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之大枭雄》 第一章 无间,无生 苍莽绝域,位于大陆极西之地,绵延纵横数千万里,雾霭沉沉,阴云汇聚,断崖险峰屹立其中,恶谷深涧盘据其内。 至于绝域深处,则有两座巨峰相互彼邻,拔地而起,耸立云霄,似可擎天彻地一般。 而在其巍峨山体上,还印刻着两个高逾百丈,鲜红刺目的大字…… 无!间! 无间地狱,沧溟大陆上最阴暗的绝域,许多人都知道它的所在之处,然而却鲜有人敢轻易踏入…… 不仅因为此处环境险恶,形如地狱,更是因为……此间中人多是十恶不赦,凶神恶煞之徒。 因此,千百年来,无间地狱……也被称为人间地狱。 而在无间地狱之中,也没有太多的规矩束缚,却有着一个残酷的法则永恒存在!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然而,无论是强,还是弱,都是建立在生存的基础上。 在无间地狱中,生存的关键,不在于你是否强,亦或是弱,而在于你是否拥有一双手,一颗心…… 一双不择手段的手,一颗……心如蛇蝎的心…… ………… 寒风凄凄,幽暗阴森的无生谷口,两道人影静静的矗立着,宽大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其身形却犹如磐石一般,岿然不动,看样子,像似在等着什么人…… 少时,一道凄历的惨叫从谷中传来,在寒风中,久久方歇,其中一道人影抬起头来,目光掠过谷口,沉默片刻,沙哑的说道。 “这是第九十九声惨叫了,不知此次,又是谁……能踏着鲜血与尸骨,走出这无生谷口!” 闻言,另一人沉默片刻,随后低沉的开口说道。 “或许……一个人也没有!就如同上次一般!活到最后的一人,也因重伤不治,而亡于谷中……” 闻言,那人亦是感慨道。 “百入无生,只容一人生还,况且这百人皆是自愿入这无生谷,即使全部葬生于谷中,也怨不得旁人!” 说到这,那人微微一顿,翻手取出一黑木长匣,带着三分哀叹,七分垂涎的继续说道。 “只可惜,若此次无人生还,这匣中之物……” 闻言,另外一人的目光也落在了木匣之上,目光微微闪烁,带着丝丝渴望,随即一字一字的低沉说道。 “大阴冥手!狱主的成名绝技!地阶武道典藉!” 那人沙哑的笑了笑,摩娑着黑木长匣,悠悠一叹,道。 “传言,此次狱主会以此书作为生还者的奖赏,乃是因为一个年轻人!或许,他能够活到最后……” “若论识人之明,一百零八狱中,鲜有人能胜过狱主,况且……狱主的眼光向来不错!希望这次……” 闻言,另一人笑了笑,目光再次掠过谷口,突然一怔,沙哑的笑道。 “看来,这一次……狱主的目光也没有错!” 只见,幽暗深邃的无生谷口,一道人影由远而近,渐渐走来,步伐与步伐之间,极为韵律,未多一分,也未少一分。 那是一个年轻人,黑眉黑发,黑色的长袍,面容十分的秀气,且有些苍白,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 而在其手间,还握着一柄骨扇,骨扇上,鲜红的画纹勾勒出一朵朵妖冶的花,这些花,扎根于骸骨之上,显得诡异异常! 花名彼岸,又称曼殊沙华…… 然而,相比于骨扇,最引人瞩目的……却是他双眼,那是一双即深邃又明亮的眼眸。 深邃似幽谭古井,而明亮却好似那倒影在水中的冷月。 总之,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年轻人,人特别,气质也特别,使人一见之下,便难以忘记。 看着那道徐徐走进的身影,手托木匣的那人淡淡说道。 “此人气质却是不凡,看来,便是狱主所看中的年轻人无疑……” 闻言,另外一人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而就在他们打量青年的时候,青年也正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们。 待到走进时,那名青年淡淡一笑,行了一礼之后,不卑不亢的说道。 “劳烦两位勾魂使者在此久侯,越泽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闻言,其中一人淡淡说道。 “职责所在,何以言谢……对了!其他人怎么样了!” “我能走出这谷口,他们当然尽数葬身于谷中了。” 越泽同样淡淡的答道,语气没有半点起伏波动,好似那并非人命,而是草芥! 闻言,两名黑袍人相视一眼,随之开口说道。 “既然此次无生谷试炼,你为生还者,我等便将此物交予你,万望你妥善保管,还有,不能将其中典藉交予他人传阅,否则……” 欲言又止,黑袍人却是将黑木长匣递于阴无咎。 “越泽定当不负嘱托……匣中典藉断然不回泄露出去……” 越泽沉声应道,默默的接过木匣,手指轻轻的拂过木匣上的纹路,却并未将木匣打开。 两人知道他的顾忌,相视一眼,随口沙哑的说道。 “如此甚好,狱主交代之事,我等已然圆满完成,那么,便就此别过吧。” 闻言,越泽再次拱手一礼,淡淡道。 “恭送两位勾魂使者!” 两人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去,他们的脚步很轻,没有任何声响,像是一只幽灵,身影闪烁间,便已远去,消失在地面尽头。 目送着二人远去之后,越泽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手中的黑木长匣上,轻笑一声,低语道。 “看来,这月余功夫并未白费,……无生,无生,不过如此,呵……” 轻笑间,越泽却是回过头去,目光看着幽暗深邃的谷口,莫名的摇了摇头。 无生谷,无间中人视若九死一生的残酷杀域,在越泽眼中也不过尔尔,视若等闲。 原地停留片刻后,便收起木匣,转身向着一处与两名勾魂使者相反的方向而去。 然而,就在越泽刚刚离去不久,距离谷口不远处的一快巨岩上,悄然出现两道身影。 看着越泽离去的方向,一道人影低沉的开口说道。 “我很好奇,以你的性格,为什么会轻易的将大阴冥手交予那个小子,看的出……你对那本典籍的垂涎。” 闻言,那人摇了摇头,似有些无奈,随即沙哑的说道。 “此乃狱主之令,我怎敢违抗……” 说着,话语一顿,眼中却闪过一道狠历之色,话锋一转,再次继续说道。 “不过,若想从一个死人手中取回典藉,也非难事……” 闻言,另外一人沉吟片刻,随即问道。 “你打算亲自出手?” 那人轻蔑一笑,似颇为不屑,道。 “仅仅只是后天五层的小辈,何必劳烦我亲自出手,况且,此事若被狱主知晓……毕竟,狱主最忌讳的,便是手下之人阳逢阴违!” 闻言,另外一人再次淡淡的说道。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我俩还是赶快返回浮屠城吧。” 闻言,那人不可置否的一笑,随即说道。 “呵呵……难道你就不想一窥典藉之中的奥秘?我俩在先天后期已停滞十数年之久,说不定典籍之中会有使我俩突破当前桎梏的法门。” 闻言,另外一人眼中也闪过一丝沉闷苦痛之色,叹道。 “是啊!十几年了,听你如此一说,对于大阴冥手,说实话,我也有几分念想,看来,这秘籍是非取不可了!” “哈哈……本因如此!本因如此!哈哈……” 沙哑的笑声尚在空中徘徊,可一道寒风拂过,两道身影却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巨岩之上……; 第二章 七星古玉 夜色如墨,深沉如水,一轮冷月高悬天际,霜白的月华酒下,落在林间那幽暗深邃的小道上,似披上了一层银纱…… 小道很静,静的出奇,越泽的脚步也很轻,即使在如此寂静的小道上,也是那么的微不可闻。 此刻,越泽在想一件事,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他本不是此方天地中人,之所以会开到这里,全是因为一块古玉,一块神奇的古玉。 一年之前,天外降下七颗陨石,坠落于华夏昆仑……雪山之颠,引发惊天雪崩,一时间,此事轰动全球。 然而,因此事引发的风暴并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盖因各国探险队在陨石之中,发现了七枚古玉。 七枚古玉,分别呈现出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 古玉上,含有星空影象,其中星辰……也并非不变,而是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细微的偏移。 种种迹象,越发显得古玉的神秘不凡。 虽然各国严行令止,不准传出丝毫有关古玉的消息,奈何天违人愿,此事还是泄露了出去。 各国探险队尚未走出华夏境内,便遭到多番劫杀,古玉流落在外,关于古玉的明争暗夺,也就此展开。 作为地下世界……无冕之王之一,越泽几经周折,也曾夺得了一块古玉,便是那七色古玉中的……紫玉! 通过紫玉所开启的时空之门,越泽来到了沧溟大陆,无间地狱! 既然紫玉有开启时空之门的妙用,其他古玉与之同出一源,想必亦是如此。 “也不知……其他古玉所得者,是否也如这般,来到这片神奇而有趣的天地!” 轻声呢喃自语,随之越泽长长的吁了口气,目光望向前方。 只见月色之下,林间小道的尽头,有着一座小屋矗立着,那小屋很是破旧,在寒风的吹拂下,仿佛随时都可能倒塌一般…… 这是越泽的住所,第三十三个……几乎每隔十天左右,他就会换一处地方居住,而这,完全是出于越泽的谨慎心理。 虽然越泽走的不快,可也没过一会儿,便来到房门前,越泽没有开门进去,而是停了下来…… 双眼左右环顾,不着痕迹的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无虑后,方才将几条封锁门口的蚕丝卸下,随后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漆黑,越泽点亮了桌案上的烛台,燃起的微弱光芒,给这屋子添了几分暖意。 淡淡一笑,越泽看了看屋内四角,随即取出一黑木长匣,将其放于桌上,接着从地上拾起一块碎石,隔空掷断,将匣盖击飞。 顿时,一本黑色的线装古书层现在越泽眼前,其上“大阴冥手”四字苍劲有力,诡魅悠然。 确认并未机关暗簧之后,越泽方才徐徐走进。 双眼微眯,越泽从怀中取出一双防毒的蚕丝手套带上,随后才将匣中秘籍取出。 此举并非越泽多虑,而是在无间地狱中,唯有多虑之人,方能活的更加长久。 转身坐在床榻之上,越泽一手持书,一手翻页,双目有神,细细的研读了起来,良久之后,越泽不禁皱眉沉思。 据书上记载,大阴冥手,玄妙异常,共分六式,若论玄妙,即使越泽先前所学的彼岸黄泉扇法也逊色许多。 越泽修炼彼岸黄泉扇法达到登堂入室之境,便耗费了一年光景,大阴冥手虽与其有异曲同共之处,可若想段时间内有所成就,也非易事。 轻叹一声,越泽将秘籍放下,转而从怀中取出一块方形古玉来,古玉呈紫色,有光辉生成。 这便是七色古玉中,越泽所拥有的紫玉了。 而在紫玉之上,则有繁星点点,好似一方浩瀚星穹,而其间,尤以七颗星辰最为璀璨夺目。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便是这七颗星辰的名字……在地球,这七颗星辰……被称为北斗七星! 当玉上七星连成一线之时,便可开启时空之门…… 如今,玉上七星已隐隐连成一条直线,距离时空之门再次开启,也为时不远了…… “七星连珠,时空之门再起……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轻声呢喃着,越泽淡淡一笑,不再多想,将古玉放入怀中,随即平心静气,抱元守一,依照方才从大阴冥平上所记住的心法口诀,修炼起来。 …… 时间如水,转眼之间,已是七日光景过去……破旧的竹屋内,越泽双目紧闭,静静的盘坐在床榻之上。 默念心法口诀,越泽双手并于胸前,丝丝黑气升腾而起,将其身影笼罩其中,显得神秘可怖! 突然,越泽的气息剧烈的翻腾起来,宛如狂风一般,席卷开来。 “喝!” 就在这时,越泽沉声一喝,紊乱的气息渐渐稳定下来,随之缓缓收敛,一双眼眸也悄然睁开,丝丝幽光在瞳孔之间流转不息。 “后天六层,大阴冥手也已初窥门径……倒还不错!” 低语间,越泽突然望向禁闭的大门,嘴角微翘,淡淡的说道。 “远方贵客既已光临,又何必居于门外,不妨进屋一叙……” 话音刚落,阴沉的低笑便骤然响起,木门应声而开,一道瘦削的身影步入屋内。 “此处着实偏僻,若不是阁下修为突破,引动天地元气,想要找到此处,恐怕还尚需些时日。” 那人看了看左右,淡淡说着,没有丝毫情绪,然而声音却格外的阴冷。 越泽没有答话,目光却在其身上上下来往。 只见来者身材高削,面容清瘦,约三十左右,一双手又细又长,骨节十分突出,眼目狭长,目光阴冷。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阴郁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像是潜伏在黑暗之中的毒蛇! 略作沉吟之后,越泽开口说道。 “我与阁下并不相识,看来阁下找我,必是收人之托了……” 闻言,那人并未否认,反是点头说道。 “却是如此,我的确是受人之托,来取阁下性命,并且带回一件事物” 闻言,越泽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然而,那低垂的目光却是骤然锋锐起来。 “看来碧焱,雷淼二位使者,许诺给阁下的赏金应当不少吧?” 虽然不知越泽是如何猜出,那二位便是幕后之人,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区区后天六层,而且刚刚突破,在他后天七层巅峰的实力面前,又能翻起多大风浪! “这些就不劳阁下挂怀了!“ ”既已知晓我的来意,那么,便由我……送阁下一程吧! “还有,别忘了我的名字!毒蛇!” 冷洌的话语尚未落下,毒蛇修长的手指便快如闪电的滑向腰间…… 刹那间,寒光乍现,一柄软剑骤然而出,软剑弯弯曲曲,形如毒蛇,划过道道寒芒,以各种诡异刁钻的角度向越泽刺来。 毒蛇,终于适当的时间,亮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 ps.新人新书,希望各位大大看书的同时,能点下收藏,投下推荐,在此,花落说一声谢谢了! ; 第三章 毒蛇,死蛇 昏暗压抑的房间之中,剑光骤然而起,在这昏暗之中,映射出弯弯曲曲……数道斑驳光影。 蛇,一种冷血动物,喜欢阴冷潮湿,可当他亮出獠牙之时,那寒芒……让人也不敢轻易忽视! 毒蛇的剑,便似那獠牙一般,凌历,致命! 对此,越泽却面不改色,神色淡然,骨扇悄然出现在右手之上,随之顺势而出,扇尖幽芒闪现,连点虚空。 “叮叮叮……” 一时间,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两者似蜂尖麦芒,片刻之内,竟僵持不下。 见状,毒蛇瞳孔一缩,颇为诧异,寻常后天六层面对这一招,不说一击致命,也定然手忙脚乱,破绽叠出。 再看看越泽,气定神闲,似游刃有余,那有半点吃力之状。 心中虽然诧异,可手上却是不慢! “毒蛇吐杏!” 突然,毒蛇一声低喝,手中软剑由下至上刺出,幽光隐隐,剑啸破弄,咝咝作响,宛若毒蛇吐杏一般。 这一剑,迅捷凌历之极,毒蛇蛰伏,自然不动则已,一动……便叫人葬身于蛇吻之下。 只见幽光一闪,蛇剑便已至身前,然而越泽并不慌乱,手中骨扇蓦然张开,以扇为刀,侧面击在软剑的七寸之处。 这一招,叫彼岸难度! 彼岸难渡,以攻为守,非是攻人,而是攻击武器招式的破绽之处。 而蛇的破绽,便是在其身七寸,剑的破绽,也在其身七寸! 原本凌历迅捷的一剑,便这样被化解了,然而毒蛇这次却没在惊讶…… 第一剑失利的时候,他便已经收起了轻视之心,也知道这一剑,必然无所建树! “毒蛇缠绕!” 毒蛇手腕一抖,随之低喝一声,蛇剑陡然翻腾婉转,缠向越泽握着骨扇的手,速度又疾又快。 这次,越泽脸色微变,手中骨扇蓦然合并,身影不动,却凭空向后挪移了数寸,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诡异一剑。 连番受挫,毒蛇心中也有些不安起来,却见越泽冷冷的看着他,淡淡说道。 “礼尚往来,方为待客之道,阁下不妨也品鉴品鉴在下的扇法。” 话语落下,越泽以扇为剑,漫不经心的向前一刺…… 这一刺,平凡普通,即无奔雷之势,又无迅风之疾,像似无心之举一般。 对此,蛇牙心中虽有疑虑,可却也未及多想,手中蛇剑一挺,迎面而上。 “叮……” 扇剑交击,平平淡淡,并无异常,毒蛇不禁暗自皱眉,然而下一刻,一股阴寒之气,顺着长剑,侵入体内。 片刻之间,毒蛇便已觉得右臂冰冷麻木,浑然不是自己的一般。 对此,毒蛇不敢大意,连忙运气,欲将寒气祛除体内。 然而,就在这时,越泽的骨扇再次淡淡刺来,毒蛇不再以剑迎击,反而身躯微微低俯,恍若毒蛇一般,扭曲闪动,以灵巧身法躲避开来。 见状,越泽冷冷一笑,似有些不屑,随即又是一击淡淡刺出。 下一刻,毒蛇骤然发现,无论其身法如何灵巧多变,那柄骨扇总是如影随形,以相同的角度,淡淡刺来。 此招名为无常索命,自然是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几番尝试之下,见仍旧避无可避,蛇牙目露冷意,不退反进,欺身而上。 “毒蛇狂舞” 心中暗喝一声,毒蛇的身影陡然加快,手中长剑幻化万千,似毒蛇乱舞,剑气四射。 一时间,木屑纷飞,屋内木壁惨遭剑气波及。 鬼影重重! 见状,越泽神色淡然依旧,身影一晃,化作重重幻影,四散开来,手中或闭或合,如刀似剑般,攻向毒蛇。 两者皆是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然而越泽的攻击之中,含有森寒阴气,虽然毒蛇早有防备,但手中之剑依旧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 此消彼长之下,毒蛇心中寒意大盛,心中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嗤嗤…… 慌中出错,下一刻,越泽手中骨扇便突破了毒蛇的剑势,顿时,毒蛇全身上下皆是遭到创伤,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漆黑的衣裳…… 与此同时,越泽所化的重重幻影也骤然消失,身影出现在两丈之外的地方。 转过身来,越泽看着毒蛇,淡淡说道。 “如今看来,今日亡于此处的不会是我,反倒有可能是……阁下你呢!” 闻言,毒蛇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之色,眼神狠戾的看着越泽,冷哼说道。 “此时言胜,还为时尚早吧!” 越泽摇头不语,手中骨扇轻举,露出烙印着幽幽黄泉的反面,随之缓缓舞动,动作优雅至极,颇为赏心悦目。 见状,腹蛇却不敢轻举妄动,握剑的手,因过度用力,而略显苍白,一双眼眸,紧紧的注视着越泽,不曾偏移分毫。 以不变应万变,便是此刻他心中的想法。 “魄散黄泉!” 就在这时,一声清喝传入耳中,毒蛇心中一惊,陡然发现,眼前的一切,随着骨扇的舞动,渐渐变淡,远处…… 取而代之的,是一方陌生的天地! “这……这……” 看着眼前的一切,毒蛇尤自不敢相信! 天空深邃漆黑,偶有腥红色闪电划破,地面黄色汪洋,浊浪滚滚,无数面目狰狞的厉鬼在其间挣扎沉浮。 此刻,他的身子便陷在黄泉之中,慢慢的,慢慢的下沉,无数的厉鬼朝他涌来。 “难道……难道是以奇诡著称的幻境秘术!” 心中如此想到,毒蛇心中一狠,猛咬舌尖,然而下一刻,一股浓郁的腥甜在口中蔓延开来。 “怎么可能,难道不是幻术!这……” 瞠目结舌之间,毒蛇低垂的目光却是瞧见一人朝他走来,踏着起伏不定的黄色浪涛。 “虚实由我,变化由心,阁下迷足神陷,恐怕再也难以脱逃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越泽,听着那淡淡的话语,毒蛇不由怒喝一声。 “故弄玄虚,装神弄鬼,给我死来!” 身体虽然因下沉而无法移动,可手中的软剑却是未曾怠慢分毫,弯弯曲曲,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刺出。 这一刻,它仿佛不再是一把剑,而是一条蛇,带着择人而噬的寒芒,袭向越泽。 一剑之下,周围的一切尽然渐渐模糊,似要消散了一般。 见状,越泽一声冷哼,烙印着森森黄泉的骨扇……却是后发先至,从软剑七寸处划过。 “叮”的一声脆响,丝丝裂缝从七寸缺口处蔓延开,在毒蛇震惊的目光下,遍布软剑全身…… 下一刻,剑碎了,发作无数碎铁,纷飞四射。 还未等其回神过来,剧烈的疼痛便已将他惊醒,这方诡异的天地渐渐在视线中淡去。 微微低头,只见殷红的鲜血顺着脖颈洒下,原本已经血迹斑斑的衣裳,更加红了…… ps,就在刚才,花落看见了一位书友的打赏,说实话,花落心里很高兴,因为这是一种认可,对花落书的认可,在此,谢谢那位书友了! ; 第四章 时空之门 滴答,滴答,滴答…… 默然无声,寂静的环境中,鲜血滴落的声音很清晰,毒蛇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黑暗,体内的生机也随着鲜血离他远去…… 毒蛇双眼怒睁,紧紧注视着越泽,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我……不甘心!我……竟然会……会败给一个……初入六层的……小子!” 毒蛇的声音很嘶哑,也很沉重,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他倾尽全力。 闻言,越泽一摇骨扇,随后闭合,丝毫不在意其上的血迹,俯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 “看来,碧炎,雷淼二位使者并没有告诉你,此次无生谷试炼,我便是那唯一……呵呵……” “碧炎,雷淼低估了我,你,也低估了我!” 闻言,毒蛇瞳孔一阵紧缩,事实上,碧炎,雷淼的确未曾告诉他这一切…… 或许在他们看来……并无必要,后天五层,纵使天资再高,又如何会是七层巅峰的对手。 这时,却听越泽冷笑一声,再次淡淡说道。 “其实,毒蛇虽然致命,可若抓住其七寸要害,也不过是以颈相授的畜生而已!你的失败,早已注定!” “你……你……你……” 看着越泽,毒蛇怒目圆睁,声音微微颤抖,可话尚未说完,便头颅一歪,含恨逝去。 昏暗的房间内,毒蛇身子一动不动,手中的软剑碎裂一地,散落在脚旁,唯有剑柄尚还握在手中。 轻轻的,风起了,浮动着他的发丝,突然,毒蛇全身一震,仰面向后倒去。 鲜血顺着咽喉的伤口处滑落,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泊。 看也不看毒蛇的尸体,越泽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枚火折子,接着便径直越过毒蛇的尸体,走出大门。 微微抬头,仰望着昏暗中带着几分明亮的天穹,默然片刻,轻声自语道。 “看来,这里也非久留之地,不过……” 欲言又止,越泽伸手入怀,露出一枚火折子,轻轻一吹,看着寒风中,摇曳不定的火焰,淡淡一笑,转身将其抛向竹屋。 干燥的竹屋,便被火焰点燃,转眼之间,便化作燎原之势,笼罩整个竹屋。 清风拂过,一阵热浪迎面而来,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焰,越泽眼中闪过一丝莫名之色。 “既然人都走了,这间小屋还留有何用,不如就此而去吧。” 越泽低声呢喃着,可就在这时,其神色突然一变,连忙伸手入怀,摸出一块莹光闪耀的紫玉。 此刻,玉上七星灼灼,一条引线从摇光延伸而出,陆续将七星串连起来。 “七星一线,时空之门,再次再启!” 看见这一幕,越野古井无波的心,掀起了阵阵涟漪,情不自禁的低声自语。 风已停歇,云不再动,飘落的树叶已不再落,天地间,灵气疯狂汇聚,紫玉从越泽的手上冉冉升起,飘向空中。 玉上星光璀璨,莹莹光华,将这方天地照的纤毫毕见。 与此同时,一道门户,由虚而实,在紫玉周围渐渐浮现,幻化成形。 那道门户高逾十丈,似有白玉砌成,其上,有无数浮雕,雕刻着山川大地,天上云宫,符文闪烁缭绕,显得神秘异常。 突然,门户中传出阵阵歌声,然而却如九天之上的低语,有些模糊不清,封闭的大门随着歌声的吟唱,渐渐向后敞开,露出一片漆黑的虚空…… 虚空中,繁星点点,星云明灭晦黯,仅仅只是这星穹一角,已是美丽如此,难以言语。 虽然并非第一次见,可越泽仍旧不免有些沉醉痴迷。 突然,一股引力自虚空生成,陡然而出,越泽心中一惊,却未曾多做抵抗,身形随着这股引力,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时空之门。 下一刻,时空之门缓缓关闭,随之渐渐变淡,不出片刻,便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清风徐徐,落叶飘飘,一片青叶随风摇曳,飘落,落在了一只灰白而又干燥的手上。 一道人影从林间的阴影中走出,黑衣黑发,黑色的长袍,以及黑色的面具,只有一双裸露在外的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 此刻,那只灰白的手上,一片油绿的青叶,竞渐渐泛黄,片刻之间,便已化作一片枯叶…… 风过……树叶再次随风而去,在这片刻之间,它已走过了它的人生历程…… 生与死的历程! 或许没有人会去在意那片枯叶,但在无间地狱中,绝对不会有人不去在意这只手。 这只手,象征着死亡。 事实上,黑与灰白……本就是世上最接近死亡的颜色。 就在这时,那人抬起头来,露出面具后……那如死水一般沉寂的双眼。 此刻,这双眼睛,正望着时空之门消失的地方,默然出神…… “紫玉究竟意味着什么,那道门户又通往哪里?” “越泽,这个被狱主关注的人,果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从今以后就不是了,我知道,狱主……也将会知道!” 轻声低语着,不含半点情绪波动,黑衣人转头望向已然燃烧殆尽的木屋,眉宇微微一皱。 “还有……碧炎,雷淼,狱主最忌违的便是阳奉阴违,你们竟然背着狱主做出此等事来!” “今日之后,你门的生死,便全系于狱主一念之间!生死祸福,皆看造化!” 话音落下,黑衣人看了看燃烧的木屋,略作沉默,随即缓缓的抬起手来,向着燃烧的木屋轻轻一按…… 顿时,平地风起,这风或许并不大,带着一种诡异的灰白之色,徐徐的吹向木屋。 木屋上,火,依旧在燃烧,并未风的到来而摇曳不定,可火势却是于悄无声息变弱,最后归于熄灭。 火消失了,风也消失了,只剩下一座残破的木屋,以及木屋之中,那一具焦黑的尸体。 淡淡的看了一眼,黑衣人收回了手,灭这小屋之火,只是因为他厌恶火的光,火的热,仅此而已…… 转过身,黑衣人重新走向阴暗的密林,黑暗,是死亡的归宿,同样,也是他的归宿! ps.求推荐,求收藏,你们的推荐与收藏是花落码字的动力,在此,拜托大家了。 ; 第五章 暗流浮动 无间地狱,阴冥狱,浮屠城,中央狱殿…… 狱殿,高逾十丈,巍峨肃穆,檐角有四凶耸立,作吞吐日月之状,殿门状若魔脸,狰狞可怖,一张大口做怒哮之态,口中幽暗深邃,直达殿内…… 同样,这里也是直达阴冥狱……权利的中心! 此刻,狱殿的尽头之处,鬼首王座之上,端坐着一名身穿黑底紫纹华袍的中年男子。 这名男子便是阴冥狱之主,屹立于无间地狱巅峰的男人,苍桀! 突然,原本处于修炼之中的苍桀……猛的睁开双眼,随后望向殿外虚空,一阵浩瀚如海,森冷如狱的气息不经意间蔓延开来,笼罩整个大殿。 片刻后,苍桀收回目光,那恐怖的气息也随之慢慢敛掩。 “天地元气剧烈波动,又如一年之前那般!越泽……越泽……” 苍桀低声自语,话音越来越低,随之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年前,也似今日这般,正当他修炼之时,阴冥狱中,一方天地元气剧烈波动起来,心中好奇之下,便赶往了元气汇聚之处…… 然而,当他到达之时,一切又归于风平浪静,并无丝毫异处,心中疑惑失望之时,却遇上了一名身着异装的青年。 刻意与其结交,攀谈半日之后,苍桀心中惊奇莫名。 盖因与其坐谈之时,无论天文地理,兵法谋略,人性事故,这名青年皆有一番独辟见解,其中精妙之处,更是令他叹为观止。 虽然无间地狱中人,大多生性淡漠,自私自利,可苍桀心中也不禁生出惜几分才之意,何况,他心中仍有疑虑,怀疑…… 他怀疑……天地元气之所以剧变,也是与这名青年有关! 其实,他也未尝没有想过严刑拷问,却恐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倒不如因势利导,顺其自然…… 因此,临别之际,便已恰谈甚欢为由,赠其阴冥心法,彼岸黄泉扇及其匹配武技。 如此,他也能在这危机密布的无间地狱之中,略有保命之力,何况,有死祀监视保护,断然无性命之忧! 片刻之后,中年男子缓过神来,轻声自语道。 “若这天地元气之变,真与越泽有关,那么死祀不时便会返回狱殿,向我禀报……” “若是不是……” 说着,话音越来越低,最后已微不可闻,只剩下苍桀目光闪烁,似若有所思。 整个狱殿,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狱殿幽篮灯火的照耀之下,一道身影缓缓出现,步入殿中。 那人黑衣黑发,黑色的长袍以及面具,只有一双裸露在外的手是灰色的。 随着这人的来临,狱殿之中,苍桀也缓过神来,犹如实质般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回来了……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天地元气之变果真与越泽有关!” 闻言,黑衣人……也就是死祀,微微点头应道。 “狱主从来没有错过,哪怕只是猜测……” 闻言,苍桀笑了笑,淡淡说道。 “像不到死祀你也会这些阿谀之词,不过我很爱听,说吧,我想知道一切!” 死祀深知苍桀性情,闻言,便不再废话,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简洁而又准确的娓娓道来。 听着死祀的叙述,苍桀一手扶着下颚,一手轻点着王座扶手,默然深思。 片刻后,待到死祀叙述完毕,苍桀神色莫名,沉吟道。 “如此说来,这天地元气之变,是因一块紫玉而起?” 死祀点头应道。 “的确如此,并且此玉似有打破空间之效,若是……” 似想到什么,死祀欲言又止,随即转口说道。 “狱主,不知对于越泽,你打算如何处置?” 闻言,苍桀不语,沉默片刻后,嘴角微翘,随之缓缓说道。 “碧炎,雷淼二使阳逢阴违,允许他们待罪立功,捉拿狱外奸细……越泽!” “狱主……这……” 死祀有些不解,迟疑道。 可其话尚未说完,便被其举手制止,随后便听见苍桀淡淡说道。 “好了,此事我只有决断,勿须多言紫玉我势在必得,可也不急于一时!” 见状,死祀连声称是。 苍桀笑了笑,再次说道。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狱祖大人出关之事,此事事关无间地狱兴衰荣辱,不得马虎!” 闻言,死祀思索片刻,突然说道,语气出现了罕见的激动之意。 “莫非……莫非狱祖劫经已然大成?” 闻言,苍桀点头说道。 “正是,狱祖劫经大成,我无间中人再也不用困守于苍莽绝域“ ”沧溟大陆实在寂静太久了,我无间地狱……要让它再次因我们……而颤抖!” 说着,苍桀微微一顿,随后注视着死祀,凝重的说道。 “虽然无间地狱较之五十年前……更为强大,可前车之鉴,不得不引以为戒,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闻言,死祀全身一颤,半响后,沉声道。 “狱主放心,死祀定当准备妥当,不会让狱主失望!” “好……好……” 苍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望着殿外,目露惆怅之色,叹道。 “五十前,我们入侵沧溟大陆……功败垂成,五十年后,绝对……绝对不允许再次失败!” “另外……若那紫玉真有打破时空之效,那一处地方,也是时候去一趟了!” 声音尚在殿中徘徊,人却如缩地成寸一般,几步之间,便已走出大殿,偌大的狱殿之中,只剩下死祀一人…… ………… 浩瀚星空中,紫玉散发着莹莹光芒,夹带着越泽,化作一条长长的紫虹,在茫茫虚空之中,快速穿行。 侧目望去,四周星辰如水中流沙,从身旁划过,最初尚还有些惊奇,渐渐的,越泽也开始变得熟视无睹了! 他已记不清,距离时空之门开启,到如今已经过去多长时间…… 一天,也或许是两天…… 平静的心,在时间的磨练之下,也变得焦躁起来。 就在这时,紫光突然一个转折,快速向着一颗星辰飞去…… 待到近时,越泽发现,这颗星辰被一层透明的薄膜笼罩着,当紫光穿过薄膜时,越泽精神一阵恍惚,眼前骤然出现了一幕幕画面…… 连绵的青山,奔腾的江河,荒凉的隔壁,刀光剑影,血腥的厮杀! 这些画面,如梦似幻,一一从眼前飘过,然而,越泽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最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第六章 笑傲江湖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江湖,一个令人心往神怡的名词,似一幅白纸画卷,在黑与白,光与影之间,渲染出刀光剑影的凄历,爱恨情仇的缠绵。 江湖,除了刀与剑,情与恨,更多的两字,却是名与利…… 名利似一条条无形的锁链,将人心牢牢束缚,多少人追逐一生,而毫无所得。 常言,名利如过眼云烟,可世上,有几人能视名利如浮云,同样,又有几人……能真正身在江湖……而又笑傲江湖! ………… “驾……驾……驾……” 崇山峻岭之间,一条并不宽广的山间小道上,阵阵低喝之声……由远及近,淡淡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密如奔雷的马蹄声。 未等片刻,便见十余名黑衣大汉驾马而来,马蹄飞奔,烟尘四起,飘扬半空! 对此,黑衣大汉毫不在意,为首之人更是眉宇紧皱,目露急切之色,显然是有要事。 这群人马,乃是陕西绿林黑风寨中人,为首之人,更是黑风寨二首领……鹰剑王威。 此刻正值烈日当头,酷热难耐之时,众人快马飞奔,虽有清风拂面,可依旧是汗如雨下! 对此,众人心中虽有怨意,可念及王威为人谦和,待他们更是亲如手足,因此倒也未曾出声抱怨。 这时,一黑衣青年看了看身旁大汗淋漓的众人,犹豫片刻,随即快马上前,王威并马而行。 见状,王威偏过头来,看着青年,叹声道。 “天气如此炎热,却还让你们快马赶路将近一天,想必众兄弟心中多有不满吧?” 见他面有愧色,青年刚想提议休息的话,却是怎么也无法开口,只得道。 “哪里……二首领你多虑了!” 闻言,王威笑了笑,望向天上的烈日,沉默片刻,无奈道。 “呵呵……你们心中的想法,我又岂会不知,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闻言,青年皱眉低念一声,恍然道。 “二首领,大首领此次将我等紧急召回,莫非是寨中出了什么变故?” 闻言,王威沉吟片刻,随即缓缓说道。 “的确如此……不过,先前大首领的来信之中,曾言此事不要多作伸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慌乱,所以……” 闻言,青年神色一怔,随即见二首领一脸为难之色,心中回意,接着开口说道。 “方才是张利多言了。” 见状,王威微微苦笑,沉默片刻,随即洒然道。 “也罢,张利你与我有过命的交情,此事与你说说,倒也无妨,不过切莫外露!” 闻言,张利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连连点头。 见状,王威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说道。 “那是半月之前的事了,当时,我黑风寨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自称乃是嵩山派大阴阳手乐厚!” 张利眉宇微皱,略作思索,随即问道。 “大首领将我等召回,莫不是与此人有关?” 闻言,王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入寨之时,那人曾携带着一箱珠宝,劝说首领,要我寨暗自向嵩山派投诚,言语之切,可谓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说到这,二首领顿了顿,张利见状,连忙急声问道。 “那不知大首领如何应答?” 闻言,二首领淡淡一笑,转而沉声说道。 “大首领自然是拒绝了,想我黑风寨声名不显,却也能纵横一方,逍遥自在,如何能受得了这寄人离下的生活……” 说到这,二首领突然话锋一转,阴沉说道。 “可是,就在前日,大首领收到消息,陕西十六寨中,已有七寨向嵩山投诚,须知陕西十六寨虽然互有摩擦,倒也还能守望相助,因此旁人也不敢轻易冒犯……” “可如今,十六寨中意见相左,内忧外患,实在是前路堪忧啊……” 闻言,张利也暗自皱眉,迟疑问道。 “大首领找我等回去,莫非是想与二首领商议对策?!” 二首领点了点头,长吁了口气道。 “此事关乎我黑风寨存亡,大首领自然难以决断,如今情况未明,若是公布此事,难免会引起恐慌,因此,大首领方才压下了此事。” “好了……天色已近黄昏,我等还是快些赶路吧,争取早些回到山寨!” 话音落下,二首领便不再多言,专心致志的驾起马来,见状,张利也识趣的闭口不言,不过脸上也多了一丝忧愁之色。 他在黑风寨已有十年,对寨中的人,寨中的物,都有着深厚的感情,如今听闻这个消息……若黑风寨遭遇不测,他又该何去……何从…… 越想……心中越是迷茫,同样也越发焦虑! 侧头看向王威,见其默然,似也有所思。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道路尽头渐渐的出现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缓缓走来,在夕阳之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剪影。 可距离太远,王威等人也看不清来人面貌,因此,也不太在意。 可待到近时,那人依旧不急不缓的走着,面对飞奔的快马似乎并无避让之意,王威不仅慎重起来。 常人面对自家这众多快马,自然唯避退不及,此人不仅不退,反而迎面走来,必然不是常人! 细细打量着,只见那人一身黑袍,手摇骨扇,长发如墨,不着髻观,肆意飘扬,颇有一种魏晋狂士的放浪形骸,洒脱不羁之意。 “吁……” 见此,王威一时无法猜透对方来历,便一拉马疆,领率众停了下来,向着前方那人拱手一礼,开口说道。 “这位朋友,我等有要事在身,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出道来。” 这人自然便是越泽,自他从一山林间苏醒过来,已足足有半个时辰,然而期间,却未曾见到半点人烟。 此时,见到这着装一致的众人,正要开口询问一番,却陡然瞥见王威身旁,张利那焦虑不耐的神色,心念一动,随即便故作冷笑道。 “天下路,天下人皆可去的,为何要我给你让路,而非你们让道于我?” 说着,越泽依旧不急不缓的走着。 王威眉宇一皱,却又不知越泽深浅,不愿在此危机之时,多树强敌,因此道。 “这位兄弟,我等的确是要事,还望……” 可他话尚未说完,变见越泽冷笑一声,道。 “呵……在下要走的路,即使御驾当前,也寸步不让!” 闻言,王威面色渐渐阴沉起来,一旁的张利更是气极,叱声喝道。 “你这小子,我等好言好语,你竟不听!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说着,一扬手中马鞭,内劲暗涌,朝着越泽脸上狠狠抽去! 风声呼啸,噼啪作响,这一鞭的力度着实不小,若是抽实,免不了皮开肉绽。 然而,就在马鞭距离越泽一寸之时,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指悄然将其截住,夹于食中二指之间。 见状,不仅张利心中一惊,就连王威也瞳孔紧缩,方才……他竟然未曾看清越泽的动作! 照这一手看来,即使大首领,也不如多矣。 “撒手!” 就在这时,张利怒喝一声,手中紧紧拽着马鞭,全力用出,直到面目通红,额间青筋直冒。 然而,越泽却是稳如泰山,岿然不动,手指也未曾偏移分毫。 回过神来,王威见状,连忙拱手一礼,谦声说道。 “刚才是在下的兄弟鲁莽了,在下在这里先赔个不是,还望阁下不计前嫌,莫要怪罪……” “莫要怪罪?呵……我这人生来便睚眦必报,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低声自语间,随之越泽淡淡一笑,丝丝黑气从指间,升腾而起,迅速沿着马鞭,向着张利蔓延而去。 “张利,快些放下马鞭!” 见黑气汹涌,王威心中一惊,暗道不妙,随之连忙出声提醒道。 然而却为时已晚,只见那黑气迅速没入张利体内,张利脸上也随之浮现出蒙蒙黑气,全身僵直,**从马背上跌下地去。 “阁下这是何意?” 震惊的目光从张利身上移开,凝注在越泽身上,面色阴沉如水,寒声问道。 说着,右手缓缓搭上左腰的剑柄,目光冷洌,身后的众人,更是“呛啷”一声,利刃出鞘。 一时间,寒光森森,刀光凛冽…… ; 第七章 鹰剑 清风依旧,花落无声,小道上,气氛有些凝滞,静的出奇,唯有马匹的嘶鸣声不时响起。 片刻之后,见越泽仍不答话,王威皱眉,沉声问道。 “阁下伤了在下弟兄,难道就不想留个交代?” 闻言,越泽剑眉一挑,轻笑道。 “交代?什么交代?仅凭他先行出手,我留他一条性命,已是莫大的宽恕,还敢妄谈什么交代!” “你……” 面对越泽的冷嘲热讽,王威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刚想出声反驳,却又哑口无言。 转头看着面色由青转黑的张利,王威心中越发着急。 张利在他心中不仅是兄弟,更是生死之交,张利身上的五处刀伤,便是为他留下的! 他欠张利一条命,若是今日看着他因此而死,而不去救,岂非与他一直坚持的信念相悖。 如今,虽然暗恨越泽下此毒手,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沉声说道。 “此事,确实是在下兄弟有错在先,,可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望阁下出手解救,这件事,就此揭过如何?” 闻言,越泽洒然一笑,似有所不屑,何况,伤人本就是乃是有意为之。 事实上,见到众人之初,越泽只想询问一下当今天下局势,好为以后定下章程,也不愿生事。 可当他见到张利焦虑的神色,以及王威眉间的愁容时,却悄然改变了想法。 以着装而言,眼下这十余人应是属于一个势力。 以修为而言,只有寥寥数人气息悠长,身负内力,显然,这个势力并不算大。 以尊卑而言,为首之人地位当是最高,身旁那人此之。 方才,那为首之人眉宇间潜藏着几分忧虑,身旁那人更是面带焦虑,其余等人却是疲惫茫然。 显然,是有重要之事发生,不过此事只有为首的二人知晓。 如果不差的话,定是这众人所属势力发生变故,二人不愿人心浮动,所以才未曾告知下属。 融入一个世界的最好方法,便是融入一方势力,或者…… 若是王威此刻知晓越泽心中的想法,定然惊骇不已,对于事实,越泽已猜中十之八九! 心中已有定计,越泽目光冷洌,直视着王威,淡淡说道。 “在下既已伤人,若是再救人,岂不显得怕了你们?” “也罢,若你能胜过我,救与不救,就非在下说了算,而是你说了算,如何?” 闻言,王威深深的吸了口气,随着剑锋划过剑鞘的声音,王威手执丧门剑,遥指越泽,沉声说道。 “如此,便多有得罪了!” 说完,便回首对着身后众人说道。 “一会儿,我与这位阁下交手,即使身手不济,又丧命之险,尔等也勿须救援,明白了吗?” 闻言,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良久之后,方才称“是”应道。 “若在下侥幸胜出,希望阁下能够信守诺言……” 王威转过身来,看着越泽,沉声说道。 “这是自然” 见越泽点头,王威沉心静气,手指轻轻拂过剑脊,随即低喝一声,身形腾飞而起,剑光森然,犹如鹰击长空一般,斩向越泽。 鹰击剑法,王威在陕西武林的成名剑法,素以迅捷凌历著称。 平常剑法,向来避免腾飞跃起,因为身处空中,无处接力,往往破绽频出,而鹰击剑法,却反其道而行之,在空中不仅身形多变,破绽不显,而且凌历狠辣异常。 “来的好!” 见状,越泽清喝一声,手中骨扇闭合,从下往上,从左至右,斜点在剑脊之上。 霎时,剑势受阻,长剑与越泽擦肩而过,凌历一击转眼之间化为无形。 与此同时,王威只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长剑,侵入体内,纠结难缠,且冰寒彻骨。 心下不禁骇然,连忙运转内力,那被阴寒之气侵蚀的右臂,方才恢复直觉。 “礼尚往来,你也接我一招!” 一声清喝在旁响起,只见骨扇如刀,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握在掌中,轻轻的向他的咽喉抹来。 这一击,看似轻柔,实则凌历,看似缓慢,可眨眼已至身前。 王威心中一凛,危机关头,险之又险的一记仰身避过,但脖颈仍被其所发的气劲划出一道伤口。 方才,若是慢上个片刻分毫,恐怕便有丧命之忧。 王威暂时也无暇顾及伤势,腰身一扭,一击上撩,顺势而出,端的是刁钻狠辣! 越泽淡淡一笑,骨扇微扬,随即从上至下,斜劈而出,后发先至! “叮……” 金铁交击之声骤然响起,骨扇长剑皆含有两人的汹涌内力,碰撞之下,凌历气劲四射开来。 “嗯哼……” 僵持片刻之后,王威闷哼一声,丝丝鲜血蜿蜒淌下,身形踉跄倒退数步,方才止住。 而越泽只是全身一颤,随即便恢复如常,可握扇的手,在垂下之时,仍有些颤抖,显然,方才的交锋,其也并非毫发无损。 “我虽非你敌手,然义字所在,也定当全力以赴,虽死无悔!” 片刻后,王威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长长的舒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越泽,沉声说道。 闻言,越泽淡淡一笑,道。 “你这人,在我看来虽愚不可及,倒也不失为血性男儿,所使剑法亦有独到之。,“ “先前我也曾遇见一人,他的剑法,似蛇般灵巧,倒是与你的剑法即为相克,又互为共生!两者若相辅相成,倒也称的上层武学!” 王威魅族一皱,问道。 “不知那人身在何处?” “早已魂归地府!” 越泽淡淡说道。 闻言,王威神色一怔,随后失落的说道。 “真是可惜!可幸!” 见此,越泽不禁问道。 “可惜什么?可幸什么?” 闻言,王威苦笑一声,道。 “在下虽非武痴,但亦好武,方才听阁下所言,自然也想见见那人的剑法,奈何他早已逝去,此为可惜……” “今日,我自知非你敌手,生死难料,说不定死后,魂归地府,便有缘一睹那人剑法,此为可幸!” 听了这话,越泽不禁笑道。 “对!对!对!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我突然觉得你这人也甚是有趣……” “不过……还是尽快出手吧!让我一睹余下剑招!” 闻言,王威双眼微微眯起,目光如鹰,随之长啸一声,身形拔地而起,丧门剑随之而出。 “苍鹰七击!” 话音落下,只见剑影横空,快如闪电,眨眼一时七剑刺出,分别指向人的七处要害! 眉心,咽喉,心脏,肝,肺,丹田,气海…… 任何一处若是遭受重创,则非死即伤,而这七剑皆是同时刺出,迅利绝论,教人防不胜防,顾此而失彼! “彼岸难渡!” 剑气锁定之下,越泽只绝肌体生寒,心中一惊,却又不紧涌现出几分欣喜之意,随之高声喝道。 扇随音起,翻转舞动,在空中挽出朵朵美丽的花来,那些花,妖冶,迷人,却又散发着一种血腥的芬芳。 花名彼岸,位于黄泉之畔,扎根于白骨之上…… 剑气穿空,宛如鹰啸,落在盛开的彼岸花上,好似雪遇春阳一般,随着花开花谢,渐渐消散。 一击不成,王威也并不气馁,剑锋一转,如大漠飞鹰腾空而起,斩向越泽,剑势简洁凌历。 对此,越泽淡淡一笑,身影不近反退,手中骨扇如刀如剑,斩撩截抹,亦可如判官笔般,点刺挑拨,种种妙招信手拈来。 任凭王威攻势如何疾风骤雨,越泽依旧能进退有序,攻守自如。 一时间,数丈之内,剑光扇影交错,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只看得一旁众人目炫神逃,同时又胆颤心惊。 心中不禁暗自思衬,若是自身对上其中一人,究竟会如何?恐怕不须片刻,便已身首异处了吧! 然而,其中苦楚,也唯有王威一人明白。 “不落黄泉!” 就在这时,越泽突然一声沉喝,骨扇向前一斩,迫开王威,随即高高举起,向下挥下。 反复几次之下,骨扇反面的黄泉好似活了了一般,夹杂着阴寒彻骨的劲力,浩浩荡荡,汹涌而来。 霎时,王威只觉天地昏暗,万物失色,只剩下那滚滚黄泉,势不开挡,席卷蔓延…… ; 第八章 攻心之谋 骨扇之下,黄泉涛涛,森寒的气劲,汹涌澎湃,层层叠叠,所过之处,连道路两岸的青草都染上了一层白霜。 至于王威,仍旧站在远处,只是双目呆滞,隐隐含有几分惊惧之意,对于即将而来的攻势,置若罔闻,犹如中了魔怔一般! 见状,观战的众人亦是瞧出些许端倪,心中焦急之时,纷纷出声喝道。 “二首领,你怎么了?” “二首领,快退呀!再不退,就来不及了!” “…………” 原本被滚滚黄泉,狰狞阴魂幻象所吞噬心神的王威,在浑浑噩噩之际,脑海之中突然惊雷炸响,闪过一丝清明之色。 骤然醒转过来,见森寒之气汹涌而至,心中陡然一惊,长剑青光流转,三尺剑气延伸而出,斩向黄泉! 剑气激荡,划破长空,然而却只是令黄泉之势微微受阻,随即轰然而至,落在了王威的身上。 “噗……” 鲜血夺口而出,王威的身子犹如破袋一般,抛飞而出,重重的落在地上,溅起一阵烟尘。 “二首领!……二首领!” 见状,一旁众人惊呼一声,也顾不得先前王威的嘱咐,连忙跃马上前,将王威团团围住,同时利刀出鞘,警惕的看着越泽。 对此,越泽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若是他想取这些人的性命,只需片刻功夫即可,防备与否,都是一样。 这时,见越泽并无举动,人群之中,便有两人翻身下马,想将王威搀扶起来,那知,双手刚刚触及越泽的身体,便似摸上一块千年玄冰,奇冷无比。 “这……这是怎么回事?” 缩了缩手,两人膛目结舌,相互对视一眼,竞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王威突然咳出一口淤血,随后手撑着地,缓缓的坐起身来,面色却是微微泛青。 越泽修炼的阴冥心法,森冷阴寒,阴气入体,若不及时驱除,不消一时三刻,便会冻结体内生机。 此刻,王威深受内伤,自然是难以驱除体内寒气,因此脸色泛青。 “二首领,你没事吧!” 见王威醒来,两人自然是喜不自甚,可见到王威的脸色之后,不免有些担忧的问道。 王威摇了摇头,示意无事,随即越过众人的身影,望着远处的越泽,涩声说道。 “阁下武艺非凡,王某自愧不如,若是想要王某性命,尽可拿去,不过,还望阁下手下留情,放了在下的这些弟兄。” “二首领……” 闻言,众人惊呼出声,刚想开口,便被王威摆手制止,后者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越泽,是在等着他的答复。 越泽晒笑一声,悠悠说道。 “取你性命,又何必我亲自动手,只待落日之时,阴气散入全身经脉,侵入五脏六腑,到那时,便药石无医,神仙难救!” 相比于王威的沉稳,淡然生死,闻言,其余众人却是大惊失色,目光不禁纷纷望向王威。 “其实,对于你二人的性命,我并不感兴趣,今日在下心中有一疑惑,若你能实言想告,饶你二人性命,倒也无妨。” “你说,若是我等若是知道,定当言无不实。” 还不等王威作答,众人之中,便有人抢先说道,显然王威在众人之中得望极高,是以众人才如此在意他的性命。 闻言,王威淡淡道。 “方才,阁下等人行事匆匆,而你与那人更是面带焦急之色,想必其中必有内情,不知可否坦言相告?” 说着,越泽见王威默然不语,其余众人神色茫然,面面相觑,话语一顿,轻笑一声,手摇骨扇,继续说道。 “当然,阁下可以不告诉越某,不过,我这人向来有一种怪癖,对于好奇之事,千方百计,不择手段,也是要弄清楚的。” 说着,冰冷的目光从左至右,掠过在场众人。 被越泽的目光扫过,众人只觉得全身一寒,如坠冰窟般难受异常。 见状,王威心中一沉,他如何不明白越泽的威胁之意,沉默良久之后,方才说道。 “既然阁下想知道,王某怎敢有半点隐瞒呢!” 说着,便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娓娓道来,其间内容,倒是与先前张利一般无二。 “如此说来,王兄与贵寨首领,并无臣服嵩山派之意?” 待王威述说完了之后,越泽已然知道自己身处那个世界了,沉吟片刻,随即淡淡问道。 “确实如此!” 微微点头,王威如实回答道。 “那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二首领应允。” 说着,还向王威拱手一礼,已示感谢之意。 见他这般谦谦之姿,那还有半点之前的恣意狂态,王威有些诧异,似想到了什么,不由心中一惊。 难道他之前的举止言行,都是刻意伪装的不成? 莫非是有备而来,意在我黑风寨…… 缓缓回想事情的经过,王威越发的觉得蹊跷,同样也越发的心寒…… 自觉此人心思之阴沉,眼光之独到,端的是匪夷所思。 可惜如今为时已晚,势不由人,他或许不怕死,可看了看身旁的众兄弟,心中一软,叹声道。 “如今,我还有拒绝的权利?阁下想必也是想去黑风寨吧?” 闻言,越泽淡淡一笑,道。 “二首领明见!” 王威苦笑一声,道。 “我想问一下,这一切,阁下是早有预谋的吗?” 闻言,越泽笑了,笑的有些惬意。 