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说好的超人是假的》 第1章 远道而来的外星崽 01 我正在一艘极速行驶的飞船上。 球形的飞船在宇宙中疾行，穿过神秘而又浩瀚的星空银河，驶往未知的地点。 毫无疑问，我是个穿越者。 我拥有部分自己上辈子的记忆，部分模糊，部分清晰。可我还是被困在小小的座位上，什么都干不了。 因为我是一个小宝宝，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宝宝。 我怀疑我不是个地球人了。 飞船还在行进，机械手里的奶瓶子塞到了我嘴里。 我透过飞船的可视窗，看到了一颗蔚蓝的，静谧而貌美的星球。 ——地球。 是哦，不用怀疑了，我真的不是地球人了。 然后，我在飞船急速下降的时候开始思考。 ——你听说过超人吗？ 我开始怀疑我是个氪星人了。 02 飞船带着我，降落在一片耀眼的绿中。 圆滚滚的飞船缓冲能力还不错，我没受到什么冲击。只不过圆滚滚的飞船落地之后还空转了一会儿，转得我头晕眼花，刚刚喝进去的营养液都在身体里翻滚。 我只是个可怜又无辜的小宝宝啊！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一切？ 可视窗这时候的是朝下被泥土包裹着的，我也是被挂在半空，难受又委屈。 不知道这个情况维持了多久，我终于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又一阵失重感传来，飞船球球似乎被整个抱了起来，而后有一只巨大的手出现在可视窗上，抹去了那些尘土。 感谢上帝，英语果然是宇宙通用语言。 在我看到那张逐渐清晰起来的男性面孔的时候，我也听到了一道温柔的女声： “乔纳森，那是什么？” “天啊玛莎——” 男人不敢置信地道：“这是个……是个baby！” 03 乔纳森，玛莎。 我真的越来越……难道我真的会被起名字叫“克拉克·肯特”？ 那……那可有点…… 04 然后，我的飞船球球被暴力拆卸了。 然后，我被小心翼翼地解开安全带，被他们捧在掌心。 然后，我看到了玛莎温柔的眉眼，和眉眼中化不开的忧愁。 玛莎：“乔纳森，这个孩子……他……真的能活下来吗？” 乔纳森揽住玛莎的肩膀，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们发现了他不是吗？会好的。” “是吧，小家伙？” 说着，他把视线也落在了我的脸上。 小宝宝的身体太小了，其实不太听我自己控制的。身体自由地运动着，幼嫩的脚丫踢在了玛莎的手指，回馈来的感觉，让我这一刻突然想明白了些什么。 等等。 不……不对啊！ 一个婴儿，再怎么说，一个婴儿……是成年人，一只巴掌能捧起来的吗？ 好像……觉得他们两个人非常非常大，不是因为我变成婴儿的错觉，而是…… 我我我我……我现在就躺在玛莎的掌心里，看起来都没她整个巴掌大啊！ 啊？？？ 啊！ 第2章 广受欢迎的外星崽 01 大家好。 先来一段自我介绍吧。 我叫克拉克·肯特，是个外星来客。我拥有地球名字的唯一原因，是我被一对善良的地球夫妇收养了。 我很幸福。 我的家庭成员，有父亲乔纳森·肯特，母亲玛莎·肯特，还有一条名叫杰弗里的大狗。 在我进入这个家庭之前，杰弗里是被爸爸妈妈当孩子养的。 所以…… 02 玛莎尖叫：“杰弗里！放下克拉克！克拉克经不住你闹！” 是的。 我，一个脆弱的外星人，正可怜兮兮地被杰弗里叼着后脖子的衣服，甩来甩去。 杰弗里很懵。 它把我轻轻放下来，从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和杰弗里这样的大狗比起来，我真的……很小只了。 笑不出来。 玛莎赶紧把我抱起来检查一遍。现在的我好歹比之前强一点，虽然和同为婴儿的地球人比起来还是很小，但是，好歹已经比玛莎的两个巴掌大了。 玛莎妈妈心疼地亲亲我的脸蛋儿： “克拉克，乖孩子……走，天气不错，咱们出去晒晒太阳。” 阳光明媚又不耀眼，确实是个好天气。玉米田如同碧绿的海浪，别有风味。 在暖洋洋的阳光下，我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竟然成功地伸了个懒腰。 玛莎：“呀！克拉克你好棒！” 我：……妈，不要戴着滤镜看我…… 哦对，我是“克拉克·超人·肯特”，力量来源确实是太阳的对吧？看来我应该好好晒太阳了！ 玛莎妈妈还在微笑，她满怀期望，看我的眼神温柔如光： “妈妈的克拉克……你要努力，好好长大哦。” 好、好的！ 等等！妈妈你别走啊！我还没晒够太阳呢！ 妈！ 妈—— 03 毫无疑问，我无条件听从玛莎妈妈的指示，努力长大。 现在的我，已经五岁了。 大约是有机会我就偷偷跑出来晒太阳，五年后的现在，虽然我看着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弱鸡样子，但好歹看上去是个普普通通的地球人了。 于是，我被忧心于教育的乔纳森和玛莎打包塞到了斯莫维尔唯一的一家幼儿园。 目前，幼儿园正在爆发战争。 几队小朋友叽叽喳喳吵得厉害，而我…… 小朋友a：“克拉克应该和我们玩过家家！他来当宝宝！” 小朋友b：“克拉克明明应该和我们玩医生病人的游戏！他来当病人！” 小朋友a：“不！他还这么小，他是个宝宝！” 小朋友c：“他不玩过家家，我们刚刚搭积木，他搭得可好了！他应该和我搭积木！” 小朋友d：“你们别吵了！克拉克都快吓哭了！” 我·克拉克·本人：？？？ 我要吓哭了？ 我怎么不知道？？？ 04 我带着一口袋的小朋友送的小零食，被玛莎妈妈带回了家。 玛莎：“哦宝贝，你可真了不起。” 哪里了不起？让小朋友们为我打起来了了不起吗？ 玛莎：“好啦，你去玩吧。杰弗里！不许欺负克拉克。哦对，晚上给你做苹果派怎么样？” 我觉得我身为穿越者的脸已经丢光了。 我都把过去忘得差不多，在小孩子的身体里，越来越像是个真·小崽子。 所以我可开心地点头。 玛莎：“用不用妈妈帮你拿？” 她看我艰难地捧着一堆小零食，有些关切地问我。 我摇头了：“不用的妈妈，我可以。” 于是，我抱着一堆小零食，努力迈着晃悠悠的步伐，回房间去。 结果才走了两步，一颗糖果掉下来，狡猾地钻到了我的脚底下。 ……糟糕。 玛莎尖叫：“克拉克——” 玛莎惊呆：“……克拉克？” 她看着飘起来的小零食们，眼睛瞪得大大的，惊讶的神色透过漂亮的眼睛展现出来。 足足过了十几秒，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摔了个惨的我抱起来。 玛莎：“没事吧宝贝？” 我：“……” 我想哭。 我没事，我当然没事。 但是！ 浮起来的！难道不该是我吗？？？我不是会飞的超人吗？？？ 为什么是小零食们全浮起来了？？？ 在我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半空中那些小零食们似乎感觉到了嘲讽，一顿，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我捂着被棒棒糖砸中的鼻尖，更想哭了。 ……说好的超人呢？ 假的吧…… 第3章 正在长大的外星崽 01 神说要有光； 于是有了光。 我说要有苹果派； 于是我被塞了一嘴苹果派。 乔纳森说，克拉克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专心致志啃苹果派。 我不能说话。 毕竟，我怕我一张嘴就无理取闹。 因为对于这个问题，我有话想说： 爸爸，我不用读幼儿园了吧？！我已经知道自己未来最高学府是霍格沃茨，现在就差 ——咱们搬去英国了。 02 乔纳森：“克拉克，我们谈谈。” 我放下只剩渣渣的苹果派盘子，乖乖地把手放在膝盖上，等着爸爸说话。 玛莎：“克拉克乖。” 我：“嗯～” 乔纳森：“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摇头。 玛莎：“你能再让那些小东西飞起来吗？” 我闭上了眼睛。 我努力，努力，再努力，脸都快憋红了。 无事发生。 乔纳森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现玛莎说的场景。 玛莎把我抱了起来：“没关系的宝贝，不要怕。” 我没怕。 我只是……不会。 乔纳森特别严肃：“宝贝，那是天赋，但是只有你拥有这种天赋。答应爸爸，不要给别人看好吗？” 我不是个真的宝宝，我当然知道。 但我装宝宝装久了。 我问他：“为什么？” 他告诉我说：“因为只有你拥有的礼物，别人会因为没有感到难过的。” “而你，克拉克，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本来就是上帝赐予我们的礼物。” 我把我念念不忘的答案，对他说了。 “爸爸，所以……我是个巫师吗？” 乔纳森：“……我不知道，大概……” 我假装深沉：“我觉得我是。” 03 当然，我没办法论证霍格沃茨存不存在，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个神奇的巫师，我更不可能搬家去英国。 我喜欢堪萨斯州，喜欢斯莫维尔小镇，喜欢这里一望无际的玉米田，喜欢这里的微风，阳光。 反正，不管怎么样，虽然我可能不是会被黄太阳改造的氪星人，我还是喜欢晒太阳。 不过太阳晒多了…… 正在晒太阳的我，啪叽一下摔倒，脆弱的皮肤都受了点伤。 但是，我能论证……我好像真的有点问题。 晒太阳晒得我发烧了？？？ 说好的人间之神呢？？？ 当我红着脸叼着温度计，在床上哼哼的时候，我决定彻底忘记，命运和我开的玩笑。 克拉克·肯特，承认吧。 你不是超人，你没有那么强大的身体，你只是一个倒霉又幸运的外星崽子。 我决定好好享受我的新的人生。 玛莎心疼死了：“宝贝，你要好好地长大啊……” 我知道了。 我努力。 04 自从放弃了成为“超人”这个可怕的想法，我就真的轻松了。 我可以奔跑在玉米田里。 我可以帮爸爸妈妈做点什么。 我可以把自己当成真的小孩儿，一点一点长大。 ——虽然和同龄人比我永远长得小小只，体质弱，晒太阳都不行。 全斯莫维尔都知道肯特家的儿子是个体弱多病需要多关照的小可怜。 圣诞节我收到的祝福，好多都是“健康长大”。 qaq我、我知道的，我会努力的！ 05 七岁，我终于离开了幼儿园，成为了一名光荣的！ 小！学！生！ 小学哦！嘻嘻嘻，读小学了离不用读书还远吗？ qaq 小学一年级过了一半，老师给我们开会： “同学们，明天会有赞助商来学校哦。大家热情一点，到时候我们就有新的图书室和实验室啦！” 嗯，我们斯莫维尔小镇中心小学环境比较艰苦，大家理解一下。 第二天，我被玛莎妈妈收拾得干干净净，身为最矮的排头，等来了“赞助商”。 “欢迎卢瑟先生，也欢迎卢瑟小先生。” 打瞌睡的我一个激灵。 嗯？？？ 第4章 食物万岁的外星崽 01 卢瑟父子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 卢瑟先生有着怀孕六月一样的大肚子，穿着西装也像是什么街头混混。而小卢瑟先生倒是长得纤细柔弱。 他有一头红色的卷发，绿色的眼睛，肤色苍白，甚至有些腼腆。 他被他的父亲粗暴地推到了前面。 卢瑟先生叼着雪茄，瞧着我们这群小学生的眼神很蔑视： “这是我儿子，他会在这呆一段时间。” 然后很不耐烦地对老师讲话：“好了好了，钱我一会儿打给你们，我先走了。” 小卢瑟被毫不留情地抛下来，他在众人的目光下显得非常非常不自在，苍白的肤色上都泛起了红。 他说：“我、我是莱克斯·卢瑟。你、你们好。” 02 我越来越觉得我不是超人了。 说实话，我对过去的记忆已经忘得差不多，但是有些名字还是记得很清楚。 比如说超人有一些伙伴，什么蝙蝠什么闪电的；比如说超人有些死对头，什么……莱克斯·卢瑟……的。 我悄悄地观察着这位比我高两级的卢瑟小少爷。 他穿着黑色的小西装，坐在秋千架上，寂寞地望着操场上玩橄榄球的校友们，穿着小皮鞋的脚尖点地，没有人给他推秋千。 据说是因为他爸爸是莱昂内尔·卢瑟，一个很糟糕的家伙。 03 他瞧着有点可怜。 我对自己说，嘿，那可是莱克斯·卢瑟诶！ 然后我走过去，送了他一颗巧克力： “要尝尝吗？” 我觉得他挺兴奋的，不过他还是很矜持地站起来，瞬间比我高两个脑袋。他小声说了一声谢谢，没有吃那颗巧克力。 第二天，卢瑟小少爷出现在我的班级门口，把我叫了出来。 等我回教室，全班同学都围过来了。 “克拉克，卢瑟有没有欺负你？” “克拉克，卢瑟是不是打你了？” “克拉克，卢瑟做了什么你说？” 我捧着超大盒的巧克力： “……他送了我一盒巧克力，你们要吃吗？” 04 没有人吃掉我的巧克力，我也没再和这位不太像反派的卢瑟说过话。因为又过了一周，他就走了。 倒是那年圣诞节，我收到了一盒匿名寄来的巧克力，进口的超贵的那种黑巧克力。 超苦的，一点都不好吃。 第二年，再没有匿名的圣诞礼物了。 05 但是这个圣诞节鸡飞狗跳。 飞起来的是玛莎妈妈做的烤鸡，跳的是飞起来的杰弗里。 乔纳森：“克拉克！让烤鸡下来！” 我我我我在努力了！ 玛莎：“克拉克！让杰弗里下来！” 我知道哇！我要吃烤鸡！再不努力烤鸡就被虽然飘起来但是足够兴奋的杰弗里追到吃掉了！ 我的烤鸡！ ……哦，糟糕……杰弗里叼住了烤鸡，我没烤鸡吃了。 这个悲惨的念头浮起来，杰弗里叼着烤鸡掉到了沙发上。 它开心地大快朵颐，看到快要哭的我，歪着头想了想，撕下一块儿鸡肉叼给我。 我：“……” “谢谢你杰弗里，我不吃你的口水。”我只能蹲下来告诉它。 杰弗里好像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把分给我的鸡肉又叼走了。 乔纳森：“克拉克！” 我：qaq 乔纳森叹气：“算了。但是你必须学会控制你的能力了！你不能在外面也这样做。” 玛莎倒是没生气。 她抱一抱我，再摸摸我的脑袋： “厨房里还有一份烤牛肉。你要是能让牛肉和盘子一起飞过来，那你今晚可以全部吃掉。” “真的？” 玛莎：“当然。” 食物的力量是无敌的！ 你猜我吃到没有？ 第5章 努力学飞的外星崽 01 小学毕业那年，要体检了。 我，克拉克·肯特，一个吃得很多，就是不长个的小少年，拿到了体检报告。 身高170cm。 作为一个十二岁的成长期男孩儿，这个数字应该不错——如果我不是在这个世界的话。 这里真的是地球吗？？？ 我的朋友们，皮特，189；杰克逊，193；就算是女孩子拉娜，她也有178了…… 是哦，这里成年人平均身高两米多，包括男女。单算的话，女孩子身高大约在180以上，男孩子是200，至少“娇小的”玛莎是182，乔纳森211。 拉娜努力安慰我：“不要怕克拉克，你一直都是这样小只，你小宝宝的时候还像是玩具娃娃呢，现在你已经好很多了。你会长高的！” 我：“哦。” 不，我是个外星人，我和你们的身高格格不入。 我要自闭了。 02 和这里的地球人长一样高几乎是没希望了，不过我现在有个别的希望。 ——我想飞。 我都十二岁小学毕业，结果还是没有等到猫头鹰给我送信，估计是彻底和巫师无缘了。 亏我还总觉得我的超能力和不会控制魔力的小巫师很像。 所以我觉得我不能等下去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应该努力控制一下超能力。 首先，回顾过去，我能让东西，甚至动物浮起来。 我在院子里，坐在乔纳森为我做的秋千上，晒着太阳，轻声发问：“嘿，杰弗里，你还想飞吗？” 没有汪汪声。 秋千旁就是树，树下埋葬着一条寿终正寝的老狗。 我松开攥着秋千的手，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更温暖的阳光将我包裹，给了我力量。 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耳边隐约有一声幻听般，钥匙打开锁头的声音。 尽管离地只有30厘米，但是170＋30，勉勉强强也算我两米高啦！ 哼哼。 我低下头，用高度不一样的视角看世界，一眼就看到了树下那一块大石头。 石头上面，是我画给杰弗里的烤鸡。 我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试探性地迈了一步，瞬间失去平衡，折腾好几下才勉强把脑袋弄到最高处。 我终于松了口气，慢慢笑起来。 “嘿，杰弗里。这就是飞的感觉吗？” 嗯。 我会飞了。 第6章 即将长大的外星崽 01 自从我学会飞，更多的，可以说是有趣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我真的觉得我更像是个巫师，这一切都像是在搞魔法： 我可以让花骨朵提前绽放； 我可以让破碎的盘子恢复； 我可以让坚硬的石头融化。 我可以多吃一块儿巧克力！ 玛莎妈妈：“不，你不可以。” qaq 02 科技发展的进步，很多时候是因为一个单词——“懒”。 懒得洗衣服，所以有了洗衣机；懒得洗碗，所以有了洗碗机。 或许这也可以算是人类的本质了。 嗯……虽然我可能不是人类，但很类似呀，差不多差不多。 于是，在练习我的魔法的时候，我顺便开发了很多有趣的小功能。 比如： 玛莎妈妈做饭已经很辛苦了，洗碗一定要我来做。 然而，我懒得洗碗。 为了这个伟大的目的，我终于研发出了一个小小妙招。 玛莎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手里东西差点掉到地上。 “克拉克！你这是……” 我正在餐厅坐着，眼睛盯着正在努力“自己洗澡”的刀叉碗盘，跟玛莎比了个“v”： “我是不是很厉害？” 玛莎哭笑不得：“你啊！” 03 同理，我还开发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新的功能。 感谢我模糊的记忆，给了我很多灵感。 我记得超人会飞，我现在已经可以漂浮起来啦！ 我记得超人刀枪不入，我现在……可以给自己一个意念防护盾，大场面没尝试过，不过刀子割不破是肯定的。 我记得超人有热视力，有冷冻呼吸，我虽然做不到，但我勉强也可以模仿一些出来。 有趣极了！ 但是，我最想要的一项能力，我没有做到。 我，克拉克·外星人·肯特，一个在地球茁壮成长的外星崽儿，我觉得我的智力，可能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我……我也想要超级大脑啊！ 我想要聪明的脑袋，可以飞快学会各种知识的超级大脑！啊！ 04 然而我没有。 这就是我为什么惨兮兮，现在还要在学校读书的原因之一。 而且我考试还不是第一名。 委屈。 总有一天，如果我不能拥有聪明的超级大脑……那我要变个人来替我上学。 我发si！ 05 大家好，我叫克拉克·肯特。 我出生在一个我不知道名字但怀疑叫“氪星”的星球，乘坐了一个球球飞船来到了“巨人地球”。 我在地球上努力长到了十五岁。 我的身高终于突破了180。 虽然在班级里还是最小只的那一个，但终于不像是一个插班进来的小孩子了呢！ 真是可喜可贺。 ——就是还像是营养不良。 在“巨人地球”上生活了十几年，我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 我，还有乔纳森、玛莎，都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当时的球球飞船里只有我一个人。 然而，在这个清晨，楼下传来一声尖叫。 “啊——” 我几乎是瞬间从迷蒙的睡梦中清醒过来，拖鞋都来不及穿，直接从楼梯栏杆翻下来，意念护盾瞬间覆盖自己与发出尖叫的玛莎，同样在往下赶的乔纳森，漂浮力让我动作比想象中的灵巧，我站在玛莎身前，伸手将她护在身后。 我：“怎么了妈妈？” 玛莎：“你……他……” 我这才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没开灯，房间里有点暗，意念一动，电灯被打开，房间登时亮堂起来。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他低着头，闭着眼睛，短发乌黑，微微带着点卷，目测身高拔尖，穿着一身和此刻的我一模一样的小熊睡衣。 拥有一张，和我近似一模一样的脸。 第7章 身受重伤的外星崽 01 我发誓！ 虽然我的记忆不太全，可我真的没有双胞胎兄弟！ 何况……他瞧起来比我高。 在这个瞬间，我陷入了各种奇怪的思维可能性中。 比如，他才是真正的克拉克·肯特，是真正的那位超人，我就是个跑错片场的。 ——但是不行啊！玛莎是我妈妈乔纳森是我爸爸，这谁都不能和我抢！ 我护着玛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个“陌生人”身上，乔纳森要下楼的时候，也是意念一动，送上一个护盾，让他站到我的后面去。 乔纳森：“别闹克拉克，你还是个孩子。” 我：“别闹乔纳森，我可是会魔法。” 玛莎：“别闹了你们俩。好好看看。” 我&乔纳森：？？？ 玛莎拍拍我的肩膀，让我放松下来。微妙的眼神扫过我和乔纳森，就好像在看什么笨蛋。 我：？？？ 玛莎：“你仔细看看。” 我仔细看了。 我还闭上眼睛，用我的魔法能力去感应了一下……咦？！ 这个“人”，没心跳，没呼吸，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简直像是——像是——什么傀儡一样。 玛莎估计看出我没头脑了。 她轻声道： “你看，他的右耳尖。” 我看了，回头看玛莎。 玛莎：“……” 妈妈叹了口气：“他耳尖上有和你一模一样的一点……像是胎记。” 我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耳尖： “诶！我耳尖上有胎记吗！” 玛莎：“……” 乔纳森：“……” 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没那么冷厉了。 我也不敢讲； 我也不敢问。 02 我还是阻止玛莎和乔纳森靠近，但是我自己可以在这个“男人”身边转一转，再认真看一看。 从另外的角度看这张脸，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毫无疑问，虽然我说我们两个拥有相似到近乎一模一样的脸，但他是个成年人，我还没。 我长大大概就这样。 我有些唏嘘地想。 我忍不住伸手去薅一把他的卷发。而男人却因为我一动，失去了平衡，顿时从沙发上软绵绵地翻了下来。 “克拉克！” 乔纳森和玛莎的叫声响起。 而我，一个弱小可怜又体弱的外星人，被那好大一块头压在了地上，挣扎了好半天，才把那沉重的身躯推开，瘫在地上自由呼吸。 玛莎非常睿智地盯着我看。 “克拉克，”她严肃极了，“你知道的，我和你爸爸都不懂你的魔法什么的。但是我现在要问你一句。” 我：正襟危坐。 玛莎指了指地上那个目测身高两百四的巨大的“我”： “他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03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 04 等等。 我皱起眉，突然地陷入了沉思。 我之前……想过什么奇怪的念头吗？ 呃……好像……大概……也许…… 我顿时心虚起来。 乔纳森：“克拉克？” 我眼睛一闭，认命了： “我好像……想过要变一个人来替我上学。” 玛莎：“……” 乔纳森：“……” 玛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这位可不能替你上学呢。” 是、是啊。 我面无表情地想。 他这么大一坨，和我一点都不像呢。 05 在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分·身”是我自己弄出来之后，一切便顺其自然，迎刃而解。 我已经不是当年什么都不会的小豆丁了。 我闭上眼，本能般操控着游离在阳光中的，太阳带给我的魔法能量。再睁开眼，地上那好大一坨便一点点地开始与窗棂映入的阳光融合，一点点消失。 在他消失之前，我看向了他的右耳。 耳尖上，有一点如同胎记般，浅红色的痕迹。 超人有这个吗？ 没有的吧！ 我果然是个假的。 