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的世界:起源》 楔子 人世间有很多有趣的对话,也有很多无趣的对话。有些会留在史典,有些会随风散去,不被人所知,却影响深远。 而在这个山谷里,有人开始了他的言谈。 “你曾经和我说过,我们理念不同,所走的道路不同。”一个人年轻人自顾自说着,丝毫不在意身后那道目光。 然后试着俯下身去,手指轻轻掐断了一支小红花,看着花儿他有些失神。 他似乎忘却了一个敌人在旁边,那个男子因为他的举动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凝重了些,那种无声的沉默带来的力量正在撕咬他的耐心。 “你知道这样一朵花能改变什么吗?”那个年轻人转头突然问。 他身后的男子一身素衣,想来也是位放荡不羁之人,现在看起来他并不是很平静,一把黝黑的剑鞘斜斜地别在腰间显得不伦不类,却很自然几分洒脱的韵味。 而他的脸很奇怪,端的很是玉树临风,却眉目锋利,平淡的脸色蕴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人驭剑,剑修人,剑身融一,那么剑道大成。 ...... “你出现在这里,不被人帝发觉很难。” 男子皱眉,其实他不愿来这里,本意上他也不想动手,可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而成败与否那不重要,需要时,剑到,人到,头落,哪怕是曾经喝过酒的朋友,一剑而斩之,斩不了,那便自斩。 看着那个在溪边赏花的少年满不在乎的脸,他心头越来越压抑,他自以为的洒脱又淡了几分。 腰间的黑色剑鞘那么醒目,蕴藏着的偏锋血气渐渐从剑鞘与剑柄间略微露出缝隙中的溢出,一只手将混着殷红气丝的银白剑身与剑鞘分离,在这天地间带来了滔天杀意。 剑身长八寸,柄长三,刃长五,模样中规中矩,剑面光滑如镜,刃平直锋利,剑柄却很是普通,两端平直无纹路,握柄用旧油布条缠绕至柄尾。 十分不起眼,丢在城里都会被人视作废铁,如果搁在战场那便是随处可见的小兵配剑,毫无光彩可言。 剑身从剑鞘出来后不停地颤动,像一条不停扭动的白蛇,空气传来的嗡鸣声像是在表达曾不安于剑鞘的缚束。 那男子右手将它颤手而握,似乎也有些难以压制那霸道的力量。 他驭不了这柄剑,哪怕剑道大成。 从说话开始,那男子的右手掌已经渐渐把握不住,随着压力剑尖向下轻轻触碰到了这湿润的土壤,似乎激怒了尘世的气息,刹那间方圆百里的天地因为感应到了它的出现而阴沉起来,乌云蔽日,而积云成雨。 云层里的怒雷渐渐凝聚开始翻滚,像不安的真龙在天空咆哮,一声又一声的怒喝。 于是,遍地雨声。 年轻人还在低着头看着手里捏着的红色而娇嫩的花朵,他的衣服就这样被突来的雨水打湿,却依然没有回头。 那名男子眼神有些意外,他叹了口气。 “即使这把剑再度入世,你也不动心一丝?” 年轻人装作没听到,似乎不打算接这个话题,他一直用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那朵花断裂的根部,似乎快要被他捻出汁液来。 最终他转过身看着那个即使握不住手中的剑还要向他挑战的那个家伙,看着他平静眼神下隐藏的决然和惶恐,虽然很矛盾,但他掩饰的真是极好。 他抱着欣赏的态度,看着那种极想杀自己又有些恐惧自己的情绪融入那双眼睛,而那张平静止水的脸上,忽然觉得命运真是造化弄人。 “我记得我们在雪夜喝酒的那个晚上,这样一把剑,我说过你不适合它,即使它凝聚众生......” “也战胜不了我。” ...... 他的视线渐渐那男子身上落到剑身,眼神渐渐地变的淡然,那是他的自信和强大。 他接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死在这里?” “如果我用这条命换你些许伤势,能够影响你下一步的行动,又有何妨?”那男子那模样似乎不是很在意生死。 “人多活些年不好吗?”年轻人问道,低头看着手里花朵的断裂处,并捏了捏,有些不喜。 这时,那男子手里的“白刃”渐渐地被那气丝转变成通体殷红,在周围这幅山水画里,似乎蜕离了平凡,剑身通红透亮像是红水晶的颜色,没有丝毫杂质,模样甚是好看。 ...... “我命不好。”那名男子说话很平缓。 “病可以治。”这回轮到年轻人皱眉。 那男子他低头看着手里红色像是艺术品的的兵刃露出了放松的神态。 年轻人叹了口气,“你知道你是没有能力拖住我的,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 ...... “凭你剑尊的身份?” 他很好奇,语气中也有一丝敬意。 “能拖住你到现在都很满足了,我知道三代魔帝还活着,他很快会到这里。” 他停顿了下,“还有,我一直以为你不太喜欢说话的。”男子感叹道,他知道他手里的剑会换个主人,他看着远方的城市嘴角微扬。 年轻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由感有些佩服。 这把剑最终还是刺了出去,像是向死亡致敬,不求活路。 看着迎面而来的剑锋年轻人有些心情复杂。 “何必如此?” “还是,是该如此?”他轻轻说道。 他攥着手心里的小红花有些犹豫,他可能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但却在某种观点上背道而驰。 作为下一任新魔帝,自然要排除异己,就如从前人族统一时那样。 ...... 剑锋将要进入身躯一丈的时候,但还是把它轻轻地丢了出去。 没有地动山摇的碰撞和激烈的交锋。那支小红花随着风摇曳的逐渐放大,变成了似乎能吞噬一切的深渊巨口。 片刻间,吞没了那个人和那把殷红的剑。 他死亡的时候平淡的脸色再也绷不住,露出了恐惧的神情,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他终于不用掩饰了,他的确真的很怕死。 他害怕,害怕地来到了这里,放弃生命的进攻,恐惧地死去,迅速地终结了一生,没人知道他用生命干扰了一个历史性的进程。 也是他用生命付出的代价,激活了对方动用超越禁忌的力量,像风吹过山间,水润过石头,战斗极其平淡,就是送死。 在这一刹那,实力差距莫名地被拉开而如云泥。 ....... 那个人被红花吞噬尸骨也成了粉末,那画面很是让人觉得脊背发寒。 他死了,这把禁忌的剑于是到了年轻人的手上。 他看着这把剑,在他的手上原先的殷红剑身变成了深红,剑面出现了很多不断浮动的细小纹路,这妖异的纹路像是人的筋脉,而血液在里面流动,宛若有生命。 “可惜了这朵昙花一现的花。”他喃喃自语。 杀的是人,却觉的可惜了花。 他还是被那把剑剑气大伤了元气,嘴角溢出丝丝鲜血,动用超越禁忌的力量让这副身体伤更重了些。 “这场战斗已经撼动了身体的底蕴,我的身体已经暂时不允许我激活神域,三代四代魔帝来救我之前,看来没有能力拦住四代守夜了。” “这一次,真的要看命了。” ...... 他看着身前那道溪水,像是被雨点打动的镜子。 他忽然觉得有些厌恶,水面浮出他的容貌像是一书卷气沉重的儒生,于是他用最后残余的神明之力朝水面随意挥了挥手,这条溪水不再是溪,它开始壮大,像是一条巨龙汹涌而出,吞噬了沿途百里的村里人家,酒红色的血液流入其中,汇聚成了一条河。 却是......一条黑河。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有些疑惑地看着水的流向,神情微禀。 过了会儿,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觉的很满意,即使守夜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而且正看着他。 年轻人回以微笑,四代守夜人站在那儿平静,锐气内敛,泰然自若,不为所动。 这就是差距。 ...... 黑河吞没这件事发生之后,人们都以为是天灾,是上天给的惩罚。 而第五代人帝亲自出手,显化手掌部分道体压制那片区域避免了更大的灾难,并设置了禁区,免得让无辜的百姓误入其中,没有人知道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目光很冷地看向了远方峡谷的方向,那是魔帝城。 也除了人帝,没有其他人知道,当代人族内最强的人已经悄然离开了人族帝国。 自从洪水毁了长达百里沿途的村庄这件事传开之后,那些游走在大街小巷的算命先生,茶馆谈客里开始流传了各自的小道消息,一时间成为了最热门的话题,真真假假让事情多了更多神秘感。 最得到认可的消息是,人帝镇压了这场灾祸,在这条河里现在禁锢着一条龙,一条黑色的真龙。 朝廷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各大宗派并没有传出与之有关的任何消息,听说很多大宗主夜间入朝,不时大殿内传来争吵,扰人一夜清眠。 很长一段时间,朝廷似乎也没有控制这些谈论的意思,那天人帝显化而出的巨大手掌向灾祸之地而去之后朝廷并没有下发昭示便是默认的证明。 各大宗派也没有秉着匡扶正义的口号去追究起源,都选择了默不作声。 之后在黑河附近发生了很多件血案,在靠近河岸处进去的生物都无生还,被人们以为是黑龙当做了血食,所靠近的生物像块沉湖的石头,起了浪花之后杳无音讯。 在多年以后,这条百里之长的黑色河流成了名副其实的禁区,飞鸟不过,地兽不走,百里了无人烟。 而那些懵懂的人们却对其筑香火寺庙上香跪拜,求平安兴旺。 讽刺的是,神像是一条缠绕的黑龙,且面目狰狞。 第一章 习卷三年源起 人的一生都在学习。 学习那就要有学生,天下学士多如牛毛,必然有其师门。 先生便要教学生,这是人之常理。 即使再贫穷的地方都有教书先生,不论是习文教武都是人之本。 于是,清风镇有了一个学院,而在很偏远的山上还有一家存在很久的私塾。 私塾很破旧,黑色瓦片很多都残缺。但是下雨天却不会漏水,整个私塾四四方方。 虽然房子不好,但是里面的桌凳还有讲台黑板都很新,一些贫穷的孩子都会来这读书,也仅仅因为这里不收学费。 ...... “史典上有很多很有意思的事情,不是那些传奇和荣耀的夸大叙述,而是那些在历史上出现的对某些事情看法的零星记载。” 一个老头望着讲台下面仅有的十几个孩子缓缓的说着他的开场白。他的个子不高,甚至还佝偻着背,一件皱巴巴的麻衣穿在身上很是醒目。 他对孩子们的眼神很温和,他是一名私塾教师。 “这个老爷爷今天要讲什么呀?我听不懂......” “我也是......”台下孩子们窃窃私语着。 这是新来的先生,之前的很多先生本着教书育人的职责心教了几天,但还是走了。 因为这只是座小土房,没有所谓的院长,只有这些孩子,虽然孩子们很听话,但是没有银钱发放对这些老师来说,很难维持生活,他们不是天谕者,该过的生活还是要过的。 孩子们他们对这个新来的老师很陌生,但是他们从心底不会排斥。 因为从老师洗的发白的灰色粗布麻衣上,他们看到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孔洞,有些缝补好了,有些还没来得及缝补,很是寒酸。 那些孔洞对孩子们来说可以说戏耍裂开的,也可以说打架造成的,事后妈妈都是会帮自己一针一线缝好,也许妈妈攒点钱还会给买上一件新衣服。 可是,先生呢? 看着那件发白的衣服皱皱的穿在老爷爷身上,他们感觉有些愧疚,和先生比起来,原来他们还算幸福。 “原来先生过那么不好。”孩子们开始那么想着,于是他们坐地更端正了些,听地也更认真了些。 老先生看着台下开始坐的整整齐齐的孩子们,他很满意,也很是欣慰。 于是他让门口一个小男孩进来,这是这个班的新学生,也是他带来的学生。 “你现在开始是这个班里第十三个学生,和大家说说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余生。”那个男孩走到讲台上说道。 “就没有想说的了吗?”老先生又对他说道。 “没有了,先生。”他很礼貌,于是先生让他找一个位置坐下,他选了靠窗口的位置,这第一堂课就这么开始了。 老先生继续开始了他的讲课,更准确来说是他的自我介绍。 “我姓萧,我以后就是你们的老师。”老先生望着孩子们说到。他只说了姓却不说名。 这让孩子们面面相聚,终于有个机灵的孩子说了一句“萧老师好!”,其他的孩子才焕然大悟,也跟着吱吱呀呀地说了起来。 萧老先生笑了笑,拿起了他的书,也就是那本《史典》。他开始边讲解边让孩子们跟着他做笔记。 他看起来略干枯的手死死捏着那支短短的粉笔在黑板上写着今天他要教给孩子们的知识。 因为他个子不高,还有些驼背,他只有垫着脚尖把手伸到最高慢慢地写。 时间总是过的很是缓慢,萧老先生的粉笔写的也是很缓慢,但孩子们抄写笔记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 野花渐开,枯木逢春,农田的麦子割了一茬又一茬,这春风吹去便是三年。 “孩子们测试的时间也快了,该来的还是会来。” 萧老先生这般想着,片刻,他看着远方的天空不知道又想到些什么,沉默了些会儿。 然后低头俯下身去用手掏挖了棵野生的山参放进背上的篓子里。 然后他想起了一个男孩。 “未来谁又能说清楚呢?”说罢,渐渐像私塾走去,脚步似乎更轻快了些。 在萧老先生还没到私塾的时候,教室里已经炸开了锅,喧闹不停。 他们总归是十四十五的年纪,即使在过去三年他们稍微成熟了一些。 “先生今天怎么还没来啊?”前排一个女生嘟哝到。前排有很多女生,但她不一样。她长的很可爱,长发垂落而且有一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令私塾里的男孩子们很是痴迷,她便是秦叶儿。 然后教室里的孩子们都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先生为什么没有来这个事情。 “嘿!先生从教我们开始好像就没有迟到过。”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孩子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说到,看起来憨厚很是有担当。 “木猛,你说先生会不会被山里的红厌叼走了”另一个男孩子怕怕地说到。 “不许胡说,先生这么好的人,红厌也不会抓他的!”木猛又拍了拍桌子,表示反对。 很多男孩也跟着同意起来。可能是为了在女孩子面前表露男子汉气概,或许是对先生的人品有足够信任。 只有一个孩子在角落沉默着,他不喜欢说话,那些小孩子的行为在他眼里都觉的很幼稚,虽然他自己也是个孩子,但是先生今天会迟到他觉得很诧异,他知道先生向来自律,平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一定有事情会发生。他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于是往窗外看着,过一会儿觉的看腻了,便把头埋在自己的双臂里睡觉。 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雨声很容易打扫落叶上的尘埃,也很容易打扰人的内心。 于是孩子们掩饰不了眼里的担忧,三年来,先生第一次迟到,觉的很奇怪。 一群孩子因为先生迟到的事情忧心忡忡,说明了先生在他们心里的地位。 这看似很幼稚,但他们......是孩子,孩子不会掩饰所有的情绪,就像一面白纸,只有先生这支沾了墨的毛笔才能给他们价值。 就在孩子们看着窗外的淅淅沥沥的雨水举足无措的时候,先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门口,那件补丁遍布快变成白色的麻衣就是先生的标志。 教室里安静了下来,所有孩子都乖乖坐在自己位置上,表示自己很安分,只有一个人太安分了,居然睡着了。 萧老先生看着那个孩子却很是开心,以至于身上的雨水都没有理会。 他知道自己应该会生病,雨水很凉,而他身体不好。 但他还是放下了身上的篓子,转身走到屋檐下把手伸了出去,把之前挖参的手掌清洗干净。 望着下方坐地整整齐齐的孩子们,然后慢慢地走到讲台上。 ...... “孩子们,上课了。” 第二章 盛世落名天下聚 大多人不相信命运,他们却不能否认一件事情,他们的确和命运相连着,连着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那个东西,叫做命碑。 史典里记载,在远古时代,天外陨石降落这片土地。恰巧人族都扎根在陨石附近,后来的人类因其上的碑文所开悟,创建了当时独有的语言。他们从陨石里激活了命谕。他们称陨石为“命”,表示那是当时人族每个人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 那时候的人族很幸运的遇到了命碑,从那段时代开始人族就真正地的崛起,超脱于万族之上,一直长盛不衰。 命碑是人类生命转折的开始,命碑能激活人的命脉。揭露人由生而来隐藏的命谕,或者......没有命谕。 ...... 今天是天都命碑三年一测的日子,萧老先生昨日已经带着他的学生做好了准备,直到挨家挨户的让孩子们告别,在各位父母依依不舍的目光下走向远方。 可能耽搁了太久,以至于离开的时候天色有些暗,于是不得不连夜赶路。 有趣的是,有些孩子们对于黑暗有些害怕,于是胆大的一些男孩子开始唱起了家乡的曲子,欢声笑语打成一片,有人说不好听的,有说唱起来像是在比谁嗓门大,有人却为唱的嗓门大的喝彩,热闹极了。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仿佛在这条黑暗至极的路上永远说不完。 只有一个例外,那个男孩子一直跟在萧老先生身边,走地很慢。 因为萧老先生走的很慢。 ...... 天都的居民现在都很热情高涨,富家子弟王公贵族也有些期待,想看看今年家族里的后辈有没有天赋出众的人物。因为三年一度的命典即将开启,或许他们中的孩子,也有可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天骄。 