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别出门》 第1节 第一章 十字路口 小生信奉佛教,对一些民间事很感兴趣,一直研究一些灵异的东西,虽然不算精通什么捉鬼之术,但也略知一二。 这和从小到大的经历有关。都说这些是封建迷信,但事实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大家解释不通。下面就说几个本人亲身经历的事,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就算是给各位看官们解闷罢了。 我姓王,家住长白山脚下的一个边垂小镇,祖籍是离此地200公里左右的一个农村。 我的爷爷有两个老婆,第一个老婆也就是我爷爷的结发夫妻谢氏。由于不能生养,在哪个注重传宗接代的年代被我爷爷一纸休书就这么给休了。 谢氏后来改嫁给同村的一个外来盲流,可谁知道天意弄人,这盲流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喝多了回来便打这谢氏。 要说这谢氏也算是出身很好,父母之前也是当地有名的地主,只不过后来落败了。这谢氏嫁给我爷爷,虽然最后因为不能生养被休了,但我爷爷对她也一直疼爱有加。试想想这谢氏哪吃过如此之苦。 一日那盲流又喝多了,进屋就是一顿毒打,最后打累了往炕上一躺呼呼睡去。 再说在谢氏越想越憋气,就走到我爷爷家来,(那时候爷爷已经娶了我的亲奶奶)进门就跪在了地上。 爷爷奶奶急忙出来扶她,一边扶一边说:“这是咋地了?有啥话起来好好说,你这是干啥呀?”谁想这谢氏就是跪地不起,眼泪刷刷的流。抬起头说:老王,看在咱们曾经结发的份上你答应我个要求。 爷爷急忙说:行,你说吧!谢氏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留下个一男半女的,等没了那天连个摔盆指路的都没有(东北农村出殡要有儿子摔盆指路)。今天你一定要答应我,如果你以后有了子女一定要过继给我一个。” 我爷爷低头挺了一会,咬咬牙说:“行我应了你了。” 谢氏给我爷爷奶奶磕了个头转身就走了。没想到第二天有人发现谢氏吊死在我家坟茔地的一棵树上。 再说那盲流,地无二亩房无半间老婆死了更是没钱发送。 还是爷爷把谢氏葬在了我家坟茔地边上。 在后来我奶奶一共给爷爷生了7个孩子,五男两女。 我亲奶奶在父亲十几岁的时候去世了,以至于我和我妈妈都没见过她老人家。 再说一下我这两个奶奶的性格,第一个奶奶谢氏(以后简称大奶奶)也就是上吊那个,听村里人说她性格很外向,遇事爱拔尖。 二奶奶(也就是我亲奶奶)为人特别老实。 听爸爸说,我四大娘刚进门的时候,两人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四大娘跳脚骂她老人家,她却一声不知的在田里干活。 为此直到现在我也不喜欢我四大娘。爷爷跟每个儿子都说了我大奶奶的事,告诉他们过年烧纸的时候给她带上点,从此每到过年我和爸爸都要给两个奶奶烧纸钱。 那是我6岁左右,具体是六岁还是五岁记不大清楚了,那年大年三十。因为我们这的习惯三十晚上去烧纸,之后回家放鞭炮吃饺子。 因为离老家太远所以三十晚上都是在十字路口烧。那时候我们都住公房,就是一个胡同连着一个胡同的那种。 出了门不远就是个十字路口,我那时候因为还小,爸爸领着我到了十字路口后,找了个小木棍在地上开始画圈分纸(民间讲因为实在路口过路鬼怪多,所以怕抢,由生人画个圈,在那边就证明这乃是有主之物自有阴差护持)。我就站在一边看着爸爸,等爸爸点燃了纸钱之后,怪事出来了。 我模模糊糊的就看见两个老太太出现在了火堆旁边。一个个子比较矮的,一个个子比较高的,矮的那个就低着头在地上捡着什么。 而高的那个就奔我走了过来。当时天也黑,她离我近的时候我也看不清她的脸,只知道她当时摸摸我这拍拍我哪的。 因为我也还小,没想那么多,就以为她在和我玩。我随手攥了个雪球一下子就打在了她的肚子上。这时爸爸忽然大喊:“你干啥啊?这火都打灭了。” 我这一看眼前哪有人啊!我这一雪球正好打在给大奶奶烧的那堆纸上。 爸爸从新点燃了纸钱,烧了后才领着我回到家里,一路上一直叮嘱我不许回头看。 但那时候小啊好奇心中就偷摸的回头看了一眼,就模糊的看见两个老太太在哪打架。 进了家门放了鞭炮煮了饺子,一家人就算在一起过年了。 那时候东北冬天冷啊,而且东北人实惠。做东西都喜欢做很多。妈妈包了很多饺子。 这也是有说道的,三十晚上东西多的吃不了,来年就是一个丰收年。我们煮了一锅,剩下的就放在盖帘上在外面冻着,我们刚吃完饭就听见院子里哗啦一声,爸爸立刻跑出去看,不一会爸爸回来说:没事,盖帘的饺子扣了,我都捡起来了。 妈妈也没当回事,以为是邻居家的猫跑来偷嘴呢。(东北的冬天冷,饺子拿出去就冻得钢钢的,所以也不脏) 那时候晚上看春晚那是必备的节目,全家人就一起在炕上看春晚。我这一扭头,忽然发现窗户外面有个人在往里看,我就喊妈妈快看,有人趴咱家窗户。 妈妈看了一眼说:“竟瞎扯。” 我梗着脖子说:“真的,就在哪趴着呢,一个老太太。” 这时爸爸有点坐不住了,对我妈妈说,媳妇你去把窗户挡上吧,因为年三十谁家都想亮亮堂堂的,所以妈妈不情愿的去把窗帘拉上。 可妈妈刚拉上窗帘我就抱着肚子喊疼,而且疼的特别厉害,妈妈以为我吃多了涨肚,就把手放在我肚子上给我暖肚子,可越放越不对劲,就听妈妈说:“老王你快来看你儿子咋啦?肚子这么凉都拔手。” 爸爸听了急忙给我拉开衣服一看,肚子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紫印子。 这时爸爸也觉得不对劲了,就跟妈妈说了刚才烧纸的事。妈妈说哪咋办? 那时候我都疼的可炕打滚了。没办法,爸爸对着窗户跪下嗑了个头,说:“妈,小孩不懂事,冲着您了,您别和他一样的,毕竟是您小孙子不是。你看给孩子折腾的,您忍心啊,钱不够十五我在给您送,想孙子也没您这样看法的是不?快走吧,来年我回家给您上坟去。” 话刚说完没一会,我就觉得不疼了,而且掀开衣服,肚子上的紫印子也没了。 出了正月,这年也算过完了。 一日我在沙发上倒立玩,嘴里含了两个溜溜(玻璃球)小男孩都玩的东西。坐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咽下一个去。当时家里大人都没当回事,本来嘛小孩乱吞东西的多了去了,过段时间拉出来也就好了。 可是转眼就过了3个月。那时候我天天肚子疼。因为我父母都是在矿上工作,矿山是国营的,所以条件还算蛮好。我在公立幼儿园上学,因为天天肚子疼,幼儿园阿姨就带我去了矿医院。(那个年代矿医院对于职工子女都是免费的)到医院透视一看,医生说我肚子里有个东西。这下老师慌了,急忙给我爸爸妈妈打电话。爸妈一听急忙跑到医院。 医生说咱们这医疗条件不行,得去大医院。于是父母就带着我去省城我三大爷家。 我三大爷那个年代对于我们家族来说还算比较有势力的,以前是某空军团飞行大队长,转业到地方也做了个小官。三大爷没儿子,所以对我很好。小时候穿的吃的没少给我。听说我生病了急忙带我去了长春某大医院,直接找一老教授,做完一系列检查之后,确定就是那个玻璃球在作怪,一直停留在十二指肠里。 教授说我年龄太小,不适合做手术。要不就在等等,大点在手术。要不就去找点偏方试试。就为这老登一句话,那段日子我简直是倍受煎熬。什么吃整跟的韭菜呀,什么喝香油呀,那香油一碗一碗的喝,给我喝的那叫一个郁闷啊。 没辙啊,谁让咱有病来着。后来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给我妈一偏方,说喝蓖麻油能拉出来。我们家也没有蓖麻油啊,咋整?妈妈就请假陪我回到梅河口的爷爷家。 第2节 第二章 回老家 记得那时候也没有汽车,我爷爷家又是农村,我和妈妈是半夜下的火车。顺着火车道一路往我爷爷家走。 因为快到夏天了,铁路两边全身半人高是蒿子草,风一吹东倒西歪的。本身走夜道心里就紧张,这一紧张我就四处乱看。 因为离最近的人家要七八里地,所以这一段都是荒地,我感觉到妈妈也害怕了,握着我的手上都是汗。 就在我四处乱看的时候,前面忽然出现两个绿点,当时我就吓炸锅了,我说:“妈,你看那是啥啊,咋那么吓人呢?” 我妈一瞅,冷汗也下来了,因为那时候农村还没啥污染,也没啥重工业,狼还是不少地。我妈一看就知道,完了,这是碰见张三了(东北土话张三就是狼)。 我妈妈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小声告诉我说:“儿子,听妈妈说,前面有个大狗,一会它要是冲出来妈打他你啥也别管一直顺着铁道跑,跑到人家就进去听见没?” 我那时候小,也不懂,真就以为是谁家的大狗,我乐呵呵的说:“没事妈,我不怕,咱邻居黄老鞋(我家邻居修鞋匠)家的狗见我就跑,一会大狗来了我打它。” 我妈一听就火了,说:“小逼崽子,告诉你跑就跑,哪那么多废话,你要不跑一会上你爷爷家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我一看她真火了,我就颂拉个脑袋跟着走吧。 说到张三,在东北关于它们的故事可太多了。 俗话说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一只狼没啥可怕的。因为啥呢,人家都讲究集体作战。一般不是饿急眼了,一只狼不敢对人发起攻击。毕竟我们的祖先拎着大棒子打天下的时候给它们也留下深刻的印象。 尤其到了后期全国人民扛枪打狼,更是打压了它们嚣张的气焰。 我妈弯下腰捡了块石头撰在手里,那两个绿点就一会这一会哪的跟着我们母子。走着走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响声,接着呜呜的狼叫声此起彼伏。 这时妈妈的衣服都被汗水打透了,衣服上都能感觉到薄薄的水汽。 那绿点由两个变成四个四个又变八个,我隐约都能看见离我们最近的那只狼脑袋了。这时妈妈也知道凭我们娘两想跑是够呛了。 可是甭管您是啥玩应,一定要记着千万别惹护崽子的母动物,护孩子的人类您就更别惹。 我妈这时也是彻底火了,把外衣脱了下来把石头裹进外衣,弄了个简易流星锤。奔着打头的那只就轮了过去,都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还真不假,面前那几只狼掉头就跑。 可我妈这一冲出去,后面的狼可就奔我来了。这时候妈妈回头也看见我后面扑上来的狼群,妈妈离我也就十来步远,可就这十来步想救我也不赶趟了。 我一回头就看着几只大狗呲着牙留着口水的奔到我脸前。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我身边忽然出现两个人影,说是人影是因为我根本看不清她们,无论你怎么看,她们始终是模模糊糊的。但凭感觉就跟过年烧纸看到的那两人是一样的。只见这两人对着狼群发出一种刺耳的尖叫,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那尖叫声就在耳边。那是一种哭到极点或者笑到极点才能发出的声音,刺耳震心。狼群听到这声叫喊吓的头也不回都钻进草科子里了。 眨眼间两人也不见了,整个铁路道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这时妈妈也跑到了我跟前,一把抱住我就哭开了。 哭了一会,妈妈心情平复了,看了看四周,仍然能听见远处狼跑动的沙沙声,妈妈知道这些个张三是饿极了,也不愿意放弃到嘴的肥肉。 于是急忙领着我快步的向前走去。 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咋的,走着走着妈妈就大声唱起歌来。到现在我还记得妈妈那时候唱的那首歌名二人转,叫啥《县长下乡到俺家》。 不过这招挺管用,剩下的路途也算太平。我也害怕了,毕竟这是一帮大狗啊,小时候上黄老鞋家玩,他家狗老追我,后来我弄个二踢脚才把那狗吓破胆的。妈妈更害怕,毕竟她知道这是啥,这玩应可真不惯着你啊! 还有那两个黑影,天知道那到底是人是鬼啊!妈妈的嗓音在这样漆黑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响亮,连那种微微发颤的声音都能听的真切。 我们母子就这样唱着走着,终于看见人家了,那伙张三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妈妈带着我急忙跑到那家人家门前敲门。 因为农村睡觉早,大半夜的都没有亮了,老半天才出来个老头,哑着嗓子问了声谁啊?妈妈说:“大爷不好意思,我们娘俩刚下火车,去前面谢家村,路上遇见张三了,来您家躲躲。” 要不说咱广大农民伯伯的觉悟高呢,老爷子急忙开了门说:“快进屋,快进屋,你个女人家大半夜的领个孩子,不要命啦。在车站住半宿明早在走呗,这条铁路线经常闹狼,连寻道的都几个人一起走。你这闺女也真是的也不怕喂了狼去。” 妈妈说:“这不是着急嘛,孩子病了去公公家里住段时间,来这寻些蓖麻油治病,这一着急就连夜走了,也没想那么多。” 老爷子说:“你公公家哪个村的?叫啥?前面谢家村的,叫王某某。” 农村就是这样,一个镇子的基本都认识。老爷子说:“得嘞,你是老五媳妇啊(我爸在家排行老五),这大黑天的,来我送你娘两回去。老爷子拿出手电筒,领着我和我妈就去了爷爷家。” 到了爷爷家自然少不了对那位热心的老爷子千恩万谢,爷爷也少有的说了我妈几句。由于这一夜连坐车再打狼的遭遇让我和妈妈心力憔悴,赶紧洗吧洗吧睡下不提。第二天上午我们刚起床,住在同村的大姑小姑二大爷就拖家带口的来到了爷爷家。 要说东北亲戚见面那叫一个热情,那个年代两个姑姑家的鸡鸭鹅下蛋一年到头都不舍得吃一个,我们去那天一下子煮了一洗脸盆。 小姑姑从小就喜欢我,抱着我就不撒手。带我去小卖店告诉我看好啥买啥,那时候农村小卖店哪有啥零食啊。找了半天买了袋江米条(油炸的面段撒上白糖)。等我回到爷爷家的时候大姑把蓖麻油都拎来了,看样是妈妈跟他们说了我的病。 之后的几天里我就受到了非人的待遇,每天早一碗晚一碗蓖麻油。肚子里那叫一个有油水,连内裤上都天天油汪汪的。你要问为什么?你天天喝油试试,放个屁都能带出油花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小姑给我起了个文雅的表字,“窜稀”。我的大姑家有两个孩子,一个闺女一个小儿,也就是我的表哥表姐,和我差不多大。 那时候也不长去农村,去了也忘了肚子疼的事了。天天跟个钻天猴似的,上窜下跳。 那天一早上,我和我表哥表姐还有一群村里的小孩上山玩,东北种地要到5月份了才给地里拉粪,我们一群小伙伴就跟着拉粪的牛车一会坐上去一会跳下来,正玩的不亦乐乎,这时候路过了我家的坟茔地(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是我家祖坟)。坟茔地里种着几棵松树,一看就是有年头的。 我恍惚的看见树林里上次帮我吓唬狼的那个老太太跟我摆手。我就跟我表哥说:“哥,你看哪有个老太太,你认识不?” 我哥听我说完往树林里看了看,回头给了我一下说:“哪有人?”我仔细一看,确实没有了,难道是我眼花?揉揉眼睛再看,哎呀我去咋说没就没呢?这老太太跟我玩藏猫呢?上次帮我吓唬狼,吓唬完就跑。这次跟我摆摆手又没影了。我心里想,下次,下次我一定要抓住你,看看你到底是谁。 第三章 土地庙三结义 心里想归想,玩也得玩不是?于是我又爬上另一架牛车,坐在牛屁股后面的车辕子上。 一抬眼前面又站了个老太太,这回看清了,穿个黑棉袄,但脸还是看不太清,不停的跟我招手,我心想这下我可能抓着你了。 我一提真气一高跳下车,要不说放屁打脚后跟,悲催的事都让我碰上了。 就在我双脚稳稳落地准备身披国旗耀武扬威的时候,牛他妈毛了。 这畜生发了疯似的往前跑,一个跟头就给我撞倒在地。 接着拉着一牛车粪的牛车轱辘就在我幼小的膝盖上轧了过去。 那时候因为父母都有工作,我家又是独生子。在国家来说我是计划生育的优质成果,在农村来说那是我们王氏家族的宝贝疙瘩。 赶车的是我大姑父的妹夫,当时也吓傻了。牛也顾不上追了,背起我就奔家跑。我当时也是吓的魂不附体,也不会哭也不会说话。 第3节 到家之后我小姑和我妈正在哪唠嗑呢,听赶车的一说我妈当时就吓昏了,我躺在哪一动也不动,也不哭也不笑。我小姑哭哭啼啼就跑去找我爷爷了。一会的功夫爷爷听到信儿跑来了,进屋看到我这样,上去就给我个嘴巴子。 我老姑急忙上去抱住我爷爷,嘴里说道:“爸你干啥呀,孩子啥样还不知道呢,你咋舍得下手来。” 这时我爷爷一把推开我小姑说,你个死丫头懂个屁,快,在给他一巴掌,晚了容易把这孩子吓傻了。 这我小姑才让开一边,爷爷上来就又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我这才哇哇的哭出来。爷爷看看了我的腿,等我哭差不多了就问我:“能站起来不?” 我小心的试了试腿能动,就慢慢的站了起来。这时我妈也醒了,看我能站起来就问我能走不,我在炕上走了一圈,别说,还真没大事,撸开裤腿子膝盖上连个印都没有。 这时妈妈也回过神来了,上来给我一巴掌,小逼崽子你得瑟啥,没事跳啥牛车?啥不好玩?去跳牛车玩?我怕挨打就把遇见老太太的事说给屋里人听。 屋里人听完都楞了,我表哥怕耽责任急忙说我撒谎,因为所有小孩都没看见有个老太太在牛车前面。 这时爷爷叹了口气,问赶车的在哪出的事。赶车的说:“在我家坟茔地上头的老土道那。”爷爷闷个头挺了一会说:“哎作孽呀!多少年了,她还是放不下她那点事。行啦孩子没事就好,赶明我去跟她说说,别老闹腾孩子,这孩子也算是她孙子,也难怪她想稀罕稀罕。以后看住孩子,别老让他跑坟茔地哪玩去,说完爷爷就背着手走了。(我和爷爷的感情一直不好,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他不亲近我,)” 当天晚上还发生了点稀奇的事,我和妈妈在西屋本来都准备脱了衣服睡觉了,(老式东北房子分东西屋,中间是厨房)就听着窗户玻璃啪嚓一声碎了,我和妈妈急忙跑出去看是不是谁家孩子淘气砸的,却在窗户根底下发现了两只撞死的野鸡。 这可真是怪事了,虽然说这时农村野鸡多,但这大黑天的野鸡早就趴草颗子抱窝去了,哪有大晚上撞人家窗户的道理? 这时候爷爷也披了个衣服出来了,一看这情况就说:“秀菊(我妈小名)你把这野鸡捡回去吧,明天炖了给孩子吃。她这是心疼孩子呢。” 就这样我就在爷爷家过了几天以后,(有时候回想起来真怀疑我那时候是不是喝各种油喝多了产生的幻觉),一个傍晚,那时候农村晚上小卖店门口都放音乐,傍晚的时候一帮老少爷们的在那扭秧歌,妈妈就带着我去看。 村里有个小孩叫马特,跟我一样大,还有一个叫高不点的,我们三个处的很好。 小孩本来就没什么耐性,看了会秧歌我们三个就跑着玩去了。因为是农村,也没人管孩子去哪玩,玩什么,天黑了就都各自回家了。 我们三个玩着玩着就觉得特别投机,于是我提议咱磕头吧。(磕头就是桃园结义)他两也正有此意就说:“村口有个土地庙,咱就去那拜。” 俺们三个蹦蹦跳跳的跑到土地庙跟前,跪好准备拜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不妥。 于是跟他两说道:“咱磕头拜把子咋也得有香有贡品吧。啥也没有算啥磕头啊?”他两一寻思,也对,可贡啥呀?几个不着四六的小孩子,一没钱二没东西的。 这时我充分发挥上坟烧报纸糊弄鬼的精神,找了几个马粪蛋子。见过的人都知道马粪蛋子跟小馒头差不多,就是颜色不一样。 把马粪蛋子摆好,插了3跟蒿子棍,我们就一头磕了下去。 然后照着电视里有模有样的一起念道:“我某某某今日以土地老爷作证,认为异姓兄弟。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简单的仪式过后也差不多黑天了,俺三个就准备回走。眼瞅着就要进村了,高不点说咱们回去把贡平撤了吧,要不明天哪个大人要是看见了,知道咱三个干的,还不扒了咱三个的皮去? 我两一想也对,就急忙一起折了回去。快到的时候,我就看土地庙那冒白烟。可给我吓坏了,以为着火把庙烧了。又一想,不对啊?俺也没点香,就插了三根蒿子草咋能着火? 等走到跟前一看,傻眼了。 马粪蛋子泼了一地,三根蒿子草也没着但是冒着烟。这跟前就一个废弃的石场,农村的朋友都知道,土地庙一般都建在比较荒凉的地方。这么短时间不可能有人来。 俺三吓的一尥蹶子就往回跑,等跑到村小卖店的时候,我一回头发现他两都用手捂着喉咙,啊啊的说不出话来。 马特她妈在跟前,看着自己儿子还不知道咋回事,上去就一巴掌,这时候马特哭都不出声了,就看见眼泪往下掉。搬开手一看,我地妈呀,整个脖子肿的快有脑袋粗了,高不点也是一样。就我还没啥事,这时大人都把我围住了,问我你们上哪了?他俩这是怎么啦? 这么多大人一围上来我也懵圈了,哇的一声俺也哭个稀里哗啦,就在这时候我哭着咪咪个眼睛,就看见面前站了个黑衣服的人,啥也没说抱着我就跑。 那劲那个大啊,我怎么扑腾都白扯,当时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觉得我要找我妈,我得挣脱他,不能让他抱着我可哪跑。 这人抱着我跑的飞快,一会的功夫就跑到了铁路线上。(铁路线是穿过村子的,离村子很近)顺着铁路线就一直跑,这时前面正好来了辆火车,我在他怀里一抬头就看见火车头离我们很近了,火车也不停的拉鼻,但那人就像听不见一样,顶着火车跑。就在快要撞上火车的那一瞬间我猛的飞了出去,悲催的晕倒在铁路边。 醒来后,我已经在大姑家的炕上了。高不点和马特都去了卫生所,大夫也束手无策,挂着消炎针。两孩子都没啥大事,就是脖子肿的厉害,除了不能说话外呼吸都正常。 妈妈和小姑坐在炕边抹眼泪,看我醒了妈妈就又开始骂上了:“小逼崽子你说你咋就这么让人操心呢?今天要不是你小姑在火道边饮牛你就得被火车撞死。” 我说:“不该我的事啊,是哪个穿黑衣服的人抱着我跑过去的,我也知道我这小身板不是火车的对手啊。” 原来我小姑在火车道边上的水沟里饮牛,一抬头就看见我顺着火车道对着火车头跑,这下我老姑急了,几步跑过去一把就给我推到火车道下,刚把我推下去火车就疾驰而过,这才救回我一条小命。可妈妈说根本没看见人抱我,说我自己跑过去的而且跑的很快连她都没追上。 于是我把跟他两拜把子一直到之后的事都说给他们听了。听完后,妈妈和小姑都愣愣的看着我,还是小姑先反应过来,急忙下地通知他们两家大人,去土地庙赔礼道歉去。 还别说晚上8点左右就听说他们两好的跟没事人一样。可我就完了,一直发高烧,嘴里也是不停的说胡话。 后来爷爷大姑大爷都来了,众人研究研究说:“明天去冒沟吧(冒沟是邻村的村名)那有个顶仙(出马、跳大神)的听说很灵。” 第二天一早我虽然还有点发烧但是好了很多,妈妈大姑还有我表哥带着我一起去了冒沟村。到村里打听到了大仙家的住处就奔了去。 本来一路上我对这大仙的理解,还停留在那些留着白胡子,一身飘逸的老头身上,可开门一进屋,我就乐了,这大仙也太他妈不着四六了,在地上坐着刮土豆皮子呢,最主要的是,这传说中的大仙竟然还是个中年妇女。 看我们进来后大仙连头都没抬说:“几位有啥要问的?于是我妈妈就把最近发生的事简单的跟大仙说了一遍,那女的倒也爽快,站起来说,你们等会我去上香。一会你们看大仙上我身了,就把刚才的话跟她说,大仙就会给你们解答。” 听到这我才明白,原来你丫就是一拉皮条的,有事就去上香,让大仙来解答问题,然后大仙走了你却还留下收钱。看来这大仙也是受剥削的阶级,就知道干活。 再说这大仙上了香,面朝西面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点了根烟拎瓶酒就在炕沿边上盘腿坐下了。就看她猛的喝了一大口酒,(大约有3两,东北酒度数高一口三两的酒量得相当不错)就见她哈欠一个接一个,那烟吧嗒吧嗒几口就一根进去了,连忙又接上一根点上。 大约有两三分钟脑袋就低下,身体开始有规律的摇晃起来。正在这时一个像猫爪子挠玻璃的声音从这大仙嘴里发出来说:“来人所为何事啊?大仙我可忙,有事快说。” 妈妈一听知道这是来神了,于是把刚刚说过的话又对着她说了一遍。那大仙摇晃着脑袋说:“没啥大事。仙家刚刚问了阴人,这孩子有两个奶奶,死了多少年了,由于都等着老头子下去,就没去投胎。哎!这孩子小,火力弱却偏偏长了根邪吧骨头,愿意招惹个阴魂。加上这两老太太都稀罕这小孙子也就经常去看孙子。没事,这两个老太太也算是一路护着你们过来的,要不就凭昨天这小子拿马粪蛋子贡土地庙,不死也得脱层皮。回去之后呀,你们去买点好贡品到土地庙陪个不是,这事也就算了了。” 我妈妈急忙又问了我的病,那大仙说:“回去吧,也别折腾孩子了,要是我算的不错,明年五月份之前就能好。” 说完那女人一个哆嗦直挺挺的就倒在了炕上。老半天起来后,脸色刷白。我妈妈千恩万谢后,在香炉底下压了堂钱(大仙一般不会接钱,都是凭赏,你给一毛不嫌少,给一万也不嫌多)离开大仙家后,在爷爷家又住了两天,由于我一直也没把那个玻璃球拉出来,所以妈妈也就不再逼我喝各种油。 妈妈的假期到了,就带着我回了自己家。也许是冥冥之中真有安排,转过年的3月份我肚子里的玻璃球还真就拉了出来。也不知道跟哪大仙是否真的有关系。我的病好了,妈妈也通过关系把工作调转到了新的单位,可就是这新的单位却发生了一系列更加离奇的事。 第四章 建设井 在这里再给大家介绍下我的妈妈。 我的母亲是一名光荣的矿工,那时候女人还允许从事井下工作,我母亲接了我姥爷的班之后,就一直在矿山工作。 大家都知道,矿山建立的基础是因为那附近有煤炭,所以我们这矿山一般都建在山沟里。 第4节 从我拉出那玻璃球以后,也就是我妈妈刚调到井上工作的第一年。那年我家对面的山上新开了个井口,(现在还开着呢)叫做建设井。 妈妈为了能让自己工作轻松点不再去井下工作,所以从原单位调到了这个新井口,在地面给井下开空气压缩机,俗话讲叫空压机。 这个井口建立的时候,因为那座山上是个乱坟岗,所以有主的就迁坟,无主的就推土机一推搞定。 而且当时井口刚刚成立,工人到是不少,但一下井之后地面上就留不下几个人了。由于井口刚刚建立,连路都没有,妈妈每天上班就在乱坟堆里走来走去。现在想想那山头推过之后少说也还剩下上千座坟墓。 那时候母亲上的三班倒。早八点到下午四点为白班,下午四点到半夜十二点为二班,半夜十二点到早八点为三班,十天一换班,这样我妈妈每个月就有二十天要半夜路过那片坟地。 朋友们,现在想想,说实话,我是不敢做这份工作。但那时候的人都觉得天下第一大事就是手里的铁饭碗,跳槽那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为了保住铁饭碗,也就只能将就了。 妈妈单位有个刚参加工作的小伙子,小伙子姓王,天生有点小儿麻痹,走路垫脚。参加工作后由于身有残疾不能下井,就只能在地面工作。 由于地面工人少,所以没事老去我妈妈那聊天打发时间,而且我妈妈下班走夜路害怕也有个伴。 话说一天夜里,我妈妈上三班,夜里十一点多左右就去喊小王。两人就一路聊着一路走。 快到单位的时候,也就是快要进入坟地的时候。妈妈忽然看见坟地树林里有个老头,穿着一套墨绿的缎子大袍,头上戴着瓜皮帽,那胳膊腿就像不会打弯似的,就那么直挺挺的向坟地深处走去。(我妈妈年轻的时候神经非常大条,这点我有点像她)妈妈也没当回事,回头对小王说:“谁家老头深更半夜的跑这来做什么?” 这小王闻言就一个劲的往树林里看,可看了半天也没见什么老头,就说:“刘姐(我妈姓刘)你看花眼了吧哪有老头?” 妈妈仔细看了看确实有个老头向坟地深处走。就指了指说:“没花眼,那不就在那吗?”小王看了看还是没看到,也没当回事就催促我妈妈说:“刘姐别看了,要迟到了。”于是我妈妈也没想太多,两人继续走到了单位。 再说,妈妈单位有个姓陆的小伙子,小伙子20出头长的也算一表人才,平时和我妈相处也挺好,是做井下工作的,跟我妈妈一个班,那天晚上我妈妈和小王到了单位,把预备工作做好后已经快3点了。 这时就听着外面咚咚咚跑来的脚步声,接着就开始拍门。妈妈想,这都几点了?来上班的都下井了,不上班的也不能这个点来呀。 就大声问道:“谁呀?”?这时门外小陆大声喊到:“刘姐,是我小陆。” 妈妈急忙开了门说:“你咋才来??都几点了?人家都下井了,领导以为你今天不上班了呢。” 小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刘姐我跟你说个事,我今天本来11点从家走的,按理说就是爬也爬到单位了。可走到半路我看见一个女的,也不说话,就是拦着我不让我走。”妈妈听他一说扑哧就笑了说:“有点正事没?你还不如说你睡过头了来着实惠。你也不看看你哪样!煤黑子一个,还有人劫你道是咋地?” 小陆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刘姐,那女人长的可漂亮了。他不让我走,我也不好硬走,后来她就拉着我向八号井方向走(临近的井口),我也不知道咋了就跟着去了。等到了八号井之后这女的就直勾勾的看着我,我问他话她也不说,就那么站着,我以为是个哑巴走夜路害怕才扯着我一起走的。我看她不走了,看样是到地方了。”我就想赶紧回来上班,可没想到却迷路了。你说刘姐,就这么个山头,我不是吹,闭着眼睛我都能摸回来,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找不到路,始终在那林子里打转。走了大约两个小时才找到这上班的路。 我妈听了也是迷迷糊糊,问道:“小陆你是不是睡过站了跑来忽悠你刘姐呢?不就是迟到嘛,我不说领导也不知道,你现在赶紧换了衣服下井该干啥干啥去,刘姐就当不知道,你看行不?” 小陆一听也没说啥,换上衣服就下井了。(那时候我妈妈还兼职放矿灯,因为工人上没上班都是看矿灯领取记录,我妈给了矿灯就证明这个工人来上班了) 可是第二天夜班小陆又是快3点了才到单位,我妈妈就有点不乐意了,你这也不能天天迟到是不是?在说了迟到也没啥,可你一天迟到三个小时,老这样谁敢给你瞒着啊? 这时候小陆好像想解释啥,犹犹豫豫的。我妈看了小陆一眼说:“又咋地了?” 小陆低着头说:“刘姐我真不是故意迟到的,今天晚上我又碰见那女的了,还是把我拉到八号井就跑了,我也不知道咋地,见着她就想跟她走。刘姐我知道这事说了你也不一定信,但你要是不信明天晚上咱们一起走,你看看我是不是骗你。妈妈想了想,平时小陆挺好个小伙,遇见这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一起走还多个伴我妈妈就答应了,约好第二天晚上一起上班。” 第二天晚上,妈妈和小王小陆三人,夜里十一点半左右一起碰头走在了上班的路上。 这夜正好月圆,白白的月亮跟捂白了的大屁股一样,白花花的挂在天上。由于月光比较充足,四周的景物好似清晨日出时一样看着清清楚楚。 一路走一路聊倒也不害怕,可走着走着前面起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三人走进雾里视线就不清楚了。 小王一边走一边说:“刘姐陆哥这么大的雾我都看不清路了。”妈妈也奇怪说:“咱家这一般没这么大雾啊,何况起雾的时候大部分是清晨,这大半夜的起啥雾啊?”三个人这时候就有点视线模糊了,小陆提议咱三个一个扯着一个衣服襟成排向前走吧。 小陆打头,我妈在中间,小王跟在后面。走着走着三人就进了坟地。 浓浓的大雾遮掩着眼前一片白茫茫,隐约间只能看见一个个坟头和若隐若现的墓碑。三人小心翼翼的正走着,妈妈就感觉小王抓她衣襟的手不停的颤抖。 妈妈说:“咋了小王?你抖什么?冷啊?”这时小王悄悄的对妈妈说:“刘姐,不对劲啊,我感觉我后面也有人扯着我衣服走。” 我妈一听冷汗就出来了说道:“小王别瞎说,快走吧,前面就到单位了。” 这时前面的小陆却站住不走了,我妈扯了扯小陆说:“咋了小陆?快走啊?一会该迟到了。” 可这小陆却像个木头人一样站住哪一动不动。这下我妈和小王可害怕了。 两人走到小陆面前,借着透过雾气的月光一看,这小陆脸上铁青,就跟死了几天的人一样,眼睛瞪得圆圆的,身体僵硬。 啊!凄厉的女高音就在这午夜的坟地响起。妈妈和小王真吓坏了。小王这时上牙打下牙的得瑟着。 “刘姐咋整啊?我感觉我后面不少人呢?” 妈妈带着哭腔说:“小王求你啦,不带这么吓唬你刘姐的。” 小王也带着哭腔说:“刘姐你看我这样,像吓唬你吗?咋办啊?” 妈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说:“小王,小陆也不知道到底咋了,咱咋喊也没反应,不行的话咱两先去单位,多找点人,再回来你看行不?”小王这时也吓傻了,“刘姐说咋办就咋办吧我听你的。” 第五章 圆月惊魂 没办法,两人只有丢下小陆继续往前走。因为还没修路,上下班都在这坟场里走,本来路就不宽,两个人并排都走不下,所以两人只能前一个后一个,不过这次小王走前面,原因是小伙子真的怕了。 我妈扯着小王的衣服襟跟在他后面。刚走几步,我妈就感觉自己的衣服襟被人扯住了,而且跟着你走的脚步一抖一抖的,就好似真有个人在后面扯着你跟着走一样。 我妈心里一个劲的叨咕,见怪不怪啊,也不知道得罪那位神仙,我们上班赶路有冒犯的地方请您高抬贵手啊。越叨咕越害怕越叨咕,这时小王颤抖着说:“刘姐,咱别叨咕了行不?俺真害怕啊。”我妈也带着哭腔说:“小王,不骗你,我也感觉我被人扯住了。” 小王本来就有小儿麻痹,这一害怕走的更慢。小王说:“刘姐,要不你回头看看吧别真有啥。” 他这么一说我妈更感觉后面有东西。我妈神经就算是像高速公路那么大条也知道现在发生什么事了,哪敢回头看啊! 我妈说:“小王,要不刘姐扯着你,你慢慢回头看看。你中间隔着我呢看着啥也至于吓着不是?” 小王想了想只能勉强点点头说:“那好,我看看。” 就这样我妈把身子往边上挪挪,小王转过头一看,当时脸就变了。 因为小王看见扯着我妈衣服的竟然是小陆,小陆还是那样脸色铁青,眼睛瞪的圆圆的。嘴角好像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我妈一看小王的脸色,当时冷汗就把衣服湿透了。妈妈颤抖着问:“小王,咋回事?看见啥了?你说啊!” 第5节 这时妈妈都吓哭了,小王扑通一声就跪地上了,一个劲的磕头,嘴里嘟囔着:“陆哥啊!咱两平时关系不错,你这是咋了?可不带这样的啊!你吓唬我就行了,刘姐平时对咱们多好啊。你咋连她都吓唬呢?” 我妈一听还以为小陆没事了跟上来故意吓唬她两呢,回头就一巴掌,骂道:“小陆你个不要脸的,你干啥?你刘姐对你咋样?哪样对不起你?你迟到我给你瞒着,你缺啥刘姐有的没说过不字,你犯啥魔怔病呢?” 我妈这刚说完,还没等接着说呢,就看见小陆的那张脸,因为小陆就跟在我妈妈身后所以这一转身,基本就是脸对脸了。 这下我妈啊的一声尖叫,扭头拉起小王就跑。前文说了,小王有点小儿麻痹,腿脚不利索,我妈拽着他跑的飞快,这小子一遛道跑的跟头把式的。 这里介绍一下我妈妈,我妈妈年轻时虽然性格泼辣但也是个美女,一米7左右的身高,100斤左右的体重,放到现在也算是标准的美女了。但自从结婚后有了我,妈妈的体重就直线上升,等生完我,妈妈的身材就恢复不回去了。一直停留在一百八十斤左右。 虽然胖,但妈妈一直上班,出力干活浑身是劲。怎么跟您形容呢?就是我记事开始我妈和我爸打架一直都是我妈打我爸(我爸说他不和女人动手呵呵,就为这,我认为我老爸是真爷们)。所以我妈拽着小王跑就跟拽个小鸡子似得。 可两人越跑越不对劲,平时上班从进坟地到单位也就1里半地,这么一会都跑出去快二里地了,在加上一开始走的那些,现在怎么也到单位了。可这是咋地了?由于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妈也不知道到底跑哪去了。 这时小王说:“刘姐,咱不是鬼打墙了吧?”我妈回头刚想跟小王合计下怎么办,没想到看见小王的样子我妈扑哧一下笑了。再说这小王,由于小时候小儿麻痹两条腿本来就比正常人细,平时走路都垫脚。他也没想到我妈妈力气这么大,所以这一路上跟头把式,衣服刮的破马张飞。脸上也是连汗加泪魂儿画的,脑袋上还不知道撞哪棵树上掉下个鸟窝倒扣在脑门子上。裤子腿也刮的破破烂烂的。我妈这一笑,也感觉不是那么害怕了,我妈说:“小王?咱这是跑哪去了?” 小王四处看了看说:“我也不知道啊,这四处都是坟地我哪知道这是哪呀?要不咱们接着向前走吧,也不能老在这呆着呀。” 我妈妈想想也对,这大半夜的怎么也不能在这坟茔地里呆着,于是拉起小王顺着小路就一直向前走。 大约走了十分钟,大雾渐渐的散了,眼前也能看的远了些,就看见前面小路上站了两个人。影影忽忽的好像是一男一女。 我妈心里就犯了嘀咕,这条路除了上班的就是上坟的,这一男一女大半夜的在这做什么?于是我妈就问小王看见没?小王仔细看了看说:“刘姐,前面好像有一男一女在那站着,咱过去问问这是哪吧。” 我妈说:“不会是啥脏东西吧?这么大半夜的咱今天可够背的了,别在碰上啥吓人的。”小王想了想说:“不能吧,那两人弄不好是跑破鞋在这约会吧。再说咱要不抓紧点,陆哥还不知道咋样了呢。” 我妈这时才想起来,还有个小陆等着救呢。没办法,硬着头皮向前走吧。 距离越来越近,那女的背对着我妈穿着一套纯白的连衣裙。 露出来的皮肤跟棉花一样雪白雪白的,头发就那么松散着披在身上。 那男的站在女人对面,由于女人挡着看不清长什么样。 我妈妈走到女的身旁,却没听见两人对话,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我妈深吸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哪女人的肩膀。 女人慢慢的转过头,一张很清秀的脸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小嘴不大,涂着艳红的嘴唇跟他妈喝了死孩子血一样,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妈妈。 我妈当时脑袋嗡一下子,到嘴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就感觉这女人说不出的诡异。小王站在我妈身后,战战兢兢的说:“大姐不好意思俺俩走迷路了,问下建设井在什么什么位置?哪女人没说话,眼睛还是盯着我妈妈,抬手指了个方向。” 我妈和小王不由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隐约中确实看见那边有灯光。回头刚想说谢谢,却忽然发现这女的没了。对,就是没了,一转头的功夫一个人就在眼前消失了。 这种感觉就像你想拉屎,却怎么也拉不完,低头一看自己拉了一马桶肠子一样吓人。 而就在他们回头的这一瞬间,白衣女人对面站着的男人却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这下两人可吓傻了,我妈就感觉自己的腿都不听使唤了,想挪动一步都挪不动。 这一晚的惊吓使得我妈的精神再也承受不住,哇的一嗓子就哭了出来。小王也彻底崩溃了,呜呜的跟着哭起来。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男人却忽的一下坐了起来。 他这一坐起来,我妈离的最近,吓的一个激灵,差点昏过去。 可那男人却急忙站起来奔着我妈就过来了,一边走一边说:“刘姐你咋了?跟这哭啥啊?”我妈听完仔细一看,这不是小陆吗? 在看看他脸,跟以前一样,除了苍白点,一点别的事都没有。小王这时也看清是小陆,战战兢兢的问道:“陆哥是你吗?” 小陆一看小王这狼狈样就乐了,“咋了你?扣个鸟窝就以为自己得了脑震荡?我你都不认识啊?”这时我妈和小王才确定小陆没事了。我妈说:“小陆啥都别说,咱先回去上班。你知道这是哪不?” 小陆看了看四周说:“这不是八号井嘛,你们咋也跟着走这来了?算了先别说了,快回去上班。” 一路上我妈和小王也没说啥,毕竟得抓紧到单位接班,他们不去,没有接班的,上个班的人就不能回家。 第六章 腐臭的怪物 三个人紧跑慢跑的就到了单位。小陆换上工作服下井不提,就说我妈和小王接了班,看了下表,也就是比平时迟到40分钟左右。 两人失魂落魄的忙完手里的活也就将近两点了。由于小王是绞车司机(绞车就是一种井下提升装置)所以上班时间不能睡觉。 我妈工作就比较清闲了,一个多小时基本就忙完,剩下的时间就可以休息。我妈找了个大长椅子,铺上狗皮褥子,躺在椅子上发呆,想想这一个多小时的经历也真够吓人的。 连跑带颠不说,还连哭带吓的。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刚迷了着就听见有人敲门,我妈以为是小王来了(他两人的工作间挨着)就没起来,喊了一句“谁呀?” 等了一会也没人答应。这时我妈心里有点害怕了,毕竟这一晚上经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要说心里没阴影哪是偏鬼呢。我妈慢慢的爬起来战战兢兢的去开门。 可门打开外面却没有人,我妈就感觉气温一下子下降很多,急忙关上门又回去躺下。可刚躺下又传来敲门声。我妈妈这时也没了主意,要说第一次敲门可能是人的话,那么为什么外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刚刚关上门却又传来敲门声,这到底是啥玩应啊。妈妈吓的颤巍巍的下了地,悄悄的走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把门拉开一条缝隙,可门外又是一个人没有。 惨白的月光映着不远处坟地的墓碑发出青绿色的光辉。就在这时忽然坟地里串出两个火球,忽上忽下的飘舞着。 要说我妈那时候也不是文盲,也知道这坟茔地里肯定得出磷火球。但知道跟见到完全是两码事。 就像你知道某个他是基友,你表示理解,可他晚上钻你被窝,你干吗? 我妈当时头发刷的就炸窝了,这一晚上本来就吓的三魂丢两魂,这时候又来这出。这哪是鬼火啊!这就是坑妈呢。我妈也不管那些了关上门找了个墙角就蹲在哪,一动也不敢动,闭着眼睛就求起各路神仙了。 要不说人越紧张越能自己吓自己,屋里本来静的慎人,隐约能听见外面风吹树梢呜呜的响声。跟他妹的老片聊斋里片头曲一样。这时又传来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我妈妈吓的身上衣服都让汗给润透了,心里一边念着各路神仙,一边想着这他妈哪是敲门啊!这简直就是敲心呢。 妈妈强忍着要哭的冲动继续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冷汗顺着脑门子流到嘴里,咸咸的。敲门声响了几遍,就听见房门吱嘎嘎的打开了,门一开一阵风跟着就吹了进来。 我妈妈就感觉一股恶臭顺着鼻子就灌进肺子里,呕又呕不出来,最主要是不敢呕。(门和我妈妈蹲着的墙角中间隔了台设备)妈妈怕出了声音自己今晚就小命难保了。 一动不动在蹲在哪,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看来进来的东西是在四处寻找什么。脚步不快也不慢的走着,先是走到了妈妈睡的椅子,停留了一小会之后又慢慢的走到设备跟前。 悉悉索索的发出像鼻子抽气的声音,因为之前妈妈要休息了,所以工作间里的灯都关的,妈妈只能借着月光看清门口那点位置。 妈妈想跑,可面前是机器设备,设备后是那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之后才是门口。 要想跑出去根本就不可能。那东西在机器前抽了会气,就准备绕过机器来搜寻这房间最后一块地方,也就是妈妈蹲的角落。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股恶臭也越来越强烈。 妈妈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就在这时,一束光亮射进房间,外面喊了声刘姐!睡觉没? 第6节 屋里这东西腾腾几步就跑出门口,我妈妈借着月光一看,顿时惊呆了,跑出去的正是我妈前两天晚上看见的那个墨绿衣服带瓜皮帽的老头。 这时小王过来站在门口拿着矿灯照了照屋里说:刘姐睡觉咋不关门呢?呀你这屋咋这么臭啊?啥味? 我妈妈这时已经折腾没劲了,扶着墙好容易站起来带着哭腔说:“小王啊,刘姐上你那屋坐到下班吧,我实在不敢自己在这屋了。” (妈妈虽然上下班和小王叔一起走,但那是为了作伴,平时怎么也要保持点距离,大家都知道人言可畏啊) 小王说:“行,刘姐别闲我那屋机器噪音大就行。”于是妈妈来到小王的工作间,并把刚刚发生的事跟小王说了一遍。 小王闷头想了会说:“刘姐,咱们今天晚上这事您觉得为什么会这样?平时咱两一起上班不也啥事没有吗?为什么第一天和小陆一起走就遇上这事了?” 我妈妈想了想说:“不管怎么说,咱们这次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不行的话我回家找个会看的,给咱看看。咱还要上班,这要是天天来这么一出不死也得扒层皮。至于小陆咱还是等他吧,平时关系不错,你看他今天晚上的样子,跟死了多少天一样。咱不能扔下他不管,这么做太伤良心。小王咱下班一起去打听打听,今天晚上可不能在这样了。” 妈妈在小王哪一直坐到下班,这时小陆也升井下班了。于是三个人就找了个小吃部一边吃早餐一边谈论应该怎么办。 小王开口问道:“陆哥,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小陆听了很诧异,说道:“还说我呢,你们怎么回事?说好一起走,走着走着就剩下我自己了。哪白衣女人一出现,拉着我就走,我跟她说话她也不答应。等走到八号井,我就一直问她为什么带我来这。那女人就那么直盯盯的看着我,就跟我脸上有花一样。再后来我感觉一阵眩晕,再次睁开眼睛就发现你们两在哪哭。” 这时妈妈和小王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把他们看到小陆变脸之后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要说这小陆也是小伙子一个,虽然也觉得此事怪异但却一直没往鬼神之处想,直到刚刚听了我妈和小王这么一说才真正感觉害怕。 小陆点了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说:“刘姐看来咱们是真撞鬼了。”妈妈说:“咱们赶紧吃口饭,吃完咱去找孙瞎子给看看。” 小王说:“刘姐那老家伙行吗?我看他也就是个白事的主持,有真本事吗?”小陆也说:“对呀刘姐,也没听说那老家伙会啥真本事啊。” 妈妈白了他们一眼说:“那你们去找有本事的去,你以为看电影呢?出来个就是神仙。你们想想咱家这一左一右的,连个算卦的都没有,这火急火燎的咱找谁去?” 两人想了半天,这方圆几公里的也就这么一个操持白事的能靠点谱。于是三人急忙吃了口饭,就奔哪孙瞎子家走去。 要说这孙瞎子,在我们家这面儿还真挺有名气的。倒不是因为他道法有多么多么高明,主要是我们家这甭管谁家有白事,就他这么一个主持白事的。 什么念祭文,扎纸马纸人。包括寿衣棺材,领魂看阴阳宅,没有他不会的。前文说了,我们这就是一个矿区,那个年代矿区生意最好的不是煤炭,而是医院。 生活在矿区,家家从事的工作都跟矿井有关,而且那时候安全设施不健全,死人更是常事。 记得有一年我们这瓦斯爆炸,一下死了三十几个人。有的一家爷三个,全死在井下。但毕竟是国营矿山,“善后”工作做的“很好”,所以也就民不举官不究。 第七章 黑心孙瞎子 孙瞎子就在那个时候出的名,孙瞎子原名孙有成,本来这孙有成也是一名井下工人。他的父亲就是干白活的,可到了他这儿他却死活不干,原因是啥?他怕见血。 那时候矿山死的,不是砸死就是炸死,这孙有成不能见血,见血就晕,所以就选择了参加工作,做一名井下工人。可老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就在孙有成刚刚参加工作一年的时候,井下放炮嘣煤,由于雷管没响,孙有成去处理瞎炮。一搞头凿在了雷管上,把好好的一双眼睛嘣瞎了。 从此以后就变成了孙瞎子。可就在孙瞎子刚出院没几天,他所在的那个工作队在井下出事了。瓦斯爆炸,全队的人无一生还。 孙瞎子听到信儿后,心里跟刀割的一样。因为眼睛瞎了,孙瞎子也看不见血。 那些朴实热情的工友一夜间全变成一具具冰冷冷的尸体,于是孙瞎子发誓要送这些工友最后一程。 孙瞎子跟着他爹孙福财一起给这些工友操办集体白事。从那以后,孙瞎子就开始了干白活。 后来他爹死了他就一个人干,这孙瞎子一辈子没娶老婆,没事就有人看见他拎着酒瓶子坐在乱坟岗一个人喝闷酒。往往还能喝的烂醉如泥,却每次都能回到自己家。 要说这孙瞎子眼睛虽然瞎了,却也真有点本事,看阴阳宅到地方抓把土一闻就知道四面什么环境。 不过纸扎什么的都是在市里的“死人用品大全”进的,好在卖的也不贵附近人家又觉得省事就也都在他家买。 妈妈一行三人也没回家,一起来到了孙瞎子家。 进了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好多纸扎店里都有的酸浆糊味加上孙瞎子家独有的酒味。孙瞎子此时正仰歪在小炕上,打着震耳的呼噜。 口水顺着嘴丫子像一条银线一样连接着地面。鼻涕泡也追寻着呼吸的频率一涨一缩。 小王鄙夷的看了一眼躺在小火炕上的孙瞎子说,就这样的能行吗?我妈心里也没底,可没办法呀,死马当活马医吧。 小陆轻轻的走到孙瞎子的身侧,弯下腰脸对脸的大声喊:“老孙头。” 悲催的事发生了,孙瞎子的鼻涕泡此时正在无限放大中,听见这一声忽如其来的大喊,孙瞎子呼啦一下坐了起来,这橘子大的鼻涕泡啪的一声撞在小陆脸上结束了它可怜的一生。小陆哭笑不得的赶紧躲到一边用袖子狠狠的搽着脸。 我妈和小王也站在一边强忍着笑。这孙瞎子起来后,搽了下嘴角的口水说,谁家又死人了?买扎纸屋里有随便看,白事主持一次100,看阴阳宅一次80(大家别觉得便宜,那个年代我妈妈一个月的工资才160多块)。 我妈妈连忙上前说:“孙师傅(东北喜欢把一些有本事的人称为师傅),我们今天来不是来买东西的,是有事求您。” “哦?问事啊!我这的事可不是白问的。这样吧,问事10块需要解决的另算。” 小王一听就火了,“老孙子,都说你挺实惠个人,看来都他妈忽悠人的。你怎么不去劫道去(抢劫),我他妈去市里算卦带抽签临走还搭我个护身符才5块钱,到你这问个事就收十块,你伤良心不?” 孙瞎子一听不乐意了说:“就这价还他妈看在你们年轻的份上给你们优惠了呢,爱问不问,不问赶紧滚。打扰老子睡觉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我妈赶紧拉住小王赔笑着说道:“孙师傅,小伙子年轻不懂事您老别和他一样的。十块就十块,给您。” 妈妈说着就顺兜里拿出十块钱塞到了孙瞎子手里。这孙瞎子拿起钱在手里抖一抖摸了摸就揣进口袋。 孙瞎子掐了掐几根黑的发亮的手指沉默了一会才摇头晃脑的说:“昨夜月光照死身,中途雾起皆有因。靠墙险些身先死,笑脸相陪遇贵人。”小陆一听乐呵呵的趴我妈耳边说,哎呀我去,这老孙子真会点东西哎。 我妈连忙瞪了小陆一眼,小陆识相的闭上了嘴。可这孙瞎子又说道:“丫头别管他,他乐意怎么骂就怎么骂,反正这小子半条命都没了,也没几天的活头了,我不和死人计较。倒是你们二人,可得注意,不行就远躲一阵子在说吧。” 三人这时都愣住了,还是小陆先反应过来,跳脚骂道:“你个老孙子,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干嘛咒我早死?(井下工作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咒他死)我他妈把你这破店给你砸了。” 我妈连忙拉住小陆说:“孙师傅您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就当帮帮忙救救我们几个晚辈。” 这孙瞎子拿出个黄铜烟袋锅,装上满满一袋烟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说:“你们三个这几日应该要经历一场大劫,尤其是他,说着指着小陆。也许你们不信,但如果我没预料错,这小子是被阴女缠身了。” 三人惊异的瞪大眼睛互相看了看,眼神里写满了惊讶,这孙瞎子怎么算出来的。 于是我妈妈便问孙瞎子说:“孙师傅您怎么知道小陆被女鬼缠身呢?” 第7节 孙瞎子哼了一声说道:“从你们进屋我就知道,这小子一身鬼味还敢趴在我鼻子底下,我要是闻不着我早就该入土为安了。” 孙瞎子接着又说道:“你们两个也别不当回事,昨夜要不是这闺女平时心地善良命不该绝,可能今天早上我老家伙就要去你家干活了。” 我妈一听,大白天的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于是急忙问道:“孙师傅,您帮帮忙,救救我们。要说远走避祸现在请假也不赶趟了,眼下不上班又能做什么?您老行行好帮我们度过这关吧。” 孙瞎子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不应该管,也不一定能管了。但看你们几个年纪轻轻的,要是真有了啥事,我死的时候怕自己闭不上眼睛。也罢也罢,我孙瞎子今天就做把好人,晚上你们正常上班吧,到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三人一听心里也有了底,于是也不多说,客气几句就要告辞。 走到门口的时候,这孙瞎子喊道:“你们三个今天晚上记得带钱啊,到时候看出力多少在算。” 小陆嘟囔一句:“老财迷。”由于心里有了底,三人就各自回家。 妈妈回到家就跟爸爸把昨天夜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神奇的经历听得我爸一愣一愣的。 于是我爸便自告奋勇的说,晚上要去保护我妈。我妈想想昨夜的经历也觉得我爸在身边能踏实些,于是说好晚上我爸陪我妈一起上班。 晚上十一点,捂白了的大屁股亮堂堂的挂在了夜空,无数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嘲笑着渺小的人类。 妈妈爸爸小王小陆一行四人,来到了坟茔地的路口。小王紧张的大口吸着手里的烟,嘴里嘟囔着,“咱们被老孙子耍了吧。怎么还不来?” 妈妈看了看表说:“还早着呢,在等等。” 我爸爸因为是半路出家,没经历昨晚上的事所以虽然紧张但也不是很害怕,只不过一步不离的守在我妈妈身边。 小陆也紧张,烟头都快烧嘴了还叼着烟装酷。当前时节正值初夏,到处都是青草的香味。可就在这时候,我爸吸吸鼻子说,什么味道?这么臭呢?其余三人也都闻到这臭味。 妈妈说:“不对,昨晚上进我工作间那东西就这个味。” 爸爸说:“这味道怎么像尸体腐烂的味道呢?” 小陆这时忍不住骂道:“那老孙子到现在还不来。一定是喝死了,咱们四个不行豁上工作不要了,赶紧逃吧。” 这时前方树林里又开始升起了雾气,四周的气温也降了下来。妈妈打了个冷战说:“怎么这么冷?这时候不应该这样啊。” 小王也抱着膀子说:“可不是嘛,说话都能看见哈气了。” 第八章 爸爸的加入 妈妈离小陆近,看见小陆低着头肩膀都微微颤抖,就拍了拍小陆说:“咋地啦?不至于冻成这样吧?” 这时小陆缓缓转过脸,我妈借着月光看见小陆的双眼鼻孔都流着血。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一张嘴一口血就跟番茄酱一样流了出来。用那种猫挠玻璃的声音桀桀的怪笑着。 妈妈啊的一生抱住了我爸,这时小陆迈着脑瘫一样的步子,一步一步的靠近我爸。 我爸当时也吓傻了,心里想这是干啥玩应?不带这么玩的,你他妈化妆也得有点时间吧,咋一低头抬头就变成这奶奶样了,你丫跟我玩天府不传之密,变脸呢? 要在平时我爸肯定以比子弹快一倍的速度飞奔而走。可现在不行啊,自己这败家媳妇在跟前呢,先不说能不能跑的了,看看我妈那一百八十斤的身子,在看看自己这连裤头袜子一起称也不到一百三十斤的体格,我爸爸绝望了。 再说小王,听见我妈一声尖叫,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好,这小王不是没想到立刻就跑。可他知道,他这小儿麻痹的腿脚平时打个酱油还算勉强,逃命的话自信也能跑过小陆那脑瘫儿的步伐。 可他跑不过我爸我妈呀,到时候他两都跑了剩下小王自己,那小陆,不,应该说小陆身体里的东西抓他还不跟抓小鸡子一样啊。 所以小王也多了个心眼,跟着尖叫一声倒地装死,咪咪个眼睛偷看情况。 这小陆一摇一晃的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妈一步一步的靠近着,我爸一看小王晕倒,就知道现在只有自己能保护身边的人了。 要不说爷们永远都是爷们,我爸一把推开我妈,大喊一声:“快跑!”就对着小陆冲了上去。 要说我爸年轻时那也算是当时学校里的文体骨干,各项文斗武斗也都练的滚瓜烂熟。 虽然一晃撂下这么多年,但毕竟底子还在呢,那身手颇有当年西毒欧阳锋的风范。 上去就给小陆一个劈脸锤,接着就是一顿王八拳,看那胳膊抡起落下的弧度就知道此人一定身怀绝技。 谁想那小陆跟个铁人一样,也不躲也不挡硬生生的挨了几下之后去,双手抓住了爸爸的脖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头就那么掐着我爸的脖子把他举离地面。 要说打仗亲兄弟,上阵好夫妻。我妈一看我爸被小陆抓起来后,疯了一样的跑了过去,一个降龙十八爪下去,小陆脸上顿时变成了十道沟。可那小陆还是一边桀桀的怪笑,一边死死的掐着我爸。 我爸这时也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脸憋成了紫茄子色。我妈发疯了一样连挠带踢可小陆就是死不松手。 就在我爸眼看着要咽气的时候,一个白影飘到小陆身边,猛的一掌拍在小陆的天灵盖上,接着小陆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我妈哭着跑过去扶起了爸爸,爸爸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妈妈看爸爸没什么大事就转过头去看小陆和小王。这小王趴在地上把眼前的事看的是一清二楚,他眼瞅着小陆倒下的一刻,一个黑影从他身体里飞了出去,可另一个白影却进入了小陆的身体。 这时小王立刻跳了起来,拉着我妈说,刘姐咱快扶着姐夫走,那个白影进小陆身体里了,等他站起来咱就走不掉了。 我妈真以为小王晕倒刚爬起来,于是问道小王你没事吧?小王脸红着说,没事就是吓晕了。 也不废话,两人扶着我爸向山下跑去。可刚走了几步,山坡下又一个白影上来了,三人的脸刷一下就白了。这是玩什么呢?干啥啊?死就死,可也不带这么玩赖的。这后面一个还没起来,前面又来一个。你们这是演真实版围城呀。 他妈的现在做鬼都玩利益共同化了。我们这是桶了鬼窝了还是咋的了,人家几辈子没见的鬼,咱几个一会的功夫都给补上了。 三人回过头去却看见小陆在地上慢慢爬起来,山坡下的白影也慢慢的靠近,三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可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跑出去。 我爸虽然害怕,但毕竟自己媳妇在跟前,都说女壮熊,啊不,女壮男人胆!我老爸一看眼前这形势,大声对两人说道,后面哪个已经确定是鬼了,可前面这个咱不是还没确定呢吗。咱们接着往前跑,妈的你说这不着调的事咋都让咱们遇见了。 两人一听也对,扶着我爸就向前接着跑,眼瞅着就离哪白影越来越近。却看哪白影走路不成直线,一会东一会西。 这小王对自己假装晕倒的作为也感到羞耻,做了个深呼吸,对妈妈说,你扶着姐夫,我去跟丫拼了。说着一路斜线对着白影就跑了过去。 你要问为啥一路斜线?前文说了,这小王小儿麻痹,打小走路就垫脚。垫脚大家知道不?就是瘸,感觉是一个腿长,一个腿短。这一跑起来一颠儿一颠儿的你想想能走直线吗。可他对面哪白影此刻也跟腿脚有毛病似的,一会东来一会西,离远了看这两人跟对着扭秧歌一样。 话说这小王跑到跟前就准备踢个窝心脚,可却忘记自己腿脚不好的事,左脚刚要起空,右脚就绊住了。一个饿狗抢屎,啪叽摔倒在白影面前。 我爸离远看的直摇头暗叹了口气想道:“这都是一帮什么货色呀。一个鬼上身专业户,一个腿脚不好还装逼练飞脚的,还有身边这一大老娘们。你说你们几个不着调的凑在一起,见鬼都是轻的。” 可想归想他可不敢说出口,我妈哪夺命十三爪可不吃素食。就看着哪白影弯下腰双手慢慢的伸向小王,我爸这时候也恢复差不多了。跟我妈几步跑到跟前,我爸可能是为了给小王演示一把什么叫飞脚,跳起来就朝哪白影踹了过去,那白影一个跟头就滚到了路边的小水沟里。 第8节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喊:“别打别打是我,哎呦……” 我妈一听这不是孙瞎子的声音吗?连忙跑过去扶起来一看,可不就是孙瞎子咋地。 要说这孙瞎子也够倒霉的,我妈他们走后,这老东西就知道这事不简单。于是起身准备家伙事,却发现没有公鸡血了。 老家伙关上店门就去市场买鸡,要说这一亩三分地界上,孙瞎子也算熟的不能再熟了。 所以出门从来也不带盲人棍,这孙瞎子一路凭感觉就往市场走,刚拐过一个胡同只听扑通一声,孙瞎子就消失在了街面上。 原来这胡同自来水管道坏了,于是找来工人来挖开修理。可谁成想挖开后发现,不知道哪个没良心的个人煤矿小老板把底下给挖通了,工人一看这是有人盗窃国家煤炭呀,都爬上来去煤管部门报告去了。 临走的时候在这窟窿边用纸壳子写了个危险的牌子。这悲催的孙瞎子因为看不见,一脚踏空就掉里去了。虽然没摔出大伤,但也一时半会的不敢动弹。 孙瞎子一边疼的呲牙咧嘴的往上爬一边大喊救命。 由于自来水管爆裂,不停地留着冰冷的水。孙瞎子毕竟岁数大了,这一折腾很快就没了力气晕倒在坑底。 等煤管站的工作人员发现的时候以为孙瞎子摔死了呢。众人急忙把孙瞎子送到了医院。医生把孙瞎子那身油汪汪的衣服脱下后,简单的处理下关节处的外伤,输了液嘱咐护士看好孙瞎子别叫他乱动。 这把孙瞎子急的,眼瞅天就黑了,这几个小青年还等着自己去救呢。这可咋办?想跑,护士不让走,急的团团转。还好等到了半夜,哪护士也睡着了,孙瞎子把床单往身上一围,悄悄的溜出了医院,想回家换身衣服在拿上家伙,却发现自己的钥匙被医生收走了。 没办法硬着头皮往山上走去。可谁想到刚刚走上山就感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然后听见哎呀一声倒在自己身前,刚想伸手去扶,却被人一脚给踹沟里了。 第九章 开天眼 三人急忙扶着孙瞎子站了起来。我爸一看孙瞎子这样就乐了,说:“你们三就够不着调的了,找个师傅更他妈不着调哈哈。” 孙瞎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刚才踹我哪一脚我还没跟你算呢,差点把我这把老骨头踹散架了,还好意思在这说。” 这时小王回头想看小陆追上来没。可回头一看小陆却没了。 小王立刻拉住孙瞎子说:“孙师傅快去救救小陆,他被一个白影上身了。刚才还在哪坡顶上来着,现在却没了。” 几人又重新回到刚刚小陆倒下的地方,由于有了孙瞎子在,众人心里也就不再那么紧张。孙瞎子站着这坟地前吸了吸鼻子叹了口气说:“作孽啊!这块坟地我去年还来过,一直很太平。可惜矿上非要在这建井,可怜了那些无主孤坟呀,死了都没享太平,最后只能暴尸山野。这怨气集结于此,恐怕要倒霉的不仅仅是你们几个呀。” 我妈妈问道:“孙师傅您是说这以后会一直这么闹下去?”孙瞎子点点头说道:“小刘你说的那个散发臭味的老头走路是不是胳膊腿不打弯?一拐一拐的?”妈妈点头说是。孙瞎子一拍大腿说,“坏了!” 孙瞎子问我爸爸“你带没带洋火?”(洋货就是火柴,哪个年代打火机可是奢侈品)我爸爸说:“带了,我还有烟你抽跟儿不?” 孙瞎子说:“少废话,这是个三叉路口,你拿三根洋火棍每个路口方向插一根,然后点燃。”爸爸照做。孙瞎子又问:“哪边的洋火不好点?我爸爸说,除了咱们后面的洋火点着了,其他两个方向都点不着。” 孙瞎子低头想了想说:“看样这两只鬼不是一伙的。”孙瞎子问我妈妈:“昨天最后你们在那发现的小陆?” 妈妈说:“在八号井附近。”孙瞎子咬了咬牙说道:“好,咱现在马上去八号井那边找。” 众人搀扶着孙瞎子就向八号井走去。 孙瞎子叫我爸去摘两片柳叶沾上露水拿来,他要开眼。我爸问:“开眼是干啥?”孙瞎子说:“眼有阴阳,我们平时因为火气壮所以眼属阳,能看清一切阳间之事,想阳眼转阴就要借助柳叶、甘露。咒语。能使普通人看见平时不能看见的东西,例如鬼神,怨气,甚至将死之人脸上的黑气。” 我爸说:“你个瞎子眼珠子都坏了,你开个屁眼?”孙瞎子说:“非也非也,我开眼则开的是天眼。说了你也不懂,快去。” 因为本是山间小路,路边到处都是小柳树。而且夜间露水也多,我爸很快便取来了沾满露水的叶子,而且取了四片,跟孙瞎子说:“我也想开眼试试,免得被你个老家伙骗了。” 孙瞎子瞥了瞥嘴说:“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到时候吓尿裤子别找我。”我爸笑呵呵的说:“我自愿的,没事。”孙瞎子先拿了两片柳叶呈十字型放在额头之上,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三清殿前求妙法、九州界外点雄兵、请神领受、变身化显、召请历代天师、开我天眼、助我卫道、急急如律令。”完事后,又给我爸爸也开了眼。 我爸被开完眼之后四处看了看也没感觉有啥不一样的,就是感觉路边的林子里好像青雾蒙蒙的。于是笑道,老孙头,你这玩应看样不灵,我啥都没看见。 孙瞎子哼了一声说:“不怕看不见,就怕看得见。”说完一声不吭的向前走去。 要说这孙瞎子,从开了天眼后,真跟能看见一样。走路都不带让人扶的,三个小年轻的愣是小跑才能跟上他。 众人很快到了八号井,离能有二十米,我爸就看见前面路中间有个白影。我爸说:“老瞎子,前面有个白影,你能看见不?”听了这话,我妈和小王也一起向前望去,可他们看见的却是小陆站着路中央。 孙瞎子站在前面,双手做了个奇怪的造型。大声念道:“夤具六丁,六甲通灵,天丁力士,四目老翁,驾火力士,游宫将军,先捉邪鬼,后擒妖精,家亲眷属,土石魔灵,尽数押到,毋致逃形,摄附童体,通说姓名,交魂招伏,病患安宁,急急如律令。”说完咬破右手食指在虚空画着什么,我妈和小王看不见,我爸可看的清清楚楚。 只见孙瞎子在空中画出一道符来,哪符金光闪闪。孙瞎子大喊一声,去。一道金光就打在小陆身上,这时妈妈和小王就看见小陆一头栽倒在地上。 可我爸却看见那个白影张牙舞爪的就奔着他们飘过来。飘到跟前我爸这一看,差点吓尿裤子。要说我爸胆子也算大的了,没想到这女鬼长的真是名副其实的女鬼呀。青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没有瞳孔,惨白的眼球布满了血丝。 眼角和嘴角都挂着血痕,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我爸妈呀一声就躲到孙瞎子身后,埋起头不敢再看。 这孙瞎子一看自己的捉鬼咒只能将这女鬼勉强的逼出生人身体,就知道这女鬼道行深厚,不拿出点真本事别想讨了便宜去。于是盘腿坐下,双手结印,开口念道:“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说完后,那白影也飘到身前,只见那孙瞎子缓缓推出一掌,那白衣女鬼便发出刺耳尖叫。可白衣女也是不凡,一口腥臭的污血吐在孙瞎子身上。 那血落在衣服上好似硫酸一样,孙瞎子急忙脱掉那张顺来的床单。可这时那女鬼那容得孙瞎子回神,一把掐住孙瞎子脖子。 再看这孙瞎子此时那真是惨呀,身上就穿了条裤衩,那皮肤黑乎乎干恰恰的,就跟市场上卖好几天的熏兔一样挂在女鬼的胳膊上。 我爸一看孙瞎子吃亏,硬着头皮上去搬那女鬼的胳膊,想救下孙瞎子,哪成想那女鬼的胳膊硬的跟钢筋一样,我爸使出吃奶的力气愣是撼动不了丝毫。 我妈和小王跑去照顾晕倒的小陆,一时不能过来帮忙,再说他们两人也确实吓着了,让他们来他们也不一定敢来。这女鬼一边阴深深的笑着,一边死死的掐着孙瞎子的脖子。孙瞎子也口吐白沫眼睛上斜,眼看就剩下一口气吊着了。这时传来一声大喊,住手。 那女鬼扭头向着喊声看过去,只见小陆在我妈和小王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女鬼望着小陆,布满血丝的白眼睛慢慢回复清明,仰天哀嚎了一声后,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不远处的坟地里。 这时孙瞎子倒在地上,鼻涕眼泪口水混合在一起,留了一脸。我爸急忙扶起孙瞎子的上半身,捋着孙瞎子后背,帮助他呼吸。 老半天这孙瞎子才从咳嗽中勉强恢复过来。只见他脸色苍白哆嗦着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那片坟地。盯了良久,孙瞎子叹了口气说:“作孽啊,作孽啊,看来这地方要没好日子喽。” 这时妈妈看了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回头对孙瞎子说:“孙师傅您看我们今天晚上还能上班吗?” 孙瞎子说:“还是别上了,这几天你们火力弱,而且现在正是阴气胜的时候,你们要去上班的话,下半夜还不知道碰见啥,再说还有一只在那边呢,咱现在这样还是别自找麻烦了。” 小王想了想说:“去我哪吧,离得近。咱们在商量个办法,我再给孙师傅找件衣服。” 于是众人到了小王家,这小王自己住,屋子不大但也算整洁。几人进屋坐好,小王从箱子里找了套衣服,递给了孙瞎子,又泡了壶茶水端给众人。 第十章 阴煞 第9节 由于都是上夜班的,白天多多少少都睡了觉,所以大家也都不困。这时我爸说道:“老孙头,你说那女鬼,我那么用力都没掰开她掐你的手,小陆一嗓子她就听了,这是咋回事?” 孙瞎子说:“别的我不知道,但这女鬼可不是凡物,你看见她眼睛里的血丝没?这女鬼已经成煞,还好只是刚刚成煞,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刚才小陆哪一喊可能触动了她,否则今晚咱们都得留在那。” 我爸又问道:“煞是什么?孙瞎子说:一般煞是指太岁煞,常居四季,成为‘四季之阴气’,极其狠毒,能游行天上,所理之地不可穿凿、修营和移徙。不慎而冲犯这,家中子孙六畜将受伤害。然岁煞巡行的方位却极易寻觅。子日起正南,向东逆行,一日一位,四日一周,循环往复。不过这女鬼却非太岁煞,而是比太岁煞还要厉害的阴煞。” 我记得我爹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是在民国时期,各地战乱不堪。在奉天(沈阳)郊区的一个坟茔地,一个小军阀头子准备在那修个军事仓库。 于是找来壮丁,几日便把那一大片坟地给平了,可仓库修了不到一半,那军营就频频出事,先是晚上哨兵莫名其妙的失踪,最后干脆就是一个班睡睡觉就全惨死在军营。一开始那小军阀头子不相信是妖邪作怪,于是派人查原因,可查来查去什么都查不出来,而且人越死越多,吓的那些当兵的宁愿睡在军营外面的土路上,也坚决不进这军营。 后来这军阀头子实在没招,便找了个阴阳先生,要说哪个年代的阴阳先生,骗人的也有,不过大多数还是有本事的。这阴阳先生姓胡,家里祖辈就是干阴阳先生的。 到了军营开眼一看,只见天空黑气缭绕。就问当兵的,说:“兵爷,咱这没盖军营之前是个什么地方?” 这当兵的说:“这以前是个乱坟岗子,由于四面环山一面临城所以被司令看好了。” 胡先生带着家伙进了军营,就等着黑天,到了子时。就听见外面有个女人在哭,这胡先生拿起家伙就到了院子。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地上,怀里好像还抱着个孩子。孙先生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等走近了一看,就算见多识广的孙先生也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这女鬼双目赤红,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怀里抱着个死婴,那死婴已经腐烂的露出一块一块的白骨,女人忽然抬起头看着孙先生嘿嘿的笑着,用近乎尖锐的声音说:“我的宝宝漂不漂亮啊?你看看我的宝宝乖不乖?” 说完之后用手拍了拍那死婴的脑袋,本来死婴已经腐烂不堪,被她这一拍脑袋顿时跟个皮球一样掉落在地上。 这时只见这女鬼忽然疯了一样,双眼死死的盯着胡先生吼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我孩子命来。” 这胡先生一看事不好,一张灵符啪的打了上去,接着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便与这女鬼斗了起来。 只是这女鬼不但长的吓人,而且没有理智,不惧灵符咒语。那胡先生拼了命也没斗过这女鬼,最后丢了桃木剑就向外跑去。 女鬼紧追不舍,那胡先生好容易跑到大门,可门在外面锁上了。胡先生一看没了办法就绕路返回营房,找了个空屋就钻了进去,关上门躲在了床下。 就听见那女鬼在外面不停桀桀怪笑,不一会门打开了,胡先生趴在床底大气都不敢出,汗水顺着脸颊啪嗒啪嗒往下落。 那女人在房间里漫无目的的飘着,嘴里喊着:“你在哪啊!出来啊!嘿嘿我看见你啦,哈哈哈你快出来吧。” 声音越来越近,胡先生顺着床底看着那女鬼正慢慢的趴下,看来是要搜寻床下。 就在胡先生看见女鬼垂下来的发梢时,外面传来了鸡叫声。女鬼慢慢的立起身子,一边桀桀的笑着一边向外面飘去。 这胡先生侧耳听了听确定女鬼走远后,才悄悄的从床底爬出来。 暗想太险了,亏着天亮鸡叫,否则自己今天别想活命。 天放亮以后,军营大门打开,这胡先生从里面走出来。对司令说,里面的鬼太厉害,他得去准备准备,晚上再来。 司令派了个小兵跟着他,美名其曰是保护,其实是怕他跑了。要说这胡师傅本来是真想一走了之,谁想到那司令如此多疑,弄得自己想跑都跑不成了,于是就去找自己平时比较好的道友,这道友道名玄慧,在九华山学的道,学成以后便一路斩妖除魔来到了奉天。 在一次白活中二人相识,相处一段时间也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话说这胡先生找到玄慧以后,便将昨夜之事尽数告知。 只见这玄慧闷头想了一会说:“你遇见的不能说叫鬼,因为她已经成为阴煞。” “阴煞?为何我以前从未听说过?”胡先生问。 玄慧说:“其实我也没见过,不过在道观的时候曾经看过一本古籍上面曾经介绍过阴煞。” 此物乃阴年阴月死的女人,又恰巧在阴历十五月圆之夜子时吸收了大量的怨气和尸气。而此地风水上十五月圆还必须冲太岁,三个条件都占了之后此游魂就会变成阴煞,刚开始变的时候根本觉察不出,可等鬼眼泛红的时候就真正成了阴煞。 相传阴煞不惧灵符,不惧咒语,道不能收佛不能渡。 只要她吸足了七七四十九人的生魂,就算是神仙来了也会狼狈而去。眼下看来这阴煞还未吸足,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白天正午时分一把火把那军营烧了,让阳光和火破了她的煞气,否则等她成了气候,整个奉天府将不得安宁。 可要说烧倒是可行,但你想想那可是军营,咱就算跟司令说了,他也不能让烧呀。 胡师傅想了想,把跟着他的大兵叫了进来对他说:“军爷,我有个事跟您打个商量,于是把这阴煞的事情说给这当兵的听了。” 要说这当兵的哪听过这些呀,平时虽然也知道闹鬼,可也没想到这么严重,整个奉天府都要受连累,那自己那些扛枪的兄弟肯定一个也剩不下。 尤其这胡师傅将故事讲起来跟天桥说书的一样,讲到惊险之处比比划划吓的这当兵的一头冷汗。 说到最后这当兵的听明白了,原来是要烧了这军营。这当兵的闷头想了想说:“两位神仙,不是我不通情理,关键你们说的这事太玄了。现在虽然死了不少人,大帅也相信有鬼,可你们说要烧了这军营,大帅肯定不能同意,弄不好为了稳定军心杀了你二人也说不定呀。” 两人眼对眼看了看对方,心里也都没有好主意。这时这当兵的又说道:“两位神仙,如果你们烧完之后从新再建还会不会在闹鬼?” 玄慧摇了摇头说:“不会了。只要在正午时分一场大火之下把她聚集的怨气散了,她必将飞灰湮灭,此处也就太平了。” 这当兵的想了想说:“这样吧,回去我跟大帅说说,同意了的话更好,如果不同意我也算为这些个扛枪的兄弟尽力了。” 两人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尽人事凭天命吧。 下午三人一起去了那军阀头子哪,那小兵果然跟大帅把实话说了。 可大帅一听就拍桌子不干了,妈个巴子的老子花了这么多钱建个营地,你们两个臭道士一句话就烧了?我看你们没安好心。 来呀给我拉出去嘣了。这时那小兵一看事不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大帅且慢,不如大帅今晚给他们扔进军营,明日如果二人能出来,说明鬼已经抓了,如果二人没出来也省了您两颗子弹不是?” 那大帅一听也对,就吩咐哪小兵押他二人进军营。 话说哪小兵押他二人到了军营门口,悄悄的塞了一盒洋火在胡师傅手里,小声说:“对不住了二位,我只能做到这些了,希望二位能平安出来。” 第十一章 军营被困 再说这二人被押进军营后,大门就吱呀呀的关上了。虽然是白天,但因为老死人,所以整个军营一个人影都没有。 玄慧说:胡道友,看来我们就算能熬过今晚,明日也难逃一死。不如今夜你我放手一搏,不管是谁能活到明日午时,就放火烧了这军营,势必不能让这阴煞吸足生人为害一方。我这一生一心向道,今日如果能亲手灭了这阴煞之魂也算我功德圆满。 胡先生也一脸毅然的说道,今夜如有不测胡某愿先行一步。 废话不说,一晃就到了夜里子时。俩人找了个草垛躲在里面闭目养神之际,就听见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女人桀桀的怪笑声。 第10节 由于二人提前想好的,能躲就躲,想尽一切办法要挺到第二天正午,于是二人都没出声躲在草垛里一动不敢动。 顺着盖在脸前的杂草缝隙,俩人清楚的看到女鬼在院子里飘来飘去。过了一会,女鬼好像是觉察出军营已经没有生人,便坐在院子中央,轻轻的哼着什么,胡师傅知道,这阴煞怀里还抱着昨天的那个死婴,一想起哪死婴腐烂的样子就觉得反胃。 可一想起反胃,更想起自己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忽然感觉饿的难受。要不说人就是这样,一感觉到什么,就控制不住自己拼命的想什么。就在这时胡先生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一声。 远处的阴煞缓缓把头扭向这边,借着月光胡先生就看见女鬼的脸上浮现了满意的笑容。女鬼慢慢的站了起来,一边向他们藏身的地方走,一边笑道:“嘻嘻,哈哈,你们出来吧,我看见你啦。嘻嘻嘻快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哪啦。” 俩人这时都是一身冷汗,趴在那大气都不敢喘。这阴煞缓缓的来到草垛前,胡先生看见阴煞怀里抱着的死婴已经跟一块烂肉一样,散发着冲天的臭气。这阴煞在草垛前飘了一圈又一圈,楞是没发现二人,于是仰天惨叫一声,转身回去了。 两人刚想松口气,胡先生的肚子咕噜又是一声,这下阴煞可听清楚了,猛的转过脸,眼睛红光大盛,身体化作一道白光就飘到了草垛跟前,伸手就向胡先生的藏身之处抓去。 就在这时躲在一旁的玄慧起身蹦了出来,转身就跑。那阴煞一看出来生人了,跟着就追了过去。玄慧一边跑一边喊:“别出来,胡道友,答应贫道一定要把这东西毁去。” 胡先生含着眼泪眼睁睁的看着阴煞一点一点的追上玄慧道人,双手抓住玄慧的脖子,慢慢的吸干了玄慧的阳气。 哪玄慧临死的时候还死死的看着胡先生趴着的草垛。 胡先生明白,玄慧是要自己铲除这妖孽。那阴煞吸完玄慧的阳气后,满足的飘进了一个军营房舍。 清冷的月光照在玄慧道人的身体上,刚刚还和自己一起趴着的道友,短短一瞬间就剩下了冰冷的尸体。 胡先生趴在草垛里眼泪不停的留着。转眼鸡叫三声,天亮了。 清晨的雾气渐渐散去,昨天送他们进来的小兵打开了大门,一眼便看见倒在大院子中间玄慧的尸体。那小兵默默站了一会,叹了口气关上门走了。 在说这胡先生趴在草垛里,由于熬夜加上悲伤,眼睛里布满的红血丝。他死死的盯着院子中间的玄慧道人,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留着。太阳一点点的终于挪到了头顶,正午时分到了。 胡师傅提起身体最后一丝力气,走出草垛,望着天上的太阳,望着死去的道友,颤抖着双手点燃了眼前的草垛。 这草垛上的干草本来是准备铺房顶用的,干爽整齐,这一见火,立马呼呼的着了起来。 不一会整个军营就变成了一片火场,胡师傅站在火堆边上望着躺在地上的玄慧道人,慢慢的晕倒在了地上。 这时兵丁们开始进来救火,可火势过大,没人敢上前。可昨天送他们进来的那个小兵却发现了躺在地上的胡师傅,趁乱把他救了出来。 再后来这胡师傅隐姓埋名娶了媳妇过上了平常人的日子。 这胡师傅改姓为孙,也就是我的父亲。孙瞎子说到这又点了根烟吧嗒吧嗒的抽上了。 这时我爸笑着说:“老孙头你说那个玄慧道人咋啥也不是?一出来就让人给杀了。咱们今天还在阴煞爪下跑了呢,要这么说我们比玄慧道人强呀。” 孙瞎子气呼呼的说道,咱们今天遇见这个阴煞,只能算是刚刚成煞,还没捞着吸生人呢就遇见我们了,就这样还险些要了我的老命。不过在没吸生人之前,阴煞还是会保留一些理智的。想当年玄慧道人和我父亲遇见的那只,已经快吸满人气了。而且符咒不惧力大无穷你叫他一个凡人怎么打? 妈妈也插嘴问道,孙师傅,你说我看见那个老头是什么东西? 孙瞎子吸了一口烟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看见的应该的是个老粽子。”(那时候香港僵尸电影还没有广泛引进,我们家这又是个闭塞的小镇所以还不知道僵尸这个词汇)。 我爸一听哈哈大笑说:“还老粽子?我还老白菜呢。” 孙瞎子瞪了我爸一眼说道:“你懂个屁,所谓粽子是道上的一种叫法(盗墓笔记,鬼吹灯都介绍过了这里我就不啰嗦了免得我有骗字的嫌疑)众人听了也都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暗想,这都他妈什么点子(运气)呀,千古两大恶神都让自己碰上了。” 孙瞎子也摇了摇头说:“哎!本来这地方一直很平静,谁知道这败家的矿上非要在这建井,这阴煞应该就是吸收了那些荒坟的怨气刚刚转变的。那老粽子应该是多少年前被人降服埋在这的,碰巧被放出来了。他们现在还不够强,所以不敢离开墓地周围。天一亮你们回去收拾收拾吧,能走多远走多远,这地方已经不在适合人住了。等你们发现有人死的时候,想走就来不及了。” 这时爸爸说:“老孙头,我们走了矿上人怎么办?再说了,我和我老婆我们十九岁参加工作,离开工作岗位我们能做什么?” 小陆和小王也说:“我们走倒是可以,父母怎么办?朋友怎么办?告诉他们建设井发现粽子和阴煞啦,快跑吧,不跑就死啦死啦地。谁信呀?” 这时妈妈说:“孙师傅,看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我们几个虽然没有本事,但咱们齐心合力跟他们拼了不行吗?” 孙瞎子说:“不是我不想拼,就算你们走了,我也会和他们拼到底,你们都年轻,一个个水灵灵的,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的,好好的人生还没捞着品尝,要我怎么舍得呀。要知道,这不是闹着玩,是要死人的。” 四人听了孙瞎子的话,都闷不做声。 过了良久,小王起来大声说:“妈的拼了,就算我走了,我父母我哥哥他们肯定不会相信闹鬼,也肯定不会走。与其这样,就是死也要和他们死在一起。” 小陆也附和道:“对,死也要死在一起。” 这时爸爸对妈妈说:“你明天去幼儿园接孩子去他姥姥家住几天,我留下。(我那时由于父母都上班,所以住长托)” 妈妈摇了摇头说:“孩子我可以送我妈家,但我不走。我一定要和你一起。” 我爸爸当时就火了:“死老娘们儿,你在这干啥?男人的事你就别跟着参和了。” 我妈红着脸刚要辩驳。孙瞎子咳了一声说:“都听我的,既然咱们大家齐心协力,我也就不矫情了。明天给你们一天时间请假休息,小刘(我妈)你明天听老五的(我爸)带孩子回娘家呆两天。我知道你担心老五,可你毕竟一个女人家,跟着我们不方便,只会拖我们后腿,到时候我们更危险。小王小陆老五,明天傍晚去我那小屋碰头,咱们跟他们干一把不死不休的大仗。” 第十二章 深夜摆阵 第二天一早,爸爸送走了我和妈妈,小两口难舍难分暂且不提。就说妈妈走了之后,爸爸回到家中本想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可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难怪,任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经历这么多离奇的事,心理压力都不会比我爸小。 我爸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时候,忽然想应该找套宽松的衣服留着晚上穿,毕竟这不是参加晚会。于是爸爸开始翻箱倒柜,忽然叮的一生掉出来一枚铜钱。爸爸捡起来看了看忽然一脸惊喜的找个红线拴上,带在了脖子上。 其实这铜钱是我太姥爷过世时候的压口钱。要说这压口钱在东北可是大有讲究。因为古时候人们很喜欢玉,认为玉是吉祥的,可以辟邪,所以那些有身份的人用来放在死人口中,防止死人尸变或者是希望死者的灵魂可以得到安息。 但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贫民的世界,因为家里穷买不起玉的人很多,这种习俗就慢慢演变为在死者的口中放入一枚铜钱,因为铜钱在很多人手中流通,沾染过很多人的阳气,属于辟邪的最佳物品,而且东北老人都传,死者年龄越大,那么他留下的压口钱就越辟邪。 在东北,人咽气的时候把铜钱用红线栓上放入死者口中,红线的另一头放在口外,也有栓在牙上的。等到出殡前盖棺材盖的时候,由子女牵着红线把压口钱拿出。 我太姥爷去世那年已经八十多了,在那个吃不饱肚子的年代也算是高寿了。所以姥爷当时拿出压口钱之后就把它给了我妈妈,因为妈妈和我太姥爷感情很深,所以这压口钱就当做个念想被我妈妈珍藏起来。 爸爸摸着挂在脖子上的压口钱心里感觉多了一份保险,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傍晚时分,爸爸找了个饭店,要了半斤酒一斤饺子就坐在那吃喝起来,用爸爸的话说,人这一辈子最应该对得起的就是自己的肚子。 吃饱喝足爸爸来到孙瞎子家,进屋一看小王小陆也都在,爸爸打了招呼就做在小炕边上。 这时孙瞎子说:“人都到齐了,我就说说吧,今天晚上我们先去找那阴煞,提前上山,我先摆个七星灭魂阵,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灭了她,但至少能困住她一阵子。我这有些符纸,一会你们三个拿上,一旦她被困你们便把手里所有的符纸点燃,扔进阵中烧她。” 小陆说道:“老孙头你可别糊弄我们,我昨个还听你说烧死阴煞要在正午时分,我们这大半夜的能行吗?” 第11节 孙瞎子想了想说:“我不敢确定行不行,不过这阴煞刚成不久,如果她真的像父亲说的那样不惧刀枪符咒我这招还真就未必能动的了他。不过我想她尚未吸食生人,应该没那么厉害,否则昨夜我的捉鬼咒也不会将她从你体内逼出。” 而且我给你们三人的符纸也不是什么普通货,乃是我今天画了一天的三清焚妖灭魔符,这符纸投入之时要分开依次投入,到时候我在安排。大家都休息一下我们戌时出发。 戌时一到四人把准备的东西带齐,一起去了坟地。外面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四人磕磕绊绊的来到八号井附近的坟地里。小陆摆上了靠边站(一种老式折叠桌子)上面铺上黄纸,摆上香炉,香炉里装满了五谷杂粮。 孙瞎子先给众人开了眼,然后拿出七个棺材钉,孙瞎子在前面走,小王在身后跟着。走几步孙瞎子停下,指着脚下说这钉一个,走几步又钉一个。 就这样等七个棺材钉钉完之后,孙瞎子从麻袋里拎出一只大公鸡,杀了之后取血一碗,拌上朱砂雄黄,取了一跟细线,泡入碗中,捞出来后交给小王让他用这线把七跟棺材钉连起来。 孙瞎子发给三人每人一沓符说:“一会那阴煞进入阵中,小王的先烧,看小王的符烧没之后,我爸开始接着烧,最后是小陆烧,这符不用火,心里默念急急如律令,此符自会点着。” 一切交代妥当,孙瞎子便开坛做法,只见孙瞎子在一个小布口袋里抓了把什么扔向桌子上的两根蜡烛,只看见两个大火球呼的一下喷了出去。 他摇头晃脑的唱念道:“天雷尊尊,龙虎交兵,日月照明,照我分明;远去朋友,接我号令,调到天兵天将,地兵地将,神兵神将,官兵官将,五雷神将,符至则行,急急如律令。” 说完烧了一张符纸。 小王小陆我爸三人这时紧张的手心冒汗,只见孙瞎子烧完符纸之后,树林里忽然起了大雾。接着就是一串桀桀的怪笑声。周围的空气开始下降。 三人眼睁睁的看着雾气中笑声处飘荡着一个白影,慢慢的由远至近。 到了跟前,眼瞅着就要进阵的时候,那女鬼却站住了。白色的瞳孔布满了血丝,冷丁看去那血丝好似一条条蠕动的大红蚯蚓一样在女鬼的眼睛里爬来爬去。 那女鬼一个人一个人的看着,眼神里散发的恶毒另在场的所有人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当女鬼看向小陆的时候,眼神里的红线却好似忽然消失了一样。 表情也变的很奇怪,好像有点欲言又止。 这时孙瞎子大喊一声:“妖孽,今日我等四人是来收服你的,还不前来受死?” 我爸心想,老孙子,你不是没话找话呢嘛,要是凭你这几句话人家就来受死,那我们还摆这么大的架势干嘛? 果然,那女鬼桀桀的怪笑起来,尖声说道:“老瞎子,昨日我本不想伤你们,没想到今日你们却来伤我?哈哈,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孽,那你们又是什么?忘恩负义的小人吗?” 几句话把当时的孙瞎子噎的哏喽一声,把一肚子冠冕堂皇的话都憋回肚子里。 此时女鬼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几个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天晚上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掉。” 说完尖叫一声就扑了上来,孙瞎子一看女鬼进入阵中,急忙大声念道急急如律令。 只见七颗棺材钉瞬间发出耀眼的光亮,一个个跟二百瓦大灯泡子一样照的四周一片通明。 那连着棺材钉的红线也好似一根根红外线一样发出刺眼的红光。 女鬼发现眼前竟然是个阵,转身就想跑出去,却被那红线给挡了回来。 这时就看小王跟复读机一样,一边喊着急急如律令,一边向阵里扔着符纸。 那符纸粘着女鬼身上,就好似狗皮膏药一般紧紧的贴着女鬼的身体燃烧。 女鬼在阵中发出凄厉的哀嚎,被符纸烧过的地方大块的皮肉化为灰烬。 小王扔完最后一张符纸,我爸就接着扔。女鬼也从一开始的横冲直闯到满地打滚,嘴里不时的发出哀嚎。 眼瞅着我爸手里最后一张符纸扔完了,接下来小陆接了班,一张一张的继续扔着。 这时女鬼已经不动了,身上也是一片焦黑。 小陆正在扔着手里只剩下一半的符纸,那女鬼却忽然抬起头看着小陆。 这时女鬼眼睛已经恢复正常,奇怪的是我爸和小王扔符纸的时候,女鬼发出凄厉的喊叫。 可自从小陆开始扔的时候,虽然能看出女鬼忍的很难受,可却一声没吭的忍着,一双眼睛就那么静静的盯着小陆。 当小陆手里剩下最后一张符纸的时候,那女鬼已经被烧成一个几乎快要透明的影子,小陆忽然停下手。 孙瞎子大急的喊道:“小陆,你奶个爪的,你干什么呢?快扔呀!” 小陆看了看女鬼,看了看孙瞎子,用几乎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我下不去手。” 孙瞎子大骂,你脑袋让门框挤了吧,她是鬼,是能杀死所有人的阴煞。快点,就差这一张符了,闭着眼睛扔出去。 第十三章 痴女 小陆咬了咬牙,闭上眼睛,符纸刚要出手的时候,那女鬼笑了。 对,是笑了,不过却笑的那么凄凉,笑的那么无助。后来听爸爸说,他从来没见人能笑的那么苦。 女鬼的眼睛恢复了神采,除了脸色灰白以外真的看不出她是鬼。 小陆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女鬼,手里的符纸就停留在要扔出去的那一霎那。 女鬼转过身,面对孙瞎子跪了下去说:“先生,今日我知道我必将万劫不复,但请先生容我一时半刻,我想对拿符纸的小伙子说几句话。” 孙瞎子大喊:“妖孽你还有何要说的?要知道你现在已经无路可逃,即使你说什么也是白扯,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女鬼弯了弯嘴角,看也没看孙瞎子,张口对小陆说:“小伙子,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小陆撇过脸,故意不去看孙瞎子示意他扔符的动作,点了点头道:“你说吧。” 女鬼幽幽的讲了她的故事,这女鬼名叫于月琴,家住在离此不远的一个农村。 二十多年前于月琴那年十八岁,由于那时候刚刚解放,一切都在等待振兴中,于月琴也积极的投身社会主义建设,毅然的参加工作,在矿上做了一名矿工。 后来在一次工作中头发被卷入滚动的机器中活活的惨死在了工作岗位上,因为年纪轻轻就横死,所以没有阴差引路,一般这样的横死鬼要么碰巧遇见来抓鬼的阴差被送入地府,要么就是抓个替死鬼,要么就留恋阳间,最后魂飞魄散。 第12节 这于月琴死后几年,一直没有机会投胎,抓替死鬼,于月琴还下不去手。所以就这么一直耗着。 一天,山上来了一群小孩,这群小孩赶着牛群放牛,一只大黄牛在经过于月琴坟墓的时候一脚给坟踩了个窟窿。 在农村牛给坟踩坏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一群小孩也没在意,嘻嘻哈哈的赶着牛就走了。 可有一个小孩,他走到坟跟前,用手捧着土把这窟窿给仔细的填好拍实之后又拜了几拜才跟着那伙小孩走开。 于月琴从此在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坐在山头看着这个小孩,慢慢的这小孩一天天长大,于月琴越来越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当初善良的他。 可她也知道,人鬼殊途,这种事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是默默的在远处看着他,生怕自己离近了身上的阴气会对他不利。 一天,山上来了一大堆机器,他们把坟墓推开,无数尸骨就那么堆成一堆,盖上点黄土之后压平就算了。 于月琴于心不忍,就默默的来到那堆尸骨的地方,跪在那祈祷。可谁承想一阵若有若无的青色雾气悄悄的把于月琴给笼罩了起来。 随后的日子里,于月琴越来越憎恨人类,憎恨一切活着的东西。于月琴拼命的控制自己,可越控制越厉害。于月琴知道自己要丧失理智了。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那晚于月琴本来准备吸食生人的时候,第一个遇见的却是那个小男孩,这小男孩已经慢慢长大,变成一个英俊的小伙子。 这于月琴在遇见这小伙子的时候心里所有的憎恨都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思念和浓浓的爱意。于月琴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出来见了小伙子。 过了两天一个夜里于月琴又在路口等他,可却发现这片坟地出现了一个连她都惧怕的东西,这东西也埋伏在周围,就在这时,小伙子来了,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他们有说有笑的走着。 这时于月琴感觉到埋伏的那东西贪婪的欲望。这种欲望于月琴有时也会有,所以十分了解。 于月琴知道自己如果不出手,这三人今夜必死无疑,于是她便上了小伙子的身,引着二人跑开了。 最后虽然三人都没大事,但于月琴因为上了小伙子的身沾染了人气,所以欲望不受控制的爆发而出。 第二天她像往常一样等在路口,却发现那怪物控制了小伙子,于月琴大怒,出手救了小伙子后,上了小伙子身就跑了。 可刚走没一会,后面几人居然追了上来,于月琴也终于控制不住心里吸食生人的欲望,就在她马上得逞的时候,小伙子一声大喊,于月琴恢复了短暂的神智。于是强压着自己的欲望落荒而逃。 说到这,女鬼看着小陆说:“那小伙子不用我说是谁,相信你也知道了吧。” 小陆拿着符的手不停地颤抖着,虽然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跟他告白的竟然是个女鬼,但她竟然喜欢了自己十几年,而且一次一次的救了自己。 小陆无助的看向孙瞎子,孙瞎子这时也没了先前那一身嫉恶如仇的样子,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额……下句我也不知是啥。” 我爸白了孙瞎子一眼说道:“小陆你自己看着办吧姐夫一直站在你这边。” 小王想了想说:“只要这女鬼不害人我也不管你怎么对她。” 小陆看了看手中的符纸,又看了看眼前虚弱的女鬼左右为难。 只见哪女鬼笑了笑,扭头对孙瞎子问道:“先生,如果今夜放了我,我是否还会被那种欲望所控制?”孙瞎子闻言点了点头没说话。 女鬼转过头对小陆说:“动手吧!我不想再这样下去。如今能在你手里魂飞魄散我真的满足了。” 女鬼又转头对孙瞎子说道:“先生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他,这片地里还有个东西,比我更厉害十倍希望先生小心。” 说完便眼睁睁地看着小陆,就好像看不够一样拼命地想把小陆的影子印在自己眼睛里。 小陆咬着牙,颤抖着手,带着哭腔念了一句急急如律令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在跪下的那一刻手里的灵符飞向了女鬼。 一行人信心满满的捉鬼旅程就这样结束了。 坐在孙瞎子家的炕沿边上,几个人闷头吸着烟,谁也不说话,本来应该很欢喜的事情,所有人却都高兴不起来。 小陆低个头默默的就那么坐着,刚刚的一幕让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酸疼。 就在小陆最后一张符纸出手的时候,那女鬼却笑了,笑的很开心。符纸打在她的身上,燃烧着女鬼那虚弱的灵魂。 小陆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伤,大吼一声,拔开眼前的棺材钉,跑到女鬼身边想要抱住她,却发现此时的女鬼身体已然透明,手无论怎么抱都会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去。 小陆眼泪刷刷的流着,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感动,也许是心疼,也许他真的有点喜欢上了女鬼。但这一切都无所谓,眼前这个女鬼马上就要消失了。 她默默的喜欢自己十几年,为了他,她连欲望都能克制住。一次一次她救了他,他却不知道。如今她却被他亲手毁灭。 女鬼直直的看着小陆的脸,嘴角弯了弯说:“其实这么多年,今天晚上是我最快乐的时刻。你不用自责,你不了解一个孤魂野鬼每天的寂寞和冰冷,我不想变成杀人的怪物,谢谢你帮了我。” 女鬼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想要摸摸小陆的脸,可是最终她也没能摸到,就在她的手快要触摸到小陆脸的时候,她消失了。 小陆就保持那个姿势呆在那,傻傻的看着眼前,他不理解她为什么消失。他不明白,是不是他亲手毁了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他不明白,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是否是对的,他不明白…… 几人收拾好东西,爸爸走了过去无奈的拍了拍小陆的肩膀叹了口气说,走吧,你这样也是为了她好,回去吧,咱们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 小陆像掉了魂一样,浑浑噩噩的跟着众人一起回到了孙瞎子家。 第十四章 醉酒认爹 从夜里回来到天亮,小陆一直没说话,众人怎么劝也没用。 早上爸爸出去买了早餐,回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爸爸放下早餐就出去找,一开门却碰见准备进屋的小王,爸爸忙问道:人都哪去了?小王说:“刚刚有人来找孙瞎子去给出殡去了,我去上厕所去了。小陆不是在屋呢吗?”说着和我爸又进屋看了看,屋子就这么大,小陆却不知去向。爸爸说:“弄不好小陆是回家了,哎,这一夜发生的事也真够小陆呛的。”小王也叹了口气两人匆匆吃了早餐各自回家去了。 因为姥姥家也是个矿山,一个矿山和另一个矿山都有内线电话联系,爸爸就通过这个,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在电话那头听完爸爸所说的也沉默了一会,之后又叮嘱爸爸一切多加小心。 爸爸打完电话,回到家里躺在炕上就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爸爸洗了把脸,简单的吃了口东西走出门就奔着孙瞎子家走去。 这个时间段正是白班工人下班的时间,爸爸点了根烟,走在路上,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 我爸心里忽然感觉到一丝无奈,想想小陆,多么阳光开朗的一个小伙子,现在怎么样?一夜之间跟丢了魂了一样。 我爸心里忽然感觉很迷茫,我们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爸爸无奈的甩了甩头,几步进了孙瞎子的家。 第13节 孙瞎子此时正坐在小炕上喝着小酒,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就听他说老五来了吧,来,陪大爷喝点。 我爸一听笑骂道:“你个老孙子,就知道占便宜是不?今天赚了不少吧,听说一早上就让人请走了。” 孙瞎子也不生气,摇头晃脑的说:“老五别用你那世俗的眼光看我,我乃是有道高人,钱财与我如粪土。” 我爸笑道:“既然这样,把我媳妇给你那问事的十块钱还回来吧,我去买点饺子吃去。” 孙瞎子笑骂道:“小鳖犊子,我还没问你们要钱呢,你们倒是问我要上钱了。赶紧的去碗架里自己拿个杯子,咱爷两喝点。” 爸爸拿了杯子刚坐下,倒上酒,就看小王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声说道:“不好了,小陆走了。” 孙瞎子说道:“慌什么,来来来坐下慢慢说。” 小王坐下后,爸爸又给他取了个杯子倒上酒,小王抿了一口白酒后,说道:“早上他离开孙瞎子家后,就回到自己家,由于忙活了一夜,所以躺下呼呼的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小王觉得应该去看看小陆,毕竟他两都是没结婚的小伙子,平时关系不错,开导开导应该能有效果。于是小王洗了把脸就去了小陆家。这小陆和父母住在一起,房子分东西屋,东屋父母住,西屋小陆住。 因为小王经常去小陆家,所以也没敲门就进了屋,小陆的母亲正在烧火做饭,看见小王来了就问道,俺家小陆咋了?今天回来失魂落魄的进了屋之后一天都没见出来。 小王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说,于是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呀,我一会进去帮你问问。 说着就去敲小陆的房门,可敲了半天里面也没动静,这下王慌了,要知道现在的小王可不是以前了,经历了这么多事,小王好像有点神经过敏一样。 小王用力撞开了小陆的房门,进屋一看,哪还有小陆的影子呀。 房间里空荡荡的,炕上放着一封信,小王拿了起来交给了小陆的母亲。 小陆母亲看完信后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就哭了起来,小王也拿过信纸看了看,小陆信上大体的意思是说,他忽然觉得自己一夜之间明白了很多事,他想出家,告诉家里人别挂念他。 小王看了看信,又看了看地上哭的抽过去的陆母,最终也没有勇气把发生的一切告诉陆母,只是劝了劝小陆的母亲别哭坏了身子。” 小王说完孙瞎子和我爸喝了口酒,什么也没说的闷头坐着。孙瞎子说:“也罢,出家修行也是一条好路,希望小陆真的看破红尘,能早登极乐。” 三人喝了会儿,我爸说:“老孙子,那女鬼说还有个东西比她还厉害,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老粽子?” 孙瞎子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它。咱们今天晚上好好喝好好玩,明天白天养足精神,明天晚上咱们就去找那老粽子去。” 一觉醒来,我爸就感觉头疼的难受,房间里黑漆漆的,孙瞎子震耳的呼噜声均匀的像古时候县官开道的锣声。 我爸使劲揉了揉脑袋,迷迷糊糊的想起,昨夜三人都喝多了,孙瞎子喝的边唱边跳。 小王就坐在角落里一边哭一边嘟囔着,自己这辈子看来要打光棍了,从小就有病,一直自卑,看见姑娘都不好意思说话,你说我这次要是让这什么粽子给弄死了,连个(种)都没留下,我冤不冤呀。 孙瞎子大声嚎气的说:“哭你娘个爪哭,你还喊冤?我老孙这一辈子到现在还他妈童子身呢,我找谁哭去?说着孙瞎子也擦了擦自己的瞎眼睛说道,我给人主持了一辈子白事,等我没了那天,谁来给我主持?谁给我摔盆指路?” 我爸也喝多了,就记得当时晃晃悠悠的扶着孙瞎子的肩膀说:“老瞎子,你放心,要是这次咱都没事,我就给你当干儿子。等你蹬腿那天,我给你指路给你摔盆给你戴孝。” 这孙瞎子一听乐了,非让我爸立上字句,让小王作证。 我爸借着酒劲就把字句立上了,小王也在上面签字画押。 后来我爸就记着孙瞎子捧着那张字句,哭的稀里哗啦。 三个人由于都喝多了,都睡在了孙瞎子家,本来不大个小炕,三个人横七竖八的躺着。 我爸想了会觉得口渴,于是下地喝了口水,感觉头脑慢慢的清醒过来,就寻思这事不对呀,昨晚上这是让老瞎子给骗了吧。 本来喝酒喝的好好的,一夜之间自己怎么就多了个爹呀。 我爸越想越觉得这老瞎子故意骗自己上套的,可白纸黑字写完啦,也不能不承认呀。 要说老瞎子人也不错,虽然是个瞎子,可人家有天眼呀,开了天眼比咱看的都清楚。为人也不错,嘴虽然黑了点,但是心是好的。 可好归好,也不至于看着好就捡回来当爹吧? 我爸越想越不对劲,就想趁老瞎子睡觉的功夫,把这字句偷跑,到时候自己来个死不认账,孙瞎子也没办法。 我爸偷偷摸摸的进了屋,由于孙瞎子眼睛看不见,所以小平房的窗户外镶了一层板窗。 早上外面已经大亮了,可屋里被板窗挡的严严实实,一点光都没有。 我爸想打开灯,又怕打开灯再把小王给惊醒了。 于是我爸就摸摸搜搜的往小炕上摸去,我爸顺着呼噜声,找到了孙瞎子,于是慢慢的摸向孙瞎子裤子口袋,可小心翼翼的翻了半天啥也没摸着。 于是我爸又开始摸上衣口袋,就在我爸慢慢的把手放到孙瞎子外衣口袋的时候,灯亮了。 小王迷迷糊孙瞎子四仰八叉的躺着炕上,我爸跪在孙瞎子两腿之间,一只手扶着炕,另一只手摸着孙瞎子胸前。 只见这小王双眼瞬间放大几倍,惊讶之余双手急忙捂住了嘴。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回头把灯给关了,又躺下了。 他这一系列反应给我爸干愣了,我爸想了想,这小王是咋了?关灯开灯的,而且还这表情?想了一下我爸忽然反应过来,难道是小王被鬼附身了? 第十五章 误会 想到这里我爸就想快点爬起来,把灯打开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他这一着急,我爸摸孙瞎子胸口的手就拿回来想扶着炕站起身。谁承想手拿回来的距离短了那么一点,一下就按到了孙瞎子的命根子,而且我爸是准备起来,按下去的劲头相当大,只听这孙瞎子嗷的一声就坐了起来。 小王听见这声喊吓的一个激灵,起身打开灯噗通就跪在地上说,姐夫,小弟以前真不知道你有这嗜好,小弟从小就长的丑,腿细,禁不起您折腾,再说小弟到现在还没经历过人事,今天瞎了眼看见不该看的事了,实在不行求姐夫你挖了小弟这双眼睛,留着小弟这清白之身吧。 我爸被小王这一顿抢白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爸慢慢的走到小王身边,伸出手去摸小王的额头,明显感觉小王浑身一哆嗦。 我爸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心想也没发烧呀,这是咋了?转头看看房间四周,也没啥呀。 于是我爸轻声的问道:“小王?是你吗?” 小王又一哆嗦,心里想姐夫这是咋了?连我他都不认识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相思病?刘姐走了才两天,他就想的精神错乱了?这事在书上看过,这时要稳定他的情绪,他把你当成谁你就把自己扮演成谁,否者很容易激怒他。 第14节 只见小王抬起头,醉眼朦胧翘起兰花指说道:“死鬼我才走两天你就想我啦。” 我爸当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上去就一脚,骑在小王身上就是一顿暴锤,一边打一边骂,哪来的野鬼,装我老婆骗我。装也就罢了,还装的这么假,你他妈没事去看看人家伪劣产品去,哪家不比你装的像。 小王一边哇哇叫一边喊着,老瞎子救命呀,姐夫精神病发作了。 孙瞎子刚刚缓过劲就听见小王喊救命,急忙咬破右手食指,在左手上画了一道符,一掌拍在我爸背上,大声喊道,去。 我爸也火了,这好好的两人干嘛呀这是。我爸头也不回喊了一句:“去你大爷的去,一拳打过去,正好打在孙瞎子鼻子上。” 只见孙瞎子捂着鼻子,鲜血顺着手指缝隙往外流。 这老头也火了,扑上去死死的抱住我爸,大喊,小王给我往死里揍。 小王勉强爬起来,狠狠的挥起了拳头,就在快要打在我爸脸上的时候,小王忽然不打了,哭咧咧的说道,姐夫呀,你咋了?想我姐也不至于想成这样吧。我爸被孙瞎子抱着,大声叫道:你们都抽风呀?老孙子你放开我,小王刚刚鬼上身了。 孙瞎子伸个脑袋闻了闻说:“放屁,你干爹我眼睛虽然瞎了,可鼻子灵着呢,这哪有鬼味儿?” 我爸说:“还说没有,刚才我问他是不是小王,他还装我老婆骗我呢。” 小王哭笑不得的说道:“那不都是让你吓的,我以为你想我刘姐想疯了呢。” 我爸说:“放屁,你才想老婆想疯了呢。” 小王委屈的说:“你还说你没想,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趴在老瞎子身上,摸人家胸部。” 孙瞎子一听急忙松开我爸,跳到一边就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摸着一边嘟囔,还好还好,差点晚节不保呀。这小王咋还好这口,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呀。几人整理好衣服站了起来,小王始终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爸,孙瞎子倒是没觉得怎样。 孙瞎子让他们两好好收拾收拾屋子,自己就出门去了。 小王一看孙瞎子走了,脸色立马变的跟个苦瓜一样。 我爸看了看小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爸说,你放心吧,我还没那种特殊的癖好,就算有也不找你这样的,我就是死也不会死在你这座背背山上。 小王一听我爸这么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两人很快收拾好屋子,不一会孙瞎子回来了,这老瞎子买了不少东西。 由于老瞎子人缘一直很好,人家卖货的推了个小推车给送了回来。 两人一看这都买些啥呀,一袋子糯米,一个墨斗,还有一个农药喷壶。 孙瞎子摆了摆手说:“你两啥也别问,一会进去把糯米倒水缸里,泡他一缸糯米水,晚上咱们能不能活命全看他了。” 东北初夏的天气还是很凉,下午就开始哩哩啦啦的下起了毛毛雨。 我爸看了看外面的天说:“老瞎子,不行咱明天晚上去吧,这下雨天晚上出去多遭罪呀。” 老瞎子摇了摇头说:“这事晚一天不如早一天,一旦那老粽子吸了血,咱可就被动了,到时候咱们三个弄不好就真扔那了。” 旁晚,我爸去饭店买了点小菜,三人就在孙瞎子这对付了一口。 刚刚吃饱,就有人跑来敲门,孙瞎子问道:“谁呀?” 街道办事处的小潘,门外答道。 孙瞎子急忙开门说道:“小潘呀,你咋有时间上我这来呢,进来坐坐吧。” 小潘说:“不坐了,我是来请您的,今天下午工人下班在建设井发现一个盲流倒在地上,走近一看已经没气了。后来公安局的人来一看说是被野兽咬的,脖子上有两个洞,由于这人是个盲流,也没有亲人,所以找您看看,没啥说道的话咱就找个地方埋了吧(那时候我们这个地方还没流行起来火葬)。” 孙瞎子一听急忙问道尸体在哪?老五小王跟我去,快。 于是几人在小潘的带领下,来到了矿医院的太平房。 要说那个时候,我们那的太平房跟现在医院的太平间没法比。 那时候我们医院在山下,可太平房却在山上,就盖在建设井对面的山上。因为就盖了那么一个孤零零没窗户的小房子,所以叫太平房,而不是叫太平间。 几人呼哧带喘的跑到了太平房,进了小屋一看,屋里还站着三个人。小潘连忙介绍说,这两位是矿保卫科的警察。说着又指着戴眼镜的一个老头说,这位是林业局的专家,专门研究野生动物的。接着又把孙瞎子介绍给对方。 孙瞎子也没鸟那几个人,鼻子抽了抽,几步就走到哪尸体前,一只手摸了摸尸体的脖子,摸完之后又摸了摸尸体嘴里的牙齿,最后摸了摸尸体的手,这一系列动作看的边上几个人一阵恶寒,心里想这老瞎子也不嫌这尸体埋汰,嘴里都敢摸。 孙瞎子转过头对小潘说,如果没啥事的话,我今天晚上给他洗洗身体吧,别管人家是盲流还是本地人,都不容易,既然死了就应该干干净净的,你说是不? 小潘望了望另外三人,另外三人也都没意见,毕竟死者为大,而且已经做完鉴定了,鉴定结果为不知名野兽咬伤流血过多致死。 小潘忙说,那麻烦孙师傅了,也不能让你白忙活,回去我给你家多要点煤块(矿山住平房都烧煤块),也算我们街道的一点心意。看孙瞎子也不答话,小潘又说,那您忙着,我们就先走了,您忙完把门锁上就行,锁头就在门上挂着呢,说完几人就走了。这时我爸和小王走到孙瞎子身边说道:“你咋想的?晚上那么大的事等着咱们呢,你怎么在这忙活上了?” 孙瞎子叹了口气说道:“劫数呀,看来那老粽子已经开始杀人了。” 小王惊异的问道:“真的?难道这个盲流就是那老粽子给把血吸了?” 孙瞎子点了点头说道,这尸体就是被那老粽子给咬死的,你们两个赶快回去,取一桶糯米水来,二人急匆匆的又跑了回去,由于孙瞎子家离太平房也就一里地的距离,两人很快就跑了回来。 第十六章 寻找老粽子 一会的功夫,二人取来糯米水。我爸壮着胆子跟孙瞎子把尸体的衣服扒了下来。 小王吓的在门口蹲着,美名其曰放风去。 孙瞎子先用糯米水给那尸体擦了遍身子,然后把剩下的糯米渣和水顺着尸体的嘴灌了进去一点。 给尸体灌水的时候,我爸捏开尸体的嘴,明显感觉有股气从尸体嘴里冒出来,而且尸体的两颗虎牙也又尖又长。 孙瞎子咬破右手食指,在尸体身上画了道符,这才又给尸体穿上衣服。 忙完这些孙瞎子满头大汗,对我爸说:“咱们走吧,赶快去建设井,晚了恐怕要死更多的人。” 我爸踢了一脚蹲在门口抽烟躲雨的小王,喊了声走了,几人锁上门就回到孙瞎子的住处。 第15节 一路上孙瞎子说:“刚刚那个尸体已经开始尸变了,凡是被老粽子咬过的人,都会中尸毒,如果不及时处理就会尸变,最后就跟那老粽子一样,只知道杀人喝血。” 孙瞎子说对付粽子最好用的就是糯米,而糯米水更是对付粽子的法器。 糯米味甘,色净,而且野生的糯米只生长在水边,据说粽子都是忌水的,而且糯米因为滋水,所以不属于杂粮类,所以粽子讨厌糯米,因为粽子也讨厌水,所以糯米水就是对付粽子的最佳武器。到了孙瞎子的住处,孙瞎子让我爸把喷农药的喷壶装满糯米水。 自己和小王也在身上栓了个小口袋,里面装了满满的糯米。孙瞎子又带上墨斗,还有一堆符纸。 刚要出门,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转身进屋翻开摆在地上的一口大箱子,在里面掏出一把没有尖的桃木剑。 几人很快就来到建设井的岔道口,虽然已经间隔两天,可我爸还是能想起那天与小陆和女鬼的遭遇。 孙瞎子说,一会咱们进了林子,不管遇见什么事都别跑散了,咱三个不能翻开,听见没? 我爸和小王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天空还是下着雨,而且好像越下越大的样子。 孙瞎子伸手感觉了一下,说道,看来真是老天助我锄奸,那老粽子天生怕水,今天晚上应该还呆在棺材里,我们只要找到棺材,缠上墨斗线,树林里有的是木头,不怕烧不死他。 如果他要是挣脱了出来,老五你就用糯米水喷他,我再用桃木剑刺他丹田泄了他的尸气,今夜我们就算大功告成了。 我爸说道:“你说这事靠谱吗?我看你那剑连尖都没有,怎么杀鬼?” 孙瞎子骂道,小鳖犊子你懂个屁呀,这把桃木剑是我爹传给我的,他老人家曾经就用这把桃木剑杀了个成了精的老粽子。 我爸撇撇嘴说,你个老货,就长了张能吹的嘴。 那玩应还有成精的?你以为狐狸和黄皮子呢? 孙瞎子气的上来就踢了我爸一脚说道,你小子咋彪呼呼的呢? 石头成精还能变孙悟空呢,这老粽子咋不能成精。 这东西一开始没有智慧,就跟个傻逼一样,就知道咬人,慢慢的吸血多了,就有了智慧。 等成了精,就跟人一样了,只不过它不吃东西只能喝血,而且一到月圆之夜就会变的狂躁不堪六亲不认。 我爹那年就遇见一个,斗了一天一夜,最后才一剑把他刺死,可惜这桃木剑就被那粽子精给咬断了一截。 小王一听说道,呀!这东西成精以后真的跟人一样吗? 孙瞎子回答道,确实跟人一样,不过身上总是会飘出一股子尸臭味。 而且鬼怪永远是鬼怪,即使能在白天行走,却永远经不住正午的阳光。 孙瞎子说完便给自己开了眼,这时三人已经进入了树林。 树林里到处都是坟墓,三人打着手电,就在这林中漫无目的的寻找着。 三人挨着个坟头找,都没看出什么破绽。 这时我爸抬头用手电筒照了照远方,借着光线我爸定睛一看,远处密密麻麻的坟头。 我爸说道:老瞎子,咱这么找下去,今天晚上找一夜也未必能找到吧。 孙瞎子也闷头想了想说,不这么找又有啥办法? 三人身上的衣服都让雨水给淋的透透的,湿透了的衣服贴着肉皮,给人一种凉凉黏黏的感觉。 小王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你们找吧,我不找了。 这么找下去,就算找到老粽子我们也没了力气了。 我爸把外套脱下来扭了扭雨水,忽然问道,老瞎子,你不是说那老粽子怕水吗? 那么你想想现在下雨,棺材就算盖着盖子是不是也会进去水。 孙瞎子想了想说道,如果是好料新棺木应该不会,不过哪老粽子还不知道是啥年代的棺材瓤子棺材早就破烂不堪了吧。 说着,一拍脑门说道,哎呀你说我这脑袋,老五,这附近有没有没人住的空房子? 我爸说,这我可真不知道,我家又不是这的。 小王这时说,你们怀疑老粽子躲在空屋子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山的阴坡倒是有个破屋子,据说是一户山东人家逃荒到这盖的,后来这家男人在井下死了,老婆便带着子女嫁到别的地方,那房子由于地点太偏,所以就没人住。我以前总上哪采野地果(野草莓)所以去过几次。 孙瞎子说:走,咱现在就去看看。 于是三人顶着雨就向那个破房子走去,由于坟茔地也没有路,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几人已经造的跟泥猴一样。 走了大约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几乎快要腐烂干净的泥瓦房,三人小心翼翼的靠近着这座破房子。 这泥瓦房也不知荒废了多少年月,房山已经塌了,窗户也破败不堪。 三人来到了小屋门前,我爸屏住呼吸,手里紧紧的抓住了喷壶的喷嘴,小王也抓了把糯米在手里,孙瞎子慢慢的拽开了门。 随着吱嘎嘎的声音响起,门被慢慢的打开,借着手电微弱的光柱,三人小心翼翼的进了屋里。 东北老式房子,一进门就是个厨房加走廊,两边是东西屋。 三人进了门,就看见一个破败的锅台,里面的大铁锅早已不知去向。 整个厨房空荡荡的,于是三人就走向西屋,西屋的门已经破烂不堪,就只剩下一个破败的门框,孙瞎子打头,我爸第二,小王在最后。 我爸和小王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身上的雨水还没干,又被汗水沁透了。 孙瞎子,走进西屋,由于西屋的房山墙已经倒塌,屋里乱糟糟的,满地的老鼠屎和乱草。 第16节 墙角处一块破草席子,好似盖了一堆东西一样,鼓鼓囊囊的。 孙瞎子把桃木剑握在了手里,一点一点的靠近那个草席。 我爸跟在孙瞎子身后,忽然发现草席动了一下。 我爸急忙拉住孙瞎子,在孙瞎子耳边轻轻的说道,老瞎子,这里面有东西,刚刚我看到他动了。 孙瞎子说,老五你眼睛没花吧,真的动了吗? 真的动了,都啥时候我能开玩笑嘛?我爸有些生气的说道。 孙瞎子慢慢的靠近席子念道,一剑借三清,一清一神明,今斩污秽物,持剑正光明,以血为开引,以邪祭神明,助我除魔日,人道至清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说完咬破左手食指将血涂在剑身上。 许多年后爸爸每当讲起这段往事的时候都要加上一句,你说那老瞎子咋那么多血呢?抓一次鬼就要咬一次手指头。 可别说,这老瞎子这招还挺打眼的,只见他涂完血的剑身就跟路边足疗咖啡屋里面的粉灯管一样,微微的发着亮光。 第十七章 赤板松棺材 老瞎子憋足一口气,对着哪草席子就刺了下去。只听见一声惨嚎,一个黑影就窜了出来,我爸对着黑影就喷着糯米水。 小王也大喊着扔出去一把糯米。 可这时,孙瞎子大喊,住手,你们看清楚了是什么了吗? 我爸这时才停住给喷壶打压的手说,没看见呀,就一个不大的黑影一高就跳跑了。我也没看清呀。 小王这时弱弱的说,好像、好像是个猫吧。 孙瞎子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说你两,正主还没出来呢,你两瞎忙活啥呀。 就这点保命的家伙,省着点用。 孙瞎子用桃木剑挑开那破草席,可那草席底下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破烂木头和乱草。 于是三人退出西屋,奔着东屋走去。 孙瞎子刚推开东屋的门,我爸就啊的叫了一声,叫到一半忽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孙瞎子借着天眼也看清了,东屋里面很干净,可以说一尘不染,但就是这么干净的房间中间却摆放着一口红木大棺材。 棺材正正当当的摆在屋地中央,暗红色的棺木还散发着类似油漆的味道,棺材的四个角都用铜片包裹的,黄澄澄的散发着光亮。 孙瞎子一看这口棺材,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回头小声的说道,咱们今天晚上碰上硬茬子了,看见这口棺材没? 我爸和小王点点头说看见了。 孙瞎子说道,这棺材大有来头,这红色并不是漆上去的,这乃是三百年以上赤板松的树心所做,这一个棺材至少要五颗三百年以上的老树。 说到这赤坂松我爸可知道,据说这东西是上古冰川时代遗留下来的树种,学名叫红豆杉,这东西现在是国家一级保护树种,据说七八十年才能生长到碗口粗细,而且以前有位大领导用这红豆杉的板子做了个橱柜,据说剩菜放进去三天都不带变味的。 孙瞎子又说道,看来这老粽子生前也是大富贵之人,可却不知和谁结了这么深的仇恨,竟然落了这么个下场。 我爸眨巴眨巴眼睛问道,怎么个下场?这么好的棺材还不好呀。 我还想要是将来有钱了等你死的时候也给你做一口赤板松的棺材呢。 孙瞎子怒道,放你娘的屁,你个毛头小子知道啥? 要知道,人死必须经过离魂,腐烂,地府公审,服刑之后才能再次投胎。 你以为好的东西就应该做棺材吗? 这赤板松虽好,可做碗架柜是相当好,但要用这东西做棺材,肉身不腐,魂魄不离,时间久了怨气越集越多,不想变粽子都难。 而且你看这棺材四角的包铜,这分明是用金属之物集阴气于棺内,这老粽子已经被阴气给养成魔了。 小王听孙瞎子这么一说,急忙问道,孙师傅那你快想办法呀。 孙瞎子急忙从口袋里把墨斗拿了出来,又拿出几个铜钱,吩咐我爸和他以最快的速度在棺材上弹满墨线,又叫小王把铜钱分别压在棺材四角,和棺材底。我爸和孙瞎子急急忙忙的弹着墨线,转眼已经弹完大半个棺材。 小王这时也把铜钱摆好了位置。 可就在我爸和孙瞎子快要弹完的时候,棺材盖子动了,一开始只是发出碰碰的敲打声,慢慢的棺材里面开始传来嘶叫声,那声音就跟破了的风箱一样,丝丝拉拉的吼叫着。 棺材盖子也伴随着叫声,吱吱嘎嘎的一点一点起了个缝隙。 借着缝隙,我爸就看见一双干枯发黑的手,手上长满了尸斑,指甲跟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一样闪着绿油油的光亮。 伴随着棺材盖子的每一次起伏,一股恶劣的尸臭都顺着棺材缝隙飘了出来,熏的我爸三人几欲呕吐。 就在棺材盖快要打开之时,我爸和孙瞎子弹完了最后一道墨痕。 棺材又恢复了宁静,孙瞎子松了口气说道,在晚上一时半刻的这老粽子就该出来了,还好我们及时用墨斗线缠住了棺材才没让他出来。 正说着呢,忽然外面打起了一个响雷,吓的我爸和小王一哆嗦。 接着又是一个闪电,闪电的亮光晃的几个人脸上一片铁青。 小王哆嗦着问道,孙师傅下一步怎么办? 孙瞎子低头想了想说,一会他还会推棺材盖,这一夜他应该会推五次左右,因为这五次分别是五个阴时。现在他已经推过一次了,应该还会推四次。 一会他推棺材盖,如果推不开自然就没事,要是推开了缝隙,老五就向棺材里喷糯米水,小王也瞅准机会向里面扔糯米。 第17节 两人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靠着墙挨着坐在了地上,我爸看了看手边刚刚一点左右,由于这一晚实在是太累了,就倚着墙昏昏沉沉的迷糊着了。 就在我爸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就听见嘭、嘭,吱嘎嘎,吱嘎嘎的声音。我爸当时就一激灵,抬眼一看,那棺材盖子已经开启了个大缝子,我爸起身抓起喷壶就朝那棺材里喷了过去。 却见哪棺材里升腾起一片白雾,散发出更浓烈的尸臭味。 小王当时只觉得一股臭味扑鼻,哇的一口就吐了出去,好巧不巧的,这一口正好吐在棺材头上,吐出的污秽之物把棺材头上的几道墨线给掩盖住了。 这老粽子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拼命的推着棺材盖,我爸向里喷糯米水也好似阻止不了一样。 终于就在棺材盖子马上要推开的时候,孙瞎子一剑斩在那老粽子的手上。 只听见一声惨嚎,那声音绝对不是有声带的人能发出的声音。 棺材盖子瞬间落下,孙瞎子眼疾手快一把把剑抽了回来。 就在棺材盖子落下的时候,叮的一声,一直压在棺材四角的大钱被震动掉了。 孙瞎子急忙喊道,小王,快把铜钱捡起来压上。 小王一个箭步冲到了棺材旁,刚弯腰去捡,棺材盖子忽然被老粽子一掌给推飞了起来。 直直的朝着小王身体就落了下来。 小王当时正低头准备捡掉在地上的大钱,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要说这棺材板子怎么也有百十斤重,加上惯力如果砸在小王身上,这小王今天可就真得交代在这了。 由于我爸离小王最近,眼瞅着棺材板子要砸在小王身上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对着小王的屁股就是一脚,小王一个前趴就飞了出去。 就在小王飞出去的瞬间,棺材盖子落地了,由于我爸这一脚踹的很用力,导致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另一条腿跪在了地上,踢小王的这条腿的脚踝处被棺材盖子砸了个结实。 小王回头一看也红着眼睛一边喊着姐夫一边跑过来扶我爸。 就在小王刚跑到我爸身边的时候,棺材里的老粽子起来了。 就好似有根线拽他一样,直挺挺的就起来了。 一阵阵尸臭味扑鼻而来,窗外一个雷一个闪的打着,闪电的光芒照映着老粽子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小王当时就吓哆嗦了,一边拖着我爸尽量的远离那老粽子,一边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完了,完了,这把全完了。 孙瞎子一看这老粽子起来了,急忙拿起桃木剑就向这老粽子刺了过去。 这老粽子也好似知道这桃木剑的厉害,几步就躲了过去。 孙瞎子仗着手里有这桃木神剑,越战越勇,一直逼着老粽子到了墙角。 这老粽子也知道这么一路躲避下去也够窝囊的,可那桃木剑对他伤害又真的很大。 只见他转身迈着僵硬的步伐就向小王走去,我爸正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揉着脚踝,小王背对着那老粽子帮我爸查看伤势。 孙瞎子一看老粽子要打小王的主意,急忙挥舞着桃木剑想把这老粽子逼到墙角。 哪成想一着急一剑刺下去哪老粽子往后一退,一剑刺进墙壁的缝隙里。 第十八章 大战老粽子 由于用力过猛桃木剑卡在墙缝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老粽子回头张开双臂就准备掐孙瞎子,就在老粽子要掐住孙瞎子时,孙瞎子轻轻一跳也张开了双臂,下落的时候正好用胳肢窝夹住了老粽子的双臂,老粽子见双臂被夹住,张开嘴就咬了过来。 孙瞎子赶忙抬起膝盖顶住老粽子,两人之间形成了短暂的拉锯,老粽子也不能把孙瞎子怎样,孙瞎子也不能松开老粽子。 这些动作,都看在我爸眼里,我爸一看两人现在正胶着在了一起,顿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我爸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小王,咬着牙站了起来,拿起掉落在身边的喷壶嘴,左手打压右手对准老粽子就喷了起来。 要说这糯米水喷在普通人身上还真没啥事,顶天也就是弄的湿淋淋的。 可用在这老粽子身上就不一样了,这糯米水立刻变的跟硫酸一样。 只见那老粽子身上直冒白烟,转眼间身上的衣服和脑袋上那瓜皮小帽就烂成了几块破布,露出老粽子里面的肉,只见那肉也烂的冒着白泡,就好像是拿硫酸泼活人一样。 老粽子那吃过这亏,被我爸这一刺激忽然来了力气,一使劲把个孙瞎子给轮了起来。 孙瞎子死命的夹住老粽子的双臂,可惜毕竟是岁数大了,轮了两圈之后孙瞎子被甩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墙上。 我爸也顾不上孙瞎子了,对着老粽子就是一顿喷雾,就跟农民伯伯看见害虫一样。 那老粽子在屋子里乱躲,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被这雾状的糯米水给喷的好似中了芥子气一样,满身的冒泡。 老粽子躲了一会,直接奔着门跑去,我爸坚决不能让他跑了呀,于是准备饶过去堵住门口。 可惜他忘了自己脚踝已经受伤,一步迈出去哎呀一声就跪倒在地上。 我爸眼睁睁的看着老粽子跑到门口,心里想着今天晚上的所有努力就要白费了。 一个身影忽然扑到了老粽子的身上,我爸定睛一看原来是小王。 话说我爸推开小王后,小王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那老粽子把孙瞎子给摔墙上了。 小王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孙瞎子身边,探了探鼻息才把心放下。 原来孙瞎子只是被摔晕了,小王抬头看到我爸这喷的正嗨,心里大定。 偷偷的抓了两把糯米放在手里准备一会洒那老粽子身上。 第18节 可谁承想这老粽子要跑,而我爸的脚还伤了,当时眼看着老粽子就要跑出门,小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下子扑上去把这老粽子给扑倒在地。 两只手里的糯米看也没看就按在这粽子的眼睛上。 老粽子没有声带的嗓子里愣是发出一声吼叫,捂着眼睛就在地上打滚,一身的白泡被这一滚都破了,流出恶臭的尸水。 我爸蹲坐在地上,手里的喷头还是不停的向着老粽子的方向喷着。 小王也被老粽子给甩到了一边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趴在那又哇哇的吐了起来。 老粽子滚了几圈好像是稍微能忍受了点,慢慢的站起身朝着我爸就走了过来。 这时的老粽子整个腿已经看不到肉了,只能看着黑漆漆的腿骨支撑着身子。 上身也烂的不像样子,整个肋骨都能清晰的看见。 脸上更是一片模糊,眼睛上还沾着两团黑乎乎的糯米团。 我爸由于脚踝骨受伤严重,刚刚又用力崴了一下,现在根本站不起来了。 没办法我爸只能坐在地上,左手打压右手拿着喷头对着老粽子继续喷着。 老粽子似乎也知道今天在劫难逃,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我爸。 糯米水不停的喷洒在他身上,老粽子身上的肉跟烤熟了的地瓜皮一样,一片一片的脱落着。 我爸眼看着这老粽子是不行了,可就在老粽子晃晃悠悠的要倒下的那一刻,悲催的糯米水也喷完了最后一滴。 老粽子似乎也知道我爸已经黔驴技穷,已经烂成骨头的脸竟然诡异的笑了。 我爸望着手里的喷头大呼郁闷,你大爷的,早不没晚不没,最需要用的时候却没了。 眼看着老粽子一步一步的逼近我爸,我爸大喊,小王你他妈别吐了,在吐老子的命就被你吐没了。 小王这才回头,一看老粽子马上就到我爸身边了吓的一哆嗦,急忙掏糯米。 要不说人点背的时候,盖个被子都能把自己捂死。 这小王由于着急抓糯米,低个头就在找栓在腰间的糯米袋子。 可这糯米袋子被小王栓的那叫个结实,越着急越是解不开,越解不开越着急。 老粽子就这么慢慢的走到我爸身边,身上的臭味给我爸熏的感觉大脑都缺氧了。 老粽子慢慢的弯下腰,两只手死死的抓住我爸的肩膀,我爸当时也用尽全力想掰开他的手。 可我爸忘记了,这老粽子不是鬼,是个吸血的怪物,他抓我爸的肩膀不是为了别的,因为他的嘴已经凑了上来。 我爸忍着扑鼻的臭味,拼命的用脑袋死死的抵着老粽子的头,可惜力气上还是比不过这老怪物,慢慢的老粽子的两颗尖牙已经贴在了我爸的肉皮上,只要轻轻一划鲜血就会源源不断的进入老粽子的身体里。 就在这时候老粽子好似忽然被电了一下一样,嘭的一下摔出去老远。 我爸愣愣的看着飞出去的老粽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小王终于用尽了力气把装糯米的小口袋给撕开了个口。(因为已经解不开了,所以硬生生的撕开了) 对着老粽子躺下的地方就扔了过去,那糯米袋子正好掉到了老粽子的丹田部位,哗的一声,糯米都淌了出来。 这老粽子粘了一肚皮的糯米,嗷嗷的打着滚叫唤。 我爸和小王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两人已个没力气,一个没勇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却见一个人顺着两人中间跑过去,手里拿着桃木剑对着老粽子就刺了下去。 原来不知不觉中这孙瞎子醒了过来,正好看见那老粽子不知道为什么被我爸给打飞出去。 孙瞎子急忙去扒出来他的桃木剑,好容易扒了出来,看见那老粽子已经躺在地上打滚了。 几步跑了过去一剑扎在了老粽子的丹田之上。 那老粽子在地上无力的滚了几下之后就不动了。 孙瞎子和小王费力的搀扶起我爸,三人看着地上的老粽子都不言语。 良久,小王问道,孙师傅怎么办?这堆烂肉就放在这? 孙瞎子想了想说,咱们先回去,我看老五的胳膊和脚都伤的不轻,先回去治疗一下。 这老粽子抓出伤可了不得,弄不好感染上尸毒就完了。 这里反正平时也没有人来,明天白天我带点汽油来把这烧了吧。 两人搀扶着我爸,又从新走到了雨中。下了半宿的雨,路上泥泞不堪,三人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走到了孙瞎子家。 进了门,三人都瘫软倒在了地上,这一夜体力和精神全都严重透支。 特别是小王,连吓带累又吐的,脸色煞白。 我爸两个肩膀被老粽子掐了十个血洞,鲜血早就把衣服染的通红,脚踝肿的跟俄罗斯大面包一样又胖又大。 三人倒在地上缓了口气,孙瞎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转身打开碗架柜,拿了半瓶白酒出来。 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惬意的喘了口气,拎着嘴对嘴喝过的酒瓶子就走到我爸跟前。 老五喝点吧,一会可能很疼,你忍一忍。 我爸也感觉浑身发冷,接过酒瓶子咕咚咚就灌了一大口。剩下个瓶底递给了小王。 第19节 第十九章 壮士断腕 小王一仰脖爸剩下的酒一口闷了。 孙瞎子说道,小王你还能起来不? 小王站起来说,没事了,喝了点酒舒服多了。 孙瞎子和小王把我爸扶到了炕上,两人合力帮我爸脱了衣服和鞋子。 小王咧着嘴看着我爸肩膀上是十个血洞,眼眶红红的,眼泪就在眼圈转来转去。 孙瞎子按了按血洞附近问我爸疼吗? 我爸说不疼,就是感觉有点痒。 孙瞎子又按了下脚踝,我爸嗷的一声叫了起来骂道,你个老瞎子能不能轻点。 孙瞎子摇头叹了口气说,老五你那天说的话算数不? 我爸问,我说啥了? 孙瞎子说,你说要做我干儿子的事。 我爸笑笑说,算数能咋地,不算数能咋地,反正你手里有字句,我王老五虽然不是啥好人,但说话算数还是做的到的,否则以后传出去,说我连老瞎子都骗,我还怎么做人了。 老瞎子说,如果我现在把那字句撕了呢? 我爸想了想,其实一开始我爸真没想认孙瞎子做干爹的,只不过是喝酒喝高兴了胡说八道的,但通过这两天相处,我爸真的认为这老头挺可怜的。 你说抓鬼抓妖的一辈子,到老了连个说话的亲人都没有。 我爸咬了咬牙说道,老瞎子从今天开始,你就算把字句撕了,把小王杀了灭口,我老五也是你干儿子了。 说着强忍着脚踝的疼痛,翻身跪下给孙瞎子磕三个头,叫了声爹。 这孙瞎子两个干瘪的瞎眼里也留下了两行清泪,用袖子搽了搽脸,哈哈大笑,来乖儿子,干爹给你治伤。 我爸翻了翻眼睛说道,老犊子我要是不叫爹你是不是准备不管我了? 孙瞎子额的一声,慌忙说道,怎么会呢,哎,你小子咋还没大没小的呢?我是你干爹。 只见孙瞎子让小王去门口洗脸盆架上拿来条毛巾,等拿来之后我爸一看扑哧就笑了。 老瞎子,你这毛巾用了多少年了?这上面油汪汪的,有十年没见水了吧。 老瞎子哼了一声说道,小王拿条绳子过来。 小王一愣,说道:拿绳子干什么? 孙瞎子狠声道:让你拿你就拿哪那么多废话。 小王急忙跑去找了条绳子拿了回来。 只听孙瞎子说道,把老五绑上。 小王愣愣的看看孙瞎子看看我爸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爸也傻乎乎的问孙瞎子,为啥绑我。 孙瞎子不顾我爸的疑问喊小王道,快点给我绑了。 小王看了看孙瞎子,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拿起绳子就开始捆我爸。 要说我爸也没挣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绑自己,但眼前这二位都是在一起过命的人,哪有理由不相信他们呀。 于是我爸就老老实实的让小王给自己绑了个结实。 孙瞎子拿了个水瓢,去糯米水缸里瓢了一瓢糯米水和糯米渣子。 让小王把那油汪汪的毛巾塞进我爸的嘴里。 这下我爸不干了,这么恶心的毛巾塞嘴里不说,这是干啥呀?绑架呀,又堵嘴又捆绑的。 小王使劲捏着我爸的下巴,逼着我爸张开了嘴,把毛巾塞了进去。 孙瞎子,先拿出一把小刀,也没烧没消毒,轻轻的割开了我爸肩膀的伤口。 伤口割的很深,小王站在边上感觉都能看见伤口里面的骨头和筋。 我爸惊恐的看着胳膊上的伤口,虽然很吓人,但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就好似看着别人的肉被切开一样,虽然自己不忍心看,但却跟自己没有一丝关系。 肉被切开,却没有血流出来。 孙瞎子捞出水瓢里的糯米渣,平摊在手上薄薄的一层,反手乎在了伤口的切割面。 只见糯米瞬间变成黑色的,我爸更是疼的呜呜的叫,脑门的汗哗哗的流着。 我爸弓起身子,好使自己的身体脱离孙瞎子。 孙瞎子大喊,小王把老五给我按住了。记着别叫他动,也不许晕过去。只要晕过去你就给我掐人中。 伤口的糯米渣已经黑的和煤炭一个颜色,孙瞎子小心翼翼的扒下糯米,伤口就好似被火烧过一样,焦黑腥臭。 孙瞎子反复的乎了几次糯米渣,伤口已经开始向外零零散散的淌一些黑水了。 我爸已经疼晕过去几次,都被小王给掐醒过来。 第20节 这时孙瞎子走到墙角,那里放着一个破旧的香炉,孙瞎子小心翼翼的抱着香炉来到我爸身边。 嘟嘟囔囔的念了一会,伸手在香灰里抓出黑乎乎的一物。 小王打眼一看,此物有巴掌大小,黑乎乎的,身上还长着绒毛。 可仔细一看,小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孙瞎子拿的是一只蜘蛛呀。 不仅小王,我爸看见这蜘蛛也吓了一跳,他们那个年代哪有什么爬充店什么的,根本没见过这么大的蜘蛛。 孙瞎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右手拿着蜘蛛,左手在刀刃上搽了一下,左手立刻流出鲜红的血。 这时右手的蜘蛛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开始不安的挪动起来。 孙瞎子把流血的左手放在我爸的伤口上,等自己的血流进了我爸的伤口以后,松开右手的蜘蛛。 那蜘蛛好似有特着急一样,几步怕到了我爸的伤口的边缘,张开两个庞大的牙齿,也可以说成是吸管,狠狠的咬了下去,孙瞎子忙用右手拔开蜘蛛的一只牙,放在自己的左手之上。 蜘蛛吸了足足十几分钟,本来巴掌大的肚子撑的好似一个圆圆的足球。 爸爸的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慢慢的开始流出鲜血,孙瞎子的左手却一直被吸着。 就在爸爸的肩膀开始大量的流出血的时候,孙瞎子说道,小王快去撕条被单,给你五哥把肩膀给包扎上,快去。 小王本来已经看傻了,听孙瞎子一喊吓了一激灵,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爬到炕上,拽起个床单就撕下来一条,急忙给我爸包扎上。 孙瞎子,小心翼翼的挪动左手,那蜘蛛就跟着孙瞎子的左手挪动,一点点的离开了我爸爸的身体。 奇怪的是,自从这蜘蛛咬上我爸之后,虽然疼痛,但相比一开始已经减轻了好多,可能是这蜘蛛牙齿蕴含着麻醉成分吧。 孙瞎子看这蜘蛛已经离开我爸的伤口,左右迅速收回,那蜘蛛也不傻,感觉到嘴里的血没了,就顺着血味又从新向我爸爬去,孙瞎子连忙两手按住蜘蛛,喊小王,你快打开地下那口箱子,里面有跟空心的针管,取出来扎到这蜘蛛的肚子上。 小王听了急忙下去找,片刻中就拿着一根空心的铁针走了过来,对着蜘蛛的尾部就刺了下去。 由于这蜘蛛的肚子吸满了血,在一刺下去,那空心的针管犹如一把水枪一样,一股鲜血顺着空心的针管喷了出来。 这血乌黑腥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一会的功夫蜘蛛就瘪瘪的恢复了原来大小。 孙瞎子又把我爸的另一个肩膀切开,还是按照一开始那样乎上了糯米渣,等伤口开始流出黑水的时候,又把蜘蛛拿来一只牙咬住我爸的伤口,另一只牙咬上了孙瞎子的左手。 可这次那蜘蛛的肚子由于破了个孔却怎么也鼓不起来了,蜘蛛吸了一会好像不耐烦了一样,用力的将头拱了拱,牙齿深深的刺了进去,继续吸了起来。 吸了一会,小王惊奇的看到孙瞎子的左手慢慢变黑,开始是手指,慢慢的扩散到了手背。 就在快要扩散到手腕的时候,我爸的肩膀终于又流出了鲜血。 这次小王不用孙瞎子吩咐,急忙又撕下了一条床单,给我爸包扎了起来。 孙瞎子右手抓住蜘蛛,狠狠的将它从自己的左手里拔了出来,甩手扔进盛满糯米水的水瓢里。 只见那蜘蛛吱吱冒着黑烟转眼的功夫就不动了。 小王刚刚给我爸包扎好,还没等搽搽汗,就看见我爸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小王身后。 第二十章 雨过天晴 只听啊的一声惨呼,小王急忙回头看去,却看见孙瞎子额头青筋直冒,右手死死抱住左手手腕,豆大的汗粒顺着额头留了下来。 小王低头一看,原来孙瞎子右手拿刀,硬生生的斩断了左手的手掌。 小王大惊,喊道老孙头你疯啦? 孙瞎子咬牙说道,想要救老五只能这样,我这只左手已经传上了尸毒,如果不剁了,我老瞎子就变成老粽子了。 小王也顾不得什么了,急忙拿起撕剩下的床单给孙瞎子包上,回头把绑我爸的绳子解开,拿掉嘴上的毛巾。 我爸眼泪止不住的留了出来,大声说道,小王快去矿医院要车。 小王一听急忙跑了出去。 我爸一边扶着孙瞎子,一边哭着说道,你这时干啥呀,哎我死就死呗,你这么大岁数不要命啦。 孙瞎子苍白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丝微笑说道,老五呀,你可是我干儿子,你死了谁给我送终呀。干爹可就得意你。嘿嘿…… 我爸眼泪哗的流了下来,骂了一句老孙子,都啥时候还贫嘴。 沉默了一会,我爸说你放心吧,你以后就是我亲爹。我给你养老送终。行不爹。 孙瞎子身体明显颤抖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小鳖犊子算你有良心。 迷迷糊糊的醒来,我爸感觉两个肩膀撕裂了一样的疼痛。 我爸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回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爸急忙就下地。 这时候门打开了,我爸抬头一看,我妈领着我回来了,进屋我妈就抱着我爸哭了起来。 我也跑过去抱着爸爸,我爸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我爸那时候感觉到保护了老婆孩子的那种满足感吧。 我妈说道,你这是咋啦?怎么住院了?我一早上回家,家里炕冰凉的,邻居大娘说你两天没回家了。我急忙跑到孙瞎子家,却锁着个门,我正可那找你呢,遇见医院的冷护士了,他说昨天晚上你和孙瞎子都被送医院来了,我就急忙领着孩子跑这来了,快让我看看伤那了。 我爸没办法只能说伤了肩膀,我妈小心的扒开爸爸的衣服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只见两个肩膀缝着密密麻麻的针,伤口结合处又红又肿,跟两条大蜈蚣一样趴在我爸的肩膀上。 我妈掉着眼泪轻轻的问我爸,疼吗? 我爸傻呵呵的笑着说道,不疼。 第21节 说完,我爸忽然想起什么,站起来跟我妈说,走咱去看看我干爹。 妈妈疑惑的眼神看着爸爸说道:干爹?你啥时候认干爹了? 爸爸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一会跟你解释,走吧。 爸爸妈妈和我三人几步来到孙瞎子的病房,因为这医院都是矿上的,所以医生护士也都认识,一问便知道孙瞎子在哪个房间。 开了门,孙瞎子脸色苍白的躺着病床上,呼吸均匀的沉睡着。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在病床上孙瞎子的身上,仿佛给这老头蒙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左臂末端光秃秃的包着层层纱布,爸爸红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孙瞎子,关上门悄悄的领着妈妈和我又返回了他的病房。 进了病房坐下后,爸爸就把这几天的经历跟妈妈说了一遍。 妈妈听的心惊胆战的说道,这玩应整的,咋跟西游记似的那么玄乎呢? 我爸撇了撇嘴说有点文化好不好,什么比喻呀,明明是水浒传好不好。 妈妈笑呵呵的站起来说道,你看着点儿子,我出去一趟。 我爸问道,你上哪去? 妈妈笑着说,你认了人家做干爹,咱不表示表示呀,再说人家救你把手都砍下来了,我这做干儿媳妇的还能一毛不拔呀。 妈妈刚走一会,小王就回来了,小王这一夜也忙活够呛,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双眼也深深的凹了下去。 小王手里拎着油条,往床头桌上一扔。 转眼看见站在床边的我,小王一愣,乐呵呵的说,姐夫,刘姐回来啦。 我爸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小王昨天晚上多亏了你,到医院进了手术室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一夜你忙活够呛吧,你先回家吧,你刘姐回来了有她伺候我们就够了,你回家换身衣服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吧。 小王也笑呵呵的说道,行,姐夫这油条你吃点吧,一会给孙师傅送去点,我就回家了。 临出门,小王又回过头来对我爸挤挤眼睛说道,姐夫放心,你和孙瞎子那晚发生的事我就当没看见。 我爸笑骂道,小鳖犊子,等我好了的,看我不把你嘴给撕了的。 一会的功夫,我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来到了医院,喂了我爸几根油条,便又和我爸去了孙瞎子的病房。 孙瞎子还是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我妈把东西放到了医院的床头柜上,找了个凳子给我爸坐下。 我爸叹了口气说,真难为老瞎子了,这么大岁数,还这么一老折腾。 这时就听见床上的孙瞎子嘿嘿的说道,小鳖犊子,叫干爹,在叫我老瞎子看我不打死你。 我爸一听就知道孙瞎子醒了,连忙叫我妈把我抱过来,对我说,这是你干爷爷,快,叫爷爷。 要说我小时候嘴甜,于是脆脆的叫了声爷爷好。 当时孙瞎子乐的脸上皱纹都聚在一起,跟一朵盛开的大菊花一样。用完好的右手摸摸我的脸。 摸摸我的头说道,嘿嘿我老瞎子没白活呀,老了老了啥都不缺,认了个儿子,又带个孙子,这买卖值呀。 我妈剥了个橘子说道,干爸,要不是你,我们一家都没了,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几人就在这欢乐祥和的气氛里聊着天,孙瞎子问道,老五你脖子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昨天晚上我借着天眼看那老粽子马上要咬上你了,急的要命,可那该死的桃木剑就是拔不出来,就在我以为咱们没了活路的时候,你脖子上闪了一道光,就是那道光把那老粽子给弹开的,我也是借着那点时间抽出了桃木剑。 我爸说,我说的嘛,本以为这次完了,必死无疑了,谁知道老粽子飞了,我当时还以为是你干的呢。 我脖子上挂了枚压口钱,你说是不是它救的我,于是我爸就把这压口钱的来历说给了孙瞎子听。 孙瞎子说道,算你个小鳖犊子有造化,你那压口钱要是一开始拿出来,屁用都不顶,那时候老粽子都被你的糯米水把阴气都给化的差不多了,本来要是吸了你的血老粽子就能借此恢复自身的气力,虽知道你脖子上带着这么个东西,呵呵看来到底是邪不胜正呀。 孙瞎子接着说,老五把你那压口钱给你儿子带上吧,我感觉这孩子火力弱,天生爱招惹这些烂东西,带上它必要的时候也能帮这孩子一把。 妈妈听完把爸爸脖子上的压口钱解下来戴在我的脖子上。 爸爸又问道,干爹,你哪来那么大的蜘蛛?而且为什么要一边咬我一边咬你自己?最后弄的你把整个左手剁了下来。 孙瞎子笑呵呵的说,这哪是蜘蛛呀,呵呵那其实是个大草爬子(吸血蜱虫),早年我父亲走南闯北的时候偶然所得,这东西特性就是喜欢吸血,我父亲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解尸毒的办法,就是用活物的血做引子,让这草爬子吸上中了尸毒的伤口,但尸毒毕竟不是血,所以这东西吸了会儿就会感觉出来,不会再吸下去,所以只能让它两只牙分开吸,让尸毒和血液一起被它吸走。 一般这东西只能吸一个伤口,然后等他消化一段时间就可以在次使用,可你身上有两个伤口。 当时没有办法我只能试试。 本来是用鸡或者其他动物和中尸毒者一起被这草爬子吸的,但当时已经是半夜我上哪去找活物去,在说了尸毒蔓延的速度是很快的,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左手做引子。 要说处理一个伤口我也不至于有事,可为了它能更快的吸血,我只能把它肚子弄破,可没想到这肚子一破它竟然把尸毒转移到了我的手上,当时已经没有办法了,我不剁了手可能今天就跟哪老粽子一样了。 我爸我妈听完孙瞎子说的,都红着眼睛看着这满脸皱纹的老头。 第二十一章 疯子和秃子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孙瞎子和我爸都早已经出院。 父母还是一如往常的上着班,小王每天晚上还是跟我妈一路作伴。 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就是小陆没了踪影,我父母多了个干爹,我多了个干爷爷。 自从孙瞎子出院之后,我便多了个去处,有时候妈妈爸爸都上班放我自己在家不放心就会送去干爷爷哪。 那时候每天都很开心,我那瞎子爷爷每天都给我讲很多很多鬼故事。 听吧还害怕,不听吧心里还跟猫爪的一样难受。 要说各位看了这么久对我父母都了解了,但也许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第22节 我叫王晓南,起这个名字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叔辈哥哥叫王晓东。 我一直怀疑我爸当初是不是随口这么一说我就有了这么个不负责任的名字。 可能朋友们觉得这名字也不错,对,我也这么觉得,可我上了小学之后我的想法就彻底改变了,全校五个叫王晓南的竟然有四个女生,就我这么一个小老爷们顶个娘们名字。 我从小到大的外号很多,大致有:包子,虎头,疯子,卡门(因为本人个高被老婆取笑起的)南子,南哥(南子长大啦就成了南哥)胖子,大熊(现在我的外号,因为本人体型被老婆严重喂胖)这些个外号其实一大半只存在了很短的时间,那时候最早比较有名的外号就是疯子。 我被叫成疯子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小的时候特别能打架,现在来说属于问题儿童。 而且那时候胆子大的不得了,哪不安全去哪玩,直到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都觉得我那时候真是太牛逼了,那么淘气一孩子愣是活了下来,这几率真的很微妙呀。 话说一天我跟我们邻居家小孩在一起,我给他讲我刚刚听我那瞎爷爷讲的鬼故事,这小子蹲在那出溜个大鼻涕,满脸紧张的正听着起劲。讲到紧要时刻,我忽然不讲了,我站起来整理下蹲皱巴的裤子,说道想听不?那小孩吸了下鼻涕说道:嗯,想听。 哦,想听呀,想听回家给我拿好吃的去,没好吃的不讲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这小子一听我不讲了,急忙跑我跟前扯着我的袖子说:疯子别走呀,讲完在走呗。 好吃的明天我肯定给你带,你先讲完行不? 这孩子老家是山东的,父母都在这矿上参加的工作,平时为人也都很好。 孩子叫邵根茂,据他爹说取这名字的意思是希望他老邵家根苗茂盛。 可这孩子就苦了,我们一起玩的小伙伴都问他叫少根毛,叫道最后干脆就叫他秃子。 我回头看了看秃子,然后对他说道:讲也可以,明天好吃的照常,再给我带五毛钱,要不我不讲。 秃子瞪着眼睛看了我半天,使劲吸了吸挂在嘴唇上的鼻涕,咬牙跺脚的说道:疯子俺爹说咧,做人不能太坏,要不以后生孩子都没屁眼,俺看你以后还是别要孩子了,要不那孩子得憋成啥样呀。 哎呀我去,小秃子你挺牛掰呀?你疯子哥我这才几天没打你呀?敢骂我?说着照着秃子屁股就踹了一脚,说道,靠,老子走了,我还不乐意讲呢。 秃子连忙使劲扯住我说道,好好好,疯子我答应你了,快讲吧。 于是我讲完了剩下的故事,我们就各自回家不提。 第二天放了学我先跑我瞎爷爷家跟老头疯了一会,然后背着书包回家。 走到我家胡同口的时候远远的看见秃子坐在地上,身上全是灰。 我悄悄的走过去,照着秃子后脑勺子一巴掌就拍了下去喊道,在这干啥呢? 秃子抬起头,我这一看,这是咋啦?眼泪拌着灰尘把这本来就不干净的脸涂的一塌糊涂。 嘴角还有一块淤青,秃子看我来了,憋屈的哭道。疯子,我给你带的好吃的和五毛钱让房后的杨二驴子给抢走了。我不给,他们就打我,后面胡同那帮孙子几个人打我自己,我怕还手打的更狠就没还手。 我这一听就炸庙了,要说这秃子虽然我平时要这要那的,但我们是发小呀,我们之间那是玩笑。 这下可好,你杨二驴子来抢东西也就算了,把我兄弟给打了我能算完吗? 听完秃子说,我拉起秃子就去找杨二驴子,那时候小孩都是分片玩的,一帮小孩都有个据点,因为那时候也没有网吧没有游戏厅,所以小孩大都在外面玩。 这杨二驴子是我们这附近小孩中有名的恶霸,仗着自己家在本地是个小地痞,就天不怕地不怕的。 但我们很少来往,所以一般也找不上我们,谁知道这次竟然来抢了东西还打了人。 很快我和秃子就来到了杨二驴子玩的地方,这地方是个翻盖区,那时候没有楼,一些平房老了,就由矿上出钱进行翻盖。 杨二驴子一伙,得有七八个九岁十岁的孩子,跟我都差不多大。 我捡了半块板砖拿在手里,背着手走了过去,问道,二驴子,是你打的秃子? 那二驴子连鸟都没鸟我哼道,我打的咋了?你别觉得我不去你们那,是怕你们,今天就是给你们看看,我二驴子在这矿上想去那玩就去那玩。 我笑了笑说道,二驴哥以前我们也不认识你,你说你想去我们哪玩就去呗,我们欢迎。 你过来我告诉你我们那有个秘密,能偷摸的进矿食堂。 那时候的小孩要说能吸引自己的也就是假期的西游记,和过年的鞭炮糖果,其次就是食堂里那眼花缭乱的好吃的。 这二驴子一听眼睛都冒绿光,急忙凑过来,乐呵呵的说,快,在那能进食堂告诉我,我让你做我们的老二。 我去你妈的老二,你他妈才做老二呢,你全家都做老二。我一板砖狠狠的拍在杨二驴子的脑袋上,转头拉着秃子就跑。 这二驴子哎呀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他身后的那帮小子一个个的都懵了。 要说都是一帮小孩,平时打架顶天就是支个黄瓜架子,偶尔给个封眼锤就算是会武术了。 哪见过我这样的呀,再说平时他们也都听说过我,知道我打架大多时候都不要命。 所以一时间都不敢追,二驴子老半天才爬起来,捂着流血的脑袋骂道,你们咋不追呢?我操平时都兄弟长兄弟短的,有事的时候都窝囊废。 眼看着我和秃子一溜烟的跑没了,二毛驴子呸的吐了口吐沫指着远去的我骂道,妈的疯子你等着,我明天就灭了你。 第二天放学,我和秃子正叼着袋牛蹄筋(小时候比较辣的小食品)一边走一边出溜着大鼻涕吹着牛逼。 刚出了校门,看见二驴子领着一帮小孩蹲了一排等在学校大门口,大约有十来个十多岁的小孩。 这二驴子脑袋上还包着纱布,看见我出来就奔着我走了过来。 我站着没动,秃子悄悄的扯着我的袖子说,疯子跑呀,你快跑,回去找老师去,他们在老师跟前不敢瞎得瑟。 我也悄悄的说,不赶趟了,一会要是打起来了,我跟他们打,你快跑,去找老师或者你认识的大人,要不咱今天就该吃大亏了。 正小声的嘟囔着,杨二驴子美滋滋的走到我跟前戏谑的说道,呦,这不是咱校最牛掰的疯子吗? 昨天打的挺狠呀?今天怎么整?要么让我还回来,要不明天带二十块钱,你自己看着办吧。 要不说小孩就是小孩,当时我身上没有家伙壮胆,跑的话自信也跑不过这么多人。要是放在现在的话,大不了先答应,明天多找点人或者告诉家长老师,这事就过去了。 第23节 可那时候心眼实在呀,一想这二十块钱上哪去整去?身边还有个秃子,打起来我就算能跑了,秃子也够呛呀,可示弱这事我小时候根本就不会。 第二十二章 初次灵异 可能因为独生子的原因,大家都惯着你,什么事都拔尖,所以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服软,我妈管我还得打个十几分钟我才能勉强认错,何况是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小孩了。 我瞪了杨二驴子一眼咬咬牙说道,你说话算数不? 二驴子一愣,以为我要给他二十块钱呢,(那时候对于小孩来说二十块钱可是大钱了,过年我妈才给我5块钱)二驴子乐呵呵的说道,算数,我说话肯定算数。 我也没搭理他,在路边找了个鹅蛋大的石头就拿给二驴子说道,你还回来吧,打完我就带着秃子走。 二驴子手里握着这石头脸上表情一下就瘫痪了,张着嘴看着我,秃子也被我感染了,磕巴的说了一句,我我我也不怕,要要不你打我也也行。说完还使劲的抽了下鼻涕。 杨二驴子哭笑不得的拿着石头,比量比量我,比量比量秃子,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毕竟是小孩,我敢打因为我的外号就明确的告诉了所有人别惹我,我是疯子。 可二驴子是正常小孩,哪见过这阵势,只见二驴子呜呜渣渣了半天,最后把石头往地上一扔说了句,疯子,我二驴子服了,没见过你这样的,说着就带着他们那伙小孩走了。 要说我不害怕那是假的,吓了一裤兜子的汗,老半天都挪不动步子。 秃子用袖子蹭了下鼻涕笑着拍着我说,疯子哥你可真行,把二驴子愣是给吓唬跑了。 他二驴子傻呼呼的,我疯子哥那是会少林铁头功的,得亏着他不敢比量,要说打在你头上还不成粉子一样呀,到时候吓死他这个傻逼。 我心说秃子你可别装逼了,我都吓的不会走了。 但心里说归心里说,表面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轻轻的拍了拍秃子的肩膀说道,知道不?这就叫义气,疯子哥对你好不?秃子嗯了一声点点头。 那好,明天给我带一块钱噢,少一分帮我写十天作业。 秃子听我说完,大黄鼻涕刷的又下来了,低着头跟着我屁股后面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两一路回了家,到了家门口却看见铁将军把门,那时候父母都忙于工作,有时候下班晚都是常有的事。 我两一合计,去我瞎爷爷哪玩去吧,于是两人蹦蹦哒哒的跑我哪瞎爷爷家去。 到了孙瞎子家进了屋,就听见震耳的呼噜声,我两蹑手蹑脚的就走到炕边上,正想作弄他的时候,却看见孙瞎子喝了一半的白酒摆在桌子上。 要说小孩的好奇心能害死一只老虎,我偷偷的把酒拿了起来,拍了拍秃子的肩膀一摆头,秃子嘿嘿的笑着跟着我就跑了出去。 我两出了孙瞎子的房间一边跑一边乐的嘎嘎的,转过路口我笑着说,秃子咱今天吓跑了二驴子算不算喜事?秃子吸溜一下鼻涕说道,算呀,咋不算。 我说,大人遇见喜事的时候都喝酒,今天咱两也喝,你敢不? 秃子拍了拍瘦的跟鸡骨架一样的胸脯说,疯子哥你喝我就喝。 我翻了翻兜,摸出两毛钱递给秃子说,你去老姚头家小卖店去买20个鱼皮豆,咱两就着喝。(鱼皮豆就是面裹着花生,我们小时候一分钱一个) 秃子一会的功夫就跑了回来,脏兮兮的手里握着二十个鱼皮豆。 我两跑到了二驴子他们玩的那个拆迁区找了个破败的围墙边就坐了下去。 要说东北小孩,特别是小男孩,打小的时候就有大人用筷子头粘酒逗着玩,所以也都知道白酒很烈。 我先捏着鼻子喝了一口,呛的咳嗽了几声,把酒瓶子递给秃子说道,该你了。 我一看这秃子嘴里鼓鼓囊囊的,大感不妙,一把抢过秃子手里的鱼皮豆。 无奈的瞪着秃子骂道,卧槽,你小子一口吃了十二个,我吃啥? 秃子嘴里向外喷着鱼皮豆沫子呵呵的笑着,举起酒瓶子咕咚就是一大口,接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放下酒瓶子。 哎呀我去,这秃子行呀,有酒量呀。我这刚想夸夸他的时候,秃子直挺挺的就倒下了。 我急忙上去拍了拍秃子,这孙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靠,原来是喝多了。 我这个郁闷呀,看了看手里黑黢黢的八个鱼皮豆,看了看那少半瓶的白酒,一仰脖又灌了一口,一把把这八个鱼皮豆都填嘴里使劲的嚼着。 就在我咽下这鱼皮豆的时候,就感觉脑袋一阵迷糊,浑身这个热呀,眼前的东西也一个变两个的,我心里想,完了这可能是喝多了。 想要站起来却使不上力气,坐在地上感觉天旋地转的。 就在我迷迷糊糊要倒下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尖细是声音在耳边说道,你看看我像人呀还是像神呀? 我迷迷糊糊的四处看了看,也没人呀。眼睛好似不听使唤一样刚要闭上,耳边又传来那个声音问道,小兄弟,你快看看,我到底像个人还是像个神? 我当时勉强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忽然看见就在我眼前有一个跟小狗一样的东西,脑袋上好像戴了个小帽子。 我迷糊糊的问了声,是你说话吗? 只见那小东西尖声细语的说,小兄弟你看我像个人呀还是像个神呀? 我一听真是他说的话,要说我小时候特流行看一部儿童电视剧《小龙人》。 小孩嘛,都羡慕电视里的几个主角能有小龙人那样的朋友。 我这一听它说话了,真以为自己也走了狗屎运,遇见个小狗人呢。我晃晃悠悠的凑近一看,哎呀我去,这啥玩应呀,长的狗不是狗耗子不是耗子的,两个小爪高举过头顶,爪里还举着个牛粪饼子。 我心里这个乐呀,心想这都是啥玩应呀,这也太不着调了吧,人家遇见个小龙人,我这遇见个小牛屎人,这都是哪根哪呀。 这小东西看我一直看着它也不说话,似乎有些着急,又尖声细语的问了句,你看我像个人还像个神?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着这小东西说,你丫就是一神。 刚说到神的时候脑袋一迷糊,就倒下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感觉自己很冷,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看,顿时一个激灵蹦了起来。 第24节 天都黑了,自己在这睡多久了?我爸下班找不着我还不得疯了呀。完了完了,这下回家还不得让我爸把皮给扒了。 转身一看,秃子还躺在地上呢,大鼻涕都过河了。 我走过去踹了秃子一脚喊道,秃子,秃子,赶紧起来,咱两这次废了,今晚回家都得挨打。 秃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看天黑了,也慌神了说道,疯子哥,咋整呀,这都几点了?我爸我妈还不得找我找疯啦。 我照着疯子脑袋就拍了下骂道,还他妈不快跑,回家可不许说喝酒了啊,就说玩的忘记回家了。 我和疯子一前一后的向家跑去,可跑着跑着就不对劲了,我就感觉四周的景物始终都是在拆迁区附近,而且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就好像街里赶集一样。 秃子也感觉不对劲了,于是停下来说,疯子哥,咋回事?咱怎么找不着道了呢? 我也纳闷呢这一左一右的一亩三分地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出那是厕所那是食堂,今天怎么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呢?于是反问秃子道,你说这么晚了这地方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呢? 秃子一愣,用手在我眼前恍了恍说,疯子哥,你不是真疯了吧,四周哪有人呀?就咱们两个。 秃子这么一说,我立刻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冷,不可能呀,我这明明看着四周这么多人走来走去的,秃子怎么说就我们两个呢? 第二十三章 被抓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我对着秃子说,咱快走吧,在找找,刚刚可能走错道了。 我和秃子又接着走,可无论我们怎么走都走不出这片拆迁区。 可这越走我越心惊,因为我发现身边的人大部分都穿着黑衣黑裤,而且脸上都没有表情。 一个挨着一个直愣愣的成排的向前走。 我说,秃子,你真没看见这有很多人? 秃子用袖子蹭了下鼻涕说,没看见呀,疯子哥你不是见鬼了吧。 说到这秃子也害怕了,疯子哥你是不是真看见了?啥样的? 我把我看见的摸样跟秃子学了一遍,只听这秃子带着哭腔说道,疯子哥咋办呀?咱两不能死吧。 我也害怕,毕竟还是个小孩,而且这段时间天天听孙瞎子讲鬼故事,听得满脑袋全是聊斋。 说实话,我对这孙瞎子一开始没啥感觉,毕竟他只是我爸半路上不知道在哪捡的这么个便宜爷爷,可自从他晃着脑袋给我讲了一次抓鬼的故事后,我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老瞎货。 那时候就感觉这老瞎子和孙悟空是一样的人物,一个跟头能栽十万八千里。 我这一听秃子说我见鬼,心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这个老瞎货。 要说小孩一有事第一反应就是哭,我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 这秃子看我哭了,也吓的坐地上哭了起来。 我一边哭一边嘟囔,干爷爷呀干爷爷呀快来救我呀。 那些鬼就跟没看见我们一样,还在站着排面无表情的朝着一个方向走着。 我和秃子哭了一会也没个人来,心里不禁更加害怕。 我轻轻的捅了下秃子说,别哭了,那些鬼好像看不见我们。 要不说天有不测风云,我这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阴深深的一个声音说道,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 我就感觉后背刷的一下,汗毛都立了起来。 慢慢的转过身一看,我操这是啥玩应?只见两个人一样的东西站在那里。 为什么要说东西呢,是因为这两个东西有着人一样的身体,可肩膀往上却只有一团黑雾。 那声音就是从黑雾里传出来的,我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这个玩应,吓的不知道说啥好。 只听另一个声音说道,还和他们墨迹什么?带走。 两个东西伸手抓住我和秃子就顺着那些鬼走的方向走去,我当时忽然想起小时候抱我撞火车的那个家伙,于是拼命挣扎,不经意间我回头看见身后的秃子,这小子好像迷糊了一样,任由那东西夹着走,也不挣扎也不说话。 抱着我的那东西也有些不耐烦了,随手就把我扔到地上,手里跟便魔术一样弄出来了铁链子,套着我的脖子就往前拖我。 我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东西走着,夹着秃子的那个东西也不嫌累,一路上也没见他歇息。 走着走着我就发现前面好似一片大雾,而且雾里面还有亮光。 那些排成排的鬼走进雾里就再也看不见了,那时候我连吓带累的只感觉头重脚轻的,身上的锁链压我这个难受呀,好似要勒破我的皮肉一样。 就在我快要走进那团雾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我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便宜爷爷孙瞎子。 我一看见孙瞎子,眼泪立刻就止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可还没等我说话,却见锁着我的那东西抬手一挥,我就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这时却见我那瞎爷爷冲那东西一拱手说道,二位阴差大哥辛苦了哈。 只听锁着我的那东西回到,呦,这不是孙爷吗?怎么着,阳寿还没尽就想着下来找我们兄弟喝茶了? 孙瞎子笑了笑说道,无魂无相两位大哥,这两个小娃娃的阳寿未尽不知您二位这是? 只见那两个家伙冷哼一声说道,我们办事好像还轮不到孙爷您插嘴吧。 您也知道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这两个小娃娃虽然阳寿未尽,但我手里这个娃娃却能看见阴魂上路,自古以来阴魂上路都是极避讳之事,除了你们这些做阴阳生意的,还没被外人碰见过呢,你说说,这事要是传到谢哥和范哥哪,我们兄弟怎么交代呀?(谢哥范哥是指黑白无常,白无常名叫谢必安,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也称「七爷」、「八爷」。因谢范二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阎王爷嘉勋其信义深重,命他们在城隍爷前捉拿不法之徒。有人说,谢必安,就是酬谢神明则必安;范无救,就是犯法的人无救) 孙瞎子咳了一声说道,二位阴差这是拿谢爷和范爷压我这老瞎子呢? 按说其实我也没必要管这些个闲事,只不过昨夜谢爷去了我那,叫我今天出个阴差,帮二位兄弟看好魂尾,免得被些小妖小怪偷了魂拿去练功,您也知道,这收游魂上路的事,下面看的可挺紧的,谢爷也不敢怠慢。 第25节 不过刚刚我在魂尾听见有小娃娃的哭声,所以跑过来看看,是不是哪个魂没去了生气儿,还留着念想准备偷偷留在阳间。 谁承想就遇见您二位抓这两个娃娃,我便想跟您二位打个招呼。 哪知道您二位的身手了得,我老瞎子累断了肠子也没追上,想喊又怕惊了阴魂,所以只能慢慢跟着走。 可走着走着就看见一道黄烟卷着个阴魂就跑了,我这急忙就去追,这黄烟见我追它倒也不慌着跑,跑了不远就站住了。我一看却是个刚成了仙的小黄皮子,这黄皮子对我说,这两个娃娃对它有恩,拖我老瞎子来求求二位哥哥,手下留情,并答应如果把这两个娃娃放了,那阴魂自然平安送回,如果二位哥哥不讲情面,它就要把那阴魂给炼了。 这无魂无相本来是黑白无常手下的小弟,因为地府每年都要进行几次孤魂野鬼的抓捕,就跟咱们人间的大搜捕一样。主要的抓些恐怖分子,把那些有怨念的,横死不能投胎的,还有那些记名的阴阳先生平时抓住的恶魂,都收拢起来发配地府,该投胎的投胎,该服刑的服刑。 要说他们这差事可是个肥差,能有机会重返阳间是地府这些鬼差梦寐以求的事。这次谢必安让他们二鬼前来,给他两乐不行了。 到了阳间各处收罗游魂野鬼,加上一些阴阳师手里积攒下的恶鬼,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供养的小鬼,着实带回来不少。 要回地府的头一天晚上便把阴魂数目,姓名,以及做过的恶事都交了上去,这开阴魂道也不是谁都能开的,毕竟不是个把阴魂或者阴差,这一下就好几百甚至上千的阴魂想要去地府,必须要阎王令加上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一起合力才能打开,而且一开就只有一个时辰,时辰一过就要第二年才能打开。 要说昨晚以前别说丢一个阴魂,就是十个百个也无所谓,可这些阴魂的资料都交上去了,这眼瞅着阴魂过道就要完事了,这时候丢个阴魂,自己下去可真就没法交代了。 这二鬼想了想说道,既然孙爷来求情我们哥俩本也应该给个面子,但这孩子看见阴魂过道这事,我们哥两也不敢瞒着谢爷,你看…… 孙瞎子笑了笑说道,两位哥哥,这事不用您操心,这样吧,你看我这岁数估计没两年也真该下去找您二位喝茶了,哎,记得当年我爹第一次带着我出阴差的时候,我还正当壮年,转眼我都老成这样了。 我这一辈子也没收过徒弟,要是真死了到了那边跟谢爷和范爷都没法交代,以后两位老人家也少了个知近人使唤。 这样吧,今天我老瞎子就收了这两个小子当徒弟,把我这点本事教给他们,这样他们也不算外人了,谢爷那,二位哥哥也好有个交代不是。 第二十四章 黄尖尖 这二鬼一脑袋黑雾也看不见啥表情,只见二人说道,既然孙爷铁了心要救这两个娃娃,那这样最好,大家都有个交代。 孙瞎子见二鬼答应下来,立刻对远处摆了摆手,这时就看一片黄烟飘了过来,转眼到了跟前,黄烟里出来了一个阴魂还有一个又瘦又小的小老太太。 只见这老太太尖嘴猴腮,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四处乱看,当看见我的时候嘿嘿的咧嘴笑了一下。 那无魂无相也放开了我和秃子,对那小老太太哼声说道,黄家有本事呀,竟敢威胁到咱哥们头上,这笔账咱们哥们给你记着,有机会咱们一起算。 那小老太太也尖声说道,二位也是有几百岁的人物了,今天竟然跟两个娃娃过不去,嘿嘿说出去不怕让人笑掉大牙,我们黄家虽然不才,但在这一瞥地方上也安稳的过了些许年,如果二位兄弟要是觉得过不去心里的坎尽管来找我黄家人,东北这一片只要是黄家的全都陪着二位哥哥玩。 这二鬼回头看了看排着队的阴魂也已经都走进雾中,于是对孙瞎子一拱手道,感谢孙爷今日帮兄弟看魂,来日下面见了面,兄弟定当报答哥哥,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小老太太说道,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我们兄弟认栽,但日后见面定不叫你好过,说完二鬼也走进雾中。 我眼睁睁的看着二鬼进入雾中,不一会雾气消散我却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处,这时孙瞎子恨声道,你个小兔崽子,咋这么淘呢?等明天看我不叫你爸扒你层皮不可。 说着转身对哪小老太太说道,多谢黄家帮忙,也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哪辈子休的福气,您这么愿意帮他。 只见那小老太太乐呵呵的说道,这可不敢当,这娃儿今天可帮了我大忙了,本来我今天正是讨封的日子,(黄家有道行的时候就要讨封,到时候它会找一个八字薄的人问你,它像人像神,你若说它像人,它以后就修人道,你说说它像神,它以后便修神道。您要问它为什么要找人,其实人乃万物之灵,人自出生以来便自带五百年的道行,而其它东西要想修成要比人多修五百年,所以黄家讨封就会找人,但如果人要是说不好听的,例你像陀便便之类的,这黄家的修行就全白费了)正好看这两个小娃娃跑这偷偷的喝酒,于是咱家就向这小兄弟讨个封号,本不想这小娃娃能说什么好听的,只要封个人道最好,谁承想这娃娃张嘴就给咱封了个神,嘿嘿你说咱能看着这娃出事不管吗? 我站在一边一听,差点笑出来,当时我就记得我迷迷糊糊的,说了句你丫就是一神,其实我本来想说的是你丫就是一神经病。没想到误打误撞的还真封了个神。 孙瞎子对那小老太太说,麻烦黄家了,能不能帮忙护送这两个娃娃先回我家,我老瞎子现在实在是不方便。 那小老太太也没废话,嘿嘿笑了几声说道,放心吧,有我在这,一左一右的还没有能动的了我这小恩人的。 说完那小老太太左手扯着我,右手扯着秃子,跟一阵风似得就跑到了孙瞎子家门口,我当时就感觉是被这小老太太的拖着飞去的。 到了孙瞎子家门口后,那小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小兄弟咱就给你送到这了,今天真得谢谢小兄弟帮咱家得了道。 这样吧,咱家得道之后都要有个名字,今儿就麻烦小兄弟再帮咱家取个名字吧。 我心里一乐,心想这可是好事,我除了给我养的狗起过名之外还没给别的东西起过名字呢,可是该叫什么呢? 叫黄贝贝?还是叫黄大黄?这名字咋听也跟眼前这小老太太不对路呀。 看着眼前这小老太太尖嘴猴腮的摸样,忽然想起一名字来,于是我嘿嘿一笑说道,名字嘛我到是有一个,不知您能不能相中。 这小老太太一听转眼间我就把名字想好了,立刻手舞足蹈的笑了起来说道,小兄弟只要你起的名字,肯定不是凡名,我相的中。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本少爷就赐你个响当当的名字,你从此以后你就叫黄尖尖好了。 黄,黄,黄啥?这小老太太一脸惊讶的问道。 黄尖尖呀,多好听的名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看看诗里都有你的名字。 那小老太太苦着脸说道,你没别的名字了吗? 我顿时小脸一拉说道,不喜欢拉到,我还不愿意给你起呢。 那小老太太低头琢磨一会,一抬头笑嘻嘻的说道,好好好我就要这个名字了,不就是一个名号吗,嘻嘻谢谢小兄弟赐名,以后小兄弟要是有过不去的事,就使劲咬一下左手中指,嘴里喊三声黄,啊黄什么来着?对对对黄尖尖,喊三声黄尖尖我就会出现,记住了啊,我就不啰嗦了,先走了。 我急忙拉住它说,先别走呀,你看秃子这呆呆傻傻的咋办呀。 这黄尖尖回头一看笑了笑说道,光顾着高兴去了,忘了这还有个配角。(我勒个去,秃子是男二号好不) 只见那黄尖尖小手在秃子脑袋上摸了摸,嘴里吐了口气喷到秃子脸上,秃子眼睛渐渐的就恢复了神采。 只见秃子迷迷糊糊的说道,疯子哥这是在那呀?刚才我怎么睡着了? 只听那黄尖尖乐呵呵的说道,我先走了,记得有事叫我就行,话还没说完就一路黄烟的没了踪影。 秃子睡眼朦胧的看着我说,疯子哥刚刚谁说话?我咋没看见人呢?咦这不是你干爷爷家吗? 咱怎么来这了,我记得刚刚咱们还在拆迁区那玩呢。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小孩崽子瞎问啥?先想想一会回家咋说吧。 秃子心里骂道,像你很大似得,不就比我大了半年嘛,给你牛坏了还。可这一想一会回家秃子的脑袋也疼了起来。 正当我两在孙瞎子门口埋头苦想回家的对策之时,孙瞎子家的门却开了,首先出来的是我爸,接着出来的是秃子他爸,只见这二位爹都冷着脸,不过却没问我们两跑那去了。只是各自领着各自的孩子进了孙瞎子的屋子。 一进屋我就看见秃子他妈和我妈都在屋里坐着,秃子他妈看见秃子进来急忙跑地上,看看这摸摸那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一口山东话就问长问短。 第26节 我妈她老人家更激动,直接就从炕边上蹦下来,脱了鞋就是一鞋底子一边打一边骂道,小逼崽子我让你淘气,让你放学不回家,早晚让鬼抓去。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小刘别打了,孩子毕竟是孩子贪玩也是正常的回来就好。 我抬头一看却是孙瞎子在炕上坐了起来。 我心想不对呀,这老货刚才不是在拆迁区哪吗,我在门口站了那么久也没见他回来呀。 我妈看了看孙瞎子指着我脑袋说了句,小逼崽子你等回家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爸也扯了扯我妈说道,别打了,干爹刚醒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孙瞎子点了袋烟说了起来,要说这事其实要从昨天晚上开始讲,昨天晚上,孙瞎子躺在床上刚刚睡着就闻着屋里有点不对劲,凭借着孙瞎子这么多年的经验,不用开眼也知道,这是有鬼上门了。 孙瞎子坐了起来,咳嗽一声说道,来的是谁呀?有事说事,没事我可不客气了。 这时就听见嘿嘿的一阵怪笑,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小伙子,你真有本事跟爷我不客气吗? 当年你父亲带着你入行的时候,爷还给你吓尿裤子了,这才几年呀,长本事了? 孙瞎子一听也嘿嘿的笑了笑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谢爷,不知您老人家驾到未曾远迎我老瞎子失礼了。 前文介绍了,白无常名叫谢必安,黑无常名叫范无救,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可很少有人知道他俩个为什么能做黑白无常,当年谢范二人从小结义,一直处的比亲兄弟还好,谢必安做大哥,范无救做小弟。 第二十五章 出阴差 说有这么一天,谢范二人路过一个桥下,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于是谢必安就告诉范无救在桥下等他一会,他回去取两件蓑衣。 谢必安走了以后,雨越下越大河里涨起了水,这范无救天生个矮水慢慢的漫过了范无救的身体,可这范无救因为答应谢必安在此地等他所以不管水怎么涨他就是站在原地一步不动。 等谢必安取了蓑衣回来的时候,范无救已经淹死在了河里,谢必安伤心欲绝,取了根绳子就吊死在了桥下。 到了阎王爷那,阎王爷觉得二人有情有义实属世人典范,就封二人为人道接引,所以说正常的话人死了要是由黑白无常接引那么此人必能轮回为人,否者就是小鬼夜叉接引,转世为畜生的就由牛头马面接引了,这件事在这也就是给各位介绍一下。 书接上文,孙瞎子刚跟父亲学活的时候曾经出过一次阴差,那时候孙瞎子还没见过几次鬼,由于谢必安是吊死鬼,伸个大舌头一跳一跳的,脸上还紫青一片,着实吓了孙瞎子一裤兜子尿,可现在不一样了,孙瞎子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啥都见过了,所以也见怪不怪了。 只听那谢必安乐滋滋的说道,小家伙行了呀,现在都会在爷面前说漂亮话了,你父亲果然没看错你。 废话不说了,这次来是找你出个阴差的。 其实尽管黑白无常平时看似很风光,其实却是不然。 因为现如今人口多,而且科技发展很快,由于工业革命导致的意外死亡日益增长。 加上黑白无常也在地府做了几百年的衙差,渐渐的手底下也有了一帮卖命的小弟。 虽然平时不太用他俩个出来亲自带魂,但有些事情却马虎不得。 前文交代过,地府是有一批记名的阴阳先生的。 再早年间,做这一行的都和下面有交往,而且天道酬勤,那时候有本事的阴阳先生在下面需要的时候也会出手帮忙,一来是为了和下面的几位大神搞好关系,二来也是为了给自己积点阴德。 所以早年间地府有什么大的行动都会提前找几个当地的阴阳先生相助,由于阴阳先生所学,天生克鬼所以行动起来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而在解放后的几年动荡中,扫除了一切牛鬼蛇神,打倒了神棍,也差点毁了所有的民间道人。 从那以后,能在地府记名的越来越少,到最后有的地方一个省都找不出一位来。 所以这黑白无常也就得忙碌起来,不为别的,搞一次行动要是只抓回些阿猫阿狗的这黑白无常在下面的日子也就快到头了。 这次搜捕虽然谢必安让无魂无相两个手下负责,但并不是偷懒,而是谢必安与范无救有别的事缠身走不开。 但这大搜捕毕竟不是普通的巡检,所以谢必安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忽然想起以前孙瞎子的父亲带孙瞎子见过自己一回,虽然那时候孙瞎子刚刚学道,但这些年功劳簿上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实力人物了,这谢必安眼珠子一转就想起让孙瞎子出阴差这码子事。 出阴差其实就是生活在阳间的人,晚上睡觉时进入一种梦境,也许是下面有人托你做什么事,或者就是鬼差让你把刚死了之人的魂魄引到下面,一般出完阴差后醒来都还记得晚上做了什么梦。 有时候碰见熟悉的人出阴差的也会提前告诉他说,他那天要走了,一般都是提前一两天才能接到差事。 其实真正的出阴差实际是一种灵魂出窍的形式,但毕竟我没出过所以也是听说,大家就当个热闹看看罢了,我还是那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说这孙瞎子一听要出阴差,心里就明白的八九不离十。于是问道,谢爷,是不是下面又有大动静了? 谢必安嘿嘿一笑说道,这不这几天无魂无相两个小崽子嘛,来了趟阳间,收了不少货,今天刚把名册递了上来,明晚准备在这开个阴阳门,带阴魂上路。 可我和老范明晚有要事不能脱身,别人我又不放心,昨个翻起功劳簿觉得这事就你最合适,怎么样?等你下去的时候我老谢保证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孙瞎子摆了摆手说道,能让谢爷亲自来,说明这事对谢爷很重要,放心吧我老瞎子一定准时到场,只要我老瞎子还没魂飞魄散,这事就没问题,至于下去以后的事我老瞎子不想那么多了,投胎的时候麻烦谢爷给谋个好人家就行了。 谢必安哈哈大笑道,好,只要有我谢必安在一天,保证给你个好归宿,爷还有事,就不多说了,明日戌时开阴门,地点就在这附近偏西的一片废墟中,这事就交给你了。 谢必安说完,孙瞎子屋里一阵阴风刮过,竟然不等孙瞎子回话就走的无影无踪。 第二天,孙瞎子一天也没出门,由于我家这地方虽然不小但也算太平,不会天天死人,所以这孙瞎子平时也没什么买卖上门,这老头躺在小炕上抽了袋烟,觉得没意思,就下地把前几天给人办白事人家送的一瓶酒拎了出来。 孙瞎子坐在炕上嘴对嘴的喝了一口暗叹道,果然是好酒呀。 当初给那家办完白事之后,那家主人神神秘秘的拿出一瓶白酒塞进了孙瞎子的兜子里,一边塞还一边说着,谢谢孙师傅了,忙活了两三天,也没休息好,家里没啥好东西,这瓶酒是我爸年轻时留下的,听他说叫什么神仙醉,我也不会喝酒您老人家带回去吧。 要说这孙瞎子平时还真没啥爱好,就是喜欢喝一口,于是便也没客气。 没想到今天拿出来一尝嘿还别说,这酒还真不错。 孙瞎子坐在小炕上吱溜吱溜的喝着,一会小半瓶酒就下了肚,要说这酒起名叫神仙醉果然名不虚传,孙瞎子就感觉脑袋一阵迷糊,躺下就睡着了。 再后来我和秃子去偷了孙瞎子剩的那半瓶酒,这事大家都已经知道,在此就不提了。 再说我爸下班回家后发现我没在家,开始没当回事,毕竟我小时候淘气,经常在外面玩挺晚才回家,特别最近有了个干爷爷,更是天天放学不着家。 我爸做好饭端上桌我妈也下班了,两人左等右等我也没回家。 第27节 不一会,秃子他爸妈去我家找秃子,一看秃子和我都没回来,两家大人就有点着急了。 起初两家人都认为我俩贪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干等不见人影,两家家长心里就毛了。 于是我父母说去我干爷爷那找找,这秃子父母也坐不住呀,于是两家家长一起来到孙瞎子家。 进了门两家家长就傻眼了,屋子里就孙瞎子一个在小炕上打着呼噜睡的正香,我和秃子根本就不在那。 我爸走到炕边使劲推了下孙瞎子道,干爹起来了,推了几下,孙瞎子才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嘴里喊道谁谁谁,有啥事? 我爸问道,干爹晓南下午来你这没? 孙瞎子揉了揉睡的发肿的脸说,晓南呀,不知道呀,我中午喝了半瓶神仙醉,这下可好一觉睡了过去,你们要不来呀我还不知道睡到啥时候呢。 我爸瞥了瞥嘴嘀咕道,这老货又吹上了,还神仙醉呢,我看你就是个老觉迷。 孙瞎子大声说道,你个小鳖犊子,你干爹我啥时候说过谎,桌子上还有半瓶呢,你尝尝,跟你说这酒你这辈子都没喝过。 我爸看了看空空的桌子笑骂道,你以为你瞎我也瞎呀,这桌子上连个屁都没有,你做梦做糊涂了吧。 孙瞎子听我爸一说,顺手划拉下桌面,还真就啥都没有了。 第二十六章 拜师 只见孙瞎子一拍脑袋说道,坏了,这小崽子是不是偷了我的酒跑出去喝了。 我妈一听说道,有可能,俺家这小崽子就是好奇心重,是不是领着根茂跑哪喝酒喝多了睡那了? 这秃子他妈一听就焦急的说道,这可咋整,这两孩子跑哪去了?别在啥危险的地方喝多了再出点啥事可咋办呀。 孙瞎子坐在炕上一听,笑眯眯的说道,想知道这两个小崽子在哪并不难,看我给你们寻一下。 秃子他父母脸上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心想,我们有眼睛的人都找不着,你个瞎子在这胡吹什么。 却见孙瞎子找了一把尺子,又叫我爸弄了个海碗装了一碗米摆在桌上,孙瞎子把尺子放在了海碗的碗口上摆好,就开始念道:天地有令,神砚四方,金木水火土,尊吾寻令,敕!只见那尺子跟指南针一样刷的转了个方向,就不在动弹。 孙瞎子问道,老五你看看尺子头转的方向是哪里,我爸看了看说偏西方向。 孙瞎子又问尺子上是不是有一粒米,我爸一看果然在尺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放着一粒米。 孙瞎子说,这米在尺子的几刻度上?我爸看了看说,在不到二刻度。 孙瞎子问道,偏西方不到两里是什么地方?屋里四人想了想忽然秃子他爸说道,偏西方不到两里地那不是拆迁区吗。 孙瞎子一听忽然像被猫咬了一样大喊一声,坏了! 孙瞎子急忙道,老五你听我说,你们都在这等着,我去找这两孩子。 我爸站起来说道,你眼睛不好,还是我去吧,说着就要向外走。 却听那孙瞎子喊道,老五你给我回来,你听着,别人我不管,你相信你干爹不? 我爸点了点头说,虽然你很不正经,不过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孙瞎子也不贫了,说道,相信就好,这样,你把那二人稳住,我现在躺下,一会我可能跟睡觉一样,但你们什么都不用管,放心我自会带回两个孩子的。 我爸看了看孙瞎子,想了想说道,干爹你可说准了,一定把孩子领回来哈,我可就信你的就在你家坐着等你了。 孙瞎子也不多说话,翻开炕上装衣服的柜子,找了套黑色寿衣一样的衣服,穿上了身之后躺在炕上开始一动不动。 秃子的爸妈惊讶的看着这一切,看这老瞎子睡着了,就对我爸轻声的说,五哥咱去找找孩子吧,这老瞎子是个疯子吧。 我爸说道,老邵,你信你五哥不? 秃子他爸一听,只能点点头说道,信。 我爸说,你要是真信你五哥,相信你五哥不是精神病,就老实在这等着,我干爹说能找回来就一定能找回来。 秃子他爸一看我爸都这么说了,也就抹不开面子说别的了,于是跟秃子他妈就一起坐在炕沿边上了。 孙瞎子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接着讲了他和黄尖尖合伙愣是用个阴魂和收我和秃子为徒的条件把我们从鬼门关夺了回来。 说到这屋里的人都听的闷头不语,我爸我妈脸色还好些,毕竟已经经历过了一些灵异事件。 对此也算是有了免疫力,可秃子他爸他妈不行呀,信了一辈子科学,到头来却听见这么离奇的事,放谁身上谁一时也受不了呀。 老半天就听见秃子他爸说道,孙师傅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还有黑白无常? 孙瞎子笑呵呵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因为你没遇见,我就是说了你也未必会信。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秃子吸溜着鼻涕问道,孙爷爷你都见过鬼,那你见过恐龙特级克塞号吗? 这孙瞎子扑哧一口烟硬生生的呛进肺子里,咳嗽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答上来。 这时秃子他妈赶紧把秃子抱起来说道你这孩子竟问些不着边际的话,你孙爷爷是中国神仙,哪能认识那些日本妖怪,要是认识的话还不成了汉奸了。 孙瞎子一听一口气差点背了过去,捋顺了老半天才说道,这事你们考虑的咋样了? 屋里这四个大人听完这话都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视的,我爸问道,干爹你说啥事考虑的咋样? 孙瞎子说道,还能有啥事,收这两个娃娃做徒弟的事呗。 双方父母一听都沉默不语了,要说现在社会毕竟不像以前了,还有谁天天信这些呀。 我妈我爸要不是经历这些事,对于鬼神也顶天算是心存畏惧罢了,那时候你要告诉他们这个世界真有鬼或者老粽子,他两不吐你一脸吐沫在骂一句神经病都怪了。 秃子的父母更不用提了,他两根本就不相信这老瞎子。 第28节 我妈憋了半天说道,干爹,你不是骗那两个阴差玩的呀。 孙瞎子哼了声说道,我倒想骗他们,可他们下去一定会和谢必安禀报的,到时候那白无常一定欣喜若狂,毕竟我要是没了,这方圆百里之内可就没有正统的先生了。 孙瞎子嘿嘿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们担心孩子的未来,我也知道我们这一行以后可能有一天会消失不见。 但是,如果晓楠和根茂不拜我为师的话,下次阴差问我的话,我可就没法为两个孩子开脱了。 如果到时候他们知道这两孩子没跟我学艺,却看见了阴魂和阴阳门我想他们可不会在乎下面多两个小孩。 听到这我爸又问了句,干爹这事没别的办法了吗? 孙瞎子说道,当然有呀,另一个办法就是改名换姓送外省亲戚家养活,一直过了十八岁再回来,不过这也要靠运气,如果一旦阴差在十八岁之前找到他还是能认出来的,到时候可别说我告诉你的办法。 我爸一听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先别说外省有没有亲戚。 就算是有,自己还舍不得呢,这么大的儿子改名换姓跑人家活到十八岁,到时候回来还认不认爹娘还难说呢。 我爸想了想说道,干爹,拜师就拜师,不过这小子该上学还是要上学的,只有双休日和放假才能来你这学。 孙瞎子嘿嘿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还想我干孙子将来以后能当个大官呢,拜师就不用了,辈分差着呢,以后见着阴差的时候叫我师父就行,平时还给我当孙子吧。 这时孙瞎子又抬头看了看秃子和他父母问道,你们考虑怎么样了?我老瞎子可不强求,你们自愿。 秃子他爸看来是有点相信了,刚要答应,就听秃子他妈说道,孙师傅,不是我们不相信您,不过刚才的一切都是你嘴里说出来的,这样吧,你证实一下有这些东西的存在,我们就相信你,并且让我家根茂跟着你学艺。 孙瞎子老脸一拉说道,算了,佛主还不渡无缘之人呢,我也不强求了,缘尽缘散都是命,你们走吧,好自为之吧。 秃子妈一听这老瞎子还不乐意了也不太高兴的说道,走就走,哼,我就不信了就算是真有什么黑白无常还能胡乱杀人,还反了他们了。 我这一听着急了,别人不信可我却是亲眼所见,我不能眼瞅着秃子没命呀,于是我说道,邵婶我干爷爷说的全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秃子妈一听我这么说,低头就问秃子说,根茂,跟妈说实话,你都看见啥了? 要不说这秃子实惠呢,翻了翻那三角大眼皮吸溜下鼻涕说道,我没看见啥呀,迷迷糊糊的就回来了。 秃子妈一听这话,抬起头跟打了胜仗一样脸上挂着轻蔑的笑说道,呦这都组团忽悠我来了。 我妈一听这话脸上挂不住了,说道,小邵媳妇,话不能这么说吧,咱们两家可是邻居,我们在怎么样也不能合着伙骗你呀。 秃子妈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忙说道刘姐你多心了,我没那意思,不过这师我们家根茂坚决不能拜。 第二十七章 初中 我这一听秃子妈的意思是坚决不拜师了,于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呀。 回头我对孙瞎子说道,干爷爷你叫个鬼出来给我邵婶看看呗。 孙瞎子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以为鬼是自己家院子里的大白菜呀,想啥时候有就啥时候有。 这时我爸也觉得在待下去事情也不能解决,于是说道这样吧我们先回去,等过段时间在说吧。 说完我爸就要带着我走,而秃子的父母也要走出去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大喊道,都别走,我给你们叫个鬼让你们看看。 我妈上来就又给了我一撇子骂道,你说啥胡话呢?你干爷爷都没法叫来,你有啥本事能把鬼叫来。 我梗着脖子说道,你们等着我马上叫来给你们看,说完我使劲咬了下右手中指,由于着急这一口没轻没重咬的我嗷的一声就叫了起来。 我倒没啥,四个大人都吓的一个哆嗦,我闭上眼睛大声喊道,黄尖尖,黄尖尖,黄尖尖。 喊完我就睁大眼睛四处找着黄尖尖那个皱巴的身影,可看了半天也没有半个鬼影。 我爸上来照着我屁股就踢了一脚说道,滚回家去,一天天的咋就不让人省心呢。 没想到我爸话音刚落,孙瞎子就说道,呵呵我道是谁呢,原来这小瘪犊子把黄家给找来了。 可惜这一屋子凡夫俗子看不见您老人家,这样吧,您就给大家表演下吧。 孙瞎子刚说完,就看见桌子上的尺子凌空飘了起来,这一屋子人顿时眼睛都直了。 秃子妈更是哎呀一声跑到秃子他爸身后,双手死死的抓住秃子爸的胳膊颤抖着伸个脑袋看着那凌空飘着的尺子。 我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尺子,可惜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就看那尺子围着几人身边飞了一圈又落回了桌子上。 众人都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生怕惹恼了这个看不见的东西。 过了半天我弱弱的问了句,黄尖尖是你吗?我咋看不见你了呢? 孙瞎子也好像来了兴致一样问道,乖孙子,你看不见她? 我点了点头,半天才想起孙瞎子看不见我点头,于是答应一声,嗯,我看不见她。 只见孙瞎子低头考虑半天说道,老五你去拿杯酒来。 我爸答应一声,慢慢的靠着墙边挪到了碗架边上倒了小半碗酒,小心翼翼的端了回来。 孙瞎子说道,乖孙子,你喝一口酒。 我妈听了刚要阻拦,我爸扯了扯我妈的袖子,我妈看了看孙瞎子又看了看我爸这才作罢。 再说我,捏着鼻子喝了一小口酒,立刻辣的直伸舌头。 可不一会我眼前就模糊的看见个小老太太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我一看不是黄尖尖还有谁。 只见这黄尖尖笑嘻嘻的说道,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嘻嘻。 第29节 这时候我回头对秃子妈说道,怎么样邵婶你相信了吧。 只见这秃子妈点头跟捣蒜一样说道,相信,相信了,说着急忙推出秃子说道,根茂快去拜师傅。 秃子刚要跪下,却见孙瞎子摇了摇头说道,别拜了,我是不会收的,这孩子与我没有师徒之缘。 要说人类要是变起脸来孙悟空都自愧不如,只见秃子妈满脸笑容是说道,别呀孙师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个妇道人家有眼不识泰山您别和我一样的,就收了俺家根茂吧,说着扯了扯根茂他爸,他爸也急忙说道,是呀,是呀,您就收了吧。 要说人就是这样,这秃子妈经过眼前的一切,心里对孙瞎子说的话已经深信不疑,这一看孙瞎子不收秃子当徒弟,心里也为刚刚说的话后悔了半天。 孙瞎子雷打不动,无论怎么说就是不收了。 这时却见黄尖尖趴在孙瞎子耳边说了几句话,孙瞎子听了之后想了想说道,好吧。 孙瞎子咳了咳对秃子妈说道,你们也不用求我了,现在还有个法子,我虽然不收你家根茂不过有人却喜欢这孩子喜欢的要紧。 秃子妈一愣,心想你不收这孩子还不一定咋样呢,别人喜欢有屁用呀。 孙瞎子又说道,这样吧,小邵媳妇,你回家买张红纸,上面写上黄尖尖之位,两边写副对子,上联:在深山修身养性下联:出古洞保家平安这样根茂就会没事。 秃子妈一听这样也行,也就不在强求,几人又聊了会儿于是领着我和秃子都回到家中。 从那以后秃子家就供起了黄尖尖当保家仙,要说也不知道到底是黄尖尖保佑还是怎么着,自从他家贡了黄尖尖以后,秃子他家竟然一天比一天日子好过了,秃子他爸跟人合伙开了个小煤窑,没几年就富的流油,外号邵百万,为这,我爸还后悔当初没把黄尖尖请我家来。 而我没事的时候就跑去孙瞎子那学习捉鬼之术,说是学习,可大部分时间都是听他讲故事一样,讲着各种鬼的对付方法,而且每一种方法都伴随着一个鬼故事。 我那时候听的入了迷一样,每天幻想着自己手拿桃木剑与鬼厮杀的场面。 转眼我上了中学,秃子也一直和我一个班,虽然秃子他爸一直要送他去市里上学,可秃子就是不去,因为在这他还有我这么个好兄弟,没事和他一起抽抽风。 记得那年我刚上初一,大街小巷放着那首《大头皮鞋》开学第一天,我背上新书包满心欢喜的踏上了我的雨季。 到秃子家楼下喊了声秃子走了(那时候秃子家有了钱已经搬出了我们住的平房,自己家盖起了二层小楼。)秃子妈打开窗户笑骂道,小瘪犊子别老问我们家根茂叫秃子,我家根茂的头发比你爹的都多。 我嘿嘿的笑着也不说话,秃子也钻出个脑袋说,等等我马上就下去。 不一会秃子衣着光鲜的下了楼,我们互相搂着肩膀朝着我们的新学校就大步走了去,嘴里大声的用刚变声的公鸭嗓唱着,我穿着大头皮鞋,想起了我的爷爷,跨过鸭绿江边,冲破了三八防线。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我们来到了我们的新学校。 由于我们这是山区,平地都用来做“正事”了。 所以学校盖在了山包上,可也不知为啥,山包上四周却都是坟地。 我们向往的新学校就竖立在这群坟环绕之中。 我们学校是一所矿山学校,大部分学生都和这个矿业有关系,所以学费不多,但教学器材还真不错。 每个学校的开学第一天都是这样,无数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小男孩小女孩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我们学校当然也不例外,由于这所中学只收矿上小学的毕业生,所以虽然到了初中,但同学之间却都是在一起读了六年书的老面孔了,即使不知道姓名,也都知道是那个班的学生。 我和秃子一人嘴里叼着一根奶油雪糕,一边吸溜着一边四处看着高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 看着看着心里就想,看人家长的,咋那么干净呢?再一低头看看眼前的秃子,虽然穿的人摸狗样的,可怎么看怎么有种彪呼呼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地中海头型的老师手里提着一大张红纸走了出来,贴在了学校的告示板上。 一帮学生就跟蚊子看见了大白腿一样,一窝蜂的跑了过去。 我推了推傻愣愣的秃子说道,走咱两去看看分哪个班了。 于是我两也向那红纸走了过去,由于小学的时候我打架比较出名,所以旁边的学生见了是我都跟躲瘟神一样立刻躲开。 我和秃子就大摇大摆的向红纸跟前走,左右的人纷纷给我和秃子让出了路,可没走几步眼前就站一女生,也不知道是没看见呀还是故意不让,就在我眼前站着,要说上初中的时候我的个子不算太高但也绝算不上矮,眼前这女生却比我高出一头。 第二十八章 被打 要说我虽然打架厉害,但也不是真正的疯子,所以我轻轻的咳了一声说道,同学,麻烦让让我看不见了。 那女生回过头,脸上戴着跟瓶子底一样厚的眼镜,白的吓人的脸上一双艳的像樱桃一样鲜红的嘴唇。 只见这女生屈屈个眼睛透过放大镜一样的眼镜看了我半天说道,滚开,老娘还没看完呢。 哎呀我去,怎么个情况?一向只有我这么说别人,还没谁这么说过我呢。 我乐呵呵的看着秃子说道,嘿,今儿碰见茬子了嘿,秃爷,告诉这小闺女咱叫啥,混哪的,别叫人家闺女说咱欺负女生。 秃子乐呵呵的指着那女生说道,你给我听好了啊,你刚才骂的不是别人,正是咱学校十三岁以下小朋友的总霸王,疯子哥。 想当年疯子哥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火车道上压过腿,厕所后面喝过水,老丈母娘家…… 我急忙给丫一撇子骂道,滚犊子,别吹牛逼了。 我整理下衣襟说道,听好了,这学校我说一没人敢说二,今天我就要看,你给我滚远点,你个四眼妹。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我鼻子一疼,急忙用手捂住脸,就感觉一股温热顺着手指缝就流了出来。 当时我就愣了,秃子也愣了,所有学生都愣了,这女的刚刚就在我说完四眼妹的时候,一拳准确的打在了我的鼻子上。 要说小时候除了成名时打了几架比较狠的之外,平时我玩归玩但很少打架,一来是大家都知道我打架不要命不敢跟我打,二来我感觉我属于外狠心软型的,不太喜欢跟人结仇,所以实际上我打的架并不多,更是从来没和女生打过架,在我的心里一直认为女生嘛吓唬吓唬就哭了。 谁想到今天碰见个愣的,回头就是一拳打的我鼻孔喘血的。 愣了一会我终于反应了过来,要不说男生就是男生,我一个原地起跳一把抓住这女生的头发,顺手向下一拉,由于头发被人拉住是很疼的,这女生不由自主的就低下了头,双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胳膊,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一菜鸟,如果是经常打架的,这时候就应该双手护脸,或者双手抓住我的手屁股向后一压,一个窝心脚踹回来。 可这女生看来也没怎么打过架,一时不知道怎么样好了。 正常情况下我现在就应该一个膝盖顶在的脸上,然后就是各种脚法。可就在我抬起膝盖的时候,忽然看着自己抓的这一把长头发,心里猛的想起,我操,她是个女生,这一膝盖下去,还不满脸花呀。 第30节 努力了半天我这膝盖始终没顶上去,最后叹了口气,松开了抓住她的手。 可这女的一抬起头我就后悔了,只见这女生是名副其实的疯子,苍白的脸上由于过分运动导致的隐隐发红,一个九阴白骨爪就奔我面门抓来。 我心想算了吧,好男不和女斗,打不过你,还跑不过你吗。我不理她抓过来的手,回头撒腿就跑。 这女生看来也是个爆脾气的,披头散发的满操场追我。 这时旁边的学生都反应过来了,七嘴八舌的说着,哎疯子被人追呀,千年难得一见,大家快去围观呀。 秃子更是兴奋的站在了领操台上嗷嗷的喊着,疯子快跑,操是不是男人呀?跑这么慢。哎那位女同学用轻功追他,对,对,对,就用蜻蜓点水。 这家伙把我气的,心想我今天是完了,累计的多年的名声这把都毁了,这以后我要是抢个玩具抢个啥的,还不都找女生收拾我呀。 其实我也挺想回头狠狠的揍她一顿,可从小到大一直没打过女生,而且女生一个个长的细皮嫩肉的,真不知道咋下手。 跑了两圈之后,距离渐渐的拉远了,毕竟是个女生,哪有我这野小子有长劲呀。 这女生气呼呼的看我看了半天说道,今天这事没完,你等着,千万别让我抓到你。 话音刚落,广播喇叭就传来各班学生去各班教室等待排座的消息。 这女生头也不回的进了教学楼,我一看这女生走了,从新向公示板走去,闹了半天,我还不知道自己分哪个班呢。 秃子神情激动的跑到我身边说道,疯子哥,那女生真牛逼,愣是把你这不要命的家伙给撵的油油跑,我现在真想认识下那女生,问问她是不是有精神病,为啥疯子都怕她。 我回头就想给秃子一脚,疯子一颠一颠的躲开了,我也没追,扭头走到红纸前。 看了看红纸,原来我和秃子还是分到了一个班,我们一起被分到了三班。 我抬腿就奔着教学楼跑,刚走了几步,秃子喊道,疯子,你一脸血的进教学楼你好意思呀。 我这才想起来,我鼻子刚才被打出血淌了一脸,于是赶快跑去水房洗了把脸胡乱的搽了搽迈步走进了教学楼。 一进教学楼,我就感觉浑身一哆嗦。 要说孙瞎子和我父母都说过,我身上有邪吧骨头,能感觉到别人感觉不到的东西。 我这一哆嗦就知道不对,这楼里可能有啥我不适应的东西。 我回头问秃子说,秃子,你感觉到这楼里不对劲没? 秃子想了想说,怎么感觉这大夏天的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冷呢? 我抬头一看,我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一年三班门口了,于是甩了甩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迈步进了教室。 进入教室很多学生都乱哄哄的站在座位前面等待点名。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进来,这老头一身中山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青青的胡茬衬托出一脸的威严,脚上穿着檫的铮亮的三接头皮鞋。 这老头几步走到了讲台后面,大声的咳了一声,场面立刻静了下来,学生们都大眼瞪小眼的盯着这老头。 老头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同学,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说着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刷刷的写了三个字,写完后指着这三个字说道,我叫刘炳文,今后的三年里就由我这个糟老头子陪你们一起度过。 下面开始点名分桌。 随着刘炳文老师的点名,一对一对的学生分享了一张一张桌子。(那时候都是男女同桌)。 慢慢的,眼前的人一点一点的减少,对号入座到了各自的座位。 忽然间我看见了眼睛妹,这丫头背对着我站在那里,可能是感觉到有人看她,转过头一看,我两便四目相对。当时我就感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丫头眼睛里都喷出火来了。 要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也死死的瞪着她,心里暗暗的想着如果她敢冲过来,我一定要让她后悔得罪了我。 就在我俩都将鼓起勇气向对方冲过去的那一刻,我听见刘炳文老师嘴里喊道,王晓南,我一个激灵连忙答道,到。 刘炳文用眼角扫了我一眼之后继续念道,毕胜楠,四眼妹也一愣后喊道,到。 我当时就觉得脑袋忽悠一下,心想不带这样的吧,我操了,这什么运气呀,刚刚打成那样,现在却叫我们同桌。 那毕胜楠也傻了,愣愣的看着站在讲台后的刘老师。 忽然一个声音喊道,老师我要求换坐。 对,就是一个声音,我俩也不知道哪来的默契,竟然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两个声音从出口到闭口竟然分毫不差。 刘炳文冷着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毕胜楠冷冷的说了句,要求驳回,赶紧回自己座位去。 我用近乎哀怨的眼神看了刘炳文半天后,终于妥协的走进了座位。 座位终于分完了,刘炳文讲了一堆无聊的校规班规,最后说道,各位同学,我相信大多数同学都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 可是有个别同学据我得到的消息听说是一直属于调皮捣蛋的家伙。 第二十九章 秃子的爱情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我就不挨个点名了,但你们记住我刘炳文当了一辈子臭老九(文革期间对于教师的称呼)遇见的学生无数,但还没有不服管教的,说着喊道,王晓南,毕胜楠你两起立。 我无奈的站了起来,同桌的四眼妹也跟着站了起来。 刘炳文说道,你们两个我都打听清楚了,王晓南,外号疯子,矿一小毕业,特点,不爱写作业,爱耍小聪明,打架下死手,有个最好的朋友邵根茂对不对? 听完这些我脑门子上就开始冒汗了,真没想到呀,这老头子把老子的低都摸透了,这让我这儿童小霸王情何以堪。 刘炳文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毕胜楠,毕业于临矿子弟小学,外号神经妹,特点,不与人沟通,不爱学习,从不写作业,顶撞过老师,眼睛深度近视,大家别误会,她这是打游戏机打的。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这四眼妹也懵了,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说啥好。 这刘炳文站在讲台上说道,今天点你们两位起来,并不是我要磕碜你俩,相反,从个人角度讲,我很敬佩你俩。 第31节 这时我俩一脑袋问号,眼睛都不会转了一样,傻傻的盯着刘炳文。 刘炳文微微一笑向下摆了摆手示意我俩坐下,我当时就感觉脑袋一下子都转不过来了,迷迷糊糊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刘炳文转头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字,“花季、雨季”。 转过头,刘炳文说道,每个人的童年都是美好的,无论你是个爱学习的三好学生,还是爱打架的调皮小孩,你们都不过是一张白纸,一甁纯净的水,在我的班里,我不希望有歧视,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是打架还是学习。 你们在座的每一个学生都应该知道,从你们迈进这个班级起你们就是同学,要一起共度三年美好时光的兄弟姐妹,你们可以不用向别的班一样那么严守纪律,你们甚至可以偷偷的跟我请一天假,但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 那么今天我想行使我做老师的权利,任命班里的学习委员和班长。 咱们班这一学期的学习委员就由王晓南担任,班长由毕胜楠担任,请同学们鼓掌欢迎。 当时的我怎么跟您形容呢?就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心脏扑腾扑腾的好似一张嘴就能蹦出来一样,我看着四周同学诧异的眼神和鼓掌的动作,却感觉我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一样。 要说我在小学的六年,不说是人见人烦吧,也算的上是鬼见愁了。 学习不乐意学,作业就没好好写过,好事一样找不到我,坏事的最终线索都在我身上。 每一届班主任都跟我妈说,晓南这孩子聪明倒是真聪明,就是不用在正地方,为这事打也没少挨,可我心里一直就没想过学习。 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我,到了中学竟然要我做学习委员,这刘炳文是真傻呀,还是真傻呀,还是真傻? 鼓掌完毕后,刘炳文说道,下面有请咱们班的第一任学习委员王晓南同学上台讲话。 耳边响起哗啦啦的掌声,秃子兴奋的半个身子都站了起来给我鼓掌,我当时就感觉座位离讲台的距离很远很远,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我就觉着我的腿都在突突。 终于走到讲台后站好,我低着头憋的脸通红,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底下传来起哄的声音喊道,快说呀,快点。 在这些起哄的声音里我能听到,秃子的声音最大。 我努力的控制着呼吸,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道,我以后一定按时写作业。 底下哈哈的一阵哄笑,刘炳文也一脸笑意的说,王晓南这可不是批评会,这是你做学习委员的庆祝会,想想有什么说的,没关系想说什么都行。 我在台上站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大喊了一句,以后咱班谁不交作业我弄死他。说完就感觉脸跟火烧的一样,低着头就跑回了座位。 刘炳文乐呵呵的笑着说道,毕胜楠该你上台了。 这毕胜楠也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心里挣扎,好容易走上台前,脸红的跟喝了二斤烧刀子一样。 平复了半天,只见她深呼吸一口气,左手扶了扶眼镜,右手猛的一拳砸在了讲台上,用一根手指点了点下面的每一个方位,转身回到了座位。 我当时差点没笑喷出来,心想你丫上台刷宝呢,怎么你也得意思意思说句话呀,你丫倒好,上去比量个手势就下来了。 这时刘炳文也没弄明白这四眼妹到底是啥意思,于是干咳了两声说道,好了,下面任命剩余各职位。 忙忙活活的开学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我和四眼妹还是不说话。 之后的日子,我们俩虽然同桌,可却是各管各的,她管她的纪律,我管我的学习。 您还别说,自从我当了这学习委员之后,作业认认真真,基本每天写完作业都要检查n遍之后,在给我妈检查n遍,之后在找我爸检查n遍。 忽然间我觉得学习其实也不痛苦,而且做了这个小官了之后我也喜欢跟身边的同学交流了,总是觉得自己在做表率,不能跟以前一样牛逼闪闪的。 一转眼开学两个星期了,一天放学后,我和四眼妹主动留下来打扫班里卫生。 要不说秃子最够意思,硬是要留下陪我一起干,这给我感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可谁知道这小子说是陪我,却去学校小卖店买了一堆好吃的给四眼妹吃。 我问他要袋牛肉干,丫差点没跟我急眼。 由于四眼妹在吃零食,秃子就和我一起拖地,我俩一边拖地一边疯闹。 忽然,秃子一本正经的跟我说道,疯子,我有个事跟你说,你不许笑话我,也不许乱跟人说。 我笑着给了疯子一拳说道,操你丫啥时候这么正经了?难道是得痔疮了? 秃子一本正经的说,别闹,我就问你咱是兄弟不? 我一看他这么正经,于是点点头说道,有屁快放。 秃子摆弄着衣襟站在那额额啊啊的半天,好像终于鼓起勇气一样说道,疯子我喜欢神经妹。 我当时差点没哭出来,这叫咋回事呀,我最好的兄弟竟然喜欢我最恨的女人。 (那时候虽然小,但也有朦朦胧胧谈恋爱的,不过都是耍耍嘴皮子罢了,没有啥实质性的发展) 秃子看我半天没说话,轻轻的问道,怎么了疯子?你觉得这事行不? 老半天,我叹了口气说道,你喜欢就好,问我干啥。 秃子一听我这么说,就知道我心里的坎过去了。 于是说道,疯子哥,弟弟还有个事求你。 我不耐烦的说道,快点说,别磨叽。 秃子顺兜里掏出一封叠成心形的纸说道,疯子哥你把这个帮我送给神经妹呗。 我看了看秃子的信,又看了看秃子的脸说道,不管,你自己送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和她说话。 秃子嘿嘿的凑了过来说道,疯子哥你帮弟弟一次行不?晚上弟弟请你吃俱乐部门口的烤鸡翅膀子。 要说那时候刚时兴烧烤,一个鸡翅膀子五块,那玩应吃着真是香呀,可咱们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有钱天天吃那东西呀,于是听秃子这么一说,我这心里真真的活动了。 第32节 于是我抬起头说道,帮你可以,你得给我买两鸡翅膀子。 秃子点头说道,好好好,快帮我送去,说着把信就塞进我的手里。 我手里拿着信,悄悄的走到教室后面,就看见神经妹坐在那咔咔的吃着各种零食。 第三十章 标本 我慢慢的走到跟前说道,四啊不,毕胜楠同学,秃子让我给你的,说完把信就扔她怀里了。 却见这毕胜楠不紧不慢的打开信纸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说道,字太小我看不见,一会拖完地让他来找我,有啥事不能当面说。 我接过毕胜楠递过来的信纸。 心想道,秃子,你丫也不看看给谁写信,看好个四眼妹,写信还写那么小的字。 走到秃子面前,我诧异的看着秃子以惊人的速度把地拖的干干净净,心想丫见到女人的动力真他妈大呀。 我把毕胜楠的话跟秃子一说,秃子就挠头说道,咋办呀疯子哥,我不敢跟她当面说呀。 我想了想说道,咱们学校后面刚刚盖好个实验室,听说里面有很多标本,据说还有死人呢,要不咱找神经妹一起去上那玩,一见到死人她一害怕你就大胆的保护她,到时候把话一说她还不立刻就答应呀。 秃子听我这么一说,两个眼睛都冒着绿光说道,行咱这就去。 我两过去把这事一说,没想到这神经妹却很快就答应了,于是三人锁好教室就跑去了新建的实验室。 自古学校就一直是个很奇怪的地方,白天阳气很胜,到了晚上阴气却也最浓。 据说这是因为,学校大多都是些童男童女,白天玩起来的时候,会产生很重的阳气。 可就是因为这些童男童女,到了夜晚却很容易招惹邪吧东西。 话说我们上初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晚自习,一般晚自习放学就已经6点了,虽然是夏天但打扫完卫生天也就快黑了。 就在我们几个跳进实验室的时候,夕阳终于落下了帷幕,天空和整个实验室都陷入了黑蒙蒙的一片。 我们没敢开灯,因为学校里有打更的更夫,如果开灯就会被他发现的。 于是我们就摸摸索索的像实验室里的展台走去,虽然是黑蒙蒙的,但是还是依稀能看见眼前的东西,所以过了一会我们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 我们三人,一起摸摸索索的向前走着,忽然就听见神经妹说道,咱们走吧,这里太黑了,没啥可玩的。 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么黑在这破实验室里确实挺害怕的,而且听说还有个装在瓶子里的死人。 可我还没等发表意见呢,秃子嘿嘿的说道,不怕,有什么可怕的,有我保护你呢。 不是跟你吹的,我可是有黄大仙护身的,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我这一看,呦,这秃子是找到机会表现了,做兄弟的这个时候也不能拆台呀,于是也附和道,这事我知道,秃子家有保家仙。 这时却听那神经妹说道,既然你们都不害怕那就好,回头对着空气说道,你快走吧,别跟着我,我不是你的妈妈。 我和秃子看她这样就觉得浑身发麻,秃子小生问道,胜楠你跟谁说话? 毕胜楠说道,你看不见吗?我后面站着个小孩,一直在喊我妈妈。 我和秃子一听,顿时就有点呼吸急促了,我颤颤巍巍的说道,神经妹,咱不带吓唬人的,上次你打我的事我都没往心里去,你咋还这么记仇呢?大晚上的吓唬我。 却见那神经妹瞥了我一眼说道,我懒着和你一样的,说着甩了甩手说,小弟弟别拽我呀,我真不是你妈妈。 要说这神经妹本来脸就苍白而且嘴唇特红,这样黑蒙蒙的天本来就算个吓人的产物,谁知道又来这么一出,真是感觉当时这实验室里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这时神经妹身边的秃子哆哆嗦嗦的说道,胜楠呀,谁拽你呢?我帮你打跑他。 眼镜妹笑道,就你?别吓尿裤子就行了。 哎,和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好了,他跑一边去了,咱们继续往里走,看看都有啥。 要说这中学的实验室按道理说真没啥有意思的东西,就有一些动物标本泡在福尔马林的瓶子里,墙角还摆着个骷髅架子。 我自小胆子就大,除了刚刚被神经妹吓唬了一下之外,眼前这些东西还都是小儿科。 秃子也为了在神经妹面前表现一下,特意打开一个装着蛇标本的盒子,用手摆弄来摆弄去直看我的一阵恶寒。 神经妹当时却较有兴致的看着秃子,秃子一看自己喜欢的女孩看着自己,更是撒欢的疯起来。 一会摆弄摆弄这个,一会摆弄摆弄那个,我也站在一边像看小丑一样看秃子手舞足蹈的表演着。 玩着玩着,疯子可能觉得身边没啥玩的了,于是四处找着更加刺激的东西,忽然看见墙角摆着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盖没上锁,于是秃子就走了过去打开箱子想找点什么更刺激的东西来表现自己。 要说这秃子把箱子盖打开以后,忽然愣住了,几秒钟过后,秃子小心翼翼的捧出来个大瓶子,吃力的放在了地上说道,疯子胜楠快来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我一听以为真的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几步就奔了过去。 可就看了一眼,我的头发都差点吓的立起来了。 瓶子有正常的坛子一样大,里面泡着两个全身发白的婴儿,这两个婴儿好似双胞胎一样死死的互相抱着,最要命的是两个婴儿脸上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是在对着你笑。 那种笑容配合着泡的发福的身体看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神经妹说道,疯子秃子都别动,他两趴在你们两的后背上对着我笑呢。 听完这句话,我就感觉后背冷冷的,秃子更是一高蹦到我的身边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磕磕巴巴的说道,毕啊毕胜楠,算算你厉害还不行吗?我真挺喜欢你的,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也行,可别啊别这么吓唬我行不?我不不装大胆了,你别吓我了。 这时神经妹看着我们说道,我没吓唬你,有些事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但你们千万别回头,你们两一人后背趴着一个婴儿。 我听完她说完后一颗心差点从肛门蹦出来,就觉得冷汗跟下雨一样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也声音发颤的问道,神经妹,他两没做什么吧? 第33节 神经妹说道,现在还没做什么,不过就是一直看着我笑,你们慢慢的走到我身边,咱们退到窗户那,实在不行就跳出去。 我和秃子也知道现在只能这样了,于是慢慢的向着神经妹靠近,而神经妹也慢慢的退到窗口方向。 要不说人越紧张越容易出错,秃子的腿都哆嗦,走起路来也不稳当,由于过度害怕,所以想尽量避开地上装着两个死婴的瓶子,可谁知道越小心越出错。 秃子忽然不知道一脚踩到什么,一下摔到我这边,我被疯子冷不丁的一推也向边上倒去,慌乱之中我急忙扶住了我身边的架子,可秃子就没那么好运了,他慌乱之中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襟,而恰好我的衣服是减价处理货,只听到嗤啦一声,我可悲的衣服被硬生生的撕掉了衣襟。接着就是秃子倒地和瓶子破碎的声音。 我急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秃子本来就和装死婴的瓶子平行,这一摔双脚正好把瓶子踢倒。 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冲击着我的鼻腔,地上不断散发着令人隐隐作呕的气味。 我看着那两个躺在地上的婴尸,他们还是那样死死的抱着对方,并没有因为瓶子的碎裂而分开,就在我看他们的时候,忽然两个婴尸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看着我,而且嘴角以看得见的速度微微的翘起。 神经妹一声尖叫的喊道,秃子疯子快跑,你们背上的东西跟瓶子里的尸体合为一体了。 第三十一章 上身 秃子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摔的,坐在地上不停的后退可就是站不起来。 就在这时,我清楚的看到两个婴尸以不可思议的动作竟然爬了起来,像野兽一样四肢着地慢慢的朝着秃子爬了过来。 我连忙过去扶秃子起来,就在这时我看到两个婴尸的眼睛好似两个红灯泡一样,发着红光,慢慢的张开嘴,露出一片长着黑斑的牙床,就在他两马上要咬到秃子脚的时候,我终于把秃子拽了起来。 秃子站起来后真的是被吓坏了,我隐约都能闻到一股尿骚味。 我两头也不回的像窗口跑去,却见神经妹正在那使劲的推着玻璃窗,我跑到她身边说道,神经妹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没关窗的。 神经妹也好像吓的够呛,哆嗦的说道,不知道呀,我刚刚走到跟前就看见窗户猛的关上了。 这时秃子也跑过来,我们三个使劲的推着玻璃窗,一边推一边回头看着那两个婴尸。 两个婴尸现在正并排的向我们这边慢慢的爬着,嘴里发出嘎嘎的怪叫声,鲜红色的眼睛像两个血点子一样死死的盯着我们,嘴里流出黑色的口水,黏黏的在地上拖出一条长线。 我一看这玻璃窗看来是推不开了,随手扯了架子上的一块垫布包住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玻璃上。 哎呀我操,一拳下去我捂着拳头疼的原地打转,因为这玻璃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用了全身力气却打不破。 眼瞅着这对死玩应就要爬到我们跟前了,没别的办法我猛的把秃子和神经妹挡在身后,顺手操起个标本瓶子就向地下这两玩应扔了过去。 瓶子打在了边上的一个婴尸身上砸的稀碎,可那婴尸却没有任何反应,相反却笑的更加明显。 两个婴尸慢慢的爬过满地的碎玻璃片锋利的玻璃片把他两的手和腿割的一条一条的口子,不流血的伤口翻翻着,看的我一阵干呕。 可没办法,我后面是秃子和神经妹,秃子是我从小的兄弟,神经妹虽然认识不久可也算是同我一类的人,我不能让他两受伤。 这时候两个婴尸已经爬到我的脚下,一左一右的忽然抱住了我的小腿,我当时就觉得身上向过了电流一样,刷的一下,满身鸡皮疙瘩和立起来的汗毛。 我努力的蹬着两条腿想把他们甩掉,可他们却向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抱住我的腿,仰着脸嘎嘎笑着向我的身上爬了上来,眼瞅着就快爬到我的腰部,我用两只手使劲的扒着这两个婴尸希望能甩掉他们,秃子和神经妹也上手帮我。 可触手一片滑腻,稍微一使劲就抠破了他两的皮肉组织,无论我怎么努力,他两就是不放开我,眼瞅着快要爬到我的胸口,我也绝望的不做挣扎了。 当时的脑袋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这两个婴尸并排的爬到自己的胸前,嘴咧的很大,四只眼睛放着红光死死的盯着我的脸。 我拼命的护着身后的两人,心里只想着我要保护他两,因为我是疯子,我是王晓南。 可奇迹往往就在你绝望的时候出现,那两个婴尸不知道是谁一把抓到我的脖子上,忽然好似两个皮球一样惨叫着飞了出去。 听到这声惨叫,我下意识的一模胸前,才发现原来是我一直戴着的压口钱救了我一命。 两个婴尸这下也受伤不轻,弹飞到离我五六米远的地方恶狠狠的看着我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要说孩子的心性永远是大人难以掌握的,看着这两个婴尸被弹飞,当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火气上涌,要不说人家叫我疯子呢,当时我就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瞬间堵在了心口上,我一使劲拽下挂在脖子上的压口钱,也顾不上害怕了,一步一步的向着两个婴尸走去。 两个婴尸也知道我手里的东西厉害,于是慢慢的后退,一边退一边大声的哭着。 就在我快要靠近他两的时候一个弱小的身影猛的把我撞向了一边。 我一个跟头摔在地上,老半天才看清却是神经妹撞的我,我揉着摔的发疼的胳膊骂道,你他妈疯了呀? 秃子也几步跑到我身边一边扶我一边说道,你有毛病呀?你撞疯子干什么? 只见神经妹慢慢的走到两个婴尸身边,小心的抱起两个婴尸,而那两个婴尸却好似认识她一样竟然不哭了。 接下来更刺激的是,这神经妹竟然背过身去开始解衣服扣子,秃子当时就懵了,大声喊道,神经妹你在干什么! 我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一个助跑上去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在了神经妹的背上,就看这神经妹跟个木头桩子一样,连晃动都没晃动的站在那。 两个婴尸扭头看向我,好像是嘲笑一般的露出胜利的笑容。 我当时心里这个气呀,拎着压口钱上去就抽了神经妹后背一下,就听见神经妹啊的一声惨叫抱着两个婴尸就跑到了墙边。 刚准备追过去的时候,神经妹猛的转过头,当时我就看了一眼,这一眼让我做了几年的噩梦,每次做噩梦的时候我都能看到这张脸。 神经妹转过脸的时候,我一看,这根本就不是她的脸,空洞洞的眼窝流下两道血痕,嘴角咧到耳朵边,露出一口好似鲨鱼的牙齿,脖子上一个深深的伤痕,依稀能看到断成两节的喉管和惨白的颈椎骨。 她转过来后,空洞洞的眼眶死死的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当时她没有眼睛,我却能感觉到她那死死的眼神,忽然她的嘴以不可思议的幅度大大的张开对着我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发誓当时我真的尿了裤子,这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被吓尿裤子。 我浑身颤抖着,两个腿跟打摆子一样哆嗦着,我已经失去了所有勇气。 神经妹吼完我接着又回过头去,慢慢的解着衣服扣子。 我当时心里想着,完了,神经妹这次是被鬼迷住了。 可是说实话我心里根本就没有别的想法,只是一直不停的想着我怎么这么没用,我应该怎么办? 就在我迷糊的时候,忽然秃子一个疾步窜了上去,死死的抱住神经妹,嘴里喊着,疯子哥快用你的铜钱抽她,快点。 第34节 神经妹的身体没动,头就那么硬生生的转到后面,对着秃子呲牙咧嘴就咬了过来。 秃子低头用脑袋死死的顶住神经妹的下巴使她咬不到自己,一边顶一边对我喊道,操,疯子你不是最猛的吗?平时有事你都冲在前头,今天怎么了?吓傻了吗?快来呀?我顶不住了。 我看了看手里的压口钱,看了看眼前死死抱住神经妹的秃子,我的手还是不停的哆嗦着,嘴里上牙打下牙的,我努力使自己平复,可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使自己平复下来。 神经妹的下巴死死的压着秃子的脑袋,由于用力过猛,秃子的头皮已经磨破了,鲜血顺着秃子的脸颊流了下来,秃子死死的抱住神经妹喊道,操你妈的疯子,我他妈才看出来你丫就一胆小鬼,平时装的人五人六的,现在怎么怂了? 我咬着牙克服着恐惧,拎着压口钱大喊了声,小爷他妈就没怂过,丫挺的小爷跟你拼了。 说完我几步来到秃子后边对着神经妹的脑袋就轮了过去,压口钱啪的一声打在了神经妹脸上,神经妹嗷的惨叫一声脑袋就转了回去,趁着她转头的空当我又狠狠的对着她脑袋抽了一下,只见神经妹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第三十二章 身世 倒下去的时候怀里抱着的两个婴尸也滚落到了地上,秃子上去就骑在了神经妹的身上,一拳就打了下去。 只听哎呀一声,神经妹大喊,秃子你打我干什么?老娘和你拼了,说着,神经妹在秃子身下也使劲的翻腾着。 秃子一听是神经妹的声音,知道神经妹已经恢复了过来,急忙站起来松开了神经妹。 谁知神经妹却不干了,起来后疯头疯脑的就奔着秃子来了,秃子急忙用胳膊挡住脸,这神经妹上去就是一顿王八拳,接着死死的咬住秃子护着脸的胳膊。 秃子哎呦的大叫一声,急忙挪开胳膊,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挣脱了神经妹的魔口。 神经妹大口喘着气,低头一看自己的上衣扣子都解开了,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秃子骂道,是不是你丫干的? 秃子连忙摆手说道,小姑奶奶天地良心呀,这真不是我干的,明明是你自己解开的,不信你问疯子。 这时神经妹转过头看向我,我一看这丫,头发乱糟糟的,眼镜也早不知道甩哪去了,脸上两条红红的印子,也不知道是秃子打的还是被我压口钱抽的,本来就白的脸色此刻变的更加惨白。 我一看她看向我,于是急忙说道,秃子说的都是真的,刚刚你自己脱的。 神经妹这才相信,四处看了看说道,咱们快走吧,两个孩子和那个影子都不见了。 这时我才想起还有两个婴尸呢,急忙转过头一看却见两个婴尸已经死挺挺的躺在地上,实验室乱七八糟的,一地的福尔马林和玻璃碎片。 我几步跑到窗户前轻轻一推窗户便打开了,我刚要向外跳就听见神经妹说道,你两是不是男生?不知道我看不清呀,过来扶我一把。 于是我两急忙又走到神经妹身边,扶着神经妹跳出窗户,借着夜色翻过围墙就跑出了校园。 刚出围墙神经妹就说道,快走,那影子抱着两个死孩子正在楼顶上盯着咱们呢。 我问道,你怎么能看见? 神经妹苦笑了一下说道,快走吧,等会我跟你们说。 我和秃子一路搀扶着神经妹,头也不回的跑着。 转眼间我们就跑到了马路上,这时神经妹回头看了看说道:好了,别跑了,已经看不见她们了。 我和秃子累的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平复了一会,我转头问道:神经妹,你为啥能看见那些东西? 神经妹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事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 没关系,反正也从来没人相信过我,就当给你们讲故事了。 其实神经妹的家本来是临近的一个矿山的,父母也是很普通的煤矿工人。 神经妹的父亲家里世代单传,到了她爸爸这没想到第一胎竟然生了个女孩,由于那时候基本国策特别紧,如果超生的话,那么神经妹的父母都会被单位开除,要不说那个年代的人思想单纯,认为工作没了,就生活不下去了。 为了保住工作,神经妹的妈妈还是去了医院上了环。 可转过年神经妹的妈妈却又怀孕了,由于当时医疗条件差,可能避孕措施没做好。 神经妹的妈妈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孩子都怀了四个月了。 偷偷的找了大夫一看还是个男孩,两口子回家就合计,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要说那时候的人还没有摒弃传宗接代的思想,于是神经妹的爸爸一咬牙说道,无论如何这孩子都要了。 于是神经妹的妈妈请了假偷偷跑回农村老家生孩子,可谁知道农村抓的更严。 就在神经妹的妈妈怀孕7个月的时候,被那些伤良心的政府工作者硬生生的拖去了医院把孩子打了出来。 7个月的孩子都已经成型,据说刚拿出来的时候孩子还有呼吸,眼睛一眨一眨的,那白衣魔鬼上前死死的掐住孩子的喉咙,硬生生的扼杀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神经妹的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没换回这苦命的孩子,一时急火攻心也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更是日夜以泪洗面,就在神经妹3岁的时候撒手人寰。 自那之后,神经妹的爸爸改变了性情,辞去了工作,日夜打架斗殴喝酒赌博。 可往往事情就是这样,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神经妹的爸爸自从改变了性格以后,钱确实赚了不少,无外乎就是偷偷开个小煤矿,合伙赌博骗人钱得来的。 神经妹的爸爸一直没有续弦,一个人拉扯着神经妹,由于一个男人不会照顾孩子,所以神经妹打小就当个男孩子一样养,有啥好玩的好吃的从来不吝啬钱,所以给神经妹也惯的不成样子。 要说这神经妹第一次见鬼是在五岁时,当时正好过年,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的,神经妹的爸爸因为赌博赢了钱也摆了丰富的一桌子美味佳肴。 别看平时神经妹爸爸一天潇洒快活的,其实他心里还是难以忘记自己的妻子和那个幼小的孩子。 再一看,本来应该其乐融融的四口之家如今只剩下父女二人,心情更是不好受,就多喝了几杯,午夜的时候家家接年放鞭炮,神经妹的爸爸也领着神经妹出来院子,点起了长长的一挂鞭炮。 可能当时喝多了酒,点燃鞭炮后却忘记了站在一边的神经妹,等发现后,鞭炮已经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这神经妹当时才五岁,个子不高,鞭炮嘣起的碎渣就嘣到了神经妹的眼睛里。 神经妹的爸爸当时也急了,这神经妹可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急忙抱起孩子就跑到了医院,到了医院医生看过之后,把嘣进眼睛里的碎渣给挑了出来,又开了瓶眼药水,告诉神经妹的爸爸说,不用着急没什么大事。 神经妹的爸爸只好抱着神经妹回到了家中,这时已经是凌晨2点多的时候,神经妹那时刚刚记事,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女人抱着个很小的小孩,看着她们父女两个笑咪咪的。 那女人神经妹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特别的亲切,于是就奔着那女人跑了过去,女人也不躲,就那么笑眯眯的站在那,就在神经妹快要抱住女人的时候,神经妹的爸爸却从后面抱起她,把她领进了屋子。 第35节 神经妹的爸爸进了屋子后,把神经妹放在了炕上,点了三根香对着窗外拜了拜喃喃的说道,媳妇啊,我对不起你,没能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你在那边还好吗?说着竟低声的抽泣起来,一边哭一边嘟囔着,过年了,你们娘两缺什么用的就拖个梦给我,等我把丫头抚养大了,就去找你们去,到时候我给你做牛做马把你贡起来。 这时神经妹坐在炕上就看见刚刚站在外面的女人抱着孩子竟然出现在自己父亲的身边,好像也很悲伤一样,可是却没有眼泪流出来,只是不停的用那几乎透明的手抚摸着自己父亲的脸颊。 神经妹跳到地上,仰着头看着这女人,越来越觉得,她很像爸爸给自己看的妈妈的照片。 于是神经妹脆生生的喊了声妈妈,却见这女人面带悲伤的看了看神经妹,轻轻的用手抚摸了神经妹的脸蛋,转身抱着怀里的孩子就飘了出去。 对,是飘了出去,因为她根本没走门,而是就那么透过墙壁就走了。 这时神经妹的爸爸转过头来诧异的问神经妹说,你刚才叫什么? 神经妹指了指窗外说,刚才有个长的跟妈妈一样的人从这出去了,神经妹的爸爸听后愣了半晌,一把搂过神经妹嚎啕大哭起来。 自那以后,神经妹就经常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刚开始很害怕,时间久了却也就不当回事了,她也和别人说过她看到的东西,可是却根本没人相信,就连神经妹的爸爸都以为是神经妹幻想而来的,而且那些小孩还笑话她,所以慢慢的神经妹开始不愿意跟别人来往,每天就呆在家里打游戏机。 第三十三章 小卖店事件 说道这里,神经妹转头看了我和秃子一眼说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拍了拍神经妹瘦弱的肩膀说道,我相信你,因为我有时也能看见那些东西。 神经妹诧异的看着我,老半天激动的说道,你真的相信我?你真的能看见鬼?那你刚刚为什么看不见趴在你后背和拽我衣服的小鬼? 我笑了笑跟她讲了我之前的故事,还有孙瞎子给我讲的一些故事,最后说道,瞎爷爷说,我要想看见鬼可能就得喝过酒之后,具体为什么他老人家也不清楚。 这时呆在一旁的秃子说道,真羡慕你两,都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为啥就看不见呢? 我转头拍了拍秃子的肩膀说道,你就偷着乐吧,自从我知道喝酒能见鬼之后,我还没勇气去喝过一次酒呢,你以为鬼那么好看呀,能吓死人的。不过说实在的,秃子你今天表现不错呀。 秃子挠着头笑呵呵的说道,疯子哥我今天爷们不?我竖起大拇指说道,你丫纯爷们儿。 秃子听完后憋了老半天对神经妹说道,那啥,胜楠妹妹,我喜欢你行不? 听完这句话,我和神经妹扑哧一声哈哈大笑。 秃子顿时恼羞成怒大声说道,行就行,不行拉倒,笑啥呀? 神经妹笑了半天说道,行倒是行,不过你要先保证,以后不许再流大鼻涕。 这个短暂的插曲让我们不再那么害怕,于是我和秃子先送神经妹回了家,又各自向家走去。 由于我最近表现的特别好,所以我爸和我妈对我的管教也松了很多,晚回家一会儿也都不问我为什么。 到了家扔下书包,去厨房吃了口饭,刚准备写作业就听我爸说道,大儿子去小卖店帮爸买盒烟,说着顺手递给我两元钱。 要说那个年代大人们吸烟大多就是一块钱一包的,我记得我爸最喜欢的烟就是一块钱一包的长白参烟,因为我爸比较惯我花钱,所以每次买烟都给我留一块钱跑腿。 我拿起钱飞快的跑向小卖店。 跑到小卖店之后就看见门口围了一群人,那时候夏天晚上大人们都喜欢在小卖店门口打扑克侃大山所以我也没在意,低头就走了进去。 可没想到,一进屋就看见小卖店的老板用铁锹端着一物正向外走,我仔细一看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只见铁锹里软软的躺着一只黄皮子,黄皮子边上还有一只大个的耗子,那黄皮子和那大耗子都死了,鲜血顺着它们的鼻孔里滴滴答答的流着。 那老板一边向外走一边骂骂唧唧的说道,敢跑我的店里来,告诉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老板娘在房间里跳脚骂到,你个老不死的,你怎么这么欠儿呢?你说那黄皮子招你惹你了,你打死它干什么?你不怕,我们娘们还害怕呢。 那老板回头说道,你个娘们家家的嘟囔什么?别听这帮大舌头娘们瞎忽悠,这黄皮子要有这么大的能耐早翻了天了,都说黄皮子报仇,满大街穿黄皮子皮的皮衣服,我也没看谁死了。 我走进去找老板娘买了盒烟问道,胡大娘,咋回事啊?(这小卖店的男人姓胡叫胡发,早几年从农村来招工的)。 这老板娘说道,晓南你说说你胡大爷,这不今天晚上一帮人都在这打扑克,你胡大爷下班回家,家里没饭,就跑来小卖店,开了瓶酒就着点花生米就坐在这喝上了。 可就在这时,外面吱溜钻进来个大耗子,紧跟着就追进来个黄皮子,要说这黄皮子就是厉害,转眼间就在柜子角把这耗子给咬死了,大家都在这当个乐呵看,可谁知道你胡大爷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虎劲,拿起个炉钩子(烧炉子用的铁制钩子)上去就给这黄皮子刨死了。 你说说,咱这一左一右的黄皮子不少,可谁也没打死过。 这虎老爷们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跟这黄皮子过不去。 这黄皮子要是不怪罪还好,要是怪罪下来可怎么办呀,听老人说这黄皮子最难缠,小心眼的很,你杀了它它要祸害你三代呢。 我拿着烟听完老板娘这一说,心里也觉得不痛快,你说人家黄皮子咋地你了?上你家帮你家抓了个大耗子,最后还被你一炉钩子刨死了。 我急忙出门对老板说道,胡大爷,这黄皮子给我吧,我们学校刚建了实验室,要动物标本,我回去扒了皮晾干了做标本。 胡老板看了看我说道,行你拿去吧,这玩应要是冬天的时候打死,皮还能卖点钱呢,可惜这时候不值钱。 我心酸的走到那死黄皮子身边,暗暗说了声得罪了,拎着尾巴就向家走去。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轻轻的把那黄皮子放在地上说道,您等等,我进去把烟给我爸送去,一会拿把铁锹给您埋了,不知道你认不认识黄尖尖,哎你们都是黄皮子,我看着心疼呀。 我转身进了屋把烟递给我爸,拿着锹就向外走,我爸喊道,晓南你拿铁锹干啥去? 我转过身对我爸说了小卖店老板打死个黄皮子的事,我说我要去给它埋了。 我爸一听也挺气愤的,毕竟我爸也知道黄尖尖的事,明白黄家是有灵性的动物,我爸骂道,这老胡真不如个牲口,咋啥都敢打,走,爸跟你一起去埋。 我拿着铁锹,我爸又找了个小纸盒箱子我们爷两小心翼翼的把这黄皮子放进小纸盒箱里,埋在了我家胡同的十字路口附近。 埋完后回到家中,我写过作业就上了炕睡觉了。 睡着睡着我隐约听见有人喊我,于是我迷迷瞪瞪的爬了起来。 可仔细一听却没了声音,就在我躺下要睡着的时候,又听见了一个声音幽幽的喊道,小兄弟,小兄弟。 这次我真的听清了,就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于是一骨碌爬起来喊道,谁? 那时候我家两个屋,我父母住大屋,我住小屋,中间隔着个厨房所以一般时候他们听不到我这屋的声音。 第36节 我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却没看见有什么东西,忽然耳边又传来那幽幽的声音,小兄弟,小兄弟。 这时我真的害怕了,心想这是谁呀?难道是实验室的脏东西跟着我回来了? 于是我一把扯下脖子上挂的压口钱说道,别过来哈,我手里的东西可不是吃素的。 果然我说完后,半天没了声音。 就在我以为没事了的时候,却又传来一声叹息声,接着那声音说道,我是黄尖尖呀我的恩人。 我这一听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说道,黄尖尖你咋来了?你在那呢?哦对了你等等我哈。 我急忙跳下地,悄悄的走到厨房拿着我爸的酒瓶子咕咚就灌了一口,这口酒辣的我直伸舌头。 回到自己的小屋一开门,我操,下了我一跳,眼前还是那个皱巴的老太太,可这老太太脸色发青,嘴角鼻孔挂着血痕,上下四颗尖牙露出嘴外。 我吓的一哆嗦,悄声问道,黄尖尖你干啥呀?吓唬我呢?我和你可没仇好不好。 黄尖尖惨淡的一笑说道,小恩人呀,都白费了,这么多年的苦修都没了,我黄尖尖现在就剩这一缕孤魂了。 我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什么跟什么呀? 黄尖尖说道,小恩人,今天我黄尖尖是来感谢你的,第一感谢你给了我封号,让我黄尖尖一朝得道。 第二感谢你给我黄尖尖起了名字,让我黄尖尖立牌位享受供奉。 这第三感谢你没让我暴尸街头临死还给我找了个好去处。 我心里一惊说道,难道今天我埋的那个是你? 黄尖尖点了点头道,正是我,这段日子我受了老邵家的香火,道行一日千里,早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刚得到的黄尖尖了,可最近我老觉得有事发生,于是就四处溜达着,没想到溜达到老邵家煤窑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灰雾迷蒙,我一闻那灰雾就知道是灰家在作怪。 要说东北道场五大家族胡家第一(狐狸),黄家第二(黄鼠狼),常家第三(蛇),柳家第四(刺猬),灰家第五(老鼠)。 没修成之前,我们黄家就世代以灰家为食,民间都说我们黄家偷鸡,其实那都是实在找不到吃的,没办法才去偷鸡,平时我们都是吃老鼠的。 我一看这灰家在作怪,时日久了这煤窑必定要出大事。于是就现出真身去追这灰老鼠,这老鼠也有些道行,看见是天敌来了也不躲闪,但始终还是道行太低,拼了没一会发现自己不是对手,转身就跑。 我也拼命的追,就这样最后它走投无路就一头钻进路边的一个小卖店,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也跟着跑了进去,这小卖店人很多,这老鼠看了看没地方躲,一头钻进了木箱子边的缝隙,我跑过去一口就咬住了这老鼠的脖子,原本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了,谁想到就觉得脑袋一痛,我的魂魄就离了本体。 第三十四章 子母魂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我的本体被打死了,当时我很气愤想现身和他拼了,可谁知道本体没了,我的道行也跟着没了,什么都没了。 说着黄尖尖竟然哽咽着低下了头,我红着眼睛看着眼前这皱巴的老太太,心里也不是滋味。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说实话我一直没拿她当成黄皮子精来看,总觉得它很善良很容易接近。 可谁承想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这老黄皮子就被个凡人给打死了。 当时由于年龄小也不会安慰它,于是问道,黄尖尖,你准备怎么办? 黄尖尖迷茫的抬起头咬着牙说道,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它说完我就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就下降好几度,我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对于这事,我也觉得不能轻饶那胡老板,怎么说也要惩罚他。 于是我也说道,对,就是不能算完,让他知道知道你的厉害。 黄尖尖一听我说完后,霍的站了起来,说道小恩人我这就回本家找我那些老道友们去,我黄尖尖没做过违背天道之事,为何要如此罚我,小恩人你转告老邵家一声,以后把我的牌位撤了吧,等我哪个道友受香火的时候我叫它来找你。 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悔有期了,此仇不报我黄尖尖誓不投胎。 说着就飘了出去,我看着这一缕淡淡的幽魂,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劝她不要报仇,可我拿什么劝呢?这可是杀自己之仇呀,好像比什么杀父之仇还要深。 可谁承想就因为这一晚我没有劝回黄尖尖,直接导致后来的那些撕心裂肺的事,此事容后在提。 黄尖尖走后,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我觉得明天必须要去我瞎爷爷那一趟,要不然那两个婴尸和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影子肯定不会轻易的饶了我们三个。 迷迷糊糊的睡了两个小时,又到了一天中最闹心的时刻,那就是睡的正香的时候,妈妈那高亢的嗓音喊道,晓南起来吃饭上学了。 我妈一般喊我基本都是这样的,第一遍,晓南呀起来吧吃完饭上学啦。第二遍,王晓南,赶紧起来上学啦。第三遍就是,操你妈的小瘪犊子,赶紧给我滚起来,老娘数三个数你要不起来老娘就给你抡皮带了啊,接着就是1、2,我一骨碌爬起来,笑嘻嘻的说道,妈别生气,我起来了。 吃过早饭背上书包我就出了家门,也没去学校,直接就奔着老瞎子家走去。 进了门一股子浆子油条的味道,老瞎子正坐在他那脏黑乎乎的小炕上吃着早饭。 我乐呵呵的叫了声干爷爷,我来看你来了,老瞎子说道,呀我大孙子来了,快快快爷爷买的油条浆子快来吃点。 我走进去坐在小炕上说道,干爷爷,我吃过了。 孙瞎子抽了抽鼻子说道,傻小子,又来找干爷爷干啥? 我恩啊了半天,把昨天的经历跟老瞎子说了一遍,孙瞎子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个虎小子,净瞎惹事,多悬呀?要没这压口钱,或者那子母魂煞气在重点你们三个孩子可就毁了。 子母魂?我疑惑的问道,子母魂是什么东西?厉害吗?你怎么没跟我提过? 孙瞎子叹了口气说道,这子母魂呀,其实也是个苦命的主。般的子母魂是指早年间没有医院,生孩子都是在家生,基本上每个村里都有生孩子没生下来一尸两命的由于一死就是一对母子,所以称为子母魂。 还记得那时候我的眼睛刚瞎,跟着父亲操持白事就遇上了这么对子母魂,那是一年冬天,外面的天那是嘎嘎冷,尿尿恨不得都得拿个小棍敲着尿。 办事这家人就住在杨木坡那边的村子,两口子春天时候结的婚,没几天就怀了孕,把这家人高兴的呀,老人们天天等着抱孙子。 可没想到,临盆的时候却难产,接生婆找了好几个,到最后都没办法,等家里人雇车拉到医院的时候,大人和孩子一个都没保住。 听说当时那血都流干净了,女人临死的时候还哭着求大夫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可惜到了一个没剩下。 那天我和我爹去了那家人家准备操持白事,因为岁数小又属于横死的,在家停一夜灵第二天早上就出殡。 第37节 我们爷两是下午去的,到了那我爹一看就喊来他家人说道,你们家怎么回事?死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盖遮脸纸吗?这家人由于一天之间丧妇又丧子,连灵棚都是相亲帮着搭的,一时间还真忘了这遮脸纸。 要说这遮脸纸在民间是有说道的,“遮脸纸”是隔着阴阳的纸,如果死后不用盖脸纸分出阴阳,亡者就进不了轮回,连下面也不要,阴差更是分不清你到底是阴魂还是活人梦离,所以也不抓你,久而久之就变成孤魂野鬼。 听到孙瞎子他爹一说,家里人连忙拿来遮脸纸递给孙瞎子他爹,只见这老头翻了翻死者的下眼皮,嘴里念叨着,若问今世果,必有前世因,放下吧,早日投胎。说着就把这遮脸纸盖在了死者的脸上。 看到这里很多朋友会问,因果不是佛教才讲的吗?其实东北操持白事的先生并不属于任何教派,他们集合了道家和佛家还有茅山术为一体可以说是集众家之所长。 要说这天冷的厉害,这女人又没有什么娘家人,婆家人呢又要招呼来往拜祭的客人,所以到了晚上就只留下孙瞎子和他爹一起在灵棚子里守灵。 这爷两坐在火盆边上却还是冻的手脚冰凉,死者头上的长明灯跟个小绿豆蝇一样懒散着冒着豆大的火光,孙瞎子他爹不停的挑着灯芯怕这长明灯灭了。 孙瞎子他爹给孙瞎子开了眼说道,你好好看一会,我坐一边眯了一小会,下半夜你在睡。 孙瞎子点点头说,爹你睡吧,我不困。 孙瞎子他爹找了个避风暖和的地方勾勾着就睡了过去,要说这孙瞎子那时候也刚开始学活,虽然开了眼,可看东西肯定不像眼睛那样清清楚楚,只是影影忽忽的看到见身边的景物。 孙瞎子打足精神不断的拨弄这火盆里的火,就那么坐在那看着眼前这模模糊糊的长明灯。 其实东北的殡葬礼仪中长明灯是一直不可缺少的东西,民间传言人将死的时候属于一个朦胧期,这时候的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浑浑噩噩一片空白。 恰恰这个时候的魂魄却是最容易受煞气或者肚子里憋的怨气侵袭,这两种气在朦胧期很容易侵占死者魂魄的灵智,如果被占了,那么死者就会变成厉鬼。 为了防止怨气或者煞气入体所以死者头上点上一盏清油为燃料的长明灯,还有一种说法就是长明灯是给鬼魂引路用的,具体做啥用的,等我百年了以后回来补上。 要说当年孙瞎子还是一小伙子,刚开始还打足精神的看着,过了一会迷迷糊糊的就躺在边上睡了过去。 等到似睡非睡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叹息声,孙瞎子以为是他爹在打呼噜,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可没过一会耳边又传来一声叹息声,这把孙瞎子可挺清楚了,一骨碌爬了起来。 可起来后却什么都没看见,这孙瞎子往死者头上一瞄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那长明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孙瞎子连忙又去点,可点了半天愣是没点着,反而一哆嗦把灯油碗碰倒了。 孙瞎子他爹一听有声音翻身坐了起来,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孙瞎子说道,爹我刚刚不知道怎么迷糊着了,这长明灯灭了,我一时着急,加上天眼看不清所以失手把灯油碗给摔了。 孙瞎子他爹连忙上前捡起灯油碗看了看,还好没摔碎,于是捡起灯芯从新点燃了长明灯。 可就在这时,却见这尸体上的遮面纸一动一动的,好像尸体在向外吐着气一样。 第三十五章 交代后事 孙瞎子他爹一看事情要坏,急忙咬破右手食指在死者的遮面纸上画了道镇尸符,画好后,尸体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孙瞎子他爹一屁股坐下说道,真险呀,我在晚起来一会就该诈尸了。 要说这孙瞎子他爹下午来的时候翻了翻这死者的下眼皮,发现本应发乌的毛细血管竟然还是红色的,说明死者的周身血脉还没凝固,由于死者为横死的冤魂,而且一尸两命怨念极大,死者死时又是大出血,身体里的血本应所剩无几,此刻已经周身硬邦邦的却唯独血脉不凝,只能说怨气太重,很容易一点错误就导致诈尸,而且死了多时遮面纸还没盖上不能及时连阴阻阳,此刻生魂很容易和怨气混在一起。 这老孙头本以为在怎么也要下半夜才能出事,所以便趁着前半夜养足精神,可谁想还是没看住。 老孙头深呼吸一口气,给烟袋锅里压上了一袋旱烟,孙瞎子小心的给父亲点上了烟说道,爹,这回应该没事了吧。 老孙头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叹了口气说道,要说普通的诈尸我这一道镇尸符应该能压住她的怨气,可这子母魂我可真说不准,话音刚落,就看见这女尸的肚子慢慢的涨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变大,撑的被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接着孙瞎子就看见从女人两腿之间钻出个月壳孩儿(东北问刚生下来小孩的叫法),这小孩脸色紫青,身上好似还带着未干的血迹,两只眼睛红红的盯着孙瞎子。 孙瞎子那时候刚学道,哪见过这场面,妈呀一声就躲到了他爹的身后,颤颤巍巍的指着那月壳孩儿说道,爹爹你快看这是啥玩应。 老孙头不紧不慢的敲了敲烟袋曼斯条理的说道,孽畜,既然已经死了,为何还不赶紧去排队投胎,难道你想魂飞魄散? 这月壳孩儿红眼一转忽然诡异的笑了一下开口用及其怪异的声音说道,咯咯咯,死老头,你懂什么?我在下面苦苦的排了十几年好容易等到一次投胎的机会,谁承想天道不公我还未出生就又死了回去,你知道下面什么样吗?你去问问,那个不是挣破脑袋要投胎的? 老孙头叹了口气说道,既然知道投胎不易你就更应该早早去下面报道,也好早日从新投个好人家,你这算怎么回事?想大闹一场最后魂飞魄散? 那月壳孩儿表情阴深的说道,哼,天道不公,为何独独害我?今日我也不去下面找那份罪受了,不就是个魂飞魄散吗?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说着就跟个猫一样弓起身子一下跳了起来向老孙头的脸上抓去。 老孙头哼了一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非让你见识见识我老家伙的厉害。 说着顺怀里就抓出一把符纸扔向那月壳孩儿。 可谁承想这月壳孩儿中途一个转向却扑到了女尸身上,鼓足劲一口气就吹掉了女尸的遮面纸。 只见这女尸嘴里哈的喷出一口气,眼睛瞬间瞪的溜圆呼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这月壳孩儿这时真像小孩一样顺着女尸的身体就爬到了女尸的脖子上,这女尸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四处看着,眼仁开始一点点变白,老孙头大喊道,快拿家伙招呼,等眼仁全变白咱爷两就不是对手了。 孙瞎子连忙摸索着爷两出门办事带的兜子,一把扔向老孙头。 老孙头顺手在里面拿出一面八卦镜,用右手食指的血在上面急急忙忙的画了个符,画好后瞬间向女尸照去。 只见一道红光就跟激光一样射向女尸,女尸不禁向后退了一下,可转眼却呲牙咧嘴的奔着老孙头就冲了过来。 老孙头一看这八卦镇魂镜竟然不顶用心里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顺手打开兜子摸了半天除了一把纸钱外其他的啥都没带,眼瞅着这女尸就快到眼跟前了,老孙头灵机一动拿起手里的兜子就套在了女尸脑袋上,套完后大喊道快跑,说着一把拉住吓的蹲在地上的孙瞎子。 转身向外跑去,可还没跑到灵棚口,就被一道强大的力道给抓起来扔了回去。 要说也巧,就在这女尸抓起孙瞎子的时候,孙瞎子却害怕的尿了出来,正好尿了女尸一头一脸,趴在女尸脖子后的月壳孩儿首当其冲的被这尿液淋了一身。 只见这女尸和那月壳孩跟发疯了一样啊啊大叫,随着阵阵白烟,最后女尸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而那月壳孩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死婴。 老孙头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说道,这真是祖师爷保佑,你这一泼童子尿来的太及时了,否者咱爷两今儿可是凶多吉少呀。 孙瞎子这时也反应过来说道,爹,没想到这尿还这么厉害,以后出门做事不用带法器了,直接多喝两口水不就行了? 老孙头笑着给了孙瞎子脑袋一下说道,你这傻小子知道什么? 这童子尿指着是双十岁数以下童子之身的尿,过了双十你就算还是童子,你的尿也不管用了。 第38节 而且这童子尿也不是万能的,今天咱们巧就巧在正好当时女尸把你举了起来,你这一泼尿正好洒在她鬼门之上(鬼门大约就是人的百汇位置)而且那死孩子也趴在女尸背上,你这一泼阳气十足的尿正好淋在了两个阴气十足的鬼门之上,所以才这么顺利的破了她两的煞气。不过这两个魂魄也魂飞魄散了。 哎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两人歇了会又把女尸从新抬起来摆好,那死婴就放在女尸身边,第二天早上家里人一来,老孙头说这女尸半夜把胎滑了出来,让东家在做口小棺材,这家人哭哭啼啼一阵后,找了口木头箱子把这死婴装殓和女尸葬在了一起。 说完孙瞎子叹了口气说道,乖孙子,你碰见这个还是个双子子母魂,这事我也没遇见过,这样吧,今天你去上学时,跟那两个小孩子说说,你们早点走,晚上我自己去收拾她们。 我急忙说道,干爷爷要不我和你一起,我不怕。 孙瞎子慈祥的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虎孩子,这不是怕不怕的事,这可是要命的事。 孙瞎子说完又叹了口气说道,这黄家道友死的也挺惨的,可是这也是命,它命里该有一劫。 晓南呀,下次如果在看见黄家道友叫它来我这一趟,我开导开导它,如果它乐意的话我帮它找找谢爷,给它找个好人家。 我点点头答应了之后说道,干爷爷我上学去了,说着就要向外走。 这时孙瞎子却喊住了我,接着打开炕上那口黑亮亮的箱子颤颤巍巍的在里面拿出个叠着整齐的手绢,一层一层的打开后里面露出个存折和一个小本子。 孙瞎子把这存折和小本子递给了我说道,晓南呀,爷爷可能过段时间要出远门了,爷爷这辈子没攒下啥,这两个小本本,一个是爷爷这一辈子的存折,另一个是爷爷这破房子的房票,假如哪天爷爷走了,晓南不用哭,替爷爷保管好这些东西,这屋里没啥好的,就几件家伙是爷爷的爸爸留给爷爷的,等哪天爷爷要是真走了,东西你愿意要的就留着,不乐意要的就一把火都烧了吧。 我定定的看着孙瞎子,不知道为什么这老头好好的交代起什么后事,于是乐呵呵的说,干爷爷别胡说,我还等你长命百岁呢。 孙瞎子嘿嘿的笑着,用袖子搽了搽眼角的泪说道,还是我这乖孙子会说话,好,爷爷就活他个长命百岁。 第三十六章 圣洁的友谊 离开瞎爷爷的家,摸着手里带着温度的存折和房票,年少的我真的不知道这两个小本有多重,只是觉得一直无事不能的瞎爷爷不可能会有什么能难住他的事,就连这什么子母魂也不行。 一早上的课上的是迷迷糊糊,脑袋里怎么也甩不掉早上瞎爷爷的一番话。 做课间操的时候,学校那沙哑的广播喇叭里教务处主任炸雷一样的嗓音响彻云霄的呼喊着:昨天晚上谁跑去实验室玩了?站出来我不惩罚他。 告诉你们,别以为没人知道,已经有人看见你们了,我现在手里已经掌握着你们的名字,别等我亲自找你,等我亲自找你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到底是谁?快给我站出来。 我心里骂道:就你丫那点度量,要是知道谁干的,早就一跳八个高的来抓人了,还在这扯着嗓子干嚎? 下面的同学你看我我看你的全都一头雾水的听着教务处主任那堪比破锣的嗓音。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我跟神经妹和秃子说道,放学你两先走,别等我。 秃子拿出个白手绢,一边搽着鼻涕一边说道:疯子哥,你有事?带我一个呗,咱两不拆帮的,你忘记了?而神经妹则一声不吭的盯着我。 我看着秃子,忽然想起黄尖尖那张皱巴而又亲切的脸孔,觉得心里酸酸的,于是说道:今天晚上就不用等我了,对了秃子,回家跟你爹妈说,把黄尖尖的牌位撤了吧,以后要是还想贡,到时候贡谁我在告诉你。 秃子盯着我看了半天,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说道:疯子哥,你遇见什么事了?怎么说话都怪怪的,难不成是黄尖尖出事了? 由于秃子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和黄尖尖的事他早就能背下来了,虽然他到了也没能见到尖尖,但却知道他家能有今天黄尖尖出了不少的力。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呵呵别想多了,黄尖尖没事,就是去远方赶集去了。 秃子一激动鼻涕泡就鼓了起来,看了一眼身边的神经妹,急忙掏出手绢搽了搽说道:我操,黄皮子也赶集?它们的集上是不是全是鸡肉? 我上去给他一下笑骂道:他们的集上全是卖大鼻涕的,你问我我他妈又上哪知道去?我也没赶过它们的集,回家照实跟你爸妈说就是了。 秃子还想说些什么,上课的铃声打响了。 这节课是世界历史,听了没有五分钟我就觉得头昏脑涨的,于是悄悄的趴在了桌子上。 刚刚要睡着的时候就觉得身边有人碰我,我抬起头一看是神经妹,只见她飞快的塞给我一张纸条后急忙端正的看着老师,好似三好学生一样认认真真。 我疑惑的看了看神经妹,慢慢的打开手里的纸条,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疯子,你今晚是不是要独自去找那两个死孩子。 我苦笑的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在字的下面写道,你丫字迹太丑,跟你长的挺像,虽然我知道他一定能认识我,但请原谅,我真不认识他。 神经妹拿回纸条看了一眼后,狠狠的瞪了我一下。 低头刷刷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扔了回来。 我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疯子,别扯蛋,没有我你看不见那白影的,我觉得两个死孩子好对付,主要是那个白影,恐怕咱们三个都不一定行,下课我在校门口等你,秃子也一定会去,因为我在秃子的眼睛里看出来了。 我苦笑的看着眼前已经揉的满是皱褶的纸条,忽然觉得我王晓南拥有了传说中最圣洁的东西,那就是友谊。 放学后我没有从大门走,而是一个人悄悄的顺着围墙跳了出去,刚绕到实验室后面就看见瞎爷爷蹲在围墙外面的小路上抽着烟袋锅子。 老瞎子身边放了个大大的帆布袋子,约莫有半米高的帆布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 我悄悄的顺着孙瞎子身边走过,可刚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这老瞎子吐出口旱烟说道:小兔崽子,你也欺负你爷爷我看不见是不? 看见我在这连个招呼都不打,想上哪? 我嘿嘿的一阵干笑说道:干爷爷我这不是想给您个惊喜嘛,呵呵。 孙瞎子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憋的什么屁,想自己进去是吧?在你爷爷我面前装啥大头蒜?你爷爷我淘气的时候你还在下面排队等着投胎呢。 我挠挠头笑着说道:干爷爷我哪敢呀。 孙瞎子咳嗽两声说道,算了,今晚就让你跟着我见识见识,不过你可要答应我,看事不好赶紧跑,有多远跑多远,你脖子上有压口钱镇着,应该不会有啥事。 我一听孙瞎子同意我留下了,顿时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说道:干爷爷咱们进去吧。 孙瞎子把嘴一撇说道:去哪?昨天你们几个兔崽子给人家闹的破马张飞的今天进去不是等着被抓?不进去,咱们就在这等。 我疑惑的问道:在这能等着啥? 孙瞎子摇头晃脑的说道,你干爷爷我自有妙计。 孙瞎子招手让我蹲在他身边,慢慢在的怀里摸索着拿出两块大板的巧克力说道:小兔崽子饿了吧,看爷爷给你买的啥? 第39节 要说孩子永远是孩子,当我看见这两板巧克力的时候,后牙槽都快乐出来了。 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干爷爷你咋知道我爱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 老瞎子神秘的笑了笑说道:你干爷爷江湖人称孙半仙,乃得道高人是也,今日坐在家中掐指一算就知道我乖孙子爱吃啥糖。 我瞥了瞥嘴说道:老货,你就吹吧。 老瞎子照我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枉你干爷爷我对你这么好,你敢骂我。 我嘿嘿一笑往边上挪了挪大口的吃着手里的巧克力。 就在这时围墙上又翻过来两位,我一看,卧槽,这不是秃子和神经妹吗,不是说在校门口等我嘛,怎么追这来了。 这时秃子笑嘻嘻的跑了过来说道:还是神经妹算的准,她说你放学肯定不走校门。 于是我两也没走校门,翻过围墙果然在这逮着你了。 说着对旁边蹲着的孙瞎子说道:孙爷爷也来啦,我说这小子怎么敢撇下我们独自来呢,原来有孙爷爷这个大救兵。 神经妹也掐腰站在秃子边上一脸胜利的表情看着我。 我吧唧吧唧嘴,忽然觉得这巧克力也失去了味道,大声说道:你们两个蠢货跟来干什么? 秃子,你丫带个娘们干什么?碍手碍脚的,赶紧滚。 这神经妹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立刻气的眼圈通红,转身就要走,秃子连忙过去拉她。 我心里一乐,看来我的目的达到了。 可谁承想这神经妹转过头一脸笑意的说:疯子,你丫当我傻呀,放心,你今天骂我啥我都不会走的,别忘了,我可能看见你们看不见的东西。 这句话说完只见孙瞎子浑身一震说道:丫头你说什么?你能看见什么? 神经妹看了一眼孙瞎子疑惑的看着我和秃子。 我连忙把我干爷爷的职业和经历跟神经妹简单的说了一下。 神经妹听完简直像看见刘德华了一样,两只眼睛差点放出绿油油的光,一惊一乍的喊道:孙爷爷,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和别人说别人都不相信,于是神经妹又把她的身世给孙瞎子讲了一遍。 孙瞎子听完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道,真是天助我也,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个粘豆包。 第三十七章 引魂出洞 我看了看神经妹,扭头问孙瞎子道:干爷爷,你这话啥意思? 孙瞎子笑眯眯的吧嗒了一口旱烟说道,小闺女你属什么的?那月那日生的?什么时辰生的知道吗? 神经妹想了想答道,我属牛,农历七月十五生的,记得小时候爸爸跟我说过好像是早上五点半左右生的我。 孙瞎子掐着手指头眯着眼睛摆出一幅高人摸样算了半天睁开眼睛说道:小闺女你的骨重三两八。 按照袁天罡的称骨算命法应该是,一身骨肉最清高,早入簧门姓名标,待看年将三十六,蓝衫脱去换红袍。 秃子乐呵呵的说道,孙爷爷,你这是李白的唐诗吗?我咋没听过? 孙瞎子听完气得咕噜一声骂道,这叫《称骨歌》,乃一代天师袁天罡所创。 意思是这丫头的命乃高贵清福之命,很早就可以进入官府扬名立万(即“姓氏标”),等要到三十六岁的年纪,就可以从小职位(即“蓝衫”,旧时公门小官制服蓝色)升上高级职位(即“红袍”)。 这丫头出生之时乃是阴月阴日却偏偏赶上个阳时,所以才是大富大贵之命,而这种命天生有五鬼相助,更使得此命如鱼得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只可惜是个女孩,阴月阴日加阴体三阴占全,所以打开了阴眼,能看见常人所不能看见的东西。 咱们今天对付的这子母魂和我当年对付的不一样,听晓南一说我就知道,这是个母带子魂,而我当年遇见的却是个子带母魂。 别看只有一字颠倒,其中的厉害却差出十万八千里,子带母魂的子魂,到底也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投胎阴魂,怨气本身就不是很强,而且阅历也少,准备得当就会好对付些。 可这母带子魂可就不简单了,其母经历半生人事,由于各种原因死去,死后却产下鬼胎,所以怨气非常大,并且能上的了人身。 我问道,别的鬼不也能借人上身吗? 孙瞎子眯着眼睛说道,别的鬼想要上人身是要有条件的,首先要这人火力特别低,第二这人当时要处于极度慌乱或恐惧中,这样别的鬼才能趁虚而入。 可这母魂可不一样,只要是女人她想上谁的身,就能上谁的身。 听完孙瞎子一说,我一头冷汗就下来了,这家伙比当年孙瞎子碰上的还厉害,这可咋办。 孙瞎子好似看出了我的担心,说道,别灰心,咱们晚上看。 虽然夏天天黑的晚,可转眼太阳也就落山了,盛夏的夜晚注定不会平静,各种声音充实着你安静的耳朵。 秃子啪啪的拍着身边的蚊子,一边拍一边骂道:该死的蚊子你们咋专挑我钉呢? 神经妹笑道,秃子你太埋汰了,小时候听幼儿园老师说过,蚊子苍蝇最喜欢鼻涕的味道。 我和孙瞎子哈哈的大笑起来。 转眼一轮弯月升上了天空,我说道:干爷爷咱进去不? 只见孙瞎子笑了笑说道,进去干啥?找死呀?说着拿出一小瓶酒,对我说道,来,乖孙子喝一口,免得一会母魂来了你看不见。 我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顺着舌头一直辣到胃里。 孙瞎子接着拿出柳叶和一小瓶水,搅合搅合给自己和秃子开了眼,转身打开大大的帆布包,拿出一样一样东西。 我这一看这带的都是啥呀?一个大大的渔网,不知道用什么染的血红血红的,上面栓着很多铃铛和一个一个叠成三角的符,这还不算什么,接着拿出来的东西差点给我眼珠子看的掉出来。 只见孙瞎子拿出一个个纸扎的东西来,我仔细一看却是一群小婴儿,还有一个纸滑梯,一堆纸玩具,竟然连奶瓶子子都有。 第40节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堆东西说道:那啥,干爷爷你这是要给两个死孩子开个幼儿园呀还是游乐场呀? 秃子捡起那个纸扎的奶瓶摇了摇说道:这玩应还扎的挺不错的呦,赶明我也扎一个留着晚上睡觉搂着。 神经妹撇了秃子一眼说道,德性吧,这么大了还搂奶瓶子睡觉,真丢人。 孙瞎子呵呵的笑道:都准备好吧,一会两个子魂来的时候都别出声我给你们每人头上贴一片槐叶,这样能降低火气,只要你们不动不出声,鬼是发现不了你的,记得,我不让你们动谁都不能动,三人都点头答应。 孙瞎子给我们三个每人头上贴了一片槐树叶子之后就开始烧那些纸扎,一边烧一边叨叨咕咕的。 在这里有必要给大家介绍一下为什么要贴槐树叶子降火气,因为槐树本就是树木里最阴的树种,所以槐字一半木一半鬼,中国神话故事中也很多提到槐树的,例如七仙女中的老槐树,南柯一梦中的大槐安国其实就是槐树下一个蚂蚁洞。而且人上吊自杀时也喜欢选择槐树。 所以槐树的叶子也沾染着极重的阴气,盖在印堂之上能遮住人的火气,使鬼看不见你(危险事物请勿模仿,如有雷同概不负责)。 伴随着红红的火光我就看见眼前一个接着一个的婴儿爬了出来,我知道这就是那些纸扎,他们一个个表情僵硬,脸蛋红的跟画了胭脂一样,在地上爬来爬去却感觉像飘着一样。 不一会那些玩具也都烧好了,就看见这些娃娃们一个一个好似玩的不亦乐乎一样。 孙瞎子准备完一切之后,拿起渔网躲在了一边的角落里。 五分、十分、十五分、二十分钟过去了,就在我忍不住想敲敲蹲麻了的腿的时候,两个死孩子出现了。 只见一阵阴风吹过,两个死孩子就出现在那群娃娃堆里,他们傻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想玩又不敢玩,不玩还跃跃欲试的犹豫着。 看了大约几分钟,两个死孩子终于忍不住了,爬上了滑梯跟着那几个娃娃就出溜下来。 可能这两个悲催的死孩子从来没玩过游戏,不一会就玩的不亦乐乎,玩到高兴处裂开大嘴发出沙哑的笑声。 就在这时,孙瞎子一个箭步跑到两个死孩子跟前,两个死孩子正玩的高兴没想到凭空出现一个老头,两个死孩子一愣神转身就跑。 可阴风刚起,孙瞎子手里的渔网刷的就洒了出去,正好把两个死孩子扣入网中。 两死孩子拼命挣扎可那网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好似烙铁一样,两个死孩子无论身体任何地方接近渔网都会被烧出一阵白烟。 两个死孩子在网中饱受折磨,嘴里发出阵阵瘆人的叫声,这叫声在黑夜里显着尤为刺耳。 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身边的空气越来越冷,身边青青的小草竟然好似被霜打了一样蔫了下去。 不远处慢慢的腾起了一片灰蒙蒙的雾气慢慢靠近两个死孩子。 孙瞎子对着灰雾大喊一声:妖孽快快束手就擒,我老瞎子还能给你说个情,让你有个好去处,否者今日就是你们母子魂飞魄散之时。 咯咯咯,哈哈哈,一阵怪笑自灰雾中传了出来,转眼那雾气就接近了两个死孩子,可刚刚接近那渔网,顿时传来一声尖叫,随着灰雾慢慢的飘散,一个白色的影子漂浮在我们面前。 这白影的造型很有港版女鬼的特点,一身宽松的白色丧服,头发劈头盖脸,顺着头发的缝隙勉强能看见一点乌黑发紫的皮肤。 孙瞎子嘿嘿笑道:怎么样?我这天罗灭阴网不是你这点道行能触碰了的吧,识相的就赶紧束手就擒,我老瞎子不会为难你们母子的。 第三十八章 舍身忘死 女鬼哈哈哈一阵怪笑说道,魂飞魄散?你以为我怕魂飞魄散吗?你知道我当初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变成这样吗?哈哈哈可笑呀,可笑至极。 你有什么资格要我魂飞魄散?你有什么资格困住我的两个孩子?你知道他们受了多少苦吗?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好人,今天我就要你留下陪我。 说着,这母魂头发好似刺猬一样猛然炸开,露出黑紫色的脸,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好似有一股灰雾一样在里面旋转着,母魂的脚离地大约十公分的地方飘着,脚上穿着一双艳红色的布鞋,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孙瞎子一看母魂发怒,也动了起来。 只见老瞎子在帆布袋里拿出一把铜钱串成的剑,咬破食指在剑身上一抹,高高的举到了头顶,就看见一道月光笔直的照射在这铜钱剑上,剑身发出淡黄色的金光闪闪发亮。 母魂终于动了,只见她向前飘了几步,双手一抬就从袖口里喷出一阵灰雾,这雾腥臭难闻缓缓的向孙瞎子站的地方飘了过来。 孙瞎子急忙用袖子护住口鼻,可就在这时候母魂猛的从灰雾中飘出,一双已经腐烂到只剩下骨头的手,死死抓住了孙瞎子的脖子。 孙瞎子拿起金钱剑照着母魂的骨爪就挥了上去,那女鬼好似也很忌讳这铜钱剑,急忙松开鬼爪向后飘去。 老瞎子咳嗽两声把手里的铜钱剑扔向半空喊了声急急如律令,追。 那剑好似有灵气一样竟然自己追着母魂飞了过去,母魂也没想到这剑能自己追来,一个不注意那剑已经飞到面门,女鬼一看已经避无可避,急忙抬起右手硬生生的磕在了铜钱剑上。 铜钱剑被磕飞出去转了一圈又飞回老瞎子手里,而母魂的右臂也吱吱的冒着白烟,看来也受了伤。 孙瞎子手持铜钱剑有些佝偻的腰板此刻挺的笔直。 看的一边的我忽然觉的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我所认识的孙瞎子,而是一个威风凛凛的武林侠客。 母魂这一受伤更是狂性大发,只见她仰天长啸一声,嘴角硬生生的被撕裂开来,露出一排恐怖的尖牙。 