06 乔纳森：“克拉克，我们得谈谈。” 玛莎：“好吧，你们爷俩聊聊，我去给你们准备早餐。煎蛋培根怎么样？” 我当即伸手：“妈妈我要两个煎蛋！” 玛莎冲我眨眨眼，转身去厨房了。 乔纳森正在盯着我。 于是我赶紧坐上沙发，就是刚刚“大一号的我”坐着的那个地方，手都放在膝盖上，假装自己是个乖宝宝：“谈！好的爸爸，您想谈什么？” 乔纳森：“你要知道，你不能在其他人面前用你的天赋。” “我明白的。” 我超级乖！从来都是自己来！ 乔纳森：“所以，你不可能让什么人来代替你去学校。” 我：“……” 爸爸，你这是在公开处刑我你知道吗？ 这可太残忍了。 我委屈地想： 没有超级大脑就算了，在巨人地球里跟不上平均身高也算了，怎么连我这点小梦想都要被拒绝呢！ 我这样想着…… 刚刚消失掉的“大一号的我”依旧穿着小熊睡衣，在阳光中渐渐凝聚。 下一秒，在半空中悬浮着的成年“巨人地球体型”的“我自己”啪地摔到了真正的我自己身上。 卧槽！ 好重！ 乔纳森：“克拉克——” 别叫名字了啊爸爸！你先救救我把我捞出去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快一百五十公斤的肌肉壮汉给砸了啊！ 我我我是不是骨折了？！ 救我出去！ 第8章 捡到狗狗的外星崽 01 我房间里的地板中央，躺着好大一坨类人形的不知名“物体”。 而我，正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我，一个身娇体弱的外星人，被约一百五十斤的“壮汉”暴力后，光荣地卧床了。 非常光荣！玛莎都心疼地给我做了玉米派！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地上这坨“人形物体”。 我从床上爬下来，翻出了卷尺给他做记录。 把卷毛压下去之后的身高：233 我的天？！！ 让我瞧瞧沉睡在地上的这坨——啊不，这位男神！ 瞧瞧这完美适应巨人地球的身高，瞧瞧这结实流畅的肌肉，瞧瞧这沉睡也依旧完美的面庞…… 我站在他身边，掀开t恤看了一下我只有隐约轮廓的四块儿腹肌，再看看地上那位“完美的自己”。 我可耻地心动了！ 02 玛莎端着果汁路过我没有关严的门的时候，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克拉克！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啊！ 我就是趴在“我自己”身上，额头抵额头，憋红了脸，试图让我自己的意识进入到这位“分·身”的身体里。 ——永远不要怀疑一个身处巨人地球的我，对身高的执念。 就、就是…… 玛莎：“克拉克？” 我：“妈妈，拉我一把，我、我腰有点疼。” 我高估了刚刚被这身体狠狠砸了一下的我的身娇体弱。 太惨了qaq 03 我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地晒太阳。 顺便，练习我的那个，被我直接称呼成魔法的能力。 这个能力有点难总结。我能很清楚地感受得到，这种魔法力是来自于阳光的。阳光照射在我身上，带给我力量，消耗的那些魔法力，也需要阳光补充给我。 而关于魔法使用方式，我还处在摸索中。 毕竟之前我怎么都想不到我能凭空造个“自己”出来对吧！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不知道我“自己”的用法。 是的，我现在只能凭空变出一个“自己”来。而且不会再倒霉地砸自己身上。我什么样子他什么样子，唯一的不同就是身材，以及——他睡着，我醒着。 唉，这可真是个问题。 但是！现在的关键问题不在这里。 而是…… 乔纳森：“克拉克，你是不是快期末考试了？” 我从秋千上爬起来，赶紧溜回房间。 大约每个世界的家长都是这样督促崽子们学习的吧！ 04 地狱般的期末考试来了。 我，一个没有超级大脑的可怜外星人，接受着一样的教育，明明多活了一辈子，结果还考不过班里的个别同学。 当然！虽然不是第一而且我并不爱学习……但我成绩也不差啊！ 挺胸。 期末考试刚结束，我包还没背上，老师喊了我和几个同学的名字。 “就是这样，”苏珊老师讲，“去大都会参加数学竞赛，要去吗？” 05 晚上，家里在开会。 乔纳森和玛莎有着不同的意见。 乔纳森：“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成绩，克拉克。” 玛莎：“是啊，妈妈的小甜豆要长大了。” 我：“……” 哦，别叫小甜豆了好么！你已经很久没叫过这个名字了！ 乔纳森：“但是，克拉克，你知道你是不同的，或许你应该一直留在斯莫维尔这样的小镇。” 玛莎：“乔纳森！” 乔纳森：“玛莎，你也知道的。我相信克拉克可以掩藏自己的不同，但是……” 玛莎：“克拉克总会真正地长大，他不应该一直留在这，你也知道的，不是么？” 我：“……” 我猜你们俩这“you know”是说我是外星来客这件事儿。其实我知道了来着。 但是我不敢说。 我只能维持着安静倾听的乖宝模样，听他们俩辩论，顺便喝着橙汁。 下一秒，我皱起眉，看向黑乎乎的窗外。 有什么在急速下坠。 魔法护罩心随意动，我板住脸，抬手压了压示意爸妈安静下来，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魔法力凝聚在眼睛，加强了我的视力。我瞪着眼看，发现了一个仿佛着了火一样的球球正在向我家靠近。 ……斯莫维尔这是外星飞船的靶子吗？！ 魔法笼罩住自己，我让自己飞了起来，心随意动，再努力缓冲那团火球。 球球上的火熄灭了。 我伸手擦了擦球球飞船的可视窗。 下一秒，我和一双豆豆眼对上了眼。 06 魔法笼罩着自己，五感与力量全部得到了提升。 我听到了房间里的对话。 玛莎：“不行，我不能让克拉克自己在外面。我得出去。” 乔纳森：“再等一小会儿，克拉克不是小孩子。我们出去……反倒是帮不上什么忙。” 玛莎：“……哦我的甜心派……” …… 妈妈，我不要面子的吗？能不能不要用各种好吃的来指代我了？ 不过我怎么都压不下上翘的嘴角，只好在外面又停留了几秒，顺便打开了球球飞船的船舱。 我拎住了想要冲到我身上的小家伙，另一只手拖着球球飞船，回到了家里。 乔纳森和玛莎都在看我。 我咳嗽了一声： “爸妈——” 我擎起手里的小家伙： “我捡到了一条狗。” 这条和我乘坐着一样的球球飞船的狗狗在巨人地球应该是小型犬了。 全身都是白色的小狗吐着舌头，挣扎着想往我身上扑，尾巴都快摇出虚影来： “汪！” 第9章 遇见故人的外星崽 01 我现在就跟乡下人进城的感觉一样一样的。 不。 我根本就是乡下人进城啊！ 斯莫维尔就是座小镇，有着暖洋洋的阳光，有大片金色的玉米田，虽然小却很温馨的镇子； 那大都会是什么？ 大都会是美国最具代表性的几座城市之一，号称明日之城的一座城市。 校车从斯莫维尔中学一路开到大都会，车里的乡下孩子们都跟过节了似的。 别看大家身高两米，其实都是刚上高中的孩子。 我把刚刚做完的数学题放回背包，倒是家里条件很好，经常出门的皮特正在和同学们吹大都会有多好有多好。 他冲我扬扬手：“克拉克，等下哥哥请你吃棒冰怎么样？” 因为胃肠虚弱而被玛莎禁止吃冷饮的我可耻地心动了！ 然而我义正言辞而心痛地拒绝了他。 “……谢谢你，皮特，”我板着脸，“但是比赛前，不能大意。” 嗯，对，比赛重要。 02 不得不承认，虽然我必须学习，但我不是一个爱学习的好孩子。 我对科学道理没什么兴趣，对数学文学兴趣同样不大，在巨人地球体育锻炼是个短板，所以我真的是不爱学习。 何况……我搁这儿学习……能解释我的穿越还是能解释我的魔法？ 头疼。 反正在这场数学竞赛中，我尽力了。 等交完卷子，满脑子如何论证1加1等于二的我，看到了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那是…… “莱克斯？” 03 莱克斯·卢瑟，传说中超人的死对头，现实中，和我有过短暂的不知道算不算友谊的相处时光。 我记忆力还不错，我完全记得卢瑟小少爷的模样。 那是我还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三年级的卢瑟小少爷苍白敏感，在一众“巨人小学生”中也是“凹”下去的那一点。 我更记得那盒巧克力的味道。 ……超苦的。 但现在！ 那个身高两米一，穿着学校下发的统一短t恤，微微绷紧的布料下露出的肌肉结实有力，甚至连那头红卷发都消失不见了的人——真的是我记忆中的莱克斯·卢瑟吗？ 开玩笑的吧！ 我认错人了吧！ 04 疑似莱克斯·卢瑟的男人停住了脚步。 他回头，那双深邃的绿眼睛在我所在的方队扫了一圈，定格在“凹”下去的我的身上。 他突然笑了。 “肯特，”他说，“好久不见。你还没有长高呢。” ……过分了啊。 05 这是一间亮堂宽敞的咖啡厅。 二楼的玻璃窗是落地的，整间二楼只有小巧的几张桌子，被设计出彩的装饰巧妙地分割成既公开又隐蔽的私人角落。 莱克斯·卢瑟捏着一把银质的勺子，在咖啡中缓缓搅动。 “这是我的店，”他轻笑道，“欢迎你来做个品鉴。” 送在我面前的咖啡和莱克斯的黑咖不一样。 咖啡的颜色浅，一瞧就加了不少牛奶。咖啡香气浓郁，嗅着并不苦涩，反而有些泛甜，有点上头。 ……就是太烫了，不好下嘴。 我只好遗憾地先不看咖啡，转而叙叙旧。 “谢谢款待，”当然，礼貌也是要讲的，“我还以为……不会再见到卢瑟少爷了。” 他笑了一下。 非常礼节性的那种，和当年有些腼腆羞涩的卢瑟少爷判若两人：“莱克斯就好。” “……你还好？这家店都是你的，肯定不错。哈哈。” “是不错。”他说，“至少现在自己做主，不会再有人让我做些不愿做的事。” 嗯？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啊！ 夕阳西下。 余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我们身上。 我收回盯着莱克斯微笑的视线，盯着咖啡杯看，脑子里飞快地转。 时间仿佛是一坛养料。 这八年的时间，曾经身高垫底身娇体弱还练不出肌肉的我，还是我；曾经身高劣势身娇体弱还身心敏感的卢瑟小少爷……被时间养没了头发，养成了壮汉。 咳。 凭心而论，卢瑟少爷还不是个壮汉。 他也就是刚刚成年的岁数，虽然说身体素质恢复了“巨人地球”应有的水平，而且都有了肌肉了，但总的来说，身材结实匀称，是个非常优秀的小青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发型选了个秃——啊不——光头。 但我……有那么点微妙的不安。 毕竟我还记得，这位大概是超人的死敌。 ……因为什么来着？ 莱克斯·卢瑟按下了桌边的按铃。 我没有用魔法放大自己的五感，所以什么其他的声音都没有听见，只听见了莱克斯·卢瑟说话的声音： “看来这些不合你胃口。” 我：“……还好。” 卢瑟：“我看你很困惑。是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我忍了又忍，没忍住。 我问： “抱歉，我实在是想知道……长高有什么秘诀吗？” 我觉得我眼睛都要发光了。 “还、还有，冒昧了，您的发型……是长高的代价吗？” 莱克斯·做好被问准备没想到问题跑了偏·卢瑟：“……” 第10章 将上大学的外星崽 01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夕阳暗淡的日光透过玻璃洒在彼此身上，我的脸上，莱克斯·卢瑟的光头上。 拥有蹭明瓦亮脑袋壳的卢瑟少爷表情中隐约着什么“明媚的哀伤”。 他看着我，那双绿色的眼睛中隐藏的风平浪静仿佛被打破了，翻滚着我难以读懂的情绪。 ……不就是问问你怎么长高的吗？ 有必要吗？先生？ 莱克斯：“这就是你想问的问题吗？克拉克？” 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这么回答。 于是我乖乖地拐了个弯。 “如果这是隐私问题的话，你可以不用回答，”我耸耸肩，“你知道的，我的身高实在是让我惦记，所以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莱克斯微笑。 他一直都在笑，可这时候的笑容好像不太一样，更真实……也更微妙了些。 他说： “嗯，我知道了。” “身高会受到各方影响，最后得到的结果也完全不同。不过有些是绝对的根源问题，这种情况下后天的努力用处并不大。” 他还在微笑： “或许是基因决定的也说不准呢。” …… 你是在说我命中注定矮吗？ 对不起，咱俩那塑料一样的友谊小船侧翻了。 啊？你说请我吃晚饭？ 哦，小船还在行驶中，风平浪静，不错不错。 02 和莱克斯·卢瑟吃过晚饭我就回了宾馆，第二天一早就打着哈欠爬上了回程的校车。 可怜我们这群来城里的乡下人，根本没怎么玩够就要回斯莫维尔了。 皮特表情痛苦： “克拉克，你昨天回来的太晚了！我明明答应请你吃冰棍的。” 我：“……” 拉娜笑着插话：“事实上，结果是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吃到了大都会牌冰淇淋。” 哦，这样啊，我理解的。 就是皮特那假装痛苦的表情太假了。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虽然没吃到冰淇淋……” 我拉长了尾音： “但是我有尝到大都会咖啡，热巧克力，棉花糖，华夫饼，香草威化还有意大利菜。” 感谢莱克斯·卢瑟少爷。 虽然他没有分享我长高的窍门，但是他有带我吃好吃的！ 我冲竖起耳朵的皮特同学笑一笑：“所以……你的心意我领了，回去请我吃斯莫维尔的冰淇淋就可以，我不挑。” 皮特：“……” 拉娜坐到了我身边。 斯莫维尔不大，同龄的孩子们差不多都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拉娜就是我的小青梅了。 她始终比我高出一点，但还是很细心： “你和卢瑟聊什么了？” “没什么。” “克拉克，别太靠近那个卢瑟吧。听说他——” “嘘。” 我竖起根手指： “谢谢你拉娜，不过不用告诉我。” 我不是很想知道传言。 我也不需要知道。 或许是我自负吧，我觉得我有自己的眼睛，我会自己去看，他，或者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或许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但至少在此刻，他只是我的点头之交，勉强算是朋友吧。 而且…… 我冲拉娜笑一笑，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 “要吃巧克力吗？” 莱克斯·卢瑟送的哦。 03 回家之后，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我依旧是个小镇青少年，身高窜到了一米九三，可在同龄人中依旧是垫底。 ——该死的巨人地球！ 哼哼。 以及，我们家又养了一条狗狗。 那条从天而降，仿佛是我老乡的白色狗子，成为了肯特家新的成员。 “小氪！坐好！” 我给了它，我记忆中，超人的狗狗的名字。 小氪乖乖坐下，冲我吐着舌头，瞧着很开心。 我：“这底下是杰弗里，来问个好。” 小氪：“汪！” 我揉揉它的脑袋： “好了，拜过山头你就是我们家的狗了，乖。” 小氪欢快地摇着尾巴。 “那我们说好了，等我不在家，爸妈的安全就交给你负责了。” “汪！” “哦对了，这句话我应该先问问的。” 我捏着小氪的爪子，蹲下来，板着脸，义正言辞： “你是超级狗……会飞吗？” 小氪歪着头看我。 然后，在我的注视下，另外三只爪子离地，还真的浮起来了！ 捂胸口。 你是真小氪！ 我…… 我不是真超人qaq 03 成长是如此烦恼。 我一个不爱学习的学生，终究要迎来高中毕业，开始准备大学申请。 我的选择比想象中的要多。 我“过去”的记忆越来模糊了。 我记不清所谓的“漫画剧情”，记不起所谓的“应该也许”。我好像是彻底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以我自己的身份，以“克拉克·肯特”为中心点。 我隐约中有些朦胧的印象。 关于“超人”做过什么。 他好像是花费了漫长的时间来寻找“自我”。因为他是地球上唯一的氪星人，他是地球人，可他又知道不一样。他似乎是在探寻，在找寻一个一直想要的答案。 但我不一样。 是苹果派不好吃还是烤牛肉不够香？ 哼。 我知道我不同，我从小就知道我是个外星人，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觉得还挺有趣。同时也知道，我始终属于这里。 超人的存在或许是在提醒我可以怎么做。 可我就是我。 我很快乐。 当然，有快乐也有烦恼。 家庭会议又开始了。 乔纳森：“你怎么想，克拉克？” 我不知道。 我真挚地回答我爸爸： “选择太多了，我一开始就是试试看的。” 玛莎：“克拉克，你要相信自己，你很优秀，非常优秀，他们当然都会录取你。” 其、其实我也没那么优秀啦。 嘿嘿。 乔纳森：“儿子，你长大了。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会始终在这里。长大了，去闯吧。” 我问：“不反对我用魔法了吗爸？” 乔纳森哈哈地笑：“我反对有用吗？你小子看着憨——咳，可比谁都有主意。” 爸，我听见你说我憨了！ 乔纳森假装没说，站起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前管着你，是因为你还小，怕你控制不了自己。但现在你长大了。那是你的能力，是你的天赋，想好你要怎么做，然后保护好自己，就去做吧。要是累了就回来。记住，这始终都是你的家。” 父亲的怀抱是温暖而宽厚的。 他身上有着阳光的味道，又仿佛是微风吹过玉米田带来的清香，是我最熟悉，最安心的味道。 玛莎也加入了这个拥抱。 她吻过我的额心，眼中闪烁着泪花。 “一眨眼的功夫，小毛毛就长大了，”她伸手比划着，“你那时候只有巴掌这么大，我一直害怕你不能活下来……感谢上帝，你现在已经是个帅气的小伙子了，真好。” 她说：“我爱你，儿子。” 他说：“我为你骄傲，我的儿子。” 我爱你们，我更为你们骄傲。 我的亲人。 第11章 新生起步的西贝超 01 大学，人生新的起点。 身为传说中可能成为超人的我……我选择来到传说中的大都会。 说实话，我对大都会的印象很好。 毕竟我对我的“家乡”没什么记忆，然后一直都在斯莫维尔成长，唯一去过的大城市就是大都会。 而且……大都会有好吃的。 嘿嘿嘿。 我想，我对美食的执念，大概就比长高要低一点。 就这——么一点点。 02 去大学前，爸妈比我还要焦躁。 我看着他们翻来覆去地讨论那些其实没啥意义的事情，好像还把我当那个长不大的baby。 妈！虽然我可能长不到两米了！可我是已经193不是毛毛头了好吗？！ 玛莎：“安静点克拉克，我想想还有什么可以给你带的。” ……好吧，看来这事情最大的意义，应该是他们作为父母的乐趣吧。 03 说起来，在小氪被我带回家的那天，乔纳森就已经把我是捡来的这件事儿告诉我了。 然后带着我去把仓库里装我来地球的球球飞船拿出来，和装着小氪来地球的小球飞船放在一起。 差不多大。 不对，还不如装小氪的球球大。 qaq 我的球球上的痕迹已经斑驳，满满的都是时光岁月的沉淀。乔纳森小心地遮掩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 意念一动，球球飞船听话地悬浮起来，绕着我转了几圈。 我喊了一声乔纳森： “爸爸。” 乔纳森：“……嗯？” 球球飞船在我脑袋上旋转，我看着我爸，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再冲他张开手臂。 “飞船太小了，我肯定坐不上去，就算上去了，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我说，“我想一直在家里，你会收留我一辈子对吧，爸爸？” 乔纳森：“……” 他没说话，悄悄扭了一下脸，我假装没有看到他抹眼泪的动作。 然后，他把我裹进他怀里，再往我肩膀上拍一拍。 乔纳森：“飞船……是你在用你的魔法？” 我：“……不、不可以吗？”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克拉克，”乔纳森摇头，“是它带你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来到地球，为什么只有你自己，或者加上小氪。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还很小，但飞船里布置得很好，我想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一定也是很爱你……我只是……谢谢你能成为我的儿子，也希望你可以尊重你的家乡。” 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04 那天我没有打开飞船，而现在，我又一次站在了飞船前。 球球飞船看上去真的是个球，还是个不那么圆滚滚的球。 因为撞击在地面上，外壳受了冲击，里面有些东西也都成了碎片。乔纳森和玛莎当时讨论过，他们把所有能搜集到的东西全部放进飞船，再把球球藏在仓库，而现在，球球就放在这里。 小氪在我脚边趴着，发出可爱的声音。 我缓步走过去，然后亲手打开了飞船。 我没有得到任何来自我亲生父母的消息。 我只是站在球球前，突兀地觉得鼻子一酸，而后任由眼泪沾湿了眼眶。 我看到了球球中的标志。 那是一个，钻石一样的图案，中心铭刻着一个大写的“s”。 果然是这样啊。 “我”是“超人”。 可我知道，我就是我。 05 “衣服带够了吗？” “够了够了。” “那个什么带了吗？” “带了带了！” “啊！柠檬派还在烤箱里！你等——” 我拉住了玛莎。 “不用了妈妈，我该走了。” 玛莎捂着嘴巴，激动的家长快哭了。 他们好像还没准备接受自己养大的小家伙终究要离开他们的羽翼，但我准备好了。 这是属于我的人生。 这只是开端。 求学而已，一个行李箱其实已经足够。 我拉起箱杆，冲玛莎和乔纳森笑：“那……我走啦？” “加油吧，儿子。” “小氪，爸妈交给你了。” “汪汪！” 06 我坐上了开往大都会的车。 斯莫维尔真的不太大，赶在这个时间去大都会的大多都是我的同学们。他们有的选择不再读书，留在斯莫维尔过简单而传统的生活；有的做好了去大城市闯荡的决定，怀着憧憬与期盼出发；也有的和我一样，准备深造，继续读大学。 车上满满都是人，拉娜放好行李挤过来在我身边坐下，等待着未来。 车子启动了。 拉娜看了我一眼，小声开口： “克拉克，我好紧张。” “没关系的。”我安慰她。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盒子，再从盒子里，取出一副黑框眼镜。 我自己做的，材料是球球飞船里的碎片。因为经验不足，就做了个很简单很基础的款式。 瞧着还不错。 拉娜很惊讶。 “克拉克？你什么时候……需要眼镜了？” 我把眼镜架上鼻梁，再推一推： “现在。” 我冲她微笑。 新世界，正在我的面前缓缓打开。 很好， 我来了。 那么问题也来了。我是不是该先想想，今晚到大都会的第一顿晚餐……吃什么好呢？ 第12章 魔法生效的西贝超 01 我高估自己了。 不得不满脸悲痛地承认，我真的高估自己了。 大学生活……好！累！啊！ 第一百零一次委屈，为什么我没有超级大脑。 对于真超人来说，只要用超级速度翻翻书，用超级大脑理解一下，他就能完全将知识融会贯通。 可换到我身上，不行。 我需要一本一本翻，再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阅读。最后能理解多少完全是看我悟性，不然就是生背硬套，囫囵当看完就完。 简直……天上与地下的差距。 可我还是要看书，扩充我的知识面，医学，法学，哲学，工学，工程学，等等等等。 我太难了qaq 02 自从我戴上了眼镜，一切都好像有了那么点微妙的不同。 至少，曾经我和几乎所有的同学都保持着一点友好的关系，这好像是我的天赋。