《末世天灾囤货忙，别人囤粮我收租》 第一章 意外来到天灾末世 黑发少女杵着唐刀手柄，瘫在地板上，大量汗水顺着发丝落下。 【恭喜宿主沈若苒完成最困难级别——第100次的快穿任务——在无人丧尸城中剿灭全部丧尸，快穿旅途即将结束，正在安排一处宜居世界……】 沈若苒长呼一口气，终于解放了，她等这一刻太久了。 宇宙中的某处星元，传输粒子意外发生偏移，光感能受到极大影响。 光屏幕前的系统怔愣，它它它这是把宿主搞去哪了？ 好像又是末日世界，起因是有个国家执意排放核污水，破坏海洋系统跟生态系统，造成水循环功能紊乱，反过来攻击人类。 一阵白光袭来，沈若苒失去意识，再度醒来后，周围已经换了个新的地方。 她躺在一张简陋无比的劣质床板，旁边堆满了废弃纸箱跟饮料瓶。 空间十分狭窄，过道仅够一人行走，房间里的发酵腐烂味非常难闻。 沈若苒无语地咬了咬牙，良好的修养让她克制地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眼神没有任何温度： “系统，这就是快穿任务结束，你给我的奖励吗？” 按照沈若苒本来的设想，要在海边的度假别墅中过完一生。 结果变成了和平世界的，只能住贫民窟的穷人。 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为了赚钱买房，加班猝死的人生了！ 熟悉宿主性格脾气的系统，脊背一凉，感觉一把无形的短刀正架在它毫不突出的脖子上，阴森森的。 颁布指令时，语气不自觉疙瘩： 【不……不好意思，宿主，传输失误了，这个世界依旧是末日世界，但比你之前经历的要温和很多，主要经历的是天灾。】 “……” 系统欲哭无泪，好像越说，宿主的火气越大。 见识过宿主在末日的几次暴怒，系统偷偷提前解开了跟沈若苒的羁绊。 主神呀，它还是个年轻的小统统，不想死。 “所以系统，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沈若苒一字一句吐出，开始舒展手脚，这是她战斗前习惯的热身动作。 要是系统说出来的话，她不满意，就要采取相关措施了。 系统：“！！！” 【我可以把你在快穿世界积累财富的1/10给你。】 1/10，也就是十亿。 不够。 沈若苒理所当然地讨价还价，她需要攻击能力傍身： “那你把在第17次快穿——丧尸基地世界的9级木系异能还我。” 她也不为难系统，挑了等级最低的一个异能。 【该世界是存粹的天灾末世，不具备攻击性异能触发条件。】 “那具备什么？”沈若苒气笑了，腻了一眼系统投屏的光影，“你知道的，光影揍起来也很有感觉。” 曾经不懂事被暴揍过的系统：主神，快快快同意我的解绑申请啊！你最爱的统统，可能马上要没命了！ 【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卑微小统，权限有限，我只能给你空间系异能。】 沈若苒挑挑眉，语调上扬：“噢？你是说，我在快穿世界的随身空间也没了吗？” 警告的意味尤为明显。 系统一激灵，真是说多错多。 靠着沈若苒战绩，已在星际混成三大组织之一头头的系统，今日依旧卑微。 【随身空间可以给你，只是里面的东西太过逆天，不适合在这个世界…… 一道眼神杀，系统立刻改口： 【但是如果你偶尔用一下，应该也是没关系的，我再友情赠送你经营点。】 “经营点？” 沈若苒细细品了一下，直觉经营点可能跟房子有关。 【你可以购买一家超市，仅限一个建筑，就可以激活经营点，它就彻底变成你的所有物，绝对安全。】 听起来不错，正中沈若苒的癖好，但好像遗漏了点什么。 “我该怎么维持超市的经营呢？” 系统讪讪： 【这个就靠经营主自己领悟了，我只能提供激活使用的步骤。】 随声空间、经营点跟10亿财富到账，主神的许可才姗姗来迟。 系统也没告别，逃命似地脱离l星，女人什么样的性格脾气，它再清楚不过了。 半空的光影突然消失，沈若苒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眼底没有掀起任何涟漪。 * 沈若苒的脑海自动接收了这个世界给予的新人物信息。 她的名字依旧叫沈若苒，大三学生，是个孤儿，这套房子是她爸妈留下的遗产。 系统给予的财富必须合理合规。 这套房子是地段极好的拆迁房，赔偿款800w已到账。 “爸妈”都是捡破烂的，卖出的破烂费，除去平常省吃俭用花费的钱，留给沈若苒的只有11万。 b市教育氛围浓厚，对学生各方面的奖励扶持力度很大，沈若苒成绩优秀，从小到大奖学金拿到手软。 沈父沈母替沈若苒在银行里开了张银行卡，把奖学金原封不动的存在卡里，足足有5万。 擦拭干净的桌子上，有张揉搓过的彩票，上面贴着容易撕开的便利贴。 【中奖金额600万，已经打到银行卡里。】 剩下的9亿多，来自一个富可敌国，碰巧丢了其中一张小金额卡的超级土豪，被沈若苒捡到，出现在她的黑色钱包里。 还贴心附上6位数密码。 对方拥有滔天的财富，丢了区区9亿，一点都不在意，就当是吃饭时打赏的小费了。 （系统：对，没错，我就是那个富可敌国的老板，为了凑钱煞费苦心。） 这些钱加起来正正好好10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系统消失之后，沈若苒的左手手腕上自动显现了没有时间刻度的手表，轻车熟路地点击屏幕，召唤出类似于照相机的框框。 【经营点属性：待激活。经营点数值：0。】 沈若苒心念一动，进入陪伴她一百次快穿的随身空间，里面依旧是她熟悉的布置。 三块立体区域界限分明，各自拥有不同的功能。 最左边区域可以无限扩张，堆满了沈若苒在快穿世界扫荡的家具、服饰、工具等物资。 中间区域具备时间静止能力，放了沈若苒从丧尸堆里抢来的各类种子、树苗，还有几十箱零食。 第二章 随身空间 至于最右边区域，被黑暗遮住，隐隐透出几团紫灰色的雾气。 这里面的东西，是沈若苒杀死星际排名第四——亚衫族海盗之后的搜刮所得。 随身空间的第三块区域自带净化功效，沈若苒一直在等那几团紫灰色雾气消失。 毕竟那里面可是连系统都忌惮的东西。 【天灾世界信息加载完毕，及时查收。】 沈若苒立刻调整状态，仔细阅读起来。 再过七天，r国执意排放核污水超百万吨，海洋生态系统通过改变水循环模式自救，暴雨笼罩整个星球。 最先遭殃的就是排放核污水地r国。 暴雨持续三百天，核污水漂到沈若苒所在的b城，从水源、空气、生态各方面影响这座城市，到处都有核辐射存在。 半年之后，由于核辐射衍生出的某一放射性元素，破坏了地质结构，各地频发地震。 极热、极冷、极昼、极夜接连出现。 再然后是核辐射引起的生物变异，幸存的鸡鸭狗，对人类的攻击欲望非常强，植物也有了食人性，就连人类自身也发生了极其扭曲的变化…… * 简单概括，就是要经历排放核污水带来的一切恶劣后果，且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 末日天灾世界，名如其地。 是真正的天灾。 沈若苒阅读完毕，头疼天灾信息中提到的核辐射，她的家乡没有核弹，在快穿世界里，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 不过她很快说服了自己，大不了以后一直躲着不出门呗。 系统都说了，在经营点绑定的建筑内，可以实现绝对安全。 揣上10亿资产，沈若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拆迁房。 偏僻的郊区拦不到车，沈若苒在网上叫了辆出租，“师傅，去豪尚酒店。” 这家酒店是旅游app中定价最高的八星级酒店，沈若苒坚信一分钱一分货，要住就住最好的。 今天系统网不好，司机接收到的乘客行程有些滞后，听到沈若苒这么说，以为听岔了，往后视镜瞥了一眼，操着一口地道纯正的方言：“去哪？” 车里有股上一位乘客留下的难闻烟味，沈若苒最不喜香烟，皱眉按下车窗按钮，重复了一遍：“去本市豪尚酒店。” 看来没听错，脚从刹车位置换到油门，司机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又是不自爱的女孩。 穿着廉价的地边摊，脸蛋又长得还行，去有钱人消费的地方，除了卖还能干啥。 想到自己很久没有跟女人上过床了，司机回忆起销魂的滋味，心痒难耐，吐出肮脏的邀请语言。 “小妹妹，你长得可真好看，待会送你到豪尚国际，别下车，哥哥点完结单，请你去其他宾馆睡睡，当然，这单算哥哥请客，不收钱。哥哥技术很好，会好好疼你的。” 沈若苒满身火气正没处发泄，有人倒抢着来送死了。 遵纪守法好公民低下头，乌黑的发丝顺着垂落，恰好遮住了好看的眉眼，白皙手指点开手机浏览器，在键盘上快速敲下几个字： ——“对方使用污秽、冒犯人权语言，本人自卫殴打的后果。” ——保留录音证据，不殴打直接报警，对方进警局接受教育；保留录音证据，殴打对方，伤情不严重，赔100-300元不等，伤情严重者，赔500-8000元不等。 另，若对方录音中，存在违法意向，只要不危急性命，自卫殴打者无需承担任何惩罚措施。 简单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法律，沈若苒退出浏览器，点开“录音”，随后将手机放入兜里。 楚楚可怜道：“司机师傅，你别这样，我害怕，我……”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沈若苒佯装害羞的模样，更加来劲，伸出肥硕的舌头，油腻地舔了下脱皮严重的嘴唇。 沈若苒：“我要去的是豪尚国际，平台虚假结单不好吧？” 司机见沈若苒没有明确拒绝，更来劲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目的达到，沈若苒关闭录音。 * 豪尚国际附近的隐蔽角落，监控死角。 男人受到钳制，顶着臃肿的大屁股，屈辱地趴在老旧新能源车的引擎盖，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被打得细碎，嗷嗷喊疼，完全不能反抗。 “报警，我要报警，你这个恶毒的死女人。” 手上的力道加重，沈若苒嗤笑，“报警？呵呵……恶意侮辱，发出嫖娼邀请，故意虚假结单，这三条罪，随便一条就够你受的了。” 她抓起男人本就不多的头发，往墙壁上撞，恶心的脸沾满难吃的粉尘，看着有点像从地狱来的白无常。 “小姐，你长得可真好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手机清楚地传出数分钟前清晰的对话，男人的脸色僵硬，半天憋出一句，“算你狠。” 空阔的街道，刚好是冷冽风口。 之前嚣张至极的男人，蹲在墙角，鼻涕眼泪肆意横流。 沈若苒打的很有技巧，下手的地方看着一点都不严重，去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但司机疼得半死，动一下就伤筋动骨的痛。 打人就打人，抢光钱财干嘛啊，偏偏还不能报警，人家有铁证如山的录音在，报了，他自己的人生就毁了，这让亲朋好友以后怎么看他。 沈若苒用司机的钱在豪尚国际定了总统套房，安排服务员送了几套适合她尺寸的常服跟睡衣。 每次运动过后，只要有条件，她就会洗个澡，换套干净的衣服，不然浑身不自在。 洗漱完毕，沈若苒换好睡衣，往真皮沙发一趟，拿起手机下单，租了城东、城南、城西三处鲜少有人且带有监控的大型郊区仓库，共30间，作为囤货中转站。 这个世界的大数据监测技术比较落后，不如她生活过的蓝星，保险起见，还是抹去了游戏室电脑的ip地址，对网购进行绝对的加密跟保护。 算准货物送达时间，在原产地线上批发，对货物送达期限留有一定的间隔时间，避免送货司机偶遇闲聊，发现不对劲的端倪。 第三章 看房买房 一共网购了10000000桶的纯净水或矿泉水，1000000袋优质大米，1000000袋面粉，各10000袋的糯米、黑米、薏米、黄米，5000000桶不同品牌种类的油，1000000份盐、糖、酱油、耗油、辣椒酱、胡椒粉、老干妈等等调味品。 还有容易保存的虾皮、木耳、花生、瓜子、核桃、红枣、枸杞、紫菜等干货各10000斤。 虽然是厨艺小白，但并不妨碍沈若苒囤这些。 快穿世界往往都是凶险的末世或恐怖的猎杀游戏，沈若苒吃的基本都是囤在空间里的饼干、面包、方便面，口腹之欲基本没有得到过满足。 起初没有随身空间的时候，一顿冷水泡过的方便面，对沈若苒来说，已经是奢侈的顶配了。 日日夜夜的摧残与折磨，她喝过脏水，生吃过虫子，也啃过树枝。 那时候做梦都想吃热腾腾的饭菜，哪怕是毫无味道的白粥。 所以不管是生的还是熟的，只要跟食物搭上边，沈若苒都要报复性消费，囤它个上万斤，一辈子吃不完的那种。 她不想再有一次噩梦般的经历。 沈若苒穿l码的衣服最修身，身材纤细高挑，1米72的身高，有着令人艳羡的大长腿。 她不确定在天灾中，自己会吃胖还是变瘦，索性将s码到xl码的衣服都买了30000套，款式各异，春、夏、秋、冬季都有。 “啊！网购真好！” 数不清多久没有网上购物的沈若苒，非常满意自己的消费。 沈若苒挪了个地方坐着，乌黑亮丽的头发垂落，靠在电竞椅上，惬意地双手怀抱，感叹自己之前的先见之明。 幸亏当初厚脸皮（武力压制）缠着系统学黑客技术，还将高级星球的其他技能也学了个七七八八，沈若苒丝毫不担心这个世界的计算机研究员会发现端倪。 领先普通世界几亿年的星际，这儿的网络布局跟防线，在沈若苒眼里，就跟小孩玩具一样。 轻轻一推就分崩离析。 仅沈若苒一人可见的弹窗弹出，提示距离经营点失效倒计时24小时。 偌大的城市地图在空气中哗地摊开，超市、网吧、商场等建筑标识格外显眼，暗示沈若苒买下激活。 心中自由盘算的沈若苒，不慌不忙地点了x，她从一开始就不想按照系统所说的，买下一家超市。 规则只说了一个建筑，超市只是举例而已，所以她可以买房。 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是沈若苒的执念。 就算曾经为了房子最后猝死，她仍然想要一套又大又好的房，在快穿世界的时候，沈若苒也有收集房子的嗜好。 现在口袋里有好几个亿，沈若苒自然又萌生了这个想法。 她所在的城市经济发达，仅次于首都，占地面积比首都大，人口基数占比没有那么高，非常适合宜居。 经过多方面考量，沈若苒将经营点位置放到了b市三环的馨居苑，一个同时拥有别墅跟高层的新建小区。 当晚便加上中介微信，对方给她发了一些资料，里面是关于馨居苑的详细介绍。 新建小区，搬进来的户主少，楼与楼的间隔比较大，重注私密性，周围多数店铺出租中，总之就是那边人很少。 这正是沈若苒的梦中情房，无论是什么样的末世，最忌讳的就是人多，有人的地方就有纠纷，沈若苒喜欢独来独往。 隔日，中介手上套着白色薄丝手套，给沈若苒递过去一瓶标价30元的矿泉水，面露招牌官方笑容。 步行引领，一边走，一边专业化语言介绍，其中特意强调了馨居苑最高价位的别墅。 “这里的别墅，都为独栋庄园，面积700平方，带大院、地下室，装修精致，非常有格调，跟您很配，您要是方便，我带您进去看看，刚好我带了空别墅的钥匙。” 从穿着气质上看，中介猜测沈若苒肯定是个不差钱的主，尽管她的要求是买高层，但卖出一套高层哪有卖出一套别墅的抽成高，依旧不死心地推荐着别墅。 “您买房子，肯定也是极看重舒适与享受，在这点上，别墅是最好的选择。” 沈若苒嫌弃地看了眼别墅的层高，是洪水轻易没过的程度，她可不想花那么多钱买个未来水景房，还带核污染的那种。 “不用了，就高层，你带我去多看几间，满意的话，全部买下。” 中介听到这话喜上眉梢，馨居苑的平层价格虽然比不上别墅，但买的多了，提成说不定比别墅要高。 馨居苑的平层面积也很大，520平方，三室三卫两厅一阳一厨，家具基本齐全，且是质量极好的高档货。 复式二层统一多三间空荡的房间，由业主自行安排设计。 精装修用来满足富豪拎包入住的需要，同时售卖毛坯房，给业主自主选择性。 沈若苒时间充裕，每种类型的看了3-4间，最后拍板，买下全小区地势最高的一幢。 共31层高，22层以上为复式。 里面只有零星几个住户，大部分仍在等待售卖。 中介嘴角咧得怎么都合不上，激动地愣在原地，心脏感觉要被骤然涌出的喜悦感蹦破。 一瞬间的恍惚过后，中介当即拿出合同，看着沈若苒全款拿下。 妈妈呀，祖上冒青烟了！ 送走笑容满面的中介，时间管理大师沈若苒叫来装监控师傅跟当地报价最高的装修设计团队，两队都是她提前预约好的。 在过来之前，沈若苒就制定好了监控的需求，打印到a4纸上，递给监控师傅。 主要是在走廊、楼道位置安装监控。 除去已经有主的楼房，从上到下，只保留3套精装修，20套统一布置成青旅模式。 26楼、27楼设置成生态养殖圈，模拟作物、动物的生存环境，便于种植和饲养，另外再配备空气净化仪器以及隔绝气味材质的东西。 24楼、25楼打通4个墙壁，设计成实验室。 2201、2202、2301、2302计划装成书吧、网吧，另外配备vip包厢及it室。2203跟2303则布置成诊所模样，要有小型手术室、诊断室，放置药品跟输液的地方。 第四章 装修大楼 21楼2101作为仓库，2102、2103则放置很多的超市货架。 至于这里究竟作何用，沈若苒自有打算。 1-11层的屋子，她暂时没有动的计划，按照已知的天灾信息来看，12层以下的高度，是会被洪水淹没的。 至于沈若苒自己选定居住的2803跟2903，2903里面有三间供户主自由选择的空房型。 她决定安装一个大型游泳池，要有恒温功能，可手动调节温度，温度范围最好在16c-42c。 墙壁位置要装平板支架跟果篮，方便她享受游泳。 装修师傅记了满满五页，点点头，叼着笔，这个要求相对于前面的种植区、实验室来说，倒是不难，很多富豪也有这个习惯，他装过好多家，有经验。 沈若苒：“给我挑质量最好的材料工具，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你们做得好、做的快，我另外会多给两成的工资。” “谢谢沈小姐，为客户服务到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装修师傅笑笑，他们都是专业的，一定事无巨细地把这份工作完成。 “中间那间，零食柜跟书柜各放满三分之一的区域，再给我留出三个冰柜的位置，这里摆放躺椅、坐垫、茶几。” “好的，其他还有吗？” 沈若苒去到楼上最后一间，思忖了会儿，“麻烦帮我把这间打造成健身房，跑步机、椭圆机、动感单车、哑铃、杠铃史密斯架等等都给我安排上。” “我给你们的工期时间是25天，到时候整幢楼的装修费用，写份报价方案给我，我这边通过了再买，最后交全款的时候，我要看到发票。” “好的，你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房子的事情搞定，沈若苒打车去了仓库，收割一波物资放进空间。 * 出入境管理大厅。 “小姐，你是有什么急事吗？加急需要备注原因。” “我闺蜜患了绝症，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要去陪她。”沈若苒语气沮丧，拿出编好的理由，眨巴几下落寞的眸子，演技绝佳。 衣着正装的工作人员，不苟言笑，“加急需要额外支付200元，接下来就是等通知，领护照。” 沈若苒对200元没意见，她要的就是尽快去m国，这个星球只有m国向普通人售卖武器，且没有明面上的数量限制。 傍晚，在豪尚国际享用完自助晚餐，沈若苒重新回到套房，拿出手机，舒舒服服地躺沙发上。 这次她网购的是上千本不同类型的书籍，一千个台式电脑，五百个笔记本电脑，五百个不同牌子的平板，两千部最新款手机。 书本跟电子产品在末世并不是刚需，现在买那么多也不会令人起疑，沈若苒就写了新家地址，到时候装修工人负责摆放。 做完这些，沈若苒才真正有种在这个世界安家的感觉。 以往无数次的生死逃生，任何时候都要竖起十二分警惕，斗智斗勇，吃跟睡只占用了她小部分的时间。 沈若苒便着重想要满足自己的精神生活。 距离r国排放核污染倒计时7天，暴雨来临倒计时29天，囤货时间非常来得及。 隔日，通宵看校园剧的沈若苒，从床上挣扎坐起，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打了个困倦的哈欠。 她被机械的通报声吵醒。 【经营点已被激活，当前经营点数值为null。】 【经营类型：一幢31层、看起来丝毫不能盈利的废弃建筑？】 【警告！警告！警告！系统报错！检测失败！检测失败！经营主需在7小时内重置经营点。】 沈若苒眉头微皱，难道是她想错了，经营点只能针对餐馆、超市这种售卖商品的建筑，可系统的解释里明明加了一句，“仅限一个建筑”。 至少她在字面意思上已经满足了这一点。 阳光淡淡从窗户斜过，半遮的窗帘遮盖住阴影，映得女人脸上的困惑尤为明显。 沈若苒不觉得自己有错，她经历了100次快穿，最明白如何钻天道法理规则之下的漏洞。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手机套着棕色小熊壳，触摸手感极佳，沈若苒解锁手机，找到装修师傅的微信，支付了一笔钱。 然后发过去一句话，“定金不小心多给了一万，麻烦转回来。” 【收到经营收入，经营点数值+1，经判断该建筑符合经营条件，全部经营权已转接给经营主，特定时间将全部开放。】 沈若苒轻呼一口气，她猜对了，正在大楼内工作的装修师傅给自己转钱，就是“盈利”，满足了经营点增长的条件。 经营权在手，沈若苒点开经营界面，毫不犹豫地将经营点改成租住点。 她的志向不在经营当老板，而是坐拥数十套房产的包租婆。 没有什么能比房子更令她的人生充实了。 而提示中标注的“特定时间”，她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天灾降临的第一天，自己才能行使完全的经营权。 * 沈若苒换了件白色衬衣配七分牛仔，一大早出发去蔬果批发市场。 人还没到，小贩们的吆喝声老远就传来。 简单逛了一圈，沈若苒找了家规格最大，有两个小工帮忙的蔬菜批发商，“老板，你店里的蔬菜看着很新鲜嘛，能不能提供送菜上门？” 王大年称完一斤白菜，憨笑回应：“超过一大卡车的量，10公里内送货，配送费15元。要是就一点点，那太浪费油钱了，我这小本生意，容易亏本的。” 沈若苒递过去一张纸：“每天7点前，送白菜、青菜、娃娃菜、鸡毛菜、毛豆、四季豆、苋菜、胡萝卜、白萝卜、冬瓜、茄子、葱、香菜、大蒜各一百斤，到这个地址，连续送一星期。” “我先给你一部分定金，剩下的尾款按日转你。” 接着拿出手机，扫了老板贴在墙上的收款码。 “微信3000元到账。” 碰到豪气的大客户，王大年笑得藏不住褶子，拿着纸条一脸荡漾。 “老板娘，仓库那到时候有人开门，还是您先把钥匙给我？” 沈若苒：“我没上锁，到时候你们将卷帘门拉上去，再开门，直接搬进去就好，麻烦放整齐些。出来以后，别忘记关门、拉卷帘门。” 第五章 批发蔬菜水果 “仓库里外，都装着监控，我们这次合作顺利，到时候我多付100元。” 王大年从没见过出手如此大方的买主，100元对农户出生的他来说，也像是天上掉落的馅饼一样，立刻警示自己的两个店员： “你们两个记住了，不管是谁送的时候，都要关好门，听到没有？” “好的，记住了。” 隔壁邻摊的商贩们，眼馋这笔大生意，纷纷挤到沈若苒这儿自荐。 “小姑娘，我家的菜都是自己种的，不打农药，健康的嘞，而且量大，肯定能满足你的需求。” “老板娘看看我们，免费送货上门，不收钱，您考虑考虑，我们的性价比贼高。” “我们家的也是，绝对值！” 沈若苒采购蔬菜的需求本来就大，她又挑了几家规格大、人手多的摊位，将仓库的位置递过去： “每天七点半前，你家每天送各一百斤的西兰花、芹菜、土豆、芋艿、黄瓜、南瓜、香菇、杏鲍菇、平菇、金针菇、贡菜，连送一周，我也先给你3000元定金。” “你们家我也先给3000元定金，蔬菜要各一百斤的丝瓜、西红柿、西葫芦、生菜、油麦、菜花、莴笋、芦笋、空心菜、豆芽、洋葱、茭白、秋葵、尖椒、彩椒、辣椒。” “你们家我要……” 沈若苒在这下完订单，去隔壁的水果市场，同样拿出几张纸条，选了几家合适的水果店。 一共批发了各一百斤的西瓜、苹果、橘子、橙子、梨、葡萄、香蕉、火龙果、猕猴桃、菠萝蜜、榴莲等…… 搞定了末日中蔬菜、水果的供给，沈若苒有意跟小贩透露出自己想养鸡、鸭、牛、羊、猪。 这里的小贩大多都是农村人，村里不缺养鸡养鸭的农民，问整个村买，是非常合适的。 小贩一听，就知道自己老家山湖村要来大生意了。 山湖村是附近有名的养殖大村，村里的青壮年不少，几乎每家都会养一点。 更是有两个百亩大户，承接着学校的食堂荤菜生意。 小贩向沈若苒热情推荐老家，拿出手机百度给她看，“要不我今天带你过去一趟，刚好老板你把我要卖的东西买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可以出发。” “好的。” 蜿蜒的山路崎岖，地上的稀碎石子震得大卡车一晃一晃。 刚到村口，小贩忍不住心里的喜悦，嘴巴跟装了大喇叭似的，“乡亲们，快带上各家的鸡、鸭、鹅、牛、羊、猪过来，来大生意了！” 沈若苒注视着车窗外安宁的田野风格，享受眼前看到的平和，片刻后，阴翳落下，眼眸中多了份惋惜。 这般怡人的场景，再过段时日，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沈若苒看着高高兴兴的小摊贩，神情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纠结，她要不要对他提个醒。 虽然她曾经被人称为末日女魔头，但偶尔也会对没有恶意的普通民众发发善心。 买了人家那么多的水果，又要来买他们村大半的鸡、鸭、牛、猪…… 山湖村村民排着队迎接沈若苒的到来，尤其是两个养殖大户，学校马上就要放假了，他们正愁积压着的牲口没地卖。 恰好就在这时候，救星小石带着沈若苒来了。 沈若苒要的量很大，不仅解了大户的燃眉之急，只要养了牲畜的农户都能分到一瓢羹。 整个村子充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像过年一样。 村长指挥人把动物带上车，最后鸡、鸭、牛、羊、猪各装了五大卡车，养鹅的少，只装了车辆一半的空间，剩下空着的位置用鸡、鸭补齐。 六辆大卡车严阵以待。 被周围热情朴实的村民感染，沈若苒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村长，这次我买了你们村大半的活物，可得休养生息好半年了，刚好可以用我给你们的钱买点其他东西囤着，没准以后需要用上呢。” 沈若苒说的很委婉，正常人听了都不会联想到天灾末世即将来临，她依旧能清静地度过这几日。 至于村民会不会将她的话听进去照做，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山湖村的村长面上不显神色，却在仔细揣摩着这番话。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的同时，不错过任何向优秀者学习的机会。 村长觉得“富豪”沈若苒特意来到他们的小山村，大批采购这些，一定有她的生意经。 他自然猜不到，不久后天灾会接踵而至，村长认为沈若苒很有可能得到了内部消息，肉类的物价即将上涨，并且连带着其他物资。 村长递给文书一个眼神，如此赚钱的机遇，他们必须把握住。 年底争先进的时候，也能当个“政绩”。 山湖村趁着物价还没上涨，误打误撞地又买进大量的动物幼崽。 ………… 沈若苒送别山湖村的大卡车队伍，转身就将这群动物收进空间的第二块区域。 时间静止让动物们暂停行动，不需要喂食，也不需要排便，无限延迟它们的生命。 沈若苒没想到今天就能顺利买到这么多的牲畜，立马电话订了300辆大卡车的饲料，存进空间里。 日后再将动物跟饲料取出来，养育繁殖。 在收蔬菜水果的七天时间里，沈若苒深谙可持续发展之道，去批发市场采购了各种种子、大量的五金材料、床上用品、生活用品、厨房用品、零食…… 只要是市面上明码标价售卖的，不管用不用得到，沈若苒统统囤进空间。 她还收购了一家面临倒闭的私人医院，通过那里的进货渠道，又买了好几千万的药品跟仪器。 * “你好，请问是沈若苒沈女士吗？护照加急申请已通过，下午五点前来拿。” 柳絮飘飞的树下，沈若苒挂断电话，订了明天上午十点的航班，骑着路边的小电驴，去拿自己的护照。 大厅排队的人很少，沈若苒如愿拿到护照，抬头看见工作人员欲言又止的表情，“你怎么了，是有事情要跟我讲吗？” 工作人员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多说一句： 第六章 异国购买武器 “最近m国龙卷风严重，枪击案也特别多，能不去就不去，容易出事，你看新闻了没，国家现在正呼吁身处在m国的同胞回国呢。” 重新迷上网络冲浪的沈若苒，确实在微博、抖音的地方刷到了好几个m国的热搜。 根据系统给的天灾信息指南，m国曾经释放过太多有害病毒，是继r国之后，最早受到天灾影响的国家之一。 在多地爆发的龙卷风跟沙尘暴，就是最开始出现的苗头。 沈若苒说了声“谢谢”，m国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她要去的是m国首都，目前还没有出现肆虐横行的龙卷风，但也不保证那边会不会被波及，尽早出发总是没错的。 翌日。 打扮新潮的沈若苒，黑帽黑衣黑眼镜，早早起床去仓库收了一波物资。 拎着28寸的大行李箱，打车前往机场。 行李箱很轻，只有几件衣服跟护肤品。 跟沈若苒同一趟航班的人很少，商务舱只坐了几个人，头等舱更是无人光顾。 沈若苒人在祖国上空，手机的ip地址已经被她修改到了m国，打开社交软件，翻了翻网民的言论。 【帅气的保罗】：“我家房子因为龙卷风成了废墟……谁好心收留我一下。” 【性感野猫小美】：“抓紧囤点货吧伙计们，在气象站的朋友悄悄透露，根据上面预计检测，未来自然灾害很有可能会频发。” 【留学小熊猫】：“啊啊啊！楼上你别吓我！留学暂停，这就买回国机票，今晚许愿觉醒雷电系、冰系、水系、火系、木系、空间系、吞噬系、光系、金系、土系、隐身系、精神系、力量系、暗系、毒系、速度系、视觉系、听觉系、治愈系，随便给我来四到五个就行。” 【找租房找工作的失业者】：“末日小说看多了吧，我们m国刀枪不入，星的超级大国，这些日子的龙卷风、沙尘暴，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话说回来，我觉得雷电系异能不错，房间断电的时候可以续上。” “……” 沈若苒合上手机，看了眼外面幽深的云层，这个世界网友们的脑洞还挺超前，预判到了异能，这可是她在快穿世界的真实经历。 其实m国国民的觉悟并不有用，等到末日真正来临之后，m国存活下来的人很少很少。 这个国家地广人稀，住的都是别墅平房，高层多用于企业办公，商业化的运作。 届时水漫蓝星，m国的国民只能无助地聚集在非住宅区，看着他们的家淹没在深不见底的洪水之中。 这就是国运，也是个人的命。 安全起见，沈若苒所在的航班提前报备，更改了线路，避开恶劣天气，延长了飞行时间。 飞机停住，沈若苒踏入陌生国度，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潮湿的空气，参杂着沙石黏土的味道。 没走几步，人群中有人尖叫起来，狂躁激动。 “快看最新热搜，狗日的r国真不做人，居然发布申明，下午三点就要公然将核污水排入海洋，疯了吧！” “我们的国家在干嘛，为什么还举手支持，疯了吧！学学人家h国，这时候就该坚决反对，r国是想整个星球同归于尽吧！” 思虑长远的人顿住脚步，四肢骤然僵硬，咯噔了一下，“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按照水循环理论，我们也迟早受到影响，只是早晚问题。” 没走几步，突然反应过来，“根据时差，r国的下午三点，好像就是……” 害怕的民众双手抱头。 大厅里，咒骂r国的声音愈发响亮。 但有什么办法呢？他们的国家与r国是称兄道弟的好友，让他们出头，比登天还难。 沈若苒经过大厅时，看到大家脸上的愤怒与忧愁，不由暗叹口气。 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个世界即将爆发的无限天灾，都是罪恶国家自己造的孽。 她没有多做停留，快步朝此行的目的地走去。 系统给的主要天灾信息，是关于沈若苒原身本国的情况，m国的信息太少，沈若苒不确定长待是否安全。 就算她的武力值再强，也不见得能斗得过大自然的暴怒。 于是硬生生将原定计划再缩短了三天。 沈若苒黑进m国的it系统，伪装一系列合规证件之后，一共购买了10000箱手枪、50000箱子弹、30000箱手榴弹、100000军刀、100000砍刀，然后购买了最近的航班，火速踏上回国之旅。 熟悉的b城家乡话，同样在抨击辱骂r国排放核污水事件。 这样的操作，是在毁了全人类，毁了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星球，要遭天谴的！ * b市有名的北港大饭店，美食社交app推荐榜第一，菜品多样，味道极佳。 内部装饰极为喜庆，红彤彤的古典建筑风格，灯光亮丽，走在里面，颇有种宾至如归感。 包厢一间挨着一间，几乎都坐满了人，方言声音高谈阔论。 沈若苒按照服务员的指引，坐进先前预订好的大包间。 桌子上叠着一本厚重的菜单，沈若苒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吃的都是宾馆的自助餐，还没好好地吃过当地特色菜。 她津津有味地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豪迈地大手一挥。 “每样菜跟酒水饮料都给我来一份，直接打包端过来，吃不完的话，我待会全部带走。” 服务员眼睛瞪得老大，良好的职业素养，阻止了他第一时间激动地喊出声。 虽然提的要求有点奇怪，从业三年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这么大的单子。 “您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后厨。”服务生迅速调整情绪，微笑，鞠躬，转身离开的脚步比来时轻盈了不少。 一盒盒色香味俱全的北港美食端上桌，香味四溢惹人馋，诱惑着食客的味蕾。 排在最前面的是糕点，传承千年的传统食文化，在其身上得到深刻的提现。 北港大饭店的名气，一半是靠着糕点打出来的。 沈若苒依次品尝一小口，然后连同打包盒收进空间，又从里面拿出早早准备好的、装满打包塑料盒的黑色塑料袋，放到旁边的椅子上。 第七章 收集饭店美食 装作全是自己吃掉的样子。 服务员低头捧着热菜进来，刚一放下，发现桌子除了这一碗外，空无一物。 嘴角踌躇，瞳孔满是震惊，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时空，回到半小时前了，没忍住，礼貌地问了一句： “你好，这儿刚刚应该摆了一半的菜，它们去哪里了啊？” 他同事碰到过吃霸王餐的老赖，因为没有及时发现，经理扣了他一个月的奖金。 所以他严重怀疑自己今天也是碰到了，而且性质更加恶劣，估计还有帮忙掩护的同伙，负责搬运食物离开，最后嫁祸给自己，举报他没有上菜。 服务员越想越觉得是真的，否则好端端的，要打包盒干嘛？ 幸亏发现得及时，如果菜上齐，到时候可不止是扣几个月这么简单了，直接开除都算对他的宽恕。 北港的几道硬菜，成本都很高，他一个月的工资，可能连道食材都买不起。 沈若苒淡定地拿勺子舀了一口人参乌鸡汤，轻描淡写一句，“我胃口大，吃光了。” 不信，吃的连打包盒子都没了。 服务员两手礼貌地垂在腿间，没像前几次那样立即关门离开。 眼珠子在包间转来转去，化身餐馆探员，势必要找出沈若苒反常的马脚。 沈若苒见他不肯离开，知道服务员在担心什么，拍了拍自己旁边的黑色垃圾袋，主动答疑解惑： “我吃完的盒子放这儿了，怎么，你要打开检查看看吗？” 服务员摇摇头，微笑着表示歉意，他当然不会贸然打开，那太失礼了，不是北港人能做的事情。 他装作无事的样子，确认关好门，快步走到经理办公室。 张如衡坐在电脑前，正在准备二季度的销售报告，被直冲进来的陈伟峰吓了一跳。 “不是告诉过你们，在这里干活，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莽撞冒失，进我办公室，必须要先敲门报备。” 陈伟峰连连点头道歉，讪讪笑道：“经理，不好意思，实在是情况有些紧急，北港可能来了一个碰瓷顾客，需要您帮忙处理。” 碰瓷可不是什么小事，张如衡保存好文件，锁好办公室的门，一边听陈伟峰汇报，一边跟着他走到沈若苒所在的包间。 开门进去，空气中残留些许糕点跟炸肉的香味，红木饭桌上却空空如也。 陈伟峰无语地扯扯嘴角，看来他猜的没错，这是一场有预谋、有准备的白嫖行动。 希望经理看在自己及时发现的份上，不要惩罚得太过严重。 之前端上去的菜，加起来的价格已经超一万了。 沈若苒瞅着空手进来的服务生，故作疑惑，“你们手上没菜端进来，是有事吗？” 张如衡鞠躬，贸然闯进来非常失礼，他很抱歉，但眼下这情况，陈伟峰的怀疑不无道理。 “尊贵的客人您好，本店第一次碰到您这样的大客户，因为这餐的金额实在过于巨大，能否请您先付一半的餐费？” 张如衡赔笑，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明显的不确定，他的想法跟陈伟峰一样，感觉沈若苒应该会拒绝。 到时候就需要报警处理了。 一个女孩子，胃口不应该这样好，何况那么多的打包盒就这样不翼而飞？ 空调风呼呼地吹，一旁黑色的塑料袋显眼地摆动，发出轻微的唰唰声。 没人关注它，最后蔫了下去。 纯黑的顶级至尊卡在刷卡机轻巧划过，经理跟服务员才如梦初醒。 黑卡，全球限量版，b市拥有这卡的人，不超过五个！ 擅长生意经的张如衡，大感不妙，自己刚刚那番话肯定得罪了沈若苒，眼珠子滴溜一圈，以极低的姿态承诺道： “非常不好意思，手下的人不长眼，冒犯了您，今天这顿，给您打五折，待会就不用再付了。” 沈若苒的目的达到，经此一事，以后她在这家店的订餐，会更顺利，没有阻碍。 “你们店的味道不错，留个联系方式，我会常点。你们应该提供外送服务吧？” 能在北港担任经理的人，比其他普通饭店的老板更识时务。 明明对外没有这项服务，张如衡愣是睁眼说瞎话，“有的，有的，到时候您给个地址，我们一定及时给您送到。” 他又补充一句：“您是尊贵的黑卡用户，在本市内，北港将免去配送费。” 一旦跟黑卡拥有者攀上关系，北港就不单单是b市的招牌了，很有可能走向全国，甚至世界。 沈若苒不想每天都过来打包，才花了这么多时间演这场戏。 她满意地看了眼经理，不愧是领导，就是上道！ 递过去一张纸条，“以后送到这里，储物柜密码909899，时间控制在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 张如衡恭敬接过，馨居苑？有点耳熟，好像是大老板刚刚买下，准备乔迁的地方。 同样的方式，沈若苒扫荡了其他几家大型餐馆，借着包厢的掩护，将打包好的饭菜收进空间，坐实大胃王的称号。 餐馆老板也会愧疚地提供每日外送服务。 免配送费+所有菜系。 次日，郊区仓库的物资收购完毕，沈若苒每天早上的散步路线更换成早餐店批发包子、豆浆、油条、烧饼、馄饨、蛋饼等等。 装满一书包、两袋子之后，骑着小电驴，悄悄到没人的地方，收进空间，继续前往下一家。 上午茶的目标，则是炸鸡店、披萨店、奶茶店。 中午专门点能够外送的火锅外卖，一点就是五十人的份量。 下午扫荡甜品店、面包店、蛋糕店，沈若苒每每进店，都会收到店员们的热烈欢迎。 店里每日制作的甜品、面包、蛋糕有限，越早卖完，他们就会越轻松，相当于提前下班了。 晚上去的是大排档、烧烤店，老板一看见沈若苒，就脸抽抽。 人一到，意味着烤架又要烤冒烟，杀伤力比成群结队的大学生特种兵还要强。 接待完沈若苒，第二天的手往往会提不起劲，赚钱的欲望都减弱了不少。 距离暴雨来临倒计时第5天，沈若苒的钱包剩余资金9千万。 第八章 拜访30楼的邻居 只要是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全部成批购买。简单算算，5百年都用不完，也吃不完。 整个大楼的装修临近尾声，里面的家居也放置的差不多了。 沈若苒花了半天时间，第二次光顾家居市场。 她依旧大搞批发，转了一圈之后，购入了500张上下床，500张单人床，300张双人床，100张三人床，将这些统统放进随身空间的第一个区域。 她隐隐有一个猜测，需要用良久的时间来证明。 沈若苒退掉豪尚国际的总统套房，入住28、29楼右侧的两层房。 根据她手里的钥匙数量，这幢大楼有三套房在她之前卖出。 如今该囤的都囤了，空下来的沈若苒决定跟邻居先认识一下，便于日后更好地行使大楼经营者的权利。 沈若苒孤身来到10楼，两边都按了门铃，半天没听到人来开门。 在拜访邻居之前，沈若苒黑进房产系统，查看过这层楼的入住情况，10楼两侧的户主，分别于两周前、四天前买下这两层楼房。 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10楼并没有人搬进来。 第3户人家住在30层的3001房，是馨居苑最早的一批住户。 门上贴着画风精致的二次元人物，鞋柜处满满当当的鞋子，摆放工整，两把高奢品牌的遮阳伞挂在墙上，看得出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很高。 沈若苒轻抬眼眸，利落按下门铃。 走路的脚步声传来，门开了。 周清正在给薄知亚准备晚餐，浅灰色围裙来不及脱下，以为又是薄夫人突击查岗，焦急跑来开门。 “你是谁？” 周清握着门把手，后退几步，燥台的火关到最小，人也不能离开太久，否则容易出事。 沈若苒礼貌开口：“我是你们对面还有楼下的邻居，刚刚搬进来，前几日装修频繁，以后请多多关照。” 说着，递过去了她准备的礼物。 金色袋子里装了十套高奢店的精致小挂件，符合大人小孩审美的都有。 身为居家保姆，周清并不能做主收或不收，友好地笑笑，“要不进来再说？我们少爷还在学习，再过10分钟，他就会出来吃饭。 沈若苒扫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18:10，“嗯”了一声。 主动戴好一次性鞋套，在会客沙发上落座。 周清回到厨房，搅动几下特制鸡汤，盖上盖子，开始切萝卜丁，准备再烧一碗宫保鸡丁。 30层的装修跟28层的大差不差，在原基础上，添加了很多侠气满满的挂件，这家一定有个喜欢二次元的人。 沈若苒坐了一会儿，觉得跟厨房的距离太远，走过去跟周清攀谈。 双方互相告知了姓名。 鸡汤的味道醇厚香甜，光是闻着，沈若苒就馋了，她庆幸自己来之前已经吃了一碗面，不然肚子就要出洋相了。 这番手艺让沈若苒有了新的盘算，她的大楼非常需要一个厨子，周清还挺合适的，于是开口道： “周清，你是专业厨师吧？这手艺，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周清腼腆笑笑，手上动作不停，“干家政保姆的，烹饪是必须要过关的。” “你们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我之前没在楼道里看见过你们。” 周清一脸憨厚老实的模样，再加上厨艺非常在线，沈若苒已经决定将收编为自己的租户了。 宫保鸡丁出锅，鸡汤也炖的差不多了，周清发了个微信，抬头回答沈若苒的问题。 “搬进来有几个月了，我们家少爷今年高考，正是重要的时候，在这里学清静。” 周清憋住即将开口的话，雇主的事情，保姆不能暴露太多，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 “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看见沈小姐，咱们这是电梯房，见面都是缘分。” 书房门动了。 顶着一头杂乱绿毛的少年走了出来，十七八岁的年纪，腿型修长，脸蛋被刘海遮住了大半，看不清眼睛。 “你好。”沈若苒非常有做客的自觉，主动打招呼。 薄知亚警惕地抬起头，神色闪过一丝茫然，看看沈若苒，又看看周清。 这个陌生的漂亮女人是谁？ 周清拍拍袖子，照例给薄知亚拉开椅子，向双方解释道： “少爷，这是我们楼下的邻居，沈小姐，有事想跟你商量。” “沈小姐，这是我家少爷，你有什么事就跟他说。” 薄知亚的表现，像浑身竖满尖刺的小刺猬，墨绿色的瞳孔幽深阴暗，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声音低沉，“什么事？” 沈若苒将之前对周清说的话，重新讲了一遍，并且给少年介绍了她精心准备的礼物。 没有递过去，因为她觉得薄知亚不会收。 对方应该是个缺爱的小孩，她想。 出乎意料，薄知亚只是“噢”了一声，便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薄知亚从小由周清带大，所以周清非常了解少年的想法，她看出沈若苒眼里的疑惑，热心解答道： “沈小姐，你是来问我们能不能帮忙看着你的房子吧？这个没问题的，我下楼的时候可以顺便看看。你的礼物我们心领了，我们少爷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 十几年的相处与照顾，她知道小孩是个面冷心热的，一声“噢”，便是默许。 只是长期的苦难让他包裹了一层坚硬的铁皮，生人勿进。 沈若苒告诉他们自己在这幢楼里有几套房，所以周清跟薄知亚觉得她上门的原因，无非是希望日后他们路过的时候，帮忙注意一下她的房子情况。 最近新闻里出现了好几起陌生人强占他人房屋事件，更有甚者，偷偷居住了数十年，时至今日才被发现。 光是这个话题就上了好几次微博热搜。 富豪名下的房屋众多，大部分买来不住，给了恶人可乘之机。 薄家的房产也有好几套，薄知亚的父亲因此还派人专门盘查了一遍。 沈若苒听得一头雾水，更加跟不上周清的脑回路，为什么她的忙要帮的这么具体？ 一点就通的她，将周清的话理解为当地的约定俗成，为了不露馅，她跟着笑了笑。 第九章 末日第一轮暴雨降临 “那就麻烦你了，除了你们这里，跟1001、1002，其他都是我的房子。” 薄知亚夹在半空中的豆腐，“吧嗒”一声落地，惊讶地多看了沈若苒好几眼。 然后默默地捡起，放在桌子上，待会由周清一起收拾。 在好几户有钱人家中当过居家保姆，周清见过豪的，倒也没见过这么豪的。 馨居苑作为专门给上层人士提供的楼房，价格自然不会低，买下一整幢楼，怕是要花费上亿财富。 周清木讷地点点头，这么有钱的女孩子，居然还会主动来拜访他们，真是稀奇。 殊不知沈若苒的这趟拜访，让他们幸运地在末世得到了非常好的庇护。 * 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圆满解决，最后剩的就是出行的交通工具了。 尽管随身空间里已经有了改装过的五辆大巴、房车、越野、桥车及摩托，沈若苒还想囤一些其他的。 隔日，离b市最近的沿海城市港口。 沈若苒在销售经理的介绍下逛了一圈，比对船只的性能跟价格。 经理望着滞销的大船、小船，搓搓紧张的小手，r国闹得这一出，对他们产业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船舶的价格一降再降。 好不容易迎来了有钱的老板，希望可以顺利开单。 财大气粗的沈老板并没有让经理失望，“给我来十艘，大的小的都要，另外我还要买二十个潜水艇。” 经理星星眼般看着沈若苒，活脱脱在看财神爷。 第一轮倒计时第三天，天空一直处于灰沉沉的阴霾中。 气象台、新闻联播、微信公众号陆续推送未来将出现强降雨天气的报道，暴雨灾害风险等级高，应尽量避免出行。 但没多少人当回事，照样如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生活。 起初人们只以为这是一场持续几天的大雨而已…… 米粒大的雨点落在地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不一会儿的功夫，雨势变大，成堆成堆的雨水砸下，地势低洼的地方瞬间出现几厘米高的积水。 贾菲菲一手捧着三分糖奶茶，一手拿着雨伞，惬意地从商场出来。 望着因为暴雨而向内凹陷的伞面，她明智地原路返回，用手机app叫车回馨居苑。 旁边等车的人不少，大家依旧认为这是一个普通的下雨天，有人说说笑笑，有人刷着手机。 抱怨今天的滴滴怎么比以前要慢得多。 黑色大众车开到馨居苑别墅区的时候，积水已经漫上了贾菲菲的脚跟，精致秀气的脸庞皱起眉头，烦躁脏水碰到自己保养得当的肌肤。 贾菲菲骂骂咧咧地走到家门口，按指纹打开别墅大门，进去之后赶紧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洗完澡后，在泡脚桶里放了中药包，上半身躺沙发，下半身泡进桶里，享受地泡了半小时。 “爽～” 泡脚结束，贾菲菲起身，伸了个懒腰，微眯的眼神突然顿住，猛地瞪大双眼，连脚都来不及擦，穿上拖鞋立马跑到门边上。 外面的积水不断升高，漫进了别墅屋里。 洁癖严重的贾菲菲，大骂国粹，什么鬼天气这么恶心，她最讨厌自己的家里被弄脏了。 这些天老公一直在国外出差，她也顺便放了保姆几天假，只能由她自己来打扫。 找了几块抹布，贾菲菲将它们死死地堵在门边，阻止雨水进入。 好在家里的窗户一直关的很牢，她只需要管牢这扇门就好。 贾菲菲干完这些，身上冒出不少的汗，她站在窗户后面观察了一会儿雨势，想着等雨停了再去洗澡。 结果这雨在半年内都停不了。 * 雨点变大的时候，28楼的投影仪正在播放时下最热门的户外综艺。 里面各种密集的梗与路人的神语录，令沈若苒笑得前仰后翻。 笑累了，就喝口咖啡，咬口炸鸡。 日子过得美滋滋。 【检测到天灾出现，经营权已对经营者开放，是否花费每月1租住点对大楼进行安全维护。】 收到消息提示的沈若苒按下遥控器的暂停按钮，用手机查看了一楼的监控，地面果然变的非常潮湿，有渗水的趋势。 1租住点就能保障大楼1个月的安全，沈若苒觉得很值，毫不犹豫地将仅有的唯一租住点投下。 一楼地面瞬间重回干燥状态，不再有水渗进。 接着沈若苒收到了新的消息，这次是关于周清跟薄知亚的归属问题。 【检测到大楼有陌生游客，是否将他们收为租户，租户每月最低需缴纳1租住点。】 沈若苒点击“确认”的手指顿了顿，如果收了，人家怎么付租住点？如果不收，陌生游客的下场又会是什么？ 系统似乎是感应到沈若苒的纠结，自动弹出解释。 【经营主若在十分钟之内没有做出接纳选择，为保障大楼安全，将自动驱逐陌生游客。】 沈若苒没有第一时间决定，她想先去咨询当事人的意见。毕竟她选的租户，首要条件是必须听从自己的安排，要认她是这幢大楼的老大才行。 虽然之前有过短暂的接触，沈若苒并不排斥周清跟薄知亚，但将他们收为租客，30楼跟31楼就会彻底成为她的地盘，而不再是薄家的。 如果薄知亚接受不了这一点，那就别怪她不管他们了。 “叮咚……” “叮咚……” 沈若苒按了好几次门铃，迟迟没有人来开门。 门是薄知亚开的，少年的神情充满着不耐，倒不是对沈若苒发脾气，他的书房突然被大水淹了，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也全进了水，周清拿着抹布在慌忙抢救。 沈若苒看见里面的情况，愣住了。而薄知亚看见外面的情况，同样呆住了。 他家，30楼的高层现在是水帘洞，楼道里却依旧干燥无比，仿佛是两个世界。 太荒唐了！ 薄知亚的视线顺移到沈若苒的脚边，“啊”地尖叫，后背僵硬定住，惊慌地指着大门缝隙位置。 大白天闹鬼了吗？为什么几厘米高的水位不顺着留出去，只往他家涨。 知道些许内情的沈若苒，很快猜出了薄家进水的原因。 第十章 员工与租户 这里不在大楼安全维护的范围内，为了保障经营主的基本权利，原本属于一楼的渗水量进行了自动转移。 她打开薄家对面房子的门，让薄知亚看到两个客厅间更加鲜明的对比。 周清听到薄知亚的叫喊，担心他出事，连忙放下手中的拖把，急匆匆跑了过来。 “我滴个老天爷嘞。”周清怔在原地，表情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诡异反差。 沈若苒简单解释了一遍30楼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见两人依旧缓不过来的模样，索性动用意念，把他们带到了一楼大门附近。 大雨又急又密，水深漫到成年人的大腿根部，同海拔的一楼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甚至闻不到潮湿的雨水气味。 就好像铁窗隔绝了两个世界。 这也意味着，薄知亚、周清所在的30楼，真的如沈若苒所说，跟一楼发生了地理位置对换。 眼见为实，二次元少年的中二魂冉冉升起，薄知亚超快接受了一切，想起沈若苒说的持续天灾，眼神亮得宛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丝毫没犹豫，“我要租，给你多少钱？” 他认为自己加入了沈若苒的大楼，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了末日主角团，说不定还能激发超能力，拯救世界。 沈若苒不急着回答，转头看向周清，等她说话。 目前大楼空间有限，也就意味着租户数量存在上限，她不能白给幸存的名额。 周清会做饭、打扫、洗衣……所有家务活她都能包，只要她点头同意，沈若苒不介意附带看起来是“花瓶”的薄知亚。 周清不太相信自己生活了52年的国家会面临无限天灾，可今天的亲身经历令她无法再欺骗自己。 这太荒谬了，可又不得不信。 她无儿无女没有牵挂，原本想的是把可怜的薄知亚带到高中结束，就向薄先生申请提前退休，回老家养老。 如果真的如沈若苒所言，未来是不间断的天灾末世，她肯定愿意留下来啊，可她一个穷打工的，哪来的钱交昂贵的房租呀。 “阿姨，我们俩的租金都由我来付。”善良的薄知亚看出了周清的忧虑，替她做出决定，钱的事情好解决，尽管他被亲爹赶了出来，但薄家从来没有在钱上苛待过他。 他从口袋里拿出最新款的5g手机，打开付款码，递到沈若苒面前，随便她输价格。 沈若苒双手怀抱，好笑地挑挑眉，果然是没有社会阅历的小屁孩，连最基础的讲价都不会。 幸亏他碰上的是自己，一个实实在在的收租老板。 “不用钱。”沈若苒摆了摆手，“我会将你们提供的劳动力转化为你们名下的大楼财富，租金从那里扣就行。” 薄知亚兴奋地点点头，其实他什么也没听懂，只觉得很厉害。 周清也听得有些懵，似懂非懂地跟着点头，虽然听不懂，但好像这样去做也不会让她损失什么，是划算的。 这番操作，实际上是沈若苒在卡大楼的经营bug。 大楼的正常运转不仅仅需要经营主的努力，同时经营主可以雇佣员工干活。 干活就必须要支付工资，那么员工便有钱来支付租金，成为大楼的租户。 沈若苒用自己的经济学头脑，几乎零成本，构建了大楼内非常完美的资金循环。 “3001楼定为这幢大楼的餐厅，你们先把那边收拾出来，需要什么跟我讲，我会解决。” 沈若苒顺便定下两人的工作时间跟薪资，“早上7点半到中午11点半，下午2点到晚上6点是你们的上班时间。周清每日3点财富值，薄知亚每日1.5点财富值，应该没有问题吧？” 3点跟1.5点的数值，倒不是沈若苒凭空规定的，当她通过经营面板确认工种及上班时间，后台自动生成了他们的日薪资。 薄知亚揉了把脑袋上的绿毛，憨憨地笑笑，跟之前的深沉忧虑判若两人。 就这样，大楼多了两名员工，同时也多了两个租户。 再次回到30楼的客厅，原先湿漉漉的地板，如今一尘不染，连周清放在那的抹布，都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 薄知亚兴奋地跑了一圈，刚刚渗水最严重的地方蹲下，伸出手碰了碰，是干的。 “阿姨，我就说像狲泉古德镇这样的地方是真实存在的。” 顶着一头绿毛的少年，脸蛋红彤彤的，笑得非常灿烂。 一直没动的周清鼻子有些酸涩，隔了这么多年，那个曾经被冷漠亲爹跟无良后妈杀死的，明媚张扬的男孩终于又见到了。 少年口中的狲泉古德镇，周清曾经听他分享过。 在她的印象中，这是薄知亚从哪部动漫里幻想的存在，在里面生活的镇民彼此之间关系和睦，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一起对抗变异兽的进攻，齐心协力守护土地。 平复完心情，薄知亚迫不及待地打开专属的员工（租客）面板，他要再看一遍面板的属性值。 【姓名：薄知亚】 【身份1：打杂类员工】 【薪资：日薪1.5财富值（实习）】 【工作性质：随机，工作内容由楼主或管理员发放至面板】 【身份2：3001、3101租客，目前与员工（租客）周清合租】 【背负租金：每月50租住点，入住满1个月后缴费】 【余额：0财富值】 1租住点＝1财富值。 薄知亚看完自己的，忙将一旁还在消化天灾信息的周清拉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语气异常激动： “阿姨，能不能看看你面板里的东西，这个跟科幻电影的高科技一样，我要研究研究。” 周清向来宠薄知亚，她端正坐好，把面板信息对薄知亚开放。 【姓名：周清】 【身份1：特招类员工（餐饮类方向）】 【薪资：日薪3财富值（实习）】 【工作性质：餐厅员工】 【身份2：3001、3101租客，目前与员工（租客）薄知亚合租】 【背负租金：每月50租住点，入住满1个月后缴费】 【余额：0财富值】 第十一章 大楼规划 1-31层全部被纳入安全保护的范围，这是沈若苒意料之外的，原来她做好了放弃低楼层房间的准备，没想到突然又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索性先待在书房，好好规划整幢大楼的安排。 1楼摆放几套桌椅，作为楼内人的交流活动中心，另外设置1间办公室，进行必要的登记。 2楼做一个小型厂房，用来生产需要用到的东西。 3楼开设餐厅跟美食餐饮店。 4楼-9楼，以青旅的模式出租上下铺、单人间及多人间。 10-11楼暂时不动，有需要时再考虑它们两层的具体安排。 12楼以上按原来的设置为准。 大楼是沈若苒的所属物，而她又极其注重按规矩办事，立刻去书房草拟了一份大楼租户守则。 打印了31份，交给打杂员工薄知亚，让他每层贴一张。 第一次工作的薄知亚干劲满满，一边记一边贴，贴到中间楼层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做到全文背诵整张纸了。 后来听说这事的周清哭笑不得，以前两小时背不出一篇课文，现在随随便便就能记住一页纸，属实是专业对口了，找到天赋了。 身为楼内人，就必须要遵守大楼生存守则，周清认识的字少，不太好意思去问沈若苒，所以等薄知亚干完活，周清立刻把他喊过来，给自己念一遍。 薄知亚的嗓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隽，他念的很慢： “大楼员工（租户）守则……” “第一条：不打架斗殴，不辱骂他人，不教唆他人，不做不利于大楼团结的任何事，严重者立即逐出大楼。” “第二条：不将大楼的存在告知他人，违者逐出大楼。另：员工（租户）若需要离开大楼，需要楼主开通放行权限。” “第三条：……” “第十条：……” 薄知亚念完一条，周清重重地点一下头，努力记住这些重要事项。 阅读完毕，周清憨厚地笑笑：“少爷，好像按照我们平常的生活方式，就不会违反守则，楼主防的只是恶人。” 薄知亚补充道：“还有没脑子的圣母，阿姨，你可千万别将大楼的事情说出去，我也不会把今天的经历告诉任何人。” 两人互相约定，随即相视一笑，大楼的网络通讯信号全部中断，就算是想把这里的消息传递出来，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按照系统给予的天灾信息，外界断网是在半个月后。 沈若苒在末日世界摸爬滚打很多年，她不会傻到在自己身边留下任何的安全隐患，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提前切断了大楼内的网络通讯信号，只保障水电的正常供给。 她自己居住的房间除外。 翌日。 升起的太阳被乌黑的云层遮挡，瓢泼的大雨一夜没歇，一楼一半的地方被淹。 沈若苒醒来时，墙上的闹钟指向10：02，她这一觉整整睡了13个小时，整个人浑身舒畅。 “小电，打开卧室窗帘。” 声控打开，紫蓝色窗帘自动分成两侧，挪向角落。 洗漱结束，沈若苒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盒冒着热气的鲜虾小笼包，看着跟新鲜出炉的没什么不同。 她拿了个小碟子，往里面倒了醋，再放了点辣椒酱，两口一个，迅速吃完。 沈若苒出门的时候，看到周清局促地站在她家门口，面露难色。 “周清，你有什么事吗？”沈若苒问。 周清紧张地搓了搓因常年干活而满是老茧的双手，非常不好意思地提出请求：“冰箱里没菜了，我可以出去买点回来吗？”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在第二天就打破沈若苒定的规矩。 但是楼上没有存粮了，以前每天早上她都会去一趟超市，风雨无阻，因为薄知亚的嘴巴很挑，只吃最新鲜的蔬菜跟肉类。 今天早上，两人凑合喝了白粥，总不能中午再喝一次，周清就想跟沈若苒申请外出，买点菜回来。 沈若苒刚刚才关注过暴雨的情况，高达1m2的积水已经发展到了洪涝的程度。 早晨的新闻报道了大部分国家扛不住这次暴雨导致的重大洪水事故，社会秩序已然崩盘。 连政府跟军队全力出动的h国，尽管社会各界一起联手抵御洪水灾难，但到目前为止，也牺牲了很多人。 所以现在出去，周清是嫌命太长，要跳河自杀吗？ 沈若苒无奈扶额，也算自己没看错人，周清是个老实的，就算跟薄知亚两人没东西吃，第一反应也是出去买，而不是问她这个楼主来要。 周清跟薄知亚发到了工资，有了消费的能力，于是沈若苒指了条明路： “昨天你们就没好好逛逛我的大楼？21楼的2号、3号是小型超市，里面已经上架了部分商品，你可以去那边购物。” 周清：“谢谢楼主，我这就去超市一趟。” 当过保姆的周清干活非常麻利，昨天就已经将餐厅收拾妥当，算上沈若苒，大楼也才只有三个人，运行餐厅有点大材小用。 基于这，沈若苒给周清调了份工作，等到楼内人变多的时候，再看情况，让周清回去。 “周清，你这几天先在超市工作，柜台有收钱跟记账的机器，先扫商品再扫人，千万别漏了。超市如果缺什么东西，及时告诉我。” 周清感觉自己被重用，非常郑重地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电梯直接合上的那一刻，一个包装精美的对讲机扔了进来，恰巧掉进周清右手提着的菜篮子里。 “以后用对讲机联系。” 周清脸颊露出一抹暖心的笑，可惜电梯门关闭，沈若苒要下次才能听到她说的谢谢了。 【收到一条工作布置类面板消息，请及时查收。】 本来有些困倦的薄知亚，耳旁响起工作铃声后，精神猛地一振，立刻点开消息仔细查阅。 是沈若苒给他发布的新工作任务。 【1.使用1楼办公室电脑，登记除楼主房间之外的楼层信息，详细到床位数。】 【2.电梯内外张贴大楼楼层指引。】 薄知亚回书房，拿了笔和本子，兴致昂扬地开启大楼旅行日。 第十二章 超市 昨天他就想这么干了，但总觉得不太礼貌，大楼是沈若苒一个人的，闲逛需要征得她的同意，可他不很好意思去提，太失礼了。 周清挎着家里的菜篮，乘坐电梯来到21楼，三扇大门前挂着不同的标识。 2101的门锁着，立了一个仓库的牌牌。 另外两扇门呈敞开状态，2102是超市（生鲜零食区），2103是超市（日用品区）。 进门就有小推车，周清把菜篮子放进去，然后推着其中一辆，直奔蔬菜区。 蔬菜区的蔬菜全都一袋一袋装好，每袋0.3-0.7财富值不等。 周清拿了薄知亚爱吃的包心菜，花了0.5财富值，打算做酱油手撕包菜。 每袋的份量都很足，如果省一点，够他们两个吃三餐。 凌晨0点整，前一天员工的薪资会自动到账，目前周清跟薄知亚的财富值总计4.5，但一个月后，他们加起来共要扣除100点的租金，每天最多只能花费1点财富值。 沈若苒跟他们讲过现在的薪资是实习薪资，她要考核他们一个月，顺利转正之后，每日的薪资翻倍。 这样一来，薄知亚在这个月的财富值一分都花不了，周清也要省着点花，不然就住不起30楼的复式大平层了。 每个月100点财富值的租金，还是沈若苒给他们优惠后的价格。 秉着不买只逛逛的原则，周清推着推车来到荤菜区，这里按斤卖，同样明码标价，牛肉价格最贵，猪肉最便宜。 周清的消费预算在1点财富值以内，既然肉是按斤卖的，她便决定买个一小块。 稍微尝点荤腥就行。 她挑了块上好的猪腿肉，拿刀砍了肉质最棒的一小块，称完重量后，身为超市员工的她神奇地看到了这块肉的标价。 ——0.3点财富值，价格比包心菜便宜，毕竟只有超级小的一袋。 扣除0.8点财富值，周清的财富值余额为2.2。 薄知亚从楼梯跑下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周清从日用品区逛完出来，眼睛亮得如星辰，激动地跟周清分享自己刚刚的经历： “阿姨，楼上太棒了，有网吧，那里的电脑配置超级高，玩起来肯定特别爽。” 薄知亚想起自己恰好收支相抵的财富值，微微有些郁闷，不过很快就一扫而光。 等到下个月他工资涨了，就去玩个一整天。 网吧的电脑总能够联网吧？ 周清好奇地问道：“除了网吧，还有什么啊？” 薄知亚抖抖肩，将自己早上记录下来的东西念给周清听，绘声绘色，添了不少描述的形容词。 看吧，连种菜养牲畜的地方都有。 【中午休息时间已到，建议员工停下手头工作，开启中饭及午休，保障自身活力充沛。】 “好人性化……”薄知亚作为未成年打工人，非常听劝，立刻乖乖地收好本子跟笔，跟周清回30楼。 两人坐在客厅沙发，茶几上放着装有猪肉跟包心菜的菜篮子。 薄知亚新奇地鼓捣着沈若苒送的对讲机，一盒里面有两个，肯定有他的份。 这款对讲机的价格很贵，对讲范围足以覆盖整幢大楼，并且声音传递清晰无杂音。 周清有话对薄知亚说，但看薄知亚如此认真的模样，先憋在心里，等他研究好再说。 “阿姨，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薄知亚捧着对讲机爱不释手，余光瞥见阿姨神色纠结，猜到她有话要告诉自己。 周清清了清嗓，右手拳头放嘴巴边咳，犹豫了一下，将之前考虑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少爷，我算了一下，减掉这套房的租金，我们一个月最多能花35点财富值，所以每天的早、中、晚饭，都要省一点。” 