这就是他们的希望,所有人都在为那一刻到来期待着。 直到宫里给出了确切的旨意。 暄天的战鼓声连成一片,巨大的不规则的石板突然在城中心缓缓展现,橙色的能量护罩慢慢消融,并伴随着出现两个男子。 一位眉清目秀长发飘逸,身着黑龙袍,眼神中有些不羁。另一位衣裳褴褛,乱发不整,面容有些憔悴,叼着根草叶,盘坐在地上在等待着什么。 因为消除结界的关系,才让命碑得以见真容,命碑很怪异,怪异的很难形容,整体不规则有的边缘多棱角,有的边缘却圆润无比,黑色纹路遍布其身,看似不规则,可是纹路却又循规蹈矩,整体极具规则的美感,矛盾的结合体。 那两个人的容貌,随着光罩被解开,人们看清了他们的真容。 于是,人群里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帝身六卫之一!”有人看着黑龙袍那位男子惊呼道!黑龙袍在人族极有名气,所以很多人都一眼认出其身份。 帝身六卫是在人族是极据份量的荣耀,天地间,仅六位,保卫人帝的安全,人们都了解那是最接近人帝的一道防线,黑龙袍就是其象征。 至于另外一位,人们很是迷糊,但是再愚蠢也知道能和六卫出现必然不是弱手。 会是......谁呢?人们想着,终于有人想起了什么。 人群里有个人他的身体有些颤抖,声音里带着强烈的不安和激动,仿佛见到了帝王般不安。 “他......他是边荒五将,陆生!我家里有他的神像!” 人群里嘭然炸开了锅。 “五将之一!” “守护神!” “帝国守护神!” 所有人都开始兴奋着吼叫,很多权臣贵族都很沉稳,他们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都很疑惑为什么这位传奇之一会出现在命典。 边荒五将如此受尊崇的原因是在边关发生的那一个很久远的故事,那已经脱离了当代人的记忆。 上几个年代,曾经魔族兵力强盛,辈出。于是想打破其他种族维持很久的均衡,想压制其他种族魔域称皇。 于是,他们选择了当时人族为第一个撕开的口子。 因为人族人口基数大,但是强者相对其他种族较少。六代魔主派十位带百万人马黑骑夜袭边荒,但是越强大的魔越依赖黑夜,白天会消弱极大的战斗力,所以只能在黑夜给予致命的打击。 他们的目的是能在天亮之前突破边关入侵其他地域,当时守城的只有不到一万人。在任何意义上这已经相当于一面倒的屠杀。 已方士兵伤亡惨重。双方最后一次交火之后,整座城墙下只剩下了五人,面对来势汹汹的的魔族,黑甲泱泱地一大片,比黑夜还要漆黑,这是任何语言都显得很苍白无力,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惨烈。 他们面对的是漫山遍野的人马黑骑,却是挺到了天亮等到援军的到来,守住了边荒围城里这片这片举足轻重的土地,一旦边荒围城失陷,就是魔族一路直下进入内土。 人族那时还没有几位成长起来的强者,如若胜了必然惨胜,甚至可能出现灭族的命运。 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那尸山遍野的魔族尸首,如同末日般的景象是每一个赶来的援军毕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当消息传回内土的时候,他们成了人们心中的守护神,变成了一种至高的信仰。 五虎将,帝身六卫的人出现在命碑代表了陛下的态度,陛下很看重这次命典,就像看着人族一样重要,这也值得各位大臣去深思。 而在公公宣读完仪式后,命典终于正式开始。 各大家族王公贵族派出了他们看好的后辈,各地来的孩子们很多,在军队的整理下,变的井然有序。 ...... 命典测试很简单,要测试的孩子将手触摸到命碑上,一生只有一次,二十以下任何年轻人都可以参加。 命碑会激活黑色纹路,成为一种金色的纹路,纹路越多说明能力越强。出现五道纹路就能激活与生俱来的命谕。 谁也不知道谁会有命谕,因为没有命谕就不能修行,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平等,即使权臣的孩子和街边的小贩的孩子也是平等,他们的命运就拴在与生俱来的天赋上。 或许,这种不确定就是每三年会给人带来的惊喜吧。 “今年的孩子真的很多啊,前几次都没有这么多孩子。”一位老人在高楼上看着远方城中心的人群感叹道,他看着很和蔼,看着这些孩子他觉得很有意思。 “对了小二,给我上壶清茶,老夫想喝喝茶看看热闹。”过了会儿,发现没人应他。他很疑惑,回过头去,又吩咐了声。还是没有人回应,只好作罢下楼找人。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响起一声爽朗的笑声,让他整个人都后退了几步,神色拘谨。 “要不要朕给你倒茶?”来人衣着普通,盖着草帽,走路很平稳,举止不凡,血气极足。 “臣子不敢。”老人鞠躬谦卑。 人帝慢慢地走向窗口,看着下方的孩子有些失神,忽然眼神变得很温柔。 “今天来,就是和你一起看看这次命典,我需要你的命谕。”人帝头也不回地看着窗口外说到。 “陛下想让我对着这些孩子们释放‘魂摆’?”老人眉头一挑,似乎有些不安。 他看着人帝,发现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魂摆对这些孩子的压力非常大,如果有人承受不住怎么办?” 人帝转过头很欣赏的看着老人,轻声地道,“这就要看你的控制力,和我的力量了。” 老人也走到窗口边上,脸色凝重地看着那些孩子,“陛下用我的命谕,是想查探什么东西?” 人帝面色平静,将手臂挡在额头上,看着太阳,他眯着眼睛,说了那句老人一生都不会忘的话。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下一任人帝就在这里。” ...... 第二章 汇聚 大多人不相信命运,他们却不能否认一件事情,他们的确和命运相连着,连着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那个东西,叫做命碑。 史典里记载,在远古时代,天外陨石降落这片土地。恰巧人族都扎根在陨石附近,后来的人类因其上的碑文所开悟,创建了当时独有的语言。他们从陨石里激活了命谕。他们称陨石为“命”,表示那是当时人族每个人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 那时候的人族很幸运的遇到了命碑,从那段时代开始人族就真正地的崛起,超脱于万族之上,一直长盛不衰。 命碑是人类生命转折的开始,命碑能激活人的命脉。揭露人由生而来隐藏的命谕,或者......没有命谕。 ...... 今天是天都命碑三年一测的日子,萧老先生昨日已经带着他的学生做好了准备,直到挨家挨户的让孩子们告别,在各位父母依依不舍的目光下走向远方。 可能耽搁了太久,以至于离开的时候天色有些暗,于是不得不连夜赶路。 有趣的是,有些孩子们对于黑暗有些害怕,于是胆大的一些男孩子开始唱起了家乡的曲子,欢声笑语打成一片,有人说不好听的,有说唱起来像是在比谁嗓门大,有人却为唱的嗓门大的喝彩,热闹极了。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仿佛在这条黑暗至极的路上永远说不完。 只有一个例外,那个男孩子一直跟在萧老先生身边,走地很慢。 因为萧老先生走的很慢。 ...... 天都的居民现在都很热情高涨,富家子弟王公贵族也有些期待,想看看今年家族里的后辈有没有天赋出众的人物。因为三年一度的命典即将开启,或许他们中的孩子,也有可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天骄。 这就是他们的希望,所有人都在为那一刻到来期待着。 直到宫里给出了确切的旨意。 暄天的战鼓声连成一片,巨大的不规则的石板突然在城中心缓缓展现,橙色的能量护罩慢慢消融,并伴随着出现两个男子。 一位眉清目秀长发飘逸,身着黑龙袍,眼神中有些不羁。另一位衣裳褴褛,乱发不整,面容有些憔悴,叼着根草叶,盘坐在地上在等待着什么。 因为消除结界的关系,才让命碑得以见真容,命碑很怪异,怪异的很难形容,整体不规则有的边缘多棱角,有的边缘却圆润无比,黑色纹路遍布其身,看似不规则,可是纹路却又循规蹈矩,整体极具规则的美感,矛盾的结合体。 那两个人的容貌,随着光罩被解开,人们看清了他们的真容。 于是,人群里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帝身六卫之一!”有人看着黑龙袍那位男子惊呼道!黑龙袍在人族极有名气,所以很多人都一眼认出其身份。 帝身六卫是在人族是极据份量的荣耀,天地间,仅六位,保卫人帝的安全,人们都了解那是最接近人帝的一道防线,黑龙袍就是其象征。 至于另外一位,人们很是迷糊,但是再愚蠢也知道能和六卫出现必然不是弱手。 会是......谁呢?人们想着,终于有人想起了什么。 人群里有个人他的身体有些颤抖,声音里带着强烈的不安和激动,仿佛见到了帝王般不安。 “他......他是边荒五将,陆生!我家里有他的神像!” 人群里嘭然炸开了锅。 “五将之一!” “守护神!” “帝国守护神!” 所有人都开始兴奋着吼叫,很多权臣贵族都很沉稳,他们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都很疑惑为什么这位传奇之一会出现在命典。 边荒五将如此受尊崇的原因是在边关发生的那一个很久远的故事,那已经脱离了当代人的记忆。 上几个年代,曾经魔族兵力强盛,辈出。于是想打破其他种族维持很久的均衡,想压制其他种族称皇。 于是,他们选择了当时人族为第一个撕开的口子。 因为人族人口基数大,但是强者相对其他种族较少。六代魔主派十位带百万人马黑骑夜袭边荒,但是越强大的魔越依赖黑夜,白天会消弱极大的战斗力,所以只能在黑夜给予致命的打击。 他们的目的是能在天亮之前突破边关入侵其他地域,当时守城的只有不到一万人。在任何意义上这已经相当于一面倒的屠杀。 已方士兵伤亡惨重。双方最后一次交火之后,整座城墙下只剩下了五人,面对来势汹汹的的魔族,黑甲泱泱地一大片,比黑夜还要漆黑,这是任何语言都显得很苍白无力,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惨烈。 他们面对的是漫山遍野的人马黑骑,却是挺到了天亮等到援军的到来,守住了边荒围城里这片这片举足轻重的土地,一旦边荒围城失陷,就是魔族一路直下进入内土。 人族那时还没有几位成长起来的强者,如若胜了必然惨胜,甚至可能出现灭族的命运。 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那尸山遍野的魔族尸首,如同末日般的景象是每一个赶来的援军毕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当消息传回内土的时候,他们成了人们心中的守护神,变成了一种至高的信仰。 五虎将,帝身六卫的人出现在命碑代表了陛下的态度,陛下很看重这次命典,就像看着人族一样重要,这也值得各位大臣去深思。 而在公公宣读完仪式后,命典终于正式开始。 各大家族王公贵族派出了他们看好的后辈,各地来的孩子们很多,在军队的整理下,变的井然有序。 ...... 命典测试很简单,要测试的孩子将手触摸到命碑上,一生只有一次,二十以下任何年轻人都可以参加。 命碑会激活黑色纹路,成为一种金色的纹路,纹路越多说明能力越强。出现五道纹路就能激活与生俱来的命谕。 谁也不知道谁会有命谕,因为没有命谕就不能修行,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平等,即使权臣的孩子和街边的小贩的孩子也是平等,他们的命运就拴在与生俱来的天赋上。 或许,这种不确定就是每三年会给人带来的惊喜吧。 “今年的孩子真的很多啊,前几次都没有这么多孩子。”一位老人在高楼上看着远方城中心的人群感叹道,他看着很和蔼,看着这些孩子他觉得很有意思。 “对了小二,给我上壶清茶,老夫想喝喝茶看看热闹。”过了会儿,发现没人应他。他很疑惑,回过头去,又吩咐了声。还是没有人回应,只好作罢下楼找人。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响起一声爽朗的笑声,让他整个人都后退了几步,神色拘谨。 “想要朕给你倒茶?”来人衣着普通,盖着草帽,走路很平稳,举止不凡,血气极足。 “臣子不敢。”老人鞠躬谦卑。 人帝慢慢地走向窗口,看着下方的孩子有些失神,忽然眼神变得很温柔。 “今天来,就是和你一起看看这次命典,我需要你的命谕。”人帝头也不回地看着窗口外说到。 “陛下想让我对着这些孩子们释放‘魂摆’?”老人眉头一挑,似乎有些不安。 他看着人帝,发现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魂摆对这些孩子的压力非常大,如果有人承受不住怎么办?” 人帝转过头很欣赏的看着老人,轻声地道,“这就要看你的控制力,和我的力量了。” 老人也走到窗口边上,脸色凝重地看着那些孩子,“陛下用我的命谕,是想查探什么东西?” 人帝面色平静,将手臂挡在额头上,看着太阳,他眯着眼睛,说了那句老人一生都不会忘的话。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下一任人帝就在这里。” ...... 第三章 无双起风云作榜 命碑的测试正在进行,已经过了三刻钟。依然没有人能激活命碑,得不到命碑的认可。 暂时最好的孩子是平阳候的孙子,激活了四道金纹,只差一道便能激活命谕,进入帝都存在久远的无双门,成为国家的守护者让万人敬仰。 平阳候的心情很是糟糕,他的后代在测试里仅仅差了一道金纹,便与守护者这三个字无缘。而纵观古今,能成为守护者的人除了远古时代,在其他每个时代都不多,在远古时代几乎人人都身怀命谕,都在五纹之上,那是被歌颂的神之时代,各种记载中都写有人族有真正的神明诞生,压制天下所有种族,是人族最巅峰的时期。 脱离了远古,自近古后人族就开始了天谕者的断代期,人类很难成为天谕者,突破五纹的越来越少,相对来说,整体变得越来越弱,现在也只仅仅能维持“五大族之一”地位。 而他的后代只差一点点就能接近那些传说中的存在,可是就是不能圆满,让他心情非常失落,就好像错失了什么宝贝一样。 旁边很的衡阳候觉得也是实在可惜,也不好说什么,他的儿子测试也没有过,而且连金纹都没有,作为一代大将让他感到非常没有面子,但是没办法这就是天赋。 命碑测试通过率往来都很低,有人说命碑通过的要求变得更严了,也有人说命碑已经存在太久可能存在里面的无上伟力已经枯竭了,这些成绩都在情理之中,很多之前被看好的孩子都纷纷失败。 谁也不知道命碑是怎么测试的,通过的条件是什么,从古代开始它是真的很有灵性,蕴含无上的伟力。 ...... 人帝和老人已经在窗口站了很久,老人的“魂摆”一直都在不断的渗入所有人的大脑,除了守护命碑的那两位。 而他们两位也事先知道,只是很疑惑,为什么三刻钟了,陛下还没有找到? 而在小楼窗口处,人帝眉头越来越皱。对于这三刻钟的成果很不满意,虽然发现了很多许优秀的孩子,可能激活命谕,这让他很欣慰。 但他很不高兴,他要找的人没有找到。 自从,上次那次夜晚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及其强大的命谕似乎在帝都周边泄露了它的力量,就让他感到不安,他试图去寻找,最后以他的力量都发现不了,他可以肯定这股气息的孩子就在周围,但是被什么隔绝了 除了魔主和影子,以及远方的三皇,世间不应该出现这种级别的力量。 他是人帝,命谕的强大性质让他成功登上了帝位。 但是那种古老幽远蕴含生与死的气息,如果面对的是他,依旧很吃力,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于是连夜查询命谕榜,并没有那样的命谕具有那样的性质。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人帝只能拜访了守夜阁,去面见守夜人,得悉了那道命谕在古人记载的《世间录》里有提过几笔,他翻着这本《世间录》端详了起来。 按照古人的描述,古代的神和西方的神研究过世间的命谕,对命谕做了收录和排序,共四百多种,前十名是最危险的命谕,在古人眼里就是禁忌,如果完全展现这十种的力量,足够完全毁灭这片世界,但《世间录》并没有记载前十位的命谕任何信息。 人帝自身的命谕在《世间录》也只仅仅位列第二十一位,名叫“天谴”,是可以控制雷霆的力量。 “你说的那种气息只有两种接近那样的情况,在我的印象里,有一本残篇记录了那十种命谕,一种是排名十一位的‘永恒’,另一种是排名第八位的‘轮回’。”黑暗中守夜人说道。 他顿了顿。 “不管是哪一种,都远远高于你的命谕,这是一种不可控的变数,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而作为人帝他需要用绝对的力量稳固自己的国度。 “假如这道命谕被释放,您能压制吗?”人帝皱着眉头看着黑暗中说道。 “很难。”守夜人回答了他。 “连您都有压力,我找到了他也没多大把握。”人帝把《世间录》合上然后起身,他知道连守夜人都没有把握,那么假如这个孩子心怀不正,那么制服他人族必要大伤元气。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守夜人开了口。 “我能预感到,这次命典,他应该在夜里出现,你要叮紧些,他可能会突破四十条金纹,别让这个孩子走上歧途,的用之得当是大喜,反之大悲。” “我知道了。” ...... 已经过了晌午,依然没有人能激活命谕。人帝的眉头越来越皱,老人的压力越来越重,身上的灵力越来越少,消耗极大。 “停手吧,看样子这次命典他没出现。”人帝有些疲惫,帝都现在涌来了千万人口,消耗了十分多的灵力,依旧没有找到那个人。 