但到了大学，变了。 克拉克·肯特这个名字，成为了一个“怪人”的代称。 他长得瘦小，像是个书呆子一样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好像除了看书什么都不会一样； 他看起来还有些笨手苯脚，不像是擅长运动，或者有什么特长的人，何况他就算是沉迷读书，也不是最优秀的学生。 他的成绩只是维持着中等，当真是个笑话。 这一类的话从我耳边闪过太多次。 说实话，我没那么在意。 我不是一个真正的，从一无所知逐渐成长起来的少年。我有目标有想法，不迷茫。 我是要成为superman的男人。 而成为这样的人，势必就要抛弃一些。 我不能自由自在地享受校园生活；说不定我根本不能得到一段稳定的关系感情；我要永远地抱着这个秘密，为了乔纳森和玛莎，为了我自己。 我有朋友，可我的秘密注定我很难拥有亲密的朋友。我有太多的事情想要做，而我的时间好像根本不够。 没关系。 我可以的。 03 我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正在设计我未来的“制服”。 让我想想。 我知道的超人，最有名的…… 画笔一顿。 我不要内裤外穿！！！ 04 我花了四年的时间，看完了我能看到的书。 但是到现在为止…… 我还是没能成为超人。 原因其实很简单来着。我……的魔法还没练到家。一直到现在，我每次都能让“另一个我”出现，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我控制不了他。 我和我记忆中的“超人”并不一样。 他是钢铁之躯，他是人间之神，他刀枪不入，他除了氪石几乎没有弱点；可我，力量来源完全不一样的我，体质脆弱，甚至比一般的地球人都要差。 我是可以飞，我是可以用魔法让自己快如闪电，我可以用我的魔法模拟出热视线或者冰冻呼吸的效果，我甚至可以用防护罩模拟出刀枪不入。 我不可能把我自己暴露出去。 来到大城市之后，我的生活简单，但传言我还是挺过很多的。我对这个世界的信任度其实没有那么高，我的身体特征又这么明显，要是我亲自上，出了问题怎么办？ 超人类暴露出自己真实身份的，就是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我还好，但玛莎和乔纳森怎么办？ 那么问题来了。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超人？ 在关了灯，拉好窗帘的寝室里，我蹲在床边，戳着地上那老兄脸蛋儿。 “嘿，醒醒。” 没有反应。 “嘿，这都几年了，我都长大了，你怎么还这样子？” 没有反应。 “嘿，行行好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了。”我愁的不行，“我这马上都要毕业了，本来想趁着大学的时候当当超人过个瘾……” “……啧，算了。有点想吃冰淇淋，我还是去买个冰——” 我的话卡在了嗓子里。 那个和我有着一样的脸，躺了七年了的家伙…… ——睁开了眼睛。 他和我一样。 可我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双眼睛。 晴空蓝色的眼瞳空茫一片，而后慢慢慢慢凝聚了焦点，最后落在了我的脸上。 在这个瞬间，我眼前一花，双份视野竟然重叠。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一刻。 我看得见“他”，我也看得见“自己”；我在用我的眼睛看着世界，我也在透过“他”的眼睛，看清一切。 我听见“他”在说话。 又或者，就是我自己： “要吃冰淇淋；” “要两个。” 第13章 纠结制服的西贝超 01 我想吃冰淇淋。 超想吃的那种。 甚至可以说是双份想吃的那一种。 因为“我自己”想吃，而“我的魔法分·身”也想吃。 ……我太难了。 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我清楚地知道，我还是我，但他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我。如果我把自己比作电子设备的话，大概我是一台运行流畅的计算机，然后主机又加了块儿显示屏，但是我们的内置程序都是一样的……大概这样？ 啊啊啊我说不清楚了！ 谁想知道谁自己学魔法感受一下。 反正我就说到这：从根源上来说，都是“我”，可又不完全是我。 我能感知到他的一切； 而他，仿佛和我思维相近，但抛却了一些别的什么的。 他穿着和我身上如出一辙的衣服，简单的格子衬衫和工装裤，糙汉般踩着一双拖鞋。 他用那双天空般澄澈的蓝眼睛看着我： “冰淇淋呢？” 我：“……” 这话不是我说的，我发誓！ 02 我大概明白了…… 我们两个共用一个系统，而且是以我为主。 而我以他为载体的时候，我好像说话更直白一些。 ……大概。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视野重叠，感觉真是该死的奇妙。 而他，一个本身就是倚靠魔法出现的“分·身”，他拥有着几倍于我的视力、听力，甚至防御力，以及种种。 真的，非常非常“超人”了。 ——除了性格。 扪心自问。 我想要吃冰淇淋吗？ 想的。 扪心再自问： 我能说吃就吃吗？ 大约……可以。 扪心最后自问： 我会，不断地提出这个问题吗？ 不，我不会。 我会掂量斟酌，但是……“他”，会盯着我要冰淇淋。 他：“冰淇淋。” 我：“……” 他：“冰淇淋。” 我：“……哦。” 03 于是，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攥着并不鼓囊囊的钱包，肉痛地看着冰淇淋们。 自己，本来吃一个就可以了。 但是我要满足“另一个自己”，至少三个。 我爱吃的这家冰淇淋好贵的！ 我眼睛一闭，牙关一咬，默默地付钱，出来，自己拿其中一个冰淇淋，把剩下两份递给他。 然后，我们两个傻乎乎的，一起蹲在街头舔冰淇淋。 肠胃虚弱的我，只能拿着冰淇淋一口一口，小口地满足自己；而他…… 那张和我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又帅又有型。 但他左手右手各一支冰激凌，没有眼镜遮挡的俊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一左一右舔了上去。 …… 卧槽！ 这是什么美好的美妙的无与伦比的感觉？！ 这是……双倍的吃冰淇淋的快乐啊！ 当我们两个一起舔一口的时候……妈妈，我好像是吃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呢…… 04 吃了好吃的，我和我都挺满足的。 我们两个捡着小路慢悠悠地逛着，趁着阳光还能洒在我身上给我的魔法力“充能”，我和“指代成他的我”开始聊天。 我：“你好高。” 他：“因为我想长高。” 我：“你好壮。” 他：“因为我不满足我有点差的体质。” 我：“说起来你今天终于醒了……为什么呢？总不是因为我想吃冰淇淋。” 他：“虽然我想吃冰淇淋，但真的不是。时间的积累，量变带来的质变……是时候了而已。” 我感叹：“这话说的像是哲学家。” 他微笑：“你这是在夸自己。” 哼，我乐意。 永久带给我温暖与力量的太阳逐渐下落，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我站在路边凝望着那轮染红了的太阳，而他站在我身后，比我高出足足30公分的身高，与壮硕得令我羡慕嫉妒恨的身材彰显着绝对的存在感。 他不是人类。 他甚至不是和我一样的“外星人”。 我很清楚，我没有那么强大而独特的能力，他甚至连“生命”都不是。 可魔法就是这么奇妙。 他就这样出现了，和我并肩而立，好像就为了成就我。 我没有回头。 “嘿，兄弟，”我说，“你是为什么而存在的呢？我一开始……确实是想要另一个自己。” 虽然我总是开玩笑地说自己又懒又笨的，想要个人来替我上学。 但我们都知道，其实不是的。 他在我身后，微笑。 我不用转身，因为我也在以他的视角看着“自己”。我看得到我被风吹动的黑发，看得到被吹拂的格子衫衣角。 我听见“自己”开口： “我知道答案。” 是啊……我其实，知道答案的。 我是克拉克·肯特。 我是超人。 或许这里只是多元宇宙中一个与众不同而又非常普通的世界。 但对我来说，这是我的一切。 我愿意去做超人，不是因为我的记忆，而是我愿意。 既然我重生于这个世界……我就应该用我的能力，去做一些我应该做的事情。 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是吗？ 诶？ 这句话我不是原创。 我是听谁讲的来着？ 想不起来就先算了吧。 05 我的魔法分·身安静地陪着我站了好久，一起看夕阳染红云层，看着夜幕降临。 而后，在我回头的瞬间，他的身影化作破碎的光，渐渐消融于空气中。 “做好准备了吗？”我正色道。 “这句话应该问你。”他微笑着。 我其实不怎么照镜子的，何况这几年一直戴着刻了魔法符号的眼镜，都快忘掉自己真正的模样了。 现在一瞧，哈，这脸蛋儿是不是真的有点作弊？ 不是我自恋！ 我也不是自恋狂！ 实话实说！ 而且，大约是因为“他”是他，所以才给了我这样的感觉吧——如同阳光一般，虽浅却无比温暖，甚至透着一点点很难被发现的憨的微笑。 在他只剩朦胧的影子的时候，我喊了他一声： “兄弟，我给你设计制服了，只有你穿的那种，”我说，“你要内裤外穿的那套吗？” 他模糊的脸上模糊的笑清晰地僵硬了一秒。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尴尬起来。 他消失了。 而他消失前，我听见他用冷冰冰的声音威胁我： “你猜？” 第14章 初次登场的西贝超 01 我是一个善良的人。 大写的善良！ 所以我做制服的时候……排除掉了那条外穿的红内裤。 其实我隐约记得，超人的制服是模仿了氪星人的传统服饰。不过思来想去，我放弃。 买回来的材料在面前摆好。 我闭上眼，脑内制服成型，而现实中，针线飞起，布料配合，我用魔法操控着它们，让属于超人的制服一点点出现在现实中。 我睁开了眼睛。 蓝色主色的衣服，红披风，红靴子红腰带，胸口上有一个鲜明的字母“s”。 “hello superman.”我低声笑道。 你好。 很高兴认识你。 或者是…… 好久不见。 02 我还没想好超人该什么时候闪亮登场。 毕竟我不是漫画里那个牛x哄哄的克拉克·肯特，我是一个柔弱而又帅气的克拉克·魔法·肯特啊！ 咳咳，正经一点。 说实话，我没有超级视力超级听力，所以想要做到我知道的超人那样，我也得想想办法。 然而，“超人”还没正式出场，我就感到了浓浓的危机感。 好气哦！ 我养我自己已经很艰难了！再养一只超人我我我我—— 我太难了！ 比如现在。 我下午茶吃了份华夫饼，然后，当二超出场： 他悬浮在半空，身后鲜红的披风无风自动，仿若神子降临；他有一张精致帅气的脸，如太阳神般精雕细琢；他有一双包容一切的眼，天空蓝的颜色令人惊艳而后沉迷；他有世上难以比拟的健硕身躯，肌肉与力量的碰撞，迸发出绝对力量的美感；他…… 张嘴道： “华夫饼你没留给我。” 我：“……” 二超：“我要吃华夫饼。” 我：“……” 二超：“还有，别夸了，我们学文学不是为了夸自己的。” 我想了想。 如果我将来成功在《星球日报》任职了。 兄弟，放心，我就是要写稿夸你，往死里夸，搞出花样夸，顺便夸夸我自己。 二超：“哦，没关系。那华夫饼呢？” 我：“……” 我我我怎么就想着吃！！！ 03 我正色道：“我们得谈谈。” 二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凭我们的能力，挣钱没问题。” 我：“不用魔法。” 二超：“那我就帮不上忙了。” 我：“……” 日哦！你就是魔法产物我都忘了！不行不行，本来就是要忽悠二超去找点兼职挣钱养自己的，他不去不就没意思了吗？ 二超：“你这样想？那我去也不是不行。” 他吃光了我最后一块儿华夫饼，冲我扬起阳光的微笑： “挣钱养自己，我懂。” “给我一个名字吧。” 我看着身高233的分·身兄弟，微微一笑： “卡尔。” 我说：“你的名字是卡尔·艾尔，我的半身。” 04 在毕业前最后的狂欢时间里。 我，克拉克·肯特，继续晒太阳，顺便磨炼自己的魔法，为模仿超人继续努力； 我的分·身，二超卡尔·艾尔，完成了我曾经的畅想。 他在有限的时间内，化名卡尔·艾尔，快乐地开启了兼职生涯，用兼职打工挣的钱，供养他自己，以及不时投喂我。 满足。 今天的脑内“自言自语”如下： 我：【蛋挞。】 二超：【给本体留一个。】 我：【本体想吃三个。】 二超：【做梦！最多两个！】 我：【成交~】 05 说起来，二超的出场还很不稳定。 我觉得我的魔法是随着时间不短完善的。所以一开始的二超没有“灵”，现在有了“灵”的二超并不能维持很久。 目前最高纪录是一口气维持了六个小时十八分钟。 我想了又想，我觉得我还应该再练练。 看来我制服做早了。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 大都会城市大学毕业典礼那一天，发生了些事。 曾经就读于大学，却因为违纪被开除的一个学生对学校产生了怨恨心理。 他带着他设计的微型火焰弹进了礼堂，将包括我在内的毕业生、以及学校教师领导教职工甚至家长们包围进了火海。 火焰燃起，精致布置的礼堂顿时成为了火焰的主场。无处不在的空气便是火焰的助燃剂，灼热的温度与滚烫的烈焰交融着攀升，在恐慌的哭泣与尖叫中，挤压着最后的生存空间。 我隐约听到自称“火焰弹”的男人肆意大笑，狂热而又疯癫，听到火警的警报，听到他们的无能为力。 体弱、人缘也不怎么样的我没人关注，甚至几次被挤在一边，连呼吸都困难。 我悄悄地用能力撑住了建筑的主梁，让礼堂不至于倒塌，跟着大部队一起上了三楼，再看着燃起的烈焰，捂着嘴拼命地咳嗽。 我感受到我的心脏在疯狂跳动，呼吸给脆弱的内脏带来了灼痛。 我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视野晃了一刻，我出现在礼堂上空，瞳孔映照出汹涌的火焰，与那个“罪魁祸首”。 是时候出场了，二超。 呵呵呵，不揍你我就不姓肯特！ 一分钟后，躲在火焰包围圈里的弱鸡火焰弹被我丢进了警车。 两分钟后，我冲火场吹了口气，冷冻呼吸·假呼啸而过，在消防队员的配合下，火焰开始熄灭。 与此同时，第一次这样使用力量的我只觉得一阵空虚袭来，分出撑着礼堂的力量差点消失。 被烈焰焚烧过的礼堂摇摇欲坠，我开辟了一条路，让被困的人可以从里面逃出来。 而后，我悬浮在窗口，确认着这些人的安全，同时感应着里头快要虚脱的另一个我。 ……日哦。 为什么这群人还没走完？ 我要撑不住了！ 不不不我必须撑住。 可很快，我的主导意识再也撑不住，回到了我的本体中。 力量透支得厉害，环境又过于糟糕，再加上我本体本就体弱，我恍恍惚惚地快要失去意识，可我又清楚地知道，绝对不行。 恍惚中，有一道身影逆光而来。他的将我轻柔地抱起，倚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身上有着阳光的气息。 我的神智似乎开始模糊了。 我已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我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首次出场qaq 但我还是撑着，撑到自己被送上救护车，撑到二超冲上天空，给大都会留下一道模糊的红蓝轨迹，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有人受伤，但是没有死亡。 真好。 06 我是超人吗？ 我是……英雄……吗？ 第15章 见到记者的西贝超 01 我住院了。 这真是一件令我感到无言以对的事儿，可事实胜于雄辩，在这场“意外灾难”中，受伤严重的人少之又少，需要住院处理的…… 是我，是我，而且只有我。 微笑。 02 我到底还是让乔纳森和玛莎担心了。 我昏迷了一整天，等我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他们两个担心的脸。 玛莎摩挲着我的脸，感叹：“唉，瘦了。” 我：“……” 我不是我没有！妈我最近有二超供养我不可能瘦！ 而乔纳森摸了摸我的头发，眼底闪烁着微微的泪光。身为表达含蓄的父亲，他眨眨眼眨去痕迹，对我微笑： “我为你骄傲，儿子。” 我：“嗯。” 乔纳森：“所以，知道错了吗？” 我；“……” ？？？ 你刚刚不是还在为我感到骄傲吗？现在立刻兴师问罪是什么状况？！ 乔纳森叹气：“克拉克，你更重要。你要知道……一切的前提是你好好的。” 我弱弱地反驳他：“我在场，我是为了自保。” 乔纳森眼睛一瞪。 我更弱了，装得，然后用气音去喊玛莎： “妈妈……你看爸他——” 玛莎：“乔纳森！克拉克才刚醒！” 眼看着我爸要仇视我了，我赶紧插嘴：“妈，我饿了。” 今天有妈妈投喂。 开心。 03 说实话，昏迷的这一天，我是涨了经验，有了新的感悟的。 要我说，我的魔法力量果然是要通过练习才能熟练。不尝试肯定不行，不过就算用……我目前的能力也不能坚持太久。 看来我真的有的路走。 毕竟……我是个真·身娇体弱克拉克。 我作为唯一一个火场中，因为体弱而昏迷进而住院的家伙，我被医生们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多遍。 我和真正的超人不一样，他怕体检，因为他太强，不过我不怕，我的身体素质……完全低于地球人的平均数值，从身高到体质。 我太惨了。 医生们对我的身体有点愁。他们查不出什么来，又不放我从医院离开。 于是，在住院的这十天里，我等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探监，啊不，探病的人。 比如，露易丝·莱恩和她的摄影师吉米·奥尔森。 露易丝·莱恩踩着恨天高，五官精致，妆容更是气势十足。 此时此刻，我正躺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看起来就是个虚弱的小可怜。 她对我一笑…… 我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露易丝：“……” 我向她露出一个苍白虚弱带着些不好意思的微笑。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听、听说您是正牌超人的女朋友？ 瞧瞧这位身高190，踩着将近20公分高跟鞋的露易丝·莱恩…… 我有点慌。 真的qaq 04 莱恩小姐笑得滴水不漏。 她将手包递给摄影师奥尔森，递给我一张名片。 “肯特先生你好，我是露易丝·莱恩，”她的音调平缓，“是<星球日报>的记者。这位是我的搭档，摄影师吉米·奥尔森。” 那个红头发的年轻人对我腼腆一笑。 露易丝继续道： “很抱歉打扰你的休养了。” 女记者对我勾起嘴角： “为了不耽误你的休息，我们敞开来说吧。肯特先生，你对‘超人’……有多少了解呢？” 我发挥了这些年锻炼出的演技，弱小又无辜地攥着被角，茫然地眨眼睛： “superman？超人是什么？” 露易丝笑容不变。 “抱歉，是我的疏忽了。当时你的状况不太好，这些天又在医院休息，不太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 说着，她伸手，身后的吉米·奥尔森默契地递来平板电脑。 露易丝在平板上点了点，递给我。 我：“……” 假笑要挺不住了。 照片上的主角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穿着红蓝色的制服，红披风在身后翻滚，是“超人”。 健壮阳光的“超人”如阿波罗般，近乎完美。他在阳光的沐浴下，仿佛镀上圣洁的金，他表情近乎带着悲悯，又似乎是关心与焦急，正低着头，看向怀中那个虚弱瘦小的身影。 “……” 这被公主抱的昏迷中的弱鸡是谁？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第16章 雨我无瓜的西贝超 01 事情的发展和我的计划不一样。 我盯着平板电脑上那张让我头皮发麻的照片，内心充斥着狂风暴雨。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这……是我没错了。 这和我的预想完全完全不一样啊！！！ 是，我知道我和“超人”不一样，我不能像神灵一般从天而降，拯救世人于水火中——那是二超的工作，也算是二超出现的重点原因之一。 我也没打算像是救世主一样出现。 但是！我本人！第一次“闪亮登场”竟然是在这样的场景里吗？！昏迷，弱鸡，公主抱……是不是太糟糕了点？！我也是有那么点想要耍帅的小心思的对吧？ 你们懂的！ 我太难了。 qaq 可能我的演技还不到家，至少脑内翻江倒海的我没有瞒过经常跑新闻的优秀记着露易丝·莱恩女士。她笑得好像更加胸有成竹，对我点头，将手里的录音笔打开，示意采访开始。 “肯特先生你好，”她说，“大都会城市大学的毕业典礼那天，我有幸也在现场，等在礼堂外面。这张照片就是吉米拍的。” 她背后摄影师对我咧嘴，一副有些骄傲的样子。 我：“……” 吉米·奥尔森是吧？我记住你了！会不会拍照啊你？！ 露易丝并不知道我内心的大幅度波动，开始用一种非常有感情的语气，以她的视角开始讲述那天发生了什么，最后幽幽总结道： “在火光冲天的时候，他出现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人……”露易丝感叹道，“不，他根本不可能是人类。目前的人类是绝对做不到。可他没有留下一句话。他就和来的时候一样突兀，出现得悄无声息，又消失得干干净净，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留下。” 她说：“所以，我，我们给了他一个代称——superman。” 我咽了咽口水。 虽然这可以说是早就在意料之中了，但我还是有一种突兀的，命运开始转动的荒谬感。 露易丝一直在盯着我的表情看。 她问：“超人在离开之前，你是和他最后一个接触的，也是唯一一个被他抱出来的。” 我惨淡的笑脸又是一僵。 露易丝：“肯特先生，你对超人……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可以透露？” 我：“……” 我能说什么？ 嗨你好，我就是你要找的超人……之一？ 我茫然极了：“我不知道啊……” 露易丝：“你之前是否有见过他？” 她切换了一张照片，把那张超人特写放大。 我看着“自己”的帅脸，继续茫然：“我没印象啊。” 感谢我自己，除非二超用卡尔的名字去打工，不然他出现的时候我都有用魔法隔绝他，所以绝对不可能留下我们认识的线索。 反正……绝对不能被发现我和二超和卡尔·艾尔是同一个！ 绝·对·不·可·以！ 露易丝：“肯特先生，你对那天，还记得什么？” 来了！ 是时候自黑了！ 我维持着惨白的惨笑脸，幽幽叹道： “我，还记得那天，那个毕业日，那个无法遗忘的日子。我终于要从学校毕业，这是我一生的转折点。那天早上，我……” 我慢悠悠地讲，看着露易丝和吉米无言以对的表情，瞧着他们眼睛里的“能不能说重点”，突然有一种扳回一局的微妙感。 ……我真是太没出息了。 几分钟后，话题终于到了“关键点”。 “我只记得冲天而起的火。火焰太可怕了，大家都在害怕，在惨叫，在拥挤。我没办法，只能被推搡，被挤得不能呼吸，被热的发昏。” 露易丝&吉米：“……” “你们知道的，”我苦笑一声，“我身体太糟糕了，在那个环境下，我都以为我死定了。 “直到……” 露易丝&吉米：“！！！” 重点来了！ 我：“我熬不住，昏过去了。” 露易丝：“……就、就这样？” 我：“有什么问题吧？” 露易丝：“你没有看清超人？你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啊。” “……” 我面上装傻，内心深藏功与名：“莱恩小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小的可怜的人类啊。