一阵阵灰雾顺着撕裂的大嘴被母魂吸入了腹中,这母魂转眼间变得更加诡异,一身白衣变成了绛红色,好似鲜血凝固在了衣服上一样。 眼睛也变成了血红色,两颗长长的尖牙露出嘴外,母魂桀桀的怪笑着,阴深深的说道:果然有两下子,不过即使你有两下还能怎样?哈哈哈今天晚上你注定活不成。 说着猛的扑了上来,孙瞎子一剑准确的刺向扑上来的母魂胸口,可叮的一声,这剑好似刺在了一块铁板上一样丝毫难以进入半分。 母魂哈哈一笑,随手一拍,孙瞎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孙瞎子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对着我们藏身的地方喊道:晓南快带着他们跑,说着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孙瞎子一边吐着嘴里的血沫子一边喊道,快跑,别管我,快跑,我们斗不过她的。 母魂没管孙瞎子说着什么,缓缓的飘向孙瞎子。 躲在暗处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喊一声一把拽下栓在脖子上的压口钱奔着母魂就跑了过去,那母魂回头看见了我,咯咯的笑道今晚真好,有这么多人陪我,我的娃娃不用饿哭了,哈哈哈。 我几步跑到母魂身边抡起压口钱就给了她一下,这母魂较有兴致的看着我,也不躲闪。 铛的一声,我的压口钱不知道弹飞到了哪去。 母魂阴森的笑了笑说道,小娃娃你道行差的远呢,既然你想送死今儿我就成全你,说着又是一掌对着我的天灵盖就砸了下来,我心想这一下打实我一定必死无疑。 第41节 眼看着没法躲避,我只能闭上眼睛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 可等了半天也没挨上这一掌,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瞎爷爷一只断臂死死的搪住了母魂的手,我看到瞎爷爷的身体在颤抖,我相信如果我在犹豫一刻瞎爷爷就会支持不下去。 瞎爷爷的脸由于过分用力此刻憋的紫红,但焦急的眼神还是一味的叫我逃走。 我看着眼前的瞎爷爷,忽然一幕一幕的景象像电影片段一样充满了我的脑海,初次见面时瞎爷爷躺在医院,那苍白的脸上慈祥的笑容,我调皮时他那假装严厉的表情,我吃东西时那陶醉的摸样。 我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不能让瞎爷爷出事,哪怕就是我死也不能让瞎爷爷出事。 我体内的疯劲又爆发了,就在瞎爷爷眼瞅就支持不住的时候我猛的扑在了母魂身上,我学着野兽一样,对着母魂的喉咙就咬了上去。 这母魂的皮肉跟牛皮一样结实,我死死的咬住了母魂脖子上的一块皮,母魂也懵了,她可能想不到,为什么这个她眼中的小娃娃这么倔强,为什么这小娃娃不知道恐惧? 母魂挣脱开孙瞎子就开始使劲的甩我,想把我给甩飞,可无论怎么甩我就好似一条软软的鼻涕一样始终黏在她身上。 这时身边又蹦上来一个人影,我忙乱中一看原来秃子也扑了上来,没头没脑的一口咬在了母魂的身上。 母魂原地甩了几圈之后忽然一用力,我就觉得好像从楼上摔下一样,硄的一声摔在了不远处的围墙上。 秃子也摔在了我的旁边,我歪头看了看秃子,秃子也歪头看着我,我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我们是真的要死在这了。 母魂这次真的怒了,瞬间飘到我的眼前,一爪就要抓在我的头上。 可却听见一个细细的声音喊道:住手。 母魂慢慢的转过头,眼里的红光忽然慢慢消退,只见她神情紧张的说道:别,千万别,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神经妹不知什么时候捡起了地上的那把铜钱剑,现在正站在渔网前手拿铜钱剑指着渔网里的两个死孩子,看来如果母魂不住手她会毫不犹豫的刺下去。 两个死孩子还蹲在渔网中间一动不敢动,恐怕触碰到渔网受那烙铁一般的皮肉之苦。 孙瞎子勉强走到神经妹身边接过铜钱剑喊道,晓南根茂快过来。 我也颤抖着扶着墙和秃子向孙瞎子走了过去。 母魂这时紧张的说道,你们只要不伤害我的孩子,我就放你们走,只要你们以后不来找我,我绝不找你们。 孙瞎子抖了抖手上的剑说道,晓南你快带着他们走,爷爷留下看着她。 我转过头对秃子说,秃子你是我的好哥们,你听哥的话,带着神经妹先走。 秃子却摇了摇头说道,疯子哥我跟你一起,咱两不拆帮的,转过头对神经妹说,胜楠你先走吧。 神经妹看了看秃子和我说道:都别磨叽了,这里谁也不会走的,干说废话。 孙瞎子看了看我们三个半大孩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既然都不走,小闺女你过来爷爷跟你说两句话。 神经妹走到孙瞎子身边,只见孙瞎子趴在神经妹耳边说了几句话,神经妹红着脸点了点头。 之后孙瞎子对着母魂说道,要我放了这两个孽畜到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们一件事。 母魂咬着牙根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吧。 孙瞎子说道:我们三个不走,一会咱们分个胜负,但这小丫头却一定要走。 母魂想了想说道,你们全走都可以,只要别伤害我这两个孩子,不过既然你说要分胜负那么我也奉陪,好吧,小姑娘你可以走了。 第三十九章 霹雳舞 神经妹看了我和秃子一眼,转头就跑了出去。 我看着神经妹的背影心想,希望她能平安到家,也不知道孙瞎子跟她讲了什么,能把这么倔一女孩给劝跑了。眼看着神经妹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母魂说道:该放的我已经放了,你们也应该放了我的孩子了吧。 孙瞎子慢慢的收回铜钱剑说道:我们三个不是你的对手,今天晚上注定要死在这,不过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在让你为祸人间的。 母魂哈哈哈发出一阵怪笑,脸上的肌肉狰狞的活动着说道:我为祸人间?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为祸人间? 孙瞎子看了看我,我上前一步说道,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因为我有压口钱,恐怕我们三个都会被你留下吧。 母魂冷哼一声说道,压口钱?你以为你拿着那个小铜钱就能从我手底下逃走? 昨天我根本就是想把你们吓走,如果要杀你们三个娃娃的话,我使出今天晚上一半的力气,你自信能逃的走吗? 我这一想还真是这样,如果她真的想杀我们,昨天晚上我们根本就别想跑,于是我梗着脖子说道:那昨晚两个死孩子为什么吓唬我们? 母魂听完好似受了刺激一样顿时大怒说道:你敢在说一句死孩子,我就撕开你的嘴。 要不说小孩子永远学不会圆滑,要是现在的我肯定不会说第二遍,但那时候倔强,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却还死不承认。 于是大声骂道,死孩子,死孩子。 只见母魂伴随着一阵阴风忽的飘到我的面前,孙瞎子看事不好一横铜钱剑想要挡住母魂,可谁想到,母魂一抬手一股力气凌空把孙瞎子推了个跟头。 母魂飘到我面前,狰狞的面孔就快要贴到我的脸上,双手一把抓住我的两个嘴角死命的撕着。 秃子看事不好也扑上去死死的抓住母魂的一个臂膀死死的抱住,孙瞎子也爬起来抓住了另一个臂膀。 即使这样,一阵刺痛还是从我的嘴角传来,嘴里一阵腥咸,看来嘴角已经破了,我拼命的挥打着拳头,可那母魂就好似疯了一样嘴里喊着:我让你欺负我的孩子,我让你欺负我的孩子。 我感觉我的嘴角已经破了,温热的鲜血掺杂着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我只能拼命的扑腾着。 孙瞎子这时大喊道:晓楠快尿尿浇她。 当时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空出两手就向下退着裤子,还好那时候小,穿的裤子都是松紧带的,三下两下就退下去,可这悲催的时候我竟然尿不出来。 嘴角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我连急带吓的一脑瓜子汗,可无论怎样就是尿不出来。 第42节 要不说兄弟就是兄弟,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只见秃子空出一只手,退下裤子就尿到了母魂的身上。 母魂一声尖叫,松开了撕我嘴的手,飘到了远处。 只见母魂的下半身散发着一阵阵的白烟,好似被硫酸泼了一样。 此刻母魂脸上一片狠毒说道:好好好,看来我今天晚上真要杀人了。 正说着就看见远处神经妹跑了回来,手里好似拿着什么东西。 孙瞎子一看神经妹回来了,哈哈大笑道:妖孽,今日本想送你母子去下面投胎转世,没想到你怨气竟然如此之深,我老瞎子看来要出绝招了。 说完只见孙瞎子在原地蹦跶起来。 对,当时我捂着疼痛的嘴角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孙爷爷,不知道这老家伙到底是抽的什么风,好端端的咋跳起舞来了? 那舞姿真的好奇怪,有点跟那个年代流行的霹雳舞一样。 只见这母魂也楞了,莫名其妙的看着孙瞎子,不知道这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瞎子跳的很嗨,好似不是来抓鬼的,而是参加青年舞蹈大赛一样。 母魂疑惑的看着孙瞎子在折腾,一时之间也不敢贸然出招。 就在大家都被孙瞎子吸引的时候,神经妹却悄悄的靠到了母魂的后面,跳起来用手里的东西一下扣在了母魂的鬼门之上,扣完就跑开了。 只见母魂哇的一声,身体强烈的颤抖着,一阵阵灰色的烟雾好似毒气弹一样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孙瞎子在这一刻拿起铜钱剑几个箭步冲到了母魂身边,对着胸口就刺了下去。 灰雾更加浓烈的散发着,母魂的惨叫一声声的刺激着耳膜,我们四人都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过了好一会灰雾散去,眼前的母魂此刻已经化为薄薄的一个白影,白影抬起头看着我们每一个人。 我惊奇的发现这可怕恐怖的母魂竟然已经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虽然面色还是一片惨白,可比起一开始的她,现在的确已经恢复正常了。 只见这母魂苦笑一下说道: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天,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说着竟然噗通跪倒在地上对孙瞎子不停的磕头道:求求道长,让我在抱抱我的孩子。 孙瞎子叹了口气说道:缘生缘灭自有天定,你这又是何必呢。 只见母魂不停的磕头道:求求道长,求求道长,让我在抱抱他们,让我在给他们喂一次奶。 孙瞎子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老瞎子就让你这最后这一段时间在去抱抱你的孩子吧。 说着老瞎子蹒跚的走到两个死孩子跟前,一把扯去扣在他两身上的渔网。 两个死孩子可能真被吓到了,即使撤去了渔网还是瑟瑟发抖的互相拥抱着,恐惧的眼神看着身边站着的我们。 母魂瞬间飘到两个孩子身边,带着哭腔说道,乖宝宝不怕,到妈妈这来。 两个死孩子慢慢的爬到了母魂的身上,母魂背对着我们解开了衣服,一个胳膊抱着一个孩子喂了起来。 秃子用袖子搽了搽鼻涕说道:孙爷爷,鬼也有奶吗? 孙瞎子叹了口气说道:哎,她喂的是自身的精魄。 母魂一边喂着两个死孩子一边幽幽的说道:道长,能放过我这两个孩子吗? 孙瞎子,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他们早就不属于这个世间,请原谅我不能答应你。 母魂叹了口气幽幽的讲起了她的往事,这事好似讲给我们听的,也好似讲给她两个孩子听的。 这个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又一个悲剧组成的。 话说当年这母魂是一个重点大学的学生,那个年代上了大学就相当于考上了状元,回来最次也是个科级干部。 这母魂从小就老实听话,心地还善良,考上大学后一直省吃俭用,可由于家里生活条件差,所以虽然省吃俭用可还是给家里造成了负担。 母魂的父亲就在小煤窑给人背煤,一天下来也能赚几块钱。 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母魂上大三的时候,父亲在井下被一块巨石给砸死了。 母魂家里就她自己一个孩子,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得到噩耗时母亲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撒手人寰。 母魂回到家中,用煤老板赔给父亲那可怜的善后费潦草的料理了后事,带着悲痛的心情回到了学校。 母魂回到学校,整日闷闷不乐,由于家里已经没人了,母魂也失去了经济支柱。 母魂也节俭,别人每天三顿饭,这母魂每天就吃一顿,有时两天才吃一顿饭。 那时母魂班里有个男生一直对她很好,通过打听知道了母魂家里发生的变故,于是每天给母魂送饭买东西,一来二去两人便恋爱了。 要说那小伙子也是一表人才,家里虽然不是很宽裕,但好在也是独子,父母又都是工人所以生活也还算过得去。 大三暑假,母魂跟着小伙子回到了他家,小伙子父母一眼就看中了母魂,并且答应大四的学费小伙子家里给出,让他们毕业结婚。 第四十章 谁错了? 本来这是个很美好的结局,可谁想到小伙子有个朋友,家里有些能耐,在当地可以说算是只手遮天,一次吃饭的时候那朋友便看好了母魂。 要说其实这世上最毒的不是黄蜂毒蛇,而是人心,小伙子的朋友几次对母魂表示出好感都被母魂拒绝,于是就怀恨在心。 转眼大四毕业,母魂跟着小伙子来的他家,两人举行了婚礼,半年后母魂怀孕了,两人的工作都已经分配,在小伙子家乡做了两个政府小科员,日子过的美美满满。 谁承想就在母魂快要生孩子的时候,母魂的丈夫却因为喝酒发生口角被那个曾经纠缠母魂的朋友失手打死,母魂婆家虽然一直追究,可打人那家却时有些能耐,赔了点钱就草草了事。 母魂当时真是天天生活在悲伤中,一心想为丈夫讨回公道,于是便挺着肚子到处上访。 一日走到一个城市,母魂由于为了省下点钱,便在公园的长椅子上睡下,可到了半夜的时候,两个醉汉发现了她,于是母魂被两个醉汉给强奸后,活活的勒死在了公园的长椅上。 第43节 那时母魂腹中的胎儿已经将要出生,第二天法医鉴定母魂以死,便草草的装进袋子送到了太平间等待家属认领。 母魂的公公婆婆知道信后更是伤心欲绝,但由于路途远,领了尸体后便同意当场火化。 可谁知道当时火化场的司炉工正好有人找他要买死婴做标本,司炉工一看送来个孕妇,一时财迷心窍便找来那人把胎儿取出,取出后一看竟然还是双胞胎。 母魂当时刚刚死去,灵魂本还在迷茫期,可那天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自己的双胞胎孩子抱走,母魂只觉的一股子怨气冲头,觉得这个世界太对不起她,为什么她要受到如此对待。 女尸火化后,她婆婆公公抱着女尸的骨灰回了老家,而母魂却没走,她一直跟着那个做标本的人,终于在一个夜里她活活的掐死了那个人。 从那以后母魂便一直守候在两个孩子身边,用自身的精魄来喂养两个已经死去了的孩子,由于两个孩子胎死腹中本身就有怨气,被母魂的精魄一喂养,慢慢的就有了些灵智,所以母魂更离不开这两个孩子,就这样一路跟随着两个孩子辗转来到了我们学校。 那天碰见我们,两个死孩子其实并没有害人之意,只不过本能的爬到我们身上找奶吃,本来找不到也就算了,可谁知道我们之间有神经妹这样的怪胎却能看见他两,于是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幕。 说到这,母魂带着哭腔说道:道长,杀人的是我,我的两个孩子却从未作恶,难道就不能放过他们吗? 孙瞎子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两个死婴虽然现在不能杀人,但以后呢? 其实他们的本魂早已去了下面,现在不过是你的精魄和怨气在作怪,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母魂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道长,你说说,为何我这一生要受如此折磨?这到底是为什么? 孙瞎子摇了摇头说道:有果必有因,三生石上你就会明白,一切其实都是有因有果的。 母魂苦笑一下说道:看来我看不到三生石了,说着她的身影慢慢变淡。 就在这时神经妹抹着眼泪说道:老爷爷,能不能救救她?她真的挺可怜的。 我和秃子也跑过去说道:爷爷你救救她吧。 要说人真的很奇怪,刚刚还拼的你死我活的,转眼却又要救她。 孙瞎子对那慢慢变淡的母魂说道:你还有一次机会,那就是把你面前的两个死婴吸回体内,这样你的精魄会护住你,免得你魂飞魄散,我也破例唤开阴阳门放你进去。 母魂苦笑的看了我们一眼说道:谢谢几个小娃娃为我求情,说着低头看了看眼前的两个死婴说道:道长,与其轮回受苦,魂飞魄散又是多好的结局呀。 说完后,母魂的身影又变淡了好多,眼看着就要没了的时候,我带着哭腔大声的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叫他们死孩子。 母魂微笑的回过头看了看我,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中。 孙瞎子叹了口气,从新用那张渔网扣住了两个死婴,两个死婴恐惧的看着我们,我忽然觉得我做错了,忽然觉得是我们害了他们。 秃子也背过头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神经妹也不忍看下去,默默的转过头留着眼泪。 我看了看孙瞎子说道:干爷爷咱真不能放了他们吗? 孙瞎子苦笑道:我也想放了他们,可他们吸了母魂的精魄和怨气,如今又没了母魂的管束,用不了一年就是一对煞星,到时候神仙来了也要畏惧三分呀。 我看着眼前的两个死婴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过,于是也转过头说道:爷爷动手吧。 当尖厉的惨叫声响起的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泪水流过嘴角的伤口,让我隐隐做痛,我不知道他们做错了什么,我也不明白我们做错了什么,我只知道,这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真的给我很大的震撼,原来做鬼也有很多苦处。 孙瞎子灭了两个死婴,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因为等我转过头的时候,渔网已经收了起来,地上一片焦黑,那些纸扎也没了。 我们几人默默的向回走着,把神经妹送回了家中,我和秃子一起跟着孙瞎子来到了他的小屋里。 孙瞎子托人给我家和秃子家捎信告诉我们今晚睡在他这,免得两家家长着急,进了屋孙瞎子一个人坐在炕上喝着闷酒,我的嘴角还好没有什么大伤,破了点皮,不过脸蛋子却肿了起来。 孙瞎子煮了两个鸡蛋,扒了皮让我敷脸。 秃子问道:孙爷爷,你跳的啥舞?还挺好看的。 神经妹用的啥法宝?咋那么厉害?一下就把母魂给打成那样呢? 孙瞎子笑了一声说道:爷爷那就是瞎蹦跶呢,就是为了吸引那母魂的注意,至于神经妹用的法宝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你们太小,等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神经妹拿的是一张女人的月事纸,神经妹本来就占了三阴,在加上月事纸也属阴,四阴一起在加上母魂的阴鬼门,正所谓阴极生阳,所以才能灭了母魂的怨气。 知道这些后我不由的叹了口气想到,真是命大之人不易死呀,没想到我们三个老爷们儿的命竟然靠着大姨妈来救)。 孙瞎子喝了会酒,我和秃子也把作业写完了,于是铺上被子就各自躺下。 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觉得周围很冷,由于这两天连连接触灵异事件于是一试着周围环境有异,便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摸了摸身边的秃子还呼呼的睡着,可瞎爷爷却不知去了那里。 我揉着发胀发疼的脸蛋子,悄悄的穿上鞋就走了出去。 将要推门就听见瞎爷爷的声音说道:谢爷,感谢您老来告知我这事,三天后我会体面的跟您下去。 要说我这一辈子也没啥可留恋的,就是我这小徒弟,也不知怎么回事,身上总是不干净。 要说有邪吧骨头能碰上些事,倒是也算正常,可这孩子为什么老能遇见这些东西?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麻烦谢爷帮忙查查,也让我走的安心。 这时就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小子你放心,你们这支脉,历代都出能人,就你这次收这小徒弟,下面重视着呢,等我老谢回去查查,看看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话可说回来了,要是涉及天机我老谢可是不讲情面的。 第四十一章 来跟雷管蹦蹦牙 孙瞎子连忙说道:那是那是,谢爷能帮着查就行,怎么敢让您泄露天机呢。 那个声音又说道:好了,不和你扯皮了,下面还有一堆事等着咱们兄弟处理呢,你也早点来打个帮手,后天酉戌交接之时我和老范亲自来接你,哥哥我先走了。 孙瞎子对着空气一鞠躬说道:送谢爷。 我听到这,急忙悄悄的走回炕边钻进被窝里装睡,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看来老瞎子之前跟我交代后事,并非是怕了这子母魂,而是因为知道自己阳寿将尽了。 要说我一直和亲爷爷不亲,暑假寒假都是在姥姥家过的,打小就和姥姥、姥爷亲,可自从认识了孙瞎子,我就一直从心里把这老家伙当亲爷爷看。不,应该说比亲爷爷还亲。 第44节 可如今这老瞎子却只有三天的寿命了,我死死的咬住嘴唇怕自己哭出声来。 一会的功夫,我听见了开门声,接着传来老瞎子拖拉拖拉的走路声。 老瞎子摸到炕边,脱了鞋轻轻的钻进被窝。 由于屋子很黑,我看不见身边躺下的老瞎子,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面前躺着个黑影。 这黑影就在我面前,却又好似离我很远。 我的嘴唇已经被我咬的麻木,泪水湿透了枕头贴在脸上粘粘凉凉的。 这时孙瞎子叹了口气说道:小鳖犊子,又想啥呢?别憋着,想哭就哭出来。 听到这句话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下坐起来抱着老瞎子哭道: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你还没给我讲完故事呢,我还啥都没学会呢,你跟谢老爷说说:就说你这徒弟笨,你要在这多教几年。 孙瞎子用仅有的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头说道,乖孙子,听爷爷说:生死有命,人到了该死的时候就应该去死,这是顺应天道。 我抽泣的说道:你不是认识下面的人嘛,你不是帮他们捉鬼的嘛,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求他们在让你多活几年呢。 孙瞎子乐呵呵的说道:小鳖犊子,越是执法者越要遵守法律,如果我们都去找下面求情想要多活几年,慢慢的所有人都知道做我们这行能长寿,所有人啥也不干都做我们这行,那么社会怎么办?国家怎么办? 乖孙子,你好好学习,将来以后考个大学,我真希望咱们这行就只传到你这,我也希望这世界上永远没有那些怨魂冤鬼存在。 我在孙瞎子的衣服上搽了搽眼泪鼻涕,抬起头说道:干爷爷等你下去了,我想你的时候能见到你吗?就像见黄尖尖那样,一喊你就能到身边。 孙瞎子说道:虎孩子,阴阳两界哪是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呀,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就连谢爷范爷那样的角色也都是借着出来办事的功夫才能跑我这来一趟。 对了,明天晚上你也别回家了,放学直接来我这,夜里把那个黄家的叫来,我和它唠唠。 我点头答应着,心想就是你不说明天我也不回家,就剩下两天半了我一定要天天陪你。 这一夜我们爷两唠了很多,以至于第二天早上秃子起来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我来。 我背着书包和秃子一起走在了上学的路上,秃子一边走一边看我的脸。 我扭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丫看啥看? 秃子悄声的说:疯子哥你咋了?昨天晚上你还没这么吓人呢?怎么一夜之间变的跟小怪兽一样。 我照着秃子屁股上就狠狠的踢了一脚骂道:你丫才小怪兽呢,我这叫多愁善感,你丫懂个屁呀,赶紧去找你的神经妹去。 秃子笑嘻嘻的凑到我身边贼呼呼的左右看看说道:疯子哥,我这有烟你抽根不?我爸说,心烦的时候抽根烟就好了。 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盒没开封的烟来。 我一看,我操还他妈骆驼牌的呢,我记得我爸就有两包这烟,一天拿着跟个宝一样,家里来领导了才拿出来摆一摆,领导走了立刻就收起来。 我看了看秃子说道:小样的,没看出来呀,顺你爸的吧。 秃子嘿嘿笑道,我爸买来送人的,家里好多呢,我这不寻思顺出来一包咱小哥两尝个鲜儿嘛,你看那帮大老爷们天天跟许文强(上海滩男主角发哥)似的叼着个烟卷多帅呀。 我笑了笑说道:你小子是想借着拿烟卷的帅样勾引神经妹吧。 秃子嘿嘿的红着脸笑了。 我想了想确实没尝试过这烟卷的味道,于是拉着秃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人拿出一根点了起来。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咳嗽声,我扔掉了人生中第一支香烟,却捡起了一辈子的烟瘾。 走到学校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一嘴的烟味,于是走到小店买了块大大泡泡糖嚼着。 进了校门,我看着不远处崭新的实验室,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子母魂。 说实话她们除了报仇之外没害过别人,即使第一天被我的压口钱抡了半天,她也没真正的害了我。 可为什么却是这样的结局? 那母魂最后的微笑仿佛还在我眼前,我忽然觉得这件事像发生在好久前,又像刚刚才发生过。 我又想起了孙瞎子,降妖除魔一辈子,不但是个瞎子甚至连婚都没结过,这对他公平吗? 如果不公平的话那孙瞎子这一辈子又是为了什么? 我使劲甩了甩浑浑噩噩的脑袋,拼命的不去想这些,因为对于十三岁的我,这些东西真的太高深莫测了。 叹了口气之后,我忽然好想抽烟,好想念那种被呛的撕心裂肺的感觉,好想念那种吸完后迷迷糊糊的状态。 于是我大喊道:秃子给爷来跟雷管,爷要嘣嘣牙。 又一次迷迷糊糊的上了一天的课,快要放学的时候,刘炳文把我叫去了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后,刘炳文点燃了一根烟,坐在了办公桌后那破旧的椅子上,随着他的身体坐下,椅子发出吱嘎的呻吟声。我低着头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心里明镜似的明白刘炳文找我到这来的目的。 是呀,刚开学的时候由于忽然得到班主任的重视,我确实努力学习,认真听讲。 可这几天一下发生这么多事,真的让我很难把两方面都照顾周全,所以上课一直走神,而且作业写的也是寥寥草草。 刘炳文深吸了一口烟悠然的吐了个烟圈说道:来吧,小疯子,说说吧。 我一愣,从来没有一个大人直接称呼过我的外号,因为在我心里这外号一直是同龄人才互相称呼的。 我看了刘炳文半天,只见他还是悠闲的抽着烟,翘起的二郎腿一颤一颤的摇摆着,带着戏谑的眼神好似把我的灵魂看穿了一样,让我无所遁形。 我低下头,手心的汗水润湿了衣襟,从未有一个老师这么重视过我,可自从我遇见刘炳文的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好似千里马遇见了伯乐,我真的很努力的去改变自己。 不过今天看来我所有的努力都随着这几天的表现化为灰烬,我低头沉默了半天,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一片平静,就好像对付以前教过我的所有老师那样,一副无所谓。 第45节 我嘻嘻笑着说道:刘老师,这学习委员我当不了,您还是找别人吧。 刘炳文看着我表情的变化,眼神里透漏出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一闪而过说道:疯子,今天老师叫你来并不是要对你这段时间的表现评论什么,相反,老师相信你,你这段时间一定遇见了让你烦心的事情。 第四十二章 伯乐 听着疯子,让你当学习委员并不是老师觉得好玩,而是老师一直觉得你很聪明,你比那些所谓的好学生都聪明,可老师一直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自暴自弃。 我听完刘炳文这一番话,鼻子酸酸眼眶红红的,我心里真的很感谢这位快要退休的老师。 到了今天这刘老师非但没有训斥我一句,而且还这么相信我,鼓励我。 我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涌出眼眶,苦笑一下说道:老师,我其实真的很努力了,我真的很想像别的小孩一样被父母提到就感觉自豪,我也想好好学习,我想考上好的大学。 可我这几天真的遇见了许多事,这些事占据了我大部分时间,我知道这不是借口,所以我并不想解释什么。 刘炳文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接着点了一根烟说道:能跟老师讲讲你遇见了什么事吗?别把我当做老师,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好朋友,而且今天无论你说了什么,老师都保证我们只是朋友之间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当时真的很想把一切都讲出来,可我努力了半天还是苦笑一下说道:老师,从开学的第一天起你就是我这些年来最敬重的老师,但我并不能把这几天遇见的事讲给你听,因为那是我心中的秘密,我只能告诉您,我有个亲人,他只能活三天,这个亲人对我非常重要,就好似您在我心中的地位一样,我只希望能好好陪他这最后的三天。 刘炳文什么也没说定定的看着我半天对我说,这三天的晚自习你不用上了,你可以去做任何你喜欢做的事,但这事也是有代价的,你要写双份的作业,而且要认真的写,写好后直接交到我这来,我亲自检查,不管任何科的都要先交到我这怎么样?同意吗?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时候的老师几乎都是逼着孩子上课,哪怕你请一节课的假都要家长写条,没想到刘炳文这么相信我,竟然张口就给我三天的晚自习假。 我傻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老师,心里真的想看看他脑袋里装的到底是啥。 刘炳文笑了一下说道:疯子,很诧异为什么老是对你这么宽厚吧?其实老师小时候也很淘气,也经常打架,经常不写作业,虽然老师也知道文化的重要性,可老师那时候就是学不下去,同学们远离我,我便敌视同学,老师不理我,我便敌视老师。 可就在老师和你一样大的时候遇见了我的老师,那时他就像我今天这样,陪我聊天跟我讨论我心里的想法,哪天我说了很多,等说完之后我发现,其实我只不过把一些无所谓的东西挡在了自己前进的路上,以至于越堆越多,最后自己寸步难行。 所以老师希望你能打开自己的心,把那些不相干的东西搬离你的人生之路。 你小子赶紧滚回去做你的学习委员去,记住老师一句话:你可以考不上大学,你可以做不上领导,但一定要有文化,有修养,要正直,只有这样的人才最健康。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刘炳文的办公室。 放学后我直接来到孙瞎子的小屋,一进门,孙瞎子的屋子里便飘出一片肉香,我吸着鼻子嘟囔道:这老货在家偷着做什么好吃的? 就听见老瞎子的声音道:小瘪犊子,又骂你爷爷呢是不? 我嘿嘿的干笑两声说道:哪有呀,我是那样的人嘛,呵呵,干爷爷你做的啥好吃的? 孙瞎子说道:今天早上给人出殡,剩下个引魂鸡我炖了给我这小犊子解解馋。 给大家介绍一下什么是引魂鸡,那时候人死了之后虽然有汽车,但都还用马车拉着棺材,棺材头上挂着一只大公鸡,当然要大个的,起到引领魂魄去阴宅的作用,到了坟地之后下葬之前,阴阳先生都会拍打这鸡几下,好让这鸡叫几声告诉所领之魂阴宅到了。 下葬填土之后,这引魂鸡死者家属是不会带回家的,因为这不吉利,鬼魂很容易跟着引魂鸡又回到家中,所以这引魂鸡最后的下场都是成了阴阳先生的下酒菜。 要说我小时候,虽然生活条件还可以,但也得过年过节的杀个鸡吃,平时偶尔我妈买个鸡骨架炖上土豆就能吃的我一头一脑的汗。 我一听要吃鸡肉,嘴里的口水立刻就好似要流出来一样,没办法只能不停的咽吐沫。 孙瞎子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脑袋说道:小鳖犊子,在等会就能吃了,看给你馋这样,真没出息。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打开书包趴在炕边上开始认真的写着作业。 不一会作业写好了,孙瞎子放上了小炕桌,端上满满一小盆红烧鸡块,还别说这孙瞎子的手把还真不错,鸡肉烧的红彤彤油汪汪的,看一眼就让人直咽吐沫,我趴在小盆上吸着鼻子闻了一下道:干爷爷,你的手艺真好呀,这鸡肉炖的,我尝尝熟没熟,说着就伸手在盆里抓了块肉填到嘴里,烫的我直吸气。 孙瞎子老脸笑的像朵菊花一样说道,小鳖犊子慢点慢点,这么多呢,别烫着,来、陪你爷爷我喝一杯,说着拿出两个小酒盅给我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要说这孙瞎子眼睛虽然看不见,可这倒酒的功夫真不差,一滴都没洒到桌子上。 倒完后孙瞎子拿起酒盅吱溜一口抽干了杯里的酒,满足的说道:好酒呀哈哈。 我也喝了一小口,一阵辛辣传来,我急忙挑了一块肉多的填进嘴里。 我们爷两就在这热闹祥和的气氛中把一只鸡消灭的只剩下脖子爪子还有脑袋这些没肉的地方。 我捂着撑的溜圆的肚子躺在这小炕上打着饱嗝,孙瞎子也歪在一边抽着那杆大烟袋,一阵阵烟雾升起挡住了孙瞎子哪苍老的面容。 我晃了晃脑袋,不相信眼前这和蔼可亲的老头明天晚上就要死去。 我一直盯着孙瞎子的脸看着,生怕一眨眼这个会跳霹雳舞的老货就消失在我面前。 慢慢的我眼里升起了水雾。 孙瞎子半天听不见我的声音,咳了一声说道:小鳖犊子躺那干啥呢? 我急忙装出没事一样说道:没干啥,撑的难受。 孙瞎子嘿嘿笑道:明天爷爷在给你买个大烧鸡,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吃个鸡都能撑成这样,休息会就把黄家叫出来吧。 我猛然想起,对呀,今天晚上要叫黄尖尖来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把它叫来了。 于是,我咬了一口右手中指,大声喊道:黄尖尖、黄尖尖、黄尖尖。 老半天后,屋子里进来个模糊的影子,身后站了一排穿着各色衣服的“人”。 我一看面前这影子可不是黄尖尖吗,于是我叫道,黄尖尖你回来啦。 黄尖尖看到我也很高兴,只见它吸着鼻子尖声尖气的说道:老道友,不地道呀,你们爷们吃肉也不招呼咱家一声,吃饱喝足了又把咱家找来闻味呀。 孙瞎子也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哎呀我老头子糊涂,我老头子糊涂啦。 黄尖尖说道:我刚刚回来你们就叫我出来,说吧啥事? 我看了看黄尖尖背后站着的几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绷着个脸跟谁欠它家钱一样。 孙瞎子一抱拳说道:不知各位道友这次来,到底所谓何事? 第46节 黄尖尖冷哼一声说道:今天我是看在小恩人的面子才来的,如果道友是为了劝我的话,那么黄家就此别过。 第四十三章 一诺千金 孙瞎子也不恼,继续说道:今日我叫黄家仙长来,并不是要劝几位仙长的,而是因为昨天夜里谢爷来过,说我后日酉戌交接之时将离开人世,所以想趁临走之前和各位仙长告别。 要说黄尖尖到底还是善根深重,一听孙瞎子要死了,脸色不由的缓和了下来说道:黄家不懂事了,不知道友就要离此远游,竟然出言不敬,黄家在此给道友陪不是了。 黄尖尖指了指我说道:可小恩人学艺未精您就这样走了,以后一旦遇见个啥事可怎么办? 要说其实动物的感情是最单纯的,谁对它好它就一心对谁好,所以黄尖尖时刻记挂着我。 孙瞎子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我今天叫各位来我这的目的,小徒顽劣,到现在也没学会什么,而且我发现这小子好似有点奇怪,就是总是能遇见一些非常厉害的脏东西。 我怀疑这里有问题,所以拜托谢爷下去帮我查了一下,但要明天晚上才能有信。 黄尖尖说道:道友今日叫我来此不是专门辞行的吧,我黄尖尖不才,但小恩人对我恩重如山,如果道友有什么不放心的我黄尖尖保证,上刀山下油锅也不会让小恩人少跟头发。 孙瞎子听完哈哈大笑说道:道友此话当真? 黄尖尖小脸一绷说道:我黄家在东北也算大家了,出去打听打听,我黄家说话什么时候不算过。 孙瞎子拍掌说道:那好我就把小徒交给黄家道友了,不过眼下看来黄家道友这是要去报仇? 黄尖尖一听脸上顿时一片怒色说道:哼,一届凡人,一铁锹竟然毁了我百年道行,你叫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这次回家会了几个有交情的道友前来讨债,我定要他一命顶一命。 孙瞎子摆了摆手说道:杀身之仇不得不报,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可刚刚道友答应我帮我照顾小徒,今日又去报仇,你可知如果你害了人命,可就失了道心,如果被人追查起来恐怕道友不但失了性命,恐怕这一缕魂魄也很难保住吧。 黄尖尖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即使毁了魂魄又有何妨,此仇一定要报。 这时站在黄尖尖身后的那些“人”也都跟着喊道:对,一定要报仇。 孙瞎子笑了笑说道:道友难道说话不算? 黄尖尖一愣,说道:我何时说话不算了? 孙瞎子说道:刚刚道友答应我说要帮我照顾小徒,老瞎子感激不尽,可转眼间您又要魂飞魄散,如果您没了,谁来照顾小徒?难道你不是背信弃义吗? 黄尖尖啊的一声,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孙瞎子,过了半天笑道:孙道友,真有你的,你这是设好了套子让咱家往里钻呀。 孙瞎子呵呵笑着看着黄尖尖不语。 过了一会,黄尖尖说道:好,竟然我已经答应道友了,这仇晚些报就是了,明晚黄家一起送道友上路。 孙瞎子对黄尖尖以及后面站的那一排说道:几位道友远道而来,我老瞎子也没准备什么,明日傍晚老瞎子摆酒,们一起痛饮。 黄尖尖笑呵呵的说道:那好咱们就这么定了,明日傍晚我们可就来您这蹭酒喝了,今日来的匆忙,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着,黄尖尖又看着我道:小恩人,咱们暗号不变,有事的时候,咬下中指喊我三声我立刻赶到。说完一屋子“人”一阵黄烟就消失了。 我看着忽然变得空荡的屋子转头对孙瞎子说道:干爷爷,你真厉害,几句话就能让黄尖尖仇都不报了。 只见老瞎子叹了口气说道:晓南呀,其实这黄尖尖也挺可怜的。 要知道动物修道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因为动物本身没有灵智,也许短短的一生都是懵懵懂懂的活着。 像黄尖尖这样的,可能是机缘巧合才有了智力,之后又苦心修炼,历经百年遇见你,讨了个封号,勉强算上个野仙,谁知道却一朝尽数毁去。 要说东北野仙里属黄家最难缠,因为黄家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但同样,黄家一言九鼎,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实现的,所以我便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让它答应我照顾你,这才拖住了它那颗报仇的心。 我看了看孙瞎子说道:为什么要拖住它?难道它不应该报仇吗? 孙瞎子叹了口气说道:报仇当然可以,可冤冤相报何时了,要知道它这辈子历尽了多少辛苦才能获得道心。 如果这次为了报仇而害了人命,那么黄尖尖的道心就被它亲手毁了去。 下场好的,以后顶多就是转世轮回畜生道,下场不好的,可能就此入魔,直到被人打的魂飞魄散。 我说道:既然这样那些黄家“人”为什么不拦着它? 孙瞎子笑了笑说道:黄家不好惹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黄家团结,惹一个就等于惹一窝,所以这打死黄尖尖的人以后有苦日子过了,这帮家伙,即使不杀他也不会叫他好过的。 晓南呀,爷爷看你这辈子命运平平没有什么大富大贵可言,而且你这一生多灾多难,虽然入了我道门,却有颗佛心。 以后要是遇见和尚,多多接触亲近,对你有好处的。 记住一定不能让黄尖尖报仇,这是为了它好,免得落得不好的下场。 我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说道:干爷爷,你真的要走吗?不走不行吗?我舍不得你。 孙瞎子笑呵呵的摸着我的脑袋说道:小鳖犊子,爷爷也舍不得你,但生死有命,爷爷早晚是要离开你的。 我们爷两就这么依偎的坐了很久,孙瞎子忽然好似想起什么,手在衣服里摸来摸去,摸出了一枚玉佩,这玉佩泛着青白的颜色,整块玉为镂空雕刻,图案像是两只抽象的凤凰。 孙瞎子的手在这块玉佩上触摸了良久叹了口气说道:晓南这块玉佩是爷爷家的祖传之物,爷爷今天送给你,答应爷爷千万别丢了,把它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说实话当时的我无法理解什么叫做祖传,只是明白这玉佩很珍贵,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戴到了脖子上。 这一夜我做了很多梦,一会梦见孙瞎子死了,一会又梦见黄尖尖一身血的大笑着喊道:自己如何如何报仇雪恨。 第二天一清早我起来便看见孙瞎子坐在我旁边,我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说道:干爷爷你干啥呢?起来这么早就这么坐着? 孙瞎子笑了笑说道:小鳖犊子,昨个一夜怎么回事?一会哭一会叫的,做噩梦了吧。 我听完后,忽然想起昨晚的梦,一想到今天晚上孙瞎子就走了,一时鼻子酸酸的一把抱住孙瞎子小声的抽泣起来。 孙瞎子身上有股子旱烟味,平时我很讨厌这味道,但此刻我真的宁愿天天闻着这味道。 孙瞎子用手慢慢的拍着我的脑袋说道:乖孙子,别哭了,眼睛哭肿了一会看你怎么上学。 第47节 晚上放学爷爷去接你,今天白天我去找你爸爸妈妈叫他们晚上一起来,咱们热闹热闹。 孙瞎子给我准备的早饭很丰盛,有我最爱吃的锅烙豆腐脑,还有两个煎鸡蛋和午餐肉罐头,可我却如同嚼蜡一样机械的吃着孙瞎子能给我准备的最后一顿早餐。 我低着头走在了上学的路上,走着走着忽然有人一把拍我肩膀一下,我回过头一看,原来是秃子。 秃子呼哧气喘的说道:疯子哥怎么啦?怎么没等我一起走呀? 我摇了摇头说道:秃子有烟吗?给我一根。 刘炳文早上好似也看出了我满怀心事,下课的时候走到我的身边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人总是会死的,要学会面对现实。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四十四章 愤怒的小鸟 神经妹也觉得这几天我有些不对,于是担心的问道:疯子,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说吗?听秃子说你这几天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苦笑了一下转头对神经妹说道:我告诉你我干爷爷今天晚上去世你相信吗? 神经妹一愣,半天说道:真的吗?怎么会这样?前几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我把那天晚上我们回去后听见的事跟神经妹简单的说了一遍,神经妹也眼圈通红的说道:我也舍不得孙爷爷,虽然我只见过他一面,但他却是那样的和蔼可亲,让我想起了我的爷爷。 整整一天我都迷迷糊糊的度过,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生物,生物老师是个很胖的女人,比我妈妈还要胖。 她的嗓门很大,吵的让你想睡觉都不行,我看着手上的电子表,一节课已经熬过去一半了,眼瞅着还有二十分钟就下课了。 我转头看向窗外忽然我的眼睛湿润了,孙瞎子哪一身代表性的黑色衣服出现在了学校的大门口,干瘦的身体站在那里好似一阵大风就能吹走一样,腰身已经不再挺拔,略微佝偻的身躯更显着孙瞎子的消瘦。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流了出来,我真想大声的哭出来,也许哭出来就会好受些。 我使劲的抬头,以为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神经妹也发现我的不正常,在我的本子上写着,疯子保重,爷爷走了还有我和秃子在你身边,你不孤独。 就在这时一个黑板擦准确的打在了神经妹的额头上,神经妹哎呀一声捂着额头不住的揉着。 我当时不知哪里来的怒气,霍的站了起来骂道,操你妈的,谁扔的? 当我骂完后,全班立刻哑口无声,寂静的好似这是一间空教室一般。 秃子这时忽然说道:疯子你疯了?是老师打的。 这时那胖老师也反应了过来,在讲台上大声喊道,王晓南亏你还是学习委员,怎么还骂人呢? 我当时也真的气急了好像压抑了好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火山口一样爆发了出来。 我大声回道:骂人怎么了?亏你还是个老师,为啥用黑板擦打我同桌? 胖老师也没想到我敢顶撞她,老半天才说道:这黑板檫是打你的,谁叫你上课精神溜号的。 我喊道,那好,既然是打错了,我要你给我同桌道歉。 胖老师可能从未遇见过我这样的小孩,气的红着脸说道:打错就打错了,再说毕胜楠当时也有注意听讲,我打她也算正常。 秃子一看我真的急了,急忙压着声音喊着,疯子哥算了别闹了,神经妹也不停的拽我让我坐下。 我转头看着神经妹被打的发红的额头,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窜了起来。 我大声喊道:你给她赔礼道歉听见没? 胖老师当时也懵了,心里想着怎么就遇上这么个犟种,可嘴上却不软,指着我说道:王晓南你给我滚出课堂上外面站着去。 我越看她越来气,顺手捡起掉落一旁的黑板檫使劲的扔了回去。 黑板檫划着完美的弧度狠狠的打在了胖老师的身上,胖老师哎呀一声,几步冲下讲台上来就抓住我的领子向外拽着。 那时候我毕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男孩,黑板檫打在老师身上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心想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神经妹当时也站了起来,上去就推了一下胖老师,嘴里喊着放开他。 秃子一看动起手来了,隔着几个桌子连蹦带跳的翻了过来,上去就给胖老师一巴掌。 啪的一声,这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胖老师的脸上。 一瞬间一屋子再次恢复了鸦雀无声,胖老师这次真愣住了,看着我们三个半天,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接着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秃子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把手背到了身后,好似这样就能让人忘记刚刚那一巴掌是出自他手。 神经妹也傻傻的看着秃子和我,一时没了主意。 半天后,秃子看着我说道:疯子哥咋办呀?我打了老师,接着带着哭腔说道:完了,完了,我怎么打了老师呢,这次看来我要被开除了。 转眼间,刘炳文冷着脸进了教室,进门就问我,王晓南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看刘炳文来了,于是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说了。 听完我说的,刘炳文哎了一声说道:你呀你,怎么这么虎呢。 话音刚落,就看见教务处主任那张野兽般的脸孔出现在了教室,后面跟着那个胖老师。 教务处主任进了教室就大声喊道:刚刚是哪几个学生动手打老师了?跟我去教务处。 胖老师一根胡萝卜粗细的手指立刻指上了我们三个说道:就是他们三个打的我。 话音刚落教务处主任就奔着我们走了过来。 这时只见刘炳文大喊一声道:干什么,曹主任,这是我带的班,有事也应该先跟我说吧,学生正在上课你说带走就带走? 教务处主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刘老师,我知道你护犊子,可你们班的学生集体殴打老师,你可不能在护着了吧。 第48节 刘炳文冷哼了一声说道:打了又怎样?说着指着胖老师说道,崔老师,你也当了几年老师了,你说说,今天你要是一黑板檫打在孩子眼睛上怎么办?孩子没要求你什么,就要求你给孩子赔礼道歉,你却先动手把孩子往外拽,这事要是传到教育局我看你这老师也快当到头了。 那崔老师一听刘炳文这么说顿时也蔫了,她也知道刘炳文眼瞅着就要退休了,而且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于是扯了扯曹主任说道:主任算了吧,也没怎么样。 那曹主任看了看我们三个,又看了看刘炳文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他们刚一出门,满教室的学生跟打了胜仗一样嗷嗷的欢呼起来。 刘炳文冷着的脸孔也缓和了很多,大声说道:同学们,崔老师虽然有错,但王晓南和毕胜楠还有邵根茂三人也不应该打老师,下面我宣布,撤去王晓南、毕胜楠班长和学习委员的职务,留待查看,表现好了再说,至于邵根茂就罚他值日两周。 下课后同学们一窝蜂的跑了出去,神经妹看着我和秃子小声说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的。 我和秃子嘿嘿一笑说道:哪有那么多对不起,我两早就看这肥婆不顺眼了。 我说道:我要走了,瞎爷爷在外面接我呢。 神经妹扯了扯我的衣服说道:疯子想开点,我苦笑的点了点头背上书包走出了教室。 记忆中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虽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太阳却还是那样明亮的照射着大地。 孙瞎子佝偻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渺小,我深吸一口气,几步跑到校门口笑嘻嘻的喊道:爷爷我放学了。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爷爷,以前一直都叫干爷爷。 孙瞎子明显听出了我这次的叫法和以往不同,只见他浑身一颤,颤抖着说道:诶我的乖孙子,跟爷爷回家,爷爷给你做好吃的了。 我们爷两手牵着手幸福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阳光下我们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进了孙瞎子家,屋里一阵雾气,阵阵肉香传出,就看见妈妈围着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骂道:你个野小子,天天长在你干爷爷家,自己家都不回了。 我嘿嘿是傻笑着跑到坐在炕边的爸爸身边,爸爸笑着说道:干爹疼晓南,就让他们爷两热乎热乎吧。 第四十五章 走了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想到,看来爸爸妈妈还不知道孙瞎子今天要走了的事。 孙瞎子说道:一会我给你们两口子开开眼,今天晚上要来几个特殊人物,咱们大家热闹热闹。 我妈一听说道:干爹都是啥玩应呀?吓人不?吓人我可不在这了,做好饭我就回家。 孙瞎子笑道:没事,都是些本分的家伙,除了谢爷长相不咋地,其他的都是些野仙。 我们一家人就这么热闹的聊着,过了一会天便黑了,妈妈的菜做的也差不多了。 放上了孙瞎子不常用的靠边站桌子,摆上了碟碟碗碗孙瞎子给我爸我妈开了眼,至于我就好说了,捏着鼻子灌了一小口辛辣的白酒。 大家坐定后,孙瞎子看了看我,我咬了下中指喊了三声黄尖尖我们一家四口便坐下等着。 不多时就看见一片黄雾进了屋子,转眼雾散后,黄尖尖那尖嘴猴腮的摸样就出现在了眼前,身后还跟着那几个一同前来的野仙。 众“人”坐定后孙瞎子举起手里的酒杯说道:感谢各位来给我这老瞎子送行,今日大家随意畅饮,说着一仰脖干了杯中的白酒。 这句话说完,我爸和我妈就迷糊了,我爸悄悄的问道:干爹您这是要去哪? 孙瞎子吃了口菜说道:晓南给大家说说吧。 我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把之前发生的事简单的跟我父母说了一遍。 我爸听后什么话都没说,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我妈也红着眼圈一声不吭的坐在那。 要不说还是黄尖尖想的开,只见它笑嘻嘻的站了起来说道:恭喜道友贺喜道友,道友这次去下面可是去当差去了,以后遇见我们黄家之人还请道友多多照顾呀。 孙瞎子摆了摆手说道:这次下去也就是个打杂的,不过若是遇见了黄家的只要提起你黄尖尖我老瞎子义不容辞。 说完后大家各自吃着菜喝着酒,我爸始终一声不吭,我妈也一个劲的抹眼泪。 我当时就是拼命的塞满自己的嘴,怕自己哭出来。 转眼到了酉时半刻,屋里忽然一阵寒气袭来,我妈不由的打了个喷嚏。 接着房间里进来两人,只见前面那人又细又高穿着一身白大褂,头上戴着个尖尖的白帽子,帽子上写着“一见发财”,此人脸上都跟刮了大白一样,白的慎人的脸上却当啷着一条红红的舌头。 瘦高个子后面跟着个五短身材的人,这人一身黑衣,头上同样戴着一顶尖尖的帽子,只不过这人的帽子是黑色的,上面写着“天下太平”,这黑衣男子虽然没有浪荡个舌头,但那脸色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只见这黑衣男的脸上紫里泛黑连嘴唇都是黑色的。 两人进来后,我妈吓得一声尖叫就跑到了我爸的身后,我爸这时也有点喝高了,拎起酒瓶子就站了起来。 孙瞎子连忙按住我爸,回头笑了笑说道:谢范二位大哥亲自来接我,这让我情何以堪呀。 原来进来的正是中国远近闻名的黑白无常,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位阴差老大。 只见那谢必安摆了摆手,指着我爸说道:把东西放下,跟你谢爷爷我动手你小子是嫌命长了。孙瞎子按下了一脸不服的我爸,笑着说道:谢爷范爷赶紧入座,离我走还有些时辰吧,咱们喝一杯在上路。 谢必安和范无救落座之后,斜眼瞄了一下身边的黄尖尖等说道:我说小瞎子,你什么时候养上黄皮子了? 孙瞎子说道:谢爷,几位黄家野仙是来给我送行的。 刚刚站起来那位是我的干儿子,哪小孩就是我的干孙子和徒弟。 这谢必安盯着我看了半天,乐呵呵的说道:我说呢,这一屋子怎么都能看见我们哥两。 黄尖尖嘿嘿一笑说道:不就一个吊死鬼一个溺死鬼吗,我道是什么三头六臂呢。 范无救一听霍的站了起来说道:你,你,你说谁啊谁是溺啊溺死鬼,你……你啊你有本事再啊再说一遍。 听完这两句话我喝到嘴里的一口罐头水差点喷了出来,心里想到这他妈什么玩应呀,大名鼎鼎的黑无常范无救竟然是个磕巴。 第49节 谢必安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嘿嘿的笑道:前几天我和老范刚刚跟黄三太爷一起喝过酒,三太爷还拖我们哥两以后多多照顾你们黄家,看来你们黄家是不需要咱们兄弟了,看看,看看人家本事多大呀,一个个牙尖嘴利的。 要说这谢必安一提到黄三太爷,这黄尖尖一伙立马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坐在那一声不吭。 要说这黄三太爷可厉害了,他可是整个东北黄家野仙的总瓢把子,就黄尖尖这点道行端茶倒水人都不用它。 这谢范二人要是放在世间那也不得了呀,那官职也比得上武警总队的司令了。 孙瞎子看黄家也不吵了,于是问道:谢爷,前阵子我拖您打听的事您有消息了吗? 谢必安不紧不慢的喝了口酒说道:今天提早来就是跟你说这事的,那天我回去之后翻了生死簿可却无论如何找不到这孩子的名字,后来在三生石上查出了点线索,当时三生石就给了我四句批语,都在这上面写着呢,说着拿出一张纸,上面用红色的毛笔写着四句话:此命本无根,却逢劫数生。前路多岔口,选正即明君。不入轮回苦,不享刻安生。一世匆匆过,魂飞无影踪。 孙瞎子颤抖着拿着这张纸说道:不可能的,这孩子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生死薄上没名字不说,怎么死了之后还没有魂魄?这不对呀。 谢必安笑笑说道:我也知道这不对,可我们哥们已经尽力了,却真就是这样。 孙瞎子看着我半天,转头对黄尖尖鞠了一躬说道:黄家道友,我这小徒就拜托您了。 说完孙瞎子哈哈大笑道:谢爷范爷时辰快到了,咱们上路吧,谢必安说道:好嘞,咱们走着。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孙瞎子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接着另一个孙瞎子却从他的身体里站了出来,转身向外走去。 我拼命的喊着爷爷,爷爷,孙瞎子慢慢回过头,跟我摆了摆手,就在这时就听见身边咕咚一声,我爸跪在了地上哭喊着,爹,儿子送你最后一程。 干爷爷走了,所有人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走的。 干爷爷走后,医生的死亡证书上写的是心梗猝死,我们一家给办理的丧事,我把孙瞎子留给我的存折和房契交给了我爸爸,我们用干爷爷的钱给他办了一场像样的丧事,我爸爸做孝子,我做长孙,虽然我知道他老人家看不见,但却没有一点不尽心的地方。 孙瞎子留下的纸扎好似都是他准备好的一样,正好够给他用的,所以全都烧了。 由于那时候住房不是很紧张,所以房子我妈就没卖(其实卖也卖不了几个钱),我妈说等碰见好人家就让人家免费住着,就当做给看房了。 孙瞎子出殡的那天下午,由于忙活了三天,我的父母也真的累了,中午回来宴请完帮忙的就回家睡了。 我独自一人来到了孙瞎子的小屋,房间还是那样暗淡无光,屋里的东西我父母还没来得及收拾,一切还和原来一样,只不过以经物是人非。 我静静的坐在孙瞎子的小炕上,抚摸着孙瞎子不离身的烟袋锅仿佛又看见老瞎子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我默默的打开老瞎子留给我的那口箱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些办事用的工具,平头的桃木剑,八卦镜、墨斗线、铜钱剑、引魂铃、镇魂铃。 第四十六章 新环境 我一件件的细细摩挲着,这些东西都是瞎爷爷世代传下来的,瞎爷爷平时都当做宝贝一样的存放着。 当我拿到最后一样东西的时候,忽然发现底层有个小棉布包,我急忙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整整齐齐的放了一摞我最喜欢吃的巧克力,布包里放着一个纸条我打开一看上面写道:小鳖犊子爷爷走了,知道你喜欢这个牌子的糖,所以瞎爷爷把身上剩下的钱都去买了这种糖,以后爷爷不在了要学会照顾自己,别逞能,爷爷真希望能看到你考上大学或者结婚生子,可爷爷看不到了,答应爷爷,无论如何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因为只有好人才会有好报的。 我从未知道原来瞎爷爷的字这么好,从未想过瞎子竟然也能写字,瞎爷爷了解我喜欢吃什么糖,而我却连他老人家会不会写字都不知道。 我颤抖着打开巧克力的包装纸,一口一口的咬着,品味着细细的苦味里掺杂着那浓浓的甜,我咀嚼着孙瞎子对我的爱,心里暗暗下着决心,我一定要做一个爷爷嘴里说的正直人。 转眼我迎来了初中的第一个暑假,那个暑假每天和秃子还有神经妹一起疯玩,现在想想那个暑假是我人生中最轻松快乐的一个暑假,没有灵异,没有鬼怪,只有友谊。 短暂的暑假结束了,我也正是步入了初二,当时由于大环境不好,所以我父母的单位一直拖欠着工资,最后被逼无奈,我父亲便想下海做生意,于是我父亲便开起了酒厂。 由于我家这边的场地有限,所以我的父母决定把厂子开在我姥姥家住的地方,离我家50公里左右的松树矿上,而我也被迫转学到了松树矿一中。 父母停薪留职,带着我一起来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说他熟悉是因为我的姥姥家就住在这,我的几个舅舅也都住在这,我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跟着姥姥姥爷一起在这生活。 所以我可以说对这很熟悉。 说他陌生,是因为我在这里没有朋友,只有一个舅舅家的哥哥还算与我合的来。 辞别了秃子和神经妹,我无奈的带着孙瞎子留给我的箱子坐上了搬家的141大卡车。虽然有万般不舍,但年少的我无法左右身边的一切,只能随波逐流。 车子迎着风在山间的公路上飞奔着,迎接我的将是一个未知又充满亲情的地方,我回头看着车子跑过后留下的一串黄烟,忽然想起黄尖尖会不会跟着我来,本来想叫它出来的,转过头一想,算了吧还是到地方在说吧。 车子经过了2个小时的狂奔终于到了我的新家,新家的院子里站满了人,五个舅舅和舅妈带着各自家的小孩子都在院子里大声谈笑着。 车子停下以后,爸爸妈妈刚下车就被这些亲戚围了起来,大家问长问短的相互问候着,从小最疼我的三舅四舅也一个劲的夸我长高了。 我打量着眼前的新家,五间砖瓦结构的房子,目测大约能有240平方左右,院子大的吓人,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而且看房子边上有过道,代表着还有个后院,看着眼前这个能让我耍的开的院子,我露出了从知道转学一直到新家后的第一个微笑。 由于人手多,我在院子里带小弟弟小妹妹玩,大人们七手八脚的帮忙搬着东西。 天快黑的时候屋子已经收拾利索了,大家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后就都散了,妈妈带着我来到了我的房间铺好了床便让我自己洗洗睡吧。 我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闻着刚刚洗过的被单上的洗衣粉味儿,脑袋里一直幻想着新的学校,新的环境会是什么样。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早早的醒来,并不是我有多勤快爱起早,而是我做了个梦,我梦见秃子和神经妹不在搭理我,我梦见瞎爷爷回到他的小屋里找不到我,虽然我就在他身边看着,可他就是一脸焦急的找不到我。 最后我梦见黄尖尖,只见它冷着脸大声的责骂我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走的时候不问问它。 梦着梦着我就醒了,醒来一看天已经亮了,我出了一身的汗,枕头上明显的湿了一大片,我慢慢的恢复着情绪,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只是梦,秃子和神经妹不会不理我,瞎爷爷也能找到我,晚上我一定要想着把黄尖尖叫出来跟它好好说说。 由于我姥姥患有半身不遂所以搬家的第二天我们全家便去看姥姥和姥爷,我姥姥姥爷和我四舅舅一起生活,矿里一个叫新区的地方,我家住在矿里的二井附近,从我家走到姥姥家要翻两座山才能到,而且那时候很少有出租车,整个矿上就两台212吉普车而且价格贵的离谱,所以我们全家一大早吃过早饭就买些水果,罐头,白酒之类的去探望两位老人家。 经过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我们翻山越岭的总算是来到了姥姥家。 各位朋友要问了,为啥你姥姥家住那么远? 其实在矿山有很多为了既能上班又能种点地,都把房子盖在山上,这样每年种点地能贴补不少的家用。 进了姥姥家的大门,迎面的一跳长长的小路,两边是整齐的栅栏,栅栏的边上种着很多花,有地瓜花、扫帚梅、鸡冠花、还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花。 走在这些花的中间让你一时陶醉在了田园气氛之中,穿过小路便到了房前的院子,姥爷正坐在马札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听着戏匣子(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京剧,脑袋跟着京剧里的音阶不停的摇晃着,手边放着一根已经磨的发亮的文明棍(拐棍儿)。 我妈悄悄的走到姥爷的身边俯下身子刚想说话,只见姥爷闭着眼睛说道:老丫头回来了(我姥爷就两个女儿五个儿子,我妈是女儿中的老小)。 第50节 我妈惊讶是说道:你咋知道的? 我姥爷笑着说道:我闻着酒味了,快拿来我看看,老丫头带的什么好酒。 说起我姥爷他可是我这辈子最敬佩的几个人之一,我姥爷生于那个战乱的年代,那年我姥爷十七岁,由于是家里的老大,所以太姥爷给姥爷取了房媳妇,可刚刚结婚一两个月,便遇上了当地军阀抓壮丁,可怜的新婚燕尔就这么被拆散了。 之后的几年我姥爷一直跟着部队东征西战,可我姥爷打心眼里不想当这个兵,所以在一次战斗中我的姥爷开小差跑了回来。 等我姥爷历经重重关卡跑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老婆已经跟别人过上了。 我姥爷当时一气之下就要去那家大闹一场,可我太老爷却死死的拉住了他。 我太姥爷说道:这不怪人家,兵荒马乱的,你刚走一年就听说你死在战场上了,人家不相信,又等了你一年,可还是没有你的消息,最后没了办法才改嫁的,而且她还给你生了个大儿子,你不在家这几年那家男人一直当自己亲生的养活着,你有什么脸去闹人家。 我姥爷静下心想了想,确实也不能怪人家改嫁,而且人家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万一真死在战场上总不能让她们孤儿寡母的饿死不是。 于是我姥爷也没去找那女人,而是重新挑起了家里的担子。 就这样虽然生活的苦了点,但那时候东北人还是比较善良的,所以只要一个村齐心合力的,生活也勉强过的去。 第四十七章 熊出没 当年的初冬,我姥爷上山砍柴,拖着个爬犁和我二老爷一起就上了后山,到了山上我姥爷找到了棵又大又干的死树,可由于出门走的急却忘记带锯了,于是我二老爷转头回家取锯。 再说我二姥爷回家取了锯之后,为了能快点到山上,所以顺着小路就跑上了山,可到了跟前一看,一地的血掺杂着黑瞎子和我姥爷的脚印。 我二老爷心想:坏了我大哥这是让黑瞎子给叼去了,于是急忙跑回家,一进门就大声的哭起来。 我太姥爷大骂道:哭什么哭?哭丧呀! 我二老爷一边哭一边说道:爹呀,你快去看看吧,我大哥被黑瞎子给叼走了。 我太老爷一听当时就觉得天旋地转,可这么大的儿子也不能不找呀,就算是黑瞎子吃了,也得剩下点东西吧。 于是便几步跑去村里的猎户家找了几个猎户和村里的半大小伙子一起上山寻找我姥爷。 再说我二姥爷走了之后,我姥爷一看闲着也是闲着就拎着斧头砍起了树上的枝枝叉叉,砍着砍着就我姥爷就听见身后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我姥爷还纳闷我二老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转头刚想说话,却发现眼前站着一头黑瞎子(黑熊)。 那黑瞎子看我姥爷转过头,顿时就一爪子拍了过来,要说这黑瞎子少说也有六七百斤,这一爪子下来我姥爷可就离死不远了。 我姥爷年轻的时候,那体格也是人高马大(我的体格就像我姥爷,身高185,体重110公斤)我姥爷虽然没我这么胖,但那时候的人实诚呀,一身的腱子肉。 只见我姥爷急中生智,抡起斧头就砍向黑瞎子拍过来的爪子,这斧头磨的飞快,一斧子下去这黑瞎子半个爪子就给削掉了。 黑瞎子疼的嗷的一声奔我姥爷就扑了上来,我姥爷转身就跑,由于是初冬地上下了一层雪,我姥爷没跑几步便脚下一滑趴在了地上,等爬起来的时候这黑瞎子也追了上来,一爪子就给我姥爷的后背抓了几道口子,当时我姥爷也顾不得查看伤口,一看跑不了了,转头拎着斧头就跟这黑瞎子打在了一起。 不知道翻腾了多久,最后这黑瞎子被我姥爷活活的砍死,我姥爷直了直腰,棉袄后背也破了大洞,冷风灌进来冻的伤口好似火烧一样的疼。 要不说那时候的人抗造,我姥爷咬着牙把这黑瞎子的尸体翻上了爬犁拖着爬犁就往家走。 再说我太老爷带着一群人跑到了出事的地方,那些老猎户一看地上的黑瞎子脚印说道:这是头成年公熊,这时候还没冬眠说明这家伙肚子里的油水不够怕熬不过去这一冬,看来你家老大这次凶多吉少呀。 几个猎人围着出事地点转了一圈忽然发现一条爬犁印还有条血迹顺着大路一直延伸着。 几个猎人一合计心想,难道这黑瞎子成精了?把人弄死给拖走了? 要说那时候的人对于精怪一说很是相信,所以那猎人把心里的想法一说,顿时得到了大家的同意。 可别管是啥,活人找不见尸体总得抢回来呀,于是大家伙顺着爬犁印和血迹向前找着。 走着走着就看见不远处一个大黑瞎子躺着爬犁上一动不动,这帮猎人一看说道:这黑瞎子看样是把你家老大给吃了,这会在这眯一觉养精神呢。 我太老爷一看这黑瞎子那块头,心里就凉了半截,知道我姥爷是凶多吉少了。 我太姥爷当时恨不得上去生撕了这黑瞎子,可他自己也明白,即使自己上去也是喂熊的货,正在苦思中回头一眼看见了猎户手里的火铳子,我太爷爷一把抢了过来,对着黑瞎子就扣动了扳机。 火铳子一响那些猎人就吓的转头就跑,要知道成年的黑瞎子这火铳子的散沙打在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这抢一响惊了黑瞎子大家伙还不快跑。 可就在几个猎人跑了几步回头一看的时候,却惊呆了。 只见那黑瞎子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爬犁上,我太姥爷哆嗦着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十几米远的距离好似走了半个世纪一样。 终于在众人的目光下,我太姥爷走到了黑瞎子身边,只见老爷子扔掉手里的火铳低头喊着,老大,醒醒,老大呀你快醒醒。 众人一看没事,这才一窝蜂的跑了过来,这时就看我姥爷依偎在黑瞎子的怀里,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怎么叫都不醒。 几个人把我姥爷抬了起来一检查发现我姥爷后背有几条深深的口子,身上皮肉伤更是遍体都是,大家伙说道:这刘老大看样的流血流多了,赶紧送镇上的医院,弄不好还有个活路,要是在家的话恐怕就要玩完了。 我太老爷当时也顾不上什么了,几个人合伙把那黑瞎子卸下了爬犁,把我姥爷放上,拖着爬犁就向医院走着。 要说那时候的医院都是给部队开的,老百姓有病找个赤脚医生给看看就算好的了。 众人走到天黑才来到了镇上的医院,可人家根本就不让你进去。 无奈之余,我太姥爷和随行的同村之人一起跪在了医院门口,可跪倒了半夜也没人多看一眼。 眼瞅着我姥爷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我太姥爷也没了办法,大家都觉得这条活生生的命就这么没了。 正在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了阵阵枪响,接着一队一队的兵从几人身边跑过,一边跑一边喊着八路来了八路来了。 当时由于反动组织的宣传,老百姓一直把八路看做是山贼一样的存在。 我太姥爷一听八路来了,几个人慌忙站了起来,抬着我姥爷就躲进医院对面的小胡同里。 那天晚上的枪声好似过年的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两方大约打了半个小时左右,只听见震天的喊杀声传来,没一会就从新恢复了平静。 众人在胡同里藏了半天,听到外面抢声停了,于是壮着胆子出去看看,可没想到一伸头,一跟黑黝黝的枪管就指上了脑袋,接着就听见一个声音喊道:报告,这发现几个可疑的老乡。 这时一个当官摸样的人,向着他们走了过来问了声: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 第51节 这么晚躲在这里做什么?我太姥爷一听就慌了神,颤巍巍的说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我们本是前面村子里的农民,由于大儿子被黑瞎子给咬了,所以抬医院来看病的。 那当官的说道:既然是来治病的为何不进去医院里,反而在这胡同里蹲着? 我太姥爷陪着笑,把刚刚的经历说给了这当官的听,这当官的听完后一拍大腿说道:这帮家伙怎么能见死不救。 转头大喊道:卫生员,卫生员。 不一会跑过来个小兵,胳膊上画着个红十字。 当官的说道:马上给这位老乡的儿子看看,准备救人。 这卫生员上前一看,我姥爷这时候已经深度休克,眼看就要不行了。 卫生员说道:张政委,这位老乡流血过多,看来是救不活了。 那政委眼珠子一瞪说道:不管任何代价咱们都要试试,你这还没救呢,怎么知道救不活? 卫生员小声说道:救倒是可以,主要是咱们没血浆呀,好多战士受伤咱都没有血浆救。 那张政委想了想说道:没有血浆就抽,先抽我的,赶紧抬到医院里面,各连出人准备抽血。 众人手忙脚乱的把我姥爷抬进了医院,这张政委果然挽起袖子坐在卫生员对面等待化验血型。 第四十八章 酒糖 我太姥爷一看,顿时上去拦着道:使不得,使不得呀,您已经尽力救我儿子,老汉感激不尽,又怎么能抽您的血呢。 那张政委嘿嘿笑着说道:老大伯,我们是人民的队伍,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您老就等着吧。 要说那个年代当兵的都是横着走都嫌路窄的手,谁为百姓想过呀。 这冷丁的遇见这么好的部队,我太姥爷感动的老泪纵横,直呼苍天有眼,派来了天兵天将。 那张政委一验血竟然与我姥爷相同,在加上很多兵一起献血,总算是给我姥爷输上了血缝合了伤口。 我姥爷一睡就是三天,醒来的时候我太姥爷正趴在病床边上睡了过去,听见声音后猛的抬起头,一看是我姥爷醒了,急忙喊来医生。 医生进来后经过一系列检查确定我姥爷硬是凭借着强壮的体魄挺了过来。 之后的事情就是,我太姥爷把一切说给我的姥爷听,并像那些老电影里演过的一样,亲自去找那个张政委让我姥爷当上了一名八路军战士。 要说我姥爷确实是个当兵的材料,五大三粗的身材,加上有过当兵的经历,而且又是一只救了自己命的部队,所以他在部队干的有声有色。 一转眼内战结束了,我的姥爷也正式卸甲归田。 姥爷转业到地方的时候还是个连长,不到三十岁就担任了市里农场的厂长。 当上厂长之后我的姥爷每天投身于工作之中,组织上曾经要给姥爷从新组成家庭,可姥爷一直以工作忙给回绝了。 一直到了姥爷三十五那年,山东闹蝗灾,都跑到东北来躲灾。 由于那时候东北也不是很富裕,所以一路上到处都有饿死的人。 而就是那样一个时期,我姥爷在下班的路上救了一个饿昏过去的老头,我姥爷把老头扶回了家用了一碗面糊糊救了老头一命,可偏偏就这么巧,跟很多狗血情节一样,最后我姥爷娶了老头的女儿做了老婆也就是我的姥姥。 后来在轰轰烈烈的“四清”运动中,我姥爷被斗下了台,发配到煤矿做了一名矿工,这一干就是大半辈子。 要说别人对我姥爷的评价几个字就能概括,孝顺和能喝酒吃肉。 记得我妈说过,每当家里最困难的时候,我姥爷就去卖血,卖血后的钱我姥爷拿点出来买点猪头肉和酒给自己补一下,剩下的就留作家里生活。 书接上文我姥爷乐呵呵的接过我爸妈给买的酒美滋滋的就进了屋,我和我爸妈看着这嗜酒如命的老头也都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进了屋子。 屋子是早些年的泥瓦房,屋里的墙上贴满了各个年代的报纸,三间房,一间我舅舅住,中间的当做厨房,这边这间就是我姥爷和姥姥的房间。 一进我姥姥的房间,一股子刺鼻的药味便传了过来,我的姥姥常年有病,本身就半身不遂,伴随着严重的气管炎和肺气肿,平时吃药和吃饭一样,一把一把的吃。 姥姥一看我们一家来了,顿时笑的合不拢嘴,拉着我妈就唠起了家长,我姥爷拖着我爸陪他喝酒,我一看左右没我什么事,只好跑出去玩了。 我走过去跟我妈说,我想出去玩会。 姥姥却神秘的拉住我,顺手从兜子里摸出两块三角形的糖递给我说道:别跑远了,一会中午回来吃饭。 我答应一声揣起糖就跑了出去,我姥家的院子就好像鲁迅先生嘴里的百草园一样,无论你来过多少次,总是带给你无限的惊奇。 我来到后院子里,那里种着成片的李子树,我就坐在李子树下看地上的蚂蚁找食,小时候没事的时候我最喜欢观察小动物,什么蚂蚁找食呀,小鸟起飞之类的,我都能一动不动的观察很久,不过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这些爱好也渐渐的淡薄,今天因为没人和我玩,所以就在这闷着头看蚂蚁找食。 看着看着忽然想起自己兜里还有姥姥给的两块糖,于是我急忙掏了出来打开包装放进嘴里,本想咬碎之后吐出一小块来喂蚂蚁,谁知道一口咬下去,一股浓浓的酒香顺着喉咙流进了我的肚子里,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一块糖下肚,我砸吧砸吧嘴,掏出另外一块,也不喂蚂蚁了一口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就吃了。 说来也怪,我一直不喜欢酒味,可这里面包着酒的糖我却很是爱吃,两块糖下肚就感觉胃里好似着火了一样,火辣辣的,心里想到,这酒还挺有劲的呢。 正在我暗中品味嘴里的酒香之时,就听见一个声音喊道:小兄弟你跑这来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呀。 我回头一看,笑容不由的爬在了脸上,原来是黄尖尖跟来了。 只见这老黄皮子可能一路奔波的缘故,一身黑衣服上面挂着薄薄的一层土,皱吧的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的。 我拍了拍身边的地面示意黄尖尖坐下,黄尖尖那塑料体格挨着我就坐了下去,我问道:这不是白天吗?你怎么敢出来的? 黄尖尖嘻嘻一笑说道:前几天遇见了黄三太爷的大徒弟黄天霸,那天有个出马弟子正好有事找它,这黄霸天路过此地,看我可怜就教我了一套修炼的法门,这法门正好适合我这种没有本体却已修成野仙的修炼。 你还别说,这法门我才刚刚修炼,就觉得确实了得呀,现在别说白天出来了,自从修炼这法门之后,我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口气翻几个山头都不带出汗的。 我撇了撇嘴说道:毕竟是老妖怪呀,吹牛都能吹出广告效果来。 黄尖尖嘻嘻笑道:这可不是吹牛,我现在觉得以前的道行都回来了。 第52节 小兄弟你也不讲究呀,搬家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的我一路追着气味找你。 这院子就是你的新家?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姥爷家,我自己家在山下,等晚上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到时候你就在我家住着吧。 黄尖尖尖声细语的笑道:好好好,我正愁没洞府修炼呢,你回家给我准备口木头箱子,里面用红布铺的干净点,用黄纸写上我的名放进箱子里就行,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老办法叫我我就会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黄尖尖。 正在这时,妈妈站在姥姥家的房头喊我回去吃饭于是我带着黄尖尖就进了屋子。 进屋后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东北人家吃饭不讲究几菜几汤,一张桌子上面用个小铁盆装了满满一盆的排骨炖豆角,一个盘子里装着豆角锅里贴出来的玉米面饼子,由于四舅舅和四舅妈上班,所以就我们一家人还有姥姥姥爷一起吃饭。 姥爷之前和我爸爸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这会儿也就是上桌表示表示,我挑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身后的黄尖尖不停的吸着鼻子,我回头一看,我操了,这老家伙馋的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姥姥看我一个劲的回头看,就问我:小南呀,门外有啥,你咋一个劲的回头看呢? 我嘿嘿笑道:没啥没啥,不知道谁家的狗跑来蹲在门口往屋里看呢。 妈妈听后训斥我说:好好吃饭,狗有啥好看的。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黄尖尖呲牙咧嘴恨恨的瞪着我,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喷了。 我爸上来就给我一下说道:吃饭还不老实,在得瑟就给我滚回家去。 我姥爷笑眯眯的说道:老五,谁家孩子不爱疯爱玩?在打我大外孙子你就给我滚回家去。 我爸嘿嘿的笑了笑转过头去不敢吱声了,这时院子里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爸妈我来了。 声音刚落屋子里就进来一个中年男子,只听我姥姥高兴的说道:老大来了呀,快过来吃饭。 第四十九章 便宜大舅 我细细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了一遍也没这么个人,我姥姥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大舅也不是这样的呀。 只见这男人跟我妈笑了笑说道:妹子妹夫都来啦,这小子就是晓南吧,老听妈爸提起,还第一次见呢,说着顺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递给我说道:第一次见我大外甥,大舅也没准备,这点钱是大舅的见面礼拿去买点喜欢的玩应吧。 我妈也不拒绝,说道:晓南,大舅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我一头雾水的收下这一百块钱,心里纳闷,哪来这么个大舅。 我转过身却见黄尖尖不在是一副馋嘴吧猴的样子,两只贼溜溜的眼睛此刻也变的很认真的看着我这便宜大舅,愣着神若有所思。 一家人都招呼着我这大舅一起吃东西,黄尖尖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于是我抹了抹嘴说道:我吃饱了,出去玩去了,那便宜大舅说道:别跑远了,一会回来咱们一家人照两张照片,我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出门路过厨房的时候我顺手在锅里捞了一大块排骨拿着跑了出去,黄尖尖在前面走一直没停,我也就只能跟着它身后,等到了之前的那片李子树林黄尖尖停下了脚步,我递上去一块排骨说道:想吃就吃呗,还跑这么远。 黄尖尖一看见排骨立刻眉开眼笑的接了过去也不见它吃,只见它放在鼻子底下细细的闻着,过了片刻发出满足的声音啪的扔掉了手里的排骨。 我压抑的说道:咋啦?排骨不合你胃口呀,一口也不吃,随手就扔了。 黄尖尖嘻嘻的笑着说道:谢谢啦小兄弟,这排骨不错,不过我没有本体,吃不了东西,我闻过就相当于吃啦,这块排骨已经没有味道了,不信你捡起来尝尝。 我鄙视它一眼说道:我才不捡你的狗剩。 黄尖尖老脸笑的很是灿烂说道:以后有好东西经常孝敬我老人家点,你们不是讲究什么尊老爱幼嘛。 我抗议到,你又不是老人,你丫这岁数在你们修道的里面还算小孩呢。 黄尖尖老脸一红,好似想起什么一样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兄弟,咱说正事,你那个大舅舅好像有点不对劲呀。 我一愣问道:怎么了?我没看出那不对劲呀? 黄尖尖抄着手说道:但愿是我大惊小怪了,不过你那大舅舅身上真的有点邪门,我问到了熟悉的味道,好像是胡家的,又好似柳家的,你最好叫你那大舅舅最近小心些。 我心想我咋告诉呀,难道一溜风的跑过去就喊,大舅舅你最近时运不好? 我操了,我那便宜大舅舅不一棍子削死我的。 我问道:黄尖尖,你可别忽悠我啊,胡家和柳家也不一定是害人吧,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坏事呢? 黄尖尖摇头晃脑的说道:通常如果只是单纯的保家仙或者遇见接触的话普通人身上是留不住野仙的气味的,就算你是出马弟子你也只有野仙上身的时候才会出现动物的气味。 老百姓俗话讲,这个人有没有人味,这‘人味’其实就是代表着人活着本身就有自己的气味,如果这味道没了,那么这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而你这大舅舅身上的味道已经被别的味道给掩盖住了,这只能说明他肯定是遭遇什么了,而且这东西还缠着他时间不短了,等到他人味耗尽了,阳寿也就跟着没了。 正说着,就听见我妈那大嗓门又喊了起来,晓南又跑哪去了?赶紧给我滚回来,你大舅要给咱们照相了。 我答应一声转身跑了下去,反正黄尖尖要跟我回家的我也没跟它打招呼。 一家人拍照无非就是老人在前面坐着,我蹲在老人的前面,父母站着老人的后面。 大舅舅拿出一个很专业的相机咔嚓咔嚓的照着,我看着眼前这个便宜舅舅心里一阵苦想,怎么才能知道他遇见什么事了呢?再说了,他到底是哪冒出来的大舅舅呢? 等大家拍完照片,姥爷便招呼我爸和我那便宜大舅舅一起去园子里收拾菜地,姥姥在妈妈的搀扶下进了屋子,我也紧跟着进了屋子,上了炕我就问姥姥道:姥姥,哪来这么个大舅舅? 姥姥笑了笑说道:这可是你的亲大舅,是你姥爷第一个老婆生的孩子,这孩子命苦,十几岁的时候便没了母亲,后来养父也去世了他就接了他养父的班去了林业局工作,那时候小我看他可怜,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姥爷的亲儿子,所以我没事就给他送些煎饼和咸菜之类的,日子久了也就处出感情了,这孩子每年都会来住几天,你不常在这所以没见过。 我妈这时也说道:大哥这几年看来混的不错呀,看人家那大照相机。 姥姥笑着说道:那相机不是他的,他现在在林业局专门照相的,反正就是哪丢木头了他就去照相什么的。 正唠着就听房门哐当一声响,打外面进来一个人,这人我认识,小时候上姥姥家经常能遇见他来串门,此人姓董,外号董彪子。 “彪”在东北的语言里表示傻的意思,也可以说成是缺心眼或者精神病的统称。 我抬头一看是他来了,于是笑呵呵的说道:董彪子咋地,想我啦? 第53节 董彪子嘿嘿的傻笑着嘴里含糊的说道:晓南和二姐回来了(姥姥家这边的人都问我妈叫二姐)。 姥姥瞪了我一眼说道:别没大没小的,什么董彪子董彪子的,按辈分你得叫小舅呢。 我缩了缩脖子没敢吱声,这董彪子的姐姐正是我的三舅妈,所以俺辈分我还真得问他叫舅舅呢。 姥姥又问道:小董呀来大娘这有事? 董彪子好似一下想起什么一样,急忙说道,隔啊壁老老胡家小啊小妹啊死了。 我妈听后一惊说道:小董别瞎说哈,胡晓梅俺们同学刚才上山我还见她匆忙回家呢,这才多大会功夫就死了。 小董一激动更是不停的挤眉弄眼的,含糊的说道,不啊信你啊就去瞅瞅。 我妈下地趿拉个谢就像门口跑去,这老胡家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小他家的小女儿就跟我妈是同学,两人天天一起上学放学,一起上山打草喂猪虽然很多年不联系了,但情分还在。 刚才上山的时候我妈就看见她个背影急匆匆的就进了她家门,我妈一想毕竟这么多年不见了虽然情分还在,可见面还真不知道说啥,就想着等要走的时候过去拜访一下就得,谁想到这么一会既然说她死了。 话说我妈跑出去一看,老胡家大门右侧高高的竖起的大幡明确的回答了我妈胡晓梅看来真的死了。 说起大幡在这里叶童多嘴给大家普及一下丧事的常识。 幡乃帝、后大丧之时告知天下而所用之物。 礼节单中谓之丹旒,是立于乾清宫外的。 丧礼通称为大幡,此即招魂引路的旗帜。据说,这是满族牧民的遗风,在草原上,如果看到哪座帐篷前立起了大幡,就知道哪家死了人,大家就都来吊唁,帮助料理丧事。后来成了满人普遍的丧仪,据《黑龙江风俗琐记》载俗有丧,树木杆于庭,上挂长幡,以示远近。 满清入关定都北京后,满、蒙旗人仍沿袭旧俗,人死,先立幡架子、幡杆。随后才上绣片(即幡条的本身)。 通常大幡高达三、四丈。这是杠房与彩子局两家的买卖。因为用的是杠房的大件设备和绣片,但还须经彩子局进行加工装饰。幡的颜色、形式不尽相同,其颜色是根据丧家和亡人所在的旗别来决定的。 后来慢慢的被民间和汉人简化,凡有丧事者,门前竖起一大杆子,杆子要高过房脊,上面用烧纸穿成一串从竿尖一直拖到地上,只要看见谁家挑起这杆子就证明这家有丧事了。 要说这立杆分男左女右,我妈一看这大门右边立的大幡顿时慌了神,趿拉个鞋就跑去了。 第五十章 拘魂码 这是老胡家传来的一阵阵哭声也惊动了园子里干活的姥爷他们,只见我爸拎着个锄头跑过来正好看见我出来就问道,晓南说说咋啦?你妈跑啥呀? 这时我姥爷个大舅也跑了过来,问道咋啦?出啥事了?小妹咋慌慌张张就跑出去了? 我说道:刚刚听董彪子说,隔壁的胡晓梅死了。 我姥爷一听说道:不能吧,昨天小梅还上我这来要菜籽呢,说着就向老胡家看去。 看了一眼我姥爷说道:完了完了看来老胡家真出事了,走咱快去帮忙,说着拉着我爸和我那便宜舅舅就去了老胡家。 我也跟在后面一溜小跑的去了老胡家,进了门之后就听见屋里一个妇女的声音哭的死去活来的,我走进一看,我妈一边抹眼泪一边搀扶这哭倒在地上的一个老年妇女。 地上躺着个女人,遮面纸已经盖在了脸上,所以我看不见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不过看身上穿的衣服并非故意做的寿衣说明了这女人不是得病死的,而且表面看起来也没有伤痕,这也说明不是自杀或者意外之类的死亡,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快就死了呢? 我忽然想问问黄尖尖看看它是怎么想的,可一转头却忽然发现打我照相开始就没在看见黄尖尖了。 这时就听躺在地上的老太太一边哭一边喊道:我的小梅呀,你咋就这么命苦呀,你怎么忍心走在你妈的前面呀。 我妈一边劝着老太太一边摸着眼泪,老太太断断续续的讲述了胡晓梅的遭遇。 原来这胡晓梅毕业以后找了个本地农场的对象,两口子刚结婚也是恩恩爱爱的,可过了几年这胡晓梅竟然不怀孕,于是男方家里不干了,硬是逼着小两口离了婚。 胡晓梅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平时上班之余帮父母种地干活的,要说今天一早胡晓梅起床后觉得天气挺好的想上山去采点山菜回来吃,于是早早的就挎着个筐上了山。 往常胡晓梅也经常上山采菜,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走了没多久这胡晓梅就急匆匆的回家了,正是我妈遇见她的那时候。 胡晓梅回到家之后放下筐就进屋躺下了,她妈以为她累着了呢,进屋问了半天,胡晓梅才说道:刚才上山采菜被个毛毛虫给咬了一口,之后就感觉迷糊所以回来躺会。 要说山里人被个蛇虫鼠蚁的咬了也算的常事,还好东北这些东西毒性一般都不大,所以家里人也没当回事。 可中午喊她起来吃饭的时候一扒拉却发现人已经硬了,于是赶紧出去买纸挂起了大幡,这才来了一群帮忙的人。 胡晓梅的母亲哭啼着断断续续的讲明了胡晓梅的死因。 周围的人都暗叹这女人死的不值,我妈更是跟着一直低声的哽咽着。 死者是我妈妈的同学又是我姥姥家的老邻居,所以妈妈决定在姥姥家住一晚,等明天这胡晓梅出殡了在回家。 我也为了能晚一天上学在姥姥家住了一晚。 爸爸妈妈姥爷还有便宜大舅一起去老胡家帮忙,我留在家里陪姥姥。 吃过晚饭,四舅舅和四舅妈也下班回来,听说了老胡家的事急忙跑去帮忙。 要说早年间农村死人办丧事,并不像现在的城市一样要收多少多少的礼金。 那时候只要是一个村住着的,甭管你有钱没钱都要去帮忙。 有钱的就给个十块二十的礼金,关系特别好的最多给五十块。 就算没钱也没关系,去卖店买上三块五块钱的烧纸,到死者的灵棚前烧了,也算是尽了一份心意。 那时候的人情没有利益,只是单纯的互相帮助。 山里的夜晚黑的吓人,由于没有电视看,所以很早就躺在炕上准备睡觉,姥姥轻声的给我讲着故事。 前文说过,我姥姥有两个女儿,我妈是老二,剩下那个自然就是我大姨。 我大姨毕业后没几年就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小伙子早早的结了婚。 那小伙子姓林只有一个妹妹,兄妹两从小无父无母是叔叔一手带大的。 第54节 我这大姨夫很是能干,人又干净利索。听姥姥说:有一年家里一点粮食都没有,一家老少眼瞅就揭不开锅了,是我大姨夫给扛来了五百斤玉米面帮助家里度过了难关。 等小伙子到了成家的年纪,我姥爷就把我大姨嫁给了他。 两人成亲一年后,生了我大姐,起名叫林小娜,那时候我大姐是家里第一个小辈人,所以都特别喜欢她。 尤其是我妈,对我大姐好的不像话,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别管多远的路别管去哪,走到哪都背着我大姐。 姥姥给我讲道:记得有一天我妈妈休息(那时候我妈还没认识我爸),我妈自己在家没意思就想去把我大姐接来玩,拿起背带(农村背小孩子专门做的带子),就去我大姨家接我大姐回来住上几天。 我姥姥看着我妈美滋滋的向我大姨家走去,在后面大声喊着:接着了就赶紧回来,孩子小不经折腾,我妈答应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时候我大姨刚刚跟我大姨夫结婚没几年,小两口住在离我姥姥家六七里地的蚊子沟。 我小时候一直就想不通,为什么矿山附近会有这么多的坟? 长大后我才明白,原来矿山工作其实就跟每天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士兵一样,谁都无法预料自己能不能见到下一刻的太阳。 有点扯远了,话说我妈拎着背带一路走向我大姨家,一路上路过成片的坟地,但是那个年代没有港台鬼片,所以那时候的年轻人心里大多都只存在着红色思想,没有妖魔鬼怪。 到了我大姨家,姐两自然要热闹几句,我妈怕回家晚了被我姥姥骂,所以中午饭都没吃背起我大姐就走。 要说我大姐那时候也就刚刚懂事,话还说不太明白,而且我大姐打小说话就大舌头。 这一路上我妈一边走一边左一句右一句的逗弄着我大姐,转眼间我妈便背着我大姐走了一半的路程,这时两人走到了最大的一片坟地,当时正值正午十分,可走着走着没来由的觉得身上发冷,头皮发麻。 这时候我妈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背着我大姐一路小跑的跑回了我姥姥家。 进门解开背带放下我大姐我妈傻眼了,却见我大姐两眼无神,一声不吭的躺在哪,无论你怎么摆弄就是没有反应。 我姥姥姥爷急的给我妈一顿臭骂,我妈也吓的三魂丢了两魂。 好在我妈打小就有股子撅劲,背起我大姐转身奔着矿医院就走了去。 到了医院医生给打了乱七八糟的几针之后,我大姐慢慢的恢复了点神智,我妈一看好转了,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晚上的时候我妈背着我大姐回到了家,这时我大姨和我大姨夫也来到了我姥姥家,一见我妈背着我大姐回来了,急忙上前问道:咋样了?孩子咋样了? 我妈说道:大夫给扎了几针说没事了。 可解开背带放下我大姐的时候却发现我大姐又和中午一样了,双眼无神完全没了反应。 这下给我妈吓的顿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屋子人也都跟着急的团团转。 我姥爷对我妈说的:老姑娘别哭了,跟我说说你今天背着小娜走路的时候是不是碰见啥了? 我妈反应了半天,忽然想起中午路过坟茔地时候的感觉,于是把中午的事跟我姥爷说了出来。 我姥爷二话不说,抓起我大姐的中指就摸了摸,摸了一会说道:这孩子可能是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了,老丫头你去找村东的老徐头来让他给看看。 我妈听完后一溜风似的跑了出去,一会的功夫就领着那老徐头进了家门。 这老徐头早年间是个跳大神的,后来被社会主义给改造了,所以就老实安分的做起了农民。 可这个村里不管谁家孩子吓着了,或者有些啥邪吧事还是偷偷的找这老徐头给看看。 这老徐头进屋看了一眼我大姐说道:这孩子是丢了魂了,这样吧我在这孩子身上写个拘魂码,你找个平时和这孩子亲近的人拿着孩子的衣服找一把竹扫帚拖着孩子的衣服,顺着孩子丢魂的路一路向家走,一边走一边喊着孩子的乳名,回到家把衣服披在孩子身上应该就能好。 说完这老徐头就拿起毛笔在我大姐的身上写着鬼画符一样的拘魂码。 我大姨夫当时就要拿我大姐的衣服向外走,而我姥爷则夺过我大姐的衣服递给我妈说道:老丫头这小娜平时就跟你最亲,你去拖衣服叫魂去吧。 我妈看了看躺在炕上的孩子,又看了看我姥爷,咬咬牙说道:我去就我去。说着出门拿起把扫帚就走了。 我大姨夫说道:爸,我跟着一起去吧。 那老徐头却摇了摇头说道,只能一个人去,人多了阳气重领不回来魂。 话说我妈拎着扫帚出来门就后悔了,这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妈一个小姑娘拿着个扫帚,走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我妈正犹豫着,忽然想起我大姐那张小脸,于是咬着牙向我大姨家的方向走了去。 当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山间的小路本就僻静,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更是慎得慌,我妈来到那片大坟茔地,把我大姐的小衣服扔到了地上,倒拖着扫帚拖着衣服就向回走,一边走一边颤抖着声音喊道:小娜呀跟老姨回家了。 走着走着我妈就觉得后面有人跟着自己,我妈身体一阵阵发冷,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漆黑的夜里,前面影影忽忽的一个挨着一个的坟包,有的坟常年没有人修,露出半截掉了漆的棺材。 一阵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音,好似千万只鬼在哭。 我妈一边走一边颤抖着喊着我大姐的小名,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妈终于走回了我姥姥家。 进了门我妈捡起地上的小衣服,头也不回地钻进屋,急忙给我大姐披在了身上。 没用片刻功夫,我大姐就醒了过来。 姥姥讲到这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么多孙男娣女的,我就得意你和你大姐,也不知道哪辈子欠你们的,有点好东西你们要是吃不嘴里去,我这心呀就跟丢了似的。 我听完姥姥的故事,心里想着,孙瞎子曾经也教过我一道拘魂码,不知道跟这个一不一样,等有机会一定试试。 想着想着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五十一章 诈尸 我睡的正香的时候,朦朦胧胧的就听见身边有人说话。 我半睁着眼睛一看,原来是便宜大舅回来了,只见他慌慌张张的说道:妈,完了,老胡家的姑娘诈尸了。 第55节 我姥姥一听诧异的说道:真的?这可咋办?这五经半夜的咋出这事? 我大舅舅说道:唉呀妈呀太吓人了,现在还没起来呢。不过我看快了,几个大小伙子抬了个石磨盘压她身上了,不过看来还是压不大住,大伙正想办法呢,小妹他们叫我回来告诉你一声,今晚上无论外面啥声音都别出去,你这身体本来就不好,出去也白搭。 我姥姥答应一声,疑惑的问道:好好的咋就诈尸了呢? 大舅舅说:我也不知道呀,当时我们都在灵棚外面打扑克守夜,灵棚里面就坐着老胡头。 一开始还没啥事,可十点多钟就听见老胡头嗷的一声从灵棚里钻了出来大声喊道:活了,小梅活过来了。 要说是别人喊的:我们肯定不能相信,可这是死者的父亲呀。众人一听就急忙钻进灵棚,就看见这胡晓梅一个劲的吹着遮脸纸。 众人一看这那是活了呀,这不是要起尸嘛。 胡晓梅的妈妈跪在灵棚前就哭了起来,大声骂这胡晓梅不孝,早早的走了不说,死了还弄出这事来吓唬父老乡亲。 可那胡晓梅哪里听得到她妈妈的话,一使劲就把这遮面纸给吹落了地上,接着身体就开始往起起。 众人吓的都跑出了灵棚,主持事的也懵了,急忙叫了几个壮小伙子搬了个石磨压在了胡晓梅的身上,虽然胡晓梅家里人不怎么乐意,可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那石磨咋说也有五六百斤,四个大小伙子咧咧吧吧的抬进了灵棚,可压在那胡晓梅身上感觉还是够呛能压的住。 那胡晓梅一起身,那石磨就一颤。 我看这样下去,一会弄不好就能把那石磨给推掉。 我姥姥叹了口气说道:这老胡家平时为人不错,咋就摊上这事了呢。 我在被窝里一听说诈尸了就来了兴致。 要说这诈尸,孙瞎子还真给我讲过。 其实人活着就一口气,死了这口气也就没了。 可偏偏有些横死的人,死的时候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这口气便郁结在身体之中。 所谓的诈尸其实就是人死了之后一口怨气出不来,正赶上这节骨眼,猫或者狗之类的动物从死者的头上跨过产生了一种特殊的生物电,导致尸体盲目的运动,只要尸体起来了,就会摧毁一切能活动的物体。 而诈尸和粽子的区别就在于诈尸只是小儿科,太阳一出来他就玩完了,而粽子会不由自主的找地方躲避阳光,从而越活越久产生灵智。 这胡晓梅弄不好就是被谁家的死猫烂狗给跨了。 孙瞎子说过,如果猫跨的还能好摆弄些,要是狗给跨了,这尸体会加倍的厉害。 听着便宜大舅说完,我心里这个急呀。 其实诈尸这事在有本事的先生手里是非常好处理的事,最简单的办法就跟对付僵尸的终极办法一样,一把火烧了尸体,这样破了煞也破了气。 不过现在估计不现实,很容易被告成虐尸罪。 再有一个办法更简单,孙瞎子说过,人身边其实有几样东西是最辟邪的,第一样是木梳,第二样是枕头,因为这两样东西都跟人的脑袋天天接触,人的头部也是人阳气最足的地方。 中国古代的大师们认为,人有七窍,而七窍为灵魂居所,七窍通而魂通,七窍死而魂死。 固有许多邪教仪式也都喜欢把祭祀用的人七窍堵死为的就是防止灵魂逃脱。 而现代科学也证明灵魂存在于脑袋里,记得有个西方的大鼻子科学家就研究过灵魂。 终结果表明,大脑中的量子物质形成了“灵魂”,当人死亡之后大脑微管的量子信息离开身体进入到宇宙。这西方大鼻子科学家解释称:人体濒死体验是一种大脑微管量子引力效应。 这些东西都太高深,咱就不多做解释。 书回正传,孙瞎子曾经跟我说过,睡觉时用的枕头其实是人身边最好的辟邪武器,因为枕头每天被人枕着,阳气十足,对付诈尸堪比千斤之物。 只要把枕头往尸体身上一压,管报这尸体起不来,等到天一亮阳光一出来,尸体的煞气自然就破了。 听我大舅说诈尸的时候,我就想起来去看看,可回头一想不行呀,我这要起来去看的话我姥姥肯定死活不带让的,到时候我可就进退两难了。 可到底要想啥办法去呢? 大舅舅跟姥姥交代完就急急忙忙的跑回去帮忙去了。我躺在被窝里想了半天终于拿定了主意。 躺了一会后,我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掀开被褥站了起来就要褪下裤子。 我姥姥急忙大喊,晓南呀,你睡毛楞啦?你这孩子这是叫尿憋着了吧?赶紧清醒清醒,去外屋地(卧室外面在东北统称“外屋地”)有尿桶快出去尿去。 我半睁着眼睛嘟囔着下了地,来到了卧室外的厨房。 悄悄的翻着碗架柜子找出了我姥爷和爸爸中午喝剩下的半瓶子白酒,捏着鼻子咕咚一口喝了下去,咬着中指刚要念黄尖尖的名字,就看见眼前影影忽忽的出现了黄尖尖那皱巴巴的身影。 这老东西一脸坏笑的努了努嘴嘻嘻说道:小兄弟,小鸟出飞了。 我低头一看立马脸色变得比喝了二斤老白干还红。 原来刚刚装过头了,裤子真褪了下来,这会就顾着着急了,忘了提裤子了,让这畜生捡了个笑话去。 我急忙转过身提裤子,就听见黄尖尖嘻嘻的笑着说道:呦,就你那没出飞的小鸟,你黄家奶奶我见过的,没有一筐也有一篮子了,你个小孩牙子还害羞呢。 我回头瞪了它一眼说道:你啥时候来的?我都没叫你你咋就来了呢? 黄尖尖说道:还说呢,本来跟着你去看那死人的时候就想告诉你那女人怨气不小,弄不好要出事。 谁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你就是听不见。 我想了想,可能是那酒糖含酒量太少,酒劲一过我就看不见也听不见黄尖尖了。 黄尖尖又说:我怕晚上出事,就一直没走,你看不见我,我可一直守在你跟前呢。 我挠了挠头刚想说话,屋里的姥姥就喊道:晓南呀,尿完赶紧进屋,今晚外面不太平。 第56节 我大声哎了一声说道:马上,马上,肚子有点疼,在这蹲着呢。 转头对黄尖尖说道:哎我说,你有办法让我姥姥马上睡着吗? 黄尖尖一本正经的压低声音说道:咋地?你想她睡一晚,还是睡一生? 我当时气的一脸通红,强压着嗓子狠狠的说道:你丫找抽是不?那可是我亲姥姥,你就让她安稳睡一觉就好。 黄尖尖嘻嘻一笑说道:我逗你玩呢,小样还真当真了。 说完就指了指屋门示意我先走,我几步进了屋子,姥姥背对着我躺下了,头也没回的问道:是不是着凉了?告诉你白天别出去疯跑你就是不相信,怎么样?晚上肚子疼了吧。 我也没说啥,嗯了一声躺在了自己的被窝。 我眯着眼睛,看着黄尖尖走到了我姥姥头上,对我比量着手势,我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了它的意思,原来是让我捂住口鼻。 我疑惑的看着它,不知道让我姥姥睡觉跟我的鼻子嘴有啥关系,我刚刚捂上鼻子和嘴,就见黄尖尖脸憋的通红,噗的一声长响,就听着我姥姥喊了一句,什么味道?一头栽倒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五十二章 第一次 我悄悄的走到姥姥身边,轻轻的喊了两句,确定我姥姥真的睡了过去。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骚臭味,我白了黄尖尖一眼骂道:你丫真够恶心的,消化不良吧,这屁臭的。 黄尖尖也不恼嘻嘻的笑着说道:快走吧,一会你姥姥醒了我可不管你了。 几分钟后我和黄尖尖一起出现在了老胡家院子边阴暗的角落,借着灵棚前的灯光我看见院子里站满了人,我爸爸妈妈和姥爷也在这些人之中,人们大声的议论着什么,零零星星的听到好似在说:咋办呀?两个磨盘都压不住,一会要是起来怎么办? 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呜呜的捂着脸哭着,我妈站在边上劝说着什么。 我手里抱着我姥姥家的枕头,却不敢贸然的走向前,因为就算我的父母亲人不担心我,可这些人不可能相信我这个毛孩子。 我急的站在一边团团直转,就在这时候只听见一阵乱哄哄的尖叫,人们好似潮水一样四处乱跑。 没过一会只见灵棚里晃晃悠悠的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这女人走路的姿势很是别扭,就好似鸭子一样,左右摇摆着走,两只手臂平平的伸着,由于离得远,我看不清这女人的脸,不过我敢肯定这绝对就是胡晓梅的尸体。 刚刚还很热闹的院子眨眼之间变的一片空明,灵棚前昏暗的灯泡无力的摇曳着,照映着白色的花圈和纸扎发出慎人的光芒。 人群并没有跑远,都在老胡家大门外驻足向院子里观望。 我当时也害怕了,因为这胡晓梅的尸体好像感觉到我离她最近,所以迈着硬邦邦的双腿摇摆着向我的藏身之地走了过来。 当时我两的距离大约有不到二十米远,我看着胡晓梅摇摇摆摆的向我走来,不仅死死的攥住了抱在怀里的枕头,心想道:妈的老子跟你拼了,你敢过来我就把枕头扔你身上压死你。 我扭头看了看黄尖尖,压低嗓音说道:尖尖你能弄死她吗? 黄尖尖嘿嘿一笑撅着嘴说道:我要是能弄死她我这会儿早冲上去了,还用你问我?我对付个灵体还可以,这玩应简直就是个死肉疙瘩你叫我怎么对付? 我深深的鄙视了她一眼,心想就这点本事还左一个野仙右一个黄家呢,就知道吹的老货。 其实那时候的我真的不明白,黄家成了野仙以后道行确实很厉害,但那只是相对于活人或者灵体来说,农村有很多人都应该听说过,动不动就有人被黄皮子给上身了,或者给魔了。 其实那才是黄皮子的看家本事,用它的大脑来控制你的大脑,让你做它想做的事。 所以黄皮子在民间才会被传的如此神奇,对付灵体黄皮子更有的是办法,首先黄皮子的脑电波就很强,道家讲就是所谓精神力很强,强到可以压制你的灵魂,你想想活人的灵魂都能控制,何况你一灵体,要是没有点本事,当初黄尖尖也不可能面对下面的鬼差还那么沉稳。 可今天这情况黄皮子真没啥办法,这玩应没有灵智,没有魂魄,完全就是借着猫狗之气与身体里的怨气结合产生的生物电而起来的一个邪物而已,让这老黄皮子从哪下手。 我死死盯着摇摇晃晃向我走过来的胡晓梅,这家伙简直就跟现在电影里看的丧尸一样,瞪着已经发灰的眼睛空洞的盯着前方,两只手臂直直的伸向前方,这几步走的跟小儿麻痹或者营养不良一样。 我们中间的距离一点一点拉近,我抓枕头的手心全是汗,我的腿不停的得瑟着。 黄尖尖转头看了看我说道:小恩人,我看你不行就跑吧,这玩应今天晚上应该伤不着啥人,你看她走这两步路跟吃奶的娃娃似的能有啥能耐,你不行就别在这逞强。 我扭头呸的吐了口吐沫说道:你丫看不起我是不?我跟着瞎爷爷连子母魂都放倒过,怕她个球。 说话间这胡晓梅离我也就五六米的距离了,忽然这胡晓梅停在了那里,慢慢把身子转了个方向,接着两只手猛的向下抓去,嗷的一声尖叫传进了我的耳朵,吓的我一个激灵,险些尿了裤子。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胡晓梅直起腰之后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见这胡晓梅手里抓着一只花狸猫,这狸猫有个大狗崽子大了,狸猫的脑袋已经被胡晓梅一把给拽掉了,鲜血顺着断裂的血管四处喷射着,胡晓梅面无表情,尽管一脸的猫血,可这胡晓梅好似跟她没有关系一样,木木的站在那,两只手一块一块的撕着花狸猫的肉。 闻着阵阵的血腥味和狸猫内脏的味道我忍不住低呕了一声,可就这一声我暴露了我的藏身之处。 胡晓梅转过身子扔掉手里的死猫一摇一拐的奔着我就走了过来,这次她的速度明显比刚刚快了很多,我哆嗦的抓着手里的枕头想到:看来这诈尸的东西也会随着杀戮而增加力量。 眼瞅着这胡晓梅就要到我跟前了,黄尖尖在我耳边喊道:快上呀,你在不上她抓到你你可就没机会了。 我咬了咬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双腿颤抖,用跟胡晓梅一样的步伐向着她迎面走了过去。 就在胡晓梅马上要抓住我的时候,我扔出了手里的枕头。 要不说我小时候玩套圈总是输,长这么大最多得过一次纪念奖,为啥?就因为准头不够,记得小时候都玩弹弓,人家拿个弹弓打小鸟那叫一个准,一下一只,我跟着漫山遍野的忙活几天到最后连个鸟毛都忙活不着,还得让人一连气笑话好几天。 可今天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枕头一出手我就知道坏了,这下肯定是玩完了,因为枕头飞离的方向明显不是冲着这胡晓梅去的,可谁知是瞎爷爷保佑还是怎么着,就在枕头飞起的一霎那,胡晓梅疯了一样的向一边跑去。 噗的一声,枕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胡晓梅伸直的双臂之上,这胡晓梅就好似练习倒摔一样,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站在胡晓梅身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我第一次自己一个人(黄尖尖不算人)真真实实的打到鬼,虽然胡晓梅的尸体只能算诈尸不能算鬼,但却是我第一次真正的面对并打到的第一个邪物,当时怎么说呢,我心里一瞬间充斥着害怕、喜悦和一点点悲伤。 是啊,如果孙瞎子看到我亲手制服这个邪物,老东西肯定会高兴的要死。 大门外的人还不知道院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还七嘴八舌的站在门口等待着谁能出个好主意。 我和黄尖尖悄悄的又跑回了姥姥家,后来不知是谁报了警,天已经亮了的时候警察才开着一辆破旧的212吉普车到了老胡家,一个大肚子的警官好容易进了老胡家那不算窄的大门,到了院子看了一眼后,大呼小叫的要告老胡家报假案。 众人跑回院子一看原来院子里胡晓梅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地上,脸上涂满了猫血,地上一只已经撕的一块一块的猫尸,胡晓梅身体上还压着个枕头。 我姥爷慢慢走到尸体跟前嘟囔着说道:这不是我家的枕头吗?怎么跑这来了。 事后大家东奔西走的说了这件奇怪的事,我姥爷也一直纳闷这枕头怎么能无缘无故的跑到胡晓梅身上,我的姥姥更是在一觉醒来之后一口认定昨天晚上的炉子漏煤烟了(一氧化碳)为这事还特意让我四舅舅找人从新砌了一遍炉子,煤烟中毒可不是闹着玩的,是会死人的。 第57节 不管我姥姥姥爷如何想象,这一切都相当于百慕大三角一样,成了未解之谜。 第五十三章 松树一中 这一夜没有人知道一个小孩和一缕黄皮子孤魂成功的放倒一个力大无穷的变态尸体,这一夜我多想兴高采烈的跑到瞎爷爷身边跟他讲,我自己也能为民除害了,虽然过程比较简单,没有惊心动魄的搏斗,也没有生离死别,但却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独立的做成了一件别人很难完成的事。 胡晓梅火化了,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奔涌的燃料化为了一阵青烟,留下的一包骨灰可能还有没出生时的她重。 其实姥姥家那边人死了是不用火葬的,因为那个地方离市里的火葬场太远,所以政府一直对这偏远地方没实行火葬。 可那天惊动了警察,警察们听完老乡七嘴八舌的述说后决定找一辆矿山的大卡车拉着胡晓梅去火葬。 我和妈妈爸爸在胡晓梅火化的当天回到了家中,便宜大舅舅也回了他自己家。 回家后简单的休息了一天,我便迎来了我的新学校。 松树矿一中,我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一溜小平房,真是他妈的坑爹加催泪呀…… 眼前的中学和我们学校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四面都围绕着成百的坟头,而眼前的学校比我们的学校更甚的是,围墙外没有两步远就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坟。 教室是一间间破旧的平房,矮趴趴的围成一个大大的四合院,由于学校建在山尖上,视线倒是不错,一眼能看见半个矿区。 一个破旧的大门摆设一样的树立在那里,岁月化为疙疙瘩瘩的黑黑锈迹,慢慢的腐蚀着无数双手抚摸过的铁门,我怀疑我使劲一脚能把这铁门踹倒,大门一侧挂着个掉了漆的木头牌子上面苍劲有力的写着,公树广第一口子(松树矿第一中学)几个已经看不清的字迹。 我一步一回头的走进了校门,心里对它无比的鄙视,想想我以前的学校,虽然比不上大城市但好歹也有个教学楼,这地方是他妈的啥玩应呀,离远了看还以为是某某养殖场呢。 手里拿着十几张我的学籍档案,这就是我小学六年初中一年的所有证明,我如果一松手,马上就要从新回到学前班了。 低头数着步子,慢慢的挪到了学校的校务处敲了敲门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门里一声低沉的嗓音,那时候小不懂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磁性,不过这声音跟唱《三国演义》主题曲的一样,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我轻轻的打开了门,屋里传出一股浓浓的烟味,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张破旧的办工作前埋头写着什么,房间四壁可能被烟熏的缘故,一片焦黄。 中年男子抬起头看了看我说道:哪个班的?什么事? 我回答道:报告老师我是从苇塘一中转过来的新生,我叫王晓南,我二舅说我到您这只要跟您说我是双子外甥就行。 双子是我二舅的小名,我二舅在松树矿可以说是比较大的地痞,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松树矿大哥。 那中年男子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听到我说是双子的外甥,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把茶水喷出来。 只见他咳嗽几声后,对我说道:哦,原来是双子的外甥呀,呵呵都不是外人,我是你二舅的磕头弟兄,平时就叫我吴叔就行,我是这的校务处主任,有啥事就来找我。 我点头答应着,吴主任接过我手里的档案看了看说道:恩,上了初中学习成绩不错呀,看来是个大学苗子。走,我带你去找你们班主任去,入学手续你就不用管了,吴叔一会就给你都办了。 说完吴主任便领着我捋着一溜平房根走到了最头上的一间小屋,推开门,我勒个去一屋子大老娘们,嗑瓜子的嗑瓜子,织毛衣的织毛衣叽叽嘎嘎的唠着家常,根本没把这吴主任和弱小的我看在眼里。 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妇女嗲声嗲气的说:呦,吴大主任咋有时间来我们屋了?也不怕这帮老娘们把你给吃了。 我心想:丫怎么不去演古代妓女?妆都不用化。 吴主任嘿嘿的干笑着说道:都正经点。 说完把我推到他面前说道:这个是双子的外甥,苇塘一中转过来的,你们哪个班要? 几个老娘们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吱声。 吴主任指着其中一个岁数比较大的说道:王老师这孩子去你们班吧。 这王老师急忙摆手说道:可别来我班了,我班学生太多了,整个教室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再说了你不给我找几个好学生,净分些调皮捣蛋的,我管的头都疼。 我心里这个气呀,你他妈教过我还怎么的,你咋就知道我调皮捣蛋了?老子以前是不咋招人稀罕,不过从上了初中老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好学生。 那王老师说完赶紧说有事连跑带颠的跑出了办公室。 吴主任尴尬的挠了挠头又看向那几个老师,那几个老师一时间都躲避吴主任问询的眼神。 这吴主任看了一圈轻咳了一声,打开了我的档案念道:王晓南同学,初一上半学期成绩单,语文95分,数学97分,英语,额~英语就不念了吧,该同学从初中一开始就担任班里学习委员,更是班里的积极分子,团结同学,热爱劳动。 这时一开始那个浓妆艳抹的娘们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我,看的我脸都红了,我心想这老娘们干啥呀?这眼神咋跟饿极了的狗呢。 吴主任还没等说完,这浓妆艳抹的老娘们站出来乐呵呵的说道:你就是王晓南吧,老师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学生。 哎,咱这不比你们学校,教学条件好,这地方山高皇帝远的教学设备也不行,老师真怕耽误你的前程,不过看在别的老师不愿离留你的份上,你就上我这班吧。 这老师话音刚落,边上又站起个老师说道:哎呦喂,刚才谁撇嘴撇的下牙都要掉了,这回听说人家孩子学习好又跑来主动往你班里要,当老师的最主要是人品呀。 吴主任一看气氛不对连忙说道:额,我看就这样吧,晓南既然苗老师主动邀请你去她的班,你以后就去她们班吧。 原来那位浓妆艳抹的老娘们姓苗,是我们中学比较有名的几位班主任之一,别看她一天画的跟个妓女一样,这女人很有手腕的,据说她们班里的学生很少有调皮捣蛋之徒,而即使出现了,也能想办法劝其退学。 我拎着书包,跟着这位班主任来到了她教的班级,一路上这女人问东问西的,我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苗老师问我英语成绩是多少?我没办法只能实话告诉她说:我的英语成绩是19分。 苗老师的嘴立刻张的跟河马一样,我隐约的看见了这老娘们后牙上有个虫洞。 苗老师楞了半天,拍了拍肥大的胸脯自言自语道:还好我不教英语。 接着又确认了一下我的代数和语文成绩,最后才笑容满面的说:以后多多在英语上下点功夫。 跟随着苗老师一路走向了我未来的班级,又是个低矮的平房,教室的门由于年久失修变的破败不堪,四块玻璃碎了两块,用塑料布简单的堵上了没玻璃的两个窗户。 打开门一进屋,屋里一股子各种小食品和臭脚丫子混合的味道,这班里学生不少,目测大约得有50多个学生,一个个穿的花花绿绿的。 苗老师一进屋,本来闹哄哄的教室立刻恢复了宁静,苗老师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同学,这位是刚刚从苇塘中学转到咱班的新同学王晓南请各位同学鼓掌欢迎。 第五十四章 赵姐 第58节 在一片哗啦啦的掌声中,苗老师把我推到了讲台后站好,一个劲的递眼神让我介绍下自己。 我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一上讲台就脸红的小屁孩了,我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同学们好,老师好,我来自苇塘一中由于父母的原因转学来到这里,我的名字叫王晓南,以后还希望各位同学多多帮助。 说完后台下又是一片掌声,甭管是不是真心欢迎不过掌声还的挺响亮的。 苗老师满意的点点头走上讲台说道:同学们,王晓南同学在原先的学校可是个尖子生,而且他们学校的教学条件和进度都要领先于咱们学校。 咱们班的几位学习好的一定要和王晓南一起多多探讨,争取以后的考试中压过其他两个班。 台下又是一阵叫好声,我看着台下又几个同学激动的脸都红扑扑的,不用说这肯定是好学生了。 苗老师给我安排了座位后就出去了,这节课是世界地里,进来的老师是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女人,两条大辫子又粗又长,只可惜正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这女人声情并茂的介绍着这个世界的奇闻异事,而我则心不在焉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我被分到了一个靠着墙的位置,同桌的女生长的很漂亮,白净净的脸庞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睫毛很长,头发有点微微的黄好像电视里外国小孩一样。 我好容易收回自己的目光,转头看了看墙壁,忽然我发现了一道裂缝,顺着裂缝看去,卧槽,这尼玛还是个危房,看来明天上学要戴安全帽啦。 看着黑黑的墙壁和那露着瓦条子的天棚,我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待下去。 想想我以前坐在明亮的教室里,上音乐课有音乐教室,生物课有生物教室,美术课额美术没有专门教室。 隔壁班可能正在上音乐课,听着他们热热闹闹的唱着《祈祷》我真的无奈了,就这隔音效果,这屋放个屁坐在学校大门口都能听见,你们用得着这么卖力的敲希望的钟吗? 正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就试着有人使劲的踢我的凳子,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坐在我后面的一女生对我笑了笑。 我当时也没在意,以为不小心踢到我凳子腿了呗,转过头接着探索新环境。 可我刚转过头凳子又被使劲的踹了一脚,这一脚力气很大我被踹的一晃。 大辫子老师看向我这,可能知道是新来的学生也没说什么就使劲的瞪了我一眼。 我回过头,那女生还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当时我真想给她一拳,打在她那不要脸的脸上,可是猛龙刚过江,咱得忍着。 我使劲的瞪了她一眼转过头装作认真听讲。 新环境时间过得还是蛮快的,一转眼就下课了,老师刚走,同学们就一窝蜂的跑出了教室门。 我也站起来晃了晃坐的发酸的腰,慢慢的走出了教室。 山上的空气就是好,天也显得那么的蓝,我慢慢的散步在高山上的校园里,让自己尽量的去熟悉这里每一个角落。 我望着四周奔跑玩闹的同学,心里忽然很想很想秃子和神经妹,真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干嘛,不知道是否也在想我。 就在我多愁善感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王晓南。 我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上课踢我凳子的女生。 心想,丫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早恋要来到了? 我也微笑着看了看她问道:是喊我吗? 那女生穿的很中性,一身男孩子的衣服,流着一丝不苟的短发,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只见她几步跑到我身边说道:对不起呀,上课踢你凳子不是我想的,晚上放学快点走,咱们年部有几个小混混要教训教训你这个新来的。 他们平时总欺负我,今天上课就是他们叫我踢你的,我不敢不听,所以我也是被逼的,说完这女生扭头就跑了。 我傻楞楞的站在原地,好久叹了口气,原来我到哪,哪就是江湖。 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注定又会不平凡。 转眼讨厌的上课铃声又响了起来,我慢慢的挪回了教室坐回了我的位置。 这节课是自习,苗老师来吩咐两个班级干部维持秩序转身就走了。 苗老师一走,这屋子就跟蜂子窝一样嗡嗡的响了起来。 我的同桌静静的捧着本书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真怀疑这样的环境她也能看进去书。 我轻轻的碰了一下她,微笑着说道:我叫王晓南,你叫什么? 她看都没看我说道:我叫付云娇。 额,丫真够闷的,典型的问一句答半句。 没办法我转过头对踢我凳子的女生说道:你叫什么? 女生笑了笑说道:我叫赵大明。 额……好吧,你爸真霸气,给你起这么雄性的名字,也不怕遭雷劈。 赵大明反应了半天说道:我是男的呀,谁说我是女的? 卧槽,男的?我还以为因为我很帅所以你为了得到我的爱情才这么在意我的安全呢,原来你是一爷们。 赵大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呵呵,每次新来学生都把我当成女生。 你别笑了,罪孽呀,你在笑我的初恋弄不好就成基情了,我无奈的说道。 这时我同桌的付云娇转过头说道:别理他,他从小就这么不男不女的,以后就叫他“赵姐”就行了,同学们都这么叫。 赵姐?我转过头看着赵大明,心里想着,哪位大哥这么有才,起了个如此贴切的外号。 赵姐一听付云娇把他的底给掀了气急的说道:你好,你好,晓南呀,你知道你的同桌叫啥不?她外号“付老闷”据说一学期跟同学说话不超过二十句,今天你破记录了引出她两句话。 尼玛,我这是什么命呀,一个二椅子(中性)和自闭症坐我身边,这让我以后的日子怎么度过呀。 赵姐看出了我的郁闷悄悄的说道:王晓南你就高兴吧,苗老师这是心疼你呢。你看看那边,说着悄悄用手指着那边的几个大喊大叫玩的不亦乐乎的男孩说道:那几个是咱们年部有名的霸王。 第59节 我顺着赵姐指的方向看去,看了半天说道:就这么几个货?是你们年部的霸王? 赵姐急忙压低声音说道:嘘~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 看见那个脸上有一个小疤痕的没?他外号叫手雷,别看个头不大,打架可厉害呢。 手雷边上的叫小七,本人不咋地,不过他舅舅在咱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谁也不敢惹。 他两是咱年部的霸王,新来的学生每天要给他们买锅烙,还要每人每天交两块钱,要不他两就天天跟你过不去。 小七还好些,那个手雷可别惹,老厉害了,听说他们和二中打架都拿着火药枪(那时候小孩自己制作打火药的枪,装上大米粒或者大粒盐打到身上就破一层皮如果不把米粒抠出来就会导致皮肤溃烂)。 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道:谢谢你赵姐,你告诉我不怕他们欺负你吗? 赵大明翻愣着眼睛说道,怕能怎么办?我就算不告诉你,他们也欺负我,我也打不过他们,欺负就欺负呗。 我无奈的看了看赵大明,这些垃圾,连二椅子都不放过,真生性。 转眼放学的铃声响起,大家收拾好书包各自离开教室,赵姐走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兄弟保重,不行就服软吧,慢慢的就好了。 我看着赵姐,对他笑了笑说道:没事,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我。 第五十五章 初次较量 我家离学校特别远,从学校到家不停的走要走大约40分钟的路程,而且还都是上坡和下坡的路。 我背着沉重的书包低着头慢慢的向着家走着。 出校门的时候无数个学生像赶集一样叽叽喳喳的跳着笑着,可越走身边的人越少,到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了看四周已经慢慢变暗的天空,心里苦笑着,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如此孤独的时刻。 秃子吸溜大鼻涕和神经妹那张大白脸不停的在脑海里闪现,让我不禁想起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走着走着忽然迎面一个黑影跳了出来拦在了我的面前,我抬眼一看,原来是白天和手雷小七他们一起玩的一个同学。 我楞了一下,苦笑着让过身准备绕过他,可谁想他却把两只手一伸说道:想跑呀?我手雷哥还没叫你走呢。 我轻蔑的看着眼前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没说话,使劲的扒拉开拦着我的手臂,头也没回的向前走去。 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大喊:站住,我手雷不喊第二遍,你要是不站住我他妈弄死你。 我还是头也没回的向前走着,一边走就听见身后劈里扑通的跑步声,听声音最少有三个人从背后追我。 要不说我叫疯子呢,当时我根本就没想跑,我站在原地听着他们的脚步声快到我身边的时候猛的转过身去,抬起腿就是一脚。 可怜迎面上来的那小子,被我一脚蹬在了肚子上,再加上他奔跑的贯力,疼的当时就抱着肚子躺在了地上。 而侧面的两人也一个急刹停在了原地,楞楞的看着我,可能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 以往都是他们欺负别人,老实的就算被欺负了也不敢还手,遇见不老实的,一见他们一小帮人也吓的掉头就跑,哪见过我这样的,还敢回头放倒一个,他俩当时都楞楞的看着我。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们楞我可不能愣住,我急忙解下书包兜头就砸向离我最近的一哥们,那哥们明显跟不上我的思维,被这一书包砸个结实,哎呀一声捂着脸就退了几步。 还是他旁边那位哥们反应了过来,举起拳头就奔着我的脸砸了下来,慌乱中我一侧身,一把抓住了他打过来的拳头,按理说要是正常人肯定会使一个过肩摔之类的功夫,而我却没有。 只见我低下头张开嘴狠狠的咬住了这哥们的胳膊,一声惨嚎传了出来,阵阵回音如配合他一般一浪接着一浪。 这哥们费了好大劲也没把我的脑袋搬开,最后哭咧咧的说道:大哥你松口吧,我不敢了,我服了,真服了。 我趁他疼的眼泪巴叉的瞬间一把扒下了他的裤子松开咬着他胳膊的嘴,向后蹦出两三米,掐腰骂道:就你们几头蒜也敢出来装逼,在装的话老子把你整个胳膊吃了。 三个人根本没听我说啥,各自揉着各自被我伤害的地方蹲在那里。 就在我得意洋洋的准备再教训几句的时候,边上又钻出几个哥们,前面的两人正是手雷和小七,两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行呀兄弟,不像好学生的样,原来是跟咱们装嫩呢。 小七也笑嘻嘻的说道:这样吧,看我面子,你以后就跟着俺们玩吧,亏待不了你就是了。 我呸的吐了口吐沫说道:跟你们玩到可以,不过我从来不听别人的,而且不允许别人不听我的,你们要是同意我就跟你们一起玩。 手雷气的脸都变色了骂道:你他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 小七更是直接,大喊了一声一起上,打死丫的。 我一看我操这帮人至少有八九个,此时不跑我就不是疯子了,马上就得变成植物人。 我转身就开始飞奔,要不说我小时候体力还真好,一伙子人楞是没一个追的上我的,其实最主要的是刚才有一个追上我的变成了榜样,导致明明能追上我他们也不敢追。 我一口气跑回了家,累的我上气不接下气,进了大门我回头看见他们远远的站在我家前面的大路上大声骂着什么。 我摇摇头嘟囔一声傻逼,搽了搽额头的汗水进了屋。 一进屋,我勒个去一屋子满满的人,我二舅三舅四舅二舅妈三舅妈四舅妈加上家里的孩子跟开派对一样在我家闹闹哄哄的坐着。 我挨个问好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放下书包刚坐下,二舅就进来了,简单的问了问我今天上学的情况,我把吴主任和苗老师等一系列事跟他说了一遍,二舅吐掉嘴里的牙签骂道:这帮逼养的,等我哪天高兴了上去挨个骂一遍就老实了,我外甥去了还敢不要,我看他们都活腻歪了。 我急忙笑着说道:没事,最后不还是安排了嘛,而且还是比较好的班级。 经过我好说歹说,我二舅总算消了火。 临走时说道:别惯着他们,受欺负就给我往死里打,什么老师同学的,出了事有你二舅挺你呢,说完转身去了我妈那屋。 我看着二舅走了出去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我一直很淘气,但我很讨厌我二舅那样的生活,我不喜欢每天活得那么刺激,其实我很懒,只想每天快快乐乐的,打架也都是逼不得以。 我低头考虑着明天该怎么办,手雷和小七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白天倒也没什么,可一旦放学肯定又会在回家的路上堵我。 我仰头躺在了我的床上,脑袋一歪眼角忽然扫到一样东西。 那是我小舅舅的杀猪刀,我小舅舅是厨师,偶尔还帮人杀猪,前些日子我家邻居杀猪找我小舅来帮忙,杀完后我小舅就把这把刀放到了我家,要不说男孩永远都喜欢的三样东西,刀、车、美女,我一看这把刀就喜欢的不得了,于是悄悄的把它拿到了我的房间。 第60节 我看着手里这把杀猪刀,沉甸甸的刀身散发着冷冷的光,刀刃锋利的吹毛断发,越看越不忍心放下,于是找了张牛皮纸把刀刃包上塞进了书包里。 晚饭是一大桌子人一起吃的,席间我二舅家的小哥不停的问我这问我那的,生怕我被人欺负。 前文说过,我二舅家的小哥跟我同岁,比我大两个月,打小他体格就长的小,每次打架都不是我的对手。 而且他上学还比我晚一年,所以我上初中的时候他还在小学,我上初二他刚刚上初一。 不过虽然他体格小,上学晚,可由于他爸爸的原因他在学校里也是小霸王,而且基本上整个学校没人敢惹的那种。 我提前就跟他说过,我不想让他和他爸影响我,而我到了学校也装作跟他不认识一般。 要说亲戚就是亲戚,虽然平时我俩大眼瞪小眼互相掐,但我真的到了学校我小哥还是很担心的,他知道他们学校是个什么样,他也知道我的脾气,所以他不停的想办法探知到底有没有人欺负我。 最后在我连续不耐烦的拒绝下,我小哥终于闭上了嘴老实的吃他的饭。 晚上八点,父母忙了一天都睡着了。 我下地来到厨房仰脖灌了口酒,我发现我现在的酒量见长,一口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的,要知道东北的酒可都是高度酒,我这么小的岁数能练成这样也算不错了。 我悄悄的走进我的房间,咬着中指刚想用力就看见窗户飘进一个黑影。 我笑骂道:你属小偷的呀,进来不知道走门? 黄尖尖也嘻嘻笑道:咱两谁跟谁呀,走哪不一样?在咱家看来你这房子四处都是门。 第五十六章 约战 我无奈的看着眼前这整天嬉皮笑脸的老黄皮子,也不知道它的脑袋一天天都想着啥,给我感觉就是无忧无虑的。 我撇了它一眼道:你整天没愁事吗? “愁啥?哪有什么可愁的?我现在更不用愁了,也不用争香火,也不必抓吃的,除了不能晒着太阳睡觉以外,其他都很好呀,为什么要愁?”黄尖尖满不在乎的说着。 我看着黄尖尖这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心说:丫一黄皮子真就没啥可愁的。 黄尖尖一屁股坐到我的床上瞪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看了半天说道:咋了?小兄弟?你有啥愁事? “没啥愁事,就是忽然感觉没意思,挺孤独的,冷不丁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今天晚上放学又被一群小混混追。这要是在以前的学校,谁敢追我呀?现在可到好,虎落平阳被犬欺呀。”我苦着脸说出了心声。 黄尖尖咯咯咯的一阵笑,老半天说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小毛孩子打架而已,小兄弟不是我说你,咱家以前还没修炼的时候,在我们那一窝里是体型最小的,谁逮着谁欺负。那时候我就想,为啥它们都欺负我?由于我身体小,平时抓个老鼠钻个地洞什么的,我可是能手,可我做的再多也老被欺负。后来慢慢的我就脱离了它们,自己找了一处洞府每天吃饱喝足的时候就想着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这样?慢慢的竟让我悟出一些道理,从而有了灵智修炼出了道行。所以我说,得意之时戒骄,失意之时戒燥。 “呦没看出来,你丫还能整出几句词呢?”我诧异的看着黄尖尖说道。 黄尖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咱家虽然没上过学堂,可当年没事的时候也常常躲在私塾边上听先生讲课来着。 小兄弟,听咱家的话,好好的上学,要知道转世成人的机会可是你修了几世才得来的机会,千万别浪费掉了。 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它,可转念一想说道:尖尖,你也知道,白无常谢必安曾经给我问过命,说我不知道哪来的,死了也什么都不会留下,你说我将来怎么办呀?等我死的时候,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你被打死管怎么还剩下一缕魂魄,修炼好了还是个野仙,实在不行下去找我瞎爷爷,还有个投胎转世的机会,可我呢?我将来怎么办? 黄尖尖静静的坐在床上,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凡事都由天定,我相信只要小兄弟你不做大恶之事,将来会对你有个交代的,而且天道乃大公,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应该会给你个去处,哪怕是十八层地狱,那也是你注定的归宿。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柔柔的照在我的脸上,睁开眼睛,听着妈妈在厨房忙活早饭的声音,我笑了笑,何必想那么多呢?至少我现在还拥有未来的每一天,而且我的人生是未知的,不像别人每天走着命运安排好的轨迹。 吃过早饭,我独自来到仓房,一口破旧的木头箱子被我摆在仓房里面,那里面装着黄尖尖的魂魄,我轻轻的走到箱子边,美滋滋的说道:谢谢了尖尖,谢谢还有你陪着我。 清晨的空气特别清新,带着丝丝甜味和凉气悄悄的钻进你的肺里,滋养着每一个勤劳的早起者。 树上的小鸟带着煤矿特有的黑色快乐的蹦来蹦去,我背着书包走在上学的路上,偶尔身边经过几个晨练的老人给这清晨的节奏添上了些许慢节奏。 忽然我发现前面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几步追上他,使劲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喊道:“赵姐”。 不错,眼前这个人正是赵大明。 赵大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的一个哆嗦,回头一看是我,惊喜的说道:怎么是你?王晓南你家住二井呀,呵呵,以后上学有伴了,我天天郁闷,上学放学就自己走,这时候还好些,等到了冬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这条路老吓人了。 “有啥可怕的,就你这不男不女的样鬼见了你都得躲着走。”我嘿嘿的开玩笑道。 赵姐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说道:你昨天晚上咋样?他们没打坏你吧? “谁能打到我?告诉你吧,我在我们中学也是一霸王,人送外号疯子哥。能打到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嘿嘿。”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赵姐上下打量我半天说道:苗老师不说你是好学生吗?怎么也打架? “哪个说好学生就不能打架的?告诉你我打架厉害着呢,今天上学你就知道了,昨天让我放倒了三个呢。”说着我神秘地打开书包,露出藏在里面的一把杀猪刀说道:看看,我今天可带着家伙来的,要是他们还不长眼老子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赵大明咧着嘴直愣愣的看着我,眼睛里全的惊恐,等我把书包拉链拉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说道:王,王晓南,咱冷静,一定要冷静,咱还是学生,不能这样呀。弄出人命,你就毁了,看过《少年犯》没?看看里面的人多可怜呀?咱不行不念了得了呗,千万别冲动呀。 我嘿嘿的笑了笑说道:赵姐别紧张,我就吓唬吓唬他们。 忽然发现眼前这不男不女的赵姐挺可爱的,至少心眼不坏,值得做朋友。 要不说小孩之间是最好沟通的,没用一会的功夫,我两便勾肩搭背的一路欢声笑语向着学校走去。 从我家到学校还真他妈不是一般的远,一路上坡,到了学校给我累的额头直见汗。 赵姐顺兜里拿出个手帕,递给了我说:拿去搽搽汗。 我接过赵姐的手帕,我勒个去,真白呀,上面还传来阵阵的香味,看来没少喷香水。 我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看又递回给了赵姐说道:拉倒吧,我可不敢用你这玩应,我这点汗用袖子搽吧,你这玩应太干净了,我早上忘记洗脸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大笑传来,接着一个声音说道:我说这小子昨晚上怎么好像有准备一样,原来是赵姐的情人呀。 赵大明大声喊道:那个嚼舌根子的?小心…… 赵大明正说着,就看见迎面过来的几个小混混,不是手雷他们还是谁,吓的赵姐把剩下的半句咽回了肚子。 我不顾赵姐偷偷扯我的手,几步来到手雷面前,笑嘻嘻的说道:你是?哦对了手雷哥是吧,我这人一向记性不好呵呵,昨天晚上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手雷哥呢? 第61节 手雷看了看我说道:你忘了可以,我不能忘,怎么样兄弟,咱晚上约个地方? 我笑了笑说道:好呀,不知道手雷哥敢不敢单扣(单扣就是一对一)? 手雷看了看身边的一群小混混说道:好呀,单扣就单扣,免得你到时候说我欺负你!手雷下巴快仰上天了摆出一副无敌的样子。 我拍了拍巴掌一副崇拜的样子说道:手雷哥果然尿性,今晚咱们昨天那地方见,谁输了跪地上叫三声爷爷。 手雷嘿嘿一笑说道:好,一言为定。 看着手雷一伙走远,赵姐急忙走到我身边说道:晓南你疯了,和他单扣。 我说:咋了?不行呀?你看手雷那体格,是我的对手吗? 赵姐急忙说道:你别忘了,他可有火药枪呀。 我哈哈一笑说道:小孩子的玩应,我还真怕了他? 说完我带着赵姐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班级。 第五十七章 委屈 推开那一扇破门,教室里一股韭菜盒子和锅烙包子混合的气味,我微微的皱了皱鼻子迈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付云娇已经早早的坐在那捧着语文书背着课文。 我刚坐下,付云娇头也没抬的说道:昨天晚上没少遭罪吧? 我摇摇头没回答她,她好似自言自语的说:这的学校就是这样,习惯就好了,要不就花点钱请他们玩两天,关系拉近了以后就少受欺负了。 我看了看她,她还在看着书,我真怀疑刚刚是她在跟我说话。 我回了一句:为什么别人要叫你付老闷?你咋不和别人说话呢? 这一句问话好似石沉大海一样,整整一天我都没得到回音。 中午赵姐没跟我在一起,我去了学校小卖店简单的买了点东西当做午餐(由于家离学校远,大部分学生中午都带着饭)。 付云娇一边看书一边吃着饭盒里的饭,我坐在一边啃着面包火腿肠偷偷的瞄了一眼付云娇的饭盒,里面是米饭和炒鸡蛋,这付云娇真能吃,满满一饭盒的饭一会的功夫就吃完了。 我出去买了两瓶汽水放她桌角一瓶后什么话都没说,坐回了我的座位开始打盹儿,付云娇曼斯条理的说:赵姐中午跟手雷他们在一起,你最好小心点。 额~怎么个情况?赵姐怎么跟手雷在一起?也对,我毕竟才认识他两天而已,算了,人各有志。 下午第一节课是我们班主任的课,苗老师一进屋就绷着个脸,几步来到我的座位一把扯出我的书包哗啦一声口朝下倒了起来。 一堆书本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紧接着当啷一声,一把铮亮的杀猪刀掉到了地上。 苗老师弯腰捡起了杀猪刀对着我吼道:王晓南,枉我把你当成好学生要到我们班,你就这么回报我是吗?你才是个初中生,上学就带着凶器,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人吗? 当苗老师拿出我书包的时候我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我站了起来说道:老师,这刀是我带着防身的,你们学校不太平。 苗老师当时就火了,什么叫你们学校?这不是你的学校吗?你既然到这来了,就应该和这里融合在一起,你说这不太平,今天我问问你,到底怎么个不太平了?全校这么多学生怎么就你不太平?你没来之前怎么就太平呢? 我气鼓鼓的看着眼前的疯婆娘,心里恨不得狠狠的骂她一顿,可到了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苗老师看我半天没说话,气呼呼的拿着刀走上了讲台,大声的对着学生们说道:你们都听着,在我的班里一天就要老老实实的一天,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告诉你们想惹事行,给我滚回自己家去。 我就这么站了一节课,无数的眼光带着嘲笑,带着异样不停的看着我,我孤零零的站着,看着离我近在咫尺的门,真想一步迈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忽然想起刘老师,那个什么都敢说的老头子,就在我转学要走的时候,他轻轻的拍着我脑袋说:晓南呀,记得什么时候你都是老师的好学生。 可到了这我是什么?谁都不愿意要的渣子。 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迈出那扇破旧的教室门,因为我知道,我出去就代表着自己将离开校园。 一节课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下课铃响了,苗老师来到我面前冰冷的说道:明天叫你家长来一趟。 我没说话,甚至都没抬头看她一眼,因为在我心里觉得她不值得我看她,哪怕一眼。 我颓废的坐回了座位,赵姐在我身后轻轻的拍了拍我肩膀说道:晓南,我不想说的,是手雷他们逼我的,我要不说他们就要打我。 我摇了摇头说:跟你没关系,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不属于这所学校,不属于这个地方。 一下午的课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年少的我心里已经被仇恨填的满满的。 晚上一放学,我背起书包就走向回家的路,那里有一场约会等着我,无论是输是赢那都是我发泄的好场所。 走到昨天遇见手雷的地方,手雷和小七几个早早的等在那里,他们叼着烟卷蹲在路边的小树下嘻嘻哈哈的说笑着,看我走来几个人扔掉烟头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几步走到手雷面前一把扔掉书包说道:开始之前先给爷点根烟,爷要调整调整情绪。 小七乐呵呵的说道:呦,看来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呀,烟都会。说着掏出一盒烟递给我一根,我一看我操还是他妈的红塔山呢,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雾混合着空气一股脑的挤进我的肺里,呛的我一阵咳嗽。 手雷背着手走上前来说道:哥们,何必呢,跟咱们一起玩,放心亏待不了你。 我扔掉手里的烟屁说道:少废话,来吧。 我刚要动手,手雷一抬手一根黑黝黝的枪管指在了我的头上,阵阵的火药味顺着面前的铁管传入我的鼻孔。 火药枪,虽然平时总是听说,可真见到家伙还是吓一哆嗦,毕竟我们以前打架拿个砖头就已经不得了了。 手雷嘿嘿的笑着说道:晓南是吧,你咋这么傻?我这体格跟你单扣?你真当我长个挑大粪的脑袋呀,告诉你,今天你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 我虽然害怕,但这么多人在场,多年培育出来的自尊告诉我不能低头。 要不说人其实就活着一张脸,无论大人小孩都一样。 我咧了咧嘴角说道:今天爷就是死在这也不带给你跪的,你要是有钢就跟爷单打独斗的干上一场,这算什么? 手雷嘿嘿的笑着说道:这样吧,我今天不打死你,我也不敢打死你,不过我打你胳膊上应该没啥大事,反正死不了人,说着枪口慢慢的移到了我的右胳膊上。 第62节 就在他移动枪口的时候,我忽然一扭身一脚蹬在他小肚子上,瞬间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眼睛上,就听着砰的一声,火药枪响了。 谁都没反应过来,手雷倒下的时候也不相信我竟然敢先下手打他,以至于他倒下的时候都已经忘记扣扳机,直到摔倒地上的时候火药枪才碰的一声走火了。 小七他们被这一声枪响吓的一个哆嗦,一窝蜂的跑到了树后躲了起来。 我骑在手雷的身上,一拳接着一拳的打着,嘴里骂道:丫不是狠吗?起来呀?来呀?跟爷打呀。拿你那破逼枪朝爷脑袋上打。 一边说着一边雨点一样的轮着拳头,手雷双手抱着脸部,不停的哇哇大叫。 我不知道我打了多久,只知道最后手雷连求饶的声音都变的很小,我也好似脱力了一样,觉得自己的拳头好似千斤重一样。 我翻身滚到一边回过头,树后的小七他们早就跑的不知踪影。 我仰面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手雷也慢慢的松开了捂住脸的双手,其实别看刚刚我打的好像挺狠,大部分的拳头都打在他身上,偶尔有几拳打在脸上的都被他给用手挡住了。 丫看我正躺在那愣神,爬起来嗖嗖的几步就窜没影了。 我静静的躺在地上,忽然觉得自己很委屈,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瞪着模模糊糊的眼睛,看着天上刚刚露出脸的月亮,一会变成瞎爷爷的笑脸,一会变成刘老师的模样,一会又变成姥爷姥姥,我躺在那抽泣着,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流着。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坐了起来,胡乱的用袖子搽了一下脸上的灰和泪水,捡起地上的书包向着家走了回去。 第五十八章 人生岔路 回到家里妈妈看到我一身的灰土,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就知道我打架了。 妈妈气狠狠的说道:你怎么回事?才让我省了几天心?就开始打架?你知不知道你还是个学生,你看你一天跟外面的小混混有啥区别?我真的对你伤心透了。 我关上门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房间里没开灯,我心里越想越委屈,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跟我过不去?我上学想做好学生,可偏偏有人要欺负我,我回家想做好儿子,可妈妈却不理解我。 越想越气,我仰面躺在床上。哎呀,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肩膀处传来。 急忙打开灯脱掉衣服一看,肩膀上三个黑乎乎的疙瘩,(我们小时候都知道,打架的火药枪里装上大米粒,打身上打的不深,而且不出血,但如果不及时扣出来就会腐烂)大约是倒地的时候枪走了火,而我没躲过这三颗散弹而被打中的,当时只顾着打架了,竟然没感觉到。 现在缓过劲来,就觉得整个肩膀都火辣辣的疼,可没办法我自己够不着扣,又不敢跟家人说,悄悄的翻抽屉找了两粒止痛片胡乱的填进嘴里吃了进去。 这一夜我没怎么睡好,静静的躺在床上,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我也没叫黄尖尖出来,事实上它可能就在房间里,而我却没喝酒,因为我不想让它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也许是现在的我不想和任何人接触。 第二天一早,妈妈做好早饭轻轻的进了我的房间喊道:起来吃饭了。 我揉着发红的眼睛,忍着肩膀传来的丝丝疼痛穿上了衣服,背起书包走到厨房说了一句我不吃了,转头就出门向外走去。 妈妈几步跑了出来,顺兜里拿出十块钱说道:给你留着饿了买东西吃,不许打架了听见没?过几天我去你学校问问,你要是还打架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接过带着体温的十块钱,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昨天一夜我想了好多,既然大家都不得意我,那我何必这么辛苦的去做好学生?我努力的学习带来的只是我一旦做的不好将换来加倍的惩罚,与其这样我还就不省心了,我还就打架了,我还就不写作业了。 清晨的阳光将我的背影拉的长长的,也许就这一夜,也许本就注定,反正我人生的弯路从这个清晨开始,一个叛逆的少年正式走向了人生的另一面,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遇上了她,我才明白,其实我本来最向往的是做一个有价值的人,而不是一个混混。 话说我忍着疼痛,慢慢的向着学校走去,由于肩膀上的米粒还没扣出来,我不得不用左手拎着书包,没走多远就一脑门子汗。 走了大约五六分钟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喊声:王晓南,晓南哥,南哥,等会儿。 我转身看去,清晨的阳光晃的我不得不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奔着自己跑过来的人。 赵姐,这个让我又气又恨的人几步跑到我跟前,伸手递上来一包热乎乎的锅烙说道:南哥,买给你吃的,昨天我对不起你。 我看着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忽然想起秃子,虽然两人完全不一样,但无疑赵姐和秃子一样都是没心眼子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扔掉手里的书包,接过赵姐手里的锅烙,一边吹着气一边说道:嘿!还是热乎的,你给我背着书包,我先吃了。 赵姐看我没有生气,乐呵呵的捡起书包背在了身上,一边走一边说:你不怪我呀,嘿嘿你以后就是我南哥了,以后我天天早上给你买锅烙。 就这样我两一路走到学校,进了班级闹哄哄的屋子立刻安静下来,所有的同学都跟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我不知所以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悄悄的摸摸自己的裤裆,衣服也没穿错呀,裤裆也没破,为啥要这么看我? 我朝着手雷和小七的座位看去,他们可能还没来座位都空着。 我几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下,教室里还是安静的鸦雀无声。 我碰了碰身边的付老闷说道:老付,我脸上有花吗?咋都看我? 付老闷破天荒的放下了手里的书,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从今天起,你就是咱班的大哥了。 啥玩应?啥叫我是咱班的大哥?我瞪大眼睛问道。 小子,跟你付姐装嫩呢?昨晚上手雷拿着枪都让你给干了,你还装啥装?今天早上全班都知道了这事,手雷和小七他们正去小卖店买东西呢,中午准备认你做大哥呢。 我挠挠头道:我操,做什么大哥呀?我虽然以前老打架可也就是一野路子,从来也没拉帮结派过呀。 付老闷一句话把我又拉回了现实,只见她说道:你先别考虑什么大哥了,你家长今天来没?老苗可等着呢。 额~我咋把这码子事给忘脑袋后去了,这可咋办?一会苗老师要是找我家长我找谁来呀? 付老闷撇了我一眼,眼睛里明显表示出这下完了吧,看你还得瑟。 这时赵姐伸个脑袋过来问道:说啥呢?跟我说说。 我哭丧着脸说道:完了,今天老苗让我找家长呢,我咋给忘了。 赵姐一听也没了脾气,可毕竟这事是赵姐引起的,所以他坐了一会说道:我有办法了。 啥办法?你能在半个小时内给我变出个大人来?我不屑的说道。 赵姐笑眯眯的说:你就说你家大人都出门了不就得了。 操,我以为是啥好主意呢,你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个屁,靠,你这招我小学的时候就用过了,老苗不带相信的,我无奈的说道。 第63节 赵姐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坐了回去,就在这时手雷和小七几个拎着一大包吃的喝的走进了班级,手雷一看我来了,急忙几步走到我的座位前,一张脸笑的那叫个灿烂。 小七唯唯诺诺的说道:那啥,南哥,咱们几个昨晚上合计了,都觉得你有钢(有种)以后俺们就跟你玩了,你说啥是啥,俺们都听你的。 我去,这转变真快,昨天还王晓南,今天就变南哥了。 我笑着说道:不打不成交,我肩膀上还有几颗大米粒呢,中午放学帮我想办法扣出来在说。 手雷连忙点点头说道:好好,中午我想办法,一定想办法。 这时我们班长,一个清秀的男生走了过来说道:王晓南,苗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额~~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操了死匹格不怕开水烫,我霍的站了起来,不就是个老师吗,我去搞定。 来到办公室门口我喊了声报告,进来,苗老师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打开门进了办公室,苗老师正在写着什么,我走到她身边说道:老师您找我。 嗯,王晓南,你家长几点来?苗老师头也没抬的问道。 哦,我昨天回家我妈和我爸去市里进货去了,没办法我去跟我二舅说了,我二舅说他忙没时间,叫你有时间去他家找他。 苗老师明显一颤,她抬起头看了看我说道:你爸妈真的都走了? 我很认真的说道:真的走了,我二舅说他早晚要来一次,还说咱们学校真不太平,还说苗老师教育我教育的对,哪天他带点人来帮学校维持一下秩序。 苗老师楞楞的看了我半天说道:额~回去告诉你二舅不用来了,他一天也挺忙的,这破学校的秩序也确实不咋地,不过带刀上学怎么也是不对的,说着打开抽屉把刀递还给了我说道:你收好,放学带回去吧,以后有事跟老师说,别天天带把刀怪吓人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事我先回班级了。 苗老师松了口气说道:回去吧,好好上课,回去跟你二舅说,就说让他放心,这有老师呢。 第五十九章 小误会 出了办公室门,我使劲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如果不是怕身后的老苗能透过窗户看见我,我此时早就一跳八个高的向教室跑了。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好容易走到了教室进了屋坐到了自己的座位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激动,捂着脸无声的笑了起来。 我笑的正嗨的时候,赵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南哥,挨骂就挨骂吧,实在不行中午放学咱不吃饭了,找班里几个有钱的女生借点钱,咱去山下雇个大人给你装家长。 原来赵姐看我进屋一声不吭的坐在座位上用手捂着脸,以为这次完了,看来是逃不过了。 我转过脸嘿嘿的笑着说道:老苗被我搞定了,跟你说以后只要我不惹什么大事,找家长这事是轮不到我头上了。 一上午的功夫我好似人来疯一样前后左右的说着笑着,虽然肩膀上还是很疼,但此刻的心情已经不一样了,我终于融入了一个全新的环境。 时间总是在你不经意间偷偷的跑走,一眨眼前三节课就过去了,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我终于找到了两个学校的共同点,那就是但凡体育课都是自由活动。 由于快到中午,家近的同学都提前跑回家吃饭去了。今天外面的太阳很大,热热的烤着人很难受。我和赵姐回到了班级,偌大个教室就我们两人。 赵姐,求你个事呗?我说道。 求啥?南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吧!啥事都行。赵姐一边用指甲刀仔细的磨着指甲一边翘着兰花指说道。 我慢慢的解开了外衣的衣扣准备把肩膀露出来,想让赵姐帮我把肉里的米粒挑出来。 我一边脱一边说:赵姐,快,先帮我把外衣脱了,我肩膀疼,不得劲。 只见赵姐吓的一哆嗦,瞬间跳起来,一下窜到几张桌子后惊恐的看着我说道:南,南哥,别,别这样,我真是男的。 我当时只顾着脱衣服头都没抬的说道:我知道你是男的。 赵姐的瞳孔瞬间放大,带着哭腔说道:啊!南哥,我求你放了我吧,我实在来不了呀。 我低着头没看他说道:来不了也得来,我就是够不着要是能够着我就自己来了。 赵姐一听顿时懵了,只见他哆哆嗦嗦的说:南哥,你丫太生性了,我也是有原则的,虽然你现在是咱班的大哥,虽然你很有性格,但在这种问题上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别逼我啊,逼急了我跟你丫拼了。 我心想我操这赵姐难道是晕血?我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你他妈离那么远干什么?赶紧过来,实在不行你把眼睛蒙上,我用手引导你帮我。 赵姐一听顿时火了,只见丫几步跑到教室后面,拿起一根拖把对着我举了起来说道:王晓南,你欺人太甚,算我赵姐瞎了眼,还以为你是个汉子,谁知道你他妈就是一畜生。 我看着赵姐的举动顿时如丈二和尚般,心想这他妈是唱的哪一出呀?我他妈求你帮个忙你不帮就算了怎么还要跟我玩命? 我一高跳到桌子上骂道:操你妈的赵大明,我王晓南拿你当朋友才找你帮忙的,你丫不帮就算了,还要趁老子病要老子命。来呀,上来呀,爷要是眨巴一下眼睛,爷跟你姓。 就在我两僵持的紧急时刻教室门当的一声被踢开了,我扭头一看却是付老闷端着饭盒进了教室。 付老闷一抬头诧异的说道:这是怎么了?你两在这跳大神呢? 赵姐一看进来人了,眼圈红红的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付老闷放下饭盒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道:你不就当上大哥了嘛,至于连赵姐这样的也欺负吗? 我一看赵姐哭了,也蔫了下来垂头丧气的说道:我哪惹他了,谁知道他抽的什么风,我叫他帮我个忙,昨天晚上和手雷打架肩膀中了三个枪沙(大米粒),我寻思趁中午教室没人叫他帮我挑出来,谁知道这小子不但不挑最后还和我火了,要跟我玩命。 付老闷听完也没说什么,转身喊道:赵大明你不是平时和王晓南挺好的吗?怎么这点忙都不帮。 赵大明听我说完就知道是他自己误会了,听付老闷一问,老半天才停住了抽泣说道:我哪知道他叫我帮他干啥呀?我,我还以为他看上我了呢。 我听完这句话当时也不知道是气好还是笑好,原来这丫把我当成男女通杀的人了。 我调整了半天说道:行了,行了,赵姐你放心,你最多只能是我王晓南的好兄弟。 赵姐一听我这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急忙跑过来说:南,南哥我帮你把上衣脱了。 我呲牙咧嘴的脱掉了上衣,三个黑点触目惊心的排列在我幼小的肩膀上。 赵姐捂着嘴娘娘家家的说道:南哥疼不?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呀? 第64节 我一阵恶寒绷着脸说道:你说咋办,扣呗,找个圆规用带尖的一头给我挑出来。 赵姐翻开书包拿出圆规双手颤抖着努力了几次都没扎进肉里,给我紧张的一头汗,舞弄了半天丫还是没下去针。 我动了真火,大声骂道:你他妈的能不能行?不行就滚远点,折磨死老子了,老子被枪打的时候也没吓出汗来,这么一会儿都快让你吓出尿了。 赵姐让我这一骂更懵了,扔下圆规抽泣着说道:南哥我真不敢下手,你饶了我吧。 就在这时教室门又打开了,呼呼啦啦进来一帮人,我一看正是手雷小七还有几个一般大的男生。 你们来的正好,快谁来帮我把这三个倒霉的玩应挑出来。 手雷几个刚进来就听见我让他们干事,乐颠乐颠的跑了过来,可看了看我的肩膀,几人面面相觑却没一个敢拿起桌子上的圆规。 由于三个米粒在我的肩膀上快二十个小时了,顺着打进去的孔已经开始向外流着水,这样下去晚上肯定要感染。 有的朋友要说了,不行就上医院呗。 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孩,既然不想让家长知道自己受伤,谁能上医院?医院的医生跟家长都熟,就算不熟也都认识,我这一去,用不上半个小时我父母和我舅舅就都知道我被人用火药枪给打了。 就在大家都犹豫的时候,付老闷盖上了饭盒盖,搽了搽嘴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慢声细语的说道:还一帮男生呢,看你们那小胆,人家上赶着让你们捅你们都不敢,以后别在班里喊打喊杀的。 说完只见付老闷拿起桌子上的圆规问手雷要了打火机烧了烧针尖告诉我忍住,一圆规就扎在我肩膀上。 这冷丁一下给我疼的脸都绿了,不过我好面疼也不知声咬着牙死撑着。 这时却听付老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晓南,我扎错地方了,把你肩膀的梧子给挑下来了。 我操,我坑爹呀,有没有这样的?天呀!!! 在我一阵惨嚎之后我肩膀上的三个外来户终于被付老闷给收拾走了,可更惨的是我肩膀上又多了三个惨不忍睹的新鲜血洞。 伤口上搽了手雷他们买的白酒算是消了毒,又敷上了赵姐去小卖店要的两片止痛片,用了四条黑漆漆的红领巾包上,这场民间手术就算到此为止。 手雷几个合上了两张课桌,摆上了他们买的东西,我们就开始了午餐。 吃了一会,小七就要把白酒给大家倒上,我摆了摆手说:别急,下午还有课,咱们留着晚上喝,等晚自习咱们逃课,我王晓南正式跟你们磕头拜把子,到时候咱们把这酒喝了算是庆祝。 第六十章 坟茔地笔仙 时间过的很快,东北的天气就是这么现实,过了立秋白天就一天比一天短。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天就已经蒙蒙黑了,手雷小七带着两个我们班的小混混,我则带着赵姐我们几个一起逃了晚自习。 那时候都是小屁孩,虽然兜里有些个小钱,但买了吃的喝的也就所剩无几了。 我们跳过围墙来到了学校外的坟茔地。 从书包里拿出几本书铺在地上,大家席地而坐摆上了酒菜。 手雷先站了起来对着我弯了下腰说道:南哥,我手雷不是人,这几天让南哥受苦了,今天手雷给南哥赔礼。 你丫还知道呀,南哥的肩膀伤的厉害呢,这点场面就想赔礼道歉呀,你手雷这些年白混了。我身边的赵姐不依不饶的说道。 这赵姐以前经常被手雷欺负,这回有我在场他也想看手雷的笑话。 手雷尴尬的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下次一定找个敞亮的地方。 我急忙打断道:手雷,我刚刚转到这,有些误会不要紧,以后大家都是兄弟,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小七嘿嘿一笑说:对,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大家喝一口。 没有杯子,一瓶白酒大家嘴对嘴轮着喝,小七掏出一包烟挨个给我们几个点上,几个小屁孩喝的小脸通红,喷云吐雾的胡天侃地。 天色越来越黑,远远望去根本看不到我们几个坐在坟茔地里,只能看见几个烟头冒着点点红光。 几个人有点喝高了,手雷站起来呜呜咋咋的给大家练了一套拳,虽然不咋好看,但也算是实战中摸索出来的。 小七也给大家讲了一段笑话。 挨着小七坐的叫高峰,他一直是手雷的跟班。只见他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对着身边的墓碑使劲踹了一脚,转身坐回了原地。 我和赵姐一头雾水的看着高峰,不知道他这是干啥。 手雷嘿嘿的笑着解释道:这小子从小就是胆子大,以前藏猫猫他都敢藏在空棺材里。 这我们才知道原来这小子表演的是胆子大,这表演风格真有内涵。 接着是挨着高峰的那小子,这小子叫吕明,长的和猴子一样,腿长胳膊长,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四处乱看。 只见他几步来到跟前的一颗杨树下,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我们仰着脖子站在树下叫好。 一会的功夫他就爬了下来,手雷上去就给了他一脚说道: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创意,每次都是爬树。 却见吕明一脸正经的说道:都小声点,刚刚我爬上树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趴在坟头上。 高峰哈哈大笑的说道:操,怕他个鸟,咱们哥几个联合在一起,半个松树矿都得颤上一颤,谁来了还能咋地。 我想了想这小子说的对,别看这几个小屁孩,如果把我们几个背后的背景拉出来,恐怕松树矿还真得哆嗦一下。 先别说我,据说手雷的父亲是干小煤窑的,家里大小汽车十几辆,钱在他家就只是个数字。 而小七也大有来头,几个舅舅都是在南方做鸡头的,他家也开了松树矿最大的饭店,虽然不是很光彩,但关系网却复杂的很。 高峰和吕明的家庭也都是社会背景深厚的人,高峰的父亲现在还因为重伤害,在里面蹲着呢。 而吕明更是不得了,吕明的父亲有点精神病,自从确诊之后,这老东西没事别个菜刀挨个有钱人家要钱,不给钱就闹,警察不敢抓法院不敢判也算是一方霸主了。 我们几个中也就赵姐家里没啥背景,父亲是普通矿工,母亲是开发廊的。 第65节 我们几个重新坐下,轮到赵姐表演节目,这小子兰花指一翘走路一颠一颠的,给我们唱了个样板戏《都有一颗红亮的心》给个手雷看的口水都留下来了。 一曲唱完,大家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想了想站了起来说道:我也不会啥,这样吧,我给大家表演个魔术。 这句话一出几个小子兴奋坏了,都眼巴巴的等着我表演。 我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白纸,对折后撕开,拿出大头针把右手食指扎出了血在纸上画了道符。 小七瞪大眼睛说道:南哥你是茅山道士?这怎么跟录像里抓僵尸的符一样? 我上初中的时候正是港片林正英大战僵尸的时代,所以我一画完符咒,在场的几个都看出来了。 我微微一笑,左手持符右手剑指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这符纸啪的着了起来。 接着我拿起正在燃烧的符纸用手不停的拨弄着燃烧的火苗,火着的很快可我的手却什么事都没有。 这几个小子看楞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 我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咋样?我的魔术不错吧。 手雷小七几个这才反应过来啪啪的鼓着掌一边叫好一边吹起口哨给我助威。 我又坐回了地上,小七赶忙给我点了根烟说道:南哥威武呀,这一手太震惊了。那火咋不烧你呢? 我嘿嘿的笑了笑没答话,心里想着,我要告诉你我得多二呀,由于角度的关系他们看到我的手指一直在火里,其实我的手指离火远着呢,记得孙瞎子给我变的时候我也傻逼一样的问了好久。 短暂的节目都表演完了,众人玩笑了一会,都觉得应该再弄出点节目来玩。 这时候小七神神秘秘的说道:我有个提议,咱们几个玩笔仙吧。 啥叫笔仙?常峰傻乎乎的问道。 小七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我小舅上次回来的时候跟两个女的玩过,据说可准呢,问啥他回答啥。 众人一下来了兴趣,都嚷嚷着要玩,我本来不想碰这些东西的,不过看大家都挺有兴致的,也不好意思扫兴于是也点点头同意了。 我们撕了几张大白纸铺在了地上,每人拿大头针扎破了中指合力在纸上画了个大点的圆圈,然后由小七和赵姐作为媒介两人交叉两手将笔夹在两人的手指之间后,众人一起闭上眼睛念道:笔仙笔仙你快点来,酒肉摆好等您享,今日有事要请教,恳请笔仙显威灵,连续念了三遍。 小七睁开了眼睛说道:笔仙笔仙你来了吗,来了请你画个圈。 我们几个眼睁睁的看着,果然那笔在纸上画了个不规则的圆圈。 只见手雷说道:操你玩我们吧,这分明是你两的手推着笔画的,说着一把推开了小七和赵姐连着的手指。 小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看他们就这么玩的,本来我想推着赵姐画,谁知道这小子挺上道,竟然推着我画了起来。 却见赵姐连忙说道:我可没推,我还以为是你推的呢,我挡都挡不住。 我四处看了看,除了黑蒙蒙的一片啥都没看着,心里确定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我说道:咱们收拾收拾走吧,快要下晚自习了,咱们回班问问情况。 众人都点头称是,我们几个收拾收拾就顺着坟茔地里的小路准备回学校,天已经黑透了,为了安全我们都不由自主的选择走小路而不是翻墙回去。我走在最前面身后是手雷,我们一路走着聊着,可就要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这一路上没听见吕明的声音,于是回过头喊道:吕明你干啥呢?咋一句话也不说? 可半天还是没有回答,于是所有人都回过头,却发现走在最后的吕明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时走在吕明前面的赵姐说道:一路上我就顾着听你们唠嗑了,也没注意吕明呀,刚才我还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呢,他是不是跑哪尿尿去了。 这时常峰说道:你们几个在这等下,我去找找他,说着头也不回的又钻回了坟地里。 第六十一章 必死 我们几个就在校门的拐角处,一边聊着天一边抽着烟,几个人一起聊天打屁时间果然过去的很快,校园里传来了放学的铃声,而常峰和吕明还是没有回来。 手雷有些忍不住了,只见他不住的走来走去烦躁的挠着头说道:南哥小七咱们回去找找吧,这两个兄弟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心里也有些担心的想到真不会出什么事吧。这样吧赵姐和小七就先走吧,手雷跟我去找去。 小七急忙摆手说道:刚刚还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这一会的功夫你两就准备把我扔下呀,我跟你们一起,咱们再怎么说也是兄弟呀。赵姐也挺了挺胸膛说道:对都是兄弟,要去就一起去。 我无声的拍了拍赵姐的肩膀带头钻回了黑漆漆的坟茔地。 我走在前面,身后是手雷小七,走在最后的赵姐。 走着走着就听赵姐妈呀一声,我们三个急忙回过头去,就看见赵姐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树上眼睛瞪的溜圆,嘴里啊啊的半天愣神说不出半句话。 顺着赵姐的眼神望去赫然看见对面树上两个绿莹莹的圆点,阴森森的看着我们一行四人。 我瞪着眼睛看向那颗大树,身后传来手雷颤抖的声音问道:南哥,树上是啥?真他妈慎人。 我也纳闷呢,要是鬼的话我应该能看见身形呀,可就这么两个绿点到底是什么呢? 我摆了摆手说道:手雷跟我去看看,小七和赵姐留在原地有什么情况就大声喊。 说着我带着手雷慢慢向不远的那棵树走去,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坟,到处是墓碑,我两小心翼翼的恐怕无意中在惊醒了哪个熟睡的家伙。 要说人其实挺怪的,刚刚一起喝酒的时候身边也都是坟,可却没有一个人害怕,这一会却看哪都觉得恐怖。 我和手雷慢慢的靠近那棵大树,树上的两个绿点也死死的盯着我们,就在我快要走到大树附近的时候忽然扑棱棱一声,树上飞起了个大鸟,我拍了拍胸脯骂道:操原来是只夜猫子(猫头鹰),吓死爷了。话音刚落,却听见手雷嗷的一嗓子喊道:谁? 听到手雷这声喊,我也吓的一个激灵转过身骂道:喊你妹呀喊,人吓人会死人呀。 手雷颤抖着指着不远处一座孤坟说道:南哥,那有个人。 顺着手雷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一个人影跪在那里低着头。 此刻我也觉得头皮发麻,按理说我也见过不少鬼怪了,连黑白无常这样的大角色我都看见过,应该有些抵抗力,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些东西我还是会头皮发麻,手脚颤抖。 很久以后我问过一位有德行的法师,法师是这么跟我说的,你怕动物园里的老虎吗? 第66节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怕啥,它又咬不到我。法师也笑了笑说道:如果老虎和你相遇在野外呢? 废话,吓也吓死我了。 法师笑了笑说道:这就是问题的根源,你知道黑白无常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害你,所以你不害怕,可这野鬼可不管那么多。 我哆嗦着一步一步靠近跪着的黑影,手雷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伸个头向前看着。 挪了半天我两也就挪了几米的距离,这时却听手雷大声骂道:操,我他妈以为是鬼呢,常峰你他妈吓唬你大爷我呢?哎呀我去?被识破了还不装不知声?老子踢死你。说着就要向前走去。 其实刚刚我就看出这跪着的人应该是常峰,无论从身形还是衣着都能看的出来。 可我却不能让手雷上去,因为这太不对劲了。 先说常峰就算再无聊也不可能这么晚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第二我刚刚仔细的看了身边的环境,发现这正是刚开始我们喝酒的地方,而高峰跪着的墓碑却正是他踹了一脚的墓碑。 我不知道高峰到底是丢魂了还是被附身了,所以我可不能贸然让手雷上去。 手雷火了,站在后面大骂:高峰你妈逼的,跟爷玩深沉呢?赶紧滚过来,吕明哪去了?别他妈闹了,都放学了,赶紧回家。 高峰好像有点反应,只见他两个肩膀抖的厉害,这时候我离他已经不足三步远,已经清楚的看到他脑袋上粘的树叶。 就在我准备再次靠前一步的时候,忽然高峰转过了头。 妈呀,一声尖叫,身后的手雷闭上眼睛一把搂住我,确实,当我看到高峰转过头的脸孔时心里也吓的一咯噔。 常峰的五官已经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了起来,怎么形容呢?就好比狗不理包子一样,皮薄馅大十八个摺。 常峰回头看着我和手雷,肩膀不停的抖动着,他好像在使劲的扭曲挣扎一样,又好似有千万只手在拼命撕扯他一样,忽然他抬起一只手,拼命的向远处挥着,嘴里模糊不清的喊着,陡,陡,开陡吖。 手雷还是没敢抬起头,死命的搂着我,把头拼命的埋在我的衣服上,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常峰一直摆着手,我终于明白,这小子是让我们走,让我们走的远远的。 当时的现场我的脑袋真的想不了那么多,我拉起手雷就奔着来时的路跑着,可忽然感觉手里拉着的手雷好似千斤坠一样,无论我使了多大的力气,丫就是原地不动。 我扭过头喊道:快跑呀。 话一出口我却愣住了,手雷低着头,身体有规律的摇晃着,这种感觉怎么像农村跳大神上身的那一瞬间呢?我刚觉得不对劲便使劲的挣脱。 手雷死死的攥住我的手,无论我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松开,慢慢的他的头抬了起来,我屏住呼吸看着他,他的脸并没有像常峰那样变的扭曲,而是惨白泛青。 手雷沙哑的笑了半天,嘴角使劲的咧开,表情诡异的要命,我使劲的挣脱着,可他就是不松手,对着我嘎嘎的笑着说道:哪去呀?你要去哪?嘿嘿嘿,我还没走呢,你们谁也别想走。 挣扎了半天,我真的怒了,你丫的,这要不是考虑手雷,我早大炮子(拳头)轮你脸上了,给脸不要脸的家伙。 忽然我另一只手触碰到胸前,我一把抓下挂在胸口的压口钱,丫的,折腾这么久,我都忘了我是瞎爷爷的徒弟了,我差点忘记我是个阴阳先生。 我拿起手里的压口钱对着手雷的头顶就拍了下去。 意料中的惨叫没有听到,这玩应跟没反应一样,继续抓着我,嘴咧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使劲的拍着他,一下两下三下,可这压口钱对他好像没啥用处一样,这下我真慌了,要说我一直对我的压口钱很有信心,哪想到今天这家伙竟然不如一根烧火棍有用。 附身在手雷身上东西终于也笑够了,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这一下是断了我的后路了,本来一开始我就想叫出黄尖尖来帮忙的,可自尊作怪,始终觉得自己应该锻炼一下,以前靠瞎爷爷,瞎爷爷走了再靠黄尖尖,这样下去我有什么用?可没想到这一犹豫竟然没有机会叫黄尖尖出来了。 我被手雷死死的掐住了脖子,两只手无力的拍打着手雷,我就觉得脖子好似要断了一样,本来和我一般高的手雷,竟然慢慢把我举离了地面,我无力的挣扎着,眼睛感觉要涨出眼眶。 手雷还是嘿嘿的傻笑着,两个眼睛已经看不出眼仁的位置,眼睛里一片黑色,好似宇宙黑洞一样,我吊在他的手上,觉得自己很轻很轻,慢慢的好似要飞进他的眼睛里一样。 第六十二章 亦幻亦真 我拼命的挣扎,想逃离这黑洞,但无论如何都觉得浑身无力,呼吸困难。 慢慢的我感觉眼睛开始充血,眼珠子一点一点的涨出眼眶。 眼前的手雷带着诡异的笑,双手仍然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 可怕的是,虽然眼珠子涨出了眼眶,可我却还看得见,我看到一片一片的血红,眼球垂到脖子下,我清晰的看到脚下的大地不停的吞噬着我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没入土中。 我努力的想要挣扎,但就连一丝哼哼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一切的一切都将消失。 我听着自己的心跳一点一点的变弱,忽然砰砰的猛跳了几下,我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因为我明白这将是我最后活在这世界的证明。 眼前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我拼命的呼喊,直到喉咙沙哑,没有人或者任何声音回应我,哪怕是出来个鬼也能给我一点感知的安慰。 然而却什么都没有,一切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我在这片虚无里不停的呼喊着,不停的活动着。 这就是我死后的环境,我累的不能动弹,脚下没有地,我就这么漂浮在这片黑暗之中。 我拼命的记住脑袋里的所有片段,这些是我曾经活着的证明,假如我忘记了,那么等待我的将是一片空白,那么我也将不再是我。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发现我越想记起却越容易忘记,直到最后,我脑袋里的所有只剩下爸爸妈妈的时候,我放弃了。 算了,我已经死了,我已经不再是我了,何必执着呢。 但就在我全都放弃了的时候,一个声音却传到了我的脑海里,小兄弟快起来,你现在很危险。听着别乱想,千万别放弃,记住你是孙先生的徒弟,你要是死在鬼的手上你能对得起谁? 当时的我脑袋已经开始渐渐失去意识了,就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心里有个念头一直在劝自己,别想什么孙瞎子,别想什么先生,你就是个小孩,你已经死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但我知道,虽然我刚刚忘记了所有,这个声音我却熟悉,这是黄尖尖,它怎么来了?它是来救我的吗?一想到黄尖尖来救我,一股求生的欲望瞬间打破了心里的那个声音。 我拼命的挣扎,两个思想在脑袋里不停的打架,斗到最后就在我感觉我的脑袋就要炸开的时候,我猛的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 身边传来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脑袋,发现身上都是汗,汗水湿透了衣衫贴在身上凉凉黏黏的。 第67节 转过头,我看到了身边的手雷,这小子正一脸焦急的看着我,他的旁边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黄尖尖还有谁。 手雷看不见黄尖尖,只见他十分紧张的说:南哥你怎么了?怎么晕倒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眼睛说道:我不是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黄尖尖一直没说话,还是那样一脸笑眯眯的看着我,手雷拍了拍胸口说道:死什么死呀,我正问你树上的是啥?谁知道你看了一眼就晕倒了,可给我吓坏了。 话音刚落,小七和赵姐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手雷喊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平复了一下呼吸问道:手雷我晕了多久? 手雷回答道:没多久呀,最多不到两分钟。 我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大树,树上的两个绿点还在那阴深深的盯着我,难道刚刚都是幻觉?够坑爹的了,感觉这么真实?我现在还觉得脖子和眼睛疼呢。 一旁的黄尖尖给我做着手势,意思是让手雷几个先走。 我对手雷小七说道:你两带着赵姐先回去吧,在学校大门口等我,我自己去找他两。 手雷一脸焦急的说道:不行,哪能让你自己回去找?这黑乎乎的天,乱坟岗子里让你自己走,万一出点啥事,我手雷以后还怎么在学校混?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叫你走你就走,在学校门口等我,别忘了我可会画符,你们不说我是僵尸道长吗?我自己去就行。 手雷还想说什么,我急忙打断他说道:你们今天是不是认我做大哥了?大哥的话你们都不听? 手雷想了想咬咬牙说道:那我们三个在校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看着手雷三人走远,黄尖尖嘻嘻笑着说道:小兄弟,今天咱家要是不来,你可就活不过来了,咋感谢咱家呀? 我挠挠头说道:该你啥事?你啥时候来的?我刚才不就做个梦吗? 做个梦?你以为就是个梦?咱家要是不来,你就自己把自己给杀死了。黄尖尖有些生气的说道。 什么?自己给自己杀死?我也没啥想不开的杀自己干什么? 黄尖尖气的颤抖着指尖指着我说道:你个小屁孩懂个鸟呀,你知道对面树上蹲个啥不? 不是个夜猫子吗?有啥了不起的? 你知道夜猫子为啥被人说是不吉祥的鸟吗?黄尖尖问道。 我咳了咳有些发疼的嗓子说道:猫头鹰的叫声不好听呗,我爷爷说过,夜猫子叫跟哭一样,所以老百姓都讨厌猫头鹰,而且猫头鹰要是老在谁家跟前叫,这家不几日就要有丧事,所以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黄尖尖嘻嘻一阵笑,凑过满脸褶子的脑袋说道:小兄弟,孙瞎子要活着看到你这样还不骂死你,告诉你吧,这夜猫子,特别是坟茔地周围的夜猫子俗称怨气鸟,人死了要进棺材,富贵人家死后,棺材板子厚,耗子一般很难进去。可穷人家死了最多也就一口薄棺,甚至还有就一张草席裹身的。 这坟茔地的耗子要是饿急眼了,就啃死人肉,这死人肉上带着怨气,时间久了耗子身上的怨气也很大,这夜猫子就吃耗子,而且在咱这嘎达,夜猫子没有天敌,活的日子久了,这夜猫子就成了邪鸟。 可偏偏这夜猫子是个死心眼,根本没有几个能修炼出道行的。所以横死鬼都乐意找个怨气大的夜猫子做载体,专门害一些火力低的人。 小兄弟,你今天干什么了?怎么火力这么低?刚才要不是咱家来的快,你就着了它的道了。 咱家今天一落黑就觉得心里忙忙叨叨的,就寻思着来看看你,怕你遇见什么事,没想到还真来对了。 还好咱家是灵体,否则咱家也救不了你,它就是利用你自己的想象力杀你的。 我呸了一口说道:我他妈哪知道今天为啥火力这么低?刚才的一切都是我想象出来的呀,我说嘛,怎么那么吓人。 我站了起来对黄尖尖说道:咱去找找我那两个同学吧,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简单的跟黄尖尖说了我们之前经历的一些事,听完后黄尖尖点点头一溜小跑的在前面带起了路。 顺着小路一直走到了大树底下,扑棱棱树上的夜猫子飞了起来,跟我幻觉里发生的一模一样。 我转过头忽然看到常峰的身影,跟我幻觉里一样,他就在那座孤坟前一动不动的跪着。 我转头看了看黄尖尖,这小老太太也失去了嬉笑的表情,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跪着的常峰。 我一步一步小心的靠近着常峰,悄悄的扯下了脖子上挂的压口钱,虽然说幻觉里这压口钱不好使,可那毕竟是幻觉。幻觉里跟着我的是手雷,可现在是黄尖尖呀,可见幻觉就是幻觉,我怕他个鸟。 我悄悄的向前挪着,离常峰两步远的时候,我小声的喊道:常峰,常峰? 常峰的肩膀开始颤抖,我手心里都是汗,我真害怕一转过头的常峰跟幻觉里的一样。 慢慢的常峰开始挣扎,我明显的看出了常峰的难受,我忍不住想把手里的压口钱砸在常峰脑袋上。 就在我刚抬手的时候,常峰忽然转过了头来。 第六十三章 神秘人 本来我就已经极度紧张,常峰这一转头的功夫,我看也没看拎着手里的压口钱一把就砸上了常峰的脑袋。 果然压口钱对常峰没什么效果,看来除了黄尖尖,一切都跟我的幻觉一样。 我怒了,没头没脸的一顿毒打,最后双手死死掐住了常峰的脖子。 常峰也死死的抓住我,嘴里乌拉乌拉的乱七八糟的喊着。 我一边掐着常峰的脖子,一边骂道:你妈的,让你掐小爷,看小爷不掐死你。 终于我从常峰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常峰瞪着向外鼓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身边的黄尖尖却慌了,几步跑到我的身边说道:小兄弟,撒开快撒开,这个是人,不的鬼。 额~什么情况?不是鬼?那我打了半天掐了半天的是谁?哎呀一声,我赶紧松开手,常峰跪着地上不停的咳嗽,我则不好意思的一边给他捋着后背一边赔礼道歉。 老半天常峰缓过神来一边抹着眼角咳出的眼泪,一边揉着脖子哭咧咧的说道:南哥,我咋惹你了?你差点杀死我。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嘿嘿,那啥,我把你当鬼了呵呵。 鬼你个脑袋呀,常峰哭笑不得的说道。 第68节 对了常峰,你在这跪着干什么呀? 常峰疑惑的看着我问道:谁跪着了?我刚刚明明坐这抽烟呢。 抽烟?我刚刚看你也没抽烟呀,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找吕明吗? 我跟你们分开后,就沿着咱们出来的路找吕明的,谁知道走了几步却迷路了,我怎么喊也没人答应,我还纳闷呢,我没走多远呀,这附近我熟着呢,不可能迷路呀,后来我就在这遇见个人,当时我吓坏了,也以为是遇见鬼了,走进后那个人跟我说话,问我这是那,我也不知道呀,后来他见我不知道,就顺手递了根烟给我然后就走了,我也累了就坐在地上吸烟。 谁知道就听见你喊我,我一回头你就给我一顿好揍,一开始我以为你找不着我生气了,后来我看你这是要杀了我,可给我吓坏了。 我操了,这小子一定是鬼打墙了,还抽烟呢,我在晚来一会你就该抽元宝蜡烛了。 现在就差吕明了,常峰在身边,我也不好问黄尖尖什么,于是我说:常峰,要不你先去校门口找手雷他们吧,他们在校门口等我呢。 常峰揉着脖子说道:吕明找到没?要是没找到我跟你一起吧,今天这坟茔地挺邪门的。 去一边去吧,你先去校门口,我自己去找吕明,这么大人了,自己都能走丢你也不嫌丢人,还要跟我找吕明呢,别到时候吕明没找到把你再丢了,我鄙视的说道。 常峰一脸黑线的看了我半天知道我是不能带着他走了,想了想答应着向来路走去。 刚走几步我喊道,等会把这个拿上,感觉不对劲就轮起来,说着我扔过去了我手里的压口钱。 常峰一把接住看了看说道:我当是什么东西呢,操就一破大钱我不要。说着就要把压口钱给我扔回来。 我骂道:你丫咋呆儿呵呵的呢?叫你拿着就拿着,保存好了,一会我还要呢。 常峰看我有点火了,没敢给我扔回来,低着头拿着压口钱向学校走去。 看着常峰走远,我问黄尖尖道:怎么回事?我感觉常峰刚刚明明被什么上身了一样,怎么打到最后鬼没了呢? 黄尖尖抓耳挠腮的道:我也纳闷,按理说要是有个啥灵体根本逃不过咱家的眼睛呀,看来今儿个咱们碰上硬茬子了,咱们得小心应付呀。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声音阴森森的说道:呵呵哈哈,小心应付?就凭你们?一个小娃娃,一个黄皮子,哈哈好好好,今儿个我就跟你们玩玩。 我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黄尖尖也什么都没看见。 黄尖尖挺了挺佝偻的身体,尖细的声音喊道:哪路神仙在此?我黄家在东北这嘎达也算是大家子,如果肯卖我们黄家个面子,日后定报答您的恩情,如果是来结梁子,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出来见上一面,咱们练两下,若是我输了任你摆布,若是你输了就把这几个小娃娃放了。 哈哈哈,跟我斗,你在修炼个五六百年吧,实话告诉你吧黄天霸都让我给灭了,你个小黄皮子就别在这放肆了,识相的赶紧滚,剩下这小娃娃我留着有用,别等我发火你们一个也别想走。那声音阴森的说道。 这黄天霸我听说过,黄尖尖说传授它修炼法门的就是这黄天霸,而且黄尖尖每次提到它的时候都是一脸向往,应该在黄家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这家伙竟然能把黄天霸灭了,看来黄尖尖也不是对手。 黄尖尖听完脸色也变了,我从未见过黄尖尖这么正经的表情,它气愤的看了看四周狠声说道:竟然大仙有如此手段,我黄尖尖今天还真要领教了,我黄家有战死的,没有吓死的,来吧。 话音一落,黄尖尖悄声对我说道:小兄弟,咱家一会拼力一战,你看准机会能跑多远跑多远,假如我黄尖尖没了,你便去离此地不远的仙人桥镇那有个仙人洞,你到洞口跪下喊咱家名字自然有人跟你接应。 我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死心眼的皱吧老太太,一瞬间脑海里放电影般的重复了我和黄尖尖从结识到如今,这个有些搞笑却恩怨分明,有些不正经却一诺千金的老黄皮子,它一直暗自保护着我,其实我对它又有什么恩德?只不过一句话,只不过一句没说完的话,我成就了黄尖尖的苦修,却真正给自己找了一个免费的保镖。 我拍了拍黄尖尖瘦弱的肩膀,呸的吐了口吐沫说道:你也真是的,他说啥就是啥呀?他说他灭了黄天霸你就相信?靠,小爷就不信,有本事出来,小爷虽然岁数不大,但小爷誓跟黄尖尖共存亡。 黑暗中又传来几声大笑,哈哈哈两个可怜虫,好,今儿我就陪你们玩玩。 四周忽然一片漆黑,黑的让人心里发慌,我和黄尖尖背靠背的站着,眼睛瞪的大大的恐怕有什么遗漏。 可四周却很安静,安静的连风声都没有,跟我幻觉里一样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进入了静止。 我不敢有一丝放松,虽然我现在除了一双拳头以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但我必须要拼,不仅为了吕明,也为了一直保护我的黄尖尖,更为了我是瞎爷爷的徒弟。 我静静的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眼睛四处寻找着可能出现的危机,我感觉黄尖尖也很紧张,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它紧张,虽然它是灵体,但我清晰的感觉到黄尖尖在颤抖。 就在我的耐心将要耗尽的时候,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嘻嘻的怪笑,我猛的抬头,一张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紧贴着我的脸,我下意识的想远离他,可惜晚了一步,这家伙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向上拽去。 黄尖尖也动了,只见这小老太太灵活的转过身一口咬住抓我脖子的手上,一声尖叫传来,刺的我耳膜生疼,脑袋上的东西惨叫着松开了手,一瞬间不见了踪影。 我努力的平复着呼吸,看了一眼身旁的黄尖尖,这小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身了,现在的摸样要说它是鬼,肯定所有人都相信,一脸的黄毛,两颗尖尖的犬牙呲出了嘴外,两只眼睛血红,正在四处乱看着。 我轻轻的说道:尖尖,看来我的名字起的不错呀,这一对狗牙当真很尖。 第六十四章 众叛亲离 黄尖尖看都没看我一眼,依然紧张的注视着四周,我有些尴尬的咳了两下,大声骂道:操,跟缩头乌龟一样,有本事出来咱们真刀真枪的比量比量,小爷这两天手痒着呢。 话刚说完,眼前一道白影刷的飘了过去,速度快的我险些没看清。 黄尖尖化作一溜黄烟飞奔追去,等我反应过来想要追人家都跑没影了。 我傻呵呵的站在那,走也不是追也不是,要说走吧还惦记着黄尖尖,要说追吧,咱这腿脚八辈子也追不上它们,我望着它们消失的方向狠狠的吐了口吐沫骂道:操,赶明儿小爷把腿砍了装上铁臂阿童木那套装备,看咱们谁快。 我正在这愤愤不平,就听身后有声音,我想也没想回头就是一拳,只听哎呀一声一个人影就倒在了地上。 我转过头仔细一看,我操,今晚是怎么了?怎么老打乌龙仗呢,躺在地上的正是吕明。 我转念一想,不对呀,听刚才那意思吕明应该是被抓走了呀,怎么这么一会就没事了?难道黄尖尖那边胜负已定?这呲牙黄皮子胜利了? 我蹲在地上仔细的观察晕倒在地的吕明,这小子除了脸色有点白之外其他一切还好,算了先叫醒他再说吧。 我伸出手准备掐吕明的人中,谁知道手刚伸出去吕明睁开眼一口就咬住了我的手指。 我嗷的一声大叫了起来,操,吕明你丫咬我干毛? 吕明双眼无神,死死的咬住我的手指,我觉得指尖一阵温热,鲜血顺着手指流进吕明的嘴里,这小子不但不恶心,而且很享受的样子。 看来这吕明是被控制了,爷跟你拼了,我狠了狠心一脚踹在了吕明的脸上。 吕明被我这一脚踹的脑袋向后一仰,我忍着疼一把抽回我的手指。 我地个乖乖,我这要是慢个一时半刻我这两根青葱白玉指就得跟我说拜拜了。 吕明倒在地上双眼贪婪的看着我手上的血,我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晃晃悠悠的要起来。 第69节 你丫的,小爷这对手指头你知道多少钱吗?我他妈让你咬,一边骂着一边抡起拳头,只要他一抬起头要起来我就一拳头抡过去。 抡了几拳后我也鼻尖冒汗,可这吕明肿着半边脸却没意识一般还在晃晃悠悠的起来。 我哭了,操,你这是干啥呀?不带这么玩地,我不想在打你了。你这是中邪了,等你清醒过来知道是我打的,俺家得赔你多少钱呀?吕明呀,爷求你了,你快醒醒吧。 吕明还是一脸的茫然,两只眼睛始终就没离开我受伤的手指。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一招,记得小时候看警察抓小偷,警察没带手铐,就抽了小偷的裤腰带,小偷因为要双手提着裤子,所以跑不快。 想到这,我一把抓住吕明的裤腰带快速的向下扒着。要不说别人的东西用不熟,那时候刚刚流行裤腰带卡子的美观外形,这吕明的裤腰带就属于非常特别的类型,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打开卡扣。 吕明还是茫然的挣扎着,这小子越不老实我越解不下来,逼的没办法了,我一屁股坐到了吕明的身上,用两条腿夹住吕明伸手开始解腰带。 好容易打开了腰带扣,我哈哈哈一阵大笑,小爷整不了你了还,哼哼等会看你怎么追小爷。 要不说人要点背喝口凉水都塞牙,就在我心情大好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尖叫,王晓南你干什么呢? 我转过头一看竟然是手雷小七带着赵姐常峰回来了,身边还多了个付老闷。 我嘿嘿一笑说道:小爷抓鬼呢,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们在学校门口等着吗? 手雷几个没回答我,只见手雷好似生了很大的气一样,几步走到我身边对着我吼道:王晓南,枉我们当你做大哥,你看看你干的都是啥事? 额~~我怎么了?我没干啥呀? 常峰也不干了,走上前说道:没干啥?没干啥你荒天野地的扒吕明裤子干什么? 操,听我说是这么回事,吕明中邪了,我也没办法,扒了他裤腰带让他行动受限,也好想办法制服他。 没想到付老闷几步走到我面前啪的给了我一巴掌,王晓南,亏我还当你是个爷们,班里我就觉得你有气概,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玻璃。好吧,玻璃我也认了,你还强人所难,你、你实在是太无耻了。 怎、怎么个情况?卧槽,我抓鬼抓的正过瘾,怎么就成玻璃了?我捂着脸反问。 你还不承认?你现在还骑在人家身上呢,裤子都扒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小七也在一旁帮腔。 我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吕明,这孙子早不晕晚不晕这会竟然晕倒了。 哎,你们爱咋想咋想吧,反正我是为了救吕明的。 手雷一把把我从吕明身上推倒,骂道:算我们瞎了眼找你做大哥,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咱们谁也别搭理谁。说完和常峰小七三个人扶着昏迷的吕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临走时常峰气愤的把我给他的压口钱扔到了我脸上,呸,还你这破烂玩应。 哎呀我去,好好好,你们都滚远点,小爷好心被你们当做驴肝肺,不识好歹的家伙。 我看了看赵姐,赵姐一哆嗦,转头就跑了。 付老闷抹了抹眼泪,顺兜里拿出一张信纸几下撕的细碎一把扔在了我的脸上,本来我觉得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本来我还想……,算了既然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以后好自为之吧。说完付老闷也一溜哭声的跑了。 我低头捡起了几张碎纸片,只见上面一些残缺不全的话,什么爱慕,什么永远的朋友之类的。 几年后我才知道,那一场误会,直接秒杀了我的初恋。 我气愤的转过身骂道:操,你们一帮白眼狼,你们懂什么?小爷是汉子,小爷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嘿嘿嘿,那个阴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黄尖尖不在身边,我一时慌了神,握着压口钱说道:你想干什么? 却听那声音笑道,干什么?我只略施小计你就变的众叛亲离,小兄弟,这些人是靠不住的,他们不理解你,甚至污蔑你,难道你不气愤吗?难道你不想报复他们吗? 其实这声音说的有道理,我他妈到底是为了什么呀?这九死一生的还不是为了找回吕明和常峰,他们不但不领情,竟然还污蔑我。 可细想想,我就算跟他们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闹了半天我这就是瞎忙活,我到底为了什么? 可心里想归想,嘴上可不能服软,我冷哼一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今天弄这一出到底是为什么? 那声音阴深深的一笑说道:你就是那瞎子的徒弟吧?其实我今天晚上弄出这些都是为了你呀。 为了我?该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你。 哈哈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我找你找的可相当辛苦了。 你找我做什么?就为了捉弄我一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哈哈哈,小娃娃,我找了这么久可不是单单为了戏弄你,实话告诉你吧,跟着你的那个黄皮子就在我手上,明天晚上我还在这等你,你把那死瞎子留给你的玉佩带来我就放了那黄皮子,否则后果自负。那声音越来越远一点点消失在了远方。 你把黄尖尖怎么样了?我焦急的喊着,可却没了回应。 我咬着右手中指大声的喊着黄尖尖的名字,可黄尖尖却久久没能出现。 第六十五章 喝多了 我无力的一步一步走回家,满脑袋都是黄尖尖熟悉的面孔,进了家门我几步跑去仓房打开黄尖尖的箱子,里面的红布还是那样鲜艳,可却空空如也。 我垂头丧气的打开房门,有气无力的喊了声,我回来了。 屋子里静的可以,炉子里冰冷的不见一丝火苗。 我走进爸爸妈妈的房间,看到炕边上一张字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晓南,爸爸妈妈去农村抓猪仔了,最近几天可能不回来,抽屉里给你留了一百块钱,留着买吃的。 哎,自从两口子做了买卖,每天忙的什么都顾不上,刚刚盖好了猪圈,这就忙着去抓猪去了。 我转身来到我自己的房间,打开柜子小心翼翼的拿出个小匣子,这里面是瞎爷爷留给我的东西,轻轻的打开匣子门,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把断了尖的桃木剑。我抚摸着有些暗红色的桃木剑,心里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 桃木剑下面是瞎爷爷平时用的烟袋锅,我擦拭着黄铜打造的烟袋锅铜头,熟悉的味道让我此刻非常想念瞎爷爷。 烟袋锅旁边就是一些零散的东西,八卦镜、铜钱剑、罗盘。最下面一块红布包裹着瞎爷爷留给我的玉佩。 我轻轻的打开红布包,里面静静的躺着那个玉佩,青白色的玉佩在夜晚的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线,两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虽然比较抽象,但无论造型还是神态都刻画的淋漓尽致。 第70节 我轻轻的抚摸着玉佩,心里不由想到,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夺走这块玉佩呢? 这玉佩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当时瞎爷爷就说这是块祖传的玉佩叫我好好保存,也没说什么呀? 我解下了脖子上的压口钱,重新戴上了这块玉佩。 把匣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摆了回去,刚拿起匣子准备放回柜子里,卧室门却呼嗵一声被踢开。我吓的一哆嗦,手里的匣子啪叽摔到了地上。 我看向门口,操,原来是我二舅家的小哥进来了,我小哥小名叫大雷,在他家排行老二所以都叫他二雷子。 二雷子你来就来呗,踢我门干啥?我有些生气的说道。 二雷子嘿嘿一笑说道:我就想吓你一下,呵呵,我老姑走的时候告诉我说你晚上要是害怕就让我来陪你睡。 滚犊子,谁用你陪,我晚上可不害怕。我气呼呼的说道。 二雷子比我大两个月,而且长的比我小,所以我平时也不拿他当哥哥看。 二雷子也不生气,几步来到我身边说道:你小子干啥呢?啥好东西这么神秘?说着蹲下身子看我掉在地上的东西。 我急忙推了他一把说道:你懂啥,没啥好东西,这些都是别人给我的。 二雷子一眼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铜钱剑,上去一把就抢到手里说道:还说没啥,这么好看的剑给我玩两天。 一边去,这把剑不能给你玩,赶紧给我放下。我生气的指着二雷子说。 二雷子一看我真不想给他愤愤的放下了手里的铜钱剑,可转眼又拿起地上的罗盘,惊奇的摆弄着。 我一声不吭的收拾着掉落的东西,往匣子里装的时候忽然发现匣子的底竟然裂了,而且裂开个很大的缝隙隐约能看见这匣子的底是个夹层,我狐疑的使劲掰开上面裂开的木板,原来这夹层里竟然还有张纸。 这纸的颜色泛黄,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纸,纸质很软有点像我们学毛笔字用的宣纸一样。 纸打开后里面掉出了个更小的纸条,我弯腰捡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小字,小字的内容有一部分是繁体字,我认不全,不过大体意思我还是能看明白的,意思是:但凡修道者不得窥视此物,否则天下定将大乱。 揣起纸条我仔细的看着这张宣纸,这宣纸上画的跟个地图一样,有几个山河湖泊都标注的名称,最后指向了一个山,山的旁边是一条很大的湖泊,看来图上所指的东西就在这湖里。 我小心翼翼的折起了地图,把东西都收拾好,二雷子还在一旁捧着手里的罗盘看个不停,我说道:二雷子,赶紧给我,这东西又不好玩。 谁知道二雷子却一脸兴奋的抬起头说道,你在哪掏到的这宝贝?太好玩了,不停的乱转。 什么?不停的乱转?快拿来我看看。我紧张的说道。 二雷子看我紧张的要命,就把手里的罗盘递给了我,我拿着罗盘一看,只见罗盘的指针不停的转动。 我当时就懵了,这罗盘老瞎子曾经特意给我讲过,老瞎子说罗盘乃阴阳先生之利器,看阴阳宅找鬼除阴之类的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罗盘了,罗盘看针主要有八种看法: 一、搪针:指针摆动不定,不归中线。断为此地有怪石深潭,居之有祸,若针在巽巳丙位泛动,则九尺之下有古板古器等,居之出酒色女子,巫师、孤寡贫困之人。 二、兑针:针头上突,又称浮针,说明有阴气介入,但此为善阴,不是自家已故先人,就是福神护法。 三、沉针:针头下沉。说明有阴气介入,此阴非恶阴,但为冤死或非正常死亡者,会使常人感到不适。 四、转针:指针转而不止。恶阴介入,怨恨之气徘徊不停,居住必有伤害。 五、投针:指针半浮半沉,或上浮不达顶,下沉不达底。地下有坟墓,居之必多哭,且需防官司口舌。 六、逆针:针归中线不顺,或针头斜飞。此地出忤逆之人,并人财两败,无风水可言。 七、侧针:针已静止,但不归中线。此地为神坛古刹,住家不可。 八、正针:无异样且不偏不斜,此地为正常之地,可以考虑其他方面而斟酌用之。 我手里这罗盘正是所谓的转针,我抬头一想不对呀,要是这房子不对劲的话黄尖尖早就应该知道呀,为什么它没告诉我? 难道、难道是今晚才来的?难道是他等不及了要来抢我的玉佩?操,不管这么多,先把二雷子弄走在说。 主意打定,我笑嘻嘻的说道,雷哥我不害怕,你回家吧。 我干嘛要回家?天天跟我姐打架都烦死了,今晚就在你家混了,咱哥两一会打游戏,我去借个光盘的游戏机去,老好玩了。二雷子一脸兴奋的说道。 操,玩啥游戏机呀?明天还要上学呢。我有些着急了。 上学?上什么学?明天星期六,你学傻了吧。二雷子一边说一边兴奋的直搓手,咱今晚玩个通宵呗,明天反正也没事乐意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我操,你没事不代表我没事呀大哥,你快走吧,我今晚要写作业呢。我真有点让他的天真打败了。 二雷子也有些挂不住了,红着脸站起来说道:不让住就不住,我还稀罕你这破狗窝是咋地?要不是我老姑走的时候叫我来陪你,我还懒得来呢,狗咬吕洞宾的东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看来我又得罪一位,今天到底是咋了,冲着那位神仙了吧,这家伙得罪了一圈人,让不让人活了。 不过二雷子走了对我来说是好事,我终于可以放开手了,我几步来到厨房找了瓶白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操,这酒真他妈辣呀。 喝完酒,我来到房间打开匣子,我左手拿起桃木剑,右手拿起铜钱剑,站起来后我就觉得我真他妈威风,简直就是人才呀。 忽然我就觉得眼前的柜子怎么晃晃悠悠的呢?我的腿也不听使唤了,哎呀,这是肿么回事? 脑袋沉的好似灌了一脑袋的铅水,两个眼皮也犹如千金重,迷迷糊糊的我终于明白,我他妈的喝多了。 第六十六章 怪物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朦朦胧胧睁开眼,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向胸口摸去,入手一片冰凉,还好玉佩没丢。 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觉得自己头重脚轻,看来酒劲还是没过。 咕噜噜肚子传来一阵抗议的叫声。 好饿呀,我打开橱柜寻找着一切可以吃的东西,还好橱柜里还剩下点父母吃剩的炒鸡蛋,我顾不上拿筷子,直接用手抓了一块塞进嘴里。 第71节 呸呸呸,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重的霉味? 不可能呀,这鸡蛋最多也就是父母早上吃剩下的,现在是秋天这一天时间不能发霉呀。 而且即使炒鸡蛋坏了也不可能是这个味道,怎么这么严重的霉味? 放下手里吃剩一半的鸡蛋,我摸了摸橱柜的四壁,好严重的水汽。 强忍着肚子的抗议,跑进房间拿起罗盘,罗盘还是在转针,而且转的幅度越来越大。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我勒个去,还有十分钟就十一点了。 看来这酒劲还真大,我竟然一觉睡了半宿,我拿起手电,看了看地上的两把剑,最终选了铜钱剑拿在手里转身走了出去。 夜晚还是那么寂静,银白色的月光让夜里变的少了黑暗,却多了一份神秘,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午夜还是凌晨。 东北秋天的夜晚很凉,那种凉就好似南方的冬天一样,让人感觉从心里向外的凉。 我紧了紧外衣,打着手电房前屋后的搜索着。 不对呀,除了房子的外墙一层水气之外什么都没有呀。 我转身向屋里走去,刚过房山的拐角忽然发现墙上趴着个东西,大约二十厘米长,有点像小学课本里描述的壁虎,由于离得有点远,而且那东西和墙面差不多颜色我根本看不清,举起手电,悄悄的一步一步接近那东西。 那东西也不怕我,一动不动的趴在我家墙上。 正当我全神贯注想弄清面前是什么东西时,脚下一软好像踩到狗屎一样的感觉顺着鞋底传了上来。 我低头一看,顿时午夜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我惊叫着原地跳了起来,拎着手电和铜钱剑连蹦带跳的向院子的宽阔处跑去。 要问我碰见什么能吓成这样,在这里不得不暴露自己的一个缺点,我从小到大蛇虫鼠蚁妖魔鬼怪可以说啥都不怕,唯一就怕一样东西,癞蛤蟆。 我一见到癞蛤蟆就完了,没晕倒就不错了,我蹲在院子里远远的看着墙根下的癞蛤蟆,要不说千斤石板压不死蛤蟆,这癞蛤蟆的生命真顽强,被我踩了一脚竟然没事一样,慢慢的向墙根底爬去。 我颤巍巍的拿着手电仔细的照着它,希望它赶快离开。 正当我全神贯注的盯着癞蛤蟆的时候,身边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起初我还以为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可是一会的功夫我就知道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因为房子四周都长着杂草,只见杂草丛里哗啦哗啦的一阵摆动,唰一下穿出来数十只跟墙上一样的大壁虎,几只壁虎直奔墙根的癞蛤蟆扑了过去,三口两口就分食了眼前的癞蛤蟆。 我心惊胆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想到:你大爷的,这是什么玩应? 那几个大壁虎吃完后并没有跑而是原地吐着血红的舌头趴在那休息,我扔掉手里的铜钱剑捡起跟柴禾棒子拎在手里一步一步的向几只大壁虎靠近着,五步、四步、三步几只大壁虎全都面向了我,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血红的舌头一吐一吐的,发出嘶嘶声。 我不敢在靠前,心说:这到底是啥呀?书上说壁虎不大,这玩应咋长的跟小鳄鱼一样? 我慢慢的准备蹲下仔细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可我刚要蹲下,几只大壁虎一起压低了身子,前面的两只竟然张开了嘴露出一排尖细的牙齿,我一看心知不好,这玩应要攻击我,虽然我并不是十分害怕这东西,可谁知道它到底有没有毒,我家本来就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万一被这玩应给咬中毒的话我不是要死在这? 我弯着腰举起手中的棒子,心里想到你们要上来就别怪小爷要大棒子伺候了。 就在我举起棒子没一会,几只大壁虎竟然慢慢的后退了,我心里高兴坏了,看来它也不傻,知道我手里有家伙,我也直起腰一边向前小心的迈着步子,一边嘿嘿的说道:你们几个怕了吧,快滚出我家,老子管保不伤害你们,如果还想继续留下的话老子给你们全都打死一个不剩。 话音刚落,几只大壁虎一转头刷的一声全跑了,我扑哧一笑骂道:操,一帮胆小鬼,我还当是什么厉害家伙呢,吓唬吓唬就跑没影了。 正得意着呢,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冰凉,紧接着肩膀上啪的一下搭上了一只手。 我站在原地没敢回头,瞎爷爷讲过这叫鬼搭肩,它就盼着你回头看一眼呢。前文说过人身有三盏灯,分别在眉心和两个肩头,晚上如果你回头你脸朝向哪边,哪边肩膀上的灯就会灭掉。 三盏灯缺一盏鬼怪就很容易上你的身或者控制你,其实鬼本身是杀不死人的,不过它可以控制你,或者制造幻觉让你自杀,实在不行它就想尽办法上别的身,然后利用他来杀死你。 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肩膀上他的手异常的冰冷,就这么一小会感觉我半个肩膀都要冻住了。 这鬼看我竟然久久不回头,就对着我的脖子吹气。 这也是有说道的,传说人身上的火气都是由后背上散发的,鬼看人的时候人的后背上应该是一片青色的火苗,其实说白了也就是阳气。 鬼也有办法消除你身上的阳气,鬼属阴,所以鬼吹出来的气就是阴风,他不停的吹着你的阳气,吹一口弱一分,等你火气弱了他照样能控制你上你身。 这鬼在我身后一连吹了两口气,我就觉得浑身发冷,连脑门子上的汗都变成凉凉的水珠。 我在脑袋里拼命的想着办法,该怎么办?这鬼看来也是个老手了,跑是肯定跑不了,一跑的话心神一动,很容易就着了这家伙的道,可如果不跑,这鬼再吹我几下我也活不成。 我拼命的在脑袋里搜寻着一切破他的方法,这期间他又吹了一口气,也许是折腾的或者吓的,我忽然想尿尿,也就是这点尿意一下给我来了主意。 我慢慢的解着裤子,后脖子又传来一阵阴风,我感觉他正一点点的爬上我的后背,一股子烧纸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 就在他马上就要趴我身上的时候,我的小小南终于发威了,一股童子尿就喷了出去,一瞬间我一个转身,就听见一声惨嚎一个白影瞬间飘了出去。 一激动没把住,操,尿了一裤子。 我三下两下提上裤子,跑过去要捡我的铜钱剑,眼前却忽然一片白雾,糟了,这么防还是没防住,我知道眼前的雾气是幻觉,可我把大腿根都掐紫了,眼前的幻境却愣是没有破,这可怎么办好,要是平时这事好办,转过身闭上眼一泼尿什么幻境也给他破了,可我这刚尿完,上哪在去整尿去。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个白影,一身白衣,头发向前披着,袖子长过膝盖,下身什么都没有就那么凌空飘着。 我咬了咬呀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我家害我? 嘻嘻嘻哈哈哈,我是谁?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我颤抖着壮着胆子喊道:我不管你是谁,告诉你我瞎爷爷在下面当差,你要敢胡来小心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第六十七章 纸人? 哈哈哈我是谁?我是谁?哈哈哈,这玩应嘴里反复念叨这点破话,我这一看丫是个白痴鬼呀,连话都不会说。 四周的白雾越来越浓,可眼前的白影却还是那么清晰,透过破黑布一样垂下来的头发,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鬼是个纸扎的纸人,眼眉是毛笔画的,又黑又细,一对眼睛很不自然的贴在鼻子两侧,嘴唇和腮红红的鲜艳,打眼看去就是纸扎店扎的纸人。 看着挺长,其实也就是一瞬间,这鬼忽然张开嘴,露出一口鲨鱼一样尖利的牙齿。 第72节 我勒个去,你他妈一个纸人竟然弄这么一口尖牙,这要咬一口还不撕下我一块肉去。 真是事由心生,刚想到他咬我得多疼,这鬼一阵风似的飘到我跟前,张开血盆大口奔着我脖子就咬了下去。 我急忙两手按住他的肩膀,脑袋使劲后仰,使他的尖牙够不着我的脖子,我俩就这么僵持起来。 这鬼的力气很大,渐渐的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的耳朵能清晰的听见他不断咬牙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停的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不敢松懈,死命的推住他,不让他靠近。 大约僵持了几分钟,我浑身湿透了一样的流着汗。 试想下,我就算再有力气也不过是个小屁孩,这家伙的力气大的吓人,幸亏没有腿否则我现在可能早就死了。 我慢慢的失去了力气,已经抵挡不住这鬼的进攻,可我还拼了命的死撑,因为每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这家伙的牙齿就能碰到我的脖子,这让我想起杀鸡时菜刀抹过鸡脖子的感觉。 我不想死,就算死也不能让他咬死。 灵机一动我忽然脑袋里来了主意,我一个侧步转身一甩,这家伙毕竟是死脑筋,连摔跤里的四两拨千斤都不懂,还傻乎乎的发力跟我硬拼,我侧身一躲丫直接就直线飞了出去。 我急忙转身准备抵挡他下一次攻击,谁想到等我转过身的时候身后却一片浓雾,那里还有鬼影。 我终于明白电视里枪战或者害怕的时候为什么演员都喜欢背靠着墙壁,因为背部是人的死角,只有把后背贴墙上才能一心一意的准备正面的战斗。 此时此刻我多他妈希望我后面也能有一面墙。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雾气,我在雾气里不停的转身防备,因为我不知道丫挺的家伙能从什么方向攻击我,这种感觉很折磨人。 正当我全神贯注的观察四周的时候,忽然小腿一阵专心的疼痛,我低头一看,尼玛做鬼也不能这么卑鄙,竟然趴在地上攻击我的小腿,我用另一只脚忍着痛狠狠的踹这鬼的脑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算把他给踹跑。 我也顾不上什么防守了,蹲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挽起裤管小腿肚子上一排血淋淋的牙印,我疼的呲着牙,抬起头大声骂道:你丫的,有本事把这雾给爷撤了,跟小爷面对面的来一场。 哎呦喂,你奶奶个爪,不带这样的。 我还没骂完,这鬼趁机又在我后背上挠了一把,顿时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就觉着皮肤一阵温热,丫又给我弄出道伤口。 我想跑,别管是哪赶紧跑出去就行,哪怕给我一面墙让我靠着,我也有把握和丫拼一把。 可悲催的我却只能在这团雾气里打转,转眼我身上已经快没有好地方了,而除了丫咬我小腿的时候被我踹了几脚外,这鬼竟然学聪明了,出其不意抓我一把就跑,偏偏他那鬼爪子还锋利的很,抓身上就是皮开肉绽。 我这身上被抓的跟地垄沟一样,左一条右一条的。 我一直在抵抗,尽管汗水流过伤口让我钻心的疼,可我还在抵抗,因为我明白只要我一消沉下来那么今晚就是我的忌日。 我气的发疯了一样,两个胳膊不停的抡起王八拳,记得我爸教我这招的时候一本正经的说过,儿子,爸今天就把你爸我当年行走江湖的必杀之绝技传授与你,此拳狠辣异常,如使用得当可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除了名字不好听以外,绝对是防身自卫、杀人放火、拦路抢劫的必备良招。 今日这危急时刻我使出家传绝招王八拳,还别说,这鬼刚一伸爪还真被我这抡起的拳头砸在了鬼爪上,不过他有没有事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的手上却又多了几条口子。 这拳的确厉害,前后左右皆能照顾的到,可也太费体力,本来我晚上就没吃饭,后来空着肚子又喝多了,睡了半宿觉又起来斗鬼,就算是铁人也有点吃不消,肩膀上火药枪留下的伤口也跟着牵着肌肉疼了起来。 要说十几岁的小孩我属于抗造型的了,用东北话说那就叫皮实。 可再皮实的小孩也是小孩,经过这么一阵折腾之后我真的筋疲力尽了,浑身酸疼,低头看看自己满身的血,衣服更是被挠的一条一条的,我恨恨的看着眼前的雾气,心想道:罢了,小爷命该如此,今儿个可能真是小爷的死期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突然觉得后背好似被铁锤击中一样,我猛的向前踉跄几步,哇的一口竟然吐了小半口血出来。 心里一沉,电视里一般吐血就代表这人快嗝屁了。 不过随后传来的腮帮子疼让我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丫打我后背那一下我一紧张咬破腮帮子了。 我连抬手擦血的力气都没有了。 心想,死就死吧。 这鬼也觉得折磨的差不多了,嘻嘻嘻哈哈哈一阵怪笑后,他终于出现在我面前,还是那张纸扎脸,还是那口鲨鱼牙,我清晰的看到丫的牙缝里还残留着我的肉丝(也可能是死皮),指甲上也全是我的血。 我咬了咬牙一仰脖大声喊道:来呀,来咬小爷呀,来吧,小爷不怕死,我突然一嗓子到把那鬼吓了一哆嗦,虽然依然面无表情,却退后了一步。 我一把撕开衣领,大喊道,你大爷的,小爷今儿就算死了,也他妈是站着死的,你要是有种就上来把小爷撕了。 可我这一撕开领子,丫好像得了羊癫疯一样,不停的哆嗦,一双沾满血的爪子不停的捂着脸。 怎么了?不敢上了是不?你不就是想整死小爷吗?小爷来了,来让你整死了,你动手呀!动手呀! 我越向前走,这鬼哆嗦的越厉害,渐渐的竟然发出惨嚎,随着惨嚎声凄厉的响彻夜空,身边的雾气瞬间消散,我诧异的看着眼前恢复的夜色,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这是唱的那出?小爷拿死还能吓唬住鬼? 这鬼还是颤抖着,一声声惨叫让这寂静的夜里毛骨悚然,我低了低头,正好看到挂在胸前的玉佩。 哦,我明白了,你丫是怕这玉佩呀。 角色的调转让我瞬间充满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我高兴的拽下胸口的玉佩,举着玉佩一步一步的靠近这鬼。 我越靠近,这鬼抖得越厉害我知道看来这玉佩跟压口钱有一样的效果,这东西果然怕它。 我大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初一的实验室我开始明白,其实鬼是可以沟通的,他们有他们的理由,他们也有他们害人的原则,我并不善良但我不想做一个见鬼就杀的人。 因为如果他没作恶至少还是可以去下面审判后投胎的。 我一连问了几遍,这鬼除了一直惨叫后退根本不回答我,这时身上的伤口疼的我几乎快要晕过去了,我咬了咬牙狠心说道:既然你不识抬举那么也别怪小爷不客气了,说完我狠狠的把玉佩砸在他的脑袋上。 第六十八章 寄魂术 突如其来的一阵火光冲天飞起,吓的我一个后退躲开了扑面而来的火苗,即使这样我的眉毛还是被火烧了一块。 我望着手里的玉佩心里想到:卧槽,命不该绝呀,没想到瞎爷爷一身宝贝,随便一块石头都这么厉害。 这火就烧了几秒钟,几秒过后火熄灭了,我低头一看,只见到地上凌乱的几根高粱杆被火烧的发黑。 第73节 哪来的高粱杆?难道这鬼真的只是个纸扎?如果是纸扎的话看来又是坟地的人搞的鬼。 瞎爷爷曾经给我讲过,道术里其实有很多控鬼之术,其中有一项叫做寄魂术,讲的是有很多游魂野鬼他们很可怜,也许失去了意识,也许由于某种原因过不了阴门,只能游荡在人间,白天他们怕阳光,夜晚他们怕厉鬼和阴差,更有甚者一些动物修成妖,它们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便到处抓这种游魂,用来修炼内丹。 而那时候的先生们都是心存善根的人,看着这些孤魂野鬼可怜,便想出了办法用纸扎人作为临时肉体,让鬼魂寄于体内,等到每年的七月十五阴门大开烧些纸钱让阴差带回地府。 可万法皆善法,只有人有善恶之分,本来很好的想法,却也被些恶人学了去,于是他们便四处抓游魂,把他们寄于纸扎体内在纸扎的粘合处画上符咒,每日喂以女人经血,久而久之此鬼便集阴气入体,用道术控制就能杀人于千里之外而无人知晓。这种法门很是阴损,瞎爷爷讲的时候也是恨得牙根痒痒。 看来坟地里的人是不打算放过我和黄尖尖了,而且这人肯定不好对付,连这纸扎人都弄出来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我命吗。可不对呀,既然他已经抓了黄尖尖,为何还要弄个纸扎人来呢?难道他想杀人越货?不对,如果他懂道术的话应该知道这纸扎人不可能杀死我,因为我身上有玉佩,那为什么他还要来这一出? 我小时候闲来无事喜欢下象棋,一开始每次都输,后来一次和姥爷下棋又输了,我哭着让姥爷教我几招,姥爷笑眯眯的摸着胡子说道:什么时候你能算出对方要走什么棋,你就能赢了。 从那以后我就明白,很多事你要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观察,这样自己才能百战百胜。 我一直在想着他的可疑之处,第一点,他一直没露面,这也许是坏人的共同点那就是知道他做坏事的人越少越好,这点不算那么第二点,他抓了黄尖尖就是为了让我交出玉佩,他应该知道我肯定会交出玉佩的,因为黄尖尖比玉佩对我来说重要的多,但为何他还要在我家来这么一出?难道只是为了吓唬吓唬我吗? 第三点,他是怎么知道玉佩在我身上的?瞎爷爷死之前给我玉佩的时候就我们爷孙两个,这事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连我父母都不知道瞎爷爷留给我一块玉佩。 第四点就是他为什么要这块玉佩?虽说这玉佩也应该值几个钱,但也没必要为了这个玉佩费这么大的周章呀,连黄尖尖和黄天霸都不是对手,他应该很容易就能搞到钱,可他为什么非要我这块玉佩? 年少的我虽然能分析出问题,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问题的解决方法,我在院子里坐了很久,直到伤口传来一阵阵热痒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急忙跑进屋里,简单的处理下身上的伤口,我呲牙咧嘴的倒在了床上,肚子不停的咕噜噜乱叫,我不敢踏实的挨着床睡,因为后背的伤口一碰床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我只能勉强侧着身躺下,回想着一天中发生的一切,年少的我不禁流下委屈的泪水,谁说我不注重友情?我真的不想别人误会我,想起手雷他们鄙视我的眼神,付老闷看我的神情,我就心酸的难受。 我做错了什么吗?从头到尾我没惹到谁,没碰过谁,可现在我却要一个人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这我妈爸回来还不一定怎么收拾我呢,肯定认为我又惹祸了。 我越想越觉得委屈,抽泣声慢慢的变成了哭声最后变成了惨嚎,我想念瞎爷爷,想念黄尖尖,想念秃子,想念神经妹。你们一个一个都离开我,你们怎么狠心让我独自一人在这角落里偷偷的难过?你们怎么忍心…… 一边哭一边嘟囔着,哭了好久觉得自己的心里忽然就没有了想哭的感觉,就好似一个鼓满气的皮球忽然被人扎了一锥子一样,瞬间瘪瘪的,我整理了下心情,擦了擦眼泪,远方的天空已经亮起了鱼肚白。 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在我的哭声中结束,随着我的哭声停止,天也慢慢的亮了起来。 清晨的小鸟快乐的在树上跳来跳去,不停的叽叽喳喳的乱叫,阳光透过天边的丝丝云彩洋洋洒洒的铺满了整个大地,我走出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晨的空气凉丝丝的吸到嘴里有种甜滋滋的味道。 我贪婪的呼吸着带着甜味的空气,不知不觉的心情也跟着变好,我对着太阳微微的笑了笑,在心底对自己说:我会救出黄尖尖,会找回我的友谊,我不会被你打败的,神秘人你等着,等着小爷跟你玩到底。 颓废后的信心满满,让我整个人都散发着兴奋的光彩,肚子不时传出阵阵抗议的咕噜声提示着我如果再不吃饭身体各个部门就要罢工了。 我抬腿走出了家门,来到我家不远处的一个早餐店,说是早餐店其实就一炸油条的,别的东西你也根本吃不着,油条店老板姓赵,平时跟我妈关系都很好,我一开门就喊道:给我来半斤油条两碗豆浆加糖。 赵老板一抬头愣了一下,反应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晓南呀,你怎么搞的?一脸一身的血,昨晚上又打架了?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操,爷昨晚上让鬼挠了,身上也全是伤口,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胜在吓人,早上光顾着思维运动了,却没洗脸没收拾的就出来了,没吓坏人就不错了。 我急忙笑了笑说道:赵叔我没打架,昨晚上放学回来晚了,走路不小心在山坡上轱辘下来了,这一身是让乱草给划的。 赵老板听完拍了拍我的脑袋说道:你小子,竟整些玄乎事,我以为你和别人打架了呢,看这一身伤,要是你妈你爸看见得心疼死。 我哼了一声,心里想到,他两才不带心疼我的,自从有了这个酒厂,他两什么时候在乎过我? 接过端上来的油条和豆浆,我狼吞虎咽的吃着,要说我们小时候的油条根本就没有什么这红那红的添加剂,油条炸出来外焦里嫩咬到嘴里能发出咔哧的脆声又不会让你感觉到硬。 豆浆又浓又甜,我喝了两大碗豆浆吃了半斤油条,看官们别笑,小时候我挺能吃,正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时候的胃跟个无底洞一样,怎么填都不觉得饱。 吃过了饭回到了家,坐在床上摆弄着手里的玉佩,一边翻来覆去的看,一边想着我该怎么办? 黄尖尖说让我去个什么仙人洞,可那管用吗?真的能找来黄尖尖的帮手? 可就算找来了又怎么样?这家伙这么厉害,连黄天霸都不是对手,这地方的几个小黄皮子能动的了他吗?但细想想说实话,我真不想把玉佩给他,虽然我不知道这玉佩有什么用处,可这是瞎爷爷给我的东西,老爷子给我的时候还很认真的让我留着传下去呢。 想到最后狠狠心想到:我就去一次仙人洞,一定要救出黄尖尖。 第六十九章 仙人桥 把书包里的书本全都倒了出来,装上手电、白酒、铜钱剑,换上一身宽大点的衣服,背上了书包走到了街上。在边上的小卖店买了点易拉罐饮料装上,那时候我们这没有卖瓶装矿泉水的所以只能用易拉罐的饮料代替,又买了一个面包,看着鼓鼓囊囊的书包,我的心里又踏实了一分。 来到街上我挥手拦下一个小三轮,那时候我们那没有出租车,有的只是一些三轮摩托车后面简单搭个棚子放上两摞板凳,五毛钱一位。 坐上三轮车,没一会就到了车站,打听了一下早上还真有一趟去仙人桥的客车十分钟后就开车了,我急忙找到客车坐了上去,可能一早上的原因,车上没几个人,秋天的清晨有点凉,车厢里充斥着永远挥不去的那种汽油掺杂臭鸡蛋的味道参合着清晨微凉的空气混合在一起拼命的挤进你的鼻孔。 售票员拉着一张马脸好似谁欠她钱一样,说话横叨叨的走到我的面前,手一伸说道:起票了啊,你到哪? 我邪了她一眼哼道,喊什么喊?我是双子的外甥。 其实我兜里有钱,不过在这一左一右的提起我这舅舅还真挺好使的,时间久了我就学会了这招,一旦有人问我要钱就头不抬眼不睁的说一句我是双子的外甥,管保不问你要钱。 售票员听我这么一说,一张马脸立刻不可思议的变成了灿烂的花朵,嘿嘿的笑着说:原来是双子的外甥呀,你看看都是自家人,早知道我还问什么呀,随便坐,到地方提前告诉我声就行,说完便一颠一颠的回客车副驾驶坐着去了。 随着客车的一个响屁,这辆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的破车终于开动了,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还好刚刚七点半,仙人桥镇不算远,大约四十分钟就能到。 我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尽量不去想任何事,就那么随着晃动的车体悠闲的休息着。 车子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就驶出了矿区,放眼望去路的两边没有了黑黑的煤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一片的玉米地,秋天是玉米成熟的季节,勤劳的农民弯着腰收割着大片大片的玉米,一群一群的黄牛悠闲的在路边的树林里一边摇着尾巴赶着蚊蝇一边悠闲的吃着草,几个小牛犊在一边调皮的跑来跑去。我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小的我忽然很向往这种平静的生活。 车子在一个农村的小桥边停下,司机把头伸出窗外大声的喊道:有没有坐车的?没有的话走了哈。 这时小桥对面的院子里,突然窜出来一帮人,花花绿绿男男女女的提着大包小裹鸡鸭鹅狗的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售票员一边收着票一边大声吆喝着:别挤别挤都有坐,哎,说你呢把票先起了,两块五,操抱狗的那个三块,咬人自负啊…… 不一会车厢里的人就满了,没坐的那些都熟练的从我们的坐位底下抽出小板凳在过道上坐了下去。 我捂着鼻子,尽量的减少呼吸,身边一大爷抱着两个猪崽子,虽然胖乎乎的很可爱,可这味道实在令人受不了。 那大爷看我捂着鼻子,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笑说道:呵呵,有味哈,早上刚在猪圈抓出来的,味道大,一会能好点。 我也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家也要养猪了。 那大爷听我家要养猪顿时来了兴趣说道,今年年头好呀,养猪肯定赚钱,现在猪仔都涨到二百多一只了,你家准备养几只呀?我这两只猪仔也是卖的。 第74节 我笑了笑说道:我家开酒厂,我也不知道要养多少,不过我父母都去外地抓猪去了,等他们回来要是不够我叫他来你们村收吧。边上小板凳上的大妈一听我说收猪仔,顿时把一张银盆大脸凑了上来扯着嗓门说道:俺们村的猪崽子挺多的,要是收的话还能给便宜,小朋友你父母要收的话就叫他们快点来过几天可能就都卖了。 我拼命的抵挡随着大妈说话而飞过来的吐沫星子和一股子大葱味,笑了笑没再说话。 客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盘山道上,透过车窗看着路边的悬崖,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车子每一次摇晃都吓我一哆嗦,脸上的汗都流下来了。 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第一次来这边吧?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虽然我搬到松树矿,可还真没来过这一左一右的村镇,这公路还真挺吓人的。 大叔笑呵呵的说:没事,这客车在这条路上跑了十来年了,没出过事,你是来走亲戚的还是赶集的? 赶集?怎么着?今天这赶集呀!我问道。 是呀,今天仙人桥赶大集,这车里的大部分都是去赶集的。大爷随手摸出一盒蝙蝠牌香烟抽了起来。 我一听看来这大爷对这挺熟的,于是开口问道:大爷能跟你打听个地儿吗? 行啊,你说吧,这附近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仙人洞您听说过没?我问道。 知道呀,这一车人哪有不知道的,你是不是也来求药呀?大叔好似一下就猜到我来的目的了一样。 求药?求什么药?我诧异的问道。 你不知道?那你来做什么?大爷也很差异。 哦,我是来旅游的,听说这有个仙人洞,我想去看看。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旅游呀,大爷吸了口烟说道:小朋友就你自己来的呀?大爷劝你一句,要是求药呀在洞口就行,要是旅游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了,里面老深了,前几年市里来了几个研究地质的,背着氧气罐进去走了一天到最后也没走到头,就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一路上全是各种骨头。后来有两个人摔伤了腿走不了了就只能出来了,听老人们说那洞里住着神仙,凡人根本走不到头。 这几年都说洞里的神仙修出道行了,所以慢慢的有了香火,后来就有了求药的,求药一般就是拿着个容器,烧些香火之后,把病症跟洞里的仙人说说,之后就把容器放面前,磕三个头,拿块红布盖住容器,头也不回的回家,打开容器后无论里面有啥那都是仙人给你的药。据说挺灵的,很多人都在那治好了病。 我心想道,看来就是这个洞了,于是说道:大爷我不进去,就是看看风景,你知道怎么走吗? 大爷很热心的说道:我知道,等下车我指给你,不远的。 一路上不停的上下人,本来四十分钟能到的路程竟然走了一个小时,总算是到了车站,下了车眼前是一条市场,由于赶集的缘故,市场上黑压压的全是人。 大爷这时也下了车,拎着嗷嗷叫唤的猪崽子,用下巴一指不远处的一个山包说道:小朋友你要找的仙人洞就在那山包后面的半山腰,你顺着这条路走别转弯翻过山就能看见洞口。 我感谢完这热心的大爷,紧了紧肩上的书包,向着眼前的山包走去。 看了看电子表,现在已经九点半了,我走了一个小时才来到这山洞口,山洞口有很多烧香烧纸留下的残留物,半人高的洞口向外吹着凉凉的风,说明这洞绝对不止一个出口。 洞口边有一颗很高的松树,茂盛的枝桠遮挡着洞口一片阴凉,树上被拴着一条一条的红布,看来有很多人来认这棵老树做干亲。 在东北,很多人家相信,如果孩子总生病,说明孩子八字不好,找个年头多的老树认干亲会让孩子慢慢好起来,这也是有讲究的,认干亲都找松树,其次找核桃树,禁忌的是不能找槐树柳树和榆树,这三种树属阴,找他们反而会带来麻烦。 这认干亲与本文无关在这里也不多做介绍。 再说我左右看了看没有别人,于是慢慢的跪下,恭恭敬敬的对着洞口磕了三个头,喊了三声黄尖尖。 第七十章 胡翠花,常二爷 三声过后我期待的看着洞口,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了…… 操,黄尖尖忽悠我还是我找错地方了?怎么没有动静? 眼瞅十点多了,洞口还是那么平静,我打开背包对付着吃了一口东西,心里想着这么干等也不是个事呀,得想点办法不能这样下去。 吃过东西休息了一小会,看着依然平静的洞口我无奈的站了起来,拿出手电钻进了洞口,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晚上就要去救黄尖尖,我不能拿黄尖尖的命开玩笑,既然洞口没有反应我就进洞里看看。 一进到洞里一股凉意迎面扑来,洞里的道路坎坷不平,地上磕磕绊绊的石头和黄泥,四周的墙壁都是风化的岩石。 走了几米后眼前一片黑暗,回过头只能看见洞空跟个脸盆大小一样。 打开手电,手电筒的光线向前照去,一束光好似一根头发在海水里一样,转眼就不见踪影。 四周的墙壁开始出现钟乳石,脚下的地面也变的湿湿滑滑的,我小心翼翼的摸着向前走着,洞里的湿气很大,手电所照之处升起一片薄薄的雾气,整个洞跟一个长长的走廊一样,我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忽然发现前面一闪一闪的散发着绿光,在这阴暗潮湿的洞里到底是什么呢? 我壮着胆子一步一步像绿光靠近着,忽然感觉眼前飞过一个黑影,吓的我一个踉跄差点丢掉手里的手电筒。 为了保险起见,我打开书包拿出酒瓶喝了一口,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紧了紧手中的手电,我壮着胆子接着向前走着,洞里水滴声滴滴答答的起伏不停,空旷的洞里不断的想起回音,给人营造了些许恐怖的气氛。 眼前的绿光一闪一闪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和妈妈一起遇见的狼,想起狼我的后背冒出了冷汗,这山洞里如果真碰见什么猛兽我跑都没地方跑,可现在退回去那么黄尖尖怎么办?晚上就算我交出玉佩,那人能信守诺言吗?我一个小孩子,他连黄尖尖和黄天霸都不怕,收拾我不跟玩一样? 硬着头皮走吧,我慢慢的靠近眼前的绿光,好容易算走近了,仔细一看这哪有什么猛兽呀,一地的骨头,各种各样的骨头铺满了脚下的路,年久的骨头被手电的光一晃散发着绿色的磷光。 我仔细辨认着地上的骨头,想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骨头,可看了半天却根本分辨不出来。 正在我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的骨头时,忽然一阵风声响起,紧接着眼前呼啦啦飞过一片黑影,我急忙一手护住脑袋一手拿着手电照去,卧槽,看清的眼前飞过的东西后我不禁毛骨悚然,好多蝙蝠,洞顶和洞的两侧密密麻麻的趴着蝙蝠,手电光扫过,墙上的蝙蝠呲着尖尖的牙齿,两只不好用的眼睛不停的四处乱看,看着这密密麻麻的蝙蝠,我的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急忙低下头不去看头顶和两侧那些蝙蝠,踩着骨头一步一步的继续向洞里走着。 越走越宽,四周忽然变的豁然开朗,就仿佛突然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大厅里,我好奇地用手电照了照头顶,竟然照不到顶棚,也不知道洞顶离我有多远,手电照到的是一片黑暗。 这大厅约有几百平方吧,各种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林立在身边,地上还是一片一片的骨头,我不知道该向哪走,只能不停的在大厅摸索希望能找到另一个路口,脚下传来咔吧咔吧的响声,我知道这是我踩在骨头上的声音,忽然我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高台上好像有一块红布,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我颤抖着打着手电慢慢的靠近这红布,一股肉体腐烂的味道传了过来,熏的我几欲作呕。 我不停的告诫自己,没关系,前面只是块红布,没关系,我已经开了眼,如果有什么脏东西我一定能看得见。 就这样我一步一步的靠近这红布,高台四周都是常年积累的钟乳石,湿湿滑滑的散发着乳白色的光,配合着上面的纹路好似人的大脑一样,我手脚并用好容易爬上了高台,来到红布近前一看,只见一块干净的红布工工整整的平铺在高台上,上面放着三个酒盅,酒盅边上放着一瓶白酒,由于洞内潮湿酒的商标已经看不清了,但凭着独特的瓶身我就知道,这酒是百年吉,是我们当地很有名的一种酒。 是谁到这来上供呢?我爬上供台仔细的检查看看有没有留下别的痕迹,终于看到红布的拐角处躺着一个小木牌,我急忙捡起却发现木牌已经有些烂了,木牌上模模糊糊的写着供养常仙常如风,常如风是谁?难道黄尖尖让我来是来找这常如风的吗?可它在哪,为什么我刚才叫不出来? 我愣愣的坐在高台上,忽然一阵微风吹了过来带着更浓重的腐烂味,什么味道?我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慢慢的出溜下了平台,顺着吹来风的方向走去,越走越感觉腐烂的味道越浓,慢慢的我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好似一个垂死的人要咽气的感觉,我捂着鼻子摸着向前走着,大约走了十几米忽然前面传出来个声音喊道:谁?别过来,再向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打着手电向前方使劲的照着,想知道前面到底是谁,可却依然是一片黑色,什么都看不见。 第75节 没办法我只能干咳一声喊道:我是黄尖尖的朋友,黄尖尖有难让我来找它的朋友。 黄尖尖?你是晓南?你就是黄尖尖常说的晓南? 呦,这还有认识我的,你说我王晓南交人多广呀,连这上古老洞都有认识的人。 我急忙答道:是我,是我,我是王晓南,黄尖尖让我来的。 话音刚落,眼前忽然出现一片绿幽幽的眼睛,经验告诉我这次绝对不是什么骨头,而是动物。 这时手电光里慢慢的出现一个中年妇女,这女人穿着一件土黄色的棉袄,长的眉清目秀的,根本看不出年龄,只见她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细细的打量着我说道:怪不得黄尖尖每次回来都夸你,看来你对黄家还真好,都找到这来了。 我急忙说道:大仙,黄尖尖有难,特意让我来求您去救它,求你们救救它吧。 只见那妇女急忙摆手说道:快别叫我大仙,我和尖尖的道行不分上下,小兄弟就叫我胡翠花吧! 原来是胡家仙长,晓南求您了,帮我把黄尖尖救出来吧,只要救出黄尖尖我一定好好报答你,我已经没有了瞎爷爷,不能再没有黄尖尖了。 哎,黄尖尖和我还有常二爷常如风我们三个平时最是要好,它有难我又怎能不帮,可眼下常二爷受了重伤,实在是分不开身呀,两个挚友都蒙难让我如何是好呀。 常如风?就是高台上供着那位常家的神仙?他怎么了?我诧异的问道。 哎,我也是昨天刚到,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常二爷已经不行了,整个身子都烂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什么招都用了,还是不见好转,看来肉体伤了魂魄也伤了。 走吧小兄弟我带你进去看看,说着一抬手,整个大厅便发出微微的白光,我惊异的四处乱看,却没见到任何照明设备,心想这家伙真厉害,黄尖尖就不会这一手。 等我向前走的时候才看清,四面墙壁上三三两两的蹲了好几只狐狸,红毛的灰毛的白毛的都有,一个个都不怕我,就那么蹲在墙壁的石头上蹲着。 胡翠华回头看了看我说道:别怕,跟我走吧,它们都是咱家的姐妹,不会伤你的。 一边走我一边低着头想,我以为黄尖尖叫我来找的是它们黄家的人,没想到,这黄尖尖还挺厉害的,竟然跟胡家和常家关系这么好,看来以后我没事得找黄尖尖唠唠,认识这么久都不了解人家。 浓重的腐烂味一浪高过一浪,熏的我有几次差点就吐了出来,我跟着胡翠花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地上盘着一条大蛇。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我真怀疑我是不是做梦了,这玩应比动物世界里的什么森蚺呀,水蚺呀大多了,水桶粗的腰身,盘在那跟坐小山似的,大蛇头无力的垂在一边的石头上,蛇身的下半截已经严重腐烂,露出鱼刺一样的白骨。 我捂着鼻子问道:是谁干的?把它伤成这样? 胡翠华无奈的咧咧嘴说道:我要知道是谁干的,现在也不用在这哀声叹气了。 那黄尖尖怎么办?难道你不去救它了吗?我无奈的问道。 救,当然要救,可常二爷也不能就这么扔下不管呀。胡翠花也两头为难的说道。 你们没有其他的道友吗?我记得黄尖尖那次报仇找了不少仙家呀,找几个仙家来帮忙呗。我有些着急的说。 哎!你不知道,最近不太平,黄家黄天霸前几天无故失踪,连他的出马弟子都联系不上它,黄天霸在黄家除了黄老太爷就属黄天霸辈分大管事多,它这一失踪,整个黄家都四处寻它去了。 黄尖尖在黄家来说只不过是三排以后的弟子,除了我们这帮老友,谁又在乎它死活呢。胡翠花无奈的说道。 那常二爷呢?难道常家也不管它的死活?我着急的说道。 常二爷虽然是我们三个里道行最高的一个,在常家也算的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常家生性淡泊,有了道行之后个修个的,很少有相聚的机会,所以常二爷虽然名号很响,实际这些年也就我们三个有些来往。 听完胡翠花这么一说,我也没了主意,难道今晚只能碰运气了吗?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咬咬牙说道:好,既然没人管,我管,我一定要救出黄尖尖。 第七十一章 仙人洞结识 别动,把手拿开。胡翠花眼睛一亮的说道。 干什么?难道你也想抢我的玉佩?我小心的向后退着。 什么叫我也想抢,难道有人要抢你的玉佩?胡翠花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神色。 哼!要不叫这玉佩我能来找你们救黄尖尖吗?尖尖一口一个朋友的叫着你们,可到了关键时刻你们能做什么?我有些气愤的说道。 别着急小兄弟,其实我比你还急,我和黄尖尖认识有好多年了,我们三个结识的时候可能你爸爸还没出生呢,你先别急听我说完,胡翠花捋了捋脸前垂下的几根乱发幽幽的说起了她和黄尖尖的往事。 那一年,我刚刚拜骨成形(狐狸要成人形的时候要举着人的头盖骨拜月,称为拜骨成形),想寻一处洞府用来清修,于是我便四处寻找,一日来到这仙人桥镇,发现了此洞,当时我便一眼看中此洞,刚要进洞的时候却听见洞里传来打斗声,于是我便偷偷的躲在洞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整整斗了两天两夜,一只黑家的大仙(黑熊精)晃晃悠悠的顺着洞口跑了出来,紧接着常二爷也追了出来,黑家大仙一身的伤,自知不敌常二爷连句狠话都没撂下转头就跑了。 我一看这是个机会呀,常二爷当时也累的筋疲力尽,我觉得这正是我出手的好时机,于是现出身形便跟常二爷斗在一处,常如风常二爷的道行深厚,虽然一开始跟黑家的斗了两天受了些小伤,不过还是处处压我一头,但常二爷虽然刚猛异常,却不懂变通,所以我们斗的也算是旗鼓相当,就这样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了,这期间我们各自都使出了看家的本事,当时的战斗已经不是谁想撤就能撤的了,无论谁先停手都意味着死亡。 可就在这时,天上飞过一只大雕,虽说我们已经修成了道行可眼下双方都是筋疲力尽之际,而且大雕本身就是我们的天敌。 这大雕也发现了我们,尖叫着就要冲下来,当时我就想,听天由命吧,地下有我们两个呢,这雕若是选我,算我倒霉,若是选了常如风,我就坐享渔翁之利。 眼瞅着大雕到了头顶,我对着常如风狠狠的一掌拍了过去,希望逼退它,我好躲一躲,谁知常如风看都没看我打过去的一掌,仰天一声长啸,奔着大雕就迎了过去。 我一看正是脱身的好机会,于是转身跑到了一边的洞口,等待着坐收渔翁之利,可谁知大雕飞下来两只后爪一蹬,常如风就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原本以为这大雕一定会跟上去直接把常如风撕成碎片,没想到大雕追了几米后,趁着离洞口近直接奔我飞来,一抓掏到我的脖子底下就把我拖出了洞口,我恢复了本体张开嘴咬他,可却被它另一只爪子死死的抓牢了我的嘴。我不停的嘶叫着,心里后悔万分,原来从一开始这大雕就打得我的主意,我还自作聪明的想坐收渔翁之利。 常如风也恢复了本体,软趴趴的趴在不远处的山梁上,几次努力头都没抬起来,刚刚大雕那一抓正好踢在了七寸之上,这常如风不死已经算是强悍的了。 大雕已经开始撕扯我脖子上的皮毛了,我紧张的喘着粗气,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可就在这时候一块石头啪的一声不偏不正的打在大雕的鹰钩嘴上。 大雕吃痛,发出嘎嘎的叫声四处看着,可看了半天周围也没有什么,大雕甩了甩脑袋低下头刚准备咬,啪又一块石头飞了出来,这石头好似长了眼睛一样又狠狠的打在了大雕的嘴上。 大雕真的怒了,张开翅膀一边大力的扑腾着一边冲着四周嘎嘎大叫,我躺在大雕的爪子下,也纳闷的想到,这是谁在闹事?按理说要是来个硬茬子不应该如此偷偷摸摸呀,这大雕要是我鼎盛时期也不一定就惧了它,可眼下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它的爪子下等死。 大雕也有些郁闷,四处喊叫了半天发现连个鬼影也没有,于是低下头又要张口咬下去,啪,啪,啪,一连串的石头在大雕每次要下口的时候准确的打到大雕的嘴上,这次大雕真怒了,扔下嘴里的胡翠花扑棱棱盘旋起来,四处搜寻着偷袭者,胡翠花趁大雕放开它的瞬间空挡,转身跑进了洞里。 这时一边的常如风也稍微缓过了点劲,只见他上半身高昂的立起,腥红两叉的舌头刷刷的吐出口中,转眼间石缝里,山坡上,大树下一群一群的蛇爬了出来,全都立起上半身高昂着三角脑袋,望着天空的大雕,这大雕盘旋几圈也没找到什么,气的一个俯冲抓了两条不足轻重的小蛇像远处飞去。 看着大雕已经飞远了,常如风恢复了人身对着洞里喊道:胡家的出来,咱们接着斗。 胡翠花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当时的我,能保住命就已经不错了,哪有什么力气再接着斗呀,好容易恢复了人形,胡翠花抬脚走出了山洞,抱了抱拳说道:常家道友,我胡翠花今天有眼不识泰山,看见道友的洞府一时起了贪念差点丢了性命,常爷要是心里不痛快就请常爷给个痛快吧。 第76节 要说这常如风外冷内热,属于那种嘴狠心软的真汉子,看了看眼前少皮无毛的胡翠花哈哈一阵大笑说道:我为了这洞府不知打了多少架,否则我一天天的还不闷死,你走吧,回去修炼好了再来,我常如风说话算话,什么时候打赢我,你就什么时候搬到这洞府。 胡翠花没想到常如风竟然如此磊落,不禁为自己偷袭感到耻辱,也没好意思再多说什么,抱了抱拳说道:谢常爷不杀之恩,胡翠花告辞今日之恩日后定当相报。 就在胡翠花转身要走的时候,边上却传来一阵嘻嘻的笑声,胡翠花和常如风顿时紧张了起来,这时候两人已经筋疲力尽,如果再来个什么东西,两人今天都得交代在这。 笑声过后,边上的灌木丛中走出个小黄皮子,这小黄皮子用两条后腿站着,两个小前爪竟然学人一样背着手,一边走一边说道:两位大仙这就要走?咱家刚救了你们一命,难道不谢谢咱家? 说到这,胡翠花脸上浮起了笑容,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一本正经的黄尖尖,胡翠花接着说道:当时我和常如风得知原来扔石头救我们命的竟然是个没修成人形的小黄皮子时,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我对着黄尖尖抱抱拳说道:谢谢黄家姊妹,要不是你,今天我胡翠花就葬身鹰腹了。 黄尖尖呲着几颗小尖牙嘿嘿的笑了笑摆了摆前爪说道:我就扔了几块石头而已,没啥谢的,咱家知道两位都是得道大仙,如果不介意的话,指导指导我这小黄皮子,也好让咱家早点化个人形出来耍耍。 常如风在一边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好好好,我常如风从不欠人情分,今日既然是黄家的救了我,小黄家以后就跟我常如风在这洞里修行不知可好?有你在我也不会觉得苦修无趣。 好好好,当然好,黄尖尖忙的点头,可眼睛却看向了胡翠花。 胡翠花那时候没有固定的地方修行,想了半天说道,黄家姊妹,我没有道场修行,不过每年我都来与你探讨个一两个月你看怎样? 黄尖尖没答话,把眼睛瞄向了常如风,常如风本来就豪爽,一看这情况立马明白了,对胡翠花抱了抱拳说道:胡家道友我这洞府大的很,胡家道友要是没处清修何不一起在这住下,咱们几人也好没事切磋切磋。 胡翠花一听,心里暗暗钦佩常如风的品性,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三人结拜,胡翠花年龄最大,都叫她胡大姐,常如风道行最高被叫做常二爷,黄尖尖最小,大家都叫它黄小三儿。 说到这,胡翠花叹了口气说道,老二重伤,老三被抓,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心头肉,你说我放下那头行呀? 还有你这玉佩从哪得来的? 我赶紧把瞎爷爷交给我玉佩和在中学后遇见不明人物抓了黄尖尖的事说了一遍给胡翠花。 胡翠花听后沉默了半晌说道:你知道这玉佩的来历吗? 嗯?这玉佩是我瞎爷爷祖传的呀?怎么还有什么来历? 胡翠花叹了口气说道:可能是你那瞎爷爷怕你不小心说出去遭杀身之祸所以没告诉你,其实这块玉佩并不是玉石的。 第七十二章 玉佩不是玉 不是玉石的?可我感觉就是玉石的呀。我有些不能接受的说道。 这块玉佩其实是块骨头,你先别着急听我给你说,据说这块玉佩的来历是因为当年佛祖为了救一只鸽子而割肉喂鹰,那鹰吃了佛祖的肉后终日回想此事,最后终于大彻大悟,一头飞进岩浆里浴火重生成了不死神鸟,当时岩浆融化了它的羽毛和大部分骨头,最后剩下一块骨头清莹剔透好比一块美玉,此鹰飞出升天的时候低头正好看到这块美玉,于是便回身把它从岩浆里衔了出来,扔到了一处寺院,据说此玉成被寺院的主持给雕刻成双凤朝阳的形状作为镇寺之宝,后来不晓得什么原因落入民间不得下落。 据说佛祖成佛的时候少了块肉,而此玉正是那块肉化成的,相传如果和佛祖舍利一起服下,那么此人可立刻成佛。 所以你这东西但凡修炼之人或者山野修仙者都万分窥视。 看来那人不知怎么得知这块玉佩在你手里,而抓了黄尖尖来威胁你。此人并非什么正直人士,这可怎么办好呀,胡翠花着急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将信将疑的问道。 当年我灵智初开的时候,有一年大雪封山,我找了几日都没能找到吃的,后来偷偷跑到一个村庄想偷点家禽吃,可谁想竟然被猎人下的套子给牢牢套住,后来猎人把我装进袋子拎到集市上准备卖,却被一个老道士遇见,给我买了下来,由于我的腿被套子给勒坏了,老道士便把我养在家中,老道士的家里有好些书,每晚老道士都对着我读一些书中之事,有一次老道士就给我讲了这个故事,当时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能让我遇上这宝贝,所以就偷偷的看了一眼书上的图样,没想到你脖子上的玉佩和书上的图样竟然一模一样。 只可惜就算有了美玉,可佛主舍利也非常人能够一见的,否则如风也就有救了,胡翠花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刚张口准备问它什么是佛主舍利,这时洞内却传出一声巨大的呻吟声,我和胡翠花赶忙跑进了洞里,腐烂味更加浓重,大蛇的整个下半身已经烂的只剩下一根鱼刺一样的脊椎骨,而上半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着。 胡翠花几步跑到常如风身边抱起巨大的蛇头,轻轻的抽泣着喊道:如风,老二,你醒醒呀,小三遭难了,等着咱一起救它呢,你可不能倒下呀。 看着胡翠花抱着巨大的蛇头无助的哭着,我的心情也不好受,毕竟这两位都是黄尖尖最好的亲人,我开始为最初的无理感到内疚。 常二爷巨大的蛇头还是那么静静趴着,胡翠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我转过身看了看手里的电子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再有五六个小时我再不去救黄尖尖恐怕,晚上就该轮到我抱着黄尖尖哭了。 正在我想要告辞的时候,一声巨雷一样的吼声,震的我几乎失聪,感觉整个洞都在颤抖。 我捂着耳朵回头看去,只见常如风巨大的蛇头竟然张开了眼睛,胡翠花也激动的喊道:老二,你可算醒了,是谁把你打伤成这样?快告诉大姐,大姐拼了一身的修为也要给你报仇。 常如风没理胡翠花,而是死死的瞪着我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这嗓门跟闷雷一样,震的我两个耳朵嗡嗡作响,我哆嗦的说道:我和黄尖尖是朋友,它叫我来找你们的。 边上的胡翠花赶紧说道:老二,这小兄弟就是三儿常说的王晓南。 常如风一听我的名字,眼神里的戒备慢慢的转为紧张,只见他问道:三儿怎么样了? 我把黄尖尖被抓以及这一夜我经历的事简单的跟它又从新说了一遍。 常如风顿时暴跳如雷,大声吼道,原来是他?这个卑鄙小人。 胡翠花一听诧异的问道,老二,难道你知道是谁绑了咱们三儿? 常如风忽然张大嘴哇的吐出一口血来,吐过之后喘息了半天才说道:前几天我听说黄天霸失踪了,于是想去通知三儿一声,毕竟是他们黄家的事,而且三儿也说过,黄天霸挺得意它的,还教了三儿一套功法,我就寻思告诉三儿一声,要是它没啥事就去找找。 可谁知道,我行至松树拉门沟那的时候,忽然前面跳出来个老道,我本以为大家都是正修也就没防备,可谁知他却上来就打,我匆忙迎战,他趁我不注意洒出一把粉末,我只来得及把上半身避开,下半身就着了道。我强忍着剧痛跟他拼了个旗鼓相当,可他却转眼跳开很远对我说道:今日就先放你回去,等你烂没了我再去收你的仙骨。 一听他要收我仙骨我就明白这是碰上邪修了,这种人专门以阴损的招数杀些有道行的野仙,然后收集仙骨炼药增加道行。 我当时虽然受伤,但我根本就不服他,于是大骂着叫他再来打过,谁知道他竟然不打了,笑嘻嘻的说:反正你也活不了,今天老子有急事,等收了那黄皮子和玉佩,再来取你的仙骨。 我这一听就知道,黄皮子肯定是指三儿,因为这方圆几百里也就三儿的道行能让人看上眼,我急忙起身去追,那道人却没了踪影,最后没辙我就想着先回来知会你一声,咱们共同想办法,谁知……哎。 常如风看了看自己烂掉的下半身,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多少时间了,你们别管我,赶紧去救三儿要紧。 胡翠花更加泪眼婆娑的看着常如风刚想劝阻只见常如风摆了摆手说道:我自己什么样我自己知道,看来这坎我是过不去了,来来来,说着对着我喊了几声,我一头雾水的走到它身边,小心翼翼的坐下,常如风硕大的蛇头就这么躺在我的身边,一身土黑色的蛇皮已经失去了光泽和弹性,软趴趴的贴在粗壮的身上。 常如风嘿嘿的发出了笑声说道:我修道多年,整日争强好胜,没想到今日落得如此下场。大姐,从我常如风有了灵智开始只有跟你们在一起这段日子算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快乐,三儿不在,一会就求大姐给我个痛快吧。 二弟,没事的,大姐会想办法救你的,千万别想别的。胡翠花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企图安慰常如风。 第77节 哈哈哈,想我常如风一生光明磊落,难道大姐让我死在那宵小手里?大姐如若下不去手,那便是害了我呀。说到这,常如风两个蛇眼竟也留下了眼泪。 胡翠花转过头掩面痛哭,我正心难受之际,这常如风却忽然张开大嘴对着我的手腕就咬了上来,当时的我根本没有防备,等到蛇头咬实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使劲的轮着胳膊想甩开它。可常如风却疯了一般死死的咬住了我的右手手腕。 忽然一阵温热顺着我的右手慢慢的传到胳膊,一点一点散布全身,我心想完了,常二爷一定是条毒蛇,现在蛇毒肯定已经周转全身了。 正当我闭着眼睛等死的时候,常如风却松开了蛇口,我低头一看,右手腕处一个比硬币大一点的黑斑,上面两个毒牙咬出的细孔清晰可见。 你为什么要害我?难道你不是黄尖尖的朋友?你们一直在骗我?我恼怒的大声喊着。 这时胡翠花转过身来擦了擦眼泪说道:晓南,老二这是传你仙骨呢。 仙骨?什么仙骨?它明明是要咬死我。我怒不可歇的对着胡翠花就是一阵喊叫。 这时躺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常如风幽幽的说道:晓南,我没有害你的意思,刚刚确实是传你咱常家的仙骨,打今儿个起,凡是阴邪之物你这右手都能跟它比划比划。 告诉三儿,它二哥也就能做这么多了。 说完,常如风吃力的转过头,看着胡翠花说:大姐动手吧。 胡翠花看了看常如风,留着泪说道:如风,今日之仇不报,大姐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一阵狂风吹过,一只又大又白的狐狸出现在我眼前,常如风哈哈大笑道,大姐,弟弟早走一步,大姐保重。 白狐狸唰的一下冲到大蛇的七寸之上,张开嘴死死的咬了下去,常如风巨大的蛇身没一会就断成两截。 我站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清楚的看到胡翠花一边使劲咬着一边流出的泪水。 常如风终于不动了,胡翠花还死死的咬着蛇身,我泪流满面的站在常如风面前,看着这个勇猛无敌的蛇精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虽然见面不到一小时,可我心里却说不上来的心酸,摸了摸胸前的玉佩,我真想狠狠的摔碎它,为了这么个东西,黄尖尖被抓,常二爷含恨而死,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做了这些事也能成佛吗? 不知站了多久,胡翠花慢慢的回过了神,一阵风过后,它又恢复了人身,一脸煞白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常如风,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仿佛身边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下午3点20分,我走出了山洞,身后跟着十几只狐狸,忽然洞里一声巨响,我知道胡翠花埋葬了常如风。坐上回家的客车,司机和售票员还是早上来时的那两个人,我静静的坐在后坐,看着眼前一晃而过的风景,我知道今晚又将是个不平凡的夜晚,也许是我死,也许是他死,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救出黄尖尖。 第七十三章 夜救黄尖尖 一路摇曳,入眼一片灰黑,我熟悉的松树矿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随着吱吱嘎嘎的刹车声,车子停在了车站的路边,走下车深深呼出一口气,贪婪的呼吸车外的新鲜空气,一次简单却波折的旅程就这样结束了。 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这一天发生的事是真的,太让我震惊了,虽然小时候看西游记也曾经天真的相信孙悟空一直存在,可今天洞里的一切真正的颠覆了我的世界观,虽然我经常见鬼,但没想到这世界上真的有妖怪,而且还是这么有血有肉的妖怪。 我忘记不了胡翠花咬住常如风身体时的表情,包含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却咬的如此干脆。 坐上五毛钱的三轮车,这摇摇晃晃蹦蹦哒哒的东西冒着一溜黑烟撅着屁股卖力的跑着,我靠着车帮看着黑烟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看着右手手腕的黑斑,已经慢慢黯淡,看起来像是一块胎记一样长在手腕上,这可能就是常二爷唯一留在世上的东西,它一生如此光明磊落,我绝不能玷污了它。 进了房间,炉子两天没点房间里有点凉凉的。我知道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忽然很想他们,如果我晚上真的死了他们怎么办?他们肯定很难过,特别是妈妈,虽然她从来不对我有好脸色,经常打我,但我知道其实她最疼我。爸爸平时就溺爱我,如果我真死了他肯定也难过的要死。 想到这,我忽然自私的不想去赴约。 对呀,如果我不去又能怎样?最多也就是黄尖尖死,最多我再把胡翠花给弄死,我相信只要不是正面对抗,我很容易能弄死胡翠花,因为它们太单纯,甚至没有我这个十几岁的小孩有坏心眼。 我真的能这么做吗?我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想起黄尖尖的摸样,想起三个动物或者妖怪之间的感情,想起瞎爷爷的嘱托,我真的能这么做吗?答案是肯定的,我不能。 点上炉子,把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我擦着一脑门子汗,随便炒了点鸡蛋(我就会做这个),一口气吃了三碗大米饭,我打开柜子,拿出杀猪刀,背上铜钱剑,暗暗的对自己说道,王晓南,你是瞎爷爷的传人,你行的。 说完我对着我家的全家照跪下磕了三个头,心里说道:爸爸妈妈,如果今晚儿子死了,儿子希望你们能幸福下去一直到老。 站起来对着照片鞠了一躬,不敢抬头看照片上爸爸妈妈的笑脸,转身走了出去。 四十分钟后,矿一中围墙后的乱坟岗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孤零零的坐在一棵树下,风吹过深秋枯黄的蒿草,倒影出一片荒凉。 我静静的坐着,看着有些阴暗的天我知道即将要下雨了,哎也不知道黄尖尖现在怎么样,但愿它没什么事。 它应该没什么事,毕竟这家伙很狡猾又很会哄人开心,想起黄尖尖那一脸奸相,我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太阳终于不再挣扎,慢慢的走到了地球的另一边,随着黑暗的到来,一阵细雨唰唰的下了下来。 一场秋雨一场凉呀,特别是这种毛毛细雨,一会便打湿了你的衣服,无论你穿多少,总是能湿透你最里面的一层。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四周死气沉沉的坟地,从兜里掏出一小瓶白酒出来,一仰脖伴随着一阵咳咳咳的声音,这一小瓶白酒就让咱给干了。 酒劲一上来顿时觉得四周不是那么冷了,脸上也红扑扑的有了血色,不远处一只林蛙傻乎乎的跳了出来,我几步上去抓到手里,这家伙还是个母豹子(母林蛙),我们小时候,小孩一到春秋时节都抓这种林蛙,就我手里这只母豹子,怎么也能卖个五六块钱。 我美滋滋的看着手里的林蛙刚想装口袋里,四周就传来一声哈哈的笑声,接着一个另我恶心的声音就出现在了耳边。 孙瞎子怎么想的?竟然把这宝贝传给你这屁事不懂的小娃娃,哈哈真的让人笑死,大难临头了还顾着抓蛤蟆。 我轻轻的把林蛙放到了地上,仰着头说道:我乐意做啥做啥,跟你有毛关系?听着,赶紧把黄尖尖交出来,否则我把这玉佩毁了,说着我一把摘下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拿出随身携带的杀猪刀,用刀背比量在了玉佩上,做出要砸的准备。 别冲动小娃娃,你不是就是要那只小黄皮子嘛,好说,好说。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个坟头后便站出一个人来,此人又瘦又小,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反正我觉得我这十几岁的体格跟他差不多,那时候我大约也就一米六左右,可以想象丫在男人里属于不发育类型的。 只见这人一边嘿嘿的笑着一边晃了晃手里的葫芦。 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就毁了这玉佩了,我有些慌张的喊道。 好好好,我不过去,你看看咱们换东西嘛,何必搞的那么紧张呢?你要的黄皮子在我手里的葫芦里,咱们公平些,我数123咱两一起扔,我把黄皮子扔你那,你把玉佩扔我这。 哼,骗小孩子呢?我哪知道你葫芦里到底是不是黄尖尖?到时候扔完我上那找你去?你先把黄尖尖放了,我才能给你玉佩。 哈哈哈小娃娃,你到是很会算计,我放了黄尖尖,到时候你两个一溜烟的跑了,我岂不是也两手空空?不过我也不欺负你,既然我能抓住黄尖尖一次就能抓住它第二次。 这瘦小的干吧男说着竟然真的打开了葫芦口上贴着的符纸,口朝下一晃,一缕黄烟就飘了出来。 尖尖,尖尖你怎么样?看着地上那熟悉的皱吧身影,我着急的喊了起来。 黄尖尖偏坐在地上,晃了晃脑袋,抬起头便看到我关切的眼神。 第78节 只见它咧开嘴嘿嘿一笑说道:我能有啥事?这里面舒服着呢,晓南呀,你着啥急来接我呀?你再晚来两天咱家弄不好还成仙了呢。 你丫就吹吧,看你那有气无力的样,跟刚从沙漠里出来似的,就知道跟小爷贫嘴,我拼命控制住涌出眼眶的眼泪哽咽着跟黄尖尖绊着嘴。 黄尖尖呸的向手心吐了口吐沫抹了抹头上的乱发说道:哎这里面好是好,就是把咱家的发型给弄乱了。 看着我和黄尖尖旁若无人的竟然拌起嘴来,边上的干吧男终于忍不住了,喂喂喂,黄尖尖我也放出来了,赶紧把玉佩扔过来。 我问黄尖尖道:能不能站起来?能的话你先过来。 黄尖尖试了几次无奈的说道:这家伙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我现在浑身无力,起不来呀。 你把黄尖尖怎么了?我对着干吧男大声喊道。 怎么了?你以为我就那么相信你?说着干吧男从怀里掏出张符纸得意的在眼前晃了晃说道,这是我独家秘制的符咒,甭管它是野仙还是神仙,贴上我这符纸保管它仙气尽失,全身无力。 这黄皮子的后背上就贴着这符纸,一会我念动咒语,这黄皮子就能有一丝力气,让它向你那走,你也慢慢过来,等你和黄皮子相遇之时把玉佩扔过来。 不是吓唬你,如果我咒语一转,你的黄皮子就会立刻烟消云散。 我想了一想,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咬咬牙点头道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随着一阵低沉的咒语从干吧男的嘴里念出,黄尖尖慢慢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面对着我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我一手握着杀猪刀,一手拿着玉佩快速的向黄尖尖走了过去。 由于黄尖尖很虚弱,所以它走的很慢,而我却走的很快,这样我离干吧男不知不觉的就近了好多,就在我和黄尖尖面对面的时候,我忽然向前一个大跨步,回手撕下了贴在黄尖尖背上的符纸,干吧男根本没想到我一个小孩竟然敢反抗,顿时愣了一下,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握紧杀猪刀,一个垫步跳到干吧男面前唰的一刀砍了过去。 我这一刀直指干吧男的脖子,这下要是砍实了,半拉脖子都得砍掉,可这干吧男毕竟是老江湖了,一看避无可避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胳膊挡下了这一刀。 