事实上,占尽一步先机,便可处处先机,越泽要的便是累积先机,从而掌握主动。 先前,通过举止言行,他揣摩透了王威的性情,明白此人极为看重兄弟情意。 因此,当他以是否救治张利作为赌约,邀战王威之时,他便断定王威不会拒绝! 就如同此刻,王威照样不会拒绝他的请求一般。 世间最坚强的是人心,最软弱的同样是人心。 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便是这个道理。 掌握人心弱点,便能克敌制胜,而王威的弱点便是太过在乎……兄弟情意! 片刻之后,笑声渐歇,越泽望着面带苦色的王威,反问道。 “阁下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在问我?” 闻言,王威心中已然明了,却越发的苦涩,只能沉声说道。 “只希望阁下不要对我黑风寨有什么不良的意图,否则……” 说着,王威本想出言威胁,可想到眼下局势,只得欲言又止。 对此,越泽却是笑着说道。 “贵寨此刻内忧外患,情势若无变化,前途堪忧,如此危难之局,在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利益可图!” 闻言,王威轻叹一声,微微低头,沉默不语。 见状,越泽对着王威身旁,还在发愣的两名大汉说道。 “还不快去将那人抬过来,好让我一起救治,若是慢了片刻,阴气散入肺腑,可就晚了!” 闻言,两名大汉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随即向着张利快步走去。 轻呼了口气,越泽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愁虑不语的王威,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一切皆在我的计划之中,接下来,便只需步步为营,见机行事了,黑风寨……嘿嘿…… 这仅仅还只是第一步,既然身在笑傲江湖,那么我……便要真正的笑傲江湖! ; 第九章 不甘的野心 夕阳西下,余辉残照,群山之中,一座简朴的山寨,在这晚霞之中,被渲染出一种迷蒙色彩。 黑风寨,陕西十七寨之一,在关中地区,亦是威名赫赫,黑白两道之人都会礼敬三分。 此刻,在黑风寨寨门的瞭望楼上,一个年纪颇大山匪的抱着长枪,倚着木楼,望着夕阳,叹道。 “自前日起,大首领要求加强巡逻,两天过去,我这老骨头可着实有些撑不住了!” 说着,还长长的打了个哈欠,面容憔悴,有着掩饰不住的倦意。 闻言,一旁的年轻山匪笑了笑,关心说道。 “老赵头,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由我帮忙看着。” 闻言,赵老头连忙摇了摇头,强提精神说道。 “这可使不得,我还是头次见大首领如此严肃,想必一定是事关紧急,才不得已如此。” 这时,年轻山匪皱了皱眉,忽然说道。 “说来,大首领在下此命令之前,倒是接见了一位贵客,莫非是与那名贵客有关?” 闻言,老赵头心中一惊,看了看周围,随即低声对年轻山匪说道。 “切莫胡乱猜测,小李,我等自须做好自己的本职便可,这些事,以后还是不要多问为好!” 见他这般小心,小李撇了撇嘴,满不在意的说道。 “老赵头,你也太过小心了吧!” 见状,老赵头不由叹道。 “唉……我是过来人,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事,以后你会明白的……” 闻言,小李刚想反驳,然而就在这时,远处烟尘漫起,马蹄声由远及近,两人闻声望去…… “是二首领,是二首领回来了!” 青年率先看清来人,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惊呼道。 黑风寨中,最令他们敬畏的或许是大首领,可最令他们钦佩的却永远是王威! 因为,王威义薄云天,待他们也是极好。 “快去……快去给二首领开门。” 见来者是王威,老赵头也忘了方才想要叮嘱小李的是,连忙说道。 “我这就去,这就去!” 小李回过神来,连声下楼而去,步伐也比平时矫健了许多。 ………… 黑风寨,迎客大厅中,一瘦一胖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瘦的那人,身材修长,面容儒雅,目光深邃,颚下三尺长髯飘动,赫然便是黑风寨首领……程侯! 而胖的那人,身材矮小,脸上挂着一副和熙的笑容,和蔼可亲,正是嵩山大阴阳手……乐厚! 此刻,坐在左首的乐厚,手捧着一杯香茗,浅浅的品上了一口,随即望着程侯淡淡说道。 “前些日子,我与大首领所说的事,不知大首领考虑的如何了?” 闻言,坐在右首的程侯淡淡一笑,放下茶杯,向着嵩山的方向遥遥一礼,随即朗声说道。 “承蒙左盟主抬爱赏识,程侯荣欣之至,奈何……黑风寨非在下的一言之堂,须得与众位弟兄商议一二,不知乐兄可宽延几日,那时,在下一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闻言,乐厚拂袖擦去嘴角的水渍,随后满含深意的道。 “宽延几日,倒也无不可,不过希望程首领能审时度势,拿捏得当,毕竟,利人利己,才是最好不过。”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程侯笑了笑,点头应道,不过目光闪烁,神色莫名,显然另有所思。 事实上,对于投靠嵩山……他本就颇为抵触,想他程侯才拼搏十余年,才有这般安生立命的基业。 而投靠嵩山之后,他或许便会一无所有……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在陕西十六寨不下那么多的棋子…… 或许,用不了几年,他黑风寨便会成为陕西十六寨第一大寨! 可如今,这些计划,都因嵩山派的介入,而暂时搁浅! 沉思间,突然一人快步走进堂内,向着程侯行了一礼,道。 “禀大首领,二首领已经回寨,如今已快至堂前了。” 闻言,程侯剑眉一挑,随即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随即低声喃喃道。 “二弟……二弟回来了。” 突然,程侯望向乐厚,略带歉意的说道。 “在下要前去迎接我那二弟,不知乐兄……” 闻言,乐厚轻笑一声,感叹道。 “久闻黑风鹰剑,名声赫赫,威震陕西,乐某甚是仰慕……” 见他如此说,程侯哪能还不知道话中含义,略作思索,随即顺水推舟道。 “乐兄太过抬举了,不过正好,在下也好为乐兄与我那二弟引见引见。” “乐兄,请!” 说着,虚手一礼,乐厚淡淡一笑,客气一句之后,两人便并肩走出了大厅。 越过几道门槛,程侯二人便看见了王威等人,不过,待到近时,程侯脸色突然一变,快步上前道。 “二弟,你这么,脸色……脸色为何之差?” “大哥,小弟不碍事的!” 见程侯如此紧张自己,王威心中一暖,深知大哥性情的他,也不愿多起纠纷,因此连忙摆手说道。 闻言,王威眉宇一皱,随即一手搭在王威,双眼闭合,内力运转,凝神探查。 片刻之后,程侯睁开双眼,不难的冷哼一声,随即说道。 “哼,你的内伤如此之重,还说自己无事?说,究竟是谁打伤你的?” 王威不言,只是无奈苦笑,而其身后众人,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掠过越泽的身影。 见状,程侯心中已然明白了十之八九,刚想出声请教,却见乐厚走上前来,笑声说道。 “程兄,想不到贵寨之中,还有如此两位如此英杰,可否为在下引见一二。” 闻言,程侯一抚额头,歉意的笑道。 “看我这,只顾着与二弟叙旧,险些忘了正事。” 说着,随即右手一引王威,对着乐厚说道。 “这位,便是在下的结拜二弟,王威。” 说完,程侯左手一引乐厚,道。 “而这位……便嵩山左盟主的师弟,江湖人称大阴阳手的乐厚……乐兄。” “久仰,久仰!” 两人虚礼客套了一番,随即乐厚再次望向越泽,问道。 “这位小友,年纪轻轻,功力已然不斐,不知是那门高弟,如何称谓?” 闻言,原本静立一旁的越泽上前一礼,道。 “在下越泽,字文轩,无门无派,初入江湖,至今还是散人一名。” 闻言,乐厚有些诧异,随后热情说道。 “即时如此,小友不妨考虑考虑入我嵩山,左盟主求贤若渴,一点不会亏待小友。” “改日在下一定会登门拜访!” 越泽淡淡一笑,随之意味深长的说道。 闻言,乐厚点了点头,转身望着程侯,拱手道。 “程首领,贵弟有伤在身,乐某也不便叨扰,便就此告辞了!” 程侯同样拱手一你,带着歉意说道。 “乐兄,恕程某有事在身,不能远送了!” 闻言,乐厚点了点头,没再多言,径直向着外面走去。 待到乐厚走远,越泽方才对着一旁的程侯说道。 “程首领,欺主恶客已走,我等不妨入堂一叙。” 程侯阴沉的看了越泽一眼,冷哼一声,随即拂袖向着堂内走去。 见状,越泽满不在意的笑了笑,与王威一起,紧随而入。 ps.希望有推荐的书友能推荐一下,至今本书的推荐依旧惨不忍睹,在此,花落拜谢大家了…… ; 第十章 萌发的野心 步入大厅之中,众人择位而坐,程侯令人奉上香茗,随即一言不发。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对此,越泽气定神闲,熟视无睹,不紧不慢的品着茶。 “上等的西湖龙井,色泽翠绿,香气浓郁,甘醇爽口,再配以山间清泉,使其香更添三分,想不到……大首领也是一名雅士。” 闻言,程侯淡淡一笑,也不看他,只是低声道。 “程某只是附庸风雅,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倒时心中有一疑问,想请教阁下。” 闻言,越泽淡淡一笑,将茶杯搁置案上,随后道。 “大首领但说无妨。” 闻言,程侯细细的品着口茶,目光却是凌历的望着越泽,沉声说道。 “在下二弟所受的伤,恐怕是拜阁下所赐吧?” 越泽点了点头,并未否认,同时赞叹着说道。 “大首领心细如发,王兄的伤,的确是因在下而起。” 见越泽爽快承认,程侯神色一怔,随即脸色渐渐阴沉,拍案而起,冷哼一声,语气森寒的说道。 “阁下是欺我黑风寨无人么,伤我二弟,还敢进我黑风寨,切莫进得而出不得!” 话音落下,堂中顿时响起十数道利刃出鞘的声音。 对此,越泽视若无睹,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在下如何进来,自然如何出去,就不劳大首领费心了,相比于此,内忧外患之下,大首领更应该考虑的是黑风寨的前景,不是么?” 闻言,程侯脸色一变,目光偏移,望向一旁的王威,含带询问之意。 见状,王威也只得面带苦笑,朝其点了点头。 程侯不满的冷哼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将兵刃收起,随后望着越泽,道。 “前因后果,阁下即已知晓,有何目的,不妨明说吧!” 越泽笑了笑,道。 “在下来此,便是为助首领解眼下之忧。” 闻言,程侯微微沉吟,目光闪烁一阵,随即意味莫名的说道。 “然后呢?” 越泽轻笑一声,接着缓缓站起身来,手摇骨扇,左右开回渡步道。 “黑风寨之所以陷入进退维谷困境,非是外因,乃是因内忧所致!” “若是能守望相助,自然无人可小觑陕西十七寨,可如今之势,莫说守望相助,能不发生内乱已是邀天之幸。” 说完,目光紧紧注视着程侯,嘴角含着一丝浅笑。 越泽说的这些,程侯也是清楚明了,可一直苦于无解决之法,不由问道。 “那依阁下看来,该如何处理这种局面?” “说话的人多了,意见自然也就多了,若是十七寨内,只存在一个声音……” 欲言又止,越泽却是没再多说,相信聪明的人……也不难理解话中的含义。 然而,程侯沉默了片刻,却苦笑着摇头说道。 “阁下话里有话,请恕程某有些不明其意。” 越泽知道他心有忌惮,意志不定,方才会如此言语,长长的吁了口气,明说道。 “坦白直说,便是我助大首领,成为这陕西十七寨之主!如此,即时嵩山左冷蝉……也不敢轻易冒犯。” 闻言,程侯不由笑道。 “阁下此言,恐怕是有些天方夜谭了吧。” “纸上谈兵,的确难以使大首领信服。” 说着,越泽拱手一礼,带着丝丝倦意道。 “今日在下有些乏了,不知大首领……” 闻言,程侯心中会意,笑道。 “阁下便请下去休息,此事我们该日再议,改日在议……” 说着,便唤来一人,细细叮嘱几句,便让他领着越泽去了。 待到越泽走后,至步入堂内,便一言不发的王威……突然开口说道。 “大哥认为此人所说可信吗?” “二弟说的是哪一点?” 程侯明知故问的问道。 闻言,王威叹了口气,道。 “帮助大哥,统一陕西十六寨!” 闻言,程侯沉默片刻,随后淡淡说道。 “可信,亦不可信!” 听了这话,素来知晓大哥性情的话,如何不明白,他内心其实也不信,只是他的心被动摇了。 或许说,被嵩山介入而被压制的野心,犹如旱苗久遇甘露,在此萌发成长了起来。 以前,可能只是成为陕西十六寨第一寨,如今,或许便是…… 所欠缺的……不过是跨越嵩山这座高山的决心。 他甚至有种直觉……越泽,会强迫自己的大哥下定决心的! 略作思索后,王威咬牙道。 “我认为此人说的断不可信!” 闻言,程侯微微皱眉,颇为诧异的问道。 “二弟何出此言?” 王威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便将今日发生的一切,连带自己的猜想通通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程侯一阵沉默,而王威却是继续说道。 “以我看来,此人心计之深,不可测量,还是早日除掉为好!” 这次,却是程侯震惊了,要知道,王威以前可从未提过此类建议…… 不过,王威注定要失望了! 只见程侯沉吟片刻之后,叹声说道。 “依二弟所言,此人武功之高,为兄亦是多有不如,打虎不死,反被其害,此时正逢多事之秋,还是少树强敌为好!” 见状,王威叹了口气。 脑海之中越发的觉得越泽可畏,可怖。 他甚至后悔为何要答应越泽,带他回黑风寨! 不过如今,说什么都已晚矣…… …… 另一边,越泽随着一名黑衣青年越过重重房屋,来到了一间客房中。 房间不大,也不繁华,可家具什么却是一应具全,而且罕见之中,还弥漫着一种淡淡薰香。 “想不到贵寨待客如此周到,房间之中,竞立香炉。” 循着香气飘来的方向,越泽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屋内的一个香炉上,随之不由轻声叹道。 “贵客说笑了,这香炉乃是此前的一个贵客要求立的。” 闻言,越泽眉宇一皱,随之舒展开来,轻声问道。 “你的说的贵客,莫非便是刚刚离去的那乐先生?” “正是!” 黑子青年点了点头,随后行了一礼,道。 “贵客若是没有别的要求,小的便先下去了。” 越泽点了点头,随后见黑衣青年走后,便将房门关闭,目光重新落在香炉上…… 一个计划悄然在脑海之中成形! 往后三日,越泽白日依旧与程侯商议叙谈。 可每至黑夜,便会瞒过程侯的耳目,潜下山去…… ps.求收藏,求推荐,你们的每一个点击,收藏,推荐,都是花落创作的动力…… ; 第十一章 薰香 夜深了,漆黑如墨,繁星点点,点缀着单调而又孤寂的夜穹。 狂刀寨,陕西十六之一,即使在寨十六寨中,势力也可排进前三甲。 此刻,在狂风寨的一条小道上,乐厚正慢慢的走着,向自己的客房走去。 他喜欢安静的环境,因此,他的客房也在山寨较为偏远的一角,而在此刻,道路两边的房屋,已是三三两两,灯火无几。 不过,这一切他都没有在意,心中早已满怀着心事,想着的是如何才能将左冷蝉交代的事……办的妥妥贴贴。 就在刚才,他又与狂刀寨主贺严细细的商讨了一番投靠嵩山的具体事宜。 作为陕西十六寨中的大寨,狂刀寨向来是与黑风寨,青山寨鼎足而立,在陕西十六寨中,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为了争取到狂风寨,嵩山派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如此,只要黑风,青山二寨……再有一寨同意投靠嵩山派的话,那么便大事已定,半个陕西武林将落入左师兄的掌中! 明天,只需静待明天黑风寨的答复了……希望他们能够识大体,否则…… 正思量间,一阵寒风吹来,将他惊醒,凝神望去……原来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客房门口。 笑了笑,乐厚推开了房门,然而下一刻,他却是眉宇一皱。 他喜欢薰香,因为香气可以使他静下心来,让他的思绪时刻保持着一种冷静。 可今日房间中的薰香…却是与来时的有些不同。 可很快的,他便释怀了,只道是换了一种而已。 看着桌案上那灼灼燃烧的灯焰,他却无心入睡,缓缓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看着繁星,不由的想起少年时的那段岁月。 四十年前,五岳剑派与魔教十长老约斗于华山之上,一战之后,虽然险胜,可门中长老精英也所剩无几,绝学失传大半。 在他记忆之中,那时的嵩山,几乎摇摇欲坠,频临分崩离兮之境。 就在门派道统存亡之时,同辈之中,有一个人挺身而出,整合门中残留武学,去芜存菁,创出一套嵩山快慢一十七路剑法。 他的名字,叫左冷禅! 不知何时起,那个坚毅,厚重的身影已成为他仰望的目标。 在嵩山空前危机之时,是他带领嵩山重新崛起,雄立于五岳之巅。 对于左冷禅,乐厚除了钦佩,便只剩下敬重,以前是,以后也是。 即时时光蹁跹,左冷禅的野心不再局限于嵩山一派,而是想五岳囊括于掌中,乐厚的意志也从未改变。 事实上,人在舟上,要么舟毁人亡,要么乘风破浪,直达彼岸。 左冷禅是舟,嵩山派便是那船上的人,早已是密不可分。 更何况,他也明白左冷禅的纠结与无奈,毕竟,随着嵩山的不断壮大,异军突起,觊觎嵩山的人,不再少数。 至少,明里暗里,或多或少都受到那位武林泰斗的排挤与打压。 或许江湖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才是永恒不变的法则。 “夜深了,乐前辈依然未睡,不知是在下来的早了……还是迟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身后淡淡响起。 闻言,乐厚并不惊讶,虽然他刚才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可却并未放松警惕,自那人踏入这个房间时,他便已然知晓。 徐徐转身,乐厚循声望去,只见烛火摇曳中,一人黑衣如魅,手中骨扇轻摇,嘴角一抹似笑非笑,悄然立于原地。 看见来人,乐厚笑了笑,亲切的说道。 “越小友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莫非已经考虑妥当,愿意拜入我嵩山门下?” 闻言,越泽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非也非也!在下虽孑然一身,可尚未有此打算……” 闻言,乐厚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随即叹道。 “如此看来,小友今日来此,是有别的事了,不妨说说,指不定乐某也能一尽绵薄之力。” 说着,还眼神真挚的望着越泽。 “今夜来此,晚辈是……” 越泽开口欲言,可话至一半,便见一道凌历掌力迎面击来,势若长虹,力敌千均,笼罩越泽周身,使其避无可避。 此刻,只见乐厚神色狠戾,那还有先前的半点温和…… “老狐狸,险些就被你骗了……不过……嘿嘿” 见状,越泽冷笑一声,手上丝毫不慢,掌起阴风,气势凛冽,丝毫不甘示弱,直击而上。 霎时间,刚猛掌力,阴风气劲,交织激荡,劲气四射,四周座椅不紧疯狂颤抖起来。 “小贼,若我猜的没错,你今夜来此,是想取我性命吧!可惜……” “可惜有些自不量力吧!” 看着越泽,乐厚冷冷的说道,内力源源不绝,贯入掌中,宛如怒涛一般,直击越泽。 一时间,越泽压力大涨,不得以强提内力相抗。 “这老贼心思敏捷,猜透我的来意,便率先出手,是想打我个措手不及,逼我以内力相拼!” 僵持片刻之后,越泽内力渐渐不济,额间隐隐见汗,心中不禁暗自衬道。 反观乐厚,脸色红润,气息悠长,显然游刃有余,毕竟,后天八层的内力比六层多上倍许。 “不过,最后结果,一定是我……嘿嘿” 就在这时,乐厚掌中内力骤升,急变转化为一股极阳内力,势如破竹的突破了越泽的掌力。 “呃……” 嘴角鲜血溢出,越泽连连倒退,撞在身后的木壁之上,裂痕迅速蔓延 “受死吧!” 怒喝一声,乐厚欺身而上,劲运掌中,直劈越泽天灵,这一击若中,越泽断无侥幸之理。 这一刻,越泽的生死便在这旦夕之间…… “应该是时候了……” 生死关头,越泽神色未变,嘴角反而扬起一抹冷笑,沉喝一声,骨扇合并,黑气缭绕间,刺向乐厚刚猛无铸的掌力。 “螳臂挡车!” 哧笑一声,乐厚面怒不屑之意,可下一刻,其神色突然大变,随之掌力亦是大大减退。 “怎么会……我的内力怎会突然涣散!” ps.明天就是周一了,花落也想在新书榜上挂个命,希望看书的书友能收藏一下,顺便点一下推荐,花落感激不尽…… ; 第十二章 祸水东引 房间中,乐厚面容失色,自觉体内那浑厚的内力如空中柳絮,快速溃散,心神剧烈震荡,一时间,竟难以自持。 见状,越泽沉喝一声,合并的骨扇已然穿透了其残留薄弱的掌力,血花四溅中,乐厚惨呼一声,身形倒飞而出。 冷笑一声,越泽身影快如鬼魅,绕着乐厚上下翻飞,骨扇展开,如残月一般,时隐实现。 待到身影完全静止时,乐厚闷哼一声,全身迸发出一阵血雾,四肢经脉已然被尽数挑断,鲜血顺着伤口淌下,染红了地板。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功力!怎会……怎会突然散去!” 全身上下传来的疼痛几乎淹没乐厚的理智,只见其死死的盯着越泽,恨声问道。 闻言,越泽淡淡一笑,缓缓走至一旁已然翻倒的香炉前,揭开炉盖,拈起一抹香灰,轻轻一吹,任由香灰四散飞扬。 “难道……乐前辈就没有发现,今日客房里的香……与往日的有所不同吗?” 拍了拍手,越泽眼中含笑,望着乐厚,缓缓笑道。 “香里有毒!” 闻言,乐厚心中一凛,陡然想起,今晚进房之时,房中弥漫的香味,与往日的有所不同,当时心中不以为然,只道换了香料而已,没想到…… “醉魂香,气味淡雅,与寻常香料无异,内含慢性毒性,闻之而难以发觉,待到运转内力之时,药性方生,闻之者内力涣散。” 淡淡说着,越泽再次一笑,为了这香,三日来,越泽可是夜不能寝,去了周围数个城镇方才将炼制药材凑齐,可谓煞费苦心。 看着乐厚震惊的神色,越泽继续淡淡说道。 “对于在下的来意,乐前辈并未猜错,反到先行出手,占取先机,逼的的在下不得不以内力相拼,此等急智,着实令人敬佩。” 这时,乐厚突然一声惨笑,自嘲道。 “可笑乐某自以为得计,反倒正中你的下怀,内力越是催发,毒性越是快速蔓延……不过,阁下不觉得这样有些胜之不武吗?” 闻言,越泽不由哈哈一笑,面带不屑道, “胜之不武?前辈活了几十年了,没想到还是这般幼稚!江湖,从来都不在乎过程,只会默认结果!” 闻言,乐厚不由想起以往嵩山派使得手段,一时间,默然不语。 可片刻后,其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声音很轻,已是微不可闻,乐厚神色一动,突然仰天长笑道。 “哈哈哈……说的不错,说的不错啊,生与死,胜与败,本就是一场因果,胜者生,而败者亡,又有几人会在乎其中过程!” 话语间,满是唏嘘落寞之意。 对此,越泽置若未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终于来了吗?可是让我久等了……嘿嘿,这老家伙还真是……竞想以言语,分我心神,遮掩住你们脚步声!” 思量间,越泽不由对乐厚冷冷一笑,淡淡道。 “前辈你的救兵来了,可惜啊……他们还是救不了你的命!” 闻言,乐厚知道自己的技俩已被识破,看着越泽眼中的杀机,大声吼道。 “杀我者,乃……” 可其话尚未说完,越泽身影的已然临至,骨扇如刀,轻而易举的划破乐厚的咽喉。 “呃……” 闷哼一声,乐厚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在这时,远处的脚步声越发的清晰了。 “话不需要太多……如此就好……” 淡淡说着,越泽缓缓蹲下身子,抓起乐厚的手,一沾身旁的鲜血,歪歪斜斜的在地上写了一个“黑”字,随即便将其手覆盖在字上。 随后,思索片刻,又在其身上搜索了一番,搜到了一本秘籍和一枚令牌后,便从拿起一杯茶水,倒在炉中,将香熄灭。 见大功告成,越泽审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无误后,身形一晃,便已于无声无息之间,破窗而出。 片刻之后,一名中年率着数十人马来到屋前。 这人身材魁梧高大,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赫然便是狂刀寨首领贺严。 此刻,贺严站在门外,沉声问道。 “乐先生在吗,方才在下听到附近有打斗之声,特来慰问……” 然而,片刻之后,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应答之声传出,魁梧男子微微一凛,再次沉声道。 “乐先生在吗?” 一连三声,见仍旧无人应答,贺严隐觉不妙,神色一变,破门而入,目光在房间匆匆一瞥,随即便定格在那血泊之中的人影上…… “这……这……”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贺严先是一怔,随即脸色便变得阴沉如水。 乐厚死了,乐厚死了,而且还是死在我狂刀寨中! 心中连续重复着这句话,第一时间,贺严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作为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师弟,乐厚死在他的寨中,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仅投靠嵩山无望,嵩山许下的重诺化为泡影,更有可能因此遭受到嵩山派怒火。 “派人给我将山寨重重封锁!莫要让凶手走脱。” 深深的吸了口气,贺严沉声命令道。 闻言,贺严身后的一人应了一声,随即便转身快步离去。 事实上,贺严心中也是明白,能取乐厚性命之人,自然不会轻易被抓住。 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些吧,毕竟,凶手在狂刀寨行凶,若不表示一番,今后在属下面前还有何威信可言! “首领,你快来看,乐先生手下有一个两个字!” 就在这时,一名上前检查尸体的精瘦汉子突然回头,朝着他说道。 闻言,贺严眉宇一皱,快步走上上去,随即蹲下身来,见乐厚的受盘果然有两个歪歪斜斜字! 不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个半字。 “黑……黑风……” 凝神而视,片刻后,贺严不禁轻声念道,第一个字并不难认,可第二个字却是只有一半,隐约的,像一个没有写完的风字。 “竟然是黑风寨杀的乐大先生!” “可恶,竟然敢在我狂刀寨行凶,当真视我狂刀寨如无物吗?” “…………” 闻言,贺严身后的众人皆是一阵哗然,面带怒色,义愤填膺,唯独贺严一人沉静如水。 初时看见这两个字时,贺严心中同样又惊又怒,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回想起刚才那一声怒吼,虽然声音悲愤,可应当是乐厚的声音无疑! “杀我者,乃……” 那时声音到此便戛然而止,显然是凶手痛下毒手,瞬间取了乐厚的性命。 如此,乐厚根本没有时间写下这两个字,而先前,凶手更不会给乐厚留下写字的时间与机会。 如此,这两个字十有八九便是凶手所留,意在…… “祸水东引吗?可究竟是谁……” 沉思间,身后的嚷嚷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叫嚣要杀上黑风寨去。 心念一动,贺严随即突然站起身来,面容一变,眼神通红,双手握紧,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恶!黑风寨欺人太甚!” 话音落下,一股冰冷杀气汹涌蔓延开来,让众人心中一凛,尽不敢在肆意说话。 转过身,贺严冷洌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的巡视了一遍,随后沉声说道。 “士可杀,不可辱,黑风寨袭杀我寨贵客,无疑是大大的给了我们一个耳光,你们说,该怎么办?” 闻言,众人也觉得怒气充盈胸腔,面面相觑一阵,随即齐声喝道。 “杀!杀!杀!” 见状,贺严深深的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摆手道。 “好!好!明日儿郎门随我杀上黑风寨,若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便叫他黑风寨……血流成河,积尸成山!” 如此说着,贺严声音沉稳,话语激昂,振奋人心,众人闻言,不由热血沸腾的高声喝道。 “血流成河!积尸成山” “血流成河!积尸成山” “血流成河!积尸成山” 见众人神情激奋,贺严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乐厚手旁那一个半字身上…… 脑海之中,缓缓的浮现出一道身影。 程侯,上次一别,已近半年了吧,不管此事与你黑风寨有没有关系,我都要将你拖下水来。 人多了,水混了,才好寻求脱身之法,原本还想投靠嵩山,使他助我寨成就第一大寨的,可惜…… 凶手既然想要祸水东引,那么我便顺水推舟,且看程侯你这老狐狸如何应对! 还有,千万不要……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凶手! ; 第十三章 意料之中 翌日,天刚刚微亮,东方天际,一轮火红的轮廓冉冉升起,晨晖洒下,照亮河山万里。 黑风寨,瞭望楼上,老赵头抱着长枪,倚着木墙熟睡着,鼾声不时的响起,然在一旁,小李微微苦笑,看着老赵头,手拿着一张破旧的毛毯给他轻轻披上。随后在其身旁坐下。 这几日,寨中人手紧缺,不是有人走进走出,他们的任务自然繁重了许多,别说老赵头,就是他这个小伙子也有些不堪重负,数日下来,身子都消瘦憔悴了许多。 “也不知····这种日子何时方才到头。” 思量间,远处马蹄声骤然响起,由远及近,淡淡传来,小李一个激灵,连忙翻身坐起,抬头望去,只见远处大道上烟尘蔓延,一对人马快速向着山寨而来,转眼间,便宜抵达山门所在。 这一对人马...赫然便是贺言等人。 此刻,贺言横刀立马,居于前首,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其后,数十黑衣汉子手持利刃,森寒刀光,在晨晖的照耀下,更是锋芒毕现,杀气逼人! 小李何曾见过这等景象,只觉得数十道满含杀意的目光凝注在身上,自己好似溺了水一般,胸口压抑,呼吸不畅一时竟呆立在原地。 这时,熟睡的老赵头也被其来时的马蹄声惊醒,看见这一幕,心中也是一惊,看着一旁神色呆滞的小李,压下心中的恐惧,沉声问道。 “不知贺首领率众而来,所为何事?” 闻言,贺严冷冷一笑,手中雁翎刀一扬。直指着老赵头,随之沉声喝道。 “莫要多言,快些叫程侯出来答话,否则休怪贺某率众踏平你们黑风寨!” 闻言,老赵头心中一惊,仍旧故作诧异的开口道。 “贺首领这是何意?我陕西十七寨向来同气连枝,守望相助,切莫伤了和气!” 见状,老赵头连忙说道。 “同气连枝?呵·····” 闻言,贺严不屑一笑,手中雁翎刀寒光流转,向着一旁轻轻一划,一道厚重冷冽的刀气激射而出,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霎时而断,倒向一旁,溅起无数烟尘,随后便听贺言冷冷说道。 “哼!昨夜你们黑风寨袭杀我寨贵宾,可曾想过同气连枝?切莫再废话,快快叫程候出来见我,若是慢上片刻,便叫尔等犹如此树!” 见状,老赵头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可也知来者不善,今日之事,不是他能过问的了,拉过一旁的小李,细细的嘱咐了一句。 “听明白了吗?小李?” 闻言,小李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退下,直径的向着山寨深处走去,见状,老赵头转过头来,一来你赔笑的向着贺严说道。 “贺首领且稍等片刻,小老儿已经派人去通知首领,相信不时便会赶来。” 贺严冷哼一声,不在多说,反倒闭目养神起来。 片刻之后,寨门吱呀一声轻响,随即便向着左右两方,缓缓敞开,只见程候一马当先,率着数十人缓缓而出,看着远处的贺严,微微一笑,拱手一礼,随后朗声说道。 “不知贺兄大驾光临,程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见状,贺严却是冷冷一笑,道。 “别跟我来这一套,贺某暂且问你,嵩山派大阴阳手乐厚昨夜丧命我寨,可是你黑风寨所为?” 闻言,程候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失声问道。 “贺兄何出此言,我黑风寨怎会...何况,那乐厚武学造诣非凡,纵使我黑风寨上下齐手,也非其敌,有怎能于贺兄寨中取其性命?” 贺言看了看程候身后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高声道。 “事到临头,程候你还敢抵赖,乐先生临时之时的所留下血字岂会有假!” 见他这般大声,程候神色微变,心知不管乐厚因何而死,此事却是是万万不能在此处争议了,否则若是传扬出去,被嵩山派得知,无论真假,他黑风寨都脱不了干系,同时,他也隐隐的察觉到了贺言的来意,当下低声说道。 “此处人多眼杂,贺兄不妨入门一叙,也好分辨是非曲直!” 闻言,贺严看了看程候身后因他方才的话而低声议论的人群,莫名的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便带着一众人马,随着程候,向黑风寨内进去。 一路上,双方尽皆默然,程候目光闪烁,突然想起三日前越泽所说的话... 莫非...乐厚的死与他...当真是好手段!此举不但断了狂刀寨投靠嵩山寨的可能,更是不知以何种方法,使贺言这厮将祸水引到我黑风寨的身上,贺言即使明知中了算计,无奈之时,同样又心甘情愿引这祸水···而且如今看来,这祸水...我也是避无可避。 这是在逼我下定决心啊...此人,当真是有些可怕,或许二弟说的对,此人,留不得! ·········· 黑风寨,客房内,越泽正手持着昨日从乐厚身上的秘籍,细细翻阅着。 大阴阳手,便是这本秘籍的名字了,这本秘籍乃是乐厚所创,内含阴阳和合之玄机,虽然尚有些粗糙,可对越泽也有着莫大的启示。 片刻之后,越泽长长的吁了口气,将手中典籍放下,王子窗外,喃喃自语道。 “算算时间,狂刀寨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不知待会儿来请我的人有会是谁呢?王威?” 事实上,昨晚,越泽留下的两个字...不!一个半字的确另有玄机,相信狂刀寨首领只要不是太过蠢笨,并不难猜出黑风寨并非凶手,更何况,狂刀寨的首领是一个粗中有细之人,座椅越泽敢断定他还是会兴事动众的前来找黑风寨的麻烦,不过并非与黑风寨血拼...而是拉它下水,下这越来越浑的水。 贺言或许明白,但却没有选择,毕竟...有些事,两个人面对,总比一个人面对要好,特别是嵩山派的怒火。 不过,为了将这个局布的更加完美,越泽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昨夜,之所以迟迟不杀乐厚,并不是为了享受胜利之后的畅所欲言,而是为了等人,等乐厚同样在等的救兵,待救兵到了的时候,越泽便随后故意流露出对他的杀意,乐厚见状,势必会大声开口,好给迟来的救兵留下一些信息。 可不论乐厚说什么,越泽都不会让其说完,如此,再加上那歪歪斜斜的一个半字,足以让聪明人联想出一个不是真相的真相。 而贺言便恰恰的猜到了这个真相...那便是凶手想要祸水东引,嫁祸给黑风寨,可惜却留下了破绽,破绽便是乐厚那句没有说完的话。 呵呵...相信此刻,程候已经察觉到了吧! 不过,一切皆在我的意料之中,所有人... “越兄在吗”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在门外响起,随之,越泽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一抹浅浅的笑意... ps天气冷了,求给位大大收藏一下,推荐打赏,暖暖花落的心... ; 第十四章 抛砖引玉 黑风寨,议事堂中,程侯与贺严相对而坐,方才经过一阵谈话之后,两人此刻皆是不言不语,眉宇紧皱,似若有所思,对于乐厚之死,两人也是心中感触不一。 对于贺严来说,乐厚便是他与嵩山派之间的桥梁,如今桥梁已断,不仅无法在与嵩山派搭上关系,只怕他这桥梁之人,也要落得个万劫不复之地,毕竟,乐厚死于自家寨中,若左冷禅追究起来,恐怕他也难逃干系! 如今虽然已经将黑风寨落下了水,可说实话,贺严心中依然没底,毕竟那可是嵩山派啊,整个江湖上,除了少林,武当,日月神教外,以其声名最盛,实力最强。 而对于程侯而言,乐厚之死,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毕竟前者威逼利诱,要他向嵩山派投诚,让得程侯心中十分不悦,却又颇为无奈,可势力太过悬殊,稍有差池,恐怕他这一个小小的黑风寨,旦夕之间,便会被踏为平地,不复存在! 然而,近忧虽除,远虑将至,乐厚之死,嵩山派不可能不管不问,如今已经被狂刀寨拖下水,毕竟方才在寨门处...贺严的大声言语,听见的人不再少数,若是泄露出去,唉...就算封锁住此事又能如何,难道还封的住旁边这位的口不成? 这次来的是乐厚,下次,未必不会是左冷禅··· 看来是不得不上那小子的贼船了...一统陕西十六寨,哼,陪你疯狂一把又能如何? 想到这,程候低垂的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机。 就在两者沉思之际,两道人影走进了堂中,只见王威领着越泽,向着程侯拱手行了一礼,道。 “大哥,越兄弟到了!” 闻言,沉思中的二人皆是回过神来,只见程侯笑了笑,指着一旁的座位说道。 “越兄弟请坐...二弟,山寨中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处理,你就先下去吧。” 闻言,王威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深深的看了一眼越泽一眼,随即便徐徐退下. 就在这时,贺严看着刚刚落座的越泽,目光在其身上停留片刻,突然开口,对着一旁的程候问道。 “黑风寨何时多了一位少年英杰,年纪轻轻,竟然便有着不输于名门弟子的修为,程兄难道不该介绍介绍?” 闻言,王威苦笑一声,道。 “呵呵,贺兄说笑了,被乐先生多加称赞的人,有岂是我...可惜啊,乐先生...” 说着,语气颇为悲怆,话至一半,却是不再说了,端起一旁的茶杯,借着饮茶的机会,隐晦的向贺严递了一个眼色,随即便默默的饮其茶来。 程候的眼色,贺严自然是看见了,其实,在越泽进入厅堂的时候,他心中便有些疑惑,与程候相交多年,彼此知根知底,自然知道他让王威带这个年轻人进来,必然是有深意,故此方才会向程候问。 而从程候的话语以及方才的眼色,不难猜出其中的含义,乐厚的死...与眼前的这个青年有关。 如此想着,贺严眼中杀机毕现,目光直视着越泽,双手紧握,半响后又缓缓松开,眼中的杀意也缓缓褪去。 对此,越泽暗自苦笑一声,随即深深的看了一眼,心中不禁有些佩服。 贺严此举无非是想令自己与贺严心生间隙...因为他心中忌惮,自从被越泽的计划巧妙的拉下水时,他心中下定决心的同时,也对越泽产生了深深的忌惮,因此他需要一个可靠的盟友,而与越泽心有间隙的贺严无疑是最好的目标。 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贺严也参与越泽计划的前提下,接下来,无非是抛砖引玉了... 心中虽思虑万千,卡依旧故作诧异的说道。 “乐先生...程首领,乐先生怎么了?” 有些事不点破,不点破自然还是不点破的为好。 闻言,贺严冷笑一声,默然不语,倒是程候轻叹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随即道。 “乐先生死在狂刀寨中,贺兄固然难辞其咎,可凶手却留下字迹,嫁祸给我黑风寨,事态紧急,而我与贺兄却是无半点对策,若是如此下去,嵩山派追究起来,恐怕是难逃覆灭之忧,听我那二弟说,越兄弟足智多谋,因此想请越兄弟给我们指条明路。” 闻言,一旁的贺严也凝神屛息,侧耳以待,不管越泽是不是杀死乐厚的凶手,可眼下燃眉之急当是最为重要的,其他事,秋后在算也不迟 越泽沉吟片刻,随即叹声说道。 “数日来,贵寨招待周到,越泽心中很是感激,也罢!” 说着,站起身来,在堂中来回踱步,徐徐说道。 “二位所虑者,无非是嵩山派而已,若是二位有抵御嵩山派的的实力,其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闻言,贺严若有所思,而程候却是苦笑一声道。 “嵩山势大,别说只是在下的黑风寨,即使加上贺兄的的狂刀寨,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要想抵御,谈何容易啊!” 说着一副忧心忡忡,举棋不定的样子,似颇为无奈。 见状,越泽心中不由冷笑,程候此举不过是想让贺言入蓊而已,当下轻笑一声,道。 “可若是陕西十六寨整合为一,在无内忧之患呢?恐怕嵩山也不敢轻举妄动吧······毕竟树大招风,江湖上,明里暗里,与嵩山有怨的可着实不少。” 话音落下,场中的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片刻之后,贺严突然开口说道。 “照你所言,如果陕西十六寨整合为一之后,究竟又奉谁为首呢?” 闻言,越泽程候相视一眼,暗道鱼儿上钩了,随即只听程候轻笑一声道。 “贺兄智谋武功都胜过在下不止一筹,若陕西十六寨能整合为一,自然是以贺兄为首了。” 闻言,贺严没有应话,转而看向越泽,淡淡说道。 “你既然敢提出这个意见,想比已经有相应的计划了吧?不妨说来听听...” 越泽淡淡一笑,随即将准备好的计划娓娓道来,寂静的厅堂之中,只剩下越泽低沉的话语,以及程候二人不时闪烁的眼神... ; 第十五章 逢场作戏 半个时辰之后,越泽走了,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默然离去,偌大的厅堂内,只剩下程侯二人。 “依你看来,若是按照他的计划执行,能够整合陕西十六寨吗?” 沉默片刻,贺严率先开口说道。 “若是金风玉露果真有其所说的那般神奇妙用……那么……” 缓缓说着,程侯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定能!” 说完,不顾贺严有些诧异的眼神,冷冷问道。 “对于越泽此人,贺兄你怎么看?” 闻言,贺严摇了摇头,斟酌了片刻后,道。 “我与其接触甚少,不过从此人的计划之中,不难看出其心计之险,城府之深,实在是难以测度,这种人……” 欲言又止,贺严转头凝望着程侯…… 程侯眼中双眼微微眯起,冷洌的杀气在其中缓缓浮现,一丝裂痕悄然攀上手中的茶杯,下一刻,碎裂开来! 看着散落一地的茶杯碎片,程侯一字一字,冷冷说道。 “这种人……留不得!” 话音落下,低沉冷漠,杀气四溢。 闻言,贺严冷笑着做了一个抹喉的手势,随后明知故问的说道。 “程兄的意思是……” 程侯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见状,贺严笑了笑,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又意有所指的说道。 “可就是不知……这整合陕西十六寨之后,我俩究竟谁为主?谁为辅?” 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贺严,程侯缓缓说道。 “倒时你我……再各凭手段!” 言下之意,不过是胜者为主,至于败者……呵呵…… 对此,贺严自然心中明白,不过仍旧故作诧异的叹道。 “我记得,程兄先前可并非这么说的……” 程侯闻言,哈哈一笑,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冷意,带着趣的口吻说道。 “那时越小子在场……怎么?贺兄不会是当真了吧?” 贺严不可置否的一笑,目光四处游离,随之淡淡说道。 “或许,我真的当真了呢?” ………… 黑风寨,仪事堂外,一名杂役手持扫帚,默默的扫着地,地上很干净,没有丝毫杂物,然而他就这样默默的扫着。 就在这时,风起了…… 只见两道身影,从议事堂中激射而出,在空中不断交错,一时间,刀光剑气,纵横四溢。 片刻之间,便已是百余招过去。 “天外惊鸿!” “刀斩春秋!” 突然,两声沉喝同时响起。 只见程侯脚尖轻点地面,如雪长剑划破虚空,剑光绚丽,如朝阳晨辉,转瞬而至。 另一边,贺严腰身一转,手中利刀顺势而出,厚重冷洌,霸道如山,似携万均之力。 “叮……” 一声金铁长吟骤然响起,两人身影交错而过,血花同时在两人乍现。 “好!好!好!程侯,想不到半年不见,你的惊鸿剑法又精进了不少!” 伸手连点身上数处穴位,方才将血止住,随后贺严缓缓转身,望着程侯,恨声说道。 “贺兄的狂魔刀法亦是不差!” 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程侯淡淡的回道。 “哼!此次胜负未分,可下次相见,必要与你分出个生死!” 闻言,程侯面色一冷,随即讥讽着说道。 “谁生谁死还尤为可知,贺兄此言有些为时尚早了吧!” 贺严冷冷一笑,也不应答,转而说道。 “此时暂且不与你争论,且说昨夜你于我寨之中袭杀嵩山派乐先生,不仅服了我的脸面,更是得罪了嵩山派!还牵连了我狂刀寨!” 闻言,程侯脸上闪过一丝怒色,气极而笑道。 “此事还要程某再说多少遍,乐先生之死与我黑风寨并无半分关系!你信也好!哼!不信也罢!” 贺严也是把刀一扬,怒道。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乐先生所留血字岂会有假?” 就在他们争论之时,似乎都未发现,那个原本扫地的仆役已悄然离去。 在其走后,程侯嘴唇微动,出言无声。 见状,贺严心中会意,冷哼一声,故作愤恨的看了一眼程侯,随即飞跃而去,只余下一道怒喝响彻黑风寨上空。 “程侯你给我记住,此事贺某不会罢休,来必然血洗你黑风寨!” 转眼之后,贺严已然远去,程侯的杀气已慢慢收敛,转头看向那名杂役刚才所处的地方,冷然一笑。 “那些人莫非真的以为,他们安插在黑风寨中的眼线,我会不知,黑风寨……毕竟还是我的黑风寨!” 说完,程侯冷冷一笑,无意间,却是牵动了伤势,只觉的伤口处刺痛奈耐。 微微吸了一口凉气,程侯不由暗道。 “可恶,贺严这厮下手竟如此之狠,莫非是想假戏真做不成?” “不过!既然越泽活不了,贺严……你也逃不掉!” “陕西十六寨整合之后,只能存在一个声音,那便是我的声音!” 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程侯吁了口气,随即转身向议事堂走去。 与此同时,黑风寨的偏僻一角,一名仆役悄然临至。 左右环顾,见四下无人,那名仆役便撕下自身一片衣角,用炭石在其上写道。 “乐厚不明而亡,贺严率众来犯,与程侯商议未果,大大出手,负伤而去,扬言要与程侯一决生死!血染黑风!” 书写到这,仆役微微一顿,沉吟片刻,继续写道。 “乐厚死因不明,凶手疑为程侯,还望见之,早做谋划!” 写完之后,仆役看了数遍,确认无误后,随手扔掉炭石,仰天吹了一声口哨。 反复三此之后,一声尖锐鹰唳骤然响起,天空之上,神骏黑鹰俯冲而下,落在了仆役的肩上。 抚子抚黑鹰背上的羽毛,仆役淡淡一笑,将衣角缠在鹰爪上。 “去吧!” 再次看了一下四周,随即仆役肩膀一抖,轻声喝道。 闻言,黑鹰昏黄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灵动之色,鸣叫一声,随即便震翅而去,片刻之间,便消失在茫茫虚空之中。 见状,仆役舒了一口气,拿起扫帚,再此默默的扫起地来。 地上别无它物,只有着寥寥几片落叶……静静的躺在地上。 ps.本书签约合同已寄出,请看书的书友放心收藏…… ; 第十六章 彼非秦王,我非荆轲 万里无云,碧空如洗,一只神骏的黑鹰震翅腾飞,跨过茫茫山川,穿梭云间,翱翔天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鹰那昏黄的眼眸中,骤然出现了一座庞大而又别致的山寨,骤然一声鹰唳,随之附冲而下。 黑鹰的到来,自然惊动山寨中巡逻的人,可他们却视若无睹,不加阻拦,仍由其向山寨中央飞去。 此刻,在山寨的正厅之中,一名须发半百的老者正倚坐于虎皮大椅上,一手托着下鄂,兴致盎然的看着堂中数名少女的妙曼舞蹈。 这老者,赫然便是青山寨的首领,赵熋! “首领,这些少女可是属下千挑万选,特意进献给您的,不知可否满意!” 赵熋身旁,一名锦衣玉面的俊美少年,微微躬身,一脸谄媚的向着赵熋询说道。 闻言,赵熋喝着杯中美酒,满意的朝其点头说道。 “不错不错,李牡,你真是越来越懂我了……不过,弄来这些少女,想必也废了你不少的功夫吧?” 李牡闻言,连忙露出一副受宠若惊之色,连忙拱手行礼,毕恭毕敬的说道。 “为首领办事,李某自然是鞠躬尽瘁,尽心竭力,许些功夫,又岂止一提!” 赵熋哈哈一笑,拍了拍李牡的肩膀,目光却是依旧停留在堂中的少女身上。 李牡刚欲开口,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一只黑鹰突然闯进厅内,吓得众少女花容失色,四散开来,更有退避不及者,跌倒在地,失色尖叫。 至于哪只黑鹰,直到来到赵熋身前,方才缓缓收翅,落在了老者的肩上。 “我的宝贝又打猎回来了吗?” 抚摸着黑鹰漆黑光华的羽毛,赵熋笑着问道,语气竟比问人还温合几分。 突然,其目光却是不经意间,落在了黑鹰脚上的衣角布条上,轻咦一声,道。 “看来我的宝贝……今日的收获还不错呢!” 说着,赵熋同时解下鹰爪上的衣角布条,随之敞开,细细的看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半响后,赵熋突然轻拂胡须,开怀大笑。 “首领何事如此开心,不知可否与属下分享分享?让属下也乐乐?” 见状,李牡沉吟片刻,随即试探着问道。 闻言,赵熋没有多说,直接将手中布条抛给李牡。 接过布条,李牡同样也细细的看了起来,只是眉宇微皱,与赵熋的开怀不同,似若有所思。 这时,却听赵熋说道。 “信上说,乐厚不明而亡,贺严怀疑程侯是凶手,率众上黑风寨讨要说法,如今,程侯贺严已然交恶,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如此也好,正好让我坐山观虎斗。” 闻言,李牡反应过来,媚笑道。 “首领慧眼如炬,一眼便其中关键所在,属下真是万万不及!” 闻言,赵熋得意一笑,继续说道。 “只待他们杀的难分难解,两败俱伤之时,我便一举将其奸灭!” 话音落下,李牡自然又是一阵惊声赞叹,崇敬仰慕之意,言之于表。 “好了,好了……” 虽然李牡的话很好听,赵熋仍旧摆了摆手,道。 话音落下,随即转头看着仍旧瘫倒在地的众少女,眉宇一皱,随即出声喝道。 “瞎愣着作甚?还不赶快起来……今天谁若是跳的不好,本首领晚上就要她侍寝!” 闻言,众少女花容失色,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强颜欢笑,舞袖弄裙,妙曼舞姿竟必方才还美上几分。 见状,赵熋左手扶须,又是得意一笑,全然看到身旁李牡的沉凝之色。 看着面带笑意的赵熋,李牡暗自摇了摇头。 事实上,在刚才看到布条上的内容时,他心中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出,这不对……究竟不对在哪里……。 不过,自接过布条时,那种萦绕心头的莫名不安……却是一直未散。 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何况,老家伙在他的唆使下,常年娇奢淫逸,沉迷于享乐之中,全然没有注意道黑风狂刀二寨的崛起之势。 陕西十六寨,青山一家的局势早已一去不返,可笑赵熋犹在梦中,全然不知。 况且,这青山寨中,大多已是自己的人,就连那书写布条的传信之人也不例外! 真正忠于这老家伙的……已经荡然无存! 也罢,这些年来,自己铲除异己,已是捞够了好处,老家伙的破船要沉了,自己可不能一起…… 看来,是时候搭上嵩山的大船了! ………… 一日后,乐厚不明而亡,程侯贺严关系恶化,不死不休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整个陕西十六寨! 一时间,幸灾乐祸者有之,拍案叫好者有之,沉凝不语者亦有之…… 然而,就在第二日清晨,两份请帖不约而同的送到了其余陕西十四寨手中。 一份属于黑风寨,一份来自狂刀寨。 贴上内容皆是邀请各位寨主赴宴,称有要事商议。 黑风狂刀二寨的事,众人心知肚明,因此除了寥寥数寨外,其余扔持着观望之态,不曾妄动。 同日,狂刀寨中有言传出,称若有不赴宴者,必将视其为死敌。 紧随其后,黑风寨中亦有相同的话语传出。 陕西十六寨,除青山,黑风,狂刀鼎足而立,其余皆是弱了前者不止一筹。 而此刻,赴宴一方,势必会得罪另一方,可若两方皆不去…… 除了赵熋将不屑一顾,将二方请贴付诸一炬外,其余人即使心中无奈,也不得不选择一方赴宴。 不过,选择赴宴狂刀寨的,大多是倾向投靠嵩山的一方,而选择赴宴黑风寨的,则与其相反。 