你看，我现在还在医院里，医生说我内脏虚弱，还不放我出院……你觉得我能知道什么呢？” 我冲她咧嘴一笑： “我只能说，感谢超人救我一命，谢谢。” 露易丝：“……” 02 露易丝·莱恩小姐无话可说了。 她没有证据，就算来找我也只是一种直觉，我这边从外表到内里都和“超人”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她再怎么觉得不对，也没办法。最后只能客气几句。 露易丝：“谢谢你的配合了肯特先生。接下来的报道中我会使用一部分今天的谈话，不介意吧？” 我：“不介意。” 露易丝：“我不会透露你的真实信息，如果有需要的话，写好的相关部分我可以发——” 我苍白着脸笑：“不必了，我相信莱恩小姐。” 看似“相谈甚欢”的话题终于告一段落。 露易丝似乎还有点不太甘心地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这个时候，我的病房门被推开，另一个出乎我意料的人站在了门口。 他西装革履，大夏天也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就那锃亮的脑壳分外引人注目。 他站在门口，将门堵上大半，一张脸上带着假惺惺的套路式微笑：“好久不见，莱恩小姐。” 露易丝·莱恩几乎是瞬间绷紧了身体。 她不再看我，而是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来人身上： “卢瑟先生。” 03 我满心懵逼。 莱克斯·卢瑟怎么来了？ 几年过去，卢瑟小少爷已经不能称呼成小少爷了。他已经是卢瑟大老板，他这几年羽翼丰满，忙得很，天才少年的名头已经上升成了“全美最值得期待的天才科学家”，从年少时期的稚嫩蜕变成如今的霸气模样，身高蹿起，肌肉结实，神情虚伪，这几年和我的联系为——零。 据说有人把表面情谊形容成塑料花友情，看似光鲜实则虚假。我觉得我和莱克斯所谓的萍水相逢般的情谊，连塑料花友情都算不上，明明应该说是塑料袋友情！ 所以，塑料袋卢瑟，啊不是，莱克斯·卢瑟怎么突然来了？ 露易丝替我问出了这个问题：“卢瑟先生怎么有空来这里？” 莱克斯·卢瑟假笑：“莱恩女士来这做什么？我当然也是。” 露易丝警惕：“……我只是来探病的。” 莱克斯：“我自然也是来探病的，露易丝小姐这样紧张是因为什么？” 他长腿一迈，让出了门，转而站到了我的床侧。 他看我一眼，曾经给我清澈感的绿色眼瞳如今深邃得看不见底，他的笑容假得不屑于掩饰：“我是来看老朋友的。克拉克，这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就把自己搞到医院来了？” 我：“……” 多久不见？卢瑟你的良心不会痛的吗？ 哦不会，塑料袋友情没有良心。 露易丝心里肯定很多疑问了，不过职业素养很高的优秀女记者什么都没有问。 她看看莱克斯，再看看我，最后面不改色地把包从吉米手里接过来，两人一起走了。 病房门咔哒一关，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莱克斯两个人。 气氛在这一刻陷入极其僵硬的尴尬中。 我摊在床上装柔弱。 感谢我自己，我的身体是真的差劲，就算缓了这些天依旧还没有恢复，装其实都不用装，我是真柔弱。 可现在怎么办？ 莱克斯·卢瑟是来干嘛的？我记得他是超人的死对头？超人都来了，死对头还会远……是这样吗？ 我有点后悔把爸妈送回家了，不然他们总会回来打破这个尴尬的场景的。 沉默。 沉默是今天的塑料情。 沉默……莱克斯沉默不下去了。 他望着我，假笑变得有些真实，可惜露出的真笑不是微笑，而是带着些嘲讽的讥笑： “克拉克，你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还会因为这样的事儿把自己弄进医院。” “……” 我有那么一点怅然，满心都是塑料袋还是被捅破了的感叹。 我叹了口气： “没办法，谁让我身体就是这么弱。所以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了，莱克斯你就是来嘲笑我的吗？” 人生赢家卢瑟沉默了一阵。 他的掩饰其实可以做到滴水不漏的，不过可能是在我这有点懒得伪装，稍稍透露出一丝阴郁来。 他又迈了一步，离我非常非常近，他站得笔直，高高在上般睥睨我，而后，从口袋里取出钱包，再从钱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信封。 他把信封丢在了床上。 沉默，又一次沉默。 莱克斯沉默地看看我，看看小信封，沉着脸。 ……矜持让高贵的他一动不动。 我在心里叹口气，想想巧克力，想想意大利，最后伸手把小信封捡起来，看看他，再当着他的面拆了信封。 小信封里装了一张看似很高贵的卡片，大概是银行卡吧。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莱克斯要把卡装信封里而不是直接给我？ 莱克斯见我拿起了卡片，咧嘴笑了一下，阴沉气息浓厚： “克拉克，你知道吗？”他说，“我对超人很感兴趣。” 哦。 那你给我卡干嘛？！ 超人的事情和我克拉克·肯特到底有什么关系！ 第17章 又被欺负的西贝超 01 我对莱克斯·卢瑟到来的原因，当真是一头雾水。 而当这张代表着“有钱”的卡片到手的时候，雾水已经不是一头，而是一身了。 莱克斯什么意思？我似乎真的搞不明白。 我望向他，他看着我； 我晃晃卡片，隔着镜片示意他，而他冷笑一声，以重复来强调： “我对超人很感兴趣。” 哦。 可这和我克拉克·肯特有什么关系？ 但莱克斯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眼神阴郁，盯着我，又好像是透过我在看在思考别的什么： “很遗憾，超人出现的那天我没有在现场。不过还好，该拿到的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 我沉默着，觉得不需要我发问，他一定会很快给我解答。 莱克斯：“说实话，很有意思，真的非常有意思。superman……他不可能是人类。” 我：“……” 是的，他不是，他是“邪恶的魔法化身”，在差点吃空我的生活费之后才不情不愿地开始自己养活自己的胃口，顺便给我这个本体上供； 莱克斯：“……呵，他可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是的，二超可有趣了，虽然我现在没有把他放出来，但我也是“我”，我太清楚“我”在想什么。反正，鉴于二超没有亲自见过你，只是从我这里知道你的光辉事迹……他现在想的肯定是 ——你什么时候请“我”吃意大利菜啊？！ 微笑。 02 病房中的气氛有点微妙。 莱克斯·卢瑟在发表着关于超人的看法，而我在思索中午能吃什么，以及这张卡代表着什么。 而话题进行了一段时间之后，莱克斯抬手，在手腕上点了点。 不到一秒的功夫，他手腕上那只看着就很贵的手表中射出一道光束，在病房雪白的墙壁上成像，映出一张拍得非常清晰的照片。 ——蓝衣红披风的高大男人微微垂着头，怀中护着另一个看上去纤弱些的年轻男人，似乎是在关心，又似乎是在守护。 我盯着那张清晰度爆表的照片，满脑子刷新着乱码。 露易丝·莱恩小姐！你瞧你拍的这张照片！！！ 莱克斯·卢瑟：“克拉克。” 我恍惚：“……啊……” 莱克斯：“你认识他吧。” 我茫然：“……不……” 莱克斯：“我知道你想要的东西。” 我沉默了。 你知道？ 莱克斯咧嘴一笑，不再假笑的他笑容竟然充斥着恶劣，绿眸翻滚着恶意：“卡里是你想都想不到的数字。放心，我已经屏蔽了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信号，不会有人知道的。” 他说：“我要超人的资料。这个家伙出现得突兀，又是一身人类难以比拟的能量……人类需要有备无患，我正在和莱恩将军合作超级士兵计划，这个‘超人’的存在非常重要。只要能找到他，我们的实验阶段可以少走很多歪路。所以，克拉克，你的回答很重要。关于超人，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 我知道得可多了，而你对这一切才是一无所知。 对于莱克斯·卢瑟这段睁眼瞎说的谎话，我内心竟然微妙地开启了一点点小骄傲。我垂着头沉默了几秒，左手推推眼镜儿，右手把那卡往莱克斯·卢瑟手里塞。 莱克斯：“你什么意思？” 我抬头，憨憨一笑： “真抱歉啊莱克斯，你这太重了，我受不起。” 我继续：“对于超人我只知道……” 我仿佛看到莱克斯·卢瑟竖起了耳朵。 他死死地盯着我，好像在守着一个很重要的回答。 于是我披上了毕生的演技，又是憨憨地笑： “他好强壮啊，都能把我这么抱起来。虽然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不过我想……他肯定很能给人安全感。” 莱克斯：“……” 我：“……还有……” 莱克斯死死咬牙：“还有什么？” 我无辜极了：“还有，等下你出去的时候帮我喊一下护士吧，我觉得有点累了。” 莱克斯：“……” “克拉克·肯特！”他咬牙切齿道，“你果然一点变化都没有，简直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03 莱克斯·卢瑟走了。 他挥一挥衣袖，留下一张据说是我想象不到的数字的银行卡。 我忍痛……把卡片寄回了莱克斯科技公司。 莱克斯·卢瑟没理我，不过转头医生说我的医疗费已经有人帮我缴了，这让一直害怕陷入背债情形的我松了口气。 美国的医疗收费……呵呵。 说起来…… 莱克斯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啊？ 嘴上说的难听，还不是悄悄帮我交了钱？ 说是这么说，从那以后我再没见到什么别的人，不管是露易丝·莱恩还是莱克斯·卢瑟。 十天后，我终于被大发慈悲的医生批准出院了。 我回了学校，站在我的宿舍楼下，一脸懵逼地找到了宿管： “先生，请问……” 宿管：“哦，肯特啊。” “我的东西……” 宿管轻描淡写：“你不是毕业了吗？房间已经给下一届的新生腾出来了。我等了你几天你没回来，你的那些东西估计也没什么用，已经帮你丢了。不用谢我。” 我：“……” 日哦！ 二超你能不能出来替我教训一下这个一直瞧不起我的宿舍管理员？！ 二超：对不起，不能。 04 我，克拉克·肯特，一个弱小可怜又无辜的外星人，正蹲在宿舍后的废物堆积处，咬牙切齿。 是的，我已经成为了光荣又帅气的毕业生，同时，我失去了几乎一切行李。 我开辟过魔法空间，所以重要的东西都塞在空间里，可我其他行李呢？！ 我蹲在那，攥着拳，用才恢复一点点的魔法力寻觅我的那些东西。 没关系，克拉克，我对自己说： 反正……新的人生已经开始了。 最近要谨慎小心，保护二超。同时……我该找个工作养活赤贫的我了。 我瞧这《星球日报》不错，不如…… 05 亚洲某小国。 挺拔的青年背着行囊，沉默着踏上了开往东欧的列车。 他衣着说得上是破烂，就连背包都是看着要破掉的那种，黑发微长，甚至遮掩住了那双钢蓝色的坚毅眼眸。 车站人来人往，并不富裕的地界，秩序也好像都是奢望。 列车上可以说是微缩的社会，咒骂声，抱怨声，哭泣声，叫嚷声……青年安静地缩在角落，好像是胆小畏缩，其实不过是一层方便行动的伪装。 他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悄无声息地隐蔽着。 而隔着半截车厢，有人在阅读着滞后几周的报纸。 青年蓝眸半阖，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声响。 他听到了那几个年轻人的笑声： “超人！有意思，你说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肯定是美国的阴谋，糖衣炮弹，就是骗人的。” “哇，要是真的就好了，当然要我是超人就更好了，会飞，力气大，还能吹灭大火……好厉害啊！” 青年垂着眸，若有所思，身体却依旧一动不动。 三个小时后，他起身，在污浊腥臭的厕所里，看到了一张破碎的旧报纸。 报纸被团成团，翘着一个角，依稀看得清一个的金色的“s”图标。 三天后，目的地到达。 青年缓步起身，用以伪装的行囊留在了垃圾堆旁。 他拨开眼前的发，露出一双蓝得让人心头发颤的深邃眼瞳，他慢慢笑起来，笑意拉扯出潇洒的纹路，就算满脸胡渣都掩不住他独特的味道。 “嘿，美人儿，我想要张机票。” 青年一身狼狈，可同时却是一身矜贵的气质。 他挑眉，笑意流转： “我？算是出来探险的，不过运气不太好，什么都没了。 “帮我联系美国大使馆吧，不，还是联系我的管家。他会处理好的。 “你问我去哪？当然是—— “——哥谭。” 第18章 囊中羞涩的西贝超 01 一个毕业生，是不能继续在学校里住着的。 或许是有例外，可惜我在学校的存在感太低，所以这个例外不可能是我。 于是我拖着从垃圾堆里抢救出来的行李箱，装满抢救回来的还能用的行李，推推黑框眼镜，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 脚步沉重，心情沉痛。 在这一刻，我不由追问几天前的自己： 克拉克·肯特，你为什么要把卡还给莱克斯·卢瑟呢？！ 留着自己用……不！好！吗！ 我现在就是后悔。 非常后悔。 02 “下一个，肯特……肯特！” “在的在的，我、我准备好了。” “……” 面试助理居高临下地盯着我，推了推眼镜： “不好意思，先生。我想你的外表不是很适合我们报社。” …… 我跟你们讲，我就是=△=这个表情。 今天的我，在碰壁七次之后，满怀信心地来应聘《星球日报》的实习记者，结局，失败。 事情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说好的超人官方职业记者，饭碗来源是星球日报社呢？为什么不收我？！ 03 不就是找个工作吗！为什么……这么难？！ 让我来捋顺一下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首先，自从上了大学之后，我就已经拒绝了乔纳森和玛莎的补贴了。 我申请了助学贷款交上学费，平常的时间做些兼职，勉强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后来那小段时间里还又二超来“供养”我，所以吃饱不愁，过得还可以。 但现在，大学毕业的我，需要的不再是兼职，而是真真正正养家糊口的工作，以及还有一批贷款要还。 可惜我…… 简历平平无奇，模样不值一提，身高残废二级。 ……怪不得我找不到工作。 我太难了。 04 我，克拉克·肯特，一个不是在地球出生的外星来客，一个弱小可怜又不高的外星人，在地球生活了二十几年…… 此刻，囊中羞涩。 是的，我，一个大写的穷逼魔法师，今天也在逼迫自己微笑起来。 距离我拖着行李箱可怜兮兮地从大学离开，已经一个月了。 这段时间，我当真是凄凄惨惨戚戚，拿着简历求职不断碰壁，就连《星球日报》都不收我，欲哭无泪。 这不科学啊？！ 我坐在小破旅馆的床上，望着窗外，不由得陷入沉思。 大都会作为世界性的大都市，物价是显而易见的高。为了省钱，我都多久没有吃到一顿好吃的了？ 我的钱包越来越瘪，都得找兼职回回本，可惜兼职都不太好找——对于我自己来说。 我很委屈。 不过，现在的我突然有了个很了不得的打算。 这段时间过去，超人表面上的热度已经退散，大部分的普通人差不多都要忘掉超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了；但是就我的探查来看，私底下暗潮汹涌，关注“超人”的绝对有很多。 所以…… 你听说过“蜘蛛侠”吗？就是只有彼得·帕克才能拍到照片的蜘蛛侠，简而言之就是“我拍我自己我卖我自己”。 所以…… 我现在把二超放出来给他拍几张照片，再去卖怎么样？ 理由都是现成的： 超人不放心弱鸡的克拉克所以来瞧瞧他于是我想办法拍了两张照片——面子我已经彻底不要了！ 照片肯定卖得出去！ 至少媒体需要。 ……莱克斯·卢瑟也会愿意掏钱的。 05 我岌岌可危的节操和还剩一点的面子正在和我说话。 节操：克拉克你不可以。 我：哦，你先看看钱包。 节操：…… 面子：克拉克你不能这样。 我：这样啊，那你看看钱包。 面子：…… 节操&面子（最后的挣扎）：钱、钱包似乎还能坚持？ 我：是吗？可是我想吃好吃的了。 于是，节操和面子一起扑街。 那么问题来了。 我应该去哪里搞一个能“自拍”的相机呢？我以前没用魔法搞过这样的，我是不是应该开一下新技能了？ 我在小破旅馆里兴致勃勃地开始用魔法变来变去。终于，在失败不知道第多少次后，我成功地把手机变成了相机！ 那么，现在就只差一个二超了。 我闭上了眼睛，再睁开。 二超没有出现。 我：“……” 好像上次消耗得有点厉害，二超现在还叫不出来？ 不是吧！ 我这个超人的技能cd是不是太长了点？！ 我倚在墙上，半拳抵在额头，陷入沉思。 难道……我要……给自己化化妆……找角度拍个假照？ 06 在我下限彻底消失之前，桌子上的相机开始震动。 我晃晃手指，相机重新变回了我的老古董手机，飘到我的掌心。 我赶紧按下接通键： “你好。是的，这里是克拉克·肯特。” …… “嗯？！是！我知道了！” 我兴奋起来： “好的，没问题，我明天早上就可以上班，我确定可以的！” 我挂断了电话。 我嘴角快咧到耳边。 我平时收敛的魔法能量微微倾泻，整个人在房间里漂浮起来，一蹦三尺高。 哈哈哈我有工作了！ 07 我，克拉克·肯特，今天正式上班了。 虽然《星球日报》都没面试我，不过《星辰报刊》还是给了我一份让我不至于打包回家的工作。 我对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充满了热情。 我换上了略微有点大的西装——我不会承认我买衣服的时候还抱着点我会长高的奢望； 我提上了我的公文包——虽然里头除了白纸就是笔； 我擦亮了我的黑框眼镜——必不可少。 我走进了花花绿绿的星辰报社。 刚进去，一个叼着烟卷的红发女人正举这个喇叭，含糊不清地喊话： “肯特？肯特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 刷地一下，我感觉刚刚还闹哄哄的报社瞬间陷入了无比的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都黏在我身上。 而喊话的女人视线转了两圈，最后才不敢置信地停在我身上。 她表情崩了。 我确定，她拿下喇叭骂了两声，还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最后还是对我招招手： “算了算了……我不知道你简历是怎么过的，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干得好就留下，干的不好就给我滚蛋！” 我立正站好，有点紧张地点头。 “我是<星辰娱乐>的主编卡罗拉，”红发主编咳嗽一声，“哥谭的韦恩，就是那个韦恩家，传说中的继承人回来了，今天晚上在酒会上正式宣布他的回归。我们好不容易弄到了张邀请函，你过去，一定，一定要给我弄点可以写的东西回来。” 卡罗拉正色道：“这个工作本来是戴夫的，他前天去的哥谭，可惜昨天他在闲逛的时候被卷入了起械斗案件，现在还在哥谭医院抢救，其他人又都有事儿……” ？？？ 抢救？？？ 他们是有事儿吗？！ 是都不想去吧！ 卡罗拉好似无事发生过：“你没问题吧？” 我：“……” 第19章 被打劫了的西贝超 01 民风淳朴哥谭市，人才辈出阿卡姆。 是的，我听说过这句话。 而且，在坐上开往哥谭的车的时候，这句话在我脑子里反复刷新。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讲这句话的人是个大骗子啊！ 哥谭市的民风明明很彪悍！ 被赶鸭子上架的我坐在车上，心情复杂地戳着我的破手机，用慢的过分的网速查询哥谭相关信息。 说起来……这么多年，我好像是完全没有主动，甚至被动了解过其他城市什么的？我只知道我的堪萨斯斯莫维尔，还有算是第二家乡的大都会。 那现在赶紧查查哥谭和阿卡姆吧。 我抱着手机，表情严肃，还要被迫听着坐在我旁边的助理小声啜泣。 小助理：“肯特……你是叫肯特对吧？” 我：“嗯。叫我克拉克就好。” 小助理抽泣：“我是抽签来的。戴夫人很好……我们总要来给他处理一下，还有你……你刚来什么都不懂，我也得来帮衬着……” 小助理醒醒鼻子，勉强收敛了情绪： “叫我焦尔就行了。哦对了，你遗书写好了吗？” 我：“……” 02 虽然我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不过还好，时间充足，我还是查到了我想知道的消息。 首先，哥谭是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没有之一。 比排第二的底特律都要高出一大截，虽然在整体犯罪率偏高的美国来说也没多突兀； 其次，哥谭的阿卡姆疯人院现在名声不显，虽然哥谭的治安情况糟糕，不过罪犯该去的是黑门监狱； 最后，哥谭的韦恩，刚刚迎回的主人，就是布鲁斯·韦恩。 网上关于布鲁斯·韦恩的消息不太多。我翻了翻，最后只能推出个大概来。 八岁的时候失去父母，在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的看护下长大，对于他所属的上层社会来说，性格好像是长偏了。于是十五岁的时候销声匿迹，直到七年后，也就是一个月前，他重新出现，高调宣布自己的归来。 我盯着手机上那张模糊的照片，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 ——这是蝙蝠侠吗？ 就是传说中会和超人世界最佳拍档的那位蝙蝠侠？ 如果是的话…… 节操和面子你们走开，让我想想……他可以请我吃饭，或者给我点零花钱吗？ 我还在思考，焦尔已经握着十字架开始祷告了。一边祷告，一边还对我讲： “我之前就知道哥谭的治安不太好，不过怎么都没想到戴夫才去就差点丢了命，真的快吓死我了……你不和我一起祈祷平安回来吗？” 我推推眼镜，对他露出一个安抚性质的微笑： “我祷告过了。放心，我运气一向很好的。” 焦尔：“……” 他好像对我的微笑充满怀疑： “算了，我继续了。” 直到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焦尔还是焦躁，最后把十字架塞到我手里，顺便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枚十字架来： “我去陪戴夫，克拉克，你……祝你好运，也祝我好运吧。” 03 大都会和哥谭其实真的不远，不过我这几年太忙，还真的没有了解过哥谭。明明只隔着海和桥梁，两个城市却是泾渭分明完全不同的地方。 当然，这不是我想说的主要问题。 主要问题是…… 现在才是中午十二点。 距离晚宴的开场还有六个小时，可囊中羞涩的我已经被丢到酒店了。 ……我好饿啊……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花一大笔钱，在这个高大上的酒店点一份食物； 第二，花一小笔钱，离开这座酒店去填饱肚子。 我想了想，花了半秒不到的时间，拎着我的公文包踏出了酒店。 前路茫茫，钱还是要花在刀刃上。 思来想去，哥谭这么大，我想去找找，总会有物美价廉的美食等着我吧？ 至于安全问题……虽然我是个弱小可怜又无辜的外星人；虽然二超还在沉睡无法唤醒，但我还是有点保命的小能力的。 于是我勇敢地踏出了酒店，并且成功地在一个半小时后，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中。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嘛？ 我左手拿着还剩半根的法棍，胳膊夹着还有一半的香肠，肩膀挂着公文包，右手擎着省吃俭用也要吃的冰淇淋。 然后，茫然而无措地盯着路牌看。 ……没用，我没背下地图。 