他不是并不信任守夜人的话,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不能放过,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是人族真正的未来,如果得以正确培养,那将是下一任的人帝,能够稳固人族的地位,压制战争实现平衡。 老人拿了块白毛巾轻轻的擦拭脸上的汗水,看着人帝在窗边的背影非常凝重,因为他展现了他的能力,人帝的灵力仿佛无穷无尽,雷电性质的灵力霸道而且效率很快,已经超脱曾经太远。 寻人未果,他也不颓丧,静观其变,夜晚总有会出现的时候。 在查探过程中,也发现了几位可能成功的孩子。他并不着急走,小二在天台为其铺好了桌子和坐垫。 人帝和老人便坐了下来,人帝想看看是否有人能激活命谕,只要心性善佳,倒是件人族的好事。 而老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在喝闷酒。 天色渐渐有些暗了,人族举办的这场盛会不知道何时才能完成。 直到人帝关注的其中一个孩子上场测试的时候,情况终于有所改观。 那个孩子看起来很紧张,个子比同龄人都小,看起来也很是瘦弱,他轻轻地把手掌触碰到命碑表面上时。 石碑渐渐的开始明亮起来,古老的纹路渐渐涌现金边。 正在喝闷酒的老人忽然停止了喝酒,他放下了酒壶。看着远方的命碑下面那个孩子。 “老统领的孙子?庄术。”老人语重心长地道。 人帝看着老人,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有些感慨,轻轻地对着命碑那个孩子说了一句“宛若当年。” “和当年差远了。”或许是酒壮人胆,老人也没客气。 人帝突然看着他,大笑起来,然后也大口喝了一壶酒。 之后老人不说话,人帝也不再说话,他们都在追忆一件事情,或许是同一件事情。 当命碑的金纹越来越多,已经过了五条的时候,人们的表情已经很是惊讶。 直到金纹一直勾勒出八条为止,人们都张开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惊讶到震惊,又从震惊到茫然还在呆滞状态的时候。 人群里有人起了一声喝彩!于是所有人都开始喝彩,他们见证了传说,见证了八条金纹的诞生! 历史上最高的金纹记录是四十九条,但那个是真正的时代!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的人类几乎突破不了五条金纹。 之后越来越少,能达到五条金纹以上的人类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已经是神明。 于是有侍卫在皇城挂上了风云新人榜,记录激活命谕的孩子,上面目前只浓墨写上了庄术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看着下方沸腾的民众,欢呼声不止。人帝给老人斟了一杯酒。老人很意外,一饮而尽。 “希望他能进无双风云榜。”老人说道。 “无双才是人族精英的列榜,前十位已经目前没人能动摇,这小家伙仅仅八纹,这共一百名的席位,按实力他应该在最后,我对他的评价是,非常难。” “如此说来,你说的对,只有入无双门多修行才有机会。”老人看着那个孩子感慨地说道。 两人之后不再说话,但是天台也变的有些热闹起来,因为楼下的风带来了民众的声音。 八道金纹的庄术在士兵的带领下进入帝都皇城,更准确的是,他会进入无双门,一个都是命谕强者的地方。 大街上热闹之极,这一代出现了一个天才他叫庄术,人们争相相传。 在晚上的时候,又有两位孩子在命碑激活了五条金纹,激活了命谕。 于是风云新榜又更新了两个孩子的名字,风源和木申。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大街上人依旧很多,因为见过八道金纹的关系,人们不显得惊讶,也为其喝彩,见证他们被带入帝都皇城。 之后因为没有孩子测试,大街上的居民和远方而来的人都回到了各自的休息处。 让人感觉空荡荡地街道,只剩两个人。那是帝身六位之一和陆生,打坐在地上,似乎在闭目养神。虽然命典连开两天,但是他们要为其守夜,等候参加的孩子,这是人帝的命令。 老人在傍晚就已经离开,他要回到相狱,继续管理他的罪恶之塔。 酒壶早就空了,人帝起身看着远方的两位大将,微微颔首,然后下楼,寻了个好位置静坐。 大厅很安静,余下的帝身五大护卫,也悄然出现在客栈外,因为已经是黑夜已经不用那么刻意隐匿行踪,达到一种威慑力,而让人帝更好的休息。 掌柜的不敢吱声,小二也怕毛手毛脚地洗碗吵醒到这位尊敬的客人,于是他洗的非常慢。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在深夜,有一支队伍正悄然而至。 第四章黑暗历史的遗留 现在是深夜,在天都城城门外,有一支队伍被守城士兵拦截下。 对于帝都的安全,士兵们都很看重,半夜而来的一支队伍,必然让他们引起高度的警觉,守城统领下令拦截盘问也是必然之事。 当他们发现大部分都是孩子组成的队伍的时候,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看到了队伍里的长者,便询问他做笔录。 孩子们都很不安,他们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更何况见到这么多铁甲森森包围着的士兵,而且他们的长矛看起来真的很锋利,谁也不想被刺到,于是他们站成一起,很老实的呆着。 依然还是有个意外,还是那个眉目清秀有些瘦弱的男孩子,他似乎永远在意外之中,不过他的眼神很平淡,却又透出一股倔强。 他没有和孩子们抱成团,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草地上。 他看着士兵们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士兵们也很茫然,不知道这小男孩为什么这么做,于是大眼瞪小眼地僵持到了萧老先生和守城统领签好了通关文书。 老先生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一皱,而统领看到眼前这一幕感到有些意外,他突然很喜欢这个孩子所展现的勇气。 之后军队开路,城门放行。 先生和孩子们刚走没多远步,就看见统领自己追了上来。 “萧先生,我有话想说。”统领显得很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先生也看出了他的窘境,微微一笑。“你说。” “刚刚......这个个男孩,如果测试没过的话,我希望您能送入军队。”统领指着那个男孩子说道。 “为什么?”老先生面色有些冷。 “他是个好苗子,很适合从军。”统领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招揽之心很是明显。 老先生看着他这般摸样,忽然笑了笑。“你们军人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这点我很喜欢。可是孩子的未来应该由孩子们决定,即使父母或许我这个先生都不能为其做主。” 统领干笑一声,看着面前这些孩子他知道自己的确鲁莽了。 他们保卫的的是国家,国家拥护的是自己的孩子,如果孩子都去打仗了,那他们还保卫什么? 虽然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很潇洒地离开。 看着这一幕,老先生和蔼地对孩子说道:“看到了吗?人是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你们的未来取决于你们自己,孩子们。” 孩子们默默点了头,逐步在夜色里向城中心前进,那里是他们终要到的地方,是帝都城城中心处。 “有人来了。”江上风望着前方说到。 “新帝要求今年的命典为其守夜。我想应该就是他们了。”陆生嘴角微扬,他也很好奇,被新帝格外关注的人,究竟如何? 可以看到在不远处,有一支队伍缓缓而来。待走到近前时,发现那都是孩子,只有一位老先生陪同。 老先生便让孩子们一个个去测试。 陆生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个接一个测试的孩子,帝身六卫则面无表情,他最接近陛下,见过的天才太多。 直到快结束了,陆生眉头紧锁,江上风也很诧异,新帝把他们夜里安排等待的就是这些人?还是真正要等的人还没来? 就在疑惑之际,陆生眼里看到了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就那么一直在老先生的身后。 此时帝身六卫也注意到了异样,那个男孩子看起来非常平静,平静地超越了这个年龄。 “老先生,他为何不测?”最终还是陆生开了口。帝身六卫也看着老先生表现恭谦的态度,在人族尊上扶幼是人族默认的规则,正因为如此即使现在实力不足的人族,因为团结也能盘踞世界五大族群之内。 老先生沉默了很久,他来之前其实已经决定好了测试,可是看到命碑和这两位的时候,他的决定动摇了。 虽然他的身体因为某种原因已经老迈,实力跌了很多,现在是冲墟后期,两名冲墟后期级别的天谕者的镇守某种意义上也并不是不是他对手,但是有一股气息一直在周围游荡,实力直逼太虚,接近他曾经太墟中期的实力,雨生的身份不能暴露,不然就不是冲墟天谕者级别的战斗,更强大的人将踏入战场。 命碑以往也就派十来名清墟修士守护,来测试的都是未激活命谕的孩童,人族视命碑如神物,不可能对其出手,也仅仅只有其他种族,因为他们没有命碑这样的神物。 而命碑很难被破坏,据说上一次族群之战,波及到了命碑,直到现在依旧完好无损,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无法辨认。 这一次的命典守卫的天谕者虽然少了,但是实力凌驾于大部分天谕者之上,冲墟后期级别,次于太虚,之上是神虚,已经接近神的神墟级别强者不可见。所以太虚是目前人族表面最高战力。 两名冲墟的守护,足以相当于一个中等种族的最大力量。 “这个孩子没有修行天赋,他也不想修行。”老先生看着命碑说道,并把雨生护在了身后。 “不想修行?”陆生眉头一皱,他没有在意老先生前面那句话,因为他的灵力探查不了这个孩子,表示这个孩子绝非常人,或者说这个老先生绝非等闲。 能够影响到冲墟后期修士的,面前必然有一位太墟强者...... 人帝就在不远,他们也不怕太墟威胁,帝身六卫看着陆生一笑。 “看来就是了。” 陆生看着老先生和这些年轻的小子,挥了挥袍。 “先生请稍等。” 而老先生已经想离开,可是他的后方传来了令人心悸的波动,那种威压天下的气息彻彻底底释放开来,他不会忘,也不敢忘,更不能忘。 这种君临天下的气息在目前的人族只有一人拥有。 ...... 其实人帝在客栈已经打坐了很久,但他的灵力一直在周边探查释放,代替他的眼睛。 徐徐到了半夜,直到他的灵力遇到了阻碍,他无法探查一个孩子,人帝被惊醒。 于是他推开有些腐朽客栈前木门,就看到了不远处命碑下的那支队伍,他的视线就注意在那个躲在老先生身后的孩子上。 于是他能更直观地感受到一种浓郁的压力,还伴有一种血脉上的制约,这让他很反感,因为帝的血脉只有帝能制约,也就是说,这个孩子。 他必然流着帝王的血!很大原因是来自被血洗的帝脉另一支! 然后他缓缓而来,带着滔天的威压! 第四章历史的遗留 现在是深夜,在天都城城门外,有一支队伍被守城士兵拦截下。 对于帝都的安全,士兵们都很看重,半夜而来的一支队伍,必然让他们引起高度的警觉,守城统领下令拦截盘问也是必然之事。 当他们发现大部分都是孩子组成的队伍的时候,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看到了队伍里的长者,便询问他做笔录。 孩子们都很不安,他们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更何况见到这么多铁甲森森包围着的士兵,而且他们的长矛看起来真的很锋利,谁也不想被刺到,于是他们站成一起,很老实的呆着。 依然还是有个意外,还是那个眉目清秀有些瘦弱的男孩子,他似乎永远在意外之中,不过他的眼神很平淡,却又透出一股倔强。 他没有和孩子们抱成团,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草地上。 他看着士兵们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士兵们也很茫然,不知道这小男孩为什么这么做,于是大眼瞪小眼地僵持到了萧老先生和守城统领签好了通关文书。 老先生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一皱,而统领看到眼前这一幕感到有些意外,他突然很喜欢这个孩子所展现的勇气。 之后军队开路,城门放行。 先生和孩子们刚走没多远步,就看见统领自己追了上来。 “萧先生,我有话想说。”统领显得很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先生也看出了他的窘境,微微一笑。“你说。” “刚刚......这个个男孩,如果测试没过的话,我希望您能送入军队。”统领指着那个男孩子说道。 “为什么?”老先生面色有些冷。 “他是个好苗子,很适合从军。”统领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招揽之心很是明显。 老先生看着他这般摸样,忽然笑了笑。“你们军人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这点我很喜欢。可是孩子的未来应该由孩子们决定,即使父母或许我这个先生都不能为其做主。” 统领干笑一声,看着面前这些孩子他知道自己的确鲁莽了。 他们保卫的的是国家,国家拥护的是自己的孩子,如果孩子都去打仗了,那他们还保卫什么? 虽然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很潇洒地离开。 看着这一幕,老先生和蔼地对孩子说道:“看到了吗?人是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你们的未来取决于你们自己,孩子们。” 孩子们默默点了头,逐步在夜色里向城中心前进,那里是他们终要到的地方,是帝都城城中心处。 “有人来了。”江上风望着前方说到。 “新帝要求今年的命典为其守夜。我想应该就是他们了。”陆生嘴角微扬,他也很好奇,被新帝格外关注的人,究竟如何? 可以看到在不远处,有一支队伍缓缓而来。待走到近前时,发现那都是孩子,只有一位老先生陪同。 老先生便让孩子们一个个去测试。 陆生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个接一个测试的孩子,帝身六卫则面无表情,他最接近陛下,见过的天才太多。 直到快结束了,陆生眉头紧锁,江上风也很诧异,居然没有一个能激活命喻,新帝把他们夜里安排等待的就是这些人?还是真正要等的人还没来? 就在疑惑之际,陆生眼里看到了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就那么一直在老先生的身后。 此时帝身六卫也注意到了异样,那个男孩子看起来非常平静,平静地超越了这个年龄。 “老先生,他为何不测?”最终还是陆生开了口。帝身六卫也看着老先生表现恭谦的态度,在人族尊上扶幼是人族默认的规则,正因为如此即使现在实力不足的人族,因为团结也能盘踞世界五大族群之内。 老先生沉默了很久,他来之前其实已经决定好了测试,可是看到命碑和这两位的时候,他的决定动摇了。 虽然他的身体因为某种原因已经老迈,实力跌了很多,现在是冲墟后期,两名冲墟后期级别的天谕者的镇守某种意义上也并不是不是他对手,但是有一股气息一直在周围游荡,实力直逼太虚,接近他曾经太墟中期的实力,雨生的身份不能暴露,不然就不是冲墟天谕者级别的战斗,更强大的人将踏入战场。 命碑以往也就派十来名清墟修士守护,来测试的都是未激活命谕的孩童,人族视命碑如神物,不可能对其出手,也仅仅只有其他种族,因为他们没有命碑这样的神物。 而命碑很难被破坏,据说上一次族群之战,波及到了命碑,直到现在依旧完好无损,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无法辨认。 这一次的命典守卫的天谕者虽然少了,但是实力凌驾于大部分天谕者之上,冲墟后期级别,次于太虚,之上是神虚,已经接近神的神墟级别强者不可见。所以太虚是目前人族表面最高战力。 两名冲墟的守护,足以相当于一个中等种族的最大力量。 “这个孩子没有修行天赋,他也不想修行。”老先生看着命碑说道,并把雨生护在了身后。 “不想修行?”陆生眉头一皱,他没有在意老先生前面那句话,因为他的灵力探查不了这个孩子,表示这个孩子绝非常人,或者说这个老先生绝非等闲。 能够影响到冲墟后期修士的,面前必然有一位太墟强者...... 人帝就在不远,他们也不怕太墟威胁,帝身六卫看着陆生一笑。 “看来就是了。” 陆生看着老先生和这些年轻的小子,挥了挥袍。 “先生请稍等。” 而老先生已经想离开,可是他的后方传来了令人心悸的波动,那种威压天下的气息彻彻底底释放开来,他不会忘,也不敢忘,更不能忘。 这种君临天下的气息在目前的人族不只有一人拥有,但那个声音非常耳熟。 ...... 其实人帝在客栈已经打坐了很久,但他的灵力一直在周边探查释放,代替他的眼睛。 徐徐到了半夜,直到他的灵力遇到了阻碍,他无法探查一个孩子,人帝被惊醒。 于是他推开有些腐朽客栈前木门,就看到了不远处命碑下的那支队伍,他的视线就注意在那个躲在老先生身后的孩子上。 于是他能更直观地感受到一种浓郁的压力,还伴有一种血脉上的制约,这让他很反感,因为帝的血脉只有帝能制约,也就是说,这个孩子。 他必然流着帝王的血!很大原因是来自被血洗的帝脉另一支! 然后他缓缓而来,带着滔天的威压! 