沙的一声,刀砍进肉里的声音,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虽然年少的我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战无不胜,可真正拿起刀砍到人身上的时候,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砍过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我杀人了! 可接下来伴随着一声闷响,我就试着胸口一痛,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原来趁我愣神的功夫,干吧男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之上。 张开嘴一阵干呕,我知道这是紧张过度的表现。 身边的黄尖尖蹒跚着挪到我身边,关切的问道:晓南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擦了擦嘴角说道:没事,他这塑料体格打小爷一下就相当于给小爷挠痒痒了。 干吧男此时也怒了,左臂上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像一张嘴一样翻翻着,隐约的露出了里面的白骨,地上的雨水都被血给染红了一片。 干吧男脱掉了外衣,三下两下的缠住了受伤的胳膊,气呼呼的骂道:小逼崽子,我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就成全了你们两。 第七十四章 胡翠花上身 说着挥舞着另一只拳头奔着我打了过来,我一把推开身边的黄尖尖,可刚刚站起来只听一阵风响,我下意识的后仰想躲避这全力一击,可惜到了还是没躲过去,这一拳狠狠的砸在太阳穴附近,也不知道这干吧男以前的不的练过拳击,就感觉我整个脑袋带着身子像一侧的坟包飞了过去,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嘴里一阵腥咸,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黄尖尖见我吃亏,瞪着血红的眼睛张开五指就像干吧男抓了过去,唰的一下,干吧男的脖子上也多出了五条血沟。 干吧男急忙顺怀里又掏出一张符纸,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着。 符纸像长了眼睛一样啪的贴在黄尖尖的面门上,一声凄厉的尖叫传来,黄尖尖瞬间倒在地上蜷缩起来。 一见黄尖尖倒地,我用尽全力想要站起来,却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中再次倒在了地上。 干吧男嘿嘿的狞笑着,雨水混合着血水将他侵泡的跟个血人一样,给这雨夜的坟地里又增添了许多恐怖的气息。 干吧男捡起地上的杀猪刀,一步一步的靠近我。 我手脚并用的向后退着,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我的。 干吧男最终还是走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手里紧紧抓着的玉佩说道,把它给我。 我看了看远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黄尖尖,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干吧男,不答反问道:常如风是你杀的吧? 干吧男一愣疑惑的问道:谁是常如风? 拉门沟你杀的常仙,你不会不认识了吧?我发出恼怒的低吼。 哦,你说那只长虫精呀,哈哈是我杀的怎样?没谁能逃过我的化骨粉。 那家伙有点本事,否则我也不舍得我唯一的那点宝贝了,等成全了你们两我还要找那长虫精的仙骨炼丹呢。干吧男有些得意的说着。 闭嘴,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它们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待它们?我红着眼睛大声吼着。 小娃娃,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跟你一样,本来你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娃娃,可身上却带了这么个宝贝,你叫我怎么能放过你?哈哈哈…… 一阵笑过后,干吧男又恶狠狠的喊道:把玉佩交出来。 我咬了咬牙,把脸扭向别处,手里的玉佩被我抓的更紧了。 好,你不交是吧,那就别怪我心狠了,你若再不交出来,我就连你的胳膊一起卸下来带走。 话音一落干吧男真的举起了杀猪刀。 事到如今我的心里却平净了,毕竟是党的天下,看来他也不敢杀我。 哼,今天小爷就不要这胳膊了,想到这,我闭上了眼睛颤抖着等待着肢体分离的一刻。 干吧男一看我闭上了眼睛,这是死活不交了,狠了狠心举起的杀猪刀唰的一下砍了下来。 没有惨叫,没有预期中的鲜血喷射,干吧男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凭空消失了的我。 干吧男四处挥了两下刀,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第79节 一转身干吧男惊异的瞪大了眼睛,因为我正在他的身后。 不可能,你不可能这么快的,你只是个小孩怎么躲过我这一刀的? 嘻嘻嘻哈哈哈,不可能?你既然杀了我二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干吧男眼中的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刚刚的一副小孩样,而是变成了一个女人的脸,一个在他眼里漂亮极了的女人脸。 干吧男咽了口嘴里的吐沫,猛然想到什么一样大声喊道:是附体!你是哪路妖怪?为什么要救这小孩? 我是哪路妖怪?告诉你,我就是常如风的大姐,我叫胡翠花。 哈哈哈,我当是哪路神仙,原来是一只骚狐狸呀,我说怎么长的跟个窑姐似的,大爷今天心情不好,没空跟你扯淡,你赶紧滚远点,我要这娃娃有用。 干吧男不想夜长梦多,幻想着先让这狐仙离开我,他好趁机夺走玉佩。 胡翠花哼了一声喊道:多说无益,我今天就是来给我弟弟妹妹报仇的。 说完胡翠花一张漂亮的脸蛋瞬间变成了长满白毛的狐狸脸,我身体的两只手也变成两只毛茸茸的狐狸爪子。 干吧男一看这是非打不可了,也凝神戒备,手里的杀猪刀也紧了紧。 各位看官要问了,用符呀,对付妖魔鬼怪的用符不是最好使的吗?在这里给大家补充点小知识,野仙附身的时候,它占用的完全是你的身体,所以这个时候它的魂魄只藏在你身上的一个小部分,一般来说都是藏在你的右手食指第二节,这个地方是所有野仙野鬼的最爱,因为食指连心,这个地方对它来说是最好控制你身体的地方,当然了有些厉害的鬼怪也可能藏在你的身体里或者脑袋里,那都是上古大神,咱就不一一细表了。 单说这胡翠花就藏在我的食指第二节处,干吧男也是有道行的人,这种时候就应该拿两根结实又细的棍子按住我之后夹上我的食指第二节,这样就能逼走藏在我体内的胡翠花,可惜先甭说他那塑料体格能不能按住我,就算是能按住我一时之间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小棍,别忘了咱们这可是在坟地里。而且现在他就算拿黑狗血泼我也是没用的,只要我的食指第二节不碰到符咒或者驱邪的东西,胡翠花就能很好的藏在那用我的肉体做挡箭牌。所以干吧男只能握紧手里的杀猪刀,胡翠花也只能占着我的身体跟他肉搏。 干吧男刚准备好,我,应该是胡翠花,猛的就冲了上来。 干吧男对着胡翠花就抡起了手里的杀猪刀,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干吧男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的杀猪刀,刚才那一刀竟然被胡翠花的狐狸爪子给挡住了。 刺啦一声,胡翠花另一只爪子又扫了过去,撕破了干吧男的前胸,衣服的破口处,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 一爪接着一爪,胡翠花爪爪不离要害,干吧男此时已经狼狈不堪,也许他从来也没像今天这样狼狈,只见干吧男狠狠瞪了一眼胡翠花,从破烂不堪的怀里拿出一双绣花鞋,干吧男咬破了舌头一口血喷在了其中一只鞋面上,嘴里迅速念了几句咒语,对着胡翠花喊道,爷爷今天准备不足,就先走一步,你们慢慢斗吧,说完便扔下一只绣花鞋,另一只却又揣回了怀里,头也不回的向着坟地深处跑去。 胡翠花起身便追,刚跑出几步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黄尖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能追过去。 一阵疼痛传来,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我的玉佩哪去了? 忽然一个细腻的手拿着栓玉佩的绳子将玉佩放到了我的手里。 我抬起头,眼前是胡翠花那漂亮的脸蛋。 我知道,一定是她救了我。 忽然我看到不远处依然躺着的黄尖尖,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到它身边哭着喊,尖尖,尖尖你怎么样了? 胡翠花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脑袋说道:别担心了,三儿就是伤了元气,本来它就是个魂修(魂魄修炼)这次被这纯阳符给贴了阴门没魂飞魄散算是它的造化了,我带它回洞府养一养就好了。 我抽泣着看着胡翠花确定它没骗我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刚想问它怎么才来救我们,身边猛的降低了温度。 秋天的雨丝已经彻底打透了我所有的衣服,本来身体的疼痛已经让我忘却了寒冷,没想到忽然周围的气温急剧下降,不仅冻的我一个哆嗦。 抬起头,头顶的雨点已经不可思议的变成了小小的冰粒,看着嘴里呼出的哈气和一旁如临大敌的胡翠花,我预感到这时来大活了。 我和胡翠花背靠着背打量着四周,胡翠花用了很短的时间让我知道,原来那干吧男走的时候还留下个祸害,看来现在这祸害要出来了。 我手里紧紧握着我的玉佩,因为我知道无论多厉害的鬼,我都不怕,因为我手里的家伙据说可是佛主身上掉下来的肉(额~找不到好的形容词了)。 嘻嘻嘻哈哈哈,(为什么每次鬼出来都要伴随着这恶心的笑声呢)眼前的半空中漂浮着一个红衣女鬼,和以往遇见的女鬼不同,这女鬼除了脸色有点白的过分外,其实还算蛮好看的,至少跟胡翠花有的一拼,这女鬼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后,忽然又哭丧着脸说道:我的鞋呢?看没看到我的鞋呀? 我仔细一看,丫脚上就穿着一只绣花鞋。 女鬼好似根本没看见我们一样,忽然四处飘了起来,一边飘一边幽幽的喊着,我的鞋呢?有没有看到我的鞋呀?嘻嘻嘻是不是在这呀? 女鬼飘过的地方,肉眼可以看到地上本来稍微有些枯黄的蒿草,瞬间枯萎了下去,草叶上也结了厚厚的一层霜花。 你大爷的,这是海尔冰箱吗?怎么这么厉害?抓一只回去塞碗架里我家就不用买冰柜了,我哆嗦着打趣道。 胡翠花轻哼了一声说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这一身阴气我都不敢靠近,你还敢打趣,听着,实在不行你带着三儿先跑,我跟它拼了。 第七十五章 冰魁 额~为什么每次有危险身边的人都要我先走,然后他留下拼命?难道我真的很菜吗? 我使劲挺了挺胸膛,说道:一会你先带着尖尖走,小爷跟丫拼了,我还就不信了,小爷也不是第一天见鬼了,有啥了不起的。 胡翠花好似看出了我好胜的本性,撇了撇嘴没吱声,还是紧张的盯着四周。 女鬼还是不停咯咯傻笑着四处飘走,经过的地方转眼就成了冰的世界,看着眼前根本不鸟我们,就知道转圈冷冻的傻女鬼,我脑袋里忽然跳出来个熟悉的词,冰魁。 瞎爷爷曾经给我讲过,冰魁,乃是一些邪魔外道所养的一种鬼,这种鬼死的时候都是有一件放不下的事,而且记挂着一些身外之物。 据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男孩他很喜欢吃冰糖葫芦,但小孩的家里很穷,于是小孩就自己想办法弄钱,一次偶然的机会小男孩抓住了一只野鸡,听说城里野鸡能卖钱,小男孩乐颠颠的拿着手里的野鸡走了几十里山路来到了镇上,找了家饭馆卖了野鸡,黑心的饭馆老板见是一个小孩来卖的,所以给了一个铜板便了事了。 即使这样小男孩依然高兴的不得了,因为一串糖葫芦就值一个铜板。 小男孩高兴的拿着这个铜板,跑到了卖冰糖葫芦的老板那买了一串糖葫芦,小男孩看着火红的糖葫芦几次想咬一口都没舍得,因为他想带回家让父母先尝上一口,谁知小男孩刚转身的时候迎面一辆马车飞奔而来。 小男孩就这样死了,那串他始终没舍得吃上一口的糖葫芦静静的躺在血泊中,直到死的那一刻,小男孩的双眼一直看着眼前血泊里的糖葫芦,手指动了几下,都没能够得着那串梦寐以求的冰糖葫芦。 没有多久,镇子上就开始传出闹鬼的消息,每天晚上都有个小男孩在大街上哭喊着找他的糖葫芦,凄厉的声音整条街都听得见,一晃三年过去了,镇子上的怪事越来越多,先是夏天时节一夜过后街上一层冰,过了一天后,镇子上整条街道到了晚上鬼影重重,无数的孤魂野鬼满街游荡,到了最后开始挨家敲门,更有甚者竟然有抓替身的枉死鬼开始引人死亡。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着整个小镇,大家凑钱找来附近的道士和僧人但最后都横死街头。 可就在这时,一个云游的道士经过这个小镇得知此事之后答应不要钱帮大家除鬼,大家当然求之不得,但道士有个条件,就是要十串纸扎的冰糖葫芦,于是镇上做纸扎卖的那家人急忙做了十只出来。 到了晚上,道士拎着冰糖葫芦去了街上,亥时将过的时候,街上出现了个小孩的身影,小孩子一身衣服破烂不堪,坐在街上痛哭,随着哭声响起,街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些孤魂野鬼,慢慢的四面八方都开始涌现出鬼魂。 道士几步走到小孩身边,背着手把糖葫芦藏在身后,弯下腰问道,小娃娃,你哭什么? 第80节 小孩抬头看了看说道:我的糖葫芦丢了,我要找我的糖葫芦。 道士叹了口气说道:找到了又怎样? 小男孩天真的说:找到了我就能回家了,父母一定也很喜欢吃糖葫芦,我更喜欢吃糖葫芦。 道士从身后拿出糖葫芦慢慢的点着了,小男孩眼前瞬间出现十只冰糖葫芦。 道士微笑着说道:拿去吧,赶紧回家。 小男孩破涕为笑,当他抓起冰糖葫芦的时候,身影慢慢变淡慢慢的飘向了西方。 而街上的游魂都被道士收的收灭的灭打扫的一干二净。 瞎爷爷说过,冰魁一般很难自然形成,像小男孩那样充满执念的鬼魂毕竟只是少数,而且即使充满执念死后也要有一系列巧遇,其中的关系缺一不可。 所以一般所见的冰魁都是一些邪魔外道养出来的,挑些执念重的鬼,配合养鬼秘法,历经三年才能将其养成。 冰魁本身根本就没有什么攻击力,最主要的是它能招鬼,只要冰魁出现由于阴气重的缘故,经过之处都会结冰,而且方圆几里甚至几十里的冤魂野鬼也都会被吸引来,在冰魁的阴气辐射下,普通的鬼都能增长几倍的力量,更别提那些平时就不安稳的冤魂厉鬼。 所以遇见冰魁最好的办法是帮其完成心愿,如果完成不了的话就只能将其消灭,免得越聚孤魂野鬼越多。 看着眼前的二货女鬼,我越来越发现,丫应该就是一冰魁。 我急忙问身边的胡翠花,你知不知道她的鞋在那? 胡翠花一脸你白痴的神情说道:那个男人给带跑了。 我使劲拍了下额头想到,完了,看来真得灭了她。 直到很多年后我一直怀疑我到底做了什么孽,今生的命运怎么就这么不好,什么不好我遇见什么,我刚想到要灭了她免得招来孤魂野鬼,四周就吹起了阴风,随着阴风吹来的还有一阵阵哀嚎,一群阴魂向着我的方向慢慢的漂浮了过来,其中竟然被我看到一队吹着唢呐打着锣鼓的迎亲队伍。 糟了,鬼接亲,身旁的胡翠花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对。 操,怎么啥事都能扣老子头上?我早上出门踩狗屎了还是怎么地了,这点子背的,孤魂野鬼来也就算了,连他妈最邪的鬼接亲都让小爷碰上了。 这鬼接亲可算是千载难逢,一般人死如灯灭,死后等你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半步多排队了,可也有些例外,一些修炼邪术或者恶事做尽的人死后如果躲过了阴差的抓捕,便留在阳间驻留,日子久了也会寂寞,于是也会出现一些爱情或者奸情故事,久而久之两鬼想在一起共度余生了,也会结婚,一般家里有活着的亲人的话双方都会托梦请家里找先生给主持。 可有些老家伙,根本连个亲戚毛都找不到,所以纠集一帮孤魂野鬼,敲敲打打的也算办了个婚事。 鬼结婚乃大煞,凡人若见必不久于人世,今天小爷就赶上了这么个破点子。 阵阵阴风吹的我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汗毛跟一根根倒立的钢刷一样竖的笔直,我哆嗦着握了握手里的玉佩对胡翠花说道:哎,这么多鬼咋办? 胡翠花四处看了看也心里打鼓,这么多鬼就是一排排站着等着咱打,也得累出个好歹的。 我两正合计的时候,那些鬼已经越来越近了,凄厉怪异的唢呐声不知吹的是喜乐还是哀乐,无数只鬼浩浩荡荡的奔向我们所在之地,我知道这还只是先头部队,如果今晚弄不死这冰魁,明晚这将比一家二十年的屠宰场更可怕。 我紧了紧手里的玉佩呸的吐了口吐沫,喊道:别他妈墨迹了,咱们上吧,我去追冰魁,你先对付那帮破烂。 话音一落,我握着玉佩就奔着那二货女鬼跑了过去。 这冰魁一会高一会低的四处找着她的破鞋,我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不是我不想跟丫死磕,主要是现在本来是秋天,爷就传了个运动服,里面穿个背心,这一阵小雨本来爷一身湿的透透的,这会跟进了冰箱一样,越靠近越冷的不行,冻的我不停的上牙打着下牙。 我用眼角余光看着不远处的胡翠花打的有声有色,毕竟只是一帮普通灵体,就算在这能力加倍,也不是胡翠花这只老狐狸的对手。 我咬着牙尽量使自己不再颤抖,拎着玉佩忍着疼痛几步跑到二货女鬼身边,刚抬手丫一转头飘到一座坟头后面去了。 卧槽,小爷今天是真把这辈子的罪给遭遍了,我抹了一把脸上结的霜花,心里默默的念道:小二货,别跑啦,给小爷来一下,就一下行不?不疼的,肯定不疼。 一边嘟囔着一边靠近那二货女鬼,二货这功夫不知道蹲在地上看什么,估计可能是仔细的找她那破鞋呢。 还有三步,两步,一步,操,这次看你丫往哪里跑,我举起手里的玉佩,狠狠的对着二货女鬼的鬼门砸了下去。 哎呦,尼玛,我捂着下巴几步跳开,刚刚就要砸下去的时候丫突然站了起来,本来以为丫就是一魂体,我根本就没当回事,所以躲也没躲一玉佩砸了上去,虽知道丫连基本的反应都没有,我的下巴到的狠狠的撞到了二货女鬼的头顶,这一下跟板砖呼的一样,直接疼的我眼泪都下来了。 这二货女鬼茫然的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捂着下巴惨嚎的我,嘻嘻嘻一阵怪笑说道:你哭什么呀?是不是也丢了鞋子? 我丢你大爷,一声大喊,我又冲上前去,先是一脚踢到女鬼的小腹,接着借力跳起,又是一玉佩砸在了丫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我的心跟着一蹦,可别把我的玉佩砸坏了。 赶紧低头看了一下,还好没事。 这下由于过狠二货女鬼哇的一声惨嚎,瞬间飘到了几个坟头后,一张傻了吧唧笑嘻嘻的脸顿时变的比苦瓜还要苦。 趁你病要你命,我这时也活动开了,身上到也不是那么冷了,一步跃上一个坟头,哇哇的叫了几声,奔着女鬼就跑了过去。 1分钟,两分钟,尼玛,谁说丫是二货?谁说这玩应没啥战斗力? 这他妈简直就是手推车追飞机呢,每当我辛辛苦苦爬上一个坟头的时候,丫一使劲就飘出十几米远,我累的跟个狗似的在后面一路跟着追,谁知丫这会竟然又恢复成一开始的样子,嘻嘻傻笑的跟爷玩起了躲猫猫。 第七十六章 自杀? 就这样一路追一路跑,我一个高智商小道士愣是被一二货女鬼给引的跑没劲了。 当我呼哧气喘的瘫坐在一个坟头上的时候,放眼望去整片坟地已经一片雪白,天上下着冰粒,地上也是一片雪白。 卧槽,太夸张了吧,丫到底是女鬼还是速冻机?这么大范围的冷冻,这得多大的阴气呀。 不远处的胡翠花也快累虚脱了,那该死的迎亲队伍也已经没有了,四周的阴魂也都躲着她。 胡翠花收拾了一个准备偷袭她的恶鬼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喘着气。 我两隔着几个坟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那二货女鬼还在不远处贱笑着飘着,从我给她那一下之后,丫竟然不去找鞋了,喜欢上跟小爷玩躲猫猫了,小爷追她就飘,小爷停下她就一脸贱笑的逗弄小爷。 第81节 我无奈的不去鸟这二货女鬼,看着远处的胡翠花,忽然我和胡翠花的眼睛同时一亮。 你说我两咋这么二呢?胡翠花有道行,身形自然比我快上很多,就算跟这二货女鬼比起来也不相上下,当初要是我和胡翠花调换一下,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呀。 我两眼神一个交流,胡翠花猛的站起身唰的一下奔着眼前的二货女鬼跑去,我也拿起玉佩奔着几个零散的孤魂野鬼跑了过去。 二货女鬼终于被胡翠花追上,在胡翠花的一连串攻击之下,这二货也聪明了,知道跑是跑不了,于是跟胡翠花厮打在一起。 要不说女人打架都一样,无论是女鬼还是女狐狸,两个家伙竟然拽住对方的头发,像两个泼妇一样打起滚来。 我这边倒是顺风顺水的,一开始我还担心我的玉佩到底行不行,别再像对待二货女鬼似的,打一下就只是叫唤几声。 可没想到这些普通的家伙比那二货好对付多了,基本上是一下一个,可即使这样我身上也多出了几个抓痕。 我一边卖力的砸着一边偷眼看着胡翠花和二货的战况,胡翠花果然生猛,虽然一开始处在胶着的状态,但没多大功夫就看出了不一样,这胡翠花越战越猛,好比抓小三的悍妇一样,打到最后二货女鬼愣是被胡翠花连抓带咬的体无完肤。 当我解决最后一个拎着胳膊还跟我打的恶鬼之后,我已经快要虚脱了,鼻子尖上的汗珠子冰凉的流了下来,脚下已经有积雪了,被鞋子的温度一融化,让本来有些湿润的泥土更加泥泞。 胡翠花还在换着法子折磨着二货女鬼,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步一步走向胡翠花,这老狐狸也累的够呛,虽然一双手还掐着二货女鬼的脖子,却给人感觉软绵绵的,根本没有什么力气了。 我看到二货女鬼的眼睛里已经不再是傻傻的笑,而是一种深深的不甘,我轻轻的扒开胡翠花的双手,胡翠花也瘫软的坐在了一边的地上。 二货女鬼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我,好似等待我接下来的审判一样。 我无力的笑了笑说道,你难道就是想找到你的鞋吗? 一听到鞋这个字,二货女鬼忽然挣扎着想要起来,边上的胡翠花立刻伸出手要接着掐她。 我摆了摆手说道,值得吗? 二货女鬼忽然瞪着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我没理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生前可能经历好多,可能你最放不下的就是这双鞋子,可你已经死了,一切都过去了。 二货女鬼慢慢的站了起来,低着头看着脚上剩下的一只绣花鞋,一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我知道,她这双鞋一定有很多故事,也许是爱情,也许是亲情,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她能否放下,我不觉得我的几句话就能让一个执念如此之重的女鬼放下过去,可我一定要试试,我不能让任何一个鬼或者人在我的手里无辜的消失,这是孙瞎子的原则也是我的。 刚刚那帮孤魂野鬼我没有办法一个一个的开导,可这二货女鬼虽然惹出不少事,但她本身也是个被害者,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下不去手。 离这个二货近了,鼻尖的汗珠慢慢的变成了霜花,胡翠花更干脆,直接变成一只大白狐狸,卷着尾巴趴在了我身边。 我本来想把冻得冰凉的手放到狐狸毛里暖和暖和,可一想人家是个女人,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二货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黄尖尖也依旧躺在不远处的坟包上人事不省。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反正我觉得鞋子里的脚都冻的难受的时候,二货慢慢的抬起了头,对着我咧了咧嘴,我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二货,不知道她这是又犯浑了还是怎么了。 从泥泞的地上站了起来,我和二货面对面站着,身边的胡翠花警戒的看着二货,恐怕她有什么不利于我的动作。 二货女鬼嘻嘻嘻的笑了笑,忽然抬起手向我的脖子抓来,我下意识的用手一挡,手里的玉佩正好举到我的脖子处,谁知二货女鬼这时却一头撞了过来,我躲闪不及,她的鬼门正好撞在了我的玉佩上。 一声凄厉的惨嚎,二货女鬼一下向后飞出十几米远去。 我愣愣的看了看手里的玉佩,转过头问胡翠花道:她是故意的是吗? 胡翠花雪白的大脑袋点了点头算是表示对我看法的同意。 我勒个去,反应过来的我几步便跑到二货女鬼倒下的方向。 二货依然是那样傻呵呵的表情,只见她颤抖着躺在冰冷的地上,两只眼睛看着天空,我隐约能从她漂亮的眼睛里看到快乐、忧伤、思念,我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难道是我亲手毁了她? 良久,我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 二货女鬼歪了歪头一脸笑意的看了看我,嗓子里发出细微的嘻嘻声,我从来没听过鬼能笑的如此自然。 凌晨2点30分,我洗去了一身泥土,躺在干净舒适的被窝里,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身上隐约传来的疼痛,让我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刚刚洗澡的时候我发现肩膀上的枪伤已经开始发炎了,而且身上到处都是淤青,我偷偷的扔掉了自己的一身衣服,因为他们已经无法恢复原样,还好那时我家条件还算可以,衣服有好几套备用的,如果让我妈妈看到我把衣服穿成这样,不知道我又要受多少逼问。 胡翠花已经带着黄尖尖走了,我诚恳的挽留它在我家留住一夜恢复一下元气在走,可她却没同意,最后我只能从厨房拿出十个鸡蛋给她补充了点能量。 这一夜虽然我取得了胜利,可一想到二货女鬼我的心就一阵一阵的疼,按道理说我跟她萍水相逢,本来也没什么渊源,而且还算是敌人,可我就是恨不起来她,并不是因为她长的好看而不像其他鬼那样一看就是欠揍的样。 主要是因为这二货女鬼一定经历的好多,因为当最后她的身影慢慢变淡的时候,她依然是笑的,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解脱的笑。 一觉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妈妈一张憔悴的面孔,爸爸站在不远处的窗户前对着外面抽着烟。 妈妈看我睁开眼睛,一把抱住我痛哭起来,爸爸也扔掉烟头轻轻的走到我的床前静静的看着我。 我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等妈妈抱着我哭过后,我勉强笑了笑说道:妈,我想吃红烧鸡块。 妈妈一边哭一边说:好、好,妈给你做红烧鸡块。 妈妈又哭了一阵,转身出了门。 只留下爸爸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边。 我从来没看到过妈妈这么在乎我,以前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我不是她亲生儿子一样,虽然我知道她也很爱我,可她却从未表现出来。 今天我终于证实了,我的妈妈真的很爱我。 爸爸看了我半天终于开口问道:大虎头(爸爸一直这么叫我),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要张口,爸爸严肃的看着我郑重的说道,我要听实话。 我酝酿了半天,心底的谎话还是没有说出来,最后只能唯唯诺诺的小声说道:爸,我能不说吗? 我爸看了我半天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最后一次,你可以不说,但如果下次在受伤不跟家里说,我可就不管你了。 我欣喜的点点头,从爸爸嘴里我得知,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原来那天晚上我睡着之后就发烧了,一直烧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我二舅妈去我家找我吃饭的时候才发现。 第82节 当时的我已经人事不省,是我二舅妈抱着我跑到医院的,等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夫妻两一听我在医院,急忙让小舅指挥卸猪仔,两人急忙跑到医院,大夫说我是伤口感染加上受了严重的风寒导致的高烧不退,如果发现在晚点可能就烧成脑瘫了。 就是现在情况也不容乐观,我已经深度昏迷了,就看高烧能不能退下去了。 妈妈抱着我就开始哭,和爸爸两人守在病床边整整两天两夜没合眼,家里的猪仔都是三舅和小舅在照顾。 直到今天我才退烧醒来,着实给妈妈爸爸吓的够呛。 和爸爸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看着爸爸敖红了的眼睛,我忽然很愧疚,如果我死在那乱坟圈子里的话,我的父母真的会幸福吗? 暗暗的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命,因为他不单单属于我,更属于所有爱我的人。 第七十七章 可爱的小狗 三天过后,我出院了,在我吃下半只鸡的鸡块后,我妈妈又恢复了那副平时的摸样,不断的审问我身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但都被爸爸给搪塞过去了,到最后我妈妈也不问了,只是说有时间要到我的学校去一次。 我出院的那天又是一个星期六,我站在院子里,回想着七天前发生的一起,真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院子里因为多了一百只猪仔而热闹了起来,父母又买了一千只鸡散放在院子里,所以当我打开大门的时候,真的被震撼了一把,满院子叽叽喳喳的动物深深的唤醒了本该属于我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好奇心。 几步跑到猪圈边,抱起一个不怕人的小猪崽,小家伙肥头大耳的招人喜爱,小鼻子嫩嫩粉粉的,在我怀里不停的哼哼唧唧的叫着。 三舅舅在屋子里出来看见我喊道:快放下,怪埋汰的,猪圈你也玩,真够淘气的,快进屋吧。 我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放下小猪崽,蹦蹦跳跳的进了屋。 房间还是那样,只不过有了父母又了亲人,所以此刻的房间也有了温暖。 我走到我的房间摸了摸枕头下,那枚玉佩正静静的躺在那里,拿到手上我轻轻的抚摸着,真想不到就这么一块普通的玉佩,竟然有这么大的秘密。 瞎爷爷交给我的时候看来是真的怕我出事,所以只叮嘱我要传下去,而并没告诉我这玉佩的价值与神奇。 我把玉佩挂在了脖子上,用衣服挡住,这时传来妈妈的喊声:晓南赶紧出来吃饭了。 转身来到厨房,一阵扑鼻的肉香传了出来,我吸了吸鼻子乐呵呵的说道:猪肉炖粉条子? 我妈轻轻的拍了我脑袋一下笑骂道:小崽子一天就想着吃,这鼻子比狗鼻子都灵。 进了屋,三舅和爸爸已经摆好了碗筷,一家人乐呵呵的一起吃着饭。 吃着吃着,爸爸举起杯说道:来,明天咱家酒厂就正式开业了,为了咱们能日进斗金生意兴隆咱们一起干杯。 星期天的清晨是那么的美好,深秋的阳光依然耀眼,却带着凉丝丝的风。 洗漱过后,忽然有种想走出去的冲动,于是出了家门开始漫无目的的溜达。 我家前面是条小河,过了河上颤巍巍的小木桥就是我二舅的家,那时候他家开了个台球厅,还有三碟连放的vcd更有一套不错的音响,白天总有些半大小子在那打台球,到了晚上就的矿里唯一的ktv,想想那时候的人真有意思,一块钱一首,站在街边就开始唱,要是放在今天肯定又人告扰民,但那个时候的人就是那么朴实,只要不在自己家院子里嚎,你就是站在门口喊破嗓子也没人告你扰民。 现在是清晨,二舅家还没起来,在门口转了一圈没意思的顺着马路开始继续溜达。 向前走大约十米,就是矿里当时唯一的高层建筑,松树矿大名鼎鼎的四楼。 这四楼可有很多年头了,最早据说是矿上的办公室,后来变成独身宿舍,最后改成了矿上的职工家属楼。 住在这栋楼里的每一家都是矿上的职工,我的三舅也就住在这四楼。 四楼里的人家好似过大家子一样,如果你饿了随便到谁家去,甭管家里有人没人打开锅如果看见吃的你就可以跟吃自己家东西一样,随便的吃个饱,主人回来绝对不会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就这样四楼便成了个最有人情味的地方,也是最没有规矩和隐私的地方,更是个团结的地方。 四楼的楼道里没有灯,无论冬夏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记得我第一次去三舅家的时候看着黑洞洞的楼道竟然要摸着走,可久居四楼的人对这楼道熟悉的厉害,哪节楼梯掉水泥了都知道。 四楼有很多小孩子,岁数一般都和我差不多,所以我今天准备在这认识几个朋友,毕竟现在的我有些孤单。 站在四楼的对面,看着一个个睡眼朦胧的男人从楼里走出来着急忙慌的上班,我知道丫昨晚不是打麻将就是去舞厅跳舞了。 正当我闲来无事的数着四楼陆陆续续出来的男女比例时,一只大黑狗跑到了我的身边。 看着眼前这牛犊子一般大的狗,我冷汗刷的下来了。 我小时候被狗咬过两次,到现在我都忘不掉打狂犬疫苗时那深入骨髓的疼痛,所以我真的有点怕它上来给小爷来一口。 这狗跑到我身边在我脚下不停的闻着,我紧张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次被狗咬伤的经历告诉我甭管见到多大的狗狗,千万别和它比速度,否则你的屁股会被咬烂的。 这狗一直围着我闻着,正当我紧张的不敢乱动之时,一声大喊传来:大黑回来。 黑狗扭头向喊声跑了过去,我深深的吐了口气,吓死小爷了。 狗主人是个将近四十岁的男子,我记得他,好像叫周什么方的,家里开了个小卖店,我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去买东西,每次都听得他家后院传出的狗叫声,今天总算是见到这个庞然大物了。 周什么方的对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晓南呀,这么早就出来溜达,没吓着吧,没事这狗一般不咬人。 我勒个去,你这大狗要是见人就咬的话还让不让人活了,可心里想归想脸上不能表现出来,我勉强挤出个笑容嘿嘿说道:周叔,我不,不怕狗,这狗真,真挺可爱的哈。 周叔一听夸他的狗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嘿嘿这么多小孩,还就你见这狗不害怕,看来你也喜欢狗呀,来来来,周叔带你去看看,今天正好小狗崽满月。 我额头的汗刷的就下来了,我只不过装装汉子,你丫还真当小爷不怕狗呢。 我嘿嘿的干笑了几声说道:周叔,我先回家了,改天在来看吧。 别呀,这一大早的也没啥事,看你也是个喜欢狗的,走,周叔带你去看看去,小狗崽可稀罕人呢肉呼呼的,说完也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几步走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就向他家走去。 打开门,大黑嗖的跑进了屋子,周叔叔带着我穿过小卖店来到了后院,他家的后院真的挺整洁,如果没有地上那几堆新鲜狗屎的话。 我捂着鼻子无奈的跟着周叔叔来到了狗窝,呀好可爱的小狗呀,我惊异的大声叫着。 这可不是我刻意奉承,因为眼前这几只小狗崽真的特别可爱,一个个肉呼呼的一身整齐油亮的短毛,小嘴肉嘟嘟的晃着尾巴哼哼唧唧的看着我们。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这趟真没白来,看看这只也可爱,看看那只更可爱,一时给我稀罕的笑容满面。 第83节 正在我摸摸这个稀罕稀罕那个的时候,从狗窝里又钻出一只小狗崽,这只狗崽跟其他小狗不同的是别的小狗都是一身黑毛,而这只却是一身金黄色的短毛,清晨的阳光照在它身上,仿佛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它并不像其他的小狗一样摇着尾巴围着我献着殷勤,而是蹲在那里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仔细的看着我,好似能看懂我的眼神一样。 我一眼便相中了眼前的金黄狗崽,转过头对周叔叔说道:周叔,这只小黄狗能送给我吗? 额~~周叔叔可能没想到我会开口问他要狗崽,一时不好答复我。 那时候广阔的东北土地上根本就很少有名贵的犬种,遍地的中华田园犬,偶尔看见个狼青就是稀罕物了,而周家这狗更是狼青中的极品,个头大,毛色好,而且骨骼也相当的棒。 这一窝狗崽随便叫出一只拿出去都能买个八九百块,我这一张口,不给吧还显得小气,给吧这老周确实肉疼,于是嘟囔半天也没有个主意,最后红着脸说,晓南呀,不是叔叔不给你,你回家问问你父母让养不?如果让的话就跟他们说,叔叔这狗崽能长这么好也没少喂好东西,既然你喜欢这只黄色的拿二百块钱叔叔就给你了。 我满心欢喜的点头答应了,转身向家跑去,可这一跑周家的大黑嗖的一下窜了出来,给我吓的赶紧一个急刹车,一本正经的走了出去。 出了周家大门,看了看身后大黑已经回去了,急忙尥蹶子向家跑去,打开大门一进屋,妈妈端着一盆玉米面子差点让我给撞洒了,妈妈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脑袋嗔道:一大早上疯什么呀?跑这么快,让狼撵了是怎么地? 我急忙接过妈妈端着的玉米面说道:妈你要干啥我帮你。 我妈愣了半天,忽然笑了一下说道:你小子有事求我吧? 我挠了挠头嘿嘿的说道:妈妈我想养只狗。 嗯?养狗?妈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你不是最不喜欢狗吗?怎么想起养狗了? 我放下玉米面手舞足蹈的跟我一顿介绍那只小狗如何如何可爱,最后把妈妈都逗笑了,想了一会说道好吧,我同意你,不过你要自己盖狗窝自己喂,别指着我帮你,这一堆畜生就够我忙的了。 我点头如捣蒜般的答应着我妈,我妈这才换了一身衣服拿着钱陪我去了周叔叔家。 第七十八章 黄纠纠 我一路猴急的跑到了周叔叔家,周叔叔正在喂狗,一群胖乎乎的小家伙在抢食吃,我看好的小黄狗也在其中,只见它晃悠着大屁股左右一顶,边上的小狗立刻就趴到了一边。 看到这些可爱的小家伙,连我妈妈都喜欢的要命,二话不说点了二百块钱给周叔叔。 我一看钱已经给了,也不管小狗吃没吃饱抱起来就往家跑,妈妈一边追我一边笑骂道,这小崽子啥时候这么喜欢狗了? 到了家我累的一头汗,几天的卧床让我变的有点虚弱,把小狗放到了我房间的地面上,这小家伙可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舔着嘴边的玉米面歪着脖子直勾勾的看着我。 看着小家伙傻傻的样子,我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哎对了,得给你起个名字,叫什么呢? 嗯~~我起名字很拿手的,比如黄尖尖。 你也要有个响亮的名字,也不管小家伙听的懂听不懂我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可叫什么好呢?它又没有姓氏,叫什么宝宝贝贝狼牙公主的俗名根本就入不了小爷的眼。 要说小爷我就是养个虱子也得起个跳蚤的名,不图别的就要个大气响亮。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忽然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里,哈哈哈,就叫这个又响又亮。 小家伙眼睛一亮,仿佛听懂了一样期待的看着我,希望我嘴里出来的名字能让它昂首挺胸的炫耀一辈子。 看你一身黄毛,小爷就御赐你姓黄了,以后你就叫黄纠纠吧,有歌云,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看看多霸气的名字。 小家伙听完后,竟然眼神一瞥,打了哈欠趴地上了。 哎呀我去,你还不乐意?告诉你小爷这名字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卧槽,一阵轻微的呼噜声彻底打败了我刚做主人的欣喜。 当当当,三声敲门的声音,谁呀?进来,我尽量压低声音恐怕惊醒了睡梦中的黄纠纠。 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悄悄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伸个脑袋笑嘻嘻的说道:晓南哥,是我大龙。 哦原来是大龙呀,快进来吧,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却见门外呼呼啦啦进来一帮小孩。 大龙是我三舅舅家的独生子比我小六岁,刚刚上小学一年级。 打小我就喜欢这个弟弟,皮肤很白,就是脖子永远是黑黑的,而且两条鼻涕跟秃子有的一拼,袖子一擦,脸上就像长了只花蝴蝶一样。 再看身后进来的一帮,有几个我认识,都是四楼的小孩,小个子瘦瘦的叫大吉,稍微大点的叫郑小雷,一个个的大早晨都一身灰,不知道又是从哪家柴禾跺上刚下来的。 你们都跑来做什么?我用身体挡着黄纠纠问道。 哥,我都看见了,刚才你在周叔家抱跑个小狗,俺们是来看看的,大龙笑嘻嘻的说道。 看什么看,黄纠纠睡觉了,要看明天在来,你们这帮小子谁也不许打我狗的主意哈,否则,嘿嘿,我揉着拳头恶狠狠的看着一帮小孩。 我凶神恶煞的表情果然很有效果,一群小孩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嘿嘿,真爽,看来无论什么时候拳头都是硬道理。 看着睡在地上的黄纠纠,我心疼的给它抱到了床上,摸着黄纠纠那一身滑溜溜柔软的短毛,我也打起了哈欠,没一会就趴在边上睡着了。 中午妈妈叫我起来吃饭,我迷迷瞪瞪的起来一看,床上的黄纠纠不见了。 吓的我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打开门大喊道:黄纠纠哪去了? 妈妈端着一盘菜正要进屋,听我喊完顿时一愣,疑惑的问道,儿子,睡毛楞了?谁叫黄纠纠? 哎呀,黄纠纠就是黄纠纠呗,就是那只小狗。我着急的差点喊出来。 我妈听完一愣,接着就是哈哈一阵大笑,点了点我脑门说道,你呀,一天天真是没正事,给狗起个名字都这么难听,挪,刚刚跑出来尿尿这会儿你爸正在屋里逗它呢。 听说狗没事,我这心才算落了下来,急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妈,这名字真不好听吗? 我妈笑呵呵的说道:嗯~~还行吧,快吃饭。 中午我在我的床边上给黄纠纠搭了个窝,准备以后就跟它一起睡了。 第84节 本来以为一个狗窝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没干不知道,这小狗窝还得不少材料,当我累的满头汗的时候小狗窝已经就差两个钉子就能搞定了。 可悲催的事总是伴随着我,这个时候竟然没有钉子了。我翻箱倒柜的找了一个小时,结果只发现了两个按钉,还是锈迹斑斑的。 没办法,出去要两个吧。 那时候要是买的话得走到大商店去,而且大家都是在矿上工作的,平时谁家都不缺钉子。 出了大门,我家前面住着一户人家,他家姓隋,男人在矿上上班,女人是山东人,平时挺热情的,他儿子跟我一般大,不过在二中念书。 敲了敲门,他家二儿子开的门。 呦,是晓南呀,快进来,隋老二热情的邀请我进屋。 我点点头跟着隋老二来到了屋里,这隋老二上学也是个挨欺负的货,平时我都不搭理他,可现在没办法,谁叫咱有事求人家来着。 我咳了咳说道,那个,我想借两个钉子。 嗨,我当啥事呢,把南哥都给请来了,不就两个钉子吗,你坐着我给你找去。说着隋老二就出去找钉子了。 我一个人在屋子里等了一会,隋老二拿了一把钉子进来了,笑嘻嘻的说道:南哥拿着,不够在来要,俺家有的是。 我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就要向外走,隋老二一直送我到门口,憋了半天说道:南哥,我想求你个事。 要钱吗?我顺口袋里掏出两块钱说道:够了吧? 不不不,你误会了南哥,几个钉子要什么钱呀,我是想求你跟二东说说,以后别欺负我了,我都不敢上学了。 哦,就这事呀,好办,赶明我见到他一定跟他说说。 二东是二中的小霸王,前文提到的大吉就是二东的小弟。 我和二东小时候虽然不是很要好但也经常在一起玩,这点事自信还是能办的,而且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邻邻居居的这点小事必须帮忙。 隋老二看着我答应下来了,立马兴高采烈的送我出了门。 回到家中一会的功夫我的全新小狗窝成功了,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看着手上因为拿不准锤子被砸到的青紫印,暗叹到出力干活真不容易呀。 狗窝也做完了,我就抱着黄纠纠来到了院子,逗着它玩耍,这小家伙虽然刚满月可体格却跟半大的土狗一般大了,两个犬牙也长了出来,锋利的像两把小刀。 正玩的嗨呢,却看前院的老隋来我家了,进门气哼哼的问道,你爸呢? 我指了指边上的烧酒厂房说:我爸在酒房呢?你有事呀隋大爷? 这老隋哼的一声理也没理我,奔着酒房就走了去。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气哼哼的老隋,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咋地了,难道因为我中午去借了几个钉子?不至于吧,平时也没见他这么抠门呀。 我悄悄的跑到酒房的门口趴在门上听他到底找我爸啥事,耳朵刚贴在门上就听到门里传来老隋的喊声,如果不是你儿子拿的还能有谁?我早上上班的时候手表明明就放在柜子上,这一天就你儿子自己去过,你说不是他是谁? 我爸一旁陪笑着说道:不能吧,俺家晓南淘气是淘气,但手脚绝对干净,从小到大没听说他拿过别人家东西呀。 没拿过?以前没有,以后能没有吗?我不管,我这表当年买的时候二百多呢,你得问问你儿子,是卖了还是藏起来了。老隋依然大声的喊着。 听到这我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丫这是讹人来了,我去他家呆了屁大一会功夫,他表就丢了,而且还赖我。 我一鼓气,一脚把门踹开了,指着老隋大骂道,你丫的,欺负上门了是不?我没拿你那破表,你赶紧给我滚。 我爸急忙训斥我道,晓南闭嘴,大人说话你跟着插什么嘴。 老隋指着我看着我爸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就你这儿子都灌成什么样了?这么小就没大没小的长大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我爸脸上也挂不住了,冷着脸对老隋说道:隋哥你先回去吧,要是俺家晓南偷的,我给你买个新的,不行给你买个更贵的。 老隋一看我爸脸色变了,愤愤的摔门就走。 我在后面气的大骂,老逼养的,小爷从来不偷东西,你诬赖小爷,你等着,早晚我把你家房子点了。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我爸一个耳光打在我脸上。 说,你偷没偷他的表,我爸颤抖着问道。 我从小到大,我爸很少打我,可这次看来是真的怒了。 我也来了脾气,心里想着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你儿子吗,你儿子什么时候偷过东西。 可心里想归心里想,嘴上却不能说,我梗着脖子,红着眼睛盯着我爸,就是一个字不说。 看到我这个表现,我爸更是生气,以为真的是我偷的,一个嘴巴跟着一个嘴巴啪啪的,抡的我蒙头转向。 可无论怎么打我就是不动,眼泪顺着脸颊滴滴答答的流着,我依然梗着脖子无声的抗议。 我越是这样,我爸反而越生气,一开始是嘴巴子,后来就拳脚相加了。 妈妈站在门口傻傻的看着我们爷俩,平时我犯错误都是我妈打我,我爸即使打也不过轻轻几下就心疼的不舍得下手了,可这次我妈明显看出我爸真的动怒了。 我妈急忙跑过来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哭着说道:老王,你干啥?你疯了?你想打死你儿子呀? 我爸颤抖着手,喊道,起来,既然这小子有本事偷东西,我今天就打死他。 第七十九章 委屈 我扭过头狠狠的瞪着我爸,一使劲推开了抱着我的妈妈红着眼睛吼道:来呀,我是你亲儿子,你不相信我你相信个外人,好好好,你不是要打死我吗?来呀,打呀,打死更好,就当你没我这孩子。 我爸气的浑身发抖腮帮子由于咬牙咬的一颤一颤的动着,只见他转身进屋,拿出一根绳子。 我妈又急忙跑过去抱着我爸哭着说,老王你干啥呀?巴掌撇子的打两下就得了呗,你这是干啥呀。 起开,说着一把推开我妈,几步来到我身边,我还是红着眼睛看着他,在我眼里面前这个人已经不在是我的爸爸,而是来要我命的妖魔鬼怪,算了,死就死,反正我没偷,将来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我相信我爸一定比死了更难受。 第85节 我爸走过来扯过我的手,几下把我绑了起来,连推带踹的给我弄到仓库里,几下便把我吊了起来,拿起身边一节胶皮水管指着我气呼呼的说,晓南,我从小就惯着你,无论你做什么,我从来都不舍得打你一下,谁知道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说,老隋的表是不是你偷的? 我咬着牙看着我爸就是一声不吭,仓库门被我爸反锁上了,我妈急的在外面一个劲的喊着,晓南跟你爸认个错吧,是不是你拿的不要紧,你爸就是想让你认个错。 我吊在半空中吃力的喊道:妈,你别管,打死我拉倒,我没错干嘛要认错。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我爸,只见他红着眼睛抡起胶皮水管噼里啪啦的抽了起来。 说实话,当时胶皮管子抽在身上真的很疼,但跟心理的疼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我满脑袋里想的都是,完了,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连最疼我的爸爸都不在相信我了,我活着还有意义吗? 咣的一声,仓库门被重物砸开,三舅、四舅,跑了进来,一个抱住我爸,一个解开我。 绳子被解开后,我只觉着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看见很多人,两个死去的奶奶、瞎爷爷、秃子、黄尖尖、胡翠花、常二爷,他们一个一个经过我的身边,大声的笑骂我,小偷,王晓南竟然做小偷。 我拼命的解释,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没偷东西。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他们还是一直在我眼前笑话我,慢慢的开始往我脸上吐口水,我不停的跟他们解释,可谁都不听我的。最后是爸爸那红着的眼睛和冷冷的脸,爸爸一边靠近我一边说:晓南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在是我的儿子了。 听完这句话,我的心一阵抽搐的疼痛,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忽然很想跟我爸爸说,我错了,可是越想说的时候却愣是说不出话来。 我拼命的挣扎,最后睁开了眼睛。 摸摸湿乎乎的脸,原来是黄纠纠趴在床上舔的,我看了看四周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趴在了自己的床上。 身上一阵阵的疼痛传来,额头上冒出了汗,我呲牙咧嘴的脱掉衣服一看,身上一条一条的淤青,一动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隐约听到厨房传来舅舅的声音:姐夫,不是我说你,打孩子有你这么打的吗?你知不知道这样能把孩子打坏?你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要啦?再说了,你不要俺们还要呢,你要是不乐意养就放我那去。 我爸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声不吭的没说话。 妈妈的脚步声在我房门边上传来,我急忙又躺回了床上。 妈妈轻轻的走了进来,关上了门坐到了床边叹了口气说道:起来吧,我知道你醒了。 我没起来也没答应,接着躺在床上。 妈妈又叹了口气说道:晓南呀,其实我和你爸爸都相信你没偷东西,因为是我们把你养大,咱家又不缺你钱花,你没理由偷他一块破表。 听妈妈这么一说,我顿时感到万分委屈,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我拼命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妈妈接着说道:你爸爸以前从来不舍得打你一下,可今天你真的把他惹火了。 你知道吗?你爸爸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你,放弃了安逸的工作想做点生意,将来你长大了有了媳妇我们也好给你打下点家底。 最近忙着厂子的生产建设,你爸爸每天就睡两三个小时,你就生病的时候他更是一点都没休息的看着你。 别看你爸爸从来不管你,但在他心里他的儿子永远是最好的,今天本来你爸也不能相信你偷东西,可你呢?觉得自己长大了是吗?跟你爸对着干,你这样会让你爸爸觉得他老了,连儿子都不尊重他了,这样比拿刀杀了他都让他难受,所以他才这么狠的打了你。 我一声没吭,脑袋里反复出现了爸爸从小到大对我的好,是呀,他是我的爸爸,他管我也是为我好,可我呢?却和他对着干,虽热我的被冤枉的,可那也不是我对爸爸喊的理由。 想到这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的错了,可错归错但我心里还是生气,因为爸爸今天打的实在是太狠了,当时的表情真的像杀了我也不解气的样子。 晚饭我没出去,一直躲在床上,身边的黄纠纠像个二货一样睡的香甜,看着身边无忧无虑的小狗,我真的很想变成一只和它一样的小狗,每天无忧无虑的做个快乐的小二货。 大约7点左右,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我躺在床上听到爸爸打开门,老半天说道:隋哥来了,孩子被我打的够呛,可俺家晓南可能真的没偷你的手表,这样吧,如果你硬要说是我家晓南偷的,我给你三百块钱这事就翻过去了。 谁知老隋却说道:小王呀,你大哥对不起你呀,这表找到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积压了一肚子的委屈忽然找到了发泄点,我一高从床上跳了起来,下地抓起床边的一把剪子就冲了出去。 打开门,门口是老隋那张我看着就恶心的脸,我拎着剪子二话不说上去就捅。 我爸上来一把就抱住了我,我像个疯子一样一边大哭,一边使劲的挣脱着骂道:你个老逼养的还敢来我家?我今天什么样你看到了吗?老子差点被你冤枉死你知道吗?老子杀了你,老子要杀了你。 妈妈听到争吵声也急忙跑了出来,我爸连拖带捞的把我弄进了房间,只听我妈冷冷的说道:找到了就好,要不以后传出去我家晓南落下个小偷的名声,你让这孩子以后怎么办? 老隋也知道这次确实把我折腾的不轻,所以一直点头赔礼道歉。 我妈说道:你赶紧走吧,以后家里丢东西仔细找好了在问别人,今天晓南差点被他爸给打死,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够委屈的了,你也别给他添堵了。 爸爸把我抱进屋子里,我发泄般的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在像那次一样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那种感觉能让你把心里所有的事都通过眼泪和喊声表达出来。 当我哭的筋疲力尽的时候,我抬起头看到爸爸站在我的对面悄悄的擦着眼泪,我的心忽然很疼,我抽泣着对爸爸说:爸,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对着干。 我爸一把抱住我,也大声的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摸着我的脑袋说:好儿子,是爸爸的错,爸爸错怪你了,我儿子永远是好样的,我儿子永远不会做小偷。 直到现在我就记得爸爸哭过那一次,从那以后,就连爷爷去世我都没见过爸爸掉眼泪。 天空中月亮露出一丝弯弯的月牙,我躺在仓库的房顶,怀里是已经睡的沉沉的黄纠纠。 我不停的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事,干吧男到底是谁?他应该认识瞎爷爷并知道他的玉佩传给了我,黄尖尖到底怎么样了?它醒来如果知道常二爷死了一定会更加伤心吧。 干吧男一定还会来找我的,他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我的玉佩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手。 如果他在来我该怎么办? 想着这些问题,我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我是那种直来直去的人,如果面对面大干一场反而令我开心,可这种天天提放着人过日子我真的挺讨厌的。 辛普申。赵姐曾经说过,真正的敌人不在你对面,而在你的后面。 我讨厌这种被人盯着却无处发力的感觉,这让我很不安全。 第86节 深秋的夜晚有些凉,怀里的纠纠撅着屁股使劲往我的怀里拱着。 正当我躺在房顶用有限的脑细胞使劲思考的时候,一阵嘶嘶声传了过来。 熟悉的声音让我猛的坐起了身子,眼睛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一对,两对,三对,无数对绿点在老隋家的房脊上闪烁着。 透过朦胧的月光我看见了他们其中的一个。 大壁虎?远处的绿点正是我那天在院子里看到的大壁虎,只见他们三三两两的趴在老隋家房脊上嘶嘶的吐着舌头。 它们在做什么?我大气不敢出的悄悄看着眼前的一排大壁虎,这帮东西生撕癞蛤蟆的场景直到现在都让我不寒而栗。 正在我屏住呼吸盯着他们的时候,从房脊的另一边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勒个去,老子赏个月也不消停,这次上来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第八十章 吊死鬼 长虫,东北的土叫法,其实就是蛇。 好大的一只蛇,大约有碗口粗细,顺着房脊刷刷的爬了上来,身后跟着几条小蛇,所谓小蛇每根也有锹把一样粗细。 这么大的蛇在东北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现在是深秋时节,东北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了些寒意,连我这半大小子晚上都要穿着毛衣毛裤,可这些正应该四处找地方冬眠的家伙,此刻却都跑这来玩黑帮大谈判。 大壁虎和大长虫明显分成了两个帮派,从大壁虎群里也走出了一个体型巨大的家伙和那碗口粗细的大长虫对立的站着。 大长虫高昂着蛇头,血红的芯子不停的吞吐着,大壁虎也不甘示弱,不停的摇摆着尾巴,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两个龙头老大身后各自跟着数量差不多的小弟,也都互相威胁着对方。 怀里的黄纠纠好像一切与它无关一样撅着屁股使劲向怀里拱着。 我轻轻的扭了一下小家伙的屁股,黄纠纠不满的哼哼两声换了个姿势接着沉沉睡去。 对面的两伙家伙好似忽然收到信号一下,猛的同一时间向对方发起攻击。 大壁虎一口咬住大蛇的脖子,而大蛇也迅速缠紧了大壁虎的身体,其它小弟也都有样学样的厮杀起来。 我悠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不禁纳闷,这两帮东西为什么夜深人静的要在这决战呢? 是单纯的争地盘还是???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正眼前有免费的动物世界,我又何必纠结那么多呢。 看的正起劲的时候,两个领头的家伙忽然几个翻滚从屋脊上摔了下来。 卧槽,你们竟然敢换场地?小爷得跟上。 我抱着怀里的黄纠纠小心翼翼的下了房顶,向它们掉下来的方向摸去。 战斗已经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了,大蛇这边明显实力不够,损失了几只小蛇,老大也遍体鳞伤,尤其脖子附近被大壁虎给咬的血肉模糊。 看来再过个十分八分的,胜负就可以分出来了。 这时我忽然觉得手被传来一阵温热,低头一看我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黄纠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趴在我的手边舔着我的手背。 我擦了擦手背上黄纠纠的口水,忽然看到常二爷留给我的一块印记,脑袋里立刻出现了常二爷那庞大的蛇身,和爽朗的性格。 抬头看了看眼前血肉模糊的大蛇,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帮它一把,毕竟是常二爷的本家,我这个仙骨继承人好歹也算是常家的门徒。 对,不能眼看着常家受欺负。 我轻轻的抱起黄纠纠,慢慢的退回了仓库,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家伙,悄悄的放下黄纠纠用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压低着声音对纠纠说:纠纠听话老实在这等我,不许乱跑乱叫哦。 转头出来,正好看见立在门后的一个洋叉(二齿叉,用来叉草的一种工具),我随手拿着洋叉就冲了出来。 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血肉模糊的战场,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无法动手,两个家伙已经缠在了一起,我现在根本不敢叉下去,恐怕叉不到壁虎,反倒把大蛇给叉死。 边上的几只壁虎不管三七二十一刷刷的奔我来了,我拿着叉子使劲的对着大壁虎插着,可惜它们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我不但没插到它们反而自己被他们追的乱串。 壁虎头子终于把大蛇重创倒地,张着留着血的大嘴奔着我就跑了过来,我一连插了它几下都被它躲开了。 眼瞅着就要咬着我的脚脖子的时候,汪汪,两声奶声奶气的狗叫,黄纠纠从我两腿之间窜了出来,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这可是我的宝贝呀,要是被这大壁虎咬到我得心疼死。 黄纠纠笨头笨脑的跑到我的腿前,胖乎乎的前爪正好压在大壁虎的嘴上。 大壁虎使劲向后一挣便挣脱了黄纠纠的狗抓,猛的向前一冲,又是一口咬向了黄纠纠,黄纠纠看似摇摇晃晃可每次大壁虎的张着大嘴冲过来的时候,黄纠纠总是能准确的用粉嫩的小爪按住大壁虎的嘴。 我一看短时间大壁虎也奈何不了黄纠纠,于是拿着叉子对付着外围追上来的其他壁虎。 这时候大蛇与大壁虎的战斗也接近到了尾声,一地的死蛇诠释了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者是大壁虎。 我眼角撇着不远处趴着的大蛇,也不知它是死是活,不由的心里有些着急。 转眼在看黄纠纠与大壁虎时,却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两个家伙已经从刚刚的不死不休变成了嘻嘻哈哈的追逐战,大壁虎吐着舌头,黄纠纠摇着尾巴撅着屁股跟大壁虎玩的不亦乐乎。 我几步走到大蛇的身边,也不怕他咬我,一把抓起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大蛇。 而此时大壁虎也不跟黄纠纠玩了,嘶嘶几声后,一帮家伙唰唰的都跑没影了,只留下纠纠自己歪个脖子看着凌乱的蛇尸,一脸的不甘。 把黄纠纠放进怀里,拎着血淋淋的大蛇跑回了仓库,静静的看了看大蛇,发现虽然皮肉伤的厉害,可应该没什么大事,于是把它放到了黄尖尖的木箱子里,又悄悄跑进房间取了一些消炎止疼的药磨成粉给大蛇涂抹到了蛇身上。忙活完这一切,已经是半夜了。 我抱起赖在地上不走的黄纠纠回到了卧室,脑袋一挨上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天天的真累呀。 一觉睡醒已经太阳已经照屁股了,我眯着眼睛看了看身边依然睡的呼呼的黄纠纠,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87节 爬起来吃了早饭,明显感觉爸爸有意识的跟我找话说,我也主动的多跟爸爸说话来修补我们之间的误会。 吃过饭,妈妈就忙着喂猪喂鸡,黄纠纠自来熟一样的跟着小猪抢着食,我妈妈乐呵呵的看着纠纠说道,这小家伙一定能长的又胖又大的,一看就是个看家能手。 整个白天我都跟黄纠纠闹着度过,期间四楼的小孩又不甘心的跑到我家,没办法只能大家一起玩了,看着黄纠纠被大家给摸的毛都黑了,我都忍不住笑。 中午吃过饭,便宜大舅来到了我家,爸爸妈妈热情的邀请大舅进了屋。 可大舅刚刚进屋,刚满月的纠纠却蹦的出来,露出弯弯的小犬牙,汪汪的叫着不停。我赶紧抱起纠纠,把它关进了我的房间。 整整一个下午,黄纠纠只要看到便宜大舅就会跟疯了一样的乱叫着。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吃过晚饭。由于便宜大舅舅在,所以黄纠纠就没抱去父母的房间吃饭,我吃过给它带了点好吃的。 可黄纠纠竟然好似焦躁不安一样,不停的走来走去,嘴里发出呜呜声,盯着我父母的房间就好似有仇一样,我从来不知道这小二货也有这么大的脾气。 可无论我给它什么东西,黄纠纠都连闻都不闻,就是奔着我父母的房间使劲。 我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便宜大舅沾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都说动物能看见鬼魂,难道黄纠纠看到什么了?想告诉我? 我急忙打开了柜子拿出了罗盘,当我看到罗盘上的指针不停的转时,我呸的吐了口吐沫骂道,哎,又不能睡安稳觉了。 我去厨房找白酒,还记得上次喝一口醉半宿的酒吗?后来才知道,那是我爸弄的原浆,大约有七十度,所以这次我也学乖了坚决要找些低度酒。 喝了一大口酒之后,打了个大大的饱嗝,我趁脸没红的功夫来到了父母的房间,爸爸和便宜大舅还在喝着酒,电视里播着香港热门电视剧《一代女皇包青天》,额~~记错了,没有一代女皇,就是《包青天》。 妈妈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我装作找东西,扭头看向坐在桌上的便宜大舅。 我勒个去,我头皮一阵发麻,只见便宜大舅的后背上趴着个吊死鬼,将近一米的舌头顺着便宜大舅的肩膀伸向了盘子里,不停的舔着这个舔着那个,看到这我差点把吃进去的饭吐了出来。 那吊死鬼冷冷的撇了我一眼,吓的我赶紧把头转了过去,心想,先让丫得瑟一会,等都睡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玉佩,暗暗说道,哥们今晚靠你了。 出去的时候我路过大舅的身边,吊死鬼好像能感觉到我看到它一样,脑袋180度大转弯的看着我,我走到它身边微微一笑,用带着二爷仙骨的右手拍了它一下,吊死鬼立刻一颤,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笑眯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呵呵,小爷要的就是这效果,让你丫记恨小爷,这样晚上你才能出来,你要一直趴在便宜大舅的身上,小爷还真拿你没办法,只要你出来,哼哼,这是小爷的主场,就看小爷给你好好表演吧。 纠纠还是那么不安的在屋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我拿出黄纸,用针扎破手指,开始画起了镇魂符。 从瞎爷爷走了,我一直用压口钱和玉佩,现在又多了常二爷传我的仙骨。但我不能总靠这些硬件,假如有一天我什么都没了,遇见个小鬼都能弄死我。我开始练习瞎爷爷教我的各种符咒。 第八十一章 较量 初学画符者需要有很多准备工作,静口,静身,静心三种咒必要背诵三遍,再诵,祝笔,祝墨,祝纸真言,画符之室必要清静,画符之前可用九凤破秽罡清除一下,提气意想画符,要求一口气画完中间不准有换气,注意画法符头符脚符胆的下笔,收笔,画好后,可以喷水一口(有讲究的,是喷出水雾之气,并非把符纸喷湿了),再把符合与掌心存想加持,送师。 这些都只是一般人画符形式,当然修道有些成就之后完全可以免去很多程式,虽然我并非修道有成,但也不用这么复杂,净下心,一口气画完手里的镇魂符,念了句试符决符咒隐隐发亮,这张符便有了效果。 我满意的看着手里的镇魂符,虽然画的有些难看,不如瞎爷爷的流畅洒脱,但只要管用其他的都是小事。 正当我品头论足的时候,眼角忽然看到窗户外有个东西在探头探脑的向里看着。 我装作继续观赏我的符咒,转了个方向,却看到一个白皙的男人,大约也就二十多岁的摸样,正趴着窗户看着我。 黄纠纠也好似感觉到了窗外有东西,可惜它个子小,看不到窗户,只能仰着头对着窗外不停的吸着鼻子。 看着窗外这冰冷的眼睛,我明白他才是今晚的重头戏,看来那吊死鬼只不过是个马前卒罢了。 虽然我不能肯定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人类,即使他白皙帅气,但眼神里流露的神光绝对不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正常,就好似胡翠花一样,无论变成的女人多么美多么亲切,可眼神一直都给人阴深深的感觉。 我不去看窗外的家伙,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闭了灯躺在床上,衣服和鞋都没脱,手里紧紧的握着玉佩,静静的感觉这四周的环境,一有变动争取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抗。 黄纠纠也有些累了,静静的趴在我身边,虽然依然睡着,可却不像平时睡的那么死,鼻子依然不停的嗅着空气中的危险因子。 今晚外面是个阴天,气压很低,外面乌黑一片,子时三刻,我穿戴整齐的出现在我家后面的小山坡上。 四周不停的刮着风,风吹树梢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咳了咳清理了下嗓子,对着黑漆漆的四周一抱拳说道: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有仇有怨的赶紧出来,小爷明天还要上学呢?没时间陪你扯犊子。 啪啪啪,随着几声鼓掌的声音,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走近了我才看清,正是晚上趴我窗户的家伙,这人将近一米八的个头,不胖不瘦身上多一块肉显肥少一块肉显瘦,一张白皙的脸上光滑如羊脂,要是一双眼睛不那么阴狠的话,此人可以去香港拍电影了。 只见这男子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站住,笑了笑对我说道:小娃娃,黄家和常家看来对你都不薄呀。 哦?你怎么知道?我疑惑的反问道。 哈哈哈,常家竟然把本命仙骨传给了你,黄家也在你身上种上了仙标,这难道还体现不出来吗? 仙骨我知道,确实是常二爷传给我的,可仙标是什么东西? 我抬头问道:你说的仙标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见? 啧啧啧,看来这黄家野仙的一片好心喂了狗去了,把自己的命都栓你身上了,你竟然还不知道,告诉你吧,仙标你是看不到的,只有我们这些野仙能看到,保着你的黄仙给你种上仙标就证明你是它舍命相护的人,你死它也会跟着死,所以一般野仙都不会惹身上带仙标的人,而野仙也不会轻易给一个人带上仙标。这么说你明白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黄尖尖呀黄尖尖,你没事在我身上弄这些干啥,一旦我死了你不就完了吗?我感动的埋怨着黄尖尖。 不对,你刚刚说只有野仙才能看的到,难道你??? 对,我正是胡家弟子,小仙名叫胡镇江,因在家排行老五所以都称我为胡五郎。 既然你是胡家的就好说,你来这干什么?你和那吊死鬼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害我的大舅舅?一连串的问题被我一瞬间问了出来。 额~~你让我先回答哪个?胡五郎微笑着看着我。 随便吧,看在你是野仙的份上我不想跟你打,但你必须要解释清楚。 哈哈,小娃娃好大的口气,要不是看在你和东北保家仙有些渊源,你早都死几个来回了,竟然还要我给你解释?这样吧,你要是能打过它我就给你个解释,说着胡五郎向身边一指,趴在大舅舅后背的吊死鬼唰的一下出现在了它的身边。 第88节 吊死鬼的大舌头在胸前拖拉着,一双死鱼眼死死的盯着我。 操,不就拍了你一下嘛,这表情跟我抱着你家孩子投井了一样。 胡五郎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样敢不敢打? 哼,怕你我以后还怎么混?实话跟你说,小爷抓过的鬼手拉手能饶地球一圈,今天若是怕了你,让修道界怎么看我?野仙界怎么看我?我以后还怎么面对曾经抓过的妖魔鬼怪? 呦呦呦,瞧瞧瞧瞧,别的没学会,这吹牛到是学的挺快,小娃娃你不也不怕风大闪了小鸡鸡,死到临头了还跟这吹,好好好,今天我胡五郎就见识见识你是怎么抓鬼的,说着胡五郎不进反退几步跑到了不远处,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 这吊死鬼在胡五郎退却的同时好似接到了攻击的命令一般,鬼影一闪再一出现一张紫青的马脸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顺手贴出一张镇魂符,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砰的一声,符纸在吊死鬼的脸上炸响开来,吊死鬼哇的一声惨叫退却了几步,趁这机会我右手带着常二爷的仙骨一拳向吊死鬼的胸口打去。 唰的一声,就在我的拳头马上打上吊死鬼的前胸之时,该死的家伙竟然用舌头缠住了我的手腕,接着仰头一甩我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摔出好远。 嗵的一声,我揉着摔得七荤八素的胸口,咳嗽着站了起来。 这该死的吊死鬼冲了上来,抓着我的脖子又给我甩了出去,嗵,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我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吊死鬼那张可恶的马脸再次出现在眼前,我瞬间挥出右拳,狠狠的打在了吊死鬼的肚子上,这一下我用尽了力气,该死的家伙也被我打的跟风筝一样飞了起来。 我从另一个口袋里又摸出了一张破煞符,大吼道:急急如律令,随手扔向了吊死鬼。 砰的一声炸响,吊死鬼又是一阵惨嚎,半天后丫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一看露出外面的舌头愣是被破煞符给炸断了一截,这家伙红着眼睛看着我,两只手的指甲迅速变长,张牙舞爪的向我又攻了过来。 眼瞅着冲到我眼前的时候,我一个侧身躲过了正面冲来的吊死鬼,当我们擦肩的时候,我猛的转身,右手对着吊死鬼的鬼门狠狠的拍了下去。 这一下不可谓之不狠,直拍的我整条右臂都跟着发麻。 一阵腥臭味传了出来,吊死鬼终于化作一阵白烟消失在了我的仙骨之下。 啪啪啪,胡五郎拍着巴掌悠闲走了过来,小娃娃果然有点手段,看来我还真小看你了,不但跟咱野仙有渊源,还学了阴阳道术,不错不错,如果勤加修炼将来一定是个人物。 哼,怎么样?怕了小爷吧,若是怕了就快说,你和这吊死鬼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害我大舅舅,我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土,一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问着胡五郎。 哈哈哈,我怕你?十个你还能怎么样?别以为你学了两天阴阳术就无敌了,在我眼里你依然是个小娃娃罢了。 不过既然你赢了我就应该遵守承诺告诉你我的目的,免得你说我胡家不讲信誉。 胡五郎找了块石头,吹了吹上面的灰一本正经的坐了下来,又指了指身边的另一块石头示意我也跟着坐下。 待我坐好后,他才悠悠的讲起这段故事。 许多年前,胡五郎出生在深山的一个树洞下,狐狸妈妈一胎生了六只小狐狸,胡五郎排行老五。 打小胡五郎就和别的小狐狸不一样,他不喜欢杀戮。 都说狐狸是残忍的动物,而胡五郎却是个怪胎,它打小不喜欢吃小动物。 其它的兄弟姐妹都喜欢抓些小老鼠小兔子之类的吃,而胡五郎每天就吃些能吃的植物,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就吃些昆虫,所以它长的总是比同类小。 在动物的世界中,你长的小就注定要受欺负,胡五郎受尽了几个兄妹的欺负,就连老狐狸都看不上它。 终于有一天,胡五郎受不了了,偷偷的离家出走,自己在深林里过起了流浪的日子。 它一边走一边找吃的,一日它来到了一座坟地,正好赶上清明时分,大家都来扫墓,胡五郎就静静的趴在草丛里,等到人们都走了,胡五郎才跑了出来吃着人们留下的贡品。 坟地附近就是一个村庄,胡五郎经常能看到一些人走来走去,胡五郎羡慕坏了,整日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人类。 第八十二章 约定 正巧一日胡五郎上山游玩,突然发现一颗人参。 要说东北山上宝物不少,可这人参却是最神奇的一种。胡五郎平时也经常遇见这东西,可今天遇见的人参却和以往的不一样,这人参枝繁叶茂,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胡五郎大喜,用两只前爪小心翼翼把人参刨出了土,好家伙,足足有将近一斤重的大人参。 野山参所谓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胡五郎一看就知道这参不可多得,于是带着泥囫囵的吞进了肚子。 到了晚上,胡五郎钻进洞里便睡了过去,可这一觉竟然睡了二十年,等胡五郎睡醒出洞的时候,只感觉四肢轻飘飘的一用劲好似能飞起来一样。 胡五郎知道自己得了道行,于是变想幻化人形,可四周已经都是老坟了,根本找不到完整的死人头骨用来拜月。 要不说有福之人不用愁,就在胡五郎想办法变成人形的时候,本地来了个读书人,这读书人白皙潇洒,可游泳之时不慎被淹死了,被埋在了坟地边上,胡五郎取下了读书人的人头,拜月成了如今这般俊朗的形象。 胡五郎自从变成人形之后,对人间之事好奇心特重,经常去附近集市上闲逛。 一日,胡五郎走到一家酒馆门口,看到里面的人类喝的面红耳赤。 胡五郎心想,是什么东西让这些人类如此喜欢? 于是晚上关店门的时候,胡五郎悄悄潜入店中,偷偷的喝了一口酒缸里的酒,一阵辛辣传来,胡五郎被辣的原地直蹦,可火辣过去,肚子里像一阵火一样,脑袋也开始晕晕乎乎的。 胡五郎忽然爱上了这种感觉,于是一夜过去,早上店家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这番景象,一条大狐狸死挺挺的躺在一个大酒缸边上,缸里的酒被偷喝了将近一半,店家找来绳子三下五下就把胡五郎给绑了起来,挂在了酒馆的门口。 看呀,这么大的狐狸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店家一边跟周围围观的人炫耀,一边暗自算计着。 可在东北早年间,普通百姓人家是不愿意招惹狐狸的,特别眼前这狐狸还这么大个。 眼瞅日上三竿,围观的不少可真正想买的却没人,店家也有些着急了,总不能让这些人都围在这吧,这不耽误我做生意吗。 此时的胡五郎也醒酒了,睁开眼睛四周满满都是人,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被捆绑结实。 胡五郎暗骂自己贪嘴,可眼下骂也没用了,自己原型被绑,天大的法力也使不出来了。 店家一看实在是没人买,就解下狐狸拖到了柴房挂在了房梁上,等待一旦有皮货商人路过就便宜买给皮货商。 店家走后,胡五郎倒挂在柴房的大梁上,后腿被店家粗鲁的捆绑加拖拽已经流出了血。 第89节 胡五郎不停的挣扎,它终于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融入人类的世界里。 可此时的它真的已经绝望了,死亡的阴影不停的侵袭着胡五郎的身体,如果没人救它,不出一个时辰,胡五郎就会流血致死。 就在这个时候,柴房的门开了。 走进来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小女孩也就五六岁左右,胖乎乎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两个羊角辫上扎的红红的头绳,俊俏的跟年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小女孩走到胡五郎的下面,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胡五郎,一滴血啪的落在了小女孩的脸上。 小女孩摸了摸脸上的血珠,天真的对胡五郎说道:很疼吧,你个贪吃鬼,小女孩一边娇嗔的埋怨着胡五郎,一边笨拙的解开吊着胡五郎的绳子。 胡五郎一落地,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可后腿的疼痛像断了一样,几经努力最终胡五郎还是无力的趴在了地上。 小女孩胖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摸着胡五郎的脑袋轻轻的说道:你千万别怪我父亲,父亲他是恨你喝了他半缸酒才把你绑起来的,我送你走吧。 小女孩找来麻袋费力的把胡五郎装了进去,胡五郎的身躯对于五岁的小女孩来说已经很大了,小女孩拖着胡五郎顺着酒馆的后门一步一步的向附近野地的一片小树林走去。 忙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小女孩终于把胡五郎拖到了野外。 打开麻袋,此时的胡五郎已经被折腾的没了一丝力气,小女孩拿出一块手帕轻轻的帮助胡五郎包扎了受伤的后腿,良久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煮熟的鸡蛋,几下拨开蛋皮放到了胡五郎的嘴旁,轻轻的摸了摸胡五郎的头对它说:吃吧,吃饱了就有力气跑了。 胡五郎也真的饿了,三口两口吃掉了眼前的鸡蛋,小女孩满意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脸笑意的对胡五郎说道,听老人说狐狸都是有灵性的,你如果真有灵性的话,我过几天来这小树林看你,你要是没走我就相信你有灵性,以后就跟你做好朋友。 说完,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了,只留下胡五郎一个在这茫茫的野地里修养生息。 慢慢的胡五郎的脚伤好了,可无论如何胡五郎都不离开这片小树林,因为它一直在等待那个救了她命的小女孩。 一个月,两个月,小女孩一直没回来看望胡五郎,胡五郎终于忍不住了,它化成人形又来到了小镇上,迈步来到了小酒馆,两个月没见的店老板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几岁一样,胡五郎要了几个小菜便坐了下来。 店老板端着菜上来的时候,胡五郎问道,店家,你家是不是有个小女儿?怎么看不见了呢? 店老板一听提到他的小女儿,立刻抑制不住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扇着自己骂道,作孽呀,我真的作孽呀。 胡五郎一听知道事情不好,急忙让老板坐在身边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对我说说? 店老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不瞒您说呀,这事都怪我,都怪我财迷心窍呀。 说着店老板幽幽的讲起了这段往事,原来店老板一辈子无儿无女,可有一天早上开门的时候,门口放着个婴儿,店老板抱着婴儿问了半天附近人都不知道这婴儿是哪里来的,正好店老板也没有孩子,于是抱回家收养了起来。 要说这女孩很小就特别善良懂事,这镇上远近闻名,无论是路过的乞丐还是街边的野狗,这小女孩没事就去施舍些吃食,店老板也一直暗中纵容。 话说店老板抓住胡五郎之后,小女孩就劝他让他放了胡五郎,可店老板一想,这狐狸一口气喝了自己半缸酒,把它卖了怎么也能挽回点损失,于是店老板就没同意,可谁知这小女孩却自己放了狐狸。 店老板去柴房抱柴火的时候看到狐狸没了,就知道又是这小女儿给放了。 店老板也没当回事,可等到晚上的时候,小女孩还是没回家,店老板有些慌了,于是街坊四邻开始一起帮着寻找,一直找到半夜才找到小女孩没剩下多少的尸骨,原来这附近最近闹狼,小女孩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狼群,店家看着小女孩破烂带着血迹的衣服,哭了几天几夜,直到最近才刚刚开张。 胡五郎听到这里,第一次在心里泛出浓浓的杀气,随手扔下一个金戒子,胡五郎一阵风似的走出了小镇。 前文提到胡五郎一直住在坟地附近,所以也打了不少洞,这死者之物自然有很多。 胡五郎一口气跑回了小树林,留着眼泪大声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打小就善良却遭到兄弟姐妹乃至父母的遗弃,为什么小女孩这么善良却不能有个美好的未来?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上天如此不公? 夕阳西下,一只硕大的狐狸就那么静静的蹲在小树林的边缘仰天悲鸣着,胡五郎最终下定决心以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自己的生命,不管他是谁它都不会放过他。 就这样,胡五郎拼命的修炼,最终它在一个黑夜咬死了满山的狼群,从此它从不外出,就这么默默的守护着这片小树林,它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在这树林边缘再次看到小女孩那天真的身影。 讲到这里,身边的胡五郎眼神看向了远处,好像又看到了当年救它的小女孩向他走来。 我默默的望着它,老半天才问道:我大舅舅应该没得罪你吧?为什么你连他都要害? 提到我大舅舅,胡五郎眼神忽然变的冰冷,转过脸看着我说:你大舅舅确实没在肉体上伤害我,可他却毁了我最后的希望。 原来,胡五郎一直在小树林里修炼,小树林变成大树林,胡五郎一直默默的守护着这里,当地村民在这树林内发生几次意外以后,也没人愿意来这片危险的树林。 若干年以后,大舅舅他们出现在了这里,当时我大舅舅是砍伐队长,他们带着大型的设备来到了这片深林,胡五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和小女孩约定的地方被一群钢铁机器给毁灭,最后变成了一片光秃秃的小山岗。 胡五郎曾经蹲在采伐机的面前以死来要挟伐木队,可却被伐木工人用绳子给绑了起来,认为遇见了一只傻狐狸。 最后还是一个年龄较大的老头训斥了伐木队的工人,解开绳子将它放走,可仇恨已经结成,胡五郎利用自己的道行这些年不断的害死了一个又一个伐木队的工人,我的大舅舅就是它最后的目标,它找到了一个四处抓替死鬼的吊死鬼,然后控制它一直趴在我大舅舅的背后,吸收大舅舅的阳气,再有半月时间大舅舅就会死亡,可没想到却遇见了我。 第八十三章 救星 我静静的半天没说话,胡五郎曾经是善良的,可是善良的它却受了刺激,所以变成了刺猬,把自己深深的保护了起来。 可这些都不能成为你害人的理由,我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站起来说道。 哦?你是在教训我吗?胡五郎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的眼神,悠然着看着我说道。 哈哈哈,听着,也许小爷打不过你,但你听着,小爷虽然岁数不大,可小爷不是吓大的,今天就两条路。 第一是你走你的阳关道,以后别来纠缠我大舅舅,我大舅舅也是给国家做事的,砍伐队没有错,你也不应该找到我大舅舅身上。 第二今天晚上咱俩就躺在这一个,谁站着谁有资格处理一切。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也故作悠然的看着它说道。 有胆识,没想到呀,你大舅舅虽然不咋地,却有你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外甥,好吧既然你这么执拗今天我就陪你玩玩,不过如果不小心你死了,到了下面可别冤枉我呦。 少废话,要打就放马过来,小爷等着你呢,我握紧了拳头摆开了架势等待着和胡五郎火拼一场。 胡五郎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冷冷的盯着我,四周的风呼呼的响着,地上的落叶努力的想从新飞回养育它的大树上,可无论怎么努力它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我们两人好比紫禁之巅的西门吹牛跟叶鼓童一样,牛掰的对视着,一片树叶如导演预料一般飞到了我们的视线之间,我轮着祖传的王八拳,一个小冲锋就攻了上去,胡五郎可能从来没见过如此高明的拳术,一时竟然手足无措的看着我,忘记了防护。 可当我砂锅大的拳头砸在它身上的时候,我后悔的舌头差点咬了下来,胡五郎看似弹性十足的身体竟然硬的跟一块石头一样,拳头砸上去之后疼的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胡五郎嘿嘿一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一拽一带脚下一个腿拌,我便一个跟头趴在了地上。 胡五郎顺势骑坐在我的背上,一个手把我的手臂牢牢别在后背,另一只手抓住我的头发,向后使劲一拉。 第90节 哎呀,我疼的喊了起来。 胡五郎嘿嘿一阵冷笑,身体前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已经被拉扯变形的脸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的事也是你这娃娃能管的了的吗?看在你跟野仙有些渊源的份上我再给你次机会,你如果答应今天的事你当做没看见,我立刻放了你,反之我也可以立刻杀了你。 我仰着脖子,呵呵呵的笑了几声说道:你也太小看小爷了,小爷虽然岁数小,但骨气不小,要么你就放了我大舅舅,要么你就杀了我,要来就来痛快点,别跟娘们似的。 胡五郎愣了一下,可能没想到一个小孩能这么有骨气,愣过了以后,胡五郎叹了口气说道:你的性格真对我的脾气,怪不得两家野仙都得意你,如果没这码子事我也挺得意你的,不过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毁坏那片树林的人,谁也不行。 既然你不想活那我就成全你,话音一落,胡五郎松开抓住头发的手,慢慢的移向我的脖子。 我清楚的感觉到脖子上的手在加力,我的颈椎骨在胡五郎强大的压力下已经发出咔吧的声响,我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可我却如此平静,反而有些想笑的感觉,是呀,前几天还发誓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可这才几天呀,我就把命丢了。 就在我已经绝望的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如天籁之音一样出现在耳边。 放开,他如果死了,你今晚绝对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山坡,我用我的命发誓。 感觉脖子上的压力慢慢的放松,接着胡五郎一把抓起面条一样的我,哈哈大笑道:这小娃娃挺厉害呀,几家野仙他都快认识全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最亲近的伙伴,黄尖尖,刚才说话的就是黄尖尖边上的胡翠花。 黄尖尖还是那皱吧的样子,只见它嘻嘻一笑打趣道:我的小兄弟呀,怎么搞的?我才离开你几天呀,弄的差点把命丢了? 转过头黄尖尖对着胡五郎说道:哎,老胡家的兄弟,把这娃娃放了,咱家陪你玩玩。 胡五郎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就凭你?一个黄皮子魂魄也在这叫嚣?看你成道应该也没多少时日吧?怎么找了这么个肉身形象? 黄尖尖撇了撇嘴说道:你懂个屁?咱家这摸样到哪都受人尊重,而且还没人勾引,多自在,你们呀!本来就是一身毛的家伙,非要变的这么漂亮,哪天显了原型反到显着吓人了。 胡五郎被黄尖尖这一顿抢白也觉得有些道理,想了想说道:恩,我也琢磨着该换个老头的摸样,办起事来方便多了。 胡翠花一看两人越扯越远,急忙清了清嗓子说道:对面的本家兄弟,能否给我个薄面放了你手里的娃娃。 放了他?好呀,等我把屋里的那位弄死自然会放了他,胡五郎悠哉的说道,仿佛杀人就像买菜一样简单。 黄尖尖一听就怒了,呲着牙骂道:你个死狐狸,真以为咱家好惹是吗?告诉你,这家人都是我黄家护着的,你要是想动他们咱家就跟你拼了,咱家要是死了以后整个东北的黄家都会跟你过不去的。 呦,你这是威逼我?你拿你自己当什么?黄三太奶?你死了黄家知道不知道还两说,前段日子你们黄家黄天霸无缘无故没了,也没见你们黄家查出什么来,甭在我面前说大话,我胡五郎不怕你们黄家。 黄尖尖刚想跳脚开骂,却被胡翠花给挡住,只见胡翠花曼斯条理的说道:这位兄弟,咱们都是胡家出身,看得出你有些道行,但今天我就尊大叫你一声弟弟,咱们胡家但凡有道行之辈定都不凡,不知弟弟你遇到何事为何要与这人类过不去?如果弟弟说的在理作为本家我定不拦你,而且还会帮你,但如果你是恶意伤人,今日休怪我不顾本家情义。 胡五郎沉默了半天,终于又把故事从新讲了一遍,虽然一晚上讲了两遍可胡五郎却还是情意满满,讲到小女孩死去的时候,连黄尖尖都露出不忍的神情。 故事讲完后,四周一片沉默,老半天黄尖尖张口说了句,晓南呀,不是我说你,你大舅舅他们真不是东西。 卧槽,怎么个情况?尖尖你这是帮谁呢?我大舅舅也不是故意的呀,树林是国家的,国家让砍就算我大舅舅不砍这片林子自然还会有人来砍,你是不是脑袋坏了?怎么帮别人说话? 黄尖尖也反应过来了,对这胡五郎说道:看看,看看晓南说的多有道理,这事不怪人家,刚才让你给我说糊涂了,哎,赶快放了晓南,这事就算了吧。 胡翠花这时慢慢的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本家弟弟,这事也不能全怪晓南的舅舅,要怪只能怪那女娃娃命苦,咱们都是清修之人,女娃娃已经去了,咱们又何必执着不放呢?再说了,这吊死鬼已经把晓南的大舅舅吸去了半条命,你现在放手他就算不死以后也会多病多灾。 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那群恶狼已经被你杀了,你这又是何必呢?为自己徒增杀孽。 胡五郎颤抖着摇着头,低声呢喃到,你们骗我,她会回到树林的,她那么善良,她一定会回到那片树林的,我们会成为好朋友,我会一生一世保护在她身边的。 别傻了,我知道你很后悔没能救她,我知道你很期待好人有好报,我知道你还是相信善良的,本家弟弟,你的怀疑我也曾经有过,你的故事我身上也发生过,我也和你一样悲痛过,可又能怎样?我们作恶只会伤害更多的人,放开吧,放开你的手,你已经伤害了很多人了,不要在徒增杀业。胡翠花温柔的声音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在耳边久久回荡。 胡五郎终于放开了抓住我的手,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捂着脸呜呜的痛哭起来,胡翠花慢慢的走到它的身边轻轻的把胡五郎的头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轻声的安慰道:哭吧,哭吧,哭过了就好受了。 看着眼前的情景,我也恨不起胡五郎来,我看了看身边的黄尖尖,刚低下头,黄尖尖却一高蹦到一边,摆着手说道:你可别靠过来,咱家可不会哄人。 我勒个去,你丫一身黄皮子味我还嫌恶心呢,臭美不要脸的,我不得已的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黄尖尖嘻嘻的怪笑着凑过来说了一句差点气死我的话:晓南你是不是缺爱呀? 一场风波总算过去了,当黄尖尖看到它的卧室里住着一条长虫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而是轻轻的抚摸着蛇身回想起了往事,我知道黄尖尖一定是在想常二爷。 胡五郎决定跟着胡翠华回仙人洞修行,看着一院子的野仙,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作孽呀,这一院子的狐狸黄鼠狼的,小爷现在也算见多识广了。 第八十四章 不想上学 胡翠花和胡五郎走了,走的时候胡翠花对我说,我大舅舅以后的日子也恐怕不多了,被恶鬼缠了这么久身上的阳气已经没的七七八八了,不过这都是命,看面相我大舅舅就不是长命之人。 对于胡翠花的话,我半信半疑,大舅舅被恶鬼缠死我信,但命该如此我可不信,也许这胡翠花就是为了给胡五郎洗脱罪名才这么说的。 黄尖尖的老窝由于被大蛇给占了,我便让它先住在我的衣服箱子里,一进屋黄纠纠呲着牙便像黄尖尖冲了过去。 黄尖尖嘻嘻的笑道:哪来这么个狗东西? 晕,注意用词,它叫黄纠纠跟你一个姓。 看着呲着牙的黄纠纠,黄尖尖微笑的蹲下了身子,忽然脖子向前一伸,猛地张大了嘴做出了个标准的撕咬动作,两颗尖牙像僵尸一样爆出口外。 黄纠纠可能从来没见过这么吓人的东西,顿时嗷的一声钻到了我的背后呜呜的不敢再出来了。 黄尖尖拍着手嘻嘻的笑了笑满意的一屁股坐到了箱子盖上。 已经下半夜快三点了,我踏实的躺在床上,一身的酸疼。 又捡了条命,我暗自的庆幸着,眼睛瞄向一边的黄尖尖,只见它还是一身黑漆漆的小棉袄笑眯眯的坐在那看着我。 你看啥?你不休息我还要睡觉呢,明天要上学了,我这精神咋上课呀? 小兄弟,那条蛇怎么伤的?黄尖尖悠然的问道。 哦,是这样,我把那天大壁虎和大蛇火拼的事情跟黄尖尖讲了一遍。 黄尖尖听过后,挠着头歪着脖子想了一会说道:看来那不是什么大壁虎。 第91节 不是壁虎?那是什么?鳄鱼?我疑惑的问道。 呵呵,你呀,见识太少,那东西咱们这有很多,不过能长成那么大的却很少。 这东西叫马蛇子,按道理说这马蛇子还是蛇的亲戚,常家的骨头很容易脱节,一旦脱节了常家一般都是一死了之。 而这马蛇子却是蛇的救命大夫,据说常家骨头如果脱节了,马蛇子爬上去撒泡尿蛇骨就能接上。 有这种事?那为何这大蛇要和他的私人医生斗的你死我活的? 黄尖尖想了想说道:你得了我二哥的仙骨,这大蛇看来是帮你的,这伙马蛇子应该要做什么对你或者你家不利的事,大蛇才出来与其打斗的,这样吧,明晚我找这帮马蛇子问问,看看这帮走路都磨鸡鸡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当妈妈喊我起床的时候,我真想给自己一棒子好继续睡下去,可没办法已经好几天没上学了,功课落下了不少,如果再不上学我老妈一定不会同意的。 不停的鼓励自己爬了起来,脖子疼的要命,妈妈看出我脖子不敢动,以为我睡落枕了也没在意。 吃早饭的时候,我看大舅舅那蜡黄的脸色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 背起书包跟依依不舍的黄纠纠道了声再见,我踏上了去学校的漫漫长路。 深秋的早晨,路边的草叶上一层薄薄的霜花,入目一片枯黄,远处的山上一片一片的枫叶红的跟一团团火一样,给这个凄凉的秋天增添着灿烂的色彩。 踩在干枯的树叶上,脚底软软的配合着沙沙的声音,另整个人都精神爽朗。 登上一节一节的楼梯,一排矮趴趴的平房出现在眼底,一中,小爷回来了。 进入教室,闹哄哄的教室一瞬间静止了下来,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向我看来,我迈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却发现座位已经有了一个书包。 这时付老闷也走进了教室,抬头一看是我话都没说,冷冰冰的推开了挡住过道的我,气呼呼坐在了她的座位上。 我挠了挠头犹豫了半天说道:我的位子还在这吗? 付老闷头也没抬,也没搭理我,还是后面的赵姐忍不住了,指了指最后面的一个破桌子说道:晓南,老师说等你来就让你坐那,你的座位已经被新转来的一个同学给占了。 我四处看了看,我目光扫过的地方所有人都一瞬间低下头,我目光停留在手雷和小七身上,他们也都故意不看我,这种气氛让我很火光,但又能怎么样?全班同学没有一个愿意搭理你的,你又何必自找没趣? 我苦笑了一下,拎着书包来到了班级最后一排的破桌子后,一屁股坐在了座位里,椅子不满的发出悲愤的嘎吱声,不理会这破桌子烂椅子,我拿出了书本开始温习起了功课。 第一节课,我们伟大的苗老师出现在了班级,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最后的我,苗老师阴阳怪气的说道:呦,这不是我们的王晓南同学嘛,怎么着?恭喜大病初愈呗。 我一听这话就来气,你丫这不是找茬吗?我有病休息几天怎么了?至于一进来就跟我玩川剧变脸吗。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嘿嘿的笑道,多谢老师关心,学生已无大碍,正在刻苦学习中,苗老师您如果没别的事就请退下吧。 班里的学生一阵哄堂大笑,苗老师的脸也挂不住了,指着我说道:听着,我不管你家在这地方怎么怎么能耐怎么怎么霸道,告诉你这次期中考试你要是考不好就从我的班滚蛋。 我也来了脾气霍的站了起来指着苗老师说道:姓苗的,我滚不滚蛋你说的不算吧?我怎么得罪你了?休息几天来上学就这么对我? 苗老师听我说完气的手都哆嗦,大声喊着,王晓南你给我出去站着去,今天不许上课,出去站一天,我让你看看到底是谁说的算。 我苦笑了一下,从容的走出了教室,但我却没有站在外面,而是穿过操场向对面的山上走去。 清凉的微风透过枯黄的青草轻轻的吹着我凌乱的头发,孤独的坐在山尖上的大石头上,看着远处的青山和脚下成片的坟包,我忽然有些累。 为什么?我为什么总是不被人理解? 为什么救胡五郎的小女孩要死? 为什么瞎爷爷要死? 为什么黄尖尖要死? 为什么常二爷要死? 他们是坏人吗?不是,可为什么他们都要死?这不公平,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却处处遭人刁难? 我坐在山顶的石头上发着呆,掏出刚刚买的一包烟,点燃后狠狠的吸了一口,一阵恍惚的感觉麻痹着大脑,尼古丁的作用让我放松的躺在大石头上,仰面朝天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太阳,我的心里莫名的难过。 忽然很讨厌再上学,忽然不想再看见这个中学的任何一人。 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我永远静静的躺在这仰望蓝天。 正当我享受阳光享受清净的时候,一声南哥把我唤回了现实,不用看,一听这半男半女还伴有大舌头的声音就知道是赵姐。 我头也没回的说道:你来做什么?你逃课小心老苗扒了你的皮。 赵姐呼哧气喘的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到了大石头边上,一边喘一边说道:你怎么跑这来了?让我好找,老苗回家了,后面两节课都没啥主要的,我就出来找你了。 找我做什么?我现在是万人烦,跟我走近了小心回去班里没人搭理你,我揶揄的说道。 哎,南哥我想了几天,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那就是个误会,你要真是个玻璃的话,我这么貌美的你都不要,却找吕明那个犊子?这不符合常理嘛。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使劲坐直了身子,用色色的眼神看着赵姐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找你? 赵姐看着我的眼神浑身一个哆嗦,粉白的脸顿时绿了。 赵姐小心的站了起来说道:不是吧,你不能对不起我对你的信任呀。 我哈哈一阵大笑照着赵姐的屁股踢了一脚骂道:瞅你那损样吧,我跟你说,我只对女生感兴趣。 赵姐的脸终于变成了正常颜色,我都怀疑丫是不是变色龙托生的,这脸变的,颜色真正。 赵姐美滋滋的说道:我就说嘛,我的眼光不会错的,南哥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咱班人都在背后讲究你,说你是个玻璃,说你就喜欢祸害男生。 可我就是不信,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 滚犊子,有你拍马屁拍这么明显的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笑骂着眼前的赵姐。 我两静静的坐了一会,我对赵姐说道:我不想念了。 第92节 赵姐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发现我不是开玩笑才问道:为什么?就因为班里人对你的误会? 嗯,也许吧,主要是我觉得读书没意思,我不想我最美好的时光都浪费在眼前这昏暗的教室和古板的书本之上,我指着眼前低矮的平房一本正经的说着。 赵姐低着头想了半天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念了,可我怕回家一说父母打我。 我咬了咬牙说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赵姐一脸崇拜的看着我说道:哎呀,南哥还会念诗呢。 死一边去,你不觉得这首诗正适合我此刻的心情吗?我鄙夷的看着赵姐说道。 哈哈哈,什么生命爱情的,我保证,你妈一顿皮带炖肉肯定让你上学比屁驴子(摩托车)跑的都快,赵姐一边笑一边揶揄我。 滚蛋,别在这扫小爷的兴,小爷决定了,这次一定斗争到底,找个机会小爷要逃脱这无形的牢笼,小爷要笑傲江湖,在腥风血雨中创造属于小爷的天空。 第八十五章 姥爷的病 满怀信心的跟父母说出了我的心事,妈妈听后诧异的问我为什么不想上学?我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能上的了台面的理由。 现实就在这样,有时候你郁闷的脑袋疼的时候却发现,一直另你郁闷的事情在别人看来还没有所谓的屁事更大。 最终妈妈决定要去学校看看在说,第二天晚上,在我被父母一顿皮带炖肉后,妈妈一脸严肃的强烈要求我上学,而且以后不许顶撞老师和不团结同学。 第三天早上天一亮,我发疯了一样拎着书包几步跑到我家门前的小河,对着天空大声喊了一下,随手把自己的锦绣前程丢进了浑浊的河水之中。 等妈妈爸爸跑过来的时候,书包已经随着河水飘的无影无踪。 地点:我家门口,我背对着爸爸妈妈坐在门槛上,眼泪无声的留着,爸爸叹了口气拍了拍妈妈的肩膀说道:听孩子一次吧,我相信晓南有他不想上学的原因。 妈妈气急的推开爸爸近乎嘶吼的说道:他才多大?不上学干什么?难道像我们一样做一辈子矿工?难道像我们一样每天累的汗流浃背腰酸腿疼? 我猛的站了起来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妈妈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路我自己选择,哪怕将来我做一名矿工,我也心甘情愿。 没想到儿时的一句话真的成了我人生旅程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当妈妈看到我坚韧的眼神时就明白我已经下定决心了,知子莫若母,妈妈知道我只要一门心思决定的事就根本改变不了,用爸爸常说的话就是,晓南认定的路就是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也不后悔,这小子就是个犟种。 父母终于妥协了,十四岁的深秋,我脱离了校园成为了一名游手好闲没有上进心的社会闲散小小小青年。 期待已久的雪终于降临了,入眼一片皑皑白雪,大地仿佛有了洁癖一般不允许有半个黑点出现在他的身上。 原本处处黑乎乎的矿区只有此时才算露出他唯美的一面,虽然入夜可四周在白雪的映照下到处都散发着微微的亮光。 我坐在姥姥家的门口,四周一片静悄悄,偶尔一只老鼠从被白雪覆盖的草垛里哗哗的弄出点动静,在这黑夜里显的特别清晰。 常大碗这时候应该冬眠了吧,我一边摸着身边的纠纠一边问着黄尖尖。 这时候不冬眠,它就成常冰棍儿了。黄尖尖还是那一副笑嘻嘻的摸样漫不经心的答道。 常大碗,我暨黄尖尖黄纠纠后又一杰作,因为身体有碗口粗细又是常家本家所以天才的我御赐它姓常名大碗。 说起常大碗,这家伙还真对我不错,其实我家买这房子的时候很便宜,当时爸爸妈妈一直觉得是有二舅舅的威胁在里面才卖给我们这么便宜的。 其实不然,原房主住在这的时候经常睡睡觉便能听到四处乱响。 本以为家里闹耗子,原房主还特意要了几只猫,可无论多么凶狠的猫拿回来没几天就会惨死在院子里或者房后面,而响声却更加厉害,只有冬天的时候才能平静些。 后开原房主不太敢住了,正好碰到我父母要买个大点的房子做生意,于是原房主乐呵呵的把房子卖给了我家。 等我家搬去的时候由于一开始搬家闹闹哄哄的也没人注意,搬完家后我父母又出去进猪仔根本没时间在家,所以一直不知道这房子还犯这毛病。 这事都是黄尖尖告诉我的,上次黄尖尖回来后看到常大碗受伤就问我怎么回事,我便把常大碗和马蛇子的斗争给尖尖讲了一遍,尖尖第二天晚上便找到了马蛇子盘问了起来。 也不知道黄尖尖使了什么手段,据说最后请出了纠纠马蛇子才跟尖尖沟通了起来。 其实这伙马蛇子和常大碗一直都在一起修炼,主要是常大碗有一次受伤脱节被这伙马蛇子给救了,之后常大碗就一直在这附近晃悠,而马蛇子也在这修炼,两个家伙都有些灵智,马蛇子每天晚上都出来抓些昆虫食些露水,也吸收些传说中的日夜精华,常大碗更是个吃货,把这附近的耗子都给抓绝了。 本来两个物种在这生活的好好的,可偏偏有人在这盖上了房子,这下可惹火了这伙马蛇子,可它们毕竟有了灵性,知道如果闹出人命的话它们也不好过,所以它们决定要吓唬走占它家园的人类。 就这样,它们每天晚上都在房顶窗边弄出些声响,主人养的猫它们就当宵夜给生生撕了。 没多久那家人家终于忍不住搬走了,谁知道那家人刚走我家就搬了进来,由于人多所以它们一开始都没敢出来,直到那天父母不在,院子里却忽如其来的有了很重的阴气,马蛇子出来打探情况却碰上了我。 要说蛇和马蛇子这类东西最讨厌被人看到,因为他们被人看到一次就要脱一层皮,要是夏天也就罢了,这大深秋的被我看到了,它们再想脱皮就有些困难了。 马蛇子怀恨在心,非要让我知道点厉害,于是便约了常大碗一起偷偷袭击我。 正巧那晚我抱着纠纠躺在仓房的房盖上,马蛇子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于是便像常大碗发出了信号。 可谁知常大碗却突然反了性子,不但自己不咬我还不叫马蛇子咬我,马蛇子以为常大碗不想破戒害怕了呢,便试图让常大碗让开,谁知道常大碗不但不让还高昂着蛇头火了起来。 这马蛇子也来了气,心想好呀你个臭长虫,老子救你命的恩情都不如一个占你老窝的人来的重要,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能救你也能杀你,于是便发生了那一场大战。 经过黄尖尖的沟通,马蛇子知道我乃是常大碗的祖宗辈人物,于是急忙带着一家老小搬到了山的另一边远远的躲了起来,不过冬眠之前回来过一次和黄纠纠在院子里好个疯,直到天黑才刷刷的爬走了。 而纠纠再那次被黄尖尖吓唬后,瞬间在尖尖面前变成了一副乖宝宝的摸样,此时的纠纠已经小半大了,可尖尖一叫它立刻晃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跑到尖尖身边,恨的我真想照着它那肥屁股狠狠的踹上一脚。 黄尖尖叹了口气说道:晓南我今晚一走又要过段日子能回来,你小子可别死了。 我哈哈笑道,要死早就死了,你个老黄皮子好好修炼才是,现在修炼到了关口了,没有胡翠花给你护法万一被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打扰了,你这老黄皮子可就真玩完了。 黄尖尖照着我脑袋就来了一下说道:越来越完犊子了,你说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找你讨封呢。 我捂着脑袋嘿嘿跳开笑骂道,赶紧滚吧,地上凉一会你该放屁了。 黄尖尖站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晓南,你姥爷可能时日无多了,多陪陪他吧,说完一阵黄烟飞过,黄尖尖便没了踪影。 看着黄尖尖一阵黄烟飘走后,我摸了摸纠纠的脑袋叹了口气想道:是呀,姥爷从来没有生过病,看来这次真的挺严重的。 第93节 前几天正当我拎着猪食喂猪的时候,舅舅来到我家说,我姥爷有病了,由于他们都上班希望我去住几天,白天家里也有个人照应着两个老人。 就这样我背着黄尖尖的箱子,牵着黄纠纠来到了姥爷家,姥爷外表看不出得了病,还是那样一天悠闲的坐在炕上没事看看京剧和我下下象棋,除了天冷不出去晒太阳外其他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可我知道,姥爷因为前一段时间血压高已经跌倒了一次,像姥爷这么大岁数的人跌倒是很危险的。 我紧了紧身上的小棉袄,在外面站这么久已经感觉到冷了,跺了跺脚我转身准备回屋,可就这时纠纠却对着门呜呜的发出了低吼。 这段时间我带着纠纠夜里出来嘘嘘的时候偶尔见到孤魂野鬼什么的,纠纠都是这样,前身伏地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可面前的我姥爷家呀,怎么可能有脏东西? 糟了难道是尖尖一走就有东西作怪?因为要送尖尖走,所以我喝了酒,这会儿酒劲没过,有什么脏东西我一定能看见。 我悄悄的牵着身边的纠纠慢慢的退到了不远处的栅栏后,猫着腰向着屋里看着。 恍恍惚惚的看到一个黑影在外屋地迷茫的走着,越看越让我心惊,这人影怎么这么像我姥爷呢? 一阵微风吹过,房门吱吱嘎嘎的开了,借着雪光一看眼前的正是我姥爷。 只见他迷迷茫茫的在屋子里乱转,双手不自觉的伸在了身前。 我刚想走近姥爷身边,姥姥却在房间里大喊道:你怎么了?说话呀?你怎么了?晓南,晓南你快来呀,晓南…… 听到姥姥的呼喊,茫然转悠的姥爷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接着一道光唰的一下没了踪影,我急忙几步追进屋里,却听见姥爷咳嗽两声说道:喊啥喊啥?我又没死,刚刚做了个梦而已。 姥姥吓的在一边不停的喘气,这时姥爷看着我问道,晓南你干什么去了? 第八十六章 熟人相见 哦,我没事忽然尿急出去溜达了一会,我敷衍着回答着姥爷的回答,看着脸色一天不如一天的姥爷,我真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刚才我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姥爷,如果是的话那他怎么会突然又消失在我的面前? 静静的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姥爷睡觉前给我仔细的掖好了被角。 灵魂出窍,对刚才姥爷绝对是灵魂出窍,可为什么会这样?灵魂出窍只能发生在两种人身上,一种是道术高明的人,另一种就是要死的人,不会的,姥爷不会死的,我和姥爷的关系一直很好,打小因为和姥爷离得比较近,所以可以说一半的时间是在姥爷身边长大的,我不敢想象姥爷会死。 记得年少的时候,我很淘气,姥爷为了哄我就拿出家里的老猎枪土话叫土炮给我玩,因为怕出事,就在里面装上火药而不装子弹。 我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拿着比自己还高的土炮站在院子里放上几枪,那时候山区猛禽多,鹰每天盘旋在上空,家里的鸡仔动不动就被鹰给抓跑了。 姥爷看我乐意玩土炮,就把土炮装上火药在院子里放个马扎凳让我坐在上面看鸡仔,只要天空有鹰盘旋就对着天开枪。 就这样我每天都端着个大土炮坐在院子里等老鹰来。 记得一次我迷迷糊糊的刚睡醒,透过窗户忽然看到外面的天空中盘旋着一只老鹰,我拖着土炮就跑到院子里架好枪砰的一枪就打了出去,也活该这老鹰点背,此时正好俯冲下来,谁也没想到土炮里竟然有子弹,这一枪打响老鹰应声倒地。 听到枪响,姥爷吓的从后院子几步就跑了回来,一把抱起我上下查看,我愣了一会忽然大笑着奔着老鹰落地的地方跑去,姥爷以为我吓傻了呢,急忙追了过来,可没想到我一会的功夫却捡起一直刚刚死去的老鹰。 那时候姥姥还没有得病,吓得上来就骂我道:你个小不省心的,谁叫你拿枪的?这要是伤着你可怎么办? 姥爷却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摸着我的脑袋夸奖道,好样的,不愧是我外孙子,还没抢高就能打下来老鹰了,将来一定了不得,走姥爷给你做鹰肉吃。 就这样,打小我就学打枪,用姥爷的话说,男孩子就应该野点。 后来我上学了,每到放假姥爷都去我家,外面爷两睡在我的小屋,姥爷每天睡觉的时候都要给我讲几个故事,而我则把这些故事讲给秃子他们听,姥爷讲故事很有味道,每次都声情并茂的讲,特别讲到抗战的故事,姥爷每次都能讲的泪流满面,直到很久以后回想起姥爷的故事,我才知道其实那些都是姥爷的曾经罢了。 姥爷已经熟睡了,我静静的看着姥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为什么人要这么苦?身边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去,却留下你自己孤独的生活在这世界上,这种感觉真的很操蛋。 每个小孩小的时候可能都想到假如自己的父母有一天死了,自己该怎么活?我不知道别人,反正每当我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心里都跟刀割一样痛。 连着三天,每天晚上我都能看到姥爷的魂魄破体而出,我的心里像猫抓的一样难受。 第四天的夜里,我喝了点酒趴在被窝里准备等待着姥爷的再一次破体而出。 我瞪大双眼一眨不眨的使劲盯着,可这几天我睡的都很晚,连续的睡眠不足让我的眼皮仿佛装了磁铁一样的互相吸引,我摇了摇头使劲的驱赶着睡意,我想既然我不能做别的就尽量防止姥爷的魂魄走出这屋子,如果真的走出屋子,姥爷也就面临着死亡了。 就在我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的时候,一阵寒气袭来,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我猛的睁开眼睛,姥爷还安详的睡着,呼吸有规律的一起一伏,可窗外却明显的飘过一道黑影,挨着炕边睡的赳赳蹭的站了起来,呜呜的发出嘶吼。 怕吵醒姥姥我对黄纠纠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纠纠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满的看着窗外。 我穿上了小棉袄悄悄的解下脖子上的玉佩下了地,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门口。 轻轻的拉开门,果然窗户边站了个家伙,看那一身黑色的西服探头探脑的样子,我明白这家伙肯定是来找姥爷的,看来姥爷的事跟他一定有关系。 这家伙在前窗看了半天,转身去了房后,可能是要在后窗看看,我趁他不在的功夫几步跑到了院子前的一颗李子树下,握着玉佩埋伏好之后我静静的等待他再次回到前窗。 我计算这距离,这么短的距离我绝对能趁他不备一家伙把他撂倒在地。 果然在家伙在后窗附近看了半天可能看不到什么,又慢慢的飘回了前窗,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不停的伸着脑袋像里面看着。 我拎着玉佩咬了咬牙蹭的穿了出去,几步来到那家伙的身后举起手中的玉佩就要砸下去。 那家伙身手也十分了得,听到风声连头都不回身体像边上一侧平平的滑出了好远,我无奈的看着手里落空的玉佩,转身又藏回李子树后。 那家伙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我躲在李子树后的一瞬间,他也够狠唰的抖出一条铁链直接奔着李子树打了过来,铁链碰到李子树身长出的一段却接着惯力围绕着李子树打在了藏在树后的我身上。 哎呀一声,这家伙的铁链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这一下差点让我吐出血来。我咬着牙抓住铁链的另一头,可这铁链却似活了一般一抖一拽竟然挣脱了出去。 铁链又一次打来,我就地一个翻滚快速的滚到了一边,铁链紧跟着我滚出的轨迹啪啪的抽到了地上。 呜,汪,黄赳赳低吼着冲了上去,黑衣人急忙收回铁链护住自己,借着这个空档我一个鲤鱼打挺没起来,却把后脑勺磕了一下,赶紧一翻身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 黑衣人抡起铁链啪啪的抽着黄赳赳,可惜纠纠身体非常灵活左躲右闪的躲避着铁链的抽打。 直到现在我才看到黑衣人的脸,这家伙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穿着一套过时的黑西服,脚上的鞋子一看就知道是死的时候穿的登云鞋。 我从兜里急忙掏出一张破煞符对着黑衣人甩了出去嘴里念到急急如律令。 黑衣人听到这句话之后明显的全身一震,唰的飘出了老远大声喊道:小鳖犊子别打了。 第94节 就这一声,让我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直到黄赳赳再次冲了上去,我才反映过来大声喊道纠纠别咬回来。 对面的黑衣人发出了令人熟悉的笑,慢慢的解下了蒙面的黑布。 眼泪瞬间涌出眼眶,我张开双臂叫了一声爷爷,几步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面前的黑衣人。 这人正是瞎爷爷,孙瞎子慈祥的摸着我的脑袋,一边摸一边也哽咽的说道:我老瞎子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这小鳖犊子了呢。 我一边捶打着瞎爷爷一边哭的稀里哗啦,良久瞎爷爷才乐呵呵的说道:我好容易找个机会上来一次,你难道就想这么把机会哭没吗? 我抹着眼泪抽泣着看着眼前这曾经为我付出一切却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瞎老头,良久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瞎爷爷慈祥的看着我说道:这才多久呀,你个小鳖犊子竟然这么厉害了,如果我再慢一点一开始那一下就要我老命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瞎爷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嘿,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有礼貌了?出息了呀。 听到瞎爷爷这么一说我也彻底放开了立马回嘴道:你个老货混的不赖呀,这西装革履的还弄块擦脚抹布捂脸上了,怪不得我认不出你了呢。 孙瞎子哈哈一阵大笑照着我的屁股就踢了一脚。 闹了一会我一本正经的问道:瞎爷爷你来这做什么?专程看我来的吗? 瞎爷爷叹了口气看着我说道:晓楠呀,其实额其实瞎爷爷这次来是办公务的。 公务?什么公务?我不解的问道。 唉,我其实是来接你姥爷的。瞎爷爷无奈的说出了一个对我来说惊天动地的消息。 我留着泪说道,瞎爷爷你不是阴差吗?随便抓一个回去充数不行吗?我真不想姥爷有事。 孙瞎子摇了摇头说道:我是阴差不假,可天命难违,阎王叫你三经死绝不留你到五经,你瞎爷爷也是身不由己呀。 我哭着跪在地上嘴里一直恳求道:瞎爷爷求求你了,你回去跟阎王说说,在让我姥爷活几年吧,几年不行就活一年。求求你了瞎爷爷,你不是什么事都有办法的吗?帮帮我吧。 瞎爷爷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一下说道:你姥爷十日后午后两点是绝命期,到时我会来接他的,我只能保证他下去一切很好,但别的事瞎爷爷真帮不了你,我今天来就是验身的。 我茫然的跪在地上,浑身一瞬间没了力气,瘫软的坐在了一边。 第八十七章 大事件 瞎爷爷静静的走到我的身边,慢慢的坐下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做咱们这行的应该懂得生死有命,岁数大了死未必就是坏事,你看你爷爷我,要是不死的话这眼神能变成今天这么好吗? 我叹了口气说道,瞎爷爷你在那边到底做什么?怎么这勾魂的事也你来做? 啥叫勾魂?我这可是来办正事的,最近下面忙,本来我要过几年才能有资格上来办事的,这次人手不够谢爷就让我来了,你姥爷的事只不过我是顺便办理一下而已。 什么事让下面忙成这样?连你这个实习生都派上来了?我笑着逗了逗瞎爷爷。 小瘪犊子,我可不是实习生,不过下面有规定,不满五十年的鬼差按照制度是不让回阳间办差的,因为谁都有感情,上来一趟难免不去看看亲人,一旦定力不够想留在阳间,岂不是犯了错误?但说起这次,下面还真得忙活一阵子,前段时间黄家黄天霸,胡家胡镇山,常家常天龙,柳家柳无尘,灰家灰有谷,在同一天消失不见,五家野仙找了几天终于胡家得到了点线索,说是一个身体比较单薄的男人所为而这男子就是在这附近被发现的,这人道行不低懂得奇门遁甲之术,野仙们都快把这附近给翻遍了却都没找到人。 下面知道这事也觉得蹊跷,于是想派黑白无常上来查看,毕竟下面就他们二位和东北野仙关系好些,可牛头马面这时候却找到了二位无常,自告奋勇的要上来帮忙,要说牛头马面平时跟二位无常的关系也确实挺好于是无常老爷就答应了他们两人。 谁知这牛头马面上来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这下下面乱了,牛头马面虽然在下面地位不高,但也都是老家伙了,这么多年两位也算是经历过风浪的人物,没想到这次出来竟然说没就没,秦广王大怒,要求下面十天之内要把此时查出了水落石出,否则黑白无常就要罢官转世了。 听完瞎爷爷一说,老半天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牛头马面呀,传说中的家伙,和张龙赵虎(包青天里的人物)差不多一个级别的呀,这得多牛叉呀,没想到上来一样倒下。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呀。 瞎爷爷,这无常二位我知道来历,可在牛头马面是哪出来的?你好像没跟我说过?就在电视里听说过有这两个家伙,真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这二位牲口呀。 瞎爷爷上来就给我一下笑骂道:牛头马面最讨厌人家叫他们牲口,小子以后管着点你的嘴,一旦让他们听见我可救不了你。 要说关于牛头马面呀,我也是在一本古籍中看过一次。 传说,牛头马面原在地府掌管实权,后来为什么只当了阎王手下的一个捉人差役?说起来,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丰都城有个姓马的员外,在城内算是个财权双全的巨头。按说,他也该心满意足了,但有一件事情却总是耿耿于怀,因他年已六旬,先后娶了十一个“偏房”,才仅有一个独丁。无论怎么求神许愿,终不能如愿以偿。不用说,马员外对他那个独子马一春,就视如掌上明珠了。但他十分担心,如果万一发生点意外,这不仅断了马家香火。而且万贯家业也无后继之人呀。为此,他日夜忧愁,不知所措。 哪料屋漏又遇连夜雨。一天,马员外用过早餐,准备出门备办酒菜,为儿子明日满十八周岁办个喜酒。说来也巧,正在这时,有个算命批八字的先生从门前经过,口中琅琅有词:“算命罗,算命!” 马员外听见喊声,心中大喜,竟把出门之事忘记得一干二净。于是疾步走下台阶,恭请算命先生进屋上坐,茶毕,马员外诚恳地说:“先生,请给我家小儿算个命好吗?” 八字先生点头说道:“可以,可以。” 马员外立即给儿子报了生庚时辰。算命先生屈指一算,不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哎呀,不好!” 马员外大吃一惊,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啥?” “小人不便启齿。”算命先生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马员外心里越发慌张,但为了急于弄个清楚,央求道:“请先生免虑,直说不防。” 算命先生迟疑片刻,说道:“你家少爷衣禄不错,可惜阳寿太短,太短啊!” “多少?” “十八岁。” 马员外“妈呀”一声,晕到在地,半天才苏醒过来,面色如土。想不到明日小儿的十八岁生日,竟成了他寿终之期。想到此,便是一阵碎心裂肝的痛哭。又过了好一阵,才抽泣着问道:“先生,先生,求求你想各个办法,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子吧!” 算命先生想了一会说:“凡人哪有办法,只有一条,不知员外舍不舍得破费呢?” 马员外听说还有办法可想,心里自然就平静多了,忙说:“只要能救儿子,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算命先生这才告诉他:在明晚半夜子时,你办一桌最丰盛的酒菜,用食盒装好,端到“鬼门关”前十二级台阶上,把酒菜送给那两个下棋的人。不过,你要连请他们三次,耐心等待,切莫急躁。马员外一一记在心上,可转头一想这鬼门关在哪呀?总不能下阴曹地府吧,员外正想着呢,算命先生捋着下颚稀稀拉拉的胡子说道,员外不用担心位置我以算出来来来,一阵耳语之后员外恭恭敬敬的把算命先生请到了上房休息。 再说第二天,当他来到指定地点,果见有两个人正在那里专心下棋。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牛头、马面。 第95节 马员外不敢惊动他们,只好悄悄跪在一旁,把食盒顶在头上默默第看着。当他俩吓完了一盘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请道:“二位神爷,请吃了饭再下吧!” 那二人似听非听,不语不答,又下起第二盘棋来。 马员外如此恭候到第二局完,还是不见动静。他有些急了,但又不敢冒犯,只好虔诚地跪在那里静候。又过了一会,牛头突然把棋子一放:“马老弟,我们走吧,时辰到了。”马面也忙放下棋子,收好棋盘,准备下山。 这下,马员外着慌了,担心错过机会,误了大事,忙提高嗓子喊道:“二位神爷,请吃过饭再走吧!”牛头马面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你是谁?” 马员外见时机已到,忙讨好地说道:“二位神爷太辛苦了,想此时腹中已经饥饿,小人略备素酒简肴,请神爷们充饥解渴!” 牛头、马面见此人这般诚心,又看盒中的美味佳肴那么丰盛,不禁垂涎欲滴。马面悄悄的对牛头说:“牛大哥,我们此番出差,尚未用饭,就此饱餐一顿吧。也难为这人一片心意,你看如何?”牛头也早有此意,只是不便启齿,当下点头说道:“吃了下山也不为迟。”说罢,便犹如风卷残叶般,以下便将饭菜吃个精光,正要扬长而去,见送饭人还跪在地上,于是问道:“你为我等破费,想必有事相求吗?” 马员外忙叩头作揖道:“小人正有为难之事,求二位神爷帮助。”说着还烧了一串钱纸。 牛头马面过意不去,只好说:“你有何事,快快讲吧!我等还有要事远行呢。” “二位神爷,我只有一个命子,阳寿快终,求二位神爷高抬贵手吧。” “叫啥名字呢?” “马一春。” 牛头翻开崔判官给他的“勾魂令”一看,大惊道:“马老弟,我俩要去捉拿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只是时辰未到,没想到……这……” 马员外连连磕头:“二位神爷若能延他的阳寿,小人感恩不尽,定当重谢!”牛头说:“阴曹律条严明,不好办哪!” 马员外暗暗着急,灵机一动,转向马面说:“我有个姓马的兄长也在阴曹地府掌管大权,你们不办,我只好去找他了。” 马面听了,心想,这阴曹地府从王到鬼我都认识,姓马的除了我就无他人了。如果这亲戚是我,可我又没有见到过他,于是便试探地问道:“我也姓马,不知你那兄长是谁?” 马员外惊喜地说:“小人有眼无珠,一笔难写二个‘马’字,有劳兄长了。” 马面说:“你说你是我兄弟,我怎么不记得?” “你到阴曹地府后就喝了迷魂茶,阳间地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哪里还记得?”马面一想,他说的着实不假,如今又吃了他的东西,这事不办不好,便个牛头交换了一个眼色。牛头会意,既然如此,干脆就作个人情吧,也图他几个零钱花。于是,趁着醉酒,便回曹作罢。 这事后来被阎罗天子知道了,派白无常亲自查明,确有其事。阎罗天子顿时火冒三丈,即令把牛头、马面押上殿来。为了杀一敬百,他当着群臣之面,将他俩各重责四十大板,接着又吹了两口阴风,顿时,牛头、马面边还了原形。阎罗天子见他俩实有悔改之心,就将其削官为役,留在地府当了捉人的小差。 这牛头马面做的也开心,一晃过了这么多年,虽然一直没有提升,但因为资格老所以在下面除了二位无常也就牛头马面是老大了,这次二位这一失踪你想想下面还不得乱翻天了。 第八十八章 黑太岁 李广王大怒,要求无论如何也要找出二位鬼差。 由于这片地方我活着的时候比较熟,所派我上来,一是帮忙收些寿终正寝者,二是调查调查看看有没有消息。 我向瞎爷爷身边靠了靠说道:瞎爷爷,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哦?是谁? 前几天有个人要抢我的玉佩,抓了黄尖尖要挟我,还放出大话说黄天霸都被他弄死了,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不是就是他? 什么?他怎么知道你有玉佩的?此人长成什么样?详细跟我说说,瞎爷爷一脸紧张的问我。 我尽量详细的把抢夺我玉佩和重伤常二爷以及养冰魁的事跟瞎爷爷说了一遍,瞎爷爷听完后沉默了半天低头不语。 我从兜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两根点燃后自己抽一根另一根烟嘴朝下摆在了地上,袅袅的烟雾瞬间飘到了瞎爷爷的鼻孔处,瞎爷爷闭上眼睛享受的吸了两口。 晓南呀,本来我不想告诉你这些事的,可如今既然已经找到你身上了,我也不得不对你说说。 这玉佩是我父亲传给我的,父亲传给我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这玉佩不能出世,假如被有心人看到必将带来灾祸,从此我便小心收藏。 可就在父亲死后不久,一次,山后农村四队的一户村民家孩子得了怪病。 这孩子白天跟正常人一样,该玩玩该乐乐可一到了晚上就变成另一幅摸样,双眼呆滞不停的吃东西,家里只要是能吃的一点不剩的给你吃下去,最多的时候一晚上吃了一锅的粘火烧(东北农村用黏米和豆馅做成的一种小饼子)。 按照常理,成人一次吃那么多粘火烧都得撑死,可这孩子吃完之后竟然还嚷着饿,家里大人摸了摸孩子的肚子竟然还是瘪瘪的。 那个年代家里都穷,哪有那么多吃的呀。 于是就只好去邻居家借粮,一来二去跟前人家都知道他家有个能吃的小孩,大家都说这是病,让家里人带着去大医院看看,可一连跑了几家医院却都查不出病症,钱也花了不少,孩子每到晚上却越来越能吃,到最后连屋子里的老鼠晚上都被孩子抓住活活吃掉了。 左邻右舍又都出主意让找个明白人看看,那时候我也刚刚办事,在本地还没有什么名声,这家人找了几个神棍,可最后都没给看明白,这时一个熟人找到我,让我去给看看,钱不钱的先不说,这孩子的事远近闻名,要是看好了以后生意也能好些。 我准备好家伙就要去,可想了想又把这玉佩带在了身上,一来我这一走怕一旦有人进来偷东西,二来也是为了防身,听父亲说这玉佩可是个法宝,如果太棘手了至少能保全自己一命。 到了他家,由于还是白天,那孩子虽然面黄肌瘦可精神头还不错,正在院子里摔泥炮玩。 进了屋子,不得不说这家人穷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过分。 说明来意,家里的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老弟呀,不是大哥我不相信你,你看看,我家里实在是拿不出压堂的钱了(压堂钱是指东北给人看完事收的红包),你看看,家里连吃的都成问题,这孩子我也不管了,是死是活我确实是没办法救他了。 我当时摇了摇头表示我分文不收,免费给他家小孩看,不过今晚要在这过一夜。 那时候农村都是南北屋,晚上的时候我要单独和小孩住在北屋,无论发生什么事他家人都不许出来。 那家男人一听我分文不取,立刻点头如捣蒜般的同意了。 傍晚的时候,我把四面窗户贴上了锁魂符,只留了门没贴。 小孩子玩了一天也玩累了,躺在炕上呼呼的就睡了过去。 而我也开了天眼,拿出了家伙等待着小孩再次起来吃东西,我到要看看是什么在作怪。 不知不觉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家里的大人也都沉沉的睡了过去,我倚在窗跟打着盹,突然一阵阴风吹了进来,冷的我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屋里的破门吱吱嘎嘎的打开了,我用天眼一瞅,这家伙,一个高头大汉正在门口向里面观望,看我在屋里不禁一愣,可随即跟没看见我一样飘进了屋子。 进了屋我才看清楚,这家伙长的跟巨灵神一般,两米多高身宽体胖,两只眼睛跟铜铃一般鼓出眼眶,脑袋上面还有个大大的坑,看来也不是好死的家伙。 第96节 当时的我刚刚出道,年少气盛,看到这家伙当我不纯在立马火了起来,掏出一张灭灵符大喝一声奔着这家伙就扑了过去。 这死鬼也没想到我竟然能看见他,当时也是一愣,可随即反应了过来,我还没等喊出符引,这大汉却一把把我抓住,高高举起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摔的我七荤八素的,刚刚准备起身,死鬼那五八的大脚就踩了过来,没办法我急忙一个就地十八滚躲开踩过来的大脚,一把抽出别再背后的铜钱剑,破指祭剑,以最快的速度念了遍驱剑咒,大喊了一声,去。 铜钱剑狠狠的砍在了死鬼的腿上,死鬼一声惨嚎夺门向外跑去,我起身抓住铜钱剑跟着追了出去。 死鬼没命的跑,我就没命的追,亏得开了天眼,否则这一路磕磕绊绊摔也摔死我了。 追了大约三里的路,眼前来到了两座山的夹空处,黑黝黝的红松林立在眼前,死鬼唰的一下飘了进去,我急忙提着铜钱剑跟着进了林子,可没走多远我就后悔了,因为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冰块,要知道当时可是六月天,虽然东北的六月不是很热但也绝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冰块。 看着眼前的冰块我知道这地方绝不简单,死鬼跑到大冰块跟前也不跑了,对着大冰块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拜了三拜。 我诧异的看着死鬼,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提着铜钱剑我警戒的看着四周,恐怕这密林里再出来什么鬼东西。 死鬼拜完之后转过头看向了我,突然死鬼裂开大嘴竟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很是诡异,好似有两人使劲用铁钩钩住死鬼的两个嘴角一样。 果然没一会功夫,死鬼的嘴角就裂到了耳根,虽然是鬼魂,但刚刚出道的我还是被这恐怖的景象吓了一跳。 死鬼一边笑一边用两个手开始掰自己的上下颚,随着咔啪一声,死鬼竟然生生的撕下了自己的下巴,看的我不停的反胃。 可事情还没有结束,顺着死鬼的食道里竟然不停的向外爬着不知名的虫子,无数个不知名却恶心的虫子不停的从死鬼嘴里涌出,慢慢的爬向了大冰块。 眼前的一切深深的震惊了刚刚出道我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付眼前的东西,这都是什么呀,看的我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终于所有的虫子都从死鬼的嘴里爬了出来聚集在了冰块上,死鬼也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不一会化作一片黑烟消失不见。 一只只虫子趴在冰块上高昂着红呼呼的头不停的摇摆着做着一个动作,几十秒的功夫一大群虫子全都慢慢的消融到了冰块之内。 我傻傻的看着手里的铜钱剑,不知道是否应该对着冰块捅上一下,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冰块却传来咔吧咔吧的碎裂声。 冰块一块一块的裂开,没一会便露出了一样东西。 说到这,孙瞎子又使劲的吸了一下鼻口的烟,悠然的享受了半晌说道:你猜里面露出的是啥? 你这老货,下去两天脑瓜子进水了?我上哪知道去?你说不说?不说我把烟掐灭了哈。我作势要掐灭地上的烟。 瞎爷爷连忙摆手说道:好好好算我白问,我接着说,接着说行不,你个小没良心的亏我那么疼你,抽跟烟都不让我乐呵。 孙瞎子又吸了口烟才悠悠的说道:冰块碎裂以后,眼前是一个大大的黑棺材。 看到这黑棺材我才明白,原来这是有人在此养黑太岁。 黑太岁是什么?我打岔的问道。 黑太岁,其实并非太岁,而是一种养尸的名称,这东西邪门的很,即使一般邪教都不太敢碰它,因为黑太岁是没有理智的,养这黑太岁要养十年之久,而且十年之内必须不能换地方,每年要有一个鬼仆伺候着,第一年鬼仆负责拉怨气,第二年负责找一对童男童女的心脏供在棺材头上九九八十一天,第三年要找十二个死婴摆在棺材尾八八六十四天,以后每年要找十七个冤魂在此祭练,到了最后一年,鬼仆要收集尸虫然后附身到童男身上养虫,什么时候把虫养好什么时候让虫爬入棺木,这黑太岁也算是练成了。 这黑太岁一出土必将百里无人,可这东西甭管是谁练出来的,却不会听你话,只要是活人它就会杀死,所以很少有人费力不讨好的练这东西。 这事我的父亲也就是跟我提过一嘴,再加上已经几百年没听说哪出现过这东西了,我才没在一开始认出来。 正当我为眼前的黑太岁感叹的时候,棺材盖传出一阵阵的嘎嘎声,我连忙握紧了手里的铜钱剑,抓出一把破煞符扔到了面前的空地上,随时准备念出咒引。 砰的一声,黑黑的棺材盖终于飞了出去,棺材里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影子。 第八十九章 爱情? 棺材盖落到了不远处的空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用天眼努力的仔细看清棺材内坐起的东西,心里做好了面对任何恐怖情景的准备。 却并不是想象中的青面獠牙,反而是一张清秀的面孔,鹅蛋型的脸盘,一双丹凤眼明亮却又充满神采,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如瀑布一样随意的散落在脑后,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 瞎爷爷一边讲一边仿佛回忆着他对那黑太岁的印象。 我笑嘻嘻的捅了捅瞎爷爷说道:你个老货不是心动了吧?怪不得你这么多年都没给我找个瞎奶奶,原来是看上个老妖怪呀。 孙瞎子没等听完我的话就一口烟呛的咳嗽起来,恢复正常的一双眼睛被我气的直翻白。 老半天缓过气来,孙瞎子叹了口气没理我,接着悠悠的讲道:当时如果没有她身下的一口黑棺材,我确实真想把她抱回家去,毕竟我从小到大还真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我提了提手里的铜钱剑,深深的呼吸驱赶掉了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大声喊道:你……你在这干什么? 话一出口,孙瞎子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个嘴巴子,这算啥?面前明明就是个黑太岁,自己却问出个这么白痴的问题。 可没想到黑太岁却对着孙瞎子笑了笑说道:你说我在这做什么?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这么晚来这做什么? 黑太岁黄鹂一般的嗓音更加让孙瞎子这三十多岁的老处男心潮澎湃,可以说黑太岁一点都没使用法术,如果女鬼使用媚术的话孙瞎子的天眼一定能看得出来,可眼下孙瞎子却感觉眼前的黑太岁美的如此真实,这只能说明这黑太岁本身就是这么漂亮。 孙瞎子尽量不去看黑太岁的脸,一只天眼死死的盯着黑太岁坐着的棺材,硬生生的逼着自己说道:妖孽,你乃邪术练就的怪物,趁你还未害人之前快快束手就擒,我定想方设法保你个周全,如果执迷不悟,今天我必将你斩杀在这黑松林中。 说完这短短的几句话,孙瞎子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对着这么美的女孩说出这么狠的话,真真令孙瞎子心里有些难受,虽然这女孩会成为一个大魔头。 黑太岁依然没有动怒,瞪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直上下打量着孙瞎子,过了半天黑太岁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缓缓说道:这位大哥说话有些不负责任哟,你是怎么知道我乃邪术练就的怪物呢?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一定要害人?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死在你手上呢? 孙瞎子从来没碰见这么能狡辩的鬼怪,一时却被问的愣住了,心里也嘀咕着,对呀,我凭啥说他是别人修炼出来的怪物呢?再说了,黑太岁又没出现过我怎么知道她一定要害人?第三个问题更简单,如果她真的是黑太岁的话今晚死的一定是我。 孙瞎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可又隐约觉得有些不妥,想了半天,孙瞎子忽然一拍大腿说道:你给我下套呢?你是黑太岁,我爹说黑太岁一出百里无活人,今天能打我要打,不能打我更要打,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阴阳先生,我可以死,但我得尽责。 哈哈哈,黑太岁一阵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凄凉,笑声中充满了无奈,过了一会却见这黑太岁的脸上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只见她好似对孙瞎子又好似自言自语的道:阴阳先生?黑太岁,当年他也是这么说,他说他是阴阳先生,他说他有他的责任,可又能怎样?我还是被练成了黑太岁,我还是被他变成了怪物。 黑太岁一阵哭一阵笑的,看的一旁的孙瞎子都跟着难受,几次差点走上前去安慰黑太岁了。 闹了一会,黑太岁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孙瞎子,嘴角慢慢的露出了笑容,孙瞎子透过看不大清的天眼都能感觉到黑太岁眼里流露出浓浓的亲情,就像是看着自己久别的亲人一样。 黑太岁慢慢的站了起来,抬腿迈出了黑黝黝的棺材,她脚上没穿鞋,一双天足白嫩而细腻,轻轻的站在了棺材外。 孙瞎子紧张的握了握手里的铜钱剑,发现自己的手心满满的都是汗水,黑太岁的脚下就踩着一张破煞符,只要孙瞎子念上一句急急如律令,即使伤不了黑太岁也能给孙瞎子制造先机,可孙瞎子的脑海里却一直给自己找借口,拼命的找各种理由不让自己念出这短短的五个字。 第97节 黑太岁一脸笑容的看着孙瞎子说:动手吧,听着,我确实就是你所说的黑太岁,只不过你对黑太岁理解的还不是很深刻。 黑太岁并不是鬼,也不是你说的妖怪,黑太岁其实是人,是通过仪式起死回生的人,不过说我是人也不完全对,因为我只有半个月做人的机会,如今仪式被你打断,本来我应该明天圆满的,却被你提早了一天,那么我有十六天的做人机会,十六天后的月圆之夜就是我成为真正的黑太岁之时,到那时我将失去所有理智见人便杀。 如果你现在杀了我,那么十六天后的黑太岁将不复存在,不过我得提醒你,现在的我也不是好对付的。 为什么要和我说那么多?孙瞎子听完后诧异的问道。 因为我现在刚刚做人,还不想大开杀戒,黑太岁微笑着对着孙瞎子说道。 孙瞎子张了几次嘴却没狠心念出符引,最后转身说道,今晚恭喜你重获人生,记得千万别害人,十五天后我来送你上路,说完孙瞎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点燃了第三根烟,烟屁股刚刚摆到地上,瞎爷爷已经迫不及待的吸了起来。 我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为什么要给她十五天机会? 孙瞎子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遥望着远方说道:其实这是她在给我十五天机会,如果当晚动手的话她只要想杀我,我连还手都不可能。 孙瞎子默默的吸了一阵烟,我仿佛从他苍老的脸上看到了很多很多,总之很复杂,直到今天我依然能想起他那天晚上的表情,我仿佛看到了他的心里,又仿佛一切都从未出现过。 孙瞎子看着远方一边慈祥的摸着我的脑袋,一边接着讲起那段属于他的故事。 当晚孙瞎子又回到了那家,小孩依然躺着炕上甜甜的睡着,孙瞎子合身躺着炕的另一头,脑袋里始终挥不去这黑太岁的影子,天快亮的时候孙瞎子做了个梦,在梦中孙瞎子拿着铜钱剑狠狠的刺进黑太岁身体里,黑太岁还是那样微笑的看着孙瞎子,看着看着身影慢慢变淡,孙瞎子一下慌了神,一边拔出铜钱剑一边拼命的摇动黑太岁哭着对她说,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想,可黑太岁的身影却慢慢变淡,最后化为漫天银光,孙瞎子哭着跪倒在地上,不停的重复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 梦中惊醒的孙瞎子不停的擦着额头的汗水,天眼的效果已经没有了,可孙瞎子的脑海里已经深深的烙下了一个影子,孙瞎子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就想马上看到黑太岁,三十几岁的孙瞎子明白,自己是爱上这个只有十五天理智的怪物了。 白天小孩子一家对孙瞎子千恩万谢,因为这孩子昨夜第一次一口东西没吃,家里的男人颤抖着端出了一晚玉米面饼子对孙瞎子说:恩人呀,俺家确实没啥好东西了,就剩下这些粮食,恩人带回去填填肚子吧。 孙瞎子婉言谢绝了这家人的答谢,背起家伙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一天时间,孙瞎子满脑袋是黑太岁的摸样,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刻在了孙瞎子的心里。 傍晚时分,孙瞎子拿出父亲留下的半坛子高粱酒,找了个大碗摸索的倒上了满满一碗的酒,坐在小桌上,小火炕烧的很热,孙瞎子脱掉了外衣,露出一身一看就是掺杂瘦肉精的排骨,自斟自饮着。 一碗酒下肚,那时不会喝酒的孙瞎子已经有些醉意,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孙瞎子一边摸索着起身,一边大声喊道:谁呀? 门外没人答应,孙瞎子嘟囔着打开了房门,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孙瞎子立刻愣在了门口。 要不说老天爷夺走你一样东西,必然会给你另一样,孙瞎子虽然眼睛看不见,可鼻子却比狗还灵,闻着这气味,孙瞎子就知道,不是别人,正是让自己想了一天的黑太岁。 黑太岁站在门口笑容依然挂在脸上,推了一下开门的孙瞎子说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自己在家喝酒也不说请我喝一杯? 孙瞎子借着酒劲冷着脸说道:你来干什么?欺负我道行潜杀不了你吗? 黑太岁还是一脸笑容指了指孙瞎子的一身排骨说道:嗯,你就这体格想杀我还真费点劲,我来可不是找你打架的,你不是说十五天后送我上路吗?既然我不能害人,就只能在你这享受一下生活了,难道你真准备把我撵出去? 第九十章 孙瞎子的春天 孙瞎子无奈的面对着这只有半个月时间的黑太岁,转身走进了屋里,黑太岁美滋滋的跟着走了进来,孙瞎子坐下后又自顾自的倒上了一碗酒,坐在小桌上喝了起来。 黑太岁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自来熟一般的拿出一个大碗,坐在了小桌的另一头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碗酒。 孙瞎子强忍着控制自己不开天眼,因为他知道开了天眼后自己将更加对这黑太岁依依不舍,这样下去十五天后自己绝对下不去手来除掉她。 黑太岁喝了一口酒,呛的咳嗽了几声,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样?想出办法怎么除掉我了吗? 孙瞎子端起酒刚要放到嘴边,听她这么一问冷哼一声说道:对付你还要想办法? 黑太岁并没有生气依然笑眯眯的问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能耐你就说说你怎么毁了我? 孙瞎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哼了一声说道:邪不压正,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哈哈哈,你这是骗我呢,还是骗自己呢?你这样糊弄自己到时候可是要丢命的?我看你还是赶快跑了吧,免得被我第一个杀死。黑太岁一脸笑意的看着孙瞎子说道。 谁知孙瞎子霍的一下站了起来,红着脸吼道:别想害人,我告诉你,只要我孙瞎子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害人,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就抱着你一起死。 哈哈哈,孙瞎子,原来你叫孙瞎子,我看你真瞎呀,不但眼睛瞎连心眼儿都跟着瞎了,你抱着我死?你怎么抱着我死?抱着我撞石头吗?道行不够不要紧,要紧的是要不停的寻找办法,你连办法都没想到怎么跟我拼命?你这份心是好的,可你知道你这种不负责任的死其实是在逃避责任的知道吗?你死当然很容易,可你死后这方圆百里的人怎么办?估计你也是下面挂名的先生吧,等你到下面的时候你怎么面对你的同行?黑太岁表情严肃的斥责了孙瞎子,把孙瞎子说的面红耳赤,坐在炕上想辩解没法辩解想承认又不好意思承认的。 黑太岁看着孙瞎子红着脸坐在炕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孙瞎子的肩膀说道:好啦,没事了,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想办法,我相信你,十五天以后你会亲手为民除害的。 孙瞎子闻着一阵阵香气,心里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心慌意乱,连忙向桌子的另一边挪了挪,喏喏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想办法杀你自己? 黑太岁呵呵一笑说道:我乐意行不?我就想看看我的道行能不能杀了我自己。 孙瞎子摇摇头暗道:这可真是个神经病,不知道是不是成为黑太岁才变成这样的。 对了你叫什么?我总不能老是叫你黑太岁吧。孙瞎子接着问道。 叫我玉兰吧!以前哥哥也是这么叫我的。 哥哥?你还有个哥哥?为什么不去找他?你为什么会被人练成黑太岁?孙瞎子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哥哥,呵呵,对,我确实有个哥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被人练成黑太岁,只知道我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黑棺材里,我以前也学过阴阳之术,看着眼前的情景自然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黑太岁了。 孙瞎子闷着头静静的想着,为什么呢?是谁把她练成黑太岁的?这人又有什么目的呢?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孙瞎子摇了摇脑袋决定不去想了,既然让自己遇见了,就代表上天不想她残害无辜,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在她失去理智的时候灭了她。 我晚上睡哪?玉兰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出了这个非常尴尬的问题。 孙瞎子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这孤男寡女的晚上在一起睡,让这三十多岁的老处男如何不难为情,况且在矿山,大家住的都是筒子房,一进门是个不大的小厨房,里面就是一个火炕和不大的屋地,孙瞎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么小的屋子两个人怎么才能君子般的睡下。 额~~你需要睡觉吗?你不是鬼吗?孙瞎子尴尬的问出了个白痴的问题。 哈哈哈,你呀,谁说我是鬼?看来你还真是阅历不够呀,告诉你吧,这练黑太岁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给人添十五天的寿命,我虽然死了,可这十五天我跟活人一样要吃饭要睡觉要嗮太阳,也就是因为这种方法太过逆天,所以十五天以后我将成为大魔头,这也就是为什么修道之人都不想练黑太岁的原因,此法对人百害而无一利,十五天过后我将魂飞魄散,而控制我这具身体的也不过是这十年里吸收的冲天怨气罢了。 你呀,还自称阴阳先生呢,我看呀,你给我做徒弟都不够格,也不知道你师父是干什么吃的。 闭嘴,我没有师父,我的手艺是我爹亲手教我的,你懂什么?孙瞎子一听玉兰说他父亲学艺不精立刻辩解道。 第98节 好好好我不和你争,这样吧,我睡炕里面,你睡炕外面,就这么定了。说完,玉兰便到炕里躺下,伸了个懒腰哼哼道:真舒服呀,好久没睡热炕了。 你……孙瞎子无奈的坐在炕沿边上叹了口气,这算什么事呀,以前都是拼了命的找鬼找怪的打,这次可倒好,碰上个牛皮糖,粘上自己了,这可怎么办好,明早被邻居看了去还不得误会呀。 孙瞎子没办法,只能在地上铺上个破大衣,蜷着身子躺下睡了。 一夜无话,当清晨的阳光照进这二十几平方的小房子时,孙瞎子依然在地上打着呼噜,一个大大的鼻涕泡正有节奏的随着呼吸起落。 起来了?几点了还不起来?伴随着玉兰的喊声,孙瞎子迷迷瞪瞪的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瞎眼正想摸身边的烟袋却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孙瞎子摸着炕沿站了起来,疑惑的说道:你,你给我做了早饭? 什么叫我给你做了早饭?昨晚告诉你了,我也要吃饭的,你不饿我还饿呢,快吃吧,你不吃我就先吃了。玉兰一点都没拿自己当外人,盘腿上炕坐在饭桌边上就开始吃了起来。 孙瞎子欲哭无泪呀,为什么?这事每个男人都知道,因为男人早上起床时都要跑厕所先嘘嘘,否则小帐篷会一直挺着。 平时孙瞎子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早上起床摸到夜壶就嘘嘘,这下冷不丁的多个异性,这让孙瞎子可怎么办。 孙瞎子弯着腰夹着双腿,正在着急,玉兰却有些生气的说道:怎么了?怕我下毒呀?告诉你不吃拉倒,一会我吃完就全收起来,看我不饿死你。 孙瞎子连忙辩解道:玉兰姑娘,我不是不吃,这样,我出去一下回来在吃,说完孙瞎子一溜风的走出了门。 孙瞎子出了门,急忙念了开眼咒,因为孙瞎子家门口就是一条马路,一早上遛弯的,上班的,都从这走,孙瞎子怕自己看不见在给别人看见了以为自己耍流氓呢。 解决了生理问题,孙瞎子急忙回到家中,一进门孙瞎子看不大清的天眼里就出现一个清秀的身影,玉兰背对着孙瞎子坐在炕上正吃着早饭,听到门响玉兰头也没回的说道:尿完了就来吃饭。 孙瞎子红着脸嗯了一声,急忙坐到了玉兰的对面,刚端起碗筷玉兰便死死的瞪了孙瞎子一眼说道:你可真是的,你眼睛瞎了脑袋也瞎了?尿完都不洗手的? 孙瞎子这下脸更红了,急忙跳到地上洗了洗手,这才吃上玉兰做的早饭。 玉兰做的早饭还真不错,孙瞎子一顿狼吞虎咽之后,腆着肚子歪倒在一旁点燃了一袋烟就那么静静的吸着,透过烟雾对面的玉兰越发漂亮,孙瞎子暗暗的想,如果她不是黑太岁自己一定要娶了她,可惜如果她不是黑太岁的话自己也不可能娶到她。 正想着呢,玉兰乐呵呵的说道:哎我说瞎子,今天准备带我去哪玩? 孙瞎子一愣疑惑的说道:我也没答应说要带你出去玩呀。 玉兰嘴一嘟说道:人家还有十几天可活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呀,带我出去玩玩看看,人家十年没见世面了,你不能这么狠心吧。 孙瞎子一听,也确实动了恻隐之心,哎,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还有十几天的寿命了,自己要是不带她出去确实有些过分。 再说了,带美女出游是每一个屌丝的梦想,有这机会,孙瞎子当然也很乐意,于是孙瞎子装作考虑了一会说道:好吧,今天我带你出去玩玩。 整整一天,孙瞎子拿出了自己工伤时赔偿的那点钱和自己这几年的一点积蓄带着玉兰把这小小的县城玩了个遍。 其实也没有什么,那个年代下顿馆子看场电影就算是奢华的消费了,最有意思的是孙瞎子带着玉兰去看电影的时候,看门的大爷愣是不让孙瞎子进,说他眼睛看不见进去也没用,没办法,孙瞎子只能在电影院门口蹲着等玉兰。 整整一天,玉兰脸上就没断过笑容,孙瞎子也被她感染的容光焕发,晚上两人回家的路上,孙瞎子还破例的嚎上了一首红歌,逗的玉兰欢快的笑着跳着。 第九十一章 结婚的那一天 快乐总是短暂的,十天的相处,孙瞎子无时无刻都离不开玉兰的陪伴,而玉兰也渐渐的喜欢上了正直善良的孙瞎子,两人之间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窗户纸。 两人谁也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玉兰是为了孙瞎子,孙瞎子更是为了玉兰,两人之间亲密却又不得不有些隔离。 第十一天的晚上,天空下起了大雨,两人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家中,孙瞎子坐在炕沿边玉兰则拿着毛巾擦着孙瞎子的一头雨水,外面的大雨哗哗的下着,闪电伴随着雷声震的整个屋子的跟着发颤。 玉兰给孙瞎子擦完雨水,便跑去忙忙活活的做饭,不到片刻晚饭便端上了桌子,香味扑鼻却都是些普通饭菜,孙瞎子接过烫热的酒,自己倒了一碗又给玉兰倒上了半碗,两人一边喝一边吃了起来。 正吃着,玉兰忽然一本正经的问道:瞎子,你想好什么办法对付我没? 孙瞎子一愣,整个人立刻显得僵硬无比,透过天眼孙瞎子看着眼前的玉兰,真不愿意去想她是黑太岁的事,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孙瞎子也感觉出玉兰活着的时候绝对是个善良的小姑娘,谁知死后要遭这等罪。 孙瞎子干咳两声说道:这个嘛……我还没大想出来,算了不是还有五天时间吗,过两天再想吧。 不行,瞎子你听我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想出来,刚才的几个雷震的我心里好乱,忽然有种愤恨的心情充斥着我的内心,我感觉这些冤气快要压不住了,别提前出体,打你个措手不及。 孙瞎子呐呐的说道:那怎么办,玉兰咱们想办法保住你的命不行吗? 玉兰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黑太岁乃至邪之物,岂是你我能化解的,上天已经多给了我半月之命让我遇见了你,我又岂能贪图享乐而至你和苍生的性命而不顾?该来的终究会来,谢谢你,有成(孙瞎子原名孙有成),谢谢你陪我这么多天,带着我从新看了看眼前的世界,谢谢你。 孙瞎子一双瞎眼已经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泪,一边哽咽一边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想出办法的,我爹爹年轻之时跟下面的黑白无常有些交情,不行的话我过阴找他们二老,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玉兰连忙说道:不可,无常老爷本就是地府阴司的管事,如果知道你这里出现黑太岁,恐怕到时候连你都要受连累,再说了,如果我压制不住怨气的时候,恐怕二位无常也是白费。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吗?孙瞎子第一次气呼呼的跟玉兰喊了起来。 玉兰凄凉的笑了笑,伸出手摸着孙瞎子的脸颊说道:有成,你是个好男人,别以为自己眼瞎了就如此自卑,其实世间女子并非人人都注重外表,至少我就喜欢你这实诚的性格,我两不知修了几世才得到今生这半月时间,我已经满足了。 孙瞎子的眼泪唰唰的掉到了桌子上,坐了一会,孙瞎子一仰脖干掉了碗里的酒啪的把碗摔掉说道:要死咱就一起死,黑太岁就算再怎么阴邪也不过就是个怨气罢了,等到五天后,咱两绑在一起倒上汽油,一把火烧起来,我陪着你一起死。 玉兰再也止不住眼泪,趴在孙瞎子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两人都默契的不在提起此事。 终于到了农历十五,玉兰做了满满一大桌子饭菜,二人坐下,玉兰端起桌子上的酒碗说道:有成,今天是最后一天,我玉兰不是轻薄的女子,但这么多天相处之后,玉兰实在对你倾心,玉兰不要名分,只想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把这碗酒喝了。 孙瞎子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端过了玉兰手里的酒对着玉兰说道:我孙有成对天发誓,永生永世只认玉兰一人为妻,如违此誓愿永堕地狱不得超生,说完一仰脖喝干了碗里的酒。 两人没拜天地没入洞房,一碗酒一个誓言就成了两人永生永世的约定,玉兰打扮的很漂亮,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始终盯着孙瞎子,好似永远也看不够似的。 慢慢的孙瞎子感觉到有点头晕,之后倒在了桌子上人事不省。 月上柳梢头,孙瞎子揉着发痛的脑袋醒了过来,忽然觉得不对,急忙打开天眼一看,屋子里那还有人在,只见桌子上有块白布,上面用鲜红的血写成的几个大字:妻已去,望夫保重,如有来世,愿做牛马。 孙瞎子哀嚎一声,跌跌撞撞的就追出了门外。 东北的夜晚凉丝丝的,一阵风吹过,孙瞎子清醒了一些,这样找也不是办法呀,谁知道玉兰跑到哪里去了?而且今夜是黑太岁爆发之日,自己这么跑去不但什么都做不了弄不好还救不了玉兰。 孙瞎子又折回自己的小房,用米碗找人的方式算了一下,只见尺子正好指向那天发现玉兰的黑松林方向。 第99节 瞎子一看一桶早已准备好的汽油也不见了,急忙拿着铜钱剑和玉佩奔着黑松林就追了过去。 虽然天上一轮明月,可对于孙瞎子的天眼来说脚下的路依然模糊难走,特别的由于心急,一路上摔了无数个跟头的他终于赶到了黑松林,还没等靠近却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孙瞎子急忙稳住身形平心静气的慢慢靠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楚。 小妹,哥哥想不到会是这样,当时哥哥只想让你多活几天,根本没有料到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树林里传了出来。 哥哥,你还配做我哥哥吗?别跟我解释,自从你得到那本书之后,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能成仙?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长生不老吗?我真想不到,当初那个正直的哥哥现在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是个阴阳先生不是魔鬼,可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费尽心机把我练成了黑太岁,你的目的不是让我多活几天,而是要我杀够百人成为太岁煞,到时候你在引天火把我烧了取我身上凝出的怨魂珠,为你填一味药材罢了,是不是? 玉兰嘶吼的喊出了沙哑男子的阴谋。 沙哑男子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妹子,你已经死了,咱们家如果哥哥能成仙成佛的话,也算是你为咱家做了贡献,一会月亮当空的时候,你不会感觉一丝痛苦的,等你凝出魂珠,哥哥将来成仙后一定不会忘记你对哥哥做的贡献的。 呸,成仙成佛乃是几世修行才能飞升的,岂是你这样的黑心人触摸的到的?如果我的一条命对哥哥有用,哥哥尽管拿去用便是了,可凝魂珠要杀够百人,你就不为这百人想想吗?哥哥回头是岸,妹妹的死不怪你,妹妹只希望你能早日改邪归正。 少在这装慈悲,上天本来就不公,你我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想要与天地同寿只能靠自己去争取,今天我是不会让你自杀的,等我再集齐了凤骨佩和佛主舍利我就会得道升天,到时候我就是对的,谁敢反驳? 简直是痴人说梦,孙瞎子慢慢的走进了黑松林,入眼看去玉兰被一个干吧瘦的男子施了定身法,站在那除了眼睛和嘴浑身上下一动不能动,而干吧瘦的男子就站在了玉兰的对面一脸病态的笑。 干吧男看了一眼走进的孙瞎子嘿嘿一阵冷笑说道:这么晚还有来送死的,等会我妹妹成了黑太岁,你就是第一个祭品。 孙瞎子也摆开阵势说道: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干吧男随手扔出一张符咒,大声喊道:天长水地长水金长水三水并一水叫大鬼请二鬼四个小鬼把磨推正推正转倒推倒转如若不转压在阴山下面寄骨千年不许出世南斗六郎北斗七星太上老君急急敕令!敕!敕!敕! 随着干吧男的咒语结束林中忽然阴风阵阵,不到片刻四周便出现无数鬼魂,无头的,上吊的,没腿的,比比皆是奔着孙瞎子就飘了过来。 孙瞎子也不是嫩瓜一看这么多鬼也急忙盘膝而坐拿出一把符纸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地上摆出个八卦行并开口念到:一拜冀州第一坎,二拜九离到南阳,三拜卯上震青州,四拜酉兑过西梁,五拜亥乾雍州地,六拜巳巽徐州城,七拜申坤荆州界,八拜寅艮兖州城,行坛入中宫急急如律令,一声大喊过后,地面凭空出现四面八卦图,这四面八卦图旋转的飞了出去,所到之处一切孤魂野鬼都化作灰烬,没多时便把四周清理的干干净净。 干吧男冷哼一声说道:小小八卦驱鬼咒也敢拿出来献丑,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斗法。 说完干吧男忽然脱掉上衣,露出一身排骨,左脚站地右脚在自己的身前画了个奇怪的符号,接着双手打出个手印,咬破舌头一口鲜血就喷在了手上,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拜请黑旗大将军奉令镇守玉虚宫身授玄天上帝敕敕落凡间救万民黑旗展开分世界百万天兵下坛来扲妖伏怪吾在先驱邪押煞吾在前收尽世间无祸鬼押到坛前化为尘人有善愿随庇佑庇佑合境保平安法门弟子全拜请金毛道长降临来神兵火急如律令。 念完后,忽然一道金光闪过,接着干吧男的身体就好似吹了气的皮球一样,从潘长江瞬间变成了斯瓦辛格。 孙瞎子一看大吃一惊喊道:你竟然会南派的神打。 第九十二章 要死一起死 干吧男此时已经换了一个人一样,眼睛血红的盯着孙瞎子,仿佛要把他吃了一样。 孙瞎子知道现在自己面对的已经不是干吧男,而是干吧男请来的天神之气。 从见到这干吧男之时,孙瞎子一直以为他是个巫师或者某个邪教余孽。 因为刚刚干吧男用的一手竟然是招恶鬼这招正是修邪之人常用的招数,孙瞎子用了八卦阵好歹算是化解了这些恶鬼的攻击。 虽知道这家伙一转身竟然又用出了南派道术正中的龙虎山神打。 这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会的东西,这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潜心修道才能学到的精髓,看来眼前的干吧男不简单,应该是正派弟子又不知为什么修了邪术。 转眼被附身的干吧男已经迈步走到孙瞎子身前,只见他抬手就是一拳,孙瞎子连忙一躲,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物对着干吧男的手腕处打了过去。 一声尖叫,干吧男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身体迅速恢复成了原来的摸样,再看孙瞎子手里竟然握着一根空心的针笑嘻嘻的站在不远处。 原来这神打其实说白了就是借气,如果天神随意就被你借来了那还了得,修道之人的神打不过就是借了身边一切灵气,暂时提升了自己的实力,用科学解释就是激发了人类的潜能。 这种办法的坏处就是人会短时间的失去理智,而且身体不能受伤,如果一受伤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孙瞎子的父亲给他讲过,以前南北两派阴阳先生经常斗法,一开始北派的先生会出马,就是请供养的仙家上身,可野仙毕竟的野仙,一碰到南派的神打,野仙大部分的时候都不是对手。 后来一次偶然的比试,北派先生明白了神打的弱点,那就是不能泄气。 所以孙瞎子一看对方使用神打之术立刻掏出平时藏在衣服里的空心针。 干吧男此刻真的暴跳如雷,咬着牙红着眼睛看着孙瞎子忽然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紫黑的血,嘴里大声念道:芸芸众生唯我独尊,天地苍茫源远流长,无所无谓令我太岁,祭出我血奉出我魂,白虎左右青龙为尊,今借皎月退敌当前,急急如律令,临临临。 咒语念完,干吧男双手结印,右脚快速的在地上跺了三下,转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八卦镜对准天上的月亮。 此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天上的月光像手电筒的光柱一样聚集到了八卦镜上,干吧男急忙调转八卦镜,月光通过八卦镜的折射照射在了玉兰的身上。 孙瞎子下意识感觉道要坏,这干吧男是要打玉兰的主意,想要动作时却已经晚了一步。 当月光照到玉兰身上的时候,玉兰哇的一声惨叫,身体竟然以看的见的速度开始腐烂。 孙瞎子拿起铜钱剑几步跑到干吧男身边,全力的抽了下去,啪啪的声音响起,正是孙瞎子抽打干吧男发出的声音,放开玉兰,你他妈放开玉兰,孙瞎子一边打一边不停的喊着。 干吧男咬紧牙关,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嘿嘿说道:是你逼我的,你知道吗?玉兰是我的亲妹妹,本来还要两个时辰玉兰才会变成黑太岁,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们兄妹连最后的一点时间都没有了。 孙瞎子的铜钱剑已经抽的变形了,没办法孙瞎子一下扑到了干吧男的身上,可干吧男却像电线杆一样一动不动,孙瞎子疯了一般的连抓带咬,干吧男也强忍着痛苦一动不动。 孙瞎子伸手去抓那八卦镜,却好似抓到一块烙铁一样,一阵烟伴随着阵阵肉香,孙瞎子的双手被烫掉一层皮去。 不到一分钟,玉兰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大块大块的皮肉从她身上脱落,身体上像裹着一层沥青一样发出黑黑的暗光。 伴随着一声桀桀的怪笑,干吧男好似抽空了力气一样嗵的倒在地上,孙瞎子一个不稳也跟着倒在了一旁,玉佩顺着孙瞎子的脖子露出了体外,干吧男此刻正好倒在孙瞎子的对面,猛的看到玉佩,干吧男竟然激动的嘴角都哆嗦,只见他颤抖的说道:凤骨佩?真的是凤骨佩?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呀,干吧男刚要伸手夺下玉佩,孙瞎子却一转身一个轱辘爬了起来。 孙瞎子刚刚站稳忽然觉得身后一阵阴风袭来,孙瞎子本能的低头便躲,一个黑乎乎的手抓正好顺着孙瞎子的头顶抓过。 孙瞎子急忙向前一滚,滚出几米回头一看,刚刚攻击自己的正是已经变成黑太岁的玉兰。 此时的玉兰哪还有那美貌俏皮的样子,跟一块烧焦了的黑炭一样站在孙瞎子对面,两颗犬牙突出嘴唇,散发着瘆人的白光。 孙瞎子大声喊道:玉兰,是我呀,我是有成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黑太岁本想向前追孙瞎子听他这么一喊立刻呆在原地,一双暗红的眼睛变的浑浊起来,嗓子里咕噜咕噜的想说什么。 孙瞎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的说道:玉兰呀,你咋就这么傻呀,我说过陪你一起死的,谁叫你自己先跑来的。 黑太岁好似想起什么一样,就那么呆立在那里,忽然从嗓子里冒出了一句清晰的“有成”。 第100节 干吧男一看事情不好,这玉兰本来就早醒了一天,今晚又强行提早唤醒怨气,体内的怨气暂时还不稳,照这样下去玉兰很快就能压住体内的怨气。 干吧男急忙盘膝坐在地上,嘴里飞快的念了一段奇怪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念出,黑太岁眼睛里的红光渐渐大胜,只见黑太岁猛的抬起头,伸直双手奔着孙瞎子就跑了过去。 孙瞎子急忙咬破中指,在掌心画上了一道镇魂符,站起身来一掌打在黑太岁的脑门上。 可这一下不但没有镇住黑太岁反而彻底激怒了眼前的黑太岁,只见黑太岁大吼一声,双手唰的向前一插,尖尖的手指一下扎进了孙瞎子的肩膀里,黑太岁猛地像右一轮手臂,孙瞎子被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到了一旁的树干上磕了一下,又摔到了地上。 讲到这,我撇撇嘴看了身边的瞎爷爷一眼说道:瞎爷爷,你年轻的时候还挺抗揍的哈,这么整都没整死你。 孙瞎子啪的又给了我一下骂道,好好听你的得了,要是不听我可就走了哈。 别生气别生气,我听还不行吗?我急忙赔笑道。 想听?真想听?想听就赶紧上跟烟,你个小瘪犊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呢。 我肉疼的看着烟盒里被瞎爷爷一会的功夫抽的没剩下几根的烟,无奈的点上了一根摆在了地上。 孙瞎子贪婪的吸了一大口才幽幽的继续讲道:这一下摔的我七荤八素,加上今天心情不好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现在觉得脑袋都晕乎乎的。 黑太岁没算完,几步又走到我的身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张开嘴就奔着我的脖子咬了上来。 我情急之下使出了金蝉脱壳,身体向下一滑,脱掉了上衣从黑太岁的肚皮底下跑了出来。 我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黑太岁转身又奔我抓了过来。 我一看跑是跑不过他了,正好身边有一棵高大的红松树,我慌忙几步爬了上去,可刚爬没几步就试着一道黑影落在了头顶,我抬头一看,黑太岁竟然原地一跳跳到了我的头上。 这也就是他刚成太岁不久,否则这一下就直接把我从树上拽下来了。 我又急忙从树上跳了下来,刚刚落地,身后也紧接着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我知道黑太岁也跟着下来了。 我想这次完了,不但不能和玉兰一起死,反而没等灭了黑太岁自己要跟着一起死了。 脑袋里忽然想起玉兰的话,你是阴阳先生,你可以死但不能放任天下苍生不管,那样就是不负责任。 对,我不能做不负责任的人,我即使要死也要跟玉兰黑太岁一起死。 耳边已经传来黑太岁离我越来越近的声音,我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玉佩,猛然转身一玉佩就砸在了黑太岁的身上。 伴随着一声惨嚎,黑太岁瞬间退了几步,被玉佩砸中的地方除了掉了一块烂肉却没什么大碍。 黑太岁也没想到我能有东西伤他,一时之间也愣在了当场,我急忙用眼角余光看了四周,却发现干吧男此刻竟然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干吧男可能也知道,自己提前唤醒了玉兰体内的怨气,虽然能暂时让黑太岁不攻击自己,可等他杀了孙瞎子沾了血腥,恐怕大罗神仙也不敢说自己能控制住黑太岁了。 于是趁着黑太岁跟孙瞎子斗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悄悄的转身跑了,只等着黑太岁杀够百人之后,摆阵引来黑太岁祭出天雷灭了黑太岁取走怨魂珠。 可孙瞎子现在的情景却越来越差,自己念着对方毕竟是玉兰,每次玉佩要砸到黑太岁的时候,就想起玉兰那美丽中带着俏皮的神情,这玉佩迟迟不舍得落下,而黑太岁却不管那些,只把孙瞎子打的一身的伤。 碰的一声,孙瞎子再一次被黑太岁打出了几米远摔落在地上。 孙瞎子咳了几声,一张口,一口淤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孙瞎子看着眼前疯了一样的黑太岁,一双瞎眼流出了两行清澈的泪水。 此时的他正好落在了那半桶汽油的边上,这是孙瞎子有意为之的,刚刚打斗的时候孙瞎子忽然看到了这扔在树边的半桶汽油,于是孙瞎子慢慢的向这边靠近,这次孙瞎子正好衰摔落在汽油桶的旁边。 孙瞎子跪在地上,慢慢的扭开了汽油桶的盖子,刺鼻的汽油味瞬间扑了出来,黑太岁好似感觉到了危险一样站在那里不敢向前,就那么虎视眈眈的看着孙瞎子。 孙瞎子一边流泪一边说道,玉兰,虽然咱们短短的相处了十五天,可今天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妻子,我孙有成上半生是个煤黑子,现在又成了瞎子,平时都没人正眼看过我一眼,可上天待我不薄,让我遇见了你,你不嫌弃我,临走的时候和我结了连理,我孙瞎子发誓要对得起你。 玉兰,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妻子,今天我孙瞎子既然救不了你,咱两就一起死,来世,来世我孙瞎子还对你好。 第九十三章 生离死别 孙瞎子扬起汽油桶哗哗的顺着头浇了下来,浓重的汽油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树林,呛得孙瞎子一阵剧烈的咳嗽。 黑太岁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忽然转身要跑,孙瞎子一个踉跄站了起来几步向前赶了过去,大声喊道:玉兰,我孙有成陪你一起,无论生死,咱们都在一起。 话音刚落黑太岁竟然止住了脚步,慢慢的转回了身体,一双眼睛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玉兰,是你吗?我是孙瞎子我是孙有成我是你的丈夫呀,玉兰别走,今晚谁也别想把咱两分开。 黑太岁焦黑的脸上颤了颤,忽然两行清泪流了出来,有成,你真傻,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 黑太岁,不,玉兰终于哽咽的说出了话,虽然沙哑难听,可这声音听到孙瞎子耳朵里却好似天籁之音一样。 孙瞎子几步走到玉兰身边,一把抱住焦黑的她笑眯眯的说道:你答应我的,你已经是我孙瞎子的老婆了,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孙瞎子不才,不能保护你,但孙瞎子可以陪你,无论生死,无论去任何地方。 有成……玉兰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头趴进孙瞎子的怀里大声痛哭了起来。 孙瞎子轻轻的拍着玉兰的后背,含着眼泪摇头不已。 哭了片刻,玉兰痛苦的叫了几声,体内的怨气一直想突破,想从新拿回身体的控制权。 玉兰抬起头仰着脸看着孙瞎子,孙瞎子想也没想对着玉兰那黑炭般的脸吻了下去。 玉兰满足又甜蜜的笑了笑,两个人手挽着手一起走向了倒满汽油的空地。 两人互相依偎着站好,孙瞎子摸了摸上衣口袋想找火柴,却发现刚才一顿搏斗身上的火柴不知道掉落到了那里。 孙瞎子捧着玉兰的脸轻轻的说道:再等我一小下,我去找火柴。 玉兰乖乖的点了点头,孙瞎子又在玉兰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转身奔向刚刚打斗的地方。 第101节 孙瞎子一步三回头,生怕玉兰发生什么不测,可就在孙瞎子走出十几步的时候,玉兰嘴里却嘟囔了一套咒语,孙瞎子一开始以为玉兰在压制体内的怨气,毕竟玉兰说她曾经也是个修炼之人,可当孙瞎子浑身僵硬的时候才明白原来玉兰念的是茅山术里的定身咒。 孙瞎子红着眼睛看着玉兰,大声的喊道:不要呀玉兰,等等我,你说过你做我老婆的,要走咱们一起走,你不能撇下我。 玉兰慢慢的转身,微笑的看着孙瞎子用黑炭一样的手臂轻轻的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另一只手抬起时却见手里正好握着一盒火柴。 一阵冲天的火光着了起来,玉兰盘膝坐在大火的中央至始至终连声都没吭。 孙瞎子此时的嗓子已经喊哑了,眼泪顺着脸上的肌肉一点点滑落,晶莹剔透的落入脚下的土地。 天空大亮,孙瞎子跪在玉兰的骨灰前好似丢了魂一样,就那么静静的跪着,不远处那口黑棺材依然静静的摆在那,孙瞎子多希望玉兰能再一次从那该死的棺材里坐起来,用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孙瞎子。 可一切都过去了,短短的半个月孙瞎子经历的人世间的情爱分离,短时间巨大的落差使得孙瞎子几乎透不过气来。 孙瞎子脱掉了外衣包裹了地上所有的骨灰,他没有开天眼,就那么摸着连泥带草的划拉了满满一包,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孙瞎子病了,病的几乎就要死去,在孙瞎子有病期间干吧男找到了孙瞎子的小屋,也该着他倒霉,正好那天孙瞎子仅有的几个朋友来看他,其中有位老道士平时在玉皇山道观挂单修行,听说孙瞎子病了急忙赶来探望,却正好碰见干吧男鬼鬼祟祟的走进孙瞎子的小屋企图偷走玉佩。 这老道也是个火爆脾气,据说外号叫雷管道长,沾火就着,看到自己的朋友得了重病还有人趁人之危立刻火冒三丈,两人大打出手,干吧男毕竟做贼心虚,而且这又是在闹市,比划几下掉头就跑,跑的时候却从身上掉了一张字条和一个地图。 哦哦哦,这纸条和地图我知道?你藏在箱子的夹缝里是吧,我不小心发现了,还以为你给我留下一批财宝呢,我一惊一乍的说道。 什么?你已经看到纸条和地图了? 天意,天意呀。孙瞎子捶足顿胸的说道:当我病好的时候,我的老友跟我说了这回事,并拿出纸条和地图说,这地图所指的方向应该就是咱们省的范围之内,因为标注的名称都是老名称,我那道友也就认识一个半个的,这地图所指的东西一定是一样神物。 神物?神物更好,瞎爷爷告诉我这神物在哪,我去给您挖出来,到时候给你起死回生。一听是埋藏着神物,我顿时来了兴趣。 呸,我告诉你小瘪犊子,修道之人切记不能有贪念,知道纸条上写的什么吗? 不就是但凡修道者不得窥视此物,否则天下大乱嘛,吓唬三岁小孩呢,这一定是怕人偷故意吓唬人的我满不在乎的说道。 哼,你懂什么?你以为这仙物为何无缘无故的埋在地下或者湖里?人家就不知道是仙物?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说道的,弄不好就压着什么邪祟之物,所以千万别打这神物的主意,你身上的凤骨佩就够让人担心的了。 还有就是断断不要有什么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之想,人生命三分天定七分修行,一切的一切皆有因果,千万别为了一个摸不着的事情毁了自己,明白吗。 看着很少这么严肃的瞎爷爷,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远处却传来了鸡叫声。 瞎爷爷急忙站了起来说道:天快亮了,鸡叫三遍之前我要离开,有什么事今天晚上再说吧,说完恋恋不舍的看了我一眼唰的一下飘走了。 我揉了揉眼睛,使劲的拍了下怀里睡的跟猪一样的黄纠纠,黄纠纠睡的正香被我这猛拍的一下吓的一个激灵,嗷的一声窜了起来,呲个牙四处看了看,最后可能搞明白是我打的它,无奈的甩了甩肥大的嘴唇,不满的哼哼两声迈步进屋了。 我伸了个懒腰,本想吸根烟趁着天没亮赶紧进屋补上一觉的,可摸了摸瘪瘪的烟盒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这老鸡巴蹬,不见他还想,见他还怪烦人的。 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姥姥担心的摸着我的额头说道:你这孩子,咋这么能睡呢?吓是我以为你发烧了呢。 姥爷颤抖的端着一碗打卤面正好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走了进来,看到我起来了笑了笑说道:你这小子,真贪睡,快起来看姥爷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闻着碗里的肉香,姥姥乐呵呵的说道:你姥爷呀就是贱的,平时自己喝酒都就着大葱,你这一来可倒好,跑出去买猪头肉了,说啥要犒劳犒劳你。 我看着碗里的猪头肉,又看了看眼前雪白胡子的姥爷,心里一阵发酸。 我真恨自己什么都能看到,我多希望自己喝普通小孩一样什么也看不到,那样我就不用眼看着姥爷马上要离开,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故意把碗举得高高的,挡住我流泪的眼,就着泪水如同嚼蜡般的吃了满满一碗面条,放下碗的一刻我已经停止了哭泣,姥爷在边上一个劲的劝我慢点慢点,放下碗的时候,姥爷看着我红红的眼睛竟然乐了说道:你这小子没出息吃个面都能噎着,等等姥爷给你倒碗水,都噎出眼泪来了。 喝了姥爷端来的水,入口有些甜,我知道姥爷一定又偷偷的向里放糖了。 整整一个下午,我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院子里,怀里依然搂着那杆老土炮,就像小时候一样,警惕着天空中一切想要窥视姥爷家财产的东西。 不同的是现在的我枪法更准了,拿枪更稳了,而背后的老人也要走了。 仰脖子仰的累了,我低下头看着身边趴着的纠纠,我真羡慕这家伙,人家狗过了三个月就是最淘气的时期,而身边这只二货都半大了,却每天还和猪一样,吃饱了就睡,我都怀疑是不是打小跟小猪一起玩玩傻了,把自己当成猪了。 我摸了摸黄纠纠,黄纠纠不满的换了个姿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一点都不嫌这还残留着雪花的地是否凉的慌。 我眯着眼睛又接着看向天空,姥姥由于半身不遂此刻正在房间里练习走步,而姥爷平时是闲不住的此刻正在院子里收拾着雪。 就在我紧了紧身上的棉大衣享受这难得安静的时光时,天空中一个黑点由远及近的飞了过来,我搓了搓刚从袖筒里拿出的双手,拎起身边的土炮瞄了起来。 就在我提起土炮的一刻,身边趴着的黄纠纠耳朵一立慢慢的站了起来,无比精神的看着天空一副随时准备扑上去的架势。 院子里过冬的鸡群也开始焦躁不安,咯咯的叫个不停。 黑影不停的在天空中盘旋,就在我端枪的手都要酸掉的时候,这家伙才一圈一圈的开始下降高度,我知道这就是它要攻击的前兆,这个时候的鹰已经锁定了目标,等到它盘旋到了足够高度的时候就会瞬间俯冲下来,而我等待的就是它俯冲下来即将落地的那一刻。 第九十四章 矿难 终于雄鹰好似低挡不住鸡群的诱惑,猛的俯冲了下来,我沉稳的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它进入我的最佳射程。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正当我要扣动扳机的时候,一只大手有力的握住了我扣动扳机的手,我抬起头却见姥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他依然笑呵呵的,胡子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姥爷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让它抓吧,这些年咱家院子里鸡没死,鹰却死了好多,万物都有灵性,咱们已经造了太多的杀业了,这速冷寒天的这帮畜生也不容易,也许没了这顿饭它也会冻死在某个角落。 随着一阵凄厉的鸡叫,大鹰已经落入鸡棚,身边的纠纠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嗖的一声窜了出去,我急忙大喊纠纠回来。 当黄纠纠扭着屁股走到我身边的时候,那只鹰已经带着它的战利品飞远了,我看了看身边的姥爷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小鸡平白无故的却喂了鹰吃。 姥爷望着那只鹰,一直到它在天边变成一个黑点的时候,才回过头来,紧了紧身上的棉大衣,蹲在了我的身边一把拿过手里的猎枪,姥爷爱抚着摸了摸之后枪口对地用力的摔了一下。 这一下用了很大的力气,导致整个抢身发出咔吧的声音,我心疼的一把夺了回来说道:姥爷你这是干什么?这把抢您用了多少年了,怎么舍得摔呀? 姥爷依旧没松手笑了笑撸着胡子对我说道:晓南呀,你知道这把枪杀了多少生命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姥爷叹了口气说道:我也记不清了,但这把枪在我手里真的断送了很多生命。 这几天呀,我每晚都做着同一个梦,梦到好多飞禽走兽的来找我讨命,醒来的时候总是一身冷汗。 我就在想,看来我真是不行了,活着的时候我造了太多的杀业,当兵时杀鬼子那不说,那是为了国家。 可回来以后呢,我冬天打猎,狐狸,野猪,狼各种飞禽,死在我枪下的不计其数,他们冤呀。 第102节 今天我把这枪毁了,以后你也别在杀生了,姥爷看来也没几天活头了,等姥爷死的时候你记得烧纸的时候别总顾着我,也给这些死在我手里的生灵们带上点,希望我死后它们别再为难我。 我强忍着哭出来的欲望点了点头说道:姥爷你不能死,你这身强力壮的,等我以后上班赚钱了还要养活你呢,你不总说外甥是姥姥家的狗,吃饱了就走吗?我偏偏要养活你和姥姥,让人看看,就算是狗俺也是个好狗。 老爷爷哈哈大笑的说道:你个小子,就是嘴甜。 好,等你赚钱了天天给姥爷买猪头肉和好酒就行。 晚饭是时候,姥爷和姥姥喝了点粥吃了点小咸菜,而我的碗里表面的米饭碗底却是厚厚的几片猪头肉。 我夹着肉片,几次放到姥爷的碗里姥爷却都给我送了回来。 姥爷拿着根黄瓜咸菜,喝一口酒咬一口咸菜,下颚的胡子随着嚼动一颤一颤的。 看着眼前如此慈祥的老人,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离自己而去却都无能为力。 我也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眼睛能看到那些东西,我宁愿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王晓南,也不愿意变成今天这样。 山里的天黑的特别早,我给黄纠纠做了点玉米面糊糊,这个吃货吃了满满一大盆的食,给姥姥姥爷吃的直咧嘴,暗叹这么小个狗怎么能装进这一盆玉米面的。 吃饱饭跟姥爷姥姥在一起闲扯了一阵就开始铺上被褥准备睡觉了,我躺在热乎乎的炕头,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不停的用眼睛瞄着窗户,期盼着瞎爷爷能快点来。 二更时分,就在我眼瞅着要睡着的时候趴在炕沿边的黄纠纠站了起来,鼻子不停的四处闻着,我急忙也爬了起来,悄悄的穿好衣服披上了棉大衣来到了厨房,在我喝了一口烈酒之后,一阵暖意使身体不停的传来一阵阵舒服的感觉。 迷迷糊糊的看向四周,出人意料的却没看见瞎爷爷,而是看到了姥爷。 姥爷依然闭着眼睛,跟梦游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看着眼前的情景,我想起人刚刚死的时候就是这样,没有意识,没有方向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 不忍心在看下去,我害怕自己忍不住要把姥爷唤醒,门外的风呼呼的刮着,我点燃一根烟默默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东北冬天夜间的气温大部分都在零下二十度以下,门外本该漆黑的夜晚被白雪映的亮堂堂的,冷不丁接触冷空气让我不由的一阵咳嗽。 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了下去,黄纠纠撅个屁股直向我棉大衣里钻。 风吹树梢发出呜呜的响声,远处的山上夜猫子不停的叫着,我几口吸完了手里的烟刚想站起来尿个尿,突然看见一个黑影从远处飘来。 慢慢的人影清晰了起来,我乐呵呵的道:你个老货,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嘿!你个小瘪犊子,怎么跟你干爷爷说话呢?快给干爷爷来跟烟。 我微笑的点燃了一根烟,倒着放到了瞎爷爷的面前说道:怎么才来? 哎,别提了,无魂无相这哥两今天守阴阳门,我路过的时候这两憨货正坐在那喝酒呢,非拉着我喝几杯,这还是我千方百计才跑出来的呢,要不呀还不一气喝到天亮去。 呦,瞎爷爷行呀,在下面还有人请你喝酒呢。 瞎爷爷我问你个事。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跟你自己爷爷客气啥,有事你就问呗。 瞎爷爷,我姥爷生前杀过不少生,到了那边能遭罪不? 瞎爷爷吸了口烟眯着眼睛说道:遭罪是肯定的了,不过罪也有轻重,凡事必有因果,你姥爷只需为今生的因承担果,他杀的生里也一些是前世的果,所以应该没什么严重的事,另外你姥爷这一辈子我也查了查,也算是光明磊落,没做下啥大奸大恶之事,而且对老人还孝顺,所谓百善孝为先,这也算是一世善人了。 不遭罪就好,我摸了摸心口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对了,你们找到牛头马面的线索了吗? 正在找,昨天我跟谢爷提了干吧男的事,现在下面找他找的紧呢,估计这干吧男也是自身难保,一时半会不能露面。 干爷爷,你去看我爸了吗?虽然你走了很长时间了,但我感觉我爸还是很想你的。 孙瞎子叹了口气说道:怎么能不看呢,你家我都去两次了,本来想看看你的,后来发现你不在才找来这的。 我姥爷真的只有几天寿命了吗?我难过的问道。 哎,人之命天注定,好好对待他吧,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有什么心愿都满足他吧。 这一夜,我和瞎爷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无关痛痒的事,我问瞎爷爷为什么玉兰最后死的时候要用手指着胸口,瞎爷爷笑了笑说:应该是告诉他她已经把他放进心里了。 天亮的时候我的一包烟依然又变得空空如也,瞎爷爷走后我忽然变得很精神,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袋都是想着我能为姥爷做些什么。 想来想去我终于决定,要自己赚钱,凭自己的实力一定要让姥爷在临死之前吃到我给买的东西。 要说我们小时候的矿区想赚钱还真不难,只要你胆子大,只要你肯吃苦,钱就在你眼前。 白天的时候我找了个编制袋子,去找修鞋的给做了个大背包,做完之后我回去跟姥姥说晚上要去同学家住,不回来了,姥姥姥爷以为我在他家腻歪了,也就没当回事。 就这样我踏上了人生中第一次的赚钱旅程。 天黑了,我独自一人在小吃店里吃了几个包子喝了一碗粥,背着袋子来到了矿上的栅栏外。为了提神,我喝带上了一小瓶酒。 上下班的人慢慢的走没了,四周一片安静,我悄悄的翻过栅栏猫着腰来到了一个大煤堆跟前,前文说过,那时候矿山人要想赚钱很简单,两条路第一就是偷煤,第二就是偷铁。 而我选择的是技术含量比较低的一种,就是偷煤,那时候的煤炭价格不高,一袋子煤块能卖五块钱,我仗着自己体格小一会的功夫就装了满满一袋子煤块,费尽力气把煤块扔出栅栏,我也跟着跳了出去,背起半人高的煤袋子我艰难的向收煤的地方走去。 有偷的自然就有收的,这个收煤的贩子我认识,家里是开饭店的,他家离矿上大约有一公里半,当我背着快比我重的煤块走到他家的时候我差点瘫软在地上,看着手里的五块钱,我终于明白了赚钱的艰辛。 整整大半夜,我赚了30块钱,看着自己磨破皮的肩膀,我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感觉很开心,心里想着再赚十块钱,再来两次我就回家,明天给姥爷买点好酒好菜。 当我再一次回到矿上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一个令我惊异的画面。 我清楚的看见一辆一辆的碳车(煤矿用从井下拉煤上来的小车)上都坐在“人”,而每个“人”上来后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一个,两个,三个,整整十二个“人”。 正当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十二个人时,却听见轰的一声响,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颤抖,接着就听有人喊,大事不好了,井下瓦斯突出了。 第103节 第九十五章 邪术 刺耳的警笛声和无数的救护队员在几分钟内赶到现场,矿井地面上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整齐的救护队员一列列的冲到了井下,他们在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救援。 碳车上下来的十二个人,不,应该是十二个魂魄迷茫的四处游荡着,他们好像很害怕,又好似很高兴,远处传来了阵阵哭声,不用看我就知道,是家属来了。 虽知比家属先到的竟然是一个穿一身西装的家伙,这人到了现场一抖手刷的伸出了一根长绳,三下五下便把十二个魂魄捆绑了起来。 这穿西服的不是别人,正是孙瞎子,我的干爷爷。 我红着眼睛不顾刚刚装好的煤块,几步就跑到了瞎爷爷身边,瞎爷爷没想到会在这遇见我,顿时一愣随即说道:你来着做什么?看你这小脸抹的,怎么跟小包公似的。 看着眼前的十二个魂魄我知道,这些一定就是井下刚刚死去的十二个矿工,我拉着瞎爷爷走到一边的黑暗角落,十二个魂魄一脸茫然的跟着瞎爷爷一起走了过来。 我强压住心里的怒气说道:瞎爷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会出事? 孙瞎子避开我的眼神尴尬的说道,那里那里,我也是刚刚听到响声赶过来的。 胡说,昨天你来晚了说你喝酒我就不信,无魂无相我也见过,就算下面管理的再怎么松懈也不可能让看阴阳门的喝酒聊天,分明你昨天就已经收到消息要来领魂,而且刚刚这十二个魂魄是升井之后才发生的爆炸,这说明他们在爆炸之前就已经离魂而上来了,你敢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瞎爷爷叹了口气说道:晓南,咱们做阴阳先生的就这样,有时候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就算我昨天告诉你了又怎么样?这十二人今天一样要跟我回去,一个不多一个也不能少,这是天意,这就是命。 去他妈的命,少跟我提命,你看看他们?你看看,瞎爷爷难道你忘记了吗?你曾经也是个矿工,你看看远处痛哭的家属,你看看你带着的这十二个死后还一脸煤灰的矿工,为什么?为什么要是他们?为什么?难道矿工就该死吗?你们在下面是怎么做事的?想让谁死就让谁死吗?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瞎爷爷看出我真的火了,本想伸手摸摸我的脑袋,手伸向半空的时候却又收了回去,深深的叹了口气,瞎爷爷轻声说道:前世因今世果,一切皆定数,我宁愿我从新替他们死一次,可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晓南,爷爷知道你心里难受,爷爷知道你委屈,你不舍得姥爷,不舍得这些生命,这是好事,这说明我没看错人,你有一颗仁慈的心,可这一切由不得你瞎爷爷做主,如果知道是这样,爷爷宁愿不接这差事,也不愿见你这样。 哈哈哈,仁慈的心?少来这套,仁慈又能怎样?到头来还不是你们一声令下就该死的死该亡的亡?少跟我说这些,你这手艺我做不了,我也不想做,我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玉佩狠狠的摔在了瞎爷爷面前,大声吼道,我不做了,我再也不想管这些破事了,我不想,我不想。 跪在地上,我捂着脸痛哭,这些天姥爷要死我无能为力,大舅舅要死我无能为力,眼前的十二个活生生的人也即将彻底死去,一切的一切让我不能控制自己,我拼命的哭,想把心里的憋屈都通过眼泪发泄出来。 瞎爷爷楞楞在站在原地,虽然是鬼魂,却也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多,他轻轻的捡起玉佩的红绳,慢慢的放在我的眼前轻声的说道:乖孙子,爷爷知道你难受,想哭就大声哭出来,是爷爷的错,爷爷不该让这么小的你背起这么重的担子,生死离别是人世间最难看开的事,不做就不做吧,爷爷不勉强你,这玉佩是爷爷的爸爸传给爷爷的,爷爷当初传给你是想让你留个念想,你若是还想着爷爷就收着吧,若是不想爷爷,爷爷现在就把它扔远远的。 我一把抱住身边的瞎爷爷一边哭一边喊着,瞎爷爷你别走,你别离开我,我不想你死我不想姥爷死,我不想任何人死。 瞎爷爷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沉默的不说一句话。 此时的矿井外到处都是哭声,我的哭声反而不够显眼,四处都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就得到噩耗声的遇难矿工家属。 十二个母亲十二个妻子十二个父亲,十二个家庭,一夜之间被现实给生生撕碎,而眼前这十二个魂魄却依然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所谓。 哭了一会,我搽了搽眼泪接过瞎爷爷手里的玉佩默默的挂回了脖子上,瞎爷爷微笑的给我搽了搽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晓南,太累了就歇歇,你是瞎爷爷的徒弟,也是瞎爷爷的孙子,如果硬是要瞎爷爷选择的话,爷爷宁愿要个好孙子,也不要个好徒弟。 说完,瞎爷爷转身一扯手里的绳索默默的向黑暗中走去,望着瞎爷爷的背影,我忽然很内疚,瞎爷爷做错了什么?我是怎么了?跟他发什么脾气呀,此刻的瞎爷爷一定更难受。 对着快要消失的瞎爷爷我大声喊道:爷爷,对不起,我错了。 瞎爷爷忽然站在不动,转了几次身,最终还是没有回头,向后摆了摆手,消失在了黑暗中。 哭声一片,几个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已经晕过去了好几次,大家手忙脚乱的安慰着身边的遇难者家属。 我默默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在活动,如此的凄凉,如此的悲伤,人真的好脆弱,脆弱到昨天还活生生的和你聊天打屁,今天就永远的离你而去。 握着手里已经黑乎乎的三十元钱,我想起了姥爷。 点上了一根烟,狠狠的吸进肺里,浓浓的尼古丁瞬间麻痹了大脑,整个身体随之而来一种飘飘忽忽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世界已经不再真实。 肩膀上不停的传出阵阵疼痛,可心里却比身上更痛,仰脖干掉手里剩下的白酒,摇晃着向不远处的职工浴池走去。 我们那时候的职工浴池是全开放的,无论是谁都可以去洗澡。 此刻由于矿井出事,整个浴池就我一个人,打开水龙头,热水洗刷掉了身上的灰尘却洗不掉心里的伤痕,眼泪掺杂在水里,流到嘴边咸咸的。 洗过澡,伤口的疼痛立刻减轻不少,正当我穿衣服的时候忽然一声凄厉的猫叫传来。 不会吧,这浴池里怎么会有猫叫? 我几下穿上了衣服,顺着叫声寻了过去,空旷的洗澡堂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猫叫一阵阵回音跟着应和,连一向见鬼见惯了的我都感觉浑身不适。 顺着叫声来到了更衣间最里面的一个门前,门上贴着封条,猫叫声就是从门里传来的。 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里面的猫好似被绑住了一样,不停的发出撕扯挣扎的声音。 本想进去看看究竟,可看了看眼前的封条实在是没勇气推开眼前的这扇门,可正当我转身要走的时候,脚下一滑我一个跟头向门的方向摔了过去。 咣当一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门也忒不结实了,我这一摔倒正好把这门给撞开,眼前的情景让我寒毛直竖,只见一个椅子背上,挂着一只剥了皮的猫,猫的四只爪子被钉子死死的钉在了椅子背上,猫身下放着一个碗,碗里是一碗白米,这人手法真的不错,虽然把皮剥了下来猫却没死,流血也不多,正好把整个碗里的白米给淋成红色。 发出叫声的正是眼前是这只猫,只见它可怜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仿佛在求我救他,我颤抖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做,眼前的一幕真的令我不知所措,这猫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一双眼睛却还在对我做着祈求,我颤抖着伸出手慢慢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红筷子,对着这小猫跳动的心脏不停的瞄准着。 我闭上眼睛说道: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对你做的,我不知道放你下来之后你会什么样,我实在不能再让你这样下去,原谅我。 话一说完我狠狠的刺出了手里的筷子,没有想象中的尖叫,也没有过多的挣扎,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眼前这只猫的表情竟然是解脱。 直到现在我有时做梦都能梦到这只猫,我从来没在一只动物的脸上看到解脱的表情。 我默默的脱下外套,使劲把钉在猫爪上的钉子拔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把猫尸放进了衣服里,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知道,这一定是有人在做邪法。 矿井边的树林里,我摆上了最后一块石头,默默的对着眼前的小石堆拜了拜说道:猫兄,我不知道是谁拿你做邪法,但我保证一定要帮你找出这个人,这个仇我王晓南给你报。 坐在猫墓的边上,我点燃了一根烟,独自坐在那捋清着思绪,这施邪术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如此血腥的法术一定是一个强大的邪术,那么在这个破地方他要做什么? 今天死的人跟这个邪术有没有关系? 不对,这事一定隐藏着蹊跷,哎,眼前也没个出主意的人,这可怎么办,只能等到晚上瞎爷爷来再说了。 第九十六章 血降 当我拎着一小块猪头肉和一袋油炸花生米出现在姥爷面前,我清楚的看到姥爷欣慰的笑容。 第104节 姥姥乐呵呵的打趣道:看看,看看你外孙子多疼你,看来昨天又回家要钱了吧,我就说嘛,这晓南不白疼。 老爷爷乐呵呵的放上了小炕桌,拿出酒盅倒了满满一盅酒,滋溜一声吸干了酒盅里的酒,夹了块猪头肉闭着眼睛咀嚼着,嗯?没白疼,没白疼呀,哈哈…… 我美滋滋的坐在一边看着姥爷一口酒一口菜的吃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黄纠纠一双狗鼻子灵的很,坐在地上两只眼睛跟随着姥爷的筷子摆动。 呀,买肉啦,这么香呢?还没进屋就传来四舅舅的声音。 进了屋,四舅舅脱掉外套急忙盘腿坐在了炕上,自顾自的拿了酒盅坐在了姥爷对面。 爸,昨天晚上咱们矿上出事了。四舅舅一边倒酒一边说道。 嗯?出什么事了?姥爷拿起的酒盅又放了下来问道。 哎,昨天井下的一个工作面发生瓦斯突出了,死了十二个人。四舅舅一口喝干了酒盅里的酒叹了口气说道。 哎,这老矿井呀,馋了,每年都要有几个倒霉的,这下又多了十二个没有梁的房子呀。姥爷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四舅舅也摇了摇头,刚要叨一块肉,却被姥爷一筷子给打到一边,姥爷笑骂道:你个馋小子乐意吃肉自己买去,这是晓南孝顺我的。 哈哈,少骗我了,晓南哪来的钱,一定又是你买来下酒的,四舅也不在意的飞快叨了一块肉扔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姥姥在一边笑呵呵的说道:这次你可猜错了,晓南昨天回家要钱了,给你爹买的猪头肉和花生米孝顺你爹呢。 哦?昨天?我昨天一直在二姐(我家)家没见晓南回去呀。四舅诧异的说道。 嗯?姥爷也觉得不是滋味了,连忙放下筷子严厉的看着我说道:你昨天没回家从哪弄的钱? 我一看姥爷脸色变了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本来不想跟姥爷说的,这下如果不说姥爷肯定不能算完,而且姥爷这人一辈子正直,从来不贪不占的,要是不明白这菜的来历是绝不会再吃一口的。 姥姥一看姥爷变脸了,急忙说道:干啥呀,你外孙子孝顺你还孝顺错了,看你冷着个死脸子,跟谁欠你钱似的,别再吓坏了孩子。 我站起来笑了笑说道:姥爷你吃吧,这菜是我出力赚来的,我把晚上去偷煤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姥爷听。 那时候在矿山偷煤根本不算偷,因为煤也不值钱,一般工人上下班都带一袋回家留着烧火,所以偷煤不算是不好的事,反而没事去偷煤的大家都认为你能干。 姥爷听完明显一愣,我看他拿筷子的手都哆嗦,姥姥更是心疼的急忙把我叫到身边搂着我流起眼泪来。 沉默了半天,姥爷叨了一块肉扔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嗯,我说这肉味这么浓呢,我大外孙子真的长大了,知道孝顺姥爷了,嘿嘿,我命好呀,吃了这肉死了都值。 四舅放下筷子,乐呵呵的说,得了,我可不吃了,这肉我吃了得多伤良心呀,这样吧看我大外甥这么孝顺我这当儿子也不能被比下去了,我去买点好菜,等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姥姥心疼的非要我脱掉衣服看看肩膀磨坏没,生活在矿山的人都知道,背煤都磨肩膀,所以姥姥一定要我把上衣脱掉她要看看。 推脱不过,我慢慢的脱下衣服,两道血痕像两条带子一样横搭在我的肩膀上,姥姥的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 而姥爷却头都没抬的说道:哭什么哭,男子汉就应该承受点磨练,将来长大才能成才,说着递给我满满一酒盅酒说道:来大外孙子喝了他就不疼了。 睡了一个下午,梦里我梦见姥爷死了,我哭着跪在他的棺材前给他烧着纸,忽然瞎爷爷出现在我的面前,只见他一把拉起棺材里的姥爷拽着就走,我拿着玉佩想打瞎爷爷救下姥爷,可面对瞎爷爷那张慈祥的面孔时我又不舍得下手,只有站在边上不停的哭,哭着哭着猛的醒了过来。 只见姥姥姥爷都在我的边上一脸焦急的看着我,看到我醒来,姥爷呼了口气说道:做噩梦了吧,以后可不许大黑天的跑出去偷煤了啊。 我长长的呼出口气没答话,晚饭的丰富程度真的很令我吃惊,小野鸡炖蘑菇,碗蒸扣肉,酸菜排骨,竟然还有干煎狍子肉。 看着四舅和四舅妈忙活着做菜我诧异的问道:四舅,你升官了还是发财了?怎么弄这么多好吃的?下半月你喝西北风呀? 四舅嘿嘿的笑道,今天可真走运,本来想着晚上买点猪肉做点扣肉给你和你姥姥姥爷解解馋,谁知道碰着个朋友,这朋友从山里刚下来打着不少好东西。 这不,给我个小野鸡还有个狍子腿,我又买了点猪肉和排骨,咱们晚上好好吃顿大餐。 烫上酒一家人围坐在桌子上开始吃了起来,四舅妈吃了一口狍子肉说道:老四呀,谁上山了打了这么多好东西? 四舅抹了一把嘴边的油说道:方老炮呗,以前他家有事的时候我没少帮忙,这不今天碰见我急忙给我塞了点东西让我带回来吃。 方老炮?就是二井看澡堂子的那个方老炮?他那么吝啬的人竟然能这么大方?四舅妈一脸不相信般的说道。 可不是吗,这方老炮外号雁过拔毛,平时不占你的就不错了,今天还能好心给你东西?不是没安啥好心眼吧,连姥姥都听说过这个人急忙在一旁插嘴说道。 哎,人总会变的吧,可能他也知道我帮过他不少忙,一直也没答谢过我,这次回心转意了吧。 别说,听说最近这方老炮可牛逼呢,趟趟上山都不空手,前两天我们单位的小孙的岳母去世,方老炮破天荒的跑去帮忙,晚上守灵的时候两人聊天方老炮喝了点酒就跟小孙说:以后山上的东西想吃啥跟哥说,只要是咱山上有的,你说一声坐在家等着,哥拎着土炮上山,你在家水还没烧开哥就能把东西拎回来你信不? 小孙本来以为方老炮吹牛也不在意,谁知第二天挖坟坑的时候树尖上飞过两只“飞龙”(一种大鸟,也叫稣鸡)小孙舔舔嘴唇说道:宁吃飞禽一口不吃走兽半斤呀,这飞龙可是咱这有名的野味,哪天咱也尝尝鲜。 一句不经意的话却被一边的方老炮给听见了,只见他嘿嘿一笑说道:没事,你等着明天出完殡后天哥哥给你做上一顿。 小孙以为方老炮又吹上了,所以也没在意,可第三天方老炮真来找他,到他家一看锅里炖了五六只飞龙,这把小孙给撑的。 姥爷咳了咳说道:这小子看来是走了运了,也不怪平时吝啬,可能也是穷的,你看看这有点本事不也大方了嘛,所以说别老把人看死了,你知道谁将来什么样呀。 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个肚歪,连带着趴在我脚下的黄纠纠都撑的不乐意起来了这顿晚餐终于告终。 四舅舅收拾收拾跟四舅妈又走了,说是这两天矿上死人了要去帮忙,姥爷姥姥叮嘱几句注意的话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我躺在炕上,脑袋里不停的想着昨天晚上在澡堂子里看到的那个剥了皮的猫,和今天四舅舅讲的这个方老炮,总觉的事情肯定有些关联,却又找不到线索。 当黄纠纠呼的站起来时,我已经穿好了棉大衣,迈步走出房门,凛冽的寒风瞬间吸走了你身体的温度。 我看了看天嘟囔道:连个月亮都看不见,弄不好明天该下雪了。 掏出一根烟还没等点上,瞎爷爷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身边的黄纠纠好似也认识瞎爷爷了,脸眼皮都没睁不停的向我棉大衣里拱着。 给瞎爷爷点上一支烟,我轻声的说道:对不起。 瞎爷爷揉了揉我的脑袋笑了笑没说话。 沉默了半天,我把在澡堂子遇见的事情跟瞎爷爷叙述了一遍,问瞎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05节 瞎爷爷听完沉默半晌说道:那碗米呢? 我给倒了呀,猫我都给拿走了也不能放碗带血的米在那呀。 瞎爷爷思考了半天说道:没想到这小地方竟然还有会南洋邪术的人,如果不是那干吧男的话这事就复杂了。 什么南洋邪术?我诧异的问道。 南洋邪术只不过是咱们这边人的称呼,我也是在下面听别的鬼差提起的,所谓的南洋邪术就是降头术,这种法术专门用来害人或者约束对方而用,而且还极难破解,除非施法人,外人基本无解。 这降头术有十种,分别是:血降、五毒降头、阴阳降头草、爱情降、灵降、蛊降、混合降、声降、药降、符降。 你遇见这个应该是血降里的一个分支,猫有九条命,又是易生怨气之物,这个降头术主要是借助猫的怨气聚集精气,澡堂子特别的男澡堂子男人的精气充足,猫扒了皮之后怨气浓重,引来阳刚之精气来压它,这期间猫却没死,精气压在猫身上,随着猫的血液慢慢的滴到下面的米碗中,藏于米内,正所谓一粒米大如须弥山,这米内最是藏风纳气的好地方,等这米被血浸透了,配上一些东西做成粥就成了疗伤之圣品。 如果是干吧男干的,这说明上次跟你们一斗他受了挺严重的伤,如果是别人的话,这事就不大好办了,这降头之术阴邪异常,你破坏了他的血降,你可要小心呀。 第九十七章 倒下的姥爷 清晨,夜里果然下了一场大雪,打开门一片银白色的世界,黄纠纠撒欢的在雪地里跑跳打滚,姥爷拿着一把扫帚哗哗的清扫着连接大门的小路。 四处一片白茫茫,树上挂着千奇百怪的雪块,偶尔掉落像有人扔下一团棉花糖一样。 紧了紧身上的棉袄,欣赏着东北特有的美丽,一脚踩在雪上,咯吱一声,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鞋底传到大脑,一张口一团哈气跟吐烟圈一样冒了出来,嘴唇上的绒毛和睫毛上立刻挂上了一层淡淡的霜花。 听到脚步声,姥爷回过头来乐呵呵的看着我,雪后的阳光如此耀眼,姥爷雪白的头发和胡子仿佛和眼前的雪景融合在了一起。 我也乐呵呵的向着姥爷摆了摆手。 突然之间,姥爷倒在了雪地里,我几步跑到姥爷身边,姥爷双目紧闭,脸上还残留着冰冻后的鲜红,而人却怎么也唤不醒。 我哭着跑出门,找了几家邻居,毕竟相处多年,邻居一听姥爷出事呼呼啦啦的来了一群人,在众人的帮助下我们一起把姥爷送到了医院。 姥姥在听到信后就一头晕倒在炕上,由于舅舅舅妈都不在家,我是姥爷唯一的亲人,所以我只能拜托邻居在姥姥家陪着姥姥。 医院的走廊,姥爷的儿女全都到齐了,大家都在等着医生的检查结果,我躲在角落里暗暗的流着眼泪,虽然早有准备,但没想到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姥爷,却突然倒了下去。 三舅舅走到我的身边拍着我的头说,晓南别伤心,没事的,你做的很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如果遇见这样的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做的很好,至少很及时的把你姥爷送到了医院。 大夫终于走了出来,跟几个大人小声的说了几句话,接着妈妈和大姨的哭声就传了出来。 下午的时候,姥爷被接到了二舅舅家,身上穿着一套奇怪的衣服,静静的躺在三块板钉的排子上。 姥爷还有一口气,医生已经无能为力了。 姥爷现在穿的正是早已经准备好的装老衣服。 在东北装老衣服一般在老人六十或者六十六大寿左右准备。 这过大寿最早的由来并非是给老人庆祝生日,古人由于医疗条件不好,人的身体素质又差,很少有老人能活过六十六的,而活过七十的更是少之又少,否则也不会有,人活七十古来稀之说。 所以古人把六十六和七十三看做为人生的两道坎,寓意着过了六十六的话这人就能活过七十,过了七十三的话这人就是寿星了。 所以六十六岁的时候,人们为了庆祝度过了人生第一道坎,才大肆办理,为了图个喜庆好让老人继续长寿。而这装老衣服一般也在六十六那年给老人置办,为的是冲喜。 而且那时候寿衣基本都是定做的,提前做好也省得死的时候连件衣服都穿不上。 姥爷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上身有点现在唐装的款式,只不过袖口领口做工更加仿古,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缎子裤脚上穿着登云鞋,姥爷安静的像睡着了一般,除了胸口微微的起伏外一切都是静止的。 几个舅舅忙着通知亲戚朋友,舅妈们则忙活着一堆乱哄哄的事。 傍晚时分姥爷醒了过来,脸色依然没变,就好像跟平时一样,可却明显看得出来姥爷已经到了人生的最后,因为他的思维已经不清楚了,起来后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衣服,半天后竟然笑了一下说道:老姑娘呢(我妈)?叫我老姑娘给我包点饺子吃吧,我想吃老姑娘做的饺子了。 说完姥爷好像没了力气一般在舅舅的搀扶下又躺了下去,妈妈流着眼泪几步跑回了家忙活着给姥爷做顿饺子。 众人都围着姥爷安慰着眼前这位七个孩子的父亲,这时小舅舅背着姥姥进了屋子,黄纠纠也默默的跟着后面,看到我在急忙跑到我身边懂事般的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腿。 小舅舅把姥姥放在椅子上,姥姥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姥爷,没有哭声,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流着,姥爷也扭过头来看着姥姥,眼神里充满着亏欠,当两个老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我捂着嘴退出了屋子。 妈妈端着饺子来的同时跟着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这老头进来后看着姥爷闭目沉默一会悄悄的跟我二舅舅说道:你父亲还差一斤八两饭,什么时候吃够了什么时候就该走了,你们准备准备吧。 说完这老头转身就走了,我悄悄的问二舅道:这人是谁呀? 二舅半天回过神来说道:算卦的,据说特准,泉阳镇来看亲戚的,正好听说这有事,他亲戚是我好兄弟,所以来给看看。 姥姥半身不遂,只有一个手好使,但她依然坚持喂姥爷吃饺子,看着两位老人望着对方的眼神,所有人都忍不住心酸。 姥爷也吃了几个饺子就吃不下去了,又静静的躺在排子上,这一夜开始几个大人轮流看守,姥姥也被其他的儿女硬拉着带走了。 我带着黄纠纠回到了家,躺在了久违的床上,我家由于烧酒,所以屋子里格外的暖和,黄纠纠一个跳跃也上了床,都是我给它养成的坏毛病,还好是冬天如果是春天它一上床我妈就该打我了。 仰面朝天躺在床上,边上黄纠纠不停的用它那一尺来长的大舌头舔着我的手,想让我陪它玩会。 这几天确实给我折磨的很累,姥爷即将离去,矿上死了十二人,加上血降,这一切都乱呼呼的搅在我还没发育完全的脑子里,想起来胸口都跟着一阵阵发闷。 幻想着如果瞎爷爷带走姥爷的那一刻自己改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姥爷走,还是…… 算了,就算我逼着瞎爷爷留下姥爷又能如何,人始终都会死去的,忽然联想到爸爸妈妈,如果他们老了那天我真的能忍心看着二老一个一个的从我眼前消失吗? 痛恨自己有一双不该有的眼睛,如果一切从来,我真不想再去看那些本不该让我看到的东西。 来到烧酒的厂房,一阵阵浓浓的酒香和粮食发酵的味道充斥着我整个嗅觉,跟着我一起进来的黄纠纠不停的打着喷嚏。 爸爸带着两个工人正在看着蒸锅下面的火势,看到我进来后,爸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几步走到我跟前说道:你怎么还不睡?明天还要去你姥爷那里帮忙,早点睡吧。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来看看,咱家开了这么久的厂子我还不知道酒是怎么出来的呢。 看得出来爸爸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偶尔从爸爸妈妈的谈话中了解到,其实这个厂子从一开始干到现在一直在赔钱,爸爸一直黑黝黝的头发也出现了斑驳的白色。 爸爸带着我耐心的讲解着酒是如何生产的,看完这一切,我叹息着人类真的很伟大,竟然能生产出这么复杂的东西而仅仅是为了享受一下而已。 第106节 悄悄的用酒杯接了点酒,我轻轻的尝了一口,一样的辛辣,一样的刺鼻,这东西有啥可喝头的?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愿意喝呢?如果我不是为了看那些我看不到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碰这玩应的。 酒的度数有点高,虽然没喝多少,但也喝的脸上红扑扑火辣辣的。 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见床上坐着个“人”。 我看着她,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黄尖尖,你丫还知道回来呀。 嘻嘻嘻,小兄弟,怎么着?挑咱家礼啦?黄尖尖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我一张老脸露出招牌似的笑。 看着这一脸的褶子,我打趣的说道:呦,几天没见怎么又显老啦? 老了才好,让人尊敬,你个小娃娃懂个屁。 黄纠纠更是直白,一下窜到黄尖尖身边打着滚的逗弄着这老黄皮子。 胡翠花呢?没跟你一起来?我一边坐在尖尖边上一边问道。 那个老狐狸,它才没我这份心呢,整个冬天就猫在洞里跟胡五郎两研究道法,我看这老狐狸弄不好是看上胡五郎了。 黄尖尖使劲的抽了抽鼻子笑嘻嘻的说道:小兄弟,你可不地道呀,咱家大老远速冷寒天的跑来看你,你就让咱家这么干坐着? 额~~你躺着也可以,我挠挠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哇,你跟我装傻充愣哈,我才走几天呀,你就变这样了,黄尖尖憋个嘴做伤心的样子说道。 呵呵,我家不就是你家,想吃啥喝啥自己去呗,跟我整这出。 嘻嘻嘻,我就知道小兄弟不是吝啬人,我闻着饺子味了,拿来两个给咱家尝尝鲜。 听到黄尖尖提到饺子,我愉快的神情不由黯淡下来。 怎么了?咱家在城里下馆子都不花钱,吃你两个烂饺子看把你心疼的,黄尖尖学着小兵张嘎里的翻译官打着官腔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饺子真没有,做了一小盘都给姥爷送去了。 黄尖尖看出了我有心事,于是也一本正经的说道:跟你闹着玩呢,反正我也就闻闻味,发生啥事了?怎么垂头丧气的? 我含着眼泪把姥爷要去世的事讲给了黄尖尖听,黄尖尖听完叹了口气说:小兄弟,不是咱家劝你,生死有命,想开点吧。 第九十八章 葬礼 正和黄尖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黄纠纠却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窗外叫了两声。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透过墙壁飘进来的瞎爷爷。 黄尖尖嘻嘻笑道,道友好久不见呀,看来在下面混的不错呀,竟然西装革履的。 瞎爷爷看到黄尖尖也是嘿嘿一笑说道:黄家道友,好久不见,感谢你一次又一次的救了我这不成器的小徒弟,等有机会去下面我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你。 呸呸呸,你个老瞎子,说点好的行不?我可不去你那,我还想修炼成仙呢,晓南是我的恩人,我救他是应该的,挨着你什么事了? 哈哈哈,好好好,恕我口拙,给道友赔不是了。晓南,再有几天我就走了,以后你有什么事要多和黄家道友商量,切不可乱来呀,孙瞎子语重心长的对着我说道。 恩,我知道了,姥爷今天突然倒下了,是不是就要死了?我小心的问道。 哎,时辰到了,我自然会带他走的,你就不要想多了,这段时间你也累的够呛,尽量多休息休息吧,实在不行就查查血降的事。 我郁闷的低下了头,看来这次姥爷真的是无法挽救了。 黄尖尖在一旁急忙开导我说:晓南放心啦,有孙道友在下面,你姥爷好歹也算是自家人不可能要他遭罪的,对于岁数大的老人家来说,死有时是个解脱,而且死也代表着重生,也许下辈子你姥爷托生个大富大贵的人家享尽清福呢。 我不想让所有人陪着我难过,于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在脸上。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姥爷的身体状况已经低迷到了极限,除了吃饭的时候清醒,其他时候都是在昏睡中度过。 下午一点左右,姥爷忽然睁开了眼睛说想吃狗肉,妈妈和大姨急忙出去找饭店买。 妈妈和大姨刚走没多久,姥爷的呼吸就开始急促起来,接着好似忽然特别清醒,姥爷竟然没用人扶便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说道:把你妈(我姥姥)叫来,我快不行了,叫儿女们都回来吧。 值班的舅舅急忙跑出去喊人,不一会姥姥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几天的时间,姥姥的已经消瘦了好多,为了不让姥姥伤心,这几天都是尽量不叫姥姥看到姥爷的。 姥爷看到轮椅上的姥姥后,眼镜不禁一亮,姥姥也一把握着姥爷的手轻轻的说道:老刘呀,一辈子了,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担心,就算你走了我也很快就去找你。 姥爷嘴唇颤抖着,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替姥姥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笑了笑说道:好好活着,这辈子跟着我你吃苦了,有啥对不起你的地方只能下辈子还了。 我们围着这对牵手几十年的夫妻身边,就连我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浓浓不舍,可这次姥姥没哭,她一直笑着的,可能想在姥爷最后的弥留之际留下最后的完美吧。 姥爷呼吸又一次急促起来,众人手忙脚乱的把姥爷重新放倒在床上,姥爷艰难的看了四周一眼,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三舅舅急忙把耳朵贴在姥爷的嘴边听了一会抬起头说道:大姐二姐呢?咱爸要看她两。 话音刚落,妈妈和大姨便进了屋子,一听三舅舅喊她俩两人急忙迈步来到姥爷面前,我妈一边走一边哭着说,爸,爸我给你买回狗肉了,你不是想吃吗? 可就在大姨和妈妈刚刚走到姥爷的床边时,姥爷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那一刻所有人都跪倒在了地上,妈妈和大姨趴在姥爷的身上大声的哭着,就像小时候受委屈时在父亲面前哭诉一般。 姥姥依然微笑着看着姥爷,两行清泪打湿了身前的衣裳。 我们这帮小一辈的也都跪在大人身后哭了起来。 我没有喝酒,因为我什么都不想再看见,我怕我忍不住想把姥爷留下来。 正在大家都还沉浸在深深的悲伤中之时,当地主持白事的先生赶来了,在先生的操持之下,葬礼开始了。 其实别看我和瞎爷爷学了不少,可那都是他平时的捉鬼之术,关于葬礼主持这还真是门学问。 这位先生看来是靠着办葬礼吃饭的,指挥起来井井有条,先把姥姥妈妈大姨等几个哭的厉害的女眷拉走,然后把姥爷从排子上移到门口搭的灵棚棺材里,棺材放在南窗下,棺内糊纸,之后把筛过的土扑在棺材底层,土上再铺一层黄纸,放上了七个硬币,后来我专门问过瞎爷爷,瞎爷爷解释说,古时候都放七个铜钱,但到了现代就以硬币代替,称之为垫背钱。 第107节 而且瞎爷爷说我家请这位阴阳先生绝对是满族人,或者跟满族先生学的手艺,因为他一切的手法都是满族人所用的手法。 再说放完七个硬币之后,就把姥爷的尸体抬了出来,抬姥爷出来的时候先生给姥爷盖上了遮面纸,由大舅抬头,小舅抬脚,其他舅舅在一旁帮衬着,尸体不能走门,因为门是给活人走的,所以只能打开了南窗从窗户里抬了出来,装入了棺材,这才叫入殓。 入殓完毕,在棺材头摆上供桌,上有白蜡烛一对,长明灯一盏,香炉一个,鱼一碗,肉一碗,倒头饭一碗,筷子三双,酒三杯,小贡馒头一摞五个两摞,棺材尾也放着一盏长明灯。 摆完贡品在供桌前放一泥瓦盆,儿女开始烧三斤六两纸。 这三斤六两纸烧完之后,把纸灰打包,放到棺材里,据说这三斤六两纸是留着给生魂上路后大发黄泉路上拦路小鬼所用。 不过我想姥爷是用不上了,有瞎爷爷在谁敢拦路。 帮忙的人在门口高高的挂起了大幡,洋洋洒洒的一串黄纸随着风飘舞着,仿佛在替姥爷的死感到惋惜。 看到大幡挂起,起来吊唁帮忙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来了。 主持先生又拿了一节木棍和几个小馒头放到了姥爷手中,称之为打狗棒和打狗干粮。 打狗棒据说是死者在下面前往酆都的时候途中路过恶狗地,打狗棒就是给死者留着打这些恶狗的。 而打狗干粮的用处更是大得很,据说途中还有蝎子洞、蚍蜉山、老鼠窟、恶狼谷等,到时候撒放此粮食或麦麸子使这些毒虫、恶蚁只顾抢食东西,就顾不上为难鬼魂了。 一切准备妥当,雇来的吹儿就开始呜呜哇哇的吹起了喇叭,凄凉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子孙跪着棺材两旁,来宾给死者磕头,家属便磕头还礼。 妈妈和大姨已经顾不上哭姥爷了,据说姥姥被推回去之后,一滴眼泪也没掉,就那么默默的坐着,好像回忆起来什么一般,一会微笑一会难过。 妈妈和大姨只能呆在姥姥身边,不停的劝慰老人家。 我和二雷子一直跪在姥爷的棺材旁边,我已经哭不出来了,眼睛红红的肿的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缝。 火盆里的纸不停的烧着,姥爷的几个老哥们也在家人的搀扶下来了,一个个泪流满面的跪在棺材前对姥爷嘟囔着心里话。 姥爷是下午死的,按照习俗小三天出殡,出殡的前一天晚上,子孙在先生的带领下烧纸扎,在一片大火中,先生大声念起了《正气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 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 哀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存,仰视浮云白。 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懂姥爷的死和正气歌有什么关系,问过瞎爷爷,瞎爷爷也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要念这个。 后来想,可能是这先生感叹姥爷的一生正直一时由感而发吧。 忙活了三天,姥爷出殡了,出殡的当天,大舅摔盆指路,浩浩荡荡的车队便开向了坟地。 那时候只有遥远的市里有火葬场,因为我们这地处偏远,所以是可以土葬的,四批高头大马拉着马车,马车上是姥爷的大红棺材。 大约有二十几台车排成一排,遇桥撒纸钱,遇路口也撒纸钱,到了坟地先生敲打了几下领魂鸡,家属象征性的撒上一把土,众人便开始埋了起来。 到此姥爷的葬礼彻底结束,一直到回家我都没有喝酒,我怕,我怕瞎爷爷跟我告别,我怕,我怕看见姥爷那对人世间的眷恋。 姥姥依然不说话,仿佛身边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一样,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怀念着。 看着日渐消瘦的姥姥,我轻轻的趴在了她身上。 姥姥抚摸着我的脑袋良久轻轻的说道:晓南,你能看到你姥爷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姥姥知道我能看见那些东西? 却听姥姥叹了口气说道:你一定看不见,可我却能看见,你姥爷始终在我面前,他一直向我招手,我知道他一定很孤单,一辈子,一辈子我们都没离开过,现在他却先走了。 姥姥像讲故事一样,讲起了她和姥爷的过往。 在我心里一直认为姥爷和姥姥和许多那些年的夫妻一样,对付着过着日子,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有的也许就是这么多年在一起的亲情。 可今天我才知道我错了,虽然他们没说过,但他们一直都是那么的爱着对方,姥姥讲起姥爷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幸福让我都跟着感觉到了浓浓的爱意。 可现在姥爷却先走了,撇下了姥姥一个人孤独的留在世上。 最后我只记得姥姥不停的重复着:别着急走远,等等我,我就要下去找你了。 第九十九章 集市风波 时间的脚步就像赛跑中的乌龟,看似很慢可一个不注意却已经跑出了很远,一转眼一年多过去了。 生猪的价格一路暴跌,父母辛苦建成的酒厂终于负债累累的倒闭了。 整整一年,我滴酒不沾,从黄纠纠的表情和动作中,我能感觉到黄尖尖还是会偶尔回来看我。 虽然我也很想它,虽然在睡觉时耳边会感觉到它的声音,可我依然没有再粘一滴酒,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血降的事我没有再继续查下去,而我这一年也相当平静,干吧男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来找我麻烦,这让我真正的舒爽了一下。 一年里我享受了一个孩子该做的和该玩的事,没有灵异,没有鬼怪,生活如此的轻松惬意,即使家境一天不如一天,我还是依然快乐的生活着。 第108节 为了还债,妈妈爸爸把厂子卖了,即使这样,我们家依然背负着高额的债务,爸爸妈妈的工作单位回不去了,当时的煤矿企业已经名存实亡,工人最长时间一年发不出工资来。 爸爸一年间苍老了不少,斑驳的白发已经明显的出现在了爸爸的头顶,妈妈一时间也很难接受这么大的打击,嘴上因为上火长满了水泡。 松树矿已经呆不下去了,最主要呆下去也没有意义,最后爸爸决定我们搬回老家,去农村的爷爷家从新开一个小型的酒厂。 那时候几个舅舅都穷,我们家连搬家的钱都没有,几个舅舅也拿不出什么钱,况且姥姥自从姥爷去世之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经常打针吃药的,而最有钱的二舅舅又因为琐事与妈妈发生了争执,所以当时的我家真正面临着分文没有的困境。 记得那是个傍晚,妈妈悄悄的把我叫到身边,抹着眼泪对我说:晓南,你大了,应该懂事了。 现在家里有困难,眼瞅着人家就要来厂子里接管了,咱们也不能赖在这不走,可搬家需要钱,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却还差四百块钱的车费,妈妈爸爸想尽办法却真的凑不出来了。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脸愁容的妈妈,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妈妈又接着说道:晓南,我知道你最喜欢纠纠,可妈妈爸爸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明天是集市,我和你爸爸准备把纠纠牵到市场卖了,以后你要喜欢等家里有钱了爸爸妈妈再回来给你买回来。 听完妈妈的话,我顿时暴跳如雷的喊道:你们不能卖我的纠纠,没钱我可以去背煤,可以去偷铁,但你们真的不能卖我的纠纠,妈妈,我求求你,别卖纠纠好吗? 妈妈眼泪也滴滴答答的流着,一边哭一边说:好孩子,听妈妈话,咱家遇见难处了,你看看你爸爸,头发都白了一半,他才刚刚四十岁呀,我知道你和纠纠的感情好,你放心,妈妈爸爸一定给它挑个好人家,等咱有了钱再回来把纠纠买回来。 不行,你们卖了我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卖纠纠,我撒泼般的大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妈妈扇了我一个大嘴巴。 晓南,你应该懂事了,后天人家就来接管厂子,最晚后天早上咱家要是搬不走,到时候你叫我和你爸爸的脸往那搁?你想让全松树矿的人都笑话咱家吗? 今天这事我说了算,明早我和你爸爸就牵着纠纠去集市,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站起身来气呼呼的看着妈妈,一转身咣的摔了下门跑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的黄纠纠已经长成大狗了,粗壮的大腿,体型巨大,一身油光锃亮的黄色毛发,离远了看以为床上睡着个小牛犊子一样。 我打开房门的声音并没有吵醒纠纠,它依然躺在床上呼呼的睡着,可能我的脚步声它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就算听见是我进来也不会当回事。 慢慢的坐在黄纠纠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纠纠的一身黄毛,纠纠不满的哼了一声,转了个身接着睡了过去。 我一边摸着纠纠一边不停的哭着,晚饭我也没吃,妈妈爸爸知道我心情不好也没有过分的打扰我。 我抱着纠纠一直坐到了深夜,纠纠不明就里的看着我,好似在奇怪一年没哭的我,此刻为何哭的这么伤心。 最后我就这么抱着纠纠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刺得我禁不住用手遮挡住眼睛。猛然想起今天要卖纠纠,低头一看却发现床上已经空空如也,几步跑出屋子,却见爸爸抓着纠纠,妈妈正要给它拴上铁链,纠纠不停地挣扎着。 从小到大我都没舍得栓它,一直让它自由的玩耍,它可能也预知到了什么,死活不肯配合,最后给爸爸累的一头大汗。 我环顾四周,要搬走的东西都已经打好了包裹,爸爸的身体在一年内瘦了很多,妈妈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忙着往纠纠不停摇晃躲闪的头上套项圈。 我轻轻的走过去,抚摸着纠纠,轻声喊道:乖,听话,我给你套上项圈,带你出去玩去。 纠纠疑惑的用眼睛看着我,不过最后还是乖乖的把头从项圈里钻了过去。 爸爸和妈妈都掉下了眼泪,爸爸摸着纠纠的毛发,看着我说道:晓南,爸爸欠你一次。 说完爸爸牵着纠纠就走,我急忙跟了上去,夺过纠纠的链子说道:它是我的,即使要卖也要由我亲自卖。 集市上卖狗的很多,可当纠纠一来的时候,所有的狗都黯然失色,没有任何一只狗比纠纠强壮,没有任何一只狗比纠纠听话,更没有任何一只狗比纠纠的外表漂亮。 刚刚站定,身边就围上了一群人,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价格。 小兄弟,你这狗怎么卖的?一个一脸横肉的家伙指着纠纠问道。 我斜眼看了看眼前这人,一看就是狗贩子,纠纠到他手里最后的下场也就是变成了一盘子狗肉。 我轻咳了一声说道:不卖你。 哎呀?你牵狗来不卖,你玩我们呢?身边的一群狗贩子也跟着起哄道:小兄弟,这地方是卖狗的,可不是展览的,你不卖牵这来做什么? 爸爸急忙解释说道:我这狗不卖狗贩子,就想给狗找个好人家。 那一脸横肉的家伙撇了撇嘴说道:我也是看这狗有些肉,才主动要买的,这么样吧,我给你300块,怎么样?这就算多给了。 爸爸看了看我的脸色说道:对不起,我们不卖给狗贩子。 哼,给脸不要脸,这破狗给你300就不错了,这年头的人就是惯的,你等一会卖不出去再找老子,老子还不要了呢。 你说谁是破狗?你他妈敢再说一句我弄死你信不?我怒气冲冲的指着那一脸横肉的家伙说道:你给我听着,我的纠纠就不卖给你,别以为你他妈有两个钱就可以在小爷面前耀武扬威,小爷不吃你这一套,你敢在骂一句小爷今天不弄死你,就他妈倒着走路。 爸爸知道我的脾气,一看我上来火了急忙推着那狗贩子陪笑道:大兄弟,别跟小孩一样的,这狗他心疼着呢,平时我都不敢骂一句。 谁知那狗贩子却火了,一把推开我爸骂道:你他妈是活腻歪了,老子好心好意的买你狗,你他妈还来劲了是不? 说完,狗贩子扯着嗓子向四周喊道:大伙听着,这狗我公三不买了,谁若是买那就是跟我公三过不去。 滚你妈的吧,就在狗贩子公三背对着我的时候,我摸起路边的一块石头跳起来照着脑袋就使劲打了下去。 哎呀,小逼崽子,今天我弄死你,这公三果然是个人物,被我这一石头砸的脑袋哗哗淌血,却还是忍着疼奔着我就上来了。 这时爸爸一看我动手了,他也动了火,但毕竟是成年人,爸爸立刻拉住我照着屁股就踢了一脚骂道:谁让你打人的?赶紧给人家赔礼道歉。 谁知爸爸正说我的功夫,这公三却来到爸爸身边,抬手就给爸爸一拳,爸爸毫无防备被这一拳打的一个跟头跌倒在一边。 公三转过身就奔着我来,谁知我手一松,黄纠纠好似一阵风一样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 这公三平时就是当地有名的狗贩子,对付狗自然有一手,只见这家伙一侧身让过扑过来的纠纠,双手一把抓住纠纠的项圈使劲一轮,纠纠就飞了出去。 这时,和公三一起来的几个狗贩子也反应了过来,呼呼啦啦的跑过来跟刚刚站起来的爸爸扭打到了一起,而纠纠也被一旁的狗贩子一把抓住了项圈捆在了一边的电线杆上,急的纠纠不停的大声叫着。 公三又跑到了我面前,抬腿就是一脚,小爷虽然有近一年多没打架,但毕竟还有些基础的,知道硬拼不过,急忙向边上一躲。 第109节 边上正好有个小垃圾堆,垃圾堆边凌乱的扔着几个玻璃酒瓶,我几步跑了过去顺手拎起两个酒瓶。 一回身的功夫,公三的拳头也到了眼前,我急忙向后一仰,手里的玻璃瓶迎上了公三那砂锅大的拳头。 啪,啊!公三杀猪般的叫声响了起来,玻璃瓶子碎了,破碎的玻璃碎片划破了公三的拳头,血哗哗的流着,本来脑袋上就全是血,这下又来了一下,公三顿时变得跟个血葫芦一样。 爸爸那边也打的火热,但爸爸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被几个人围着打,这时也是一脸的青肿。 熟话说,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此时我的眼睛都是红色的。 大吼一声,我拎着破碎的酒瓶子就向人群冲了过去,正好有一人背对着我,此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杀了他。 就在酒瓶子碎片即将要插进那人身体的时候,一个有力的手臂死死的抱住了我。 第一百章 黄纠纠的归宿 我拼命的挣扎着,耳边却传来一声大喊,晓南我是你二舅。 话音一落,就看到一帮人跑了过来,接着几个狗贩子就被更多的人围了起来,一阵阵惨嚎传来,这帮狗贩子被打的嗷嗷直叫,在人群里我看到了三舅和四舅的影子。 我几步走到爸爸身边,扶起了爸爸焦急的问道:爸,你没事吧。 我爸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笑了笑说道:哎呀,不服老不行了,这要是年轻十几岁,这几个人算啥呀。 片刻的功夫,地上倒了一片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狗贩子,带头的公三也在其中,受伤的手已经被他用自己的衬衣给包住了,低着头跪在地上。 三舅舅一脚踹在他身上,公三倒到了一旁,又急忙爬了起来:点着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双子哥的亲戚。 二舅看了看我和我爸知道我们没受什么重伤,咳了咳说道:在这一左一右你他妈欺负我家人?你长几个胆子?告诉你,今天还好我来集上溜达提早发现,要是我外甥和妹夫被你打坏,我他妈废了你全家你信不? 公三连忙点头道:信,信,信,双子哥的大名谁不知道,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哥几个,我们再也不敢了。 二舅看了看我爸,我爸急忙说道:没啥事,都没受啥大伤,二哥你就把他们放了吧。 二舅这才吐了口吐沫说道:今天我妹夫不追究,我就放了你们,以后别让我在松树集上看见你,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 公三听到我二舅这么一说,脑袋一下子低了下去。 这一片他收狗已经干了十几年了,二舅这一句话就等于断了他的后路,可我二舅又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好汉不吃眼前亏公三急忙点头称是带着一帮狗贩子跑了。 二舅舅转过头对我爸爸说道:妹夫,我和小妹虽然吵了几句,但咱毕竟都是自家人,有啥难处跟我说。 我爸急忙笑笑说道:这不是要搬家走嘛,这狗也不好带就寻思卖了。 二舅一看爸爸是不想求他,也不多说话几步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外甥,刚才这虎劲上来势不可挡呀。 好了,我先走了,有啥事就去找舅舅,舅舅一定帮你,说完二舅舅转身走进了人群。 三舅四舅跟爸爸告别后,也走过来摸摸我的脑袋说了几句话走进人群。 经过这么一闹,狗市上看热闹的人多了,买狗的却没了。 眼瞅着集市就要散了,纠纠却还没卖出去,看着爸爸着急的表情我轻轻的走到爸爸身边说道:爸,我错了,刚刚要不是我惹事,纠纠就卖出去了,咱们明天也就能搬家了。 爸爸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没事,儿子干的对,那几个人一看就是狗贩子,就算他给一千万咱也不能把纠纠卖给他,咱既然已经对不起纠纠了,就更应该为了它以后多多打算。 等到集上人都散了,也没有人来买纠纠,于是我跟爸爸无奈的牵着纠纠向家走了去。 爸爸低着头一路没说话,从爸爸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是真的着急了。 本来想着纠纠怎么着也能卖四百块钱,谁知道却发生了这么个插曲,这下可好,明天人家来接手厂房,我们一家能去哪? 我也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虽然我不想卖掉纠纠,可看到爸爸着急的样子,我又真的有些觉得对不起他。 一路上纠纠也好似明白了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一直闷着头走着,也不和我打闹了。 走了几分钟过了一条铁路,迎面正好过来一辆马车,马车是由两匹马拉着的,领头的是只耳马子(东北叫公马都称为耳马),这马长得神骏异常,一身淡黄色的皮毛在阳关的照射下散发着阵阵光亮,一看就是被细心侍弄的好马。 这大耳马本来昂首挺胸的走着,却忽然看到路边的黄纠纠,只见它一使劲拉着马车就奔着黄纠纠跑了过来,赶车的老大爷挥舞着马鞭怎么也制止不住,气的老大爷甩的鞭子啪啪的响了起来。 黄纠纠抬起头也看到了奔着它来的耳马,一开始吓了纠纠一跳,可随即像遇见多年故交一样奔着高大的耳马就使劲,拉着我手里的铁链笔直笔直的。 我以为纠纠要跟这耳马打架,吓的我急忙使劲拽着纠纠。 那边赶车的大爷也吓坏了,跳下车就来拉马的缰绳,谁知这耳马却上来脾气了,一甩头挣脱赶车人一尥蹶子就到了纠纠的面前,马嘴一咧露出一排又白又大的板牙,对着纠纠就低下头去。 我大喊着向一边拉着纠纠,谁知纠纠死活不挪地方,直给我忙活的一头大汗。 就在马头即将碰到纠纠的时候,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也松开了手里的铁链。 预料之中的打斗并没有发生,半天平静后就听见爸爸咦的一声说道:这两个家伙咋跟认识一样。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差点让我惊掉下巴,一向只对我友好的纠纠,此刻却像个温柔的小猫一样跟这耳马互相用脑袋磨蹭了起来。 赶车的大爷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村老汉,几步走了过来就要拉马缰绳,谁知他手刚要一伸,纠纠却呲着牙火了起来。 吓的老头急忙退了几步,一边拍着胸口一边用有些带着山东口音的普通话说:对不起,对不起,今天这马不知咋地了,怎么拉也拉不住,平时可听话呢,今天不知道犯了啥邪吧病了。 我爸急忙走上前说道:没事,没事,这两畜生有缘呀,你看这亲热的。 老头也说道:是呀,是呀,看的出来,这两畜生真的有缘呀。 我爸轻轻的拍了拍马头说道:大哥你这马养的不错呀,这毛色和骨骼,费了不少心思吧。 老头掏出一颗烟递给我爸一根自己叼了一根说道:哎,不瞒你说,我就是老跑腿子(光棍)一个,在山里包了一大片参地养参,平时也没个作伴的,这马生下来母马就死了,村里人以为养不活,就要准备扔了,正好被我看见,也没花几个钱就买回来作伴。 打小就是我买奶粉愣给养活大的,要不说这畜生平时听话的很,拉个车,骑着走什么的,从来不毛楞,我怕它自己孤单,这不又给买了匹小母马,平时我都不舍得打一下,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也管不听它了。 对了大兄弟,你这狗养的也不错呀,这是出来遛狗的? 第110节 我爸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说道:哎,别提了,我爸把集上卖狗发生的事跟这老头说了一遍。 老头听了之后说道:大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狗看来也就一两岁,卖了多可惜呀,而且你这孩子看着也挺稀罕这狗的。 我爸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大哥您说呀,我明天准备搬家,这狗也不舍得卖,可这一走要去外地,也不能走哪把这狗带哪呀。 老头点点头说道:也是这么个理,这样吧,你把这狗卖我吧,我这山里一大片参地,真得有条好狗。 再说这两个畜生又这么有缘,你开个价吧,只要别太离谱这狗我就买下了。 爸爸看了看我,我茫然的看着纠纠跟这高头大马亲热的互相磨蹭,又看了看爸爸一头斑驳的白发,无奈的点了点头,眼角却控制不住的留下了泪水。 我爸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扔掉烟头使劲的用脚一捻说道:好吧,老哥不瞒你说,我搬家就差四百块钱,这狗就卖这个价了。 老头看了看纠纠又看了看我爸说道:大兄弟,你是个实在人,按理说你这狗怎么也能卖个五六百块,今天初次见面竟然大兄弟都这么敞亮了,我这老头子也不能做小人,这样吧,老哥给你五百,这狗我牵走。 爸爸连忙推脱说道:老哥,四百就够了。 什么够不够的,穷家富路,这多出来的一百块钱就当老哥给你路上买吃喝了,拿着。说着老头从怀兜里拿出个手绢,打开后数了五张一百元塞到了爸爸手里。 当我把纠纠的链子交到老头的手上时,我的衣襟已经被眼泪打湿了,老头蹲下身子用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抹了抹我脸上的泪水,笑呵呵的说道:大侄子,大爷姓许,住在永红三队的杠梁后面,这狗虽然今天大爷买了,不过你放心,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只要你想它就到大爷家来看它,如果将来有了固定地方住的话,你就回来接它,大爷一定保证到时候一分钱不要让你牵走,你说好不? 我抽泣着看着眼前这一张被阳光晒黑的脸,脸上透着闹市中少有的真诚,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对老头说道:大爷,这狗叫黄纠纠,打小跟我在床上长大的,平时没拴过,还有就是别喂骨头,它肠胃不好,吃骨头吃多了会吐的。 老头笑眯眯的拍了拍我的脑袋说道:大爷记得,大爷一定会比你对它还要好,你放心吧。 黄纠纠拴在了马车辕子上,我把它抱上的马车,一岁多的黄纠纠已经很重了,可我还是坚持吃力的抱它上了马车。 亲了亲纠纠的额头,我一扭头转身走了,只留下身后一连串的狗叫声和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 第一百零一章 儿时伙伴 一整夜我基本没睡,满脑袋是黄纠纠从小到大的身影,躺在床上依然能感觉到它趴在我身边。 躺着发呆,紧闭的窗户突然砰的一声打开了,我慢慢起身去关窗户,可等我走到窗前却楞楞的站在了那里。 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堆野生动物,大马蛇子带着一伙小弟,大黑蛇带着一伙小弟,两只大狐狸也并排坐在院子里看着我。 我知道黄尖尖一定也在,也许它就在我脸前,我是多么想黄尖尖呀,扭过头看了看厨房,我依然没有勇气打开门去拿酒。 胡翠花和胡五郎一起慢慢的走向了我窗口,轻轻一跃就跳进了屋子。 我笑了笑指了指床说道:你们坐吧,感谢你们能来送我。 胡五郎冷哼一声说道:我可不是来送你的,我是陪翠花姐来的。 晓南,明天就要搬家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就算不和我说也应该告诉三儿一声吧,三现在就在我身边,它让我告诉你,有些事你是躲不过去的,这就是宿命,你以为不喝酒就能逃避一切?胡翠花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对着胡翠花的身边缓缓的跪了下去,当当当磕了三个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尖尖,你跟胡翠花去好好修炼,以后的路我自己走,我知道你依然不放心我,但这次我真的不想在搀和任何本不该我来搀和的事,我想平静的生活,我不想有一天我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哽咽的跪在地上对着空气中的黄尖尖哭诉着。 良久之后,胡翠花叹了口气说道:三儿让我告诉你,无论任何时候,你们的契约都依然有效,遇到困难的时候记得要喊三儿,我们走了,以后你自己多保重吧。 说完胡翠花一个跳跃顺着窗户跳了出去,胡五郎站起身抖了一下毛冷声说道:看你还算有个人样,以后有事记得喊黄三儿,只要你说话我们第一时间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听着小子,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的路也是你自己的,没人逼你,但也永远逃不掉,胡五郎说完也跳出了窗户,耳边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我能听出这是黄尖尖的声音,对着窗口又是拜了三拜我关上窗户躺回了床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上的玻璃洒在床上的时候,我依然瞪着泛红的眼睛萎缩在角落里。 妈妈敲了几下门走了进来,看到我伤心的样子,妈妈也红了眼眶走到我身边轻轻的说道:晓南收拾一下吧,吃过饭咱们就走了。 我没多说话,起身打开柜子把早已经收拾好的东西抱了出来,吃过早饭,院子里开进来了一辆卡车,跟来时不同的是,院子里没有那么热闹,三舅舅四舅舅小舅舅都来了,而二舅舅却没有来,邻居们也来了几个,大家七手八脚的帮忙搬着东西,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所以整个过程都是无声的。 自从姥爷死后,四舅舅为了方便照顾姥姥变卖了山上的房子,在对面的四楼买了一间房子,我抬头看着楼上,姥姥瘦弱的身影趴在了窗前,我向姥姥摆了摆手,姥姥手里拿着一条红丝巾也费力的摆了摆,卡车启动了,真没想到,这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姥姥。 卡车在公路上飞奔着,过了通化市,眼前不在是巍峨的高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丘陵地带,空气中也没了那种山区特有的松树味,道路两边大片大片的玉米像一排排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屹立着。 卡车在公路上飞奔,路边不时经过一个个村庄,村里的小孩流着鼻涕拿着木棍装侠客,让我不禁想起那个爱流鼻涕的秃子。 一晃几年过去了,真的好想念秃子和神经妹,他们还好吗?秃子是否还流着鼻涕整天疯跑? 神经妹呢?是否还是那么霸道的无人敢惹? 车前飞过一只燕子,我忽然好羡慕它,如果我变成一只燕子就可以想飞去哪就飞去哪,每天无忧无虑的生活,想谁了就去看看,那将是多么美好啊。 车子在傍晚的时候,驶进了爷爷家的村子,我已经几年没回爷爷家这边了,当年记忆里那一排排快要倒塌的泥草房已经被一座座高大明亮的砖瓦房取代,整齐的院子明亮的房子,已经成为了新农村的代名词。 车子停在了小姑姑家的房子前,小姑姑前几年因为癌症去世了,小姑姑去世了很久,爸爸才告诉我,记得当时我伤心了很长时间。我对爷爷家这边的亲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大姑姑和小姑姑,因为打小就他们两个最喜欢我。 小姑父是个木匠,常年在外打工。 爸爸临来之前就跟小姑夫打了招呼,来了之后便先住在他家,小姑夫因为总出门干活,小姑家的小妹又没人照顾所以小姑夫很高兴的同意了爸爸,让我们都住在他家。 下了车,眼前的一座宽敞的大房子,目测怎么也有一百五十平方,房子边就是以前生产队用的大库,记得小时候来小姑家玩,我还偷偷跑进去过,里面由于常年没有阳光,显得有些阴暗潮湿,进去呆了一会就觉的害怕,又偷偷跑了出来。 几个亲戚来把东西都卸了下来,妈妈就忙着开始收拾新家。 大姑现杀了只鸡,请我们全家去吃饭,席间听他们一说我大概明白了点,我三大爷,就是在省城做官的那个,听说我爸爸做生意赔钱了,特意拿出了点钱接济我家,让爸爸在农村开个小点的酒厂以维持度日。 爸爸听了自然十分高兴,于是大家就开始了对新酒厂的规划。 而我,小小岁数就退了学,自然不能让我在家闲着,正好大姑姑家养了一头大黄牛,于是牛倌的责任落在了我的身上。 吃完晚饭,高不点和马特就来找我,几年不见,当年一起疯玩的小伙伴也都长成半大小子,虽然有些生疏不过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高不点一个劲的要求我去他家住,爸爸喝了点酒也乐呵呵的同意了。 我们三个急忙跑了出去,顺着大姑家下个坡就到了高不点的家里,问候了他的父母,我们三个跑到了高不点的小房间里玩闹了起来。 高不点由于学习不好也早早辍学在家,也是个牛倌。而马特因为家里做生意,在农村家庭条件好些,虽然不上学了却也经常和他爸爸出门。 第111节 三个人各自聊着这些年的变化,一转眼就到了八九点钟,铺上被三个人钻进热乎乎的被窝,高不点神神秘秘的说道:哎,告诉你们个秘密,咱们小时候结拜的土地庙还记得不? 记得,咋不记得?当初咱们可真能淘气,马特一脸回忆的说道。 你们不知道,前几天乡里下来几个人,说土地庙是封建迷信要给拆了,因为离公路近拆了之后要在那从新建一个加油站。 哦,建个加油站也行,现在听说加油站都老赚钱了,我也插嘴说道。 什么呀,本来以为建个加油站肯定能占地,土地庙边上的地就是我家的,我爸和我妈也挺高兴的,谁知道拆迁那天你猜怎么着?高不点一脸神秘的问道。 怎么着?难不成土地老爷显灵告诉大家不许拆?马特打趣的说道。 滚犊子,说正事呢,那天来了几个工人拿着工具拆迁,一起来的还有乡里的几个领导,还有扛着录像机的电视台的人,说是要咱们乡做破除迷信的典范,乡里领导还在土地庙前讲了话,几个工人拿起工具刚要动手,本来晴朗的天忽然电闪雷鸣,那闪电打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吓的几个工人扔了工具就跑了。高不点像身临其境般的对我两讲着。 马特哈哈大笑说道:咱们这晴天漏的时候多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懂什么?别插嘴,听我说完,高不点有些生气的嚷了几句又接着说道:工人跑了,乡领导钻进车里等着雨过了再说,可谁知乡领导一进车里,天上立马又晴空万里,不一会就聚来了不少老百姓,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这土地公公显灵之类的话,这乡领导气坏了,亲自拿着一把大锤下了车,不顾众人的阻拦拎着锤子就奔土地庙砸了下去,就在领导举起锤子的时候,啪嚓一个大闪电,直接就给这领导给打胡吧了,那乡领导当场就死了,听大人们说那个乡领导烧的跟烤地瓜似的,你说吓人不。 马特笑嘻嘻的说道:你呀就是在家里呆的,都呆傻了,天天听那帮死老娘们传瞎话,能学出什么好的来,晓南你可别笑话高不点,这小子一天天的就相信这些乱码七糟的东西。 我笑了笑没说话,心想,可能真的土地老爷显灵,要不的话怎么就那么巧正好一个闪电就劈死了乡干部。 高不点也不当回事指着马特说道:你还说我呢,你爸没事还老去土地庙上香呢,你家不信有本事就别去呀!我天天听老娘们传瞎话也比你强,你一看到老林家的姑娘眼睛都是直的。 马特一听高不点露出他的老底,立刻蹦了起来说道:你好,你好,你看到老孙家的姑娘不也是直流口水吗。 看着两个人跟两只小公鸡一样,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们才多大呀,就看人家小姑娘。 马特听我插嘴,立刻贱兮兮的凑过来说道:哎,晓南,你打小在城里长大的,是不是处了好几个对象了? 哦?对象呀,嗯,处了好多了,我有些心虚的回答他两。 我就说嘛,晓南肯定有对象了,小翠这把是没戏了。 小翠?谁是小翠? 第一百零二章 荒野死尸 小翠你都忘记了?亏人家记得你多少年呢,你个负心的男人。高不点憋个嘴感叹道:好白菜呀,都让你们这样的猪给拱了。 呸,你个死孩子,哪来这么多俏皮话?快说小翠是谁? 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偷人家李子的事吗?马特在一边插嘴道。 记得,当然记得,高不点那次在李子树顶上把裤裆挣开了,小鸡鸡都漏出来了,我一边回想一边笑着。 去去去,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都多少年了,咋还忘不了这点事呢,那天跟咱一起去的几个小孩你都记得不? 我就记得你和马特了,其他的我也不熟悉呀,你叫我上哪记得去?我挠挠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哎呀,里面有个黑瘦黑瘦的小丫头,是村头老牛家的,你还去她家要过蓖麻油来着。高不点手舞足蹈的帮我回忆着。 哦!!!想起来了,对对对,是有个小女孩,叫牛什么翠的。 她?长的也太难看了吧,小时候瘦的跟个麻杆似的,记得我还说她长大没人要来着。我忽然想了起来,那个小翠长得真不咋地,小时候我还经常逗她来着,好像比我小个一两岁,记得我吃玻璃球的时候还去他家借过蓖麻油呢。 高不点嘿嘿一笑说道:晓南,没看出来呀,余情未了呀,记忆这么深刻呀,小翠要是知道了还不得乐死,我们平时在一起玩的时候她就老打听你,这下好了,你搬回来了,我敢保明天一早她就得蹦跶上来找你玩。 滚一边去,谁余情未了了,她长的多丑呀,又黑又干吧的,你乐意要你要,我可不稀罕。 马铁贱兮兮的趴我边上说道:晓南,你可别后悔哈,你不要我可就追了,这些年都知道小翠心里就有你一个,咱们又是磕头的兄弟我就不和你抢了,可今天你说你不要,我可就先下手为强了哈。 高不点上去就给马特了一巴掌说道:你也不撒泼尿照照你自己,就你那样长得,拍戏游记找你演妖怪都不用化妆,还想泡咱们村的黑美人呢。 哈哈哈,高不点呀高不点,几年不见你小子嘴皮子挺厉害呀,还黑美人呢,你这文化水平不低呀,我一边笑一边打趣着高不点。 高不点一本正经的说道:晓南我不跟你犟,明天等她来了你就知道了。 又玩笑了一阵,高不点和马特知道我坐了一天的车,而且看得出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早早的就睡了。 这一夜我出奇的没有做梦,睡的十分香甜。 农村的早晨别有一番滋味,起床后闻着烧秸秆的味道,听着院子里的鸡鸣狗叫,这种感觉让人很踏实。 高不点的妈妈我叫姑姑,是我大姑父的妹妹,看我起床急忙放上了桌子。 早餐很清淡,一碗小米粥几个煮鸡蛋外加几样小咸菜,我狼吞虎咽的吃了早餐,高不点要去山上放牛,我便也跑到姑姑家把牛牵了出来,准备和高不点一起上山。 马特吃过早饭就回家了,听说要和他爸爸一起去一次辽宁,可能要几天才回来。 我和高不点牵着牛晃晃悠悠的向山边走去,可刚走到村口,却看见前面站着个小女孩。 女孩是背对着我的,一头黑黑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脑后,一身简单的牛仔装更让她少了烦躁而多了一份安静我正暗暗想着,如此小村怎么会有这么标致的女孩时身边的高不点却大声喊了起来。 牛红翠,你看看谁来了?高不点一边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一边大声嚷嚷道:你不是天天想你晓南哥吗,这不,我把他领来了。 我刚想踢一脚身边的高不点,小翠却转过头来。 好漂亮,这是我对眼前这个女孩的第一评价,一双眼睛大而富有神采,瓜子脸,高挺的鼻子下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微微一笑,脸上瞬间出来两个浅浅的酒窝,皮肤是那种小麦色,有一种原始的味道,不像城市里的女孩,白的病态。 小翠几步走到我面前,脸红红的说道:小南哥回来啦。 我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老半天才磕磕巴巴的回答道:恩,恩,回来了。 高不点在一旁偷笑,小翠扭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笑个屁笑。 高不点哈哈大笑的点了点头说道:恩恩,我笑个屁。 小翠终于反应过来了,狠狠的瞪了高不点一眼,转过头问我道:晓南哥,你也去放牛吗?才刚到这,不好好休息休息呀。 第112节 呵呵,我不累,在家也没意思,不如跟不点子一起出来放牛,还能去山上玩玩。 小翠眨巴眨巴大眼睛说道:那好吧,我跟你们一起去。 一旁的高不点撇撇嘴说道:我们去放牛,你去干嘛?放男人? 小翠再也忍不住了,追着高不点就开始打,高不点笑嘻嘻的围着牛跟小翠闹了起来。 我摇摇头牵着牛向前走去。 这边的山没有我家乡的高,但山的体型也不小,远远看去像是一个个大土包一样。 山上到处都是浓密的青草,牛儿在不远处悠闲的吃着草,而我们三个就躺在软软的草丛上仰面朝天晒着太阳。 高不点嘴里叼着跟狗尾巴草的草棍躺在边上,我挨着高不点眯着眼睛看着天上千变万化的云彩,小翠躺在我的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阳光照在身上一阵阵的暖意袭来,让我有些犯困,就在我眼睛要闭上的时候身边的小翠却猛的坐了起来悄声说道:晓南哥,晓南哥,你快看,那边草丛有动静。 我和高不点一听,一骨碌爬了起来向小翠手指的方向看去,前方不远是个沟塘子,因为下雨里面能存住水,跟前的草都长成一人多高,我仔细的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异常。 身边的高不点笑嘻嘻的说道:小翠呀,是不是想引起晓南的注意才出这么个馊主意骗我们呀。 我刚想说高不点别老拿我们打趣,忽热眼角的余光看到不远处的草丛真的一动,而且还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高不点也看见了,只见他跟个兔子一样嗖的起身有蹲下,有手指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的向草丛移动着。 我怕高不点自己过去容易出事,转头压低声音对小翠说道:你在这等着别动,我和不点过去看看,小翠眨巴个大眼点了点头。 我转身追了上去吗,草丛每隔一小会就动弹一下,我和高不点小心翼翼的向前慢慢挪动,想看看草丛后面到底是什么玩应。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是靠近我心里越是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在我的心里,让我忍不住有了强烈的退缩感,这种念头已经很久没有了,我拉了拉身边的高不点用眼神示意他别再向前了,可高不点完全不顾我的劝阻,依然慢慢的向那片草移动着。 我发誓,如果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我一定掉头就走,并不是我胆小,而是我已经见识够多的了,没必要为了好奇而去看什么。 可既然高不点一定要看个究竟,我就不会退缩,因为虽然我年龄小,但朋友在我心里还是看的很重。 我努力的使自己在爬动中不发出声响,慢慢的跟在高不点旁边,已经到了草边上,不时传来的沙沙声还有动物啃食东西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由于是上风口,空气中偶尔会传来阵阵血腥味。 高不点好似也感觉出了不对,可不看个究竟他还觉得不舒服,于是他慢慢的深吸一口气,猛的扒开了挡在面前的青草。 啊!一声大叫过后,高不点回头哇的一口便吐了出来。 我急忙站起来,扒开草一看,老鼠,很多老鼠,是那种山上的野老鼠,因为它们后背上有一条和家老鼠不一样的黑杠,一群老鼠在啃食着什么东西,当我看清之后弯下腰哇的一口吐出了早上吃的美味早餐。 看了一眼,就看了一眼,我实在想象不出能有什么事比眼前的更恐怖,一群老鼠在啃食一具尸体,尸体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了,草地里到处都是老鼠吃掉的肉渣,内脏流了一地,我看的时候正好有一只老鼠从尸体的脖子钻进去,从嘴里钻出来。 我和高不点吐的胃里空空如也却还在不停的干呕,小翠想跑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连忙摆手一边干呕一边说道:你别过来,就在原地等我们。 吐的差不多了,我和高不点互相搀扶着向小翠走去,当把事情告诉小翠的时候,小翠也是吓的够呛。 毕竟大家都是小孩,我虽然见多识广但见到的大多都是鬼魂,从来也没在荒山野岭的看到这么恐怖残忍而且极度重口味的一幕。 我和高不点带着小翠抓住正在吃草的牛,急急忙忙就向村里跑去,出这么大的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村里的大人,毕竟我们几个小孩在这啥都解决不了。 一进村迎面正好看到村里的张会计,我和高不点哆哆嗦嗦的跟他讲了个大概,张会计一听这还了得,山上竟然发现尸体急忙跑到大队部用全村仅有的一部电话拨通了乡公安局的电话。 大约过了三个小时,乡里来了两辆车,一辆印着公安的轿车和一辆破旧的解放小货车。 轿车上下来两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警察,警察下车就气哄哄的问道:尸体在那呢?快带我去。 由于打完电话,张会计不让我和高不点走,所以我两一直呆在大队部里,警察这么一问,张会计立马把我和高不点推了出来说道:这两个小孩在前山发现的,他们知道地方,让他们带你去。 第一百零三章 招难 警察斜着眼看了看我们三个,阴阳怪气的说道:谁报的警? 我们三个一起把手指向一边的张会计异口同声的说道:是他。 恩,那你也跟着一起去吧,要是什么都没有的话,这报假案的事你可就摊头上了。 张会计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我,额~~虽然是我打的电话,不过是他们三个小孩告诉我的,我才报的警。 警察鄙视的看了一眼张会计说道:他们是小孩你也是小孩吗?知不知道我们很忙?知不知道我们这个地区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发生重大案件了? 张会计梗着脖子红着脸小声嘟囔道:你们就吹吧,去年发生的凶杀案还没破呢,就知道吹。 警察刚刚要出门,听张会计一说立刻回过头瞪着眼睛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张会计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没啥没啥,咱们快去看看吧。 几个警察开着车很快就带着我们来到了放牛的山边,我们三个和张会计在前面带路走着,身后两个警察呼哧呼哧的跟着,大肚子的警察一边走一边埋怨道:这他妈苦活累活都让咱们来,他们在局里打麻将,老子早晚不伺候他们。 身边同行的另一个稍微年轻点的警察接着说道:可不是,扫黄的时候不带咱两,一出凶杀现场就叫咱两来,天天摸尸体,晚上回家媳妇都不让我搂了。 再两个警察一路埋怨中,我们终于来到了看到尸体的那片沟塘子边上,我对着草丛指了指说道:就在那里,你们过去看吧。 两个警察一边骂骂咧咧的擦着汗一边扒开挡着的草丛,哇,哇,两个警察只看了一眼扭过头就开始哇哇的吐了起来。 张会计伸着脖子向里看了一眼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傻愣愣的不停嘟囔,太吓人了,太恶心了。 