这里又破又烂，阴森得有点诡异，我好像是转来转去，从繁华些的商业区转到了情况不太对的区域？ 唉，有点糟糕。 难道我第一天上班，就要作弊用魔法了吗？ 然而，还没有等我想到解决办法，就在我沉思的此时此刻……我稍微加强了些的听力捕捉到了“咕噜”一声咽口水的声音。 下一秒，我听到了一句话： “喂，东西留下，人可以走了。” 我：“……” “喂，眼镜仔，没听懂吗？打劫了。” “……” 我本想纪念一下，遵纪守法二十年，一直没遇到抢劫的我的第一次被抢劫。 可事实上，我只能摆着茫然脸，低头，看向那个嗓音稚嫩无比，其实本人也稚嫩无比，手里却擎着把枪，一脸认真的小朋友。 我：“……你抢劫我？” 小朋友：“面包留下。” “我说，kid……”我咳嗽一声，“玩枪就算了吧，你还小，小心伤到自己。面包给你。” “抢劫”我的小朋友原本有些警惕的神情稍微放松了点。 说是小朋友，他的神情却很成熟，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黑头发蓝眼睛，脸蛋儿脏兮兮的，穿得也不太好，不过那双蓝眼睛真的很漂亮，就是瞧我的眼神有那么点鄙视： “外地人。” “啊？是的。” “也就你们外地人……” 他小声嘀咕，而后抬抬下巴：“面包放那里，你可以走了。” 这一秒，我那该死的同情心又在挣扎。 我在心里叹口气：“既然知道我是外地人，香肠要不要？” “……” 小朋友沉默了几秒，别别扭扭地开口： “谢谢。” 我看着开始融化了的冰淇淋，心痛得无以复加：“那冰淇淋要不要？” “……要。” “我再吃一口给你行么？” “……” “开、开玩笑的啦。” “……面包香肠放那，冰淇淋我不要了。” 第20章 被夺零食的西贝超 01 我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我和小朋友正排排坐，他啃面包，我舔冰淇淋。 真的，冰淇淋特别好吃！ ……啊，不是，我是说，小朋友吃得狼吞虎咽，手都不洗的，一点都不讲究卫生。 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小朋友瞅了我一眼，又是嫌弃鄙视的样子。 唉，现在的小屁孩儿都这样成熟吗？！ 02 我：“吃饱了吗？” 小朋友：“……还行。” 他的枪还别在裤腰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最后从台阶上跳下去，招呼都不打地，就要走。 我还坐在台阶上，忍不住沸腾的同理心，喊了他一声：“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了我一眼，不过没有回答。 我对他指指自己：“我叫克拉克。” 小朋友哦了一声，似乎在思考该不该告诉我名字。想来想去，撇撇嘴，别别扭扭地告诉我：“杰森。是杰森。” 杰森是吗？ 我明明都把“前世”模糊的记忆忘得差不多了，可在这个名字刷过耳朵的时候，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非常能打的光头壮汉。 看看眼前这位眼神明亮的可爱小朋友，再想想我脑内的壮汉…… 你要加油哦。 这样想着，我脸上倒是挂上了笑，就是那种专门练过用来搪塞一切的装傻微笑： “既然交换了名字，我们就是朋友啦。”我对他憨憨一笑，“作为朋友，杰森——” 小杰森满脸警惕。 我问：“你带我去哥谭酒店好吗？” 小杰森：“……” 03 说实话，我脸其实有那么一点点红。 我堂堂一个二十来岁的成年外星人，喊一个小朋友给我带路。 小杰森是真的小朋友，虽然靠着巨人地球的特性身高已经快到我的腰，可事实上他可能才四五岁，瘦瘦小小的。 不过他心理年龄肯定不止四五岁。 他无语地看了我一眼，枪从后腰拔·出来，重新收好，自顾自地往前走了两步。 停顿一下： “你不是要去酒店？” 我赶紧站起来，拍拍裤子，跟上去。 “谢谢。” 小杰森哼了一声，可惜我居高临下地一瞧，看见了他泛红的耳朵。 呀！可爱啊！ 等等！ 我已经沦落到和小朋友比身高来找满足了吗？ 我真……没出息。 哥谭这座城市带着很浓的过去的气息，街道交通如同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我转了好长时间都不知道我在哪里，但是杰森带我转了没多久，我就找到了一开始的路。 我刚想对小朋友再说声谢谢，一回头，男孩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一旁的攀爬梯里。 我抬头的时候，正巧和那双蓝眼睛对视了一瞬。男孩儿抿着嘴，一言不发，灵巧地如同一只黑猫，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 小朋友你什么意思？ 是不想再见到我吗？ 不，我们的交易还差一个冰淇淋，我记着呢。 还有，都说了不想第一天工作就作弊……算了，这是私事，不算作弊了。 巷子空无一人，我右手往空中一抓，摊开掌心吹了口气，瞧着那指甲盖大小，大约只有我才能看到的小小的“s”标志，嘴角翘得老高。 “s”随着我的意念，晃晃悠悠地去找杰森小朋友了。在发现目标之后，乖乖地黏在了他的后颈。 男孩儿左手还抓着栏杆，右手啪地一下拍在了后颈。 他收回手，看着空无一物的掌心，歪了歪脑袋。 不是虫子？ 错觉吗？ 04 距离晚宴的开始，大概还有三个小时。 这点时间不够我再干啥了。 我乖乖进了酒店，找了个卫生间，对着镜子往头发上拍拍水，再推推眼镜，微笑。 嗯，不错，我的伪装是最完美的！ 然后，拎着我的公文包，找了个角落，一直等到宴会开始。 这里是哥谭酒店，以城市命名，是这座城市中最高端的酒店。 这里繁华高贵，连桌布都透着一股子高贵的气息，鲜花撒着金粉，香槟塔溢散着酒香，仔细嗅嗅，那是金钱味道。 我推推眼镜，找了个角落放下公文包，掏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人越来越多，他们都有各自的社交圈子。看来看去，只有我一个呆呆傻傻拿着相机和小本本站在角落，并且没多久，再也顾不上没人找我说话，百分之九十九的注意力都被不断送上来的各色冷盘点心给吸引去了。 我！的！上！帝！啊！ 感谢戴夫记者，感谢《星辰报刊》。 我就说，哥谭这么大，总会有不花钱就能吃到的好吃的。我记得有钱人的宴会上来吃东西的人没几个，那么这些点心差不多都是我的了。 我差点没压住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最后还是看了一眼时间冷静一下。 还有半个小时。 还有半个小时，阔别哥谭七年的韦恩继承人便会正式出场，未来包养整个正义联盟的男人就会闪亮登场。 二十八分钟。 二十五分钟。 二十二分钟。 那盘沙拉看起来好好吃！ 咳咳咳。 十五分钟。 我不行了。 这块儿布朗尼蛋糕一直在热情地冲我招手，谁能经受住诱惑啊！ 于是我拿起了餐盘，拿起了夹子，捡了一块儿不够矜持的布朗尼蛋糕。还没等我把我盯了很久的蛋糕拿到手，另外一个光可鉴人的盘子递在了我面前。 盘子的主人把盘子往上一送，蛋糕底贴在了他的盘子上。他挑眉，嘴角翘了翘，一双深邃的蓝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谢了。” “……” 他收回了盘子，微微弯下的腰直起来。他和我靠得太近，近得一下子就能感受到身高的压迫。 他个子很高，尤其是对我来说。我的鼻尖才到他的胸膛，一身白西装的男人身上散发着浅浅的香水味道，低调又奢华。他低声笑，胸膛震动，简直又提醒了一遍我惨痛的现实： 克拉克，又一年过去了，你还是没长高。 05 “我看了一圈，只有你在这里看到了最好的东西，”男人喉结震动，嗓音低沉，带着笑意，“怎么样，不错吧。” 后退一步的我：“……” “今天的甜点菜单我有提意见，”他倒也不在意我没回他话，“这是我以前最喜欢的布朗尼。” 说着，他捡了旁边的叉子，扎了一小块儿送进嘴里，蓝眼睛微微弯起： “好久没吃过了，果然还是有些怀念这个味道……” 他晃了晃小叉子，冲我微笑： “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很不好。 被夺走好吃的我隔着镜片死鱼眼看他： “我刚刚才拿了第一块儿——” 在他的注视下，我继续： “现在在你盘子里。” 某人：“……” 第21章 被报复了的西贝超 01 说实话，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我是真的不小心。 毕竟吃的重要，而我已经饿了好久好久。 你知道对于一个吃货而言不能吃好吃的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吗？ 等等？我有说吃货吗？ 咳咳咳。 反正，我不得不承认，看到那些好看并且看着就很好吃的小点心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引诱成功了，所以这个光鲜亮丽的家伙出现，并且“抢走”了我的小蛋糕的时候，我对他就充满了敌视。 抢吃的？ 坏人！ 02 我面前的男人笑得有那么点僵。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看了他也一会儿： “不好意思，不知道。” 我，克拉克·被赶鸭子上架·肯特，来哥谭的时候连点前期准备都没有，唯一一点点相关的了解，还是我自己上网查的。 啊，我真是个爱岗敬业的小记者。 他又看了我几秒。 他的笑容反而加深了一点点。 “你很有趣。” 他说着，伸手给我夹了块蛋糕放进我的盘子，转身走了。 …… 早这样不就好了！ 你看你不是自己能够拿蛋糕吗！ 我美滋滋地吃起了蛋糕，直到时间快要到了，才擦擦嘴，做好准备。 好的，我未来的搭档要正式登场了。 我隐约有点关于蝙蝠侠的记忆，来自我穿越前模糊的记忆。 我记得，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就是布鲁斯·韦恩，而这位土豪大佬，在真实身份的时候，是一副完全无法联想到蝙蝠侠的吊儿郎当富二代的模样。而且，很多粉丝是把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这两个身份分开叫的。叫布鲁斯·韦恩的时候，叫的是什么……哥谭宝贝儿？ 听起来是个高富帅。 我看了一眼手表，时间马上就要到哥谭宝贝儿闪亮登场的时候了。 我也只能赶紧把点心吞掉，再扯扯领带，擦擦嘴角，假装无事发生过，抻着脖子等待着主角出现。 然后僵在原地。 呃…… 那个…… 我是说…… 没人告诉我布鲁斯·韦恩是这样的啊？！ 03 快门声，低声交谈声，还有一些细碎的声响。 但这些并不大的声音并不能盖住台上男人说话的声音。 我有点心不在焉，悄悄抬眼看了眼身边那个奋笔疾书的女记者——的记事本。 【阔别哥谭七年的小王子终于回到了他的城堡。 他有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庞，那双蓝眼睛蓝得惊心动魄，酝酿着令人心动的光，鼻梁高挺，薄唇含笑，再念及他那数不清的财富……年轻，英俊，富有，又自由，没有人会逃脱他的魅力，任谁都会为他倾倒。】 ……哇哦。 我尴尬地收回视线，再悄悄地往台上放。 “哥谭王子”一身白西装，手中摇晃着剔透的高脚杯，红酒在杯子里震荡，而他只是随便说了两句，便高举酒杯，启唇，在绝对安静的厅堂里，发出拟声的“砰”音来。 “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吧，”他说，“各位请便。” 然后，他擎着那杯酒，穿过无数好奇的人，站到了我的面前。 摇晃着红酒杯，他呷了一口，冲我眨了眨眼睛： “所以……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 你是谁？ 你是吃了我蛋糕的——布鲁斯·蝙蝠侠·韦恩。 日哦。 04 后悔。 我是真的后悔。 我就不应该去什么星辰报刊应聘。 如果我不去应聘，我就不会来到哥谭；如果我不来到哥谭，我就不会见到布鲁斯·韦恩；如果我不见到布鲁斯·韦恩，我就不会陷入如此尴尬而又不知道说点什么的场面。 我能说点啥？ 我只能摆出我招牌式的微·装傻·笑，微微仰着头： “韦恩先生。” 我不知道身为最佳拍档的超人和蝙蝠侠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子的，反正肯定不是我这样。 因为布鲁斯·韦恩直接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捏起我挂在胸口临时赶制的记者牌。 他挑了挑眉毛。 “克拉克……肯特，”他语速放得很慢，然后做恍然大悟状，“我说为什么觉得你眼熟。” 他说：“我看过新闻了，超人抱着的……是你吧。” 刷地一下，好几个新闻同行转头过来拍我了。 我：“……” 这都两个多月了！！！ 至于吗？！ 我做什么了我？！ 布鲁斯·韦恩你绝对是故意报复我的！ 第22章 被上头条的西贝超 01 我觉得，这位有钱佬心眼可能有一点点小。 我觉得，我没有得罪他。但是他不要我觉得，他要他自己觉得，所以颇有恶趣味地讲了这么一句“神来之笔”。 我的感官虽然没有真正的超人那么敏锐，但毫无疑问也是比一般人优越的。刚刚属于布鲁斯·韦恩的快门声这次出现在了我身上，估计有好几个人拍了我。 ……我的消息确实是烂大街了，但是两个多月过去没什么存在感和挖掘点的我本来已经被遗忘了啊！ 呵呵，布鲁斯·韦恩。 请放心，身为八卦刊物的撰稿人，我一定好·好·满·足·你。 02 从布鲁斯·韦恩把我和超人扯上关系之后，我身上的关注显而易见的多了起来。新闻行业就是这样，总是要有敏锐的嗅觉，最好能拿到独家消息。“超人”是个很有挖掘点的谜团，所以作为唯一“线索”的我算是个“突破点”。 ……可我一点都不开心。 我该庆幸他们好歹还记得这里是布鲁斯·韦恩的主场吗？！ 当然，这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我明明想化愤慨为食欲，偏偏现在好多人在盯着我…… 吃不爽了。 03 我发誓，我的报复心其实不是很强。 但这不妨碍我在吞掉最后一块儿蛋挞的时候，通过我的“小戏法”把注意力分了部分到提前离场的布鲁斯·韦恩身上。 哥谭是个很难形容的地方。 巨人地球上的一切和我朦胧的过去都有很多不同，也不能按照过去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但是不管用哪里的眼光看，哥谭都是一个奇特的地方。它孕育着独特而鲜明的人文，甚至可以说哥谭人与其他城市的人都不太一样。 哥谭是一座堕落的城市。 和色彩明艳的大都会比起来，明明相隔不远，却像是黑白漫画与彩色漫画一般。 哥谭过于独特，哥谭排外到极点。而这场晚宴，我们这些外来的记者和其他人都不被在意，而上层社会本身的那些成员已经在觥筹交错灯红酒绿的宴会里翩翩起舞，甚至都没有发现布鲁斯·韦恩消失在宴会场所里。 不过我发现了。 我发誓——我不是偷听。 我是光明正大地在观察。 我听到了他和他的管家的对话。 “布鲁斯老爷，你该回去休息了。” “小伤。” “您想做的一切不在于这一刻，布鲁斯老爷，”那道沉淀了岁月的声音缓缓道，“我想，你已经有了打算。” “我有，阿尔弗雷德。” “我知道，您知道，我们都知道。” “……嗯。” 他的管家继续：“您还在对超人感兴趣？” “不，”他说，“凑巧而已。” “我站在哥谭，”他声音低沉，“七年，阿尔弗雷德，我离开这里七年，可回来之后，嗅到的依旧是那样的腐朽气息。” “我需要他们的恐惧。”他缓声道，“只有畏惧才会阻止他们。” 04 从宴会厅出来的时候，我还在思考布鲁斯·韦恩和他管家的只言片语。 大佬有提前退场的特权。我倒也没有侵犯他隐私的故意，趁他没发现，早就收回了那点注意。 ……还好现在的他似乎很嫩，没有传说中的蝙蝠侠那种敏锐。 显然，他还没有把自己变成一只蝙蝠。 不过，也快了。 我抬头，望向天空。 哥谭的夜隐隐也透着不同。 这里的空气潮湿，夜空笼罩着黑暗，几乎看不见月亮星子。 嘿，克拉克。 他已经开踏上他的征途……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问自己，明明早就做过的决定，在这一刻却又让我感到茫然与空虚，有一种真实的荒诞在我心底蔓延。 超人。 它永远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代号。 它是责任。 我想，我也准备好了。 只要…… 二超也准备好就行。 05 星辰报刊社。 我回来了。 饥肠辘辘，风尘仆仆。 在哥谭安然度过一夜的我正顶着黑眼圈，低头在听主编卡罗拉的讲话。 卡罗拉：“做的不错。” 我推推眼镜，憨憨一笑，深藏功与名。 不愧是我熬到凌晨三点写好的稿子啊！ 卡罗拉：“对了，祝贺你从哥谭平安回来。看你长得瘦弱，运气倒是不错。” 我：“……” 卡罗拉：“工作的话，作为新人来说，勉强算你通过了。在戴夫出院之前，你先代他的活，暂时做实习，工资周结，等下就可以去办入职手续了。下午给你放个假，明天正式上班没有问题吧？” 想到即将到手的工资，务实的我心理超爽，已经开始盘算要不要先放纵一顿：“嗯嗯！” 卡罗拉爽快：“行了你走吧。” 结果我才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卡罗拉的音调突然拔高： “克拉克·肯特——” 我赶紧回头，推推眼镜：“主、主编，怎么了？！” 卡罗拉手里拿着一份有些廉价的报纸：“过来！” 我小跑过去。 卡罗拉：“你自己看！” 我接过了报纸，低头。 次版八卦头条： 《超人的心中牵挂？土豪的入幕之宾？这位幸运儿到底有何种魅力？》 耸人惊闻的垃圾标题胡言乱语！ 下头还有两张配图。一张是有名的“超人公主抱”，另一张是昨晚拍的，布鲁斯·韦恩扯我记着牌的那一幕。 …… fxck！ 第23章 一段他们的小故事 01 夜色空茫。 有一道巨大的阴影掠过幽暗的夜空。 这座城市陷在朦胧的暗影里，路灯闪烁，借着暗色的掩护，进行着黑色交易。 弥漫的空气潮湿，脚下的土地泥泞。 细微的雨丝落在皮衣上，薄薄的雨幕中，暗红色的火星闪烁着。 小头目吐出一口劣质的烟气：“都给我快点，别耽误了时间。” 戴着半脸面罩的小喽啰赔笑两声，搬运货物的脚步加快了些许。 货物逐一装上了卡车。 喽啰推了推自己的面具，低声：“大哥，你听……听说了吗？” 小头目叼着烟卷，声音含糊：“听说什么？” “batman。” 小喽啰左看看右看看，自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蝙蝠侠。 这是近来在哥谭新出现的——都市传说。 没有人能证明蝙蝠侠的存在，可同样的，他们也没有办法证明蝙蝠侠根本不存在。 在哥谭这座城市，黑帮暴徒等等畏惧的从来都不是警·察或者政·府。黑暗与这座城市为伴，警察是地下势力的保护伞，财阀甚至是暴力集团的投资商。 这里有这里的生存之道，找到如何在哥谭生存下去的方法，几乎是每一个哥谭人的本能。 ——除了外来人。 比如警局新调来的那个不知好歹的督查詹姆斯·戈登；比如那个热血上头偏要较真的检察官哈维·丹特；又比如，最近这个都市传说蝙蝠侠。 他们和这座城市格格不入，偏偏想要用自己那微不足道的个人力量撼动这座扎根黑暗的城。 而身为“被针对的黑暗”之一，小喽啰心下有些发寒。 他认识一个前几天被蝙蝠侠揍过的人，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肋骨腿骨，就连鼻梁骨都折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做这行也就是混口饭吃，他可不想自己也这么倒霉。 小头目把叼着的烟头吐到了小喽啰身上： “晦气！说什么呢？那个怪物……根本是不存在的。” 虽然这么说着，他却有些不安地跺了跺脚： “算了，boss还在等着这批货呢。你们几个给老子快点！耽误了时间，我们谁都讨不了好。” 细雨还在飘，搬运的货物却“砰”地落了地。 小头目怒骂：“你有病吧！卖了你全家都赔不起这一点零件！” 小喽啰颤抖：“大、大哥……” 小头目粗喘：“都给老子找事儿！滚！” 小喽啰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抖成了筛子。 而惨淡的月光下，阴影逐渐在靠近。小头目一无所知地怒骂着手下，直到那一抹影子映在墙上，盖住了他，而那看似头颅的位置上，两个小尖尖仿佛在肆意地嘲讽着。 惨叫声划破了夜幕，最终归于静寂。 阴雨未停，阴云未散。 有钩爪掠过，而后是一道矫健的身影。 路灯黯淡，男人收了钩爪，如同一只人形的蝙蝠，拢起蝠翼，投下阴影。 “我收缴了一批黑货，企鹅人和黑面具的交易。”嗓音嘶哑的男人矗立在阴影中。 他的通讯器中传来了另外一道男声： “……我能相信你吗？” “你能，”男人抬头，望向即将散去雨云的夜空，“我需要你，吉姆，这座城市也是。” “我知道了。”被称作吉姆的男人声音中透着疲惫。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嗓音依旧，却好像又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变化在逐渐产生： “那么，你是谁？” “im……batman.” 02 阳光明媚。 这是一座光明的城市。这里繁华、繁忙，又繁杂，高楼林立，人们行色匆忙，仿佛有忙不完的事，永远没有止息，甚至没人有空抬头，去望望这一片蓝得令人心旷神怡的天空。 这里是大都会。 下一秒，晴空下，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繁华的城市下依旧掩藏着污秽与黑暗，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贪婪之人。 全副武装的几个劫匪仗着手中精良的武器，肆意大笑着，从银行中拖出一袋袋钞票与黄金，而工作人员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报警声不断，警笛声嗡鸣。 “砰”的枪声打中了发出鸣叫的报警器，瞬间，大厅归于安静。 劫匪哈哈大笑：“我说过，我们会发财的。” 另一个劫匪拖着口袋，呸了一声：“别闹了，赶紧走。” “你怕什么，蓝大个吗？” 哈哈笑着的劫匪肆无忌惮：“放心吧老三，我算过的。那个蓝大个又不是无时无刻监视着大都会，本来出现的频率就不高。再说了，他的情况不明，不管是警方还是军方政府都对他警惕着呢。监控老四篡改了，外头老六观察着，我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出口入口都备上了炸·药，就算他来也让他回不去！” “他哪会被炸·药伤到……你要不怕，怎么不直接叫他名字？”老三嘀嘀咕咕，在老二望过来的眼神里，还是改了口，“我是说，别太得意了，还是小心为好。” “放心，电车那里出了点事故。” 老二咧嘴一笑：“就算蓝大个来了，他也会先搞那边，顾不上我们的。” 说着，他们拖着满满的袋子，走向他们凿出来的小门。 他看到了老六开着接应他们的车，就堵在出口那。 老二笑的可开心：“这可够我们逍遥一段时间了。老六你耐心可不够啊，不是说好我去找你？” 他冲着驾驶座上扣着帽子的老六大笑：“车厢开开。” 刚要跟着老二走过去的老三突然顿住了。 不对啊？！ 他们这外面……明明是台阶，老六的车怎么会直接停在门口？！ 老三一阵恐慌。 他丢下袋子，向后拔腿就跑！ 没想他才跑了几十步，咣地一下，撞在了“一堵墙”上。 老三恍惚地慢慢抬头，看见了红色的腰带，看见了蓝色的制服，看见了饱满的胸肌，还有胸口那金红色的“s”，再网上，就是一张俊美无俦，蓝眸剔透，唇畔似笑非笑的面庞。 老三更恍惚了。 他……好强壮，好高啊…… ……超人…… 十分钟后。 银行门口。 逃跑工具卡车被卸了轮子，六个倒霉蛋劫匪垂头丧气地伸着胳膊，任由大都会警方把他们通通抓走蹲局子。 倒是围观群众与嗅觉敏锐的记者们都兴致勃勃地，主要看的不是日常被抓的匪徒们，而是如同太阳般温暖的男人。 