第五章:外酒黑袍念众生 清风镇仅仅只是一个小镇,没有都城的繁华也没有大量的资源,人的学习方向和力量终究被其所限,但是这里靠近天都城,靠近帝都,靠近那位世间五帝之一的人帝。 天都城的中心便是帝都。 皇家帝都占地极广,楼宇无数,屋檐相揭,似起波浪之势。并不是所有的建筑都千遍一律,有些也别具一格。比如:陛下的帝宫、最神秘的守夜阁、能人齐聚的观星楼、以及最臭名昭著的相狱。 而相狱,是个极其可怕的地方,它能让啼哭的孩童停止哭泣,能让疯狗展现敬畏的温顺,能让血液都渗不出它那深黑的围墙。 相传相狱有十层,上五层下五层,形状似塔,鬼影骷髅纹于其身,冤魂无数。 据说相狱最下面那层,就是地狱,镇压着无数鬼神,和罪孽滔天的邪恶存在,口口相传让普通百姓害怕不已。 而此时是深夜,在相狱里,只有一位老人在喝酒,脸色很平静,仿佛永远都没有表情。黑白的头发很是凌乱,微微有些向上卷起,衣裳绣了只金龙,看似华贵却又破又旧,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而这,是相狱第十一层。 极少人知道的一层。 大厅很空荡,只有几阶阶梯,和老旧的桌子。上面放着果篮,里面都是新鲜的水果,他没有去品尝,因为他只喜欢喝酒,尤其是妖族年年进贡给陛下的野酒,酒香浓郁,香醇入口。 整层空荡荡除了老人和他的桌子,连刑具都没有,气氛很是压抑。 谁会相信作为历代最黑暗,最血腥的相狱会有这么相对“美好”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老人斟好酒,将要拿起酒杯的手突然戛然而止,似乎感觉到了意外的事情,他感觉到了黑暗里有异样,于是他把手放在双膝上,双目变得异锐利。 ...... “今年可能是最不寻常的一年。”相狱里似乎有人轻轻地说了那么一句话,听不大真切,但那个说话的人知道,在喝酒的那位肯定听见了。 “的确不寻常,这不像他的作风。”老人起身拿起桌上只斟了一半的酒杯,看着黑暗中的来客。 “但这是我的作风。”黑暗里的人说道。 “你既然出现了,身边还有一位吧。”老人将酒水一饮而尽。 黑暗里的人慢慢走了出来,似乎怕暴露在相狱里深黄而浑浊的光线下,即使对着这么弱的光芒也很敏感。 “只有我一人。”那是个年轻人,即使一身金边黑袍,也难掩其蓬勃的朝气和笑容。 他们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老人看着下方那个年轻人,看着他温和的笑容。眼神越来越凝重。 “你进入人类国界,结果你应该非常清楚?”老人慢慢站起身来,拢了拢面前的乱发,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庞。 “无非身死断魂。”年轻人毫不在意。 “影子今天可不在你身边,想离开这里会变的很困难。”老人看着他说到,眼神锐利至极,整个人也开始焕发一种气势,身上的衣袍也无风而动,血气变的不在老迈,反而像是正在壮年,埋在地下的“断锋”似乎也随时为其召唤。 年轻人有些意外,通过感知。一把神兵就在脚下的土地中蠢蠢欲动,像躁动的野兽。 “重剑断锋?”年轻人有些意外,但是看不出他有紧张的表情。 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妖异的血色长剑,剑身通红宛如鲜血,一股极强的血煞气息弥漫整层相狱,让相狱似乎变成了地狱的真实写照。 这把剑的出现,让老人收敛了气势,沉默很久,像是默认了他说的是对的。 似乎等的太久了,年轻人有些不耐。 “你接下来的做个决定结果会让你完全不同,我这有两个方向,一个是你通知人帝来杀我。另一个......” 老人挥了挥手,表示不想听。 可是场面开始沉默下来,相狱此时只有他们两人,为了打破这种沉默,年轻人只好再次开了口。 “世间百器榜,重剑断锋,排名十九。”年轻人似乎还有些感慨。 “可是你手握众生。”老人有些怅然。 “你与人帝争帝位落败,道心尽失。”年轻人突然转移话题看着他说到。 “我是失败者,应该存在黑暗的地方,相狱很适合我。”老人说的很淡然,仿佛一切和他无关。 年轻人轻笑一声,觉得很有趣,下一刻他却变得很严肃。 “魔族很喜欢黑暗,作为黑暗一代的你一样喜欢。”年轻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说的很平淡,就像在解释一些简单的事情。 老人突然间如醍醐灌醒般想到了为什么,他看着年轻人眼里开始出现了痛苦。 他明白了为什么魔族进入人族国界没有被边荒余下的四将发现将发现?为什么陛下也没有发现?还有魔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件很可怕的事情。 “人族里还有叛徒?”老人心痛地说道。 “你终于想到了,可是你想错了。”年轻人平淡地看着他。 “没有内应你们进不来这帝都”老人疑惑。 “的确没有,因为除了人帝这种级别的人物,没有人能看到隐匿的我,就像刚刚一样,我不展露气息,你可能还一直在那喝酒。”年轻人轻轻地说道。 “而人帝,正在命碑处头疼黑暗一代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的出现已经打乱了他的心神。“ “黑暗一代?黑暗一代不可能有幸存的人,我曾是那次裁决的主手,我手上曾有无数同脉的鲜红血液和斩落兄弟头颅,黑暗一代遗留的帝之血脉不可能存在!“ 老人看着这个年轻男子,他并不信任他说的话,他是那场事件的经历者,他明白那种黑暗般的血洗有多么残忍,除了他一个人不可能还有活着的。 “那个孩子,是我们魔族救下的,托付给了一位人族挚友。” 魔族也会有人族的挚友?你们魔族什么时候会干救人这种事了?” 他似乎要准备聚集灵力拼命一次。 因为他知道,不拼命可能出不去这个相狱,如果没有这把众生,尚还有7分底气,仅仅因为他手上那把众生导致力量差距太大只有四分。 “你今天能避开人帝冒险深入帝都见我这个相王,怎么想都有蹊跷。”老人看着影子。 “的确是,你和我素不相识。但是却是同路,而我需要你的帮助。“影子说道。 “我会帮助一个魔族?何况你是魔幽?可笑” 魔幽的手心浮现了一块木纹令牌,他略有挑衅地看着老人。 “当年你们一脉会帮助萧涸,不就是帮助我们魔族了吗?” “妖帝令?” “你们拿到这东西是想说明什么?”老人隐约猜到一种可能,一种关乎人族的可能。 “你是刑部掌权者,仅次于人帝的相王,从前你争帝位输给了人帝,你的血脉亲兄弟都死在你的手里,施布命令的是前代人帝第八代。现在你更赢不了他的儿子,你永远只能带着你的屈辱和数万的冤魂在这相狱深处忍受。” 他用手托了托下巴,然后一抬手将地下深处的断锋拘禁而出,他拿着这把剑轻轻地放在相王的桌子上。 “这把神兵随着你消失十几年,未曾展露其锋芒,它也很想看到那把人帝剑吧?我冒险孤身来这里已经表明了我的诚意,现在在你面前已经放上了一个机会。” 老人看着他,缓缓地坐了下去,抖动的手指表达了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平静。 他想他知道答案了,他看着那枚妖帝令,桌上这把曾经杀人同胞最顺手的神兵,以及面前魔幽冷漠的脸,他明白了他来这里的真正意思。 魔幽看着相狱乌黑的墙壁,和这空荡的黑暗,实则有些感慨。 他的话语在地下深处的相狱里回荡。 “你是相王,你有权利管众生,也可以让众生” ...... “为你加冕。” 第六章 黑暗一代源起(上) 就在这个命碑测试的夜晚,一种奇异的气息蔓延帝都城。 百姓都在熟睡,这种气息掠过民楼、掠过帝城上的金屋瓦、掠过河道、掠过山丘、掠过别的城池、掠过每一个人的梦乡。 于是,冲墟及以上的存在都从梦中惊醒,一缕气息极其平淡,却蕴含着压塌诸天的磅礴气势,破灭山河的伟力,而诡异的是冲墟之下的天谕者却毫无察觉。 人帝动怒,波动如此之大,必然发生了大事。 这一夜,人族明面上的精英,隐世的强者大部分集体出动、没有声息,直上帝都城,大规模的阵容,宛若像当年开启黑暗征战的序幕的铁甲洪流! 而此时,萧老先生腰杆也挺地笔直,他的确是有驼背的毛病,但是他必须护住孩子们,最尤其是那个叫雨生的孩子。 “你是萧道人?”人帝走到近前若有所思地看着老先生,之前一直关注那个孩童,直到走到近前才发现这老先生,似曾相识,然后他的眼神有着茫然和手足无措。 曾经陛下的师兄,落叶萧道人?陆生和边上的帝身六位之一的眼神变得非常凝重,而帝身其余五位也都现了身影,护住了人帝的左右和身后,每个人手里的武器都握地极紧,掌心泛白。 从陛下道出萧道人身份的时候,场面已经没有了声音,就像深邃的黑夜那样谧静。 似乎开口说一句话都很有压力。 这时,萧老先生开口了。 “陛下还记得,这是老夫的荣幸。”萧老先生说道,但是他话锋一转,却让人帝皱了眉头,也让命碑旁的两位守护者皱了眉头,更让暗中隐匿,不明身份不明目的某些人也皱了皱眉头。 “今日人帝侯我多时,是想了结当年恩怨吗?”他的话语锵锵有力,影响了多数人的心神。 人帝也不另外,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当年尸山血海般的场景,那时他只是皇子,但是他的师兄萧涸却背上了叛变人族的,投魔的罪名。 他不知道这罪名如何而来,他一直以为萧涸师兄是个好人,直到满城通缉也是如此,他不会相信,于是他找了父皇,请求赦免师兄的罪名。 第八代人帝的话很重,因为他铁血治国,所以毫不客气,即使现在跪在面前请求的是他的儿子。 他说,“如果一个国家想要稳定,态度软弱,不以血威慑,人心就会蠢蠢欲动,沾了魔字,我宁错杀也不会放过。” 于是,他的请求失败了,他师兄的父母仅仅只是个普通人,被军队抓了之后在当天被处死。而他最敬爱的大师兄开始了他的逃亡,他再也没见过这个曾经最爱护他的萧师兄。 两年之后,直到有一天他在无双门里修行之时,正巧师傅过世了,师傅的修为很高,但是已经活了漫长的岁月,但还是熬不过时间。 当晚在众人在师傅的墓碑前哀悼之时,然后,他看到了他,他的.......师兄。 这么多年,萧涸其实每天都躲在师傅修行的山洞里,师傅怜悯他,想来师傅也是认为他并没有投魔,本性不坏吧。 他远远地看到,师兄拜了很多下师傅死去的方向,他的额头流了......很多血。 然后后来就有了,那场人族最大的内乱,所有人恐惧地都称黑暗一代。 萧师兄在师傅死后,守陵了三天,每次他都是远远地看着,他是人帝之子,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师兄和师弟,只有人帝之子和人族通缉犯这样的天差地别。 三天之后,帝都发生了第一件血案,一位重臣,无声无息地被扼杀在家中,然后就是噩梦的开始,经常不时会发生一起这样的案件,死的都是掌权势的大臣。 帝都内人心惶惶,在死了九位的时候,第八代人帝终于出手了,不过他并没有看到人行凶的过程和脸,之后三次遇见都没有抓住他,而这时已经死了十二位大臣。 于是有人荐言,“连人帝都束手无策的人,必然有通天的师门,而且死的似乎都是您的皇脉这支。” 一语点醒梦中人,行凶者的实力极其强大,师门只有帝都的无双门才有可能有这样的存在,针对人帝的行凶必然有怨。 于是彻查无双门之后,他发现了一件事,无双门并没有这样的门徒。 这让人帝很恼怒,于是要再翻通缉榜,因为他知道还有几个人没有抓住,而这几个也恰好符合其条件。 这场旷世瞩目的人族血案被震撼地展现在人民面前,直到多人人头遍地,通缉榜的名字仅仅只剩下一个人的名字时候。 人帝想通了。 那个投魔而不起眼的无双门弟子,是这场悲剧的黑手,无双门徒里找不到他,是因为被通缉而除去了这个名字,也变相地除去无双门门徒的身份。 于是那一年,成了最特殊的一年,通缉榜改名罪榜,三个月更一次,而诡异的是,那一年余下仅有的三次更替上面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名萧涸。 ...... 原因是叛人族,投魔族,杀人族重臣十余位。 第七章 黑暗一代源起(下) 在罪榜横挂于和人族城池前时,百姓都发出了惊呼。 投魔是件极其严重的罪行,人人恨不得诛之,人族在五大族群里实力稍弱,因此常常受到魔族和妖族骚扰,而每年边关都要换一大批将士,因为战事死的死,残的残。 前要防魔族,后要防精灵族,左要防妖族,只有右,是永不落日的风暴神漠,险恶的环境保证了敌人的大军无法行进。 但在那里却经常受到小规模自杀式敌袭,原因很简单,因为人族其他三方都要大量将士镇守,而这一方因为地势而松懈,但又不能撤兵增援,取长补短就会被更猛烈的进攻,如果发生战役,那么至少有一方会被攻破,这种作为注定不可取。 这面“新榜”唯一的名字悬挂于所有人族城池之上,人族也曾兴起讨伐萧涸的暴动,直到第八代人帝也就是他的父亲出面制约才逐渐平静。 他的父亲通过这件事情看到了一种希望,一种人族的希望。 他摒弃了铁血治国的态度,最终放下了他的王冕,而这是历史上第一次主动放下王冕的男人。 他觉得亏欠人族已经够多了,于是他宣布了一件事,一件结束了人族千年来的大事。 “王冕虽轻,其任鸿重,从今往后,帝位不继,人族云征!” 而第八代,已经出了帝宫寻找萧涸,这种实力强大而对人族有怨的人必须铲除,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极端带来的过错,所以他要去解这个怨。 人族百姓沸腾,其他种族通过它们的种族天赋探查到了解,都震惊不语,妖族开始蠢蠢欲动,魔族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人帝因为萧涸离开帝都这或许是个局,但是萧涸必须拉拢入魔族,与人帝敌对的自然是魔族的朋友,而要结朋友,自然要送上一份大礼...... 人族将解除帝位继承,使有能者居之。 而这个已经“弱小”的皇子,正孤零零地在帝城内游走,在那年他仅仅十五岁。 人帝宣告这件事之后,第八代人帝一脉的族人渐渐颓弱,而另一支帝脉似乎再也不安静下来,不再蛰伏,人族个个隐匿世间的强者也纷纷浮上水面。 于是,在帝都外平原设了帝斗场,场面极其宏大,人族精英作上观。 人族不可一日无帝,人族高阶大规模混战发起,只有太虚天谕者级别之人才能参战,而神虚大天谕者世间不可见,守夜一脉并不打算不参与帝争,所以可以说这是人族自时代后,迸发的最为极致的人族之战! 点到即止,不取性命,输了直接退场,只留最后一人称帝。 场面没人能控制地住,都是人族目前存在的巅峰,在五天之后,只剩下了四十来人,都带了伤。 这些都是人族的真正的精英,虽然依旧蛰伏的帝将没有出面,但他们的态度表明了也不争帝位,默认新帝的做法。 这一天,人族还有依旧有两人上场,很多人讥笑,其实有很多没有上场的人,他们只是在找机会,但是实力的差距让他们退缩,他们也就勉强太虚的水平,而且经验不足实力不稳,只能作为观众。 帝斗场,使用了特殊的天外材料所铺,灵力目前无法渗入也无法破坏。 在场的都是人族精英,站在人族这条历史大河孜孜不倦地汹涌里,也称地上至强人物。 他们与其说是想要成帝,倒不如说想要掌握人族命运历史的走向。 于是继承人参与了这场争锋。 上场的是两个小男孩,面容都很清秀,丹眉凤眼,都有一种独尊的气质。 渐渐释放了冲墟天谕者的威压,他们没有到达太虚级别,但是他们的天谕生生弥补了这个差距。 场间的四十余人开始并不在意,他们的实力已经力压人族精英,直到那一代的帝身六位和暗身六位出现护卫,他们再也坐不住。 这是旧帝血脉和现帝血脉帝位争夺,帝脉与帝脉的较量,有十来人直接离开,他们的实力极强,但是天谕相对来说很差劲,而经历五天后灵力已经基本消耗殆尽,剩下的人并不甘心,想再试试。 结果,可想而知,除了两位少年,其他人都被他们的天谕清场。 云中怒雷降下,而九条雷蛇肆虐场内,带着狂风发出兹兹的响声! 万千黑火生生从场上迸出,也凝聚了百来条涌动着黑色火焰印着金色符文的大蛇,之后无数诡异的金色符号缓缓向上升起,似乎形成了一种场域。 天谕:天谴! 天谕:魂摆! 两位少年大吼,当世的天骄开始争锋! 用着冲墟级别的力量,却打出了太墟修士心惊的波动。 ...... 人帝想着这些过往,看着面前这位曾经的师兄,他轻轻一叹:“一个成了人帝,一个成了相王,还有一个......成了你。” “魔族,萧涸。” 第八章 罪人和第九代 萧涸看着人帝的眼睛,他知道他想要知道什么。 “当年我联手魔族和妖族袭击人族,造成的罪孽这一代人都不可能体会,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切都起源于你的父亲。” 人帝藏在袖袍之中的手掌渐渐握成了拳头,他的面容波澜不惊,平淡至极。 一位曾是自己敬爱的师兄,也是黑暗一代的领头者。 另一位是自己的父亲,掌握荣耀和权力的第八代人帝,也同时是黑暗一代的根源所在。 他根本没有理由去原谅和敬爱,但对于十五岁那年的他是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 “我的父亲,是否死在你手里。”人帝缓缓的道。 听到这句话,萧涸把头垂了下去,他伸出自己的右手,静静地看着,皱纹密布想一个快死的老头。 已经赶到的人族部分天谕者,差点被震惊的现出身形,第八代人帝失踪事件,所有人都觉得于萧涸有关,而萧涸一直隐匿踪迹或是躲在魔族也未可知,根本无迹可寻,线索链断开也就不了了之。 而今天,发生了当代人帝和黑手萧涸的当面对质,所有人都心跳快了不少,至少历史里一些黑暗的东西会浮出水面.......而引发天大的波澜! “我亲手杀了他。”萧涸把头抬起,看着人帝,他的灵力不断覆盖周围乃至更大范围,然后他渐渐笑出了声。 人帝从袖袍中伸出了双手,他的身体不停颤抖,他推测到是一回事,听到凶手确认又是一回事。 他从小无母,十五岁无父,靠着身体里流动的血脉和努力,生生挤上帝位。 他的龙袍无风自动,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阴翳,一股凌驾九天之上的威压真正的释放而出!周围树木被撕裂成碎片,场面瞬间成为平地!曾经的巨山湖泊也被蒸发不见踪影,只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也就是命碑悬浮在空中,丝毫不受影响,以人帝为中心缓缓升腾出九条黑色的雷电巨龙,八方开始肆虐! 