周清语气迟疑，这样子真是太委屈薄知亚了。 以前家里每顿饭起步就是两荤两素一汤，现在能维持住一荤一素，就已经很难了。 听到这话的薄知亚脸蛋通红，有点难为情。他五指不沾阳春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如果不是周清提醒，他根本不知道家里需要买菜，维持生计。 日薪资1.5，月薪资45，三十天后连租金的钱都交不出来。 这还是薄知亚第一次感受到生活的窘迫，钱原来是那么的重要。 薄知亚以为周清想要自己跟他一起承担费用，羞然开口：“阿姨，那我需要转你多少财富值啊？” 充满少年感的手臂尴尬地搓着后背，白皙的面庞羞红不退。 要是他跟阿姨一样，有一技之长就好了，没准薪资可以高一些。 周清见薄知亚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摆手否认，“阿姨怎么能要你的财富值呢，我是怕委屈你啊，所以提前给你打预防针，我们这段时间要吃的省一些，不然之后会付不起房租的。” “五年前，阿姨的妈妈绝症住院，需要一百万，亲戚们都不肯借我钱，怕我还不上，还是你瞒着薄家帮阿姨出的手术费，阿姨早就把你当家人了，肯定不能问你收钱的。” “你的财富值，留着自己用。现在阿姨赚的比你多，家里的开销我会负责，大家省一点，日子总会过得下去。” 薄知亚眼睛酸酸的，低头说了句很轻的“谢谢”。 周清怜爱地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把菜拿到厨房，将三分之二的包心菜跟二分之一的肉冰起来，留着下顿吃。 * 连续下了一百二十个小时的暴雨，全球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经统计，所有国家、所有地区全部笼罩在了无尽的暴雨中，无一处幸免。 其中以r国为最，地理面积比h国b市还要小，坐落在海洋上的岛屿，即将重新被大海淹没。 沈若苒面色凝重，电视机里播放着国际新闻，正在报道r国的最新情况。 记者秉着严谨的态度，客观阐述了r国的洪水似乎与其他国家的不同，水质发黑腐烂，有股很恶心的味道。 尽管r国人极力否认，说是拍摄角度问题，骂他国记者诽谤，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r国人前不久排放进海洋的核污水。 大自然生气了，回来报复他们了。 笔记本电脑3秒开机，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飞舞。 第十三章 人物识别 ip地址已更改，翻墙成功…… 界面有h国文字转化为r国文字，沈若苒找到h国民众最爱用的分享日常软件，点进去常看r国网民的最新发布。 最近几条都是前一天中午发的，不难猜到今天r国的网络通讯系统已经全部瘫痪。 【爱吃生鱼片】：我家住在市中心五楼，今天的水一打开全是黑的，而且很难闻，想吐了都，碰到皮肤有种针扎的灼痛感，根本不敢喝，啊啊啊，哪位好心人可以送我纯净水啊，渴半天了。 【三拳打死人】：首相不是说了，是下雨天光线问题，水是正常的，雨下太久导致我们鼻子失常，放心大胆喝，首相直播喝水了，我们还怕啥？ 【切腹自尽】：隔壁邻居渴得受不了，喝了一口，没过几分钟，肚皮烂穿孔，严重怀疑首相喝的不是同一种液体…… 【二次元萝莉】：为什么还不寻求盟国帮助？？？我住的房子只有三层，现在水漫到第三层了，如果继续这么下，我就要在家里被淹死了。水里死掉的阿飘已经够多了，我不想躺在黑黢黢的烂水里啊！ 沈若苒沉默地将ip地址改了回来，打开浏览器页面，找到历史浏览记录，又搜了一遍核污水。 再搜了下核辐射。 久久无言。 电视屏幕的新闻内容恰巧切换到原身所在的h国，画面中，警察军人奋力营救落难群众，就连普通的人民群众，也有人不顾自身安危，游进湍急河流，只为多救一个受难者。 多么鲜明的对比。 沈若苒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涨涨的，很难受。 她曾经生活的祖国，同原身的h国一样，靠民族精神拧成一股强大的爱国凝聚力，无论是天灾，亦或人祸，光荣的人民子弟兵永远冲在最前面。 有他们在，国家永远走在前进的道路。 后来她是什么时候忘记这些的呢？ 只能活一个的残酷生存规则，无数的丧尸利爪，嗜血的异兽獠牙，还有同伴在阴暗处射向你的毒刃。 在这种环境下，善良与伟大只会成为死亡的催化剂。 一百次的快穿，生与死的边界徘徊，沈若苒夜以继日厮杀搏斗，还要解决同类之间的尔虞我诈，走错一步，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她现在还能跟人正常交流，非常不容易了。 被画面触动，沈若苒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也许这个决定老早就隐在她的内心，直至今日，她又一次正视了自己的内心，想用这座大楼，保存人类最后的希望火种。 【检测到大楼主人有开疆拓土意愿，现自动开启人物识别……】 虚拟的城市地图平铺展开，原本数十个凸起的建筑与平面环境融为一体，新的凸起放在了人物上，旁边还标注出了行业及收编奖励。 若是其他人看到这些名字，一定会大吃一惊，都是百度百科能搜到的“名人”。 沈若苒简单地划过来划过去，划到清大的时候，停止了操作，将这块区域的画面放大。 一个小人脑袋顶着500点财富值。 是这张地图上金额最大的一个了。 收编奖励的说明更是让沈若苒为之一震，500点财富值是给她的奖励，而且看这意思，好像大楼是可以升级的，只要她积累足够的财富值。 像周清在超市花的0.8财富值，也进入了大楼账户里。 这么说来……收入固定，降低成本的话，大楼岂不是很快可以升级？ 沈若苒灵机一动，尝试操作起来。 失败，已是最低价格，无法更改。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地图上的小人脑袋。 ——清大教授卢川，三清博士，本科专业是辐射防护与核安全，大三起被国家秘密培养，保研，硕博连读。 百度百科上的履历非常优秀，小学的时候连跳二级，在高二参加高考，分数线就已经够上重本，高三更是一举摘得b市理科状元的桂冠，大学竞赛奖项拿到手软，参加的科研项目对国家安全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沈若苒合上手机，她对这位天之骄子很满意，可以向他伸出橄榄枝。 导航显示馨居苑到清大的距离是28km，来回需要一个多小时。 现在过去刚刚好。 一楼大门逆重力朝外打开，一艘小型潜艇帅气地夺门而出，留下疯狂旋转的漩涡。 薄知亚呆呆地望着门外庞大的洪水，指着沈若苒没关的门，“阿姨，要帮楼主把门关掉吗？” 周清制止了薄知亚的行动，“楼主没说要关，我们只要将楼主交代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薄知亚点点头，朝外面深深地注视了几秒，转身离开。 * 沈若苒控制航行手柄的手发冷，心情格外沉重，她从来没觉得一段路会漫长到这种程度，仿佛跨越了半个世纪。 靠着潜艇处透明玻璃的视野，抬头轻易就能看到周围早已死尸遍地。 都是因为天灾丧命的民众，还有无辜的动物。 停止呼吸的人类手脚冰冷僵直，永远的倒在无穷无尽的洪水之中。 猫猫狗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可能也会疑惑为什么这次，水会拼命地朝身体里灌。 他们/它们是被淹死的。 清大校园，洪水随着狂风无情拍打砖瓦叠起的建筑，失了根的柳树绿植横七竖八地飘荡在水面上。 7楼实验室门口，一艘顶尖材质的国家级安全艇挤在很小的一处空地。 几个军官模样的人笔直站着军姿，斜落进来的雨水重重拍打他们的面庞，神色晦暗，始终关注暴雨的情况。 他们奉上面的命令，护送卢川教授前往国家用来抵御各类自然灾害的基地。 李飞嘴里叼了根烟，打火机却怎么都打不出火来，想进实验室，借用无风环境点烟，却被队长拦下。 “实验室不能有明火。” 李飞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操，里面那位在实验室待多久了，为什么还不出来。 气象局的小道消息说，这雨没十天半个月停不下来，预测洪水蔓延的极限高度在28米左右，普通居民楼8层左右的高度，这还是目前通过勘测预言出的最好结果。 第十四章 清大卢川 这也意味着，他们在清大的逗留时间越长，返程遇到的危险就越多。 他一个平常没有烟瘾的人，身体控制不住地想狠狠吸上一口。 陈莫鑫的手带着厚重微凸的茧子，缓慢摩擦腰间的手枪，散发的冷冽气场强势按捺队员躁动的心。 轻盈的脚步声从楼道的方向传来，陈莫鑫眼底闪过一丝怀疑，示意李飞过去看看。 手电筒的光线往不远处投放照射，乌黑的长发垂直披落在肩上，容貌秀丽清冷的美女学生朝他们走来。 李飞眨巴几下眼睛，同样也发现了这人有些不对劲，清大的学生跟老师都躲在宿舍高层，还会有人不顾生命危险，冒着暴雨来实验楼吗？ 当然，除了卢川，为了科研一再拖延黄金保命时间，非要整理完资料，才肯跟他们离开。 陈莫鑫看清来人样貌，立刻阻止沈若苒继续上前，语气严肃：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立刻离开。” 沈若苒本来想偷偷观察局势，但这几个男人的听力实在是强，直接发现了她。 索性她也凑近看看，顺道观察一下实验室门口的庞然大物。 跟电视剧里看到的还有点像，不愧是国家派来的。 衣着军装的男人面露凶相，沈若苒可不会怕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待，清大的实验室欢迎所有清大的学生。” 陈莫鑫抿紧薄唇，眼神凝重地注视沈若苒，他听出了她的意思。 她要进去。 两人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对峙。 最好陈莫鑫叹了口气，让李飞几人看着沈若苒，他进去问问卢川，能不能提前跟他们离开。 卢川的身份，在来之前，领导告诫了一遍又一遍，甚至下达了绝对保护的死命令。 实验楼四层以下全被淹没，突然有一个女学生出现在7楼，是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陈莫鑫不会傻到让卢川跟潜在危险源待一起。 瓶瓶罐罐的器材贴好标签，整齐地摆放在实验用品携带箱中。 柜门统统敞开，披着白大褂，身材瘦削的男子蹲在地上，收拾着掉落的纸张。 察觉到实验室大门打开的动静，卢川手上的动作没停，声音像一湾山间流淌的清泉： “麻烦你们了，请不要心急，我还需要再整理一会儿，我很清楚国家叫你们带我过去，不是为了我个人活得久，而是为了保存清大实验室关于核课题的宝贵资料。” 陈莫鑫习惯性摸抢的手在半空停住，低垂眼眸，眼底划过一丝哀求的希冀： “教授，您觉得这次人类破局的可能性有多大？” 陈莫鑫是燕都陈家的旁支，因其职业特殊，陈家给他透露过近日有关h国研究院的消息。 研究院的人通过“红星三号”卫星遥感器检测到未来至少持续半年以上的暴雨灾害，海洋系统水循环已经完全失衡，r国附近的核辐射值到了无法勘测的地步。 其他国家不确定，但r国灭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就在这几日。 这是一场末日，一场人类难以抵御的天灾级末日。 卢川缓缓起身，敲了敲蹲麻的腿，声音依旧如春风般和煦，“陈队长，恐龙在中生代白垩纪末期灭绝，而后万物生。” “如果人类在有限的时间内无法清理他国犯下的罪孽，全球净化系统会像六千多万年前一样，置死地而重生。蓝星不会灭，我们死了，会有新的物种接替，不用担心，万事皆有定论。” 陈莫馨眼神黯淡，气息越发不稳。 想起外面突然出现的女学生，急忙跟卢川报备道： “有个女生想进实验室，我给拦了，她还在外面等着要进来。” 清大的实验室对各级学生开放，非研究团队的学生可登录清大校园app，预约参观学习实验室的外围部分。 只要是清大的学生，说明参观原因，实验室都会欢迎，并且还会有专门的硕士向导随同介绍。 核心保密区域除外，那里需要相关人员的人脸识别验证。 修长白皙的手指撑起金框眼镜，手肘慢条斯理地搭在椅子上，瞥了眼早就没电的手机，舍不得用备用电源给它充电。 卢川眯眼想了一会儿，最重要的资料已经打包装箱，让学生现在进来也没事。 沈若苒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轻易进来，表面异常淡定，实则用余光疯狂地左顾右盼。 一声清隽嗓音令她的动作猛地顿住，“同学，我好像没在清大见过你，之前有预约过吗？” 沈若苒小鸡啄米式点头。 她在来之前查过，清大的水、电、网全部断了，没有人能够证明她说谎。 沈若苒没忍住，多看了卢川几眼。 三清博士又年轻又帅，居然连声音都这么好听，老天怎么会塑造出如此完美的人设，太让人嫉妒了。 卢川对沈若苒的态度，就像往常对待普通学生一样。 反倒是陈莫馨，身体绷得很直，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丝毫不敢松懈，他严重怀疑沈若苒是敌方派来的卧底，紧紧地盯着她，犀利的眼神，就好像他在下一秒就要将沈若苒捉拿归案。 一些不重要的资料摆放在实验桌上，沈若苒走过去，见卢川没有阻止的意思，坐下来慢慢阅读。 《核辐射及其探测器实验技术手册》，卢川、王振明、欧阳新羽著。 沈若苒一页一页地翻看，她第一次对核辐射有了真正的概念认识，也了解到了8类，共二十多种核辐射探测器的原理、性能参数及相关的核物理实验方法。 她越看越痴迷，认真的态度让陈莫馨都有些疑惑。 他的直觉跟观察力一般不会出现太大的出入，如果一个人越过四层楼高的水深，想办法来到这里，不可能除了裤脚以外都干干净净，而如果一直生活在这幢实验楼，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们地毯式搜查过这里。 “卢教授，我想请问，有没有家用版小型核辐射检测装置？”沈若苒被快穿系统锻炼得一目十行，迅速将知识点收进脑海中，歪着脑袋提出疑问。 第十五章 游客贾菲菲 卢川遗憾说道：“放射性因素测量的前置条件比较复杂，如果要做成小型家用版，需要进行不断地研究试验，可惜现在的环境不允许再做实验了……” 将所有要带的整理完毕，卢川指挥陈莫馨一起帮忙搬运，他也是时候跟这里说再见了。 安全艇内空间有限，首都研究院的实验器材比清大的只多不少，甚至质量更好，更加精确。 于是实验室内的仪器工具仍旧安置在原位，沈若苒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虽然本来想要带走的卢川被人截胡，但这趟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接下来是收割时刻。 只要是实验室里面的物件，统统被沈若苒放进随身空间的第一区域。 然后她去了六楼，再然后是五楼。 尝到甜头的沈若苒，坐在五楼的空地板上，思考下一站行程。 桌椅啥的也被她收走了，清大实验楼变成了什么也没有的毛坯房。 空荡荡的。 【陌生游客闯入大楼，是否驱逐？】 沈若苒之前在大楼装的走廊监控起了作用，系统提示的同时，她能清晰地看到大楼的监控画面。 一个浑身湿透的泳衣女从一楼敞开的大门游了进来，虚弱得瘫倒在地上，拼命将呛到喉咙的水吐出来。 躺着休息了几分钟，女人才抬头观察周围，发现洪水被堵在一道透明界限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背上，贾菲菲伸出左手，用剩下的力气狠狠掐了把另一边的手臂。 “嘶……疼……” 她还活着？ 贾菲菲难受地咳了几声，她从来没有游过这么远的距离，憋气憋得快要窒息。 远程观看的沈若苒，通过系统面板告诉薄知亚这件事，并要求他去一楼看看。 这就是招聘打杂类员工的好处，借用发布工作的权利，向薄知亚进行单向联系。 没有联网的电脑桌前，薄知亚正在登记大楼的房间情况，中指一下一下地敲着键盘，时不时抬头比对一番，生怕出现一点差错。 【收到一条工作布置类面板消息，请及时查收。】 熟悉的工作铃声响起，薄知亚不敢懈怠，立刻点进去查阅。 【现在叫上周清，跟她一起去一楼大门处，有陌生人进入，询问她的情况。】 薄知亚刚好就在一楼办公室，拿出对讲机，呼叫周清下楼，自己则躲在贾菲菲的视线盲区，一边偷看，一边等周清过来。 他非常珍惜打杂小哥的工作，对自己有自知之明，怕说错话，到时候办错事就不好了。 精疲力尽的贾菲菲，强撑着挪到墙边，靠墙半坐，手掌顺着胸膛，安抚自己跳个不停的心脏。 陌生的环境终究没有安全感，贾菲菲长呼一口气，艰难起身，想要看看这幢大楼的具体情况。 电梯打开，急促的脚步声奔来，周清知道薄知亚向来抵触跟陌生人交谈，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所以过来的时候跑得很急。 “少……小亚，你在哪里？”周清看到了贾菲菲，却没看到薄知亚，心里一阵焦急。 习惯性的“少爷”称呼差点脱口而出，想起薄知亚让她改口，硬生生舌头打结，改了回来。 薄知亚从另一边走出来，警惕地跟贾菲菲保持距离，“阿姨，我在这里，你去问吧。” 周清看薄知亚脸色正常，瞬间安心，这才将视线放到贾菲菲身上，眼神充满心疼。 馨居苑的这幢大楼比较特殊，是小区内地势最高的一幢，因其位置差异，反而格外空旷，跟其他居民楼的间距较大。 能游进来，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姑娘，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实验室周围没人，沈若苒将监控的声音放到最大，竖耳听着。 贾菲菲见到活人吓了一跳，感觉周清跟薄知亚对她没有恶意，才试着开口说话： “我是馨居苑别墅楼的住户，我叫贾菲菲，住在西大门那。三楼被淹了，为了自救，我穿着泳衣游过来的。” 周清一听是西大门，倒吸一口凉气，西大门离这隔了两千多米远，看着瘦瘦小小的一个年轻女孩，居然能一次性游这么远。 薄知亚在心底悄悄给贾菲菲点了个赞。 周清真心佩服：“姑娘，你可真厉害。” 贾菲菲扯着嘴角笑了笑，不过是临死之前的求生欲大爆发罢了。 幸亏她专门学过游泳，会在水下睁眼，也是运气好，看到了一扇开着的大门，想着游进来，躲到高层去。 见识到这幢楼的诡异现象，贾菲菲面带踌躇，揣摩周清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我想问一下，这幢大楼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您二位是这幢大楼的？” 如果不是身体带来的疼痛，贾菲菲差点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去天堂了。 周清笑笑：“我们是这幢大楼的租客，其他的，不是特别清楚。” 【问问她愿不愿意在大楼生活，如果愿意，就问她擅长什么，可以胜任什么工作。】 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薄知亚，收到沈若苒发过来的“工作任务”，立马振奋精神，细细盘问贾菲菲。 被赶出去，是淹死，在奇怪的大楼苟着，可能能活。 贾菲菲疯狂点头，表达愿意，当薄知亚问她特长时，整个人瘫了下来，嘴巴开开合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小到大，在“特长”那一栏，永远是贾菲菲最头疼怎么写的一块，习惯性写无，可能是父母从小没给她报过兴趣班，所以没有特长。 而且她没上过班，也没有工作经验。 【会烧菜洗碗吗？】 薄知亚按照沈若苒的指示，继续问。 跟富二代老公在大学校园自由恋爱，毕业即结婚，一日三餐都由保姆照料，导致贾菲菲至今没有拿过锅碗瓢盆，烧菜洗碗那是样样不会。 她羞愧得脸蛋通红，担心他们不要自己，紧张地保证：“我一定努力学习烧菜洗碗，你们相信我，我一定好好干。” 薄知亚问完话表现出来的冷漠，令贾菲菲心里一凉，她无助地瞥了眼外面的海洋世界，眼泪控制不住地滴下。 第十六章 扫楼 她害怕被重新扔回无尽窒息的深渊。 其实薄知亚是在等沈若苒的新指示，作为百分百听从老板命令的优秀员工，绝不会擅自行动。 连表情都控制得极度完美。 沈若苒思虑过后，向薄知亚发送了新的决定，与此同时，周清又一次收到了岗位调动。 从超市员工再一次变成餐厅员工，薪资待遇都没变，上班时间倒有了稍稍的变动。 之前人少，所以沈若苒没有将餐厅规模化，但是如果多了陌生员工，餐厅的规则就要立起来。 周清的上班时间独立开来，是早上六点半到九点，十点半到下午一点，四点到晚上六点半。 粗略算算，上班时间确实变多了，其实不然，楼里算上沈若苒，也才四个人，她只要烧几个人的饭菜，然后收拾干净，剩下的时间都可以休息。 频繁的岗位变动在现代社会可能意味着残酷的裁员，不过沈若苒可不是没良心的黑心资本家，她只是初来乍到，不太会管理一幢楼罢了。 还在努力学习的阶段。 可周清不这么想，她年幼时就出来孤身闯社会，明白这样子的调动可能意味着什么。 眉头一皱，心下一沉。 疯狂反思这几天的行为，更加卖力地在餐厅工作。 一天拖三遍地，擦十遍灶台。 打杂小哥薄知亚跟新晋文员贾菲菲（从事大楼水电租金登记及催缴），看到周清打了鸡血似的工作态度，有被内卷到，拿出200%的干劲，积极地在岗位上干着自己的活。 大楼整体呈现欣欣向荣的良好局势。 * 水里倒着横七竖八的腐烂垃圾，沈若苒坐在潜水艇里，在清大开了一圈，发现除了那幢实验楼，其他地方都挤了不少的人。 最挤的一幢楼，学生闹哄哄地站一排，估计连躺下的空间都没有。 她觉得蛮奇怪的，实验楼里有妖魔鬼怪吗？怎么只有卢川跟教授救援小队待在那里。 明明披着最佳避难地的壳，空空荡荡，却没有人过去。 沈若苒的目标是没有人的高层建筑，清大显然已经没有符合她要求的地方。 潜水艇调转船头，驶出校园，去了b市人民医院。 五层楼高的门诊无人问津，二十五层的住院部人满为患。 4楼以下被水淹没以后，原本住在1-4楼的病人，挤去高楼层的空房间或者走廊，在那里将就着。 医生、护士为了照顾大量的住院病人，也为了自身安全，也已经全部转移到住院部。 人多的住院部，第一时间被沈若苒pass，她先去了门诊。 门诊五楼刚好有b市人民医院的手术室，六楼是中医区。 手术室里面是消过毒的状态，一次性的手术刀具整齐地放在架子上，沈若苒很满意这里的布置，将整块地方原封不动地收进空间。 中医区不仅仅有中药，还有《本草纲目》、《伤寒论》、《医学衷中参西录》等优秀的中医著作，传承千年，时至今日，仍旧保存完好。 沈若苒收完药房的中药跟柜子，再将眼睛看到的所有书统统收进。 眼尖的她瞄到中药房里面有一扇密码门，需要输入八位数密码解锁。 秉着医院一定信任自身安保的想法，沈若苒仔细观察了大门附近的墙壁，地板，终于在一面红色锦旗背后发现了疑似密码的一串数字。 照着按，果然是正确的。 比外面更浓的中草药香味沁入鼻息，打开了沈若苒新世界的大门，中草药井然有序地按类别堆放，多、杂、密但不乱。 沈若苒收了个尽兴。 收完中药区，直接走两层楼之间的近道，光顾急诊的五楼。 收收收，沈若苒收红了眼，此刻囤货的快乐，在她心里膨胀了数万倍。 天色渐暗，夜里的狂风呼啸作响，配合怎么也停不下来的暴雨，合奏激烈的狂想曲。 强大的风力，极大地影响了潜水艇的行驶，等沈若苒回到馨居苑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楼道静悄悄的，一楼的积水被周清拖的干干净净，明亮得反光。 沈若苒匆匆回到卧室，洗了热水澡，敷上面膜，开始新一轮的追剧。 这次她选了一部医院科普偶像剧，主要围绕男女主（医生）治病救人，其次是他们的恋爱故事。 作为本年度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剧，每一集结束，编辑都留了一个引人入胜，容易让人心痒痒的钩子，沈若苒看得入迷，一集接着一集，根本停不下来。 凌晨五点，沈若苒追剧追饿了，从空间里拿出冒热气的炸串跟冰凉凉的奶茶。 一口牛肉串，一口焦糖玛奇朵，吃得超满足。 “嗝……” “爽！” 这还是加班猝死之后，沈若苒第一次这么放纵自己，她快乐地哼哼，套着可爱拖鞋的脚丫欢快地荡来荡去，享受味蕾视觉双重享受。 翌日下午。 餐厅内，周清在炒四季豆，旁边的高压锅炖着竹笋老鸭汤，噗噗冒气。 周清将四季豆炒出盛锅，另一边改成小火，再煮个五分钟。 下班了的薄知亚、贾菲菲，手上的筷子蠢蠢欲动，忍不住想夹一块尝尝。 “荤菜素菜怎么分？大份菜，还是小份菜？”周清举起锅铲，敲敲饭碗，问道。 餐厅定价由荤素、大小份决定，大份无论是量还是价格，都是小份的两倍。 薄知亚工作了一天，饿坏了，“大份大份，我要大份，阿姨，给我多点肉，谢谢。” 说罢，馋得舔了舔嘴唇。 贾菲菲的实习薪资是2.5财富值一天。 青旅按日付费，租了最便宜的多人青旅间，当日消费0.1财富值。 去超市日用品区买了价值0.5财富值的内裤，还有1财富值的廉价裙子。 是沈若苒在批发市场批袜子的赠品。 剩余资金只有0.7财富值。 为了节省开销，贾菲菲只要了小份蔬菜，连米饭都没要。 但她吃的非常满足，这可是热腾腾的新鲜蔬菜啊。 薄知亚碗里的饭一滴不剩，满足地打了个哈欠，微微有些困意。 正当他要打第二个哈欠儿，沈若苒走了进来，短袖上衣配七分牛仔，随意自然。 第十七章 万唐大厦 看着三人聚在一起吃饭，沈若苒欣慰地笑了笑，拍拍周清的肩膀，吩咐道： “周清，餐厅被你收拾得很干净，是我理想中的吃饭佳地。”沈若苒表扬了周清一番，给予她高度肯定。 “对了，你给我打份菜，荤菜、蔬菜包括米饭，都给我来大份的。” 一觉睡到傍晚，昏天暗地，沈若苒有点累，头脑晕乎乎的，懒得想从空间里拿什么吃，干脆来餐厅吃饭。 是时候尝尝周清大厨的手艺了。 周清听到沈若苒要吃自己烧的菜，立马站起身，快步走到厨房，两只手捧着，将菜端过来。 擅长拿锅铲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局促。 楼主大人要吃她烧的菜了，也不知道会作何评价。 这双手给很多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烧过菜，每每收获好评。 但这一次，周清却不自信了，她害怕沈若苒不满意自己。 以前如果雇主看不上居家保姆，辞退后还可以重新找工作，但现在…… 她必须在这里证明存在的价值，因为出去就是死。 精致的青瓷碗堆满了大块鲜嫩的鸭肉，搭配形状齐整的笋干，再淋上美味汤汁。 绿油油的青菜，在盘子上叶根分离，非常照顾食用者的感受。 一整天没吃过东西的沈若苒，夹起筷子，开始大口吃肉。 鸭肉的味道完全可以媲美大饭店的美食，笋干也吸满了汤汁，咀嚼时体验到味蕾鲜到爆炸的满足。 “好吃！”沈若苒朝周清竖了个大拇指，她明天也要来餐厅吃。 周清坐在隔壁餐桌，一直关注着沈若苒的反应，被她夸赞之后，笑得合不拢嘴，主动询问沈若苒明天想吃什么，自己提前准备。 餐厅员工去超市买菜，系统可以直接报销，消费结果会自动推送到沈若苒的系统面板，同时生成每碗菜的定价。 另外，餐厅员工有很大的福利，三餐免费。 基于以上两点，作为目前餐厅唯一的员工，周清能够自主决定每日菜单。 沈若苒咽下白米饭，点了碗大闸蟹，剩下的让周清自由发挥。 第二天一早，周清在生鲜区果然看到了活蹦乱跳的大闸蟹，个头又大又肥。 四人坐在一桌吃中饭，沈若苒掰着蟹肉，佯装不经意问： “你们知道哪边的高层卖衣服吗？” “至少在六层楼以上的，各种类型都需要。” 一天一夜的时间，洪水又上涨了，漫到了五楼。 收集衣服，还是那日穿泳衣的贾菲菲，给沈若苒的启发，今后来这儿的幸存者，很有可能浑身湿透，对衣物的需求量会很高。 之前沈若苒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与需求囤的衣物，少了男装、童装、老人装，得想办法去补补货。 平时没有工作，只知道逛街的贾菲菲，激动地放下筷子，细数b市有名的服装店、设计师买手店，最后罗列了一连串符合条件的地点。 感受到三人赞叹的目光，贾菲菲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这个问题要是在前天问就好了，她就不至于因为回答不出擅长什么而哭了。 现在想想好丢脸…… 沈若苒根据贾菲菲说的，在地图上做了大概的标注，开着潜水艇，出发去商业区的万唐大厦，这里面还有【人物识别】到的全能农民赖业成，顶120点财富值。 万唐大厦离这仅有7公里远，十几分钟后就能到。 万唐大厦共有27层高，13楼、14楼以男装为主，15楼、16楼以女装还有童装为主。 据贾菲菲所说，这四层服装店都是同一个老板在经营，囊括各个年龄段的需求，生意很好，平常玛莎拉蒂跟劳斯莱斯换着开。 沈若苒操控潜水艇升起，与水面平齐，绕了一圈，没发现可以直接进去的地方。 每扇窗都被锁了。 保护意识这么强，里面一定有人。 找不到进去的地方，沈若苒用斧子砸开了玻璃窗户，玻璃碎渣散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避开地上的碎玻璃，一步一步慢慢地往里走。 沈若苒怀疑大厦内有人，坐电梯不安全，她放弃电梯，选择走楼梯上去。 刚走了一层，遇到了负责把守的中年男人。 “你是从哪里过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汪淳不满地瞪了眼沈若苒，仿佛在看恶心的臭虫。 大厦内食物有限，多一个人，就意味着多一张跟他们抢吃食的嘴巴。 沈若苒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立刻不屑地瞪过去，霸气地叉着腰，怼回去： “我坐船过来的，怎么，不行啊？国家还没亡呢，你就要当土皇帝了？到时候暴雨停掉，水位下降，警察第一个抓得就是你这种毫无社会公德的人。” 汪淳动了动嘴巴，想骂几句，但面子上被沈若苒怼得无地自容，他可不想上社会新闻。 “行了，你走上去吧。”汪淳往旁边挪了挪，催促沈若苒走得快点，他连一秒钟都不想看见她。 打嘴炮胜利的沈若苒，嗤笑一声，果然她的战斗力一如既往厉害，没有太退步。 待沈若苒走远，汪淳没好气地呸了几声，随后发出一阵奸笑，最好这女人闯进大老板的私人地盘，到时候就能看人体瀑布了。 刺激。 除了一开始在楼梯口碰到汪淳，沈若苒往上走到13楼，没再看见把守的人。 她脚步放轻，一点点挪到外面，13层有几十个打地铺的人。 在这避难的人，脸色阴沉沉的，面如死灰。 全部男装被堆到一个地方，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留出足够多的空间，给避难者休息。 趁着没人注意，沈若苒悄咪咪地溜进男装区，将避难者视野盲区的男装全部收进空间。 可惜这里有人，不能收的尽兴。 沈若苒再用同样的节奏方式去了楼上，14楼跟13楼的情况差不多。 一群人瑟缩地围在一起，无神地望着窗外，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暴雨。 这个时候，社会秩序其实已经处在即将崩溃的边缘。 黄小丫瑟瑟发抖地靠近刘韵，声音非常轻，“妈妈，我好害怕呀。” 第十八章 混入其中 说完，控制不住地开始哽咽，眼泪水一滴滴地往下掉。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可怕呀，她好饿，也好困。 刘韵紧紧抱住女儿黄小丫，轻柔地哼着儿歌，缓和女儿的情绪。 “小丫，别怕，我们小丫是最勇敢的宝宝，等雨停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黄小丫从温软的怀抱中探出头，糯糯地问道：“妈妈，那爸爸跟我们一起回家吗？他为什么不要我们了呀。” 周围的人鄙夷地啐了一口，眼神满是嫌恶。 黄小丫还是个3岁的孩子，眼睛里只有妈妈，不知道提起爸爸时，旁人表露的反常意味着什么。 刘韵用手温柔地盖住女儿的眸子，这才敢露出脸上的苦涩，“爸爸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干，我们不去打扰他，好吗？” “呵……”五十多岁的大妈被刘韵的恋爱脑逗笑了，将以前在这幢楼里一起共事的年轻女孩拉过来，几天没刷牙的嘴巴凑到女孩耳边，用所有人能听到的声音讲： “小屠啊，以后找男人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品性再决定。那种为了一丁点食物就抛妻弃子，转投社会混混的人不能要。” 女孩被扑面而来的口臭熏到，往后挪了一步，又被大妈的蛮力拉过来。 “也别逞强撑面子，爸爸明明是个渣的，还在孩子面前撒谎，真是没救了。” 屠舟舟：“……” 大可不必牵扯上她，一个从其他省份来b市谋生的外地人，没有在这座城市成家的打算。 而且，她眼睁睁地看着水从一楼漫到了五楼，或许很快也会漫到十四楼，可能也没有以后了。 屠舟舟向大妈表达了她想静静的诉求，一个人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稀碎的长发遮住发红的耳朵，落寞地直视石头般大的雨水。 念家的情绪在此刻达到巅峰，她想爸爸妈妈了。 轰隆！一道响彻惊雷落下，吓得屠舟舟身体猛地战栗。 其他人也下意识地抱团取暖，雷声暂停，又重新分开。 大妈缓过来之后，不满地撇撇嘴，继续找下一个人，聊刘韵的事，也聊大楼的事，又旁敲侧击地询问旁边人的家庭情况，想当乐子听。 像大妈这样“乐观”找八卦讲的不多，大部分人像刘韵、屠舟舟一样，忧愁未来。 两米高的千万级雕刻艺术品，沈若苒借着阴影位置，躲在后面，通过叽叽喳喳的大妈，大致了解了这幢楼的情况。 现在在楼内的人，一部分是大楼原来的员工，还有一部分是周围小区或者店铺的业主，见情况不对，拖家带口来这里避难。 而万唐大厦目前的掌权人却是一群末世前无所事事，只知道收保护费的混混。 暴雨淹没一楼的时候，混混们闯进这里，用刀镇压住楼内的民众，强占物资，顺势收拢不少人，占地为王。 7楼，16楼及以上的每一层，混混都安排了人看守，楼梯间，电梯口各1个。 尚未被水淹没的6楼不住人，7楼至15楼，住的是一些没有利用价值的老弱妇孺。 再往上，资产过百万的有钱人，容貌优质的帅哥美女，打架厉害的练家子，投奔混混团队为其做牛做马的追随者。 同样是楼主，这边的租户（员工）的幸福感就很低，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沈若苒在心里自恋地夸了夸自己，她可真是体恤楼民的好楼主。 13楼的人死气沉沉，全低着头，唉声叹气，没人注意到沈若苒。 14楼里面，倒有个闲不下来的大妈，左聊两句，右聊两句，尽管聊的内容都不是大家爱听的，但没人愿意余出精力去应付她。 因为有这人的存在，沈若苒担心过去收集衣物会暴露自己，暂时停止了行动。 “也不知道这几天楼上会不会有人洗心革面下楼，跟我们共患难。前几天那个受不了落差，跳楼死了，什么时候再下来一个，给我们这层添点人气。” 听到大妈的这句自言自语，沈若苒眼眸亮晶晶的，眉头一挑，她等的机会好像来了。 这层楼，会比13楼更容易探听到“全能农民”赖业成的消息，她也需要借这个机会，为自己收集衣物创造条件。 沈若苒多等了一会儿，大妈没再讲有用的内容，单手解开绑好的辫子，故意弄乱头发，抓起地上脏兮兮的灰，往衣服处拍了拍。 怯生生地走出来，带着点哭腔。 模样楚楚可怜。 “你们好……我可以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吗？” 果然如沈若苒所想，第一个抬头看她的是话唠大妈，其他人还没反应，大妈蹭地起身，走到沈若苒旁边，探究地绕着她走了几圈。 “你是从几楼下来的？”人群中比较年长的老头子，先大妈一步提问。 沈若苒低着脑袋，随便蒙了一个不高不低的楼层，“应该是17楼……” 如果17楼不合适，她就会说自己记错了，应该是18楼，给自己足够的开脱空间。 大妈单手托着下巴，眼珠子狐疑地转来转去。 17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层是专门供上层人士挑选失足少女的地方。 嘴巴比脑子快，没有情商地脱口而出：“所以你是供他们玩乐的小姐吗？” 沈若苒大惊，看来她的直觉不行啊，随便编一个楼层，怎么把身份编成这样子了。 刚要强行解释，说自己记错楼层，火气上来的老头替沈若苒怒骂大妈： “蔡娟花，你能不能有点素质，别随随便便污蔑人家姑娘。17楼住的是佣人，18楼才是那种地方。” 这还是老头第一次制止蔡娟花的胡说八道，老一辈人根深蒂固的观念，污蔑人贞洁，等于谋害人性命，是彻头彻尾的恶人。 蔡娟花无所谓地撇过头，瞪了老头一眼，“记错了又怎样，佣人就比妓女好吗？去给那些个混混干活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旧社会，就好比卖国贼的。” 沈若苒被指桑骂槐得脑袋嗡嗡响，要不是大厦人太多，她要低调地收完13-16层所有的衣服，不想跟一群混混拼武力，过度暴露自己，否则真的要好好地跟蔡娟花大骂一场。 第十九章 偷吃 沈若苒找了个离男装最近的地方席地坐着，两只手撑在膝盖上，不再理会蔡娟花。 没人跟自己聊天，蔡娟花自言自语半小时，也歇了讲话的心思，一反常态地安静坐着，盯着一幅八匹马刺绣图看。 晚上七点钟，挂在墙壁上的闹钟进行晚间报时，接着沈若苒看到老头子等人默契地从角落里挖出被子，枕头，甚至还有草席的，然后笔直躺好入睡。 熟练的动作，像按部就班的机器人。 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突然之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咕噜，咕噜。 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外界侦查，肚子饿得响了好几声，沈若苒拍了下额头，恍然大悟。 这群人奇怪的点在于，难道他们不需要吃饭的吗？ 她应该是在下午三点左右进入14楼，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他们居然能够直接跳过晚餐，没有阻碍地安然入睡。 不过大家睡得早，对沈若苒来说是件好事，方便她开启囤衣行动。 万唐大厦每层的面积很大，视野空旷，堆积的衣服也很多。 可能是缺乏打扫的缘故，放在最外面的几件男装甚至结了稠密的蜘蛛网。 沈若苒嫌弃地略过表面的几件，收之前着重注意了每件的卫生质量。 悄咪咪收完之后，到了平常吃晚饭的时间点，沈若苒却罕见地犯起了愁。 什么食物闻起来没有味道，吃起来也没有声音呢？ 囤在随身空间里的美食，取出来的那一刻，一定还是热腾腾的，正是香味最浓郁的时候，味道肯定会飘到其他人鼻子里。 如果是零食的话，拆包装也会有声音。 沈若苒突然有些烦自己的随身空间不能载人，要是人能进去就好了。 当初完成快穿首个地狱级难度末日副本，系统给予的是空间奖励二选一。 一个是沈若苒现在使用的随身空间，分三块区域，有无限扩大、时间静止、净化污邪的功能。另一个是庄园空间，消耗黄金、丧尸晶核、变异兽魔晶，来获得宿主在庄园的生存时间。 沈若苒的实力，完全不需要护身符，当时压根没有怎么考虑，就选定了随身空间。 她现在也不后悔，只是烦躁随身空间缺乏藏人的功能。 阴暗的角落，装有葡萄味果冻的小盖子轻悄悄地被扭开，袋装果冻内的容量悄无声息地一点一点变少。 吸溜，吸溜，吸溜。沈若苒吃的很小心，果冻没有味道，比起其他需要拆开才能拿出来吃的零食，声音也要小很多。 她只要吸的慢一些，就能安静地吃完。 两袋果冻下去，还是很饿，依旧没有吃饱。 作为狂吃不胖星人，沈若苒的饭量比较大，她还想吃炸鸡、螺蛳粉跟麻辣烫。 但是不行，这些美食味道太重了，14楼睡着的老弱妇孺饿久了，鼻子会异常灵敏，应该会被香醒。 沈若苒的眼神愈发怨念，自从加班猝死之后，她再没有委屈过自己。 这次也一样。 夜晚的风格外狂暴，雨点暴力打在落地窗上，开启霸道的听觉盛宴。 熟睡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伴着同样响亮的磨牙声跟哼哼声。 离他们百米远的角落，三台风力最强档的电扇不停转着，一根粗绳绑在支架上，最后连到沈若苒的左手。 而沈若苒的右手，用筷子夹了里脊肉，送进嘴巴里。 愉悦地咀嚼。 一大碗用料丰富的麻辣烫就这么明晃晃地出现在14楼，巨大的风力迅速消散空气中高浓度的食物香气。 “嗯……妈妈……”黄小丫的小脚丫恐惧地抽搐，她梦到自己跟妈妈在狂风呼啸的大海上漂泊。 十米高的巨浪化作魔鬼的黑脸，朝她涌来，要吞没她。 小女孩惊醒了，右手紧紧抓着刘韵的衣领，抱住她，感受来自妈妈身体的温度，确认刚刚的都是假的。 抬起头，借着昏暗虚无的月光，再次确认抱着的是自己最爱的妈妈。 “唔。” 黄小丫揉了把眼睛，感觉自己又做梦了，使劲眨巴几下，咦，这次做的居然是好梦，她好像真的看到了美女神仙在吃肉。 瘦小的身体站了起来，两只脚哒哒哒地朝着麻辣烫方向走，口水流了一地。 分出神注意蔡娟花等人情况的沈若苒，看见黄小丫醒了，心念一动，靠着粗绳的连接，一次性收掉三台风扇跟吃了大半的麻辣烫。 躺下，蜷缩，闭眼，一气呵成。 “姐姐，你刚刚是在吃东西吗？我好像看见肉肉了，你是把它藏起来了吗？” 软糯糯的小奶音靠近耳朵旁边响起，沈若苒觉得痒痒的，继续装睡。 黄小丫使劲嗅着空气，想要从中闻到点什么。 “姐姐，小丫好饿，你可以也给小丫一点吗？”小女孩的肚子响得厉害，饥渴地舔着嘴唇，哀求道。 沈若苒装作被吵醒的样子，不悦地皱起眉头，语气不耐烦道：“小妹妹，这个点不睡觉，跑到这里吵我干嘛。” 黄小丫被吓愣了，怯怯地往后挪，双手合十，学着过年拜菩萨的样子，弯腰拜沈若苒。 “姐姐，我刚刚看到你在吃东西，可以分我一点吗？小丫跟妈妈可以帮你干活的。” 沈若苒虽然觉得小姑娘可怜，但依旧没好气道：“你看错了，我哪里会有吃的，小姑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眼睛出毛病了。” 这句话是沈若苒老早想好的，毕竟谁会相信世界上有凭空消失的东西呢？ 一定是自己看错啦，再不济就是遇到鬼了。 然而黄小丫年纪小，世界观很纯粹，她坚定地认为是沈若苒将吃的藏起来了。 一个劲地求她。 沈若苒有些头疼，她现在发现自己之前编好的对策，针对大人的话，很好用，但孩子就不行。 小孩子非常相信眼前看到的东西，而大人会因为一两句话疑神疑鬼。 “你们这层楼的人，一点吃的都分不到吗？” 见摆脱不了黄小丫，沈若苒原地放弃，干脆从她这里多套几句话。 这几日在馨居苑睡得昏天黑地，作息时间早已经颠倒，沿着月亮遗留出的一点光线，依稀能够看清墙上的电子闹钟指向了十点。 第二十章 分饼 远没到沈若苒睡觉的时候。 黄小丫沮丧地低头，讲话中带有微微的啜泣，“有时候很早，有时候又很迟，会有人把吃的放在那后面，但是只有一点点，又少又难吃的。” 手指了指昂贵的雕刻艺术品位置。 沈若苒顺着黄小丫手指的方向看去，惊觉不妙，她现在的位置离得太近了，别人送食物的时候，很容易看到自己。 拉着黄小丫，迅速换了地方，重新坐下。 沈若苒继续问：“食物是怎么分配的？你跟你妈妈每天能分到多少？” 小姑娘软绵绵地继续回答，小孩子想的很简单，她觉得自己只要多答一些，漂亮姐姐就会好心给自己一点肉肉吃。 “本来是抢着吃的，小丫跟妈妈抢到点碎末就不错了，后来陈爷爷立了规矩，大家都平分，小丫跟妈妈每天就能分到半块饼了。” 每天，二十四小时，只能吃半块饼？ 沈若苒沉默了，情况远比她想象得糟糕。 “你们来这里之前，没带吃的过来吗？” 按理说，这些天根据沈若苒网上冲浪，在她印象中的h国人，非常喜欢囤货，不可能活得这么悲惨。 黄小丫的脑袋疯狂点头，“爸爸妈妈带了好多好多的吃的。” 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回忆，鼻子酸涩得难受，小奶音糊上了严重的哭腔，“然后就被楼上的人抢走了，他们把爸爸也带走了。” “呜呜呜，呜呜呜……” 小女孩越哭越大声，沈若苒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哄娃方式独树一帜，“别哭了，吵醒蔡娟花，她会继续骂你跟你妈的。” 威胁很奏效，孝顺的黄小丫不想妈妈受伤，幼童的年纪，神奇地止住眼泪，两只手轮流擦拭不停往下流的鼻涕。 画面极度刺激了洁癖患者的洁癖神经，沈若苒努力抑制想拿纸巾给黄小丫擦擦的冲动，身体往后侧，跟鼻涕女孩保持距离。 黄小丫哪里懂沈若苒揪心的不适，姐姐往后挪，她就往前移，努力靠近漂亮姐姐，跟姐姐贴贴，没准姐姐好心，就会分肉肉给她吃。 “停，你别再过来了。”这还是沈若苒第一次碰到这么难缠的人。 毕竟以前那些疯狂想靠近她的人，在第二次的时候，已经被打断手脚了…… 坚定践行事不过三原则。 沈若苒喊住黄小丫，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尝试跟她耐心谈判： “别再哭了，明天他们分的吃食，我的那份分一半给你，但是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妈妈，知道吗？” “如果你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姐姐什么东西都不会给你，而且你会永远见不到你妈妈。” 黄小丫强瘪着嘴角，弱弱地呜咽，“漂亮姐姐，我不想离开妈妈，你不这样好不好？” “你只要什么都不说，就不会有事情，姐姐还会奖励你吃的。” 黄小丫点头，重重地“嗯”了一声，她一定记得牢牢的。 几十米远处，熟睡中的蔡娟花享受地吧咂几下嘴巴，翻了个身子，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见一大一小站在一起，困倦使她很快又闭上眼睛，继续陷入深度睡眠。 * 光头男人上半身什么也没穿，裸露在外面，几根胸毛粘在胸前，傲慢地轻哼一声，故意走近，随机朝15楼睡着的人身上吐了口痰。 然后继续拎着18寸的纯黑色行李箱，慢悠悠地从15楼晃到14楼。 15楼的人为了抢吃食，集中睡在楼梯口的位置，没过几秒，激烈的辱骂哄抢声就传进楼道里。 光头男人恶趣味地笑了笑，脸上满是讥讽之色。 来到14楼，这层的人跟楼上恰恰相反，睡的地方离楼梯口很远，没有人为了食物特意起早。 光头男蹲在地上，解开行李箱上的密码锁，从里面迅速取出一袋薄薄的饼，再重新锁住箱子。 袋子里一共10张饼，光头男按老大的吩咐，挑了2张饼，咬了半口。 又干又硬，却只能使劲往下咽。 军师杨金辰的指令，给每层楼送的饼，必须挑2-3个咬上一口，不允许浪费，必须吞下。 这是利用人的不平等心理，拿到残缺饼的人，在心理层面会跟其他人疏离，这是瓦解同楼层联盟的第一步。 而第二步，是不固定时间送饼。 时而早，时而迟。那么第一个发现饼送到的人就不会是同一个，私心跟欲望会击败人所有的团结。 这也正是为什么敢把一群人自由地放在同一层楼，在无人看守的情况下。 光头男对待14楼人的态度，与15楼截然不同，放下饼，忌惮地看了眼陈老头睡着的方向，拎起行李箱往楼下走。 楼道视线死角位置，沈若苒听到脚步声消失后，拿掉遮住脸庞的报纸，坐起身，看了眼远处放在地上的一袋饼。 一堆早睡的人，此时也陆陆续续醒来。 “今天光头送的时间还挺早。”蔡娟花大咧咧地搓掉颗粒大的眼屎，敲打脊背跟膝盖。 硬地板睡得她浑身疼，哪哪都不舒服。 见屠舟舟起来舒展身体，蔡娟花的话匣子又开始了： “小屠啊，你昨天睡得怎么样？我昨天好像半夜醒了一下，看到了什么东西，但是我给忘了，实在是太困了。” 屠舟舟没懂蔡娟花要表达什么意思，简单应和了下，起身去厕所。 臭烘烘的。 她走到女厕所最里边那间的位置，用力搬开一块瓷砖，不大不小的空间，藏着1.5l容量的保温杯，还有一包红烧牛肉面味道的方便面。 保温杯里的水位线在1.3l的高度，屠舟舟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喝了很浅很浅的一口，甚至不敢润嘴唇，怕被人觉察到不对劲。 接着盖紧盖子，将瓷砖重新贴合。 等她出来的时候，陈老头已经开始掰大饼，将一块饼分半。 挨个递过去。 没有人抢，连话最多的蔡娟花也安静地等老头分到自己。 沈若苒狐疑地看着老头伸过来的左手，脏兮兮的手掌起了难看的老茧跟皱纹，抓过来的白饼带着明显的牙印。 “这是你一天的伙食，快点拿好。” 第二十一章 陈老头的背景 老头催促沈若苒赶紧接下，他要分下一个人了，大家还饿着肚子，都需要早点吃。 见沈若苒半天没反应，老头干脆把饼扔到她腿上，语气很重，愤愤然：“被咬过的饼，不会每天都给你，这里很公平，是轮流的。” 转头将剩下的递给别人。 其他人接过饼，立马往嘴里塞。 自制力强的，会留一点，放下午吃。自制力弱的，会在早上一次性吃完，然后挨着饿等明天。 趁其他人暴食的功夫，沈若苒忍着嫌恶，隔着衣服袖子，把饼拿起来，找了面墙，挡住他人视野，偷偷将大饼收进空间，到时候找机会给黄小丫，作为她听话的奖励。 她才不会碰别人咬过的东西。 几分钟之后，沈若苒顺势找了个空地坐着，观察所有人的动向。 这层楼的人为了保存体力，减少饥饿感，原地坐着，或原地躺好。 除了蔡娟花，大妈好像忍受不了安静的氛围，不停地找话题自言自语。 很快，她的注意力来到了沈若苒身上。 “新来的，你之前在楼上干什么工作的？”蔡娟花扯着大嗓门，走到沈若苒旁边坐着，伸出黑黢黢的手，想抚摸一把沈若苒白皙的皮肤。 沈若苒不适地往后挪了两步，躲掉了。 她可没忘记蔡娟花昨天是怎么羞辱她的。 皱眉道：“你不是说给混混干活的，不是好东西吗？所以我干嘛要告诉你。” 蔡娟花呵呵笑了几声，丝毫没感觉尴尬，自己给自己圆场： “哎呀，你来到14楼跟我们一起生活，总要知根知底的，是不？日后我们要好好相处的嘛，你个女孩子家家的，大气一点，该分享的事情分享一下。” 这番话听得沈若苒脑袋又是一阵嗡嗡响，别看蔡娟花年纪大了，还是很懂阴阳人的。 虽是一边笑一边说，实际是在指责沈若苒的小气，如果她今天不说，那就是不想跟14楼的人相处。 罪过可大了。 沈若苒“哼”了一声，走到其中一道承重墙后面坐着，不想看见蔡娟花的小市民嘴脸。 她的手撑在膝盖上，思索接下来的行动是继续卧底隐藏，还是直接开船离开。 从13、14楼收集到的男装，有7百多件，足够大楼未来的男性员工购买。 至于女装，目前空间里需要囤的是老人衣跟童装，成年女性，不管胖瘦，尺寸她都有。 “全能农民”赖业成…… 沈若苒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她已经错过了价值500点财富值的卢川，而且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地图上部分行业佼佼者的头像接连变暗，头顶的数值也随之消失，应该是遭遇了不测，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赖业成还活在这幢大楼，她如果现在离开，下次可能就没机会见到他了。 已知大楼可以升级，且特殊人才拥有高价值筹码，会加速升级进程。 沈若苒决定再待三天，她一定会在三天内找到赖业成，把他带走，看看能不能用他的150点财富值，实现31层楼房的第一次升级。 “洪水好像漫到六楼了……”屠舟舟的脸紧贴着落地窗玻璃，失神喃喃。 陈老头走过去，顺着视线往下看，沉重的叹了口长气： “我这把老骨头，难道真的要淹死了吗？” 越来越多的人走到窗边，悲观地望着乌黑的天空，还有那没有停歇过的暴雨。 蔡娟花跪在地上，用力拍打自己的大腿，一边骂，一边哭，像是在缅怀什么故人。 她讲的是老家方言，口中念叨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独自在另一边休憩的沈若苒，合拢的眼睫颤了颤，没有跟着起身去看对面的落地窗。 又过了三个小时，楼下的尖叫声险些震破耳膜。 屠舟舟在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不好的可能，冲到落地窗前，目光呆滞无神，“7……7层了。” 不管是男人，女人，齐齐瘫倒在地上。 最开始是平均1.5天漫一层楼，现在仅仅半天的时间，6楼就全部沦陷。 按照这样的计算，最迟后天，14楼不复存在。 黄小丫两只手抱着刘韵，被大家的氛围吓哭。 在她们的右边，朱凯抱头痛哭，40多岁的男人，哭的比谁都大声。 哭累了之后，挪到陈老头旁边，哀求地抱住老头小腿，“陈老，求求你救救我们，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陈老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敢直视朱凯，慢慢地弯腰，掰开他紧紧抓着的手指，佝偻着腰，一步一步走到墙壁处，面对空白的墙面，没有说一句话。 而这层楼的其他人，跟朱凯一样，都在盯着陈老头。 眼神悲伤，绝望。 将唯一的希冀寄托在最年长者身上。 沈若苒早就看出陈老头身份的不一般，包括昨天黄小丫的那番话，足以证明老人在混混心中贴着不能得罪的标签。 沈若苒觉得这幢大楼的故事，可能会比她快穿经历的还要有趣，可以深度挖掘一下，她还蛮喜欢听八卦的。 她看准时机插科打诨，“你们为什么要为难一个老人？这幢大楼弱肉强食，实力才是生存的标准。” 有人立刻反驳沈若苒，“你个新来的，懂什么？陈老的儿子，在首都研究院工作，如果不是靠他寄来的设备，楼上哪里会天天送白饼过来，不然早发霉了。” 要囤的东西又多了一样。 沈若苒把它划入物资清单，装作好奇的样子，继续问：“那为什么陈老跟我们一起挤在14楼啊？那个设备有什么作用？楼上肯定吃的比我们还要好啊。既然是陈老的东西，那为什么不能让14楼用一会儿呢？” 沈若苒一下子抛出太多问题，原先反驳的人支支吾吾，怕说错话，得罪人。 陈老头见自己无缘无故成为了话题的中心，恰好借这个机会表明自己的态度，嗓音带着沧桑年迈，慢吞吞的： “我儿子是首都的研究员，但我不是。” “混混们对我的忌惮是有限的，如果暴雨不结束，又如果我的儿子在首都出现什么情况，那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废人，所以不必指望我去谈成什么条件，老头子没有那个能力。” 第二十二章 第三区域净化完毕 最后他看向抛出问题的沈若苒，回复她剩下的两个疑问。 “我儿子给我送过来的设备，是一个保鲜效果比冰箱强数万倍的仪器，听他们说，还具有逆变功能，如果食物刚刚变质，放进去之后，过一天一夜，会重新恢复成新鲜的状态。” “这件东西被混混们抢走的时候，专门警告过我，不要想着拿回去，所以，抱歉了，老头子有心无力。” 沈若苒震惊地抬头，秉持着浓烈的科研探索精神，她好奇地问道：“陈老，只要是变质腐烂的食物，仪器都能够让它恢复新鲜吗？” 陈老摇头，问的太深了，他不知道。 老人粗糙的手掌摸索几下皱起的茧子，他年纪大了，有时候知道的少，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沈若苒问不出更多的，暂且作罢，本来她决定在这里最多只待三天，找不到赖业成，那是他的损失，错过了跟她过好日子的机会。 如今知道了逆变设备的存在，沈若苒临时改变主意，可以再多待几天。 14楼的氛围成功被科学问题带跑偏，少了很多的忧虑。 蔡娟花又开始闲聊生活的扯淡。 * 【随身空间——第三区域，净化完毕，物资已恢复无毒、无主状态。】 恰逢中午12点半，正值平常的午休时间，沈若苒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背靠着墙壁，闭上眼眸，装作休憩的模样。 她的神识跟第三区域进行了连接。 缠绕多时的紫灰色雾气终于消失，区域内隐隐泛着绚丽的白光。 沈若苒被突入起来的惊喜撞得晕乎乎，兴奋感瞬间充斥全身。 不仅仅是第三区域的开放，她的ss+精神力也回来了！ 凭借与随身空间的联系，沈若苒知道里面的东西，已经对自己无害。 她迫不及待想看看星际第四海盗珍藏的宝藏，是怎样的神乎其技。 【空间宿主的精神力有限，取物时请量力而为。】 沈若苒的神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了出来，头晕眼花，脸色瞬间苍白，往外冒着虚汗。 眩晕感极其强烈。 快穿系统曾经鉴定过她的精神力，ss+级的实力，超过了98.99%的星际原住民，已经是非常强悍的存在。 足以可见，第三区域内的东西，或许有毁天灭地的功效。 沈若苒大意了，她以为自己的东西，直接取用就好，没想到还会被反噬。 半躺着，休整了二十几分钟，散去的精神力重新回复。 再试一次。 精神力改在区域外围小心翼翼试探，寻找薄弱点。 终于，一道微薄虚影的光线闪烁，沿着那个方向，精神力迅速包围。 类似白色瓷砖的东西出现在沈若苒的手掌。 沈若苒：“……” 什么鬼，莫名其妙一坨垃圾？ 似乎是听到了沈若然的吐槽，空间提示适时出现。 【星际神物太过超前，为了维护普通世界的科技发展轨迹，避免科技断层，会对星际之物进行伪装，使其模样类似于普通世界的日常生活用品，使用方式也会进行更改，更便于隐藏。】 【同介质位移器（瓷砖）：紧贴与之平行的任意平面，可进行上下、左右平移，平移距离由使用者的精神力强弱决定。】 好东西！ 沈若苒拿着瓷砖测试了一下，凭她的精神力，一次性最远可跨越20层，而她在14楼，这样一来，既可以直达顶楼，也可以直达最底层。 眼神萌发兴奋的亮光，没忍住笑出了声。 另一侧等死的人群不禁毛骨茸然，默契地看向被墙壁遮挡住的笑声。 “那姑娘铁定是被洪水吓疯了。”蔡娟花皱眉，目光中多了分同情，十分笃定自己的结论。 “小屠啊，你可不能像她那样，疯了之后，神志不清的，你就失去做人的意义了。” 蔡娟花习惯性地跟屠舟舟攀谈，半天没等到她的回应，转头过发现女孩蹲在地上，双手怀抱着膝盖，一言不发。 “小屠，你怎么了？生活还是要开朗乐观的呀，这不是还没漫到14楼嘛。” 粗大的脏手在屠舟舟面前大幅度晃动，用土方法引她回神，正打算拍她肩膀时，屠舟舟摇头制止。 “我只是单纯地想静静，你去找别人聊天吧，我要一个人待会儿。” 好多天没洗的头发，乱糟糟的一团，正如屠舟舟此刻凌乱的思绪。 她好想回家，也好想爸妈，早知道会这样，在周末的时候就应该回去一趟，也不至于现在连父母的消息都收不到。 洪水上涨的速度越来越快，死亡跟明天，究竟哪个会先来。 屠舟舟眼角猩红，眼泪挂在眸间，努力说服自己坚强。 片刻后无奈自嘲，这是一场毁灭性巨大的末世，她可能注定是其中的炮灰。 她又想到了自己藏在卫生间瓷砖后面的饮用水跟方便面，是今天找机会一次性吞进肚子，还是再藏几天？ 如果今晚洪水漫到这里，她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饿死鬼了。 无法跟普通人共情的沈若苒，正激动地制定夜行计划，她的目标是逆变设备，其次再是赖业成。 * 黑沉沉的夜，依旧不见点点星光，暴雨的倾泻声尤为明显。 伴着14楼熟悉的呼噜声，沈若苒走到刘韵母女躺下的地方，将早上的半块白饼悄悄塞入黄小丫的口袋里。 往里面按了按，不让它掉出来。 沈若苒回到白天歇脚的那处地方，从空间里取出有刘海的黄色卷发戴好，用各种化妆品涂抹五官，每样都涂了一点，再搭配黑框眼镜，换了件新的衣服。 想想还是不太保险，沈若苒干脆戴上鬼怪面具。 准备好之后，她动用精神力，运行同介质位移器（瓷砖），让自己瞬移去了19楼。 根据沈若苒的猜测，已知17楼是佣人居住的楼层，18楼是供上层玩乐妓子的住所，那么由下往上推，19楼八成就是重要人士的居住场所了。 【同介质位移器已使用，冷却时间1小时。】 星际的东西果然有坑，先使用后说明，幸亏沈若苒实力在线，就算冷却时间长达24小时，也对她没有影响。 第二十三章 21楼 只有继续潜伏跟强制离开的区别。 19楼摆满了大人小孩的玩乐设施，抓娃娃机，打地鼠，摇摇车，轨道赛车…… 还有数十台正在运行的大型发电设备。 空气中漂浮的烟味很呛。 沈若苒眉宇间都是厌恶，走一步，就会踩到好几个抽剩的烟头。 这层楼，跟13、14楼有着明显的不同。 楼下的墙面基本打通，整体就是一个空旷的大平层。 而这里依旧保持末世前的摆设，几间店面被改造成ktv或者棋牌室包厢。 “一筒。” “胡了！八百胡，快给我筹码，老子又赚了不少粮，哈哈哈哈哈哈哈。” “妈的，他奶奶的！胡一统，你爹真是给你取个好名！” 男人们粗矿的嗓门，沈若苒不用走近，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啧，真讽刺。 低楼层躺在坚硬的地板，强迫自己迅速入睡，卑微如乞丐，每日饥三顿，如今又随时暴露在被淹死的风险之中。 高楼层奢靡放纵，纵情享乐，过得甚至比末世前还要好。 棋牌室斜对面二十几米的商铺，被改造成ktv，亮光透出窗户，斜射男人女人抱着的身影。 沈若苒嘴角抽了抽，这群人真是好兴致。 重新拿出同介质位移器（瓷砖），瞬移至20楼。 她并没有在19楼驻足很久。 一来，神乎其技的逆变设备不可能被混混们放在这里；二来，如果目标人物赖业成在19楼，混入这般纸醉金迷的生活，那么她的大楼，注定与他无缘。 沈若然逛了那么多的楼层，20楼是最拥挤的一层。 楼下打掉的承重墙，搬到这里，重新砌成了一间间的卧室。 每间外面都挂着牌子，写了一串串的人名。 微型手电筒挨个照过去，沈若苒鄙夷书写人的字迹之差，凌乱的狂草，很难辨别写了什么。 大概是没受过高等教育的混混所写。 “好难闻的一股潮湿味。”沈若苒小声唾弃，摘掉脸上的鬼怪面具，戴好口罩，然后重新将面具戴起来。 太难闻了。 沈若苒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小心地照着手电筒。 走到最里面一间，一堆弯曲线条，像条形虫在爬，沈若苒站在那研究了一会儿，直觉认为其中一个字很像“业”，旁边的字拼起来，——“束”“欠”“业”“戊”。 应该没有这么巧，三个字，有一个搭的上，大概率就是她要找的人。 沈若苒耳朵贴着门，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按照龙飞凤舞，总计23个字的牌牌，大抵可以推算出这间屋子至少住了8个人。 不可能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没有，就算睡着了，八个人总会有打呼噜的。 沈若苒在快穿世界中，无数次靠直觉保命，她非常自信第六感，这次也一样。 轻悄悄地推门而入。 20楼的房间数量很多，看着是比14楼的居住环境要好，实际上与监狱没两样。 门是关着的，但都没锁，用力能推开。 20㎡的地方，要住八九个人，又挤，空气又污浊。 一股浓烈的臭味漫晕在狭窄的多人间，汗臭，脚臭，墙壁发霉臭，房间潮湿臭，混合的臭味熏得人直反呕。 沈若苒难受地用手紧紧捂住面具嘴巴的部位，曲着身子快速逃离，她对设计这种房型的人表示强烈的愤怒，见到一定要打一顿，揍得他满地找牙，鼻血直流。 让他以后提不起笔，听到这些就吓得腿脚发软。 不知道是不是沈若苒的错觉，自从打开那扇门后，自己在20楼走到哪，臭味就飘到哪。 实在是受不了难闻的恶心臭气，沈若苒再往上瞬移了一格。 21楼的房间相对空旷，但也只是相对，一间也要容纳五六个人。 沈若苒看了21楼一眼，又去了22楼，这层就豪华很多，各类家具齐全，同时大型发电机在持续蓄能。 大厅内，容貌艳丽的端酒女郎恭敬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模样，惹人怜惜。 旗袍看着非常褶皱，领口有些凌乱，像是被强迫穿上的这件衣服。 大腹便便的胖子跟几个满臂纹身的黄毛、绿毛，慵懒地靠着沙发，笑容淫荡，其中一个猥琐地抬起女人的脸，眼神视意她主动脱掉身上多余的衣物。 “跳一段艳舞，给我们哥几个看看。” 沈若苒这次被投放的地点在沙发背后，灯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几次投放下来，沈若苒摸清了同介质位移器的隐藏功能，在无人的情况下，同经度位移，而在有人的情况下，会自动位移至周围最近的无人区域。 社会秩序混乱，必然会导致人类恶习的繁衍，明明是晚上睡觉的时间，这里仍旧灯火通明，发电机嗡嗡作响，机身发烫。 电力迟早会被这群享乐派用完。 黄毛男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强迫端酒女郎靠近。 他就喜欢看女人抗拒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越反抗，他就越兴奋。 沈若苒撇过脑袋，握紧拳头，深呼吸，劝诫自己以大局为重。 “啊，不要，你个混蛋，畜牲，不要碰我。” 响亮的巴掌声打在女郎的脸上，出现一道明显的红痕，“你个婊子，再不从了我，就找人轮了你儿子。” 女郎眼神从害怕转为愤怒，震惊，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禽兽，疯了，都疯了，那可是5岁的男孩啊。” 胖子解皮带的动作充满挑衅。 “虎子哥，老大叫你们去27楼。” 快到手的好事被小弟打断，虎子，也就是黄毛，不满地瞪了眼匆忙跑下来的小弟。 狠狠地踢了小弟的胸膛，对方没站稳，跌到地上。 “嘶……虎子哥饶命啊，老大这事很急，需要您现在就上去。” 不耐烦道：“什么事这么重要？老大平常这个时候，不都在女人窝里躺着吗？我还等着一小时后，尝尝老大用过的女人滋味呢” 传话小弟捂住疼痛的胸膛，讪讪地笑笑：“好像是那农民真种出东西来了，老大召集你们都过去。” 黄毛脸上大喜，推开压在身下的女郎，穿好裤子大步往楼道走去。 第二十四章 樱桃萝卜 “这倒是要好好地去恭喜老大，那几个整天吃白饭的家伙，总算做出点贡献了。” 胖子跟绿毛也殷勤地跟上前，呼哧呼哧跑在后面。 能在缺乏光照、水分、肥料的情况下，种出室内作物，这意味着他们永远不用担心食物有耗光的一天，是大喜事。 恶臭的男人们头也不回，黄晕的灯光衬得墨色骤雨更更加孤寂。 眼角滑下一行清泪，瞳孔失焦，麻木地抬起双手，使劲盖住被撕扯掉衣服的身子。 上半身撕的半裸，下半身死死地被女人护住。 