然而,他们却是不知……这看似很深的水,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 ………… 崎岖蜿蜒的山道上,越泽与王威并肩而行,领着数名黑衣大汉漫步走着。 看方向,应该是向青山寨而去。 “一路走来,王兄皆是沉默寡言,可是有什么心事!” 突然,越泽转过头来,看着眉宇不展的王威,轻笑一声,低声问道。 “你说,我们当真能杀的了赵熋吗?” 沉默了片刻,王威叹了口气,问道。 “我还以为是何事呢?区区赵熋而已,又有何惧?” 不屑一笑,越泽随即淡然一笑,似乎赵熋在其眼中与土鸡瓦狗无异! 闻言,王威摇了摇头,慎重的说道。 “赵熋毕竟纵横陕西数十年,实在是不可小觑!” 越泽闻言,淡淡回道。 “不知……王兄可曾听过荆轲刺秦王?” 王威点了点头,随即惆怅的开口说道。 “自然听过,似荆轲这般义士,我辈楷模,王威也是仰慕的紧,可惜功亏一溃,刺秦失败,让暴秦得以延续数十年之久,叫人扼腕叹息不已!” 说到这,王威陡然想起,今日出发之前,越泽想程侯讨要的一块玉壁,那块玉壁程侯向来是视若珍宝…… 缓过神来,再看看越泽手中所托的长匣,心中一惊,莫非…… “越兄弟莫非是想效仿荆轲刺秦,刺杀赵熋?” 沉吟片刻,王威还是忍不住问道。 闻言,越泽双眼一眯,随即长笑一声,道。 “王兄也太抬举赵熋了吧!秦皇何等人杰,千古一帝!岂是赵熋之流可比!” 说完,越泽望着风起云涌的天空,一手托着木匣,一手虚握苍穹,似要以掌中五指,卷动这漫天风云! 凝神片刻后,越泽淡淡的说道。 “更何况……我也不是那刺秦的荆轲!” ; 第十七章 图未尽,匕已现 山风习习,掠过崎岖蜿蜒的山道,浮动着越泽的发丝,长发飘飘,衣袍猎猎,卓尔不凡,好似下一刻,越泽便要乘风而去一般。 此等风姿,让身后的王威心折之时,同样也有些心寒,右手缓缓搭上腰间的剑柄,慢慢握住,眼神闪烁... 腰间的这柄剑上,涂有见血封喉的烈性毒药,只要乘此刻他无毫防备...暴起偷袭,一举便可将他置于死地。 虽然使用毒药,与自己平常推崇的光明正大相悖,不过,任何对黑风寨的有着潜在威胁的,他王威都会不择手段的将其磨灭, 然而,思索纠结片刻后,王威却是暗自叹息了一声,握住剑柄的手,再次缓缓的松开。 此前,程候便吩咐过,无论如何,在没有夺下青山寨之前,是不能动他的,言下之意,只要夺取青山寨之后,越泽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过,越泽此人胸有山川之险,谋似大海之深,不到其死,万万不能大意! 沉吟,片刻之后,王威望着前方的越泽,出声问道。 “越兄弟,即使此次我们能够刺杀赵熋,可又如何能够掌控青山寨,使其俯首听命?” 闻言,越泽长长的吁了口气,缓缓的收起高举的手,转过身来,直视着王威,沉吟片刻后,道。 “王兄可曾听过李牧此人?” 闻言,王威目光微微闪烁,可仍旧点了点头,应道。 “此人...王威却是听过,不过,他于掌控青山寨有何关系?此人不过是一名善于阿谀奉承的势力小人罢了!” 越泽摇了摇头,目光闪烁,嗤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势力小人?呵呵...王兄却是只闻其表,未见其里,太过小觑他了!据我所知,青山寨虽然还是以赵熋为尊,可实际上,大权早已落入了李牧的掌中。” 闻言,王威心中一惊,暗自揣测越泽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关于李牧,还是大哥...沉吟片刻,斟酌道。 “你的意思是...再杀了赵熋之后,生擒李牧,迫其投降?” 越泽嘴角微翘,随后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李牧固然心智非凡,即使大权在握,也还能忍辱负重,不动声色,可似他正等贪恋权利金钱之人,往往更为怕死,若能握住其命脉,其自然会乖乖就范!” 闻言,王威也不由暗暗佩服越泽眼光之独道,对人心的揣摩之深,可越是如此,心中也越发的忌惮,右手再次悄然滑向腰间的剑柄。 ...... 青山寨,中央大厅中,此刻,仍旧一如往常般,歌舞升平。 这时,一名劲装的中年汉子突然走了进来,越过一众正在跳舞的女子,随后单膝跪地,向着高坐虎沉声说道。 “禀首领,黑风寨派人前来,称有要事相商,求见首领。” “他们有几人,为首的又是谁?” 闻言,赵熋眉宇微皱,虽然不喜这名汉子打扰自己的兴致,可毕竟是自家人,也不好多做责罚,于是沉声问道。 “回禀首领,他们一共就六人,为首的好像是鹰剑王威。” 闻言,赵熋看向身旁的李牧,问道。 “你认为我是见他们好呢,还是不见他们好呢?” 闻言,李牧眼光闪烁,想起两日前的那张布条,心中一凛,迈步上前,向着赵熋行了一礼,道。 “属下认为,还是不见他们的好,毕竟,此刻···” 闻言,赵熋微微皱眉,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随即叹道。 “若是不见,别人会以为我青山寨不明待客之道,以后谁还会与我青山寨往来,也罢···就见上一见吧。” 说着,赵熋转头看向那名单膝跪地的汉子,沉声吩咐道。 “你去把黑风寨的贵客给我恭恭敬敬的请来,不准有半点怠慢!” 闻言,那名汉子微不可查的望了一眼默然不语的李牧,随即应了一声,起身快步离去。 虽然有些不愿,可赵熋还是挥了挥手,让这些舞女退了下去。 未等片刻,方才那名汉子便领着越泽王威一行人进入大厅之内,赵熋一眼便落在了王威的身上,至于越泽···他并不认识,也不在意。 “王威,我与你大哥程候素无来往,不知这次他派你来,所为何事啊?” 看着王威,赵熋沉声问道。 王威拱手行了一礼,微微一笑,随即缓缓说道。 “在下此来,的确是大哥授意,想与贵寨结成秦晋之好,合力共抗狂刀寨!” 闻言,赵熋颇为诧异,随即满是揶揄之意的道。 “我与狂刀寨,素无仇怨,为何要与你黑风寨一起对付它,何况,我也曾听说,你黑风寨此刻与狂刀寨已是不死不休,莫非还想借刀杀人不成?” 王威摇了摇头,随即淡淡说道。 “大首领此言差矣,狂刀寨野心勃勃,意图投靠嵩山派,借其势力一统陕西十六寨,我黑风寨为陕西十六寨计,方才想与贵寨寨结盟。” 闻言,赵熋沉默不语,似有所思。 王威知其心中忌惮,继续说道。 “至于嵩山派,大首领也不必顾虑,数日前,乐厚死于狂刀寨中,嵩山派追究起来,狂刀寨难辞其咎,所以···” “告诉我,助你黑风寨,我能得到什么?” 闻言,赵熋思索片刻,随即开门见山的问道。 王威轻笑一声,随即说道。 “远的在下不敢说,不过近的却是有一物要献与大首领,以显我寨之诚心!” 说着,左手一挥,其身后一直默然的越泽会意,揭开手上木匣的匣盖,露出匣中之物。 那是一块色泽剔透,圆润无暇的玉璧,玉璧虽只有手掌大小,可观其成色,已是价值不菲,一时间,赵熋的目光落在玉璧上,怎么也移不开了。 “愣着做甚,还不快给大首领呈上。” 见赵熋这般模样,王威暗道大事可期,脸上却摆出一副不满之色,朝越泽呵斥道。 越泽连胜称是,随即微微躬身,低眉顺眼的捧着木匣,向着赵熋缓步走去。 三丈,两丈,一丈··· 在王威紧张的目光之中,越泽与赵熋的距离,越来越近! 突然,原本低着头的越泽···突然微微抬起头来,朝着赵熋露出一丝森寒莫名的冷笑。 原本看着匣中玉璧的赵熋,骤然瞧见这抹冷笑,心中一凛,暗叫不妙··· 下一刻,越泽骤然从木匣底部抽出一柄短剑来,带着森冷的锋芒,朝着赵熋的咽喉疾刺而去。 见状,已有防备的赵熋心中虽惊,手上却是不慢,左手青光湛湛,一手便将匕首抓住,右手顺势而出,印在了越泽的胸口之上。 “噗” 鲜血夺口而出,越泽的身影却是犹如破袋一般,连翻带滚的落在了大厅的门口处。 一时间,厅内众人的目光借落在了越泽身上,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其满是血污的嘴角···扬起的那抹淡淡的笑意··· ; 第十八章 王威之死 峰回路转,从越泽举剑疾刺,到被击飞的这段过程,看似缓慢,实则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而已。 看着倒地不起的越泽,王威心中震惊不已,自赵熋对玉璧流露出贪婪之意时,整个计划已经十拿九稳,可最后···仍旧功亏一篑,或者说··· 或者说,赵熋对玉璧的喜爱只是假象,实际上早有有防备? 事实上,方才越泽忽然抬头,对赵熋露出莫名冷笑的时候,因为背对着王威,所以他不曾看见,因此对于计划为何失败,也未曾怀疑过越泽,如今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越泽,自然更加不会怀疑! 然而,世事便是如此,越不可能的,往往才越有可能的,之所以不可能,只是因为当事者被假象···或者自己的眼睛···欺骗了自己。 这次刺杀的计划,并非上天注定失败,而是越泽想要让它失败! 对此,王威自然是一无所知,此刻他正心乱如麻,见事情功败垂成,在无逆转之机,正在苦心竭虑,思索这如何逃走。 “好!好!好!程候那小子竟然敢派你们来刺杀老夫,那么既然来了,就别再走了,来人!给我捉住他们,老夫要将他们凌迟处死!” 就在这时,赵熋也微微缓缓过神来,看着手中从越泽那夺来的短剑,仍然心有余悸,望着王威等人的目光中,已染上了赤红的杀意。 闻言,四周的青山寨的人蓦然一怔,随即怒吼着,持刀而上,冲上前来。 “杀出去!” 见状,王威暗暗叫苦,随即微微咬牙,随着左右沉声说道。 闻言,王威身后的四人轻轻的应了一声,虽然来者甚多,且气势汹汹,不过他们毕竟是后天五层的高手,当下心中一横,低吼一声,手持利刃,与王威一起,向着大门处杀去。 一时间,刀光冷冽,剑气森然,鲜血四溢,惨叫闷哼声不时响起。 门口处,越泽依旧静静的躺在原地,表面上已深受重伤,实则不然,在刚才赵熋的掌力侵入体内之时,越泽便暗运阴冥内力,将其抵消大半,因此,倒也并无大碍。 此刻,看着人群之中,奋勇搏杀的王威,越泽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冷嘲。 若是此次计划,并无王威的话,赵熋必死无疑,既然程候让王威参与这次计划,那么···这场注定成功的刺杀,越泽便偏偏要它失败。 至于程候为何要让王威与自己一起行动,越泽心知肚明,无非是忌惮自己一旦取得青山寨,便持之与他分庭抗礼,让王威跟来,无非是监视自己,以及··· 嘿嘿,既然翻脸再即,那么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借机断你一臂! 如此想着,越泽的目光便越过众人,落在了面色渐渐阴沉的赵熋身上。 看着左冲右杀,渐渐向着大门处推移而去的王威等人,赵熋暗骂一群废物,随即一声怒啸,右脚一踏地面,身影拔地而起,掌间青气缭绕,如泰山压顶一般,劈向王威。 时刻警惕着赵熋的王威虽惊不乱,可仓促之下,也只得聚气于剑,将其横于头顶。 掌剑交击,劲气四射,王威只觉得剑上之似如万钧,难以阻挡,殷红鲜血顺着嘴角躺下,身形踉跄倒退数步方至。 见状,赵熋狞笑一声,欺身而上,独门绝学青山掌法使来,霎时,青气朦朦,掌影绰绰,似有排山之势。 然而这次,王威却是避实就虚,宛若苍鹰一般,此飞彼落,一时间倒也僵持不下。 不过王威修为毕竟差上赵熋许多,久战之下,也渐渐显出颓败之势。 怒喝一声,剑气如虹,将赵熋暂且逼退,随即王威回头一看,见来时四名汉子···如今已只剩下两名,且在艰难支撑,心急如焚的同时,也不由悲从心来。 “青山绵延!王威小儿,给老夫死吧!” 就在这时,赵熋怒喝一声,掌势若绵延青山,连绵不绝,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道沛然巨力,碾压而来。 “好!王某今日便在此处与你分出个生死!苍鹰七击!” 知道今日恐怕是难全身而退了,悲愤之下,王威腾空跃起,剑锋寒光流转,瞬间便是七剑刺出,七剑练成一线,锋芒毕露,竟然颇有一种无物不破的气势。 生死关头,王威却是突破了桎梏,修为达到了后天七层。 剑气,章劲交锋,相互碰撞,相互抵消,凌厉劲气蔓延开来,最后,竟是王威的剑突破了赵熋的掌劲,长驱直入。 王威心中一喜,然而下一刻,这喜色便停滞在了脸上,只见赵熋双掌合并,青气乍现,竟是将王威手中的长剑夹在掌间,难道分毫! “王威小儿,你还是太嫩了!” 方才突破赵熋掌劲,固然是因为王威剑气锐不可当,但同样也有着赵熋及时收劲的原因,青山绵延只是明招,这式不动如山方才是克敌制胜的暗手! 狞笑一声,赵熋刚想以雄浑内力震碎长剑,再取王威性命,可就在这时,一股阴寒森冷的气劲从长剑上蔓延开来,僵硬麻木的感觉袭上双臂,下一刻,长剑从双掌穿过,贯胸而入。 “你···你···嗯···” 低头看着被长剑贯入的胸膛,抬头再看看不知何时出现在王威身后的越泽,赵熋眼中流露出丝丝不可置信,支支吾吾,随即一声闷哼,便悄然绝气。 至于王威,当刚才那股熟悉的阴寒劲气游经体内,贯入长剑时,他便已明白了许多,同时也苦涩了许多,原来一切··· “越泽,我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王威沉重的问道。 闻言,王威身后的越泽呼了口气,默然道。 “王兄请讲!” “越泽,如今的一切,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王威低沉的说着,语气很是沙哑,还有那潜藏在深处的苦涩。 “我还是那句话,王兄心中既然早有答案,又何必问我?” 越泽的声音依旧淡漠,似乎不参杂任何情绪,或许,这才是他他最原本的声音!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切果然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王威长笑一声,话音落下,一股奇寒的劲气侵入他的心脉,断绝了他的生机,身子也不由得朝着一旁倒去,连带着赵熋一起··· 看着地上的王威,越泽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王兄,或许你才非常适合做荆轲那种侠士,义士,而我···” 欲言又止,越泽微微一顿,语气冷漠的该开道, “而我···只会做狡兔死,走狗烹的刘邦,亦或是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的···曹操!” 低语间,越泽的眼中的神色越发坚定。突然,越泽眉宇微动,随即转头看着见事不对,正欲从大门处溜走的李牧,语气森然的说道。 “李兄,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 第十九章 宴无好宴 越泽的声音不大,可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寒意在众人心间蔓延开来,一时间,整个场中都静了下来,只有那那名随王威而来的两名的男子倒在地上,深受重伤,对越泽破口大骂。 毕竟...他们可是轻言看见越泽杀了他们的二当家王威。 可下一刻,两道黑色气劲划过虚空,他们便永远的闭上了嘴... “这位兄弟说笑了...在下那也不去,只是着屋内血腥太重,胸口闷的慌,想出去透透气而已!” 见状,原本快要走到门口的李牧脚步一滞,停了下来,随即陪笑着说道,同时似毫无惧意的向着越泽走来。 然而,其刚走了三步,眼中便闪过一丝厉色,随即骤然抬起手来,数支袖箭从宽大的袖袍中激射而出,直袭越泽。 越泽冷冷一笑,似早要防备,凝气于指间,骤然弹出数指,袖箭应声而落。 “给我拦住他···” 借着袖箭阻拦,李牧却是已经逃出了大门,同时厉声喝道。 闻言,在场的众人踌躇犹豫一阵,仍然有将近半数的人提刀冲出,怒吼着,杀向越泽。 “有趣!也罢,就让我看看大阴冥手的威力如何?” 嘴角微翘,随之轻哼一声,越泽双掌并于胸前,凝神运气,丝丝黑气从掌指之间蔓延而出,绕着周身蜿蜒流转,扰乱空中了气流,在越泽周围形成了阵阵阴风。 “阴风怒嚎!” 沉声一喝,越泽双掌推出,阴风激荡,肆意呼啸,宛若万千厉鬼在风中哀嚎,使人心胆俱丧。 向着越泽冲来的众人,只觉得一阵寒意伴随着阴风侵入体内,难受异常,不仅是内力,就连气血也微微凝滞,陷于凝结。 然而在旁人眼中,却是越泽掌起阴风,被阴风吹过的人不仅身体僵硬,动弹不得,周身更是黑气萦绕,恐怖骇人。 一时间,刚刚未曾动手的人一阵面面相觑,皆是暗自庆幸不已。 见状,越泽身形一晃,好似鬼魅一般,越过众人,化作一道黑影,向着李牧飘去。 李牧武功本就浅薄,未等片刻,便被越泽后来居上,挡在了身前。 “你...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见逃跑无路,李牧暗自咬牙,随即面作哭丧之色,一下跪拜在地,连连磕头求饶道。 越泽淡淡一笑,左手从怀中摸出一物,暗自扣于指间,随即看着连连磕头的李牧说道。 “我又没有说要杀你,如此害怕作甚?对了,抬起头来说话!” 闻言,李牧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随即悄然隐去,故作害怕的抬起头来,然而一柄匕首从衣袖中滑落,被握于掌间。 然而还未等他匕首刺出,一直苍白有力的手表扣住了他的咽喉,随之越泽左手轻弹,扣于指间的弹药便激射而出,透过微微张开的嘴,落入喉中。 右手顺势一拍李牧下颚,咕咚一声,丹药便被其吞入腹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 对此,李牧神色惊恐,睁大眼睛看着越泽,同时失魂落魄的问道,手中的匕首也因手指的松懈而滑落在地上。 捡起地上的匕首,越泽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但口中的语气却是森寒莫名。 “劫月丹...一种毒药,每逢月圆之夜毒性发作,若无解药,你便会全身僵硬,五脏溃烂,皮肉脱落,惨嚎一天而死。” “暗中掌控青山寨多年,李兄应该是一个聪明人,不用我说,想必也会做出聪明的选择吧?” 说着,越泽还用着手中的匕首拍了拍李牧的脸。 闻言,李牧沉默良久,随即沉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向着大厅的青山寨中人高声说道。 “从今日起,李某将投入这名公子挥下,以后这位公子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青山寨之人不得违抗,听明白了吗?”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随之陆陆续续的出声应道。 见状,越泽淡淡一笑,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流光,飞射而出,刺入门上的匾中,冰冷的目光划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随之冷声说道。 “今日你们投靠越某,或许出于无奈,出于被迫,可时间...会让你们明白...这是个明智的决定!” “好了!现在把地方收拾处理一下,然后随我一起去狂刀寨,还有,我不希望听到不一致的声音!” ...... 狂刀寨中,中央场地上,酒肉飘香,美味佳肴,珍馐美食摆满了左右两旁的桌案。 使用的筷子是银箸,盛酒的酒杯也是银杯,请的人则是陕西数寨的首领高层。 当然,诸位也都明白,狂刀寨此举不仅只是为了增添门面,更多的却是让他们,毕竟银箸银杯皆有测毒之效。 可是,面对着满桌的美食,众人也是兴致缺缺,无甚胃口,盖因在坐的人来此赴宴,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无奈,心中愁思之下,这酒却是喝的快了不少,毕竟酒可消愁,何况还是绍兴的陈年佳酿。 首位之上,贺严看着两旁桌案前的众人,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冷意,清咳一声,随即站起身来,高声道。 “诸位原本应与我共襄盛举,投奔五岳嵩山,从此改邪归正,奈何前几日,乐先生不幸在我狂刀寨中遇害,此事归根究底,乃是黑风寨所为!” “前几日,我本欲上门讨要说法,奈何程候那厮无礼之极,对于加害乐先生之事断然否决,气愤之下,贺某与其大大出手,奈何在下武艺浅薄,奈何不了那厮,今日邀请各位,便是要与诸位结成守望同盟,讨伐黑风寨。” 说着,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随后沉声问道。 “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闻言,场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随即各自窃窃私语起来。 “程首领,对于乐先生之死,在下心中也甚是悲痛,对于黑风寨更是恨之入骨,不过前些日子,我寨众人与华山弟子发生摩擦,死伤惨重,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啊。” 少时,铁枪寨主站起身来,拱手说道,语气中满是无奈之意。 随后,猛虎寨主站起身来,无奈的说道。 “程首领,半年前我猛虎寨发生内乱,致使寨中元气大伤,至今仍未恢复,同样有心相助,却也是无能为力,还望莫要怪罪。” “......”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 “这群老狐狸,皆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同样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嘿嘿...待会儿,有你们求我的,哼!” 见状,贺严眼中闪过丝丝冷意,表面上仍是深表同情理解,待最后一人说完之后,程候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即叹道。 “诸位的苦楚,在下也感同身受,也罢,今日,咋们暂且不提此事,喝酒!喝酒!” 说着,贺严突然拍了拍手,随之一群穿着彩衣的俏丽女子,袅袅娜娜,步入场中,同时还带着一阵醉人的香风...... ; 第二十章 金风玉露 原本有些沉闷压抑的气氛,似乎随着这阵香风的来临,而渐渐散去,女子来到正中,随之玉臂轻抬,优美的舞姿缓缓展现,长袖裙摆,随着蹁跹舞步,随风扬起,如花间蝴蝶一般,端的是美丽非凡。 看着这些娇俏的舞女,众人也似乎忘记了来时的无奈,一双眼睛在众舞女身上留恋忘返,啧啧赞道。 突然,这些舞女分散开来,柳腰轻摆,烟视媚行,来到每个座位前,将自身的美丽展现的淋漓尽致,那淡淡的香气更是萦绕鼻间。 众人色予魂授的模样,落在贺严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可笑,不由摇了摇头,喝着杯中那看似与众人一样,实则并不一样的绍兴佳酿。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美人的恩,自然不是常人消受的起的!很快,便到你们还恩的时候了! “这...怎么回事,我的身子怎会如此无力,心口还犹如钻心之痛!” 原本品着美酒,看着优雅舞蹈的黑虎寨主,突然闷哼一声,无力的伏在桌案上,捂着心口,惊道。 “我也是,啊...心怎么会这么痛啊!” 随之,在场众人的也纷纷出现相同的症状,失声惨嚎着。 看着左右两边疼的死去活来的众人,贺严轻轻的笑了起来,可转眼间,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肆意的狂笑。 “贺严,你是!是你下的毒?” 见状,众人顿时幡然醒悟过来,铁枪寨主颤颤巍巍的指着贺严说道。 贺严摆了摆手,让一众舞女退下,随后一脸冷漠的看着众人,道。 “是又如何?刚刚你们拒绝我提议的时候,义正言辞,着实令人不好反驳,不过......我想在0过一会儿,我的另一个提议,你们应该也不好拒绝吧?” 众人闻言,皆是大怒,黑虎寨主更是呵斥道。 “姓贺的,速速把解药交出来,此事还可当作从未发生,就此揭过,否则集我众寨之力,定然将你这儿夷为平地,叫你死无全尸!” 闻言,其余人也是纷纷附和,出言恐吓道。 “哈哈哈哈.....” 对此,贺严却是不屑的大笑了起来,随即冷嘲说道。 “众人也算是老江湖,可怎的犹如孩童般幼稚?时至眼下,究竟是谁即将沦为阶下之囚,难道还需贺某赘述?” 闻言,除了少数几人外,其余人也渐渐消停,似乎认清了现实。 “好了,现在就让在下给众位介绍介绍你们究竟身中何毒,也莫让诸位输的不明不白,心有怨意。” 就在这时,贺严目光越过在场众人,随后淡淡说道。 闻言,那少数仍旧在破开大骂的人也闭上了嘴,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自己身中何毒,方才可寻法医治。 “金风玉露一相逢,败尽强敌无数,诸位所中的毒便名为金风玉露,金风玉露若是分开,单独存在,却是无毒,可若是一经融合,便会化为世间至毒!寻常药石无医。” “那我等究竟何时中了这金风玉露?” 这时,众人之中,想来以谨慎著称的绿竹寨主失声问道。 贺严笑了笑,随即缓缓解释道。 “诸位皆是贪杯之人,这玉露嘛,便是溶于这绍兴佳酿之中,至于金风,不知诸位以为方才那些姑娘身上的香气如何?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哈哈......” 闻言,众人恍然大悟,低声哀叹者有之,沉默寡言者亦有之,唯有绿竹寨主感叹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等有此一劫,也实属必然...” 说着,其脸上浮现出许些疑问之色,随后问道. “可是,此毒如此奇异,为何从前在江湖上闻所未闻?” “这还得谢谢一个人,是他将这奇药的配方赠与我的,当然,一同赠与的还有黑风寨的程候,想必此刻在黑风寨中,那些赴宴之人,恐怕也是你们这般下场了吧!” 闻言,众人有人不解,有人恍然大悟。 莫非...莫非贺严程候翻脸不过是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麻痹他们,同时设局,请君入瓮,当真是大手笔!除了青山寨外,余下十余寨皆遭算计! 可惜...为时已晚,如今他们已是瓮中之鳖,无路逃生,只得听天由命了。 贺严如此说着,得意之情,言之于表,可话音刚刚落下,一道平淡的声音便随之响起。 “贺首领既然如此感谢我,若是没点谢礼,恐怕说不过去吧,至于程首领的谢礼,在下自会去取!” 远处一道人影不急不缓,骨扇轻摇,徐徐走来,其身后人影憧憧,也随之一同出现。 看着其中的李牧,贺严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难看起来,随之目光落在了越泽的身上,笑道。 “依照计划,看来越兄弟已经完全掌控青山寨了。” 闻言,越泽轻笑道。 “虽然几经波折,不过幸不辱命,制定的计划依旧得以完成,看看贺兄这里,似乎也将大功告成了?” 贺严点了点头,但心下却暗自警惕,开口说道。 “的确如此!......不知越兄弟来我这狂风寨有何要事?” 闻言,越泽莫名的笑了笑,目光逐渐冷冽,随之开口道。 “眼见大功告成,当然是来让贺兄功亏一篑了!剩下的有在下代劳便好,至于刚刚说的谢礼嘛!便是贺兄...你的命!” 话音落下,沉喝一声,掌起漆黑阴风,携着宛如鬼嚎般的凄厉风声,径直向着贺严的胸口印去。 不出则已,一出手,便是夺命一击,不留余地。 “小贼,你找死!” 听闻越泽的目的,再见其率先动手,贺言也是怒不可遏,暴吼一声,并掌为刀,金光流转,直接迎面而上。 嘭...嘭...嘭 沉闷的响声骤然响起,虚空之中,也泛起了丝丝透明的涟漪,劲风四射。 这时,见自家首领与人动手,原本静立的狂刀寨中之人也是纷纷抽出兵刃,朝着越泽围杀而来。 见状,李牧举手一挥,身旁的青山寨的人也是低吼着杀了上去。 一时间,金铁交击之声不绝如缕,血花四溅,断肢纷飞,原本伏在案上,无力躲避的几寨首领也是心下惴惴,害怕刀剑无眼,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而战场中央,贺严已经与越泽交手数十招了。 随着时间流逝,看似海不分上下,可贺严也是有苦自知,每次与越泽交手,都有着奇寒森冷的气劲侵入体内,使他分心运功驱除,可刚已驱除,转瞬之间又有阴寒气劲侵入体内。 如今已是攻少守多,渐渐不支起来。 “弱水封域!” 就在这时,越泽沉声一喝,双手似缓实快,一阵阴寒的气劲荡漾开来,犹如浪潮一般汹涌而至。 浪潮绵延如水,逼得贺严连连后退,然而身形却是渐渐缓慢起来,犹如陷入了泥泽一般,形势越发不妙,贺严心中也不禁有些焦躁不安起来......ps。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花落谢谢了 ; 第二十一章 大幕将落 “封!” 陡然一声沉喝,绵延不断的浪潮气劲骤然停止,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使贺言仿佛陷入了汪洋大海之中,全身似收到海底暗流冲击,动弹不得。 “越泽......我愿意奉你为主......臣服于...” 骤然落败,随后看见越泽眼中冷冽的杀机,贺严心下一寒,连忙颤声说道, 无论平时他多么强势,多有野心,都改变不了对死亡的畏惧。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一只苍白有力的手便扣在了他的咽喉之上,随即便听见越泽森冷的说道。 “可是我并不需要...一个死了的你,远远要比活着的你更有用!” 话音落下,指间劲力一吐,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贺严的喉骨已然破碎,鲜血似泉涌一般从口中溢出淌下,将越泽的一双苍白的手染成刺目的鲜红。 随手将尸体扔在一旁,越泽毫不在意手上的血迹,望着四周仍在争斗的众人,高声喝道。 “贺严已死,跪地投降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蕴含内力的话,如同九天惊雷,压过了在场的金铁交击之声,以及厮杀之声,清晰的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在场助人似忘记了厮杀,转过头来,一脸震惊的看着越泽及其脚旁的尸体,一些人目光闪烁一阵,随即将手中兵刃丢在一旁,跪在地上,请愿投降。 片刻后,陆陆续续的有人投降,负隅顽抗者当然也有,全部都是贺严的心腹,不过转眼之间,这些人便被斩杀殆尽。 “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各位呢?希望不要做出不智的决定。” 转头看着因众人厮杀,而全身溅满鲜血,显得狼狈不堪的众位寨主,越泽风轻云淡的问道。 相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不甘与无奈之后,绿竹寨首领哀叹一声道, “绿竹寨愿意投降,还请这位公子收留!”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苦笑一声,请愿投降,尽管无奈,可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见状,越泽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随即双手一抖,十数枚丹药飞射而出,落在众人身前,随后道。 “此药可展缓诸位体内的毒性,诸位且请服下,随后与我一起赶往黑风寨!” 说完,也不再理会众人,转头望向黑风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意。 “这场戏上演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落下帷幕了!” ...... 黑风寨,议事堂中,程侯端坐高位,看着下方那群跪拜在地,诚惶诚恐的众寨首领,心中畅快无比。 前一刻,这些人还与自己平起平坐,而此刻,他们的生死性命便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要他生,他们便生,要他们死,他妈便死。 与贺言最后功亏一篑,为他人嫁衣不同,程侯同样按照计划进行,可一切都十分的顺利,顺利的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眼下,只要越泽贺言二人一死,整个陕西十六寨将尽归于掌中,到那时,整个江湖还有谁还敢小觑他程侯? 这一刻,程侯眼前甚至出现了日后他雄霸一方,受万人仰慕的情景。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身着黑衣的经受男子面带慌张之色,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跪拜在地,惊声道。 “大...大首领,大事不好了,有一群人杀进寨来,已经快到堂前了!” “什么!” 闻言,刚刚还沉浸在梦幻未来的程侯陡然一惊,一掌拍碎拍碎扶手,站起身来,失声道。 “首领,属下说,有人杀上门来了......对了!他们还让属下给首领带上一件东西...” 说着,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摸出一张信纸,捧在手上。 “哦?莫非这些来犯之人还懂先礼后兵不成?” 皱着眉头,程侯喃喃自语一句,随即来到精瘦汉子身前,精瘦汉子似颇为惧怕他,将头微微低下。 程侯笑了笑,随机伸出手来,然而却并非是接过那张信纸,而是一掌印在了那名精瘦汉子的头上,内劲暗藏,瞬间将其毙命。 看见这一幕,原本跪拜在地的诸寨首领皆是一脸震惊之色,他们想不到,程侯狠辣如斯,竟然连自己人也不放过。 “哼!这点微末伎俩,或许能骗得过别人,但却骗不过我。” 不屑的看了一眼众人,程侯蹲下身子,从汉子袖中搜出一支离箭来,随即方才拿起那张信纸,只见上面写的不过是一些诗词歌赋。 若是寻常之人骤然听闻有人攻上门来,必然心生慌乱,在接过这张信纸之时,看见上面的内容时必然错愕失神,难逃袖箭暗袭。 不过,可能这个计划的制定人有所不知,黑风寨的人,除了少数的几名高层外,寻常下属皆是一身劲装,鲜有留有长袖之人,更何况,这名精瘦汉子自始至终都不敢正眼看他... 一个连看...都不敢看他的人,如何不令他生疑! 当下一阵冷笑,将信纸串于箭上,随即利箭破空,径直贯入众人身前的地面。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起身,既然有人寻死,那么我们不妨送他一程。” ...... 寒风萧萧,黑风寨,中央的演武场地上,一群人静静的矗立着,身上的凶煞之气,凝而不散,显然刚刚方才经历过一阵杀戮。 这时,一阵脚步声淡淡传来,很远......但很清晰,越泽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随后看着一旁的李牧,道。 “脚步声沉稳有序,并不杂乱,看来程候......应当无事,你的刺杀计划似乎失败了呢!” 闻言,李牧笑了笑,随即恭敬的说道。 “属下不过是东施效颦,连公子你的计划都失败了,属下的...又岂敢成功。” 闻言,越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 “现在,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赵熋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因为...你这个人很会说话,更会做人!” 闻听此言,李牧心中一惊,明白越泽这时在敲打他,连忙惶恐的说道。 “赵熋愚不可及,属下戏之如猴,而公子之智,可与天齐,对世事人心,洞若烛火,实为当世英杰,属下肝脑涂地尚不可及,岂敢...岂敢有半点恻隐之心。” 闻言,越泽不进长笑一阵,随机拍了三下李牧的肩膀,道。 “哈哈哈,李牧,这一刻你更加令我欣赏,因为你比我所说的...更会做人!” 这次闻言,李牧却是暗暗舒了口气。 刚才明面上...越泽虽然对自己亦贬亦扬,实则暗自提示自己不要将他当作赵熋对待,若不及时表明心迹的,往后... 摇了摇头,李牧不敢多想,就在这时,一群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公子,程侯他们来了!” ; 第二十二章 曲终 议事堂到中央演武场地的距离不长,可也并不短,然而在这不长不短的距离中,程侯一直都在思索一个问题,来犯之人究竟是谁?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知来人是谁,提前部署,未战便已占三分先机。 起初,他猜测来者是贺言,以为其整合其余数寨后,要与他一决雌雄,可片刻之后,他便将这个答案彻底否决。 若说什么样的人最了解自己?无疑便是敌人!数年来,青山寨渐渐势弱,陕西十六寨中,内部利益与其争斗最激烈的便是贺言。 对于贺言,他可是了如指掌,此人胆大心细,做事谨慎,方才那种刺杀,似乎并非出自他的手笔。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心中疑惑间,程候脑海之中缓缓的浮现出一道身影,一道他绝不愿意看到的身影。 在他看来,这人远比贺言更加难以对付,更何况,若真是那人的话,岂不是说二弟... 然而,就这这时,远方的尽头出现了一群人,一群在等待他们的人,而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影赫然便在其中,且居于首位。 见状,程候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他或许奸诈虚伪,但他与王威的兄弟之情却是无比真挚,而如今......恐怕已是天人永隔了。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些情绪压在心底,让心态趋于平静。 “等你很久了!程首领!” 看着渐渐走进的程侯,越泽淡淡一笑,随即说道。 “哦?是在等程某来送死吗?” 闻言,程侯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脸上却是满含笑意的问道,语气平淡,仿佛说的并非自己的生死一般。 越泽冷然一笑,随即道。 “程首领既然如此说了,那么越某也不拐弯抹角,程首领...请自裁吧!” “哈哈哈哈......越兄弟莫非已是神志不清,因此方才会说出如此贻笑大方的话来。” 如此说着,程侯身后的众人也不禁露出丝丝笑意,在他们看来,越泽说的话也的确可笑,天下那有出口便叫人自裁的? 见状,越泽毫不在意,轻笑一声,转而缓缓道。 “在制定整场计划时,有一点,程首领与贺严骗了我,但同样也有一点,我也骗了程首领以及贺严!” “骗了我什么?” 闻言,程候眉宇微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随之沉声问道。 越泽笑了,笑的很阴森,笑的令人有些毛骨悚然,随后只见其双眼微眯,一脸讥嘲的说道。 “呵呵...骗了你什么?那就是...程首领手中的金风玉露解药...是假的!” 话音落下,场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程候身后的众人一脸震惊之色,要知道,中毒的可是他们,如今越泽却说方才程候赐下的解药是假的! “不可能!如果是假药,他们焉能站在这里?” 断喝一声,程候沉静的脸上也不由出现许些慌张之色。 “如何又不可能?程首领难道未曾听闻以毒攻毒之法,你手中的解药,不过是一种更为烈性的毒药,其毒性会将金风玉露之毒性逐渐吞噬,化为一体...” “之所以毒性未发,不过是尚处于吞噬的过程之中,暂时潜伏了起来而已!” 闻言,程候却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越是到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乱,乱则必亡。 “哼!这些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用意不过挑拨离间而已,有何凭证?” 越泽摇了摇头,随后望着程候身后的众人,道。 “诸位若是不信在下所言,大可一按小腹上的檀中穴,看看有何异状?” 闻言,程候身后的众人一阵面面相觑,随后纷纷按向自身小腹上的檀中穴,毕竟生死攸关,他们不得不谨慎。 “噗” 然而下一刻,众人却皆是脸泛黑气,一口乌黑鲜血喷出,溅在地上,在场之人,除越泽之外,皆是一脸震惊之色。 “怎么会这样?” 其中一人抬起头来,一脸怨毒之色的望着越泽,嘶声质问道。 闻言,越泽却是仰天大笑起来,片刻,笑声方歇,随后目光冷冽的望着那人,道。 “膻中穴乃是毒性淤积之处,如今你们大力一按,毒性自然会扩散开来,一炷香内,若是得不到解药,便是神仙难救!” “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不需要我要告诉你们改如何做了吧!” 这时,众人那还不知道自己中了越泽之计,若是没有方才的那一举动,毒性还会延迟发作,如今,若想活命,却是不得不...... 想到此处,众人对于越泽是有敬又畏,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程候身上,目光闪烁。 “小贼!程某精明一世,想不到却栽在你收上!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在这时,程候怒喝一声,随之长剑出鞘,剑如长虹,似天外流星,迅疾绝伦,直刺越泽。 他知道,他输了!满盘皆输!尽管输的很不甘心! “哼!冥土无量!” 冷哼一声,越泽双掌黑气连绕,随之横于胸前,一道薄如蝉翼气墙骤然而起,笼罩周身。 程候的长剑刺在气墙上,宛如浪涛击于礁石,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借由长剑,穿荡开来。 见状,程候眼中不惊反喜,脚尖轻点地面,借着这股巨大的反震之力,施展轻功身法,从众人身上倒飞掠过,向着演武场而去。 “越小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此仇程某记下了,来日必定加倍还之!” 身在半空,程候望着越泽,眼中闪过一丝深入骨髓的恨意,随之寒声说道。 “可惜...程首领不会再也有来日了!” 冷冽的话语落下,演武场地周围的高墙上骤然出现数十道黑色身影,身影手持强弓,扣弦搭箭,随之缓缓松开。 霎时间,箭如流星,划破长空... 见利箭破空,从四面而来,程候也不由心惊胆寒,若是平时,倒也无虑,可如今身处半空,无处借力,只得挥斩长剑,左支右挡,翻转如轮。 可百密必有一疏,一只利箭穿过长剑的封锁,射中了程候的右肩,剧烈的疼痛之下,程候心神一震,手中剑势一滞,前胸,臂膀,大腿又陆续身中数箭。 随着鲜血一起,程候从空中跌落在地上,看着渐渐走进的越泽,惨笑一阵,接着苦笑道。 “想不到,我仍旧棋差一招,如今连翻盘的机会都不再有了!” 越泽神色淡漠,随之淡淡的说道。 “因为你一直身在局中,从来不是下棋的人!至始至终,都不过是我掌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闻言,程候口中咳血,染红了衣襟,状若疯魔的笑着,声嘶力竭的大声吼着,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程某自问城府智谋不弱,若非限于武学天资,我又岂会屈居于陕西之地......我的世界,应该是整个江湖,整个江湖!” “可惜,一切都结束了!” 长长的吁了口气,越泽轻声说道,随之一掌印在程候的头顶之上,将其生机断绝。 看着程候瘫倒在地的尸体,越泽不禁沉默片刻,不仅轻声低语道。 “程候...骗一个人,永远是建立在双方信息不平等的基础上,商议计划之时,你与贺严许以重诺,可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正如我从未打算放过你们一般。” “同样,我还知道,你们得到金风玉露及其解药配方之后,必定会研制出来,验明效用,因此,我给你们的解药只是能压制融合金风玉露毒性的假药......这一点,你已知道,可贺严,却是死也不知。” “只能说,你,王威,以及贺严对金风玉露了解太少了!对我的了解......太少了!” 低声说着,越泽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已经日落西山的绯红夕阳,笑了笑,随即转身对着众人说道。 “从今以后,就再也没有陕西十六寨了!” 说着,冷冽的目光掠过在场诸人,随之继续沉声说道。 “只有一个鬼王寨,而我,便是鬼王寨的唯一主人!” ps.笑傲卷的第一部分算是落下帷幕了,马上就是第二部分,当然也是最后一部分,希望各位书友给力点,推荐打赏啥的随便来点就行......哈哈哈,说多了,多说了,勿怪,勿怪... ; 第二十三章 落叶飘飘,秋风瑟瑟,嵩山派,一座安静静谧的小院之中,剑啸之声时起时灭。 剑是一柄阔剑,被一年约五十的中年握在手中,却好似鸿毛一般,斩削刺崩,简洁凌厉,可见剑术已至返璞归真,举重若轻之境。 突然,其剑势骤然一转,忽快胡慢起来,快时如长枪大戟,黄沙千里,又好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不可阻挡,慢时如山岳屹立,难破其坚。 这套剑法,正是嵩山快慢一十七路剑法,而使剑的人,则是嵩山掌门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 少时,费彬快走进院中,向着左冷禅行了一礼,沉声道。 “师兄,陕西方面送来急报!” “说” 淡淡应道,左冷禅的剑却未曾停下来,反而越发玄妙难测,快慢之间的界限仿佛已经消失,看上去,剑即使快,却又是慢,快慢早已难以分辨。 见状,费彬眼中神采连连,只觉得左冷禅功参造化,剑术通玄,已是难以侧度。 不过片刻之后,其又想起此次来意,心中不由一痛,悲声道。 “师兄,陕西方面来信,言陕西十六寨已经合并,对外称为鬼王寨,首领是一个叫做越泽的年轻人,至于乐师弟...似乎早在合并之前便已遭遇不测,凶手不明!” 闻言,左冷禅剑势一滞,剑气激射而出,将远处的一方檐角斩塌,随之缓缓收剑,转身看着费彬,道。 “这么说来,分化蚕食陕西十六寨的计划失败了?” 闻言,费彬点了点头,迟疑一阵,随即说道。 “师兄,乐师弟死因不明,我们可不能不管不问啊,要不......” 然而,其话尚未说完,便被左冷禅摆手制止,只听其叹声说道。 “费师弟且稍安勿躁,乐师弟之事我心中也甚是悲痛,不过陕西十六寨合并,已然今非昔比,不可小觑。” 闻言,费彬面露恨色,急声说道。 “难道就任由乐师弟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而我们却做事不理?” 闻言,左冷禅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若是为乐师弟报仇,且不论成功与否,必然惊动整个江湖,若是我嵩山意在吞并陕西十六寨的事情泄露出去,名声上却是有害无益。” “况且,五岳并派的计划即将展开,不能有半点差池,还希望费师弟见谅。” 闻言,费彬沉默片刻,随即谦声说道。 “是费彬考虑欠周,险些误了大事!” 左冷禅笑了笑,随即拍着费彬的肩膀说道。 “费师弟不必自责......也罢,乐师弟之事也不能就此善了,白板煞星还有数月出关,到时就麻烦他走上一遭了!” ...... 数月之后,险峻陡峭的崖壁上,一道人影盘膝而坐,其双手合一,森寒气势凝而不散。 突然,越泽仰天一声长啸,声震数里,余音回荡不绝。 “数月之功,修为终于达到后天七层,大阴冥手也骤至登堂入室之境,实力较之数月之前,强上倍许有余!” 越泽估算,以此时他的修为实力,即使不用诡计,与乐厚一战,也能战而胜之!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在这清净的崖壁上淡淡响起。 越泽微微侧过头来,低声问道。 “是李牧吧。” 来者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端的是俊美不凡,赫然便是李牧。 自越泽整合陕西十六寨,成立鬼王寨后,不仅大力训练寨中之人的武艺,同时培养死士,建立情报网络。 如今整个陕西武林已逐渐沦落于掌中,情报网络更是遍布整个西部地区,至于李牧,便是这情报网络的负责人。 闻言,李牧笑了笑,随即拱手说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公子的耳目,不过,以刚才那道长啸来看,公子的修为当是更上层楼,属下在此先恭贺一声” 李牧语气恭敬,然而态度却不卑不亢,赵熋喜欢他人谄媚奉承,然而李牧却知道越泽不喜,他的态度也会因人而异。 这也是越泽说他很会做人的原因之一...... 闻言,越泽摆了摆手,道。 “好听的话......我也爱听,不过,还是说说你来的目的吧?毕竟我曾说过......若无大事,切记不可来打扰我。” 李牧笑了笑,直视着越泽淡漠的眼神,悠悠的说道。 “那不知,能让公子修为更进一步的事......算不算大事呢?” 虽是疑问,然而李牧的语气却是那么的肯定,肯定越泽会对此事感兴趣。 果然,只见越泽眉宇微扬,随即淡淡说道。 “这事倒也的确不小!仔细说来听听。” 李牧闻言,轻笑一声道。 “前几日,正是西域诸国向朝廷纳贡之日,而在此次西域向朝廷进贡的贡品之中......有一枚百年朱果!朱果乃天地奇珍,可提升武林人士的内力修为,省去数十年寒暑苦修!” 闻言,越泽平静的心中也泛起了丝丝涟漪,但仍旧沉声问道。 “即是贡品,那朱果的消息又怎会如此轻易走漏?” 李牧笑了笑,随之继续轻声说道。 “朱果的消息,是在一位西域使者醉酒时所言,而恰巧,在其醉酒的驿站之中,有我们的眼线,更恰巧的是,这名眼线还懂得西域语言。” 越泽不语,沉默片刻后,望着远处群山,沉默片刻后,寒声道。 “你的胆子倒还真是不小,竟然敢打朝廷贡品的主意,若是身份败露,可是抄架灭族之罪!” 李牧面色坦然,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只听其随后说道。 “属下自然是不敢,至于公子嘛......则说不定了,对了!听说此次护送贡品的......还有锦衣卫以及大内的高手。” “大内高手,锦衣卫吗?这倒有些棘手!” 闻言,越泽眉宇微皱,低声呢喃道,随即抬头望着李牧,问道。 “如今,那批贡品护送到那段地界了?” 李牧闻言沉吟片刻后,道。 “按照其行程速度来看,应该快要到华阴城的地界范围了!” 闻言,越泽点了点头,随之缓缓的站起身来,片刻后,似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 “对了,事情都处理干净了吧?” 李牧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沉声道。 “这是自然,那名眼线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这件事,不会再有旁人知道。” 闻言,越泽点了点头道。 “如此甚好,没有别的事,你就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轻轻应了一声,李牧随即躬身后退,待到退出崖壁范围,方才转身徐徐离去。 崖壁上,清风徐徐,再次只剩下越泽一人,轻轻的吁了口气,越泽伸出手来,横于眼前,脚下万里河山在这一刻,仿佛被他纳入掌中一般。 “江湖平静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掀起一场难以平息的风暴了。” 岩壁上,一道呢喃细语淡淡响起,下一刻,又在过往的清风中模糊,变淡...... ; 第二十三章 风波再起 落叶飘飘,秋风瑟瑟,嵩山派,一座安静静谧的小院之中,剑啸之声时起时灭。 剑是一柄阔剑,被一年约五十的中年握在手中,却好似鸿毛一般,斩削刺崩,简洁凌厉,可见剑术已至返璞归真,举重若轻之境。 突然,其剑势骤然一转,忽快胡慢起来,快时如长枪大戟,黄沙千里,又好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不可阻挡,慢时如山岳屹立,难破其坚。 这套剑法,正是嵩山快慢一十七路剑法,而使剑的人,则是嵩山掌门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 少时,费彬快走进院中,向着左冷禅行了一礼,沉声道。 “师兄,陕西方面送来急报!” “说” 淡淡应道,左冷禅的剑却未曾停下来,反而越发玄妙难测,快慢之间的界限仿佛已经消失,看上去,剑即使快,却又是慢,快慢早已难以分辨。 见状,费彬眼中神采连连,只觉得左冷禅功参造化,剑术通玄,已是难以侧度。 不过片刻之后,其又想起此次来意,心中不由一痛,悲声道。 “师兄,陕西方面来信,言陕西十六寨已经合并,对外称为鬼王寨,首领是一个叫做越泽的年轻人,至于乐师弟...似乎早在合并之前便已遭遇不测,凶手不明!” 闻言,左冷禅剑势一滞,剑气激射而出,将远处的一方檐角斩塌,随之缓缓收剑,转身看着费彬,道。 “这么说来,分化蚕食陕西十六寨的计划失败了?” 闻言,费彬点了点头,迟疑一阵,随即说道。 “师兄,乐师弟死因不明,我们可不能不管不问啊,要不......” 然而,其话尚未说完,便被左冷禅摆手制止,只听其叹声说道。 “费师弟且稍安勿躁,乐师弟之事我心中也甚是悲痛,不过陕西十六寨合并,已然今非昔比,不可小觑。” 闻言,费彬面露恨色,急声说道。 “难道就任由乐师弟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而我们却做事不理?” 闻言,左冷禅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若是为乐师弟报仇,且不论成功与否,必然惊动整个江湖,若是我嵩山意在吞并陕西十六寨的事情泄露出去,名声上却是有害无益。” “况且,五岳并派的计划即将展开,不能有半点差池,还希望费师弟见谅。” 闻言,费彬沉默片刻,随即谦声说道。 “是费彬考虑欠周,险些误了大事!” 左冷禅笑了笑,随即拍着费彬的肩膀说道。 “费师弟不必自责......也罢,乐师弟之事也不能就此善了,白板煞星还有数月出关,到时就麻烦他走上一遭了!” ...... 数月之后,险峻陡峭的崖壁上,一道人影盘膝而坐,其双手合一,森寒气势凝而不散。 突然,越泽仰天一声长啸,声震数里,余音回荡不绝。 “数月之功,修为终于达到后天七层,大阴冥手也骤至登堂入室之境,实力较之数月之前,强上倍许有余!” 越泽估算,以此时他的修为实力,即使不用诡计,与乐厚一战,也能战而胜之!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在这清净的崖壁上淡淡响起。 越泽微微侧过头来,低声问道。 “是李牧吧。” 来者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端的是俊美不凡,赫然便是李牧。 自越泽整合陕西十六寨,成立鬼王寨后,不仅大力训练寨中之人的武艺,同时培养死士,建立情报网络。 如今整个陕西武林已逐渐沦落于掌中,情报网络更是遍布整个西部地区,至于李牧,便是这情报网络的负责人。 闻言,李牧笑了笑,随即拱手说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公子的耳目,不过,以刚才那道长啸来看,公子的修为当是更上层楼,属下在此先恭贺一声” 李牧语气恭敬,然而态度却不卑不亢,赵熋喜欢他人谄媚奉承,然而李牧却知道越泽不喜,他的态度也会因人而异。 这也是越泽说他很会做人的原因之一...... 闻言,越泽摆了摆手,道。 “好听的话......我也爱听,不过,还是说说你来的目的吧?毕竟我曾说过......若无大事,切记不可来打扰我。” 李牧笑了笑,直视着越泽淡漠的眼神,悠悠的说道。 “那不知,能让公子修为更进一步的事......算不算大事呢?” 虽是疑问,然而李牧的语气却是那么的肯定,肯定越泽会对此事感兴趣。 果然,只见越泽眉宇微扬,随即淡淡说道。 “这事倒也的确不小!仔细说来听听。” 李牧闻言,轻笑一声道。 “前几日,正是西域诸国向朝廷纳贡之日,而在此次西域向朝廷进贡的贡品之中......有一枚百年朱果!朱果乃天地奇珍,可提升武林人士的内力修为,省去数十年寒暑苦修!” 闻言,越泽平静的心中也泛起了丝丝涟漪,但仍旧沉声问道。 “即是贡品,那朱果的消息又怎会如此轻易走漏?” 李牧笑了笑,随之继续轻声说道。 “朱果的消息,是在一位西域使者醉酒时所言,而恰巧,在其醉酒的驿站之中,有我们的眼线,更恰巧的是,这名眼线还懂得西域语言。” 越泽不语,沉默片刻后,望着远处群山,沉默片刻后,寒声道。 “你的胆子倒还真是不小,竟然敢打朝廷贡品的主意,若是身份败露,可是抄架灭族之罪!” 李牧面色坦然,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只听其随后说道。 “属下自然是不敢,至于公子嘛......则说不定了,对了!听说此次护送贡品的......还有锦衣卫以及大内的高手。” “大内高手,锦衣卫吗?这倒有些棘手!” 闻言,越泽眉宇微皱,低声呢喃道,随即抬头望着李牧,问道。 “如今,那批贡品护送到那段地界了?” 李牧闻言沉吟片刻后,道。 “按照其行程速度来看,应该快要到华阴城的地界范围了!” 闻言,越泽点了点头,随之缓缓的站起身来,片刻后,似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 “对了,事情都处理干净了吧?” 李牧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沉声道。 “这是自然,那名眼线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这件事,不会再有旁人知道。” 闻言,越泽点了点头道。 “如此甚好,没有别的事,你就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轻轻应了一声,李牧随即躬身后退,待到退出崖壁范围,方才转身徐徐离去。 崖壁上,清风徐徐,再次只剩下越泽一人,轻轻的吁了口气,越泽伸出手来,横于眼前,脚下万里河山在这一刻,仿佛被他纳入掌中一般。 “江湖平静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掀起一场难以平息的风暴了。” 岩壁上,一道呢喃细语淡淡响起,下一刻,又在过往的清风中模糊,变淡...... ; 第二十四章 贡品遇劫 寒风中,官道上,一群人护送着马车漫步行走着,其中有身披甲胄的卫士,同样也有手挎弯刀的西域勇士,而走在前首的几人,身着飞鱼袍,腰配绣春刀,赫然便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 而他们护送的,则是西域诸国朝贡的贡品。 “咱几个...也不知做了什么孽,竟然被上头派来做这苦差事,也不知何时方能抵达京城啊!” 看着官道两岸,已然干枯昏黄的草木花叶,其中一名青年轻声叹道。 闻言,为首的长脸男子方恒笑了笑,转头朝其说道。 “别抱怨了,等这趟差事完了之后,咱们也就是千户了,在京城,大大小小也算个人物,倒也不用整日看别人脸色,现在,就暂且忍忍吧。” 这时,一旁有人插言打趣道。 “以我看......彭琥这小子,现在最想的可不是什么升官发财,想的恐怕是回到京城,与琼玉楼的黎梦姑娘同床共枕,醉生梦死吧!哈哈哈......” 闻言,那名叫做彭琥的青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摆着手,不奈的说道。 “去去去!就你小子事多!” 那人也不应答,只是哈哈大笑,显得很是畅快。 这时,方恒突然一指前方,说道。 “好了!前面有个茶棚,我们停下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走!” 众人凝眸望去,果然见到前面有个破旧的竹棚,竹棚外,挂着一块白帆,上面歪歪谢谢的有个茶字。 与此同时,方恒转过身去,朝着后面马背上,一位碧眼白须的西域老者说道。 “尊使,我等赶路近一天了,你看,能否让兄弟们到前面的那个茶棚歇歇脚?” 闻言,那名碧眼白须的老者沉吟片刻,随即点了点头,随即用蹩脚的汉语说道。 “那...那就歇歇...歇吧。” 闻言,方恒面露感激的拱手行了一礼,随即朝着众人高声说道。 “待会儿,到了前方的茶棚,我们一部分歇息,一部分留在外面看守贡品,轮番休息一阵再上路。” 听闻这话,众人自然欢呼应道。 没过一会儿,一行人便来到了茶棚前,方恒主动要求与留下的一半人看守马匹贡品,彭琥执拗不过,也就带着西域老者......及另外一半人进了茶棚。 掀开遮挡风尘的布幕,映入眼前的是八九张破旧的木桌以及为数不多的木椅。 而此刻,有几名做樵夫打扮的人做在一个桌上,旁边放着刚刚砍好的木材,手中或捧着热茶,或捻着盘中的茴香豆,闲聊着。 目光掠过几人,随即便落在了木柜后一名正在愣愣出神的老者,彭琥脚步轻移,走了过去。 “这位老丈,麻烦你给我们上些热茶,我们暖暖身子在上路,对了!再来几盘他们吃的茴香豆......” 说着,指了指几名樵夫桌上的茴香豆,随即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放在了破旧的木柜上。 “不用找了!” 闻言,老头回过神来,笑着将银子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笑声说道。 “好叻,几位官爷稍等片刻,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说着,便回头忙活了起来。 彭琥笑了笑,转身坐下,与几位同袍聊起许些琐事来,未等片刻,老头便用木盘盛着几碟茴香豆,同时提着茶壶走了过来。 不一会儿,一阵清香便弥漫整个茶棚,彭琥端着热茶细细的喝了起来,只觉得道道热流顺喉而下,舒坦之极。 轻轻的吁了口气,提起筷子,夹起几个茴香豆放入嘴中,细细咀嚼品味起来。 几日来,吃惯了干燥乏味的干粮,这以前不怎么看上眼的茴香豆...在如今吃来,也倒别有一番味道。 “怎......怎么回事?我的...我的头怎么这么晕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西域使者捂着额头,惊声说道,随即身子晃了晃,便趴倒着桌上,随之陆陆续续的有人晕倒。 “不好!这茶......这茶有问题!” 见状,彭琥大惊失色,突然,脑海之中阵阵眩晕之感袭来,彭琥连忙凝神运气,然而,这仅仅只能达到暂缓眩晕的效果。 而这时,原本坐在一旁的樵夫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从一旁山材中抽出几柄利刃,快步向他走来。 彭琥心中一惊,右手搭上腰间的刀柄,可全身无力,连绣春刀也只堪堪抽出一半。 视线越来越模糊,朦胧间,彭琥似乎看见了那名茶棚老头......嘴角的冷笑,随后,意识便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原本在外面看守贡品的方恒,隐约听见茶棚内有异声传出,心中顿感不妙,吩咐左右看好贡品,便身形一闪,来到茶棚前。 掀开布幕,映入眼前的却是倒在血泊中的彭琥,西域使者......以及诸位袍泽,而在他们身旁,还有几名做樵夫打扮的人,手中的利刀滴落着淋漓鲜血。 “死!” 见状,方恒心中已知大事不妙,同时见共事多年的袍泽身死当场,双眼通红,怒火中烧,随即暴喝一声,腰间秀春刀瞬间出鞘,化作一道血色匹练向几人斩去。 几人武艺也是不凡,虽然方恒刀法凌厉,杀气纵横,可几人合击之下,却也只能将他们杀的连连后退,一时间也奈何不得。 就在这时,外面骤然传来几声凄厉惨叫。 方年男子心神一震,一式横扫千军,血色刀气侵袭而出,逼退几人,随即转身退出茶棚,向外冲去。 此刻,外面厮杀正烈,数十名黑衣人持刀,将官军杀得节节败退。 只有一黑衣青年举止怪异,对周围惨烈的厮杀视若不见,站在贡品的马车旁,手中拿着一个玉盒。 此人赫然便是越泽了, 轻轻打开玉盒盒盖,露出其中的色泽鲜红的果实,果实晶莹剔透,隐隐有红色流光在其上流转,阵阵异香飘荡而出,闻之便已心旷神怡。 “朱果,到手了!” 看着玉盒中的事物,越泽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随即轻轻的将盒盖盖上。 “你们到底是何人?竟敢劫持朝廷贡品?难道不知这是抄架灭族的大罪?” 这时,方恒走到越泽身前,冷声质问道。 刚才从茶棚中冲出,眼前的惨况让他心神巨震,同时也冷静了下来,依照场中的情形,不难看出越泽......便是这次劫持贡品的罪魁祸首。 “想知道我是谁?那就追上来吧!” 冷冷一笑,越泽收起玉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身形一晃,向着一旁的密林飘然而去。 见状,方脸男子沉吟片刻,脚尖一点地面,也施展身法紧随而上。 如今贡品遭劫,官兵死伤殆尽,他已是罪责难逃,况且这些黑衣人武功不弱,留在这里也难以保全,若是能将罪魁祸首擒获,或许还能弥补的余地。 毕竟,他家中尚有一子,虽然生性纨绔,让他十分厌恶,可也不愿因此牵连于他...... ; 第二十五章 路见不平 透过浓密的枝叶,令狐冲望着越泽方恒两人一先一后离去的身影,心中微微默然。 今日,在华山之上,他伙同众位师弟将授课的夫子气走,遭到师傅岳不群的责罚,辛亏宁中则求情,才被遣下山来采购。 当然,一起的还有六师弟陆大有,以及他最心爱的小师妹岳灵珊。 本以为可以下山好好玩耍一阵,那知刚刚下山不久,便遇见了眼前这幕,众多武艺不弱的神秘黑衣人袭击官军,抢夺朝廷的贡品。 事态严重,他们也就藏身于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静观其变。 这时,陆大有看了看已然将官军屠杀殆尽,煞气四溢黑衣人,咽了口唾沫,望着一旁的令狐冲,迟疑着问道。 “大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 闻言,令狐冲白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帮刚才那人了,你没看见是这些黑衣人劫持朝廷的贡品吗?” 陆大有沉吟一阵,继续迟疑道。 “可是,师傅市场嘱咐我们,朝廷之事,不得干涉......何况,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去了,也是白搭!” 这时,位于令狐冲右手边的岳灵珊也是搭腔道。 “是呀,陆猴儿说的对!这些人武功都还不弱,万一......” 闻言,令狐冲不满的转过头来,看着岳灵珊道。 “小师妹,你怎也帮这小子说话?” “虽然师傅嘱咐过我们,朝廷之事,不得干涉,可作为一位正道武林人士,当济世救民,以手中之剑,平不平之事!” “更何况,我又不是去找那些黑衣人拼命,只是想帮刚才那人擒拿罪魁祸首而已。” 说完,也不待两人答应,便一手持剑,纵身跃下了大树,径直向着越泽二人的方向奔去,同时低声说道。 “陆猴儿,小师妹,我先去也,你们不必跟来。” 见令狐冲的身影转眼便已消失在茫茫密林之中,陆大有不由神色焦急,向着一旁的岳灵珊问道。 “小师妹,你看......这可怎么办啊?” 闻言,岳灵珊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还能怎么办?跟上呗!” 说着,也跃下大树,紧随令狐冲而去,只剩下一脸呆滞的陆大有仍然留在树上。 ...... 密林之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纵跃如飞,片刻间,便已是两里路程过去。 踏过一道树枝,越泽身形犹如鸿羽,翩然而落,见状,其身后的方恒也在距离他三丈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这人......倒也有几分胆量,竟然还真敢追上前来。” 徐徐转身,越泽嘴角含笑,凝视着方脸男子,轻声说道。 “哼!你们劫持朝贡,方恒罪责难逃,已是死罪,如今还有何不敢?” 闻言,方恒冷哼一声,恨声说道。 对于方恒语气中的恨意,越泽毫不在意,随即笑了笑,淡淡说道。 “不追上来,你还可苟延残喘多活一阵......追上来,却是下一刻,便要魂归地府,命丧黄泉!” 方恒听闻,不由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好贼子!竟然如此大言不惭,你我修为相当,谁生谁死......还尤为可知呢?” “尤为可知?我看是早已注定吧!” 轻声低语一句,随后,越泽神色渐渐冷冽,丝丝森寒之气蔓延而出,萦绕周身。 闻言,方恒也不再言语,手中绣春刀遥指越泽,身上的气势也剧烈攀升,丝丝煞气蔓延开来,在空中掀起阵阵若有若无的寒风。 “刀光血影!” 冷喝一声,刀生血气,方恒脚踏地面,快速向着越泽而去,手中刀光灼灼,血气漫空,直接将越泽笼罩在血影刀锋之下。 “冥土无量!” 丝丝黑气缭绕手掌,越泽双手化作残影,笼罩周身数寸之地,在其身外形成一层若有若无的气罩,将无间刀锋阻挡于方寸之外。 方恒的血色刀光斩在黑色气罩上,荡起阵阵涟漪,即使偶有刀光撕裂气罩,可转眼之间又完好如初,反而气势渐渐沉凝厚重起来。 见状,方恒心中不仅有些骇然,手中的刀斩在气罩之上,如击山岳,却是连涟漪也泛不起了。 “喝” 陡然一声清喝,越泽双掌合一,顺势向前一推,凝聚的沛然巨力迸发而出,厚重庞大,如大地倾轧,难以阻挡。 方恒横刀胸前,与越泽双掌对上,只觉得有万钧之力击在刀上,虎口欲裂,绣春刀险些脱手,连连退出数步,方才将这股巨力彻底卸去。 “血雨倾城!” 越泽见之,冷笑一身,欺身而上,十指指尖鲜红如血,翻转疾刺,似万千红芒袭来,耀眼刺目,带着凌厉森寒之意。 “怒斩八方!” 见无数红芒近身,方恒心中一惊,所学血杀刀法中,攻敌面积最广的一招使出,手中长刀快速舞动,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化作一片刀幕将前方笼罩, 叮叮...... 血色十指与绣春刀相接,竟然迸发出金铁之声,不仅毫发无损,攻势反而越发密集,犹如春雨一般,倾斜而下。 嗤嗤嗤嗤...... 几声入肉之声响起,方恒的臂膀胸口被红芒刺伤数处,伤口深邃,血流如注。 见状,方恒心中惊骇欲绝,原以为修为相当,鹿死谁手,还不得知,却不曾想,一经交手,片刻之间,便已有丧命之险。 方恒心中所想,越泽自然不知,此刻只见他五指内屈,径直扣向方恒咽喉要害。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森寒剑光从侧面袭来,刺向越泽、 冷哼一声,越泽五指赤红,连续轻弹在来剑的剑脊上,将这凌厉剑势化去。 收剑翻身,只见令狐冲来到方恒身前,连连点中方恒数处大穴,将伤势封住,随后问道。 “你没事吧?” 摇了摇头,方恒朝其拱手谢道。 “多谢这位小兄弟及时援手,否则方某刚才便已命丧当场了。” 见状,令狐冲摆了摆手,刚想客气几句,却听见越泽淡淡说道。 “阁下是谁?可是来救这人的?” 闻言,令狐冲方才转过头来看着越泽,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晃了晃手中的长剑,随意的说道。 “在下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路见不平,方才拔剑相助......若说是来就这位老兄的,倒也不差。” 越泽眉宇一皱,看着这个原著中的主角,沉吟片刻道。 “那就让在下看看你有没有救人的本事了?”“说来正好,在下对华山剑法仰慕已久,早就想见识一番,看看是否有传说中那般神奇精妙,切莫名不符实才好!” 冷冷说着,随之越泽取下撇在腰间的骨扇,随之缓缓展开,丝丝阴森寒气缭绕而上,将森白的骨扇笼罩在诡秘的黑气中。 闻言,令狐冲哈哈一笑,目光中满是慎重之色,但表面上仍旧傲然的说道。 “我华山剑术自然是博大精深,独步武林,这位兄台一会儿若是抵挡不住,倒也可出声求饶,在下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闻言,越泽摇了摇头,没有多言,倒是方恒出声提醒道。 “这位小兄弟切莫轻敌,此人武功诡秘,需得小心应对才是。” “这位兄台放心,令狐明白......”闻言,令狐冲凝重的点了点头,方才虽然匆匆一瞥,可也窥见此人武功诡异绝伦,当是魔道武学,远远胜他一筹,当下自然不敢大意。 凝神望去,只见越泽嘴角含笑,手中骨扇轻摇,信步走来,一步,两步,三步...... 三步踏下,其身影一闪,转眼便来到令狐冲的身前,手中骨扇黑气缭绕,森寒扇锋轻轻抹向令狐冲的咽喉要害。 令狐冲心中一惊,华山剑法既奇有险的斜斜迎上,就此剑看来,令狐冲以深得几分华山剑法的奇,险精髓。 “叮......” 一声金铁长吟,令狐冲只觉得剑上寒气袭人,手臂僵硬,措不及防之下,吃了一个暗亏。 这时,只见越泽腰身一扭,手中骨扇再此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划来,令狐冲险之有限的避过着鬼魅一击,随之连连后退数步。 紧紧注视着越泽,令狐冲心中不由暗衬道。 “糟了,此人武功远比想象中更加邪门,刚刚方才夸下海口,想不到转眼便大大的丢了个脸。” 而这时,见令狐冲躲过一击,越泽轻笑一声,手中骨扇蓦然合并,似剑一般朝着令狐冲疾刺而来。 远在一旁的方恒见状,暗自咬牙,手中绣春刀高举,随之狠狠斩下,一道凛冽刀气破空而出,击向越泽攻往令狐冲的必经之路上。 越泽身形不由一滞,侧身避过刀气,目光冰冷的冰冷的看着方恒令狐冲二人。 “一起上!” 此刻,令狐冲也已驱除森寒阴气,与方恒对视一眼,随即同时轻喝一声,欺身攻向越泽。 剑走奇险,迅捷之极,刀势刚猛,凌冽凶煞......刀剑齐攻,威势大盛! ; 第二十六章 不速之客 密林中,落叶萧萧,三代人影穿插交错,时触时分,一时间,剑气破空,刀光纵横,扇影翻飞…… 方恒刀势大开大阖,简洁凌历,杀气腾腾,招招不离越泽咽喉心腹等要害。 令狐冲剑式奇险,精妙绝伦,一削一刺,皆有点金之效,从旁测应,既快且准。 两人一正一奇,一简朴直接,一繁复多变,合力之下,奇效顿生,威势大涨! 纵使越泽实力高于二人几筹,一时间,也奈何他们不得。 越泽心中固然有些郁闷难当,可二人心中又何尝不是? 越泽一手骨扇邪异无常,时而展开为刀,时而闭合为剑,为刀时,飘忽不定,为剑时,迅利绝伦。 纵使时间推移,他二人配合越发默契,可也依旧未曾伤到越泽分毫。 转眼间,又是百招过去,情形依旧如此,谁也奈何不得谁。 若是不打破常态,即使千招过去,也依旧如此,到那时,便是看双方谁先内力不继,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如此下去,不知何时方休!看来,必须打破僵局,一击制胜!” 感觉到身体已略显乏力,越泽知道以一敌二,他体力消耗不起,必然会率先败退。 更何况……… 越泽眼角余光扫过一处茂密的大树,闪过一丝阴霾之色。 更何况,还有三位不速之客。 其中两人气息不强,不足为虑,然而另一位,气息悠长沉稳,若非刚才气息轻微波动,越泽也险些没有发现。 如此修为,远甚过乐厚不止一筹。 心中既然决定速战速决,越泽也不再拖沓。 陡然一声轻喝,手中骨扇猛的掷出,携裹着阴风,旋转着划过一条诡异的弧度,既快且疾,直朝方恒而去。 这一击,大大出乎二人所料,不过很快……二人也及时反应过来。 方恒立即停下脚步,侧身避过飞扇,令狐冲则是挺剑直刺杀向越泽。 此刻,越泽静立于原地,双手合并,黑气缭绕,嘴角含笑,对于令狐冲刺来的剑似乎视若无睹。 嗡嗡 见状,令狐冲隐觉不妙,就在这时,背后有破空之身传来。 眼见马上便要刺中越泽,令狐冲眼中犹豫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咬牙转身,长剑一荡。 “叮……” 一声金铁长吟,令狐冲定睛一看,只见那破空之物,竟然是越泽方才掷出的骨扇,如今骨扇被一剑荡开,飞身没入了近处的树干之中。 令狐冲心中颇为诧异,有些不解这掷出之物,是如何折返的。 事实上,越泽这式怪招,是以特殊手法掷出,配合敷在其上的阴风,摩擦空气,形成曲线迂回的,原理也是参照地球上澳洲土著使用的回旋镖。 对此,令狐冲自然不知,更不知这一招只是越泽用来牵制他们二人。 “小兄弟,当心!” 突然,原本杀向越泽的方恒大惊失色,断喝道。 “阴风怒啸!” 方恒的声音方才落下,一道冷淡的声音便随之响起。 只见越泽掌起阴风,轻轻拂来,风啸宛如鬼嚎一般,摄人心神。 令狐冲闻听背后鬼嚎风声,心神一阵恍惚,随即便感觉到左胸中了一掌,阴森寒气透体而入,侵袭全身。 身子抛飞而出,令狐冲重重的落在了远处,脑袋一歪,昏迷了过去。 “大师兄!” 两道惊呼骤然响起,只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从一颗树后奔赴,来到了令狐冲的身边。 这二人,赫然便是岳灵硼以及陆大有! 方才他二人来时,令狐冲已然和方恒一起与越泽交上了手,二人虽然修为不及,可也识得其中凶险,因此不敢出言惊扰。 那知…… 看着脸色苍白,隐隐泛着黑气的令狐冲,岳灵珊当真是心疼之极,泪水盈眶。 在一众师兄弟中,陆大有与关系最为要好,见他这般,心中也是暗自焦急,不由面露愤恨的望着越泽,道。 “你到底是何人,胆敢打伤我华山派大师兄,难道不怕我华山派报复吗?” 闻言,越泽轻笑一声,随之悠悠说道。 “明知他是华山弟子,我依然敢打伤他,说明我并不惧于你华山派!” “你……” 见他打伤大师兄后,仍旧振振有词,陆大有又急又怒,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听闻华山紫霞神功颇具疗伤神效,若是及时送回,由岳先生救治,或许还可保他一命,若是迟上片刻,却是神仙难救!” 闻言,岳灵珊二人不由相继变色,咬了咬牙,岳灵珊将令狐冲伸手架起,看了看一旁的方恒,随即转头对着陆大有说道。 “陆猴儿,我们走!” 陆大有神色一怔,有些不甘的说道。 “小师妹,大师兄都被打成了这样,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岳灵珊不语,看着面色苍白的令狐冲,沉声说道。 “我说走!” 说着,也不管陆大有是否跟上,便架着令狐冲转身离去,见状,陆大有愤恨的看了一眼越泽,冷哼一声,随即便快步跟上。 至始至终,方恒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你为什么不求他们留下来,说不定还有活命之机!” 目送着岳灵珊二人离去,越泽转身朝着方恒问道。 闻言,方恒笑了笑,似乎已经放开,感慨着说道。 “我不会求人,更何况......现在,我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怕死!” “死亡,对于锦衣卫来说已经司空见惯,每一个锦衣卫手中都染满了他人的鲜血,所以,我知道有一天,我的鲜血也会沾染在别人手上。” 说着,绣春刀一扬,指着越泽,冷喝道。 “动手吧!” 闻言,越泽点了点头,道。 “说实话,现在我开始有些认同你了,不过,我这人有个缺点,同样也是个忧点,那就是任何有可能对我产生威胁的存在,我都不会允许它存在,哪怕它现在似乎毫无威胁!”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我懂!” 低声说着,方恒快速向着袭来,随即身形高高跃起,手中之刀血芒闪现,带着背水一战的决绝之意向着越泽斩下! “鬼焱燎天!” 手中黑气升腾,宛若烈焰,然而却散发着一种极寒之意,淡淡一声低语,越泽信手将其向上撒出。 后发先至,黑焱势如燎原,转眼之间,便将方恒笼罩。 一声闷哼响起,随之方恒的身体从空中跌落,身体黑气缭绕,周身更是出现一层薄薄的黑冰,将其生机断绝。 淡淡的看了一眼方恒,越泽叹了口气,随即徐徐转身,朝着身后朗声说道。 “走的走,死的死,就是阁下还要藏到几时?应该是时候现身了吧?” ; 第二十七章 白板煞星 树叶从眼前飘落,然而越泽的话语落下,片刻之后,却是连半个人影也未曾出现,见状,越泽不由再次沉声说道。 “阁下行迹早已败露,还要藏头露尾到何时?莫非以为在下诈你不成?” 这次话音方落,便有一阵阴沉的笑声骤然响起,传荡开来,随即便见一道身影树上飞跃而下,轻轻的落在地上。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面目苍老,没有鼻子,整张脸看上去平平板板,极为恐怖骇人。 “小子,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转过头来,老者望向越泽,目光阴冷,声音嘶哑的说道。 闻言,越泽直视着老者阴冷的目光,面不改色的悠悠说道。 “前辈想必便是凶名赫赫的邪道高手......白板煞星吧?至于晚辈如何发现你的,却是方才前辈气息波动所致,否则,晚辈恐怕到死都不知呢!” 白板煞星闻言,沉凝不语,片刻突然长笑道。 “哈哈哈哈......想不到老夫闭关数年,江湖上竟然出现了似你这般有趣的小辈,有趣!有趣!” 片刻,笑声停止,随后望着越泽,叹声说道。 “可惜,如此有趣的小辈,待会儿便会成为地上的一具死尸,委实可叹......” 越泽笑了笑,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道。 “想必便是左冷禅让前辈来杀我的吧......如果在下没有猜错,前辈方才定是认出在下样貌,心绪起伏,方才导致气息波动,为在下发现。” 闻言,白板煞星微微一怔,心中不禁诧异,越泽所说的丝毫没错,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你又如何知道老夫前来杀你......是受左冷禅所托?” 闻言,越泽没有立即应答,而是毫不顾忌的走到一旁的树前,将没入树干的骨扇取出,插回腰间,方才缓缓转身说道 “据在下所知,前辈与左冷禅私交甚厚,而其师弟无故死于陕西十六寨中,恰逢当时,在下将陕西十六寨整合为一,如此,又怎能不令其生疑?” “再者,前辈方才也曾言及要取我性命,若是这样还不知情,那真是......真是有些愚不可及了呢!” 虽然越泽话语中略有嘲讽之意,可白板煞星也不懊恼。 此次出关,他便收到了左冷禅遣人送来的消息,拜托他去取一个人的性命,并带来了那人的肖像,没想到途经这华山之地,却遇见了劫持贡品之事。 更令他意外的是,此次的贡品之中竟有百年朱果这等异宝,那时他位于越泽侧面,未曾看清正脸,待越泽,方恒,令狐冲三人先后进去密林之后,他才尾随跟上。 这时,他方才看清越泽正脸,见正是左冷禅要杀的人,又惊又喜之下,心绪剧烈波动,方才暴露行迹。 沉吟片刻后,白板煞星望着越泽,颇为惋惜叹声的说道。 “你这小辈不仅心狠手辣,更是机智如狐,倒是令老夫生出几分惜才之意......” “也罢!若是你能将手中的百年朱果交于老夫,老夫可以助你漫天过海,诈死骗过左冷禅一回,你看如何?” 如此说着,一双阴冷的双眼却是紧紧的注视着越泽,似在等他答复。 闻言,越泽沉默片刻,似有所思,片刻后,从怀中摸出盛有朱果的玉盒,徐徐向着老者走来,哀声道。 “自乐厚死后,数月来,晚辈夜不能眠,因此才铤而走险劫持贡品,希望以朱果之药力提升自身修为,以求自保。” “如今前辈愿为在下解忧,且思量至此,若是在下再不知好歹,岂不是太过不识大体了!” 待到近时,越泽将玉盒将玉盒递了过来,再次说道。 “朱果乃天地奇珍,若能助前辈修为再近一步,也是莫大的造化!晚辈这就将朱果呈于前辈。” “你这小辈倒也知趣......也不枉老夫的一番苦心。” 如此说着,白板煞星面带笑意,缓缓伸出手来,似要接过玉盒,然而暗自却是悄然运转内力,运力于另一掌间,准备趁机而动。 近了,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阳光下,甚至能看清彼此脸上的毫毛。 突然,两人同时出掌,袭向对方,一人掌力阴寒森冷,一人掌力凌厉刚猛,。 砰然巨响,两人连连后退,不过白板煞星只是退了寥寥数步,然而越泽却是踉跄退了十数步方才止住身形,内力修为,高下立判! “哈哈哈哈......小子这果然反复无常,阴险狡诈!” 长笑一阵,白板煞星随即面色一冷,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随之十指张开,森白指劲透体而出,身子一晃,直似青烟,转眼便来道越泽身前,凌厉双爪向着越泽脖颈而去。 “不过,老夫生平最恨别人骗我,所以,小子去死吧!” 话音方才落下,突然,十道血忙突起迎上,只见越泽指尖鲜红如血,与白板煞星的双爪碰撞在一起。 “血雨倾城!” 一触即分,随后越泽轻喝一声,万千血芒乍现,似血雨一般绵绵不绝,汹涌而来,将白板煞星全身尽数笼罩。 “这招倒是不错,可是还欠缺许些火候,难不倒老夫!” 冷声说着,白板煞星双手化作残影,森白的爪芒遍布周身数尺之地,以快攻快,竟然将万千鸿芒阻挡在外。 一时间,十指交击,砰砰闷响之声不绝如缕。 见一击不成,越泽抽身后退,随即冷冷的看着白板煞星,同时内力运转,疏通血气。 刚刚电光火石之间,越泽十指与其交击不下百次,只觉得其指力锋刃如刀,如今,十指依旧隐隐作痛,犹如刀割。 “前辈武学着实高明,晚辈自叹不如......” 收了收手,越泽神色复杂,叹声说道。 “若是你现在后悔......将朱果双手奉上,老夫刚才说的话依旧有数。” 闻言,原本见越泽不敌,准备袭杀上来的白板煞星脚步一滞,随即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越泽,沉声说道。 越泽笑了笑,暗中将指内残留的凌厉劲力驱除体外,如此,那种刀割之痛随即不复存在。 “我想先辈会错意了,前辈爪法了得,的确远胜晚辈,晚辈出言也并非为了求饶,而是......而是争取时间疗伤,好与前辈再战!” 闻言,白板煞星一怔,随即也不由怒火中烧,道。 “好!好!好!小子你冥顽不灵,不听劝告,看来,这朱果......只能老夫亲自从你的尸体上取了!” 话音落下,白板煞星气势再次攀升,犹有未尽,显然,他方才并未倾尽全力......ps.求求推荐,求求收藏,花落来者不拒,另外征求龙套,愿意的书评区留言,谢谢大家了 ; 第二十八章 两败俱伤 密林中,伴随着白板煞星气势的骤然提升,一种恐怖的气息蔓延开来,沉闷而又压抑,在这股气息的笼罩之下,越泽都感到有些微微窒息。 “哼!” 冷哼一声,越泽同样也释放出自己阴寒森冷的气势,与白板煞星相抗,虽然略有不及,可也差不了太多。 见状,白板煞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随即又化作一抹冰冷的杀机,宽大的衣袍无风自动。 “苍鹰九变!” 冷喝一声,白板煞星纵身跃起,身影在空中化作道道残影,每道残影攻击不一,或拳或掌,或指或爪,千奇百怪,却又凌厉之极。 攻击尚未临身,可那凌厉的攻击所掀起的劲风,已是刺的越泽皮肤生疼,若是攻击临身,恐怕不须片刻,便已尸骨不存。 “鬼影重重!” 心中凛然,越泽当下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轻喝一声,身子一晃,身体同样残影叠出,腾飞而起。 拳对拳,掌对掌......两两相对,以快打快! 一时间,空中仿佛有十数道人影不停的跃起,落下,交击不停,掀起的狂风将四周的树叶震得唰唰作响。 砰然一声巨响,空中残影消失,越泽二人各自硬撼了一掌,随即向后翻飞而去。 轻轻落地,越泽脚步有些不稳,双手颤抖不停,更是有鲜血淋漓而下,至于白板煞星,也比越泽好不了多少。 喘着粗气,双方彼此看着对方,一言不发,同时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刚才那段交锋,二人以快打快,体力消耗颇多,此前越泽更是与方恒令狐冲二人对战了不久,此刻,已是感到全身无力。 白板煞星年老体弱,身早已不复年轻之时,身体已经走下坡路了,如此剧烈的战斗,对他的体力消耗也是不小。 片刻后,越泽目光一转,望着白板煞星,故作关心的说道。 “前辈年老体弱,以晚辈看,我们还是不要再打了,否则前辈命绝于此,连颐养天年的时间也没有了,岂不可惜?” 白板煞星知道越泽着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引得自己心绪浮动,好先一步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因此,也笑了笑,道。 “小伙子年少气盛,老夫我是自愧不如,可是这手上的功夫嘛......还是略显稚嫩,方才若是老夫认真起来,恐怕你也撑不过百招。” 闻言,越泽长笑一阵,随即目光紧紧的注视着白板煞星,略带讥嘲的口吻说道。 “前辈有些危言耸听了呢,方才前辈招招不离晚辈要害,分明是欲除之而后快,以此来看,前辈并非是没有全力以赴,恐怕......恐怕是后力不继吧!” 实情被拆穿后,白板煞星眼神微微闪烁,随之道。 “老了!老了!这唇枪舌战却是比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说着,还摇了摇头,似颇为感叹,然而下一刻却是突然暴起,向越泽处掠来,同时喝道。 “可是......生死搏杀却不仅是耍耍嘴皮子那么简单,靠得......还是真才实学!” 一掌印向越泽头顶,白板煞星面目狰狞。 “前辈之言......却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就让前辈看看,在下所学如何?” 面对白板煞星的凌厉一掌,越泽似早有准备,一记翻身避过,双手张开,黑气升腾,同时冷冷说道。 “魔云蔽日!” 滚滚黑气蔓延而出,迎向白板煞星,同时身影闪烁,如鬼似魅,同时双掌左右翻飞,黑气顿生,向着白板煞星笼罩而下。 一时间,白板煞星只觉眼前一暗,几乎不可见物,同时黑气阴寒森冷,渐渐侵蚀他的身体,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倒也一时无忧。 突然,一只手掌以刁钻的角度......从黑雾中探出,穿过他双爪的封锁,印在了他的腰部之上。 寒气入体,白板煞星闷哼一声,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面目狰狞的喝道。 “撕天裂地!” 双爪伸出,白板煞星向着虚空猛地一撕,澎湃的内力汹涌而出,竟将这黑云撕开,露出其中的越泽。 见状,白板煞星冷冷一笑,一爪向其抓下,这一爪又快又急,加上黑云被骤然撕开,越泽也有些始料未及。 避无可避,越泽当机立断,五指合并如刀,指尖鲜红如血,向着白板煞星疾刺而去。 霎时,两朵血花同时乍现,越泽胸前的衣袍破碎成蝶,五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从左肩划至右腹,至于白板煞星,右腰也被越泽的手刀刺入,血如泉涌。 同时踉跄后退几步,白板煞星捂着腰,望着越泽恨声说道。 “好小子,却是有魄力,面对老夫的攻击竟然不退不避......致使如今两败俱伤!” 越泽面色苍白,从伤口处滑落的鲜血染红了衣袍,无力的半跪在地上,有些无力的说道。 “谁叫前辈攻击又急又快,晚辈也是迫不得已啊!” 说着,丝丝鲜血顺着嘴角蜿蜒淌下,看上去受伤颇重。 白板煞星双眼微眯,打量着面色苍白的越泽,神色踌躇莫名,如今他还有一战之力,而这小子似乎......是不是该拼上一把呢! 思衬间,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使他神色微微一怔! 见状,越泽却是轻轻笑道。 “看来是晚辈的属下找来了......前辈现在还有些时间,想必应是足够取在下性命了!” 闻言,白板煞星双眼一眯,沉吟片刻,随即冷笑道。 “小子,既然你如此急着找死,那么可就怨不得老夫了!” 话语中虽有取越泽性命之意,然而脚下的步伐却是极慢,同时目不转睛的看着一脸虚弱无力的越泽,只要其露出哪怕......哪怕一个破绽,他便立时动手,取他性命。 随着距离的拉近,白板煞星却陡然发觉......越泽是一手捂着胸口伤处,而另一只手却是藏在身后,见状,心中不由一惊,暗道。 “这小子阴险狡诈,莫不是故意示弱,待老夫近身后,便奋起突袭?” 如此想着,远处的脚步声越发清晰,显然在快速接近。 “可若是这小子故弄玄虚呢,要不要拼上一把......不行,此刻他的手下将至,若是越小子真的是故意示弱,只需缠住老夫片刻,老夫今日恐怕便要葬身在此处了!” 念及于此,白板煞星已萌生退意,向后退出几步后,便转身向远处飞去,同时转头朝着越泽喝道。 “小子!老夫念你修行不易,今日便放你一马,来日若是再次遇见,必然取你性命!” ; 第二十九章 双刃剑 人已远去,然而话语却是久久不散,在林间传扬回荡,见状,越泽却是暗暗舒了口气。 方才他内力近乎枯竭,而且身受重伤,若非是虚张声势,同时将右手故意藏于身后,使白板煞星心生疑虑,难辨虚实,恐怕今日便难逃一劫了。 不过......他们也来的真够巧的! 侧目向着一旁望去,只见李牧待着数十黑衣人姗姗来迟,当看见越泽身前一片血红,气息极度萎靡,李牧也是大吃一惊。 “公子,你怎么伤的如此严重?没有什么事吧?” 快步上前扶住将欲起身的越泽,李牧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关心的说道。 感受着李牧搭在自己手上的力度,似乎是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用力,越泽眼神微微闪烁。 “虽然受伤破绽,可也仅仅只是皮肉之伤,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越泽先是看了看身前神色恭敬的黑衣人,随后转过头来看着他,莫名的笑了笑,随之淡淡说道。 “对了!让我猜猜你心中在想什么?......是不是看我现在如此虚弱,便想......取得劫月丹的解药。” 欲言又止,越泽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之色,随之一起的,还有那数十名黑衣人。 这些人皆是越泽培养的死士,自然是死忠于越泽的,因此听闻越泽方才所言,心中会意,纷纷望向李牧,手中利刀已然缓缓出鞘。 见状,李牧心中一惊,刚才涌起的念头立刻烟消云散,随即笑道。 “公子说笑了!属下能想什么,即使有想什么,有岂能瞒得过公子的法眼。” 越泽见状,冷冷一笑,挣脱了李牧的手,向着黑衣人走去,随后道。 “该想的,自然要想,不该想的,最后连念头都不要有。” 说着,越泽微微一顿,微微侧过头来,一双冷眼斜斜的看着李牧,道。 “跟了我半年时间,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对付敌人的手段。” 李牧有些恍神,不知道刚才为何就任由越泽挣脱手去,事实上,他上前去扶住越泽,表面上是关心,正真想做的是......通过越泽的脉搏,判断他的伤重程度。 若是越泽身受重伤,或许......便可借此拿到劫月丹的解药,那知越泽三言两语便使他方寸大乱,手上松懈。 然而眼下却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平心静气,李牧随之连声说道 “是!是!是!属下明白!属下知道!” 越泽含笑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李牧此人虽然反复无常,但也极有能力,就好似一柄双刃剑,即伤敌,亦伤己,不过若是运用的好,未尝不可两面皆用以伤敌。 思索间,越泽看向一旁微微躬身的一众黑衣人,道。 “你们......谁给我一瓶金创药!” 闻言,一众黑衣人面面相觑,随即便有一名黑衣人出列,单膝跪地,双手将金创药奉上。 拿过金创药,越泽也不矫情,解开自身的衣裳,将药粉撒在那狰狞的伤口上,独自处理起伤势来。 见状,一旁的李牧微微沉默,凝望着越泽,心中似有所思。 看来......刚才他已经堪破了我的意图,不仅三言两语使我方寸大乱,并借此挣脱我的手去,让连放手一搏的机会也没有! 此人,对于人心的揣摩,真是达到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如此想着,心中越发无奈,同样,对于越泽也越发的畏惧...... ...... 华山派,一间古朴的房间中,令狐冲双目紧闭,盘膝而坐,而在其身后,还坐着一身蓝袍,面容儒雅的岳不群。 此刻,岳不群双手紧贴令狐冲后背,面上紫气环绕,头顶隐升白气,看样子,应是在给令狐冲疗伤。 少时,随着岳不群的一声沉喝,令狐冲的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潮红,随即一口黑血喷溅而出,洒在地板之上。 “好了,你们进来吧。” 轻轻的吁了口气,岳不群凝神收气,随之向着屋外说道。 话音刚刚落下,便见房门被猛地推开,只见一脸焦急的岳灵珊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略显忧虑的宁中则。 “爹,大师兄他怎么样了?” 看见地上的黑血,岳灵珊下了一跳,随即望着岳不群,急声问道。 见状,岳不群缓缓的站起身来,摆了摆手,道。 “放心吧,冲儿体内的阴寒之气已被驱除,修养几日,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就在这时,令狐冲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当看见身前的岳灵珊时,先是一喜,随即便瞧见了一旁气息有些虚弱的岳不群,心中暗自思衬一番,已然明白了十之八九,连忙朝其拜道。 “这次.......徒儿......徒儿令狐冲给师傅添麻烦了!” 见他这般模样,岳不群心中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但还是忍不住怒声说道。 “劣徒,你也知道错了?这次若不是珊儿及时把你带回来,你的小命也就不报了!行侠仗义是好......可也许量力而行!” “何况,你是我华山派的大弟子,肩负门派兴衰众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示好!” 闻言,令狐冲低着头,心中满是愧疚之意,随即谦声说道。 “都是徒儿一时莽撞,让师傅您担心了,弟子该死!弟子该死!” 见状,一旁的宁中则走上前来,拉了拉岳不群的衣袖,和颜悦色的说道。 “此事也不能全怪冲儿,再说......冲儿的初衷也是好的,你就少责怪他几句不行吗!” 话音落下,照料着令狐冲的岳灵珊也好言帮衬了几句。 来回看了看三人一眼,岳不群摇了摇头,走到桌前坐下,随即望着令狐冲说道。 “既然师娘都替你求情了......也罢!此事我就不在追究,不过,虽然灵珊将事情的经过都详细的叙述了一遍,可毕竟是你与那黑衣青年交的手,你就将他的武功路数一一道来,为师也好有所判定。” “多谢师傅宽恕,多谢师傅宽恕!” 令狐冲闻言,连忙说道,随即不敢有所隐瞒,将与越泽交手时所见所感娓娓道来。 半个时辰之后,岳不群与宁中则并肩走出了房间,房间中,只留有岳灵珊一人照顾令狐冲的伤势。 “师兄,你博闻强识,根据方才冲儿所言,你可知道伤他的究竟是那门功夫?隶属何门?” 迈出大门,宁中则不禁皱眉问道。 闻言,岳不群也叹了口气,随之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依冲儿所述,伤他之人所使得是一柄骨扇,可为刀用,亦可为剑使,诡异至极,至于手上功夫,则是一套阴寒掌法。” “华山派数百年历史,留下的典籍之中,也没有记载过与之相关的兵刃功夫,倒是这掌上功夫......” 说着,岳不群微微一顿,眉宇紧皱,是有些不敢确定。 “师兄,这掌上功夫怎么了?” 见状,宁中则不由好奇的问道。 岳不群长长的吁了口气,望着宁中则轻声说道。 “师妹你有所不知,在我派典籍之中,也曾记载过一套至阴至寒的掌法,那是元朝时期,汝阳王府坐下玄冥二所使的掌法,名为玄冥神掌!” “然而典籍之中,对于这套掌法的记载只有寥寥二十余字,不甚详细,也不知......打伤冲儿的武功是否与这套掌法有所关联!” 宁中则闻言,沉默一阵,随即拍了拍他的臂膀,道。 “有关也好,无关也罢,冲儿已经将那人的相貌特征告诉了我们,以后若是遇见,小心一些就是。” 岳不群点了点头,随即不再言语,与宁中则一起,迎着夕阳洒下的光芒,向着远方而去...... ; 第三十章 后天八层 傍晚时分,华阴城西,偏僻的宅子中,一个长眉细眼,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坐在宅内的石桌上,细数着袋中的碎银。 “十两......二十两......八十两......” “哈哈哈,今日运气倒是不错,赢了足足八十两银子。” 嘴角含笑,男子满意的将石桌上的碎银收好,放入钱袋之中,正准备进屋歇息时,门外却是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这个时间......会是谁呢?师傅吗?” 听见敲门声,男子微微皱眉,这座宅子乃是嵩山派在华阴城的产业,且地处偏僻之地,知道的人极少,寻上门来的人更是极少。 踌躇片刻,男子还是缓步走向大门,同时心生警备之意,若是见事不对...... 抬起门闩,眯着眼,将门缓缓打开,然而下一刻,其双眼却是陡然睁大,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的神色,惊呼道。 “师傅,怎么是你?你这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只见白板煞星脸色苍白,一手拄着门墙,一手捂着腰,丝丝鲜血将腰间的衣袍染的通红,看见男子,虚弱的说道。 “徒儿,快些扶我入门!” 闻言,中年男子,也就是青海一枭慌忙的点了点头,扶着白板煞星进入宅内,随后将大门重重关上。 带着白板煞星进入一间房间内,青海一枭取来上好的金创药,给其止血后问道。 “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伤?” 闻言,白板煞星依着床,叹了一声,随即事情经过娓娓道来,然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对于朱果,白板煞星却是只字未提。 片刻后,待白板煞星叙述完之后,青海一枭沉凝道。 “左盟主拜托师傅所杀的人......当真如此厉害,能与师傅你两百其伤?” 白板煞星不屑一笑,恨声说道。 “那小子内力修为尚差老夫几筹,武功虽然诡异,却也不是老夫之敌!唯独其诡计多端,哼!不说也罢!” 话音落下,白板煞星望着青海一笑,沉声说道。 “老夫此次受伤颇重,气血亏空,还得拜托你去城内药房抓些补气滋血的药材,恐怕是要好好养伤一段时间了!” “师傅放心,我这就去为你抓药。” 闻言,青海一枭点了点头,连声应道,随即从一旁墙上取下一个斗笠,戴着头上,便欲出门而去,就在这时,白板煞星的声音再次响起。 “买药的时候注意些,那小子颇有势力,且末让人给盯上了!” 脚步一滞,青海一笑沉默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 皓月浮升,月华洒下,华阴城内,一间寂静的房间之中,越泽盘膝而坐,静心疗伤。 此刻,他的脸色也不复受伤时的苍白,已然有了红润之色。 半响后,越泽长长的吁了口气,随之缓缓睁开双眼,运转内力疗伤数个时辰,方才将白板煞星留在体内的爪化解,如今内伤也已好转,基本无碍,只是这外伤......恐怕须得十余日光景才能痊愈了。 此次劫夺贡品,可谓是一波三折,大大出乎越泽所料,不过还在朱果已经到手,也算是劳有所获。 说起这朱果......越泽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来,此玉盒精美至极,其上雕纹可说是敲掉天工,盒中之物,在武林人士眼中,更是价值千金的奇珍。 “也不知这朱果......到底能使我修为到达何种地步?” 轻声低语一句,越泽轻轻打开盒盖,透过缝隙,一丝微微红光泄露而出。 下一刻,一阵异香弥漫整个房间,使人心旷神怡。 看着玉盒之内,那莹光流转的赤色朱果,越泽的心绪也不由剧烈的浮动了起来,缓缓的将朱果从盒中取出,越泽随之将其放入口中。 朱果入口即化,化作一股香甜热流顺喉而下,沉于丹田小腹,同时丝丝热流从小腹处散开,蔓延全身,一时间,整个人都仿佛沉浸在温泉之中,舒畅无比。 轻吟一声,越泽立刻收敛心神,运转心法,缓缓炼化体内的磅礴药力,将其化作自身的内力修为。 房间之中,骤然升起一股庞大而又极不稳定的气息。 时间缓缓流逝,越泽的气息也越来越强盛,然而片刻之后,这股气息却是渐渐沉凝下来。 双陡然睁开眼,一丝幽光从中划过,越泽长长的舒了口气,道。 “后天八层中期......朱果不愧为天地奇珍,只是区区一枚,便已使我的功力骤升于此!” 轻叹了口气,越泽望向门外,在越泽的照耀下,一道人影投射在门上的纱纸上。 “在外面等久了吧?进来吧!” 话音刚落,房门便随之而开,只见李牧进入屋内,恭恭敬敬的向着越泽行了一礼,随后道。 “属下李牧,见过公子!” 越泽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细细的品了一口,随之道。 “我吩咐的事......的有进展了吗?” 闻言,李牧摇了摇头,随后缓缓说道。 “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白板煞星纵横江湖多年,也并非没有道理,即使我们发动了所有眼线,依旧没有找到半点踪迹.....” “不过......” 闻言,越泽眉宇一扬,淡淡问道。 “不过什么?” 李牧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即也不拐弯抹角,继续说道。 “不过,方才有一下属报告,称近两日在华阴东城的赌坊之中,有人见到过青海一枭的身影出入其中,青海一笑乃是白板煞星的弟子......” 闻言,越泽沉默一阵,随即轻声低语道。 “白板煞星受伤颇重,急需疗伤之药,华阴城乃是最近的城镇,以他的伤势,不可能舍近而求远,况且,青海一枭也在华阴城,恐怕他......” “虽然与其接触不长,可不难看出这老贼极为谨慎,断然不会亲自去买这些疗伤的药材!毕竟药房皆是处于城中人多之地,他一出现,必然被我们的眼线发现。” 说着,越泽沉吟一阵,随即转身朝着李牧吩咐道。 “立刻派人严密监视城中各大药房,若是青海一枭,以及其他可疑人员出现,立即隐秘跟踪......并向及时我禀报。” 闻言,李牧立刻应道。 “属下这就亲自去办......” 说着,便要行礼转身离去,然而就在这时,却见越泽摆了摆手说道。 “此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好,今晚,你就陪我逛逛这华阴城的夜市吧!” ; 第三十一章 似水年华 纸灯,杂耍,热闹的街巷,随风而来的酒香,这便是华阴城的夜市,热闹,繁华。 与李牧一起,漫步在街上,与来来往往的人擦肩而过,越泽的目光不时的在周围来来回回,感受着这别具一格的风土人情。 