小翠的由于没看到所以还没什么反应,但看我们这些人的表现也能猜出里面到底怎样一番情景,连平时看惯了死尸的警察都这么大的反应,可想而知里面的东西该有多么恶心人。 我和高不点也变了脸色,一想起刚刚看到的情景,这胃里就不停的泛着酸水。 两个警察终于平静了,找了个干爽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颤抖着各自拿出一根烟,点了几次由于手抖的厉害,所以都没点着,最后还是我掏出打火机帮他们点上了烟。 两个警察看了看我们三个小孩和已经吓的不知所措的张会计说道:这事回去跟谁都别说知道不?一定要保密,我怀疑凶手就是这附近的人,我们一会回局里,你们这几天都别出远门,有情况我会随时来找你的,说着大肚子警察掏出个电话本刷刷刷写了几个字递到了张会计手里说道:这是我们所里的电话,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我叫徐爱国,我要是不在就找他,说着指了指身边比他略微年轻点的警察说道:他叫李国庆,找我们两谁都行,但一定要记住,回去千万别声张。 张会计木然的点了点头,我们坐着小车又回到了村里,下了车两个警察还一再叮嘱让我们不许说出去。 第113节 看着警察的车走远了,我悄悄的问张会计道:张叔,为什么怕让人知道? 张会计看着远去的车子说道:哼,这帮家伙,这是准备瞒住事实,到时候把尸体向火化场一拉,说被野兽咬死的,反正死无对证,咱们这不就又太平了吗。 额~~~不会吧,死者家属也不傻,不可能就被轻易的蒙混过关了吧。 哎,你懂啥,他们最快要明早才来拉尸体,到时候被耗子啃的就剩下骨头架子了,家属还认个屁呀。 呦,张叔对他们很了解嘛。 嘿嘿,张会计笑了笑说道,我好歹也兼着咱们村的治保主任,这种事见多了。 高不点撇撇嘴说道:甭听他胡吹,没看刚才两个警察都快把他吓尿裤子了,张会计是咱们村有名的胆小鬼。 张会计听高不点这么说他不但没生气反而狡黠的一笑说道:你们呀,一帮小屁孩知道啥?吓死胆大的淹死会水的,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古训。 经过这么一闹,天已经到了下午了,牛根本就没吃饱,于是我们三个又牵着牛沿着火车道边上放着。 牛儿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嚼着青草,高不点说要回家取两个饼子来吃,让我先帮他照看一下牛,临走时还不停的对我使着眼神,我微笑的照着高不点干瘦的屁股踢了一脚骂道:赶紧滚吧,你个饿死鬼。 高不点走了,身边只剩下小翠一个人,这女孩很安静,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会偶尔看着我发呆。 沉默了老半天,我磕磕巴巴的说道:你长得比小时候漂亮多了。 哼,不知道是谁小时候老取笑我,说我长大了嫁不出去的。小翠听我一说,立刻假装生气的埋怨起我来。 嘿嘿,本来你小时候就很丑,难道还不让人说呀,只要开了口,我嬉皮笑脸的性格就显露无疑。 那我现在好看吗?小翠忽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额~好,好看,我躲避着小翠犀利的眼神,把脸别到一边磕巴的回答着。 哼,你就会骗我,我明明就不好看,你就会骗人,小翠一边说竟然一边哽咽了起来。 啊!你这是怎么了?谁说你不好看了,别哭呀你,哎,你真挺好看的,看到小翠眼圈含泪,我急忙手忙脚乱的解释了起来。 好看?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小翠紧追不舍的问道。 昂~~嘿嘿,关键是你太好看了,就好像中午的阳光,根本不敢正眼看你,怕晃的睁不开眼睛嘛。 你就会说,打小你就嘴甜,记得小时候我每次哭你都能给我哄笑了,小翠终于破涕为笑。 我一边感叹着女人变脸的速度一边暗暗回忆自己小时候啥时候哄过她。 晓南哥,你这些年想我没?小翠小声的问道。 想,啊,天天想,昨天我一回来就问高不点你咋样了,变漂亮没,高不点和马特说你长的跟天仙似的,我还不相信来着,没想到今天一看见你真给我惊呆了,这哪是天仙呀,天仙哪有你长得好看。我继续拍着马屁。 小翠的脸已经笑出花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震的我心都麻了。 笑了半天,小翠一本正经的说道,晓南哥,我其实还是挺有自信的,不过就是黑点,要是再白点就好看了,我前几天看到一本书上写着,古代的女人想漂亮都吃砒霜,据说吃完了皮肤能白的像雪一样,可我都不知道哪有卖的,晓南哥你知道吗? 额~~那本书写的?我去砸了丫的脑壳,砒霜是剧毒的东西,别说现在没有卖的,就是有咱也不能为了美吃那玩应呀,再说了黑怎么了?黑才好看呢,黑显着健康,你看,你就有一种健康的美。 真的吗?晓南哥你不嫌弃我黑吗?小翠一脸期待的看着我问道,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我看。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听我说小翠,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你两干啥呢?高不点破锣一样的嗓音打破了我和小翠之间的对视,同时也吓了我一哆嗦。 我回过头笑骂道,你丫有毛病呀,喊啥喊,俺两在这比谁先眨眼呢,你要晚来一会我就赢了。 傍晚,在小河边饮了牛,我和高不点各自牵着牛回了家,到了大姑家把牛栓好,我就回到了家,爸爸去市里买材料和定设备去了,三大爷的赞助款在我爸到我大姑家的时候邮寄到了大姑家里,今天爸爸高兴的取了钱准备购买小型设备从新开张,东山再起。 吃过晚饭,我早早就躺下睡了,睡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叫我,晓南,晓南。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个影子,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站在大约离我几米远的位置对着我不停的招手。 双腿不听控制的跟着走了出去,这影子离我不远不近也就七八米远的样子,一直冲着我摆着手,让我跟着他走。 今晚的雾气很大,大的让我看不清四周的景物,只能模模糊糊看清面前的影子,我不想跟他走,可又回不了头,因为我好像除了大脑以外,整个身体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就这么跟着他走着,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前面的黑影忽然不见了,四周的雾气也慢慢散去,四周的景象慢慢的出现在我眼前,身体的控制权从新回到我的手中,我活动着四肢看着周围的景色,怎么这么熟悉?这到底是哪? 忽然我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一堆草丛,啊!这不是,这不是白天发现尸体的沟塘子吗? 我怎么来这了? 正在我感到恐惧的时候,草丛动了起来,哗啦啦,哗啦啦,一阵阵的响声敲击着我的心坎,我急忙伸手摸向脖子的玉佩。 我的玉佩呢?我的玉佩怎么不见了?想画符,可我无论怎么用力,直到把手指尖都咬掉了,却不见半点血流出来。 这时草丛后慢慢的站起个人影,草丛里伸出一只血肉斑驳的手,一根根指骨连着没啃净的皮肉从草丛里伸了出来,一个破风匣般的声音喊道:晓南,晓南,晓南。 就在这个时候,该死的身体好似又脱离了我的控制,竟然一步一步朝着尸体走了过去。 第一百零四章 亦梦亦醒 三步、两步、一步,草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给吹开了道缝隙,我看到了一张令我终身难忘的脸,无数只老鼠,瞪着血红的眼睛贪婪的看着我,我发誓任何一部大片都拍不到这么贪婪的眼神,我拼命的想后退,可身体却依旧不由自主的向前走着,终于,我跨过了那片草丛,那尸体用破风箱般的嗓音说道:欢迎来到地狱,我亲爱的阴阳小先生。 话音一落,无数只老鼠像得到命令一般集体冲向了我,这一瞬间四肢的感觉又从新回到我的身上,可老鼠已经爬到了我的身上,我不停的甩着一只又一只,不停的在地上翻滚,老鼠咬在身上撕下一块一块的肉,我拼命的挣扎,可却没有办法,四周的鼠群蜂拥而至,一只硕大的老鼠一口咬上了我的左眼,我使劲一抓,拽下老鼠的同时,带出了我的眼球,仅剩下的一只眼,看到我全身爬满了毛茸茸的老鼠,而边上的尸体却发出诡异的笑声,不停的在一旁满足的观看着。 我能感觉到肚子里有老鼠不停的蠕动,顾不上疼痛准备用手扒开肚皮,却发现整条手臂被啃的只剩下几根筋连着骨头。 我绝望了,慢慢的倒在了地上,一边的尸体还是站着那笑着,笑着笑着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啊!是小翠,怎么是小翠?不会的,小翠不会害我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啊的一声,我从梦中惊醒,额头和后背全是汗,我大口喘着粗气,摸了把脸尽力赶走恐惧。 好多汗,可当我低头一看时整个人都惊呆了,手心里根本就不是汗,而是血。 第114节 这是他妈的怎么了?我刚刚一定是个梦,可现在呢?看着手里的血,我急忙翻身下了地,几步跑到镜子前。 镜子里站着一个人,如果不是我看自己看了十几年,我绝对不会相信此刻站在镜子前的是自己,我整个人浑身上下全是血迹,白色的衬衣已经被血染的鲜红,脸上更是分不清五官。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出汗变成出血了吗? 我对着镜子闭上眼睛,心里默念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镜子里果然是正常的自己,看了半天没什么异样,我终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我勒个去,吓死小爷了。 我一只手扶着镜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当、当、当、房间里的老式座钟发出了苍老而悠远的钟声,提醒着人们又到了一个整点。 回过头一看,正好午夜十二点整,出过汗的身体经过这么一折腾,顿时感觉有些冷,可等我准备转身回去睡觉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见镜子里的自己依然站在那里。 我猛的转回身盯着镜子,却见镜子里的自己依然还是那般摸样,但却做着和我不一样的动作。 我对着镜子颤抖着问道,你是谁? 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挂着微笑说道:我就是你呀晓南。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我。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呢? 你不可能是我,就算是,你也不过是我的影子罢了。 你的影子?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变的狰狞起来,大声吼道:你的影子?我不是你的影子,我不是。 我从未看到自己发怒的样子竟然如此恐怖,恐怖的让人难以接近,我惊恐的看着镜子中张狂的自己,慢慢的脱掉了内衣,包裹住了拳头。 你别乱来哈,不怕告诉你,你今天如果砸碎了这块玻璃,从今以后这世上将不会再有王晓南这个人。 我一时停止了挥舞起来的拳头,怒气冲冲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我已经不在接触任何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了,我连我最忠实的伙伴都不见了,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决心吗? 哈哈哈,王晓南,原来你也怕死,如果刚刚你一拳挥下,你根本不会有事,可现在一切已经晚了。 哈哈,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不是我,因为你根本不了解我,我虽然怕死,但绝不会被吓死。 话音一落我一拳砸在了眼前的镜子上,啪的一声,玻璃碎裂,碎裂的玻璃缝隙里却流出了鲜血。 屋子里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好胆色,我现在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我对意志力强的人总是会特别照顾的,你放心,日子还很长,我会陪你慢慢玩的。 玻璃破碎的声音,吵醒了熟睡中的妈妈,妈妈揉着眼睛披着衣服走了出来,看到我站在镜子前手包着一件衣服,眼前是整块碎掉的玻璃镜子,妈妈几步走到了我身边问道:晓南你干什么?这半夜的怎么把镜子给砸了? 没什么,刚刚睡毛楞了,出现幻觉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镜子给打碎了,我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了最好的理由来搪塞一脸疑问的妈妈。 妈妈看了看碎掉的镜子说道你没受伤吧,怎么又血呢?我连忙解释道:没受伤没受伤,这不是血,是我刚刚打碎玻璃时玻璃后面的红油漆瓶子碎了。 妈妈叹了口气说道:从搬到这来我也经常做噩梦,哪天我得烧点纸送一送,是不是你小姑没事回来了。 我知道妈妈对这方面深有感触,也没多说什么,答应了一声说道:妈你快睡吧,明早我收拾。 妈妈打了个哈欠说道:恩,你也回屋睡吧,要是害怕就喊我。 回到房间,刚一打开门我就闻到一股子烧纸的味道,很浓很浓,经验告诉我,这屋子里现在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 自从我不想在看见任何妖魔鬼怪的时候,我就摘下了脖子上的玉佩,把它和瞎爷爷留给我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了那个小盒子里。 此时我虽然知道屋子里有脏东西,可我却没立即去找酒或者找出以前的家伙,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躺上了床。 盖上被子,屋子里温度忽然降下来好多,即使躲在厚厚的棉被里依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暖和气息,一股寒气迎面扑来,我闭着眼睛但心里知道,这脏东西此刻就和我面对面,要是放到以前我绝对会一玉佩砸过去,可现在我依然装作熟睡,没有搭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家伙在我的房间里一直呆到了三点,当窗外的公鸡大声喊起来的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它离开了,房间里冰冷的气息也一点点的消散。 这一夜对我来说真的是一年半以来最刺激的一晚了,我能感觉出来屋子里的东西一定不一般,因为它的阴气好重,而且昨夜镜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东西的本事更大,我不喝酒都能看见它,可见这家伙已经凝魂了,它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我发现那个尸体? 一切的一切搅的我一点睡意都没有,索性爬了起来,穿好了衣服走到路上晨练去了。 三点多钟的天似亮非亮,东边虽然隐隐有亮天的迹象却依然黑黑一片,记得小时候有一片课文好像叫日出吧,大体内容就是某小孩和他爹跟我一样无聊的睡不着,美名其曰去看日出,最后爷两二货一般的坐在海边看了一次火球升起全过程。 我一直对那篇课文有很深的印象,一直就想为何我的爸爸不那么二货般的带我看一次日出呢? 直到很久以后我做了爸爸才知道,其实只要有点责任心的爸爸就不会干出那么二的事,清晨的露水很重,孩子在被窝里睡的迷迷糊糊的,你当爸爸的因为自己失眠而强行把熟睡的孩子从暖和和的被窝里拎出来陪你去看所谓的日出,这才是真他妈的不能让人理解的行为呢。 我傻了吧唧的走在路上摸着黑做着晨练,微风徐徐,空气中夹杂着露水轻轻的扑打在脸上,闻着青草的芬芳,整个人都跟着精神了起来。 不知谁家的公鸡高傲的站在栅栏顶上昂首挺胸的打着名,我捡起路边的小石子对着它就扔了过去,嘿!别说,在视线如此不好的情况下我打的还真挺准,公鸡发出一串惊叫声,撇下了一身无谓的高傲蹦高跳下来一溜风的跑了,我微微笑道:你丫的,跟小爷装什么高傲,一个石子搞定你。 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隐约走来一个人影,一边走还一边微微的咳嗽着,瘦弱的肩膀上背着串东西,随着身体的走动发出一连串的叮叮当当的响声。 待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个老头,这老头看来年龄不小,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一身老式中山装上面沾满了泥点子。身上背着的是一串夹子,一看就知道是要上山下夹子打动物。 老头也没想到这么早大街上就有人溜达,明显一愣,眯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才嘿嘿笑道,原来是老五的儿子呀,我道是谁呢,这么大早不在家睡觉跑上街溜达什么? 额~您老认识我呀,您这是? 嘿!我不但认识你,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我是你大姑父的三叔,按辈分你得叫我三爷爷。 哦,三爷爷好,您老这一大早的背这么多夹子干什么去? 哎,别提了,最近山上的小片玉米地都让耗子给糟蹋完了,什么招都用了,打药,下电猫,都没啥用处,这不我把冬天夹鸟的夹子都找出来了,我围着地下一圈,我倒要看看这耗子还怎么来糟蹋我的地。 哦?您家地在哪?怎么会有那么多老鼠?下药都不好使? 我家地就在前山半山腰那边,也不知今年闹的什么邪,那附近耗子一群一群的都不怕人,别的地里还没有,就这片地多,前几天我准备上地铲草,好家伙,一大群耗子从我家地里跑了出来,看到我不但不跑红着眼睛对着我吱吱叫唤呢还,被我用锄头打死了几只才总算给吓跑了,你说说这是什么年头,耗子都不怕人了,三爷爷一边说一边呸的吐了口吐沫在地上狠狠捻了一脚。 第一百零五章 鼠害 看着三爷爷背着一串叮叮当当的夹子步履蹒跚的向着前山走了去,我没敢跟他说沟塘子边有死尸的事,告诉了他以后心里肯定会有阴影,我想他不会点背到正好看到尸体吧。 第115节 虽然看不到太阳,但天空已经大亮了起来,我依然捋着街边悠闲的溜达着,眼瞅着就要溜达到村口,却见前面一个亮丽的身影跑了过来,一身粉红色的运动装,高挑的身材,步履轻盈的跑着步步。 呦,那是谁呀?在这村里还穿的这么时尚,我暗自想到。 越来越近,看清面孔之后我不禁笑了出来,原来迎面跑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翠。 一身粉色的运动衣衬着小麦色的皮肤,由内向外的透着健康的气息。 小翠也看到了在路上溜达的我,嘴角一翘,露出一排贝齿,甜甜的喊道:晓南哥起这么早呀。 我大刺刺的嘿嘿一乐说道:呦,大美女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呢?你看你跑的一头汗水,还夸我起的早,这么看我明天半夜就得出来溜达,这样才能比你早。 小翠站在我对面,一阵阵属于少女的香气扑鼻而来,她瘪嘴说道:晓南哥也不早点来,否则咱两一起跑步多好呀。 我嘿嘿的笑了笑说道:我现在起来就不错了,平时我都睡到太阳照屁股才起床的。 你还没吃早饭吧,走,去我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去,小翠说着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奔着她家走去。 一路上我们就这样手牵着手,我双眼直视前方,愣逼着自己做出无所谓的表情,好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偶尔斜眼看一眼身边的美女,偷偷乐一下赶紧把头扭回来。 小翠打小父母离异,一直跟着父亲生活,到了她家,他爸爸正在扫院子,院子里不同于一般的农村家庭,她家的院子美观异常。 大门两边是一米二左右高的榆树墙,一排笔直的小榆树被修剪的整整齐齐。 打开大门迎面扑来一阵花香,各种颜色各种品种的花种了一院子,大门到院子做了几个拱形的架子,架子上爬满了葫芦,一个个小葫芦跟一个个宝贝一样挂在上面特别喜人。 小翠的爸爸看到一大早闺女就带回一个小伙子立刻有点不是心思,只见他冷着脸把小翠叫到一边嘀咕了几句,不一会她爸爸转过头时已是一脸笑容。 原来是老五的儿子呀,你看看你看看,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子来找小翠呢,快进屋快进屋,让小翠做点饭,咱爷俩进屋等着就行。 我不好意思的叫了声叔叔,小翠的爸爸乐呵呵的答应了一声。 进了屋子才看出来小翠是个多么干净的女孩子,整个屋子里真的算是一尘不染,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摆设,可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清爽。 小翠的爸爸热情的招呼我,嘿嘿说道:哎,小翠打小她妈就走了,我们爷两相依为命,这孩子也懂事,知道我身体不好,就退了学回来帮我收拾家种地,哎,难为这孩子了。 听小翠说你叫晓南是吧,你爸爸王老五和我小时候就是同学,后来上高中的时候我们还是磕头的兄弟呢,前几天看到我还说哪天来找我喝酒呢。 哎,岁月不饶人呀,一转眼我们都老了,你们这一辈都起来了,以后呀没事就来牛叔叔家玩,你和小翠以后多多来往,我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你家也就你一个孩子,将来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额~~怎么个情况?这怎么好像会亲家一样呢?这牛叔叔想的都是什么呀,就算我对小翠有好感这一大早上的也不可能是来提亲的。 我嘿嘿的笑了笑说道:牛叔叔,小翠小时候就和我一起玩过,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看,而且小翠这么漂亮将来以后肯定比我幸福。 牛叔叔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一拍大腿说道:你这小子就是会说话,怪不得俺家小翠老在我面前夸你呢。 话音刚落小翠红着脸进了屋子一声不吭的摆上了桌子,我借着机会急忙站起来跟着她去厨房端饭菜,一进厨房,小翠便低声的说道:晓南哥别听我爸瞎说,他呀,前几年喝大酒喝坏了脑子,一天就知道胡说八道。 我挠了挠头说道:牛叔叔很好呀,他什么也没说。 小翠抬起头,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说不上是不高兴还是什么,总之很难理解。 我们三个围坐在桌子上,牛叔叔吸溜了下鼻子打着哈哈说,看我们小翠的手艺多好,这饭菜做的,又好吃又好看。 小翠不好意思的小声说他爸爸,你快吃吧,哪来那么多话。 桌上的菜都很普通,就是农村的家常菜,可被小翠做出来确实不一样,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 我狼吞虎咽的吃了四个馒头,打着饱嗝放下了筷子。 小翠刚收拾完桌子,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小翠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可转眼间又恢复了平静,只见她微笑着说,晓南哥你坐着,我出去看看。 我没当回事乐呵呵的说道:不用管我,你去吧。 小翠转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小翠走了回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晓南哥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我一个叔叔来接我去市里办点事,我得马上走了。 小翠的爸爸一听,急忙催促道:那你还不快走,别让人等急了。 小翠答应了一声,打开柜子拿出了个小包抱歉的对我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我顺着窗户看到门外停着一辆崭新的轿车,回过头来说道:牛叔叔,你家亲戚真有能耐,开小轿子来的。 牛叔叔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说道:恩恩,他们都是有钱人。 既然小翠走了,我也没必要在待下去,跟小翠的爸爸告别后,我出了小翠家又回到了街上,准备捋着大街溜达回家,一会去找高不点继续放牛去。 可刚走没多远就听见前面一阵嘈杂的声音,现在也就是将近七点的样子,一大早的吵什么呀。 顺着声音走了过去,一群人围在那七嘴八舌的大声说着什么,隐约还有阵阵哭声传来。 几步走到跟前,扒开围观的人群向里一看,我的心咯噔一下,人群中躺着一个人,身边一个老太太在大声的哭着,而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早上还打招呼的三爷爷。 只见三爷爷一身紫青,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衣服破烂不堪。 从身边的人群谈话中我了解到,原来三爷爷早上背着夹子来到了他家地头,围着地就开始下夹子,可这地的老鼠实在太多了,刚下上没多远就听到噼啪一声,三爷爷急忙过去查看,只见一只硕大的老鼠被夹子夹住了后腿,三爷爷急忙捡起个棍子一棍子下去就把这老鼠打的脑浆迸裂。 可灾难就发生在这一棍子后,打死这只老鼠的同时,四周传来了沙沙声,无数只大老鼠从草堆和地洞里钻了出来,不顾危险的拼命攻击三爷爷,三爷爷打死一只又上一只,直到三爷爷累的气喘吁吁,这老鼠却是越打越多,一个个瞪着红眼珠拼了命的攻击三爷爷。 三爷爷最终还是倒下了,可正在这时隔壁村一户养蚕的起早上山采柞树叶子喂蚕,经过这里正好看到倒下的三爷爷,这养蚕的正直壮年,而且身上带了斧头锯子等工具,看到有人被老鼠攻击,急忙拿起斧头锯子冲了过来,好算是救回了三爷爷。 可还没等到家,三爷爷竟然昏死过去了。 村里已经有人去村部用电话打了120,三爷爷无儿无女和老伴相依为命,这三爷爷一倒下,顿时吓坏了老伴。 不一会大姑父和三爷爷的侄子侄女都闻讯赶了过来,这时救护车也到了现场,大家七手八脚的抬着三爷爷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响着刺耳的警报越开越远,周围的人也都散了,我站在原地想着早上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三爷爷一眨眼的功夫就遭此大难,心里很是气愤,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马上跑回家喝一口酒,出去查看个究竟,毕竟这事肯定不是老鼠袭击人这么简单,而且昨天晚上我所遇见的一切,直觉告诉我和这些害人的老鼠绝对有关系。 可当我想起黄纠纠,想起姥爷,想起那十二个无辜的矿工,想起曾经的一切一切,刚鼓起的勇气又渐渐的失去了。 第116节 回到家,妈妈问我吃不吃饭,我摇了摇头说吃过了,妈妈也没多问。 洗了一把脸,我来到了大姑家,大黄牛站在牛棚里等待着主人来牵它出去吃饭。 跟大姑说了一声,我便牵出了大黄牛,来到高不点家喊了一声正塞了一嘴饭的高不点,他牵上牛我两便一起走出去放牛。 前山刚出事,我两自然不敢再去了,于是高不点提议去东山头放牛,起先我不太同意,我认为火车道边上就不错,水草丰美,离家还近,可听完高不点的建议之后,我依然决定哪怕再远我也不去火车道边放牛。 高不点说,我们这条火车道经常死人,我昨天放牛的那一段村里人都叫他肝半沟,据说一个人被火车撞飞之后,有人在这条沟里找出了那人的一半肝脏。 我两一边牵着牛聊天打屁,一边顺着山间小路向着山上走去,一路上虽然说不上鸟语花香,却也算风景秀美,身后的大黄牛不停的被路边的青草吸引,不时的想低下头吃一口。 可走着走着,我忽然觉得身上一冷,紧接着身边的高不点就发出一阵嘻嘻的怪笑。 第一百零六章 杀生的报应 小兄弟,最近可好呀?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耳边,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多么亲切的声音,那个曾经陪伴我一路走来的声音,那个许多年前把我带入灵异世界的声音。 我扭头看了看天空,仰着脖子怕一低头眼泪掉下来,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不想在接触那些事了吗? 嘻嘻嘻,咱家脸皮厚,想小恩人了来看看不行呀。 嘿!你小子还长脾气了,咱家来看你是你的造化,咱家要是晚些天来的话你咋死的都不知道。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死有什么可怕的,我宁愿死都不想再这么痛下去,瞎爷爷走了,纠纠离开了我,常二爷给我留个胎记一样的仙骨也撒手就走,等有一天你也走了的时候我会疯掉的,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呢。 呦呦呦,想当年我小恩人虎头虎脑的那叫个有朝气,你看看你现在,怎么越长越回去了呢。 我叹了口气坐在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松开了手里的缰绳让牛儿自由吃草,看了看身边已经佝偻的高不点说道:尖尖你这么不打招呼就上他身对他没啥害处吧。 没事,咱家有把握,这小子最近时运低我才能上身的,要是平时你们这帮半大小子我可上不去身。 胡翠花和胡五郎还好吧?我看着远方问道。 好着呢,我这次就是为这事来的,下月十六我大姐和五郎要结婚,他们想请你去呢,据说到时候东北五家仙会来不少,正好你借机会认识认识,以后就算我们不在你身边,谁要找你麻烦也得端量端量自己的斤两。 呵呵,好呀,他们两个结婚那才是神仙伴侣呢,帮我恭喜他们吧,婚礼我就不去了,你知道我不想在见到我不该见到的任何东西。 黄尖尖老半天没说话,过了一阵说道:小恩人,按理说生死有命,我不应该过多的干涉,但你最近一定遇见麻烦了,而且麻烦还不小,刚刚我来的时候,你头顶黑雾缭绕,最近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尖尖,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爸妈妈之外,只有你和姥姥是我最亲近的人了,而面对他们我有些话根本不敢说也不能说,但你不一样,你是唯一知道我全部的人,我这几天真的遇见点麻烦,不过我不想深入,只要不害我,我就做个路人甲吧,尖尖你应该知道,从我学了这门手艺开始,我过过几天开心的日子?每天在人前要装人,在鬼前要装鬼,我讨厌这样的日子,我想和别的同龄人一样开心的玩开心的笑,开心的找个女朋友。 这段时间这村子确实不正常,可这也许是这村子的劫数,我不能管,也不想管,我想好了,以后我不再干涉别人的事,自己活自己的。 黄尖尖闷着头认真的听着我说的每一句话,沉默良久,黄尖尖忽然抬起头说道:我明白了,小兄弟,今日你能和咱家说这么多咱家心里清楚,孙道友临走的时候曾经把你托付给咱家,咱家一定要保你周全,无论什么时候想起咱家了就叫咱家出来。 恩,我会的,即使这个世界所有的鬼怪我都不想见,却唯独你尖尖却是我最想见的一个。 放心吧,有事我一定会求你的,你也好好修行,别等着我有事的时候你却啥都不是了。 嘿!你小子看不起谁呀,咱家那可是你亲口封的神,比那些修炼的野仙强多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保护好自己,遇见危险就喊咱家来帮你。 好啦,我上这小子身上的太久了,咱家要打道回府了,这几天还要给大姐忙活婚礼呢。 哈哈哈,就你这样的在婚礼上能干啥呀?端茶倒水的都嫌你老,我打趣黄尖尖说道。 哼,你别小看我,别的我做不了,二拜高堂的时候我可以在上面装长辈呀,嘿嘿,当初咱家就告诉你,化身成老人是只赚便宜不吃亏的。黄尖尖得意的跟我显摆着她那副皱吧身体的好处。 我呸,你快走吧,下次来给个预兆,我好给你准备点好吃好喝的。 嘿嘿,还是小兄弟知道咱家的喜好,好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话音一落,高不点跟晕倒了一样,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还好山上土松,这要是油漆马路的话,高不点非摔出个好歹不可。 我扶着高不点用另一个手掐了两下仁中,高不点悠悠醒转,迷迷糊糊的问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我呵呵一笑说道:没事没事,你可能是累着了刚刚忽然晕倒了。 高不点哦了一声,起来伸了伸胳膊腿疑惑的自言自语道:不对呀,我觉得身上怎么这么疼呀? 哎,晓南,我刚刚晕倒的时候你是不是公报私仇打我来着?高不点怀疑的问我道。 滚犊子,谁稀罕打你咋地,就你那一身排骨,打你我都嫌扎手。 放了一天的牛,下午两三点钟我和高不点各自牵着牛回到了家,栓好牛一进屋就看到大姑父催头丧气的坐在炕边,大姑也一脸愁容的坐在炕里。 看到我进屋后,大姑父勉强乐了一下说道:晓南回来啦,放牛辛苦了哈,难为你了一个城里孩子跑到这来给大姑父放牛,等过年下了牛犊子卖了,大姑父好好犒劳犒劳你。 我嘿嘿一笑说道: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都是些力所能及的活,再说了我也乐意放牛,天天跟高不点上山玩也挺好的。 对了,早上我看到三爷爷病倒了,到底怎么样了? 听我这么一问,大姑父叹了口气说道:能怎么样,大夫说是得了什么疫,反正是挺严重的,还怕传染,都给隔离了。 是鼠疫吧,我接口说道。 对对对,好像就是叫鼠疫,哎!这老头也是的,这么大岁数了还舍不得那点地,这下可好,被耗子给咬了,这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咱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家里那点钱一巴掌都能数的过来,这老头也没有啥余钱,这把住院可怎么办呀。 大姑在一旁插嘴道:三叔应该有点钱吧,他以前不是打了几年的围子嘛(东北老话打猎叫打围子),听说那几年卖了不少钱,这老头平时还挺节俭的,不可能没钱吧。 大姑父扭头说道:你懂个啥,我这三叔命苦呀,年轻时家里兄弟姐妹多,他打小就跟着老猎人上山打围子,一开始给那伙老猎人烧火做饭,后来就跟着一起出去打,那时候肉紧张,可我爹说三叔总能带回来肉,而且十里八村的属他最能打。 听说有一年收皮子的商人在三叔一个人手里就收走了几百张黄皮子皮和狐狸皮,最后大家伙都问他叫张神枪。 话说三叔三十几岁才结婚,那时候他家里有的是钱,据说连镇上供销社资金周转不开的时候都去他家借钱。 那时候三叔就已经结婚了,可一直都没有孩子,于是三叔就带着三婶各大医院的看,到最后也没看出有什么毛病,三婶又贤惠又能干,三叔每年上山打围都能赚不少钱,两口子生活也过的红红火火。 第117节 记得那年我还小,村里来了几个山东逃难来的,其中有一家山东人路上捡了个孩子,由于他们也困难,就准备把孩子送人,三叔一听顿时乐坏了,既然自己不能生那就抱养一个吧,于是三叔给了那山东人不少钱把孩子留下了,三叔还特意给这孩子起名叫张连宗意思是虽然抱养的但依然连着张家的祖宗。 那孩子到家的时候才几个月大,由于营养不良长的干瘦干瘦的,三叔为了这孩子特意养了几只母羊,没事就给孩子挤羊奶喝,记得我小时候还经常跑去三叔家喝羊奶呢。 没几年那小孩便长的白白胖胖煞是喜人,三叔三婶看着这大胖小子乐的嘴都合不上了,记得那年我十七,那小孩也就十一二岁,那年冬天下了几场大雪,三叔就忍不住了,拿着枪便上了山,那小孩看着好奇也一个劲的哀求三叔让三叔带上他,三叔一直特别惯着这孩子,一看孩子也要去也就答应了,还特意给这孩子带上了一把老猎枪。 爷俩背着枪就上了山,找了一天连个兔子都没找着,张连宗走不动了,于是就闹着要回家,三叔一看也确实没啥可打的了也就背起枪领着孩子就向家走,可就在下山时,爷俩路过一片坟茔地,离老远三叔就看到坟尖上趴着一只雪白的大狐狸,三叔一看顿时来了精神,吩咐孩子在原地等他,端着枪就摸了上去。 越来越近,那狐狸好似没发现他一样,老老实实的趴在坟尖上一动不动,离得近了,三叔对着狐狸碰的一枪就打了过去。 枪响后三叔伸着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只见那大白狐狸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抖了抖毛上的雪转身走了,换了几个坟头又趴下了。 三叔顿时来了脾气,心想道,这狐狸真够狂的,老子打了半辈子围了还没见到这样的,枪声都不怕,你不是不跑吗,看我这一枪不打死你的。 三叔背着枪又摸了上去,这次离的更近了一些,三叔平心静气瞄准了后扣动了扳机,砰的又是一声枪响,待硝烟散去后,三叔真的生气了,只见那狐狸又没当回事,慢悠悠的坐了起来晃了晃身上的毛,这次连地方都没挪动。 三叔这把可真火了,端着枪就跳了出来,也不隐蔽了几步走到狐狸跟前对着狐狸就又开了一枪,砰,震耳的枪声再次响了起来当枪声响过之后,三叔愣在了原地,眼前哪还有大狐狸,却是自己的养子张连宗倒在了血泊之中。 由于那时候法律还不健全,这种事也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埋葬了自己的养子,三叔把枪撅了,从那以后三叔就不在打猎,三婶因为想孩子也得了几场大病,家里的钱都花的干干净净的,打那以后三叔就开始种地,但是这么多年两个人虽然勤劳却不知为什么总是攒不住钱。 用三叔的话说,这就是杀生的报应呀。 第一百零七章 扎针的 听了三爷爷的故事,我忽然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三爷爷虽然可怜,但这确实也是他应得的报应,想想无数个黄尖尖一样有情有义的黄家,无数个像胡翠花胡五郎一样,比人更像人的胡家,都倒在了他的枪下,就算他有千万个理由去杀生,可毕竟大家都是生灵,今天你吃他就得允许明天他吃你,这就是因果。 佛说众生平等,也就是讲的这个道理。 大姑父看来是为了钱而发愁,为了爸爸从新创业,大姑和三大爷都帮了不少忙,大姑家帮的虽然不多,但毕竟是普通百姓人家,也确实没有什么积蓄。 在大姑家坐了一会我便向家走去,可刚出大姑家门口就看到小翠站在那里,看样子是等我的,而且等了有一会儿了。 我笑呵呵的走了过去离老远就喊道:美女,等我呀。 不等你,难道我在这喝西北风?我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小翠嘟着嘴假装生气的说道。 谁叫你不进去找我的?我大姑你又不是不认识,对了,早上你不是说有事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怎么?我回来你不高兴呀,那好,我接着走。说着小翠转身就要走。 我急忙一把抓住小翠的手着急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还真走呀。 这时正好赶上几个小屁孩从路边经过,其中有一个是高不点的弟弟,也就七八岁的样子,长得特别喜人,因为有两颗大板牙,所以大家都叫他高大牙。 高大牙出溜着鼻涕,一咧嘴哈哈大笑道,羞羞羞,大白天的就拉手。 这小屁孩一喊,小翠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几次想甩开我的手却都被我紧紧握住,我对着高大牙喊道:高大牙,你信不信我让高不点把你那两颗可爱的大板牙打掉? 高大牙继续咧着嘴笑道:你就吹吧,我哥都说了,我以后找老婆全靠这两颗大板牙了,他才不舍得给我打掉呢,等一会我就告诉我哥,说你跟小翠手拉手。 我笑呵呵的说道:要说快说哈,一会我还亲嘴呢,你要不要看? 高大牙毕竟是个小屁孩,一听我这么说立刻捂着脸说道:不害羞,俺妈都说了,小孩不能看亲嘴,我得回家,说完带着身后一帮小屁孩一溜风般的跑了。 看着跑远的高大牙,我忽然想起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每天和秃子在一起的快乐情景。 等我转过身眼前的情景却吓了我一跳,只见小翠的脸红的跟发高烧一样,本来她小麦色的皮肤就看不出红白色,但这次真是红的吓人,我急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你发烧了吧,要不要去卫生所看看去? 小翠一把打开我的手说道:你才发烧了呢,我有点热罢了。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牵着小翠顺着小路溜溜达达的走了起来。 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些出口就忘的话,两个人心里明明很着急,却谁也没有表白。 溜达溜达我两便走到了村委会门口,正巧迎面开来了一辆警车,警车一阵风似的开到了我两身边,嘎的一声停在了我的身边,警车的拉门哗啦一声打开,下来的赫然正是那天那个大肚子警察,这警察一下车便乐呵呵的看着我说道:真巧哈,咱们又见面了。 我呵呵的干笑了几声没答话,这帮人一般见人不笑,一笑准没好事。 果然被我猜中了,这大肚子警察接着说道:小兄弟,咱去村委会,叔叔和你合计点事。 我冷冷的说了一句:没时间。 拉着小翠就要走,谁料这大肚子警察却拦住我说道:小兄弟,我知道的事可不少呦,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这位小姑娘跟你挺好吧,嘿嘿,想不想知道你未来老丈人家的一些事呢? 少跟我来这套,我想知道她家什么事自然可以问小翠,用得着你个外人来说吗,还有就是你知道什么好像跟我没关系吧,我现在要回家,你躲开。说着我就用手扒拉这大肚子警察。 谁料这大肚子警察却依然乐呵呵的说道:你老丈人家的事,恐怕小翠姑娘不会告诉你,还有就是我知道的事对你一定有好处。 小兄弟,听人劝吃饱饭,你帮我个小忙,我救你一辈子,这帐划算,你给叔叔半个小时时间,你要是觉得叔叔讲的没用立马就可以走。 我低头想了想,看来这大肚子警察是不准备放过我了,索性就陪他半个小时,也看看他到底要我帮他什么忙。 于是我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就给你半个小时时间。 进了村部,我和大肚子去了村长办公室,村长不在屋里就我和小翠还有这大肚子。 大肚子对小翠点了点头说道:小翠呀,你出去转转我和这小兄弟有点事说。 小翠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肚子,点了点头,临出门的时候,小翠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得她那天的眼神,那一眼成了我心底永不磨灭的烙印。 小翠关上门走了,我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大肚子警察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老半天,大肚子才嘿嘿一笑说道:果然不简单,像你这么大的小孩我见多了,没几个像你这么镇静的,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别看你岁数小,你肯定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以后在这有啥事就来找叔叔,叔叔不会不管你的。 我冷笑一下说道:如果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的话,我还是回家好了,快吃晚饭了,我肚子叫着呢。 大肚子摆了摆手说道:小兄弟,今天我就实话实说吧,关于你未来老丈人的事…… 第118节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大肚子的话说道:我想先听你今天来的目的,你不是说找我帮忙吗?到底要我做什么? 大肚子尴尬的嘿嘿一笑说道:跟你说话就是爽快,你就是岁数小,你要是再大点我一定跟你做结拜兄弟。 其实这次来是为了上次的事做笔录的,你知道,咱们这向来太平,所以我…… 哦,好说,你告诉我咋说我就咋说,到时候我签个字不就完事了吗? 大肚子一见我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立刻拿出纸和笔乐呵呵的说道,小兄弟,我看你将来以后一定是个人才,等出人头地的那天可千万别忘了叔叔哈。 是咳了咳没搭理他,大肚子的意思不用说我都明白,就是把这次死人的事说成野兽袭击,我按照他给的说法编了一套说词,大意就是我上山放牛,看到一个人被一群狼啃食,于是吓跑了狼报了案。 这都是给上面的说词,如果说看到了一群老鼠在啃食一个人的话,谁都不会相信这人是被一群老鼠给咬死的,所以这案子自然就会被深查下去,但要是说狼干的,谁都不会怀疑。 看着一张白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大肚子示意我在白纸的右下方按下手印。 当大肚子把那张布满谎言的纸装进公文包的时候,我幽幽的说道:好了,我的事做完了,该你做你的事了吧。 大肚子警察嘿嘿一乐说道:跟叔叔说实话,你是不是真喜欢小翠这姑娘? 我冷下了脸说道:你要说就说,不说就当我没问。 大肚子尴尬的咳了咳说道:这事也是昨天回去看你们几个档案的时候查出来的,这小翠的父亲以前可是个扎针的。 扎针的?小翠他爸是个大夫?我疑惑的问道。 哈哈哈,要不说你是个孩子呢,扎针的其实就是吸毒的,不过他们是通过注射杜冷丁来达到和吸毒同样的感受的。 哦,她爸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每天在家种地,安安稳稳本本份份的。 呸,你还真相信一个人能戒掉毒瘾呀,这东西,沾上了有几个能彻底戒掉的? 你看他一天天在家哪也不去,那是有人给他赚钱买货,否则他早就跑出去了。 哦?谁给他赚钱?他不是离婚了吗? 哎,小兄弟,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你想想他能有谁给赚钱? 小翠?不可能呀,也没听说小翠上班了呀。 哼,上班才能赚几个钱? 你这小翠妹子可有能耐的很,出去一次就够他爹玩半个月的。 不能吧?小翠做什么这么赚钱?虽然我不知道杜冷丁到底多少钱,但听说吸毒的都挺费钱的,据说家有百万都能倾家荡产。 哎,小兄弟,我这也是为你好,远离这样的女孩吧,她可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 知道她今天跟谁走的吗? 跟谁?我有些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今天来接她的是市里一金矿的老板,我今天去市里交文件看到那老板领着小翠去了一家挺大的宾馆。 听到这,我反而笑了一下,对面的大肚子看着我一笑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嘿嘿,我就知道,小兄弟肯定也就是为了玩玩对不?我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大肚子,咬了咬牙说道:你为什么不抓小翠的爸爸或者卖给小翠货的人?大肚子哈哈一阵大笑说道:你以为卖货的就那么简单?是我想抓就抓的? 卖货的我都不抓我抓他一个吃货的干什么?这种让你命不长的,我抓他反而是给自己找麻烦,看你也不傻这道理应该明白吧。 我盯着眼前的大肚子看了半天说了一句:你比毒贩更应该去死。说完,我站起来头也不会的走了。 小翠果然没在门口等我,可能从大肚子说要告诉我她家的事时,她就已经知道大肚子要说的是什么了。 我有些难受的回到了家,妈妈叫我吃晚饭,我推脱说没胃口,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脑袋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小翠的一颦一笑。 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她,可越是不愿想起,越是甩不掉。 再没遇见小翠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根本就没这么一个人,可自从那天遇见她之后,脑袋里几乎满满的都是她。 偷偷的跑厕所点燃了一根烟,可还没等吸,就试着鼻子尖一热,好似一滴温水滴到了鼻子上。 我用手一摸一看,顿时一惊,原来滴到鼻子上的竟然是一滴血。 第一百零八章 仇人见面 我看着手上的血心里虽然一惊,但控制住了抬头的欲望。 一把推开厕所门,一跃跳了出来,跑了几步之后才转过头看向了厕所。 住过农村的朋友可能知道,东北农村的厕所都是木头板子钉的,讲究点的在厕所顶上盖几张瓦,不讲究的可能铺上一块塑料布或者用过的炕革,能挡住雨水也就算行了。 我家的厕所就是铺了一块炕革。 我后退了几步垫着脚向厕所顶上看,却看不清厕所顶上到底有什么。 正好边上有一棵李子树,我几步跑到树下,三五下便爬上了树。 顺着树上向下一看,我险些没握住而掉下来。 只见厕所顶上一只黑的发亮的大耗子正啃食着一个人手,这耗子长的跟猪崽子一样大正一边啃着一边四处看着,血红的眼睛不停的散发凶狠的目光。 厕所后面是个小山坡,从草叶上的血滴我能看出这人手是这耗子从山坡上一路拖下来的。 我悄悄的下了树,饶过厕所来到了房子后面的山坡,顺着血迹小心翼翼的向远处找着,一路走一路找,突然我隐约听到了一个人在前面说话,好像是在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我屏住呼吸,尽量的弯着腰向前悄悄的靠近,前面不远就是一颗野樱桃树,我慢慢的躲在树后顺着空隙向前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大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正赤裸着上身盘腿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好像是某个偏远山区的语言一样,反正我是一句也没听懂。 这男人坐在那嘟囔一阵之后,从地上拿起个玻璃瓶,我只看到瓶子的红色的,只见这男人含了一大口玻璃瓶里的液体,噗的喷到了他面前的地上,由于距离有点远,而且地上长满了荒草,我又不敢使劲伸头看,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摆在他面前地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119节 男人一口血喷完,又闭上眼睛嘟囔了几句,从怀里掏出一把东西,一使劲便扬了出去。 一阵风吹过,正好把他扬出去的东西刮到我这一点,我悄悄的低下头一看,只见地上掉了几粒大米,这米并非白色的,而是一种绛紫色,看着有种像被血泡过的感觉。 被血泡过,我一激灵忽然脑袋里闪出一个人来。 对,就是他,那天晚上在矿上洗澡堂子里我发现的血降,一定跟他有关。 我弯下腰刚想拿起一粒米看个究竟的时候,刷的一个黑影出现我手下,吓的我一个哆嗦,仔细一看却是一只大老鼠,这老鼠并没有立刻袭击我,而是直奔着那地上的大米跑去,突然转角处又跑出一只大老鼠,两个耗子都飞快的跑到那几粒米跟前,两只耗子呲着牙相互对视着,眼睛里的红光让我感觉它两不是耗子,而是罗马斗兽场的两个角斗士。 可转眼的功夫那几粒米附近就又聚集来了几只大耗子,它们围成一圈盯着面前的几粒米互相试探着呲着牙恐吓着。 突然一只个头比较大的耗子猛的冲了上去,接着场面就不受控制了,一群耗子就为了这几粒米厮打了起来。 我趴在不远处大气都不敢喘,眼前这帮耗子绝对就是伤人的那帮家伙,此刻我还是尽量别出声的好,免得到时候自身难保。 我蹲在那颗小樱桃树后一动不动的悄悄观察着,这群耗子打起来也相当残忍,稍微受点伤的耗子立刻就会被其它耗子给分食,吃过之后在继续打,十几只耗子打到最后就剩下了六七只,它们好似都已经分配好了一样,每只耗子只吃掉了属于自己的一份米。 那几只硕大的耗子吃过米后,不紧不慢的向着那中年男人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我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转过头刚想偷偷的溜掉,可等我回过头就开始后悔自己跟来了。 我身后以我为中心,整整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半圆,布满了黑压压的耗子,一个个瞪着小红眼狠毒的看着我,这眼神不用看就知道,这是把我当晚餐了。 我摸了摸身上,最大的兵器就是兜里没洗干净留下的两个瓜子皮,面对这么多悍不畏死的老鼠我可没把握能活着回去。 这些老鼠没有立刻攻击而是围在我的四周一个个就那么安静的站着,虽然目光不善但却没有轻举妄动的,我苦笑了一下暗道:王晓南呀王晓南,你说你贱的那份呀,这事明显就是引你出来的,要不然那大耗子怎么好死不死的偏偏在你上厕所的时候叼个死人手跑厕所上? 我拼命的想躲开这些东西,可真是人不找事事找人,我都躲到这来了,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算了,今天死了也就死了。只是没想到前几天做的梦竟然是真的,我真的要被这些恶心的老鼠吃掉。 正在我暗自后悔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阵鼓掌声,啪啪啪。 我转过头,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张大众脸,属于扔到人群中都没人能认出来的那种类型,上身赤裸,肚脐一直围腰一圈画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图案。 我张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在这做邪法来害人? 哈哈哈,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我想变成谁就能变成谁,怎么样?牵着我的手很幸福吧? 我摸了摸鼻子看着他说道:下午的小翠是你装的? 哈哈哈,怎么样?像不像?本来以为你真有胆量亲我呢,没想到你也就是吓唬吓唬那些小孩子,看来你也没什么胆量嘛。 我红着脸怒道:你他妈有病呀?你把小翠怎么样了? 年轻人,别发火哦,你的小翠姑娘现在正在宾馆里伺候别人呢,这可跟我没关系,我也是受人所托才装成小翠找你的,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事我是友情帮忙的。 我一听小翠没事,心里本来还好受一点,可细细一想伺候别人这个词,心里一阵无名火起。 我掰着拳头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对着中年男人说道:在松树澡堂子里做血降的是不是你? 中年男人看我发怒也没生气,而是一屁股坐到地上,乐呵呵的说道:真是冤家路窄,本来那个血降术再有几天就成功了,没想到却被你破坏了,破坏就破坏吧,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这不最近来这边帮人做点事赚个温饱的钱花花,没想到又遇见了你,咱两还真是有缘。 那天晚上镜子里的人是你?既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还要再来害我?我指着他气愤的问道。 哈哈哈,因为你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那天如果你晚去个十分二十分的那具尸体就没了,可偏偏你去了,咱们往日有仇,今日你又看见了你不该看见的,你说我应该是杀了你呢?还是杀了你呢? 我呵呵一阵苦笑说道:又不是我一个人看见的,你为什么偏偏找我麻烦? 因为你是个阴阳先生,中年男人恨恨的说道:留着你早晚是个祸害,对于其他人我只要使点手段就能让他把不该记起的忘掉,而对于你却不行,所以今天我才摆了这么大阵仗来欢迎你。 我看了看四周,撇了撇嘴说道:就凭这几只耗子你就想杀我?别忘了,我虽然是阴阳先生,可我还有一帮野仙朋友。 话音一落对面的中年男子脸色一下就变了,只见他忽然念出一串咒语,围着我的耗子立马像接到命令一般对着我就冲了过来。 而我也在第一时间奔着对面的中年男人跑了过去。 草丛一片晃动,成群的黄皮子跑了出来,看到一片黄色的身影,我微微的笑了,黄尖尖走的时候交代我,如果有事只要集中精力努力想黄仙救我,这附近的黄家就会听到,因为我身上已经有了黄家的仙标,所以附近的黄家不会坐视不管的,这也是我一直跟对面的中年男人不停说话的原因,要是放在我以前的脾气,在这中年男人说出小翠是他装的时候我就已经冲上去了。 直到我余光看到不远处的草开始晃动的时候,我才知道黄尖尖又救了我一次。 无数个黄皮子和大老鼠厮打在了一起,看的出在这群大老鼠面前,作为老鼠天敌的黄皮子一点便宜都赚不到,反而由于数量上的差距打的还有些吃力,看来如果不是我的召唤,这些黄皮子也不愿意招惹这帮中了邪术的大耗子。 中年男人快速的向他刚刚坐着的地方跑去,我跟着后面紧追不舍。 这中年男人别看岁数比我大,身体却很好,跑的很快,几步就跑到了地方,只见他一把抄起地上的瓶子,含了一大口噗的喷到了地上。 紧接着急促的念了一句咒语,这句咒语念完中年男人的脸色一瞬间变的煞白,几个踉跄跌坐在身后的草地上。 我刚要跳过去抱住这中年男人,眼前却突然出现一个红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我一个始料不及,我身体向后一仰,斜着向一边跳开以避开眼前的这个红影。 脚刚沾地,那红影就奔着我冲了过来,我抬头一看,这哪是红影呀,整个就是一剥了皮的人。 第一百零九章 又一次活下来 这人身上的有的地方还勉强能看到肌肉,有些地方已经被老鼠们啃食的只剩下皑皑白骨。 我一闪身想绕过他去抓那中年男人,谁知这肉人也灵活异常,一转身又挡在了我的前面,一双被老鼠啃的残缺不全的手直直的向我叉了过来。 一阵劲风袭来,我知道这一下一定非常有力,我身体向后一仰本来想使出个传说中的铁板桥来避过这一击,可谁知道咱腰马无力,这一仰,直接仰面朝天摔倒在了地上。 巧不巧的身后正好有一只小黄皮子,被我这一下压的吱吱叫唤。 我急忙来个就地十八滚躲到了一旁,一边对着地上的小黄皮子说对不起,一边四肢用力的爬起来。 可我刚刚站起来还没等直腰呢,屁股忽然一疼,整个人一个狗抢屎趴了出去。 来不及回头看,一把抓起身边一只打斗正欢的大老鼠头也不回的甩了出去。 继续奋力的爬了起来,刚刚转身,这肉人又贴身攻了上来,两只手从两侧一起打向我的脑袋,一看事不好,我两只手向两边一撑,用尽力气想挡住他这一下。 啪的一声,肉人的手打在了我的手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嘶,我倒吸一口凉气。 第120节 这哪是手呀,简直就是一对铁棍。 我奋力的向两边撑着肉人的双手,脑袋里不停的在想如何能破了眼前这个家伙。可事实证明,我的脑袋确实不好使,我还没想出办法呢,对面的肉人却抬起腿就是一脚踢了过来。 我勒个去,玩阴的,这一脚正奔着我传宗接代的宝贝踢来。 我急忙两腿一夹紧,这一脚硬生生的踢在了我的膝盖上。 我大声骂道:你大爷的,还带打老二的,做鬼做到你这份上也真够卑鄙的了。 这肉人可不管那些,一脚踢过之后,头向后一仰忽然向前一用力直直的砸向我的鼻梁。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这下我可躲无可躲了。 急中生智,我抓着肉人的两个胳膊一只脚蹬上了他的胸口,身体向后一仰,一个秃子蹬鹰,一脚把这个肉人蹬到了几米外。 可还没等我高兴,这家伙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了。 哎呀我去?还是个练家子,小爷我苦练快二十年都没练会的鲤鱼打挺,今儿竟然在一死倒身上见识了。 我一个懒驴打滚也站了起来,经过这一阵肉搏,我已经气喘呼呼的了,反观对面这肉人,连疼都不知道。 这帮黄皮子看来也没个有道行的,虽然有几个个头不小的家伙,却愣装看不到我,专挑个头小的耗子打,我鄙视的暗道,真的人老精马老滑呀,这黄皮子也不是个个都跟黄尖尖那么实惠。 不由得我多想,对面的肉人又冲了过来,哼,既然你使损招就别怪小爷不客气,玩坏,小爷是你祖宗。 肉人奔着我跑,我也脚下发力奔着他跑了过去,就在两人之间还有一米多的时候,我突然跪倒在地,一个猴子偷桃向肉人的下体抓去。 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当我手心传来黏黏滑滑并很硬的感觉时,我突然后悔了。 吃亏了,这家伙那点好肉早让耗子给吃干净了,我还跑来偷桃,哪还有桃了,桃核都没了。 这念想刚刚传来的时候,这肉人由于惯性两条腿砰的踢在了我跪倒的身上,踩着我的身体就跑了过去。 五脏六腑仿佛被绞肉机绞了一样,一阵阵疼痛传来,我呲着牙蹲在地上老半天才勉强弯着腰站了起来。 这肉人由于没刹住车一口气跑出去十几米,此刻也刚刚转身面对着我,我向中年男子呆着的地方看去,那里空无一人,看来这家伙是趁乱跑了。 四周的黄皮子跟耗子的战斗也接近到了尾声,几只大黄皮子已经开始合起伙来打一只耗子了,我呸的吐了口吐沫,刚刚的撞击让我感觉到嘴里咸咸的,一口吐沫吐出来都带着血丝,天眼瞅着就要黑了,眼前的视线已经开始暗淡下来,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把这肉人放倒,这家伙白天都这么厉害,谁知道到了晚上会变成什么样。 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我忽然看到了常爷给我留的那一个胎记一样的黑点,一个办法悄然在我脑海中出现,对就这样,这次我一定能收拾了这肉人。 这肉人跟个斗红眼的公牛一样,气管里发出一声闷哼,头一低又向我跑了过来。 我勒个去,你属什么的?咋这么有劲,这肉人速度快的惊人,几步便跑到了我的跟前,我原地不动的等着他撞过来,五米,三米,两米,就在他马上要接触我身体的时候,我突然一个侧身,脚下一个腿拌,这肉人跟东方红卫星一样,斜着就飞了出去,在空中还不忘回头留恋的看我一眼,虽然我不能确定他的视力是否还能让他看到我。 从他飞出去那一刻,我便动了,紧跟着他飞出的方向跑了过去,啪叽一声,肉人摔倒在地上,还没等起身,我已经欺身而上,跳起来,用两个膝盖重重的砸在了肉人的身上,左手顺着肉人的头顶向下,摸到了肉人的眼睛,双指一用力,两个手指深深的叉在了肉人的眼窝里。 手臂一叫力肉人的头随着我的手像后仰了起来,右手带着常二爷的仙骨狠狠的顺着肉人的锁骨斜下叉了进去,肉人的气管呜的发出了一声惨叫,右手使劲向左侧摸着,忽然一个大肉块被我摸到,死死的抓住这快肉块,五指一用力,向外一带,肉人喉管里发出咕噜一声,头无力的垂了下去。 抽出沾满血的双手,我无力的歪倒在了一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叹道:小爷又活下来了。 这一夜噩梦连连,一会梦见自己被一群红着眼睛的大耗子围攻,一会梦见中年男子变成了我的样子和小翠在一起,一会又梦见肉人又活了过来,喘着粗气向我跑了过来。 反正这一夜的梦太多太杂,当太阳照在我的脸上时,我才幽幽醒转,全身的疼痛让我大气都不敢喘,搂开衬衣,肚皮上一块块的青紫提醒着我昨天刚刚死里逃生。 妈妈早早的就去了市里,听说和爸爸去看设备,桌子上留着妈妈早上买的油条和豆浆,对于这一类没有肉的东西,我一直就不大喜欢,不过肚子一阵阵的咕噜声提醒着我如果不吃的话,难受的将是自己。 于是捏着鼻子喝了一碗豆浆,吃了半根油条,看了看表已经快要七点半了,高不点应该等我等急了吧,急忙换了身衣服把昨天那件沾血的衣服泡在了大盆里,就急忙向大姑家走去。 其实平时我都是跑的,关键是今天身上疼的厉害,大口喘气都疼,所以就用走的。 远远的看到大姑家院子里站了不少人,我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大姑父站在院子里,院子中间拴着一批马,一匹很瘦的马,瘦的有些可怕,用皮包骨来形容也不为过,奇怪的是这匹马的肚子却异常的大,大姑父和身边的几个人不停的研究着什么,我一看也没我什么事就低着头走进了牛棚里,牵着牛就准备走。 这时大姑父却转过头喊道:晓南呀,你先等一会在走,一会连着这匹马一起放。 额~~大姑父您没说错吧,这马瘦的跟苞米杆子似的,你叫我放?死了咋办? 呸,你个小兔崽子,这马怀孕是时候做病了,我刚刚买回来的,不这么瘦能便宜吗? 我刚刚问过郝兽医了,兽医说这马没大毛病,就是缺人照料,你白天帮姑父好好放着,这马要是胖了,下了马驹子就给你。 真的?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你说话算话,我要把这马喂胖了,下了马驹子一定给我啊。 放心吧,姑父说话算话,大姑父认真的说道。 那好,那好,我现在就去放去,说着我几步走到那瘦马身边解开缰绳带着牛一起牵着走了。 高不点早已经等待在他家门口,看到我来了离老远就喊道:几点了你才来?你要再不来我就自己走了。 呵呵,我这不来了吗,看看我大姑父新买了匹马。 我看看,我看看,这啥破马呀,咋瘦成这样?这马跟纸扎的似的,白给我我都不要。 呸,你懂个屁呀,这马怀着孕呢,我大姑父说了,我要把这马养肥了,下了马驹子就是我的。 哈哈你大姑父骗你呢,这马能喂胖猪都能上树了,你呀,又被骗了。 哼,我一定能把这马喂胖,不信你走着瞧,我气呼呼是说道。 我两各自牵着牲口一路顺着山路向北面走着,听高不点说北沟有个水库,那附近水草肥美,可惜就是时常有长虫和张三出现,所以一般一个人放牛都不敢去那。 长虫我是不怕,有常爷的仙骨在身上呢,赶上长虫的半个祖宗了,那根不长眼的长虫敢惹我呀,不过张三嘛,要考虑考虑了,这玩应可不管你是不是野仙保护的对象,它们肚子一饿天王老子也敢吃。 我和搞不定一路走着一路聊着,高不点用跑掉的嗓音还嚎上两手当时最流行的歌曲《世界第一等》那充满着普通话东北话和闽南话的语调,让我一阵无奈的摇着头。 走着走着却听见一个声音喊道:晓南哥,晓南哥,等等我,等等我。 我听着声音,眉头不禁一皱,这声音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小翠来了。可这个到底是小翠还是中年男人假扮的呢? 第121节 一想起中年男人的特殊技艺,我连眼前的高不点都开始感到怀疑了。 第一百一十章 北沟风云 看着眼前依然蹦蹦跳跳的小翠,我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看到她就会想起大肚子对我说的话,小翠感觉出我眼神有些异样,仰着头看着我说道:晓南哥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没,没什么,昨天去市里玩什么了? 小翠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说道:没玩什么,呵呵,就是去亲戚家住了一夜。 哦,你怎么回来这么早?这个时间好像还没有市里到这的客车吧? 恩,是叔叔开车送我回来的,好啦,你们是去放牛吗?我正好要上山采野菜,咱们一起走吧。 我牵着身后的两只大牲口跟着高不点和小翠一起向北沟走去,小翠蹦跳着在草丛中寻找着各种野菜,高不点则牵着牛拿着个棍子在前面开着被荒草掩盖的羊肠小道。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来是我多疑了,昨天中年男人看样子也伤了元气,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对于警察跟我说的话,鬼才相信他呢,眼前的小翠多么清纯可爱,绝对不会像大肚子警察说的那样。 大约走了几公里的山路,眼前豁然出现一个大水泡子,高不点兴奋的大声喊道:晓南小翠快看,这就是北沟水库,咱们今天就在这放牛吧。 眼前的大水泡子根本算不上是个水库,方圆也就不到一里左右,但胜在水质清澈,而且由于很少有人来,岸边的青草特别肥美,水面上成群的野鸭子带着一群半大的鸭宝宝在水里尽情的游着,阳光透过云彩的空隙洒下一条条光柱,更加使得整个水面五彩缤纷。 如此美丽的风景也感染了身边的小翠,只见她跳着笑着一会捉水边飞舞的蝴蝶,一会摘些不知名的野花。 高不点更是放开了牛儿,让牛儿尽情的享受着肥美的青草,只见他呈大字型仰躺在松软的草地上。 我也放开了手里的一马一牛,走到高不点的身边仰面躺在草地上,叼着个草棍看着蓝天上不停飘过的白云。 四周充满了青草的芳香,如此美景让人仿佛脱离了尘世,忘记了烦恼,只想永远融入自然之中。 高不点扭过头笑着对我说,晓南咋样?我带你来这地方好吧,这可是天堂一样的存在哦。 我呵呵笑了笑说道:恩,地方倒是好地方,不过要是你不来的话就更好了。 高不点推了我一把大声说道: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嫌我做电灯泡了是不?好吧,我现在就牵着牛走远远的。 我笑着回推了他一把说道:要滚就滚远点,要不就别滚。 这时小翠捧着一把野花跑到我两身边笑嘻嘻的说道:你们两个躺这干什么? 仰面看着小翠那小麦色的肌肤,阳光从她的背后洒了下来,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仿佛一瞬间变成了天使的翅膀,如此唯美如此圣洁。 我轻轻的从小翠手里掐下一朵黄色的太阳花,慢慢的插在了她的耳边,小翠红着脸一直对着我傻笑。 高不点则站了起来,咳嗽一声道:看来此处真不适合我这纯情小伙继续呆下去了。 我和小翠都没搭理他,他叹了口气无奈的向水边走去。 我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小翠,小翠也微笑的看着我,慢慢的伸出手摸了摸小翠的脸蛋,我喃喃的说道:真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小翠红着脸坐在了我的身边,轻轻的依偎在我的身边,看着天边的云彩说道:晓南哥,你说我如果像云彩那样白该多好。 我呵呵的傻笑道:云彩虽然白,但没有你好看,我就喜欢你黑黑的样子。 小翠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老半天才悠悠的说道:如果有一天你能娶我,我一定会比云彩都白,比太阳还要耀眼。 我吐掉叼着的草棍一本正经的说道:有一天我娶你,我一定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简单如梦呓般的话语,正式确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两个人就那么背靠背的坐着一只默默的坐着。 直到很多年后当我看到卡帕的标志时,心里依然砰的一跳,如此熟悉如此贴近的背靠背,多少甜美的记忆都在这简单的姿势里。 高不点总是随身背着个小布包,这小包就跟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都能从他的布包里找到。 高不点在背包里找出了鱼钩和鱼线,在一边的小树上砍下一根柔软的树枝做鱼竿,坐在水边开始钓鱼。 要不说这小子确实是野外生存的能手,一小会的功夫就钓上了几条肥肥的大鱼,于是我们几个人就在水边燃起了火堆,高不点又变戏法般的从他的小布兜里拿出了各种调味品,不得不令人感叹的是,这小子的兜里竟然连酱油都有。 高不点收拾鱼,我和小翠忙着捡柴禾,一会的功夫高不点就把鱼收拾好了,这大鱼目测得有六七两重一条,高不点拿出小刀,砍了几根新鲜的柳条把鱼穿好,并在鱼身上割出一条一条的口子,将调味料均匀的涂抹在鱼身上。 我点着了火之后就蹲在一旁看着高不点,高不点像个美食家一样,细心的完成着每一个步骤,小翠也蹲在我身边看着高不点。 高不点全心投入的给鱼上着调料,猛然间回过头看到我两都在看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笑着说道:高不点,将来我有钱了一定开个大大的饭店,到时候请你来做厨师,小翠也笑道:到时候我去做服务员。 高不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我的梦想就是做好多好吃的,嘿嘿,将来晓南要开大饭店的话,小翠就不用做服务员了,直接做老板娘。 小翠一听立刻红着脸转过头去了。 柴禾着的很快,一会就变成了红红的炭火,高不点这时候才开始烤鱼,整个过程高不点全神贯注一句话都不说,专心的烤着鱼。 一会的功夫三条鱼就被他烤好了,香味扑鼻,我迫不及待的想拿起一条吃,谁知高不点却摆了摆手,从包里拿出一小瓶酒,洒在了鱼身上,接着点上了一把火。 我拿着烤的香气扑鼻的鱼,鱼皮酥脆,鱼肚子上脂肪被烤成了金黄色,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酒香和肉香的味道充斥着感官,另我嘴里的口水大量的分泌,上去咬了一大口,酥酥软软口齿留香。 几分钟后,一地的鱼骨变成了对高不点厨艺最大的肯定。 吃过饭,我们三个躺在地上,远处的牛儿悠闲的吃着青草,小翠说道:高不点,你在鱼身上喷的酒多少度?我怎么感觉有点头晕呢? 高不点笑嘻嘻的说,那不是酒,是酒精,嘿嘿,本来等酒精燃烧完之后才能吃鱼的,谁叫你们嘴馋,几下把火扇灭了,酒精当然起作用了。 我可能以前经常喝酒的缘故,却没感到怎么样,就这么悠闲的躺在草地上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忽然我看到水边上的歪脖树上挂着一个人,由于我躺着的地势比较高,看下去正好跟她平行,容貌由于太远我看不清,只能看到这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和老太太才穿的那种收裤腿的裤子,脚上却穿着一双红色的鞋子。 我心里一个激灵,立马坐了起来,像那棵树仔细看去,小翠也坐了起来疑惑的问道:晓南哥,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小翠和高不点,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刚刚飞过去一只小鸟挺好看的。 小翠手搭凉棚的向远处看着,一边看一边还说,晓南哥就骗人,哪有呀,我怎么没看见。 高不点嘴角叼个草棍说了一句,破鸟有啥好看的,我整天在山上放牛,鸟我见的多了。 第122节 我转过头不想在看那吊死鬼,心里暗暗想到:看来是吃了高不点鱼上的酒精了,这该死的眼睛又能看到一些我不想看到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那匹瘦马忽然发疯一般的跑了起来,我一看不好,马毛了,这马要跑起来我可追不上,急忙起身抄近路追去,这马顺着水边跑着,跑的方向正好就是那棵歪脖树下。 我硬着头皮向那颗歪脖树下跑去,没办法,如果不在这堵住这匹马,恐怕就再也没机会抓住它了。 高不点也一骨碌爬起身来,从兜子里抓出一根尼龙绳,跟着我跑了过来。 我大声呼喊着,想让马改变方向,谁知这马跟什么都不怕一样,对着我的方向直直的冲了过来。 快到歪脖树下了,我跟马成了一条直线,只要马跑过来我第一时间抓住缰绳,肯定能拦住它,可当马一跑出草丛时,我惊呆了,怪不得这马疯了一样的跑,原来身后跟着三四只个头特大的狼。 高不点跑的慢,被我远远的甩开了,我一看马身后跟着狼群,急忙对着高不点喊道:张三,是张三,快想办法。 高不点一听我喊张三,一时间也懵了,急忙对着小翠喊道:小翠你快跑,咱们遇见狼了。 说话间我已经跑到了歪脖树下,那吊死鬼的脚尖就在我的头上,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因为刚刚我跑到树边的时候,看到这吊死鬼正对着我笑,那笑容是那么诡异。 瞎爷爷说过,不怕鬼哭就怕鬼笑,这鬼一笑就证明你已经成了她的猎物,她找到她想要的替死鬼了。 现在的情况真算的上是前有狼后有虎了,但我还不能退缩,狼和鬼这两样如果让我选的话,我宁愿选鬼,毕竟鬼我能对付的了,可眼前这几只狼就不是我这点道行能摆平的。 高不点拿着尼龙绳气呼呼的跑到了我的身边,喘着粗气说道:晓南哥,看准了,拿着绳子,马跑过来的时候兜住马头,我去抓缰绳。 我看了看高不点说道:那张三怎么办? 高不点咬了咬牙说道:跟它拼了。 就咱们两?跟这几头狼拼了?你找死呢吧。 我还没等说话,这瘦马已经跑到眼前,我一把抓起尼龙绳,这绳子已经被高不点做成了绳套,我只要把它套在马头上就算大功告成。 我对着马头就甩出了手里的绳子,谁想到这马头一摆,却躲过了绳套,而这时高不点正好低头捡缰绳,绳套正好套在了高不点的身上。 瘦马嗖的一下从我身边跑过,掉到地上的缰绳和高不点的尼龙绳一下盘到了一起,只见高不点跟离弦的箭一样,被瘦马一下拖跑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抬头,脑袋上的吊死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遭了,刚刚这老吊死鬼不是对着我笑,而是对着高不点笑的。 我转身向着瘦马奔跑的方向追去,柔软的青草此刻却成了影响速度的最大障碍,瘦马被缰绳拉着,也放慢了速度,虽然慢了些,可拖着身后的高不点此刻正好被绳套勒住了脖子,我如果在晚一会的话,高不点就该断气了。 我拼了命的跑,一边跑一边对着高不点喊,挺住,挺住,我马上就救到你了。 马跑向了对面的山包,我清楚的看到刚刚树上的老吊死鬼此刻正骑在马背上笑,而高不点此时的脸已经成了绛紫色,如果再没人救他,可能真要收尸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索命 正在这时对面山头上却跑出一个人来,挥舞着手臂站在了瘦马的面前。 我定睛一看,这人正是小翠。 原来高不点喊小翠说有狼快跑,小翠就顺着山梁跑,听到我的喊叫声,小翠回头一看正好看到瘦马拖着高不点,小翠急忙绕过山梁跑到了马前面的山头上,准备把马拦住。 小翠瘦弱的身躯,笔直的站在瘦马前方不远处的山头上,闭着眼睛张开手臂就那么死死的站着。 我拼了命的奔跑,眼泪顺着眼角向外飞着,瘦马经过高不点这么一拖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可即使慢,也比我跑的快,那速度如果撞上了小翠,她绝对是九死一生。 此时的我真恨不得自己能长出四条腿出来。 两条腿已经没了知觉,只能看到眼前的景物飞快的经过自己身边,我相信此刻我的速度绝对发挥出了我的潜能,可依然追不上这奔跑的瘦马。 高不点此刻拖在马后已经不在挣扎了,这说明他已经晕厥,如果不马上救下来,他就会因为大脑长时间缺氧导致死亡。 这马离小翠越来越近,我离马也越来越近,我甚至能看清马背上的老吊死鬼,她较有兴致的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马头的小翠,就那么笑着看着这一切,仿佛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在马离小翠还有十几步的距离时,我对着前方大喊,我死,我死,我死,帮帮我,让他们活下去,我做你的替死鬼。 老吊死鬼好像等的就是我这句话,也不见她做了什么,瘦马突然转了方向逐渐的从跑转到走,慢慢的停了下来。 我几步跑过去一下跪倒在高不点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来解开勒住他的缰绳,小翠睁开眼睛一看瘦马没有撞向她也急忙要跑过来看看高不点怎么样了。 谁知道小翠还没等转头呢,眼前便出现了几头大狼的脑袋。 小翠带着哭腔喊道:晓南哥,怎么办呀,狼追来了。 我猛的回过头,眼神里都要喷出火来了,脱下外套学妈妈当年一样在衣服里包了个拳头大的鹅卵石,挥舞着衣服疯了般的大声喊着,你丫的畜生,来呀,不是要吃肉吗?老子有的是,上来呀,谁不上谁孙子,你大爷的,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小爷今天跟你丫拼了,看看咱们谁更狠。 一边说着一边抡起自制流星锤追了上去,这一刻,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我仿佛忘记了生死,忘记了劳累,甚至忘记了身上的旧伤在剧烈奔跑后带来的伤痛,我眼里只有眼前这几只恶狼,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打败它们,哪怕就是死也要咬下它一口肉下来,这样才对的起我的兄弟。 东北俗话讲,狼精狐狸怪大傻狍子跑的快,这狼有名的精,专挑弱小下口,此时的我好似疯了一般冲了上去,这几只狼顿时一溜烟的钻进了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我一直追出去老远,狠狠的把手里的自制流星锤砸了出去,喘着粗气骂道,你丫的,欺负小爷,小爷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气还没喘匀身后就传来小翠的哭声,一边哭一边喊道:不点,不点你醒醒你醒醒呀。 我的心里再次咯噔一下,急忙回过头跑到高不点身边。 此时的高不点一脸的青紫,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哪有还有活着的样子。 我跪在高不点身边,学着电视里的情景对着高不点的胸口就做人工呼吸,一边做一边嘴对嘴的给他度气。 忙活了半天高不点依然死挺挺的躺在那里,小翠一边哭一边摇着我:晓南哥,不点死了,他死了。 我摇着头说道:不可能,不会的,我都说了,我死,我死,他不会死的,我不会叫他死的。 高不点你给我起来,别躺在那装傻,你还要去给我当厨师的,你不能死。 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我红着眼睛四处找着老吊死鬼,我想问问她为什么要找高不点做替死鬼,替死鬼应该是我。 可找了一圈,却不见那老吊死鬼的影子,只有那匹闯了祸的瘦马在远处悠闲的吃着草,仿佛刚刚发生的事与他无关一样。 第123节 我又跪在高不点身边,大声的哭了起来,不点,咱们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要走也得跟哥说一声呀,哥送你。 咳,咳,咳,你送我去哪?我他妈还没死呢,你就送我。 高不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缓过气来的高不点,就这么互相对视着,大约过了几分钟,我忽然跳了起来一脚踢在了高不点身上,大声骂道:你个犊子,你个损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不死了呢。 高不点捂着被我踢了一脚的屁股委屈的看着我说道:靠,刚刚还哭的死去活来,这么一会就原形毕露了,你什么玩应呀。 一场虚惊,虽然最后没人死,但高不点确实受了伤,整个后背的衣服都磨破了,身上被石头撞出好几块青紫,最可笑的是屁股只剩下一块小布条了,两个雪白的大屁股蛋子漏在了外面,弄的小翠一路上只能低着头走路。 我拖着一双剧烈奔跑后快要断掉的腿,一瘸一拐的把牛都牵了回来,又把高不点扶上了那匹瘦马身上,这瘦马可能不常被人骑,高不点一坐上去有些烦躁不安,不过最后还是妥协了,没有蹦跳尥蹶子,否则我会殴打它的。 我们三个人一起向回走着,我左右看了看,来时兴高采烈的三个人,就这么丢盔弃甲的回来了,小翠本来说要采些野菜的,这可到好,连篮子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不过好在这几个畜生到是吃的饱饱的。 回到村里,先送高不点回了家,高不点的妈一阵心肝肉肉的疼的不得了,接着送小翠会了家,到小翠家门口的时候我两都依依不舍的看着对方,看了很久,如果按照电视里的剧情至少应该kiss一下,可当时我两真的啥也没做,就那样我转身牵着一只牛一只马走了,而小翠就忽闪着大眼睛一直送我送到看不见为止。 回到大姑家我把这一牛一马拴好,拖着两条快要断掉的腿回到了自己家。 妈妈爸爸都不在家,偌大的屋子此刻显得有些阴冷,打开大锅,锅里放着早上的剩饭,我抱了一捆干玉米杆,点着了火,大锅一会就冒出了雾蒙蒙的热气。 草草的吃过饭,我回到了房间一头扎在了床上,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我咬着牙勉强翻了个身,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一觉睡了几个小时,我是冷醒的,屋子里漆黑一片,我揉了揉睡得有些肿起来的眼睛,本能的看向手腕的表,却发现原来我手上的表不知什么时候坏了,连个字都不走。 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两条腿传来的酸疼让我差点跪在了地上。 打开房间门,看了一眼座钟,八点多钟,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知道这一定是晚上八点多。 屋子里冷的异常,我不自觉的抱了抱膀子,抱怨道:怎么这么冷。 一溜小跑出去撒了泡尿,抱着膀子又跑回屋子。 忽然觉得眼前有个黑影在来回的荡着,朦朦胧胧的我也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于是伸手去摸。 等手摸到眼前来回晃荡的东西时,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根上吊用的绳套。 当我手摸上这绳套的时候,我心里特别清楚,可脑袋却不受控制的伸进了绳套里。 我心里无比的着急,虽然我答应老吊死鬼要替高不点死,可谁想死,谁也不想,而且不就是替身吗,就算不要我死我也一样又办法让老吊死鬼有替身。 就在整个脑袋都伸进绳套里,绳套慢慢收紧的时候,我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口咬破了舌头,噗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伴随着啊的一声尖叫,脖子上的绳套不见了。 我对着空气说道:别生气,别生气,我知道你来是做什么的,给我十分钟我给你答复。 空气中的阴冷之气突然重了几分,而后又缓和了一些。 我急忙几步跑到厨房打开橱柜找出了半瓶酒,看着手里这和水一样透明的物体,两年来我第一次自主的又开始喝酒,看来人为了活命,有时候是不顾什么原则的。 一股熟悉的辛辣传来,伴随着一阵咳嗽声,我闭上眼睛缓了一小会睁开眼向大厅看去。 整个大厅空荡荡的,我慢慢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红色的绣花小鞋,一双白袜子上是一条抗战老片才能看到的紧腿裤子,上身一件黑色小夹袄,一张灰白的脸耸拉着,披头散发的脑袋后,一根绳子就那么凌空拴着。 如此黑的夜里,这么个东西在你头顶一晃一晃的着实慎人,尽管我见鬼见的麻木了,却也一身鸡皮疙瘩。 我对着眼前的老吊死鬼弯腰一拜说道:这位前辈,我知道您是横死的,难以投胎,所以苦苦等待属于自己的替死鬼,这次你没害我的两个朋友我真的很感谢您,您如果相信我的话我答应你,最晚明天,明天晚上你就可以去下面投胎,我说话算话,不知前辈可否信我。 老吊死鬼也没动也没反应,就那么高高在上的看着我,眼睛直直的。 慢慢的老吊死鬼嘴角一翘,再一次露出了那令人恶心却熟悉的笑容,我握了握拳头暗道:看来一场恶战又避免不了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替身法事 我平心静气,握着拳头集中精力的准备和这老吊死鬼火拼,可等了半天老吊死鬼裂开嘴笑玩,竟然转头透过墙飘走了。 我尴尬的站在原地,心想道:这是怎么个情况?这老吊死鬼怎么想开了,竟然就这么默默的走了。 我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以为是老吊死鬼跟我玩的计谋,转身快速跑进屋子,打开我尘封一年多的箱子,拿出里面已经有铜锈的铜钱剑和罗盘。 依然站在大厅中央,我看着手里的罗盘,铜钱剑就持在右手准备随时出击,罗盘上的指针平稳的定在中心,一动不动,针尖微微下沉,说明此地并非阳宅好地,但也无大碍。 十分,二十分,三十分,一小时,两个小时后,我晃了晃已经酸疼的胳膊,垂头丧气的回到房间,这算怎么回事呀,这老吊死鬼看来真相信我了,既然打都不打的就走了。 可虽然老吊死鬼走了,我答应人家的事也要办呀,打开我的储钱罐,哗啦啦倒出一堆硬币,挑出里面一分二分五分的,把剩下的划拉划拉数了数,一共四十二块零三毛。 我苦笑的看着自己仅剩的这点积蓄,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道:明日能不能摆平老吊死鬼就看你们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爬了起来,洗脸刷牙,挑了套好衣服穿上,趁着天还没大量打开门走了出去,村子离集市要十多里的路,我来到大姑家,大姑和姑父还没睡醒,不过东北农村人家一般都很少关大门,我进了院子,解开了那匹瘦马,悄悄的向外牵着,这时屋里传来一声咳嗽,大姑父推开窗户喊道,谁? 我,是我,我是晓南,大姑父起来这么早呀。 哦,是晓南呀,这么早你牵马干什么? 哦,没事,听村头车老板说想要马长的好,夜里要填草,早晚要勤溜,所以我想早起溜溜马。 大姑父嘿嘿笑道:这孩子,对这畜生还挺上心的,溜去吧,这马交给你没错,等下马驹子大姑父必须给你一个。 我痛快的答应一声,牵着马就向大路走去。 翻身骑上马,由于没有马鞍,刚刚坐上去的我有些坐不稳,猛然想起老人常说马骑正当间,牛骑屁股蛋。我扶着马背小心翼翼的向马身中间挪了挪,双腿死死一夹喊了声:驾。 别看马瘦,速度可不慢,这一路小跑很快就来到了集市。 我下了马,屁股颠的险些不会走路,新换的裤子被马毛磨得油光崭亮。 我活动活动腿脚,向着镇上一家纸扎店走去,一推门,一股子酸浆糊味扑鼻,忽然想起当年去瞎爷爷的屋子也是这个味道,外面摆着一只纸马一只纸牛,一对童男童女,还有金山银山聚宝盆之类的纸扎,我大声喊道:有人在吗?老板?老板? 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诶,来了来了,这么早就有客人上门了呀。 第124节 这时从里屋走进来个老头,这老头大约得有七十左右了,胡子头发花白却整齐的一丝不苟,一身中山装也穿的笔直,老头打开里屋门一看是个年轻小孩站在屋子里顿时一愣,半天说道:要点什么?烧三期五期还是烧周年?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买个纸人。 哦,纸人呀,一对一百五,要几对? 啥?一对一百五?我惊讶的问道。 对,这还是看你岁数小没要晃呢,要是大人来买最少二百一对。 哪有那么贵呀?十个纸人的成本也就几十块钱,你这一对就买我一百五,你坑人呢。 你看看你,人不大咋这么不会说话呢,我搭功夫不?我这一天工多少钱?好吧,你要买就一百二一对,要是不行你就别家看看吧。 我一看这老头的倔脾气上来了,看样得来点软的了。 我叹了口气装作自言自语的说道:爷爷呀爷爷,不是孙子不孝,而是现在办个老伴太贵了,你孙子一共才攒了二十块钱,咋办呀。 老头明显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扑哧一笑说道:你这孩子,真能胡扯,你别告诉我你准备花二十块钱给你爷爷办老伴。 我耸拉着脑袋点了点头说道:哎,你不知道呀,我爷爷年轻的时候丧偶,奶奶死的早,爷爷一个人拉扯着五个儿子长大多不容易呀,好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刚享了两天福却撒手西去了,前几天我和爸爸还有几个大爷都做梦梦到爷爷,在梦里爷爷说奶奶没等他去就投胎了,爷爷在下面很寂寞想找个伴哪怕给烧个纸扎也行。 醒来后,几个大爷一合计,最后都不同意爷爷找,所以谁也不提这事。 哎!爷爷活着的时候对我最好,我这做孙子的听到这事能不着急吗,所以昨天打破储钱罐划拉了仅有的二十块钱想来给爷爷买个纸扎的老太太,为了省车费我一大早骑着马来的,可没想到这纸扎人这么贵,哎!!我这做孙子的不孝呀。说着我憋着嘴,挤出了几滴眼泪。 这老头一听,顿时火了,大声骂着我这几个大爷不孝,老头找个纸扎的老伴都不让,要这样的儿子有啥用?哼,辛苦拉扯大一帮白眼狼,他爹想要啥都不知道,我那几个也是…… 额~~爷爷,你也想?你儿子也不同意?? 哎!别说了,你是个好孩子,还没吃饭吧,我去买点油条,咱爷俩对付吃口,今天我一分钱不要也给你扎个漂亮老太太出来,回去你就烧给你爷爷,还反了天了。 看着老头气呼呼的走出店门去买早餐,我在屋里高兴的差点蹦起来,演场戏一分钱不花弄个纸扎,最后还外送一顿早餐,王晓南呀王晓南我都佩服你了。 额~~只不过有点对不起我爷爷,他老人家还没死呢,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嘿嘿,为了保命,爷爷不会怪我的,况且假如有一天爷爷真想办老伴的话我还真同意。 跟老爷子吃过早饭,这老头就开始给我扎起这老太太,没用一个小时,一个栩栩如生的老吊死鬼出现在面前,黑夹袄紧腿裤小红鞋,就差脖子上的绳子套了。 做纸扎的老爷爷看着眼前的作品疑惑的说道:你确定你爷爷就这么跟你说的? 我点了点头说确定。 嘿嘿,你爷爷眼光真怪,这身衣服扎出来怎么看怎么渗得慌。 我急忙笑了笑说道:嘿嘿是呀是呀,爷爷就喜欢跟人不一样的。 老头忽然啊的一声,然后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特殊癖好,特殊癖好。 我笑着给这老爷爷鞠了个躬,乐颠颠的跑出了店门,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了,大街上到处都是人,看着我骑着马一手拿着缰绳一手那个纸扎,都吓的躲出老远,看来都把我当成神经病了。 路过一个水果摊我买了三个苹果三个橘子,又找了个商店买了一把香和蜡烛,骑着马优哉游哉的跑回到了村子。 进了村我尽量挑小路走,这要是被村里人看到了还不得告诉我家人呀,到时候我又免不了一番追问,大早晨的拿着个纸人到处跑,这可不是啥光荣的事。 清晨的山里露水很大,瘦马这一路跑的也有些没有力气了,不停的打着响鼻,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我挽起裤管跳下马背,牵着马向北沟水库走了过去。 眼瞅着翻过山头就到北沟水库了,我点燃了几根香,并非是为了祭奠什么,而是香的味道能让狼远远的闻到而不敢靠近。 牵着马来到那棵歪脖树下,虽然是白天可靠近这里的时候还是感觉一阵阵凉气袭来,我把纸人放到树下,抬头看了看那颗分开的树杈,就是它,老吊死鬼就吊在这棵分叉上,我掏出苹果橘子成品字型摆在了地上,两边点上蜡烛,中间擦上了整整一捆的香。 把纸扎的脖子用我事先准备好的线绳绑上,吊在分开的树丫上,这纸扎人随着风在树杈间轻轻的摆动着,仿佛真有人吊死在这里一样。 我对着西面跪着磕了三个头,嘴里念道:天地惶惶,前路茫茫,今有孤魂,愿生西方,求得阴门开,求得阴差让,三生石前照善恶,奈何桥边忘魂汤,此处一劫有人替,还请阎王莫用强,若洗一切恶缘罪,一身轻松入轮回。 低头念了三遍,只觉着一阵冷风在身边不停的吹着,仿佛大夏天一个低温空调口对着你脖子附近一般。 我轻声说道:别急别急,这就送你西去,说完我拿起一根蜡烛,点燃了挂在树上的纸扎,一阵火光迅速着了起来,纸扎一会的功夫化为了几根高粱杆和一堆纸灰。 一阵冷风吹过,身边的温度开始有了回升了,我蹲下身子在泥地上扣了个小坑,抓了一把烧过的纸灰放进坑里,把橘子使劲的捏出水,和了和之后,用手指蘸着在树上画了一道黑黑的镇魂符,这场替身法事便做成了。 其实当我烧完这纸扎的时候,老吊死鬼就已经找到了去下面的路,可这纸扎代替了老吊死鬼的位置,如果我不在树上画镇魂符的话,这纸扎早晚也要闹事。 终于除掉一件心事,我站在这棵歪脖树下,仿佛觉得这树都充满了生命力,看来我这一身本事也是有些用处的,我忽然找到了自信,我忽然觉得我如果不用这身非同一般的本领做些什么,我都不配活在这世界上。 一瞬间我想通了很多,虽然我改变不了人的生死,但我能尽可能的救人,让那些本不该死的人活下来,或者让那些本该投胎的鬼魂能从新轮回,虽然阴阳先生不是万能的,但我可以尽我所能来做每一件别人做不了的事,想到这,我忽然对着远处笑了起来,我真的笨,这么简单的问题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 第一百一十四章 没事找事 一连几天,我着了魔一样的上山找鬼,高不点由于受伤在家,作为兄弟的我毅然肩负起了高不点的日常工作,反正一个牛也是赶两个牛也是放,而且北沟水库青草茂盛,有水有风景,如果我不去的话真有点对不起这么个人间仙境。 不过自从那次之后我上山都随身带着一把刀,这刀是大姑家的哥哥给的我,平时是一根钢管,扭开之后拔出来就变成了一把跟三棱军刺一般的军刀,刀身长度将近五十厘米,握把上带着螺纹,跟刀鞘扭在一起赫然就是一把铁枪,反正放牛也每天提着根棍子,我还不如就拿着这么个铁棒子,一旦遇见点啥事我也能发挥一下,弄不好还能带回来点狼肉吃吃。 一早上,我骑着马,牵着两头牛,向着北沟走去,脖子上的玉佩贴着肉皮,凉丝丝的让人心安。一早上我就喝了一口白酒,身上也装了一小瓶留着一旦有个用处啥的,免得酒劲一过自己抓瞎。 我身上也带着个兜子,不过不像高不点那样带的都是食材。 我的兜子里倒更像个军火库,除了必备的口粮和水之外装的有,鞭炮,火药枪(自制的那种,打不了子弹只能放空枪),火药,打火机,钻天猴(小时候应该都玩过吧,一点燃嗖的一声飞上天的那种)一沓符纸,一小瓶白酒,一把铜钱剑。 偶尔我也会带着毛笔,闲来无事的时候好多画两张符。 我一直靠着玉佩总归不是个事,一旦哪天玉佩不干活了,我不是就得擎等着死呀。 这些天小翠偶尔会陪我来放牛,不过她心里总是像装了好多事一样,偶尔会坐在哪里发愣半天,我隐约猜出可能跟她爸爸有关系,可这种事又不能问,问了好像我不相信她似的,这些天虽然在一起,但我们还是一直保持着距离,连拉手都是很少发生的事。 心里想着心事,瘦马摇摇晃晃的带着我就来到了北沟水库旁,翻身下马把两只牛的缰绳盘在牛角上,两只牛就低着头吃着草慢慢的走远了。 关于瘦马我可不敢在散放开了,于是找了一片未被它们糟蹋的地方,在地上钉了个橛子,用长长的绳子把瘦马栓在了柱子上,这样这根绳子的直径范围就够这瘦马吃一天的了。 第125节 安排好瘦马之后,我又在瘦马的周围做了个小机关,其实就是用自制的火药枪摆在地上,枪口处插上一只钻天猴,再摆放几个鞭炮,然后在火药枪的扳机上系上一根鱼线,围着瘦马吃草范围的外围绕上一圈,如果有狼来的话只要一靠近绊动鱼线,火药枪就会响,枪口喷出的火会点燃钻天猴,这样远处的我就能看到这边有情况,而跟前的几个鞭炮也会一起响起来,鞭炮的响声和火药的味道能让这些狼不敢轻易的靠前,这段时间足够我跑回来的了,而两只牛更不必担心,这两只牛都是三岁左右的壮年,而且又没栓,这几只狼就是饿疯了也不敢打这两只牛的主意。 做好这一切,我收拾收拾背包,检查了一下物品,就顺着水库边向北面走去,这几天我已经查看了东南西三面了,今天再把北面查完明天我就准备换地方放牛了,同时再找找线索或者新的鬼,我总觉得那会血降的人还没离开这里,他一定有什么阴谋,虽然这几天没听说有老鼠伤人的事,不过常在山上劳作的人还会偶尔看到红着眼睛的大老鼠的。 一路走着,这座山根本就没有路,我穿行在茂密的草丛中,草里不停会扑棱棱的飞出只野鸡野鸭之类的大鸟,吓的你一个哆嗦。 我的目的地是前面山头的那片黑松林,只要检查过了黑松林之后,北面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铺天盖地的各种昆虫铺面而来,时不时的还会遇见一条趴在地上的小蛇,不过我都是很友好的绕开它们,草太密,我拔出刀来左右劈砍着,脚下磕磕绊绊的,一不小心就是一个跟头,大约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我终于来到了黑松林的边缘,一有树林,草便生长不起来了,因为树木会遮挡阳光和吸收营养。 我一下瘫软在了地上,蓬松的松针把身下铺的软软的,几只灰鼠子在树枝上蹦来蹦去,唧唧的叫着,仿佛是对我的闯入进行着抗议。 我微笑的用手指装成枪的样子对着蹦蹦哒哒的小家伙做了个开枪的动作,嘴里还跟着说了声:啪。 小家伙蹲在树枝上左右看了看,对着我呲了呲牙,扭着屁股一溜烟跑了。 我哈哈的笑了几声,忽然觉得做人好累,看看这些动物每天快乐的生活。 看来聪明并非是件好事,因为你越聪明你需要想的事就越多,越单纯才越幸福。 休息了十几分钟,爬了起来拍打一下粘在身上的枯枝烂叶,回头看了一眼水库边上低头吃着草的牛马,转身钻进了黑松林里。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生态环境远远好于现在,虽然那时候已经开始了污染和乱砍乱伐,不过还是比不过今天,黑松林里到处可见一抱多粗的大树,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向林子里,到处都是光柱和光点,给然一种进入迷宫般的感觉,我尽量的放慢脚步,使自己平心静气慢慢的在这片林子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树上不时的会传出啄木鸟梆梆梆给患者做手术的声音。 黑松林的地上长着各种各样你认识或者不认识的蘑菇,我就这么一路走着看着,权当做来旅游了。 一个上午,我转了大半个林子,除了兜子里多了几个猴头蘑菇外什么也没发现,这让我有些失去信心了,毕竟鬼这东西不是苍蝇一追一大群。 坐在松软的地上休息了一会,不禁暗暗的笑着自己,前一段时间还不停的躲着这些东西,现在却来了兴致到处找鬼抓,人呀,真的个复杂到极致的东西。 喝了几口水,吃了一张大煎饼,起身又向另一半林子走去。 另一半林子比较密,大片的圆枣子和野葡萄的藤蔓顺着一颗颗参天大树向高处爬着,繁茂的枝叶挡住了本来就透不进来多少的阳光,地上有些潮湿,有的地方黏黏的直粘脚,走在上面的感觉像踩了新鲜的牛屎一样,让你不停的想找个干爽的地方清理一下鞋底。 正走着,忽然我看见前方好像有人,难道是采蘑菇的? 我大声的咳嗽了一声,可前面的人连回头都没回头向着山头的方向不停的走着。 我急忙追了上去,可无论我走的多快,那人始终就在我前面距离始终不远,但也追不上。 我心里纳闷到,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人的话应该知道后面有人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呢? 如果是鬼的话,那么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对着前方喊道:哎,叫你呢,我迷路了,你能告诉我这是那吗? 前面的人听见我的喊声明显停下了,可还是没有回头,忽然向右一转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把手伸进包里死死的抓住了铜钱剑,慢慢的向前方靠近着。 走到那人消失的地方,我仔细查看了一番,却没看出什么异样,绝对不可能是眼花,因为那么大个人我不可能看不见,但就算他是鬼的话,这又没有坟他能躲哪去呢? 我在周围不停的找着,右面再走个十几米就出了黑松林了,我慢慢的走到林边,我勒个去,好高的悬崖,我探着头向下看着,这悬崖大约得有四五十米深,底下是一条小溪,溪水流动发出哗哗的声音。 我看着眼前的悬崖暗想道,哪去了呢?不管是人是鬼,他不可能在我眼前消失呀。 就在这时突然我觉得后背很冷,一股熟悉的感觉充斥心头,糟了,这家伙在我身后。 刚想到这,就试着有人从身后大力的一推,我一个跟头就从崖上摔了下去。 在掉下去的一瞬间我猛然回过头,一张冷冷的脸出现在了我身后,我敢保证我绝对不认识他,不过他看我的眼神却是那么的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我双手拼命的四处抓着,滚下去大约六七米左右,一株蒿草救了我的命,我死死的抓住这一株蒿草,双脚努力的蹬着身边的岩石,抬头向上看去,已经不见了那推我下来的人。 这他妈算什么事,一个不小心差点丢了命,我回头看了一眼下面的距离,我敢保证我现在如果一松手,管保尸骨无存。 我一点点试着向上爬着,不断松动的岩石噼里啪啦的滚到崖下。 费尽力气向上爬了几米,再往上就没有着力点了,而眼前却出现个小洞,这小洞的洞口长满了杂草,而且角度极其隐蔽,我相信如果在下面看肯定看不到这还有个洞。 我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爬到小洞的洞口处,一阵阵凉风顺着洞口吹了出来,说明这洞还有别的出口,否则洞里不会通风。 这小洞也就一个人粗细,我脱下背包能勉强钻进去,蹲在洞口边上,我颤抖着拿出一根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抬起头观看着该如何向上爬,崖尖是个整块的大石头,光秃秃的伸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如果没有绳子,这几米的距离将是我无可攀登的。 刚才这一摔虽然没伤到筋骨,却也多处划伤,刚刚还好些,此时休息过来的我感觉到身上的划伤火辣辣的疼。 看着眼前黑黝黝的洞口,我在想,刚刚那个推我下来的东西到底是想杀我还是想引我来这? 如果是想杀我的话,他看到我抓住蒿草完全可以再下来送我一程,对于他们来说这悬崖跟平路一样,他想去哪还不是一瞬间的事,可他却没那么做,转头却走了,难道他的目的是让我进这个洞? 这个洞里到底有什么?现在的我真的能活着进去活着出来吗? 一根烟吸完,我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岩石苦笑了一下,这是在逼我,现在看来除了进洞,我还真没别的路可走了。 打开背包,拿出酒一仰脖灌了一大口,酒精多少有些麻醉的作用,过了一小会身体已经不是那么疼了,转而有些麻麻的感觉。 我先把背包推了进去,然后尽量收腹收臀跟泥鳅一样钻进了那小小的洞口。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洞惊魂 脑袋一钻进洞口,一阵冷风吹来,顿时打了个寒颤。 我先没着急钻进去,而是下半身留在了外面,打着了手里的打火机。 一阵风吹过,打火机的火苗立刻就熄灭了。 不过这样也能证明,这里面绝对有出口,而且空气也比较新鲜,说明人可以长时间在洞里呼吸。 我双腿一使劲,整个人便滑了进去,这洞是明显的葫芦口,外面看着小里面却别有洞天。 第126节 进了洞口我便可以蹲着走了,由于没拿手电,洞里漆黑一片我不得不拿出兜里的符纸点着一张来观察四周的环境。 借着符纸燃烧的瞬间光亮我大体看了一下四周,这一看真的把我惊呆了,眼前的洞穴绝对不是纯天然的石洞,到处充满了人工的痕迹,整个一个拱形的洞里宽敞异常,洞壁上还有好多灯油台,一个挨着一个。 我凭着一眼的记忆摸到了最近的一个灯油台边,点燃打火机向里一看,灯油台里的油已经变成黑乎乎的一块,用手指一桶软软的,看来还能用。 点燃了灯捻,随着噼啪的几声细小的炸响,墙壁上的油灯亮了起来。 我挨个把四周的灯油台全部点着,整个洞穴被火光映的亮如白昼。 我仔细的打量着四周,这洞穴看来有好多年了,墙壁上的凿痕依然清晰可见,有些潮湿的地方已经生成了厚厚的钟乳,脚下的地修整的很是平坦。 在我面前有两条岔路,我小心翼翼的来到岔路口,分别在两个洞口又点燃了一下打火机。 从打火机的火光方向不难看出,两个洞穴都有出口。这下我陷入两难的境地,到底应该走那边呢?要知道,这洞里不像别的地方,如果一步走错,那是会丢命的。 我不由的又恨起刚刚推我下来的家伙,我就纳闷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而且跟他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害我,就算他是恶鬼,可总要有个理由吧,抓替身也不是他这么抓的呀。 面对两个洞口我很难选择,最后只能用小时候的把戏,手点着两个洞口说道:炒豆炒豆一炒就臭。 手指最终指向了左边的洞,我看了看黑乎乎的洞,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就他了,说完之后我转过身小心的取下一盏墙壁上的小油灯,坐在洞口吸了一根烟,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就走进了小洞里。 这条小洞明显比刚刚的洞要小很多,不过隔上几步都会有一盏小油灯镶在墙壁上,我一路走一路把身边的油灯都点着,奇怪的是洞里自然风也不小,这小油灯却不灭,也不知道到底用的什么燃料。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洞的两边墙壁上开始光滑起来,慢慢的能看到一些简单的画,画的很粗糙,就好像我们小时候拿着烧黑的木炭在墙上画的一样,一个圆圈一个竖在画两个撇捺就代表着一个人,我细细的看了看墙壁上的画,看了半天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望画兴叹,对着墙壁说道:不能怪我呀,是你画的太差了。 接着向前走,又走了几分钟前面忽然没有路了,眼前是一块巨石挡在了面前。 我打着油灯走到巨石的跟前,虽然这石头把路挡的严严实实的,可好似有风透过巨石一样,手里的油灯火苗一直向我的方向倒着。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石头还是透风的? 我不由的伸手向前摸着,可谁知手却一下子透过了石头伸了过去。 这下可把我吓坏了,这是怎么个情况?我的手怎么能从这巨石里穿过去? 急忙抽回了我的手,我前后翻转着仔细的看着我的手,什么事都没有,手还是我的手。 奇怪了,难道是我眼花了?眼前根本就不是一块巨石? 鼓起勇气之后,我又颤抖着把手伸了过去,这次一样,我的手依然从巨石里穿了过去,紧接着我又把头也探了过去,最后我整个人都跳了过去,举着手里的油灯,我纳闷的回头看着,却发现我身后竟然什么都没有,长长的走廊一眼都能看到头,因为来时的路上所有的油灯都被我点燃了,我的身后根本就没见到什么石头。 真奇怪,刚刚明明看到一块巨石的,怎么就没有了呢。 我没有勇气在退回去求证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一块巨石,因为这么多年的经历告诉我,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千万别让自己的好奇心把自己害死。 举起了油灯,我看着眼前的路,真的很令人震惊,眼前竟然是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的大厅,整个大厅没有一根立柱,而头上的石头顶却依然很结实,一点裂痕都没有,我正感叹这工程质量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叹气的声音,哎!哎! 如此清晰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山洞里真的很慎人,我屏住呼吸细细的听着想找出声音发出的方向,可当我仔细听的时候却什么都听不到。 我喘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我喝了酒,如果有什么脏东西我一定能看见,这只是个废弃的老山洞,弄不好就是深挖洞广积粮的时候留下的。 可就在我放松神经的时候,一声清楚的叹息声又在耳边响起,这次我可听的清清楚楚的,绝对不是幻觉,我大声喊道:谁?别装神弄鬼的?有种的就出来。 山洞里的回音很大,出来,出来,出来,不停的回着音,我一把把兜里的铜钱剑掏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四处看着,这油灯的光很弱,只能看清眼前十几米的距离,再远点就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个大概,整个大厅整洁的没有一丝杂物,连一点杂草或者碎石都不曾看见。 我后背紧贴着墙壁,拿着油灯顺着大厅的边慢慢的走着,两只耳朵拼命搜集着任何不属于我的声音。 走出十几步之后,又一声清楚的叹息声传了出来,我握着油灯的手有些发颤,我清楚的听到声音来自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处,在我这个方向是无论如何都观察不到那的情况。 但我不能离开墙壁,因为人的眼睛是长着前面的,只要后背安全了,前面的一切都不成问题,任何时候我都不喜欢把后背留给敌人。 我用铜钱剑尖挑起一张镇魂符,对着拐角处刷的甩了过去,嘴里大声喊道:急急如律令。 符纸冒着火光飞了过去,一闪而没,拐角处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或者声响发出。 虽然这山洞的温度并不高,但此刻我脑门子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流着,怪不得谍战片这么受欢迎呢,原来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拐角处,现在的我只要勇敢的向前一跳,便能看清拐角处的暗角,可背靠着墙壁的我,却始终鼓不起勇气迈出这一步。 要说恐怖,我确实见了不少,无论哪个死鬼叫出来也够常人害怕一辈子的了,可那些再怎么害怕也都是明刀明枪的出现在我面前,而眼前这东西,到现在我还没见着,这洞我瞅着没有一百年也有六七十年了,这么个老洞里出现什么都不算稀奇。 背靠着墙壁,我大口的喘着气,每隔一段时间就传来的叹息声依然还在继续着。 最后我给自己下了死命令,倒数十个数,数到零的时候就冲出去,管他是什么的,我总得要从这走出去才是。 不知道各位童鞋小时候有没有这种情况,倒数的时候一开始挺好,十九八七的数下去,可到最后的一个数字时就开始自己跟自己玩赖了。 我不知道别人,反正我是这样,当数到一的时候,接着数的并不是零,而是零点九,零点八的数着,我不知道自己数了多久,反正我记得我冲出去的时候是数完了零点零零一之后。 我猛的蹦了出去,抬手就是一铜钱剑抽了过去。 哗啦一声,我的铜钱剑抽到了石壁上,眼前就是一普通的死胡同,光滑的石壁上有块带洞的石头镶嵌在上面,小洞不大,里面有一片不知道是铜是铁的金属片,当风吹在石壁上在返回来的时候经过小洞,就发出一声声的叹息声。 看着眼前的情景,我呼出一口气,搽了搽脑门子上的汗水,骂道:操,就整些没用的东西,吓死小爷了。 话音刚落,一股阴风自我背后忽然吹了过来,我想都没想转身就是一铜钱剑抽了出去。 嘶的一声犹如破风箱的响声传来,一个黑影刷的倒退出好远,我迅速把油灯放到脚下,咬破了中指将血涂在铜钱剑上大声念道:幽幽冥冥,看我神灵,上打邪神,下压顽灵,今日见血,开我剑锋,急急如律令。 一段开剑咒念完,铜钱剑上隐约放出一道红光,我心里不由一喜,当初瞎爷爷教我的时候我对着这铜钱剑念了不下于一百遍,这铜钱剑就是不给面子,没想到今天在关键时刻,这铜钱剑竟然这么给力。 那东西被我铜钱剑抽了这一下也不敢轻易向前,站在不远处瞪着一对发着绿光的眼睛像我这死死的看着。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看也没看用铜钱剑挑起双手做剑指指着前面的黑影大声喊道:急急如律令,去! 手指顺着剑身向前一指,符纸便如子弹一般直直的向黑影飞去。 第127节 眼瞅着就要打到它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原地一跳,躲过符纸直接奔我飞了过来。 我勒个去,什么玩应?奥运跳远冠军吗? 这家伙这一步便跳了十几米来到了我的面前,我慌忙刺出一剑,这家伙也不傻向后一倒,我这一剑竟然贴着他的脸刺空了,可就这刺空的一剑,让我借着微弱的剑光看清了眼前的这个家伙。 第一百一十六章 勇斗僵尸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呀,干枯的皮肤好似牛皮鼓的颜色,整张脸的骨骼清晰可见,鼻子嘴根本就分不清,整个脸上都被干枯紧绷的皮包裹的紧紧的。 我一愣神的功夫,这家伙竟然一下直立了起来,一张不知道是嘴还是脸上的一个大口子一下子张开,一排像粗钢针一样的牙齿呲了出来,直奔着我的脖子就咬了过来。 我操,这要被咬到我这半拉脖子是别想保住了。 情急之下我急忙收回铜钱剑反手格挡住了这家伙的嘴。 叮的一声,金属交鸣的声音,这家伙死死的咬住了我的铜钱剑。 哎呀?丫牙口不错呀,我这对付妖魔鬼怪无坚不摧的神器竟然跟这玩应的牙齿是一个档次。 我使劲向外拽着我的铜钱剑,可这家伙牙口不但好还特别有劲,这一下咬的死死的。 不过小爷也不的软柿子,拽了几下没拽动,我一松手,用于惯性的关系,这家伙向后仰去,我顺势跳了起来,一个窝心脚踹在了这家伙的前胸上。 剧痛,这感觉好似你一个助跑后一脚实实的踹在墙上一样,反作用力震的我膝盖都跟着酸麻痛。 落地后,站了起来又倒下,膝盖使不出一点力气,我看着眼前的东西,终于明白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僵尸,这些年港片已经在内地家喻户晓,僵尸这种东西已经不再神秘。 这僵尸一个跟头倒地,接着呼啦一下又站了起来,一扭头吐掉了嘴里的铜钱剑,两眼冒着绿光又奔着我跳了过来。 我努力的想让自己站起来,可无论如何我的腿就是不听使唤,眼瞅着这僵尸离我越来越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不停的问着自己。 暂时停止呼吸,港片里躲避僵尸最有用的一招,可当我憋住气以为眼前的僵尸会像电影里一样忽然失去目标停下的时候,这僵尸却一个大跳蹦到了我的面前,一双干枯的爪子一把从地上把我拎了起来,使劲一轮我便狠狠的摔在了一边的洞壁之上。 五脏六腑瞬间挤在了一起,一阵反胃令我干呕了几声,眼泪顺着眼眶留了出来,不是我想哭而是被硬生生的挤出来的。 看来电视上演的都是扯淡,谁他妈以后在跟我说遇见僵尸就暂时听呼吸我就弄死他,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嘛,哎!港片害死人呀。 僵尸一个大跳又蹦到了我的面前,张开大嘴又露出了那排令人心惊胆战的牙齿,狠狠的向我咬了过来,我一双手死死的抵住僵尸靠过来的脑袋,僵尸的嘴就在我的面前,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如果不是性命攸关,我现在一定趴在地上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太他妈恶心人了,我敢保证就算让我蹲在夏天的厕所里吃饺子也比现在好受的多。 这僵尸的力气大的吓人,我死命的向外推着可还是被他一点点的靠近。 正在这时,我的腿稍微有了些知觉,急忙把身体像一边一侧,这僵尸由于正用尽全力的向前使着劲,我这突然一撤力,他顿时没有了支撑,一头栽倒在我的身边。 借着眼前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玉佩,对着僵尸的鬼门就拍了下去,叮的一声,我心疼的赶紧把玉佩拿回眼前生怕用力用大了把这宝贝给打坏,可还没等我看清这玉佩之时,地上的僵尸竟然又一高蹦了起来。 我勒个去,你是什么做的?这都是什么呀,太不着调了,玉佩都打不死你。 这次我真的是黔驴技穷了,这僵尸的绿眼睛明显黯淡了不少,可却依然很有力的蹦着。 他向前蹦我就向后退,突然我看到了我掉在地上的兜子,对,用镇尸符。 瞎爷爷曾经给我讲过,诈尸,起尸,僵尸,但凡尸体和恶鬼在本质上都是相同的,只不过恶鬼好比毒蛇,而僵尸好比乌龟,恶鬼比较灵活而且招数繁多,而僵尸大部分都是凭借着超强悍的身体来搏斗,对付恶鬼首先要破了他的气,而对付僵尸首先要破的就是他的壳。 平时对付的恶鬼比较多,所以我包里备着的全是镇魂符,这一张镇尸符还是前两天闲来无事想起上次的那个血人而画的,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了用场。 我一把抄起兜子急忙打开,可这一看我傻眼了,整个包里大约有三十张符,这一阵连翻带滚连跑带颠的,这三十多张符都颠的乱七八糟了,入眼全都是一张张的黄纸,我顿时头大无比,看来是天亡我也呀。 眼前的僵尸明显进攻的有些犹豫,毕竟吃亏了,对于这些没脑子的东西,他们只知道攻击和本能的闪避,刚才玉佩这一下虽然没伤着他却也让他知道疼是什么滋味了。 我一边退一边嘟囔着,大慈大悲的阿门,普度众生的玉皇大帝,求求你们了快让我找到镇尸符。 可越忙越乱,我巴拉了半天却还是没看到镇尸符在哪,直到我后背一凉的时候,我知道我退无可退了,而这僵尸也离我仅有几步远的距离。 我看了看手里的兜子,又看了看眼前的僵尸,突然一咬牙迎着僵尸跑了过去,快到僵尸对面的时候,我一把撑开兜子口跳起来扣在了僵尸的脑袋上,随即喊道:急急如律令。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传了出来,我急忙又退回到了墙壁边上,所有的符纸被我这一句符引全部引爆,这老僵尸顿时捂着脑袋不停的乱撞,不一会就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动弹。 我屏住呼吸静静的站在墙壁边上,一动也不敢动,大约过了几分钟,地上的僵尸还是死死的躺在那,我才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可偏偏我走到僵尸脚下的时候,这死倒的腿抽搐了一下,这一下把我吓的一高跳了起来,妈呀一声蹦到了一边。 最后确定这僵尸肯定是活不过来了,我才大喘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一边背靠着墙壁暗暗后怕了起来。 要不说还是古代人的技术好,经过这么一番打斗,地上的小油灯依然冒着绿豆蝇般大小的火光。 休息了一会,我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捡回铜钱剑在衣服上擦了擦剑身,我怕上面沾着僵尸的口水,虽然我没看到他有口水。 端起油灯一瘸一拐的扶着墙壁继续走着,过了大厅眼前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的两边每隔几步依然能看到镶嵌在墙壁上的小油灯。 我一边走一边点燃我路过的每一个油灯,这条甬道没有刚刚的甬道长,走了不到十分钟便再次来到了一个大厅,这个大厅也明显没有刚刚的大厅大,不过这个大厅却横七竖八的摆了十几个棺材,这十几个棺材都是清一色的绛红色红松木123+5的大棺材,这123+5是指着棺材的板的厚度,如果有不明白的童鞋回家问问家里的老人就知道这棺材有多大了。 要说大棺材我也见过,姥爷去世的时候用的就是这123+5的棺材,可眼前一下子十几个棺材,而且我细看了一下所有的棺材上都没有棺材钉,但每个应该钉钉的地方还都有钉子眼。 看着火苗的方向我知道出口在这大厅的对面,我要想过去定然要从这些棺材中穿过去,说实话,不害怕那是假的,就我现在这状况扔棵大白菜就能一下把我砸死,这里面要真蹦出一个刚才那位,我想我咋死的都不知道。 慢慢的靠近离我最近的一口棺材,我悄声的说道:有怪莫怪哈,小子今天借路一过,打扰各位休息了。 话刚一说完,不知哪个棺材发出吱嘎一声响,我顿时一了激灵,操,不是吧,小爷都改成小子了,还不算完?我真后悔这几天得瑟的出来找鬼抓,这次可算完了,直接掉鬼窝里了。 伴随着第一下棺材的响声,四处的棺材一时都响了起来,我吓的头皮一麻,也不敢四处乱看,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向对面跑了去。 马上就要跑到对面的时候,突然脚下一软我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我急忙爬了起来,还好油灯没有灭,正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散发着微弱的火光。 连爬带走的来到油灯前,弯下腰捡起了油灯,可一站起来我真恨不得挖掉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一幕真的让我无法镇定,面前的墙壁上整整齐齐的一排死人,这些死人身上全都一丝不挂,四肢和关节被钉在墙壁上,令我震惊的并不是这些人的死法,而是这些人的年龄,这一排死人年龄基本差不多,大约都是十岁左右。这些人被分成了两排分别钉在了出口两边的墙壁上,每个孩子脸上的表情都是不同的,有喜有怒有迷茫,各种各样的表情盯着站在出口边上的我。 看着钉他们的铁钉已经锈迹斑斑,我感觉他们绝对不是刚刚死去的,但不知为什么他们却都没有腐烂。 身后又传来了棺材的响声,我心想别管了,逃命要紧,我端着油灯尽量不去看两边的死人尽量使自己快速的跑着,可当我就要走进面前的甬道时,后背却莫名的一阵发冷,我加快了速度想甩掉背后的家伙冲进甬道,可肩膀却被一只手给死死的按住。 第128节 第一百一十七章 铜镜困魂 没敢回头,铜钱剑反过来狠狠的插向了身后。 当的一声,铜钱剑仿佛插在了一块铁板上,一转身,一个箭步向前冲了出去。 几步跑进了甬道,回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只见刚刚钉在墙壁上的人此刻都在地上,四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眼放绿光的在地上爬着,而十几个棺材都开了盖子,十几个僵尸正向我所在的位置蹦了过来。 我急忙扭头便跑,顺着甬道向前方跑着,身后不停传来砰砰的蹦跶声,我知道现在只要我一停下身后的这帮僵尸便会瞬间把我分尸。 拖着酸麻的腿,我已经流不出汗了,整个人疲惫异常,符纸也没了,除了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之外,就剩下手里的铜钱剑了,手里的油灯被风吹的就剩下绿豆大点的光,我看不清前方到底又会有什么等着我,我只知道我不能停下来,否则我将会死的很惨。 这条甬道很长很长,大约跑了十几分钟前方忽然是一个拐角,等我拐过去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再次震惊了我。 眼前又是一个大厅,而和别的大厅不同的是,眼前的大厅竟然好似白天一样亮堂堂的,刺眼的光照的我不由的眯住了眼睛,老半天我才适应了过来,身后的一帮僵尸由于惧怕光所以就停在甬道的拐角处,不停的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 我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头顶,高高的洞顶有一处透气口,而透气口向下是一面接着一面的镜子,阳光顺着透气口洒了下来映在了镜子上,一面传给另一面,整个大厅就被那一点阳光给映的亮如白昼。 现在外面可能已经快要到了黄昏,阳光中带着一丝艳红的颜色,整个洞穴也变的跟涂了一层鲜血一样。 我四处打量着整个大厅,看了看地下的油灯火,我知道出口绝对不是头顶这坛子般大的小孔,看着风吹的方向,前方一定还有一段甬道或者前方也许就是出口。 四周的镜子上都是我自己的影子,让你不由的产生幻觉,不知道镜子里的是自己还是大厅里的是自己。 大厅的整个地面也是镜子铺成的,蹲下身子轻轻的敲了下脚下的镜子,我知道这些镜子都是铜的,看到镜边的斑斑锈迹我知道这些镜子一定在这里有些年头了。 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脚下的镜子给人一种不结实的感觉,好似一使劲便会掉落到底一般。 就在我走到整个大厅的中心之时,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红影,这红影披着头,就吊在我面前不远处的半空中。 当看到这一身红衣时,我就知道眼前的家伙绝对是个难缠的问题,因为但凡鬼只要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那绝对都是至阴至邪之辈。 我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恐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了眼前这位,可这红衣女鬼却慢慢的抬起了头,整齐并厚实的头发把这鬼的脸基本都遮了起来,只露出一只眼睛阴森的打量着我,她的嘴唇红的妖艳,就像老一辈人口中常说的吃了死孩子肉一般。 随着眼前红衣女鬼的嘴角微微翘起,我知道眼前这一战在劫难逃了。 我举起手里的铜钱剑,斜指着对面的红衣女鬼大声喊道: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知大姐能否行个方便放小弟过去。 嘻嘻嘻桀桀桀的一阵怪笑后,红衣女鬼的头发突然炸了起来,露出的半张脸根本没法看,皑皑白骨上挂着腐烂的肉芽,顺着腮帮子都能看到嘴里那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看来沟通是无用的表现,我提着手里的铜钱剑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女鬼始终没有动,就那么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中诡异的笑着,就在我的剑尖马上要扎到她身上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腾起一阵黑雾,浓浓的雾气紧紧的把我包围在了中心。 对于目标的突然消失我并没有多少意外,如果这么个厉害的角色就被我轻轻一剑解决掉的话那她可就嫩到家了。 我站在黑雾中尽量不走动,警戒着身边的一切,慢慢的黑雾散去,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尖尖。 尖尖,你怎么来了?尖尖嘻嘻一笑没有说话,我高兴的几步跑到了尖尖身边,却没想到刚刚接近却发现尖尖的笑容突然变的冷酷无比,接着一只干枯的手猛然向我的脖子处刺了过来,幸好我在尖尖的笑容里提前发现了变化,脑袋一歪勉强躲过了刺向咽喉的手指,可这一下依然带走了我脖子上的一块肉,鲜血顺着脖子流进了衣服里,暖暖的黏黏的。 眼前的黄尖尖又变回了女鬼的摸样,依然那么诡异的笑着漂浮在不远处的半空中。 我低吼了一声,拿起铜钱剑又攻了过去,女鬼依然没动,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就在剑尖马上就要刺中的时候,女鬼脸上的笑意更浓,本来我应该再次中招,但同样的亏我如果连吃两次那么我绝对活不到今天。 我突然松开手铜钱剑由于惯性的关系依然向前飞着,女鬼的表情瞬间变了,这一剑正好打在了女鬼的咽喉处,伴随着一声惨叫,女鬼倒飞了出去。 我就地一个翻滚一把抄起马上要落地的铜钱剑,一个箭步跟着倒飞出去的女鬼刺了过去。 谁知就在我马上一剑刺入女鬼鬼门的时候,女鬼突然变了摸样,出现在眼前的赫然变成了瞎爷爷,当看到瞎爷爷的一刻我的心突然一紧,虽然心里明白眼前的瞎爷爷不过是女鬼幻化而成,但心里依然不忍刺下去,因为在我的心里是永远不会对着瞎爷爷刺出这一剑的。 我无力的停止了前进的步伐,铜钱剑被我颤抖着放了下来。 女鬼咯咯咯的笑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胜利。 我转过身向对面的甬道走去,对于这女鬼我真的下不去手,因为她如果次次都变成瞎爷爷的模样我就保证会认输。 可我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一阵阴冷传了过来,我的嘴角泛起了一阵苦笑,头都没转,反手把铜钱剑向背后刺出,也就是这个时候,女鬼的双手刚刚好掐在了我的脖子上,但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传来,女鬼砰的一下弹飞了出去。 我无力的回过头,此刻的女鬼已经恢复回了自己的样子,正瞪大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我,女鬼的下半身已经开始慢慢的化为灰烬,我苦笑的看着她说道,不管你生前如何,这次你真做的很过分。 一阵惨嚎声结束,女鬼化为了灰烬,我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对着镜子竖起了大拇指,王晓南你真棒,竟然这样都没死了,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请你大吃一顿。 拿起小油灯,我钻进了面前黑乎乎的甬道,这条甬道明显比刚刚任何一条都要短,刚走了几分钟就走到了头,这条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方厅,方厅四壁上画满了壁画,不同于刚刚看到的壁画,这方厅里的壁画更加细腻和充满了色彩,第一幅是一个古代的将军带着一群手下来到了这个地方,第二幅是这古代将军命一群当地百姓开凿石壁的画像,第三幅是那个古代将军站刚刚的大厅接受手下的拜见,第四幅是一个巫师一样的人物,在玻璃大厅好似做着法术,而玻璃大厅中间是一个男子被捆绑在中心,看男子的表情很是痛苦,接下来的一幅画就更加有意思,大厅中间的一块铜镜被起开了,刚刚那个受尽折磨的男子被活活的压在了铜镜的下面。 看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了,原来刚刚推我下来的那个男子就是画里被铜镜埋葬的家伙,他引我来的目的看来是要救他。 我看着眼前的壁画考虑了很久,最终我毅然退了回去,从新来到了玻璃大厅。 我敲了敲大厅正中的那一块铜镜,果然传上来一阵嗵嗵的空响,看来壁画上画的确实是对的,可这人为什么要被压在这呢?我不禁又陷入沉思,如果他是祸害怎么办?我岂不是助纣为虐? 蹲在铜镜的边上我想了好久,一双手放下又拿起来,我不停的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救吧,怕救错了人,不救吧我又过不去心里的这一关。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个人影,我不禁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人,不错,他就是推我掉下崖的那个人,一身灰突突的长衫,脚上没穿鞋子,就那么光着。 我看着对面的人影,不,应该说是鬼影,我微微的笑了笑说道:你是想要我救你? 人影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我哈哈一阵大笑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救你? 因为你是好人,鬼影依然波澜不惊的说道。 好人?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也许我是坏人也不一定哦。 我看人向来很准,这一辈子就看错一人,就落得如此下场。 我呵呵笑道:想我救你也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会被压在这?而且看来为了压住你那位将军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哦。 第一百一十八章 前世镜 这样吧,我不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被压在这里,但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个值得你救我的线索。 哦?说来听听,我看着眼前这个鬼影不知道他能说出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事。 第129节 这块铜镜下藏着一件宝物,如果你打开铜镜宝物归你,怎么样? 你可别小瞧了这宝物,阴间的三生石你听说过吧?这宝物跟那三生石齐名,名叫前世镜,你只要把你的手放在宝物的两侧,你就能看到自己的前生,鬼影满怀信心的看着我说出了宝物的作用。 哦?能看到前生?这不就跟电脑算命一个道理吗?那个年代满大街的所谓电脑算命,你往电脑前一站,不一会里面出现个小纸条,纸条上面写着你的命运。 我们一起玩的几个小伙伴没事都喜欢去算算,最后还能总结出来哪个电脑算的准。 扯淡的玩应,前生我又不知道,当然是你说什么是什么了,用这骗小孩子的东西骗我,你当我白痴呀,我对着鬼影不屑的说道。 电脑是什么?鬼影迷惑的看着我问道。 额~~对不起,忘了你丫就一老棒槌了。 反正这宝物我要着没用,我又不知道你是好是坏,一旦放出来之后你变成千年恶魔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再说了你现在不是在我眼前吗,而且今天在山上我看你也挺自由的,为何还要我放你,你随时走不就行了? 哎!也罢,既然你不肯相信我,我就实话告诉你也无妨。 其实当年我是江淮一带的一名风水先生,一直给人看阴阳宅赚些小钱度日,记得那一年我们当地的一个县令要挪祖坟,于是便找到了我,这县令贪得无厌,整日欺压百姓,我平时就看他不顺眼,可这县令下令让我给他找阴宅我也不敢不从,而且这县令有个军师,虽说这军师没有我明白的多,却也多少懂得一点风水之术,我没办法糊弄了事,于是爬山涉水的找着宝地。 一口气找了两个月,终于被我找到了一块上好的阴宅之地。 回来禀报县令后,县令便选了吉日给祖坟移了过去。 移完坟我去找县令要看阴宅的钱,干我们这行的必须一码归一码,这看阴宅和看阳宅不同,看阳宅可以不收钱,但看阴宅属于窥天机,如果是不为了生活所迫,是没人乐意给人看阴宅的。 所以一般找了人看阴宅,多多少少都得表示表示。 谁知这县令不但不给我钱,还叫衙役把我打了一顿。 我气不过,就到了府尹那告了县令一状。 谁知他们官官相护,府尹当即安了我个污蔑朝廷命官之罪,狠狠的打了我五十大板。 回到家里,我越想越来气,最后趁着天黑我独自来到县令的祖坟前。 这块地是我选的,名为白龙吸水地,此处背面环山,前方一片广阔,阴宅的左侧一条小溪日夜奔流不止,正好到坟前下坡处聚集成一个小小的水潭,从而称之为白龙吸水。 我心想着县令的一切,越想越气愤,于是拿起锹几下就把面前的小水潭给分出了几个水沟。 水潭里的水一泄,这白龙吸水也就算破了。 不但破了风水,而且由于此处纳风而不存水,水乃财也,所以县令日后定当破财。 果不其然,没几日,县令一脉被朝廷彻查,县令花了大把的银子总算是保住了官,本来经此一事这县令应该有所收敛,谁知他却变本加厉的收刮民脂民膏,搞得当地百姓苦不堪言。 从我破了县令祖坟的风水之后,这县令虽然一直想着法的赚银子,可就是攒不住,银子到手就没,久而久之县令也觉察出了不对,于是便和军师一起去拜祭祖先,到了坟地之后,军师就看出了有人故意破坏了风水格局。 细细一想,军师便知道这附近能更改风水的只有我一人,于是县令回来后就派人把我抓了起来。 县令本想让我再从新找一处好穴,谁知我宁死不从,最后县令一气之下把我发配到这东北荒蛮之地。 刚刚到这的时候,这里民风淳朴过的也算自足。 可没几年一伙从关里流窜出来的叛军就占领了这里,这叛军首领身边有一个精通南洋邪术之人,叛军首领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打回中原,于是便相信南洋巫师的话,在此建了个养尸之地,妄想着有朝一日带领着不死之军打回中原。 由于我来到这以后经常帮着当地村民看看风水,治疗些小病小灾的(那时候风水先生一般都会看些小病),而且我会写字,谁家写个书信什么的都来找我,所以当地村民对我很好。 可自从叛军首领占领这地方之后,经常抢夺村里的粮食和十岁左右的孩童,久而久之村民们就起了反抗之意,于是我们联合了附近所有村子准备把叛军从这赶出去。 当地村民们都信任我,几个老族长又都疾病缠身,所以大家推举我做领袖,可谁知村里却出现了叛徒,就在我们准备起事的前一天晚上,叛军首领带领着所有的叛军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天晚上死了好多人,活着的都被带到了这个山洞,当我们进了山洞之后才知道,原来村里抢来的孩子,一个个都被钉在了墙上,我来的时候他们都没死,一个个的在墙上哀嚎。 叛军首领把我们都赶到了这个山洞,说要用铜镜阵压住我们,用我们的怨气来养尸,就这样所有的村民和我都被活活压死在这铜镜之下,而这前世镜放在铜镜中间就是为了镇住我们,免得养尸不成反而让我们成了气候。 我们一直被压在这里不知过了多久,前世镜的威力也越来越小,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能出来了,但最远不能走出外面那片黑松林,所以我一直在此等机会,等个有能力的人来救我们。 就在那天我远远的看到你在给吊死鬼做替身的时候,我知道我等到了。 你绝对是正经的道家传人,否则你根本不会这替身之术,所以我一直等着你进这黑松林。 看着眼前这鬼影有板有眼的讲完了故事,我陷入了沉思,到底应不应该救他呢?从道理上他讲的应该是真的,可万一是假的呢?如果万一是假的,那他可太可怕了,这么有脑子的一个鬼,可不是好对付的。 你还不相信我吗?眼前的鬼影明显有些着急,只见他不停的走来走去说道:你说吧,让我怎么证明都行,你要是真不相信我,你可以先毁了我,然后再救下面那些苦命的村民,他们真的很无辜,如果你不救他们的话,他们连一个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我看了看眼前的鬼影,在看了看四周冰冷的铜镜,最后咬了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 鬼影很高兴,虽然他的表情很悲伤,但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他的心都要飞出去了。是呀,任谁被一关几百年之后放出来,心情也不会平静的。 我看了看眼前的鬼影说道:告诉我怎么把这铜镜打开? 喊了几声,黑影总算回过了神,急忙不好意思的说道:打开铜镜很简单,只要用你的血随便在铜镜上画一幅正中的道家符纸就能破了这南洋邪术。 我看了看我可怜的手指,无奈的把还没愈合的伤口又从新弄破,在镜面上画了一道镇魂符,这是我最熟悉的一个符了。 一阵金光闪过,地上的铜镜突然碎裂成了几瓣。 我小心翼翼的一片一片的拿开那些裂开的铜片,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石头刻成的双耳锅,锅里平静的存着满满一锅的水,那水清澈异常,我甚至在水面的倒影里都能看到自己眼睛里的红血丝。 身边的鬼影急忙说道:就是它,它就是前世镜。 我看着眼前这个即像沙锅又像马勺的东西,疑惑的抬起头问道:这么个破玩应就是跟三生石齐名的前世镜?我怎么看着像厨师用的大马勺一样? 鬼影显着有些着急的对我说道:这真的是前世镜,不信你把手放到两个锅耳朵上看看就知道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大马勺,心里忽然想起瞎爷爷曾经对我说过,别人都有因果,有前世,而我却像凭空蹦出来一样,什么都没有,死后也将什么都留不下,如果这是真的,我岂不是很没意思,这一生我无论行善积德还是作恶行凶死后不是都得统统化为灰烬吗? 第130节 看着眼前这大马勺,我颤抖着伸出双手,想了好久,最后还是毅然的把手放在了两个锅耳朵上。 奇怪的事就在我手放到锅耳朵上这一刻发生了,眼前的水面开始不停的晃荡,慢慢的里面出现了一些画面,就好比你面前放着一个圆形的彩色电视机一样。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犹如仙境的地方,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枝叶茂盛的生长着。 树下一个男子,一身白衣,有如画里的神仙一样悠闲的站在树下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梧桐树边是一个大大的池塘,池塘里开满了莲花,男子一会看了看远方,一会看了看池塘里的莲花,脸上不时的会微笑一下。 这时男子唰的一下打开了随身的折扇,吸引我的不是这扇子,而是扇坠,这扇坠是一整块黄玉雕成的黄鼠狼形状,雕刻的栩栩如生。 这时,远处终于跑来一个仙女一样的人物,说她是仙女是因为她的衣着跟书里画着飞天的女人穿着的很像,丝丝带带的好不罗嗦。 但这女人长像还可以,虽然不是很惊艳,但看着不知怎么的就是有种熟悉而亲近的感觉。 两人在梧桐树下有说有笑,仿佛一对情侣,不知怎么最后这女人就消失了,转而这男人也跟着消失了,只剩下这一课梧桐树孤零零的立在池边,满池的莲花依然灿烂的开着,梧桐树也依然枝繁叶茂,可这画面却越看越凄凉。 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水面又是一阵波动,紧接着就恢复成了刚才的摸样。 我盯着眼前的大马勺,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边上的鬼影忍不住问道:怎么样看完了吗?看完了你就把这前世镜拿开,我好让那些村民都一起上来。 我对着眼前的黑影呵呵的笑了起来,黑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问道:你,你笑什么? 我嘿嘿的笑道:配合了你半天,你真以为我傻呀!恐怕这下面压的不是什么村民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撕破伪装 鬼影明显一愣,随即一阵冷笑道:好聪明的小伙子,你怎么知道这地下压的不是村民?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首先我不怀疑你的故事,但故事的结尾却肯定和你说的不一样,这确实是个养尸之地,这点从外面的那些僵尸和钉在墙壁上的一些无辜孩童便能看出来,但你绝对不像你所说的那么无辜。 第一,整个洞穴之所以成为养尸地,绝对是一位精通风水之术之人经过精确测量才能建造的如此完美,按道理说这洞应该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可你看看四壁上的油灯,包括这大厅里的铜镜,每一样都没有随着岁月的蹉跎而腐烂或者锈迹斑斑,这说明此洞绝对是个通风和密封都做到极致的表现,风多一丝不行,少一丝不够,铜镜上方有坛子大小的气孔,而你再看看脚下的铜镜,没有受到一点水汽,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气孔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不进雨雪,而且在外面更是很难发现。 第二,正如你所说,这前世镜确实是镇压此洞的利器,但如果随着岁月的流逝,这前世镜威力减弱的话,能出来的一定不止你一个鬼影,你只不过是个风水师,就算你有些道行,死了之后魂魄也就砍砍比普通人强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被前世镜压住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你自己能出来?而其他鬼魂就出不来呢? 第三,如果当时这附近的所有村民都被杀害压在这铜镜下的话,外面那幅壁画上也应该表现出来,可我看到的却只有你自己被压在了铜镜之下。 第四,你最不应该的就是说那将军带着的是南洋巫师,首先南洋巫师是绝对不懂风水学的,其二壁画上虽然也画着个巫师,可你看那巫师的鬼面和腰间佩戴的法器,这巫师绝对是东北的萨满。 说到这我看着眼前的鬼影苦笑了一下说道:刚开始我看到壁画的时候,真的以为你是被人陷害而压在这阵法里的,所以我才会回来,而且就在你讲故事的时候我也没觉得你在骗我,可惜你百密一疏,直到你说出南洋巫师的时候我才开始反应问题的关键,整个故事唯一的缺陷就是你不应该弄出个南洋巫师来,因为一个武将带着一个巫师,如果没有风水师的帮助,就算建成了养尸之地,也不可能存在这么多年。 鬼影静静的听完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冷笑的站在我的对面说道:好小子,没想到凭借着一句话你就能挖掘出来这么多疑点,看来谎话确实不好说。 你知道吗?从你为吊死鬼做替身的那一刻,我就筹备着今天的故事,就连我自己都认为天衣无缝,没想到却这么简单就被你揭穿了,看来我还真不是撒谎的材料。 我从口袋里,摸出被挤的皱皱巴巴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烟,对着身边的小油灯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能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吗?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这里早晚都要被毁掉,就让这段历史随着这山洞埋葬罢了。 鬼影没想到我会如此自信,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就凭你?别看我现在被压着,但这也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我吸了一口烟闭上了眼睛不搭理他,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主意了。 鬼影看我半天没睁开眼睛看他,有些发怒了,可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却仿佛又有些犹豫,站在原地想了片刻最后冷冷的道:算了,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跟你说说也无妨。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鬼影示意他随时可以开始讲。 鬼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之后又有些无奈,过了半天才幽幽的开口道:其实之前我讲的故事有一多半都是真的,只不过后来我被发配到这不毛之地,由于我打小生活在江南水乡,那里遭过如此磨难,这里的冬天冷的厉害,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觉得第二天自己会冻死在这茫茫大山里。 每天天一亮我就对着上天祈祷,感谢老天爷又给我留了一天命,在这一住就是三年,这三年里我无时无刻不想念家乡,第三年的春天,关里逃出了一伙败兵,这伙败兵本来是一伙草寇,后来被朝廷招了安,可草寇就是草寇,诏安之后,草寇头领受不了每天被人呼来喝去,于是便又想占山为王,谁承想上船容易下船难,朝廷官兵把他们团团围住,最后草寇头领扔下了一半人马向着关外跑去,一路上边跑边抢的总算是逃到了这里。 那时的我,看到草寇就像一瞬间看到回家的路一样,我立刻跑到草寇的大营自告奋勇的说我能帮助草寇重振军威。 草寇首领一听乐坏了,于是便接见了我,我对草寇首领说,在这山上有一处养尸之地,可以让死尸变成英勇无畏的战士。 草寇头领听了大喜,于是便按照我的意思修建了这处洞穴,其实本来这处大厅确实是要用来活埋死人的,就像我说的,这大厅里活埋死人,那么产生的怨气将非常之大,到时候棺材里的僵尸将一夜之间都变成凶神恶煞,之后再利用萨满与野仙沟通的能力,找一些能力强的野仙来控制这些僵尸,天下何愁不得,得了天下我就是开国功臣,到时候就可以回老家光宗耀祖了。 草寇头领一开始对我言听计从,这么大个山洞,没用上一年就修好了,这一年我从草寇头领处找到了前世镜这个宝贝,我一直想看看自己的前世,却始终没能鼓起勇气。 一年后这洞穴建好,草寇头领在此登基称帝,就在他称帝当天,这里来了个萨满,这萨满手段非常高明,能同时请来一百多野仙。 草寇头领一看又有高人投奔他来,顿时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 本来我提议把所有村民都拉到大厅活埋,谁知这萨满不知怎么跟草寇头领说我头生反骨,注定是草寇以后的绊脚石,这草寇首领也的个草包,顿时就信了萨满的话。 萨满跟草寇首领说:就算埋了全村人,也比不上我一个,就这样,就因为这该死的萨满一句话,草包首领竟然真的派人把我抓了起来,压在了这里。 萨满害怕我会留一手,又把这前世镜压在了我身上。 我苦笑着看着眼前的鬼影,冷哼一声说道:害人必害己,自己种的恶因自己享受恶果,你难道还没想通吗? 鬼影听我说完仰起头哈哈一阵大笑说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回家,我如果不这么做我就会一辈子呆在这鬼地方,我难道连回家都是错误吗? 我也苦笑一下回道:你回家当然没错,可你为了回家伤害了多少人命?看看外面墙壁上钉着的小孩?他们多痛苦,这是谁造成的?如果你不给草寇首领出主意,这些无辜的人会死吗? 哼,我前半生做了半生的好人,也没见一丝好报,为何我做一点坏事就要受到如此惩罚,这分明就是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鬼影不停的咆哮着,随着鬼影的咆哮,他本来不太清晰的身躯开始渐渐宁实,一阵阵黑气从他的身体里散发了出来,四周的铜镜此时也向外冒着黑气,我清晰的看到脚下的前世镜不停的发出一阵阵的光亮来抵抗着黑气。 可这前世镜也许真如鬼影说所,已经没有多少法力了,黑气渐渐的包围了我,包围了前世镜。 我缓缓的站起了身,随着鬼影说道:你难道就不能有一丝悔改之心吗? 鬼影已经被厚厚的黑烟包裹了起来,只见黑烟里传出哈哈一阵笑,一边笑一边说道:小子本来我还想如果你放出我的真魂我就放你一条生路,谁知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也罢,我也不差在多等几年了,这前世镜早晚有压不住我的那一天,这段时间我就留你在这给我做伴吧,哈哈哈。 我无力的提起手中的铜钱剑,肩膀和后背由于过力的厮打此刻不停的传来阵阵酸疼,我摇晃了下手臂,弯下腰捡起地上被我起下的那块铜镜,看了看眼前的黑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这黑影迅速的悬着起来,一阵阵阴风夹杂着阵阵浓烈的腥气铺面而来。 第131节 我把铜镜像盾牌一样挡在了面前,黑烟吹过,铜镜上不停的发出吱吱声。 这铜镜上有我用血画的镇魂符,此刻跟个挡将牌一样,将黑烟全部挡在了外面。 正在我苦思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这一阵阴风却突然停了下来,鬼影依然在一团黑烟中,我一手拿着铜镜,一手拿着铜钱剑跟一个古代的斗士一样看着眼前的黑烟。 可一转眼,黑烟却消失不见了,我站在原地四处看了一圈,整个大厅又恢复成空空荡荡的摸样,仿佛这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知道这鬼影此刻一定躲在暗处等待我稍微的松懈,他好给我致命一击。 血红的夕阳此刻变的更暗,我抬起头看了看头顶斜斜的光柱,盘腿坐在了前世镜的前面,默默的念起了咒语。 第一百二十章 谁来救我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的念出,我周身泛起一圈护体白光,这段咒语乃是道家的净身神咒,念得此咒,万邪不近身。 但这咒语的坏处却也是致命的。 念完这咒语后,你也不能动,更不能心生杂念,否则护体之光立刻就会消失。 早在鬼影化为黑烟的时候,我就想起这个咒语,此时的我真的已经很疲惫了,提不起一丝精神再跟鬼影斗下去。 黑烟充斥在我的周围,耳边不时的传出各种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我闭上眼睛,努力的使自己保持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一万年又好似一瞬间,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温暖的阳光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浓浓的暖意袭上了心头,无数只蝴蝶在眼前互相追逐飞舞着,入眼一片花海,各种各样的花朵聚在一起争奇斗艳,几只调皮的小鸟不停的在我头上飞来飞去,突然花丛里一阵晃动,紧接着一个黄黄的大脑袋从花丛间伸了出来,是纠纠,是我的纠纠。 当我大声喊出纠纠名字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接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袭上心头,遭了,一不小心动了心神,让鬼影有机可乘了。 一团巨大的黑雾幻化成一个大大的骷髅头,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咬了过来,眼看到了脸前,我挥起铜钱剑对着骷髅的眼睛就插了过去,一阵无力感传来,刚刚还宁实的骷髅头瞬间变成了一阵黑烟,又消散在了我的眼前。 身后一阵阴风袭来,我本能的低下头躲了过去,抬头一看,原来又一股黑烟幻化成砍刀的样子,正从我头顶刚刚砍了过去。 我大喝一声,在铜钱剑上又抹了一遍手上的鲜血,一连几次弄破同一个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让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为了活着,咬着牙把整个铜钱剑抹了一遍,对着眼前的黑烟大声喊道:一念为恶,你既然已经做了,就应该承担责任,如今你旧恶未去,却又来添新恶,难道你不想投胎转世了吗? 哈哈哈,投胎转世?老天给我这个机会了吗?多少年了我每天都被压在洞穴里,跟只井底之蛙一样,只能看到头顶坛子大小的天,有谁想到我?又有谁来救过我?上天根本就把我抛弃了,我已经受了够多的罪了,这比债我一定要讨回来。 这家伙看来是在这憋疯了,如果真叫他跑出去,弄不好真得大闹一场,最后遭殃的还是那些普通人。 好吧,既然你死性不改,小爷今天就只能送你一程了,我扬起剑,念起了瞎爷爷的看家神咒杀鬼咒: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我用最快的速度念出了这段又臭又长的杀鬼咒,一声急急如律之后,手上的铜钱剑光芒瞬间暴涨,暗红色的剑光紧紧的包裹住了铜钱剑使得剑神跟一根烧红的铁棍一样。 大喝一声,我挥舞着铜钱剑砍向了眼前的黑雾,剑光过处,黑烟四散,可我始终却没有看到藏匿在黑烟中的鬼影。 强提起的力气,在几下挥空了剑之后,整个人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脸上由于脱力变的惨白惨白的,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子流了下来。我坐在地上不停的大口喘着气,同时警戒的看着四周。 不一会,面前不远的地方黑雾渐渐宁实,一个黑影再次出现在了我面前,只见他嘿嘿的冷笑着说道:小伙子,怎么样?没有力气了吧,别看你手里有着道家法器,可要想伤我的话你还得再修炼几百年。 我呸的吐了一口吐沫,冷笑着说道:你别得意的太早,小爷还没死呢,等小爷死了你再笑也不迟哈哈哈。 鬼影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道:死到临头你还嘴硬,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话音一落,鬼影瞬间飘到我的面前,狠狠一拳打在了我的胸口上,一阵犹如电击般令人窒息的感觉传来,大脑里嗡的一声,我在布满铜镜的地面向后滑了三四米。 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我捂着胸口咳的撕心裂肺,鬼影哈哈一阵大笑说道:怎么样?死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再给你个机会,现在把前世镜挪开,我放你走,咱们以后也井水不犯河水,你说怎么样? 我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死死的瞪着眼前的鬼影,依然的摇了摇头。 鬼影气急败坏,伸出一张发黑的大手恶狠狠的说道: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死吧,说着一张大手奔着我的脖子就掐了过来。 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一声惨叫响起,整个大厅不停的产生着回音,我闭着眼睛等了半天天,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痛苦。 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顿时让我苦笑不得,只见一个皱巴巴的老太太正一口咬住了鬼影的胳膊上,鬼影却无论怎样都摆脱不掉这老太太,一边叫着一边使劲甩着胳膊。 直到老太太把鬼影胳膊硬生生的撕下一缕黑烟之后,才一脸笑嘻嘻的表情走到我的面前。 嘻嘻嘻,小兄弟,咱家才走了几天呀,你就惹了这么个东西,嗯嗯,这地方不错,真挺适合咱家在这修炼的,黄尖尖依然摆脱不掉那副老不正经的摸样一见面就嬉皮笑脸的。 你丫再晚来一会,小爷今天就交代在这了,小心点,这家伙不好对付,我一边埋怨尖尖来的晚一边关心的说道。 其实早在鬼影承认他不是好人的时候我就暗自呼唤了黄尖尖,因为我知道,就凭我现在这状态跟鬼影打简直就是找死。 对面的黑影看到我和黄尖尖说话,立马气的咬牙切齿,只见他瞪着我冷声说道:你是萨满? 哈哈,萨满?我可不做那玩应,每天摇头晃脑的让人附身吃喝打架都是把身体借给别人用,我是正中的阴阳先生,而咬伤你这位老奶奶也不是萨满的沟通野仙,而是我的朋友,她有个响亮的名字叫做黄尖尖,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尖尖。 鬼影明显被我跳跃性的介绍给干的彻底无语了,站在原地老半天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对付我。 反而尖尖做出小女人的形态扭捏的说道:别叫人家奶奶,人家还年轻呢。 哈哈哈,对对对,你还年轻,你还年轻,尖尖姐,你该做做美容啦。 我两旁若无人般的笑闹了起来,鬼影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是我小看了你小子,没想到你不禁是个阴阳先生,竟然还是萨满,你知道我最讨厌萨满还有你们这帮本来是妖精还自称野仙的家伙,今天苍天有眼,既然让我们遇上,咱们就拼个你死我活。 话音一落看,鬼影再次化为漫天黑烟,我看来看身边的黄尖尖说道:小心,这黑烟无影无形却又千变万化,挺难缠的。 黄尖尖依旧一脸轻松的说道:小兄弟放心,不就是一股黑烟吗,咱家也有。 尖尖的话音一落,我就知道不好,急忙捂住了鼻子,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就在我捂住鼻子的一刻,黄尖尖噗的一声放出了一股黄烟,这黄烟又黄又浓,一放出来之后,立刻四处飘散。 我捂着鼻子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臭气,那黑烟更是瞬间聚集回了一团,一会儿的功夫便又宁成了鬼影。 鬼影咬牙切齿的嘟囔了几句听不清的咒语,紧接甬道入口处便传来一阵破风箱声的回应。 我顾不上捂鼻子对着尖尖说道:糟了他要呼唤外面那些僵尸进来,此时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洞口的阳光已经所剩无几,洞里也变的暗了下来,用不了几分钟,外面那些僵尸就将一拥而入,到时候我和黄尖尖可真是九死一生了。 第132节 黄尖尖听我说完,立马对着鬼影冲了过去,一边冲还一边嘟囔,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遇见你这么个恩人,本事不大还竟惹些捅破天的大事。 黑影一看黄尖尖冲了过去,立马也张牙舞爪的迎战,转眼他两便战在了一起,两人越打越快,看的我眼花缭乱的。 尖尖一来,我这段时间也恢复了点力气。 勉强站了起来,胸口的疼痛又让我差点跌坐了回去,又轻轻的咳了两声,我怀疑弄不好肋骨都得骨折,破风箱般的嘶吼声一声接着一声,我已经能听到外面那些僵尸的脚步声,阳光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而尖尖和鬼影依然缠着一起打的不可开交。 我握紧了手里的铜钱剑,警戒的看着甬道的入口。 几分钟过后,第一个僵尸进入了我的眼帘,我大喝一声提起手里的铜钱剑对着眼前的家伙就扎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谁是谁的救命恩人 依然是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传了出来,震得的我虎口一阵酸麻险些扔掉了手里的铜钱剑。 那僵尸也被我刺的向后一跳,随即呲着一对尖牙又冲了上来,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把铜钱剑向背后一别,我欺身而上,一把搂住僵尸的脖子,一个羊头就撞了上去,眼前一黑,脑袋嗡的一下,这一脑袋撞的力气大的吓人,险些把我自己给撞晕了过去。 对面的僵尸也不好受,一颗犬牙愣是被我撞断了一半,甬道里又涌出了两个僵尸,我暗道一声不好,这一个僵尸我都应付不来,忽然一下进来这么多,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后进来的两个僵尸中有一个穿着一套古代军服,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兵字,衣服的下摆已经严重腐烂,露出了里面风干的像腊肉一般的皮肤,肚子上赫然有一个大洞,隐约能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肠子。 我转头跑到了大厅中间,三个僵尸疯了一般的追了过来,我脱下了外套,缠在了有常二爷仙骨的右手上,猛然回过头对着追上来的僵尸就是一拳,这一拳打的那叫一个实诚,那僵尸被我打的向后一仰,一颗脑袋从脖子上咕噜一下滚落到了地上。 那个胸前印着兵字的僵尸也随即扑了上来,噗,我又喷过去了一口鲜血,舌尖剧烈的疼痛令我差点哭出来,这逼学的都是什么招数呀,舌头手指从来就没好过。 当第三个僵尸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了大厅的另一面,一拳打倒面前的僵尸后,我突然发现,二爷传我的仙骨好似比瞎爷爷传我的铜钱剑都好用,这下好了,以后出门不用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直接买一幅霹雳手套,实用又美观。 黄尖尖和鬼影斗的那叫一个难舍难分,一黑一黄两道影子在大厅里不停的左躲右闪,黄尖尖一边打一边嘴还不老实,骂骂咧咧的道:哎呦,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也下死手打,怪不得你没有好报呢,尊老爱幼你都不懂,你这样的压在这里就对了,出去早就被送十八层地狱里吃苦受罪去了。 说好了别打脸的,你大爷的,我挠死你。 尖尖一张破嘴不停的叨咕着,给个鬼影气的铁青个脸,瞪着血红的眼睛,恨不得一下给黄尖尖来个五马分尸。 吱吱吱,几声叫声从我背后响起,我回头一看,好家伙,一大群黄鼠狼跑了进来,黄尖尖也听到了黄鼠狼的叫声,嘻嘻一乐大声喊道: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怎么才来?快快,你家奶奶都要累死了,赶紧帮忙。 这一群小黄皮子一见老黄皮子打的正欢,立马也撒野般的加入了战斗,大厅里的三个僵尸没用十分钟就变成了一堆骨头架子,这群黄皮子里有好几个我眼熟的,其中那几个老家伙一看就是上次帮我打大耗子的那几个,别看它们上次消极怠工,这次可就不一样了,处处冲在最前方,刚刚收拾完大厅里的三个僵尸,带头顺着甬道就冲到了另一面。 嗷嗷几声破风箱般的响声传了出来,我知道对面的那些僵尸也绝对不好受。 都说蚁多咬死象,这黄皮子多了更吓人。 此时的鬼影已经顾不上黄尖尖了,由于他是灵体,黄皮子咬不到他,可这帮黄皮子有的是办法,只见大约五六十只黄皮子把鬼影围在了中间,一起抬起前爪后腿站立,嘴里吱吱的有节奏的叫着。 而鬼影此刻就好像万箭穿心般,捂着脑袋不停的惨嚎着。 黄尖尖端坐在一群黄皮子前面,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指着鬼影骂道:你个不孝顺的东西,我都多大岁数了,你怎么下的去手的,看你给我打的,哎呦,这眼睛都肿了。你说你是个神马东西,长个三炮的脑型还愣出来装二五零。 您是不是把农药当汽水,把您那八毛钱十二斤的脑袋给喝傻了? 我老人家好歹也算活了百十年了,就没见过你这么有考古价值的东西。 我站在一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声对着尖尖喊道:呦,尖尖学坏了哈,这才几天没见呀,都会骂人了。 黄尖尖扭过头大声回道:我从来不骂人,那一本正经的样又一次让我忍俊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这时不断有黄皮子从甬道里跑了回来加入了那一群貌似念经的黄皮子队伍中,看来另一个大厅里的僵尸恶鬼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过看着跑过来三三两两的黄皮子身上都带着伤,我的眼泪再一次含在了眼圈上。 这些黄皮子跟我无亲无故,却救了我两次命,我不知道那边大厅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对付那么多僵尸恶鬼,我相信黄皮子也一定会死不少,为了我这么个毫不相干的人类,它们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份恩情我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这时对面甬道又跑出来一只小黄皮子,这小黄皮子伤的很重,整个后腿被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走几步就停下来回过头舔舐一下伤口,可血还不停的流着,每走一步就留在地上一个带血的脚印。 这小黄皮子跑到黄皮子群里,依然强撑着用受伤的后腿站了起来,跟着一起有规律的吱吱叫着。 我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无知的人呀,你们每天争来争去的到底在争什么?眼前这份情谊是你们一辈子都难以得到的。 我留着泪从外套上撕下一条布,几步跑到小黄皮子身边,轻轻的抱起了它还没有一只小猫大的身体,一边流着泪给它包扎,一边哭着说谢谢你,对不起。 这小黄皮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当我给它包扎完之后,它伸出粉嫩的舌头在我的手背上轻舔了两下,仿佛在感谢我对它的包扎。 我心酸的放下了眼前的小黄皮子,它又瘸着腿站进了队伍中。 此刻的鬼影已经越来越透明了,他已经叫不出声来,只能捂着脑袋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 突然他松开了捂着脑袋的手,恶狠狠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黄尖尖一眼,哈哈哈一阵大笑狠狠的说道:看来你们今天非要把我逼上绝路,那好吧,咱们就一起死。 话一说完,这鬼影忽然开始膨胀起来,黄尖尖脸色大变大声喊道,小兔崽子们快跑,这家伙要破魂,黄尖尖一声喊完,前面带头的几个老黄皮子立刻一溜烟的向我身后跑去,而那个瘸腿的小黄皮子却由于腿瘸反应慢了半拍,眼前的鬼影已经膨胀的跟个气球一般,黄尖尖一瞬间飘到了我面前,扯着我焦急的喊道: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这时黄皮子由于速度快基本都跑到了甬道里,而那只小黄皮子由于瘸了一跳腿,此刻正一点点的向这边挪动,我一把推开了黄尖尖喊道:你先走。 几步跑到小黄皮子身边,我一把把它搂在了怀里,转头正向外跑着,却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我本能的向前跳出一大步,摔倒在甬道口。 响声一过,整个山洞开始剧烈的摇晃,尖尖扯着我的脖领子一把把我拎了起来,焦急的问道:小兄弟,小兄弟,你没事吧。 伴随着两声剧烈的咳嗽,我的双耳嗡嗡作响,勉勉强强听到黄尖尖在问我有没有事,我大声的喊道:没事,我没事。 黄尖尖含着眼泪摸了摸我的头又低头看了一眼我怀里的小黄皮子,大声的对我喊道:快跟着我跑,这洞要塌了。 我扭过头,正好赶上一面大铜镜从大厅顶部落了下来,吓的我一缩头钻进了面前的甬道里,那些黄皮子早就跑没影了,眼前只有尖尖给我带着路,甬道里一片乌黑,情急之下根本没工夫准备油灯,要不是黄尖尖一路扯着我的脖领子,我可能不知道要撞出什么样才能出来。 甬道越跑越窄,身后是阵阵的坍塌声,我拼了命的跟着尖尖的脚步向外跑着,一开始是站着跑,后来是哈着腰跑,到了最后只能蹲着向前挪动了,不过甬道越低,也就越安全,等到我开始要向外爬着走的时候,我知道,我安全了。 洞的出口是在一棵大松树根底,当我钻出树洞的时候,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漫天星星跟一个个青春美丽豆一般散发着亮闪闪的油光遍布在了宇宙这张大脸上。 一群黄皮子都已经各自跑回各自的地盘去了,这些动物就是这么简单,帮你办完事不会等着不走让你安排吃饭,忙活完就走,你需要就来,这就是我的这帮动物朋友们。 我瘫软的靠着大松树的根部坐在了那里,怀里的小黄皮子这一路被我蹭的跟个泥球一般,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楞楞的看着我,我微笑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帮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第133节 身边的黄尖尖叹了口气说道:小兄弟,咱家能求你件事吗? 额~什么事?咱们之间啥时候这么生分了?有事你就说。 黄尖尖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你能不能帮我照顾这小兔崽子一直到好了伤。 我道是什么事呢,没问题,本来它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能眼瞅着它就这么伤着呀。 黄尖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以前也是这副摸样,在群里长的最小,出力最多却不遭人喜欢,每次受伤只能自己找个地方偷偷的养着,每天心惊肉怕,要不是我命好,可能早就无声无息的死在那个角落了。 我摸了摸怀里小黄皮子的脑袋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它养的胖胖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扼杀的初恋 靠在树下,吸了跟烟,打火机的火光给怀里的小黄皮子吓的吱吱乱叫,我摸着它的脑袋哄了半天才令它安静了下来。 由于惦记着牛和马,我勉强撑起疲累的身体向着北沟水库方向走去,一路上黄尖尖对我讲着胡翠花和胡五郎结婚时的趣事,这黄尖尖仗着一张邹巴巴的脸还真当上了高堂的角色,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受了胡翠花和胡五郎的一拜。 黄尖尖说:胡翠花结婚的那天,一早上各路野仙就闻讯赶去,吃饭之前都人模人样的端坐在桌子旁,等到开了饭一顿酒下来,整个洞里比动物园都新鲜,最有意思的是一个野猪精,四五百斤的体格直接把桌子给压翻了。 黄尖尖还带回来的消息,虽然五大家都莫名失去了一个开山大弟子,但集合了整个东北野仙的力量都没有打听到一点消息,只知道这事确实是那干吧男干的,却不知这干吧男到底躲在了什么地方。 按理说,五大家的情报大多来自灰家,这帮老耗子子孙繁盛,整个东北甚至整个国家都遍布他们的眼线,可这次灰家出动了所有有道行的野仙,到头来却连个屁都没打听出来。 我和黄尖尖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聊的向北沟水库走去。快到水库的时候,我远远的就听见有很多人在喊我,继续向前走了几步隐约的看到了前面的手电光,走出黑松林,一个人影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哭着说道:你跑哪去了?他们都说你被狼叼走了,你让人担心死了。 我看着眼前哭的跟个泪人般的小翠,我心里暖暖的。这时妈妈爸爸也走了过来,爸爸看到小翠趴在我的怀里,压低声音咳嗽了两声,小翠听到赶紧不好意思的站在了一边。 黄尖尖在一边一脸贱笑的看着我,那表情不用说我都知道:一定是说我毛都没长齐就想着泡妞了。 这时大姑大姑父还有好多亲戚也都走了过来,妈妈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仔细的从上到下看了我一遍之后才说道: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让多少人跟着你操心? 我嘿嘿的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没事嘛。 我今天把牛和马栓好之后就想采点野菜,到了山后一个没站稳从悬崖上掉了下去,还好有棵小树把我托住了,我又一点一点爬上来了。 这套说词是黄尖尖刚刚教我的,它说只要这么跟家里说肯定没事。 爸爸走到我身边准备伸出手看看我有没有什么事,可没想到手刚刚伸出来,怀里的小黄皮子突然钻了出来,呲着牙对着我爸露出一脸的凶相。 爸爸吓了一跳,急忙收回手说道:晓南你怀里的是什么玩应? 这时身边有认识的人大声说道:是黄皮子,你抱个黄皮子干什么?那东西可魔人呀,赶紧放了吧,抓那玩应不好。 爸爸妈妈也害怕的要命,毕竟他们两口子遇见的灵异事件够多的了,于是妈妈急忙说道:你个虎孩子,没事抓黄家大仙干什么?快放了。 我摸了摸小黄皮子的脑袋对我妈说道:妈,我摔下去不一会这小黄皮子也从悬崖上摔了下来,摔伤了后腿正好被我救了起来,我看它伤的挺厉害的,于是准备带回去养好伤再放了吧,这小家伙跟我还挺好的,也不咬我。 要不说女人天生心软,妈妈一听这小黄皮子受伤了,立刻点头说道:哎这么个小东西也怪可怜的,你抱回去养着吧,养好了再放回去。 我高兴的点了点头,身边的黄尖尖也露出了笑容。 回到家中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起床,爸爸和妈妈就把我叫到了他们的房间,一本正经的说道:晓南,爸爸妈妈有个事要跟你谈。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就知道,看来一定是要问我小翠的事了。 我默默的坐到炕沿边上,等待着他两的审问。 首先是爸爸先开的口,爸爸吸了一口烟低沉的说道:晓南你是不是和小翠处对象了? 我沉默了半天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妈妈随即叹了口气,爸爸又狠狠的吸了口烟说道:按理说,小翠那孩子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和你妈都挺喜欢她的,可毕竟你们都太小,而且有些事你不了解,所以以后你还是少跟小翠来往吧。 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是这种结果,虽然那时候农村结婚早,十六七岁就相对象也是很正常的事,可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同意我和小翠在一起的,一来小翠的父亲名声不是很好,在农村家里的名声很重要,相对象的第一点就是要看对方的家庭怎么样,其次,我父母毕竟在矿山工作那么多年,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孩子十六七岁就定亲的。 妈妈看着我低头半天都没有说话有些心疼的说道:儿子,我们都从你那时候过过,有些事我们也明白,我和你爸不是不开通的人,小翠那孩子我们两也都发自内心的喜欢,可你知道吗?小翠他爸以前是个吸毒的,他家值钱的东西都叫他爸给祸害了,小翠他妈就是这样一股气才走的,虽然这些年他爸好像不吸毒了,可他家的家境依然不怎么样,再说了咱家现在的条件也不是很好,你还小,还不定性,等你在大一大,如果你还喜欢小翠,爸爸妈妈就算砸锅卖铁也给你娶回家。 听完爸爸妈妈的话,我无力的点了点头说道:爸爸妈妈,我跟小翠就是普通朋友,就是能谈得来而已,没你们想象的那样,我以后也不会找她玩了。说完我站起来回到了自己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屋子里传来的爸爸妈妈的叹息声。 我不是不喜欢小翠,关于小翠家庭和大肚子警察跟我说的一切我都可以充耳不闻,但有一点我不能不承认,我家太穷了,没有房子,没有地,可以说已经一贫如洗了,而且还有外债,打小妈妈就教育我说,长大了娶了媳妇就要对媳妇好,要卖力的赚钱,她常说女人一辈子嫁给了男人,这个男人就要承担起她的一切,否则他就不是个称职的男人。 我知道,就算现在小翠嫁给我,我也没有能力养活她,在农村,跟我一边大的男孩基本都出去打工去了,就连高不点在农闲的时候也去附近的打石厂做小工,而我打小娇生惯养,出力出不了,还能花钱不能赚钱,我有时看着身边的小伙伴在彼此炫耀自己赚了多少钱的时候,心里特别自卑,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这样的我,根本不配拥有恋人,我现在跟小翠确定关系的话,不是幸福,而是害了小翠。 想到这些,我呆坐在床上,半天都缓不过神来,一想到以后不能再见小翠,心里一阵阵的绞痛。 小黄皮子慢慢的爬进了我的怀里,老老实实的把身体卷成一团趴在了我的身上。 低头摸了摸小黄皮子,我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对小黄皮子说道:呵呵,黄尖尖把你托付给我,我就要把你养的胖胖的,这样吧,我先给你起个名字吧。 嗯~~你姓黄是肯定的,叫黄什么呢?对啦,你们黄家最有用的雾气就是屁,你就叫黄屁屁吧。 怀里的小黄皮子听到我给它起了如此高尚的名字立刻呲着牙看向了我,呦,小样的,你还不高兴了?我的黄皮子我做主,我说叫啥就叫啥。 小黄皮子明显誓死不屈,呲着牙恶狠狠的看着我,尾巴上的毛都立了起来,看样子对这名字确实不满。 我一看它这架势,如果我不改个叫法,很难保证这小黄皮子会在下一个瞬间对着我扑过来。 于是我急忙说道:好好好,你不喜欢是吧,那咱就换个名字。 再小黄皮子对我呲了不下于二十次牙之后,它只能无奈的接受我最后给起的那个名字,黄呲牙。 这是我总结这小黄皮子的特性给起的名字,个人认为特别贴合实际,黄呲牙,多么美妙的名字,光听着就是一种享受。 喂了呲牙一个鸡蛋,抱着小家伙我就来到了高不点家。 第134节 由于昨天大家都吓个够呛,所以今天大姑父特意放我一天假,他自己牵着牛和马去放,而高不点依然在家躺着。 来到高不点家,高不点躺着炕上正看电视呢,当时流行一时的天龙八部,电视里的段誉左一女人右一个女人的都喜欢他,高不点一边看一边嘀咕,这段誉长的也不咋地呀,为啥这么多女人都喜欢他呢?说完还拿出小镜子对着自己照来照去,一边照一边说道:我长的挺帅呀,为啥连王晓南那样的都有人喜欢却没人喜欢我呢。 我悄悄的走到他身边,一把拍他肩膀上,给丫吓的一哆嗦差点把镜子掉到地上。我乐呵呵的说道,小样的对着镜子臭美啥呢? 高不点一看是我立刻把目光又挪回到电视上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一边说道:你说有没有天理,就段誉长那损样还一帮人喜欢,你说我好歹也算玉树临风吧,咋就没个人爱呢? 我呸的吐了口吐沫说道:别臭美了好不?看你一眼我几天都吃不下去饭。 高不点回过头刚想反驳却一眼看到了我怀里的呲牙,立刻兴奋的从炕上爬了起来大叫道:你在哪弄这么大的松鼠,给我玩两天呗。 滚犊子,你啥眼神?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黄大仙,还玩呢,它叫黄呲牙,以后见面恭敬点,以后它一旦成仙了也能照顾照顾你。 刚说到这,却听门外大姑大声喊道:晓南快回家,一会咱们去市里,你四大爷出车祸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医院风波 我一听大姑的声音,心里立刻一紧,四大爷是我爸的亲四哥,平时人很怪异,不太喜欢小孩,但对我很好,偶尔见到我都喜欢的不得了,所以在我心里对四大爷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前文说过爸爸兄弟五人,我大大爷是在煤矿工作的,由于上过煤校,所以在矿山一直从事技术工作。 我的爸爸就是通过大大爷才能从农村走出来到矿山工作的。 二大爷也是高中毕业,在农村当过几年老师,后来因为工资不高还老拖欠,所以干脆回家种地了。 三大爷是我们家最有能耐的一位,十几岁当兵,后来在部队被选为飞行员,最后做到某团的飞行大队的大队长,转业回到地方后在省城的国税局做副局长。 而这四大爷年轻时跟爸爸一样在煤矿招工做了一名工人,后来调回老家在一家国营机械厂上班。 印象中,四大爷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总是穿着一身旧衣赏,不管上哪能走路就绝不坐车。 四大爷会吹喇叭,而且吹的特别好,记得有一次爷爷过生日,爸爸和几个大爷都赶了回去,几个大爷就坐在院子里开了个小型的演奏会,大大爷会拉小提琴,二大爷会拉二胡,三大爷会吉他和电子琴,爸爸会手风琴和口琴,而四大爷的喇叭则是演奏的最好的一个。 那天我清楚的记得,四大爷两个鼻孔各插一个喇叭,嘴里吹着双喇叭,从远处一看就跟个装满喇叭的老爷车一样,呜哩哇啦的吹个不停。 坐上车从大姑口中我知道,原来四大爷就害在这喇叭上,今天一早四大爷的一个老同事儿子结婚,四大爷一高兴就带着喇叭去准备给助助兴。 到了地方后,人家当然很高兴,平时雇都不好雇的喇叭手自己送上门来,人家能不乐意吗。 一早上四大爷就跟着迎亲的队伍一路敲敲打打的去了新娘子家,接了新娘子之后,众人高高兴兴的向回走着,可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个大卡车,正好撞在了四大爷所在的鼓乐车上,车上加上四大爷一共五个人,那四个都没啥事,就四大爷被撞出十几米远摔落在地上不省人事,四大娘听到信后当时就晕倒了,还是四大爷家的哥哥给大姑打的电话,大家才急忙赶去。 市中心医院,一缩破旧的白楼,下了车一股强烈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孔,门口蹲着几个男人,叼着烟在角落里吞云吐雾。 四大爷家的哥哥叫王晓东,长个四方大脸的,一看就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此时晓东哥正站在医院的大门前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一看到我们下车,立马迎了上来,眼泪在眼圈的说道:叔叔姑姑你们快上去看看去吧,我爸马上就要送手术室去了。 大家急忙向楼上跑去,一进医院一股阴冷的风从身边刮过,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背着个斜肩包,包里装着黄呲牙,一路上黄呲牙都老老实实的趴在包里,可打从我进了医院,黄呲牙就不安分起来,不停的在包里扭来扭去。 走进病房,映入眼前的已经不再是我熟悉的四大爷,只见担架车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脑袋肿的特别大,如果不是那一身洗的发白的旧衣赏,我都难以认出眼前的男子就是我的四大爷。 四大爷昏迷的躺在担架车上,虽然浑身是血,可手里依然紧握着他的喇叭。 大姑一看到四大爷的样子,立刻哭着爬在了四大爷的身上,一口一口的哭着喊道:老四,老四你醒醒呀,我是你大姐,我是你大姐呀。 大姑刚哭两声,屋里就走进来个大夫,一身白大褂,带着一副瓶子底般的眼睛,一张脸上除了麻子就是癍,一看就属于内分泌失调的人。这大夫走进屋大声喊道:哭什么哭?这里的医院,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是的话赶紧下去交钱,病人急需手术。 告诉你们,这病人有可能是颅内出血,要是抢救晚了容易成植物人,你们看着办。 爸爸一听就火了,对着大夫喊道:你他妈还有没有人性?人都这样了你们不抓紧抢救,就知道要钱? 那大夫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我爸,冷哼一声说道:跟我说话文明点,告诉你,不交钱不救人,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不服你去告去,跟我在这瞎嚷嚷什么,一群土包子。 爸爸顿时怒了,挥舞着拳头就要打他,旁边的妈妈一把拉住了我爸爸,陪笑着对医生说道:对不起大夫,我丈夫脾气急不懂事您别和他一样的,我们这就去交钱,求您快点救人。 那大夫看了看我妈,冷哼一声道,快点交钱去,一会我们该吃中午饭了。 由于四大娘还没醒过来,所以要交钱就得亲戚们出,于是众人一起跑到了交款处,交款处里面坐着一位中年的大婶,也是一脸的阶级斗争,好像看谁都是阶级敌人一样。 爸爸挤到窗口隔着玻璃把四大爷的名字报了上去,那收款员低着头扒拉几下算盘头也没抬的说道:先交5000块的抵押金。 多少?爸爸不敢相信的重复问了一遍。 五千,没听懂吗?那收款员有些恼怒的答道。 爸爸急忙回头看向妈妈,妈妈掏了半天兜最后抬起头说道:咱家就两千块钱了,这时留着进货的钱,全给你吧。 大姑也从包里拿出了一千五百块钱说道:老五,我就这些了,苞米还没卖,家里也没有钱了。 二大爷拿出个手帕里面放着一千块钱,也递给了爸爸。 爸爸数了数一共四千五百块钱,于是隔着窗户塞了进去道:大夫对不起,我们就带了四千五百块钱,你看看能不能先抢救? 谁知那大夫头也没抬的说道:手术必须交五千块押金,少一分都不行,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 妈妈看爸爸又有些恼怒的迹象,连忙推开爸爸对着收款员说道:同志,能不能通融一下,确实没带够钱,不行一会取了在给您补上呗,咱们救人要紧,赶紧手术行吗? 那收款员抬头看了看我妈,冷笑一声说道,手术完你们要没有钱怎么办? 妈妈红着脸说道:把你放心,就算砸锅卖铁也把这钱给你。 可无论怎么说,那收款员就是一个劲的摇头,说啥也不行。 爸爸气愤不过,再加上救人心切,顿时又火了,出门口捡起个板砖就冲了进来,对着收款员面前的玻璃就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伴随着收款员的一声尖叫,整块玻璃被砸的粉碎。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喊道: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第135节 爸爸刚转过头想和说话的人理论,谁知却愣在了原地。 只见那男人大声喊道:五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爸爸也喊道,这不是二青弟弟吗?你怎么在这? 那个叫二青的男人嘿嘿笑道:五哥都这么大岁数了咋还是这暴脾气,这到底是因为啥呀。 爸爸一想起这事火立刻又起来了大声骂道:这他妈还是咱们的社会吗,就差五百块钱,就差五百块钱我哥哥就不能抢救,上哪说理去。 二青一听急忙问收款员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收款员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哭一边大声骂我爸粗鲁暴力之类的,直到二青脸色冷了下来大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医院的形象不要了吗?你要再不起来明天就不要来上班了。 话音一落,地上坐着的收款员立刻站了起来,委屈的跟二青说了事情的经过,说完后那二青摆了摆手指着我爸说道:这是我五哥,我们两打小光着屁股长大的,他们的押金就先不用交了,告诉徐教授赶紧抓紧做手术,要用最好的药。 收款员当时就傻了,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二青大喊一声:还不快去,出了事你负责啊。 那收款员立刻风一样的向楼上跑了去。 爸爸转过头诧异的看着二青说道:二青,行呀,怎么这么有力度? 二青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啥,这几年一直在医院干来着,这不去年提了个院长嘛,这些人也真是的,早知道是五哥来了,别说押金了,药钱不要都行呀。 由于记挂着四大爷的情况,爸爸也没和二青多说什么,众人又急急忙忙的跑回了楼上,等到了病房,躺在病床上的四大爷已经被抬去了手术室,不得不感叹,泱泱天朝没有认识人真是寸步难行呀。 这时晕倒的四大娘幽幽的醒了过来,众人又开始忙着安慰她,我独自下了楼,去小卖店买了两根火腿肠,找了个墙角坐下,打开背包拉链,露出了里面的黄呲牙,黄呲牙一放出来异常的兴奋,如果不是后腿不好使,肯定会围着医院跑一圈,只见它对着我张牙舞爪的,我乐呵呵的看着它说道:乖哈,给你火腿肠吃。 可不知为什么,当我扒开火腿肠的递给它的时候,它却一个劲的摇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始终盯着我的身后,不停的呲着两颗小尖牙。 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只有见到陌生人的时候黄呲牙才会有这样的表情,我没敢立刻回头,因为人有三把火,如果我回头的话就会压灭肩膀上的一把,这样如果有脏东西的话就能乘虚而入,我慢慢的从裤兜里掏出了一面小镜子,十七八的小男孩兜里一般都必备一把梳子和一面小镜子,我对着镜子假装看脸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借机看了一眼背后,可却什么都没发现。 这时我的后背突然涌起一阵凉意,一层鸡皮疙瘩唰的起了起来,眼前的黄呲牙已经对着我的背后开始咆哮了起来,虽然后腿瘸着,黄呲牙依然站的笔直,尾巴的毛根根竖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悄悄的站起了身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抱起依然不甘心的黄呲牙走向了最近的小卖店里。 北京二锅头,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酒小瓶三两装的,我买了一瓶,走出小卖店悄悄的扭开盖子,一仰脖喝下了一口。 第一百二十四章 闹鬼 一阵辛辣传来,从胃里一直辣到嗓子眼,晃晃脑袋打个嗝,一股浓烈的白酒味传了出来,再次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医院,大楼被一层浓浓的黑气围绕着,此时正是中午,可整个医院却好似透不过阳光的阴天一样,总透着那么些阴郁。 我回过头看了看身后,却意外的什么都没看见,而那种发冷的感觉却依然围绕着我,抬起头看着头顶的黑气心里不由得一阵难受,这他妈什么命呀,到哪哪出事,这次又是个难缠的角色,看这大白天能弄出这么大动静就知道,这东西一定不是沾了一条两条人命的。 包里的黄呲牙此刻却安静异常,我微笑的摸了摸包里的黄呲牙,小东西伸出柔软的舌头舔了舔我的手背,扣上背包的拉链,我走到了医院的门卫处。 进了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此刻正坐在门卫里喝着茶水看着报纸,看到我进来,抬起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嘿嘿的笑了笑说道:没啥事,我家亲戚住院了,我在这护理,这不没事了嘛,溜达溜达。 门卫老头和善的笑了笑说道:在这闷坏了吧,医院就这样,病人遭罪护理的也跟着遭罪,我在这干了一辈子了,这事看的多了,来来来,找个凳子坐下,以后要是闷了就来这跟大爷我聊聊天,我这一天天的也无聊。 我笑了笑搬了凳子做到了老大爷的身边递给老大爷一根烟问道:大爷,这医院怎么好像比外面凉快呢? 老大爷接过烟笑眯眯的点燃深吸了一口说道:嘿,别说,我在这干了一辈子了,就最近几年,年年夏天外面热的不行,这地方却特别凉快,大夏天的你没看我还穿着衬衣衬裤呢吗? 哦?这地方好呀,冬暖夏凉的,要是有钱就在这附近盖个房子,简直太舒服了,我装作一无所知的套着大爷的话。 大爷嘿嘿一笑说道:小伙子,你还小,有些事你不知道,这地方邪着呢,你知道这里每天得死多少人呀,告诉你吧,看到医院旁边那个小房子没?就那个小房子里面摆的满满的都是死人,有钱也不在这住呀,听说现在大城市都安空调,我闺女家就在首都,她说她家的空调夏天时一打开,屋子里想要多少度就有多少度,那感觉别提多美了。说到这,老大爷脸上露出了自豪的微笑。 呀,这么多死人呀,那大爷你不上夜班吧,这要是上夜班不得吓死呀。我继续套着门卫大爷的话。 这老大爷拍了拍胸脯说道:嗨!跟你说小伙子,我上一天一夜休一天一夜,这么大的医院到了晚上我得挨个地方巡逻,我跟你说,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怕。说着看了看窗外转过头对着我悄悄的说道:有时候一到半夜,院子里就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一边哭一边围着院子走,有时候就蹲墙角哪哭,偶尔还会站起来哈哈大笑,就在前几天她还对着楼上笑呢,你猜咋地?当天晚上楼上就死了好几个,我都发现了,只要那个东西一笑,咱们医院准保死人。 我拍了拍胸脯装作很害怕一般对着看门大爷说道:你能看见鬼?那你不害怕呀?要是一般人还不早就吓跑了? 看门大爷吸了一口烟咳嗽了几声说道:哎,我是接我爸爸的班来到医院的,当年我爸爸是个老军医,后来全国太平了,就分配到这医院做了个医生,我也是正经卫校毕业的,爸爸退休后我就接他的班来到医院做了外科医生,可我这人脾气倔,不会讨好上司,后来就被发配到这看大门了,要说我在医院也干了一辈子了,什么样的死人都见过,刚开始见到这女鬼的时候我也害怕,这女鬼看不到脸,长长的头发就那么向前披着,两只脚尖离地大约能有二十厘米左右吧,没事就在院子里飘来飘去,有的时候还趴在别人背上,有时还在我这小窗户口飘过去呢,可就是从来没害过我,也没进来吓唬过我,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害怕了。 我对着老大爷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老爷子你可真行,这工作要是让我做我立马就得跑回家。 老头哈哈一阵大笑,转而又悄悄的对我说道:小伙子,咱爷两也算有缘,我看你还得在这一段时间,大爷今天就告诉你个秘密,这事我从来没对外人说过。 哦?什么秘密?我把头像看门大爷跟前凑了凑问道。 晚上尽量别出来溜达,一旦出来的话在院子里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蹲在那哭切记千万别去她跟前,我见过好几次有人看到她在那哭就走过去问,两人在那说了会话之后,没两天那个人就死了,所以小伙子,大爷告诉你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喽,年纪轻轻的别为了这事丢了命。老爷子一本正经的警告着我。 我瞪着眼睛看了眼前的老爷子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呀!这女鬼这么厉害呀?那她害死不少人了吧。 老爷子闭上眼睛考虑了一会说道:嗯,从我发现她到现在,死在她手里的得有十几个了。 什么?十几个了?那没人来抓她吗?看电视里一般有鬼的话都会有道士或者和尚来抓呀。我心里不由一震诧异的问道。 哎!要不说你还小嘛,电视里那都是彪子演傻子看,哪有个真事呀,再说了,咱们这是什么地方?咱们这是医院,死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而且那些个死人也都是死于突发疾病,不是脑梗就是心梗要不就是颅内出血,谁能想到是闹鬼造成的呀。 额?这不会是巧合吧,听说脑梗和心梗很容易死人的,我不甘心的辩驳道。 巧合?一个巧合两个巧合,十几个人了,难道都是巧合吗?壮壮实实的大小伙子,就因为晚上过去跟她说了几句话,第二天夜里就脑梗死了,你信吗?大爷有些气愤我挑战他的权威,顿时有些不快。 啊!这十几个人都是半夜死的呀,老爷子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接着说道:小伙子这女鬼前天晚上又对着楼里冷笑了,看来最近又要不太平了,你亲戚要是好差不多了就赶紧出院,要是不行最近就稳当点天黑了就呆在屋里,免得遭受这飞来横祸。 我点头谢了谢看门的老大爷,又和他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便告辞走出了门卫。 外面的阳光依然很足,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某个暗处看着我。 包里的黄呲牙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思考,反正一动不动的安安静静趴着,我迈步走进了医院大楼,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呛的我险些吐了出来,迈步来到二楼手术室,爸爸和一众亲戚都焦急的等在手术室门口,四大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声的哭着,每次看到四大娘我都能想起她当年指着我奶奶骂的情景,心里难免有些看不上她。 妈妈和大姑在一旁安慰着哭泣不止的四大娘,而王晓东就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来回走着。 我站在了一边,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四大爷的抢救结果,刚坐下就看到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一位老人,这老人拄着一根文明棍,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对着我笑了笑,我也对着老人报以了微笑,老人明显楞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走下了楼梯。 第136节 老人刚走,走廊的另一头就跑出个中年男子,只见他慌慌张张的喊道:大夫大夫,快来看看,我爸不行了。喊了半天,出来了个中年护士,那护士大声喊道:喊什么喊,这里是医院,中年男人立马不敢喊了,小声的说道:护士大姐,您快去看看,我爸不行了。 这护士嘟囔了几句后,才老不情愿的对着办公室里喊了一声,谢大夫十四号床的老头不行了你去看看吧。 门再次打开,我隐约听到了一阵麻将声,接着一位带着眼睛的中年大夫走了出来,跟着那人进了病房。 几分钟过后,我听到那中年男子哇的一声哭,一边哭一边喊道:爸你不能走呀,爸你别走呀,儿子还没好好孝顺您呢,您怎么就走了呀。 接着刚刚的中年女护士急忙从办公室拿出了个白布单走进了病房,一会的功夫,便推出了一个盖着白床单的尸体。 医院的担架车路就在手术室的旁边,中年护士面无表情的推着车子从我面前路过,身边跟着那个哭的一塌糊涂的中年男子,车子路过我面前的时候,一阵风不知从哪吹了过来,盖着脸的白布被吹了起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刚刚还见过的面孔,虽然此时有些青紫,但我可以保证,他绝对就是刚刚下楼前对我微笑的那位老人。 中年护士一看盖尸体的布被风吹开了,暗骂了一声晦气,又从新给盖好推着车子扭着大屁股一步三摇的走远了。 我暗叹一声,靠回椅子背,酒劲已经有点上来了,我感觉头有些晕,可能刚刚那一口喝的有点急,胃里不太舒服,坐了一会我起身走向了厕所。 刚刚打开厕所门,迎面正好走出个青年,我没太注意的向边上让了让,这青年就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潜规则 突如其来的一阵发冷,背后的汗毛根根竖起,我急忙回过头看了一眼擦肩而过的青年,却见他的脚根本就没沾地,就那么飘着走的。 那青年也回过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眼神绝对够是上阴毒二字。 哎呀我去,我对着那青年骂了一句,小爷还没他妈瞪你呢,你他妈到瞪上小爷了,在这太平日子过久了吧?告诉你,小爷既然能看到你,就他妈能整死你,别跟小爷瞪眼扒皮的,小爷灭你也就是钩钩手指的事。 那青年对着我轻蔑的一笑,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转头飘走了。 我真想追上去一拳给他打飞,但一想到走廊里都是我家亲戚,他们又看不到鬼,弄不好还以为我在这耍宝呢,这都是闹心的时候,我容易挨揍,于是扭过头走进了厕所。 这厕所可真不咋地,地上到处散落着用过的尿杯和卫生纸,甚至还有点滴瓶子,随手打开第一个蹲位的门,一阵臭气袭来,我顿时捂住了鼻子,关上了门。 打开第二个厕所,映入眼帘的是以个破碎了的便盆,我就纳闷了,这得是什么人呀,拉金子?能把便盆都砸漏了。医院就是医院,什么奇葩都能发现,无奈的对着破碎的便盆竖了竖拇指,关上了门。 打开最后一个蹲位的门,里面还算干净,迈步走了进去,关上门脱了裤子蹲了下去,蹲位门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正好蹲着无聊我便一个一个的看了起来,这些小广告简直是五花八门,首先是办证的,再就是治疗隐私病的,接着就是什么办理贷款之类的等等,让我感觉有意思的是一则专治各种癔症的广告,那广告是这么写的:专治各种癔症,本人从业多年,有相当深厚的治疗经验,经常与各路神仙交往,习得一身了不起的本事,主治:小儿吓着,叫魂,过阴问事,看阴阳宅,操办红白喜事,各种邪病例如恶鬼缠身,做噩梦,等等。最后一句特别经典,本人由于广结善缘,于是预感近期仙缘将至,特在飞升之前大做广告,希望在最后的这段时间能救助更多的患者。联系电话:xxxxxxx地址:xxxx火车站前xxx旅店二楼。 看完这段我笑的肚子都疼,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这广告也敢做,真乃民间的一朵奇葩。 看到最后竟然还有买卖枪支的广告,我就纳闷那些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人家都打广告了,您还满世界的找犯罪分子呢。 一低头,眼前蹲位下面的门缝中赫然出现了一双鞋的影子,我背后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他妈的真是够背的,蹲个厕所都能见鬼,关键是小爷现在还没擦屁股呢,这鬼趁这时候突然给我来那么一下,小爷这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没办法,我对着门说道:哥们,刚才是小爷太嚣张了,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样,不过不管咋样咱能不能像个男人,你等我提上裤子,咱们出去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无论谁输谁赢小爷绝不耍赖,就算是小爷今天点背死在你手里,小爷也据对没有半句怨言,你这样趁我蹲坑的时候跟我斗,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简直就是卑鄙无耻。 话音一落,门外就传来一声咳嗽,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哎不是?我又没催你,你还急上了,什么真刀真枪死去活来的?我在这等你拉完我好打扫卫生呢,一会就下班了,我都没好意思催你,你还说我卑鄙无耻? 额~你大爷的,这一天竟然让鬼给我搞糊涂了,原来外面站的打扫卫生的。 伴随着打扫卫生的大爷用鄙视的眼光目送我出了厕所,我直接感到一头黑线,这他妈什么事儿呀,看谁都成鬼了。 刚刚来到手术室门前,四大爷就被推了出来,一群家属立刻围了上去,推车的推车,接吊瓶的接吊瓶,推着四大爷就奔着病房走去,主治医师对着我爸说道:患者的颅内存在淤血,我给做了开颅手术,效果应该很好,不过目前患者还没度过危险期,这几天身边一定不能离人,有什么情况要及时找大夫。 爸爸点头一阵说谢谢,主治医师伸出了右手,爸爸急忙跟主治医师握了握手,转身跟着众人跑回了病房。 由于二青叔的关系,四大爷被安排到了一间单独的病房,据说这样的病房都是留给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用的。 我就纳闷了,天朝百姓都长着头和脸,怎么到用的时候就变成没头没脸的了呢。 病房很干净,四大爷躺在病床上,跟前还有一张床,看来是留给陪护家属用的,安排好四大爷后,众人便都坐在了床上,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紧接着门打开,二青叔走了进来。 进来后,二青叔先是看了看四大爷,看完后对我爸说道:五哥,刚刚我问了主刀大夫,他说没事,现在就看啥时候醒了。 爸爸一个劲的点头说谢谢,二青叔笑呵呵的说道:五哥你跟我说什么谢谢呀,咱都是自家人。对了,手术完你是不是没对主刀大夫表示呀? 我爸一本正经的说道:表示啦,我一个劲的对他说谢谢,还跟他握了握手告别呢。 二青听我爸说完立刻笑了说道:我的五哥呀,一看你就不常上医院,医院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做手术,家属一般都要给主刀大夫包个红包,这是看我面子,否则没进手术室之前红包就得先递上去。 额~爸爸立刻反应了过来,感情这主刀大夫刚刚对我爸伸手是要接红包呀。 我爸拍了一下脑门说道:你看看这事闹的,我咋就没想到呢。 说着爸爸看向了坐在一边的四大娘说道:那啥,四嫂,咱是不是得给人家主刀大夫个红包呀。爸爸的言下之意就是,四嫂我兜里没钱啦,给红包你得赶紧掏钱呀。 谁知我四大娘反应更快,对着我爸说道:对对对,是应该给人家包个红包,老五你快去,赶紧好好感谢人家大夫。 我爸立刻一脸尴尬,心想我去个屁呀,我兜里的钱都垫付药费了,我拿啥给人家包红包呀,可二青在场我爸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我四大娘要钱。 二青看出了爸爸的尴尬,于是笑着说道:不用了五哥,一会出去我带他们一起吃个饭就行了,我好歹也算个领导,这点面子他们得给。 爸爸尴尬的笑了笑对着二青说道:二青呀,五哥这次来的匆忙实在不好意思了,你这情五哥记下了,下次,下次五哥一定去你那登门拜访,咱哥俩好好喝点。 二青嘿嘿的笑道:什么跟什么呀,五哥你放心吧,谁叫你有我这个弟弟呢,一切包在我身上,今晚我带他们去吃饭就不安排你了,明天我一定单独安排你一顿,说完,二青便走出了病房。 大姑一看四大爷已经手术完了,立马惦记起家里那些鸡鸭鹅狗牛了,站起来就要告辞回家,妈妈也有些生气,站起来也跟着要走。 四大娘一看这些亲戚都要走,立马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哎!平时都哥哥弟弟的叫着,这一有事了全都躲了。 爸爸一看气愤不对,立马站起来说道:没事,没事,四嫂我和晓楠留在这。 妈妈死劲的瞪着爸爸,爸爸巧妙的把脸转到一边不看妈妈。 我送妈妈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妈妈偷偷给我手里塞了五十块钱说道:晓楠呀,你四大娘是出了名的吝啬,这五十块钱你留着,万一她不买饭你和你爸买口吃的,别跟你爸学,那么实惠,到时候饿死了都没人管。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你走吧,等我四大爷醒了我就叫我爸回家,实在不行我自己在这照顾几天。 妈妈看了看我,转头上了车。 晚饭果然没人管,妈妈走了不久,四大娘就说心脏难受,于是晓东哥便扶着四大娘回了家,看情况这一晚上就准备把四大爷交给我们爷两了。 第137节 我和爸爸泡了两碗方便面,吃过之后,我问爸爸:爸,咱回家吧,人家根本都没那咱当回事,咱在这遭这罪干啥? 爸爸叹了口起说道:回家?别管你四大娘怎么对咱,床上躺着的是你亲四大爷,是我的亲四哥,亲哥哥出事了,我个当弟弟为了一口吃的就回家? 晓楠呀,你不知道呀,小时候家里穷,天天饿着肚子,你四大爷就去别的生产队偷吃的回来给我,为这事他被人绑在树上差点没打死,现在虽然咱家做生意赔了钱,但还没到吃不上饭的境地不是,亲人之间的感情也是需要联络的,有事的时候你都不出现,那还叫什么亲人。 坐了一会看到四大爷没有醒转的迹象,爸爸跟我分了班,我看前半夜,爸爸看后半夜。 不知道童鞋们有没有住过医院,在医院晚上如果家属没地方住,基本上不管哪个房间只要有空床就去对付着睡一夜,外面病房就一张床,爸爸就去了隔壁的大病房,那屋空荡荡的有好几个床位,只有一个床位上有一群年轻人,看来是打架受伤的小混混,爸爸就在那屋找了个空位睡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魔高一尺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病房里四大爷安静的躺在床上,不停地传来氧气的嘶嘶声和仪器的滴滴声像催眠曲一样让人不由的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打开包放出了里面的黄呲牙,这一下午忙的差点忘记了兜里还有这么个家伙,黄呲牙一出了挎包就对我呲了几次牙,为我对它的拘禁表示了强列的不满,随即好像想起什么一样,掉过屁股一瘸一拐的跑到了门口的拐角处,哗哗哗一阵浓烈的尿骚味传了过来,我才想起,原来这一下午,黄呲牙还没捞着出来排泄呢,小家伙当然要生气了。 黄呲牙尿完蹦蹦哒哒的进了病房,一下跳到了空床上卷缩着身子趴在了那里,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早上喂它的火腿肠,这小家伙明显对伙食不满,呲牙咧嘴的看着我,就是不肯吃一口。 没办法,我只能把火腿肠扒开自己先放到嘴里嚼了嚼又吐出来喂呲牙,呲牙老大不乐意的吃了几口火腿肠,又喝了几口水就趴下了。 我也侧躺在床上,用手轻轻的抚着呲牙那一身油光崭亮的皮毛,一阵睡意袭来迷迷糊糊的我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我特别容易做梦,基本上深度睡眠很少,可这次我却真真的睡的很香,仿佛就睡了一会又好像睡了很久,隐约的觉得有人不停的扯我的袖口,还伴随着一阵阵女人的笑声,我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只见黄呲牙对着病房的门口站着,抬起两只小前爪,不停的发出阵阵低吼,仿佛在恐吓着什么。 此刻的我已经醒酒了,不过单凭屋子里的温度我就知道,病房门口一定站着某个脏东西,我看了看手表,此刻已经将近十点了,四大爷依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氧气和仪器有规律的响着,我急忙翻出那瓶二锅头,打开盖子咕咚喝了一口,浓烈的酒味顿时呛的我一阵咳嗽,黄呲牙此时已经从低吼变成前扑的架势了,整个尾巴一根一根的毛像钢针一样全部炸了起来,两只眼睛死死的顶住门口。 也就在这时我的眼前隐约的出现了一团黑雾,接着一个若隐若现的白影便出现在黑雾当中。 我浑身一阵发冷,除了冰魁之外还没有哪个鬼拥有这么重的阴气,而冰魁是干吧男故意炼出来的,而眼前这女鬼却是自然形成,这得多大的怨气能成就如此阴毒的女鬼。 我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玉佩,绑在了左手上,眼前的女鬼让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右手有常二爷的仙骨,左手有玉佩,就算丫进来,我也有把握跟丫拼了。 就在我刚刚绑好玉佩的同时,黄呲牙一声尖叫便冲了出去,女鬼嘴里一阵嘻嘻的怪笑,抬手一指,一道绿光就从女鬼的指尖射了出来,正好打在准备扑向女鬼的黄呲牙,黄呲牙一声惨叫摔了回来,幸好又摔回了床上,否则这一下黄呲牙的小命就报销了。 我咬着牙看了一眼摔在床上的黄呲牙,挥舞着拳头正想冲上去,女鬼却说话了,一个阴深深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多管闲事,否则连你也要死。 说完一阵哈哈大笑的飘走了,我鼓了几次勇气想追出去,可最终还是在房间里站住了,因为这房间里还躺着我四大爷,万一我出去了,女鬼再回来把四大爷的魂叫走了,岂不是中了她的计。 急忙查看了一下黄呲牙的伤,刚刚那一下,黄呲牙后腿上的伤口又开了,一丝鲜血顺着它油光崭亮的毛流了出来。 我急忙找了块纱布碾碎了两片消炎药给黄呲牙处理了伤口,小家伙明显有些吓着了,虽然依然很警觉的看着门口,但不时传来的颤抖依然显示了它的内心其实是很恐惧的。 包扎好黄呲牙,我趴着窗户向院子里看着,偌大的院子在这个夜里显得很寂静,女鬼就在我白天坐着的角落里蹲着,由于距离太远我听不到她到底是哭还是笑,女鬼仿佛感觉到我在看她,只见她慢慢抬起头浓密的头发把她的脸遮挡的严严实实,但我依然能感觉到两道冰冷的目光在头发背后看向了我。 没来由的内心一阵恐惧,为了表示我不害怕我隔着窗户对她竖了跟中指,女鬼低下头整个身子飘了起来,就那么在院子里向医院大门口飘去。 突然她停在了门卫老头的窗前,紧接着她再次回过头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鬼影一闪便没了踪影,我突然明白了她要干什么,我打开窗户对着外面大喊,不,不要,有事对我来,别伤害无辜的人。 我回过头就要出门,跑到门口正好迎面进来个护士,一个没注意我两撞了个满怀,眼前这护士正是中午那个中年护士,被我这一撞一下就跌倒在了地上,我也顾不上她怎么样了一转身就准备跑下楼,谁知这女护士却一把抓住我说道:你干什么?大晚上在病房里大喊大叫的?撞到人连句对不起都不说就想跑?怎么有你这么没素质的人? 我急忙对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有急事你能松开我吗? 什么急事有病人重要?整个病房里就你一个护理的,你跑了病人怎么办?不行,你那也不许去,就在这病房里守护病号,要不是看在院长的面子上,我早把你们赶出这高干病房了。 我几次想溜,都被这力大无穷的护士给死死的拽住了,我心里一直挂念着门卫的大爷,趁护士在给四大爷检查的时候我趴在窗户上,向门卫的小屋看去,鬼影一晃,白衣女鬼出现在了门卫的墙边,她抬起头看向我,发出了一连串尖细的笑声,仿佛在嘲笑我的无能。 我咬着牙一转身,那中年护士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刚想推开她却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就在这时,中年护士双手一伸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一用力直接把我推向了窗口。 黄呲牙拖着伤从床上大叫一声跳到了中年女护士的背上,张口就咬了下去,可黄呲牙毕竟有伤,而且只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小黄皮子,被女护士一轮便摔倒在了一边的地上,趁着女护士分神的功夫,我抬起带着常二爷仙骨的拳头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这一拳打的那叫个实诚,女护士整个身子都向后倒去。 我急忙离开窗口背靠着墙壁看着眼前的中年女护士,只见她站在原地摇晃了下脑袋又从新直起身来,虽然衣服依然是那身护士服,可眼前的一张脸却变成了我在厕所擦肩而过的那个青年的脸,只见他舔了舔嘴角流出来的鲜血,呵呵的笑了起来,这种笑容就好像是精神病人的笑容一样,令人一看就觉得诡异。 我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黄呲牙,连续受伤,让呲牙很难受,此刻的它正趴在地上不停的想努力站起来。 看着眼前的黄呲牙,我突然没来由的多了一股子勇气,挥舞着拳头就冲了过去。 青年又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张开双手也向我跑了过来。 我一拳狠狠的对着他的鬼门砸了下去,他也不示弱一抬手挡住了我的拳头,接着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我的小肚子上。 肚子里一阵拧劲的疼痛,让我险些没倒在地上,疼的我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咬紧牙关,我再次站了起来,青年一阵呵呵的傻笑,抬腿又是一脚踹了过来,我向一边一侧身,随手一玉佩啪的砸在了他的胸口,这青年嘭的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我一跃骑在了他的身上,搬起右手中指,死死的掐住了第二个关节。 一声惨嚎传了出来,青年被我硬生生的从中年女护士的身体里逼了出来,这家伙一身黑气的站着一边死死的盯着我,而此刻的我已经打红眼了,挥舞着拳头奔着他又是一拳,谁知这家伙并不恋战看到大势已去,竟然透过墙壁跑了,害的我一时刹不住车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我捂着拳头蹲在了地上的同时,那中年女护士也醒了,只见她一起来之后就一阵哎呦哎呦的叫着,一看到我就蹲在她附近,立马尖着嗓子骂道:刚才怎么了?是不是你个小崽子使得坏? 我灵机一动,哎呦哎呦的叫着看着眼前的护士说道:还说呢,你是不是有精神病史呀,刚才怎么没来由的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死劲的自己打自己,我一看事不好过去拉你却被你一把给我推到了墙上,这不,把拳头都撞坏了,也不知道骨折没骨折,肚子上还被你踹了一脚,明天我得跟我二青叔说说,你一定有精神病史。 中年女护士一听我要跟院长说,立刻蔫了下来,毕竟刚刚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看我的样子也确实是受了伤,她自己也纳闷,到底是怎么了?突然没了意识,醒来就是这幅样子了。 由于护士如果有精神病史的话就会被调离岗位,毕竟谁也不想让个精神病给自己扎针配药。 中年护士立刻堆起了一脸肉麻的笑容,乐呵呵的说道:小兄弟对不住对不住哈,阿姨刚刚逗你玩呢,你别当真,阿姨也不知道能把你推那么远还把手给碰坏了,来来来跟阿姨去包扎室,阿姨给你好好看看。 我捂着手站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对着女护士说道:还好没伤到骨头,否则我跟你没完,说完我看了一眼黄呲牙,此刻的黄呲牙已经躲到了床下正一动不动的趴在那。 第一百二十七章 勒索 中年女护士扯着我的衣角非要带我去包扎室去包扎,我好说歹说的才把她给劝走,临出门的时候,中年女护士还不忘回头对我笑了笑。 女护士一走,我急忙趴在床下抱出了受伤的黄呲牙。 黄呲牙浑身不停的颤抖,后腿的伤口已经被血给润透了,我知道它此刻一定很疼,但黄呲牙依然乖巧的趴在我的怀里,用柔软的舌头舔舐着我的手背,我流着眼泪给黄呲牙从新包扎了起来,刚刚把它放进了背包,爸爸就进了病房。 爸爸先看了看四大爷的情况,才对我说道:晓南你去睡一会吧,下半夜爸爸在这看着。 我看了一眼依然昏迷的四大爷,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可刚一出门便看到那中年女护士拎着个暖水瓶从走廊走了过来,一看我出来立刻笑着说道:小兄弟,你这是干啥去呀? 第138节 我冷哼一声说道:没啥,我爸来换班了,我去隔壁病房睡觉去。 中年女护士一听立刻说道:去什么隔壁病房呀,走走走,我给你把钥匙,你去护士站睡吧,床单被罩都是最干净的,而且还有电视,也能解解闷。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也确实不想睡医院那不知盖过多少死人的床单被褥,于是点点头说道:那谢谢您了。 中年女护士一脸献媚的笑容说道:谢啥谢,就当我给你赔礼了,走,我去给你拿钥匙去。 拿到钥匙,我打开了护士站的房间,打开灯,整个屋子里干净清爽,不像病房里永远飘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一张干干净净的床,边上两组沙发,沙发对面是个二十五寸的彩色电视机。 我一头躺在了床上,放出了包里的黄呲牙,仰望着天花板躺在了那里,门卫的老头今晚凶多吉少,我知道即使现在我跑下去,也不过是徒增麻烦而已,该做的女鬼都昨完了,现在我只能祈祷,女鬼只是去吓唬了一下看门大爷,而不是杀了他。 拳头有些肿了起来,疼的人心烦意乱的,坐了起来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午夜场的电影,我便坐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房间里,我揉着发红的眼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黄呲牙依然静静的趴在我身边,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我,我微笑的逗弄了一下呲牙,把它从新装进了包里,背着包走出了护士站。 整个拳头经过这一夜,已经变得发紫色,一碰就专心的疼,我迈步走进了四大爷的房间,爸爸趴在四大爷的床前沉沉的睡去,而四大爷依然昏迷的躺在床上,我拿起床上爸爸的外套轻轻披在了爸爸的身上,转身去楼下买早餐去了。 一出楼门,眼前就是这医院宽敞的大院,我看了看昨天女鬼蹲过的墙角,此刻太阳已经冉冉升起,整个院子里都亮堂堂的,可那个墙角还是给人一种阴深深的感觉。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门卫的小房子里传来一声大叫,我急忙跑了过去,只见一个我不认识的老头慌慌张张从门卫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喊,快来人呀,快来人呀,老郑死了,老郑死了。 这几声喊,喊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一会门卫就围满了人,准备下夜班的大夫和护士也都跑了过来,几个岁数不小的大夫摸了摸看了看,最后摇摇头说道:老郑真死了。 我静静的从门卫的门前走过,看着眼前如此熟悉的老大爷,昨天还和我聊天抽烟,今早却成为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我不停的抬起头,我怕我如果低下头眼泪会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一条生命呀,一个鲜活的生命呀,我愤怒的顾不上拳头的疼痛,两个手死死的攥着,指甲割破了手心我都没有感觉,心里只是不停的再想,我一定要灭了这女鬼,我一定不能在让她为非作歹。 我知道,门卫老郑的死是因为昨天他和我说的太多了,放在平时,女鬼肯能不想活着没必要杀他,但昨晚女鬼明显是对我炫耀,炫耀人命在她手里的脆弱。 走出医院门口,我找了个没人角落蹲了下去,一阵阵的恶心传来,我突然感觉胃很不舒服,干呕了几声。 我知道,这是我情绪激动到一定程度的表现,我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对这女鬼的恨,我要想尽一切办法灭了她,灭了这个草菅人命的女鬼。 医院门口永远不缺三种店,小卖店,小饭店,和花圈寿衣店,一早上一家小饭店便在门口摆上了一个炉子,炉火很旺,炉子上放着一个饱受烟熏的破铝锅,铝锅里面煮着一锅热气腾腾的茶叶蛋,我吆喝着老板买了十块钱的茶叶蛋,老板乐呵呵的给我装了起来,临走的时候还多给了一个。 等我走回医院门卫的时候,门卫的小屋已经上了锁,看来那老郑头已经被抬走了,接班的老头也不再,看样子也跟着去帮忙去了。 我对着门卫的小屋,鞠了一躬,默默在门口放下一枚茶叶蛋,转身走进了医院的大楼。 等我回到病房的时候,爸爸已经醒了,正倚着门口抽烟看到我来了便问道:晓南呀,你去哪了? 我嘿嘿一笑说道:没去哪,去买点早餐。 爸爸哦了一声,便接过了我手里的茶叶蛋,吃早餐的时候,爸爸问我昨天睡的怎么样,我说挺好的,那女护士让我去护士站睡的,很安静也没有这么浓的消毒水味。 就在我们爷两要吃完的时候,屋子里却呼啦一下进来了几个大小伙子,领头的那个染着一头黄毛,进了屋就指着我爸问道:你昨晚是不是在隔壁睡的? 我爸点了点头道:是呀,我昨晚前半夜就在那屋睡的,那黄毛嘿嘿一笑说道:承认就好,昨夜我们哥几个也在那屋睡的,可今早起来我发现我的腰带和钱包都不见了,你拿了钱包也就罢了,怎么把我腰带也拿走了?你知道那腰带值多少钱吗?那腰带是我姐花了5000块钱从香港给我带回来的。 我爸瞪着眼睛说道:我不管你那些东西值多少钱,我告诉你,我在那屋睡觉了不假,可我什么也没拿。 黄毛身边一个一脸青春痘的家伙立刻眼睛一蹬说道:“不是你拿的难道是鬼拿的?告诉你,知道眼前这位是谁不?这就是咱们市最有名的大哥浩哥,浩哥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浩哥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你懂吗?” 我爸嘿嘿一笑说道:几位小兄弟,这样吧,我昨晚一直没离开,你搜吧,搜出来我双倍赔你。 那黄毛浩哥呸的吐了口吐沫说道:你他妈早藏起来了,告诉你吧,这腰带就算找出来我都不要了,钱包就便宜你了,腰带你必须要赔我条新的,5000块钱,你要拿得出来咱啥事没有,要是拿不出来哼哼老子今天就让你横着出去。 话说到这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几个小混混摆明就是要讹钱的。 爸爸也有些怒了,站了起来说道:告诉你,东西我没拿,要是想讹钱的话我这一分没有,你们赶紧走吧,要不我报警了。 那一脸青春痘的家伙嚣张的笑道:报警?你知道哥几个是什么人不?警察见了我们都得给面子,告诉你今天你要不交出五千块钱,老子弄死你。 这时我吃下了最后一个茶叶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站了起来,那一脸青春痘的家伙指着我爸的手还没收回来,我一步窜了上去,啪,一个大嘴巴就扇了上去,直接打的黄毛几个人一愣。 直到那一脸青春痘的家伙大叫的时候,黄毛才气愤的骂道:给你脸你不要,就不要怪我了,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打,说着一帮小混混奔着我爸和我就冲了过来。 我上去跟一个岁数和我差不多的人扭打了起来,这群小混混明显属于每天都打架斗殴的类型,一出手就阴狠异常,你哪弱他打哪,我和爸爸又要防着他们别打到躺在床上的四大爷,又没有趁手的家伙事,一会的功夫就被几个小混混给打倒在地。 爸爸趴倒的时候死死的趴在我的身上,拳头脚像雨点一样砸在了爸爸的身上,打了一会,黄毛几人可能累了,于是停了手指着躺在地上的我爸说道:老子给你一上午时间,下午一点我来取钱,少一分我就要你命,说完呸的吐了口吐沫转头走了。 过了半天我和爸爸才搀扶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气的眼圈都是红的,拎起个点滴瓶子就要向外追,爸爸死死的抱住我说道:儿子,儿子,咱别惹事了,你四大爷在这住院,你要惹出事咱爷俩不要紧,大不了就走,可你四大爷怎么办?这群小混混明显就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我气的大声喊道,那怎么办?难道你给他们钱? 爸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看看吧,不行我一会去找几个人看看能不能说上话,实在不行少给点也行。 我楞楞的看着爸爸,忽然很失望,一把摔碎手里的点滴瓶我对着爸爸大声喊道:要给钱你给,我是不给,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就是拼死咱也不能让他吓死。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兔子急了还咬人 说完我转身跑了出去,爸爸急忙一边喊一边追了出来,我没回头,一路漫无目的的跑了好远,直到再也看不到爸爸追我的身影,才找了个马路牙子坐了上去。 早晨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带着一脸的漠然,街边的小吃摊老板热情的招呼着客人,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城市,我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打小我就生活在小地方,打击斗殴基本上一喊一群人护着自己,可如今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却变得如此渺小,就连我一直崇拜的爸爸也变的缩头缩尾的妥协了起来。 平复了心情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阵的疼痛,浑身的骨头跟散了架般的疼痛,从小到大我打架从未吃过如此大亏,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无声的顺着眼眶流了出来,一阵铁拉门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头,原来的对面的一个五金用品商店开门了。 我咬了咬牙,迈步走了过去,店老板没想到一开门就有生意,热情的问道:小兄弟,这么早需要点啥呀? 我走进屋平复了下呼吸说道:老板,我要一把壁纸刀和一把加长的圆口螺丝刀。 老板乐颠颠的给我拿出了一把五十公分长的螺丝刀和一把锋利的壁纸刀,付了钱我把壁纸刀揣在了裤子兜里,拎着螺丝刀就走出了门。 偷偷转回医院,我四处看了看总算是没见到我爸爸,我松了一口气,坐在了门卫外面的草坪上,我不知道那黄毛浩哥到底在哪,所以我能做的只能是默默的在这等着,等着他来找我爸要钱。 一个上午我就这么默默的坐着,黄呲牙放在了医院,我暂时还不能回去取它,身边不停走过形形色色的路人,我懒得抬头看一眼,脑袋里只想着我早上被打的情景和昨夜女鬼对我的挑衅。 快到中午的时候,医院门口停了一辆出租车,车门打开从车里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妈妈。 第139节 只见妈妈一脸焦急的神色不停的四处张望着,由于我坐在门卫外面的草坪上,路边的一排柳树正好把我挡个严严实实,我知道,一定是早上爸爸通知妈妈把事情说了,妈妈这次来不是送钱的就是来找我的。 看着妈妈着急的神情,我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跑出来,可一想到那几个小混混嚣张的样子,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生气,握紧了手里的螺丝刀,我有向一边的阴影里缩了缩身子。 一两分钟后,爸爸也从医院里走了出来,只见他也是一脸焦急的走到妈妈跟前,不停的跟妈妈说着什么,接着我就看到妈妈擦眼睛。 又过了一小会,二青叔也从医院里走了出来,站在了爸爸身边。 我正观察着爸爸妈妈的时候,路边传来了一阵轰轰的摩托车声,一连七八台摩托车排着排开骑进了医院大院,我一眼便认出打头的正是早上的那个叫浩哥的黄毛,紧跟着浩哥的是那个满脸疙瘩的家伙,一群人嚣张的轰着油门围着医院转了一圈后才在我爸爸身边停了下来。 我收紧身子靠着墙角偷偷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只见满脸疙瘩的小子下了车趾高气昂的走到我爸身边说了什么,爸爸有些气愤,可又忍了下来,这时二青叔走上前去跟那几个混混说着什么,谁知那黄毛浩哥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二青叔。 爸爸无奈的看了一眼二青叔,二青叔微不可查的摇了摇脑袋,从怀里掏出了个信封递给了爸爸,爸爸随手交给了黄毛浩哥,这浩哥接过信封打开看了看,好像不太满意,指着我爸的鼻子说了几句话,我看到爸爸的拳头握的死死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妈妈在一边不停的拉着爸爸。 浩哥一脸大笑的骑上了摩托车,几个人又排成一排轰轰的给着油门向门口走来。 我握着螺丝刀,几步跑到了门口,死死的盯着浩哥骑过来的摩托车,十米五米三米一米,就是现在,我凌空跳起一把扑向迎面过来的黄毛浩哥,由于还没走出院子,所以浩哥的车速不快,被我一扑整个人带着车子倒在了地上。 浩哥倒下之后迅速抬起头,一看是我,浩哥张口大骂,操你妈的,你不想活了是不? 看着眼前这个死到临头还趾高气昂的家伙,我真的火了,拿起手里的螺丝刀对着浩哥的肚子狠狠的扎了下去。 这一下我用了很大了劲,可螺丝刀却扎的不深,因为没有挡手,我由于紧张手心都是汗导致手心发滑,螺丝刀将扎进肚子几公分就不在前进了。 黄毛浩哥根本没想到我能下这么狠的手,顿时恐惧的捂着肚子哇哇的叫了起来,他的那帮手下,一看老大受伤,顿时都下了车奔着我围了过来,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家伙手里还拿着一根锁摩托车用的铁链子。 我使劲向外拔了一下螺丝刀,浩哥疼的哇哇乱叫死死的握住了螺丝刀的铁头以免被拔出来导致流血过多。 眼瞅着浩哥的那帮手下就要杀到跟前,我一把从兜里掏出了那把壁纸刀,唰的推出刀片,对着浩哥的脸又是一刀滑了过去,浩哥也没想到我兜里还带着一把壁纸刀,一看我挥到脸前,吓的他向后一仰,堪堪躲过了这一刀。 这时满脸青春痘的家伙已经跑到我跟前,抡起铁链就向我抽了过来,我咬着牙用身体硬生生的接了他这一下,一刀对着他的咽喉划了过去,这青春痘没想到我这么拼命,既然宁愿挨一下打也要砍向他,眼瞅着锋利的壁纸刀已经划向咽喉,急忙用另一只手放在咽喉处挡了一挡。 吱的一声,手上传来刀子切割皮肤的感觉,一刀划过,青春痘急忙向后跑去,一边跑还一边看自己手上的伤口。 我拎着壁纸刀跟着他追了出去,剩下的小混混一看我真的疯了,吓的一阵轰跑。 青春痘跑出几步之后,胳膊一下就被血染红了,这时青春痘才哇哇的叫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回过头恐惧的看着我。 此时的我已经不知道害怕和紧张,从扎进浩哥肚子里螺丝刀之后,我心里所想的就是我完了,我已经杀人了,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赚一个,报着这个想法我红着眼睛拎着壁纸刀死死的追着青春痘。 越来越近,我能清晰的听到青春痘沉重的呼吸声,大街上的人都被我两吓坏了,路上的行人都乱成了一锅粥,可在我的眼里只有面前的青春痘,除了他我眼前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终于,在跑了几百米后,青春痘一头扎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两只眼睛恐惧而绝望的看着我。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一定很吓人,身上沾着斑斑血迹,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壁纸刀,壁纸刀比任何刀都令人畏惧,虽然它只属于工作刀,但壁纸刀的锋利程度绝对是你挥之不去的噩梦。 此刻倒在地上的青春痘心里一定恨死这壁纸刀厂家了,为什么要生产这么锋利的东西,青春痘的胳膊已经被血湿透了,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掐住伤口以防止自己流血过多而导致死亡,我依然面无表情的向他靠近着,青春痘一边拼命的向后挪着一边哭咧咧的说:兄弟,兄弟,这事跟我没关系,钱都在浩哥那,你要报仇也应该找他呀,我就是他一小弟,我以后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啦。 面对着青春痘的求饶,我的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门卫的老头,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有没有求饶呢?多好的一个人呀,转眼之间就没了,你这样的人渣却依然活在世上,这不公平,这真的不公平。 此时的我就是觉得眼前的青春痘该死,仿佛着了魔一般就想一刀割向他的喉咙,几步的距离,我已经靠近了青春痘,青春痘现在已经开始大喊救命了,我不知道身边围了多少人,因为我看不见,我的眼里只有面前这一个人,一个快要死去的人。 青春痘此时已经手脚发软了,我挥舞着壁纸刀的时候,他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向了我,随即我砰的摔倒在了一旁,我愤怒的拿起壁纸刀看也没看的向来人划了过去。 一刀划过,我愣在了原地,刚刚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爸爸,而我这一刀正好给爸爸的胳膊划开了一条口子,由于壁纸刀很快,刚刚划开的口子鲜血还来不及流出来,只留下一道白白的像小孩嘴一样的口子。 我的手不停的颤抖着,手里的壁纸刀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爸爸上前一把抱住了我,嘴里不停的说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爸爸胳膊上的鲜血一下就润湿了衣服,鲜血顺着衣襟摸到了我的脸上,我手忙脚乱的想捂住伤口,可爸爸却一直微笑的安慰着我。 这时刺耳的警笛声响了起来,一转眼一辆警车停在了我的面前,车上呼啦一下下来几个警察,一帮警察把我按倒在地上,另一帮警察跑过去查看青春痘的伤势。 爸爸一直没有责怪我,只是不停的告诉,没事的,不用怕,有他在。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逼供 上车前,爸爸不停的在耳边说道:没事的,没事的,有爸爸在,记得进去后什么都不要说,爸爸会救你的。 坐在警车上,看着爸爸捂着胳膊站在窗外,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爸爸并不是不够勇敢,而是他不想再让这个家增添负担。 警车响着刺耳的警铃,缓缓的开走了,爸爸一直站在车外微笑的看着我,那表情是那么的自信,仿佛好似我去春游一般。 车子越开越远,我坐在车子里,心里不停的上下翻滚着,浑身也跟着颤抖,低下头,手上戴着一副闪亮的手铐,手上也沾满了已经干涸的鲜血。 我很喜欢自己的手,我的手不像一般男人的手又短又粗,我的手跟我的皮肤比起来相对来说比较细腻,手指也比较长,不过看着上面干涸的血迹,我忍不住不停的扣着。 一边扣着血迹,一边在想,我怎么办?年少的冲动过后都会变得不安,我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我内心紧张的斗争着,我开始暗暗祈祷希望黄毛浩哥别死,假如他真的死了,那么等待我的也许也是一声枪响。 车子驶入了警察局,我被从车上押了下来,经过长长的走廊,我被带进了一个小黑屋里。 坐在了冰冷的椅子上,我的双脚被死死的拷在了椅子腿上,随后伴随着一声关门声,整个屋子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黑暗带给我无尽的压力,心里不停的挣扎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可每次挣扎厉害的时候,心里总会响起一句话:进去后什么都不要说,爸爸会救你的。 此刻爸爸就是我的心里后盾,是我唯一可以寄托的希望,我决定要听爸爸的,什么都不说。 门被再次打开,走进了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男的比较黑,女的戴了副眼镜。 两人进屋后,打开了我对面桌子上的台灯,黑脸的男子咳了一声问道:姓名? 我抬起头看了那黑脸男一眼,没说话。 过了一会,黑脸男又大了点声音喊道:问你呢,姓名? 我依然傻傻的看着他没有答话。 第140节 这黑脸男有些火了,只见他一拍桌子大声咆哮道: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再问你最后一遍,姓名? 我想我此刻一定很艮,依然仰着头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黑脸男明显的怒了,对边上的女的使了个眼神,那女的一声不吭起身向外走去,临近我身边的时候用怜悯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咣当一声,铁门合上了,黑脸男从桌子后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几步走到我的面前,嘿嘿一笑说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告诉你,这个审讯室审讯过的人比你见过的人都多,还没有不开口的。 听着,别抱着侥幸的心里,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我帮你争取宽大处理,否则哼哼,我不介意活动一下筋骨。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黑脸男,扯着嘴角笑了笑依然没说话。 啪,厚重的文件夹实实在在的呼到了我的脸上,鼻子被打的酸酸的,眼泪差点就流出眼眶了,脑袋被打的向旁边一歪,我慢慢的挪正脑袋,依然盯着眼前的黑脸男看着。 啪啪啪,不知道我挨了多少下,每次我脑袋都歪向一旁又挪了回来,依然用平静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黑脸男。 黑脸男把文件夹放到了一边,揉着手腕嘿嘿笑道:你小子嘴挺硬哈,有点意思,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我也嘿嘿的笑了,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黑脸男说道:你能不能打死我? 黑脸男拍了两下手说道:哈哈,还好会说话,要不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你这句话问过我的人还真不少,不过最后他们都说了,我实话告诉你,我不能打死你,但我可以叫你比死都难受。 说完黑脸男从新捡起了文件夹,慢慢的把文件夹放到了我的胸口上,对着我的心口处就是狠狠的一拳打了过来,我只觉得胸口一闷,喉头一甜,脑袋嗡一下子,眼前的台灯光线瞬间变成了一圈圈的光晕。 过了几十秒,或者几分钟,我才猛咳了几声,喘出了这口气。 黑脸男一阵冷笑说道:有意思,有段日子没遇见你这样的贱骨头了,闲的我啤酒肚都出来了,今天正好拿你练练手,别那么快就说哈,我可想好好玩玩。 话音一落,这黑脸男便把文件夹放在了办公桌上,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胶皮棍子出来。 这胶皮棍子我见过,老舅以前在矿保卫科的时候就有这么一根,我小时候还经常摆弄玩来着,老舅说过,这胶皮棍子打人死疼还打不出伤,可谓是严刑逼供的有力武器。 黑脸男走到我身边,弯下腰凑近到我面前贱笑的看着我,一根胶皮棍不停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说道:小伙子,开胃的点心已经过去了,现在咱来点正餐。 我平静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黑脸说了一句,麻烦一下,请把你的黑脸挪开,爷不喜欢煤块。 黑脸男站直了腰,冷笑一声说道:十下,你如果坚持过了十下咱就换下一个项目,一定要挺住哦,别扫了我的兴。 啪,黑脸男用尽全力狠狠的一棍子抽在了我的肩膀上,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整个臂膀仿佛被生生扯断了一般,我险些没叫出声来,额头上的汗立马就跑了出来。 我咬着牙喊道:一。 啪,另一个肩膀又挨了一棍子,我从来不知道疼痛还能叠加,我死死咬着的牙床此时都渗出了血丝,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挺过来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黑脸男,我依然没有叫出声只不过又喊了一声:二。 当我喊道十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了,我不知道我这对胳膊以后还能不能用了,我现在只想拿着刀把两个胳膊切掉,也许那样也比现在好受的多。 强烈的疼痛让我的指甲已经插进了手心的肉里,偏偏我无论怎么分散,这疼痛还依然不离我的左右。 黑脸男明显有些累了,也微微的喘了起来,只见他转身走到办公桌后拿起了挂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脸,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烟,拿出两根放进嘴里一起点燃了之后,递了一根给我。 我忍着疼伸手接过了烟,放到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里的尼古丁多少帮我缓解了点疼痛。 这黑脸男搬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对面,深吸了一口烟说道:小伙子,我有点欣赏你了,很少有人能挺过我这十棍子,没想到你岁数不大,还挺有毅力的,看来将来要是再会做点人,一定能混的不赖。 我扯着嘴角牵强的笑了笑,一口一口的默默吸着烟。 黑脸男又继续说道:你说你也够背的,捅谁不好?非要捅我们领导的外甥,你今天要是捅的别人,就算进来了,也吃不了这么大的亏,呆上几天,家里拿点钱你也就出去了,可你倒好,把那个小畜生给捅了,上面特别交代一定要对你照顾照顾。 你也想开点,这事跟我没关系,要怪就怪我上面的人,我要是不卖力的话,明天就有人卖力整我了,都是为了一口饭,我也有我的难处呀。 再有,你想不受罪也不是不行,怎么回事就怎么说,回头我把笔录对你有利的地方着重写写,把你送看守所呆几天,你也少遭罪,我也尽了责任,不是挺好的嘛,其实你这事也没啥大不了的,顶大天我给你当个中间人,跟上面好好说说,呆个几天就出来了,你看你小小年纪的,以后路还长着呢,何必在这死扛着呀。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心想道:丫这点计谋爷早在电视剧里看烂了,给一巴掌在赏个甜枣吃,我一感动把来龙去脉一说,拿着笔录我就可以等待判刑了,你丫又破获了个案件。 算盘打的不错,可惜小爷不是傻子,这时候说的越少,等上庭的时候证据就越缺乏,爸爸就算帮我打官司也好打。 看着眼前的黑脸男,我笑了笑,扯着嘴角说道:我休息够了。 黑脸男明显没想到我竟然软硬不吃,气愤的一把扔掉了烟头站起来指着我说道:你呀你,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哈,下一场戏你可不一定能承受的了,说着黑脸男打开了我的脚铐,又打开一只手铐把我拖到了墙边,一把锁在了墙边的暖气管子上。 我诧异的看着黑脸男,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新花样。 黑脸男打开铁门走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就回来了,进了屋黑脸男来到了我的对面,对我说道:小伙子,别扛着了,你扛不住的。 我嘿嘿一笑,依然那么平静的看着他。 黑脸男从身后掏出了一根和胶皮棍一般大小的棍子拿到我的眼前,当棍子离我还有几毫米的距离时,突然从棍子前段出现了一丝漂亮的电流,噼里啪啦的响着。 我脸上的汗毛立刻便竖了起来。 小伙子,这东西你没试过吧,二十万伏,一触你身上便会出现两个烧焦的黑点,现在说还赶趟,别逼我把这东西触你身上。 我看着眼前冒着丝丝蓝光的电棍,心里有了片刻动摇,但紧接着就被爸爸的那句话给压了下去,我始终还是相信爸爸的。 我对着黑脸男一本正经的又说了句:我休息好了。 黑脸男明显有些气愤,也许是气我不识好人心,也许是气我什么都不说,反正他最终还是把冒着蓝光的电棍触在了我身边的暖气管子上。 胸口一闷,浑身抽搐,口干舌燥,这是我对电棍的第一印象,小便不由自主的尿了出来,肺里的空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的干干净净,浑身像有几百上千只蚂蚁再不停的咬着一般。 一瞬间的电击对我来说仿佛过了几年的时间,后牙槽早已经被我咬出了血,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求饶,很想把一切都说出来,之后该判刑判刑,免得受这罪。 可临上车时,爸爸的话却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里,我知道我不能说,如果我说了,那么我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我不知道我被折磨了多久,在我筋疲力尽的时候,铁门打开了,门口伸进来个脑袋喊了一声,于哥吃饭了。 黑脸男放下了手里的电棍,转身来到办公桌后面拿起毛巾擦了擦汗说道:我在给你一点时间思考,说还是不说全凭你自愿,我吃过饭后回来,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在发生冲突,说完黑脸男便戴上了带着盾牌的帽子走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章 获救 第141节 独自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无力的靠在暖气管子边,手铐太紧导致整个手都是麻麻的感觉。 深深的喘了口气,我庆幸自己又挺过了一劫。 苦笑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立刻渗出了血丝,我不知道我要在这被折磨多久,我只是一直相信爸爸会想到办法来救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靠着冰冷的暖气管子沉沉的睡了过去,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岩浆池,炙热的岩浆把我浑身的皮都烫没了,我不停的挣扎,一动身上就掉下一块肉。 铁门再次打开的声响惊醒了我,我喘着粗气,浑身传来钻心的疼痛。 看不清眼前的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进来的绝对不是刚刚的黑脸男,这人进来后走到我的身边,解开了拷在暖气上的一边手铐,推着我走出了审讯室。 一阵新鲜空气瞬间充斥到了我的肺部,我贪婪的呼吸着,很怕一会就再没有机会享受。 我被带进了一个浴池,看得出来警察的待遇很好,这浴室是他们专用的,身边的警察把我拷在了一个淋浴头下对我说道:好好洗洗吧,洗完喊我,我给你送一套衣服,一会有人要见你。 说完这家伙转身便走了出去,我看着一只拷在淋浴头下面的手,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心里骂道:你丫要我洗澡怎么的也要让我把衣服脱了呀,这他妈穿着衣服怎么洗? 打开淋浴,温热的水不停的冲刷着身体,我舒服的差点叫出声来,从来没有哪一次洗澡能带给我这么深的印象。 我只记得我站在淋浴头下差点把皮都洗没了,门外传来了几次问询,我都没搭理,直到带我来的那位警察给我送来了衣服,我才罢休。 打开手铐,那警察就站在一边看着我,一只手始终不离别在腰上的手枪。 我无奈的笑了笑,低头一看,新送来的衣服竟然是我的,我看着眼前的衣服眼泪差点流了出来,这一定是爸爸送来的,爸爸真的想到了办法救我。 我欣喜的穿上了衣服,抚摸着带着洗衣粉味道的布料,心里立刻恢复的十分安静。 换好衣服后,我被带了出来,转而进了一个看来更像办公室的地方,迎面办公桌上坐着一位警官,我一眼便认出了此人就是折磨我折磨的要死的黑脸男。 黑脸男摆了摆手,带我进来的小警察就转身走了出去。 黑脸男看着我笑道:小伙子挺帅的嘛,看看,洗个澡之后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刚刚还折磨我半死,现在却笑脸如初的人,心里把他祖宗八倍都问候了一遍。 黑脸男看我依然不说话,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看看你,进来以后啥也不说,你家有那么有能耐的亲属,你早说出来何必受这么多苦呢? 刚刚虽然有点不愉快,可这不都过去了嘛,看你也不是记仇的人,再说了,刚刚洗澡你也看到了吧,你身上可很干净的,就算你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就算有人相信也没有证据,所以,为了这几天你能好过些,最好别乱说话知道不? 我继续鄙视的看着眼前的黑脸男,一声不吭的回应了他。 他一看再我这也套不出什么话了,于是拿起电话对着电话说道:小张呀,让老局长带着人过来吧,那小孩已经在我办公室里等着了。 我看着窗外的夕阳,如火的晚霞映的天边一片火红,心里莫名的想起,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不知道我的明天会是什么样的呢。 直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才把我的思绪从窗外拉了回来,黑脸男急忙起身热情的打开了门,首先进来的是一个岁数挺大的老警察,老警察身后跟着我三大爷,我爸走在最后。 黑脸男先给老警察敬了个礼说道:欢迎老局长回来视察。 那老警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才走了几年呀,这地方被你们弄的跟皇宫似的,这样做不太好嘛,毕竟咱们用的都是国家的钱,不可太铺张,不可太铺张。 黑脸男一个劲的点头说道:是,是,老局长教训的是,以后一定注意。 老警察笑着摆了摆手才指着我三大爷介绍道:这个是咱们省城国税局的王局长,王局长以前当飞行员的时候我和他可是一个机组的,我们两曾经开着老式运输机从老山前线的枪林弹雨中一起飞回来,生死战友,多少年的老关系了。 说着又指了指站在三大爷身后的我爸说道:这个是王局长的亲弟弟,你们今天抓的小伙子就是王局长的亲侄子。 黑脸男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热情的和三大爷打着招呼说道:哎,你看看,你看看,这不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嘛,早知道是王局长的亲侄子,这事不就好办了嘛。 爸爸趁他们打招呼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从他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关切,我也红着眼睛看向了爸爸。 老局长看了我一眼说道:这小伙子很精神嘛,咦?不是还没定罪嘛?怎么给带上手铐了?你们这么做很不严谨呀。 黑脸男急忙掏出钥匙给我打开了手铐,一边打开一边还说道:是我们马虎了,是我们马虎了。 老局长一脸严肃的对着黑脸男说道:小于呀,我们做的是执法工作,千万不能有一丝的马虎,你这样做让我怎么说你好。 黑脸男脸上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一个劲的点头道歉。 三大爷看这老局长架子拿的也差不多了,咳了一声对着我说道:你说你呀,怎么就不能省点心呢?咱老王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平时看你挺老实的,怎么就闯祸了呢?等会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嘴角开始有了微笑,三大爷的话摆明了就是告诉黑脸男,今天要把我带走。 黑脸男也明显听出了三大爷的弦外之音,只见他一脸为难的说道:对不起老局长,对不起王哥,你这侄子今天不能带走。 没等老局长发话,三大爷的眼神就有些怒气,瞪着眼睛看着黑脸男道:怎么着?事情还没查清楚吗?我侄子打伤人不假,可那是那伙小流氓抢钱在先,告诉你,这是抢了他爸的钱,要是抢别人的钱我侄子还算是见义勇为呢,再说了,我侄子又没用管制刀具,只不过是工具误伤的,还要判刑是怎么着? 黑脸男被我三大爷这一阵抢白把一肚子的话都憋了回去,最后才坎坷的说道:不是我不放,是上面没命令我不敢放,话我也就能说这么多,老局长虽然调到省城了,不过他依然是我的老局长,要是平时我二话不说立马放人,可这次我实在是挺难做的,您看…… 三大爷看了看身边的老局长,只见老局长看着黑脸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于呀小于,行!我走这段时间你翅膀真是硬了。 得!我这就去找你的上面去,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这孩子你要是敢碰一手指头,我立刻把你这身皮给你扒了。 黑脸男立马赔笑道:您放心,这孩子在我这我一定供着养着,绝对不会少一根头发的。 张局长哼的一声转身向外面走去,黑脸男急忙点头哈腰的跟着送了出去。 三大爷几步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晓南呀,有血性,不愧是我的侄子,不愧是我老王家人,这事儿做的对,以后咱老王家还指着你护着呢,你放心,你三大爷这些年好歹在这省里还有点人缘,在这等着,不出三天,我一定给你捞出去,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三大爷一走,爸爸又走到我身边悄悄的问我道:他们打了你吗?我看着一脸关切的爸爸,努力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没打,他们啥我都没说,就把我关小屋里了。 爸爸对着我竖了竖拇指说道:我儿子一看就不是软蛋。 我一看四周没人,急忙对爸爸说道:爸,黄呲牙还在医院呢,你帮我照顾好它别饿死了? 爸爸愣了一下,随即呵呵笑道:你说的是那个小黄皮子吧,放心,你妈妈给带回去了,高不点帮你喂着呢。 一听黄呲牙没事,我心里也高兴了起来,爸爸接着说道:晓南,你先在这呆几天,这次的事比较麻烦,那个小黄毛是市局一把手的亲外甥,刚刚那个张局是你三大爷从省里找来的,以前也是这走出去的,现在据说是省里的一个重要部门一把手,手里权利也不小,他答应你三大爷一定会把你捞出去的,你就安下心,什么都别说,等信就行了,放心你爸我有办法救你。 第142节 我对着爸爸使劲点了点头,爸爸转头刚要走,我一把扯住了爸爸的衣襟说道:爸,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 爸爸回过头乐呵呵的看着我说道:小子,以后看清楚了,你这一刀差点要了你老爸的老命。 爸爸说完转头就走了,我的眼睛瞬间红红的,爸爸瘦了,头上不知不觉的多了好多白头发,看着爸爸的背影,我心里暗暗发誓,等出去了我一定要想办法养活这个家,不能总让爸爸一个人去承受了。 三天后,我如愿以偿的出来了,从三大爷去了之后,黑脸男再也没打我,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只要不出警局,我在这楼里随便溜达。 记得我出来的那天是个雨天,三大开着轿车来接的我,大雨倾盆,我从门口走到车上的时候身上就湿的透透的,坐上了小轿车,三大爷一踩油门,轿车便飞驰的跑远了。 我们先去了医院,四大爷已经醒了,医生说他恢复的很好。 进了门四大爷躺在床上,一看我进来后,费力的撑起上半身打趣道:嘿,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老王家的英雄王二小吗?来来来快到大爷身边来,让大爷看看这个勇斗歹徒的大侄子。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走到了四大爷身边,三大爷也在一旁打趣道:咱老王家下一代还真得有个能打架的,你看晓南他们这一代,一个比一个老实,我一看就憋气,男孩子嘛,还得像晓南这样,得有血性。 爸爸在一旁绷着脸说道:你们可别惯这孩子了,要是将来犯了大事,看你们怎么办。 三大爷点了点头说道:这话不假,晓南呀,以后能忍的时候尽量忍忍,千万别冲动,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咱也不能吃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我这几天的委屈一下子都冲散了。 告别了四大爷,三大爷开着车拉着我和爸爸一起向我家开去,在车上,三大爷又拿出点钱塞给我爸爸,爸爸一开始不要,后来看三大爷有些气恼,才默默的收了起来。 车子刚刚停下,三大爷的身上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我好奇的看着三大爷拿出一个砖头一般大小的东西放到了耳边,嗯啊的说了一会便挂掉了。 爸爸问道:怎么了三哥? 三大爷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老四媳妇,刚才晓东打来电话,说他妈心脏病犯了,让我们出个人照顾老四。 爸爸低头想了会说道:让晓南去吧,反正他在家也没什么事,而且他四大爷也得意他。 三大爷点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就让晓南去医院照顾几天吧,一会咱们吃点饭,给晓南换身衣服,吃晚饭我回省城,正好顺路把晓南送医院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叫我楠哥 晚饭在大姑家吃的,我匆匆吃了口饭便跑去高不点家,一进门就听见高不点在屋里嘟囔道:你吃点吧,我把这个月的零花钱都给你买好吃的了,你多少给点面子吃点呀,这晓南要是回来看到你这样,还不跟我翻脸呀,黄大仙,黄大爷,黄爷爷,我求求你了,多少吃点吧。 我走进高不点的小屋时,高不点正背对着门口蹲在地上,炕边上趴着瘦的皮包骨头的黄呲牙。 看到黄呲牙的一霎那,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才几天不见呀,黄呲牙已经瘦的不成样子。 黄呲牙抽了抽鼻子,猛的睁开了眼睛,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黄呲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对着我呲了一下牙,那表情包含着愤怒委屈和思念,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只黄皮子能表现出这么多情绪,我只知道我确实从它的表情中感受到了。 高不点猛的回过头,一眼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我,激动的一高蹦了起来,抱着我喊道:你还知道回来呀,你还知道回来呀。 我笑的拍了拍高不点的后背说道:你丫在使点劲我就被你勒死了。 高不点急忙松开我,临了还不忘对着我肩膀打了一拳。我哎呦一声,捂着肩膀叫了起来。 高不点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晓南?他们打你了吗? 我嘿嘿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胳膊有点抻着了,过几天就没事了。 高不点看我确实没事,才放下心来,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呀晓南,我没把黄呲牙喂好,从它回来放到我这,我想尽办法给它弄好吃的,你看看这一屋子的东西,从鸡蛋到牛肉鸡腿,啥都给买了,可它就是一口也不吃,没办法我只能每天在给它的水里加些糖来维持它的营养。 我抱起已经瘦的轻飘飘的黄呲牙,对高不点说道:没事,跟你没关系,黄呲牙可能想我了,说着我拿起一个鸡蛋拨开皮放到黄呲牙的嘴边,黄呲牙立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高不点在一旁惊异的睁大眼睛说道:真神了哈,这么大点的黄皮子都这么懂人事。 我这几天买了一堆好吃的,它连闻都不闻,你一来,破鸡蛋都吃的一包劲。 感谢了高不点,又跟他聊了几句,我便要告辞回家,临走时,高不点犹豫了半天说道:晓南,我想你应该去看看小翠,这几天听说你出事了,小翠也好几天茶饭不思,没事就哭,我怎么劝也不管用。 我心里又扭了一下,大口吸了口气说道:恩,等我从市里回来再说吧,我马上还要回市里。 高不点也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的。 我笑着拍了拍比我矮半头的高不点说道:没事,别想那么多,我最近事多,等静下来就好了,说完我转身出了高不点家的门。 刚走出高不点家我就看到了路边一个黑瘦的身影站在那里,我低着头想装作没看见,耳边却响起一声清脆的呼唤,晓南哥,你回来了。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小翠,我转过头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小翠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小翠几步走到我跟前,红着眼眶问道:晓南哥,你没事吧,听他们说你进局子里了,怎么样?他们没打你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嘛。 小翠站在我对面,眼泪顺着眼圈就掉落了下来,抬起手又放下,老半天才说了一句,晓南哥你都瘦了。 我嘿嘿的笑道:没瘦,这几天在里面吃的好住的好的,哪那么容易瘦,倒是你瘦了,听高不点说,你这几天饭都吃不下,看给你瘦的。 小翠羞涩的抬起头说道:我没事,你只要平安我一年不吃饭都没事。 我刚想开口,身后便传来妈妈的声音,晓南呀,干啥呢?赶紧回来,你三大爷等着你走呢。 我尴尬的对着小翠笑了笑说道:小翠,我先走了,等我从市里回来再说。 话音一落我不敢看小翠那不舍的眼神,转身便向大姑家跑去。 回到大姑家,我坐上了三大爷的轿车,妈妈给我准备了一包衣服又偷偷的塞给我100块钱要我留着平时买个吃的。 我把黄呲牙放进了装衣服的包里,拉链处留了了透气的口,跟车窗外的爸爸妈妈摆了摆手,就跟着三大爷的车从新奔向了市里。 车子很快就到了市里,当拐进医院的门口时,我看向了一旁的门卫,里面依然坐着个老头,但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老头了。 眼睛不由的扫了一下那女鬼蹲过的角落,那里依然阴暗。 暗暗发誓,这次我不会在袖手旁观,至少要给自己和那慈祥的老大爷一个交代。 第143节 下车的时候,三大爷从包里拿出几百块钱递给我说道:晓南呀,大爷知道你长大了,这几百块钱你留在身上,一旦有个用处什么的省得问大人要,你爸爸最近也挺困难的,有啥事就给大爷打电话。 我没有客气,接过了大爷给的钱,对三大爷说了声谢谢。 三大爷没上楼,调转车头就开走了,看着三大爷的车驶出医院,我又来到了小卖店,依然买了一瓶小瓶的二锅头,小卖店的老板一看到我立刻笑容满面的说道:小伙子是你呀,家里门子挺硬呀,出这么大的事就这么几天就出来了。 我嘿嘿的笑了两声准备拿着酒走人,谁知那店老板却打开了话匣子,只见他顺着卖货的窗口向外伸着脖子说道:小伙子,你真是好样的,那几个小混混可嚣张呢,在这医院讹了不少钱,听说那个领头的黄毛家里很有势力,所以也没人敢管,这一片那小黄毛也算大哥了,你这把可出名了,把那小黄毛给干了,这地盘以后就是你的了。 我笑了笑对他说道:您是不是电影看多了?我捅了他就成大哥了?那当大哥的岂不是天天得让人捅。 小卖店老板一脸正经的说道:嘿!你还真别谦虚,这几天好多附近的小混混来打听是谁干的黄毛浩哥,这些小混混佩服的不得了,都准备以后跟着你混呢。 我无奈的笑了笑拿起酒转身要走,谁知那小卖店老板却不依不饶的喊道:小兄弟别着急走呀,跟俺说个名,以后有人问谁干的黄毛,我也有话回答不是? 我头也没回的说道:谁要问就说是南哥干的。 没想到就这么普通的一句话,却把我的人生硬拉扯到了另一个方向。 回到四大爷的病房,四大爷倚在床上擦着他心爱的喇叭,看到我进来后,有些为难的笑了笑说道:又得麻烦我大侄子了,你四大娘身体不好,你晓东哥一个人根本跑不过来,这几天你就得陪我这老家伙一起了。 我嘿嘿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反正不在医院照顾你,我也得回去放牛。 四大爷嗯了一声随即假装怒道:好小子,你把你四大爷当牛了哈。 说笑了几句,我扶着四大爷去了趟厕所,就已经到了八点左右了,期间护士来过一次,今晚巧了,竟然又是那个中年女护士的班,那女护士一见我,一张冷冰冰的脸立马变的笑容满面,两个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一个劲的要我去护士站睡觉,说晚上四大爷就交给她来照顾。 反正夜里四大爷也没有针,而且四大爷不太起夜,所以我也就乐呵呵的答应下了。 八点左右,病房熄了灯,我迈步走到了护士站,打开门进了屋子,打开电视机看着一个个无聊的节目,黄呲牙此刻就趴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贴着我睡觉,小家伙现在体力明显不好,除了吃东西的时候能精神点,其他时间一率昏睡不起。 我喝了一口二锅头后,就静静的看着电视里的节目。 护士站里摆放着一台木头的老式座钟,这东西的噪音很大,不时的发出咔咔声,一到整点的时候,还咣咣的打着点,偶尔一响让人吓一跳。 又是一哆嗦,座钟已经敲响了十一点的钟声,我怕自己的酒劲过了,又给自己灌了一小口白酒,坐了几分钟后我缓缓的挪向了窗台。 隔着窗户向下看去,院子里空空如也,女鬼喜欢蹲着的地方也什么都没有,这让我很纳闷,难道说我进去这几天,这女鬼走了吗? 可刚刚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却突然觉得头顶一凉,头发丝都一扎一扎的。 我抬起头向上一看,一张大脸突然跟我面对面的相遇了,就在我愣神的那一刻,这鬼脸却突然裂开了大嘴笑了一下。 啊~我大叫了一声坐在了地上,虽然经常见鬼,可还没有那个鬼能突然离我如此之近,而且还这么突然。 跌坐在地上的一刻我突然想起,怕什么怕,我他妈是正中的阴阳先生,蹭的站了起来,对着这从天棚倒下来的鬼就是一拳打了过去。 眼前一闪,这鬼却不见了踪影。 我转头看向沙发上的黄呲牙,却见这小家伙依然沉沉的睡着,看来这几天它实在是累坏了。 我拿起医药车上的一次性针头对着中指就扎了下去,在黄呲牙身边画上了一道镇魂符,转身悄悄的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医院的走廊晚上也不关灯,一排灯管散发着白亮的冷光照射着整条走廊,虽然亮如白昼,却依然给人一种阴深深的感觉。 我贴着墙壁慢慢的向楼梯口走去,刚刚的鬼绝对不是白衣女鬼,但这地方的厉鬼肯定都和白衣女鬼有一定的关系,否则他们早就该去投胎了。 走到楼梯口,我探出头向下看去,楼梯口是声控灯,我没发出声响,所以灯也没亮,眼前一片漆黑,我看不到楼梯下面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 过了楼梯就是四大爷的病房,我觉得应该过去看看,就算没事也在病床边给四大爷画道符,以免后顾之忧。 可就在我准备经过楼梯口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楼梯尽头的黑暗处一道白影闪过,我急忙顺着楼梯追了下去,跑了三分钟左右,眼前的楼梯依然没有尽头,而且声控灯也不亮。 我看了看四周冷哼一声道:鬼打墙?这种糊弄小孩子的把戏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完我脱掉了两只鞋,把鞋尖朝向自己,趿拉着向前走着,没几步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我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好险。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来到了医院的天台,虽然我感觉是向下走的楼梯,没想到却是向上走的,如果我再向前走两步的话,明天的城市晚报就该写,市医院一小青年莫名跳楼身亡了。 我使劲的呼了一口气,弯下腰穿好了鞋子,一阵阴深深的笑声突然在耳边响起,一转头,不远处飘起了一团黑雾。 我握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黑雾,正在这时身后却啪的被人推了一下,这一下推的我一个踉跄,随即一阵嘻嘻的笑声飘过,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前的黑雾也没了,整个天台又剩下了我一个。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挑四 我迅速离开了天台的边上,不停的打量着四周,整个天台没有任何遮挡物,按理说我已经喝过了酒,本应该看到那些脏东西的,可眼前的天台我所见之处却空空如也。 虽然我跟鬼打交道的时间很长,但到如今我依然处于被动的状态,如果鬼不出现,我只有拿着罗盘才能勉强找出它的方向。 眼前的情况就是这样,这帮鬼明显就是不想和我面对面的单打独斗,我急的脸上汗都冒了出来,却只能干瞪着眼慢慢的等着。 天台上慢慢的起了一片薄薄的雾气,我不在四处乱走而是盘腿坐在了天台的正中央,一阵阵的雾气从面前飘过,我能明显的感觉到雾气里的漂浮的水珠轻轻的停留在我细小的汗毛之上。 慢慢的,雾气开始弥漫起来,眼前一米外的景色我都看不见了,冷哼一声,我对着雾气说道:雕虫小技,每次见鬼都要起雾,你们以为这是拍电影吗?能不能痛快点,要打就打要斗就斗,你说你们这是干啥呀。 雾气中传来一声叹息,接着就是一个女声在轻轻的哼着歌曲。 我听不清她唱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这歌很好听,从歌声中我好似看到了一幅画面,一个安稳又幸福的小家,女主人此刻正坐在婴儿床边,一头乌黑的头发长长的垂下,一脸母性的光辉不停逗弄着眼前白嫩嫩的小宝贝。 刚想到这,就觉得自己突然化为一道白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婴儿床里,床边坐着那位慈祥的女性,那女人很漂亮,漂亮的有些不真实,我想站起来,却发现腿脚无力,手也不大好使,这时我有些急了,不对呀,我怎么莫名其妙的成了幻觉中的婴儿了?我大声对着眼前的女人喊道:放我回去,这算什么?咱们有本事面对面的斗一下。 可张开嘴发出的竟然是断断续续的啊啊声。 眼前的女人依然微笑的看着我,可当我看到她眼睛的时候,我却再也不能淡定了,刚刚还温柔的眼神此刻竟然突然变的冰冷,嘴角温暖的笑容也变成了诡异的笑。 女人死死瞪着我,伸出了一双白的吓人的双手慢慢的掐上了我的脖子,我拼命的挣扎,可眼前这女人死死的掐着我就是不肯放手,慢慢的我看到眼前女人的眼睛里开始向外流血,温热有些发咸的鲜血滴了我一脸,此时的我跟婴儿一样软弱,即使使劲挣扎也就是不停的扭了几下罢了。 女人是嘴角鼻孔耳朵眼睛,都开始向外流血,突然一个眼球掉了下来,接着另一个眼球也跟着掉了下来,可女人依然诡异的笑着,脖子一阵疼痛,我感觉自己脖子的骨头都要断了的时候,突然胸口发出一道白光,女人吓的一收手,我整个人又化作一道光飞回了自己的身子。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身体四周已经被白雾给围的严严实实,伸出自己的手,放到眼前才能勉强看到。 四周的歌声从我飞回体内的一霎那便没有了。 第144节 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刚刚的幻觉如此真实,不禁让我怀疑,如果没有这玉佩我会不会真的就被女鬼给掐死。 四周一片寂静,浓雾中似乎有丝丝冷风吹得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此刻的我不敢站起身,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摔落楼底,粉身碎骨。 可总这么坐着也不是个事啊?只怕没被鬼杀死,也要被这寒气冻死了。