女人口里喃喃着： “要为了小宝活下去，活下去……” 沈若苒先黄毛一步，通过同介质位移器（瓷砖）抵达27楼。 这次她的降落地点很奇特，在种植大棚内部的最里面。 她站在霉变的木板中间，周围都是发硬的潮湿泥土。 零星几块土地，微末的绿芽冒出，夹杂着深秋的黄色。 “谁先尝这个樱桃萝卜？”尖细高昂的男人声音在棚外响起，“老大说了，第一根奖励给对大楼有突出贡献的人，在场的都符合条件。老大无私地把自己放后面，就为了让兄弟们先吃，大家说，老大伟大不伟大？” “伟大！” “老大英明！” “老大万岁！” 呼呼呼，全场都是放荡的口哨声，将他们口中的老大吹捧成救世主一般。 各个都觉得自己功劳最大，要求先吃。 数日的方便面，八宝粥及其他零食，早就吃厌了，就算是不喜欢吃萝卜的人，这时候也在积极争抢。 拇指大小粗细的，在末世中好不容易长成的，新鲜的樱桃萝卜。 降临位置太隐秘，为了看清楚外面的情况，沈若苒将精神力释放了出去。 古典欧洲中世纪风格的布局，耀眼的灯光照亮所有区域，整层楼显得高贵而典雅。 偌大的楼层，除却奢华的装饰物，就只有一个超级大的种菜大棚，真皮沙发，还有用砖块简单围起来的泥地。 一群男的，热切地盯着衬衫男人手里的樱桃萝卜，人群中不停地响起咽口水的声音。 仿佛下一秒，就要不顾一切地上前哄抢。 唯一坐在真皮沙发上，大楼的老大，石景涛不羁地朝他身边的西装男使了个眼色。 要他决定樱桃萝卜的归属。 衣冠楚楚的西装男，就是给混混们幕后出主意的军师，杨金辰。 低楼层的人员分布及每日的白饼分配规则，也是他制定的。 整幢大楼的社会环境，由此形成了一种畸形的平衡。 杨金辰接过细小的樱桃萝卜，避开石景涛的眼神暗示，悠闲走到赖业成等一众农民身边，语气漠然： “这颗樱桃萝卜，是你们种植的极限吗？” 方大壮腿抖得厉害，缩到赖业成身后，害怕极了。 他刚刚说错了话，身上挨了好几脚，现在还疼。 可如果不把对樱桃萝卜是否能吃的担忧说出来，万一真吃出个什么好歹来，他愧对列祖列宗啊。 农民的手，怎么能种出有毒的作物呢？ 赖业成身为团队的核心人物，安抚地拍了拍方大壮的肩膀，他没觉得方大壮做错了，种子发芽、生长的过程，需要大量的水分。 但分到的纯净水，连日常饮用的需求都难以满足，哪里能省下来浇种子。 如今艰难的求生环境下，他们又被迫领了生死状，如果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无法种出作物，就要充当人体瀑布，被绳索绑着，从天台扔下去。 掉入剧烈流动的洪水中。 走投无路之时，赖业成想到了天上正在下的暴雨雨水，每次偷偷地去接一些，倒到泥土里。 没想到竟真的重活了一颗樱桃萝卜，虽然外表看着有些营养不良，但形状大差不差。 石景涛为人谨慎敏感，当樱桃萝卜种成的喜报传到他这儿，并没有要独吞的意思，随便挑了赖业成团队的一个人，叫他试吃。 如今手握大楼绝对权力跟全部资源，贪图享乐，却也步步谨慎。 石景涛怕有人利用樱桃萝卜下毒。 而被随机选中的人正是方大壮，心理承受能力过低，一时间没顶住压力，直接将用洪水浇土的事情供了出来。 一群无辜的庄稼汉子，又受了一顿下手狠辣的毒打。 在电视还能播放的那几天，新闻反复报道洪水淹过的东西不能吃，连密封好的罐罐也不行。 所以知道内情的人，都认为吃下这颗樱桃萝卜，中毒的可能性高达90.99%。 石景涛肯定不敢吃唯一种出来的樱桃萝卜，他也不想让赖业成他们吃，毕竟他们还有利用的价值。 他不能让手下的人寒心，故意把决定权交给了他最信任的心腹，杨金辰手中。 没人能摸清杨金辰真正的心思，冷不丁地提问，让在场的人一愣。 “这颗樱桃萝卜，是你们种植的极限吗？” 很明显，赖业成是农民队伍中的主心骨，他清了清嗓子，沉着镇定地说道： “只要种植的资源跟得上，就不会是极限。” 杨金辰审视的目光在赖业成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最后落到瑟缩发抖的方大壮身上。 “你吃。” 修长的手指定住，男人的嘴角勾了勾，樱桃萝卜以自由落体的趋势，滚到了方大壮脚边。 黄毛盯着水嫩嫩的萝卜，不满归属权竟然落到了憨憨傻傻的方大壮那里。 火爆脾气立刻涌上心头，用力踢了脚旁边的玻璃罐罐，碎裂一地，叉腰怒怼杨金辰： “喂，这么好的东西，干嘛叫卑贱的农民先吃，老大都说了，优先分给贡献最大的人，你是不把我们兄弟几人放在眼里吗？我们可都是陪着老大出生入死的。” 这番话引起了其他非主流混混们的共鸣，眼神不善地瞪着杨金辰，挽起袖子，露出健壮的肌肉，用实际行动警告他。 “小杨，你这是什么意思？” 石景涛眉头皱起，他之前想让农民先试吃，是怕他们下毒，但现在情况换了换，既然萝卜大概率会因为洪水出现毒素，那就不能让农民吃，他还指望这群人再种点东西出来。 第二十五章 见面 一双狐狸杏眼眯起，不卑不亢：“老大，你让我选择试吃的人，我选了，如果你不满意，大可以自己做选择。” 言语中，似有抬杠之意。 石景涛沉默了半晌，幽深的眼眸显得深邃，猜不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片刻说了句，“那就让他吃吧。” 杨金辰嘴角微微勾起，他当然知道石景涛的意图，想要他来做这个恶人，指定身体素质好的小弟吃风险未知的樱桃萝卜。 至于石景涛为什么不从低楼层找人，杨金辰怀疑是他觉得万一混混小弟吃了没事，借这个名头，还能收割一波手下的忠诚度。 双赢。 方大壮手抖地将樱桃萝卜塞进自己嘴巴，非常慢地进行咀嚼，连牙齿都在哆嗦。 用尽全身力气，才堪堪把细碎的萝卜咽下去。 味道比以前吃过的微苦，嚼起来很清爽，跟难咬的大饼比，完全算得上是美味佳肴了。 “挺……挺好吃的。”方大壮笑得比哭还难看。 周围围满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混混们不敢对杨金辰发脾气，把气都撒在方大壮身上，恶狼般怒视着他。 有的甚至抡起拳头，做着假动作。 一有机会，就要毒打他一顿，让他好好吃顿苦头。 待在大棚里的沈若苒，用精神力计数聚集在27楼的人数，白皙的手指有节奏地晃动，心情似乎很好。 73个。 不多，可以一起打。 更何况她已经恢复了曾经ss+等级的精神力，瞬间秒掉一群普通人绰绰有余，只是会耗尽大半的精神力，需要一段时间恢复罢了。 大棚的布被打开，几个穿着破布衣衫的男人被扔了进来，跌倒在泥土上。 潮湿的土壤往内凹陷出几个半身体的印子。 “你们几个凑合在里面待一晚上，不许出来。等明天张医生过来诊疗方大壮的身体情况，没问题的话，再放你们出来。” 原本聚集的人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全部离开。 杨金辰面色冷如冰霜，眼神晦暗，低声警告棚内的人。 灯光关闭，棚内棚外齐齐笼罩在黑暗之中。 方大壮像抓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赖业成的手臂，全身哆嗦：“成哥，你说杨金辰卖什么关子，不顾石景涛反对，坚持要把我单独隔离起来。” 兄弟们不顾一切地陪着自己，方大壮感激地磕了几个重重的响头。 赖业成跟他表弟赖云成急忙拉起方大壮，明明是关心人的方言，因语速过快，听起来像骂人一样。 “恁做什么？干啥子这样，快给俺起来，跪甚子啊。” 赖云成从婴儿时期就一直待在村里，方言说的很流利，却不太会讲普通话。 机缘巧合下，跟表哥赖业成躲进了万唐大厦。 方大壮，180多斤的汉子，再也忍不住泪水，哇哇往外流，一边哭一边擦鼻涕，抽抽搭搭： “杨金辰那畜牲看我的眼神太吓人了，还好成哥临危不乱，没有放弃我，半谈判半胁迫，不至于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 方大壮哭得很凶，嗓音都嘶哑了，“我对不起你们啊，都怪我，现在你们要陪我睡在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里了。” 赖业成不以为然，他们靠土地吃饭，靠土地发家。 在大棚里睡一个晚上，又有什么关系呢？ 站在大棚阴暗角落的沈若苒，歪着头看戏，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四十多岁的男人哭得这么凶，鼻涕泡泡都出来了。 咦。 沈若苒恶心地一哆嗦，无奈地甩了甩头发，她这两天尽看人哭了。 一个要吃食的黄小丫，一个吃了哭的方大壮。 兄弟的劝慰加重了方大壮的眼泪，他忍不住啊，将下暴雨以来受过的所有委屈，借着这场哭泣，全部宣泄出来。 “喂，别哭了，有力气哭，还不如想想你应该怎么避免晚上被杀。” 女人淡漠冷静的声音响起，幽幽呼呼的语气，犹如从地狱中来的撒旦。 吓得男人们立即朝声源处看去，大棚最深处一片黑暗，一点也看不清。 “啊！有鬼啊！”信鬼神的几个，忍不住惊声尖叫。 “谁在说话？哼，别躲着不出来，我们人多，打你一个绰绰有余。”赖业成曾经是大学生农创客，学识广，见过的世面比同村人多，他才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沈若苒很满意赖业成的临危不乱，不愧是系统选中的农业人才，丢过去一包新纸巾，“快叫你的同伴把鼻涕擦掉，恶心死了。” 轻盈的掉落声，赖业成循着声音摸到小包的纸巾，中指配合大拇指，揉搓了几下。 是纸巾。 赖业成撕开包装纸，从里面抽出一张，想了想，又将这张纸巾撕成一半，才放到方大壮手里。 “省着点用。” 然后将另一半纸巾重新塞进去，用力贴合复原。 试探性地做出要往里扔的动作，询问道：“谢谢你的纸巾，我们用好了，现在扔给你？” 因为这包纸巾，赖业成对藏在深处的女人印象很好，语气温和，传递想与之交好的信号。 他回忆起沈若苒之前说的那句话，担忧地问： “你是知道有人要在晚上杀死我们吗？” 沈若苒：“嗯。” “有什么依据吗？”赖业成抿嘴，眼神闪过一丝忧虑。 他刚刚摸得很细致，那是一包非常新的纸巾，连石景涛手里都不一定会有。 所以这个女人说的话，八成是真的。 赖业成迟迟等不到沈若苒开口解释，于是自报家门，介绍了自己跟身后的兄弟，再一次地，提出了心里的疑问。 事关大家的生命安全，他必须问得仔细一些。 点燃的蜡烛照亮整个大棚空间，突如其来的亮堂，令赖业成等人很难睁开眼。 过了半分多钟，适应后的赖业成才看清对面沈若苒的长相。 戴着非主流假发，套着恐怖的鬼怪面具，衣服看着倒正常，但干净的与这个充满暴雨的世界不符。 “真是鬼啊！”方大壮吓得嘴角抽抽，靠在兄弟周二桂身上，差点晕厥过去。 沈若苒噗嗤笑出了声，摘掉了面具。 第二十六章 弄破大棚 男人们倒吸一口凉气，强迫自己不把胃酸吐出来。 沈若苒僵了僵，她刚刚忘记脸上是什么妆容了，现在就是非常想拉回上一秒自信摘面具的自己。 脸蛋涂的花花绿绿，色彩鲜艳，小丑啥样她啥样。 迅速地戴回面具，装作无事发生。 “咳咳。”沈若苒清清嗓子，把话题拉回正轨。 “我们来说说樱桃萝卜的事情，心思深沉阴暗的混混老大石景涛，叫手下来27楼的目的，是想挑一个人尝有没有毒，但他又不想当这个恶人，所以叫斯文败类杨金辰选人。” 赖云成、方大壮、周二桂非常赞同沈若苒对石杨二人的评价，她说一句，他们就点一下头，表示支持。 沈若苒见大家忘记了自己脸上的窘状，手摆在背后，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这件事情，无论怎么样，获利的都只有石景涛。小弟吃了有毒，那是杨金辰的错，谁叫他不选你们，如果小弟吃了没毒，石景涛便又刷了一波混混们的好感度，自己不吃，留给他们吃。” 赖业成四人认真听着，觉得沈若苒说的非常有道理，催着问道：“然后呢？” 沈若苒继续说：“看杨金辰的面相，不难看出这人必定是个有野心的，不甘心屈居于石景涛之下，那他就不会按照对方希望的那样选人。” 方大壮用力地拍了下大腿，骂骂咧咧，“所以杨金辰那货色才会选我。” 沈若苒：“那么选了你之后，如何才能不让石景涛获利，而直接将获利者改成杨金辰自己呢？” 剩下的话，沈若苒没有挑明，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应该猜到了杨金辰为了上位会干出的唯一做法。 那就是毒死方大壮，就算樱桃萝卜没有毒，也要伪造成有毒素的样子，这样石景涛的人都会感激杨金辰。 巧妙地收获一波人心。 方大壮惊恐地捂住脖颈，想到杨金辰临走之前看他的眼神，确实是动了杀心的。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寒而栗。 就算每日在27楼勤勤恳恳地研究如何用现有条件种植作物，也不幸成了他人争权夺利的靶子。 “您既然肯告诉我们，是有什么破局的办法吗？”几人看待沈若苒的态度愈发恭敬，将她当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只有四个人，每天只能分到三张饼，总有两张饼是被混混小弟咬过的，匀一匀，就没有吃饱的时候。 吃不饱，身体就没有力气，还要坚持照顾农田，所以他们很清楚，就算杨金辰只派一个每天吃饱喝足的杀手，都能轻而易举地毒杀他们。 沈若苒大忽悠再次上线，没讲解决办法，继续吓他们： “这幢大楼明面上是石景涛掌权，实际大部分都是按照杨金辰的意见在走。如果暴雨一直持续，这就是全人类的末世。” “其实你们都清楚，真实的情况之后会更加严重。” “如今大楼的食物资源跟逆变设备都在石景涛手中，杨金辰难道就不会眼红？何况他比石景涛更有脑子，大厦很多现行的措施都由他一人制定，这样的一个人，必定在大厦有自己的势力。” “日子越发艰难，一旦食物难以分配，活着便是原罪，更何况你们几人消耗、生成食物的量不成正比。” 赖业成抿紧嘴唇，眉头皱成一条曲线，踌躇几秒后，开口道： “您的意思是，我们迟早会成为斗争牺牲品，在这幢大楼以非自然形式死亡，最快是今天。” 方大壮立刻举一反三：“按照杨金辰的剧本，我觉得我今晚会被毒死，你们几个应该会以被我传染的理由，传染死。” 沈若苒欣慰地看了方大壮一眼，悄悄在心里给他竖了个赞扬的大拇指。 对方不仅领会了她的意思，还进行了深度加工，直接来了个今晚团灭的结局。 其他三个显然也是信了这番话，毕竟对地地道道的农民来说，老祖宗的名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能够流传至今，一定有它的道理。 沈若苒没想到“待在万唐大厦就会被害”逻辑推行得如此顺利。 不需要她添油加醋，方大壮会过度脑补。 紧张的氛围繁殖蔓延。 沈若苒这才不急不缓地告知解决方案：“我在这儿藏了一艘船，可以带你们去其他安全的地方，不过你们应该也知道，末世不养闲人，你们需要付出自己的劳动力或者情报。” 大棚内的空间很大，由于封闭的缘故，气流不太流通。 在里面待了几十分钟以后，赖业成等人的身体出现气短、头晕的症状。 匀不出太多精力回复沈若苒。 “你们不舒服？” 沈若苒可不想带四个病号回去，暴力拆卸套在大棚上面的塑料薄膜。 嘭！ 仅用一秒，数十根支架轰然倒地。 “啊，大棚倒了，我们会被混混们打死的吧……”方大壮手脚发黑，险些站不稳。 “罪魁祸首”沈若苒轻盈一跃，离开泥土地，将蜡烛改放在地上，像没事人似的，悠闲地在真皮沙发休憩。 避开了石景涛刚刚坐过的位置。 沈若苒神色平静再次询问：“我刚刚跟你们说的事情，你们觉得怎么样？” 四个庄稼汉双手垂在两侧，耷拉着脑袋，苦笑： “您都把我们在大厦活命的家伙搞没了，我们只能跟你走了呀，在种田上面，我们一定尽全力养活作物。” 沈若苒看到这几人的神情，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照顾他人身体的举动，无意中做了加速赖业成离开的催化剂。 他们好像只有跟她走这一条路了。 “您问可以逆化腐烂食物的逆变设备在哪？”赖业成重复了一边沈若苒的问话，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眼前的女人一定住在其他的高楼，应该是从哪听说了这里有逆变设备，这便是她此行的目的。 棚在人在，棚亡人亡。 赖业成他们想活着，就只能选择沈若苒，所以在这时候一定不会藏私，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第二十七章 问答 沈若苒记下赖业成所说的具体位置，看了眼时间，21：30。 沉思片刻。 走到蜡烛照不到的地方，假装鼓捣了一会儿，装作捡东西的样子，从空间里取出斧头、菜刀、短刀、长刀。 噼里啪啦地倒在地上，看得四人眼花缭乱。 “选把称手的武器，待会防身用。” 两个拿了菜刀，两个拿了斧头。 周二桂朝着空气，耍帅比划了几下，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想起了曾经杀年猪时意气风发的自己。 技术杠杠的，手起刀落间，耳边仿佛又听到了乡亲们发自肺腑的称赞。 “您这是要干什么？”他们不知道怎么称呼沈若苒，干脆统一说敬语。 沈若苒顺手挑了一长一短两把刀，云淡风轻地挑眉：“拿刀当然是跟混混们好好地打一场啊，还能干嘛？” 赖业成无奈地扯扯嘴角，反手指了指兄弟几人，狐疑地说道：“您别看我们几个块头还行，是大老粗，其实压根没有打架经验，不是我们不敢打，两边的实力过于悬殊，容易全军覆没的！” 身后的三人可怜兮兮地点头，杂乱茂密的黑色胡子跟着一抖一抖。 沈若苒磨了会儿刀，抬起头，轻飘飘一句：“噢，我说的是我去打，你们拿手里的防身就行。” 赖业成：“……” 他耳朵出毛病，幻听了？ 转过身，兄弟三人脸上露出同款发懵表情。 * 挂在壁炉上方的西式闹钟，整点报时。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戴着黑色口罩，身着全黑上衣及长裤的男人，受杨金辰命令，拿两瓶喷雾，鬼鬼祟祟地打开房门，朝楼道口走去。 负责守23楼楼道的人睡得很香，黑衣人的经过，并没有吵醒他。 24楼同样没有受到拦截，看守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喂，背不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h国的国歌总要会唱吧？”少女说话的语气有种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仪。 “卧槽，五个戴面具的鬼！快他妈来人，有人入侵万唐大厦。” 陷入熟睡的王富贵缩在楼道角落，吧唧着嘴巴，在梦中梦到了数不清的白面馒头跟面条，享受豪华的碳水盛宴。 求救声愈发狰狞夸张，王富贵猛地惊醒，跟黑衣人来了个面对面注视。 楼道里黑洞洞的，仅有几处地方，映着楼层斜射出来的灯光。 王富贵立马做出防卫动作，目光扫视黑衣人两侧的手，没发现尖锐武器，胆子才稍稍变大。 “痛痛痛……妈的，其他人是死了吗？快来救老子啊。” “我的时间有限，给你30秒，快唱。” “啊！” 骨头断裂声伴着男人剧烈的哀嚎，疼得口不择言： “痛死老子了，我他妈不知道什么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不会唱什么国歌，老子坐牢的时候，那帮垃圾狱警都不敢教会老子，现在要老子背，根本背不出来。” 尖锐长刀划破胸膛，男人顺着楼梯摔落，倒在血泊中，刚好倒在王富贵跟黑衣男的面前。 王富贵双手颤抖地捂住嘴巴，极力避免自己尖叫出声。 小心翼翼地往楼梯移动。 “你们两个别动，刀剑不长眼噢。”熟悉又吓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手电筒的光射到王富贵跟黑衣男身上。 沈若苒漫不经心地轻掀眼皮，目光在黑衣男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本来想一层一层解决的，但既然你们想插队，那就轮到你们俩背了。” 王富贵脑子短路，脱口而出一句：“背什么？” 然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临死之前都改不了话痨的毛病。 见证了单方面的暴力屠杀，赖业成突然明白了沈若苒一个人单挑大厦所有人的底气。 打架超级狠，力气超级大，动作超级快。 为了老大接下来有更好的精力去战斗，贴心小弟赖业成回答了王富贵的疑问，说完活学活用，伸出三个手指头，强调倒计时，“只有30秒时间，快答。” 黑衣男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在王富贵身上，悄悄松开了其中一罐喷雾，将大剂量迅速地喷向赖业成，剩下一点均匀喷向方大壮三人。 他认为在楼上动手杀人的一定是几个男人，而赖业成就是这个团伙的老大。 并没有将团队里唯一的女性，——沈若苒，放在眼里。 赖业成昏过去的时候，看向黑衣男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跟玩味。 谁都喷了，唯独没喷真正的老大。 无形的精神力迅速包裹身体周围，屏蔽致人昏迷的液体溶液，沈若苒一脚踹飞黑衣男。 男人顺着墙壁倒下，吐出的鲜血染红了黑色长裤。 “你给他们喷了什么东西？”沈若苒抓着黑衣男的衣袖，重新将他提了起来，像拎小鸡一样轻松。 王富贵整张脸写满了恐惧，一个人安静地缩回角落里，独自害怕。 本来他想趁乱逃跑，在看到黑衣男被一脚踢倒后，逃跑的想法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富贵强迫自己努力保持冷静，回想之前沈若苒强调的两个问题，默默背诵末世前随处可见的24字箴言，还有从小唱到大的国歌。 万一答对就能活命呢？王富贵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黑衣男全身上下疼得没办法动弹，仍旧想不通一个女人的力气竟会大到如此程度，痛得龇牙咧嘴。 “是迷药，没有毒。”黑衣男看到沈若苒即将抬起的第二脚，对死亡的恐惧使他语速加快。 沈若苒瞥了眼倒在一边的赖业成，还有站不起来，需要坐着的方大壮三人，轻轻地“噢”了一声，手起刀落，又杀了一个。 在女人的注意力即将转到自己的时候，王富贵站姿笔直，激情澎湃地念出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容。 两只手死死地掐住大腿肉，控制发出的声音尽量清晰。 终于有人答出来了，沈若苒满意地抛出第二个问题：“说出一个h国的科学家或者在重要领域有突出贡献的人。” 王富贵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什么奇怪的路数？他是在参加爱国主义考试？ 第二十八章 灵液 王富贵试探性地说了一个前不久在医学领域有历史性突破的医学院士。 沈若苒关于原主的记忆里，同样也获取到了该院士的相关信息。 勉强过关。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守楼道？” 这一遭下来，王富贵的心理承受能力本就不强，耳朵嗡嗡响，脑子翻转晕眩，心脏嘭嘭跳得厉害，没有多余的精力临时撒谎，只能实话实说： “不愿意为石景涛干活的人，当众签署过不论生死的协议，承诺永远不会到高楼层避难。但我不敢赌，万一暴雨始终下下去，哪天洪水漫到十几层，那不就只能等死了？” “所以我捐出全部的物资，换到了这份可以苟在高楼层的工作。” 沈若苒只杀心思不正的恶人，王富贵没有做过恶事，她不会动他，神情平淡地告知他，避免他在关键时刻走弯路：“今晚不要参与石景涛的事，放心，大厦的毒瘤很快就会消失，今后好好守护这里。” 望着少女凭空变出一瓶古代质感的陶瓷瓶，王富贵怔怔地愣在原地，今晚的遭遇，他分不清梦境跟现实。 一开盖子，一股难以言说的刺激性气味扑鼻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王富贵掐着鼻子，满脸憋到通红。差点喘不过气。 沈若苒似乎早已闻惯了这种味道，往躺着的赖业成身上洒了三滴，半昏迷的只洒一滴。 “呕。” 味道凑的太近，赖云成没忍住，反胃了。 幸好他整日吃不饱，没有东西吐出来。 沈若苒顿时眼神一凝，严肃警告：“吸进去，不许吐，每滴价格很贵的，以后会从你们的工资里扣。” 陶瓷瓶内的灵液，清醒效果极佳，在短时间内，人体的力量、速度、体力便可调动到最大极限，这副状态至少能维持三天，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赖云成吸入的昏迷剂量最轻，理智尚存，好奇地问：“老大，俺从来没闻过恁这种味道，这是啥子东东捏？” 沈若苒宝贝似地收回陶瓷瓶，她的随身空间里只有10瓶，而且是这个世界仅有的10瓶。 在第73次快穿任务——“魔兽世界生存赛”的所得，有价无市。 “这个是以玛咖伮兽的脑髓，凯赛鸟的唾液，远古神龙的龙血为主料，附加三枚六级变异兽魔晶制作而成，大补的。” 仅仅吸了十几秒，赖云成的神志完全清醒了，感觉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 赖云成听得迷迷糊糊，以为沈若苒可能是玄幻小说看多了，在开玩笑。 他猜测这应该是抗生素含量超标的大剂量药物。 逐渐吸得舒服，适应了这股味道的方大壮，非常相信沈若苒说的，专业捧哏： “老大，这东西比逆变设备还赞。” 沈若苒心想这是肯定的，三大魔兽中实力最弱的凯赛鸟，动动爪子，就可以摧毁整个b市，跟逆变设备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意识回笼，睁眼看到的画面清晰得不像话，赖业成眼睛左转右转，用力揉了揉，不确定地自言自语：“我的视力是突飞猛进了吗？看的也太清楚了，跟开灯了一样。” “成哥，快跟上，老大要去取逆变设备了。” 不知不觉中，几人对沈若苒的称呼从“您”变成了“老大”，连赖业成的地位也要往后排。 周二桂兴冲冲地摩擦手里的斧头，脱胎换骨的他忍不住要大干一场了。 赖业成一脸懵地走在最后面，听完表弟的描述，大惊失色。 他们这是攀上高枝了呀。 哪有普通药物喷几下，就能让陷入昏迷的人瞬间清醒，应该就是研究院的产物。 沈若苒肯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用到他们身上，足以证明她在末世中是一个富有人性化的管理者。 26楼是万唐大厦的储存基地，一共23间大门，每间都用三四根粗铁链锁起来，其中一扇门外面有八道锁，大门需要特定指纹才能打开。 这儿的安保比楼道要严的多，每扇门边上各有一个混混把守，全是石景涛的亲信，跟随他闯荡多年。 石景涛疑心重，使用逆变设备前，会叫小弟清空25楼-27楼的所有人群，独自一人进入指纹锁的房间。 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什么。 沈若苒拿出两罐喷雾，借着手电筒的光，研究瓶身。 两瓶都没有生产说明，只有两串英文字母，——ecstasy，——poison，翻译过来是迷药跟毒药的意思。 赖业成眸光一瞥，好眼熟的罐罐，这不就是黑衣男喷在他脸上的东西吗？ 迷药递给赖业成，毒药递给周二桂。 沈若苒吩咐赖业成跟周二桂走过去喷，希望他们抓住这次很好的实战机会。 两人低头看着喷雾，神情有些犹豫，迟疑地不敢踏出第一步。 “你们很害怕？”沈若苒不解地问道。 她曾经喂九旬老太喝过两滴灵液，对方一个箭步踢飞三头野兽，从此迷上了战斗，天天囔着要出去捕猎。 周二桂支支吾吾，怕丢面。还是赖云成更稳重些，将顾虑提了出来。 “老大，是这样的，万一我们在喷的时候，不小心吸进去了点，那怎么办啊……”黑衣男有戴口罩，但他们没有口罩戴啊。 沈若苒歪着头，绑起的发丝垂到肩膀位置，花花绿绿的脸，衬得像恐怖片里的女鬼一样。 “在72小时内，你们的身体可以无视任何毒素，就算整个喷雾都被你们吸光，也不会中毒，因为灵液会起到绝对保护的作用。” 随后沈若苒补充了一句：“赖业成，你还被滴了三滴，就算被混混砍上一刀，也能瞬间愈合。” 其他人嫉妒地看向赖业成，眼里满是羡慕，成哥的运气可真好，他们也想拥有刀枪不入的身体啊。 得知灵液功效以后，赖业成跟周二桂走路的气势立马变了，走过去嘎嘎乱喷。 守物资的混混，跟王富贵不同，他们杀伐气重，更加警觉。 有几个听到异常声响，迅速清醒过来，喊醒周围同伴，拿起腿边的刀，朝赖业成、周二桂猛地砍去。 第二十九章 屠杀 赖云成担心两个人打不过二十几个混混，但看到沈若苒悠闲地打了个哈欠儿，没有丝毫要过去帮忙的意思，只能焦虑地走来走去。 发出沉重的脚步声。 “成哥，帅！二桂刚刚那一喷，时机也刚刚好。”方大壮鼓掌欢呼，高兴两瓶喷雾竟药倒了大半的混混。 赖云成跟周二桂的任务高效率完成，两人默契地摸着后脑勺，嘿嘿嘿地傻笑。 几十个在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混混们，晕的晕，中毒的中毒。 天道好轮回。 方大壮看着口吐白沫的几个，畅快至极。 “老大，这几扇门，咋办？”多条粗长的链条缠绕着大门，专业开锁的来了，也要坐着研究好几个小时。 再者，防盗门的材质为甲级强钢，门宽厚重，几乎很难做到暴力开门。 沈若苒伸手碰了碰大门，确实硬，移动到按指纹的地方，蹲下看了几秒，按下其中一个按键。 门锁动了，出现了十个数字的密码区域。 “哇哇哇！” “老大，你还会变魔术吗？” 赖业成好笑地推了下早就化身迷弟的方大壮，解释道：“有钱人家的指纹锁都配密码的，甚至有的还可以人脸解锁，哪像我们村子里的门，只能用钥匙开。” 方大壮憨憨发笑，肩膀跟着一耸一耸，嘀咕道：“估计石景涛那家伙，跟我一样也是个土老帽，次次用指纹解锁，肯定不知道这么先进的高科技。” 负责盯梢的周二桂、赖云成脑补了石景涛每日傻傻输指纹的画面，跟着“哈哈哈”笑了起来。 “轰……” 八道铁链断裂，挂在右侧的八把锁仍旧合拢，没有破坏的痕迹。 中间的链条被很强的一股力道分成两半。 钢质大门硬生生挨了一拳，三秒后，以凹陷处为圆心，延伸至周围慢慢破裂。 暴力拆除了一扇1.6mx2.3m的防盗门。 “牛。” “佩服。” “酷毙了。” “真厉害啊。” 四个人一人一句，原来沈若苒给他们的刀，真就只是用于防身的。 她一个人会解决一切。 沈若苒酷酷地丢下一句：“你们四个守好门，如果有人来，你们就进来找我。” 随后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脚步匆匆，踏了进去。 这块区域曾经售卖其他国家的顶奢珠宝，商店内的布局基本没有改动。 玻璃柜里堆积着临期食品，还有一些出现少数霉点的零食跟米面。 扫视了一圈，除了围成大半圈的玻璃柜，就只有零星几个放摆设的红木柜，而放在商店内的摆设非常奇怪，明显是后期有人故意添上去的。 一个黑色的遥控器。 一个长相奇怪的台灯，光源的形状类似于月亮在农历初三、四呈现的娥眉月状态。 一个半人高的机甲娃娃。 一个需要密码的保险箱。 还有一个像是黏土混了棉花糖，外面还包裹了黏糊糊的，看着像是咀嚼过的几百团口香糖。 余光瞥到就犯恶心。 逆变设备应该就是其中一个。 沈若苒刚戴上手套，想挨个研究一番，就听到一声怒吼。 “谁在楼上？兄弟们抄家伙，私自闯入26楼的，杀无赦。” 石景涛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 他特意在藏有逆变设备的房间里，放了一个微小的监听设备，将其染成墙壁的白色，被一半实心一半透明的玻璃柜完美遮挡。 沈若苒的脚步声很轻，但依旧被灵敏的监听仪器测到。 蓝牙耳机发出“滋滋”声，耳机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石景涛，立刻如临大敌，暴躁地从床上起来，迅速召集全部小弟，往楼上跑。 乖乖守门的赖业成小团队，按照原先沈若苒的指令，在听到动静的第一秒，窜入了她所在的商铺。 “老大，来人了。” 沈若苒：“闭眼。” 四人听话地原地闭眼，连手脚都保持静止。 收完红木柜跟五件物品，沈若苒长呼一口气，要不是时间不够，她坚决不会让那团乱七八糟还特别黏的垃圾进她宝贝的随身空间。 虽然直觉认为台灯是最像逆变设备的，但因为没有时间去判断，索性保险起见，全部收了进来。 大门倒在地上，一条条的钢质材料七零八碎，石景涛浑身的火气蹭蹭往外冒，指挥手下先进去探路。 他一定要杀光偷闯进这里的所有人。 “大哥，对面五个人，四男一女，全戴了面具。”小弟如实汇报，身子跃跃欲试，想先上去砍几刀。 他们人多，怎么样都是赢，小弟瞄准了先上的功劳大，主动请缨道： “大哥，现在冲过去杀了他们？” 石景涛一脸怒容，在看到红木柜消失的那一刻，脸色发青，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如恶鬼般猩红，气的他鼻孔张开，样子可怖的如同咆哮的猛虎。 “你们几个小偷，把我的红木柜放哪去了！” “给我上，随便砍，留一个活的就行，到时候用刑罚逼出逆变设备的下落。” 混混们接到命令，齐刷刷动手。 沈若苒似是要考察受灵液影响，各方面得到进化的几人，没有要上前的意思，眼神无辜地回绝他们的求助，自顾自看起了风景。 赖业成猜到这可能是沈若苒给予的一次考察，立马调整心态，沉着冷静，给方大壮、周二桂、赖云成布置了攻击目标及任务。 一群人混战在一起，不断有人受伤倒地。 四对多，赖业成几人却展示出了惊人的优势，一刀一个准，非常干净利落，躲闪也及时到位，混混们根本无法近身攻击。 在四个男人那里吃瘪，头脑灵活的一部分人，将目光转移到了这里唯一的女人身上。 几把刀齐齐像沈若苒砍去，却被灵巧躲过。 第一脚踢中混混胸膛，使其穿透玻璃柜，心脏被玻璃碎片刺穿。第二脚将人踢到天花板，重重落下，砸死了三个。 混混们见状不妙，往后退了退。 可沈若苒休息够了，突然有了打架的兴致，挥舞着手里的双刀，随便一砍，都能完美地让人一刀毙命。 一百多平的地方，俨然成了随意屠宰的乱葬岗。 第三十章 14楼集合 很快，石景涛带来的人越来越少，陷入惧怕情绪的混混们不敢再上前，不顾石景涛的命令，慢慢后挪，往店铺外的走廊挤。 剩下杨金辰站在他身边，面上镇定自若，衣服兜湿透了，全是手心冒出的冷汗。 沈若苒随便一扔，刀尖精准紧贴石景涛的右耳穿过，差0.0001mm，定在其身后的墙壁。 她无奈地摇头，有些惋惜，成堆的尸体中，说不定有像王富贵那样的人，但他们拿出刀的那一刻，注定了必死的命运。 从恶，便是原罪。 石景涛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小弟送命，不顾形象地大声咆哮，“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五个人都搞不定，外面的继续上，不用留活口，都给我杀了，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没人进来。 进去就是单方面的虐杀，招招致命。 石景涛“呸”一声，一到关键时刻就没用的东西。 丢掉剑鞘，把剑递给没打过架的杨金辰，低沉嗓音命令道： “小杨，他们是胆小的孬种，你不是，以你的天赋能力，刚刚看了这么久的打斗，一定会了，你上，杀掉他们后，我会嘉奖给你很多很多的物资。” 杨金辰看傻冒的眼神看石景涛，接过他的剑，转身往楼下跑，脚步嗖嗖。 “操。” 石景涛爆出一句脏话，从裤子里抽出小刀，拽拽地甩了甩汗水浸湿的刘海，狂妄地叫嚣： “出来打，妈的，不给你们点教训，老子就不姓石。” 一百多平的区域，堆满了两三米高的尸体，余下的空间确实不够人伸展。 沈若苒倒是无所谓地方，她在更差的环境里打斗次数数不胜数，血腥尸场、泥地沼泽、黑暗峡谷、荆棘矿石…… “去楼下打吧。”沈若苒想一次性解决掉万唐大厦的恶习，做做慈善。 石景涛愣了愣，随后陷入狂笑，他求之不得呢，楼下都是他的人，大家为了大厦，一定会联合起来，围剿这五个戴着丑陋面具的强盗。 “求之不得。” 离开之前，石景涛深深地往红木柜方向看了一眼，大步大步倒着走，伸出右手使劲拍了下离他最近的混混脑袋，吩咐他将大厦其他人都集中到14楼集合。 然后跑得飞快，不知道地还以为他也在逃命。 微微发福的肚腩在跑的过程中特别凸出。 * 不通风的室内容易滋生细菌，蓝白相间的长袖穿了太长时间，身上瘙痒难耐，起了一圈圈的红疹，屠舟舟用自己早上分到的四分之一的大饼，换了一盆天台接来的雨水。 简单擦拭完身子的她，穿了干净的纯黑长袖，还有舍不得穿的黑色七分裤，神清气爽。 到了晚上，难得没有同往常一样，早早入睡。 一个人笔直地躺在地板上，睁着眼睛看黑漆漆的天花板。 “快，14楼集合，有人偷了逆变设备，要杀死大厦内的所有人，占领这里，我们必须联合起来对抗他们，保护这里。” “大家都起来，去14楼，楼上是杀人不眨眼的罪犯。” “别收拾东西了，来不及了，上面来了一群会吃人的恶魔。” 听到吵闹动静的屠舟舟，立马从地上坐了起来，侧过身子，努力听楼上传来的声音。 这还是第一次，在隔音效果绝佳的顶尖大厦里，出现其他楼层的喊叫。 屠舟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尖叫哭喊离她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察觉到不对劲的她，一边喊，一边推醒旁边睡着的人。 14楼的人睡眼朦胧，睁开眼没几秒，越来越多的人无视曾经签订的不论生死协议，闯进这里。 原住民习惯性地问陈老：“陈老，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好的，低楼层上交所有食物，等待分配，但其他楼层的人不得轻易踏入。” 陈老头布满沧桑皱纹的面孔上，多了丝对生命即将逝去的淡然。 “陈老头呢，他在哪里？” 石景涛急哄哄地寻找陈老，五官焦急地挤在一起，扯着嗓子大喊。 原本就住14楼的人，默契地闭口无言，没有人站起来提醒石景涛，陈老就在他们身边。 “给我开灯，把陈老头带到我身边来。”黑暗遮挡了石景涛的视线，他推倒了很多人，都不是他要找的陈老。 有人仗着黑暗环境，出声怼了句：“开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呢，当初是谁抛弃的低楼层，这里压根没有发电机可以使用。” 一整幢大厦的发电设备，全部被集中到石景涛及他手下娱乐休息区。 剩下的人，夜夜适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 石景涛被噎住，恶狠狠瞪了眼说话人在的方向。 吐槽的人很聪明，特意站在一群人之中。 “杨金辰在哪？快出来见我。”石景涛喊不出陈老头，于是换了个目标，开始找弃他先跑的杨金辰。 依旧没有人理他。 有几个痛恨杨金辰的，四处摸索了几下，没有发现疑似的男人，否则即刻举报。 狗咬狗的戏码，还是很爱看的。 石景涛铁青着脸，嗓音变得异常尖利，失去理智地咒骂：“叛徒，都是叛徒，逆变设备才会被人偷走，用下作的手段杀死大厦成百个保卫者，那群没有人性的恶鬼。” 沈若苒刚回到14楼，就听到石景涛振振有词的诋毁。 她本来没想直接杀人的，只要能背出h国的核心价值观，或者不跑调地唱完国歌，在她眼里，可以给机会改邪归正，没做过其他杀人放火，奸杀掳掠的坏事就行。 但没有人能在拿刀砍向她之后，还活在同一个世界上。 沈若苒很公平，别人要伤她，她就会伤别人，只不过她的战斗力太强，经常一招毙命。 赖业成的嘴角抖了抖，能当混混头目果然是有原因的，简单几句话就颠倒了黑白，将自己塑造成弱势的正义方。 四根巨大的蜡烛递到赖业成表兄弟、方大壮跟周二桂手里，每人再拿了一个打火机，各自负责一块区域的点亮。 角落的火光骤然亮起，所有人害怕地惊呼，迅速寻找同伴，挤到一起。 石景涛跟他的混混小弟在一处，其他民众在一处。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石景涛诬蔑 “爸爸？”黄小丫被刘韵抱在怀里，单手托住她的脑袋，不让她转过来看即将发生的血腥场面。 小姑娘委屈地瘪嘴，泪水汇聚在眼眶，一滴一滴地落下。 刘韵僵住身子，她不敢往后看，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老婆……囡囡……”黄浩华哀痛地轻声呼唤，心痛地无法呼吸。 他长呼一口气，花了极大的勇气，走到刘韵身边，接过抽泣的黄小丫。 温柔地轻拍女儿的背，缱绻目光注视着逃避视线的妻子。 “对不起，老婆，对不起，囡囡，爸爸之前离开你们，不是不爱你们。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万一暴雨淹没的楼层越来越高，我们都待在14楼的话，只有等死的一条路。” “我只有往上爬，才能在关键时刻带走你们，让你们能够继续活下去……” 石景涛非常现实，认为孩子跟老人在天灾中都是累赘，没有前往高楼层生活的资格。 黄浩华无奈抛弃发妻跟女儿，不断讨好上位者，企图在需要的时候，能帮得上自己的妻儿。 可是刘韵恨啊。 多少个惴惴不安的白天与黑夜，她更希望的是一家三口一起面对，而不是独留她跟女儿孤苦无依。 刘韵双眸通红，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浩华，我理解你，但是我不会原谅你。我们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不商量，当初家里带过来的全部物资，你头也不回地全部上交，有没有考虑过我跟囡囡的感受，哪怕你留一件让我们母女俩休憩的被子也好。” 黄小丫年龄小，不懂大人说话的意思，但她知道爸爸令妈妈伤心了，脚丫奋力地挣脱黄浩华的怀抱，往刘韵身上扑。 要给妈妈吹吹。 自然地接过女儿，刘韵不再听黄浩华的辩解，目光移向沈若苒站着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佩戴女鬼怪面具的人身型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众目睽睽之下，普通民众安静地凝视“大人物”间的争锋。 就连平日里要埋汰几句刘韵恋爱脑的蔡娟花，对于渣男的回归，罕见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双手紧紧合十，放在胸前，祈祷自己继续活着。 石景涛清楚自己的战斗实力，曾经打伤过全国第三的跆拳道运动员，一对三轻而易举。 但眼前的五个人，尤其是这个女人，凶悍得简直不是正常人。 现在他唯一的胜算，就是让其他所有人去消耗光面具人的体力，最后由他来收割人头，并且通过陈老重新找回逆变设备。 石景涛端起演讲的架势，语气慷慨激昂，大骂26楼发生的恶劣暴行，号召在场所有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团结起来，冲上前战斗，共同保卫大厦！ 拥有多次ktv、无监控地段发号施令、呼朋唤友的经验，石景涛一番话说的混混小弟们热血沸腾，争相拿刀，准备战斗。 然而这股气势，在跟沈若苒对视之后，立马熄灭了冲锋的火种，瘪了下去。 会被一脚踢死的。 普通民众们更是无动于衷，石景涛对他们又不好，只要鬼面人不杀他们，每天照常发一丁点吃的，大厦易主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若苒改变声线，不想14楼的旧识凭声音认出自己。 “我们不会随便杀人，相反，会帮你们建立新的、正常的、稳定的秩序。” “他，以及躲在其他楼层的杨金辰，两人必须死，至于其他人，我们愿意给机会。” 手指着石景涛，眼神犀利地盯着在场的其他人。 方大壮佩服地看了眼沈若苒，老大果然无所不知，连杨金辰小杂碎不在这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沈若苒当然不会将自己的精神力耗费在查看杨金辰的行踪上，用脑子想想都知道，杨金辰绝对不会往人多的地方躲，那是自寻死路。 但他也逃不出万唐大厦，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动荡汪洋。 解决完明面上的石景涛，再去解决藏起来的杨金辰也不迟。 石景涛看到小弟们的迟疑，恨不得给每人一个巴掌。 没听到鬼面人要杀了他吗？ 其中一个剃了光头，一副少年气的混混，颤巍巍地举起了手，花臂纹身，试探性地问：“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沈若苒点头，她向来愿意给别人解答疑问。 “请问，不杀我们的可能性有多少？你说的新的、正常的、稳定的秩序是什么样的？” 沈若苒：“我会在你们之中选出一个适合管理这个大厦的人，将洪水淹没不到的地方，改造成宜居场所，而非仅供少数人娱乐消遣的浪荡地狱……” “我呸，你算什么好人，偷走逆变设备，不就是要满足自己的私欲，装什么圣母好人，你的本质只会更坏更恶。”石景涛知道如果任由沈若苒继续说下去，他面临的一定是众叛亲离。 急躁地打断她说话。 蓬松不整的头发晃来晃去，口水胡乱喷射，毫无形象可言。 “你们千万别相信她，26楼所有的物资，都不见了！不知道这五个人用了什么手段。呵呵呵，没准要把你们圈养起来，吃人肉呢。” 赖业成愤怒地冲上前，一拳将石景涛打倒在地，拽起他的衣袖，脖颈处暴起青筋，拳头握的很硬：“你自己龌龊，不要诬蔑别人。” 起身，不解恨，朝他的下半身再踢了一脚。 赖业成晃了晃戴着的面具，没有明说，但沈若苒懂他的意思。 “可以。” 面具摘下，露出大部分人熟悉的面庞。 赖业成在万唐大厦的名气，不亚于带逆变设备来避难的陈老。 天灾未发生时，本地及首都的新闻农业/乡村频道，多次赞扬赖业成的事迹。 他自创的赖式种植法，带动了一整个村子的富裕，先富带后富，周围村子照着他的种植方式，实现次次大丰收，接连过上好日子。 b市最贫困的一个镇，靠着赖业成，实现了共富。 “赖业成，这人是赖业成？”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处理混混 “为什么会戴鬼面具啊？他那么厉害，之前还会被石景涛的人欺负？我可当众看见过他被混混们用泥水浇头，还故意倒进他的耳朵里。” 赖云成、方大壮、周二桂接连摘下面具，介绍自己跟赖业成的关系。 也有很多人见过他们。 每每验收种植成果，而他们拿不出时，便会被拖到楼下虐待、殴打。 看到都是熟人，大家脸上的表情轻松了很多，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了沈若苒先前的口头承诺。 涌起一股热烈的，多日不曾出现的情绪，像石头在死水中骤然激起的一层浪花。 赖业成讲话的声音更嘹亮正派，非常客观地陈述了事实： “我们好不容易在极度困难的情况下，种出樱桃萝卜，石景涛却不敢吃，而杨金辰为了离间石景涛跟他手下，选择让我们吃樱桃萝卜，他再对我们下手，毒死我们，达到夺权的目的。” “好在我们幸运，被救下，现在可以帮助你们，今后不再受到欺压与逼迫。” 长刀刺穿石景涛的胸膛，对方来不及发出求救，鲜血溅到赖业成身上，男人的脸上释怀与坦然。 没有人圣母到会为死了的石景涛发声，只觉得痛快至极。 暴雨出现不足一月，遭受的苦难，令人极快地接受了石景涛的非自然死亡。 方大壮语气中带着兴奋，跃跃欲试：“老大，接下来是先找杨金辰，还是先安排这里？” 他想亲自杀了杨金辰，报他雇佣黑衣男人毒杀自己的仇。 沈若苒从口袋里变出一根蓝莓味的棒棒糖，撕开包装纸，考虑了一会，说道：“先把这里安排好，一批混混，一批为混混做事的人，一批低楼层普通民众，按三批次分开。” 甜甜的蓝莓清香在舌间爆开。 喜甜的，不喜甜的，都狠狠地咽了口口水，也想尝尝。 混混们不用指挥，迅速站成12x12方阵，多出来的两个人，自觉站到第一排。 一副听从领导安排的模样。 这般场景看呆了其他人，无法无天的社会混混，居然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他们的老大是被赖业成杀了，但混混人数这么多，怕一个赖业成作甚？ 混混们不用猜就知道其他人在奇怪什么，依旧一言不发，学着大学生军训，照猫画虎地站军姿。 心里疯狂咆哮：我们怕的哪里是赖业成，明明是那个恐怖的女人，随便一脚就能把人踢死的女怪人啊！ 沈若苒吃着棒棒糖，绕方阵走了一圈，说出的话令所有混混瞠目结舌。 他们很早就不上学了，怎么会知道这东西。 先前举手提问的少年混混，再次举起手，不确定地说着答案，说一个词，看一眼沈若苒的脸色。 一共24个字，是人们对国家、社会以及个人的期许与标准。 少年混混觉得问题过于简单，他没明白沈若苒为什么会问这个。 接着沈若苒抛出第二个问题，跟之前问王富贵的一样，说出一个h国的科学家或者在重要领域有突出贡献的人。 混混少年愣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然后憋出前段时间在电竞行业获得世界冠军的电竞选手，愈发不确定地介绍着他的事迹。 难受地快要哭出来，他怕沈若苒的思想跟他爸妈一样顽固，可是初中辍学的他，真的说不出科学家或名人。 说总比沉默好。 在沈若苒以前的那个世界，电竞是运动会的一项比赛，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在这个领域，优秀的人为国争光。 最后是第三个问题：“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是否做过违法乱纪的事？” 随即沈若苒朝站在另外两个地方的人补充，微微笑道：“欢迎举报这批人，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 混混少年身体放松下来，呼出一口长气，他不喜欢打打杀杀，顶多帮其他混混跑腿拿东西，并没有干过什么坏事。 至于第一个问题，混混少年露出极度后悔的神色。 因为热爱游戏，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因为迷恋电竞，网吧疯狂熬夜，然后辍学，试图加入青训队，失败后，更加疯狂地，报复性地玩游戏。 最后跟父母关系决裂，离家出走，无处可去，才当了游民混混，整日跟在其他混混后面。 沈若苒让他站在赖云成后面。 混混少年经过，两人错位的那一刻，沈若苒眼睫动了动，淡淡开口： “h国的电竞队伍在世界赛场上夺冠，是h国人值得骄傲跟自豪的，下次再谈到时，你可以自信一点。” “热爱电竞，从来都是少年人的正常喜好，只是你将这一喜好建立在了伤害自己身体及未来的前提上，才会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以后好好热爱这座包容的大厦，就像你热爱电竞一样。” 轻柔婉转的声音，像温和的微风，沁入少年的心脾。 宛若一束艳丽的阳光，照在他多年未曾打开的禁忌心房。 沈若苒重复地问第一个问题，这次举手的人有三四个。 磕磕绊绊地回答，漏了三个，错了四个。 另外一边区域，蔡娟花疯了一般大喊，要不是自己打不过，她真想冲过来，咬他、揍他、踢他： “他是坏的，我儿子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大人，你可千万不能放过他，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有人跟着附和：“他也打过我，现在身上还隐隐作痛，那时候三天没办法动弹，要不是我家里人照顾我，我早就饿死了。” 周二桂抡起斧头解决了引起公愤的混混。 一百多个混混，能完整背出24字的，只有一个，其他人要么漏、要么错。 一堆混混的尸体被扔到角落，剩下的七个人瑟瑟发抖地在一起报团。 他们“被动”地参与了坏事，在他人作恶的时候，听指令帮忙拖曳，没有参与其他的过程。 这样的人跟执行者一样可恶，但考虑到大厦未来需要具备一定的安防能力，沈若苒没有赶尽杀绝，警告他们必须向善，否则下场就跟今天的尸体一样。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推选陈老 几人畏惧地跪在一起，连连保证，以后一定用生命守护这里，坚决不干坏事，具备明辨是非的能力，也不帮助坏人间接干坏事。 处理完混混，沈若苒开始提问中间这批为石景涛服务的工作人员。 她重点想听的是为什么要献出全部物资，在高楼层获得一个工作机会。 人群中一个熟人顶风作案，在21楼欺负旗袍女人的胖子，此刻正威逼右边的男人，告诉他什么观的最后八个字是什么。 一把飞刀精准无误地射中胖子的心脏，200多斤的彪形大汉，瞳孔睁得老大，临死之前还在困惑，为什么偏偏要对他动手。 沈若苒双手托腮，故作神秘：“其实我能感知到你们身上所犯的罪孽程度，胖子做的恶是必死的，你们剩下的这些人，实话实说，可以少追究。” 胖子的突然被杀，引起了在场所有人内心的警钟，心脏狂乱地跳动，感觉下一刻就要蹦出来一样。 袁志伟自诩是个善良正直的男人，看到这一幕，脑海中迅速划过自己曾经好像随地吐痰、乱扔过垃圾。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受惩罚。 曾经在21楼被黄毛、胖子欺负的女人，脸蛋唰地变白，手抖得厉害，冷汗浸湿了后背。 她杀过人…… 静谧无声的沉默中，沈若苒破天荒地笑出声，嘴角邪魅，犹如来自地狱的撒旦。 “接下来，给你们机会，率先坦白的，可以多原谅你们一些噢。” 袁志伟起身的速度比女人快，将随地吐痰、乱扔垃圾、浪费水电资源等很小很小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甚至还讲了小学时候把女同学气哭的孩童故事。 沈若苒摆摆手，让他走到混混跪着的地方。 走到离混混距离两米的地方，袁志伟就坐了下来，扶了把黑框眼镜，装作不经意地，用衣服擦了几下出汗的手。 “下一个。” 女人决然站了起来，三句话，震惊在场的人三次。 “我杀过人。” “一次性杀了两个。” “他们想强我，为了保护自己，不得已抽出藏好的匕首，砍死他们，最后我把这件事情嫁祸给了喝醉的陈德广，混混们都以为是陈德广杀的人，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在末世天灾中，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容易被人惦记容貌与身体。 这种情况的杀人，是必要的正当防卫，沈若苒自然放女人去了安全区域。 女人落定做好，听到沈若苒说的话后，先前的忐忑不安一扫而光，忍不住热泪盈眶，鼻子酸涩得紧，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真好，她被理解了。 “你们记好了，以后在这里生活的男男女女，都给我提着裤子做人，谁要是不安分，下场就跟石景涛一样。” 轮到黄浩华的时候，刘韵掐着自己的大腿，眼神时不时往他的身上瞟。 偷偷地关心他。 安全过关。 第二批次的人，被举报的数量比混混们少很多，只有零星几个曾经借势耀武扬威，欺辱他人的。 但也没犯过什么大事。 最后是第三批，签订不论生死协议的低楼层居民。 沈若苒简单地听了他们的故事与诉求，没有为难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赖业成必须跟我走，你们三个有想留在万唐大厦当管理者的吗？”沈若苒加快处理大厦的人事任命，在天亮前，就想回馨居苑看剧、吃大餐、睡好觉。 方大壮、赖云成、周二桂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跟逃避刑罚一样，拒绝得非常彻底。 没有沈若苒，他们啥也不是，而且成哥不留在这里，那他们留下来也没意思。 三个大老粗，对权利向来没有欲望，不如种田来的香。 沈若苒尊重他们的意见，最后给他们派了个活。 去楼上找出杨金辰，然后杀了他。 四人兴冲冲地去了，方大壮冲在最前面，嘴里骂骂咧咧，势必手刃那个小人。 沈若苒朝坐在最边上的陈老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讶异鬼面人突然要见自己，陈老头用手抵住地面，缓缓地站起身，步履蹒跚地往前走。 没有摘掉面具，沈若苒以14楼居民的身份跟他打了个招呼。 “陈老，感谢你的公平分配。” 陈老头面露诧异，注视了沈若苒几秒钟，随即笑了，“原来是你这个小姑娘啊，我说你怎么融不进我们这群吃不饱、穿不暖的臭家伙们。” 原先14楼的居民坐的远，并没有听到两人的熟悉攀谈。 沈若苒将心里的盘算告诉陈老，想跟他做等价交易。 “什么？你说你可以长期提供生活用品跟食物，交换的条件只是逆变设备？”陈老双眼闪烁着亮光，七十多岁的身体久久不能归于平静。 沈若苒“嗯”了声，随身空间内准备的物资，足够几万人生活一百多年，养馨居苑大楼的同时，再养这里，丝毫没有问题。 嘴里的棒棒糖消融在口腔中，沈若苒再开了包奥利奥，满足地咬了一口，继续说： “你必须要把逆变设备的所有信息统统告诉我，还有，不要推脱大厦第二掌权人的身份，只有交给你，他们才会放心。”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沈若苒花了三小时，跟每个人都谈了话。 有人始终低头，不敢看她。有人暗暗掐着自己，用疼痛提醒不要害怕。有人眼眸通红，保持坚强。 没有一个人不再担心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 沈若苒不可能将这么多人带回大楼，否则容易崩乱大楼的经济。 她接手万唐大厦，让陈老头作为大厦第二掌权人是最好的选择。 陈老会靠众人熟知的逆变设备与她建立利益相关的联系，下面的人会因为陈老在，信任万唐大厦的庇佑，也会因为她的强势，不敢在陈老眼皮底下冒出不该有的心思。 骨瘦如柴的男人尸体滴答着血，脸庞青红交加，强有力的手掌拖着尸体进来，一并仍在尸体堆上，形成三角的金字塔形。 杨金辰死了。 一个人蜷缩在衣柜里面，被方大壮抓了个正着。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 回到大楼 刚好周二桂、赖业成手里的迷药跟毒药没用完，方大壮朝他嘴里都喷了点，一报还一报。 看着他痛苦地毒发，心里只觉痛快，呸了他一口水，再利落地给了他胸膛一刀，确保杨金辰活不过来。 “老大，你真有的吃。”方大壮艳羡地盯着还剩一片的奥利奥饼干，疯狂咽口水。 沈若苒挑眉，心领神会，从兜里，实则是从随身空间又取了一包出来，递给方大壮。 “你们四个分一分。” 接着递给陈老一包不含糖的沙琪玛，非常贴心，“陈老，你肯定咬得动沙琪玛，不要跟我客气，相信我，以后每天都可以吃饱饭。” 陈老头颤巍巍地接过沙琪玛，用力撕开包装，轻轻地咬了一口。 软软的，很好嚼。 陈老头没想到自己都七十多岁了，还会有流眼泪的一天。 他年纪大了，牙口不好，每天早上分下来的大饼，都要在嘴里含半天，再用牙齿一点一点咬。 很难咬动的，就直接往下咽，喉咙经常就会不舒服，总感觉有东西堵在那里。 陈老头举起大拇指，点了个赞。 老头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沙琪玛，真好吃。 一包普普通通的沙琪玛，让陈老感受到了被尊重的滋味。 他开诚布公地告诉沈若苒，形状类似月亮的台灯确实是逆变设备的主要组成部分，但不完全。 黑色遥控器则是逆变设备的开关，机甲娃娃里藏了逆变设备的电池，保险箱里放了他儿子手写的使用说明书及注意事项，而那团黏糊糊的东西，里面藏着的是基因传感器。 在红木柜上面放着的五样东西，都是有用的。 “基因传感器？”沈若苒没听说过这东西，好奇地问道：“这是干什么的？也跟逆变设备有关系？” 陈老点点头，基因传感器是他儿子专门为他这个半截快入土的老人量身定做的。 逆变设备每隔一个月便会陷入休眠状态，需要拥有特定基因的人，触发基因传感器，重新激活逆变设备。 而陈老头，便是解决逆变设备休眠的唯一关键人物。 沈若苒由衷发出感慨：“陈老，你的儿子很孝顺，连人体存活体表温度都设置的万分精准，逆变设备是天灾生存的福音，只要有人想一直用下去，就必须保护你。” 这也难怪为什么陈老头在万唐大厦的地位，会比一般人高。 凌晨四点，此起彼伏的哈欠一声接着一声。 沈若苒倒还不困，跟陈老简单商量了之后，决定让袁志伟、屠舟舟当他的左右手。 一直以来没当过什么重要角色的两人，同时呆愣地站在原地，嘴巴张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满脸疑惑。 他们在末世前就是最普通的那类打工人，怎么石景涛死了，反而得到重用了。 * 周二桂百无聊赖地坐在八楼楼梯上，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四分之一大小的饼干，舍不得咬下去。 一旁的赖云成嫌弃地看了眼周二桂，地道的方言讲得很快：“二桂，恁快点吃，别恶心俺。” 周二桂一脸享受，傲娇道：“你太不懂得细嚼慢咽了，原来奥利奥饼干的味道这么好，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买呢？” 洪水漫到7楼，楼下的海风吹到8楼，冷得人瑟瑟发抖。 赖业成哆嗦着牙齿，眼睛始终看向上方的楼梯。 老大叫他们在这里等她。 “走吧。”沈若苒下来的那一刻，刚巧撞见周二桂放进嘴里的饼干又被拿了出来，宝贝似的再舔了舔。 看的人鸡皮疙瘩犯了。 赖业成痴迷地望着眼前庞大的潜水艇，在沈若苒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爬进去。 轮到周二桂，沈若苒佯装生气，假意戏弄他：“到了新地方，吃这么一小块饼干，可不能花上半小时噢。” 周二桂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应下。 他只是太久没吃过带甜味的东西，舍不得吃太快而已。 潜水艇起航，顺着天空不停落下的瓢泼暴雨，飞速疾驰。 万唐大厦这一夜灯火通明。 男人们分成三批，一批处理积压的尸体，一批将楼上的发电机搬运下来，让15层-27层都能发电。 15层以下不住人。 第三批则负责搬运沈若苒在最后留给他们的各种物资。 单人床、双人床、被子、矿泉水、冰箱、方便面、饼干、面包、肉、菜、米饭…… 女人们分成两批，大部分去负责清理楼层卫生，帮忙布置房间。 还有一部分擅长厨艺的，聚在石景涛用过的小厨房，包各种馅的饺子，然后放冰箱，以此来延长新鲜食物的保存时间。 困意被满满的干劲消除，所有人兴致勃勃地重建大厦。 黄小丫拿着刘韵剪好的小毛巾，蹬蹬蹬地跑到落地窗边，蹲下身子，卖力擦着窗户上的血渍。 嘴里开心地碎碎念，“小丫又有家喽，小丫要好好地擦干净家里呢。” 在他人的搀扶下，陈老头在23楼住下，中间位置的楼层，对他这个腿脚不太方便的老人来说比较友好。 屠舟舟捧着一叠厚重的书，跟陈老商量应该怎么组织人学习书里的知识。 临走之前，沈若苒除了留下全方面覆盖的大量物资以外，还给了他们《纺织技巧》、《十字绣原理》、《有关羊毛制衣的二三事》、《有关棉花成品的二三事》等等。 下次过来时，她会带着原材料跟工具，让他们做羊毛衣、羽绒服跟羽绒被。 成效不好的话，便惩罚他们，克扣大厦的食物。 至于原材料如何在短时间内实现大规模养育繁殖，另一边坐在潜水艇的几人不停地打着喷嚏。 潜水艇很快抵达目的地，沈若苒给每人转了5点财富值，交代完事情，匆匆瞬移回28楼的卧室。 留下赖业成跟其他三个兄弟面面相觑。 赖云成打了自己一巴掌，痴痴地看着水淹不进的一楼，憨笑：“这地方好神奇，老大说借给我们的5点财富值，是钱的意思吗？” 周二桂上手摸干净整洁的墙壁，仿佛置身梦中，喃喃说道：“哪怕老大借我的五点财富值是高利贷，我也认命了。”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入住 面容冷静，看不出多少喜悦的赖业成打断他们，神色依旧沉着镇定，指挥大家的下一步行动： “走吧，先去老大说的租房登记处租房，然后再去楼上超市买点吃的垫垫肚子。” 方大壮心情很好，吹着赖业成的彩虹屁，不管何时何地，他成哥总是临危不乱，保持分寸。 诶？他眼花了吗？ 方大壮疑惑地眨眨眼，怎么成哥走楼梯的姿势，看着有些同手同脚？ 巨大的高清屏幕滚动播放大楼租房信息。 手里的钱是沈若苒借给他们的，虽然加起来有80点财富值，但不清楚大楼干活工资的情况下，几人不敢乱用。 浏览一遍房间类型及定价，赖业成支付租金，订了廉价的青旅四人间，花了0.8点财富值。 没有aa。 其他三人也没有客套，今天大哥付，明天他们付，好兄弟的感情，不用算的那么细。 “我们是先去看房间，还是先去超市买点吃的？”方大壮说着说着，口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老大刚刚说超市里有很多现成的零食，也有新鲜荤菜、蔬菜，有需要还可以去三楼餐厅借用厨房烧菜。 他们四个除了擅长种田养猪，还很会做饭。 赖业成走进电梯，等人都进来之后，就按下7楼按钮：“先去住的地方，看看里面缺什么，咱们再一次性去超市买，省的来回跑两趟。” 大楼内的走廊布着声控灯，明亮的灯光照到干净整洁的地板，让人格外地赏心悦目。 即使跟末世前的豪华酒店比，也毫不逊色。 顺着房间号指引，几人抬头看见701的房间牌。 【租户人脸认证通过，可以入内。】 “高级。”周二桂有感而发。 青旅四人间类似于大学时候的宿舍，上床下桌，有小阳台，也有独立卫生间。 叠成方块形状的被子，工整地摆在床上，纯白枕头压在上面，一看就是全新的，没人睡过。 “这里可真好。”方大壮摩挲着带花纹边边的垫被，怎么都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桌子上空空荡荡的，赖业成打开阳台边的衣柜，里面同样啥也没有。 赖云成首先光顾的是厕所，里面一点都不臭，甚至有股清新的香气。 循着味道，洗手台边摆了一瓶只留出一小缕缝隙的香水瓶。 厕所配备的是智能马桶，赖云成找了半天，没看到“冲水”在哪块位置。 膝盖跪到地上，侧着脑袋，使劲瞅马桶底部是不是有东西可以按。 赖业成走进厕所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傻表弟正对着马桶摆出畸形的动作，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无语地呵斥。 “哥，俺觉得好奇怪，好端端的马桶，怎么没冲水的地方啊？”