如果每天只活在算计之中,那无疑是很累的,之所以算计,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因此,在风雨将至之前,越泽决定好好的放纵一下自己。 “公子,你怎么才来啊,红梅都等急了......” “贾员外,稀客!稀客啊!” 不知不觉间,越泽二人已然走到了一座珠光宝气的花楼之前,一个脸上涂抹着胭脂香粉的青楼女子正在楼前拉着客。 “怎么?公子有兴趣进去玩一会儿?” 看着越泽脚下步伐一滞,李牧轻笑一声,打趣的说道。 闻言,越泽点了点头,笑道。 “呵呵......我倒是从未进过这烟花之地,进去看看也好。” 话音刚落,那名刚刚送走两个人的青楼女子......转身向着外面匆匆一瞥,目光便落在了迎面走来的越泽二人身上。 “二位公子,可是来我似水年华的找乐子的?” 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二人一番,女子随即脚步轻移,带着笑脸,来到两人身前,手中香帕一甩,笑道。 闻言,越泽看了一眼花楼门上的牌匾,轻声笑道。 “似水年华,此名倒是颇为雅致,也罢,就先进去坐坐......” 闻言,那名青楼女子心中一喜,也是连声附和道。 “对!对!对!先进去坐坐,先进去坐坐......” 在红尘中翻滚十余年,以她阅人无数的眼力,不难看出这二人身上的华袍皆是用的江南上好的绸缎,且二人气质不凡,当是非富即贵。 这样的人对她们似水年华来说,可是大大的主顾。 因此也不敢多做怠慢,连串笑声中,女子恭恭敬敬的将越泽二人迎了进去。 刚刚步入楼中,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奢华糜烂之像,越泽笑了笑,不以为意,目光四下游离。 “二位公子,不知道你们想找几个姑娘陪你们啊?” 这时,那名走在越泽身侧的青楼女子......转身笑着问道。 见越泽正望向别处,倒是李牧取出一块银锭,放入女子的怀中,随后,似颇为熟稔的说道。 “就劳烦这位姐姐找四个漂亮的姑娘来,陪陪我们喝喝酒,说说话,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看见怀中的银锭,女子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就在这时,一旁的越泽突然说道。 “还望姐姐给我们找个清净的角落坐下,另外,待会上的酒最好是西域的葡萄美酒,钱是一定不会少姐姐分毫的。” “一切都依公子的吩咐。” 女子含笑应道,随即唤来一名小厮,让他领着越泽二人向着偏僻的一角行去,待越泽二人坐下没过一会儿,几名相貌颇佳的女子......便提着盛有葡萄美酒的酒瓶袅袅娜娜的走了上来、 “二位公子,应当便是蓉娘说的那二位吧!” 贴身在越泽身旁坐下,一名女子随之柔声问道。 越泽笑了笑,右手毫不客气的揽过女子的柳腰,在其上流连忘返一阵,随即轻声说道。 “是啊,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不过这位姐姐好生漂亮,似乎在那里见过啊。” 女子闻言,笑的花枝乱颤,也不理会他作怪的手,娇声嗔道。 “这位弟弟真会说话,嘴上跟抹了蜜似的!” 如此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越泽似感觉道有人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转过身来,凝神看着李牧。 李牧眼神转向别处,示意越泽向外看去,随之道 “公子,你看那两人,依照服饰上来看,应该是蜀中青城的人!” 越泽侧目望去,只见两名身着青衣,双手抱胸,怀中负剑的青年走入场中,神色倨傲的与青楼**说些什么。 见状,李牧微微皱眉,低声说道。 “华阴城地处关中,且位于华山脚下,这青城派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越泽饮了口酒,莫名的笑了笑,随之低声开口道。 “情况不明,也不用多作猜疑,我们还是看看再说吧。” 场中,青楼**一脸陪笑,陆陆续续给两人找了几位姑娘,可那二人脸色不奈,却是极不满意,一个也没挑上。 然而,就在这时,楼中木梯上走下来了一名女子,那女子眸若秋水,容貌倾城,且带着一种雍容高贵,顾盼之间,隐隐带着丝丝孤高威严,好似一名绝代女皇般,款款而来。 看见这名女子,那青城派的两人更是一脸呆滞,面露垂涎之色。 原本喝着酒,准备看戏的越泽也是轻轻的放下了酒杯,看着从木梯上走下的女子,轻声叹道。 “想不......到这等风月场所,还有容貌气质绝佳的人儿。” 这时,青城派其中一人回过神来,笑了笑,随即一爪抓向女子,那知其一个转身,轻易的躲闪开来,丢下一句话后,便向着向着外面走去。 那二人见状,相视一眼之后,也是急忙跟了上去。 “有趣!李牧,你且暂且喝着,我先上去看看......” 淡淡一笑,越泽翻身提起一个盛有葡萄美酒的酒瓶,身形挪移间,便留下几道模糊残影,人却是出门而去。 “想不到这位公子的武功这么高啊!可他干嘛走了?” 桌前,一个青楼女子看见越泽消失的身影,怔怔出神片刻,随即喃喃自语道。 “还能够干嘛,英雄救美呗!” 喝了一口酒,李牧笑了笑,意味莫名的说道, ..... 走在寂静无人的小巷上,东方不败不时的微微侧头,看着那两个尾随在后的青城弟子,心中不仅觉得好笑。 来似水年华做花魁,本就是她一时兴起...... 那知,刚刚杀了一个说着下九流方法,人是下九流的人,下楼之后,却又是遇到了两个青城派的人。 也好,闲来正是无趣,就逗他们玩玩。 想到这,东方不败轻笑一声,脚步却是刻意的慢了下来,同时手中轻捻着一枚绣花针,蓄势待发。 那二名青城弟子见状,心中一喜,一脸坏笑的快步上前。 “想不到青城派自诩武林正派,然而门下弟子却是如此不堪,竟然尾随一女子,真是令人耻笑!”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从高处传来,清晰的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檐角上屹立着一道人影,在身后明月的照耀下,衣袍翩翩,风姿卓然。 ; 第三十二章 不留后患 夜很冷,风更冷,看着月色下的那道人影,感受着晚风拂过脸颊的清冷,于人豪以及罗人杰二人心中却是生出一丝莫名的寒意。 看着檐角上的人,东方不败眼中眉宇微皱,随即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手中绣花针骤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片刻后,于人豪与罗人杰相视一眼,随即于人豪迈步上前,手中剑柄一指越泽,冷声喝道。 “你是何人,竟敢管我青城四秀的事,莫非是嫌命长了?” 闻言,越泽提着酒瓶,对月仰头倒饮一口美酒,也不转不过头来,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戏谑的说道。 “在下不过依一邪魔外道,区区贱名却是不敢报出,恐有辱尊听,至于命长不长......阁下不妨问一问手中的长剑。” 话中满含着讥嘲之意,闻言,于人豪却是生出一股怒气,一声冷哼,右手缓缓搭上剑柄,就欲拔出...... 然而,就在这时,罗人杰却是先一步上前,拱手说道。 “在下罗人杰,这是在下的同门于人豪,方才人豪一时鲁莽,言语之中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阁下海涵。” 说着,突然看了看一旁静立不语的东方不败,再次说道。 “当然,阁下今日若是不趟这次浑水,转身离去,改日我青城派也必有厚礼奉上。” “哈哈哈......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侠义之士么?尽做些鸡鸣狗党,欺软怕硬之事,看来江湖所传的侠义之名,不过人云亦云,不足为信!” 闻言,越泽却是不屑的长笑一阵,继而目光冷冽,悠悠说道。 听闻这话,罗人杰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望着越泽,冷笑一声,随之寒声说道。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阁下当心话说的太早,收不回去啊。” 然而,这满含威胁的话,越泽却是付诸一笑,看了看一旁的东方不败,转而冷冷的看着他们,骤然沉声开口道。 “今日佳人当前,不宜见血,你们二人烦且快些滚去吧,莫要送命于此!” 闻言,于人豪,罗仁杰面面相觑,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随后沉喝一声,拔剑道。 “阁下一再出言侮辱我二人及青城派,也休怪在下二人一起,以清风剑法向阁下讨教了。” “以一敌二,尚且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与我这邪魔外道又有何异,也罢!且给你二人一个教训!” 轻声低语之后,越泽淡淡一笑,身影却是轻轻一晃,消失在屋檐的檐角上,不见踪影。 见状,二人心中一惊,双眼四下巡视,然而...... 下一刻,一道模糊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罗人杰二人身前,两道血色光华划破虚空,落在二人手中的长剑上,咔嚓一声脆响,长剑应声而断。 断剑碎落在地的声音清脆无比,在这寂静的长剑上传的很远。 一旁,东方不败嘴角微翘,看着越泽袖袍之下,渐渐褪去血红之色的手指,眼中露出一丝兴趣之色。 “这样诡异的指法,倒是很少见呢......” 看着地上的断剑,罗人杰二人瞳孔紧缩,心中惊骇莫名,弹指间击碎他二人手中的兵刃,再加上那诡异的身法...... 看来今日是栽了,说不得将性命不保。 “你......你......” 心下惴惴,于人豪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是由于心神剧烈震动,却是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见状,不屑一笑,越泽袖袍一甩,森寒气劲澎湃而出,犹如狂风过境一般,将二人掀飞在地,随之淡淡说道。 “现在......你们总该可以滚了吧!” 于人豪与罗人杰相视一眼,满是怨毒愤恨之色,随即一言不发,爬起身来,连断剑也未拾起,便仓皇而去。 “咳咳......” 待二人走后,越泽干咳了两声,却是方才运功,牵动了胸前的伤势,导致气息不畅所致。 “你这人......你明明身上有伤?还学人家路见不平,行侠仗义?” 这时,一道平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越泽转过身去,只见月色下,东方不败娇美的脸庞更是莹白如玉,此刻,一双妙目正望着越泽,带着丝丝好奇之色。 干笑一声,随之越泽开口说道。 “若非在下行侠仗义,那二人早被姑娘的绣花针取了性命,说到底,还是在下救了他们。” 闻言,东方不败眼中有些惊讶,随后笑道。 “就怕人家不领你的情,反而会因此事心生怨恨呢!” 摇了摇头,越泽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们领不领我的情,我倒不在意,只要姑娘你......领我的情便好!” 闻言,东方不败却是转过身,向着远处走去,同时笑着说道。 “你这人说话甚是有趣,倒也是个妙人......也罢!你的情我领了!不过,今日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就此告辞了......” “姑娘且慢!” 见状,越泽急忙说道。 闻言,东方不败脚步一滞,微微侧身,疑惑的看着他,说道。 “你还有别的事情?” 越泽笑了笑,随之抬起手来,摇了摇手中盛有葡萄美酒的酒瓶,说道。 “姑娘刚才不是说承我个人情吗......今日恰是月圆之夜,姑娘不妨与我择个地方共饮几杯,算是还我这个人情......如何?” 话音落下,越泽轻笑一声,也不待东方不败答应,便身形一展,向着远处飞去,似乎肯定东方不败会跟上来一般。 摇了摇头,东方不败嫣然一声,衣袖轻拂,随之脚尖一点地面,身形妙曼,宛若月下仙子一般,紧随越泽而去。 ...... 于此同时,在一处昏暗街道上,于人豪以及罗人杰互相搀扶走着。 “人杰,刚才的事就这么算了不成?” 闻言,罗人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不这么算了,你还能怎着?那小子的武功,你也不是没有看见,即使师傅他老人家也......” 如此说着,罗人杰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道。 “对了!那小子自称是邪魔外道,我们可以请师傅集结正道的朋友,来个除魔卫道啊。” 于人豪点了点头,应声道。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那小子再厉害,还能架的住人多不成?这年头,想成名的人多着呢,只要经过我俩一阵煽动,保证可以让不少人去找那小子的麻烦。” 罗人杰闻言,也欣然点头。 “对!那小子行事张狂,若是将那些寻他麻烦的人杀了,引起轰动,说不定也不用劳烦师傅,自会有人收拾他。” 如此,你来我往的说着,两人的抑郁之气也消了几分。 这时,昏暗的街道......在不知不觉间已然到了尽头,只见前方烛火通明,隐约传来几阵叫卖之声。 “今晚着实晦气的很,人豪,我们去喝上几杯,借着酒气,去去晦气。” 望着远处,罗人杰也感到有些饥饿,于是说道。 然而,片刻后,于人豪却是没有应声,罗人杰皱了皱眉,转头一看,只见于人豪目光呆滞,表情僵冷,脸上泛着朦朦黑气。 “人豪?人豪?你怎么了?” 见状,罗人杰心中大吃一惊,正当不知所措时时,一股阴冷的寒气从心口出蔓延开来,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心下骇然,罗人杰却是陡然想起越泽拂袖时,那侵入体内之后,转瞬而逝的寒意。 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可口舌却好似冻僵了一般,怎么也开不了口。 视线越来越模糊.....罗人杰看着前方热闹明亮的大街,眼中带着丝丝留恋之色,下一刻,意识便陷入了寂静的黑暗之中。 一声闷响之后,两具尸体便倒在了这黑暗的小巷之中。 ; 第三十三章 葡萄美酒夜光杯 月色下的华阴城,两道身影如鬼似魅,直似青烟,于重重房屋之上,此起彼落,然而却没有带起半点风声,轻功显然已达至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之境。 下一刻,当两人路过一座华宅时,越泽的身影却是飘然落于院中,随后进了一间漆黑的房间。 见状,东方不败皱了皱眉,衣裙翩翩,也随之落下。 “这小子进这座宅院干吗?” 望着漆黑的房屋,东方不败沉吟一阵,没有进入,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越泽从中走了出来,手上除了起初的酒壶,却是多了一个木匣。 看着月色下,宛若天仙的东方不败,越泽略带歉意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让姑娘久等了!” 东方不败看了看他,随后目光又落在了他手中的木匣上,揶揄道。 “你不是说请我喝酒吗?怎么没片刻功夫......便做起这窃贼来?” 闻言,越泽淡淡的笑道。 “两人饮酒,自然是需要酒杯了......何况这酒杯价值不菲,在下不知这城中何出有卖,却知道何处有。” “姑娘且随我来。” 说着,便纵身跃起,落于房屋之上,东方不败摇了摇头,再次跟了上去。 看着缓身坐于屋脊之上的越泽,东方不败好奇的问道。 “刚刚你说喝酒的酒杯价值不菲,不知是怎样的酒杯?” “姑娘即使不问,在下也是要给姑娘看的。” 说着,将酒壶置于一旁,随后一手托着木匣,一手扣住匣盖,随之缓缓打开,霎时,晶莹剔透的玉光展露在这片天地之间。 只见木匣之中,一对美轮美奂的琉璃夜光杯静静的躺在绸缎软垫上,玉光如水,流转不息,甚是美丽。 这琉璃夜光杯......便是西域贡品中的一件稀世奇珍,至于方才那座宅院,不过是暂时置放贡品之用罢了。 对此,东方不败自然不知,看着盒中的酒杯,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异色,半响后,开口说道。 “这可是......琉璃夜光杯?” “姑娘见识广博,此物正是那价值千金的琉璃夜光杯。” 说着,右手一招,那一对玉杯便被内力托起,悬浮于左手之上,于此同时,右手提起一旁的酒壶,将瓶中酒液倾注于两个酒杯之中。 随着酒液的注入,琉璃夜光杯也荡漾起一阵紫色的光晕,瑰丽异常,将越泽的手染成一片妖冶的紫色。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西域葡萄酒,自然配以琉璃夜光杯为佳,可惜无琵琶之声,倒是甚为遗憾。” “姑娘,请!” 话音落下,一只酒杯便好似被无形之手托着,缓缓的飘向东方不败。 玉手从袖中探出,接过酒杯,东方不败轻笑一声,看着越泽,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偷着夜光杯只是为了请我喝酒?” 闻言,越泽点头应道。 “在下这人......向来最求完美,即使不可得,那十全九美也是好的,何况,还是请姑娘这等倾城佳人。” 闻言,东方不败展颜一笑,在皎洁月光下尤添三分美丽,随之毫不避讳,落落大方的在越泽身旁坐下。 “其实,我发现你这人还是挺不错的。” 说着,轻轻的饮了一口杯中之酒,只觉得一阵酸酸甜甜,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润喉而下......舒坦之极。 “酒也不错!” 越泽笑了笑,望着天上的明月,又看看东方不败,悠悠道。 “若是与姑娘这等角色佳人共饮,即使是糟糠之酒,在下也是甘之如饴。” 闻言,东方不败闪过一丝异样的红晕,随之狠狠的蹬了她一眼,随即道。 “莫非你这人一直便是这般油嘴滑舌?......想必以前骗过不少的女孩子吧!” 越泽摇了摇头,不言不语。 东方不败见状,以为他不好意思开口,沉默一阵,转而开口说道。 “对了!你武功还算不错,不过刚才我观你气息有些絮乱,显然是受过重伤,还未痊愈,不知伤你的人是?” 闻言,越泽看着他,如实答道。 “白板煞星!” 闻言,东方不败皱了皱眉,低声道。 “白板煞星?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人,在江湖之中也算是凶名赫赫,难怪......” 停了这话,越泽笑了笑,叹道。 “江湖中人,受伤本就在所难免......更何况,欲登高处,自然是艰难险阻重重!” 说着,站起身来,将手中葡萄美酒一饮而尽,仰天歌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千秋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一诗唱罢,三分豪气,三分萧索,剩下的四分却是看透江湖红尘的洒脱落寞。 一时间,东方那个不败也不仅沉浸在诗中,半响后方才回过神来,饮了一口杯中酒,问道 “此诗颇具意境,是你自创的?” 闻言,越泽摇了摇头,叹道。 “此诗乃是我听一老者泛舟于激江渚之上所吟,因其诗意苍茫悠远,姑且记下,今日,不过是由感而发,在姑娘面前献丑了!” 东方不败沉默,片刻后,意有所指的悠悠问道。 “你说......这千秋霸业,当真不如人生一醉?” 闻言,越泽深深的看了眼一眼,随后低声说道。 “这......在下倒是不知......或许只有那成就霸业之人方才知晓吧。” 东方再次沉默,就在这时,远处,一道黑色的人影正向着二人悄然接近。 看上去,身法倒也不错,不过却是瞒不过在场的二人。 耳垂微动,东方不败眉宇一皱,一枚绣花指出现在玉指之间,就在她蓄势而发之时,一只苍白的手抓住她的皓腕,随后便听越泽轻声道。 “别动手!是我的人!” 闻言,东方不败撇了撇嘴,随即便看见越泽仍旧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微怒道。 “你还要抓着我的手到几时?” 闻言,越泽讪讪一笑,随即似颇为放开了手,这时,那黑衣男子也来到了越泽身前,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便微微蹲下身子,在越泽耳畔低语几句。 片刻后,越泽有些遗憾的转过身来,叹道 “姑娘,在下有急事要先走了一步了......临走之前,想请教姑娘芳名?” 东方不败看了看他,随即转过头去,端着酒杯,轻抿一口,道。 “东方......东方白。” 闻言,越泽拱手行了一礼,似初始之时的礼貌之举,又好似话别。 “在下越泽,字文轩。” “东方姑娘,今日你我相见本是缘分,不过我也相信,我们还会有再次相见的时候。” 说着,轻轻蹲下身子,将手中的琉璃夜光杯置于屋脊上,随后起身说道。 “这两个夜光杯就劳烦姑娘暂且收下,待到下次再见,你我再次对月共饮,畅谈一番。” 说着,越泽轻笑一阵,身形起伏,便随着那黑衣人渐渐远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转过头来,注视着越泽的离去的身影,良久之后,东方不败嘴角微翘,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越泽,越文轩.....” “或许我们......不对,我们一定还会再次相见的。” 话音落下,下一刻,寒风吹过屋顶,东方不败的身影便已消失,不知何时已飘然离去,随之而去的还有那......两个琉璃夜光杯。 ; 第三十四章 天网恢恢 华阴城西,昏暗的街巷之中,李牧领着越泽及数十名杀气腾腾的黑衣人快步行走着,随后在一座灯火未明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你确定白板煞星就藏在这里?” 看着夜色下漆黑模糊的宅门,越泽沉声问道。 “错不了!虽然青海一枭十分谨慎,可这华阴城的药房也就那么几个,我们的眼线经过公子严密训练,很少人......能逃过他们来自暗中的窥视,显然,青海一枭并不是其中之一。” 越泽点了点头,随即右手高举,向下一挥,身后的黑衣人见状,悄无声息的四散开来,分布在宅院外的每一个死角。 随后,展开了天罗地网! 见一切准备妥当,越泽缓缓的向着院内朗声说道。 “前辈,晚辈来看你了,不知你伤势如何?可曾好些?” 蕴含内力的话语传荡开来,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极为响亮。 屋内,刚刚服用过滋气补血的药,正准备休息的白板煞星,骤然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心中一惊。 怔怔出神片刻,白板煞星转头看向青海一枭,见其也是一脸的错愕之色,不似有假。 片刻后,白板煞星叹道。 “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找来了......” 闻言,青海一枭回过神来,惊声说道。 “师傅,这可如何是好,依着架势,他们必然是有备而来。” “容为师想想......” 白板煞星目光闪烁一阵,随即道。 “有了!今日出去,你带着斗笠,料想他们也未曾见过你的真面目,你且换一身衣裳出去......到时,对于一切,你都要故作不知,若是他们问起什么,你便随即应变,若能引开他们,便是最好!” 说着,还从怀中摸出一块人皮面具,递予青海一枭,道。 “外放万一,你还是将这人皮面具收好!” 闻言,青海一笑接过人皮面具,迟疑一阵,点了点头。 “师傅放心,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前院隐约传来咣当一声,随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白板煞星面色一变,随之吹促道。 “他们进来了,快,快,你快些将衣服面具换上!” 闻言,青海一枭不敢怠慢,将面具戴好,转身从衣柜中取出一件灰色长袍换上,随即开门向外走去, 看着青海一笑离去的身影,白板煞星冷冷一笑,随之又叹声说道。 “不是师傅我狠心,只是不得不以你一命,换我一命啊!” 和越泽一样,虽然与越泽接触不长,可白板煞星却是十分了解越泽,知道青海一枭是绝对瞒不过越泽的,所能做的,无非是给他争取一些时间而已。 这时间......或许长,或许短...... 因此,他也不敢多耽搁,起身打开屋后的窗户,身影一晃,便飞身出去...... 与此同时,晚风凄凄,心中忐忑的青海一枭,刚刚走到前院,便与破门而入的越泽撞个正着。 “你们是谁?干嘛闯我的宅子?” 看着越泽等人,青海一枭几分真实,几分慌张的慌张说道。 那知其话音刚落,越泽身形一闪,便来到他的身前,修长而苍白的手便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内劲一吐,便将其喉骨震碎! “还能干嘛?当然是杀人了!” 冷冷说着,便将青海一枭的尸体随手丢在地上。 看着越泽脚下的尸体,李牧眉宇一皱,缓缓蹲下身子,在青海一枭的脖颈处摸上一阵,随即便将青海一枭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看着面具下那张平凡普通的中年汉子面孔,李牧笑了笑,道。 “这人便是青海一枭,看来公子倒是并未杀错!” 就在这时,宅院之后突然传来一阵喊杀之声。 越泽轻笑一声,也看了看青海一枭的尸体,道。 “白板煞星诡计多端,看来这青海一枭不过是一名弃子而已,用来牵制我们,而自己却企图从后院逃走,可笑此人被其蒙在鼓中,尤为自知。” “不过,仍凭你狡诈如狐,焉能逃得过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 宅院之后,几道人影交错纠缠,刀光如瀑,利爪翻飞,不时有血花溅起,随之便是尸体落地的沉闷之声传来。 此刻,白板煞星出手狠辣凌厉,完全是以伤换伤,一副不惜命的打法。 方才骗过青海一枭,让其去前院牵制越泽等人,他便伺机从后院逃走。 不过,他倒也是谨慎,四下观察一番之后,暗中确定敌人的方位之后,方才行动。 然而,以其高明的身法,刚刚翻出后院院墙,走了还不到五步,便牵动了一根如蚕丝一般......但却十分坚韧的丝线,触发了丝线端头处的铃铛。 铃铛声响,他也被眼下这群黑衣人发现,缠斗了起来。 可惜,眼下他重伤未愈,实力大大缩减,若是往日自然无惧,可如今却是难以短时间内将这几名黑衣人击毙,反而被其缠住。 见此,白板煞星心中也是焦急不已,毕竟此间的打斗如此激烈,必然会将越泽引来。 如今,虽然在他以伤换伤的情况下,击毙了数人,可这些黑衣人却是源源不绝的向着此处赶来。 “老夫纵横一世,莫非今晚便要命绝于此!” 见状,白板煞星也渐渐感觉力有未逮,心下也不禁有些黯然。 “前辈行事当真果决,竟不惜以忠心的徒弟作为弃子,以此来牵制我,可惜天网恢恢,终究还是未曾脱身而去!” 就在这时,一道清晰明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板煞星沉喝一声,双爪划过道道残影将身前众人击退,随后分神向后望去,只见距其三丈远的地方,越泽正嘴角含笑的望着他。 见状,白板煞星咬了咬牙,沉声说道。 “小子,事情莫要做的太绝,今日你若能放过老夫,你与嵩山派的事,老夫绝对不会再介入,同样承你一个人情如何?” 闻言,越泽摆了摆手,制止了再欲扑上厮杀的一种黑衣人,随即道。 “承前辈的人情?晚辈自认没有那个福分!何况,前辈此前的行事,也很难令在下信服!” “似前辈这等人物,我觉得,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说着,眼中杀意毕露,紧紧的注视着白板煞星。 看来,这小子是不打算放过我了,哼!不过老夫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如此想着,森白指劲透体而出,白板煞星气息渐渐沉凝冷冽。 “哼!想不到......老夫也会落到这般田地,小子,你赢了。” 不甘的说道,随即白板煞星身形一闪,快速向着越泽冲来,同时利爪贯破长空。 打算背水一战,殊死一搏了吗? 看着迎面而来的白板煞星,越泽嘴角微翘,勾勒出一抹不屑之色,随后单手缓缓抬起,森寒阴气升腾弥漫! ps.有推荐的朋友麻烦推荐一下,没有推荐也请收藏一下,花落先谢谢大家了。。。。。。 ; 第三十五章 煞星之死 利爪划破长空,带着沉闷的呼啸,这一爪凌厉异常,森白的指劲足足延伸出一尺有余,比之其全盛时期还要厉害三分。 此刻,白板煞星的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反而有着一抹异样的潮红,同样,他的眼眸中,也充斥着一片猩红之色,透着嗜血般的杀意。 这种状况,应该是使用了什么秘法! 越泽双眼微眯,心中暗自想道,嘴角依旧是那抹不屑,不屑中带着许些寒意。 若是先前,我倒还惧你三分,可惜如今,我也已非武侠阿蒙。 “鬼焱燎天!” 轻喝一声,手中的朦朦阴气迅速纠结,化作一团不断膨胀收缩的黑色焱气,可是这焱气却并不灸热,反而奇寒无比。 手中焱气缭绕,迎着凌厉利爪,直面而上。 凌厉的爪劲撕裂了焱气,可焱气也抨击在白板煞星的手,一阵汹涌气浪过后,越泽二人同时各自倒退了数步。 抬起手来,看着手掌上的血色爪痕,越泽眼神闪过一道寒意。 “前辈重伤未愈,功力不可能不降反增,应该是用了什么秘法吧?” 幽幽说着,也不待白板煞星应答,便继续说道。 “时至生死关头,前辈方才用刺秘法,想必负作用必然是不小了,甚至......是前辈的这条命!” 话语间的虽然有着猜疑的意思,然而语气却是那么的肯定。 另一边,白板煞星的右手遭受阴气侵蚀,已然变得麻木僵硬,失去了直觉,听闻越泽的话,不由冷冷笑道。 “你小子......这瞎猜的本事倒是不小,老夫如今已逆行血脉,命不久矣!” 说到这,白板煞星语气落寞,下一刻,其突然抬起头来,望着越泽,眼眸中透露着刻骨铭心的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过,凭借老夫这较平常更添三分的威势,也要拉你小子共下黄泉地府,方才解恨!” “呵呵,前辈恐怕是不能如愿了呢......” 淡淡说着,越泽缓缓抬起手,双手缓慢的向前浑圆舞动,一阵阵黑色气劲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水波荡漾的很慢,但却带着一种厚重沉凝的气势。 “弱水封域!” 见状,白板煞星眼神闪烁,双手微微抬起,随后身形一闪,来到越泽一丈之外。 “撕天裂地!” 双手森白光华萦绕,随后左右交错,猛的撕下,森白的爪劲如同两条匹练,带起阵阵音爆之声。 凌厉的爪劲让越泽眼瞳一缩,随后水波随手晃动,在身前形成一道不断流转的气墙。 匹练一般爪劲毫无阻碍的没入气墙之中,可惜却未曾将其穿透,反而被其顺势内敛包裹住,水波不断流转,无声无息将将爪劲化有为无。 “怎么可能!” 惊呼一声,白板煞星尤自不敢相信......神鹰九式中的最强一式,竟会如此轻易被人化解。 “如何不可能,自服下朱果后,我的修为有何止增强数筹!” 冷声说着,双手一导,随之顺势推出,流转不息的水波陡然化作汹涌巨浪,冲击在白板煞星身上。 “噗......” 殷红的鲜血夺口而出,还夹杂着许些内脏碎片,在这携带着万钧之力的冲击下,白板煞星的五脏已然尽碎! 倒在地上,白板煞星原本欲撑起起身来,却被一只黑靴他在胸口上,只见越泽均告临下的看着他,冷笑道。 “前辈,你知道吗?上次前辈若是能狠下心来,说不定在下早就魂归地府了......怪只怪前辈实在太过精明,心中顾虑太多了!所以,才会被我给骗了......” 闻言,白板上煞星怒目圆睁,紧紧的盯着越泽。 “你......你......” “该说的也说了,一吐胸中言,当真是神清气爽,前辈虽然五脏尽碎,命不久矣......不过还是由晚辈略尽绵薄之力,送你上路了!” 冷冽的话音落下,随后一掌拍在白板煞星的头顶上,彻底断绝其生机。 看着白板煞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越泽长长的吁了口气,就在这时,目光陡然瞧见白板煞星的衣裳中,有书册的一角露出。 微微皱眉,越泽蹲下身来,从白板煞星的胸口中摸上一阵,从中取出两本秘籍出来。 “苍鹰九变.....神鹰九式” 看着两本书册左上角的四个大字,越泽轻轻一笑,随即就地粗略的翻看了一遍,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其上偶现的精妙玄奥,也让越泽有种耳目一新之感。 “这白板煞星的身法,爪法倒也颇具玄妙,难怪白板煞星能仗之纵横江湖多年。” 轻声呢喃着,越泽将秘籍放入怀中,好生收好,随即看着白板煞星的尸体,越泽皱了皱眉。 “将他好好的埋了吧!” 淡淡的吩咐一句,随后越泽便迈过白板煞星的尸体,向着远处走去,向着茫茫的黑夜走去...... ...... 一月之后,陡峭的崖壁上,一道黑色的身影不断纵跃横移,身形如鬼似魅,灵巧多变,偏偏还带着一种凌厉之感。 突然,一声轻喝响起,那道身影十指鲜红如血,翻转飞舞,道道凄厉血痕萦绕周身,锋芒毕露。 再次一声轻喝,无数血红贯破长空,横空击在一旁的石壁上,凌厉异常。 霎时间,石屑纷飞,凹凸不平的石壁上顿时出现无数深邃黑暗的空洞。 见状,满意的笑了笑,越泽的身影飘然而下,落在了一旁已然久候多时的李牧身边。 “李牧,我的武功如何?可曾看出有什么进展?” 凝视着李牧,越泽淡淡问道。 李牧笑了笑,毕恭毕敬的递过去一张香帕,随后说道。 “公子武功高绝,而属下武艺浅薄,实在看不出什么,只觉得公子武功修为犹如神助,一日千里。” 越泽笑了笑,自获得苍鹰九变,神鹰九式之后,他便尝试着将自身鬼影身法,以及血雨倾城一式与其融合,如今已小有成效。 擦这脸上的汗水,越泽意味深长的问道。 “对了!朝廷那边的事,办好了吗?” 闻言,李牧点了点头,道。 “一切妥当,我们所得的贡品......三成送给了阉党,三成送给了一些权贵大臣,三成暗自从朝廷兵库之中购买了数千劲弩,想必也落入了阉党权贵手中。” “有他们蒙蔽视听,想必当今皇上应该不会知晓贡品被劫之事。” 闻言,越泽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看着远处群山,悠悠道。 “既然事情办妥,那么我也要出去几月了。” 李牧目光闪烁,随即迟疑道。 “公子......那我们的......” 越泽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说道。 “你们的解药,自会有人按时发放,不必担心......只需每隔半月,将江湖中发生的大事,以飞鸽传书,禀报给我即可......” 李牧点了点头,知晓越泽心意的他,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随后缓缓退下。 望着李牧退下的身影,越泽的嘴角掀起一抹笑意,低声呢喃道。 “辟邪剑法,这本脱胎于葵花宝典的武学,也是时候去看看了......” ; 第三十六章 辟邪剑法 如今江湖上,若论声名之盛,当以东方不败为尊,可在数十年前,同样也有一人称雄黑白两道,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无一抗手。 他的名字叫做......林远图。 随着林原图的声名鹊起,他赖以成名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也随之名扬天下。 名扬天下,固然令人艳羡,可同样令人眼红。 随着林远图声名的日渐强盛,无数武林人士开始向其挑战,妄图一战成名,而有这种想法的人,绝大多数都成为辟邪剑下渐渐腐朽的枯骨。 当然,挑战者中参差不齐,有强亦有弱,其中更是不乏成名之士。 素有三峡以西,剑法第一的长青子便是其中之一。 然而,向来以迅捷沉稳的松风剑法遇上鬼魅凌厉的辟邪剑法,终究还是不敌败退。 长青子不仅因此声名大损,更是陷入了魔障之中,人方至中年鼎盛,便郁郁而终。 正所谓盛极必衰,自林原图死后,鬼魅凌厉的辟邪剑法到了其子林仲雄手中,已是平凡无奇,勉强还有二流巅峰的水准。 至于如今,林震南更是只是堪堪达到二流之境,镇远镖局行走江湖,靠得......不过是祖上的威名萌荫。 对此,江湖中人知道林震南父子资质愚钝,未曾得祖上剑法精髓,却全然不知其父子二人所练的辟邪剑法只有招式,而无与之配套的心法。 至于真正的辟邪剑法......一直便藏在林家的祖宅之中。 林家祖宅,向阳巷。 ...... 福州城,向阳巷......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 阵阵带着疲倦的吆喝声伴着铜锣声不时响起,更夫睡眼朦胧,走在寂静无人的街巷之中。 “最后一条巷子,在坚持坚持吧......” 拍了拍自己的脸,提了提神,看着快要走完,已经不长的街巷,更夫打着哈欠,自语道。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从背后吹过,更夫激灵的打了个冷颤,随后转过身去,隐约间,是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从眼前飘过。 然而向着影子飘去的方向看去,却是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那才那......那使人是鬼?不会......不会这么邪乎吧?” 揉了揉眼,更夫再次向着影子飘去的地方望去,然而除了漆黑的房屋,却是别无他物。 “管他是人是鬼,这是最后一条街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咽了口唾沫,更夫提着铜锣,神神叨叨的向着街巷远处走去,步伐比来时,却是要快上许多。 ...... 推开破旧的木门,迎面而来的是漫天的灰尘,以及那萦绕不散的霉味。 “这里......应该便是林家的祖宅了吧。” 蓄满内力的骨扇向前一挥,将灰尘尽去,越泽的目光在屋内巡视一阵,随即便落在了一副泛黄的图卷上。 画上是一个身披袈裟和尚,右上竖指朝上,似在参禅。 目光在画上停留片刻,随即越泽身形一震,扶摇而起,双手在房梁之上乱摸一阵,待到下来时,手中已然握着一件旧袈裟,就好似画上的那件...... “辟邪剑法到手了!” 看着手上的旧袈裟,越泽心中暗道。 此次越泽前来福州城,所为的......便是手中的这套辟邪剑法。 这套剑法可是害人不浅,同时也厉害无比,原著中多少人为此机关算尽,丢掉性命。 更何况,这套武功脱胎于葵花宝典,只要挥刀自宫,服丹炼气,成效可谓是立竿见影。 原著中,林平之武功平平,可自宫练剑之后,连连挫败余沧海,木高峰两大高手,毫无压力,速成之快,可见一般。 当然,越泽可不会效仿林平之,来取辟邪剑法,只是想一睹为快。 看看这葵花宝典的弱化版有何玄奥之处。 轻轻一笑,越泽也不再多想,摇了摇头,却是将手中袈裟缓缓展开。 越过开篇的“欲练此功,挥刀自宫”八字要诀后,越泽的目光落在了后面的心法口诀之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泽的心神也渐渐沉浸于其中。 辟邪剑法的口诀,字字珠玑,玄奥晦涩,偏偏其中的武学至理又引人深思,乃至拍案叫绝。 虽然时间不长,可越泽已然看出,辟邪剑法多是行功要诀,讲究如何提升身法,剑法的速度,暗合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之理。 如此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便已过去...... 长长的吁了口气,越泽将手中的袈裟收拢,看了一阵,随即身形腾飞而起,将这袈裟放回了原处。 如今,越泽已经将这袈裟上的心法口诀全部记住,袈裟对于越泽来说,已可有可无。 至于这林家组宅,也没什么好呆的了。 看了看周围,越泽微微闪身,伴随砰然一声,房门关闭,越泽的身影便已消失不见。 ...... 重重房屋之上,越泽身形如飞,宛如鬼魅一般,却又透着几分凌厉之意。 自从将苍鹰九变与鬼影身法初步融合,便一改鬼影重重先前鬼魅悠然,平添了几分凌厉之意,速度也快了几分。 而且,在方才一观辟邪心法之后,触类旁通,越泽却是又有一番感悟。 此刻,他心中隐隐的有了个想法...... 那就是将鬼影重重,苍鹰九变,以及自己对辟邪心法的感悟糅合在一起,创出一套全新的身法。 不过这身法......也并非一朝一夕创出,沭阳长年累月的积累与修正。 因此,越泽打算在福州地界呆上一阵,一来是勤修武艺,二来,却是为了看一场好戏。 数月之后,镇远镖局林家灭门的好戏。 林家灭门,代表着原著剧情的正式展开,同样,他的计划将随之正式施行...... 如此想着,越泽飞身翻过城墙,向着城外的竹林而去,在哪里,有着临时搭建的住所。 然而,就在越泽刚刚进入竹林不久,便听见打斗之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刀剑的交鸣。 “想不到大戏没上演,便提前来了小戏......” 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越泽轻声自语一句,随后运转心法,将身上气息收敛,缓缓的向着打斗之地潜行而去。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 透过密密麻麻的竹叶,越泽看向场中,只见刀光如水,剑光如幕,在这密林之中不断交击碰撞。 ; 第三十七章 那一刀的锋芒 刀是一柄纤细修长的刀,刀身很薄,刀锋也很锐利,寒光流转不息,而此刻,那圆润细长的刀柄则被一双沉稳有力的手并握着。 这是一柄倭刀,或者说武士刀...... 握刀的人作东瀛武士打扮,刀在他的手中很简单,劈,斩,撩,抹,来来回回就这几招。 然而,就是这平平凡凡的几招,直来直往,却有着异样的迅捷与锋芒。 东瀛武士的对手是一名青年。 那名青年一身华袍紫衣,腰悬玉环,手中的剑也是上好的千炼宝剑,可切金断玉,使得剑法也很精妙,飘逸洒然,完全不逊于当世任何一套上乘剑法。 双方交手至今,已有数百招了,可刀来剑往,依旧僵持不下,难分胜负。 越泽静静的站在繁密的绿竹之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场战斗。 如今场中情势虽不分上下,可越泽却敢断定,百招之后,那名青年便会败亡。 东瀛人刀法简朴,直接,却凌厉至极,每当无法避过青年的剑锋,便会用以伤还伤的打法,迫使那名青年回剑自救。 显然对敌经验十分丰富。 更重要的是那名东瀛人的眼神,至始至终都很平静,平静的向一泊泛不起涟漪的秋水。 反观青年,虽然剑法精妙,却略显生涩,显然未曾融会贯通。 况且,其久攻不下,心思也渐渐变得有些浮躁,剑法也变得有些絮乱起来,显然心境不够平静沉稳。 这名青年会败,败在战斗经验不足,败在心境不够沉稳。 果然,下一刻,那名东瀛人避过青年的一击直刺,见其中门大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双手紧握着手中长刀,反身一击上撩,雪亮的刀光在虚空中乍现。 血花四溅...... 青年一声惨嚎,胸口被长刀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慌乱的挥剑逼退东瀛武士,随即身子连连倒退。 看着青年,东瀛武士刀身斜斜划下,直朝地面,身子微微弓起,随即奔袭而出,带起一串残影,身子瞬间来到青年身前,手中长刀宛若一泓秋水,斩过青年的身体。 惨嚎声再次响起...... 交错而过,东瀛人的长刀倒倒,缓缓归于腰间的刀鞘之中。 至于青年,却是一道血痕在腰间渐渐扩散,随即整个身子拦腰断作两半,倒在地上。 浓郁的血腥气息在林间蔓延开来,寒风一吹,渐渐飘远。 就在东瀛武士抬步准备离去之时,一道清脆的掌声在身后响起。 东瀛武士瞳孔一缩,随即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凝视着那道从竹林阴暗处徐徐走出的身影。 那也是一个青年,但与地上的这个绝对不同。 在他的身上,东瀛武士感受到了一丝化不开的危险气息,仿佛在这个青年出现的刹那,他的生死便已不再他的掌控之中。 “阁下......阁下是谁?” 东瀛武士,双眼微微眯起,打量着迎面缓缓走来的越泽,用并不流利的汉语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的那一战颇为精彩。” 说着,越泽看看地下沉浸在血泊中的尸体,皱了皱眉,继续说道。 “可惜此人学艺不精......未曾让阁下使出全力,让在下一睹阁下刀术之精妙!” 闻言,东瀛武士皱了皱眉,沉声道。 “你想亲自挑战我?” 越泽点了点头,应道。 “正是!” 见状,东瀛武士没有立即答应,转而说道。 “我的老师曾经说过,中原地大物博,卧虎藏龙,因此我此次东渡而来,便是要一会中原的武林高手。” 说到这......东瀛武士又莫名的摇了摇头。 “可惜,来到中原半月有余,所遇习武之人虽多,却无一人是我之敌。” 说着,东瀛武士也看了看血泊中的那句尸体,道。 “此人已是我所遇之最强一人......可惜,他没有一颗冷静的心,他的剑也不够冷静。” 闻言,越泽笑了笑,缓缓开口。 “所以,现在站着的是你,而不是他。” 东瀛武士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目光直视着越泽,凝重的说道。 “我的感觉告诉我,你很强,我所见过的人当中,只有我老师可以与你相比,但是我并不会畏惧。” 说着,右手搭在剑柄上,缓缓握紧。 “在下月岛封正,请指教!” “越泽,请!” 淡淡点头,月岛封正随即不再言语,缓缓闭上双目,气势瞬间沉凝,一股锋锐之气萦绕周身。 此刻,月岛封正给越泽的感觉很怪...... 明明月岛封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却有着一种空灵之感,仿佛并不存在,而且冥冥之中,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气机将他锁定。 这种感觉,似乎只要他一动,那柄纤细的刀便会划破他的咽喉。 越泽眯了眯眼,却是没有动,一动就是露出破绽的时候。 因此,他在等,在等月岛封正的气势达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一个不得不出刀的时候。 下一刻,月岛封正的双眼陡然睁开,一丝锋锐如刀的寒芒在眼中乍现,随即他的刀出鞘了。 划破长空,如裂布帛,刀吟声骤然响起。 两边的竹子应声断开,沿途的青草也被这凌厉笔直的刀气斩断,这一刀的锋芒无法形容...... 空间在这一刀的之下,仿佛也被极限缩进、 上一刻,明明还在三丈开外,而此刻,已临至身前。 越泽心中寒意大盛,这一刀的给他的危险之感要远远胜过以前的任何一个时刻,刀尚未临身,越泽身前的衣袍便率先裂开。 丝丝鲜血渗出,染红了黑袍。 就在刀快要斩到越泽的刹那,越泽的身影突然向后横移一丈,差之毫厘的避过了凌冽的刀锋。 “呼......” 长长的吁了口气,越泽拂袖擦了擦额前的冷汗,方才的躲避,看似轻而易举,实则越泽已然用尽了全力。 月岛封正的刀,最厉害的不是它的凌厉,不是他的速度,而是那种明明之中将他锁定的气机。 在哪种气机的锁定之下,仿佛他的刀一旦出鞘,便必然命中。 越泽之所以能躲过月岛封正的刀,乃是因为他的精神临时的突破了那种气机的锁定。 一刀无果,没有响起曾经那种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月岛封正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黯然,但更多的却是熊熊战意。 “你是第一个躲过我拔刀斩的人......” 凝视着越泽,月岛封正语气莫名的说道。 “很侥幸,方才在下差一点便丧命于你的刀下了......” 如此说着,越泽心中仍然有些心悸,原本以他方才所见,月岛封正的刀虽然凌厉,然而却也没有达到这种程度。 那是鬼神皆斩的一刀。 中原武林能接下这一刀的人屈指可数...... 不得不说,越泽小觑了月岛封正,他很少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可是由于最近实力的迅速提升,让他忽略了这一点。 当然,这种事情,只发生一次就行了。 望着越泽,月岛封正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说道。 “越君,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方才那是我的第一刀,同样也是我最强的一刀.....你能避过,我不是你的对手!” “但是,我依旧会倾尽全力与你一战。” 冷冷说着,月岛封正双手握刀,刀如秋水,再次向着越泽斩来,简洁,凌厉..... ; 第三十八章 十年之约 这一刀,依旧很快,然而却没有方才拔刀之时的那种......惊虹掣电,更没有方才那种无形的气机。 骨扇悄然滑落在手,越泽一击迎上..... 叮...... 一声金铁长吟,越泽的骨扇抵在了月岛封正的七寸刀锋上,将其截止于三尺之外。 一刀未曾建功,月岛封正腰身一扭,力达双臂,长刀顺势一转,朝着越泽的腰间横切而出。 此刀若成,方才那名青年的下场,将在越泽身上重现。 然而,腰断了,被长刀斩断,然而却没有半点鲜血洒落流露....人影也渐渐的模糊变淡,消失。 残影吗? 眉宇一皱,月岛封正心中暗道。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声音很淡,在晚风之中已是微不可闻,但是月岛封正还是听见了。 不敢怠慢,身子向前一扑,避过身后划过的扇锋,同时手中长刀一点地面,身子一转,借力向后猛地斩出。 然而,这一刀还是被骨扇截住。 一样的招式,一样的位置,被同一招挡住,挡住的地方也在同一个位置。 刀扇之上传来的反震之力让两人同时向后倒退而去。 一脚踏在地面之上,烟尘漫起,月岛封正沉喝一声,身影划破长空,在沿途留下道道残影,手中长刀一击竖斩,刀气延伸而出。 残影踏前斩! 便是这招的名字,方才他便是以这招结果了那个青年的性命,可惜,如今这招的对象却是越泽...... 凌冽刀势,让越泽眼前一亮,随即内力贯注于骨扇之中,黑气升腾缭绕间,右手横握,如同刀般竖斩而下。 漆黑的残月平地升起,刃芒划过虚空,与刀气相接。 下一刻,刀气刃芒溃散,凌厉的劲气四溢开来,将周围的青竹绿叶划出道道痕迹,无数竹叶纷飞零落。 飘落的绿叶中,一抹刀光掩藏其中,隐晦,凌厉,下一刻,出现在越泽面前。 越泽怡然不惧,手中骨扇合并为剑,似缓实快,轻点在刀光之上。 沛然之力将月岛封正击退,越泽轻笑一声,骨扇上下扇动,阴寒之气澎湃汹涌而出,黄泉滚滚,厉鬼沉浮。 “不落黄泉!” 阴寒之气所过之处,飘飞竹叶停滞于空中,地面上也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然而,在月岛封正眼中,却是无尽黄泉汹涌,厉鬼在其中挣扎怒吼,似要将他撕裂。 “阴诡幻象,如是我斩!” 见状,月岛封正缓缓闭目,随即双眼骤然睁开,长刀同时向前一斩,瞬间撕裂眼前的幻象,凌厉刀气破开汹涌而来的森寒阴气。 阴寒森气从月岛封正的两旁划过,两边的青竹,连枝带叶被寒霜覆盖。 就在这时,竹林中,晚风起了,迎面向着月岛封正轻轻吹来,撩动这额前的垂落的长发。 “迎风一刀斩!” 低喝一声,月岛封正长刀倒提,双脚猛的一蹬地面,身形拔地而起,手中长刀蓦然向着晚风,向着晚风的后面面的越泽斩去。 风开了,被月岛封正的长刀所激发的刀气斩开...... 这一刀即使无法与拔刀斩相比,可也差之不远。 这一刀,月岛封正苦练了足足十年,每日屹立于海岸旁,迎着海风劈斩,十年寒暑,方才大成。 见状,越泽也不禁微微变色,手中骨扇一转,翻转舞动,扇上红色纹路闪烁,在越泽身前形成了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一朵红色的彼岸花...... 凌冽的刀气斩在彼岸花上,开始渐渐腐朽,刀气开始慢慢涣散,当彼岸花凋零的时候,刀气也已然消失。 见状,月岛封正的眼瞳一缩,迎风一刀斩是他拔刀术之下最强的刀术。 如今依旧被破了,甚至说是如此轻易的破了。 “月岛君的刀术果然不同凡响!” 轻声赞叹一声,越泽也不由有些佩服眼前这个东瀛武士,方才那招彼岸花开可是彼岸黄泉扇法中的最强防御之招。 却只是堪堪抵挡住月岛封正的刀气斩击。 “不过,月岛君可要小些了......” 轻声的提醒一句,越泽摇身一晃,化作道道残影,环绕着月岛封正快速移动,手中骨扇或刀或剑,点刺挑抹,一一使来。 月岛封正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身法,手中长刀虽然迅捷凌厉,然而在速度上却是落于下风。 一时间,完全被越泽如同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压制住。 月岛封正的刀直来直往,多了几分迅捷凌厉,确实少了几分灵巧变化。 然而越泽的身法却是鬼魅迅疾,招式更是邪之又邪,以奇制胜。 下一刻,越泽的骨扇在千钧一发之际被长刀磕开,然而越泽双眼却是陡然一亮。 “厉鬼勾魂!” 一声轻喝,越泽的骨扇合并,黑气缭绕间,从一处诡异的角度此来,这是一个死角,是月岛封正手中长刀无法笼罩的地方。 