他高大，在一众人中冒出个尖，露出他的黑发，还有额头那缕俏皮可爱的微卷发丝；他健硕，肌肉包裹在紧身的制服下，露出好看的线条，充满力量感，给人安全感；他在微笑，俊美的面庞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一双天空蓝的眼瞳包容着这座城市，而那蓝，仿佛比天空还要蓝得动人。 他明明刚刚抓到一群劫匪，可他身上连点狼狈都看不到，蓝衣清爽，红披风在肩头挂着，垂坠感很好的样子。他安静地微笑，愿意花费这点宝贵的时间来地倾听人们的声音。 有小孩子骑在父亲的肩头，手里晃着一张红色的手帕，兴奋得快要从父亲身上冲下来，童音带着天真与稚嫩，又满是这个年纪最令人心动的真诚： “超人！我喜欢你超人！” 笑容温和的年轻外星人侧过头。 他精准地捕捉到了声音的来源，冲那个孩子点点头，还冲他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 小孩子兴奋地尖叫，而记者见缝插针： “超人！是您把脱轨的电车抢救下的是么？那边拍到了模糊的照片。” 超人微笑。 “超人先生，您对最近莱恩将军的声明怎么看？” 超人没有说话。 “超人，请问你对莱克斯·卢瑟的演讲有什么想法？” 超人眨眨眼，眼底清澈而无辜，他好像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没出声。 个子不够高的弱小、可怜又无辜的小记者被同事戳了一下。 吉米·奥尔森眼睛里都快冒出对超人的憧憬：“克拉克快去！超人在那呢！” 克拉克·无语·肯特：“……” 可怜的小记者被赶鸭子上架，仗着个子小，被爆发的搭档兼室友一下子推到了人群的最前列。 在这一秒，卡尔·艾尔的视线随着克拉克·肯特转移，两个人对上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世界归于一片诡异的安静。 克拉克在心里幽幽地叹口气，手里的话筒擎在了卡尔的面前。 而身为“另一个他”的卡尔脸上那温和的笑自然加深，更加真实了。 克拉克：“……” 不用想了，奇奇怪怪的绯闻话题肯定愈演愈烈了。 没办法，谁让二超对上本体特别开心，而他分心二超的时候，就是控制不了本能啊！ 尽职尽责的小记者在心里幽幽地叹口气，还是想了个本本分分的问题： “超人，你来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卡尔·艾尔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和克拉克其实很像，不过因为体格的区别，还有说话语气的不同等等，还是有些差距的。 磁性的嗓音带着丝笑意： “我想做我能做到的事情，”他说，“做些……好事。” 他笑起来：“我没恶意的，我想你们其实都知道。还有，我觉得，至少‘good’这个词，我们可以达成共识。” 这是他回答的唯一一个问题。 他看向故意拖延时间，但还是要过来努力“逮捕”他的大都会警方，冲人们摆摆手，腿部微微发力，以看似物理形式的方法，消失在大众目光里，在他“消失”的瞬间，其实是消弭于阳光，最后化作魔法因子，重新回到了克拉克的身边。 小记者和其他人一样，维持着抬头的姿势，眯着眼看向一无所有的天空，在心里颇为自得地哼了一声。 而隔着几条街区，摩天大厦中，莱克斯·卢瑟站在落地窗前，双手背在身后。 他看向喧闹的远方，身后的屏幕尽职尽责地在转播，而他的私人卫星又一次捕捉超人无功而返。 他沉默了好一阵，突然呵呵冷笑一声。 “外星人。” 他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吐字，最后那个单词却只是在唇齿间喉咙前滚动，声带未曾发出震颤： ——“superman.” 第24章 再见二超的西贝超 01 大都会城市医院。 我手里捧着花，保持着“克式”微笑，站在病床前，而床上惨兮兮的戴夫正瞪着眼睛： “你谁啊？！” 我微笑：“你好，前辈。我是克拉克·肯特，暂时在<星辰报刊>接手你的工作。 戴夫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这位倒霉地在哥谭受了重伤的记者终于在一周前离开了重症监护室，并且在两天前哭着喊着要从哥谭转院回大都会，就算花大价钱也在所不惜。于是，等他安顿好之后，我被暂时成为同事的这群人拉着，一起来探病。 顺便，我竟然是唯一一个非常讲人情世故，带了花来看他的人。 不过……戴夫好像不太领情。 他嗷嗷叫唤出声： “卡罗拉呢？！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只是受伤我很快就能回到工作岗位上！” 我：“……呃……其实……”卡罗拉主编根本没打算来看你来着…… 戴夫：“卡罗拉！你这个心狠的女人！” 之前和我一起去哥谭，给戴夫处理情况的小助理焦尔干笑两声： “戴夫你冷静一点……” 身上还缠着绷带的戴夫却根本冷静不下来。 他脱离生命危险之后一点都没有了虚弱的样子，挥着被绷带缠绕的手脚，非常有力气： “我告诉你！你不要想着取代我！你照镜子瞧瞧你这个样子，又瘦又小一副弱鸡样，你不可能满足卡罗拉的！” ……啥？ 我保持着“克式”笑容不变，内心开始惊涛翻浪。 噫，我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不该知道的。 不过憨厚人设不能崩，我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比较好。 我就当没听见一样把花放在了戴夫床头，冲这群围观的“同事”们再次露出微笑，咳嗽一声：“我有点事先走了，你好好恢复身体。” 我推开了门，回头：“哦对了，卡罗拉今天约会去了，所以才没有来看你，我觉得我该告诉你一声。” 于是，在一群同事各种复杂的眼神里心安理得地关上门，深藏功与名。 不过，我好像是得开始找新的工作了。 02 时间往前拨一点，回到一个月前。 我，克拉克·肯特，身为一个弱小可怜又无辜的平平无奇小记者，托布鲁斯·韦恩的福，愣是在小报上被写了三天各种杜撰的八卦。 第一天，我满脸懵逼； 第二天，我面无表情； 第三天……呵，有点意思。 在那同时，第三天我接到了露易丝·莱恩的电话。 记者小姐在电话那头笑得不行：“肯特先生，我找到了你的简历。” 我沉浸在小报乱写带给我的冷漠中：“呵。” 露易丝·莱恩轻笑：“没想到我们现在竟然是同行。真遗憾我不负责招聘。你现在已经决定入行了吗？” 我承认了：“是的。” 露易丝·莱恩很会说话：“我有看过你的作品，很不错。那肯特先生，期待着未来我们再见。” 再见？那就是竞争报社的对手了！ 那天，天真的我是这样想的。 但现在……那时候的我太天真。 那么问题来了。 我该怎么样厚着脸皮，才能给《星球日报》再投一次简历呢？ 03 跳槽是要跳槽的，但现在的工作我还是有必要认真做。 稿子写了一半，我敲键盘的手指一顿，刷地站起来，碰倒了花瓶。 同事：“肯特你搞什么？！” 我：“不好意思我肚子有点疼！” 真男人并没有回头，我魔法都用上了，以极快的速度飞一般地冲进了厕所，锁上隔间的小门，魔法因子笼罩住整个隔间。 我有一种预感。 休息很久的二超，该回来了。 金色的光点如同奇迹一般涌现，而后慢慢凝结，化作一具令人血脉偾张的完美躯体。 下一瞬，那双天空蓝色的眼瞳睁开，与我的视角发生重叠。 “我”看见了“我”。 身高233的“我”，低头看着193的“我”，有一种看无害小动物的错觉。 真男人，好、好可爱！ 我们彼此对视着，在弥漫着劣质空气清新剂味道的狭小隔间里，开了口。 “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对二超说。 同时，二超视角的我听见“自己”开了口：“有点饿，想吃好吃的。” 03 我捂住了脸。 丢脸，是真的感到丢脸。 每次意识苏醒在二超身体里的时候，我都控制不太住自己，那种不经过大脑的话可以直白地对自己讲出来。 我不是吃货！ 在我这样想的时候，分·身在二超身体里的意识顶着那张英俊的脸露出了一个“克式”装傻使坏微笑： “不，我们是。” 谁和你we啊！ 我是我你是你我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关系！ 二超：“是吗？我不这么认为。” 我冷笑：“还想不想吃点好的？” 二超：“我是我是！我是吃货你不是！” 我：“……” 真丢人啊…… 04 终于出现的二超，只花了短短几分钟，就让我对“他”的想念通通化成了无奈。 我捂着胸口回到座位上，而隔间里的二超等了几分钟，在我的魔法伪装下，大摇大摆地化成卡尔·艾尔，继续出去打零工来供养自己贪吃的欲望了。 是的，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承认了一件事。 人生在世，吃总是跑不掉的。 我就是喜欢吃怎么了！ 不比喜欢钱有追求吗！ 于是意念一分为二，本体的我继续留在报社里写稿子，而“二超”作为分·身意识的载体，站在了大都会的街道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意识这种东西有点玄幻，我一向是把“自我”留在本体，也就是那具血肉之躯中，我很明确地知道我和我都是我，不过是以“克拉克·肯特”为中心；但此刻，我第一次把自我意识的中心放在了二超身上。 站在大街上的我，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干！赚钱！好吃的！ 于是，我非常熟练地转悠到了之前做工时候呆着的市场，微笑： “先生，还缺卸货工吗？” 05 说实话，二超的大块头很占便宜。 我：居高临下看世界真爽。 而且，一般的老板都觉得同等价位，雇二超这样身材的比较占便宜。于是在卸了两车货之后，我拿着新鲜出炉的热乎工钱，开心地买了两份热狗，并且和本体的意识联系了一下。 我：【给你带份热狗。】 本体：【再来个三明治吧。】 我：【一个热狗。】 本体：【三明治，快，要老杰克家的，买完回来找我。】 我：【……】 本体：【有问题？】 我：【没。】 还能怎么办？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还不是要宠着我？ 算了 ，转路买三明治去。 顺便我也给自己带份三明治，两份！ 06 我给我买了三明治。 我吃掉了我的三明治。 我看着时间，算着本体下班的点，慢悠悠地往星辰报社溜达。 我路过了星球日报的报社，那栋大楼非常显眼，顶上的星球雕塑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眯着眼睛看过去。 我看到了有个人站在天台边缘。 等等！ 他是要跳楼吗！？ 意识在二超身上的时候，我总是直白地想做就去做了。二超的身体是我用魔法构建出来的，下意识地在物理方面拔高了数值，魔法层次需要我自主意识操控，并且因为距离魔法锚点——我自己的身体——比较远，只有二超是做不到很多魔法的。 不过好歹身体本身就是由魔法能量构成的，一些基础性的魔法操作，就算离着我自己那么远，还是可以操作。 肉眼不可察的瞬间，魔法因子在二超身体掠过，身上的衣服就已经变成了超人的那身装扮。 红披风在身后扬起，我飞上楼顶，把半只脚已经探出天台的家伙给怼了回去。 下一秒，我听到了尖叫： “超人！” 然后，是快门声。 被我推进去的年轻男人笑起来，点着雀斑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抓着相机的手却是紧紧的，根本没有松的意思： “呃，超人你好，我是说，我拍了一张你的照片……呃……你不介意吧？” 我沉默了。 原来，这是位熟人啊。 我刚刚推回来的，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吉米·奥尔森。 年轻的摄影师兴奋得不行，完全不像是刚刚想轻生的样子：“超人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你好，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说……” 我的心情有一点低落，我刚刚好像多管闲事了。 吉米却还在兴奋：“你这段时间在哪里呢？你是人类吗？” 我打断了他：“我以为你要跳楼。” “——还是什么——嘎？” 他懵逼地安静了半秒，然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面颊泛红：“我……我就是在楼顶看看风景。” “嗯。不管怎么说，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诶！等一等！超人！” 在我飞起的瞬间，吉米喊住了我： “谢谢你超人！”他说，“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愿意帮我，就算不知道——” 他笑得有点腼腆：“我可以用你这张照片吗？“ 我悬浮在半空中，想了想，高冷地嗯了一声。 吉米·奥尔森深呼吸：“那……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超人？” 我大脑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信息。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想。 如果是在克拉克的身体里，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来，可遗憾的是，我现在是直白的情绪被放大的“二超”。 我不假思索，张嘴就来： “星球日报现在还招人吗？” 吉米·茫然·奥尔森：“……what？” 第25章 思考人生的西贝超 01 后悔。 我现在就是后悔。 我就不应该放二超出去透风。 如果我不把二超放出去，二超就不会路过星球大厦； 如果我没有路过星球大厦，我就不会问出这样尴尬的问题…… 二超在送回三明治和热狗之后就已经消失了，而我终于把所有的意识都集中起来，陷入了可恶的尴尬中。 啊，三明治真好吃！ 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吉米回答了二超的问题。 吉米·奥尔森说，星球日报其实一直缺人，因为报社的工作压力其实很大，很多年轻的新记者在《星球日报》根本做不了多久；何况，人才，只要是人才，哪里都缺。 我自认，我是个人才。 所以……虽然……尴尬……但是…… 我还是会投简历的。 咳咳咳。 02 这次的简历比上次的要好看一点。 《星辰报刊》的规模和口碑是没办法和《星球日报》比，不过星辰报刊至少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刊物，我在星辰报刊工作的这一小段经历立刻让简历好看不少，再加上最近在报刊上发表过的文章——发表过和没发表过更是完完全全没法比。 简历完成了，交上去，我就该偷偷摸摸做点其他的准备工作。 比如住所。 鉴于工资不高花销不低，我住的地方确实是比较省钱的那种。不过为了自己考虑……我觉得我可以考虑一下，找个室友分担一下房租。 03 我出门找未来的房子了。 已经是傍晚，有些霓虹灯甚至开始了闪烁，天气微凉，夕阳西下，微暖的阳光洒在繁华的城市中，我从公交车上挤下来。 人真多。 我过了马路，低头看向手机的定位，准备和房东联系。 我猛地抬起了头。 我没有超级听力，但我还是有着比普通人敏锐的感官。 有一辆失控的车子按响着喇叭，却还在不断加速，司机在车子里表情惊恐，而这车竟然是孩子的校车！ 汽车质量这么差劲吗？！ 04 我觉得我和真正的超人不一样。 我不是那样天生的悲悯之心，天生的人间之神，天生的神性与人性的交融； 我觉得我是颇有些拙劣的仿造品，因为真正的超人是这个样子，我便在一定程度上逼着自己走上他走的那条路。 可我又觉得不是这样。 对于我自己而言，尽自己所能，去帮助我能够帮助的人，是我愿意，也是我想要的。 为此，我做了很多年的准备。 从我明白我的不同开始，我就已经在做准备了。 我练习掌握自己的能力； 我隐藏着自己帮助别人。 克拉克·肯特是个普通、弱小又无辜的“地球人”，卡尔·艾尔才是那个愿意站出来，成为superman的家伙。 现在…… 我想我们准备好了。 05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夕阳依旧是温暖的。 细碎的阳光如同碎钻般闪耀，折射出无人看见的力量。 从天而降的高大男人站在了车前。 他是一个人。 他手动刹住了这辆车。 他在微笑，身后的披风轻扬。 而我站在路边，手中攥着不断震动的手机。 有孩子从车窗里探出头。 他冲着“我”挥手，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惊险，脸蛋儿激动得泛红，童音带着兴奋： “超人！” 浅红色的阳光落在车上，孩子的头发上，还有男人的脸上，别样的柔和。 我擎起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 我想，本体的我和身为二超意识的我脸上应该拥有一样的表情。 没有人受伤。 真好。 06 星球日报社。 吉米·奥尔森看着相机里照片，脑中天人交战，内心复杂。 几天前，他干了一件大事儿。 他当时正在天台看风景，结果遇到了好心以为他会自杀的超人，甚至成功地拍到了一张照片！ 这可是独家照片还是近照呢！ 吉米陷入了纠结。 他又觉得自己应该交上这张，又觉得反正无人知道就算放出去可信度也不算太高，算了也没啥。 这几天他就光和自己纠结这事儿了。 到底…… “这是什么？”女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吉米当即把相机抱满怀，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啊——” 露易丝·莱恩：“……” 吉米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我咳咳，那个……” 没用他说完。 总编佩里·怀特推门进来，声音超大：“人呢！露易丝，露易丝·莱恩！” 他难掩激动的情绪： “超人出现了！” 事发突然，他们没有记者在场，倒是有些在场的人已经把照片发在了社交软件上。 佩里：“没有独家照片，联系一下网络授权。凯特？！凯特你去办！” 佩里：“莱恩，这篇报道你来写。我记得你私下一直在查超人的消息吧，交给你来跟进。” 佩里：“都给我行动起来！我们已经落后了，不能落到最后！奥尔森你在做什么？！” 吉米翻着网上的言论，内心激荡，眼睛都好像在发光。 他说：“独家照片和独家故事……我有。” 07 我放下了《星球日报》。 不得不说，整个报纸的水平是比我这里要好点。不是说文章水平差太多，主要是侧重点不一样，外加……卡罗拉要的是那种吸引眼球的爆点，哪怕稍微“艺术加工”地扭曲一下。 所以说这里不太适合我来着。 以及，还是要再讲一句……这文章念着有点爽。 这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身为隐藏在克拉克·肯特身份下的“超人”，被夸得暗爽的我差点偷笑出声。 我承认我不够高尚，有那么点小虚荣，反正我决定今天奖励自己和二超一下，享受几倍的美食快乐。 当然，不是所有的媒体都在夸赞我。 有因为我救人夸我的，自然有对我感到不安，或者阴谋论的。不过我很聪明，不爽的报道扫一眼就好了，不用看。 说起来，既然做了决定，那超人就应该登场了。 二超会成为超人，在不用搬砖赚钱满足食欲的时候，应该开始帮忙。虽然……二超依旧不能全天在线，我也没有超级听力这样的本事。 让我想想。 我那隐约的记忆里，其他的英雄们是怎么处理事情的呢？ 我记得蝙蝠侠。 他搞进了哥谭警局的内部，时刻监听警方频道来着； 我记得闪电侠。 他进了中心城警局的内部，本来就是技术警员来着； 我记得火星猎人。 他也化身混在警局的内部，身份直接就是警察来着； 我记得绿灯侠。 他虽然不是地球上的警察，可他号称宇宙片警来着。 其他的，神奇女侠是亚马逊公主，海王是亚特兰蒂斯国王，钢骨根本就是作弊器一样的生化人，沙赞还是个未成年不用搞…… 等等。 这么看，我不该成为记者，我应该去大都会警局应聘啊？！ 第26章 步入正轨的西贝超 01 去大都会警局应聘这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儿暂时被我抛在脑后。 我站在镜子前整理着领带，准备今天要去做的，现实些的事儿。 ——到《星球日报》报社应聘。 星辰报刊的工作我已经辞了，最近囊中越来越羞涩，确实应该好好努力一下。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有些惊讶地发现，这回应聘的人好像非常非常少。准确来说……只有我一个。 给我开门的，是曾经见过两次的吉米·奥尔森。 有些羞涩的小青年在帮忙开门并且一眼看到我之后，表情显得非常惊讶。他的眼睛微微瞪大，几秒之后一顿，眼珠滚了滚，恍然。 等等！ 你在想什么？！ 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02 我很想对奥尔森解释一下，挽救一下我岌岌可危的名声，可惜主编根本不给我机会。 他嗓门很大，透着门缝往里看，他正扇着我可怜兮兮的简历，大喊： “吉米！克拉克·肯特到底来了没？！” 吉米好像也有点怵这位主编。他啊了一声说来了来了，后退半步，示意我进办公室里去。 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见他小声的鼓励： “加油，先生，超人会保佑你的。” …… 什么玩意儿！ 我不是我没有你乱讲！ 我克拉克·肯特和超人没的关系！ 03 佩里·怀特，《星球日报》的主编负责人。 他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再翻了翻我的简历，和我提交的作品。 “文字水平还可以，”他说，“给你个机会。” 在他这句话讲出来之后，我悄悄松了口气。 别的不说，至少这是对我工作能力的肯定。看来这个工作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性拿到手。 佩里：“不过……” 他上下打量着我： “我怀疑你身体素质是不是能胜任工作。” 我瞬间立正站好，目光严肃： “我可以！” 相信我！为了在大都会这大城市立足，就是不可以，我也会用魔法变成我可以！ 我真的可以！ 04 大约资本家都是共通的阴险，佩里盯着我瞧了一阵，点点头。 果然，他没有直接给我这个工作，而是和那边一样的话： “这是一个能证明你自己的机会……” 我立正站好，表情严肃，就差指天发誓： “我可以。” 佩里·怀特点点头，丢给我一张胸牌。 我低头看了一眼上头的“克拉克·肯特”字样： “……” ？？？ 你根本就是早就准备好了吧喂！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拿到了实习的机会。 可喜可贺。 05 我，克拉克·肯特，一个弱小可怜又能吃的外星人，终于按照我知道的“剧情”那样，成为“超人”，成功入职《星球日报》，即将走上人生巅峰。 ……大概吧。 至少有了工作，我还是可以在大都会立足的。 不然，大城市花销太大，我可能得搬到郊外去。 还好还好。 但同时，还是大城市花销太大，就算我有工资和一点外快，我也得考虑实际的生计问题。 我得找个更便宜的房子了。 不，太便宜的房子总是糟糕，我已经看了好几家。所以，我更好的选择是找个室友。 反正我和那位超人不一样，我又不用真身上场，完完全全不怕暴露来着！ 这样想着，我有点快乐，把胸牌放进口袋。 明天开始正式上岗，今天剩下的半天我可以愉快地回去休息了。 嗯，二超还在辛勤地打零工，我也应该稍稍帮上点忙什么的。 今天三明治只要一个好了。 06 我勤勤恳恳地在打包我的行李。 距离房租到期还有一周，我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并且抽空像是相亲一样相房子和室友去。 