赖云成有些委屈，撇嘴抱怨。 赖业成以前受邀去其他地方分享种植经验，曾公费住过几次五星级宾馆，有些宾馆里的厕所就是智能马桶，所以他比较了解，解释给赖云成听。 对方脸红扑扑的，开心地跟小孩似的：“哥，你说的全自动马桶好厉害，等我有尿了，要好好来试试。” 方大壮从赖业成身后冒出来，催促他们快点出门，该去超市消费了。 电梯飞快升至21楼。 四个大男人，连一直表现矜持的赖业成，也跟着撒欢了跑。 八宝粥，拿！ 方便面，拿！ 大鸡腿，拿！ 老面包，拿！ 从零食区逛到生鲜区，猪肉、羊肉、牛肉、鸡肉、鸭肉，各个部位，应有尽有。 方大壮手里摇着一袋牛腱子肉，兴奋地扯着嗓子大喊：“哥几个，咱们房间外面刚好有一个公共厨房，你们想吃什么菜，待会我来烧。” 赖业成一盆冷水浇灭方大壮的做饭激情，非常果断地打破方大壮对于热菜、热饭的美好幻想，“今天不行，公共厨房没有碗筷跟调味料，我们的财富值是老大先借给我们的，要省着点花。” 看着方大壮耷拉下去的耳朵，赖业成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补充道：“不过等以后赚钱了，我们好好地搓一顿，喝个尽兴。” “好。”四人对彼此承诺，眼睛里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本次超市消费9积分，除吃食以外，赖业成他们还购入了不少日用品。 四包毛巾、四盒牙刷牙膏套装、四个杯子、一个烧水壶、一本本子、一支笔。 为了省钱，他们没买袋子，捧着东西下楼。 各自认领了一张床，将吃的，还有自己要用到的，一股脑丢到下面的桌子上。 拆开包装，大口大口地咀嚼吞咽。 面包碎屑沾在脸上，用手拿下来再放到嘴里，不浪费一点。 赖业成开了罐八宝粥，嫌勺子太小，直接把嘴巴放到罐口，咣咣喝。 吃饱喝足，在床上躺下的赖云成，三秒不到就打起了呼噜。 周二桂上床后，先趴在枕头上，使劲地吸着，真真实实的触感，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动作轻柔地翻过身，往上提提被子，习惯性把脚露出来，困意使他控制不住地闭上眼睛，然后强迫自己睁开。 看到的画面，依旧是青旅四人间白的发光的天花板。 困倦地再闭上眼，脑海的意识再次强撑着睁开眼眸，反复几次，直到周二桂完全睡着。 他太怕这一切会是虚无的梦境。 方大壮去厕所简单擦了个身子，用毛巾围住下半身，大咧咧地出来。 轻轻地跟唯一在床下的赖业成打了招呼，对方坐在桌子旁认真地提笔写字，没有听到他讲话的声音。 出于好奇，方大壮凑近瞄了瞄，原来成哥买本子跟笔的目的是为了记录。 右边那页纸，写了今天所有消费的物品跟财富值。左边那页纸，则是记下了他们去过的楼层情况。 方大壮没有吵赖业成，安静地爬上自己的床，酣然入睡。 * 深渊般的积水蔓延到9楼，雨势逐渐变小。 毛毛细雨淅淅沥沥落下，太阳难得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天灾战争中冒出了头，光线照到波光粼粼的水面，宛若一面范围巨大的世界之镜。 沈若苒舒适地在被窝里哼哼。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灭国 这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从凌晨睡到第二日的上午7点，睡眠时间超过了一天一夜。 “哇靠！”刚睁开眼眸的沈若苒，长睫战栗，惊喜地发出尖叫，高兴地在床上滚了一圈。 在早上收获了两个好消息。 系统识别到特定人才入住大楼，自动进账150点财富值，并且得到了升级提示，距离第一次升级，还差191点财富值。 咸鱼沈若苒一下子有了方向，她给大楼定了个小目标，在一个月内进账200以上，实现第一次升级。 第二个好消息是，今日零点14分，自作自受的r国，正式亡国。 核污水迅速蔓延r国周边领域海水，引发海洋磁场大混乱，二十几层楼高的海啸淹没了城市内大部分建筑。 独独留了两座r国最高的、有四十多层的大厦。 遍地的核辐射愈发严重，侵染r国所有幸存民众。 零点14分，最后一个承受核辐射的岛国人咽气。 身体骨瘦如柴，皮肤向内凹陷，到处是红紫的腐烂痕迹，脏烂的液体，从骨头处滴下。 活脱脱丧尸的模样。 对于r国人的遭遇，沈若苒一点都不同情，只想说句活该。 他们明明知道核污水会给人类带来多大的危害，仍一意孤行，肆无忌惮往海洋里排放核污水。 现在的下场，完全是无良的r国人自作孽，老天降下的报应。 按照核污水跟核辐射漂移的速度，还有两百多天就会流到h国。 想到这里，沈若苒无奈地叹了口气，给自己泡了杯上好的龙井，呼了呼，茶水变温再喝下。 【打杂类员工薄知亚申请派活。】 沈若苒乐了，刚从事工作的小伙子，上班的积极性果然高，没活干还会跟她主动申请。 她思索了一会儿，大楼目前好像不需要什么打杂的活，但只有这一属性的员工，她可以与之建立直接沟通的渠道，是大楼必要的工种。 于是沈若苒大手一挥，让他自己机动安排，看到哪边有需要，就去哪边工作一会儿。 仅限三处地方：超市、餐厅、一楼交流活动中心兼游客租住登记处。 薄知亚倒是提醒了沈若苒，她带回来的四个人，还没有给他们安排工作。 通过楼主权限，沈若苒将游客挪至26楼走廊。 ——大楼专属的生态养殖圈。 赖业成四人在餐厅用完早餐，坐着跟周清闲聊，主要是想问沈若苒在哪。 从昨天开始到现在，沈若苒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赖业成连她的背影都没见到。 算上他们在内，踏入餐厅的只有7个人，周清告诉赖业成，他口中的老大，应该就是这幢大楼的主人。 一个容貌极佳的少女，鹅蛋型的脸庞，梨涡浅浅，朱唇皓齿，白皙的肌肤赛雪，是万里挑一的大美女。 赖业成脸色僵硬，尴尬地笑笑，跟对面的周二桂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摇头，显然他们的老大绝对不会是大楼的楼主。 他们见过老大面具下的脸，要多丑有多丑，别说漂亮了，就连跟“一般”也搭不上边。 肯定不是。 “周姐，除了刚刚来这边吃饭的一男一女和你说的楼主，应该还有一个女的吧？她身材瘦削高挑，战斗能力极强，说话冷冷的，但做事却很有温度。” 周二桂弱弱地多了句嘴：“脸上有五颜六色的胎记，昨天是她带我们进来的。” 周清擦拭着吧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复。 下一秒，四个人凭空消失。 打开水龙头，准备清洗锅碗，周清余光瞟到四张椅子突然空了出来，心下了然，确认了他们询问的女孩是谁。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利落地洗起碗筷。 周围的环境从餐厅转变成单调的走廊，空气中带着阵阵青草气息，是庄稼汉熟悉的那股味道。 沈若苒打开种植区的大门，招呼赖业成等人赶紧进来，她要给他们安排工作了。 没见过沈若苒真面目的赖业成呆愣在原地，狐疑地问了句：“你是谁，让我们进去干嘛？” 莫名其妙瞬移到26楼，碰到的又是没见过的陌生人，警惕的赖业成不敢随意上前，拉住已经走了两步的方大壮。 沈若苒疑惑地摆头，看到透明玻璃里未施粉黛的自己，想起昨天脸上涂抹的奇怪妆容，瞬间有些头疼，不情愿地从随身空间里取出面具，晃了晃，闷闷开口： “快进来，昨天还叫我老大呢。” 她发誓，以后坚决不在黑暗处胡乱化妆了。 种植区域内拥有模拟光照、模拟温度等各种高科技的先进种植技术，沈若苒让他们两两分组，一组在这边负责种植，另一组去养殖区域饲养动物。 工资一样，每日8点财富值。 这还是沈若苒第一次遇到系统跳过实习工资的工种，而且直接给了8点财富值，比周清、贾菲菲转正后还要高。 四人激动地讨论如何分组，方大壮在讨论途中，时不时偷瞄一眼沈若苒，没想到一脚踢死人的老大，居然长得这么好看。 沈若苒只给了十分钟时间，等这边定下来，她打算去书吧看看书。 讨论完毕，赖业成告诉沈若苒，周二桂家里就是养猪的，在养殖方面，他非常有经验，适合去养殖区工作。 赖云成跟方大壮，是插秧、种田、种树的好手，适合在种植区。 至于他本人，养殖跟种田都很擅长，希望沈若苒给个机会调整，让他在种植区跟养殖区两边跑。 沈若苒就喜欢这种有主见、敢发言的员工，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离开之前，她轻飘飘给每个人心里插了一刀，“对了，昨天给你们喷的灵液，1滴价值100点财富值，算你们问我借的钱，算上昨天80点财富值，你们一共欠我680点财富值。” 方大壮心疼地捂住胸膛，耳背地再问了一遍，“老大她，说多少？680？” 周二桂悲伤地附和：“恐怕我们要成老赖了，四个人一天才赚32点财富值，不知不喝不住，也要22天，也不知道老大等不等得起。”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种植养殖 “1滴100点财富值，确实是值得的，如果没有老大给予的灵液，我们可能早就死了，活不到现在。”赖业成冷静地帮大家分析，“更何况，你们觉得老大是会催钱的债主？” 周二桂跟方大壮默契摇头，在离开万唐大厦前，听说老大给那里的人留了三个月的物资。 现在这年头，给人做牛做马，卖身卖肾都搞不到这么多物资，沈若苒此举在他们眼中，已经到了无私奉献的地步，完全评的上感动h国每年度人物第一名。 “咩，咩，咩。” “咯咯哒，咯咯哒。” “哞……” 周二桂听到熟悉的动物叫声，一抹大喜涌上心头，他本来以为沈若苒划定的养殖区，只是养小型的兔子跟鸡鸭，没想到还包括了大型的牛羊。 他迫不及待地走到养殖区门口，依旧有个人脸识别认证机器。 沈若苒为了提高效率，才将他们四人的工作内容大致分开，实际上，种植区跟养殖区的出入权限，都对他们开放。 复式大平层内部搭了坚固的牛棚、猪圈、羊圈，盘旋楼梯的上层，一处鸡圈，一处鸭圈，一处鹅圈。 跟另一边的隔壁打通，那里有草地、水果树、也有溪流。 “我滴个乖乖嘞。”周二桂感觉自己到了另一个奇妙的世界，眼前的一切再次颠覆他对大楼的认知。 弯下腰，温柔又小心地抚摸冒起的青青绿草，不敢太用力，怕伤害它的顽强生长。 周二桂疑惑地嘟囔，莫非这儿是风水宝地，如果没有专人精心照料，这里的植物跟动物不可能生长得这么正常。 他的想法是对的，猪牛羊鸡鸭，包括草地跟溪流，是沈若苒刚刚从随身空间里放出来的。 聘用赖业成等人的目的，就是要他们做到动物的规模繁殖跟作物的规模收割。 种植区的环境单调很多，单独多出了小仓库，里面有各种种子，跟动物吃的饲料。 赖业成没有着急动手干活，而是带着方大壮跟表弟赖云成，到处逛了逛，熟悉区域的所有布局，再问他们对种植的意见。 赖云成平时饭量大，提出先种主食，解决饭饱优先。 雨势又逐渐变大，黑压压的乌云重新罩住太阳。 靠在白净的墙壁，方大壮揉着发红的耳朵，手里把玩一小撮泥土，坚决反对只种主食。 说道：“光看这座大楼的布置，就知道老大极其追求生活的品质，云成你说的在理，但我们是给老大打工的，肯定要按老板的喜好来，各种各样的蔬菜都要种些，总要让她吃的舒心吧。” 务实的赖云成还是觉得不妥，“离开万唐大厦之前，老大给了那边很多的食物，如果俺们的种植区只需要养大楼的8个人，那恁的想法是好的，但万唐还有这么多存活民众，他们咋办？” 话落，两人齐齐看向赖业成，让他拿主意。 赖业成两只手放在下巴处，双方都说的有道理，一时半会儿，还真无法做出选择。 “要不，我们再去仓库看看？”赖业成想了个折中的方案，实地挑选总比空口谈好，没准两方的意见可以中和起来。 种子一箱一箱地堆在货架上，旁边放了空白卡片跟记号笔。 三人将箱子搬下来，拆开粘着的胶带，辨认出种子类型，用记号笔在卡片上标记下来，贴在上面。 内行的人一下子看出了种子的品质，赖云成、方大壮，就连情绪向来最稳定的赖业成，难掩对种子质量的夸赞。 “不愧是老大，将这些保存得这么好。”方大壮一直弯着干活，有些不舒服，抬起头往后仰，敲了敲自己的脊背。 见状，赖云成将椅子往方大壮坐着的位置挪了挪，特意拿衣服擦干净手，一下一下敲着方大壮难受的地方。 嘴里嫌弃，动作却极其标准，“你自己敲没用，俺来敲，这样你好受些。” 方大壮舒服地哼哼，享受赖云成的服务。 目睹这些的赖业成笑笑，刚刚两人争辩得那么凶，急得差点红脸，他做大哥的，不需要费心调解，争吵永远不会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成哥？大壮？云成？”周二桂进入种植区域，没看见其他三个人，脚步踱来踱去，着急大喊。 “来仓库。”周二桂根据声源，左拐右拐，终于看到藏在最里面的一扇大门。 走进去，三人正在里面整理货柜，周二桂兴奋感慨道：“养殖区可没有单独的仓库，不过那边也很棒，我一定要把动物们养的更壮更肥。” 赖业成指着对面的货柜，扬唇道：“那块全是饲料跟肥料，你先分起来，等我们把这边分好，就过来帮你。” “好！”周二桂充满干劲地吼了一声，撸起袖子，立马开始整理。 想起养殖区域放饲料的地方都空着，周二桂背起两包，扛到隔壁，先喂上两袋。 猪闻到饲料味道，疯狂地拱着鼻子，差点撞到给它们倒饲料的周二桂。 他们在这里，找到了万唐大厦不曾给予的尊重与快乐，还有对新生活的向往。 * 书吧。 褐色轻奢躺椅缓慢摇晃，沈若苒捧着《核能与核武器》，认真细读。 卢川被h国首都的人接走，b市就没有能指望可以从事核研究的人了。 一开始，沈若苒就有自己亲自研究的打算，像之前给昏迷中的赖业成身上喷的灵液，就是她按照古籍研制的。 可惜除了魔兽森林世界，其他的快穿世界再没出现三大魔兽，随身空间里的灵液也成了绝版的存在。 不过类似于这样的，沈若苒空间里还有很多瓶瓶罐罐，都是在不同的快穿世界所得。 安静休闲的氛围，只有偶尔翻页的声音。 沈若苒指尖在53页的第6行停顿，这里只讲了核武器结构需要［x射线］跟［冲击波］的相互作用，但具体如何协调，书上没有。 读完这本的时候，已经过了餐厅的饭点，沈若苒从随身空间里取出梅干菜肉、菠菜炒猪心，再拿了一盒颗粒饱满的喷香米饭。 大快朵颐地品尝。 接着换下一本，——《国家核历史论记》。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GPS坏了 天色渐暗，沈若苒困倦地合上书本，在躺椅上微眯。 青瓷茶几叠着六本厚重的核方面书籍，最上方是崭新的真皮笔记本，呈翻开状态。 秀丽的钢笔字迹工整美观，逐一列出了沈若苒对核能、核武器、核辐射以及核污水的疑问。 有关核的书本内容太少，h国公开出版的寥寥无几，沈若苒仅凭书里的内容，了解到的依旧太少，且很多重要的知识点，被简单地一笔带过，出现在她脑海中的谜团越来越多。 沈若苒眼眸瞥向窗外的电闪雷鸣，先前的毛毛细雨，再次迎来更加剧烈的暴雨漩涡。 【叮。】 过了三秒，沈若苒又听到了耳朵似乎又有响动。 【叮。】 【叮。】 【叮。】 “叮什么叮。”沈若苒被满脑子难以消化的核知识搞得烦躁，不耐皱眉。 点开系统面板，想强制关闭声音来源。 面板内容正常。 下一秒，【人物识别】图标闪了闪，又发出【叮】的响声。 城市地图平铺展开，深蓝占领了全部区域。 奇怪的动静发生在华鹰山附近。 标有【卢川】标识的小人在山脚反复游荡。 出现，消失。 出现，消失。 出现，消失。 华鹰山恰好是b市跟z市的交界处，以山脚中心为例，往东边是b市，往西边是z市。 沈若苒的地图权限仅针对b市，而卢川是其中的关键性人物，一踏入b市，就会出现关于他的自动提示，离开b市，地图上也随之消失他的小人模型。 来来回回重复了十几分钟，一股波涛汹涌的浪潮将安全艇彻底推向东边的b市。 “头，往哪里开？”吴威不知道现在所处的地方究竟算b市还是z市，扭头看向陈莫馨，想叫队长拿主意。 额头流向鼻尖的汗液，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安与焦灼。 安全艇内的gps导航意外失灵，从清大出来之后，就一直带着他们往b市外围绕圈。 若不是b市的华鹰山山形奇特，绕了几次之后，吴威认出了这座全国闻名的山，恐怕等柴油机和电动机耗光的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gps坏了。 “安全艇内的燃料还剩12%，我们现在绝对到不了首都安全基地了，只能凑运气，找附近还可以提供能源的高楼，我建议回清大，离这应该不远，作为h国排名前二的大学，那里的储备能源足够安全艇蓄能，再开到首都。” 陈莫馨穿着黑色作战服，双手插兜，一脸的郁沉，咬紧牙关恨恨地说：“等有机会回到基地，我一定要亲自对付那个作乱的人，他这是在害整个h国啊！” 国家级别的安全艇，gps都是最先进高端的技术在支撑。 他们已经非常确定安全艇在带着他们往b市绕圈，很明显，如此有规律的“失灵”，一定是人为因素在捣乱。 有人不想让卢川进入安全基地。 急性子的李飞，下意识想点根烟，泄泄火气，手碰到打火机，顿了顿，把它放进裤兜里，再次按捺住冲动。 安全艇内不能有明火，否则极容易发生爆炸事故。 他脾气暴躁地怒吼：“该死的暴雨，是不是要把蓝星淹成水星才甘心。” 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憋着心里无处发泄的怒火，沉重地呼气，努力将自己的语气控制地平淡些，抬头问卢川： “卢教授，你在b市待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也不认识这里的路？” 李飞老早就想问卢川了，一般人在同一个城市待上两年，总会眼熟城市的建筑吧？可卢川好像跟他们一样，是第一次踏入b市…… 连华鹰山都认不出来。 之前他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是因为敬重卢川在学术上的成就，一直没提。但现在大家的命可能要交代在安全艇里，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卢川惭愧地抱歉，有些汗颜，他虽然在b市上大学，毕业后留在b市工作，但除了去参加其他地方特定的学术交流跟核知识研讨会，几乎没有出过清大的校门。 更何况他还是个路痴。 清大的领导知道他路痴的毛病，在校内很多地方安装了详细的路标，尤其是卢川五点一线的道路上，标识的数量最多。 实验楼、教学楼、办公楼、教师宿舍、食堂。 对于安全艇的路线安排，卢川实在是没办法给予任何有用的意见。 安全艇内彻底陷入静谧，为了节省行进能源，吴威关掉了远程照明系统跟行驶系统，独留近光照射功能。 上级给他们准备的食物跟饮用水储备是六个人，一个月的量，如果gps没坏，储备量足够他们来回两趟，但按照如今的形势看，艇内的一切资源都需要节省再节省。 卢川摘下眼镜，按了几下眉眼，语气添了几分希冀，声音依旧清润斯文：“陈队长，如果可以，请把箱子里的实验资料交到有缘人手里。” 担心国家的抗核事业受到损失，这一刻，卢川放弃了曾经签订的保密协议，讲述起自己的经历： “我在清大读大三的时候，跟国家签订了保密协议，有幸跟团队研究出了点东西，其中大部分已经发送到联络人手中，还有少数在反复确认。” “虽然我不太懂天文气象，但国家派你们来接我，起码有80%的可能，已经预测到了未来核污水、核废水会侵袭整个蓝星，对人类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他们肯定希望我带着尚未发送的保密成果过去，然后共同参与抵抗或者消除核辐射的研究。” 动力暂停使用的安全艇，下沉到离地面二十几米的位置，顺着水流的方向，慢悠悠地漂向未知处。 卢川抬头看了眼黑夜覆盖的水面，各种各样的垃圾，数不清的浮尸，还有诡异爬行的虫蛇。 激的他一哆嗦，眼前的景象，与世界末日无异。 像是在交代遗言，卢川似乎在自说自话，又似乎是在说给安全艇内的其他人听： “再给我点时间，我有把握做出那件东西，可是，没有时间了……今天我已经泄露了保密协议，愿意承担全部后果，只祈求老天爷，那么重要的研究成果千万不要毁在我的手里。”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八爪鱼竿 陈莫鑫挺直腰板，向卢川郑重地行了军人礼。 李飞、唐尘男、欧文收起脸上的烦闷，军姿笔挺，同样敬佩地朝卢川行军礼。 坐在驾驶座，不能轻易离开的吴威，眼神坚定无比，朝正前方严肃行礼。 表示他与队友们一样。 暴雨笼罩的黑夜无比漫长，整座城市的死寂在黑暗中加倍刺激清醒者的感官。 后座传来一声轻微但又很明显的响动，除了吴威，所有人凑到窗户边，齐齐看去。 一把长相奇特的八爪章鱼竿牢牢地吸附着安全艇边沿，透着安全艇照射的灯光，八爪章鱼竿的颜色各不相同。 融入黑夜的纯黑色，近似透明的浅白色，贴近星际的银色，混了泥土的土黄色，还有天蓝色、艳红色、棕色跟灰色。 混在一起，看上去非常丑陋。 八爪鱼竿的另一边，是比安全艇体型小很多的潜水艇。 潜水艇的遥控舱内，沈若苒满脸无语，一边用精神力操控奇形怪状的鱼竿，一边驾驶潜水艇，原路返回。 因形状、颜色奇特，八爪鱼竿的存在感太强，沈若苒无奈扶额，星际传说中亚衫族海盗在星际横行无忌的偷盗工具，为了贴合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竟然化成了鱼竿，只是工具的逆天程度令普通鱼竿支撑不住它的功能，进化成了诡异的八爪鱼竿。 不同的颜色配了不同的使用说明，在各种场合实现快速偷盗，类似理论参照动物界的保护色及拟态。 安全艇内的众人疑惑地趴在窗边，观察另一个潜水艇带着他们行进的方向，没有要挣扎的意思。 燃料不足，如果跟对面的潜水艇硬碰硬，可能会加速安全艇沉落。 静观其变，是最好的选择。 陈莫鑫输入密码，打开储物柜，从里面取出几把枪，装满子弹，挨个分过去。 不知道对面是敌是友，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陈莫鑫交代道：“一旦有危险，全力保护卢教授，让他将秘密核成果送出去。” 卢川不想成为生死关头的拖累，语气决然：“不用管我，我现在就把密码跟暗号告诉你们，只要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活着，就可以了。” 李飞忙捂住卢川的嘴，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国家级别的最高机密，不是他们这群人能听的。 “卢教授，这是上级颁布的命令，来b市之前，我们小队签署过军令状，也写过遗书，请你不要叫我们为难，你只需要守好机密，保护好自己。” 陈莫馨非常尊敬学术大拿，深沉的眼神望向挂在墙上的h国国旗，是无限的眷恋，手顿在半空，再次朝国旗敬礼。 “卢教授，我们是打仗的粗人，拯救如今受伤的蓝星，并不能依靠武力解决，只有你们这批科学家活着，才是人民最后的希望。” “你们在，这场天灾就动摇不了国家的根本。” 卢川良久无言，拳头握得死紧，没有说什么，起身，用陈莫馨的方式，回了一个军礼。 行驶的速度变缓，八爪鱼竿牵引的方向逐渐向下沉，站在安全艇内有股非常明显的失重感。 紧紧抓着艇内的固定支架，另一只手放到枪支位置，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 即将落到地面时，诡异的鱼竿开始上下左右起伏摆动，然后借助动能跟势能荡起了秋千。 卢川没站稳，差点摔到地上，反应速度快的陈莫馨立刻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拉了回来。 来回几次后，八爪鱼竿松开了安全艇。 漩涡将安全艇推向前方，卡在了楼道大门处。 被无形的力道赶到尾部，李飞踉跄地趴到底部左侧的透明窗边，用衣服擦干净，贴在上面，眼珠子使劲往上翻，瞅另一辆潜水艇里的人是谁。 可惜水下太黑了，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 吴威呆坐在驾驶座，震惊得瞳孔瞪大，犯了从未有过的口吃，“快……快……快看，前面……面好像……像没有……有水。” 不止是他，大家都看到了。 潜水艇的前后两端，像是被两个世界分隔开来。 跟做梦一样。 “队长，要出去吗？”几人等着陈莫馨拿主意。 陈莫馨将另一把枪藏进兜里，手上也持了一把，冷静地分析： “潜水艇里的人对我们应该没有恶意，否则刚刚就会用那八根钢管一样的东西，把安全艇狠狠地摔到地上，而不是找角度，把我们送到这里。” 卢川紧抿薄唇，点头赞同，确实像陈莫馨所说的那样，弄死安全艇的方法有很多种，卡在这里，明显就是想帮助他们。 陈莫馨示意吴威打开上方出口，自己先出去。 地面是干净整洁的上等水磨石，墙面的装修尽显富丽堂皇。 陈莫馨跳下来，谨慎地观察四周，发现这里跟寻常的大楼布局类似。 “我去里面看看，你们先别出来。”逻辑分析并不一定就是事实，陈莫馨担心楼内可能存在不法之徒，朝艇内众人打无声的手势，他还不能完全排除这里是否具有危险。 压低脚步声，身子紧贴墙壁行走，陈莫馨警觉地踏入一楼的交流活动中心，巨大的高清屏幕滚动播放楼内租房信息。 柜台上有一块工牌，写着员工贾菲菲（负责大楼水电租金登记及催缴）。 陈莫馨新奇地挑眉，眸子闪过一丝疑惑，外面暴雨连绵，里面却还是天灾前的模样，要是被研究院那帮老家伙们看到，肯定要发疯了。 出来后，陈莫馨注意到电梯标识，拐了个弯，往电梯走。 他在安全艇内经历“荡秋千”的时候，依稀能看到面前的似乎是一幢高楼，要想快速了解这里，去电梯看看是最有效的办法。 电梯按钮旁，醒目的位置贴着1楼-31楼的楼层信息。 厂房？餐厅？青旅？超市？网吧？ 从下往上，陈莫馨越看越吃惊，楼上的高层居然还有诊所，种植区，养殖区？ 太不可思议了。 他快步跑回去，敲开安全艇的出口大门，抹掉额头冒出的汗液，对着里面说话：“我在一楼逛了逛，没看到人，电梯旁张贴了楼层信息，这里好像什么都有，大家都出来看看。” (本章完) 第四十章 新员工 不远处，沈若苒透过潜水艇屏幕，看陈莫馨持枪走来走去，等的有些无聊。 面板界面，游客停留时间不断地倒计时。 一旦归零，连同安全艇，都要被打包出局。 沈若苒删掉本来想发送给薄知亚的编辑好一半的信息，因为她看到卢川等人全部离开了安全艇。 八爪鱼竿再现，迅速吸附安全艇尾部，短短一秒，庞然大物从视野中消失。 “卧槽。”李飞爆了句脏话，眼神惊得发直，牢牢卡住大门的安全艇，突然就不见了？ 卢川双手冰凉，偷偷掐紧外套口袋，幸好他在出来之前，脑海闪过安全艇可能会被洪水冲走的极小概率事件，将机密事先放进了口袋，再用拉链密封，否则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陈莫馨一脸阴沉地跑到大门边，他还是大意了，没想到会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 这幢大楼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外面的洪水丝毫流不进这里。 他抬头望了眼始终停在那的潜水艇，没看错的话，刚刚又出现了八根不同颜色的东西。 潜水艇照射的白光刺得陈莫馨一行人睁不开眼。 白光淡去后，潜水艇消失了，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身型纤细的女人，鹅蛋形的脸庞上面色如玉，秀眸似秋水一般明澈，整个人宛若出尘仙子，楚楚动人。 仔细看，似乎还有点眼熟。 面板提示游客停留时间还剩3分钟，沈若苒决定先强制将他们转化为员工，再处理后续。 卢川呆滞地发现眼前的画面多了几行小字，有些没反应过来。 专心搞学术的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今晚的所见所闻，无一不在反复刷新他的认知。 【姓名：卢川】 【身份1：研究类员工（实验类方向）】 【薪资：日薪20财富值（提成按贡献另算）】 【工作性质：实验室员工】 【身份2：无租房员工】 【背负租金：尚未】 【余额：0财富值】 “陈队长，我好像被大楼聘请成员工了？”卢川走到陈莫馨旁边，压低声音，控制到只有两人才能听清。 陈莫馨轻轻“嗯”了声，目光一直盯着沈若苒。 他们应该在哪里见过。 陈莫馨：“你是上次出现在清大实验楼的女人？非要进实验室有什么目的？还有，安全艇突然消失不见，是你干的吧。” 在洪水漫到四层楼高的时候，沈若苒平白无故出现在实验楼，当时陈莫馨就怀疑她不是清大的学生，现在看来，果然是别有用心。 沈若苒从容撩了下耳畔的碎发，露出奢华的长耳坠，“唔”了声，对方记忆力真好，不愧是被国家认命委派，护送卢川的人。 她没有正面回答陈莫馨的问题，勾起捉摸不透的笑容，玩味道：“你们现在都成为我的员工了，是不是应该对老板尊重一点。”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若苒，是这幢大楼的主人。” 李飞、唐尘男、欧文、吴威四人对视一眼，从各自的表情中判断，确实如沈若苒所说，刚刚出现的画面信息并不是眼花，而是真实的聘用。 “队长，我们好像都成为大楼的员工了。”李飞叹气道，他的职位居然是大楼安保，太屈才了。 陈莫馨目光灼灼地注视沈若苒，刚想继续问，就被打断。 “饿了吧？我带你们去吃夜宵。”沈若苒自顾自走到电梯，在里面等他们。 陈莫鑫等人都没有动，摸不准沈若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卢川：“她刚刚说我们都成为了她的员工，我被聘请为研究类员工了，你们呢？” 对比太过强烈，李飞憋红了脸，眼睛有些委屈，撇过头，没去看他们。 唐尘男跟欧文平时话就很少，被分到的工种恰巧一致，异口同声：“楼内巡逻类工种。” 吴威：“楼外巡逻类工种。” 陈莫鑫：“楼外巡逻类工种。” 李飞：合着受伤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呗。 几人齐齐看向李飞。 李飞闭口不言，嘴巴闭的比谁都紧。 “你们几个快点，再不去餐厅，未来四十八小时休想吃上饭。” 沈若苒的警告暂时救了李飞，他暗自长呼一口气，逃命似的逃进电梯。 餐桌上，摆了七碗北港大饭店的招牌，热气腾腾的，像是刚刚出锅的样子。 有两碗菜的售价更是达到上千元。 欧文嘴馋，连续吞咽好几次口水，找了椅子坐下，若非严苛的家教，他甚至想直接上手抓着吃。 他在天灾前对吃的要求就很高，只吃热菜、新鲜菜，自从暴雨造成的洪水越来越深，有的吃、饿不死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了，欧文自己也知道，他没办法再过以前的日子。 “卧槽。”李飞过去一年说的卧槽都没有今天一天多，他跟着欧文坐下，直勾勾盯着熟了的牛肉、猪肉跟鸡肉。 看到一桌子的盛宴，闻到香味的陈莫馨也很馋，他越发想不明白沈若苒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但似乎不是坏人。 沈若苒拿了一副碗筷，坐下夹起肉就塞嘴里。 往角落指了指，暗示自己拿碗筷。 欧文噔地离开，快走过去拿了六副碗筷，挨个分好。 随即夹了很薄的一块大鱼片，咔咔往嘴里塞。 “好吃！鱼片的味道极香，吸满了汤汁，每一个部位都又嫩又鲜。”欧文一边吃，一边激动地夸赞。 李飞咽下蟹黄豆腐，好吃得竖起了大拇指。 唐尘男默默地狼吞虎咽，夹肉的速度却是这群人里最快的。 碗里的菜很快见底，吴威，卢川跟李飞等人舒适地瘫在椅子上，抚摸着好久没吃这么爽的肚子。 “老大，你怎么都不吃啊？”李飞饱了，才想起陈莫鑫一口都没动。 陈莫鑫淡淡地看了眼沈若苒，说了句：“我不饿。” 桌下的双手逐渐收紧，他的脑海里已经制定好了回首都之后，应该如何锻炼这群人的耐饿能力。 陈莫鑫始终没有放下对沈若苒的提防，即使她跟着大家一起用公筷夹菜，但万一她事先吃了解药，就想借这顿饭让他们全员中毒呢？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入住复式大平层 沈若苒吃饱了，悠闲地伸了个懒腰，交代了几句，放下碗筷起身离开。 陈莫馨立刻跟着站了起来，想拦住沈若苒，却都被她轻巧躲过。 来回试探中，陈莫馨觉得自己的武力值或许不敌沈若苒，对方游刃有余，甚至似乎没有使出全力，并不想花时间缠斗。 战斗力应该很强。 缓过神追出去时，电梯正向上运行。 “队长，我们的员工面板都收到了一笔欠款类财富值，每个人都有3点。”吴威走出来，跟陈莫馨汇报。 沈若苒离开前，先是讲了吃过的碗筷可以不用收拾，明天早上会有餐厅员工过来整理。然后提醒他们去一楼登记租房，如果坚持睡走廊，务必要注意公共环境卫生，不要影响大楼正常生活。 最后一句话，她是看着陈莫馨说的。 男人在饭桌上坚持一口都不吃，可能也不会租大楼的房子住。 陈莫馨垂眸，做出决定：“去其他楼层看看再说。” 对外出租的房间，不允许参观。 根据电梯指引，一行人去看了实验室，只有卢川有权限进入，其他人只能在走廊门口等待。 24楼跟25楼的复式大平层，被改造成国家级别的实验室，里面的实验环境及仪器设备，不输清大。 卢川对眼前看到的一切视若珍宝，去换衣间穿上实验服，在里面逛了一圈。 有两间的布局跟清大七楼类似，卢川怀疑是沈若苒从清大搬过来的，外面摆放的都是新仪器，就这里面的，像他平常一直在用的那些。 黑板处有三行漂亮的粉笔字迹，卢川扶了把眼睛，读了一遍实验室须知。 1.实验室工作人员每日上班时间固定在8小时以内，建议早上8:30-11:30，下午1:30-5:30，晚上19:00-20:00。 2.研究出重要成果，对大楼或全人类有重要贡献的，奖金起步50点财富值，不设上限，具体多少由楼主判断。 3.原则上，本实验室以研究抗核辐射、治核污水为主。 阅读完毕，卢川觉得在大楼里生活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有可以每天做研究的实验室，不用担心洪水逐层侵袭，还可以吃到热菜热饭。 除了在实验室待的时间太短，其他都很好。 外面有陈莫馨他们在等，卢川没有多做停留，脱下实验服，放回原处。 跟陈莫馨等人集合，给他们简单描述了里面的布局，顺便也提了黑板上的实验室须知。 众人陷入了沉默，所以沈若苒跟这幢高耸入云的大楼，应该是利于h国的存在？ * 一楼租房登记处。 众人细致地逛了大楼，见识了整幢大楼的高新科技，丰富的物资及富丽堂皇的装修，就连公共厕所水龙头释放出的自来水，都十分的干净澄澈，完全没有受到污浊的洪水污染。 陈莫鑫眉头舒展，对大楼的警惕骤然降低，大楼不愁吃不愁穿，各项设备齐全，还让普通民众拿工资工作，有房住，或许有朝一日，这里会成为拯救h国的存在。 巨大的电子屏幕三秒闪一次，柜台上放了一本纸质的租房手册，吴威坐在高脚椅上，细细翻看。 “队长，我们怎么住啊？”李飞拿一次性塑料杯接了杯水，意犹未尽地喝了一大口，操心晚上的睡眠问题。 陈莫鑫没有立刻做决定，手指敲击大理石桌面，偏过头，先关心了卢川：“卢教授，安全艇应该在那个叫沈若苒的女人手里，只是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让庞然大物瞬间消失。如今暂时找不到回首都的办法，我们就先租下吧。” “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六个人一起住青旅六人间如何？这样方便保护你。” 卢川面露犹豫，视线定格在楼顶的豪华套房，按月租，先住后付，30天后再支付200点财富值，不算贵，他十天的工资就可以交清。 陈莫馨：“卢教授，你是比较想要住其他类型的房间吗？” 卢川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平常睡得晚，起得早，一天睡四小时就不困了，晚上大部分时间会在实验室继续搞研究，偶尔也会在卧室挑灯夜读，有过几次通宵。如果我们一起住，在生活上必定会出现摩擦。” 他提议：“不如租下顶楼的套房，咱们六人一起住，我付一半，剩下的100租住点，你们自己商量。” 一共200的租住点，就算6个人平摊，每个人最多支付33.4的财富值，就可以拥有单人单间，阳台，厨房，客厅一应俱全。 除了李飞藏着掖着，其他几个人的实习薪资也够平摊的费用。 陈莫鑫一把抓住李飞的手臂，往他左边拉，“你的实习薪资究竟是多少？” 李飞闷闷开口：“3点财富值。” 五人的实习薪资一样，李飞的情绪变化却很大，陈莫鑫想了想，应该是工作性质的区别，笃定道：“李飞，你不会被聘用成大门保安了吧？” 李飞身体猛地一僵，队长不愧是队长，八竿子打不着的联系都能被猜到。 心不甘情不愿地冷哼一声，虽然他很满意沈若苒安排的夜宵，但作为各项体能、竞赛排名全国前五的特种兵，当个看大门的小保安也太屈才了点。 吴威笑了笑，宽厚的手掌拍打李飞的胸膛，“知足吧，同样的薪资，你的活最轻松了。楼内巡逻内工种跟楼外巡逻内工种，一听就是苦活，还是你的好。” 陈莫馨一锤定音，“就租3003的复式大平层，咱们6个人平摊租金。” 见卢川还想说些什么，陈莫馨一眼就猜到他的心思，趁他开口前打断，“卢教授，我们不能让你出大部分租金，餐厅跟超市的定价很便宜，每日3点财富值足够用了。” 电梯从1楼运行到30楼。 六人空着手，轻装走出电梯，啧啧夸赞大楼安静的氛围。 目前为止，除了沈若苒，他们还没见到过其他人。 公共区域除外，付费区域或私人区域，都需要人脸识别认证才可以入内。 李飞走在最前面，认证通过后推门而入，激动地哇哇大叫。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三大惊喜 真想抽支烟助助兴，可惜烟盒落在安全艇里，没带出来。 在安全基地，这样的设施配套，都是大人物才配享受的，李飞没想到他也能在天灾中住上如此高档的房间。 欧文控制不住地勾唇，脚步轻快地跟进去，脱掉鞋子，光脚踏入客厅中央金纹白底的地毯。 他十分满意大平层的家居与装潢，难掩兴奋地抚摸客厅中央的真皮沙发，材质感极好。 欧文家里不富裕，平时非常节省，这还是第一次住上价值百万的高档居所。 吴威一边抱怨自己的两个队友还像小孩一样藏不住情绪，一边替他们收拾乱放的鞋子。 抬头朝还没走进屋的人说：“房子里没有拖鞋，楼主说工资会在第二天发放到我们的员工账户里，明天早上的时候，要不我们各自拿出点财富值，作为公共支出，然后我去超市买一些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 卢川进行了一番心算，严肃道：“你们几个在第一个月拿的都是实习薪资，付掉房租，刚好解决温饱，但如果买了必要的生活用品，财富值可能会不够用。” “陈队长，在这件事情上，千万别跟我争，咱们在这里居住的第一个月，公共用品支出都从我的薪资里扣，明天早上我就转给吴威17点财富值，让他去超市买。” 陈莫馨还是觉得不妥，他们五个有手有脚的特种兵，怎么能吃大学教授的软饭呢？ 卢川无奈地叹了口气，陈莫馨等人是受到了国家的委派没错，但他也不能厚着脸皮享受种种便利啊。 最后双方搞了个折中的方案，第一个月由卢川补贴，转正之后，其他五人会把欠下的财富值还清。 卢川看重了楼上有桌椅书柜的卧室，方便他晚间阅读、整理思绪。 陈莫馨选了他左边的一间，里面有跑步机，拳击手套等健身用品。 喜欢音乐的唐尘男，成为卢川另一边的邻居，房间里摆了古典留声机，mp3等听歌设备，即使在断网的情况下，通过它们也能享受音乐，安抚因天灾而躁动的心灵。 楼下三间房，同样有各自的特色。 靠近厨房的那间，里面很大一块区域放着未拆封的乐高玩具，娃娃，还有飞机模型等等，占地面积比其他几间要大得多。 欧文独爱拼乐高，晚上睡不着失眠的时候，他就会坐在地板上，借着台灯跟月光，自顾自地拼。 “恭喜老欧入住亲子房，物超所值。”李飞站在房间门口嬉笑，迎面获得摔枕头攻击，被他嗖地躲过。 捡起枕头，往床上丢回去。 吴威拉走李飞，像大人教育孩子的语气：“你啊，别管欧文的爱好了，还剩两间，你快选，我要洗洗睡了。” 李飞做了个俏皮的动作，“好的，我这就做决定，放你去睡觉。” 最后两间卧室没什么大的差别，其中一间的厕所洗澡是淋浴喷头，另一间的厕所则是浴缸。 李飞选了有浴缸的那间，将有淋浴喷头的卧室留给吴威。 楼下还在选择房间的时候，楼上的唐尘男已经打起了呼噜，嘹亮的呼呼声从楼梯传到楼下。 刚想随便洗把脸就睡的陈莫馨，走到唐尘男房间外面，温柔地关上门。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关上门的那一刻，呼噜声停止了。 “咕噜……” 陈莫馨望着饿得不行的肚子，自嘲地笑笑，今天太迟了，明天一定喂饱自己的胃。 挺着腰板，从容地走回房间，陈莫馨将门反锁，一个人仰头靠在门后面。 迷茫，无助。 半晌，关灯。 睁着眼睛平躺在床上，良久后，没有一丝光线的卧室内，幽幽响起断断续续的轻微呼吸声。 * “小电管家提醒您，闹钟报时九点钟。” 悦耳的轻音乐缓缓播放出前奏。 沈若苒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闭着眼叫停小电。 难得订一次闹钟，沈若苒有些不习惯，仍旧很困。 过了五分钟，才强撑着睁开眼眸。 没想到今天收获了三重惊喜。 系统识别到特定人才卢川入住大楼，自动进账500点财富值，满足了升级的要求，可由大楼经营者自行决定第一次升级时间。 升级过程预计花费3小时。 第三重是意外之喜。 系统检测到非指定区域的特定人才团队（陈莫馨、吴威、李飞、欧文、唐尘男）入住，发布新任务：留住异地优秀团队，奖励50点财富值/月，有几率触发大楼远距离联谊功能。 沈若苒能看出陈莫馨非常想要离开这里，本来她倒是可以成人之美，但现在不行了，她对大楼远距离联谊功能还蛮好奇的。 从字面意思看，如果开通之后，沈若苒可以在几个建筑内自由地游荡，更加能满足她在天灾末世中的游玩需求。 今天不打算外出探险，沈若苒穿了条黑色连衣裙，头发散在肩膀上，添了几分艳丽的柔和，十足的美少女范。 拿出眉笔，粉底，口红等等化妆品，这次光线充足，可以好好打扮，于是沈若苒花了半个小时，化了一个美美的妆。 沈若苒满意地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切了块榴莲千层当作饭后甜品，将大楼升级时间定在晚上11点-凌晨2点，顺手给薄知亚发布了打杂类任务。 ——告知楼内所有租户，今晚10点之后，不允许踏出房间。如果10点以后还在随处逗留的，发现后立刻逐出大楼。 多日没收到新的工作任务，薄知亚正帮着贾菲菲制作一本新的租房手册，方便游客进来翻阅。 原先的那本，需要在上面划出已出租的房间，便于人工登记。 薄知亚看到沈若苒发布的工作任务，宝贝似的翻出包里的对讲机，告诉周清晚上10点以后不要出门。 顺便问了她，赖业成四人跟新来的六个人在不在餐厅，如果在的话，就可以由她转达，省的他为了找人四处跑。 周清将对讲机凑到耳边，然后再放回嘴边，说话的语气很大声，怕薄知亚也听不清。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10点后不能出门 “赖业成他们在你刚走没多久后，便回楼上的生态养殖圈继续上班了。至于另外六个人，全程都很安静，倒是有个活跃气氛的一直在说说笑笑，但听不出来他们待会去几楼上班。” “噢，对了，咱们早上坐下来吃猪肉馄饨的时候，好像听到有谁非常尊敬地称呼一个人教授，我估计21楼的实验室，是专门为那个人腾的。” 薄知亚没怎么关注那群人，现在即将要跟他们打交道，好奇问了句：“清姨，他们看起来好相处吗？” 回想起面容冷峻的男人，严肃地站在餐厅窗口点菜的场景，周清身子抖了抖，男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警察在注视需要审讯的犯人。 犀利的眼神扫射，差点让她以为自己在为黑店打工呢。 等他们离开的时候，男人及其他五人，一起礼貌道谢餐厅的招待，语气非常真诚，周清倒不怎么害怕了。 “知亚，不要害怕跟他们接触，如果他们真的是坏人，楼主怎么会放他们进来呢？待会你碰到那几个新来的，嘴巴甜一些。有一两个看着很凶，其实还挺有礼貌的，走之前跟我说了谢谢。” 贾菲菲拿过薄知亚还剩三页的租房手册，眉眼弯弯，笑容面带鼓励： “小薄，你先去忙，没准在工作的过程中，又能认识到好同事、好朋友。手册剩下的内容，我自己添上去就行，谢谢你的帮忙。” 薄知亚不好意思地笑笑，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过来帮个忙也是顺手的事。 “菲菲姐，你要是碰到人了，记得跟他们讲今晚10点以后别出门啊。” 贾菲菲应下，招呼他快去忙。 种植区门口。 听到敲门声的方大壮摘下手套，跑过来开门，“小薄，你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 薄知亚将沈若苒颁布的指令转达了一遍，顺便问了新来的六个人会在几楼。 方大壮哈哈笑道：“你们不是住同一层楼的邻居吗？我们四个都不知道他们在大楼干什么活呢。” 瞅了瞅四周，方大壮神秘兮兮地凑近薄知亚，说了自己的猜测： “我听成哥说，那几个人的气质作风，有点像高级警官，文质彬彬的那个，非常像大学教授，吃个早饭都能吐出几个高深的专有名词。我建议你去21楼找找，说不定他们是楼主专门找来搞研究的。” 薄知亚扬起嘴角，露出尖尖的虎牙，“谢谢大壮叔叔，清姨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我现在就去21楼碰碰运气。早点通知到位，早点安心嘛。” 果然，在21楼的楼道口，薄知亚看到了巡逻中的欧文。 从走廊的一边走到另一边，再从另一边走到一边。 社恐犯了的薄知亚，心里默默地做着心理建设，当他要踏出去的时候，电梯停在了这层。 唐尘男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看见薄知亚，礼貌地问道： “小兄弟，你来找谁？” 薄知亚讪讪笑笑，摸摸自己的一头绿毛，缓解跟陌生人说话的紧张：“楼主让我来通知大家，今晚10点以后不要出门，如果违规，会被逐出大楼。” 走来跟唐尘男交接巡逻工作的欧文，听到这条规定愣了愣，很快又面色如常，宛若哥俩好地搭在薄知亚肩上。 “薄小兄弟，你在大楼住了多久了？” 薄知亚性子单纯，没有听出欧文话里的言外之意，实话实说：“我去年年底就住在这里了。” 薄家跟房地产行业有合作，薄知亚住的这一套，是馨居苑最早卖出去的一套。 这幢大楼去年就有了？ 欧文暗暗记下这一情报，充满兴味地与唐尘男对视一眼，装作不经意地继续问：“晚上一般都不让你们晚上十点之后出门吗？” 以为对方只是在闲聊找话题，薄知亚纯真地摇头，“没有啊，楼主还是第一次发布这条指令。” 唐尘男轻咳一声，两个接近三十岁的男人轮流忽悠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高三小男生。 一口一个亲切的小兄弟，薄知亚听得晕乎乎的。 “大楼租户守则里面第二条，员工（租户）若需要离开大楼，需要楼主开通放行权限。我看楼内生活的人也不多，是有人在外面没回来吗？” 唐尘男跟欧文问的问题越来越涉及大楼隐私，薄知亚感觉有些不对劲，迅速、礼貌地告别，从他们身边跑开，连续敲了几下实验室的门。 “教授，开下门，这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欧文站在原地没动，手摆了摆，招呼薄知亚过来，“薄小兄弟，卢教授专注做研究的时候，会自动屏蔽外界的干扰，他听不到你敲门的，而且咱们大楼的隔音效果极好，很难听见外面的敲门声音。” “你过来，我们再好好聊聊天，初来乍到的，想多知道一些事情。小兄弟放宽心，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俩会把你讲的东西原封不动地告诉卢教授，保证不忘。” 欧文把手举过头顶，假装严肃发誓。 在一旁打配合的唐尘男，跟着点头，“薄小兄弟，跟着我们一起住进大楼的还有三个人，你应该还没通知过他们吧？那就不用通知了，吃饭的时候，我们会一并告诉他们的。” 薄知亚眨眨眼睛，认真注视眼前看起来十分贴心的两个大哥哥，涌出一股疑惑之色，这两个哥哥对他这么热情，有点友好过头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礼貌地回了句“谢谢”。 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怕欧文跟唐尘男以顺路为由尾随他进入电梯，然后又东问西问，薄知亚干脆走了两层楼梯，才改坐电梯去28楼。 他要跟沈若苒汇报任务完成进度，还有交代唐尘男、欧文围着他问的各种问题。 直觉告诉他，这几个人有猫腻。 28楼门口。 薄知亚拿出小心翼翼藏在裤袋里的对讲机，拨到沈若苒的频道，“楼主，方便跟你汇报一下工作情况吗？我现在在28楼。” “你用对讲机直接说就行。”沈若苒的声音从听筒处传出，慵懒闲适。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毛血旺 隐约能听到非常轻微的书法研磨动静。 薄知亚：“我跟清姨，菲菲姐都说了。之后去了楼上的种植区，大壮叔叔说他会跟其他几个叔叔讲，然后我就去21楼了，因为吃早饭的时候，清姨跟大壮叔叔都听出新来的租户里面有个教授，猜测其中一个的上班地点是实验室。” 沈若苒猜到在实验室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薄知亚汇报工作情况时，不会加上这么多的前缀。 她没有急着告诉他新来的几人被分配了什么工作，耐心等薄知亚把事情讲清楚。 “刚刚走到21楼，我就看见一个寸头的帅哥哥在实验室门口走过来走过去，走路姿势有点像是巡逻的样子，但不明白他为什么只走一条道。” “没过一会儿，又有一个戴着黑帽子的哥哥从电梯出来，两人都看到我了，就开始问我大楼的事情，先问我什么时候住进这里，再问了大楼是不是经常有不能出房门的规定，又问了……” “我是这么回的：……” “他们说会去通知其他四个人，还想跟我再多聊一会儿，不过被我拒绝了。” 薄知亚忐忑地问：“楼主姐姐，他们真的是好人吗？为什么感觉在故意套我的话呀。” 沈若苒失笑，她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五个人受国家委派，保护并护送卢川。欧文跟唐尘男之所以鬼鬼祟祟，大概率是因为她的原因。 楼内巡逻类工种，可以去指定的休息室休息，在其他地方的停留时间不能过长，否则会被判定为消极怠工，并且无特殊情况，一天之内要完成所有楼层的巡逻（28楼暂且除外）。 为了不影响工作，又能实时保护卢川，欧文跟唐尘男两人便用了轮流巡逻的方式。 担心被判定为消极怠工，欧文才会在等待交接的间隙，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 至于套薄知亚的话，沈若苒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不谙世事的男高虽然说得都是实话，但其实对欧文他们造成了很大的误判。 正合她意。 楼主说了他们不是坏人，薄知亚对此深信不疑，先前产生的抵触感也就没有了。 蹲在墙边，薄知亚按下对讲机的发言按钮，问了其他三个人的工作地点。 作为优秀的打工人，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去确认，是不是所有楼内人都知道了晚上10点以后不能出门的规定。 沈若苒：“李飞的岗位是安保类工种，通俗一点讲就是保安，工作地点在一楼大门口。陈莫馨跟吴威的岗位是楼外巡逻类工种，我现在还没有考虑好楼外针对性的巡逻地点，暂时让他们负责二楼厂房的生产线。” 薄知亚惊讶地“啊”了一声，他吃完猪肉馄饨，就一直待在租房登记处帮菲菲姐的忙，原来那时候，他离其他三个人这么近啊。 解答完少年的疑惑，沈若苒关闭对讲机，继续陶冶书法艺术情操。 中午饭点的时候，餐厅意外聚齐了所有人。 “楼主，你有没有特别想尝的菜，我给你做出来。”周清看到沈若苒难得来一次餐厅，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将砧板、菜刀重新拿出来，等沈若苒点菜。 沈若苒勾唇笑笑，在盛菜区看了一会儿，白皙的手指了指心仪的菜系，“给我来大份的糖醋排骨，炒冬瓜，额外烧一份毛血旺，加麻加辣的那种。” 早早在餐桌坐好的方大壮四人团队，顿时感觉捧着的饭菜不香了。 平常餐厅的饮食标准都比较清淡，他们也很久没吃到麻辣味的大菜了。 方大壮馋的不行，忍不住凑过去，魁梧的大男人朝着周清撒娇：“清姐，毛血旺可以多烧点吗？我也好想吃啊。” 背后三个坐着的附和：“我们也要，多少财富值都买。” 周二桂嬉嬉笑笑，“你们这样，咱清姐马上要变成除了老大以外的大楼首富了。” “你们都要，那我也要，清姐，给我小份的就行，我就想尝个鲜。”贾菲菲举手示意，她好久好久没吃到毛血旺了。 周清连连说“好”，从冰箱里拿出做毛血旺的蔬菜跟荤菜，看了眼在餐厅角落坐着的六个人，见他们几个没有反应，也不打算主动去询问他们要不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这六个人就好像是被逼着住进来的。 正常租户看见沈若苒，都像看到救命恩人一般尊敬，而陈莫馨几人，始终保持生人勿进的警惕。 麻辣的鲜香味道逐渐飘出锅外，越来越浓。 薄知亚的肠胃比较弱，扒拉完最后几口饭，逃跑似的离开餐厅，生怕下一秒会失去理智，然后吃上几口之后，疯狂拉肚子。 毛血旺新鲜出炉，最大的一份，周清端到了沈若苒这里。 剩下的分成两碗，小份给贾菲菲，方大壮四人合吃一碗大份。 沈若苒一袭黑裙，优雅地夹起染上红亮汤汁的鸭血，咬下一口，细细品尝口腔中持续的麻辣鲜香。 嘴唇涂抹的口红在辣椒的熏染下，更加艳红，看呆了在场的几位男士。 “老大长这么美，你们说她为什么要在万唐大厦故意扮丑啊？”方大壮嘴里塞着一大串豆芽，囫囵地说话。 赖业成无语地撇嘴，手里的筷子朝方大壮的碗敲了几下，警告他不要多话。 老大那天的表现，明显是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意识地扮丑，之后人家的面具不是没在脱下来过吗…… 一直注意餐厅动静的陈莫馨，默默记下了万唐大厦四个字。 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吃饭的模样依旧绅士。 李飞的手被吴威紧紧压制，动弹不得。 两人正在利用眼神的威力进行激烈的厮杀。 李飞眼睛瞪得极大：你拦我干嘛，毛血旺这么好吃，为什么不吃毛血旺！ 吴威的眼睛微眯：老大都没发话，你乱蹦个什么劲，在不清楚大楼底细前，能不能学学队长的稳重，谨言慎行知道吗？ 餐厅吃饭的人自动分成了两波，热闹寒暄的一波，暗流涌动的一波。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客厅开会 李飞愤愤地抓起碗里的白饭往嘴里塞，抱怨的眼神牢牢地盯着吴威。 “吃完饭，趁着中午有休息时间，大家先去30楼的客厅开会。”陈莫馨放下碗筷，说完这句后，转身走了出去。 * 3002客厅，众人齐坐在沙发上，坐姿板正。 连同一直在心算实验数据的卢川，安静等陈莫馨发言。 卢川在实验室泡了一上午，感觉跟清大一样棒，他还挺喜欢这幢大楼的。 陈莫馨看了眼手表显示的时间，距离下午的上班时间还有40分钟。 他长话短说，“有谁打听出今晚十点以后为什么不能出门吗？” 昨日还空空荡荡的客厅茶几，今天摆上了维达的纸巾，还有六个贴着不同名字的空杯子，旁边是灌满了的热水壶。 吴威凑到茶几边上，打开热水壶盖，给每一杯都倒满水。 像喝茶一样呡了一口，“欧文，唐尘男，李飞，有机会探听额外信息的只有你们三个人。” 随即靠着沙发，放松式耸肩，先提到了卢川跟自己： “卢教授在实验室专心搞研究，我跟队长一直待在生产车间，那个叫薄知亚的少年连门都没踏进来，朝着外面喊了两遍，刚想叫住他多问几句，跑得比谁都快，说是要忙着去通知李飞了。” 李飞连忙摆手，他同样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跟薄知亚的接触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他压根没有靠近我，确保我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之后，也是立刻跑走了。” 两人默契地转过头，看向欧文跟唐尘男。 国家重点秘密培养的特种兵队伍，不至于五个人都没探听出重要情报吧。 唐尘男微微一笑，眉头轻挑，擅长射击的手指朝着欧文，将发言的机会过度给他：“欧文探听了不少，把小薄兄弟吓到了，所以影响了你们这几个专业的情报探子。” 欧文列了一张纸，从口袋里抽出来，递给陈莫馨，“我将上午跟薄知亚的对话原原本本抄在了这张纸上。” “刚刚我特意吃得最慢，装作不经意地跟餐厅阿姨闲聊了几句，她也是去年年底搬进来的，所以在天灾尚未发生前，这幢大楼已经存在了，应该是高科技力量的蓄谋已久。” 陈莫馨眼神晦暗，抬眸注视侃侃而谈的欧文，质疑道：“你确定他们住进来的时候，大楼就是这副样子吗？如果他们本身就是大楼的住户，因为后来沈若苒的出现，才导致大楼出现了这般的变化？” 欧文愣住了，他擅长心理学分析，非常确定薄知亚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撒谎的可能，所以先入为主，认为大楼的特异功能也提早出现了。 “队长，你认为大楼的特异功能在天灾后出现的概率是多少？”唐尘男思考问题时，习惯性地用中指跟食指敲击大腿膝盖。 陈莫馨：“99%。” “我跟吴威一上午都在2楼研究怎么运行一个车间，装机器的箱子里配了说明书，那些机器的生产日期都在今年，你觉得天灾出现前，老早在这里生活的居民，会同意沈若苒把2楼改造成厂房吗？” “更何况买得起大平层的人非富即贵。” 欧文提出了不同的看法：“31层的高楼，平时靠电梯出行，注意不到其他楼层的装修，也算正常。” 两人在大楼的存在时间上争执不下。 唐尘男比划出暂停的手势，场面一秒安静，这是陈莫馨小队特殊的开会约定。 “你们讨论的这个点目前存疑，薄知亚告诉我们的信息是，以前并没有出现过晚上10点不能出门的规定，我估计这件事的具体原因，很难从其他人那里打听出来，等过了今晚，说不定就知道了。” 话题回到最开始，李飞还是说服不了自己乖乖当保安，撇嘴嘟囔： “队长，你跟吴威两个，明明是楼外巡逻类工种，却被分配到生产车间工作，我是安保类工种，怎么就不能安排我到其他地方工作？” 不等陈莫馨开口，吴威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李飞： “李飞，你是把脑子忘在1楼大门了吗？不让我们去外面巡逻，很明显就是沈若苒不信任我跟队长啊。在外面巡逻是需要交通工具的，她怕我们借巡逻的工作逃走。” “别骂了，别骂了，兄弟们，老实说，我真接受不了保安的工作，我，李飞，h国国防科技大学毕业的特种兵高材生，到这里沦为看大门的，你说楼主是怎么想的？” “餐厅里一起吃饭的那几个大汉不比我更合适？” 说起赖业成几人，陈莫馨伸手朝欧文跟唐尘男摆了摆：“你们两的工种有探寻情报的优势，应该将大楼其他人的信息查的差不多了吧。” 欧文自信地点头：“赖业成、赖云成、方大壮、周二桂是26楼生态养殖圈的工作人员，其中周二桂负责养殖区，其他三个负责种植区，赖业成偶尔也会帮着照看养殖区。” “贾菲菲跟周清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租房登记处放了贾菲菲的工牌，周清在餐厅工作。” “至于薄知亚，他自诩是大楼的打杂小哥。” 欧文聊到薄知亚时，语气加了重音，他十分笃定这群人里，薄知亚会是最好的突破口。 其他几人都在默默分析，至于李飞皱着眉头，手放在胡子处摸索，大楼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好工作。 种粮养猪，他不会干。 烧菜洗碗，这辈子他都与厨房无缘。 打杂，沈若苒又不是他队长，为什么要这么听她的话，让干啥就干啥。 租房登记及水电催缴，人少点还好，人一多，催缴起来肯定头疼。 李飞考虑良久，突然觉得保安还行，起码他一上午非常自由。 在大门附近做俯卧撑，扎马步，打太极，累了就坐在椅子上休息，看看外面的深海风景。 没有kpi，也没人管他，自由的很。 李飞的个性虽然要强，但想通一件事情以后，会很快接受。 即将接近下午上班的时间，陈莫馨站起身，朝兄弟几个，包括卢川，讲了自己关于这幢大楼的心里话。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安全基地 “用三天的时间观察这里，我们再决定今后的归属。” 众人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大楼的生活太过理想化，他们未曾没有这样设想过。 吴威，李飞，欧文跟唐尘男，在首都安全基地生活过一段时间，尽管上级在努力维持正常的社会生活，日子也肉眼可见的萧条与拮据。 他们住的是第8层大通铺，按照如今洪水的深度，显然需要搬到更高层居住，最少也要跟上千人一起挤一层。 安全基地其实由三大建筑合并而成，分别是安康楼81层，安研楼52层，安居楼36层，靠着第26层的楼道连通为一体。 其中36层的大楼，地下延伸到了负9层，其他两个高楼，地下到负三层为止。 而就是这三个建筑，容纳了首都大部分的求生民众。 一日三餐，由军警部队负责发放。 起初低楼层的普通民众有不少情绪激动的人，他们不满分到的物资数量太少，聚众闹事，达到抢夺物资的目的。 国家为了稳定低楼层受灾者的情绪，让军队派人驻扎各个楼层，跟受灾者同吃同住。 陈莫馨小队在接受护送卢川的指派前，负责的是安居楼第8层。 住大通铺的生活，比在清大走廊过夜、安全艇内睡觉要苦得多。 拥挤，吵闹，滂臭，饥饿，寒冷。 长此以往，身体素质强悍的特种兵都吃不消。 更别说馨居苑给予他们的是，天灾环境下的神仙日子。 李飞等人怔愣片刻，他们虽然觉得这里好，但也做足了离开的准备。 “队长，你说的是真的？”李飞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首都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如果能在这里住下，他突然觉得一直当保安也挺好。 起码可以正常购物，正常吃饭。 “那我是想要留下的……”气愤烘托到位，李飞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吴威一下一下地踮着脚，内心陷入极度挣扎，这里风雨不侵，物资充盈，可他的妻子跟孩子都在安全基地落户。 国家级安全艇的gps被人为破坏，预示他们基地里有黑恶势力在参与夺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迅猛膨胀成型。 如果没有沈若苒强行带他们来这里，最后的死状必定非常凄惨。 欧文跟唐尘男并不是燕都人，他们的家人在其他省份定居，上级曾向他们许诺，等安全接回卢川，会去替他们申请使用潜水艇接外乡人的权限。 但很明显，安全基地内部开始动乱了。 这一承诺将遥遥无期。 两人没有说话，沉默地低着头。 在没碰到陈莫鑫小队来接自己之前，卢川本来想的是一直待在清大实验楼。 他对生死看的比较豁达，如果7层楼的高度都能被淹，那他被淹死也是迟早的事。 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下，卢川到了沈若苒的大楼。 他对吃的、穿的、住的都不是很讲究，21楼建立的实验室，完美戳中了他对人生的追求。 听其他人或多或少用言语或行动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卢川按了按衣服上的口袋拉链，里面的东西微微凸起，神色坦然： “我手里的研究成果，虽然最后是我完善的，但中间过程集各大院士及教授的共同努力，其中已经有多位教授去首都研究院任职，只要研究成果送到首都，那几位教授就会知道如何开展接下来的研究。” “21楼实验室非常适合我，并且里面熟悉的布局，能察觉到一楼之主对我卢川这个人的尊重，她是支持抗核研究的，如果可以，我想留下来。” “不过你们放心，所有的研究成果，我会像以前一样，无偿奉献给国家，只是换一个地方做研究而已。” 卢川习惯性地扶扶眼镜，下安全艇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首都那边有人要杀他灭口，他不会傻到千里赴死。 卢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清大教授，这几天我会整理好要带去首都的资料，并且附上个人针对未来潜在核辐射、核污水的看法、措施，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要回去，麻烦帮我递交。” 陈莫鑫：“嗯，卢教授，在这一点上，我们非常尊重你的选择。我家人在首都，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和楼主商量，能不能借个潜水艇，我把国家需要的东西带过去，然后接上家人过来。” “上级的命令是让卢教授将成果带过去，这样也算不辱使命。” 男人们相视一笑，看来大家的想法不谋而合。 陈莫鑫穿上搭在沙发的黑色外套，利落起身，“走吧，咱们好好干活，让楼主放心我们可以驾驶潜水艇去首都或者其他省份。” 敞开心扉结束，郁结多时的生存选择，在这一刻明晰。 * 薄知亚哼着流行音乐，单手揣兜，潇洒地反手关门，蹦蹦跳跳地走到电梯前面，按了下行按钮。 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六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薄小兄弟，咱们又见面啦。”附着太阳健康肤色的宽厚手掌，打趣地拍到薄知亚的肩膀，欧文笑眯眯地继续上午没结束的问候：“你下午要干什么活呀？” 薄知亚心头一僵，他很不习惯陌生人的过分热情。 少年嘴巴抿得很紧，很轻地说了句你们好，眼神直勾勾盯着向上升的数字，祈祷电梯快点来到30层。 他问楼主，旁边这群人是不是好人，楼主只说了他们不是坏人，所以薄知亚还是有点忌惮跟他们的相处。 