最后,骨扇在月岛封正咽喉处停了下来,然而却是没有刺下去。 见状,月岛封正愣了片刻,随即哀叹一声,长刀无力垂下,缓缓道, “越君,我败了,我的命......你可以收下......” 闻言,越泽却是笑了笑,缓缓说道。 “月岛君刀法凌厉,在下甚是佩服,不如这样,月岛君只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可以放过月岛君。” 闻言,月岛封正闪过一丝异色,事实上,他并不想死,他还有着对刀的执着以及追求,能活着,自然最好。 然而,在他的世界观中,凡事决斗胜利的人,完全是有权利支配败者的生死。 他一路挑战中原的武林人之士颇多,未曾有过丝毫留手,在他看来,越泽也自然不会留手,那知...... 沉默良久,月岛封正叹声说道。 “什么要求,越君请讲吧......” 越泽嘴角微翘,含笑说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需月岛君为我做事十年,十年之间,月岛君可随时挑战在下,若是胜过在下,去留皆由月岛君,如何?” 月岛封正再次沉默,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道。 “月岛答应越君的要求,也请越君遵守诺言,若是有朝一日,在下能胜过越君,去留将由我自己做主。” 越泽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淡淡说道。 “在下一言九鼎,自然言出无悔!” 说完,随后又从怀中摸出两本秘籍,递与月岛封正,道。 “方才,我观月岛君刀法凌厉,然而身法却是多有不足,这里有两本秘籍,乃是一本身法,一本爪法,希望能对月岛君有所帮助。” 这两本秘籍乃是从白板煞星身上所得,身法自然便是苍鹰九变,至于爪法则是神鹰九式。 月岛封正犹豫一阵,伸手接过两本秘籍,郑重的说道。 “我的老师曾教导过我,武学之道在于借鉴融合,去芜存青。” “在我老师设立的道场中,门下弟子可以互换武学,共同促进武道进步,今日越君以秘籍相赠,月岛也愿意以一身刀术相授!” 闻言,越泽脸色也闪过一丝喜色,随即道。 “对于月岛兄的拔刀之术以及那可以斩开风息的刀术,在下十分感兴趣,还望月岛兄教我。” 月岛封正点了点头,道。 “自然可以!” 越泽笑了笑,就在这时,一缕光芒照进林间,越泽抬头望去,只见东方天际已渐渐泛,随之对月岛封正说道。 “一夜未眠,在下也是有些乏了,想必月岛兄也是如此,在下的临时居所便在前方不远处,还烦月岛兄小歇一阵,随后探讨武道。” 月岛封正十分守信,既然答应为越泽做事十年,自然不会拒绝,闻言,当下欣然同意,随后便跟与越泽并肩而行,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 第三十九章 惊蛰 竹林间,碧波粼粼的湖面旁,越泽盘膝而坐于巨石之上,在其身前摆放着两本纸张崭新的书册。 书册的左上角,分别写着拔刀斩以及......迎风一刀斩! 这两本秘籍乃是由月岛封正翻译,越泽书写而成,因此不光纸张是崭新的,同时还流露着一种淡淡的墨香。 数日来,与月岛封正探讨武论道,越泽也是收获匪浅。 依照月岛封正的修炼心得,对于拔刀斩,乃至迎风一刀斩的修炼,越泽也已然有了些眉目。 拔刀斩,乃是通过不断凝聚气势,同时使自己的心灵达到一种空灵的境界,超脱肉体的限制,以类似第三者的视觉观察战局。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战局的任何一种微妙变化......都瞒不过这种状态下的感知。 这便是越泽那日感受到的无形气机...... 而当刀者的精,气,神达至巅峰,乃至合一之时,刀随意斩,意随心运,心遵神行,那么,将鲜有人可以逃脱这一刀, 这一刀,易学却是难精。 否则,以月岛封正不弱的刀术天赋,却也达到精气神合一,拔刀术也只是停留在第一层......刀随意转之上。 否则,无论是精气神合一,亦或是达至意随心运之境,越泽都早已成为其刀下亡魂。 拔刀斩的刀速,锋芒可以长年累月,通过不断修炼积累而成,可是其中的境界,却需要领悟。 至于迎风一刀斩,则更多的是一种对内力的控制。 出刀之时,通过控制内力,不断压缩,使刀气凝如实质,如此,便是那无形之风,亦可斩断! 翻阅着两本秘籍,越泽不仅沉吟一阵,暗自思道。 “拔刀斩中的空灵之境,倒是与道家的忘我,佛教的禅定颇为的相似,要想使心神到达空灵之静,或许可以从道典佛经中入手......” “至于关于内力的控制,却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看来是时候将自身所学凝练一遍了!” 思衬间,天穹之上......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啸,其声犹如金铁,破云穿空,随即便见一只神骏的黑鹰俯冲而下。 伸出手来,仍由黑鹰落在自己的臂膀上,越泽轻轻的抚摸着黑鹰背上光滑如漆的羽毛。 训练信鹰之法,原本为青山寨拥有,不过如今嘛......却早已被越泽普及。 淡淡一笑,越泽打开鹰爪上的竹筒,从中抽出一张雪白的信纸,徐徐将其展开。 “四月之后,衡阳城,刘正风将举行金盆洗手大会......” 看着纸上内容,越泽双眼一眯,随口一吹,任由那张信纸便飘落湖中,被湖水浸湿。 “江湖风起云涌,大戏......也是时候拉开帷幕了!” 轻轻一笑,越泽随即缓缓的闭上双目,冥思修炼,准备在大戏开幕之前,将自身的修为进一步提升。 ...... 三月之后...... 湖泊依旧是那个湖泊,人也依旧是那个人,越泽双目澄澈,站在湖泊的边缘上,手中骨扇轻摇,一种森冷锋锐的气息萦绕周身。 突然,越泽动了,一脚踏入湖泊之中,然而却是没有沉下去,而是踏在了湖泊之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借着,便是第二步...... 每一步踏出,他的气势便增强一分,七步踏出,越泽的气势已达到了巅峰。 无形的狂风掠过湖面,涟漪更大了...... 突然,一只落叶飘过,一种无形的气机将这片落叶锁定。 “惊蛰!” 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寒芒,越泽一声沉喝,手中骨扇蓦然向前一斩,长约一丈的漆黑刃芒激射而出,顿时,空中传来一阵如裂布帛的声音。 那是空气撕裂的声音...... 刃芒还未斩在落叶之上,落叶便也断为两半,刃芒从两片断叶中穿过,没入数丈之外的竹林之中。 数十道断裂的声音同时响起,只见绿竹纷纷断开,向着地面倒去,溅起一地的烟尘。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在烟尘之处响起,只见穿着灰白长袍的月岛封正从烟尘中走了出来,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东瀛武士的打扮。 “越君果然是天纵奇才,三个月内便已掌握拔刀术的精要,并且另辟巧径,将拔刀术的静化为动,通过移动凝聚气势。” “而且,方才那一击,不仅包含着拔刀术意蕴,更是将迎风一刀斩的内力凝练之法融入其中,着实令人佩服。” 闻言,越泽笑了笑,道。 “若不是月岛你将关于拔刀术以及迎风一刀斩的经验感悟倾囊相授,在下焉能一日千里,进展神速。” “何况,在下也是通过阅读大量佛经道典,触类旁通,方才侥幸进入空灵之境,实在算不上什么。” 月岛封正淡淡一笑,随即目光灼灼的望着越泽,道。 “越君的两本武学秘籍使我获益匪浅,刀术也略有突破,不知越兄可有兴趣切磋一番。” 闻言,越泽欣然笑道。 “求之不得,月岛,请!” 闻言,月岛封正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缓缓的拔出腰间长刀,遥指越泽。 下一刻,月岛封正的身影动了,脚尖轻点地面,腾跃而起,身影宛若苍鹰,在空中化作数道残影,每道残影招式不一。 霎时,刀气横空,笼罩越泽周身一丈之地。 此刻,月岛封正使出的身法赫然便是苍鹰九变。 “幽影身法!” 淡淡一声低喝,越泽的身影弥漫出森森黑气,化作一团扭曲的阴影,随即摇身一晃,幻化出数道身影飞掠而出,难分真假,气势森冷......却暗含锋芒。 双方的残影在空中不断闪烁交错,伴随着刀扇交击,零碎火星不断乍现。 突然,身影消失,越泽化作一道黑色流光,闪现而出,几乎瞬间来到月岛封正的身前,骨扇黑芒流转,带着一种锋锐之意,淡淡刺出。 月岛封正横刀胸前,以刀脊硬接了越泽这一击。 身影倒飞而出,脚尖在水面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沟痕,越泽的身影则是飘然而下,落于水面之上。 “越君实力果然非凡......下面,月岛便要使出最近领悟的一式刀术了,越君,小心了。” 月岛封正注视着越泽,凝重的开口道。 越泽点了点头,凝神以待。 见状,月岛封正长长的吁了口气,双手握刀,竖于身前,随即一片雪白的刀光骤然席卷而出,刀气纷飞,组合化作一只峥嵘凌厉的巨鹰。 刀气呼啸长空,宛若鹰唳于天地。 “秘技!鹰杀!” 见状,越泽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惊讶之色,看来月岛封正果然从那两本秘籍中受益良多,竟然创出如此惊人的绝技。 不过,这段时间,我也并非虚度光阴! 双脚轻踏湖面,顿时周身溅起足足三丈之高的水浪,骨扇一卷,水随扇动,丝丝森寒阴气浸入水中,将其染上一层淡淡的墨色。 “去!” 陡然一声沉喝,越泽骨扇携水,往前一抛,水流化作仿佛一道张牙舞爪的怒蛟,向着巨鹰而去。 巨鹰由刀气组成,每一道刀气皆锋利异常,怒蛟由水流所化,每一滴水皆沉重阴寒。 下一刻,巨鹰怒蛟碰撞在一起...... 刀气溃散,将湖面撕裂的支离破碎,水花四溅,在地上留下点点坑洞......狂风拂过,两道人影依旧静立于湖上。 第四十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水浪渐平,湖面再次归于平静,越泽与月岛封正遥遥对立,良久之后,越泽朗声一笑,开口道。 “月岛的刀术修为更进一层,越发神妙,当真是可喜可贺!” 月岛封正闻言,摇了摇头,淡淡道。 “月岛虽然有所进步,但却也及不上越君,一月之前,我不是越君的对手,一月之后,我们之间的距离未曾有半点缩进,反而越加的拉大了!” 闻言,越泽笑了笑,道。 “呵呵,这还得多谢月岛兄,而且,在下如此夜以继日的苦修,也是有些迫不得已。” 月岛封正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疑问道。 “不知是何事令越君如此?” 见月岛封正如此问道,越泽笑了笑,随即目光闪烁,好不掩饰的说道。 “中原武林虽然如今依旧风平浪静,可也正是风雨前夕,越某欲做那舞动风云之人,若是修为不够,呵呵......” 越泽欲言又止,月岛封正却是沉默。 片刻后,越泽有些留恋的看了看周围,道。 “月岛......在这里住了将近三月,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闻言,月岛封正眉宇一皱,问道。 “不知越君打算去哪?” 越泽笑了笑,随即沉声道。 “据我下属来报,再过几日,便是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的日子,那时,高手云集衡阳,我们......就先去衡阳城。” 闻言,月岛封正目露沉吟之色,淡淡说道 “我在东瀛便曾听闻过......少林武当乃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不知大会中可有他们的人?” 越泽点了点头,举目望向北方。 “自然是有,刘正风在江湖中,声名不凡,此次他金盆洗手,来的人,可是不少,高手自然不缺。” 闻言,月岛封正面露向往之色,欣然道。 “那好!我便以手中之刀,一战中原武林高手,印证自身武道!” 见状,越泽眼神闪烁,嘴角扬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相信不会令月岛失望......” “现在,我们先收拾一番,随后立刻动身前往衡阳。” 话音落下,越泽随即转身向着竹屋缓缓走去。 自降临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足足半年光景,然而越泽的实力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仅彼岸黄泉扇法,大阴冥手达至融会贯通之境,更是融合自创幽影身法,绝技“惊蛰”! 虽然还未曾与方正,冲虚,左冷禅等一级高手交手...... 但越泽自信,不会弱上他们分毫! ...... 江湖,永远不甘于平静。 最近在江湖上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镇远镖局为青城灭门,二便是即将在衡阳举行的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 若说刘正风,那在江湖上......鲜有不知其名者。 刘正风,衡山莫大先生的师弟,衡山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如今正值壮年,却激流勇退,金盆洗手,固然令人生叹,但这大会,也不失为一场武林盛事。 参与这次大会的,不仅有五岳剑派的人,更有少林武当等名门大派来人观礼。 此刻,在衡阳城外的一个酒馆...... 一身蓝袍的岳不群与宁中则并肩,带着令狐冲,岳灵珊,劳德诺,梁发,陆大有等人来到酒馆前。 此刻,众人一脸风尘之色,显然是经过一番长途跋涉。 看着酒馆上陈旧的门匾,岳不群向着左右说道。 “赶了半日的路,想必你们也累了,便先在此处休息一下,待用过膳后再走。” 闻言,众人自然是一阵欢喜鼓舞。 见状,岳不群笑了笑,便率着众人走了进去。 “小二,先来几坛上好的美酒!” 刚刚跨过门槛,为首的岳不群尚未说话,令狐冲便按捺不住,便跳将出来,对着正靠着木壁打盹儿的小二喊道。 自他伤势好转,数月来,便被一直禁足在华山,被岳不群看着,苦修剑术内功,剑术内功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了,可这酒...... 说实话,他都快忘了酒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方才,远远的便闻见了酒馆中飘出的就像,对于一个酒鬼来说,可是馋死他了,因此方才显得如此急不可耐。 闻言,小二打了个哈欠,招呼了一声,便去提酒去了。 “冲儿.......” 这时,一旁的宁中则拉了拉令狐冲,随即向着岳不群的方向递了个眼色。 见状,令狐冲侧目望去,只见岳不群脸色有些阴沉,似有不悦,想起刚刚的举动,不由面有歉意,讪讪道。 “师傅......刚才是徒儿不对......失了礼数......” 闻言,岳不群冷哼一声,一挥衣袖,便越过众人,独自来到一旁坐下,双手撑膝,看着令狐冲道。 “冲儿啊冲儿......我怎不知该如何说你是好。” “本以为在华山上静心修炼数月,你那跳脱的性子会有所好转,不曾想,下山不过数日,你又......” 沉声说着,随即摇了摇头,望向宁中则,继续道。 “你说,他这样,我怎么能够放心的将华山派百年基业交予他。” 闻言,宁中则也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令狐冲,随即好言相劝道。 “冲儿年纪还小,这性子嘛,以后多磨砺磨砺就好了。” 闻言,岳不群叹了口气,横了一眼令狐冲,撇头道。 “都先坐下吧,这事,等会到华山在说。” 闻言,令狐冲面色一苦,沮丧的随着岳灵珊,陆大有坐下。 “你啊你......这才多久,又把我爹惹生气了。” 刚刚坐下,岳灵珊便白了令狐冲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也不想啊......我那不是一时心急,才失了分寸嘛!” 撇了撇嘴,令狐冲也有些委屈的说道。 这时,一旁的陆大有拍了拍令狐冲的肩膀,叹道。 “大师兄,依我看啊,这几日你可要在师傅面前好好表现了,将性子收敛收敛,否则,这以后的日子可就......” 说着,似有些不忍的摇了摇头。 闻言,令狐冲也谈了口气,面色有些发愁。 “小二,来两坛酒,要上好的女儿红。” 就在这时,一道平淡的声音在酒馆门口响起,只见一黑一蓝两道身影走进了酒馆中,一人骨扇轻摇,一人腰悬长刀。 赫然便是越泽,以及月岛封正二人。 听见这声音,令狐冲依稀觉得有几分熟悉,侧目望去,看清来者面容后,不由惊呼道。 “是你!” 惊呼出声的不止令狐冲,还有岳灵珊以及陆大有,显然他们也认出了二人中的越泽。 闻言,越泽的目光也落在令狐冲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道。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华山派的令狐少侠,想不到阔别多月,我们又在这一个小小的酒馆中偶遇了,倒也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 第四十一章 自尝苦果 酒馆中,越泽的话音落下,一时间,令狐冲与岳灵珊陆大有三人相视一眼,沉默一阵,随即岳灵珊轻哼一声道。 “谁愿意遇见到你啊!上次打伤我大师兄的事,还没有算呢!” 越泽笑了笑,对于岳灵珊的语气中的怨意不以为意,淡淡道。 “令狐兄剑法精妙,当日也是一时情急,因此才误伤了令狐兄,还望勿怪。” 虽是道歉之言,然而语气中却是没有半点歉意。 闻言,令狐冲微微皱眉,正要开口时,岳不群那温和的声音却是在此间淡淡响起。 “当日小徒的伤,原来是出自于阁下之手啊?” 闻言,越泽侧目望去,恰逢岳不群也转头往来,两人视线一触即分,随即越泽嘴角含笑,拱手一礼,道。 “这位想必就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岳掌门吧,在下可是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岳不群面色不愉,冷哼一声道。 “阁下的仰慕,我可受不起,也不想承受......” 闻言,越泽面色微微一沉,其身旁的月岛封正更是冷哼一声,右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 “越君常说,当今武林,当以少林武当以及魔教为首,若论剑术,却是五岳剑派为尊。” “今日岳先生当面,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话音落下,一种凌厉如刀的气势蔓延而出,席卷开来,让在场的诸多修为低下的华山弟子胸闷窒息。 岳不群瞳孔微微一缩,自那日从令狐冲口中得知越泽的路数,虽然觉得其武功诡异,但料想其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未曾想到今日遇见,那名叫做越泽的青年气势如渊,不可测量,而其身旁的那名刀客也有如此气势,实属不凡,不可小觑。 一时间,沉默不语,原本还打算为令狐冲出一口气,可如今似乎....... 略作沉吟之后,岳不群便盘算今日是否就此作罢,若是万一混战起来,在场的华山弟子有个伤完,却是损了华山的根基。 毕竟,如今的华山派不必以前,况且,还有一个嵩山派在虎视眈眈。 越泽眼神闪烁,望着岳不群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今日,在这小酒馆中遇见岳不群等人也实属偶然,越泽也颇为诧异,不过,他也没打算就此生事,现在也不是生事的时候。 可岳不群似乎想为上次令狐冲受伤之事出头,因此有意挑衅。 不过,似乎在见到月岛的气势,并非泛泛可欺之辈后,又打算息事宁人。 我越某人可不是这么好相与的,也罢,今日便看看你这华山掌门有何本事,借此一窥左冷禅等一级高手的境界。 一念至此,越泽当下笑道。 “看来岳先生似乎对我们有所误会,原本我也想细细的澄清一番,不过......” 说着,看看了身旁的月岛封正一眼,继续道。 “不过,我的这位朋友久闻华山剑术精妙,似乎想与岳掌门切磋一番,岳掌门剑术通神,想必不会拒绝吧!” 话音落下,月岛封正便迈步上前道。 “在下封正,请岳先生指教。” 岳不群双眼一眯,方才见月岛封正气势不凡,他也暂时不愿寻他们的晦气,想要找个台阶下了,那知越泽三眼两语之后,便将话锋一转。 如今这名刀客要挑战自己,可是自己却不得不战...... 若不战,不仅华山声誉受损,他岳某人颜面无存,若是传扬出去,世人皆知他岳某人连一无名指辈的挑战都不敢应下,还如何让他在江湖上。 当下思索一番之后,开口说道。 “阁下既有此雅兴,岳某也不好拒绝,不过此处地方狭窄,我们还是出去比试为好。” 闻言,月岛封正欣然点头,表示同意,随即众人便走出酒馆,在外面的官道分立开来。 屹立于平坦开阔的官道上,月岛封正凝视着岳不群,道。 “刀剑无眼,岳先生可要小心了!” 岳不群点头,皮笑肉不笑的应道。 “这也是岳某人想要说的。” 见状,月岛封正不再多说废话,右手缓缓搭在刀柄之上,一阵凌冽的气息环绕周身,岳不群也长剑出鞘,遥指月岛封正,蓄势以待。 两人皆是眼光独到之辈,都未率先动手,因为一旦动手,要么识破天惊,要么在别人眼中露出破绽。 这时,风起了,很轻,但却的确存在! “迎风一刀斩!” 月岛封正双眼一亮,心底暗自一声沉喝,长刀骤然出鞘,摇身一扭,长刀顺势一击上撩而出。 风开了,被凝若实质的刀气战成两半...... 纵使相隔数丈之远,可那无匹的锋芒却是好似已近至身前,岳不群双眼不由一缩,醇厚绵延的紫霞真气迅速运转,低喝一声,长剑顺势斩下。 紫色剑气宛若残月,倾泄而出。 刀气,剑气相互碰撞,然而结果却是大大出乎众人所料。 紫色剑气只是略做阻挡,便被那凌冽的刀气斩开,破碎开来,威势略减的刀气依旧朝着岳不群径直而去。 见状,岳不群心中一惊,情急之下,将华山掌门佩剑横于胸前。 “叮......” 一声清脆轻吟,岳不群注满紫霞真气的宝剑接下了凌冽的刀气,但也身子也向后倒退了几步。 这时,他的目光却是瞥见了宝剑之上,一道明显的缺口,眼瞳不由一缩。 这柄宝剑乃是华山掌门信物,纵观天下,亦属神兵之列,如今却被一道刀气斩出一道缺口,这如何不令他心惊。 “能接下我这一刀......你很不错!” 凝望着岳不群,月岛封正淡淡的说道,语气中有着一丝认同之意。 “哼!阁下武功的确不凡,下面......岳某便要全力以赴,以华山剑法向阁下讨教一番。” 岳不群眼中闪过一丝恼意,轻哼一声,冷冷说道。 之所以如此说,只是想挽回一些颜面,毕竟刚才一招便落入下风,若是让弟子知道自己全力之下还是这样,那他的脸可就丢大了! 果然,听岳不群如此说,除了宁中则与令狐冲外,众华山弟子皆是纷纷出言道。 “原来师傅还未尽全力,我就说嘛......” “师傅,不必留手,让那人也瞧瞧我华山剑法的厉害!” 对此,月岛封正没有任何表示,反倒是越泽嘴角微翘,摇了摇头。 “在下也想看看华山剑术的精妙,岳先生,请!” 直视着岳不群,月岛封正淡淡说道,随即双手握刀,斜指地面,随即踩着碎步,快速的向着岳不群袭来。 “无边落木!” 见状,岳不群轻喝一声,面泛隐隐泛着紫气,手中长剑也是紫光灿灿,化作无数剑影向着月岛封正当头笼罩而下。 月岛封正眼前一亮,手中长刀亦是化作一片寒光刀幕。 刀剑交击,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刀气剑气四溢纷飞。 “喝!” 一击不成,岳不群抽身而退,转身一剑刺出,剑势犹如煌煌大日初升,气势恢宏,刚阳纯正,赫然便是华山绝学,朝阳一气剑。 “残影踏前斩!” 一声沉喝,月岛封正右脚一踏地面,身影化作残影飞射而出,手中长刀向前一击凌厉竖斩! “叮......” 刀剑再次交击,岳不群与月岛封正同时向后倒退数步,倚刀拄剑,互相凝视着对方。 “岳先生作为一派之长,剑法果然不差......” 压下胸中翻腾不息的气血,月岛封正冷冷说道,随即目光渐渐冷冽起来。 “下面,在下便要使出新悟出的刀法,还望岳先生评鉴!” 岳不群淡淡一笑,随即举剑遥指月岛封正,道。 “岳某拭目以待......” 月岛封正点了点头,双手持刀,随即斩舞翻飞,一片银色刀光洒下,无数凌冽刀气倾泄而出,化作一只振翅腾飞的峥嵘巨鹰。 “秘技!鹰杀!” 刀气巨鹰划破长空,速度快速绝伦,并且刀势将岳不群锁定,致使其避无可避,唯有硬接一途。 见刀势这般凌厉,即使相隔甚远,也压的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由纷纷变色,心中胆寒。 “这一招,师傅接的下来嘛?” 不仅华山弟子心中惴惴,宁中则更是右手握在剑柄上,掌心已泌出冷汗,目光不离场中,一旦岳不群落入险境,她便拔剑相救. ; 第四十二章 方证出手 巨鹰腾飞,刀气森寒,即使尚未临身,岳不群已经感受到了皮肤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心中惊骇之时,亦同样生出警觉之意。 掌门宝剑轻提,岳不群腰身一扭,快速的一刺,一劈,一斩,剑势相承,一剑比一剑强。 太岳三青峰一出,三道恢宏剑气宛若一线,接连击在刀气巨鹰身上。 霎时间,部分刀气溃散,而剑气却是完全崩灭,剩余刀气化作一片浪潮继续向着岳不群而去。 此刻,岳不群前力方出,后力未继,眼看就要被刀气斩中。 “师兄!” 惊呼一声,宁中则面容失色,也不再顾及什么江湖规矩,飞身来到岳不群身前,手中宝剑连连挥斩,将刀气击散。 “师兄,你没事吧!” 待刀气散尽之后,宁中则微微侧目,朝着岳不群问道。 见状,岳不群微微摇头,不过神色却是有些难看,想他堂堂华山掌门,连一无名之辈也不是敌手,不由觉得脸面尽失。 这时,月岛封正看着插手的宁中则,眉宇微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在他看来,双方决斗,是两个人的事,决不允许第三者插手,而如今...... “江湖盛传,华山派乃名门正派,依我看,也不过如此,连基本的江湖规矩,呵......也不遵守!” 就在这时,越泽缓缓步入双方中间,望向华山派众人,冷笑着说道。 话音落下,宁中则与岳不群二人相视一眼,也有不由觉得理亏,一时间无法反驳,倒是令狐冲走上前来,笑着说道。 “我师傅乃是名扬天下的正道高手,若非前些日子为我疗伤,耗费了大量真气,焉能不是这位兄台的对手!” 闻言,一旁的陆大有等人也是纷纷出言附和道。 “哼!可笑!” 月岛封正冷哼一声,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即沉默不语,方才一番交手,他明明感觉岳不群内力充沛,哪有半点大耗真气的症状。 虽然明白令狐中是在狡辩,可他心底反而越发不屑,不屑争论。 “缘由究竟如何,大家心中自知,倒是数月不见,令狐少侠越发的伶牙俐齿了,就是不知这武功长进了没有!” 就这这时,越泽冷笑一声,突然淡淡道。 说完,身影连连闪烁,沿途留下数道残影后,来到令狐冲的身前,手中黑气缭绕,化作黑烟云雾笼罩而下,无数掌影隐没其中。 “大师兄小心!” “冲儿小心!” 十数道惊呼声不约而同的响起,令狐冲也是陡然一惊,随即长剑出鞘,化做一片寒光,向着黑云中的掌影劈刺而去。 眼中闪过一丝幽光,越泽瞧出令狐冲剑法的一丝空隙,冷笑一声,右手瞬间探出,穿过令狐冲的剑影,五指紧紧捏住长剑剑脊。 见状,令狐冲心中一惊,连忙运转内力,力贯剑身,然而却是刺不进,也扯不出。 “给我碎!” 猛地一声沉喝,越泽五指内力汹涌,瞬间将令狐冲手中的长剑震碎开来。 就在越泽右手再进,直逼令狐冲咽喉时,一道剑光却是从侧面刺来。 轻轻一笑,越泽五指鲜红如血,迎面轻弹,道道血虹乍现虚空,击在长剑上。 “叮叮叮......” 金铁之声骤然响起,越泽凝神望去,见来者赫然便是宁中则,至于岳不群,却是已经被月岛封正缠住,两人身影交错,刀光剑影纵横不休。 “看来华山宁女侠也想考教一下在下的武功呢!” 看着宁中则,越泽冷冷说着,随后信步而上,手指连连划破长空,血虹惊空,举重若轻般的将宁中则的剑招一一化解。 如今越泽大阴冥手已达融会贯通之境,加上血雨倾城一式容纳了神鹰九式的精髓,指劲可碎金断铁,似宁中则这等后天八层初期的高手,自然已可从容应对。 宁中则虽然武功不错,但比之大阴阳手乐厚也相差稍逊一筹,与如今的越泽相比,更是天差地别。 “大师兄,这......这......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啊?” 看着宁中则频频陷入险境,岳灵珊不由眉宇紧皱,来到令狐冲身旁,急声问道。 闻言,令狐冲略做沉吟,根据眼前形势,沉声道 “那名刀客与师傅武功相差不大.......一时间应当无虑,可是越泽此人却是强上师娘许多,我,二师弟,三师弟先去援助师娘......” “至于小师妹你们,从旁侧应即可......待我们合力击败那人,再助师傅击退强敌。” 闻言,劳德诺与梁发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令狐冲从旁拿过一名华山弟子递来的长剑,便与二人并肩向着越泽冲杀而来。 一时间,三柄长剑同时破空,以华山精妙剑招,攻向越泽身上要害。 “不自量力!” 冷笑一声,越泽爪劲森然,一式横扫,粗暴有力的逼退宁中则,随后反身一掌退出,阴寒之气澎湃汹涌而出。 阴气席卷,令狐冲三人只觉得全身冰冷无比,梁发功力稍逊,一时间竟僵在原地。 至于令狐冲以及劳德诺却是暗自咬牙,忍者寒气,依旧向着越泽攻来。 “原本还想留你一命,既然如此不自死活,那也就怨不得我了!” 凝望着令狐冲,越泽语气森寒的说道。 话音方落,双手化作残影,笼罩周身,在体外形成一层气墙,将令狐冲二人的长剑阻挡在外,随后向前一推,澎湃巨力反震而出。 令狐冲二人只觉得万钧之力碾压而来,手中长剑顿时脱手,身子也被震飞,一口鲜血同时喷出。 “拿命来吧!” 在令狐冲二人怒睁的眼中,越泽欺身而上,十道血虹飞射而来,其他人此刻已然救援不及,眼看令狐冲就要毙命当场。 “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施主还是收手吧!” 一声佛号响起,只见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令狐冲二人身前,身上金光灿灿,化作一只巨钟将越泽的攻击阻挡在外。 几声沉闷的钟鸣响起,越泽眉宇一皱,身形微微后退。 “少林大挪移身法,金钟罩,想不到竟是方证大师来了!” 看见来人,宁中则先是一愣,随即惊喜的说道。 这时,越泽也凝神望去,只见来人面容瘦削,神色慈祥,一身袈裟神僧袍,年纪虽高,但一双眸子却是神光灼灼,修为造诣显然已属当世绝顶! 在越泽打量他的时候,那老僧方证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越泽。 ps.通知一下:由于马上要考试了,花落会依旧坚持每天更新,但可能要少些,不过放假了,花落会把落下的章节统统补上的! ; 第四十三章 激战方证 凝望着面容和蔼,神色慈祥的方证,越泽默然片刻,随即笑道。 “大师可知,你方才坏了我的好事!” 越泽的声音很冷,然而方证却并不在意,摇了摇头,道。 “施主方才出手是要加害这两位,怎能算是好事?老衲也是不愿见这两位丧命于施主手下,方才出手阻拦。” 闻言,越泽也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今日,我可是大大的得罪了他们华山派,杀他二人乃是斩草除根,当然是好事一件......” 话语微微一顿,越泽冷冷看着方证,寒声道。 “而且,大师今日也不该来这......更不该出手阻拦” 方证闻言,叹了口气,语气惋惜的说道。 “施主妄念太深,已是入了魔道,不如随我会少林时,听老衲诵读经书,化解施主身上的戾气。” 越泽冷冷一笑,似有所不屑的说道。 “只怕你少林寺庙太小,容不下我。” 面对这有些讥讽的语气,方证也不恼怒,继续和声说道。 “我佛慈悲,凡是放下屠刀的人,皆可得到宽恕,又如何容不下施主呢?” 听闻这话,越泽尚未应道,倒是一旁与月岛封正缠斗不休的岳不群匆匆转过头来,急声喝道。 “大师,似这等凶恶魔头,怎能放下屠刀,还请大师快些出手,降妖除魔,为武林除害!” “你看,有为岳先生嚷嚷着要降妖除魔呢!大师难道不一起吗?” 闻言,越泽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岳不群,随即转头对着方证打趣说道。 方证双手合十,再次宣恩声佛号,有些悲痛的摇头道。 “阿弥陀佛,施主如此顽固不化,老衲也只好施以雷霆手段,将施主擒拿回寺去了。” “不过施主放心,老衲是绝对不会伤你性命的。” 越泽哈哈一笑,眼神瞬间变得冷冽如冰,随即悠悠说道。 “大师啊大师,要动手就动手,又何必的那么多拐弯抹角!徒费口舌” “得罪了!施主!” 见状,方证轻声低念一句,随即大手一招,内力澎湃,便向着越泽拍来。 越泽双眼微微眯起,并指为刀,五指鲜红如血,直朝着方证横削而去。 那知......眼看着要斩中方证的手掌时,其双掌突然一滞,陡然化作四道掌影,这一变招,不仅化去越泽的攻击,并且掌势倍增,向着越泽而来。 一击不成,越泽双手齐上,然而结果仍是一样,而方证原本的四道掌影骤然化为八道,向着越泽倾轧而来。 “千手如来掌吗?果然有些门道。” 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越泽轻声低语道,身形一闪,避过方证的攻击,快速向着后方退去。 “施主既然知道这项绝艺,还请早些束手,随老衲返回少林,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大挪移身法再现,方证紧紧跟上,八道掌影化作十六道掌影,同时说道。 “老和尚大言不惭,凭你......还没有资格让我束手就擒!” 闻言,越泽不由冷哼道,双手黑气缭绕,做浑圆循环之状,阴寒内力犹如水波一般荡漾开来,深沉凝重。 十六道掌影拍来,其势犹如排上倒海一般,不可阻挡,击在起伏不定的水波之上,炸开无数气浪,即使以弱水封域之法的阴柔防御住,可按沛然巨力也依旧震得越泽有些气血不畅。 “施主小心了!” 见十六掌无功而返,方证双手一晃,骤然化作三十二道掌影,口中同时提醒道。 下一刻,三十二道掌影劲力汹涌,奋然其上,向越泽笼罩而来。 霎时间,越泽便感觉到了弱水封域的防御之力有些不支,心下一横,内力沿着手臂经脉贯入掌中,顺势向前一推。 一时间,澎湃的森寒之力犹如滔天巨浪一般滚滚而来。 两股惊天气劲瞬间碰撞在一起。 一声惊天巨响之后,狂暴的气流激荡开来,吹起漫天烟尘,越泽以及方证的身影也同时踉跄的倒退而出。 “呃......” 闷哼一声,丝丝鲜血沿着嘴角蜿蜒淌下,刚刚那一击碰撞,已然对越泽造成了内伤。 举目望去,只见方证亦是嘴角溢血,显然也同样受了伤。 “师娘,你看......我们要不要帮帮哪位大师啊?” 这时,令狐冲望着对峙的两人,斟酌片刻,朝着宁中则问道。 “在等等吧......万不得已之时,我自会出手。” 摇了摇头,宁中则沉吟着说道,毕竟若是此刻冒然插手,必然会落个以众欺寡的名声,更何况......这还事关少林一脉的颜面。 想到此处,宁中则也不由心中暗自叹息。 难怪平日师兄也常对她说,冲儿这孩子聪明机智有余,然而心机城府不足,缺乏一定的江湖经验,若不加以历练,这华山派的掌门是万万不能传与他的。 现在细细想来,也颇有几分道理,冲儿如今这性子,却是不适合做华山的掌门。 掌门承担的更多的是责任!门派兴衰的责任!冲儿显然缺少这份担当,难怪师兄时常夜里叹息。 想了想,宁中则不由再次摇头,目光再此落入场中, “看来,大师今天是没法降妖除魔了呢!” 内力运转,略做调息之后,越泽嘴角含笑,望着方证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武功虽高,却凶残狠戾,就算今日老衲擒施主不得,以后施主也必自招恶果。” 双手合十,芳泽宣了一声佛号,随即缓缓说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过我想......大师是看不到那天了。” 轻声说着,越泽取下腰间骨扇,随即展开,轻摇起来,同时还迈步向着方证踏步而来,一股森寒凌厉的气息环绕周身,凝而不散。 一步,二步,三步...... 看着越泽迈步而来,方证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心悸之意,同时感觉到冥冥之中似有一股气机将他锁定,仿佛有着什么危险即将降临一般。 心下不敢大意,解下身上袈裟,双手一抖,内力贯入其中,随即向着越泽抛来。 风声猎猎...... 这一招袈裟伏魔功显然已骤至化境,内力暗藏,硬度已不若于金铁,袈裟虽薄,却犹如大山一般,沉稳厚重,并且刚中带柔,有着化解卸去敌人攻击的神妙之效。 眼看,袈裟就要当头罩下,这时,越泽已然踏出了第七步。 “惊蛰!” 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越泽沉喝一声,骨扇向前一击竖斩! 霎时,空中传来一阵如裂布帛之声,一道长约丈许的漆黑刃芒激射而出,沿途的地面犹如豆腐一般,被切开一条光滑如镜的长长沟壑! ; 第四十四章 撤退 袈裟飞卷,挟裹着猎猎风声,刃芒破空,锋芒无匹,两者碰撞的刹那,便一触即分! 不过分开的却是那内力暗藏的袈裟,被凌冽的刃芒斩开,至于漆黑的刃芒依旧向着方证而去,只是漆黑的墨色消散暗淡了些许。 方证瞳孔一缩,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斩,心中也是暗自发颤,沉喝一声,属于易筋经的醇厚内力疯狂运转。 霎时间,一阵刺眼的金光透体而出,纠缠缭绕间,化为一只惟妙惟肖的金钟笼罩周身。 金钟罩沉厚稳重,显然远胜上次。 “咚......” 刃芒落在金钟上,若巨锤冲撞,闷响声中,道道透明的涟漪荡漾开来,下一刻,一丝裂缝出现在金钟上,“咔嚓”的碎裂声不断响起。 下一刻,金钟碎裂开来,化作漫天的金光。 “喝!” 一声沉喝,方证双手内力汹涌,上下合一,一把将突破金钟后残碎的刃芒困于掌间,运力一压,将刃芒硬生生的挤碎。 纵使如此,破碎的力量也逼得方证向后倒退数步,身形一晃,方才止住。 见方证接下自己的攻击,越泽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之色。 方证内力深厚,且武学造诣非凡,尚未达至巅峰造极的大阴冥手根本奈何不得他,彼岸黄泉扇法幻术攻击虽然诡异,但方证常年精修佛法,意志坚定,却是无惧黄泉彼岸幻象。 思来想去,也只有“惊蛰”一式可奏奇效,那知这一招才初次施展,便落的个无功而返,沉默良久,随后叹道。 “大师修为高深,虽然年迈,却老而弥坚,晚辈甚是佩服。” 说着,还看了看一旁的宁中则等人,继续道。 “既然有大师这等得道高僧在,晚辈也不好多做杀戮,便就此离去,山水有相逢,相信会与大师有再见之日的。” “阿弥陀佛,施主能如此想,当然是最好了。” 闻言,方证双十合十道。 “月岛,我们走!” 见状,越泽点了点头,神色莫名,随即转身看着一旁仍然与岳不群缠斗不休的月岛封正,出声唤道。 一击凌厉横斩逼退岳不群之后,月岛封正身影闪烁,一言不发的来到越泽身边。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脚尖轻点地面,便施展轻功身法飞掠远去。 片刻后,待到两人身影已然飘远,岳不群方才来到方证身前,拱手道。 “此次多亏方证大师援手,否则......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话音刚落,一旁的宁中则也满是感激的说道。 “是啊,若非大师及时出手,冲儿与德诺恐怕就......真是多谢大师了!” 闻言,令狐冲与劳德诺也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见状,方证摆了摆手,道。 “岳掌门岳夫人不必如此多礼,出家人已慈悲为怀,岂能见死不救。” 众华山弟子闻言,无不感慨,佩服方证的慈悲为怀,高风亮节。 可就在此事,方证脸上突然闪过一丝黑气,一口黑血喷出,溅在地面上,同时身体微颤,摇摇欲坠。 见状,岳不群连忙一个迈步上前,将方证扶住,让其安稳的坐下,同时惊声说道。 “大师,你这是......” 方证轻咳了两声,嘴角再次溢出丝丝鲜血,随后涩声道。 “那位施主的最后一击,着实凌厉无比,连破老衲的袈裟伏魔功,金钟罩,最后老衲虽然以双手接住,可也受了重伤。” “刚才之所以不动声色,装作无事,便是为了瞒过哪位施主,否则我等皆是性命堪忧啊!” 闻言,岳不群面色阴沉如水,心中亦是有些担忧。 今日与与越泽二人交恶,单是月岛封正一人,他已隐隐有所不敌,何况,那名叫做越泽的黑衣青年更是一击重创了方证。 岳不群心中虽然自傲,认为在正道之中,自己的武功已是能排进前五...... 可是与方证相比却是差上一筹,若是那两人日后报复华山,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中虽然另有所思,可岳不群依旧有些谦声说道。 “此次,华山派欠大师一个恩情啊,大师因我等身受重伤,岳某实在过意不去。” 方证闻言,有些虚弱的轻声说道。 “岳掌门不必自责......不过,依老夫看,方才哪位施主不似正道中人,以后的江湖恐怕是免不了风风雨雨了!” 闻言,岳不群也是哀叹一声,随即似想到了什么,连声说道。 “对了!大师,我华山派的紫霞神功颇具疗伤之效,我等先返回酒馆,为大师疗伤,其他的事,可从长再议。” 说着,便换来两名华山弟子,扶着方证一起返回了酒馆。 ...... 衡阳城,某座酒楼中,越泽与月岛封正坐在一间雅房中,至始至终,两人都没动过桌上的美食,只是喝着酒。 “方才我们明明还有一战之力,为何越君还要退走?” 片刻后,轻轻的抿了一口,月岛封正出声问道。 闻言,越泽轻轻一笑,同样反问道。 “方才岳不群明明也不是月岛的对手,为何月岛还要与其缠斗?” 月岛封正沉默片刻,随后淡淡道。 “那位岳先生剑术不错,与其缠斗,只是想让其尽情施展,好让我一观华山剑术的精妙所在。” 越泽笑了笑,同样淡淡的说道。 “那个老和尚的武功也不错,我还有事情要做,犯不上跟他死磕。” 就在这时,雅间的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我要等的人来了!” 月岛封正眉宇一皱,随即轻声问道。 “原来你来这里是为了等人?” 越泽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望向雅间的大门,淡淡说道。 “进来吧!” 大门应声而开,只见一身白衣的李牧缓缓走进屋内,向着越泽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道。 “属下李牧,见过公子!” 越泽摆了摆手,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望着李牧问道 “我要的三千劲弩带来了吗?” 李牧笑了笑,道。 “依照公子来信的吩咐,自三月前,我们便化整为零,三千人携带者三千劲弩到了衡阳地界,这次......我鬼王寨可以说是精锐尽出。” “很好!” 淡淡的应道,随即越泽转过头来,望着月岛封正,道。 “月岛,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过,我有一个计划却是需要月岛你辅助李牧施行......” ; 第四十五章 拜教之礼 夜深了,繁华的衡阳城中,烛火通明,然而在一条偏僻黑暗的小街上,一群人却正在默默的前行着…… 此刻,余沧海的心情极其不好,虽然将福威镖局灭门,然而却未曾如愿得到辟邪剑谱,况且,林家还尚有漏网之鱼,那个害死自己儿子的小子…… 方才,本来已经遇见了那个叫林平之的小子,可是却被木高峰插手,功亏一篑。 再加上数月之前,自己的两名弟子无故死在华阴城中,死因至今未曾弄清,如何不叫他窝火。 对此,青城门下尽皆默然,闭口不言,深怕有片言之差,触怒了自己掌门。 突然,走在前面的余沧海停下了脚步,并不是因为他想停,而是因为有人阻挡了前方的道路。 皎洁的月光洒下,照在这一条昏暗的小街上,照在了一柄森白如玉的的骨扇上。 骨扇倒映出的寒光,映射出一张消瘦苍白的脸来。 越泽静静的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中,轻摇着手中骨扇,冷洌的目光,越过昏暗的街道,落在了着远处骤然停下的一群人身上。 他在等人,而此刻,他要等的人来了,于是,他笑了…… 双眼微微眯起,余沧海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不速之客,沉吟片刻后,笑着说道。 “阁下是谁?为何要挡住余某的去路?” 闻言,越泽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随之缓缓说道。 “在下越泽,来此,是为了瞻仰瞻仰余观主的威风!” “威风?不知余某有何威风可言?” 眼角闪过一丝冷意,余沧海不动声色的问道。 “福威镖局,威镇大江南北,却于朝夕之间,为余观主所灭,难道不算是威风?” 虽是称颂之言,然而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却是显露无遗。 闻言,余沧海的渐渐阴沉下来,语气也冷如霜冰,教人不寒而栗。 “阁下莫非是有意戏弄余某不成?若是另有它意,不妨直说。” 闻言,越泽哈哈一笑,随即开口说道。 “余观主不愧为一派之主,只言片语中,便已猜出越某另有它意,不错,瞻仰余观主风采是为其一,至于其二,却是有要事相求余观主……” 闻言,余沧海面无表情,半响后,双眼微眯,直直的注视着越泽,朗声笑道。 “同为江湖中人,帮衬一二,只无不可,阁下若是有事,不妨坦言直说。” 闻言,越泽淡淡一笑,娓娓说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作为一派掌门,对于当今江湖之势,余观主想必也是洞若烛火,在下自问所学非凡,也想成就一番声名!” 余沧海笑了笑,语气莫名的说道。 “既是如此,阁下不妨入我青城,我定当以长老之礼相待,想必不会辱没阁下,况且,青城乃名门正流,声名成就,亦不过是指日可待!” 闻言,越泽不可置否的一笑,随即缓缓说道。 “余观主诚心相邀,在下本不应该拒绝,奈何在下性子却与名门正流不符,倒是日月神教行事凌历狠辣,颇合在下口味,奈何入门无路罢了!” 如此说着,越泽不仅悠悠一叹,言辞之间,似颇有惋惜之意。 闻言,余沧海眉宇紧皱,心中暗自揣摩不定,不知越泽是何意思,当下也不在热情,反而冷声说道。 “我青城乃是名门正流,与魔教势如水火,阁下既已心向魔教,直上黑木崖便是,何以想求于我?” 闻言,越泽摇了摇头,道。 “余观主有所不知,入教易,上位难,若是余观主肯将松风剑法,摧心掌,无影幻腿三本秘籍相借于我,以此为资,在神教之中平步青云,也亦非难事!” 闻言,不仅余沧海勃然变色,连其门下弟子也是微微愕然。 想他青城立派数百年,如今更是威名远扬,不论别人私下评价如何,明面上谁不恭敬有加,何曾遇见过此等无礼之举? 侧面瞧见余沧海渐渐阴沉何神色,一名弟子心领神会,迈步上前,大声喝道。 “大胆贼子,自己不思进取,甘于堕落倒也罢了,竟然还敢窥视我青城秘籍,委实不知死活!” 一番言语,大义凌然,然而手中长剑“呛啷”一声,陡然出鞘,剑锋似疾风迅电,直取越泽咽喉要害。 余沧海嘴角微翘,对于门下弟子的不仅未加喝止,眼中反而涌现出几分期待之意。 这名弟子修为不浅,松风剑法也已然有他七分精髓,即使他想要拿下,也需十招开外,未加阻止,也是想以这名弟子,一探越泽深浅。 剑近了,越来越近,离越泽咽喉已经不足三尺之遥,然而越泽依旧面无表情,似不为所动。 然而,在这名青城弟子眼中,越泽却是装腔作势,实则不堪一击,暗道取了此人性命之后,必定会深得掌门赏识,以后真传有望。 可是,下一刻,他眼中的喜色便已永远凝固,一柄筒体森白骨扇破空而来,恍若天边的残月,锋利的扇骨已经悄然划过他的脖颈。 错身而过,越泽依旧面无表情,手中骨扇依旧轻摇,丝丝鲜血顺着扇面缓缓流淌,在皎洁的月光下,异常刺目,显得诡魅可怖! 而那名弟子,此刻正扑倒在地,头颅从脖颈出断裂开来,翻滚着,鲜血洒满长街。 看见此幕,不仅青城门下弟子骇然变色,就连余沧海也震惊不已。 观越泽相貌年岁,不过二十有余,余沧海料其武功最多与自身相差无几,如今看来,却是自身较之相差一筹。 心中思衬之间,也暗自警惕,余沧海悄然运转体内内力,以备不时之需。 “从刚才到现在,时间不长也不短,想必余观主已思索清楚了吧,不知这秘籍,你交还是不交?” 闻言,余沧海怒不可遏,环顾左右弟子,见其皆面带畏惧之色,握剑之手已颤抖不已,当下咬牙,冷声喝道。 “大胆狂徒,当真无齿之尤,余某见你欲事身魔教,本意好言相劝,奈何你手段残忍,无故杀害我青城弟子,今日,余某便除魔卫道,叫你剑下伏诛。” “青城弟子,随我杀!” 断喝一声,余沧海陡然拔出腰间长剑,身形如电,直刺越泽。 这一剑,如风之速,松之劲,暗合松风剑法神髓,颇有一代宗师风范。 然而,这势如雷霆的一剑,却被越泽以手中骨扇轻易挡住。 一触即分,越泽身影轻如浮萍,向后翩翩倒飞,同时,朗声笑道。 “余观主作为一派之长,正道中流砥柱,剑法倒是不错,想必以余观主之头颅,定然甚过那秘籍万千,如此,余观主,便借你头颅为我的拜教之礼吧!” 话音落下,手中骨扇一张,随即伸手掷出,骨扇划破长空,却并非径直而去,凡是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眨眼之间,便已至身前。 余沧海瞳孔紧缩,千均一发之际,侧身避过这诡魅一击,正暗中松了口气时,突然,背后风声大作,那柄骨扇竟然折返回来。 余沧海未料越泽有此一招,措手不及之下,虽极力闪避,但仍被扇刃划伤腰际,鲜血不止。 而那柄骨扇则被越泽伸手收回,相比去时,骨扇上的血迹却是增添了些许,更显诡异。 冷啍一声,越泽丝毫不给余沧海点穴止血的功夫,身影宛若诡魅,划过道道残影,骨扇闭合,好似短剑一般,直刺余沧海全身七处要害,狠辣凌历至极,同时笑道。 “余观主剑术通神,在下便以彼岸黄泉扇法向你讨教!当然,此前,还是得先将这些碍事的家伙们除掉!” ; 第四十六章 余沧海之死 夜深了,云也更深了,深沉的乌云将月光遮蔽,黑暗重新开始在天地蔓延。 长街上,一声声惨嚎,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落地声,越泽的身影仿佛鬼魅一般飘忽不定,每一次停滞的刹那,便标志着一名青城弟子的死亡。 余沧海面色阴沉至极,心中焦虑的同时,手中长剑不停的朝着越泽攻去。 然而,无论他的剑势多么凌厉,沉稳,迅捷,越泽中总能差之毫厘的避过。 最后一声惨叫骤然响起,又在晚风的呜咽声中消失,越泽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余沧海,手中的骨扇已被染红了大半,在月色下,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碍事的杂鱼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接下来......岳某便要好好领教余观主的剑术了!” 闻言,余沧海冷哼一声,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怒气,十数名弟子被杀,虽然伤筋动骨,但也并未动摇青城派的根本。 更何况,在他眼中,只有他余某人还在,这青城派就还在。 如今,余沧海自衬不是眼前这年轻人的对手,当下最要紧的便是如何寻机脱身! 可就在这时,越泽手中骨扇连点虚空,化作数道残影想他袭来。 面对越泽的凌历攻势,余沧海早就凝神以待,长剑轻提,松风剑法使来,苍劲如松,迅捷如风,以攻对攻之下,竟将越泽的攻势尽数挡住。 当然,这只是越泽未尽全力,存着几分玩弄之意的情况下,否则以余沧海之能,若是越泽愿意,三招之间,便可将他拿下。 淡淡一笑,越泽身形一转,手中骨扇忽然开阖,恍若残月,顺势而出,直向余沧海咽喉而去。 余沧海心中一惊,长剑却未怠慢分余,直刺越泽心脏而去。 此招看似同归于尽,实则乃是围魏救赵,因为他坚信越泽不会以死相拼。 果然,长剑临身之际,越泽一个诡异的转身,飘忽而去,横移至一丈开外。 凝视着余沧海,越泽苍白的手上,丝丝黑气升腾而出,迂回缭绕,蔓延至整个骨扇。 “师尊曾经有言,江湖中人,善使奇门兵器者,所使武功,往往异于常人,此人凭借这鬼魅凌历的武功,始终压我一筹……” 见状,余沧海愤恨之际,也是心中暗自思衬道,长剑竖立胸前,食中二指轻轻拂过剑身,随之一身清喝,青色剑气迸发而出,随之剑尖下垂,遥指越泽。 松风剑法第一式,苍松迎客,已然蓄势待发! “厉鬼勾魂!” 片刻,随着一声轻喝落下,越泽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宛若鬼魅,凌虚御风,手中骨扇黑气缭绕,直击余沧海全身要害! 余沧海虽然心中一惊,手中长剑却是不慢,以快打快,迎向越泽。 一时间,整个长街小巷,气刃肆虐,剑气纵横,将着地面墙壁撕裂的支离破碎,残漏不堪。 起初,两者尚不分轩桎,难辩高下,然而随着使剑流逝,余沧海却是守多攻少,渐显不敌,露出颓败之势。 松风剑法,讲求先发制人,剑速如风,剑劲如松,直来直往,虽凌历异常,却也少了几分圆润变化。 至于惊魂扇法,虽亦讲求先发制人,然而如鬼如魅,如影随行,招招不离人体要害死穴,凌历狠辣,却又诡变无常。 以快制快,以巧胜拙,时长日久之下,余沧海落于下风,也是在所难免。 对此,余沧海亦是心知肚明。 再次避过越泽的狠辣一击,余沧海突然脸色一沉,猛一咬牙,长剑顺势一荡,不顾生死,再次将越泽击退,随即喝道。 “雨落针飞!” 话音落下,余沧海将轻功身法运转至极至之境,身体化作一道青影,绕着越泽上下翻飞,手中长剑不断急刺,似狂风骤雨,笼罩而下。 此招乃是余沧海最强之技,生死关头,更是平添三分决绝之意,威势更显。 面对此等凌历攻势,越泽的神色却是未曾出现丝毫变化,身影一晃,幻化出六道残影,手中骨扇翻舞不息,笼罩四方。 刹那之间,扇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余沧海的攻势,尽为越泽一招不差的尽数挡下。 突然,越泽眼中闪过一道森冷寒光,手中骨扇闭合为剑,突破层层幻影,向前一刺。 虽然不敢置信,不信越泽竟然看破他的身形,因此仓促之间,横剑胸前,却被越泽骨扇击中剑身,在其凌历之劲下,连连倒退。 “魂断彼岸!” 越泽嘴角微翘,已然不再打算继续这样玩下去,手中骨扇挽起朵朵扇花,扇中彼岸花悄然绽放,弥漫虚空。 这一击,已然蕴含巧妙意境,余沧海见之,心神渐渐沉溺,意识迷离。 精神恍惚间,岳沧海已经来到了一处广阔的天地,天空是一片深邃的漆黑,大地也是一片漆黑,而在这漆黑的大地上,却是盛开着无数的花。 花,妖冶,鲜红似血,扎根在白骨之上,叫人不寒而栗,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仿佛一片海洋,由彼岸花组成的海洋。 下一刻,一阵寒风拂过脸颊,余沧海突然醒转过来,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心口处传来的阵阵刺痛,痛彻心扉。 只见一柄骨扇已穿透他的心房,鲜血喷涌,手中的长剑也无力的从手中脱落。 “余观主,你的头颅,越某就笑纳了!” 抽出骨扇,越泽淡淡一笑,冷声说道。 捂着胸口,余沧海喘着气,手指颤抖的指着越泽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你……你……不得……不得……” 还不等他说完,一道幽光划过,余沧海的头颅高高飞起,随后被越泽伸手接住。 鲜血顺着头颅洒下,越泽不着痕迹的看了某处角落,随即淡淡一笑,提着头颅,轻摇骨扇,缓步离去。 待到越泽离去之后,街头的转角处,一道身影悄然出现。 这人须发半黑半白,赫然便是华山派的劳德诺,此刻劳德诺正看着地上余沧海的尸体,再看着已然渐渐远去的越泽,不禁默然出神。 “岳不群让我先一步达到衡阳城,打探各派消息,不想竟然遇见余沧海人人被杀。” “此人武功之高,连方证也不是敌手,此事,看来还得需尽快禀报师尊才是。” 略作沉思之后,老者身形一晃,便再次消失于街角,融入茫茫的夜色之中。 此刻,天穹之上,明月勘破重重银月,清冷的光辉再次洒向这条小街…… 小街上,十余具尸体躺在血泊之中,悄然无声,殷红的鲜血在这月色下,更是平添了几分妖冶艳丽…… ; 第四十七章 名扬天下 昏暗的房间中,微弱的烛火摇曳不定,霜白的月华透过大门微开的缝隙,投射在两道人影上。 一人背对着大门,微微扬首,望着悬挂堂前的一幅画,画中,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一名单膝跪地的青年,老者的手轻轻的拂过青年的头顶…… 这幅画……名为仙人结发授长生! 而此刻,在这间屋内,同样也有一人单膝跪地,那是一名须发半白的老者,老者此刻正以敬畏的目光,凝望着身前之人,嘴唇蠕动,似在娓娓述说着什么…… 片刻之后,那道人影轻叹一声,缓缓的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冷漠肃穆的脸。 赫然便是嵩山掌门左冷蝉! “德诺,依你所言,余沧海是被越泽所杀?反证也是为此人所伤?” 闻言,劳德诺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却是如此,此事为我亲眼所见,断然不敢欺瞒师尊!” 闻言,左冷禅沉默片刻,随后淡淡道。 “数月之前,白板煞星奉我之命去寻那越泽,然而却从此音信全无,看来已是凶多吉少!” “对了,他身边何是还多了一名武功略胜岳不群的刀客?” “这个……弟子也不知晓,此人似凭空出现,以前好似默默无名一般。” 劳德诺沉吟思索片刻,随后如实答道。 左冷禅不可置否的一笑,摆了摆手,随即悠悠说道。 “默默无名?恐怕也不尽然吧,我想,数日之后,此二人之名,将传遍大江南北!” 闻言,劳德诺微微皱眉,有些不解,于是疑惑的开口问道。 “师傅此言何意?此人就算……” 还未等起说完,便见左冷禅伸手制止,只见其随后伸手轻轻拂向劳德诺的头顶,好似那画中仙人一般。 然而,劳德诺身体一颤,微微低首,显然是有些畏惧。 见状,左冷禅眼中闪过一丝莫名之色,淡淡一笑中,将手收回,负于身后,随即望向门外的明月,随即叹声说道。 “德诺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忠心,谨慎,做事沉稳,有条不序,唯一的缺点便是太过刻板,不知变通!” 说着,左冷禅又渐渐收回目光,重新定格在劳德诺身上。 “弟子愚钝,还望师尊能够明言告知……” 左冷禅淡淡一笑,随之左右来回踱步,开口说道。 “余沧海之死,非同小可,越泽既然欲入魔教,我们不妨推波助澜一二,让他成为真正的魔教之人……至于那名刀客,亦是如此!” “依我看,越泽此人颇具野心,若是入了魔教,恐怕黑木崖上恐怕从此多事了!” “况且,眼下正直刘正风金盆洗手之际,衡阳城内,名门汇集,若是有人再次丧生魔教之手,魔教难免成为众矢之的……” 闻言,劳德诺沉思片刻,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恍然之色,随即失声说道。 “难道……难道……师尊是想以此整合五岳?” 闻言,左冷禅骤然停下脚步,仰头长笑一阵,随即看着劳德诺,上前重重的拍了拍劳德诺的肩头。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近年来,我所收留的那些左道之士,也是时候发挥他们应有的价值了!” 说完,便不再逗留,径直向着门外有去,巍峨如山的身影,消失在苍茫夜色中,只留下淡淡的话语随风传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不知我派祖师立宗嵩山,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过这又如何,一切,都会应本座而改变,江湖,也会因为本座而改变!” 房间之内,劳德诺依旧跪在地上,满脸沉思震惊之色,不知是为左冷裨心机城府所摄,还是另有原因…… ………… 数日后,余沧海之死,衡阳城外的一战,传遍了大江南北,随之明扬天下的还有“鬼扇”越泽之名,“魔刀”月岛之名。 然一波为平,一波又起…… 数日来,衡阳城内,不断有魔教身影频繁出没,名门侠士屡屡遭刺,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矛头指向,皆为日月神教。 对于此事,越泽自然不知,此刻,他已在黑木崖上…… ………… 黑木崖,文成殿。 金碧辉煌的殿堂内,静的出奇,没有丝毫的杂声,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断断续续。 东方不败依坐在纯金铸就的金椅上,一手持着密保奏折,一手端着夜光酒杯。 “数日之间,便整合陕西十六寨,并且将势力迅速的扩大!” “越泽啊……越泽……你可知道,江湖传言,你乃我神教弟子。” “还有,你曾说过,会去似水年华找我,不知道,见不到我时,会不会失望呢!” 轻叹一声,东方不败放下手中密折,轻摇着夜光酒杯,禁闭双目,轻饮一口杯中美酒。 半响后,东方不败睁开双眼,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殿外天色,轻吟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 “美酒有,酒杯有,却少了月光,少了人,也就……少了那一份甘醇的味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将东方不败从沉思中惊醒。 “进来!” 轻咳一声,越泽整理了一下情绪,随后淡淡说道。 话音过下,便见一蒙面教众跨门而入,缓缓步至大殿中心,随后单膝跪地,朗声说道。 “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东方不败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我说过,今日,不准任何人打扰我,若不说出一个令我满意动回答,你……也就走出这个大殿。” 闻言,那名教众顿时大惊失色,他的职责乃是镇守黑木崖关口,自然不知东方不败的命令。 不过,他也不敢反驳,双腿发颤,伸手擦了擦额前划落的冷汗,涩声说道。 “教主,今日有一人自称越泽,上得的崖来,有言加入我教,并以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之首集为拜教一礼,童长老言此兹事体大,让我向教主禀报。” 本来,东方不败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可当听到“越泽”二字时,心中一惊,失神片刻,随之直直的看着眼前教众,沉声喝道。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因为心绪的剧烈起伏,东方不败的右手一颤,如琼浆玉液般的美酒倾淌而出,溅落在地上。 对此,东方不败浑然未觉,一双美目紧紧的注视着那名教众,眼神中,有紧张,有期待,好更多的却是……恍然无措…… ; 第四十八章 再见 文成殿内,气氛有些凝滞,面对东方不败的沉声喝问,那名教众直吓得瑟瑟发抖,魂飞魄散。 “噗通”一声,那名教众双膝跪地,连连叩首求饶道。 “教主……教主饶命啊,属下对教主忠心耿耿……” 见他如此不堪模样,东方不败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屑之色,随即冷冷说道。 “本教主又不曾要你的性命,求饶作甚?若不将方才之言重复一遍,便是求饶也无用。” “是……是……属下这就说……这就说……” 说着,便深深的吁了口气,将方才所述之事更加详细的娓娓道来。 “约半个时辰之前,鬼扇越泽手持木匣,上得崖来,言称欲以匣中之物,青城掌门之首集为拜教之礼,童长老不敢善作主张,便派我禀报教主,以做定夺。” 说完,那名教众微微抬头,神色有些紧张的看着东方不败。 “越泽,他来了……” 轻声呢喃一声,东方不败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即身体微微压前,淡淡吩咐道。 “你且先行下去,将那越泽给我毕恭毕敬的请进来,若是有半点怠慢,明天的太阳你也就别用看了。” “是!是!教主吩咐之事,属下绝对不敢有半分怠慢。” 说着,那名教众缓缓起身,恭敬行了一礼,躬身退出数步,方才转身快步离去。 把玩着手中的琉璃夜光杯,东方不败嘴角含笑,将酒杯放于桌案之上,轻声笑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你看……喝酒的人来了!” ………… 文成殿外,百台石阶之前,越泽与童百熊并将而立,遥望屹立高处的文成大殿。 “一路行来,越泽阁下想必对我神教也略有了解,不知以为如何?” 闻言,越泽淡淡一笑,开口说道。 “贵教高手如云,即使少林武当亦差之远矣。” 童百熊听言,心中自然是欣喜,可嘴上仍然客气的说道。 “越兄弟谬赞了!不过,若是越兄弟真是入了我神教,即使少林武当加在一起,我神教也不会差上一星半点。” 早在越泽上黑木崖之前,童百熊便对越泽的武功有所考究。 其武功之诡异精妙,在他看来,除了自家的哪位东方兄弟外,在江湖上已是难见敌手,因此,对于越泽,童百熊也很是敬重。 越泽笑了笑,道。 “在下此次上黑木崖,便是正为了加入神教,只愿东方教主能够应允......” 童百熊欣然笑道。 “有老哥在,我那东方兄弟想不让兄弟入教都难!” 就在这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淡淡传来,只见那名魔教弟子快步走下石阶,来到两人之前,拱手一礼,道。 “属下见过童长老,见过越先生,教主有令,请越先生进殿一叙。” 说着,还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越泽,侧开身子,右手作相邀之礼,随之开口说道。 “越先生!请!” 闻言,越泽转身向童百熊拱手作告别之礼,随之对着一旁的教众开口说道。 “有劳了!” 那名教众连道“不敢”,随之便走在前面,领着越泽向着文成殿缓步行去。 待到行至大殿门口,那名教众方才告辞离去,只剩下越泽一人屹立于文成殿前。 深深的吁了口气,越泽跨门而入,大内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只有一人屹立于大殿金椅之前。 那人一身红袍,头戴高帽,背后绣有日月图纹,气息如海如渊,不可测量,只是这背影……却隐隐透着几分熟悉。 “在下越泽,见过东方教主。” 闻言,东方不败笑了笑。 “越文轩,想不到你我再见,不是在似水年华,而是在这黑木崖上,文成殿内……” 略带感叹的语气,令越泽微微一愣,而就在这时,那道身影缓缓的转过身来。 “东方姑娘?” 越泽惊呼一声,语气中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很惊讶?”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着越泽,东方不败有些玩味的说道。 “惊讶有,但更多的却是惊喜,只是没有想到东方姑娘便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喜的却是……能够再次见到东方姑娘……” 闻言。东方不败微微皱眉,有些诧异的问道。 “见到我……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越泽目光柔的注视着东方不败,道。 “得见佳人……自然是喜不自胜,何况……似水年华一别,在下对姑娘也颇为思念。” 闻言,东方不败掩嘴一笑,随即悠悠说道。 “数日不见,你这人还是这么油嘴滑舌……不过,我现在可不是似水年华的花魁,而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你就不怕得罪于我,将你留在这黑木崖内。” 闻言,越泽淡淡一笑,快步走至桌案前,提起酒瓶,将两个琉璃夜光杯满上,随即将一只夜光杯递于东方不败。 “因为……我相信东方姑娘!” 看着越泽真挚的眼神,东方不败心头一颤,接过递来的酒杯,眼中流露出莫名的喜意。 “一个人喝酒寂寞的很,越文轩,我还记得,你在华阴城中曾经说过,相见之日便与我喝那未完之酒?” 柔声说着,东方不败眼含笑意,望着越泽,轻声道。 闻言,越泽毫不避讳东方不败的目光,良久之后,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惆怅的说道。 “是啊......若非我有要事,断然是不会先行离去的,事后,我也曾去逝水年华找过姑娘,然而却是早以不见佳人芳踪,心中也暗自神伤,不曾想过,原来东方姑娘竟是日月神教的教主!” 东方不败闻言一怔,心中感触莫名,随即出言调笑道。 “我又没说自己不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怎么......莫非我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便不能与你喝酒了?” 闻言,越泽了摇头,笑道。 “怎会?就是不知这黑木崖上的月色……比起华阴城的的如何?” “说实话,这黑木崖上的月色,我也没有看过,却是不好与华阴城的月色比较!” 东方不败眼中带着丝丝缅怀之色,轻声说着,随之莫名的笑了起来,紧接着,越泽也笑了起来…… ; 第四十九章 两个要求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拱卫高悬九天的那轮霜华皓月,风起了,不知从何而来,带着丝丝沁人的凉意,徐徐拂过巍峨庄严的文成大殿。 文成大殿上,越泽与东方不败并肩而坐,两人坐的很近,连飘扬的发丝也纠结了一起,难分彼此。 “想不到这黑木崖上的夜景也是如此迷人,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一些生机……” 看着月色下,那朦朦胧胧的楼阁虚影,越泽轻轻一叹,随即说道。 “是啊,冷冷清清的,居于高处的景色虽美,却也有些寒冷!” “东方姑娘……为何会心生这样的感慨?” 侧过头,越泽看着东方不败娇美的侧脸,察觉道他眼中的落寞,轻声问道。 “以前的我,站在这文成殿下,眼中只有这文成殿雄壮巍峨,只有立于高处的生杀予夺……” 说道这,东方不败微微一顿,樱唇微张,抿了一口杯中美酒。随即转过头,深深的看着他,语气惆怅的说道。 “可你知道吗?当我不择手段的登临绝顶,起初的意气风发渐渐淡去,剩下只有深入骨髓的孤独寂寞……” “一个可以陪我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都没有……” 闻言,越泽沉默良久,方才开口说道。 “若有所得,必有所失……不过若是可以,我可以陪你,陪你喝酒,陪你……” 闻言,东方不败心中虽有喜意,却也连忙打断说道。 “你说这些……不会是别有所图吧?” 看着眼角含笑,脸带俏皮之意的东方不败,那娇媚的容颜,在越泽心底掀起点点漪涟。 “你若认为我有所图谋,那便算我有所图谋好了……” 说着,目光微微下移,却是落在了东方不败手中,那已然空荡的酒杯上,微微一笑,便将自身杯中美酒,倒了一半进去。 “你的酒喝完了……” 闻言,东方不败心中一暖,嘴上却是强自辩解道。 “我只是觉得这葡萄美酒甘醇香甜,因此才喝的急些罢了。” 说完,便朝着越泽晃了晃手中酒杯,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越泽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发自肺腑的笑了,恰逢这时,东方出现一点鱼白,原来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 “天亮了……” “是啊……天亮了,可惜这夜色,我还尚未看够。” 感叹一句,东方不败看了看越泽,有些失落。 她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希望时间不要流逝,希望黑夜快些来临。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越泽开口说道。 “夜色虽美,可这初升的朝阳亦是不差,走,我这就带你去看看日出……” 话音刚落,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便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向着东边而去,心中又羞又怒,但是只是略挣扎之后,便不在动了。 一路上,两人若翩跹蝴蝶一般,越过重重楼阁,只向黑木崖东峰而去。 看着越泽的背影,东方不败微微失神,良久后,方才回神笑道。 “越文轩,你以前是不是很得女孩子的欢心啊?” “东方姑娘为何这么问?” 闻言,越泽回过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她,道。 凝视着越泽的双眸,东方不败悠悠说道。 “我曾经听人说过,一个油腔滑调的人固然很得女孩子欢心,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男人,更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闻言,越泽又笑了,笑的很开心,也很真诚。 “那不知……越某人的油腔滑调可得东方姑娘的欢心?” 东方不败不敢直视越泽眼中的灸热,撇过头去,冷哼道。 “自然没有!” 闻言,越泽面色如常,轻笑道。 “即时如此,那便算了!不过东峰就快要到了,不如这样,我们打一个赌!” “怎个赌法?” 东方不败头也不回,赌气的问道。 闻言,越泽也不生气,继续说道。 “谁先登临东峰之顶,便为胜,输的人,答应胜的人一个要求,若两人同时登顶,则互相答应彼此一个要求,如何?” 东方不败闻言一笑,挣脱越泽的手,身形一闪,便直向东峰而去,同时娇笑道。 “那你可就输定了!” 看着丝毫不顾教主形象,率先而去的东方不败,越泽摸了摸鼻子,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身形却是不慢,紧随而去,同时朗声笑道。 “不到最后,胜负如何,还犹为可知呢!” 一追一逐间,四周光景已然模糊不清,快速先后退去,二者身发皆如鬼似魅,快如闪电。 不过,与越泽的竭尽全力不同,东方不败一起一落,气息悠长,举止轻松写意,显然尚有余力。 对此,一路上,东方不败娇笑不断,如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响彻天地,透着欢愉。 脚尖轻点东峰峭壁,越泽紧追不舍,可距离未曾拉近,反而俞发远了,眼看着还有遥遥十数丈,便是东峰绝顶了…… 突然,越泽脚下踩空,惊呼一声,身形向下跌去。 东方不败回头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纤腰一摆,向下折返而去,速度竟比来时还快上几分。 “快抓住我的手!快!” 东方不败伸出手,有些慌张的连声说道。 几次抓空之后,终于握住了那纤若无骨的柔夷,越泽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之意,猛一用力,将东方不败凌空拉入怀中,一时间,温香软玉撞个满怀。 下一刻,越泽从腰间抽出骨扇,钉入峭壁之中,用力一拉,身子扶摇直上,几个闪落,便已登上了绝顶。 “你是故意的?” 这时,东方不败也回过神来,连忙挣脱越泽的怀抱,一双美目阴沉的看着他,冷冷说道。 “不如此,怎么会知道东方姑娘是这么的在乎我?” 闻言,东方不败心中汹涌的怒气,不知怎么,竟平息了不少,但仍旧冷哼一声,默然不语。 这时,远处天际,一轮红日缓缓浮现云间,照耀万里山河,温暖的的阳光洒在身上,十分的舒服。 东方不败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双手张开,似要拥抱着迎来的温暖,足足半响后,方才睁眼说道。 “以前的我……只为争权逐利,却是遗失了太多的美好,从未发现原来夜晚的星空,以及这初升的旭日是如此的美丽,迷人……” 闻言,越泽淡淡一笑,缓缓走至她的身旁,轻声说道。 “现在发现,也尤时未晚,只要东方姑娘愿意,每一日,都会有人陪你看夜空日出……” 东方不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一人自在惯了,何须人陪?” 闻言,越泽轻轻一笑,带着几分玩味语气说道 “那东方姑娘可曾忘记方才的赌约,先前有言,若两人同时登顶,则彼此欠对方一个承诺。” 东方不败轻哼一声,淡淡道。 “那且说说,你的要求,若是可以,本教主尽量满足你。” 越泽转头眺望着远处群山,半响后,开口说道。 “此间山水无限,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便是驮着东方姑娘,游览半日即可!” 东方不败一双美目不可置信的看着越泽,惊声道。 “你驮着我……” 越泽微微点头,说道。 “如何?难道东方姑娘贵为一教之主,也会食言?” 东方不败沉闷片刻,随即冷哼一声,轻声道。 “本教主自然不会,此事依你便是! ; 第五十章 战略宏图 山风凌冽,呼呼作响,刮的越泽衣袂上下翩飞,东方不败伏在越泽的背上,听着那均匀规律 的心跳,心中莫名的平静。 这一刻,千秋霸业,仿佛已离她远去,她只想拥有此刻的温暖,直到永远永远。 犹如一场红尘迷蒙,沉侵在其中,不愿被世俗的暮钟惊醒。 轻点波澜微起的湖面,踏过雾霭重重的险峰,一路上,越泽没有说话,尽力维持着宁静的氛围。 良久之后,越泽看着前方,神色惆怅,突然轻声开口,打破此间的宁静。 “东方,你知道吗?与你在一起,我的心很平静。” “会忘去江湖中的尔虞我诈,刀光剑影,可是我也会恐惧……” “江湖如墨,一旦浸染,想要洁然而退,却是千难万难,我怕……我心中的刀,会因此而失去锋芒,会……” 悠悠说着,越泽蓦然一叹,却是欲言有止。 闻言,东方不败自嘲一笑,叹声说道。 “我又何尝不是?曾经,千秋霸业,一统江湖,对我来说,便是一切,如今,也已远了,淡了……” 越泽不语,对于东方的心意,他心中明白,可也不知如何开口。 “文轩,可以再吟一次那夜所念的诗词吗?” 就在这时,东方不败悠悠说道。 “有何不可……” 笑声应道,随即越泽轻咳一声,轻声吟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话音方落,东方不败莫名一叹,望着天边旭日怔怔出神,回想前尘往事,良久之后,方才轻声念道。 “皇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你说,皇图霸业,当真不如醉生一场?” 越泽摇头笑道。 “诗中虽言曰如此,可霸业未成,怎知孰优孰劣?” 闻言,东方不败欣然道。 “是极!是极!” 这时,越泽侧首望着东方不败,轻声问道。 “那东方可欲成就霸业?随之醉生梦死一场。” 闻言,东方不败美目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惊疑道。 “哦?你有何法?须知当今武林,虽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已暗流汹涌,想要一统,实非易诗……” 越泽轻笑一声,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 “东方……其实若想要一统江湖,眼下便有一个时机。” 东方不败娥眉微蹙,继续问道。 “你倒是说说看......” 越泽闻言,目光闪烁片刻,随即沉声道。 “阻日月神教霸业者,五岳剑派,首当其冲,如今刘正风金盆洗手,名门云集衡阳,其中,尤以五岳为最,这便是一个机会!” 闻言,东方不败螓首微垂,思虑片刻后,轻笑道。 “呵呵……聚而歼之,非是取胜之道,何况即使高手云集,想要一网打尽,有谈何容易。” 闻言,越泽却是摇了摇头,显然并不是这个意思,见状,东方不败不由疑惑的问道。 “那文轩你说?究竟该如何做?” 越泽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沉声冷然道。 “打草惊蛇,围师必阙,分而破之!” “如今衡阳名门云集,若是有名门侠士之流,无故丧生于魔教之手,再暗中遣人封锁衡阳要道,必使其心生警惕,不敢妄动,此为打草惊蛇之一……” “与此同时,我教在出动精锐之师,昼伏夜出,漫天过海,随后以迅雷之势,荡平东岳泰山,同时教衡阳五岳之人得知此消息,衡阳众人必心生疑虑,胆心自己山门受袭,必突围援救,此为打草惊蛇之二。” 闻言,东方不败不由问道。 “昨日,我教收到消息,继青城掌门余沧海之后,昆仑掌门也在客房中遇刺,这难道是出自你的手笔?” 越泽摇了摇头,淡淡道。 “那到不是,衡阳城中,刺杀名门正派的可不止我的人,如果我所料未错的话,这应该是嵩山派的做的,包括余沧海死于我手的消息,也是他们传播的。” “不过这些并无大碍,有人推波助澜,我也乐得轻松,如今,衡阳城外,有着我的三千劲弩,若非决定高手,寻常一流在万箭齐发之下,也断无生机,除非他们愿意合力突围......” 闻言,东方不败沉吟道。 “那何为虚实并济?” 越泽笑了笑,继续说道。 “衡阳方面负责牵制,可一旦泰山覆灭的消息传入城中,衡阳五岳之人,必以为我教将其围困,趁机荡平五岳,仓促之间,必然合力突围,回援自家的山门,我教不妨一分为十,分为明暗二部,明则佯攻五岳,暗则居险要关口,静时以侯,此为虛实并济。” “五岳中人,见我教明部攻伐五岳,心急之下,必然忙而无备,我虚部以逸待劳,攻其不备之下,纵然不能尽数歼灭,恐也相差不远。” “到那时,虚实合并,假戏真做,必然可将出嵩山之外,其余四派尽数荡平,在并分为三,一牵制灵鹫寺,二阻止武当等派援板,三则由东方你我一起平定嵩山。” “五岳即亡,少林武当若再亡去其一,则大势既定,霸业可期!” 闻言,东方不败怔怔出神良久,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这计划一环连着一环,而且周全至极,即使是她,也被震住了。 良久之后,东方不败回过神来,神色莫名的看着越泽,轻声说道。 “文轩,我突然觉得......你这个人,真的好可怕,先前……你对我说的,可有假话?” 越泽沉吟片刻,随即柔声说道。 “东方,或许我会欺骗天下人,但唯独不会骗你,相信我吗?” 东方不败怔了怔,随即缓缓闭目,再次靠在越泽的肩膀上,说道。 “我当然会相信你啦。” 越泽轻笑一声,半响后,带着打趣的口吻说道。 “东方,回到教中,你打算封我何职啊?” 东方不败也笑了笑,片刻之后,方才嗔声道。 “哼!还想要职位,也罢......本教主就勉勉强强封你当个小小的副教主吧。” ; 第五十一章 藏经阁 自东方不败篡位成功,十余年来,在日月神教之中,副教主之位一直是空缺无人,当然,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今日,方才终结。 今日,日月神教的东方教主召集教中高层,在文成大殿中,众目睽睽之下,任命了一个黑衣青年为日月神教的副教主。 这个人,自然便是越泽。 此事在日月神教中无疑是掀起了轩然大波,然而却无人敢提出质疑,毕竟东方不败积威已深,在以往,教中的一切不谐之音,都会在第二日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样的情况,让教中之人对于东方不败是又敬又畏。 越泽自然知道有人心中不服,直言若是有人能胜过他,这副教主之位他便拱手相让,连番比试之下,却是无人能在越泽手下撑过三招。 至此,教中人员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对于越泽胜任副教主之位心服口服,再无异议。 日月神教,藏书阁...... 藏书阁,作为日月神教的重要之地,向来是以重兵把收,此刻,一身大红衣裙的东方不败带着越泽来到了这恢宏巍峨的藏书阁前。 原本职守的教众骤然看见东方不败,心中一惊,连忙低头跪下,高呼道。 “属下拜见东方教主,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东方不败见状,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随即淡淡说道。 “好了,把藏经阁的门打开吧!” 闻言,那两名教众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将门打开,随即弯腰退至两侧。 “文轩,走吧。” 朝着越泽甜甜一笑,随即东方不败一摆长袖,便领着越泽走了进去。 阁内书架摆放的整整齐齐,一本本藏书工整的放在上面,东方不败目光来回看了看,随即转过身来,对着越泽说道。 “我日月神教的所有武功绝学尽在此处,若是文轩看上那本,尽管拿去便是。” “对于东方,我自然不会拘谨客气的。” 淡淡一笑,越泽随即来到书架前,眼神在杀上封面上匆匆一瞥...... 五虎断门刀,蓝砂手,一气剑法...... 越泽不禁暗暗皱眉,这里的武功虽然并非随处可见的大路货,可也算不上什么高深武学。 实际上也确如此,日月神教虽然实力庞大,比之少林武当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中虽然也有高手,可教众却多是旁门左道,良莠不齐。 这武功嘛!也自然高明不到那里去。 一旁的东方不败见越泽暗自皱眉,心中会意,随即笑着问道。 “文轩可是瞧不上这里的武学?” 闻言,越泽点了点头,道。 “这里的武功多是在江湖上广为流传,并无任何新奇之处。” 东方不败淡淡一笑,道。 “这一二层的武学的确不甚高明,对你我来说,的确并无太大作用,文轩,你且随我上三楼去。” 闻言,越泽点了点头,便跟着东方不败来到了藏经阁的三楼,藏经阁三楼的大门乃是一道三尺铁门,东方不败取出一把钥匙,将门打开之后,推门而入。 藏经阁的三楼并不大,只有一张石桌孤零零的放在那里,上面有三个铁盒,铁盒上刻着字。 葵花宝典,大九天手,乾坤大挪移。 越泽目光在三个铁盒上掠过,瞳孔一缩,心脏也不争气的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葵花宝典如何,自然不必所说,但是这乾坤大挪移,就让越泽眼馋无比。 至于那最不起眼的大九天手,也曾名震一时,数百年前,明教教主阳顶天可是持之横行天下,少林三渡,韩千叶的父亲可是皆败在这一武学之下。 见越泽目露震惊之色,东方不败笑了笑,道。 “葵花宝典你就不要想了,至于大九天手以及乾坤大挪移,大九天手倒是完整的,至于乾坤大挪移嘛......因为我日月神教的前身明教在明初遭逢大变,如今,已只剩下前两层的心法口诀。” 闻言,越泽有些失望,随后开口道。 “劳烦东方将这两本书的铁盒打开了!” 东方不败笑了笑,取出铁盒的钥匙,依次将这两个铁盒打开,露出一本有些泛黄的秘籍以及二纸书页。 越泽有些迫不及待的迈步上前,取出其中的秘籍以及二片书页,也不矫揉造作,直接细细的翻阅了起来。 片刻后,越泽长长的吁了口气。 大九天手,至刚至阳,掌势浩瀚宏大,分作九式,若是以沧溟大陆的眼光来看,至少也是地级中阶的秘籍,比之大阴冥手,也只差一筹。 至于乾坤大挪移,以越泽的估计,恐怕已经到达天阶的层次。 不过乾坤大挪移与寻常武功不同,没有固定的武学招式,更多的是一种对自身力量运用的技巧。 乾坤大挪移,主要有着激发人体极限,颠倒阴阳二气,积蓄劲力,黏住对方掌力,牵引挪移敌劲,借力打力等妙用。 人体潜藏的力量极为巨大,若是激发人体极限,可以将肉身的力量完美的发挥出来。 颠倒阴阳二气,不仅可以使体内阴阳真气相互转化,同时还可以将体内真气分成无数细小的丝缕相互缠绕,使真气刚柔兼备,更可如弹簧一般积蓄劲力。 不仅如此,乾坤大挪移更可吸纳地方攻向自身的真气,将之积蓄起来,借力打力。 若是如此,倒也还罢了,乾坤大挪移涵盖武学至理,若是大成,武林之中的任何上乘功夫皆可驱如臂使。 可惜...... 看了看手中的两张残页,越泽不仅微微摇头。 可惜......只有着前两层的心法。 不过纵使如此,越泽也已心满意足,凭借手中这两张残页所载的两层心法,越泽有信心将自身的武学修为再提升一个层次。 何况,还有这至刚至阳的大九天手,越泽完全可以用乾坤大挪移颠倒体内至阴至寒之气,以此化为至阳之气,来施展这大九天手。 说道这至刚至阳,越泽不由得想到了九阳神功! 这个堪称金庸世界之中最为顶尖的内功,可以自主生出护体之气,内力源源不绝,生生不息,并且还有百毒不侵之效。 可惜,自张无忌之后,这本书...... 不对,当年觉远大师圆寂之时,述说九阳真经,张三丰,郭襄,无色三人分别默记了一部分,融合各派理念,分别传出了武当九阳功,峨眉九阳功,少林九阳功。 若是能夺得这三本经书,或许还可将九阳真经复原个十之八九。 如此看来,不光少林武当,这川蜀峨眉,恐怕也得走上一遭了,当然,也可以让别人代替自己! 念罢,越泽摇了摇头,将大九天手的秘籍和两片残页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随即转过身来,对着东方不败说道。 “东方,走吧,这藏经阁一行算是圆满的完成了!” 说着,也不管东方不败答应与否,便牵过她的玉手,向外走去。 “文轩,你准备何时去攻打泰山派?” 见越泽牵过自己的手,东方不败只是略作挣扎之后,便不再动了,随即似想起了什么,连忙轻声问道。 “此事宜早不宜迟,等会儿便动身吧!” “对了!衡阳方面,还劳烦东方走上一遭了,如此,我们的计划方才会更加完美!” 东方点了点头,神色莫名,良久之后,方才悠悠说道。 “这是自然,你就放心吧!” 越泽含笑点了点头,交给东方不败一个鬼面令牌之后,便又附身在东方不败耳边细细的叮嘱了几句。 ; 第五十二章 兵临泰山 东岳,泰山,重峦叠嶂,巍峨壮丽,气势雄伟磅礴,素有“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山”之美称。 自古以来,便有“泰山安,四海皆安”的说法,自先秦时期,秦始皇封禅泰山后,历代君王不断在泰山进行封禅喝祭祀,泰山,也因此在华夏的传统文化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三百年前,东灵道长建立泰山派,经过数百年传承积淀,更使泰山派名扬天下,成为正道武林的中流砥柱。 然而,谁也不知,这传承数百年之久的门派,在今天,将迎来它的存亡之日。 泰山主峰之下,羊肠山道间,烟尘四起,马蹄声密如奔雷。 手握缰绳,越的泽目光遥遥的看着远处山脚,那里有快巨石,上面刻着两个足足有丈许般大小的字体! 泰山! “终于到了!” 轻声呢喃一句,越泽长长的吁了口气,数日来,他将这数百名精英教众化整为零,通过不同的道路,以及用不同的时间赶路,成功的瞒过江湖中其余实力的耳目。 直到快要抵达泰山之时,方才将这些人马聚拢。 泰山派作为江湖中的一流门派,山门处自然是有人把守。 原本,两个身穿道袍的青年男子正站在山门前闲聊着,可骤然听见那马蹄声,看着那从远处蔓延而来的烟尘,以及来势汹汹的人马,不仅变了脸色。 其中一人眼尖,看着那烟尘之中飘扬的旗帜,直吓得面色煞白,惊呼道。 “那......那好像是魔教的旗帜,不好,师弟,我们快些上山通知师叔他们,魔教大举来犯!” 说完,扯过一旁师弟的衣袖,便要往着山上赶去。 咻......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厉啸响起,随后只见一只漆黑的箭支划破长空,没入青年的后背,溅起一朵血花。 一声惨嚎,那名弟子扑倒在石阶上,箭头已从心口处穿过,不断有鲜血顺着箭支淌下。 “师兄!” 见状,另外一名青年不由骇然变色,惊呼一声,便要俯下身去,将他扶起来。 然而,那名青年却是一手将他推开,有些虚弱的轻声喝道。 “不用管我,此箭已经穿过我的心房,我已必死无疑,你且快些上山,将此间的事告知师叔他们。” 闻言,那名青年咬了咬牙,随即扭身顺着山道,向着玉皇顶奔去。 见状,越泽身旁的上官云冷哼一声,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机,再次挽弓搭弦,漆黑的箭支瞄向了那名青年。 就在他准备松开弓弦的时候,一直修长有力的手将他的手握住。 转过身来,看着这个不久前被东方不败任命的副教主,上官云眉宇微皱,沉声问道。 “副教主这是何意?” 越泽目光顺着山道向上望去,片刻后,轻笑道。 “上官堂主,难道你不觉得对于一个必定覆灭的实力来说,堂堂正正的攻上去,要远比骤然突袭来的有意思的多吗?就留他上去报信吧!” 闻言,上官云一怔,随即沉吟道。 “副教主说的对,五岳之中,泰山派的实力本就是垫底的存在,更何况有副教主在,泰山派断无侥幸之理。” 越泽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随即侧过头来,吩咐道。 “留下三分之一的人马看守马匹,其余的人,随我上玉皇顶!” 话音落下,越泽纵身跃起,衣袍翩飞间,落在山道上,迈步向着玉皇顶行去,上官云见状,右手一挥,随即率着三百余人跟在越泽身后。 当越泽等人来到玉皇顶时,广阔的场地之上,以及站满了泰山派的门人弟子。 目光遥遥的落在了为首的几名老道身上,越泽的嘴角不由扬起了一抹讥嘲的笑意。 “这泰山派的人......还真是一帮猪脑子,放着好好的山道不阻击,反而在此列阵以待。” “泰山派在这帮人的领导下,就算不覆灭,也难免没落。” 一念至此,越泽不由微微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泰山派的阵营之中,一名老道迈步上前,拱手一礼道。 “贫道泰山玉玑子,不知是神教的哪位英豪当面,来我泰山派又是所为何事?” 玉玑子语气虽然不卑不亢,然而却依然有了几分示软之意,毕竟口中称呼的是“神教”而不是平常口中所说的“魔教”。 见越泽默然不语,没有丝毫应话的意思,上官云不由微微苦笑,随即迈步上前,伸手虚引一旁的越泽,道。 “在下白虎堂堂主上官云,这位乃是我日月神教的副教主,越泽,越副教主。” “今日我们乃是奉了我神教东方教主之命,来此剿灭你们泰山派的!” 虽然早知来者不善,并且心中也隐隐有着几分猜想,可当闻听此言时,玉玑子仍然不免变色,转头望着越泽,沉声说道。 “越教主,近年来,我泰山派与你日月神教井水不犯河水,贵教的东方教主为何要命令你们犯我山门?” 越泽不屑一笑,双眼微眯,玩味的看着玉玑子,道。 “只因你们泰山派拦着我教的路了,我教称雄武林,自然要将你们这些绊脚石碾碎,柿子总要挑软的捏,很不幸,你们泰山派在我们眼中,便是那最软的柿子!” 玉玑子闻言,不由面红耳赤,怒气勃发,强自吸了一口气,压下胸中翻腾的怒气,称声道。 “贵教实力非凡,远不是我泰山可比,不过贵教若是行着倒行逆施之举,我想......正道之中,少林武当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到时面临正道各大门派讨伐,贵教又如何自处?” “以贫道之见,还是请越教主息事宁人,率众离去,莫要多起祸端!” 闻言,越泽不由长笑一阵,随即眼神冷冽的望着玉玑子,寒声道。 “多谢道长为我教考虑,不过依我看,还是不用了,至于蔽教如何自处,道长恐怕也是看不到了!” 闻言,玉玑子仍然劝说道。 “还请越教主三思!” 对此,越泽聪耳不闻,反而沉声唤道。 “上官云!” 上官云笑了笑,微微低头,转身抱拳一礼,道。 “属下在!” 越泽嘴角微翘,看着泰山派的众人,冷然命令道。 “给我踏平泰山派,记住,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 第五十三章 震慑 一声令下,越泽身后的数百名黑衣教众欣然领命,无数利刃出鞘,森冷的锋芒在初升的烈日之下,闪耀天地,寒彻人心。 “玉玑子道长莫怪,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情非得已啊!” 凝望着玉玑子,上官云哀声感叹一句,一脸的歉意之色,然而在其眼底,却是潜藏着几分讥讽之意,更多的却是冷冽的杀机。 见状,玉玑子面色阴沉如水,看着杀气腾腾,冲天而起的魔教众人,再回头环顾身后众人,见大多数弟子面露怯意,两腿颤颤,两者一比,当真是相差甚远。 作为名门弟子,向来是养尊处优,进入江湖之中,旁人自然会因泰山派的名声,给其几分薄面,那比的过日月神教这些天天刀口舔血之辈。 深吸了口气,玉玑子长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沉声道。 “既然越教主一意孤行,贫道也只好另为玉碎,不为瓦全,舍命相拼了!” “恐怕道长......乃至整个泰山派还没有那个资格!” 闻言,越泽似笑非笑的说道,手中骨扇轻摇,闲庭漫步,迎面向着玉玑子走去,一股阴寒锋锐之气袅袅而起,环绕周身。 玉玑子眉宇深皱,心中寒意莫名,仿佛有什么危机将要降临一般,当下不敢怠慢,骤然拔出腰间宝剑,遥指越泽,凝神以待。 三步,四步......七步! 七步踏下,越泽气势攀升至巅峰状态,双目幽光闪烁,一股阴寒之气蔓延开来,伴随着一声沉然冷喝! “惊蛰!” 厉啸声起,宛若实质的漆黑刃芒划破长空,带着破灭一切的冷然凌冽之意,击向玉玑子。 这一刻,玉玑子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锁定,周围空间凝重如水,深陷其中,难以移动分毫,当下奋然提起长剑,横于胸前,内力汹涌,剑锋青光湛湛。 刃芒与剑锋相触...... 下一刻,长剑一触即溃,化作零星的寒芒破碎开来,玉玑子的头颅高高飞起,鲜血从断开的脖颈处飞出,溅出老远。 而刃芒的速度不减分毫,没入玉玑子身后的人群之中,惨嚎之声不断响起,瞬间便已丧命十余人之多。 寒风吹过,一时间,刺鼻的血腥气息蔓延开来,笼罩整个玉皇顶。 惨嚎声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在场诸人皆睁大眼目,看着那被残肢内脏,鲜血溅满的地面,一时间久久不语,半响后,才有人受不了,附身干呕起来。 玉音子看着玉玑子的尸体,心中感触莫名。 平时他们师兄弟之间,因为彼此的利益,关系可以说是并不和睦,然而此刻见玉玑子身首异处,玉音子心中不仅没有半点欣喜,反而满是寒意。 越泽身后,上官云也是一副瞠目结舌之状,虽然他的武功要高出玉玑子许多,然而若想胜之,恐怕也许百十招开外,哪像越泽一般,片刻之间,便取其姓命。 更何况,见过刚才那道漆黑的刃芒,上官云自衬,若是他与玉玑子身份互换,恐怕结果也是一般无二。 “刚才哪一招,江湖上能够接下来的恐怕屈指可数吧。” 思虑间,上官云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敬畏之情,这时,却听闻越泽那冷然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上官堂主,你还愣着干什么?” “陡然见得副教主神威,属下一时心惊,险些忘了正事。” 恭恭敬敬,发自内心的拱手说道,随即上官云一挥手,身形向着泰山派的众人飞射而去。 身后的教众见状,也是桀桀怪笑的跟了上去,方才见得自家副教主神威,他们心中对于此次剿灭泰山派再无半点疑虑,热血上涌,只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奋勇拥杀敌,好博得副教主的赏识。 玉音子见状,心中胆颤之际,也暗自咬牙,一挥手中长剑,颤声说道。 “泰山弟子,今日,正是我泰山派存亡之际,还请随我迎敌,捍卫我泰山派的百年传承!” 说着,率先动身,向着越泽这边冲杀而来。 活了一大半年纪,玉音子也算是看出来了,越泽完全是要剿灭泰山派,不留下一个活口,以此来震慑江湖,如今,为一的活路便是...... 双眼微眯,玉音子的目光却是跳过越泽,落在其身后的那条通往山下的的石道上...... 什么门派大义,玉音子嘴上虽然说的好听,可却完全没有想过与泰山派共存亡。 几十年的清福,他还没有完全享够呢! 对于玉音子心中所想,泰山的弟子自然是不知,见他率先冲向越泽,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心中无不凛然,同时也心生愧疚之意。 许多人面面相觑,咬了咬牙,怒喝一声,也随之提剑冲杀上来。 唯有玉磐子,玉钟子二人微微皱眉,深知玉音子性情的他们,自然是不相信玉音子会如此轻易的舍身取义,不过作为师长,纵使心中生疑,他们也只能随之冲杀而出。 “七星落长空!” 沉喝一声,玉音子欺身而上,手中长剑猛然疾刺,剑气森寒,笼罩越泽胸口的膻中、神藏、灵墟、神封、步廊、幽门、通谷七处大穴。 剑光流转,七剑恍若同时刺出,难辨真假。 此间只是剑法中的第一节,瞬间七剑,待敌人不知真假,仓促迎敌之时,再以第二节,虚中就实,择取其中一穴,快速刺击,一招制敌。 然而玉音子可没打算施展第二节,见越泽骨扇迎面刺来,其长剑一晃,摇身一扭,以一种诡异的身法从越泽身旁掠过,向着山道奔袭而去。 这一招,着实让其身后的玉磐子二人目瞪口呆。 见识过越泽的神威后,玉音子原本就没打算与他硬抗,方才只是想出奇不意,于万险之中夺条生路,向着山下而去。 在他看来,有着紧随而上的玉磐子二人,料想也能拖上越泽一时片刻,给他争取些时间。 可以说,从方才开始,玉磐子二人便已落入了玉音子的算计之中,成为他逃走时舍弃的棋子。 一击落空,越泽脸上并没有露出半点失望之色,微微偏过头来,看着夺路而去的玉音子,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刚才的虚招,原来是为逃走所用?不过......未曾经过我的允许,你逃得掉吗?” ; 第五十四章 岱宗如何 冰冷的话语,夹带着凌冽的杀机,响彻整个玉皇顶,甚至压过了日月神教与泰山派双方的厮杀声。 话音落下,越泽周身黑气升腾,身影一晃,一道黑色的幽影掠过虚空,夹带着森白的骨扇,向着玉玑子飞袭而去。 于此同时,越泽目光寒芒闪烁,望着迎面而来的玉磐子二人,冷笑一声。 “魔云蔽日!” 双手黑气环绕不息,向着玉磐子二人凌空虚按,磅礴黑气汹涌而出,凝而不散,好似蔽日魔云一般笼罩而下,浩浩荡荡,不见天日。 黑云压城城欲摧! 在这沉重的掌势之下,玉磐子二人身子一滞,只觉得胸闷难当,那碾压而来的黑云凝重厚实,宛如实质,竟让他们生出不可抵挡的心绪。 可这样的心绪也只是出现了片刻,便被二人强自压下,玉磐子二人面面相觑,却是看见了彼此眼中的决绝之色。 “峻岭横空!” 不约而同的沉喝一声,玉盘子二人手中长剑青芒流转,一人提剑从右下方向左上撩,一人挥剑从左上方向右劈下。 两人剑势截然相反,然而剑气却是朝着同一方向激射而去,速度且快且疾,隐隐有合二为一之象。 绝境之下,这一式泰山剑法更含着背水一战的决绝之意,威势更显。 漆黑的魔云竟被这两道剑气撕裂开一道缺口! 魔云之后,越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可随即便消失无踪,转而变作冷冽。 “有些意思,不过依旧是螳臂当车,不止一晒!” 轻声自语间,越泽双手十指红芒闪现,似血般妖冶夺目,探爪而出,双手成上下之状,电光火石之间,便将两道剑气强行扣于掌间! 嘭...... 一声闷响,越泽十指含劲,用力一捏,竟将两道剑气捏碎开来。 见状,玉磐子二人面色一变,虽然方才见识过越泽魔威,可也未曾料到其凶悍如斯。 心惊之下,两人也不敢大意,身形展开,手中长剑呈一左一右,合击之状,向着越泽咽喉,心口两处要害疾刺而来。 越泽面不改色,十指化作无数血虹,破云穿空,带着碎石断金之力击在二人手中长剑之上。 叮叮叮...... 一时间,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伴随着无数断剑碎片四溅开来。 因长剑破碎,玉磐子二人中门大开,越泽眼眸中闪过一丝幽芒,双手从中门而入,挟制住二人脖颈,将其高高举起,同时阴寒之气不断侵入二人体内。 阴冥之气,至阴至寒,玉磐子二人只觉得全身骤然冰冷麻木,却是连一丝反抗之力也没有,就在这时,骤然听闻远处一声惨嚎响起。 举目望去,却是那已然奔至山道口的玉音子被幽影悄无声息的赶上,骨扇破空,从其后颈出掠过。 鲜血喷涌,足足洒出三尺有余,染红了大片的青石地面...... 玉音子头颅高高抛起,眼中依旧残留着许些不可置信和不甘之色。 不可置信的是......自己就这么死了!而不甘的却是......生路明明已经就在眼前,紧紧只剩下数步之遥,然而此刻,这数步之遥,却已是比天涯还远。 那幽影也似乎也是耗尽全力一般,化作丝丝黑气消散空中,森白的骨扇与玉音子的头颅同时落地。 “二位,哪位自作聪明的玉音子道长似乎也没有逃掉呢!” “你们泰山派灭门之局已定!二位也大可以死心了!” 看着死不瞑目的玉音子,越泽回过头来,看着玉磐子二人淡淡说道。 闻言,玉磐子面目因窒息而变得通红,狠狠的瞪着越泽,艰难的开口说道。 “放......放屁!我天门师侄尚在衡阳中,有.....有他在,我泰山派传承便依旧在!” 越泽闻言,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轻笑道。 “恐怕要让你们二位失望了,你们的那位天门师侄恐怕也活不过十日半月了!就让你们二老先行一步......至于你那师侄......自会有人送他下去陪你的!” 话音落下,越泽十指劲力一吐,“咔嚓”一声,二人喉骨尽碎,丝丝鲜血顺着嘴角蜿蜒淌下,双目到死依旧不肯闭上。 越泽看也不看他们,双手一摆,便将这二人的尸体仍在了身旁左右。 就在这时,那些关注战局,眼见玉磐子死去的泰山弟子心胆俱丧,手中剑势不可避免的乱了起来,被日月神教的教众乘虚而入,杀的连连后退。 一时间,兵败如山倒,泰山一方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对于这些,越泽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即便来到玉音子的尸体旁,将染血的骨扇收起。 呼吸着带着血腥气息的空气,越泽也不管场中情景,便缓缓闭目,平息着心中那沸腾的杀意,虽然他是一个对生命极度漠视的人,但并不代表他对于死亡可以视而不见。 不过,若是能以别人的尸骸可以铸就自己进步的阶梯,越泽也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他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秦始皇,刘邦,曹操同样也都是自私的人,伟大目的,也是不择手段。 纵观历史,也只有这三人令他心生钦佩之意,因为在他们的身上,有着一个共同点。 片刻后,惨叫声渐渐平息,一身染血的上官云来到越泽身前,刚刚经历过一番厮杀的他身上仍旧残留浓郁的煞气! “副教主!泰山派弟子已然全部剿灭,接下来该如何,还请副教主示下!” 回过神来,越泽凝望着毕恭毕敬的上官云,越泽嘴角微翘,随即淡淡说道。 “分一部分人清查泰山派,将我想要的东西交到我手中,至于我想要什么,你也应该知道。” “属下明白。” 