我摘下玉佩,握在手里心里默念着镇魂咒,这镇魂咒我从来没念过,此刻也不知道他好不好使,但是在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了。 刚刚念完咒语,手里的玉佩就配合着咒语发出了闪闪的光芒。光芒不大,但身前几米之内的浓雾却消失殆尽,我心里一喜,暗道:没想到我这只老瞎猫还真碰到了胖死耗子了。 这镇魂咒配合这玉佩,还真能驱散这迷雾。向着能看清的地方走了两步,迷雾瞬间又围了过来。 这次迷雾来得似乎更加凶猛,浓得就像眼前贴了两张白纸一样,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嘻嘻的笑声,和呜呜的哭声。 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不停地围绕在我的周围。我有些急躁的握着玉佩四处乱砸,却只能卷起身边厚重的迷雾。啪!不知哪个死鬼又重重拍了我的后背一下,我猛然转过头,眼前依旧只剩下厚厚的迷雾,啪的又一下,一阵嘻嘻的奸笑,从我身后又飘远了。 此刻的我已经快要被逼疯了,就像是一只被蚊子不停骚扰的狮子一样,空有一身余力却无处下手,第一次跟鬼打架,打得这么窝囊! 我迫使自己静下心来,脑袋里不停地翻转着瞎爷爷曾经给我讲的那些故事,突然我想起了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法宝“童子尿”。 说起来真他妈可笑!我一半大小伙子竟然还有童子尿。 匆忙解开裤子,越他妈着急却越尿不出来,我不停尝试各种方法使自己尿出来,可依然毫无尿意,我真的气坏了,身边如果有把剪刀,我真恨不得对着它一剪子剪下去。 正在我变着法地求小弟弟给力的时候,眼前的浓雾忽然一阵剧烈的波动,面对面的突然出现一张青紫的大脸,这张脸上挂着的笑容让我想起刚刚幻觉里的女鬼,妈呀一声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小弟弟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很给力的干活了,青紫大脸上的表情突然开始扭曲异常,接着一阵黑雾自眼前升起,迷雾也瞬间散开。 天台又恢复了一片清明,能看见的感觉真好,如果能够着,我此刻都想狠狠地亲我的小弟弟,太他妈给力了。 刚刚提好裤子,天台的四个角就飘扶起了四个鬼影,其中有两个我认识,很漂亮的那个就是刚刚在我幻觉里出现的那个女人。 相隔不远站着的那个男的,正是之前上中年女护士身的那个家伙。另外两个,一个是一身绿衣服的老头,还有一个却像电视里走出的红孩儿一样,是个穿着肚兜的小娃娃,他们四个的表情都不一样。幻觉女鬼又恢复到了一脸充满母性般的笑容,男鬼则有些气愤地看着我,绿衣老头垂着双手,皱巴巴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最怪异的要属红衣小孩,叼着大拇指一脸天真,仿佛像来看戏一样,我看了看四周,心里暗道:一对四?我真他妈够背的。 先甭说能不能打过,单看这四个家伙就够让人头疼的了。 我心里默念了三声黄尖尖,挥舞着玉佩,对着离我最近的男鬼跑去。男鬼负手而立,胸有成竹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五米,四米,两米我一个急刹车,堪堪稳住了前进的身形,我说着男鬼怎么如此自信,原来他根本没站在天台上,而是在距离天台天台一米以左右的地方凌空漂浮着。 后背一冷,我头也没回地挥着玉佩向后打去,转过头时,只见一道红影瞬间飘到了离我几米的地方,我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就流了下来。几只鬼配合的挺默契呀? 耳边又想起嘤嘤的歌声,我知道这幻觉女鬼又开始做法了,我拼命的提醒自己,千万别听她的歌,虽然她的歌声依然那么吸引人。 我突然无力的笑了笑,此时的我就像被狼群围在中间的羔羊一般。被搞的手忙脚乱。 红衣小孩不停地围着我转着圈,时不时的上来给我一下,而那男鬼也站在我身边不远处,应该是在等待最佳时机,好给我致命一击。 此时的四个鬼,只有那老头至今未动,垂着手,一脸漠然地站在那里,好像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是我感觉,今晚最厉害的应该就属这位老头了。这并不是凭经验,而是电视里都这么演,高手永远都是最后出手。 我屏住心神,不去管围在我身边乱转的红衣小鬼,而是奔着男鬼跑去,男鬼一抬手,一道犹如实质的黑雾向我喷来,我抬手用玉佩挡了一下,挥着常二爷仙骨的右手狠狠地掏在了他的胸前,男鬼急忙一躲,半个肩膀被我打得粉碎,男鬼愤怒的大叫,瞪起血红的眼睛,张开嘴竟然向我咬了过来。我向后仰着,抬起脚想一脚蹬在他身上,谁成想,丫到底是个鬼魂,我的脚直接透过了他的身体。 失去平衡的我,狠狠的一个屁墩摔倒在了地上,红衣小鬼看准了时机,一把像我的胸口掏来,此时玉佩正被我的左手攥着,可谓是胸门大开,小鬼这一下要是打实了,弄不好就把我的心脏从体内拽出来了,我急忙向一边一滚,左臂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男鬼竟然已经悄悄接近了我,我这就地一滚正好滚到了他的身边,这丫狠狠一口咬在了我的左臂上,我挣了两次都没能挣脱,只好用右手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脑袋上。伴随着男鬼一声惨叫,左臂的衣服连着我的肉皮竟然被他咬了个透心凉。 鲜血顺着胳膊一直流到手背,顺着骨节,滴答滴答的流着。 第一百三十三章 求求你,杀了我 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响,男鬼的整个脑袋被我一拳打的爆裂开来。 肩膀不时传来一阵阵的疼痛,鲜血滴滴答答的流着,我呲牙咧嘴的看着不停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红影。 幻觉女鬼的歌声变得凄厉无比,为这个深夜,只有我一个人的天台衬托出无以伦比的恐怖气息。 晃了晃脑袋,集中着精力驱赶着这令人容易丧失理智的声音,大吼一声看准红影便冲了过去,脚下一紧,我一只脚被已经没了脑袋的男鬼死死的抓住,苍白的鬼手透过裤脚和袜子把一阵阵刺骨的冰凉传进了我的体内。 拿起玉佩,对着男鬼狠狠的砸了下去,男鬼变成一缕黑烟的时候,红影却悄悄的爬在了我的背上,我拼命的想甩脱背上的红衣小孩,可这小孩却好似狗皮膏药般死死的贴在了我的背上,一双冰凉的小手一把捂住了我的眼睛。 就在我眼睛最后的一点缝隙盖严之前,我看到绿衣老头动了。 我一把将玉佩按在了红衣小孩的手上,红衣小孩在我背后不停的惨叫着,却依然不松开手,死死的按住了我的眼睛。 一阵彻骨的凉气瞬间侵袭而来,我能感觉到绿衣老头此刻已经慢慢靠近了我,我知道如果不甩掉背后的红衣小孩今晚我将无声无息的死在这天台之上。 嘻嘻嘻,一阵贱笑传来,我悬着的心突然落了地,是尖尖,它又在我最危急的时刻赶到了。感觉到身体周围的阴气逐渐消散,我猛的一低头,右手一拳打在了自己的头顶,红衣小孩哇的一声被我一拳打飞了出去。捂着眼睛的手也松开了,我看到身边不远处黄尖尖佝偻着腰一副病歪歪的样子,站在那里,此刻正捂着嘴咳咳的咳嗽着。 我焦急的问道:尖尖你怎么了? 黄尖尖白了我一眼说道:还不是叫你累的,大晚上的我老人家一路狂奔,受了风寒呗。 少来了,你还能受风寒,骗我呀。 黄尖尖看了一眼剩下的三个鬼,转头对我笑着说道:小兄弟,长能耐了哈,越来越能惹事了,这把一下子惹了一群难缠的主,这里随便一个放到外面那都是祸害一方的家伙,竟然被你一次全遇见了,你呀,啥都长了,咋就不长点心呢。 我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道:没办法,小爷就是这么背,走路都能踩到狗屎。 幻觉女鬼此刻也停止了那怪异的调调,冷着一张脸看着一边站着的黄尖尖,红衣小孩可能被我伤着了,此刻也一脸怨毒的站在我的前方看着我,不停地伸出血红的舌头舔着嘴唇,只有那绿衣老头依然是一脸冷漠的垂手站着一旁,仿佛一直没有动过。 黄尖尖也把精力一直放在绿衣老头的身上,慢慢的向我靠近。 我趁这段休整的时间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口,此刻伤口已经血肉模糊,衣服被血染的黏黏的贴在了身上,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在离我几步远的距离黄尖尖停住了脚步,悄声的说道:绿衣老头交给我,你一定要注意那个会唱歌的女鬼,她也是重头戏。 我看了看难得正经的黄尖尖,狠狠的点了点头,红衣小孩终于忍不住动了,只见他像一只发怒的豹子一样,大吼一声刷的冲了上来。 我和黄尖尖一起扑向了各自的目标,红衣小孩此刻嘴里竟然露出了两颗尖尖的牙齿,十指指甲也变的很长,跟十把锋利的刀子一般,恶狠狠的扑向了我。 眼瞅着扑到眼前,我一转身躲过了红衣小孩的致命一击,嘴里大声念道:劈开乾坤下凡来,只有两点扫尘埃,一身直下无诖碍,横行日月似瑶台,左边一撇开天眼,右边一点似如来。大大布州齐护法,十一大曜拥金莲,左有四天王,右有八金刚,大千世界齐透真,十方何处不皈依,急急如律令。 第145节 这口诀是以前瞎爷爷教过我的,被我背的滚瓜烂熟,可一直就没用过,其实我一直不太相信咒语的威力,因为我认为握着玉佩一切就没有什么问题,最主要的是念咒语的要求太多,一个字的读音不准就可能前功尽弃,这次红衣小孩的速度太快了,逼不得已我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念上一段在说。 咒语一念完,我的身上就发出了淡淡的白光,红衣小孩再次扑向了我,可还没等靠近我的身边就被白光一下子给弹飞了出去,随即白光也跟着消失了。 红衣小孩这下被伤的不轻,跌落在一旁,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我几步跑到他身边,举起玉佩就要砸下去。 就在此时,红衣小孩突然一转头恶毒的看着我用沙哑的嗓音对着我说道:我诅咒你,从高处坠落而死,并且死无全尸,话一说完,红衣小孩一阵哈哈大笑,身体像充了气的皮球一般鼓了起来,一点点变大,黄尖尖对着我大喊,晓楠快跑,这恶鬼要自爆。 我不知道什么叫自爆,也不知道自爆到底有多大威力,但我从黄尖尖的语气里能听出来,这自爆绝对不是好玩的,于是我转头就跑,身后一声巨大的响声传来,仿佛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我一个前扑向前方扑倒了过去,可眼前的水泥台突然消失不见,迎接我的是高空下灰黑的地面,地面上站着一个白衣女鬼,此刻她抬起了头,露出了苍白的脸,裂开嘴角看着我笑了起来。 那笑容如此熟悉,一瞬间我仿佛在哪看到过,猛然想起这白衣女鬼其实就是一直在旁边制造幻觉的女鬼。 身体在急速下降着,时间仿佛很长,长的我能清晰的看到眼前女鬼那诡异的笑容,时间又很短,短的我还来不及伸开手身体就要接触到了地面。 闭上了眼睛,我知道这一劫将是我的死劫,我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 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狠狠砸向地面,而是轻轻的落到了地上,我慢慢张开眼睛,身下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黄尖尖,是它用凝实的身体稳稳的托住了我。 此时的尖尖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色,我急忙一个翻身歪倒在一旁,坠落后的强烈心跳,让我浑身不停的颤抖。 我不管身边的女鬼是否会对我下手,一把抱起黄尖尖的上半身,大声喊道:尖尖,尖尖你没事吧? 黄尖尖勉强睁开了眼睛,半天才挤出了一丝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道:晓楠,你该减肥了。 我狠狠的把尖尖抱在怀里,眼泪无声的顺着眼眶流了出来,此时尖尖的身体显得如此的弱小,轻飘飘的躺在我的怀里,我清楚的看到她的后背出现了一个大坑,黄尖尖费力的嘻嘻一笑说道:我有点累了,让我休息一会。 我使劲的摇着尖尖大声喊道:不要,别休息,振作起来,你没事的,我会救你,我会想办法的,千万别睡,千万别睡呀。 黄尖尖费力的抬起了手,努力的伸到我的脸上帮我擦着眼泪,却努力了几次都没能触及到我的脸,我一把拿起尖尖的手使劲的贴在脸上,嘴里不停的喊道:我有办法,相信我尖尖,我有办法的,我他妈有办法的。 尖尖一阵苦笑,摇了摇头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兄弟,尖尖陪了你几千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找到你,其实就是为了保护你,现在我已经无力再为你做什么了,以后的路你只能自己走,等到有朝一日你功德圆满之时,请记得你那戴了几千年的扇坠,说完,黄尖尖就闭上了眼睛。 不行,听着尖尖,你不会死的,有我在你不会死的,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我现在就带着你去找胡翠花,去找瞎爷爷,他们一定有办法,我相信他们一定有办法,我离不开你尖尖,我真的离不开你。 我苦苦的哀求着尖尖,可尖尖的身影依然慢慢的变淡,我使劲的把尖尖搂在怀里,恐怕一松手它就永远消失。不知什么时候,黄呲牙竟然也醒了,拖着一条残腿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黄尖尖的身边,用粉嫩的舌头舔了舔我的手。 我轻轻的抚摸了黄呲牙的头,突然有种不想活下去的念头,活着太痛苦了,我无法承受失去尖尖的事实,这个陪伴了我十几年的亲密伙伴,一次一次的救了我的命,长的很老却像个小孩一样的黄尖尖如果真的就这样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说瞎爷爷的死对我来说是个打击的话,至少我还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很好,而眼前的尖尖如果死去,将会是魂飞魄散,我将永远再也见不到它。 我抱起轻如柳絮的黄尖尖,白衣女鬼就站在我的身边,我噗通一声跪倒在白衣女鬼面前说道:求求你,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吧。 我的话语是如此的无力,如此的空洞,眼前的白衣女鬼没有动手,就那么站在我的面前低着头看着我。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很平静,就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湖水,求死的心意已决,我跪在地上嘴里始终重复着这几句话,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后天自闭症 女鬼轻轻的从我身边飘走了,走的时候还发出了一阵阵阴深的笑声,我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对于她来说,我现在的状况甚至比死了更让她满意,恶鬼之所以是恶鬼原因不是在于她怎么去杀人,而是她要让你自己杀死自己,这才是恶鬼最终的目的。 我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对着女鬼飘走的放向不停的使劲磕着头,一边磕一边大声喊道:求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眼前的情景就好像是一个瘾君子在向毒枭求他梦寐以求的毒品一般,黄尖尖的身影越来越淡,我手忙脚乱的搂紧黄尖尖,对着灰蒙蒙的天空不停的大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惩罚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尖尖,求求你…… 就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身边却泛起了一道耀眼的白光,黄呲牙此刻强忍着后腿的伤,站了起来,两只前爪跌交在了一起,对着天空不停的拜着,每拜一次它身上的白光便强了一分,而身影却小了一分。 我有些慌乱的看着黄呲牙,大声的喊道:呲牙你要做什么?尖尖已经离开了我,难道你也要走吗? 黄呲牙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永远忘记不了它的眼神,黑棕色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我的影子,黄呲牙对我又呲了一次牙,对着天空又拜了下去,这次它没有再抬起头,整个身体化作一缕白光,慢慢的飘了起来。 我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我不知道我在喊什么,只知道我要发泄。 白光慢慢的飘向了我,最后融入到怀里已经近乎透明的尖尖身体里。 又是一阵白光泛起,怀里的尖尖也不见了踪影,我疯了一般的四处摸着,找着,我的双腿一瞬间没了力气,只能在地上不停的爬行,尖尖,你别走,尖尖你到底在那呀? 我是晓楠!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跪坐在冰冷的地上,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咬一下喊三遍黄尖尖,十指、中指、无名指、小指,直到十个手指被我咬的血肉模糊,黄尖尖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已经哭不出声响,整个人呆了一般的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泪已经流干,额头上磕头磕破了的伤口不停的向下流着血。 白衣女鬼依然蹲坐在那个角落里,几天前我还抱着黄呲牙在哪里坐过,白衣女鬼没有哭也没有笑,就那么呆呆的坐着,我也呆呆的坐着。 突然我的嘴角咧出一丝微笑,慢慢的爬了起来,缓缓的走向了白衣女鬼。 在她身边坐下,我问道:你为什么总在这哭? 白衣女鬼没说话,也没看我,依然蹲坐在那发着呆。 你是不是也如此伤心过?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她。 伤心吗?你摸摸你的胸口,你还有心吗?女鬼阴冷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边。 我缓缓的抬起手模了模胸口,苦笑的说道:虽然它还在跳,但也许已经没了。 突然又想到刚刚尖尖对我说的话,你啥都长了,咋就不长点心呢。 女鬼缓缓的转过头,苍白的脸一双看不到眼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 此时的我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同样的看向了她。 我两就这么对视着,最后女鬼叹了口气,把头抬了起来看向了灰蒙蒙的天空。 我突然明白,厉鬼恶鬼其实也都没有所谓的活该,他们也有他们的执着,他们也有他们的放不下,就像我对黄尖尖一般。执着,放在心里久了就变成了怨气,他们不想看到身边的任何物体幸福,因为他们一直生活在悲伤之中。 我对着白衣女鬼认真的说道:杀了我好吗? 白衣女鬼没看我,依然呆呆的看着天空,半天后无来由的说了一句,我也想这么对你说。 第146节 我一愣,顿时明白了女鬼为什么要这么高调的当着我的面杀了门卫的老头,其实她何尝又不是想求死。 我从身上摸出了一根断成两截的烟,掐掉过滤嘴放到了嘴里,打火机在阴气庞大的女鬼身边成了摆设,最后我把整跟烟填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辛辣的烟草已经不能刺痛我的神经,我仿佛死了一般的默默的坐在角落里。 身边的女鬼留下了一句:你很让我失望,就飘走了。 我苦笑着坐在那里,回忆像电影一样在脑袋里不停的重播着,第一次看到尖尖,无数次跟她拌嘴吵架,尖尖的一切都深深的埋在了我的记忆中。 东方慢慢的泛起了鱼肚白,我依然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现在我都不接受尖尖离开了我。十个手指已经没有了好地方,一个一个带血的牙印证明着我呼唤尖尖的次数。 突然身边的草丛一阵晃动,黄呲牙的身躯从里面走了出来,我的眼泪哗的一下又流了出来,紧紧抱起依然瘸着一条腿的黄呲牙,大声的哭着,一边哭一边骂道:你他妈干什么去了?尖尖走了,尖尖它不要我走了,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我以为全世界都不要我了。 天亮的时候,门卫新来的老头看到了我坐在角落里,一身血迹,怀里抱着一只伤了腿的小黄鼠狼,呆呆的坐在那里。 他走到我身边一个劲我问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在这?我却始终没有回应,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眼睛不停的盯着遥远的天空。 老头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医院的大楼,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所有人都不停的问着我问题,我只能看到他们张口却听不到声音,我走进了自己的世界,完全和外界隔离的世界。 二青叔跑了过来,指挥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员工抬着我进了医院,经过了各种检查,大夫始终摇着头,期间他们想从我怀里抱走黄呲牙,但只要他们动我的黄呲牙我便疯了一般的跟他们打拼了起来。 爸爸妈妈终于赶来了,一夜之间他们的儿子变成了一个不认识他们的人。 当时我的心里很明白,眼前的人是爸爸妈妈,可就是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什么,而且他们在我耳边说的话我仿佛都听不到。 只能看着妈妈焦急的哭泣和爸爸无声的叹息,最后我被送到了精神治疗科,可对面的大夫依然只是摇着头。 爸爸妈妈给我接回了家,我每天把自己关在我的房间里,除了吃饭和喂黄呲牙其他时间就独自呆在房间里发呆。 每次爸爸看到我都只能无声的叹息,我已经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但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三大爷从省城找来了精神科泰斗和心理医生,但他们看完我后便对着爸爸妈妈说道:这孩子一定受到了深深的刺激,他并不是精神病,而是把自己尘封了起来,不想也不愿和人沟通,这种病我们通常称为后天自闭症。 他们说的话我一字不落的都听在了耳朵里,我也知道我这样就是在混吃等死,但我没有别的选择,每次我都在梦中醒来,梦里总会看到黄尖尖那熟悉的身影。 黄呲牙的腿伤已经好了,每天不停的换着法子逗我,我每次看到呲牙的时候心里都会一阵刺痛,但也只有跟呲牙独处的时候,我才能对着它说几句话。 小翠来看过我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来过,高不点倒是时常来看我,偶尔来了逗弄一会黄呲牙便走了,就这样我整整的自闭了一个多月,直到那个夜晚。 那天是个雨天,外面不停的雷鸣闪电,雨点敲打着窗户发出了啪啪声,黄呲牙卷缩在我的怀里用粉嫩的舌头舔着我的手背。 我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呆呆的瞪着墙壁,脑袋里都是黄尖尖的身影。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么活着真不如去死。 我懒的去看声音的来源,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怀里的黄呲牙好似看见亲人一般爬起来就跳走了。 黄呲牙一离开我的怀抱我立刻爬了起来,对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胡五郎,胡五郎的边上站着那位美丽的胡翠花。 此时黄呲牙就趴在胡翠华的胳膊上,胡翠华一边摸着黄呲牙一边怜惜的轻声道:小三呀,怎么会这样?一身的道行怎么说没就没了? 什么?小三?我平静许久的心里突然起了一层涟漪从床上蹦了起来说道:它是谁?它不是呲牙?它是尖尖? 胡五郎冷哼一声说道:它是谁和你一个活死人有什么关系?你紧张什么? 我眼泪哗的一下便流了出来,对着胡翠花说道:二姐,你说你抱着的不是黄呲牙而是黄尖尖? 胡翠花怜惜的摸着怀里的黄呲牙看了我一眼说道:哎,这既是小三也是另一个小黄家。 翠花姐求求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尖尖不是魂飞魄散了吗? 胡翠花慢慢的坐到了床边说道:本来小三应该魂飞魄散的,可这个身体里的小黄家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三的魂魄暂时寄居到了它自己的身体里。 不过三的一身道行已经没有了,现在的三跟一个普通的小黄家没什么区别,要想恢复的话只能靠一点点的修炼了。 你是说,黄尖尖和黄呲牙此时共用着一个身体?可黄呲牙只是个普通的小黄鼠狼,它怎么可能做到呢? 胡翠花依依不舍的放下怀里的黄呲牙说道:咱们野仙没有固定的修炼法决,大部分都是依靠自身的灵性与际遇,可能是你所说的黄呲牙顿悟了也说不定。 第一百三十五章 痊愈 顿悟?难道说黄尖尖的死刺激到了黄呲牙?导致它一下子就有了道行了? 胡翠花微微笑着说道:到不是说它一下有了道行,首先你说的这只小黄家就很聪明伶俐,心思也比较重,动物如果想修炼,懂得思考才是最关键的因数,而这小黄家却恰恰具备了这方面因数,在加上特定的一些刺激,激发出它身体里长年累月所累积的潜能,所以才能一下子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来。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黄家天生便是控制灵魂的高手,所以这黄呲牙才能凭借着那一点点道行保住了三儿。 黄呲牙又从新钻进我的怀里静静的趴在了那里,胡五郎冷哼一声说:第一次交手我还以为你是个有魄力的男子汉,没想到也是软蛋一个,受这么点打击就要死要活的,真让我看不起。 我低下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所有的阴霾和悲伤一瞬间被统统赶出体外,我不知道胡五郎在说些什么,我只知道黄尖尖没有死,它一直在我身边,只不过暂时寄住在黄呲牙体内罢了。 我摸着怀里的黄呲牙,手都是颤抖的,压抑了太久我都不懂得该怎么爆发了,眼泪在这一个月已经流的干干净净,就算这么高兴眼睛依然干干涩涩的。 老半天我才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胡翠花说道:大姐,能让尖尖跟我说几句话吗?我好想它。 胡翠花温柔的抱起了我怀里的黄呲牙说道:对不起,我做不到,我这次来是算到三儿有难,却不知是什么难所以特意赶来看看,我们早上就到了,白天我们不方便现身,所以就躲在你家后面的草垛里,听你爸爸妈妈说你已经一个月不说话不出门了,我们就纳闷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如此伤心。 没想到晚上一进屋我便看到三儿的魂魄竟然变的微弱无比,正寄居在这小黄家的体内,告诉姐姐,一个月前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边摸着怀里的黄呲牙一边一五一十的把黄尖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和医院的事讲给了胡翠花听。 听完之后,一旁的胡五郎铁青个脸冷哼一声说道:真是世风日下,这么大点个医院,竟然藏了这么多凶神恶煞,也不知道这地方的阴阳先生是干什么吃的。 我无奈的低下了头。胡翠花却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问题的根源不是那个白衣女鬼,白衣女鬼也许只是个工具,她不停的想引起你的注意,却没杀你,一定有目的。 我突然想起白衣女鬼的话,对着胡翠花说道:对对对,我记得我求他杀我的时候,她说这件事本来是她要求我的。 胡翠花立刻肯定到,这事错不了,我敢肯定,这女鬼一定是被控制的。 胡五郎冷峻的面孔只有面对胡翠花的时候才能看出点微笑,点点头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事看来咱两得管呀。 第147节 胡翠花白了一眼胡五郎说道:小三儿被欺负成这样,我这当大姐的不管说的过去吗? 胡五郎被胡翠花这一个白眼迷的神魂颠倒,立马转头说道:那快走呗,还等啥,用晓南的话说,咱去灭了丫的。 胡翠花急忙拉住要向外走的胡五郎说道:急什么?咱两先带三儿和小黄家回去,找几个同修想想办法,上次婚礼野猪仙朱厚不是送咱一棵老山参吗?回去把三儿的魂魄分出来,先让三儿恢复好再说,反正那女鬼也不能跑了,等三儿恢复些许道行,咱带着三儿一起去算账。 胡五郎对胡翠花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立马点着头答应的比古时候皇上身边的奴才还快。 我一听要带走呲牙和尖尖,立马不乐意了,死死的抱住了黄呲牙说道:谁也别想在把呲牙和尖尖从我身边带走,我不会给你们的。 胡翠花温柔的笑了笑说:晓南,你要是真心对三儿好,就把它交给我,三现在很虚弱,就算没什么大事,要想修炼回来也得个几百年,我那好说歹说这些年也积攒下点好东西,我和五郎再将自身的道行传给它点,没多久你就又能见到那个黄蹦乱跳的三儿了。 我心里知道,胡翠花对黄尖尖的感情不比我少,但就是不想黄尖尖离开我,最后急的胡五郎都要伸手抢了,我才恋恋不舍的把黄呲牙交到了胡翠花的手里。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化作一缕白光消失不见,我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我睡的特别香,一个月以来我睡的最好的一晚,第二天天一亮我便起了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秋天的空气凉里透着一丝甜,东北早上的露水大,一地的小草沾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像一个个镶嵌着宝石的彩色丝带,被清晨的阳光一照,映出耀眼的亮光。 妈妈在远处的柴火垛抱着一捆柴禾准备点火做饭,看到我站在门口先是一愣,随即几步跑到我的身边,上下打量着我。 我微微的笑了笑说道:妈,我帮你烧火。 妈妈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顺着脸颊流到了地上。 我突然有些内疚,尖尖离去我伤心欲绝,可我的沉默同样给父母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妈妈擦了擦眼泪,什么也没说,跟以前一样指了指柴火垛说道:你再去抱一捆回来。 我清楚的看到妈妈伸出去的手都是颤抖的,我点点头奔着柴火垛走去,身后传出妈妈的尖叫,王老五你快起来,你儿子的病好了,随后听到爸爸的声音,嗯,嗯?什么?我儿子好了? 我的突然好转另爸爸妈妈特别高兴,一整天我家都没断过客人,亲属们这个走了那个来,都对我能神奇好转表示惊讶。 有观察仔细的人对爸爸妈妈说:我是不是让黄皮子给魔掉魂了,你看看今天你儿子没抱那个黄皮子神智就清晰了,弄不好就是那黄皮子搞的鬼。 妈妈试探的问道:儿子?你抱着的那个小黄家呢? 我微微一笑说道:它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能上山了吧,别听他们瞎说,那小黄家我救过它的命,它对我好着呢,不可能是它害我。 爸爸妈妈一直对我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很是好奇,不停的问我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那样了,我只能撒谎说我半夜睡不着想出来溜达,走到医院门口的大台阶上的时候,一个没站稳摔倒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今天早上才明白事。 妈妈连忙阿弥陀佛的念了几声,后来我才知道,我有事这段时间妈妈经常去庙里给我上香求佛,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妈妈才开始信奉佛教。 下午的时候,爸爸非要带我去医院做个检查,我执拗不过,也只能乖乖的跟着去了医院。 四大爷已经出院了,呆在家里静养,我和爸爸也没打扰他,就我们爷俩来到了市医院。 光阴如梭,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眼前的医院依然那样阴深深的,门卫的老头已经换了几个了,每个都干不了几天就干不下去了,都说在院子里看到鬼了。 跟着爸爸来到二青叔的办公室门口,爸爸轻轻地敲了几下门,二青叔答应了一声,过了两三分钟才开开门。 门打开的时候,从办公室里走出个女护士,这女护士低着头从我和爸爸的身侧走了出来,爸爸立刻一脸尴尬,当时的我年纪还小,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一脸傻笑的以为,二青叔又在教训下属了,不过后来想想也对,毕竟那也算是教训嘛。 走进二青叔的办公室,我抽着鼻子总觉得他屋子里有股子怪味,二青叔乐呵呵的说道:五哥来了,看这样大侄子的病好多了吧。 我对着二青叔笑了笑说道:恩恩,谢谢二青叔,爸爸说我有病的时候您帮了不少忙呢。 二青叔摆了摆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软中华,打开封自己拿出了一跟烟,直接把剩下的扔给爸爸说道:都自己家人,不用客气,五哥来有啥事吗? 爸爸点燃一根烟说道:二青呀,哥哥还得求你呀,晓南这不好了点嘛,我想在给他做一遍细致点的检查。 二青叔哈哈一笑说道:就这事呀,没问题,说着拿起电话说道:来一下,我这来个亲戚,你带着他去各科做一遍检查。 挂上电话,没几分钟屋子里便走进来个年轻的小护士,小护士年龄不大,一看就属于刚毕业来实习的那种。 二青叔指着我说道:小李呀,你带着他去做全身检查,特别是精神科,一定要检查细致点,这可是我的侄子哈。 护士点头答应,把目光看向了我,我急忙站起身跟二青叔说了声再见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爸爸也要起身,二青叔去急忙说道:五哥走,咱哥两先去喝点,让小李跟着晓南就行,咱两喝酒去。 医院体检总是很悲催,一个部门挨着一个部门,由于有了二青叔的关照,各科大夫对我的检查都很细致,甚至连我有轻微的痔疮都检查出来了。 一系列的检查昨晚,时间也已经中午了,我无奈的看向了身边的小李,小李也跟着我忙活的满头大汗,我笑呵呵的说道:李姐麻烦你了,这一上午给你累够呛吧。 小李礼貌的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院长亲自交代的,我必须要办好。 第一百三十六章 花姐 走吧李姐,中午我请你吃饭吧,这一早上给您累坏了,怎么着我也得表示表示对你的感谢呀。 李护士连忙一阵推脱,可最后也没抵挡住我的邀请跟着我走出了医院。 坐在医院对面的小饭店里,我把菜单递给了对面的李护士说道:李姐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小李急忙推脱叫我点,没办法,我点了两个女士喜欢吃的菜。 在等待上菜的功夫,我和李护士闲聊了起来,李护士叫李美花,是位朝鲜族姑娘,刚刚从卫校毕业不久,分到中心医院实习才两三个月。 慢慢的两个人熟络开了,李护士就让我叫她花姐,可我每次叫她花姐的时候总想起电视里古代妓院的老鸨子。 由于小饭店一到中午人特别多,菜老半天才上来,我拿起公筷给花姐布了菜,自己刚要准备吃的时候,却看到花姐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抬起头诧异的摸了摸脸说道:怎么了花姐?怎么不吃呢? 花姐眯着眼睛笑了笑说道:你不喝酒? 额~~我忘了这事了,平时我一个人除了办事的时候很少喝酒,今天我请她吃饭要是不要瓶酒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不过这花姐也真挺实惠的,可能都是年轻人的缘故,她觉得跟我也不外,所以就逗起我来。 喝呀,一定要喝,服务员来瓶白酒,我大声的对着远处忙忙活活的服务员喊着。 第148节 花姐扑哧一声乐了出来道:小样吧,还喝白酒呢,喝点啤的就行。 我拍打着胸脯说道:没事,咱要不就别喝,啤的没意思,咱喝白的。 花姐也挽起袖子说道:好,小弟弟挺爽快呀,你花姐在学校的时候也号称千杯不醉,今儿个咱小姐两就好好喝点。 听完她的话我后背冷汗唰的就下来了,这女人原来是个酒桌战将呀,看来我今天是不得善终了。 花姐端起二两半的酒杯说道:晓南,今天认识是咱姐俩有缘,撇开院长不提,姐姐一看到你就有种缘分的感觉,既然你叫我一声花姐,姐今天就给你开个场,这杯我干了,你随意,话音一落一仰脖满满一杯酒就下了肚。 我勒个去,我看着手里满满一杯白酒,心里这个郁闷呀,你说我装什么大头蒜呀,早知道她这么能喝,我弄点啤酒对付对付不就行了吗,这下可好,骑虎难下,人家一女的都干了,我能好意思随意吗? 硬着头皮干下了一杯白酒,辛辣的感觉差点把我的眼泪都呛了出来。 酒过三巡,花姐也有些醉意,乐呵呵的看着我说道:小弟弟,行呀,酒品如人品,花姐看好你,你别看花姐刚毕业,对于人,花姐看的可透彻着呢,你小子将来肯定有出息。 我嘿嘿的笑了几声说道:你在医院白瞎了,你要是出去上社会上做点生意的话,肯定也是八面玲珑的角色。 花姐一本正经的说道:小样吧,我给你多少钱让你替我吹牛?实话告诉你吧,在医院也挺不错的,你二青叔我的院长,那可不是简单的角色,他才是八面玲珑呢,其实院长对你印象挺好的,在我跟前念叨好几次了,说你小子不简单,有魄力,敢干。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什么都不懂,就是有股子虎劲罢了。 花姐摇了摇手说道:等着吧,这几天花姐给你找个发财的路子,年纪轻轻的,多赚点钱,以后找个漂亮媳妇过个好日子。 一说到漂亮媳妇,我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小翠的身影,低着头一阵苦笑。 花姐仿佛看出什么一样,趴在我耳边说道:小弟弟,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那家的姑娘?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举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不答反问道:花姐,你来这医院几个月了,没觉得这医院有点怪怪的吗? 花姐神秘一笑说道:小弟弟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道:好像院子里有个白衣的女人老四处晃悠。 花姐嘿嘿一笑说道:这事我也遇见过,不过你放心,你是院长看好的人,在这医院里,不管你看见的还是看不见的谁都不敢动你。 听完这句话,我心里一咯噔,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说院子里那个飘来飘去的东西跟二青叔有关? 花姐哈哈一阵大笑说道:你还小,打听那么多干啥?等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告诉你了。 不过我可告诉你哈,千万别去太平房那边,小心没了命。 我一边合计一边点着头答应着,脑袋里不由得一片问号。 吃过饭,我送花姐回医院,到了医院门口花姐没进去,反而拦了一辆出租车,临上车的时候对我说道:明天下午来医院找我,花姐带你去干活,说完低头便钻进了车里,摆了摆手,出租车便拉着花姐走远了。 我傻愣愣的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出租车慢慢的消失在视线里,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暗暗想道:这花姐到底是什么人物?从眼前的情况看,花姐是给二青叔办事的,而且她还是二青叔的心腹,今天跟我说的话应该都是二青叔叫她对我说的,看来二青叔一早便做好了打算,所以才留住了爸爸让花姐陪着我。 可她到底要我做什么呢?我除了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之外什么不会,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二青叔对我如此看重呢? 使劲摇了摇头,甩掉一脑袋的问号,我转身向医院里走去,一走进医院的院子,风便变的凉飕飕的,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平时女鬼蹲着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看着地上的沥青地面,一个月前的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突然我感觉有一道冰冷的目光从院子里的某个角落看向我,这是人的第六感,但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 我的目光在院子里四处搜寻着,最后停留在不远处的一排小房子那,门卫的大爷告诉过我,那是太平间,花姐也警告我要我远离那里,可我却清楚的感觉到,这冰冷的木光是从太平间里射出来的。 我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又看了看太平间,摇着头走进了医院的大楼。 来到二青叔办公室的门前,我轻轻的敲了敲门,进了屋,爸爸和二青叔此刻正坐在那一边聊着天一边喝着茶水,从两人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二青叔和爸爸都没少喝。 二青叔看我进来,脸上神秘的笑了笑。 爸爸张口说道:晓南呀,你也不小了,今天中午和你二青叔吃饭,你二青叔对你印象很好,说想让你来医院干点力所能及的活,你二青叔跟我保证,绝对不会亏待你,你怎么想的? 我暗叹一声,二青下手真够快的,中午花姐刚跟我说完,二青便真的准备留我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样我以后不用每天呆在家里,做点什么事也方便,而且我真的很想自己赚点钱,好帮家里度过难关,于是我点点头说道:好呀,我早就想出来干点活了。 爸爸一听我同意了,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二青叔连忙说道:那行,今天晓南就别回去了,这几天我给找地方住,先在我这医院干点零活,五哥你不能心疼你儿子,两三天又来接走了吧。 爸爸哈哈的笑了几声说道:你能看上是这小子的福气,放你这我要不放心的话,别人那我就更不能放心了,你就大胆的管吧,这孩子有点倔,要是不听话你就给我使劲揍。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二青叔便送走了我爸,爸爸临走的时候又交代了我一些事,无非就是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人要和气,主意自己的情绪,别在犯了病(指着是后天自闭症)不要惹是生非之类的。 我都点头一一答应了,看着爸爸坐上了客车,我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阵难受,长这么大我还第一次独立的一个人生活在外面,心慌、迷茫,种种情绪充斥着我的脑海。 回到二青叔的办公室,二青叔呵呵的笑着,从包里拿出几百块钱塞给我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找个住的地方。 坐上二青叔的轿车,一会的功夫便带我来到了一个宾馆,这宾馆从外面看有些像车站之类的地方才有的破旅馆,可走进去之后,眼前豁然一新,走廊铺着地毯,走廊两边的墙壁全是各种各样的浮雕,二青叔轻车熟路的带着我走了进去,看门的女人风骚的跟二青叔摆了摆手。 走到一间房间门口,二青叔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门,一个豪华的标间便出现在了眼前,富丽堂皇的装修,屋子里家用电器一应俱全,看的我这个乡下孩子整个人都呆了。 二青叔乐呵呵的带着我走了进去,倒了一杯水给我说道:晓南,你这几天就先住在这,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班,别多想,晚上想吃什么就出去吃,钱没有了我在给你,饮料零食什么的,直接去吧台拿就是了,这里的老板我熟悉呢,到时候我就一起算了,我今天晚上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自己在这呆着吧,早点休息。 说完,二青叔便走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个目瞪口呆的傻傻站在屋子中。 过了好半天我才轻轻的坐在铺着雪白床单的床上,席梦思的床垫坐下去软软的,随手打开了三十几寸的电视机,电视上的画面特别清晰,不像我家的电视,满满一屏幕的雪花点。 我这人就一点好,既然想不通,就不再去想,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通一切的我,嘭的躺在床上安稳的看着电视机。 第一百三十七章 见不得人的交易 晚上,服务员给我送来了整整一箱饮料,和一大包各种零食,我洗了个澡坐在松软干净的床上,感觉无比的舒服,有钱真好,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想着。 整整一夜我睡的无比香甜,虽然有点想家,但很快被眼前这浮华的一切给蒙蔽了。 清晨我推开了窗户,这间房的窗口正好对着江边,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一边暗送秋波,河边还有人听着录音机在一起练着什么,那时候正好赶上气功热,什么香功,中功,法轮功,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练功者。 一早上,洗个澡,打开门也准备出去加入晨练的队伍,可刚打开门就看到服务员过来,原来是问我早餐吃什么,我勒个去,这对我这农村小孩的冲击太大了,长这么大小就没人问过我吃什么早餐,这种待遇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没想到今天真的降临到了小爷身上。 第149节 我随口答道:我要吃包子,服务员点点头说道:请您一会去餐厅用餐,说完便转身走了,看着服务员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急忙又大声喊道:要肉包子哦?全肉馅的。 服务员一脸我是傻逼的表情回头看了我一眼,捂着嘴笑着走了。 我摇了摇头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下了楼,回头看了一眼门面,轩翰宾馆,看看,看看,一看这名字就知道这破旧的门面里一定别有洞天。 我满意的伸了个懒腰顺着江坝跑起了步,又跟在练气功的这帮人后面比划了一阵子,才迈步走回了旅馆,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我来到了餐厅,一旁的服务员好似认识我一般说道:王先生你的座位在这,马上就给您上您喜欢吃的包子,请问您喝牛奶还是粥? 额~~我摸了摸包里的几百块钱,对身边的服务员问道:大姐,问一下,你们这包子多少钱一个? 服务员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她,顿时一愣,随即强忍着笑说道:王先生,您住的是vip贵宾房,早餐是免费的。 啊?免费的呀,那粥和牛奶也的免费的呀? 服务员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赔礼道:对不起王先生,您的早餐全部免费。 哦!那好,那好,你们这有没有豆浆?给我来一二碗,要加糖,多加糖。 服务员几乎被我的贪婪给笑晕了,憋的脸通红,最后扑哧一笑,竟然喷出个鼻涕泡,我急忙把头转了过去,心想这都什么素质呀,这么美个大姑娘竟然有鼻涕,真影响小爷的食欲。 不过随即上来的肉包子彻底让我把刚刚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一口气吃了十几个包子喝了两碗豆浆,这才挺着肚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站在一边看起了电视,问我为什么不坐着?爷吃饱了撑得。 快十点的时候,二青叔来到了我的房间,一进门看到我老老实实的坐在屋子里就笑了说道:怎么没出去走走呢?我给你的钱你花就是了,没有了我再给你,老憋着容易憋坏了。 我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我怕你来带我上班的时候找不到我。 二青叔笑了笑,随手扔了个小盒子给我说道:这是给你买的,你打开看看。 我打开了盒子,一个黑色的小盒静静的躺在里面,bb机?是bb机还是电子表?我半信半疑的看着眼前的二青叔,二青叔呵呵笑道:带着吧,是bb机,而且是汉显的哦,你的号是xxx转xxxxxx一定要记住了哈,我今天还有事,你别着急上班,这几天先好好玩玩,下午我让李护士来找你,带你去买几套衣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自己吃午饭吧,说着从包里又掏出了几百块钱仍在了床上,我急忙站起来说道:不用给钱了,昨天给我的我还一分没花呢。 二青叔呵呵笑道:给你你就拿着,这点钱都是小意思,拿着花吧,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我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bb机和几张一百元的大钞心里越发的不安稳,这二青叔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虽然我早知道他一定有阴谋,但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对我下这么大的血本,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和我爸是小时候的磕头兄弟才对我这样的?三大爷也给我钱,四大爷和二大爷有时候也背着老婆偷偷的给我零花钱,可那毕竟都是我的亲大爷呀,这二青叔虽然和我爸是磕头弟兄,可也不至于对我这么好吧。 站在墙角犹豫了半天,最终也没能抵挡住bb机的诱惑,bb机在那个年代绝对是身份的象征,拥有一台bb机的人,走到哪都不丢面。 努力了半天,因为穿着那种不扎腰带的裤子,bb机始终不能别在腰上,最后只能无奈的揣进了兜里,一会拿出来看看,一会又装回去,打从二青叔走一直到花姐来,这段时间我都跟这bb机呆在一起,不停的听着它那bbbb的声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花姐一进来便看到我手拿bb机坐在床边不停的摆弄着,花姐笑嘻嘻的说道:呦,院长真疼你哈,刚来就给你买个bb机,这东西得不少钱吧。 我嘿嘿的干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花姐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说道:这小玩应不算啥,等你以后工作了赚到钱咱买个大哥大,拿东西多好,走到哪都能打电话。 我嗯嗯的点了点头,花姐乐呵呵的说道:走,姐领你逛街买衣服去,说着拉起我便走。 跟在花姐的身后像个傻子一样穿梭在各个高档商场中,衣柜里的衣服标价高的吓人,而花姐没管那么多,只要是我穿着好看点的衣服立刻包起来,整整一个下午,我从期待变成亢奋最后到无奈最后的最后变成了崩溃,女人逛街真的很厉害,我拎着背着扛着大包小裹的衣服和鞋子坐上出租车的时候,不由的大大的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刚准备叼上,花姐却一把抢了过来顺着车窗唰的撇了出去,我刚想发火,花姐立马笑呵呵的从她不大的小包里掏出了一盒烟递给了我,我接过一看,原来花姐给我的是我只在传说中听过的绿摩尔,这烟细细长长的吸到嘴里还有一股清香的薄荷味,花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弟弟呀,听姐的,以后十五块以下的烟就不要抽了,多丢面子呀,明天姐给你拿一条摩尔,吸着帅气焦油含量还底。 我急忙红着脸说道不用,花姐热乎的说道:这算啥呀,咱姐两谁跟谁。 这两天我就在这腐败而糜烂的生活中度过,我对生活的看法开始有了改变,忽然觉得以前的我就好似井底那可爱又可怜的小蛤蟆,始终看着自己的那一片天,而且还觉得那片天好蓝,直到这几天我才明白了城市是多么的美好,只要你有钱,一切事都可以不同伸手就能搞定。 就在我潇洒的玩乐了十几天后,一个清晨,二青叔乐呵呵的来接我了,我坐上了二青叔的车,二青叔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晓南呀,一会二青叔给你个箱子,你给它送到天福商场对过的胡同里,到了那里自然有人去取的,记住了哈,这可是你第一次工作,别让我失望哦。 我掏出兜里的摩尔,拿出考究的打火机,叮的一声点燃了香烟,喷着雾说道:放心吧二青叔,我不会给你丢脸的,二青叔一边开车一边点着头笑着。 到了医院门口的一个小吃部,二青叔把车停在了一旁,下了车之后便带着我走进了小吃部里,由于早上的饭口已经过去,小吃部此时已经冷冷清清的,二青叔一进屋给老板递了个眼神说道:以后的调料就由晓南去送,我不会经常来这了,最近狗多,你这饭菜都藏好了,别叫人叼去。 那小吃部的老板是个胖子,一脸横肉,此时正呲着一嘴的黄牙点头答应着。 不一会从后厨拎出个小小的密码箱,二青叔背对着我打开了箱子看了一眼说道:晓南,你自己打车去吧,二青叔去上班了。 我点了点头什么都没问的拎着箱子走了出去,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知道二青叔绝对不只是院长那么简单,而花姐也绝对不是护士那么单纯,这其中一定藏着什么猫腻,我知道我手里的箱子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可坐上出租车的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打不开这密码箱,最后我只好无奈的放下了手,这时bb机滴滴的响了起来,我急忙翻开一看只见屏幕上写着,别乱看,箱子里的东西不是你能看的,花姐。 我猛的抬起头,看向前面的司机,可那司机连脸都没转,一直聚精会神的开着车。 花姐怎么知道我要看箱子里的东西?难道她有千里眼? 这个城市不大,出租车很快便开到了天福商城,我给了钱下了车,来到了商场对面的胡同里。 胡同很长,被两边的人家挤的窄窄的小路上到处都是别人扔的塑料袋。 墙根边一阵阵的尿骚味不停的飘进鼻子里,让你有种想呕的欲望。 我拎着箱子翘着脚尖小心的走在这条小路上,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一个岔道里面蹲着几个半大小子,几个小子一看到我过来立马便的警觉了起来,直到看到我身后没人才慢慢的靠近到我的身边说道:花姐让你来的吧。 我没说话,也没走的看着眼前的家伙,这小伙子看我没说话紧接着又说道:院长还好吗? 我点点头说道:院长好的很,就是快被你们气死了。 这是我临走时二青叔告诉我的暗号,几个小伙子听我对上了暗号,立马微笑的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兄弟辛苦了,说着就要接我手里的箱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 老窝 看着几个小混混拎着箱子越走越远,我转头走出了胡同,拦了一辆出租车又回到了医院。 路上接到了二青叔的传呼,上面留言告诉我说他很忙,让我自由活动。 我对司机说道,师傅调头,咱们去市中心,出租车司机扭过头看我一眼说道:现在调头可要加钱的啊。 我点点头没搭理他,坐着车便来到了市中心,在这个城市,高丽街就代表着市中心,下了车,到处都是身着暴露走路三摇的女人,都说秋老虎秋老虎,一到了秋天早晚虽然有点凉意,但中午的太阳却毒辣的很。 我顶着太阳在马路上溜达,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时的走神,有时候感觉自己和这个社会已经脱轨,当所有人为了利益奋斗的时候,我却每天为了所有人都不相信的鬼神之事忙的不可开交,突然觉得不公平,为什么别人就能享受到美好的生活,而我要这么累。 这几天我一直不敢去想二青叔到底是做什么的,因为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每天无忧无虑,钱也够花,穿的还光鲜。 买了一袋刨冰,凉凉的饮料帮我赶走了炎热的感觉,我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前方一个人影另我觉得无比的熟悉,这人体格瘦小,从背影上看,很像干吧男。 第150节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当出租车经过那男子身边的时候,我透过倒车镜一看,果真是干吧男,看来真是冤家路窄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次看你往那跑,出租车刚起步没多远,转过路口我便要求停车,甩给司机五块钱我便下了车,临走的时候还听得司机嘟囔,现在的小孩呀,一步都不愿意走。 下了车我一路小跑的顺着街道跑了回去,干吧男此刻正站在街边不时的看着手表,好像在等什么人。 我就在不远处的电话亭后面偷偷的看着他,干吧男很警觉不时的看向我这边,可能感觉到有人在偷窥他,所以他也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就着他等不下去想走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喇叭声传了出来,我抻头一看,一辆轿车停在了路边,紧接着一个熟悉的面孔伸出窗外,此刻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那面孔不是别人,正是这几天对我照顾有加的二青叔。 只见他们两个说了几句话,干吧男便打开车门钻进了二青叔的车里。 车子缓缓的启动,经过我面前的时候,我真有种想跳出去拦住的感觉。 正好这时一辆摩的路过我的面前,我急忙摆手坐了上去,对着司机说道:师傅跟上前面的车。 这骑摩托的师傅看来也是个电影发烧友,一边跑一边对我说道:小伙子,我看你也不大呀,怎么着?干上警察的活了? 我一边死死的盯着前面二青叔的车子一边说道:我才不干那活呢,警察有什么了不起,鄙视他们。 摩托车司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说道:呦,警察都不乐意干?口气不小呀?那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郁闷的斜了摩的一眼心想道:怎么坐个摩的都能遇见话唠,我这是啥命呀。 摩托车司机一看我不说话,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你不是劫匪吧?你要是劫匪我可不能拉你的活,前面路口我停车,你下去吧。 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是劫匪,我是好人。 摩托车司机听我说完,就一边骑着摩托车一边叨咕道:好人为什么跟踪呢?为什么呢? 我哭笑不得的坐在摩托车的后坐上,真恨不得一脚给这司机踢下去我自己骑。 二青叔的车很快的出了市里,其实也没有多快,主要是市里太小,一脚油还没踩实,车子都出了五环外了。 刚出市里,摩的司机突然大声喊道:我想起来了,警察你都看不上,那你一定是国安局的人,你就是传说中专门办大案要案的国安局特别任务执行员。 我差点一头从摩托后座上载下来,丫也太有想象力了,先不说我才十八九的年龄,就说人家国安局特务可能坐着你的摩的出来办案吗? 摩的司机一边得意的说着自己的猜测一边对着我说道:是不是?我猜对了吧。 我无语的眯着眼睛迎着风一直盯着前面二青叔的车,车子到一个乡村公路的时候一转弯走上了土路,车子一溜黄烟的飞奔了起来。 我对摩的司机大声喊道:师傅您能不能跟住前面那辆车?钱不是问题,您不能被他甩掉,也别离太近。 摩的司机哈哈一笑说道:好嘞,拉着你,我也算为国家做贡献了,坐稳了哈,咱们走着,话音一落,摩托车跟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差点把坐在后座的我甩到地上。 我死死的抱住了摩的司机,前面的路一阵黄烟,我知道二青叔的车子就在黄烟的前面,这土路车子前面一跑后面就是冲天的灰尘,不过也辛好有灰尘,否则我早就暴露在二青叔的倒车镜里了。 车子七拐八拐的在土路上行进着,我和摩的司机落的一头一脸的灰尘,我捅了捅摩的司机说道:师傅,咱们慢点吧,我看路两边都没有人家了,一会他们要是停车咱们就被发现了。 司机答应一声,车速慢慢的降了下来,想来这摩的司机也受不了这么大的灰尘。 我两慢慢的跑在路上,越跑路越窄,我问道:师傅,你知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摩的司机乐呵呵的说道:这片没有我不熟的地方,他们一转弯我就知道他们要去哪,前方在走不远就进山了,山根底下有个废弃的打石厂,我猜的不错的话它们一定就是去那个打石厂去了,这地方想找个人家得走出十几里地去,他们要么就是步行进山,要么就一定去那个打石厂。 一听前面没路,我也放下心来,对着摩的司机说道:师傅,一会快到打石厂就停车吧,我走得走过去,免得被发现就不好了。 摩的司机点头说道:好地,好地,我听从你的指挥,感情丫真把我当特工了。 摩托车停在一处山根下的草地旁,我下了车递给了摩的司机二十块钱,那个时候从市里到这个地方最多也就十五。 摩的司机搓着手说道:哎,你看看你看看,为国家做点事咋还给钱呢?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也接过钱揣进了口袋,我又交代让摩的快天黑的时候来这接我,到时候我给他双倍,摩的司机乐呵呵的答应后,调转车头开走了。 我没敢顺着路,而是钻进了一旁的小树林,向着前方摸去,走了没多久果然面前是一个废弃的打石厂,大块的石头散落的七七八八,几株生命里旺盛的小草在石头上被风吹的不时摇摇摆摆的乱晃。 二青叔的车就停在打石厂的边上,车里却没有了人,我看了看前面的小路,半膝高的青草根本没有被踩踏的痕迹,于是我断定这两个人绝对没走远,肯定就在这附近。 我捋着山边的乱石堆,一点一点的寻找着,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说话声,我急忙蹲到了身边的一块巨石后面,向着说话的方向看去。 在正前方大约十几米的地方,一块巨石突然向一边活动了一下,不一会干吧男和二青叔便从里走了出来。 只听二青叔一边走一边说道:师父辛苦了,这段日子一直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实在是徒儿不孝,不过,也只有这地方才能躲过那些野仙的追查,再怎么说这地下室也是钢筋混凝土的,虽然冷了点,不过等一段时间风头过去了,师父想住哪咱就住哪。 干吧男咳了一声冷着脸说道:哼,住哪都没关系,那些野仙也奈何不了我,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你最近还是稳当一些,瞎子的那个小徒弟机灵着呢,别真一个不小心被他看出什么来,到时候引来一帮长毛的畜生,咱两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二青叔冷笑一声说道:师傅不必担心,不就是个娃娃嘛,我现在把他哄的团团转,今天早上还主动帮我送了一次货呢,这种不经事的小娃娃,让他享受几天有钱人的生活,肯定逃不出诱惑的。 干吧男用眼睛撇了一眼二青叔说道:医院的几个家伙还可以吧?上次被那小子打没了两个家伙,不过我已经又招来了两个,都是冤死的,加上你师父我的独门配方炼制出来,可以说绝对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等凑够了数,做出了药引你的事就十有八九的成了。 二青叔急忙对着干吧男鞠了一躬说道:还请师父多费心,二青的未来就交给师父了,师父要什么就跟二青说,以后还是少上街的妙,钱的事师父不必操心,二青我一定如数奉上。 干吧男昂着头做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摸样,嗯了一声说道:为师要钱其实也没什么用处,只是想等有了药引之后,有些原料你是买不到的,只有师父我亲自出马才能搞到,所以你就放心等着吧,为师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 第一百三十九章 车祸现场 二青叔临走的时候恭恭敬敬的给干吧男鞠了一躬才打开车门钻进车里,车子带着一路黄烟慢慢的跑远了,我趴在巨石后依然没敢出来,干吧男望着二青远去的车影嘟囔道:好好等着为师帮你完成心愿吧,只要你乖乖的,咱们师徒一场我也不会让你太惨的,哈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狂妄的笑声,干吧男转过头,身边的一块巨石向一边挪动了一下,紧接着干吧男便没了踪影。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趴在巨石后,等了半天才慢慢探出头来,空旷的废弃打石厂此时变的寂静无比,我呆呆的看着干吧男消失的方向,心里不由的七上八下,一来我想下去找他报当年的仇,二来却担心自己道行不够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杀了他倒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 左思右想之后我决定还是保险起见,先不要打草惊蛇,悄悄的退出了打石厂,我又回到了土路上,看着四周,连个电线都没有,这干吧男一个人在地下生活,怎么能活的下去呢?不行,即使我不跟他面对面的大打一场,也要摸清附近的情况,免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转身又摸了回去,山谷里不停的响起不知名的鸟叫,悄悄的走到干吧男消失的地方,我蹲在地上仔细看着,面前是一块巨石,不算大,但两三个人绝对抱不起来,我稍微用力的推了一下面前的巨石,却感觉这石头有些古怪,摸上去并不凉还有点软软的,难道这巨石有什么机关不成?我小心的用了一点力,谁知这巨石却随着我的力气慢慢的挪动了一点,咦?这么神奇?我仔细打量着巨石,用指甲扣了扣才发现,这哪是块巨石呀,就是个大泡沫上面喷的石粉,看起来跟巨石竟然一模一样。 好像排雷一般轻轻的挪动了一下巨石,果然,巨石的下面是一个黑黑的洞口,一股怪怪的味道从洞口传了出来,巨石下面拴着一根长长的鱼线,鱼线伸进洞里,隐约能看到整根鱼线上拴着满满的铜铃,只要稍微一用力,铜铃就会发出报警声,我暗暗感叹这干吧男真的小心呀,住在这地方还弄了这么多机关,怪不得连灰家都打听不着,这洞口将将能钻进一个人,而且不用想里面一定也是机关重重,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洞里绝无可能。 慢慢的盖上那块泡沫,我悄悄的退了出去,再次回到土路旁,天色已经微黄,太阳再有两三个小时就要下山了,我坐在路边等待着摩的司机来接我,可眼瞅着约定的时间已经要到了,这摩的司机竟然还没来,望着长长的土路,我又不能自己乱走,只好在原地继续等着。 一根接着一根的烟抽着,腿蹲麻了索性就坐在路边等,到最后腰酸背痛腿抽筋走路没劲,可摩的司机依然没来。 第151节 口渴的不得了,没办法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瓶二锅头,一仰脖狠狠的喝了一口,心里默默的想道:在等十分钟,十分钟后如果还没来的话,我就走着回去。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我鼓足勇气准备坐11路回市里的时候,远处一辆摩托车便飞奔了过来,此时的天已经黑了,摩托车没有开大灯,就那么在黑夜里骑来,我不禁笑道这家伙的手把还真好,晚上骑车竟然不用大灯。 不一会,摩的司机便来到了我的身边,我这一看不禁说道:师傅,你这摩托车一下午不见变化可够大的哈,大灯都碎了,邮箱也有个瘪,你咋了? 摩的司机楞楞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没事,路上跟个车撞了一下,这不答应你来接你了嘛,一耽误来晚了,不好意思。 我嘿嘿的一笑说道:没关系,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说完我就爬上了摩托车后坐,喊了一声快走吧,天都黑了。 摩的司机哦了一声,摩托车便向前跑去。 回来的一路上,摩托车司机始终一句话都没说,跟早上简直就像两个人一样,我嘿嘿的笑了笑说道:师傅,你怎么沉默了?是不是摩托车摔坏了心疼呀? 摩的司机一个手把着车把一个手向不远处指了指说道,我就在前面那摔的,我顺着他的手指向前看去,隐约看到一堆灯光在那照着,不知在干什么。 摩托车很快离事故地越来越近,突然我感觉屁股底下一空,整个人啪叽一声顺着板油路摔了出去。 妈的,怎么回事?你能不能骑了? 刚刚问出口我就愣住了,整条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刚刚的摩的司机却不见了踪影,正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喧嚣声,隐约听到,看到人了看到人了。 突然觉得事情不对,我急忙向着前方的事发地跑去,当我气喘吁吁的跑到事发地的时候,只见那里围满了人,一辆消防车和一辆救护车停在了路边,跟前还有几个交警和法医,在啪啪的拍着照片。 我扒开人群走了进去,眼前的情景令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辆加长大卡车侧翻在了马路边,满满一车的货物散落的到处都是,一辆巨大的吊车正在马路对面抻着长长的吊臂将长长的卡车吊起了一边。 从车子斜着的空间我看到一辆压碎的摩托车和一个人影,鼻子一酸,我险些哭了出来,早上还活蹦乱跳的摩的司机此刻正如睡着了一般静静的躺在那,一只鞋子飞离到了离他不远的地方,摩托车果然大灯粉碎,油箱被磕了一个不小的瘪。 看来,这摩的司机刚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以为只不过是一场车祸罢了,骑着已经破损的摩托车依然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把我接了回来,多有信誉的一个人呀,怎么就摊上这事了呢? 我狠狠的给自己了一个耳光,晓南呀晓南,你就贱,为什么要坐他的摩的来这么远的地方呢?如果不是我,这司机肯定死不了。 大车终于被吊车给移开了,一群医生先跑到了摩的司机的身边,蹲下来检查了一顿最后站起身摇摇头,带着护士上车便开走了。 随后法医带着几个警察来到了摩的司机身边,法医蹲下身看了看对着警察点了点头,警察便拿出个黑袋子,像装死狗一样,喊着号子将摩的司机装进了冰冷的裹尸袋。 我站在一边心里无比的难受,正在十分难受的时候,身边却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生死有命,怨不得别人,说大天你也是横死的冤鬼,跟我走吧。 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我差点没叫出来,转过身一看不远处一个穿着一套中山装的身影,我几步跑了过去,惊喜的喊道:瞎爷爷,瞎爷爷你怎么来了? 那身影明显一震,随即也惊喜的转过身哽咽的说道:晓南,我的乖孙子,你怎么也在这? 我看了一眼四周对我飘像的同情目光,压低了声音说道:瞎爷爷,一会咱爷两找个没人的地方说,我这样对着空气说话很容易被送精神病医院去。 瞎爷爷嘿嘿的笑着,解下腰间的葫芦,对着死者已经凉透了的尸体一晃,尸体里便出现个亮晶晶的光球,光球围着周围绕了一圈,最后老老实实的跑进了葫芦里。 道边的人一看尸体都拉走了,也都慢慢散去,这个地方我就不怕了,因为这好歹也算是二级公路,来来往往的车多,不行的话我随便拦一辆也能坐到市里。 我牵着瞎爷爷顺着大路慢慢的向市里的方向走去,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话一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瞎爷爷慈祥的看着我笑眯眯的说道:嗯嗯,大孙子长高了,也强壮了,颇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啊呸,你在下面干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不要脸?我要长成你这样早就自杀了,怎么有脸活在世上。 瞎爷爷嘿嘿一阵干笑说道:我大孙子依然这么能逗,爷爷现在钱有的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你买你爱吃的糖了。 我急忙摆了摆手道:别了别了,你要是花了你兜里那上亿的大票,咱们这小卖店还找不开零钱呢。 我们爷俩互相的逗了一会,我一本正经的问道:瞎爷爷,你怎么又到这来了? 瞎爷爷嘿嘿笑着说道:本来我也没回去呀,上次的事刚刚过去就直接把我调这边来了,现在负责本地的冤魂野鬼的抓捕工作。 呦,原来升官啦,这下好了,等我下去的时候瞎爷爷一定给我留个好差事哈。 瞎爷爷照着我脑袋狠狠的拍了一下说道:胡说八道,老话说: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小小年龄咋就不想好的呢? 我夸张的揉着脑袋,爷俩就这么互相打闹下去,闹了一会,瞎爷爷假装恶狠狠的说道:不孝顺的玩应,我要你这孙子有啥用?明知道我想要啥,你小子就是不给。 我急忙嘿嘿的笑着拿出了兜里的烟,倒着点燃了一根,瞎爷爷立刻像个大烟枪一般坐在烟边闻了起来。 我刚刚开口喊到:干爷爷。 谁知孙瞎子立刻喊了一声:闭嘴,有啥事也得等我抽完了再说。 第一百四十章 再斗女鬼 我老老实实的等在一边看着瞎爷爷过着烟瘾,足足吸了三根烟之后,瞎爷爷才满足的舒了口气眯着眼睛说道:有话快说。 我斜了一眼瞎爷爷说道:瞎爷爷我找到干吧男了,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 干吧男?哪个干吧男?什么你是说你找到了他?他在哪?快带我去。瞎爷爷有些激动的说。 瞎爷爷先别急,现在的你是他的对手吗?你就这么去很容易送命的你知道不? 听我这么一说瞎爷爷也反应了过来,当年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这么贸然前去弄不好真会落个魂飞魄,瞎爷爷急得原地直打转,嘴里一直叨叨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我看着这个平时波澜不惊的老头,看着他焦急的样子我心里想道:看来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平静,任何平静在自己真正关心的事情上都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轻轻的拍了拍瞎爷爷的肩膀柔声说道:瞎爷爷,别着急,这次咱们得细细的准备,要么就别打要打就打他个措手不。 瞎爷爷看了看我,老半天才说道:他跑了怎么办?我呵呵一笑道:放心吧他跑不了了。 随即我把刚刚听到干吧男和二青的谈话对瞎爷爷说了一遍,又跟瞎爷爷说了干吧男住所的小心程度。 瞎爷爷认真的听了我说的每一个字,听完后低着头考虑了起来,过了一会抬起头说道:这下子他又不知道练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跟升仙有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在坐着梦,他难道忘记了他害死多少人了吗?要多少人陪葬他才会醒来? 我站在一边看着瞎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干吧男早晚会自食恶果的。 第152节 瞎爷爷看了看我脸上勉强笑了一下说道:行呀大孙子,都出口成章了。 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里的宾馆,一路上我都能看到瞎爷爷坐在了后坐,可司机却什么都看不到,这让我大大的暗爽了一把,觉得自己有些过人的本事,至少别人能看见的我一定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我却能看见。 走进宾馆,服务员热情的帮我打开了房门,迈步走进屋子瞎爷爷瞬间飘了进来,嘴里不住的啧啧响着说道:行呀大孙子,住这么好的地方,发财了呀。 话音刚落,我的bb机就滴滴的一阵响,我掏出来看了看,原来的二青叔的留言,上面写着今天他有事就不过来陪我了。 我微微的笑了笑心想道:你当然有事了,要不是你有事我还不知道干吧男的所在呢。 瞎爷爷傻愣愣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手里那黑黑的小塑料盒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我看了看一边的瞎爷爷,知道这事跟他解释也解释不了,索性岔开话题说道:瞎爷爷,医院有个女鬼特别厉害,应该就是干吧男练出来的前些天黄尖尖为了救我差点魂飞魄散,被胡翠花带回仙人洞,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瞎爷爷沉思了一会说道:这样吧,咱们先从外围动手,今晚你准备准备,我在教你一些阵法,明晚你就动身先去医院,把那女鬼给收服,我也抓紧联系五大家等各路野仙,这些野仙现在找他都找疯了,这次我把消息一送过去,对付他根本都不用咱爷俩出手,我也免得再见到他。 我知道瞎爷爷一直放不下干吧男的妹妹秀兰,对干吧男可以说也算是恨之入骨,可这干吧男毕竟的秀兰的亲哥哥,不管他再怎么坏也不应该死在瞎爷爷手里。 这次瞎爷爷把干吧男交给五大家也算是逼不得已的选择了,不然凭着瞎爷爷的脾气就是拼个同归于尽也肯定不会放过干吧男的。 瞎爷爷传授了我几个阵法之后就走了,这一夜我没怎么睡觉,一闭眼睛眼前就出现那个话唠而又想象力丰富的摩的司机。 快天亮的时候我才算对这几个阵法有所熟练,和衣睡了一会,就急忙起床,洗了把脸走出了宾馆。 今天我要买几样东西,下午还要去医院提前摆好阵,否则天一黑,这医院就不是我说的算了。 买了几个扣子,和一捆红线,又去药店买了点朱砂,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看着头顶的太阳心里想道:这时候的阳气应该是最足的,趁着医院中午休息人少,赶紧打了个车赶去。 一进医院大门就看到花姐站在门楼那跟二青叔说着什么,而二青叔身边紧贴着一个女护士,我记得和爸爸来的那天被二青叔“教训”的女护士就是她。 由于二青叔面对着我,一看到我来了立刻一脸笑容的对我摆了摆手说道:晓南来了呀,快过来,中午吃饭没?没吃的话叫李护士陪你去吃点饭去。 我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二青叔说道:我吃过了,就是想来玩会,天天在屋子里呆着有点闷的慌。 花姐这时也看到我了,急忙笑呵呵的说道:呦晓南来了呀,快姐姐带你吃饭去,这些天憋坏了吧,出来透透气也好,下午姐姐没事,正好你陪姐姐溜达溜达。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必麻烦了,我吃过了,下午就在这院子里溜达溜达就行,你们忙去吧。 二青叔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姐,我看到花姐的头微微的对着二青叔点了点,于是二青叔说道:那好吧,正好我有事出去,这是我办公室的钥匙,你要是累了就去那歇着,这可是医院,你可别乱跑呦,就在这院子里玩玩吧。 我嘿嘿的笑着点头接过了二青叔手中的钥匙,花姐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院子有事,下午我就陪着晓南玩吧,正好下午每班,回家也没意思。 随即二青叔点点头,走下台阶打开了车门,突然好似又想到什么一样,转回身走到我身边从包里有掏出了几百块钱塞到我的手里说道:拿着,下午没意思的话就跟你李姐出去溜达溜达买点东西。 我急忙推脱的说道:别给了,别给了,我兜里的钱不少,够花,够花。 谁知二青叔却一脸正经的说道:要你拿着你就拿着,什么够花不够花的,这是你应该得的。 说完一把把钱塞进了我的口袋,转头钻进车里打着火开走了。 花姐笑嘻嘻的走到我面前说道:给你钱你就揣着,这是你应该得的,院子从来不亏待任何一个跟着他干活的人。 说完还若有所思的给我递了个眼神。 我摸着兜里鼓鼓的钱,心里特不是滋味,二青叔给我的钱越多,代表着我给他做的事就越坏,否则他不可能给我这么多钱,但没有办法,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所以我一咬牙拉上了兜子的拉链。 花姐推着我来到了二青叔的办公室,神神秘秘的说道要给我看个高科技的好东西。 走进办公室,大大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台白色的电视机,电视机的下面还放着个白色的盒子。 花姐指了指那白色的电视机说道:晓南你看,这东西你见过没? 我呲着牙乐呵呵的说道:这不就是个电视嘛,还这么小,我家都看二十五英寸的了,二青叔这么有钱怎么不买个大电视呀。 花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说道:晓南呀晓南,别人问你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否则可丢死人了,姐姐告诉你就吧,这东西叫电脑。 “电脑”?啊!原来传说中的电脑就是这样的呀。 我也觉得新奇便几步走到电脑前面,摸摸这摸摸那的。 花姐熟练的教我怎么打开电脑,又从里面找出个直升飞机打小汽车的平面游戏,整整一个下午,我就坐在那双眼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打着游戏,眼瞅着快三点了,花姐拉着我要走,说是要送我回宾馆,我把脸一拉,央求着花姐道:好花姐,让我在玩一会吧,你先走,我玩完了自己回去。 花姐一看我真的很喜欢玩这游戏,叹了口气说道:走的时候记得锁门吧,我有事先走了哈。 我双眼盯着屏幕,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接着玩着我的游戏。 花姐摇了摇头走出了办公室,我看着屏幕上的直升飞机,心早就飞到了外面,看来二青叔和花姐对我还是不放心呀,否则不可能留在医院监视我这么久。 花姐走了一会,我急忙出了办公室的门,悄悄的来到了院子里,喝下一口辛辣的二锅头,看了看空旷的院子,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 走到女鬼经常蹲坐的地方,我用侵了朱砂的红线穿好了扣子,在地上围了一个五角形,每个角上按照五行之势分别摆上了一块木材,一根铁钉,一小瓶水,一盒火柴,和一小捏土,又将一小块镜子的碎片摆在了阵的中央,昨晚这一切之后又用浮灰把整个阵给薄薄的遮盖了一层。 看了看夕阳,擦了擦额头上忙活出来的汗水,我心里想道: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秋天,太阳一下山立刻就有丝丝的凉意袭来,我蹲在二青叔办公室的窗口,双眼死死的盯着摆好阵法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一章 帮手 今晚的天空没有月亮,外面黑黑的,医院的院子更像被蒙上一块黑布,压抑着人心。静静的站在二清叔办公室的窗口,部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女鬼出现的方向。 时间过的很快,我摸了摸衣兜,里面有几张我昨天夜里画出来的符,天有点阴,窗外刮起了阵阵大风,呜呜的风声带着细小的沙粒不时的敲打着窗。 点燃一根烟,我有些期待又有些胆怯的等着女鬼的出现,毕竟这女鬼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八点九点十点,时间一分一秒的从眼前溜走,我有些困了,不住的打着哈欠,连续的几天都没休息好让我整个人都变的没有精神。 正在我依着墙角马上睡着的时候,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接着一个阴深的女声在身后说道,你在等我吗…… 猛的回过头,身后却鬼影都没有一个。 我知道女鬼厉害着呢,就凭我现在这点本事面对面的打都不够她塞牙缝的,于是便对着空气说道: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你平日里害死的人都是被逼的,今天我想跟你谈谈。 你现在回头我还能跟下面的朋友说说把罪名推给你背后的人,但你要还是执迷不悟,我可就不客气了。 第153节 女鬼一阵阴冷的狂笑,声音凄厉而带着深深的怨恨狠声说道:是那些人该死,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能被鬼杀死。哈哈哈…… 世间自由有世间的法律,阴间也有阴间的规矩,你这样肆意妄为就是视天地法则而不顾,人生在世都逃不过因果二字,你坏了别人的因果,那这个因果就得由你来背。我尽力跟女鬼辩驳,这种级别的对手能不动手尽量动口,有好处的。 哈哈哈,因果?法律?如果这些东西都有用那世间哪里来的冤情?我又如何能害死那么多人?全是无稽之谈。上次本还不想杀你,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 话音一落屋里的温度瞬间将至冰点,我掏出一张镇魂符大声念道急急如律令啪的拍在了自己身上,也就在这时对面墙壁上出现了个朦胧的人影,人影慢慢变实渐渐的化成了女鬼的模样。 我又掏出一张符纸对着刚刚出现的女鬼就扔了过去,随着一句符印,镇魂符发出了砰的一声响,响声过后却不见了女鬼影子。 打开门我冲了出去,无论如何我要把女鬼引进我事先埋伏好的阵法里,否则就凭我现在这点本事早晚得死在她手里。 一路狂奔,我跑出了医院的大楼,刚刚出门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便站在了我的面前。 绿衣老头,这个没有表情木头一样的家伙此刻好似算到我要跑到这一般,早早的垂着双手站在了那里,一张老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心里一咯噔,前有狼后有虎,我该怎么办? 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话音一落一张破煞符唰的从我手里飞了出去,直奔绿衣老头的鬼门打了过去,绿衣老头舔了舔嘴唇,对,我看的很清楚,他舔了舔嘴唇,一口牙齿跟鲨鱼一般每一颗都锋利无比,符纸飞在半空中突然砰的一声化作一团灰烬。 我惊异的看着眼前这绿衣老头,不明白他到底怎么破了这个我一直认为很彪悍的破煞符。 符纸爆裂后的纸灰还没落地,绿衣老头眼睛闪过一下绿光,紧接着一双长着锋利指甲的双手便像我掐了过来,我一侧身想躲过这一下,却觉得后背一阵寒气逼来伴随着阵阵阴深的笑声,我被狠狠的打了一下,整个身体直接向前面飞去。 噗,整个人跟板油路发生了亲密的接触,浑身跟散了架一般的疼痛,我还没等站起来,面前便出现了一双飘着的脚,青紫色的皮肤,布满了发黑的血管,不用向上看就知道,这一定是那个白衣女鬼。 我没敢起身,直接就地一个翻滚,慌忙站了起来,双手火辣辣的疼痛告诉我,刚才那一下可能把我的手掌皮给蹭破了。 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这么厉害,刚刚我已经在身上拍了一张镇魂符,这两个鬼却跟没那事一样,依然狠狠打我没商量。 绿衣老头依然面无表情的垂着手看着我,白衣女鬼却诡异在笑着,一双眼睛随着不停的笑流出了两行血水。 我一狠心咬破了手指,凌空画了一道大大的破煞符,大声喊道,急急如律令,去。 一道闪着红光的破煞符,凌空向着女鬼和绿衣老头飞了过去,白衣女鬼离这道符的距离稍微远了一些,一看到我发出血符的时候就远远的飘开了,而绿衣老头看到血符的时候在想跑可就来不及了,只见这绿衣老头,眼睛里突然绿光大胜,浑身上下突然透出一股强大的阴气,四周的空气下降的飞快,就好似吹过的风也冻住了脚步一般。 轰的一声,血符和绿衣老头那无形的阴气碰撞到了一起,绿衣老头被炸的倒飞了出去,等到站住身形的时候才看到,绿衣老头整个前胸已经被炸出个大洞。 我也着实吓了一跳,这血符是瞎爷爷昨夜教我的,教的时候瞎爷爷还说,这血符乃以血为引,聚集了天地之气,特别像我们这样的纯男之血,威力更加大,一般的鬼魂阴秽别说碰上,就算是挂上一点也得魂飞魄散。 当时说的时候我还以为这老货跟我吹牛逼呢,没想到今晚一试果然很好用。 我哈哈一阵大笑指着面前的两个鬼说的:你大爷的,总拿小爷当软柿子捏,今天小爷也让你丫的看看我的厉害,话一说完,我屏气凝神,手指又在跟前画上了血符,一口气钩好符尾,我指着白衣女鬼大声喊道:去。 这道血符明显没有刚刚那道耀眼,但胜在速度快,转瞬间就飘到了白衣女鬼的面前。 白衣女鬼诡异的一笑,突然就那么平地消失了,血符飘过了白衣女鬼待过的地方,化作一点血珠掉落到了地上。 我下巴险些掉了下来,靠,这不是毛爷爷的游记战术吗?你个女鬼怎么运用的如此之好? 没容我愣神,绿衣老头一声惨嚎,瞪着眼睛就奔着我冲了过来,我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玉佩,左手玉佩右手仙骨,我的终极造型又摆了出来。 绿衣老头,张开嘴露出了一口鲨鱼牙一样的牙齿,双手露出长长的指甲狠狠的向我心口掏了过来。 我一玉佩砸在了他掏像我胸口的手上,带着仙骨的右手对着他的鬼门又是一下,绿衣老头浑身冒了一阵白烟,惨叫着跳出几米远。 我刚要得意,眼前一晃,突然一张死人脸边出现在眼前,我两脸贴着脸站在了一起,好似情人即将要接吻一般。 女鬼站在我对面使劲的一吸气,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股无力的感觉充斥了全身,妈的,这家伙会吸阳气。 我急忙闭上嘴,凭借着身体的惯性向后倒去,砰的一声摔在了铺满沥青的地上。 女鬼紧贴着我也趴了下来,正好飘在我的身上,我只要一张口,她肯定还要吸我的阳气,情急之下我挥舞着玉佩就是一下,狠狠的打在了女鬼的头上。 我清楚的看到女鬼伴随着我这狠狠的一打整个头都歪道了一旁,啊!的一声惨叫滚到了一边。 我一个鲤鱼打挺,却因为一阵虚弱,没站起来,绿衣老头呲牙咧嘴的再次冲了过来,人还没到,双手却像挂了外挂一般迅速伸长,直接抓向我的咽喉。 此刻的我已经全身无力,眼瞅着这恐怖的爪子向我抓来,急忙用带着仙骨的手去格挡,可当我看到绿衣老头的脸色有变化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 掐向我咽喉的手突然转向,直接奔着我的胸口抓来,而这时我的招式已经老了,一时根本来不及格挡。眼瞅着几根长长的指甲就要插进我的胸口时,绿衣老头突然啊的一声惨叫,砰的瘫软到了地上,而那一双加长版的手臂也跟橡皮筋一般迅速缩了回去。 我吓的一身冷汗都润湿了内裤,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只见绿衣老头的身后此刻正站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手里拿着一个闪闪发亮的圆球,小姑娘看了我一眼大刺刺的用带着南方的口音说道:诶,你没事吧。 我看着眼前这个瘦的跟豆芽菜一般的小姑娘震惊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这什么人呀?这么小就敢打鬼?虽然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技术娴熟了,可我好歹是个爷们呀,这是个什么东西,太挑战我在灵异界的权威了。 我冷哼了一声道:没事,你小心点,天不早了赶紧回家睡觉去吧,这地方不是你玩的。 我四处看着白衣女鬼的身影,刚刚白衣女鬼挨了我一下,这会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了。 小女孩哼了一声说道:要是没有我,你现在都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 我看了看这倔强的女孩,叹了口气没说话,反正看起来她也应该学过这方面的手艺,我除了和尖尖翠花他们一起作战过,还真没试过和别的先生或者懂灵异的人一起抓过鬼,这次也算是个机会,我能看出小姑娘手里拿着的那个闪亮的玻璃球一定也是个宝贝,因为刚刚她给了那绿衣老头一下之后,绿衣老头此刻已经开始化作缕缕白烟了。 小姑娘也明显知道这里还有个厉害的家伙,此刻也抿着嘴全神贯注的盯着四周,突然小姑娘对着不远处的柳树唰的打出了一样东西。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太平间 这东西好像一张旋转的扑克牌一样打着旋向着柳树飞了过去,啊!的一声叫,女鬼的身影瞬间从树后飞了出来,一转眼女鬼又消失不见了,小姑娘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寻找着女鬼的影子。趁着个机会我细细的打量着小姑娘的模样。 说实话眼前这小姑娘除了瘦小一点外还算是比较标志的,皮肤细腻白皙,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小小的鼻子格外精致,虽然不算是什么绝世美女,但胜在人长的干净,让人免不了看着心也跟着清爽。我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看着这个小姑娘,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仔细一想又实在是没有印象,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某一天某个地方某个动作或者某个人,你会突然发现你曾经有过一模一样的经历,但这地方却实实在在的是你第一次来。 我傻傻的看着小姑娘发呆,小姑娘也明显感觉到了我在看她,回过头狠狠的说道:看个屁? 我嘿嘿一笑大声答应道:你咋知道地? 小姑娘明显吃亏了,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嘟囔道:不识好歹。 呦人不大脾气不小呀,你家住这附近吗?后搬来的吧,听你说话不像东北人呀。 小姑娘斜了我一眼说道:留着力气抓鬼吧,免费一会外被按倒没人救你。 第154节 额~还真是个小辣椒,我老实的闭上了嘴巴,四周一片寂静,名副其实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小姑娘也一脸奇怪的神色,这么大个鬼怎么说没就没呢?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我哼哼的一阵冷笑说道:跑是跑不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说完我把目光看向了一边的太平间。 从门卫大爷到花姐都不叫我去那个地方,可我感觉如果女鬼要藏身除了太平间她无处可藏。首先太平间的阴气及重,而且平时也没有什么生人去,到了晚上哪里更是鬼怪天堂,哪个大活人晚上去太平间里溜达玩呀。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说道:这女鬼应该躲在太平间里,那里死人太多你还是先回家吧,我自己去找她。 谁知小姑娘撇了我一眼之后却率先奔着太平间走去,手一翻一张跟扑克牌差不多的符纸掐在了手上。 我几步追了上去伸出一只胳膊拦在小姑娘的面前说道:听着,我很佩服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大点就出来抓鬼,我也承认你的手艺不错,至少胆子够大,但我要对你说的是,这地方我包了,女鬼跟我有很大的过节。 所以小姐,您回去吧,这里的事属于我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我不由的感觉自己特男人,虽然这小姑娘假如走了,我可能也不是白衣女鬼的对手,但作为一个男子汉,我实在不想让一个还没进入青春发育期的小姑娘跟着我一起冒险,假如今晚我两平安了一切都好说,假如我两死在太平间里,那我这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明天别人发现我两的尸体后会说:一个刚刚成年的小伙子跟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因恋爱不成双双死在了医院的太平间。 谁知道我一片好心在小姑娘那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人家连鸟都没鸟我,推开我的胳膊向着太平间就走了过去。 我看着眼前这瘦小却倔强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有些担心,却又不能怪她,因为假如我遇见了厉鬼也不会让人几句话就劝走的,这是尊严的问题。 看着小女孩执拗的走进了太平间,我无奈的急忙跟了上去,一推开太平间的门,一股冷深深夹杂着腐烂味道的风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呕吐出来,小女孩的脸色也不好看,本来就白的脸此刻更加白了起来。 屋子里放着几张停尸床,有两张床上躺着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我嘟囔道,这破医院,太平间的卫生条件真够差的,味道这么不好,安保也纯在很大的问题,竟然连个锁都不上。 小姑娘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谁能像咱两这么无聊,深更半夜的跑来太平间玩。 我低头想了想也对,确实很少有人像我这样,大半夜的往太平间跑。 屋子不大,我看了看四周,除了阴气重点之外,整个太平间还真没有女鬼的影子。 小姑娘蹲在墙角发愣,我轻咳了两声喊道:喂,看够没?看够咱们走了。 谁知小姑娘却猛的回过头对着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悄悄的走到她身边,蹲下了身子小声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小姑娘没有回答我,而是慢慢的挪到了墙角,轻轻的扣着墙角的砖,扣牢之后向外一拉,一块砖头便被她拉了出来,随着砖头出来,一股恶臭也随之而来。 我捏着鼻子走上前去一看,我勒个去,砖头里面是空心的,竟然放着一双眼睛,这眼睛也不知使了什么方法,此刻虽然有些臭味,但却没有腐烂,连着眼球的神经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转身走到另一个墙角,伸手一扣,果然如我所想,砖头被我轻轻的拉了出来,里面赫然放着一个鼻子。 接着我又从另外两个墙角找到了耳朵和嘴,四块砖头,每一块砖头下都刻着奇怪的符号,也许干吧男所说的练恶鬼,可能就是用这种办法练出来的。 正在我和小姑娘聚精会神的研究砖头上的符号时,太平间的铁门却咣当一声关了个严严实实,随之而来,门口传出了一阵哈哈的笑声,女鬼用半男半女的声音恶狠狠的说道: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今天我就让你们困死在这里,说完女鬼的笑声就变得越来越远。 我几步跑到铁门跟前,用尽全力使劲推着铁门,可这铁门却纹丝不动的毅力在了我的面前。 突然我感觉屋里的气氛不对,一回头只见小姑娘死死握着手里的玻璃球,眼睛蹬的大大的看着房间的另一面,我也转过头,这一看不要紧,险些把我吓的坐下。 并不是说这两具尸体诈尸也好或者起尸也好,最主要的是这两个尸体有一个我认识,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摩的司机。 从他一脸尸斑和干瘪的眼神里,我仿佛依然能看到昨天那个多嘴开朗,把我当成特工的摩的司机。 站在摩的司机身边的是一个老太太,这老太太穿着一身金黄色的装老衣裳,背上竟然还背着个拉风的斗篷。 小姑娘说打就打,拎着玻璃球对我说道:一家一个,看谁快,说完就奔着拉风老太冲了过去,先对着拉风老太太甩了一记扑克牌一样的符纸,紧接着一个起跳,闪亮的玻璃球直接打在了拉风老太太的鬼门,这拉风的老太太还没等享受就变得魂飞魄散了。 我楞楞的看着小姑娘这一套熟悉又快速的打法,心里郁闷的想哭,干爷爷呀干爷爷,你教了我这么多年,今天遇见同行才知道,你教我的也不过就是些皮毛,看人家,那才叫专业呢。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摩的司机也一摇一摆的走了过来,虽然他才死了一天,不过离进了依然带过来了一股子臭气和血腥气。 我伸出带着仙骨的手指着摩的司机说道:难道你放不下吗?你已经死了,不管为了什么,你这都算是横死,我知道…… 我还没等说完,小姑娘的玻璃球已经狠狠的砸在了摩的司机的脑袋上。 一阵白烟升起,摩的司机和拉风老太太都倒在了地上,现在的他们已经变成了一堆烂肉,一堆没人要的烂肉。 我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说道:你就不能晚点下手吗?你没看到我一直在开导他吗? 救鬼一命也胜造七七浮屠,你怎么可以这么野蛮呢? 小姑娘看了我一眼,微微的笑了说道:谁野蛮?我这是成全他,免得他到了地府遭受永无宁日的轮回直苦。 成全?要你这么说,我干脆也把你成全了呗?免得你将来也得去受苦。我有些来气的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呢?我好心好意帮你送他一程,你不道谢怎么还怪起我来了?什么人呀。 我气呼呼的心里直难受,一看到倒在地上的死到,心里更加难受,多么好的一个人?又开朗又讲信用,可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就要死呢? 小姑娘正徒劳的向外推着门,大门不时的传来嗵嗵的铁声,我轻轻的走到小姑娘的身后,从兜里拿出了张身份证,轻轻的掰了掰角度,顺着门缝擦了进去,上下一别。只听咔吧一声,门便开了。 刚一出门便看到了斜对面坐着的女鬼,女鬼此时就跟患有精神病一般。 坐在冰冷的马路牙子上,女鬼一会哭一会笑,我心里暗暗在想,精神病也就这个样子了。 小姑娘拿着玻璃球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女鬼,一边走,小女孩一边说道:杀了,这么多人?你忍心吗? 你想没想过如果今晚你把铁门关死我们出不去死在里面怎么办? 现在你坐在这一会笑一会哭的,等一下我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起阵 女鬼扭过脸,两个眼睛流下两条血水,鲜红的血流过苍白的脸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女鬼看着我们两个,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难以理解的微笑,这微笑并非平时透着诡异的感觉,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小姑娘也明显一愣,接着缓声说道:这地方邪的很,我知道你也是别人手里的工具,你害死的人虽然多,并不代表你本性就坏,我能看出你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丝善良的,别执迷不悟了,我送你投胎吧,下辈子好好活一回。 第155节 下辈子好好活一回,我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的一句话带给我深深的震惊,这么小的小女孩怎么有这么多的人生感慨?看来见惯了生死的人,都有着同样的感觉。 女鬼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痛苦的摸样,一张雪白的脸渐渐的扭曲了起来,瞳孔也开始变红,女鬼突然低沉的对我两吼道:走,你两快走,不要回来,不要回来。 小姑娘几步跑到女鬼身边,焦急的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了? 女鬼突然一推小姑娘,一把把小姑娘推出几米远坐在了那里,女鬼的眼睛慢慢变红,只见她好似很痛苦的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道:走呀,走呀,滚,滚远远的,你们斗不过他们,你们走。 我扶起了摔倒在地上的小姑娘,两个人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鬼,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时间里她的变化这么大。 女鬼低下头弯着腰,浑身不停的颤抖着,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姑娘起身之后不管不顾的又跑到女鬼身边,不停的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在控制你? 我怕小姑娘出事,也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手里的玉佩被我抓的死死的。 正在小姑娘关心的问着女鬼的时候,突然女鬼猛的转过头,脸上又露出了那诡异的笑,猛的伸出带着长长指甲的手掐向了小姑娘。 小姑娘急忙向右一躲,此刻我却正好站在她的右边,她这一撞正好撞进我的怀里,由于我没有准备,被这一下给撞倒在地,身上一软一个带着香味的小女孩就倒在了我的身上。 小女孩急忙爬了起来,红着脸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一下砸的我七荤八素的,本来以为她能对我说声谢谢之类的,没想到却换来个白眼。 女鬼唰的一声一爪向刚刚站起来的小姑娘抓来,小姑娘也不甘示弱原地一个转身手里啪啪打出两张扑克牌一样的符纸,女鬼也知道这符纸的厉害,也是一个转身堪堪躲了过去。 这时候我也动了手,算准女鬼躲避的方向,凌空画了一道破煞符,大喊一声:去。 女鬼刚刚躲过小姑娘的纸牌符还没稳住迎面就又飞到了我的血符,女鬼在想躲就来不及了,只见她刷的一甩头,披着的头发如一道黑墙一般挡在了身体面前,血符打在上面暴起了一声巨响,好似晴天响雷一般。 巨响过后,女鬼迅速向后退去,小姑娘发符的速度运用到了极致,一张张的符纸刷刷的奔着女鬼打去。 我拎着玉佩直接欺身而上,一步不离女鬼身边。 女鬼眼睛里红光突然大胜,仰天一声长啸,硬生生的接了两张符纸,一双鬼爪猛的抓向了我的双肩。 看着锋利的指甲,这一下要是抓实了,我这两条胳膊可就废了,情急之下我急忙双腿跪倒,身体向后一仰,躲过了女鬼的这一抓。 小女孩和我配合的天衣无缝就在我跪倒的一瞬间,一张纸符狠狠的打在了女鬼的面门之上。 女鬼哇的一声惨叫,捂着脸倒飞了出去。 我情急之中还没忘回头对着小女孩竖了竖拇指,小女孩不知为什么,看我对她竖起拇指,竟然红了下脸。 没管那么多,我急忙爬起来拎着玉佩追了上去。 女鬼再次松开手的时候,我差点没笑出来,只见刚开始苍白的脸,此刻已经变的一片焦黑,就好像我们老家井下刚刚上来的煤矿工人一般。 我大喊一声,黑鬼,你可服气?有我们阴阳二仙在此,怎还由得你猖狂? 话音刚落,小女孩便在身后呸了一声说道:不要脸,谁和你是阴阳二仙。 我嘿嘿的笑了笑说道:小妹妹,小爷刚刚给咱两想的名号,怎么样?酷吧。 对面的女鬼好似有些气疯了,一双眼睛跟两个红灯泡一般,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只见她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过了一会突然张开十指向自己的肚子掏去。 小女孩趁这机会,又是两张符纸打了过去,可女鬼却好似金刚不坏一般硬挺挺的抗了下来。 肚子被女鬼使劲的扒开,从里面突然掉出了一颗黑球,这黑球有药丸大小,通体黑的发亮。 女鬼掏出黑球之后,就对着我们嘿嘿的笑着,那是一种胜利的笑,我讨厌这种笑出现在我的对手脸上。 我凌空又画了一道血符,大喊了一声:去。 女鬼就那么站在原地没有躲闪,血符打在了她的身上,伴随着一阵疯狂的笑声,女鬼将黑球拍在了眉心。 一阵阴风毫无预料的刮了起来,血符打在女鬼身上却好似石沉大海一般,没溅起一丝涟漪。 看着眼前的情况,我知道女鬼一定和这黑球融合在了一起,我慢慢的靠向了小姑娘,悄声说道:这东西看来已经准备跟咱们拼命了,一会看事不好你快跑,我顶着。 小女孩看了我一眼,倔强的说道:省省吧,我从没丢下任何一个伙伴,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我不禁佩服的看了一眼身边这有些倔强的小姑娘,没想到,这么个瘦弱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坚强的心,我真佩服她的师傅,怎么找到这么个极品货。 没由得我们过多的对话,女鬼变发起疯来,一头黑发瞬间变的雪白,眼睛和嘴被白色映的更加血红,一边舔着嘴唇一边看着我们两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姑娘啪的又甩出了一张符纸,女鬼没有躲,符纸打在她身上,好似卫生纸团打在一个成年人身上一般,女鬼连最起码的反应都没有。 我一把拉起身边的小姑娘大喊一声,走,再打咱两都得扔这。 小姑娘被我带的一个踉跄,我拉着她撒腿就跑。 女鬼咯咯的笑声还没落,眼前一晃,女鬼便出现在了我两面前。 我拉着小女孩转了个方向继续跑着,可无论我走那个方向,女鬼那可恶的脸总能出现在我两的面前。 最后一次出现在我两面前时,女鬼的脸不再笑了,只见她阴沉个脸,用冷到骨头的声音说道:好了,娃娃们,玩够了,你们该去死了。 话音说完我就觉得四周的空气猛然一紧,我无论怎样都呼吸不了,斜着眼睛看了看身边的小姑娘,从她憋的发紫的脸上,看出了她的情况跟我一样。 双脚慢慢的脱离了地面,我的脑袋不时的嗡嗡作响,拉着小姑娘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拉着她的手,心里少了很多对死亡的恐惧。 就在我以为快要死去的时候,小姑娘的手腕突然发出了一阵耀眼的光芒,四周的空气突然一松,伴随着女鬼诧异的一叫,我两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 空气再次充满了肺部,我清晰的感觉到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拼命的抢夺着氧气。 小姑娘也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但还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抚摸着手腕上的玻璃球,轻声说道:还好有你,你又救了我一命。 女鬼阴深深的死死盯着小姑娘,幽幽的说道:它不能永远救你。 话音一落,女鬼再次欺身而上,一双白的吓人的手奔着我们的脖子就掐了过来。 第156节 我就地一个翻滚,一把抱住身边的小姑娘带着她滚向了一边的角落。 女鬼随即跟了上来,我一使劲推开了怀里的小姑娘,双手结印,大声喊道:诛邪阵法,灭天地阴煞,急急如律令。 话音一落,脚下的地面突然发出五道耀眼的光芒,随即碰的一声,我提前埋伏好的红线便弹出了地面,上面的纽扣随着红线缓缓流动着。 女鬼明显不知道我还有埋伏,顿时一愣,等反应过来时,阵法已经开始缓缓的转动了起来。 我一下跳出阵外,口中念起了道家的静心决,静心决乃是道家的入门法决,但凡修习正统道术之人,必从静心决学起,记得瞎爷爷要我背的时候,可下了很大的功夫,买了不知多少好吃好喝的,我才把静心决背的滚瓜烂熟。 这静心决洋洋洒洒几千字,虽然好久不背,但毕竟基础在那,所以现在背起来也不算吃力。 女鬼在阵中不停的四处冲撞,被五行之气打的一身伤痕,小姑娘静静的站在我的身边,表情里明显带着不忍。 我不敢停口,尽量平复着心情,嘟嘟囔囔的念了起来。 第一遍念完之后,女鬼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但眼睛里的红光依然没有消退,恶狠狠的瞪着我和小姑娘。 我没敢停口,接着念了第二遍。 女鬼不停的在阵中翻滚嘶吼,一张脸不时的变换着各种人的摸样,其中有我认识的摩的司机和门卫的大爷,我知道这女鬼善于变化,所以尽量低垂着头不去看她。 小姑娘一直低着头,可能这种残忍的情景她看不下去吧,毕竟这女鬼没发飙之前曾经恢复了一些理智。 第一百四十四章 往事 第三遍念道一半的时候,我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只见她眼里含着泪对着我一个劲的说道:别念了,她已经恢复神智了。 我一边念着静心决,一边看向阵里的女鬼,此时的女鬼虚弱不堪,一双眼睛已经恢复正常,虽然脸色依然煞白,却少了那些怨毒之气。 女鬼静静的坐在阵中,身体不时的发抖,阵法的红光大胜,一根根红线好似烧红了的铁条一般,不时的抽打着阵中的女鬼,每抽打一下,女鬼便浑身颤抖。 看着眼前的女鬼,我也不忍心念下去,刚想停下来,阵中的女鬼却突然对着我笑了起来。 女鬼温和的说道:别停,谢谢你能回来送我,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吗?我也想死。 说着女鬼像我当初求她一样,吃力的对着我跪了下去说道:求求你,杀了我。 我眼角突然有些湿润,小姑娘的眼泪无声的滴了下去,我拼命的加快了口诀的速度,这是我唯一能帮她的,让她在走的时候少些痛苦吧。 女鬼一直微笑的看着我们,无论阵中的红线如何抽打她,怨毒的表情再也没有在回到她的脸上,她始终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们两个,仿佛有很多话说,又好似已经了无牵挂。 小姑娘带着哭腔对着阵中的女鬼说道:背后的人是谁?说出来,我帮你报仇。 女鬼看了一眼我身边的小姑娘,微微一笑说道:别问了,我不会说的,我是自愿的,没有人威逼我,没有人。 当我结束最后一个口诀的时候,阵法内突然一阵红光大胜,接着一片洋洋洒洒的银光便漂浮了起来。 这片银光就是女鬼化为灰烬的最后一点碎片,我无力的蹲坐到了地上,我帮尖尖报了仇,可我却不快乐,每个人或者每个鬼都有属于她自己的故事,没有人是天生活该,也没有人值得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女鬼不管是被逼还是自愿,她害死了太多的人命,没人可以凌驾到别人之上去主宰别人的生命,一旦你犯下了错误,早晚都是要还的。 小姑娘在一边哭的两个眼睛跟桃子一样,我默默的站起身收拾起地上的红线和纽扣,瞎爷爷说过,以前没教我阵法是因为阵法太过毒辣,每个鬼都有自己的故事,作为一个正派的阴阳先生,我们要做的不是杀戮,而是帮助,帮助那些误入迷途的鬼魂找到正确的方向,杀戮只是一种保护我们的自卫手段而已。 女鬼死了,太平间的邪阵也被破坏了,医院终于脱离的阴深的感觉,整个院子看起来都清新许多。 小姑娘终于停止了哭泣,一抽一抽的站了起来,我微笑的看着她问道:这位小妹妹,请问你师从何处?小小年纪本事不小呀。 小姑娘白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说道:少跟我套近乎,要不是我,今晚死的就是你了,说说吧,怎么谢我? 额~~这是怎么个情况?要不是我你今晚也死这了,怎么我就得感谢你呢?我笑呵呵的反问道。 哼,还男人呢,女士优先知道不?而且是我先说我救得你,所以你就得谢谢我。小姑娘一边抽泣着一边跟我辩驳道。 好好好,好男不和女斗,好狗不吃臭肉,算你厉害,说吧,你想要啥,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小女孩破涕为笑也不计较我是否骂了她说道:好吧,看着你还有几分人样的面子上,我就要你手里那块玉佩吧。 什么?玉佩?你开玩笑呢吧,不行,这个坚决不行,这可是我的宝贝,我还想说你手里的玻璃球我买下了呢。我不由得觉得这小女孩胃口可真够大的,原来一早便盯死了我的玉佩。 哼哼,料你就不能给我,还说什么一定满足我,算了,我可不和你一样的,我走了,以后自己小心吧。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小姑娘,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毕竟也算是患难与共了,竟然没说几句话就要走。 我本想开口留住她在说几句话,可一想这大半夜的我要是开口人家把我当色狼怎么办,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有缘再见,记得我欠你一次,有啥事来找我,说完,从兜里掏出了张符纸又弄破了手指上的伤口在上面写下了我的传呼号码递给了小姑娘说道:这是我的传呼号,有事打给我。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我手里的符纸揣进了兜里,笑了笑摆了摆手便向医院的大楼里走去。 我傻傻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一丝不舍,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和这小姑娘很熟悉。 小姑娘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回过头大声对着我喊道:我叫小敏,你叫什么? 我额~的一声反应了过来大声喊道:你叫什么?小米?我叫晓楠,叫我南哥。 小姑娘嘿嘿一笑转身走进了医院大楼,空旷的院子里只留下了我孤独的身影。 我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尼古丁麻痹了神经,整个人有些发呆,脑子里满满的又空空的。 院子里依然乌黑,医院门口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照着大路看起来像一条看不到头的黄泉路一般,虽然我并没有见过真正的黄泉路。 莫名的看向女鬼经常蹲着的角落,那里不再有她的身影,我有些明白了她为什么一会哭一会笑,因为她一会邪一会正,两种情绪不停的充斥在她的脑海里,所以她才会那样。 身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歪着头看了一眼,这么晚从楼里出来的竟然是花姐。 我拍了拍身边的台阶说道:坐吧,我知道你没走。 花姐没说话,默默的坐在了我的身边,花姐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看起来跟女鬼很像。 我两谁都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老半天花姐才悠悠的开口讲起了故事。 我的家在一个偏远的大山里,家里就我和姐姐两个人,从小姐姐对我特别好,不管有什么好东西姐姐一直让给我,这让我对姐姐很依赖,同时也养成了什么都跟姐姐抢的性格。 第157节 慢慢的我们长大了,姐姐考上了卫校,毕业后就在这医院当上了护士,当时的姐姐漂亮而又迷人,整个医院的男人都被姐姐迷住了。 现在的院子,也就是你的二青叔,当年只不过是个给病人换氧气瓶的护工,可他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花言巧语之下,最终打动了姐姐。 两个人很快便相爱了,姐姐那时候真的很幸福,二青对姐姐也特别的好,每天拿她当公主一样的宠着爱着。 但由于二青当时太困难,所以两人的婚期一直在拖着,二青很能干也很会干,慢慢的得到当时院长的欣赏被提升成了后勤主任,也就是这个时候,当时的市卫生局长的女儿也看好了二青,而二青并没有那么狗血的抛弃了姐姐,而是选择了拒绝了那个局长的女儿,从那以后二青万事不顺,丢了官不说,还被调去干医院没人乐意干的活,推死尸。 二青时常一个人发呆,他是个很有事业心的人,这个打击对他影响很大,以至于他每天都昏昏沉沉。 姐姐很着急,不停的安慰着二青,可二青就是听不下去,最后竟然跟姐姐提出了分手,理由竟然是他无力养活姐姐。 姐姐很着急,她深深的知道二青有着很强的自尊心,不想他日益消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姐姐不知道怎么着就认识了一位懂的法术的先生,这先生法术果然了得,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姐姐对他敬若神明求他帮帮二青。 那神人掐指一算闭着眼睛说道:姐姐乃七世阴女,天生就带着煞气,命主克夫,本来二青的人生是一路飞黄腾达,却因为喜欢上姐姐而一落千丈。 先生对姐姐说,就算现在姐姐离开了,二青的人生也不可能再变回来。 姐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每日以泪洗面,她太爱二青了,知道是自己害了二青之后姐姐更是难受的要死,百般无奈姐姐又去找那先生,苦苦的哀求让先生帮助二青把命改回来。 整整求了三天,先生终于被姐姐打动,开口说道:要改命也不是不行,但逆天改命最终是要受到报应的,所以改命之人和施法之人都会被反噬,也就是寿命减少,但如果有个人愿意牺牲不断的用别人的阳寿来增加自己的阳寿,那才算真正的成功。 当时的姐姐已经被二青占据了整个脑海,立即想也不想的说道:先生只要同意施法,小女子愿意牺牲。 那先生看了看姐姐说道:牺牲可就意味着死亡,你还同意吗? 姐姐咬了咬嘴唇,毅然点头道:我同意,只要他能幸福我死就死。 那先生告诉姐姐说道:要姐姐在农历七月十五那天就在市医院的楼顶跳下去,之后的一切就交给他来做,要注意的是,一定要穿着百色的衣服,而且一定要在午夜子时,一样做错了都将前功尽弃。 第一百四十五章 摊牌 按道理说一般人也不会相信一个江湖先生的话,可姐姐就对他坚信不疑,一直认为只有自己的死才能帮助二青平步青云。 爱情的力量有时胜过一切,姐姐把那些年积攒下的微薄积蓄都汇回了家,随着钱一起寄回家的是一本英语磁带,上面写着要我一个人听。 当我按下录音机的时候,姐姐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姐姐在录音机里把一切对我说个明白,并求我替他照顾二青,姐姐说她这辈子除了二青以外最放不下的就是我,所以即使我再怎么无理取闹始终都是她的妹妹,这一次她这个做姐姐的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自私,希望我能帮她。 跟着爹妈给姐姐收拾了遗物,我见到了姐姐口中的二青,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高大帅气,姐姐的死给他带来了更多的打击,整个人都变了摸样。 我在姐姐的遗物中找到了那位先生的住址,抱着为姐姐报仇的心理,我独自带着刀子找了去,那是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一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般,我一进门他便说出了我的来意,他没有害怕也没有解释,只说姐姐没死,至少我能够看到她,我当时只想着见姐姐,把一切问清楚,所以就耐心的等了下去,可等我看到姐姐的时候,姐姐已经成了一席白影。 姐姐不让我报仇,说一切都是她自愿的,还逼着我跟着那干瘦的男人学习道术,无奈之下我便答应了下来,中考的时候,我毅然摒弃梦寐以求的重点高中而选择了医专。 在上医专的时候我就经常来看二青和姐姐,我发现姐姐害人后,曾经气愤的质问过姐姐,可姐姐总是躲避我的问话,久而久之连见我都不愿意见。 我能感觉到,这些年姐姐的怨气越来越重,可能是害人的关系,除了偶尔能流露出一点人性以外,其他时间就是一部杀人机器。 我也曾经严厉的问过师父到底为什么姐姐会这样,而师父却总是避而不答,问恼了就干脆不搭理我。 后来我发现,就连二青也变了,变的坏事作尽丧失人性,我真的心凉了,曾经想一走了之,可每次想到姐姐,我就忍不住又留了下来。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这所医院,二青他已经高升为院长,几年的时间他可以说坏事作尽,姐姐每天徘徊在这医院里,替那干瘦的男人做着她不想做的事。 二青能看到姐姐,可他却已经不愿意再见姐姐,没人敢问为什么,因为二青已经不是以前的二青,他做下了不可原谅的坏事,他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个人面兽心的恶棍。 我和二青都不知道那干瘦的男人到底叫什么,我们只是称呼他为师父,师父神通广大,能洞穿人心,这几年越来越不相信我,我也懒得去见他,所以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生疏。 就在上个月,你来到了这个医院,当我顺着窗户看到你坐在姐姐经常坐的角落时,我就已经判定你是个死人。谁知道你却也是个有本事的人,那晚那位黄家大仙为救你而亡,我全看在了眼睛里,我多么希望害你的不是姐姐。 那三个鬼也是师父这些年陆续收集的,其中就属那绿衣老头最厉害,可以说是仅次于我姐姐的存在,本以为姐姐会杀了你,没想到姐姐在最主要的关头竟然恢复了人性而把你留了下来。 我更没想到你还敢继续回来,当你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我险些惊呆了,我佩服你,小小的年纪,是什么能让你一次一次的站起来,还一次一次的有勇气面对? 这些年为了姐姐的承诺已经给二青做了不少事了,我不能再这么坏下去,每天晚上我的良心都会一遍一遍问自己,我这么做值得吗?可我已经深陷了进来,无法自拔。 二青确实很欣赏你,从你第一次跟姐姐斗的那一刻二青就一直在暗处观察你,特别是你跟那几个小流氓打架,更另二青欣喜若狂,他想把你占为己有,成为他的工具,当你第二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想尽一切办法把你留下就是这个目的。 前几天他让你送的东西,其实是杜冷丁,这些年他利用自己在医院的便利,靠着倒卖杜冷丁给毒贩子赚了很多钱,可人越有钱就越疑心重,前几年二青最相信的人便是我,可最近一年二青突然对我起了疑心,虽然面上没表露出来,不过大生意已经开始悄悄躲着我干了。 他现在肯让你帮他送货,就说明他想用你,让你成为他最忠实的工具,可这件事不知怎么被师父知道了,师父对你和一个什么瞎子好像有很大的仇恨一样,非要二青把你弄死,二青好说歹说并保证把你拉下水,这才保住了你的命,否则即使鬼杀不了你,你也会死在人的手里。 今天你来到医院,二青的意思是要我监视住你,跟你呆在一起的时间里我拼命的在挣扎,我应不应该帮你,我知道你是来对付姐姐的,我也知道我如果躲开你的话,今晚姐姐就会烟消云散,可我更加不想姐姐变成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怪物,虽然这样我每天都能看见她。但姐姐已经害死够多的人了,我希望她不要在这样下去。 当最后姐姐要消散的时候,我哭着站在窗口,我看到姐姐脸上轻松的微笑,这笑容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了,姐姐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可我却感到真正的欣慰,我真的替她高兴,她终于自由了。 花姐说话时思维有些跳跃,可能跟情绪有关,这让我不得不好好的捋顺捋顺思路,原来白衣女鬼是花姐的姐姐,二青叔果然不是善类,我帮他送的竟然是毒品,这让我的心猛然一哆嗦,虽然一开始我就能感觉到让我送的东西绝对不一般,但没想到真的是毒品。 我幽幽的吐了口气对着花姐说道:花姐,你不是坏人,至少我是这么想的,我不会劝你去做什么劳什子自首,但我希望你拿着钱早早走人,走的越远越好,二青既然想用我,那我就跟着他。 花姐疑惑的看着我说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要跟着二青?你难道不明白杜冷丁是什么意思吗?你难道不知道那东西能害死多少人吗?我跟你说这些你以为是在诉苦?我是在告诉你,离开这,离我和二青远些,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微微一笑说道:谁说我跟着二青就一定会学坏?谁又说我一定会帮他贩毒? 我有我的路,我有我的想法,花姐,给我两年时间,两年后你回来这里,这里将是不一样的,我保证你再次回来的时候没人敢伤害你,也没人敢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花姐看了我半晌,随即轻声一笑说道:花姐不走,花姐就在这看着你,花姐要看着我这小弟弟怎么扳倒二青,怎么在这个城市混起来。 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和花姐就那么并排坐着,花姐无声的看着远方,我从她的侧脸能看到两条清晰的泪痕,想来花姐依然舍不得她的姐姐。 当第一缕阳光从远方的山边照射出来的时候,我两才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出了医院。 回过头,我看到了医院的大门开始陆陆续续的走进走出,这是个人生开始和结束的地方,可这个地方却被人污染,还好有我,这里又变得清净了。 想到这里不由的想起昨晚那个跟我并肩作战的小姑娘小米,嘴角不由的笑了笑,摇着头跟着花姐向不远处的出租车走了去。 一个上午,花姐跟我在宾馆里休息的,大家别想歪,我睡沙发她睡床,花姐始终拿我当弟弟,我也一直拿她当亲姐姐。 中午的时候花姐bb机发出一阵响声,花姐拿起来看了一眼说道:看来二青生气了,我得去跟他解释解释。 第158节 我看了一眼花姐站了起来说道:这事儿早晚得有个交代,我跟你一起去吧。 花姐定睛看了我一会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带你去。 打车来到了医院,这里已经没有那种阴深深的感觉,敲了敲二青叔的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 我首先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二青叔一抬头看到是我,表情一僵随即恢复正常道:晓南呀,你怎么来了。 随后花姐跟着走了进来,二青叔抬头看了看花姐又看了看我,有些恼怒的说道:美花,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叫你自己来怎么把晓南也拖来了? 花姐明显没有辩驳的意思,慢慢的坐在了沙发上说道:来就来呗,怕什么?我都跟他把事挑明了。 二青叔瞥了一眼花姐,转过头看着我说道:既然美花已经把事跟你说明白了,我想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这行虽然是提着脑袋赚钱,但能入行也算是你的造化,我很看好你,而且我和你爸的关系也不一般。 放心,二青叔不为难你,你要做便做,不做二青叔也养活的起你,不过入行之前你最好也交代交代你跟什么人学的手艺,我这院子里好容易养了几个护院,你这一夜间给我清个干净,你怎么也要给我个交代吧,还有美花,那里面可有你的亲姐姐呀,你为什么不阻止? 第一百四十六章 猛鬼录像厅 花姐刚想开口,我便抢先说道:关于我的师从我不想跟任何人说,听着,是任何人。 对于昨晚的事,既然你也是懂这方面的人就应该知道,前些日子我的伙伴为了救我差点死在这,我不可能不报仇,你也说了就是几个护院而已,这么不老实的护院我帮你清理一下也是应该的,还有就是我毁了花姐的姐姐,花姐非但没有恨我,反而还请我吃了顿饭感谢我,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白衣女鬼竟然是花姐的姐姐,花姐说我替她了了份心事,免得以后牵挂太多。 二青叔狠狠的瞪了一眼花姐,转头笑呵呵的说道:好吧,你这小子有点鬼主意,二青叔就看好你这一点,有钢,敢干,以后你就跟着我,没事的时候你随便玩,有需要送货的我会提前通知你的,你回去吧。 我微微一笑说道:别呀,二青叔,我还没答应你要干呢。 二青脸色明显一变,有些想发怒但又忍了下来说道:不想干也好,好好玩几天,等你爸来的时候你就回家吧,嘴风严着点,惹恼了,我可顾不上那么多,我可不想跟我五哥因为你发生什么冲突。 我嘿嘿的笑了笑说道:二青叔说那的话?爸爸一直跟我说你们小时候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虽然这么多年失去了联系,不过这次见面后爸爸对你感情可更深了,一个劲的叮嘱我要我好好跟着你干,以后也成为一个跟你一样的人呢。 二青叔脸上的神色稍微好转些刚想开口我便接着说道:不过,亲兄弟明算账,虽然我岁数小,但也知道这事是掉脑袋的生计,想要我干你得给个价钱。 二青叔脸上露出了笑容拍了拍巴掌大声说道:好样的,不愧是我二青看上的人,岁数不大有勇有谋,干咱们这行的谁不是为了个钱字,这样吧,以后市区的几个货点我交给你,每月给你纯利润的十分之一怎么样?别小看这十分之一哦,我保证你活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旁的花姐从我跟二青叔谈钱的一刻开始就一眼不眨的看着我,当听到二青要给我百分之十的纯利时一张嘴都惊讶的合不上了。 从花姐的表情上我能感觉出来这百分之十一定不是个小数目,我对着二青叔笑了笑从兜里掏出烟悠闲的点燃一根慢慢的抽了一口说道:我要百分之五十。 二青叔啪的拍了一下桌子霍的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王晓南,我看在五哥的面子上对你已经够忍让的了,你个小屁孩才出来混了几天?货什么样都没见过,敢跟老子在这讨价还价?滚出去,马上给我滚出去。 二青叔指着门口对着我一阵大吼,我依然波澜不惊的慢慢吸着烟说道:二青,今天来其实我就没想跟你干,你知道你比一个恶鬼都令人恶心,毒品害死的人还少吗?我王晓南没钱,我爸爸也没钱,但你别忘了,我们家正直,从我爸爸开始就正直。 你做的这些事自然有人拿着小本子记着,即使你活着没事,等你死了的时候你将受尽折磨。 二青哈哈大笑说道:黄嘴丫子还没退干净的小家伙,竟然敢上我这来教训我?正直?正直值多少钱?想当年,我也正直,说着又指向花姐说道:她姐姐也正直,可我们那么相爱为什么最终阴阳相隔? 花姐也怒了,霍的站了起来指着二青说道:你还有脸提起我姐姐?这么多年姐姐化身厉鬼为你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可你怎么对她的?你甚至都不见她,你现在有钱了,可你看看你身边那些女人,哪一个比过我姐姐?哪一个对你是真心的?你醒醒吧。 二青嘿嘿的笑了几声指着花姐说道:怎么着?看上这个小孩子了吧?你姐姐可是要你帮我的,难道你就为了吃个嫩草连你姐姐的嘱托都忘记了? 啪,花姐冲了过去给了二青狠狠的一个嘴巴,大声骂道:你个畜生,我为姐姐不值。 二青捂着脸笑了笑说道:不值是吗?不值你就走呀,走的远远的,免得我看见你就烦。 花姐气的浑身发抖,狠狠的指了指二青转身跑了出去。 我站在一边看着眼前这一起,无声的摇了摇头对着二青说道:二青叔,你好自为之吧,听着,如果你以后不做这生意,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要还做这生意的话,你记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我转身走出了二青的办公室,只留下二青一个人在屋子里摔东西的声音。 走出医院,我看到花姐在大门口捂着脸哭,身边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天朝的子民就是这样,除了岁数大的人会同情路人之外,年轻人把好人好事都当做一种被人耻笑的事情。 我走到花姐身边轻轻的拍了拍花姐的背说道:别哭了,不值得,听我的,你最好还是离开一段时间,记着我说道,两年,两年之后你回来,这个城市将没人能威胁你。 花姐抬起头,用哭红的眼睛看了看我使劲的点了点头。 晚上我送走了花姐,花姐去了南方,那里有她的一个老同学。 走在火车站前的广场,路的两边是一间挨着一间的酒楼,灯红酒绿之下,酒楼里不断发生着肮脏却又神圣的事。 这个路段是红灯区,形形色色的人匆忙的从这里穿梭着,我孤零零的走在街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迷茫,城市里灯火璀璨,却没有一盏真正属于我,即使我一身的本事,却只能清苦的生活着,难道这就是人生嘛?我不想我的人生如此平淡,我要拼搏,我要在这个城市立足。 我没有回宾馆,那里已经不属于我,而且我相信即使我回去服务员也将不再是欢迎我的态度。 找了个开在地下室的录像厅,交了三块钱门票我便走了进去,里面放着当时正流行的古惑仔,前排座是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后面则坐着几个中年男人,屋子里充满了一阵阵烟味,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看着电视里那些让年轻人热血沸腾的画面,我不禁笑了。 看了一会,我身边便又坐下了个人影,说他是人影,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 我眼睛都没移动,张口说道:瞎爷爷,您老能看明白吗? 瞎爷爷嘿嘿笑着说道:有啥看不明白的,不就是两伙人看不顺眼打群架嘛,这也能拍成电影。 我低着头说道:各路野仙通知到了吗? 瞎爷爷点了点头说道:消息我是发出去了,送没送到我就不管了。 我又问道:我们不出手吗?瞎爷爷苦笑了一下说道:算了吧,我到无所谓,你一个大活人跟着它们去起哄,一旦他要是死了,你就推不掉责任了,静观其变吧。 匆匆的聊了几句,瞎爷爷便起身走了,我知道,这老头肯定忙坏了,东北五大家的野仙要是都来这里的话,下面也一定得看着,否则出了事可就不是小事了。 午夜时分,大家都倒在椅子上睡了,我也有些困意便身子向后一仰躺在了椅子上,电视里已经更换了片子,是个香港鬼片,忘记叫什么了,反正挺吓人的。 这时厚厚的门帘被推开,屋子里一下涌进了几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这群女孩大约得有六七个,身上都还穿着高中的校服,一个个叼着烟卷染着黄头发,各自找了个座位嘻嘻哈哈的坐了下去。 我本来几个女孩子进来我真没注意去看,可我总感觉不对劲,好似身上一阵阵发冷一般,我转身走了出去,到门口的小货摊上买了一小瓶白酒和一袋花生米,走回录像厅坐回了位置,我打开花生米就着酒喝了几小口。 一阵酒意涌了上来,我对着录像厅四周看去,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只见此时的录像厅里已经接近人满为患,每一个空座上都坐着一个鬼,这些鬼好似也有固定的位置一般,也不乱跑也不交流,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别的还无所谓,我前面这位整个脑袋没了一半,就那么坐在我面前,一抬头便看到了半个脑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我拎着酒喝花生米向边上靠了靠,立刻身边又坐下了一个中年女鬼,这女鬼以为我看不到她,坐下后还歪着头看了看我,一只眼睛不停的向外流着血,看了一会竟然低声说道:谢谢你。 第159节 我当时就犯傻了,竟然笑了笑说道:别客气。 一句话出口我就知道坏了,只见身边的女鬼蹭的站了起来,再看四周的鬼也全都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我。 附近的几个女高中生听到我无缘无故的说话,也都诧异的看向了我,这时我真的头都大了,怎么办?在这开打可不行,打坏东西要陪不说,当我是精神病被抓起来就完了。 就在这时,星爷的片子给我了启发,我急忙向地上扔了两粒花生米低着头说道:吃吧吃吧,别客气。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个耗子引发的血案 几个女高中生更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我急忙对着她们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脚下有两只老鼠,我请他们吃花生米。 这句话说完后,一群鬼又坐了回去,身边的女鬼也把头转了回去,可那一群女高中生却一阵尖叫蹦了起来。 录像厅本来就比较安静,大家来到这里要么就是无聊出来看录像的,要么就是跟我一样没地方睡觉跑来找位置的,此时已经是半夜,该睡的睡,不该睡的都聚精会神的看电影,被几个女生这一嗓子给吓的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整个录像厅一下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向几个女生看去。 几个女生抱在一起大声尖叫的喊道:啊啊啊,有老鼠呀。 我鄙视的看着几个装嫩的女女,心里很大个不乐意,丫这算怎么事呀,不就是几只小哺乳动物吗,有什么可怕的,大惊小怪,再说了,我就是撒个谎而已,又不是真有老鼠。 前排的几个小混混此刻也许刚刚睡着,被一阵尖叫给吵醒了,站起身刚想骂,一看是几个小美女,顿时变了摸样,挺着胸脯走了过来,一个个都好似变成了黑猫警长一样对着几个女女喊道:别怕别怕,老鼠在哪?老子把它抓出来生嚼了。 几个女生颤颤巍巍的指向了我,领头的那个小混混脑袋染的跟公鸡一样五颜六色的,一看女生把手指向我这,顿时奔着我走了过来。 身边的女鬼看来有些不高兴,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七彩头,这七彩头几步走到我身边,身体正好压迫了女鬼,该死不死的他此时还放了个屁,这时女鬼是坐着的,脸正好对着七彩头的屁股,这一个屁放完女鬼当时脸就绿了,一双眼睛变的更加恶毒的看着眼前的七彩头。 七彩头放完屁舒服的嗯了一声指着我说道:一边去,老子要看看这有没有老鼠。 我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要倒霉的东西默默的站起了身子,想要向外走,可这七彩头正好站在过道,边上又坐着女鬼,虽然我可以当做无视女鬼从她身体里穿过去,可我看这女鬼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不想多惹事于是站起来后我对七彩头说道:麻烦让一下,我过去你随便抓。 本来七彩头让一让我就过去了,可这七彩头为了在几个小女生面前装大哥竟然大声骂道: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知道我是谁吗?操了,在这个城市里,就没人敢叫我让路,你想过去也可以,跪着从我胯下爬过去。 哎呀我去?这是怎么个道理?是你叫我起来你好抓老鼠的,现在怎么又成了找我麻烦的了? 七彩头听我这么一问,顿时也反应了过来,不过他一想,这么一折腾那还有老鼠的影子了,可在几个女生面前表现的机会也不能就这么没了呀,于是指着我说道,老子就找你麻烦怎么地?妈的老子现在改变主意了,给你十分钟时间把耗子给抓出来,要不一会老子要你命。 七彩头说完之后,得意洋洋的转身向几个女生走去,一边安慰几个女生别怕,一边吹嘘自己在这个城市怎么怎么厉害,还不忘回头恶狠狠的看我一眼。 身边的女鬼明显到了暴怒的边缘,一双眼睛流血般的死死看着七彩头,我慢慢的坐回了坐位,轻轻的弄破了还没好利索的伤口,用血在虚空中画出了一道破煞符,随着血符画完,身边的女鬼一下便感觉到了,只见此刻她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狠厉的神色,浑身颤抖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不是那些见鬼就杀的二货,我只是来借地方睡觉的,那个七彩头打扰我了,你看着办吧,别太过分就行。 话音一落面前的血符化成了一滴血珠滴落在了地上。 直到血符落地,女鬼总算是缓解了一丝压力,随即对着我说了声谢谢,站起身便像七彩头飘了过去。 我暗暗的叹了口气,这些个游魂其实很可怜,死了后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去投胎,只能在世间不停的乱转,白天要躲起来,到了晚上又怕遇见阴差,和恶鬼,每天生活在夹缝中,一旦碰上我这样会点驱邪法门的先生,弄不好就被灭了,要是心肠好的顶天魂飞魄散,要是遇见干吧男那样的抓去练邪术,那才叫遭罪呢。 女鬼慢悠悠的飘到了七彩头的身后,轻轻的趴在了他的背上,七彩头的阳气明显不足,像这种生活没有规律,每天白天睡觉晚上起来玩的人,阳气很难足。 女鬼轻轻的在七彩头脖子后拍了几下,身影一闪便钻进了七彩头的身体。 七彩头正在跟几个小女生吹嘘的一包劲,突然头一低便躺在了地上,身边的几个同伴一开始哈哈大笑,等了一会看七彩头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顿时个个都慌了神,一个个的蹲在七彩头的身边大声叫着,老大你怎么了?老大你起来呀。 我坐在角落里笑容满面的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的几个流氓心里实实在在的大爽了一把。 七彩头在地上躺了一会,突然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对着身边的一个胖胖的小混混说道:小兄弟,陪姐姐睡一晚怎么样? 小胖子吓的一个哆嗦向后退了几步说道:这不是老大的声音呀,老大你怎么了?怎么还变声了呢? 七彩头痴痴的笑了几声,对着小胖子撒娇道:小兄弟你怎么了嘛?姐姐多美呀?陪姐姐睡一晚嘛。 话音一落身边扶着七彩头的几个小混混吓的都松开了手,各自都退了几步,疑惑的说道:老大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跟个女人一样呢? 而几个女高中生则以为七彩头在变着法的逗她们开心呢,一个个拍着手叫好,说这七彩头装的像。 七彩头喊了几声小胖子之后,突然大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打自己的脸,嘴里不停的嘟囔道:我该死,我该死,我不应该乱放屁,我该死,我该死我不应该惹恼仙人。 一群小混混都懵了,这时咋的了?刚刚还挺好的,这么一会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群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围上去开始拉扯着七彩头,可七彩头此刻就像吃了大力丸一般,三个五个人根本拉不住他,他一边不停的哭闹,一边狠狠的打着自己的脸,最后还面对着我跪下开始磕头。 折腾了一会,连录像厅老板都走了进来,点头哈腰的问几个小混混这七彩头到底怎么了? 几个小混混顿时眼睛一蹬,对着老板骂道:还不是他妈的你这里有老鼠嘛,我们大哥亲自动手给你抓老鼠,虽知道怎么了就变成这样了,告诉你,你这里这个月的保护费加倍,否则明天哥几个就把你这破店砸了。 老板擦着额头的汗,点头哈腰的答应着刚要转身出去,一个小混混喊道:听着啊,这几个妹妹的票钱给我免了,老板转回身点点头说道: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转过身我看到老板嘴里悄悄的说了声:活该,你们几个怎么不全疯呢。 七彩头一直疯疯癫癫的一边打自己一边给我磕头,我看也闹的差不多了,对着七彩头摆了摆手说了声,算了吧,闹够了就出来吧。 女鬼唰的一下便从七彩头的身体里飘了出来,看了看我身边的座位,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坐过来,而是飘到了前排对着一个鬼影使劲拍了一下,那鬼影抬起头一看是女鬼顿时乐呵呵的站了起来给女鬼让了座位。 女鬼一飘出来,七彩头也恢复了神智,此时他正哎呦哎呦的大声呻吟着,身边的几个小混混也都屁颠颠的讨着好,几个女高中生就默默的站在一边捂着嘴笑。 七彩头跪在地上好一会,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呸的吐了口吐沫骂道:这他妈是怎么了?邪了门了今天,话音一落正好把目光对上了坐在角落的我。 也不知我是不是前世跟这七彩头有仇,这七彩头看得我气就不打一处来,晃晃悠悠的走到我身边指着我说道:你他妈的还坐在这呢?我让你抓的耗子呢?妈的老子说话不好使是不? 说着就伸手准备抓我的衣领,我向旁边一躲,七彩头一把抓了个空,哎呀?还敢躲?你活腻歪了是不? 七彩头挥舞起拳头刚想砸下来,身边那个胖胖的小混混一把抓住了七彩头的拳头小声说道:大哥,这场子是咱们的,在这打架不好吧,咱不如出去? 七彩头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给我拉出去,妈的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的场子跟我装逼。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心里不住的想笑,我这真的狗屎运呀,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和这七彩头到底要为什么打。 临要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女鬼和女鬼身边的几个鬼影都站了起来,女鬼的眼神里尽是询问,那意思只要我点点头,这屋子里的一群孤魂野鬼都会出来。 第160节 我微笑的拍了拍胸口,对着女鬼摇了摇头走出来录像厅。 录像厅的门口是一个广场,此时已经是凌晨,广场上虽然灯火辉煌,却已经了无人烟。 几个小女生也跟着走了出来,她们明显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故意出来看热闹的,反正长夜漫漫有点事看总比坐在录像厅里来的有趣。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打不相识 走到广场门口,七彩头回过头刚想指着我说话,我蹦上去抱头就是一膝盖狠狠的撞上了七彩头的脑袋上,这一下打的那叫一个实诚,七彩头的脑袋都被我撞的砰一声,身边的几个小混混当场就懵了,这小子也太虎了吧,一个人对这么多人还敢先动手。 七彩头失了先手,这一下可就吃了大亏了,我快如闪电般的一顿组合拳,等七彩头躺倒在地上的时候跟前的几个小混混才反应过来,怪叫一声呼呼啦啦的冲了上来,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成龙大哥的电影教会我,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我转身冲出人群向广场中央跑了去,身后的几个小混混一看我竟然跑了,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奋起直追,在他们眼里,只要逃跑就证明这个人已经害怕了,对于害怕的人他们下手是不会留情的。 等我一路跑到广场中央时几个小混混之间已经拉开距离了,跑的最快的是个又瘦又小的家伙,耳朵上打了一排耳眼,戴着啰啰嗦嗦的好几个耳环,我回头一看,他和后面的混混拉开了一段距离,我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原地,这小个子明显没想到我还敢停下,正奋起直追,猛的向前一冲,差点就撞到我身上,我抬起脚一脚揣在了小个子的小肚子上,这家伙的脸瞬间变了几种颜色,捂着肚子就蹲了下去,我没给他机会,趁他蹲下的空挡跳过去对着脑袋又是狠狠的一膝盖,打的小个子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也不知是真晕还是装晕反正倒地就不在起来。 这时身后的几个小混混也追了上来,我扭头又接着跑,就这样一边跑一边打,打到最后只剩下那个小胖子,小胖子一看身边没人了,吓的扭头就要向回跑,我一个大跳追上了小胖子,举起拳头还没打,这小胖子噗通一声竟然跪在了地上,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大哥,大哥,我不是他们一伙的,我是被逼的。一边说还一边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的高中校服。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小胖子,喘了几口粗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悠闲的点燃了,跟前的几个女高中生此刻已经看呆了,一个个傻傻的站在那,我微笑的向几个女生走了过去说道:怎么样?好看吗? 几个女生立刻齐刷刷的点头之后又摇头,里面一个化了妆的女孩说道:同学你是体校的吧,这么厉害?跟你说哈,我们跟这个七彩头也不认识,刚刚纯粹是为了凑个热闹,这事跟我们可没关系哈。 我笑了笑说道:你们走吧,我不打女孩。 这时不远处的七彩头哼哼呀呀的站了起来,捂着脑袋指着我说道:你他妈别走,我马上叫我大哥来。 话音一落七彩头便一溜烟的跑远了。 我在他身后大声喊道:快点哈,大冷天的小爷可不乐意在这傻等。 几个女生一脸崇拜的看着我,这种感觉让我有些飘飘然。 一根烟还没吸完,远处传来一阵摩托声,四五台摩托带着人就开了过来,我站在原地看着四周的方位,人家骑着摩托车要是一路撞过来我最好要找个地方躲。 摩托车没有直接向我撞来,而是在我身前十几米处停了下来,几个人下了摩托车就奔着我走了过来,我看着眼前几个人的体格,心里一沉,一会看事不好就跑路为妙,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 就在我全神戒备的时候,领头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大个子看了看四周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小混混们对着我说道:兄弟混哪的?我这几个小弟怎么惹着兄弟了?咱们都是出来玩的,别为了小事伤了和气。 我嘿嘿一笑说道:大哥抬举了,我可不是混的,兄弟我本来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是那个七彩头先找我的麻烦,本来我也不想动手,出门在外大家遇见就是缘分搞成这样我也不喜欢看到,不过人都有三分脾气,你惹到我了,我也不能干等着不是? 大个子对着我竖了竖手指说道:小兄弟挺爽快呀,我叫包二,火车站一带都是我的场子,大家都叫我二哥,今天这事不知道兄弟想怎么了?我包二虽然不愿意跟兄弟结梁子但也不是软包,这事要是没个交代,兄弟你恐怕得受点皮肉之苦了。 哈哈,二哥,你开玩笑呢吧,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回头还问我要交代,难道欺负我是个孤马?小爷虽然不是混的,不过逼急了小爷啥事都做的出来。 包二也哈哈一笑说道:好,硬气,我这几个小弟要有你一半硬气我包二早就不在这小地方混了,这样吧,既然咱们结了梁子,你就报个号出来,今晚过后,火车站这一片你随便玩,我包二罩着你。 我撸了撸袖子攥了攥拳头说道:既然二哥看得起我我就跟二哥报个名,以前我在家玩的时候,大家都叫我南哥。 话音一落,身边捂着脑袋的七彩头便嚷嚷道:操你妈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在这跟我称南哥?你以为你是陈浩南呀(那时候流行古惑仔的陈浩南)。 包二回手给了七彩头一个嘴巴转过头对我说道:你叫南哥?前几天浩哥他们一伙是不是就栽在你手里? 浩哥?哪个浩哥?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说医院那几个小混混吧,恩,是我一不小心给他们扎了。 包二哈哈大笑道:原来南哥南哥的就是你呀,哎呀,我还以为怎么着也得是个中年人呢,真是英雄出少年呀,小小年纪就这么敢干,以后不敢小视呀。 早就想认识认识你了,真是条汉子,那黄毛浩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天天敲诈医院那些穷人的钱,真他妈的做损呀,出来混的混成他那样早就该死了,要不是他有个条子亲戚,老子早就先把他干了。 看你年龄不大,魄力不小呀,我这几个小弟伤你手里也不丢人,谁怪他们眼睛不亮来着,今晚这事算哥哥错了,给哥哥留个传呼号,明天哥哥安排你吃饭,今晚就去站前宾馆睡吧,住这破录像厅算怎么回事?到哥哥这来了要是睡这的话就是打哥哥脸。 我嘿嘿笑了笑也不推迟,继而说道:那就谢谢二哥了,对了,二哥能不能给兄弟弄些纸钱来,兄弟要拜祭个亲人,包二爽快的一摆手说道:小意思,回头喊道:三驴子,赶紧去给你南哥弄点拜祭的东西,记得要有整鸡整鱼。 三驴子答应一声转身骑着摩托车跑了,包二走过来亲切的搂着我的肩膀说道:走,哥哥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去。 我嘿嘿一笑跟着包二走向了摩托车,这时身后几个女生却大声喊道:南哥,我们几个想跟你。 额~~~怎么回事?我又不花心,弄你们几个算怎么回事?话音一落我就后悔了,人家毕竟是女生,人家好容易鼓起勇气要跟我,我怎么能这么直白的拒绝呢? 谁知那个化了妆的女孩几步跑到我身边说道:南哥,我叫小云,她们几个都是我的好姐妹,我们一起在市六中上学,可我们在学校总被人欺负,我们几个家又偏远于是就想着出来专挑社会人多的地方玩,好找个靠山以后罩着我们,免得我们老受欺负。 我尴尬道:额~~这到没啥事,关键是跟我的事还是算了吧。 小云咯咯笑道:不是跟你那啥的意思,是以后跟你混了,我们宁愿省吃俭用的给你交保护费,只要别让我们受欺负就好。 包二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行呀兄弟,这么快就有小弟了,哈哈虽然是几个姑娘,不过也算好的开端。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什么小弟不小弟的,你们几个也别提什么保护费之类的,以后受欺负就来找我,还有就是别出来混,姑娘家家的好好上学,有困难就跟我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忙。 几个小女生叽叽喳喳的上来一顿南哥把我叫的晕头转向,最后还是包二给我解了围,带着我走向了站前宾馆。 到了宾馆,服务员一看是包二来了,立刻变得恭恭敬敬,包二大手一挥说道:跟你家四哥说一声,这兄弟是我包二的兄弟,这段日子就住这了,一切费用找我要。 服务员立马点头如捣蒜,包二一直给我送到房间门口,拍拍我肩膀说道:兄弟你住下吧,你要买的东西三驴子都放吧台了,哥哥还有个地下的庄要做,马上就回去了,明天咱们再见。 我也嘿嘿笑着拍了拍包二的肩膀说道:谢谢二哥,用得着小弟的就说声,小弟现在也不知道干点什么好了。 包二哈哈大笑道:必须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了。 包二走后,我下了楼来到吧台,一大包烧纸和金银元宝,边上还放着一只煮熟的整鸡和整鱼,蜡烛香什么的一应俱全,边上还放了一条红塔山香烟。 我抱着这些东西走出了宾馆,找了个十字路口点燃了三株香,开始唱起了引魂歌,天地苍茫啊,隔断阴阳嘿,死人欢乐呀,活人断肠呦,今日思切呦,盼见魂还呦,阴差引路呦,小鬼放行,黄泉路上别乱走哟,鬼门关前摸着忙,回魂一瞬请天假,愿与亡灵诉衷肠,今请阴差孙有成供养一聚,鸡鱼打点各殿阎王,急急如律令。 这引魂歌也是瞎爷爷最近教我的,我从未唱过,总觉得这歌有些怪怪的不好听,有点货郎的意思。 伴随着烛光一阵摆动,瞎爷爷嘿嘿的笑着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五大家主事 跟在瞎爷爷身后不远处站着几个人影,这群人中有老有少有美有丑,大热的天一个个的都穿着一身毛皮大衣,不用介绍我便知道瞎爷爷身后一定就是东北的各路野仙了。 第161节 我打开了一包烟将烟扔进了燃烧的纸钱中,嘿嘿笑道:瞎爷爷,抽个够吧,这次我孝敬孝敬您老人家。 瞎爷爷眯着眼睛蹲在烧纸堆前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小子不错,爷爷没白疼你,说着又对着远方的几个陌生人招了招手说道:来来来几位道友都过来,看看我这大孙子准备的这么丰富,大家正好聚一聚。 几个人迈步走到了火堆跟前,其中一身黄毛衣服的小老太太美滋滋的走到鸡的跟前嗅了嗅鼻子使劲的闻了一下说道:嗯嗯,怪不得身上有我们黄家的仙标呢,这孩子着实让人喜欢,也不枉我们家尖尖为了他险些魂飞魄散。 黄衣老太太刚说完话,边上一对长的俊美的男女便张口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们黄家得意呀,告诉你,我们胡家也认了这孩子,看看这孩子,多孝顺呀,翠花那丫头也喜欢的不得了,咱们胡家多少年都没有好出马弟子了,我一打眼便看好这孩子了。 话音一落,身边一位穿着火爆的女人立马对着我贴了过来,娇媚的说道:你们就知道抢,别把人家孩子吓到,说着拿起我的手看了看,神色一暗说道:上次见到如风还是我那口子跟他比试的时候,一转眼如风却以不在,还好它临走之前把仙骨传给了这孩子,既然已经继承了仙骨你就算进了我们常家的门了,放心,奶奶我不会亏待你的。 额~奶奶?这女人虽然身材发育很好,不过看面相最多也就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孩,怎么看也不像奶奶呀。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抢着说话,一边一个佝偻的老头也跃跃欲试的想加入战团,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有一个中年男人,下颚留了一缕小胡须侧对着我就那么站着。 瞎爷爷吸了几口烟之后,眯着眼睛说道:各位道友,咱们今天来可不是为了抢徒弟的,再说了,晓南好歹也算是我的孙子,而且也是我的入门弟子,你们在我面前这样是不是有点失身份了? 几个野仙一听瞎爷爷这么说,顿时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边。 瞎爷爷满意的嘿嘿一笑对着我招了招手说道:来大孙子,爷爷给你介绍介绍,说着指向了黄衣老太太说道:这位就是现在黄家的主事:黄聚云。 额?黄家主事不是黄三太奶吗?我诧异的问道。 黄聚云嘻嘻一笑说道:三太奶她老人家早就不主事了,现在一心清修,只要黄家不发生大灾难,她老人家是不会出手的。 瞎爷爷也嘿嘿说道:你呀,值得学习的还多着呢,各家都有各家的主事,而像三太奶三太爷之类大名鼎鼎的修士,基本都不过问家里事的,除非有什么天大的事,否则他们不会出来。 接着瞎爷爷又指了指那一男一女介绍道:这一对便是胡家的主事,男的叫胡四海,女的叫胡玉娘,胡四海乐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脑袋说道:别见外,以后就叫我四爷就行。 瞎爷爷又指着那个身材火爆让我叫奶奶的美女说道:这个是常家的主事,名字叫常媚儿,常如风便是这常媚儿的亲侄子。 话音刚落常媚便几步走到我身边轻轻的摸着我的头说道:可怜我那侄儿,虽然世人都说咱常家冷血,可又有谁懂得咱常家也是有亲情的人家呀。 瞎爷爷没理她接着指向一边佝偻的老头说道:这位是柳家的主事,叫做柳自如,柳家人丁虽然很旺,可修炼之才一直不多,可柳家但凡修炼者必个个杰出,别小看你面前这位柳自如,他可是东北野仙里唯一一个修炼千年的人物。 柳自如老脸一抽一口黄牙便露了出来嘿嘿笑道:道友,你这是在孩子面前笑话我,修炼千年还没升仙也说明咱家太笨了,瞎爷爷连忙说道:哪里哪里,老道友是挂念着柳家一脉,否则就凭您的悟性,现在早已脱胎升仙了。 柳自如笑了笑没再说话默默的站在了一旁,瞎爷爷指向了最后的一位,就是那个留着胡须侧对着我站着的人说道:这位是灰家主事,灰墨土,来的时候墨土道友说你害死不少灰家子孙,是有这么回事吗? 嗯?没有没有呀?我又不是猫,没事抓耗子干什么?我挠了挠头说道。 哼!灰墨土转过了身子看向了我,一张脸拉的老长冷哼一声说道:你胆子不小呀?以为有黄家胡家常家给你撑腰就欺负我们灰家吗?前段时间在离这不远的一个村子,你和黄家联手杀了我不少子孙,我一直念在你和东北五家仙有些渊源没和你计较,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没有悔改之意,难道非得给你点教训你才知道我灰家的斤两吗? 话音刚落,身后的黄聚云便火了,一高蹦了出来指着灰墨土大声骂道:呸,你个死耗子,你还好意思说?你们灰家子孙被人利用,中了南洋邪术祸害一方,要不是我们黄家和这孩子出马,你们灰家的脸都丢尽了,到头来还敢上这来兴师问罪,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敢动这孩子一手指头,你若是敢动他别怪我整个黄家跟你没完。 常媚儿也掐着腰指着灰墨土说道:我说灰家主事,这孩子我刚认完,你就要打要罚的?怎么着没看得起我常媚儿?今天是我在这,要是我那侄儿如风还在,就凭你刚刚的几句话此刻你已经就剩下一堆老鼠屎了。 灰墨土气的脸色通红,颤抖着手指着两位野仙哆嗦的说道:你们,你们别欺人太甚,咱们灰家儿郎亿万,真要是打起来,咱家未必就怕了你们。 谁知常媚儿哈哈大笑道:老虎一个能拦路,耗子一窝也是喂猫的货,咱们常家儿郎正好都饿着肚子呢,你若想打,我们常家权当做改善生活了。 灰墨土气的一甩衣袖刚要动手,一边的柳自如大声喊道:都别吵了,吵了几百年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这柳自如虽然一副佝偻像,但此刻大喊一声顷刻间一股王霸之气由内向外喷射而出,一群野仙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 柳自如喊完之后沉默了一会说道:墨土,我不管你们灰家有多能耐,今天来这咱是办正经事的,少跟我节外生枝,你们灰家长老也不希望看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过了今天整个东北的耗子死绝了都不归我管。 灰墨土好似很怕这柳自如冷哼了一声说道:柳老既然发话了,墨土不敢不从,今天这事以后再说。 柳自如一看事态压了下来,对着瞎爷爷一拱手说道:孙道友,让您看笑话了,今天咱们五家主事都到了场,自如我年龄稍长些故带个头问您一下,抓我们五家野仙和牛头马面的妖人到底在何处? 瞎爷爷又吸了一口烟,闭着眼睛养了会儿神说道:这个人是我这孙子发现的,他住的地方机关重重咱们好好合计一下再前去救人,否则咱们贸然前去很容易打草惊蛇,而且我觉得五家仙这边最好能推举出个头,关于地府这边我代表,五家仙这边也应该出个代表,这样免得以后有违令不从的,一边说,瞎爷爷还一边看了一眼身边的灰墨土。 柳自如点了点头说道:孙道友说的有理,确实应该如此,说着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一帮野仙说道:各位道友,今日咱们五家主事齐聚在此都是为了各家的人才,在座的各位平时都是各家首屈一指的人物,今天咱们聚在一起怎么的也得有个头人,正所谓人心齐泰山移,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我相信一定能救出各家之人。 话一说完,黄聚云便尖着嗓子大声说道:柳前辈可以说是我们几个里年龄最大辈分最高的一位,我认为柳老前辈当咱们的头最合适。 胡四海夫妇也大声喊道:我们也同意柳老做头人,我们胡家也推举他。 常媚儿也说道:柳老,这还用问吗?你就直接带领我们就行,咱们早点去救吧,也不知我家天龙怎么样了,说完眼圈竟然还红了。 原来这次被抓的常天龙竟然就是常媚儿的丈夫。 灰墨土一看几家都推荐柳自如,也拱手道:墨土愿听从柳老的指示。 柳自如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好好好,既然你们都让我这个老家伙带头,我也义不容辞,孙道友,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瞎爷爷闭上眼睛,伸出手指算了算睁开眼睛说道:后天亥时二刻乃天狗食月之时,此时阴气极为浓重,我想到时这人必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出来修炼邪术,咱们就选在这时行动,至少不会被他跑了。 柳自如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先去准备准备,咱们后天酉时三刻在这里集合一起前去救人。 第一百五十章 渊源 一群野仙说走就走,眨眼间便都没了踪影,瞎爷爷却依然还留在身边,点燃了两根烟倒着立在地上叹了口气说道:这些野仙怎么这么热闹?我看今天要是没有柳家的那个老家伙主事,还不得打起来?东北五大家平时难道就这么相处的吗? 瞎爷爷嘿嘿一乐说道:你才认识几个野仙呀,告诉你吧,东北五大家并非像民间传闻一般亲若一家,首先先说胡家,胡家是东北野仙首屈一指的家族,因为胡家修炼出来的野仙个个身怀绝技,而且胡家的修炼率也是最高的,以前东北五大家野仙基本都是以胡家为尊,其次是黄家,因为黄家的门下弟子个个精明异常,并且黄家门下个个恩怨分明,小气的不得了,如果谁家惹到了黄家那么三代之内比找上门,所以民间比较惧怕黄家,主要是黄家多出看病消灾之辈,也深受民间喜欢,所以香火也比较盛,这么多年虽然实力一直排在胡家之后,但也露出要超越之势。 而常家虽然修炼率不高,但个个狠辣无比,而且大多是攻击型人才,性格阴狠,一旦发怒定要闹个腥风血雨,而且常家有小龙之称,一旦某地区久旱不着甘露,人们定要敬仰常仙。 柳家就更别提了,由于柳家的子弟很少,而且不喜与外界沟通,柳家本应该是五大家里实力最弱的一家,但随着时间的积累,柳家天生的长寿给它家带去了好处,柳家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生命修炼,所以每一个柳仙都不可小视,毕竟岁数在那呢,就凭道行压也压死你了。 灰家本来是五大家里最弱最被看不起的一家,你看看这五大家,狐狸吃老鼠,黄鼠狼也是吃老鼠的,常家更不用提,更是以老鼠为生,柳家也不是灰家能触碰的,大家都是以吃老鼠为生,却为何灰家能和四大家并排而立呢?其原因很简单,灰家弟子多,分布广,几十倍的修炼弟子,另哪个家族都不敢轻易触碰,但毕竟灰家以前是这几家的食物,所以这几家也不愿与其为伍,可灰家愣是凭着人海战术在五大家中赢得了一席之地。 虽然平时大家都五大家五大家的叫着,实际五大家根本就是胡家黄家两家的称呼而已,因为只有胡黄两家才是真正的盟友,两家好了几千年,从来没有产生过缝隙。 哦,这些个野仙原来还这么复杂呢?你要不说的话我还以为他们是铁饼一块呢,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多了。 瞎爷爷哈哈一阵大笑说道:野仙们其实也就是比我们单纯那么一点,记得这个世界只要有智慧必然就会有争斗,说完瞎爷爷看着我楞楞的半天不说话。 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花?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第162节 瞎爷爷叹了口气说道:晓南呀,记得爷爷说的吗?你考不考大学不重要,但你要做个好人,爷爷本不想多说的,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小时候你虽然淘气,但那时候你小,做什么事都会有人原谅你,可现在呢?爷爷不傻,即使每天不在你身边,依然能感觉出你的变化。 我咳了咳没有回答瞎爷爷的话,自言自语的说道:瞎爷爷,人总是不知不觉的长大,我不知道我这么走错没错,但我觉得对于恶人就要以恶制恶,爸爸正直却被人讹诈,摩的司机正直凭本事赚钱,却惨遭横祸,医院看门的大爷热情,却被女鬼给活活吓死,为什么每一个普通却正直的人都没有好的报应?而二青贩毒却能活的如此优越?干吧男坏事作尽至今却还依然逍遥法外?瞎爷爷你一生除魔卫道,却不也是孤独一生吗?所谓的天道在那?如果论功行赏的话,瞎爷爷在下面难道只能赢得一个小小的鬼差之位? 瞎爷爷静静的听我说完后,对着天空哈哈一阵笑,转而说道:大孙子果然长大了,懂得思考的孩子是不会彻底变坏的,其实当年她死的时候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难道真是天道不公吗? 大孙子,世间事世间法,既然你有疑问,就自己去寻找答案吧,瞎爷爷相信你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不同的答案,只有自己找到答案,才会认为是正确的。 我看着面前的瞎爷爷,想不明白他这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去哪里找答案?又怎么知道答案是正确的?这些东西有些复杂,但我这人就这点好,想不通的就把它放脑后,以后再说。 瞎爷爷,你不是说这次去找干吧男不用咱爷俩出手吗?为什么还要约定后天前去呢? 瞎爷爷呵呵笑了笑说道:我说我不出手,又没说你不出手,毕竟牛头马面是下面的人,下面要是不派个个代表去的话我跟人家五大家也不好交代不是? 什么?派我去?我~~我能行吗?别开玩笑了瞎爷爷,连黄天霸常天龙之辈的大仙都着了道,我去不是送死吗? 你怕了?瞎爷爷眯着眼睛看着我,仿佛在等待我的答案。 怕是什么?小爷我从来没怕过,但不怕不代表我傻,我的小命虽然不咋值钱,但也不能白白去送死呀,这五大家主事都是什么水平?人家都是大仙呀,我这点道行在人家面前都不够看的,去了的话干吧男也肯定要挑软柿子捏,倒霉的不就是我吗?就算干吧男不挑我捏吧,打起来我能干啥?呐喊助威吗?到时候忙帮不上弄不好还拖后腿,我看那个灰墨土本来就看我不顺眼,到时候趁乱在我背后来一下子,小爷我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瞎爷爷对着我脑门轻轻的拍了一下说道,你小子就会贫嘴,灰墨土若是敢对你这样的话,我老瞎子就算拼个魂飞魄散也要把他那耗子窝给拆了,放心吧,让你去你就去依我看你去了之后未必只凶不吉,记住我平时教你了的东西,放开心的拼一把,我相信我大孙子一定能行,人的一生若是不经历几次风浪根本就难成大器。 我看来看孙瞎子,只见瞎爷爷脸上根本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我心里想道:看来瞎爷爷算出我此去无大碍了,行,反正我也早就想会会这干吧男了,豁出去了,小爷就跟他干上了。 送走瞎爷爷之后,我看了看表离天亮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我口中又念了一遍引魂歌,不一会录像厅里的女鬼便领着一群孤魂野鬼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指了指地上的鸡鱼和纸钱对着女鬼说道:别客气,你们也不容易。 女鬼一脸感激的看着我,对着身后一群孤魂野鬼递了个眼神,一群野鬼欢呼的跑到了供桌前。 鸡叫的时候,一群孤魂野鬼才千恩万谢的走了,临走时女鬼再次对我弯腰表示了感谢,我光明正大的对她说了声,别客气。 回到宾馆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了,我走进了房间和衣躺在床上逼着眼睛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睡到了中午,一阵敲门声把我从睡梦中给叫醒了过来。 我揉着眼睛起身开了门,原来是包二领着几个小弟走了进来,包二看着我睡意朦胧的样子笑道:小老弟昨夜没休息好吧,都怪我这做哥哥的招待不周,走,咱们出去吃饭去。 我也没推迟,睡了一觉醒来,肚子果然有些饿了,跟着包二走出了宾馆,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我对于轿车没有什么研究,脑袋里就两个牌子,桑塔纳和东风,对于轿车我一律归于桑塔纳的行列。 车子很快停在了一个看似比较中国风的建筑前面,我看了看牌匾上面写着红灯笼大酒店,走进酒店大堂,两边是一人多高的鱼缸子,鱼缸中游着各种我没见过的鱼,包二一进去便有一个大肚翩翩的人走了过来热情的说道:二哥,你怎么来了,稀客稀客呀,赶紧赶紧上楼,一边招呼着一边对服务员喊道:快,带着二哥去二楼的梨园。 梨园并没有梨,只是一个包房的名称,在外面看起来这包房不大,可迈步走进去之后我整个人的都惊呆了,这里的装潢跟我一开始被二青叔安排的宾馆里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整个包房被装饰的金碧辉煌,对面墙壁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铜钱,这铜钱整体纯铜打造,没有二百斤也得一百多斤,桌子是电动的转桌(那时候东北饭店有个手动转桌就已经很高档了)椅子是名贵的花梨木椅子,房间里四名服务员看到我们进来后,一起对着我们弯腰喊了声:欢迎光临。 落坐后,那个胖经理也走了进来,热情的坐在了包二的身边,包二指着我介绍道:这位是南哥,前段时间黄毛浩就是让这南哥给扎了,说着又指了指胖经理说道:这位是这个酒店的老板,赵总,赵总可不简单呦,以前在火车站也是这个,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我和胖老板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包二对着赵老板说道:赵哥,最近您这生意怎么样? 刚才上来怎么没看到几个人呀?正是饭口的时候,不能没人来吧? 赵总听包二问起,才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别提了,这不都是我这饭店最近传说闹鬼给闹的嘛。 第一百五十一章 酒店闹鬼 哈哈哈,闹鬼?赵老板你可太会开玩笑了,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相信这一套?以后我包二天天来吃饭,我他妈还真没见过鬼,如果有的话我还真想看看到底长成什么样? 赵老板连忙一拦包二紧张的说道:二哥可不敢胡说呀,不瞒二哥说,我这楼去年还真死了个女孩,也就是打那以后才开始闹鬼的,这鬼我也经常能看到,要不是投资这么多钱,我也早就不干了。 哦?你也看见过?什么样?是不是呲牙咧嘴满脸血的样子?赵老板明显有些紧张的说道:二哥,咱哥之间我还能骗你怎么地?这鬼生前在我这干服务员,挺清秀个小姑娘,脸蛋漂身材也好,就是话少,平时也没看有什么亲人朋友,干活不怕苦不怕累的,那时候我还想提拔她做个经理什么的,可这姑娘就是不喜欢说话,一张脸也总带着愁色,有一天夜里,我们都已经关门了,大约十二点左右,这女孩从这饭店楼顶上跳了下去,摔的那叫个惨呀,脑浆子都淌了一地。 包哥听到这一拍大腿说道:这事我听说过,当时只知道这附近有个女的跳楼了,却不知道是你这出的事。 赵经理示意服务员快点上菜之后接着说道:当时派出所来把尸体拉走后,却找不到女孩的家人认尸,从遗物中也没找到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初步判断这女孩是从家里跑出来的,由于生前这女孩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员工,我便拿出了几千块钱给了派出所让他们去找找女孩的亲属,谁知找了一个月也没有下落,最后只能先火化了尸体,尸体火化的时候我还去过现场,把骨灰盒寄存在火化场之后,我也便赶回了饭店,可随之而来的几天里,这酒店便开始闹鬼。 这女孩死的时候穿着我们酒店服务员的制服,一身大红色的旗袍,她死后为了避讳,我们酒店特意从新换了一身制服,一身粉色的旗袍。 最先传出闹鬼的是二楼的梅园,那天一伙客人上来之后便安排进了梅园,刚坐下没多久便有个一身红色旗袍的女服务员去点菜,那一桌客人点完菜后,女服务员便转身走了,她刚走,就又进来个服务员点菜,这桌客人当时就火了,你也知道,来这吃饭的都是咱惹不起的人物,我听说后,急忙赶去处理,听客人一说我也挺生气,心想这服务员的素质都不错呀,怎么还能出现这事?我这的服务员分工都很明确,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职责,为了查明白到底是那个服务员迷糊了,我便问客人,一开始点菜的服务员长什么样? 好说歹说之下,那桌客人总算说了出来,可一说完之后我就浑身发冷,他们描述的正是那个跳楼死去的女孩。 走出包房,我还一直安慰自己,这几个客人一定是来找茬的,知道我这发生过这种事故意编故事吓我的。 可当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觉得一阵冷风从脸前吹过,我一抬头就看见楼梯上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红色旗袍的女孩,不是她是谁?我当时就觉得头发一竖后背发冷,整个人仿佛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一般,那女鬼慢慢悠悠的从楼梯上飘了上来,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还对着我笑了笑。 等她走过去半天我才缓过劲,急忙一溜小跑的下了楼,紧接着的段时间里,饭店从服务员到厨师都看到了这个女鬼,她经常进出包房给客人点菜,也不说话,点完菜就走,有事会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站着,偶尔在楼梯口或者厨房的宰杀间都能看到她,她嘴里总是哼着一种奇怪的歌,听的人毛骨悚然,服务员都相继辞职不干,久而久之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我们酒店闹鬼,搞的现在连个客人都没有,说着又指了指我们包间的服务员说道:这不现在就剩下这几个我从家里带出来的远亲还在这帮我死撑着,其他的都跑没影了,这样下去我这店不出两个月就得关门了。 我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清蒸白鳝,头也没抬的说道:赵老板难道没去找些高人给看看吗? 赵老板叹了口气说道:快别提什么高人了,我托关系挖门子找了几个高人了,到头来却没一个顶用的,这帮高人钱不少收,一个办成事的都没有,不是给两张符,就是来了大吃一顿之后对着墙壁嘟囔几句,哎,现在有真本事的人少呀。 包二看着一旁的赵经理眼珠一转说道:赵经理,跟二哥说实话,那姑娘生前你是不是碰她了? 赵经理听二哥这么一问浑身一个哆嗦,急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二哥说什么呢?我老赵是那样的人嘛? 包二摸了摸鼻子,对着赵经理说道:我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他妈别跟我装傻,你真把你自己当成什么好鸟了?看看你这个酒楼?一砖一瓦哪样不是你他妈的领着女人赚回来的?你他妈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猜出来这事的原因了。 我包二认识你也几年了吧?虽然你现在把底洗的一干二净,可说实话,二哥我每次经过你身边还是能闻到一股子尿骚味,前几年谁不知道你赵大经理每年回来以招服务员的名义带着一帮不懂世事的小闺女出去干人肉买卖? 到现在又有几个真正跟着你回来的?老赵呀,做多了亏心事,早晚要见到鬼的,我包二虽然只是个小混子,但仁义道德不敢忘,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你做了也是要还的,今天二哥就把话放这,你这店里闹鬼算是轻的,我要是女人,活着的时候就一把掐死你,二哥一边说一边做出恶狠狠要掐向赵老板的样子,给赵老板吓的一个哆嗦向后躲去。 赵老板为了掩饰脸上的惊吓,急忙笑着说道:二哥就开玩笑,来来来动筷子,菜都齐了,今天二哥新认了个兄弟,我老赵为了表示欢迎特意置办点薄酒淡菜给二哥助兴。 包二斜着眼睛看了几眼赵老板,对我挤了挤眼睛,意思是告诉我使劲吃。 我确实也没惯着这位赵老板,桌上满满一桌我没见过的食物,看到菜签我才知道,这桌上的菜真是五花八门,驼蹄,熊掌,龙虾,象拔,飞龙,甲鱼,这一桌子菜怎么着也得个万把块钱,包二打开一瓶五粮液倒了一杯端给我说道:来兄弟,二哥给你倒上一杯,昨天晚上二哥不够意思了,不瞒兄弟说,二哥是做赌起家的,昨晚来了几个港商,二哥得亲自招待,到嘴的鸭子不能飞了不是?今天二哥特意给兄弟陪个礼,另外二哥说句心里话,二哥佩服你,一个无根无底的小伙子,在这个黑暗的城市里能谁都不怕,就这份胆量,二哥自问手下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兄弟你的。 我嘿嘿的干笑两声说道:二哥别见外,我昨晚有些困了,你要是不走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今天你又请兄弟我来吃饭,我就是在有胆子,也得有人看得起不是?说破天,我也就是个穷小子罢了,没什么过人之处。 赵老板在一边哈哈大笑道:这兄弟果然实惠,二哥呀,你咋这么有福呢?好人都让你交走了。 包二也乐呵呵的举起杯说道:来,为了我包二又多个好弟弟,咱们干了,干,随着一声碰杯,一口辛辣的酒被我猛的灌进了肚子。 第163节 其实酒就是酒,无论它是五粮液也好二锅头也好,倒进肚子里都是一阵辛辣伴随着火热,当我放下酒杯坐下的一刻,包房门开了。 一阵阴冷的风吹了进来,赵老板反应极快的转头向门口看去。 包房里的服务员也都瑟瑟发抖的站到了墙根边上不敢出声,我若无其事的盯着包房门口,果然几秒钟后,一个穿着一身红色旗袍的人走了进来,这女鬼确实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身材也很好,个头挺高,一看就是比较清秀的人,女鬼进来后,门便砰的一声关了起来,我看到女鬼的脚是飘起来走的路,一身红色的旗袍下摆无风自摆。 嘿嘿,有意思,还真他妈闹鬼呀,我转过头看到说话的二爷此刻没有半点惧意,一边看着自己的酒杯一边盯着眼前的女鬼,而此刻的赵老板却不停的哆嗦着,隐约都能听到牙齿互碰的声音。 女鬼慢慢的飘到了桌子边上,幽幽的说了一句,几位请点菜。 二哥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我不知道该吃什么好,你给我点几个你们这的招牌菜吧。 女鬼明显愣了一下,这种饭店平时都有菜牌的,客人一般都会直接安装菜牌点菜,谁也没想到包二的胆子这么大,明知道她是鬼的情况下依然还悠闲自若的要她介绍菜。 女鬼低着头,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介绍菜,招牌菜。 赵老板此时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表情了,简直就是一脸扭曲,不停的双手合十对着女鬼拜着。 女鬼的表情一阵迷茫一阵清醒,所有人都盯着眼前的女鬼,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突然,女鬼脸上露出了笑意,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度重相逢 一阵笑过后,女鬼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一边的赵经理,此刻的女鬼脸色惨白,已经不复刚刚那幅平和的摸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狠毒,双眼仿佛要喷出火一般看着赵经理。 赵经理额头上的汗瞬间流了下来,一边向后退一边说道:小玉,你这是怎么了?小玉,不关赵哥的事呀,赵哥也有赵哥的难处,小玉呀,你的身后事可都是赵哥帮你料理的,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呀。 女鬼没有答话,一双喷火的眼睛就那么死死的看着赵经理,屋子里的服务员此刻都吓的卷缩在墙角不敢动弹,二哥依然一副老神自在的坐在椅子上嚼着q劲十足的象拔蚌。 我也没有害怕,笑话,不就是一个女鬼嘛,比这厉害几倍的都吓不倒我。 女鬼狠厉的看着赵经理,仿佛一瞬间所有的仇恨都被她回忆起来,一双手捏的咔吧咔吧作响。 女鬼的摸样渐渐的改变,鼻子和嘴一点点的塌陷到了脑袋里,整个面目已经破烂不堪,脑袋也开始变形,米粥一样的脑浆此刻正滴答滴答的顺着身体向下流着,赵经理此刻已经吓的闭上了眼睛,不停的躲向墙角,嘴里不停的喊着,二哥救命。 包二拿起餐布擦了擦嘴站起身对着我说道:兄弟,二哥对不住你,本来想请你吃个饭,还摊上这么个恶心事,二哥给你赔礼了,看来咱兄弟不是吃大餐的命呀,走,一会哥哥带你去砸地摊去,他妈的老子一想到那新疆大肉串,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站起身指着赵经理说道:二哥,咱走了他怎么办? 二哥对着赵经理轻蔑的哼了一声说道:以前我就知道他是做皮肉生意的,那些年赚了点黑心钱,回来以后开了这么个大饭店,对外声称从新做人了,谁知道狗改不了吃屎,这种人看着就让人恶心,我包二混了这么多年,最恨的就是黄和毒,祸害人家妻女,这样的人就是死了也比我多下一层地狱,说完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下了楼。 我不停的回头看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赵经理,我真想一道符镇住女鬼然后帮他超度,可我又明白如果我这么做了,良心上不会安宁的,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女鬼慢慢接近赵经理。 出了酒店门,二哥深呼出一口气拍拍胸脯说道:他妈的好悬吓尿裤子,这赵胖子真该死,这得做了多少坏事才能惹着这么厉害的一主。 额~~你害怕了呀?我怎么没看出来?包二掏出烟自己叼了一根随手递给我一根说道:出来混什么都无所谓,但一定要记住,即使吓死也要装作若无其事,这才是做老大的风范,还没等出事呢,你做老大的先慌神了,你让那些小弟怎么看你?以后谁还跟着你这么个熊包混? 嘿嘿不瞒兄弟你说,刚才我让她介绍特色菜的时候,是无意中脱口而出的,我怕都不说话这女鬼再发怒,天呀,这世界上还真有鬼呀,以后一定不能把事做绝了,太吓人了。 我傻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跟刚才完全两样的包二,心里哭笑不得,这人忍耐力真强,就这样还想着装老大的派头呢。 找了个地摊我两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点了几个小菜又要了点烧烤我两便大口的吃了起来,一瓶啤酒下肚,包二脱掉了上衣,一条青龙自下而上的纹满的包二的上半身,包二拿着牙签剔着牙说道:我算是服了你了,刚才我看你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你怎么练的?我像你这么大岁数的时候要是看见鬼,保证得尿着裤子倒在地上哭。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不做亏心事怕它作甚? 包二打了个饱嗝伸出拇指比了比说道:兄弟好样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肯定不一般,在这个城市敢把黄毛浩扎了在局子里平安无事的出来,也就只有你一人了。 我小口抿了一口啤酒放下杯子说道:二哥,我听说黄毛浩是局子里一把手的外甥? 呸,他妈的,可不是嘛,要是没有这层关系的话,黄毛浩还能嚣张这么久?老子第一个就把他给废了,那小子无恶不作,根本就没有人性,听说以前他爹包了个沙场,一群农民闲暇时就去给他爹打工,可辛辛苦苦的干了一年,他爹不但一分钱不给还叫黄毛浩叫了一群小混混把那些农民给好个打,其中有个小年轻的不服,最后被黄毛浩几个人给脱光了绑在垃圾堆附近,全身抹满了蜂蜜掺西瓜水,大夏天的一绑就是整整一晚,第二天早上这年轻人就气绝身亡了,听说那小年轻的肿的都认不出人形来了。 后来他爸花了点钱,这事就过去了,你说这样的人被你扎了,我能不高兴吗? 二哥虽然也混在社会,可二哥有做的有不做的,赌有赌品,打也有打品,做人连品都丢了的话还活着什么劲? 不过最近几年二哥我小有了点声名,打着我旗号混的小弟也多了,难免管教不严,那天晚上兄弟遇见的那几个,说实话我都不大认识,谁知道什么时候跟的我,不过既然手下被打我一定要出来看看,有些时候并不是一个手下被打的问题,这关系到我的威信,所以那晚才有机会认识兄弟。 呵呵,二哥咱两认识就是缘分呀,那天晚上我也不想惹事的,没想到越不想惹事,事还越能找上你,对了二哥,那个黄毛浩现在怎么样了? 他呀,自从被你扎了之后,现在老实多了,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估计过段日子就该出来了,毕竟市医院附近那么多场子都是他的,他要是不抓紧出来的话,没几天就得被人吞了。 对了兄弟,你现在帮谁呢?要是没干的话过来帮二哥吧,二哥看你是个人才,也不让你做什么小弟,二哥给你个赌坊,每年你就交给二哥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就行,剩下的都是你的。 我一边喝着手里的啤酒一边心里暗暗合计,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身上真的充满了即将腐败的气息吗?难道所有人都能看出我是个混黑的人才?二青要我帮他,包二也要我帮他,一个毒一个赌,王晓南呀王晓南,看来你这辈子注定要吃黑道这碗饭了。 看来包二隐藏了好久才问出了心里的话,两眼期待的盯着我,我轻笑了一下说道:二哥,让兄弟考虑几天行不?几天后兄弟会给你个答复的,包二明显没想到这么优厚的待遇我还要考虑几天,顿时一愣神随即恢复自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包二跟兄弟你有缘,别说等几天了,就是等上个一年半载的,包二也绝无二话,这几天兄弟就在这住着,吃喝玩乐全算二哥的,话音一落包二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来放到我的面前说道:这些钱兄弟先留着傍身,随时花没了随时跟二哥说。 我乐呵呵的在一沓钱里抽出一张揣进了兜里,剩下的被我推回到二哥脸前一本正经的说道:二哥的心意,小弟已经领了,二哥的钱小弟也收了,剩下的这些是属于二哥的。 包二一愣神,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兄弟,果然上道,这么快二哥就能拿到分红啦,哈哈哈。 一顿饭吃的两人关系直线上升,从下午一气喝到了华灯初上,二哥开车的手都有些哆嗦,我们两个人在马路上上大声的唱歌,车被二哥开的左右乱晃,就在这时候对面一阵白光闪过,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砰的一声,两辆车便撞到了一起。 还好车子开的不快,二哥大骂一声他妈的不长眼呀,老子的车都敢撞。 那边也传来一声开车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声音说道:你他妈会说人话吗?明明是你撞的我。 这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隐约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我缓缓的推开车门走下了车,对面的车灯晃的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我眯着眼睛向前走了两步,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个跟我差不多一般大的小伙子,这小伙子穿着一身名牌,开着的轿车一看就知道比包二的高档的多,此刻正蹲在车前查看轿车的受损情况。 包二骂骂咧咧的扶着车哇哇的吐了,小伙子站起身鄙夷的向我这边看来突然我两个睛同时一亮,秃子?疯子? 两个童年亲密无间的伙伴,在经历若干年的分离后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我对着秃子肩膀就是一拳红着眼睛骂道:你丫的越长越壮了哈,鼻涕也没有了。 秃子嘿嘿笑道:疯子哥,我都要想死你了,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我去松树找过你,可惜没找到。 第164节 话音刚落,秃子的车门再次打开,一个身材高挑长的很漂亮的女人从秃子的车里走了下来,清脆的喊了声:疯子哥。 神经妹?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说道:我他妈不是做梦吧,真的是你们吗? 秃子上来就给我一拳打的我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紧接着秃子一把又把我抱住说道:疯子哥,这不是做梦,咱们兄弟又见面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穷富的差距 秃子和我紧紧的抱在一起,儿时的一幕幕一瞬间涌入脑海,那个拖着鼻涕每天跟在我屁股后的小孩,那个为了我跳过几个桌子狠狠的给老师一嘴巴的兄弟,几年不见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个英俊潇洒的大小伙子了。 神经妹微笑的走上前轻轻的说道:快松开吧,两个大男人抱的这么紧,这可是大街上呀,你们的车还堵着路呢。 神经妹一说完,我两才想起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于是各自分开,包二哥摇摇晃晃的走上前嘿嘿笑着说道:你们都是南哥的朋友呀,都是自家人,我的车撞坏就不用赔了,走,看你们兄弟重逢,二哥也跟着高兴,咱找个地方好好在喝点。 一旁的秃子看着醉醺醺的二哥脸上表情明显是在压抑着愤怒,看来如果不是有我在场,秃子弄不好就得揍二哥,也对,二哥认为这是他的地盘,无论谁对谁错只要是撞坏了他的车就一定得赔,而秃子认为这明明是二哥开车撞的他,到头来二哥却大方的一摆手不用秃子赔了,这事放谁心里谁都不会痛快。 我看出了秃子眼中的不快,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对二哥说道:二哥,你喝多了,早点回去吧,我去陪陪我兄弟,二哥看了我一眼打着酒嗝说道:那好吧,你去吧,二哥今天确实有些多了,明天,明天二哥找个大点的场子给你兄弟接风。 我微笑的跟二哥摆了摆手,二哥跟秃子和神经妹打了个招呼钻进了车里开着车摇摇晃晃的走远了。 秃子皱着眉看着二哥远去的方向,老半天回过头说道:疯子哥,你怎么和这种人混在一起?我嘿嘿的笑了笑没说话,推着秃子说道:走吧,车还能开不?能开就赶紧走,哥领你吃饭去。 秃子看了看车前撞出的大坑,笑了笑说道:没事,这日本车就是抗撞。走,咱们好好乐呵乐呵去。 钻进了车里,我坐在副驾驶神经妹坐在了车后座,秃子发动车子沿着笔直的马路向市里开着,沿途路过赵经理的饭店,整座大楼此刻乌黑一片,在这个灯火辉煌的夜晚显得格外阴深。 找了一家中档饭店,我要秃子停车,谁知秃子嘿嘿一笑说道:算了吧疯子哥,这种店里的东西我怕吃了坏肚子,走,今晚我请,咱们找个过得去点的地方,这个城市太小,哥哥你就将就将就吧。 神经妹坐在车后说道:秃子,疯子哥要去那就去那呗?只要咱们三个在一起去哪不一样呀? 谁知秃子对着后视镜瞪了一眼说道:你懂什么?你看疯子哥的样子像有钱人吗?请咱吃顿饭弄不好一月工资都不够,这顿怎么好意思要他请?必须我来。 神经妹急忙笑笑说道:疯子哥,秃子是怕你花钱,呵呵,都怪我没想到那么多。 我微微的笑了下没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一丝不痛快,而且记得小时候神经妹不管说什么秃子总是一丝不苟的完成,几年不见两人的角色好像已经变了。 车子飞快的行驶着,很快便出了市里,转眼来到了一家山庄,这山庄外表看上去非常普通,可当车子开进停车场的时候,我看到一排排的名牌车,整齐的摆在了院子里。 走下车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人来到面前对着秃子点点头说道:邵哥来啦,呦!邵哥的车怎么撞了?您没事吧? 秃子把钥匙扔给保安说道:没事,你把车开去修一下,明天我去算账,对了,给我开两套套房,今晚我要在这休息,保安急忙弯腰点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去给邵哥安排。 秃子随手从包里掏出了几张一百元的大票递给了保安说道:拿着买烟去吧,那保安接过钱,一张脸笑的灿烂无比,点头哈腰的目送我们三人走进了山庄大楼。 我斜眼看着眼前的秃子,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无比陌生,仿佛跟我记忆力的秃子怎么也融合不到一起去。 走进了山庄,大堂经理立刻一脸笑意的迎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呦,邵大少爷来了,这段日子忙什么了?这么久都没来我们这小地方消遣了?秃子斜了一眼大堂经理冷哼一声说道:是想我来消费了吧,这不来了嘛,给我找个大点的包间,把你这的新鲜货都上来,少爷我今天要请个重要人物。 好好好,大少爷去楼上碧月阁先等等,马上就上菜。 秃子冷哼一声,带着我走向了二楼,整整一路神经妹就默默的跟在我两身后一句话都不说,如果不是高跟鞋的哒哒声,我仿佛都感觉不到神经妹的存在。 坐在了包间的椅子上,整个包间跟赵老板的饭店比起来少了一丝俗气却多了一份高雅,整个墙壁都贴上了正宗的苏绣,一进房间仿佛百花齐放一般,桌子也是考究的红木镂空桌,上面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三人落座,秃子摆了摆手,服务员便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我们三人,秃子一改冷酷的面孔笑嘻嘻的说道:咋样?疯子哥?我这几年变化大吧。这就是有钱的好处。 我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变化可真够大的,我都不敢相信你还是当初那个流着鼻涕的秃子了。 说完我转头看向神经妹说道:神经妹现在也变得文静了,想当初你还狠狠的打过我一拳呢。 神经妹看了我一眼说道:是呀,那个时候的我们多好呀,三个人一条心,每天快乐的玩耍。 秃子嘿嘿笑道:别说这些了,疯子哥,这些年你都做什么呢?你家我姨和叔都挺好的吧。 我简短的把我家这些年的情况跟秃子说了一遍,也问道,你家呢?看来这些年你家混的不错吧,要钱有钱要车有车的。 秃子指了指窗外说道:你说的车是指外面那辆?那破烂我家好几辆呢,你没看我爸的那辆车,正宗的美国悍马,翻山越岭跑起来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疯子哥,我这辈子就佩服你,我家这几年开了好几个煤矿,每年进账怎么也得一亿两亿的,这样吧,你回去跟我干,你不用出力,帮我找一伙人看煤矿就行,钱和车我都不会亏待你的,至少也给你个比外面那辆好的车。 你要是能来帮我,那我可就如虎添翼了,咱们兄弟绑在一起,钱女人车子那不是说来就来?况且我也知道,你还会些那种手艺,一旦有点什么需要你比她要强的多,说着眼睛瞟向一边的神经妹。 而神经妹依然一脸木然的坐在那里一个劲的低着头喝着茶水。 我嘿嘿笑道:知道你混的好就行啦,我这人野惯了,也吃惯苦了,咱们比亲兄弟都亲,有啥事叫我疯子一声就好,我一定到场给你助威,关于鬼呀神呀的东西,有需要你就吱一声,说着我从兜里掏出了笔和纸唰唰写下了我的传呼号递给了秃子。 秃子拿过去看了一眼说道:疯子哥,都什么年代了?这bb机我几年前就不用了,明早车开回来我给你拿个大哥大,以后用那个,我找你还方便。 话音刚落,门外的服务员轻声喊道:大少爷能上菜了吗? 秃子咳嗽一声说道:上吧,上吧,都快饿死了。 看着一桌子的菜,我终于明白,原来我中午在赵经理饭店吃的那些简直都上不了秃子的桌面。 秃子一样一样的给我介绍着,什么俄罗斯里海鲟鱼鱼子酱,还有澳洲双头鲍和龙虾,红烧小鹿腿肉,香薰双飞龙,雪蛤油配鹅肝,反正每一道菜都带给我深深的震撼,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我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的佳肴。 秃子对着服务员喊道:去把我爹存在这的那瓶八二年拉菲取来,今天本少爷也享受享受。 服务员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我转头看着神经妹说道:妹子,你怎么这么瘦?秃子这么多好吃的都没把你养肥呀。 神经妹抬起头看了看我张口刚要说话,随即又咽了回去,半天才小声说道:我不吃肉食,所以很瘦。 我夹了一块双头鲍递到神经妹的碟子里说道:今天听哥哥的,破例吃一回荤的,看看你瘦的,多让人心疼呀。 秃子你也是的,怎么把我这妹子瘦成这样呢? 秃子撇了撇嘴说道:疯子哥,神经妹天生就是受穷的货,山珍海味随她吃,可她却偏偏要吃什么素食,正好你今天好好教育教育她,越来越不省心了。 服务员小心翼翼的启开了红酒,用白布裹着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秃子站了起来看着我说道:疯子哥,一晃这么多年没见了,今天小弟敬大哥一杯,无论小弟有多少钱,无论小弟在外面多么风光,无论小弟以后什么样,你永远是我最亲的大哥,永远是我心里的那个疯子哥。说完一仰脖干掉了杯子里的红酒。 第165节 我也站了起来笑着看着面前的秃子和神经妹说道:今晚秃子所有的话只有这一句我最爱听,我不想知道秃子有多少钱,我只想知道秃子对我还有多少记忆,既然秃子你今天依然能叫我一声大哥,那么我就高兴,这杯酒哥哥我干了,说完一仰脖也喝干了杯里的红酒。 第一百五十四章 狠下心的两巴掌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我感觉浑身无力头晕目眩的时候,神经妹一边扶着我一边说道:疯子哥,别喝了,你和秃子都喝多了。 我刚想站起来,身边的秃子却大吼一声道:你给我滚一边去,男人喝酒你多什么嘴?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这跟我大哥指手画脚的?滚出去。 神经妹含着眼泪看着秃子,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要向外走,我借着酒劲真的有些火了,大喊一声,妹子你给我站住,神经妹听我一喊站住了身形,回过头看我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泪花,和一脸的伤心欲绝。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指着秃子骂道:邵根茂,你丫少在我面前装男人,今天一晚爷就忍着你呢,你拿神经妹当什么?狗吗?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有钱很了不起是吧?你有钱就不顾当初的情谊是吧?你忘记了你当初追神经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是吧?我记的呢,我他妈都记得!有几个钱给你烧的,你看看,你抬头看看,你身后的不是你随意找的野女人,她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经历过生死的神经妹,她是你年少时魂牵梦绕的神经妹,看看她,你不觉得可怜?可我觉得。 神经妹眼泪哗的流了下来,哭着对我说道:疯子哥,别说了,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不怪秃子不怪任何人。 闭嘴,我回头指着神经妹大喊,妹子,今天让哥来给你出口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懦弱?你忘记你当初打我一拳的样子了吗?早知道你会变成今天这样我当初就应该狠狠的揍你一顿。 秃子一口口喝着闷酒低着头不说话,我几步走了过去扯着秃子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说道:秃子,咱们小时候一起上山下河打架斗殴,那时的你不是这个样子,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是,是你有了钱,可那又怎样?如果有钱能让一个人变成这幅摸样,我宁愿一辈子一穷二白。 话音刚落,包房的门被猛的推开,两个膀大腰圆的保安走了进来,一看我扯着秃子的衣领,立马大声喊道:放开,大少爷怎么办?用不用把这家伙扔出去? 秃子头也没回的大声喊道:都他妈给我滚出去,我们兄弟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们插手。 可是,大少爷。 滚!滚出去,我说的不明白吗?都给老子滚出去。 两个保安互相看了一眼答应道:是,大少爷,说完关上门转身走了出去。 我松开了抓住秃子的手,招呼神经妹一起坐回了座位。 三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坐着,我怎么也没想到,若干年后,当初学校里的铁三角竟然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我倒了一杯红酒刚放到嘴边,秃子一把从我手里抢了过去,一仰脖喝干了杯里的酒,喘着粗气说道:疯子哥,咱们三个里你最大,也是我们最敬佩的人,今天弟弟做错了,但你听我说完好吗?这些年弟弟受的委屈不比你少。 我点了一根烟说道:好,你说吧,把这些年的事都说出来。 秃子也点燃了一根烟,随即想了想又递给神经妹一根,神经妹颤抖着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烟点燃后流着眼泪低着头坐在了位置上。 秃子幽幽的说道:当年你走了之后,学校里就剩下了我和神经妹两个知心的朋友,你也知道,我一直深深的喜欢神经妹,可她却始终没有给我机会。 记得那一年我们一起考上了县高中,上了高中以后,神经妹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而我却一直不如意,而且那时候家里的矿上总是出事,弄得我爸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可矿上依然不赚钱。 一气之下我便退学回家,跟爸爸一起在矿上忙活了起来。 秃子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紧接着又点燃了一根说道:还记得杨二驴子吧?就是小时候你打过的那位。 我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记得。 秃子苦笑了一声指着神经妹说道:那时候她不知怎么被杨二驴子迷的死去活来,每天跟着杨二驴子胡混,我曾经偷偷的劝过好多次,可她就是不听。 终于在高三的那一年,一天下午神经妹哭着找到我,跟我说她怀孕了,是杨二驴子那个畜生的,那个畜生玩腻了她之后就把她给甩了。 我当时气愤的不得了,对她又是恨又是心疼,一怒之下回家找了把菜刀就跑去了杨二驴子家,我跑到杨二驴子家的时候,他正在家和他大哥大驴子一起喝酒呢,一看我怒气冲冲的进院,二驴子顺着窗户跳出去就跑,他哥大驴子一把就把我死死的抱住,我当时也红了眼睛,一气之下便失手把大驴子给砍死了。 随后我被带走,抓了起来,由于不够十八岁我没被判死刑,被关进了少管所。 我妈一股火病倒在床上,没几天就咽了气。当时我在狱中哭了几天,可依然没能看到妈妈最后一面。 爸爸把煤矿卖了,所有的钱都用来给我办事,最后我蹲了一年后转成了监外执行。 回来后,家里一贫如洗,爸爸也一瞬间老的不成样子,而她,秃子说完指着神经妹说道:她竟然把杨二驴子的孩子给生了下来,一个人在煤矿一边上班一边养活着孩子。 那时候我真的穷的可以,有的时候几天都吃不上一顿饱饭,我发誓一定要赚钱,赚很多钱,于是我便找到附近煤矿的老板,连吓带唬的在他附近偷偷的干了个小煤窑,那时候煤便宜还不好卖,我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客户,皇天不负有心人,两年后我有了自己的矿,由于爸爸有经验,加上煤炭涨价突然变得供不应求,一年的时间我们爷两个越干越大,好算有了现在的规模。 我有了钱便把她接了过来,我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把她和孩子一起接了过来,可她呢?却偷偷的背着我给杨二驴子汇钱,前几次汇钱,我虽然难受但一直没有挑明,毕竟两人有个孩子,可她越来越过分,最后我气急之下第一次打了她。 可无论我怎么管怎么哄,她就是不听我的,有事没事就给杨二驴子汇钱,疯子哥,你说我能忍吗?我看她可怜便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可直到现在我都没碰过她,我不是不爱她,是她的心不在我这,她这么忍辱负重的跟着我就是为了那个杨二驴子,直到现在依然如此,这怎么不叫我心凉? 我也接着点燃了一根烟,看了看秃子又看了看神经妹,心里着实又恨又心疼,恨得是没想到神经妹这么不争气,心疼的是神经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秃子又是怎么忍受这常人无法忍受的事情。 神经妹一直低声的哭着,没有反驳也没有插话,仿佛只是一个看韩剧看哭的观众。 我轻轻的抿了一口红酒,酸酸的感觉刺激着舌尖,秃子明显有些激动,又大口的喝了一杯红酒。 我转过头看着神经妹说道:孩子现在在哪? 神经妹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孩子在家里,秃子顾的保姆看着呢。 我轻咳了一声说道:杨二驴子就那么好吗?对你这样你依然放不下他? 神经妹拿起餐巾纸擦了擦眼泪,一脸木然的说道:疯子哥,这事你别管了,你也管不了,我的事我自己知道怎么办。 啪,狠狠的一个嘴巴抽在了神经妹的脸上,将神经妹的金丝眼镜啪的抽到了地上,我狠狠的瞪着神经妹说道:这一巴掌是为了秃子的不值,他为了你杀人蹲监狱,你却这么伤他,今天他能把你带在身边我都替他窝囊。 话一说完,啪,又是一个嘴巴狠狠的抽了过去。我颤抖着手指着神经妹说道:这一巴掌是还你当初打我那一拳,我王晓楠这辈子算瞎了眼,认识你这么个朋友,亏我还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 两巴掌打完,神经妹没有哭也没有躲,只是冷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脸。五个手指印清晰的映在她白皙的脸上。 我心疼的看着眼前的神经妹,转过身拉起秃子说道:你他妈醒醒吧,强扭的瓜不甜,你丫缺胳膊还是少腿?还是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了?为了她你值得吗?你这样把一个根本不喜欢你的人带着身边,将来哪个正直的女人还会跟你?你难道要把你的一生都毁在这一段根本不存在的感情上吗? 秃子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疯子哥,我真喜欢她,我他妈真的喜欢她呀。 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我无奈的转过身打开包房门走了出来,坐在山庄的花池旁一根一根的吸着烟,两个保安在不远处指手画脚的看着我,仿佛在嘀咕着什么。 我仰头看着天上一颗颗闪亮亮的星星,曾经在那个夜晚,我们三个一起去实验室,碰到婴尸标本,遇见那个充满母爱的女鬼,那时的我们感情是那么的真挚,为了对方连命都不要,可现在,虽然彼此的心是热的,可在一起却感觉不到一丝热量,小时候我们盼着长大,可长大后一切却以面目全非。 第一百五十五章 厉鬼降 东北的夜晚雾气很大,可我一直就这么仰望着天,看着星星。 第166节 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懒得去擦,或者根本没想去擦,流吧,传说一个人一生的眼泪是有数的,等流完了,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身上多了一件衣裳,闻着淡淡的香水味,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神经妹站在我的身后。 我没有回头轻声的说道:秃子睡了吗? 嗯,他喝的太多了,没出包房就睡过去了。神经妹在我身后轻声的说道。 别折磨他了,你偷偷的带一笔钱去找二驴子吧,你这样每天在他身边是害了他,我打你之前你还是我的妹妹,今晚过后咱们之间就没有一点情谊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给你十天的时间离开秃子,否则我为了秃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神经妹轻轻的坐在了我的身后,低着头晃着脚说道:疯子哥,你相信我真的会害秃子吗? 我苦笑了一声说道:我多希望你不会害秃子,秃子打小和我一起长大,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我心里一直对他像亲弟弟一样,曾经我心里对你也像亲妹妹一般,可现在,呵呵,物是人非呀。 神经妹沉默了半天幽幽说道:疯子哥,秃子要有大难了。 什么?什么大难?我诧异的问道。 疯子哥,在这个时候我是不会离开秃子的,无论你们怎么想我,我都没有怨言,但千万别赶我走,秃子为了我做的够多的了,我不可能扔下他。 好吧我可以不赶你走,但你一定要说清楚到底是秃子怎么了? 疯子哥,我知道你是面冷心热,虽然你嘴上说不在认我,但你心里绝对不是这么想的是吗?如果你决定不在认我的话,刚刚你就不会气的打我那两巴掌。 神经妹,咱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虽然这么多年不见,但咱们的心从来没有分开过。咱们三个里面我最大,在学校上学的时候也是我最淘气,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我不强求你和秃子在一起生活,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感情生活,但你不能欺骗他,这么多年,秃子为你做的还少吗?他进监狱是为了你,不顾一切把你接回去也是为了你,他为了你甚至连仇人的孩子都养活,难道他做这么多都感动不了你吗?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有大难?但说之前请你一定要想好,因为论起阴阳之事我比你懂的多的多,而如果不是阴阳之事,我们一起总会想到办法的,况且秃子现在的身份。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应该没什么大事能难得倒他,毕竟钱有时是万能的。 神经妹沉默了一会开口说到道:这事得从头开始说起,记得那时候我刚上初三,正是忙着中考的时候,我每天晚上学习到很晚,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觉得文化对一个人的重要性。 那时候二驴子跟我分到了一个班,由于我爸爸和他爸爸处的很好所以二驴子经常去我家问我一些复习题,其实一开始我很讨厌他,可那年夏天他的一个远房叔叔来到了他家,那个远房叔叔好像是从南方的一个什么地方投奔他家的,反正我一见他就感觉他不是好人。 一开始二驴子还算老实,每天除了问问题也就没什么了,可后来他便越来越过分,开始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最后便动手动脚的,终于有一次把我惹火了,我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件事过后二驴子有一段时间不敢再来我们家,可就在中考刚刚结束后,二驴子又一次来到了我家,当时天很热他买了两个冰淇淋说是来给我道歉的,我当时也没注意,以为他真的知道错了也就没当回事。 可吃完这个冰淇淋以后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是出现他的影子,一开始我还没注意,可上了高中之后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离不开他,只要有一天看不到二驴子我浑身都难受。 就这样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稀里糊涂的就爱上了他。 那时候我也明白秃子的感受,可自己却不受控制的爱上了那个我平时万分鄙视的二驴子,高二的暑假我把自己交给了二驴子,之后的一段日子,二驴子对我确实很好,那时候我曾经单纯的想过就这样跟他过一辈子也不错。 可高三下半学期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怀孕了,当我高兴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二驴子时,他却大惊失色,硬要我打掉这个孩子,疯子哥,你知道的,咱们小时候跟那一对婴儿和母魂斗过,他们之间的感情对我感触很大,那时候我就发誓将来我如果有了孩子我一定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伤害他。 我倔强的要必须生下这个孩子,我不能做一个不负责任的女人。二驴子跟我大吵了一架之后就不再理我,这让当时的我很无助,没有人听我倾诉,这种事又不能和爸爸说,无奈之下我只能和秃子倾诉。谁知我跟他说完第二天就传来秃子杀人的消息。 我当时别提有多后悔,可秃子已经被抓,我就是再后悔又能怎样?几天后我又找到了二驴子,我求他别追究秃子的责任,谁知道二驴子却换了一副嘴脸,指着我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他根本就是想玩玩我罢了,其实他给我的冰激凌里被他那个远房叔叔下了降头术,他那个远房叔叔是个降头师,现在他已经玩够了,并叫我以后不要找他,他已经跟他叔叔说了,撤去了我所中的降头术。 我当时杀他的心都有,可最终我忍住了,我要把孩子生下来,并把他教育长大,让他以后生活在二驴子身边却永远不叫他爸爸。 我跟爸爸说了一切,最疼爱我的爸爸却一气之下撇下我自己走了,没有生活来源的我只能靠着别人的接济过日子,后来生下孩子后我便去了矿上干一点力所能及的活,秃子回来后一年时间便发展了起来,当秃子接我的时候我的心里真的好高兴,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秃子能原谅我。 刚开始和秃子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秃子对孩子很好,找了最好的保姆给孩子,而且无论秃子走到哪里都会寸步不离的带着我,那时我想,这可能就是幸福吧,可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二驴子突然给我打电话,叫我给他汇钱,他怕秃子继续找他,早已经跑到南方去了,现在没钱用,要我必须给他汇钱。 我当时在电话里狠狠的骂了他,可他却坏笑着说,他的叔叔已经给秃子下了厉鬼降,只要他高兴,秃子随时会死。 我当时也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可二驴子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说,当天晚上秃子会从八点开始头疼到半夜十一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如果灵验了,第二天我必须要把钱给他汇去。 事情果然和二驴子说的一样,秃子晚上八点整突然头疼的要命,一开始还好些,不一会就疼的在地板上不停的打滚,保姆司机急忙给秃子送去了医院,可医生忙活了半宿也没能找出病因,正好十一点整的时候,秃子突然好了,当时我的心一下便沉入谷底,看来二驴子说的是实话,他真的给秃子下了降头。 这件事我如果跟秃子说了,按照秃子的性格他就算死也不会屈服于二驴子那样的人,但我又不能看着秃子被害死,所以只能偷偷的给二驴子汇钱,还好秃子对钱看得不是很严,一开始汇个万八千的,可二驴子越来越贪,口气越来越大,要钱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这才真正惹恼了秃子,而这次二驴子打电话来却说:要我跟秃子谈谈,只要秃子给他一半的财产,他就解除秃子的降头,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他。 可晓南哥,这事我若是跟秃子说了,秃子还不得气疯?所以我一直忍着,我找了很多书籍,据说厉鬼降是南洋一种很邪门的降头术,有点类似养鬼的意思,但厉鬼降却并不是养鬼那么简单,首先降头师要找到或者制作出怨气十足的八具魂魄,这八具魂魄最好都应该受凌迟之刑而死,因为书上说,人死的时候挣扎的时间越长死后的怨气就越足。 降头师将八具魂魄关起来之后,每日用自己的鲜血喂之,一日一滴不可多喂,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八具魂魄就将凝为一具,当放出来之时,降头师要有足够把握能将其降服,否则必将遭受反噬。 这厉鬼降杀人于千里之外而让人无法察觉,疯子哥,你知道的,我能看到那些东西,所以我不能离开秃子,就算我死也不能让秃子受一点伤害。 我低着头脑袋里突然出现那些让老鼠咬死的尸体和那个被我打伤的南洋巫师,难道是他搞的鬼?应该不错,本来南洋巫师就已经快绝根了,这大东北的,会这种巫术的绝对不会多,看来那个会变化的南洋巫师就是杨二驴子的叔叔,那些被老鼠一口一口咬死的人,一定就是他用来练厉鬼降的,想到这里我心里的疑问一下子少了不少。 我就说嘛,这南洋巫师怎么这么有闲心,没事养一群耗子祸害人,原来在练降头呀,还是来害我兄弟的降头,我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胳膊和腿,拍了拍神经妹的肩膀说道:妹子,哥错怪你了,以后这种事不用一个人抗了,记得你还有你疯子哥在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备战 下半夜我独自躺在山庄的豪华套房里睡的死沉,当我一觉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洗了个澡看到房间里挂着一套黑色的西服,在看看自己那一身衣服都已经有味道了。 没管那么多,三下五除二套上了新衣服,反正有秃子在钱就不是问题,不穿白不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领带打成个红领巾的结,挂在脖子上怎么看怎么别扭,最后干脆一把扯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对着镜子照了照,我险些认不出自己,不看不知道,原来我穿西装还蛮帅的,刚刚得意的暗爽一把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我头都没回说道:进来。 门打开后,听脚步我就知道是秃子进来了,这小子进来之后看了我一眼说道:呦,这西服我买的还挺合身的,疯子哥,你挺有衣服架呀,咦?领带呢? 我没说话把眼睛看向了垃圾桶,秃子大吼道:疯子哥,你可真是个败家子,白瞎了我给你精心挑选的范思哲,这条领带我都没舍得打,你…… 破玩应,不就是条领带吗,赶明儿逢集的时候我给你买个十条八条的,对了,你刚刚说那个范思哲是谁?咱们同学吗? 额~~秃子脸气的通红,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妥协的说道:哎,算了算了,跟你说你也不认识,疯子哥,昨晚我喝多了,对不起了哈。 哎呀?我怎么可以让一个富翁跟我说对不起呢?可别这样,小的承受不起。我一边调侃着秃子,一边慢慢向他靠近。 秃子急忙向后一躲说道:少来这套,打小你就这样,嘴上说这好听的,手上一点都不留情,说正经的,疯子哥,我昨晚对神经妹有些过分了,这几天心情不好的缘故,其实神经妹平时挺好的,给杨二驴子的钱我也不在乎,只要她开心就好。 我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的秃子说道:秃子,相信哥不? 秃子嘿嘿一乐,露出一口整齐又雪白的牙齿说道:这个世界我要是连你都不信,那我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了? 第167节 我没接着跟他开玩笑而是继续正经的说道:你相信哥的就好,神经妹不是对杨二驴子旧情不忘,这其中有很多曲折,我这一两天有事要办,如果你以后要是真的想和神经妹两个人恩爱百年,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好好对她,而且跟她寸步不离。 秃子看了我半天,虽然一脸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疯子哥,无论什么时候,你说的话我都听。沉默了一会,秃子又凑了过来说道:疯子哥,神经妹是不是跟你说啥了?要不你咋知道她有难处的?诶,她到底心里有我没? 我斜着眼撇了一眼秃子色眯眯的说道:她看没看上你我不知道,不过小爷看上你了,怎么样?陪爷乐呵乐呵? 秃子吓的向后一蹦,夸张的喊道:疯子哥,你饶了我吧,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就算饿死我也不能找你这样的。看我要暴怒,秃子急忙又说道:疯子哥,你要办什么事?用我跟着不? 我笑了笑说道:你跟着干啥?你那么多事要忙,那么多生意要做,你以为还像小时候呀,天天甩个大鼻涕跟在我身后。 秃子嘿嘿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两样东西扔给了我,我急忙伸手接住,原来是一部大哥大和一串钥匙,我颠了颠手里的大哥大说道:这玩应不错,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这串钥匙是哪的?不会是你家钥匙吧。 秃子撇了撇嘴说道:少臭美了,我家钥匙坚决不会给你的,这是车钥匙楼下有两台车都是我给你预备的,车里有油票正常去加油就行。 我迈步走到窗户前,果然楼下并排摆着两辆一模一样的轿车,除了牌照以外从标致到轮胎看不出一点不一样。 我回过头说道:真漂亮的两辆车呀,可惜,小爷坐惯了11路,你要是给你哥我买匹马,哥二话不说骑上去垮垮就撂,可你整个车,还是汽车,这明显就是逗我玩呢,我保证出不去山庄大门,这两辆车就得相继报废。 秃子乐呵呵的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司机我现在跟山庄老板说一声就能找到,现在有身份的人谁还自己开车呀。 我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听着,这大哥大我收着是因为这东西对我有用,车我不收是因为拿东西对我没用,我们现在还小,即使今天弟弟你成功了,可也不带表我也得跟着坐吃山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思想,你就当尊重我了,以后我张口要的,你就别给。 秃子有些理解不透又不敢过分的看着我,最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说过,我听你的。 出了山庄大门,手表已经显示时间到了中午,我没有让秃子送我,但山庄附近很难打到车,没办法,秃子叫山庄的司机开着他的车专门送了我一趟,这之前我把他手上的名表给撸了下来,搞得秃子一路跟在我后面追着喊着,疯子哥,那是名表千万别再当地摊货了。 走的时候神经妹也下了楼,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坐上了轿车。 车子开的飞快,一路上山庄司机都在赞美这车,弄得我都怕他回去的时候驾车潜逃。 车子停在了火车站前的宾馆,我迈步走了下来,打开房间门急忙拿起大哥大给包二打了个电话,包二这小子昨天确实有些多,我给他打电话能听出来,这家伙可能还在睡觉呢。 我在电话里嘱咐包二给我带些东西后,便挂断了电话静静的躺在床上。 不一会,包二那张面孔便出现在了眼前,我嘿嘿一笑说道:二哥,昨晚喝多了吧,车子怎么样?撞坏没? 包二挠了挠头说道:昨晚确实喝多了,车子什么时候撞的我都不知道,他妈的要是知道谁撞的,狠狠黑他几个钱,二哥我是不是也换个新车。 我瞪大眼睛看着包二说道:你开玩笑呢吧,撞车的时候你忘记了?怎么可能呀,你明明很清醒,还告诉人家不用赔了。 嗯?有这事?不对呀?我要是喝多了被人撞车应该死活不让人走才是,怎么还能不让人赔钱呢?这不是我的性格呀。包二一边挠着脑袋一边低声哼哼道。 我一想,忘了更好,于是岔开话题说道:对了二哥,这个是我的电话号,以后有事就打电话找我。 直到这时,包二的一双眼睛看注意到我手里拿着的大哥大,只见他两眼冒光的说道:嘿!正儿八经的摩托罗拉的大哥大,比我手里这个中兴的强多了。咦?小伙子,一夜没见你那弄这么个宝贝?突然包二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兄弟,哥得劝你两句,虽然二哥是混黑的,不过二哥走的是赌门,在道上也算个技术工种,二哥知道你有脾气,可你千万别走抢劫的路子,那路子虽然来钱快,可要是真掉进去,你这辈子就完了。就算二哥倾家荡产捞你,你怎么也得蹲个十几年,十几年后在出来你可就啥都不是了。 我嘿嘿的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时刻能让人热乎乎的二哥说道:放心吧,我还没堕落到这种地步,对了,赵经理怎么样了? 二哥挠了挠头说道:哪个赵经理? 那个饭店老板,昨天闹鬼吓你尿裤子的那个,我故意大声说道。 嘘,小声点,我什么时候尿裤子了,别瞎说,传出去我包二以后还怎么带小弟了,那个赵经理我也不知道呀,这不起来就奔你来了嘛。 两人瞎聊了一会,包二接了个电话,神神秘秘的说他要去办点事,从他的口气中我感觉到不知哪个土大款又要倒霉了。 包二走后,我打开他带给我的一包东西。一捆红线,一碗鸡血(我让他去杀鸡那要点,这家伙直接给我从饭店买了一碗血豆腐,我勒个去),一把半尺长的砍刀,和一只毛笔。 看着那黑乎乎的一碗血豆腐,我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小爷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可能就是这几个手指头了,真够郁闷的,本来这事用鸡血就可以,可谁知包二给我买来了一碗血豆腐,进屋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叫我趁热吃。 闭着眼睛一狠心给手指扎破,用毛笔蘸着血从刀尖上开始向下画符,由于血少毛笔还不会用,这道符画完给我弄的满头大汗。 画好后,我开始在刀尖上轻轻的缠丝线,一边缠一边默念静心咒,直到刀尖上均匀密布的被红丝线包裹住,我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将丝线打了个扣,念了一句符引,丝线隐隐发出红光,我知道,这盘丝刃算是彻底学会了。 这盘丝刃也是瞎爷爷最近教我的,据说这种办法用在半人半妖身上最是管用,如果是肉体出来,不用说,一顿大刀砍死他,如果是魂体出来,一声急急如律令,刀上的红线就会瞬间飞出去将魂体缠个结实,真乃抓鬼杀人之必备良器。 一切准备妥当,剩下的时间我就开始了无聊的画符,我是左一张右一张双眼不时的盯着窗外的太阳,终于,在我的耐心即将耗尽之时,太阳的那张烧饼脸也悄悄躲到了山后。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五大家叛徒 带着一众野仙来到了废弃打石场外的路边,我清楚的记得就在前段时间我还在这里下的摩托车。 天上的月亮白的瘆人,把四周照映的有如白昼,柳自如叹了口气说道:真没想到呀,那妖道就藏在这么地方,按理说这地方灰家和黄家都应该有子孙活动的,可就是没发现,看来此处一定被那妖道使了什么法术。 胡玉娘一路骑着她老公胡四海,胡四海是一只火狐狸,一身火红的毛油光崭亮,身材有些较小的胡玉娘骑着他身上,更像是神话中走出的仙女。 常媚儿嘟着嘴冷哼了一声说道:骚狐狸,等救出我家那口子,我也骑着威风威风,四海也真是的,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 胡玉娘哈哈一阵娇笑,指着常媚儿说道:就你这身子要是骑你家老常身上,不得把他的屎给压出来,你是鬼蟒蛇精,你家老常却是鬼毒蛇精,倒是他骑你还差不多。哈哈哈…… 胡玉娘一边嘲笑常媚儿一边在胡四海那庞大的身体上东倒西歪的坐着。 常媚儿恨的银牙直咬,正在这时,身边的柳自如对胡玉娘说道:胡家主事,你去边上的山崖上看看下面的情况,常家主事你去那边坡下。墨土,地下就交给你了。 众仙家得到命令的一刻都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个个执行自己的任务去了。 我看着柳自如说道:瞎爷爷不能来,我便代表他,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柳自如嘿嘿一笑说道:小道友言重了,这些打探之事,你肯定没有它们几个在行,你就安心的在这就行,一会假如打起来千万自己多注意。 话音一落派出去的几个野仙主事都跑了回来,胡玉娘先摇了摇头说道:这边没啥发现,灰墨土也摇头说道:地下也没有发现。 而常媚儿却低着头说道:我虽然没发现什么,不过我总感觉心里不舒服。 灰墨土一声冷笑道:哼,害怕了吧,平时看你挺能耐的,到了真当的时候,也是熊货一个。 常媚儿顿时暴怒,指着灰墨土说道:你他妈给老娘闭嘴,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把你当点心吃了。 话音刚落,就听着来路上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喊声,混蛋你给我站住,紧接着一个鬼影便出现在我们面前,后面紧跟着一个弱小的身影。 第168节 鬼影也没想到前面会有这么多“人”,一时间前有拦路后有追兵,这鬼影不由一阵慌乱。 一道耀眼的光芒嗖的一声从后面那弱小的身影手里打了出来,正好打在了鬼影的身上,砰的一声,鬼影瞬间化为灰烬。 那熟悉的光影不由的让我想起一个人来,我悄声喊道:来人可是小米? 对面的人影突然一愣,慢慢的走了过来,上下打量我一眼说道:你还是大米呢,大晚上的跟几个老妖怪在这做什么? 身后的几个野仙主事老脸立刻有些挂不住了,这几个好歹也是各路野仙的主事,平时都被人大仙大仙的尊若神明,哪里有人这么大胆当着它们的面叫它们老妖怪的。 常媚儿嘻嘻一笑说道:小姑娘,谁给你这么大胆子的?咱们几个可是东北五家仙的主事,你竟敢说我们的老妖怪,不怕奶奶我一生气把你吃了。 黄聚云却抽了抽鼻子说道:呦,这小闺女跟我们黄家有些渊源呀,身上挺浓的黄家味道。 柳自如也笑着说道:嗯嗯,跟我们柳家也有些瓜葛,我闻到自家的气味了。 我撇了撇嘴说道:你们鼻子都好使不呀?怎么出来个人你们就能闻到自家气味呢? 说完我转头对着小姑娘说道:你昨天是不是去动物园了,身上怎么全是动物味? 小姑娘还没等答话,身边的灰墨土却一眼看到了小女孩手中的玻璃球,只见他一脸贪婪的说道:这小丫头手里的玻璃球不错呀,小姑娘我灰墨土就对亮闪闪的东西着迷,我用金子跟你换怎么样? 谁知小姑娘却一把握实了手里的玻璃球说道:少在这骗我,你当我二百五呀,打我亮闪闪主意的人多了去了,从来没有一个跟你这么白痴的。 灰墨土当时就把脸拉了下来,眼睛一瞪说道:别给脸不要脸,我若是动手,恐怕你也得躺在这。 我一看灰墨土有些过份了,立马站了出来指着灰墨土说道:这是我请来帮忙的朋友,你若是敢动手,信不信我跟你玩命。 黄聚云一看我火了,立刻也站出来说道:小道友的朋友就是我黄家的朋友,我到看看谁敢乱动。 常媚儿伸出长长开叉的舌头抖了抖说道:嗯嗯,我也好久没吃老鼠了,特别是大老鼠,一边说还一边拿眼睛瞄着灰墨土。 正在几个人互相不顺眼的时候,四周突然升起了一片浓雾,这雾确实浓的可以,就好像一团面粉在你眼前撒开一般。 柳自如一声惊呼道:不好,有埋伏。 话音刚落,四周便想起了阵阵凄厉的叫声,透过浓浓白雾,隐约能看到无数影子向雾里走来。 身边的小姑娘掏出闪亮的玻璃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我也拿出自制的盘丝刃来。 远处数不清的鬼影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前面一声娇喝,常媚儿已经动起手来了,之间白雾被常媚儿搅动的如波浪一般一起一伏,无数鬼影在常媚儿身边瞬间化为灰烬。 可鬼影太多了,常媚儿堪堪拦住了一小部分,紧接着胡玉娘与她那狐狸丈夫也跟鬼影接上了手,胡玉娘显出原形,一只小巧的白色狐狸跟在一只大火狐狸身边,两只狐狸所到之处,阵阵哀嚎声此起彼伏。 我灰墨土此时已经看不见身影,看来不知道被鬼影隔到了哪去,黄聚云一脸不放心的守在我和小姑娘的身边,一双眼睛不停的向四周看着。 柳自如一改先前佝偻的身影,站的笔直的身板,双手合十嘴里嘟嘟囔囔念着什么。 鬼影越来越多,远处的胡玉娘和常媚儿此时已经被鬼影包围的紧紧的。 身边的黄聚云对着天空大叫了几声,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小心问道:黄家奶奶,您这是叫什么呢? 黄聚云被我这声奶奶叫的眉开眼笑说道:我这是搬我黄家救兵呢,可此处看来已经早已布下阵法,我无论怎么叫根本没有一丝回应。 说话间,一群鬼影奔到眼前,黄聚云一声大喊,对着鬼影便冲了上去。 一个大牙都呲出嘴外的鬼张牙舞爪的来到我的面前,我一闪身一刀狠狠的砍向了鬼影。 随着一声急急如律令,一阵黑烟渐渐升起。面前的鬼瞬间化为灰烬。 身边的小姑娘也对上了一个女鬼,之间她又拿出一张扑克牌一般的符纸对着女鬼唰的甩了过去,女鬼向旁边一飘堪堪避过了这一道符纸,脸上刚露出笑容,随即表情一紧,一阵黑烟从女鬼的后背缓缓升起。 原来这扑克牌有点像狗腿弯刀一样,打出去后在空中打了个旋转又飞了回来,正好打在女鬼的背上。 我对着小姑娘竖了竖拇指说道:厉害厉害,喂,小米,你怎么来了? 小姑娘一撅嘴说道:我不叫小米,我叫小敏,我追个厉鬼追到这的,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这么多鬼来围攻你们? 我一玉佩砸飞面前的一个鬼影说道:哎,说来话长,反正我们是来替天行道的。 鬼影仿佛打不尽杀不绝,一波接着一波的出现,而且一波比一波厉害。 跟前的小米此刻已经额头见汗,一头明显带着营养不良的头发此刻已经被汗侵的湿淋淋的。 鬼影仿佛要把我们分割开,不停的像我们中间挤,我和小米已经隔出几米远,而黄聚云此刻已经不知去向了,只能远远的听到,常媚儿和胡玉娘的娇喝声。 就在我累得胳膊都酸疼的时候,白雾中间突然砰的一声炸出了五彩火花,紧接着一片五彩气浪便迎面扑来。 身边的鬼影碰到这气浪都一阵哀嚎之后化作灰烬。 白雾也在五彩气浪过后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的消失了。 白雾散去,我和小米砰的瘫软到了地上,一阵阵酸痛侵袭着胳膊和腿上的神经,手里的盘丝刃都跟着微微颤抖。 常媚儿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道:累死老娘了,看来这几年不运动就是不行呀,打一会就累的站不起来了。 胡玉娘到是没什么事,可能有她老公帮忙要好些,黄聚云此刻正搀扶着柳自如,柳自如又恢复到了佝偻的身影,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今晚不妙呀,刚刚的聚鬼阵明显是为了咱们准备的,看来这妖道是提前知道信了。 这时黄聚云突然开口说道:墨土哪去了? 哈哈哈,山顶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众人抬头望去,却见灰墨土站在山尖狂笑着向下看去。 黄聚云指着灰墨土大喊道:死耗子,你跑那上面去干什么?赶紧下来帮忙。 可身边的柳自如却一摆手说道:黄家主事不用喊他了,原来咱们今晚的计划是他这个叛徒搞的鬼。 灰墨土站在山尖上哈哈大笑指着柳自如说道:算你聪明,今晚确实是我搞的鬼,不只是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搞的鬼,怎么样?是不是想杀了我呀?哈哈哈。 第169节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中埋伏 柳自如一阵剧烈的咳嗽,刚刚那五彩烟雾就是柳自如以一己之力发动出来的破这聚鬼阵的,看来对它自身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常媚儿气的咬着牙指着灰墨土骂道:咱们五大家虽然良莠不齐,平时吵吵嘴就算过去了,你个死耗子跟老娘玩真的,早知道老娘一早就应该把你当点心吃了。 胡玉娘也乐呵呵的说道:媚儿,我早就看这灰墨土不得劲了,吃的时候记得分我一半。 灰墨土站在崖上指着常媚儿笑道:哼,不过是一条成了精的冷血动物,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你们现在骂吧,随便骂,免得一会没得骂,哈哈哈。 常媚儿双腿一蹲身子猛的向上一窜,借着起身之势突然现出原形,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蟒蛇就出现在了空中,蟒蛇张开大嘴奔向崖顶的灰墨土,眼瞅就要咬上,灰墨土却一脸笑容的站在崖顶,连一丝躲闪的意思都没有。 就在长长的蛇牙马上要触碰到灰墨土之时,常媚儿巨大的蛇头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电流给击穿了一般,蛇头发出一阵火花,向后仰去。 胡玉娘一声惊呼,一道白光飞身而上一把抱住了常媚儿巨大的蛇头。 砰的一声巨响,常媚儿沉重的身体落地了,溅起了一阵灰尘。 灰尘过后,常媚儿已经变回了人身,此刻嘴角已经挂上了血渍,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高处的灰墨土。 灰墨土哈哈又是一阵大笑,指着常媚儿说道:自找苦吃的家伙,既然我敢站在这里,就说明我不怕你们,你还依然天真的攻上来,你呀,就是再怎么修炼也不过就是个低智商的冷血动物罢了。 臭老鼠看招!一声娇喝传来,一个光球向着灰墨土就飞了过去。 砰,啊!灰墨土被这光球打的倒飞了出去,紧接着一声娇喝喊道:亮闪闪回来! 那光球在空中打了个转竟然真的飞回了小米的手里。 我回过头惊异的看着她,磕巴的说道:你这是什么宝贝?竟然比常媚儿都厉害? 在场的几个野仙主事也都愣住了,一个个傻傻的看着小姑娘,要知道,常媚儿毕竟是常家的主事,虽然平时不大正经,但一身修为那可绝对不是闹着玩的,毕竟常家个个阴狠,没有真手段很难坐上主事这个位置。 可连常媚儿都没能攻破的阵法,在这小姑娘面前却不如一张白纸来的有用,这怎能不让各路野仙惊奇。 小姑娘可能也觉得自己太过惊世骇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亮闪闪真能打到这死老鼠,我只是看这位常姐姐受伤心里一着急罢了。 这一声常姐姐,顿时买通了常媚儿,只见常媚儿立刻对着小姑娘摆了摆手说道:快过来,到姐姐这坐坐,看把这孩子累的,还是女孩好呀,到什么时候都知道疼人。 额~~我无奈的看着眼前这变脸如翻书一般快的常媚儿一阵无语。 这时山崖上灰墨土终于又站了起来,刚想说话,一张口却吐出一口血来,灰墨土调整了一会,恶狠狠的看着下面的我们说道:老道友,还等什么?赶快发动法阵我要亲眼看着他们化为灰烬。 不急不急,贫道还没玩够,现在让他们死了岂不可惜了?话音一落,干吧男那塑料体格便出现在了山崖顶。 干吧男一站定就对着我摆了摆手说道:小道友,好久不见了,贫道真是想你呀,啧啧啧,当年还只是个小屁孩,如今都出落成大小伙子了。 我指着干吧男大声骂道:你个妖道,这些年坏事做尽,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死期?过了今晚我集齐我所需要的一切,下个日食我就能飞升成仙了,今晚到底是谁的死期一会便能揭晓。 干吧男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娇喝,妖道看招,吓得干吧男和灰墨土连滚带爬的向着崖后便跑。 可等了一会却什么也没看见,当我们所有人的目光一起看向小姑娘的时候,只见她嘿嘿的笑了笑挥舞着玻璃球说道:都别看我,我刚才就是想吓唬吓唬那死耗子的。 干吧男和灰墨土再次爬上崖顶的时候,一脸死灰,灰墨土颤抖着手指着小米说道:小丫头,一会第一个送你去投胎。 而干吧男却较有兴趣的看着小米手里的玻璃球,摸着下巴说道:世间竟然能见到如此宝物,哎,苍天有眼呀,知道我若成仙没有趁手的法宝,这不,连法宝都给我送来了。 这时伴随着一阵冷风吹过,天上的月亮开始被慢慢的挡住。 干吧男突然浑身一震,站在崖顶大声狂笑,果然有天狗食月,看来老天都在帮我。 干吧男把双手伸直仰天大喊一声:阵起。 突然整个山谷里狂风大起,我一把跑过去紧紧的抓住了小米的手,强大的风力几乎把我们一起吹到天上去。 常媚儿在起风的一瞬间就幻化出了原形,一条大蟒紧紧的向着我们缠了过来,其他几位野仙也都幻化出了原形,只有黄聚云几步跑了过来死死的抓住了我的另一只手。 柳自如也急忙奔着我们跑过来,谁知道常媚儿却张开大嘴喊道:老刺猬你给我滚一边去,你一身刺想害死我们呀。 柳自如这才想起自己这一身刺,急忙卷成一团,稳稳的趴在了地上。 胡玉娘则藏在她丈夫的肚子底下,胡四海化身一条大火狐狸,四只爪子死死的抓着地面,一身火红的毛被吹得犹如一条火浪。 大风不知吹了多久,反正我感觉都要被常媚儿给勒死的时候,风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此时天上的月亮已经黑了一半,崖上已经看不到干吧男和灰墨土了。 常媚儿一化成人形,我和小米便瘫软倒在了地上,两个人都是一头一脸的灰,再看胡玉娘此刻一身雪白的毛也变得灰黄,胡四海的四只爪子也深深的被灰尘埋了起来,正在费力的向外拔着。黄聚云一张老脸上也全是灰尘,此刻正在一边呸呸的吐着。 我转头看了一圈说道:柳家主事哪去了?怎么不见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土地一阵蠕动,紧接着从里面缓缓爬出了一只大刺猬:一边爬一边咳嗽着说道:谢谢挂念,老朽在这,老朽在这。 大家一阵哈哈大笑,可转眼间就都笑不出来了,只见山谷的四周一双双闪着绿光的眼睛不停的一眨一眨的看着我们。 小米向我身边靠了靠,我也把我的后背交给了她,她一手拿着玻璃球一手拿着符纸,我在她背后一手拿着盘丝刃一手拿着玉佩,就这么背靠背的站着。 柳自如没有幻化人形,而是身体不断膨胀变成了个大大的刺球,黄聚云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念着什么,常媚儿比较直接,幻化成原形盘在原地一颗硕大的蛇头不时的吐着血红的芯子。 胡家夫妻则一左一右的站在常媚儿身边,不停的打探着四周。 一声尖啸想起,绿光开始慢慢的向我们靠近,慢慢的我看清了来者的身影,这是什么怪物? 模样有些像老鼠,但个头好比老虎般大小,一双眼睛闪着绿光,顺着牙齿的缝隙向下滴着的黏黏口水跟一团团腐烂液一般,散发着恶臭的气味。 一股恶臭袭来,身后的小米明显差点吐出来,瘦小的身体不停的一抖一抖。 又是一声尖啸声传来,无数只怪物疯了一般的开始进攻,此时任何法力在它们强大的身体面前都已经失效,我只能一把抹去盘丝刃上面的丝线,拎着砍刀应付身前飞奔而来的怪物。 第170节 身后的小米此时情况更糟,她一个小女孩,本来就靠着那个玻璃球和扑克一样的符纸混日子的,这一下来了这么一群怪物,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无奈之下我只能把她死死的护在身后,一把砍刀被我挥舞的密不透风。 我一边轮着砍刀一边向常媚儿的方向退去,可常媚儿此时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巨大的蛇身被这些怪物左一口右一口咬的伤痕累累,守护在常媚儿身边的胡家夫妇此刻自身都难保,这些巨大的怪物不但力气大的厉害,而且好似没有痛觉一般,你给它一下他都不知道躲闪,就知道疯狂的攻击。 要不是身边不时的有各路野仙出手帮忙,我和小米早就被它们撕烂了。 我心里开始暗骂瞎爷爷,明明告诉我说没有什么危险的,现在可好,这一群怪物要是放出去都差不多能踏平整个市区了。 几家主事里只有柳自如此刻最清闲,巨大的身体被他卷的死死的,一根根犹如钢针般的硬刺散发着阵阵寒芒,哪里情况紧急,柳自如便滚过去,巨大的硬刺狠狠的刺穿怪物后潇洒自如的拔出来继续滚蛋。 我此刻背靠着常媚儿,小米已经被常媚儿巨大的蛇身紧紧的盘在了里面,只要常媚儿不死,怪物应该伤不到她,我手里的砍刀毕竟是凡物,此刻已经砍出了一个个大大的缺口,我的身上也有好多地方中招,这怪物的口水好像有毒,此时我就觉得头重脚轻,天昏地转,我勉强提着精神对自己说:王晓楠,千万别倒下去,这时候倒下去就永远别想再站起来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酣战 就在我眼瞅着就要昏迷不醒的时候,柳自如滚到了我的身边一只刺猬抓伸了出来递给我两粒类似中药般的药丸说道:快,你跟小女孩赶紧服下去,这是老朽炼制的解毒药,先拿去顶顶。 我接过药丸,没管三七二十一填进嘴里了就是一阵猛嚼,一阵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一直流到肚子里,整个人跟着一阵清爽,浑身一瞬间好似充满了力气。 我转身递给了小米一粒,却听到身后呼的一声,我身子一低,半蹲着从头顶向后一刀捅了出去,一股腥臭的血液一下喷了我一脸,一阵压力传来,我急忙一躲,一个庞大的怪物身体便倒在了我的身边,原来我刚刚这一刀正好顺着怪物的肋骨缝隙直接插上了心脏。 我使劲的想抽出插进肉里的砍刀,可无论怎么用力,这砍刀都被卡的死死的。 我站起身对着四周大喊,攻击它们的心脏,那是弱点。 胡四海身上仿佛燃烧了一般,此刻一条红影在山谷里四处翻飞,紧紧跟在他身边的一道刁钻的白影,便是胡玉娘,两口子配合的天衣无缝,一头怪物嘶吼着向着胡玉娘扑了过来,胡玉娘身子向后一缩钻到了胡四海的肚子下,而胡四海猛然一发力,两个前爪一把推向怪物,怪物被推的一个踉跄向后倒去,趁这机会,胡玉娘化作一道白影猛的从胡四海肚子底下窜出来,对着怪物袒露的腹部就是狠狠的一抓。 情况刚刚有些稳定,崖上便又接着传来一声尖啸,呼隆隆,脚下的土地仿佛都跟着颤抖,黑暗处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大群怪物。这群怪物好似比刚刚的那一群还要生猛,体型还要更大一些。 胡玉娘和胡四海慢慢的向常媚儿靠拢了过来,我手里的刀早已被死尸给压住,无奈之下我只能死死攥住玉佩,这也算是我唯一能用的武器了。 柳自如也滚了过来,化为人形之后喘着粗气说道:不对呀,咱们这么打下去早晚要被这些怪物给累死,得想个办法破了他这个阵。 我点点头说道:破阵才是最主要的,这样吧,咱们分配一下,柳主事年龄大见识广,而且又是一身的武器,你就留着想办法破阵吧,我们几个一起顶着。 咦?黄聚云哪去了?我突然想起,从打起来到现在我竟然没有见到黄聚云。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摇摇头不知道这黄聚云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正在大家四处查看黄聚云哪去了的时候,一声尖啸又起,呼隆隆第二波怪物又攻了上来,众人都卯足了劲准备迎接这一次新的攻击,可一阵怪异的歌声传了出来,顺着歌声的传出我一抬头,黄聚云此刻犹如神仙下凡一般,全身散发着土黄色的光芒悬浮在了半空之中,一边唱着我们听不懂语调的歌,一边在天空中做着怪异的动作。 那些怪物攻击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冒着绿光的眼睛此刻变得有些恍惚,好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一个个摇头晃脑的停在了原地。 此时天上的月亮只剩下了一个月牙,一道光柱微弱的呈直线形洒在了黄聚云的身上,黄聚云此刻紧闭着眼睛微微皱紧了额头,仿佛很是吃力。 迷惑术?一旁的胡玉娘大声惊呼道:这聚云什么时候将黄家的迷惑术练得如此厉害?这可是三太奶奶的看家手段,真没想到聚云竟然把这迷惑术练的如此炉火纯青,柳老快想办法破阵,这么大型的迷惑术,聚云顶不住多久的,而且一旦月亮消失,聚云自身的道行根本不够迷惑住这么多怪物的。 柳自如焦急的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个阵到现在我都没搞明白到底是什么阵,你叫我怎么破呀。 随着最后一丝月光被黑影吞噬黄聚云的脸上表情更加痛苦,四周怪物摇晃的幅度也明显减弱,失神的绿眼睛又开始慢慢的恢复了神采。 我握着玉佩的手心都快被汗水湿透了,眼前黑压压的一大群怪物,个个长得跟小牛犊子一般大小,浑身的毛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白森森的牙齿散发着冰冷的光,猩红的舌头不停的散发着阵阵臭气。 随着黄聚云一声尖叫从空中掉落,四周的怪物瞬间恢复清醒,一个个发出一声低吼奔着我们便冲了过来。 常媚儿巨大的蛇头转向我匆匆的说了句:小女孩交给你了。巨大的蛇身猛的向前一冲跟带头的怪物猛的撞向了一起。 嗷嗷的嘶吼声不时的传进耳朵,柳自如也不再卷成一团,而是直接站立了起来,一对粗壮的前爪抓起一只怪物,张开大口狠狠的跟对方咬成了一团。 胡玉娘此刻也彪悍异常,凭借着灵活的身躯独自跟怪物厮打成了一团。 整个战场除了常媚儿之外就属胡四海最为抢眼,只见他红着眼睛,露出了深藏在嘴里的一对犬齿,一双强而有力的爪子在一身火红毛发的隐藏下,不时的在怪物身上撕开一条又一条的口子。 整个战斗此时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场上的每一个野仙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优势,狠狠的和对方缠斗在了一起,在比自己多几十倍敌人的战场上,几位野仙主事心里却一直挂记着后方的我们,愣是守住了所有怪物的疯狂攻击,没让一只怪物从他们身边遛过来。 常媚儿吐字血红的芯子,一条粗大的蛇尾被她轮的跟钢鞭一般,突然一只怪物从她身边向我和小米的方向冲了过来,常媚儿此时正和另一只怪物缠斗,一看这边有怪物要突围,撇下了对手,用硕大的蛇头狠狠的撞了过来,突围的怪物被常媚儿强大的身体撞飞了出去,而常媚儿的蛇身也被另一只怪物狠狠的撕下一块肉去。 我和小米此刻搀扶着脸色发白的黄聚云,在几位野仙的后面焦急的干瞪眼,我此刻恨极了自己,为何我一点忙帮不上还要拖累它们?我狠狠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突然小米大声喊道:哎,快来,这老太太醒了。 我急忙跑过去扶起了虚弱的黄聚云,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黄聚云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我没那么容易死。告诉它们一定要撑住,刚刚我施展迷惑术之时,利用一丝空隙传出去信号了,我想只要这方圆百里有我黄家的人,用不了多久就能搬救兵赶来。 啊的一声尖叫,我急忙转过头看去,原来是胡玉娘被两只怪物狠狠的给撞飞了出去,刚要起身却被身边的一只怪物狠狠的咬着了尾巴,那怪物一仰头将胡玉娘轮了起来,身边一群怪物正长大着嘴准备上去一起撕咬。 胡四海大吼一声,双目欲裂,一身火红的毛发无风自动,可它此刻也被一群怪物给困在原地动弹不得,一双前爪上面此刻已经伤痕累累。 常媚儿浑身是血,嘶吼一声一条巨大的蛇尾便向叼着胡玉娘的怪物扫了过来,可蛇尾刚扫到一半,一只个头奇大的怪物竟然凌空跳起,一张大口死死的咬住了常媚儿的尾巴尖,直接把整条蛇尾从空中硬生生的拽了下来。 我此刻已经顾不上我手里有没有家伙,或则我上去能干什么了,我只知道,别人为我拼命的时候我若躲在后面,那我就是软蛋,我就是懦夫。 我转头对小米说道:照顾好黄家主事,有机会就跑。话一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向着胡玉娘的方向奔了过去。几步跑到怪物群边,我猛的跳了起来用怪物的后背做垫脚,两个跳跃便来到了胡玉娘的边上。 此刻那怪物嘴里依然死死的咬着胡玉娘的尾巴不停的甩着头,胡玉娘弓回身两只前爪也狠狠的抓在了怪物的眼睛上,胡玉娘此时也凶性大发,一边死死的抓着怪物的眼睛,一对尖牙狠狠的咬住了怪物的脸。 常媚儿和柳自如看到我跑过去救胡玉娘,顿时默契的帮我清理周边的怪物,我跑到跟前对着怪物的下颚就是狠狠的一膝盖撞了过去。 怪物那硕大的脑袋被我这一膝盖给顶的微微向上一仰,我紧接着一脚就狠狠的踹上了怪物的腮帮子。 这一脚我用尽了全力,踹的怪物一歪头松开了嘴。 胡玉娘的尾巴虽然出来了,可胡玉娘此刻却已经发疯了,一双爪子死死抠着怪物的眼眶,一张口咬住了怪物的后脖子。怪物发疯似的乱跑乱撞想把胡玉娘从脑袋上甩下来,可无论怎么撞怎么摔,胡玉娘就是死死的咬住不松口。 我站起身对着四周大喊道:大家挺着点,黄聚云搬救兵了,一会就能到。 这句话喊完,各野仙精神大震,常媚儿此刻浑身浴血,跟一条红色的血龙一般,在怪物群中上下翻飞,一条尾巴轮的啪啪直响。 第171节 可这句话喊完,它们倒是振奋了,我却吸引来了怪物。 刚刚硬生生把常媚儿蛇尾拖着来的那个大块头怪物不知怎么就盯上了我,此刻瞪着眼睛就奔着我跑了过来。 我身后便是柳自如,这老家伙一身硬刺此刻正和怪物酣战,一群怪物围着他不知道怎么下口,可这也直接断了我的后路,我狠了狠心拎着玉佩对着眼前这个壮的跟牦牛一般的怪物对着冲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章 我的小宇宙 眼看着牦牛般大小的怪物犹如一台卯足马力的火车一样奔着我撞了过来,我纵身一跃一下跳到了它的背上,双手死死抓住怪物那不大的耳朵,任凭它怎么跑都很难甩的掉我。 控制好平衡,空出一只手来,一拳狠狠的砸向了怪物的耳后,一阵剧痛传来,整个拳头都紫了起来,而胯下的怪物却毫无感觉般的继续乱蹦乱跳,不时的颠簸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姥姥家淘气的骑上猪背,那时便是这种感觉。 常媚儿和柳自如不停的对我喊着,要我赶紧跑,这样太危险。 可它们越是这样喊,我心里就越是要证明自己。 胯下的怪物不停的晃动想把我逼下来,但此刻我已经掌握了它的套路,身体随着它动作的幅度随意的摆动着。 带着常二爷仙骨的拳头此刻对于着非灵魂产物毫无用处,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我浑身上下除了玉佩之外连个硬实东西都没有,这让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胯下的怪物皮糙肉厚的,弄不好扎上一刀都未必见血。 正在我考虑怎么杀死这怪物的时候,胯下的怪物一双前腿却突然跪倒,遭了,有过骑猪经历的我立刻想到,这家伙要打滚,这怪物少说也有三百斤重,这要是一打滚我这一条腿就算废了。 一想到这,我急忙向后一窜,想要来个借坡下驴,可谁想这怪物却突然一翘屁股,我整个人此刻就像被弹弓射出去的石子一般嗖的飞了出去。 我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没被摔死,眼前的一幕让我简直欲哭无泪,原来我降落的地方不是小米和黄聚云所在的后方,而是飞到了相反的方向直接摔进了怪物群里。 我听到胡玉娘尖厉的叫声,好像在说快去救他,可我还没来得及听她下一声呼喊,几只怪物的臭嘴便伸了过来。 我把玉佩含在嘴里,站起身一拳打在面前呲牙咧嘴的怪物眼睛上。 后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我疼的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倒去。 这一个狗抢屎摔的那叫一个实诚,整个一张脸跟推土机一样跟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 由于嘴里含着玉佩,牙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一股咸咸的血味充斥了整个口腔,这时天空正好过去了最黑暗的一刻,月亮羞涩的露出了一丝光亮。 我还没等吐出嘴里的玉佩,一阵眩晕感便传进了脑海,迷迷糊糊的我好像看到了一只火红的大鸟向我飞来,而我却一身白衣站在一颗树下微笑着看着那只大鸟。 大鸟径直的向我扑来,我张开双臂好似等待着大鸟的撞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大鸟一瞬间钻进了我的身体,眼前一黑,我便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阵疼痛把我从昏迷中唤醒,睁开眼睛,眼前是一排我熟悉的人,小米,黄聚云,柳自如,常媚儿还有胡玉娘夫妇,每个人都一脸关切的看着我。 我动了一下,一阵疼痛传来不由得让我一皱眉,大家都死了呀?也好。黄泉路上我也有伴了。 小米伸出小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点点头说道:应该是没事了。 听她这么一说,四周的野仙主事才重重的松了口气,我忍着疼坐了起来疑惑的问道:我没死吗?咦?怪物都哪去了?地上怎么黏黏的? 还是常媚儿嘴快,一看我问了,立刻笑嘻嘻的答道:小道友好强的爆发力呀,我常媚儿一直认为自己很强壮,可刚刚的你让我都不好意思在现原形了。 小米也嘟囔的说道:你到底是不是人类?刚才你可真够吓人的。 原来,就在我倒下的那一刻,常媚儿和胡玉娘好似疯了般的赶过去救我,常媚儿一甩巨大的蛇身,完全不顾被怪兽撕咬,拼命的向我倒下的地方冲去,而胡玉娘也凭借着自身的轻盈连蹦带跳的向我倒下的地方急急跑去,无数个怪物在我倒下的那一瞬间就紧紧的把我围了起来,其实所有人都不再对我抱着任何活着的希望了,常媚儿与胡玉娘也就是想要尽力而已,常媚儿一直看我顺眼,而胡玉娘可能是因为我刚刚不顾一切的救过它。 两人不顾一切的向我倒下的地方移动着,可怪物太多了,多的挤不透压不透的,两个人尽管已经伤痕累累但却根本没有移动几步,小米跳起来抓着她的玻璃球就要向我倒下的地方跑,却被黄聚云一把给抓了回去。 世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众人都以为我必死无疑的时候,月亮又撒下了一丝光柱,紧接着一群怪物发出了不安的叫声,就在我倒下的地方,一个人影凌空漂浮了起来。 银色的月光洒在我身上仿佛被一个无底洞给吸收了一般,我就那么停留在半空中吸收着月光,事后小米说当时就感觉我的嘴里特别亮,好似含着一个灯泡一般。 几大野仙都诧异的抬起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随着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我从新落回了地面,紧接着四周便响起怪物的惨叫声,用常媚儿的话说:我就像战神附体了一般,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强壮的怪物在我手里好似一张白纸一样,双手一使劲便撕成两半,众人惊讶的下巴都快掉落到地上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一会的功夫,所有怪物都被我给生生撕碎,当时几大野仙主事拖着小米急忙跑到一边,恐怕我杀红了眼在顺手把它们给一起灭了,杀完怪物,我几步跑到山崖之上,干吧男和灰墨土此刻早已不知去向,崖上一块巨石原来便是整个阵法的阵眼,几百斤的巨石被我轻而易举的推到了山下,吓得几大野仙慌忙跑远,这么大的石头要是砸在谁身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之后,我又跑回山下大声的喊了几声,据说那声音根本就不像人能喊出的声音,震的整个山谷都跟着微微颤动,大叫几声之后我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听着身边众人七嘴八舌的讲完整件事情的经过,我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不远处据说是我刚刚推下来的巨石,我勒个去,小爷终于也爆发了一次。 我的玉佩呢?谁看到我的玉佩了?我突然发现我的玉佩此刻竟然不见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摇着头说没看见,我使劲摸了摸自己的牙床,除了我的手沾着怪物的血有些腥臭外,整个口腔竟然完好无损,额~~我明明记得我的牙床被磕坏了,玉佩当时就在我的嘴里,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呢? 这时柳自如却站了起来轻咳了一声说道:关于玉佩的事,咱一会回来在找吧,在等一会我想各家的子孙该赶到了,到时候发动它们一起找,眼下咱们先抓住妖道,救人要紧。 众人都点头同意,小米看着我忽闪着大眼睛说道:救什么人?打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们在这到底是做什么呢。 我忍着一身的酸疼站了起来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找干吧男的藏身处。 众人这才翻过山谷向着前面的地道处走去,一路上常媚儿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小米讲了一遍。 眼瞅着就要到干吧男藏身地道口的假巨石处了,我摆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块巨石。 常媚儿刚要动身前去,谁知却被黄聚云一把拦住,黄聚云压低声音说道:不对劲,我感觉这周围有点不对劲,咱们大家一起走千万别分开,小心一点的好。 众人点点头,一个挨着一个小心翼翼的向前摸去,走出草地眼前小小的空地上直挺挺的站着五个人。 常媚儿突然变了声调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天龙?天龙是你吗? 黄聚云此时也大声喊道:天霸,天霸你怎么了?说着两个人便要走过去,却被走在前面的柳自如给挡了回来,柳自如大声说道:大家别贸然前去,你们没看到他们几个不对劲吗?一切要小心行事,免得着了道。 此时头顶的月光已经全部洒了下来,月光下的五人全部低垂着头,正是五大家平时大名鼎鼎的顶梁柱:黄家黄天霸,胡家胡镇山,常家常天龙,柳家柳无尘,灰家灰有谷,五个人低垂着头,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死亡的气息,一看就知道已经失去了本性。 众人刚想开口问询,身后便传来一阵阵吱吱嘎嘎的叫声,几大野仙脸色突然一缓说道:儿郎们到了,这次我到看这妖道还能跑到哪里。 一转眼的功夫,漫山遍野成千上万的各种动物和人形动物便将整个山谷站的满满的,五大家子孙除了灰家之外全都到了场,这场面壮观的很,只见所有动物都站的泾渭分明,狐狸们站在一个方位,黄鼠狼站在一个方位,蛇在一个方位,刺猬站满了一个方位,虽然现场站满了各种动物,但整个山谷里却依旧鸦雀无声,我和小米被眼前的情景深深的震惊住了。 喀拉拉一阵石头挪动的声音传来,地道口伸出了干吧男那猥琐的脑袋,呦!都来啦,呵呵,我以为你们都得葬身刚刚的炼魂阵里呢,没想到呀,你们几个果然有些手段,嗯,这才有点意思嘛! 第一百六十一章 抉择 哼!妖道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你四处看看,到处都是我们五大家的人马,识相的马上放了我们五大家和下面的人,若是依然执迷不悟,我五大家儿郎何止千万,到时必将踏平你这破窝将你碎尸万段。 第172节 啧啧啧,口气好大呀,本道人既然敢捅你们这马蜂窝,就不会怕你们这群小马蜂能折腾出天来,今晚你们的表现多少有些差强人意,本道人一直以为五大家怎么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说着指着我说道:若不是刚刚这小子不知发了什么疯,此刻的你们应该连骨头都剩不下了,话音刚落,寂静的野仙方阵里便一声大喊,妖道,我跟你势不两立。 四大主事都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心想这谁家的儿郎如此缺乏管教,可还没等几位主事开口,眼前一阵黄影,随即一个皱巴巴的小老太太和一个一身鹅黄色衣服的小女孩便出现在了我们中间。 我一双眼睛瞬间湿润了,哽咽着喊道:尖尖,你回来了。 尖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嘿嘿笑道:小兄弟,咱家又没死,你哭什么呀。 一旁的黄聚云冷哼一声说道:没教养的东西,谁叫你乱说话的,还不上一边站好。 黄尖尖嘿嘿一笑说道:主事,我黄尖尖虽然是咱黄家人不假,可我和这妖道有仇,这妖道险些打的我魂飞魄散,今天既然见到了,你说我能忍住怒气吗? 要不说黄家最是护短,黄聚云一听黄尖尖曾经差点被干吧男打的魂飞魄散立马转头恶狠狠的看着干吧男说道:你个妖道,我黄家之人也是你能伤的起的?伤我黄家一人,我黄家定要灭你三代予以报仇,你抓我黄家天霸,又伤我黄家,额……你叫黄什么……黄尖尖。啊对,伤我黄家尖尖,今日黄家定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哈哈哈,小小黄鼠狼也敢跟本道人叫嚣,好吧,本道就在这地道下面等你们,你们过了这关再说吧,哈哈哈。 干吧男转身就向地道中走去,石洞门开启的一瞬,黄聚云大喊妖道受死,紧接着一道黄光直奔干吧男后脑打去,干吧男依旧慢慢的向洞里走着,连最基本的闪避都没有做。 黄光马上就要打在干吧男的后脑之时,突然横空出现了一只大手,而那黄光打在大手上好似石沉大海,愣是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天霸?你干什么?挡在干吧男脑后的不是别人,正是黄家的顶梁柱黄天霸,此刻黄天霸的头已经抬起,一双眼睛一片死灰,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 黄聚云明显不愿与黄天霸动手,站在一边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 其实这五大家的顶梁柱其实说白了就是五大家的五个最厉害的人物,除了三太奶三太爷那几个神一样的存在,五大家里道行和手段最高的便是这五个顶梁柱了,五大主事只不过是在五大家里影响力很大的人物罢了,若论起单打独斗,它们根本就不是五大顶梁柱的对手。 可现在面前站着的五大顶梁柱全成了干吧男的傀儡,五大家主事心里清楚,就算是用人海战术往里填,今晚这些人也休想从它们之中闯过去,更何况,几大主事平时跟自家的顶梁柱大都非亲即故,谁也不想跟面前的人轻易动手,特别是常媚儿,对面站着的正是自己一起修行无数年的爱人,此刻叫常媚儿如何下的了手。 好在这边不动,那五个顶梁柱也傻傻的站在原地不动,这才没让场面出现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的一幕。 我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拉着黄尖尖上下看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嘿嘿小兄弟,咱家走了这段日子小兄弟还好吧,咱家在洞府里就听五郎回来说,你帮我报了仇,灭了那白衣女鬼,当时别提多高兴了,咱家一高兴,嘿!这身体几天便好了起来。 对了,黄呲牙呢?我怎么没看到它?我突然想起黄尖尖回来,黄呲牙一定会跟着回来。 黄尖尖嘻嘻一笑,拉过站在它身边穿着鹅黄色衣服的美少女说道:你看看这个是谁? 她是谁?别告诉我她是呲牙哈,我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可话音刚落,对面的美少女咧嘴一笑,我勒个去,好可爱的一对龅牙呀,这次我万分确定,眼前这个闭上嘴是美女张开嘴是笑星的小女孩一定是黄呲牙无疑。 黄呲牙嘿嘿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呢。 我看着她一对闪着白光的大牙,心里不由得对自己的起名能力更加肯定了。 眼前的主事跟顶梁柱只见依然僵持着,几大主事不时的商量着该怎么办,几人是来救人的,可要救的人就在眼前,此时却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常媚儿急的直跺脚,偏偏此时我发出了一阵开心的笑声,要不说野仙再怎么大方也是野仙,常媚儿顿时火了起来,指着我大骂道:好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枉奶奶我如此疼你,你倒是跟着一起想个办法呀,可你倒好,重逢了是吧?高兴了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两个小黄皮子吃了,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我还没等答话,一边的黄聚云却不乐意了,跳出来指着常媚儿说道:你个大尾巴虫子,我黄家儿郎再怎么样也由不得你出来指手画脚,今天有我在这,你动它两一下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跟你拼了。 常媚儿本来也就是着急想不出办法故意拿我撒气,没想到一句话说错竟然把黄聚云又拉近了战团,但常媚儿就这样的性格,属毛驴子的得顺毛捋顺,当着常家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手下面,黄聚云这一插嘴事情的本质便彻底改变了。 常媚儿气呼呼的指着黄聚云说道:好好好,合起火来欺负我是吧?好!老娘今天就跟你们拼了,常家的二郎们,咱们准备好了,人家要战咱便战。 话音一落,数不清的大蛇小蛇还有几个站在常家方阵里修成人形的也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对向了黄鼠狼的阵营。 黄聚云一看事情已经赶到这份上了,自己更不能示弱,况且黄家本来就以护短出名,这事更不能让常家的占去了便宜。 黄聚云对后一摆手喊道:黄家儿郎,准备好了,如若常家的不识时务咱家就给它点厉害尝尝,别让人笑话咱黄家无人,话音一落,无数的黄鼠狼个个人立起来,对着对面的常家方阵就是一阵低吼,黄家修成人形的野仙数量要多些,听到黄聚云一开口此刻有的都开始嘟嘟囔囔的念上了咒语。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家这是干什么?柳自如严厉的对着两家主事喊道:你们想怎么样?眼前的事情还不够乱吗?刚刚还在一起浴血奋斗,这才多大一会儿?竟然要打起来了?你们可真能哈?几千几百年都白活了?让不让后辈笑话? 胡玉娘也慢慢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拽了一下常媚儿说道:媚儿,你也改收收你这火爆脾气了,你好歹也是一家主事,敌人还没打完,天龙此刻正站在对面人事不省,你这却是闹的哪出? 听完胡玉娘说完,常媚儿瞪着眼睛,我清楚的看到她的眼泪在眼圈不停的打转,挺了大约几秒钟,常媚儿突然转身扑在了胡玉娘身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哭声好似压抑了好久的火山,在这一瞬间得到爆发。 