陈莫馨看出了少年的紧张，瞪了眼欧文：“别逗小兄弟了，把人家整的都不会说话了。” 电梯到了。 薄知亚小跑进去，按了第3层。 走在后面的陈莫馨收起常年挂在脸颊的生人勿进，释放温和友善的笑容，温声细语道：“小薄是吧？去三楼，是帮餐厅周阿姨的忙？” 薄知亚点点头，“嗯，楼主晚上想吃铁锅炖，清姨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去帮她洗菜。” 陈莫馨谈家常似的，自然接过话茬子。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陈莫馨的套话 “铁锅炖啊，真是怀念呢，我以前在北方上大学的时候，经常跟室友出去吃铁锅炖。” “那味道，鲜得很。” 薄知亚没踏出过b市，被陈莫馨的话勾起了兴趣，“我跟清姨都没吃过铁锅炖，要是大哥哥你有空，可以来餐厅指导一下，怎么才能烧的更正宗。对了，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先前在餐厅里就餐的时候，薄知亚只听到其他人喊陈莫馨队长，他不是陈莫馨队伍里的，不可能跟着喊队长，在称呼上就有些不知所措。 陈莫馨先介绍了自己的姓名，然后挨个给薄知亚介绍了其他五个人。 说到卢川的时候，特别强调了他的来历跟学历。 用这个年龄段少年崇拜的对象，来拉进彼此间的距离。 果然，薄知亚没忍住，惊喜地叫出声。 “天哪，清大毕业的年轻教授，太强了，听我前桌说，你们还会参与出高考试卷？” 在暴雨降临前，薄知亚还是准备迎接高考的高三生，整日被数不尽的试卷磋磨，恨不得立刻将时间快进到大学。 卢川严谨地纠正：“清大的教授基本不参与出题，否则会严重影响当年高考试卷的难度，一般是重点高中的教学组组长参与，极少数的重点大学优秀本科生、研究生也有出题的机会。” “19年，我本科一年级的时候，倒是受邀去出过题，那时候被要求隔绝一切网络设备，关在屋子里，思考高考数学、高考物理、高考化学、高考生物怎么出。” “后来他们怎么邀请，我都不去了，编题目比做实验还要耗费心神。” 薄知亚冒着星星眼，他成绩并不拔尖，但特别佩服读书成绩好的学霸。 “我那些同学要是知道我跟本科就出高考卷的三清博士说过话，一定会超级嫉妒我。” 陈莫馨冷不丁穿插一句，倒也不突兀：“你跟你的同学还联系吗？” 薄知亚乖巧地摇头，全然没意识到此刻正一步一步掉入陈莫馨套话的陷阱：“没联系了，从下暴雨的那天起，我就没出过门，而且手机也断网了，没办法登社交软件。” 尽管心里打定主意，要努力当大楼勤劳工作的员工，侦查瘾犯了的特种兵小队，仍然对大楼的存在感到好奇。 欧文跟唐尘男知道自己问不出来，薄知亚对他们俩提出的问题已经产生了提前抵触心理，便站在电梯角落，安静地当个听众。 听到“大楼内的手机从下暴雨那天就陷入断网状态”，两人瞪大眼睛，朝陈莫馨竖了个敬佩的大拇指。 队长牛逼！ 没几句话就套出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21楼到了，卢川一想到自己又能碰到各种仪器材料，脸上浮现出和煦的微笑，朝大家摆手说着晚上见。 脚步踏得飞快，像回家一样，回他心心念念的实验室。 唐尘男跟着卢川走出电梯，出去之前拍了拍欧文：“你注意点时间啊，及时来跟我换班。” 欧文颔首。 电梯继续下行。 陈莫馨看了眼时间，5分钟后需要抵达工作地点上班，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语气非常遗憾，深深地长叹了口气：“小薄啊，你们几点开始做铁锅炖，我可能要下班再来看看了。” 薄知亚不清楚周清的安排，厨艺小白的他，就是过去帮忙洗青菜、洗冬瓜的。 问不出沈若苒平时的饭点作息，陈莫馨又将话题拉回之前：“周阿姨没吃过铁锅炖，那她怎么烧啊？” 薄知亚丝毫不设防，以为陈莫馨只是单纯地关心今天餐厅的大菜，替周清解释道： “这个没关系，楼主给了清姨一本涵盖各大菜系的菜谱，里面有注明铁锅炖的烧法，为了确保正宗美味，她还提供了专门的桌子跟大锅。” 说着说着，勾起了薄知亚胃里的馋虫。 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小块薄荷糖，撕开，含在嘴里。 冰凉清香的口感，味蕾得到了香甜的满足，薄知亚专心含着糖果，没有注意到陈莫馨脸庞闪过的精光。 3楼到了。 薄知亚乖巧地跟陈莫馨等人说再见，电梯关上的那一刻，依旧能看到薄知亚欢快地蹦蹦跳跳。 “噗……”忍不住爆笑的李飞，用力锤着钢铁制成的扶手，整个人身体曲着，笑得肚子疼：“哈哈哈哈哈哈，队长不愧是队长，表情语气的管理转变让我望尘莫及。” 吴威勾唇附和：“队长一出手，小薄被剖析得连裤钗子都不剩了。” 唐尘男鼓起了掌，这么一横向比较，上午他跟欧文属实是激进派了，还得像队长这样温和，徐徐图之。 静静看着队友们表达的彩虹屁，陈莫馨只是笑笑。 电梯抵达2楼，没人急着走出来。 陈莫馨在离开电梯前，专门叮嘱李飞，“好好工作，别出幺蛾子。你刚刚也听到了，大楼断网的时间比外界早的多，说明楼主从很久之前就知道天灾的存在，她不一般。” 等电梯门彻底关闭，不服气的李飞才敢冒出去一句：“昨天楼主跟我们吃一桌子菜的时候，是谁不给楼主面子，愣是一口都没夹。” 看热闹的唐尘男，噗嗤笑笑，先一步踏出一楼，认认真真地巡视每一个公共区域，就连角落也不放过。 * 2楼生产车间。 陈莫馨跟吴威蹲在半人高的机器前面，他们发现了落在里面的一张纸。 遒劲有力的钢笔字，让整张纸看着特别高级。 吴威照着文字念道：“作为生产车间的工作人员，拥有决定车间生产商品种类、数量的建议权，如想行使生产工人的权利，拿上这张纸，整理出自己的想法，来2803找我。” “所以，我们可以决定生产的商品？队长，我现在突然有种当家做主的感觉诶。” 念完这一段，吴威突然有感而发。 陈莫馨牢牢地盯着吴威手里的纸，越发坚定了心里萌生的想法。 “走吧，我们去找楼主。” 老实人吴威正认真思考生产车间的未来规划，看到队长起身后说了这么一句，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上28楼 “队长，你是已经有想法了吗？你想在这里生产什么？” 陈莫馨失笑：“吴威啊吴威，这张纸哪是什么创业计划书啊，是楼主故意让我们看到，为了试探我们是否愿意融入这里。” 吴威还是想不明白：“可这张纸又没有直接放在外面，它是藏在机器缝隙里的，不打开根本发现不了，如果是楼主故意让我们看到的，那为什么要藏得这么深呢？” 顿了顿，随即恍然大悟。 这不是单向的考验，如果他们没有认真整理厂房内的器材，消极怠工，那就意味着他们永远也发现不了这张纸，也就失去了在大楼继续待下去的机会。 沈若苒显然知道他们的身份，她对度的把握很巧妙，只是将他们带进大楼，之后怎么样，取决于陈莫馨等人的选择。 【小电检测到门口有陌生人逗留时常超过3分钟，已录制相关画面发至主人手中。】 呼哧呼哧运行的按摩椅，一百八十度自动按摩沈若苒的头部、颈椎、手臂、背部、小腿及脚底。 身侧的可移动小桌子上，放着很大的半个西瓜，一半装着西瓜果肉，车厘子，葡萄，另一半是掺了气泡水跟威士忌的混合饮品。 沈若苒悠闲地拿起叉子叉起圆滚滚的果肉，往嘴里塞了一颗，非常享受这个下午。 耳边响起小电的播报，沈若苒一猜就知道门口的陌生人是谁。 指挥小电关掉按摩椅的开关，扯过衣架挂着的丝质披肩，披在身上，沈若苒打开门，狡黠漫出眼底眉梢，揶揄道： “呦，什么风把你们两个吹到28楼来了，某人不是不肯吃大楼的饭菜吗？” 几乎被明指的某人，讪讪地笑：“感谢楼主的宽宏大量，陈某人犯轴，刚开始确实担心这里不正常，因为大楼内的所有都美好得不像现实世界。” 说着，将机器内找到的纸张递过去，交给沈若苒。 陈莫馨自报家门：“我陈莫馨，吴威，李飞，唐尘男，欧文，正式申请加入楼主的队伍，恳请楼主同意。” 没有算上卢川。 陈莫馨知道，沈若苒昨天的那番操作，无疑是为了让大楼有抗核研究的中坚力量，只要卢川想，就一定可以留下。 沈若苒低头看了眼，纸张确实是她故意留下的，她的大楼不留有异心的人。 摆了摆手，让陈莫馨把纸拿回去，沈若苒并没有真的让陈莫馨跟吴威决定厂房需要生产的商品，淡淡说了句： “明后天我带你们去楼外巡逻。” 这算是接纳了他们几人。 眼看大门即将合上，陈莫馨觉得有必要跟沈若苒提前说明一些情况。 “楼主，以后我们可以借用你的潜水艇，去首都一趟吗？” 陈莫馨额头冒汗，如果沈若苒不同意，他不确定自己将国家机密全盘托出，会不会令她改变主意。 卢川手里的研究数据非常重要，甚至能撼动未来国家的抗核进程，他是必须要去首都的。 “可以，潜水艇的租借费用1000点财富值，另外同时要付1000点财富值的押金。” 也就是要集齐2000点财富值，才能够有一次行动。 财富值可以赚，沈若苒的应允，让陈莫馨跟吴威激动地握紧双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他们俩都没想到楼主居然这么好说话。 吴威踌躇地上前一步，语气带着讨好跟小心翼翼：“楼主，如果从首都接人过来呢？” 沈若苒假装从吧台，实际是随身空间里拿了一瓶柠檬水，打开盖子，喝了口，问道：“哪些人？几个？” 吴威馋得咽了下口水，看沈若苒手里满满一瓶的柠檬水，眼里满是艳羡之意。 “我的老婆跟小孩在首都，可以的话，我想把他们带到这里，跟我一起生活。” 陈莫馨同样也是这样的想法，“我也想带我的父母过来。” 沈若苒将柠檬水放到吧台上，换了双专门用于外出的拖鞋，走出门，好整以暇地盯着两个一米八的男人。 “我的大楼不养闲人，那么你们要带的家里人，可以在楼内胜任什么工作呢？” 工作？ 吴威觉得自己省一点花每日赚到的财富值，可以够一家三口的开销，刚想开口，随即意识到大楼内的每一个人都有工作，他刚刚的想法无异于是死亡回复。 立马憋住嘴，谨慎地思索起来。 陈莫馨家是燕都陈家的旁支，陈家产业无数，陈莫馨的父母持有其中一家子公司5%的股份，靠着分红，进行额外的投资，日子过得还算舒适。 但要问能在这幢楼胜任什么工作，陈莫馨迷茫了。 基金、股票、债权，跟沈若苒的楼房没有任何联系，他爸在里面很难有用武之地。至于他妈，大半的时间周游世界，在家里的时间，基本都是约了闺蜜搓麻将。 沈若苒等了半天，面前的两个大男人绞尽脑汁思考的模样逗笑了她，“怎么，家里人都没点技能傍身的？” 从一开始，沈若苒剑走偏锋，选择经营楼房的那刻起，她就已经打定主意，坚决贯彻租户及员工并行的原则，以维持大楼的正常运转。 所以，大楼坚决不招闲人，绝对不可能出现有人不干活，靠家人养的局面。 吴威跟陈莫馨连忙否认，拼命地摇头，生怕沈若苒断了他们家人住这的可能，慌忙解释：“他们能够胜任的工作有很多，我们只是在想家里人最适合干什么。” 吴威担心沈若苒没耐心等下去，语速极快，将妻子曾经做过的工作报了个遍，连大学时期的兼职跟实习都有，轮到6岁的儿子，他开始支支吾吾。 也不知道大楼招不招6岁小屁孩，在吃饭都要哄的年纪，就需要找工作了。 不愿意说谎的吴威，实诚地介绍了自己的儿子。 睡得迟，起得早，不爱吃饭需要哄、喂，爱玩玩具，玩过的地方会收拾好，爱看书，虽然大部分字都不认识，但好学，很少哭，比较听话。 沈若苒微微一愣，介绍的……还真详细。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穿着潜水服的外来者 她抿抿嘴，指尖屈起，细白手指压了压耳旁的碎发，开口说出的话令吴威大喜过望。 “你老婆以前在银行干过柜员，也在私企当过财务。正好，我确实有设立楼内银行的打算，只针对借贷业务。” “你的儿子，年纪是小了点，但可以培养，到时候选个行业当学徒，先跟师傅学技能。” 陈莫馨照着吴威的话术，诚实地介绍一遍自己的父母，剩下的由沈若苒评判。 沈若苒真心发出赞叹，陈母在天灾前的经历，曾经是她的理想退休生活。 陈莫馨：“楼主，那你觉得我父母可以在大楼干什么工作呢？” 沈若苒认真听了陈莫馨的叙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系统检测到有多个新游客入内，急忙开门再关上，避开吴陈二人的视线，瞬移到1楼。 空气中丢下一句：“适合他们俩的工作很多，下次抽空商量，我现在要去忙了。” * 一楼大门处。 李飞跟十几个穿着潜水服，浑身湿透的男男女女面面相觑。 惊奇发现周围是无水的环境，新入内的外来游客迅速脱掉了身上沉重的累赘。 李飞看着他们脱潜水服，突然想起自己作为保安的职责，严肃地给他们划定界限。 将被扔过来的潜水服踢回去，强调关于界限的规则。 未经楼主允许，不能越过这条线。 姚莉莉虚弱地倚在男友章飞翔身上，一双杏眼观察着李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来游客队伍里体能最好的高平虎，同样盯着李飞看。 居然有建筑可以无视自然灾害，高平虎在心里直呼有趣，他想把这里占为己有，跟隔壁小区的那幢楼一样。 “你是这里的保安？你说的楼主是谁？还有，这幢楼一共活着多少人？” 李飞没理他，手绕到后面，摸到藏在背后的短刀，眼神逐渐犀利，回到曾经抓捕跨国罪犯审讯的时候。 “这话应该由我先来问你吧，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姚莉莉瘦弱的身躯没忍住一抖，有种被警察盯上的感觉。 高平虎平时跋扈惯了，李飞对他的态度，让他很不满意。 先前穿潜水服，没办法携带刀具，仗着自己身后跟着好几个打手，他空着拳头朝李飞恶狠狠比划，叫嚣道：“你个臭看门的，话这么多，快点告诉我楼上有多少人，否则休怪我们把你丢出去。” 沈若苒站在楼道里，恰好是外面这批人的视线死角，刚刚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她倒要看看特种兵李飞会怎么处理这些家伙。 高平虎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李飞。 他气得笑出声，一拳头抡了过去，没有准备的高平虎跌倒在地上，差点被打回奔流的洪水里。 “操你妈，你们几个，给老子上，臭看门的这么横，教教他做人。” 李飞没去动藏在身上的短刀，这群人在他眼里全是弱鸡，他一个人随随便便单挑都能把他们打趴下。 除了没有参与打架的三个女人，男人们统一倒地，疼得哇哇叫。 章飞翔的脚被狠狠地踩了一下，抱着膝盖左翻右翻，痛苦得拼命冒冷汗，“莉莉，快扶我一把。” 姚莉莉怔怔地盯着舒展筋骨的李飞看，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男友在喊他。 “来了。”她不情愿地走过去，眼神脉脉含情，还在注视着李飞，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扶章飞翔的时候，特意避开了直接的肢体接触，手抓着他的袖子，也不让他的手碰到自己。 “莉莉，你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使劲啊，别磨磨蹭蹭的。”章飞翔边疼边皱眉，平常最关心他身体的姚莉莉，现在跟没魂似的。 姚丽丽察觉到章飞翔动了火气，用力将他扶起来，快走到墙边，让他自己靠着墙壁。 “疼疼疼，莉莉，你走太快了，我说你几句，至于这么生气吗？又没掉块肉。”姚莉莉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她可是看到章飞翔连李飞的手都没碰到，就被对方踩住脚，踢了出去。 转过看向章飞翔的时候，眼神变回含情脉脉，娇滴滴地道歉：“飞翔，不好意思，我一看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害怕得六神无主，脑海里全是对你的担心。” 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 章飞翔最受不了姚莉莉的撒娇，刚想亲亲她娇艳的红唇，后背断裂的疼痛感让他再次嗷嗷大叫。 其他人同样也是如此，以为疼痛缓解了，实际上重新出现了撕裂身体般的痛感。 像是一层层在下18层地狱。 这顿揍，后劲感很强，明显夹杂了李飞的个人私怨。 李飞狂拽地抽出短刀，朝着空气，对准高平虎脑袋的位置划拉几下，“所以，立刻马上告诉我，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高平虎被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原来的混混模样，瞬间变成了胆小市民。 “我们是隔壁小区的，洪水已经淹到顶了，才穿潜水服出来寻找高楼避避，我们之中有人晚上看到这层楼偶尔会亮灯，所以才找到这里。” 李飞知道高平虎故意遗漏了很多中间的过程，继续问：“你们几个以前是干什么的？” 高平虎眼珠子一转，安了一个建筑工人的身份，他皮肤黑，块头大，旁人听了不容易起疑。 多数男人顺着接话，他们也是建筑工人。 到章飞翔这，出现了新职业，他是奥黎公司董事长的助理。 谈起奥黎，沾沾自喜的章飞翔，满是骄傲之色，这可是陈氏集团在b市唯一的子公司，他的助理岗位，相当于部门副主任，而部门小职工的薪资待遇，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私企的部门主管。 “保安是吧，你乖乖听我堂哥的话，等以后洪水退了，我安排你去奥黎当保安队长。” 李飞嘴角无语地抽搐，见过一个人轻松单挑一群人的保安队长吗？ 陈氏集团的子公司，听着怪耳熟的，他队长，陈莫馨的爸爸好像持有陈氏集团其中一家子公司的股份，每年纯靠分红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本章完) 第五十章 奥黎公司 轮到姚莉莉，她捋起掉落的秀发，故作娇羞地喃喃：“我也是奥黎的员工，主要负责奥黎产品的广告宣发。” 李飞纳了闷了，市值几百亿的陈氏集团，名下咋会有专门招妖魔鬼怪的子公司，男的没脑，女的眼睛一直抽抽，看着傻乎乎的。 奥黎公司是b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章飞翔谈起奥黎，顿时眉飞色舞，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主场。 章飞翔：“保安小哥，你先跟我们说说，里面住了几个人，物资多不多？” “等以后我不仅给你奥黎保安队长的工作，还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见识有钱人才有的快乐。” 看到李飞神色如常，章飞翔以为他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不知道奥莉公司在业界的传奇，特意给李飞普及了奥莉的市值，产业跟员工的优质待遇。 李飞：“噢，不需要，哥有钱。” 听到这话的众人纷纷哄笑，把李飞说的当成笑话，真要有钱就不会来当看门的保安了。 章飞翔继续招安，给李飞画大饼：“保安小哥，你把我们放进来，再将这幢楼的情况跟我们讲清楚，到时候我个人另外赠送你50万现金，加一套三环地段的房子。” 李飞：“……” 按下打火机，金属挤压的脆响让人心痒痒，上方冒出橙色的火焰。 大楼租户（员工）守则，不能抽烟。 来回按了两下，烟瘾犯了的李飞，强忍着没抽出香烟，轻佻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混不吝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恭恭敬敬。 “楼主，您站在暗处看了好一会儿的戏，也该出来主持大局了。” 沈若苒不意外李飞发现自己，他是一个成熟有经验的特种兵。 高平虎看到只走出来了一个貌美的长裙女人，心里一阵大喜。 看来楼主是个光有美色的弱女子，占领这里可能会比之前隔壁小区那幢楼要容易得多。 眼角瞥过对沈若苒态度算不得太好的李飞，高平虎酝酿着心里的小九九，是个人都不会拒绝章飞翔白送的50万跟一套房，保安肯定不会傻到去帮楼主。 高平虎喜上眉梢，觉得自己用一只手就能对付沈若苒的小身板。 从地上爬起来，暂时藏起眼神里的侵略性，装作逃难人的模样，问道“你就是这幢楼的楼主吧？在这里住下，要满足什么条件？” 沈若苒看到高平虎，就联想到了石景涛，眸子里满是嫌恶：“条件？你不配。” “喂，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有我们老大在，以后这幢大楼会少很多麻烦，没人敢来虎哥的地盘抢物资。”忠心的小弟立马回怼，说话时，疼痛的四肢令他眉头一皱一皱，愣是将长串的话说完了。 高平虎气得眼冒金星，在动手之前，不忘给李飞画大饼：“保安小哥，记住我们承诺给你的好处，别乱动手，到时候你会跟我们一起成为人上人。” 李飞没理他，拔出短刀的剑鞘，问沈若苒：“要我把他们绑起来，还是全部扔出去？” “不用，我自己清理。” 以高平虎为首的男人们松了一口气，他们打不过李飞。 本想参与战斗的李飞愣了愣，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穿着裙子打架？” 沈若苒冷哼一声，揍这群人，根本不需要抬腿。 拾起供李飞休息的木头凳子，用蛮力一分为二，制造出一侧锋利的凳脚。 沈若苒颠了颠，神情轻蔑：“你们一起上，否则太浪费时间了。” “呦呵。”李飞从没听到有女人在打架方面这么狂妄，退到一边，双手怀抱，静静欣赏接下来的这场戏。 最讨厌挑衅的高平虎，咬紧牙关，朝沈若苒挥拳打来，女人的细胳膊细腿，瘦削的似乎一折就断。 沈若苒轻巧躲过，在他人眼中，速度快地像飘过去一样。 反应力不够的高平虎，来不及转头，脊背被打中，力道如同千斤顶，顿时喷出一大口鲜血，昏厥到地。 刚好倒在章飞翔脚边，他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到堂哥高平虎的鼻子下方。 没气了…… 被一凳子打死了…… 章飞翔恐惧的心脏砰砰乱跳，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破开皮肤跟血液，猛冲出来，跟身体分开。 在惊惧沙哑的嘶吼中，沈若苒拿着凳脚，想打高尔夫球一样，将章飞翔等人一个个清扫出去。 尸体迅速浮起。 剩下三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嘴唇害怕得哆嗦，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嘴里不停念着：“别杀我们，我们什么都能做，求你别杀我们。” 沈若苒在清理恶人上的表现非常公正，指了指地上堆着的潜水服，“你们穿上出去，这里同样也不欢迎你们。” 姚莉莉想像之前那样撒娇求情，耳朵传来沈若苒不耐烦的警告。 “麻烦你们快一点，不然也是由我来请你们出去，用请走男人们一一样的方式。” 姚莉莉猛地一惊，立马收回脑海里舔着脸留下的想法，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穿好潜水服。 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楼道一眼，也看了李飞一眼。 “啪啪啪。” “楼主，你深藏不漏啊，这么潇洒暴力的杀人方式，我还真第一次见。” 李飞最崇拜打架厉害的人。 他的性格乖戾，新兵训练的时候，谁都不服。 搏斗、射击、侦查等各方面的综合能力极强，本来组织任命他去更高一级的地方当指导员助理。 陈莫馨打赢了他，所以他服陈莫馨，非要跟着陈莫馨混，到处出任务。 眼下，李飞被沈若苒的招招绝杀吸引住，两只手不停鼓掌。 同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出招时的沈若苒，强大的不像正常人类。 “楼主，您收徒吗？刚刚那几招，我也想使出来，下次有新游客入内的时候，我用在他们身上。” 沈若苒的右手溅到了一点红色血液，洁癖犯了，整个人浑身不适，高冷地挑眉，“不收，我先走了，你好好工作。” 酒精湿巾擦拭血液后，抬头看向李飞，夸赞道：“你做的不错，我果然没选错人。”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保安亭 李飞抬眉，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在五人之中，一楼安保的活落在了他身上。 就高平虎这种社会人渣，陈莫鑫、吴威、欧文、唐尘男这几个人碰到他们，一定会按末世前的社会程序走，不仅麻烦费时费力，还可能会被奸诈小人算计。 李飞个性要强，解决办法跟沈若苒如出一辙，凡是让自己不舒服的事情，先动手打服了再说。 一小时之后，沈若苒换了宽松的白色运动服，抱着刀棍走下楼梯。 跟李飞对视一眼，扬头打了声招呼，怀里的东西放到地上。 “鉴于今天发生的情况，你觉得在大门旁设置一个保安亭，怎么样？我打算在十楼也设置一个巡逻亭，两个亭里面装上座机，方便联系。” 李飞来了兴趣，嘴角扯得很开，笑眯眯地给自己争取新福利：“亭子能大点不？我看超市日用品区有卖躺椅，到时候买一把放这里，空闲了，就躺着休息会儿。” 沈若苒手指敲击着银白墙面，睫羽眨动，思索李飞想法的可行性。 大门跟第一档楼梯的位置虽然间隔很远，可以造一个比较大的保安亭，但沈若苒打算在保安亭跟巡逻亭都安装上监控大屏，加上办公桌椅，如果再放下一把躺椅，空间会显得非常拥挤。 沈若苒：“明天再说吧。” 也许等到今晚的升级结束，关于大楼的很多决策都将被颠覆。 下午解决了不速之客，李飞没了上午那股子度日如年的感觉，下班时间一到，高高兴兴地走到三楼吃饭。 陈莫馨，吴威两人进餐厅的时候，刚好跟薄知亚对视。 薄知亚把角落的椅子搬到中间最大的一张桌子旁边放好，其中一侧空了一块，用来生火。 “陈哥，吴哥，你们到的正好，今天楼主请大家吃地锅鸡，咱们14个人一桌。” 陈莫馨怔愣片刻，走过去帮薄知亚搬椅子，佯装不经意问道：“下午在电梯里碰到你的时候，怎么没说起这事？是楼主刚刚通知的吗？” 薄知亚点头，反应过来之后又摇头，“应该是两小时前发布的通知，当时我在帮着清姨打下手，所以现在才开始忙活搬椅子。” 发布？ 陈莫馨默默将这个词记心里，算算时间，两小时前差不多是他们去28楼找沈若苒的时候。 意味着，他们先踏出归顺的一步，沈若苒才真正接纳了他们。 一碗碗即将下到锅里的荤菜、蔬菜在移动置菜架整齐放好。 第一层摆了羊肉卷、牛肉卷、虾滑、贡丸、撒尿牛丸、毛肚、牛百叶、鸭血等荤菜，第二层摆了贡菜、娃娃菜、菠菜、海带、千张、豆腐等蔬菜，第三层则是粉丝、年糕、芝士年糕、土豆粉、方便面饼等主食。 贾菲菲是第二批到的人，一看到正中央牢牢盖着的超级大锅，眸子冒出闪亮的星星眼，高兴地原地转圈。 从锅盖飘出的鸡肉香味，让她整个人的肾上腺素飙升。 迈着黑色高跟鞋，披散的头发随主人走路愉悦晃动，贾菲菲来到炒菜区旁边，疯狂夸赞周清的好手艺，目不转睛地盯着周清盛到碗里，闻着就十分酸甜的锅包肉。 撒上葱花，绝了！ “周阿姨，我来端这碗。”贾菲菲利落扎起辫子，自觉干起了活，她非常热爱给予了她第二次生活的这幢大楼。 沈若苒坐下的时候，只剩卢川跟唐尘男没到。 “看来卢川教授很喜欢21楼的实验室嘛，欧文，你去喊他们一声，下班时间不要加班，加太多容易猝死。” 沈若苒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她以前经历过，所以不希望看到有人在自己经营的大楼里重蹈覆辙。 又补充一句：“如果他今天执意加班，那么明天我只能给卢川教授强制休假了。” 欧文抬起头，比了个ok的手势，小跑着离开。 一切准备就绪，周清脱掉身上的围裙，坐到薄知亚旁边的椅子上。 定时沙漏沉底，锅盖被掀开，一瞬间，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 满满的地锅鸡在鲜香的汤汁里滚动，配着熟透了的土豆跟粉条，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忍不住口水直流。 沈若苒夹了块外表酥脆金黄的锅包肉放碗里，招呼大家开吃。 “好香。”早就等不及的李飞，连忙夹起锅里一块热气腾腾的鸡肉，呼呼吹了两下，直接放进嘴里开炫。 嘴里喊烫，咀嚼的动作却丝毫不慢。 其他人也专心埋头干饭。 就连昨天忍着一直不吃的陈莫馨，也加入干饭人的阵营，一块接着一块地往嘴里咽。 欧文带人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锅里的鸡肉被大家足足消灭了六斤，没剩多少。 置菜架摆着的荤菜、蔬菜跟主食，涮进去后，也被吃的差不多了。 见此情景，迟来的两人，包括欧文，肚子响亮地咕噜一声，三张俊脸通红，迅速落座，低着头疯狂吃肉吃菜。 周清准备的是20个人的菜量，结果14个人吃的刚刚好，连汤都不剩。 趁大家吃饱喝足，沈若苒轻咳，手握红木筷子，敲了几下碗。 众人停下动作看她。 沈若苒面色平淡，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打算在一楼设立安保亭，十楼设立巡逻亭，这两处地方，安装电话机。如果一楼出现紧急情况，可以请求巡逻人员的支援，反之，巡逻人员也可以电话联系，寻求安保人员的支援。” “另外，应该会在亭子里面安装监控大屏，安保跟巡逻人员没有及时发现楼内异常，将实行连坐处罚。” 沈若苒摊开手，民主地提问：“在此基础上，大家有好的意见，欢迎踊跃发言，这也算是我们大楼的第一次例会，我特意选在晚餐时间，有什么想说的就大胆说，不要觉得拘束。” 唐尘男举手，捕捉到沈若苒的视线后，嗓音清润，表达着自己的诉求。 “咱们身边没有用来通讯的手机，既然能装上座机，那么可以在公共区域，还有大家的卧室都装上吗？方便各自联系。”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讨论 他打了个比方，“就比如薄小兄弟接到楼主您的指令，需要挨个通知楼内人，晚上十点之后不能出房门，要是每个地方都装了电话，他就能够高效完成您发布的任务，岂不是更好？” 欧文点头赞同，装上电话机后，他就不用辛苦跑21楼喊人吃饭了，直接一通电话解决。 不至于等他带人过来，菜基本都被吃的差不多了。 沈若苒双手托着下巴，首先给予唐尘男提供建议的鼓励，然后冷漠地否决。 “不可以，但是你们可以从我这边花100点财富值租用一年的电话机使用权，每个月单独支付电话机产生的电费。” 沈若苒突然提到电费，唐尘男由此务实地联想到平时拨打电话需要支付的话费，开口问道：“那电话机产生的通讯费用呢？” 一开始听沈若苒提电话机的时候，陈莫鑫就在好奇打电话的可行性，座机需要号码，难道大楼顶层建了风雨不侵的基站？ 沈若苒表情神秘莫测，没有正面回答，“等电话机装好了，我会教你们怎么使用的。” 这自然不是普通的电话机。 在快穿无限流游戏世界中，那期的存活密码，——团队？or个人？ 初期线索是单人房间没有线的电话机，玩家需要击败一到晚上才会出现的恐怖鬼魅，拔掉它头上唯一一根黑色长发，插进电话机内当线。 有了线的电话机，可以自由拨通其他同类型线路的电话机，隔空交流，给对话提供破局线索。 可以说真话，也可以撒谎。 后来，沈若苒用神一般的蛮力打破不同空间桎梏，强硬的实力直接无视规则怪谈，然后挨个房间搜刮物资，包括电话机跟怪兽头发伪装的电话线。 令无限流游戏的鬼怪与玩家闻风丧胆，瑟瑟发抖。 也就是在这次快穿经历中，沈若苒体会到了搜刮一整个房间的极致囤货快乐，并且此后将之发扬光大。 周清离开座位，从柜子里拿来一叠一次性的塑料杯，给在座的几人倒上白开水。 沈若苒喝了一口，好整以暇道：“关于安保亭跟巡逻亭，有要补充的吗？” 大楼安全建设的事情，赖业成等人知道自己提不出建设性意见，统一低着头不啃声，像上学时被老师抽到不懂的问题一样，似乎在默默祈祷看不见自己。 陈莫馨轻轻捏住尖瘦下巴，英俊的剑眉凝重，在沈若苒问第二遍的时候，思量着开口： “楼主，进入大楼生活的居民，基本不太可能对楼内的治安造成影响，安保那边是不是可以增加一人，巡逻减少一人？” 这番考量非常有见地，但沈若苒依旧否决了这一条建议。 “我认为，当新进入游客出现不可控的情况时，李飞一个人处理，会比多人的效率要高、效果也更好。” 随即她举了下午发生的例子，询问如果是陈莫馨，将会对高平虎一行人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果然不出她所料，陈莫馨的答案跟模板差不多，分三步。 第一步：思想道德感化，辅之法律武器。跟高平虎等人科普他们的行为犯了什么样的法律，会被罚多少钱，坐多久的牢狱。 第二步：利用身边工具，将他们捆绑起来，限制其行动。 第三步：通知沈若苒处理后续。 沈若苒问了其他三个人，得到的回答跟陈莫馨类似。 “你们处理安保问题的思维，放在正常社会，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我们面对的是持续不断的天灾末世呢？” 沈若苒顿了顿，语气清冷：“你们比较幸运，在天灾还不太严重的时候，遇到了我，之后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大多数的人性为了生存也只会越来越恶。” “所以你们之中只有李飞能胜任一楼的安保。” 听到沈若苒对他保安工作的肯定，李飞胸膛顿时升起一股浓烈的自豪，扬起嘴角傻笑，在他脑海里，将刚刚的话自动调整为因为他是五个人里面最优秀的，才被选中作为管理大楼门户的重要存在。 卢川从这些话里抓到了重点，向来话极少的他难得开口：“楼主，你的意思是，暴雨永远不会有停歇的一天？” 霎时间，全场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在等沈若苒的回答，在大楼住的越久，越容易把沈若苒当作生存下去的支柱。 沈若苒想了想，同样没有正面回答： “暴雨或许会有停歇的一天，但别忘了r国罔顾世界人民，肆意排放核污水，全球是相通的，r国排放的核污水迟早会流经这里，到那时候，人们面临的会是真正的毁灭性灾难。” 卢川沉默了，他认同沈若苒的观点。 陈莫馨嘴唇微动，要说些什么，卢川按住他的手，替他说了出来： “楼主，我手里有一份非常重要的研究数据，必须要尽快交到首都研究院。租用潜水艇需要花费的财富值，再加上押金，是2000点，我们六个人加起来，最少也要用两个月的时间凑财富值。” “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陈队长带着吴威先去首都，一点一点地从我们的薪资里扣。” 陈莫馨跟吴威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祈求，出发的时间越迟，意味着变数越大，最好是可以早点出发前往首都。 沈若苒饶有兴趣地往前坐了坐，白皙的手臂立着桌子，“你的研究数据能够备份吗？给我看看，说不定咱两研究起来会比首都研究院快呢。” 在场的人全部哗然，自从核辐射，核爆炸事故出现，抗核是举世公认的最大研究难题，大家都觉得沈若苒是在开玩笑。 毕竟她曾经问过卢川，——最基础的核专业知识。 卢川惭愧地笑笑，也认为沈若苒在天真地说大话：“楼主说笑了，研究院的教授学者，是世界上顶尖的学术人物，早日将成果交到他们手中，对h国未来抗核的帮助就越大。” 沈若苒是真的对卢川的研究数据感兴趣。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银行 这几日，她将市面上购买到的出版核书籍都阅读完毕，现在就想看一些国家级的保密公式及数据。 出版书籍的知识太过浅薄，不深入，而且东拼一块，西凑一块，内容还不全，看的人太难受了。 卢川不想给，沈若苒也没有强求，她知道这么重要的实验项目，所有涉及的人一定签署过保密协议，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日后从卢川口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套出来。 “楼主，那您同意‘先用后付’的借贷方案吗？”话题逐渐跑偏，陈莫馨忍不住地重新问了一遍，神色非常焦急。 在狂风暴雨的推动下，没准核污水抵达的时间，会比预测的还要快得多。 他们没有时间了。 知道天灾时间顺序的沈若苒，精致的脸蛋上写着严肃、刚正不阿，坚决拒绝卢川提出的双赢方案。 其实打着内心的小九九，等大楼经营步入正轨，她也要一起去首都逛逛，看看那的安全基地跟研究院，跟自己的大楼比怎么样。 而且员工为了外出，还要倒贴她财富值，这对于沈若苒来说，才是最实际的双赢方案。 没办法说服楼主，陈莫馨在心里长叹一口粗气，暗暗计划晚上要召集大家再开一次会，想想怎样才能在极短时间内获得2000点财富值。 电话机的议题结束，沈若苒开始口算每个人欠下的债务。 贾菲菲的欠债已经还清。 陈莫鑫这边承诺在明天早上前还清入住第一日的全部债务。 欠下巨额贷款的赖业成等人，身上的压力担子很重，安慰地拍拍胸膛，保证道：“老大，我们几个努力工作，在生活上一定能省尽省，争取早日还清六百点财富值。” “咳咳……”正在喝水的李飞，突然被呛到，上半身偏过去，问坐在他旁边的周二桂：“兄弟，你们干什么了，欠这么多？” 陈莫鑫也悄悄竖起耳朵，他也很好奇楼主为什么肯借赖业成他们600点财富值，而不肯借他们2000点财富值。 回想起来又丢人又非常燃，周二桂耳朵通红，小声凑李飞耳边： “我们的命是被楼主救下的，可以把这笔财富值，理解为我们必须要交的绝症医疗费。” 周二桂以为压低了声调，自己说话的声音会很轻，其实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除了几个当事人，其余目光唰地聚集到周二桂身上。 朝他挤眉弄眼，希望周二桂多说一些，他们想听。 楼内生活跟古代一样，不能上网，平日里无聊的很，这也算是大楼的第一个八卦，还是关于楼主的。 周二桂眼睛瞪得很圆，没想到简单的一句话，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好奇。 “楼主，在场的人好像都挺想听的，可以讲吗？” 沈若苒无所谓地耸耸肩，“依你们自己，不过，我们的会议还没结束。” 周二桂立刻闭上嘴，笑得很憨。 其他人也一样，端正坐好，连脚都并得整整齐齐。 沈若苒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双手怀抱，惬意的语气说出严肃冷漠的内容： “之前的债务，按0利息处理，但从现在开始，10楼即刻成立财富值借贷银行，暂且由我负责，财富值月利息为1%，每提前一周，利息减少0.2%。” “逾期未还，直接驱逐出大楼，列入黑名单。” 沈若苒朝薄知亚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给他安排明天的工作：“把这一条加到大楼租户（员工）守则，然后再改掉楼层介绍，把今天提议的几个新区域加进去。” “至于你们四个巡逻类工种，明天起，负责安保亭跟巡逻亭的搭建。”沈若苒指了指陈莫馨四人，勾唇鼓励：“你们几个好好工作，没准等你们出发去首都的时候，我会送你们一场造化。” 今日会议结束。 沈若苒离开后，其他人迅速围到周二桂四人身边，就连向来冷静自持的周清，也跟着凑了过来。 她也想听听楼主是怎么救人的。 周二桂故意咳嗽两声，清了嗓。 发言的腔调很足，气沉丹田，粗犷的嗓门将曾经的悲惨遭遇缓缓道来： “洪水漫到半层楼高度，连我老家最重的电冰箱，都要被水流冲走，暴雨一直没停，雨势越下越大，眼看情况不对，成哥指挥我们带上物资，坐竹筏漂到了万唐大厦。进去的时候，幸存者还集中在2楼及以上的楼层。” 众人眼神沉重，尤其是陈莫馨小队，他们跟洪水打交道的时间最长。 抗洪救灾初期，湍急水流淹没的，基本上是一楼房屋的家居用品。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暴雨带来的影响越来越大，随处可见水中的浮尸。 半小时后，周二桂才讲到他们四人被石景涛为首的恶势力逼迫种植蔬菜，发放的水跟吃食，只有一口的量，他们不得已兵行险招。 赖业成看到大家听得津津有味，收回了提醒周二桂讲重点的左手。 再过了半个小时，故事进展到赖业成等人种出樱桃萝卜。 周清一边听周二桂说话，一边开始收拾起碗筷。 她没忘今晚十点前必须回去。 贾菲菲跟薄知亚非常有眼力见地帮着周清一起收拾，三个人用手指语言沟通，生怕说话声会盖住周二桂那边的声音，漏听细节。 晚上9:10，故事中最燃的部分接近尾声。 贾菲菲难以置信地眨巴眼睛，注视周二桂，“楼主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你确定她这么小的身板，一脚一个大汉？” 赞同贾菲菲看法的周清，同样狐疑地盯着周二桂： “这个是不是楼主想要在大楼立威，叫你陪她演的一场戏？你可以侧面暗示她，我们都非常尊敬、喜欢她，不用大费周折的。楼主肯收留我，足够让我记一辈子的好了。” 陈莫馨没有吭声，眼珠子转了转，不停扫视赖业成四人。 他显然更偏向周清，陈莫馨怀疑周二桂的说辞，是不是针对他的。 毕竟昨天的自己，确实是大楼的“刺头”。 李飞若有所思，主动跟大家分享了今天下午发生的另一个故事。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 转正说明 开会的时候，沈若苒提到了这件事，却也只讲了一半，不清楚状况的人，会以为是李飞打跑的外来侵入者。 经过李飞激情的补充讲述，没亲眼看见过沈若苒打架的人，呆呆地张着嘴，满脸惊愕。 “楼主强大得像是二次元的主角后期，太太太牛了！”薄知亚声音不自觉提高几分，激动地蹦了起来，晃得周清有些头晕。 陈莫鑫沉默片刻，然后问李飞：“我们几个的战斗实力跟楼主比，如何？” 李飞想了想，非常干脆地摇头，正色道： “我们大家都做不到徒手一秒掰凳子，楼主居然还能掰出尖锋，她对付高平虎那帮人，就像用脚踩死蚂蚁一般简单，所以，我觉得我们都不是楼主的对手，她的战斗实力，深不可测。” 晚上9点20分。 棕色手表发出滴滴的闹铃声，光照夺目的餐厅，依旧热热闹闹，大家相互闲聊讨论。 话题从沈若苒一脚一个，自动转移到介绍家乡，分享暴雨前各自的生活经历，聊得不亦乐乎，全然忘记了时间即将临近晚上十点。 沈若苒颁布完任务，薄知亚特意在自己的手表上定了时，第一次是9点20分，第二次是9点55分，第三次是9点59分。 虽然在平常日子的晚上八点前，薄知亚就已经回到自己房间，自娱自乐，但作为极其负责的天选打工人，对待沈若苒颁布的工作，极其有仪式感，他要充分感受老板指定的时间来临。 薄知亚挤到众人中间，抬起左手佩戴的手表，另一只手往他的屏幕上指，卖力提醒：“现在是9点20分，马上就到晚上十点钟了，大家先散了吧，记住，十点前千万不要出房间门，否则后果自负！” “好嘞。” “回啦回啦，咱们明天再聊。” 7楼到了，李飞跟周二桂的手握得很紧，眼神粘稠得要拉丝，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两人性格很合，说话都很直，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所有经过脑子的信息，不筛选，统统说出口。 因此相谈甚欢。 周二桂的身体被方大壮扯出电梯，顽强的手掌抓住金属门，五根手指头被一一剥开，脸蛋很不情愿。 最后还是赖业成用楼主的威严去警告他，周二桂才乖乖跟着离开。 另一个爱聊天的主角李飞，则被吴威陈莫鑫无情地挡在最后。 聊天主角的视线死角，其他人无奈地对视一眼，扯扯嘴角。 若非楼主透露天灾将永远没有停歇的一天，他们也就没怎么拦李飞的嘴，放任他侃侃而谈特种兵的训练生活，还有其他。 男人们回到3002时，距离十点还差27分钟。 “9点58分，客厅集合。”陈莫馨丢下这句话之后，迈出大长腿，连跨好几档楼梯，5秒走到31楼。 清楚队长争分夺秒的脾气，洗澡比较慢的欧文跟唐尘男快跑回到卧室，边走边脱。 以前两人都没有每天洗澡的习惯，自从天灾降临之后，水资源极度匮乏，不允许他们洗澡，欧文跟唐尘男想洗澡想的牙痒痒。 终于，在大楼过上了正常的生活，每天晚上开始报复性洗澡，一定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 还剩五分钟就要到十点，吴威、李飞、欧文、唐尘男、卢川提前落座，听陈莫馨发言。 陈莫馨坐在左侧沙发，笔直修长的双腿并拢，手搭在膝盖上，嗓音清冷： “两件事，一个是大家一起商量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尽快使用潜水艇前往首都，第二个是尽可能搞清楚为什么偏偏是今晚十点，我们不能够出门。” 卢川双眼微眯，有些困惑：“陈队长，你们不是已经决定生活在大楼了吗？为什么还要花功夫研究楼主的指令？” 吴威身体往后倾，抢答道：“卢教授，就好比你得到了数据公式，肯定还要去调查如何得出的这一公式，我们真心打算在大楼为楼主工作，同时始终保持对这幢不普通大楼的探索。” 想说的话，由吴威替自己说了，陈莫馨轻轻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十点还没到。 六人先开始思索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凑到2000点财富值，亦或是让楼主改变主意，愿意先借财富值给他们。 需要偿还的财富值，从他们每日的固定薪资中扣除。 卢川提议再看一遍面板中的员工信息，他这边对于薪资的描述，专门提到了一句，——提成按贡献另算。 也就是说，如果他在短时间内研究出对大楼有益的成果，就会得到一笔不菲的财富值。 欧文、唐尘男打开员工信息，重新阅读之后，失望摇头。 他俩第一个月实习薪资是3点财富值，转正后为6点财富值，没有提成。 “等等，转正后面有个圆点。”欧文点了进去，出现了一行转正说明。 ——转正后，楼内巡逻类工种需要上晚班，由巡逻组长排班决定上班时间。 吴威看着欧文跟唐尘男两张苦瓜脸，忍俊不禁，接着告诉大家楼外巡逻类工种的奖励方案。 “我跟队长转正后的薪资同样是6点财富值，提成有是有，只是需要我们外出，到时候只能多磨磨楼主，让我跟队长早日出去。” 欧文好奇地偏过头，问道：“老吴，你们的提成是根据什么决定的？” 吴威：“拾到有价值的物资，带来有价值的人。” 陈莫馨唇角微微扬起，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显然是看到了希望：“而且我们点进转正说明，系统附上了b市的地图，上面有几个顶着3-10点财富值的小人形象。” 他猜测楼外巡逻类工种，是类似赏金猎人的存在，只要他们将地图上的人带回来，就可以得到这笔财富值。 吴威跟陈莫馨手里的地图，跟沈若苒的人物识别地图类似，但隐藏了很多信息，没有详细的人物介绍，两张地图标注的财富值也相差甚远。 轮到李飞，再次点开员工信息，心境与之前完全不一样。 一扫曾经的郁闷，身体自然往沙发内凹陷，嘚瑟地抖脚。(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大楼第一次升级 “看你这么松弛的状态，肯定也有提成吧。”吴威好笑地给了李飞一拳，不重也不轻，这是他们之间的常规玩闹。 李飞挑挑眉，傲娇地哼哼。 “详细说说。”唐尘男眼神不自觉露出艳羡。 基础薪资一样，有提成的工作更有干劲。 “我保卫一次大厦，就会有奖金，并且，一过凌晨，系统会自动将那笔财富值转入我的账户。” 吴威激动地摇晃李飞的脑袋，“没想到我们之中，最早赚外快的是你小子，可以啊。” 李飞耍帅地捋捋头发，语气极度自恋：“当然，哥是谁？不管干什么都超秀的李飞诶。” 陈莫馨打断李飞的自恋，问道：“能拿多少点财富值？” 李飞：“系统提示明天会有笔奖励类财富值入账，倒是没有写具体数值。” 闹钟时针指向整点。 众人屏气凝神，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听觉及视觉。 过了几分钟，周遭环境依旧静谧。 李飞从沙发上起身，轻手轻脚走到门后面，侧着耳朵使劲听。 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他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把门打开，身体不迈出去呢？ 馨居苑楼房的门，统一是朝里开的，李飞觉得自己把门打开再关上，并不会违反楼主定下的规则。 蠢蠢欲动的五根手指，慢慢地伸过去，颇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李飞，别乱碰。”陈莫馨注意到李飞的举动，皱着眉厉声呵斥。 李飞悻悻收回手，嘴里振振有词，“开门，人不出去，不算违背楼主的命令吧？” 陈莫馨抿嘴，眼神晦暗不明，沉声警告：“不要冒险。” 天不怕地不怕的李飞，唯独忌惮陈莫馨发怒，缩着脑袋，从沙发背后一跃，跳到座位上整齐落座。 他们六个，除了欧文跟唐尘男，其他人都有赚钱的途径。 欧文跟唐尘男也表了态，在非工作时间，他们会想办法做生意牟利。 会议的最后，陈莫馨嘱咐道：“我知道短时间内赚到2000点财富值，对大家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但我们现在必须拼了命地赚，务必在一个月之内筹齐2000点财富值，有信心吗？” “有！” 吼得声震楼瓴，铿锵有力。 隔壁3001，穿着黑色人字拖，出来倒水喝的薄知亚，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身子抖了抖，杯子里的水，有几滴洒在了地上。 薄知亚愣在原地，静静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其他声音后，抽了张吧台上的纸巾，蹲下身，将湿漉漉的地面擦干净。 厨房隔壁的卧室门被打开，周清睡意朦胧地走出来，打了两个哈欠儿。 “清姨，刚刚那声吵醒你了？”薄知亚正要回房间，听到周清卧室的响动，回过头关心道。 周清点点头，由衷敬佩：“陈队长他们大晚上也要训练吗？不愧是保家卫国的人民子弟兵。” 薄知亚不确定地摸着耳朵，听声音不像是在训练，不过也没反驳周清的说法。 跟周清说了晚安，薄知亚回房间继续玩不用联网的游戏机。 手表指向十一点。 平常生物钟在半小时以后，薄知亚难得在现在有了睡意，举游戏机的手逐渐脱力，垂在鹅绒被子上。 眼眸渐渐闭紧，倚着床上的靠背，几秒钟就睡着了。 不一会儿，整幢大楼出现剧烈的敲击声，奇怪的是，楼内所有的居民都陷入了沉睡。 除了沈若苒。 客厅电视大屏播放养生瑜伽，沈若苒调整呼吸，盘腿坐好，缓慢伸展娇嫩的身躯。 敲击声音结束，伴随而来的是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再然后是呼呼的上漆声。 凌晨2点，大楼沉浸在黑暗的寂静之中，没出现声响，也没有光源。 * 难得在晚上12点前入睡，沈若苒这一觉只睡了8小时。 长密的睫毛扑闪，睁开眼，依旧是熟悉的卧室布局。 面板的角落位置有一堆红色的小点点。 沈若苒没急着点开，按平时的生活节奏，先洗漱。 在吃早餐的时候，去查阅面板闪动的信息。 一筷热腾腾的鲜牛肉下肚，沈若苒舀了一口牛肉打面的热汤，胃瞬间暖暖的，非常满足。 嗦了三口面，按下离她最近的一个红点。 【恭喜大楼升级，xx楼（待命名），成功升至两级！】 在大楼住了有一段时间，沈若苒倒没想过要给大楼取名，如今系统有这方面的需求，沈若苒便放下筷子，好好思索了一番。 取名废的她，想半天都没个主意，干脆取了极具大楼特色的名字：——打工生存楼。 【恭喜大楼升级，打工生存楼（已命名），成功升至两级！】 第二、三则消息自动跳出。 【当前大楼账户余额：423.2点财富值。】 【第二次升级条件：花费2000点财富值。】 沈若苒嘴角愉悦地勾起，修长白皙的双腿微微晃动，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2000点财富值，刚好是她同意陈莫馨使用潜水艇前往首都的条件。 相信陈队长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激发出赚钱潜力，想尽办法带领团队凑足2000点财富值。 顺便完成大楼的第二次升级。 面板出现了大楼区域图，沈若苒从上往下一层层扫视，跟升级前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目光聚集在9楼，沈若苒夹了几根面条，嗦进嘴里，一边咀嚼吞咽，一边接着往下看。 依旧是之前的摆设跟布局，暂且看不出什么差别。 伸手，划了划大楼的区域。 不得了，一楼下面出现了两层地下室。 占地面积是地上普通层的两倍。 发现了感兴趣的地方，沈若苒迅速嗦完碗里的牛肉面，没有起床时那么淡定，火急火燎地乘电梯去-1层。 抵达地下室一层，沈若苒被眼前看到的画面搞懵圈了，无语地扯扯嘴角，白鞋翘起，鞋跟抵着地面。 就这？ 几百平米的毛坯房，啥也没有，连墙都不给刷。 沈若苒不信邪，重新进了电梯，按下-2层。 调整呼吸后，才睁开秀气的眸子。 跟-1层一样的景象。 沈若苒将面板还没点的小红点统统点开，一条条看下去。(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区域属性上涨！ 【26、27楼的生态养殖圈：给予1%的优质空气、适宜温度加持，作物种植成功率上涨0.2%，动物养殖繁殖成功率上涨0.2%。】 【24、25楼的实验室：实验人员思想净化提升0.001%（仅限于实验室内）。】 【2203，2303诊所：伤者自愈能力提升0.001%/天（仅限于诊所内）。】 【21楼仓库、超市：新增2个储藏柜，食物保鲜时间流速1:1.5。】 【3楼餐厅、餐饮美食店：暂无变化。】 【2楼厂房：暂无变化。】 沈若苒看到21楼新增了储藏柜，想起之前在万唐大厦拿来的逆变设备，顺手丢在超市生鲜区角落。 大楼目前尚未出现腐烂食物，暂时还用不到逆变设备，缺乏实验研究对象，沈若苒探究的心也只能放一放。 生态养殖圈、实验室等区域相关属性上涨，沈若苒看地下室毛坯房稍稍看顺眼了些，眸底的嫌弃少了很多。 餐厅跟厂房……沈若苒默默留了个心眼，这两个地方明明没有变化，却出现在了她的面板信息里。 这次升级，没有发生变化的，还有书吧、网吧、it室，为什么小红点里只标出了餐厅跟厂房？ 沈若苒眼神一亮，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看来之后的几次升级，也很让人期待呢。 逛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有价值的东西。 沈若苒把手放到鹅蛋般的白皙脸蛋前比划，仔细观察毛坯房的结构。 对于地下两层，她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安排。 临近中午，大楼附着在员工（租户）身上的瞌睡因子才得以消散，众人渐渐从沉睡中醒来。 薄知亚睁开眼睛时，微末的阳光透过瓢泼的大雨，照进他的卧室，跟亮了一整晚的卧室灯光融为一体。 掉落在一旁的游戏机电量已经耗尽。 薄知亚垂眸。 手表显示时间为10:46。 薄知亚迷糊地眨眨眼睛，发现自己似乎维持了一晚上半坐着的姿势，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昨晚有那么困吗？ 站起身时，感觉精神格外饱满，整个人充满力气。 卧室门打开，碰到了火急火燎穿鞋的周清。 薄知亚眼底的讶异更甚，“清……清姨，你不会也刚刚醒来吧？” 周清急得连袜子都没穿好，硬塞进鞋子里，就要出门，来不及回头看薄知亚，语气非常焦虑： “是呀，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起得那么迟，明明以前醒的比闹钟早，今天居然连闹钟的声音都没听到。” “不说了，小薄，我要先去餐厅了，哎呀呀，我真是犯浑了，居然错过了做早餐，做完中饭后，我要去跟大家道歉，楼主也应该扣我的薪资。” 薄知亚刚想开口说几句，安慰一下周清，对方立刻跑没影了。 薄知亚惊讶地喃喃，看问题角度新奇：“没想到清姨五十多岁，跑得还挺快，刚刚那速度，像是运动员才能跑出来的。” “咕噜……” 薄知亚的肚子叫了几声，在家里吃泡面跟去餐厅吃饭之间，他选了后者，万一清姨需要帮忙，他得在。 坐到门边上，选了双马丁靴，薄知亚迅速穿好鞋，准备乘坐另一部电梯到三楼。 “嗨，薄小兄弟，好巧呢，咱们又在电梯口碰到了。”欧文欠欠的声音从薄知亚身后传来，激得他身子一抖。 被 右边的电梯正在往下行，左边的电梯从-2楼上行。 - 2——-1——1——2。 “卧槽。”薄知亚跟欧文默契地吐出国粹，两人震惊地对视一眼，嘴唇战栗抖动，不敢相信刚刚看到的数字变化。 尤其是薄知亚，他在馨居苑住了大半年，清楚大楼绝对不可能有负1层跟负2层。 太梦幻了。 吴威，陈莫馨拎了个袋子，在欧文旁边站好，紧接着出来的是唐尘男，李飞跟卢川。 觉察到气氛有些诡异，陈莫馨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斟字酌句地说：“你们两怎么了？大家是邻居，不要因为一些小事闹得不愉快。” 注意到薄知亚跟欧文的脸色很不对劲，陈莫馨以为他们吵架了。 欧文摆手否认，神秘兮兮地说：“电梯马上就要在30楼停下了，队长，等你进去就知道我跟小薄兄弟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了。” 动作慢的几人一脸狐疑，等电梯打开后，狐疑地踏了进去。 馨居苑的电梯里都会有广告牌，这幢大楼本来也有，但沈若苒不喜欢自己的地盘张贴广告，让薄知亚换成了新员工（租户）生存指南。 李飞以为生存指南更新了内容，第一时间看了公共，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唐尘男的习惯是进来先按楼层，习惯性地按下了3号键。 余光一瞥，整个人陷入完全的怔愣。 “负……负1楼？” “噢天，怎么多出了两个地下楼层。” 唐尘男的声音一下子拔尖，满脸的不可置信。 卢川扶了把眼睛，面容依旧淡定，向其他几人提议：“不如我们先去-1层看看，吃早饭的事先缓缓？” 隐藏在风衣中的腿，却在暗暗颤抖。 薄知亚差不多从惊讶中缓过来，听到卢川的提议，疑惑地问道：“你们也没吃早饭吗？刚好清姨早上也起迟了，她的负罪感可以少一些。” 数道视线聚集在薄知亚身上，少爷表情有些不自然，说话磕磕绊绊。 陈莫馨眉头紧蹙，一字一句道：“你们两也是在十五分钟前起床的吗？” 也？ 薄知亚似乎明白了什么，笃定地点头。 所以，是大楼的原因，大家早上都起迟了。 电梯运行到地下一层，打开门，所有人都愣住了。 很大很空阔，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去地下2层再看看？”欧文往外面望了望，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没有人反对。 - 2层的按键亮起，电梯打开，跟楼上一模一样的情况。 薄知亚害怕地挤到陈莫馨身后，他好像听到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了。 “楼主，好巧啊，你是在准备规划这层楼吗？”李飞看见沈若苒，脑海中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串联在了一起，憨憨地笑道。 几人脸上的表情尤为一致，自从认识了沈若苒，好像每天都在刷新已有的世界观。(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集体迟到 沈若苒眼眸转了转，狡黠地勾唇，“走吧，-1层跟-2层暂未开放，没什么好待的。” 听到沈若苒这样说了，再多的好奇都被乖乖憋回心里。 3楼餐厅。 周清又急又恼地在餐厅忙活。 蒸、炒、煮同时进行。 “清姐，不好意思，我今天起迟了，早餐有剩的吗？我想先填点肚子。”一进餐厅，闻到饭菜香味的贾菲菲，羞恼地红了脸。 周清愧疚地低下头，暗暗掐住手臂，扭出疼痛的红痕，让自己涨涨记性。 赖业成四人还没进餐厅，声音就先到了，大声地跟周清对话：“清姐，还有早饭没？我们今天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头了，待会还得跟楼主说一下，早上算旷工了，哎。” 六个人脸上的反应出奇一致，彼此对视了几秒钟，指着对方脱口而出道：“咱们是不是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旷工的负罪感一下子减轻，如果大家都在十点以后醒来，那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大楼特意的安排。 沈若苒带着一群人回来的时候，赖业成等人迅速围了上去。 先是诚恳道歉，说明早上旷工的情况，再询问是不是大家今天都没起来。 大老粗们再迟钝，也知道共同守护沈若苒跟大楼的秘密，有些话，不会问的太具体。 沈若苒：“嗯，今天早上不算旷工，吃完饭，大家早点开始下午的工作。” 李飞、方大壮几个嗓门最大的，欢呼声最响，疯狂夸赞楼主老板的深明大义，跟末世前只知道剥削打工人的资本家完全不同。 沈若苒温和地笑笑，这话说的不完全对。 大楼员工的薪资发放，并不是从大楼的账户中抽出。 也就是说，发出去的工资由系统指定支出，跟沈若苒没半毛钱关系，只有租户们在楼内的消费，才算大楼日常收入进账。 她的财富值可以做到只进不出。 需要财富值升级大楼的沈若苒，对于这种非人为因素造成的旷工，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员工们少拿工资，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中午时间太短，周清简单地炒了咸菜牛肉丝跟青菜，电饭煲蒸了米饭跟肉丸。 薄知亚打开电饭煲，利用工具，取出最上层的大肉丸子，放到保温的菜盆里。 方大壮付完饭钱，迫不及待地等周清盛菜。 时间太赶，菜量没有平常那么多，沈若苒想了想，还是不跟这群每餐都像是饿很久的人一起吃了。 她回楼上吃碗虾仁大馄饨。 26楼种植区。 隔壁养殖区的饲料吃完了，周二桂跟着赖业成走到种植区，准备去仓库搬几袋饲料回去。 “老大，你们快过来看！”方大壮蹲在地上，望着一片绿油油的作物，惊喜地叫出声。 他们每天都在种植区浇水、施肥，对作物的生长情况最了解不过。 一夜之间，这些作物似乎离成熟迈了很大一步。 绿得有些过分了。 几个农民放下手中的水壶跟锄头，一株一株地看过去，观察得格外细致。 如果按照这样的长势，继续下去，似乎要打破他们多年以来的农业常识。 赖业成斟酌片刻，秉承着好事情不要问到底的理念，招呼几个兄弟去隔壁看看，说不定整幢大楼都脱胎换骨了。 “1，2，3，4，5，6，7，8，9，10，11……23个蛋。”周二桂凑近些，鼻子里全是鸡屎味，重新数了遍鸡窝里的鸡蛋数量。 转头跑到鸭窝那边，数出来的鸭蛋数量也比往日多了不少。 周二桂高兴地傻笑，走到猪圈，两只手圈住猪崽的肚子，人工测量猪崽崽壮了多少。 满意地拍了拍猪崽的小猪脑袋，“嗯，是壮了点。” 赖云成帮忙搬饲料，笑得开怀，今年大楼一定能过一个丰收年。 白色包围的实验室。 卢川脱下外套，换好实验服，整理两边的袖子，脑海中规划下午的研究安排。 诺大的实验室只有他一个人，桌上平放着一叠白纸，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 卢川走到实验仪器旁，继续繁琐的数据研究。 这里的实验室很对他的胃口，但缺少助理，极大地拖慢了卢川的研究进度。 他有点犹豫，在下一次见到沈若苒的时候，要不要拜托她，给自己招几个专业性强的实验助理，如果能找来同僚就更好了。 黑色钢笔在表格最底部记录完毕，卢川托起眼镜，抬头看了眼闹钟。 比之前两次快了整整10分钟。 难道自己今天遗漏了什么步骤？卢川微微皱紧眉头，自己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将这几日的实验数据在实验桌上摊开，一一比对。 理论上，不可能存在十分钟的偏差。 “怎么会……不应该啊……难道……？”卢川反复踱步喃喃，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莫非……” 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卢川摘掉口罩，两只手利落地脱掉手套，扔进垃圾桶，然后移步到另一块实验区域。 换上与该区域匹配的特制手套跟口罩，头顶套好面罩，用脚踢了踢墙壁上的机关，隔绝两处空间。 有条不紊地进行接下来的操作。 精密计时器停止，——3分18秒13。 白色实验服内，稠密的汗水包裹在特制手套里，明显鼓起。 最角落，挂着一张奇怪符号的图纸，其中一列是计时的阿拉伯数字。 2分05秒49-2分09秒33。 卢川摘下图纸，遒劲有力的钢笔字，在上面郑重地写下3分18秒13的数字。 然后重新将图纸挂回原位。 回到更衣室，用毛巾擦拭冷汗涔涔的脸庞，卢川靠着柜子，仰头笑了笑。 或许，在这里，他还真的能研究出抗核成果。 * 二十一天后。 安保亭、巡逻亭在陈莫馨等人的赶工下，顺利建成。 李飞惬意地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视线所及，是楼道及走廊的监控。 结束搭建工作，来一楼巡逻的欧文，看到办公椅孤零零地摆在外面，而亭内躺着一个人的时候，嘴角不由地抽搐。(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外出巡逻 没好气地敲了几下玻璃窗，嫉妒地瞪了眼李飞：“你倒是个会享受的。” 李飞笑得很贱，半空中比了个2的手势。 立马明白过来李飞的挑衅，欧文气的转头就走。 