场间的强者早已将周围的百姓带走,为的就是怕人帝和萧涸一言不合而毁灭这里,造成无辜伤亡。 萧涸老先生护住了身后孩子,但是他们都在这股威压面前晕了过去,嘴角有着着丝丝血迹。 萧涸看着面前的场景,神色平淡,似乎在意料之中,人帝爆发,隐匿的人皆现身,帝身六位暗身六将赶来! 相王也赶到,他看着不远处的萧涸,他一愣,认出了这个传说里的刽子手,他这族曾经合作导致灭族的伙伴,曾经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么苍老。 他渐渐退到了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老泪纵横,目前看来是并不打算插手。 萧涸看着身后的孩子,轻轻地叹息,衰老的手臂一挥,于是出现了一种怪异的漩涡,黑色和白色交织,默默挥发着似乎灵魂都能吸入进区神秘力量。 孩子们都被这种奇怪的漩涡吸入之后,萧涸双手作辑对其表示尊重。 “多谢你了。” “不须如此。” 那个漩涡有女人如是说,随后漩涡缓缓消失像是从未出现的样子。 “空间的力量......”人帝眼中精芒一闪,而其余人都退后了数十步。 空间类的天谕一直排在在《世间录》前三十里,更准确的说是失踪的前十种之后,在这个时代前三十的天谕,同等级就是横扫群雄。 萧涸看似老迈,但是他曾经也是一名太虚级别的天谕者,若是临死前回光返照,在场的可能没有几人能活下来。 萧涸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的九条雷电之龙,他有些压力,腾空而起,人帝终于发动了攻势,想来也是顾忌他身后的孩童,而现在就没有了负担。 于是萧涸不得已激活了他的命谕。 “相生!” 一块巨大的八卦图,遮天蔽日缓缓涌现在他上方,像是被召唤而来,本来就是深夜少有光亮,微弱的月光也被这巨大的物件挡住大部分。 “我的能力只有你的父亲和魔帝见过,现在不得已让你们观上一观!” “他的不是空间类命谕吗?这是什么命谕怎么完全想不出来是哪种?” 相王凝重地看着空中的八卦阵图,阴影笼罩着他们,如此巨大的物件悬浮在他们上空真的倍感压力。 人帝已经渐渐雷电化,他的身体缠绕着很多的的黑色闪电,他开始向萧涸冲来,带着无数的雷霆! “休门,启!”萧涸怒吼,他的双手向上似乎在托什么东西。 天空中的八卦图降下了其中的阴阳鱼,然后阴鱼和阳鱼分开悬浮在萧涸两侧,当中的萧涸似乎更是面对人帝蕴含黑雷的拳锋与他郑重的对了一拳。 这一拳却让人帝退后了数步。 所有人都感觉不可思议,萧涸即使老迈也能这么强? 老迈的冲墟也能击退太虚? 只有人帝知道,那个八卦图有问题,他的实力不知道为什么变弱了。他的体内生出异样感,像是有种东西限制了他的力量,像一面磨盘在缓缓地磨灭他的灵力。 人帝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迹,然后他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天空渐渐变得更加阴暗,已经看不到月色,怒雷翻滚。 于是雷霆降下,硬憾天空中的八卦图! 而人帝再度起身!将自身化成了雷电躯体,速度达到极速! 威力巨大的一拳直砸萧涸面门,这一次并没有挡住,萧涸被打落,掉到了下方的青石砖上,看样子重伤不清,人帝随身的九条雷龙怒冲而下,想要一击致命。 可惜的是,萧涸身旁的阴阳两鱼融合守住了这起攻势。 “不愧是人帝,招招致命不做无用功。”萧涸躺在地上虚弱地说道,然后用不知道多少个洞的麻衣袖口擦了擦嘴角的的血迹,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 “若非你这奇怪的八卦图,我也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以伤换伤。” 人帝看着下方这个躺在地上的老人,他的躯体恢复了人躯,化作雷电体对人体伤害很大,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 天空中的八卦阵图非常具有威胁性,不得已使用激烈手段。 萧涸用力的将自己撑起来,他笑了笑,看着人帝,看着那些观战的强者,他更多的视线放在了相王身上。 那些人开始有着蠢蠢欲动,重伤的萧涸是个绝好的机会。 萧涸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他看着所有人,丝毫不畏惧。 “我虽然因为某种原因变得苍老,实力大减,但是我还是要说,师弟,你不如你的父亲。”他如此说道。 就在场间人都要对他动手的时候,八卦图变小了,变得只有一人宽,迅速降下,在其后追来了是人帝的雷霆。 之后,八卦图吸走了萧涸,变得更小,仅有一掌宽。 然后飞向了远方。 人帝看着那块小小的八卦图,眼神有着悔恨。 “不用追了,萧涸有空间类的天谕者相助,不请出第八代守夜人是抓不到的。”人帝下令,然后又命令人将命碑处收拾好,给周围百姓发一笔抚安费,并加强帝都的防御。 然后回宫养伤。 ...... 在一座树林里,一个黑白的漩涡缓缓冒出,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手掌抓住了那个正在逃跑的八卦图块。 “人帝目前被八卦图削弱实力大减......现在经此一战,拿下人族......需除相王。” 似乎有人轻轻说道。 第九章 前代的红袍魔帝 人帝在宫中修养,他现在一直在想着那个孩子。 萧涸巧妙的运用了他的愤怒,而忽略了那个少年,那个少年不出意外就是来自帝脉的暗之一脉,也就是相王一脉。 他可以不在意这个孩子,因为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差距之大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但是守夜人的话他一直记在心上,而且这个少年还和萧涸扯上了关系,不得不郑重对待。 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一夜天谕力量的泄露者,对于人族是莫大的安全隐患,毕竟萧涸在魔族的阵营,这个孩子处在萧涸身旁。 人帝越想越烦躁,那时的愤怒让他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被萧涸引导错误的走向。 “你不如你父亲。”人帝想着萧涸临走之前留下的话语。 他有些怅然。 或许在眼光上他的确不如他父亲。 另一个苦恼的人正在喝闷酒,他今日在战场处感受到了一种血脉相通的气息,并看到了那个黑暗一代的黑手,也被他盯着看了许久,脑中曾出现了他的声音。 “暗脉还余一人。” 萧涸带来的话对他有莫大影响,他的心情一直未能平静,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相狱深处喝酒。 他没有看到那个血脉相通的人,在他到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萧涸和那些孩子。 “孩子?”相王眉头一皱,他的手上曾沾着暗脉的血液,是个背族之人,于是努力思考那时候在他断锋之下求饶的同胞,他想了很久,发现并没有任何印象,这让他心情更糟糕了些。 “很可笑吧,你亲手屠族,却还有遗漏。”魔幽缓缓从一个黑白漩涡中走出。 就在相王刚要开口之时,那漩涡还未消散,徒步而出一位金边红袍的女人。 手臂白皙,冰肌玉骨,美貌无双,倾国倾城。 “这位是?”相王起身,岂敢不敢怠慢,面对佩戴“众生”的魔幽他还尚有四分把握的底气。 面对这位神秘的女人,他丝毫没有了反抗之心,就凭那一手黑白漩涡就做实了她空间类天谕者的身份,人族除非守夜一脉出面不然无法匹敌。 这种接近巅峰的存在冒险入相狱做什么?相王很疑惑。 “我话不多说,守夜人已经察觉到了我,很快就会到来,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暗脉的血脉在这世间除了你还有留存,那是个孩子,他叫余生。” 那个女人缓缓开口,仿佛天籁之音,却又像是帝皇般威严。 相王不知如何言语,他是那场血洗里最大的刽子手,他的“断锋”下有无数同胞的灵魂,他也曾想要留下血脉之人,可是人帝就在旁观。 直到河水鲜红,尸山遍野...... “该离开了,魔幽。”那个女人再度进入黑白色的漩涡。 “魔帝重伤,是时候你出面了。”魔幽轻轻道,露出了一副晦涩难懂的笑容,然后紧随其后,从而消失不见。 相王无力的坐在地上,一身冷汗。那个女人想杀他绝非难事,这么多年了,被人掌握着生死的恐惧还是头一遭。 人帝重伤的确是个好机会,但是守夜人绝不可能放任不管,这无异于送死。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很凝重。 接着再次一道裂缝自空中撕裂,黝黑的空间中走出一位黄袍老人,金色龙袍颇有皇家威严。 “已经离开了么......” 老人看着魔幽他们消失的方向,然后转身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相王,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 而在远方某座湖泊,清澈见底,绿树环绕,湖上躺着一名昏迷的少年,正是余生。无形的力量将他拖起,水液如同土地极其凝实。 黑白色的漩涡涌现,红袍女子和魔幽并肩走出,双脚在水面上行走,如履平地。 魔幽看着湖泊上躺着的少年大感意外,红袍女子将少年周围的部分水升起凝聚成水平的“水板”,将他托到面前。 “为什么前辈如此看重这个孩子?”魔幽恭敬地道。 “即使已经覆灭,他也是人族暗脉的一员。”那女子如是说道。 “暗脉的后代拥有如此强大的天谕不被反噬,还能活下来,的确很优秀,但,这理由远远不及吧?”魔幽说道。 “天谕?他的天谕对于人类的能力来说的确很强大,不被反噬也说明了这孩子毅力优上。”女子顿了顿。 “不过天赋这种东西,我从来都不是那么的看重。”她温柔的看着这个男孩,像一位温柔尔雅的母亲。 “这个男孩他曾努力活着过,我尊重每一位努力去活着的人。” 她用手摸了摸少年的脸颊,“毅力和仇恨远超一切天赋。” 魔幽眼神平淡,他也看出了余生的身体有很大的问题,能活下来的确也是个奇迹。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面前的女子,让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前代魔帝大人,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他渐渐的离开了这座湖泊,上了岸便是魔帝城...... 女子待魔幽走后,似乎施展了某中结界,水面变得异常平静,三条水凝结的八头大蛇自湖底而来,守护在余生身边。 然后她也向魔帝城而去,数位黑甲魔士列队恭送入城。 她走进了魔族议事厅,数阶阶梯之上是纯金打造的巨大王座,无人居其上,魔冕居于其中。 魔族新帝魔幽,并没有登位,在一旁候着。 女子缓缓走上阶梯,摸着王座上张牙舞爪的刻龙图,然后拾起魔冕,轻轻的戴在自己头上,坐在这王座上! 前代魔帝,再度接任!魔众沸腾,集体朝拜!魔幽也深深地鞠了一躬。 女子红袍一挥,重重喝道:“人族已经羸弱,我族要静等人族内乱。” “孤再一次戴上这件魔冕,必要将人族从这段历史里终结!” 第九章 红袍魔帝 人帝在宫中修养,他现在一直在想着那个孩子。 萧涸巧妙的运用了他的愤怒,而忽略了那个少年,那个少年不出意外就是来自帝脉的暗之一脉,也就是相王一脉。 他可以不在意这个孩子,因为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差距之大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但是守夜人的话他一直记在心上,而且这个少年还和萧涸扯上了关系,不得不郑重对待。 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一夜天谕力量的泄露者,对于人族是莫大的安全隐患,毕竟萧涸在魔族的阵营,这个孩子处在萧涸身旁。 人帝越想越烦躁,那时的愤怒让他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被萧涸引导错误的走向。 “你不如你父亲。”人帝想着萧涸临走之前留下的话语。 他有些怅然。 或许在眼光上他的确不如他父亲。 另一个苦恼的人正在喝闷酒,他今日在战场处感受到了一种血脉相通的气息,并看到了那个黑暗一代的黑手,也被他盯着看了许久,脑中曾出现了他的声音。 “暗脉还余一人。” 萧涸带来的话对他有莫大影响,他的心情一直未能平静,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相狱深处喝酒。 他没有看到那个血脉相通的人,在他到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萧涸和那些孩子。 “孩子?”相王眉头一皱,他的手上曾沾着暗脉的血液,是个背族之人,于是努力思考那时候在他断锋之下求饶的同胞,他想了很久,发现并没有任何印象,这让他心情更糟糕了些。 “很可笑吧,你亲手屠族,却还有遗漏。”魔幽缓缓从一个黑白漩涡中走出。 就在相王刚要开口之时,那漩涡还未消散,徒步而出一位金边红袍的女人。 手臂白皙,冰肌玉骨,美貌无双,倾国倾城。 “这位是?”相王起身,岂敢不敢怠慢,面对佩戴“众生”的魔幽他还尚有四分把握的底气。 面对这位神秘的女人,他丝毫没有了反抗之心,就凭那一手黑白漩涡就做实了她空间类天谕者的身份,人族除非守夜一脉出面不然无法匹敌。 这种接近巅峰的存在冒险入相狱做什么?相王很疑惑。 “我话不多说,守夜人已经察觉到了我,很快就会到来,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暗脉的血脉在这世间除了你还有留存,那是个孩子,他叫余生。” 那个女人缓缓开口,仿佛天籁之音,却又像是帝皇般威严。 相王不知如何言语,他是那场血洗里最大的刽子手,他的“断锋”下有无数同胞的灵魂,他也曾想要留下血脉之人,可是人帝就在旁观。 直到河水鲜红,尸山遍野...... “该离开了,魔幽。”那个女人再度进入黑白色的漩涡。 “魔帝重伤,是时候你出面了。”魔幽轻轻道,露出了一副晦涩难懂的笑容,然后紧随其后,从而消失不见。 相王无力的坐在地上,一身冷汗。那个女人想杀他绝非难事,这么多年了,被人掌握着生死的恐惧还是头一遭。 人帝重伤的确是个好机会,但是守夜人绝不可能放任不管,这无异于送死。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很凝重。 接着再次一道裂缝自空中撕裂,黝黑的空间中走出一位黄袍老人,金色龙袍颇有皇家威严。 “已经离开了么......” 老人看着魔幽他们消失的方向,然后转身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相王,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 而在远方某座湖泊,清澈见底,绿树环绕,湖上躺着一名昏迷的少年,正是余生。无形的力量将他拖起,水液如同土地极其凝实。 黑白色的漩涡涌现,红袍女子和魔幽并肩走出,双脚在水面上行走,如履平地。 魔幽看着湖泊上躺着的少年大感意外,红袍女子将少年周围的部分水升起凝聚成水平的“水板”,将他托到面前。 “为什么前辈如此看重这个孩子?”魔幽恭敬地道。 “即使已经覆灭,他也是人族暗脉的一员。”那女子如是说道。 “暗脉的后代拥有如此强大的天谕不被反噬,还能活下来,的确很优秀,但,这理由远远不及吧?”魔幽说道。 “天谕?他的天谕对于人类的能力来说的确很强大,不被反噬也说明了这孩子毅力优上。”女子顿了顿。 “不过天赋这种东西,我从来都不是那么的看重。”她温柔的看着这个男孩,像一位温柔尔雅的母亲。 “这个男孩他曾努力活着过,我尊重每一位努力去活着的人。” 她用手摸了摸少年的脸颊,“毅力和仇恨远超一切天赋。” 魔幽眼神平淡,他也看出了余生的身体有很大的问题,能活下来的确也是个奇迹。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面前的女子,让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前代魔帝大人,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他渐渐的离开了这座湖泊,上了岸便是魔帝城...... 女子待魔幽走后,似乎施展了某中结界,水面变得异常平静,三条水凝结的八头大蛇自湖底而来,守护在余生身边。 然后她也向魔帝城而去,数位黑甲魔士列队恭送入城。 她走进了魔族议事厅,数阶阶梯之上是纯金打造的巨大王座,无人居其上,魔冕居于其中。 魔族新帝魔幽,并没有登位,在一旁候着。 女子缓缓走上阶梯,摸着王座上张牙舞爪的刻龙图,然后拾起魔冕,轻轻的戴在自己头上,坐在这王座上! 前代魔帝,再度接任!魔众沸腾,集体朝拜!魔幽也深深地鞠了一躬。 女子红袍一挥,重重喝道:“人族已经羸弱,我族要静等人族内乱。” “孤再一次戴上这件魔冕,必要将人族从这段历史里终结!” 第十章 天下议论 现在是早上,昨晚上发生的事很多,可能许多人都不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人帝也是,打坐调息了一晚,伤势总算不再加重。 他一直在想着那个孩子的离开会给人族带来多大的问题,还有萧涸的现世再度给人族多带了一分危险性,虽然他实力已经大大缩水,躯体也不知道为什么年老了这么多,但是他的身后是魔族,不得不郑重对待。 只可惜他的实力不够,更或者说昨夜的八卦图十分古怪,连太虚级别的天谕者都能对其加以限制。 