刚刚还彪悍异常全身是伤依然英姿飒爽威风八面的常媚儿,此刻竟然哭了,我从来没想到一个妖会哭的如此凄惨,胡玉娘一边叹着气一边轻轻拍着常媚儿,嘴里不停的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切终将过去,天龙会回来,镇山大哥会回来,天霸会回来,全都会回来,咱们会去山里,再也不出来了。 我也轻轻的走到常媚儿身边低声说道:常家奶奶,我错了,我只想着我的黄尖尖回来了,却忘记了面前站着的是你们最亲近的人。 小米也流着眼泪轻轻的拍了拍常媚儿的胳膊说道:常家姐姐别哭了,一切会好的。 常媚儿却哭的更凶,一边哭一边哽咽的说道:玉娘,你说,它们如果再不清醒咱们是不是真的要亲手杀了它们? 几家野仙一瞬间都底下了头,面对自己的亲人,即使是动物也舍不得下手。 过了好半天,黄聚云叹了口气,对着对面的黄天霸跪倒拜了三拜哽咽着说道:天霸哥,你我兄妹千年历劫无数,没想到今日缘分以尽,别怪妹妹心狠,过了今日不管谁还活着黄家都不再有我黄聚云。 三拜过后,黄聚云转过头对着黄家方阵的一群子孙说道:儿郎们听好,今日黄家主事黄聚云,无力挽救大哥黄天霸,为了不想大哥受苦,黄聚云愿与大哥一战,死在自家人手里总好过死在外人手里,我黄聚云若是不敌大哥而死,各位儿郎将齐心协力将天霸灭杀于此地,万不可将其放走坏我黄家名声。 黄家阵营整齐的发出一声悲鸣,在这寂静的夜里,这一声悲鸣好似将士出征的礼炮一般,给站在前面的黄聚云无形中增添了一抹萧杀。 黄聚云转过头,对着黄天霸又是弯腰一拜,随即突然欺身而上一爪狠狠的抓在了黄天霸的脑门之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无奈的战斗 黄聚云跟黄天霸如一阵风般紧紧的缠斗到了一起,黄天霸招式狠烈刚猛,每一下都像要人命一般,可毕竟现在已成傀儡,生猛中缺失了一些圆滑和技巧,黄聚云论各个方面都不是黄天霸的对手,但好在黄聚云思维灵活,动起手来东飘西荡一时间也和黄天霸斗了个旗鼓相当。 柳自如咳了咳默默的走到柳无尘面前,鞠了一躬默默说道:老哥哥,如果面前站的是你本人,那么今天即使你要杀自如,自如也不会眨眼,可哥哥你已经被人控制,此刻自如不和哥哥你做个了断,将来咱们柳家该如何立足?所以今天无论我两谁倒下,毕竟是千年的同修,请老哥哥别怪自如。 话一说完,柳自如也欺身而上,跟柳无尘斗在了一起。 胡玉娘跟胡四海一看两家野仙已经带头,只能无奈的走入场中,胡四海对着胡震山抱了抱拳便动起手来。 千年同修,没想到今日却要拼个你死我活,此情此景就连站在一边的我都不由得有些看不下去了。 三家打的火热,而常媚儿却只是愣愣的站在常天龙的对面,眼泪顺着脸颊滴滴答答的与地上的泥土混在了一起。众人都知道它们夫妻情深,所以谁也没有催促,谁也没有攀比,反正今晚的结局已定,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只能狠下心把对方打倒。 第173节 此时,最清闲的要属灰有谷了,由于灰墨土的叛变,整个灰家无一人在场,灰有谷只能低垂着头站在场地里默默的等着自己的对手。 场中打的火热,一旁的黄呲牙和黄尖尖紧张的看着黄聚云与黄天霸的战斗,从黄呲牙那一会一呲牙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黄聚云此时的情况很不乐观。 柳自如与柳无尘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两个老家伙都化出原形,一对壮如牦牛般的大刺猬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互相撕扯着对方。 野仙们都遵守着各自的规则,没有用道术而是用动物之间最原始的方式去解决各自的战斗,胡玉娘夫妇和胡镇山打的也是不可开交,胡四海一身火红的毛发此时已经根根竖起,身前身后一条雪白的影子便是它的妻子胡玉娘。 就在此时,一声惨叫传来,黄聚云口吐鲜血倒飞了出来,砰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黄天霸如影随形恶狠狠的挥舞着利爪向黄聚云的胸口掏去。 就在利爪堪堪要抓到黄聚云的时候,一道黄影凌空而起狠狠的一爪挠在了胡天霸的脑袋上。 胡天霸一双眼睛红光扎起,转回身便去追那黄影,趁这个机会,黄呲牙和黄家阵营的几个人形黄仙几步跑出来拖起倒地的黄聚云便向后撤去。 黄天霸红着眼睛抓着眼前的黄影,那黄影不是别人,正是尖尖,只见它一边跑一边喊道:天霸师兄,你醒醒吧,我是尖尖呀,你忘了你还教我一套修炼功法呢,几日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堂堂黄家顶梁大柱被人控制,传出去咱们黄家还有什么脸呀? 黄尖尖毕竟是灵体,加上身材本就瘦小,跑起来一阵风一般飞快,黄天霸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也追不上它。 黄呲牙救下黄聚云后,呲着龅牙就要上场帮助尖尖,被我一把拦了下来,我拽着呲牙说道:你上去得瑟个屁去?放心吧,黄天霸一时半会还抓不到尖尖,咱家尖尖精明着呢,就你傻,彪呼呼的就知道冲,赶明道行深点赶紧把你那两颗门牙换了。 黄呲牙一脸不满的看了我半天,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哎呀,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忘了我当初嚼火腿肠喂你了。 黄呲牙却好似根本没听见我的牢骚,蹦蹦哒哒的又跑去小米身边了,我真怀疑这次回来的是不是我的呲牙,怎么不跟我好反而跟小米好上了,从回来就一直站在小米的身边。 场上打的一片火热,两个大刺猬不停的发出嘶吼,胡玉娘夫妇和胡震山也打的不可开交,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常媚儿,此时她依然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郎君,迟迟不肯动手。 我摇了摇头,把目光看向了灰有谷。 默默来到灰有谷面前,我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灰家大仙,我叫王晓楠,也算个半个阴阳先生吧,今日你灰家出了灰墨土那么个败类,导致您老人家到现在还没有对手,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如果您能有那么一丝理智就请让开一条路,让我进去手刃干吧男那妖道,若是您不让开,我只能冒犯了。 象征性的等了一会,灰有谷依然一脸木然的站在原地不动,我抱了抱拳说道:既然您不肯让路,那我可就动手了。 话音刚落,身边便传来一个声音道:你可真能,这老耗子一巴掌都能拍死你,你敢跟它单挑?还是我来帮你吧。 我斜着眼看了看说话的小米,不屑的说道:你先回去多吃点肉,把你养肥点再来吧,就你那豆芽菜一般的体格,人家都不乐意鸟你,老耗子怕吃了你塞牙。 你……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话音一落,小米随手就扔出一样东西,我一看正是那扑克牌一样的符纸,这符纸打着旋啪的一声打在了灰有谷的身上。 这好似导火索一般,灰有谷瞬间激活了自身的所有属性,红着眼睛一张口,一团灰气便直直的喷向我们。我一把推开身边的小米,大声喊道:姑奶奶,你找死也别带上我呀。 灰雾擦着我的身体打在了后面的地上,我咬破手指凌空画了一道血符,血符刚刚画完,灰有谷又是一团灰气喷了过来,我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去。 血符和灰气在空中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一声巨大的响声传了出来。 响声刚落,我一个小冲锋来到了灰有谷的面前,抬手就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它的脸上,这一拳打的很实,灰有谷整个脑袋都被我打的向后仰去,可它也很是灵活,接着后仰的力道,狠狠的一脚蹬了过来。 这一脚踢在了我的腿上,我就感觉整条腿像断了一般的疼,我大声喊道:老家伙,劲不小呀,让你尝尝小爷祖传的王八拳。 说着我抡起拳头就扑了上去,要不说这王八拳果然是打架斗殴的极品招数,这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拳头,一时让灰有谷还真的招架不过来。 可随着一声惨嚎,灰有谷向后跳开,随即摇身一变,我的眼前便出现一个巨大的老鼠。 这老鼠好似远古跑出来的恐龙一般,一走路脚下的地都跟着晃动。 旁边的小米大声喊道:这么大的老鼠,得吃了俺农村人多少粮食呀,打死它。 说完小米啪的又是一张符纸打了过来,而此时灰有谷正好面对着我,那符纸啪的一声便打在了灰有谷那脸盆大的脑袋上。 灰有谷嘶吼一声回头便追,我急忙从后面狠狠的踹了它一脚,谁知灰有谷头都没回,粗壮的大尾巴嗖的一下便轮了过来,我吓的急忙扑到在地,尾巴紧贴着我的后背轮了过去,带起的劲风刮的我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爬起身突然从裤子兜里掉出一样东西,我急忙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刚刚盘丝刃上缠着的红线,脑袋里突然来了灵感,我对着不远处被灰有谷追的乱跑的小米说道:帮我拖住它一会,我要摆阵。 话音一落我便扯着身上的扣子,我在想,用对付白衣女鬼的阵法来对付灰有谷一定有效,因为那个阵法实在是太霸道了,我就不信还弄不死你个耗子精? 快速的用红线穿上扣子,我在灰有谷活动的范围内按照五行方位扯上了红线,随即又找来象征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五样物品摆在了阵法的五个方位。 刚刚摆好,一抬头便传来小米的大叫声,我这一看,脑袋跟着嗡的一下,此时灰有谷那庞大的身子正捧着小米,两颗尖尖的老鼠牙马上就要咬在小米的身上,一边的黄呲牙看来刚刚也加入了战斗,此时正躺在地上艰难的起身。 没来由的心里一阵疼,我不知为什么忽然很担心小米,很怕失去她,但眼前的情景我也无能为力,毕竟我离的太远,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可能小米已经进了灰有谷的肚子,我不停地大喊道:死耗子,你给我放开她,放开! 可一切呼喊都是徒劳了,眼看着那两颗大牙就要咬上小米的身体,小米却突然狡猾的一笑,手里拿出那个亮闪闪的玻璃球狠狠的敲在了灰有谷的板牙之上。 嗷的一声惨叫,灰有谷一把扔掉了手里的小米,半颗大牙带着血扑哧落到了地上。 小米落地后大声喊道:还傻站着干什么?你那个破阵法怎么样了?赶紧开始呀。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阵法,急忙低头念气了静心咒。 随着阵法四周的红线一闪,整个阵便启动了起来,红线瞬间变成了粗粗的鞭子,冒着红光开始不停鞭打着阵内的灰有谷。 第一百六十三章 念咒念到腿抽筋 于此同时,在我的静心诀出口的一瞬间,本来狂躁的野仙们却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柳自如在一边大声喊道:小道友别停,看来这咒语有效。 我不敢动一点心思,只能继续保持着心境不敢起一丝涟漪,随着第一遍静心诀完结,阵中的红线如同烧红了的铁条一般冒着红光不停的抽打着阵内的灰有谷,此时阵中的灰有谷已经变回了人形,在铁条的抽打下不停的发出惨嚎。 我不敢抬头看阵内的情况,低着头一个劲的念着静心诀,当第二遍静心诀念到一半的时候,其他的几位被控制的野仙脸上开始出现挣扎的神情,而阵内的灰有谷此刻却已经清醒,对着阵外的我大声喊道:小道友,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用如此霸道的阵法将我困住?各位同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灰家一夜之间被你们几家联手灭门了吗? 我低着头不敢答话,现在一丝一毫的波动都会让整件事前功尽弃,柳自如不停的对着阵内喊着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也不敢去听,只能专心的念着我的静心诀。 灰有谷的惨叫声一声大过一声,仿佛就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的内心也有些挣扎,现在我若是停下,灰有谷可能就得救了,但其他四位野仙怎么办?从新念一次静心诀,天知道还有没有用处。 可若是不停,三遍静心诀后,灰有谷必将灰飞烟灭,对于灰有谷我虽然没有什么印象,但毕竟也是五大家响当当的人物,而且平时口碑也不错,如果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我手,我这一辈子良心又真的能安吗? 一念而起,心里立刻起了涟漪,心一乱则不静,阵中的红线光芒瞬间便黯淡了下去,四周的其他野仙此刻也都有些狂躁不安,就在这紧急的时刻,干吧男的声音从一旁的地道里传了出来,我不知道他念的什么咒,但肯定和控制野仙有关。 干吧男的咒语一起,阵外的四位野仙又恢复了一脸木然的神情,我急忙收敛心神尽量的平静心里开始念了起来。 第174节 我的心一静,阵外的四位野仙脸上便又出现了挣扎的表情,可阵内的灰有谷却遭罪了,不停的发出惨叫,我额头上此刻开始微微出汗,我拼命的压抑着自己,但眼前的情况真的很乱,第三遍静心诀我虽然念的很慢,但感觉上却过的特别快,我使劲的减慢速度,想给自己和灰有谷更多的时间,可随着一个个字符的出口,本来很漫长的静心诀已经剩下一小半就要结束了,阵中此时也到了最为激烈的时刻,红线冲天而起啪啪的发出一阵阵响声抽打着阵内的灰有谷。 听着灰有谷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我真的有些念不下去了。 一边的柳自如黄聚云胡玉娘等人也对着我大声喊道:小道友,不行就别念了,在念下去灰家道友就灰飞烟灭了,虽然它死了能救大家,可这份情太重了,谁都是千年苦修才得来的一切,既然它们几个一起历劫那便要一起生一起死,咱们不能看灰家没人在就干那没良心之事。 我也觉得若是真的让灰有谷灰飞烟灭了,我也过不去心里的一关。 就在我要停住不念的时候,阵中却传来灰有谷的声音,它虚弱的喊道:小道友,我已经知道出了什么事,千万别停,我灰有谷自认堂堂正正一辈子,没想到却成为了别人的傀儡,今日小道友前来搭救,灰有谷感激不尽,若是死我灰有谷一个能救其他道友,灰有谷愿粉身碎骨。灰有谷对着不远处站着的所有野仙艰难的抱了抱拳大声说道:灰家今天出了败类,有谷在此希望大家帮忙,请五大家联手一定要将灰墨土那个败类给灭了,今天之事全是我灰有谷一厢情愿,烦请各路道友跟我灰家说一声,任何灰家子弟不准为难这位小道友,老朽先走一步,各位道友保重。 如此慷慨激昂的几句话,瞬间让场内所有野仙佩服无比,我也没想到,一个老鼠精能有如此胸襟,第三段静心诀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如果我继续念下去,不出五分钟,阵内的灰有谷必将魂飞魄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暗处窜出个人影,对着阵内便跑了过去,一把扯住粗如麻绳一般的红线,大喝一声:“开”。 红线被突入其来的外力一扯立刻不顾阵中的灰有谷,宛如一条灵蛇般奔向来人,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破阵之人砰的飞了出去,而这阵法也被破了。 灰有谷一下瘫软倒在了地上,胡玉娘夫妇抽身跑去查看破阵之人,而其他野仙则大步跑到灰有谷身边,查看情况。 阵虽破了,我却不敢停念静心诀,因为还有四位野仙此刻正在挣扎中,而且干吧男此时的咒语也越念越快。 胡玉娘大声喊道:快来看,是灰墨土。 众野仙扶着灰有谷向胡玉娘的方向跑了过去,果然地上此刻躺着的正是灰墨土,此时的灰墨土已经被红线烧的一身焦黑,一身的灵气也散的七七八八,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烟消云散了。 灰墨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四周围满了各路野仙,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鄙视,有同情,有不解,只有一道目光此刻却充满了关心,那道目光的来源正是灰有谷。 灰墨土轻咳了一声断断续续的说道:父亲,我知道错了。 灰有谷颤抖着身子弯下了腰轻轻的摸了摸灰墨土烧焦了的额头慈祥的说道:好孩子,知道错就好,谁还没个错,我就怕你明明错了却死不承认。 灰墨土大口喘了几下气,缓缓的说道:那妖道答应我不伤害你们,把我灰家儿郎各个变成犹如虎豹的猛兽,在灭掉其他四大家,以后东北野仙就我灰家一家独大,我一时鬼迷心窍便信了他。 灰有谷一边摸着灰墨土的额头一边说道:别说了,既然已经知道错了,就别说那么多了。 灰墨土挣扎着说道:父亲,我死后还算咱灰家的人吗? 灰有谷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的野仙们,各路野仙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灰墨土竟然是灰有谷的儿子,此时灰有谷看向它们无非就是要征求其他家族的几位主事的意见,其实这本是灰家的家事,可野仙中对叛徒的惩罚及其严重,所以灰有谷才看向其他野仙。 柳自如摇了摇头说道:难得墨土心中还存了一丝孝道,咱们都是些成了精的动物罢了,谁能不犯错,我看就算了吧。 其他野仙一听柳自如都如此说了,也就跟着点了点头,灰有谷微笑的看着灰墨土说道:孩子,听见没,各家的主事都原谅你了,你依然是我灰家的好儿郎。 灰墨土艰难的点了点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阵光闪过一只烧焦了的大老鼠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灰有谷一声不吭,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蹲在灰墨土的尸体旁轻轻的抚摸着灰墨土的额头说道:走喽,咱回家喽,洞里的草籽该晒晒了,要不咱们可咋过冬呀。 灰有谷慢慢的爬起了身,步履蹒跚的抱着灰墨土一边嘟囔着一边向远处走去,那身影透着凄凉透着孤独。 已经念了第十一遍静心诀了,我站的腿都麻了,干吧男也一句不停的念着他的咒语,两方面此刻都在耗着,看谁先支持不住先停口,小米在一边急的不得了,可也没有什么办法。 黄尖尖和黄呲牙像两个卫士一般站着我的左右,警戒的看着四周的一切,各路野仙不敢轻易走到地道口附近,便撒开了各家野仙,四处翻找着看看干吧男有没有别的出路。 在我念到第十五遍的时候,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启明星高高的挂在了头顶,小米在我身边说道:加油加油,你在坚持一会天就亮了,太阳一出来我看那妖道还有什么办法。 果然,在我第十六遍静心诀念完之后,干吧男哈哈一阵大笑说道:今日便把这五个废物送给你们,咱们改日再战,话一说完,地道口便发出砰的一声响,整个地道口便塌了下来。 几家野仙急忙指挥手下把住各个山口,把整个废弃的打石厂围的水泄不通,其余的野仙们开始清理地道口的石头,一会的功夫地道口便被清理了出来,一只小黄皮子嗖的钻进洞中,过了一阵跑了出来对着黄聚云吱吱一阵叫。 黄聚云听了一会转过头对我们说道:它进去看过了,里面就一间空屋子,没有人也没有别的出口。 胡玉娘不信,又钻进去看了一遍,半天后钻了出来说道: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现,这妖道难道会凭空消失不成? 我强忍着发酸的腿,又念了三遍静心诀,直到胡镇山说出一句这是哪的时候,我才一屁股坐倒在地。 胡镇山,常天龙,黄天霸,柳无尘,几位野仙都相继醒来,一个个仿佛失忆了一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被别人控制的。 常媚儿见常天龙醒了,一改刚刚的摸样上去就给了常天龙一脚,大声骂道:哪个狐狸精给你迷成这样?魂都没了。 一边的胡玉娘指着常媚儿大骂道:你个死长虫,骂你老公又该着我们胡家什么事了?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看着嬉闹中的众野仙,我倒在地上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第一百六十四章 飞舞的人头 几大野仙们都救了出来,大家都互相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小米走到我的身边轻轻的坐了下来说道: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那干吧男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估计这次也能老实一阵子吧。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几位野仙算是解脱了,可干吧男手里还握着两个大神级的人物呢,恐怕不抓出他来,我不会得到一点安生的。 什么大神级人物?小米眨着大眼看着我问道? 我叹了口气说道:是牛头马面,这两个老畜生也被干吧男抓去了,现在还不知去向呢。 牛头马面?小米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这妖道快赶上修真那个老坏蛋了,怎么什么事都敢做? 修真?修真是谁?我诧异的问道。 小米神秘的一笑说道:修真是属于我的故事,你的故事已经够精彩的了,我可不打算在告诉你一遍。 我看了看身边这个刚刚发育的小女孩,心里不禁想道:看来这又是一个跟我一样有着很多不为人知故事的人,这么弱小的一个小女孩,如何能承受了这些呀。 天眼瞅着放亮,各路野仙一一跟我拱手告别,常媚儿和常天龙来到我的面前美滋滋的说道:小道友,咱们挺有缘的,喏,我送你一样东西,说着常媚儿递给了我一颗犹如骨质的粗针。 我看着眼前的东西,不解的看着常媚儿疑惑的说道:这又是个什么东西?常媚儿嘿嘿着说道:小道友为了咱们五大家的事,丢了你的玉佩,儿郎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既然你和我那侄儿有缘,身上又有了它的仙骨,小道友也算是我常家的人了,我身为常家的主事,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人丢了法宝,以后被人欺负。 这个是我的一颗尖牙,你留着,平时带在身上,若是有人欺负你的时候,拿出来念声常奶奶救我,这尖牙就会变大变长,而且带着它百毒不侵。 额~~这么好?我看着手里这个跟小钉子一般大的尖牙,看了看常媚儿说道:常奶奶,这真是你的牙?常媚儿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当然了,咱常家儿郎千万,可没谁得到奶奶我的一点东西,这次把这牙送给你,你还不赶紧谢谢奶奶我。 我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牙,又疑惑的看了看常媚儿说道:常奶奶,你把牙给我了,怎么没见你说话漏风呢? 一边的常天龙扑哧一声哈哈的大笑起来,常媚儿恶狠狠的看着我说道:小子,你敢再说一遍奶奶我现在就把你当点心吞了。 第175节 我急忙拿着牙齿哈哈大笑的跑到了一边,常媚儿又走到小米身边乐呵呵的跟小米说了几句话。 八九点钟,我和小米搭着顺风车重新回到了市里,看着身边熙熙攘攘上班的人群,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我忽然觉得很厌倦回到人群当中,因为在这里,我找不到那些真挚的不带一丝杂质的情感,我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小米说道:小米,假如我老了,我就住在深山里,每日和尖尖呲牙一起玩耍直到我死。 小米好像在想着什么,我说完半天,她才慌忙抬头说道:额,你刚刚说什么? 我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就当我没说。 小米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过了半天说道:内个,我要回医院了,晚了爷爷会担心我的。 我笑了笑,心里突然对眼前这个小姑娘有些不舍,我把头转向别处低声说道:走吧,我也该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话一说完,我不看小米转身向着对面的马路大步走去。 身后的小米始终没说话,我也没敢回头,我讨厌分离,讨厌再见这个词,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自己很孤独。 坐上了出租车,我没有回宾馆,而是直接打车来到了秃子他们住着的山庄,山庄保安已经认识我了,点头哈腰的给我开了车门,笑嘻嘻的说道:大少爷出去办事了,临走的时候嘱咐我说,只要是您来了,就带您去房间里休息,他下午便能回来。 我看了看身边的保安,点了点头没说话,送我走进了大堂,保安一直在我身边站着不走,我知道他这是要小费呢,毕竟秃子经常给他小费,在他心里连秃子都敢打的人肯定比秃子还要富有。 我把头扭到一边故意不去看站在一旁的保安,笑话,老子兜里才几个钱,给了你我花啥。 酒店的经理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满脸笑容是说道:呦,大少爷的朋友来啦,走走走,我带您去休息,说着对我身边的保安使了个眼色,保安悄悄的鄙视我一眼转身走出了大堂。 来到房间,洗了个澡,躺在了舒适的大床上,洗澡时看着身上的道道伤口,昨夜的战斗仿佛已经过了很久。 闭上眼睛,脑袋里不停的出现各个面孔,从小米到瞎爷爷再到各路野仙,每一个面孔都清晰的印在了脑海里。 迷迷糊糊的我睡了过去,就觉得刚刚睡着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把我吵醒了,翻身起来叼上一只烟,我顺着电话的响声找到了秃子给我的大哥大,这东西从到我手里还一次没有用过呢。 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秃子的声音:疯子哥,你回山庄没?我在外面办事呢。 我吐出一口烟说道:秃子,我回来了,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 哈哈,好吧,我不打扰你了,你睡吧,我下午就能赶回去,放心住,想吃啥就吃点啥,别客气,那山庄有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呢。秃子大咧咧的说道。 靠,原来这山庄有你一半股呀,早说呀,早说我就带上一批人来吃啦。我开玩笑的说道。 哈哈,好呀,你能带多少就带多少,我管够。这山庄我只是占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而已,外人都不知道的,是我偷着干的别传出去哈。 我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吧,你疯子哥的嘴硬着呢,你快点回来吧,我先睡觉了。 电话那头的秃子急忙说道:等等,神经妹有话对你说。 过了几秒钟电话那头传来神经妹的声音:疯子哥,你现在忙吗? 我咳了一声说道:不忙,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哒哒的高跟鞋声,过了一会,神经妹压低声音说道:疯子哥,有点不对劲呀,昨天半夜我看见一个人头始终徘徊在秃子的房门外,那人头很奇怪在秃子的房门外徘徊了两圈没进去,最后飘走了。 嗯?人头?这是什么情况?你看清楚了吗?我诧异的问道。 看清楚了,而且我觉得这人头好像不是鬼魂,因为如果是鬼魂的话大可透墙而入,可这人头却好像不能穿墙透壁,走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是从通风口飞出去的,疯子哥,你说是不是二驴子他们开始下手了? 我闷声考虑了一会沉声说道:应该是二驴子他们搞的鬼,咱们先不管他,天黑之前务必让秃子回来。天大的事也不能在外面住,我在山庄等你们,晚上我倒要会会到底是什么东西敢对我兄弟下手。 神经妹答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我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到底是什么情况?会飞的人头?还不是鬼,到底是什么东西呢?翻来覆去的怎么睡也睡不着,无奈之下我坐起身盘腿坐在床上翻看起手里的蛇牙。 我不知道玉佩到底是丢了,还是被我吞了,所以没找到玉佩我也没有过分的多想,我总感觉玉佩没离开我,弄不好还真是被我给吞了,可那么大的玉佩我吞到肚子里为什么没有感觉呢? 我一个手翻看着蛇牙,一个手不停的揉着肚子,可无论怎么揉都感觉不到肚子里有硬块。 看了看蛇牙,我突然来了兴趣低声喊了一句,常奶奶救我,可喊晚之后过了半天,手里的蛇牙愣是没有半点反应,我又大了点声音对着蛇牙喊道,常奶奶救我,可无论我怎么喊,手里的蛇牙就是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 摆弄了半天,我叹了口气说道:被这老长虫给耍了,它弄了颗蛀牙糊弄老子。 犹豫了半天愣是没舍得扔掉蛇牙,我找了根线透过蛇牙中空的小孔穿了起来带着了脖子上,算了,不好用就留着当个装饰品吧。 哼,常媚儿,下次看见你我非好好埋汰埋汰你不可,堂堂常家主事,竟然弄颗蛀牙骗老子。 宾馆房间里摆着一台电脑,闲来无事我便打开看看,那时候电脑可是稀缺品,对于年轻人的吸引度堪比今日岛国大片。 打开电脑后,我发现桌面上有个小小的企鹅标志,点开后出来个登陆口,那时候我只听说过qq却从来没玩过,于是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总算是申请了个账号,起名字的时候我随意起了个名字叫王半仙。 刚刚登陆上没多久,便有人加我,点开资料一看,是一个网名叫做蓝阳光的女孩,第一次和陌生人聊天多少有些激动,打开聊天窗口,想了半天打出了你好两个字。 费力的一指禅打了一下午,看了看聊天记录无非是一些你好、谢谢、你多大之类的无营养语言。窗外的天色眼瞅着就要黑了,我不停的看着楼下的停车场等待着秃子回来。 终于,在暮色降临的那一刻,秃子的车缓缓的驶进了停车场。 第一百六十五章 解开心结 顺着窗户我看到秃子和神经妹迈步走下了车,神经妹明显有些憔悴,一张细嫩白皙的脸蛋,此刻有些蜡黄,但依然一步不离的紧紧跟着秃子。 看着神经妹憔悴的身影,我站在窗口无奈的叹了口气,哎,人活着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不如意呀,如果没有杨二驴子,秃子和神经妹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我这个大哥哥又该多么高兴的看着他们生活,可现在,秃子和神经妹将带着一辈子的伤去过日子,这是时间都难以磨灭的伤痛。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我大声喊道:滚进来吧,跟你哥我还装什么绅士。 门打开,秃子笑嘻嘻的伸进来个脑袋,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看着我,我指了指床边说道: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秃子看我一脸正经,也不敢开玩笑,几步走到了我的面前坐了下来。 这时神经妹也打开门走了进来,我看了一眼有些憔悴的神经妹说道:妹子,你看你熬的,快去睡会吧,我有话跟秃子单独说。 神经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秃子,我对她示意有我在没关系,她这才放心了走了出去。 秃子见我难得的一脸正经,老老实实的坐在我的对面小心翼翼的问道:疯子哥,出啥大事了? 第176节 我咳了咳一脸严肃的看着秃子说道:秃子,你还认我这个哥吗? 秃子噌的一下站起来说道:怎么能不认呢?都说好了做一辈子兄弟的,你问这话啥意思?是不是我哪又做的不对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秃子坐下,继续说道:秃子,你别激动,我今天是以亲哥哥的身份跟你谈话的,所以你一定要保证每一句的回答都是真话。 秃子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见他信誓旦旦的说道:疯子哥,无奸不商,我秃子在外面可能并不算什么好人,但在你面前,我永远是那个拖着鼻涕的秃子,今天咱哥俩在这谈心,不管你问我什么,我秃子都保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否则让我不得好死。 我微微笑了笑说道:靠,又没让你起誓,你整这么正式干什么,哥今天就是想听你句真话罢了,说则好,不说哥也不会怪你。 既然你还拿我当哥那么第一件事我问你,你还爱神经妹吗?即使她现在已经不再纯洁,即使她有了孩子,不要急的回答我,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秃子低着头,点燃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说实话疯子哥,如果我不爱她的话,现在女人有的是,我早就让她离开我了。我真的很爱她,而且她的女儿很可爱,长的也很像神经妹,跟小时候的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如果没有杨二驴子这码子事,我相信我早就娶了神经妹跟她老老实实的过一辈子了,只要她说一句话,我现在都能放弃我的所有跟她隐居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 我点了点头说道:第二个问题你已经提前回答了,就是为了她能不能放弃你的事业。 那么直接问第三个吧,你会不会在意神经妹的以前? 秃子这次把头低了下去,考虑了半天抬起头看着我说道:疯子哥,我爱她爱了十几年,如果我在意她的过去,那么在她和杨二驴子好的时候我就会离开她了,如果我在意她的过去,我根本不会因为她而杀人。如果我在意她的过去,我现在身边站着的可能是某某模特或者某某知名演员,可我没有,我身边依然只有她,我每天做梦都是她,我知道,我现在对她态度不好,哥你看了心里难受,毕竟咱们三个一起长大的,你对我们两个都有很深的感情,但你知道吗?我现在恨她恨的是她的执迷不悟,我这么爱她,她却依然放不下那个丧尽天良的杨二驴子,钱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只要她喜欢花花多少我都不会过问,可她拿我的钱给别的男人,这是我不能容忍的,因为我爱她,爱情永远是自私的,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就是不能不在乎她不爱我。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依然爱她,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不在乎她的过去,那么我给你讲讲她的故事吧。 当屋里烟雾缭绕的时候,我结束了神经妹的故事,秃子红着眼睛不停的揉搓着头发,痛苦的骂道:我秃子真不是东西,原来她跟着我一直是在保护我,我却傻傻的以为她是在拿我的钱养她的男人。 我抓住了秃子的手,轻声说道:算了,别想那么多了,眼下的事是神经妹口里说的那个人头,咱们先解决掉它,然后争取在最短的时间查出杨二驴子的准确位置,哥帮你办了他。 秃子激动的站起来咬着牙说道:哥,这是我的事,我要亲手办了他,我要让他死无全尸。 我站起来拍了拍秃子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秃子,你还是不成熟啊,杨二驴子可以死在任何人的手里,就是不能死在你的手里,因为你养活着他的孩子,因为神经妹要和你过一辈子,如果你亲手杀了你所养孩子的亲生父亲,那么将来你将面对什么?先别想那么多了,走,咱们去喝点,没有酒,你哥我啥都看不见,一会那死人头真的来了的话,你哥我岂不是要遭殃? 秃子哈哈大笑道:走,疯子哥,你今天解开了我的全部心结,弟弟跟你好好喝点,咱们不醉不休,说完便勾着我的肩膀一起向餐厅走去。 又是一顿酒菜,吃饭前秃子悄悄的打开神经妹的房门,看到神经妹此刻正在熟睡,于是秃子又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喝了一瓶白酒,此时的秃子舌头已经有些直了,说啥就要回去跟神经妹圆房,被我狠狠的踢了一脚,一边踢我一边骂道:你丫傻呀,你不把事情解决利索,神经妹怎么跟你在一起? 看得出来,这一年多跟秃子憋坏了,看谁眼睛都有些直勾勾的,我心想,你丫还着急,你哥我还是正儿八经的处男呢,我都没急你急啥。 扶着走路不稳的秃子回到了房间,这家伙倒在床上就像一只死猪一般呼呼睡去,我轻轻的关上房门,看了看表还不到十点,我急忙回到房间画了几道破煞符,就在我勾好最后一张符的符尾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呼声,这声音就好像皮球划过空气一般的声音,如果不是四周安静的情况下,常人很难听的到。 我关了灯,悄悄的走向窗边,刚准备向外探头看去,突然一颗硕大的人头便贴向了窗户,一双狠毒的眼睛恶狠狠的瞪向了我。 虽然经常见鬼,可突如其来的看到一颗人头贴着窗户向里看,顿时也给我吓的一个哆嗦。 人头看着我,我看着人头,突然人头露出一丝笑,两颗尖尖的牙齿露出了唇外,一阵彻骨的杀意传来,脖子上突然一紧,紧接着一个将近一米长好似象牙一般的东西掉落在了地上。 我低头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常媚儿送我的那颗蛀牙吗?怎么突然变这么大了,看来那老长虫没骗我,危急时刻这东西还真能变大。 我急忙捡起地上的蛇牙握在了手里,可等我抬起头的一瞬间,窗外的人头却已经没了踪影。 我急忙转身跑了出去,几步来到秃子的门前,也没敲门一脚便踹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秃子死猪一般的睡的正香,由于知道有邪魅的东西要来找他,所以窗户和门都关的好好的,我到处查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轻轻的打开窗帘也没有发现人头在窗外。 就在这时,隔壁神经妹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拎着蛇牙风一样的跑了过去,神经妹的房门此刻却闭的死死的,我使劲的踹了两脚,门上的三合板都被我踹裂开了,可门就是不开,正好走廊边上便是消防柜,我急忙打开门取出了消防斧,哐哐哐就是几斧头,狠狠的劈在了门把手上,随着叮当一声响,门把手掉在了地上,我扔掉斧头捡起蛇牙狠狠的一脚把门踹开了,此刻神经妹正卷缩在床角,一边窗户开了一条缝隙,神经妹蹲在床角吓的呜呜大哭,我几步跑到她身边扶着神经妹问道:怎么样妹子?有没有受伤? 可当我的手搭上神经妹的肩膀时,我便后悔了,因为触手并不是温热的身体,而是一阵彻骨的冰凉,这时蹲在墙角的神经妹突然转过头来,我看了一眼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她此时脸色乌青,胸口赫然挂着个人头,那人头也不知是怎么粘上去的,一张脸正笑着看着我,而神经妹的脸上也挂着跟那死人头一样的笑。 我气愤的大喊道:放开我妹子,有本事咱们单打独斗。 可那死人头就是不说话,看着我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突然一张口一口血就奔着我喷了过来,我急忙向后一躲避开了这一口喷射出来的鲜血,这血好似凝固的血块一般乌黑发紫,落到地上立刻变成了无数只细如丝线般的小虫,小虫不停的在地上奔着我蠕动着,虽然小,但速度很快。 第一百六十六章 长长一梦 我不停的向后躲着,而那细如红线的小虫却速度极快的向我奔来转眼便爬到了我的脚下,我狠狠的抬起脚使劲的踩着地上的小虫,可小虫太细了,无论我怎么用力的踩都很难对这些细小的线虫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小虫顺着我的鞋子慢慢的爬了上来,逼不得已我只能弯下腰准备用手把它摘下来,可当我一弯腰的时候,手里的蛇牙却不小心碰到了裤脚,红线虫立刻嗖的一声向后退去。 哈哈,这蛇牙果然是个宝贝,我兴奋的挥舞着蛇牙,慢慢的逼退了身边的线虫,每当我的蛇牙触碰到线虫的身体,红线虫就立刻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我越战越勇,拎着蛇牙噼里啪啦的对着红线虫就打了过去,终于我一步步从新走到了神经妹的面前,此时神经妹胸前的人头仿佛很生气一般,一张口一口紫黑的雾气便喷了出来,雾气很浓,伴随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眼瞅着这团雾气就要扑向我的面前,却突然出现戏剧性的一幕,只见这团霸道的雾气到我面前的时候仿佛遇到了一层看不见的玻璃罩一般,自动的散开了绕开我扑向了两边,房间里的一些小摆设遇见这雾气,瞬间仿佛被融化一般消失不见,我看了看四周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雾气真够霸道的,如果没有手里这百毒不侵的蛇牙,弄不好今晚我就葬身此地了。 人头一看雾气对我也不好使,立刻一声怪叫带着神经妹直接向我扑了过来,神经妹张开五指唰的一声奔着我的脸挠了过来,我吓的身子向后一躲手里的蛇牙便刺了出去,谁知人头却一脸诡异的笑,不躲反迎硬生生的用神经妹的身体对着蛇牙撞了上来,此时我收招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我身体堪堪向旁边一倒蛇牙在神经妹的胳膊上带出一条细细的小口,鲜血不停的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妈的,看来这死人头是想一石二鸟,我杀了神经妹也中了他的心思,神经妹杀了我更好。 我平复着呼吸,悄悄的从手里拿出一道破煞符在爬起的一瞬间一扬手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去。 啪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嚎,神经妹向后倒飞了出去,摔在了身后的大床上,我站起身啪啪又是两张破煞符打了出去,谁知神经妹在床上却是一个翻滚避开了我的符纸,她身形变的奇快,我无论从哪个角度打出符纸她都能巧妙的避过去,这可把我气坏了,打又打不得,符纸还打不到,在这么拖下去我担心神经妹的身体扛不住,看着神经妹被那个人头带着在狭小的空间里灵活的躲来躲去,我突然来了主意,打出一张破煞符之后,趁着神经妹躲闪的空档,我咬破了手指平心静气在面前的半空中画了一道大大的血符,这道符好似抽空了我全部力气一般,画完后我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微微发亮的血符,我嘿嘿一阵冷笑,空间就这么大,我这符一打出去你连躲都没地方躲,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跑能够躲开我这超级血符,我指着前方神经妹胸前的人头,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去。 血符泛着红光唰的向着对面飞去,我从那人头的脸上看到了惊恐,就在血符飞起的那一刻,人头突然离开了神经妹的身体咣的一声撞破了一边的玻璃狂笑着飞了出去。 而血符也在接近神经妹身体的一瞬间化作一滴血珠掉落到了神经妹身上。 我砰的一屁股坐倒在地,我从没像今天这样累过,可能刚刚一道超级血符耗尽了我的力气,此时的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仿佛天地都在旋转,迷迷糊糊的我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一声尖叫,可我再也睁不开眼睛。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一个手拿折扇的白衣男子,一副骚包的模样,站在一棵挂满豆角的树下遥望远方,那个地方好像一片世外桃源一般,到处都是各种小动物,可爱的小狐狸,树枝上盘着的小蛇,憨态可掬的小狗在草地上不停的狂跑。 整个山谷里一片翠绿,面前一个清澈的池塘,朵朵莲花含苞待放,一窝刚刚出窝的小刺猬正趴在池塘边喝着水,突然在一瞬间,满塘的莲花瞬间绽放,一个个一尘不染的让人怜爱,就在这时一匹骏马驮着一位少女从山谷上奔了下来,树下那白衣的骚包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手里的折扇明显摇的快了些。 马越跑越近,一个人立伴随着一声嘶鸣,马上的少女飘飘忽忽的落在了地上。 小狗摇头晃脑的跑去迎接少女,少女微笑的摸了摸它的脑袋,想了想从手腕处解下一个玻璃球仔细的拴在了小狗的脖子上,栓完之后,小女孩一把抱起小狗来到了白衣男子身边,两人愉快的聊着什么,突然天空一声长鸣,一只大鸟飞了过来扑扇着翅膀落在了白衣男子身边,嘎嘎的叫了两声,白衣男子微微一皱眉翻身骑上了那神骏的大鸟,大鸟扑扇几下翅膀便飞远了,只留下那少女站在树下抱着小狗微笑的看着男子消失的方向。 少女凝视天空凝视了良久,转过头默默的走到荷花池边,轻轻的放下了小狗,爱抚的拍了拍小狗那胖乎乎的脑袋,骏马也几步来到少女的身边,少女转身又拍了拍马背突然纵身一跃跳入了莲花池中,随着少女的跳落,莲花池的一池莲花瞬间凋谢枯萎。 没过多久,男子骑着大鸟飞回了树下,当他看到满池枯萎的莲花时,他脸上露出了焦急的表情,他默默的走到了池边,痴痴的盯着池水,最后猛的跳下了莲池,岸上只留下他的一把折扇和一个小动物的扇坠。 一阵窒息般的感觉愣是把我从这个荒唐的梦中惊醒,我猛的坐了起来,一阵头晕的感觉传来,我一边捂着脑袋一边抬起头,又是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我敢肯定,这绝对还是在山庄内,口渴的要命,我勉强站起来想喝水,可浑身仿佛虚脱了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时房门打开,神经妹憔悴的走了进来,一看我醒了连忙跑到走廊大声喊道:秃子,秃子,快来呀,疯子哥醒了。 第177节 话音刚落,秃子便端着一个小瓮一路小跑的走了进来。 疯子哥你醒了呀,看看我给你炖的大补汤,我亲手炖的哦,神经妹都没这待遇。 说着神经妹急忙搬过来个小桌子放到了我的面前,秃子一边吹着气一边把汤放到了桌子上。 我对神经妹说道:妹子,哥现在最想喝的是水,你去给哥弄点水来。 神经妹答应一声走到一边倒水去了,我吃力的问道:秃子,我睡了多久? 秃子一边吹着汤一边说道:都两天了呗,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是山庄的经理把我叫起来的,说你晕倒在神经妹的房间,神经妹也晕倒了,屋子里好像发生了打斗,问我要不要报警。 我急忙起来跑过去一看,我想可能是你们跟那个东西遭遇了才弄成这样的,于是我告诉经理先别报警,把你两换了个房间,神经妹当天晚上就醒了过来,可你却一直没醒,我找来了几个比较有名气的医生,他们都说你是累的,经常熬夜,不注意身体,再加上吃饭没有规律,还好你年轻,要是年龄大的早就该嗝屁了。 喏,这不我赶紧给你炖了一碗十全大补汤给你补补身体,你才多大呀,这么造下去将来以后我这个当叔叔的梦想还不得破裂呀。 我强撑着身体一巴掌打了过去笑骂道:你丫不贫能死不?放心吧,你疯子哥将来一定满足你这个当叔叔的梦想。 神经妹端着水走了过来刚想喂我,我急忙一扭头说道:我自己来吧,别整的我像个垂暮的老人一样,喝个水都要你伺候着。 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水,整个人都跟着一阵清爽,我看了一眼神经妹说道:妹子,这两天又没休息好吧,赶紧睡一会,我晕倒这两天那个死人头来没? 神经妹轻轻的坐在我的床边体贴的为我掖了掖被角说道:这两天晚上我一直盯着呢,没见那死人头来过,秃子这两天也没怎么睡,要不让他睡一会吧,我还不困。 秃子急忙回头说道:疯子哥叫你睡你就快去吧,我在这就行,俺们哥俩还能唠点少儿不宜的磕哈哈。 我也嘿嘿的笑了笑说道:你快睡一觉吧,别走远了不行就搬个床来这屋睡,咱们晚上别分开,我倒要看看那死人头能在我眼皮底下闹出什么事端来。 秃子一听一拍大腿说道:好主意,说完拿起电话说道:告诉你们的人,给我哥的房间加两张床,今晚我们都睡这个房间,快点。 不一会,山庄的服务员便上来一帮,抬抬搬搬的给我的房间又加了两张床,还弄了个屏风给神经妹单独隔出个房内的小单间。 看着服务员忙活一头汗走了出去,我对秃子说道:秃子,你不用回家吗?在这住了也有些日子了,实在不行哥陪你回家吧,等把这事情处理完我再回来。 秃子笑了笑说道:我也想回家呀,可这边的生意还没谈下来呢,当地有个大型的发电厂,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跟这个发电厂谈煤炭的生意,现在正谈到关键时刻,你说我能走吗。 第一百六十七章 真假孙悟空 我看了看眼前的秃子,半天没说什么,确实,能在短短一两年发展如此之大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因为一点事就退缩的人,秃子现在能亲自谈的生意,基本都得过千万的利润,在如此大的利润面前,没有哪个人能轻易放弃。 这一天,神经妹睡觉,我和秃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开着玩笑,期间我拿起电话给包二和家里打了个电话报了声平安,时间总是喜欢偷偷的跑,当你聚精会神的盯着表的时候,你发现原来时间走得是如此之慢,可你一转头在回来的时候,你会发现时间在你转头的瞬间快速的跑远了。 日出日落,眼瞅着天就要黑下来了,此时的我也觉得有了点力气,至少能下地溜达溜达了。 晚餐山庄经理问我和秃子要吃点什么,我看了看秃子对山庄经理说道:小白菜豆腐汤,酸菜炖大骨头,一人四两大米饭。 山庄经理听我点完菜后傻傻的看着秃子,仿佛这些东西都不是人吃的一样,秃子听我点完菜一双眼睛便亮了起来,急忙对着经理说道:快去做去,记得要买个人家腌的酸菜。 经理满脸无奈的走了出去,秃子嘿嘿笑道:疯子哥,你若不提起这口,我都快忘记了,记得小时候咱们家那趟房,谁家若是炖个大骨头酸菜的话,整个胡同里的人都能闻到,我小时候一闻那味道就受不了,口水不停的流。 神经妹也凑了过来乐呵呵的说道:秃子小时候就是馋,经常抢我吃了一半的冰棍。 我也奚落秃子说道:可不是咋地,小时候我两想吃西瓜,家里大人都不在家,我两又没钱买,于是我带着秃子去偷瓜,秃子个子小悄悄的跑到瓜摊边上,看摊主不注意抱起一个就跑,等我两跑回家拿刀切开一看,原来是个烂西瓜,谁知秃子把烂的地方削掉后,愣是把这西瓜吃了。 在一片嬉笑中,我们三个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大家互相揭着小时候不愿提起的事,或者一起研究小时候喜欢吃的和喜欢玩的物件,一转眼饭菜便做好了,我们三个也没去餐厅,直接叫服务员把菜送到了房间,三个人围着两个菜,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虽然饭店的味道永远没有家里好,不过也算做的不错了,至少我吃出酸菜是普通人家腌制的。 一顿饭吃的满头大汗,秃子和神经妹像小时候一般吃的嘴角油汪汪的,看着秃子笑嘻嘻的给神经妹擦着嘴角,我知道两个人心中的不快都暂时过去了。 夜晚很快降临,我们三个人闲来无事便坐在房间里打起了扑克,不是赢钱的,谁输了就像小时候一样喝凉水,玩了一会的功夫,秃子就已经喝下去三四瓶的矿泉水,撑的他直打嗝,我和神经妹不停的递着眼色,硬的秃子看着水都直反胃,在一阵打闹中我们结束了游戏,三个人又并排躺在大床上看着无聊的电视剧。 秃子的电话一会儿一响,大多是某某老板要安排秃子出去吃饭的,秃子都一一推掉,最后索性把电话关机。 我觉得体力又恢复不少,躺在大床上不时的跟秃子闹一闹,三个人都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谁也不愿用可恶的现实来打破它。 可苍蝇总是喜欢落在你最爱吃的美食上,正在我们一边说笑一边看电视的这个温馨时刻,房间里的电突然啪的一声停了,整个房间此时一片乌黑。 我和神经妹一瞬间像上足发条了般蹭的坐了起来,四处看着房间内的情况,为了晚上多加防备,我晚饭的时候喝了一口白酒,此时屋子里漆黑一片,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我大声喊道:神经妹,别乱走,咱两把秃子夹在中间。 神经妹在秃子的身侧答应着,依然警戒的四处看着。 突然,秃子大喊一声,谁拍我后背?漆黑的晚上别乱开玩笑。 我和神经妹都异口同声的答道:没人拍你呀。 就在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我的后背也被人猛的拍了一下,我随手拿出一张破煞符便向后扔了过去,可半天过去了也没有一丝回音。 神经妹也被人拍了一下,大声惊呼道:不对,这房间里不对劲,我感觉到它就在我附近。 我又是一道破煞符扔了过去,可神经妹依然感觉到那脏东西没离开她左右。 摸着兜里最后剩下的一张破煞符我把它交到秃子手里,小声的说道:拿着这东西,关键时刻就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秃子在点头,我摸摸索索的从裤子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放在眼前吧嗒吧嗒的按着,可能是屋里阴气太重,这打火机就是不肯点燃。 秃子一看我拿出打火机,立刻反应了过来,递到我手里一个小铁块说道:疯子哥用这个试试,防风的。 我拿过打火机抱着试试看的心里放在眼前按了一下,吧嗒一声清脆的响声,防风打火机那有劲却不算明亮的火苗窜了起来。 我不仅一阵暗喜,有亮哥们就不怕,我刚刚看到这屋子里摆了个西方式的烛台,烛台上插着三根大蜡烛,只要我点燃这三根蜡烛,这房间里的主动权我就抓住了一半。 借着微弱的火苗,我刚一站起身,微微的火光照映下,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满脸是血的脸,我下意识的啊的一声惊叫,抬起腿就是狠狠的一脚踹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闷哼,我感觉到我踹的东西很柔软,好像是人的身上。 随即地上便传来秃子的一声大骂:疯子哥,你丫有病呀,是我啊。 谁叫你好死不死站在我面前的?忍着吧我去点蜡烛,就在我拿着打火机向前走了两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却啪的一声亮了起来。 刺眼的灯光照的我一瞬间不得不闭上眼睛,稍稍适应了灯光我便急忙向房间四周看去,此时的秃子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裆部,看来我刚刚一脚是踹到正地方了,秃子的身边神经妹红着脸在问长问短,我刚想走过去,眼角一闪,我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此刻竟然看到床上秃子紧挨着神经妹正神情紧张的看着地上的他们,诧异的说不出话来。 第178节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我勒个去,这是怎么回事?真假孙悟空吗?你们这么玩会把我玩死的呀。 我看了看床上坐着的两位,又看了看地上哎呦哎呦叫唤的两位,一瞬间真的傻了,这他妈太考验人了,这两伙人哪伙是真的,哪伙是假的呀? 床上的二位最先反应过来,看向站在地中央的我说道:疯子哥,这是怎么回事呀?地上怎么还有个我和神经妹? 地上躺着的秃子此刻也坐了起来,一边轻轻的揉着小肚子一边问道:疯子哥,床上坐着的怎么跟我一模一样?是不是鬼变的? 话音刚落,床上的神经妹便站了起来指着地上的一对大声骂道:你们可真不要脸,竟然学我们的样子来迷惑疯子哥,说着转过头对我说道:疯子哥,想要知道谁是真假这事很好辨认,你一张符纸拍过去,谁挺不住谁就是鬼。 我嘿嘿笑了笑看着争执的两边说道:别急,别急,这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你们都说自己是神经妹和秃子,但肯定有一对是假的,我也没必要问你们问题来验证什么,说着我拿出蛇牙摊开手对着眼前的四位说道:这个东西是我的宝物,你们两队站好,我放到你们面前的时候,这宝贝若是不变,就说明你们这一对是假的,如果宝物变长,就说明你们这一对是真的。 地上站着的神经妹气得脸色通红大声说道:疯子哥,你就放心试验吧。 床上的那位神经妹也大声说道:疯子哥别搭理她,你该怎么试验怎么试验,我就不信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两个神经妹像斗鸡一般互相看着对方不顺眼,儿两个秃子此刻却美滋滋的看着对方,两人正在研究自己的身材怎么样,下次出门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和互相指责对方的皮肤不如自己好。 我站在一边咳了咳说道:都别吵了,我先从床上这一对开始试验,说着我拿着蛇牙向着床上的一对走去。 神经妹明显没当回事,站在床边一副随便你查的模样。边上的秃子笑嘻嘻的问道:疯子哥,你这东西好使吗?别弄错了冤枉好人哈。 我鄙视的看了一眼不知道真假的秃子说道:你丫都被人复制了,还他妈在这贫呢,在贫把你丫嘴给你撕了。 秃子连忙捂着嘴不出声,老老实实在站在床边,我拿着蛇牙慢慢的靠近神经妹,心里想道:我刚刚故意骗他们说:如果蛇牙变长就是真的,如果蛇牙不动就是假的,其实我是故意说反的,如果蛇牙变长,我会毫不犹豫的一蛇牙扎下去。 在神经妹面前晃动了一下蛇牙,蛇牙纹丝不动,我心里难免有些高兴,看来床上这对是真的,我拿着蛇牙又放到秃子面前晃了晃,嘿,果然床上的这两位都没能让蛇牙变长,这一对是真的,比量完,我看着眼前的一对说道:哼,还用在狡辩吗?我的蛇牙根本就没变,这说明你们是假的。 面前的神经妹和秃子立马不乐意了,一张脸憋的通红,老半天秃子才指着我说道:疯子哥,你那破玩应根本就不好使,她是不是神经妹我不知道,不过我可是真正的秃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 嗜血降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是真是假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说着我又向着地上的两位走去,可刚刚走出几步手里的蛇牙唰的变长了,地上的秃子嘿嘿笑道:怎么样,晓楠哥,我是真的吧。 我嘿嘿笑了笑转过头对着床上的秃子和神经妹大喊道:何方妖孽跑来这骗我?看我今晚不要你们命。 话音一落,我突然向后一退,蛇牙顺着身旁向后使劲扎了下去。 身后一阵怪笑声,砰的一声一个死人头便飞了出来,我头也没回几步跑到床上真正的秃子身边,紧紧握着蛇牙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死人头。 哈哈哈,今天不陪你们玩了,王晓楠,我就不信你永远都能守在他身边,哈哈哈,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说完人头一阵风一般撞破玻璃飞了出去。 一头冷汗的坐下,我看着秃子和神经妹说道:怎么办,看来这降头师是不算完了,老这样也不行呀,我们早晚要分开,一旦我不在身边,秃子就随时可能发生危险,我看这件事咱们不能老是等着他来挑战我们,我们要想办法找到他,直接把他干掉。 秃子也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道:确实,咱们一味的防御终究不是事,况且我每年全国各地的乱跑,就算疯子哥每天都跟在我身边,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出来搞一次,我看就像疯子哥说道,咱们直接把他灭了,免得每天担惊受怕的。 神经妹点点头说道:可话是这么说,但这降头师极其狡猾,咱们又怎么找他?而且我从一些书籍上查到过,这降头师但凡练成了飞头降,都不是一般人物,一张面孔千变万化,想要在普通人之中找出他来,简直是难上加难。 这个确实,我就领教过降头师变成小翠的模样,连我都感觉不大出来,看来这降头师确实道行深厚,我想了半晌对秃子说道:走,我带你去找个人问问,现在来说只有他能有办法了。 谁?咱们难道还有人比疯子哥在这方面还有办法?秃子诧异的问道。 别忘了,我这一身手艺是谁教的,眼下只有找他问问了。 我话一说完,秃子和神经妹便异口同声的说道:瞎爷爷?他不是死了吗? 走吧,等会上车我在和你们说,话音一落我便穿上外套向外走了出去。 和秃子神经妹一起驾车买了些纸钱元宝香烟蜡烛之类的祭品,我们来到一个偏僻的十字路口,刚刚在车上,我把瞎爷爷在下面当差和最近发生的事给他两讲了一遍,给秃子听的热血沸腾,非要让我给他开眼,要看看瞎爷爷。 下了车,我在地上画了个圈,大声唱起了引魂歌,秃子在一边听着我唱着怪异的腔调,憋的满脸通红,想笑还不敢笑出来。 一曲引魂歌唱罢,我便点燃了元宝蜡烛,静静的等在了原地,现在刚刚是子丑交接之时,天黑的吓人,一阵风吹过,四周的树梢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有千般委屈般的痛哭着。 一会的功夫,一个黑影便出现在了火堆边上,笑嘻嘻的看着我们三个。 瞎,孙爷爷,秃子和神经妹睁大眼睛傻傻的喊道。 嘿,几年没见,两个小家伙也都长大了哈,你们三个一见面就没有好事,说吧,这么晚把我叫来什么事? 我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告诉我去抓干吧男没啥大事,可我差点把命搭上,可你个老家伙倒好,事情过了这么久,你愣是不出现,怎么着?五大家把人都救走了,你们不准备救牛头马面两位老畜生了吗? 话音刚落,耳边便想起一声炸雷一般的喊声,谁骂我们哥两呢?这世上敢说我们哥两是畜生的人都死干净了,你这娃娃难道就不怕死吗? 话音一落,眼前紧接着出现了两个黑影,待走近了,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的两人虽然没有电视里演的那样顶着牛头和马脑袋可哪溜达,但长得也够象形的了,一个一脸牛样,一个拉着一张马脸,一看便知此二人定是牛头马面无疑。 我诧异的看了瞎爷爷一眼,急忙辩解道:不知牛头马面两位大神驾到,晓楠多有得罪,刚才晓楠只不过是顺口开河,两位大神千万别跟晓楠一样的。 牛头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看了看瞎爷爷指着我说道:孙有成,这便是你留在人间的徒弟?我看也不咋地,没啥大本事嘛。 瞎爷爷嘿嘿笑道:这个正是我在世间的唯一一个传人,只可惜我走的早,这孩子啥都没学会,以后若是有事,还请二位哥哥多给点照应。 马面一抹马脸嘿嘿说道:孙有成,你是俺老哥两的救命恩人,照顾个凡人,那都不算事,咱们哥两在下面你也知道,好歹也算是响彻一方的人物,以后有事就让他跟我们老哥两说,我们老哥两必将拼尽全力。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牛头马面,凑到瞎爷爷身边说道:瞎爷爷,怎么回事?他两怎么救出来的? 瞎爷爷嘿嘿笑了笑说道:那晚你们跟干吧男斗法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他老哥两给救出来了,这还得多谢你,要不是你念静心咒缠住那妖道,我想救人还真得费点力气。 好你个老家伙,原来你一直都跟着我们,你怎么好意思的,我差点被那些怪物给生撕了,你怎么不出来救我?我有些气愤的看着孙瞎子。 别急别急,你小子也算因祸得福,那阵法名为逆天阵,阵中之物能发挥比平时多出千倍的能力,阵法一旦启动外人进不去里面出不来,当时我也着急呀,可着急也没有用,妖道和灰家叛徒藏的及其隐蔽,那山谷中暗道枞横,我干着急也没办法,最后我拼尽力气才将阵法破去一层,要不然你以为黄家能发出去信号求救吗? 你在阵里的一举一动我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当你被一群怪物围攻之时,我急的都快疯了,可当你摔到的时候我乐了,那玉佩明显和你融为一体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这么短命的,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冷哼一声道:少在这说好听的,以后我在也不相信你了,我听你的以为啥事没有呢,没想到是九死一生,差点就回不来了。 孙瞎子嘿嘿笑了笑说道:我也没想到,这妖道手段如此之多,那么严密的包围之下还是让他从容的跑了。 一边的牛头冷哼一声说道:这妖人别让我们哥两碰见,否则我们哥两定要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第179节 一旁的秃子和神经妹此时已经惊呆了,神经妹虽然经常见鬼,可牛头马面那是神话里才有的人物,今天站在眼前,让神经妹大气都不敢出,而秃子则更是目瞪口呆的站在那不知该怎么办好。 瞎爷爷笑呵呵的走到秃子面前,伸手摸摸秃子的脑袋说道:小子,长大了就是不一样了哈,鼻涕都没有了。 秃子尴尬的嘿嘿笑道:没,没有了。瞎啊孙爷爷,您老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不是你们叫我来的吗?说吧啥事?瞎爷爷转过头看向我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瞎爷爷听说过降头师吗? 什么?降头师?你怎么招惹上那东西了?什么级别?红衣降还是厉鬼降? 我沉吟了片刻小声说道:应该是飞头降。 什么?瞎爷爷和牛头马面一起惊讶的喊道:你说是飞头降? 对,神经妹这时插话说道:我收集了好多关于降头术的书,按照书上所说这确实应该是飞头降,但飞头降里最厉害的要属百花降,飞头所到之处带着一片血雾,故称百花,可我们所遇的降头师却单单就一个飞头,什么都没有带,而且还会变化,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我找了好多书就是不知道他这是属于什么降头术。 你是说他还会变化?瞎爷爷蹲在火堆边吸了一口点燃的香烟问道。 是的,今天晚上还变化来着,而且竟然能变成两个人,其真假程度令人简直无法分辨。我也在一边说道。 一旁的牛头马面互相看了一眼说道:人间竟然还有能练到嗜血降的人?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嗜血降?不是飞头降吗?神经妹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牛头瞪着大眼睛看了一眼孙瞎子才幽幽的讲道:降头术其实是一种巫术,这降头术的起源说来要从取经之时说起,当年三藏大师西去取经,回来的路上路过通天河因佛家讲求九九归一,三藏大师历经八十难还差一难,顾慈航大士将师徒几人吹落河中,经书顺水飘走,三藏大师拼命打捞,最后还是遗失了一本名为「谶」的正经,这部正经顺水飘走,被南洋蛮族给拾了去,在当地奉为神书,最后被一些有心之人修炼小成,便流传为今日的降头术。 降头术中最为难练的便是飞头降,可以说是难练之极,不过世人只知飞头降难练,却不知飞头降圆满之后便有了嗜血降一层,嗜血降堪称降头术之极致,练此降之人不死不灭,不畏道术不惧五雷,千变万化,十分难缠,你们的运气真够好的,我老牛这么多的岁月当中也没遇上一个嗜血降,你们才活了几年便遇见这么个极品。 第一百六十九章 龙山寺 马面也站在一边搭腔道:这事棘手的很,你们几个娃娃最好逃命去吧,要不就集体自杀,到了下面有我们兄弟在,也不必怕那降头师敢来找你们。 牛头(闷儿)的一声踢了马面一脚骂道:你个大耳朵畜生,哪有你这么教晚辈的?人家孙有成还在这呢,你就让人三个孩子自杀而死,太没有道德了,我老牛怎么能跟你这半傻共事这么多年? 孩子们,别听老马的,他最近刚得了老年痴呆,不就是个降头师嘛,我老牛给你们指条路,对付这嗜血降你们道家法术不灵的,即使能打伤他也打不死他,五雷轰顶都奈何不了他何况你那破纸符。 离这不远有个海龙县,县里有个龙山寺,当年东北十八条河龙王合计好了夺海龙王之位,双方水兵不下二十万,在胶东打的不可开交,四海龙王的龙子龙孙那一战都快打光了。 最后是一个路过云游的和尚,用一个破锅将十八条河龙王一起收进了锅内,本想日夜诵经化解河龙王怨气,谁想到,西海龙王九太子趁和尚出门化缘之际上天借了老君炉里的三味真火硬生生把这十八龙王给炼化了,和尚回来后大哭,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十八河龙王,一气之下收了九太子压在此处,并在此处修建了一座寺庙日夜诵经开导九太子,后来当地人便把这地方叫做海龙县,而龙山寺也经历了无数风雨渐渐兴盛了起来,你们若是想要和这降头师斗下去,就去这龙山寺找寺内一个打扫客房的静闲和尚,只要你们能请得动他,便可与这降头师一斗。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牛头满嘴吐沫星子的讲着静闲和尚当年如何如何厉害,又如何如何让它佩服,据说连地藏王菩萨都说,静闲和尚他日定可成佛。 秃子在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啥,那啥牛大爷,那静闲和尚要是如你所说那得多大岁数了?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打扫客房的和尚,他混的可真不咋地。 牛头眼珠子一瞪,大声说道:你们懂个屁,真正有修为的人都看破红尘,谁愿意做什么住持之类的虚位,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参悟一些佛法,你难道没看历史吗?得道高僧一般不都是扫地的就是看藏经阁的,你这孩子咋这么没文化呢? 额~~这话一出口,连我都觉得这牛头实在是有点不靠谱,感情他所说的历史是看武侠小说里的呀,这点知识一看便是从三流武侠小说里看到的。 我看了看一边的瞎爷爷,瞎爷爷低头沉思了一会咳了两声说道:牛大哥说的对,本来这降头术便是从佛家经典里流传出去的,正所谓万法归一,一窍通则窍窍通,晓南呀,不行你就去看看吧,对于这嗜血降就算我年轻时遇见也不敢保证能灭了他,弄不好也得白白搭上一条命,你们三个娃娃既然惹上了这么厉害的角色,就自求多福吧。 我看了看眼前的孙瞎子和牛头马面,心里暗暗想到,你们几个不着调的老家伙,叫你们出来是解决问题的,你们可到好,把我推给一个什么和尚便让我自求多福,早知道我找你们干毛? 我鄙视的看了一眼蹲在火堆前猛劲吸烟的瞎爷爷,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事情只能这样,那我也就不送你们了,干吧男那边的事要是有了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就行,我先走了哈。 瞎爷爷头都不抬的说道:走吧走吧,下次带烟记得带点外国烟,什么万宝路之类的,红塔山没劲。 我拽了一下秃子和神经妹,三人打开车门进了车里,秃子刚发动车子,马面颠颠的跑了过来拍着车窗说道:孩子们一定要记得,实在不行就赶紧自杀,下面有我们老哥两罩着你们呢。 看着马面那一脸诚恳的邀请,我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张五十八码的大脸上,什么东西呀,还有劝人自杀的。 车子一溜风般的开在宽阔的大路上,秃子美滋滋的说道:哎,疯子哥,你交人真广,连牛头马面你都认识。 我撇了一眼身边的秃子开口骂道:你丫的脑袋秀逗了吧,这他妈叫交人广?要这么说的话,我还认识黑白无常呢,等你死的时候我叫他们来接你哈。 秃子连忙摆手道:得了哥哥,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不过今晚真刺激,我竟然看见了只能在传说中出现的牛头马面,而且还看见了死了好多年的瞎爷爷,要说这世界真是不可思议,所有人都不相信的牛鬼蛇神刚刚就那么自然的出现在我面前,这就是有你在身边,否则我刚刚早就吓尿裤子了。 神经妹坐在后座咯咯笑道:你还知道害怕呢?我还以为你多勇敢呢,没想到真见了鬼你也哆嗦。 秃子看着后视镜嘿嘿一笑说道:我又没有阴阳眼,就小时候跟疯子哥经历了点邪吧事,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忘脑后去了。 几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开着车,这条路比较僻静,周围都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此时已经是秋天,玉米叶子都变成了黄色,硕大的玉米结结实实的长在了玉米杆的中央,看得出来,今年又是一个好年头,农民伯伯又将迎来一个大丰收。 秃子正开着车,突然一脚刹车死死的踩了下去,一不留神我险些和风挡玻璃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拍打着胸口骂道:你丫疯了?小爷若是没有功夫的话就被你从车里射出去了。 谁知秃子却愣愣的看着车窗前面颤抖着声音说道:疯子哥,不对劲呀,刚刚车前面飘过去个白影。 嗯?真的假的?我怎么没看见?我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神经妹也坐在后座说道:对呀,我也没看见。 秃子闭着眼睛坐了一会说道:不可能,我绝对没看错,刚刚肯定有个白影在我车前飘了过去。 哦?我看了看秃子的表情,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立马抓紧手里的蛇牙说道:走,咱们下车看看。 话音一落,我们三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这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东北的露水特别大,昼夜温差也有点大,我们三个从温暖的车里一出来顿时都冷的打了个哆嗦。 我小心翼翼的握着蛇牙车前车后的看了一遍转头说道:什么都没有呀,你是不是紧张过度看花眼了? 谁知秃子却一脸认真的道:不可能,我绝对没有看花眼,刚刚车前肯定飘过去一个白影。 神经妹看了看四周说道:可能是路过的孤魂野鬼吧,秃子刚开眼,大惊小怪的也很正常。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可能是哪个路过的家伙不小心被秃子看见了也说不定,于是转头说道: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可就在神经妹手刚刚搭上车门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从车内传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幽怨的喊道:救救我,我死的好惨呀。 第180节 秃子一听这声音,整张脸都快变绿了,一把抱住我的胳膊颤抖着说道:疯子哥,怎么办?真有鬼呀。 我一使劲甩开了一边的秃子笑骂道:你丫刚刚看完牛头马面,竟然还怕个小鬼,你有没有出息呀。 谁知秃子一脸委屈的说道:疯子哥,牛头马面那是神话里才有的人物,而且人家在下面是当差的,素质自然会高一些。可这孤魂野鬼可不管那么多,惹毛了他们可真不惯着我呀。 我握了握手里的蛇牙说道:没事,我来看看,说着我一把拉开了车门,可此时车里却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看了看车内,又围着车转了一圈说道:可能是跑了,上车吧。 可就在我话音刚落的一霎,一阵哭声又传了出来,我死的好惨呀!!! 秃子大叫一声,疯子哥,她,她在车底。 这下我有些生气了,也不管地上脏不脏扑腾一声便趴在了地上向车底看去。 果然,一个白衣影子吊在车底,此刻正一脸调皮的哼哼着吓人的腔调。 我嘿嘿一笑说道:喂,好玩吗? 这鬼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并且这人还能看到她,没吓到我到把她自己吓了一跳,砰的掉到了车底的地上,脸瞬间转了过来。 我一看这张脸,立马笑了说道:嘿,真是缘分哈,没想到在这都能见到你。 女鬼也认出了我,一张脸瞬间变成了一幅苦瓜相嘟囔的说道:小道长,我真不是害人的,我就是闲的没事吓唬吓唬人找点乐趣玩而已。 我没搭理她,翻身爬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泥土。 女鬼不是别人,正是我在录像厅里遇见的那位,没想到这城市果然很小,在这乡间小路上都能遇见她。 女鬼也钻出了车底,垂着手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秃子吓的一溜烟躲到了我的背后,我轻轻的拍了拍秃子笑呵呵的说道:没事了,这女鬼我认识。 女鬼微微的抬起头嘟着嘴说道:没意思,本来想吓唬吓唬人的,没想到碰上你这么个道士,真倒霉。 我较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女鬼说道:你可真行,没事做吗?跑这来吓唬路人?你也没想想,万一给人吓死了怎么办? 女鬼低着头半天不说话,秃子一看我这是真的认识这女鬼,顿时胆子也大了起来,从我身后慢慢走出来说道:这位大姐,长得丑俊无所谓,可你要有一颗善良的心,你看看我,我就很善良嘛。 女鬼猛的抬起头,一双眼睛流着血狠狠的瞪了一眼秃子,吓得秃子妈呀一声又躲在了我的背后。 神经妹这时走到女鬼的身边轻声说道:你这是要去哪?还是专门来吓人找乐趣的? 女鬼看了一眼神经妹,郁闷的说道:都能看到我呀,真没意思,我这是闲来无事想去龙山寺听经,没想到路上险些被你们的车撞到,一时玩心大起想吓唬吓唬你们玩玩。 龙山寺?我们三个异口同声的问道。 第一百七十章 父子两的心思 是的,我正要去龙山寺,怎么了? 额~你去龙山寺听经?我接口问道。 是呀,龙山寺每晚都会念超度经文,方圆百里的孤魂野鬼不得投胎之辈没事都会去听经,像我们这样的就只能潜心学佛了,但愿将来有一天修成正果免去轮回之苦迈入西方极乐世界。 说道西方极乐世界,女鬼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随即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哎呀一声说道:我可不和你们耽误功夫了,每天就天亮前讲一个小时,我若不去今天的经文就听不到了,说完就要飘走,可身形刚一动才想起身边还站个道士呢,急忙站住脚嘿嘿笑道:小道长,你看我也没犯什么大错误,就是开个玩笑,你就让我走吧。 我低着头正想着这龙山寺果然是一处正修道场,每日都做超度灵魂之事,这种做法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其他寺院基本难得一见了。 女鬼看我低头不语以为我不想放过她呢,急忙一变脸说道:小道长,你可不讲究呀,咱们也算是有些缘分,而且我每次见你都让着你,你今天不会真的想收了我吧,告诉你,若是打起来我也未必就怕了你。 我刚刚回过神便听到女鬼的一番话,我笑呵呵的说道:哦?你的意思是若是打起来你比我厉害呗?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话音一落我捏破手指上的伤口在空中刷刷画出一道血符,女鬼立刻吓的向后一退。 神经妹急忙走到我身边说道:疯子哥,不过是个过路的,咱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况且她又不算很坏。 我嘿嘿的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神经妹,转头对女鬼说道:我本来也没想把她怎么样,是她说斗起来她不比我弱,我才露一手给她看看的。 女鬼委屈半天才弱弱的说道:小道长我能走了吧? 走吧,走吧,我又不是坏人,你看你那是啥表情?我虽然一身上天入地的本领,但也知人间冷暖,你也不容易,好好学佛吧,将来以后也好能荣登极乐。我装作老气横秋的说道。 女鬼明显有点鄙视我的表情,不过一闪而过,随即乐呵呵的说道:谢谢小道长手下留情,我得赶紧走了,晚了前排位置就被人抢去了。女鬼说完一阵阴风唰的跑没了踪影。 直到女鬼走没影了,秃子才伸出脑袋说道:疯子哥,你真牛,刚才那一手挺厉害呀,教教我怎么样? 我笑着推了秃子一下说道:就你丫这小胆量以后还是远离这些飘来飘去的东西吧。 重新坐上车,秃子看了看我说道:疯子哥,咱们去哪? 去哪?靠,你丫白痴呀,当然是睡觉了,怎么说我也算大病初愈,你丫就忍心让我彻夜不眠? 秃子嘿嘿一笑开着车向山庄走去。 回到住处,我们三人依然睡在一个大房间里,可能是人多的缘故,这一觉大家都睡的很沉,直到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三人才陆续起床。 神经妹亲自去厨房给我和秃子做了早饭,清淡的粥搭配着几样小咸菜,配合着山庄独有的宁静,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农村,回到了家。 这顿早餐吃的我心旷神怡,秃子也打着饱嗝拍着肚子坐在椅子上大呼过瘾。 神经妹微笑的看着我们两个狼吞虎咽的把饭菜一扫而光,一脸享受的样子。 吃过饭我和秃子刚点燃一根烟,一辆加长大悍马便开进了院子,从车里下来一个精神异常的中年男人,秃子伸头看了一眼郁闷的说道:老头子追来了,我这一天消停日子都没得过。 一会的功夫,中年男子便走进了我们的房间,看到秃子坐在餐桌边上几步走过来说道:你这混小子,跑到这来躲清闲,家里一团事等着你回去办呢,电厂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神经妹急忙端了一杯水递给了秃子的爸爸,老家伙接过水冷冷的看了一眼神经妹说道:你打算跟着我儿子到什么时候?你这样会耽误根茂的将来的。 神经妹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秃子却站起来说道: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有时间多管管矿上的事得了,说着指着我说道:这人你认识不? 第181节 秃子的爸爸看了我一会说道:看着面熟,不知又是哪家的大公子? 秃子嘿嘿笑道:他不就是我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王晓楠嘛,以前咱们都是邻居的那个。 哦?是晓楠呀,你看看我这记性,不过这么多年不见,晓楠都长成大小伙子了,这要是走在大街上我哪敢认呀,你父母还好吗? 我急忙站起身说了声叔叔好,又继续说道:我父母挺好的,谢谢叔叔挂念。 老邵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转而看向秃子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去?矿上一堆事等着你处理呢。 秃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矿上的事你能做主的就做主,我这边的事还没办妥,办妥了我就回去了。 老邵看了看我半天犹豫的说道:那啥,你赵姨的意思是尽快把事办了,所以我想你抽空回去,咱们简单找几个人喝顿酒这事就算完了。 谁知话一出口,秃子一高蹦了起来指着老邵喊道:少跟我提她,你娶谁我都不管,就是不能娶她,一个窑子里出来的货色,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你在外面爱怎么玩怎么玩我不管,但你要是想娶她信不信我明天就让她永远消失? 老邵也火了,蹭的站了起来指着秃子骂道:窑子里出来的怎么了?她对我好我就娶她,天经地义的事。你不也是想娶这个女人吗?难道你就不嫌丢人?告诉你,老子还就娶定了,你回去就回去,不回去就算了,大不了以后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秃子气呼呼的指着老邵红着脖子喊道:好,不认就不认,咱们分家,以后谁也别找谁,你找你的老赵去,我要是登门我就不叫邵根茂。 眼看着父子两僵持下去,神经妹急忙走到秃子面前轻轻的推了一把秃子说道:你喊什么呀?那是你爸爸,再说了,邵姨虽然出身不好,但对你爸爸怎么样你也看到了,老人的事咱们做儿女的应该尽量支持才是呀。 秃子气呼呼的转过头不看老邵,老邵也气的浑身哆嗦。 我看了看秃子又看了看老邵叹了口气问秃子道:秃子,你喜欢神经妹吗? 秃子嗯了一声没说话,我继续说道:如果神经妹的孩子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怎么办? 秃子回过头看着我说道:为什么?她凭什么不同意? 我嘿嘿笑道:这不就结了?你又凭什么不同意你爸爸的婚事呢? 秃子被我问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半天才幽幽说道:我不是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其实赵姨对我爸也确实不错,可我心里始终忘不掉我妈,我认为两个人既然结了婚就要一辈子在一起,即使有一方不在了,另一个也要永远忠诚于她,否则还要婚姻干什么? 呦呦呦,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挺保守的男人呢,我一边奚落秃子一边说道:你爸爸才多大岁数?将来以后老了,你每天忙着这么一大摊事业,他怎么办?谁能陪他说说话?谁又能陪他散散步?他若是有个头疼脑热谁又能天天守在身边? 你怎么知道你爸爸娶了赵阿姨就忘记你妈妈了?我对着秃子发出了一连串的问。 秃子瞪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愣是没答上来,最后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我几步走到老邵身边递给了他一根烟说道:邵叔叔,同样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接受神经妹?她对根茂不好还是? 老邵点燃了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说道:胜男是个好女孩,可她毕竟带着个孩子,而且当初根茂一时失手还杀了孩子的大爷,将来孩子长大了还不知道怎么恨根茂呢,你说他两若是结了婚,以后的日子不是难上加难吗? 我嘿嘿的笑了笑说道:邵叔叔,你怎么知道孩子一定会恨根茂的?就算是恨又能怎样?到时候孩子大了,根茂这么大的产业,变卖一些找个地方安养晚年,孩子若是有孝心就没事回来看看,若是没有孝心不来又能怎样?再说了,你觉得根茂的性格你能别过他吗? 老邵深吸一口烟,坐在沙发上半天没说话。 这时秃子站了起来说道:爸,你和赵姨的事我不反对,我和神经妹的事你也别反对,咱扯平行不? 老邵默默的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半天站起来说道:我和你赵姨的事无所谓,你反对也好,不反对也好毕竟都这么大岁数了,无所谓。不过你和胜男的事我要考虑考虑,这样吧,这边的事办好你就赶紧回去,到时候咱们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记得让晓南也去,帮着拿个主意你看怎么样? 秃子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定吧,等我回去再说。 老邵站起身就走,我和神经妹急忙送了出去,临上车时,老邵看了一眼神经妹说道:胜男呀,你也算是叔叔打小看着长大的,你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可惜就是走错过路,叔叔不是嫌弃你,但这事毕竟关系到根茂的一辈子,你让叔叔回去好好想想。 神经妹点了点头说道:叔叔,您也别为难,如果您真的不同意,过一段时间我就带着孩子远走他乡再也不会回来了。 老邵急忙一摆手说道:别想多了,叔叔家钱还不缺,就算你和根茂不成,叔叔养活你们娘两还是轻松的事,千万别乱走,外面世道太乱,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到哪都不容易,放心吧,叔叔还不是老顽固,等根茂回去咱在好好研究。说完又看了看我说道:晓楠呀,根茂打小就听你的话,叔叔的事还得靠你给开导开导呀,哪天有时间把你父母叫上叔叔做东咱们好好聚一聚,人上了岁数就想着这些老朋友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初探龙山 伴随着悍马机器的轰鸣声,秃子的爸爸渐渐的走远了,我拍了拍身边的神经妹说道:妹子,放心吧,你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这老家伙明显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呢,看来秃子回去的时候不是讨论应不应该娶你的问题,而是讨论他们爷两谁先结婚的问题了。 神经妹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跟着我回到了山庄的房间,秃子正在打电话,从内容上听的出来电厂的事应该办妥了,看来这几天就要签合同了。 我一进屋秃子便手舞足蹈的跑了过来,大声说道:疯子哥,搞定了,电厂的事搞定了,跟你说哈,这可是大买卖,一年几千万的收入呀,多少人抢这活都抢不来的,没想到还真被我给拿下来了,走,咱们出去庆祝庆祝去。 我转身拿起外套说道:你先别高兴太早了,庆祝的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咱们先去救你的命吧,晚了只怕你小子有命挣没命花了。 秃子一拍脑门说道: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走走走咱快去龙山寺。 呸,亏你还是个生意人呢,唐僧取经还要送人家个紫金钵呢,你丫这么大个老板去寺院就空着手去?你怎么好意思呀。 秃子嘿嘿一笑说道:看看我这脑袋,要不说疯子哥你以后帮我得了,咱哥俩联手天下无敌呀。 我照着秃子屁股踢了一脚笑骂道:去你丫的,赶紧准备,咱们走起。 轿车平稳的行驶在山间的公路上,秋高气爽,打开车窗,耳边不停的响起呜呜的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轿车后面跟着一辆大卡车,卡车上拉着满满一卡车生活用品和水果蔬菜。 本来我的意思是去买点见面礼就算了,谁知秃子心情大好,说要感谢佛主保佑生意红火,所以去批发市场买了满满一车的东西,还去银行取了五万块钱说是香油钱。 两辆车浩浩荡荡的开上了山,庙里看门的和尚都看直了眼睛,知客长老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一路迎了出来。 添了香油钱,又在大雄宝殿上了香,知客长老才凑上来说道:三位施主大老远的来到我金山寺不知除了上香礼佛还有什么事要做? 怪不得是知客长老,一进门就知道我们是有事而来。 我刚想开口,秃子便一摆手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最近生意特别顺,想来是佛主保佑,所以特来添点香油而已,出家人清苦,我一个凡夫俗子也做不了别的事,能为寺院做点贡献也是应该的。 知客长老一愣,随即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说道:施主真的宅心仁厚,我佛门能有施主这样的信徒真是大幸呀。 秃子急忙还礼,过了半天说道:今晚我们三人想留宿一夜不知长老能否行个方便? 知客长老看了一眼神经妹说道:两位男施主到是好说,只不过这位女施主…… 哦,没事,一会她便在山下找个旅馆住下,明日我们在一起下山。秃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知客长老连忙说道:这没问题,我这就给两位施主安排禅房。说完知客长老便退了出去。 第182节 我看了看身边的秃子,等知客长老出去后悄悄的说道:你丫有毛病呀,找到人就走呗,怎么还在这住一晚? 谁知秃子却双手合十对我鞠了一躬说道:施主不要乱说,此乃佛门清静之地,你我不在此休息一晚怎能保证那静闲和尚会帮咱们?若是让人家知道咱是为了救命才送东西来的,那这点东西岂不是显得不值钱了? 我笑着踢了秃子一脚说道:你丫就是一猴精,怪不得你做生意如此精明,这时候你还算计呢。 秃子哈哈大笑道,疯子哥,这可不是算计,这叫策略。不过我就是担心神经妹晚上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有危险? 你是说怕那个降头师晚上找来?我不禁问道。 对呀,你就说咱两在这寺院避着,我相信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跑这佛主脚下撒野,可就怕他找神经妹的麻烦,到时候咱们远水救不了近火,一旦神经妹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心里一辈子都过意不去不是?秃子有些担忧的说道。 嗯,确实,要是他晚上找神经妹的话咱两还真没啥办法,我也有些发愁的说道。 神经妹微笑着说道:没事的,我想一时半会不能来吧,就算来了又能怎样,大不了我豁出去跟他拼了,别忘了我可是连疯子哥都打过的人。 秃子呸的一声说道:少跟我装英雄,不行,一定得给你想个去处。 话音将落,知客长老便走了进来说道:两位施主,客房已经安排好了,请随老僧前去休息。 秃子一摆手说道:长老,不知附近是否有尼姑庵?我这位女伴也是个一心向佛之人,想去尼姑庵静心拜佛住上一晚。 知客长老看了看神经妹想了想说道:沿着山路向北大约20里处有一个白云庵,女施主若是想礼佛便去那里也可,秃子一听急忙说道:那谢谢长老了,我们先把这女伴送去白云庵,一会再回来。 再次回到龙山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到了白云庵秃子又捐了一万块的香火钱,留下了神经妹便和我驱车回来了,来到了安排好的客房我两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 正规寺院过了中午十二点以后就不再进食了,僧人们浇菜种地,打扫庭院,忙忙碌碌的身影布满了寺院的每一个角落。 休息了一会我和秃子便在寺院里溜达了起来,寺院的大门刷着崭新的红漆,一阵阵供香的味道不时的飘进鼻孔,让整个人都有种脱离世俗的感觉。 大门内便是一片广场,广场特别大,中间立着佛祖释迦摩尼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雕像,雕像前是一个青铜的大香炉,每到庙会的时候,大多数信徒都在广场参拜佛像上香礼佛。 穿过佛像便是天王殿,在天王殿前两侧有钟楼和鼓楼。 天王殿中间供坐北面南的大肚弥勒佛。东西两旁分塑四大天王像,弥勒佛背后神龛内供韦驮菩萨像。 雕像栩栩如生,殿内香火不断,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念经声不时的在耳边响起。 穿过天王殿便是下午去过一次的“大雄宝殿”,也就是俗称的“大殿”,为寺庙的主殿、正殿。“大雄”是梵文筏那摩那的汉译,是对佛祖释迹牟尼的尊称,指佛有大力,能伏“五阴魔”、“烦恼魔”、“死魔”、“天子魔”等四魔。 大殿内的佛像是成道像,结跏趺坐(两腿交叉,双脚放在相对的大腿上,足心向上),左手横放在左脚上,名为“定印”,表示禅定的意思;右手直伸下垂,名为“触地印”,表示释迦成道前,为了众生而牺牲自己,这一切唯有大地能够证明。 佛祖大像庄严神圣,此刻伴随着落日的余晖发出一团柔和的光晕,更加给人一种忍不住膜拜的感觉。 穿过大殿,后面的就是法堂了,法堂一般是僧众信徒集会的地方,用于皈依之类的法会而用,整整三座大殿被我和秃子溜达个遍,可就是没有找到一个叫静闲的扫地僧,前面秃子又没说是特地来找他的,所以我们也不好意思大张旗鼓的挨个打听。 天一黑,寺内的僧众便开始上晚课了,我和秃子也不好意思打扰就默默的回到了客房,窗外一阵阵悠扬的念经声传来,令人心里不由的一阵安宁祥和。 秃子悄声的说道:疯子哥,你说那个静闲和尚是不是知道咱们来找他躲起来了?这寺院又不大,他就是一个打扫客房的,为啥咱就找不到他呢? 我低头想了一会说道:我想着静闲和尚应该不知道咱们来找他吧,就算他是得道高僧,可也不能预知未来,他是和尚又不是算卦的,哪有那么厉害呀。 秃子瘪嘴想了想说道:嗯,有道理,没事,不行咱就再找一天,俗话说的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地方镇着龙王九太子呢,我就不信他个有道高僧敢跑了。 话音刚落,客房外便传来几声敲门声,随即一个声音说道:两位施主睡了吗?贫僧给两位施主准备了热水。 秃子急忙跳下地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和尚,手里端着一盆热水正等在门口。 秃子急忙接过热水乐呵呵的说道:小师傅,进来一下,我跟你打听个事? 谁知小和尚竟微微一笑说道:施主是想找静闲和尚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秃子顿时一愣急忙问道。 哈哈哈,施主不必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只想告诉施主你们还是回去吧,万事皆有因果,施主当年错手杀死人家的侄子,人家今日找你报仇也是理所当然,难道说只许你杀别人不许人家杀你吗? 秃子一听立刻有些恼火,指着小和尚说道:该你什么事?赶紧把静闲和尚找来,我杀他是失手杀的,可他现在却一心想要我的命,你们佛家不是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难道这是空口白话? 小和尚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说道:施主请回吧。 话音一落,我便站起身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说道:您就是静闲师傅吧,晚辈是道门杂学阴阳先生王晓楠,经牛头马面二位鬼差指引特来请师父救命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拒不帮忙 小和尚微微一笑说了声佛号道:王施主怎知我便是静闲和尚? 哈哈,静闲师傅,晓楠虽然不才,但从打开门到现在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像是带人传话的口气,而且牛头马面又没说静闲一定要是个老头,而且看样子小师傅一定是打扫客房的僧人,并且劝我们走完全是小师傅一人的心思,否则不会一边给我们送着热水一边又赶我们走,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静闲和尚一脸诧异的念了一声佛号说道:施主真是聪慧异常,不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静闲和尚,不过你们的劫我可能真的无能为力,与其在我这耽误时间,二位施主不如另寻高明的好。 秃子听小和尚真的承认自己是静闲和尚,愣愣的看着他半天才说道:你,你真是静闲和尚?是牛头马面口中的静闲和尚?是地藏王菩萨都夸奖的有道高僧?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年轻? 静闲明显被秃子给雷到了,眼睛眨巴了半天疑惑的说道:施主觉得我应该什么样?一副老态龙钟花白胡子身披袈裟手持禅杖吗? 秃子憋了半天愣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细想想也是,一听有道高僧大部分人脑海里立刻出现类似法海的模样,而且这个有道高僧连牛头马面地藏王菩萨都知晓,谁能想到面前这个皮肤细嫩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便是那传说中的有道高僧。 静闲看秃子半天没说话微笑的说道:两位施主能远道而来为寺里添香油,小僧感激不尽,日后定当日日诵经回向给二位施主求佛主保佑二位施主好人一生平安,二位施主今夜如要在此休息就请早些歇息吧,小僧就此告退。说完静闲和尚便向后退去。 小师傅且慢,我站起来说道:佛祖有云,世间万物众生平等,小师傅乃佛门弟子有道高僧,平时扫地恐伤蝼蚁命,可如今为何见死不救?难道小师傅也是怕自身斗不过那降头师才拒不帮忙?如此贪生怕死之徒我想即使道行再深也进不了西方极乐世界吧。 静闲和尚微微一笑说道:施主既然说小僧贪生怕死,小僧便贪生怕死吧,极乐世界一直在小僧心里,所以小僧从进入佛门的那一瞬间便已经在极乐世界里了。 你们种了因却不想承担果,这事愿不得别人,万事皆因果,小僧若是事事干预,人间岂不是要大乱了嘛? 哈哈,好一个万事皆因果,若是这么说人间又何必有法律?反正都是因果,天地间自有定律,秃子杀人是不对,可那人利用做降头师的叔叔祸害了和秃子青梅竹马的女孩,秃子这才前去报仇,没想到他哥哥非但不认错教诲凶手反而包庇凶手拦截秃子,这才造成秃子的误杀,如今那凶手又用降头师的存在来威胁秃子的女朋友,让她把秃子赚的钱全送给他,秃子不给就要降头师来杀秃子。小师傅,你说这事错在哪方?如果是秃子错了,我们不劳烦师傅我二人立刻下山,把全部财产都给那凶手。 静闲和尚听我说完,低头沉吟了片刻才说道:这事对方确实有些过分,可如果当初这位施主不那么冲动一切的一切不就不会发生了吗?可见还是这位施主过激在先。 秃子听到这在也忍不住了,一把抓起静闲和尚的衣领瞪着眼睛说道:你丫的,老子的女人被人下了圈套你竟然还说老子冲动?我已经够冷静了,否则我杀了他全家。听着你个小秃驴,我秃子也不是好惹的,今天来找你并不是就把希望寄托你身上了,你少他妈跟老子装大尾巴狼,老子没有你也照样死不了,你不是不去吗?好,老子还不求你了呢,就你这逼样的,想成佛?下辈子吧。 第183节 秃子比静闲高出半个头来,一双大手死死的抓住静闲和尚的前襟向上一提险些把静闲给凌空提起来,可静闲和尚依然一脸笑容的看着秃子说道:施主,你到现在依然如此暴躁,说明你还不知悔改,换句话说,小僧直到现在没有骂你半句没有打你一下,小僧只是拒绝了你的要求,拒绝是每一个人都有的权利,小僧只不过是使用了自己的权利而已,可施主却怒火冲天,这说明什么呢? 秃子渐渐的松开了抓住静闲和尚的手,一脸怒气也消散了不少,是呀,人家答应帮你是人情,不答应帮你是本分,你又有什么资格去逼迫一个人做他不喜欢做的事? 我站起身对着静闲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既然师傅不愿帮忙,那么就当我二人没来过,今晚我二人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离开,小师傅也去休息吧。 静闲依然微笑的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我们念了一声佛号,转身走了出去。 静闲走后,秃子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压得木床吱嘎嘎发出一阵呻吟声,我笑着看着秃子说道:怎么了?怕死呀。 秃子猛的转过头说道:谁怕死?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死算什么?脑袋掉了不过碗口大的疤,我是在想,我若是死了神经妹怎么办,孩子怎么办?她一个女人家,我爸又老了,而且我若是死了,我爸必定会把一切归集在神经妹身上,到时候他们孤儿寡母的怎么生活?若是我死了她们能幸福的活下去我现在就一头撞死这。 我挪了挪坐倒了秃子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就是嘴硬,放心吧,就算没有这小和尚你还有你疯子哥呢不是?咱们兄弟两个跟他拼了,死又何惧?就算是杀不了那降头师也要把杨二驴子给杀了,省的给人间留一祸害。 秃子转头看了看我,狠狠的点了点头说道:对,一定要弄死杨二驴子那个混蛋,我已经通过别人找了几家大型的私家侦探社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杨二驴子的消息了,明天我就去跟神经妹把证领了,他妈的我就算死了也不用担心,领了证我若是死了神经妹至少能得到我一半的财产,这些钱够她们娘两过半辈子了。 开导了秃子一会,我两便随着耳边若隐若现的经文声睡了过去。 夜里一阵尿意传来,我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却看到窗边站着一个人,今天是农历十五,窗外的月亮又白又大,映的屋里犹如白昼,秃子站着窗口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月亮愣神。 我咳了两声才把入神的秃子给惊醒,秃子转过头看我起来了连忙笑着说道:咋了疯子哥,你也睡不着呀。 我撇了撇嘴说道:我是起来尿尿的,你继续看你的月亮去,说完我穿上鞋便走了出去。 山里的空气真是好,白白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半空中,一阵阵柔和的白光不停的照耀着身边暗处的景物,尿完尿我走回了房间,秃子嘿嘿笑道:疯子哥我睡不着,咱两唠会磕吧。 我不满的哼了一声说道:不唠,老子还要好好休息呢。 秃子恶狠狠的说道:你丫就知道睡觉,过几天你就可以长眠了,现在赶紧精神点。 我噗嗤一笑说道:滚犊子,你才长眠呢,你怎么知道咱两就一定得死?别听牛头马面吹,降头师就算真相他们说的那么厉害又能怎么样?这世界是平衡的,他一定有弱点,咱两抓住他的弱点肯定能搬到他。 秃子点了点头随即一脸兴奋的问我:疯子哥,你说那降头师的弱点是什么? 我斜了秃子一眼说道:你丫有毛病吧,魔怔了?我若是知道他弱点还陪你来着大山上寺庙里干啥? 秃子又无力的垂下头去叹了口气说道:也对,你要是知道他的弱点早就帮我解决他了,何必陪我来找这傻逼和尚,疯子哥,外面空气好,你陪我出去溜达一会吧,我心里闷的慌。 我看了看眼前的秃子,突然很可怜他,打小一起长大,我一直以为秃子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天就知道傻吃傻玩,没想到几年不见,秃子竟然凭着一己之力赚出这么大的产业,可以想象秃子肯定付出了很多,可现在刚刚混出点样,却得知自己要么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要么就会不久于人世,这事放在谁身上都够闹心的。 我披了件外套站起身说道:走吧,咱哥两出去溜达溜达吧。 陪着秃子走出了房间,我两在寺院里漫无目的的溜达着,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这么晚了还念经?秃子嘟囔道。 不知道呀,对了,女鬼不是说这寺院每天晚上都有人讲经超度亡魂吗?走咱两悄悄去听听,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秃子嘿嘿的笑着说道:好好好,还就没偷偷摸摸的干点事了,记得小时候你老是偷着带我干坏事。 额~别这么直白好不?我现在是一个正直的人。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真身 一阵嬉笑中我两摸出了客房,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躲过寺院里看香火的僧人,我俩来到了大院里,十八罗汉的佛像在夜晚显得格外狰狞,更衬托出佛主的一脸慈祥,前院后院我和秃子短短的一会功夫全都转了了遍,就是没有找到传说中超度亡魂的地方。 秃子小声的说道:疯子哥,是不是咱俩被骗了?这根本就没有什么超度亡魂的地方。 不可能呀,那女鬼为啥骗我?我们之间又无冤无仇的,再说我看那女鬼不像坏我的样子,而且超度这事又不是什么坏事,有什么值得骗我的? 哦?那为何咱俩一个鬼影都没看见?秃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扭头看了看身边的秃子,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这时我两被外人发现,谁又能相信站在我身边的这个一脸鬼鬼祟祟的年轻人是千万富翁呢? 这个想法刚一落下,不远处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急忙一拉秃子躲在了暗处,只听一个年轻的声音抱怨道:师兄,你说为什么静闲每天晚上要去后山打坐,搞得轮值都少一个人,白天又苦又累的,晚上还得轮值,他可倒好,白天就打扫打扫客房,晚上一个人去后山打坐,说白了还不是去睡觉?我就觉得住持偏向他,像他这样好吃懒做的家伙就应该给逐出寺院。 师弟不可乱说,你我都是遁入空门之人,何必计较那些得失呢?静闲每晚去后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有一次我听住持说过,好像每晚他去后山是去超度孤魂野鬼,反正住持有住持的想法,你我还是一心求佛的好,千万不可背后说人坏话,小心死后去不成极乐世界反而下了拔舌地狱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师兄,我错了,我不该背后讲人是非,不过师兄我从小便被住持收养来到寺院,那时静闲师兄就这副摸样,如今过几日我便也十八岁了,为何静闲师兄还是当初那副摸样?难道他真的修成了佛?年轻的声音不甘心的继续问道。 师弟,别说是你了,我来的时候静闲师兄就是这副摸样,住持曾经说过,我若能修的静闲师兄一半便有无边的造化了,快走吧,前面大殿的香应该快烧了了,咱们快去看看。 话音一落一阵脚步声便唰唰的走远了,我看了一眼秃子不可思议的说道:原来那静闲和尚不是十八九岁的少年,而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家伙,怎么会这样?即使我已经看到这个世界太多东西了,却也不相信一个人能不老。 秃子想了半天,一本正经的说道:看来以后我也要当和尚,你想想看哈,每日吃喝不愁,还能不时的锻炼身体,这人能老吗? 我撇了秃子一眼骂道:滚一边去,没点正经的呢,跟我来,咱们这边走。 疯子哥去哪呀?秃子郁闷的问道。 你丫不是睡不着吗?不时想看超度亡魂吗?走呀,咱去后山。 翻过寺院的大围墙,我两借着月光摸向了后山,由于进寺院所以我没带酒,我用找来了柳叶跟秃子简单的开了眼,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四周的情况。 当我两累的一身汗水的时候,远处悠悠扬扬的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我找了两片槐树叶,和秃子贴在了脑袋上挡住自身的火气,压低着身形慢慢的向声音的方向摸去。 夜里的树林特别不好走,有几次我都差点撞在树上,不过还好我和秃子一路跌跌撞撞终于走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眼前霍然开朗,我勒个去,眼前的情景令我这个抓鬼无数的人都震惊了。 眼前是一个山谷,此时静闲和尚正坐在月光下大声念着佛号,一声接着一声的佛号念个不停,而下面黑压压的全是鬼影,各种各样的鬼不计其数,我敢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鬼,眼前的山谷地上,天上,树上,到处都是缺胳膊少腿并且呲牙咧嘴的鬼,单单树上的吊死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一个个跟没成熟的福禄娃一般挂在树上。 秃子吓的一头冷汗,趴在地上小心的对我说道:疯子哥,这他妈真开了眼了,这么多鬼,比去首都告状的人都多,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地狱了呢,你看树上那一串串的吊死鬼,跟一串串腊肉一样,太他妈渗人了,你说这静闲和尚就不害怕这些鬼一生气生生撕了他? 我对着秃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别说话了,正戏要开始了。 不远处的静闲和尚一开始只是大声的念着佛号,可念着念着便变调了,渐渐的我听出,这家伙念的正是阿弥陀经,阿弥陀经乃万经之首,但凡法会或者早晚课之前一般都要背诵一遍。(童鞋们若是好奇什么是阿弥陀经的话就找度娘问问) 第184节 三遍阿弥陀经念完,静闲和尚敲了一声拿在手里的法器,然后跪在地上对着孤魂野鬼拜了下去。 地上无数的孤魂野鬼也都唰的一声跪倒,向着静闲和尚拜了下去。 双方起立后,静闲和尚开始大声念起了佛教的六字真言,下面的鬼魂都安静的坐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听着静闲和尚在讲解经书,静闲和尚果然是得道高僧,在这空旷的场地,人家不用麦克风愣是把声音传到了每一个角落里。 在群鬼中我看到了女鬼的身影,此刻她听的聚精会神,嘴里不停的跟着念着佛号,静闲和大概念了一个小时的经,站了起来。 下面的鬼一看静闲和尚站了起来瞬间如炸锅的苍蝇一般嗡嗡的闹了起来。 隐约听到人群都喊:师傅,神僧,圣僧,选我吧。 选我吧。 我好事做得多。 我做的比你还多。 你妈的跟我抢? 抢又怎么样? 你说怎么样? 打你丫的。 场面瞬间一片混乱,无数个孤魂野鬼争先恐后的奔向静闲和尚身边,但却没有一个鬼能接近静闲和尚,此刻的静闲和尚细嫩的皮肤微微出了点汗,月光照应在脸上,倒映着汗珠亮晶晶的特别好看。 只见此时的静闲嘿嘿的对下面终归一笑说道:今日我选中能投胎的人是。 话一出口,所有的鬼都停止了动作,恐怕稍微一有声音听不准该谁投胎。 静闲先是咳嗽了两声,最后把手指向人群中的一位女士。 啊!!!一阵尖叫传来,被选中的女人一双鬼手都快塞进胃里了,整个人哦不整个鬼都便的激动异常。 静闲和尚微笑的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走到身边,女鬼在一群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走到了静闲的身边。 女施主,投胎之前有什么愿望吗? 女鬼颤抖着身躯想了好久,最后说道:法师,我的愿望是这辈子我能快乐每一天。 静闲和尚微微一笑说道:很美好的愿望,祝愿你能实现,话音说完静闲和尚便解下脖子上的佛珠啪的扔到了地上,念了几声咒语之后,一阵柔和的光亮了起来。 女鬼好似不相信自己能投胎一般吓的颤颤微微的。 静闲和尚微笑的对着女士点了点头,女鬼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又是一阵柔和的白光生气,女鬼瞬间化作一道流星像远处飞去。 静闲和尚收了佛主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便对下面剩下的孤魂野鬼说道:只要大家都能心存善念,每日闻听佛法,你们都将有投胎的机会。 下面的鬼影对着静闲又是深深的一拜,一瞬间天空生气一片阴云,转眼间所有的孤魂野鬼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和我有缘的女鬼投胎而去,心里也是一阵欣慰,这个世界真奇怪,做人的时候羡慕鬼,等做了鬼却又想做回人。 秃子趴在我耳边轻声的说道:疯子哥,这静闲好大的能耐呀,都能让鬼魂投胎,这次即使不帮我,我也要好好溜须溜须他,一旦我要是被降头师给弄死了投不了胎,咱也有层保障不是? 我斜了秃子一眼悄声骂道:你丫真够贱的,天天想着自己要被那降头师给弄死,既然这样你干脆自杀得了?你看着山谷位置怎么样?找棵树吊死算了,跟那些腊肉一起做个伴。 话音刚落,秃子还没来得急还口,眼前的山谷突然风云大作,接着出现的情景令我和身边的秃子都大吃一惊。 只见静闲此刻却化身成为一条巨龙,龙头趴在山包上,龙尾在另一个山包上,一张大口不时的一张一合。 卧槽,这是肿么个情况?秃子一激动连话都变调了。 我两趴在地上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眼前这东西已经超越了我的知识极限,秃子更是直白,趴在我耳边一边哆嗦一边说道:疯子哥,你说这是龙还是蛇?还是幻觉? 我也吓的上牙打下牙,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几千年以来基本年年出现在年画里却从未出现在别人眼前的主,头都不敢转的对着秃子说道:是幻觉,是他妈的幻觉,这个世界上没有龙,咱俩花眼了。 这话一出口我就傻了,由于极度紧张,我一时没控制好音量,声音大的都震耳朵。 眼前这龙明显也戒备十足,猛的转过头,一间二层楼大的脑袋猛的对向了我,两个比灯笼大几十倍的眼珠子也瞬间盯上了我和秃子。 第一百七十四章 年龄是个迷一样的东西 我和秃子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秃子大叫一声:尼玛,这特么啥玩应呀。跳起来一阵风一般的向后跑去。 他这一跑不要紧,给那龙吓了一跳,一张大嘴猛的一张发出一声龙吟。 此时的我正好站在这大龙嘴前,这一声震天响的龙吟过后,我果断的失聪了,一双耳朵嗡嗡直响,一脸的龙口水,黏糊糊的滴答滴答向下流着,我没敢动手擦一下,因为我看到这龙的一双眼睛几乎就要对上了,两个直径半米多的瞳孔里面倒影着我的影子。 草,以后哪个国家要说龙最早是它们国家的动物老子一定弄死他,看这一对黑眼珠,多特么黑,除了咱们天朝人,哪个国家的人配拥有? 我一动不敢动的静静的站在龙的面前,直到现在我还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眼前的不是龙,是幻觉,是幻觉,可这个想法没等维持多久就被残酷的现实给打破了,那龙看了我一会,不屑的打了个响鼻,一股热气吹了过来,险些给我吹个跟头。 我哆哆嗦嗦磕磕巴巴的说道:龙哥,小弟不知龙哥在此,打扰龙哥了,小弟给龙哥赔礼。话一说完,我便深深的弯下腰去,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承认,当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真的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怕了,眼前这个东西,已经不属于我知识范围内能想通的存在了,这根本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小时候上学也学过叶公好龙,记得那时还偷偷的笑话叶公那老头如此的喜欢龙,却被真龙吓倒了,没想到今天的我也是被这条龙给吓到了。 我一躬鞠完,一边嘿嘿的干笑着一边后退道:既然龙哥不追究,你看天也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那龙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一直喘着粗气看着我,我一步一步的后退着,一边退一边心里庆幸自己太牛逼了,面对如此庞然大物依然能全身而退。 可就在我暗自高兴的时候,一件更加悲催的事出现了,秃子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谁借他的胆子,竟然拎着个不知道在哪找到的大石头,啊啊叫着狂奔了回来,右手潇洒的一扬,我的心一瞬间碎了,回头对着秃子哭笑不得的说道:秃子,你特么是我大爷,古今中外也就你丫能想出来拿着个石头打龙,还愣着干什么?跑你丫的。 身后又是一声震耳的龙吟,我一把拽起还在发愣的秃子,向山下头也不回的跑去。 身后传来哗啦啦一片树木断裂的声音,不用回头我便知道,这老龙火了,看来今晚我和秃子凶多吉少呀。 第185节 两条腿都快跑成圆形的了,身后的老龙依然奋力追着我们二人,他妈的,来时没觉得多远,怎么跑了这么久都没跑到寺院。 一分神的功夫,脚下不知是个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整个人带着秃子向前趴了下去,人在空中的时候我就想到,完了,这次可真的玩大了,看来必死无疑了。 砰的一声,我和秃子摔在了地上,厚厚的草没让我两摔坏,一咕噜翻身坐了起来,老龙近在眼前,一双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眼瞅着就要跑到我两面前的时候,边上突然想起了一阵钟声,当当当,老龙猛的刹住身形向龙山寺方向看去,一双眼睛带着不甘,带着愤怒,又带着几分疑惑定定的站在了那里。 我和秃子大气都不敢出,两人老老实实的坐在草地上一动不动,整整十下钟响,老龙突然仰头对天发出一声大吼,仿佛压抑多年的怒气一朝发出一般。这一声龙吟震的大地都跟着一阵微微的颤抖。 我和秃子捂着耳朵整个人像傻了一般,就那么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一声龙吟过后,龙山寺方向突然一阵高亢的念经声传了出来,老龙瞬间化作一道白光一点点的缩小,慢慢的变成了一人大小的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林里。 我和秃子互相看了看对方,突然抱在一起大声的哭了起来,两个大小伙子此刻就好似一对孩子一般,大声的哭着用眼泪来排解自己所受到的惊吓,若干年后一位有名的心理学家遇见我,听了我的故事后对我说道:如果当时我和秃子不那么哭的话,很可能会因为恐惧的心情难以发泄而被吓傻,或者吓疯。 当时我和秃子抱着哭了很久,直到一个生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我才一哆嗦缓过神来。 身边站着的正是那静闲和尚,秃子一看是他吓的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伸手就向地上摸石头,可惜这是树林,根本就没有石头供他抓。 我也急忙向后一躲说道:你要干什么? 静闲一脸不以为然疑惑的说道:二位施主在这后山哭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秃子刚想说话,我却突然指着静闲的背后大喊一声:龙呀!!! 话音喊完,静闲回头看了一眼,一脸疑问的看向了我,而秃子却慌张的大声喊道:哪呢?龙在哪呢? 看着有点神经错乱的秃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龙大哥,我们兄弟今天确实不是故意得罪您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毕竟咱们还有一面之缘不是?放过我们哥两吧,我王晓楠一辈子不求人,这次求求你,实在不行把我吃了,放了我这位兄弟吧。 谁知话音刚落,面前的静闲却一脸疑惑的问道:施主在和我说话吗?贫僧怎么有些听不懂施主的意思呢? 这时秃子也反应过来刚刚我是试探静闲的,咳了两声站过来说道:那啥,刚刚扔石头打你的是我,要杀要剐可着我来,跟我这疯子哥没关系。 静闲看了我两半天突然抿着嘴乐了,一边乐一边说道: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拿我当妖怪了吗?一个个要死要活的?我说过了,你们的事我是不会插手的所以你们也不必白费心机了,你们别说把我当成妖怪,就算把我当成天神我也不会插手因果的,说完一转身静闲便向着寺院走去。 可静闲刚刚转身,一块硬币大小的泥蛋子啪的一下打在了静闲的脑袋上。 静闲和尚回过头正好看到手还没来得急收回的秃子,静闲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对着秃子说道:我知道施主恨小僧不肯帮忙,如果施主心里有气就跟贫僧发吧,小僧一定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说完便双手合十默默的站在了哪里。 我也斜了一眼秃子,谁知秃子真的弯腰又捡起了一块泥块揉了两下啪的向着静闲和尚扔了过去。 我使劲推了一把秃子悄声的问道:你干什么呀?吓傻了? 秃子嘿嘿一笑说道:疯子哥,这小和尚跟咱两装呢,刚刚的龙明明就是他变的,这么一小会的功夫他就不承认了,我非要逼他现出原形不可。 我听完秃子的话,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丫的,还逼他现出原形,人家刚刚化身成龙的时候,咱两险些吓尿了裤子,这会看人家不承认是龙,你又要人家变成原形,假如你这泥蛋子真的把静闲和尚打怒了在此化身成龙,咱两的小命恐怕就得交待在这。 静闲果然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念着佛号,我急忙走到静闲和尚身边说道:小师傅对不起,我这个朋友被降头师吓出毛病来了,有时精神不正常,请小师傅原谅。 静闲和尚用慈悲的目光看了一眼秃子,低声念了一句佛号说道:二位施主若是没别的事,小僧便回寺里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急忙喊道:小师傅且慢,我又一事不明还请小师傅点醒。 哦?施主有何事不明? 不知小师傅怎么算出我们哥两回来找小师傅的呢?我站在一边问道。 哦,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其实小僧也不知道二位施主是来找小僧的,只不过家师说过,今日下午定又二位男子来找我,无论叫我做任何事我都不要答应,小僧也是照着家师所言跟二位小施主说明的。 哦?不知您的师傅又是何许人?不知静闲师傅能否告知我们兄弟二人? 静闲和尚微微一笑说道:告诉你们到是无妨,不过二位施主也要告诉小僧,为何深夜来此呢? 我和秃子对视了一眼,把看到静闲超度的一些事说了个明白。 静闲听完后哈哈大笑说道:二位施主一开始说的确实的贫僧在超度孤魂野鬼,小僧自打记事起便每晚来后山超度亡魂,这事也有些年了,但施主说这山上有龙小僧就不相信了,虽然小僧是佛门弟子,可龙这种东西即使有也都在九天之上,凡间怎么可能看到龙呢?这位师傅还说小僧便是龙化的,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嘿嘿一笑说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和秃子亲眼所见也如实告知小师傅了,至于您信不信承不承认都是小师傅您自己的事,听说小师傅来到这寺院也有些年了,不知小师傅能不能告知我们兄弟,您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的呢? 静闲和尚低头想了想说道:告诉你们又无所谓,小僧记事起便在这龙山寺,到现在已经快一甲子了,据说我是师傅他老人家捡回来的孤儿。 什么?一甲子?六十年?那你岂不是个老头?秃子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静闲和尚微微一笑说道:小僧从不出山门,不过从寺里的人身上小僧知道自己确实应该是个老头了。 我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说道:不知师傅已经这么大岁数了,有些失礼之处还请师傅见谅,请师傅告诉我您的师傅又是谁? 静闲和尚一边搀扶起我一边微笑着说道:我的师傅呀,我师傅就是知客长老喽。 第一百七十五章 知客僧 知客长老?秃子诧异的问道?那老和尚看起来并没什么不同呀?怎么可能做你的师傅? 静闲和尚一脸崇拜的说道:你们知道什么?我师傅才是真正在世活佛呢,我师傅的修养在整个寺院来说那都是一等的,当年若不是师傅他老人家把我带回寺里我早就冻死饿死在野外了。 我看了静闲和尚一眼心想道:就你丫那强大的本体一露出来了,恐怕真得有无数人冻死饿死吓死在野外了。 跟在静闲和尚身后走回寺院,寺里的和尚们都已经做起了早课,走进房间我和秃子大眼瞪小眼,这半夜过的太刺激了,竟然亲眼看到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龙,作为天朝人,谁不想亲眼看见龙的存在,可当龙真的站在你面前时一切却显得那么的慌乱。 秃子看了看手又看了看我说道:疯子哥,我这双手真的打过龙? 我斜着眼睛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嘿嘿笑道:秃子就是秃子,你脑袋里到底想着什么?竟然拿石头打龙?今天咱两的小命差点就被你这一石头给扔出去。 秃子嘿嘿笑着挠挠脑袋说道:当时我一溜风的跑走后才发现你没跑出来,咱们兄弟向来是同生共死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那大龙给吃了而不去救你呀,我四处寻摸东西,最后发现只有地上的一块石头趁手,没办法我只能抓起石头跑了回去。 我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眼前一脸天真的秃子,真搞不懂就他这脑袋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 秃子,如果有下次你别回来了,你回来我会更危险,我无奈地说道。 哈哈,危险就危险呗,死就死,咱们兄弟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不是挺好的吗。秃子依然天然呆般的哈哈笑着。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静闲和尚的声音,两位小施主请跟我一起去用早饭。 第186节 我打开门笑呵呵的说道:静闲师傅,早饭我们就不用了,不知可否让你师傅来一下,我有些事想问他。 静闲明显有些为难的站在门口深思了一会,随后说道:好吧,我这就去找他老人家,不过他来不来我可不管,说完静闲和尚便走远了。 我和秃子看着静闲和尚的背影,心里郁闷的要死,要说这静闲和尚不是妖怪谁都不信,六十多岁的人了,看着比我还年轻。 秃子看了我看又看了看静闲的背影,嘿嘿笑道:疯子哥,要说你是他爸都有人信。 我咬牙给秃子一拳骂道:你丫长的也不年轻,少在这跟哥贫,赶紧给神经妹打个电话,看看她在那过的好不好。 秃子一缩脖子拿起电话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我则站在门口期待的看着走廊的尽头。 直到我脖子都快看酸的时候,走廊尽头才出现知客僧的身影。 进了房间坐好,知客僧盘膝坐在了床边手里不时的巴拉着念珠,双方都没有先开口,沉默了半晌秃子张口问道:师傅,不知您为何不让静闲师傅帮我们呢? 知客僧微闭着眼睛,微微一笑说道:静闲虽然这些年佛性略有小成,不过他还是不能离开龙山寺,相信两位施主昨夜已经见识过了,如果我让静闲下山,再次出现这样的事该怎么办?你二位能控制的了局面吗?况且静闲最近大劫将至,恐怕用不了多久可能就要离开人世了,你说我应该让他跟你们下山吗? 什么?静闲要死了?怎么可能?他可是龙呀,那是神一样的存在?不帮就不帮何必用这样不着边际的借口连骗我们呢?我有些恼怒的说道。 哈哈哈,老衲乃出家人,出家人不打妄语,我难道会骗二位施主吗? 一口一个出家人不打妄语,可你不也骗了静闲吗?你说他是你从外面捡回来的,我想这就是妄语吧。 哈哈哈,小施主言辞何必如此严厉?静闲确实是我从野外捡回来的,老衲也并没有打妄语。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牛头都已经跟我讲了,寺里镇着一条龙,乃是龙王的九太子,一直镇了这么多年,昨晚我和同伴亲眼看到静闲和尚化身成龙,看来他定是那龙王的九太子,既然镇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你六十年前在外面捡回来的呢?撒谎就撒谎呗狡辩个什么劲? 小施主莫要错怪老衲,还是先听老衲把一切讲完小施主在决定是否要带静闲出山。 知客僧幽幽的讲道:当年九太子偷了三味真火将江河龙王一起练净,被贫僧的师祖给压在此处,并在此处设庙一座日夜诵经感化,希望有一天九太子能一念成佛,事实证明师祖做的的确对,一代一代的不停诵经确实感化了九太子,可就在六十年前,一场动乱险些毁掉整座寺院。 那时候正是四处打仗的年代,一伙抗联的战士躲到了寺里,当时的主持决定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抗联的战士落在日本人手里。 那伙抗联战士一共十九人,日本人搜山搜的很厉害,我们只能躲在寺院里不敢出去,可终于有一天一个小队的日本兵带着一伙二狗子来到了寺院,不顾僧人的阻拦硬生生的闯了进来,为了不给寺里僧人带来灾祸,十八个战士一起走了出来,日本兵压着十八人来到了后山一阵枪响之后,处决了他们,并把他们的人头割了下来挂在了寺院的大门之上。 主持当时怒气冲天,一气之下带着满寺的僧众跟日本人拼了起来,可惜毕竟是血肉之躯抵不过洋枪洋炮,主持一伙全死在了这寺院之内。 可就在日本人要走的那一刻,院子里升起一片大雾,紧接着一条青龙破土而起,张开大口便跟几个日本兵打了起来,十几个日本兵和二狗子都被这龙给当场咬死,这龙咬死日本人后便一飞冲天,却被一道闪电给打了下来。 知客僧说道这,我插嘴道:不对呀,你一开始不是说有十九个战士去寺院里了吗?怎么到最后就只有十八个? 知客僧嘿嘿一笑说道:的确是十九个,当时有个战士刚刚十六岁,跟他一起的战友不舍这么小的孩子就死在日本人手里,将其打晕后扔在了寺庙的地窖里活了下来。 那小战士醒来之后整座寺院已经被烧毁了一半,残破的大门上挂满了人头,日本兵的尸体已经被他们的人给带走了,只留下满地的二狗子和僧人的尸体。 小战士不停地寻找活口,可所有人的脑袋都被砍了下来,小战士哭着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一个活着的人。 到了晚上,小战士终于在伙房的灶台里找到了两个昏迷的和尚,一位是当时主持的大弟子,一位是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和尚,从那以后,那小战士便出家为僧在龙山寺住了下来一心潜修佛教圣典,而主持的大弟子也承担起了整个寺院做起了新一代的主持,从他口中得知,这寺里镇压的一条龙不见了,所以我们没事便四处寻找。 那是一个夏天,小战士一身素服拜祭了十八位死去的战友,突然远处一声巨大的龙吟传了出来,小战士不顾一切的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了去,在一处山谷中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龙,这龙下身已经是一片焦黑,正无力的呻吟着。 小战士何曾见过如此怪物,顿时也吓的不知所措,可没过多久那条龙便化为一道白光,转眼变成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小战士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看到眼前这个孩子已经昏迷不醒,下身一片溃烂。 小战士急忙抱起孩子回到了寺院,将事情的经过跟主持一说,主持便明白这条龙看来是杀了人之后被天雷给劈成重伤,可能自知自己伤重所以才大吼几声想求人救命,于是二话不说便给孩子处理伤口,那时候药品奇缺,小战士便每天上山采药,经过半个月的调理这孩子的伤终于愈合,可孩子醒来却什么事都不记得,也不知自己是一只龙,从那以后小战士便每日带着孩子一起诵经念佛,时刻看着这孩子。 慢慢的小战士对佛法有了些感悟,能在梦中准确的预知一些事,有一天他做梦,梦到两个年轻人来找这孩子下山,三人下山之后便再也没有音讯,在梦中小战士找遍了天涯海角却怎么也没有找到三人。 听到这,我不用问也知道,眼前的知客僧便是当年的小战士,而静闲便是龙王九太子,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封印了真身罢了。 看来这知客僧真的能预知未来,所以才不叫静闲和尚陪我们一起下山。 沉默了一会我接着问道:老师傅,你说静闲有难?不知是真的还是诳我们? 知客僧咳了两声说道:这事是主持算出来的,他说静闲出土后六十年将过一大劫,如果善缘修的够便能平安度过,可若是善缘不够那么……所以,近几十年我一直让他在后山超度孤魂野鬼希望他能多修善缘躲过此劫,一来静闲体质非凡普通恶鬼靠近不了他,二来也是为了让他增加善念,他人修不如自身修,只要静闲他心生善念我相信他一定能平安度过此劫。 听完知客僧的一席话,秃子低着头沉默了半天抬起头说道:好吧,这次来能结识大师也是我秃子上辈子积德了,既然事关静闲师傅的生死,那这事就算了,我们兄弟自己再想办法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恐怖的自杀 我跟你们下山,门被猛的推开,静闲和尚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我和秃子愣愣的看着静闲不知改说些什么好。 知客僧叹了口气说道:是福不是祸,到了我依然阻止不了你。 静闲几步走到知客僧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师傅,不管我是什么,我都是您的徒弟,这么多年若不是师傅照顾我,我可能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样了,住持也说过,我若是善缘够了定能化险为夷,两位小施主之事虽然乃因果报应,可那降头师的确乃一大恶人,徒儿愿下山帮助两位小施主,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修佛这么久如果事事躲避,即使成佛又能怎样? 知客僧无奈的开了一眼静闲良久后吐出一声佛号沉声说道:你可知你此去未必能回返?而且如果你显露真身,那么世间必是一场浩劫,现在不同以前,现在的通讯如此发达你若是现了形被人看去,那么肯定会遭到天谴的,到时别说为师,就是佛祖亲临也未必救得了你。 静闲一脸严肃的说道:谢谢师傅如此担心徒儿,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不过佛家以慈悲为本,若是人人都计较个人得失那么我们学佛的基本就乱了,此次下山如果能感化那降头师最好,如若他依然执迷不悟,小徒宁愿粉身碎骨也不会留他继续为祸人间。 知客僧低头沉吟良久最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此劫躲不过那就面对吧,也不枉你入我佛门一回,我去请示一下住持,他若是同意你就随这二位施主下山去吧。 下山的路秃子开车格外小心,我们先去了白云庵接回了神经妹,几人开着车回到了山庄,车子一进山庄我就感觉不对劲,山庄门口停着一辆警车,警车边上便是一辆闪着光的救护车,几个警察进进出出的忙碌着,秃子下了车走上前便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几个保安和服务员都脸色煞白的站在院子里,秃子挨个问了一遍,谁也没说清楚怎么回事,我在一边只听到说好像是有人死了。 秃子急忙掏出烟走到了一位警察身边问道:哥们,打听一下,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那警察上下打量了一下秃子,接过烟说道:这山庄的大堂经理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秃子有些震惊的问道。 警察斜着眼睛看着秃子有些警觉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打听这些做什么? 秃子嘿嘿笑道:我是这个山庄的股东,这大堂经理是我招来的。 警察看了看秃子,又看了看我们的车,有些鄙视的说道:就你这点岁数开这么个破车就敢说是这山庄的股东?知道这山庄的大老板是谁吗你?一边去,要不我把你当嫌疑犯抓起来。 第187节 秃子狠狠的瞪了警察一眼,回到车里拿出大哥大滴滴滴的拨了个号不一会电话便接通了,只听秃子说道:丁哥呀,我小邵呀,咱们山庄出事了吧,我?哦我正在山庄门口的,有个小警官不让我进,我这着急也没办法呀,好好好,你跟他说。 话音一落,秃子便把电话递给了警察,那警察看了一眼秃子接过了电话喂一声之后,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啊,丁局呀,我知道了,哎,是我不好,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是是是,一定办到。 警察挂断电话,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秃子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点小事还把丁局给惊动了,你直接跟我说一声不久行了吗。 秃子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怕你把我当嫌疑犯给抓起来。 哪能呀,嘿嘿,对了,你是这山庄的股东呀,我跟你说哈,你还是别进去看了,太惨了,你们的大堂经理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选择这么个死法。 秃子焦急的问道:怎么死的?那警察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刚才我进去看了一眼,就我这经历风雨的人都险些吐出来。 秃子听完就要进去,那警察连忙拦在了秃子,一边拦一边说道:别别别,千万别看,您这样的人进去不好,容易吓着。 这时我打开车门下了车说道:这样吧,我进去看看。 秃子身边的警察刚想说话,秃子点点头说道:你进去看看也好,疯子哥这大堂经理是我给介绍的,家里的农村的挺困难,你进去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我点点头大步走了进去,那警察急忙撇开秃子跟着我走了进去。 推开玻璃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大厅里站着几个医生,一阵阵咔嚓的快门声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我迈步就要过去,身边的警察却低声说道:兄弟,给人办事差不多急行了,里面那么血腥你真要进去呀。 我回头微微一笑没搭理他迈步走了进去,第一眼看到现场真的把我吓个够呛,整个厨房到处都是血,一具尸体就那么凌空吊着,眼睛看向门口,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脖子上一条细细的钢丝绳已经勒进了肉里,脖子向下都被血喷的血红,脚下是个倒地的煤气罐,看来是死者用来上吊时垫脚的,最不可思议的是死者的肚皮被横着切开,内脏之类的东西洒了一地,我抬头细细一看,原来是面前的吊扇上拴了一把锋利的厨师菜刀,菜刀的刀柄被一根线拴着在半空中当啷着。 身边一个警察正在拍照,突然看到我站住身边立刻横眉竖目的说道: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这时刚刚陪我进来的警察急忙跑过来趴在拿着相机的警察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那拿着相机的警察才沉声说道:你是私家侦探?现在有钱人真的多哈,看来再过几年我们做警察的都要回家抱孩子了。 我微微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这山庄股东的朋友,并不是什么私家侦探,我姓王叫我晓楠就好。 王晓楠?王晓楠?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前几天捅人被抓又放出来那个王晓楠吧,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怎么?现在有点小名气就给人做保镖了?我叫吴华,大家都叫我东北华哥,我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 哦华哥您好,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根说道:怎么样华哥?有什么进展? 华哥接过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初步认定是自杀,从现场没有看到其他人或者生物留下的痕迹,不过死者为何要死的这么惨?到底又是为了什么自杀确实挺耐人寻味的。 死者好像很怕自己死不了,除了上吊之外,还在吊扇上拴了一把刀,手里握着遥控器,在蹬掉垫脚物的那一刻打开了吊扇,让刀狠狠的滑过肚皮。 最诡异的不是这些,说着华哥带着我走到了尸体脚下,顺着实体双腿中间的空隙看到墙的对面被血喷了一片,不过仔细一看我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墙上赫然是一个大大的死字。 我突然觉得这事绝对不是自杀这么简单,昨晚我们不在这山庄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华哥说完对着我做出个请的手势,说这毕竟是第一现场,外人不应该出现在这的。 我也觉得待下去没什么意义,转身便向厨房门口走去,可就在我刚刚转过头的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吊着的尸体对着我笑了笑。 我猛然回头看去,却发现那尸体好像从来没有动过。 我转过身默默的走出了大堂,秃子看我出来急忙走了过来问道:疯子哥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 我从口袋里掏出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秃子,事情有些不对劲,大堂经理绝对不是自杀,昨晚咱们不在这山庄肯定出事了。 秃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周压低着声音说道:怎么办?是不是那降头师做的?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他干的,看来他已经动手了,今晚咱们要倍加小心。 话音刚落,一辆红色的凌志便开了进来,从车里走下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这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走路恨不得把腰都扭折,只见她几步走到秃子面前拍着胸脯说道:哎呦,可吓死我了,这好好的山庄怎么还死人了呢?老丁那个混蛋就是不肯过来,没办法还得我亲自来一趟,小邵弟弟,怎么办呀现在? 秃子皱了邹眉头,不找边际的向后退了一小步说道:嫂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就是没事来看看,没想到还遇见这事了,我看实在不行就关几天,找人从新装修一遍在开业吧。 那女人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娇声娇气的说道:哎呦,你邵大老板财大气粗的说关就关,老丁又不给我钱花,我可就指着这山庄赚点过日子钱呢,如今这山庄一关又要重新装修,我哪来的钱呀!! 秃子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咳了一声说道:没事的嫂子,这点钱我还不在乎,这样吧明天我给你转五十万,作为这山庄的装修钱。 那女人立刻眉开眼笑的拍打这秃子说道:还是弟弟对我好,那天姐姐亲自下厨请弟弟去我那吃顿便饭,我看我在这也没什么用,我就先走了哈,这边弟弟多费点心吧。说完还不忘递给秃子一个媚眼转身钻进车里开着车走了。 看着车一点点走远,秃子呸的吐了一口吐沫骂道:小骚货,给人做小还做的这么臭美,早晚有一天老丁把你甩了。 这时车门打开,静闲和神经妹也下了车,秃子看了我们一眼说道:走吧,咱们晚上找个住的地方去。 谁知静闲却一摆手说道:我那都不去,今晚咱们就住这。 第一百七十七章 第二个 我和秃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静闲和尚无奈的点点头说道:既然静闲师傅要住这,咱们就住这吧。 警察和法医们整整忙活了一个上午,晌午时分才把尸体给拉走,秃子给服务员们当日工资的十倍才让服务员把地上的血迹打扫了干净,到了傍晚,秃子给所有服务员都放了假,只留下几个保安和打扫卫生的用来维持山庄的正常清洁和治安。 由于有静闲和尚在,晚饭神经妹简单的做了几个素菜,对于整日鱼肉的我们这顿饭却是也很可口,一个个吃的饱饱的。 静闲和尚好像个外星人一样,也不看电视也不娱乐,而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嘟嘟囔昂的念起了佛,人家不玩咱也不好意思打扰,由于害怕晚上分开出事,所以我们的房间此刻变成了四人间,我和秃子也不敢过分贫,免得惹人家大师不乐意,最主要的是人家压根就不是人类,一旦要是惹火了,我们三个可就倒霉了。 天刚要黑的时候,两个小保安跑到了我们的房间,一进门就嘿嘿笑道:大少爷,原来你就是咱们山庄的股东呀,俺们哥两真的有眼无珠,这么久竟然没看出来您是咱们山庄的大股东。 秃子斜着眼睛瞄了一下两个小保安乐呵呵的说道:你们两个平时没少拿我的小费吧?现在山庄出事了,你们一定要打起精神,晚上给我把整个山庄看好了,将来以后我矿上要是缺人我就把你两调过去。 两个小保安眼睛一亮,立刻献媚的笑道:放心吧大少爷,有咱们哥两在,这山庄肯定比监狱看的还严,就算是苍蝇想进来也得问我们哥两乐意不乐意。 秃子扑哧一声笑道:少在那贫嘴,来来来抽根烟,秃子给两个小保安一人发了一根烟之后说道:你们经理为什么自杀你们知道不? 两个小保安互相看了一眼说道:我们上哪知道去呀,经理昨天还好好的,昨晚上睡觉的时候经理还出去查了我们两的岗呢,就在早上五点左右,我两进大堂关闭外面的探照灯,谁知一推开大堂门的时候一股血腥味就扑了出来,当时那味那个大呀,险些让我两把隔夜饭吐出来,我两本来以为是厨师起早在厨房杀什么动物呢,没想到来到厨房一看就看到经理吊死在了厨房,当时给我们哥两吓的腿肚子都抽筋了,急忙报了警,咱这离市里远,直到六七点钟警察才跑来。 秃子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你们两晚上小心些,一旦有什么不对就赶紧跑我们这屋来,说完秃子把我的大哥大拿了过来递给两个小保安说道:这个你们先拿着用,有情况就赶紧给我打电话。 两个保安搓着手明显不敢接过秃子手中的大哥大,对于他们来说这东西虽好,可一旦弄坏了或者丢了,可不是他们能赔得起的。 秃子看出了他两的犹豫,微笑着说,拿着吧,好好干,干好了我一人给你们买一个。 两个保安顿时欣喜若狂的接过大哥大,又敬了个礼拎着手电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第188节 神经妹给我们三人泡上了茶叶,看着碧绿的茶水就知道这茶叶一定价值不菲,细细的品上一口,一股清香微带苦味的甘露顺着喉咙流入腹内,让人精神都跟着不禁一震。 秃子看着有些消瘦的神经妹说道:别忙了,你早点睡吧,我和疯子哥轮流值班。 神经妹微微一笑坐在了秃子身边柔声说道:我没事,你们睡吧,我醒着一旦有什么事我也能看得见。 我嘿嘿笑了笑说道:难得秃子这么疼你,你就去睡吧,我和秃子把眼都开了,有东西我们也能看到,就不劳你这个阴阳眼了。 静闲和尚仿佛听不到我们说话的声音一般,盘膝坐在床上低着头嘟嘟囔囔的念着经。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墙上的仿古钟已经敲响了十下。 秃子嘴上说不困,但此时已经倒在床上呼呼的睡了过去,神经妹轻轻的给秃子盖上了一条毛毯,自己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打着哈欠,静闲和尚依然盘膝而坐嘴里一直没停止过的嘟嘟囔囔念着经。 我可能熬夜熬惯了,此时竟然一丝困意都没有,拿起秃子的大哥大给两个小保安打了个电话知道了他们都平安无事,心里也有些安了下来。 拿起桌子上的手电,我悄悄的打开门走了出去,虽然已经停业,但走廊里依然灯火通明,我顺着走廊向楼梯口走去,走廊两边是一个一个的房间,平时这里基本是满满的全身人,但此时所有的房间都是空的,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好像不知道哪个门会突然打开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一样。 一个人走在这长长的走廊越走越有些害怕,这并不是因为怕碰到鬼,而是出于人的一种本能意识。 我又坚持的向前走了两步,心里一直劝告自己没必要出去查看,毕竟外面还有两个保安呢,我转过头快步的向回走着,可一转头我傻眼了,身后的走廊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变成了一个黑黑的深渊,我若是再向前迈上一步就会立刻摔下去。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回头看去,走廊还是哪个走廊,只不过本来已经近在眼前的楼梯口却已经不见了踪影,眼前只剩下一条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走廊。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做了一个呼吸,把鞋子脱了下来反穿了上,看来自己是遇上鬼打墙了,通常遇见这种情况把鞋子倒过来穿上就能走出去。 可穿完鞋我懵了,我该怎么走呢?是继续顺着走廊走过去还是回过头走过这深渊呢? 想了半天,为了证实身后的到底是不是深渊,我打开了手电对着眼前的黑坑就扔了下去,手电打着旋的下落,转眼之间便看不见踪影。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鬼?怎么会这么厉害?一般鬼打墙眼前出现的楼边呀墙呀什么的都是幻觉,可眼前这竟然真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做了一个深呼吸,我硬着头皮拖拉着鞋子想走廊的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身后的地砖随着我的走动竟然一块一块跟着消失,我走它便消失我停它也停。 走廊里不知何时吹起了阵阵阴风,虽然开了眼但我依然没看到半只鬼影,但心里时刻都毛毛的,这种操蛋的感觉好像是一拳打着了枕头上一般,有力无处使。 随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向前走,走廊里开始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喘息声,那声音苍老而低沉,就好像恐怖片里的配音一般,让人听了就不免心里一阵压抑。 有鬼就好,我一把扯下脖子上的蛇牙,他妈的老子就怕你没鬼,只要有鬼明刀明枪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加快脚步,我拖拉着鞋子在地上蹭着向前走着,眼前一黑一切突然变了个模样,走廊一瞬间消失不见,冷不丁的黑暗让我适应了半天才适应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四周我才发现,原来莫名其妙的我竟来到了厨房。 厨房还充斥着强烈的血腥味,耳边不是传来的喘息声让我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今天白天看到的情景。 就在脑海里出现情景的一瞬间,突然出现了一样东西在眼前晃来晃去。 我强忍着自己的本能没抬头看去,因为我知道,如果现在抬头面前一定吊着那个死不瞑目的大堂经理。 伴随着当啷一声响,紧接着一阵风便吹了起来,脸上一湿润一股温热便传到了脸上。 我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好浓重的血腥味,不对,他妈的这真的是人血。 我急忙向后退去,靠着墙壁想找到厨房灯的开关,耳边传来了阵阵大笑,不是女人的笑声而是一个男人,对,绝对是男人的笑。 鲜血不停的溅到我的脸上身上,我疯狂的摸着墙壁寻找着一切可能碰到的电源开关,排风,油烟机,终于在我将要崩溃的一刻我摸到了灯的开关,啪的一声,灯亮了,眼前吊着一具尸体,鲜血不停的哗哗流着,地上一片血迹,我的身上头上到处是肉沫和血迹,天棚上的风扇再一次充当了绞肉机,一把大号菜刀随着风扇叶的转动被狠狠的轮了起来发出一阵阵呜呜的响声。 一股血腥味伴随着内脏的臭味扑鼻而来,我不由的弯下腰吐了起来。 马上要把胃吐出来了,一阵嘎巴嘎巴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头,眼前的尸体竟然转过了头,一双憋的鼓出来的眼睛诡异的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张口吐出一口血块嘿嘿的干笑道:无论你们走到哪里,每天都会死人,你身边的人将一个一个的死去,一个一个的死去哈哈哈哈。 眼前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晚上两个保安之中的一个,此刻他的死状跟昨天的经理竟然一模一样,我再也无法淡定,大叫一声夺路而逃,杀鬼我不怕,可眼前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我面前诡异的自杀并且我连个鬼影都没看见,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一口气跑回了楼上,走廊的一切恢复了正常,我顾不得那么多,鞋早已不知道丢在了何处,光着脚跑到了我们的房间。砰的一脚踹开了门。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死了吗? 房间门大开,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大声喊着秃子和神经妹的名字,可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回音。 我不停的踢开一个又一个门,卫生间,浴室,阳台,可整个房间此时空空如也,我不停的喊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不死心的我连沙发垫下面都看了一遍。 连累带吓,我满身的汗水,无奈的一屁股坐上了沙发,浑身的血迹让我感觉自己黏糊糊的。 我掏了掏口袋拿出了烟,可放到眼前才发现,烟已经被血染透了,气呼呼的扔掉烟,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两点了,我靠,我出去这么一会竟然过了四个小时。 难道是秃子和神经妹发现我不见了带着静闲和尚去找我了吗?急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顺着走廊一边走一边喊着他们的名字,这山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层楼高,大约一百个房间,我们住在二层,我把整个二层都翻遍了之后鼓足了勇气走上了三层,三楼由于没有客人,此时一片漆黑。 我贴着墙壁一点点的向前摸着走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令人一阵阵的想要呕吐,走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我身上的血味。 越向走廊深处走,眼前越黑,直到最后,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哭声,听起来跟神经妹的声音很像,我小声的喊道:神经妹?是你吗? 等了半天,除了嘤嘤的哭声之外那女人根本没有回答我的意思,我继续向前摸着,手里的蛇牙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突然眼前好像闪过一个黑影,我急忙用手向前摸去,除了冰冷的墙壁什么也没摸到。 额头上的汗水滴答滴答混着血水流了下来,手里的蛇牙还是没有一丝反应,我根本确定不了前面是否有危险,女人的哭泣声一声大过一声,此时的我突如其来的感觉到无以伦比的孤独,就想着身边能有个人陪该多好,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小米的摸样,吓得我急忙甩了甩脑袋,想什么呢?人家还是个上学的小女孩呢。 做了个深呼吸,保持心里的平静,我一边小声念起了静心诀一边慢慢的向前摸着。 总算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女人的哭泣声此刻犹如在耳边响起一般,我摸了摸对面,是一个门,声音好像就在那道门里传出来的一般。 我站在门口忧郁了起来,里面的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神经妹那么她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是神经妹,那么我推门进去就可能面临着飓风暴雨般的袭击,我该怎么办?进去还是不进去? 想了一会,我觉得还是应该进去看看,如果里面的是神经妹那么我如果不进去的话她若是有危险该怎么办? 我轻轻按下门把手,没等用力,门便开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好在这房间有窗户,借着窗外微微的光亮能看清屋子里的一切,窗户没关,也不知道是服务员的粗心还是这屋子本来就邪,一阵阵微风吹过,白色的窗帘随风飘舞了起来。 哭声此刻更加清晰的从室内的卫生间里传出,我慢慢的一步步走到卫生间门口,一把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哭声瞬间停止,卫生间里空空如也,可就在我刚要关闭卫生间门的一刻,身后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道:你是在找我吗? 手里的蛇牙一瞬间变长,我头也没回的狠狠一蛇牙刺向身后,嘻嘻嘻一阵怪笑,等我转回身的时候,身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第189节 此时我的头皮一炸,浑身的冷汗唰的一下流了出来,谁?是谁?有种他妈出来,咱们面对面的决斗,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 可无论我怎么叫,四周都是一片静悄悄的,这间客房很简单,属于标准间,一张床一个电视,一个卫生间。 狭小的空间被我一眼从头看到尾,确定那鬼看来是跑了,我拍开了墙上的开关,刺眼的灯光亮起我不由的舒缓了一口气坐在了床边。 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时刻提醒着我,这个山庄现在极度不安全,可神经妹,静闲和尚,秃子都不见了踪影,我必须要找到他们,他们三个我最不担心的便是静闲和尚,毕竟人家真身在那呢,惹毛了他摇身一变变成个大龙出来,简直是横扫天下。 房间里白纱的窗帘不时的跟着窗外的风飞舞着,此时的我真想好好洗个澡,这一身的血味简直让人太难受了。我坐在床上不停的抠着上的血痂,我突然有些害怕出去,害怕刚刚那种失去视觉的感觉,可我必须要出去,秃子和神经妹一定不能出事。 站起身,我拿着变小的蛇牙又从新走了出去,当我拉开房门的一霎那,我惊呆了,眼前的走廊亮如白昼,布满的熙熙攘攘的人,无数个警察正站在走廊的尽头挨个房门的打开检查,警察身后跟着秃子神经妹,两人正一脸焦急跟着警察说着什么,而静闲和尚此刻却不在他们之中。 我一看神经妹和秃子没有事顿时很开心,大声喊道:秃子,你丫去那了?老子这一晚就找你去了。 谁知我大声喊完之后,眼前的人却没有一丝反应,秃子依然和警察在说着什么,神经妹则若有所思的向我这边看了过来,可看了半天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摇了摇头继续跟在秃子身边。 草,老子说话你们没听见呀?我有些生气的大声喊道。 可他们依然连理都不理我,我真的生气了,几步走到秃子身边上去就推了一把,可接下来的一幕更加令我震惊,只见我的手臂此刻竟然透过了秃子的身体。 怎么回事?我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又一次推向了秃子,可无论我怎么推,我的手始终都穿过秃子的身体。 不可能的,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已经死了,此刻变成了鬼魂,要么就是秃子他们死了。 神经妹,对神经妹有阴阳眼,如果我死了那么神经妹应该能看到我。 我走到神经妹面前,一双手不停的在神经妹的眼前摆着,可无论我怎么摆动神经妹都看不见。 我努力的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可就是没人搭理我。 我有种要疯了的感觉,这他妈算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没死呀,为什么他们看不到我? 我紧张的不知该干什么好,突然感觉后脊一阵冰凉,我一转头,走廊的尽头一个女人的背影飘飘忽忽的走下楼去。 我几步跑到走廊口,但此刻的走廊已经鬼影皆无。 我回到秃子和神经妹身边,他们一直在说着什么,可我却一点也听不见,只能默默的跟着他们身边。 警察们一间又一间的房屋搜查着什么,秃子和神经妹紧着的看着警察们的动作,转眼他们搜到了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也就是我刚刚出来的房间。 领头的警察我认识,正是那个叫华哥的头,只见他向后退了几步,猛地一脚把门踹开,接着几个小警察一拥而上挤进了房间。 走廊上秃子和神经妹一脸焦急的伸着头向里看着,那华哥进去后立刻大喊着什么,紧接着神经妹和秃子一阵风般的跑进了房间。 此时门口被堵的严严实实,我站在走廊也是一脸好奇,是什么让他们如此激动呢?要知道我才刚刚从这个房间里出来,我什么都没发现,他们紧张什么? 出于好奇,我挤进了门伸着头向里看去,可接下来不禁让我浑身一震,因为这屋子确实不同寻常,床边坐着一个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这一刻我好似受到天大的打击一般,瘫软在地。 天哪,既然床边的人是我,那么现在的我就是个灵魂,我死了?我死了吗?我怎么死的?无数个疑问带着不甘不停的问着自己。 可却没人给我答案,屋子没门一阵搔动,秃子抱着浑身是血的我红着眼睛跑了出来,一阵风一般的向楼下跑去。 我呆坐在走廊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以前总是豪言壮语的说自己不怕死,可如今呢?如今自己真的变成了鬼。 不对呀?谢必安不是给我查过了吗?我死后应该是没有魂魄的呀,可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用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墙壁,看着手指竟然透过了墙壁,我肯定了自己现在肯定是灵体,但谢必安曾经说的:我死后什么都不会留下,连魂魄都没有。 难道说:现在的我还没死?我突然想到,有些人晕倒或者受伤之后,意识会跑出体外,这个时候的他算不上了灵体,更不算是鬼魂,只是本人的一缕魄,说白了就是一缕意识罢了。 糟了,秃子把我的身体抱哪去了?我得赶紧追过去,魄要是离身体远了久了就会慢慢消失,这样即使我能醒将来也就是一白痴了。 我站起身,顺着秃子跑走的方向便追了过去,丫的,想把老子变成白痴?没门。 第一百七十九章 瞎爷爷来助 一路穿墙透壁的追,做鬼有时也很好,至少走路不转弯也不怕撞到头。 可当我走到山庄大厅的时候我懵了,大厅里此刻正坐着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堂经理和小保安,两个家伙还保持死时的表情,大堂经理微笑的看着我,露出脊骨的脖子微微颤抖着,给人的感觉如果稍微一用力脑袋很容易就从脖子上掉落下来。 身边的小保安低着头,一双手不停的往肚子里巴拉不停向外流出的肠子,表情很认真。 我无奈的看着这两位死得惨烈的家伙,悄悄的从他俩身边走过,准备夺门而出。 可就在我跟大堂经理刚刚一错身的那一霎那,她猛的站起身一把便向我抱过来。 她这一站起身,肚子里的内脏哗啦一声便全掉了出来,脖子上的骨头更是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 我本能反应,一脚踹了过去,同是灵体,但我们却能互相触碰,我这一脚踹的那叫一个实在,直接将她掀翻在地。 跟上前去想再踹一脚,却发现腿已经动不了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小保安此刻抱住了我的小腿,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了我的小腿肚子上。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我不由得大叫起来,另一只脚狠狠的踹上小保安的脑袋,可无论我怎么踹,他就是不肯松口。 手里的蛇牙此刻好似摆设,可能灵体驾驭不了的原因就那么小,怎么努力都不变大。 我想咬破手指画血符,可咬的手指生疼也不见有血流出,透过大厅的玻璃看到秃子已经把我的身体抱进了车子,秃子急忙上车发动了车子。 我不由的着急大喊,你丫别走呀,你丫走了我就成白痴了,可秃子怎么也听不见我的喊声,钻进车里便开始发动。 伴随着轿车刺眼的灯光闪过,大厅里的两只鬼好像接到命令一般,发疯的向我攻击,而此时的我真的要啥没啥,血符用不了,纸符身上还没有,破煞咒还不敢念,别弄不好在把自己给灰飞烟灭了,只能凭借着略微强悍的身子跟两个家伙斗着。 眼瞅着秃子的车调过了头准备开走,我却被死死的缠住,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声洪亮的佛号传了出来:阿弥陀佛,小施主快走,这两个顽固之徒交给贫僧。 我猛的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静闲和尚正在楼梯口盘膝而坐双手合十。 我操,你咋才出现?你要是再不出现老子就变白痴了。我有些气愤的说道。 第190节 静闲和尚没有理我而是大声念起了地藏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是时,如来含笑,放百千万亿大光明云,所谓大圆满光明云、大慈悲光明云、大智慧光明云、大般若光明云、大三昧光明云、大吉祥光明云、大福德光明云、大功德光明云、大归依光明云、大赞叹光明云,放如是等不可说光明云已。 随着静闲和尚的诵经,两个鬼魂出现了短暂的愣神,趁这个机会我猛的向着门外跑了过去,铮亮的玻璃门就在眼前,我猛的飞身一跃,本该穿门而出的我像一块粘泥一般啪的摔在了玻璃门上。 这一下撞得我是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可也就是这一下,可能由于声音太大,引起了秃子的注意,只见他把头伸出了车门向我这边看了过来。大厅里的两个恶鬼此时已经被静闲和尚用佛珠给套上了,静闲和尚却没用下手毁灭他两,而是盘膝坐在他两身边一遍一遍的念着地藏经。 就在秃子伸出头的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秃子车顶趴着个红衣女鬼,这女鬼看到秃子将头伸出车外,一张白纸一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一个没有实质却又型的脖套从车顶慢慢的放了下来,套上了秃子的脖子。 我站住门里一下便怒了,回头对着静闲大喊,别念了,秃子又危险,快去救他。 谁知静闲此刻如老僧入定一般,任我百般呼喊就是雷打不动。 我后退几步,猛的又撞向了玻璃门,咣的一声证明了我的下场,看着玻璃门外,秃子被勒的直翻白眼,我越来越着急。 好吧,既然门出不去,老子就从墙壁穿出去,砰,啊!砰,啊!事实再次证明,如果门出不去,墙壁肯定也出不去。 此时的秃子脸色已经青紫,他双手停的抓着脖子,浑身开始不定时的抽搐,我急得双目欲裂,如果再不救他,秃子可能就要和这个人间说古德拜了。 就在我看着秃子万分着急的时刻,秃子车顶上的红衣女鬼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一条粗如手臂的铁链抽在了她身上。 女鬼一个翻滚掉到车下,红影一闪便没了踪迹。 紧接着外面出现一个人影,我惊喜的大声喊道:瞎爷爷?你怎么来了。 孙瞎子扭头看到了站在玻璃门内的我,笑呵呵的几步走了过来对着玻璃窗念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便打开了玻璃门。 我没顾得上瞎爷爷,飞身冲了出去,秃子此时已经昏迷,还好呼吸正常,车后座上躺着一脸血迹的我,秃子仰着身子躺在驾驶室内一动不动,我看着昏迷的秃子,心里暗暗感叹道我王晓楠有这样的兄弟此生足矣。 看到秃子没事,我转身又来到了大堂,此时两只恶鬼被一条铁链死死的困住,可一旁的静闲和尚依然盘膝而坐念着经文。 我看着瞎爷爷说道:瞎爷爷,这静闲和尚也没什么本事呀?整整一晚没见踪影,这会跑出来就知道念经,哼,龙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瞎爷爷便摆着手说道:你小子真身狗咬吕洞宾,今晚若是没有静闲和尚的话,我看,至少你就得先死。 什么?少来了,整整一晚我都没见到他的影子,到头来怎么还成了他的功劳?我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哎,你小子知道什么?这整个地方都被一股邪气给困住了这邪气没有定位也没有阵法,纯粹是用无数死人的怨气堆积起来的,这么重的邪气,就算是神仙住在这里也会早晚遭遇不测。 哦?那邪气重和静闲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关系大了去了,若是没有静闲和尚在此诵经念佛,以佛家的祥和来化解此地的邪气的话,你遇见的鬼魂可就不是这么菜的家伙了。 话音一落,静闲那边也念完了经,只见他站起身走到孙瞎子身边念了一声佛号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鬼差大人功德无量。 瞎爷爷急忙还了一礼说道:若不是大师冒死求救,我又怎知小徒几人险些丧命,还是大师慈悲为怀肯下山助正灭邪。 我看着瞎爷爷说道:好呀,原来你不是专门来救我的,而是收到了静闲的信号才跑来的,你可真行呀,你看看我,如果你再晚来一会我和秃子就下去跟着你当差了。 孙瞎子嘿嘿笑道:这不最近忙吗,这两天我正在查一个案子,冷不丁我看到这边天空开起了七彩莲花,七彩莲花是佛教徒的求救信号,如非有难,一般很难看到,我一想肯定就是你们一伙遇难了,这附近就一个龙山寺和一个白云庵,而两个寺里的僧人又十分守规矩,很少外出,即使外出晚上也都会赶回寺院,这么大半夜的开七彩莲花肯定是静闲师傅了,一想到这我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我气呼呼的瞪了瞎爷爷一眼,随即对着静闲和尚拜了一拜说道:感谢大师救我兄弟性命,王晓楠记得您的这份情了。 静闲微微一笑说道:你我出了山门的一刻便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必如此客气,从昨天到此地开始我便看出此地已经被人集聚很多邪气,邪气不同于阴气,阴气是由怨念深重的鬼魂制造出来的,而邪气确实制造怨念深重的鬼魂的,所以从昨日起我便不停诵经,晚上我又到天台作法,可谁知这邪气乃人为造成,我非但没有破解自己险些受伤,没办法我只有开出七彩莲花希望能让同修得以看到。 静闲刚刚说完话,楼梯便传来一阵咣咣声,看来是那帮子警察下楼了,静闲和尚盘膝坐在了地上,眼睛一眯继续念起了经文,神经妹跟着一伙警察身边跟着他们在解释着什么,奇怪的是我竟然一句话都听不到,神经妹一转头看到了瞎爷爷顿时一愣,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跟着几个警察出了大堂。 一出大堂,几人便发现秃子不对劲,急忙跑到秃子的车旁,打开车门,一群人忙忙碌碌,掐人中的掐人中,人工呼吸的做人工呼吸,一阵忙活之后,秃子幽幽的醒转了过来,秃子睁开眼睛顿时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向车后座看去,看到我躺在后座,秃子很着急的推开所有人,关上车门发动了车子,神经妹也钻进了副驾驶。 孙瞎子看了我一眼说道:走吧,咱两也上车,免得到时候你变白痴。 第一百八十章 还魂 车门虽然没开,但我和瞎爷爷都是灵体,轻飘飘的就飘进了车里,车子的后座是我自己躺在那里,瞎爷爷根本没客气,一屁股便坐在了我的大腿上,我瞪了一眼身边的瞎爷爷,可这老东西跟没发现我一般直接对着神经妹说道:小丫头,这一夜忙活坏了吧,别担心,我屁股底下这小子不会有事的。 秃子由于看不见瞎爷爷所以聚精会神的开着车,那些警察此时也打着警笛在秃子的车前面开着道,车速跟要飞起来一般,神经妹几次想回过头都由于车速太快被甩了回去,最终神经妹头也不回的说道:瞎爷爷,疯子哥没事吧,您老一定要救救他。 秃子正聚精会神的开着车,听神经妹这么一说,顿时放慢了车速说道:怎么?瞎爷爷在车里? 一阵阴冷的气息飘过,瞎爷爷现身在车里,秃子看了一眼后视镜差点一脚刹车闷在原地,吓的跟在后面的警车连忙变道躲到了一边。 秃子急忙一脚油门,车子哼哼两声又提起了点速度,这才说道:瞎爷爷,您老可吓死我了,你这么无声无息的出现真是害人害己呀。 瞎爷爷嘿嘿的笑了几声说道:小崽子,我老头子若是要想吓唬你只需变一副摸样保管吓的你屁滚尿流,我这幅摸样出来你都害怕,就你这点胆子也敢跟晓楠天天在一起?我看你还是趁早回家当你的小老板去吧。 秃子不理瞎爷爷说道:疯子哥没事吧,他到底怎么了?他可是你孙子呀,你可得想想办法救他呀。 瞎爷爷看了一眼窗外说道:晓楠那个小瘪犊子现在不是在你车里吗?你救呗?刚刚不是挺有本事的吗?现在求我干嘛? 秃子连忙笑着求道:瞎爷爷,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您老人家在车里俺都不知道,你把我疯子哥救活,我立刻给您烧几座洋房几十个姑娘,让您老在下面也不寂寞。 孙瞎子呸的一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你以为你爷爷我是色鬼转世?还烧几十个姑娘?你爷爷我一辈子正直,几十个姑娘就能买通我吗?好吧,要烧就烧日本的,现在下面不流行美国大妞了。 秃子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憋死,我在一旁也斜着眼睛撇着跟前的瞎爷爷。 看什么看?你以为老子自己用呀?我是去下面送礼用的,反正小邵有的是钱,这点东西对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不要白不要。你在前面找个地方停车,趁着天没亮我先把这小瘪犊子的魄给送回体内,别的也没啥大毛病,你要愿意去医院你就去,不愿意去就回山庄让这小瘪犊子睡一觉就没事了。 秃子连忙答应了一声打着双闪在路边挺了车。 身后的警车都不明所以的出来查看,神经妹连忙下车解释,瞎爷爷看着坐在一边的我说道:小瘪犊子等我下去你就躺在自己的身上,闭上眼睛尽量什么都不要想,我来让你回到体内。 我点点头答应着,瞎爷爷先是隐去了身形飘出了车外,隔着车窗对着我点了点头,我老老实实的躺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上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瞎爷爷念叨些什么,反正我就觉得自己越来越累,脑袋一阵迷糊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一阵淡淡的贡香味传来我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是一副释迦摩尼佛的坐像,让我以为自己此刻置身于寺院当中,可当我扭头看时才知道,原来我还在山庄的包房内,身边坐着静闲和尚,他正低垂着头嘴里不停的念着经。 静闲和尚身边的床上神经妹趴在那里睡得香甜。 我看了看房间四周,没发现秃子的身影,胸腔一阵痒,我知道这是长期吸烟的后果,轻轻的咳了几声,静闲和尚抬起头看到我醒了,可他并没有停下念经,而是低着头继续念了起来。 第191节 神经妹此时睡的正香我也不舍得打扰她,她太累了,真的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换了下来,看来我熟睡的时候秃子又没少忙活,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指着三点半,拉开窗帘的一角我向外看去,太阳已经在西边,说明此时已经是下午,就在这时,停车场开进了秃子的轿车,山庄的保安死了一个,剩下的一个我想可能也吓跑了,因为秃子是自己开的车门走下的车,手里还抱着一大包的购物袋,看来这小子是出去购物了。 这时静闲和尚也念完了经,对着佛像拜了三拜后对着我笑了笑说道:小施主醒了,小施主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呀。 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静闲低沉着声音说道:你也不讲究呀,昨晚我遇难的时候你们都跑哪去了?你一直要求要住在这,可出事的时候你却不管我了,这笔账咱两得算算吧。 静闲和尚微微笑着说道:小施主怎知我不管你呢?你出门后几分钟,小僧就觉得不对劲,等我们出去找你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了,我看出这地方不对劲,邪气重的厉害,我怕邵施主和徐施主被陷害,只能带着他们二位到了天台,在天台我念起了金刚经企图凭借佛家的祥和之气和金刚经的正气来压制住这邪气,谁知这里的邪气很是古怪,无论我怎么压制都有源源不断的邪气补充进来。 我看了看一本正经的静闲和尚扑哧一笑说道:哎,甭跟我解释了,我若是不相信你,你现在已经满地找牙了。静闲师傅,今晚怎么办?咱们总不能这样被动着挨打吧。 静闲和尚念了一句佛号说道:邪定不胜正,今晚整个山庄就咱们四个人,贫僧不信这邪气还能怎样,贫僧已经在山庄四周摆上了十八罗汉阵,今晚我倒要看看,这股邪气怎么胜我佛家之祥和。 正说着,秃子拎着大包小裹的推开了房门,进屋一看我醒了过来,急忙扔下东西笑着说道:这老瞎子还是心疼他孙子哈,说下午醒还真就是下午醒。 我走过去帮秃子把东西拎了进来说道:我的衣服是你给换的吧,辛苦了兄弟。 秃子嘿嘿笑道:咱哥两客气啥?不过疯子哥很有资本呦,等什么时候弟弟给你介绍几个富婆,保管哥哥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我一脚踢上了秃子的屁股骂道:你丫才去当鸭子呢,小爷我守身如玉,怎可做下那苟且之事。 秃子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嘿嘿的笑着,静闲和尚在一边念起了佛号,我问秃子道:那帮警察没说什么吧,毕竟我早上那一身血不好解释。 秃子叹了口气说道:那帮警察倒是没说什么,毕竟有我在这呢,再说了现场虽然有你的指纹,但从哪看那保安都是自杀,这也是他们几番查看得出的结论,只是可惜了那保安,哎,又是一条人命。 我也叹了口气说道:秃子,哥求你个事。 说,咱哥两什么求不求的,有话就说。秃子看着我不耐烦的说道。 能不能给死去的人多一点补偿金,这件事本来他们两个就是无辜的,他们是因为你才死的,咱们救不回他们的命,就给他们的亲人多一些补偿吧。我恳求秃子说道。 秃子点了点头说道: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两家人我都不会亏待的,毕竟在我这出的事,钱对我来说都不是事儿。 神经妹此时也醒了过来,揉着眼睛看到我醒了,急忙起来倒上了一杯水,笑呵呵的说道:疯子哥,你起来了怎么不喊我一声? 我看着消瘦的神经妹,心疼的说道:你呀,应该多休息休息了,注意点饮食,看你瘦的,将来跟秃子结婚你不准备给我兄弟再生个大胖小子呀。 神经妹嘿嘿的傻笑道:谁说瘦就不能生孩子呀,别看我瘦,将来一样给秃子生大胖小子。 秃子乐的一蹦高,急忙从一堆购物袋里找出几个袋子递给神经妹说道:这些是补养品,本来是给疯子哥买的,现在为了我将来的大胖儿子我决定先给老婆大人。 我上去给秃子又是一脚,笑骂道:我怎么认识你这么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一阵嬉笑过后,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我在走廊上画满了符咒,希望能管点用,而静闲和尚也在每个房间门口插上了一炷香说是留给护法神的。 做好准备以后,我们四个人便来到了天台,正所谓站得高看的远,这斗法也是,高度越高优势越大。 四人来到天台,秃子和我抗了个大大的床垫子上来,虽然秋天的夜晚有些冷,不过前半夜还是有点闷热。 众人做好后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了天,静闲和尚今晚的话也挺多,不过他聊的都是些修行的趣事,他自己倒是乐的前仰后合,我和秃子只能使劲的陪着干笑。 我默念了黄尖尖的名字,没一会的功夫,这小老太太便带着呲牙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黄尖尖一出现没像以往一样打趣我,也没有去问候秃子神经妹等老朋友,而是直接走到静闲身边,抽着鼻子上下闻着。 黄呲牙则站在天台的另一边不敢过来,仿佛我们身边有什么很令她恐惧的东西一般。 黄尖尖闻了几下,挠了挠稀稀楞楞的几根头发说道:这位小师傅奇怪的很,身上怎么有种连我都害怕的味道? 我拍着手哈哈笑道: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啦,哼今晚叫你来就是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万兽之首的,免得你有点道行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万兽之首?难道他是虎仙?黄尖尖诧异的问道。 虎仙?虎仙算什么万兽之首?告诉你吧,静闲师傅的真身可是货真价实的龙哦。我得意的像尖尖介绍道。 龙?呀!这就是龙?我滴个天呀,原来龙是秃子呀,我还以为龙除了鳞片身上应该有毛的呢。 额~一旁的秃子此时恨不得站起来掐死黄尖尖。 第一百八十一章 药人 众人嘻嘻哈哈的笑了一阵,黄呲牙也慢慢靠近了过来,虽然已经知道静闲和尚是我们一派的人,不过还是吓的小脸煞白。 黄尖尖倒好似没事一般,除了一开始有点紧张之外,倒是和秃子神经妹一起唠起了家常。 大家挤在大大的床垫子上,互相聊着自认为很有意思的话题,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的心里一直很沉重,我突然有些害怕,现在在场的几位可以说都是我的心头肉,不管少了谁对我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我只能在心里暗暗的为我们几位祈福,真的希望我们能平安度过眼前这一劫。 呲牙看出我有心事悄悄的坐在我身边说道:你有心事? 嗯,这次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在医院的时候即使女鬼那么厉害,我都没有害怕的感觉,可这次我心里真的有些不安。我有些神不守舍的说道。 呲牙忽闪着大眼睛看了看我说道:你不要太担心了,对面坐着一条龙呢,再说我现在也化出人形了,还有尖尖在,咱们一起同心协力什么难关过不去? 我看着呲牙笑了笑说道:你还是不成人形的时候可爱,那时候我没事还能抱着你,现在要是抱着你我就被人当色狼啦哈哈。 呲牙也跟着嘿嘿笑了几声不再言语。 黄尖尖真是个开心果,盘着腿一惊一乍的跟秃子讲起了我们这些年的事,黄尖尖添油加醋的这么一讲,不但是秃子和神经妹,就连一边的静闲和尚都一本正经的听的及其认真。 时间已是深夜,天台上的风呼呼的刮着,看来是要下雨了,我话音刚落,一道闪电便在远处的天空上闪落下来。 天空中一瞬间仿佛白天一般,无数个雨点趁着这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坠落了下来。 轰隆隆,震耳的雷声响了起来,雷声没落又是一道闪电闪了下来,我和秃子急忙撑起床垫子,几个人都躲在了床垫子里。 这时已经是深夜,每个人都知道如果今晚对方有动作应该就会在这个时候,所以即使天台下着大雨,却没有一个人要回房间。 众人都在安静的避雨,天空中一个闪电接着一个雷,大雨下的直冒白烟,突然尖尖抽了抽鼻子疑惑的说道:什么味道? 秃子撇着嘴看了看黄尖尖说道:这大雨下的,警犬都不一定能闻到味道,你能闻到啥?别是故意制造紧张气氛吓唬我们的吧。 第192节 我瞪了一眼秃子,黑暗中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大声说道:秃子,别乱说话,尖尖虽然平时没什么正型,不过上了真当,它可从来不开玩笑。 话音刚落,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呲牙也有些纳闷的说道:我也闻到了,怎么感觉有种花香味呀。 原来是花香呀,这也难怪,山庄种着很多花草,被大雨这么一冲飘出点花香味也算正常,秃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暴雨依旧不停的下着,雷声一个接着一个,一旁的静闲和尚早就开始嘟嘟囔囔的念起经文来,又是一个闪电划过,神经妹突然大叫,快看,前面有个人。 这一声喊之后,所有人的目光便都向黑暗中看去,可闪电划过之后,四周一片死一般的黑暗,所有人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到远处是否有人。 就在大家即将放弃追寻的时刻,一道闪电唰的又闪了起来,这次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前方确实站着人,而且不是一个,是一群。 这群家伙仿佛从远古走出来的野人一般,一个个披散着头发,手里拎着木槌战刀之类的凶器,我和秃子将头上的床垫子扔到了一边,所有人此刻都暴露在雨里,跟对面的那些“人”相对而立。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我看清了对面的那些“人”,这哪是人呀?一个个骨瘦如柴,浑身好像用硬木雕刻而成一般,一个个虽然拿着凶器面目狰狞,但给人感觉好像稍微一用力便能把其胳膊腿的全部撅断。 秃子嘿嘿笑道:这降头师没有狠点的招数了吗?竟然找来一帮营养不良的打手哈哈哈。 黄尖尖却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而且不时的抽着鼻子。 最后还是静闲和尚停止了念经,念了一句佛号对着天空大声说道:这位施主为了对付我们可谓是煞费苦心呀,这千年药人随便一具都算是宝贝了,你竟然一下子找到这么多,而且用来对付我们,小僧何德何能让施主您如此看的起? 静闲话音刚落,天空中竟然真的出现一个声音,哼,臭和尚,若不是你屡次破坏我的好事我也不会将这天材地宝放出来对付你们几个毛头小子,识相的就赶快滚回你们龙山寺,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静闲还没等答话,一旁的尖尖却嘿嘿笑道:好一个大王八,驾雨而来,却缩在王八壳子里不敢露头,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人物能让我小兄弟大动干戈,没想到就是一个缩头王八而已,有本事出来,咱家跟你面对面的干上一架,弄几个药人算什么意思? 天空那个声音哈哈哈一阵大笑道:我若是出手,就你们几个还不够我一只手捏的,老黄皮子,既然你这么愿意说话待会我一定先割你的舌头,现在就让你们尝尝这几个药人的厉害,话音一落天空又是一个闪电劈了下来。 借着闪电的光我看到对面的药人开始慢慢的走动了,一个个虽然骨瘦如柴却好似很沉重一般,走一步楼面都跟着一声响。 静闲和尚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小心了大家,别看他们瘦,他们都是千年前的药人,一身骨肉被药练的铜头铁臂,真可以说是刀枪不入,一会若是接上手,各位千万别用肉体触碰到药人的身体,他们身上都带着巨毒,沾上则无救。 众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算他妈怎么回事呀,刀枪不入,还不能用肉体碰,这面前站着的哪是什么远古药人呀,简直就是生化武器呀。 秃子呸的吐了口吐沫说道:怎么办?想个办法,咱总不能就这么站着挨打吧。 我也将目光看向一边的静闲和尚,静闲和尚皱着眉头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他们行动缓慢,留下一人殿后,其他人迅速跑到一楼抗来所有煤气罐,咱们炸死这帮药人。 秃子惊讶的张着大嘴说道:大师好主意,没想到大师也是蛇蝎心肠呀。 黄尖尖也在一边打趣道:没想到你这老龙心肠还怪歹毒的,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呀哈哈哈。 静闲和尚脸上有些挂不住,憋的通红说道:那你们说有什么办法?我听你们的,你们说呀。 秃子嘿嘿笑了笑说道:办法倒是没有了,不过谁来殿后呢? 静闲和尚低垂着双目说道: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这办法是我想出来的,自然要我留下殿后了。 听完静闲和尚说完,秃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这时我们也来到了天台口,而对面那些药人也距离我们越来越近,这些药人好似一开始活动缓慢,渐渐的越来越快,现在他们向我走来的速度就比刚刚快了一倍不止。 我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我留下殿后。 秃子大声叫道:不行,你们走,我留下殿后。 啪,我一个耳光打在秃子的脸上,气愤的说道:让你们走你们就走,说着我拿出手里的蛇牙一边给他们看一边说道:这个是东北常家野仙主事送我的蛇牙,能让我百毒不侵,虽然静闲和尚也应该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但整个山庄所有的邪气都靠他来压制呢,他若是留下咱们也未必能跑得了,你们快走,我留下殿后。 黄尖尖也一推秃子和神经妹说道:我小兄弟让你们走你们就走,我们留下殿后。 我看了一眼黄尖尖,它对着我微微的笑了笑,然后便使劲的推着秃子和神经妹,让他们下楼。 最终秃子听了我的话,因为如果在推让,身后的药人就上来了。 静闲和尚没有多说话,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阿弥陀佛保佑,便跑下了楼,看着静闲和尚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种上当了的感觉,这老秃驴一定一早就算到我百毒不侵,才故意说对面的药人有巨毒的。 看看身边并排而立的尖尖和呲牙,我哈哈一阵大笑对着尖尖和呲牙说道:咱们三人又要并肩作战了,听着哈,这次谁也不许受伤,咱们痛快的打他丫的。 也许我这一句话喊得有点热血沸腾,黄呲牙没等我发号施令呲着牙就化作一道黄影冲了出去,我一看黄呲牙不管不顾的就冲了出去心里不由暗骂一声:这小家伙,真不抗忽悠。说完我拿着蛇牙也冲了上去。 黄尖尖嘻嘻笑着说道:这两个小愣头青,就知道死冲,道行浅呀,道行浅呀。 离这药人越近,那股子花香味越浓,手里的蛇牙跟充血后的鸡鸡一般瞬间变粗变长,跑到领头的药人面前,一蛇牙对着他咽喉便刺了下去。 当,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传来,我的蛇牙犹如刺到一块坚硬的铁板之上,震的我整条手臂都跟着发麻。 黄呲牙那边也没讨到好去,她十指指甲像十把利刃一般,闪闪发亮,可无论怎么用力,到最后连药人的肉皮都没挠破。 第一百八十二章 炸楼 药人身上的香味充斥着周围的空气,虽然奇香异常但闻久了让人有种心情烦躁的感觉。 这么大的雨都冲散不了这浓浓的香气,若是无雨之夜,我想打都不必打,我直接就认输了。 刹那间一个闪电又划了下来,借着闪电的亮光,我看到对面的药人干瘪的面部和空洞的眼睛,药人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对着我迎面砍了下来。 慌忙之际,我急忙用手里的蛇牙抵挡了一下,当的一声响,我整条手臂都一阵酸麻,我勒个去,好大的力气。 身边又是一道黄影,尖尖也冲了上来,这小老太太不知在那扣了两块板砖,一手一个轮的虎虎生威,啪啪两声,尖尖的板砖实诚的呼在了药人的脑袋上,这一下呼的结实,板砖四分五裂的碎落一地,那药人也后退了几步,摇了摇脑袋竟然跟没事人一般又走了上来。 大雨越下越大,也不知是雨水的凉气还是楼顶的阴气,反正我一边奋力的跟药人打斗,一边冻的整个人乱哆嗦。 由于我们守在下楼的楼梯口处,药人虽多,但真正能和我们面对面的也就三个,其他药人都在后面等着补充,我拿着蛇牙,不停的对着面前这位狠狠的刺,从眼睛到裤裆,我不停的换着地方,可对面这药人真的好似刀枪不入,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过后,这药人竟然又抡起大刀向我砍来。 我不敢硬接,只能躲闪,还好这药人行动缓慢,否则我早就被他一顿大刀给累死在这了,即使这样,我依然累的浑身乏力,加上雨水大,此刻冻的嘴唇都发紫。 砰的一声,黄呲牙不知怎地被对面的药人一脚狠狠的踹翻倒地,虽然呲牙现在化身美女,可之前那个执拗的脾气秉性依然不改,之间她原地一个翻滚,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又向药人扑了过去。 我咬破手指凌空画了一道血符,对着药人拍了过去,原本以为对方是阴邪之物,我这血符拍过去肯定能将其打飞,即使打不飞也能让他知道点疼痛,谁知这血符过去之后打在药人身上如石沉大海,连了涟漪都没起,那药人嗓子里发出一声嘶吼,举起大刀又向我砍了过来。 尼玛,这简直是现实版魔鬼筋肉人呀,太逆天了吧,肉搏打不动,符咒又无效,这降头师从那找来这么多极品货色,这一群药人当年若是存在的话,八国联军算个屁呀。 第193节 尖尖打的也是火热,不过它还是忙里偷闲的插嘴道:小兄弟,这要是我全盛时期几个药人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哎,现在老了,让人欺负了。 呸,你就能吹吧,打到现在也没看你沾一点便宜。我刚刚和尖尖斗完嘴,一个不小心险些被大砍刀卸去胳膊,我急忙一躲让过了砍刀,合身用肩膀一撞把药人撞退了两步。 趁这个机会,我转头向楼下看去,秃子神经妹和静闲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也不知他们三个是不是去煤气罐厂搬煤气去了。 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过,震的我耳朵都麻麻的,脑袋嗡嗡直响,今晚这雷声闪电的来得可真猛烈,刚想到这,眼前一道白光一闪,紧接着我便试着头发都好似烧焦了,一道闪电正好劈在我的面前,离我也就两米远的药人此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手里的砍刀还保持着高高举起的样子,整个人散发着阵阵青烟。 卧槽,老天有眼呀,我不由的哈哈大笑道:真是老天有眼,这药人自作孽不可活,竟然在举刀的瞬间被闪电给劈死了。 可随即我便笑不出来了,因为后面又上来一个药人,这个药人体型巨大,我蹦起来都不一定能够到他的头顶,手里拎着一个又大又粗的木棒,好似从原始森林里刚跑出来的北京猿人一般,一棍子就奔我打了过来。 我急忙躲开这棍子,棍子打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可这棍子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竟然丝毫无损,那药人拎起棍子又砸了下来,这个药人的速度明显比刚刚那个要快上很多,总之我躲的很吃力。 黄呲牙此时已经不躲不避了,跟对面的药人手掌推手掌的开始拼起了力气,我心中暗自着急,这呲牙也真够倔的,跟那药人比力气,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果然,那药人正一点一点的推着呲牙向后退去,呲牙小脸憋的通红,不停的咬着牙坚持着。 眼前的原始人抡起大棒撵的我鸡飞狗跳的乱躲,虽然我一时无性命之忧可也没办法伤害那原始人分毫。 就在双方僵持的一刻,楼梯里传来秃子的声音,疯子哥快下来,都准备好了。 听秃子一说,我急忙给黄尖尖递了个眼神,黄尖尖嘻嘻一笑大声喊道:呲牙,你先走。 我也转头对着呲牙喊道:你快走。 黄呲牙此时憋足了劲跟那药人比力气,一张小脸红的跟刚出炉的烤鸭一般,只见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你们走,别管我,我非给它推个跟头不可。 听了黄呲牙的话,我恨不得踹它一脚,你丫有毛病呀,跟个药人较什么劲呀,他傻你也傻? 可黄呲牙的倔脾气我是知道的,于是我转头对着尖尖说道:你先走,我一会把呲牙带下去。 黄尖尖点点头道那好我先走一步,话音一落,黄尖尖猫腰一躲趁着对面的药人慢腾腾的一拳打来之际,连蹦带跳的跑下了楼。 我也躲过了对面原始人的一棍子,两步跑到黄呲牙的身边上去一使劲把那药人推了一晃,借着这短暂的机会,我一把拉过呲牙便向楼道口跑去,可回过头我傻眼了,刚刚和尖尖对打的那个药人此刻正好走到楼梯口,它身后的几个药人此刻也有了空隙都挤向了这边。 糟糕,楼梯口失守了,楼梯口就离我三步远,但此时已经被药人给牢牢堵住,身后一声嘶吼,刚刚和呲牙比力气的家伙也走了过来,此刻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怎么办? 我脑袋拼命的想着办法,该怎么办?呲牙一看楼梯口被堵,也知道是自己恋战惹祸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晓楠,我去引开楼梯口的药人,你一有机会就跑出去,放心我是动物真身,实在不行我从露面上爬下去。 我奋力推开一个靠近我的药人骂道:少他妈唬我,这楼外面都贴着瓷砖,别说是你个黄皮子,就是壁虎也休想爬下去,你当我脑瓜子被雨灌进水了呀。 黄呲牙焦急的说道:可你若是不先走,咱两都得死在这楼板上,就这么说定了,听我的。说完呲牙就要正托我的手,我死死的抓住呲牙看着她说道:你他妈给我听着,我王晓楠从来不贪生怕死,既然咱两困这楼上,那就要死一起死,你若是敢乱动,老子就直接跑药人堆里,咱们一起挂了,也省得秃子他们不敢引爆煤气罐。 话音刚落,呲牙便闷哼一声,我转头一看,原来是身后的药人一棍子狠狠的打在了呲牙的背上,我咬着牙大喊一声,拎着蛇牙便向那药人的眼睛扎了过去,没有预料中的当当声,而是扑哧一声扎了进去。 咦?怎么又能扎进去了?这药人不是刀枪不入吗? 对面的药人被这一蛇牙刺中眼睛也不由的嘶吼一声,我拔出蛇牙突然看到地上的积水此刻已经变成绛紫色。 我明白了,这帮药人身上的药被大雨给冲淡了,呲牙,咱两专挑药人的头部下手,因为这雨已经把他们头上的药给冲掉了。 呲牙听我一说顿时重回了信心指甲瞬间变长对着一个药人的脑袋便挠了下去,嗤啦一声,犹如撕开破布,那药人的头皮被呲牙这一爪给挠成了一条条。 与此同时,楼梯口也传来的喊杀声,静闲和尚轮着脖子上戴着的佛珠在楼梯口大喊,王施主不必担心,我们来救你。 我急忙大喊,你们小心,地上的雨水混合了药人身上的毒液,千万别沾到。 黄尖尖在下面大喊道:留着力气保你自己的命吧,啥时候了还关心别人呢。 这蛇牙一建功,我顿时信心满满,扎倒了面前的药人,我几步跑到刚刚打我的那个原始人身后,一个大跳飞身而起狠狠的一蛇牙顺着他的后脖子刺了下去,扑哧一声蛇牙将那原始人的脖子刺了个对穿,那原始人一声嘶吼拼命的甩来甩去想把我轮倒,我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之上,借着力气抽出了蛇牙。 那原始人砰的一声跪倒在地,捂着脖子不停的嘶吼着。 终于在黄尖尖与静闲和尚的努力之下楼梯口重新打开,我扯着呲牙顺着楼梯口几步跑了下去,静闲和尚喊道:快跑快跑咱们赶紧下楼,我爬起身便闻到一股浓重的煤气味,于是捂着鼻子和静闲和尚便向楼下跑去,刚下四楼便看到秃子和神经妹站在那里,两人看到我们下来顿时呼了口气说道:快下楼,一会若是让药人下来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几人一股气出楼内,跑到了停车场,数数人数,一个都不少,几人躲在花园里的一棵大树后,秃子从草地里找出了两根电线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大楼感叹道:这么多钱盖的山庄,就这么被我毁了,话音一落两根电线向一起一对,楼内一阵火光紧接着一声震天的爆炸声响起,我们几个人砰的一声都趴在了地上。 第一百八十三章 回家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云霄,数不清的砖头瓦块像炮弹一般落在了我们四周,好在面前有几颗大树挡着,否者我们几个即使不死也要受些伤。 爆炸声不时的响起,雨声雷声仿佛跟着配合一般不时的跟着响起,我把头埋的很低,因为身边的嗖嗖声提醒着我危险还没过去。 趴了良久,直到耳边只剩下噼啪的着火声时,我才慢慢的抬起头,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身边所有人都已经站起来了,秃子抿着嘴看着我憋着笑,连一直严肃的静闲师傅都乐呵呵的看着我。 尖尖撇了撇嘴揶揄道:呦,我这小兄弟怎么了?越活越胆小了还,多大个事呀趴在地上趴这么久? 神经妹伸出手来拽我,我抓住她的手一用力站了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草土一边乐呵呵的说道:我这可不是害怕,刚刚趴在地上睡着了而已。 黄呲牙美目一翻呲牙说道:这么大的雨你也能睡着? 我顿时无语,这黄呲牙,哪点都好,就是太实在。 我回头看着火光冲天的山庄不禁叹了口气对着秃子说道:哎,都怪我无能,几个鬼怪而已,竟然把这偌大个山庄给烧了,真是败家呀。 秃子微微一笑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不就是个山庄嘛,这都不算个事,烧没了咱在从建,我正因为这山庄死人的事闹心呢,这下好了,山庄从盖,以后客人也不会有心里压力了。再说了,这山庄又不用我自己承担,疯子哥以后十年就不要找工作了,给我打工,每月工资扣下赔我的山庄,什么时候扣够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我这。 我靠,你丫敲诈我是不?刚刚大家可都看到了,两根电线是你自己对上的,这爆炸也是你造成的,你丫转个圈子竟然落我头上了,呸,小爷才不给你打工呢,抱着你的臭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竖起中指对着秃子比量了一下。 静闲和尚念了一声佛号道:两位施主,眼前这关虽然过了,可我们这次炸了这里,想那降头师一定不会散罢甘休,不知此地邵施主还有落脚地没有?如果有的话咱们只能移居到那再等待这降头师前来报仇,他只有不断的报复咱们才有机会找到他。 我看了看秃子,秃子摇头说道:这地方我就开了这么个山庄,主要是为了发电厂的生意而特意开的,现在发电厂的生意已经谈下来了,这山庄我把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给了丁局长,看来这次我又要掏腰包把这山庄修起来,我看这样吧,反正大家也都没事,不如咱们回老家,我和我爸爸是分开住的,而且那边毕竟属于我的根据地,无论黑白两道方方面面的人谁都要多少给我点面子,咱们去了那办事也好办些。 静闲和尚念了一声佛号说道:贫僧本是方外之人,去哪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早日帮邵施主解决了这边的事贫僧好回到寺院继续清修。 秃子又看向我,我嘿嘿笑道:一晃好多年没回老家那边了,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想,明天给我父母打个电话就说秃子发达了要我去玩几天。 黄尖尖嘿嘿笑道:回去好回去好,那边我住着也舒服些,而且那也是我认识小兄弟的地方,去玩玩挺好的。 第194节 秃子一看众人都没有意见乐呵呵的说道:先上车里,我给丁局长打个电话,咱们回家。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昨天后半夜秃子开车拉着我们来到了市里找了一处宾馆住下了,那山庄整整着了一夜,虽然下了一夜的雨但无奈火势太猛,也不知现在烧成了什么样子,不过昨晚秃子给丁局长打了电话,说煤气罐爆炸把山庄给烧了,并告诉丁局长别担心,天一亮秃子就把钱给丁局长打过去,让丁局长的手下找几个施工队在从新把山庄盖起来。 丁局长虽然也纳闷这山庄最近频繁出事,但秃子这个拿钱的都没说什么,他一个收钱的怎好意思多说,只是询问了秃子有没有受伤之类的话。 起床后头多少有点晕晕的感觉,昨夜的大雨下的很大,整个人在雨里浇了半天有些感冒了。 换上酒店秃子让酒店买的衣服,洗了把脸便来到了秃子的房间,当当当敲了敲门,门被打开,令我惊奇的是开门的不是秃子而是神经妹。 神经妹一看是我脸色不由的一红,快步走出了房间,我走进房间,秃子此时正蒙着大被躺在床上,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眼也不睁的问道:亲爱的,是谁呀? 我照着秃子露出的半边屁股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笑骂道:你丫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累了一晚上,你丫却抱得美人归,赶紧给爷滚起来。 秃子蹭的从床上蹦了起来一看是我立刻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怎么当哥的?我哄了神经妹半夜眼瞅着就要成功了,你丫这时候跑来搞破坏,我诅咒你一辈子不举。 我一把把秃子按倒身子一跃骑在了他身上一边挠着痒痒一边喊道:怎么着?有钱了?长大了是不?敢诅咒你哥我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你不举。 嘻嘻哈哈的疯了一会,我拿起衣架上准备好的衣物说道:赶紧穿上,吃点东西咱赶紧走,免得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要知道咱们现在很危险,天一黑就要保证所有人的绝对安全…… 秃子也知道我是为了他好,毕竟降头师的主要目标其实就是他,于是秃子急忙穿上衣服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跟着我向餐厅走去。 不一会神经妹和静闲和尚也来到了餐厅,简单的吃了一口饭,我们四人便坐上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秃子的车开的很慢,音响里放着陈百强的《一生何求》,那时候中国大陆流行着粤语风,甭管您听懂还是听不懂,都摇头晃脑的听上一曲。 丫生霍吼……我问秃子道:你丫一个东北人,能听懂那么高深的歌曲吗? 秃子嘿嘿一笑说道:这你就落伍了吧,陈百强的不算啥,我给你听个更好听的,说着秃子从车子里把碟退了出来,接着换上了一张。 “某法活修西滴丫对手,带出温女温晕载被吼……” 我撇撇嘴说道:这歌不错,就是小爷听不懂歌词。 秃子呸了一声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你才多大个岁数就跟社会脱轨了,告诉你,这可是香港著名乐队,玩摇滚的,比崔三他们出名多了。 哦?比崔三都出名?他们乐队叫啥?等遇见傻逼我也炫耀炫耀。我感兴趣的问道。 叫,额~叫啥来?秃子一边说一边把眼睛看向了车后座的神经妹。 神经妹白了秃子一眼说道:叫beyond。 啊对对对,就叫逼样的。秃子不无炫耀的介绍道。 我瘪瘪嘴,反复念道:逼样的?这算个啥名?这不是骂自己吗? 一旁的静闲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说道:这乐队着实不错,世上竟有如此谦卑之人,都这么有名了还自称逼样的,若是换做他人早把名字改了。 神经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三人都傻傻的看向了她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神经妹哈哈笑过之后说道:beyond是英语,翻译成汉语便是超越的意思,你们呀,真应该好好补充点文化知识了。 秃子憋憋嘴说道:弄来弄去是个英文名字,靠,赶明儿我也得学点英语。飞驰的轿车,一路洒下无数欢声笑语,回家的路上我们突然变的无比轻松,就好像小时候一起四处捉蜻蜓一般。 车子终于在傍晚时分进入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县城,多少年不见,县城依然还是那个破烂的模样,虽然破烂到处都飘着熟悉的味道。 秃子的房子就建在一进县城的路边上,一座三层楼的小别墅,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一个巨大的喷泉在园子中央,三米高的水柱不时的喷着水,给人一种迷离的感觉。 秃子的车刚到门口,便从一旁的门房里跑出一个小伙恭恭敬敬的给秃子打开了大门。 秃子按了声喇叭,开着车便进了去,车子停下,神经妹打开车门风一般的向屋里跑去,我诧异的问秃子道:神经妹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秃子苦笑了一下道:疯子哥你难道忘记了,神经妹的孩子在这呢。 哦!原来是这样,唉秃子,你说实话,你喜不喜欢神经妹的孩子? 秃子低头想了会说道: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那孩子,虽然是个小女孩,不过长得和神经妹小时候可像呢,我若是娶了神经妹,这孩子我肯定当亲生的养活,以后就跟我姓邵,等长大了我就送她去最好的学校。 我笑了笑点点头说道:不错,这才是我的兄弟,这样吧秃子,我知道无论如何你都洗不掉心里的阴影,这孩子我认下了,叫我声干爸爸,以后等我若是成家了,这孩子可以两头跑着住,愿意住哪就住哪岂不是更好? 秃子嘿嘿笑道:那当然好了,一会进去我就跟神经妹说,不过你白捡个女儿可得出点血,这样吧,今晚的菜你来做,就当做认女儿的投资了。 好好,我做就我做。 秃子把车熄了火,招呼静闲和尚和我道:走喽,下车,咱到家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回家(二) 三人走进秃子的小楼,一进门便是一个大厅,大厅靠门的位置摆放了一对铜鼎,看起来很有气势,墙上作了很多造型,门对面摆着个真皮沙发,给人感觉整个大厅富丽堂皇却又带着欧式的艺术风格。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说道:少爷回来了,晚上在家吃还是出去吃?若是在家吃我马上准备饭菜。 秃子笑呵呵的说道:这几天小萌萌闹没闹?没在生病吧?这孩子身体虚的很,刘妈妈你多多操心了。 那保姆刘妈笑着说道:哪有操心呀,萌萌可听话呢,说着眼神向上一瞥说道:胜楠急坏了,回来就跑萌萌房间了,让她们母子多亲近亲近吧。 秃子笑呵呵的指着我说道:刘妈,这就是我常提起的疯子哥,今晚您老休息吧,让疯子哥做饭,咱们一起好好吃个团圆饭。 刘妈很有礼貌的跟我打了招呼,我笑嘻嘻的说道:秃子,你看我初来咋到的,你好意思让我做饭吗?再说了,我也不会做饭呀。 秃子呸了一声说道:你丫少跟我来这套,小时候你就会炒鸡蛋,你难道忘记咱两偷偷把我家的鸡蛋都炒着吃了的时候?你不会做饭也得做,想不想认女儿?想认就赶紧做法去。 我一看,这顿饭是逃不过了,没办法,挽起袖子就奔着厨房走去。 刚刚挽起袖子,神经妹便抱着孩子从楼上走了下来,第一眼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神经妹,我笑着说道:这娘两真像呀,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秃子大声喊道:萌萌快到爸爸这来,萌萌也挥舞着手臂大声的喊着爸爸,爸爸。 秃子跑上去一把抱过萌萌亲了又亲,不知道的真以为秃子和萌萌是亲父子二人。 秃子一边抱着萌萌一边对神经妹说道:疯子哥要做萌萌的干爸爸,怎么样你同意不? 第195节 神经妹幸福的笑着说道:同意,怎么不同意,疯子哥抓紧结婚,赶快要个儿子,咱们还能做亲家,到时候干女儿变亲女儿喜上加喜。 秃子也美滋滋的说道:对对对,疯子哥赶紧要个儿子,萌萌今年三岁,正好女大三抱金砖。 我撇了撇嘴说道:少来了,我可不像你们,自己还没长成呢就结婚,我的爱情那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决定的。 话一说完我就有些后悔,果然,神经妹的脸上有一丝不自在。 秃子急忙说道:少贫嘴,赶紧做饭去。 我急忙嘿嘿笑着走进了厨房,一进厨房我更加郁闷,秃子家的厨房比我家的房子都大,里面厨具一应俱全,那时候我只在港片里看到过微波炉,秃子家竟然也有,冰箱冰柜,抽油烟机,一抬头我勒个去,他家厨房竟然挂着音响和空调,我真怀疑秃子是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刘妈跟着我走了进来说道:你看看做点啥?我帮您准备一下。 我笑着说道:刘妈别跟我客气,就叫我晓南就好,我别的还真不会做就会炒个鸡蛋,咱就做炒鸡蛋吧。 刘妈听我说完长大嘴巴看着我半天说道:你,你是说这么多人就吃一个炒鸡蛋? 我挠挠头说道:那吃什么?哦!对了,还有个和尚呢,有黄瓜没?洗上几个黄瓜蘸酱吃,一个素菜一个荤菜就行。 刘妈看了看大厅,又看了看我说道:这个……你确定就做这两个菜?我家少爷可是很挑嘴的。 我嘿嘿笑道:甭惯着他,就这两个菜。 噼里啪啦的一顿翻炒,一小盆香喷喷的炒鸡蛋正式做好,又找了个盆装上了满满一盆洗好的黄瓜,挤上一碗大酱,这顿饭便端上了亿万富翁的餐桌。 秃子趴在菜盆边抽着鼻子闻了闻说道:味道还是小时候的味道,疯子哥手艺没变呀,还是当年的那个味道。 一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好,虽然刘妈一个劲的要去在炒上几个菜,但秃子却愣是不让,他说我这顿饭让他找到了久违的感觉。 席间,萌萌甜甜的叫了我一声爸爸,这声爸爸对于二十岁的我来的有些快,我别扭的答应了一声抱过了萌萌。 晚饭吃过,刘妈收拾好饭桌,秃子说道:刘妈,麻烦你晚上把萌萌带你那去睡,我们晚上可能要出去玩一会,太晚回来怕吵到孩子。 刘妈起初诧异了一下,随即好似明白什么一样笑呵呵的点头道:好的好的,今晚萌萌就去我那睡,说完便给萌萌收拾一下带上点必需品走了出去,秃子又喊门口的保安让他把开车把刘妈送了回去。 静闲叹了口气说道:时间亲情最大,看到你们在一起其乐融融,连我这方外之人都不免动了凡心,哎~可惜我自小无父无母,此生是享受不到这种乐趣了。 秃子呵呵笑道:您老可别叹气,等这边事办完之后我带你去一次东海,说不定到时候您老人家化身成龙回家了呢。 静闲脸色一暗幽幽说道:谁知东海现在如何?如果我真是龙王九太子,那为何这么多年龙宫不派人来寻我呢? 我两一看这老龙心情不佳急忙岔开话题说道:今晚也不知那降头师能不能找来,咱们不用准备准备吧? 静闲念了一句佛号说道:我感觉最近两天他不能找来,第一咱们突然走掉,他即使知道咱们回了家也要准备充足才能来,第二,这段时间咱们之间交手几次,咱们虽然屡屡失利他却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昨晚一战,咱们虽然房倒屋塌,可他那几个药人也算是价值连城。 我撇撇嘴说道:就那几个干柴棒子一样的行尸走肉也价值连城? 静闲和尚微微一笑说道:你以为呢?那几个药人可不是谁都能制作出来的,我也是从一本古籍中看到的,那药人全称叫铁骨铜尸,如果猜的不错,这十几个药人乃是明末清初茅山道士炼制而出的,古书记载,当年清兵入关,行至二龙山一带,突然连降暴雨,正好路边有一座小庙,清兵便冲了进去,谁知里面住着一伙茅山道士,这伙道士此时正在活剥一个少女,清兵冲进去时少女下半身的皮已经被剥了下来,却依然能哭能叫。 清兵头领当即火了,命令手下把这几个道士全部处死一个不留,谁知哪伙道士也非凡人,只见领头的道士猛地拍出一道符纸,大声念了几句,符纸无火自燃,随即院内的石板便凌空飞起,三十几个骨瘦如柴的尸体自地下站起,对着清兵便冲了过去。 那尸体不像其他尸体散发尸臭,恰恰相反,那尸体散发着阵阵香气,离得近的清兵闻到香气后便瞬间乱了心智,互相劈砍了起来。 清兵头领看事不好别喊来弓箭手对着尸体猛射,谁知这些尸体竟然刀枪不入,有士兵接近这几具尸体之后稍一接触便哀声惨叫,无论什么部位触碰尸体,什么部位必将乌黑发紫,用不了片刻的功夫便中毒到底不起。 清兵头领一看事情不好,急忙带兵撤出了庙宇,只在外面死死包围,并命令手下兵将收集柴火,将庙宇点燃。 一场大火过去,当清兵首领进去寻找的时候却发现,道士竟然不知怎么跑的一干二净,而地上只有十几具干尸的尸体,其他的都不知所踪。 后来清军将领将此事上报给朝廷,令人诧异的是,朝廷下旨悬赏一万两黄金收买这十几个干尸,若道士带着干尸一起投靠,朝廷将封道士为先锋大将军,炼制干尸为朝廷出力,可惜到最后也没找到那伙道士一记那些干尸。 说到这,秃子郁闷到:那几个干吧尸体真那么值钱呀,早知道咱抓一个了,一万两黄金呀,我靠,车胎还不压爆了。 我照着秃子的脑袋拍了一下笑骂道:你丫钻钱眼里了?你够有钱的了,要不明天你去买一万两黄金去,保准花不完你的积蓄。 众人吵吵闹闹的说了一会,我去秃子的院子里简单的画了几道符咒,而静闲和尚则把他那一大串佛珠给拆开,但凡窗口和门口都摆放一颗,静闲说这样做一旦有妖邪或者不对劲他会第一时间感觉到。 这一夜果然安静的很,这几天都没睡好,我这一夜也睡的异常香甜,一大早我便早早的起床,打开窗户一股熟悉又亲切的味道钻进了鼻孔,远处青山巍峨,一片片云雾缠绕着山顶,仿佛进入了险境一般。 我穿好衣服下了楼,秃子和神经妹应该还没起来,静闲和尚此时应该坐在秃子家的楼顶上念经,我独自跑出秃子家,沿着马路向那个我熟悉的地方跑去。 跑在我家前面的小街上,街道两边映入眼帘的都是小时候的回忆,小学,小卖店,医院,工厂,到处曾留下我小时候快乐的足迹。 不远处一座矮趴的小房映入眼帘,是瞎爷爷家,这个让我步入不一样人生的地方,我仿佛又看到孙瞎子笑呵呵站在门口等我放学。 跑着跑着我的眼角湿润了,我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停的大口呼吸,不远处便是我的中学,我看着中学院里那一排平房,那是实验室,我依然记得子母魂,那是个心酸的夜晚。 一转眼离开家乡已经好多年了,当年那个调皮的小孩子如今已经成了一个保准的大小伙子,不知谁家的狗从胡同里窜了出来,跑到我的面前闻了闻摇着尾巴跑远了。 我突然好想纠纠,不知这么多年过去它怎么样了。 对,我去找纠纠,只要它还活着,我一定要把纠纠找回来,这是我对它的承诺。 第一百八十五章 许爷爷 回到秃子家,刘妈已经做好了早餐,萌萌正在神经妹的怀里喝着热好的牛奶,秃子咬着一块面包对我摆摆手含糊不清的说道:疯子哥,你一大早跑哪里去了?赶紧过来吃饭。 静闲和尚不喝牛奶,他面前摆了一碗清水和一个馒头。 我撇嘴说道:秃子,你丫也太抠门了吧,怎么说静闲师傅也是为了你才下山的,你丫也不至于就给人家吃这个吧! 秃子还没答话,静闲和尚却念了一声佛号说道:贫僧平日里每日早饭也是清水馒头,王施主不必介怀。 我拿起桌子上一块面包狠狠的咬了一口说道:赶紧吃,吃饱了跟我去接个朋友。 秃子咽下的嘴里的食物瞪着眼睛说道:疯子哥,你要接谁呀? 少问那么多,到地方你自然便知道了。 第196节 车子开向松树镇,一路崎岖的山路,在路上,秃子不停的问我接的是什么人,我却只是神秘的一笑只叫他专心开车。 音响里继续放着“逼样的”的歌,听的我心旷神怡,虽然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唱的什么,可心里却能感受到歌手唱歌的那种心情无论是喜是悲都随着音乐挥洒的淋漓尽致。 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慢慢的驶进了松树镇,我心里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手心满满的都是汗水。 我突然很害怕,害怕纠纠已经不在了,或者被转卖到很远的地方,但又很期待,期待着和纠纠重逢。 就这样在不断的纠结中车子来到了老头说的永红三队,在村子里的一家人家打听出那个买纠纠的许大爷就在山后的参地里,我期待的问道:那许大爷是不是养着一只大黄狗? 那村民想了想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那老许头脾气怪的很,没事的时候很少下山到村子里来,我上次见他还是一年前卖参的时候,好像没见到什么狗,只看见他赶着两匹大马来着。 我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不由的担心起纠纠,恨不得长出翅膀立刻飞到山后的参地。 秃子的车只能开到山下,下了车看着眼前的羊肠小道,秃子苦着脸说道:疯子哥,你到底要接什么重要人物呀?这么高的山咱两走着上去得走到什么时候呀? 我扭头瞪了秃子一眼气呼呼的说道:你丫是兄弟的话就别问那么多,赶紧跟我走,若不是兄弟,你丫现在就开着你那四个轱辘的破棺材壳子滚回去。 秃子急忙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是兄弟,当然是兄弟,我听你的,别说眼前这个破土包子,面前就是刀山我秃子也陪疯子哥你拼杀过去,就这小破山,我一口气登上山顶都不带费劲的,说完秃子竟然带头向山顶大步走了去。 我跟在他身后嘟囔道:你丫就一贱皮子,非得惹我生气才能老实。 上山的路极不好走,可能是前几天下雨的缘故,地上泥泞不堪,脚一踩下去就很难拔出来。 我和秃子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不过苍天不负有心人,中午时分我两终于爬到了山顶。 一阵清凉的微风吹过,身边的树叶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响声,秃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山顶的草地上哼哼唧唧的不愿起来,我走过去对着秃子踢了一脚说道:起来起来,咱们快去,我着急着呢。 秃子哎呦哎呦的一边叫一边捶着双腿看了我一眼说道:疯子哥,你丫周扒皮转世呀,这么高的山我刚爬上来休息一会都不行?你看看这四周的景色,多么地迷人,你咋就不能有点诗意呢? 我呸了一口说道:你丫懂个屁诗意,你就是想偷懒休息一会罢了,听我说,你跟我走,一会我给你弄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秃子一听有便宜赚,立马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我,我撇了他一眼说道:你丫还是个亿万富翁呢,能不能有点涵养?芝麻大点的好处你都不放过。 秃子急忙嘿嘿一笑说道:疯子哥口里的好东西一定差不了,说着站起身一摆手说道:开路,你地,前面地带路,我地,后面地跟着。 我使劲揉了揉秃子的脑袋笑着说道:呦西。 两人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突然面前一片开朗,整齐的参地一片片呈现在了我们面前,我高兴的大声喊道:到了,到了,我们到了。 秃子一听说到了,二话不说就向参地里跑去,我急忙一把拉住秃子大声骂道:你丫真傻假傻?你知不知道陌生的参地不能乱进,这些养参人独居深山害怕有人偷参,所以参地周围一般都有陷阱地枪之类的暗器,你若是不相信踩上,你小命就玩完了。 秃子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又没来过参地,我哪知道那么多讲究?现在怎么办?咱两怎么偷参? 我气的直跺脚说道:秃子呀秃子,你的脑袋有时候还不如一只猪呢,我大老远的让你开车来难道是为了偷参?单单这油钱就够咱哥两买二斤参了,我跟你说了,我来是找一位老朋友的,别乱走,跟着我,咱们找到看参的樯子(窝棚)再说吧。 顺着参地一路向下走去,果然在山脚下一个矮趴趴的小房子立在了不远处,我一下子心情无比激动,也不管秃子,一溜烟的向着樯子跑去。 跑到樯子跟前,我却没有听到狗叫,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说纠纠真的已经没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当当当敲了几声门,喊了一声许爷爷在家吗? 再这里小童再给大家介绍一下,在东北进参地的樯子一定要先大声喊有人在家吗?或者敲门,如果你一声不吭的走进看参地的樯子附近很可能被看参人当做小偷或者强盗,这几年不清楚,前几年看参的是允许领取枪证养枪的,若是你一声不响的进院,很容易死的不明不白。 书回正传,敲门声响起之后半天,屋里才传出一阵咳嗽声说道:谁呀? 我尽量平复心里的激动大声喊道:许爷爷,我是来找你有事的。 这时屋里传来轻微的咔嚓一声,我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这声咔嚓声代表着徐大爷锁上了枪。 等了一小会,樯子的门便被许爷爷打开,我第一眼便认出了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是当年买纠纠的那位,于是笑呵呵的说道:许爷爷,您老不认识我了? 许爷爷仔细的盯着我看了半天说道:额~人老了,脑袋不好使了,您是? 呵呵,几年前你买了我的大黄狗,这下你总该记得了吧。我耐心的提醒道。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呀,快进屋快进屋,说着许爷爷热情的把我邀请到了樯子里。 刚要进门,秃子便追了上来,我笑呵呵的指着秃子给许爷爷介绍道:许爷爷,这是我的好兄弟。 许爷爷连忙笑着说道:都别客气,一起进屋一起进屋吧。 和秃子进了樯子,许爷爷热情的拿出松子核桃圆枣子之类的山果招待我们,秃子老不客气的抓起一把圆枣子便向嘴里填。 彼此落座,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许爷爷,这么多年我始终放不下纠纠,不知它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我这次来是想接它回去的。 许爷爷呵呵的干笑了几声,脸上的皱纹如一道道沟壑倒映着岁月的沧桑,笑了几声过后,许爷爷说道:小伙子,纠纠活的很好,这会可能跟大黄彪子去山上溜达去了,它俩呀,一会闲着时候都没有,没事就上山疯玩,说着看了看手表说道:嗯,应该快了,在等个一个小时左右就该回来吃饭了。 大黄彪子?我诧异的问道?许爷爷,大黄彪子是谁? 哦?哈哈,我到是忘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大黄彪子是谁,告诉你吧,你还记得当年那只大耳马吗?那匹大马就叫大黄彪子,自从当年从你那买回这纠纠之后,它两整日混在一起,除了一年一次赶集以外,它两向来寸步不离。 许大爷说着独自卷了一根旱烟,一边抽一边说道:要说这纠纠确实是条好狗,自打它跟我上山,我这参地太平多了,前些年这地方野猪狗熊成群成对,可自从纠纠到这以后,这地方连老鼠都躲着走。 最神奇的一次,这纠纠竟然救了我一命,那一次我去村子里换粮食,晚上回来的时候喝多了点酒,回来之后躺在樯子里便睡着了,谁知睡到半夜一只大黑瞎子就摸进了屋子,我当时睡的正香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这时,纠纠撞破了窗户跳了进来,对着黑瞎子一阵狂叫,要说那黑瞎子也是个有种的货,挥舞着爪子就奔着纠纠挠了过去。 当时正好我惊醒,抬头一看,我好,这么大个黑瞎子,当时给我吓的早已乱了分寸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黑瞎子一抓没抓到纠纠,啪的一声竟然把炕给拍了个洞,纠纠向后退了几步,猛的向前一窜,一口便咬住了黑瞎子的脖子,这一口咬的真叫一个狠,直接给黑瞎子咬的嗷嗷直叫,甩掉纠纠掉头便跑进了林子里,自打那以后,纠纠在这片林子里便威风了起来,无论是熊或者野猪,见到纠纠全都躲着走。 第一百八十六章 由我由它? 许爷爷讲起纠纠的时候,眉开眼笑的,这种感觉让我都觉得很亲切,仿佛我自己在述说一般。 坐了一会,许爷爷乐呵呵的说道,你们在这好好休息一会,我出去一下,一会咱们好好喝点。 我和秃子急忙拦住许爷爷说道:别麻烦了许爷爷,我们下午还有事,您老就别麻烦了。 谁知许爷爷眼珠子一瞪说道:怎么着?瞧不起我老许头?你两若是不留下吃饭,那现在就请走吧。 第197节 说着许爷爷一张老脸便拉了下来。 我和秃子急忙陪笑道:许爷爷别生气,我们留在这吃饭还不成吗? 一阵赔礼道歉之后,老徐头脸上才露出了笑容,拿起柜子下面的土炮(火铳)笑眯眯的说道:你两等着,这秋天的沙半鸡,肉肥着呢,咱们中午就吃这个,说完拎着土炮便走了出去。 我和秃子互相对视一眼不禁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看来这老许头的脾气还真挺怪的。不过细细一想这也不怪他,毕竟这老许头常年一个人呆在这深山老林里,冷不丁的见到生人肯定要多留上一会。 我两闲来无事便走出樯子围着参地转悠的溜达一会,突然一阵犬吠传来,我的心跟着一紧,是纠纠,是纠纠回来了。 我拼命的大喊着纠纠的名字,四下观看着,希望能看到纠纠。 片刻之后,跟前的树林里便传来一阵哗哗声,我急忙跑了过去,谁知迎面竟然跑出一只大耳马,这马又高又大,脖子上的鬃毛飘逸柔滑,一双马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 我微笑的伸出手小声说道:你就是大黄彪子吧?纠纠呢?我的纠纠呢? 那大耳马就站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看着我,也不向前也不后退,突然它身后的草丛一阵晃动,一只大黄狗从草里钻了出来。 纠纠,我是晓楠呀?你还记得我吗? 当我看到纠纠的那一瞬间我便认出了它,虽然现在的它已经开始步入老年,一身黄毛也不像小时候那么油亮,但我的纠纠就是我的纠纠,当我和它一对视的时候,我便能准确的认出它。 纠纠起先一愣,坐在原地看向了我,眼神里有些疑惑似在思考。 我慢慢弯下腰,向小时候一样,伸出双手轻轻的拍打着手掌,慢慢唤道:纠纠,快来。 纠纠先是一愣,紧接着瞬间从原地一跃而起扑向了我。 这一刻我知道,纠纠想起我了,它一直都没忘记我,它还记得我。 纠纠一下把我扑倒在了草地上,伸出舌头舔着我的脸,我也嘻嘻哈哈的大声笑着不停的揉搓着纠纠的两只大耳朵。 起先纠纠一跃而起的扑向我,着实给秃子吓了一跳,可随即看到我与纠纠闹了起来,秃子也有些感动。 谁能想到,一只狗会记得主人七八年之久,谁又能想到,一个小男孩和一只狗狗的承诺真的能实现,这小男孩真的找来了。 抱着纠纠使劲的揉搓着它那肥肥大大的脑袋,哈哈,小二货,你还记得我,我高兴死了。 秃子受到我和纠纠的感染,也向站在一旁的大黄彪子靠了过去,本想伸手摸摸它的脑袋,谁知手刚伸出去,那大耳马张开大口便咬了过来,吓的秃子哎呀一声躲到远处。 不知和纠纠疯闹多久,我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纠纠老老实实的坐在我的身边,我一只手轻轻的摸着纠纠的头,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不知坐了多久,许爷爷的声音传了过来,吃饭喽,赶紧回来呀。 纠纠浑身一震,猛的向许爷爷的方向窜了过去,可跑出几步之后仿佛想起什么,又站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我。 我的心里突然一紧,是呀,纠纠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一个人了,毕竟许爷爷照顾纠纠了七八年,纠纠现在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亲人,我现在把它接走,难道真的是为了它好吗?我这么做有想过纠纠的想法吗? 看着纠纠盯着我的眼神,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从来都是自己想,却没想过纠纠到底什么想法,它是否真的愿意跟我一起走。 站起身微笑的跟纠纠回到了许爷爷的樯子,纠纠一路上摇着尾巴跟在我的边,不时的抬起头看一眼我。 一进院子便闻到一阵扑鼻的香味,秃子从屋子里跑出来笑着说道:疯子哥呀,有这么好的地方你为啥不早带我来?嘿!这沙半鸡炖小野蘑菇的味道,馋死个人呀。 我微笑的看了看秃子说道:你丫还是少上山里为妙,免得山里的飞禽走兽都成了你肚子里的板油。 话音刚落,许爷爷便从屋子里搬出个木墩放在了院子当中,紧接着又端出个大盆来,满满的一盆沙半鸡炖小野蘑菇散发着阵阵香气放在了木墩上。 我们三人各自拿了个小木墩当小凳子一起围在了这一道菜四周。我刚刚坐下,纠纠便挤在我的旁边一本正经的坐了下去。 许爷爷笑呵呵的摸了摸纠纠的头说道:小馋嘴猴,有客人在呢,你可不许先吃哈。 秃子一听立刻瞪大眼睛说道:啥?平时吃饭它还跟你一起吃?它还先吃? 许爷爷嘿嘿笑道:那是当然,告诉你吧,这纠纠可干净着呢,比咱们人都干净。 秃子听许爷爷这么一说立刻不敢伸筷子夹盆里的肉了。 许爷爷撇了秃子一眼说道:纠纠从来不吃盆里的东西,每次我两吃饭我都是夹出来放到它面前它才吃的,看看给你吓的,你们城里人呀,讲究就是多。 秃子一听许爷爷说纠纠没吃过盆里的东西,立刻眉开眼笑的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我微笑的夹了一块鸡肉放到纠纠面前,纠纠张口吃了下去,许爷爷喝了一口白酒说道:哎,这七八年我两甘苦与共,没想到眼下就要各奔东西了。说着一双老眼里含满了泪水。 我吃了一块野蘑菇,看着许爷爷说道:许爷爷,这纠纠跟你在一起七八年了,我能感觉出来它和你很有感情,而且它在这也有好朋友,我都不敢想象如果纠纠和我走了,那大黄彪子该怎么办? 所以我决定,我不勉强纠纠,我相信纠纠有自己的选择,一会吃过饭我向山下走,如果纠纠跟着我走,那么我就带走它,如果不跟我走我绝不强求,而且它就算留下,我也不用在担心,因为许爷爷对它比我对它都要好上几倍。 老许头一听我如此一说,脸上的褶子都快堆在一起了,哈哈大笑道:你这娃娃心思很细腻,能如此为纠纠着想即使纠纠真跟你走了,我老许也跟着高兴。 一席饭我和老许头心里都不大得劲,毕竟纠纠无论跟谁走对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也不舒服,只有秃子吃的满嘴流油,纠纠吃了几块肉便自己跑去马圈找大黄彪子玩去了。 刚吃过饭,老许头便说道:你们是从哪上山来的? 我和秃子把上山的路跟老许头说了一遍,老许头笑着说道:你们两个还真能找,幸好问了本地人,走了这条安全的道,若是谁也不问乱走的话弄不好就走哪黑狼山去了。 秃子扣着牙说道:黑狼山?走那去能怎么地?还能被狼叼了去? 老许头嘿嘿一笑说道:还别说,就你们两个白白胖胖的大小伙子进了那黑狼山还真是给它们改善伙食了。 老许头接着说道:那黑狼山就离着不远,不过山上枝繁叶茂,很少有人能走进去,最主要的是那山三面环水一面是陡峭的悬崖,更是让人望而却步,那山上野狼众多,每天晚上都能听到狼嚎声,以前赶上猎物匮乏的时候,那伙子狼也会跑到我这边来觅食,后来自从纠纠来这之后,和哪伙狼狠狠的打了几架愣是把那伙狼打的不敢再过来了。 我和秃子又和老许头闲聊了一会,我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塞给老许头说道:许爷爷,当年若不是你好心买了纠纠,我家连家都搬不起,如今我也赚钱了,今天无论纠纠和谁走,这钱你一定要收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跟纠纠无关。 那老许头拿过钱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严肃的说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区区几百块钱算的了什么?你别看我一个老汉自己在这山上住就以为我没钱,我跟你说实话,我老汉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你看看这片参地,你知道他一年能给我赚多少钱吗? 你给我钱?你有多少钱给我?我老许掏出去的钱就没有往回要过,今天你若是真的要给我钱,那你现在就走,黄纠纠的死活从今以后跟你没关系,我若不发话,我看你能不能把狗带出去。 第198节 我这一看,这老许头真的火了,看来村里人说老许头脾气怪异看来是有凭有据的,我也不敢多说,急忙收起地上的钱赔笑道:许爷爷,您别生气,都怪我岁数小不懂事,您老千万别和我一样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声震天响声,轰隆隆。 老许头没理我的赔笑,而是手搭凉棚的看向了天,不一会老许头面色有些着急的说道:你们两个赶紧下山吧,要下大雨了,这地方愿意起山洪,若是山洪暴发,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山洪 秃子看了看天说道:老许头呀,做人要厚道哦,不想给狗就明说,咱们兄弟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眼下你编瞎话也得看看天呀,你看这天如此晴朗,不就是打了两个旱雷吗?大不了就是个晴天漏,你吓唬我没看过下雨天呀? 这一席话彻底惹火了许爷爷,只见这老头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指着秃子骂道:你他娘的才活了几年?老子在这山上住了一辈子,你知道这山叫什么山吗?这叫龙王道,每年夏天都要发几次山洪,雨水一下山洪就起,你不相信就别走,我老许头这有吃有喝,别说你们两个,就算再来十个也保管饿不着你们,我到要你们看看什么叫山洪,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 我一看老许头一脸紧张的神情看似不是作假,立刻训斥了秃子两句,转头对老许头说道:许爷爷,今天打扰了,我们这就下山。说完和秃子转头便走。 许老头急忙喊道:小伙子等等,纠纠还没选择呢,虽然我养活它七八年之久,不过它毕竟是一条生命,有生命就有感情,我尊重它的选择。 看了看老许头打心眼里佩服这个拿得起放的下的老人,老许头咳嗽两声喊道:纠纠,快来。 一阵犬吠声从马圈里传来,纠纠伸着舌头一阵风一般的跑了过来,先是到我身边蹭了两下,随即跑到了许爷爷身边。 许爷爷蹲下身摸了摸纠纠的头说道:纠纠呀,咱爷两在一起生活也有七八年了,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天你的主人来接你了,没事,咱们纠纠到哪都是个稀罕人的主,爷爷打心眼里为你高兴。 许爷爷一边说一边眼泪唰唰的掉了下来,我心里也挺难受,这许爷爷没有想尽办法留住纠纠,而是跟纠纠说了些告别的话,说明这老头还真的光明磊落。 纠纠也低声的呜咽了两声,脑袋不时的蹭着许爷爷的手臂,从表情中我看得出纠纠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也是一脸不舍的看着许爷爷。 我看许爷爷此时哭的梗咽不停,心里也不是滋味,轻轻的唤了两声纠纠,纠纠看了看许爷爷迈步向我走了过来。 我也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纠纠的脑袋,轻声说道:纠纠呀,你如果愿意跟我走呢,一会我走时你就跟着我,你如果舍不得这里呢,你就留下,我也不逼你,许爷爷也不会逼你的,你自己选择吧。 纠纠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我,这时天空又响起一阵雷声,远处的天边乌云已经压了过来。 我站起身对许爷爷鞠了一躬说道:纠纠无论跟谁走,我都要谢谢您,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实在令我敬佩。 许爷爷此时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一双长满老茧的手不停的抹着眼泪,哭的像个小孩子一般。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和秃子向山下走去。 纠纠蹲在原地,回头看了看许爷爷,又看了看我的背影,仿佛很难拿主意。 转过身去,我的眼泪也顺脸淌了下来,我心里不停的纠结矛盾,我即希望纠纠跟我走,又觉得在一个孤独的老人身边带走他唯一的朋友是一件多么狠心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纠纠留下来还是跟我走,我的心里不停的在纠结着。 秃子看我红着眼睛,不敢跟我说话,我两便一直顺着小路向前走着,眼瞅就到了下山的路口,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犬吠声,纠纠风一样的向我跑了过来。 我转回身已是泪眼朦胧,蹲下身子我就像很多年前一样和纠纠狠狠的抱在了一起,这一瞬间我想起了好多,第一次见纠纠时的情景,纠纠一点点的在我身边长大,直到许爷爷把纠纠从我身边牵走的那一瞬间,我犹如释放了所有情感,竟然控制不住的大声哭了起来。 抱了一会纠纠,我站起身摸了摸它的脑袋微笑的说道:想好了?想好了咱就回家。 我不敢在看许爷爷,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老人孤独的身影,我转过身就向山下走,可走了几步我却愣住了,身后没有纠纠的脚步声,我诧异的回过头,却看见纠纠端坐在路口处,眼角的毛也被眼泪给润湿了,我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纠纠,那一瞬间我明白了,纠纠不是要跟我走,而是来跟我送别的,不远处的马棚里不是的传出一阵马嘶声,纠纠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又几步走回纠纠的身旁,双手捧起纠纠的脸,用拇指给他眼下的毛擦干,一边擦一边轻柔是说道:咱家纠纠长大了,知道许爷爷老了需要你陪着所以不和我下山是吗? 我话音刚落,纠纠便发出一声呜咽,仿佛是在答应一般。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好纠纠,其实我最喜欢你这样,有情有义,好吧,既然你要留下,你就留下吧,跟你的大黄彪子好好相处,好好保护许爷爷,我会常来看你的,记得一定要听话哦。 话音一落,我站起身转过头就走,我不敢停住脚步,我怕我忍不住回头硬生生的把纠纠带走,我只有拼命的向山下跑,不管秃子在身后怎么喊我就是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跑去。 直到我跑到半山腰的时候,山顶又传来几声犬吠,接着一声长长的类似狼嚎一般的呜咽声,我咬住牙忍住哭,因为我知道,纠纠此刻也是万般的不舍。 走到山下,天空已经不知不觉的黑了下来,狂风席卷着整座大山,一抱粗的大树此时被风吹的东倒西歪,大片大片不知名的鸟四处飞着,寻找着避雨的地方。 秃子呼哧气喘的跑下山,急忙打开车门,我和秃子坐进车子里的一刻,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 秃子发动了车子,雨很急很大,即使开着雨刷,依然视线模糊,秃子小心翼翼的开车走在山间的土路上,恐怕一不小心陷入泥坑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两可真就玩完了。 我的心情一直低落,秃子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哎?疯子哥,那老东西挺有两下子的哈,天边打个雷他就知道要下雨,果然挺厉害,这山里的天气真让人琢磨不透哈。 我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也没搭理他,只是透过朦胧的车窗想着心事。 车子在山里上缓慢的行驶着,此时我们已经过了来时的那个村子,正在开向去往公路的土道上,天空的雨越下越大,天黑的即使打开车灯依然很难看到路。 突然,秃子一个急刹车把车停了下来,我猛的回过神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停车了? 秃子叹了口气无奈的向前指了指,我透过车窗向前看去,原来前面的路此刻已经被一道洪流给堵死了,山洪夹杂着石头,气势磅礴的从山上翻滚而下,发出堪比雷声一般的轰隆声。 我看了看秃子说道:怎么办?还有别的路吗? 秃子撇了我一眼说道:你瞎呀,来的时候不就这一条路?连个岔道都没有,你说还有路吗? 是叹了口气说道:那咋办?看着山洪的气势,这车是别想从这过去了,要不你返回去吧,咱去六队的村子里住一夜明早在回去。 山里的水来的快去的也快,如果今晚后半夜不下雨的话,明早水就应该能下去,到时候花点钱找村里人来帮忙修修路,车就能出去。 秃子想了想说道:也只能这样了,说着便调了头向回开去。 可车子刚开出去没几分钟,眼前又是一道洪流拦住了去路,我和秃子此时有些着急了,这条路两头都被堵死,弄不好今晚我两就要露宿野外了,这深山老林的露宿野外到没什么,可万一后半夜雨不停,明日再困上一天我两饿也得饿昏过去呀。 天空一个雷一个闪的下着暴雨,山上不时的有大树倒下的声音,洪流越来越大,越来越深,边上的泥土石块都不停的加入到洪流的队伍当中。 我和秃子坐在车里紧张的要命,真希望这场大雨能很快过去,谁知有些事你越怕他还就越来,这大雨整整下了三个小时,整个土路上都是水,四个轱辘都被水淹没了,洪水顺着车底向山下流着,我和秃子此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一股洪流冲下来我们就跌进万丈深渊呀。 秃子哆嗦的点了根烟说道:疯子哥,你说咱俩是好人不? 我也吸了一口烟说道:咋不是呢?咱俩若不是好人,这世上恐怕就没几个好人了。 秃子憋屈道:都他妈说好人一生平安,你说爷这命咋他妈这么坎坷呢? 我看了看车外的洪水,又看了看天上那黑厚的云层撇嘴说道: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遇见了你最敬爱的疯子哥。 第199节 啊呸!我就知道跟你在一起准没好事,可我他妈就是贱,离开你还不行,哎算了,死就死,大不了下辈子离你远点。 话音刚落,一阵轰隆声传来,我眼神向车窗外一瞥,立刻惊讶的合不上嘴,半天说道:秃子,看来下辈子马上就要到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死里逃生 秃子没来得及查看,山坡上一股强大的洪流便冲了下来,我一只手死死的拽住车门把手,另一只手抓住了秃子,洪水如猛兽一般突如其来,车子一震,车头朝下一头便栽进了山谷里。 我和秃子啊啊的大叫像做过山车一般顺着山谷向下滑去,秃子的豪华轿车此刻正如洪水里的领头军一般一泻千里。 感觉很快又好像过了好久,车子噗的一声落地,紧接着一阵叮当的响声传来,洪水夹杂着石块狠狠的砸在了轿车身上。 小时候我曾经听老人们说过,在山里下大雨的时候一定要离山根远一点,因为长白山山脉地质独特,山上遍布很多天然溶洞,这些溶洞聚集了很多水,如果在加上天降暴雨,就很容易将溶洞的某处冲垮,若是些小溶洞还好些,若是个大溶洞,里面囤积着几万甚至几十万吨的水,这些水一瞬间从高处流出来,形成的山洪势不可挡。 我和秃子是不幸的,可又是幸运的,因为虽然我们被山洪给冲下了山谷可车是一路滑下来的,强大的摩擦力大大的降低了轿车下降的速度,而山谷底又偏偏是一处泥潭,车头犹如一下子插进豆腐里,虽然车子是要不成了,不过还好人没大事,而随后跟下来的洪水虽然力道十足,却也只是将车玻璃砸成了蜘蛛网而并没有造成多大损失。 我和秃子惊魂未定的趴在车里,洪水顺着车边流向了山谷中间的洪流,秃子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变了形的车门打开,此时的我两浑身都是泥水,互相搀扶着从淹没膝盖的水流中向山坡走去。 头上的大雨还在不时的下着,厚厚的云层遮盖着本应该是蓝色的天空,水流湍急,我两必须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否则一不小心倒下,就再也难以站起来。 激流卷起石头砸的我整个小腿一片乌青,好容易走到了山坡下,我和秃子出了水面便使劲的向山上爬去,身后又是一阵轰隆声,我和秃子回头一看差点连下巴都要惊下来了,只见一道洪流至山上奔腾而下,这洪流足足有两条马路那么宽,所到之处无论花草树木全部被连根推倒,洪流落下,一眨眼的功夫,那插在地上的轿车便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水跟着我两上山的脚步飞快的涨着,耳边不时传来大树被推倒的呻吟声。 我和秃子如两个被怪兽追赶的兔子一般,手拉着手拼命的奔跑,我的鞋子早已在淌水的时候被水冲走,此刻脚板不时的被什么东西刺破,虽然疼痛无比,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此时我和秃子只想逃命要紧,不管怎么样,跑一步总比等死强。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了哪,渐渐的雨点开始小了起来,我只觉得两条腿跟灌了铅一般死沉死沉,我咬紧牙关依然不停的跑着,突然秃子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说道:疯子哥,不,不行了,死就死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他这一倒,我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向山下看去,此时的山洪已经淹没到了半山腰,洪水不时的冲下去各种动物的尸体和倒下的大树,眼看着雨小了很多,看来应该安全了。 劫后余生,并没有让我和秃子感觉到活下来的兴奋,反而剧烈运动后带来的周身疼痛让我们两人不由的呲牙咧嘴。 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冷却下来的身体开始变得瑟瑟发抖,天上的乌云逐渐散去,虽然依然下着小雨,但此刻已经可以看见点事物了。 秃子哼哼呀呀的说道:疯子哥,这是哪呀? 我抬头从松树的空隙间看了看天空,又四周看了看半天说道:你还是问问你自己的膝盖吧,它若是知道这是哪也好告诉我一声。 秃子呸的吐了一口嘴里的泥说道:真冷呀,咋办呀?咱们怎么走出去? 我坐在地上想了一会说道:这样吧,我看着松树林子里肯定有烂树根,咱两先找点来,拢堆火把衣服烤干,暖和一会在想办法。 秃子点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我刚一起身,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底传来不由的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秃子急忙跑过来说道:怎么了疯子哥? 我搬起脚一看,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脚底下大大小小得扎了十几个刺,最大的是一根小树枝扎进去有两厘米深。 秃子一看也是一惊,焦急的说道:你鞋子没了怎么不早说呀?看这脚扎的。 我嘿嘿笑了笑说道:就顾着逃命了,那还管得了这么多呀。 秃子浑身上下摸着,挂在腰间的一串钥匙被他拿在了手上,秃子钥匙链上有一把小刀,我听秃子显摆过,说是正中的瑞士军刀,各种工具一应俱全,最主要的是钢口好,不说是削铁如泥但也差不多,记得当初我还笑话过秃子,拿个起罐头的破家伙当宝了,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 秃子掏出打火机,我一看他兜里的烟竟然还没湿急忙一把抢过来点上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 秃子颤抖着手说道:疯子哥你忍着点哈,我帮你把刺挑出来。 我吸了一口烟咬着牙说道:行,你就尽管来吧。 秃子看来也会点野外救援,他先是从军刀里找出钢针一般的东西,然后用火机烧了一下算是消毒,我看着秃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道:没事的,这小子看样子手艺能不错,肯定不会太疼。 可当秃子哆哆嗦嗦的闭上眼睛那一刻,我就知道完了,哪有给人挑刺闭眼睛的。 随即一阵疼痛传来,我险些一脚丫子踹在秃子脸上,我疼的满头大汗的大骂道:秃子,你丫猪头呀,哪他妈有给人挑刺还闭眼睛的? 秃子额头上的汗也瞬间下来了,一个劲的说:对不起疯子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明明瞄准了,怎么又扎了个眼。 我此时恨的牙根都跟着痒痒,对着秃子喊道:老子都不怕你怕什么?睁大眼睛,放心大胆的干就是。 秃子哆嗦着手看了看我说道:那好,疯子哥你忍住啊,我可不客气了,说着拿着手里的针对着我的脚底狠狠的扎了下去。 树林里不时的传出杀猪般的惨叫:秃子,你个王八蛋,你能不能扎准点?你误伤的洞,比我脚上的刺都多,你行不行?不行滚犊子。 而秃子现在可以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论我怎么骂,人家就是气定神闲的扎错位置,若不是我这么熟悉他,肯定会以为他是故意整我的。 当天色眼瞅要暗下来的时候,我两个脚上的刺终于全被挑出来了,秃子脱下了他的外套,用刀子一割两半给我把脚简单的包扎了上,又给我找了跟粗点的树枝当做拐杖。 我和秃子在林子中寻找着干柴,可天刚下过雨,哪那么容易找到干柴呀。 可能是老天都觉得我们够惨的了,就在天马上要黑的时候,我两找到一颗倒地的树,这树也不知倒在地上多少年了,反正树干都烂成了一碰就碎的那种,不过我在这颗树上发现了“明子”(饱含松树油脂的树干或树根部分,东北农村通常用做引火用,及其易燃并且耐烧)而且是一大块流油的明子。 我和秃子乐坏了,急忙把四周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便开始引火。 这明子及其易燃,打火机一点便呼呼的着了起来。 我和秃子把身上的衣服急忙脱下来放到火前烘烤,此时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本来我中午就没吃多点饭,再经过一下午的折腾,此时的我已经是饥肠辘辘。 秃子虽然中午吃的多,但此时也饿的够呛,我两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回避这个话题,因为一旦想起吃的你就会觉得更饿。 明子的火很旺,一会的功夫我两的衣服便烘的八九分干了,趁着热乎气我两急忙把衣服穿上了身一起围坐在火堆旁烤着火。 秃子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我诧异的看着他说道:你丫怎么了?神经病犯了?都他妈啥逼样了还能笑的出来? 秃子一边笑一边说道:不是,我是觉得你好笑。 我好笑?我有什么好笑的?我不解的问道。 第200节 你还不好笑?从小到大,你就说吧,你啥时候太平过?不管去哪,不管干啥,总能惹出一屁股事来,就说今天吧,本来挺好个事,咱们来接狗,就算没接走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可你看看你,车还没开出山呢,咋样?又出事了吧!我就笑你这命简直就是黄连它爷爷——老苦了。 听秃子说完,我坐在地上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我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秃子说道:你小子还挺能整词的,还黄连它爷爷,黄连它祖宗多好?更苦。 秃子翻了翻口袋,把仅剩下的两支烟拿出来递给了我一根,点燃后说道:疯子哥,今晚咋办?咱走不走,向哪个方向走? 我抬头看了看黑乎乎的夜空,虽然不下雨,可连个星星也看不见,虽然山上树不少,可要找个有年轮的树桩还挺困难,最重要的是我虽然从小在山里长大,却真没在山里过过夜。 我找了跟小树枝,对着秃子说道:走是一定要走的,这样吧,咱们听天由命,一会我闭着眼睛把树枝扔上天,树枝落下来后粗的一面指向哪咱便向哪走。 秃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树枝,撇撇嘴说道:老天爷都玩你半辈子了,你竟然还信他。好吧,你信我便信,扔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黑狼山 说扔就扔,我向天上一扔之后树枝落地,向着粗头一看我勒个去,竟然指向了洪水里。 秃子看了看树枝又看了看我嘿嘿笑道:疯子哥呀,你可真行,现在怎么办?咱两共赴黄河吧? 滚犊子,一定是让风给吹的,咱再扔一次,说完我捡起地上的树枝又扔了一次,眼看着树枝落地,粗的那头依然对着洪水那边。 卧槽,不是这么邪吧,难道我们哥两真得走这必死之路? 秃子撇撇嘴说道:我都说了,老天玩了你半辈子了,你丫还信他,反正你也不知道该往哪走,这样的听我的,咱们就顺着洪水走,记得我有一次在杂志上看过,如果上山迷路了就顺着水流的方向走,肯定能找到人家。 我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秃子,咬咬牙说道:好吧,我也听你一次,咱就顺着水走。 由于脚疼,这一路走的我呲牙咧嘴,而且脚上又没有鞋子只包上了秃子的外套,这一路遇见个小石头都咯的我嗷嗷叫唤,秃子几次要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来给我都被我拒绝了,我本来就已经半残废了,在拖累了秃子,两个人最后都伤痕累累的一旦遇见点什么情况可怎么办? 事实上我的担心真的起了作用,就在我两走的精疲力尽的时候,突然前方出现了两个绿点,当我看到这两个绿点的时候,脑袋都跟着嗡的一下。 卧槽,秃子咱两遇见张三了。我趴在秃子耳边小声说道。 什么?还李四呢?这深山老林的哪有人影呀?秃子不明所以大刺刺的说道。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的说道:张三是狼。 秃子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哆嗦的说道:不是吧?咱两还能在衰点不?眼瞅着都他妈要灭绝的动物都能让咱哥两遇见? 我看着前方灌木丛里的两个绿点忽隐忽现:冷哼一声说道:看来咱哥两还真挺衰的,这次真遇见狼了,不过我现在就看到一只,一只狼是不敢对付咱两的,应该没啥大事。 秃子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刚刚用过的瑞士军刀,对着前方恶狠狠的说道:老狼你听着,哥们今天借路而行,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别欺人太甚,小心把小爷惹翻了,剥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把你炖汤补了,正所谓双爪难敌四手,你孤军作战,我们哥俩可是两个人,好虎还架不住一群狼呢,你丫识相的就快走,小爷就当没见过你。 秃子话音一落,身边的丛林便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一阵低沉的狼嚎便从前方树林里传了出来。 我推了一把秃子骂道:你个乌鸦嘴,什么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这次我看咱两真架不住这一群狼了。 秃子此时浑身都在哆嗦,脸上煞白的说道:咋办疯子哥?我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就算见鬼也比这玩应好的多呀,狼可不跟你讲道理,在它们眼里咱哥两就是两只特大号的德州扒鸡。 我小时候到和妈妈遇见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根本不知道狼有多么可怕,还以为是谁家的大狗呢,今天再次遇见狼,我也束手无策,这东西不像鬼,即使我身上什么法宝都没有,至少我还可以画血符,这狼我也没好办法赶走它们。 此时不仅是我们四周有狼的叫声,不远处的山谷里也陆陆续续的传出了狼叫。 突然我想到前几年上山放牛的时候,高不点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故事是说,有一个木匠,在给别人家做活做完了之后,东家很满意,于是留木匠在他家吃饭,当然木匠不免要喝几杯,大家越聊越投机,等木匠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这木匠背着工具哼着小曲一个人在山间的小路上行走,突然从路边窜出个人影,这人不大的个子,穿着一件大袍,头上的礼帽把整个脸盖的严严实实。 木匠起先吓了一跳,可一看是个人,木匠也没当回事,低着头继续向前走着,等走到哪人身边时,那人却一拍木匠肩膀张口说道:老哥,您这是要去哪? 木匠以为遇见劫道的了,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我就去前面那个村子。 谁知那人听过后压着嗓子笑了两声说道:我也去前面的村子,咱们一起走吧。 木匠想了想可能是天黑一个人不敢走,也没在意说道:行,那咱就一起走。 两人便一起向前面村子走去,一路上黑衣人不停的问木匠包里的每一样工具是做什么用的,那黑衣人拿起木匠的斧子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用?木匠便详细的讲解了一遍斧子的用途。 那黑衣人又拿起木匠的锯又问了一遍,木匠又详细的讲解。 直到包里的东西都快问完了,黑衣人突然发现木匠的包里有个墨斗,于是黑衣人又问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木匠此时有些不耐烦了,心说,这人是不是个傻子呀?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于是随口答道,这个是宝贝。 那黑衣人一听连忙问道?这是什么宝贝?做什么用的。 木匠一看这人可能真是傻子,连墨斗都不认识,于是便想作弄作弄他便说道:这宝贝可了不得,杀人于千里之外,比那孙悟空的金箍棒有过之而无不及。 黑衣人低着头考虑半天也没说话,突然人影一闪又钻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木匠一愣,心想这人干什么去了?怎么神出鬼没的? 没想到不一会的功夫,从路边便窜出来一群狼,这一群狼个个大如牛犊,一对犬牙又尖又利看的木匠后背直冒凉气。 木匠一看出来这么多狼便知道今晚想活命可不容易了,于是掏出包里的斧头便对着狼群撇了过去。 木匠本以为这一斧头就算砍不到也能砸伤一只狼,哪成想那狼像认识斧头一样瞬间便躲了过去。 木匠一愣,又掏出锯砍了过去,谁知那狼一跳一避竟然又躲过去了,还一口咬向了木匠的手腕。 木匠一害怕便扔了锯子躲到了一边,紧接着木匠开始扔东西,各种工具轮番的向狼群砸去,可那些狼像知道这些工具的用途一般竟然全躲了过去。 木匠把工具都扔了出去,最后从包里抓出一个墨斗,这也是包里最后剩下的一样东西。 木匠抓出来的时候,墨斗飞线正好挂在了包边上,木匠一拽墨斗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本来木匠已经放弃希望了,认为今晚自己必将葬身狼腹,哪想到,狼群一见此物,顿时吓的全部后退。 木匠也冷的,为啥这些狼斧子锯都躲过去了,却怕这个墨斗子? 突然,木匠一拍脑门大声骂道:我当是谁呢,原来刚刚那个问我话的人是你们张三变的呀,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你们谁能打败我这个法宝,说完又哗啦啦的拉了一下墨斗。 第201节 狼群一看木匠拿出那墨斗子,顿时吓的像丧家之犬一溜烟都跑没影了。 这个故事讲完,高不点跟我说道:这狼精狐狸怪,野外的狼对陌生的东西很惧怕,也很谨慎,老一辈用夹子打狼,那都要用羊油煮上几天。 想到这我突然来了主意,一把摘下脖子上的蛇牙,这蛇牙是中空的,一吹便发出呜呜的响声,虽然声音不大,但也比没有强。 我叼着蛇牙,一手抓着秃子一手拿着棍子对着狼群吹了起来。 蛇牙一响,果然,身边的狼群呼啦啦的退出好远,一个个在远处不甘心又不舍得的转悠着。 我瘸着脚,紧紧抓住秃子,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 而面前的狼群则我挪一步它们退一步,看起来好像是搞不懂我手里的东西不敢贸然进攻。 就这样双方对峙着我又向前走了将近一里地,脑袋里突然想起,下午许爷爷曾经说过,这附近有个山叫黑狼山,山上有很多狼,难道我走错了方向,走到这黑狼山上来了? 我停住脚步对秃子说道:秃子,事情不对劲,咱两可能走到黑狼山了。 什么?黑狼山?难道那老许头说道都是真的?秃子有些不相信的疑问道。 嗯,一定是真的,否则咱不能看见这么多的狼。 秃子磕磕巴巴的说道:疯,疯子哥,咱该怎么办呀?早知道还不如听你的,跳进河里至少还能留个全尸。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没事的时候就打开一下打火机,动物怕火,肯定不敢轻易上前,咱两慢慢转身,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咱两翻过后面的山梁在向左走一段路程就应该能回到许爷爷的参地。 秃子一听说道:好吧,只能这样了,说着掏出打火机啪啦啪啦的打起火来。 我两慢慢的转过身向山头走去,这短时间这些狼又增加了帮手,听着凌乱的脚步声我知道,这附近又聚集了不少狼。 我和秃子大气都不敢出,好容易爬上了山梁,可能要走出黑狼山的界了,狼群此时变得极度狂躁,又几只胆子大的竟然已经开始呲着牙向前靠近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山头上呜的传来一阵狼嚎,狼群听到这声狼嚎后仿佛接到命令一般一瞬间呼呼啦啦的都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一只大灰狼对着秃子就扑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章 走投无路 长这么大秃子的勇敢是很让我佩服的,这小子害怕归害怕,但若是真动起手来绝对不会含糊,这大灰狼有牛犊子大小,前腿抬起来堪堪快有一人高了,秃子看着狼对着自己冲了过来,急忙握紧手里的瑞士军刀不退反进大叫着和狼顶着冲了过去。 我一瘸一拐焦急的看着一人一狼即将缠斗在一起却无能为力,只能忍着疼尽量追上秃子的步伐。 那大灰狼可能是狼群的先锋,身体矫健的有些不像话,一阵风一般的跑到秃子面前突然一跃,整个身体人立而起,两只前爪啪的搭在了秃子的肩膀上,一张大口对着秃子的脖子便咬了下去。 秃子本能的用脑袋使劲一别,狼头便被秃子狠狠的顶住,手里的瑞士军刀顺着狼的前肢下斜着扎了进去,这杀狼的手法可以说干净利落,那一人高的灰狼发出一声恐惧的叫声,死命的向后退想跑回狼群,可秃子却没给它这个机会,一把抽出军刀,两只手飞快的抓向了前爪,借着狼向后退的一瞬间,一膝盖狠狠的磕在了灰狼的下巴上,鲜血瞬间便顺着灰狼的嘴角流了下来,看来这灰狼的舌头是咬破了。秃子这一刀很阴狠,应该是扎在了狼肺子上,这灰狼此刻不停的喘着气,身下已经流了一大滩血迹。 秃子拿起军刀狠狠的对着灰狼的脖子就要刺下去,谁知就在这时候,狼群真正的杀招才显露出来,从秃子的身后猛的窜出一只体型不大又有些干瘦的棕色狼,这只狼虽然体型不大,但身手却好的很,动作迅速而且计算精准,它从草丛里窜出来后,一个跳跃身体直接趴在了秃子的背上,露出两个尖尖的犬牙对着秃子的脖子便咬了下去。 当我看到秃子身后草丛一动的时候,我便知道,这伙狼肯定要对秃子发动攻击,可苦于我现在行动不便,大喊几声对于打红了眼的秃子来说根本没有用处。 直到那棕色小狼猛的窜出来时,我才下意识的扔出了手里当做拐杖的木棒。 木棒旋转的画着圈飞向了秃子身后,就在棕色小狼的尖牙即将刺进秃子的肉里时,这木棒啪的一声狠狠的打在棕色小狼的狼腰上,棕色小狼嗷的一声惨叫,从秃子背上掉了下来,这时秃子才将将回过头,拿着手里的军刀狠狠的扎向了小狼,可谁知这小狼机灵的很,身体一落地便一个翻滚起身跑了。 狼群的试探性攻击告一段落,地上躺着一具灰狼的尸体,秃子捡回了木棒气喘吁吁的看着四周。 我接过了秃子手里的木棒,叹了口气说道:秃子,这群狼不简单呀,看来它们并不是盲目攻击的动物,它们很有纪律性,他们先把强壮的你体例耗尽,然后把咱两一起消灭,如此有心思的狼群都让咱哥两遇见了,看来咱两想脱身应该不太容易呀。 秃子看了看四周若隐若现的绿点苦笑着说道:其实咱两遇见了世界上组织纪律性最强的一种动物,记得我有一次去参加培训,那培训的老师就说过,如果你能把你的员工管理的和狼群一般,那么你将会是这个世界最成功的统治者。 远处的狼嚎声又起,这次狼群却没有攻击上来,而是不时的骚扰我们,瞅我们不注意便上来张口便咬,你回身想打它的时候,它们便很快的退去。 秃子看了看周围说道:疯子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哥两迟早会被累死。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声说道:累死也比被吃了强,咱两一边走一边防备吧,实在不行你就上树,我来和它们斗。 秃子一听我说上树,眼睛一亮说道:咱两一起上树呗? 随后又想起什么一样看着我的脚说道:哎!咱两还是一边走一边打吧。 我两人背靠着背,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一步一步的走着,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雨,雨水一阵大一阵小,身上的衣物都淋湿了,整个人在雨水里不时的打着寒颤,我知道,这样下去我两的力气早晚会被耗光,可一时半会想要脱身真的很难。 我和秃子打退了一伙又一伙前来骚扰的狼群,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秃子一双手全的干涸的狼血,身上的衣服也是殷红一片,此时看秃子有点悲壮的感觉。 突然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丝光亮,光亮不大,却犹如给我两打了强心针,我指着前方的亮光说道:秃子快看,前方有亮光,咱两向那边移动。 秃子也看到了远处的亮光,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扶着我快速的向亮光处移动。 终于,半个小时后,我两伤痕累累的赶到了那个有亮光的地方,这里是一个一人高的山洞,隐约能听到山洞里流水的哗哗声,那群狼跟到这里便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止一般,只在远处游走却不敢靠近我们。 我两急忙几步跑进了山洞,那丝光亮便是从山洞里发出的。 一阵山洞,立刻感到一股凉丝丝的风吹了过来,不过好在没有了雨水,秃子警戒的站在山洞口盯着外面那些游走的狼群说道:疯子哥,这伙狼为什么不追了? 我看了看山洞,这山洞好似很深,洞里有些发光的石英虽然发出的光很微弱,不过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这光已经足够让人看清眼前的东西了。 我一边打量山洞一边小声的说道:秃子,我怎么觉得咱们出了狼窝又进了虎口呢? 秃子也抽空打量了一下山洞,咬着牙说道:咱们已经这样了,现在出去也是死,还有什么可怕的? 嗯,确实,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我看着山洞风水不错,咱哥两就是死在里面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秃子喘着粗气一动不动的盯着山洞外,我则慢慢的向山洞里走去,突然我看到前方不远处仿佛有个人影,我急忙屏住呼吸身体贴着墙一动不动的看向了他。 那个黑影仿佛也是打量我,我压着声音念了开眼咒,给自己看了眼,这深山老洞,要说没有什么脏东西都算是怪事,还是提前开了眼再说。 可开眼之后,前方依然只是看到个黑影,那黑影仿佛穿着一件斗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我。 我握紧了手里的棍子,轻轻的咳了一声喊道:里面的兄弟,你是人是鬼? 秃子听我喊话,急忙跑到我身边说道:看到什么了? 第202节 我用手指着那黑影道:秃子你看。 秃子看了一眼果然前面站着个黑影,秃子小声说道:疯子哥,前面那位到底是不是人?为什么我也能看见? 我摇了摇头没答话,拄着棍子慢慢的向那黑影靠近。 那黑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这让我整个人都跟着提心吊胆,生怕他一瞬间唰的一下扑向我。 可事实上我的担心是错误的,直到我冷汗淋淋的走到那黑影身边时才彻底看清,原来这是一块一人高的钟乳石柱,石柱后面又是一个洞口,这石柱正好把后面的洞口给挡的严严实实。离近了看,好像一个人站在这洞口守卫着什么一般。 我对秃子招了招手说道:没事了,过来吧。 可秃子却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弹,我诧异的提高嗓音喊道:秃子?你干什么呢?过来呀。 黑暗中秃子一个劲的对我摆手,就是不向我这来,我诧异的拄着棍子又向秃子走去,可秃子好像看到什么令他恐惧的东西,不停的向我摆手示意我不要过去。 就在我距离秃子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秃子嗷的一声大叫,一阵风一般向我跑了过来。 我仔细一看,只见秃子刚跑,他身后便传来一阵轰隆声,一个又胖又大的身影扑到了秃子刚刚站着的位置。 秃子大喊道:疯子哥快跑有熊。 我勒个去,什么?熊?尼玛,咱两做啥伤天害理的事了?怎么他妈这么背呢?我大喊道:跟着我跑,前面有个小洞口。 说完,几步跑到那钟乳石柱后面侧着身子钻进了洞里。 我刚刚钻进去,秃子便跟了上来,紧接着砰的一声响,那肥大的黑熊也追了上来,可惜它体格太大,那缝隙太小,挤了半天愣是挤不进来,只能在洞外不时的嚎叫一番。 这洞里很窄,走了大约五六米才慢慢变宽,秃子啪啦啪啦的打着了打火机,接着火机微弱的光看到这个洞依然很深,里面不时的有风吹过证明了这个洞的空气是流通的。 我两背靠着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一阵强烈的疲惫感传来两个人都没了精神,此时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浑身上下一阵酸疼,秃子更是一身浓重的血腥味。 坐了良久,秃子开口说道:疯子哥,咱两今晚不回去,神经妹他们会不会有事? 我哼了一声说道:你丫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神经妹身边有谁?静闲和尚,那他妈不是个人,那是龙。 早知道这样把静闲和尚带来,洞外那只熊还不得跪下给咱磕几个才能走? 秃子听我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不知不觉我也跟着哈哈大笑,两个人笑的厉害,仿佛遇见什么天地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可笑着笑着,声音开始苍凉,慢慢的变成了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断修洞 和秃子哭了良久,俩个人心里压抑的恐惧和郁闷一扫而光,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俩个人都能想象出对方抹鼻涕擦眼泪的样子,不知不觉又笑了起来。 秃子嘿嘿笑道:疯子哥,你咋不找那个黄尖尖来帮你?还有跟着黄尖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看样子也挺厉害的,刚刚遇见狼群你咋不叫它们来救你呢?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我没叫呀?可这山里不知怎么回事,我叫了好多次可就是没感应,就好像咱用的那个大哥大没了信号一样,你说奇怪不奇怪? 