二超已经回来了。 他和我面对面，高大健壮的他坐在床上，一条腿屈着，显得有点委屈。 不过他脸上倒是乐颠颠的，吃着他辛勤换回来的食物，蓝眼睛幸福得都眯了起来。 ……我嘴里这三明治突然就不香了。 说起来，他是我没错，但是当他独立存在于我面前的时候，总觉得更像是什么精神分裂的特殊状态，都能算作半个独立的人。 他的状态可以影响到我，可我的状态完全影响不到他。 没有外人的时候，二超也是没有偶像包袱的。他甚至耿直地用舌尖把掉到掌心的那块儿火腿勾进了嘴巴里。 二超嘴角翘着，眼睛微微眯起来，整个人显得放松又愉悦。我清晰地同步着他有那么点小骄傲小自豪的心情： “我就说帮你问没错吧。” 我：“……嗯。” 二超：“你就这么应付我？” 我：“不，你超甜，你超棒，你是世界第一好，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顺便晃晃手里的三明治，吃人嘴短的我不介意夸夸自己。 二超笑得更开心了。 那张和本我分外相似的面孔绽开和我截然不同的笑，他伸手虚虚点了点我，而后轮廓逐渐虚化，然后散成阳光般的碎屑，消融。 我知道他回来了。 方才同步的愉悦翻了倍，在心口停留了几秒。 我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三明治。 啧，沙拉加多了吧，太甜了。 第27章 帅气登场的西贝超 01 我，克拉克·肯特，一个对未来有着大期望的外星人，正在为自己预设中的未来努力工作，搬砖添瓦。 ……是的，我在“搬砖”。 事实上，“搬砖”一般都是二超的事儿，但现在二超不能出现帮我，因为现在的我，正在搬家，用“搬砖”进行了一点点小小的比喻。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我未来的室友正热心极了，他感受了一下我的身高，总被说是瘦弱的他便热情洋溢地表示要帮我一起搬家。 是的，他现在就在我的房间里。 事情要从往前倒退一下开始说起。 哦对，我的室友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 ——吉米·奥尔森。 02 以二超的视角看，吉米是一个有些腼腆又有些大胆的年轻摄影师。 毕竟以二超的233来看，就算是巨人地球，大多数的都是“弟弟”，我的身高足以睥睨。 但是在我的角度来看……吉米·奥尔森，看似单薄，但是身高208。 是的，比193的我足足高了15！！15啊！ 不能深思，深思就想用冰淇淋安抚自己的委屈了。 反正，时间倒退。在新的工作即将开始前，我终于接到了房屋中介的电话。等我上门，门一开，门后的吉米出现在我视线里。 吉米：“诶？！” 我：“……嗨。” 看什么呢！想什么呢！我怎么觉得你蠢蠢欲动在想点什么呢？！ 我内心充斥着各种拒绝八卦的念头，脸上却还要维持住“克拉克式憨笑”，成功进了公寓。 凭心而论，这间公寓条件很好，吉米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作为室友应该也很不错。只是……感受着背后的目光，有那么一点点心里发毛。 中介：“先生，你怎么看？” 吉米：“肯特，你要搬来住吗？” 我：“……那个……” 中介：“如果不合适的话，我们还可以再抽空去别的地方看看。” 吉米：“啊，作为同事的话，如果你来，我可以给租金打个折。” 我：“好的没问题这里很好我太喜欢这里了奥尔森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吉米！” 中介：“……” 吉米：“……诶？” 不管怎么说，事情板上钉钉发生了。好心人吉米用打折的租金得到了我的感谢，以及，我马上就要搬进来了。 时间正好赶上周末。我赶紧回去收拾。说实话，我觉得我行礼算少的那种，不过零碎的小东西等等收拾完也花了我两个小时。 再然后，东西送上公寓，好心人吉米带我去买了些日用品，最后回到了一开始： 吉米·好心人·未来室友·奥尔森：“我来帮你吧，肯特。” 我压抑住召唤二超的蠢蠢欲动的欲望，露出和煦的微笑： “好呀，谢谢你。” 03 我，克拉克·肯特，一个弱小无辜又能吃的外星人，似乎走上了人生正轨。 首先，我有了新的、租金打折了的公寓——感谢吉米。公寓是他家里买给他的，他也是为了开源节流才外租，所以有点高兴至少租給我他能放心些； 其次，我有了新的、名头很响亮的工作——感谢《星球日报》。工作依旧是实习记者，佩里·怀特主编似乎对我有点小期盼，我会好好努力的； 最后，我有了新的、感觉靠点谱的想法——关于“超人”。 这个世界永远不是它表明看起来那样平稳。隐藏在广阔空间下的，是数都数不清的危险。 而“超人”，是化解这种危机的一把钥匙。 “超人”这个名头，是压力，也是动力。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诉说我的人生。不是说迷茫，也不是说未知。我只是……还没有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不知道真正的超人是怎么做的。 我的能力有限，我又不是神祗，我不可能做到一切。我只是……觉得，在二超已经休息好，我的能力已经恢复甚至提升了的现在，我应该开始努力了。 哪怕……只是为了自己的心灵平静。 我准备好了吗？ 我问二超，也是问我自己。 ——是的，我们准备好了。 二超回答我，也是回答自己。 04 《星球日报》报社。 网络在人类生活中已经占据了很大的部分，不过在报社里，传统的电话铃声依旧不时响起。 主编办公室，佩里·怀特捏着烟卷，；另一只手抓着话筒，眉头皱得死紧。 “……什么！？彻底放弃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佩里的表情更扭曲了： “这……坠机点的话……” 十五分钟前，一架小型航班途经美国领空。在飞行途中，有鸟类撞入螺旋桨，继而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十分钟前，无能为力的飞行员已经向当地空管机构发出了求救信息； 五分钟前，飞机进入大都会的上空； 两分钟前，“死刑”下达。 飞机即将坠毁，包括机组成员的八十六人可能死去，而坠机，若是位置不受控，便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而现在……除了祈祷，所有人只能看着，似乎无能为力。 佩里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办公桌前，脸色阴沉，突然扭过身，望向窗口。透明的玻璃外，许多关心的记者同事们原本放轻了声音，都想要知道答案。 而现在，看着佩里的表情，他们似乎已经知道结局了。 沉默。 电话铃声还不时响起，但在这一分钟里，没有人说话。 人类的共情让他们为即将发生的悲剧感到窒息与难过。 在这个哀悸的瞬间，报社还没有正式转正的实习记者克拉克·肯特，正伏在桌面上，把脸埋进了臂弯，甚至像是……在哭。 和他的桌子隔了一小段距离，吉米·奥尔森咬紧牙关。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相机的袋子，指尖碰触着相机，就好像触摸到了相机中被他珍藏着的照片里的人。 年轻的摄影师近乎是喃喃自语： “如果……如果超人现在可以出现他……” 吉米没有说完。 如果。 是啊，没人知道超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他什么时候能出现；关于他到底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关于他到底会不会帮助人类。 superman就好像是个迷，吸引着一些人靠近，却也让人摸不清他的意义。 或许不该想太多。 超人，或许只是…… 他垂着头，心中却暗暗升起难过与哀悼。 就在这个时候，在摆弄网络新闻信息的同事突然捂住了嘴。她显得特别激动，嗓音颤抖地喊出了声： “超——超人！” 05 我趴在了桌面上。 手臂与桌子格出一小块儿位置。我把脸埋在阴影里，闭上了眼睛。 这一秒，我和二超仿佛面对面一样，在心灵中开启了交谈。 他依旧高大强健，脚尖向下，悬浮在半空中，那身红蓝色的制服让我都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 而我，一身平凡普通的衣服，被他居高临下地望着。 我看向他的蓝眼睛。 那双和我相似却又不相同的蓝色眼瞳，就好像包容一切的天空。我看到自己的倒影，又好像看到的只是一片虚无，“我”根本不存在一样。 因为“我”本就是我，我亦始终都是“我”。 我伸出了手。 两只手在这一瞬间交叠。 我仰着头，而他低下头，目光重叠，双重视野中，此刻又将彼此都看得清清楚楚。 “准备好了吗？我的半身？” “准备好了，我的本体。” “那么……是你的主场了，卡尔。” 06 我能感受到无比温暖的阳光。 意识在半空中恍惚，而细碎的光点同样在半空中凝聚。魔法力量以人类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奔涌，完美的身躯急速前行，肩背上的披风猎猎作响。 那架凝聚着目光的飞机，此刻仿佛已经被命运宣判。装满遗书的箱子摩擦着风声，如同响彻哀鸣。人类的惨呼好像是世界嘲笑声，即将结局。 下一秒。 一只手贴上了坚硬的机身。 那好像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人类的手掌，可奇迹在这一秒发生。 单薄的手不费吹灰之力地控制住了下坠的飞机，化解了几秒后即将发生的危机。 飞机不再下坠，飞机上的人也发现了不对。 他们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半空中。 天空蔚蓝，云朵雪白，繁华的都市像是缩小的乐高玩具，在这一秒显出一丝滑稽。 他们还活着。 他们活下来了。 有人哭泣着打开了通讯工具。他本想给妈妈打去电话，却在这一秒，看到了推送出的新闻。 他点开了照片。 照片模糊，只看得出主角是一架飞机；还有飞机下，单手擎着它，却拯救了他们全部的蓝大个。 蓝制服红披风的男人模糊的脸上仿佛带着笑。 一手代表力量，在半空中擎起了一架飞机；另一只手，手指弯曲，有一只小鸟停留在他空闲的指尖。 他看上去强大，又温柔。 乘客看着这张模糊的照片，有一滴眼泪顺着面颊滴落在手机屏幕上，碎开。 他恍惚地想： 啊，是超人啊。 第28章 被迫头条的西贝超 01 我很忙。 忙碌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儿，而且不单单是我自己忙，二超也很忙。 让我想想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大概，也许，就是那架飞机吧。 02 二超，或者说就是我自己吧，我又一次闪亮登场，救下了那架飞机。 和第一次出场不一样，这次可以说是大都会全部的关注点都放在这架即将坠毁的飞机上，而我一出现，自然而然地也出现在了全大都会，甚至说全美国人的视线里。 说真的，我其实是有点心理准备的，但是当我分神一边搞定那架飞机，一边竖着耳朵听星球日报同事们反应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惊讶。 在那一瞬间，欢呼声几乎要掀翻房顶。吉米甚至从座位上跳出来，绕着办公室跑了三圈，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超人”这个名字，十足的兴奋。就连露易丝都柔情流露，歪过头揉了一把眼睛。 我：“……” 行吧。 不能骄傲！没有尾巴可以翘起来！ 我还暗暗警告自己一下，连带正把飞机送往机场的二超都在心里被我耳提面命。 当然，二超并没有和我一样担心，他乐呵呵的： 【你在担心什么呢？】 我：【担心难道不是很正常吗！我们的情况很特殊，我们——】 二超：【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爸妈，保护好我们的。】 他语速很快，话语中满是信心，我却忍不住沉默下来。 二超是我希冀的超人。 我希望他很好，他一直这样好，可担心却是怎么都抹不掉的。 我只好叹气：【听话，我知道我们的想法。但是，听我的，做事不能过格。至少……保护自己有首要条件。】 我能听到他的笑声： 【当然，我答应你，我一定优先保护好你。】 嗯，这样很好。 等等？！ 是不是哪里不对？！ 03 我觉得我被二超带得有那么点偏。 虽然我们就是一个人，但是心态的侧重不同，思维方式的不同总会让意思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不一样。 不过算啦，没那么重要。二超又不会做伤害我的事儿。 反正，从那开始，“超人”这个名字在网络上沸腾了，而且是正面意义的。 说、说实话，有那么一点爽。 就一点点哦！ 那天晚上，我跟玛莎和乔纳森通了好长时间的电话。 电话那头，我听见了玛莎的啜泣声。 这不是第一次，他们也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看到二超出现在新闻上，出现在人人口中的时候，他们心里确实不那么好受。 或许在大家欢呼超人救了这架飞机的时候，我的爸爸妈妈却会担心，我自己会不会受伤。 毕竟…… 在他们心里，我始终是那个捡到的时候才巴掌大，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的小家伙。 我听着父母的叮嘱，沉默了半天。 乔纳森：“小子，你在听没有！” 我：“爸，你别逼我。” 乔纳森：“啥？！我让你吃好穿好什么时候成了我逼你了？！” 我：“……哼。等我半分钟” 我挂断了电话。 我闭上了眼睛。 是的，我不是真正的超人，我不能穿上制服，从大都会公寓的阳台出发，瞬间回到斯莫维尔的家；但我是魔法超人克拉克啊！我可以闭上眼睛，调动我的魔法力量，再睁眼，完成用《哈利·波特》中的一个词来形容的“魔法”。 ——幻影移形。 我回家了。 小氪尾巴已经快摇成螺旋桨。他第一个扑过来，快乐得不得了。 我揉揉他的脑袋，冲我最爱的人们张开怀抱。 “嘿，玛莎，乔纳森，不给我一个拥抱吗？我回来了。” 04 玛莎：“哦！妈妈的甜心派回来了！给我看看，你没受伤吧？” 我：“当然没有。” 乔纳森：“干得好，小子。我们为你骄傲。” 我：“谢了老爸。” 玛莎：“宝贝，介意……让我看看另一个你吗？” 并不介意的我放出了二超。 当然，我很快就后悔了。 二超一出现，冲我爸妈笑得特别特别好看，嘴巴还特别特别甜！ 玛莎管我叫“甜心派”就算了！二超竟然能对玛莎说她是“酒心巧克力蜜糖”…… 玛莎：“哦，你真是个甜心。克拉克，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他长这么高，是因为——” 我：“……” 我看着乖巧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冲我笑的二超，有点羞愤。 妈，人艰不拆你知道吗？ 还有二超！笑什么笑！你给我回来！ 05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 我的能力提升，二超可以出现的时间延长。 从那天开始，我们的高调就引爆了舆论。反正……“我”害我自己加班没得跑了。 当然，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乐在其中。 因为我总是魔法分·身上阵，不会做什么非常容易暴露的事情，再加上我的身高惨淡，跑现场的事儿也不强求我。 终于，“绯闻”总算是没人关注了。 我就说！超人的事情和我克拉克·肯特没的关系！ 所以我乖乖体味着普通人的人生。顺便分神让二超去干点能干的事儿。 《星球日报》作为大都会最大的新闻媒体之一，我也算是为自己的工作单位谋福利，之前第一次被逮，二超就很配合，假装被露易丝和吉米逮住了。 我假装没有看到吉米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任由他拍了些照片，再借着他们的采访，把“需要帮助可以大喊超人的名字”这一点透露了出去。 我效仿you-know-who，搞出一点新的方便小魔法： ——当有人呼唤超人的时候，我可以感知到。 是的，没有超级听力超级视力的我只能这样作弊了咳咳。 当然，我也是会“审核”的，虽然现在还是在摸索中。毕竟我没有打算把所有精力都投在这方面，一来其实不需要我的杂事儿太多，二来，也真的太累了点。 唔，我还是个新人，我觉得这得循序渐进些。 然而，还没有等我想好怎么解决……最近稍稍没那么多关注的我，又上了一次新闻头条，作为副标题。 这次是因为某个……可以说是意料中的人吧，在采访中提到我。 是的，我的塑料友谊对象，莱克斯·卢瑟同学。 06 《对话莱克斯·卢瑟——超人的诞生，人类的倒退》 嗯？？？ 第29章 拒绝思考的西贝超 01 莱克斯·卢瑟。 是的，这个是一个需要好好说说的名字。 我曾经，和还不是现在这个模样的莱克斯·卢瑟短暂地成为过朋友。短暂到，如果不是那个巧克力盒子还被我放在房间里装东西，我都会怀疑当初那点善意是不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事实如此。 大约是先入为主的理念作祟吧。 虽然莱克斯·卢瑟越来越不像是我印象中的莱克斯，但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我还是觉得莱克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但！是！ 不是，莱克斯你到底对超人什么意见？你们什么仇什么怨？！ 瞧瞧你这话说的……真的体现了你高超的骂人损人不带脏字的优良水平哦。 来，让我先文质彬彬地冲你微笑，再轻声跟上一句fxck。 fxck l.l！ 02 莱克斯·卢瑟，对于他的评价可以说是褒贬不一的。 有人认为他是天才中的天才，他是明日之星，他会为这个世界带来不一样的未来。 也有人认为他是虚伪中的虚伪，他是明日之暮，他为这个世界带来的什么都会有，就是不会有美好的光辉未来。 我觉得…… 好吧，我不知道。 我们就是应该来看看这篇《对话莱克斯·卢瑟》 03 记者：对于声名鹊起的超人，你怎么看呢？ 卢瑟：原谅我。我不应该以恶意揣测的。 记者：卢瑟先生的意思是？ 卢瑟：我认为，他是恶。 记者：为什么您会这样想？ 卢瑟：先生，想想看吧。我是谁？莱克斯·卢瑟。我生于堪萨斯，我在大都会成长，我现在在大都会立足，我创办了我的企业，我能站在这里接受采访，因为你们都知道我是谁。超人呢？你知道超人……到底是谁吗？ 记者：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所以，对于超人，你认为他藏头露尾，并不是他宣称的那样，是为善是吗？ 卢瑟：或许也可以这样理解吧。 记者：还有呢？看起来你对被称为“超级英雄”的超人并不像大众那样推崇。 卢瑟：今天的采访做完，我觉得我得给我的安保涨工资了。哈哈，开玩笑的，我相信超人的粉丝们也会理智，不会因为我说点什么就来袭击我。是的，我不喜欢超人。 卢瑟：superman，听起来多威风啊，可superman到底是谁呢？是什么给予了他这样的能力？我也有看过大家的讨论，很有趣的。 记者：大家的想象力都很丰富呢。 卢瑟：是啊。但是在我看来，我的观点只有一个。超人，不是人类；而且，超人，只有一个。让我看看，都有人在说什么。有人在幻想自己成为超人会怎么做，有人在问该如何成为超人，有人在说，有超人真好，只要喊超人，他就会从天而降，解救人于危难。 卢瑟：我承认，他做了些了不起的事情，可我不认为这是好事。 卢瑟：曾经遇到困难，想到的是解决困难。现在，遇到困难，想的是呼叫超人。 卢瑟：只有一个超人。他能……做得了所有事吗？ 04 我怀疑莱克斯·卢瑟在威胁我，可我没有证据。 05 不过自从莱克斯带头表示了对超人的担忧，又有好多人公开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引导舆论。 而身为舆论的关注中心，高调的二超却不会因此逃避。 这是我们说好的不是吗？ 我做这些事情，是因为我想做，而不是因为别人说了什么。 所以同样的，我不做某些事情，是因为我不想做，而不是因为我被质疑。 所以，在我按照工作日程收集资料的时候，二超还是满天空飞来飞去。 他好像越来越活泼了。 二超：【这只小猫咪是不是特别可爱？哈哈哈它还在试图挠我！爪子疼了吧。】 我：【我假设，你知道我正在这里忙碌？】 二超：【去掉假设，我知道啊。】 我：【所以，你什么意思？】 二超：【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小猫很可爱，外面阳光不错，你可以去晒晒太阳。】 重叠的视线里，我正捧着一只黑色的小奶猫。小家伙张牙舞爪，阳光洒在它的皮毛上，好像镀了一层金光。 是有些可爱呢。 06 阳光正好。 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对我来说就是无比的享受。 我听到有人在呼唤“超人”这个名字。 听起来像是小孩子。 二超才回来没多久，这时候又要紧急上任。 当身躯于阳光中凝聚，我也赶到了有人呼唤我的地方。 确实是个小孩子。 七八岁的小男孩儿不知道怎么自己爬到了七八米高的树上。枝叶抖落了大半。他正抱着树枝瑟瑟发抖，眼泪糊了一脸，枝条承担着他的重量，半个身子都垂到了外面，树枝已经有了裂痕，他看上去随时要掉下来。 我赶紧把小家伙拎起来，再慢慢落到地上。 脚尖着地的瞬间，男孩儿彻底软了下来。 他抱住我的腰，嗷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熊孩子。 我这样想，却还是得伸手，揉揉他的脑袋： “没事了。” “呜呜呜……” “如果不确定自己可以，下次就别去爬那么高了。”我说。 小男孩儿抬头。 他好像是真的吓到了，哭得很惨，脸上一塌糊涂。他的眼中充满了信任，是对我，对“超人”的信赖。 “我错了，”他说，“但是……不是有你吗，超人？” 孩子的眼睛是他心灵的窗。 在这扇澄澈的窗户前，我却沉默了。 这一瞬间，我竟然觉得莱克斯·卢瑟真是该死的对。 超人只有一个，我不可能救下所有的人。 意外不是每分每秒都在发生，但是，这个城市很大，这个世界更大。谁能预料到，灾难的降临会有什么样的规律？ 如果……如果一列火车失控，一艘游轮侧翻，一栋建筑倒塌。 它们同时发生的那一瞬间，超人应该怎么做？ 等等？ 不对啊！ 我又不是真正的超人。 二超都是我的魔法分·身。如果真的需要的话，或许三—— 住脑啊克拉克！ 第30章 陷入沉默的西贝超 01 经过一些“小事儿”后，我是认认真真思考过我应该怎么做。 我也有和乔纳森讨论过这个问题。 平时愿意给我讲一点点大道理的父亲这次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微笑看着我，递给我一块儿南瓜饼： “我的孩子，”他说，“这是你应该好好思考的事情。我和你妈妈相信你可以处理好的。” 好吧。 我觉得吧，我作为巨人地球的超人，我做得其实还可以。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 一开始，我只是想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提供一些帮助。就算到现在，我的想法一直没有变，可“力所能及”这件事儿确实让我有些为难。 我也有关注那些网上的，或者别的犄角旮旯等等关于超人的讨论。 有人清醒，自然也有人胡闹。有人说，尽管超人现在在帮助我们，但不代表超人会一直这样，所以，只能把超人当成段时间的备用选项，人类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有人却说，既然有了超人，为什么那些危险的那些普通人做不来的事情不交给他呢？