嘴里振振有词地嘀咕：“拿了2点财富值的奖励提成了不起啊，等老子钻研出赚外快的手段，一定赚的比你多，比你快。” “队长，你跟吴威怎么来一楼了？” 听到欧文提到队长，李飞身体一激灵，迅速从躺椅上坐起。 奈何超市躺椅的质量太好，惯性导致他整个人又晃了晃。 面露被抓包的窘迫，李飞干脆离开躺椅，讪笑道：“队长好，怎么有空来光顾我安保亭啦，这几天没人进来，我才躺着休息一会。” 陈莫馨心情很好，脸上多了抹笑意：“楼主刚刚通知我跟吴威，今天亲自带我们外出巡逻，叫我们来一楼等她。” 顺利的话，他很快就能获得在附近巡逻的机会。 顿了顿，接着说道：“李飞，干任何工作，最好都不能松懈，不过你也不用跟我解释，毕竟我们现在都在楼主手下打工。” “是！” 沈若苒一席便衣，背着蓝白相间的斜挎包，轻松跃进潜水艇。 陈莫馨、吴威跟两位队友挥手告别，跟着进入艇内。 “吴威，你来开，目的地是万唐大厦。” 驾驶舱放着一张b市的地图，馨居苑大楼跟万唐大厦做了特殊的标记，吴威端详了会儿，很快上手出发。 陈莫馨双手放在膝前，表情回到了不苟言笑的状态，颇有种外出做军事任务的紧迫感。 这些天，暴雨似乎又下累了，转化为小雨的态势。 太阳躲在乌云层中，释放微弱的光芒。 洪水从十一楼降到了九楼。 水面上的浮尸越来越多，密集的腐蚀虫攀爬在死人脑袋，肚子，腿等肉质丰富的地方，吮吸蚕食。 身为特种兵，吴威跟陈莫馨的视力极佳，看到密密麻麻的丑陋虫子伏在不知道烂了多少天的恶心尸体上，水蛇缠绕在尸体的脖颈，尖锐的獠牙啃食发青发黑的腐肉。 被淹死的公鸡，明亮的黄毛蜕变成地狱般的深黑，鸡瞳占据了鸡脸的三分之一，比正常的模样大了数倍不止，爪子垂直弯曲，上面是多到数不清的虫子。 还有人尸与猪紧贴在一起，人的胸膛位置少了很大一块肉，猪脑袋死死顶着这处，狰狞而恐怖。 在死亡前，一定发生了剧烈的攻击事件。 两人的胃里有股液体翻腾，撇开视线后，忍了好久才忍下心里强烈的呕吐感。 反观沈若苒，淡定地巡视艇外的一切，承受能力比另外两个特种兵要强得多。 “楼主，你不觉得恶心吗？” 饶是见识过各种犯罪现场的陈莫馨，在此刻也抵挡不住这番生灵涂炭的景象。 沈若苒双手摊开，无所谓道：“比这更恶心的比比皆是，我看习惯了，你们以后也会如此。”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陈莫鑫眼神晦暗，无言地抿唇。 所以……人类终将进入死局吗？ 馨居苑的地势比万唐大厦要高，吴威操纵潜水艇上升至10楼，已经有5cm的水分浸入。 “租借一天，付0.05财富值，直接买下，只需花费0.6点财富值。” 沈若苒拎着两双合尺码的雨靴，往上举了举，露出商人般的奸笑。 陈莫馨嘴角抽搐：不是吧，自从大楼改头换面，楼主一下子变的抠门，这要财富值，那要财富值，眼里对钱的渴望大了很多。 跟吴威无奈对视一眼，从互相的眼神中，给彼此鼓励。 “楼主，我们选……” 金色动漫雨靴，肆意踩着10楼布满洪水的层面。 沈若苒看着眼前越来越抠的两个男人，走在后面悠悠地说道： “你们两个，雨靴的定价不变，待会到11楼之后，一条毛巾，付0.07财富值，小包的纸巾，付0.01财富值。” “这么便宜又公道的财富值价格，错过了这村，下次可就没这店了。” 陈莫馨头摇得飞快，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楼主，不要再诱惑我们了，我们马上就存到第一笔1000点财富值了，才不会把钱浪费在这种时候。” 走到10楼跟11楼的楼梯中央，两男人一屁股坐在楼梯台阶上，暴力地甩动两只脚，然后企图用手搓干湿漉漉的脚丫。 谁能想到特种兵们为了省零点几的财富值，光脚从积水中走了过来。 画面太磨人，沈若苒不忍直视，甚至有些无语：“你们不想从我这里买擦脚的毛巾，总可以用袜子代替毛巾吧。” 吴威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袜子，开始擦脚。 “还是楼主有智慧，我都忘记可以用袜子擦脚了。” 陈莫馨搓脚的手僵了僵，跟着拿出裤袋里的袜子。 沈若苒拼命忍住想拿毛巾施舍他们的洁癖，头也不回地上楼，留下一句自己要去的楼层。(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重回万唐大厦 沈若苒的目的地是万唐大厦23楼。 每到一层，她都会进去看看，想知道这里的生活，变化有多大。 如今的大厦，被陈老带领的袁志伟跟屠舟舟打理的很好。 针线穿过织了大半的毛衣，摸起来又厚又暖，刘韵低着头，眨巴几下酸涩的眼睛，嘴唇长时间的干裂起皮。 拍了拍坐在她脚边帮忙穿线头的黄小丫，“囡囡，给妈妈倒杯水，妈妈就喝一小口，千万不要多倒。” 拿扫把打扫卫生的黄浩华，立刻放下手中的扫把，摆手叫停黄小丫，屁颠屁颠地从床下挖出还剩一半的矿泉水，给刘韵倒了100ml的水量，殷勤地递到她嘴边。 “不要这么多，赶紧倒回去点，大厦水资源有效，你倒的这点，足够我喝一天了。”刘韵没好气地念叨。 黄浩华宛若听到天籁之音，嘴角咧得很开，整个人呈现傻笑状态：嘿嘿，老婆一次性对我说30个字了。 这层的衣柜、货架，摆满了大厦居民在这段时间织好的衣物用品，原先沈若苒留在这的针线，差不多用完了。 之前发生的事情，让大厦内所有存活的人，无比珍惜生命，并且非常重视沈若苒托陈老交代给他们的任务。 纺织类专业知识的学习，不管是男人，女人，亦或是老人，小孩，都已经学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希望以此体现自己的价值，对得起沈若苒无偿赠予的物资。 堆积成山的毛衣、帽子、袜子……给了沈若苒很大的一个惊喜。 接着往上走，大厦比以前多了会议室跟教学区域。 此时的教学区域空无一人，沈若苒好奇地走了进去，小桌椅围着黑板整齐摆放，本子跟笔叠的工工整整，桌脚边上有两个小箩筐，其中一个有剪刀、针线、棉花跟布。 另一个里面装了花花绿绿的试验品。 沈若苒仔细瞅了瞅，觉得还挺可爱的。 中央位置的黑板，记录了如何人工制作羽绒服的其中一个过程。 字不太好看，但写得很大，还贴心地标注了拼音，可见教学的人多么体贴细致。 “这里还挺有生活味儿的。”沈若苒满意地巡视一圈，她的打工生存楼也可以借鉴一下。 尤其今年本来就是高考生的薄知亚，就应该多学习多思考。 再上面几层，是大厦居民的寝室房间。 一间间分开，既保持了私密性，又留有一定的空间。 沈若苒记得在离开前，这里被紧急收拾成杂乱的大通铺，如今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来曾经受尽压迫的样子。 女寝，男寝，家庭寝，均可以按个人意愿选择。 23楼进门处，悬挂着很大的两块牌子，左边一块，右边一块。 ——大厦管理层办公、居住地点。 ——谨记24字价值观，永远铭记大厦真正掌权人的恩惠。 沈若苒：谢邀但有点社死怎么破。 里面距离2米的地方，又立着一块很大的牌子，上面列了大厦剩余储备物资，及每日的分发情况公示。 明细写的清楚、公平。 陈老、屠舟舟、袁志伟的办公室紧挨着，对面留了一间办公室及一百多米平的卧室。 再然后是三人的卧室，后面几间是存放物资的仓库。 运作中的打印机，正输送带文字表格的纸张，办公室的双层门敞开，桌子左侧放着一碗已经凉掉的饺子。 大概6只的样子。 坐在办公椅上的屠舟舟，叼着钢笔唉声叹气。 “哎，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大厦幕后的管理者要是再不来，就没吃的了。” “按照大家做针线活的进度，今天应该就能把上次管理者留下的毛线用完，明后天要给这群人安排什么工作呢？有活干，吃不饱的人才不会主动闹事呀。” 沈若苒的脚步声很轻，屠舟舟没听到声音，低着脑袋，也没看到有人进来。 睫毛低垂，眼眸凝视新打出来的表格，长叹一口粗气，为大楼的物资储备而忧心。 陈老头年纪大了，管理大厦的事情，全部放权给了屠舟舟跟袁志伟。 他闲来无事，会去楼下走走，碰到下围棋的，就站在一旁安静的看，有时候也玩个几局。 偶尔13层的老朋友会来看看他，蔡娟花过来的次数最多。 沈若苒刚想敲响陈老头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阵蔡娟花大嗓门的寒暄。 “陈老，在您的带领下，大楼的生活真是越来越好了，咱们应该多考虑考虑娱乐生活，像老齐他们中午搓搓麻将就很好。” “我跟几个老姐妹们，都很佩服您的，以前咱俩在低楼层生活的时候，我就觉得您不一般，有个这么孝顺的孩子，现在也算是靠着孩子送来的逆变设备，在暴雨里过得有滋有味，很幸福的。” 陈老头不吃蔡娟花这一套，但有人来陪自己聊天，他还是很欢迎的。 年纪大了，越来越害怕孤身一人。 耳朵自动过滤掉蔡娟花拍的马屁，陈老头咳嗽几声，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别以为我老了，听不出你的画外音，说吧，想干什么？”(本章完) 第六十章 重新激活 “嘿嘿，还是陈老聪慧，大厦适合我们的娱乐，就麻将，围棋，象棋，这些我都不会。您说说，这么大的一个大厦，连副扑克牌都没有，像话吗？”蔡娟花边说边笑，脸上的褶子跟着颤动。 “您看能不能让人手工做副扑克牌出来，给大家解解馋？” 陈老头有原则，不会轻易决定大厦物资的归属，就连一张普通的纸，他也会告知屠舟舟，登记入账。 眼底闪过一丝纠结，尽管蔡娟花的需求不涉及必要物资，但陈老头这些天听屠舟舟提过好几次大厦的物资情况，非常为难： “如果不是特别必要，就先一切从简吧，大厦的物资非常有限，纸跟笔也省着点用吧。” 蔡娟花觉得这没什么，屁股朝陈老头旁边挪了挪，不死心地继续说服：“哎呀，陈老，扑克牌而已，浪费不了物资，我又不是来问你要吃的。” “就撕几张大小一致，触感偏硬的纸，上面再写几个字，不就可以完工啦？” 若非教学区域命令禁止撕笔记本内的纸张，蔡娟花在学纺织知识的时候，就想撕一沓出来，然后做一副牌去找人打了。 就算蔡娟花用尽口舌，不停地朝陈老头说好话，他依旧不为所动。。 “不用找我，我不会过度干涉大厦的物资。” 蔡绢花磨了陈老头半天，实在说不动他，悻悻离去，心里想着明天再来一次。 这段时间大厦生活好了，她的打牌瘾又犯了，说一次不行，那她就多说几次。 沈若苒站在墙壁后面，等蔡绢花离开之后，走过去敲了陈老头的门。 “谁？” “陈老，是我，一个多月前我们见过的。” 总算盼来了。 陈老头激动地打开办公室的门，脸部涨得通红，一双手急促不安地搓动。 “您，您来了，快进来坐。” 陈老头第一次见沈若苒的素颜，微微一愣，“大厦管理者，您长得真俊啊。” 老人家夸赞容貌好看，通常会用俊来代替美丽、漂亮。 沈若苒不太懂这个世界的语言习惯，浅笑：“我叫沈若苒，或许你们可以喊我楼主。” 她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沈若苒大手一挥，黏糊糊的一团出现在茶几中央。 陈老头并不惊讶沈若苒的“魔法”，对她的态度依旧充满百分百的尊敬与感激。 看到是这团东西，陈老头明白自己接下来需要干什么。 落地窗前有三桶二次利用水，他捧起黏糊糊的一团，轻放进其中一桶水里，又粘又稠的外壳因水分稀释褪净，最后露出盒子大小的基因传感器。 陈老头捞出传感器，用力晃了晃，抖干水分，然后熟练掰开，按下指纹： “石景涛这人疑心病重，警惕性又强，他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歪招，把逆变设备最重要的基因传感器藏在恶心的粘稠物里，正常人都不会想到这一点。” 沈若苒点头如捣蒜，确实恶心。 随身空间存取物资需要接触作为媒介，她宁愿耗费自己的精神力，也不想沾上一点。 基因传感器重新激活完毕，陈老头不带一丝留念，将传感器推到沈若苒手边，特意留了点距离，没有碰到她的肌肤。 沈若苒眨眨眼睛，动用精神力，将基因传感器收进空间。 “咚咚咚。” 屠舟舟在外面敲了三下门，“陈老，有两个陌生男人走到23楼，说要在这层楼等人。” 陈老头下意识地看了沈若苒一样，对方淡然点头，他隐隐猜到突然到访的陌生男人或许跟楼主有关系。 “舟舟，你带他们进来。” 沈若苒瞅了眼一脸局促的两人，吐槽道“你俩在楼道里的动作真够慢的。” 陈莫馨尴尬地刮了下鼻子，第一次进入万唐大厦，难免要观察一番。 他们跟沈若苒一样，也是一层一层闲逛上来的。(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欠款 “妈妈，这是要干嘛呀？”黄小丫怯懦懦地缩进刘韵怀里，有些害怕，她心里对一百多人聚集在一起的场景有阴影。 想起了一个多月前的血腥画面，嘴唇颤抖得厉害，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刘韵温柔地拍着黄小丫的脊背，“囡囡乖，坏人都被楼主打跑了，听说今天楼主还给我们带了新的物资，待会等你见到她，我们一起谢谢楼主。” “嗯……”黄小丫是个乖巧的孩子，听完妈妈的安慰，心里的胆怯少了许多，清瘦的小脸蛋贴了贴刘韵的脸颊。 队伍前进的速度很快，往回走的每个人，脸上表情都有些莫名其妙，手里普遍攥着一张欠款单。 轮到刘韵跟黄小丫，屠舟舟捧着刚拿到手的平板，陶醉地点击excel的表格框框，露出痴迷的表情。 她太久没有接触电子设备了。 黄小丫的脚趾往里缩了缩，暗示妈妈别走得太前面，她觉得舟舟姐姐好像怪怪的，这副模样像饿了很多天的人，突然之间看到好吃的食物，即将要不顾形象地猛扑过去。 “刘韵，你是否愿意接受提前借用1点财富值/天，使用沈若苒楼主提供给万唐大厦的物资？” 尽管是熟人，屠舟舟依旧按照规定的话术，公事公办地询问，“接受就继续享用今天新到的物资，如果不接受，那么很抱歉，从现在起，将剥夺你对于这些物资的使用权。” 在一旁负责协助屠舟舟登记的吴威，朝扎马尾辨的黄小丫笑了笑，随后看向刘韵，解释道： “你可以将财富值理解为未来的通用货币，在万唐大厦，可以通过计件工资抵消你的欠款，甚至可以靠它扭亏为盈。” 听到详细的说明，刘韵疑惑的眉头慢慢舒展，逐渐豁然开朗，欠点财富值没事，她可以通过劳动还清，生活非常有盼头。 刘韵：“我接受的。” “黄小丫，你是否愿意接受提前借用1点财富值/天，使用沈若苒楼主提供给万唐大厦的物资？” 黄小丫歪着可爱的脑袋瓜，眨巴眼眸，专注地盯着屠舟舟的脸庞。 她没听懂舟舟姐姐叫她干嘛。 关注妻女动向的黄浩华，立刻往前走几步，笑容带着一丝讨好： “几位领导，我女儿小丫年纪这么小，吃的不多，再加上我吃起来也省，所以我跟小丫加起来借用1点财富值/天，可以吗？物资分配1人份的就好。” 没等吴威说话，刘韵立刻拒绝了黄浩华，“不需要，舟舟，我替小丫接受了，每天1点财富值，不要听黄浩华的。” “老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为了我们这个家考虑，背负太多财富值，对我们以后肯定是不利的呀，而且舟舟胃口很小，咱们三个人吃两人份，足够了呀。” 刘韵冷笑：“三个人吃两人份，到时候，说不定是我跟舟舟吃1人份，黄浩华，省钱不是这么省的。你要是不同意，我相信领导们会出于你的老赖行为，将你驱逐出低楼层。” 这些天，大厦按人头分物资，黄浩华胃口大容易饿，经常要从黄小丫的份额里取一点吃，否则他只能吃到半饱。 屠舟舟很给刘韵面子，点头赞同这个措施。 楼主可是给他们下达过指标的，要求全员签署欠款单。 三张长桌，屠舟舟跟吴威坐在一桌，负责一个批次的登记，袁志伟跟陈莫馨坐在一桌，负责另一个批次的登记。 第三桌，在最边上的位置，陈老头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越剧《五女拜寿》，耳朵上夹着时尚的耳机。 “给，尝尝。”沈若苒调了杯水果汁，自己喝1000ml，顺便给陈老头倒了一小杯。 陈老头一饮而尽，直呼好喝。 接着继续追剧。(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你有特长吗 排在袁志伟队列，还差十个人就轮到的蔡绢花，目光炽热地盯着不远处陈老头的平板。 想看看里面放的是什么。 尽管天灾前只喜欢看裹脚布一般长的家庭伦理电视剧，现在的蔡绢花，只要能看有人物动态的视频，新闻联播，综艺节目啥的，她不挑。 “陈老，陈老你在看什么呀？” 蔡绢花盯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想看的馋意，不顾场合地喊叫起来。 有耳机挡着外界的声源，陈老头悠闲地跟着戏曲里老生哼哼，兴起时手舞足蹈，褶子凸起的手指在半空中晃动。 他隔壁，白皙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速按键，笔记本电脑屏幕不停地闪动代码，运行程序。 沈若苒呡了口水果汁，听到朝着自己方向的吵闹，不满地瞪了一眼蔡绢花。 好吵。 蔡绢花的视力不错，整个人立刻像瘪了的气球，摇摇晃晃。 她认出来了，是之前突然来14楼跟他们住了一晚的人。 原来是她啊…… 蔡绢花心里不满地暗自嘀咕，她不就喊了陈老几声，至于这么瞪吗，要不是规定了不能让别人代排，她就走过来跟陈老说话了，哪至于隔空喊的。 念着沈若苒的不好，蔡绢花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用恶俗的语言诋毁过她。 注意到蔡绢花的反应，沈若苒闭上停止运行的电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陈老头，又瞅了眼放在桌子上的平板。 沈若苒拍了下陈老头的肩膀，老人一脸懵地转过头，慢吞吞地取下挂在耳朵上的耳机。 “陈老，你有什么特长吗？” 陈老头：？？？ * 全员登记结束。 屠舟舟伸了个舒服的懒腰，“终于登记好了，平常分物资的时候，总觉得大厦人多，正式登记起来，倒也没那么多人嘛。” 14楼又变成了空旷的场地，一如最初的模样。 “这里的生活可真好啊。”吴威想起曾经在安全基地拥挤的大通铺，再看看这里井然有序的排布，愈发感慨沈若苒的神秘之处。 万唐大厦，已经可以跟安全基地的中高层人士生活区域媲美了。 屠舟舟手托住脑袋，语气充满羡慕，“吴威大哥，你是楼主带过来的人，平常是不是经常能够见到楼主啊？你待的地方，肯定比我们这里好很多吧。” 吴威收拾着桌上的物件，假装耳聋，装作没听到屠舟舟讲话。 内心的小人却在疯狂扭动，弯曲，爬行。 死亡问题，吴威脑子嗡嗡响，已将其列入一级警报，从现在开始，他给自己的人设是装聋作哑。 屠舟舟以为吴威在发呆才没听清，于是响亮地又问了一遍。 这下子，一排六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若苒玩味地看向吴威，想看看对方怎么回答。 “吴威，你可以多说一点吗？我也很好奇。”袁志伟搬来凳子，兴致勃勃地坐到吴威右边，刚好跟屠舟舟一起夹着他坐。 吴威：“……” 作为身处一队的默契队友，陈莫馨轻咳几声，替吴威解围：“楼主，大家忙活了大半天，是不是该奖励我们吃正餐了。” 吴威的耳朵瞬间“治愈”，飞速离开座椅，跑到沈若苒边上，硬是装成痴傻的模样：“嘿嘿，楼主，肚子好饿呀，我们待会吃什么啊？” 沈若苒被吴威逗笑，勉强决定救一救他，“等会我会把吃的分给你们，现在先替你回答一下屠舟舟的问题。” “好嘞。”吴威眼眸充满感激，差一点，他可能就回不去了。 屠舟舟学着袁志伟，搬着椅子坐到沈若苒旁边。 袁志伟倒没有挪动椅子，他一看到沈若苒，就会想起那晚大厦的血腥，下意识地会躲避她的眼神。 “万唐大厦的经营模式，跟另一边不同。这里统一分配，支持赊账，每个人每日的物资固定且一致，而在另一边的大楼，先赚后花，需要好好工作获取财富值，然后用财富值购买所需物资。” “总的来说，万唐大厦跟大楼，其实没有什么区别，该有的都有。” 说起这个，沈若苒顺便提起了自己已经定下的事情。 “对了，我那边有点缺人干活，需要带走几个人，包括陈老。” 屠舟舟身子僵了僵，指尖惊到发白。 “楼主，你怎么会想带陈老的，是在开玩笑吗？”(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离开万唐大厦 最近几日，万唐大厦的食物资源愈发短缺。 大部分居民虽然面上不显露抱怨跟焦虑，但是来23层办公区的次数却比以前要频繁的多。 有些直白地，直接点名道姓要找陈老。 看到陈老，他们就安心。 逆变设备隔月需要陈老的基因激活，陈老在，他们便相信沈若苒会回来。 屠舟舟也是这么想的。 但…… 楼主居然想将陈老带走，屠舟舟听到的那一刻，感觉她的世界破碎坍塌了。 袁志伟脸上，跟屠舟舟一样的同款哭丧。 嗓音带着坠落般的沙哑，问的很直白：“楼主，你带陈老走，是要放弃这里了吗？”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表情十分受伤。 沈若苒顶着迷茫的大眼睛，她怎么突然感觉袁志伟跟屠舟舟陷入了低气压状态。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万唐大厦需要陈老来作为纽带？上次我在大厦留下的物资，绝对够我一个人吃几辈子，所以，我是需要逆变设备来维持生计的人？” 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狂妄的话。 两人豁然开朗。 是啊，楼主什么都不缺，她也明确表示过只是好奇逆变设备的高科技功能，陈老的存在，对她来说不是必要的，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想通了的屠舟舟，壮着胆子继续问，“那您以后多久来这里一次啊？” 万唐大厦没有种菜的条件，没办法生产食物，为了自己，也为了这里所有人，屠舟舟想跟沈若苒建立明确的对接。 虽然…… 她知道万唐大厦对于沈若苒来说，是进大于出、胃口无底洞的投喂窟，尽管对方交给了他们劳作任务，但相比于大量的物资供给，实在是九牛一毛。 沈若苒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当时接走陈老头并不在她的计划内，于是重新低头思索原先决定好的安排是否需要完善。 乌黑的秀发掉落在耳朵外面，脸蛋更显娇俏。 屠舟舟掐了掐手心：不行，她不能被楼主的美色迷住，一定要把以后的打算问详细了。 “到时候，那两位会负责万唐大厦的物资输送，时间方面的话，他们俩目前还处于实习期，七天内最少来两次。” 沈若苒指指陈莫鑫跟吴威，“这是你俩楼外巡逻其中一部分的工作，剩下的，我回头跟你们说。” “楼主，两位大哥的七天，从哪天开始啊？”屠舟舟心脏砰砰乱跳，脸蛋红得不成样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胆子这么大，坚持跟老板打破砂锅问到底。 屠舟舟问的问题，并不会触及到沈若苒的雷区。 在她看来，是小姑娘提出的普通问题，她几秒钟就能回答完。 “明天开始，具体哪两天到这里，看他们俩自由安排，不过……你们可以跟我反馈，如果他们俩在规定时间内没达到我指定的次数，会给予一定的惩罚措施。” 吃下定心丸，屠舟舟暗自松了很长的一口气。 反倒是陈莫鑫吴威，身形顿住。 七天内来这里两次，相当于他们要定时定点地打卡。 楼主这一招，妙啊。 回程路上。 吴威颤颤巍巍地在潜水艇驾驶舱坐定，调整呼吸，促使自己尽快控制好激动的情绪。 楼主刚刚新变出的潜水艇，外面看着，跟早上坐的那艘，体型差不多。 一进入内部，空间视觉上大了两倍不止。 “队长……” 陈莫馨接收到吴威眼神传来的信号，抿唇微微颔首，“不深究了，楼主是个好人，这就够了。” 今日在万唐大厦的所见所闻，让陈莫馨彻底摒弃了对沈若苒的好奇。 陈老在内的三十人，愉悦地顺着梯子进入潜水艇内部，背着大包小包，兴奋的眼珠不停地东转西转，打量陌生的环境。 他们觉得这是要去过好日子了。 潜水艇内的座位有限，没椅子坐的，就一屁股坐地上，护崽似的抱紧背包，安静坐好。 默契地将最大、最柔软的位置留给沈若苒。 屠舟舟穿着雨靴，站在第10层南侧的落地窗前，鼻梁酸涩地盯着迅速下沉的潜水艇。 “别看了，刚刚楼主给我们交代了很多事情，咱们该去实施了。”受同事影响，袁志伟的眸子也变得通红，说话时鼻音很重。 屠舟舟静静地看着漫无边际的高层洪水，“嗯”了一声。 他们只能赌没有陈老的万唐大厦，还可以继续受到沈若苒的帮扶。 最后一个进入潜水艇，沈若苒打了个哈欠，径直到专属座位处，按动调整旋钮，直接躺下。 “楼主，我没开过这款型号的潜水艇，你可以教教我吗？”吴威尴尬地走出驾驶舱，惭愧地摸了把鼻头，作为国内为数不多开过安全艇的男人，还是第一次碰到不熟悉的潜水艇。 浅眠中的沈若苒，下一秒睁开双眼，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哦对，忘记告诉你了，这艘潜水艇不需要有人控制方向，是声控的。”(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怪物声音 【接收到主人指令，即刻返程回家，目的地：打工生存楼。】 驾驶舱内，吴威独自静止凌乱。 他是谁？刚刚谁在说话？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鬼畜声音？ 陈莫鑫走进来的时候，发现昔日队友看起来神志不清，给他拿了一瓶小冰箱里的矿泉水，扭开盖子递过去，“吴威，你怎么了？” 吴威一脸视死如归，木讷地盯着陈莫馨，三秒后，疯狂摇动陈莫馨的手臂，索性还没完全失去理智，控制了声量： “队长……刚刚，楼主她……” “拿出一个怪物脑袋，套在头上，然后发出嘶哑齁长的魔兽声音，那感觉就像小刀划喉咙，当然划的是我的喉咙。更鬼扯的是，说的踏马的还是本国话，然后驾驶舱智能接收到这则指令，十分自然地回话。” 吴威畏惧地吞咽，“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我感觉这艘潜水艇有思想。” 陈莫鑫自然是相信队友说的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情绪如此崩溃的吴威，狐疑地看了看驾驶舱的布局，跟一般的潜水艇大差不差。 随手敲了几个面板，没用很大的力气。 一股汹涌的浪潮瞬间覆盖了前挡玻璃，沉重袭来。 似乎在发泄着什么怒气。 陈莫鑫被这股力道猛地一晃，倒在地上，坐着的吴威此时也很不好受，胃里的呕吐感强烈。 “我去看看楼主他们。”陈莫鑫缓过来后，匆忙打开舱门。 舱门后面，大厦居民面容平静。 坐在第三排的徐辉，想看看艇外的景象，他按捺下心底的激动，踮起脚观察最前面闭眼休息的沈若苒。 手暗搓搓地挪动窗帘，金属轴轮咯吱咯吱响的很轻。 徐辉不敢划得太快，怕吵到沈若苒，因此格外的小心翼翼。 驾驶舱传来动静，徐辉立马缩回手，坐姿恢复成规规矩矩的模样。 小眼神目不转睛地关注从驾驶舱里走出来的男人，对方拳头握得死紧，手臂暴起青筋，一双眸子瞪得老大，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看着看着，徐辉发现男人好像在朝自己的方向走近，霎时间有些局促不安。 “你好，刚刚这里有发生什么动静吗？”只有这个男人在直视自己的眼睛，陈莫馨自认为露出比较友好的微笑，语气温和地问道。 长年在刀枪剑雨中行走的特种兵队长，面庞锋利尖锐，笑跟不笑，都给人一种怒目而视的感觉。 徐辉紧张地摇头，不敢承认是他搞出的动静。 陈莫馨微微愣神，再问了一遍：“你确定，刚刚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发生？”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因为好奇洪水环境而拉开窗帘。”徐辉真诚地道歉，如果他早点知道驾驶舱内的人听力强到这种程度，肯定不会作死地去拨动窗帘。 陈莫馨瞥了眼徐辉边上半开的窗帘，视线移到其他几扇窗户的位置，拉的严丝合缝，便明白徐辉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指的动静不是你拉窗帘，咱们这里没有禁止拉窗帘的规定，我想问的是你之前有没有感觉到潜水艇在剧烈晃动？” 徐辉的小拳拳放心地拍了拍胸膛，“没有啊，坐这艘船跟坐车一样平稳，质量杠杠的。” 说罢，举起大拇指。 陈莫馨了然，最后再问了一句：“你上潜水艇之后，应该没睡觉吧？” 他担心徐辉睡着过，感知的不正确。 徐辉讶异，心里觉得陈莫馨问的问题很奇怪，面上依旧平常，“没呢，我还想透过玻璃，看看外面的情况。” 陈莫馨：“嗯。” 徐辉松了一口气，他特意说了待会要做的事，既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反对，那就说明他可以这么做。 窗帘依旧半开，徐辉不敢继续拉窗帘，他不想再经受一次陈莫馨的拷问。 半张瘦脸贴着玻璃，心惊洪水区的一切。 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驾驶舱内。 即使目前整座潜水艇处于智能驾驶状态，不需要人为干预，吴威还是敬业地坐在驾驶座位上，战战兢兢地巡查潜水艇周围的安全状况。 以便随时启动应急安全预警。 听到背后开舱门的声音，吴威忧虑地转过头：“队长，外面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陈莫馨欲言又止，好半天憋出一句：(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出潜水艇 “应该是我刚刚敲击驾驶舱面板，冒犯了潜水艇大哥，所以只有我们两个经历了晃荡。” 求生欲使然，陈莫馨对潜水艇的称呼一下子变得尊敬起来。 吴威吓得变了脸色，嘴巴长得老大，半天没合拢。 莫名背后凉飕飕的。 “队长，我突然慌的紧。” 立体扇形的驾驶舱，此刻像极了超级怪兽的血盆大嘴。 陈莫鑫也有些腿抖，尽管在沈若苒面前经历了无数魔幻的事情，这么可怕的经历，还是头一遭。 不过他很快说服了自己，“吴威，这或许也是楼主的超级能力，只要我们不做伤害潜水艇的事情，会没事的。” 吴威认命地点点头，耳朵里仍回荡着地狱魔鬼的嘶吼。 * 打工生存楼一楼。 “嘿，哈，嚯。” 李飞闲来无事，借安保亭以外的空旷场所练打拳，锻炼身体，维持巅峰武力值。 纯黑的发丝流淌下晶莹汗液，两个小时打的他酣畅淋漓。 不远处泛着亮光的小黑点非常吸引视线，李飞正想凑近看的仔细些。 下一秒，小黑点，实际上是庞然大物的潜水艇，纹丝合缝地贴合一楼大门，占据了大半的空间。 潜水艇最前端部位，距离安保亭，仅剩1cm的间距。 顶上的舱门开启，第一个出来的是沈若苒，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儿，朝电梯走去，顺便跟李飞交代任务： “我们带回来了三十个人，待会陈莫鑫跟吴威要是忙不过来，你帮他们一下。” 李飞将手举到头顶，气沉丹田：“收到！” 陈老头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吴威帮忙架他出来。 “谢谢。”在一楼地板站直，陈老头仍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眸光扫过眼前富丽堂皇的墙壁装饰，沧桑的手心贴上安保亭的门，带给他陌生而熟悉的触感。 “天哪，洪水进不来这里。”人群中有人激动地喊出声。 又有人欢呼：“妈嘞，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天堂吗？” 大包小包搬运完毕，顶上舱门自动关闭。 往上迅速浮动，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行李可以暂时放在这里，李飞会帮你们看着，大家先去10楼的财富值借贷银行，在大楼生活，财富值（流通货币）是必不可少的。”陈莫馨指挥大部队跟他走。 暴雨降临之后，黄馨月没有条件剪头发，额头的齐刘海已经跟眼睛齐平，非常影响视线。 一边撩起头发，一边哇哇惊叹洪水不侵的大楼。 听到陈莫馨要带他们去财富值借贷银行，大二在读，选修过会计学原理的黄馨月，撩头发的手猛地一松，茂密的刘海倾泻下来： “这位大哥你好，既然财富值可以借贷，那我们有固定赚取财富值的途径吗？” 要是没有能力还，借财富值无异于慢性自杀。 陈莫馨点头，这是肯定会有的：“等你们在银行里办理完借贷，接下来就是回到1楼的租房登记处，那里会张贴招聘启事，按照你们擅长的选。” 徐辉暗暗将这番话记下，待会他一定要冲到最前面，选份事少、财富值多的好工作。 电梯在10楼停下，陈莫馨给黄馨月等人指了银行所在的方向，站在原地等下一波电梯抵达。 从万唐大厦过来的30人，算上他跟吴威，至少需要乘坐3趟电梯。 吴威跟最后一批人殿后，所以他要在这里等第二批人出来。 抱着先选工作有优势的心态，徐辉走在最前面，超过后面的人好些距离。 “楼主？您也在银行啊？”徐辉憨憨地尬笑，左看右看，想知道工作人员在哪里，好方便他第一个办理借贷业务。 看来看去，徐辉纳闷为什么诺大的一个银行，只有沈若苒一个人。 “楼主，这边找谁办理借贷啊？”(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新员工入职（陈康泰） 沈若苒：“噢，财富值借贷银行的员工还未入职，现在由我来给你们办理。” 说着，递过去薄知亚精心制作打印的财富值借贷说明、大楼生存指南、大楼租房指南等等一系列册子。 其他人陆陆续续进来，非常有眼色地捧过指南细细观看。 陈老头认识的字不多，旁边的人念给他听，音量不大不小，不会吵到别人。 老人听的很认真，深怕错过重要的信息。 沈若苒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沓空白单据，清清嗓子： “谁先来办理财富值借贷？” “我我我！”徐辉非常积极，抢着当第一个。 两只手搭在台子上，眼神偷瞄沈若苒手边的空白单据，趁机谨慎提出对借贷银行的疑问。 他要根据回答来决定借的财富值。 “楼主您好，指南里说前期贷款没还完，后期不能进行二次借贷，那如果我现在借三点财富值，不够用，当日再来这里借个几点，这样可以吗？” 沈若苒拒绝的很干脆。 如果当日要借二次财富值，非常浪费她的时间，沈若苒不乐意一天跑两趟这里，她的休息时间，不能被人打扰。 徐辉尴尬地笑笑，如果这几天只有一次借财富值的机会，那就有点难办了。 他回想了行李内存着的物资。 ——一床薄被、一套衣服、剩五分之一水量的矿泉水，还有一直省着没吃的两小包奥利奥饼干。 在石景涛还活着，掌管万唐大厦的时候，光是拥有这四样东西，都能支撑徐辉度过一周。 他只要一直躺着少动弹，实在口渴，或是饿的不行的时候，来上非常非常非常小的一口，就足够活大半天了。 “那我借3点财富值吧。”权衡之下，徐辉按下了手印。 目前已知大楼最低实习工资是1.5财富值，七天赚进10.5财富值，在一周内还清3点财富值，减少利息，对徐辉来说是可以轻易做到的。 3点财富值，是稳健的。 下一个男人跟着借了3点。 轮到陈老头，沈若苒翻开大楼楼层信息，食指按在26楼生态养殖区的圆点上，“陈老，你的工作是我早就定好的，等你安顿好之后，去这里找赖业成，他会给你安排工作的。” 话音刚落，系统智能检测到陈老头需开启语音辅助功能，通过自动播报，让他知道了自己在大楼获得的工作详情。 【姓名：陈康泰】 【身份1：生态养殖圈打杂类员工】 【薪资：日薪1.5财富值（实习）】 【工作性质：随机，工作内容由楼主发放至面板，或由生态养殖圈负责人赖业成规定，从事工作必须跟作物、牲畜有关】 【身份2：无租房员工】 【背负租金：尚未】 【余额：0财富值】 【负债：3点财富值（财富值月利息为1%，每提前一周，利息减少0.2%）】 黄馨月羡慕地看着陈老头，眼馋坏了。 他们是求着找工作的卑微求生打工人，而陈老头，凭借高科技逆变设备的优势，摇身一变，直接内定了工作，跟有编制没两样。 也许是从众心理，三十个新游客向银行借的财富值都是3点。 一楼。 徐辉一马当先，冲进贾菲菲所在的登记处，急匆匆地问：“您好，哪里可以应聘工作？” 贾菲菲前额的碎发被跑来的风吹起，略微整理仪容后，指了指不远处立着的白板，上面写了大楼目前需要的工种： “看那个白板，对了，我这里是租房登记处，你可以先看一下大楼的租房信息，挑出钟意的房间类型，先到先得噢。” “谢谢，我想看看工作再做决定。”徐辉委婉地拒绝了贾菲菲的友好提醒，他明白自己现在最需要什么，大踏步走到白板前。 人群被分成了两拨，租房登记前台跟白板旁都挤满了人。 ——清洁工（不超过4人，负责-2楼至31楼的走廊、楼道等公共区域的打扫、清洁。） ——医生（人数暂无上限，在诊疗所上班） ——护士（人数暂无上限，在诊疗所上班） ——书吧整理员（不超过2人，负责书籍的整理、收银、补货） ——超市员工（生鲜区1名、收银区2名，生活用品区1名）(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新招聘工种 ——厂房工人（暂定15人，负责流水线生产，要求勤劳、踏实、肯干） ——网吧管理员（不超过4人，负责管理网吧电脑、it室） ——仓库管理员（不超过2人，负责仓库物资的登记、搬运等工作） …… ——餐饮合伙人（暂不超过6人，成功聘用后，拥有餐饮店的决定权、管理权、招聘权，薪资与每日利润相关） ——实验研究员（学历在研究生以上，理工科专业，优秀本科生可适当放宽条件） ——海洋建造师（开设海洋，要求专业知识过硬，有临海生活工作经历） 前面几行的招聘信息很正常，看到最后两个，尤其是倒数第一行，众人瞪大了双眼，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谁都没听说过这个行业，开设海洋，无异于痴人说梦。 徐辉满脸的不可置信，黄黑皮手指无措地在半空中划来划去，胡乱猜想道：“海洋建造师？楼主该不会是想招聘这类工种去净化野外尸体漫海的自然环境吧？” 他随口一说，倒也有不少人信了，皱着眉思索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随行的陈莫馨跟吴威震惊地对视一眼，瞳孔唰地放大。 以他们这些天对沈若苒的了解，徐辉刚刚的假设，必然不会是沈若苒发布招聘这一工种的目的。 而是…… 楼主想在这幢大楼里造出一片大海！ 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吴威接收到陈莫馨的暗示，抿了抿嘴唇，知道不宜声张，努力控制着情绪，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只是以馨居苑大楼的条件，真的可以创造出汪洋无际的大海吗？ 理智告诉吴威，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但提出这想法的是沈若苒，是楼内人眼中无所不能的楼主，吴威觉得，没准在哪一天，全世界第一个室内海洋，真的会出现。 “你好，两位大哥，我想问一下，怎么应聘心仪的工作？”徐辉选好了岗位，细心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仪表，随后扭头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沈若苒。 在徐辉看来，忙着登记租房信息的贾菲菲，和一直跟着他们的陈莫馨、吴威，都不像是面试官。 但楼主又不在这一层楼，徐辉困惑了，拉住陈莫馨，眼神在陈吴两人身上晃悠，语气有些焦急。 陈莫馨悄然挣脱徐辉的手掌：“招聘大楼员工，向来都是楼主亲力亲为的，大家在这里等一会儿，选好心仪工作的，可以去隔壁先把房间定下来，之后等着楼主面试就好。” 过了十几分钟，沈若苒依旧没出现，从万唐大厦过来的三十人，陆续选好了住处。 一致选择了青旅房。 8人间、6人间、4人间、2人间的都有。 黄鑫月跟一个比她大15岁的成熟姐姐俞汐合租，两人确认是室友之后，相互交流了想应聘的工作。 喜欢阅读的黄鑫月，希望能去书吧工作。 之前就是事业女强人，一直没结婚的俞汐，则有拼一拼的闯劲。 她仔细观察过大楼的租房信息，同时容纳几百人不成问题。 现在楼内人的数量并不多，如果她充当其中一位餐饮合伙人，盘下一家由自己全权管理的餐饮店，未来大楼涌入大批居民的时候，就会迎来餐饮店的暴利。 目前恰恰是她这一构想实现的最佳时间段，餐饮店铺有限，先到先得。 晚了，或许就买不到了。 “哇！俞汐姐姐，你好厉害，居然要开餐饮店。”黄鑫月冒着星星眼，嘿嘿傻笑，已经开始畅想以后去俞汐的餐饮店，她看在舍友的关系上，给自己打八折的场景了。(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面试仓库管理员 沈若苒到的时候，登记处吵吵囔囔，有几人的声音越讲越响，清晰地传进她的耳中。 “兄弟，我目测这边每层楼起码有两千个平方了，仓库起码占一千个平方吧，那么多货物需要搬运，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肯定吃不消啊，万一身体因此落下个好歹，怎么治啊？” “大哥你说的有道理，楼里本来就没有医生跟护士，咱们这些从万唐大厦过来的人，也没有医学领域的人，看病治病都难啊。对了，你想应聘的岗位是什么？” “啊？我啊，我这么壮硕的体型，肯定适合干仓库管理员啊。” “……” 碰巧听到了这番对话，沈若苒“噗嗤”笑出了声，嘴角勾起，自然显现出迷人酒窝。 寸头的彪形大汉可真是个人才。 “楼主来了。” “楼主好！” 发现楼主过来的待就业人群，难掩内心的紧张与激动，跟沈若苒热情打招呼，借此刷刷楼主对自己的好感度。 沈若苒微笑点头，“面试海洋建造师的有吗？” 全部人集体站好，模样异常乖巧，但没人举手说话。 这是沈若苒意料之中的事，她继续问：“医生、护士有吗？” 依旧一片沉默。 “实验研究员呢？” “……” 轮到要问出第四个招聘岗位的时候，沈若苒本来想优先面试餐饮合伙人，由于前三个都没人符合条件，干脆问了一个百分百有人报名的岗位。 “面试仓库管理员的，随我进办公室。” 进来了2个人。 恰好就是沈若苒进来时，明确听到要面试仓库管理员的两人。 沈若苒不急不缓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上富有弹性的真皮办公椅，左右晃了晃。 “没有其他人了？” 沈若苒真以为有很多人要报名竞聘仓库管理员，稍微转了下椅子的位置，使其靠近右前方。 目光看向虚掩着的办公室大门，心直口快道：“刚刚听你们聊天，我还以为有很多人抢着报名仓库管理员呢。” 被楼主戳破了自己的小心机，大汉惭愧地羞红了脸：“楼主，我刚刚那是提前劝返竞争对手，但也没耍阴招，讲的可都是实话啊。” “噢，这样啊，听你们的谈话，我还以为报仓库管理员的人比较多，所以才往前面排。” 大楼居民多起来之后，需要用到仓库的地方也会越来越多，设置2个人管仓库，是必要的。 简单问了王锋，斯凌几个问题，沈若苒便宣布他俩被录用了。 一胖一瘦两个人，高兴地抱在一起，庆祝在天灾中有了长久的生存之所。 与此同时，王锋、斯凌两人眼前自动更新了员工信息。 【姓名：王锋】 【身份1：仓库管理员】 【薪资：日薪3点财富值】 【工作性质：负责仓库物资的登记、搬运等工作】 …… 【姓名：斯凌】 【身份1：仓库管理员】 【薪资：日薪3点财富值】 【工作性质：负责仓库物资的登记、搬运等工作】 …… 他们对薪资满意的不能再满意，干一天就能还清他们的欠债，完全没有还债压力啊。 为了省钱买更多的吃食，王锋跟斯凌默契地选择了大楼最便宜的青旅八人间，他俩恰好在同一层，以后工作交接也方便。 沈若苒面试的速度很快，一批一批的人忐忑地进来，兴奋地离开。 当场被淘汰的人，也不用进行二次面试，沈若苒会根据他们的能力，直接规定好岗位上任。 俞汐如愿变成了目前大楼唯一的餐饮合伙人。 店面选址时，她定了电梯旁边、离大楼餐厅又有些距离的店面。 店里锅碗瓢盆、桌椅碗筷都齐全。(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餐饮合伙人俞汐 “周清婶子，之前大楼住的人不多，你烧的量都能卖完吗？” 俞汐双手端着银色餐盘，假装思索中午要点哪些菜，装作不经意地对餐厅生意情况旁敲侧击。 消息百事通——薄知亚，早就将大楼出现第一位餐饮合伙人的消息告诉了周清，并且跟她形容了俞汐的长相。 颇有种替周清视为劲敌的侠气。 所以周清一眼就认出来，面前齐耳短发，上半身蓝色毛衣，下半身黑色长裤的简单干练女人，就是大楼目前唯一的餐饮合伙人。 餐厅的盈利状况由沈若苒自负盈亏，周清只是个打工的，花公款买菜，客人来餐厅就餐，也是走大楼账户转的财富值，跟周清没有一点关系。 虽然听出来俞汐真正想问的内容，周清没有戳破，握着勺子在酸菜鱼上面点了点： “我平常会控制量，楼里的人胃口又好，基本只剩一点点，有几次吃的连汤底都不剩。酸菜鱼是餐厅新品，要不要来点？” 俞汐还想从周清这边套更多的餐饮情报，不敢拂了她的面子，连连说要。 伸过盘子去接。 “婶子，我荤菜就吃这一样，再想想素菜吃啥。” “对了，平常菜剩的不多，婶子一定很赚吧？” 餐厅排队打菜时，俞汐婉拒了黄鑫月一起排队吃饭的邀请，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一个。 为的，就是能从周清这儿多探听些消息。 她的人生信条一直很明确，要做就做最好，尽全力，不遗余力地去做、去闯。 所以俞汐希望自己开的餐饮店，也要是楼内人赞不绝口、经常光顾的一家。 知道俞汐肯定还要在磨蹭一会儿，周清从另一边拿出新的餐盘，给自己先打一份饭。 一勺酸菜鱼，一勺青椒肉丝，再一勺炒冬瓜。 两荤一素的标配，餐厅厨师兼洗菜洗碗工的周清，自然会充分享受工作带来的福利。 迟迟没得到回复，正当俞汐斟酌语言，想再问一遍的时候，周清又拿了双筷子，放在餐盘上。 “待会我们坐着一起吃，有什么想问的，咱边吃边说，现在先给你打饭。” 被戳破小心思的俞汐，尴尬地红了脸颊，也不掩饰，大方地承认：“好，谢谢婶子。” 找了张四人桌的空位，周清摆手让俞汐坐她对面，“你怎么称呼？” “俞汐，周清婶子，你叫我小俞就好。” 周清：“小俞啊，咱俩第一句话的时候，你就叫出了我的全名，是谁告诉你的啊？” 像赖业成、陈莫鑫这几位老牌员工/租户，其实并不知道周清的姓氏，他们都是顺着薄知亚的“清姨”喊。 当俞汐精准叫出“周清”二字的时候，周清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是楼主告诉我的，您应该也猜到了，我先前竞聘的职位是餐饮合伙人，这个职业跟你一样，是自负盈亏的。” “在跟楼主简短的交谈中，我细数了心里对开店的顾虑，她建议我来问问你，对大楼额外开设的餐饮类型有什么推荐。” 至于问盈利什么的，沈若苒当然没有提这一点，是俞汐自己想知道。 她开的店，跟餐厅要么是抢夺生意的竞争对手，要么是相辅相成的饮食拍档。 (本章完) 第七十章 晚上难得热闹的大楼 她想要探听清楚，再决定餐饮店的定位。 确认是楼主给俞汐指的一条生意路，周清少了几分顾忌，跟俞汐认真讲了讲。 餐厅跟其他餐饮店的经营模式不一样，一个是沈若苒自己经营，每日给周清发固定工资，另一个是外包给俞汐经营，合伙人自行承担亏损，如果盈利，每月跟沈若苒按比例分成。 “婶子，谢谢你跟我讲了这么多有用的，您觉得大楼里开家什么店比较好啊？” 周清厨艺好，但对吃的不怎么讲究，她想了想，怕自己的意见起反作用，没有多说什么，给了个比较中肯的建议： “俞汐，你可以像问我一样，去问问大楼里的其他人，开一家大部分人都爱吃的餐饮店，生意自然不会差的。” 俞汐眼睛倏地发亮，对啊，她可以挨个调查过去，然后做出最高性价比的选择。 “谢谢婶子，我明天争取把楼内所有人问一遍。” 食欲来了，俞汐拿筷子夹了一片又薄又嫩的鱼片，咀嚼，鱼片在嘴里融化，又鲜又味美。 咸菜的点缀在颜色上恰到好处，尝起来格外下饭。 颗粒饱满的米饭，光是看着就知道用了上好的大米，俞汐塞了慢慢一大口，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米饭可以如同山珍海味的美味佳肴，太好吃了！ 平日素来爱吃的俞汐，对周清烹饪的炒菜赞不绝口。 其他几桌从万唐大厦过来的人，同样也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有多么爱吃餐厅新鲜的饭菜。 舔的跟洗过的一样。 “婶子，你厨艺真好！我先回宿舍想想明天怎么进行调研，回见啊。” * 大楼只有十几个人的时候，晚饭过后，各自回家休息，也不多在其他楼层停留。 现在楼内生活了将近50个人，夜晚比以前热闹了很多。 组局聊天、游戏的有很大一批。 俞汐拒绝了黄鑫月出去打牌的邀请，一个人窝在床上，用腿垫着纸张写字。 她问贾菲菲要了一叠废弃无用的二次纸张，折痕、彩笔印子明显，但不妨碍她将废纸加工成自己创业路上所需的前期准备资料。 俞汐思考了三个问题： 一、您希望能在大楼里吃到什么类型的美食或者饮品，不超过五种； 二、您想要吃心怡美食的频率是多久一次？ 三、您是否愿意在非工作时间来餐饮店兼职？ 像俞汐这么有事业心的，只是少数，拿固定薪资的黄鑫月，此刻坐在一楼交流活动中心区域，拿着天王炸弹大杀四方。 小脸蛋因为兴奋红扑扑的，出牌时却毫不留情，堵的对家压都压不住。 “对2。” “靠，炸完天王炸还有对2，小姑娘，你的牌运好点牛。” 黄鑫月笑容甜美，接着打出一副十张长的顺子。 徐辉遗憾地拍着大腿，“哎呀，本来要的起，对子出的太早了，现在完全压不动啊。” “我的顺子没这么长，可惜了。”斯凌瘪嘴，还好在刚开始打牌的时候，拉来的新手黄鑫月，她坚决拒绝赌点什么，所以输掉也不影响。 这该死的新手光环！ 卢川悄咪咪地顺着楼梯走到24楼，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轻呼一口气，通过人脸识别进入实验室。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实验室断电 迅速换好实验装备，激动地搓搓手，开始夜晚的实验数据测量。 仪器亮灯，进入运行状态。 半分钟后，尽数熄灭。 仅剩更衣室那处，靠声源发电的节能灯。 几乎是下一秒，卢川的员工面板自动跳出来一行字： 【晚间实验室自动断电，不鼓励加班。】 卢川：“……” 意料之中。 卢川不死心地摸黑走到总开关处，顺着稀缺的余光，瞄到开关的状态，确实是开的。 楼主暗中操作实锤。 对于卢川这种科研狂热者来说，无时无刻不想泡在实验室中。 自从陈莫鑫团队在大楼的生活稳定下来以后，晚上几乎不召开临时会议。 卢川白天泡在实验室，晚上也成了那里的常客。 他太过忘我，有几次在凌晨才回卧室。 不巧，某天凌晨，沈若苒突然想吃烤肉，但又懒得收拾餐具，在电梯下3楼餐厅的过程中，跟卢川碰了个正着。 当时沈若苒微眯着眼，语气不善：“卢川教授，你在实验室熬这么迟，是嫌命活得太长了吗？” 冰冷的语调，凶气十足。 接近30岁的年纪，一直以来顺风顺水，卢川第一次从心底深处升起浓浓的畏惧感。 就像正在被一群獠牙猛兽围困，即将窒息在生死边缘。 “楼主，是我哪里冒犯你了吗？”不明所以的卢川，强忍内心无故的胆寒。 沈若苒眼眸幽深，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曾经那股直击全身的濒死感，仍旧是她的一根刺。 她不希望自己身边有人重蹈覆辙。 特别是对人类有重要贡献的抗核专业人才。 “你没有冒犯我。”沈若苒顿了顿，认真又严肃，“长时间熬夜、动脑，睡眠时间过少，会死的。” 接着沈若苒向科学家卢川科普了很长一段猝死的起因跟机理，最后做了一个重要结论：【以我的经验，你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周，会猝死的。】 卢川学识渊博，自然知道猝死，但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很了解，典型的学术体质。 只要不熬的太过分，凌晨3点以前入睡，早上7点多就能自然醒，根本不会有事。 “楼主，谢谢你关心我。”卢川感激沈若苒的关照，忽略了她话语中提到的“经验”，轻轻点头，但没有顺着沈若苒的意思接下去。 “我平常的作息一直这样，已经很多年了，而且清大每年都组织两次全身深度体检，我的身体指标非常好，晚睡早起是固定的正常生物钟，不会有害健康。” 如今蓝星面临恶劣天灾的生死存亡，对科研工作者来说，最缺的不是物资，而是时间。 连日的洪水，会出现各种隐患，更别提万里之外被核污染、核辐射包裹的核区域，终有一日，逐渐蔓延至整个星球。 卢川眼神爆发出坚定，在这一点上，即使对方是楼主，他也会坚持跟沈若苒唱反调。 即使明知楼主是善意的劝阻。 但，抗核科研等不了，他，卢川，也等不了。 男人眼角有一抹淡淡的黑色眼圈，他其实漏掉了一句话，虽然体检结果良好，但医生不介意他继续维持这样的作息，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沈若苒没想跟卢川多费口舌，“噢，下次如果再被我发现你熬的这么迟，我会直接断电的。” 一句绝杀。(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买电 卢川控制研究的渴望，歇了几日。 书桌上的笔记，在这段时间更新了一大堆。 急需大量的实验数据加以佐证。 大楼在今天一下子涌入三十个人，卢川觉得沈若苒应该不会在大楼扩张人员的时候关注自己，就想钻个空子，偷偷摸摸地进实验室。 结果万万没想到，楼内的电能管控竟然如此精妙智能。 若非心里有杆秤，分的清哪项实验必须优先，卢川真想研究大楼特殊的存在机制，还有楼主随手放在超市的逆变设备。 那玩意儿，他好像以前听谁提起过，但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明明他记忆很好，向来过目不忘…… 实验室的开关掰下，划上，掰下，划上。 不死心的卢川，坐在椅子上等了几分钟，正当他考虑去超市买几个手电筒，用来小区域照明，面板像有读心术似的，弹出了一段吸引力极强的条件。 【花2积分，买实验室晚间2小时的电，是否支付？】 卢川大喜，就算倾家荡产，他也愿意。 激动地脱口而出：“买买买，我立刻支付。” 超大电视屏幕连接游戏光碟，帅气的带帽红色小人走位敏捷，攻击精准，一路过关斩将，连击最后长着无数蛇头的大boss。 趁着加载下一道关卡的时间，沈若苒瞟了眼面板上方的进账提示。 勾唇笑了笑，她可真是个小机灵。 卢川想在实验室待久一些，那就必须花财富值买。 两小时花费两积分，就算薄知亚贷款也买不起，但对于日薪资20点财富值的卢川来说，付出2积分，完全是洒洒水，小意思了。 这样一来，卢川既不会在实验室熬的很迟，因为有时间的限制，每天为了晚上的电，又要转她2积分。 双赢。 赚翻！ 屏幕中，红色小人又开始了在暗黑森林的冒险之旅。 硕大的拳头噗噗向前进。 翌日。 默认队伍“保姆”的吴威，照常收缴每个人的财富值，去楼下购买集体所需的物资。 按照之前的约定，卢川工资高，暂时出大头，其他几人工资低，暂时出小头。 “卢教授，自从大楼全新升级，出现银行之后，物价跟着往上涨，幸好有你的高薪资撑着，否则咱们的生活，要拮据很多。” 说完，吴威眼眶仿佛满含热泪，同前几日一样，等卢川转账。 “卢教授？” 卢川低着脑袋，半天抬眸，慢吞吞地开口：“啊？给你财富值，要给多少啊？” 犹犹豫豫的模样，似乎不愿意给钱。 吴威立刻在心里唾弃胡思乱想的自己。 呸呸呸！伟大无私的卢教授，向来视财富值如粪土，怎么可能表现的扣扣搜搜，一定是他想岔了。 吴威为自己的狭隘默念抱歉，竖起五根手指头，语气惭愧：“5点财富值。” 卢川暗暗瘪了瘪嘴，转了5点给吴威，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每天的薪资都要拿去实验室买电，他还想试着说服楼主，晚上能不能让他多花点财富值，买更多的用电时间。 但吴威他们是为了他才来的b市，于情于理，该他承担的，就必须顶上。 共同的钱比以前多了不少，卢川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吴威，最近楼下的物价，是都翻倍了吗？” 提到这里，吴威讪讪地笑笑，他们小队想加快赚2000点财富值的进度，最近开始创业。 只不过超市的成本日渐偏高，导致他们目前仍处于不亏不营的状态，这两天人多了起来，生意稍微好转了些。 “你们在做什么生意？”卢川有点好奇，这群特种兵脱离刀枪弹炮，能在大楼怎么赚钱。(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俞汐烧烤店 吴威讪讪笑笑，“主要是欧文跟唐尘男在创业，卖点家乡特色，我替他们采购原材料。” 其实吴威稍微瞒了卢川一些内幕，之前楼内租户的数量太少，欧文跟唐尘男卖家乡特色的生意间断性时好时坏，他们又发展了其他副业。 比如…… 教薄知亚练拳，双人对练，欧文顾念薄知亚瘦小的身板，提前用木板绑住左手，限制自己的行动，仅靠单手跟他打。 过程中只使用了一半的力气，结果最后少年奇招偷袭，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欧文难得的受了点小伤。 教周清强身健体操，在客户强烈要求下，做操过程中混入了极其洗脑的广场舞神曲。 然后唐尘男失眠了，外面是黑暗的暴雨哗哗声，脑子里嗡嗡响着播放一个多小时的广场舞洗脑旋律，吵的人心慌。 当贾菲菲的激励师，有空闲的时候，给贾菲菲表演打拳，俯卧撑，两人对打。 不知道为什么，欧文跟唐尘男总觉得贾菲菲看他们俩的眼神很不对劲，像是在磕cp一样，让人瘆得慌。 如今大楼多了不少人，欧文跟唐尘男的意向客户又涨了不少，想到这里，吴威欣慰地笑了笑： “卢教授，等我们队友的生意做大，咱们也算是投资方，你占比最大，到时候，就算楼主规定只能付费进实验室，都够你包年的。” 这句话戳中了卢川为数不多的爱好与追求，人生第一次，卢川决定为资本“折腰”。 唇角微微勾起，眼镜恰好遮住了明亮发光的眸子，内向人卢川第一次主动地跟吴威击了个掌。 包年使用实验室，真是充满了极致诱惑呢。 * 大楼人口增多，各行各业萌生。 餐饮类，除了俞汐开的烧烤店，还多了不少小摊贩，卖木制工具、布鞋、陪聊心理咨询、糖葫芦、凉皮、奶茶…… 摊贩们发现摆摊的生意不错，且非常有前景，约在一起谈了谈，决定壮着胆子去找沈若苒，想提出辞职，然后专心摆摊。 三楼餐厅包厢门口。 “花姐，你说楼主看到我们大家一起站在门口，会不会生气啊？”斯凌性格敏感，他担心沈若苒因此感到愤怒。 毕竟在正常社会，员工集体请辞，老板一定不会有好脸色。 花飞燕掀起黝黑手臂外的花色袖子，没好气地瞪斯凌一眼，“别乱揣测楼主，楼主是个英明的，我们在楼道里摆摊，她好几次看到我们几个，哪次来说过了？” 斯凌还有话想说，被旁边的大哥捂住嘴巴，“你别乌鸦嘴，我们几个在天灾前都是个体经营户或自由创业者，肯定要做擅长的东西，大楼才会发展的越来越好嘛，你们说，是不是？” 以花飞燕为首的人点头称是，以前摆摊，辉煌的时候可以日赚四位数，只要楼主肯给他们时间，肯定能并肩以前的盛况。 赚很多很多的财富值。 深色帘子拉开，看不清沈若苒脸上的表情，原本叽叽喳喳的几人，迅速安静下来，静默地低下头，一副谦卑的模样。 “你们要辞职？”坐在包厢吃海鲜大餐的时候，沈若苒就已经听到了外面在争执什么。 花飞燕作为此次行动的组织者，清了清嗓子，先是恭敬地朝沈若苒鞠了一躬，礼貌开口：(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大楼摊贩 “是的，楼主，我们平时在市井街道摆摊开店做生意，已经习惯了，如果有这个条件，还是想向您申请专职摆摊做点小生意。” 说罢，花飞燕早没了先前瞪斯凌的气势，恭敬地再鞠了第二躬。 其他人见状，纷纷跟着花飞燕一样，朝沈若苒示好。 沈若苒没有立刻回话，淡淡地扫了几人一圈，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沉默地低垂眼眸。 半晌，扛不住压力的斯凌，小腿忍不住微微哆嗦，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楼主会不会因为他们几人的无礼冒犯，要剥夺他们在大楼的暂住权，将他们赶回万唐大厦。 火气大一点，可能是直接赶海里了…… 乡下出生，花飞燕高中就辍学打拼，阅人无数，虽说她看不懂沈若苒的心思，但单凭仅有的接触和直觉，她并没有斯凌那样的顾虑。 最多，也只是沈若苒不同意罢了。 “进来聊。”沈若苒返回到包厢，留下不知所措的几人。 “那我们，去聊聊？”花飞燕第一个掀起帘子走进去。 这是餐厅唯一的包厢，周清带着薄知亚，用了两个晚上，特意收拾出来，给沈若苒一个人用的。 包厢内的水晶桌椅，犹如踏入了豪华的五星级酒店。 站在这里，给人一种呼吸都要收钱的错觉。 自转水晶圆桌上摆了超大一盘海鲜盛宴，大闸蟹、帝王蟹、鲍鱼、青虾、黑虎虾被享用完毕，它们的壳整齐地堆在一起。 摊贩们嘴馋地吞咽唾沫，直勾勾地盯着堆积的壳。 也不知道里面还剩不剩肉。 “你们摆摊一天能赚多少点财富值？”沈若苒将碗筷推到一旁，目光带着探究，不经意显露的压迫感十足。 花飞燕等人对视一眼，眼神之中有微妙的交流。 （中等收入的先说。） 戴翠绿袖套的大妈宽厚的嘴唇笑笑，第一个开口说道： “楼主，我干了几十年的针线活，这方面的手艺还算可以，主要是卖织好的衣物、袖套、布鞋，又或者收一点点财富值，帮楼内人缝补衣物，大概一天赚4点财富值，除去利润，可能是3点财富值。” 沈若苒看向别人，下巴靠着左手腕处，眼神示意下个人继续。 感觉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背部，斯凌立马心领神会，接过话茬子。 “楼主，我家是开杂货铺的，爹妈去世后，我一个人守着家里的铺子，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感情。在楼里，我卖的是陪聊纾解服务，还挺赚的，最多的时候，一天赚了6点财富值。” “咳咳，你可以纾解别人？”沈若苒没忍住，被斯凌这番话逗笑。 随后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像嘲笑，收敛神情，表现出一副正直的模样：“斯凌，你详细说说，是怎么纾解别人的？作为楼主，我关心一下租户的日常生活。” 斯凌惭愧地揉了把头发，笑容有点勉强，“人伤心难过的时候，碰到一个比自己更惨的人，心情就会好很多嘛。” 所以他就详细讲了讲自己从小到大遇到的悲催事，总能缓解客户的哀伤。 楼内人遭遇了无穷无尽的恶劣暴雨，大部分人无法接受生活上带来的突变，斯凌的心理纾解服务，生意莫名的好。(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花飞燕 能想到这种另辟蹊径赚财富值的方法，真算个天才。 也花了十足的勇气。 等于说每天主动将自己的伤疤一层一层撕给别人看。 沈若苒没再吭声，瞥了花飞燕一眼，听听她的摆摊成果。 花飞燕整理了略微凌乱的发丝，语气温柔： “楼主您好，我叫花飞燕，以前是菜市场卖蔬菜的，一般都自产自销。由于目前楼里没有几个人会自己做菜，从生态养殖圈进货来卖蔬菜就没有市场，我就卖点自己做的小零嘴，一天大概也能赚个3点财富值。” 听完一圈，沈若苒简单计算了下，觉得摊贩们报的偏高了： “你们刚刚说的，是每天进账户的财富值吧？那么去掉成本后的利润有多少呢？” 像花飞燕这种常年自己做生意，对流通货币盘的最清，很快报出了每日实际的获利。 是原来的二分之一不到。 除了斯凌，他报出的本就是纯利润，心理调解是纯粹的精神安慰。 几人揣摩楼主的心思，静静等沈若苒开口审判。 手指在半空中轻轻划了几下，沈若苒眉头微皱，气愤地加重力道，指尖似乎泛着亮光，随后满意地放下了手。 她的反应看得斯凌心惊肉跳，他总感觉楼主因为多人辞职的事情生气了，担心他自己会不会被大楼抛弃。 早知道他就安分干仓库管理员的工作了，虽然那个让他不习惯，也不舒服，但起码能保命。 被沈若苒奇怪举动镇住，花飞燕识相地收敛自己的呼吸，两只手搭在肚子前，安安静静等沈若苒宣布决定，心里默默祈祷能够如它所愿。 “唔，再让我看到不合常理的通知，小心我把你们连同星际代码一起拆掉噢。” 面板上机械刻板的文字显现一半，顿了顿，黑色的字体颜色清一色更改为白色，再迅速透明化。 消息栏头顶的红点点也随之消失，就好像刚刚没有收到过信息。 “楼……楼主，您如果反对我们摆摊，我们以后绝对不摆了，能不能别对我们动手啊，大家以后一定坚决服从你说过的话，我们都是穷苦人民，不怕苦不怕累，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的。” “是啊，楼主，我们平时工作都很卖力的，也就在非上班时间摆摊，没有影响正常工作，求您别放弃我们。” “楼主，您在我心里是最善良、最伟大的人，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会跟您提过分的要求了，求您别拆我们。” 沈若苒过于凶狠的语气，令在场的摊贩们集体空耳，差点下跪。 错听成因为他们不合理的请辞，所以沈若苒要拆了他们的筋骨跟皮肤，直接送他们见阎王。 沈若苒茫然地抬头，长密睫毛扑闪扑闪，眼眸美丽灵动。 “我刚刚没有跟你们说话呀，辞职摆摊的事，我同意了。” 大楼系统原先排斥收摊贩的租摊位费，不肯通过人工设定的职位申请。 于是沈若苒便动用了一丝丝的精神力，跟系统面板进行了“友好”的协商。 第七十六章 选摊位 “谢谢楼主！”花飞燕、斯凌一伙人看到刷新后的员工面板，嘴角扬起抑制不住的笑容。 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沈若苒淡淡瞥了他们一眼，手插在兜里，漫不经心抬脚离开。 “不用谢我，各取所需罢了。” 比起每日给予楼内员工固定的薪资，他们再抠搜地存着财富值不花，还不如让花飞燕这批人变成真正的全职摊贩，每日必须上交摊位费，他们赚的财富值，同时需要缴纳0.25的税收。 等到大楼人多起来，流动的财富值数量也会跟着涨，不管是摊贩，还是沈若苒，都是双赢。 虽然…… 大楼系统的星际代码不允许大楼存在这样的经营模式，沈若苒“稍微”用了点力量威胁，怂怂的程序自己延展了代码，更改了核心数据。 “诶，我们摆摊的区域好像……”斯凌首先发现了这一点，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嘴唇抿紧，没再吭声。 手指在员工面板上飞速操作。 “好像怎么了？”其他人听到斯凌说的，凑过来问，也有的打开面板自己查。 【租用成功。】 斯凌外表看着老实，其实也鸡贼，自身利益得到保障后，才将刚刚发现的东西告诉大家。 之前沈若苒没有干预，小摊贩们一般聚在中低楼层摆摊，楼道里，走廊里，都去过。 现在多了两处新的选择，——一楼安保亭附近和负一楼，但也限制了在某些固定的楼层不能够摆摊。 斯凌对自己的生意定位非常准确，首先排除的是安保亭。 外界难民刚进来，肯定要先去10楼财富值借贷银行借款，然后再来一楼租房登记处租房子、找工作，忙得很，肯定不会光顾他的心理纾解摊。 一般只有在大楼待了一段时间，开始念家、念亲友、念以前正常生活的人，难以排解内心的忧闷，走投无路下，才会找到斯凌，听完他更加悲惨的人生经历，自己就会好受些。 空摊位的租借费一样，先抢先得，第一个做出选择的斯凌，将摊位定在了22楼楼道，他觉得潜在客户烦闷时，大多会来书吧、网吧尝试解烦，靠自己没办法时，那就是他出场的时候。 大多数摊贩，都没有像斯凌这样选择楼道，他们集中在一楼安保亭附近，亦或是负一楼。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大楼商业街的雏形，就此产生。 *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转眼又过去了半个月。 暴雨的水位线基本到了11楼的高度。 在这期间，陈莫馨、吴威两位楼外巡逻类员工，也带回了零星几个幸存者。 楼内的租户数量，涨到了59人。 唐尘男被沈若苒调到一楼做安保类工种，跟李飞轮班制。 新来的跆拳道黑带接替唐尘男原本的工作，从事楼内巡逻类工种一职，同样跟欧文轮班制。 “陈哥，那幢楼有点奇怪。”金武林从游船窗户里探出头，招呼船上其他人过来看。 陈飞面带凝重，强拖身子凑过去，顺着金武林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与他目光平行的楼层，有几人正在走动。 从那些人行动的步伐来看，应该跟他们几个快要饿死的不一样，是吃饱饭的。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陈飞 金武林 “快，大家用点力气，划过去。”陈飞有气无力，虚弱地喊，感觉自己说句话，胸腔就跟着疼。 轮船本来靠发动机向前行驶，被洪水浸泡时间久了，早已经报废。 船上没有地方破洞，已经是万幸。 七岁的金闪闪没有跟着叔叔阿姨们去拿桨，眼睛直勾勾盯着中间的纯黑保险柜。 密码锁，只有陈飞解得开。 里面有两袋子食物，一袋是过期腐烂物，一袋是保质期长的泡面。 好馋，好想吃。 划了两次感到脱力的金武林，隔空瞪了侄子一眼，今天不能进食，按照陈飞定下的规则，现在也被船上所有人默认，要等到后天中午，大家才能吃上一小口。 金闪闪眼巴巴嘟嘴，双脚耷拉在椅子下面，委屈地别开了头，没再去看保险柜一眼。 叔叔好凶…… 划了几十下，轮船好不容易离大楼近了一点点，一阵大风刮过，又将船只吹远，距离拉的比之前还大。 使劲全身力气握桨的众人：“……” 陈飞狠狠咬牙，低沉嗓音缓慢吐出两个字：“再划。” 颤巍巍的手去勾桌子上破了一半的望远镜，镜面看到的景象有些残缺，但比眼睛直接看要清晰一些。 有人在搬运东西。 好像是两个魁梧大汉在搬床板。 陈飞低头看了看自己快要凹进去的肚子，再看看周围被饿瘦了的同伴们，差距可真大。 “大家先停下，一起补充点体力。” 金闪闪的眼眸唰地亮起，每次陈叔叔说完这句话，意味着马上就可以放饭了，他的小肚肚，能吃东西了。 赵玮大喜，立马放掉手中的桨，关上窗户，紧接着理智回笼：“陈哥，原定补充体力的时间在后天中午，为什么突然要提前啊？” 一边说，赵玮的肚子一边响，听着怪可怜的。 金武林满脸纠结，强迫自己捂上耳朵，他不是圣人，受不了这样的勾引啊。 本来可以忍到后天的，陈哥这话一出，他真怕加入撺掇的一方。 “我刚刚看到这幢楼里有人在搬运床板，应该不缺吃的，咱们吃点东西再想办法进去，努力死皮赖脸地留下来。” 除了金闪闪没听懂，其他人瞬间理解了搬床板背后的含义。 暴雨天灾降临，囤积的食物越来越少，人不是被淹死，就是被饿死，哪还会有力气去搬床板。 而且，谁会无缘无故在这种情况先搬床板？是这幢大楼在收留像他们这样的游民吗？ 沉寂已久的心脏突然跳动热烈，有一颗希望的种子正跃跃欲试地萌芽。 老规矩，大人吃过期的，孩子吃方便面。 陈飞咬了一口又嗖又酸的淡饭团，将剩下的牢牢包紧，塞回保险柜。 其他人是两口。 金闪闪接过只有四分之一的泡面饼，不舍地掰了一小块，给金武林递过去：“叔叔，你也吃。” 怕抵制不了诱惑，金武林“哼”了声，头也不回地靠在船窗边，怔怔盯着近了不少的大楼。 暴雨的风向变了，说不定他们不用划桨，就可以抵达对面11楼。 第七十八章 宣少锋 郦翰（游乐场） 宣少锋跟郦翰来回搬运了两个多小时，累得坐地上喘粗气，对视的那一刻，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深深的后悔。 他们为什么要在应聘工作的时候，多嘴说出曾经参与建造海盗船、过山车的经验。 现在好了，楼主不同意他们应聘原本的意向职业，直接给他俩加了个大楼没有的新兴岗位，要造游乐场了。 划定的区域不算大，但也说不上小，整层11楼，再加上10楼的三分之一区域。 两人搬运床板，想从占据空间可控的旋转木马开始做起，一层楼的高度正合适，而且老少皆宜。 正当宣少锋苦恼如何设置电路的时候，郦翰像是看到了什么诡异的一幕，手中的钳子惊的掉落，嘴巴差点合不上。 “宣少锋，你看外面，有一艘船快撞上落地窗了。” 金武林穿上船里唯一的雨披，探出头，半个身子探出去，用力拍打大楼的落地窗，希望引起楼内人的注意。 “你快去通知楼主，我在这里守着。”宣少锋放下手中的工具，临危不乱地安排措施。 船里的人祈求楼内的人，楼内的人观察船里的人。 郦翰运气好，在等电梯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受沈若苒指令过来帮忙的薄知亚，得知情况的薄知亚，拿出对讲机，拨通沈若苒的频道，跟她说了这件事。 沈若苒正窝在沙发上，拿手机百度游乐场，恨不得让宣少锋他们今天就把娱乐设施给建好。 在最初的普通世界里，沈若苒的爸妈不富裕，童年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等她开始工作，有钱了，为了省钱让自己更快过上有房的生活，也没有去过游乐场。 在快穿世界倒是进去过一次，那次是诡异当道的恐怖乐园副本，需要玩家在游玩中找到指定的诡异标记，才算过关。 那时候的沈若苒已经足够强大而警惕，因为对游乐场完全陌生，她干脆直接破坏了娱乐设施，然后标记了全场的诡异。 带领所有存活玩家通关。 所以，沈若苒跟游乐场的缘分，四舍五入之后还是0。 “楼主，11楼外面有一艘船，里面有两个男人疯狂在向我们招手，看样子是想进来。” “船很大，可能不止两个男人。” 薄知亚尽量客观地跟沈若苒汇报，毕竟他的视角有限。 没一会儿，沈若苒出现在11楼。 面带审视地盯着漂远了些的轮船。 楼内人长时间的不作为，令陈飞不由地发慌，心脏跳的比往日要快的多。 沈若苒用精神力勘测了轮船内部的情况。 13个人，包括1个小男孩，武器只有几把菜刀。 方便面跟腐烂物放一起，还备了很多药。 在精神力覆盖的画面里，男孩嘴角留有方便面饼的残屑，有两个大人恋恋不舍地盯着发黑的酸臭饭团，上面有明显的牙印，应该是刚刚咬过。 沈若苒被这一幕触动，能把没过期的让给孩子，大人吃腐烂食品的，肯定不会是穷凶极恶之人，符合成为大楼员工最基础的素质。 可以招。 “薄知亚，你去把窗户打开。” 宣少锋嘴巴微张，他想说要不他去，之前他跟郦翰好奇，试过开窗，但无论多用力都打不开，小薄兄弟细胳膊细腿的，能行吗？ 第七十九章 新来的十三人 薄知亚轻轻一掰，就打开了窗户。 没用一点力气。 “啊？不可能吧？”宣少锋惊悚地转头，发现郦翰跟自己一样的表情，两个人同步对比了自己跟薄知亚的体能差距，怎么都想不明白。 薄知亚努力收住勾起的嘴角，知道真相的他使劲地憋笑。 刚刚其实是沈若苒放开了11楼窗户的权限，否则就算是世界顶级大力士来强开，也无济于事。 平素就喜欢跟人比拼掰手腕，宣少锋盯了薄知亚几秒，暗自决定等空了的时候，一定要找他比一比，看看少年人的力气究竟有多大。 门窗开了，船里的人喜极而泣，遇到好心人愿意接纳他们了，握桨的手更有动力，齐齐往窗户处划。 许是老天庇佑，大风再次更改了方向，帮船顺着游到窗户边。 一群湿漉漉的人站在窗边，讨好地看向沈若苒几人。 为首的陈飞，抱着对全船人至关重要的保险柜，他没动，身后的同伴们也不敢乱走。 金闪闪怯怯地拉着金武林潮湿的袖子，小手抓的很紧。 没有人打破僵局。 陈飞脑海中闪过一丝纠结，他先开口吗？会不会太冒犯了。 大家好，我们在野外漂泊了太久，能不能好心收留我们，隔几天给一口饭就行。 陈飞脑海中立刻否决了这个说辞，这话既实在又不要脸，说了，可能要引起楼内人公愤，被扔回洪水中。 而且对面有两个壮汉，全身腱子肉， 明显打不过。 “那个……你们这招工吗？只需要付我们一点食物报酬就好。” 沈若苒：这人可真上道！ 梁绪明没抢到1楼、负1楼摆摊的绝佳战地，他有大声吆喝的习惯，去书吧、网吧那层摆，又太扰民，权衡之下，只剩第10层了。 一连好几天，他这里冷冷清清，只有住在附近的租户会来光顾。 难得看见陈莫鑫带回来的难民，但那些人的生意早就被1楼的摊贩们预定了。 梁绪明坐在地上，无聊地扒拉着腿边的商品。 轻轻地叹了口气，思索自己要不要去跟楼主说说，改回固定工作。 他现在其实刚好收支相抵，但凡哪里出了变故，就容易变成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这里是财富值借贷银行，等你们手头有财富值，可以考虑先在门口这里买双布鞋，省得弄湿其他地方。” 薄知亚跟梁绪明打了个招呼，领着陈飞一行人径直走向银行。 梁绪明惊讶地看着薄知亚带人从楼道出来，没有坐电梯，那就是走楼梯过来的。 那群人的模样，一看就是外面的难民。 梁绪明感觉自己脑海中多了一个荒唐的猜测，该不会是从楼上进来的吧，否则怎么解释他们身上像刚洗过一样的衣服。 财富值到手，陈飞还有些晕乎乎，珍惜地抚摸大楼墙壁，害怕它是稍纵即逝的海市蜃楼。 “嘿，老板，快来看看，质量超好的布鞋，布衣，手工织的。” “你们饿了吧？我这里有新鲜麻糍，可以选淡的，也可以选甜的。” 10楼只有两个摊位，梁绪明卖的多偏向生活用品，隔壁王雁卖的是吃食。 陈飞在摊位蹲下，给自己挑了双鞋子，顺便买了一条毛巾。 因为毛巾卖不出去，梁绪明差点想自己带回去用，没想到在今天有了买家。 “老板，你这有塑料袋吗？” 摊位上的衣服看着耐脏紧实，陈飞动了买的心思，但他现在全身湿透，如果没有袋子隔开，买了也是白买。 “要啥塑料袋啊，那玩意儿不结实，买个竹篮，我自己编的，天灾前起码要买一百多元，现在便宜些，0.7财富值卖你。” (本章完) 第八十章 小诊所员工 由于陈飞的良好觉悟，他们一行人先有了工作，再来财富值借贷银行借的款。 天灾前，自己出资开小诊所的陈飞，在大楼依旧可以继续干老本行，他是小诊所的院长兼医生，管理小诊所的各项事宜。 轮船上大部分人都是陈飞曾经的员工，还有员工的家属。 小诊所的医生、护士这下都齐全了。 连同金闪闪也有了工作，负责小诊所内的打杂，干取号、递话等简单的活计。 大楼系统给诊所类工作（除打杂）跳过了实习期，直接定了正式工资。 陈飞在财富值借贷银行借了12点财富值，这是银行目前为止数额最大的一笔借款。 其他人跟着陈飞有样学样，按日薪资多少来借。 这就导致，梁绪明跟王雁迎来了史上最有钱的难民顾客，收财富值收到手软。 “老板，我也要双布鞋，再来一件外套。” “老板，我要吃两盒麻薯，都要甜的！” “老板，我也要买个竹篮，这几样都给我装起来。” “老板，这么白花花的馒头能放几天啊？存放时间长的话，我多买些。” 梁绪明没想到这群人能把自己的库存清空，短短几分钟，进账38.7财富值。 手头瞬间宽裕极了。 王雁露牙一直笑着，脸蛋红扑扑的，差点忙不过来。 托陈飞等人的福，全部卖完的她，提早收工了。 “你们是现在换身衣服，还是先跟我去一楼租房登记处，给自己租个房子？” 薄知亚特意等到几人买完东西开口，这也是沈若苒的授意，10楼摊贩的生意，需要靠外来高层难民来支持。 一楼。 一堆摊贩的吆喝声此次彼伏，浓烈的烤肠香味勾的金闪闪走不动道，眼馋地盯着一根根香肠，自顾自拐了个弯，“阿姨，香肠怎么卖啊？” “0.2点财富值一根。” 金武林连忙拉住金闪闪的领口，将他拖回来。 “租完房，有闲钱再买。” 他们先前不知道这里需要租房，单纯以为是集体分配的大通铺，或者随便找个地方席地而睡，没想到如此正规。 而且……一楼的摊位居然比十楼要多。 由于沈若苒特意瞒下的信息差，导致陈飞他们以为只有10楼可以购买所需物资，在那里大卖特卖，账户剩下的财富值就不多了。 “天堂啊！”赵玮高兴地大喊，又抓了块麻糍往肚里咽。 好吃！他待会再买根烤肠尝尝。 考虑到手机等通讯设备已经无效，陈飞就想大家住的近些，万一遇到病患有疑难杂症需要交流，可以及时讨论或者交接。 青旅八人间，有连续空着的，四人间跟双人间，基本上都有人住着。 有些不想找人拼的，就一个人享受多人间的卧室。 陈飞现在只剩两个选择。 他觉得没必要省财富值，有这个条件，就住好吃好。 一个多月痛苦不堪的求生经历，让他非常珍惜当下。 “我们租30楼的两层吧，咱们人多，平摊一下，花不了多少财富值。” 贾菲菲数了数人数，好心提醒：“30楼跟31楼的复式，加起来只有6间房，不过你们可以在我这里申请加床，租房的费用也会稍微贵一些。” 第八十一章 医生高蕾蕾 护士马娴 金闪闪满足地咬下一口烤肠，幸福地朝3003飞奔。 好奇的眼珠子打量大门四周，激动地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人脸识别通过，自动开启大门。】 “哇哦，好高级呀。”金闪闪幼嫩地眨眨眼睛，转头看向越来越近的金武林，征求意见道。 “叔叔，我可以走进去吗？” 金武林：“当然可以，这以后就是我们13人的家了。” 踏进去，客厅放着六张空床，旁边挨着全新的枕头被套。 这是他们未来的家。 * “阿嚏，阿嚏。” “阿嚏，阿嚏。” 可怜的金闪闪鼻子通红，用力擤着鼻涕，但鼻涕依旧长长地从鼻孔里挂下去。 金武林抽了一张纸，习惯性分成三分之一，擦掉金闪闪脸上的鼻涕，怜爱地揉了揉男孩的脑袋。 “闪闪，你的感冒还怪懂事的，咱们在洪水中漂了这么久，你都没感冒，这边舒舒服服地住了一天，倒出现感冒的症状了。” 金闪闪委屈地耷拉一张脸，讲话的鼻音很重，“叔叔！你都不心疼我！” 金武林抱起金闪闪，“走吧，小男子汉，叔叔带你去诊所，让现在上班的叔叔阿姨帮你看看，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让你快快地好起来。” 小诊所开张第一天。 走进去，扑面而来的一股消毒水味道，仿佛又回到了天灾前正常的医院环境。 “闪闪，你可是咱们诊所第一位病人，把舌头伸出来，啊一下，阿姨看看你里面。” “好了，真乖，阿姨再给你量个体温。”高蕾蕾打趣完，听诊器同时听金闪闪胸、肺、心脏等功能。 “37.3c，低烧，可能稍微有点炎症。” “我开个药，先吃两天，闪闪如果想打针的话，这边医疗设施还挺齐全的呢。” 金闪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打针，闪闪怕疼。” 逗得金武林跟高蕾蕾哈哈笑。 金武林走到隔壁药房，把单子拿给值班的配药护士，“小马，这些药标价多少财富值啊？” 陈飞给金武林排了晚班，这还是金武林第一次正式踏入小诊所，有些不太熟悉。 马娴抬头看了眼机器，“金医生，诊所内的东西都没有标价，好像是楼主定好的。闪闪这些药的财富值已经扣了，估计扣的是本人账户。” 金武林点头，隔壁传来小孩的鬼哭狼嚎。 “呜呜呜，买烤肠的钱钱突然不见了。” 高蕾蕾抚摸金闪闪乌黑的头发，安慰道：“闪闪别哭，我去把你叔叔喊过来，烤肠的钱钱不会平白无故消失的。” 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高蕾蕾好奇地问： “跟阿姨讲讲，闪闪，你被扣了多少财富值啊？” 金闪闪瘪着嘴：“0.8。” 金武林进来，刚巧听到这句，心里大概了解了高蕾蕾配的那三盒药各自的价钱。 按照天灾前正常价值的比例，最贵的一盒大概在0.35财富值左右，不算很贵。 “叔叔。”金闪闪看到金武林，像找到了主心骨，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 “闪闪的票票少了。”说罢，泪珠继续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极了。 第八十二章 卢川喂药 金武林：“闪闪，这里跟以前不一样咯，生病买药需要自己付钱了，你被扣的0.8财富值，是这袋药的费用。” 金闪闪努力理解金武林的话，难受地点头，还是忍不住想哭。 他还剩0.5财富值，穷得快要去讨饭了。 若放在以前，这个时候，溺爱侄子的金武林会把零花钱提前预支出去，给予金闪闪足够的物质安慰。 但现在世界变天了，即使他们幸运地在大楼定居生活，未来难免不会出现新的变数。 金闪闪不应该躲在他的羽翼下，需要更加独立。 这次扣钱，恰好可以帮助他，更快地适应大楼生活。 金武林：“别哭了，闪闪，你现在是大楼员工，只要努力工作，每天都有1.5财富值进账，合理把控就行。” 小钱钱可以买热腾腾好吃的烤肠，因为感冒而疲倦的金闪闪，握紧小拳头，瞬间有了力气，他要好好工作赚小钱钱。 小诊所开业三天，陆陆续续就诊了几位病人，都是诊所内部的工作人员。 陈飞坐在单独设出的院长办公室，猛喝一大口热水，喉咙依旧疼得厉害。 对于自己感冒中招，他并不意外，能撑到第三天才出现症状，已经很好了。 金闪闪流感发病后，诊所所有人出门都会佩戴口罩，自觉跟其他人保持距离。 但是这次流感来势汹汹，又过了几天，楼内其他人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整幢大楼此次彼伏的咳嗽声，喷嚏声，鼻涕声…… 打工获得的财富值统统进入小诊所，落入大楼的账户里。 沈若苒持有的财富值，以一种很冷门的方式，显著增长。 * 黑黢黢的夜空遮挡星星和月亮，门口的感应光源感应到动静，发出微弱的亮光。 卢川换好拖鞋，弯腰将皮靴整齐地跟其他五双摆放齐整。 眼神在几扇紧闭的房门停留片刻，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卢川拿起书柜上的消毒酒精，全身上下喷了个遍，这才摘掉口罩，丢进垃圾桶里。 旁边是叠在一起的几盒药。 骨节分明的指尖剥开药盒，依照医嘱，撕开几颗红红绿绿的药丸，就着温水吞下。 刚才躺下，卢川皱眉想到什么，披了外套离开卧室，手上拎着那袋拆过的药盒。 “陈队长，你的感冒怎么样了？我给你带药过来了。” 陈莫鑫剧烈的咳嗽声音从卧室传出来，嘶哑的嗓音，卢川听着都觉得疼。 “不……用……咳咳咳……我……撑……咳咳咳……得……住……” “卢……教……授咳咳咳……你……回……屋……去……吧……咳咳咳……待……会……害……的……咳咳咳……你……感……冒……加……重……咳咳咳……不……好……” 卢川听得一头黑线，直接开门走了进去，趁陈莫鑫咳的没反应过来时，直接将药塞他嘴里，再强制他喝下一杯水。 “陈队长，你还是吃点药吧，万一严重成肺炎，免不了住院的。”卢川自然知道陈莫鑫一个人死熬的原因，包括吴威他们，为了省下财富值，就是不去诊所看病。 陈莫鑫非常意外平时谨言慎行的卢教授，会做出这般霸道举动，“谢谢。” 第八十三章 咳嗽严重 卢川盯着陈莫鑫看了几秒，有些无奈，拿上药，转身关门离开。 然后打开隔壁吴威的卧室门，如法炮制，一个一个喂过去。 虽然卢川清楚治病需要对症下药，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这群心系国家重要任务的特种兵们，尽管面上已经融入了完全保障吃穿的安全大楼，但一直想着要将上级交代的任务尽早完成。 他们怕因为他们的原因，对这个国家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的时候，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清晨，微末的太阳光线艰难地从乌云中挤出，雨势小了不少，流淌在蓝星上的洪水依旧湍急。 动物跟人类的浮尸越来越多，腐臭味道愈发刺激弥漫。 “是你们去诊所看病，还是我再随便买点药回来，两者花的财富值可是差不多的啊，那总是药到病除划算吧。” 卢川气的双手叉腰，朝沙发上隔开坐的五人循循善诱，脸色焦急地瞅了眼吴威从超市买来的闹钟，此时老早过了他去实验室上班的点。 先前将这五个人拖出来，用了太多的力气，卢川精疲力尽地擦掉脸上冒出的汗液，喘着粗气。 陈莫鑫咳了半天，才开口讲话，“卢教授，一般咳嗽突然特别严重，往往预示第二天感冒快要好了，我再撑一天看看，我的身体情况向来很好，应该马上就痊愈了。”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卢川：“……” 就连“刺头”李飞，也固执地不肯去看病。 他们已经为了省财富值，一餐饭当两餐吃，虽然生病了，但这几人坚信可以靠强悍的身体素质熬过去。 卢川瞪了他们一眼，恨铁不成钢，一个人夺门而去。 过了半把小时，拎着五个袋子回来，里面给五个人都配好了药。 李飞：“卢教授，为什么这几袋药不是完全相同的？” 卢川：“我将你们几人的症状挨个描述给医生听，配的这些，你们自己领走啊，这些药的财富值可退不了，而且不要想着还给我，我的病快好了啊。” “我得走了，在你们身上花费太多时间，今天的实验进度已经落后了。” 卢川嘀嘀咕咕，嘴里吐出李飞听不懂的专有名词，数不清是第几次，给自己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消了遍毒，然后匆匆离去。 陈莫鑫跟昔日队员对视一眼，无奈地笑笑，随后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自觉找到写有自己名字的那一袋，研究起来。 几人里面，李飞的咳嗽最严重，他在安保亭闲不住，有事没事就去同楼层摊贩那逛逛，聊聊家常。 反正当难民游客的身体踏入大楼时，除了沈若苒，安保类及楼内巡逻类工种会在第一时间内知道有陌生人出现在大楼。 系统会自动传送警报至他们的工作面板，作为提醒。 健谈的李飞，成了楼下摊贩们人人熟知的优秀保安队长，这也导致他很早就被传染了流感，然后再传染给其他五个人，并且接触的病毒最多，出现的症状最严重。 “咳咳咳……呕……” 咳上头的李飞差点呕出来，喉咙的不适感异常强烈，他觉得自己快要原地去世了。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超级加倍 卢川配的药，终究不是太对症。 过了几日，卢川的身体彻底康复了，他的五个室友们依旧在咳。 不过比起严重的前几天，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下午，3002的门铃响起。 坐在客厅鼓捣卖品的欧文，咳嗽完，起身准备去问问是谁按门铃。 他们住进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按门铃。 “楼主？” 欧文打开门，看到沈若苒突然过来，有些惊讶。 沈若苒轻轻点头，招呼后面的人进门。 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拎医疗包严阵以待，整齐地站在客厅，听从沈若苒的指令，迅速整理出一个简单的就诊环境，等待患者主动过来。 “你先去看病，其他人呢？” 沈若苒皱眉听着欧文擤鼻涕，催促他赶快过去。 欧文不明所以，但还是非常听话的落座，医生问什么，他答什么，让拉衣服就拉衣服，让伸舌头，就伸舌头。 今天排到夜班的唐尘男，正在家里休息，戴着口罩从房间里走出来，眼神迷茫，恭敬地向沈若苒问了好。 沈若苒：“唐尘男，你去排欧文后面。” 唐尘男看这番架势，面露纠结，“楼主，我们真的不用看病，能熬得住。” 沈若苒不客气地朝唐尘男瞪过去，“熬？怎么熬？把大楼居民都熬生病吗？这么严重，居然还想着工作，要不是快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的李飞被我当场抓住，你们还要强撑到什么时候？” “今天，你们就算不想看，也必须得给我看！” 沈若苒很生气，她把话说的很重，不能接受这几人明明应该把财富值花出去而不花。 要是每个人都这样，大楼账户的财富值还怎么实现激增。 低垂着头，李飞悄咪咪地开门进来，不动声响地站在唐尘男后面，像乖乖听训的孩子。 陈飞将单子递给护士，“他需要输液，先做个皮试。” 刚好，这批临时急召的医护团队，带齐了所有需要的东西。 在唐尘男量体温的时候，欧文已经挂上吊瓶了。 员工账户自动显示扣了3.5点财富值。 欧文眼睛瞪的浑圆，不敢置信地抬头，“小诊所挂瓶这么贵的吗？这两瓶东西，就要花掉3.5点财富值了？” 这要是搁以前，比他一天的实习薪资都贵！ 身后的李飞没忍住，来了句“卧槽，抢钱啊！” 沈若苒冷哼一声，没给他们好脸色，“输液的正常费用当然没有这么昂贵，下次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你们几个在大楼的财富值消费，统统翻倍。” 从楼下赶来的陈莫鑫，吴威，十分自觉地排队，眼神不敢看沈若苒，心里暗暗叫苦，楼主这么一折腾，他们筹财富值的进度又要慢很多。 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这方面的消费。 沈若苒没有在3002久待，最近她每天都会去11楼，盯游乐园的施工进度，提供自己的一些奇思妙想。 她超级期待大楼乐园的建成。 11层的落地窗前，总有激荡的洪水时不时涌来，绝佳的隔音效果，丝毫不会影响宣少锋、郦翰的工作。 他们两个，包括楼外巡逻类工种新拉来大楼的小工们，正在快马加鞭地按沈若苒的要求制作。 第八十五章 黄三奇（楼外巡逻类工种） 沈若苒在11楼特意安了两个公园座椅，她坐在其中一个上面，安静地望着时而昏暗、时而发出微弱光芒的天空。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先前沈若苒没有特别关注，其实大楼账户的财富值，很早就已经超过了2000点，但是第二次升级的提示却迟迟没有出现。 她还蛮想升级的，游乐场需要的空间很大，光是一整层11楼跟三分之一区域的10楼，能造出来的设施也不是很多。 高度还是太矮了些。 随身空间里还有一堆东西可以拿出来摆在大楼，供她玩耍的，只是沈若苒怕它们吓到居民，并不急着解放它们。 重感冒康复后，陈莫鑫等人得到沈若苒的许可，去了更远的地方巡逻，那里非常接近临市，还存活着一个价值30点财富值的特殊人才。 这个人很奇怪，头顶标了30点财富值，小地图上却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职业描述。 是未知的。 除了他，b市头顶财富值的人，要么已经被送往大楼生活，要么早就死了。 沈若苒的城市地图，只剩这个独苗苗。 潜水艇浮到与屋顶齐平的位置，陈莫鑫凝重地跟吴威对视一眼，洪水明显已经渗入这幢楼最高的一层，没想到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楼主要找的那个人居然还能够活下来。 真是神奇。 吴威操控潜水艇游了一圈，每一扇窗都被密封的严严实实，玻璃似乎也做了点加工，没办法看清里面的景象。 潜水艇伸出一根形状类似手掌的机器，握拳，往玻璃上敲击几下，混着暴雨，发出哗哗咚咚声。 陈莫鑫眼眸闪过一丝精光，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刚刚从里面透出来了一丝光亮。 虽然只有简短的一秒，但应该是人掀开的。 他也在观察他们。 “吴威，换屏幕。” 接着潜水艇搞出一个24寸大屏，紧贴在玻璃上，上面播放出一行大字。 【我们是军人，带你离开，去安全的地方生活。】 陈莫鑫：“亮度调高一些。” 里面透出的光亮动了动，应该是看见了这段话。 过了一会儿，陈莫鑫发现玻璃处同样张贴了一张纸。 【不必了，你们走吧。】 同样被招聘为楼外巡逻类工种的黄三奇，不理解这年头还会有人拒绝投奔安全大楼的。 脑子不正常吗？他可是遗憾自己不能早点来到沈若苒的打工生存楼呀！ 【你待的楼层太低，洪水马上要漫过了，快点跟我们去安全的地方，别被淹死了。】 【不需要，别再来烦我了，是死是活，跟你们没关系。（节约用纸，这是我最后一句回复）】 别说是黄三奇，就连陈莫鑫、吴威，都没遇到过这么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人。 但他们做不出来没得到许可，直接破门而入的野蛮行径。 “潜水艇大哥，您可以带包方便面出去吗？” 吴威戴上沈若苒给的恐怖鬼手，皮毛发绿，肿胀的青筋暴起，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 虽然沈若苒交给他鬼手的时候，告诉他直接戴上下指令就行，但吴威还是打心底畏惧潜水艇，需要潜水艇帮忙的时候，格外有礼貌。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放肆展示的潜水艇 一袋康师傅牌方便面泛着七彩亮光，高贵登场。 粉色贵妇小雨伞唰地打开，遮在方便面上面，给它挡雨。 几束颜色不一的补光灯，绚丽照在红烧牛肉面的图片上，若不是环境不对，看起来倒添了几分高级感。 黄三奇双手捧着下巴，眨着星星眼，“真是高科技哇！陈队长，咱们国家的潜水艇高级成这样了吗？” 陈莫鑫有些汗颜，他选择沉默。 走近的吴威陷入思考，然后回到驾驶舱，戴上鬼手，让潜水艇将16l的大桶水递出去，给里面的人看看他们的实力。 大桶水顶上，换了把超大的纯黑雨伞，将塑料大桶遮盖的严严实实，没有淋到一滴雨。 潜水艇无师自通，炫耀完大桶水之后，不需要吴威发动鬼手请求，自顾自搬出吴威他们放在储藏室里的物资。 压缩饼干登场！ 盼盼小面包登场！ 红枣桂圆八宝粥登场！ …… 可口可乐登场！ 椰汁登场！ 吴威戴上鬼手，也完全阻止不了潜水艇的放肆展示。 倒是黄三奇乐翻了，嘴角都快笑僵了，恨自己身上没有手机，不然保准录下来，隔几天看一看，让自己乐乐。 玻璃窗内又出现了一张纸。 【你们那边的物资很多？底层人士可以吃穿不愁吗？如果我跟你们过去，可以立即享受正常的食物跟居住待遇吗？有什么条件吗？】 吴威立刻拜托潜水艇回复。 【物资用不完的多，可以保障那边所有人的吃穿，只要你过去，就可以在那过上正常的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吴威的错觉，他的耳朵抛却了暴雨的轰鸣，听到建筑内窸窸窣窣的收东西声。 【我待会开窗递包裹过来，用伞挡一下，包裹有点多，待会别抛下我！】 鬼手一抓，吴威按照要求迅速请求接应。 将塞满的蛇皮袋一袋一袋地取过来，丢地上放好。 黄三奇闲不住，背着手饶了蛇皮袋一圈，弯下身子凑近看。 袋口被绑的很紧，外面密密麻麻的彩色花纹，将里面的东西遮的实实的，一点都看不出蛇皮袋藏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八个的蛇皮袋被潜水艇的机械臂传送至艇内，玻璃窗处又贴了一段话。 【稍等，我还有一些书本没拿，等我两分钟。】 陈莫鑫眼神顿了顿，手指摩挲袖口，不理解但尊重。 往常这个时候，难民疯一般地朝潜水艇跑，哪怕不带任何的行李，都要立刻进来。 他们生怕下一秒，能带他们去过好日子的潜水艇，会消失不见。 两分钟的时间，在倾倒的暴雨中格外漫长。 黄三奇耐不住性子，焦急地围在闹钟前，看着秒针转动，好奇地抓耳挠腮。 “陈队长，你说住对面这幢楼的几个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啊，这么慢慢吞吞的，一点不怕我们拿完他的物资离开。” “这么多物资，真是个缺心眼，诶，不对呀！他们刚开始这么排斥跟我们离开，行李像是老早收拾好的，一同意跟我们走，没一会儿就把行李拿出来了，而且这幢楼最顶层也被淹了点，蛇皮袋却很干燥。”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奇怪的建筑 陈莫鑫听着听着，从黄三奇的话中意识到了不对劲。 潜水艇在建筑旁边游了一圈，它的占地面积并不大，递过来的几袋蛇皮袋全部塞得鼓鼓的，又干燥，哪来这么多空间去存放？ 何况里面那人还要搬书过来，书肯定也是不湿的，半层的楼房，容得下那么多东西吗？ 这可能吗？ 一袋更重更厚的蛇皮袋从窗户上探出来，金属机械手飞速接应。 接着是第二袋，第三袋……一直到第九袋。 普通的潜水艇根本装不下这么多的物资。 若不是沈若苒给的潜水艇邪门，外部看起来依旧是原本的大小，内部却可以自由地伸缩空间，否则绝对是要撑爆的。 似乎里面的人也意识到了什么，拿纸张反面唰唰写了几个字。 【还能装几袋？】 屏幕经过吴威的鬼手翻译，挺挺金属拉环，高贵傲慢，【自然是有多少装多少！】 内部类似塔状的建筑，向下凝望，水深只漫了三层，全是高功率的仪器在运作。 大楼的温度极高，不断有洪水漫进来，又不断地蒸发掉，维持固定的水平面。 第四层到第五层，安装了瓶瓶罐罐的循环装置，多是些生活常见用品的拼接，处理屎尿废水。 第六层到第七层，是零零散散的机器，发电的、照明的、制冷的…… 第八层是种植区，种些长相歪瓜裂枣的蔬果。 第九层是存放物资的仓库。 第十层中，一大块区域堆积了工具，还有几张随意摆放的桌椅，零碎的木屑、金属灰尘被推到一边。 东南角处，单人折叠床上一个发黄的枕头，一床看着有些脏的被子。 第十一层同样是种植区域，这块地方比起第八层，杂草丛生，像是荒废的。 第十二层，也就是最顶层，现在是完完全全的空地。 仔细看地板，有数条磨擦的划痕，显然此地囤过不少装满东西的袋子。 看着像是早有准备。 沉重的脚步声在第九层游荡，袁明宇穿着棕色长雨靴，拿蛇皮袋收里面的物资。 他身边有个生锈金属拼接成的小机器人，机械手位置套上了手套，手臂处围了袖套，看着像极了人的右手跟左手。 机器人乖巧地跟在后面，等待袁明宇装满一袋，由它拎着递交出去。 * 第53袋，第54袋，第55袋…… 黄三奇手数的抽筋，麻木地抬头看向陈莫鑫： “陈队长，同样是流落在外的难民，他怎么就这么秀啊，我严重怀疑，里面的人有空间超能力，否则怎么解释小小的一层楼会有五十多袋的物资！” 陈莫鑫此刻也不淡定，手指过去，声调略微发颤，“第56袋了。” 说着，机械手又递过了一袋。 整整98袋。 潜水艇愣是在这里停留了3个多小时，期间机械手不停地来回伸缩，摆在驾驶舱控制器上的鬼手都快累炸毛了。 嗡嗡嗡响，发泄着烦躁情绪。 吴威不停的给鬼手揉毛，气急败坏的鬼手封掉了戴口，他戴不进去了。 生怕潜水艇一怒之下，抛弃里面的目标人物，直接开走，吴威一百多斤的粗犷大汉，夹着嗓音，祈求鬼手缓和情绪，千万别意气用事。 第八十八章 袁明宇和机器人 鬼手像得了帕金森病一样，抖动的幅度愈来愈剧烈。 但潜水艇依旧稳稳当当地浮在原地，船身丝毫不动。 似乎也只是耍耍小性子，心底仍在惧怕着什么。 终于，11层出来了一个人……的手，潜水艇愤怒地一把抓过，将它直接丢在地板上。 哼！慢吞吞的人不配有伞撑雨！ 力道过于重，导致机器人的手脚断开，仅用一根电线支撑，冒出滋滋滋的火星。 看到这一幕的陈莫鑫眉毛神经狂跳，把机器人扔废了，如果扔的是人，那还了得？ 他三步并两步，快跑进驾驶舱，用力按在鬼手上，“里面的人是楼主指名要带走的，万一他哪里摔得去，以楼主的脾气，恐怕会拆了你。” 一阵白光闪过，陈莫鑫被莫名出现的力道锤进墙壁，一口红血喷出。 “队长，你没事吧。”吴威急忙过去扶住陈莫鑫，眼神满是担忧的神色。 袁明宇出来时，脑袋顶上悬着一把超大黑伞，脚轻飘飘落地，勾住他腰身的钳子自然松开，迅速缩回消失。 “你好，先找位置做，等人齐了，咱们就可以出发回去了。” 黄三奇见陈莫鑫迟迟没有从驾驶舱出来，主动上前接待袁明宇。 脑袋往四周转了转，有些为难地摸了把头发，他刚刚才注意到袁明宇的袋子将座椅都挡住了。 好像没地方坐了。 袁明宇吐出的嗓音很是沙哑，像是长久没开口说过话，听着非常刺耳：“还要等谁？” 黄三奇没想这么多，大大咧咧说道：“当然是等里面的其他人啊，总不能只有你一个吧？” 袁明宇看到地上被扔残了的机器人，心疼地将它立起来，重新拼接到一起。 手头缺乏工具修复机器人，袁明宇按下机器人背后的按钮，先强制关机，等安定下来后，再来修它。 “你们不用等了，只有我一个人。”袁明宇席地而坐，将机器人抱到自己的怀里护住，防止行驶过程中由于惯性对机器人造成二次伤害。 黄三奇瞳孔顿住，下意识觉得袁明宇在说谎。 一个人能在里面生活这么久？出来时还能携带这么多的物资？ 他觉得袁明宇的描述是天方夜谭，怀疑他是故意这样说的，或许跟里面的其他人有仇，只想让他们带他一个人走。 黄三奇坚定地摇头拒绝：“先生，我们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楼主给我们的命令是带走这幢大楼生活的人，所以我们还是要等等跟你一起生活的其他人。” 楼主的命令？袁明宇眸子里闪过一丝疑虑，莫非他造成的动静，引起了外星人的注意，所以他们要将他拉进他们的窝？ 吴威扶着陈莫鑫出来，嘴里振振有词：“哎，它的脾气太大了，队长你也是的，干嘛跟神秘力量硬刚啊，咱们哪里打的过呦。” 抬眼瞥见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吴威仔细端详了他的手脚，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潜水艇魔鬼大哥听进去了，没有对这个人公报私仇，不然他肯定要被摔惨了。 想到这里，吴威心疼地转头看向队长。 第八十九章 白粥 队长这是替袁明宇受罪了啊。 潜水艇听进了陈莫鑫的忠告，可它是深渊内说一不二的主宰，沈若苒那个女魔头就算了，它打不过。 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普通人类对它的摆布。 那一摔既是伤害转移，也是对陈莫鑫的威慑。 敢求情，就得受到同等程度的降罪。 “吴威，你去跟潜水艇打个商量，咱们该回去了。” 陈莫鑫喘着粗气，衣服上有明显血液划过的痕迹。 他靠在墙壁上，脸色苍白，嘴唇丝毫没有血色，潜水艇给他来的那一下，比他曾经连受毒贩三枪还要疼。 一阵一阵的，如同烧红的锋利尖针，一下一下地刺向他的皮肤。 袁明宇所在的这幢大楼，跟临市极近，原本出发前，陈莫鑫特意跟沈若苒打了审批，想要去临市看看，能多带些难民回来更好。 这还是沈若苒第一次同意陈莫鑫、吴威“出远门”，结果出了这般邪门的意外。 脑海空白一片，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黄三奇，显得异常手足无措。 傻子都能猜到陈莫鑫是在驾驶舱内出的事故，但当他询问吴威潜水艇内部是不是不安全的时候，对方却让他不要瞎想。 一直以来，对于跟楼主有关联的东西，黄三奇都觉得非常有安全感。 今天陈莫鑫的模样，让他感到十分不安，趁其他人没留意到他，找了个角落蜷缩，抿紧嘴唇，祈祷潜水艇开快些，他要赶紧逃回大楼。 妈妈呀，不会死人吧。 来的时候，潜水艇开的飞快，可回去的时候，黄三奇第一次感到度日如年，感觉动力没开，潜水艇纯粹是顺着水流往前移动。 惶惶不安的黄三奇，终是忍不住凑到吴威面前，轻声询问： “潜水艇是出故障了吗？怎么这么慢啊？” 吴威安慰黄三奇，潜水艇是自动驾驶的，高科技产物，不会出故障。 眼睛看到的事实面前，黄三奇根本听不进去，吴威安慰一句，他就看陈莫鑫一眼，就差手直接指过去了。 耳朵听到的跟眼睛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啊！ 时针指向五点，黄三奇肚子饿了，揉揉肚子，大声询问道：“你们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们做。” 沈若苒给的潜水艇，可以媲美房车的功能，里面甚至还有一个小厨房。 招黄三奇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抗造且会厨艺。 清楚这一点的黄三奇，每到饭点便会自觉履行烧饭者的义务，张罗小厨房的事情。 陈莫鑫疼得说不出话，一旁照顾他的吴威立马替他做出决定：“来两碗白粥，其中一碗要非常稀，队长现在不适合咀嚼。” 黄三奇点头记下，忌惮地瞄了眼模样长得向野人的袁明宇：“这位大哥，你想吃什么？” 袁明宇抬眸，显然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哑着嗓子：“随意。” 他清楚外面的情况，吴威所要求的白粥，无非就是发霉米加上暴雨水混在一起加热的烂粥。 哪还能奢望点餐。 “那这位大哥，我吃什么，就给你也烧什么了。”黄三奇不喜欢喝白粥，他是个吃货，对饮食质量比较高，他今天受到了惊吓，决定烧一荤一素慰问下自己。 (本章完) 第九十章 厌肉 一个人烧，控制不好菜量跟调料之间的配比，两个人就刚刚好。 黄三奇去小厨房大展身手的功夫，袁明宇眼睫垂的很低，扯了扯嘴角，无奈地嘲讽。 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疯，明明已经决定这一世永远待在楼里苟延残喘，在看到奇怪的潜水艇不停炫耀各类零食饮料，脑子里的弦突然崩了，然后就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先给潜水艇扔了几袋炸弹，试探过后，才给出真正的物资。 最后是机器人跟他自己，都来到了这个奇怪的潜水艇里。 “大哥，这里没什么位置坐，我给你端过来，在这边凑合吃下。” 黄三奇的语气非常礼貌。 一股浓郁的炸鸡腿香气扑鼻而来，袁明宇震惊地看着黄三奇端着新鲜米饭、两个炸鸡腿，半碗手撕包菜过来，怔愣片刻，脱口而出道： “炸鸡腿是鸡做的吧？” 黄三奇“啊”了一声，“不然呢？” 炸鸡腿的表皮酥脆，色泽金黄，里面的肉质不用撕开就知道会非常的新鲜。 就像是当天现杀的。 袁明宇没再吭声，眼神狠辣地盯着他，看得黄三奇浑身起鸡皮疙瘩，怵得慌。 他想硬气一点，直接放狠话“爱吃不吃”，但虽然陈莫鑫他们没有明说，他也能猜到他们这趟出行，明显是带着专门的任务来的。 而这个任务，八九不离十，就是带走袁明宇。 “你们刚刚不是展示了方便面，我要吃那个。”袁明宇别扭地开口，眼睛没再看炸鸡腿一下。 “好的，要加香肠吗？” “千万别，就方便面，其他旁的东西都不要加。”袁明宇厉声道。 黄三奇捕捉到了袁明宇看到炸鸡腿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渴望，那是怎么都遮盖不住的光芒，他更加觉得这个人的脑回路无法用正常思维去理解，嘴角忍不住抽搐，询问吴威： “吴威哥，要不白粥留着当夜宵，先把这个吃了？” 吴威点头，接过就开始大口咀嚼吞咽。 翌日。 潜水艇漂到的地方越来越黑，下沉按钮如同失灵一般，完全浮在水面。 故意去撞击烂到像丧尸一样的尸体，恐怖大脸紧贴潜水艇窗户，借此恐吓里面的人。 窗户被吴威用胶带封住，眼不见为净。 黄三奇顶着受到惊吓，一整宿没睡的黑眼圈，困倦地打了几个哈欠，给大家准备好了早餐。 早餐按照惯例是肉包子配豆浆。 袁明宇再次对肉类食物表现出了极大的抗拒，非要吃馒头或者素包子。 脾气大的离谱。 “行行行，给你蒸，给你蒸，肉类爱好者的我，始终无法理解素食主义者的生活方式。”黄三奇背着袁明宇发牢骚，没注意到对方眸子里凛冽的杀意。 黄三奇嘴唇触碰肉鲜的那一刻，陶醉地哼吟出声，他永远臣服于鲜肉包！ 一块木板唰地在半空中旋转，最后精准打到黄三奇的脑壳。 “啊！” 黄三奇痛呼，疼得捂住脑袋。 袁明宇：“滚！” “你吃就吃！不要发出这种令人作恶的声音。” 一脸郁闷的黄三奇，恨恨地拿着包子回小厨房，真过分！连吃饭发出声音都不被允许！ 嘶……疼死人了。 再加上连睡眠时间都无法保证，黄三奇愈发觉得自己这趟非常苦逼。 另一边，打工生存楼。 安保类员工李飞迎来了职业生涯最辉煌的一单业绩。 一次性涌入了一百多号人。 九艘外观华丽且带点奢侈装饰的小型潜水艇参差不一地依次落在大楼门口。 里面的人一出来，潜水艇便消失一艘。 顾宇震惊地竖起眉毛，推开人群跑到最边缘，朝着黑不拉漆的水面大喊： 第九十一章 顾宇 曹邬睿（新来的富家少爷） “快走，这里很奇怪，载我们的潜水艇无缘无故消失了，连带着物资都没了！” 操控室。 潜艇的隔音太好，曹邬睿盯着顾宇看了一会儿，没看懂他的口型，驾着撞过去。 曹邬睿被这幢满是灯光的大楼牢牢吸引，更何况里面还是不会进水的正常大楼，他要不顾一切地进去！ 压根不管会不会伤到顾宇，莽着往楼内冲。 大楼系统存在特殊的安全机制，瞬间缓冲了潜艇的速度伤害。 潜艇大半仍然落在洪水内，出口的小半部分进入大楼。 顾宇小腿不由开始哆嗦，如果他记忆没出错的话，不管潜艇的初始速度跟质量如何，开进大楼，总会稳稳当当的停在同一个位置。 根本上违背了科学，也就意味着，这幢大楼不正常，还吞掉了他们的潜艇及囤放在里面乱七八糟的物资。 诡异……太诡异…… 因人数过多，李飞用对讲机喊来了楼上值班跟巡逻的同事，帮忙在楼主过来之前维持秩序。 游乐场完工在即，沈若苒最近一直痴迷进一步改造那里，并没有立即注意到系统提示的游客消息。 10楼跟11楼合起来的地方并不大，她要动用些“黑科技”，扩大在游乐场娱乐的感观。 因此……正在单方面疯狂暴打被她安在游乐场的豢灵。 这群豢灵，拥有空间伸缩跟时间溯洄能力，运用得当，就会极大地增加设施的刺激感受。 正常情况下，通过豢灵的控制，五十秒结束的室内过山车，可以幻化为百米高的云霄飞车！ 乘坐过程会享受到极其强烈的失重感，刺激感翻倍。 豢灵们被打服，兢兢业业地蹲守在游乐场每一个角落，身体保持透明化，如同幽灵般附着在上面。 “啪啪啪。”沈若苒颇有成就感地给自己鼓掌，巡视一圈，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她已经试玩了好几次，一层半的地方，一共有九种不同的娱乐项目，体验非常棒！ 而沈若苒对负二楼决定开设的海洋也有了新的主意，她也可以使用豢灵，来增加海洋的体积，然后在那边隔开一部分空间，将游乐场的激流勇进跟峡谷漂流安在那里。 推门而出，沈若苒被蹲在地上画圈圈的薄知亚吓了一跳。 鞋尖碰了碰他的腿脚，“薄知亚，在这等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薄知亚砰地起身，抬起脑袋，连连点头，嗓音激动地变了个声调，“楼主，欧文哥哥叫我来告诉您，一楼来了好多好多的人，希望您尽早过去主持秩序。” 沈若苒惊讶挑眉，“怎么不用对讲机通知我？好的，我知道了。” 她想起来了，对讲机被她放在卧室，并没有带身上。 打开大楼面板，游客处的红点点显示99+，系统仓库多了好些物资。 沈若苒不急着下楼，她走了十几步，在走廊内的公共座椅坐下，脊背慵懒靠着，漫不经心地开始细看新入手的物资。 【混了杂质的矿泉水。】 【已过期的奶油面包。】 【浸泡洪水的苏打饼干。】 【性能不错的婴孩嗝屁袋。】 【助兴的情趣小皮鞭。】 …… 沈若苒没再看下去，直接关掉了物资清单，这都天灾末世了，还有人痴迷男女之事。 实在是荒唐。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马锋被拷 沈若苒对楼下这帮人的印象降到了低谷。 没有急着下去。 高脚凳上的芋泥波波奶茶逐渐见底，坐着的人才起身离开。 * 一楼。 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蹲守在重要通道前，挨个疏散挤在大门附近的人群，指挥他们往负一楼、负二楼走。 曹邬睿冷哼一声，非常不满大楼的冷落，为什么十分钟过去，他还要跟着挤在这里。 他可是b市有头有脸的曹少爷，隔段时间就出现在新闻报纸里，虽然是花边新闻，但不妨碍他因此骄傲。 曹邬睿观察着这幢楼的人员情况。 他暗地里给平日的跑腿小弟马锋使了眼色，对方立马心领神会，觍着脸嬉笑着凑近摆摊大妈那里，拍起彩虹屁。 鉴于游客刚开始表露出的强抢行为，尽管被李飞及时用武力制止，花飞燕心里的气依旧堵在胸口，愤怒地瞪着不安分的游客。 她闯荡社会几十年，最会看人，这帮难民架子谱摆的比谁都大，绝对不好相与，没准在天灾前犯过事呢！ “要买就花财富值来买，没财富值就不要来乱抢！跟土匪一样！” 马锋缩回手赔笑，眼珠子机敏地转了一圈，掐着嗓音说道： “这位美丽的姐姐，您泼辣的性格可真迷人，看见您的第一眼，就深深牵动了我的心，对了，您刚刚说的财富值是什么？想来应该很重要，我应该怎么赚取呢？” 马锋抓住重点，一顿违心的夸奖之后，尝试向花飞燕套话。 “哼。 老早就看出马锋的花花肠子，花飞燕才不会吃他浪荡公子哥的那一套，没好气地拿竹筷子赶人。 “走走走，不要挡在我这边，耽误我做生意。” 见问不出什么东西，马锋释放和善微笑后，背手跟着人群走，瞄准时机，迅速跨过巡逻人员设置的警戒线，想跑上去看看。 衣服被紧紧地勒住喉咙，马锋感觉有一股极强的力道在阻碍他的行动。 随即被丢到地上，打了个滚。 “喂！小子，违反大楼规定，是要丢回洪水中去的！” 巡逻人员厉声警告，用手铐铐住马锋的手脚，束缚他的行动。 马锋使劲挣扎，没由来的恐惧让他控制不住大吵大闹，给同伴传递信号。 “曹哥，救我，他们把我绑起来了！” 竟然把他当做大楼犯人看待。 人多，一楼大厅也格外吵闹，马锋的呼救声很快被喧嚣掩盖。 预料到一楼电梯出来会很挤，沈若苒提前在二楼停下，慢吞吞地走楼梯。 一楼游客（非楼外巡逻类员工带入），无准许情况下，不能轻易上二楼，这是沈若苒定下的规矩。 “怎么了？”沈若苒指着犯人模样的马锋问道。 “楼主，他要强闯二楼。” 沈若苒若有所思地点头，“把他脚拷解开，我带他去二楼。” 脚上的重量消失，马锋纠结片刻，在上楼和跑走找曹哥之间，选了前者。 沈若苒模样俏丽单纯，看着人畜无害，马锋眸光一闪，觉得可以对这个小姑娘进行套话。 他最擅长套路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了，没准可以探听到重要信息，这幢奇怪的大楼，必须掌控在他们手里。 这样一来，又多了一处天灾中安全的销魂窟。 第九十三章 盘问 马锋脑海中幻想了几个18禁的香艳片段，痴痴地舔了舔嘴唇，细细回味。 二楼楼道里参差摆放了一排公园座椅，沈若苒抬脚止住了马锋即将落座的屁股，不耐烦开口道： “谁允许你坐了？” 马锋愣了愣，眼前的美女脾气着实暴躁，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 “坐着好商量事嘛，我按摩技术超棒，美女，要不要试试？保准你留恋其中，下次还要呢。” 沈若苒白了马锋一眼，从随身空间取出长刀，动作很轻，但速度很快，马锋甚至没反应过来要躲，就感觉喉咙被冰冷的金属划过，鼻腔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楼道的玻璃一尘不染，清晰的如同镜子一般，反射的余光中，马锋脖颈多了一条血色红痕。 威胁生命的窒息感遍布全身，马锋顺间如鲠在喉，畏惧地说不出话来。 沈若苒慢条斯理地拿酒精湿巾擦拭长刀，“我的大楼不收垃圾，如果你再说错一句，划的就不只是表皮了。” “接下来我问你答，说谎、说漏，那就表示你不想要自己的舌头了。” “听懂了吗？嗯？” 马锋害怕极了，一整排牙齿都在颤动，不自觉发抖，瞳孔睁的老大，口吃道：“听……听懂了……” 沈若苒：“你们的潜水艇是从哪里来的？” 马锋：“这些潜水艇都有主人，楼下那群顶级豪门为了寻欢作乐买的，没想到有一天能派上这么重要的用途。” “你应该不是顶级豪门吧？”沈若苒从上到下扫视了马锋一圈，不然他也不会被派来当情报探子，明显是炮灰的角色。 马锋尴尬地扯扯嘴角，疼得“嘶”了声，继续回答： “我是家里有点小钱，平常跟在真正的少爷、名媛屁股后面跑腿做事，他们心情好了，也会赏我们一些小恩小惠。以前曹哥就送过我一艘潜水艇，可惜之前坏过一次，我一直忘记修它，现在已经没机会用了。” 沈若苒抿了抿嘴唇：“楼下一百多号人，应该不是个个都有钱吧？” 马锋眼神游离，飘忽着看向别处：“啊，是的，像曹哥他们，家里的钱财富可敌国，几辈子都用不完，我们家虽然也还算富裕，但也没办法像他们那样挥金如土。” “不要转移话题，针对性回答我。” 长刀抵在马锋下巴位置，冰凉的触感，激的他猛地一哆嗦。 “好……好的……楼下有一部分是家里没钱但想攀附权贵，上赶着跟着我们的男男女女，也有一部分是他们硬抢的……” 马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底气也越来越不足，他似乎知道是自己理亏。 沈若苒抽出系统连接打印机后打出的一份名单，递到马锋面前，“按你刚刚说的，将这三类人给我标出来。” 空荡的二楼，静得能听清人的吐息声。 走廊尽头，短发男人牙齿止不住地打颤，眼睛看到的画面有数不清的重影，他看到鬼了！ 以前在快穿世界的时候，沈若苒没几个爱好，偶尔兴致上来，喜欢抓点“宠物”放进她的随身空间，有需要时再拿出来溜溜。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再分批次 她去一楼了，留下可以控制身体透明度的中级豢灵对付马锋。 “挤死我了，喂！那边空出这么多地方，让我们过去点呗，要呼吸不过来了。” 一楼第一次迎来这么多人，租房登记中心闭门谢客，富家公子们没地方坐，拥挤得站成一团，本就没多少的耐心更加缺失，语气越发恶劣蛮狠。 已经有七个男人试图上前殴打李飞，壮硕的体格集中猛扑，往命门处打，却连一个回合都没坚持下来。 李飞向来不惯着无礼的人，他做出同样野蛮的动作，强势地告诉不安分的游客，他坚决不允许他们乱走动。 “楼主，您来了。” 一楼摆摊的居民看见沈若苒下来，笑着起身迎接。 在他们眼里，楼主沈若苒已是个人生活的主心骨，只要沈若苒出现，无论多么困难复杂的事情，她都能轻松解决。 曹邬睿掩下眼神中的凌厉，打量着沈若苒。 女孩生的极美，面容精致，化了淡妆，皮肤吹弹可破，白皙透亮。 这不正常。 他在云金瀚大楼专门营造出森严的阶级意识，有限的物资紧着他们这群上等人使用，但即使这样，都回不到天灾前十分之一的生活水准。 沈若苒给李飞递过去一张纸，安排他工作，“用圆圈起来的人，集中到负二楼，用三角形圈起来的人，集中到负一楼，剩下的在一楼。” 李飞惊诧的眉毛往上挑，认真扫视了一眼名单，人数大致都能对上，心里更加好奇楼主到底什么来头，实在是太神了。 虽然不知道沈若苒让他这样做的用意，李飞依旧乖乖照做，不折不扣地报人名，喊到的人举手，然后派他同事送到楼主指定地点。 还是在万唐大厦用过的老办法，沈若苒在此基础上稍稍做了加强，除了问爱国人士朗朗上口的价值观、政策之外，多问了感情经历，最后要求他们检举他人做过的恶事。 一楼，负一楼，负二楼分开询问，效果跟警察局分开审问犯人差不多。 但沈若苒做的更绝，如果谁敢对她撒谎，就扔到洪水里跟浮尸做伴。 死都要死在阴森恐怖的窒息地狱。 留在一楼的人，只有八个。 贾菲菲坐在办公椅上，给自己泡了杯红茶，依稀间隐约听到沈若苒的讲话声，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悄眯眯开了个门缝，偷看外面的情况。 她捋了捋掉落的发丝，视线刚好能够看清对面的人脸。 别人不认识这八个人，但贾菲菲眼熟啊，她跟着老公去过不少豪门宴会，虽然跟他们不熟，但也算见过几次b市的顶流势力。 这其中有个人特别出名，性格乖张执拗，干过的出格事很多，她记得，应该是姓曹的…… 恶意顶撞家中长辈及企业的合作对象，一夜抛掷几百万是常事，生活糜烂、花边新闻无数，甚至还听说他殴打、强迫女人。 贾菲菲眼神凝了凝，抿紧嘴唇望向沈若苒，纠结应该怎么跟沈若苒讲这件事，以及要在什么时候去说。 第九十五章 处置曹邬睿 余光瞥见门缝处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唐尘男好笑地伸手敲了敲旁边的墙壁，微微挑眉，比了个出来的手势。 贾菲菲回了个稍等的手势，过了一会儿，递出一张纸。 接过折了几折的白纸，唐尘男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沈若苒，意思很明显。 是给他看，还是让他直接转交给楼主看？ 左手比了个“2”，唐尘男点头，知道贾菲菲这是叫他们俩都看。 纸张上的内容是贾菲菲刚刚手写下的，唐尘男看完后，面色凝重，快步走到沈若苒旁边，把纸拿给她过目。 沈若苒若有所思地往回看了眼门缝里的贾菲菲，对她微微一笑。 她早就有数了。 楼上那位在死亡面前，可是跟她透露了很多毁三观的事情。 曹邬睿这个人，无论如何都留不得了。 八人里面，除了曹邬睿以外，其他几个暂时没有违反沈若苒定下的禁忌。 可以留在大楼。 对于沈若苒提出的问题，他们也能侃侃而谈，言行举止尽显贵气，不过他们认为自己就应该在天灾时继续享有豪门特权，因为等到天灾结束，他们依旧是有数不清财富的富人。 这是从小的生存环境使然。 百人名单，“曹邬睿”的位置上，划了个轻飘飘的叉。 通过楼下人的检举，沈若苒又给八人里的董金顺划了叉。 至此，八人确定留下六人。 负一楼的检举比其他楼层要热闹的多，他们为求自保，自愿为上层人士做干活小弟。 在曹邬睿亲手缔造的小型阶级社会，居中位置的人，能够不被抛弃，多少干过一些违背人性的事情。 不过这些人没杀人、没强奸，沈若苒只剔除了零星几个人，其他人可以在大楼生活，但给予了警告，如果不安分，随时可以赶走他们。 见识到活人生生被踢入洪水漩涡中死去，剩下的人皆是松了口气，分批次进入电梯，去10楼财富值借贷银行贷款。 贾菲菲一副受惊的模样，她写的那张纸，是为了让楼主提防曹邬睿这个人，但她绝对没有要害死他的意思。 有些话，也尽量挑客观中立的写，但楼主好像生气了，直接要了曹邬睿的命。 没经过过人性险恶的贾菲菲，脸色很差，她压不住内心的情绪，怎么都过不了心里那关。 等到沈若苒空下来的时候，悄悄走到她身边，叹了口气，语气萎靡： “楼主，是我那页纸把曹邬睿害死的吗？虽然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算穷凶极恶的，会不会太严重了啊……” 贾菲菲后面的话不敢说下去，她怕楼主误会自己觉得她残暴。 当然在贾菲菲心里，沈若苒是天底下最好的楼主、老板、包租婆，她憋不住这件事，只是想知道是不是她在数分钟前推波助澜的原因。 可她的那页纸，仅仅追求本心罢了。 沈若苒摇头，否认了贾菲菲的胡思乱想。 “大楼新来的一百多个人，之前是曹邬睿管着的，而且大部分人提到他时，内心止不住的恐惧无助，我也能感觉到他对这幢楼的野心。” “留下他，大楼不会安宁。而当着大家的面，把他扔入洪水，这也是我在变相警告这群人，日后必须要安分守己。” 第九十六章 继母汪明婉 贾菲菲懂了，楼主不可能留一个对大楼有企图的货色在这，到时候好好的日常生活，搞得乌烟瘴气就不好了。 如此，她的负疚感便没了。 乌泱泱的人群走上走下，身为大楼原住民的薄知亚，第一次觉得自己生活的地方可以这么挤。 “薄知亚？！” 尖锐的女人声音突兀响起，劣质香水气味蹿到薄知亚鼻腔，少年皱着眉头，脚步顿了顿，然后加快步伐往前走。 他听出了谁在叫他，但他不想看见那个人。 是魔鬼！更是噩梦！ 在外人面前对他嘘寒问暖，温柔备至，私下里冷暴力、用尽手段让他抑郁。 他的继母，世上最伪善的女人，也是害死了他妈妈，那个最好的闺蜜。 汪明婉一双美目盯着薄知亚走远的方向，周围拥挤的人潮推推搡搡，她穿着断了跟的鞋子，走路并不快，追也追不上薄知亚。 不过没关系，她知道那个女人生前买给她儿子的住所。 反正是个任人宰割的小羊崽，汪明婉理了理穿了数天、看起来非常肮脏的奢侈高定，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 她这个继子，似乎在这幢大楼中过的不错嘛…… 那她只会过的更不错。 辛美澜走出财富值借贷银行，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有了这幢大楼的通用货币。 抬眼看到站在外面的汪明婉，辛美澜好奇地凑过去，问了一句：“薄夫人，你刚刚借了多少财富值呢？” “我不打算借那个所谓的财富值，借了不就有债务了吗？我可不是那种爱欠债的人。”汪明婉耸耸肩，丝毫不慌。 这话一出，辛美澜尴尬地笑笑，没再搭理汪明婉。 顶着薄氏集团总裁夫人的名头，汪明婉一直觉得她可以重新回到以前的贵妇生活。 尽管薄剑利死了，但他留下了一笔庞大的财富，根据遗嘱，在薄知亚18岁前，他的那一部分，交由汪明婉代管。 所以汪明婉丝毫不慌，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天灾中最有底气的富太太。 借财富值什么的，也是不存在的，她有亲爱的继子可以剥削呀。 王锋暗暗呼了口气，局促地握紧劝拳头，吆喝第1批次的人聚拢。 “诶，怎么换人了？刚刚明明是个染了五颜六色毛的青帅小伙。” 顾宇警惕地开口询问，指尖的颤栗暴露出了他的紧张。 他太害怕了，大楼的主人瞬间秒杀了曹邬睿，引路人又突然被换，很难不令人联想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王锋老实地摸了摸后脑勺，想起薄知亚的叮嘱，按照他交代的复述道：“他债主又来找他催债了，求了我好一会儿，我才答应帮忙的。” 汪明婉心下一咯噔，上前几步，急忙问：“这位师傅，他欠了多少财富值？带路人的工资难道只有一点点吗？” 她明明看到薄知亚身上穿着新衣服，在这的生活怎么还会困难呢？ 第1批次的人已经集合，问话的女人明显不是王锋要负责带的游民。 女人的衣服破破烂烂，脸蛋没有涂抹任何的化妆品，但依旧能看出这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她应该就是薄知亚所说的害死他母亲的仇人。 第九十七章 招聘负责人 顾宇 王锋心里有数，对汪明婉的厌恶多了几分，没好气地说道：“大楼不养白吃白喝的人，干多少拿多少，你们这群人也是，不要想着偷鸡耍滑，小心楼主把你们丢出去，哼！” 汪明婉听得脸色一僵，掉头回了银行，既然薄知亚指望不上，那她还是需要借点财富值的。 “喂喂喂，说你呢，集合了就不要乱跑。”今天游客太多，其他岗位的赵芸蕾被调来帮忙，看到明明排好队的汪明婉又要往回走，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客气地怼到。 招待完这批，楼下还有一批在等着她，才没有功夫陪他们磨磨唧唧。 汪明婉抱歉地笑笑，将藏在衣服扣子里的金戒指穿到赵芸蕾手指里，语气温柔和缓，如春风拂过脸颊，“好姐姐，我刚刚有事耽搁了会儿，麻烦您等我一下，我去银行借点财富值。” 价值百万的金戒指，说不肉痛是假的。 汪明婉是个心狠的人，她懂得暂时放弃一部分利益，为日后获得更大的好处做铺垫。 赵芸蕾啃了口金戒指，纯金的。 满意地把金戒指放入裤兜，动作很快，面上依旧公事公办的神情，催促汪明婉快一些。 3001室，薄知亚无助地靠着墙壁角落，眼角划过一颗泪滴。 半晌，他的手掌握紧，眼神却逐渐坚定。 “楼主，我是薄知亚，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一下子涌入太多人，地方倒是够住，但楼内剩余工种数量告急。 沈若苒简单算了算，以目前确定的员工工资，最多五天，大楼就能满足升级条件。 升完级，多出几层的空间之后，再让没收入来源的租户确定工作。 赵芸蕾带的第2批游客，因为汪明婉耽搁了好一会儿，导致他们下楼的时候，只剩下需要体力的快递搬运工种。 第2批次都是豪门贵妇或者是有钱的创业女性，没什么力气。 新上任的大楼招工负责人顾宇，关于这一类工种的招工，决定按块头选人，那些看着身材纤细、瘦弱的，他一概不会考虑。 “小顾少，我们两家的合作一直很融洽，你看要不给我谋个岗位，以后跟顾氏的合作项目，周氏都自愿让出10%的利润。” 每个项目让利10%，对于商人来说，牺牲巨大。 然而这样优渥的筹码，并不能说动顾宇。 非常多的人眼红他这个岗位，顾宇不可能包庇别人，这份工作是实实在在的，万一暴雨永远不会停，就算送给他整个周氏集团，也是无用的。 有命享才是真道理。 汪明婉看见周氏的夫人吃瘪，心里暗爽，这女人没少在暗地里说过她的坏话。 随后又心生忧虑，每个项目少赚10%利润，已经是极大的让步，她应该动用什么底牌，让顾宇给她一份清闲钱多的工作呢？ 王锋又领来了一批几乎全男性的游客，看着清瘦了些，但男人的体力天生要大于女人。 他们这些人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最短的也接触了近两个月的时间，顾宇对他们还算了解，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心里便有数怎么分配岗位。 眼见招聘黑板上写出的名额越来越少，汪明婉心一横，给出30%的巨大让利。 第九十八章 无权限 在场不少生意人馋的脸红心跳，巴不得自己接下这块香饽饽。 薄氏集团，也算b市的知名企业，让利30%，跟直接拱手把公司送人无异！ 周总夫人朝汪明婉翻了个白眼，说话很呛：“汪明婉，你一个小三后妈，有权替薄氏做主吗？薄剑利是淹死了没错，但他还有个亲生儿子，薄氏应该由那个孩子继承。” 汪明婉最讨厌别人说她是小三，眼神狠狠地瞪过去，毫不客气地回击，“我可是我老公遗嘱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周总夫人，你老公的继承人可太多了，要我帮你数数吗？” 平常隐晦的豪门秘辛，在女人的争吵中一件件抖落出来，听得吃瓜群众瞪大双眼，神情极为八卦。 “咳咳……对于大楼仅剩的几个岗位，我已经有人选了，你们这些暂时没有工作的，不要着急，楼主说几天以后可能会放一批新的工作岗位出来，到时候你们及时关注，我们也会通知到大家的。” 