秃子听完也有些奇怪的说道:这可真怪了事了,以前你有困难叫它们的时候也有过不灵的时候吗? 没有呀,基本随叫随到,不知这地方怎么这么邪门无论我怎么叫,就是感觉不到尖尖的回应,我有些郁闷的说道。 我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来,突然秃子的肚子不争气的一阵响,我轻声说道:秃子,你饿了吧。 秃子小声的嗯了一声道:没事,记得一本杂志上说过,偶尔感受一下饥饿能刺激新陈代谢。 其实我知道秃子是在安慰自己,我又何尝不饿,可眼下困在这深山老林里饿又能怎么办呢。 秃子站起来说道:疯子哥,咱们在这站着也不是个事,刚才点燃打火机看火苗里面有风吹出来,此处应该通风,既然通风就肯定另有出口,咱往里走走看,也好在这里死守。 我点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走,咱们手牵着手向里走走看。 我和秃子手摸着墙壁,一点一点试探着向前走着,刚刚走了几步秃子突然咦的一声。 我急忙问道:怎么了秃子?发现什么了? 秃子先是一阵沉默,突然兴奋的说道:是木头,我摸到了木头。 秃子边说边摸索出打火机,接着微弱的火光,果然看到洞边散落着一堆树枝树干,看来这里曾经住过某种动物,因为那树枝树干上面竟然铺着一层干草,一看便是某种动物的窝。 秃子兴奋的点燃了干草,由于洞内通风干燥,这木材干草一点水分都没有,此时一见明火,自然一点就着。 洞内有了火,暖和了好多,我和秃子围坐在火堆旁烤着火,借着火光,秃子又在洞里找到了不少树枝之类的干柴,看来这洞穴以前没少住进动物。 火光冲天,洞里一片暖洋洋,我和秃子在火边眯了一小会,秃子找了几根油脂丰富又稍微粗些的木棍留作火把我俩便继续沿着山洞向里走去。 这山洞窄而狭长,我俩一连换了俩根火把却越走越深,洞里不时的吹出风,让我们觉得出口也许就在下一个拐角。 又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下坡,我和秃子互相搀扶顺着坡路走了下去,这下坡与过道落差大约有十几米,虽然不是很险峻,但也不是很好走。 刚和秃子走到坡底,秃子突然惊异道:疯子哥快看,墙壁上有字。 我急忙聚过火把向墙壁上看去,只见墙壁上洋洋洒洒写着,断修洞内,断修山,断修山下住神仙,神仙本应扶摇上,奈何人间胜九天。落款写着断修散人。 这几句话是用真笔字写的,不过由于没有什么复杂的字体,我和秃子倒也能认的出来。 秃子撇撇嘴说道:这断修散人写字不咋地,这是在这山洞,这要是在公园还不被带红袖标的老太太给罚死。 我却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耳朵,若有所思的说道:难道这山洞曾经住着仙人? 从这诗上不难看出,这洞叫做断修洞,这洞里应该有个断修山,那神仙必定就是指着断修散人,最后俩句说的是,他本应该升天的,可又觉得升天无趣,还不如在人间快活。 难道说,这断修散人还在这洞里?我不由的惊呼道:一定是的,这断修散人就在这洞里修炼,咱们快向前找一找,弄不好找到他咱就能出去也说不定。 秃子一听能出去,也不管什么神仙散人的,拉着我就向前走去。 我强忍着脚疼跟着秃子一瘸一拐的向山洞里一路疾走。 第203节 我俩磕磕绊绊的走了好久,出了坡底就是一路上坡,我和秃子就觉得面前好似一座大山一般,爬的我们二人大汗淋漓。 突然前方却是一个扇木门,这木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贴近地面的地方已经腐烂不堪,阵阵凉风就是从这木门底下下吹过来的。 我走到木门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喊道:有人吗?有人没有?断修大仙在吗? 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秃子轻轻的推了一下木门,谁知这木门却吱嘎一声开了,我打起火把,一边喊着一边走进了木门内,里面是个拐角,通道的边上确是一个石室,室内空空如也,地上铺着几捆干草,草上却蹲坐着一具枯骨。 我和秃子起先吓了一跳,毕竟这古洞不知多少年月,期间竟然有一具枯骨,怎能不叫人心惊。 可过了一会,那枯骨并无动作,我和秃子才举着火把走向跟前。 借着火把的火光我才看清,这干草上竟然坐着一个狼骨架,这狼大的异常,单单骨架就有普通狼俩个大,可想而知这狼若是活着的时候该有多大。 这狼也不知在这洞内死了多久,一身骨头已经发白,秃子看了半天说道:疯子哥,这不会就是那个什么断修散人吧。 我看了一会这狼,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狼活着的时候应该也成精了,即使不是那断修散人,也一定跟那散人有些渊源。 秃子看了一会说道:疯子哥,你看这狼牙,又大又白,要不我拔一颗带回去,听说狼牙可是辟邪的圣物呀。 我看了看这狼骨中的狼牙确实又大又白,而且狼牙确实是辟邪圣物,想了想说道:好吧,两颗都拔下来,一颗你自己留着带在身上,另一颗给我那小侄女留着。 秃子哎的答应了一声便走过去拔那狼牙,费了半天的劲终于将狼牙拔了下来。 临走时我对着那狼骨拜了拜说道:冒犯大神之处还请原谅,反正大神这对利齿留在此处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帮我兄弟和侄女挡挡煞气,也好给大神积些功德。 出了石室,我和秃子继续向前走去,可走了几步却发现前方竟然是个深渊,一阵阵彻骨的冷风至深渊里吹了上来,让人不由的一阵哆嗦。 秃子看了看底下这深不见底的深渊,叹了口气说道:咱俩这是什么命呀,一路走来却是个死胡同,咱俩还是尽早回去想办法吧,等会这火把烧没了,咱俩回去都费劲了。 我看了看脚下的深渊,前面确实五路可走,于是跟秃子又原路摸了回去,这一来一回又是一俩个小时过去了,此时已经是半夜,我俩回到刚刚点火取暖的地方时,火把烧的眼瞅就到手边了。 秃子急忙又找了点树枝点燃,我俩擦了擦汗靠着石壁做了下去。 秃子叹了口气说道:疯子哥,怎么办?外面有个大黑瞎子,咱可怎么出洞呀。 我也挠头道:这事确实麻烦,眼下出出不去,里面又没有出口,咱俩确实进退俩难,我刚刚又呼唤了黄尖尖几遍,可依然没有半点反应,看来这山上一定有古怪之处,实在不行咱俩就在这洞里睡一觉,天亮再出去吧。 秃子坐在火堆边叹了口气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希望天亮以后那黑瞎子能出去觅食,到时候咱俩还能跑出去。 话音刚落,树枝啪的一声炸出个火花,一个豆大的火星崩到了秃子腿上,秃子急忙站起身来抖落,一边抖一边说道:该死的火,烫死小爷了。 突然我俩都愣住了,火,动物没有不怕火的,我俩早怎么没想到?有了火我俩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急忙脱掉外套,我的外套是一件纯棉的夹克,正好易燃,秃子又急忙找了几根粗些的木棒,我俩一人手持一个木棒点燃,顺着洞口摸了出去。 一出狭窄的通道,火光的照射下边看到那硕大的黑瞎子此刻正在洞口边上,那黑瞎子听到声音也转过了头来,看到我手里的火把,顿时呲牙狂吼了起来。 我急忙点燃手里的夹克,呼啦啦一阵火苗着起,我把手里点燃的衣服一下子扔到了黑瞎子身边,本以为那黑瞎子会猛的冲上来搏斗一翻,谁知那黑瞎子掉头便跑,到弄的我和秃子一时间不知所以然,准备了一大堆后招竟然一个也没用上。 秃子嘿嘿笑道:这大黑瞎子,我以为有什么本事呢,没想到还真是个熊包,一件点着了的夹克便能把它吓跑。 秃子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嗷嗷传来一阵怒吼,紧接着是无数狼的吼叫,这些狼跟那只黑瞎子竟然打了起来。 我和秃子悄悄的摸到了洞口,趴在一块大石头后向外看去,入眼一片绿芒,我和秃子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这他妈怎么回事?一转眼,外面怎么围了这么一大群狼? 第一百九十二章 斗狼 如果说刚刚追我和秃子的狼群有十几只的话,那么现在围在洞口的狼至少有七八十只,那黑熊一开始如狼入羊群所向披靡,可那些狼也不是傻子,一个个围着熊开始游斗,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男人架不住一群骚老娘们。 这大黑瞎子在一群饿狼的围攻下不一会便伤痕累累,又斗了一会,黑瞎子自知不敌,掉屁股转身就跑。一群狼追了一会便又跑了回来,这是从狼群中走出一只浑身白毛的大狼,这狼径直走向洞口,对着洞内仰天发出一声嚎叫,它身后的狼群也在同意瞬间一起跟着嚎了起来。我和秃子小心翼翼的爬回石头后,秃子喘着粗气说道:疯子哥,事情不妙呀,这么一大群狼聚集过来,咱两看来是凶多吉少呀。 我深呼一口气说道:这山洞好像是那群狼的禁地,否则它们早就追进来了,咱两若一直呆在这洞里,管保性命无忧,可就是不知会不会有人找到这来,如果真的没人找来,咱两便是饿也饿死这了。 秃子点了点头说道:咱两先等着吧,看看天亮之后这群狼会不会跑,如果不跑咱两还真的拼上一拼,就算是死也不能在这山洞里饿死。 整整一夜,我两轮换着休息,而狼群却始终在洞外徘徊,天渐渐的亮了起来,借着日光我看清了前方,整个人一瞬间仿佛冻结了一般,眼前这是何等情况,这是遇见了狼族的庙会吗? 只见山洞前方的土坡一直到山洪流淌的河边,大约四十米远的距离,落眼之处趴着一群一群的狼,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们这小小的洞口,仿佛随时要冲进来把我两生撕了一般。 连续的奔波和饥饿,让我两此刻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的脚肿的跟两个发面大馒头一样,淡粉色的血水不时的从伤口流了出来。 我揉了揉肿起的脚对秃子说道:兄弟,一会如果有机会,你就先跑,不要管我,如果你跑回去记得找人来救我就好,我这双脚看来是跑不出去了。 秃子看了我的脚一眼说道:疯子哥,没事的,一会有机会的话我背着你一起跑,我就不信咱两跑不出去。 我瞪了秃子一眼说道:你丫可真天真,你以为你是田径冠军?就是猎豹来了也不敢说背个人能跑过狼,听我的一会有机会就赶紧跑。 秃子从石头缝里慢慢探出脑袋看了看说道:得了咱两也别争了,这外面趴着这么多狼,就算有机会你叫我向哪跑?难道要我投河? 我叹了口气说道:投河也好过呆在这里,投河尚有一线生机,若呆在这里咱两必死无疑。 突然我两一起想到,对呀,为什么不投河呢?这山洞离河边只有四十米左右,而且经过昨天一夜,山洪此时已经都排了下去,现在水虽然混了点,不过水流却不是那么急,自少以我和秃子的水性如果不是特别点背的话应该是死不了。 秃子突然来了兴致,坐起身道:咱两就走这水路,我就不信了,这些狼还能下水追? 我点了点头道:狼虽然会游泳,可只要咱哥两先跳进水里就凭借着水的流动,狼就根本追不上咱两,等到下游咱找个平稳的地方再上岸那是绝对百无一失,可问题是眼前这四十米咱怎么跑过去。 刚刚想到这,外面便传来一阵哗啦声,我和秃子急忙趴在石后向外看去,只见附近的狼群全部站了起来,一个个呲着牙对着一个方向,而那白毛狼王此刻正好站在狼群的正中间。 我正纳闷这些狼要干什么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犬吠声,汪汪汪。紧接着又是一声马嘶传来。 我激动的眼泪险些掉出来,是纠纠,我抓着秃子一边摇晃一边说道:是纠纠来了,纠纠来救我来了。 秃子此时险些被我掐死,只见他红着脸说道:我知道是纠纠,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没被狼吃了,到险些被你害死。 我也不管秃子的埋怨,对着洞外便喊道:纠纠,纠纠,我在这呢。 第204节 纠纠一听到我的声音,顿时无比兴奋,大声狂叫了几声便走进了狼群,纠纠身后不到一米便是那匹大耳马黄大彪子。 狼群仿佛很惧怕纠纠,除了那白毛狼王其余的狼都夹着尾巴向后退去。 纠纠犹如无人之境,几步便走到狼王面前,狼王抽着鼻子向前闻了闻,纠纠呲牙伏低了前爪,狼王却不理纠纠继续闻着。 此时纠纠仿佛有些不耐烦了,对着狼王大声叫了一下,那白毛狼王却不在意,抖了抖白毛又向纠纠走进了一步。 纠纠也没有先下手,而是准备绕开狼王奔洞口走来,谁知那白毛狼王却将身子横了过来,挡住了纠纠的去路。 纠纠有些怒了,张着嘴露出了两颗尖尖的犬牙好像在说:再不走开我可就咬你了。 纠纠这一露出犬牙,身边的小狼都哆嗦的退了下去,狼王明显也有些害怕,可依然矗立在纠纠面前一动不动。 这次纠纠彻底怒了,刚要扑上去,谁知身后的大黄彪子一步上前当的一脚,直接把个白毛狼王给踢飞了出去。 这一脚白毛狼王飞出去五六米,老半天才摇着脑袋站了起来,看来这黄大彪子也是个爱惹事的主,这一脚明显是掌握了分寸,否则这白毛狼王直接就该永远的倒下了。 狼群一见狼王被打,顿时一阵嚎叫着便冲了上来,可还没等跑到跟前就都站在原地对着纠纠呲牙咧嘴,看来纠纠往日没少让这些狼受苦,所以虽然狼群很愤怒,但都保持着理智。 纠纠如若不见,摇着尾巴继续向我这边走来,挡在纠纠面前的小狼不自觉的向后退着。 就在纠纠离洞口不到十米的时候,那白毛狼王一声怒吼对着纠纠便冲了过来,纠纠明显没想到白毛狼王敢对它发动攻击愣了一下后,才呲牙面对。 白毛狼王纵身一跃便跟纠纠斗到了一处,大黄彪子此刻一看纠纠动手,人立而起一声长嘶便冲向了狼群。 狼群一见狼王与纠纠打斗在了一处,顿时来了勇气,三五成群的开始撕扯纠纠。 其余的则将大黄彪子围在了当场。 我和秃子看的目瞪口呆,从场面上可以看出,一开始这群狼看起来很怕纠纠,狼王也一再对纠纠示好,看来这两个瘟神,在这山上横行霸道也非一朝一夕了,可纠纠一直要来洞里找我,这白毛狼王却是不让,本以为横身阻拦纠纠便能知难而退,谁知纠纠身后跟着个黄大彪子,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上去就是一脚,硬生生的把个狼王给踢出去好远,狼王起身后这才恼羞成怒跟纠纠打了起来。 好个纠纠,打斗起来虎虎生威,虽然身边围满了狼,可纠纠却能灵活跳跃,只要这些狼一不注意,纠纠准能一口咬向对方的咽喉,直咬的满嘴是血。 那大黄彪子也是个混世魔王,在狼群中不但气定神闲,偶尔从脚下飞出一只狼倒地后便再也起不来。 两个家伙打的有声有色,一时间和狼群不相上下。 看准时机,我和秃子拎着棒子也冲了出去,此时所有狼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纠纠和黄大彪子身上,我两突然从狼群身后冲出,两条棒子打的也是虎虎生风,奈何肚里没食,棒子打在狼身上只能让狼嗷嗷直叫,却不能杀死它们。 狼王一见我二人出洞,顿时仰天一声长吼,几只狼从包围圈里撤了出来直奔我来。 秃子一把拉着我的手说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疯子哥咱两快跑。 我慌忙跟着秃子奔着河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咱们跑了,纠纠怎么办? 秃子拽着我的胳膊说道: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咱两先跳进河里再说。 这时我两跑到了河边,身后狼群也马上就要追上,我一使劲挣脱了秃子拽我的手,一把把秃子推到了河里,对着秃子喊道:纠纠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厚此薄彼,你快走,找人救我。 话一说完,身后便跳上来一只巨狼,我弯腰一个大别,愣是将狼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我拎起棍子刚要对着狼下手,只觉得小腿一疼,另一只狼狠狠的咬上了我的小腿。 秃子在水里顺着水流向下流去,对着我大喊道:疯子哥,让我上去,咱们同生共死。 可流水无情,秃子即使想上来也要到下游浅滩才能爬上来,此刻怕是无论怎么努力也上不来了。 再说我这边被一只狼死死咬住小腿,鲜血顺着裤管哗哗的流了下去,我拿起棍子死命的打这狼的腰部,都说狼是铜头铁臂麻杆腰,狼的腰是浑身上下唯一的弱点,可我连打了三四下,这狼就是死不松口。 眼看着刚刚被我摔到的狼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心里不禁说道:完了,我今天算是交待这了。 就在我即将绝望的时候,身边一声怒吼,黄纠纠不知从哪嗖的窜了过来,一口便咬住了咬我小腿的狼的脖子。 那狼还没来得急叫上一声便被纠纠一口咬死,我回头一看,好家伙,此时纠纠身后竟然缀着三条大狼,看来纠纠救我心切不顾被人咬住身后,拖着三条狼愣是赶了过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逃跑 我看纠纠被咬的皮开肉绽,顿时心如刀割,抡起手里的棒子对着后面那三头狼便抡了下去,嗷嗷嗷一阵乱叫,三只狼愣是被我一顿棍子给打跑了,而纠纠也把我面前的另一只狼给硬生生的放倒在地。 此时我已气极,一条棍子舞的密不透风,只要面前有狼,二话不说哦追上便打,一顿大棒子也把周围的狼都赶到了远处不敢过来。 这时纠纠蹲在我的脚下,嘴里呜呜直叫,一双沾满血的犬牙露出口外看起来好似九幽地狱蹦出来的地狱神犬一般。 大黄彪子这时也跑到我的身边,一身油光崭亮的皮毛也被狼群给抓出几道血痕,大黄彪子跑到我身边,希律律一声长嘶,两只马眼不屑的看了看狼群,又看了看纠纠,仿佛是对纠纠说:愣着干什么?上呀。 纠纠不停的喘着粗气,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白毛狼王,而那狼王此时也学乖了,深深的躲在狼群中央就是不肯出来。 我手拿棒子,脸上的汗哗哗淌了下来,裤子已经被血给湿透了,连同鞋子都黏黏的沾满血浆,本来就饥饿外加流了这么多血,此时的我早已是轻弩之末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又传来一声狼嚎,这白毛狼王听见之后顿时大喜,迈步走上一个山包也仰天长嚎起来。 浪叫声此起彼伏,我心里暗暗道:糟了,这狼群又来了救兵,这方只有我们三人,这下该怎么办好? 纠纠也有些紧张起来,毕竟它既是再怎么厉害,对方群起而攻,它就算能全身而退却保护不了我的周全不是白搭吗。 两方此时都不出手,白狼王是等援兵,纠纠和黄大彪子是为了保护我,而我正在苦苦考虑眼下这情况应该怎么办。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会的功夫,树林间草丛耸动,一只只体型硕大且精神异常的狼便走了过来,这群狼也有一狼王,乃是一藏青色巨狼,不过这只狼的体型却比白狼小了一点,细细一看才知道,原来藏青色巨狼,乃是一只母狼,都闻狼群夫妻共管,看来确实,这母狼带来的也大多是母狼,看来这次狼群是下了狠心,不杀我们绝不退兵了。 黄纠纠也蓄势待发,身上的肌肉绷的紧紧的仿佛一只将要离弦的箭一般,随时准备扑上去。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纠纠的头,又看了看身边的黄大彪子,这大马却是一脸无所谓,仿佛天地间只有纠纠它能在意些。 我看了看面前的狼群,这些狼正开始游弋在四周寻找有利位置便于冲锋,我知道这场大战若起,我和纠纠黄大彪子必定讨不得好去,于是大喊一声,纠纠咱们走,以后若有机会定要回来报仇,话音一落,我扭头便跳进湍急的河水之中顺流漂了下去。 纠纠一愣,看我此时已经顺着水流漂走,它也非普通犬类,一看眼前的情况便知打下去我们三个定讨不得好去,于是吼叫一声也跟着跳下了水,大黄彪子打了个响鼻,也是纵身一跃跳到了河里。 一入河,我便一个激灵,这河水好凉,虽然不是很深,但水流湍急,此刻倒是想游也游不了,我眼看着纠纠和黄大彪子下水,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狼群也没想到我们三个竟然不战而退,气的白毛狼王站在河边又是一阵嚎叫。 顺水漂了好远,自然呛了不少的水,纠纠水性不错,下水一会的功夫便追上了我,一直护在我身边,而黄大彪子此时却有些滑稽,水深还好些它还能游几下,可到了水浅的地方它只能扭着大屁股跟着我们跑,这一路给他折腾的够呛。 第205节 向下流了一段时间,不远处便是一片浅谈,不少被洪水冲倒的大树搁浅在这里,我一把抱住一颗大树的树头,慢慢的爬上了岸,只觉得浑身酸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睁开眼眼前不远处却是一张报纸,我扭头看了看,原来这是个农村的老房子,东北老人都知道,那时候的房子很少有白灰墙,大部分百姓家里都用报纸贴墙,还记得小时候在姥爷家住的时候就是这样,每到过年,家里便拿出好多报纸,把墙从新贴一遍。 我身上盖着个大花被,屋里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我本想起身,可刚一动便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疼痛无比,于是便又老老实实的躺了下去。 刚刚躺下,屋门便打开,许爷爷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一看我已经醒了,笑呵呵的说道:这小伙子真是命大呀,醒了就好,快,把这碗药喝了。 我对着许爷爷勉强笑了笑说道:谢谢许爷爷救了我,这是哪里?好似不是您老的樯子吧? 许爷爷坐在床边,一边吹着药一边拿着汤勺搅和道:这是在村子里,是纠纠跑到老六家硬扯着老六裤腿子走到河边救的你,发现你的时候,你浑身滚烫,发着高烧呢,可吓死我们了,你就在这好好住着吧,这老六每年都上山给我起参,跟我处的挺好,有我在你就别担心了。 我点点头,又给许爷爷道了谢,许爷爷也没说什么,只顾催着我吃药,由于我浑身疼痛不能起身,许爷爷便一勺一勺的喂我,这药苦的很,可我却感觉不到,看着眼前的许爷爷,我突然想起瞎爷爷和姥爷,眼角不由的湿润了起来。 吃过药,我突然想起秃子不知道怎么样了,于是连忙问道:许爷爷,跟我一起来的那个青年你可曾看见? 许爷爷笑了笑说道:他呀,他好着呢,昨晚你发烧,他在这整整陪了你一夜,今早去村部打了个电话,好像是有什么事,急急忙忙的走了,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他去去就回,让你千万别担心,只管在这好好养病。 一听秃子没事,我的心也放下一半,又问道:纠纠和黄大彪子没事吧? 许爷爷叹了口气说道:难为纠纠了,也不知怎么搞的,一身的伤,昨天沟里的兽医来给扎了一针,兽医说没什么大事,养养就好,现在正在马圈里趴着呢。 说完这些,许爷爷看了看我说道:你们到底遇见什么了?怎么造成这样? 我嘿嘿笑了笑,慢慢的把从离开许爷爷家到遇上山洪和狼群又进洞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许爷爷听完一拍大腿说道:你们呀,你们真是糊涂呀,我说纠纠怎么一身狼爪伤,你的腿也似狼咬的,原来你们却是招惹了那帮子张三,哎!叫我如何说你们好呢。 我看许爷爷像似知道些什么,于是睁大眼睛问道:许爷爷,到底怎么了?那些狼起初到像是把我和秃子当成猎物,可后来却把我们当成生死仇敌,我和秃子也没惹它们呀?它们为何要如此大的排场?将近一百只狼就为了围捕我们两个人类,难道这山上没有给狼吃的东西了吗? 许爷爷叹了口气说道:这山上别的没有,狍子,鹿,野猪,野兔,倒也数不胜数,你二人误打误撞走到了黑狼山,那狼群一看到嘴的肥肉岂有不吃之理,自然要跟上你二人,可那时你二人若是生上堆火,或者不在深入弄出些让它们害怕的动静也就算了,谁知你二人却误打误撞的进了断修洞,这伙狼不跟你拼命才怪。 哦?断修洞怎么了?里面不是住着一只熊吗?我有些搞不懂的问道。 你知道什么?记得我小时候,我的爷爷曾经跟我讲过,那黑狼山以前有个黑狼仙,是这附近方圆几百里有名的大仙,这黑狼仙本是一只黑狼在山里修炼成精,平时也常为百姓造福,当地百姓也挺爱戴它,可有一天不知从哪来了个道士,这道士一看这山洞便欣喜若狂想要在这山洞修炼,可这山洞已经被黑狼仙给占了,于是道士和黑狼仙便大打出手,两人直斗了两天两夜,斗的是天昏地暗,终于那道士把黑狼仙给打败,并收服了黑狼仙跟随自己,打从那以后,这山上便成了他两的修炼之地,黑狼仙为了清净,便招来很多儿孙把守着黑狼山,叫凡人不得入内。 两人在山里修炼道也挺好,可一天,天降大雨,外面更是雷鸣闪电,那闪电据说犹如巨龙一般啪啪的劈着山洞,黑狼仙和那道士从洞中一跃而出,那道士不知念的什么咒,竟然闪电劈在身上安然无恙。 可天越来越黑,乌云犹如压在脑上一般,粗大的闪电一条接着一条劈向了道士,那道士最后也顶不住了,噗的吐了一口血吐在黑狼仙身上,便死了过去。 说来也怪,那道士一死,天色立马放晴,黑狼仙一看道士死去,心里也有些难过,虽然这道士占了它的洞府,但这道士对它确实很好,传了很多它闻所未闻的道术给它。 黑狼仙从此便每天挂念道士,据说最后死在了山洞里。 打我爷爷那辈便听人说起,黑狼山狼群很多,而且只要是生人进山,狼群肯定尾随,如果生人要是想进那山洞,狼群便是拼死也要阻止,也不知到底为什么。 你和你那伙伴可倒好,不但进了人家洞,还拔了人家祖宗的牙,这事换谁身上,谁都得跟你拼命,你能活着回来就偷着乐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蔡半仙 原来如此,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那些狼那么在乎山洞,我和秃子就是跑断腿也不会进去,弄得差点没回来。 许爷爷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有些焦急的说道:这孩子,明明都醒了,怎么还是这么热,是不是吓掉魂了?不行,我得找蔡半仙给你看看,说着扭头便走出了屋子。 我一听许爷爷要找半仙大声喊道:不必了,我没什么事,可许爷爷此时却以走到屋外已经听不到我喊他了。 我躺在炕上,只觉得浑身发冷,于是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恍惚中,我就觉得有人在我头顶说话,于是我勉强睁开了眼睛,只见屋里除了许爷爷,却又多了两个人,许爷爷见我醒了笑眯眯的说道:这两位给你介绍介绍,说着指着一个比较胖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位就是这家的房主,平时跟我很好,要是有事我不在就叫他。 我勉强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大哥了,等我好了一定好好报答您。 许爷爷又指着一一边站着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说道:这位便是蔡半仙,是咱们这附近远近闻名的先生,什么阴阳宅,虚病招魂样样精通,也是我们这一辈里最有文化的人。 我对着那蔡半仙点了点头又对许爷爷说道:许爷爷,我都说了,我没事,你咋又把人大仙请来呀? 许爷爷瞪起眼睛说道: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你这高烧不退的,定是吓掉了魂,蔡大仙一来保证药到病除,哼,若不是你许爷爷我面子大,人家还不乐意给你看呢。 那蔡大仙冷笑一声道,现在的年轻人呀,有病便挂个吊瓶,打了一肚子药水到头来自己丢了魂魄都不知道,哎!世风日下呀。 许爷爷嘿嘿笑道:老蔡呀,你看你来都来了,就给这孩子看看吧。 蔡半仙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道:话我可说明白了,这孩子即是丢魂又是感冒,我这边把魂招来,他若是还发烧,那可不干我事了哈。 老许头连忙笑呵呵的说道:那是,那是,只要魂找回来,病好治,病好治,到时候我少不了你的好处,等我那参下来,定挑几颗大的跟您送家去。 我躺在床上心想,这蔡大仙肯定是骗子无疑,掉魂的话我此刻一定是沉睡不醒或者神智错乱,他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敢自称什么半仙呢,不过我也不能当面揭穿,毕竟这是许爷爷的一片好心,按现在市场价,一颗大人参怎么也得几百块,这还是品相不好的。 这许爷爷一答应就是几颗,看来这老头是真正的关心我,我又怎能给人泼冷水呢。 蔡半仙话一说完,看许爷爷答应给他人参立刻来了精神,只见对许爷爷说道:老许头去找一碗水一把筷子来。 许爷爷急忙跑到厨房端了一碗水和一把筷子,只见蔡半仙把水放到炕边上,拿着筷子在碗边不停的转来转去,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不一会,蔡半仙把筷子向碗中间一立,随即慢慢松开了手。 许爷爷惊讶的大叫一声:快看,这筷子竟然立起来了。 我看了蔡半仙这一通折腾我险些笑出来,这手艺我刚会走的时候便拿出来糊弄小妹妹玩了,他竟然还敢拿出来示人。 其实,筷子在水中立起来是很好弄的,抓一把筷子,把碗放平,待水稳了之后将筷子放进水中,筷子中间的间隙特别小,水一侵自然便吸在了一起,所以当你慢慢松开手之后,筷子仍然会立在水中,这种糊弄人的手段,我打小便看我们邻居玩过,一开始练习还不是十分熟练,等玩几次之后便能把筷子稳稳的立住了…… 许爷爷可能没看见过这种场面,顿时面露焦急的问道:蔡半仙,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冲着啥了吗?这筷子怎么独自立在了水中? 蔡半仙摸了摸小八字胡,闭着眼睛说道:这事难办了呀。 许爷爷一听蔡半仙说难办,立刻一脸焦急的说道:怎么个难办法?只要大仙说,我一定做到。 我看许爷爷对我的病如此着急,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这老头虽然脾气古怪,但对我真的没话说。 第206节 那蔡半仙掐着手指嘟囔了一会睁开眼睛说道:糟了,这小子的魂魄被那山洞中的狼王收去了,我刚刚问它要,它却死活不给,哎,这可怎么办。 许爷爷一听蔡半仙这么说更是紧张,一边在屋里来回踱步边焦急的说道:哎,都是我不好,留他两住一晚多好,催着人家赶路,这下可好,魂都丢了,我老许头这事做的不地道呀,说完眼眶红着一把抓着我的手道:孩子,你许爷爷对不起你呀! 我急忙抚着许爷爷说道:您老这是说的哪的话,放心吧,别听人胡说,我没事的,回头吃两片退烧药便好了。 谁知那老许头却眼珠子一瞪说道:不许胡说,蔡大仙说你丢魂那便是丢魂了,赶紧求求蔡大仙帮你把魂找回来。 我看着蔡半仙,心里恨极了他这样的神棍,唬人也可以,但许爷爷这么大岁数了,你怎么忍心唬他老人家呀?偏偏许爷爷又很相信这蔡半仙,我又不好当面说什么,于是只能低头说道:蔡大仙你快想想办法吧。话一说完,我心里便有了主意,哼!我叫你骗许爷爷,等秃子回来我定要让你加倍奉还。 蔡半仙听我求他,才微笑的摸了摸八字小胡摇头晃脑的说道:正所谓,两岸猿声啼不住,唯见长江天际流。还好我道法高深,否则你命休矣,这样吧,老许头你去抓上两只肥大点的公鸡,再准备些好酒,我这就去黑狼山走一趟,跟那老狼精卖个人情把这小子的魂魄给你带回来。 我听完这句话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去,你丫当骗子也得多学学知识呀,我这初中毕业也他妈知道两岸猿声啼不住的后半句是轻舟已过万重山,你他妈竟然给我接出个唯见长江天际流,这蔡半仙可真他妈是诗词届的奇葩呀,还敢要两只公鸡和酒去黑狼山?我想他出了门可能就撒腿往家跑了。 可无论我怎么说,许爷爷就是相信这个蔡半仙,急忙出去抓了两只大公鸡又去村里的小卖店买了两瓶洋河大曲送给了蔡半仙。 这蔡半仙看见酒顿时眉开眼笑的说道:有了这些事物,老许你就放心吧,我和那老狼精也有些交情,它肯定得给我面子,只不过这孩子还有实病在身,你去村头卫生所买点退烧药给他吃了。我晚上回来就不进来了,魂魄我放到门口,他自然能找到真身。 老许头自然又是千恩万谢并答应给蔡半仙多送些人参之类的好东西,那蔡半仙自然乐的不得了拎着公鸡便走了。 送走蔡半仙许爷爷便马不停蹄的跑去买药,我躺在炕上,虽然一阵阵发冷,但此刻却没有了困意,我想了很久,决定不告诉许爷爷这蔡半仙的骗术,他不是能骗吗?我定要让他栽在这骗上,我要让他真正见识一次鬼怪,看他以后还敢骗人。 正想着,屋门吱呀呀的开了,纠纠一跃便蹦上了炕,挨着我趴了下来,我强忍着冷掀开被子角伸出手摸了摸纠纠的黄毛轻声说道:纠纠永远都是这么有情有义,我知道你想跟我走又舍不得许爷爷和黄大彪子,我理解你,你是我从小养大的,你是脾气秉性没人比我更了解,你还是留下吧,许爷爷是个好人,以后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他,黄大彪子也是个好朋友,希望你们能一直开心下去。纠纠,谢谢你救了我。 纠纠也不知听没听懂,下巴趴在两个前爪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就那么静静的趴着。 这时,许爷爷进了屋,老头忙活的一身汗,哆哆嗦嗦的打开药又拿来汤匙和凉白开,小心翼翼的把药喂到我的嘴里。 看到许爷爷额头上的汗珠,我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从姥爷和瞎爷爷离开我之后,就在没有一个老人对我这么好过。 许爷爷看我眼睛鼻子通红立刻紧张的说道:怎么了?是不是药太苦了?不能呀!这西药片比刚刚的中药可强多了。 我微微笑道:我哪有那么金贵,我刚刚是想打喷嚏没打上来憋的而已。 吃上药,我睡了好大的一觉,这一觉睡的那叫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才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纠纠依然趴在我身边瞪着眼睛看着我,我轻轻摸了摸纠纠的脑袋轻声说道:你这家伙,怎么看不够我呀? 纠纠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背,我扶着炕坐了起来,此时虽然还有些头晕,不过却好了很多,至少不发烧了。 忽然我听见一阵喘息声,我一回头,咦?地上铺着一层干草,老许头此刻正躺在干草上睡着。 我轻轻的下了炕,慢慢的把被子盖在了老许头身上,看来这两天老许头是寸步不离的看着我,这么大岁数了,真是累的够呛呀,让他多睡一会吧。 我悄悄的打开门,纠纠蹭的一下从炕上跳了下来紧紧跟着我走了出去。 外面的太阳很足,阳光刺的眼睛都睁不开,我深深的做了一个呼吸,感觉胸口的浊气一瞬间全部排出了体外,久违的气力也慢慢恢复了起来。 看着远处的青山和农村别有的小院,我有些幸福笑了起来,我还活着,这是上天对我最好的恩赐。 突然一阵喇叭声传来,一辆崭新的越野车顺着村路跑了过来,我对着车摆了摆手,因为是知道,那车里坐着的一定是秃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后院起火 越野车轰隆隆的开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让整个村子的鸡鸭鹅狗都沸腾了起来。 秃子打开车门看到我站在院子里急忙走过来说道: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屋去,收拾收拾咱回家。 我看着秃子脑门上的纱布拍了拍秃子肩膀说道:你小子命大呀,脑袋撞破了竟然啥事都没有,你看看我,险些死过去。 秃子勉强笑了笑神色间不免露出一丝焦急之色。 我正色问道:怎么了秃子?出了什么事? 秃子摇摇头说道:没事,走,咱进屋,一会回去的路上再跟你说。 纠纠好像知道要和我分开了,一步不离的跟着我,偶尔用脑袋摩挲我的裤腿,眼神里尽是不舍。 我悄悄的走进屋,推门的声音惊醒了熟睡中的徐爷爷,老许头揉着眼睛看着我说道:你这孩子,病刚好怎么就乱跑,赶紧上炕躺一会。 我刚想说话,秃子便从我身后插嘴道:许爷爷,谢谢你对我疯子哥的照顾,不过家里有急事,我是来接他回去的。 许爷爷自然很不高兴,眼珠子一瞪大声说道:什么事非要立刻赶回去?这孩子都病什么样了?刚好点就回去,知道的是家里有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许头赶走的呢。 我连忙笑了笑说道:许爷爷,您别想多了,家里若是没有急事秃子是不会这么着急接我回去的,这么多天您老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我都不想走了,可外面的确有很多事没解决,等我把所有事都解决之后就回来看您,说不好我还要跟着您老学习种参养参呢,将来以后咱们爷两天天在山上呆着,纠纠也不用想着这个盼着那个了。 听我这么一说,许爷爷也知道我肯定是有急事,于是也不多说什么,默默的走出去,不一会便拎回来一个小篮子,篮子里装了满满一篮子的鸡鸭鹅蛋,递给我说道:都是爷爷不好,让你受苦了,这些蛋你拿回去吃,都是正中的本地鸡蛋,吃着没坏处。 我无奈的接过了许爷爷手里的篮子,不是不想推迟,而是许爷爷的脾气你若推迟很容易一生气把一篮子鸡蛋全给你摔的粉碎,还是趁早拿着为好。 许爷爷看我接过鸡蛋,一张老脸立刻充满了笑容,摆了摆手说道:走吧,走吧,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纠纠,它也老了,说不准能活几年呢,多来跟它相处相处,免得以后想相处的时候没了机会。 我低头摸了摸纠纠的脑袋,无奈的笑了。 秃子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大包营养品和一箱茅台放到地上对着许爷爷说道:老爷子,我知道钱你不缺,这些东西您老留着,没事的时候吃点喝点,这深山老林的想买却也费尽,就当我们小辈的孝顺您的。 许爷爷看了看地上的酒又看了看我和秃子,笑呵呵的说道:好,这东西我老许头就留下,以后记得常来就好。 我打开车门坐上了车,纠纠就坐在车门边直愣愣的看着我,我的鼻子有些发酸,勉强对纠纠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纠纠,你岁数也不小了,以后别老和黄大彪子满山疯,小心摔着自己。 话说到后半句已经是哽咽着说的,纠纠双耳直立,坐在地上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一狠心扭过头砰的关上了车门对秃子大声喊道:你丫死了?开车。 秃子吓的一哆嗦,急忙打着火,车子卯足马力开了出去。 车一动,我眼泪便流了下来,我不由的捂着脸无声的哭了起来。 猛然间一抬头却看见纠纠在车后拼命的奔跑,一身黄毛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仿佛是从太阳里走出的神犬一般。 第207节 秃子不忍,小心的回头说道:疯子哥,要不咱带纠纠走吧。我看它也舍不得你。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后视镜,猛然闭上了眼睛说道:走,快开车,不能带走纠纠,那样太自私了,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来打扰它的生活,它跟着我们只会越来越不开心,还不如留在这里陪许爷爷一起到老。 车子越走越远,纠纠的身影满满的消失在了倒车镜中,我依然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自己再看纠纠一眼便狠不下心带走它。 车子走了好远,秃子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疯子哥,咱们走了很远了。 我嗯了一声,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胸口疼的难受,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心疼了。 车子慢慢的开回了公路上,虽然山洪过去几天,但公路两边依然能看到当时山洪流过的痕迹,秃子看我不说话也不敢出声,聚精会神的开着车。 我扭头看着秃子说道:刚刚心情不好,你别在意。 秃子一听我说话,立刻一脸笑意的说道:你啥样人我还不知道?若是跟你生气的话,我早就气死了。 我低头忍不住也笑了出来,咳嗽两声说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那个降头师回来了? 秃子呸了一声说道:是不是降头师我不知道,不过昨晚上真来了个脏东西,而且这东西你我都认识。 什么?咱两都认识?我心里暗道:若是我认识还差不多,毕竟这么多年基本上鬼我都见过,可秃子才见过几个鬼,怎么他也认识? 我想了想问秃子道:什么东西?难道又是个子母魂? 秃子哼了一声说道:什么子母魂,是杨二驴子。 杨二驴子?他回来了?我有些诧异的问秃子道。 可不是回来了咋地,而且还变成厉鬼了,说着秃子把事情的经过讲了起来。 原来秃子从那洪水中好容易爬上了岸,脑袋由于不知撞到了哪里,不停的流血,秃子漫无目的在河边走着,谁知刚走几步便看到一个村庄,秃子急忙跑到村子里,由于秃子是外来人,村里人都不认识他,他便找到了村长家,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那村长一听是老许头的朋友,于是连忙派人去山里把老许头接了过来,老许头下山后一看秃子的样,自己的纠纠和大黄彪子也找不到了,便知道大事不好,立刻领着全村人拿着工具跑了出去,准备去黑狼山救人。 可村民们刚要跑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了黄纠纠,此时的纠纠一身伤,对着众人大叫,老许头一见纠纠一身伤,眼泪便下来了,几步跑到纠纠身边想查看一下伤势,谁知纠纠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叫着。 老许头一看便知道纠纠有事,便领着村民追了过去,等追到河边浅谈,远远便看见我趴在河边昏迷不醒,而黄大彪子此时护在我的身边一步不移。 众人急忙把我抬了回去,村里的赤脚医生给秃子和我做了简单的包扎,秃子由于挂念着家里,怕降头师找上门神经妹和孩子在家遭害,于是坐着村长家外出的拖拉机先走了,走的时候托付老许头照顾我。 秃子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一进门便觉得不对劲,院子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而且整个别墅都散发着冷气,门房里的保安也不见了踪影。 秃子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大厅,整栋楼黑的厉害,一点光都好似看不到。 白色的纱帘,在微风的吹起下不时的飘着,秃子大声喊道:谁在家?静闲师傅?神经妹?刘妈?都在吗? 秃子一边挨个屋找着,一边喊着几人的名字,可整个一楼除了秃子自己的回音外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四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秃子把整个一楼翻了个遍,到最后却空无一人,秃子越想越害怕,他怕神经妹和静闲遭遇不测,于是他急忙向二楼跑去,上到二楼楼梯,却见走廊一片狼藉,地板翘起好几块,墙面地面都是一块一块的血迹。 此时的秃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心里满满的都是惦记着神经妹的安危。 可楼上找了半天所有房间里又都是空空如也。 秃子几欲崩溃,疯了一般的大喊神经妹和静闲的名字,突然,秃子想起天台口处还有一个储物间没找,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跑到了天台。 一上天台,果然地上又是一滩一滩血迹,秃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几步走到储物间门口,秃子蹲在门外,轻轻的喊道:里面有人吗? 秃子把耳朵慢慢的贴在储物间的门外仔细的听着,隐约能听到里面有声音,却又听的不抬清楚。 就在这时,储物间的门砰的打开,直接把秃子撞倒在地。 秃子一翻身站了起来,一个小红影嗖的跑了出去。 秃子纳闷的看着这个红影,说不出的有一丝熟悉的感觉,秃子转头向储藏室看去,这一眼可不得了,只见神经妹手腕脉搏割破,鲜血正哗哗的流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脸色已经白的吓人。 秃子当时便慌了神,什么事都顾不上,抱着神经妹便往楼下跑。 秃子抱起神经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神经妹日益消瘦,现在更是轻快的仿佛无物。 秃子眼泪唰的流了下来,自己从来不知道,神经妹竟然瘦成这样,秃子一边跑一边喊着神经妹:醒醒呀,醒醒呀,咱两还没结婚呢,你可不能先走,听见没? 千万别睡听见了吗?你若睡着,我定要全天下人陪着你睡。 你是我秃子的女人,活着是,就算死了也是,所以我命令你,不管怎么样,都不许睡着。 第一百九十六章 困龙阵 县城不大,秃子抱着神经妹一路奔着医院跑着,刚出门一拐弯,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大声喊道:把她放下,否则定不饶你。 秃子一听确是静闲和尚的声音,立刻大声回到:我是秃子,你跑哪去了?神经妹受伤了。 静闲一听的秃子,急忙从暗处跳了出来,待走近一看,神经妹面如白纸,鲜血顺着手腕不时的流着,当下急忙撕下一块衣襟给神经妹缠住伤口,对秃子说道:快去医院,其他事容后在说。 秃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抱着神经妹奔着医院就跑,静闲和尚也紧紧的跟着一起。到了医院,大夫们一看是秃子,吓的急忙打电话把几个有名气的主治医师叫了来,把神经妹推进了手术室。 静闲和尚坐在手术室门口一直念着佛号,秃子则在手术室门口不时的走来走去。 静闲和尚念着念着,突然抬头说道:萌萌?萌萌哪去了? 秃子一听萌萌浑身一震说道:萌萌难道没和刘妈在一起吗? 静闲和尚说道:许妈和保安今天不知怎么了都有事没来,我本来要胜楠施主给他们打个电话,胜楠施主却说,他们难得休息一天,自己又在家就不用让他们来了。 所以家里就我和胜楠施主以及萌萌三人。 秃子一把抓过静闲和尚的衣领红着脸说道:你他妈是干什么吃的?自称是什么得道高僧,却啥也不是?疯子哥一不在,你说你能干什么?除了念经你她妈啥也不是。 静闲和尚口尊了一声佛号,却没有反驳,只是低头说道:是小僧的错,小僧没有保护好他们娘两,当下之急是赶紧回去找萌萌,其他的容后在说。 第208节 秃子喘着粗气一把放开静闲和尚,转头跑到护士办公室,抓起电话打了个电话之后一溜风的跑出护士办公室对着静闲和尚大喊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找萌萌。 静闲和尚急忙向回跑了去,秃子也拼命跑着,却发现自己远没有静闲和尚跑的快,看着静闲和尚的背影,秃子突然一震,原来静闲和尚的后背至上而下不知被什么给抓出三道口子,口子很深,血虽然不多,但看得出来静闲和尚也是强忍着疼痛。 秃子心里一惊,静闲和尚是什么东西他自然清楚的很,这一身皮肉别的不敢说,反正寻常刀具是很难伤他分毫,没想到却被人抓成这样,静闲和尚一定遇见了非常棘手的对手,否则不会顾此失彼的让神经妹受了伤又丢了萌萌。 秃子突然有些愧疚,这静闲和尚从下山开始,并没有骄侈无度,反而每天依然是清水馒头,秃子让刘妈特意做的素材,他也是点点为止,可以说是自己比较敬佩的僧人,虽然没见他用什么肉眼可见的法术,但听疯子哥的话里也说,如果没有静闲和尚自己几人可能也早就交代了,这老和尚虽然看似年轻实际上却已经六十岁了,不管他是什么都好,毕竟六十多岁了,每天和自己东跑西颠,致于危险之中却从无怨言,从这一点自己也不应该怪他。 秃子一边跑一边想,转眼便跑到了自己家,静闲和尚早已一阵风般跑进了别墅里。 秃子紧随其后跟着一起跑进了别墅,进了屋子,秃子却看见静闲和尚此刻正站在大厅中间一动不动,秃子看了看四周并没有见任何人,于是大喊萌萌的名字。 谁知刚喊了一声,静闲和尚却一摆手说道:别喊了,我知道她在哪。 秃子诧异的说道:你知道她在哪为什么不赶紧去找? 谁知接下来的话却让秃子更加难以置信,只听静闲和尚说道:秃子,听我说,你现在赶紧离开这房子,放心,我就是拼个粉身碎骨也定要救出萌萌。 秃子又四周看了看说道:怎么了?我什么都没看见呀?发生什么事了? 静闲和尚叹了口气说道:你出去吧,这里有我。 秃子一看静闲和尚一动不动就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于是大声喊道:不行,你是跟我下山的,咱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哪有我先走的道理。 话音一落,静闲和尚却着急的说道:不是生死的事情,我如果显了真身,那是六亲不认的,到时候伤了你怎么办? 秃子更加诧异道:显真身?为什么显真身? 静闲和尚长长的吐了口气,尽量保持着呼吸平稳说道:我现在的位置是一个阵法,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困龙阵,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要不受控制了,这是本能,我临下山的时候师父曾经告诉过我,如果我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就会显出真身,师父希望我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断不可造出杀业,所以为了我好,你赶紧出去,萌萌此刻已经邪灵入体,如果我猜的不错,神经妹的伤便是被入萌萌体的邪灵伤的,一会我挣脱阵法之时,你若遇见萌萌千万要小心。 静闲和尚刚刚说完,地上便升起一道金光,静闲和尚的脸上也开始出现痛苦的表情,片刻功夫,静闲和尚嘭的倒在了地上,随后一声龙吟便传了出来。 虽然秃子见过一次静闲和尚的真身,可这次见到依然震撼不小,不过这次的真身明显比上次小了很多,也就是比蟒蛇大上那么几圈而已,秃子刚刚还想,这静闲和尚变身为龙还不把这房子给挤塌了,现在看来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 只见这龙先是盘转着身躯,两只眼睛仿佛喷火一般的看着四周,接着猛的向前一蹿,两只前爪狠狠的向虚空抓了下去,吱嘎嘎一阵挠铁的声音传来,阵中的金光随着这一爪暗淡了不少。 秃子看事不好急忙打开门跑出了屋子,这静闲和尚的厉害他可知道,上次是寺院的钟声救了自己,这一次可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 秃子在院子里刚刚站定,一个翠翠的声音便传了出来,爸爸,爸爸。 秃子一转身便看到萌萌蹲在角落里,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一身红色的小裙子此时也脏兮兮的。 秃子一看见萌萌,顿时心疼了起来,急忙走过去蹲下身子说道:来爸爸抱,爸爸抱。 萌萌伸出小手搂住了秃子的脖子,秃子慢慢的将萌萌抱起,谁也没看见,此时萌萌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就在秃子站起来的那一刻,萌萌的指甲突然变的很长,长的好像几把闪亮的刀一般,对着秃子的脖子便刺了下去,而这时秃子也正好从兜里掏出从山洞里带出的狼牙,准备给萌萌戴上。 其实秃子也害怕萌萌真的被恶灵附体,可当秃子一看到萌萌的时候却想不起那么多,只想把萌萌赶紧抱在怀里,但秃子毕竟是秃子,若没有点心眼不可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秃子一下想起在山洞带出的狼牙,这东西绝对是辟邪圣品,于是秃子立刻从兜里摸出狼牙给萌萌戴上。 当秃子刚觉得脖子有些疼的时候,狼牙却也放到了萌萌身上。 一声尖叫,萌萌从秃子的怀里嘭的一声飞了出去。 萌萌倒地后便晕了过去,从她身上嗖的飘出一股黑雾,紧接着四周传来一阵嘻嘻的笑声,这黑雾便慢慢散去。 此时在看地上的萌萌,却见刚刚穿的红色裙子,此时变成了白色。 秃子知道,此时的萌萌一定是没事了,抱起了萌萌秃子一探呼吸,确定萌萌此时是晕了过去,于是抱起萌萌就向门外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别墅的大门却传来嘭的一声响声,紧接着静闲和尚便从里面飞了出来,静闲和尚此时已经恢复人身,嘴角流着血,一身僧衣也破烂不堪。 紧接着从门内飘出又一股浓浓的黑雾,这黑雾慢慢凝实却变成了个二十左右岁的青年模样。 这青年看起来和普通人竟然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刚刚亲眼看到他是一团黑雾凝成,任谁也猜不出他竟然是个鬼魂。 秃子一看这年轻人更是一惊,随即脸上愤怒之色异常,一双眼睛也仿佛喷出火来,咬着牙说道:二驴子,你还敢回来? 那青年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的看着秃子,嘿嘿一阵怪笑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你以为你找个老和尚就能斗过我叔叔了吗?哈哈哈,太可笑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叔叔如若像要你死,你早就看不见太阳了,留你到现在就是为了折磨你,让你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才是我的报复,这才是我叔叔的报复。 静闲和尚低声念了一句佛号,看着面前的杨二驴子说道:施主如此执着仇恨,他日必下阿鼻地狱,若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来的好,贫僧好言相劝轻施主万不可执迷不悟。 杨二驴子哈哈一阵大笑,指着静闲和尚说道:若是以前我看到你竟然是龙身自然害怕你,可现在叔叔得了一帮手,降头术和道术相结合,天下还有谁能治住? 你还是老老实实回你的寺院念你的经去吧,小心我扒了你的龙皮抽了你的龙筋。 第一百九十七章 百面秽身 谁知杨二驴子指着秃子大声骂道:回来又怎样?你以为有两个钱你就天下无敌了吗?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夺走你的一切,让你一无所有,永远都活在痛苦之中哈哈哈。 秃子气的颤抖的指着杨二驴子痛声说道:二驴子,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至于你用邪术得到神经妹的事,你大哥的死也算是个补偿。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一再苦苦相逼?你不要神经妹和萌萌,我来要。 你没钱,神经妹给你钱我也不管。可你为何还是要跟我处处过不去?当年的一点小事,真的值得你这么丧心病狂吗? 你看看,你看看萌萌,她是你的亲女儿,多可爱的小女孩?你怎么舍得连她都不放过?她还小,你竟然在她身上下邪术,难道你就不心疼吗?难道你连起码的父爱都没有吗?虎毒不食子,你的心是铁的吗? 杨二驴子嘿嘿冷笑了两声道:我那个该死的大哥死了也就死了,至于这个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他是我的女儿又怎么样?等我和叔叔大事一成,孩子,我要多少有多少。 你是个什么东西,跑来教训我?你以为还是小时候有疯子给你做后台吗?现在就算疯子在我面前,你们两个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你难道没看到这老和尚的下场吗? 秃子,我劝你,把所有财产转给我,钱一到手我肯定不再为难你,你也落得清静,放心吧,神经妹那种货色的女人我是不会在要了,索性就给你,你也算抱得美人归了,怎么样?同意的话我也免得再动手了,否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秃子此刻眼睛都气红了,哆嗦着指着杨二驴子说道:你他妈真不是人,我就是把所有钱都扔大江里,你也别想从我这得到一分。 杨二驴子又是一阵冷笑道:好,反正你这点钱我也没太看在眼里,既然你不给钱,那也就只能要你的命了。说道最后一句话时,杨二驴子身边升腾起了黑雾,整个人瞬间消失在黑雾中。 第209节 静闲和尚咳嗽了两声,一块乌黑的血块吐到了地上。 秃子急忙跑到静闲和尚身边焦急的问道:静闲师傅,你,你没事吧。 静闲和尚闭目念了一句佛号,缓缓说道:我没事,这人已经入了魔道,我本身受了很大的伤,看来今晚咱们真的要过不去了,有机会的话你快走吧,小僧必将和他同归于尽。 秃子看着静闲和尚半天,哽咽着说道:对不起静闲师傅,我刚刚有口无心,您千万别记恨我。 静闲和尚脸上微微一笑,刚想说些什么,突然面色一正,一把推开身边的秃子,紧接着在秃子刚刚蹲着的位置升腾起一片黑雾,杨二驴子红着眼睛出现在黑雾中,静闲和尚推走秃子之后便站起身对着黑雾便吐了一口鲜血。 黑雾瞬间散去,杨二驴子也是一掌拍了过来,把静闲和尚推出好远。 静闲和尚倒地之后,盘腿而坐,双手结印,念起了佛教的六字真言。 秃子此时抱着萌萌突然看到静闲和尚身边竟然出现一道道光圈,每念一遍六字真言便出现一道光圈,这光圈就好似冲击波一般,一圈一圈的扩大。 杨二驴子刚想隐去身形就被光圈给打了出来,而且这光圈好似有很大的力气一般。推着杨二驴子就向外走。 杨二驴子也不甘示弱口里念着奇怪的语调,四肢夸张的动了起来,整个人好似在跳着奇怪的舞蹈。 这光圈遇见杨二驴子突然不起作用了,直接便透体而过。 那杨二驴子一看破了静闲和尚的法,立刻解开衣服,猛的脱掉了上衣。 一瞬间秃子差点吐出来,一股浓重的尸臭味扑鼻而来,杨二驴子的身上突然出现了很多人脸,每一个人脸都表情各异,而且均有眼有口,看的秃子汗毛都竖了起来。 静闲和尚看到杨二驴子身上的脸更是惊道:你竟然修百面秽身?怪不得你如此厉害,原来你竟然修习如此恶法,今天贫僧就是拼个身形俱灭也不会再让你为祸人间。 杨二驴子哈哈一阵大笑道:还算你有点见识,想杀我?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话音一落,杨二驴子胸前的几张脸同时发笑,一个个表情诡异看起来很渗人。 静闲和尚解下了手腕上的念珠,双手合十,将念珠放在手心嘴里不知叨咕了几句什么话,随即噗的向佛珠上吐了一口金色的液体,念珠上瞬间沾满了金色液体变的闪闪发亮。 杨二驴子一看静闲吐出金色液体,顿时一惊大骂道:你这和尚疯了,竟然咬碎本命内丹?好好好,我今天就让你们多活一天。说着一阵黑雾腾起就要跑。 谁知静闲和尚却猛然瞪大眼大吼一声,想走?不死也要给贫僧留下点东西。 这一瞬间,静闲和尚的僧袍无风自动,静闲和尚瞪大眼睛,念了一句佛号,猛的将手里的念珠打了出去,一瞬间犹如烟花一般耀眼的念珠飞进了杨二驴子的黑雾当中。 念珠打到黑雾里,也不知是否打到了杨二驴子,那黑雾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周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秃子急忙跑到静闲和尚的身边,此时的静闲和尚依然盘坐在地上,头无力的垂着,秃子走到静闲和尚的身边,低头一看差点没认出来,眼前的静闲和尚此刻至少比刚刚苍老了30岁,看起来就像五六十岁的老人一般,满脸的皱纹。 秃子轻轻的推了推静闲和尚,小心翼翼的问道:静闲师傅,您没事吧。 静闲和尚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没事,我休息一阵就好了。说着便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秃子看了看静闲和尚,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萌萌,一咬牙先抱起萌萌,又背起静闲和尚,在午夜里奔着医院一步一步走去。 在医院里呆了一阵,直到神经妹出了手术室,萌萌也醒了过来,秃子的心才稍微放下,而静闲师傅却依旧昏迷不醒,医生给他做了检查,却一切正常,秃子害怕晚上杨二驴子在来找麻烦,于是急忙驾车来接我。 说到这我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杨二驴子看来已经跟着他叔叔入了邪道,连静闲和尚都不是对手,我回去也是白搭,不过一会到了家我和尖尖沟通,实在不行就拖尖尖求五大家主事出面,我想他们多少能给我点面子。 对了,你来接我,医院谁来照顾?我有些担心的问秃子道。 医院那边你就放心吧,我爸今早便和赵姨赶了过来,我爸看了看就走了,赵姨和刘妈在医院照顾呢。秃子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嗯,有人照顾就好,秃子,你也该想想了,你爸和你赵姨的事你也别拦着,少不管老,你爸也并不是乱来的人,老爷子害怕孤单你也得理解。我劝秃子说道。 嗯,这事回去再说吧。秃子也不知想什么,心不在焉的答了我一句。 车子开的飞快,没用上一个小时,车子便开到了秃子家,我诧异的问道:为啥不先上医院? 秃子指着我嘿嘿笑道:你这一身衣服都破成啥样了?去医院的话那些认识我的医生还以为我从非洲带回来个难民呢。 我一看自己这一身,也确实有些破的可以,于是急忙下车走进了秃子的别墅里。 一进门,别墅已经被收拾的光亮依旧,几个工人正在楼上修补地板。我转身走到自己的房间,进了浴室洗上了澡。反正事已至此也不急于一时,我这身上几天没洗已经快臭了,双脚上的伤口众多,虽然还是肿的厉害,却也不是很疼。 洗过澡,整个人顿时清爽了起来,换上一身新衣服,我和秃子便来到了医院。 我们先来到神经妹的病房,一进门神经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萌萌在刘妈怀里抱着,床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这中年妇女虽然面上难免有些风尘之色,不过人却也看着顺眼。 神经妹看我进来,立刻要挣扎这起身,秃子连忙走到床边按下了神经妹说道:胜楠你老实躺着吧,疯子哥又不是外人,你也别见外了。 我微微笑了笑走到神经妹的床边坐了下去,秃子指了指身边的中年妇女说道:疯子哥,这个是赵姨。 我急忙站起身问了声赵姨好,赵姨也站起身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我和秃子刚刚坐下,赵姨便给秃子递了个眼神,两人便走出了病房。 我看了看神经妹的伤势,逗弄了一会萌萌,秃子便从门外进了屋。 秃子进屋后我便感觉秃子有些不对劲,但刘妈在场我又不好意思问。 秃子先是嘱咐刘妈一定要照顾好神经妹和萌萌,这才转身对我说道:疯子哥,静闲师傅醒了,咱去看看他吧。 我站起身和秃子走出了神经妹的病房,刚走几步,秃子便如虚脱一般的蹲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竟然哭出了声。 秃子这一哭,我顿时慌了神,打小认识秃子到现在,他很少掉眼泪,可今天竟然哭了,一定有什么大事。 我急忙蹲下身子关心的问道:秃子,怎么了?是不是静闲师傅他…… 秃子摇了摇头哽咽的说道:不是静闲师傅,是神经妹。 什么?神经妹怎么了?我担心的问道。 秃子把手从脸上拿开,喘了一口气说道:刚才赵姨被医生叫去,医生说,神经妹心脏下面长了个肿瘤,这肿瘤很大,而且位置又靠心脏很近,所以很难实施手术,而且如果是恶性肿瘤的话,即使实施了手术,也不敢保证患者的生命安全。 第一百九十八章 求援 第210节 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神经妹是和我们一起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即使她和秃子不在一起,她依然算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可如今却得了这么个病,如果真的死了,孩子怎么办?秃子怎么办? 我强忍住沉重的心情,蹲下身拍拍秃子的肩膀说道:秃子,把心放宽,我相信神经妹她吉人自有天相,而且,医生又没说是绝症,你一定要有信心,咱这治疗不了咱就去大城市治疗,大城市治疗不了咱就出国治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个肉瘤我就不信还能要人命。 秃子听我一说,顿时也来了精神,站起身胡乱的擦了把脸咬着牙说道:对,天无绝人之路,我现在有钱有时间,我就不信还能治不了神经妹的病?疯子哥,我想好了,最近就准备结婚,和我爸爸一起结婚,这几天就开始张罗,我要让神经妹幸福快乐的活着。 我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一把搂过秃子说道:走吧,咱们去看看静闲和尚。 打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我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病床上一个瘦小的老头无力的坐在那里,虽然皮肤依然细腻,但皱纹却布满了脸颊,两鬓也一片花白,眼前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和那个模样只有十八九岁的静闲和尚联系到一起。 静闲和尚好似没有感觉到我们进屋一般,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念着经文。 秃子心情本来就不好,一看静闲和尚的样子更是感到很愧疚,于是秃子轻轻的走到静闲和尚的床前默默的坐了下去没有说话。 我也跟着秃子来到床前,静闲和尚一直念佛,仿佛这个屋子就是他的静修房,此时的静闲和尚已经入定,即使你推他一下也有可能动都不动。 我看着静闲和尚那略带苍老的面容,花白的银丝,心里也不免有些心疼,如果静闲和尚不来趟这汤浑水的话,此时应该在那龙山寺里青灯古佛的与世无争,是我和秃子生拉硬拽把他拖下了山,而现如今却搞成如此模样。 静闲和尚旁若无人般的不停念着经,我和秃子也不好打扰他,于是我两又走出了病房。 在走廊上,秃子叹了口气问道:疯子哥,咱们能不能过去眼前这道坎? 我低头想了想说道:秃子,相信我,邪不压正,我就不信咱哥两一点坏事不做还能让人害了不成?这个世界也许有很多不公平,但在大是大非上冥冥中自有定数,记得瞎爷爷曾经托谢必安给我探命,老谢回来却说我没有前世,死后也没有灵魂,这么多年我就一直纳闷,为什么我没有前世?既然没有前世我又为何来到这个世上?老谢说我没有灵魂,可前一段时间我又灵魂出窍了,这一切的一切该如何解释? 直到前几天我才想明白,干吧男,降头师,他们是邪恶的存在,他们法术高强却丧失人性,视生命如草芥。 上天不忍,于是便诞生出你我这样的渡劫人来化解这场灾难,否则为什么别人遇不上这么多事,偏偏你我却如霉星转世一般,一个难连着一个难?这就像西游记一般,虽然灾难不断,但注定要取得真经。 我相信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这就是你我的命,如果咱两失败了,那么降头师做大,干吧男变强。虽然不至于地球毁灭,但做下恶事是必然的,所以我觉得咱两必然会成功,虽然成功的路上会遇见许多阻碍,但一切的一切终究会回归美好。 秃子听了我的话心情瞬间大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嗯,我相信只要咱们哥两走的正,行的直前,途一定是美好的。 我对着秃子胸口狠狠的打了一拳,特二的站在走廊中央喊道:让我们代表正义去消灭他们吧! 话一说完,一个一脸横肉的护士大妈变尖着嗓子喊道:这是医院,你们喊什么喊,那音量胜过佛门的狮子吼。 我瘪瘪嘴心道:你丫这一句喊的全医院都能听到,还好意思说我。 秃子心情好了很多,笑呵呵的对我说道:秃子哥,我要结婚,这几天就结婚,我要让神经没高兴起来,这样对她的病有好处。 我嗯了一声道:好,哥跟你一起张罗。 医院没我什么事,秃子又顾了两个专业护理的保姆帮忙照顾神经妹和静闲和尚,萌萌被刘妈带回了家,秃子安排好了一切便开着车带我回到了他的别墅。 进了别墅之后,我便开始给秃子开了眼,然后默默念起了黄尖尖的名字。 念过一会,屋子里突然出现了尖尖那招牌一般的尖笑声:嘻嘻嘻,小兄弟想我了?还是又惹出什么麻烦了?咱家好容易清闲两天你便又把咱家给找出来。 话音一落,黄尖尖便出现在了屋子里,紧跟其后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美丽的龅牙妹黄呲牙。 呲牙看到我本来很高兴的想跑到我的怀里,可刚一动身又觉得自己已经化身成人,这样做有些不妥,于是愣在哪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知为什么,我一看到尖尖和呲牙就有种久违的亲切感,我嘿嘿笑道:尖尖,怎么?难道你不想我吗?前几天我险些被一群狼给害死,危急时刻为啥咋叫都叫不来你? 黄尖尖正了神色说道:狼?哪里的狼?我根本不知道你叫过我呀? 秃子急忙上前把我和他去接纠纠之后遇见山洪又被狼困住的事说了一遍。 尖尖低头想了想说道:也许那山被人施了阵法也说不定,你们遇见的狼骨也应该是个仙家,那道士将其收伏后便一起修炼,那道士不想飞升,可天有天条,你修炼到了一定程度自然要去令一个地方,否则你法力高强,这凡间还不让你给搞乱套了?你不愿飞升就得被天雷击打,据说那天雷一道比一道强,就算你法术再强也终究敌不过自然之力,最后的下场肯定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我们仙家也有仙家的规矩,你决定跟随此人的那一刻,我们便一心一意的跟随这个人,也许那狼仙也将仙标种在了道人身上,道人魂飞魄散它便也不能独活。 听尖尖这么一解释我有些着急的问道:那我身上有你的仙标,我若是有一天魂飞魄散,你是不是? 尖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尖尖虽然感动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我们之间的情谊已经不能简单的用言语表达了。 我对尖尖说道:尖尖,你帮我去五大家主事那传个话,请它们来帮我个忙,这降头师如今还没露面却已经厉害无比,我怕我真的不是对手。 尖尖嘻嘻笑道:有我黄家尖尖在此,你还怕啥?再不济我身边还跟着个呲牙呢,我们两个联起手来还不天下无敌了? 我呸了一声道:乐意吹牛去别地方吹去,就你那两把刷子还在我面前显摆,别人不知道你的老底我还不知道? 尖尖嘻嘻笑了几声说道:好吧,既然你放着绝世高手不用我也不费那气力,你说找人我便去找人罢了,说完之后一阵黄烟升起,尖尖一眨眼便消失了。 呲牙愣愣的看了看尖尖消失的方向大声喊道:你忘记带上我了。可尖尖此时已不知道走到那去了,哪里有人回答它。 我几步走到呲牙身边摸了摸它的头说道:你呀,就老实在这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尖尖就能回来。 我回头对秃子说道:秃子你去采购点东西,我要在这附近布个阵,今晚上我定要让杨二驴子插翅难逃。 秃子拿过纸和笔递给我,一会的功夫我把所需的东西都写全了,秃子拿着纸条开着车便去采购东西去了。 呲牙看秃子走了,多少有些放的开了,呲牙一笑说道:晓南,这降头师有多厉害?还用得着咱五大家主事都来? 我瞪了一眼呲牙说道:没大没小的,晓南是你叫的吗?要叫我南哥。 你以为这降头师好惹呀,连牛头马面都谈之变色,更何况听杨二驴子的话,弄不好干吧男也跟降头师混在了一起,上次只一个干吧男五大家主事都到场还不是没抓住?这次加上降头师,就算他们五大家主事都来了,我看也未必那么好打。 呲牙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上次他是利用了我们五大家的顶梁柱,这次他没人可用,看我们不抓住他生撕了他。 我摇摇头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化成人形不久的小黄皮子,心里暗叹道:还是小呀,啥事都看不出来,尖尖虽然嘴上自大,但从行动来说,尖尖也一定知道其中厉害。 我也不跟呲牙多说什么,带着它进了厨房,呲牙一眼看到冰箱里的鸡蛋眼珠子都不转了,嘻嘻的笑着跑过去拿起鸡蛋打了个口仰脖就喝了下去,一边喝还一边摸了两个放在手里。 我微笑着说道:别急别急,都是你的,慢慢吃。 呲牙口齿不清的含糊说了一句什么,就接着又喝了起来。 第211节 我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厨房。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秃子的车开了回来,我急忙走出去帮着秃子卸下车里之物。 从小到大我却从未真正的准备充足来对付鬼怪,这一次可以说是弹药充足,任凭我施展,今晚算是我与邪恶势力的第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交锋 从车上搬下黄布,在院子里铺开,杀鸡取血,用拖布当毛笔,在黄布上勾勒一张大大的符咒,秃子杀鸡杀的手都抽筋了,鸡血才刚刚够用。黄符画好后两个布角栓上绳子,从楼上窜下,用时只需一拉动绳索,黄布就会像国旗一般升起,正好照射大门,这叫挡煞阵。 用取若干红线,按照五行方位穿上纽扣把整个别墅围了起来,画了无数符咒分别贴在别墅里每个房间的门口窗户,这样会防止妖邪乱窜,一旦进了哪个屋子我们不好寻找。 做好这一切,我来到了二楼阳台上,摆上一张桌子,鸡血朱砂五谷碗全部准备妥当,秃子这小子不知跑到哪里竟然借来了一套道士的法器,虽然比不上瞎爷爷的,不过也能凑合着用用。 点燃桌子上的蜡烛,我拿起镇魂铃随便的摇了摇,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不过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今天家伙这么全,索性我也装一把茅山道士。 秃子站在我身边嘿嘿的笑道:你丫这气势,还真有点像个骗钱的道士。 我斜眼看了他一下,呸了一声说道:滚犊子,老子摇骗就把你骗的分文没有,到时候老子有车有女人,让你每天给我擦皮鞋,擦不干净就顾二十个保安狠狠的打你,让你丫跟我贫嘴。 我拿出铜钱剑和桃木剑摆在桌子上,看了看天色,夕阳斜照,看来也快要黑天了。 闲来无事,我和秃子便坐在桌子底下抽起了烟,突然桌子上的镇魂铃叮叮叮的响了起来,我一哆嗦,急忙站起来向下看去,却见一只小黄皮子站在院子中央东张西望。 我站在阳台上对着那小黄皮子大声喊道:呔,哪里来的黄家小孩?不知道小爷在此做法吗?速速走开,免得小爷一高兴把你收了。 其实我一看这小黄皮子的样子就知道,下面站着的是黄呲牙,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变成原形跑出来。 黄呲牙抬头一看上面站着的是我,连忙呲牙咧嘴的吱吱叫了起来,我存心想作弄作弄它于是装作不知道是它大声喊道:你竟然还敢对我呲牙装凶?小爷若不给你点厉害,我看你要翻天了,说着我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桃木剑胡乱的舞了起来。 黄呲牙一看我拿起桃木剑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念起了什么咒语,也有些害怕,急忙一溜烟的跑回了楼里。 秃子站在一边大声喊道:快疯子哥,快去追呀,它跑了。 我回头看着秃子说道:追你妹呀,刚刚那个是黄呲牙,我故意逗它呢,这你都看不出来,以后还怎么跟我纵横三界。 话音刚落,一道黄影从窗口飞出,一下跳到了我的身上,呲牙咧嘴的对我面露凶像。 我哈哈笑道:小样的,怎么变回这幅模样了?看惯了美女,再看你这一身小黄毛还有点不习惯呢。 黄呲牙瞪着眼睛看了我一会,这才不情愿的爬到地上,眼前黄光一闪,一个亭亭玉立的龅牙妹又出现在了面前。 黄呲牙哼了一声说道:我刚吃完鸡蛋,一出门感觉不对劲,我以为那坏人找上门来了呢,于是便成本体出去查看一下,谁知道院子里不知道是什么阵法,给我很大的压迫感,连变身的法术都使不出来了,直到到你身边,这压迫感才消失。 我看了看布置的阵法,又看了看呲牙说道:也许是你道行不够罢了,我将阵法扩大化了,看来到时候威力一定更大,这还没启动呢就把呲牙吓着了,若是启动之后,还不厉害无比呀。 说话间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秃子买了几个包子我们就坐在阳台上对付着吃了一口,开吃了两口包子身边便是一阵黄雾出现,紧接着尖尖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尖尖一边抽着鼻子一边说道:吃什么呢?这么香?快拿来一个给咱家尝尝,这一阵路跑的,可给咱家累坏了。 秃子急忙拿过一个包子递给尖尖,也不见尖尖动口,只是用鼻子闻了闻便一副满足的样子,接着说道:五大家除了灰家我都通知到了,几位家主一会便到,小兄弟的面子真大呀,我到了常家的时候,那常媚儿一听小兄弟受欺负,当时就火了,一把把山洞边的大石头都给推倒了。 我嘿嘿笑道:几大家主事若说最没心机的也就属常媚儿了,这个大蛇精真的敢爱敢恨,并且恩怨分明,若是人类的话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这边正说着话,从别墅门口却走进一人,我顺着阳台向下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静闲和尚,只见他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走路依然稳健,秃子急忙从阳台探出头去大声喊道:静闲师傅,我们在这里,那静闲和尚看了看四周,低头走进上了二楼。 黄尖尖和呲牙都见过静闲和尚,此时一看他面目苍老也知道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恶战,秃子走到静闲和尚身边,轻声说道:对不起,那天晚上的话我不是故意的。 谁知静闲和尚却微微笑了笑念了一句佛号说道:邵施主客气了,小僧又不是那小气之人,又怎么会跟施主您生气呢?再说了,佛家以慈悲为怀,我本应该救人于水火,无奈小僧本领低微,屡次三番都拿这邪物没有办法,还要让施主为小僧担心,真是惭愧,惭愧呀。 我嘿嘿笑道:静闲师傅,别说这么多了,今天咱们准备充足,一定能胜过那降头师的。 秃子也在一边说道:对,邪不胜正,咱们一定会赢。 说话间,常媚儿,胡玉娘,柳自如,黄聚云全都赶到,我自然要感谢一番,几位主事也都没多说什么,我叫常媚儿和胡玉娘随秃子去医院,势必要看好神经妹,而黄聚云和柳无尘则留下来帮我。 秃子不想离开,但被我训了几句之后不得不乖乖的领着常媚儿胡玉娘奔着医院走了去。 三人走后,我们便安稳的坐在阳台上等着降头师,或者杨二驴子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瞅已经半夜了,可四周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时尖尖说道:小兄弟,这降头师不是怕了吧,咱们整了这么大的阵势,他要是稀里糊涂的就闯进来,那不是跟傻子差不多? 黄聚云赞许的点点头说道:咱家尖尖就是聪明,这么大一个阵法,谁有那胆量说来就来?那降头师不傻,及时要对付也得攻其不备,怎么会迎风而上呢? 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道理,我明目张胆的弄了这么大的阵势,人家又不傻,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跑进来呢? 我点点头对黄聚云说道:黄主事,阵也摆了,你们我也请来了,他要是真不来咱们不是白折腾了吗? 话音刚落,柳自如咳嗽了两声说道:以老朽之见,他一定会来,这降头师也好,他养的邪魅也好,几次三番的找你们麻烦,定是有所图,若是简单的报仇我看不可能要闹这么大,毕竟你不可能每天都呆在那秃子身边,想报仇的话他必定有的是时间,可现在他三番五次的来找麻烦,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事必须着急做,所以如果我猜想的对,那降头师或者他的手下,今晚一定会来。 果不其然,时间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大门处升起一团黑雾,那黑雾犹如实质,飘飘忽忽的像门内飞了进来。 柳自如一看眼前情况轻声说道:大家小心了,这邪魅之力很强,你们看那黑雾,那叫百鬼缭绕,实则是用一百个生魂炼制出来的,这法术可是消失了几百年了,不知这降头师什么来头,竟然练出这等阴邪至极的东西来。 那黑雾进了院子明显也感觉出不大对劲,所以并没有急着进楼,而是在院子里不停的飞来飞去。 我们都隐在二楼阳台之上,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那黑雾在院子里转了几圈之后,便一点一点上升起来,先是围绕着一楼窗户飞着,飞过一圈之后便飞向了二楼,此时我才听到,原来那黑雾一边飞一边喊着神经妹的名字,毕胜楠……必胜楠…… 黑雾眼瞅着就到了我们所在的阳台,就在这时,柳自如猛然窜起,不知从他身体何处猛然间飞出一道黑光,那黑光犹如流星闪电一般,唰的穿过了黑雾,随即传来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在看去,钢筋混凝土的墙壁上扎进去一根黑的发亮的硬刺。 那黑雾明显没想到有人偷袭,被这一下扎的瞬间一散,但随即又凝结到了一处。 我一看柳自如已经动手,急忙站起身双手一把扯像身边的两条绳索,一条黄布从天而降,正好挡在那黑雾之前。 我一把抓起桌子上画好的符引包上一把五谷对着黄布便扔了过去,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那黄符瞬间像安装了无数彩灯一般爆射出五彩金光,黑雾瞬间暗淡不少,一溜烟的像地上飘去。 黄聚云此时紧紧跟着黑雾飞身而下,谁曾想却被黄布上的金光给照到,当场一个不稳险些从空中掉下去。 第212节 第二百章 缠斗 我突然醒过味来,对呀,五大家家主事虽说是野仙,其实也属于精怪,我这符咒和阵法只对人类无效,这一会若是启动阵法的话,这几位主事还要提前出去呢,否则岂不一锅端了。 再看那黄聚云落到地上后,飞身奔着黑雾便攻了过去,那黑雾在黄聚云和柳自如的攻击下不停的变换形状躲避着。 两大主事,法术也用了,肉体攻击也用了,可使尽浑身解数愣是碰不到人家一点边。 身边的黄尖尖看着一阵着急,带着黄呲牙也飞身跳了下去,一转眼四个野仙便展开的围攻之势。 此刻下面打的火热,而我这个当事人却无比的清闲,身边的静闲和尚也还是头也不抬眼也不睁的默默念着佛号。 那黑雾只是躲闪却不攻击,黄尖尖一爪抓上去,黑雾一散,待爪风一过,那黑雾又在此凝实,打的四个野仙无比郁闷。 柳自如和黄聚云现在哭的心都有了,亏得自己还是两大野仙的主事,面对这一团黑雾却打了半天愣是没占到半点便宜,而人家黑雾看来还未出杀招,这要是一直打下去,即使那黑雾不还手,自己也得累死。 柳自如则越打心里越纳闷,这是个什么东西?难道真的只是一团黑雾吗?如果只是黑雾,那么降头师派来又有何用?突然柳自如心头一震大声喊道:大家离开这黑雾,赶紧去救小兄弟。 我正在二楼紧张的看着下面的战斗,突然觉得后背一凉,身边的静闲和尚缓缓站起身闭着眼睛说道:来了。 话音刚落,一股子尸臭味便传了过来,我拿起桌子上的桃木剑回头便刺了过去,只听咔哒一声,我手里的桃木剑一瞬间断成两截。 紧接着眼前出现一个黑手直接拍向我的胸口,此时我身后便是阳台边缘,我若退必定会从二楼掉下去,虽然我也算是打不死的小强了,不过我依然没有勇气从二楼一跳而下,没办法,我只能闭上眼睛硬生生的接他这一掌。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那黑手却停在离我胸口一厘米远的距离不再上前。 我睁开眼一看,原来是一旁的静闲和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抬头一看,果然是杨二驴子只是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怪物,一身的尸臭味,脸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疤痕,一张嘴,一口尖细的牙齿好像一拍钢针一般。 我二话不说,抡起桌子上的烛台便对着他脑袋砸了过去,谁知杨二驴子却抬起脚一脚踢向了我,我一扭身躲过了这一脚,而杨二驴子的双手此刻却和静闲和尚牢牢的抓在了一起,两人正在较力,借此机会我一把抄起杨二驴子没来得急收回的腿,狠狠向外一带,一抬自己的腿狠狠一膝盖撞到杨二驴子的膝盖上。 这一下我用了全力,杨二驴子的腿当时便向下折了过去,只听他一声嚎叫,一把推开了和他较力的静闲和尚,捂着腿便坐在了地上。 我抓起桌子上的铜钱剑鞭子一般的向他头上抡了过去,杨二驴子一低头躲过了我抡过去的铜钱剑,咬着牙,双手一用力竟然又把腿给从新接了回去。 杨二驴子接上腿之后立刻向后弹开,借着窗户看了一眼下面的黑雾,一双眼睛恶毒的看着我和静闲和尚。 我大声说道:杨二驴子,你以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秃子和神经妹现在有了它们的生活,你又何必来此插一杠子?你看你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难道就不为你的将来想想吗? 听我说:只要你现在痛改前非,我和静闲师傅都不会为难你,你那个只会练邪术的叔叔是在利用你,假如你有一天没有利用价值的话,你那叔叔也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的。 杨二驴子哈哈大笑颤抖着手指着我说道:疯子,你以为你小时候能打过我就一辈子能赢我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杨二驴子不是好惹的。 说完他果然又把衣服一脱,露出身上那无数个诡异的面孔。 静闲和尚一看杨二驴子脱衣服,立刻在我耳边说道,小心了。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静闲和尚,心里一暖点了点头说道:保护好自己。 借着这短暂的功夫我看了一眼楼下,可这一眼看去我却惊出一身冷汗,此时黄聚云与尖尖和呲牙都被黑雾裹了起来,只有柳自如一人在黑雾外奋力的打着,看情形柳自如也坚持不了多久。 再一转头,杨二驴子却站着原地闭上眼睛嘴里念起的繁杂的咒语,静闲和尚瞬间冲了上去,一拳打在了杨二驴子胸口,大声喊道:小施主别犹豫,赶紧动手,打断他的咒语,否则今晚咱们在劫难逃。 我猛的回过神,欺身上前跟静闲和尚一起对着杨二驴子就开始一阵暴打,杨二驴子此时鼻青脸肿,但嘴里始终不停的念着咒语,我一把将其按倒在地,随手抓起一个椅子对着杨二驴子的嘴狠狠的砸了下去,椅子瞬间稀里哗啦的砸的粉碎,杨二驴子的嘴唇却也豁开了条口子,可即使这样,他依然不停的念着咒语。 突然杨二驴子停止了念咒,一双眼睛慢慢张开,恶毒的看着我和静闲和尚,嘴角诡异的咧了咧说道:我今天来就是送死的,不过我相信,你们会比我死的更惨。话一说完,杨二驴子的脸上便呈现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只听他不停是啊啊直叫。 静闲和尚拉起我大喊道:快跑,赶紧下楼。 我不由自主的跟着静闲和尚便转身向楼下跑去,刚拐过楼梯口,一声肉体爆开的声音便传了出来,紧跟着一阵比刚刚浓烈十倍的尸臭味瞬间漂出好远,奔跑中的我险些吐了出来。 我不知道杨二驴子发生什么事,但看静闲和尚的表情我知道一定不是好事,看来无论我们准备如何充足,到头来还是一样危险重重。 刚下一楼,脖子突然一沉,蛇牙此刻却变大了,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这个宝贝,急忙从脖子上一把拽了下来。 奇怪,刚刚杨二驴子出现的时候蛇牙为什么没有反应呢?难道,杨二驴子还是人?应该是这样,刚刚我打他的时候,他虽然很抗打,但也流血,也喊疼,所以说杨二驴子虽然变的跟鬼一般,实际上还是人身,否则不可能有那么浓重的尸臭味。 出了一楼,柳自如此时气喘吁吁的在黑雾跟前不时的打着,仔细一看才知道,不是柳自如在击打黑雾,而是黑雾在不停的想吞噬柳自如,柳自如只是在拼命的挣扎罢了。 静闲和尚几步走到柳自如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把沙子一般的东西,对着黑雾一扔,大声念起了金刚经。 金刚经一起,那洒进黑雾中的沙子瞬间闪闪发光,那黑雾瞬间淡薄了不少,黄聚云和柳自如借此机会看清楚了对方,二人急忙双掌相对,两人身上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光芒过后黑雾急急向大门处飘去,尖尖带着呲牙一用力也从黑雾中挣脱了出来。 静闲和尚睁开眼睛大喊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大声念起了金刚经,那黑雾中的沙子仿佛黏上了一般,无论黑雾飘到哪,那沙子都紧紧跟随,金刚经一念,那沙子光芒耀眼,黑雾竟然开始慢慢变淡。 就在此时,忽然背后一阵阴风吹来,我和柳自如等人急忙护住静闲和尚身后,转头一看,却见此时一楼门楼处并排站着五个黑影,说是黑影只是脖子以下笼罩着团团黑雾,而面部却清晰异常,我看着那些面部竟然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些黑影面部分别是喜怒哀乐悲,表情明显的一眼便能看出来。 五个黑影同时张开嘴,那团被静闲和尚困住的黑雾嗖的一下便飘向了几人,瞬间融入到了几人的身体之中。 静闲和尚诧异的回头一看,顿时一惊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今晚注定不能善了了。 柳自如也点点头说道:看样子,重头戏现在才开始。 尖尖则嘻嘻笑道:管他什么戏,遇见我尖尖,都叫他没戏可唱。 那五个身影吸掉黑雾之后,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再配合着五种表情,就好像雕塑公园里的五个雕像一般。 趁大家都愣神的功夫,我对柳自如黄聚云等人说道:咱们速速撤到门外,我自有办法。 柳自如和黄聚云也感觉到这院子一定有阵法,否则凭刚刚二人的道行不可能被一团黑雾压制的处处吃瘪,听我说完几人没有犹豫,瞬间飘出了门外。 我和静闲和尚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后,五个黑影依然傻乎乎的站在门楼前,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命令一般。 我看众人都撤了出来,于是静下心开始念起了静心诀。 静心诀一开,整座别墅里四周便泛起了红光,本以为五个黑影此时定要使劲挣扎一番,谁知他们五个依然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对着阵法视而不见一般。 第213节 我心里暗暗较劲,加快了静心诀的速度,转眼间阵内便升腾起一条条仿佛烧红的鞭子。 那些鞭子噼啪作响,飞舞了一会,啪的抽向了五个黑影。 第二百零一章 无用的阵法 五个黑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那火红的鞭子飞快的腾起,啪的一声狠狠的抽向了五个黑影。 本以为这一下之后,五个黑影会惨嚎连连,最起码也要被抽个跟头。 谁知响声过后,五个黑影却仿佛没事人一般,依然站在原地。 这可真让我大跌眼镜,险些中断了静心诀。 柳自如与黄聚云以前也见过我的阵法,深知这阵法虽然貌似不起眼,可威力无比,连灰墨土都险些毁在这阵内,而如此逆天的阵法对面前这五个黑影却一无是处,难道这五人的道行竟然高到如此程度? 我也有些暗暗着急,但静心诀讲究的就是个静字,所以我只能尽量平复心情,一句一句清晰的念着。 第一遍静心诀结束了,五个黑影依然傻傻的站在楼门口处一动不动,我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五个家伙,心里的震惊程度无以伦比,这他妈是什么东西?天神下凡吗?我这阵法没扩大时,便把医院的厉鬼收服,又毁掉灰家灰墨土,如此犀利的阵法,对于面前这五个黑呼呼的影子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如果说他们五个冲出阵法,我心里还能好受些,可人家就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让你打,你却好比挠痒痒一般怎么都打不到,这就有些令人难受了。 第二遍静心诀起,阵内火红的鞭子漫天飞舞,犹如一条条凝实的火龙,火龙噼啪的抽打着五个黑影,而那五个黑影依然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在这时,一轮明月从云层里露出,白白的月光一瞬间竟然形成一道光柱直直的射向五人。 五人此时竟然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一起纳头便拜,那月光仿佛像实质性的物体一般竟然丝丝钻进了无人体内,黑雾越来越稀,渐渐的五个人的身体也出现在面前。 此时我的静心决已经念到了第三遍,阵中的火龙变得又粗又大,每抽打一下都发出犹如雷声一般的轰隆声。 可那五人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终于三遍静心决念完,阵内回复平静,月光又从新回到了云彩之中。 我傻傻的看着面前这五个表情各异的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一点点挫败,有一点点不甘,又有一点点疑惑。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身边的柳自如一把拉起我大声喊道:快走,晚了怕是要走不掉了。 我正在发傻,被柳自如这一拽顿时一个踉跄,可回头的一瞬间我却清楚的看到身后的五人动了。 柳自如抓起我就开始没命的奔跑,没等跑几步一股强大的力量便一把扯住了我的后背,只听嗤啦一声,我整件衣服被身后的力量一把抓烂。 柳自如头也不回的依旧拽着我的手臂向前跑着,没跑出几步我便听到尖尖的叫声,我一使劲挣脱了柳自如的手,转头向后看去。 只见此时五人中的“喜”正一脸贱笑的抓住了尖尖的脖子,呲牙正死命的咬着那人的胳膊,而那人却理也不理呲牙,而是使劲的捏着尖尖。 黄聚云对上了五人中的“怒”,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只看见两道影子不时的上下飞舞。 而静闲和尚则和“悲”斗在了一起,两人打法很简单,好似两头老牛顶架一般,互相推着对方较起了力气。 我一见尖尖遇险,急忙拎着手里的蛇牙跑了过去准备救援,可刚一动身,身边便出现一个一脸欠揍表情的家伙,不用仔细看我就知道,丫一定是五人之中的“乐”因为他那张咧到耳根的嘴就是最好的表现,我大吼一声:给我让开,今天小爷遇鬼杀鬼遇神杀神,识相的给小爷闪出一条道,不识相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 那乐依然一脸我很二的表情,咧着大嘴挡在我的面前,我握紧蛇牙二话不说挺身刺了过去,可蛇牙向前一刺之后,却发现面前空空如也。 哎呀?速度挺快呀?还没等我感叹完,后背猛然一疼,整个人便向前趴去,这一下把我摔的不轻,起身时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 刚刚爬起身,眼前突然又出现一个人影,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带着我跑的柳自如,只见他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把他交给我,我这老身子骨也该好好活动活动了,你赶紧去救那黄家小辈,有机会自己看着办。 说完,柳自如双手结出个奇怪的印记嘟嘟囔囔的念起了咒语。 我爬起身拎着蛇牙便向尖尖跑去,此时的尖尖已经被那喜给掐的四肢乱摆,黄呲牙更有意思,竟然全身都趴在那喜的一条胳膊上,死命的咬着。 我几步跑到那喜的背后,抡起蛇牙对着那喜的脖子根部狠狠的扎了下去,扑哧,啊的一声,那喜疼的大叫了起来,一把摔出手里的尖尖和呲牙,转身一拳向我打了过来。 我拔出蛇牙一步退到了他身后,又是狠狠的一脚踹向了喜的后背,这一脚没给他踹动,却把我给弹了个跟头。 我灰头土脸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拎起蛇牙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可刚刚站起身后背便传来一阵风声,我低头一躲,果然一个硕大的拳头从我头上打了过去,我一猫妖胳膊肘向后一用力,碰的一声,后面的家伙便被我打个实诚。 趁这个机会我急忙向一边跑了几步,转头一看,原来我身后偷袭的竟然是“哀”,问我怎么知道?一看那一脸死了爹妈的表情就知道他必是哀无疑。 尖尖此时也缓过气来,和呲牙几步跑到我身边冷笑一声说道:这几个家伙卑鄙无耻,竟然还玩偷袭,咱家刚才一不小心才着了道,这仇我一定要找回来,话一说完尖尖飞身奔着那喜便攻了过去,呲牙则在原地看着我,我扭头对呲牙一笑说道:快去帮尖尖,你看我面前这位跟死了爹妈一般,我自己轻松便能应对。 呲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尖尖,终于跑过去跟尖尖一起跟喜斗了起来。 我看着我面前这位,一脸痛不欲生之相,心里不由的一阵好笑,抬起蛇牙指着他说道:你丫个不孝子孙,爹妈死了不去灵前守灵却跑来跟小爷玩游戏,你说你倒是换个喜气点的摸样呀? 那哀仿佛充耳不闻一般只是冷着脸看着我,一双眼睛仿佛随时就能哭出来一般。 我咬破手指,凌空画了一道血符大喊一声:去,血符拖着一溜红光奔着那哀便飞了过去,那哀潇洒的一抬手用手掌想接我的血符,砰的一声响,哀的手掌立刻被血符给打的吱吱冒烟。 哀一声惨嚎后,一张口突然突出个白色的东西,我自知这东西一定不凡,于是起身躲了过去,那白色的东西一落地之后我才看清,竟然是个小孩的头骨。 哀一见没打中我,顿时气的大叫一声,忽然从原地消失不见,我平心静气拎着蛇牙小心的注意着四周,可那哀却犹如消失了一般,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就在我以为哀偷偷逃跑了的时候,脚下一疼,低头一看一只雪白干枯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脚踝,我急忙用蛇牙向下扎去,可还没等用力,那手一使劲便把我给拽倒,紧接着开始拖着我在地上跑了起来。 我后背的衣服刚刚被乐给撕破,此时被哀一拖,后背仿佛放在火上烧烤一般,疼的我啊啊大叫,可无论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开那哀的手。 就在此时,静闲和尚突然跑到我的面前,一抬手一颗佛珠打在了抓我脚踝的手上,那手吃痛便一下松开我的脚踝转眼消失不见。 静闲和尚喘着粗气一把把我从地上扶起,此时月亮也正好露出脸来,借着月光我看到静闲和尚面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水,我不禁惊道:静闲师傅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白的吓人?静闲和尚不理我的问话而是喘着粗气对我说道:听着晓楠,我从未这么叫过你,但今天不同往日,我有一事求你,希望你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事打完再说,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呢,你干嘛求我?有事自己处理,我一边警戒着四周一边不耐烦的说道。 听着晓楠,这事是我自己的私事,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都要找你,因为这事眼下只有你能办。 静闲和尚说完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一把把我抓到身边,抓起我还在流血的手指放到他嘴里咬了一下,这一下咬的那叫个狠,疼的我妈呀一声大叫起来,而静闲和尚仿佛没听见一般,又拿起他自己的手指放到他嘴里使劲一咬,紧接着把两只手指的伤口放到了一起闭着眼睛念起了晦涩难懂的咒语。 一系列动作搞的我如丈二和尚一般,只能一边戒备一边傻乎乎的看着静闲和尚。 可几秒钟以后我便有了感觉,一开始是觉得手指涨涨的,慢慢是整条手臂,最后是全身都感觉涨的难受,我不停的推着静闲和尚,可他依然死死的抓住我,无论我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松手。 强烈的胀痛感袭来,我只觉得脑袋都跟气球一般慢慢的大了起来,双眼仿佛一使劲便能从眼眶中弹出去,我大声的叫着,此时静闲和尚才松开手,可他一睁眼睛看到我这样的时候也是楞了一下,随即大声喊道:不好,晓楠这是怎么了? 尖尖此时浑身是伤,对着喜就是不要命的一爪,喜连忙向后一躲,尖尖趁着这空隙飞身来到静闲和尚身边大声喊道:老秃驴你对我小兄弟做了什么? 第二百零二章 龙凤融合 第214节 静闲和尚也是一脸焦急的辩解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把血脉过给他一些,若是我今晚死在这的话,一身龙血岂不是白白浪费?我便想把体内精血度给小施主一些,日后如遇到我族里人,小施主也可把我的一生讲给他们听,告诉他们我已经悔悟,也算对得起那被我害死的龙王,可谁知会是这样。 话刚说完,我的身体便像个膨胀的气球一般鼓起好大,而那五个黑影趁机也杀了过来,无奈之下,众人只好围成一个圆圈站在我的四周拼命抵挡。 此时的黄聚云披头散发,柳自如也没有了往日仙风道骨的模样,几人打的甚是艰苦,尖尖被喜一口咬住肩膀还不忘回头看我一眼,转而看着静闲和尚咬牙切齿的说道:老秃驴,小兄弟若是有一点事,我跟你没完。 而此时的我,只感觉体内犹如火烧一般,浑身骨头都噼啪作响,我想晕过去,可脑袋里偏偏清醒无比,我甚至能感觉到毛细血管爆裂的声音,这种疼痛让我不敢喘气,恐怕一口气吸进肚子里把自己给撑炸了。 几人围着我和那五个黑影打的难解难分,突然一团黑雾暴起,黄呲牙一个跟头摔到了我的面前,我用尽全力向呲牙看去,只见呲牙此时不停的在地上呻吟,没几秒钟的功夫,就变成了小黄皮子的模样,卷缩在地上不时的抽搐。 我心里难受万分,不知道呲牙能不能挺过去。 呲牙一倒,尖尖更是十分危险,这皱吧的小老太太,不时的上蹦下跳,嘴里还不听的骂着:你看你那一脸贱笑的样子,竟然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小呲牙,看我黄尖尖不打断你的狗腿。可话音将落,尖尖就又被喜狠狠的踹了一脚,一头栽倒在一边的地上。 那喜打倒尖尖后快速的向我飘了过来,眼瞅着就要到我身边时,一道黄影伴着凄厉的尖叫挡在了我的面前,黄聚云披头散发的同时面对两个黑影,一双手早已变成兽抓的模样,几个指尖也是尖锐无比,红着眼睛便扑了上去。 可就在此时,五个黑影却猛然间好似接到命令一般急急向后退去,他们这一退直接让奋战的几人一时间失去目标愣在了原地。 五个黑影退出去一定距离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随即一阵冷笑声传来,从暗处走出一个人来。 当时的我疼的死去活来,不过我依然强忍着疼痛注视着战局,看到从暗处出来一人,我心头一颤,正主终于出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干吧男,他手里拎着个绛紫色的法剑,慢悠悠的来到那五人面前嘿嘿笑道:还别说,那二驴子虽然没什么大用处,可用他身体养出的这几尊煞神还是挺不错的,能让这几位道行高深的主事都束手无策,也算是堪称极品了,可惜呀,不是我道门法术。 尖尖自然认识干吧男,站起身大声骂道:你个妖道,我五大家与你有何仇恨,你害我几家顶梁柱在先,又几次三番的害我小兄弟,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黄聚云一听顿时来了火气,看着尖尖道:这就是上次走脱掉的那个妖道吗? 看到尖尖点头,黄聚云二话不说仰天便是一声长啸,紧接着一阵黄风便对着干吧男冲了过去。 谁知干吧男连理都没理黄聚云,只把手里那绛紫色的法剑随意一抛,那法剑啪的一下便抽在了黄聚云身上,看似轻轻的一抽,黄聚云却倒飞了回来,站住身形后捂着胸口不时的咳嗽几声。 干吧男阴深深的笑了笑说道:你们呀,怎么就不死心呢?连这几个煞神都斗不过还妄想杀我?简直是不自量力。 刚才黄家那位主事是在求援吧?不好意思,我借着对面那位小兄弟的阵法改动了一下,现在这地方几位主事怕是想求援也不容易了,还有对面那位小兄弟的阵法不错,稍微改动便成了聚力之阵,要不这几个煞神也没这么厉害,帮我谢谢他哦。 我躺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瞪着干吧男,恨不得此刻能站起身一刀砍死他。 干吧男满意的看了看我们的现状,阴深深的说道:王晓楠是吧?咱们论起来应该还是亲戚呢,你得叫我什么?对了,你得叫我干舅爷爷,我可是你干爷爷的大舅哥呀。我这舅爷爷也做的不对,早知道咱们是亲戚我直接跟你明说你还能不帮我?闹到现在误会越来越深,看你那眼神,一定是想跟我刀兵相见了。 我忍着剧痛咬着牙用尽全力哼哼道:你到底为了什么几次三番的跟我作对? 干吧男装出一丝诧异状说道:我跟你作对?是你跟我作对好不好?明明那次我受伤想要找点生魂进补,谁知就遇上你们几个小毛孩,那晚可是你跟这小黄仙还有个小狐仙把我打跑的呀,那时的我若是没有伤,怎么会让你带着那宝贝跑掉?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那干爷爷对你可真好呀,竟然把如此宝贝交给你个小孩子,你说他是喜欢你呢还是想害你呢?你个小毛孩每天挂着一块凤骨佩满街晃荡我不找你天理难容呀。 呵呵,谁知道你个小娃娃交际还挺广,竟然和五大家主事都有关系,我本看上五大家顶梁柱的道行,想要炼化为己用,谁知你又让你个小屁孩给搅合了,搅合也便罢了,你却又无意中把凤佩吞了下去,而这凤佩又与你融合在一起,须知这凤佩极难寻到融合之体,如若融合在配以龙血练出丹药凡人吃了可长生不老,仙人吃了可增长功力,你说这事让我遇见岂不是老天有意让我成仙? 本以为凤佩好寻龙血确实千年难觅之物,没想到呀没想到,这条傻龙却自己上道,主动把龙血融合,哈哈哈,今天真是开心,看来老天都想让我快点成仙。 我躺在地上心里不由的一惊,难道这就是天意?难道我遇见这么多事都是上天安排好的?难道我来到这世上真的只是为了给别人当丹药用的? 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么多巧合?如果不是为什么我的力量如此薄弱,以至于连降头师都没见到就败到如此境地?我不由的开始动摇了起来,想想过往的种种,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被安排好了一般,整件事始终围绕着我发生,难道就如干吧男所说,我的命运本就是一颗丹药? 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我耳边响起,大孙子,别乱想,稳住心神,默念静心诀。 听到这声音,我的心里不由的一喜,瞎爷爷,是瞎爷爷来了。 我忍着剧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果然瞎爷爷一身笔挺的中山装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此时眼泪差点流出来,看着瞎爷爷勉强张嘴叫到:你个老货,在不来你孙子就变成狗屎丸了。 瞎爷爷回头慈祥的笑了笑说道:有你瞎爷爷在,谁敢把你变成狗屎丸我就把它变成臭狗屎。 干吧男看到瞎爷爷突然出现顿时一愣,随即阴深深笑道:妹夫,混的不错呀,啧啧,都当上鬼差了。 瞎爷爷看着干吧男半天开口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看在玉兰的面子上如果你现在悔悟,我宁愿舍去这副魂魄也让你转世为人。 干吧男哈哈一阵大笑道:孙有成,你以为你是谁?地府阎罗王吗?我做过什么我知道,我现在只有一条路,要么成仙,要么灰飞烟灭,地府?你还是给你那乖孙子留着吧。 瞎爷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竟然如此执迷不悟,那么今晚咱们之间便做个了断吧。 干吧男也哈哈大笑道:好,了断就了断,话音一落,手里的法剑便打了出来,那法剑闪着紫光唰的飞向瞎爷爷,瞎爷爷不慌不忙的一抖手一条黝黑的铁链便出现在了瞎爷爷手中,那法剑当的一声撞在铁链之上,瞬间又弹回到干吧男的手中。 干吧男一愣嘿嘿笑道:地府的东西果然有些门道,这简单的捆魂锁竟然能敌得过我的法剑,看来你在下面挺得宠呀。 瞎爷爷也嘿嘿笑道:道家用剑讲求祥和,可你的剑却散发紫光,看来又是一件殓魂之物,今天我就给你废了它,免得帮你多造杀孽。 干吧男拎起剑眼睛一瞪道: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话一说完,干吧男嘴里念起了咒语,剑上紫光更胜,仿佛有千万人在紫光里惨嚎一般,瞎爷爷也平心静气念起了咒语,一条黑幽幽的锁链也发出乌金一般的光芒。 两人一瞬间一起停止了咒语,大喊一声站在了一处。 此时的我正在不停的念着静心决,不知为什么,静心诀一念,我身体里的疼痛感却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不过我始终相信瞎爷爷不会害我,于是我咬着牙也坚持念了下去。 渐渐的体内的疼痛越来越弱,身体的胀痛感也慢慢消失,对面的干吧男和瞎爷爷依旧打的不可开交,那五个黑影不动,柳自如他们自然也不动,眼前的呲牙此刻也缓过来点,虽然有点萎靡,但至少能走能动,这也让我多少放下心来。 第二百零三章 干吧男的下场 看不清瞎爷爷和干吧男的身影,只看见两人不停的互相飞舞,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时的传进耳朵里,眼前一会爆出一阵黑雾,一会又爆出一阵霞光,也不知他两个到底是用的什么法术,对面的五个黑影不动,这边柳自如和黄聚云自然也不会动。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一束焰火带着刺耳的响声飞上了天空,干吧男身后的五个黑影一起抬头向远处看去。 焰火在天空中盛开成一朵美丽的花朵,五个人影没有一丝犹豫,唰的飞向了天空,转眼便消失不见。 瞎爷爷和干吧男也同时停了手,干吧男向后退了几步喘着粗气说道:你们几人谁都没有好下场,哈哈哈,还不知道吧,你们在这和我拼命的同时,你们医院的同伴已经被我的人劫走了,哼,那可是一具难得的纯阴女体,你们几人忙活这么久都不知道我们到底要的是什么,真的可悲呀可悲。 孙有成,今天我就看着玉兰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改日我一定要让你和你那徒弟一起死在我的手上。 第215节 说完,干吧男转身便跑,瞎爷爷急忙拿起铁链追了过去,可干吧男没跑几步却仿佛面前隔着一道玻璃墙一般怎么也跑不动。 瞎爷爷随后跑到干吧男身边,抡起铁链便打了下去,干吧男情急之下用手里的法剑一挡,那铁链毕竟是软物,前头去势不减狠狠的打在了干吧男的肩膀上,干吧男哎呀一声,一条手臂便垂了下去,柳自如和黄聚云一看那五个黑影走了,也不顾及什么纷纷加入战团和干吧男战在了一处。 干吧男不小心下废了一条手臂,现在又是三个人战他自己,顿时慌了阵脚,没一会便被三人打的浑身是伤,干吧男拼着挨了黄聚云一抓,猛的从怀里掏出一把粉末扔了出去,瞎爷爷大喊一声小心,随即一把推开柳自如与黄聚云,一铁链狠狠的抽向了干吧男的脑袋。 干吧男洒出粉末还没来得急躲闪就见眼前一条铁链抽了下来,急忙一歪头躲过铁链,可这一铁链却狠狠的抽在了他另一条肩膀上。 啊!干吧男在也承受不住这致命一击,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那粉末落到地上,本来青青的草地瞬间变得枯萎,柳自如急忙对着瞎爷爷大喊道:道友快快离开,这粉末有毒。 瞎爷爷嘿嘿笑了笑说道:没关系,道友难道忘记了?我可是鬼,这毒物又能奈我何? 此时干吧男坐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血块不是的从他嗓子里流了出来,瞎爷爷看着干吧男叹了口气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盼早到与来迟。 干吧男费力的坐起身,呵呵笑道:何为善何为恶?正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我倒在你们手里是我修行不到家,你们要杀要剐给我来个痛快,我若是哼一声我就不是汉子。 瞎爷爷看了看眼前的干吧男又叹了口气转头对柳自如抱了抱拳说道:多谢两位出手帮我擒下了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这话自然是说多谢柳自如和黄聚云预先设了阵法困住了干吧男,否则这干吧男要走,在场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未必能拦得住。 谁知柳自如和黄聚云却一起抱拳说道:道友,我们二位除了后来一起斗了这恶人之外,之前却没使出半点法术。 什么?瞎爷爷不仅一惊说道:怎么会?那这屏障是谁设的?说完把眼神看向一旁的静闲和尚,静闲和尚念了一句佛号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修行的佛门法术里还真没有这种困人的阵法,所以这不是贫僧所为。 干吧男听完静闲和尚的话后竟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没想到呀没想到,我纵横一世自认聪明无比,最后还是被人卖了,可笑,可笑呀,哈哈哈,刚才我便感觉这阵法不对,没想到竟然是他早早设下的,枉我还自认聪明一世绞尽脑汁要利用他,哈哈哈笨呀,我可真笨呀。 几人一起把目光看向了干吧男,干吧男笑完后,两眼竟然流下了一双泪珠,他看了看瞎爷爷说道:孙有成,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否则你们二人在一起将是多么幸福的一对,可怜呀可怜,本以为我有早一日成仙得道,就算拼劲一身修为也要让妹妹重生,可没想到呀没想到,我这辈子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罢了罢了,死便死,我又怕了不成,动手吧。 瞎爷爷叹了口气说道:这阵法一定是那降头师设下的吧,没想到你也沦落成了被人弃掉的车,多行不义必自毙,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几人还没动手,黄尖尖便一声尖叫喊道:还我二哥命来,说着一抓便像干吧男抓去,此时的干吧男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就那么等死。 眼瞅着黄尖尖这一抓就要抓向干吧男的天灵盖上时,瞎爷爷却一把抓住尖尖的手腕,尖尖红着眼睛看向瞎爷爷厉声说道:怎么着?你不舍得杀你这便宜大舅哥吗?告诉你,你可以饶他,但我不能,我常二哥就是死在他手上的,我若不杀他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二哥? 我看了看手上的胎记,那是常二爷留给我的印记,我也有些愤怒的说道:瞎爷爷你让开,让尖尖杀了他,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害死了多少人?花姐的姐姐就是被他害死的,他双手早已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今天若不让他血债血偿的话,以后我们还修什么道?还谈什么惩恶扬善? 瞎爷爷紧紧握着尖尖的手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想他死,可死了又能怎样?难道你们要把他的魂魄也灭了?他造恶无数我也想杀了他,若是刚刚打斗中我杀了他我也高兴,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咱们就这样杀了他岂不是跟他没什么两样了? 瞎爷爷慢慢又看向干吧男说道:刚刚你说何为善何为恶?我现在告诉你,善,乃万事之根本,就好比此刻若是坐在地上的是我,你必然不会留情痛下杀手,这就是善与恶的区别。说完,瞎爷爷一抖手里的铁链哗啦一声铁链竟然断下了一截,瞎爷爷拿起那一截铁链双手快速的一掐干吧男的锁骨那一小截铁链如融化了一般一下便没入干吧男的体内。 做好这一切后,瞎爷爷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修为全无,你走吧。 尖尖红着眼睛看了看干吧男又看了看瞎爷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我身边,此时的我已经恢复了原样,身体里只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 干吧男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瞎爷爷又看了看我们,老半天哈哈大笑起来,两只眼睛隐隐全是泪光,慢慢的站起身垂着两只手奔着大门走去。 我几步走到瞎爷爷身边说道:瞎爷爷,真的就这么算了? 静闲和尚念了一句佛号说道:道友宅心仁厚,一颗道心坦然,小僧佩服。 瞎爷爷微微一笑对着静闲和尚弯腰还了一礼说道:天道自有天来做,你我何必结下那莫须有的仇恨呢? 尖尖在不远处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查看着呲牙的伤势,柳自如则走到草坪的边缘,用手轻轻试了试那无形的阵法说道:看来这干吧男真的被人耍了,面前这阵法只挡活人不挡魂,看来一早便预备好的,想借咱们手除掉干吧男。 瞎爷爷也过去查看了一下说道:嗯,这阵法古怪异常,我也没见过,不知道友可有办法解开?听刚才干吧男的话是说:医院那边一定出了什么事,咱么还是赶紧赶去好。 我一听心里立刻一沉,刚才的话我没大听清,不过肯定的是,降头师一伙最终的目的是神经妹,现在应该赶紧赶去医院才是。 我转头看了看大门处,干吧男此刻佝偻着身影正无力的倚在门边,看来他也没办法破阵出去。 柳自如看了看眼前的阵法摇了摇头说道:老朽也未曾见过这阵法,更不用说怎么破了。 我急忙跑到柳自如身边,慢慢的用手向前摸去,果然,面前好似有一层玻璃一样的东西隔着我。 瞎爷爷看出我的担心,于是说道:既然只挡生人不挡魂,我便和尖尖先赶去医院,你们先慢慢找出破阵的方法。 尖尖虽然不满意瞎爷爷放了干吧男,可也知道秃子他们危险,于是一声不响的来到了瞎爷爷身边,随即两人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我摸着眼前这道看不见的屏障越想心里越急,越急便越生气,于是狠狠的一拳向那屏障击去。 这一拳由于出于愤怒,我用上了浑身力气,只感觉耳边一阵狂响,这一拳竟然破了屏障打了出去。 随即四周一阵微微的光闪过,面前这屏障便在也感觉不到。 柳自如看到我这一拳也很是震惊,紧接着一摸屏障已经不见,顿时一阵惊异说道:小道友好大的力气,竟然硬生生的破了此阵。 我也纳闷自己怎么突然这么有劲,可眼下救秃子要紧,于是急忙喊道:先别管这些,咱们赶紧去医院。 第二百零四章 阴谋背后 耳边呼呼的风声传来,眼前的景物飞快的倒退着,我真不敢相信这是我跑出来的速度,这那是人呀,这简直是动画片里传说中豹的速度,刚刚那一拳难道是熊的力量? 虽然很是担心秃子和神经妹,可自己的身体突然变成超级赛亚人心里不由的有一点小得意,这他妈才是一个牛掰人物该有的技能,以前的我简直弱爆了。 就在我美滋滋的领头快要跑到医院时,前方传来一阵哭声,这哭声我无比熟悉,是秃子,秃子很少哭,更很少哭出声,但我听到过一次,我能感觉到前面哭的沙哑的嗓音绝对是秃子。 我急忙加快脚步几步跑到医院门口,此时那里一片狼藉,门口的石砖到处都是,一条大蛇奄奄一息的趴在不远处的花坛边上,一只雪白的小狐狸也嘴角流血的趴在大蛇身边,瞎爷爷此时正在大蛇边上忙活着什么,好像是在抢救。 黄聚云一到立刻一声惊呼道:媚儿妹子,玉娘妹子,你们怎么了?是谁把你们伤成这般摸样?说着黄聚云不顾一切扑了过去。 柳自如则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几步跑到常媚儿那巨大的蛇头边上,扒开嘴向里倒了几粒丹药,又转身给胡玉娘喂了几粒。 我几步跑到秃子身边,一把搬起秃子的肩膀说道:别哭了,别哭了,大老爷们有事说事,哭啥? 秃子一脸的鼻涕眼泪,抬头一看是我,顿时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大声哭道:疯子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神经妹,她被人抓走了,救救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一边拍着秃子的头一边说道:没事的,没事的,神经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只要我疯子活一天,咱们三个都不会有事。 秃子此时的神经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只是傻愣愣的趴在我怀里不住的哭着。 第216节 我微微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破败的场景,心里说不出的恼火,为什么?神经妹惹到谁了?不就是生辰八字全阴吗?这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有这么多劫难?秃子马上就要娶她了,两个人马上就要像神话故事里的公主和王子一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了,可为什么天意弄人?在这个节骨眼偏偏出现降头师这么个恶魔? 我有些骂娘的冲动,却又不知道该骂谁,骂老天?还是骂命运? 想了半天我觉得最该骂的是我自己,如果我一身本事出神入化,神经妹就不会受这么多劫难,如果我本事过硬,常媚儿和胡玉娘也不会受伤如此严重,如果我本事过硬,那么干吧男降头师都将早被我消灭,那么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那样很多人就会幸福的走完这一生,直到死依然相信科学,依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的存在。 想到这,我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刻苦修习,保护身边每一个人,不在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自豪的面对自己。 秃子哭了一会,情绪渐渐稳定,我起身走到常媚儿身边,此时的常媚儿已经幻化人形,正虚弱是坐在地上休息。 我轻轻的说道:常奶奶,我……我不应该只让你和胡主事两人来这里的,都是我的错才让你伤成这样,我真该死。 常媚儿白了我一眼虚弱却又勉强提高嗓门说道:呦,这是嫌弃你常家奶奶和胡家奶奶道行不够是不?嫌我们把你那妹子给丢了是不? 我急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真没这么想,我就是看你们两个受伤觉的心里不舒服。 胡玉娘一看我急着解释,连忙在一旁说道:小兄弟别和它一样的,她就是外冷内热型的,好话都不会好说,不过这次确实是我们两个道行不济,让人钻了空子把你那妹子给掳走了,不过不用担心,一会我便回去召集家里儿郎,就算把个东三省给你翻过来也要找到那小妹妹,我就不信了,凭我们几千年的家底斗不过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 话音一落,静闲和尚便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说道:胡施主不可污蔑出家人,那降头师可不是出家人。 胡玉娘白了静闲和尚一眼嘟囔道:有捡钱的,还有捡骂的! 静闲和尚也不和胡玉娘一样的,而是几步走到常媚儿面前伸出手指在嘴里使劲一咬,对常媚儿说道:张开嘴。 说来也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常媚儿此时却十分乖巧的张开嘴,静闲和尚把咬破的手指放到常媚儿嘴边,用力的一挤,几滴鲜红的血液便流进了常媚儿的口中,随即静闲和尚急忙把手指收回放到自己嘴里吸允了一下,仿佛生怕浪费他那点血液。 大家都惊奇的看着面前这一幕,柳自如和黄聚云虽然也能感觉到静闲和尚非凡人,但打破脑袋他们也想不到,面前站着的竟然是神话里的龙。 常媚儿合上嘴立刻闭目而坐,过了一会才张开眼对着静闲和尚便是一拜说道:谢龙神搭救小仙,常媚儿定永世不忘龙神的大恩大德。 静闲和尚微微摇摇头摆了摆手说道:这里没有什么龙神,贫僧乃附近龙山寺的小和尚,今日看到本家受难略进薄力而已,千万不要客气。 胡玉娘一听常媚儿叫静闲和尚龙神,当即也明白了静闲和尚的身份,吓的她不时的用眼睛瞄着静闲和尚,恐怕静闲和尚对她来个个突然袭击。 常媚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我面前说道:晓南别急,虽然那降头师抓走了你那妹子,可你那妹子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死,因为听他们对话好像是要取你那妹子身体里养的什么东西,影影忽忽听到的好像是下月十五才能取出。 什么?神经妹身体里养的东西?我和秃子一听这话都瞪大眼睛问道。 对呀,我听他们说话好像是这个意思。常媚儿没想到我们这么大反应,愣了半天才缓慢的说道。 我看了看秃子,秃子看了看我,我两同时一拍大腿说道:一定是那个肿瘤,那一定是降头师养在神经妹身体里的东西。 看着周围诧异的眼神,我急忙把神经妹检查出心脏附近有肿瘤的事跟大家说了一遍,众人听后都是一脸骇然,唯独瞎爷爷陷入了沉思。 我小心翼翼的对瞎爷爷说道:瞎爷爷,你知道降头师在神经妹身体里养的什么? 瞎爷爷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神经妹乃至阴之体,如果在她身体里养些什么的话,那东西绝对是逆天的存在,否则降头师也不会这么费力的筹划这件事。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个声音道:她身体里养的什么我知道。 顺着声音的出处看去只见一个干瘦的人影垂着两条胳膊从暗处走了出来。 干吧男?你还不走在这等死吗?我看到眼前出现的人竟然是干吧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大声喊道。 干吧男呵呵笑了两声道:我一辈子只算计别人,还从未被别人算计过,今天折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你说我应不应该找回场子来? 黄尖尖气鼓鼓的站起身指着干吧男说道:好,你有胆量,你就不怕我一失手杀了你? 哈哈哈,一开始你们既然放了我,那么我相信我命不该绝,况且现在除了我对整件事了如指掌之外,恐怕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况且那小姑娘肚子里的东西什么时候孵化你们也不知道,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除了降头师外也就只有我能救那小姑娘了,你们还想杀我吗? 秃子一听干吧男能救神经妹顿时几步跑到干吧男身边双手死死的抓住干吧男的肩膀大声说道:求求你,一定要救救神经妹,只要你救她,要什么我都给你。 干吧男向后一退,挣脱开秃子的双手说道:要什么?这话你若是早点说我可能还能开心一点,不过眼下我已经没什么可要的,只希望你们能抓住降头师,帮我搬回这一局,那我这一生便无败绩,我就是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瞎爷爷看着干吧男眼神很复杂,看了一会缓缓问道:你知道些什么就说吧,你说的越透彻,赢的希望越大。 干吧男咳了两声,一丝乌黑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瞎爷爷脸色一变说道:你中毒了?谁下的毒? 干吧男凄惨一笑说道:没人下毒,这世上没什么人能毒死我,除非这毒是我自己服下的,我眼下时间不多了,都别打岔,让我把话说完。 干吧男胡乱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那小姑娘心口的东西叫还魂胎,此胎为一双,一男一女,女为人,男为魂,要养这胎必须是全阴之女和全阴之男在未满十八岁前苟合才能孕育,本来这胎未成之前就应该堕下,然后密封于罐内,每日以蛇血喂之,蛇血属阴,这一双胎儿又是双阴之体所生,和蛇血融合后满七七四十九天将圆满成灵,这女灵可用来与人斗法,其阴气庞大,一旦养成乃无血不欢十分阴毒。 而那男灵则是天材地宝,只需配千年蛇精之血服下,必可让人长生不老,升仙天外。 第二百零五章 始末 干吧男说道此处一阵咳嗽,鼻子里也开始渗出血丝来,瞎爷爷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既然说放你,你走了便是了,又何必自寻死路呢? 干吧男随手擦掉鼻孔的鲜血,没有理瞎爷爷的关心自顾自的说道:有成,记得那次我被你打跑的事吗?其实那次并非是我不敌你,而是我要去见那降头师,本来我两都是恶人,谁也不相信谁,谁也不愿和对方接触的,谁知那降头师不知怎么知道我的存在,于是他便找到我的小徒弟,也就是你徒弟认识那个医院院长,降头师找到他让他给我带个信说是但求和我一见,他手里有升仙的法决愿意与我共同研究。 我那徒弟告诉我这事的时候,我也没太在意,毕竟是修习南洋邪术的,我对此也是呲之以鼻,可他却说他手里有升仙法决,我并不是在乎那法决,而是纳闷他怎么知道我做梦都想修仙的?于是为了解开谜团我只身赴约。 一见面我张口便问他从哪里知道我要修仙的?谁知道他却不慌不忙的请我坐下又给我沏上了一杯好茶,悠悠的讲起了故事。 降头师的奶奶也是一位降头师,不过却没有他这么厉害,可以说只是个降头师入门的人物,正所谓事无善恶分,人却分善恶。降头师也一样分为黑衣降头师,百衣降头师两种。前者以给人下降为主,后者则是解降。 也就是说黑衣降头师是邪恶的存在,白衣降头师则是救苦救难的存在。 降头师的奶奶是个白衣降头师,在它们当地也是个很有名很慈祥的人物,降头师从小就崇拜自己的奶奶,梦想着自己长大能成为她那样的人物。 可当降头师长到十二岁的时候,有一天安静的寨子里突然闯进了一批人,这伙人据说是附近的一伙山贼,他们逼迫降头师的奶奶下黑降头来害自己的对手,可降头师的奶奶宁死不屈就是不肯下降头,那山贼头目一气之下将降头师的奶奶绑在了寨子中间的木桩上,将其手筋脚筋尽数挑断,让太阳一点点把这位慈祥的奶奶晒死。 降头师的爸爸妈妈都被浇上煤油在广场上活活烧死,降头师也浇满了煤油,那山贼头目拿着火把马上就要点燃的一刻,村口传来了枪响,山贼的对头找来了。 这伙山贼慌忙撤退,留下的惊魂未定的降头师和两具烧焦的尸体,十二岁的降头师不知在地上跪了多久,直到夜里的蚊虫快要把他埋没的时候才慢慢的爬起身,奶奶依然绑在那木桩上,此时已经死的透透的,可那双眼睛却始终慈祥的盯着自己。 降头师不敢哭,只能咬着嘴唇跪在奶奶面前,十二岁的他突然想为奶奶报仇,他要修习黑降头,他要那些山贼为他们所作的负责。 于是就在那个夜里,十二岁的降头师带上了奶奶的一双眼球独自一人踏上了他邪恶的人生。 第217节 十几年后,降头师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练到了飞头降第一层,飞头降是降头师梦寐以求的一种降头术,这降头术分为七层,每层练习时间为七七四十九天,刚开始练习飞头降的时候要在半夜十二点找个隐蔽安静的地方,降头师头颅便会飞出,七层没练成之前降头师很危险,因为他不仅只是头颅在飞,还要带上五脏六腑,而且从他头颅离开身体的那一瞬间开始,所有遇见的活物都将被他把血吸净,直到7层完毕之后才能甩开内脏只剩下一个头颅在飞。 降头师一直苦练,这期间可以说是杀人如麻,可降头师早已经忘记了心里的那一丝善念,脑海里只想着报仇。 就在第七层修炼到第四十八天的时候,降头师在夜里依然像往常一样带着一堆心肝肺跑出去吸血,可偏偏不巧的是降头师一个没注意自己的内脏刮在了树枝上。 这下可要了降头师的命了,须知道降头师没过七层之时最怕的就是这种事,一旦内脏被什么刮住,便只有原地等死,天一亮自己的头便再也回不去了,只能无助的死在阳光下,降头师恨死自己了,他本来处处小心的,虽知道今天出来本以为是最后一天了所以一时大意,竟然酿成如此大祸。 降头师在原地不停的挣扎,可内脏被树枝缠的很紧急的他六神无主,眼瞅着天便要亮了,自己在不挣脱这树枝就会永远命丧于此。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降头师立刻不敢乱动,修习飞头降在南洋来说是非常邪恶的存在,可以说人人得以杀之。降头师暗想这真是时运不济,看来自己今晚必将死在这了。 那人影慢慢走近,从身形上看,这是个女子,妙曼的身姿背着一个大大的背篓,看来这是哪家的姑娘早起上山采药吧。 那女子一步一步走近,终于看到了刮在树枝上的降头师,女子当时吓的啊的一声大叫,转头就跑,此时降头师的心都凉了,完了,彻底完了,这女子回去肯定找寨子里的人一起来把自己打死。 就算这女子回去不说,太阳一出来,自己也难逃一死。 就在降头师万念俱灰的时候,这女子竟然颤巍巍的跑了回来,她趴在一棵大树的后面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颤抖着问道:你……你是降头师?? 降头师无奈的说道:是的,我是降头师。 那女子眨了眨大眼睛又问道:你真的是降头师?? 降头师此时哭的心都有了不耐烦的答道:不是降头师谁他妈大晚上拖着肠子可哪跑?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那女子看了看降头师,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咬了咬嘴唇从树后慢慢走了出来。 降头师此时紧张无比,看着这女子颤抖着身子一步一步靠近自己,降头师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自己做下这么多坏事,死在这女子手上也算是罪有应得,只可惜自己的仇将不得报了。 谁知女子颤巍巍的伸出手慢慢的把刮在树枝上的内脏给解了开,降头师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却在一瞬间经历了生死的大起大落。 那女子解开后又躲回了树后,降头师飘落在原地内心开始复杂的斗争,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杀了这女子还是赶紧回去?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 最终降头师那一丝良心还是没让他狠下心,转头向自己的藏身处飘走了。 事情本应该就这么结束,降头师终于练成了飞头降,可他心里却始终有个影子,那女子的模样已经深深地印在他心里。 降头师决定去找她,一定要带她走,教她降头术,让她和自己长相厮守。 可当降头师找到女子的时候,正赶上女子大婚,女子一身新衣服,满良洋溢着幸福,新郎是个帅气健康的小伙子,两个人从目光中便可以看出一定是恩爱已久的恋人。 降头师顿时感到无比痛苦,他不相信,他一直以为那女子喜欢自己才救自己的,可眼前的事实让他痛苦无比。 终于在新婚之夜,降头师做法迷倒了新郎,自己代替新郎入了洞房,一夜缠绵,降头师趁女子没发现时悄悄的走了出去。 初尝禁果的降头师一下迷恋起了女子,于是他每晚都去新房,新郎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是降头师施法的缘故,但他才不管新郎的死活,他只想得到那女子,只想和女子一起生活到老。 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一个夜晚起夜的女子终于发现自己床边躺着的是个陌生人。 降头师慌乱的从寨子里跑了出来,再也不敢回那个寨子。 降头师开始拼命的报仇来忘记这女子,当年杀他全家的哪伙山贼,没有一个人逃的过,都被他残忍的杀死。 一晃便过去两三年,这期间降头师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大仇得报,不过也结下了很多仇家,终于在一次和缅甸一位高僧斗法的时候,降头师大败,浑身是伤的他漫无目的的跑着,有一天发现自己来到了那女子的寨子,于是他变换模样打听了起来。 村里人一听打听那女子,顿时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原来降头师跑了以后,那新郎便由于身体不济死在了家中,女子也想跟随自杀,谁知却得知自己已经怀孕,于是女子坚持生下了孩子撒手而去。 新郎的家人本以为这孩子一定是新郎的,谁曾想这孩子一下生便没有一处和新郎相像的地方,新郎家人虽然知道,这孩子一定不是自己家的,但看着嗷嗷待哺的婴儿,又有谁能狠下心将其杀死,于是便将其养活了起来。 降头师一听便明白了,这孩子一定是自己的,因为从结婚那天开始,新郎就一直被自己的法术控制着,不可能和女子发生什么的。听说自己有了孩子,降头师不顾一切的跑到了新郎的家中,远远的看到了还不会说话的孩子,降头师一眼便从他幼小的脸庞中看到自己的影子。降头师不管不顾,出手杀了新郎全家抱起孩子夺路便逃。 就这样,降头师一路逃到了东北,在东北降头师找到了一个适合寄养孩子的人家,略施了法术,杀害了那家孩子,将自己孩子放到了那人家中,那人中了法术,以为眼前的孩子就是自己的,所以毫无怨言的帮降头师养活了起来。 降头师不停的修习着法术,这其中他不知害了多少命,谋了多少财,可降头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等孩子将来长大,自己一定要让他幸福。 可事与愿违,一晃十年过去了,降头师最终还是思念孩子,于是去了那家,装作远房亲戚住了下来,好在降头师有钱,那家人也愿意认这个远房亲戚。 降头师每天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那人家也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降头师一算正是个全阴之男,于是降头师便想,若是找到全阴之女,自己到时候不说天下无敌也差不多,对自己的孩子又多了一份保障,就在降头师有这想法的同时,上天有眼,还真被他看到了全阴之女。 降头师施法让二人苟合,却没想到自己这一念之差却断送了亲生儿子的性命。 第二百零六章 亲情 干吧男的脸色越来越差,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不时咳出的黑色血块表示出这个无恶不作的人即将走到尽头。 瞎爷爷不忍干吧男受罪,求柳自如要了一粒他怀里的丹药,柳自如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掏出小瓶给了瞎爷爷一粒。 瞎爷爷拿着丹药走到干吧男面前无声的递给了他,干吧男看了一眼丹药,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愣愣的看了一眼瞎爷爷摇了摇头没有接。 好容易干吧男平复了一会,又慢慢讲了起来:降头师的儿子就那么死了,他报完仇后活在世间的唯一希望一瞬间便破灭了,于是降头师一定要报仇,他要让秃子死,但不能死在别人手上,也不能轻易死掉,他要一点一点的折磨死秃子,就这样,降头师没有让杨二驴子家追究秃子的责任,否则秃子家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蹲一年监狱就出来。 秃子出来后,降头师一路暗箱操作,让秃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的就是等他报仇的那天,让秃子一无所有,一落千丈。 神经妹的孩子生了,是个女孩,还魂胎一旦出生,除了对灵异之术敏感异常之外,就没什么大用处了,而且女胎本来也就是个厉害的法宝,别的作用了了。但男胎就不一样了,男胎是魂胎,他一旦出生,母体便被他吸收的一干二净,男胎并不是像婴儿一般生出,而是撑破母体的魂魄而出,男胎的孕期要比女胎多两年,所以降头师在等,他要用男胎的至阴之体配合千年蛇精之血来复活他儿子。 干吧男咳了两声说道:上次我抓了五大家顶梁柱其实是想练一种提高修为的药,没想到还没等试验成,你们便来救走了,在那段时间里,我抽了它们五人的精血,所以我手里有千年蛇精的血,可降头师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秃子身边有你孙有成的徒弟,而且男胎的母体又和你们不分开,眼凑着没多长时间男胎就要降世了,降头师不得不抓紧时间把男胎母体抢回去,可下了好多次手,都因为你们这方帮手众多而失败,于是降头师找到了我,他用杨二驴子的身体养了情绪五怪,这杨二驴子的全阴之体直到最后还是为降头师做了不小的贡献。 降头师要我帮忙缠住你们,他带人掠走男胎母体,事成之后烟花为号,他还答应我男胎炼化之后他只用一小点来复活他儿子,其他的都给我,满足我成仙之愿,我一想,这事稳赚不赔,最主要的是那千年蛇精的血在我手里,我就不信他敢不履行诺言,可直到刚刚我才明白我彻底被骗了。 说着干吧男又是一阵咳嗽,大块的黑血从嘴里吐出,瞎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害人者终被害,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 我在一旁擦点笑喷出来,这老头前两句还比较靠谱,后面那句简直堪称经典呀。 但转眼一看干吧男此时的模样,笑意顿时没了,是呀,无论你生前多么风光,多么狠毒,人即将死其言也善,这干吧男坏了一辈子,没想到结局却是这样一个下场。 秃子在一边缓过劲急忙问道:你说那男胎要破魂而出?岂不是男胎出生神经妹会死? 干吧男此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看了一眼秃子,费力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秃子。 第218节 秃子顿时急的不行,普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管是谁,对着四方转着身子磕着头,一边磕一边说道:各路仙家,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我,救救神经妹,我秃子来世给各位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各位的恩情,求求各位。 秃子那头磕的特重,没几下脑袋便见血了,我急忙扶起秃子说道:快起来,快起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疯子哥还在,咱哥两齐心协力就算是拼死咱也能救出神经妹。 话音刚落,尖尖也走过来拍了拍秃子的肩膀说道:小兄弟的弟弟也是咱家的亲戚,咱家别的能耐没有,就是看不惯自家人受欺负,要拼死算咱家一个,不就是个南洋巫师嘛,怎么着?欺负我天朝没人还是怎么着?我就不信了,还能让他掀起浪来。 呲牙也呲着龅牙走到我面前,那表情很明显,我们干啥它就干啥。 黄聚云也凑了过来说道:哎,尖尖怎么说也是我黄家的人,身为黄家主事,我是不能看着我黄家人送死。 柳自如胡玉娘也走过来一起站到黄聚云身后说道:五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平静太久反而没意思,不如趁这机会咱们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众人一瞬间信心十足,静闲和尚念了一句佛号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早就做好了准备。 常媚儿一看静闲和尚也加入,顿时恭恭敬敬的对着静闲和尚一弯腰拜了一下说道:天下蛇族以龙为首,晚辈定要随同前辈一起共甘苦。 秃子站起身感动的看着眼前的几人,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第二天,医院传出奇闻,一夜之间医院门前的地砖无缘无故全部散落在四处,还有人说看到一条像龙一般大的大蛇在花坛边。 众说纷纭,不过这也就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乐呵罢了,又有几人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 秋天终于过去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的飘落了下来,秃子穿着一件新买的棉袄抱着膀子问我道:疯子哥,明天我爸就结婚了,你说我送什么好?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秃子,短短几天,秃子已经瘦了一圈,青青的胡茬和红红的眼圈,让人一眼便看出这人的憔悴。 我嘿嘿笑道:你听我的不? 秃子诧异的转头看我一眼说道: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了? 我呵呵笑道:要是听我的,我就指点你几句,你们家现在缺啥你知道吗? 秃子低头想了想说道:啥也不缺呀。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你家还缺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你家缺感情。你想想,从你出来到跟神经妹在一起,你和你爸沟通过几次?你又是否真正的了解你后妈的一切了吗?最简单的一件事吧,你们全家在一起吃过饭吗? 秃子一拍脑门大声说道:谢谢了疯子哥,我明白我该送什么了,说完蹦蹦跳跳像小孩一样跑下了楼。 我站住阳台上看着秃子的背影,心里不由的一阵酸,我多久没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吃一顿饭了。 干吧男死了,他的毒药确实厉害,死了之后不但魂飞魄散而且连肉体都化为灰烬,瞎爷爷默默的跪在地上给干吧男拜了两拜,我知道,瞎爷爷这是替玉兰拜的。 一众野仙都答应帮忙,于是各自回去发动家族人马就算是翻遍东三省也要找出降头师的藏身之处。 这种事我就算和秃子跑断腿也找不到那降头师,索性只住在秃子家等消息,秃子给静闲和尚单独找了个房间,静闲和尚也不客气,每天在里面礼佛,其他事一律不过问。 下雪了,秃子出去给我和他自己一人买了一套棉袄,纯棉花的棉袄。 用秃子的话说,柜子里一柜的貂皮大衣和狐皮大衣,可现在知道那都是害命呀,这些动物怎么就得罪咱们了?非要被人扒皮抽筋?秃子说他曾经去过皮货市场,在那里买狐狸皮都是选的活狐狸,你选好之后,买狐狸的人就把狐狸挂起来,活着就把皮扒下来,扒过皮的狐狸扔在一边眼睛还在乱动呢,谁想过那些被扒皮狐狸的痛苦? 我知道,秃子这是感激五大家野仙的帮忙,秃子还说等这件事过了,他就出钱搞一个民间的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绝对不能在让人类为所欲为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是秃子老爸结婚的大喜日子,我和秃子一早便打扮的油光水滑的开车来到秃子老爸家,一进门秃子老爸满脸喜悦的看着我们,激动的嘴都有些不好使了,一个劲的说天冷。 婚礼的仪式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不过因为是二婚,所以也没怎么大张旗鼓。 中午过后,宾客们都纷纷告辞,秃子磨磨蹭蹭的走到后妈身边,鼓了半天的勇气终于红着脸喊道:妈,咱们拍一张合家照吧。 赵姨一瞬间愣在原地,手里的红包啪嗒一声掉落到了地上,老邵更是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 秃子嘿嘿笑道:怎么啦?陪儿子照个照片这么困难吗? 赵姨慌忙擦了一把眼睛露出笑容说道:不困难,不困难,妈就等着这一刻呢,说完扯了一把老邵说道:愣着干什么?儿子要和咱们照相呢。 老邵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老脸堆笑的说道:对对对,快快快,咱们一家好好照一张全家照,咦?胜楠哪去了?今天怎么没看到这孩子? 秃子勉强在脸上堆出了笑容说道:胜楠出门去了,外面有点生意上的事需要打理。 老邵冷着脸说道:根茂呀,你不能这么不懂事,今天是咱们全家高兴的日子,怎么能让胜楠出去呢?钱呀赚多少都没够,亲情才是主要的。 我拿着相机,给他们一家三口拍了张照片,虽然赵姨的眼睛有些红肿,秃子的表情有些生硬,不过老邵无疑是最幸福的一个,一张大脸笑的好似秋天的向日葵一般。 拍完照,秃子挽起袖子说道:爸妈,今晚我做饭,咱们四个好好喝一杯。 四个?老邵疑惑的看着秃子。 秃子嘿嘿笑道,我和疯子哥结拜了,怎么着你不认这儿子? 老邵看了我一眼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今天一天进了两口人,高兴,今晚咱们一人做一道菜,不醉不休! 第二百零七章 爸,我回来了 晚上喝到很晚,我和秃子都喝的不省人事,在老邵的房子里住了一晚,好在他家房子大的离谱,可以说比宾馆小不了多少,我就记得喝到最后,秃子抱着我不停的哭,老邵就一个劲的对我说谢谢,赵姨还给我们唱上了一段样板戏。 这一夜睡的香甜,可以说是我这一段日子里睡的最死的一觉,没有乱七八糟的鬼魂,没有争斗。 第二天我和秃子起床很晚,赵姨亲自给我和秃子做了早餐,老邵一早便去了矿上,这老爷子一辈子跟矿井打交道,用他的话说,一天不看到煤,心里就不舒服。 吃过早饭辞别了赵姨我和秃子便准备开车回他那,一推门一阵冷风夹杂着雪花迎面吹了过来,外面一片银白,远处的松树上一团一团的雪挂在了树枝上,就好像上天连夜做出的一个个棉花糖一般。 秃子搓了搓手紧了紧棉袄说道:真冷呀,看这入冬的第一场雪就下这么大,今年又是一个好年头。 我俩迈步走向车库,脚下的雪被踩的咯吱咯吱响,听着这声音我感觉牙根都跟着痒痒,浑身说不出的舒服。 秃子启动了汽车,我俩急忙钻进车里开车向他家走去,一路上我始终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觉得这山这树都和我小时候一样漂亮,周围的一切也都是那么熟悉,唯独我变了,变了更高更大脸上的笑更少了。 秃子打开车里的音响放着那首经典的《爱江山更爱美人》 道不尽红尘奢恋 第219节 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 流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 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 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 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 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 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 不醉不罢休 东边儿我的美人哪 西边儿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朗朗上口的歌词述说着每个人的江山和美人,我和秃子不由的跟着轻声唱了起来,是呀,人生短短几个秋,又有什么可愁又有什么可烦的?其实我真的很羡慕静闲和尚,一尊佛像一个念珠别的无欲无求,这样的日子又何其洒脱,每日在繁华中争来争去,争的无非就是名与利,可这两样东西都有了之后你又剩下什么?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活着的标准,我自己的标准在哪里?难道跟着秃子吃喝玩乐一辈子?还是自己拼死拼活的做事业?看着窗外的雪,我突然发现自己活的太失败,人生走了四分之一了,除了抓鬼其他的事情自己一无是处,打工没打过,上学又不是那块料,自己将来到底能做什么?我在心里一连问了自己三遍,却一点答案都没有。 秃子看着我对着窗外发愣,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怎么了疯子哥?你在想什么? 我低头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的吐出烟雾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在想我自己的将来。 秃子扭头看了我一眼呵呵笑道:你是我大哥,我的将来就是你的将来,我拥有的也是你拥有的,这有什么好想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秃子,我知道你对我比亲哥哥还亲,可这个世界虽然人很多,可没有两个人的轨迹是完全相同的。 虽然我这个人散漫,对于金钱和名利没什么追求,但我总是要走自己的路,你的路属于你,我的路属于我,这就是每个人的人生。 秃子也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永远跟我在一起的,这样吧,等这件事完结后,咱哥两要是还活着,我就给你划拨一个我名下的产业,现在我所有的产业都走上了正轨,只要你接手过去我保证你这一辈子什么都不做也有钱花。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看着秃子问道:秃子,你知道什么是人生嘛? 秃子想了半天最终摇摇头说道:这个问题你得问哲学家去,我上哪知道去。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其实人生就是人出生到死亡的过程。 呸,秃子吐了一口说道:这我也知道,用得着你来卖弄。 错了,其实你不知道,如果你要是真的知道就不会为我筹划以后了。我反驳秃子说道:人一无所有来到这个世界上,走的时候也是一无所有的走,唯一能证明他活过的唯有记忆,那么追求名利便是生活中次要的存在了,记忆才是一个人最宝贵的财富,我要走我自己的人生,无论是苦是甜,那都是属于我的财富,那都是任何人都抢夺不去的财富。 秃子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好久,最后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不过疯子哥你记住,既然金钱名利都是次要的,那秃子的金钱和名利就都是你的,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说一声,我秃子要是不承认的话那我就是孙子。 我无声的看了看秃子,面前这个身价过亿的青年依然还是那个拖着鼻涕喊我疯子哥的人,他没有在金钱与利益中迷失本性,这才是我的兄弟。 车子开进了秃子的别墅,下了车我进屋收拾了点东西对秃子说道:秃子,我想回趟家,因为一旦找到神经妹,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我的父母,所以我必须回去一趟。 秃子嘿嘿笑道:早就料到你要回家了,来上车,我们一起去。 少来了,你一天这么多事,邵叔叔刚刚新婚,矿上的事你多忙忙,让他们老两口也轻快几天,这么大人了怎么不懂事呢?我假装生气的冷着脸说着秃子。 秃子变戏法般的拎出个箱子说道:少跟我扯没用的,告诉你,你若是不带我去看我叔叔阿姨打今儿起我就没你这么个哥哥。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秃子一脸得意,就好像打胜仗后的公鸡一般趾高气扬,我本来说死也不让他陪我回家的,但秃子亮出了最后一手,说萌萌总放在刘妈那他不放心,老邵又是新婚,所以最佳人选就是我的父母那里。 无奈之下我和秃子接上萌萌开着车走在了回老家的路上。 车子开进村子里已经是晚上了,萌萌躺在我的腿上睡的香甜,这孩子特别懂事,一路上不哭不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时不时的偷瞄一眼摆在秃子车前神经妹的照片,眼里浓浓的思念让人看着心酸。 车子停在了父母借住的房子前,我乐呵呵的下了车跑去敲门,可敲了半天愣是没人给开。 秃子走到我身边问道:二老是不是出去溜达去了? 我转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秃子说道:你彪呀?(东北话傻的意思)这大冷天的,两个老人冒着大雪出去遛弯?脑袋让门框挤着了还是让飞机膀子刮到了?走吧,去我朋友家打听打听去。 车子开到了高不点家,高不点正打着手电出去上茅房,看到有车停到他家门口顿时有点好奇的伸着脖子向车里看去。 我下了车对着高不点喊道:你丫傻了?没看你南哥回来了呀。 呀,南哥回来了,咋地了?发大财了吧,这小车得老贵了吧。高不点一看下车的人是我,顿时乐的满脸花。 第220节 滚犊子,别扯没用的,知道不知道我爸妈去哪了?我回家怎么没人呢?我有些着急的问道。 高不点脸色一变,走上前扯着我的袖子说道:走,咱一边说去。 我回头给让秃子稍微等一等跟着高不点走到了苞米楼子边问道:怎么了?出啥事了? 高不点悄声说道:南哥,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哈,事情是这样的,你爸你妈不是在这又开了个小酒坊吗,一开始还算赚钱,可后来不知怎么了和你姑姑也就是我舅妈吵起来了,你爸爸一气之下把酒坊给了我舅妈他们,你父母就靠着给别人打小工赚的钱艰难度日,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前阵子你小姑夫又办了个后老婆,这下子你父母再住在你小姑夫家就不方便了,无奈之下两人便住在了村头的老土房子里,昨天我妈回来还说呢,那地方真艰苦呀,房子四处漏风,连个炕席子都没有,也真难为他二老了,刚刚我和我妈还商量过几天给他们二老送点大米去呢。 听到这,我再也听不下去了,眼泪瞬间润湿了眼眶,就在几天前我给爸爸打电话的时候,爸爸在电话里还说他和我妈一切都好,还叮嘱我在外要多注意身体,想吃啥吃啥,没钱跟家里说,别麻烦秃子。 可他们二老竟然生活的这么艰苦。 我什么也没说,转身坐上了车里。 秃子看我脸色不对,悄声问道:怎么了疯子哥? 我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一会去我家条件不好你可别挑哈。 秃子大咧咧一笑说道:挑什么挑,有叔叔阿姨的地方再破也是家。 我使劲揉了揉脸深吸一口气说道:对,有爸爸妈妈的地方再破也是家,走,咱们回家。 车子停在了老土房的边上,我和秃子下了车,秃子背着熟睡了的萌萌,看到土房那贴着朔料布的窗户透出那微弱的烛光,我再也忍不住心酸,眼泪一瞬间流了下来。 秃子更是直接从我身后使劲踹了我一脚有些气愤的骂道:疯子,你他妈是人吗?一口一个兄弟叫着,我秃子住洋房别墅我姨和我叔竟然住在这种地方,你他妈不孝顺,还不允许我孝顺吗? 我一声不吭的向前走着,这土房我以前也来玩过,听说早先是生产队时期看青用的临时棚子,后来分给一个五保户住,那五保户住这没几年就死了,所以这房子一直闲着,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我的家。 土房没有栅栏,我心情沉重的走到那四处漏风的门口,颤抖着用手拍了拍门。 门内喊道:谁呀?这是爸爸的声音,是我一直最敬佩的人的声音。 我使劲擦了擦眼泪尽量平静的喊道:爸,是我,我回来了。 第二百零八章 分手 房间里传来妈妈催促爸爸的声音:老王快开门是晓楠回来了。 爸爸急忙答应一声随即门便开了,第一眼看到爸爸的感觉就是爸爸老了,以前爸爸的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现在连抬头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额前的白发夹杂在青丝里异常显眼。 爸爸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先是一阵高兴,随即又一黯说道:小兔崽子不在外好好工作跑回来干什么? 我刚要答话,妈妈便走过来说道:孩子回家还不好?快,快进屋。 秃子在身后大声喊道:姨,叔,我也来了。 爸爸明显没认出秃子,看了半天愣愣的说道:你是? 秃子嘿嘿一笑说道:叔叔阿姨,我是根茂呀,你们不认识我啦。 爸爸一听是秃子来了,急忙说道:是你小子呀,现在长的跟小时候不一样了,这要走大街上我上哪认出你来呀,快快快都别在门口站着赶紧进屋。说着把我和秃子让进了屋子。 一进屋一股淡淡的霉味便传了出来,妈妈接过秃子背后的萌萌放到了炕上,屋子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除了炕上的一床铺盖,连个装衣物的箱子都没有。 地上放了一小袋玉米面,炉子边是几个已经发芽的土豆,看来这就是父母唯一的口粮了。 全都坐下以后,爸爸轻轻的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的笑道:根茂啊,让你笑话了,叔叔家现在确实没什么能招待你的,你看看这房子,想必也知道叔叔现在混得不好,希望你也别挑叔叔。 秃子站起身笑着说道:我挑你什么呀?我挑晓楠才是真的,叔叔阿姨这么苦,他也不和我说一声,你侄子现在怎么说也有点家底,怎么能让叔叔阿姨过的这么困难呀?明天一早咱们就去看房子,我保证让您二老住上这方圆百里最大最好的房子。 爸爸妈妈呵呵一笑没有说什么,而是问起萌萌的身世,我和秃子简单的把萌萌的身世说了一遍,当然没说那些灵异之事,之是说神经妹去大城市看病去了,秃子拜托我妈帮忙照顾一段时间萌萌,我妈反正没事也就答应了下来,大家聊了会天也都各自睡下了。 由于房子里就一个炕,我和秃子便在车里过夜,躺在车座上,我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秃子递给我一支烟说道:怎么了疯子哥? 我仰面躺在车里闭着眼睛说道:没什么,就是睡不着。 秃子呵呵笑道:心疼了吧,看到老爸老妈遭罪心里难受? 我没答应也没反驳,都说养儿防老,可我这个做儿子的却什么也做不了,反而让家里跟着担心。 秃子嘿嘿笑道:疯子哥,明天一早咱就去看房子,咱买个大房子,二老不是会开酒坊吗?我投资,咱干个大酒坊,让那些小人们看看,咱家会越过越好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秃子,这事你别管了,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这样吧,我不要你买什么大房子,明天一早咱两去市里,我不用多,你借我三万,两年限期我肯定还你。 秃子呵呵一阵冷笑说道:疯子哥,咱两的交情就这么不值钱吗?这大半年你为了我东奔西跑,山庄里你几夜不睡守护着我和神经妹,多少次死里逃生,我秃子为你做点事为什么就这么费劲?还是说你根本看不起我秃子,不想与我有更多了交集?如果是那样,救神经妹的事我也不敢劳您大驾,我自己去足矣。 我看秃子真动了气,叹了口气说道:秃子,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只是不想被人说是因为钱才和你在一起的。 秃子听我话语软了下去,立刻坐起身说道:你懂个屁?你知道现在酒水的利润多大吗?你以为我是在发善心?告诉你,这酒厂我早就想干一个了,不用别人,我们矿上一年的福利就多少钱?咱自己家有酒厂的话再养些猪,年底的时候我给工人分福利,一家一桶酒再发上几十斤猪肉,第二年工人还不撒欢给我干活?这些东西要是花钱去买,我每年得花出去多少钱?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好吧,都听你的,这事我不管了,明早你和老爷子谈去,说完我便把脸转到一旁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一早,妈妈做好了早饭,我和秃子一边吃着玉米面饼子一边和爸爸谈开酒厂的事,萌萌看起来很喜欢我妈妈,一直围绕在她身边,妈妈也觉得萌萌可怜,一口一个心肝肉肉的抱着萌萌喂着饭。 吃过早饭,秃子便给那个吴局打了电话,说要在这村子建个酒厂,希望市里能给点政策,市里对于这种事当然是欢迎的不得了,没一会便来了一个小车队,几个挺着大肚子的领导跟秃子挨个握手介绍。 一忙活就是一天,厂址和投资份额也都定了下来,村长和书记乐的嘴都歪了,这可算是招商引资,以后这破村子也算是市里的小重点了,他们两个以后在镇上腰杆子都比别人直。 那吴局好容易抓到秃子自然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于是下午的时候便拉着秃子去了市里,上次秃子拿钱从新干的山庄快要竣工了,他这个大股东当然要去看看。 村长和书记对我父母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下午便找了几个大小伙子把父母的东西搬到了村委会,村长更是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对我爸说道:先在这委屈几天,吃的喝的我都准备齐了,缺啥少啥就跟村里提,我们一定满足。 看着爸爸妈妈脸上的笑容,我终于把心放下了,傍晚的时候我闲着没事便顺着公路溜达着散步,迎面走过的村民不管认识与否都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我也只能一一点头答应着。 人就是这么现实的动物,当你有权有势的时候,所有人见你都恭恭敬敬,可你一朝落威,所有人都跟你过不去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功夫,前方不远处吱嘎一声停了个黑色的轿车,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里走了出来。 我一眼便认出,下车的正是小翠。 第221节 小翠下车后,车里紧接着走下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在小翠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后说了点什么,转身钻进车里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小翠一扭头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 我苦笑的扬了扬手算是打个招呼,转头便走。 晓楠哥!你听我解释。小翠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我头也没回的站住身冷冷的说道:别解释了,其实一切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既然今天能遇见就说明你我没有缘分,听着小翠,你是个好姑娘,可惜你有个坏爸爸,不要在这样下去了,你爸爸是个填不平的无底洞,最后连你都会搭进去。 小翠没想到我知道这么多,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我抬脚刚要走,小翠便一阵苦笑说道:晓楠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没奢求能和你白头偕老,今天既然遇见,你能陪我一会吗?就一会,让我说说心里话。 我低头考虑了一会,转过头说道,好吧,我正好要溜达溜达,咱两一起把。 小翠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这个动作让我有些反感,可看到小翠那略显憔悴的脸,我还是忍住没有甩开她。 我俩就这么慢慢的沿着公路一起向前走着,小翠像讲故事一般的说道:很多年前,一个小男孩来到了我们村子,对于我们这些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外来的总是稀奇的,于是大家都跑去看热闹。 那是一个很帅气又很调皮的男孩,也是一个让我很想亲近的男孩,后来我们每天在一起玩,虽然最后小男孩走了,不过在我的心里他已经深深的扎下了根,那小男孩基本上每年都会来住上几天,而这几天则是我一年中最快乐的几天。 慢慢的我长大了,我知道这就是喜欢,我在心里暗暗决定,等我长大以后我就嫁给他,跟着他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可事与愿违,妈妈去世,爸爸染上了毒瘾,虽然进了几次戒毒所可最终的结果还是失败,我的爸爸就是个禽兽,为了换取毒资,他把我骗到了市里给我喝了装有迷药的饮料。 从那以后我便被逼和不同的男人发生关系,可换来的毒资根本不够爸爸用的,最后爸爸逼我贩毒,帮助毒贩子带毒,我彻底的被毁了。 我早就想自杀,可心里总有个影子让我想见他一面,我不停的安慰自己,再见他一面,哪怕一面就够了,可每次见他心里的那种快乐都能支持很久,都能让我有活下去的希望。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堕落的无可救药,但只要在他面前,我便觉得我是纯洁的,至少在精神上我对得起他,我不求他娶我,但我更怕他恨我。 晓楠哥你知道吗?这个男孩就是你,我知道今天我的一切都毁了,我知道我们不在有可能,感谢你带给我这么多快乐,感谢你让我在如此逆境中美好的活了这么久,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干干净净的去找你。 我看着眼前的小翠,这个女孩是我的初恋,可我真的不能接纳她,并不是因为她曾经做过什么,而是我突然觉得我和她并不适合,因为我离开她这么久却真的很少想到她,在我心里深处藏着的影子却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米。 我微笑的对小翠说道:听着小翠,我不恨你,我只是可怜你,你完全可以离开你爸爸独立的去寻求属于你的幸福,听我的话,别在这么泥足深陷了,走出去你会发现你是快乐的。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并不是因为我嫌弃你,而是我觉得我心里爱的那个人不是你,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但不是恋人。 小翠苦笑了一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我,过了半天她轻声说道:今晚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晚,我能亲你一下吗?就当做我们分手的礼物。 我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小翠踮起脚在我额头上轻轻的点了一下,转身便跑远了,此情此景就如同初恋时一般,但却早已物是人非。 第二百零九章 第一封情书 小翠就这么消失在了夜色中,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脑袋一片空白,这个女孩毕竟是我的初恋,虽然她已经不再纯洁,但她爱我的心没有一丝掺假,多好的一个姑娘就这样被毒品给毁的片甲不留。 我的心情极度低落,心里总是觉得有点痛,也许是痛惜一个好女孩就这么被现实吞噬吧。 摇摇头甩掉心里的不愉快继续沿着公路溜达着,抬眼看看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水,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个放牛的男孩和一个挎着篮子的女孩,两人一路留上不知多少欢声笑语,而如今同样的山水之间,两人却已经形同陌路。 我想起了二青,就是他那样的恶棍使得小翠这样的女孩生不如死,不行,这件事不能算完,我可以不和小翠在一起,但我一定要想办法解救她,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作为一个男人,即使我不爱她,也不能眼看着她一直生活在火坑中。 坐在马路牙子上不知不觉的抽了好几根烟,站起身夜色已经很浓了,一阵阵冷风袭来,我不仅紧了紧身上的棉袄。 远处一阵轿车的轰鸣声传来,刺眼的灯光晃得我不禁用手遮了遮眼睛,他妈的,有钱了不起,这天冷路滑的大晚上还把车开这么快,一旦伤到小猫小狗的岂不是作孽。 我低着头暗骂了一声,向回走去。 清早,伴随着公鸡的窝窝打鸣声,我起了床,乡村的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总是飘着一股子牛粪味,天刚刚亮,家家便都炊烟袅袅,站在院子中央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整个人都倍加清爽,忽然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哭声,闲来无事我迈步走出了院子,寻着哭声走了去。 越走心里越惊,越走脚步越快,当我来到哭声的源头,我整个人都觉得忽悠一下,险些晕倒。 院子里,小翠的大姨哭声震天,小翠早已经被人抬到了排子上(排子,人死后躺着的简易木床,必须由三块板钉成,东北风俗死人一般要在排子上躺一天才能入殓)。 我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冰冷的尸体就是昨晚还见过面的小翠,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进院子里的,只知道当我看到小翠的脸时,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小翠的爸爸此时正好从屋里向外走,由于是大清早,村里知道信儿的少,所以来的人也不多,小翠的爸爸此时正在给写礼帐的先生拿本子。 一抬头看到我站住小翠的面前顿时疯子一样的扑上来,大喊道:你个负心的犊子,还我女儿来,说着就奔我扑了过来。 我二话没说回头便是一拳狠狠的打在小翠父亲的脸上,小翠爸爸没想到我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顿时吓的捂着脸呆立在了原地。 我咬着牙说道:这一拳是为你诬赖我而打。 话音一落,我迈步上前又是一拳,小翠爸爸被我这一拳打的一个后仰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跑上前七手八脚的拉住了我。 我咬着牙恨恨的说道:这一拳是打你吸毒卖女猪狗不如。 我红着眼睛使劲甩开拉着我的人大声骂道:都他妈滚开,今天谁若是再敢拉我一下,可别怪小爷我六亲不认!在我对周围人抡起拳头的一霎那,围着我的人都识相的松开了拉着我的手。 我慢慢的走到小翠爸爸的面前,小翠爸爸现在已经满脸是血,鲜血顺着手指缝滴答滴答的流到了雪地上,看到我一步一步逼近,小翠爸爸在地上拼命的向后退着。 害怕了是吗?你当初卖小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害不害怕?你吸毒享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女儿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小翠是个多好的姑娘!都是你,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爹把她给害了,今天我叫你血债血偿!话一说完,我红着眼睛扑了上去,不管是头是身上,逮到哪打哪,小翠的爸爸在我身下不停的求饶,可我心里的怒火却难以平复,此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打死他,为小翠报仇。 晓楠你给我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大喊道。 别他妈管我,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我不管不顾的一边打着身下的小翠爸一边咆哮的喊道。 啪,我脸上一阵火辣的感觉传来,我被人扇了一巴掌,我红着眼睛扭过头刚想还手,却看清眼前的人是我爸爸。 我爸冷着脸一把把我拉起来拽到一边大声骂道:你疯了?小翠那孩子我也不舍得,可人都已经死了你在这发疯有什么用? 这时小翠的爸爸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不过看到我爸拉住了我,他还是勉强喊道:王老五(我爸)告诉你这事没完。 我回头抡起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我爸一把抱住,我爸指着小翠爸爸说道:老牛(小翠爸爸姓牛,前文有交待)你他妈是不是人?告诉你,要是年轻十岁的话,老子今天也动手打你了。 小翠爸爸一看我们爷俩都一身火气,顿时吓的没声了,只是捂着脸躺在地上呻吟,帮忙的街坊邻居急忙把他扶进了屋子。 第222节 爸爸拖着我便向外走,这时小翠的大姨站起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我说道:晓楠呀,大姨跟你说个事。 我平复着呼吸冷冷的说道:什么事?说! 小翠的大姨一个手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说道:晓楠呀,这个是我今早发现小翠时,在她枕头底下看到的,我看这上面有你的名字,我想一定是小翠留给你的。 我颤抖着伸出手接过大姨手里的信封,眼睛瞥向躺在排子上的小翠,她还是那么漂亮,脸上挂着恬静的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虽然嘴唇有些青紫,不过并不影响她的容貌,小翠此时就好像一个熟睡了的公主一般,静静的等待亲吻她的王子。 主持白事的先生给小翠盖上了遮面纸,这一刻我才回过神来,原来小翠已经死了,原来她已经不再了。 和爸爸走出门口,我对爸爸说道:爸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陪小翠最后一程。 我爸认真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别太激动了,人都已经走了,你再怎么激动也于事无补。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爸爸摇了摇头默默的向回走去。 无声的蹲在小翠家门口哭了好久,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哭,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小翠留给我的信封,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第一封情书,没想到却是封绝情书。 娟秀的字迹,唯美的信纸,飘散着小翠身上那淡淡的香气。 小楠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请原谅我的自私与懦弱,我真的曾受不住了,曾经我多么期盼有一天能作为你的新娘,静静的坐在新房等待着你来掀起我的盖头。 可当我爸爸将我迷倒的那一刻起,我知道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乐,你像个大哥哥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而那一刻我也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因为有你在我身旁。 今天晚上,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便知道,我的梦碎了,是我自己亲手打碎的。 你知道吗?当我亲吻你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能紧紧的将我抱起趴在我耳边对我说,小翠,咱们走,咱们离开这个地方,哪怕走到天涯海角。 可你没有。 我知道我不配,不配爱你,更不配拥有你的爱。 我只能在心里矛盾的反抗,那一刻我发誓,我的身体和灵魂,以后只属于你一个人。 可当我到家,我看到爸爸在注射毒品,像一团烂泥一般的蜷缩在墙角,我彻底绝望了,晚上,市里又来了个小毒贩要带我出去,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拒绝,我大声的告诉他滚出去,滚出我的视线,我厌倦了,以后不要找我。 可最后的结局依然是我又被他强暴了一次,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我的身体只属于我心里的你,既然摆脱不了,那就让一切都结束。 晓楠哥,再见了,如果有来世,我会带着清白的身子和灵魂去找你,爱你。 再见了,不要为我悲伤,因为今生的小翠对你来说不值得。 找个你爱的人好好生活吧,替小翠幸福的活下去。 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眼泪早已把信纸润湿,心脏像被无数人撕扯一般疼痛难忍,我慢慢站起身,看到无数人影来回晃动,人影中,小翠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我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不停的浮现出小翠的一颦一笑,晓楠哥,这有好多野菜。 晓楠哥你慢点。我突然伸手想去抓住眼前晃动的小翠,可这一抓之后,眼前的一切却都烟消云散。 我手里握着信纸,不知道自己该向哪个方向走,只想快点逃离这里,心里不停的催促自己,晓楠快走,离开这你就可以告诉自己小翠没死,这一切都是梦,离开这你就不会在心疼,不会在内疚,不会在…… 第二百一十章 夜叉 离开小翠的家,漫无目的的乱走,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走到了那里,仰面躺在雪地上,看着四周洁白无瑕的雪,我多想将自己埋葬在雪里永远不再露出来。 伤心已经不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已经不知道伤心是什么感觉了,只是在想自己能做什么,再为小翠做点什么。 猛然从雪地里站起来,一溜风似的跑回村子里,我买了一瓶白酒,在小卖店老板的注视下打开盖子猛的灌上了一口。 又买了些烧纸之类的东西,我默默来到小翠家的后山,我知道天黑的那一刻我将会再次见到小翠,既然活着我不能给她什么,那就死后让她快乐的走吧。 独自一人默默的坐在山坡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翠家的院子,院子里忙忙碌碌的站满了人,小翠的爸爸鼻青脸肿的坐在小翠的灵位前为小翠烧着纸钱。 小翠依然还是那么静静的躺着,躺在排子上犹如熟睡了一般。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东北的冬天黑天比白天黑不了多少,今晚又恰逢十五,月亮的光被雪反射起来,照的四周一片通亮。 我在山坡上刚准备点燃纸钱唱起引魂歌好让瞎爷爷来带走小翠,帮小翠在下面好好安身,谁知这时候却突然发现,在小翠的排子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黑影。 几个黑影垂手而立,似乎在等待什么,就在这时,小翠尸体上犹如变戏法一般,又坐起一个小翠,我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出魂,坐起的小翠应该就是小翠的魂魄了。 小翠坐起来后,一脸迷茫的样子,而这几个黑影唰的展开一条黄色的袋子,兜头盖脑的就将小翠套了起来。 我瞬间大怒,这是干什么?小翠活着的时候受苦,这才刚死,你们就来抓她魂魄。 我一把摔碎手里的酒瓶,一阵风一般的向山下跑去。 不知为什么,自从斗完干吧男那晚之后,我的身体以素质跟以前比起来大有进步,平时走个路都可以说是健步如飞。 从山上到小翠家也就二三百米远的距离,我速度飞快,眨眼的功夫便跑到了小翠家门口。 这时候正好迎面碰上那四个黑影拎着装小翠的袋子向外走,我二话不说,抬起手就是一拳狠狠的打上迎面走过来的家伙。 剩下的三个黑影明显没想到有人能看到他们还敢动手打他们,顿时一个个呆立当场不知该怎么办好。 要说我这一拳带着常二爷的仙骨和一身的力气,哪是这普通鬼魂能受得了的,那黑影中了我一拳后,身影慢慢变淡,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其余的三个黑影见事不好,转头便跑,我顺着小翠家的小路嗖嗖追了上去,后面那个黑影躲闪不及,又被我狠狠一拳打的魂飞魄散。 剩下的两个黑影见我出手狠辣,急忙丢掉袋子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我慢慢的捡起袋子,袋口是用一根红色的丝带紧紧扎起来的,我本想解开这丝带,可触碰了几次,手都从丝带中穿了过去,这丝带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无形的存在。 费了半天的力气,我愣是没把袋口打开,没办法,我背着袋子又从新回到了山坡上,为了弄开这袋子,我费了好大的力气,用打火机烧,用玻璃碎片割,可无论我怎么弄,这袋子口就是死死的扎在一起怎么也打不开。 第223节 我忙活了一头汗,最终还是无力的把袋子放到了一旁坐在地上沉思,刚刚那四个家伙为什么要抓小翠的魂魄?这袋子又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难打开?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让我整个人都陷入沉思,可想了半天依然一点头绪都没有,看着身边的烧纸我突然有了主意。 点燃烧纸,我唱起了引魂歌,单调的调子加上蹩脚的歌词,让我每次唱这歌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神棍,可那些真正的神棍唱出的引魂歌却比我这首听起来正宗的多。 一首歌唱完,我从兜里掏出烟,点燃两支后,自己吸一支,倒插在地上一支。 一根烟刚吸两口,瞎爷爷便出现在眼前,这老货先是蹲在烟边上深吸了两口才眯着眼睛说道:你个小犊子,又找我什么事?咦,你怎么有这收魂袋?糟了!这可怎么办好? 我看到瞎爷爷一瞬间脸色变换几个样,不禁有些好奇的说道:瞎爷爷,你怎么了?什么糟了? 谁知瞎爷爷一本正经说道:我问你,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有些难过的看了一眼袋子说道: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怎么了? 哼!怎么了?刚刚是你把这袋子从四个黑影手里抢走的吧?瞎爷爷接着问道。 对呀,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把我朋友的魂给装这袋子里带走,你说我能眼看着不管吗?还算他们跑的快,我只打死两个,否则,四个黑影一个也别想走脱。我依然有些气愤的说道。 哎!你呀你,你闯祸了。瞎爷爷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着指着我一脸焦急。 闯什么祸?降头师和干吧男我都不怕,五大家主事我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祸嘛?我闯多了。我有些觉得事情不妙,但依然给自己打气的说道。 哼,降头师和干吧男顶天算是个无恶不作的逃犯,可你刚刚做的却是袭警你知道不?你杀了地府的阴差。瞎爷爷急的原地乱走,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不知该怎么办好。 什么?阴差?不会吧?人死了不是要过了头七阴差才来抓其魂归地府吗?我这朋友才刚死,为何会有阴差来抓她?一听是阴差,我心里多少也有些害怕,那可是和天朝政府一般的存在,虽然瞎爷爷也算是个公务员,可我这把案子算是犯大了,恐怕瞎爷爷也保不了我。 瞎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哎!也怪我没把你教好,人死后是应该过头七阴差才来带走,即使阴差不来,魂魄也会受到吸引自己走到地府,可你这朋友是自杀,自杀属于枉死鬼,其怨气强大容易出事,所以一旦有人枉死,如果附近有鬼差的话,就会立刻赶去将其带走。看来这四个阴差是出来公务路过此地发现有人枉死才带着收魂袋来准备将其带回地府,没想到碰到你这小瘪犊子。 瞎爷爷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若是全打死也就罢了,大不了死不承认,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可现在你却放走两个,这……这恐怕要麻烦呀。 我看着瞎爷爷一脸担心的样子,知道这次的事确实是惹大了,不过随即嘿嘿一笑说道:瞎爷爷,你能不能把这收魂袋解开先放我这朋友出来,事情已经出了,咱们担心也没用,大不了我下去受点罪呗。 瞎爷爷哼了一声,随即走过来摸摸我的头说道:放心吧,瞎爷爷跟你一起顶着,我孙有成一脉为下面尽心尽力几代了,我就不信为了这点事,下面能把我打进地狱。 话音一落,瞎爷爷拎起那收魂袋嘟嘟囔囔念了几句咒语,那红丝带便好似一条灵蛇一般唰的钻进瞎爷爷的袖口消失不见了。 袋子打开,小翠泪流满面的坐在袋子中仰着头看着我,没想到一天时间我和小翠已经是人鬼殊途,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从嗓子里挤出一句,你怎么这么傻呀! 小翠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个世界又有谁不傻?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为了我杀了阴差,这又是何必呢?我已经死了,虽然有很多不甘,但即使再受多少罪,也比活着强,晓楠哥,来世等着我好吗? 我含着泪点了点头,瞎爷爷在一旁直叹气说道:又一个痴情的孩子,好了,也别多说什么了,现在毕竟已经阴阳相隔了,这样吧,我先带着这孩子去下面交差,趁机找谢爷说说情,看这事能不能就此化了,你这几天稳稳当当的等我消息,千万别在惹出什么事来。 我点点头答应了下来,瞎爷爷拉起小翠便要走,我大声喊道:等等。 瞎爷爷回头诧异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几步走上前,一把拉过小翠的手,在她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口说道: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别在做傻事了。 小翠一把抱住我,大声的嚎了出来,虽然没有眼泪,但这哭声足可以听出一个人压抑了许久的悲伤。 就在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们两个兄弟。随即一阵劲风便向我后背袭来,瞎爷爷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手里的铁链犹如灵蛇一般打了出去,叮的一声响,瞎爷爷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正好退到我的身边。 我松开小翠,转头看去,对面站了十几个黑影,一个个眼冒绿光的看着我,而领头的是一个青面獠牙的大汉,这大汉手持一个三股钢叉,威风凛凛的站在原地,鼻孔朝天眼神里满是藐视的神情。 那大汉大声喊道:孙有成,你想造反吗? 瞎爷爷一弯腰说道:有成不敢,只不过这孩子是有成活着时的徒弟,所以一时心急才出手挡了夜叉大神的钢叉。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大战夜叉 夜叉仰着头哈哈大笑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你以为谁你都能包庇的了吗?先看清自己的职位,你这么做等同造反,别以为姓谢的给你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告诉你,这次的事,谁来都没有用,我定要抓他回去。 话一说完,那夜叉扔出根铁链指着瞎爷爷说道: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瞎爷爷无奈的看了看我,转头说道:我跟你回去,不过还请大神放过小徒,到了下面我亲自和崔判官解释,如果崔大人非要抓小徒回去,那么有成一定亲自来抓。 哈哈哈你是个什么东西,跟我家夜叉大人求情?赶紧束手就擒,否则我们可就要动手了。站在夜叉身后的一个黑影有些狂妄的说道。 我越听心里越气,这她妈什么世道,怎么到哪都没有讲理的人呢,我向前一步指着夜叉说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叉吧,我记得小时候有个想做工程师的同学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你,你知道他当时对你的评价是什么样吗? 夜叉有些得意的问道:什么样? 我指着夜叉的大脸说道:他说你的脸长的像屁股。 哼!我看你真拿你夜叉爷爷不当回事呀,好好好,我今天就抓你下拔舌地狱,说着夜叉一摆手,身后的几个黑影便嚎叫着一拥而上。 瞎爷爷也早明白今晚的事不能善了了,于是也早早的做好了准备,这一动手,老瞎子抡起铁链也冲了过去。 那几个黑影平时也是为虎作伥的主,虽然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却没有一个正面搏斗的,一个个跟打酱油的一般围着你比比划划。 既然人家放水,咱也不能死缠乱打,毕竟已经错手杀了两个了,如果再杀多了,可就是自己给自己逼上绝路了。 那夜叉看出手下的黑影都出工不出力,顿时气的哇哇乱叫,拎着钢叉大声喊道:都给老子让开,老子要亲手抓住他们三个。 小翠刚刚成鬼,此时正坐在一边动也不敢动,真正有威胁的也就是我和瞎爷爷。 在夜叉的眼中,我俩也就是个半吊子阴阳先生和一个鬼差而已,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只见这夜叉抡起钢叉猛的冲了上来,对着瞎爷爷便刺。 瞎爷爷一躲,抡起铁链使劲的抽了过去,夜叉用钢叉尾向外一磕便磕飞了瞎爷爷的铁链,夜叉顺势将叉头又向我胸前刺来。 刚刚夜叉攻上来之时,我脖子上的蛇牙便感觉到危险的存在瞬间变长,此时我拿起蛇牙狠狠的将叉尖磕开,没想到这一下我用力过猛,直接将夜叉手里的钢叉磕飞了出去。 夜叉看着空空如也的手顿时愣在的原地,瞎爷爷也大吃一惊,别人不知道,瞎爷爷可知道,地府夜叉何止千万,不过面前这位可不是一般的小夜叉,这位在下面可以说是以一敌百,所以被称为百鬼夜叉。 百鬼夜叉一般都是看守地狱大门的,每一个都实力强劲,可面前这位前些年据说因为私放了一个女鬼险些被打入地狱,后来崔判官念他对地府有功,这才饶了他,将他调到鬼差这里专门管理抓捕枉死之魂。 这百鬼夜叉的实力很强,具体强到什么程度瞎爷爷也不知道,只知道从他来以后,谢范两位无常,和牛马二位兄弟平时对他都很客气,没想到今天跟我一个照面就丢了手里的武器。 第224节 百鬼夜叉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也是很震惊,这人怎么这么大的力气,虽然我轻敌在先,可放眼地府能一招将我手里钢叉挑飞的绝对不超过三位数,这可如何是好,刚才本以为只是个普通阴阳先生没什么可放在眼里的,谁曾想却在这丢了面子,身边的黑影,都是自己的手下,这要传出去自己还有什么脸面。 最近跟谢必安不对付,本想着接这个机会给他个下马威,没想到呀没想到,本以为对面二人中最厉害的要属孙有成,谁曾想这个师傅不咋地,这个徒弟却如此厉害,看来自己今天要想挽回面子真得痛下杀手了,否则自己以后在地府将无半点立足之地。 看似很久,其实也就过了几秒钟,对面的百鬼夜叉回过神来,一招手,那钢叉又飞回手中,只见他一抖钢叉大声喊道:大胆狂徒,你家夜叉爷爷怕伤你姓名顾手下留情,你却不买账,好,今天我就替崔判官审判,定要你魂飞魄散。 话音一落,夜叉挺叉便刺,我急忙向一旁躲去,钢叉来势特快,一道残影唰的从身边一晃而过,紧接着变刺为扫向我腰间打来,我急忙用蛇牙当了一下,当的一声,钢叉又被弹了出去,不过这次没有脱手罢了。 我斜眼一看,瞎爷爷此时已经跟那几个黑影斗在了一起,看得出,瞎爷爷不想事情闹大,所以出手也处处留情。 这百鬼夜叉收回钢叉,猛地大吼一声,口中一股热浪袭来,一道火龙从夜叉空中喷射而出。 我就地一个翻滚躲过了火龙,咬破手指凌空画了一道血符,大喊一声:去。 血符化作一道红光唰的打在了夜叉身上,轰的一声巨响,夜叉退了十几步,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此时我也有些动了火气,拎起蛇牙一个箭步追了上去,骑在夜叉身上对着它的鬼门就要刺下去。 瞎爷爷急忙大喊,小南住手。 蛇牙的尖离夜叉的鬼门只有不到两厘米的距离,我喘着粗气,浑身颤抖着,双眼死死的瞪着面前的夜叉,狠狠的骂道:你她妈不是牛掰吗?你她妈不是号称什么夜叉爷爷吗? 来呀?动手呀?你她妈还代替判官宣判我?信不信小爷现在就代替月亮惩罚你? 夜叉此时浑身无力的躺在地上,一双眼睛恐惧的看着我手里的蛇牙,半天一句话也不敢说。 四周的黑影全都停了手,瞎爷爷几步走过来一把扶起了我指着夜叉说道:百鬼夜叉,你好歹也算下面的一个管事,虽然说是小徒先伤了鬼差,可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小徒也不知那两个兄弟是咱们下面的鬼差。 如今你来兴师问罪,咱们大可好话好说,可你却要打要杀的喊叫了半天,这事孰对孰错咱们下去找崔大人评理,现在咱们谁都别难为谁怎么样? 那夜叉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回答的好,突然一阵哈哈大笑声传来,谢必安唰的一下出现在众人面前。 小翠从未见过谢必安,冷不丁看到一个青面獠牙伸着血红舌头的人出现在面前顿时吓的一声大叫。 谢必安冷冷的看了小翠一眼转头对百鬼夜叉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夜叉兄,您这是做什么? 百鬼夜叉一看谢必安顿时冷哼一声道:做什么?这恐怕你得问你手下孙有成孙道友吧。 谢必安哦了一声转头看向瞎爷爷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惹到我们夜叉大神了? 瞎爷爷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谢必安听后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转头说道:夜叉兄,这事不是什么大事吧,只不过是一场误会,又何必您老人家亲自上来动手呢? 那百鬼夜叉冷哼一声道:不是什么大事?谢爷你也太能说笑了吧?鬼差身为地府工作人员,那是代表着地府的脸面,如今轻而易举的被个二吊子阴阳先生给杀了,谢爷竟然说这是小事?那么敢问谢爷,什么才算大事呢? 谢必安嘿嘿一笑说道:夜叉兄,刚才小弟闲来无事去三生石游玩,一时兴起便想起夜叉兄当年犯下的错误,于是便在三生石上查看了一番,今天上来才发现,当年夜叉兄偷偷放走的女鬼和这丫头长得挺像的哈。 谢必安一边说一边伸手指着蜷缩在一旁的小翠。 百鬼夜叉一听当时脸色就变了,愣愣的看着小翠一声不吱。 谢必安随即哈哈大笑道:哎!咱们在下面当差也不好过,清清冷冷孤孤单单,像夜叉兄这么有情有义的人实在是太少有了,说实话我谢必安就敬佩您这样的,敢爱敢恨。 可是今天这事说大便大说小便小,若是传到阎君那里,让他老人家知道你夜叉大人对这女子依然余情未了,恐怕崔大人也保不住你了吧。 夜叉咬咬牙看了谢必安半天一拱手说道:谢爷宅心仁厚,夜叉我拍马不如,今天这事看着谢爷的面子上我就不在追究了,夜叉就此告辞,日后谢爷有用得着的地方只要您言语一声,夜叉定愿给谢爷牵马提鞍。 说完夜叉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转头消失不见。 夜叉一走,瞎爷爷立刻拱了拱手对谢必安说道:多谢谢爷,今日若不是谢爷出面,我和小徒恐怕难逃一死。 谢必安摆了摆手笑道:都是自家人,别跟我整那没用的,让你这小徒弟给我烧点金银财宝外加几个美女就行了。 我在一旁立刻点头说道:一定一定。 谢必安看了一眼小翠叹了口气说道:你呀你,眼瞅着就要在地狱里熬出头了,非要贿赂夜叉跑上来投胎,可投胎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凄惨半生自杀身亡? 小翠抬起头迷茫的看着谢必安,不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我急忙走到谢必安身边问道:求谢爷明示。 第二百一十二章 黑道风云 谢爷看着小翠半天,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一碗孟婆汤,几许前尘旧事,到了阴阳镜三生石面前她自然会明白的。 好啦,时候不早了,有成,带上这闺女咱们上路吧。 小翠一听上路两字不由的浑身一哆嗦,我几步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柔声说道:去吧,有瞎爷爷在,应该没什么大事,别再犯傻了,善恶到头终有报,多多行善积德你将来一定会幸福的。 小翠眨着眼睛看着我点点头,瞎爷爷走过来抓起小翠的手说道:走吧,认识一场也算有缘分,放心吧不会太为难你的。 说着,瞎爷爷领着小翠变向远处走去,奇怪的是,从小翠的手被瞎爷爷抓住的那一刻,小翠的脸上又出现了迷茫的神色,看来鬼差对付这种迷恋尘世的鬼也是有属于他们的办法的。 眼看着三鬼便要消失不见,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别忘了你的承诺,金银元宝,美女啥的多烧点!记得,要日本的。 我对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大声喊道:放心吧,我会烧很多日本阴钞给你们的! 小翠走了,虽然百般不舍,但这条路毕竟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有些路可以回头,有些路却不能回头,小翠选择的这条路就是不能回头的路。 连续几天,父母都以为我会悲伤过度,或者做出什么傻事,可看到我犹如根本没那事一般每天就是忙着给新酒厂买材料,招工人,慢慢的二老也放下心来。 酒厂的厂址批下来了,是村后的一片瓜地,那片地本来是村里的自留地,后来被村长的小舅子强行种了,天朝就是这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村民虽然有些不满,但碍于村长的面子谁也没敢说什么,直到市里下文件,乡长亲自来,才把这块地给要了回来。 要说这地也算是一块好地了,不但泥土肥沃,而且地势平坦,土地批下来的那天我便悄悄拿着罗盘跑去看了一看,虽然说不上是什么聚财宝地,但也算是个平安的地方了。 五大家不断有消息传来,但大多都是劝我别急,它们正在尽力寻找之类的话,算算日子,再有半个月神经妹的情况就不好说了,秃子每天脸上都写着两个大字,那就是着急,其实我又何尝不急,今年真的流年不利,小翠走了,神经妹又被抓,我此时杀了降头师的心都有,可偏偏这家伙却隐藏了起来。 这天一早,我和秃子便开着车去了市里,今天是去市里签一个扶民合同,签了这个合同之后,我们家的酒厂就成了政府的扶民标志性产业了,到时候产品没销路政府给找,猪肉不值钱政府给贴,反正对我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我知道这又是秃子愣问那些领导们要来的福利,秃子一直都说,不知道我们这次是死是活,所以在这之前一定要把老人安排好,秃子的老爹现在不用管了,人家就是一辈子啥也不干,花钱也能花到死。 第225节 可我的父母不一样,所以秃子现在拼尽力气要给我父母弄个保障。 车子刚刚开到政府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帘,车子停下之后我伸出头大声喊道:二哥,你怎么在这? 眼前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我很敬佩并且在危难时候帮过我的包二哥。 二哥起先没认出我,诧异的看了一会大笑着说道:我以为是哪家的官二代呢,原来是晓楠呀。 这段日子躲哪去了?二哥想你也找不到你,你这小子发达了就忘记二哥了是不? 哪能呀,这不最近一直有事,前些天才从外地回来。我热情的抱了二哥一下说道:二哥来政府干啥?别跟我说你这么牛掰的大哥还来政府上访。 包二哈哈大笑道:还真让你说对了,你二哥我今天真就是来告状的。 这时秃子也走了过来,一听包二说告状,立马凑过来说道:疯子哥的朋友就是我秃子的朋友,跟二哥好歹也有过一面之缘,二哥碰到啥难处了,跟哥几个说说,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秃子,如果包二真有事的话,秃子出面应该能摆平。 包二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今天哥几个见面挺开心,你们先去办事吧,中午咱找个饭店一边吃一边聊。 互相留了电话,我和秃子便进了政府大楼,事情办的很顺利,无非就是说说客套话,签个字拍个照而已,我和秃子谢绝了官员们的盛情相邀,开着车去了包二定好的饭店。 三人见面不免又是一阵寒暄,包二也知道秃子不差钱,于是也没点什么海参鲍鱼的装大款,反而点了一桌子农家饭。 一阵吃喝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秃子举起杯看着包二说道:二哥,秃子这辈子可以说没看得起什么人,唯一敬佩的就是我疯子哥,不管什么事,只要疯子哥认定的,我秃子都认,既然疯子哥跟你是好朋友,称你一声哥哥,那么你就是我秃子的亲哥哥,今天咱们三个也没有外人,我看二哥也是个痛快人,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两个弟弟帮你参谋参谋。 包二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说来话长。 原来包二刚出道的时候有个兄弟叫老猫,这老猫和包二是过命的交情,二人之间不是亲兄弟胜是亲兄弟。 老猫性格耿直,对兄弟更是肝胆相照,可以说包二的今天有一半是老猫帮忙打下来的,这老猫有个亲弟弟,外号黑心小白脸,人长的很英俊,但做事狠毒,所以老猫很不喜欢他,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有时候小白脸出什么事,老猫还是要出面调停的。 可就在前几天,这黑心小白脸不知在哪认识一伙子逃犯,几人混在一起天天打架抢劫无恶不作,一天夜里,小白脸几人继续寻找抢劫目标,突然一辆高档轿车停在了路边,车里走下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年轻人手里拎着个真皮皮箱,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那年轻人不停的看着表,仿佛在等什么人,小白脸当时就起了歹意,于是带着几个逃犯跑过去抢了年轻人手里的皮箱便跑。 本来吃黑道的,抢点东西也没什么,只要没抓到抢了也就抢了,可谁知小白脸刚回到租住的地方就被人一棒子打晕,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皮箱和那伙逃犯都不见了踪影,小白脸气的要命,可这也算是典型的黑吃黑,谁让自己心眼没人多来着,也怪不得别人。 可第二天,小白脸就被抓了起来,原来那箱子里装的竟然满满的都是白粉,而拎箱子的更不是别人,正是咱们市玩毒品赫赫有名的青崽子,青崽子的货被人抢了,自然要找回来,可无论小白脸怎么解释,青崽子那伙人就是不相信,最后将小白脸分了尸扔到了河里。 老猫知道信后气的差点死过去,也没跟包二说,连夜组织了不少人就去找青崽子报仇,可玩毒品的又有几个是省油的灯,这青崽子虽然有名号,但整个市里没几个人真正见过他,更不知道青崽子到底在哪,于是老猫领着人开始砸青崽子所有的贩毒场子,砸了一个又一个,但始终不见青崽子出来平事。 没过几天,老猫竟然被警察给抓了起来,混道上的,谁没有个几进几出,那些个警察咱们不说全熟,但也认识个八九不离十,像老猫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使进去也没人敢怎么样他。 可这次进去,老猫却再也没有出来。 说到这,包二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有些微醺的说道:老猫死的惨呀,他是我打小的兄弟,无数次刀光剑影我俩都硬生生的闯了出来,没想到最后竟然死在官门。 警察说,老猫是突发脑梗死亡,可无论是谁也都见不到他的尸体,政府说老猫临死之前签了一份遗体捐赠的协议,死后的尸体归国家所有。 晓楠,秃子,你们说这不是明显在骗我吗?突发脑梗死亡,还能在死之前签协议,这他妈什么逻辑? 我花钱找关系,甚至带着人到政府去闹,可就是没人站出来给我说法,我知道,这事跟青崽子脱不了干系,可报仇也得有个目标吧,我他妈现在却连个目标都没有,只能整天在政府上下活动,希望能得到点线索。 说到这,包二又仰脖干了一杯酒,一对虎目竟然留下眼泪来。 而此时我的心里却是十分震撼,青崽子,二青,难道这两个人是一个人?应该是。 二青也是玩毒品的,而且听他的口气应该在这市里数一数二,这么看来这青崽子必定是二青无疑,可这种事我应该告诉二哥吗?如果我告诉他,他肯定会带着人去和二青拼命,如果二哥赢了还好,一旦输了,我这不是害了二哥吗? 秃子看我沉思,不由的碰了我胳膊一下给我递了个眼神,随即秃子假装要吐,我扶着他走出了包房。 在卫生间内,秃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晓楠哥,这个包二你了解不? 我想了想说道: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我真心觉得包二是个讲仁讲义的汉子。 秃子咬咬牙说道:仁义就好,我这生意越做越大,一旦我没了,老头子一人独挑大梁怎么也是有些力不从心,手里若是没几个黑道的朋友更是难以立足。可若是马上去结交的话,又看不准人,我也觉得这包二不错,不如这样,秃子趴在我耳边轻声的说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事件 回到包房,二哥一个人喝着闷酒,秃子笑嘻嘻的说道:二哥,今天咱们三个有缘相聚,彼此又投缘的很,这样吧,咱三个结拜为异性兄弟怎么样? 包二抬头看了一眼秃子,眼神里满是感动。 也难怪,秃子本人可能不觉得什么,但在外人眼中,秃子是个成功的企业家,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包二说白了就是这城市里的一个混混头,撑死也就有几分胆识,像秃子这样的人,平时有事的时候能找找他们,事情办过之后,没人愿意与一个混混有过深的瓜葛。 包二没想到,秃子今天竟然主动要求和他结拜,当即有些局促的说道:这……我包二就是一届混混,难得秃子你看得起我,可若是真结拜了,怕对你以后的路有影响吧。 秃子眼睛一亮,脸上笑意更浓,拍了拍包二的肩膀说道:二哥果然是个即厚道又讲义气的汉子,凭二哥你处处为我想,今天咱们还真就拜定了,说着秃子端起酒杯单膝跪地说道:大哥在上,小弟给你敬酒了。 毕竟都是成年人,所谓的结拜也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仪式而已,包二自然是大哥,我排老二,秃子最小,三人就在这包房内结拜成为了异姓兄弟。 结拜完毕,秃子站起身说道:既然咱们成了兄弟,那大哥的事就是我秃子的事,这样吧,大哥你现在就集齐人马,政府那边你不用担心,咱们扫干净那青崽子的场子,我就不信那青崽子能看着自己的场子尽数毁掉而不出面。 包二眼睛一亮,站起身狠狠的一拍桌子说道:好,我现在就找齐我那些兄弟,咱们来个大扫荡。 二哥去召集兄弟了,我和兔子坐在包房里聊着天。 秃子,为什么要帮包二扫掉那青崽子?我知道你想结交包二,可也必要冒这个险吧?要知道碰毒品的都不好惹。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秃子笑了笑说道:疯子哥,咱们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我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安排好一切,这个包二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我也相信他将来也一定能混出起色,现在是他最困难的时期,杀不了青崽子,他脸上无光难以面对手下的小弟,可想杀又找不到人,想大规模冲突吧又害怕政府干涉,所以说这个时候的他,就是热锅上的蚂蚁。 我现在不需要做别的,我只要给他清出来一条没有障碍的路,这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可对他来说却是事情的转折,如果他利用好了这次机会,将来的包二将是你我拍马不及的人物。 我不得不从心里佩服秃子,他对人的运用上可以说练到了极致,就拿他矿上的领导和工人来说,从来不见秃子跟他们有什么瓜葛,可每当矿上谁家出事的时候,秃子总是第一个知道,并立刻安排人解决,换个话说,如果我是他的职工,我也会埋头苦干,因为这样的好老板很难得。 一会的工夫,包二便打来电话,他们在城东的公园里,就等着我们过去了。 秃子笑着拿起大哥大开着车奔城东公园走去,在路上,秃子给吴局打了个电话,告诉吴局今晚有个哥哥办点事,希望吴局能给个面子。 第226节 吴局在电话里沉吟了半刻说道:小邵呀,这种事你这个身份参与不太好吧,既然是你的哥哥,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自己多保重,那青崽子也不是一般人呀。 秃子轻松的笑了笑没在多说,只是谢谢吴局的心意后挂掉了电话。 车子很快到了公园,老远便看到一大群人聚集在公园门口,包二站在路边正和几个人在说着什么,看到我们的车开过来,立刻乐呵呵的迎了过来。 我和秃子一下车便有些吃惊了,原本以为包二只不过是个混混头而已,现在看起来我们还是小看他了,整个公园门口大约聚集了四五十人的样子,而这四五十人最少得有三十人都是开着车来的。 那个年代,能养起私家车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包二这一招呼竟然能找来这么多。 包二看了一眼到齐的人,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静一下,今天晚上把大家找来想必大家也知道为什么了。 今天我也不废话,各位都是这市里有些头脸的人物,想必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我也不罗嗦,咱们要干就干的利索点,今晚一过,我不想听到这市里还有青崽子的名号。 众人大声的答应一声后,各自钻进各自的车内开着车离开了这里。 我和秃子坐上了包二的车,一上车秃子便说道:二哥,我刚给吴局打了电话,今晚咱们放手干吧,另外明早我给你账户上打两百万,你留作给兄弟们安家用。 包二开着车沉默了半天说道:谢不谢的我不说了,二哥的命以后就是你们的,随时要随时来取。 一夜之间,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掀起了腥风血雨,天亮的时候,青崽子所有的场子全被扫了,可奇怪的是,依然没有找到青崽子。 包二明显有些烦躁,斩草除根的道理他最明白,这一晚上看似大胜,可如果找不到青崽子,那么自己就是大败,因为场子里除了少量的货之外,只有几个吸毒客而已,这点损失对青崽子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天眼瞅着就要放亮了,天一亮所有的兄弟也都将撤回去,那么青崽子就有了回旋的余地,到时候损失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包二烦躁的走来走去,不时的电话响起都换来他一阵大骂。 我坐在车里,心里拼命的挣扎,我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包二,青崽子就是二青,虽然他们扫了不少场子,可我记得我去过那个宾馆包二他们却不知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里才是二青的老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我想起了小翠,想起了她被毒品害了的一生,我咬咬牙心里暗道:二青叔,不是我晓楠出卖你,而是你做的事天理不容。 凌晨三点半,我和秃子包二三人驱车来到了我曾经住过的宾馆,到了门口我才惊异的发现,这宾馆早已关门好久了。 包二看着大门上的锁头。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说道:砸开锁,咱们进去,我相信青崽子他们肯定在里面,这会青崽子应该知道咱们找到这来了,如果等所有人一起来,恐怕就要扑空了。咱们三个今晚就探探他这个龙潭虎穴。 话一说完,包二从车里拎出三把砍刀递给了我和秃子,我们三个人就像勇士一般踹开门冲了进去。 一进门一股刺鼻的臭味便传了出来,我和秃子差点吐出来。 包二也捂住鼻子说道:他妈的怎么这么臭? 三人不敢停留,捂着鼻子继续向里走去,没走几步便看到前方一阵光亮,原来走廊上搭起了给祭台,台上摆了一圈蜡烛,看蜡烛的样子也是刚点不久,而蜡烛中间却躺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扑鼻的臭味便是从尸体中散发出来的。 包二再也忍不住,趴在一边的墙上干呕了起来,我突然觉得很诧异,这祭台给人一种很邪门的感觉,就在我再心底琢磨的时候,猛的感觉有人在我后背吹风。 我猛的转过头去,却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对,是一个人也没有,秃子和包二也没了踪影。 我心里一沉,糟了,我忘记二青叔是干吧男的徒弟了,看来他是想用邪术将我们三个一网打尽。 想到这,我急忙拿出蛇牙握在手里,双眼不时的四处看着,今晚本来就喝了酒所以也免了开眼的麻烦。 我小心的贴着墙壁,祭台上的蜡烛无风自动,火苗不时的左右摇摆。 正在我四处小心观察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一双脚,顺着脚抬头一看,我顿时脸都绿了,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吊着个女人,发紫的脸伸长已经发黑的舌头,双眼仿佛要爆出来一般死死的盯着我。 啊!我不禁大叫一声,抬手一蛇牙刺了过去。 叮的一声传来,蛇牙仿佛刺到铁上一般,那吊死鬼依然掉在那里。 我纳闷的看了看手里的蛇牙,这玩应被常媚儿说道很是牛逼,可到我手里却寸功未见,真他大爷的坑爹。 吊死鬼的嘴角开始笑了,我不由的叹了口气,真是不怕鬼哭就怕鬼笑,为什么我老遇见鬼,为什么你丫总爱笑。 我一把抓住吊在我头上的双脚,使劲一拽,那吊死鬼竟然发出咯的一声,连绳子带身子被我一把给拽了下来。 我拽倒之后,我迅速一跃扑到了她身上,抡起带着仙骨的拳头狠狠的对着那要鼓出的眼睛砸了下去。 我这一拳何等威力,那吊死鬼被我一拳打的半边脸都凹了下去,她不时的摆着手,挣扎着想要跑开,可她可能根本没想到,我是个比鬼还牛逼的存在。 吊死鬼终于在我的一顿王八拳下灰飞烟面,此时的我无比的自信,站起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大声喊道:操,跟爷玩灵异,有种就多弄出几个厉鬼来,免得小爷还得去健身。 第二百一十四章 困兽 我无比侧漏的站在走廊中央,双手不自觉得抹了把额头前快要挡住眼睛的头发,那气焰无比嚣张,态度非常强硬,我终于明白了有实力肉粒多啊不有实力很牛逼的感觉。 那烛台中央不时呼呼向外吹着阴风,我不由的有些担心包二哥和秃子的境地,虽然他们不一定遇害,但绝对不会像我这样牛逼的轻松自如。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打死吊死鬼后,我的自信心膨胀不少,看那烛台里的家伙除了会吹吹阴风之外一无是处,胆子不由的大了起来,拎着蛇牙一抬腿便跳上了祭台。 乐极生悲,当我身体跃上空中的时候,我打心底后悔了起来,原来祭台中心并没有想象中的尸体一类的东西,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那洞口不时的向外冒着腥风,一股股阴冷的气息扑鼻而来。 来不及多想,我便像掉进陷阱的猛兽一般噗通顺着洞口掉了下去。 洞口明显没有想象中的深,但也摔的我浑身疼痛无比,想要站起身,伸手却一片黏黏腻腻的感觉。 四周漆黑一片,我相信即使是阿猫阿狗掉到这里也一定看不到什么东西。 伟大的科学家小红帽曾经说过,人类惧怕黑暗,我也是人类,所以我也惧怕黑暗。 先不管这句类似空气污染物的名言,如今的我确实惧怕黑暗,四周一丝声音都没有,四周一片滑腻,仿佛是许多即将干涸的血迹一般。 我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无数回音吓了我自己一跳,我摸着墙壁慢慢站起了身,对着面前的虚空大声喊道:有人没?有人没?服务员?靠,原来真没人。 我抬起头想寻找掉进来的洞口,可眼前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没有半点光线传来,就在这时后背忽然一阵凉风吹来,多年的经历告诉我,后面有鬼。 第227节 我急速的转身一拳打了出去,我勒个去,尼玛,我怎么忘记了后面是墙壁,这一拳打的我捂着拳头嗷嗷叫了起来,疼痛让额头的冷汗犹如农夫山泉一般哗哗的流了下来。 我捂着已经破皮的拳头,嘴里骂道:你大爷的,有本事咱面对面的大战一场,这算什么英雄好汉?老子英雄一般的人物,却得不到英雄一般的对待,苍天无眼呀。 回应我的依然是走廊无数个无眼呀无眼呀无眼呀的回声,手上的疼痛感稍微减轻,我摸着墙壁试探着向前走着,身上黏糊糊的感觉让我很想立刻脱个精光在清水中洗净自己。 走了好久,其实走的不远,因为我要一直小心翼翼,谁知道脚下有没有机关或者钉子板,现在这种时候,一个人最主要的是要稳住,稳住自己的心神。 刚刚停下脚步,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身体碰到墙壁的声音。 糟了,看来这地道里早已经做了埋伏,否则怎么会有别的人存在。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蹲在角落里,手心中都是汗,谁也不知道对面出现的是什么怪物。 声音越来越近,沉重的喘息声和脚步声,犹如一个锤子不时的敲打着我的心脏,我静静的等待,就好像一个埋伏在草丛中的黑豹,只等猎物到面前的那一刻。 果然声音慢慢的走到我的身边,凭借着声音我计算着我们之间的距离,拱起身子蓄势待发,五步,四步,三步,二步,就是现在。 我犹如一只猛虎一般,猛的像前方跃起,心里急速计算着扑到他身上之后的动作,可当我脑袋和墙壁亲密接触的时候,我才知道,小爷又一次算错了。 对方听到声音之后也明显很慌乱,竟然猛的向后退去,并大声喊道:谁?背后下手算什么好汉? 我捂着撞的七荤八素的脑袋,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不禁一乐大声喊道:是我,是我,我是晓楠。 刚刚说话的声音正是包二,听到是我,包二焦急的喊道:晓楠真的是你? 我嗯了一声像包二摸了过去说道:二哥,秃子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包二在黑暗中摸到我的手臂说道:别提了,秃子昏过去了,在前面不远处躺着呢,我寻思着找找出口。 什么?摔晕了?怎么回事?我不由的有些焦急的问道。 哎,当时看到祭台的时候,我两站在你身后,突然我猛的看到你头上吊着个女人,当时给我吓了一跳,刚想提醒你脚下却突然一空,我和秃子便掉了下来,虽然掉的不深,但因为我看到那女人时心里多少有些准备,掉下来的时候我还不至于太慌乱,可秃子却毫无戒备,猛的掉下来便疯了一般的乱抓乱动,落地的时候可能摔的严重些,直接昏了过去。包二哥有些自责的说道。 走,咱两去看看秃子去,我心里不禁开始担心起来,秃子平时很皮实,这一下摔昏过去,看来情况不妙。 我两手牵着手摸着墙壁像秃子的方位摸去,可刚刚走出几步,黑暗的走廊里突然亮起了灯。 刺眼的灯光让我和包二不由的瞬间用手遮住了眼睛。 稍微适应了一会,我才将手慢慢从眼睛上挪了下来,可映入眼帘的却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走廊的尽头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把椅子,二青满脸微笑的坐在椅子上,秃子平躺在二青的脚下,二青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手枪,一边吸着烟一边悠闲的玩着手里的手枪,那表情很是受用。 包二一看眼前的情景顿时明白了过来,指着二青说道:你就是青崽子? 二青微微笑了笑说道:包二是吧,久仰久仰,都说你是条汉子,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包二哥冷笑一声道:二青,咱们之间的恩怨咱们来解决,放了秃子,我跟你走。 二青哈哈大笑道:放了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大名鼎鼎的企业家,咱们市的财神爷,包二,你太看重自己了吧,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换他?你够格吗? 话音刚落,二青转眼又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不愧是我大哥的孩子,果然手段高明呀,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放过你,如果那时候我把你杀了,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事了? 我也嘿嘿笑了笑说道:二青叔,真没想到你这么大的出息,竟然是全市的大毒枭,我本来以为你也就是利用职务之便小打小闹的卖点杜冷丁而已,早知道你是全市的大毒枭,当初我就该举报你,让你活到今天,真是苍天无眼呀。 哈哈哈,举报我?孩子就是孩子,你也太天真了吧,我能活到今天就不怕你举报,别以为你和包二扫了我几个场子就大获全胜了,告诉你们,我若是愿意的话,场子要多少有多少,靠,什么年代了,还带着一群人打打杀杀,典型的小农思想。 包二一本正经的向前走了一步说道:二青,今天我们兄弟落你手里了,该怎么办你画个圈吧,我包二一个人抗下来了,只求你放了我这两个小兄弟。 二青较有兴致的看着包二冷笑着说道:你自己抗?好好好,果然够义气,我今天便看看你怎么自己抗,说着二青从后背拿出一把刀,抬手扔到了包二面前,笑着说道:包二,想救他两可以,不过皮肉之苦是不能少了,想必你应该明白吧。 包二一脸平静的捡起刀子,微笑的看着我说道:老二,事情是因大哥而起,也是大哥连累了秃子和你,今天大哥先走一步给你点时间,你一定要救出秃子。 话一说完,包二拿起刀便向肚子扎去,谁知这时候二青砰却对着走廊尽头开了一枪,这一枪顿时让包二停住了刺向肚子的手。 二青依然一脸贱笑的说道:我又没说要你死,我只是想取个乐,这样吧,你自己把你左手的皮扒下来,我这枪里六颗子弹,刚刚放掉一颗,现在你每扒一个手指头我便放一枪,五个手指扒完,我这枪里便也没了子弹,我这人做事讲求公平,到时候能不能救下秃子就看你们的能耐了。 二青转头对着我又是一阵冷笑说道:晓楠呀,你那两下子二青叔明白的很,别浪费力气去叫你那帮子畜生朋友了,我虽然没你们会那么多,不过一些阵法之类的还是会点的,况且这地道是师傅他老人家建的,想必你即使通知了那几个畜生,它们也不一定能进来吧。 我狠狠的瞪着二青,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刚刚我还真在脑海里呼唤尖尖来着,这种情况只有尖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二青夺下他的枪,可过了这么久尖尖都没来,说明这地方绝对有古怪,要么就是尖尖进不来这地道,要么就是尖尖根本没收到我的通知。 二青压了压枪口,对着秃子的脑袋说道:包二,你不是很有魄力吗?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我数三声,你若是再不动手,我可就开枪了,一、二。 别数了,我动手。包二咬着牙,颤抖着拿起刀子放到自己的手背处,右手稍微一用力,刀子便把手上割出一条口子,鲜血顺着伤口哗哗的流了出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虎门销烟 我有些不忍心再看包二,这种疼痛根本不是一个人能接受的了的,包二此时额头上也全是汗水,刀子在手上整整划出个圆圈,剩下的事将更加恐怖,那就是生生的把皮脱下来。 二青坐在椅子上较有滋味的看着包二,一双眼睛里仿佛放出光一般,我真的在想,这二青是不是变态,竟然喜欢看人受虐。 就在这时,我看到秃子的眼皮很轻微的动了一下,虽然很轻但我却看的真真切切,我不由的大声说道:二青,你真变态,你以为你手里的枪是天下无敌的吗?你这样祸害包二哥,早晚会遭到同等报应的。 二青哈哈大笑道:报应?若是有报应我早就身首异处了,跟我他妈提什么报应,靠,别以为你会抓个鬼就成了得道高人了,无论在这个世界还是在别的世界,实力永远是最实用的,不妨告诉你,我跟允差大师已经达成协议,我给他办事,他教我降头术,等我练成了飞头降我便是不死的存在了,就你们这些人哈哈永远不知道我的打算。 二青得意的正在炫耀之时,秃子突然原地坐起一把抓住二青握着枪的手,而同一瞬间我也动了,一把抢过包二手里的刀,几步便向二青冲了过去。 可刚一动身,包二便大喊道:小心。说着整个人一把将我推倒,随之而来便是一声枪响。 一阵杀猪般的嚎叫,秃子死死的咬住了二青的耳朵,一把把枪夺了下来。 我扶起包二问道:怎么样?没事吧?包二嘿嘿一笑说道:没事,就是手上的伤口太他妈疼了。 我急忙脱掉衣服简单的帮包二围住了手上的伤口,扶着他来到二青面前。 秃子喘着粗气,拿着枪指着二青,而二青却只捂着耳朵,鲜血顺着手指缝流了下来。 我过去给秃子一拳笑骂道:好样的秃子。 秃子表情怪异的把枪递给了包二,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这时我才看清,原来秃子的肚子上竟然有一大片血迹。 第228节 我慌忙的大声喊道:秃子中枪了,随即蹲在地上一把撕开秃子的衣服,一个圆圆的弹孔正不时的向外流着血水。 秃子咬着牙对我笑着说道:疯子哥,我没丢人吧。 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抱着秃子说道:没丢人,我疯子的兄弟没有孬种,走,哥带你去医院,这么点的小眼,到医院就好了。 包二怒气冲冲的问二青道:快说,出口在哪? 二青有些变态的笑道:我就不说又能怎样? 包二用枪使劲顶了顶二青的头说道:你他妈再敢不说,老子现在就嘣了你。 二青疯狂的哈哈大笑道:来呀,我跟这大名鼎鼎的企业家一命换一命值得,来呀,开枪呀,看我死了你们能不能找到出口。 包二一听二青这么说,手上明显有些犹豫,我不管不顾一把夺过包二手里的枪对着二青的胳膊上便是一枪,二青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胳膊嗷嗷叫了起来。 我恶狠狠的说道:二青,我他妈为了兄弟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你最好乖乖领路,这枪里如果没记错的话还有三颗子弹,我数三声,你若是不带我们出去,我就打你另一只胳膊,然后打腿,最后的一枪我打你的肺子,我让你自己躺着这慢慢等死,看咱们谁能耗得住谁。 二青听我说完浑身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抬眼看着我说道:真不愧是我二青看上的人,果然心狠手辣,好,我带你们出去。 话一说完,二青忍着痛站起身子,对包二使了个眼神。 包二急忙挪开二青坐着的椅子,二青说道:这下面的两块地砖缝隙有个小铁棍,你使劲向下扳。 包二看了看我,我急忙扶起秃子向后退了几步,手里的枪始终不敢离开二青。 包二趴在地上,手指在地砖缝隙里摸着,果然一阵咔咔声之后,面前这段墙壁抬了起来。 几步缓坡我们几人从新又走上了走廊,秃子肚子上的衣服已经布满了血迹,我用手枪指着二青的脑袋大声喊道:二青,我今天就替那些被毒品害了的人杀了你。说着就要扣动扳机,正在这时,包二一把握住我的手说道:晓楠,别冲动,你不能杀他。 滚开,我红着眼睛看着包二大声喊道:赶紧去开车,秃子要马上去医院,你给我滚开,老子今天要亲手解决他。 包二也大声的说道:快带秃子去医院,这交给我,你是个干净的人,你不能背上杀人的案子。说完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手枪,指着二青的头对我喊道:你快走,赶紧去医院。 秃子此时已经半昏迷,我看着秃子煞白的脸色,心里也不由的一慌,转身带着秃子向外走去。 可刚转身一声枪响便传了过来,我回头一看,包二和二青已经滚在一起了,原来二青趁包二不注意一把磕飞了枪口,现在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在地上打着滚。 这时走廊里传出了脚步声,几个壮实的大汉跑了进来,我隐约好像见过几人,应该是包二的手下,那几个大汉看到我背着秃子明显一愣,随即看到了和二青滚在一起的包二。 这一群大汉一拥而上,硬生生的将二青给按住,看到包二没什么事,我背着秃子跑出了宾馆,包二的车停在宾馆门口,我打开车门把秃子放到了车上,坐上车之后我才想起自己还不会开车呢。 可现在在进去找人出来又要浪费很长时间,算了,反正平时看秃子开车也问过一些,我坐在驾驶员位置上,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打火,踩离合,挂档,给油松离合。 尼玛,车子像一支离弦的箭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窜了出去,我啊啊大叫慌忙的调整着方向盘,脚下的油门被我踩的死死,此时的我根本已经忘记了油门的力度。 车子直接冲到了马路对面咣当一声撞在了电线杆子上,我一头磕在了方向盘上,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我仿佛又掉进了那黑暗的地道中,二青一脸邪笑的看着我,我突然感觉好害怕,因为我觉得四周的墙壁上突然变成了无数的人头,每个人头都恶狠狠的看着我,仿佛我一靠近就会把我吃掉一般。 二青慢慢的抬起手,一把闪着金属光芒的手枪指上了我,我慌忙像旁边一躲,整个人便贴上了墙壁,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我肩膀的一块肉被墙壁上的人头硬生生的咬了下来,疼是我啊啊直叫。 二青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仿佛对我的现状很是满意,他又抖了抖枪口,想让我继续躲下去,可我看了看走廊的两侧,狠狠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声喊道:死便死,又有何可惧,来呀,开枪杀我呀。 二青的脸色渐渐变的狰狞,黑洞洞的枪口对上了我的脑袋,嘭的一声枪响,我仿佛能看到枪口喷出的火光。 啊!子弹打中头部的疼痛让我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呼,闻着医院特有的味道,我知道刚刚是个梦,我摸了摸脑袋,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告诉我,我受的伤很严重。 嗓子里仿佛有一团火一般渴的要命,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妈妈拎着暖水瓶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妈妈明显很激动,但随即又冷下脸走了过来。 我嘿嘿笑道:妈,你咋来了? 我妈冷着脸给我倒了杯水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来?我若是再不来弄不好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我尴尬的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呀,嘿嘿,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 妈妈站起身大声喊道:一点小伤?王晓楠你跟我说实话,你和秃子最近到底在干什么?你去隔壁看看,秃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医生说是枪伤,枪伤你知道不?还有那个包二,听村里人说这市里最有势力的黑社会就是包二。 说吧,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今天要是不说出来,以后你就不是我的儿子。 我看出妈妈是真的发火了,于是低头想了想将二青贩毒一直到我遇见包二的事都说了一遍,自然那些灵异事件都被我刻意省略了。 妈妈静静的听完我说的一切,过了半天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二青也算是罪有应得,可总的说来,他一开始没杀你,也算是念及你爸爸和他当年的情谊了。 哎,人呀这一辈子到底在争什么呢。 我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妈妈的胳膊说道:妈,秃子怎么样? 妈妈瞥了我一眼说道:秃子没事,子弹还好没打到内脏,不过就是有点流血过多而已,你以后别带着秃子干危险的事,人家现在毕竟是大企业家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你说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怎么跟人老邵交代? 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我妈,这时门再次被打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说道:王晓楠是吧,我们是某某重案组的,找你了解点情况。 妈妈关上门的一刻,两个警察表情瞬间变的及其献媚,先是一阵嘘寒问暖,然后悄声说道:二哥交代了,笔录我们两个会帮你写好的,就是来做做样子罢了,您老别生气哈。 卧槽,这是肿么个情况?二哥虽然在市里也有点威望,可没这么大力度吧。我有些迷惑的问道。 你老不知道吧,现在的二哥可不一样了,青崽子折在他手里,二哥把青崽子的货全搜了出来,就跟虎门销烟一般,抬到南大河边一把火给烧个干净,真没想到,青崽子既然就是市医院的院长,真他妈的斯文败类。 两个警察坐了一会,突然其中一个警察凑过脸来神秘的说道:南哥,听说你对哪方面的事挺在行? 哪方面?我满脸疑惑的问道。 嘿嘿,你看我和二哥都是自家兄弟,咱们也都别见外了,我们哥两最近碰到脏东西了,听二哥说楠哥这方面有办法,希望楠哥能帮帮我们兄弟两。 第二百一十六章 警察也怕鬼 我看了看这两个警察,两个人大约四十岁左右,两人明显最近休息不好,一个个脸色苍白,两人一个个子高一些,一个个子矮一些,长相有点相似,如果脱光了只穿个裤衩绝对可以贴在冰箱上装海尔兄弟了。 第229节 两个警察看我一直盯着他俩看,以为我看出什么,立刻献媚的笑了笑说道:楠哥,我们知道这行的规矩,说着从包里掏出个信封说道:这是孝敬您的,你先收着,事成以后我们兄弟必有重谢。 我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鼓鼓的信封,心里对他俩的印象又坏了几分,一个公务员而已,给我的见面礼就这么多,这说明什么?这信封里的钱够他两人一年的工资了,却这么爽快的就能拿出来,如果平时不吃拿卡要怎么可能? 我摆了摆手说道:无功不受禄,二位乃是官差,如果行得正走的直,单凭你头上的国徽那就是这世上最辟邪的东西,而如今连你头上的东西都保不住你们,让我这不懂世事的小孩怎么帮您二位? 楠哥说笑了,咱们哥们以前就是跟着二哥的,而二哥对楠哥那是相当看重,这才指点兄弟来求楠哥的,还请楠哥不看僧面看佛面,救救我们哥俩。 我低头沉吟了一会转而说道:好吧,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我尽力吧,你们先说说碰到什么事了。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矮个的低头想了想终于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哥俩姓冯,是堂兄弟,矮个的是老大,叫冯立伟,老二叫冯立军,哥俩都是当兵退伍后分配到市局的。 这哥俩刚到局里时,也是热血青年,曾经抓捕过很多无恶不作的罪犯,但日子久了,看到身边一个个同事整天无所事事,可每到升值的时候却比他哥俩爬的快,哥俩郁闷好久,最终一位即将退休的老警察点醒了哥俩,那老警察说:干这行,就得黑白通吃,若不做到八面玲珑,到老也就是个跑腿的,你们哥俩呀,做事太死。 打那以后,哥俩开始留意其他同事,慢慢的也学会了些为差之道,不过这哥俩毕竟还有些良心,不想与那些做事不留余地的人为伍,直到哥俩遇见包二,他两敬佩包二的为人,才决心替包二办事,老猫的死,就是哥俩给包二透露的内情。 要说这哥俩虽然也赚些黑心钱,可大体上还算是个善良的人,至少哥俩从不为难百姓,而且也算是嫉恶如仇,可这个社会有时就是这样,你越善良偏偏越受欺负。 这些年由于包二始终忍忍,哥俩在警局也被人瞧不起,有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哥俩的。 就在前几天,哥俩晚上值班接到报警,说在一个旅游景点发现死尸。 哥俩一听连夜出警,事发地是本地一个特色旅游景点,这景点叫罗通山,据说是当年罗通扫北的时候安营扎寨的地方,山上有个罗通洞,洞里有石桌石凳,据说那洞便是罗通的大帐。 这罗通山离市里很远,地方派出所的民警早已封锁现场,只等着他们去了。 哥俩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赶到事发地,下了车迎面过来一个同事一边和哥俩握手一边说道:兄弟,小心点,这地方挺邪门的。 要说警察基本每天都和死人打交道,这哥俩早已经习以为常,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不由的鄙视了一下,怪不得在下面派出所工作,思想上都迷信,怎么到市里工作。 哥俩哼了一声,掀开警戒线迈步走了进去。 这警戒线拉的很远,离尸体大约有二三十米的距离,而尸体还在密林中,哥俩走进树林回头一看,都看不到外面有人。 哥俩依旧没当回事,毕竟这种事情见多了神经也就麻木了。 还没走近尸体,一股子腐臭的味道便传了过来,哥俩赶紧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口罩遮住了口鼻,心里还想,这都什么时候了,天都要落雪了,这尸体怎么还这么臭呀。 可臭归臭,工作总是要做的。 哥俩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迈步走到尸体前。 这是一具男尸,死状很惨,身体所有的关节都被人用很锋利的刀片给割开,整个人躺在地上摆着一个诡异的造型,一双眼球被挖出摆在了身体的两侧。 两位警察虽然历经无数大案,但依然被眼前的景象吓的不轻,这得多么大的仇恨才能将人害成这样呀。 两人对着尸体开始咔咔的照着照片,可照着照着老大便觉出不对劲了,无论两人从哪个角度照,那一双摆在身体两侧的眼珠始终盯着两人,直给老大盯的一身冷汗。 矮个的老大有些哆嗦的说道:老二,不对劲呀,我怎么感觉着眼睛在看着我呢? 老二比较大条呵呵笑道:大哥,你被那些乡巴佬给吓到了吧,这两个眼珠子都被挖出来了怎么可能盯着你呢?你要是害怕把照相机给我,我来拍。 老大想了想可能自己真的被吓到了,于是把相机递给老二说道:老二你多拍几张,从这作案的手段来看,绝对是个老手,要么就是个变态,这案子市里肯定要重视,咱们尽量在现场多找出点线索。 老二嗯了一声接过照相机便开始拍了起来,咔咔咔,照相机的快门不停的响着,闪光灯的白光把四周照的一片崭亮,突然,老二也有些哆嗦的说道:大哥,事情不对呀,那两个眼球真的在盯着我看。 老大听老二这么一说,顿时感觉浑身一阵发冷,不过哥俩毕竟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了,听一些老警员没事聊天的时候也说过一些怪事,不过老警员都说了,无非就是死者被人害死心有不甘,希望警察快点破案罢了。 于是哥俩急忙对着尸体说道:我知道你死的惨,不过你放心,你的案子我们哥俩一定会尽力去破的,保证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话一说完,哥俩也觉得不再那么紧张了,可当老二再次举起照相机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站着一个人在对自己招手。 老二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眼花,急忙揉揉眼睛继续看去,这次看清了,对面树林里竟然真站了个人,这人浑身布满血迹,一双眼球也垂在身体的两侧,招手的时候能清楚的看到胳膊关节处的白骨。 老二啊的一声大叫转身便跑,老大被老二这一叫顿时也发了疯一般的跟着老二跑了出去。 两人磕磕绊绊的跑出了树林,却发现外面的警察此时都无影无踪,四周寂静一片,二人顿时眼泪都要下来了,这他妈是肿么回事?人都哪去了? 可事情紧急,两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忙钻进车里开始发动车子。 车子在一阵咔咔声中终于发动着了,两人不管不顾开着车子便离开了现场,老二掉过车头,风一样的开了出去,本想透过后视镜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追来,可这一眼看下去老二直接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原地。 原来老二在后视镜里看到车的后排座上正坐着刚刚在树林里招手的那个人,那人此时正拿着一双眼球看着自己,嘴角还翘起一丝诡异的笑。 老二妈呀一声大叫,打开车门便跑了出去。 老大刚刚坐好就被老二这一脚刹车晃的一头磕在了车前,张口要骂的他看到老二惊慌的跑下车,顿时明白了车里发生什么,这家伙头也不回的打开车门便跑。 哥俩下了车慌不择路就是一顿狂奔,跑了没几步就看到前面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哥俩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跑了过去。 老二跑的快,几步跑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说道:救命,救命,后面有鬼。 谁知这时,那一身警服的人慢慢转过脸嘿嘿笑道:难道前面就没有鬼了吗? 老大这时也跑了过来,当他看到那穿警服人的脸时,顿时啊的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哥俩就这么在山上昏迷了一夜,等到醒来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哥俩头也不敢回的开着车回到了市里,回去后哥俩惊魂未定,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个梦一般,但却又真实的发生在两人身上。 早上局里开会,大队长给二人狠狠的训了一顿,说两人在值夜班的时候擅离职守。 两人本想辩解,但想到这事太过蹊跷还是等照片洗出来在说。 两人急忙去洗照片,可等照片洗出来时两人却傻眼了,照片上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两人又急忙查电话记录,却发现那个报警电话根本查不到。 第230节 两人这才意识到这事情肯定不简单,于是二人一合计合伙安排队长喝了一顿酒。 在酒桌上哥俩不停的给队长灌酒,看喝的差不多了,两人便将这事对队长说了出来。 本以为队长听完会大骂二人胡说八道,可队长听过之后却低下头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队长才慢慢抬起头说道:小冯呀,哥俩立刻点头答应着。 队长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哥俩这些年为咱们队做的什么我都看到了,我也舍不得你们呀,可事情总是这样,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今天这顿饭我请,希望你们哥俩一路走好。 第二百一十七章 路见不平 哥俩一听队长的话顿时急了,老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声说道:队长呀,你这是啥话呀?到底怎么回事你到是跟我们哥俩说说呀,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吧。 那队长仰脖灌了一口酒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呀,算了,既然你们都遇见了,我就告诉你们吧,免得你们没了那天记恨我这个当队长的。 队长扶起老大,独自灌了一口酒说道:我当年参加工作的时候也和你们哥俩当初一样,是个愣头青,每天就想着自己是个警察,要为民除害。 那时候我是农村出身,家里没有丝毫背景,所以分配的时候我便去了乡下的派出所。 干咱们这行都是老人带新人,我当初的师傅便是那个乡下派出所的所长,我师傅是个好师傅。 师傅常说干咱们这行最主要是要对得起良心,不怕你黑,但要看对象是谁,要贪便贪大的,在老百姓身上刮油水,那是土匪恶霸的行径,咱们手里的枪,是打狗的。 我那时每天跟着师傅出各种任务,慢慢的也能独挡一面了,可就在师傅要退休的头一天晚上,我们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电话里说罗通洞那里发现了死尸,本来当晚师傅完全可以不去出任务的,可他老人家说,这是他警察生涯最后一次接警,一定要亲自去现场。 当时所里人手不多,师傅便带着几个同事赶去现场,而我由于师傅即将退休心里不舍就多喝了两杯,师傅便留我在所里值班。 可谁知道师傅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当时这事轰动挺大的,省里来了专家,市里也成立的专案组,可谁也找不到师傅他们到底去了哪里,而当时的报警电话也查不出源头,这案子便成了无头案。 事后因为所里的同事都失踪了,市里没办法只有破格提拔我当所长,从那之后,每隔一年必定会有几个警员接到报案然后赶到现场,有的到现场便失踪,有的则回来后没多久便死于非命从没有人接到报警后能逃过去。 而这报警电话又不固定,有时打这个派出所,有时打那个派出所,没想到今年却被你们哥俩遇见。 队长说完后仰脖又喝了一口酒,看着哥俩的眼神有可怜有不舍。 哥俩听队长说完,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这算什么事呀,全市的警察没有一万怎么也有八千,为啥偏偏就摊在我们哥俩头上呀。 三人喝酒喝到很晚,最后那队长说道:你们哥俩如果不甘心就去找找那些会点本事的能人吧,也许能捡条命也说不定。 从那以后,队里基本不派他两出任务,整个局里也仿佛把他两遗忘了一般,不上班工资照开,一切待遇都很优厚。 可越是这样,哥俩越害怕,再加上每天晚上哥俩都做噩梦,总是梦到那个死相及惨的死尸。 就在这时候,老猫进去了,哥俩毕竟是包二的人,于是两人急忙把事情告诉了包二,包二开始了大动作。报信的当天晚上,哥俩和包二大喝了一顿,最后哥俩把事情跟包二说了一嘴,也是想在死之前跟包二告个别。 包二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但这事谁也没办法,包二又不会抓鬼。 可打二青的那天,包二却清楚的看到我头上有个吊死鬼,虽然他没看到我怎么把那吊死鬼给弄没的,但逃出来后吊死鬼便不见了,包二就算用老二想也知道我肯定会点什么,于是急忙跟这哥俩说了我的情况,哥俩一听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向局里申请这次来给我做笔录,大队长也知道他两是包二的人,但毕竟人家都要没命了,临死前为兄弟做点事也是应该的,所以大队长也没拦着就把这差事交给了他们哥俩。 哥俩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事情跟我说了个明明白白。 我低头细细的考虑着事情的原委,这种事真的很奇怪,那些警察哪去了?就算被鬼杀了总该有个尸体吧,而且那些鬼又是怎么来的呢?为什么偏偏要杀警察呢?一切的一切仿佛进入了一个谜团。 我真的很想解开这谜团,可神经妹的事眼瞅着就要到期了,我却一点线索都没有,这让我怎么能不着急?秃子现在又中枪,眼下等着我做的事一堆一堆,又怎么有时间管别人呢? 哥俩讲完,看我久久不说话,顿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两人痛哭流涕,老大哽咽的说道:我家闺女今年就考大学了,我死到是无所谓,可怎么也要等女儿考完试之后再死呀,否则这丫头一伤心还怎么考这大学了。 老二也抹着眼泪说道:我妈还在医院呢,我若是死了,她老人家可怎么活呀,求求你了楠哥,救救我们哥俩,只要你能救我们哥俩,我们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我叹了口气心里想道:每个人都有不想死的理由,每个人也都有不该死的理由,面前这两位警察虽然不能说是清白,但也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既然命运让他们遇见了我,那我就帮他们一下吧,至于我能不能救他们那就要看他们的命了。 于是我轻咳了一声说道:你们起来吧,明天我随你们去看看。 两人面上立刻布满了喜色,嘴里不停的说道:谢谢楠哥,谢谢楠哥。 突然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帮你们可以,不过明天你们要去请一个人,这个人法术高强,搜魂抓鬼比我要强上几倍。 哥俩一听竟然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存在,立刻紧张的说道:楠哥放心,这人在哪?明天我们哥俩便去接他。 我嘿嘿一笑说道:这人住的远些,不过开车一天一个来回应该够了,你们把这些钱拿去就说是给他的报酬,我相信他肯定会跟你们来的。 这人就住在长白山脚下的松树镇长胜六队,你到那打听蔡半仙就知道了。 两个警察乐呵呵的走了,妈妈进了屋诧异的看着我说道:这是做什么笔录呢?怎么做了这么久? 我嘿嘿笑道:没事,做完笔录我们闲聊了一会。 妈妈也没多心嘟囔的说道:秃子醒了,起来便问你怎么样,知道你没事才放心的躺下,你们两个孩子呀,感情比亲哥们还亲,哎!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一听秃子醒了,急忙下地穿上拖鞋,妈妈一把拉住我说道:干什么?干什么?才躺了多大一会咋又要往外跑? 我嘿嘿笑道:妈,你放心吧,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看看秃子。 妈妈松开了抓住我的手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听秃子醒了肯定得跑过去,那个包二也在秃子那呢,你来回走小心点别受风了。 我急忙点点头,一阵风一般的走了出去。 秃子住的是高干病房,护士二十四小时在门口坐着,我打开门的时候,包二和秃子两个家伙正在开着窗户偷偷抽着烟,一看我进屋包二急忙递上来一根烟说道:我一猜你就得跑过来,快点上一根吧,你小子烟瘾也不小。 我微笑的接过包二手里的烟揶揄的说道:呦,丫抽中华呢,这当上老大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秃子听我拿包二取笑,顿时也跟着说道:老子肚子上一个窟窿给大哥换个老大做,这事值得。 包二嘿嘿笑了两声,一把搂住我和秃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兄弟,这老大是我们三个人的。 秃子连忙做出发冷的表情说道:真他妈肉麻,少整这事,没事多来给我送烟才是正经的。 我看秃子虽然面色发白,不过身体应该没什么大事,心也放下了一半。 秃子看着我说道:疯子哥,有消息了吗? 第231节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 包二在一边问道:什么事这么神秘?说来听听。 我和秃子叹了口气,把这些事一股脑说给了包二听。 包二第一次知道我们这么多事,一时间楞在了原地,过了半天才反过劲来说道:他妈的降头师,老子抓到他一定要剁了他,欺负到咱们兄弟的头上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二哥,这事不是你能办了的,现在五大家野仙都在查找神经妹的下落,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来。 包二点点头说道:放心,明天我就放出话,所有人都出去查这降头师的消息,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人家蒸发了。 我想想也没阻拦,这黑道里的人找人还真有一套,说不定还真能发现什么。 我又把两个警察的事跟秃子说了一遍,秃子听完后沉默了一会说道:这哥俩既然是大哥的人,咱们自然要帮,反正现在咱们也就是等消息,你就帮帮他们吧,可帮归帮,你找哪个蔡半仙做什么?没听你说他有什么厉害之处呀?若是真比你还厉害,咱何不找他一起来对付降头师呢? 我哈哈一阵大笑转而说道:当初我得病的时候,他骗老许头不少东西,那时我就说过早晚要找个机会整整他,眼下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秃子和包二听过后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道:你呀,还真不能得罪,你太记仇了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 蔡半仙做法 第二天我软磨硬泡的撵走了妈妈,家里百废待兴妈妈也确实离不开,所以罗嗦的叮嘱了一大堆之后无奈的回家了。 包二派了两个小弟来照顾我和秃子,照顾我的是个带着眼睛文质彬彬的小兄弟,比我小个一两岁,长的白白净净的,如果不是包二介绍过来的,我还以为是某大学的学生呢。 这小子姓伊,单名一个木字,真是人如其名,整个一个木头疙瘩,整整一个上午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我的床边,我问他一句便答应一句我若不问他便一句话也不说,这给我郁闷的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了起来。 秃子整个上午都在睡觉,可能是他的药里含催眠成分导致的,而看护秃子的兄弟竟然也跟着睡了一上午,给我搞的无比郁闷。 总算挨到秃子醒了过来,我乐颠的跑到他的病房,两人关上门打开窗户抽起了烟。 秃子肚子上伤口的麻药劲已经过了,疼的他不时的咧着嘴,但依然如同大烟鬼一般的吸着手里的烟卷。 两人都沉默的吸着烟,过了良久我轻声说道:对不起,又连累你一次。 秃子悠闲的吐了个烟圈说道:没关系,记得还就好。 我嘿嘿笑道:怎么还?难道我也在肚子上弄个窟窿出来? 秃子贱兮兮的说道:那到不用,将来以后生儿子姓邵,那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滚犊子,我很自然的伸手就是一拳,正好打在秃子的肚子上。 秃子哎呀一声捂着肚子躺在了床上,我顿时反应过来秃子肚子上有伤,可此时反应过来却已经晚了,吓得我急忙大叫护士。 护士一进屋便闻到满屋子的烟味,气鼓鼓的看着我两说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这里是医院,怎么可以在这吸烟? 我急忙掐灭手里的烟头额头直冒汗的对护士说道:护士大姐求你了,现在不是管吸烟的时候,快看看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捂着肚子叫唤呢? 护士这才注意到躺在床上冒汗的秃子,急忙走了过来搬开秃子的双手向伤口看去。 只见秃子肚子上的纱布此时隐隐的有血润出,护士急忙跑出去站在走廊大喊:大夫,大夫,邵根茂肚子流血了。 不一会呼呼啦啦跑进来四五个白大褂,他们小心翼翼的解开秃子肚子上的绷带,我站在旁边不由的吸了一口气,秃子肚子上刚刚缝合的伤口,此刻已经崩开,鲜血又流了出来。 大夫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埋怨道:怎么搞的?怎么搞的?陪护人员都干什么吃的?伤口怎么可以崩开成这样?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一边,秃子看着我挤出一丝笑容对大夫说道:没事的大夫,是我刚刚不小心抻到伤口了。 那大夫也不多说什么,斜着眼看了我一眼之后大声说道:赶快准备缝合。 说着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身边的护士道:愣着干什么?闲杂人等都给我清出去。 那护士被训的一愣,随即走到我身边大声说道:哎哎哎,看什么看?就说你呢,赶紧出去。 我低着头默默的走出秃子的病房,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你说我手怎么这么贱呢,这下好了,秃子又要遭一遍罪。 好容易在病房里挨到了傍晚,伊木头回来告诉我说,秃子缝合完伤口就又睡了,这一顿折腾让秃子脸色都白的吓人。 不一会包二便来到了病房,他可能听说了秃子的事,买了一大堆补养品,又给我和秃子顿了甲鱼鸡汤,我没胃口草草喝了两口便放到了一边。 包二刚走,冯家两兄弟便带着蔡半仙走进了病房。 蔡半仙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头发仿佛牛舔了一般整齐崭亮。 我微笑的向蔡半仙问了声好,蔡半仙仰着头哼了一声说道:我早就看出你有劫难,只不过当时你走的急没来得及说罢了,这次的事情挺棘手,两个警察说是你介绍我来的,看来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遇到难处了第一个就想起我蔡半仙了。 冯家两兄弟也不知蔡半仙深浅,但我说他道法高强,两兄弟自然信以为真,对蔡半仙毕恭毕敬。 我起身换上了衣服,对冯家兄弟说道:咱们走吧,在晚一会恐怕天都黑了。 冯家兄弟刚要动身,那蔡半仙却说道:且慢,先容我算上一算,说着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扒拉起了手指头。 扒拉了一阵之后,蔡半仙睁开眼睛说道:我看现场咱们就不用去了,老夫就找个地方开坛做法,无需片刻那些野鬼必能服服帖帖。 我站在一旁嘿嘿笑道:蔡老仙人,千里迢迢的都把您接来了,怎么也要让我们见识一下您老人家的手艺呀,你随便找个地方开坛做法,我们不亲眼看到,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呀。 冯家兄弟一看我这么说,立刻一起点头说道:是是是,南哥说的对,咱们还是到现场做法吧。 那蔡半仙眼珠子一瞪,大声说道:呸,你们几个懂什么?现场阴气浓重,怎比得上我找的吉位,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你们什么都不懂,跟着瞎嚷嚷什么? 我心里暗暗一笑,这蔡半仙也不傻,看来这一路听冯家兄弟说了很多,害怕自己到现场吓尿裤子,所以才想了这么个办法想敷衍了事。 我呵呵笑道:蔡大仙人,小子今早特意去了一趟现场,并且用罗盘定了位子,正所谓物极必反,那阴气最重的地方旁边恰巧就有个阳气最浓的所在,我白天已经找好人在那摆上了驱邪的物品,您若是不去的话岂不白白浪费? 再者说,我这二位兄弟是干什么的?他们是官差,难道让他们陪着你在众目睽睽下搞封建迷信?这有点不太妥吧,难道是蔡大仙人惧怕了那些野鬼想敷衍了事不成? 蔡半仙被我一阵抢白顿时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见他低着头想了一会随即狠狠的跺了跺脚说道:好,咱们今天就去现场。 第232节 晚上六点,天已经黑了,东北就是这样,一到了冬天,老天爷仿佛也怕冷,早上亮天晚,晚上黑天早。 我先让老二领着蔡半仙去饭店吃点饭,让冯老大开车带着我赶回家取点东西。 冯老大的车开的极快,一阵风一般的开到了我家的那个小山村,爸爸妈妈依然借住在大队部,此时两人可能依然在忙活建厂的事,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翻出瞎爷爷留给我的家伙事,用布包起来上车开回了市里。 回到市里,蔡半仙也酒足饭饱,上了车我们便向罗通山开去。 一路上冯家兄弟一直胆战心惊,恐怕在遇上什么恐怖的事,蔡半仙喝了点小酒,一路上胡吹海侃说自己怎么怎么厉害,天南地北的妖怪被他说了个遍,什么东海龙王是他兄弟,南海龙王是他手下的。 我看他在这么说下去非的把如来佛祖齐天大圣搬出来不可,于是急忙打岔道:蔡老仙人,你既然这么厉害,能不能告诉这两位兄弟个准信,他两能不能度过此劫? 蔡半仙神秘的一笑说道:以前我不知道,不过遇见我以后我保证他两没事,就算是死了,我也能去阎王爷那把他两要回来。 车子很快到了山上,不一会冯老大便停下了车,战战兢兢的说道:蔡,蔡大仙,前面那个洞口旁边的树林便是我们哥两出事的地方。 我趴着车窗向外看了一眼,眼前的车灯正好射向那树林,可却怎么也看不清树林里有什么,仿佛那附近有一层屏障一般。 蔡半仙打着酒嗝下了车,从身上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罗盘站在那看了起来。 我也拿出瞎爷爷留给我的罗盘坐在车里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只见罗盘指针不时的左右摆动,针尖时沉时浮,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这地方还不是一般的邪门,看来今晚还真得小心应付。 打开车门我走到蔡半仙身边,蔡半仙此时正在不时的敲打罗盘,一边敲嘴里一边叨咕道:肿么回事呢?我这罗盘是刚买的呀,怎么就坏了呢?看我走过来,蔡半仙急忙又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罗盘叹了口气说道:此乃十凶地,怪不得他们两个官差能遇见如此恶鬼。 冯老大在车里探出头咧着大嘴说道:蔡大仙,我们哥两就看到两个鬼,原来他们有十个兄弟呢?这可怎么办好呀? 蔡半仙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冯老大,憋着嘴说道:我说的是十凶地,不是十兄弟,哎不和你们解释了,看老夫做法吧。 说着,蔡半仙打开了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几打烧纸和两瓶白酒,随手折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把纸在圈中点燃,打开白酒倒在了地上开始嘟嘟囔囔的念起了听不懂的咒语。 冯老大看蔡半仙不注意从车里探出头悄悄的对我说的:南哥,你看这蔡大仙人靠谱吗? 我咋觉得这老登不咋正经呢? 我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大仙人靠不靠谱,不过都说他法力高强,比我强百倍,咱们慢慢看吧,反正来都来了,就别想那么多了。 话刚说完,只见那蔡半仙摇头晃脑的围着火堆开始跑了起来,一边跑着嘴里一边念着那听不懂的咒语,而且越念越快。 就在这时,我不经意的发现那树林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那人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却隐约的感觉像是在对我招手。 第二百一十九章 惨死的冯老二 就在这时,一旁的蔡半仙也看到了那黑影,这老家伙不愧是老江湖,眼皮一搭愣是装作没看到。 不过从他哆嗦的双手和加快的脚步可以看出,这老家伙也真害怕了。 我急忙将身子向一旁挪了挪,尽量挡上冯氏兄弟免得哥两一看见鬼又毛神了,到时候哥两一着急开着车子闪人,留下我和这没心没肺的蔡半仙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那黑影就飘在不远处的黑树林里,不时的对着我招着手,我瞧瞧的拿出罗盘,定眼一看,此时罗盘上的指针像开足马力的大转盘一般,转的飞快。 把手里的罗盘迅速翻过来,背面便是一面小银镜,这镜是有名堂的,叫挡阴镜。 这挡阴镜其实在民间还是广为传用的,一般我们走在街头偶尔会看到有的人家门顶会挂上一面小镜子,这就叫挡阴镜,现在的房子多,并且集中,难免会碰到阴煞之气,例如你家门口对着别人家的烟筒,房角之类的都要挂上一面挡阴镜。 书回正传,我咬破手指,在这挡阴镜上画了一道破煞符,口中默念符印,猛的像那鬼影照了过去,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脖子一紧,一个冰凉的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开这双手,可这双手好似一个铁钳子一般。 我使劲抓住他的手,双手一角力使劲的像两边掰去,还好,这双铁钳子一般的手被我稍微的掰开了一条缝隙。 借此机会我深吸一口气,双膀用力,大喊一声:开。 只听到耳边传来骨骼的咔咔声,那一双手臂硬生生的被我给掰开了。 可我此时回不了头,因为这人在我身后下手,虽然一双手被我掰离了脖子,可他依然还在用力,我也不敢轻易收手。 挣扎中我看到了地上的挡阴镜,突然记上心头,我抓住他的双手猛的一用力,用身体当杠杆使劲一别,这人便从我背后啪的摔倒了面前,正好摔在了挡阴镜上。 我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嘭的一声响,地上的家伙瞬间变成一股尘灰。 我一抬头才发现,此时蔡半仙早已经撒腿跑了,就剩下一堆孤零零的纸火在风中不死不活的着着。 我呸的吐了一口骂道:这个蔡半仙,跑的到挺快。 我突然想起车里还有冯氏兄弟呢,于是急忙转身,却发现我的身后空空如也,冯氏兄弟连同一起开上来的212警车都不见了踪影。 呦呵,大变活人是吧?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玩应出来?小爷在这么陪你玩下去就他们成白痴了。 话一说完,我捡起地上的罗盘,逼着眼睛默念一遍静心诀,一狠心咬破了舌尖噗的一口血喷在了罗盘之上。 这血一喷上之后,这罗盘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跑了不知道多少圈的指针也开始有规律的颤动起来,最终停在了坎位之上。 我原地放下罗盘,前走七步,右走四步,解开裤子尿了起来。 当第一滴尿液落在地上的一刻,眼前出现了一双惊恐的眼睛,这眼睛来自于冯老大,冯老大紧张的看着我说道:南哥,你刚刚去哪里了?怎么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冯老大便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顿时如遇见豺狼虎豹一般猛的向后退去。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正对着冯老大尿着尿,冯老大苦着脸一边抖落着裤子一边说道:南哥你这是干啥? 我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没事,我这是帮你驱邪呢,童子尿辟邪。 话一说完,我才打量起四周,原来刚刚我是被鬼遮了眼,眼前的一切仿佛一点都没动过,蔡半仙依然在火堆旁一边小跑一边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冯老二此刻正坐在副驾驶抿着嘴笑着,冯老大则一边抖落着裤子,一边嘟囔着什么。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黑树林,只见那里还是那么黑,但却没有什么人影。 唯一能证明我刚刚经历的便是躺在不远处的罗盘,我默默的走了过去,捡起罗盘,看着上面的血珠和背面的破煞符,不时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刚刚是自己做的梦还是…… 第233节 我转身走回车旁,从车里拿出我的家伙事,拿出铜钱剑背在了身上。 冯老大不时的盯着我,仿佛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一般。 我轻轻的咳了咳点上了一根烟说道:有啥事就说,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冯老大慢慢的蹭到我身边,局促了半天小声说道:那个,那个,你真的童子? 咳咳咳,一口烟呛地我差点喘不上气来,我斜眼瞥了一下冯老大低着头半天说道:嗯,我是。 冯老大的脸瞬间红了,不是害羞,而是憋笑憋的。 我扭过头装作没看到,继续盯着蔡半仙做法。 可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不对劲,因为当我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冯老二依然在车里,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种笑容,可是眼神却狠毒异常,一张脸也白的吓人。 我猛的提起铜钱剑舌尖的伤口还没好,我闭上眼睛用舌尖一顶上牙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顿时充满了口腔,我对着铜钱剑噗的喷了一口血,铜钱剑一见血通体崭亮,犹如洗头房内的粉灯管一般。 我抓起铜钱剑就去拉车门,可无论我用多大的力气车门就是不开,我透过车窗看到冯老二的眼睛渐渐从恶毒变为惊恐,一双手在不停的左右摆动,嘴张的大大的,舌头伸出老长,嘴角却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冯老大也看出事情不对,急忙跟我一起拉车门,并慌张的喊道:怎么办?怎么办?南哥快想想办法。 我使劲的掰着车门,用铜钱剑抽打车门,可就是一点用处也没有,这车门仿佛被万能胶粘住了一般,就连我这力大无穷的人都丝毫不为所动。 我转头对着蔡半仙大骂道:别她妈跳了,赶紧滚过来帮忙。 随之蔡半仙却仿佛充耳不闻,不但跳,而且舞姿越来越怪,让人看他一眼都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 车门的把手早已被我拽掉,冯老大急的一头一脸的汗,我捡起一块石头猛劲的砸着车窗,嘭嘭嘭,此时的车窗也仿佛防弹的一般,明明已经被我砸的满是龟裂,但就是紧紧的粘在一起,一丝空隙也找不到。 车里的冯老二已经到了轻弩之末,一张白脸也变的铁青,伸长的舌头发紫的当啷在口外,两个眼珠子一点一点的向外冒着,终于啵的一声响,两个眼球掉出了眼眶带着一根细细的神经垂在了胸口。 车里的玻璃开始碎裂,一片很薄的玻璃片最先掉进了车里,可奇怪的是这玻璃片并没有落地,而是凌空飘了起来,先是飘到了冯老二的胳膊关节处,割断了冯老二的两条胳膊,又慢慢的飘到了冯老二的膝盖上,眼瞅着它割断了冯老二的两个膝盖。 冯老大在车窗外没命的哭嚎,用脑袋狠狠的撞击着车门,可无论我和冯老大做什么,都无法阻止,车内正在进行的一切。 我急忙念了开眼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鬼这么残忍的害死冯老二,可咒语念完的一瞬间,那漂浮在空中的玻璃片啪嗒一声落在了车里,随即车子的玻璃哗啦一声全部碎落了下去。 我傻傻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车子,里面只有一堆破碎的玻璃,和还冒着热气的冯老二尸体。 冯老大受了不小的刺激,一把拽开车门连拖带拽的把冯老二拖出了车子,冯老二的死相很惨,两个眼球垂在胸前,四肢的关节处不停的流着还未凝固的血,脸上一片紫黑,舌头软趴趴的耷拉在嘴歪。 我不忍看下去,默默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就在这时,冯老大大喊道:说话了,老二说话了。 我急忙转回身想地上的冯老二看去,只见冯老大此时正趴在冯老二的嘴边仔细听着什么。 冯老大听了半天,最后一脸惨白的看向了我。 我不由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冯老大表情怪异的看了我半天说道:他说,下一个就是我。 我刚想安慰冯老大几句,突然想起蔡半仙来,猛然转过头,却看到蔡半仙此时已经看不清身影,只看到一团黑雾围着火堆飘来飘去,那火堆的火苗也变成了血一样的颜色,火苗不时的变换成各种面孔,哭叫挣扎呲牙咧嘴的在火苗中现形。 我拎起手里的铜钱剑大声喊道:你大爷的,在小爷面前杀人,小爷今天跟你势不两立。 说着我便冲了上去,可短短的十几米距离我却怎么也跑不到,仿佛我跑那火苗也跟着跑一般。 我心里怒火冲天,对着火苗一把撇出手中的铜钱剑,随即咬破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符,大喊一声:去。 血符带着我满腔的仇恨追着铜钱剑一起飞向血火堆。 嘭的一声炸响,血火堆消失不见,黑雾里滚出一道人影。 我跑上前一看,原来是昏倒了的蔡半仙。 第二百二十章 丢失的尸体 我扶起蔡半仙,使劲掐了一会儿仁中,蔡半仙悠悠的醒了过来,随即妈呀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跪地求饶道:鬼爷爷,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老人家,实在是我的不对,我其实就是想骗点钱花花,其他手艺真的一概不会呀,求鬼爷爷饶命,求鬼爷爷饶命。 我刚想扶起蔡半仙,身边猛的窜出一个人来,抓起蔡半仙的衣领一拳打在他脸上。 我一看此人正的冯老大,这冯老大红着眼睛,一边打一边骂道:你他妈啥也不会?啥也不会也收我的钱?你他妈不会你早说呀?我弟弟的命被你玩丢了,老子今天就他妈嘣了你。 话音一落,冯老大习惯性的向腰间摸去,可手枪早已经被队里给收回去了。 我站在一边觉得这件事闹成这样跟我也有关系,于是上前拉住冯老大说道:老冯,别冲动,人已经死了,你把他打死又能怎样? 老冯回过头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指着我的鼻子骂道:王晓楠,你他妈还是人吗?你说他手艺高强,可他妈却是个啥也不是的家伙,哪怕是个半吊子也好呀,现在我弟弟死了,他他妈死了!谁负责?谁出来负责? 我心里也有些难过,但冯老二的死跟蔡半仙确实没有一丝关系。 我看着冯老大诚恳的解释道:冯哥,你想想,当时老二死的时候老蔡在跟前吗?即使他啥也不是,可我还会点驱鬼之术,但你也看到了,我什么办法都用了,那车门如同焊上了一般,你叫我怎么办? 冯老大本来失去弟弟就很悲伤,以至于想把理由嫁接到别人身上,可事实摆在面前,冯老大只能面对。 冯老大蹲下身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掏出烟自己点上一支,又递给冯老大一支,一本正经的说道:冯哥,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呆在我身边,我王晓楠向你保证,只要我活着,你就一定活着。 冯老大不时的抽泣着,良久他仰起脸看着我说道:我真的能不死吗? 我看着冯老大的眼睛凝重的点了点头保证道:我不死,你便不会死,即使我死了,我也要尽量保证你活着。 冯老大看了我良久,猛的擦了一把眼泪站起身说道:这帮狗娘养的恶鬼,害死我弟弟,我冯老大和他们没完,南哥咱先去把老二的尸体处理好,免得老二恨我这个哥哥。 我赞许的看了一眼冯老大,转身跟他一起向车子走去。 蔡半仙本来捂着脸坐在地上哭嚎,可看我们向车子走去之后,立刻站起身紧紧跟着我们,恐怕我们一生气把他扔到这荒郊野外。 第234节 我和冯老大一起走到车前,可奇怪的是,冯老二的尸体却不见了踪迹,车上和地上都是血迹,玻璃碎片到处都是,可这尸体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怎么回事?尸体刚刚还在的,这么点功夫怎么就没了?我有些疑惑的说道。 冯老大此时又有些害怕了,只见他身体不停的颤抖,哆哆嗦嗦的说道:南哥,怎么办?