正在人帝思考间,一名帝身六卫带来了一个及其不好的消息。 守夜人缉拿了相王。 “守夜人想要做什么?”人帝想着,因为身体筋脉被雷电体损伤的原因,只好脚步更快了些。 而在相狱的第十一层,守夜人正在审讯相王,某种力量似乎正在进行缚束,使得相王完全没有力量反抗,被悬浮在空中不断挣扎。 “夜神,你是守夜人一脉,您不应该对我动手!” 相王怒吼,他彻底明白了最后魔幽的那晦涩难懂的笑容是怎么一回事。 人族最强大的一脉是守夜人一脉,不参与帝位。 帝之暗族已经被他屠杀殆尽,人帝光之一脉除了人帝又无绝世之人崛起。 举着同盟的大旗,利用他的野心,让红袍女子出面,将他出卖,侧面分裂人族实力! 魔族果然不可轻信,只是那妖帝令? 相王这么想着,他重重叹了声。 “我已经传唤了第九代,今日你必须说些什么,不然你自己的手段要你自己受着。”守夜人双手负于身后,他虽然已经年老,但他的气场却比年轻人都更有威势。 ...... “说点什么?我又能解释什么?” “我的确有反叛之心,只是有人做局。”相王叹道,他必须说出来,他知道瞒不住。 “为你设局?你已经无权无势这又是为何?”叶神有些阴郁并沉思。 “魔族刚刚有一位实力通天彻地的强者来到你这,然后从容离开,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人族十大重罪之一,叛族。”相王低下头。 “既然明白又何必如此,唉。” 夜神转过身去,缓缓向塔上走去,今天的事让他很烦,守夜一脉未能提前察觉,这是他的失职,好在没有发生一些影响大的事。 目前守夜人一脉,这个时代的守夜人还未选出。 现在依旧是第八代守夜人镇守守夜阁。 帝位和守夜人之位在从前的格局就是同步相继,黑暗时代的混乱让第九代守夜人死于妖族,但起因是魔族引发的混乱,守夜人无继,八代守夜人再度复出沉睡在守夜阁作为人族最后的后盾。 守夜一脉是人族最强血脉,却只有不到三十人,这也是一种悲哀。 所以对魔族和妖族恨之入骨,之前的大战他没有出现是因为魔幽拖住了他,虽然实力高于他但是无法将他打成重伤,一直拖他到结束,诡异的黑白漩涡将他收走,引起了他的注意,才追踪到相狱。 相王今日严重触犯了守夜一脉的逆鳞,虽然作为相王拥有接近于人帝的实力。 夜神苦笑,他可以为了稳固人族上层实力而放过他,将他拘禁,如果是第八代守夜人也会那么做,但其他族人不会,一定会将第失去九代守夜人的痛苦挥洒在他身上。 于是他离开了,将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了人帝,另一方面他要去稳固人族的边城,人族共九大都城区域,有三处魔族又开始扰乱边境,在白原城居然出现了魔族七位实力至强者,魔帅级别,等同于人族的冲墟,仅次于人帝太虚级别的实力,不知道为什么魔族这么疯狂进攻边境。 而帝都已经有了对魔族的警觉,那黑白漩涡的主人必然不敢再度出现,要是再出手,不然就是魔族向人族宣战,一旦竖起人族战旗,第八代的守夜人出了守夜阁将掀起第三次种族之战!那会是比所有种族的黑暗时代! ...... 人帝看着被束缚在空中的相王,一言不发,他看到了夜神留给他的信息,大致知道了原因,魔族外扰,内有大奸,至于如何处置这就是帝王要思虑的了。 ....... 今早的茶楼可谓是人声沸腾,说书的先生那是成为了各大酒楼欢迎的对象,无数人拥挤到了酒楼门口,就只为听上一说。 “话说,昨夜人帝出宫大发雷霆,疑似出现了魔族?还参与了激烈的争斗......” “你听说谁说的?人帝夜出深宫只是为一女子,而那女子不肯答应,人帝大发雷霆就荡平了命碑中心区域......” “都不对!是昨晚人帝似乎得了不治之症,了解时日无多,在命碑区域发泄......” 各种谣言越传越离谱,恰恰人们听的津津有味,从早上到现在来听说书的人越来越多,酒楼里位置都快站不下了。 某座酒楼里的房间,一男子打开窗子看着下方汇聚的庞大人群发出一声苦笑,他回过头来询问道:“先生,您怎么看?” 他的身后有一张桌子,而有人正在喝茶,一字淡眉,长的温儒尔雅,神色也很平淡。 他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听着楼下传来的嘈杂声音,叹道。 “无故来风,愚者如毛,人族之危。” “先生所言极是,学生受教。”男子关上窗户躬行了一礼。 ...... 现在不到半日,还未到午时,消息散的极远,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人帝昨夜之事,可谓风波浩大。 而这件事的导火索远在魔族,余生悠悠地醒转了过来,他迷茫地看着自己身下的“水板”,似乎是这东西将他撑在了空中,他还未成激活命谕,不曾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于是用手触碰了下,结果发现水像石块一样硬,大感有趣。 于是他想下来看看这“块”水,刚踏下脚掌,就发现一双没有生气的大眼在水下正看着他,两只眼睛都和他脑袋一样大,吓得他缩回了脚。 环顾四周发现还有十几双眼睛在水下,吓得他一动不敢动。 “这是什么生物”,余生恼道,他虽然是十五的年纪,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极其害怕。 于是他缩在“水板”上面看起来不打算下来,而水里的眼睛却不甘寂寞,纷纷出水露出庞大的躯体,三只水凝结而成的传说神兽,八头大蛇,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余生差点被吓晕了过去。 第十一章 朝众柬 今天上朝必然要议论一件大事,自命碑事件发生之后,又一重要事件,这件事将影响人族重要人物的站位。 帝殿门外,有人在交谈。 “陛下为何软禁相王?”一大臣缓缓而来问道。 “我也不知”,一人苦笑。 “也罢,走一步看一步,朝堂之上自有缘由,广炎兄,请。” “茂兄,同请。” 两人入朝,不多时,大臣都到齐,只是?人帝为何未来? 所有人都面面相觎。 直到守夜一脉其中一人出面,是个男子,宽袍黑袖,墨黑的五爪黑龙纹于其袍,和帝身六位不一样的是,他的龙纹上有着赤金的龙瞳,仿佛若夜里的金灯像是龙族的帝王。 他上朝直直地来到帝位之下那个席位,神色拘谨不卑不亢地静坐。 所有人都惊诧莫名,却又有所释然,那是相王的位置,而守夜一脉的人坐在那,看来相王已经出事了,众臣心想,不知道都在打什么算盘。 其实让他们有些惶恐,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相王,虽说他只管相狱,也不顾及族内之事。 但相王这层身份就凌驾于朝堂众臣之上,他没有直接命令其他大臣的权力,但“相王”两字就是其余人等要尊敬的权力,“权势”何其之大? 而这样仅次于人帝的存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扳倒。 现在的位置上可是守夜一脉,而守夜一脉不参与政的族训还挂在守夜阁,难道......守夜一脉要参与帝争了吗? 所有人都发着冷汗,原先以为相王或许犯了某种过错,被软禁,可今日上朝,这么凶险万分,守夜接替了相王之位,某些相王的支持者瞬间将失去依靠,或者有着新的依靠,但谁知道守夜支持谁? 他们这些老臣会不会被新任清洗,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各有各的想法,但内心的恐惧却不谋而合。 过了许久,人帝上朝,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心情也是,虽然年轻气盛,却一双冷眉靠拢,状似发怒,让各位大臣腿脚更抖了些。 “人帝,臣想柬一言。”曾在门口讨论的茂兄跨步走出,双手握着如意令微微一躬。 在不远的的广炎眉头微微一皱,神色有些忧虑。 “礼部祭司茂丰,你有何柬言想对我说?”人帝轻轻说道。 “人帝,江山之固,是统治者之力,您和相王作为最高的统治者,一阳一阴稳固人族格局,现在却是守夜一族取其位置,于礼不合,于理更不和。”茂丰说道。 “既然你提到了,我可以为你解释。”人帝起身,下方的大臣都一惊,人帝发怒了吗? 只见他走到那个来自守夜一族的男子身前,而男子早已起身,两人四目相对。 然后人帝朝着大堂所有大臣说道,“帝之暗脉仅有相王一人,我让他修养再不参朝,从此由守夜一脉继承!” 众人大惊,八代废除帝继制度,等于抛弃几万年来的传承。 九代废除暗脉制度违背守夜族训,相王之位由守夜一族继承,等于生生地把人族三脉中的帝之暗脉剥离出去。 虽然暗脉只有相王一人,但是黑暗时代期间逃离了很多,大部分已经被抓回处死。哪些余下的人都投靠了其他种族,不算人族之人,人族从前就废了这一族!而这次直接算是拉下暗脉的头衔,毁掉人族之一脉!人族这父子做得事一个比一个大! 此前与茂丰谈话的广炎兄冷汗达出,握着如意令就踏前一步,高呼“不可”!其他大臣也踏出一步附和。 看着这么多人集体进柬,人帝有些意外。“有何不可?广炎?”他能想到茂丰出面,但没想到广炎会出面,毕竟广炎手里的是兵权,兵部向来不论事,今天为了相王而出面,人帝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人帝,相王不继,臣没有异议,但守夜一脉继承,臣认为及其不妥。”广炎低头道。 “说个理由?”人帝眼中精芒一闪。 “其一,守夜族训不参朝政。其二,相王一脉必须由暗脉相继,这是一代定下的铁令。” 广炎傲然道,搬出一代的命令,是个极妙的方法。 果然,人帝很沉默。 而来自守夜一族的男子似乎没打算安静,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广炎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出了让这万里山河都惊惧的话语。 “这江山九城,别忘了,是守夜一脉的。” 轻飘飘的话穿过众臣的耳朵,却宛若惊雷。 普天之下,谁都知道,这天下是人帝的,而人帝是最高领导者,守夜一脉作为人族守护者却说出了如此张狂的话语,而人帝似乎没什么异议。 广炎有些手足无措,握着的玉如意差点滑出,心中恐惧甚深,人帝不表态,那么守夜人是站在人帝一方的,人帝也默认了这个说法。 其他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都默默地退了一步。 这件事将影响千古,守夜一脉这次居然支持人帝?广炎知道,这步棋走错了,而且不能悔棋。 那名男子语不惊人死不休。 “相王勾结魔族,意图叛变,犯人族十大重罪之叛族,交由守夜一脉惩治。” “守夜一脉,轩辕司马更替其位。”男子沉重道。 然后一挥黑袖,回到位置上,等候人帝发话。 各位大臣都沉默着,相王叛变这样的消息对他们来说极度沉重。 这已经脱离朝中两派,人帝和相王争斗的问题了。 如此重要地位的相王都叛变了,那么身边还有多少人已经叛变了呢。 所有人都互相看着,越想越恐惧。 人帝早已经转身回到帝位,看着下方沉默的人群,他有些心堵。 兵部礼部,治外和治内的两部明显偏向原相王,权力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他有着守夜人的支持。 只是看着这些人各成阵营,而魔族和妖族扰乱的越来越频繁,这些人简直就是蛀虫。 于是他越想越烦躁。 “再开一次帝斗场!并广招天下奇人,并废四部!兵部留存等候差遣!” “兵部统帅,广炎,速度将四部人员全部遣散!” 所有人又是一惊,来自守夜一脉的男子也有些疑惑,人族五部是万年来人族规则长久维持的体现,相王被软禁至少有人接替,四部被废除可是要变天啊! 人族管理的规则瞬间少了八成!庞大的人族如何管理? 难道,兵部? “武力治国?!”所有人都是冒出这个想法,因为之前守夜的态度和人帝的态度,各位大臣都不敢开口,在人帝怒火阶段开口接近送死。 在场所有人都预感到,类似黑暗一代的格局将再次到来,只不过不是敌军侵犯,而是人族武统! 场间只有悠悠地叹息声。 第十二章 四部起乱 自今日帝宫传出金黄的圣旨,洋洋洒洒颁布给四部的要臣,很多大臣气急败坏,废除四部这件事的消息被严实地封锁。 意图谋反的已经被押往相狱,剩下的“平民”却没有任何动作,等待官兵抄查府邸。 直到窗外下起了小雨,正好有一滴雨水滴在了一名懒懒散散靠在墙上的兵士左肩上,于是那名兵士走到院子向上看了一眼,他看见了一只纤细的手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而且很多地方露出了刀锋似乎有些许人躲在屋顶的另一侧。 这里是户部大臣尹文礼的府邸,有朝廷官兵还敢隐匿伏刀剑,这些人必要谋反! 他想着,于是他不动声响地慢慢往后退了几步,在退出大门的瞬间,两手攥着两名守门兵士的衣襟迅速奔走! 那两名兵士大惊,看到是他攥着他们也不问为什么就直接跟着他跑。 跑了不远,后方就传来了厮杀声,让这三人冷汗迭出。 那名带头的兵士,回头眼中冷芒一闪,他瞬间停住,并把正在奔跑的那两人往后护住。 “府里的人我能救到的就只有你们了,那是真正的强者,其他兄弟挡不了多久,有人已经追过来了。” 他严肃地说道,身上弥漫着一股杀伐之气。 “那怎么办?”一个兵士说道。 “你们分开走,要尽你们最大的速度。你们的命是互相的,只要你们其中一个人活下来了,那就去面见人帝,告诉他户部要谋反!” 说着,他拔出了他的细刀。 “没时间了,我尽可能拖住。”他眼中蕴着泪光,像一尊石像一样扎在这街口。 对面疾驰而来一袭白衣。 “胡大哥!”两人低声喝道,语气中颇有哽咽,但是他们知道必须离开了。 于是两道人影分开疾走,让赶来的谋逆犯一阵皱眉。 他看着面前宛若战神一般的普通兵士,心里烦闷。 因为他的天谕并不是很擅长速度,更擅长力量,而面前的兵士虽然军衔很低,但是灵力散在身边的压力已经证明了是他是一位天谕者,何种级别难以分辨。 而击杀他必然消耗极多时间,谋逆之事会因为逃跑的那两人更早地传进人帝耳朵里,这样准备的时间将非常紧缺。 一步走错,将错失全局。 “没想到这样一支小队中隐藏有这样的人物。”白衣男子说道。 “阁下并不差,敢承托谋逆的罪名。”胡大哥向前靠了一步。 白衣男子眼神变得有些锐利。 “你活不下来的,我想知道你的名字。”白衣男子轻轻地说道。 然后他看到远方闪过的一道白色倩影,有些欣喜。 “我的名字是胡申。” 士兵挥舞着细刀奔袭而来。 白衣男子显然预料到了,侧身从容地躲开,双掌变得晶莹剔透,寒气不断散出。 右手一掌向胡申拍去,竟然落了空。 “你是速度类天谕,原来如此。”白衣男子看着他忽然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情。 “冰属性的天谕。”胡申看着他双掌上不断凝结的冰晶,内心沉重。 “冰刃。”白衣男子说道,手掌渐渐蔓延出了两把冰晶凝结成的细刀。 “速度类的天谕,从你和我交手的时候我能感觉到,竟然是冲墟。”白衣男子叹道。 “阁下不也是?我只要拖住你和你们后面的人就够了。”胡申说道。 “恰恰相反,是我在拖住你。”白衣男子道。 “我的师妹已经在追捕正在逃跑的那两人了。” 看着即将赶来的很多冲墟修士,胡申面如死灰。 ....... 有些事情就像果实,缓慢地在树体中孕育,直到露出本体,时机成熟地时候自然会落下离开而生根发芽。 可是,有人提前采摘而下。 人族九大都城各个区域都在发生类似的事情,他们不满人帝的做法,扼杀了他们某些念想,无声地跳脱出来,从而举起了谋逆的大旗。 “人活着,是为什么呢?”有人轻轻说道,是个男人,曾在酒楼里讽刺人族同胞的那位,只是此时身边并没有他的弟子。 他饶了几道街走进曾经某位大臣的府邸,这里狼藉一片,再也不复过去的景象,兵士的尸体躺了一地,像是某种修罗场。 于是他摇头,转身去了另一家,接下来的期间他拧断了不下十位谋逆者的脖子,他们或许在清理尸体,或许在等候官兵,又或许在掩盖现场,总之,他们没有活下来。 走了这么多大臣的府邸,都很安静,血迹遍地。 他开始有些心烦意乱,他想着如果这件事揭发于天下,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这一年的事已经够多了,天灾黑河、萧涸出现人帝之怒、相王新继、到现在的四部废除群臣逆叛。 “很多事情都无根无源,有人在背后一直推动这一切,是魔族吗?” 男子沉思了会,然后在马场买了一匹快马迅速地向帝都赶去。 暗中血洗这么多人帝钦派的兵士,争取时间逃跑或躲藏,或是......投靠魔族,四部掌握着人族近五成的秘密,必须通知人帝,倾兵抓捕。 男子想到,于是更焦急了些,但是通往帝都的路...... 被军队封锁了。 第十三章 风暴的引线 一大片泱泱的黑甲在城墙之上显得那么突兀,却在烈日之下隐隐约约被反射出渗人的光芒。 当中一人似乎有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这个人他与别的的兵士不同。 他是广炎,当代手握兵权的大将,亲自守在帝都正城门。 可以看出他很忧虑,不停地在城楼上头走来走去,他的眼神偶尔描向下方看似喧闹的人群。 于是他派了一个小侍卫便装到他目光所及之处的那个西街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 至于包子到他手上的时候,他握着掂了掂分量,像是确信了什么,神色变得尤其凝重。 边上的侍卫想笑又不敢笑,堂堂帝国统帅,握着个包子,沉默了这么久,像是他的死敌一般。 有些事情是模仿不了的,有些手艺不是短时间能学会的。 包子并不大,味道也不怎么香,但这分量是很难错的,毕竟西街那位的包子铺是个老实人。 一位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的老人家,他的时间和钟一样苛刻,什么时间怎么做该干什么。 有时候比士兵早上操练还早,像掌握兵权的他有的时候晨起都能看到远方那位打着灯忙碌的身影,他不得不佩服。 他也偶尔也便装去看看老人家,照顾他的生意,这一照顾就真的是十几年,尽管老人家的故事很长,他也会侧耳倾听。 他捏的包子像是称过分量一般,分量很足,每一个几乎分毫不差,这是门手艺,他仅仅以这个为生。 