顾宇一锤定音，拒绝了女人间的波诡云谲。 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生怕走慢一步被缠上，他最烦别人使劲纠缠他了。 * “周清！你也活着？” 周清右肩传来一阵刺痛感，转身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狰狞的脸，跑的太急导致破旧衣服差点散落。 “薄夫人，您在今天来的这批游客里面？太好了，薄先生也在吧？” 周清微微蹙眉，忽略肩膀带来的不适，真心替汪明婉感到高兴。 先前以温柔、端庄、优雅贵妇形象示人，以至于周清没有意识到汪明婉语气中的不愤。 “他死了，你俩一直生活在这里？没有出去过？” 周清对汪明婉没有设太多防线，但她同时也会坚决保守沈若苒的秘密，没暴露太多：“是的，我们比较幸运。” 手指将大腿掐出一条痕，汪明婉才勉强藏住眼底的嫉妒。 凭什么，一个农妇、一个野种，在天灾降临初期就已经生活在了绝对安全区，而她跟薄剑利就要吃这么多的苦。 “周清，你立刻带我回家。”汪明婉没有3001室的钥匙，她知道薄知亚是绝对不会给自己开门的，如今只有周清可以让她利用。 薄知亚虽然欠债，但那幢房子可是货真价实，可以让她容身的。 周清丝毫没怀疑，她已经下班了，本来就是要回去的。 仗着周清是个老实人，汪明婉不加遮掩地向她探听大楼、薄知亚还有周清自己的消息。 “什么？你们不仅没有欠债，每个月都能省下好大一笔财富值。” 周清鼓励道：“夫人，你也可以的，大楼所有租户都有工作，并且每天赚得的财富值，足够满足正常的生活需求了。” 汪明婉暗暗咬牙，薄知亚那个小畜生，居然撺掇楼内其他人一起骗她，真是养不熟的杂种！ 在电梯行驶到30楼之前，汪明婉已经想好十几种怎么对付继子的手段，并且要将他账户中的财富值占为己有。 甚至，将周清的一并划入她的名下。 【人脸识别通过。】 大门开启，里面还是天灾降临前的布置。 汪明婉看的眼热，抬脚便跟着周清进去。 【警告！警告！此人无权限进入。】 第九十九章 暴露真面目 脚在空中像踩到了极硬的钢板，无法踏破分毫。 汪明婉不信这个邪，越来越用力，脸上甚至冒出好几滴冷汗，“周清，你过来拉我一下。” 大门发出的警告声并不是只有汪明婉能听见，周清同样听的一清二楚。 房门敞开时，大楼没有拒绝其他人进入租户房间的规定，即使这样，房间内所有租户都被配置了安全租住系统守护，会在第一时间内收到外人进入的消息，但周清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在一开始就会被禁止踏入某房间。 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楼主出手了。 周清没有按汪明婉说的要求，伸出手拉她，眼神紧紧注视汪明婉，看的她不寒而栗。 汪明婉睁眼瞪着：“周清，你在傻等什么，还不快拉我进去。” 周清摇摇头，“夫人，大楼所有对外出租的房间，不存在无权限进入的情况，但是你却进不了这里，夫人，我想问问你，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汪明婉最看不得别人对她指手画脚，尤其是周清这个薄家的老佣人，她此刻的形象像极了炸了毛的野猫，下一秒就要伸出利爪狠狠地抓伤周清。 “你个臭彪子，什么身份来质问我，还不快点带我进去，否则我让你以后在b市待不下去。” 周清不理解好端端的贵妇怎么突然疯了，恰好这个时候卧室门动了，薄知亚阴沉着脸走出来，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衣袖下双拳咯咯作响，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一字一字地吐出：“汪明婉，放干净你的嘴巴，这是我妈生前给我买的房子，清姨是从小照顾我的长辈，你这个毒妇永远都不配进来。” 薄知亚走过去，将门狠狠关上。 外面依旧是女人烂到骨子里的咒骂。 抿了抿嘴，没敢看周清，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清姨面前发泄这么暴躁的脾气。 但听到汪明婉辱骂周清，加上先前数不清的旧恨，他忍不住了。 “知亚……这么多年，你受苦了啊。” 周清心疼地看向薄知亚，原来每次汪明婉过来时，薄知亚表露出的冷漠态度都是有迹可循的。 那么好的孩子，真是遭罪啊，摊上人模狗样的恶毒后妈，平常在外人面前装成完美后妈，如今天灾末日，大家都生活艰难，她也没了耐心继续装下去。 薄知亚懂事地笑笑，他听过无数次那个女人在私底下无休止的脏话谩骂，已经不在意了。 周清坐在凳子上，脱掉布鞋，从鞋柜里拿出凉拖：“知亚，刚刚的无权限进入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将汪明婉的事情告诉了楼主，是她出手帮忙的。” 餐桌上摆了蓝白两色杯具，薄知亚给周清的杯子里倒了杯水，继续说道：“清姨，今天大楼一下子涌入太多游客，你在餐厅肯定忙坏了，先喝杯水，好好休息休息。” 周清看着这么懂事的孩子，鼻子再次酸涩的厉害，眸子里的泪水哗啦啦往外流，她真傻，直到今天才看清汪明婉的真面目。 早知道先前就该护好薄知亚的，难怪这孩子时常给外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抑郁感，都是汪明婉造的孽呀！ (本章完) 第一百章 想再借财富值 薄先生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枕边人的异常吗？也不拦着点。 周清抬手的动作顿了顿，她突然想到……电梯里，汪明婉拉着她说了很多薄剑利的事。 薄剑利，死了。 薄知亚注意到周清欲言又止的表情，以为她被汪明婉的脏话伤到，凑上前想安慰她。 他从小到大听习惯了，但周清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汪明婉真实不堪的面目。 “知亚，清姨跟你说件事，你要节哀。”周清眼眸闪过一丝纠结，片刻后，还是决定趁早告诉薄知亚，那是他的亲生父亲，总归是跟汪明婉这个恶毒后母不一样的。 薄知亚淡定地“噢”了声，妈妈身体被这对奸夫淫妇气出病之后，薄剑利与他而言，就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常常因为汪明婉的绿茶示弱，对他动辄打骂。 刚开始薄知亚也会解释，但次数多了，他便知道在汪明婉高明的手段前，解释是无用的。 所以薄剑利的死，他并不难过。 大楼人一多起来，带来最直观的好处，是沈若苒大楼账户余额跟着往上涨。 新来的租户，其中不乏花钱习惯大手大脚的有钱人，憋了几个月之后，一有财富值就使劲消费，买想要的东西，超市管理员跟仓库管理员都忙了许多。 沈若苒去餐厅包厢就餐的时候，周清特意跟她讲了那天汪明婉的事，总归是楼主帮的忙，她需要将后续告诉楼主。 其实在新租户住进大楼的第三天，沈若苒就已经凑够了两千点财富值，但人一多，大楼每日所需的流动资金也多，沈若苒便多等了三天，账户财富值稳定在三千五百点的时候，再选择了升级。 对有工作的租户来说，沈若苒这项决定影响不了他们什么，但汪明婉就惨了，没有收入来源，只能花从银行借的钱。 两三天的功夫，她就把从银行借的钱花个精光，周清跟薄知亚避她如牛鬼蛇神，没着落的汪明婉第三次进了财富值借贷银行。 “这位女士，还清之前欠下的10点财富值加利息，你才能够从本行借第二笔财富值。” 汪明婉急了，立马跟银行柜员争执起来，甚至对其进行人身攻击，一个小小的柜员，凭什么不做她的生意。 柜员被气笑了，斜睨看过去：“就算你真的是薄氏集团的夫人，借钱的时候，怎么没看见贴在银行的借贷须知呢？怕不是个眼瞎的吧。” 银行外面的墙上，里面的滚动屏幕，包括汪明婉手臂搭着的大理石桌上，都重复标注借财富值不能有欠款的说明。 第一趟进来，汪明婉想着剥削继子，只是瞅了眼银行的布置。第二趟进来，引路人催得紧，她急匆匆借了游客贷款财富值的上限，没等柜员把话说完，就往外走了。 等到她花光借款，第三趟来，想要多借点财富值的时候，才知道银行原来有这么一个规定。 威逼利诱不成，汪明婉楚楚可怜地拿出帕子，哭的小鸟依人，诉说起她悲惨的经历。 柜员并不吃她这一套，而且大楼的程序是定死的，她压根没有权限给汪明婉放行。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想投资 哭唧唧的声音吵得柜员耳朵疼，受不了的她走到保险柜旁，挡住视线，输入六位数密码，拿出里面的对讲机，将汪明婉的情况告诉楼主。 沈若苒只甩过来一句话：“不遵守大楼规定，就滚出大楼。” 对讲机扩音外放，里面传出来的话对于汪明婉来说，残忍又没温度，惨白着一张脸，倒是没再哭下去。 有了楼主的指示，柜员毫不客气地驱逐汪明婉，嘴里嘟囔一句：“就算没岗位，也可以去跟楼主申请摆摊赚财富值，能活下去就已经不错了，还不知足。” 这番话听的汪明婉整张脸火辣辣地疼，她低着头，隐住狰狞的面目，快步走出银行。 “快来看看，新鲜的梅干菜烧饼，白糖饼出炉咯。” “小巧的真皮包，走过路过别错过，比肩香奈儿古驰各大品牌，干干净净没破损啊。” 汪明婉鄙夷地看了眼摆在蛇皮袋上的自制包包，档次跟她平常穿戴的差了十万八千里，连当垃圾袋都不配。 摊贩们最懂察言观色，拖着凳子挪了挪，嫌弃地远离汪明婉。 这块地方就跟乡下村口一样，是大楼八卦核心聚集地，楼内发生的事情，哪怕陈芝麻烂谷子，都要拿到这里来说一说。 周清担心汪明婉利用外人眼中的孝道钳制单纯的薄知亚，在餐厅给人打饭的时候，会跟大家说说薄知亚可怜的身世，但她没明说汪明婉的名字，大家只知道大楼来了一个薄知亚的后妈。 之后汪明婉自己私下打听过薄知亚跟周清的状况，继续用对付薄剑利的白莲花绿茶方式展开攻势。 但她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大楼并不算是一个正常社会，这里的一切都取决于沈若苒。 而薄知亚跟周清，作为大楼第一个、第二个员工与租户，又住在30楼这么好的楼层，明显就是楼主身边的红人。 就算有些人被汪明婉楚楚可怜的相貌迷惑，也不敢多说什么。 汪明婉装了几次，发现这招没什么用，便开始用薄氏集团的势压人。 她观察过了，大楼的老租户在天灾发生前，基本都是平民屌丝，只要抛出一点薄氏的利，没人不会心动。 可是汪明婉又想错了，暴雨已经将蓝星包裹成地狱，大家都是过一天活一天，只有搞不清楚状况的傻子才会心动。 几番操作过后，汪明婉在大楼彻底出名，绿茶傲慢且骂人脏，变成了大楼茶余饭后的谈资。 汪明婉来到摊贩聚集的一楼，倒没想着真摆摊，她找了最满意的一家甜品店，语气霸道： “美女，我是薄氏集团董事长夫人，你这甜品店前景不错，前期注入足够的启动资金，一定能做大做强，变成真正的大楼产业。” 汪明婉回忆以前薄剑利带她谈生意的模样，照猫画虎地复制一遍。 卖甜品的摊主无语地扯扯嘴角，仿佛没预料到汪明婉会来这一出，有些招架不住。 她懂汪明婉的意思，想要白嫖她卖甜品店利益，所有的投资完全是虚拟的，说白了，就是用未来薄氏的利润做饵。 怕汪明婉没得到想要的回复，癫狂发疯，摊主悄悄地将甜品收进一些，“不用了，大楼小本生意，养活自己就好。” 第一百零二章 第二次升级！ 汪明婉见摊主油盐不进，来了个现场招标，看看有哪位摊主慧眼识珠，愿意承薄氏集团的情。 结果没有人搭理她。 吆喝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小，都当汪明婉不存在。 接连被无视，汪明婉气的跳脚，她很久没经历过这般无措的局面。 自从她认识薄知亚母亲之后，要什么有什么，因为那个女人好骗，她只要编造五花八门的理由，那女人就会上当，尽全力来帮她，后来连老公都看不住，也归她了。 十几年没碰到不如意的事情或人，汪明婉在今天吃了很大一个瘪，硬生生在一楼跟摊贩们耗了一个钟头，最后是李飞看不下去，以妨碍租户公共利益为由，强行让汪明婉去别处。 汪明婉一个人蹲在楼道角落，她将受到的一切苦楚归咎到薄知亚跟周清身上，憎恶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楼上的天花板，下一秒，似乎就要渗出血来。 她一定要报复回去。 不择手段。 * 傍晚六点，楼内人根据沈若苒的指令，结束在外的行程，乖乖待在租下的房子内。 有经验的老租户，洗好澡，换好睡衣，平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等入睡。 而新来的租户，不知道这番命令背后的意思，在房间里干些其他事情，就是没有上床睡觉。 毕竟时间太早了，远没有到平常入睡的点。 六点30分，沈若苒按下了升级选项。 系统提示，第二次升级会比第一次升级需要的时间多得多，而且这次整整要花费13个小时。 沈若苒经过考虑，这次选择早早地开始升级。 投影热门权谋剧就位，焦糖拿铁就位，炸鸡汉堡就位。 懒人沙发凹陷下瘦削的人影，沈若苒满意地喝了口咖啡，意识竟也昏昏沉沉地消失，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沈若苒及时觉察到不对劲，磅礴精神力外泄，但已经晚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最后关头，她只能用力掐了下大腿肉，眼睫却自然地闭紧。 奇怪，她怎么也跟租户一样，受大楼升级规则束缚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陷入了深度睡眠。 沈若苒再睁眼时，恰巧过了13个小时。 她发现自己体内的精神力似乎进阶了，一股充盈的力量充溢在精神识海，之前她的精神力只够在随身空间取一次神秘物资，现在估计可以不间断取至少三次。 大楼第二次升级结束，沈若苒倒没有那么急着挖掘新神秘，按照惯例，点开系统界面。 这一次，界面中的红点点明显增多了不少。 尽管升级是好事，但沈若苒脸上多了一丝凝重，她没有想到大楼会出现令自己无法掌控的能力。 她非常不喜欢这种感受。 【恭喜打工生存楼成功升至三级！】 【当前大楼账户余额：1603.3点财富值。】 【第三次升级条件：花费100万点财富值。】 100万点财富值。 沈若苒的心情更差了，以目前大楼的进账情况，赚到100万点，要等很久很久。 似乎是感应到楼主的威压，面板难得主动跳出了一行消息。 【开疆拓土功能开启，1点财富值圈定0.000001平方米土地。】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负3楼 阅读完详细的功能说明，沈若苒稍稍舒服了些，如果她有足够的财富值，就可以不断扩张土地。 另一边的万唐大厦，也可以真正纳入大楼的范围。 还算不错，是个有用的功能。 虽说系统上出现了许多数不清的更新红点点，但三级大楼今非昔比，有了虚拟vr投影，可以直观清晰地感受大楼的变化。 甚至能够看到租户的行动。 沈若苒鼻子嗅过去问了问，焦糖拿铁的味道没变，还能喝，小口小口地吮吸，冷掉，口感还在。 她一点都不嫌弃过了夜的东西，以前在快穿世界最惨的时候，能吃的、不能吃的，她都往嘴里塞。 活下去才最重要，饿肚子真不好受。 炸鸡汉堡这类，沈若苒把它们放进微波炉加热，戴上手套，边吃边用精神力操控自己的这幢大楼。 楼层的面积没有变，应该是固定的，地下又增多了一层。 沈若苒眼神倏地火热，目光瞬移到负三楼的位置，它跟负一楼、负二楼的空间不一样，就像是专门为大楼造出海洋而产生的。 负三楼——有限区域内的无限空间！ 沈若苒仔细端详了这处地方，由衷感叹升级后的妙处。 各楼层原定的加成属性点全部往上涨，连带着普通租户层。待在房间里，就会加快体力的恢复。 不仅如此，沈若苒可以自定义负三楼的额外属性。 增加动物繁殖率、增加植物成熟速度、减轻人体负面效果、缓和精神力消耗…… 沈若苒对这片土地的期望很深，叉掉了系统跳出的十几个选项，就连对她最有用的，——缓和精神力消耗，也毫不犹豫地放弃了。” 【净化水质空气。】 无形的大楼手掌擦拭掉沈若苒自行输入的六个字，无声地表示抗议。 沈若苒用了更大的力道，重新输入【50%效果净化水质空气。】 安静了四五秒，无形的消除再次出现，掩盖住沈若苒第二次输入的这段话。 如果凑的近些，依稀可以看到“50%”处有团水分蒸发的雾气。 似乎是人类极度恐惧下流出的冷汗，这种情况下不能示弱，幻化出热气使其立即蒸腾消散，但是仍然存在微弱的痕迹。 “呵。” “你再敢跟我对着干试试，我不介意将大楼界面劈成两半。” 沈若然痞里痞气地比划修长手指，化作指刃武力威胁，眼神里的轻蔑，狂妄而自信。 【不要挑战大楼系统，别忘了昨天13小时的充足睡眠。】 昨晚莫名陷入昏睡，沈若苒最讨厌事情不被自己掌控，借着自定义负3楼加成属性值的事情，原本就是在故意激怒大楼系统，试探它的真面目，否则根本不会放弃“缓和精神力消耗”。 没想到还真给她逼出来了。 沈若苒难得耐着性子，有理有据地回击： “第一，自定义加成属性点，是你们给我的权力，并且没有事先说明有哪项属性点无法加成。” “第二，在此基础上，你不认可我写的属性点加成，本就没有道理，我也是个好脾气的人，既然你不满意我写的第一条，那也没事，我重新写一条就是了，但又凭什么删掉我的第二条，明明这两条是不一样的。” 第一百零四章 暴揍 大楼系统：【……】 虽然理智告诉它，沈若苒提的要求非常不合理，但又觉得对方说的好有道理怎么办？ 大楼系统：【！！！】 它反应过来了，沈若苒的第一句话，用了“你们”，第二句话，则是“你”。 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沈若苒并不想给大楼系统过多的思考时间，免得它反应过来采取一些强有力的对策，继续施压： “想必你们做系统的也听说过，我的前系统曾经被我揍扁过，当然，那事情是它的不对，我属于正当防卫。” 大楼系统自然听说过那一战，实在是太丢脸了，向来只有系统操纵宿主的份，居然还会被反殴，当事统at091羞愧地闭关一个月才敢出现。 不过后来因为沈若苒的无敌战绩，at091的升价也跟着水涨船高，隐隐有要盖过第一系统的架势。 沈若苒漫不经心道：“我刚刚提出的那两点，如果你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你也必须接受我的正当防卫。” 说罢，沈若苒活动自己的手脚，开始热身。 想打架的意思很明显。 大楼系统欲哭无泪，根据人类的民法典，正当防卫似乎不是这样的用法吧。 无奈地进行表面言语震慑。 【在你出手前，一定会跟昨天一样陷入沉睡。】 大楼系统也铁了心不按沈若苒的套路走，它现在非常懊悔为什么要划掉沈若苒第一次提出的净化水质空间。 这个加成属性点会极大阻碍这个世界原本的走向，但提值多少起码能由它决定，0.0000000000000000001%也算是提值。 而沈若苒第二次多加的“50%”数字，才真正让它骑虎难下。 50%，逆天而行啊。 沈若苒基本可以断定，大楼系统不止一个，而跟她掰扯的这个，实力明显比不上负责升级的那个。 微眯着眼，勾起唇角，笑容温和却冰冷：“我好心跟你讲道理，怎么，当我好欺负吗？” 一瞬间强盛的精神力外泄，客厅的家具全部碎裂如砂石，沈若苒用手从空气细缝中揪出长相小巧奇怪的小机器人。 【立刻放开我，否则你将受到大楼的惩罚。】 沈若苒当然不会被大楼系统这番话吓退，相反，她接下来的那句，让大楼系统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如果是大楼本楼，我倒要拿出真正实力跟它对峙，但是你的实力明显低于at091，我还会怕你？” 本就不长的触角瑟缩耷拉下去，系统稚嫩的机械音断断续续，能听出似乎在颤抖： “呜呜呜，可怕的人类，我要回星际，我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臭统哥骗人，还说退休宿主会被收回在快穿世界拥有的特殊力量，是很好管理的对象，骗子，都是骗子。” 一害怕，大楼系统啥话都往外蹦。 沈若苒对大楼系统口中的统哥不感兴趣，用力晃了晃，把金属仪器晃的散架。 单方面肢体教训过后，沈若苒扔出小机器人，经过暴揍，吐出稀碎白沫倒在地上。 趁系统重连的时候，沈若苒适时提出自己最终目的的霸王条款：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敲门 “关于负3楼的加成属性点类型，我再写最后一次，要是你仍旧固执己见，不履行自定义功能，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大楼系统零散的零件缩成一团，连连说是。 暴力女太可怕了，它打不过，呜呜呜。 【100%效果净化水质空气。】 大楼系统：【！！！】 它看到了什么！请问是它眼瞎了吗？ 沈若苒一个飞刃，大楼系统乖乖地移开机械瞳孔，假装没有看到面板输入的文字。 只要它装不知道，天道就不能重罚它。 沈若苒满意地扫了眼上道的大楼系统。 面板没有像之前那样顺利运行下去，而是陷入了死机卡顿状态，跟老电视机出现雪花片的样子类似。 墙壁悬挂式闹钟不急不缓，秒针一点一点地顺时针旋转。 大楼系统跟大楼在某种程度上绑定在一起，只要它身处大楼，就拥有很强的自愈性，沈若苒再看它时，状态已然好了很多。 雪花片逐渐淡去，呈现白屏画面。 大楼系统支支吾吾：【换一个吧，100%效果水质空气违背了自然、科学的准则，继续一意孤行下去，或许会出现倒退式的大楼。】 沈若苒见惯了大场面，并没有被吓到，“唔”了声，意识进入随身空间，精神力探取了一个辅助稳定性能的机器。 将它跟面板连接，几百多根透明类似数据线形状的东西在客厅内穿来穿去，幻化成复杂代码。 大楼系统不能触碰这些来自更高级星际的线，小机器人脑袋转来转去，在濒临死亡跟被暴揍中做出了选择，小心地避开缠动的数据线，悄悄地挪到连数据线都不敢踏足的区域。 两只机械脚非常有分寸地往外移了几厘米，自觉跟区域中心的沈若苒保持距离。 对半小时前发生的一切心有余悸。 面板“故障”中，沈若苒闲着无事，把玩手中不停繁殖的数据线，看的小机器人一惊一惊。 星际中赫赫有名的狠角色，居然被大楼楼主轻易握在手中，大楼系统再次将沈若苒的危险程度提高多个档次，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楼主，大楼内变化好大，漂亮了好多嘞。” “楼主，您醒了吗？外面真的很豪华，您要出来看看吗？” “哈哈，楼主，超市多了不少商品，您有逛过吗？” 敲门问候的声音颤颤巍巍，语调听着没有平时正常，每一句话似乎都透着潜台词和深意。 沈若苒眼底闪过一丝狐疑，大楼居民知道自己喜静，不会像今天这样各种找话题瞎扯，肯定有什么事。 “你们赶紧告诉我什么事，不要弯弯绕绕的。” 沈若苒没有开门，客厅内的景象，不方便让其他人看到。 门外。 不知所措的超市员工跟顾客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怎么开口请求沈若苒把超市商品的价格降点下来。 零食生鲜标注的价格比平常贵了三倍不止，虽然省下的账户余额可以买得起今天的一日三餐，但明天呢？后天呢？ 每天拿的是固定的死工资，财富值入不敷出，迟早有用完的一天。 第一百零六章 再遇汪明婉 “楼主，您可以开门出来吗？有些话，想跟您当面讲。”有人鼓起勇气，壮着胆子邀请沈若苒。 大家都知道楼主的性格有些冷，尽管她制定的政策非常人性化，正面迎上心里还是会犯怵。 听说她随随便便一脚就能踢死一个人啊！ 沈若苒皱着眉头，不理解有什么话必须要当面说。 “我现在不会出来，你要是想避开旁边的人，那就要他们先离开，这可以是我的命令。” 开口的人噎住，其实他没有这个意思。 “要不实话实说吧？”超市员工轻轻推了推那人右边的肩膀，小声建议道。 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同时开口，万一沈若苒怪罪下来，他们就一起受罚。 公平公正。 语气壮烈，宛如视死如归的前线士兵。 “楼主，我们发现超市各类物资的价格上涨了很多倍，但工资是固定的，没几天我们就买不起吃的了。您能不能降一下商品价格，或者给我们涨涨工资啊？” 周清走出楼梯，看到一堆人围在楼主家门外面，默默地叹了口气，伫在原地不动。 “周清婶子，快过去啊，跟楼主说说，餐厅的标价也太贵了吧。”她的身后，跟了七八个餐厅的顾客。 跟超市发生的情况一样，餐厅菜品的价格也莫名其妙地往上涨了好几倍，完全不能接受嘛。 于是熟客们鼓动餐厅负责人周清上来，跟楼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恢复以前的亲民价格。 本来拿着锅铲，正在炒菜的周清，摆手拒绝了她觉得“无理”的要求，就算大楼里卖的是天价，那也是应该的，他们依旧足够幸运了，能在大楼这种优质避难所生活。 楼主定低价，是情分但不是本分，现在她不想定低价了，那自然也有她的道理。 但周清的性格太软，经不住买饭的人撺掇，放下锅铲，被拉着推进电梯，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到了28楼。 期间不停地听熟客们交给她的话术，周清好几次想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被熟客们用社会道德按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身后娇媚嘲讽的声音响起，“周清，你攀上了楼主，日子过的好，不差财富值，但我们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本来拥有的财富值就不多，涨价了之后，不就是变相地要我们饿死吗？” 这道声音，周清听了十几年，以前尊敬她，只觉得这是大家闺秀的正常语气，现在听来真是又绿又茶，转头看去，果然是汪明婉。 女人的着装比起大楼初见面时，要性感暴露的多，一抹酥胸，红白相间，肉眼可见的被疼爱痕迹。 汪明婉看到周清眼神中的鄙夷，有些不自在，随后高傲抬起头，趾高气昂的模样又恢复到了薄总夫人的时候。 衬衫前面挂着快递员胸牌，男人粗犷的大手伸进汪明婉那团白花花，狠狠地揉了一把，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我们必须要让楼主恢复以前的价格，你叫周清是吧？识相点快点过去敲门。” 男人面相很凶，眼神看的周清一激灵，有种面对黑社会的感觉。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争执 周清拍了拍胸脯，选择直视暴露一身腱子肉的混混男，大楼是楼主的地盘，任何人都不能越过楼主发号施令。 “你们都说差了，物价是楼主定的，不是想恢复就能恢复的，我知道物价涨上去之后，大家的日子会过的更加困难，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只有大楼能赋予我们正常的生活，是我们需要大楼，而非大楼需要我们啊。” 周清的话客观真实，但显然，大部分居民听不进去，他们在大楼过了几天正常的日子，就觉得大楼应该比肩暴雨前的社会秩序。 以混混男为首的民众瘪瘪嘴，眼神满是不赞同。 他们是正经应聘上大楼岗位，为大楼建设出贡献的人，怎么不能保障他们的正常生活？ 混混男脾气火爆，一点就着，走过去，扯住周清的衣领，将一百多斤重的人提起来，粗眉对着她的脸，张嘴时伴有浓烈的口臭。 熏得周清想呕。 “老女人，别以为在楼主家门口，我就不敢揍你，待会就按我说的做，否则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喂！你这个坏蛋，快放开清姨。”乘坐电梯的人太多，薄知亚来不及等，径直跑了好几档楼梯上来，出了好多的汗。 气都没来得及喘，就看见周清像个小鸡仔，被人硬生生架起。 一边喊，一边跑过去跟混混男拼力气。 “薄知亚，你来的正好，由你跟周清一起去劝说楼主，要她快点把物价改回来，最好比以前再低一些。” 薄知亚：“……”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三观奇特的怪人。 薄知亚以前对汪明婉的态度只是恨，现在多了份无语跟鄙夷。 放汪明婉这种人进来，他都觉得是楼主心善，对方居然还恬不知耻，提出如此冒犯楼主的要求。 薄知亚：“汪明婉，你真是坏到顶了，薄剑利人到中年坏了眼睛，才瞎到这种程度。” 气急败坏的汪明婉，咬牙抬起手，在巴掌即将要落下的那一刻，巡逻队的人接到举报赶来。 “喂，你们聚众干什么呢！”巡逻队是楼内唯二拥有武器的工种，手持电棍转了一圈，眼神中的威慑力让人不寒而栗。 大楼安保类、巡逻类员工的招聘最为严格，他们会打架、体力好，完全听从沈若苒。 或多或少都跟沈若苒打过架，都体会过被绝对力量支配的无力感，从心理、生理上忠诚于沈若苒。 来的巡逻队队员恰好认识薄知亚跟周清，平日少不了跟楼主的“传话人”还有餐厅负责人打交道。 朝他们点头示意，眼神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薄知亚看向周清，他也刚来，不是很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 周清拉着薄知亚凑近巡逻队的人，描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2803门口站了许久的超市顾客，红着一张脸，走上前，列举多数工资数据跟物价数据，从理论上想劝服楼主身边的大红人。 正当他激情发言时，绑在薄知亚腰间的对讲机“滴滴滴”的响。 第一百零八章 陈莫鑫处理 “薄知亚，外面的事叫陈莫馨来解决，你顺便告诉他，先前答应他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清冷的嗓音不带任何温度，平常不过的文字，通过对讲机传出，听着却让人不寒而栗。 对讲机顺着纤细手指划落，沈若苒脸色苍白得厉害，垂下黑密眼睫，嘴角吐出一口红血。 墙壁、地板全部碎裂，满地的坑坑洼洼，奢华的家居爆炸成灰烬，没有一处完好。 漫天飞舞的黑线，统统断裂破口，但顽强地勾连捆绑，韵出淡淡的银色光圈。 沈若苒干咳，勾起嘴角，眼神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轻蔑。 她想做的事，还没有不行的呢。 * 陈莫馨被匆匆喊到10楼巡逻监控室，分成三堆人，齐齐看向他。 “陈队长，您说说，现在大楼物价是不是不正常，咱们普通人哪里吃得消消费嘞。” “陈队长，我一直都很仰慕你们这群保家卫国的军人，相信你肯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男人女人们站起来，统统凑近陈莫馨，将他围个水泄不通。 手对着他的手臂、腰身，亲热地摸来摸去。 陈莫馨强忍心中的不适，身子退出人群环绕，往后退了好几米，双手平伸，阻止租户们靠近自己。 “别靠太近，我挑几个人先问问，如果后续谁要补充的再补充，你们同时讲反而浪费时间。” 十分钟后，激动的议论声才停止。 混混男摸了把汪明婉的翘臀，也没作妖，对于陈莫鑫这种战斗力极强的军人，他还是有些犯怵的。 陈莫鑫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严重，好脾气地安抚众人：“今天物价涨了，咱们再看看明天一早起来到账的工资涨没涨，如果也跟着涨了，那是不是皆大欢喜，啥事没有？” “如果明天工资没涨呢？”底下有道声音弱弱的问道。 混混男痞笑：“咱们陈大队长都发话了，工资还有不涨的道理？真要有个万一，陈队长肯定会帮我们去说的，对吧？他又不是那种自私没担当的坏人。” 陈莫鑫幽深的眼眸静静地看了混混男一眼，听出了对方不怀好意地给自己戴高帽，企图架上很高的高度，让自己不得不为低物价鞍前马后。 只一瞬，混混男感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起。 陈莫鑫并不是心软无知的傻子，严厉告诫道：“如果工资不涨，那大家只能受着，按大楼的规矩办，受不了的，就离开这里，自寻生路。” 见有些人还想念叨什么，陈莫鑫眼神化作利刃，呵斥住了他们。 抬手指了指贴在巡逻室里的巡逻守则，拿起桌子上的戒尺，放在第四行位置。 ——不反对动用武力，特殊情况，也不反对伤人性命。 “要我读给你们听听吗？” 两只手持着电棍，做出进攻的准备动作，欧文在一旁笑着搭腔，平日里温温柔柔的眸子，此刻却没有丝毫温度。 红衣外套的老婶低着头，自以为小声地嘀咕：“还是军人呢，这么残忍，断咱们的生路。” 其实声音不大不小，周围人都听到了，但没有人反驳，因为他们的利益都受到了损害。 第一百零九章 出发，首都！ 本来缩在人群中的大爷大娘，听着这话就不乐意了，撸起摊位里买的袖子，生气地推了讲话的女人。 朝她啐了口：“呸，没有他们，我们得当一辈子的外国奴才，你个没良心的，快道歉。” 陈莫鑫欣慰地看着大家，大部分人还是能分清是非的。 * 上午9：30。 陈莫鑫小队全员到齐，轻装上阵。 就李飞背了个看起来很重的旅行帆布包，几乎沉到小腿位置，拿着一个超大喷香的炸鸡腿，生无可恋地啃。 嘴巴塞得满满的，明明早就吃饱，还要坚持吃撑。 吴威不理解地斜睨一眼，还是没忍住，用力拍了下背包，被厚重的触感震惊到： “李飞，咱们是去首都送东西，不是去郊游的，你干嘛带这么多吃的？而且你现在吃这么多，不怕待会吐出来吗？” 李飞用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吴威一眼，顺带着扫了一圈同行的队友。 脸上的模样高深莫测，言语简短：“你们到时候就会知道，现在的哥有多么机智。” 蹲在二十几米外摆摊的摊贩们，津津有味地听陈莫鑫小队拌嘴，就差抓一把瓜子慢慢剥了。 沈若苒到了，身后跟着十个笑容开怀的清洁工人。 他们昨日担惊受怕了一整天，今早起来看到工资确实涨上去了，勾起的唇角没再放下去过。 七八艘潜艇在沈若苒的控制下，清洁工依次进入潜水艇，进行第三次打扫。 前面两次清理，是在沈若苒收掉潜水艇的当天跟隔日，确保她随身空间里收进的物资干干净净。 如果顾宇等人在，一定会认出这些潜艇是他们开到这里，然后又莫名其妙消失的那几艘。 这几艘潜水艇在市面上卖的昂贵，各方面的性能都属上乘，李飞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失望，咽下最后一口炸鸡腿肉，心直口快地问沈若苒： “楼主，首都离这很远，怎么不开更好一点的潜水艇啊？” 李飞早就眼馋沈若苒那艘有特异功能的潜水艇，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坐，好不容易有跟楼主一样的行程，他本来还蛮期待的。 结果楼主压根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清扫完毕，沈若苒心念一动，收回七艘，留下一艘出行。 陈莫鑫轻轻推了推李飞，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楼主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不要反驳，照做就是了。 李飞无奈地撇撇嘴，明明哥几个都想见识楼主的神奇潜艇，他出头问问还有错了吗。 潜艇内区域并不大，原先富二代们玩乐取闹的设施统统搬空，倒显得空旷很多。 人背沉重大包一起进入潜水艇不安全，李飞站在上面，把包扔下去，嬉笑着让底下的欧文接住。 欧文想着包里顶多放了几十包速食，单臂准备接下。 嘭…… 欧文腿一软，差点没拿住，不可置信地抬头，嘴角抽搐，险些彪出脏话。 怨念的眼神狠狠瞪了下李飞，“你小子，是不是把家都搬来了，特战队负重训练都没这么重。” 第一个进潜水艇的沈若苒，颇有兴味地看了眼李飞的藏青色大包，“啧啧”两声，有些可惜。 李飞憨憨地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转头时恰好对上沈若苒的视线，朝她笑笑，张嘴无声地说了五个字： “放心，我不借。” 第一百一十章 临近 接收到信号，沈若苒讶异地挑挑眉，没想到李飞这小子如此聪明上道，她都没明说，就猜到了她在之后几天的打算。 沈若苒给了李飞一个浅浅的微笑，调整好靠椅靠背，戴上眼罩，开始补觉。 * 废了三个潜水艇，透过厚重的透明屏障，陈莫鑫在大雾大雨中见到了曾经首都闻名的高塔。 暴虐的风雨，显得高塔摇摇晃晃，明明是偌大的建筑体，从下仰望，看着跟漂浮无根的水草无异。 几人站在一起，心情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感。 “咕噜……” 陈莫鑫、吴威等人的肚子发出声音，连带着红了脸庞。 他们看向物资丰富的李飞，对方朝他们露出两行白牙，痞痞地用手指了指楼主： 饿了？问楼主买啊，看他干嘛。 唐尘男狠狠地瞪了眼李飞，就知道自己吃独食的家伙，去超市买这么多零食、速食的时候，怎么就不跟兄弟们讲一声！ 李飞越看队友们的表情越乐呵，笑的肚子疼。 他聪明着呢，要是把自己的未仆先知提前告诉兄弟们，楼主的算盘不就落空了？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楼主啊，更何况人家在出发之前，隐晦地表示不要让首都觉察到他们的异样，陈莫鑫他们听懂了的，自然不会带太多东西。 但更懂沈若苒的李飞，他哪能猜不到沈若苒更深层次的意思，大楼缺财富值，她跟来的这一趟，可不是白白做慈善。 沈若苒斜睨嗷嗷待哺的特种兵们，唇角勾起，视线转移到她挂在侧边的物价单，“老顾客也不打折的，我这是小本买卖。” 欧文装晕地靠在唐尘男身上，他跟队友们凑完2000点财富值，现在口袋空空，根本买不起。 出发的时候，账户余额还有一点财富值，现在倒欠几十点。 虽然楼主终究是个良善的人，支持财富值为0的员工实时贷款，欧文心疼的是他乘以三倍的借款费用。 物价单上比大楼新物价还要贵上三倍费用，唐尘男盯了一会儿自己的账户余额，纠结片刻。 默默收回手，原先出于兄弟情义，想请欧文吃一餐的心思，因为昂贵的价格撤销。 沈若苒定的价格确实偏高，但对于欧文几人已经涨上去的工资来说，辛苦干个四五天，肯定可以付清。 一口热汤下肚，陈莫鑫满足地擦擦嘴巴，想着即将到达的目的地，看向沈若苒： “楼主，我们马上就要到基地了，您卖我们三天的速食，省得到时候穿帮？” 沈若苒同意了，但并没有听取他们的购买需求，反倒没收了李飞包里保质期短的零食，替换上了保质期长达2-3年的压缩饼干。 沈若苒：“按一餐15点财富值的餐标给的，一个人三天要给我135点财富值，需要喝水的话，你们找机会带上杯子来找我灌，李飞你也一样，我暂时保管你的零食，记得转我135点财富值。” 本来因为小聪明获利，沾沾自喜的李飞，立刻失去了活力，蔫头耷脑。 平常心直口快的他，难得闭了嘴巴，安静听从沈若苒的安排。 (本章完) . 第一百十一章 下了连续数月的暴雨，如果被首都发现保存完好，丝毫没有因潮湿长出黑斑、发霉的零食，绝对会引发轩然大波。 楼主虽然可以以一敌十，但首都各部队的战斗力也不是盖的，何况数量上占优。 李飞吐吐舌头，他混不吝，但识大局，任由沈若苒把他的包放进随身空间中。 潜水艇离基地越来越近，沈若苒好奇地转来转去，扫到陈莫鑫几人脸上的神情，不像是近乡情怯，反而多了些不安与愤恨。 沈若苒有些想不通，觉得实在不搭，好奇问道：“陈莫鑫，你们不是一直很想来这里吗？怎么现在快到了，你们反而有顾虑了呢？” 陈莫鑫叹了口气，将此前有人对安全艇动过手脚的事情和盘托出。 敌在暗他们在明，陈莫鑫觉得还是得让沈若苒知道这事，虽然楼主武力值很强，但他人险恶的暗算不得不防。 沈若苒“啧”了声，真够不地道的，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断他们的生路，跟断自己的生路有什么区别。 首都，安全基地。 三大楼层参差坐落在同一块区域，潜水艇开到最高楼附近。 陈莫鑫穿着贴身的雨衣，冒着大雨爬出来，倾盆而泄的大雨三百六十度斜射，打湿他的黑发。 楼层装有特殊的安全设备，陈莫鑫掰开装置，输入六位数密码，大拇指指纹印上去。 【密码正确。】 【指纹有误。】 陈莫鑫愣住，衣袖用力擦拭放指纹的地方，再试了一遍。 【指纹有误。】 【指纹有误。】 【该指纹没有被系统录入，请不要再进行无用尝试。】 艇内的男人们正在疯狂进食，吃饱了进去，可以熬很久，不太会暴露他们非常有的吃。 陈莫鑫冷着一张脸下来，喊吴威他们一个个上去输指纹。 周遭凝固的低气压，大家都猜到了是什么原因。 “靠，真不做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抹去我们的痕迹，奶奶的，气死我了。” “呵，对安全艇暗自动手脚，要致我们于死地，可不就是把我们当必死之人，死人哪里用得着保留指纹啊？” 好脾气的吴威红着脸，骂的最狠，背后的人真是手眼通天，就这么自信他们回不来。 沈若苒打断了他们，“你们只有这一幢楼的进入方法吗？” 另外两幢楼的某一层跟这幢楼连接在一起，没道理只有这一个进出口。 兄弟几人静下心来思索，竟发现他们以前对安全基地的了解远没有那么多。 就好像被套入了固有的生活模板，吃饭、睡觉、工作都在同一层楼，去其他楼层需要经过上级同意。 陈莫鑫的心彻底凉了，原来他们从头到尾都是牺牲的工具。 唐尘男：“队长，你是燕都陈家的旁支，你有办法联系到可以信任的人吗？” “我不知道陈家家主会站哪一边。”陈莫鑫苦笑，陈家的人，不坏，但他们要顾虑的东西太多，如果威胁到了整个家族生存，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他。 这也正常，人之常情。 第一百十二章 强进 沈若苒对燕都关系网不感兴趣，“你们的任务，是让直线领导收到卢川的资料，其他没了，对吧？” 陈莫鑫：“嗯，是的。” 话音刚落，李飞等人就看见楼主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环形长刀，嗖地越过厚重防弹窗，精确地锤在玻璃上。 激烈的爆破声，如同出现了7级地震，各层楼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 潜水艇跟着音波晃动，李飞没站稳，抓着吴威一起往下倒，嘴角却是笑着。 他知道楼主肯定有办法悄无声息地把资料送进去，闹得这么惊天动地，无非就是要让这份资料当着所有人的面，交到他们的上级手里。 首都的人看到这份带有卢川署名的资料，一定会联想到曾经派给他们小队的任务，自然也会彻查到暗中搞破坏的那股势力。 高，实在是高！ 沈若苒留了一抹精神力包裹在资料外面， 以卢川为首，院士们的签名字迹赫然显示在首页。 “回打工生存楼吧，这份资料一定会被很多人看到，销毁或者使用，都有定数。” 陈莫鑫没有张嘴说话，许久后，拍拍吴威的肩膀，释然了。 收到队长的指示，吴威跟沈若苒再次确认。 宽大的手心冒着冷汗，滴到黑色把手上，吴威眼睛直视前方，在舱门自动关闭的那一刻，留下了两行热泪。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们当做有去无回的牺牲者，这份资料明明是人类生存的未来，背后对他们甩阴招，要致他们于死地的人，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沈若苒饶有深意地回头看了眼三幢高度相差甚远的大楼，本想来这里玩一玩，但既然不欢迎他们，那就算了。 * 剧烈的爆鸣声席卷三幢大楼民众的耳蜗，安全基地立刻全楼戒备。 军人们穿上特殊装备，逐楼排查。 一时间，人心惶惶。 “头，11楼的窗户碎了，留了一个大概10cm直径的圆环形空圈，未发现凶器，旁边有一叠材料跟u盘。” 对讲机那头声音急促起来：“我们马上到，注意观察周围环境。” “收到。” 搬来的方形木桌紧紧抵住被打破的窗户，所有人自觉远离玻璃碎片，围在资料旁边。 奇怪的是，他们没办法把资料拿起来，借用工具也无法直接触碰，但可以看清上面写了什么。 围着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拿不起来，就换下一个拿。 首都研究院的院士们携带各种高科技仪器，匆匆赶到。 军人们自发散开，给院士们充足的研究空间。 “这不是卢川院士的核清理研究报告吗！”研究员们不淡定了，目光炽热地凝视资料首页。 程越飞激动地站起身，抓住最近的军人，“小兄弟，卢川院士他们在哪里？” 军人听着“卢川”二字觉得耳熟，余光瞥到地上的资料跟u盘，“噢噢噢，您说的是那份资料的编写者啊，这个我们不清楚呢，最先发现它的时候，这层楼空荡荡的，我们还观察了外面，没看到附近有船。” 第一百十三章 变天 程越飞：“麻烦让让，我要去跟研究院领导汇报，这份资料应该就是卢川等各院士研究核清理的突破性材料。” 野狐小队队长杨帆喊住程越飞，“程院士，我们是野狐小队，我是队长杨帆，让我们护送你去研究院吧。” 急匆匆的脚步顿住，本想一个人前去汇报的程越飞，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郑地有声，用全场都能清晰听见的声音说道： “好，野狐小队队长杨帆，野狐小队所有队员，就拜托你们了，送我去研究院，我跟领导汇报完，就立刻过来。” 程越飞这番话很拗口，故意交代的这么清楚，在场的人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为什么卢川等人的重要资料在这里，却看不见他们的人？ 答案呼之欲出。 基地里，有内鬼。 卢川不敢回来，亦或是更糟糕的结果，去b市找他的特种兵小队跟他都死了。 背后的内鬼权势一定很大，野狐小队的队长猜到了，程越飞也猜到了。 杨帆主动提出护送程越飞，虽然来回的路程并不长，但卢川的事情在前，他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确保研究员们的安全。 程越飞迅速领会杨帆的好意，把这场戏做大。 以往戒严的楼道走廊，此时有重兵把守。 程越飞脚步急躁，并没有注意到其中一个军人脸色难看，悄悄退出了把守队伍，跑着去传递信息。 “程院士，你找院长有急事吗？他刚刚被洪首长派人接走了，也是急哄哄的，是又有大事情发生了吗？” 负责研究作物生长发育这一块的研究员，碰巧路过院长办公室，看见程越飞满头的大汗，停下说了句。 洪首长派人来时，闹出的动静很大，像是故意让所有人知道，是他找院长有事。 野狐小队几人面面相觑，杨帆尴尬地揉了把头发，应该不会这么巧，洪首长为国家奉献了一辈子，肯定不会对科学家动手的。 他心里想着是误会，但也无法理解洪首长这么做的目的。 程越飞拳头落在洁白的墙壁，脸色异常难看，转过身，“我要去找洪首长，你们若是愿意，接着陪我去，若是不愿意，那我们就分开吧。” 野狐小队没人离开，默默跟在程越飞身后。 另一边，得知爆破声事件的研究员，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最快速度地将这件事告诉在研究院的其他人。 安全基地的天，要变了。 * 付国生笔直站立，长期不打理的胡子看着非常杂乱，眼神混混沌沌，又熬了几个大夜，身体困得不行，精神一直在强撑着。 许久没等到当权者开口，心里尤其挂念着实验室里的研究对象，付国生主动开口： “洪首长，您匆匆叫人把我带到这里来，也不跟我说什么事，究竟怎么了？” “现在天灾可不等人啊，糟心的老天，没准下一秒就突发变故，洪首长，时间就是生命。” 洪亮长的很壮，五官立体周正，给自己点了根烟，“付院长，正如你所说，我们才应该及时行乐，像你们这样的研究员，完全是浪费资源、浪费时间！” 第一百十四章 一小片茶叶 付国生嘴角抽搐，看了看洪亮的满头白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 “照您的意思，人类只需要活几个月就好了？我们总要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和我们的未来考虑吧，人定胜天，天灾带来的危害，未必不能靠科学稀释或消除。” 他抬头望了眼墙上的时钟，“不早了，我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够久了，您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回研究院了。” 付国生的态度变得强硬，他明显感觉到洪亮的三观跟为人有问题，不愿跟他多聊。 门口的军人拦住付国生，凛冽的嘴唇抿紧，坚韧的眼神中出现了鲜有的飘忽。 付国生怒目转身，嘴里一字一字地沉重吐出：“洪首长，我尊敬你曾经对国家的付出，希望如今的你依旧不忘初心，” 洪亮神色不变，拿起杯子抿了口茶，嘴边的茶叶啐到玻璃壁内：“这不用你来说，我所做的一切，自然是从大局考虑，符合绝大部分人的利益。” 长满茧子、饱经岁月风霜的黢黑手掌，放下金属保温杯，将桌边用过再用的一次性水杯往外置位推了推，一片小到不能再小的稀碎茶叶浮在5cm深度的水面，“付院长，您该喝水了。” 付国生愤愤地提了眼镜，虽说基地储存的水资源非常紧缺，非适宜环境下茶叶生长繁殖技术尚未提上日程，但领导层招待客人时，如果像以前那样倒热茶，茶叶数量基本控制在5-10片左右。 一小片，碎成渣的，纯纯地侮辱人。 洪亮的举动，无疑是在用威压警告付国生，别说他不爱听的话。 双方陷入僵持。 门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听着像是身体的肉搏，但又十分克制，都在避免撞碎东西。 毕竟维修跟新造的成本，他们负担不起。 “小何，外面怎么了？研究院那帮人造反了？”洪亮意识到什么，狠狠地瞪了眼付国生，从椅子上站起来，取出保险柜里的手枪，装上子弹，准备用武力制裁。 付国生知道外面的动静一定跟自己有关，看到洪亮拿出基地命令制止的手枪，脸色更加难看，语气多了分沉重的哀求： “洪首长！外面的人都是心系人类的工作者，你别在继续犯错了，杀死他们，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儒雅大半辈子的付国生，第一次有想把人骂死的冲动，他实在无法理解洪亮的脑回路。 洪亮管辖区域的直系人数众多，但程越飞带来的小队，几乎占据了基地全部的特种小队还有散兵，他们听了程越飞传的话，以为是打破玻璃的偷渡者带走了研究院院长付国生，并且把付国生绑到了这里。 特种兵们只想着尽快救出付国生，不曾想过这件事会跟洪首长扯上联系。 最外面守大门的军人支支吾吾，不让进，野狐小队率先动手，本来他们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现在遭遇这副对待，傻子都明白了。 两边打的都很用力，但程越飞带来的人更多，源源不断的车轮战，加上不能破坏建筑，洪亮手下的军人撑不下去，逐渐被打倒。 在地上小声哀嚎。 第一百十五章 基地长召见 “停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内讧吗？”洪亮怒气冲冲地走出来，粗犷的剑眉飞扬跋扈，多年权利者的气势，在此刻显露无疑。 知晓情况的程越飞大喊：“洪首长，基地被人砸了，还带走了付国生院长，听说嫌疑犯逃到这里，我们赶时间救人啊。” 洪亮冷哼：“我看你们是故意的吧，是我洪亮带走的人，怎么，要栽赃嫁祸是吗？” 一同过来的研究员同僚，上前几步，“洪首长，院里项目需要付院长跟进，让我们带走他吧，您知道的，基地的物资储备快跟不上了。” 天赋决绝的骄子们，为了大局选择低下头颅，并非是他们不想跟洪亮对峙，而是他们知道，付院长在这里逗留了这么久，连德高望重的他都无法说服洪亮，自己更不可能。 洪亮人老了，气性比以前更大，“你们这些人，就是不安分，要我说，就该取消劳什子的研究院，浪费资源，浪费人力，浪费时间。” 研究院大半的研究员都被程越飞召集过来救付国生，洪亮说的话侮辱了他们兢兢业业的付出，也践踏了人类的求生努力。 人群中很快有人忍不住，用脏话回骂道： “滚犊子的，洪亮，老子敬你年轻时候替国出征，可你真是越老越混，脑子呢？研究院是每天在用基地的物资做实验，但你现在喝的水、用的电，哪一样跟研究院没关系？” “是，现在你可能感觉不到什么，因为你的权利，足够让你三餐正常，衣行正常，但底层的民众呢？多少人吃不饱，喝不够，别假惺惺地打着为基地好的名头，做着损害国家跟人民的事情！” 洪亮气的胡子一翘一翘，“胡扯，你完全是胡扯，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打一顿。” 哒哒的皮鞋声突然出现在双方的争吵中，基地秘书刘洋收到消息，乘坐官方电梯，从洪亮办公室对面出来。 合身的黑西装大半区域全是褶皱，一看就是很多天没洗的样子。 刘洋控制着走路的步伐，尽量走的不慢，又不会出汗，不用浪费水洗衣服。 “洪首长，付院长，程院士，基地长有请。” 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堪堪停止。 基地长，也是曾经h国领导人的儿子，他的办公室坐落在基地中间大楼的第65层。 程越飞特意走在洪亮跟付国生的中间，暗暗咋舌是什么样的能工巧匠才能把这层楼建造成这样。 往这里扔个手榴弹，特殊墙体会成功阻碍形成大范围的爆炸。 “进。”办公室响起浑厚温和的中年人声音。 洪亮41码的黑皮鞋率先踏入办公室，自来熟地下坐沙发，语气亲热：“贤侄，今天怎么想到把我叫这里来了？” 程越飞还是第一次见安全基地的基地长，周正的脸庞跟末世前那位领导人如出一辙，亲生父子的血缘关系妙不可言。 看到他，程越飞心里多了份亲切感，以前他读博的时候，有幸跟导师参加了政界方面的科研座谈会，跟那位握过手。 第一百十六章 三方对峙 秦安看见洪亮，眼神暗了暗，笑容淡了几分，“洪首长，听说下面很热闹，发生了什么？” 洪亮落了面子，不耐地皱眉，一屁股坐在最长的沙发中央，翘起二郎腿。 他的这位贤侄，向来尊敬地称呼自己洪叔，私下场合喊洪首长，倒是第一次。 外面看着像铜墙铁壁，基地长办公室的布置非常简单，一套办公桌椅，两侧放置了小型沙发，中间一条软的长沙发。 程越飞看到洪亮的嚣张模样，撇撇嘴，心里丝毫不慌，他相信温和儒雅老者的儿子，肯定能跟他父亲一样，辨明是非，永远站在正义的一方。 付国生往小沙发坐下，一旁的程越飞眼神扫了另一边空着的沙发，站在付国生右侧，不想跟洪亮挨上。 “你们仨倒是生疏的紧，谁来说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在这里都能听到隔地板几百米外的打斗跟争执。” 遭受冷落的洪亮闭嘴不发，头朝向窗外，后脑勺都写着生气。 付国生跟程越飞对秦安的态度非常恭敬，先被问的洪亮不说话，付国生才适时开口： “情况是这样的，秦基地长，今天……” 付国生为人正派，即使今天受了委屈，仍旧客观地描述了整件事情。 洪亮翘起二郎腿，冷哼：“什么叫我故意把你请走，我一个首长，不能关心基地科研进展吗？白瞎我给你泡的那杯茶！” 这番话惊的付国生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儒雅了大半辈子，身边碰到的人虽不说全是好人，但也没有这么颠倒黑白的，谎话张嘴就来。 说瞎话本领这么强。 付国生眼神阴沉，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不打招呼就把他从研究院拉走，也不让他给其他人交代工作，讲话的语气也冲，故意拿一片极小的碎茶叶侮辱他。 但这桩桩件件，拎出来似乎都不算什么大事，秦安不是幼儿园老师，不会专门给他们调解这些矛盾。 即使他们怀疑对卢川等人下手的背后势力是洪亮，可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就算要说，也不能当着洪亮的面。 对方占据了基地军区的半壁江山，如果把矛盾放到明面上，秦安的基地长位置都不一定能保住。 “我想知道你们跟卢川的接触有多少？”秦安作为基地长，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渠道。 提到卢川，付国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正巧不知道怎么在秦安这儿引出卢川事件，好在对方先说起来。 平日里话题每每转到卢川时，付国生抑制不住对他的欣赏与期待，长篇大论地夸赞卢川的优秀跟天赋，起码要讲个十几分钟。 时间紧迫，付国生忍住嘴里的赞誉，问出关键性的问题： “我作为基地研究院的院长，知道的比普通研究员多一些，组织明明派人去b市接卢川，为什么隔了几个月都没能把卢川接回来，又为什么他的东西会以这样戏剧性地方式在基地现身？” 能派去接卢川的队伍，思想、信念肯定经过组织的考量，并且身体素质强悍，否则不会被赋予如此重任，基地也会给予他们充足的物资支援。 他到现在都见不到卢川，问题必定出在这间办公室的人里 第一百十七章 落网 秦安面色如常，反抛给洪亮：“洪首长，派去的军人也算你半个手下，卢川这件事，你怎么看？” 大家都是前年的狐狸，明白对方实际想问的是什么。 洪亮没有正面回复，苦口婆心道：“秦安，洪叔也算看着你长大的，这帮科研疯子浪费物资、浪费大家的时间，几个月了，暴雨没停过，洪水越漫越深，咱们就应该把有限的资源统统拿出来，快活过完剩下的日子。” “人生在世，迟早会死，不要活的太累了。” “我呸！”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的程越飞，气笑了，“你是活够了，可年轻人跟孩子呢？” 洪亮瞪程越飞，拳头握紧，愤怒地恐吓他：“呸呸呸，咒人死亡，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骨子里还是有迷信在的，容不得别人这么咒自己，整张脸因为气愤变得通红。 听到这里，秦安抬眸，深深地凝望洪亮，眼神满是失望、不解跟懊悔。 “所以，是你吧？”秦安的语气弱化很多，他是真的痛心。 曾经在战场上，洪亮用血肉杀出敌围，保佑一方平安。秦安迟迟等不到卢川的时候，已经有所怀疑，可他不愿，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洪亮特意动的手脚。 害卢川，等同于害人类的未来啊！ 几番谈话过后，虽然洪亮没有承认自己动的具体手脚是什么，但秦安通过每一句话的反应，大致推断出了洪亮派系对卢川他们做了什么。 “你这是故意杀人！甚至对国家安全艇动手，洪亮，你怎么敢的啊！”秦安怒不可遏，起身拍桌。 卢川是核清洁研究的领军人物，就算他是一个毫无墨水的普通人，也不能轻易抹杀他。 为了接回卢川，秦安特批国家绝密级别的安全艇，让护送小队使用。 这种安全艇，稳定性、安全性、行驶速度皆位列世界同类型潜艇之上，并且还有一定的抗污染作用，基地只保存了三艘，结果竟被洪亮生生破坏了一艘。 洪亮想法极端顽固，扭曲的程度掰都掰不回，但他从没想过违抗秦安，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给基地做“贡献”，可惜是反向的。 护卫队持棍待命，脱了洪亮的军帽跟外套。 “将洪亮请出去吧，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安全基地的首长。”秦安摆摆手，扭过头，不去看精神颓废的洪亮。 他招了，随着所有的作案细节浮出水面，洪亮似乎懂了自己犯下的过错。 他胸有自以为是的“大义”，在秦安层层逼问下，堪堪意识到他的的确确打着生活的名号害了人。 走到这一步，洪亮知道错了，但却来不及了。 低下高傲的头颅，像正义伏法。 “基地长，我想请您帮个忙。”付国生声音响亮激动，他现在的情绪看起来非常不稳定。 秦安手轻拍付国生的肩膀，温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既然有人能把我们要的研究资料送进来，说明他们之中一定有人活着，我一定会派人找到他们的。” 第一百十八章 洪水变黑 清早，时间指向五点。 花飞燕一如往常，精气神十足，摆好固定的小摊位后，习惯性走到一楼大门处，望一眼外面的洪水汪洋。 “啊啊啊！” 修长的腿斜躺在安保室的长桌，李飞眼睛半眯，浅眠的眸子，被惊声尖叫刺激得立即睁开。 “花婶子，怎么了？”李飞拿着棍棒冲出来，绕花飞燕走了一圈，眼神环顾四周，直挺挺愣在原地。 手指过去：“花婶子，你刚刚尖叫是因为外面洪水的颜色吧？” 黢黑的水流无规律地晃动，幅度极大，离得越远，水黑的越严重。 李飞走近，将棍棒伸出去了一小部分。 洪水宛如剧毒的浓硫酸，将8cm粗的棍棒瞬间稀释殆尽。 “我靠……”李飞吓得后退好几步，将剩下的棍棒扔进洪水中，生怕黑水顺着棍棒腐蚀进来。 从口袋中拿出对讲机，“楼主，外面的洪水产生异变，出现剧烈的侵蚀性，需要您过来看看。” 对讲机滴滴了十几声，才传来慵懒的回复：“不用慌张，大楼是安全的，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核污水，只要你们待在楼内，就不会有事。” 李飞听到有些懵，重复了一遍：“核污水？” 外面一整片黑乎乎，不断冒黑泡的是核污水？ 沈若苒打了个哈欠，嗓音非常困倦：“嗯，准确地说，整个蓝星几乎都被核污水、核辐射、核垃圾的产物充斥，通知下去，一楼以上清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下去。” “啊？噢，好的。”李飞按住对讲机，将沈若苒的指令告诉十楼巡逻队的人。 花飞燕也没了摆摊的心思，急匆匆地跑到电梯那，顾不得睡觉的人，打算一层一层喊过去。 清晨有不少会去负一楼的小摊贩跟居民，她不确定那些人住在哪，一层一层通知。 被花飞燕叫醒的这批，无论多困，都被吓得不轻，哪怕是没咋上过学的人，也能猜到核污水带来的致命后果。 “你确定楼主说了楼上是安全的吗？核辐射可是会渗透进空气，危害性很大的！”王鹏掀开被子，从上铺跳下来，光着个膀子，跑出来叫住花飞燕。 “我瞧您眼熟的很，平常是在哪里的啊？”男人仔细打量花飞燕，确实看她有些眼熟，但这么问，是想通过她的工作岗位，来判断这些事的真实性。 大早上被一楼外面情况吓懵了的花飞燕，心里一团乱，挣脱王鹏的手掌，“别烦我，赶紧通知过去，大楼可千万不能有憨憨去地下几层，这可是楼主言辞告诫过的。” 王鹏再次听到是楼主的命令，又信了几分，却没有全信，在他看来，如果真如花飞燕所说，他们这群人迟早变异，可能明天就会死在睡梦中。 回过头看去，花飞燕气的牙痒痒，“你怎么还不去通知其他人？” 她觉得这人太木讷了，傻的听不懂话。 王鹏下半身依旧没动，脑海乱糟糟的，脱口而出道：“核污染过来了，大楼迟早遭殃，咱们挣扎有用吗？” 此话一出，花飞燕看傻缺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洪水漫了几百米高，迟早要淹进大楼？” “对哦！”王鹏好笑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是他狭隘了，听到新的危机来临，下意识忘记了大楼本身的不寻常。 想通的他，扯嘴角笑笑，走过去敲仍旧关着的几扇门。 第一百十九章 完结 成吨的黑水往同一个地方疯狂涌去，如果大楼居民们开了上帝视角，就会发现全球的核污水都被大楼的负三层吸入。 暴雨仍旧倾盆倒下，水平面在一点一点的往下降，不过这个变化非常细微，普通人很难发现。 沈若苒知道大楼拥有百分百净化水质空气的能力，地下三层又被赋予了无限空间，勒令禁止租户去负三层后，便不再关注这些事。 对大楼来说又是平常的一天，一道急促的敲门声，险些震碎沈若苒的耳膜。 “卢川，你研究出大力丸了？怎么敲门的力气这么大，吓我一跳。”沈若苒最近看小甜剧上头，一整天的心情都不错，没有计较卢川突如其来的莽撞。 卢川手上抱着一件深红色材质防护服，幽深的黑眼圈布满整个瞳孔周围，眼神异常振奋，原本帅气的脸庞看着有些疯魔，嘴角高兴的笑容几乎要划出脸庞。 他将衣服递到沈若苒手里，动作非常迅速，快到重影。 “楼主，我终于研究出了能够抵抗核辐射以及核污染的衣服，我在实验室已经模拟了很多次，这套抗核衣都经过了考验，现在差临门一脚，就可以普及了！” 卢川的兴奋显而易见，“所以楼主，我现在想穿上它，去外面试试。” 沈若苒敬佩地看了卢川一眼，给他竖了个赞叹的大拇指，然后拒绝他的提议。 “你不是搞科研的吗？科研成果就算需要真实试验，也不能立刻用在人类身上，大楼不是养动物了吗？你可以去买几只回来。” 卢川低下头，愧疚地说道：“天灾估计要持续很长的时间，楼内养殖的动物毕竟有限，我开不了这个口。不过楼主，我对抗核衣有绝对的自信，您能不能借我艘潜水艇，让我做最后的试验。” 沈若苒思考片刻，应允了卢川的提议。 * 一楼大厅，以及各层楼的落地窗前，挤满了看热闹的租户。 欧文哥俩好地把左手搭在薄知亚肩膀上，手指颤抖的幅度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薄小兄弟，卢川教授在核研究方面享誉全球，肯定能成功，你说对吧？” 站在一旁的薄知亚，脸蛋红红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爬出潜水艇的红衣男子身上，没有心思搭理欧文。 大楼出乎意料的安静，租户们屏气凝神，生怕自己的呼吸惊扰了卢川，尽管对方离自己很远很远。 红衣男子在暴雨中手舞足蹈，奋力朝大楼挥手。 深红色的抗核衣经住了核污水、核辐射的腐蚀，卢川在暴雨中不受拘束地行动。 雨，在那一刻，停了。 激动的欢呼声响彻楼内，所有人沉浸在抗核衣问世跟暴雨停止的喜悦中。 事情在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天灾轨迹没有像沈若苒记忆中那样进行，大楼吸纳了星球所有的核污水，后续其他致命的天灾并没有发生。 人类踏出大楼，重新开始。 从楼内带出的种子、幼崽，回归大自然，幸存者们努力重建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