确实需要他帮忙啊！ 浏览消息的我：…… 微笑。 对于这种言论，我一般看到就顺手举报了。 02 我的人生，仿佛步入了正轨。 说实话，是真的手忙脚乱的一段时间。 克拉克·肯特是我，卡尔·艾尔也是我；忙着赶稿跑现场的小记者是我，忙着飞来飞去帮帮忙的超人还是我。 就算二超只是我的“分·身”，耗费的是魔法力量而不是我自己的体力，可同样的，我耗费的精力是数都数不清的。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能力得到充分锻炼的我，一点一点也把握好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终于，事情勉强达成了我希冀的完美。 我可以一边体验忙碌的普通人人生，一边体验着帮助他人带给我的满足感。 我的能力得到了十足的伸展，似乎越来越靠近我回忆中那个模糊的超人形象。 世界如此美好，我很快乐。 03 时间是最珍贵的东西。 在我终于不用被吐槽“肯特你脸色好难看真的不用去医院瞧瞧”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这三个月里，超人已经成为了大都会上空靓丽的风景线。 虽然二超其实是靠我的意念用魔法凝实的，不过为了方便伪装，我还是经常在天空中蹿来蹿去。 说实话，从天上往下望的风景真的不一样。 再说句实话。 我记忆里，超人的生活有点麻烦。一方面是“双面人生”带来的麻烦，另一方面是各种挑衅超人的家伙。 不过在我这里，目前来说，我除了救人，逮住的都是些小蟊贼，顶多一点卖弄小能力的，我也是随手就能逮住。 ——没的大事儿，谢天谢地。 大概也是因此，关注我的势力越来越少。 更是谢天谢地了。 话说回来。 最近大都会相当平和，没有什么灾难，就连一向喜欢听媒体夸赞的莱克斯·卢瑟都没闹什么新闻。 露易丝·莱恩坐在办公室里，还在孜孜不倦地翻阅着各种资料。她叼着笔头，在本子上胡乱画着，最后头疼地抓了一把头发，叹口气： “你们说，超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偷吃巧克力的动作一顿。 等等！ 露易丝你怎么还没放弃超人！ 我们俩根本没什么交集啊！ 吉米倒是椅子一转，兴奋起来。 他对超人似乎比露易丝还热情，瞬间加入了露易丝的话题，同时加入的还有另外几个同事。 “我真的很想知道啊……” “我好想试试飞起来啊……” “他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啊……” “他到底是不是来侵略地球的外星人啊……” 我半趴在桌上竖起耳朵，满头黑线分外无语。 我不是！ 谁要侵略地球啊喂！ 虽然这是颗巨人地球，可这是我的家好吗？！是冰淇淋不好吃还是三明治不美味？我超爱这里的！ 吉米和露易丝还在窃窃私语，好像交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眉飞色舞的。我没偷听，只看到他椅子一划，喊我： “克拉克，你怎么不说话？你应该是和超人靠得最近的人了吧，至少有一次是这样的。” “……咳咳。” 我有点无奈地清了清嗓子。 还没等我开口，一道尖细而又充满恐慌的声音在这一刻响在我的感知内。 几乎是瞬间，我将意识分成了两道，一道继续坐在办公室里，想方设法在同事那给“超人”这个形象拉点印象分；而另一道，如疾驰的闪电飞纵大都会上空，阳光下的魔法因子如同光芒碎屑，跟随着模糊的红蓝身影，而后一点点凝实。 我站在了大都会郊区。 我停在半空中。 “……卢瑟。” 我低声念了他的名字。 莱克斯·卢瑟。 我曾经，大约算得上是朋友的故人，如今，我们之间的关系却是未知。 他坐在一辆改装过的车里，手里擎着一个小小的笼子，唇角含着嘲讽的笑意，冲我颔首。 以二超身体素质的视力，可以清楚地看到牢笼里关着的一只二十厘米左右的小小的人形生物。它是蓝色的，没有毛发，没有眼睛没有鼻子，“脸”上只有一个探出的器官，像是吸管一样，身体蜷缩着瑟瑟发抖。 那声“超人救我”就是从那个“吸管”里发出的。 我不知道小蓝人是什么情况。但在看到莱克斯·卢瑟的瞬间，我就知道，事情不太对。 “你好，超人，”卢瑟显得彬彬有礼，“很高兴你回应了我的呼唤。” “我想，我回应的不是你的呼唤。”我冷着脸道，“放他走。” 莱克斯没有动。 他的视线扫过我，停留在笼子上，而后又慢慢爬到我的脸上。我被他盯得哪哪都感觉不对，明明是没什么生理反应的魔法分·身，竟然都感觉到了头皮发麻。 “你说he？超人原来也不是全能的。很遗憾，这是位女士，来自一颗名叫‘所里萨拉塔尼亚’的星球。” 他说话的速度慢条斯理的，用拗口的发音说着“女士”的家乡。他说话的时候，视线就黏在我脸上，好像明明说着这样的话，想要说的，却是另外的。 在这一瞬间，我很明白。 他心目中的，想要关在笼子里的，不是这位“女士”，而是我。 我几乎控制不了突兀燃起的怒火，好在虽然二超耿直，可是不傻。 我没有被他带偏，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放她走。” “好啊，”莱克斯道，“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超人，你是来自外星的类人形生物，是吧？” “——是。” “是这样吗？那我就直说了。”他矜持地颔首，直白得粗暴，“你可以滚出地球吗？” “……” “好吧，看来你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再换一个，”他笑起来，“外星人，你可以去死吗？” “我想，不可以。” 我终于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不知道莱克斯在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位莱克斯·卢瑟，已经和我记忆中那个有些腼腆的男孩儿完全不一样，判若两人。我仿佛在寻找现在的卢瑟身上那个红发男孩儿的影子，但事实告诉我，那个红发男孩儿早已经在成长的过程中成为了面前这位笼罩着阴暗气息的男人。 他穿着精致昂贵的服装，过着奢华迷醉的上层人生活，戴着蒙骗人心的面具。 他是莱克斯·卢瑟，不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的。 “……真遗憾，我们不能达成共识。” 对于我的回答，卢瑟是这样表现的。 他依旧是完美的彬彬有礼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口中的“遗憾”。 他颠了颠手里的牢笼： “你知道，这位‘女士’在地球上是怎样生存的吗？她最喜欢的食物是人类的脑髓，据我所知，至少有十二个人类死在她手里。他们有的是父母的孩子，有的是孩子的母亲，有的是妻子的丈夫。” “当然，在这位女士眼里，他们都是——食物。” “其实也什么问题。不过我是人类，她们是入侵者而已。” 卢瑟说着耸人听闻的话，还在微笑。 他坐在车里，处于低一些的位置，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暂时需要仰望的我。 “——你也是。” 他说。 我不是。 我知道我不是，但是这个回答，我说了没用。 我皱着眉，紧紧地盯着卢瑟，看着他笑容愈加意味深长，看着他轻笑一声，把手里的笼子抛给我。 “既然你这么想要拯救你的‘同类’，”他嘲讽道，“那这个‘杀人凶手’我就交给你吧。” “不管你知不知道，也不管你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地球正在被你们这些东西入侵。我要做的……就是把你们通通赶出去。” 我接过了笼子，低头看了一眼翻滚着的小人，而他摇上了车窗，用行为隔绝我的注视。 他走了。 我不知道他喊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什么一定要搞这么一出。说实话，我的脑袋很乱，好像接收的信息超过了我的处理能力。 克拉克·肯特的思维和卡尔·艾尔的思维正在打架。 我：他说的其实有些道理。 二超：道理是有的，胡说更多一点。 我：你相信还有别的外星人吗？ 二超：这我倒是信。那你认你是外星人还是地球人？ 我：虽然但是我觉得我更像是个地球人。如果身高再涨点就更像了。 二超：呵呵。 喂！ 二超：你不会真的认为莱克斯·卢瑟值得信任吧。 我：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是事情确实有多面性，卢瑟说的说不定不是谎话。 二超的思维更直，在对外的时候，更理性一些。他在这时候更是一针见血，好像对卢瑟意见很大的样子。 二超：是吗？他如果真的有这么光明磊落，你手里的这东西算什么？ ……也是啊。 我低头看向手里的笼子。 笼子里的蓝色“小人”好像没那么害怕了，她的“手”触碰着透明的牢笼，“吸管”一样的嘴巴耸动，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头疼。 我不知道卢瑟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他丢给我的真是个烫手山芋。 我应该把她怎么办？ 我放弃了和二超对话，捧着笼子把它和视线平齐。 那个蓝色的小人敲了敲笼壁，敲击越来越快，却根本没有再发出声音。好像她学来学去，只学会了一句“超人救命”一样。 我张了张嘴，还没组织好语言。 而后，下一秒，那个小小的袖珍蓝人，就隔着透明的牢笼，在我眼前，炸成一团模糊的血肉。 她的血是蓝色的。 无比刺眼。 04 我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 我做对了吗？ 我不知道。 我做错了吗？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只希望……我还有更多的时间，来得及想明白我不明白的事情。 我…… 我希望，今晚，至少今晚，我还能睡着，而不是梦见那一团炸开的蓝色，又或者，炸开的我自己。 05 “先生。实验品08号确认爆·炸。” “嗯。” “那给她预定的食物是否……” “给莱恩将军退回去吧。” 下属离开了。 夜色深沉。 男人站在地下的实验室里，微微抬头，看着虚拟的电子屏幕中的城市夜景。 大都会。 明日之城似乎足够包容，所以才会有现在，有今天。 莱克斯·卢瑟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猩红的液体撞击在杯壁上，弥散出醇厚的酒香。 他的唇瓣触碰到红酒，抿了一小口。 霓虹灯有的熄灭，有的亮起，碎片般拼凑了这座无比美妙的城市。 他盯着夜空，高兴地发现今夜没有那道红蓝色的身影搅乱他的兴致。 可他还是控制不了地，想起那个男人。 “超人……” 无声的单词在唇齿间翻滚，仿佛蹿出一股电流。莱克斯·卢瑟忍不住脊背发麻，整个人战栗。 “超人……” 他喃喃。 “我会抓到你的，然后——像这样。” 他的脸上绽开一道扭曲而兴奋的笑容。 高脚杯在他的掌心碎裂。 猩红色的液体在他指间流淌，交织了他的血液，染脏了雪白的地毯。 “……你是我的。” 第31章 遭遇绑架的西贝超 01 事情稍稍有些复杂。 准确来说，是非常复杂，我根本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我记得那天我自己和往常一样在办公室摸鱼，一心二用，主要的心思控制在二超身上，在正义大厅开会。 对，正义大厅。 我是不是忘了说，我这正义联盟也成立了？ 咳咳，这个暂时不是很重要。因为我们巨人地球成立的正义联盟非常匆忙，成员之间也都还不太熟悉，正在摸索着相处方法，就是我也一样——虽然在我成为超人五年多的时候终于有了个组织我还挺感动的。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感不感动”，而是……我不敢动。 因为我现在正在一个……“囚笼”里。 笼子不是很大，我反正是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了。这个笼子大概可以说是六面体，五个面是白色的，最后一道“门”是橙色的“光幕”。 看着是光，不过可能不仅仅是光，至少我听到了砰砰砰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重拳敲打着“门”。可惜通过这个模糊砰砰声来判断，他是在做无用功。 嗯，就是这样。 聪明的我才不会用我这小身板去确定一下这玩意儿到底结不结实。万一它比我拳头结实呢？我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自己”，一般这样的工作都是交给二超卡尔的。 但问题是……我现在联系不上二超了。 现在的感觉就有点像是我拥有卡尔之前。 我刚刚有尝试一下，我的魔法还可以小范围地使用，但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二超。而谨慎的我，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现在，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我现在也不好直白地表现出“魔法”来。 我不由得再次回忆起事情的开头。 我记得那天我们正在开会。 会议内容是“我们正义联盟”到底是干什么的。 对，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02 我已经记不清穿越前的那些模糊回忆了，只能隐约记起一些名字，比如蝙蝠侠，比如闪电侠，比如我们中唯一一位姑娘，然而身高都快比蝙蝠要高的神奇女侠，等等。 然后，关于巨人地球的正义联盟……我要感谢蝙蝠侠。 因为差一点，我们这个组织就要就要叫“秘密七人组”了。 当时本我对着电脑摸鱼，我主要意识转移在二超那，参加所谓的“表彰大会”。 这好像是我们这群“超级英雄”第一次一起公开露面，我的同行们都很兴奋。 然后，有位记者发问： “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们？” 我听见沙赞兴冲冲地转头问我：“超人，你觉得‘秘密七人组’怎么样？” 场面一度陷入令人绝望的尴尬。 七个人，我、神奇女侠、蝙蝠侠、闪电侠、绿灯侠、火星猎人，包括说出这话的沙赞，其余六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个名字……开玩笑的？ 沙赞好像完全没有觉得不对，他兴致勃勃地就要凑到话筒前，然后蝙蝠侠沉默地拿起话筒，给我们的“组织”起好了名字。 “正义联盟。”蝙蝠侠低声道。 我听见闪电侠松了口气的声音： “……还好不是秘密七人组。” 我同意。 03 时间线回到现在。 说实话，巨人地球挺和平的，至少我觉得还算和平，二超每天的日常都快变成抱猫侠了。他和圣卡梅伦街的一只黑猫建立了友谊，愣是从小猫崽儿一只抱到现在。那猫成精了一样，一发现二超就会立刻窜上树，然后喵喵喵地呼唤二超去救它。 ……它还区别待遇。 我路过喂小鱼干都不看一眼的。 所以说，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很懵逼。 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二超身上，所以没有太过注意本我的周围——毕竟是在大都会市中心，而且又不是失去意识了。 然而，就那么一秒钟。 我在正义大厅刚说了一句话，本我那突然开了一个黑洞，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本我被莫名其妙开启的传送阵送走了。 而我记忆中最后的画面，就是我的队友们集体起立的恐慌表情。 ……我觉得二超肯定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的意识在那个瞬间也失去了控制。 等我醒来……就回到了“本我”身上，窝在这个牢笼。 我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好像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似乎除了暂时等待，没有别的选择。 所以，是什么抓我？为什么抓我？总不能因为我是“超人”吧？？？ 我在这里思考人生，悲哀地摸摸肚子，发现我饿了。 ……午饭都没吃我就被抓过来了呢。 04 我觉得我也不能就这样在这坐以待毙。 我又不是真的超人，真正的超人不吃不喝也没的问题，我要是不吃不喝，没多久就要完蛋。 我已经在这呆了有段时间了，也悄悄检查过，所以我决定从地上爬起来，往光幕的方向走两步。 我望着半透明的橙色光幕，指尖隔着空气在光幕上点了点，一只蓝色的光蝶隔着同样的距离，在光幕另一侧凝聚成功。 我微微垂着头，闭上了眼睛。下一秒，视线共享，我看见了光蝶看到的一切。 我惊呆了。 05 这是一座高塔。 高塔从下而上，每隔一小段距离，就能看到一个格子样的囚笼，每一个囚笼……里面装着一个“超人”。 是的。 每一个，相似的，不同的。 粗略数数，差不多五六十个格子？他们穿着相似却不相同的制服，有的好像被暴力对待过，在格子里昏迷不醒；有的坚毅又不服输，正在和光幕搏斗，一个个肌肉鼓胀，高大健硕，和二超特别像。 我睁开了眼。 视线回归，我想着怎么努力都是柔软的肚皮，怎么锻炼都是细瘦的手臂，看着自己简单的衬衫牛仔裤，还有脚上那双没来得及刷的运动鞋，陷入沉思。 糟糕。 真的是抓超人！我好像也被认成超人了呢！ 等等。 我好像……也就是超人？虽然一直说二超二超的，但是二超是我分·身，本质上还是我。 可是—— 我是不是和这群物理超人有点太过于格格不入……了？ 第32章 被装罐头的西贝超 01 好吧，让我来理顺一下，到现在为止发生了什么。 我得好好回忆一下。 首先，二超开会，在会议中，甚至前后，至少我没有发现任何一点不对劲儿的东西，而黑洞开在本我那里，是直接冲我来的； 其次，我被关起来，和那些看起来就很“超人”的家伙有着同样的待遇，好像热切地邀请我也成为“超人”的一份子一样。 说明——说明什么呢？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假设，这件事儿是真的冲超人来的。 虽然但是，我确实是巨人地球的超人，微笑。 02 我又闭上了眼睛，用光蝶观察这个世界。 光蝶小心翼翼地离着囚牢高塔远一点，飞得越来越高。我看到的世界也越来越广阔。在囚禁着一堆超人的高塔外，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墓地，又或者，是……矿区？真的看不懂，还有好多奇形怪状的生物和好多不知道用处的器械呢。 我不是很确定。 重点是，墓地旁坐着一个“人”，一个比巨人地球巨人得多的“人”。 它是个类人形的生物，拥有头颅四肢，尖耳红眼，穿着件和我们制服很像的红蓝双色外衣，内裤外穿，还没有披风；衣服的材质看上去有些像是鳞片组成的，而它的皮肤也是鳞片的样子，维持着暗淡的惨绿色，眼珠浑浊，一咧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尖牙。 光蝶受到了惊吓，顿时化成光斑消散，而我在格子里睁开眼睛，窒息地捂住胸口。 ……妈呀，我承认我颜控，可它也实在太丑了吧！ 我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深呼吸，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受到惊吓的心态，放出了另外一只光蝶。 可怜的光蝶不情不愿地飞了好几圈，终于飞向它该去的地方，正好在高处看清那个“它”。 ……还是辣眼睛。 算了算了。 光蝶悬停在空中，悄悄观望着。 而类人生物伸出惨绿色的手指，长而尖锐的黑色指甲指向高塔里的格子，一个一个地点： “一个、两个……四十三个、四十四个。我有四十四个超人了，嘿嘿嘿。” 我陷入了沉思。 我现在有两个想法，不知道哪个更值得吐槽。 我是该吐槽为什么哪里都说英语……还是该吐槽它的“收集癖”？ 该死的我不要成为你的第四十四个超人手办啊喂！ 03 我觉得我可能有一点乌鸦嘴。 在我满脑子“拒绝手办”之后，那个生物突然站了起来。 我决定暂时叫他哥布林。 它很高，都快比高塔要高，身后就是一台不知名的机器。它站在了机器后头，在机器上点一点，一只不知名材质的机械爪向格子囚笼伸了出来。 我下意识地想要做些什么，却悲哀地发现，我那点可怜兮兮的魔法在这里几乎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看到机械爪拆了一个格子，像是抓着个罐头，把里面那个正在昏迷的超人给送到哥布林手里。 对于地球人来说高大健壮的超人在这个哥布林手里真的像是个手办。它快乐地把昏迷不醒的超人抓在手里，扯扯披风，捏捏胸膛，再把人给塞到机器旁的另一个罐子里。 它又在机器上点一点，那个装了超人的罐子爆发出刺眼的光。 我听到了他的痛呼。 我的光蝶径直撞向了那片刺眼的光，撞在了罐子外头，碎成了光屑。 ……该死的。 我在格子里重新睁开了眼睛。 在这里，我的魔法力得不到补充，我甚至没有办法立刻召唤出第三只光蝶。我只能远远地朦胧地看着哥布林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再打开罐子，像是丢垃圾一样把罐子里的超人给倒进了那片墓地。 我：“……” 我觉得我好像弄错了。 它抓我们来，不是为了收集超人手办。 我怎么觉得……它是把我们当电池了？ 我我我——我都没吃饭我供不多少电吧？ 啊？ 04 我好饿。 我真的好饿。 我在这片陌生的空间里不知道呆了多久，又紧张又担心，还又累又饿，已经头晕眼花得快站不住了。 而现在，我有个两难的选择。 我的魔法恢复了一点。 我可以变换出一只光蝶再出去看看；我也可以变出一个三明治虚假地填填肚子。 ……我太难了。 我伸手，光蝶落在我指尖，轻轻扑闪着翅膀。 我擎起手，让光蝶与我的视线齐平。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饿久了，看个光点都觉得眉清目秀。你看这光蝶像不像块香甜软糯的香芋？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哦！ 05 我依依不舍地放飞了光蝶，看它化作无形的光穿过屏障后重新凝聚，决定透过共享它的视线来想想办法，至少不能继续在这坐以待毙。 光蝶振翅飞向了高处。 视线所及，哥布林暂时没有出现在这片朦胧的空间，倒是在那片坟地里，我看到了七个超人。 大家的制服都很类似，红蓝为主，不过模样还是有些差异，身上的标志也有些不同。 我悄悄松了口气。 该庆幸至少还活着？ 不过说实话，我们超人好惨的。他们好像都失去了超能力，甚至变得比普通人还要虚弱一些。他们被困在那片下沉的墓地里，还有“监工”在盯着他们。 我有点想靠近，又觉得有些不安全，最后一咬牙，选择探索这片空间，让光蝶飞远了。 这好像是片独立的空间。 我对空间没什么研究，也只能硬着头皮利用光蝶的翅膀飞远。然而空间仿佛延伸了很远，但我能看到的，始终都是空茫的黑暗。 终于—— 我感到了震颤。 脆弱的光蝶在这一刻化作四散的星屑，了无痕迹。 而我在格子里猛地睁开眼睛，从坐稳的格子这头，猛地滑到那头，脸蛋重重地撞在光幕墙上，一瞬间让我头晕脑胀，反应延迟了几秒。 我的脸挤压在坚硬的光幕上都变了形，视线所及，哥布林那张辣眼睛的脸放得越来越大，我们仿佛靠得越来越近。 三秒后，我的大脑终于反应了过来。 我惊恐地后知后觉：哥布林这次抓出来装罐头的……是我。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