今天因为锁城的关系,要起的非常早,一直到早上并没有看到老先生,而今天的包子个个真的很轻。 轻地像落在帝都之中隐藏的杀意。 ...... 帝都周围的百姓也都退散地差不多,隐藏在城门周围的修士如同蚁窝。 大街小巷吆喝声,谈话声,热闹之极,百姓般的面孔下谁知道谁的赫赫威名? 这些都只能算普通天谕者,大多都是玉墟清墟之流,是除却帝制度以外的大势力派出的探子,监督帝都外围的变化。 而真正的强者已经潜入帝都内部,甚至有有冲墟修士,他们收集重要情报过程中将面对的是人帝一脉的滔天怒火。 对于四部废除,那些大势力拥有隐秘的情报链,其中不少都在这四部之中,他们必须找到原因加以对策,所以能快速做出决断,所以他们需要更多的信息。 广炎锁城已近一日,真正恐怖的强者已经降临不少,冲墟修士不甚数,太墟修士已有两位,一位来自九都之一的炎城,那里有一座山名曰太衍。他自称太衍道人。 另一位自称叶落道人,来自太初之森,森武门。 太初之森,不属于人族都城,游离在外,但在人族领域之内,叶落这个宗门扎根其中,是一股神秘的势力,并不在五宗七殿之内。 这个时代,神墟不可见,太虚不出冲墟为极! 五族主宰都是太墟阶段,远方魔帝目前战力最高,太虚后期,其余中期,人帝是其中最弱的太虚,太墟初期已经三十来年未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虽然对战经验甚少,实力根基不稳,但他的天谕极度强横,又有守夜一脉扶持,所以帝位稳坐。 ...... “太衍兄,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帝都锁城这种事,着实让人难办。”叶落道人说道,他看起来很是仙风道骨,颇有一种气韵,但此时面色有些忧虑。 “是啊,世间录里的记载,有一天也会在我们面前发生,小心行事,在夜晚到来之时,万一真是祭天......那就想办法保住自己性命。”太衍道人叹道。 帝都锁城,在百姓里不明所以,但是到了他们两人这层次,对这件事只能深感压力,他们知道帝宫周围绝对还有更强的人物在注视。 这里面的隐秘的影响都可以让两名太虚也仅仅落为“探子”。 帝都,是人帝之都。 一代那位人帝曾发布过很多暗命令,这些暗命令有些被搬到台面上,融入了人族族训、兵部制度、帝家守则等各种规则之中。 而有一些暗命令至始至终都在发挥效用,自远古随时间流动,缓缓推动着某种进程,而且很多人所不知。 帝都锁城也是一代的的一道暗命令之一,只有关乎人族存亡的时候才能使用的抵御外侵一种手段,还有另一种方式就是封城祭天。 这种祭天和普通的祭天不同,平常祭天是在每年的七月七,祭品和跪拜俸给神明,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在人族大部分人心中,或许曾经带领人族辉煌灿烂的远古神明还活着,祭天能让他们听到来自后裔的祷告,保人族平安。 而锁城祭天则相反,这也是让帝门外两大天墟压力巨大的原因。 锁城,祭天。 这是两件有关联的事,庞大的帝宫是一座古先民留下的“阵”,非常久远,在一代人帝上任之前就已存在。 锁城,封闭各个城门,“阵”就会激活,这个阵具体效用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守夜一脉了解。 这个“阵”曾经开启过一次,在二代人帝统治期间,因为当年那场事件的轰动,然后录入了《世间录》,这是唯一能了解这个阵的记载。 那一年,二代人帝统帅着越来越羸弱的人族,一代人帝因为接近神明消逝那段岁月,所以依旧强大,压的其余各族不得不低头。 而二代人帝预感到了天地似乎不再眷顾人族,当时的人族激活命俞渐渐下降到了仅有二十来道。 作为四十道命谕的拥有者,也作为人帝,已经是神墟的实力,他觉得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挽救这种现状。 于是他开启了上一代曾嘱咐的“阵”,为什么这么做不得而知,当时的一代守夜人并没有阻止,反而支持了他的做法。 两大神墟开始布置,在夜晚,帝都锁城。 庞大的帝宫各处都有光亮,接着厚重悠远的祭祀音从帝宫传出,似诸天祷告,神音锵锵有力,震荡九重天!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远方的一代魔主知晓了这个消息,带七大魔帅连夜杀入人族腹地。 其他种族皆有所感,他们预感到了危险,不约而同地率族内精英向人族进发! 终于,在帝宫之外五大族聚首,最与世无争的灵族也表达了态度而现身。 其余数千种族族长皆旁观,在人帝嘱咐后所幸并没有造成伤亡。 人族作为此地的主人,有特别重的话语权。 二代人帝和二代守夜人出面威慑,最终五族密谈。 可惜的是,谈崩了。 会谈之地传来阵阵牛吼!似牛魔的愤怒,而魔主似乎施展了某种能力,一尊大魔的虚影投射在其身后,巨大的魔链是某种威慑。 空气中似乎形成了某种场域。 最终精灵族选择旁观,意外的是灵族选择支持人帝一方。 因为灵族和人族的不退让。 妖族和魔族的第一次的联手就在这样的压力下产生。 却并没有发生举族血拼的行为。 因为各大种族都“虚弱无比”,当然是相对于时代来说。 根本无力发起吞噬领土的征途,修养生息是最好的途径。 但是魔主并没有选择妥协,他带来的七名魔帅袭入了帝城的某向城门,试图破坏留存在其中的“阵”枢之一。 二代守夜人一切都看在眼中,他默不作声,用血液强行激活了阵法。 六名魔帅,等同于人族的太虚,不声不响,顷刻间飞灰湮灭! 威力恐怖如斯,让稍弱的种族都退后了几里,精灵族眼神变得很凝重,灵族也开启了防御阵势,他们不确定人族会是否对目前的盟友下手。 利益和情意永远挂不了勾。 魔帅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他冷漠地看着他们死去的方向,片刻之后似乎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 他转头看着人帝,眼神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 “没有神墟的实力或者帝的血脉只会会被大阵变成养分。” “我还真以为你有能重现远古大阵的能力,原来如此。”魔主叹道。 “人族也会用活祭这种手段!” 第十四章 入夜的叛臣 “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有人在一面墙后问到。 “先生到来之时。”另一个人在墙地角落里说道。 微风吹动了他的额头几撮散乱的头发,他的身体越发埋地更低,还好杂草长的也好,遮住了他最后的脊梁。 还可以隐约看到一个人蹲伏在墙沿,夜行服让他融入了部分黑暗,不远处街上打更人提的的煤油灯明亮摇曳,纸糊的灯笼像是只要一阵风就能破,十分脆弱。 打更的男人还在清唱着歌谣,提醒百姓安然入睡,他没有穿鞋子,衣服也显旧,走起路来大开大合,像是乡野粗狂的汉子,唱的歌谣却又沉稳而大气,颇有韵味。 他一步一唱地向前走来,手里的煤油灯一幌一幌地似乎照亮了更多的区域。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它的光芒照到了草里那两人的身体,然后打更人看到了他们的脸。 当埋伏的两人准备动手处理的时候,心头却多了丝恐惧,煤油灯中的火焰从窜出席卷而来,像是两条金色的火龙缠绕着将他们两个烧了个通透,留下两处灰烬。 “这里的草长的越来越好了。”打更人摸着灯笼轻轻说道。 他站在原地,静静凝视着帝都城,他知道,今晚将非常麻烦。 于是他将灯提起,他看着灯笼里的灯芯,火光照在他脸上忽明不定,最终重重叹息了声,像帝都城走去。 ...... 今夜的风变得有些大,它拂在隐匿在树上趴伏、在街角沉默、在客栈里掀窗而望的脸。 “已经半夜,为何城中没有动静?” 这是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太衍道人在客栈中打坐,他并不是在休息,他用他的天谕在感知城外的动静。 期间发现了至少五位太虚,让他心悄悄平静了一些。 之后他感知到了一位强大存在,那缕感知瞬间被抹去,于是瞬间被惊醒。 打更人正皱着眉头,他手里攥着一只麻雀,那只麻雀眼睛深红,双瞳各有两枚太极阴阳鱼。 他碾碎了这只鸟,继续提着灯笼向帝都城走去。 叶落道人也没闲着,他一直在城外潜伏,他知道如果真是锁城祭天,进去的冲墟应该都死了。 那种杀伐大阵,太墟都无力反抗,虽然已经久远,估摸也有对付太虚的七八分实力,这就够了。 不能冒这个险。 帝都城内,人帝的天谕已经释放,只是没有降下雷霆,黑夜成了乌云的最大掩护,于是整片帝都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守夜一脉有两人出现在大殿,新任相王轩辕司马,和那天上朝来自守夜一脉威喝百官的男子。 “轩辕司马,进城的人都处理了吗?”人帝询问道。 轩辕司马看起来略为瘦弱,今天并没有穿着以往的黑龙袍,今日面帝也未穿相王装。 而是一道书生打扮,眉眼之间很是清秀, 和人帝身后的六名帝卫相比,让人感觉莫名寒酸。 他向人帝鞠了一礼,不失修养气韵。 “留下三人,其余人等已被送入相狱。”他说的很坦然。 人帝微微点头。 “宏承,观星阁是否表态?”人帝再度询问另一位男子。 “观星阁......此次不打算协助。” 砰! 人帝的帝桌一角被拍的碎裂,碎屑有些滚到了他们脚下,但他们丝毫不在意,在他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惜宫外的麻雀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它们只想找到一些虫子填饱肚子,时不时叫上两声。 就像这城外的人一样? ...... “帝斗场?你还敢提帝斗场?不要命了阿!”城里一个老太监正在教训小太监,把他数落地羞愧的埋下头。 可是小太监还是不服气,他把头抬起来,叫嚷着:“不开延误了工期,还不是要诛九族!”眼神着实可怜。 “现在帝都这几道命令下来,天下已经开始乱了,人帝都把城封了!我是不知道陛下想做什么,但我知道现在开帝斗场选新帝,那纯粹就是送命!”老太监气急败坏。 叫人把小太监赶出去之后,一个劲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他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 帝斗场现在要开吗? 人帝命令下限制的时间到了,开了就迎接人帝的怒火,不开又是延误了工期!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人帝给的这道命令是死局,短短几个字,轻轻地拴着几百人的命! 老太监摔坐在地上叹息不止。 同样气氛沉重的还有观星阁,以往热闹的场景一去不复返,老阁主拒绝了人帝的请求。 虽然不知道人帝的目的是什么,从老阁主又砸桌子又掀椅子的态度来看,情况很不明朗。 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连守夜族训都改了,连相王换位了,连四部都废了,第九代无疑是历代最疯狂那位! 保不齐观星阁也要撤,这也是整座阁楼都死气沉沉的原因。 礼部祭祀茂丰好不容易寻到了安全的地方。却怎么也睡不踏实,夜里急书旧户部大臣郭起,工部大臣王常,和刑部大臣宇锋,他将意见都寄给了郭起,作为最后反抗的智囊也只有他和他谈的来,毕竟是文人。 没有想到的是工部刑部的两大重臣两位竟然率先回了信,意思都一个样,大意是说,工部和刑部的人已经被人帝派的人抓捕了大半,余下的人不愿过逃亡的生活,将于天亮后向人帝自首。 茂丰看着信上的字迹眼神阴翳,心中一片怒火,但奈何他是个文人,作为曾经的礼部祭祀,他连鸡都杀不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如此形容不足为过! 他放下了书信,走到窗口,看着天空中似乎在翻滚的乌云,自言自语。 “你是明君?” “还是昏君呢?” 第十五章 噩梦的彼端 乌云在夜色里翻滚,沉默地没有雷声,但没有完全遮住天空,不然下方的人们看不到月的光亮。 人帝沉默地感知外界,今夜的城里城外都有很多人,他们正按着他给的方向走,他想确定一件事情,这件事对他非常重要。 相狱,守夜阁,他的帝宫,都站在他这方,但他真正需要的是观星阁。 观星阁,观星测卦,鬼才之术出神入化,往往能决定某些事情。 所以今夜他请了观星阁的老阁主,但是已经被拒绝了。 他需要“域”的力量。 相王的的天谕是“魂摆”,也是一种域,只可惜现在身处相狱被关押。 “天谴”只有破坏的力量,没有域的能力,这也是让他糟心的事。 “太虚有五位吗?” 人帝睁开眼睛,起身走出宫,来到楼台,双手负于身后,看着上方的明月,眯了眯眼。 乌云可以说是人帝的眼睛,他俯视着这座帝都,这么晚了,在东街那座“酒仙来”的掌柜还在不停地骂着手下的小二,路旁的惯偷正打算进庞侍郎的府邸行窃,流浪的人已经奄奄一息正靠在土房墙角...... 而有人,瞒过了他的眼睛。 第八代守夜人,正缓缓地走在街上,他不知是什么时候出了守夜阁,越过了帝都城墙,一副百姓模样,补丁各色,破旧的兜帽遮挡了他的面孔,身形看起来有些穷苦,像是街边讨饭的乞儿。 他要去见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正在向他走来,手里挑着纸灯,也没有吆喝,走路不再大开大合,反而很平和像是雅人。 这条街离帝都只有百来米就可以进城,于是守夜人拦住了他。 整条街开始弥漫着杀气,只可惜人帝的命谕被双方干扰,不然就能发现这里的异状。 守夜人和打更人相对而望,打更人的眼眸渐渐变得深红,双眼各凝聚了两枚阴阳鱼不断缓缓转动。 手中的纸灯似乎被灯焰点燃蔓延到他手里的竹杆上。 “阁下为何拦我。”打更人语气平静,他明白对面是什么样的对手。 “我需要维稳。”守夜人叹道,他的声音嘶哑沧桑。 他抬起了他的右手,手中成握状,渐渐起了绿色的火焰不断跳动。 而身上似乎有好几处开始升腾起火焰开始燃烧。 “狱炎?” 打更人双眼的阴阳鱼仿佛停滞,然后渐渐消散,眼神恢复清明,手中的纸灯渐渐被火焰“补”回原样,似乎原本就如此。 “冒犯了。”他轻轻说到。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守夜人放下右手,饶有兴趣的问到。 “我能猜到一点,但我打不过你。”打更人很实诚。 守夜人熄灭了身上的绿色火焰,他忽然看着远方。 “我很欣赏你,而这漫长的岁月里只有两人,我颇为欣赏。” 打更人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凝重。 “人帝有引领人族崛起的决心,也有魄力,就是少了善,他和他父亲一样,但我不欣赏他。” “反而我欣赏的是你和萧涸。” 打更人看着守夜人,他看不到那破旧兜帽下的脸,但他就这么看着打量。 “您为什么把我和罪人相提并论?”打更人忍不住开口。 他的语气开始出现了尊敬。 “为什么是罪人?”守夜人用玩弄的语气回问到。 “投靠魔族入侵人族领地这不算罪人?”打更人语气不满。 “是这片土地扼杀了他生存的权利,而生存就要带着仇恨的力量和手段。” 守夜人拍了拍身上的旧衣服,灰尘不断地被拍下。 打更人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离开了这条街,向着来的地方走去。 他似乎再不打算阻拦。 人帝还在楼台观望,他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来面对今夜的场面。 守夜人还在街上沉默,他的感知覆盖了整个人族领域,这是一种何其庞大的力量,被太虚都没有发觉,包括还在宫里沉思的人帝,除了个别人碾碎了这缕探查。 然后他双手合拢,似乎念念有词,周身符文环绕,无尽的绿色火焰从帝都蔓延而出,隐藏在帝都的阵纹被激活,火焰像是水流随着纹路一直蔓延成了一座大阵! 绿色的火焰似乎对焚烧不感兴趣,能和木质楼阁安然相存,一个小太监拿着公公房里的纸张在烧,后来发现这火并不能烧东西,失望的很不开心。 八扇城门被强迫关闭,似乎印上了金色的颜料,变得似乎更加坚固。 城中的人都在能活动的区域里,并不会被绿色的火焰烧着。 广炎看着城里的一片翠绿色不断跳动,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整座城墙肃杀之气厚重。 人帝微微一笑,驭雷而下,来到城中心,而命碑就在那里。 守夜人嘴角露出了丝笑意。 他随手对着虚空划拉了一个口子,狱炎将两边烧地似乎虚空崩塌,守夜人慢慢的走了进去。 今夜翠绿通透,映照着黑暗反而变得更加幽深,城外的百姓都有些亮起了灯,害怕地看着外面地狱般可怕的场景。 这是地狱? 还是梦境? 第十五章 世间力量之上 远方的魔帝城,处于山谷之间,湖泊森林蓝天白云,像是一处人间仙境。 这里附近居住着无数的魔众,而外围却是深渊密布,暗褐色的土壤没有给植物留下生机,十分静谧。 红袍魔帝回到了深渊之下,她在准备些什么。 而魔幽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正在在魔帝城顶俯视远方,那个方向是人族居住地。 作为化成类人形的魔族,因此很容易从他的面部表情感受到他的愤怒和不安。 “那座阵法又要开启了吗?”魔幽眼睛微眯,注视了很久,然后从身上摸出一道符纸,符文笼罩着转动,像是凝结着天地至理,在这上面仅有一个字。 “族” 他细细地感受着远方那绿色火焰的跳动和力量,咬了咬牙,将这符纸抛于这夜色里。 守夜人已经出了空间裂缝,他站在人帝旁边,然后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对着虚空划开了一道口子,伸手夹出一张符纸。 他将符纸给予人帝,然后看着命碑越来越平静。 人帝看着符文包裹不断转动的符纸,有些凝重,然后他看到了上面的字。 “我以为你准备好了。”