老二不是让鬼吃了吧? 我从车里翻出强光手电,打开后仔细的寻找着地上的痕迹,可越看我心里越凉,冯老大凑过来说道:楠,楠哥,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站起身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小树林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二是自己爬走的。 啊?什么?你是说老二没死?冯老大有些惊讶的说道。 不,恰恰相反,老二真的死了,不过从地上的痕迹来看,老二确实是自己爬走的,也许是鬼上身,也许是老二自己也变成了恶鬼。 那怎么办?冯老大惊恐的看着我近乎嚎叫的说道:老二和我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这么多年我俩形影不离,在我心里他甚至比我亲弟弟还要亲,如今死了却没有尸首,我这做哥哥的怎么和他老婆交代?怎么跟他母亲交代? 南哥我求求你了,既然老二已经没了,咱一定要把他的尸体找到,让他入土为安,也算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愧对他。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冯老大,又看了一眼前面的树林说道:冯哥,我记得你说以前所有碰到这件事死的警察都没找到尸体是吗? 冯老大想了一会说道:我们队长是这么说的,每个遇见这事消失的警察都没找到尸体,不过我一定要找到我弟弟的尸体,即使我死在这也在所不惜。 我点点头,看着前方的树林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一旁的蔡半仙突然干咳了两声,我扭头向蔡半仙,只见这老家伙鼻子嘴角都是血,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蔡半仙看我看向他连忙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啥,我知道点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冯老大一听蔡半仙要说话立马气不打一处来,论起拳头就要揍蔡半仙,我一把拽住冯老大说道:冯哥别冲动,咱先听他说完。 蔡半仙看我拉住冯老大,这才惊魂未定的说道:这个事我也是听我们村里的老人讲过,话说我们村后翻过山以前是一片黑松林(黑松是东北对长青松树的一种叫法),那老人说:应该是晚清末期的时候,那时候山里人家少,大多数都靠着给衙门伐木头和跑山(采集山货)赚钱。 我们村里当时就有一伙跑山的,老把头是村子里的村长,每年都带着村里的壮劳力上山采山货,可他们哪都去,就是不去村子后面的那片黑松林,一到秋天,那黑松林里的松塔大的吓人,每一个塔都能打出几斤的松籽,可老把头就是不允许村子里的人去那片林子里。 那年我们那罕见的大旱,方圆几百里连个绿色都看不到,可那片黑松林依然还是那么茂盛,村里人都饿的前心贴后心于是也没人在乎老把头的话了,几个年轻大小伙子组织组织便背着背篓跑到了那片黑松林里。 给我讲故事的这个老人的父亲也在其中,他父亲外号叫老臭,人如其名,他父亲那时候得了很严重的狐臭,离很远便能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臭味,可天老爷饿不死瞎家雀,他父亲人虽臭但上树麻利,当时在村里爬树没人是他父亲的对手,由于打松塔要爬到树尖上所以村里的几个小伙子合计合计就带上了老臭。 据老臭回来讲,他们几个一起来到黑松林的,可还没走到林子边上一个小伙子便一跤摔倒,脑袋正好磕在一块大石头上,顿时鲜血四溅一番白眼死了过去。 几个小伙子当时吓的够呛心里都打了退堂鼓,可肚子饿呀,看着不远处那沉甸甸的松塔,几个小伙子忍着恐惧草草的把同伴的尸体稍微掩盖便继续向着黑松林走去。 那时候的人命不值钱,死了也就死了,没人会为了个死人来放弃自己的活路。 几个小伙子离黑松林越来越近,一股子冷风吹的几人不时的打着寒战。 要不说小伙子火力壮,几个人手拉着手顿时觉得这黑松林也没什么可怕的,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即使外面是正午时分,这黑松林里依然漆黑一片,跟黑天没什么两样,几个人找了一颗大树便要老臭爬上去。 老臭抬头看了看树尖上沉甸甸的松塔,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嗖嗖便爬了上去。 老臭呼哧带喘的爬上树尖之后刚想低头招呼伙伴,可一低头却发现树下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 老臭左看看右看看却怎么也看不到同来的伙伴们,老臭此时有些害怕了,这些伙伴虽然平时瞧不起自己,嫌弃自己一身臭味,可这时候都指着自己爬树打松塔呢,怎么可能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呢?难道他们发现什么更好的东西转而撇下自己了吗? 老臭怎么想也想不出头绪,干脆不管他们自己先把松塔掰下来再说吧,于是老臭开始了他的工作。 这树上的松塔确实多的可以,老臭累的满身是汗掰了半天却发现还有很多松塔没掰下来。 这时候的老臭已经有些疲惫了,毕竟每天都吃不饱,又爬了这么高的树,让老臭的体力消耗很大。 老臭低头又看了看树下,除了满地的松塔之外,伙伴们依然一个也看不到踪影。 老臭在树上休息了一会,等到体力恢复的差不多时外面的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老臭小心翼翼的爬下了树,树林里依然漆黑一片,老臭不时的呼喊着伙伴们的名字,可喊了半天依然没有人回应。 老臭低头开始拣掉落的松塔,可刚低下头,老臭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老臭也知道自己的体臭味很浓,平时鼻子也闻不到别的味道基本都被自己的体臭给掩盖了,可今天这股血腥味却很浓很浓,浓的把老臭的体臭味都掩盖了住。 老臭神情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树林里一片漆黑,十米以外的地方便看不清楚。 老臭有些害怕,急忙挑了几个大个的松塔装进自己的背篓想赶紧离开这里,可就在这时肩膀上突然有人拍了一下。 第二百二十一章 恨性八煞 老臭本来就神经紧张,肩膀被这么一拍顿时吓的妈呀一声向前跑去。 跑了几步老臭回头一看一颗心差点从嘴里跳出去,只见刚刚自己站着的地方此刻站着那个一开始脑袋磕石头上死的那个伙伴,这伙伴此时已经浑身僵硬,一双眼睛已经呈灰蒙蒙的颜色,但依然死死的看着老臭,一只手抬起来不时的对着老臭摆着手。 就在这时,地上突然升起无数藤蔓一样的东西,死死的勒住了这伙伴的尸体,那些藤蔓互相缠紧,慢慢的竟然变成一棵参天大树。 老臭当时便吓傻了,撇下背着的松塔撒腿便向林子外跑,嘴里不时的大喊救命。 可没跑几步,老臭就发觉脚下的土地有东西在动,自己的脚步也有如千金重,整个人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此时的老臭已经跑到了树林边缘,傍晚的夕阳斜斜的照进了树林,可老臭却怎么也跑不出去,因为两根手腕粗的藤蔓已经悄悄的缠上了老臭的双腿。 老臭绝望了,自己此时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去挣脱,老臭恨自己没听老把头的话,恨自己贪心,为了几个松塔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藤蔓眼瞅着缠向老臭的胸口时,一个道红光射了进来,啪的打向缠在老臭身上的藤蔓。 那藤蔓仿佛被火烧到了一般迅速的缩了回去,并伴随着一声吱吱的叫声。 老臭瞬间恢复了自由,但此时的老臭连吓带累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走到林子里,一把抓住飞回去的红影,另一只手拉起老臭转身跑了出去。 夕阳斜下,老臭躺在草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刚刚经历的一切已经让老臭忘记了饥饿。 第235节 老臭身边坐着一个老头,这老头一身青袍,花白整齐的胡子透露着丝丝仙人的气息。 老头看着老臭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气不由的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从身上的包里摸出两跟野果递给了老臭。 老臭看到野果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饥肠辘辘,急忙拿起野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野果汁多味美,饶是老臭大小跑山,依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果子。 吃过果子之后,老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老头磕了三个头说道:多谢仙人出手相救,我的几个伙伴还在林中,希望仙人能大发慈悲把他们一起救出来。 那白胡子老头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哎,太晚了,不是我不救,而是现在这种情况,即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未必能救得了了。 老臭一听,心里不由的一阵难过,这些小伙子都是老臭打小的伙伴,虽然平日里都笑话老臭看不起老臭甚至嫌弃老臭,但毕竟是一个村子里光着屁股长大的玩伴,老臭也不希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全死了。 那老头看了老臭一眼说道:小伙子,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明天正晌午你在此等我,我虽救不了你的伙伴,但我一定不会让他再害人。 话一说完,老头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走去,老臭急忙跪下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最后抬起头大声问道:老仙人请问尊姓大名住在哪里,等大灾过后,我好去谢您。 老头头也没回的说道:我本闲散之人,住在离这不远的断修洞内,你就叫我断修散人吧,话一说完,老头便消失不见。 老臭顿时对这断修散人敬若天神。 急忙又磕了几个头,看到断修散人没了踪迹才起身跑回村子。 回到村子后,老臭跑去了老把头的家,将一切事情对老把头说了个一清二楚,老把头听后气的直跺脚,大骂几个小伙子不听话,为了口吃的把命赔了进去。 但人毕竟没了,所以老把头挨家挨户的通知,整个村子顿时哭声一片。 谁都没有注意到,老臭身上的狐臭味竟然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老臭便去老把头家找了个铁叉子,又吃了全村人凑出的两个花生皮饼子,气势汹汹的去黑松林给伙伴们报仇。 村里人也想去,但被老把头给拦下了,老把头说:既然有神仙帮忙,咱们去人多了不好,一旦惹神仙不高兴,恐怕这仇也就不好报了。 老臭站在全村人面前发誓,不报仇死也不回来,于是老臭像个英雄一般向着黑松林走去。 翻过山老臭就熊了,远远的看着那片黑松林,老臭就觉得浑身发冷,老臭摸了摸胸口,那里昨天差点就被藤蔓给勒坏。 但现在回去也不行,自己不报仇死不还乡的誓言已经发了,此时若是回去,全村人的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他。 老臭硬着头皮向黑松林走着,到了昨天摔死同伴的那块地方,老臭便不敢向前走了,于是老臭坐在了地上等待着老仙人的到来。 太阳一点点的升了起来,慢慢的升到了半空中。 正晌午,远处的山坡出现了一个人影,老臭离老远便认出这人便是昨天救自己一命的断修散人。 断修散人依然是昨天那一套装束只不过手里多了一个小布包,断修散人看到老臭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样?身上还有狐臭味吗? 老臭一听断修散人一问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上的狐臭味没有了。 老臭顿时喜出望外,自己这一身狐臭,打小就让自己抬不起头,如今刚刚遇见这神仙一天,自己的一身狐臭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不是上天给自己的造化吗? 老臭急忙又给断修散人磕了几个头嘴里一个劲的谢谢,可断修散人却不理会老臭,径直打开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罗盘原地看了起来。 老臭紧盯着老头的脸,老头一会眉头紧皱,一会又四处查看,不时的摇头偶尔还掐着指头算算。 过了一会,老头叹了口气说道:这荫尸也不知祸害了多少性命,竟然搞出这么大的气场。 老臭疑惑的看着断修散人说道:老仙人说的什么?什么是阴尸? 断修散人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是荫尸,荫尸又称养尸,尸体葬后不腐化,有的葬下一二十年不化,有的甚至百年不化,有的表皮完好骨骸已化,有的棺内入水尸体浮在水上,腐而不化。荫尸有两种一为乾尸,一为湿尸,乾尸为恨性八煞,湿尸为恶性八煞。 普通的荫尸不过是风水格局不好造成尸体不腐不烂从而祸害子孙后代,可这里闹事的却是恨性八煞中的极品,也不知他生前受了多大的怨气,乃至于死后怨气庞大,不但祸及子孙后代,就连方圆百里的人和畜生都受它影响。 老臭听完后依然有些没弄明白,挠挠头说道:说来说去不就是个尸体吗?可昨天树林内那吓人的藤蔓却跟尸体没有丝毫关系呀? 断修散人叹了口气说道:你道是没有关系,可其实关系大着呢,这荫尸当年满肚子怨气死在这里,不知是否下葬或者就那么暴尸山野,久而久之被尘土所埋。 但由于此地风水的关系,这尸体非但不腐烂,而且头发指甲还继续生长,在加上尸体胸口本来就存着怨气,久而久之感染了身边的植物。 尸体入了底下,定有树根从尸体旁经过,于是尸体便靠着他强大的怨气控制这大树,利用大树吸收天地精华,慢慢的他的怨气越来越大,这时他便开始杀害身边的生灵,它用尽全力让这棵受他控制的大树长得枝繁叶茂果实累累目的就是吸引更多的生命来到这里,只要落到树上它便控制树枝或者其他什么让你命丧当场。 每死一个生命,这地方变会多一颗大树,久而久之这里便形成了一片森林,这森林里的一草一木无不都是这荫尸掌管,只要进了这林子生死便由他定了。 老臭听的膛目结舌,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一个死倒而已,竟然能翻起这么大的浪。 断修散人轻轻咳了一声对老臭说道:对付这荫尸其实并不难,只要找到他的下葬地,将其尸骨挖出倒上火油烧了便是,可现在的问题是我就一个人,又要震慑住荫尸的怨气,又要找到荫尸的藏身之地,至于挖出荫尸这样的事我便无法抽身,这事不好办呀,断修散人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看着面前的老臭。 老臭翻愣翻愣大眼皮咬了咬牙说道:好吧,我和你一起进去,只要你保护我,我便去挖那荫尸的尸体,到时候倒上火油一把火烧死它。 断修散人微微笑了笑,点点头道这样最好,听着你只有一个时辰来挖荫尸,过了晌午阳气便开始回落,到时候荫尸怨气大起,咱两谁也甭想活着出来。 老臭咬咬牙说道:放心吧,我都跟村里下了保证了,这次不给小伙伴们报仇,我就死在外面。 断修散人微微一笑说道:那好,咱们开工。 说着,断修散人从布袋里拿出一个葫芦递给老臭说道:这个葫芦里是我带来的火油,一会挖出荫尸别管怎么样,一定要第一时间将火油倒到他身上,然后一把火烧了它,否则要让荫尸翻过身来,咱们两小命休矣。 第二百二十二章 放手大干 断修散人拿着罗盘在前,老臭跟在后边两人悄悄摸进了黑松林。 一进林子断修散人便开始叨叨咕咕的念着咒语,本来树林里阴冷异常,这散人一念咒语,四周变得更冷,直冻的老臭不时的抱着膀子打着冷战。 断修散人只顾看着罗盘,老臭哆嗦着身子跟在后面。突然身边的大树变了模样,变成老臭同村的伙伴,一个个笑嘻嘻的要走过来拉老臭,老臭此时心里明白的很,这些伙伴都已经死了,这一定是荫尸搞的鬼,所以老臭一步不离的紧紧跟在断修散人身后。 那些伙伴跑到老臭身边不远处便不敢上前,他们先是大声喊老臭的名字,那声音一开始跟正常人一般,可喊着喊着便变了调子,变的空灵沙哑。 前面走着的断修散人仿佛知道了老臭的处境,念咒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老臭只听咒语,尽量不去管那些伙伴的声音。 第236节 那些伙伴逐渐失去了耐性,一个个全部变换了嘴脸,只见他们一个个的面容逐渐改变,脸色紫黑,眼珠外出,一口牙齿变的尖利无比,疵着牙仿佛要吃人一般慢慢靠近老臭。 老臭此时真的有些吓坏了,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可即使闭上眼睛,那深入灵魂的叫声依旧让老臭浑身颤抖。 就在老臭坚持不住快要晕倒的时候,断修散人一声大喊:都给我滚远点,老夫此来只找罪首,你们这帮孤魂野鬼若是不知悔改小心一会老夫一把火把你们都烧了。 别说,这一声大喝果然有用,老臭顿时觉得耳根清净不少,那些伙伴也都消失不见。 两人又向树林深处走了一阵,越走越黑越走四周的树木越密,又走了几步,断修散人忽然站住了脚步,转头对老臭说道:就是这,这地方就是荫尸的藏身所在,快,快把它挖出来,我有些顶不住了。 老臭这才注意到断修散人的脸,只见此时的断修散人一张脸憋的通红,额头发梢都是汗水。 老臭这才明白,原来念咒也是体力活。说挖就挖,老臭几步走到断修散人指着的地方,刚要动手,顿时傻了眼说道:完了完了,啥都想到了,咋就没想到带个铁锨呢? 断修散人这时也发现,两人都是空着手来的,此时这荫尸不知离地多深,土质虽然不硬,但若是靠着双手,恐怕到夜里也挖不出荫尸来。 这可怎么办?断修散人也没了主意,要说降妖除魔断修散人在行,可若是讲干活出力,这断修散人还不如个农村小孩。 老臭看着脚下的土地急的焦头烂额,本来就一个时辰的时间,现在走进来就用了差不多快半个时辰了,若是在有半个时辰挖不出来的话,别说给伙伴们报仇了,就是自己恐怕也出不去,就在这时,老臭突然来了主意,张口说道:断修散人,您老有没有刀子。 断修散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乃方外之人,怎可随身带那种凶煞之器。不过桃木剑老夫倒是准备了两把。 老臭咬咬牙说道:桃木剑就桃木剑,拿来我用。 说着老臭接过断修散人的桃木剑当作铁锹挖了起来。 老臭毕竟是灾民,一开始还有些力气,挖的飞快,可挖了一小会之后便觉得浑身无力,握着剑身的手都有些拿捏不稳了。 断修散人一边念经,一边着急的看着老臭的进度,看了一会便也知道老臭没了力气,于是又从袖子里掏出两个果子递给老臭说道:快把这两个果子吃了吧,应该能挺一会,也怪你有这个机缘,这果子产自长白山白头峰,一年就接两个果,今年不知怎么了,接了四个,本来我想留着两个配药,算了,现在都给你,是死是活就落在你身上了。 老臭接过果子也没擦一口一个便将果子消灭干净。 这果子入口一阵清甜,老臭吃完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甩开膀子又挖了起来。 一个时辰说慢则慢,说快也快的可以,老臭这边刚刚挖出一个衣角,断休散人便催促道:快,没时间了,一定要快。 老臭顿时急眼了,抓住挖出的一角用力向外一拽,整个荫尸便被老臭给硬生生的从土里拽了出来。 老臭顾不得看这荫尸什么样,打开断修散人给他的葫芦便向尸体上浇去,一股浓烈的火油味充斥着鼻孔,老臭拿出火石便打了起来。 一下,两下,火石被老臭的手给汗湿透了,无论老臭怎么打,这尸体就是不着。 眼瞅着时间就要到了,那荫尸突然叹了口气,身子滋滋嘎嘎的慢慢动了起来。 断修散人回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眼瞅着尸体就要坐起身了,老臭却还蹲在那里啪啪的打着火石。 断修散人大喝一声:躲开,看老夫的。 老臭急忙躲到了一边,断修散人拿出黄符一张默念一句之后啪的把黄符扔到了荫尸身上,此时的荫尸刚刚站起,浑身呼的一下着了起来。 荫尸一着,犹如活人一般,嗷嗷大叫了起来,可此时它全身已经沾满了火油,任他怎么叫喊也无济于事,最终只能无奈的倒下,化作一堆骨灰。 荫尸死了,那片林子依然没人敢去,据说有人去砍木头,却从木头里砍出个人头来,打那以后,那片林子就一直那么荒着,直到赤色岁月那几年,才由革命委员会的人将那片林子给伐没了。 老臭的狐臭从那以后也没在复发,那断修散人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在也看不到了,那老臭活到九十多岁才去世,一辈子身子骨及其硬朗,他常说,他是吃了仙果的人。 蔡半仙说道这里一双眼睛骨碌碌的看着我说道:我这也是听人家讲的,具体是不是真的,有多少是真的我也说不准,反正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两死活跟我没关系,天一亮我就把钱退给冯警官,我回家老老实实的种地去,再也不敢做这事了。 我看了一眼蔡半仙,心里对他的话信了几分,看来眼前这片林子说不定真的荫尸作怪,可为什么单单冯老二死了?按道理兄弟两都被这林子的荫尸看重,也就是说都受了阴气,要死也应该一起死才是。 想到这里我突然瞄到冯老大裤子上的尿迹,我一拍脑门说道:冯哥呀,看来今晚是我这泡童子尿救了你。 冯老大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我,我咳嗽两声说道:你和老二一起出的警,到了现场之后,你们两人就属于被鬼缠上的人了,即使你们逃到天涯海角这荫尸也能找到你,可之所以你没死,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这泡童子尿。 童子尿辟邪,那些邪物虽然厉害,但上不了你的身就控制不了你的大脑,你看不到他们心里就不会有恐惧。 而老二却不一样,他已经中邪,自然能看到那些脏东西,等他们一靠近,老二肯定害怕,一害怕心里就容易被钻空子,所以那些鬼趁虚而入便杀了老二。 老二死后,由于是被其他鬼害死,自然产生怨气,而这荫尸就是这里最大的怨气,所以,老二不由自主的就会向荫尸靠拢,变成这里怨气的一部分,也就是面前这片树林的一部分。 冯老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我说道:那,那你看眼下该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说道:今晚咱们快走,冯哥今晚必须呆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明天正午,咱们也来找这荫尸所在,带上汽油,咱们一把火给他烧了。 冯老大想了想也确实没什么好办法,于是一头钻进那满是鲜血的破车拉着我们回到了市里。 到了市里冯老大先是给他们队长打了电话,说他弟弟失踪了,并约他们队长出来见一面有要事相商,他们队长也没说什么,毕竟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于是点头答应了冯老大。 凌晨三点,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饭店里,我看到了冯老大的顶头上司。 那队长进屋之后,冯老大便给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那队长一听我是包二的把兄弟立刻堆起一脸笑容的说道:二哥现在可是咱们市有名的人物了,南哥能跟着二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呀。 说了几句客套话,我们三人便坐了下来。 冯老大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那队长一直低头不语。 干他们这行的,没有几个不相信这些事的,可又偏偏碍于身份,对这种事不能插言。 直到冯老大把事情讲完,那队长才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南哥是吧,我先敬你一杯。 我两喝了一口酒之后,那队长说道:我是国家干部,又是公安口的人,对于这种事我保持怀疑的态度,不过冯家兄弟这么多年为国家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我也不能眼看着哥两就这么没了,这样吧,老二的事,我回去编个理由给他争取个烈士,至于老大,就拜托给南哥保护了,明天我会找武警的几个兄弟,把罗通山给封了,但是最多也只能封一天,所以怎么做就是你们的事了。 那大队长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那罗通洞口的林子长的确实不咋地,即耽误游客的雅兴,又挡住了山上大好风景,这大冬天的,树木都很干,一个烟头也许就能给点燃,南哥你说是不? 大队长对我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我急忙说道:是是是。 心里想道:是个鬼,大冬天的,你家一个烟头能点燃一片树林?要不说当官的都得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果然不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差点丢命的误会 第237节 跟冯老大的大队长吃完饭我和冯老大回到了医院,蔡半仙没和我们去吃饭,此时正呆在秃子的房间里坐着,看来这次蔡半仙真的吓坏了,困的眼皮都睁不开却还硬挺着不敢睡。 蔡半仙看到我和冯老大进来,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递给冯老大说道:这是你给我的钱,你数数我一分也没动,天一亮我就回家,冯警官,我蔡半仙对不住你们兄弟。 此时的冯老大火也消了不少,默默的接过钱一言不发的坐在了一边的空床上。 秃子也没睡,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道:我听蔡半仙说了,你们这次挺危险的,你行不行?不行别勉强哈。 我看了一眼秃子笑呵呵的说道:行啦,疯子哥你都不相信了?这点小事我能摆平,你就安心养病吧,过几天弄不好还有一场恶战呢。 和秃子抽了一根烟,我便带着冯老大回到了我的病房,趁着还有些时间,我抓紧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睁开眼便看到包二哥坐在我的床边。 我笑了笑说道:二哥怎么来了?你一天事多,这边没啥大事,你去忙你的吧。 包二看了看我,一本正经的说道:兄弟,有些事别勉强自己,个人有个人的命,咱尽力了也就算了,我真不知道这么危险,否则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你会这手艺的。 我咳嗽了几声,这几天不知怎么的老是咳嗽,可能是烟抽多了的缘故。 包二一看我咳嗽,连忙递过垃圾桶。 我摆了摆手说道:二哥,我这辈子别的不行,就学了这一门手艺,虽然你兄弟我不是菩萨心肠,但也懂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你相信兄弟,那么兄弟今天就跟二哥说说:做人千万别做恶事,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头上三尺有神灵,现在咱们不觉得怎样,等到了下面三生石前一站,一切都一目了然。 包二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兄弟,咱们尽力而为吧,千万别赔上自己的命。 我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我有时也在想,为什么这种事总被我遇见,可每当处置好一件事之后我便能感觉到,原来这些事需要一个人来解决,而上天就给了我这么个机会。 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的快九点了,于是起床下地洗了把脸。 冯老大拎着一包早餐走了进来说道:南哥吃点东西吧,刚才队长打电话了,十一点左右就封山,叫咱们放心大胆的干。 我点了点头说道:冯老大,你去准备一桶汽油,两把铁锹,再多准备几个好使的打火机,去化学用品店里买点白磷咱们一会上山用。 冯老大哎的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我和包二拎着东西来到了秃子的房间,一进门秃子便紧着鼻子说道:买的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我笑骂道:你丫就知道吃,打小就是个馋鬼。 并上了两个床头柜,我们三个就坐下吃起了早餐。 席间我疑惑的问道:怎么没看到蔡半仙? 秃子笑了笑说道:那老货多精明呀,昨晚可能吓到了,一夜没合眼,今天天一亮便尥蹶子跑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吃过了早饭,伊木头他们收拾了桌子,我站起身说道:我先走了,如果天黑我还没回来,你们就买几吨汽油把整个山给我烧了。 包二嘿嘿笑道:少说屁话,你小子敢不回来?告诉你,下面也有我不少兄弟呢,你就算跑到哪,我都能把你抓回来。 三人无声的对视了一会,我转头走出了病房。 下了楼,冯老大早以准备好了一切,此时正站在车旁不时的向医院里张望,看到我出来不由的面色一喜,急忙打开了车门。 坐进车里,我掏出蛇牙递给他说道:这个借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变长,对付普通的鬼怪也算的无往不利了。 冯老大接过蛇牙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说道:这玩应怎么像动物的牙齿? 我嗯了一声说道:这是蛇牙,千年蛇精嘴里的。 冯老大的脸瞬间变了颜色,小心翼翼的捧着蛇牙说道:这玩应不能有毒吧?别一不小心把我给毒死了。 我嘿嘿笑道:你小心些最好,别没被鬼害死到让这蛇牙给毒死就行。 冯老大果然小心翼翼的把蛇牙揣进了上衣口袋,想了想又拿出来找了两块纸包上之后才揣进口袋里。 车子开的很平稳,我抓紧又在车里补看一觉,等睁开眼睛时车已经到了山下。 只见进山的公路两旁站满了武警,看到我们的车子过来立刻打手势示意停下来。 车子停在路边,一个武警走过来趴着车窗说道:同志,前面的山路已经被封锁了,请您改日再来。 像冯老大这样的刑警基本上是不穿制服的,昨天警车又坏了,所以今天冯老大开的是一辆普通牌照的私家车。 今天一早冯老大就特意找他们队长把枪领了出来别在了腰间,此时一看武警不认识自己,顿时觉得拿证件费事,所以一歪身搂起衣服将枪露了出来。 谁知这武警一看冯老大腰间的枪,立马神情紧张的喊道:别动,你已经被包围了,趁这机会还对后面的战友喊道:快来呀,这家伙有枪。 一时间呼呼啦啦围上来一群武警,人手一把微冲对准了车里的我两。 看到这情景,我和冯老大只有举起手一动也不敢动,谁也不敢保证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能不能突然开枪。 冯老大举起手大声说道:误会,误会,兄弟们我是警察。 车门打开,一个小武警一把拔出冯老大腰间的手枪,一脚踹倒冯老大说道:你是警察?我还是警察他爹呢。 那武警一脚踹倒冯老大后,立刻又上来一群武警把我们两按的个严严实实。 冯老大大喊道:我上衣兜里有证件,我上衣兜里有证件呀。 那踹冯老大的小武警将信将疑的掏出冯老大上衣兜的证件,打开一看果然是警察,顿时一脸不自在的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原来是误会呀,我还以为你是抢了民警枪的悍匪呢。 原来一大早冯老大他们队长便找到武警支队,要求他们帮忙出人封一天山。 可封山怎么也要有个理由呀,于是冯老大他们队长便打了个报告,声称昨夜冯老二执勤遇见歹徒,与其搏斗之后被歹徒推下山崖,尸体找了一夜也没找到,而歹徒也逃跑了,而且还带走了冯老二的配枪。 这样一说,顿时引起了市里的高度重视,所以武警部队师出有名,便把山给封了,而且还要对路过的人进行严查。 冯老大听完之后跟我对视一眼,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道:还好冯老大带了证件,否则我们哥两今天就有可能被当成恐怖分子给嘣了。 第238节 辞别了守山的武警,我俩开着车终于上到了山顶。 虽然是白天,可看到那黑乎乎的小树林,我和冯老大依然不时的觉得浑身发冷。 我打开背箱,拿出我的小包,从里面找出铜钱剑和罗盘,此时罗盘上的指针又像昨晚一般乱跳了起来,我看了看手表,离正午时分还差一个小时,于是和冯老大坐在一边的山坡上抽起了烟。 这罗通山果然风景秀美,从山坡向下看去,一道道梯田井然有序,此时大地披上了厚厚的棉衣,到处一片洁白,偶尔能看到野兔或者其他小动物留下的脚印。 冬天的阳光格外刺眼,雪地反射的阳光照的人睁不开眼睛,山顶风大,坐了一会我和冯老大便冻的鼻涕直流。 站起身看了看表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对冯老大说道:冯哥,一会咱向里走的时候我在前面领路,你便把汽油洒在路过的每一颗树上并且一路都要流下痕迹,如果咱哥两今天真的出不来,咱就跟这片林子同归于尽,把这给他烧了。 冯老大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一脸毅然的说道:放心吧,为了给老二报仇,我就算死了也值得。 就这样,我两一同走向了那片漆黑的树林。 手上的罗盘恢复了正常,时间正好到了正午十二点,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将是至关重要的两个小时,我和冯老二必须抓紧时间。 冯老二拿的是两把军锹,看钢口就知道肯定是正规的军品。我背上了白磷,冯老二则背上了一大桶汽油,两人迈步走进了树林。 一进林子,一股刺骨的阴风便迎面袭来,这阴风带着一股子腥臭味吹的人从心里往外的凉。 我打开一瓶刚买的二锅头咕咚咚一口气喝了少半瓶,身上立刻觉得暖和了些。 握紧罗盘嘴里念起了静心决,罗盘的阴针,始终指着一个方向,冯老大也忙活的开始喷洒汽油。 我一边念着静心诀一边看着罗盘,树林里的树长得奇形怪状,让人看一眼都跟着心惊。 就在这时,冯老大啊的大叫一声。 我转头一看,只见冯老二一身警服正倚在一棵树前向冯老大招着手。 冯老大此时浑身颤抖,手里的汽油桶泼也不是收也不是。 我的静心诀第一遍还没念完,这种心决最主要讲的就是一气呵成,此时如果断了,那就跟没念一样。 此时我真怕冯老大会经受不住考验奔冯老二走去,如果是那样,我便是变成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灭荫尸 冯老大拼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哆哆嗦嗦的拿起汽油桶猛的向冯老二泼去。 冯老二不知是灵魂还是肉体,反正这汽油竟然真的淋了他一身,冯老二低头木然的看了一眼身上的汽油,表情慢慢开始变得恶毒起来。 就在这时,身边的树木犹如变形金刚一般,噼里啪啦的变成很多警察,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恶毒,一双眼睛鼓鼓,膝盖好像断了一般扭曲着身体奔着冯老大走了过来。 冯老大此时脸都吓绿了,浑身如筛糠一般颤抖着,手里的汽油桶也有些把持不住。 我加快了念静心决的速度,心里无比着急,手上的罗盘指针依然指着一个方向不肯改变。 我加快了步伐,冯老大也急忙跟上,身后则稀稀拉拉的跟着好多越来越扭曲的身体。 冯老大带着哭腔说道:南哥,咋整呀?能不能找到了?再找不到的话咱哥两今天真得死在这了。 正在这时我念完了第一遍静心决,张口说道:冯哥别慌,一定要稳住心神,咱们不会轻易死的。 就在我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后面的尸体猛的加快脚步跟了上来,我急忙又念起了静心决,那些尸体的动作才渐渐慢了下来,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一具尸体抓向了冯老大。 冯老大此时吓坏了,掏出手枪抬手就是一枪打了过去。 那尸体身子一歪,嘴角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一个前扑奔着冯老大压来。 那尸体正好趴在冯老大身上,冯老大背对着我,那尸体的脸正好看着我,我从它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惊异,随即便是痛苦的摸样,慢慢的那尸体竟然化作一阵飞灰烟消云散。 冯老大呆呆的立在原地,胸前的衣兜疵出一截白白的蛇牙。 我吐了口气,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看来这尸体猛的一扑正好扑到了感应到危险的蛇牙上,这才巧合的把它灭了。 冯老大捡起汽油桶转身就跑,跑到我身边一步不离的跟着我。 就在我第二遍静心决快要念完的时候,手上的罗盘指针开始不时的上下摆动,我知道这荫尸的藏身之地就是眼前。 我对冯老大比了比手势,脚尖在地上一点,冯老大立刻明白了过来,拿起背上的军锹撅着屁股挖了起来。 冬天的土硬的和石头一般,还好冯老大手里的军锹质量很好,只见他先用军锹在四周不停的砍着,砍出一道印记之后便开始用力挖了起来。 一块一块的冻土被冯老大挖出来,好在是初冬,土层冻的不厚,没一会的功夫,冯老大便挖到了没冻的地方。 大锹大锹的土被冯老大翻到了坑边,没冻的土壤遇到冷空气散发出阵阵薄雾,那些个死倒此时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围绕在我的周围,但它们仿佛都很怕我一般,就那么离我三四米站着。 冯老大拼命的挖土,身上的棉衣都被汗水给润透了,亏得他在部队和警队里锻炼过,若是换了一般人,恐怕还真得累趴下。 时间大约过去了多半个时辰的时候,冯老大的锹突然发出一声金铁交鸣之声。 冯老大砍了两下,当当声不绝于耳。 冯老大一看挖不动,便找一边的软土挖着,遇到硬的冯老大便向一边挖去,挖了一会,果然挖出个大石头。 这石头四四方方,大约两立方大小,初步估计也有个两三吨的重量。 我一看这石头心说坏了,如果这石头下面藏着荫尸的话,我两今天就算累死也找不出它来。 可此时冯老大却不着急了,而是围着这石头转了两圈之后,摘下手套开始去擦石头上的泥土。 等冯老大将泥土擦完之后,我们两个都惊呆了。 眼前这块巨石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一块混凝土石块。 这荒山野岭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混凝土? 第239节 而且这混凝土放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为了压住荫尸? 冯老大对于这种事明显比我有经验,只见他拿起锹便开始使劲的砍石头的一角,一阵当当声过后,巨石的一角终于被冯老大给砍了下来。 一股恶臭伴随着黑红色的液体从石头内流了出来。 我此时正在念静心决,这一股臭味传出,我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吐了出去。 四周的尸体闻到这股尸臭味之后,竟然好像疯了一般,嘴里发出狼嚎一般的嗷嗷声,鼓着眼睛不管不顾的奔着我就冲了上来。 咔吧一声,那重达几吨的石头此时竟然裂开了一条缝隙,我也顾不上念什么静心决了,对着冯老大大喊,冯哥,别愣着,赶紧把汽油顺着缝隙倒进去。 冯老大被我喊的一个哆嗦,随即反应过来,拎起汽油桶便顺着石头缝隙向里灌去。 浓烈的汽油味掺杂着尸臭味,让整个林子让人作呕。 我拎起铜钱剑,咬破食指将鲜血涂抹到剑上,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对着眼前这个到我身边的尸体就是一剑刺去。 这铜钱剑犹如菜刀切豆腐一般扑哧一声把眼前这个尸体刺了个对穿。 这尸体一边嗷嗷叫着,一边张牙舞爪的想要抓住我,可没两下就化作一捧飞灰烟消云散。 就在这时,另一个尸体从地上抱住了我的脚脖子,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咬下。 我急忙一挥铜钱剑逼退近前的尸体,蹲下身子狠狠一拳打在这尸体的后脖子处。 这尸体一声惨嚎,脑袋软趴趴的垂了下去,两秒钟过后,也化作一片飞灰。 我刚缓过一丝气,身后的冯老大便嗷嗷大叫道,南哥快跑,这家伙要出来了。 我猛的转过身,眼前的混凝土石块此时已经裂开一尺多宽,透过裂开的石缝,我看到一双令我都感到恐怖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呀,说它来自地狱都算夸它了。 我伸出手一把拉住冯老大,大喊一声快跑,紧接着我拉着冯老大便向一边跑去,随手摘下后背的背包,里面有很多装成小瓶的白磷。 我抓起一瓶便向身后的土坑扔了过去,噗的一声,白磷遇到空气燃烧了起来,坑里的汽油随即产生了不大不小的爆炸,身后的尸体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个火人。 那土坑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那声音掺杂着不甘,怨恨和恶毒。 冯老大此时已经快要崩溃了,哇哇大叫着跟着我跑着。 身边的大树也开始跟着尖叫了起来,无风自动般的摇摆着树身。 我一边跑一边向树上扔着白磷,噗噗燃起的火苗死死的附着在大树上,一瞬间我和冯老大跑过的地方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一会的功夫,我两跑出了树林,此时初冬的阳光显得那样亲切,树林燃烧的很快,并一棵连着一棵的烧了起来。 我两一起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树林里不是传出的惨嚎声,声声入耳,每叫一声,冯老大都跟着颤抖一下。 这场大火整整烧了一个下午,整座罗通山到处都是一片焦黑。 我和冯老大早在消防队到来之前开车到了山下,消防队也纳闷,这大冬天的这山着的哪份火,可看到火势蔓延的这么快,消防员还是急忙砍伐出一片隔离带,免得山火烧起不停,导致临近的几座山都着起火来。 下山的路上,冯老大的大队长一脸笑容的开着车等在路上,我们停下车走了下来,那大队长亲切的握着我的手说道:王晓楠同志呀,感谢你拯救了我们的一个好同志,这件事我不能给你什么嘉奖,不过以后你若是有事,直接来队里找我,只要在我职责之内能办到的,我义不容辞。 我嘿嘿的干笑了几声没说什么。 那大队长打开车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些元宝蜡烛摆在了地上烧了起来,一边烧一边嘟囔道:师傅,徒弟给你报仇了,你老人家在天有灵也应该欣慰了。 我和冯老大对视了一眼,心道:原来这大队长这么帮我们,也是为了给他师傅报仇呀。 和冯老大一路开着车回到了市里,冯老大始终心情不好,我知道他是在想冯老二,毕竟自己无缘无故的就失去了一个好兄弟。 我拍了拍冯老大的肩膀安慰道:冯哥,万事皆是命,希望您能节哀。 冯老大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说道:南哥,谢谢你,若不是你舍命帮忙,我冯老大必定也逃不过这次劫难,从今天起,我冯老大的命就是你南哥的了,以后若有吩咐,我冯老大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我轻轻的拍了拍冯老大的肩膀笑着说道:命是你的,天不亡你,说明你还寿命未到,否则怎么那么巧,我一泡童子尿就浇你身上了? 好好做人,用良心做事,身为官差,你若对得起良心,那么良心便对得起你,否则真的到了该受惩罚的那一天,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未必能救了你。 冯老大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放心吧南哥,以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也知道该做什么了,以前我总是不相信这些鬼呀神呀的东西,现在你就是叫我做个坏人,我也不敢做了。 辞别了冯老大,我回到了医院,一进走廊,便看到伊木头一脸焦急的站着那里。 我急忙走过去问道:你不在病房在这干什么? 伊木木此时却一脸焦急的说道:南哥大事不好了,邵哥不见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谁动了我的秃子 什么?我大惊失色一把抓过伊木头的脖领子红着脸吼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这么大个活人都看不住? 二哥呢?有没有通知二哥?一瞬间我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双手用力勒的伊木头险些憋死过去。 就在这时包二正好赶进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小南,你做什么?快放开,自家兄弟有话好好说。 要说我这变态的力气一般人曾受不了,我松开手之后,伊木头顿时瘫软的坐到了地上。 我红着眼睛看向包二说道:二哥,秃子是我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无缘无故的失踪了,我能不着急吗? 包二拍了拍我的后背轻声说道:小南,你生气也无济于事,咱们还是先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吧。 说了两句话,瘫坐在地上的伊木头也缓过气来,包二蹲下身子问道:小伊,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详细点。 伊木头畏惧的看了我一眼,颤抖是说道:大哥,今天早上南哥走后,邵哥便又躺下睡了一觉。 我和护士一直坐在门口,由于没有针所以也没必要总进去看他,可眼瞅着到晌午头了,我进屋的时候,秃子哥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我怕吵醒他,就把午饭端进去放到了秃子哥的床头。 第240节 下午的时候我又进去一次,午饭一口没动,我出来便找护士询问,说邵哥总这么睡好吗? 护士找来大夫,那大夫走进屋看了看邵哥便走了出来,对我说:病人由于刚做完手术,本身失血过多,而且人一有病就食欲欠佳,偶尔一顿不吃饭也算正常,并交代我晚上一定要弄点病人喜欢吃的食物叫病人吃饭。 可谁知天还没黑呢,我走进病房想问问邵哥吃点什么,可一推门便看到床上空空如也,邵哥竟然不见了。 我敢对天起誓,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没离开过病房门口。 包二仰起头看向我,此时的我也有些冷静了下来,按理说秃子一个大活人不彪不傻的,肯定不能自己偷着跑,而要是如伊木头所说:整整一下午他都没离开病房门口的话,那别人更没可能抬走秃子。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秃子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了呢? 我大脑飞快的寻找着事情的疑点,想了一会,我对伊木头说道:兄弟,对不起,刚刚我有点激动。走,咱们去病房看看,兴许能找到点线索。 包二也点点头一把拽起坐在地上的伊木头说道:对,咱们先去病房找找线索,一会我通知兄弟们,全市搜索,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动我包二的兄弟。 秃子的房间整整齐齐,除了被子没叠好之外,整个房间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窗户虽然开着的,但外面的护栏却是完好,我仔细看了一下,那护栏就连五岁小孩都甭想钻出去。 包二给秃子买的皮鞋和西装都整齐的挂在衣架上,甚至在病房的墙头柜里,还找到了秃子的包,包里的钱和物品一样未少。 我看了看包二,包二看了看我摇摇头说道:这可真的怪了,这房间里的财物未动,又没有别的出路,这秃子是怎么出去的呢? 我正好随身带着罗盘,拿出来之后仔细看了看也是没看出这房间有什么邪意的地方。 包二坐在秃子的床上想了一会说道:小南,这事不简单呀,如果对方是绑架的话,至少现在应该有消息传过来了,再者说,这房间的严密度,秃子也不肯能自己跑出去而没有一个人看见。 你看是不是你们那个仇家找上门来了? 我知道包二指的是降头师,可我刚刚进屋也都看了,又拿出罗盘测了测,这屋子近期应该很干净,至少最近应该没有鬼怪或者邪魔外道来过。 众人全都陷入苦思,这时站在门口的伊木头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有条警犬就好了,用鼻子一闻就知道咋回事。 这句话说完,我和包二的眼睛顿时一亮,包二一拍大腿说道:这事好办呀,我马上给朋友打电话,叫他们牵两个好警犬出来,咱们肯定能找到秃子。 我微笑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事就不用劳烦二哥的朋友了。 说着我看了一眼伊木头说道:兄弟,你现在到病房外去守着,我两没出去之前任何人不准进来。 伊木头点点头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我关上门对包二说道:二哥,我的事你也知道不少了,一会我找给野仙朋友来帮我,你别吓着。 包二大刺刺的摆了摆手说道:尽管找,正好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野仙啥样呢,你若是找来我也跟着看个新鲜,我就不信,有兄弟你在场,那野仙还敢吃我是怎么的。 我微微笑了笑没说话,转而闭上眼睛默默念了三遍黄尖尖的名字。 包二盯着我看了半天,只见我并没有什么特殊动作,只是闭上眼又睁开眼。 好奇的包二,不停的打量着病房的四周,可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包二一头雾水的问道:晓楠,那野仙来了吗? 我摆了摆手说道:哪有那么快,不过也快要到了,我能感觉到。 包二瞪着眼珠子看着我说道:我以前听说请仙的都是跳大神,唱大神调才能把仙家请来,你怎么眼睛一闭一睁,野仙就来了呢? 我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说道:跳大神请野仙的那是萨满,他们请的野仙是魂魄状态下的野仙,那些野仙到来之后必须附在人的身体上,并利用人的身体进行沟通。 而我请仙,则是因为我与野仙是朋友,只需在心里默念几句便能将野仙请来。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袭来,包二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一哆嗦不要紧,当包二在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竟然站在一个亭亭玉立的大闺女。 包二顿时眼睛都直了,颤抖着手指着面前漂亮的女孩说道:兄弟,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吧,你面前这姑娘名叫黄呲牙,是我的好朋友。 还有一位你看不到的野仙,叫黄尖尖,也是我多年的老友。 包二一听面前这美女的名字顿时气的浑身乱颤说道:谁?是谁给美女起了这么鬼瘪犊子名字?这简直就是对美的诽谤,对漂亮的嫉妒,对于这种随便乱起名字的家伙,我心里万分的鄙视。 黄呲牙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两颗可爱的龅牙一瞬间显露无遗。 包二这时才叹了口气说道:果然是师出有名呀。 黄尖尖一到房间就一屁股坐在了秃子的床上,盘起腿坐在床上嘿嘿笑道:小兄弟,又找咱家啥事呀? 我呵呵笑道对着黄尖尖说道:尖尖,秃子找不到了,就在这个房间里消失的,当时门外有人,门里的窗户也有铁筋拦着,可秃子却如人间蒸发了一般,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黄尖尖睁大眼睛看着我说道:什么?小秃子竟然消失了?我说怎么感觉这屋子里有他的味道呢,我还以为他也在,什么时候消失的? 我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包二,转头对着他看不见的黄尖尖说道:秃子是今天下午消失的,我房间都给搜遍了,却愣是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这不,只能把你找来,希望你和呲牙帮忙找找秃子。 黄尖尖听到这里,也收起了一脸嬉笑的表情四周看了看说道:这医院乃大凶至阴之地,可也并不是谁住院都要有点什么事,这小根茂到底能去哪了呢。 尖尖看了看四周,对着呲牙摆了摆手说道:黄呲牙你过来。 黄呲牙挺不情愿的站在尖尖身边,尖尖贱兮兮的说道:呲牙呀,你的救命恩人有难了呀,晓楠的好兄弟不知不觉的没影了,你看这屋子就这么大,可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这事不有些蹊跷吗? 呲牙,你变回原形,好好闻闻看看晓楠这兄弟到底跑哪去了,咱找到他,你也算报答你恩人一次了。 黄呲牙一脸不情愿的考虑了半天,最终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变回原形找一找,话一说完,嘭的一股子黄烟升起,一个小黄皮子瞬间出现在了地上。 只见黄呲牙抽着鼻子,疵着牙不停的闻着,先是在床上,转而又跳上了窗台,最后来到了门口。 黄呲牙对着门缝使劲抽了抽鼻子吱吱的叫了两声。 黄尖尖眼睛一亮说道:快,小兄弟,快打开门,呲牙有发现。 包二反应的快,急忙一个箭步冲到门跟前,一把将门拉开。 第241节 伊木头此时正笔直的站在门口,房门猛的一开吓了伊木头一跳。 黄呲牙把头先贴着地闻了闻,紧接着又把鼻子放到半空中,抽了两下鼻子之后,黄呲牙突然咧开嘴疵着牙一脸戒备的看着伊木头。 伊木头刚开始没注意脚下的黄呲牙,此时突然觉得一道含有敌意的目光看向自己,不自主的低下头查看,当看到黄呲牙的时候,伊木头笑了。 一丝邪邪的笑容出现在了伊木头的脸上,只见他哈哈大笑道:你们果然有些手段,老夫都装扮成这样了,依然被你们认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 约斗降头师 我突然觉得一阵熟悉的感觉袭来,我指着伊木头差异的说道:你是降头师? 伊木头哈哈大笑道:小伙子记性不错嘛,对,我就是之前你见过的降头师。 我冲动的就要立刻动手,谁知包二一把拉住我说道:晓楠别冲动,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说着用眼睛看了看不远处的护士站。 我握紧拳头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降头师,降头师微微笑了笑看着包二说道:果然还是你有些见识,我既然敢出现在你们面前,当然会有所准备,这样吧,我看这小子也不大服气,咱们就出去找个地儿斗上一斗怎么样? 哼!斗就斗,我怕了你还不成?我鼓足气看着眼前的降头师,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 包二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但最终还是没说话。 降头师对着我勾了勾手指转身就走,我也没管那么多随后便跟了出去。 出了医院,天已经黑的透透的,黄呲牙此时正一幅黄皮子模样吊在我的怀里不肯离去,黄尖尖则一脸严肃的跟在我身后,警戒的眼神不时的观察着周围的情景。 包二哥一声不响的跟着我,我一边走一边说道:二哥你回去吧,这事跟你没关系,况且你对我们这行不熟。 包二轻轻的笑了笑说道:我包二之所以活到今天,靠的就是兄弟,我没有把兄弟扔下的习惯,哪怕是送死。 这一句话说的我心里别提多热乎,我愣愣的看着包二。 包二不好意思的摸摸脸说道:怎么着?守了这么多年的处男之身不会是为了等我吧,说完包二哈哈大笑的从我身边走过。 我勒个去,这个死冯老大,竟然把这种事跟包二说,完了,以后二哥肯定以为我生理不正常或者性取向有问题了。 降头师在前面走的飞快,我还可以,二哥就要一路小跑的才能跟上了。 没多一会我们便来到一处废弃的施工现场,这地方以前好像要建体育馆,可后来由于政府资金不足所以搁置了下来,这废旧的建筑也有些年头了,里面堆满了厚厚的积雪。 我们来到一处平坦敞亮的地方后,前面的降头师便止住了脚步,慢慢回过身看着我说道:小朋友,咱两可算是无冤无仇了,你几次出手干预我的事我都没对你怎样,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呀? 我冷笑一声道:咱两无冤无仇不假,可你害人害的不够吗?在松树矿你摆阵吸收怨气,在农村你弄出一帮死耗子见人就杀,你为了一己私欲,先祸害了神经妹,没想到秃子一怒之下杀了你儿子,你又禽兽不如的把杨二驴子给迷惑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最终为你养了五个厉鬼导致死无全尸。难道你认为这个世界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吗?今天你痛快的把秃子和神经妹送回来咱们啥事没有,否则,我就算拼死也要让你命断此地。 哈哈哈,天方夜谭,这个世界实力决定一切,他们死是他们该死,你看哪只鹰为了一只到口的鸡而流泪?善良是弱者的表现,你们这帮人每天嘴里都是什么仁义道德,可笑,可笑之极,自己懦弱就说别人残忍,哈哈哈去你的正义吧。 小伙子,别看你们四个人,若是真打起来也许还不是我的对手。 降头师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刮来,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那么加上我呢? 我顺着声音回头一看,立刻惊喜的喊道:干爷爷,你怎么来了? 瞎爷爷嘿嘿一笑说道:你小子遇上大劫我怎么可以不来?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孙子,还指着你过年过节的给我烧点纸钱呢,下面物价飞涨,我要是断了后,以后在下面就没好日子过了。 降头师打量了一眼瞎爷爷冷笑着说道:小小鬼差也敢出来趟这种浑水?好吧,既然来了我就免费送你个魂飞魄散,免得你觉得做个鬼差便了不起了。 话音一落,降头师摆出个奇怪的姿势,对着天空乌拉拉一阵大喊,一瞬间眼前黑影一晃一排站出了五个黑影。 我一眼便看出这正是杨二驴子身体里跑出的五个家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是一拳打向对面刚刚落定的黑影,那黑影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被我一拳打的一个后仰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 随即瞎爷爷一步跟上抡起手里的铁链啪的对着黑影抡了过去,那黑影看事不好就地一个翻滚躲开了去。 黄尖尖不用说早已经缠上了一个黑影,两人斗的难解难分。 黄呲牙也从我怀里蹦了下去,摇身变成美丽的大姑娘跟一个黑影斗在了一处。 包二由于什么都不会,自然看不到那五个黑影,但他也感觉出不对劲了,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个细细的军刺对着降头师便刺了过去。 这场仗打的那叫一个痛快,我这一身力气也不知是怎么了仿佛用不尽一般,带着常二爷的仙骨,那可真是所向披靡,没一会的功夫五个黑影被我一顿乱拳打的魂飞魄散。 打完五个黑影,我猛的转头去找降头师,这时我才看到包二晕倒在一旁的雪地上,嘴角留着血,也不知是死是活。 黄尖尖此时也卷缩着身体趴在一旁,黄呲牙变成一只小黄皮子蹲在黄尖尖身旁无助的看着我。 瞎爷爷正和降头师斗法,两人你来我往各种法术犹如烟花一般的打来打去。 我几步走了过去,咬破手指凌空画出一道血符啪的打了出去。 血符发着红光飞快的打到降头师面前,眼看就要打在他身上的时候,降头师却空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个小罐子,对着我的血符一笔画,那血符立刻化作一滴鲜血流进了罐子里。 我还没来得及纳闷,瞎爷爷便大喊一声:晓楠危险,快跑。 话没说完,瞎爷爷纵身一跃挡在了我的面前,只见一个红色的血剑扑的一声插进了瞎爷爷的后背。 这一下打的瞎爷爷一个站立不稳,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大喊一声干爷爷,随即一扭头红着眼发疯的跑到了降头师的身边,狠狠的一拳便掏了上去。 降头师明显没有料到我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慌忙中身子向一边一躲,堪堪躲过了我这一拳。 我一拳打空,随即就是一膝盖狠狠的撞向降头师的下阴,这次降头师是躲不过去了,整个身体一瞬间被我狠狠的撞飞出去。 我一个前扑一下趴在降头师的身上,狠狠的一拳打向他的胸口,咔吧一声,我清楚的听到了骨头的断裂声,这一拳我用尽了全力,我相信这次降头师不死也得扒层皮。 可就在我第二拳还没砸下的时候,降头师的脑袋突然飞了起来,本来是伊木头的面孔却一瞬间换了个模样,呲牙咧嘴的奔着我咬了过来。 这一愣神的功夫,这散发着臭气的大嘴一口咬上了我的肩头,疼的我一声大吼,抡起右拳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降头师的脑袋上。 这一下我用了全力,降头师的脑袋顿时向皮球一般飞了出去。顺便还带走了我肩头的一块肉。 第242节 那脑袋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飞出很远,老半天飘回空中嘿嘿笑道:痛快,今天老夫打的真叫一个痛快,小兄弟,今天老夫还有要事,四日后月圆之夜若想救你朋友,就回矿上去,就在你们那个中学,咱们决一胜负,说完降头师的人头化作一道黑影嗖的没了踪影。 我追了两步大声骂道:有种别跑,咱们今天就决一死战。 可四周却一瞬间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一般。 我几步跑回瞎爷爷身边,瞎爷爷此时正靠在一个水泥墙便痛苦的捂着胸口,那犹如实质的血剑正好插在瞎爷爷的心窝处。 我一下扑到了瞎爷爷身边哭着说道:干爷爷,你没事吧? 瞎爷爷微微的笑了笑说道:没事,我都已经是死人了还能有什么事。 我抹着眼泪说道:瞎爷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瞎爷爷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小瘪犊子,不是所有事都是你的错,瞎爷爷注定要有血光之灾,这是命,躲也躲不过去。不过以后你要小心,这降头师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记得下次再遇见他千万别用血符,他之所以称为嗜血降,就是因为他对一切有血的东西都有致命的杀伤力,而且他对血的运用绝对超乎你的想象,切记切记呀。 我哽咽的点头答应着。 瞎爷爷看着我微微笑了笑说道:晓楠呀,瞎爷爷现在看到你能变得如此强大,心里真的很欣慰,我们孙家祖宗的手艺没丢,至少到我这没丢,瞎爷爷真的很高兴。 看到你从一个愣头愣脑的小男孩走到现在,瞎爷爷满足了。 我擦了一把眼泪嘿嘿笑道:瞎爷爷你说什么呢?等以后你还会看到徒孙,徒孙的徒孙,反正你多当几年差,看到的后代多的是呢。 瞎爷爷微微笑了笑,一瞬间脸色轻松不少,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看向了远方,嘴里轻轻的嘟囔道:玉兰,我要来找你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瞎爷爷走了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禁不住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瞎爷爷的面前大声喊道:你胡说什么?你老糊涂了吗?没事的,你没事的,我现在就找谢爷上来,谢爷有办法救你的。 说完我便站起身开口唱起了招魂歌。 瞎爷爷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虚弱的说道:乖孙子,别费力气了,就算是秦广王来了也没什么办法,都是劫数,这是我注定的下场。 这时黄尖尖也飘了过来,虚弱的说道:小兄弟,孙道友伤了鬼心,大罗神仙下凡也没办法的,你还是陪他说会话吧。 我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了尖尖一眼说道:胡说八道,你们都骗我,我瞎爷爷是鬼差,是替下面办事的人,他不会死的,他绝对不会死的…… 说到后面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了。 瞎爷爷对我勉强招了招手说道:晓楠你过来,爷爷有话对你说。 我默默的来到瞎爷爷面前,瞎爷爷的身体此刻已经有些模糊了,仿佛即将融入空气中一般。 瞎爷爷勉强抬起手却力不从心的垂了下去,我急忙伸手去抓瞎爷爷的手,可我的一双手却从他的手中透了过去。 黄尖尖一看,立刻蹲下身子抓起了瞎爷爷的手放到我的头上。 瞎爷爷微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抚摸了我几下,虚弱的说道:晓楠呀,瞎爷爷一条老命无所谓,可爷爷真的放心不下你。 你这孩子性子烈,又好打不平,做事不想后果,以后没有瞎爷爷的日子,你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咳咳咳,咱们虽然会些超乎常人的手艺不假,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没有谁天下无敌,好好保护自己,要懂得收敛。 我哭着喊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这么淘气,你不许走,你要在我身边帮我,在我危难的时刻救我,你走了我自己怎么办呀?降头师那么厉害,我自己对付不了的。 干爷爷,你别走好不?日后我给你烧更多的钱。 瞎爷爷微微笑了笑说道:大孙子,给爷爷点跟烟抽吧,爷爷这辈子就这个烟瘾大写,你给我烧的钱都让我给买烟了。 我急忙站起身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来,可由于双手此刻已经哆嗦极度不稳,这支烟掏了半天才掏出来,我叼上烟刚掏出打火机的时候,瞎爷爷便从下到上化作一片飞灰。 我顿时楞在了当场,瞎爷爷的脸是最后飘散的,他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我,那眼神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般,就那么慈祥的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牢牢的记在脑海里一般。 一阵微风吹过,瞎爷爷就这么走了,降妖除魔一辈子的瞎爷爷,此时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不起眼的夜晚。 尖尖站起身轻轻的走到我的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小兄弟,节哀顺变,孙道友是笑着走的,他为有你这么优秀的孙子而自豪。 我默默的站在原地,颤抖着掏出打火机,打了无数下,终于点燃了叼在嘴里的烟。 轻轻的坐在瞎爷爷飘散的地方,我慢慢的把烟倒插在雪地里。 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冷风吹过,带走了眼泪的那一丝温度,变成凉凉的水滴最后冻结在脚下的雪里。 我微微笑着对着眼前缓缓燃烧的烟头说道:爷爷,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你一直是晓楠的主心骨,现在,在晓楠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走了,你怎么这么狠心? 爷爷,晓楠好久没吃你给晓楠买的巧克力了,晓楠真的好怀念那苦苦甜甜的味道,那种味道,让晓楠浑身都觉得温暖。 爷爷晓楠求你了,你回来吧,回来在骂晓楠一声小瘪犊子,晓楠愿意听你骂我,哪怕被你骂一辈子晓楠也愿意。 四周一片静悄悄,冰冷的风吹掉了香烟上的烟灰,仿佛瞎爷爷轻轻的弹掉烟灰一般。 黄尖尖默默的坐在我的身边,黄呲牙抖了抖身上的毛也躲进了我的怀里。 黄尖尖叹了口气说道:小兄弟,想听尖尖讲个故事吗? 我没说话也没转头,但尖尖好像不在意这些,坐在我身边慢慢的讲起了一段属于另一个我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记不清到底有多久了,万树之神松柏王喜得贵子,按道理,这孩子生下来便是万树之王的候选人,全天下的各路神仙野仙纷纷到场祝贺,松柏王大喜,摆下无数宴席欢庆三天。 仙酒,仙果数不胜数,那香味飘散百里久久不散。 万树之王仙府就住在北面的一片大森林里,森林里的动物们知道万树之王喜得贵子也都跟着高兴。 这些个野兽们闻着香味也馋的口水欲滴,可毕竟都是一些普通的野兽,即时有几个有些修为的也都极其低下,甚至连个人形都难以化得,又怎能参加的了万树之王的宴席。 在森林里住着一窝小黄鼠狼,其中有一只特别馋嘴的小黄鼠狼,它闻到香味便有些受不了了,于是偷偷的跑到万树之王仙府的边上,在地上盗了个洞钻进了仙府。 那府内犹如仙境,白鹤成群,仙人涌动,看的小黄鼠狼眼花缭乱。 第243节 突然迎面走过来一个美丽的仙女,那仙女手中托着满满一托盘仙果,小黄鼠狼抽着鼻子就跟了过去,趁仙女不注意的功夫偷了一颗仙果便跑。 可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府里的一位散仙给抓个正着。 那散仙拎起小黄鼠狼嘿嘿一阵大笑说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毛还没长全就敢跑到松柏王这里偷果子吃,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就要把这黄鼠狼摔死,这时候正巧松柏王路过这里,顿时喊道:住手。 那散仙一看是松柏王,立刻一脸献媚的说道:大王,这不知死活的小黄皮子跑来这偷仙果,被小仙抓个正着,正想交给大王发落呢。 松柏王看了一眼小黄鼠狼,眉头一皱说道:今天乃本王大喜的日子,府里不宜见血,可这黄鼠狼着实可恶,胆子竟然这么大,敢偷本王府的仙果,说着松柏王低头考虑了一下说道:正好,梧桐王府也喜得贵子,本王刚刚还考虑送我那侄子什么东西呢。 说着松柏王看了一眼身边的散仙说道:你去取一块上好的黄玉来,我要把这胆大包天的小黄鼠狼练到黄玉之中,送与我那侄儿。 那散仙一听立刻一脸献媚的跑到库房领取了一枚上好的黄玉,松柏王接过黄玉拿在手里看了看后说道:嗯,确实质地不错。 话音一落,那松柏王便抓过小黄鼠狼,一口气吹过,小黄鼠狼便融入到了黄玉之中,而那黄玉也变成了一只小黄鼠狼的摸样栩栩如生。 松柏王看了一眼手里的黄玉,随手扔给那散仙说道:速速送去梧桐王府,就说是我送去给我那侄儿的礼物。 那散仙连忙答应着,马不停蹄的向梧桐王府跑去。 梧桐树,乃普通凡种,以往有修炼成仙者,却寥寥无几,远不如松柏一门兴旺,可梧桐一族却有个好靠山,上古大神凤凰就是在梧桐树上飞升的,而且从那以后,凤凰大神只要下凡必定非梧桐不落,所以民间才有了栽上梧桐树引来金凤凰一说。 就这样,梧桐一族在树精里慢慢兴旺,自成一派,那松柏王历来看不上梧桐,但因为惧怕梧桐的靠山,所以也不敢太过分,两族一直是面上过得去就行,也没有过多的深交。 可这次两族主事一起喜得贵子,就不得不表示表示了,刚刚梧桐王府的贺礼已经送到了,是一颗南海珊瑚树,虽然算不上贵重,但也算是尽了礼仪。 松柏王不想落下小心眼的口实,于是便用块普通的黄玉加上生魂练了个实物佩送还回去。 那散仙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梧桐王府,进门道过喜之后,掏出了揣在怀里的玉佩递与梧桐王说道:松柏王闻知梧桐王府喜得贵子特命小的送上上好黄玉佩一枚以表祝贺。 梧桐王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眉头微皱说道:这玉佩乃生魂炼制,松柏兄这么做有些残忍了吧,须知万物皆有灵性,你我之辈不也是从一棵普通树木苦修而来的吗? 这玉佩我暂且收下,麻烦您回去告诉我那松柏大哥一声,少造杀业,以免天劫难度呀! 梧桐王本是一片好心,怕松柏王杀孽太重易遭天谴,可这送礼的小仙心里却有些不高兴了,这梧桐王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虽说你们梧桐一脉有上古大神庇护,可松柏王好歹也是万树之王,给你送礼你还唧唧歪歪的,于是这跑腿的小仙回去之后就添油加醋的跟松柏王乱说了一气。 再说这玉佩到了梧桐王府,由于梧桐王觉得此物乃生魂所铸佩戴不祥,于是扔到了仓库中不提。 而那小黄皮子却被死死的困在这玉佩之中,每日只能呆在暗无天日的仓库之中默默度过。 不知过了多久,一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跑到了仓库之中,那小孩一眼便看到了躺在角落里的那块黄玉。 那小孩轻轻的拿起黄玉放到眼前细细的看去,看了一会,小孩咧嘴一笑说道:这小黄鼠狼雕的真是可爱,放到这里可惜了,不如给我做个扇坠也不算埋没了宝贝。 于是这块困着小黄鼠狼的黄玉跟着小孩离开了库房。 第二百二十八章 故事,故事 小男孩回去之后便将这黄玉挂在扇子下整日随身携带,原来这小孩便是梧桐王的儿子,没过几日一次聚会,桐王看到了小王子的扇坠,于是便慈祥的跟小王子讲出这黄玉的来历,并叮嘱小王子日后要爱惜生命,因为众生皆有灵性,不可厚此薄彼,理应一视同仁。 谁知小王子听后竟然留下泪来,哭着说这小黄鼠狼可怜,要桐王想办法来救出这小黄鼠狼。 桐王呵呵一笑说道:想要救它说难便难,说不难也不难,只需日日随身携带,让这黄玉吸收你的精气,二十年后定然会破玉而出,但若如此,恐怕对你日后的修为有碍,所以我才一直不给你佩戴的。 那小王子一听有办法能解救这苦命的小黄鼠狼,立刻破涕为笑说道:不就是点精气嘛,父王刚刚还说众生皆有灵性,既然能救它又不伤我的命,少那一点修为又能如何?从今天起我便戴着就是了。 桐王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小王子,心里又是疼爱又是担心。 这孩子哪样都好,就是太过于单纯善良,日后管理如此大的家族恐怕会吃大亏的,但桐王一声便讲求积德行善,自己的儿子天性淳朴善良又是桐王愿意看到了,所以梧桐王只能暗暗的摇了摇头心想道:算了,由他去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从此这包裹着小黄鼠狼的玉佩便成了桐王子形影不离的佩戴品,就连晚上,桐王子都将这扇坠放到枕边。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桐王子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长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英俊青年,桐王子并不像其他修炼者一样,整日埋头苦修生怕错过一点时间导致自己修炼不成。 这桐王子是个怪胎,每日除了清晨修炼一会之外,其他时间便到处游山玩水。 好在梧桐王也深知他的秉性,所以也不大管教他。 在桐王子十八岁那年,梧桐王后送给桐王子一块玉佩,这块玉佩乃梧桐族家传的宝贝,据说是当年火凤涅槃时留在人间的一块凤骨,要桐王子务必好好保管,日后将其传下去。 桐王子郑重的接过玉佩戴在了脖子上,当天下午,梧桐王后便带着桐王子去了百花谷。 所谓百花谷其实便是百花仙所住的地方,所谓百花仙,大家都以为是各种花的仙子,其实不然,百花仙也不过是百花之中有的有了灵性得了人身罢了,由于植物成精并非像动物那样容易,而且即使有了修为,法力也都低下,战力不强,所以这些成精的百花们便聚集一处,这个地方便叫做百花谷。 这百花谷全是美女,个个花枝招展而且极为漂亮,但凡植物精怪有些背景实力的都喜欢来这百花谷追求一位仙子陪伴终生。 这桐王后带桐王子来的目的,便是看看这百花谷内到底有没有适合自己儿子的仙子。 桐王子的到来,让整个百花谷都热闹了起来,先不说这桐王子的家世背景乃仅次于万树之王松柏的存在,单说这桐王子的长相,也算是千里挑一,怎么能不让百花谷沸腾起来。 梧桐王后到了百花谷后便自去找百花谷的谷主百花婆婆聊天证道去了,留下桐王子一人在谷中游逛。 整个百花谷香气弥漫,无数漂亮的仙子在各种花后看着桐王子窃窃私语。 桐王子一身白袍,手摇折扇信步走在百花谷中,对于这些花花草草,桐王子虽然喜欢,但也都出于自然,对他来说,一朵鲜花和一根枯草都是一样的,都是一个生命而已。 可没走几步,桐王子便看到不远处竟然有一个池塘,池塘里开满了大朵大朵洁白的莲花。 桐王子在这莲池边驻足,随意而洒脱的倚坐在了水边轻摇折扇开口吟道:碧玉琼浆静如台,清雅脱俗惹人哀。含苞欲放秋云色,幼齿顽童也怜摘。 一首诗念罢,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咯咯的笑声,紧接着平静的水面咕噜噜一阵冒泡,一个清新脱俗的美人便从水里钻了出来。 桐王子此刻便看直了眼睛,面前的女孩也许并不是特别美,但在桐王子心中,她却是犹如一尘不染般的干净圣洁。 两人三句两句的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这时桐王子才知道,这女子叫莲儿,乃是莲花仙子。 从那以后,桐王子便三天两头的跑到百花谷找莲儿,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第244节 这期间,百花谷的桃花仙子也喜欢上了桐王子,经常找理由接近桐王子,并有意无意的破坏桐王子与莲儿的约会。 但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莲儿的眼里只有桐王子,而桐王子的眼里也只有莲儿。 两个人都是那么善良,都是那么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 在他们的眼中,修为不重要,长生不老飞升上天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幸福平淡,两个人在一起,哪怕吃糠咽菜,也是幸福的。 两人秘密的找到了一块山清水秀的地方,在那里种了一大池子的莲花,莲花池的边上种上了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两人携手游山玩水,救了很多受伤的小动物,两人把这些小动物们全都带回到了二人的世外桃源,在那里两人悉心的教导着这些小动物修行之道。 玉佩里的小黄鼠狼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它真的从心里希望桐王子的未来能够像他所想像的那样,平淡而幸福。 可事情总是在最紧要的时候发生变故,桐王子和莲儿的秘密地点被桃花仙子发现了,有几次桃花仙子都有意无意的去那秘密地点打乱两人的约会。 桐王子也跟自己的父母说了自己的心意,梧桐王和王后也都同意,但梧桐王有个条件,那就是桐王子娶了莲儿之后,必须接管自己梧桐族长的位置。 这个条件另桐王子很是头疼,一向向往无拘无束的桐王子打心眼里不想接手家族的事。 于是为了逃避这些另桐王子头疼的事,两人决定相约在池塘边的梧桐树下,一起离开这个地方,找一处风景秀丽又没人打扰的地方过一辈子。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松柏王渡劫失败,马上面临着第二次渡劫,受了重伤的松柏王自知第二次天劫一到自己必死无疑,可就在这时候,当年给松柏王送礼物的小仙站出来说道:大王,听说梧桐王府有一块佩,乃是上古大神火凤涅盘重生时留给他们家的一块凤骨,据说这凤骨佩戴在身上,能顶天火烧身,我看大王不如开口让梧桐王将这凤骨佩借给大王用用。 松柏王一听,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立刻命令这小仙前去梧桐王府借这玉佩,小仙到了梧桐王府,将自己的来意说明,梧桐王苦笑了一声道:这玉佩乃是我梧桐一族的传家宝,从未听说它有什么顶天火的功效,即使有,渡劫乃上天之考验,只有心不存杂念之人才可渡劫,哪有借用法宝来骗天唬地的?不借。 那小仙灰溜溜的回到了松柏王处,跟松柏王把事情说了一遍,这次可彻底激怒了松柏王,他一拍桌子大怒道:好你个梧桐王,你以为有个上古大神做靠山我便怕了你吗? 这次我死,你也别想活。 话一说完,松柏王立刻点齐自家的精兵猛将奔着梧桐王府攻了过来。 而这时桐王子正好在梧桐树下等着莲儿的出现,没一会的功夫,莲儿骑着她那匹马朋友跑到了池塘边。 莲儿轻巧的翻身下马,桐王子和莲儿一起救回的小黄狗摇着尾巴迎了上去,桐王子知道莲儿最喜欢这只小狗,这小狗是他们两在山下村子里救回来的,当时这小狗被主人遗弃,蹲在路边饿的不时发出惨嚎,莲儿心生不忍,才和桐王子一起把这小狗抱了回来。 莲儿低头想了想,从手上解下了一棵闪亮的珠子拴在了小狗的脖子上,微笑的抱起了小狗来到桐王子身边。 桐王子微笑的看着莲儿轻声说道:你把你的本命法宝送给小黄了吗? 莲儿神色一暗说道:反正这荷露我以后也用不到了,就把他送给小黄吧。 桐王子微笑的看着莲儿刚要开口说话,只听嘎嘎几声大叫,一只身形巨大的大鸟飞了过来,落在了桐王子身边,嘴里不停的嘎嘎叫着,仿佛在跟桐王子说着什么。 这大鸟是大鹏,乃是凤凰在凡间留下的子女,这一辈子只跟着梧桐一族身边。 桐王子听了一会,突然面色一紧,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了一眼莲儿轻声说道:莲儿,松柏王带人攻打我家族,父亲和母亲不知能否低档的住,你且在这等我一下,我回去帮他们抵御了松柏王之后便来找你,与你一起寻找世外桃源。 莲儿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快去快回。 桐王子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翻身骑上了大鹏,大鹏煽动翅膀几下便飞上了天空,桐王子在大鹏身上依然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莲儿仰着脸一直目送着桐王。 第二百二十九章 前尘往事 大鹏闪电般的速度飞回桐王府的时候,松柏王的大兵已经开到了府外,桐王府不如松柏王家大势大,但也个个英雄好汉,面对实力比自己强劲几倍的松柏王,无一恐惧,反而都杀气十足的等待着对方的进攻。 桐王子落在府内,看到所有人一脸毅然的坚守着家园,心里也是一阵欣慰。 院子里除了桐王府内的兵马,甚至还有附近山头的一些妖王带着小妖前来助阵。 毕竟桐王宽厚,附近小妖小怪,甚至过路山人,都多多少少的得到了桐王的恩惠,此刻桐王有难,这些个有良心的小妖小怪们竟然自发组织人马前来助阵,单凭这点,就说明桐王的宽厚还是有回报的。 桐王一看王子回归,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走上前拍着王子的肩膀说道:我儿,为父知道你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厌倦每日俗事缠身,但现在正是我家族存亡的紧急时刻,为父不得已必须把你叫回,等这场战事平息,为父将不再管你,你若想逍遥天下,便去吧。 桐王子看着自己的父亲,眼泪不由的在眼眶打起了转转,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小小想法又怎能逃脱父亲的眼睛,看来父亲是有意放自己出走,若非到了家族存亡的紧急时刻,父亲是绝对不会叫自己回来的。 这时王后也红着眼睛走了上来,看着桐王子说道:我桐家虽为一介草木成精,但膝下绝无贪生怕死之徒,今日成也罢败也罢,咱们一家人共同度过,我就不信这松柏王能灭尽天下桐族。 梧桐王听妻子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豪气顿生,振臂呼道:儿郎们,今日我梧桐族天降大难,他松柏王渡劫不成反而窥探我梧桐族祖传宝贝,我梧桐族若不奋起抵抗未免让人觉得咱们软弱可欺,今日梧桐一族就算战到最后一人,也绝不妥协。 梧桐王话音一落,四周便响起震天的口号声:决不妥协,决不妥协。 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好一个决不妥协,我松柏王乃万树之王,你小小梧桐一种,竟敢公然和我对抗,多年前我好心送礼,你便横挑鼻子竖挑眼,今日我本想借你宝贝一用,用后还你,你不借也就算了,竟然出口不逊,说我松柏王杀戮太重过不得天劫,好好好,我松柏王今天就给你点厉害,让你知道知道,这万千树木到底谁是主人。 梧桐王也双臂一震飞上半空正气凌然的说道:松柏兄,我梧桐一族向来没有任何野心,而且咱们本就是些树木成精,都历经了千年苦修,你松柏王非要自认天下万树之王,我梧桐一族也俯首称臣,可你却仗着自己有些道行,乱杀无辜,此乃天道难忍,你渡劫不成又窥探我族宝贝,对于你这种投机取巧的办法,我梧桐王死不赞成,今日奉劝松柏兄,回去多多积善,渡劫或许有些希望,若是在这样执迷不悟我梧桐一族也不是软柿子,大不了鱼死网破。 松柏王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鱼死网破,儿郎们,随我杀进去,抢得宝贝者我定有重赏。 一声令下,松柏王带来的各路大军一瞬间开始了进攻。 好一场大战,天上地下无数小妖疯狂的打在了一起,有人形的化人形,没有人形的就用原始状态扭打在了一起。 松柏王对上了梧桐王,梧桐王后也与松柏王后厮杀在了一起,梧桐王子手拿折扇对上了使着一对双刀的松柏王子。 梧桐王子毕竟心里仁慈,打起来后有几次机会能一招将对方毙命,可每次梧桐王子都急急撤回纸扇,梧桐王子这把纸扇乃是梧桐王年轻时所炼制的得意法宝,可以说金刚不损火烧不坏,能辟邪驱魔,即使两人对阵,使起来也是刁钻的不得了,否则梧桐王子也不会将其当做贴身的宝贝使用。 那松柏王子虽然一身蛮力,但无论从修为上还是招数上都不是梧桐王子的对手,此时越打越是心惊,一双大刀也开始左右逢迎,失了方寸。 就在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之时,一阵漫天的香风吹了过来,在场所有人都不由的停止了打斗向香风袭来之处看去。 只见一片莺莺燕燕,如画中仙女下凡般飞来无数仙女,打头的是一个满面慈祥的婆婆,但看那婆婆一身绫罗绸缎,满脸富贵之像,围在她身边的仙女更是个个花容月貌美不堪言。 梧桐王后一见来人顿时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去,离老远便张口说道:百花婆婆还好你来了,若是再晚些,恐怕你我将再无见面之日。 那百花婆婆慈祥的哈哈一笑说道:你还不知道这些个闺女吗?每次出门不得梳洗打扮一会,今天听说你桐王府有事,这都算快的了,若是换了平日,这些个闺女恐怕得梳洗到明天去。 话一说完,百花婆婆面色一整向松柏王看去,张口说道:我早听说万树之王乃松柏,今日一见果然有些气质,不过松柏王这么明目张胆的抢人家东西,可就不对了,莫不是松柏王觉得这天下是你松柏王的天下吗? 松柏王打眼一看便知来的是天下花首百花婆婆,平日里也总是听说这百花婆婆,道行深浅先暂且不论,但说这百花婆婆的关系网,那是大的可以,百花谷出美女,这世间有些势力的家族都和这百花谷有些关系,所以说这天下精怪得罪谁也莫得罪百花婆婆,因为得罪了她老人家,那便是得罪天下。 松柏王暗叹一口气心里想道:看来今天这事闹不下去了,百花婆婆出面,自己这点人还真不够折腾的,自己飞升成败先暂且不说,得罪了百花谷和桐王府,自己就算升了天,日后松柏一族也将是多灾多难。 第245节 这松柏王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您老便是百花婆婆吧,真是久仰大名呀,你看看,今天这事本来就是我们族内的一点小事,没想到把您老人家惊动来了,真的罪过。 百花婆婆冷笑一声说道:松柏王,族内应该指着你们松柏一族吧?怎么打到人家桐王这里了?桐王夫妇在这一带可以说是宅心仁厚,口碑也极其之好,我们多少年的邻居住着,冷不丁若是换了人,我百花婆婆可不认。 松柏王冷冷的看了一眼桐王夫妇,对百花婆婆拱了拱手道:百花婆婆言重了,今日我就是来桐王府转转而已,既然桐王有客,那我就不打扰了,改日有机会还请百花婆婆赏脸去我那松柏府坐坐,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百花婆婆哈哈一阵大笑道:好好好,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松柏王冷哼一声双臂一挥道:走,咱们回去。紧接着松柏王的手下呼呼啦啦跟着松柏王便渐渐走远。 百花婆婆拉过梧桐王后的手放在手心拍了拍说道:你们夫妻不必担心,正所谓善有善报,日后这松柏王再敢来犯,我百花谷定将全力支持你们。 梧桐王夫妇立刻对百花婆婆一阵感谢,百花婆婆随即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梧桐王子呵呵笑道:这小王子风流倜傥,把我这百花谷的姑娘迷的神魂颠倒的,这次的事多亏了桃花跟我报信,这桃花闺女对你们这小王子可是真心一片呀。 百花婆婆的话音刚落,她身边站着的漂亮女孩便红着脸娇声叫道:婆婆,你说什么呢? 百花婆婆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桃花又转头看向梧桐王子说道:不过据老身所知,你看上的是莲儿? 梧桐王子平静的看来一眼百花婆婆,深深的点了点头。 百花婆婆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缘来缘去,哎!罢了,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我老了,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不过莲儿可是我的命根子,你小子如果真的跟她在一起,一定不可亏待了她。 梧桐王子一听,立刻高兴的点了点头。谁也没有注意,桃花的脸上一丝狠戾之色闪过。 送走了百花婆婆,梧桐王拍了拍桐王子的肩膀,一双眼睛始终不离桐王子英俊的脸上。 看了一会,梧桐王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去过你想过的日子,不管走到何方,记得没事回家看看。 梧桐王后也走上前深情的给梧桐王子捋了捋头发,轻声说道:莲儿是个好姑娘,好好待她,没事长回来看看。 梧桐王子恭恭敬敬的跪下给二老磕了个头,转身唤出大鹏,向远处飞去。 梧桐树下,莲花池旁,一池的莲花此刻棵棵枯萎,岸上小黄狗摇晃着脑袋焦急的对着莲花池水狂吠着。 一匹黄色的高头大马也不时的撩起前蹄不安的看着莲花池水。 梧桐王子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莲花池里的莲花乃是莲儿精气所化,除非莲儿出事,否则这一池莲花就算到了冬季依然繁华盛开,而此刻却棵棵枯萎怎能让桐王子不急? 桐王子看了焦急的看了一眼岸边的小黄狗,看到小黄狗脖子上莲儿的法宝,桐王子摸了摸小黄狗的头轻轻的说道:帮我看好莲儿的荷露,我去找她。 话一说完,桐王子依然奋身跳入莲池,只留下一把扇子和一个黄玉扇坠孤零零的躺在岸边,到此这枚黄玉正好在这桐王子身边整整呆了二十年。 第二百三十章 小插曲 黄尖尖讲到此处悠悠的叹了口气,包二哥也不知何时醒来默默地坐在我的对面,我不知道包二能不能听见黄尖尖的故事,不过看包二的表情,应该是听见了,否则他不会这么久都不闻不问的默默坐着。 黄尖尖接着说道:那桐王子跳入莲花池后的夜里,当月光照在黄玉上时,一阵柔和的光闪过,那曾经调皮嘴馋的小黄鼠狼从黄玉中跳了出来。 小黄鼠狼虽然口不能言,但这些年发生的事皆被它看在眼里,它知道,桐王子和莲儿姑娘都是好人,所以它不想走,它要等他们回来,跟着他们一起浪迹天涯。 这小黄鼠狼和小黄狗大黄马以及梧桐树边上的各种小动物一直不停的等着,十年二十年,一百年,沧海桑田时光变迁,终于,再一次百年大旱的时候,枯萎的莲花池干涸了,干涸的池底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此时这些动物都有了灵性,小黄狗更是几个动物里道行最高深的一位。 几个动物默默的走到这黑洞边上,这黑洞漆黑一片,投块石头进去根本听不到一丝回音。 小黄鼠狼咬了咬牙说道:你们几位继续守在这里吧,我下去看看,若是找回他们二人最好,若是找不回来,你们也别等了,我相信咱们日后一定会再见的。 其他动物顿时乱哄哄的不干了,大家争着抢着要从黑洞下去寻找桐王子和莲儿,因为这些动物虽然智力不是很高,但也都知道这黑洞的危险,一旦下去,生死便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了。 小黄狗的道行最深,当然抢着要下去,但都被黄鼠狼给拦住了,它的理由很简单,小黄狗要守护莲儿的法宝,其他动物也都是莲儿和桐王子救回来的。 只有它,跟随了桐王子二十年,桐王子却不认得它,它此次下去即使桐王子有难,也波及不到它,它可以想办法救桐王子出来。 一群动物最后都同意了小黄鼠狼的意见,大家默默的让出了道路,小黄鼠狼走到洞边毅然的跳了下去。 呼呼的冷风吹的小黄鼠狼浑身不停的哆嗦,它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不停的瑟瑟发抖,但这些都不重要,小黄鼠狼心里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见到桐王子了,即使下面是油锅火海,自己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落了不知多久,小黄鼠狼终于落到了底部,四周一片灰暗,小黄鼠狼小心翼翼的选了一个方向走了下去。 当小黄鼠狼看到亮光的时候它才知道,原来这地底其实便是九幽地狱。 小黄鼠狼被鬼差抓住,秦广王念它生前无大恶允许它转世为人。 可小黄鼠狼却坚决不同意,宁愿转世再做黄鼠狼。 因为它知道,转世为人的代价就是要忘掉前世是一切,小黄鼠狼不想忘记桐王子,它一定要找到桐王子,不管他在哪。 讲到这里,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黄尖尖,幽幽的说道:你讲这个故事是想告诉我你是就是那个小黄鼠狼吗? 黄尖尖看了我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又点燃一根烟插在地上默默的说道:那么桐王子你找到了吗? 黄尖尖看了看我又点了点头。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尖尖,为了这么点恩情,你找了几辈子,死了活,活了死,你觉得值得吗? 尖尖也苦笑了一下对我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我的信念。 我沉默的不再说话,是呀,如果瞎爷爷也只是简单的消失,我也会等他,也会找他,不管找到什么时候,不管他去了哪里,我都要找到他。 尖尖轻咳了两声说道:小兄弟,你便是桐王子。 我微微笑了笑说道:我早已经听出来了,不过那又怎样? 尖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道:从我找到你那天起,我便发誓,无论是生是死,你记得,你身边还有个尖尖在。 我转头看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小老太太,从它当初找到我的那一刻,原来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第246节 包二这时也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也不知你们说什么。 二哥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在你们眼里再普通不过的人,不过晓楠你记得,既然咱们是兄弟,那么是生是死,二哥都陪着你,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咱们兄弟齐心,也定能闯过去。 我看着眼前的黄尖尖和包二,从两人的目光中我看出了对我深深的关切,我知道,我王晓楠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关心我,甚至性命相托,面对眼前这两道关心的目光,我压住了内心的悲痛,秃子和神经妹还在等着我,我不能就这么颓废下去,努力吧王晓楠,为了关心你的人和你关心的人,努力。 拖着疲惫的身体搀扶着包二回到了医院中,包二不免要和护士大夫解释一下秃子的行踪,包二也可以说是撒谎不打草稿的人物了,几句话便唬住了前来查房的护士和大夫。 我两躺在秃子的床上,包二闭着眼睛说道:晓楠,四天后你有多少把握? 我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没有一丝把握,但我一定要去。 包二干笑了两声说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兄弟,明知道去送死却依然无怨无悔,好,二哥陪你一起。 我叹了口气说道:二哥,你知道为什么我和秃子要和你结拜吗? 包二沉默了一会说道:是想二哥帮忙照顾家人吧。 我心里暗暗感叹包二的聪明,嗯了一声说道:确实,打从神经妹被降头师抓走的那一刻我和秃子便寻找这样一个可以靠得住的人。 秃子说了,即使花再多的钱也要把你捧出来,因为你够义气,及时有一天我们俩不再了,你依然能照顾好我们的家人,有你在我们俩将没有后顾之忧。 包二哼了一声说道:那么你们两跟我结拜就是想给双方家人找个好保姆是吗? 我沉默了一会说道:是的,从某种方面讲我俩确实就是这个目的。 包二呵呵笑了两声道:好,晓楠你这么直爽,二哥也不拐弯抹角了,你放心去救秃子,你走五天后我没你的消息,以后你和秃子的父母就是我包二的亲爹亲妈,谁敢动一指头,先把我包二杀了。 包儿一早便知道了我和秃子的打算,可他依然毫无保留的帮助我们,这让我心里很暖和,萍水相逢,我庆幸自己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这么多好人。 第二天一早,辞别包二,我拎起了瞎爷爷留给我的那些家伙独自一人来到了长途客车站。 一早上坐车的人很少,我卖好票刚进候车大厅,面前就摆了一台x光探测仪。 这东西若是放到现在,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了,可那个年代不得不说这东西绝对是个新鲜物。 我一边诧异的看着面前滚动的机器,一边拎着包向候车室里走着。 可就在这时,一个一脸疙瘩的中年妇女走过来指着我说道:哎!那个谁,说你呢,把包放机器上。 当时的我对面前的机器一脸的陌生,根本就不知道这玩应是干啥的,于是梗着脖子说道:凭啥?这包是我的,凭啥放你机器上? 那中年妇女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道:看你穿的溜光水滑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土包子。 你把包放这皮带上,一会你去那边等着,包会自己出去的。 我看了看手里的包,心里有些不放心,抬头看着那满脸疙瘩的老女人说道:少跟小爷来这套,放在这上面我也要到那边去取,还不如我自己拎过去呢。说着我拎着包就要往里闯。 谁知那中年妇女却一伸手拦住我大声说道:你这人咋不听话呢?我叫你放上面就放上面,要是不放也可以,不许进站。 嘿!你说不进就不进呀?小爷今天还偏要进站。说完我不管不顾的就要往里闯。 这时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拍拍我肩膀说道:小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进站检查行李是国家规定的,这是好事,为了我们大家乘车安全着想,你怎么能不遵守呢? 什么检查行李?不就是放在这皮带上走一段路吗?我包里的东西很重要,我可不想放到这皮带上给我拉跑了。我握紧手里的包说道。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呀,带眼睛的中年男子把自己的行李放到机器的传送带上,转头走到另一侧,他的行李眨眼被传送了出来,那中年男子拎起行李说道:看到没?小伙子?就这么简单,机器就能把你的包检查一遍,而且绝对不会动你任何东西。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中年男子,一边的疙瘩妇女鄙视的小声骂道:乡巴佬,谁稀罕要你那点破烂货。 我握了握拳头,没理那疙瘩妇女,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包放到了传送带上,急忙跑到另一侧等待着。 没过几秒钟,传送带送出了我的行李,我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可当我刚刚抓起包的一刻,旁边的一扇小门打开了,一个警察站在那大声喊道:哎,那个小青年,你过来一下。 第二百三十一章 神秘的纽扣 我斜了一眼叫我的警察,拎起包说道:干啥?有事就说,没事我还着急赶车呢。 那警察明显没想到竟然碰到个愣头青,气的笑出声来转眼又觉得有点失态干咳了几声掩饰道:我怀疑你携带违禁品,跟我来一下,我们要搜你的包。 话音一落,我身边的疙瘩妇女立刻尖着嗓子喊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横呢,原来是带了不可告人的东西呀,小李给我好好检查检查,说着还不忘对那叫小李的警察抛了个媚眼。 那小李浑身一哆嗦,急忙避开疙瘩妇女的眼神走到我面前拉着我说道:请你配合点。 我看了一眼小李,无奈的拎着包跟着他走进了一旁的小屋子里。 进屋后,我看到还有一个穿着警服略显富态的警察坐在一台电脑前聚精会神的看着,小李扯了扯我说道:把包打开,把里面东西都拿出来。 我打开包,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在一张不大的桌子上。 由于我这次回家是要和降头师约战的,所以包里就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再就是包二临走时偷偷塞我包里的一万块钱和一个大哥大,剩下的都是瞎爷爷传给我东西,什么摄魂铃,八卦镜,罗盘,铜钱剑,还有几张黄纸符。 那小李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东西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看这样摸摸那样,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小子,说实话,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不见外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反问道:你看呢? 小李拿起大哥大放到手里颠了颠说道:这东西是你的吗? 我无奈的看了小李一眼说道: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小李顿时觉得有点下不来台,瞪着眼睛喊道:少在我面前嚣张,给我好好说话,我现在怀疑你从事封建迷信活动,弄不好还涉及到诈骗。说着指了指那一万块钱说道:这钱是哪来的? 我微微笑了笑说道:警官,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凭借着这点东西就能想到我是诈骗犯?实话告诉你,这钱是朋友给的。 小李冷哼了一声说道:什么朋友?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 好朋友,他有钱愿意给我,这你也管?我嚣张的故意逗着面前的小警察。 第247节 哼,别跟我嚣张,我可告诉你,今天要是搞不清楚这钱是哪来的,小心我把你关起来。小警察明显有些发火了,没想到一个小青年敢这么不把他放到眼里。 我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把电话给我,我打个电话你跟他说,一切就都明白了。 小警察瞪着眼睛看了我一会,把大哥大交到我的手里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是那座庙里跑出来的神仙。 接过电话,滴滴答答的播了一串号码,随着嘟嘟声结束,电话里出现了包二的声音:小楠呀,到哪了?我说我开车送你,你偏不让,一早上还偷偷跑了。 我嘿嘿笑道:二哥,我这偷偷一跑不要紧,打开包一看还多跑出一万块钱来。 哈哈哈,你这回去有的是用钱的地方,带多了怕你担心,这点零钱是二哥留给你路上的费用,到了家若是需要钱赶紧给二哥打电话,二哥马上给你送去。 我嘿嘿笑道:二哥,我还没出咱们市呢,就遇到麻烦了,客运站有个小警察怀疑我诈骗,你看是不是找找人说说情呀? 包二沉默了一会,冷着声音说道:让他接电话。 我知道二哥这是要发火的前兆,急忙把电话递给了身边的小警察。 那小警察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接过了电话,听了一会,小警察竟然哈哈笑了起来,大声说道:你们这还是个诈骗团伙呢?还自称是包二?你要是包二,我他妈就是包二他爷爷。 我不知电话那头的包二哥听到这话什么表情,但从包二挂电话的速度来看,这小警察是要倒霉了。 小警察看着挂断的电话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说道:小样的,挺能整呀?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敢跑这来忽悠我,你以为随便打个电话说是包二,我就相信?包二是什么人物?那是咱们这的大哥,我舅舅就是跟包二在一起混的,他老人家虽然义薄云天,但也不至于认识你这种神棍,小小年纪学点什么不行?偏偏学做骗子,还敢组团忽悠我? 我无奈的看了看面前的小警察,笑了笑说道:你最好现在开始祈福,因为你可能会因为一句话丢了这份前程似锦的工作。 这小警察没搭理我,反而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播了一串号后嚣张的说道:喂?是分局吗?我这刚刚抓获一个骗子。对,身份不明,随身携带着各种封建迷信使用的道具,初步估计是个神棍。什么?你们马上过来带人?好的,好的,人在这扣着呢,你们来带走吧。 电话打完,那小警察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我说道:让你小子骗,马上分局的人就来带你了,今晚你还是去看守所睡吧。 话音刚落,一旁看着电脑的老警察回头问了一句,你认识冯老大吗? 我看着面前的老警察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认识,我好歹也算他的救命恩人。 只见那老警察听我这么一说,立刻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说道:难道你就是包二帮冯老大找的那个先生? 我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是我。 那老警察一拍大腿看着身边的小警察说道:小李呀,你这把可捅娄子了,这真是包二的兄弟呀。 那小李一听当时就傻了眼,不过依然嘴硬道:包二的兄弟怎么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说了,他态度嚣张,身上又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抓他怎么了? 就在这时,小房间的门嘭的一声被踢开,包二黑着脸走了进来大声喊道:哪个自称是我爷爷? 小警察也不认识包二,但看来人的架势看来是真的包二无疑,小警察当即吓的直给身边的老警察递眼神。 可身边的老警察却装作看不见一般,对包二点点头说道:二哥来了。 包二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随即瞪眼看向一边的小警察咬着牙根说道:刚刚是你在电话里自称是我爷爷的? 小警察茫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急忙摇头说道:二哥,当时我以为这小子是骗子所以才这么说的,二哥千万别见怪。 包二冷哼了一声说道:今天我兄弟走,我不想惹事,咱们是事以后再说。 包二话一说完便帮我收拾散落在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之后我拎起包刚要走,谁知那岁数大的警察却拦着我说道:小兄弟,等一下,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包二眼珠子一瞪大声说道:怎么着?我的面子都不给?非要留我兄弟在这住一晚吗? 那老警察急忙嘿嘿笑道:二哥别误会,我就是有点事问问这位小兄弟,完全是私事,私事。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老警察,张口说道:什么事?您说吧。 那老警察擦了擦额头的汗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说道:小兄弟,你看看这个你认识不? 我接过老警察手里的东西细细看去,眼前是一个漆黑如墨的玉片,有纽扣大小,上面雕着一条黑龙,看起来狰狞恐怖。 我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摇摇头说道:这东西我还真没见过。 老警察一脸失望之色,拿回那枚纽扣一样的玉片嘴里嘟囔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包二扯了我一把说道:赶紧走吧,跟这墨迹什么? 而我却突然来了兴趣,对着面前的老警察说道:你这东西打哪弄来的? 那老警察看了我一眼说道:在一个凶杀现场,这东西在死者手里紧紧握着的,我本以为这东西跟一些迷信事务有关,可问了好多懂这方面事的人,可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东西。 凶杀现场?在哪里?能跟我详细说说吗?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老警察看了一眼身边的包二又看了看坐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的小警察说道:二哥,能不能赏脸跟小弟吃过饭,咱们饭桌上谈。 包二把目光看向我,我点了点头说道:走吧二哥,一大早我也没吃饭就来这了,现在反正也没偷着跑了,咱们吃点饭我再走吧。 老警察跟小警察交代了几句,便带着我和包二一起走了出来。 三人出了客运站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小饭馆坐了下来,老警察看样是这里的常客,点了几样店里的特色,跟我们聊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这老警察刚调过来不久,刚刚屋子里的小警察更是刚毕业分配到这没几天,老警察和那个小李不和,两人谁也看不上谁,否则刚刚老警察也不会明知道小李吃亏也不肯出口帮他一把。 这老警察没调到这之前是在市高中做校警的,每天只是给学校看个门,制止一些校园打架的事,可就在今年年初,校园里却发生了一件惨案。 那是一个早晨,老警察在传达室一觉醒来,伸着胳膊走出了传达室。 每天早上,老警察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围着操场跑一圈,可今天老警察刚跑到教学楼前一滴温热的雨点便滴到了老警察的脸上。 老警察伸手一擦,竟然是一滴鲜血。 老警察抬头向上看去,头顶是教学楼的楼檐,鲜血就是顺着楼檐滴下来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熟人相见 第248节 老警察闻了闻手上散发着淡淡腥臭味的鲜血,整个人的心脏开始扑腾扑腾的跳了起来。 老警察说到这仰脖灌了一口酒说道:说实在的,当警察这么多年,我还从没有出过案发现场,我家是三代单传,当初从我走进警队的那一刻起,家里人就一百个不同意,最后父母找到单位领导闹了很久,单位才把我调到市高中做一名普通的校警,为的就是能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辈子。 刚开始我也很抵触,可后来随着跟我一起参加工作的同事一个一个的传来受伤和牺牲的消息后,我渐渐的也安下心来准备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祖国的花朵们。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 当我站在教学楼顶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具女尸,浑身一丝不挂的被绑在一个用两根木头做成的简易十字架上,面前摆满了各种祭品,女尸的肚子是被豁开的,肠子和内脏散落的遍地都是。 让我震惊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这女生我竟然认识,她曾经是学校见义勇为的模范,曾经在放学的途中从一个贩卖人口的人贩子手中救出一个四岁的小女孩。 在颁奖典礼上,我还和她合过影。 女孩仰躺在地上,双手双脚被死死的绑在木制十字架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始终目视着远方,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 突然,我看到女孩的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于是我捏住鼻子壮起胆子慢慢的走到了女尸身边,我使劲的想掰开女尸的手,可无论怎么掰,就是掰不开她紧握的手。 我怕用力过大破坏了现场,于是蹲在尸体旁边默默的说道:你手里握着什么倒是让我看到呀,我看到才能破案,你才不会白死,你若是不松手,到了法医那,他们会拿刀子把你的手指隔断,然后拿出东西的。所以你若是想早日破案又不多遭罪,最好把手松开。 话一说完,女尸的手竟然真的一下子松开了,露出里面这枚黑色纽扣一般的玉片。 做完这一切,我浑身虚脱般的一丝力气都没有,看着满地散落的内脏和阵阵钻进鼻孔的腥臭味,我弯下腰哇的吐了出来,这一吐就止不住了,直到我把胃里的粘液都吐了个干净才慢慢直起腰向楼下走了去。 我通知了局里,市刑警队很快便赶到了现场,我由于怕上级责怪我肆意破坏现场,所以没说这黑玉的事,这件事由于怕引起恐慌,校方把舆论也给压了下来,现在那所学校知道情况的人都很少。 局里来了好多专家,经过他们几次开会研究,大家一致认为是变态杀手干的。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认为肯定是某个邪教组织做下的惨案,因为如果是变态杀手干的,那女孩的面部表情一定是恐惧异常,可我看到的女孩却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好像什么心愿达成了一般,这种事情太过于反常,如果不是事先对死者进行了思维洗脑,没有人面对死亡还能笑出来的。 这件案子交给了市刑警大队,我虽然一再要求参与破案,但上级却因为我年事已高面临退休而拒绝了。 这件案子让局里的人焦头烂额,每个人都想尽快抓住凶手,毕竟这种作案手法真的太过于残忍,这种案子没人希望再发生一次。 没几天,局里便把学校的警卫都换成年轻人,由于我岁数比较大,领导便把我调到客运站来做检查工作,可每当我睡觉时总是会时不时的梦到那女孩的面孔,偶尔还会梦到那女孩从地上坐起然后一点一点的爬向我,嘴里不停的喊着要我给她报仇。 我知道,她这是有怨气,要我替他找出凶手,可我一个即将面临退休的老警察,又去哪查杀害女孩的凶手呀。 就在前几天我听几个老同事说,冯家兄弟接到了莫名的报警,对于那件事,老警察之间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谁都知道,接到了那个神秘电话的人都会在不久后死去。 没过几天,果然传出冯老二死去的消息,大家都明白,冯老大也没几天活头了,可最近冯老大却意气风发的上起了班,每天像没事人一般的活着,工作起来不怕苦不怕累的,让这帮面临退休的老警察大跌眼镜。 最后在多方打听下才得知,冯老大是通过二哥找到了一个帮手,不但把自己的命保住了,而且还把那伙要命的家伙给灭了。 结合今天遇到你,并发现你包里的东西,我推断出,你一定就是二哥找的那个帮手。 我微笑的看着面前的老警察,吸了一口烟说道:好吧,算你猜对了,可这又能怎么样?你想让我做什么? 那老警察也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我想请你帮忙,跟我一起把这个案子破了。 我哈哈大笑道:老哥,你可真看得起我,这是你们警察的事,找我干什么?再说了,我马上要回去办正事,即使要破案也得等我活着回来再说。 包二也抿了一口酒抬头说道:老警官,我个人很敬佩你的品德,可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即使你认为这事和邪教有关系也不至于来找我兄弟帮忙吧,我兄弟只是个有点实力的阴阳先生而已,又不是除魔卫道的茅山道士。 老警官一听我和包二都不大同意帮他,急忙红着脸站起身道:我也不是让你们帮我抓人,我只是想求这位师傅帮我把那女孩的魂魄招回来,问明白是怎么回事而已。 我看着老警官一脸哭笑不得的说道:老哥,如你所说如果真的是邪教害人的话,我相信我即使招魂也招不回来那女孩的魂魄,如果是变态杀人狂干的,那么我招魂就很危险,一旦对方是个怨气十足的厉鬼,你我恐怕吃不了兜都兜不走。 老警官看我真的不想帮他,于是一屁股做到椅子上沉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哎!我做了一辈子警察了,到现在一件案子都没破过,前几天我三岁的孙子天真的问我:爷爷,你抓了多少坏人? 我想了半天最后一个也没说出来,说实话,我心里有愧呀,从参加工作到现在,我每月按时拿薪水,可我却一点事情都没做过,这让我怎么能安心退休呀?我这样和那些社会的蛀虫又有什么区别? 我甚至都不如这个死去的女孩,毕竟这女孩还曾经从人贩子手里救出个小孩呢,我这又算什么?混吃等死吗? 包二也叹口气拍了拍老警察的肩膀说道:老哥哥,你有这份心真的很难得,即使你这一辈子一个贼也没抓到,谁也不会怪你的。 我看着面前这个尽职尽责的警察,心里不由得有些感触,考虑了一会站起身说道:好吧,为了你这份心,我今晚帮你招魂试试,但事先说好,招来招不来我可说不准。 老警察听我一说,一双眼睛瞬间一亮,瞪着眼睛说道: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有大师帮忙,这案子就好破多了,若是把这案子破了,我就算退休了,脸上也有光。 包二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晓楠,你应该好好休息,秃子还等着你救呢。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二哥,万事皆是命,我王晓楠天生就是这种苦命,走到哪都不太平,该着这事遇上我,我若是不管便是违背了自己的良心。 也许真的是我命苦,本来晴朗的天,到了下午便下起了鹅毛大雪,都说雪天不冷,可这场雪却带着刺骨的冷风,冻得的路上的行人不时的捂耳朵跺脚。 三点半,我和包二开着车拉着我来到了市高中,老警察看来早和那些校警打好了招呼,车子开到门口,大门便徐徐打开,一个个头不高的小警察缩着脖子几步跑了出来问道:是二哥和南哥吧? 我和包二点了点头,那小警察露出一脸笑容说道:老管都跟我们打好招呼了,一会他便赶来,你们要是嫌冷就到我这屋里暖和暖和。 我转头看了看包二说道:二哥,你回去吧,这事你在这也插不上手,放心吧,没什么危险,我自己能搞定。 二哥看了看我,从兜里掏出两包烟地给我说道:那好吧,我先走了,这两包烟你留着抽,别人送的我抽不惯。 我也没推迟,接过烟打开车门便下了车。 二哥隔着车窗跟我摆了摆手,调转车头开走了。 我一路小跑跟着小警察跑到了警卫室,一进门便看到两个女生头发散乱的靠在一边站着。 小警察急忙回头笑着解释道:这两个学生刚刚打架来着,被我带到这等他们家长来领呢,这小姑娘一真倔,怎么哄也不说出她家的电话,我还准备报到学校教务处让他们处理呢。 我嘿嘿笑道:你这还挺热闹哈,啥事都得管。 话音刚落,其中一名女生便惊讶的喊道:你,你是,你是南哥? 我回头仔细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生,虽然看着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第249节 那女生一看我一脸疑惑,立刻脆生生的喊道:南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小云呀。 第二百三十三章 熊猫姐之死 小云?我极力在脑海中认识的人力搜索着这个令人耳熟的名字。 你不认识我啦?那天晚上?七彩头小流氓,你打跑了他们。你不会都不记得了吧? 我猛然想起了原来这小云正是我和包二哥认识那晚录像厅遇到的小太妹。 我看着面前有些疯疯癫癫的小云笑呵呵的说道:怎么了?打架被抓了? 小云看了一眼身边的小警察,嘟起嘴说道:可不是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跟这骚货掐了两下,这帮警察便大惊小怪的把我抓到这来,又找家长又找教务处的,真是的。 话音刚落,一旁另一个小女生立刻瞪了小云一眼呸的吐了口吐沫说道:你说谁是骚货?你他妈再说一句,老娘把你的嘴给你撕了,你个村姑也敢跟老娘得瑟,等我父母来我一定会让你跪下磕头。 小云猛的回过头啪的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那女生的脸上,恶狠狠的骂道:骂你怎么地?老娘我还打你呢。 眼看着两个女生又要扭打在一起,我和小警察连忙一人拽住一个将两人拉开。 我几下拖走了发疯的小云,将其按到墙角大声说道:你给我老实点,说:为什么打架? 小云看到我恶狠狠的瞪着她,憋屈几下竟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这个骚货侮辱我姐姐,我若是不打她,我怎么能对得起死去的大姐? 死去的大姐?我有些纳闷的看着小云,不知她怎么出来个死去的大姐。 小云这时心态稍微平静下来,抽泣着用眼睛瞄了瞄正在安慰那个小女生的警察,悄声对我说道:南哥,你不知道,我们学校前段时间出了一件大事。 哦?什么大事?我心里多少有了点谱,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的问道。 小云又用眼神瞄了一下身边的小警察,我转头对小警察说道:那啥,你先安慰那个女生,这个我认识,我带她出去好好说说她。对了,能不能给我个面子,跟教务处说一声,这次的事就算了吧,我替她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 那小警察看了看我,低头想了想说道:那就这样吧,你好好说说这小女生,别没事老打架,如果有下次,我绝对不会饶了她。 小云也是个机灵孩子,一听小警察松口了,立刻堆起笑脸点头如捣蒜般的说道:放心吧警察哥哥,小云以后再也不打架了,谢谢警察哥哥手下留情。 小警察也一脸笑意的说道:这次是看在南哥的面子上饶的你,千万别有下次哈,走吧,走吧。 小云乐的蹦蹦跳跳不理身后那小女生大声的抗议扯着我走出了警卫室,外面的天依然很冷,大片大片的雪花刚刚落到地上便被凌厉的寒风吹了起来,打在脸上犹如刀割一般。 我带着小云来到校门口的一个小吃部里,坐下后我笑呵呵的说道:想吃什么点吧,今天我请你。 小云一听我请客,立刻兴奋的小脸通红,拿起菜单便看了起来,左看右看最后咬咬牙指着一个麻婆豆腐说道:就要它了。 我刚喝了一口水,低头一看她点了半天竟然点了这么个菜,顿时一口水险些喷出来,笑着说道:怎么着?给你南哥省钱?别磨叽,点些好的吃,你们这些个学生平时也不舍得大吃大喝,今天你就敞亮吃,别不好意思。 小云听过后差异的看着我说道:我这就已经够敞亮的了,这一盘菜可是我两天的伙食费呀,平时我也只是看同学吃过,我还从来没吃过呢。我家不比你们市里的家庭,父母为了供我念书,包了好几十亩地没日没夜的忙活,我若是还大吃大喝的怎么对得起家里人。 听完这些我有些心酸,这就是祖国的花朵,看惯了那些所谓的公仆一顿饭上万的花销,再回头看看这些瘦的像一根树枝一般的农村孩子,我对眼前的社会真的有些无语。 我微笑的接过点菜单,叫来服务员点了一些女孩子喜欢吃的菜,然后又要了两杯热露露。 整个过程,小云都有些不安的看着我,直到服务员走下去,小云咬了咬下嘴唇说道:南哥,等我长大赚钱了,一定会请你吃一顿更好的。 我嘿嘿笑道:好呀,等你赚钱了,南哥要你请我去大酒店。 由于现在不是吃饭的点,所以上菜的速度很快,不一会桌子上便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看的小云不停的咽着口水。 我微笑的看着小云说道:吃吧,我中午吃的挺饱的,现在没什么胃口,这些菜都是给你叫的。 小云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开始吃了起来。 毕竟是女孩子,可能有我在身边不好意思,吃了一会便放下了筷子。 小云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问道:南哥,你怎么到我们学校来了? 我嘿嘿笑了笑说道:先别问我,先说说你吧,我记得你跟我说,你是六中的学生来着?怎么到市高中了? 小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以前是在六中来着,后来总是被欺负,同村的孩子都回家要求转学,最后我父母也咬咬牙托门挖窗给我弄到了市高中,为的就是这里的校风能好一些,农村孩子能少受些欺负。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随即问道:你刚刚说你们学校前段时间出大事了?出什么大事了?跟我说说呗。 小云一听我问,眼神顿时一黯幽幽说道:这事还要从我转到这所学校开始说。 这所学校我其实也才来没多久,刚到班上的时候,由于都不熟悉,所以也不大和人说话,每天就自己一个人学习。 可没多久,班里就展开了一次摸底考试,考试结果一出,我竟然考了全班第一名。 这个消息顿时震惊了整个班级,有些自以为是的好学生就开始瞎传,说我的成绩是抄别人的,还有说我考试之前就得到试卷之类的谣言。 这些谣言传到我的耳朵里,我顿时气的火冒三丈,站在讲台上对着大家一顿发火,成绩是我一点一点考出来的,你们若是不服你们可以拼命学习追上我,可你们瞎传谣言算怎么回事? 这时坐在下面的一个不男不女的男生扭捏着站了起来,翘着兰花指说道:呦,一个臭村姑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家一个月请家教的钱够你们一家活一年的了,跟我们比,你比得起吗? 这话一说完,下面立刻传来一阵叫好声,大家都等着我出丑看我热闹。 就在我马上要气哭的时候,下面站起一个女生,这女生站起来后看了看身边的兰花指说道:你家有钱怎么了?那么有钱何必还要你上学?直接给你买一大学毕业证多好呀?我就看不上你这样的,有点钱不够你得瑟的,村姑怎么了?村姑学习全班第一,你有本事抛开钱的事也给老娘考个全班第一看看呀。 说完那女生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说道:别理他们,一群父母身上的吸血虫,我都替他们害臊。 从那件事后,我们两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叫于晴晴,由于学习刻苦,每天都熬到半夜,在班里有个外号,大家都叫她熊猫姐。 熊猫姐人很好,家庭条件很普通,但是很讲义气,爱打抱不平,据说我没来时她还是全校的见义勇为模范呢。 熊猫姐每天和我形影不离,我两成了最要好的姐妹,平时我就叫她大姐,她也总是喊我妹妹。 可就在前几天,我记得那晚的天很阴,天上连个星星都没有,我两吃过饭一起回到寝室,由于晚上有晚自习,所以大家都各自回各自的寝室去准备书本。 可准备好书本后,我去她们寝室找她的时候,她们寝室的人却说她根本没回去。 第250节 我以为她的书本都放到教室里了呢,于是便去教室里找她,可教室里也没有她的影子。 当时我也没太在意,以为她有事回家了呢。 晚自习点名的时候,我还和班主任给她请了假。 谁知第二天上学,我仍然没看到熊猫姐,中午的时候学校来了好多警察,他们单独把我叫了出去问我道:昨天最后看到熊猫姐是在什么时候。 我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跟警察说了一遍,最后警察也没说什么便叫我回了教室,临走时叮嘱我,如果想起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当天下午,又来了一伙警察找我,这次来的警察之中还有几个没穿警服的老头,他们问着我同样的问题,我一边说心里一遍隐隐的担心。 最后我问警察到底出了什么事,警察看了我一眼轻描淡写的说:于晴晴死了。 我当时整个人如同楞了一般,嘴里反复重复这句话,熊猫姐死了,熊猫姐死了。 我不知道怎么走回到了教室,也不知道整整一个下午老师在讲些什么,我只知道我最好的姐妹死了,她死了。 说道这里,小云低着头哭了出来。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别哭,说实话,南哥这次来就是调查你好姐妹的死因的。 小云突然浑身一震,猛的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南哥,你当警察了? 我笑了笑说道:没有,是警察局的朋友请我帮忙的。 小云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求求你南哥,你一定帮我找出杀熊猫姐的凶手,只要你能抓到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看着面前这个眼睛哭成桃子的女孩,坚定的点点头说道:放心吧,南哥一定帮你找出真凶。 第二百三十四章 又一颗纽扣 走出饭店,小云把剩下的菜都打了包,说是够她几天吃的了。 刚到校门口,我便看到了老警察,在老警察身边还站着两个熟人,一个是冯老大,另一个就是冯老大的大队长。 冯老大热情的走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肩膀说道:昨天我就跟队长提起你,想求你帮忙破案,没想到让这老家伙捷足先登了。 哈哈兄弟,这次你可要给老哥长点脸哈,我们刑警队为了这案子可吃了不少苦,我们队长愁的毛都白了。 说着冯老大搂着我走到他们队长身边介绍道:上次匆忙,没来得及介绍,这位是我们队长,大家都叫他阎王爷,阎队长,说着又指了指我说道:这个不用我介绍了吧,包二的兄弟,南哥。 那阎队长嘿嘿笑道:别扯没用的,叫我阎哥就行,南哥的大名我可以说是久仰了,黄毛的案子就是你做的吧,真他妈解恨,我早就想见见你了。上次的事你走的太急,否则说啥我也得安排你一顿,咱哥两好好喝点。 我微微笑了笑对老警察说道:准备好需要的东西了吗? 那老警察急忙从地上提起个包裹跺了跺脚说道:都准备好了,阎队说了,临时调配我去刑警队帮忙,我真得谢谢小兄弟你呀。 我呵呵笑道:没事,大家都是为了找凶手,这么惨的事,谁也不希望再次发生。 此时天色虽然很阴沉,但还没有天黑,我看了看身边的小云笑着对她说:你先回去上课吧,晚上我们办案你留在这不方便。 小云拎着菜不情愿的嘟着嘴说道:我不想回去,班里的同学都看不起我,熊猫姐又死了,我回去也没意思,要不是家里人辛辛苦苦的供我,我都不想上学了。 阎队长看了看我说道:走吧,咱们先去警卫室坐会儿,外面太冷了。 我看了看天,离天黑还要一段时间,于是点头道:咱们还是先去警卫室吧。 暖和的警卫室里,小云不时的翻看手里的黑玉纽扣,我焦急的说道: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印象了? 小云摇了摇头说道:我和熊猫姐每天形影不离,真的没见过她有这东西。 阎队长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不是于晴晴的东西,那么就有可能是凶手的,这个线索很重要,咱们一定要搞清楚这个黑玉纽扣的来历。 我把黑玉纽扣放在手里不时的看着,又抬头看了看小云,转头对阎队长说道:队长,不知道你在这学校有没有认识人,我这妹妹是农村出来的,家境不是很好,但学习没的说,班里同学都看不起她,我想你帮忙找找人,给我这妹子调个班。 阎队长嘿嘿笑道:这都不是事儿,这学校的校务处主任是我多年的战友,这点事他就办了。 小云一听自己要被调班,立刻一脸笑容的给阎队长行了个礼说道:谢谢叔叔,我也要好好学习将来做个警察除暴安良。 大家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稚气的小姑娘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阎队长顶着雪开门进了屋子,大檐帽上堆满了厚厚的雪花。 阎队长看着我说道:晓楠你放心吧,我同学答应了,明天就给小云调班,班主任是我同学的老婆,肯定不会再让你这小妹妹吃亏的。 我嘿嘿笑道:那谢谢您了哈,天色也黑了,咱们开工吧。 说干就干,我们几个人拎着一大堆纸钱纸扎来到了教学楼顶上。 入眼一片雪白,风已经停了,厚厚的积雪将灰色的城市覆盖上了一层靓丽的银白,天上依然飘飘洒洒的下着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棉花糖似的铺在脚下,让人不忍践踏。 老警察带着我们来到了熊猫姐死的地方,我接过了老警察的包,里面除了纸钱还有两个纸扎的白灯笼。 我喝了一口辛辣的白酒,拿出装满香油的小瓶,在白纸灯笼里倒上香油点燃了灯笼。 寂静的夜晚,两个惨白的灯笼在楼顶上散发着微微的光芒。 做完这一切,我对穿着制服的阎队长说道:阎大哥,麻烦你把领章帽徽之类的东西都摘下来,这些东西正气太重,如果佩戴的话女孩的魂魄不敢来。 阎队长听完急忙摘下帽徽领章,一切准备就绪,我给他们三个都开了眼,用朱砂点住天灵,防止鬼魂附体。 一切作罢,开始点燃烧纸,一边点一边唱起了引魂歌。 烧纸的火光烤着周围的雪渐渐的融化,空灵的引魂歌响彻夜空,给本来有些阴冷的黑夜里增添了一丝恐怖的气息。 一曲唱罢,四周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老警察更是冷的一个哆嗦。 我睁大眼睛四处看着,希望这熊猫姐的魂魄能感受到我的召唤来到这里,毕竟后面三个警察看着呢,若是掉了链子,我以后也不用混了。 第251节 可等了许久,四周愣是没有一丝动静,眼瞅着地上的烧纸就要烧没了,可还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阎队长悄悄的对冯老大说道:老冯呀,这晓楠真行吗? 冯老大眼睛一瞪拍着胸脯说道:肯定行,上次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多亏了南哥,要不我冯老大早就死了。 阎队长又悄悄说道:上次不会是巧合吧,你看他年纪青青的也不像会点啥的样子呀。 火堆边的我此刻也是心急如焚,这引魂歌我只在瞎爷爷身上用过,可以说百试百灵,可为什么今晚却叫不出这个冤死的女孩呢?难道说真的是邪教作怪把女孩的三魂七魄都收走了? 就在我想到此时时,身后的老警察突然尖叫一声:鬼呀。 阎队长顿时吓一哆嗦连忙喊道:哪呢?哪呢?鬼在哪呢? 这时我也感觉后背的汗毛唰的一下竖起,这绝对是有阴魂经过的反应。 我转过头对老警察说道:别慌别慌,告诉我鬼在哪? 此时的老警察一双手死死的抓住阎队长,脑袋埋在阎队长的胳膊上就是不敢抬头。 阎队长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也不行呀?还要参与破案呢,鬼影我都没看到一个,你就吓成这样了,怪不得你守了一辈子学校大门呢。 可话刚说完,阎队长脸色瞬间变的惨白,伸出手慢慢的指向我说道:别过来,我是警察,别她妈过来。 我看到阎队长脸色一变便知道肯定是那女鬼现身了,于是急忙转头向后看去,可我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等我再转过头的时候,阎队长颤抖的说道:小,啊晓楠,鬼爬在你背上。 冯老大毕竟见过鬼,此时虽然害怕却不慌张,对着我大声喊道:南哥,鬼趴在你身上,快想办法。 我突然感觉脖子后一凉,看来这女鬼真的趴在我后背之上。 好,今晚就让你看看小爷的厉害,我猛的一转身,咬破食指,啪的点在自己的额头之上,口中念道:天灵地灵,神武交并,天罡一体,万鬼潜行,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只见我浑身突然泛起一道金光,耳边只听一声尖叫,我猛然转身便看到一道白影唰的飞到了一边的暗处,转眼不见了踪影。 这下阎队长可看的清清楚楚,此时他心中再无疑虑,几步跑到我身边说道:晓楠呀,你没事吧。 我哼了一声说道:我没事,到是叫这偷偷摸摸的小鬼跑了。 老警察此时也抬起了头,哆嗦的说道:不对呀,刚才的鬼怎么跟死者不像呢? 阎队长和冯老大也沉思了一会说道:确实不像,刚才那个好像不是死者的鬼魂。 哦?难道说这楼上还有其他的冤魂?我有些诧异的说道。 老警察肯定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我在这所学校干了一辈子了,这学校一直很太平,从来没发生过死人的事。 哦?那就怪了,难道是我招魂招错了?从下面找出了另一个叫于晴晴的鬼魂? 正暗自想着呢,猛一抬头,却看到阎队长身后露出一只狠毒的眼睛,伴随着飞舞的头发和惨白的脸,顿时让人后背一凉。 我没说话,快速的在身前画出一道血符,瞬间对着阎队长拍了过去。 因为我速度很快,阎队长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那血符便啪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那小鬼一个跟头摔在了不远处的雪地里。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趁小鬼还没来得及起身,用带血的手指刷刷刷在它身上画出了一道镇魂符。 符尾勾完,那小鬼竟然扑哧化成一股白烟消失不见了。 咦?这小鬼没多少道行呀?怎么能从我眼皮子底下逃掉?我有些纳闷的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雪地,不可置信的嘟囔着。 阎队长不知是吓的还是怎么了,反正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冯老大几步走到我身边说道:怎么了南哥?事情很难办吗? 我摸了摸下巴,想了半天说道:看来这件事有很大的蹊跷,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面前的雪里有个黑点,我急忙扒开雪一看,竟然又发现了一颗黑玉纽扣,而且和老警察在尸体手里发现的竟然一模一样,让人看了感觉根本就是一颗。 咦?怎么又有一颗黑玉纽扣?这纽扣大小的黑玉到底代表着什么? 我默默的站起身,从瞎爷爷留给我的包裹里拿出罗盘,冯老大连忙从兜里掏出微型小手电给我照着。 罗盘指针先是不规则的乱转一气,突然笔直的朝着一个方向指去,当我顺着指针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远处的前方竟然是瞎爷爷死时的废旧体育场,难道事情的真想在那里? 我急忙收起罗盘对着瘫坐在地上的阎队长说道:阎哥,我想咱们来错地方了,马上下楼,咱们去废体育场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 探秘废楼 车子开的很快,我感觉出阎队长脸上那种即将破案的欣喜。 到了体育场几人相继下了车,我转头对老警察说道:老师傅,你留在车里接应,如果我们进去后三个小时没出来,请你立刻请人支援。 阎队长看了看我大咧咧的说道:用得着这么谨慎吗?从刚刚的事情上我看得出来,晓楠你是有真本事的人。 我苦笑一下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别大意了,我还有个朋友等着我救命呢。 阎队长一听我这么说,对老警察点了点头说道:你就留在这吧,一切听晓楠的,三个小时见不到我们,你就喊话要求支援。 不管老警察如何不情愿的留在原地,我们三人踏上了没膝的雪地里。 天空还不时的下着雪,地上的积雪淹没膝盖,让我们每走一步都十分费力。 阎队长一边走一边呼哧气喘的问道:晓楠?你朋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报警? 我呵呵笑了笑说道:阎队长,我承认大多数警察都是好的,可好不代表行,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警察能管得了的,就好比打黑扫黄一般,其实这个世界是个阴阳平衡的世界,有警察必然要有黑社会,有很多事情,警察不一定是万能的。 阎队长沉默了一会,若有所思的说道:晓楠呀,看你年纪不大,说话还真挺有道理的,都说修道能修成长生不老,你今年不会也七老八十了吧。 第252节 冯老大在一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一看阎队长脸色不对,立刻干咳了一声说道:要是真能长生不老的话,还轮到晓楠了?国家那么多领导,哪个不想长生不老。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聊着天向前艰难的走着,眼瞅着就要到瞎爷爷死去的地方了,冯老大喘着粗气说道:楠哥,事情不大对吧,我怎么感觉这里没人呢?若是有人的话,雪地上应该有脚印呀。 我抬起头看了看四周,不远处半人高的野草被雪压的只剩下寥寥几根,光滑的雪地上确实连个脚印都没有。 我又从背包里拿出罗盘来,可看了半天,罗盘的指针依然如勃起的鸡鸡一般始终指着一个方向。 我呸的吐了一口嘴里冰凉的吐沫,抖了抖头上的雪说道:应该就在前面的废楼里,我相信我的罗盘不会乱指的。 阎队长也抖了抖头上的雪说道:反正都走到这了,咱们加把劲到前面的楼里看看,我相信晓楠的判断。 三个人喘了口气又继续向前走着,路过瞎爷爷死去的地方,我心里不由的一疼,就好像有人在我心脏上狠狠的敲了一锤一样。 冯老大看我脸色不对,喘着粗气说道:楠哥累了吧,若是累了咱们就在这歇歇。 阎队长一屁股坐到雪地里悄声说道:咱们歇歇吧,这么深的雪里走路,真他妈累人,我的鞋里现在都是雪了。 我看了看瞎爷爷死去的地方,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竖立在黑暗中的大楼,叹了口气说道:好,咱们就坐下歇歇吧。 三人围成一团坐在了雪地上,我掏出烟来用衣服挡着火光点燃一根,倒插在了雪地里。 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雾,我仿佛看到瞎爷爷蹲在一旁贪婪的吸着一般。 一根烟着罢,三人起身奔着废楼走去,就在快要接近废楼楼底的时候,我看到了地上杂乱无章的脚印,这脚印好像巡逻一般,围着废楼的楼跟底部一圈一圈的走着。 阎队长也看到了地上的脚印,他急忙对我和冯老大做出个噤声的手势,手慢慢摸向了腰间,从腰里拔出一把小巧的手枪。 冯老大也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拿在手里,阎队长看了看我,又从身后掏出一把警用匕首交到我手上。 我接过匕首拿在手里颠了颠又递回给了冯老大,我从包里掏出了瞎爷爷留给我的铜钱剑拿在了手上,轻声念了几句咒语,用还没愈合的食指在剑上一抹,整个剑身便发出微微的红光出来。 阎队长诧异的看着我手里的铜钱剑,那眼神仿佛看到飞碟一般,不时的看看自己手里的枪,又看看我手里的铜钱剑。我想,我如果现在说和他换的话,他都有可能跟我换过来。 刚刚做好这一切,前方突然传来阵阵走路声,我们三人急忙躲到了废楼里的暗处,我脱下外套包上了手里的铜钱剑,屏住呼吸,一眼不眨的注视着外面。 果然,没过一会,一个一个黑影便摇摇摆摆的顺着楼跟走了过来,看那走路的样子,就好像是个游荡的孤魂野鬼,若不是我看到他宽松衣服下的一双脚,连我都以为自己见鬼了。 身边的冯老大和阎队长此时更是紧张,可能他们以为见鬼了,两人开始不停的颤抖,牙齿轻碰的声音不时的传了出来。 那装鬼的家伙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刚好冯老大的牙齿一碰,嘎登一声响传了出去。 冯老大吓的一把捂住自己的下巴,恐怕响声惊动了眼前的家伙。 这黑影也仿佛听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开始四处看去,当他的脸转到我们这边时,就连我都险些吓的大叫。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呀,嘴唇仿佛被割了下去,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鼻子如骷髅般只剩下两个窟窿,两个眼睛的眼皮好像也被割了下去,只露出两个大大白白的眼球在眼眶里不停的旋转。 我的手臂此刻都要被冯老大给抓破了,从他手上传来的颤抖我可以感受他此时有多么害怕。 那鬼脸在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继续摇摇晃晃的走了,我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得以舒缓,可就在我刚刚松了一口气之时,后面又走来一个一身白衣的影子,这次我可真真切切的看明白了,后面这个影子绝对不是活人,因为她的一双脚根本没有沾地。 这白影慢慢的飘到近前,一头长发披散着,一看便知道是个女鬼。 冯老大和阎队长此时腿都吓软了,两人正在互相对掐着以驱走恐惧所带来的颤抖。 女鬼看似慢悠悠的飘着,实则很快,一转眼便飘到了我们面前,突然哗的一声响传了出来。 我紧张的差点抽出铜钱剑对着女鬼扎过去,可就在我要动手的时候,女鬼却突然蹲下了身子,女鬼慢慢搂起长袍,蹲在地上哗哗的向自己肚子里划拉着什么。 我慢慢伸出头仔细一看,差点吐出来,原来女鬼身下,竟然是一些内脏,更令人恶心的是,这些内脏仿佛不属于女鬼,因为看那肠子的粗细,明显是猪肠子。 女鬼低着头,仔仔细细的向自己敞开的腹腔内划拉着地上的肠子,那些肠子散发着热气,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 女鬼划拉了大约两分钟才划拉完毕,站起身阴深深的嘿嘿一笑,又向前飘去。 女鬼刚走,冯老大便颤抖着对我说道:晓楠哥,刚才过去的好像是于晴晴。 话音刚落,一旁的阎队长也说道:对,我看着也像,可她不是鬼吗?怎么肚子里的肠子还散发着热气呢? 我低头想了想说道:于晴晴死的时候,内脏是不是被人掏空了? 阎队长点点头说道:是呀,要不说这凶手作案手段残忍嘛。 我冷哼了一声说道:看来这确实是个邪教坐下来的案子,这些人杀于晴晴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缺个看门的。 什么?冯老大和阎队长异口同声诧异的问道:就为了个看门的就这么残忍的杀害一个花季少女? 我点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这熊猫姐生前嫉恶如仇,这些邪教组织不知怎么打听到了消息,于是将其害死,掏空内脏,用邪术让其听从自己。 身体残缺的鬼魂最在意失去的那部分,邪教就每天用新鲜的猪内脏做诱饵,让熊猫姐的魂魄帮其看着这栋废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楼里定会有这邪教组织非常重要的东西。 阎队长听完恨得咬着牙说道:这帮家伙真他妈变态,等老子抓到他们一定要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监狱的生活。 我点点头说道:先抓住他们再说吧,走,咱们赶紧找找这栋楼里有没有他们的人,一会那两个家伙还会巡逻过来,若是被他们撞到,咱们今晚就插翅难飞了。 话一说完,我便带着冯老大和阎队长一起向漆黑的楼里摸去,这栋楼属于混凝土框架楼,应该是用来做体育场的办公楼用,整个一楼很大很大,大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我们摸着黑又不敢弄出响声,在黑暗中走了很久才算找到了通往二层的楼梯。 三个人一个拽着一个的走上了楼梯,刚刚迈上二楼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火盆,火盆的四用一些破板子围城了一个简易的小屋,对着楼梯这边没围,看来是为了看守方便。 小屋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黑衣大汉,一边还散落着几个酒瓶。 我和冯老大阎队长小心翼翼的摸了上来,借着火光,我们看到上三楼的楼梯口就在我们旁边。 阎队长给我递了个眼神,意思是动手不? 我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带着他两悄悄的摸上了三楼。 三楼楼梯刚走了一半,便听到一阵念经的声音从楼上传了出来,听声音好像很多人在做什么法事一般。 第253节 第二百三十六章 枪不如剑 我带头悄悄的摸上了三楼,整个三楼空荡荡的,有几个一身道袍的家伙围坐成一圈,中间坐着一个白胡子老道。 这老道正襟危坐,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的嘟囔着听不懂的经文,而身边那一圈人也都围住老道不停的念着咒语。 阎队长看了看我,用眼神询问我该怎么办,我看了看几个老道,又看了看四楼黑黝黝的楼梯低头想了想做了跟继续上楼的手势。 冯老大一看我要继续上楼,立刻拎着手枪悄悄的向前跑去,可就在这时叮铃铃一串铃声响起,冯老大急忙低头一看,原来三楼的楼梯口竟然扯着一条丝线,丝线的另一头挂着很多大大小小的铃铛。 那老道虎目一睁,大声喊道:谁?擅闯黑龙教禁地,不想活了吗? 我还没等说话,冯老大立刻用枪指着老道大声喊道:我是警察,都别动。 一听冯老大已经开口了,我和阎队长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三楼真的很空旷,四周的水泥钢筋框架根本挡不住凄冷的寒风。 阎队长也用枪指着老道说道:我们是警察,现在怀疑你们聚众搞封建迷信,把手抱在头上都不许动。 那老道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冯老大和阎队长,冷笑一下说道:警察很了不起吗?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们黑龙教的禁地,擅闯黑龙教别说是警察了,就是部队,也是有来无回。 最后一句话说完,老道突然大声喊道:护法神,还等什么? 一声大喊过后,我便觉得身后一阵阴冷的风吹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回过头,身体便犹如被大锤击中一般,整个人一瞬间飞了出去。 我就地一滚卸下了前趴的劲道,刚刚转回身便看到阎队长和冯老大对着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开了火。 嘭嘭的枪响带着回音震痛了我的耳膜,子弹的火光犹如流星一般划过黑暗的天空消失在了远方。 几声枪响之后,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铁青的脸,呲出口外的长牙,一身犹如古代地主一般的衣服,脚上一双登云鞋,一看便知道绝对是个古董级别的僵尸。 这僵尸没有像电视上演的一样蹦蹦跳跳很可爱,而是行走迅速的瞬间靠近了正在换子弹的冯老大,一把抓住了冯老大的脖子。 冯老大略算魁梧的体格此时好似耍猴匠身边的小猴子一般,被僵尸拎着脖子原地拔了起来,一张脸憋的通红,不停的用双手死命敲打着僵尸的手臂。 我急忙爬起身向冯老大跑去,想要凭借着一身蛮力把冯老大从僵尸手中救出来。 可我刚刚起身,肩膀却又搭上了一只手,我猛的回头,这一眼吓的我那小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原来身后站着的却是刚刚在楼下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袍男子,这家伙瞪着大眼珠子恶狠狠的看着我,看你妈个逼,刚刚骂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摆明了骂我自己嘛。 要不说人见多鬼了自然也就不当回事了,刚刚还吓我一跳的黑袍男在我回过神的一瞬间,被我一拳打在那硕大的眼球上,扑哧一声,一股腥气带着鸡蛋破裂的声音传了出来,黑的白的眼球里的东西喷了我一脸。 本以为这么重的一击,怎么也能让面前的黑袍男瞬间倒地,谁知道这黑袍男子却如傻了一般,一把楼上了我,张开五百年没刷牙的臭嘴便向我脸上咬来。 我勒个去,看着一眼能看到屁眼的大嘴,我整个人都在颤抖,这简直就是对我口味的摸底测试呀,这要是让他咬到了,我王晓楠一世英名可真的毁于一“蛋”了。 我双手瞬间掐住了他的脖子,使劲的把他的脑袋向外顶着,也不怪人家能当护法神,这力气竟然跟我不相上下,我拼尽全力,才能和他弄个平手,两人成胶着状态互相拼着力气。 冯老大此时一双眼睛都要突出眼眶了,整张脸憋成了紫茄子色,阎队长看来吓的不清,这装满子弹的弹匣怎么也放不到枪里去。 不过阎队长看来也是僵尸片的骨灰级粉丝,一边给抢装着子弹一边磕磕巴巴的喊着:老大,别慌,电视里都演过,你暂时停止呼吸就没事了。 冯老大此时拼命的挣扎,无意中狠狠的一脚踢在了僵尸的小肚子上,也不知这僵尸是感觉到疼痛了还是掐时间长手麻了,反正一使劲把冯老大甩了出去。 冯老大拼命的喘了口气对着阎队长喊道:我他妈到是想呼吸了,可这老登给我掐的根本没机会呼吸。 就在这时,阎队长的弹匣终于上到了枪里,举起枪对着僵尸便是一梭子子弹搂了出去。 那僵尸真的英勇无比,嘶吼着顶着子弹的冲击力跑向了阎队长。 阎队长精致的手枪此时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六发子弹很快便打的一发不剩。 那僵尸此时也跑到了阎队长身边,要不说队长就是队长,只见这阎队长急中生智,扑通一声倒地,一动不动的装起了死人。 那僵尸正一包力气的奔着阎队长跑着,眼前一晃却没了人影,那僵尸此时更是刹车不住,竟然一步从阎队长身上迈了过去嘭的一声跳下了楼梯。 阎队长一个轱辘爬起了身,捡起我掉到地上的铜钱剑大声喊道:晓楠,这东西她妈怎么用? 我此时正和那恶心的家伙拼着力气,裤裆里的汗水比尿都多,听到阎队长一声大喊,我斜眼看到了他手里闪着亮光的铜钱剑。 我拼尽全力大声喊道:那东西是用来刺的。 话音刚落,那僵尸便再次从楼梯口爬了上来,发出瘆人的叫声张牙舞爪的奔着阎队长扑了过去。 阎队长手拿铜钱剑,扯着嗓门大喊一声,对着僵尸竟然冲了上去。 就在两人快要撞到一起的时候,阎队长突然仰面倒地,倒拿铜钱剑狠狠的插进了僵尸的小腹中。 一阵腥臭之气从僵尸的腹部喷出,呛的阎队长一骨碌从僵尸身下滚到了一边。 冯老大这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的一脚把僵尸踹到在地。 那僵尸瞬间倒在了地上,一阵抽搐后化作一股白灰消失不见了。 冯老大和阎队长此时都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对一旁苦苦支撑的我视而不见。 我一使劲再一次逼退了凑上来的臭嘴,大声骂道:你们他妈倒是过来帮我呀,我要是被这家伙亲了,我保证会把你们两填进于晴晴的肚子里给她做一辈子肠子。 阎队长一激灵,如弹簧般瞬间从地上爬起来,拎着手里的铜钱剑便对着黑袍男子刺了过来。 啪,铜钱剑这一刺险些散架,那黑袍男却如没事人一般,依然恶狠狠的跟我较着力气。 阎队长看了一眼手里的铜钱剑,苦着脸说道:晓楠呀,这东西不好使了。 我斜着眼看了看阎队长手里的铜钱剑,此时的铜钱剑暗淡无光,应该是被刚刚的僵尸秽气所沾染,如果不用咒语和血,肯定不会再发光辟邪的。 我看了一眼面前口水直流的黑袍男,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我即将绝望的一刻,冯老大拎着枪走了过来,枪口对准黑袍男张大的嘴,嘭嘭嘭开了三枪。 第254节 这三声响,震的我耳朵嗡嗡直响,而眼前黑袍男的力气也渐渐弱了下去。 我使劲一甩终于甩脱了黑袍男,我刚想舒一口气,眼神却不由的被三楼尽头站着的一个白影所吸引。 真他妈怕啥来啥,这熊猫姐的鬼魂此刻竟然也跑上来凑起了热闹。 这样下去,不用别人,就这几个破鬼就能把我们活活累死。 我四处查看那几个道士,可看了半天愣是一个人影都没找到,原来趁刚刚我们跟僵尸和黑袍男打斗的时候,几个道士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黑袍男此时长着大嘴仰面倒在地上,也不知这三枪到底好使不好使,反正他暂时是不会有什么威胁了。 熊猫姐一身白衣,肚子里的肠子也不知道丢哪去了,空着腹腔一边朝我们走一边露出阴森的笑容,眼睛狠狠的盯着我们的肚子,好像马上要抢走我们身体里的肠子一般。 阎队长颤抖着把铜钱剑交到了我的手中,哆哆嗦嗦的道:晓楠加油,我们哥两等待着你胜利的消息,上,灭了丫的。 我接过铜钱剑,鄙视的看了看阎队长,念了咒语在铜钱剑上摸了手指上的鲜血,铜钱剑犹如通了电的灯管瞬间又恢复了亮度。 熊猫姐一边笑一边奔着我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我看了看眼前的女鬼,虽然脸色苍白,但生前也是美人一个,如此年轻貌美,富有正义感的女孩就这么被人活活的毁了。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铜钱剑,我真不忍心刺向这个无辜的女孩,可又能怎么办?她现在理智全无,我又怎么能救她? 就在我举棋不定之时,熊猫姐突然像疯了一般唰的飘到了我的面前,一双沾满血迹的爪子狠狠的掏向了我的肚子。 我急忙用铜钱剑架住她的爪子,身体向后一躲,嘴里骂道:尼玛,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刚才还特么对我笑来着,这么一会就挠我。 这女鬼的一双爪子被我用铜钱剑一架,顿时犹如抓了烧红的铁棍一般,吱吱冒起了白烟。 可这女鬼依然不管不顾,紧跟着又向我抓来,这次不是抓肚子,而是抓向了脖子。 我急忙一矮身躲过了抓向脖子的爪子,可眼前却正好对上了女鬼空空的腹腔。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的折扇 眼神不经意的一撇,正好看到贴在女鬼熊猫姐的肋骨上有一颗闪着亮光的黑玉纽扣。 可此时我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因为我已经感觉到肩膀已经被熊猫姐一双带血的枯爪给狠狠的抓了上来。 尼玛,你这一对大爪子若是抓实了,我的肩膀还不被你撕去一块肉去? 我手持铜钱剑一剑刺向了女鬼的小腹,扑哧一声,铜钱剑应声而入,女鬼一声尖叫瞬间跳开了一米多远。 此时的铜钱剑也恢复了暗淡无光的模样。 我站起身搓破手指的伤口,凌空画出一道血符,大喊一声:去。 血符犹如枪口喷射出的子弹一般,唰的打在了女鬼的身上。 又是一声惨叫,女鬼嘭的一声被打出好远,趁这机会,我一个箭步跟了上去,女鬼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我壮着胆子伸出手一把摘下女鬼肋骨上的黑玉纽扣。 女鬼顿时犹如断了电的机器,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了出来,一个略带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赞赏道:好身手,好胆魄,此人要为我所用,何愁我黑龙教复兴之事。 严队长和冯老大本来正聚精会神的看我打斗,冷不丁身后出现说话声,顿时吓了两个人一跳。 两人急忙转过身,冯老大抬起手枪,指着面前之人大声喊道:别过来,我们是警察,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谁知那说话之人却根本没鸟冯老大,而是一直看着我说道:老夫自幼学习道术,对于相面摸骨到有一些心得,小友能否走上前来让老夫看个仔细呀? 我看着面前之人,这是一个一头白发的老人,炯炯有神的眼睛,苍老却不失气势的面孔,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让人一看便以为是哪个高干大院里走出来的老干部。 那老干部看我一直盯着他看,却不答应也不反驳,于是微微皱眉说道:小友难道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我是爱才之人,今日一见小友便感觉你乃千载难逢的奇才,若是能和小友结交一番,我这即将入土的人也不枉此生了。 我看着面前的老头冷笑一声说道:我并非是怕了你,只不过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必有过多的牵扯呢?难道我让你看了相,摸了骨,今晚的事就能善了? 哈哈哈,原来小友是担心今晚的事情,这几个废物对于本教来说那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倒是小友对本教可是一大助力,如果小友愿意和老夫交个朋友,即使你不愿意入教,我也敢担保小友一定会毫发无损的离开这。 哼!你别得意太早,今晚到底谁留下还两说呢,我们现在两把枪指着你,我就不信你能飞天遁地。一旁的阎队长一直端着手枪比划着老者,可那老头好像根本没看到他两一般,这让平时让坏人闻风丧胆的阎队长心里十分郁闷,况且老头摆明了是想拉拢我,阎队长跟我不熟,万一我若是同意了,我是可以安全离开了,可他相信,面前这个邪教组织肯定不会放掉两个警察的。 哈哈哈,两把枪,两把枪就天下无敌了吗?老者狂妄的笑了几声,突然拍了拍手,四周一瞬间照进了几道强光,楼梯上瞬间涌出十几个大汉,每人手里都握着各种各样的长枪短枪指向了阎队长和冯老大。 此时阎队长额头上的冷汗唰的下来了,手里的枪也有些不稳的拿着,嘴里依然很硬的说道:人多枪多又能怎么样?我是警察,告诉你们,来的时候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武警部队现在正向这边赶来,你们若是真敢开枪,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们,跟国家对抗是没有好下场的。 那老头冷哼一声说道:就你们这样的小警察,国家多了去了,你信不信你脚前死,脚后连你的家属都没人保护,小兄弟,做人要看清事情的本相,不要被什么正义良心给蒙蔽了双眼,到头来你的正义和良心都是为了那些更大的贪官污吏做贡献。 这时一旁的冯老大却火了,手枪颤抖着指向老头大声喊道:少他妈来这套,老子今天横竖都是个死,有你陪着够了。 话一说完,冯老大的手指就要扣动扳机。 这时一双手从冯老大身边伸出,死死的抓住了枪栓,冯老大转头一看是我,顿时有些发愣的说道:你干什么晓楠?你难道要跟他们一起吗? 我无奈的看了看冯老大,又看了看阎队长轻声说道:对不起,我的兄弟还等着我去救,所以我不能死。 听完我的话,冯老大和阎队长顿时如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失望和不解。 我微笑着走到了白发老头的身边,对他说道:你这个朋友我可以交,但前提是要把他两放了。 说完,我回身指向了冯老大和阎队长。 那老头低头沉默的想了一会说道:交朋友是没有条件的,如果你跟我讲条件,那好吧,我可以放了他们两个,但你必须入教。 我刚要张口答应,那老头却一摆手说道:别那么急着回答,好好考虑考虑,入教可是有仪式的,一旦进了黑龙教,你若对黑龙大神不尊的话,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 这句话说完,顿时现场一片寂静,我在心里拼命挣扎,到底该怎么办?如果现在不同意,那么一会我们三人的下场肯定是一死了之,可我不能死,我如果死了秃子和神经妹怎么办?我总不能连他两个的命都不顾了吧,可我若是答应,他们这个教一定会有些控制人的手段,我以后必定会受制于这个什么黑龙教,到时候利用我的道术做些为非作歹之事,我又能该怎么办? 两种思想不停在脑海中做着激烈的斗争,一会是阎队长和冯老大失望的眼神,一会又是秃子和神经妹期待的目光,我一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就在我左右为难之时,噔噔噔从楼下跑上来一个壮汉,趴在老头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第255节 老头顿时面色一阴道:两位警官,十分抱歉,你们的另一个接应的也被我们抓了,这次你们没话可说了吧。 话一说完,老头一摆手,两个大汉用麻袋抬上上来一个人,打开麻袋一看,正是守在外围的老警察。 老头嘿嘿一笑对身边的大汉说道: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也不知个好歹,去,把他的皮剥了制成傀儡。 那大汉立刻一点头扛起绑的像大粽子一般的老警察就向楼下走去。 此时冯老大急眼了,手枪对着老头大声喊道:你他妈敢动他,老子就和你同归于尽。 谁知那老头却微微一笑对着那大汉继续摆了摆手说道: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管我。 那大汉嗯了一声扛着老警察便下了搂。 嘭的一声,冯老大开枪了。 当时我都没来得及看是否打中了老头,一纵身扑倒了离我不远的阎队长和冯老大。 震耳的枪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就好像香港的枪战片一般,子弹发着亮光在这楼里乱飞。 阎队长毕竟是老警察,被我扑倒后,急忙一个翻滚躲到了水泥柱子后,冯老大和我也紧跟着躲了过去,子弹打在坚硬的水泥上不时的弹起变成流弹漫天飞舞。 冯老大握着手枪却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对方的火力太猛,打的我们连头都抬不起来。 突然老头的声音响起:停,都给我停下。 西周瞬间又恢复了宁静。 我们三人紧贴着水泥柱子站着,连头都不敢伸出来。 那老头看样子没啥大事,依然中气十足的喊道:各位有话好好说嘛,动刀动枪的又是何必呢?只要那位小兄弟同意入教,今晚的事完全是好事一桩嘛,三个警察也可以回去,而我们也会换个地方,大家以后再见面说不定还是好朋友呢,何必为了些子无须有的东西拼个你死我活呢? 我站在柱子后大声喊道:为什么非要我入教,怎么你也要给我个理由吧,要不我心里不安呀。 大厅沉默了半晌之后,老头继续喊道:非老夫逼你入教,而是老夫有一物,至从你来之后一直显现异象,老夫想请小友一起研究研究这东西,谁知小友非要救下另外两位,可他们一走我们这个地方就呆不下去了,老夫也不能白白浪费这么块既隐蔽又方便的地方吧,所以小友怎么也要给老夫些补偿。 哈哈哈,老师傅说笑了,我不过是一届穷小子,哪里来的补偿给你? 小友说笑了,小友自己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只要你答应入我黑龙教跟老夫一起研究这东西,老夫一定会遵守承诺放三位警官回去的。 我转头对冯老大和阎队长做了个在此等待的眼神,举起双手慢慢的走了出去。 此时的三楼一片狼藉,掉落的水泥块和子弹壳伴随着硝烟味,让人不自觉的以为走进了战场。 老头此时毫发无损,手拿一把白面折扇轻松的站在楼梯口处,看来从刚刚冯老大开枪开始,这老家伙就没动过地方。 而这些都不是我关注的地方,此时我的眼神却被老头手里的折扇深深的吸引住,这把折扇的扇骨此时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看上去让我觉得非常熟悉。 第二百三十八章 意外所获 那老头看我一直盯着扇子看,脸上更加露出一丝得意,只见他慢慢把扇子拿到眼前细细的看了看说道:小友喜欢这扇子? 我微微一笑说道:谈不上喜欢,只不过好奇这扇骨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罢了。 哦?老头又看了看手里的扇子抬起头说道:那么小友看出这扇骨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了吗? 我摇了摇头嘿嘿笑道:这个还真没看出来,不会是夜光塑料的吧。 老头脸色一沉唰的一声打开扇子,洁白的扇纸便展现到了我的面前。 老头一边轻摇扇子一边说道:小友可知为何刚刚那位警官向我开枪之后,老朽依然毫发无伤? 我慢慢的把举得酸疼的手放下,一脸无奈的说道: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毫发无伤?难道您老人家炼成了失传已久的金钟罩铁布衫? 哼!金钟罩铁布衫算什么东西,我有这扇子在身,别说是手枪了,就是机关枪也奈何不了我。老头一边得意的抚摸手里的扇子,一边美滋滋的说道。 哦?不是吧?那不是相当于一件防弹衣?还是缩小型的?我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哈哈哈,小友不信也情有可原,今天老夫就以身犯险给小友试验一下。 说完,那老友手拿折扇,对身边一个拿着长枪的大汉递了个眼神。 那大汉咔咔卸下了弹匣,将装有子弹的一面对着我晃了晃证明里面确实装着子弹,转而大汉装上弹匣对准那老头,突突突就开起了抢。 那老头潇洒的站在原地,犹如不死神仙一般摆着骚包的造型,枪声响起的一刻,老头的四周突然出现一个白色光圈,这光圈看似无形,却实则刀枪不入,弹头打在光圈之上瞬间便凭空消失,仿佛打进了宇宙黑洞一般。 这场景可深深震撼了我一下,太变态了,这东西真是太变态了,这若是一个刺客或者杀手得到这把扇子,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他不敢杀? 一弹匣子弹打光,一眨眼的功夫,白光也消失不见,老头微笑的看着我说道:怎么样?老夫这宝贝还不错吧。 我此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简直太逆天了,尼玛,刀枪不入呀,这是多少骚年梦寐以求的法宝呀。 老头满意的看了看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把扇子的功能还有很多,老朽也是刚刚得到,所以只知道能挡抢避弹,而且只是在扇骨发光之时才可使用,而上一次发光是本月十五,这扇子是在月下才发出光芒的,而今晚从小友一进这楼里,这扇子便不停的发光,老朽以为,这扇子定是和小友有缘。 所以老朽求小友入教,跟老朽一起研究这扇子其他功用,据老朽听说,这扇子里藏着一个秘密,是一个关于长生不老的秘密,小兄弟好好想想吧,如果咱俩将这个秘密找出来一起长生不老,那将是多么快活的事呀? 我看了看老头手里的扇子,熟悉的感觉越来越重,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召唤我拿起那把扇子。 我看了看四周端着枪的壮汉,又回头看了看依然藏着水泥柱后面的两个警察,心里激烈的做着斗争,想了一会,我咬咬牙说道:还是刚刚的条件,你放了警察,我跟你们走。 那老者嘿嘿一笑手一摆说道:好,爽快,咱们一言为定。 说完老者对身边的大汉递了个眼神,那大汉端着枪指向了我说道:走吧,咱们一起走。 我无奈的跟着大汉默默的走向楼梯口,阎队长在柱子后大声喊道:晓楠兄弟,不要怕,大哥会救你出去的。 我微微苦笑了一下,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默默的走到了老者身边。 第256节 可就在这时候,身边的一个大汉猛然发出一声惨叫,啪的摔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此时的我正好走到了老头身边,我一把夺过老头的扇子,就地一个翻滚滚出了大汉的包围圈。 老头这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大声喊道:扇子,扇子,给老子把扇子抢回来。 砰砰砰的枪声四处响起,我就觉得眼前唰的亮起一道白光,弹头打到白光之上便消失不见。 哈哈哈,好东西,我一边摇着手里的扇子一边手舞足蹈的大叫:妈的,逼老子入什么破教,还不是想利用老子?老子不吃你们这套。 就在这时,啊啊又是两声惨叫,那群大汉又倒下了两个。 这时我才看清,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到底晕厥的女鬼熊猫姐站了起来,此时正红着一双眼睛在大汉群里左抓右撕。 那些大汉也看不到这女鬼,一个个莫名其妙的看着身边倒地的同伴。 老头也注意到了女鬼,只见他冷哼一声说道:反天了,看我不灭了你个看门货。 话音一落,那老头手结怪印,口中快速念出几句咒语,身手一指,一道红光便射向女鬼,我一看这老头要对着熊猫姐的鬼魂不利,连忙凌空画出一道血符向那红线打去。 这一下不要紧,血符闪着耀眼的光芒对着红线便飞了过去,两方接触,那血符却犹如吸血水蛭一般,不停的吸着红线,而且越吸越红,越吸越亮。 老头一看血符,脸色立刻大变,急忙收手,嘴里嘟嘟囔囔的又念起了一段咒语。 这血符吸完红线,变得一人多高,又红又亮,立在半空中把那女鬼吓的急忙躲到一边。 我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心里想到:不可能呀?平时我画的血符,最大也就脸盆大小,而且出去之后若是没有目标会立刻变成血滴掉落地上,可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大一个血符,就那么闪着光立在原地,跟三维立体画一般。 可眼下的情况不允许我多想,那些大汉知道手里的枪对我没用后,便扔了枪朝我奔了过来,看来是想一起上手从我身上抢走扇子。 可就在这群大汉向我跑来之时,啪,又是一声枪响。 紧接着老头啊的一声栽倒在地,两个大汉回头一看都是面色一惊,急忙又跑回去帮老头查看伤口。 远处响起了警笛声,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枪声把警察给引来了,这里虽然荒凉,但毕竟是城市之中,夜晚又安静,我就不信这么多的枪声招不来警察。 那老头从地上被大汉扶起,左肩膀上一片血迹,那些大汉也不敢轻易上前,都撤了回去紧紧围绕在了老头身边。 那老头怨毒的看着我咬了咬牙说道:好小子,有朝一日,我让你加倍奉还。咱们走。 话一说完,这群大汉便护着老头撤下了三楼楼梯。 这时冯老大和阎队长从水泥柱后面又一次开枪射击,那些大汉也不是傻子,立刻捡起地上扔掉的枪支一边还击一边后撤。 冯老大所剩子弹不多,自然不能拖住这群人撤退,等我们追下三楼的时候,那伙人已经消失不见,也不知他们事先有密道,还是躲在了附近,反正除了一片狼藉的地面之外,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了。 警笛声慢慢靠近,我们在一楼的一个暗处找到了老警察,此时他正在麻袋里不停的挣扎呢。 没过几分钟,警察和武警便开始在楼外喊起了经典名句: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阎队长举起双手一只手拎着自己的警官证走了出去,没一会那些武警和警察便冲了进来四处查看着。 我突然一拍脑门大声说道:遭了,女鬼还在楼上。 阎队长顿时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拉着我便向楼上跑去,还好武警战士一层楼一层楼的搜索,根本还没来得及上到三楼。 我俩几步跑了上去,阎队长站在楼梯口对我说道: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赶快把一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收拾掉,这里我帮你拦着。 我点点头二话没说上了三楼,此时的女鬼正一脸茫然的蹲在角落里,那个恶心的黑袍男也趴在一旁一动不动,三楼中间,硕大的血符如一副巨型山水画一般发着光芒立在楼中央。 我几步跑到熊猫姐身边,轻声问道:你现在恢复神志了吗? 熊猫姐瞪大眼珠子对着我点了点头,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对她说道:你现在马上从楼上下去,找个不见阳光的地方避一天,今天晚上你去学校天台,我有办法帮你。 那女鬼刚刚恢复神志,看着自己豁开的肚子不知该怎么办好。 我跺了跺脚说道:你先走,你肚子的事我帮你搞定。 熊猫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从三楼跳了下去。 我越想越不对劲,这肚子的事我搞定?我算怎么回事? 弄走了女鬼,我看着大厅中央硕大的血符心里犯了愁,虽然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到这血符,可这么大个东西在这,一旦遇到个懂点阴阳的人看到了,怎么解释呀? 正想着,便听到阎队长的声音说道:你们仔细搜查二楼,三楼是重点现场,一会等专家来了才能上去,现在要保护现场。 我知道再拖一会,阎队长也拦不住了,于是走到血符边上,小心的伸手摸上了血符,这一摸才发现,这血符我根本就碰不到,这可把我愁坏了,碰都碰不到,怎么才能把它弄走呢? 若是这血符飞远点,也不至于惹出什么事来呀。 话音刚落,一件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便出现了,只见那血符嗖的一下便飞出好远。 咦?难道这血符会顺着我的意念攻击? 我急忙想着,血符回来血符回来。 没想到,一眨眼硕大的血符又飞了回来。 我看了看一边躺着的黑袍男,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兄弟对不起了。 默默的命令血符飞向黑袍男,血符犹如有灵性一般啪的打在黑袍男身上消失不见。 血符消失,黑袍男依然趴在地上,可眨眼过后,黑袍男突然如充了气的皮球,嘭的一声炸成了一阵飞灰。 第二百三十九章 扇子 听到爆炸声之后,武警战士迅速跑上了三楼。 可此时的三楼空空如也,一地的子弹壳像秋后麦场上的麦子一般,静静的躺在地上,散发着诱人的金黄。 第257节 不许动,举起手来,武警战士一边从各个角度用枪对准我,一边大声喊着他们的专业用词,我突然想起自己每次用符咒和咒语最后都要说一句急急如律令,如果换成不许动举起手来会不会也有效果? 阎队长急忙跑过来挥舞着手臂挡住枪口说道:大家别激动,这是好人,是我请来的破案专家。 那些武警一看阎队长说话了,都把枪口压了下来。 一阵警笛过后,楼梯上走上来一个秃顶老头,这老头一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与之辈。 阎队长一看来人,立刻跑过去立正敬礼说道:吴局长好。 那老头斜眼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说道:小阎呀,动静闹的挺大呀。 阎队长的脸立刻变的煞白,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吴局,我办事不利,没抓住这伙邪教组织,还弄出这么大动静,实在是我的不对。 吴局咧嘴笑了笑说道:别说什么不对不对的,我不愿意听。哎,最近法轮功闹的太凶了,正是咱们公安干警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你不但没有错反而还有大功,这伙邪教组织太嚣张了,竟然有军火,这要是让上面知道,肯定会倍加重视,咱们市的办案经费和人员配备肯定会大大增加,小阎呀,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阎队长一听此话,眼睛顿时一亮,笑呵呵的对吴局敬了个礼说道:一定不会辜负领导厚望。 吴局嗯了一声点点头对我招了招手。 我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那个吴局,不知道该过去还是装看不见。 谁知阎队长一看吴局对我招手顿时面色一喜对我喊道:晓楠,快过来,吴局叫你呢。 我心里暗骂一句,硬着头皮走向了那个一脸横肉的吴局。 吴局一直盯着我看,直到看的我心里发慌才幽幽开口说道:你就是王晓楠吧? 额~~什么情况?这老头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有些慌乱的点点头说道:是,我就是。 嗯,果然英雄出少年,你三大爷是省城王局长吧,还有小邵是你发小对不对?吴局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我说道。 我勒个去,果然是穿制服的,算命相面果然有一套。我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老头说道:是又怎样? 吴局长哈哈一阵大笑道:年轻人,我很欣赏你,怎么样考虑一下到我们这里来?我一定不会埋没人才的,说完又趴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秃子可把你的能力都跟我介绍过哦。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看面前的吴局长,微微笑了笑说道:我这个人野惯了,又不肯受委屈,再说了,我岁数还小,这种事等等再说吧。 身边的阎队长诧异的瞪着我,仿佛再说你彪(傻)呀,吴局特招你多好的事你竟然不同意,脑袋让驴踢了吧。 吴局长听我说完也是微微一愣,转而摇摇头说道:我也真多事,小邵是你的发小,跟着他确实前途无量。哎,不为了一口饭,谁愿意干这玩命的职业呀。 一阵胡说乱聊之后,吴局长坐上了小车走了,阎队长要跟着武警战士还有专家勘察现场,冯老大要忙着准备今晚的报告,最后阎队长不好意思的派了一辆车将我送回了宾馆。 带着一身疲惫,我躺在了宾馆软软的大床上,抚摸着手里的扇子,心里涌出说不出的一种熟悉感觉,仿佛这扇子就是我的一样。 突然我想起了尖尖的故事,我立刻从床上坐起身一边抚摸着手上的扇子一边想,难道这把扇子真的是尖尖故事里的那把? 我摇摇头甩掉自己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心里暗暗笑道:怎么可能?别说我不是什么桐王子,就算我是,这扇子丢了几百上千年了,不可能还保存这么完好,一定是我想多了。 可刚躺下身子,我又坐了起来,轻轻的抚摸着扇骨,心里暗暗想到:如果真是呢?这扇子遇见我便发光,到现在都还闪闪发亮,怎么可能不是属于我的扇子?不行,我得把尖尖叫来问问。 说做就做,我急忙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尖尖的名字。 等了片刻之后,屋子里渐渐出现了一个穿着黑棉袄的皱巴老太太和一个上身穿着花布衫子,下身竟然穿着丝袜长筒靴的龅牙妹。 我第一眼看到黄呲牙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倒过去,黄呲牙傻傻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黄尖尖更是直接,几步跑到我身边,一把掐上我的人中,尖细这嗓子说道:小兄弟,你这是咋了?难道你这体格也得了间歇性心脏病吗? 我一把推开黄尖尖喘着粗气说道:你丫才间歇性心脏病呢,你说你一个老黄皮子,咋还成了大夫了呢?还间歇性心脏病,你丫知道的还不少呢? 黄尖尖嘻嘻笑了笑说道:我总去医院看你,就算的听也听会了。 滚犊子,你个老没正经的黄皮子,你说你好歹也成人形这么久了,黄呲牙怎么让你打扮成这样? 黄尖尖还没等说话,黄呲牙到不乐意了,撅着嘴对着我说道:这样咋了?这样咋了?哼,翠花姐还说我这样好看呢,姐夫也说,岁数小就得好好打扮打扮。 我无奈的看着眼前穿的不伦不类的黄呲牙,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小丫头刚成人形不久,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扮,想了想,我说道:先说正事吧,一会哥给你拿几本服装杂志,你带回去好好看看人家是怎么打扮的。 一听说正事,黄呲牙立刻闭上了嘴,遮盖住两只龅牙说实话黄呲牙还真是个美女。 黄尖尖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说道:说吧小兄弟,又遇到什么难事找我在世神仙黄尖尖呀? 我呸了一声笑骂道:少在那装了,还在世神仙呢?若是没有小爷,你早就成大自然的肥沃泥土了。 说完,我拿出扇子刷的一声在黄尖尖面前打开说道: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黄尖尖看到扇子的一刻,整个人立刻变得激动无比,一张老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堆到了一起。 过了半天,黄尖尖转过头去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把扇子,这是属于你的扇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但我找到了你,连它也找到了你。 这话一出口,我便知道这扇子一定便是桐王子用过的扇子无疑,我轻轻摸了摸扇骨对黄尖尖说道:别感叹了,我不知道谁是桐王子,我只知道我叫王晓楠,你叫黄尖尖,咱们两是有着过命交情的朋友,我王晓楠是你一次一次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晚辈,咱们不讲来世,只讲今生,今生,你黄尖尖便是我王晓楠最大的恩人。 黄尖尖背对着我摇了摇头,转而轻叹一口气,再次转过身时已是一脸平静,笑嘻嘻的说道:还是小兄弟会说话,我黄尖尖就是没看错人。 我嘿嘿配合着干笑了两声,转而说道:这扇子怎么用?就是会发光挡子弹吗? 黄尖尖接过我手里的扇子,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突然说道:不对呀,这扇子怎么是白面的? 嗯?难道这不是桐王子的扇子?我有些着急的问道。 是,肯定是,这点我绝对不会弄错,我在它身边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呀,我对它熟悉的程度甚至比桐王子都熟悉,这把扇子绝对是桐王子当年用过的那把,可为什么扇面变成白色的了? 我从黄尖尖手里接过扇子,打开后反复看了几遍对着黄尖尖说道:对呀,就是白色的,从我拿到手里的时候便是白色的。 黄尖尖摇了摇头说道:不对,这扇子一开始从桐王手里传出来时确实是白色的,不过桐王子有一次思念莲儿,便在扇面上画上了自己和莲儿的画像,而且这扇子的背后还画着莲儿的本命法宝,净水珠。 净水珠?你上次讲故事不是说莲儿的法宝叫什么荷露吗?我有些疑问的说道。 第258节 哈哈,荷露是莲儿和桐王子的叫法,其实那珠子叫净水珠,据说是观音菩萨看莲儿仙子有及深厚的佛缘特意赐给她的。 我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扇面,可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扇面却都是白纸一张。 我嘿嘿笑道:尖尖,不会是这扇面被人换了吧。 尖尖撇了撇嘴说道:你以为这法宝是普通扇子?说换就换哪那么容易?如果真的被人换了扇纸,那这把扇子肯定会变成一把普通扇子。 就在这时,黄呲牙凑了上来,一双大眼睛盯着我手里的扇子,脸上一脸好奇之色。 我微微笑道:想看就拿去,做事扭扭捏捏的,怎么说你也是黄家的一员,脸皮怎么这么薄?黄尖尖的脸皮都能给你做鞋底了。 在黄尖尖的一阵不满中,黄呲牙伸手接过扇子,可就在我两交接的时候,由于我握的稍微紧了一些,扇子被拽出去的时候一下划过我手指上的伤口。 受伤的伤口被扇骨划开,一滴鲜血滴在了扇骨之上。 瞬间,只见扇子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吓的黄呲牙一把将扇子扔到了地上。 第二百四十章 黑暗 扇子一阵白光闪过之后没多久便恢复了平静。 我蹲下身子小心的捡起了扇子,唰的一声打开折扇,眼前的一切彻底将我惊呆了。 刚刚还一张白纸的扇面此刻竟然出现了画面,只见画面上画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我曾经梦到过的骚包白衣男,女的却感觉异常熟悉,仿佛在哪见过一般,想了一会,我突然一拍脑袋大声说道:这,这女人不是小米吗?怎么这么像?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黄尖尖此时也非常激动的大声说道:就是这把扇子,就是这个样子,我黄尖尖不会看错,我黄尖尖终于又看到它了。 我此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画中的女子跟小米一模一样,而画中的男子却英俊异常,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根本不相信自己真的是这画里的男人。 我翻过扇子,扇子的背面画着一个圆球,这绘画的手法真的很精湛,整个圆球被画的晶莹剔透闪闪发亮,甚至能看出那圆球中间仿佛有一个红点。 不对,这不就是小米手里的法宝吗?记得我还特别注意过这个东西,对,绝对是小米手里的那个法宝。 我看着黄尖尖,慢慢的问道:尖尖,你说实话,这个莲儿是不是小米? 尖尖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说道:就在咱们打干吧男那一晚第一眼看到小米我便觉得是莲儿出现了,但那个时候时机未到,我又不想点破。 很多事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要学会自己慢慢品味,属于你的永远也逃不掉。 我的思维有些混乱,不停的用手使劲的揉搓着头发,看着尖尖说道:尖尖,我真的有前世吗?为什么谢爷在三生石上没看到我的前世,而且谢爷说我没有灵魂? 尖尖挠了挠那几根稀愣愣的头发想了半天歪着脑袋说道:这个事我还真不知道,不如你以后亲自问谢爷吧。 我挠了挠头,又看了看扇子最后决定,想不通就不想,事情早晚会有真相的。 好说歹说的送走了尖尖和呲牙,天已经微微发亮,我一头躺上了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长时间的熬夜,让我一到夜晚便有些失眠,闭上微微酸痛的眼睛,眼前却又浮现出各种鬼的摸样,我尽力让自己放松,不知多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阵敲门声传来,我心脏不停的跳动,擦了擦糊满眼屎的眼睛,我打开了宾馆的房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冯老大和阎队长。 看着两人顶着红灯泡一般的双眼,我知道,他两昨晚没捞着睡觉。 冯老大和阎队长也没见外,进了房间烧上水开始自己泡起了方便面,一边吸溜吸溜的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晓楠呀,昨晚多亏了你呀。 我嘿嘿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反正这事我做的多了,被谢都谢习惯了。 阎队长三口两口吃完方便面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了晓楠,你那把扇子还在吧。 我看了看阎队长说道:在呀,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吴局长有点感兴趣,我想能不能拿去给他老人家看看,毕竟这扇子是邪教的东西,按道理也属于赃物。 我冷哼一声说道:怎么着阎队长?卸磨杀驴吗?这扇子怎么样你可比我清楚,它和我有缘,实话实说,就是天王老子要,我也不给。 阎队长脸色一变,打着官腔说道:王晓楠同志,你要搞清楚,这扇子可是赃物,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只说给吴局看看,告诉你,若是吴局看上了,问你要你也得给。 少他妈来这套,姓阎的,老子也不是好惹的,你若是真逼急了大不了我就使些法术让这扇子一点用处都没有,看看到时候谁更难看。 你……阎队长指着我气得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 冯老大端着方便面,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面条,傻愣愣的看着我和阎队长,搞不懂昨晚还并肩作战的生死兄弟,为何今天就闹起了矛盾。 看到气氛有些尴尬,冯老大嘿嘿笑道:都干啥呀?昨晚咱们还是生死兄弟来着,今天怎么就闹起来了?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不愉快呢? 阎队长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急忙开口道:晓楠,是阎哥不对,关键这事挺麻烦的,昨晚吴局下楼的时候,我一高兴把扇子的事对他说了,他听说后很感兴趣说什么也要看看这把扇子,你也知道,我不过就是个小队长,吴局让我干我便能干一天,若是吴局一个不高兴,兴许明天我就去大街上站岗去了。 冯老大也抹了抹嘴角的方便面汤接着说道:是呀南哥,阎队长也不容易,况且这东西真的属于赃物,若是吴局发话必须没收的话,我们也不好做,就算我们哥两辞职不干,还是会有人来找你的。 我摸了摸手里的纸扇,不甘心的递给了阎队长说道:好吧,你送去吧,不过一定要想办法帮我弄回来。 阎队长小心翼翼的接过扇子嘿嘿笑道:放心吧,这属于赃物,吴局一定不敢明目张胆的收受,他也就是看个新鲜。 紧张的气氛终于得到缓解,阎队长和冯老大也慢慢自然了起来,大家有说笑了几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开口问道:阎哥,于晴晴的尸体现在在哪? 于晴晴的尸体在医院的停尸房呢,怎么了?阎队长有些纳闷的问道。 哦,她的内脏是不是都找到并收拾在一起了?我接着问道。 嗯,都找到了,不过被放在另一个冷柜,医生要采样的。 阎哥,能不能跟法医说说,把内脏给于晴晴装回体内,你也看到了,于晴晴的鬼魂其实也挺可怜的。一想起熊猫姐那空空的肚子,我就有些不忍心。 阎队长低头想了想说道:既然已经找到凶手了,于晴晴的尸体也就不必再等了,老大,一会你赶紧去通知法医给于晴晴装上内脏,再找个好的仪容美容师,给好好画画,毕竟是个姑娘,死也要漂漂亮亮的,跟死者家属合计一下,让他们准备火葬吧。 冯老大一听这事要他去办,立刻抗议道:阎队长,我可一夜没睡了,你可不能这么用人呀,我这一把老骨头再折腾一天,还不得跟死者一起进炉呀? 第259节 阎队长哈哈一笑说道:好呀,你要是死了,我求晓楠给你超度。别墨迹,要么干活,要么明天去十字路口指挥车去,你自己选。 冯老大低头嘟囔一声说道:好吧,我现在就去,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看了看表,对阎队长说道:什么时候能把扇子拿回来? 阎队长面露难色道:这个……这个要看吴局的意思。 我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等你到下午三点,三点我坐最后一班车走,若是你拿不回来就不用拿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如果我没回来,这扇子你若是拿到了,请帮我送给一个叫秦晓敏的小女孩。 秦晓敏?她是本市的吗?住在哪?阎队长赶紧从怀里掏出个小本拿着笔等着记。 额~~我也不知道她住哪,哎,看缘分吧,如果真的有缘的话,她会遇见你的。 阎队长傻了吧唧的看着我,一双眼睛写满疑惑,随即心里想道:高人就是高人,竟然未卜先知,知道这扇子和谁有缘,看来吴局如果不是特别感兴趣,自己还真得想法子给弄出来,万一这晓楠大师死后有灵,我背叛他不得被他折磨死呀。 阎队长想完,咬咬牙看着我说道:晓楠你放心,这事包在哥哥身上,我一定想办法把你这扇子给弄回来。 目送阎队长走出门,我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看了看大哥大里秃子的号码,心里不免有些着急,秃子、神经妹,一定要坚持住,疯子就算救不了你们,死,咱们三个也要死在一起。 默默的抽着烟看着表,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阎队长始终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有些无奈的拎起自己的旅行包,这包还是秃子给我买的,是国外货,叫什么v,听说花了一万多呢,不过在我眼里,这东西跟麻袋没什么区别。 独自一人默默来到客运站,满脸疙瘩的中年妇女依然站在那里比比划划气焰嚣张,我没理她,把包放到了x光检测仪上,走到另一头接过了包裹。 刚刚转身要走,旁边的小门又一次打开,伸出头的依然是那个小警察,小警察一看是我,立刻关上门缩了回去。 我摇摇头笑了笑默默的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大哥大传来一阵滴滴的响声,我掏出来按下了接听键,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晓楠,怎么走也不和二哥说声?电话里二哥的声音显得特别亲切。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又不是不回来了,说那么多干啥。 二哥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略带沙哑的说道:好吧,早去早回,把秃子给我完整的带回来。 我轻轻的点点头,含着眼泪大声说道:大哥放心吧,我一定把秃子带回来,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百四十一章 赌 午夜时分,我到达了秃子的别墅前。 保安室里的灯光依然亮着,院子里已经找不出一丝曾经打斗过的痕迹,三楼上的房间有一盏灯亮着,在这黑夜里仿佛一盏领航灯一般,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我刚刚靠近大门,一阵狗叫声便传了出来,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小伙立刻从保安室冲了出来,强光手电瞬间照到了我的脸上,晃得我不由的抬起手遮挡住眼睛。 两个小保安大声喊道:谁?这里是私人宅邸,有事明天再来。 我慢慢放下手臂,笑了笑说道:我叫王晓楠,如果刘妈在的话,你就说晓楠回来了,若是刘妈不在你就打电话给她,她能确认。 两个保安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其中一个说道:我听刘妈说过少爷有个叫王晓楠的好朋友,不过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少爷又不在家,我们实在没办法让您进去呀。 哦?静闲和尚你们认识吧?你问问他也行。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两个小保安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转身走进了别墅,另一个则小心翼翼的戒备着我。 过了片刻,只见刘妈披着个衣服走了出来,一眼便认出站在门外的我,急忙对身边的小保安说道:快开门,这可是少爷的铁杆兄弟。 两个保安一听刘妈都确认了,立刻小跑过来打开了铁门。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打扰了刘妈,深更半夜的打扰您休息了。 刘妈呵呵一笑说道:快别这么说,少爷早就吩咐了,这个宅子就跟您自己家一样,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跟着刘妈走进别墅大厅,我放下手里的包裹问道:刘妈,静闲师傅呢? 刘妈悄悄的对着三楼的一个房间指了指说道:跟老爷在房间里讨论佛经呢,老爷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天天来和静闲师傅研究佛学。 哦?邵叔叔也在? 可不是嘛,这静闲师傅一肚子学问,现在连太太都跟着静闲师傅学佛了。 我微微笑了笑说道:学佛是好事,修身养性,行善积德,刘妈你先睡吧,我上楼去看看他们。 刘妈也不推迟转身走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我迈步来到三楼,刚走到房间门口便听到邵叔叔张口说道:如静闲师傅所讲,万法皆空因果不空,那么学佛难道也逃脱不了因果吗?如果学佛也逃脱不了因果那么我们学佛还有什么用处呢? 静闲和尚微微一笑柔和的说道:因果虽然不空,但贵在化解,如果你不学佛不懂因果,那么前世因今世果,今世因来世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但你学佛后知因果懂因果,自然也避其因果,而你平时念佛行善之功德,回向给几世以来的冤亲债主,这无形中也化解了很多因果,除非你有及其深厚的罪孽,否则都可化解。 记得我师父曾经给我讲过一件真事,据说有一位高僧大德,年轻时夫妻恩爱,可忽有一日这大僧偶然接触佛法,从此对佛法万般痴迷,一心想着出家为僧。 终于有一日,这大僧偷偷离家到庙里修行去了,谁知大僧的妻子深爱着大僧,得知大僧出家之后,痛哭一夜第二天便跳河身亡。 大僧不为所动,下山料理了妻子的后事之后便又回到山上继续修行,大僧修为日益精进全寺僧众都以为大僧必能成就正果,可当大僧老年之时,却障碍现前。 每次当大僧念经入定之时,便看到妻子在河边召唤自己,而如今的大僧已不是当年那个撇家舍业的执迷之人,他知道,这是妻子对自己念念不忘所以不肯投胎,一直在等待自己。 大僧每日给妻子诵经念佛,希望妻子能够理解自己,可无论自己怎么劝说,妻子就是对自己恋恋不舍。 最后大僧突然幡然醒悟,投身跳入河中,最后淹死在河水之内。 大僧死后,众僧不解,于是问方丈曰:即为高僧大德,为何却毁去一身修行而步妻子后尘? 方丈笑了笑说道:抛妻弃子乃重罪,即使你是九天佛祖也难逃因果,这大僧并未放弃修行,而是还其因果,因果还清方能成佛。 邵叔叔听完后精神大震,连忙站起身对着静闲师傅深施一礼说道:多谢大师指点,弟子明白了,自己的因果自己还,谁也逃脱不了惩罚,但惩罚之后便是一个新的开始。 听到这里,我轻轻的敲了敲门,走进了房间,邵叔叔一看是我,顿时一脸笑意的说道:晓楠你怎么回来了?咦?根茂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我看了看头上已经有斑驳白发的邵叔叔,心里不由一酸,随即牵强一笑说道:根茂让我先回来,他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就回来。 第260节 赵姨轻叹一声道:根茂这孩子也真是的,整天忙来忙去,也不知道回来休息休息,钱赚的再多又能怎么样?我和他爸还等着给根茂和胜南操办婚礼呢。 静闲和尚抬头看了我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邵叔叔呵呵笑了笑说道:不早了,让你赵姨去准备点吃的,晓楠刚回来还没吃饭吧,咱们简单吃点,我这人一聊起来就不顾时间,打扰了大师清修真乃罪过呀。 静闲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说道:能为施主开疑解难是贫僧的荣幸,何来打扰之说,只要施主一心向佛,贫僧这条命搭上又能如何? 赵姨站起身说道:你们等等,我去准备点饭菜。 我急忙拉住赵姨说道:算了赵姨,我不饿,在车上吃了不少,现在还撑的慌呢,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邵叔叔一看我确实没有吃饭的意思,转而站起身说道:好吧,咱们都睡吧,明天一早我和你赵姨去市里给胜南看首饰去,晓楠你也常打电话催着点根茂,叫他赶紧带着胜南回来完婚,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呀,根茂还好说,一个男子大汉,可人家胜南心里该咋想,弄不好还以为我这个老顽固不同意呢哈哈哈。 我跟着干笑几声,送走了邵叔叔和赵姨。 此刻的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静闲师傅,静闲师傅微闭双眼,手中的念珠不停的拈来拈去,原本年轻英俊的面孔,此刻也略显苍老,此时已是深冬,静闲师傅却依旧一身单薄的僧衣,在烟雾缭绕的香炉前,更像是一尊庄严的佛像。 沉默了一会,我张口说道:静闲师傅,秃子他…… 静闲和尚伸手打断了我的话语,念了声佛号说道:邵施主遇难之事贫僧已经知晓。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我诧异的问道。 昨天傍晚,那降头师来了。 什么?降头师来了?他有没有做什么事?我焦急的问道。 静闲和尚微微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没做什么,只是跟贫僧打了个赌。 打赌?赌什么?难道静闲师傅你同意了? 静闲和尚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贫僧不得不赌,因为这也是贫僧的因果。 你有什么因果?出家人不是不许赌博吗?静闲师傅您可犯戒了。 谁说出家人不许赌博了?静闲师傅一脸正经的看着我说道:当年如来佛祖收服孙悟空之时不也是打赌赢的吗?再说了,这本是我的一劫,既想成佛就不得不解因还果。 你有什么因果?难道是当年那十八龙王?这不可能吧,多少年的事了?再说这十八龙王早就化为灰烬了吧! 静闲和尚低头念了一声佛号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贫僧当年造下的业岂能逃脱的了? 那降头师昨日傍晚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内,我本以为他要来取贫僧性命,谁知这降头师却张口跟贫僧打起了赌。 降头师说:最近世间新升起一个教派,据说叫做黑龙教,这黑龙教所供奉的黑龙神乃我当年杀死十八龙王的怨念所化,这黑龙教无恶不作,杀人害命抢仙夺宝,烧杀掳掠,只因有黑龙神作为后盾。 他得到消息,两日后黑龙神会在珠宝岗南天门附近出现,现在哪里已经云集了很多黑龙教众,等到黑龙神现身那晚,他将带着邵施主和胜南施主前去,我若斗得过黑龙神,他便将邵施主和胜南施主完好无缺的交给咱们,若是斗不过黑龙神,便要自毁道行,将体内龙珠献给降头师。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我咬着牙恨恨的说道:这降头师自知不是你我联手后的对手,于是便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借着黑龙神的手除去你我,到时他坐收渔翁之利,静闲师傅你不应该答应他。 静闲和尚听我说完,微微一笑说道:晓楠,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输?这黑龙神乃当年我欠下的孽债,今生当然要我来还。 你以为我不明白这降头师打得什么主意吗?其实我心里明白的很,他要复活他的儿子,单凭胜南施主的还魂胎和千年蛇精血虽然有希望,但很容易复活失败,所以他为求稳妥必然会打我体内龙珠的主意。 我本以为他会出手抢夺,这样的话我即使打不过他也可自爆,拼个鱼死网破,可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降头师的头脑,他利用黑龙神出世逼我前去斗法,以我现在的修为肯定不是那黑龙神的对手,到时候必须履行诺言将龙珠双手递送,而我又偏偏不能拒绝,因为这黑龙神是我的心结,我若不能解开心结就算修行几世也难求正果。 所以这一仗我一定要打,而且要打赢,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你过来我与你说。 说着,静闲和尚趴在我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气。 话音刚落,我立刻瞪大眼睛大声喊道:不行,决不能这样,我死也不会同意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 南天门 静闲和尚微微一笑口念佛号道:小南施主,生又何欢死又何惧?我便是一死如果能化解这场灾难也是值得的。 少跟我整这深明大义的事,告诉你,你是我王晓楠请下山的,我一定要玩好无损的把你送回去。 静闲和尚微微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道:我心以绝,晓楠施主不必在劝说了,还有两天时间,你还是抓紧准备准备吧。 静闲和尚说完这句话后便闭上眼睛,嘴里不停的念起了佛号,我站在一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两天时间一晃便过去了,第一天我是在床上度过的,我拼命的睡觉,想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 第二天,我叫来了黄尖尖,让尖尖跟五大家主事打声招呼,要求它们前来助阵,又买了朱砂鸡血之类的斗法之器备用。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和静闲和尚便出发了。 珠宝岗,是我们当地一个连镇子都算不上的地方,那里零零散散的住着一些人,大都是当年闯关东来到东北的外地人住在那里。 珠宝岗之所以叫珠宝岗并不是说珠宝有多么多,而是此地属于原始森林,山上植物动物特别之多,特别是林蛙,也就是南方人嘴里说的雪蛤,珠宝岗更是盛产,而且这里的雪蛤个大,油多,是当地的一大特色。 南天门位于珠宝岗火车站附近,是一个比较封闭的原始村庄,就现在这个年代,村里还保留着老东北的习惯,谁家若是死人,买上一沓烧纸到死人灵位前烧烧便算赶礼了。 这村子之所以叫南天门,据说还有段故事,话说当年这地方根本没有人家,到处都是森林树木,有一天,深山里一个老黑熊成了精,好容易化成了人形,便想着去山下看看人间是什么样子的。 可这黑熊精虽然化成人形,但却奇丑无比,下山之后备受人歧视。 老黑熊何曾这么被人看不起过?于是便想让世人开开眼,别小看了它。 黑熊精在集市上摆起了摊位,自称是天上下来的神仙,能掐会算能保人荣华一生,也可让人命丧当场。 起初很多人都驻足远看,不知道这平时谁都看不起的黑汉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也就有了些好奇之人前来找黑熊精算起了卦。 这黑熊精果真有两下子,算的非常准,据说一个乞丐,把讨来的两个铜板给了黑熊精并求黑熊精让他能有良田百亩,贤妻一房。 那黑熊精收下了乞丐的铜板,趴在乞丐耳边说了几句话,没过三日,乞丐果然有了钱,并买了百亩田地,娶上了一房漂亮媳妇。 这件事一出,方圆百里都知道了这镇上有个能掐会算的黑汉子,每天上门来找它的人络绎不绝。 第261节 起初,黑熊精每日乐在其中,孜孜不倦的应付着每一个找它的人,可日子久了,黑熊精便有些烦了。 而此时的黑熊精已经声名远扬,前来找它的人更是络绎不绝,黑熊精真的厌烦了,突然怀念起了当初在深山之中清净逍遥的日子。 于是,黑熊精趁着黑夜偷偷的逃上了山。 黑熊精这一走,全镇人都急疯了,因为自从出了这么个能掐会算的人物,镇子里每日前来拜访的人多如牛毛,镇上的饭馆,茶楼,就连妓院都生意红火,这么个活财神跑掉了,镇上的人能干吗? 于是,镇上人有人的出人有钱的出钱,开始找这黑熊精。 黑熊精刚刚躲进山里,便被镇上人找到了,这让黑熊精不禁暗暗叫苦,心里想着想个什么办法能躲开这些人呢? 想来想去,黑熊精终于想出了办法,它对镇上的人说,自己将要成仙,必须要离开镇子,可镇子上的人死活不信,最后没办法,黑熊精只有说道:这样吧,大家随我一起去,明天天一亮,咱们便进山,我让你们看着我从南天门而入,从此位列仙班。 第二天天一亮,全镇的人便跟着黑熊精进了山。 清晨的山上,到处都是露水,湿滑难走,镇子里的人摔的七荤八素,可黑熊精确健步如飞,大家相互搀扶,勉强能跟的上黑熊精的脚步,可跟着跟着,山里便起了大雾,那雾起的真叫一个大,只见入眼一片白茫茫,面对面都很难看到人影。 那黑熊精一看大雾一起,心里一乐,滑脚闪人了。 全镇人只能在雾中等待,想等雾散了在看这黑熊精到底怎么成仙,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山上的大雾终于渐渐散去,可眼前的黑汉子却早已没了踪迹,待到太阳出来之时,只见对面两座巍峨的大山,大山相连之处犹如被人硬生生劈出一条道路一般平坦异常。 镇子里的老者顿时惊呼,黑汉子果然成仙了,你们看那两座大山中间的空档,可不就是犹如南天门一般? 众人听老者一说,再对着眼前的情景一合计,果然越看越像。 从那以后,这里便被叫做南天门,而南天门的两侧大山便被称为黑汉山。 我和静闲和尚下了火车,迎面便看到了这传说中的黑汉山,只见这两座大山巍峨耸立,仿佛两个怒目金刚一般俯视天下。 静闲和尚更是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道:此地灵气充裕,真乃修行之大好场所,贫僧若是死在此地,也算是有些福缘了。 我急忙呸呸的吐了两下,小声说道:你个老家伙想死?那得问问你楠哥同不同意,我把五大家都拉来了,还怕了他个小爬虫? 话音刚落,我便愣住了,面前这位也是个老龙,我这不连静闲和尚也骂了吗? 所幸静闲和尚并非小肚鸡肠之人,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便向前走去。 出了简陋的火车站,只见站前不大的小广场上热热闹闹的竟然全是人,我提着旅行袋傻愣愣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对身边的静闲和尚说道:静闲师傅,这些不会都是黑龙教的人吧! 静闲师傅四周看了看摇摇头说道:不是,这些是来收皮货,和干货的商人。 哦?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来到这灵气充足的地方也能掐会算了起来?我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静闲师傅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伙人说道:你眼睛又没瞎,难道看不出来那伙人的皮包口都露出皮货了吗? 你再看看那些人,一个个大包小包的扛着,你以为黑龙教都是收破烂的呀! 额~~我看了看周围的人,果然,每个人都匆匆忙忙的走着,手里都拎着鼓鼓囊囊的包,仔细一看便能分辨出,包里装的肯定是些干货皮货等物品,我心里不由暗骂,老爬虫就是老爬虫,不怪能成为中华民族的图腾呢,果然有两下子。 我和静闲和尚在火车站边找了个老式212吉普出租车,跟司机说明地点后,汽车冒着一绺黑烟便开始了颠簸之路。 南天门离车站不是很远,但路十分难走,特别是冬天,厚厚的积雪被汽车压成了两条深深的车辙,配合着地面的坑洼不平,这小吉普车颠簸的仿佛要翻了一般。 十几分钟的路途愣是走了半个小时多。 车子一停,静闲师傅便捂着嘴跳下车,蹲在路边哇哇的吐了出来。 我付了钱来到静闲师傅身边嘿嘿笑道:呦,您老人家怎么还晕车呀!嘿,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们龙族的面子可就丢光了。 静闲师父吐了一会,站起身瞪了我一眼说道:快走吧,你这贫嘴早晚要遭报应。 南天门果然雄伟,两侧的黑汉山巍峨的站在道路的两边,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了投射下来的阳光,这让南天门的路看起来有点像峡谷底一般。 我和静闲师傅互相搀扶着向里走着,刚到山口,一股子冷风便吹了出来,直吹的静闲师傅都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嘴里嘟囔道:怎么这么冷。 顺着山路走了一会,路边开始出现零零散散的人家,看得出这里的生活不是很富裕,低矮的栅栏内,一座座矮趴趴的小房,院子里零星的挂着几穗金灿灿的玉米,吸引着几只大黑乌鸦不停的在周围徘徊。 又走了一会,便看到路边一座矮房门口用油漆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小卖店”。 我与静闲师傅对视了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一推门,一股子热气夹杂着饭菜的味道扑鼻而来,小卖店的屋子不大,一个木头柜子上面镶了两块玻璃便是柜台,柜台的后面摆着白酒罐头等日用品。 屋子中央放了一张桌子,四五个大汉,正围着桌子大吃大喝,看到我和静闲师傅进屋,其中一个大汉立刻警戒的站起身问道:两位是做什么的? 静闲师傅将要开口,我急忙抢着说道:没啥,我家祖坟在这,我找个大师给看看,来年准备迁坟。 边上的静闲师傅连忙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那大汉又仔细看了看我,慢悠悠的说道:冬天上山看坟?山上雪厚路滑,你还是春天再来吧。 我嘿嘿笑了几声说道:多谢大哥提醒,我家祖坟就在山口,刚才我们都已经看过了,这不有点饿了,来看看有什么吃的。 那几个大汉对视了一眼,对着里屋喊道:有人买货了,赶紧出来。 不一会从屋子里走出一个稍微有点富态的中年妇女,那妇女笑容满面的说道:两位买点什么? 我呵呵笑道:大姐,天怪冷的,你给我们两下两碗面条吧,钱没问题,肯定多给你点。 那女人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好好好,两位等着,一会就能下好,说着从柜台里找出一扎挂面扭着大屁股走向了后屋。 我搬了两个北京凳(木头做的凳子八零后已经明白这个称呼)和静闲师傅靠着柜台刚刚坐下,突然厨房传来妈呀一声,正吃喝的几个大汉瞬间站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三大护法 我和静闲师父不明所以也微微站起身向厨房抬眼看去,只见那女人不停的跺着脚喊着有老鼠,有老鼠。 那群大汉哈哈大笑道:婆娘就是婆娘,一个老鼠也能给你吓叫唤了,若是看到了黑……额,若是看到别的东西还不吓死你。 第262节 大汉们嬉笑完便不理女人继续坐下喝酒,我看了一眼静闲和尚两人互相有深意的对了跟眼神,都明白了这伙人绝对不是这村子里的了。 等了一会,那女人才晃着打屁股端了两碗面条走了上来,我和静闲和尚一看碗里那黏糊糊的东西,顿时都没了食欲,可为了不让人起疑心,我两还是硬着头皮把两碗面条吃的干干净净。 临走时,我随手甩给那女人一百块钱并示意她不必找钱了,那女人仿佛司空见惯了一般接过钱便不再言语。 走出小卖店,我和又从新回到村口,静闲师父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晓楠施主,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感觉到了,一进村子我便感觉到了。 哦?你是怎么感觉到的?静闲师父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 我呵呵笑道,你看看这四周,虽然此时已经铺满积雪,但山上明显都是开垦出来的耕地,这山陡峭异常,寻常车辆根本爬不上去,所以本村之中应该还是以牛为耕种的主力,可你在村子里走了这么久,你看到一只牛了吗? 还有就是,农户家里多少会养些鸡鸭鹅狗的,可自从进了村子,鸡不见一只,狗不见一条,这又是一个蹊跷之处。 其三,那小卖店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本地人,先不说口音打扮之类的,单单看她下的那碗面条就绝对不是农村妇女能做出来的,那几个汉子说话差点漏嘴,这就更不用想了。 所以我怀疑,这个村子里原先的农户,肯定被黑龙教的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给清了出去,现在整个村子里全是黑龙教的人。 静闲和尚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道:我也观察出来了,不过,他们到底有多大能力,能把一个村子的百姓都给撵走? 我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村子里今夜将不太平,可能这黑龙教也怕事情传出去对他们不利,所以才想尽办法把村子里的人都赶出去了吧。 静闲和尚抬起头看了看天说道:眼瞅着天就要黑了,咱们赶紧准备准备吧。 我两紧了紧裤腿,顺着山边的小路向山上爬去,我掏出罗盘开始定位,走在齐腰深的雪地里,四周一片白茫茫,远处茫茫林海披上了银装好似国外的圣诞树一般。 终于在一处山谷周围,罗盘的指针开始了上下跳动,我对静闲和尚说道:那黑龙应该就在这里出现,整个村子就这里阴气最重。 静闲和尚向四周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嗯,此处困风窝水,乃大煞之地,看来黑龙若要出土,顶选此地无疑。 刚一说完,静闲和尚突然按住我的头小声说道:快趴下,前面来人了。 我和静闲和尚急忙趴在了雪里,小心的抬起头一看,果然前面隐隐约约的走来一群人,由于雪大,这群人走到很是吃力,所以才没发现站在此处的我们。 我小声的说道:咋办?他们一会若是走过来这茫茫雪地,咱两可无处藏身呀。 静闲和尚看了看远处,又看了看我说道:别怕,若是发现咱们,咱就拼了,我就不信了,逼急了我还打不过一群凡人。话一说完,静闲和尚又觉得不妥,急忙又念了几句佛号。 我紧张的趴在雪里,尽管周围的寒气很重,可我依然不敢乱动,恐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了来人。 而此时的天也渐渐黑了下来,月亮腆着大脸升上了半空,照的雪地一片煞白,犹如白昼一般。 那几个人越走越近,就在我面前十几米处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不到四十岁的青年对着身边人说道:几位,今日是我黑龙教龙神出土之日,一定要吩咐下去,所有教众要严加看守,如遇陌生面孔一律不许留下活口。 身边几位立刻一弯腰说道:放心吧大护法,咱们守的严实着呢,别说是人了,就是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我用手捂着嘴,生怕呼出的哈气被人发现,慢慢的从雪里露出头来像来人看去,只见那年轻人站在中间,颇有指点江山的感觉,在年轻人两侧则站着两个老者,其中一位我竟然还认识,正是在废旧体育馆里遇见的那个一身中山装的老头,另一个则穿着一身唐装,借着月光看去,仿佛是坟墓里跳出来的僵尸一般。 年轻人对身边的两位老头说道:二护法三护法,你说那个南洋的家伙今晚能带来什么全阴女吗?若是带不来,龙神发怒,咱们三个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呀。 话一说完,唐装老头哈哈一阵大笑有些得意的说道:那个南蛮子肯定会带来的,因为他有事求龙神,如果带不来全阴女,他所求之事恐怕世间无人能帮他。 那年轻人点点头嗯了一声也不问什么事就说道:那就好,无利不起早,既然他有求于龙神,我相信他肯定不敢耍什么花招。 中山装老头也嘿嘿笑道:大护法,今晚龙神祭品多着呢,不单单有全阴女,还有几个成了气候的小妖小怪,我相信龙神看到了一定更加高兴。 哦?二护法为了龙神出世可做了不少准备呀,等龙神他老人家一出世,我一定会禀告龙神给你赏赐的。 中山装老头一脸笑容的给年轻人鞠了一躬说道:谢大护法提拔。 年轻人微微笑道:二位护法劳苦功高理应得到赏赐,等龙神大人出世,到时候长生不老,荣华富贵肯定让咱们享用不尽。 几人又互相吹捧了几句,便向来路走了回去,直到几人走远,我才和静闲和尚从雪地里爬了出来。 静闲和尚摇了摇光秃秃的脑袋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呀没想到,原来神龙教的大护法竟然是他! 怎么?你认识这个大护法?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何止认识,这人若是论起来还是我的师弟呢。静闲和尚轻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师弟?难道他也是佛门中人? 嗯,十几年前,这人投身佛门,一心想要出家,当时师父本不想收他,无奈他已经身无分文,而且又能吃苦,每天给寺院做好多活,在主持的劝说下,师父最终收下了他,此人平时少言寡语,我只知道他俗家姓陆,据说是为情所困才放下一切遁入空门的。 师父给他起了法号叫静风,取树欲静而风不止之说。 此人十分勤奋好学,平时又少言寡语,所以师父对他很是疼爱,将其毕生所学全都传授于他。 可谁知几年后的一天夜里,师父临时起意想巡查一下寺院,没想到却发现他在做一种很邪门的法事,据说这种法事是用来复活魂飞魄散的鬼魂的,师父也是偶尔在一本古籍之上看了个大概,此法十分残忍,要用一百零八个生魂活活炼化,再用男婴之血,女婴尸油,涂在九命猫尾之上命其寻找魂魄碎片,这九命猫受一百零八生魂怨气影响,及其凶残暴戾,但凡遇见活口必杀之而后快,直到找回所有碎片。 师父发现时,此人正在炼制生魂,师父看到后大怒,连夜便将其逐出师门,并永远不承认静风是他教出来的徒弟。 记得当时师父逐出他时,我还帮他求情来着,没想到他果然邪心不改,竟然投奔了黑龙邪教当起了大护法。 我点点头说道:原来这人竟是你的师弟呀。老龙你听着啊,一会打起来你若是对你师弟藏私我可不惯着你哈,等回去我定要跟知客师父告状。 静闲和尚望着那群人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时候不早了,一会他们还会回来,咱们趁这段时间好好准备吧。 我急忙打开布包,找出早已准备好的红绳,开始在雪地里摆起了阵法。 静闲师父也解下挂在胸前的佛珠,扯断绳子一粒一粒按着方位埋起了佛珠。 就在我两忙着摆阵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紧接着尖尖那细细的嗓子便大声喊道:小兄弟,小兄弟,你看都谁来了? 我转回头一看,险些晕倒,只见身后呼呼啦啦一片黑影,无数的五大家子弟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雪地。 黄聚云穿着黄色大衣,满脸笑意的说道:小兄弟,咱们黄家对得起你吧?你看看,我黄家儿郎可都来了,一会打完架你得吃喝管够吧。 第263节 黄聚云身边还站着黄天霸,这黄天霸对我微微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一旁的柳自如也呵呵笑道:得知小兄弟有事,我柳家好手也全都赶来了,只不过现在是冬季,咱们柳家修为低的根本不敢出来,所以才显得人少了点,不过小兄弟放心,如果人不够,我老柳现调都赶趟。 胡玉娘和胡四海也对我点了点头说道:胡家的人有的是,小兄弟尽管安排就是。 众人全都客气的相互问候了一下,我突然想起什么,张口说道:怎么没见常主事? 柳自如听我问道常媚儿不由的叹了口气说道:媚儿她来不了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常媚儿不能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浮出水面 黄尖尖嘿嘿笑道:媚儿倒是想来了,可惜呀可惜,她若是这时候出来,还不冻僵了? 哦!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现在是冬天了,常家的都在冬眠,我又看了看胡玉娘身上和黄聚云身上的大衣嘿嘿笑道:果然还是有毛的好呀。 正在大家互相贫嘴的功夫,不远处又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等走进了仔细一看我顿时呆立当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灰家主事灰有谷。 灰有谷身后浩浩荡荡的跟了一大群灰家好手,看到众人诧异的眼神,这老耗子嘿嘿笑道:怎么着?我们灰家好歹也算东北无大家的一员,这么大的事不叫上我不好吧? 我急忙迎上去有些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自从上次灰墨土死在我的阵法之中,说实话我对灰家一直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我嘴里的五大家一直都是省略掉灰家的,没想到真到了紧要关头,人家灰家依然挺身而出,这倒显得我有些小家子气了。 灰有谷摸了摸我的脑袋,慈祥的说道:孩子,你是咱们东北仙家的榜样,这些年你做的事,私下里早就传开了。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死了也就死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它自作自受,倒是老朽还差你个人情,是你从那干吧老道手里救出了老朽,所以这次老朽特意带上了族中好手前来助阵,我就不信了,这黑龙教还想翻天不成。 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我又想起了和小米一起斗干吧男的那个夜晚,看着黑压压的野仙们,我心里顿时豪气顿生,刚想开口说上几句,只见两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地后,一个爽朗的声音说道:小兄弟,好久不见呀。 我仔细一看,呦!这不是狐五郎和胡翠花两口子吗?急忙上前说道:嘿嘿,你们怎么也来了? 黄尖尖和黄呲牙更是一高跳到两人身边嘻嘻哈哈的逗弄起来。 狐五郎摆了个骚包的造型酷酷的说道:如此大事,我夫妻二人若不来给小兄弟助阵,怎么对得起常二哥和小三? 我瞥了瞥嘴说道:原来不是来帮我的,是来帮尖尖的呀,那好,这情我可不领了。 话音一落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静闲和尚轻咳了一声说道:诸位,今晚既然大家都是为了除魔卫道所来,那么咱们还是速速准备吧,这黑龙教里能人也不少,咱们这么大的势力,难免被人发现。我看要不咱们各家由各家主事带着找个地方先藏起身来,一会若是开打的时候,咱们再一起出来,也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各家主事听完都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大家一商量就各自带着各自的家族散开了去。 时间过的很快,不一会月亮便已经升上了半空,我和静闲和尚躲在了一棵松树的树叉上。 不远处山中渐渐的出现了人影,慢慢的越积越多,那些人聚集齐了之后便浩浩荡荡的像山谷走来。 好家伙,这黑龙教的人还真不少,浩浩荡荡的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反正这半夜的山谷里此时已经黑压压的都是人。 这些人服装统一,都是一身黑袍,黑袍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领头的中年男子则穿着一身金黄色的衣服,看起来好像是古代皇上的龙袍一般。 人群中只有那中山装老头和唐装老头依然穿着自己的那一身衣服,三个人在一片黑衣的人群中显得异常扎眼。 那领头的中年男子站在最前面,略带威严的看了看下面的人群清清嗓子大声喊道:黑龙教是我偶然间得到黑龙神旨意所创立的,龙神在我创教之时曾经答应过我,但凡黑龙教众,待黑龙神解脱之日,都将得到黑龙神的恩赐,让我黑龙教每一个教众全都拥有无尽的生命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今日便是咱们黑龙教苦尽甘来之时,黑龙神今晚便将重新出世,让我们用一颗挚诚的心去迎接黑龙神的到来吧!黑龙神威武。 领头的中年男子喊罢,下面的教众便一起开口大声喊着:黑龙神威武,黑龙神威武…… 中年男子看到教众的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于是双臂一挥,下面立刻停止了喊叫。 中年男子继续大声喊道:时辰差不多了,把龙神祭品带上来。 话音一落,便有几个黑衣人从人群中走出,几人都拎着黑色的箱子,走到领头男子面前时,黑衣人整齐的打开箱子,一阵灰雾传出,面前的空地上一下子多了好多“人”。 说他们是人,其实不过是有个人形罢了,因为我事先开了眼,因此得以看清此时地上坐着的大都是野仙,其中能看得出有两个领头的,一个是黄家的兄弟,这黄家兄弟长得眉清目秀,一脸正直之色,只不过就是表情有些冷酷,一看便是不苟言笑的。 而另一个却是个柳家老太太,佝偻着身子,一脸的慈祥,一打眼,我还以为是黄尖尖失散的妹妹或姐姐呢。 其它小仙修为参差不齐,竟然还有几个没成人形的存在,一看便是打酱油的角色。 只见那冷酷的黄家兄弟高昂着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唐装老头厉声说道:今天我黄小三栽你手里算我倒霉,但你记住,别叫我有喘气的机会,否则我定要你加倍偿还。 那唐装老头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将死之人,还这么猖狂,等一会你成了龙神的果腹之食,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那柳家小老太太哈哈一阵大笑说道:龙神?我呸!不就是个爬虫成精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哼!等我那小孙女找来地府焰王,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唐装老头理也没理小老太太,转头看向中年领头人说道:大护法,时辰快到了,咱们准备开始吧。 谁知那中年领头人却摆了摆手说道:不急不急,二护法三护法,不知那纯阴女带来了吗? 话音将落,只听黑衣人群中哈哈一阵大笑说道:老夫答应人的事从未失约,我说带来,就一定会带来。 说着,黑衣人群中竟然走出一个大汉,这大汉一手提着一个黑衣人轻盈的走到了中年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一看脸色一冷指着大汉说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黑龙教里的人? 那大汉走上前,用手在脸上微微一抹,大汉立刻变成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人,只见他嘿嘿笑道:我是何人?你们的三护法和二护法应该都认识吧。 唐装老头一看这人的面貌,立刻对着领头的中年男子耳语了几句。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说道:全阴女带来了吗? 老人一把扯下身边一个黑衣人的帽子说道:在这呢,货真价实的全阴之女。 那唐装老头立刻走上前一把抓过那女人的手臂细细摸了一下对着领头男子点点头。 中年男子面上总算露出点笑容对着唐装老头说道:三护法,把全阴女带过来吧。 第264节 谁知降头师却伸手一拦说道:慢着,我要的九命猫呢? 唐装老头嘿嘿一笑说道:道友何必这么着急呢?今晚大家喜迎龙神出世,九命猫已经找到了,只不过现在还没送来罢了,道友放心,咱们黑龙教答应的事也从不反悔。 降头师冷哼一声没在说什么,而是回头向我藏身的大树方向较有深意的看了一眼。 我蹲在树枝上,此时心里犹如猫抓了一样难受,刚刚降头师带出去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神经妹,从她的精神状态上可以看出,一定是降头师使了什么法术,导致神经妹现在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傻愣愣的。 既然神经妹已经出现了,那么如果我猜的没错,降头师另一只手里抓着的肯定是秃子无疑。 果然,我刚想到这,那中年领头男子说道:道友,不知你这只手里抓着的是何人? 降头师哈哈一阵大笑说道:这人乃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因为跟在下有些摩擦所以被在下抓来买一送一,给龙神大人打打牙祭。 哦?中年男子面上一喜说道:道友真的有心了,好好好,我相信龙神大人看到活祭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到时候道友的所求之事百分百能成。 降头师冷笑一下没在多说什么。 中年男子环顾四周大声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各位教友听我号令,放百鬼警戒,准备开始迎接龙神。 话音一落,只见每个黑龙教众全都高举一只手,嘴里嘟嘟囔囔的念起了咒语。 蹲在树上的我借着月光看到,每个教众的手上,竟然都捏着一枚黑龙纽扣,此时在月光的照射下,黑龙纽扣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一阵嘟嘟囔囔的咒语念吧,四周突然亮起一道道蓝光,随着蓝光一起出现了无数个恶鬼,每个恶鬼的模样都非常恐怖,但无一例外,这些恶鬼都很惧怕黑龙教众,一个个远远的站在外围等待着命令。 黑龙教众一看恶鬼出现,都将目光看向中年男子,那男子手臂一挥大声喊道:给我把这围起来,若是放进一个活口,我定要你们魂飞魄散。 第二百四十五章 小陆 话音刚落,无数恶鬼惨嚎着分散开来,一瞬间将整个山谷围的水泄不通。 中年男子又是一递眼神,立刻从人群中走出几个黑袍大汉,架起呆若木鸡的神经妹和秃子便向谷底走去。 中年男子,随手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放在手心里摇了摇。 我身边的静闲和尚顿时大惊,悄声说道:晓楠,事情要遭,咱们要被发现了。 嗯?怎么个情况?也没人被发现呀?我有些纳闷的说道。 静闲和尚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这清风曾经在寺院里和师父学习了占卜之术,这手摇卦更是算的神乎其神,我相信只要他看过卦象,定能察觉出来附近有人。 一切仿佛是故意验证静闲和尚的话一般,那中年男子看了看手里的铜钱眉头一皱对着四周大声喊道: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我黑龙教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大派,却也难得喜逢贵事,朋友既然来了,总是要出来面对面道个喜吧,躲躲藏藏又能怎样呢? 静闲和尚叹了口气刚要起身,却被我按了下来,我跳下树几步走出树林哈哈大笑道:我就是图个热闹来看看你们在这做什么罢了,既然你们办的是喜事我当然要给各位道喜。 我这一出现,无数恶鬼便呼呼啦啦向我跑来,一个个张牙舞爪仿佛要把我生撕活吞了一般。 我没理那些奔向我的恶鬼,面色不惊的向中年男子走去。 就在打头的恶鬼马上就要靠近我的一刻,中年男子一摆手,那些恶鬼立刻一个个全都站住身形不敢乱动。 那中山装老头一看是我,顿时趴在中年男子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遥对着我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小兄弟好气魄,听二护法说你们还有过一面之缘,我们二护法对你可是相当看重呀,我也早想见见这位小兄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站在人群边上嘿嘿一笑说道:客气客气,我就是爱凑个热闹罢了,既然今日是贵教大喜之日,那么小弟也不好打扰,咱们就此告辞,就此告辞。说完我突然转身便走。 这一下到给那中年男子闹了个措手不及,于是急忙喊道:且慢,小兄弟,遇见便是缘分,不知小兄弟可否给我黑龙教做个见证,也看看咱们黑龙神的庐山真面目。 我止住脚步转过头嘿嘿一笑说道:哎,本来偷偷摸摸的看看还有些意思,现在您让我光明正大的看我却没了兴趣,算了算了,改日吧,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我这话一说完,立刻有几个黑衣大汉怒了,大声吼道,好狂的小子,我们大护法亲自留你都留不住?别给脸不要脸。 中年男子一看下面几个大汉来了脾气,也是一脸微笑抱着膀子不再说话。 我看了看那几个大汉冷笑道:河边没长草,哪来个多嘴驴? 那大汉一听我张口骂他顿时气的脸色通红,再加上三大护法都没说话,这大汉几步便追了上来,一拳便打向我的脸,一边打一边骂道:我让你骂人,老子就先治治你这张嘴。 我一看来人已经动手,心里不禁一乐,好久没打架了,自己这一身千锤百炼的功夫也不知道搁浅没?正好今遇见个免费活靶子,小爷若不好好练练就太对不起面前这彪形大汉了。 我不慌不忙的身子一侧躲过了迎面而来的拳头,左手一把抓向对方的手腕,右手狠狠一拳打在大汉的腮帮子。 这一拳我留了力,但大汉还是被我打的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嘴角瞬间流出了血迹。 大汉用手背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嚎叫着又向我扑了过来,可身子还没接近又是被我一脚踹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黑龙教众人一见大汉吃亏顿时一拥而上想要群殴我,就在这时,中年男子却啪啪拍起了巴掌大声说道:好样的,小兄弟果然有真本事,今天我也算开了眼界了,不管怎么样,你这个朋友我认定了,再有一个时辰龙神便会出世,小兄弟就陪哥哥在这里迎接龙神吧。 话一说完,身边的黑衣教众一拥而上押着我便来到了山谷边上。 中年男子面色一冷对着押着我的黑衣教众说道:混帐东西,没听我说这小兄弟是我的朋友吗?都给我滚下去。 那伙黑衣教众立刻灰溜溜的回到了人群之中。 中年男子看着我微微一笑说道:小兄弟,我怎么看着你觉得面熟呀? 我仔细看了看面前的中年男子,突然间也觉得十分面熟,好像这人我在哪见过。 中年男子问道:小兄弟,不知可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低头想了想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叫王晓楠。 什么?王晓楠?你家住在哪里?中年男子有些激动的问道。 我诧异的看着中年男子有些纳闷,为什么他听到我的名字会这么激动,于是张口说道:我家以前就住在离这不远的苇塘矿,现在则搬到了梅河口,怎么了?有问题吗?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该死,说这些做什么,万一以后若是找到了我的家人怎么办。 中年男子明显没有想那么多,而是更加紧张的问道:你家真住在苇塘?你妈妈是不是姓刘,有点胖? 第265节 额~怎么跟情况?降妖除魔怎么还变成寻亲大会了?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是又怎么样?告诉你,若是敢动我家里人一根寒毛,小爷我一定给你好看。 哈哈哈,晓楠呀晓楠,没想到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我是绝对不会动你家里人的,因为你妈妈曾经是我一个单位的同事,而且你妈妈和爸爸还救过我,当年若不是她和你的父母亲,我想我早就被老粽子给吃了,哪能成为这黑龙教的大护法呀。 什么?我父母救过你?我越听越糊涂,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想起好多事。 晓楠,你这身手艺是不是跟一个瞎子老头学的?中年男子继续问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瞎爷爷,于是点点头说道:是,就算跟孙瞎子学的。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说道:世事难料呀,没想到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可我还是没找到寻回她的方法。 寻回谁?你到底是谁?我一头疑问,真想立刻搞个清楚。 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我是你陆叔叔,不知道你父母有没有跟你讲当年建设井发生的一些事,如果讲了的话我想你就应该知道我要找回的是谁了。 什么?我一瞬间犹如醍醐灌顶,整个人都呆立在原地,你是,你是小陆?建设井被女鬼看上的那个?联想起静闲和尚所说他俗家姓陆,在寺院里偷偷做法想召回魂飞魄散的鬼魂,我一拍脑门大声说道:哎呀,我可真笨,早就应该想到是你了。 小陆微微一笑,脸上有恢复了那种宠辱不惊的神色看着我说道:不错,我就是你妈嘴里的小陆,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办法把她找回,虽然她是厉鬼,但她是好鬼,她直到魂飞魄散的一刻心里依然想着我,人这一辈子能有个这么爱你的人,哪怕是鬼,也是幸福的,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不管多大代价,哪怕和她在一起相处一天,我也愿意。 我看着面前这个人到中年的小陆,真没想到,爱情的力量竟然这么大,曾经一个善良热心的小伙子,一眨眼却变成了一个恶魔中的领导者,难道这真的是劫数吗? 就在这时,山谷突然传来一阵震动,轰隆隆的响声伴随着阵阵晃动,让所有人不由的东倒西歪。 小陆感觉到震动后眼睛一亮,大声喊道:龙神就要出世了,所有教众一起恭迎龙神出世。 可这时候所有人都歪歪倒倒,一时间乱成一团。 借着这个机会,我急忙一缩身坐在雪上向山谷里滑去,因为神经妹和秃子此刻正被绑在山谷中心的一颗枯树之上。 慌乱中,小陆看到了滑向山谷中的我,顿时站在山谷边上大声喊道:晓楠快回来,龙神一出世,山谷里面谁也跑不了。 我没时间理他,依然倔强的向山谷里滑去。 山体震动的越来越厉害,我从未经历过地震,但我觉得此刻这山谷里肯定比得上地震的效果了。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我越来越靠近神经妹和秃子,借着月光我此刻能清晰的看到秃子和神经妹两人神识已经清醒,两人没有过多的慌乱,而是含情脉脉的互相对视,我大声喊道:秃子,你丫的,什么时候了?还她妈玩苏格兰调情呢? 秃子听到喊声向我这看来过来,一看是我顿时哈哈大笑道:疯子哥,我他妈就知道,危急时刻肯定有你来救我。 神经妹也转脸看向了我,一边喊着小心,一边一脸期待。 可就在还有几米远我就够到神经妹的一刻,山谷的地面突然裂开一条巨大的裂缝,一阵阵热浪伴随咋嘶吼从裂缝中传来,神经妹和秃子被捆绑的小叔已经摇摇晃晃的要倒向裂缝了。 情急之下我一个大跳一把抓住了神经妹的袖子,三下两下解开了捆在她身上的绳索。 刚拽过神经妹,便听到秃子啊的一声大叫,整个人随着绑着他的小树向裂缝里倒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 惊天大战 看着捆绑秃子的小树向缝隙中倒去,我顿时大惊失色,用力将手里的神经妹甩远,纵身一跃扑向了秃子。 凭借着惊人的体力和情急之下的一股冲劲,我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捆住秃子的树根。 谷底裂缝中阵阵炙热的气浪一波一波的席卷而来,烤的头发都发出嗞嗞的响声,秃子这颗小树正好横跨在了谷底裂缝之上,热浪烤的秃子嗷嗷直叫。 我大声对秃子喊道:秃子忍住,我马上把你拽过来。 秃子哭咧咧的大声喊道:疯子哥我求你了,快点吧,再晚一会我就成新疆大块羊肉串了。 就在我使劲拽秃子的时候,谷边的局势也发生了变化,众野仙趁着黑龙教大乱之际,一股脑杀了出来,跟黑龙教众和他们放出的恶鬼杀在了一处。 小陆此时一身黄袍,站在谷边不停的指挥着黑龙教的教众,而其他两大护法也加入了战团,和黄聚云柳自如灰有谷斗在了一起。 神经妹此时也跑过来跟我一起拉秃子上来,可由于身体虚弱,神经妹几次用力都没有拽动树枝。 我默念了三声尖尖,转眼尖尖和呲牙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们几人一起用力才勉强将秃子拉了上来。 刚刚解开绳索,我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裂缝边上,被黑龙教抓来的那些个野仙们正在拼命的挣扎,于是急忙叫尖尖和呲牙去救它们。 尖尖和呲牙刚走,我便觉得眼前一晃,一个黑影速度极快的伸手向神经妹抓去,情急之下我张口向黑影的手腕咬去。 啊的一声,黑影急忙缩回了手臂,连蹦带跳的跑到了一边,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喊道:堂堂正统先生,怎么学狗咬人? 我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降头师。 我也没好气的说道:咬你怎么了?你不是也想打神经妹的主意吗?我就纳闷了,你辛辛苦苦的抓走神经妹,原来就是为了讨好这伙子什么黑龙教? 降头师嘿嘿一笑说道:谁说我要讨好黑龙教?我只不过是想利用利用黑龙教的关系帮我找九命猫罢了,今晚我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即使你不救这全阴女,我也会救,只不过这个邵根茂嘛,倒是我真心送给他们黑龙神的礼物。 马勒戈壁的,我秃子不是好惹的,你当我是巧克力还是玫瑰花?你说送谁就送谁?秃子站在一边跳脚大骂。 降头师没理他,而是继续看着我说道:怎么着?那静闲和尚不会是不敢来了吧?若是它不来,可别怪我不讲信用。 话音一落,降头师突然念起了咒语,紧接着秃子和神经妹嘭的一声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来覆去打着滚,嘴里大喊着疼死了! 我指着降头师大声骂道:你他妈在他们身上做了什么? 降头师哈哈大笑道:没什么,别忘了我可是个降头师,下点降头这种不费力气就能控制人的手段我可不吝啬。 就在降头师话音将落之际,突然一声巨吼,谷底的裂缝瞬间又向外裂开好大,裂缝里犹如岩浆一般的火焰喷涌而出,吓得降头师急忙撒腿跑向了一边的山坡。 我也拉起秃子和神经妹向另一边跑去。 可我刚刚站定身体,降头师便如跗骨之蛆又跟了上来,我二话不说回头便是一脚像降头师踹去,可降头师不躲反迎竟然用身体硬抗了我这一脚。 嘭的一声,这一脚踹了个实诚,可预计中的将降头师一脚踹飞的情形却没有发生,反而这一脚仿佛踩进了棉花堆里,让人有劲使不出来。 第266节 这时想收脚已是来不及了,降头师双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脚踝,使劲一轮,我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降头师将我甩出,几步奔向躺在地上的神经妹和秃子,谁知身边黄光一闪,黄尖尖黄呲牙,和被黑龙教所抓的几个野仙竟然齐刷刷的站在了降头师面前。 降头师面色一冷,双手一翻结了个奇怪的印记嘴里说道: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说着便念起了咒语。 被黑龙教所抓的黄家兄弟猛地一爪向降头师的胸口抓去,我想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降头师浑身发出一道绛紫色光芒,嘭的一声将那黄家兄弟弹飞了出去。 我急忙咬破手指临空画出一道血符啪的一声向降头师身上拍去,降头师也不敢硬接我的血符,只好打断咒语向后避开。 趁这个机会,我跳到黄尖尖身边对它说道:尖尖,你带着他们去和黑龙教教众斗去,这里交给我,他妈的,今天小爷要是不教训教训这瘪犊子,他还以为咱们东北没人了呢。 黄尖尖看了我一眼,和黄呲牙扶起地上的神经妹和秃子便向一边跑去,那黄家兄弟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说了句小心便带着它们一伙向山坡上的黑龙教众冲了过去。 降头师嘿嘿一阵冷笑,拍了拍手说道:果然有气势,是个干大事的人,可惜呀可惜就是做人太过迂腐,若是稍微活络些,我还真不忍心杀你。 我勒个呸,你丫还真拿自己当山东大葱了,小爷今晚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杀谁。 话刚说完,大地又开始了剧烈的晃动,而这次晃动的幅度更加厉害,远处谷底的裂缝此时火光冲天。 忽然,嗷的一声巨吼,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裂缝里腾空飞起,一瞬间天地为之变色,所有人都忘记了打斗,目光一瞬间被这巨大的黑影给牢牢的吸引住了。 而山坡上的小陆,更是噗通一声五体投地拜倒在了地上,嘴里大呼:属下恭迎龙神出世,龙神威武。 那黑影渐渐露出原形,竟然是个长达百米的黑色巨龙。 这巨龙飞出裂缝之后,大尾一扫,山坡上的一块巨石便被填入谷底,将那条裂缝给压的死死的。 而就在这时,树林中又是一声龙吟,转眼一条比它稍微小一些的巨龙从树林里腾空而起,张牙舞爪的和这长达百米黑龙对视了起来。 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我不由兴奋的打了个口哨,对着树林里出来的巨龙大声喊道:静闲师父,下面就看你表演了。 那黑龙一脸恶毒的看着静闲和尚化成的龙,猛的张开大口发出一声龙吟,狠狠的冲了过去。 静闲和尚也不甘示弱一声龙吟过后对着黑龙也飞了过去,两条巨龙犹如两艘航母一般,在空中狠狠的撞向了一起,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咬抓挠,大块大块的肉和鳞片洒了下来。 现在这一刻,两条龙犹如战场上的主导者,所有人都忘记的打斗,争相观看这一千年难遇的战斗。 我正看的入迷,耳边却突然听到了咒语声,回头一看,只见降头师此时上身赤裸,嘴里正嘟嘟囔囔的念着咒语,一道犹如闪电一般的绛紫色光芒围绕着降头师身边不停的闪烁。 突然,降头师双目圆睁,一双手掌外翻,袖口中无数只色彩斑斓的蜈蚣毒虫唰的向我飞了过来。 卧槽尼玛,敢偷袭小爷,看着眼前这一堆色彩斑斓的毒虫,我唰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子连忙向后躲去。 这事不好办,若是斗法什么的,我到是有几分把握,可这老家伙打不过竟然拿虫子吓唬人,这可怎么办好,我偏偏对这毒虫还有些惧怕。此时只能不停的向后躲闪,而降头师却又念起了咒语,仿佛在准备一个更大的妖术。 就在我万分紧张的时刻,一个巨大的刺猬跑了过来,张口便向地上的毒虫咬去,那巨大的蜈蚣在它口中犹如山珍海味一般,被咬的嘎巴嘎巴直响,看的我直咽吐沫。 趁这大刺猬前来救援之际,我也默念起了咒语,随手从裤子兜里摸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破煞符唰的一声向降头师甩去。 破煞符闪着金光飘向了降头师,啪的一声贴在了他的身上,而降头师犹如没事人一般,依然念着咒语。 我差点惊掉下巴,这破煞符什么时候跟卫生纸一样了?怎么贴在人身上竟然不好用了呢? 一转念我突然明白,原来降头师虽然是坏人,可他学习的却是正中的降头术,降头术又是从佛教经典演变而来,而我这破煞符跟血符不同,血符乃是自身精血,受自身控制,只打目标不计好坏,而符纸并不是如此,这符纸是专门对付阴邪之物的,降头师虽然可以脑袋离体,但他毕竟不是鬼魅,所以这符纸对于他来说真跟卫生纸一般无疑。 我也想完了,降头师的咒语也念完了,只见他咒语念罢,双手在浑身上下一阵击打,顿时降头师一身紫光,浑身肌肉犹如魔鬼筋肉人一般瞬间鼓起,离远了看还以为是史泰龙附体了呢。 降头师睁开眼睛嘿嘿一阵冷笑,随即人影一闪便在原地消失不见,下一刻人以到我面前,挥手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 嘭的一声,我被这一拳打了个实诚,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降头师狂妄的哈哈大笑道:你不是很能打吗?我今天就用你最喜欢的方式打死你。 我嘿嘿笑了一下,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慢慢站起身说道:好,今天小爷也不玩道术,咱两就硬碰硬的打上一场。 就在我卯足劲准备和降头师狠狠斗一下的时候,山谷中刚刚黑龙掩盖谷底缝隙的大石头突然凌空飞了起来,紧接着两个人影从裂缝中蹦了出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 苦逼的战斗 与此同时,一声巨响,静闲和尚化身的龙从天空中掉落了下来。 谷底裂缝中出来的二人此时也站定身形,我仔细打量了两人,前面那个一个穿着一身红衣一脸威严之气的男人不用说,肯定是二人之中的头,身后跟着那个一身黑衣高大英俊的男人虽然看起来平时也是养尊处优的人物,但比起红衣男子却差上了一截。 那红衣男子冷着脸环顾一周看了看,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天空中的黑龙身上,而那个黑衣男子却轻松的笑了笑说道:呦,今晚挺热闹呀,看这阵势,东北五大家也参与进来了。 红衣男子冷哼一声没在说什么,黑衣男子一看红衣男子脸色不对,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地府焰王捉拿地狱黑龙,闲杂人等一律让开,免得一会动起手来碍手碍脚的。 呦!这小子谁呀?说话挺冲呀?黄尖尖最喜欢接话,一看这黑衣男子有些高傲,立刻显得有些不高兴了。 此时在场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两人搞的不知所措,人人心里都在合计,这两人到底是哪伙的,所以谁也不愿多说什么,场面一时比较安静,而这时候尖尖的话便显得异常刺耳。 那黑衣男子刚要开口说话,那一身红衣的焰王便瞥了一眼黄尖尖道:不必和个不愿意投胎成人的黄皮子一般见识,灵隐,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 两人对话一结束,便准备上天去打黑龙,谁知两人还没动,我身边吃毒虫的老刺猬却一瞬间变成人形,正是那伙被抓野仙里和黄尖尖很像的小老太太。 小老太太乐颠颠的向着两人跑了过去大声说道:焰王,小愣子,真的是你们呀! 那黑衣人一愣神,转而向老太太看去嘿嘿一笑说道:呦,这不是刺猬奶奶吗?本来还想着找你们呢,没想到你们自己却脱身了。对了,小黄鼠狼呢? 我在这里,还没死!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了那个年帅气的黄家兄弟。 那一身红衣的焰王斜了一眼同样一脸冰冷的黄家兄弟,哼了一声说道:丫头让你们快回去,赶紧走吧! 那黄家兄弟冷着脸看了看地狱黑龙说道:要回去也得先打倒那爬虫再说! 焰王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不怕死的话随便你。 话一说完,这焰王红影一闪,唰的飞到了半空,轻轻一甩手,一股炙热的火焰便对着黑龙飞了过去。 第267节 本以为这黑龙会雷霆般的还击,谁知那黑龙不躲不闪竟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等火光烧过之后,天空中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留下。 那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一惊道:糟了,这死爬虫竟然玩金蝉脱壳。 红衣焰王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对着远方看了看说道:灵隐,跟我去追回来! 说着在天空中化作一缕红光唰的飞了出去。 那被唤做灵隐的黑衣男子对着刺猬老太太和黄小三抱了抱拳说道:我先去追恶龙了,你们赶紧回去找丫头,免得她担心! 说完,这灵隐也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了夜空。 那黄小三一看二人都走了,隔空对我抱了抱拳说道:大恩不言谢,黄小三今日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改日相见,黄小三定当厚报! 话一说完,那刺猬老太太和他们一起的几个野仙跟着黄小三全向焰王消失的方向追去。 我目送着他们远去,一回头的功夫,却看到黄呲牙一脸失魂落魄的看着黄小三消失的方向。 说着时长,实际上这也就是眨眼之间发生的事,众人一时全都愣了神,忘记了身边的打斗。 直到他们全都消失,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小陆慢慢站起身,咬着牙说道:二护法三护法,赶快追上去,无论如何也要保证龙神的安全。 命令下完,唐装老头和中山装老头二话不说也跟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跑了去。 我对面的降头师突然哈哈一阵大笑摆着手说道:小兄弟,我看咱两也不要斗了,我和静闲和尚有赌约,现在他输了,正所谓愿赌服输,现在全阴女和邵根茂已经被你们救回去了,那么这个赌局现在就变成,如果静闲肯交出龙珠我便解了这两人的降头术,如果他不肯交出龙珠,那么你们就等着给他们两人收尸吧。 草尼玛,你怎么这么卑鄙?你现在问静闲师父要龙珠跟要他命有什么区别?既然你这么想要龙珠,那好,今天小爷还真跟你较上劲了,动手吧,你要是想要龙珠就从我身体上迈过去。 降头师没想到我这么难缠,冷着脸看着我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既然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了你。 话音一落,降头师突然从原地又一次消失,而这次我早已经有了防备,身子猛的向下一蹲,降头师的一双腿正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双手死死抱住降头师的双腿,浑身一用力一个过肩摔将降头师狠狠的摔倒在地。 降头师没想到我打架这么变化多端,这一下被我摔了个实诚,不过这降头师也不是稳当客,摔倒之后竟然双手用力抓向地面,两腿使劲一挣扎硬是从我的手中挣脱了出来。 一个回合完毕,两人喘着粗气面对面的站了起来,谁都没有占到便宜,谁也没有吃到亏,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想寻找再一次下手的机会。 稍微站了一会,刚刚平稳下呼吸,我猛的跳起身整个人扑向了降头师。 降头师暗自一笑,抬腿便向我蹬了过来。 我起身扑向他的一刻便已经知道,降头师一定会抬腿蹬我的,因为我人在空中肯定无法躲避,这一脚必然会蹬的实诚,轻点我会倒地岔气,重点的话直接给我蹬死也说不定。 可小爷是谁?小爷大大小小打了无数次架,若是自动送死的话也不可能用这么笨的法子。 就在降头师一脚即将蹬上我肚子的时刻,我双手猛地抓在降头师的脚上,身体借着前扑了力气狠狠的将降头师的脚向他的身后搬去。 啊呀一声,降头师整个腿被我硬生生给搬成了大劈跨,疼的降头师脑袋上青筋直冒,一拳狠狠的向我砸来,正好砸在了我的胸口处。 我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腥甜便涌上了喉头。 我两人一个捂着大腿一个捂着胸口都躺在了地上,远处的野仙和黑龙教徒打的火热,两伙人全都死伤不少,小陆一人战三大家主事依然稳稳不败,而且越战越勇。 静闲和尚已经恢复了人身,趴在不远处的森林边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神经妹秃子黄呲牙一直守候在静闲和尚的身边。 我轻咳了两声,勉强撑起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一阵血气上涌,我张口吐了一口血。 降头师此时也反过了劲,一瘸一拐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被我劈开的那条腿不停的颤抖着。 我嘿嘿笑道:老家伙,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打架,你还真他妈不是对手。 降头师冷冷笑了笑,突然整个头颅离开了身体悬浮在了半空中哈哈大笑道:说你是毛头小子你还不相信,跟我打架?大不了我不要了这具躯体,再去找一具合适的,可你有什么?小伙子,别高兴的太早,对于我,你还太嫩。 此时的我真的要气疯了,这算什么事呀,我竟然忘记了,眼前这个家伙已经炼成了飞头降,甚至比飞头降还要更厉害,我跟他拼肉体不是找死呢吗?可打也打了,后悔也没用,既然他用了飞头降我也没必要讲究什么道义了,想到此处,我猛的喷出一口血,借着还没落地的血珠凌空画出一道血符,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血符犹如装了导航器的导弹一般嗖的飞向降头师,可降头师竟然微微一笑,张开血盆大口把我的血符吸进了嘴里,然后意犹未尽的看着我,仿佛再说还有吗? 我看到这降头师竟然能吃掉我的血符,心里也是一惊,急忙解开背包,想翻出法宝来和降头师对抗。 可降头师也不是傻子,看我解开背包顿时知道事情不妙,于是张口对我喷出一股黑雾。 这黑雾还没到面前便传来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我急忙掩住口鼻转头便跑。 降头师一愣,没想到一直和他针锋相对的我此刻竟然调头跑了,于是飞舞着头颅便拼命的追我。 我对着黑龙教众混战的地方没命的奔跑,刚刚降头师这一拳给我带来的伤害不小,这一跑,胸口疼痛异常,整个人仿佛喘不过气一般。 不过即使这样,我依然不敢放松,身后一颗大脑袋呲牙咧嘴的追我呢,我若是停下即使不死也得被他撕掉一层皮去。 跑了几步,我看到了雪地里若隐若现的红线,红线中有几个灰家野仙和黑龙教的恶鬼拼在一处,我一边跑一边喊道:灰家大仙,快快离开这里,兄弟我有大用处。 要不说人家老鼠遍天下,人家那智商就是高,听我一喊立刻撒丫子跑了。 我穿过我埋下的灭煞阵,降头师的人头也正好进了阵法。 我此刻头也没回,大声喊道:急急如律令,起阵。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结局 在我话音落后的千分之一秒,四周唰的一声腾起了无数红线,颗颗纽扣在红线上晶莹闪亮如同水银一般缓慢的流动了起来,发出一阵令人舒服的磨擦声。 降头师一颗硕大的脑袋此刻也充满惊奇,傻愣愣的看着四周的红绳不知到底该怎么办好。 静心决念起的一刻,没来得及跑掉困在阵中的恶鬼全都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嚎,被腾起的红绳一抽立刻化作一阵烟雾消失不见了。 降头师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大声说道:这是什么阵法?怎么这么霸道? 我没工夫理他。一心一意的念起静心咒。 第268节 第一遍静心咒念完,降头师的人头依然停在阵中,尽管此时的阵中已经被漫天飞舞的红绳给包围了起来,可就是没有一根红绳去触碰降头师的人头,而阵中的降头师也不敢轻举妄动,傻愣愣的漂浮在半空中戒备的看着这些飞舞的红绳。 我额头上隐隐冒出汗水,怎么会这样? 好端端的阵法怎么会不管用了?我心里不由的暗暗着急,可为了维持阵法,我又不得不勉强自己静下心继续念着静心决。 三遍静心决念罢,四周又恢复了平静,直到最后阵内火龙升起,降头师的人头依然安然无恙的悬浮在阵中没有受到一点威胁,此时我才明白,原来这灭煞阵只对阴灵或者妖神有用,对于人,他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虽然降头师此时只有一颗人头,但无论怎么说人家也是修习法术的人,和妖邪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看着四周的火龙消失不见,降头师不禁哈哈一阵大笑:小兄弟,搞了半天竟然是个银样镴枪头白白吓了老夫一跳。 我冷哼了一声道:这次算你命大,有本事咱们再来斗过。 哈哈哈,斗就斗,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到底还有什么本事。话一说完,降头师整颗人头略一摇晃,一瞬间我身边到处都是降头师的脑袋。 这是怎么回事?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吗?我有些发愣的看着一圈围上我的脑袋一时不知怎么下手好。 我楞,人家可不愣,无数颗人头呼啸着向我袭来,我拳打脚踢可浑身依然被很多人头撞的摇来摆去,更惨的是,腿部和后背更是被咬的血肉模糊。 终于,一颗人头撞向了我的后脑,我眼前一黑,整个人慢慢的向前倒去。 而这时候,黄尖尖也注意到了我的境遇,尖叫着奔着我冲了过来,静闲和尚刚刚苏醒,看到我倒地也是大吃一惊,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也奔着我跑了过来。 降头师看我倒下,哈哈一阵大笑,无数颗人头一瞬间扑向了我,顿时血肉横飞,眨眼之间便只剩下皑皑白骨,而降头师的脑袋下竟然随着我身体的分离慢慢的长出了一具新的身体。 几大野仙主事和小陆此时都停了手,傻傻的看着我支离破碎的尸体。 月光透过云层,洒向了我还带着血丝的骨头上。 尖尖瘫软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哭是笑。 黄呲牙干脆晕倒了过去。 秃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看着我倒下的地方,秃子呵呵笑道:疯子哥,你又跟我玩捉迷藏是吗?小时候你总是这样,偷偷的藏起来要我找,现在我们都大了,疯子哥别玩了,秃子害怕了,秃子真害怕了,疯子哥你出来吧。 神经妹木然的向前走了几步,嘴里不停的说着:不会的,疯子不会死,疯子绝不会死,呵呵,疯子肯定是修习了什么道术在这给咱们变戏法呢,秃子你看,变的多像,你看这骨头跟真的一样。 一时间所有野仙都流下了眼泪,此时此刻只有静闲和尚拼了命般的和降头师斗在了一起,静闲和尚又化成了龙身拼了命般的和降头师打在了一处。 黄尖尖,秃子、神经妹,三人默默的来到我的尸骨前,尖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张皱巴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反而却渐渐的笑了起来。 桐王子,尖尖不伤心,找了你好久,尖尖终于找到你了,死便死有什么可怕的?死了好,以后什么都不用想了。你放心,你不会孤单的,以后的日子,尖尖天天陪着你,陪到这个世界不再存在。 神经妹颤抖着手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带着血的白骨,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默默的说道:王晓楠,你个笨蛋,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喜欢的人是你。难道你没感觉到吗?难道你没想过,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话我都不听却偏偏最听你的话吗? 秃子是个好男孩,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可谁也无法替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知道吗王晓楠,每当我受到挫折不想继续活下去的时候,我便能想起你,因为只有你能保护我,也只有你能包容我,可你怎么忍心就这么走了? 秃子坐在我的尸骨边什么话都没说,就是一直嘿嘿的傻笑,在充满笑容的脸上,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天空中爆出一片火光,静闲和尚赤裸着上身落在了我身边的雪地上,降头师此时浑身是血,手里拿着一颗闪亮的珠子哈哈大笑道:龙珠,我终于得到了龙珠,天亮之前还魂胎便会破体而出,我不但可以复活我的儿子,我还可以变的很强,从此以后,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个世界还有谁是我的对手?谁是??? 小陆背负着双手看着降头师道:把龙珠交给我,从今以后你便是黑龙教的大护法。 滚!少他妈跟我提黑龙教,老子现在不稀罕你们那个破教,你以为你是谁?想抢龙珠?你也要看看你几斤几两。 小陆冷哼一声说道:既然阁下这么不开情面,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说完,小陆一挥手,黑龙教剩下的教众一拥而上对上了降头师,那降头师漂浮在半空哈哈一阵大笑,张口吐出一个圆球,狠狠的向地下一摔,顿时一阵烟雾升起,无数恶鬼从烟雾中跑了出来迎上了黑龙教众。 小陆一看对方早有准备,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向降头师奔去,两人又是一阵打斗。 众野仙此时慢慢的将我围了起来,所有人都盘膝而坐念起了佛家的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 朗朗的咒语声,在清冷的夜里传出很远很远,突然,神经妹捂着胸口大叫了起来,整个人躺倒在地上开始不停的打着滚。 秃子紧张的看着神经妹,灰有谷等人也一起查看起了神经妹的病情。 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地上的白骨竟然犹如有吸力一般慢慢的合在了一起。 茭白的月光温柔是洒在带着鲜血的骨骼之上,一块犹如玉佩的骨头渐渐的发出耀眼的光芒,所有骨骼都回复到了原先的位置,倒下的王晓楠再一次站了起来,可这一次却只站起一具骨架。 一阵嘎巴嘎巴的声音响起,所有的野仙包括秃子都傻傻的看着面前这具骨架,大家的下巴一瞬间齐刷刷的掉了下来,一个个张着大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骨架站起身,用黑洞洞的眼眶看了一眼依然在地上翻滚的神经妹,慢慢的伸出一只手,就那么虚空一抓,神经妹身体不由自主的竟然漂浮了起来,渐渐地神经妹整张脸开始憋的发紫,几次张口想要吐出什么,可就是吐不出来。 神经妹真个身体越飘越高,慢慢的脸部已经靠上了我的手掌内。 终于,神经妹猛然张大了嘴,一口黑紫色的血带着一颗肉球吐了出来。 吐完肉球后的神经妹嘭的一声摔回了地面,而那个肉球却慢慢的飘入了我一身骨架的心脏部位,没用一会,这肉球竟然在我的心脏处噗噗的跳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天空中正和小陆打斗的降头师一声大吼:把还魂胎还给我?说着竟然撇开小陆呲牙咧嘴的向往扑来。 我一身骨架站在原地,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降头师的攻击一般,可就在降头师马上到我身边的一刻,我猛人抬起双手一把穿透了降头师的身体,双臂一用力,降头师竟然硬生生的被我从身体中间给撕成了两半。 还好降头师机警,在最后的关头脑袋再次离体,飞了出去。 那颗龙珠由于一直在降头师的手里握着,此时骨碌碌滚到了雪地上,正好滚回了静闲和尚的身边。 降头师瞪着一双狠毒的眼睛看着我,大喊着:你毁了我,你毁了我的儿子,老夫今天跟你拼了,就算死,老夫也要拉上你一起死。 说完,降头师一颗头颅竟然从脑袋开始慢慢的向外流血,整张脸越来越狰狞异常,而此时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声不响的用空洞的眼眶看着一脸血的降头师。 众野仙也都预感不妙,顿时都使出看家本事向降头师攻去,一瞬间降头师的脑袋犹如被万千烟花打中,爆出五彩火焰。 可法术过后,降头师却嘿嘿发出一阵怪笑,大声说道:大家一定都想知道飞头降之后的嗜血降到底是什么样的吧?今天老夫就让你们开开眼界。 话一说完,一声巨响,降头师的头颅凭空炸开,一道血光拔地而起,跟火箭一般升上天空,紧接着,身边的野仙们便发出阵阵惨叫,七孔之内一道道血箭射出,呈直线聚向天空的那道血光。 就连我骨架内跳动的还魂胎也迸发出一跳血线向头顶聚集,而随着血线的流失,还魂胎的跳动也越来越慢。 第269节 所有野仙此时都慌了神,谁都知道,这一身精血若是被那血光吸走都将是一死的下场。 黑龙教那边更惨,小陆丰润的脸上此时已经开始渐渐干瘪,不出两分钟,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流血过多而死。 这血光明显对鬼魂没用作用,趁这个机会,降头师一开始放出的恶鬼们趁虚而入,杀了黑龙教大半教众,眼瞅着就要杀到我们这边来了。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静闲和尚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抓起身边的龙珠,猛的含入口中,念了一句佛号便飞向了天空中的血光。 嘭!又是一声巨响,天空中犹如一道闪电划过,照的整个山谷亮如白昼,众人一瞬间瘫软倒地,天空中聚集的鲜血犹如下了一场血雨一般洒了下来,染的整个山谷一片嫣红。 众人全都瘫软在地,失血过多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不时的眩晕。 鲜血又很多洒在了我一身白骨之上,当月光再次洒下,我整个身体犹如春天的嫩芽一般慢慢开始长肉,没过多久,那个让人们熟悉的王晓楠又从新长成,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孔却怎么看怎么有了静闲和尚的影子。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谷底的裂缝在一阵震动之后开始了愈合,最后竟然合的天衣无缝,若不是满地的嫣红和零零散散的黑龙教教众尸体,谁也不曾想到,这里曾经发生过如此大规模的战斗。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三个月过去了,东北的初春依然寒冷无比,但迫不及待有些发绿的柳树枝已经告诉人们春天即将到来。 秃子的别墅内,四处喜气洋洋,妈妈爸爸邵叔叔和赵姨都穿的特别正式,特别是邵叔叔,胸前写着父亲的大红花别的端端正正。 秃子一身西装革履笑容满面的招呼着每一位来宾,我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西服,仔细的擦了擦早上刚换上的新皮鞋看了看表说道:各位,都抓点紧哈,新娘子马上就要到了。哎!门口那个放鞭炮的,赶紧把礼花都摆上。那个谁,对,说你呢,快去门口把车位腾出来,一会婚车没地方停了。 陆,不,清风师傅,你一个出家人就别在外面晃悠了,赶紧进屋招待龙山寺的那些僧众,一会还等着他们祝福呢。 晓楠哥!婚车来啦?门口黄呲牙穿着一身漂亮的牛仔装呲着龅牙喊道。 好好好!鸣礼炮,接新娘子喽!!! 随着我的一声大喊,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礼炮带着嗖嗖的响声飞向了天空。 典礼完毕的酒桌上,吴局长满脸笑容的递给我一个乌木盒子,我接过一看,里面静静的躺着那把纸扇。 吴局长嘿嘿笑道:谁的东西早晚都会回到谁的手里,晓楠呀,你本事不小,我们这个行当里就缺少你这样的人才呀。 在座的你都认识,也没有外人,能不能传授我们几手防范这些邪事的手段呀? 我摆了摆手说道:吴局长夸奖了,我哪有什么本事呀? 同桌的阎队长一脸笑意的说道:怎么着兄弟?不舍得传授呀? 哈哈哈,要是真想避免邪事的话我到也能教教你们,这招百分百管用,只不过你们能不能管住自己就不一定了。 吴局长轻轻压下一口酒诧异的说道:哦?快说说,我们也学习学习。 我咽下一口菜,拿起餐巾纸慢慢的擦了擦嘴角压低声音说道:其实办法很简单,第一,做个善良正直的人。 第二嘛:大家一定要记住,天黑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