守夜人叹道,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只是这次似乎还带有疲惫? “不,我只是没想到魔族这么果断,打算让我直面四大族族长。”人帝将头上的王冕轻轻的放在了脚下。 守夜人轻轻一叹。 然后双手负于身后,他揭下了他的衣服,原先破旧的布丁袍子,原来那只是伪装。 隐藏在其中的是漆黑如墨的黑袍,没有任何花纹雕饰,像黑夜一般深邃,看久了,似乎能吸入人的灵魂。 人帝想看看前辈的脸,只是黑色的面具遮掩了他的真容,面具上留给眼睛视物的双洞也只能看到黑色的瞳仁却......没有眼白。 “我开始有些欣赏你了。”守夜人赞叹。 人帝不明所以,他有些不适应,虽然感觉到了某种认可那的确很让人喜悦,但他实在笑不起来。 而他根本不清楚守夜人这句话有多大的分量。 这份欣赏,来源于他脚下被放下的王冕,他放下王冕去承担一切的勇气。 人族的领袖,金座上的王冕,是多少人趋之若鹜的渴望。 而现在被放在脚下如若尘土。 守夜人正抚摸着着命碑上的纹路,纹路渐渐从黑色变成了金色,顷刻间金色纹路全部绽放,命碑变得金光透亮。 厚重悠远的尘土气息不断散发,透明的蓝色虚影渐渐显化在命碑周围,越来越多,几乎覆盖了帝都城池,其中有穿麻衣的、有着宽袍的、甚至有披甲胄的。 他们身高不等,当中也有许多孩子虚影,也有许多时代才有的神兽虚影,真龙蜷于地表,凤凰翔于高天,玄武趴伏不动如山,而饕鬄被封锁在在命碑上空显化,它并不是虚影,而是真正有血有肉的凶兽! 它的出现让各地都不安,灵族的太上渐渐从封印之地苏醒,看着魔帝的“族”令一言不语。 红袍魔帝的心脏似乎被猛地震颤了一下,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然后她将余生锁在了一个阵法里,那样可以隐蔽他的气息。 ...... 妖帝看着从陨命谷走出的兽王有些沉默,然后看向人族领地眼神里有炙热的战意。 并吩咐妖帅将妖族边防再加固,随兽王向人族中心城池帝都进发! 精灵族在仙帝的制约下似乎不打算出面,他们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生活,但他们的王并没有表态,虽然饕鬄再出现的压力也没有动摇精灵王不惹世事的决心,但是...... 魔帝的“族”令已经到了。 ...... 悠远而厚重的祭祀声像是从远古传来,一声又一声,从那些蓝色的虚影中发出,每一位虚影都开始跪伏在地上,像是在朝拜。 修行的人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尽管那是饕鬄,时代五凶族之一。 而普通人只能躲在家中等这场“灾祸”过去,已经超越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 对于他们来说,那些人都是仙人,终其一生遥不可及。 守夜人凝望着远方,他的双眼像是要吞噬一切,无尽的黑暗开始笼罩帝都,伸手不见五指。 于是黑暗里出现了一双又一双金色的眼睛,那是人帝血脉那一支。 而守夜一脉依旧隐匿在黑夜里。 “他们来了。” 守夜人沉声说到,他将黑暗凝聚成四只黑色的凤凰,像是木料燃烧后成的煤炭变成了灰烬,却又带着点点火光,冲破黑色的屏障,带起无边风暴。 他们拦住了四大族! ...... “守夜,开启人族阵经过我们同意了吗!”妖帝喝道! “人族越来越羸弱,不能再等待下去了。”人帝发声。 “好一个羸弱!五大族之一还算羸弱,你们这是多大的野心,还想重现那个统领万族的时代吗?”魔幽怒喝。 他的一番话影响到了,余下的三族,那段岁月,人族地位耸立于万族之上!神明的威压震慑整片苍茫大地! 没有任何种族敢进阶,不然就是抹杀!人族的神明让其他种族的进化和修行停滞了漫长的岁月。 无数接近巅峰的存在屈服在神的光芒之下,终其一生不能超越,悔恨度过余生! 灵帝刚想帮人族说话,却被太上拍了拍肩头,示意他不要多嘴。 仙帝从到来一直没有表达态度,精灵王也没有现身。 “这次各位依我族令而来,我族这次族会希望能和平处理。”魔幽说的很平静,俊美的面庞就足够有说服力。 只是他的肩头上多了一只手,那是一只女人的手,红袍魔帝从他身后的黑白漩涡中踱步走出,这一次看不到她倾世的美貌,只有一身宽大的红袍。 “既然我出面了,你们何不拿点诚意呢?” “要谈论这世界的改动,唯有我们。” 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在意这件事。 五位超越人帝级的巅峰谈话。 如果谈不拢,千里伏尸,百里流血。 种族的战旗将再次竖起,踏上吞噬和混乱的征途! 第十六章 暗度陈仓 “守夜,还记得我吗?”现任女魔帝帝轻轻地说到,少了几分凌厉的气势,像是一名少女满怀希冀的语气。 守夜人双手负于身后不为所动,像是没有听到她话语一般。 他的眼眸却不再黝黑深邃,反而赤金如火,阴阳鱼显现不断转动,大有破灭世界的姿态。 太上悠悠一叹,挥手讲那四只还在焚烧的黑‘凤凰’打散。 其中即将消散的凤凰似乎不屈地悲鸣了一声,让天下都似乎听到了一丝凤鸣? 太上,和兽王等人能清晰地感觉到人族的守夜,多半已经涉足另一个境界了,这让他们两族对人族接下来的打压失去了一分底气。 不知道为什么,精灵王接了族帖却一直没有现身,若非该族的仙帝在场,其他族会有出手的顾虑,毕竟下方那座久远的阵法......十分棘手。 传闻中太虚都是一击毙命,这时代应该没有所谓的“见证者”了,数个纪元的更迭才轮到他们俯视天下,而前几代的帝都葬送在岁月里,而这阵法却依旧能散发威胁帝的气息。 可有谁敢掂量它的恐怖? 仙帝不得不表态,说愿意中立保持生灵的平衡,不愿惹入是非。 毕竟五大族只有他这方实力偏弱,精灵王没有现身他在做一件事,那件事能够影响在场微妙的平衡。 面对在场更至高者的威压,他得松一松口,做个墙头草。 “你的境界变得很缥缈,人族有你守护这次多半能被庇护下来。” 一直在场中观察事态的兽王终是开了口,他化形成了人,面容寻常,并不突出,开口如大钟悠悠而响,他的眼睛开始被火焚烧,转动头颅间还能看到散落的火星。 黑色光幕里隐匿的守夜一脉似乎开始躁动,他们并没有多少人,却散发了不俗的波动。 这代的兽王击杀了第九代守夜人,这是不共戴天之仇,导致了守夜人的断代,所以第八代守夜还要拖着老迈之躯站在人族最前方,守护这方故土! “你不恨我吗?我感受不到你仇恨的情绪。”兽王再度开口。 仙帝作为中立方,他想开口阻止兽王,但是他没有那种实力,虽然明知道兽王这等同于挑衅。 而其他人也没有所表示。 守夜人将周遭黑暗扩大了些,似乎黑的更幽深,不过他却没有动手的意思。 不过这黑暗的确让人不舒服,这不像是灵力构成演化,而是一种物质,触摸不及,影响场域。 在场的三位至强者都不为所动,而除了人帝其他人帝王都有些不舒服,这片黑暗就像一片牢笼,又像无尽的锁链,环绕封锁,被黑色这种深邃掩埋。 对于太虚及以上的修士无关紧要,这片黑暗虽然十分浓郁,但影响不大,灵力的自然释放就能出现视野,只是视线昏暗一些而已。 “精灵王呢?”守夜人缓缓开口,让仙帝有些无措,修为到了这个他们这个地步,很容易能洞察一些事情。 或许守夜人已经发现了精灵王的作为, 或许这只是一种质问。 但无论哪种,他都不能开口,这是更强者的博弈,无上如帝也只能是存在这场博弈里压阵的棋子。 虽然让他很不舒服,但只能如此。 “阵枢不是我等神虚修士能触碰到的。” 守夜轻的话语让其他人都慎重了些,帝级人物都开始默契地退后。 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出手,只是...... 这并不是五帝争锋的场面,进去战场中心如果波及,对太虚修士来说可能是致死。 而没有人敢去冒这个险。 人帝退到了命碑前,他的眼中有所忧虑,他可以放下这个王冕,也可以放弃自己的命,但他不能放弃自己的子民。 他的废除四部决策,在很多人眼中完全是荒诞的命令。 尤其在叛臣眼中,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什么,这仅仅是某个计划决策中的一部分。 现在叛臣集结的兵力也算几股小的势力,会混乱人族九都,这并非是他忧虑的原因,也不是解决不了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比如远方那位提着灯笼的汉子,又或者在边荒和敌对势力对峙的夜神,以及“云袍”。 足够压下这场动乱。 只是隐藏在人族领域却不在都城里那些的势力,才是他的心结,魔族不知道为什么挑了一个人族内部不团结的点,带领其他决策者来向人族施压。 有人通风报信?还是帝都内部出现的内奸?不对,相王已经被扣押,难道...... 人帝知道不能想下去了,他没有处理经验,那就不能处理他能力之外的事。 从五帝退后,这段时间可能会成为战争期,广炎已经下令兵部经将兵力向外扩张,将奔赴前线镇守。 他们不能靠五帝范围太近,那种力量被波及人帝也保不住他们,好在上方的敌对者暂时没有出手的意思。 只有太上和灵帝意外的看了下方军队一眼,以及那些隐藏在阁楼里或者街道上百姓中修士。 浩浩荡荡的军队将赴前线,他们拿那些“修仙者”没有办法,不代表对敌方的兵力没有手段! 上方对峙还在继续,对于人们来说,上方就是一片黑暗区域不可见。五帝还在制约其他帝王,尤其是人帝,因为他离命碑太近了...... “我说过,你即使看到阵法中枢也徒劳无功。”在帝都地下深处有人似乎这么说到。 这里空间十分巨大,蓝色深邃的水晶遍布在各个角落,中心处有一座巨大祭坛,一颗硕大的不规则深蓝色水晶浮在上头,似乎还有九条什么东西在围绕着它转动,不过看不真切,似乎有一种术阻挡了视线,即便他是神墟。 而祭坛之下有一个男子,正是他开口。 精灵王很烦躁,这是一个棘手的对手,那人年纪似乎不大,着一身黑色的宽席地而坐,似乎很久没有动过,他的黑袍上纹着白色云朵,现在却有些灰蒙蒙的,不断的灰尘随着他的苏醒震落。 他不可能越过这个人去接近这个阵法的中心,这也是一位神墟级别的修士。 他也在深思为什么人族多了这么一个级数的存在,这将打破上方的平衡和制约! 第十七章 神战续端 远方人群耸动,军队借路,人族大大小小的势力探子混在人群之中,他们也在观望。 在这场可能让世界重新洗牌的战役中。 太墟在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弱小,一大宗门的力量在帝都上方五个人之中弱小的像是蝼蚁,他们没有能力插手这次的纷争,胜负就掌握在帝都高台上负手于后的黑袍那位。 于是这一日,各大掌门人似乎都有些心灵相通,镇压在这段时期蠢蠢欲动的叛军。 他们不能给上方的至强者一丝干扰,即使有反叛篡位的想法也得待人族这场风暴过去再议,如果谈不拢,人族可能会在其他种族的铁蹄下成为历史,这一次的谈判事关重大。 在很多地方缓缓醒过一些人,寿命无多自封或是闲云野鹤过的怡然自得而封寂,寻求大突破。 可这些人都醒了过来,他们感受到了和他们一样的力量在蛰伏却又蠢蠢欲动。 他们知道那些人是谁,也能猜到他们的目的。 除了远方那座矗立在人族的绝世阵法启动,世间不应该出现如此大的能量。 于是,有些人上路了,而有些人继续选择蛰伏。 远方有一队人已经在路上,在夜森林行走,明明是白天在林里却是黑夜,他们都是白袍,步履间节奏有序,很是稳重。 白袍遮面看不到他们的脸,腰身都配着一柄湛蓝的长刀,林子里似乎没有野兽,至少他们身边没有野兽出现。 这片森林变得似乎不再像是臭名昭著的夜森林,一个吞人不退骨头的地方,黑暗平和安静变成了主调,只有这批队伍里腰身上的蓝色光芒在黑暗里穿梭不停。 在帝都的对峙中守夜人他依然那么平静,兽王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四大种族的施压而来本以为人族会妥协,可是守夜人似乎毫不畏惧。 而这下方传来的灵力波动让他有些凝重。 “精灵王和谁在战斗?”他开口 太上也有些意外,他不断在推演灵力碎片,想要寻出一点蛛丝马迹,但可惜他失败了,这个存在他无法推演。 一些小种族的族长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们不敢动手,在人族的地盘危险性很高,更不敢参与上方五族的对峙,那不是一个层次。 他们在这里的意义只有一种,见证神战! 追随胜利者。 上方已经对峙了很久,五大族长一直讨论利与弊。 守夜人却对其他人的劝说无动于终。 红袍却在这时突然发难。 她的右手变得深红通透,向人帝城中挥了一击! 一只巨大的红透手掌虚影压下了帝宫! “你果然耐不住了!”守夜人一身大喝,黑袍脱离身躯不断伸张像是日食将所有光明消融! 像一张黑色的幕布遮掩诸天星辰! 太上疯狂地催动灵力寻求视线,兽王将浑身的力量提升到了极致! 却依然看不到一丝光明!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 其他五帝第一时间拉开距离,面色凝重,他们不清楚里面情况如何,只好防备其他帝主。 “幽梦,你不该出手的。”太上喝道。 先前的黑凤和黑暗空间只是不让其他人注视这里的手段,守夜人愿意谈就表明态度并不想出手。 而这次,闹大了啊...... 神墟竟然这在黑暗里也被屏蔽了视线! 红袍魔帝似乎没有听到太上的指责,她的左手也可以变得红透深邃......她想打出这片空间。 “按照一代盟约,先出手的种族会被其他六族反攻,诸位没有忘吧。”守夜人的声音缥缈,似乎在这片空间里他成为了掌控者。 “若非虫族和龙族已经消亡,不然按照当年的盟约你会被我们灭族!”兽王怒吼, 他化成人形巨兽,形似虎身马头龙足!身躯开始燃烧,却怎么也映照不了周围的环境,像是被黑暗吞噬。 那种黑暗似乎也是一种火焰,不温不火。 于是他向上方轰击了一次,似乎破开了些黑暗的笼罩。 怎么如此容易破开?正当其他人觉得不对劲的时候。 却迎来了一双黑色的眼睛! 那双眼似乎蕴含浩瀚如海的星空,庞大的躯体渐渐凝化。 “又是一只凤凰?” 第十八章 入局 上方的传来凤鸣,黑暗牢笼被守夜人自行解开,三族族长赫然发现周身都是燃着黑炎的凤凰,形成包围之势。 “拟灵?”红袍女人面色凝重。 兽王看着守夜人一言不发,太上渐渐偏离了团体,他站立不远处,守夜人并没有理会,注意力只在周边的黑色凤凰上。 太上的眼睛看着下方,命碑的位置,那里有一尊被青铜锁链封印而死去的饕鬄尸体,还有渐渐增多的蓝色虚影,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 似乎红袍女人看出了太上的顾虑,面色凝重地看着那个方向。 只有兽王并不在意,他只想和守夜人战斗,眼神炽热而疯狂。 “他骨子里的兽性变身后又泄露了......”太上忧虑的看了一眼兽王,然后盯着那尊饕鬄尸体似乎在确定什么。 正在下方蓝色的灵魂虚影渐渐地在凝实,而且数量越来越多的时候。 “红袍!去协助精灵王!他快不行了!”兽王一声大吼,撕裂黑炎凝结的凤凰冲向了守夜人。 红袍女人听到兽王的大喝,立即释放庞大的灵力感应精灵王具体位置,却在地下感应到了虚弱的气息,随即奋力大散黑凤凰的限制,脱离战场,她不敢久留,那种黑炎形态还可以再凝结,纠缠起来很麻烦。 这时候,人帝看着身边刚刚使用大手段困住消耗他们的守夜人,他实力很强,但是一口气困住三位神虚修士,消耗了庞大的灵力。 于是人帝毅然决然地化作雷体,直接提升至他能所掌握的‘天谴’最高能力,想要替守夜人挡住一波攻势! 当然事实并未他所愿,魔幽携‘众生’而来,与仙帝联觉而至,灵帝和妖帝不为所动,并不作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想法。 当面对三位的攻势到来之时,人帝的身体一轻,出现在太上的对立面,然而身边再度出现十来位守夜一族的人。 他的到来让太上眉头一扬,不是因为他出现在这里让他诧异,而是他出现的位置挡住了他看向饕鬄的视线! 随即他看向不远处的的守夜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用意,太上是五大族之中最善于阵法的存在,他可能有机会破阵! 但之前守夜对他不闻不问的态度,任凭他观察也不给予黑凤凰限制,似乎与这想法有很大冲突。 他忽然想到之前被守夜人困住的黑炎牢笼,又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族守夜一脉和人帝,再看着饕鬄被封印的位置和守夜人处的命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脚下的阵,他浑身颤抖。 饕鬄和命碑的位置相对,有些像人族主张修炼的阴阳图!守夜的黑夜炎是主阴,人帝的雷霆为阳! 在被困住的时候守夜人在激活大阵,现在已经成功,人帝的到来可以引发大阵启动! “不好!天绝!这座阵法已经启动了!快走!”太上喝道!语气里透露着绝望,随即用最快速度想要逃离这片战场! 兽王听到太上的呼喊,身上的烈焰似乎停止了一息,随即缓缓散掉。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族中的底蕴记载着这座阵法太虚秒死神虚难扛非不可入,而他们只是神虚,攻击犹如蜉蝣撼树。 他脸色铁青头也不回想要远离人族都城这座阵!神虚修士足以日行千万里,可是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突破外围封锁! 不经意间他们已经被锁死在都城中! 而守夜人用最后的能量形成了一道黑色能量漩涡,化解了所有攻击残余能量,慢慢地坐了下来,靠在命碑上。 不过,他负了很重的伤。 “本来想困住你们直到大阵运转完成的,我终究是老了,灵力无法支撑对‘君威’的消耗。 守夜人虚弱的说道,扭头看着不远处的人帝,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为什么我会感到心悸?”红袍魔帝在地下深处穿梭,突然有这样一种感觉,她深深地看了下上方,已经感受不到上方的灵力波动,似乎有东西阻挡了灵力感知。 而此时有人和她相遇。 那个人正在向上飞行,在他的左手提着一个人,他身穿一身黑袍,上面却纹着一些白色的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