上官云沉声应道,数日来,他对于越泽也算是略有了解,知道其有收藏武学秘籍的癖好,他想要的,自然便是泰山派的秘籍了。 见状,越泽点了点头,随即便不再理会,迈步径直向着泰山派的正殿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 泰山派,正殿之中,越泽高坐于青铜巨座之上,以前,坐在这里的皆是泰山派的历代掌门,不过如今的却是换了个主人...... 至于上官云,则是微微低着头,站在越泽的身旁,目光却是带着苦笑之意的看着那地下散落的剑法秘籍。 这些在寻常人看来精妙绝伦的剑法,于越泽来说,却是弃如敝履。 此刻,他手中只有着两本古册秘籍! 泰山十八盘!岱宗如何! 若说泰山十八盘对越泽来说是略有匪益的话,那么岱宗如何便是令越泽眼前一亮。 泰山十八盘乃是泰山派的一位名宿所创,其见泰山三门下,五步一转,十步一回,势甚险峻,因而将这地势融入了剑法之中。 此套剑法,一反普通剑法剑随身走的路数,反其道而行之,以身虽随剑走,左边一拐,右边一弯,越转越急,同样也越发狠辣。 初次见到此套剑法之时,越泽便灵光一闪,打算将这剑法之意,融入自己的扇法之中。 至于岱宗如何,精妙处,令人叹绝,使越泽对创出此招的东灵道人也不由心生敬佩之意。 岱宗如何,要旨不在右手剑招,而在左手算术,左手不住曲指计算,算的是敌人方位,身形长短,兵器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度等等...... 计算过程极为繁复,然而一经算准,挺剑击出,无不中的。 看见这一剑招,却是令越泽想起了笑傲江湖之中的另一绝世剑法,独孤九剑。 不过,独孤九剑考究的是所学者的悟性,至于岱宗如何,却是要求所学者有着极高的计算能力。 这招岱宗如何看似不切实用,实则威力无铸。 “计算能力吗?恰恰是我的强项。” 看着手中的两本秘籍,越泽略作沉吟,随即转头,目光落在一旁的上官云身上。 “上官堂主,数日来,教众兄弟日夜兼程,想来也是身乏体困,不如就在这泰山休息几日如何?” 闻言,上官云神色一怔,拱手一礼,肃然道。 “其实属下也正有此意。” 越泽含笑点了点头,摩挲着秘籍封面,目光悠悠望向殿外,半响后,道。 “泰山派灭门一事,我希望数日之后便能传遍整个江湖,特别是要衡阳城中的一些人知道,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上官云点头应道。 “这个属下自会办的妥妥帖帖,绝不会让副教主为此操心。” 长长的吁了口气,越泽看着上官云,摆了摆手说道。 “如此甚好......若是无事,你便先下去吧。” 闻言,上官云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随后缓身退出数步,便转身离开了大殿。 “这几日,我便好好的游览一下这泰山风光,将这泰山十八盘融入扇法之中,顺便,那些秘籍也是时候参悟一二了,乾坤大挪移,大九天手,岱宗如何......” 看着上官云离去的背影,越泽一手扶着额头,双眼微眯,似有所思。 ; 第五十五章 噩耗 近日来,衡阳城中,风起云涌,陆续有名门侠士无故遇刺,死于非命,衡山刘正风也因与魔教右使曲洋引为知己,而被嵩山费彬揭露真相,不仅身败名裂,同时也惨遭灭门。 刘正风不愿出卖挚友,清愿自刎。 在这生死之际,魔教曲洋出现,欲将刘正风就走,却遭费彬丁勉二人拦截,曲洋一人独占二人仍旧游刃有余,稳占上风,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嵩山掌门,左冷禅! 左冷禅贵为一派之长,武功自然高处费彬二人不知凡凡,即使曲洋与刘正风联手,也非其敌,最后被毙于嵩山大嵩阳神掌之下。 对此,因刘正风金盆洗手而前来观礼的人,心中虽有非议,但也不好明说,此事虽然嵩山派做的是有些过了,但也毕竟是刘正风咎由自取。 衡阳城中情势本就波云诡谲,经此一事之后,各门各派的人自然也再无闲心呆在衡阳城中,便纷纷各自离去。 然而,未等半日,各门各派之人便又返回衡阳城中,当然这也非是自愿,实属无奈之举。 盖因他们走出衡阳城尚不足三里路程,便遭强弩伏击,门中弟子死伤大半,衡山定逸师太身负重伤,丐帮副帮主张金鳌直接殒命。 加上前几日,青城掌门余沧海,昆仑掌门镇山子之事,已经足足有三位成名人物死在这衡阳地界。 一时间,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各派众人心头。挥之不去...... 衡阳城,刘府...... 一群人坐在刘府正厅之中,面色或阴沉,或淡然,或焦虑,或沉稳,不一而足。 “干愣着干吗?你们倒是说这句话啊!” 看着厅内默然不语的众人,脸色苍白的定逸心中不由无名火起,冷声说道。 诸人皆知她性子火爆,再加上近日痛失多名爱徒,心中也不好受,对于她那说话的语气,也就没人在意,或许,现在也没那个心情去在意...... 押了一口清茶,岳不群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定逸师姐稍安勿躁,最近几日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须得认真盘查,再做商议!” 岳不群话刚说完,端坐一旁,稳如泰山的左冷禅忽然插言道。 “岳师弟,此事必是那魔教所为,有何须盘查,且不说我门下弟子亲眼目睹青城余掌门命丧于鬼扇越泽之手,但是丐帮副帮主张金鳌便亡于魔刀刀下!” “此事,我想定逸师妹应最是了解不过。” 闻言,衡山定逸默然,昨日离开衡阳之时,因为顺路,便与丐帮副帮主张金鳌同行一阵,那知半路突然遭遇伏击,一时间死伤惨烈。 就在他们掩护门下弟子撤退之时,却遇见了一个人...... 即使与张金鳌联手,也不是那人百招之敌,相互缠斗片刻,张金鳌便被那人从上之下,一刀斩成两半,定逸恐怕今生也忘不了那足以斩裂空气的刀锋! 更忘不了那凌冽如刀的眼神! 于此同时,一旁面色淡然的岳不群听闻此言,亦是沉吟一阵,随即望着定逸,叹道。 “岳某也见识过那人的武功,自认非其敌手,相传此人与那越泽乃是魔教之人,以此来看,近日来恒成中发生的事情恐怕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或许,这本身就是魔教针对我们的一场阴谋!” 越泽二人本就与他有些过节,既然左冷禅如此说,他也乐得顺水推舟,将这污水泼在越泽二人的身上。 “阿弥陀佛,以老衲看,那二位施主戾气深重,非是武林之福,江湖恐怕是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这时,方证宣了一声佛后,悲天悯人的叹声说道。 “魔教自东方不败获得天下第一之后,本就气焰嚣张,不可一世,如今更是道消而魔长,唉......” 自进入堂内,沉默寡言的天门道人也是一脸愁容的说道。 不知为何,自昨日开始,天门心中就压抑的很,仿佛有什么大祸将要降临一般,闹的他心神不宁..... “魔教显然是有备而来,左某倒是......” 见场中气息压抑,左冷禅双眼目光闪烁,缓缓站起身来,沉声说道,然而还未等其将话说完,便见一人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同时惊呼道。 “掌门.....掌门,刚刚收到飞鸽传书,出大事了!” 来者是一名嵩山弟子,虽然左冷禅对其突然闯入,打断自己说话颇为不悦,但见其一脸慌张之色,显然是有要事,不过嘴上依旧呵斥道。 “各位掌门当面,如此冒失成何体统?” 闻言,那名嵩山弟子面色一怔,迎上左冷禅深邃的迷光,心中会意,连连告罪,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张,奉于左冷禅,道。 “刚刚......我嵩山探子以飞鸽传书送来急报,还请掌门过目!” 左冷禅眉宇微皱,接过信纸,慢慢的看了起来,突然,其双目紧缩,面色大变,众人见状,心中也是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令一贯冷静的左冷禅失色如此。 “左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岳不群心中惊疑,连忙出声问道。 左冷禅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众人之中的天门身上,手中信纸缓缓的递了过去。 见状,天门心中一惊,心中越发不安,双手有些轻微的颤抖的结果信纸。 一看之下,天门突然面色大变,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比之左冷禅更甚,面色突然闪过一丝潮红之色,一口鲜血喷出,溅在了信纸上。 “怎会?......怎会?我泰山百年传承,怎会被人灭门?” 犹如失心疯的一般低声念着,天门的声音由低到高,由轻而重,连连摇头,不敢置信,下一刻,竟双眼翻白,晕倒在地...... 岳不群微微皱眉,一边唤人来,一边从天门手中拿过那张染血的信纸,细细的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其面露苦涩之意,但也掩盖不住震惊之色,看了一旁重新坐下,面色有些阴沉的左冷禅,随即便将手中信纸递于众人传看,同时哀声叹道。 “这次看来,魔教是决心与我五岳一诀生死了!” ; 第五十六章 所托之事 厅内,众人无言,回荡的......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气氛很压抑,也很沉闷,一如此刻众人的心情一般。 那张信纸上的信息不多不少,寥寥几句,却足以让众人心神大乱,震惊不已! 三日之前,泰山被魔教灭门,无一人身还,二日前,除衡山及灭门的泰山以外,衡山,嵩山,以及华山脚下突然出现大量的魔教众人,以及大量邪道中人。 一日前,魔教发动进攻,除嵩山尚能防守之外,恒山,华山,险些步了泰山的前尘。 岳不群养气功夫倒还不错,面上虽然还算淡然,然而心中依旧是焦虑万分,对于华山派的传承,他可是看的比什么都还重要,如今华山派倾覆在即...... 摇了摇头,岳不群心中哀叹一声,初次出城遇伏之时,他还只以为魔教打算瓮中捉鳖,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如今看来,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想将他们困于此处啊,转而将五岳剑派各个击破,到那时在合兵一处,自己等人恐怕只有困坐愁城,坐以待毙了! 另一边,左冷禅的心情也算是糟糕透顶,此次揭露刘正风与曲洋之事,不过是为了挫挫衡山的锐气,扬他嵩山派的威势。 至于衡阳城中,众多无故遇刺的名门侠士,也皆是死于他手下的那些旁门左道,为了嫁祸给魔教,恰到好处的留些蛛丝马迹,他可没少费心思。 魔教成为众失之的已是必然,那时同仇气忾之下,在提出五岳合并,阻力无疑会小上许多,何况泰山玉字辈的已有数人被他收买,泰山一脉已然无虑。 只要......只要在设法让余下其中的一派答应合并一事,五有其三,便大事定矣! 至于并派之后,谁为掌门? 说实话,在他左冷禅看来,论资质,论武功,在五岳之中,他左冷禅皆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这五岳掌门之位,舍他其谁? 一统五岳,再胜魔教,那合并之后的五岳剑派必定压过少林武当,成为武林至尊,到那时,或许还可以再近一步...... 不过,现实与想象往往是背道而驰的。 泰山派被灭,五岳山门各自遭到魔教袭击。若无意外的话,在场的各位肯定是要回援各自山门的! 或许,因为此事,其余四岳会答应并派一事......可那也至少要等到击退魔教之后,可依照如今魔教倾巢而出的情形来看,无论此战五岳是胜是负,五岳都必将元气大伤。 元气大伤的五岳,即使合并,又如何能在与在少林武当争锋? 一念至此,左冷禅不禁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一旁的方证,只见其面色哀苦,一副悲天悯人之像,心中不由暗自冷笑。 这老和尚,装的倒是有模有样的,心中指不定有多窃喜呢! 就在此时,岳不群突然起身,拱手朝着在场诸人拱手一礼,道。 “魔教倒行逆施,为祸江湖多年,刺杀青城,昆仑两派掌门在先,如今更是欲覆灭我五岳剑派在后,我等如今被困于衡阳,若不众志成城,突破魔教封锁,一旦五岳覆灭,我们又有何颜面去见泉下的列主列宗?” “左师兄,方证大师,定逸师太,以为岳某所言然否?” 左冷禅自然是没有理由反驳,连连点头道。 “岳师弟之言,也正是左某想要说的!” 说完,左冷禅与岳不群相视一眼,随之目光一致的望着方证,等待他的答复 “阿弥陀佛......” 见状,方证突然宣了一声佛号,叹声道。 “老衲知道左掌门与岳掌门心中焦虑,为江湖计,老衲自然也会与两位掌门,以及诸位同道一起,突破魔教对衡阳的封锁,事后,老衲会返回少林,率领众僧援助诸位。” 闻言,即使以岳不群,左冷禅二人之心机城府,也不得不佩服方证处事之圆滑。 适才方证所言,更本让他二人挑不出任何刺来,他们还本想高谈论阔一番,将少林拉下水,共抗魔教,谁知方证一开口,便将他们的后话给堵住了...... 人家都答应了,一旦回到少林,便率人支援各派,他们还能再说什么? 至于方证所言的援助,恐怕要等到日月神教与五岳两百俱伤之时,才会姗姗来迟吧! 方证所想,他们心中自然明白,无非是高坐钓鱼台,反观鹬蚌相争,以期渔翁得利,等五岳与魔教两败俱伤之时,少林再来清理残局。 那时,明面上,不仅五岳要承他人情,少林也会因击溃魔教,而将自身威望提升至一个空前的高度。 老儿不死为贼,古人诚,不欺我! 心中齐齐暗骂一声,岳不群与左冷禅再次相视一眼,面露苦笑。 他二人明白方证话后的玄机,然而定逸却是不明白,听了方证所言,反而感激的说道。 “大师仁义,贫尼先代五岳众位同道谢过大师了!” 闻言,方证自然是礼敬谦虚一番,却是没有注意到,岳不群二人嘴角的苦涩之意越发的深了。 这老尼姑......还真是傻的可以,被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呢! ...... 衡阳城外,一处高山之上,雪白的营帐之中,东方不败高高在上的坐着,其下,是月岛封正以及李牧二人。 东方不败把玩着手中的一块鬼面令牌,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首的二人。 “前番衡阳城的诸人受伏,接下来,等他们接到泰山被灭,山门受袭的消息,一定会回援各自山门,李牧,你应该知道这么做吧?” 闻言,李牧邪魅的笑了笑,恭敬的说道。 “教主放心,属下一定会让他们过,但又不会让他们过得太过容易,保证恰到好处,不会令人生疑。” 说着,还偷偷的看了一眼东方不败,心中仍自震惊不已。 虽然奉越泽之命,带来了从宫中私购的三千劲弩,但李牧一致没有猜到其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如今他却是知道了,不过正是因为知道,才会震惊! 越泽的目标竟然直指整个江湖,整个江湖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太多太多以前他还在青山寨时,想都不敢想的名字! 越泽不仅想了,还将之付诸行动...... 至于眼前这位雍容妩媚,倾国倾城的女子,曾经在华阴城青楼中所见的花魁,竟然日月神教的教主,而且,以他老辣的目光,可以断定,这位东方教主必定与自家的哪位公子关系匪浅! 东方不败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随之便落在了一旁的月岛封正身上。 “月岛君,文轩他......让我拜托你去帮他完成一件事!” “不知越君所托何事?” 月岛封正语气平淡,但却夹含着丝丝敬意,他尊敬强者,显然东方不败在其眼中便是强者,而且......非常强! 东方不败笑了笑,双眼微眯,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要你去峨眉派,取两件事物,当年郭襄所创的四象掌,还有......峨眉九阳功!” ; 第五十七章 半路阻截 春日高照,微风送暖。 一条通往华山的官道上,十数道人影驾马而来,皆是衣衫褴褛,满脸风尘之色。 原本的温文儒雅之气早已不在,“君子剑”岳不群此刻的打扮,并不比丐帮的弟子好上多少,当然,华山的其余众人也是一样。 自昨日......衡阳诸人闯过重重箭林刀阵,突破封锁之后,便各奔东西,向着自家山门而去。 一路上,岳不群心系华山,昼夜兼程,没有半点空闲时间,想来注重仪礼的他,也没有换身形状,可见心中是有多么着急。 赶路一日,岳不群也不禁感觉身体疲惫,以他深厚的功力尚且如此,余下弟子更是不堪,满脸的疲倦之色。 不过,此刻正值华山存亡之际,他们也不敢有半点不满。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琴声从远处飘荡而来,琴声高低起伏,抑扬顿挫,时而轻缓,时而急促,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其间错落有致,清脆动听。 即使相隔甚远,也如在耳畔响起,显然这琴音之中,蕴含着极深的内力。 在听见这股琴音的刹那,岳不群面色微变,一拉缰绳,停下马匹,随之拱手向着四周朗声说道。 “何方高人在此,还请现身一见!” 同样蕴含内力的话语穿扬开来,久久不息,下一刻,前方道路旁的一块数丈大小的巨石上,骤然出现了或立或坐着的四道人影。 岳不群凝神望去,只见靠左的一人髯长及腹,一身如衫,长剑负胸,靠右的一人头顶光亮,矮矮胖胖,持的是一杆精钢所铸的判官笔。 不过,最令岳不群在意的却是处于中间的那两人,其中一人虽已中年,然而眉清目秀,肤白发黑,手托一棋盘 至于另外一人......却是一名老者,其须发半白,骨瘦如材,然而双目却是漆黑深邃,显然功力非凡,方才的琴声便是自老者手下响起的,他的膝上......摆放着一架陈旧的七弦古琴。 在他的感应之中,这手托棋盘之人虽然不错,但仍旧差他一筹,唯有那名脸色淡然的老者,却是让他隐隐生出一种莫名的危机之感。 在岳不群看向四人的同时,那四人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岳不群。 “日月神教,江南四友,奉东方教主之命,在此恭候岳掌门多时了!” 须发半白的老者手指轻轻拂过膝上的七弦古琴,悠扬的琴声飘荡而出,目光沧桑深邃,凝视着岳不群,淡淡说道。 前些日子,东方不败突然遣人来他孤山梅庄,让他兄弟四人出庄相助,许诺此事之后,便解他四人三尸脑神丹之毒,并允以归隐。 因此虽有不愿,却也不得不来,不过原本计划之中制定的伏击,却是不合他的性子,因此黄钟公也没有采用。 闻言,岳不群双眼闪过一丝异色,随即笑道。 “岳某我虽不与四位相识,但也听闻过四位的名声,心中仰慕已久,只是四位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十数年,想来也已退隐江湖,为何还要听那东方不败之命,拦道岳某?” 闻言,老者黄钟公歉意一笑,随即道。 “我兄弟四人虽有归隐之心,可一入江湖,在想脱离又谈何容易,况且我等兄弟四人的性命还握在东方教主手中,焉敢不俯首听命,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岳掌门海涵。” 闻言,岳不群眉宇微皱,道。 “如此看来,岳某若是要回着华山,便必须要与四位做过一场了?” 黄钟公点头道。 “的确如此。” “那岳某便已手中之剑,领教阁下四人的高照了!” 见无半点余地可言,岳不群的声音也渐渐冰冷,手中长剑骤然出鞘,紫霞内力倾注,顿时生出朦朦紫气,遥指黄钟公等人。 “大哥,以我看啊,你这见人便要客气几句的习惯也得改改了,你看,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做过一场!” 见状,黄钟公身旁的黑白子摆弄了一下棋盘上的棋子,随即眯着眼,有些不满的说道。 “丁坚!出来吧!” 话音方落,黑白子便再次一声沉唤,随之道路两旁的草丛之中骤然出现上百道黑色身影,除了普通的日月神教教众之外,左方为首的是“一字电剑”丁坚,右边的是梅庄管家施令威。 见状,不仅华山弟子一片哗然,心神大乱,就连岳不群心中也是一沉。 看来日月神教师下定决心要把我华山众人留在这里啊! “岳掌门,情非得已,只有得罪了!” 轻叹一声,黄忠公双手一挥,两旁的百余教众纷纷手持利刃向着华山众人奔袭而去。 见状,岳不群面色一变,不由沉声令下。 “华山弟子听命,拔剑随我迎敌!” 就在这时,左方一道剑光闪过,笔直凌厉,好似电光划破长空,声势骇人,却是“一字电剑”丁坚一马当先,向着华山众人杀去。 令狐冲见状,立刻挺剑迎敌,双方你来我往,却是斗的旗鼓相当。 那秃笔翁,丹青生也已冲出,与宁中则战成一团,秃笔翁手持判官笔,横点数挑,丹青生长剑乱舞,似泼墨作画,别有一番意境,两人联手,却是令宁中则左支右拙,险像叠出。 见状,岳不群心中大急,立刻便要飞身相救,就在这时,一道沉闷呼啸响起,却是黑白子手持棋盘向他腰身挥来。 “可恶!” 暗骂一声,岳不群也只得无奈转身,挺剑相抗,那知剑身刚刚就要触及棋盘的时候,一阵庞大的吸力传来,手中的长剑却是不由自主的贴在棋盘之上。 虽然将黑白子这一招抵住,然而这棋盘的诡异之处却是令他心中一惊。 黑白子见状,嘿嘿一笑,他这棋盘乃是磁铁铸成,专收他人兵器,岳不群初次见之,未曾防备,难免吃个大亏。 与此同时,黑白子右手内力一震,棋盘上的数颗棋子便已激射而出,破空有声。 岳不群不敢大意,连忙一个侧身,避过这几枚棋子,随之紫霞真气疯狂运转,随着一声陡然沉喝,长剑便从棋盘上挣脱开来。 “太岳三青峰!” 心中暗喝一声,岳不群长剑紫气萌发,上撩,斜斩,横削,三招一气呵成,一剑快过一剑,一剑强过一剑,三道紫色剑气汹涌而出,向着黑白子席卷而去。 这一式剑法本就是岳不群引以为傲的绝技,此刻更是心中急切所发,较之平时也快上三分,狠辣凌厉,端的是厉害无比。 黑白子瞳孔紧缩,棋盘连连挥舞,气劲激荡。 砰然两声巨响之后,黑白子却是连连接下两道剑气,然而棋盘却是骤然裂开一角缺口,这威力更显的第三剑眼看就要接不下时,远处却是“铮”的一声,一道琴音骤然响起。 第三道剑气距离黑白子还有一丈之远,一道无形剑气激射而来,两两相撞,互相抵消。 岳不群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之色,随之凝神向着远处看去,却恰好与黄钟公的视线触碰在一起。 而此刻,眼见心爱的棋盘受损,黑白子可谓是怒气勃发,正要再次冲杀上来时,却听见黄钟公淡淡的声音传来,响彻这个场地。 “二弟,你不是岳掌门的对手,且与众人先行退下,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木棉,堵住双耳。” 闻言,不仅黑白子停下了脚步,就连与宁中则站在一起的丹青生二人也是双目一亮,心中暗自思衬道。 “大哥......大哥这是要施展七弦无形剑了吗?” ; 第五十八章 七弦无形剑 蕴含雄浑内力的话语传遍全场,日月神教的教众想起黄钟公先前的嘱托,连忙停止攻击,向着周围分散开来,取出藏在怀中的木棉,堵住耳朵。 秃笔翁与丹青生二人也相视一眼,随即秃笔翁手持判官笔,快如闪电般,刺向宁中则咽喉,丹青生剑作丧乱意,挥剑斩向宁中则腰身。 见二人招式凌厉,宁中则也不敢硬接,一个灵巧的转身,避过二人的笔点剑斩。 秃笔翁二人也不顺势追击,一如那些教众一般,退后几步,从怀中取出木棉,塞住耳朵。 见状,不禁华山弟子颇为诧异,就连岳不群也暗自皱眉,凝视着双手搭在琴弦上的黄钟公。 “七弦无形剑......究竟是何剑法,竟需以木棉堵住双耳?” 喃喃自语间,岳不群的目光却是骤然落在了黄钟公手下的古琴上,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莫非...... “不好,大家小心,那黄钟公恐怕会一种罕见的音律攻击!” 话音落下,一众华山弟子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以然,唯有宁中则久厉江湖,知道音律攻击往往以诡异难防著称! 这时,退在一旁的丁不由冷笑一阵,道。 “现在知道已为时晚矣,我家大庄主的七弦无形剑神妙难测,保证尔等听后,尽皆丧命于此,魂归地府!” “大哥,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就快些出手吧!” 一旁,黑白子也愤恨的看了一眼岳不群,随即转头对着巨石上的黄钟公说道。 闻言,黄钟公淡淡的点了点头,长吁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琴弦,捻按挑抹,悠扬的琴声,在其指下飘荡而出,穿荡开来。 下一刻,岳不群脸色一变,面露骇然之色,在这琴声入耳的刹那,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似收到了影响一般,开始絮乱起来。 当下不敢大意,连忙凝神,控制真气运转。 就在这时,琴声忽高忽低,时缓时快起来,琴声高时,岳不群的内力便暴躁如雷,低时沉寂如冰,快时飞速运转,慢时奇缓无比。 内力仿佛与琴声产生共鸣,不知不觉间收琴声所制。 “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奇功绝艺,以琴声影响他人内力......” 一边运转心法,稳定失控的紫霞真气,岳不群心中骇然,不由感慨道,若是此刻与人对决,必然得一心二用,一边迎敌,一边控制真气,十成实力,能发挥出七层已实属不错了! 然而他却是不知,七弦无形剑必须在琴音之中灌注上乘内力,如此方可以琴音扰敌,若是敌人内力深厚,胜过使用之人,那么这七弦无形剑也就无用了。 黄钟公内力与岳不群在伯仲之间,岳不群自然难以幸免,会受到琴声影响了。 不过,这套绝学虽然诡异,但却有着一个缺点,那就是功力越低,受到轻声的影响便是越小。 因此,除岳不群夫妇外,余下弟子修炼日短,内力不深,也只是感到心缓意乱,内力稍有不畅而已。 “岳掌门,方才你两剑便已坏我棋盘,修为之高,着实令人惊叹,现在就在让我再次领教一下你的精妙剑法吧。” 黑白子冷冷一笑,望向岳不群的目光中满是恨意,棋盘在手,各种奇招诡技一一展现,向着岳不群攻来。 岳不群眼中怒火焚烧,却也不得不持剑迎击,然而一身实力如今只剩下七成,却是与黑白子斗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就算如此,岳不群也还要分神警惕,毕竟远处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黄钟公呢! 另一边,秃笔翁等人也合身杀上,华山派众人受琴声影响,自然是不敌日月神教一方,步步败退,片刻之间,便已有两人死去。 “我一身内力受琴音影响,实力不足七成,对付黑白子尚力有未逮,更何况......师妹他们......说不得,今日便要全军覆没于此!” “莫非华山派数百年传承,便有在我岳不群手中断绝不成?” “若是如此,九泉之下,我又有何颜面见华山派列祖列宗,还有何颜面见师傅!” 听着耳畔不时想起的惨叫,那一道道熟悉的声音,让岳不群也不由心急如焚,绝望的情绪在心中滋生而出...... ...... “建除师兄,掌门还没有醒吗?” 树林夹径,十数道人影护送着一辆马车缓慢的行驶着,突然,一名身着道袍的青年道士看了看车厢,随即对着驾驶马车的青年问道。 闻言,天门的二弟子建除轻叹一声,撩开车厢的布幕,看了一眼面色苍白,仍旧昏迷不醒的天门,随之摇了摇头,道。 “从衡阳开始,师傅就只苏醒过一次,说了一句要我们赶快回到泰山后,便又再次昏迷过去!” 闻言,青年道士迟疑一阵,随即缓缓说道。 “可是师兄,我们泰山已经被魔教......” 建除知道他心中所想,还未待其说完,便摆手将其打断,随即斩钉截铁的说道。 “师弟勿须多言,师尊之命,我们岂可违背,更何况我等身为泰山弟子,焉能仍凭魔教霸占我泰山而无动于衷,就算死,也说不得也要拼上一把了!” 建除话音不大,却有着坚定不移的决心。 闻言,青年弟子微微摇头,心中却是另有它想,可就在这时,一声厉啸传来,漆黑的利箭从林中激射而出,化作一条漆黑的流光,贯穿青年的头颅。 鲜血四射,溅在了建除的脸上,温热的鲜血让他心中一惊, “大家小心,敌袭!” 片刻之后,建除回过神来,连忙厉声喝道,同时拔出腰间长剑,严阵以待。 咻咻咻...... 厉啸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利箭如蝗,不断从道路两旁的密林之中射出,须臾之间,泰山众人便有一半之人丧命箭下。 举剑连连格挡,建除环顾四周,暴喝道。 “是谁?有本事给我滚出来,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话音刚刚落下,林间便传来一阵娇笑声,随之一道人影袅袅娜娜的走了出来,带着数十名黑衣教众,那是一个中年美妇,年岁约三十左右。 “小道长,莫要生气,奴家出来也就是了!” 遥遥注视着建除,中年美妇掩嘴笑道。 闻言,建除双眼微眯,目光在在对方众人身上来来回回过了一遍,随即一道寒芒在眼中乍现,寒声道。 “你们是魔教的人?” 中年美妇点了点头,应道。 “正是,奴家日月神教长老桑三娘,在此见过小道长了。” 听到对方并未否认,建除眼中杀机四溢,想他泰山派山门被灭,天门师尊更是因此怒火攻心,至今昏迷未醒,建除胸中早就怀着一腔恨意,恨不得杀尽魔教众人。 不过片刻之后,建除又冷静了下来,以如今的情况,他们自保尚且不足,更谈何诛杀这些魔教妖人,当下喝道。 “好一帮魔教妖人,我等不去寻你,你且自己送上门来,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此刻你们退去,还可以既往不咎。” 闻言,桑三娘双眼微睁,旋即笑道。 “小道长真是风趣,就算你既往不咎?可我们的教主却是要追究我们的责任,今日若不提天门头颅回去,奴家的头......可就保不住了!” “两害取其轻,也只有对不住小道长你了!” 说着,脚尖轻点地面,身形直如花间蝴蝶一般,施施然的向着天门所在的车厢掠去。 “妖人,好胆!竟然欲加害我的师尊,看剑!” 见桑三娘迎面飞来,建除不由一声怒喝,一招峻岭横空,长剑平直刺出,大气磅礴,向着桑三娘心口要害而去。 “小道长这一剑气势有余,变化却是不足......” 桑三娘不仅面不改色,反而巧笑嫣然的说道,说着左手一拂,沛然巨力汹涌而出,荡开建除的剑势,随即右手五指微张,诡异的蓝气升腾而起,向着建除胸口印去。 双方距离不过数尺,建除避无可避,只得暗自咬牙,奋起一掌迎击而上。 嘭...... 双方掌力激荡,建除修为终是不及桑三娘,一口鲜血夺口而出,身子抛飞了出去。 “你的......掌力有毒?” 刚刚落地,建除便感觉掌心有恙,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掌心一处蓝的发暗,连血管也被染成了一种诡异的蓝色。 “小道长中了奴家的蓝砂手,毒气入体,趁着如今尚未蔓延开来,及时将手臂斩去,或许还有救,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凝望着建除,桑三娘含笑着说道。 下一刻,桑三娘也不再理会建除,径直走上马车,撩开车厢的布幕,目光落在了其内那昏迷不醒的天门身上,顿时眼前一亮。 “看来.....教主与副教主交代下来的任务,奴家就要完成了呢!” ; 第五十九章 桃谷六仙 遥望着茫茫江面,水波起伏,左冷禅屹立于舟头,身形挺拔如松,巍峨如山,然而却掩藏着一种深深的疲惫之色。 有时候,他也经常的问自己,半辈子都生活在阴谋算计之中,值得吗? 然而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样,值得! 算计这,算计那,或许是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站在武林之巅的抱负,但更多的却是为了嵩山派,为了嵩山派的壮大。 数十年之前,嵩山尚还只是一个一流门派,如今在正道之中,却是隐隐有与少林武当并肩之势。 实现这一切,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脏了手,污了心,不择手段。 或许,一个人的眼光,决定着一个人的心,野心终是随着眼光的不断提高而迅速膨胀的,眼光高了,野心也就大了。 摇了摇头,左冷禅不再多想,有些事情做了,他并不后悔。 “渡过这条河,再过半日一日路程,就应该就可以赶到嵩山了吧......有诸位师弟在,嵩山应该还是万无一失的!” 轻声自语间,左冷禅再次望向了波光粼粼的江中。 远处的江中,不知何时开始,出现了许多黑点,那是一个个竖在湖中,中空的细竹,这些吸竹只露出少许在江面之上,若不仔细的看,很难发现。 然而,这些细竹还是被左冷禅发现了,看见这些细竹,左冷禅眉宇微舟,随即似想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众弟子小心,有敌人潜伏在水下!” 转过头来,左冷禅蓦然喝道。 闻言,原本一脸疲惫之色的众嵩山弟子一惊,连忙提神戒备了起来。 “左掌门心细如发,原来还想让你们不知不觉间做了水鬼的,如今看来,却是不行了!” 就在这时,原本划船的老者突然回头望着左冷禅,咧嘴冷冷说道。 说完,身子便灵活的跃起,一头扎进了水中,溅起点滴水花,消失不见,其余船上的船夫也似约定好了一般,纷纷跳入水中。 “可恶,大意了!” 见状,左冷禅暗骂一声,自从在衡阳突破封锁之后,一路上,他急着赶回嵩山,却是将平时行走江湖所需要注意的细节给忽略了,不觉间,便已着了别人的道。 然而,还未等他懊悔,其脚下的船舟突然一震,似被重物撞击了一般,下一刻,船舟的一角凿开一道缺口,大量的江水贯入。 缺口很大,渗入的江水转眼便已没过了左冷禅的脚踝。 在这样下去,恐怕不等片刻这船便要沉没了。 心中暗自想着,这时,耳畔突然传来无数道惊呼声,显然其余的船也已被水下之人凿穿,左冷禅暗自咬牙,随即高高跃起,一掌向着脚下船舟击去。 掌力雄浑,势如千斤,身长足有三丈之余的船舟,顷刻间便被击碎,化作无数碎木,四射开来。 身体悠然飘落,左冷禅屹立在一块浮在水面的浮木上,再次朝着四周喝道。 “快些将船击毁,以浮木做踏板!” 左冷禅不愧为一派之长,单凭这等急智,便已胜过旁人不止一筹,嵩山派中,大多数弟子不识水性,若是任由船只沉落江中,即使没有敌人,他们也必将被淹死。 不过,若是将船击碎,因碎木体轻,不似船一般沉重,还可浮在水面上,众弟子施展轻功踏在上面,也可一时无虑。 闻言,丁勉费彬等人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出掌,将船击毁,其他人见状,也有样学样,纷纷效仿。 一时间,刚刚还是满脸惊慌之色的嵩山弟子,此刻尽皆化作一片劫余后生的神色。 “危险尚未解除,万万不可大意!” 凝视着流动的水面,左冷禅双眼微微眯起,随之带着警惕的口吻说道。 话音刚刚落下,边缘处的一名弟子突然惊叫一声,随后便被一只手拖住其脚踝,将其拉入水中,未等片刻,那名弟子方才所在的水面上,便出现了大片血色,显然已经遇害。 见状,众人心中一惊,连忙注意四周,唯恐自身也遭到偷袭,然而纵是如此,也依旧有人被拖入水中杀害! “可恶!” 能够穿过衡阳的刀墙箭雨,这些弟子自然是非同寻常,每一个都是嵩山派兴盛的基石,未来更是有希望成为中流砥柱的存在,而此刻却一个个接连惨死。 见状,不仅左冷禅眼角抽搐,心头滴血,费彬更是血红着眼,大骂了起来。 “咚!” 就在这时,费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一个身材矮小,面目丑陋的老者突然跃出水面,一把勒住费彬的脖子。 感觉到脖颈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勒住,费彬顿时亡魂大冒,吓得魂飞魄散,汹涌内力凝于掌间,连忙向着身后之人拍去。 然而,下一刻,还未等他的双手拍中,便一被别人用手挟制住,侧目一看,只见两个面目丑陋无比的老头。 费彬奋力挣扎,然而那两双手似有千斤之力,任凭他如何使劲,也纹丝不动。 见状,费彬不由心下骇然,随即连忙运转内力,企图以内力震开三人。 激荡的内力汹涌开来,然而三个老者的身前却好似有一堵坚墙似的,任凭你波涛汹涌,我自稳如泰山。 “糟糕,这三个丑鬼不仅力大如牛,而且一身内力修为不在我之下,此番危矣!” 心中暗叫不妙,费彬却是看着远处飞掠而来的左冷禅,丁勉二人,眼露希冀之色。 “希望左师兄与丁师兄能够成功将我救下吧!” 看着费彬转眼被擒,左冷禅与丁勉也是满心焦急,连忙疾驰而来,欲将费彬救下。 可就在这时,江水中再次飞出三道人影,同样是面目丑陋不堪的老者,两人飞向左冷禅,一人飞向费彬...... “给我滚开!” 见有人拦道,左冷禅怒喝一声,内力汹涌,双掌猛然击出,掌势至刚至阳,无坚不摧,澎湃的掌力激荡蔓延,脸虚空都被扭曲模糊。 轰轰隆隆,声响震天,那两名老者心下凛然,各处一掌,掌力诡异阴冷,刚好与左冷禅至刚至阳的掌力相反。 “嘭!” 闷声如雷,三道掌力相撞,纠缠激荡,狂乱的气流四溢开来。 “哇” 两名老者倒飞而出,落在了两块浮木上,一口鲜血溢出嘴角。 “大哥,二哥受伤了?有趣,有趣,我们也要玩玩,也要玩玩,嘎嘎嘎......” 看见这般情形,束缚住费彬的三名丑陋老者不仅没有半点着急,反而兴奋的哇哇大叫,然而眼中却是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厉色,双手劲力暗吐,.随即猛然发力。 “啊......” 一声凄厉惨嚎响彻整个江上,久久不绝,只见费彬竟被那三名老者握住脖颈双臂,向外一扯,生生的将其撕开,鲜血内脏,花花绿绿的,统统洒落在江上。 “费师弟!” 与另外一名老者战在一起的丁勉看见此幕,不由悲从心来,暴起一掌,将老者击退,随即嘶声喊道。 “你们就究竟还何人?胆敢与我嵩山派为敌?” 见费彬惨死,左冷禅面若冷霜,眼中杀意毕露,环顾众老者,随即寒声问道 闻言,一名老者抹了抹脸上的血迹,随即舔了舔,凝望着左冷禅,邪邪的笑道。 “我们不仅要与你嵩山为敌,今日,还要杀尽你们嵩山派之人!” “记住,下去见了阎罗爷,别忘了说一句,杀你们的乃是桃谷六仙!” ; 第六十章 颠倒阴阳,大九天手 晨曦初露,云光破晓,东方冉冉升起一抹火红的轮廓,阳光洒下,落在东岳泰山玉皇顶上! 越泽盘坐在巍峨殿顶之上,双膝盘坐,周身黑气缭绕,委实恐怖。 下一刻,越泽一声轻喝,面色骤然化为一片金红之色,却是乾坤大挪移气血沉静,阴阳互换的异像。 随着阴阳二气的颠倒,越泽体内的至阴至寒之气,逐渐转化为至刚至阳之气,霎时间,一股刚猛绝伦,睥睨天下的气息穿荡开来,掀起滚滚热浪。 就在这时,前方一道身影出现在前方,向着越泽这里飞掠而来。 “上官长老来的好,且接我一招天似穹庐看看.....” 待看清来人面貌时,越泽轻轻一笑,随即长身而起,一掌凌空击向上官云,道。 今日清晨,上官云收到飞鸽传书,本欲前来报信,没想到刚一上来,便被越泽强行试招,不由苦笑一声,心中却是不敢大意,澎湃内力聚于掌间,厚重如山,随之顺势击出。 然而下一刻,上官云却是骤然间变了脸色,越泽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实则神妙无方。 其掌劲内敛,纯阳刚厚,而且隐隐有着一股气机将他锁定,似天穹笼罩,碾压而下,教他避无可避。 “这一掌,若是被击中,不死也要变重伤啊!” 上官云心中暗自衬道,不由暗暗叫苦,准备再次强提内力,硬接而下,突然,上官云发现越泽那刚猛无敌的掌劲凭空收敛了几分,威势与他所发的掌劲相差无几。 “原来副教主只是想一试武功,并无借此置我于死地的意思。” 暗自舒了口气,上官云心中惊惧之意尽去,两掌相交,磅礴巨力传来,虽然震得他气血翻涌,却也无大碍。 “天意如刀!上官长老小心了!” 上官翻身向后退去,越泽却是高高跃起,并掌为刀,气势凌厉刚猛,向下凌空几击虚劈挥斩,金红的刀气汹涌而出,热气逼人! 刀气猛烈,有劈山断岳之势,实难抵挡,上官云心中虽然料定越泽不会害他,却也不愿硬接,施展身法连连闪避。 刀气落空,斩在上官云方才战立的地方,将青石地面撕裂,留下道道长足丈许的沟壑。 退至一旁的上官云见状,也不由冷汗直冒,似这般刀气斩在人的身上,那还活路可言...... 心中如此想着,上官云凝神向着越泽看去,只见前方空荡无物,那还有半点人影,心中暗自惊疑间,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上官长老身法不错,不过这次却是注定要避无可避了!” 话音落下,上官云只觉眼前一黑,随即便见到越泽已然如鬼魅般飘忽而至,站在距离他身前三丈远的地方,嘴角含笑的望着他。 “天崩地裂!” 一掌淡淡击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四周空气向外炸开,掀起无数激流,掌势如怒浪恶潮,有似万山倾轧,欲将眼前之物,以催枯拉朽之态碾碎殆尽。 天崩地裂,乃是大九天手的最强杀招,挡者睥睨。 激流似剑,刺得上官云肌肤生疼,汹涌的气浪压的他近乎窒息,上官云双眼眯成一条缝,目光闪烁。 这一招......他接不了,接下来便必死无疑,尸骨难存。 心中虽然有些恐惧,但上官云肯定越泽不会痛下杀手,果然,下一刻,那毁灭万物的霸道掌力已骤然消失,激流消散,只剩下一道人影淡然的站在上官云身前。 “副教主神功盖世,即使十个上官云也不是您的对手!” 微微抱拳,上官云平息精气之后,嘴角带着丝丝苦笑,随即恭敬的说道。 “不说这些没用的,上官长老如此匆匆忙忙,想必是有什么消息了吧?” 漫步上前,越泽拍了拍上官云的肩膀,随之淡淡的问道。 见状,上官玉面上立刻露出受宠若惊之色,随即毕恭毕敬的说道。 “确实如此,属下刚刚收到消息,突破衡阳封锁的五岳众人遭到我教伏击,死伤惨重。” “华山方面,岳不群断臂,全身经脉尽断,宁中则重伤,带着岳不群,令狐冲以及岳灵珊三人逃脱,其余华山弟子,无一人生还。” “不过就在我教趁胜追击,纠结兵力进攻华山之时,却被一老者击退。” 说着,微微一顿,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越泽,似在观察越泽的神色。 “华山......一老者,莫非是......是风清扬?” 心中虽然另有所思,不过越泽脸色却是丝毫变化也无,仿佛对于那能以一己之力击退魔教众人的老者并无兴趣。 “还有呢?” 闻言,上官云微微吸了口气,继续道。 “泰山方面,天门已死,天门的二徒弟建除虽然中了桑三娘的蓝砂手,然而却壮士断腕,逃了出去。” “嵩山方面,十三太保中的丁勉,费彬二人身死,左冷禅重伤,不知所踪,不过......不过桃谷六仙中的桃根仙,桃干仙却是折在了那里!” “这个并无大碍!” 闻言,越泽皱了皱眉,随即淡淡说道。 见状,上官云也没有在此事之上多言。 “恒山方面,除了几个小尼姑逃脱外,全部身死,后由童百熊,贾布,鲍大楚三名长老率领数百精英教众,将恒山派夷为平地。” “至于衡山,却是由东方教主亲自率领将其平定!” “如今我教的全部势力,已经尽皆向着嵩山合围而去,不知副教主当下打算......” 上官云语言有止,越泽知道他的心思,笑了笑,随机吩咐道。 “劳烦上官长老下去吩咐一下,收拾好东西后,我们便出发启程,赶往少林,与东方教主回合。” 闻言,上官云眼神闪烁,随机拱手道。 “那属下便先搞退了。” 说完,见越泽微微颔首,便转身快步离去。 长长的吁了口气,越泽转身,目光却是落在了那几道被刀气击出的沟壑上,嘴角微翘,暗自思道。 “乾坤大挪移不愧为神功秘诀,其上武学原理包含万象,若是大层,天下武学,俯拾可用,果然不假。” “虽然只有着前两层口诀心法,但凭此,便教我数日之内将九天手修炼至融会贯通的境界,大阴冥手骤至出神入化之境,泰山十八盘也化入扇法之中,岱宗如何也可学以致用。” “若是以往,想要短时间内有此成就,无疑是天方夜谭!” “加上昨日突破后天八层的瓶颈,修为达到后天九层,当世除了东方与风清扬以外,已再无一人是我敌手!” “这般实力,与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时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不过,这也并非就是我的极限......”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站的更高,总有一天,我会让这天,这地,也容纳不下我!我要去看看那天穹之外,又是怎样的一番风景!” 一念至此,越泽心中也不禁豪气丛生,远处的茫茫群山映入眼中,也是变得风光无限起来...... ; 第六十一章 反其道而行之 充斥着刀光剑影的江湖,永远不会甘于平静,一时的风平浪静,也往往意味着更大的狂风暴雨即将临至。 就如近期这短短的十余日里,江湖上迎来的何止是狂风暴雨,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青城余沧海,昆仑镇山子,两名声名赫赫的一派之长相继死于衡阳城中,无数的名门侠士,遭到刺杀,弄得是人人自危。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泰山遭遇魔教奇袭,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的五岳门人相继遇袭,门下死伤惨重。 短短数日间,泰山,恒山,衡山被灭,嵩山,华山虽然暂时无事,却也元气大伤。 对于这样的局势,有人欢喜,亦有人愁,五岳遭此劫难,正道渐渐式微,而魔道昌盛兴起,就连无数被正道打压的邪魔外道也纷纷冒头,在江湖中兴风作浪。 然而,当大多数人以为风波就此平息时,魔教却倾巢而出,整合势力,缓缓向着嵩山合围而去。 嵩山,在江湖之中的地位可谓是不凡,毕竟少林寺,嵩山派皆坐落于嵩山之上,皆是正道巨擘,受天下敬仰。 魔教此举,无疑是要大动刀兵...... 可目标是嵩山派?还是少林寺?亦或者两者皆有,一时间,无数江湖势力驻足观望。 ...... 嵩山,少林,灵鹫寺...... 禅房之内,檀香寥寥,方证盘坐在案前,神色很平静,手捧着一杯香茗细细品尝着。 “师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茶?” 见方证漫不经心,不温不火,似对如今的局势无动于衷,桌案对面的方生不由来回踱步,焦声说道。 “谁说我不着急?可如今局势已然明朗,着急也已于事无补了!” 放下茶杯,方证凝视着方生,摇了摇头,叹声说道。 “哎,如今魔教已兵临山下,虽然扬言是要进攻嵩山派,可谁又说得准,他不会将主意打在我灵鹫寺的身上!” 闻言,方证双眼微微眯起,手指轻数着念珠,沉默片刻后,语气沉重的说道。 “嵩山,魔教固然要灭,可我灵鹫寺,它也不会放过,不光是我灵鹫寺,恐怕连武当,乃至各个名门都将难逃魔教荼毒!” 方生闻言一惊,对于如今的情势,他心中虽有不安,可打心底,他都不太认为魔教敢入侵少林,刚才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作为灵鹫寺的二把手,灵鹫寺的底蕴有多深厚,他也知晓一二。 然而此刻,却是听见方证肯定魔教会入侵少林,不由惊道。 “我寺乃千年古刹,实力底蕴深厚,魔教莫非真敢侵我少林?难道不怕损兵折将?” 方生摇了摇头,叹道。 “魔教此番举动,显然是欲以狂风扫落叶之势,荡平武林,从而称霸江湖,少林武当乃正道魁首,魔教焉能不除?” 如此说道,见放生怔怔出神,似有所思,方证站起身来,缓缓站至窗前,目光远眺窗外。 “先前在衡阳之时,我与诸位同道被困,后闻泰山被灭,以为魔教打算将我等围住,将各派一一铲除。” “那时,诸位同道心系自家门派,便合力突围,九死一生,方才突破封锁,那知在返回山门途中,各派精锐遭遇伏击,死伤惨重。” “嵩山实力底蕴深厚,华山派也是因风清扬老施主而得以幸免,至于泰山三派,哎......” 哀叹一声,方证却是久久不言,来回踱步一阵,道。 “如今细细想来,封锁衡阳,奇袭泰山,都只不过是欲盖弥彰,真正的用意却是想将衡阳城中五岳精锐分割开来,随后逐一击破。” “如此,只需付出最小的代价,便可使五岳元气大伤,从而保留足够的实力,对付我少林以及武当。” “华山岳掌门,嵩山左掌门,皆是城府过人之辈,却也是陷入别人的局中......哎......” 听完方证的一席话,方生依旧久久不言,片刻之后,方才叹道。 “想不到魔教筹划竟然如此之深,是在令人心惊!不过,若是他魔教真的敢入侵我少林,也必叫他有来无回。” 说着,重重一拍桌案,眼中微露杀机。 方证却是摇了摇头,道。 “魔教虽然人多势众,高手如云,可我却并不担心,真正令我担心的是,是那个在背后谋划着这一切的人。” 闻言,方生也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此刻,魔教已兵临嵩山派,以师兄看,我们是否要派人前去支援?” 方证苦笑一声,道。 “或许我们已别无选择,若不去支援嵩山派,此次浩劫之后,我少林声誉必然遗落千丈,可这支援的人,又该派谁去呢?毕竟此次凶多吉少......” “人数不能多,亦不能少......就让方奕,方玄二位师弟去吧!带上一百少林棍僧。” ...... 少室山下,日月神教的营帐中,越泽与东方不败相对而坐 “文轩,这西湖的龙井可是不错?” 撩开衣袖,再次给越泽砌上一杯香茶,东方不败轻声问道。 “淡浓适宜,唇齿留香,加上是东方亲自砌的,自然是极好!” 笑看着东方,越泽叹了一声,说道。 闻言,东方不败却是白了他一眼,笑骂道。 “你这人,就是这么爱贫嘴......” “对了,你方才说少林会派兵支援嵩山派是怎么回事?就这么肯定少林会支持嵩山?” 闻言,越泽沉默一阵,端起东方刚刚砌好的西湖龙井,浅浅的饮上一口,随之淡淡说道。 “一切皆是声名所累!少林为正道巨擘,以仁义自居,我教若是进攻与其毗邻的嵩山派,其焉有袖手旁观之理?” “若是支援的人少了,敷衍了事,事后必然会落人口舌,有损少林声誉!” “出家人,四大皆空......呵,不过是句玩笑话而已。” 闻言,东方不败思虑片刻,一双美目含带笑意,对着越泽说道。 “围困嵩山派的人虽多,然而却只是神教的外围弟子,如今少室山下虽少,却尽是教中精英,可以一敌百,做如此部署,看来,你真正的打算,还是少林吧?” 越泽微微颔首,浅笑道。 “左冷禅受伤落江,至今音信全无,可据可靠消息来报,其却是未曾返回嵩山派。” “没有嵩山派的左冷禅的嵩山派,不过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倒不如物尽其用,拿来充当诱饵。” 东方沉默片刻,随即问道。 “你打算怎么做?” 越泽双眼微眯,眼神闪烁,食指轻敲着桌案,半响后,看着东方,沉声说道。 “明日傍晚,就让嵩山派那边,大张旗鼓,声势俱盛的进攻,少林闻之,必然派人增援,只需将他们以及嵩山派拖延至夜晚时分即可,至于我们这边,就在明日子时,奇袭少林寺!” “世间事,皆是先易后难,我们便要反其道而行之,先啃掉少林寺这块硬骨头!” ; 第六十二章 意料中的支援 嵩山禅院,富丽堂皇的点,殿堂之中,气氛异常的沉闷,陆柏面带愁云,在屋内来回踱步。 少时,钟镇步伐沉重的步入殿内,看了一眼陆柏,也不言不语,随意的找了一处位置坐下,喝着闷茶。 “还没有做事兄的消息吗?” 见他这般,陆柏心中一凉,仍带这几分侥幸心理,颤声说道。 “还是......还是没有左师兄的消息嘛?” 钟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见状,陆柏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个七八,可仍旧难掩心中的失望,一脸颓丧的坐在身后的木椅上,仰头看着屋梁,默默出神。 沉默一阵,钟镇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望向陆柏,说道。 “掌门失踪,如今门下弟子人心惶惶,魔教也在山下将我嵩山派团团围住,陆师兄,大家都指望着你拿主意呢!” “主意?” 轻念一声,陆柏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他,苦笑道。 “事到如今,我还能有什么主意?” 闻言,钟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平时,他们师兄弟几人虽然略有才华,能独当一面,可大局上仍是由坐冷禅拿捏。 如今,左冷禅不在了,嵩山派就好似丢了灵魂一般,成为一具毫无生气的死尸,何况,如今在山下,还有魔教虎视眈眈。 刚才一路走来,他可是亲眼看见众弟子的神情,灰暗,迷茫,甚至有一点点绝望。 其实,即使是他,对于嵩山派是否能够抵挡住魔教的进攻......也没有太大的信心。 心中虽然如此想,可也不能将情绪摆在脸上,反而将情绪理了理,望着陆柏,温声说道。 “陆师兄,你还记得我嵩山是如何兴盛起来的吗?” 闻言,陆柏看了看他,微微点头,沉声道。 “这个自然记得,当年嵩山大厦将倾,是左师兄带着我等十余名师兄弟,一砖一瓦,不知付出了多少鲜血汗水,方才铸就了如今的嵩山派。” 钟镇叹了口气,随即道。 “是啊......嵩山派是我等师兄弟数十年来,用汗水换来的成果,如今虽然左师兄消失无踪,但师兄就忍心我们数十年的心血,在魔教手中毁于一旦?” 陆柏沉默了,眼中神色莫名,良久之后,方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钟镇,郑重的说道。 “钟师弟的意思,我明白了......即使魔教攻山,我也会率领众弟子迎敌,我嵩山派的山门,不容有失,哪怕用血肉堆积,我们也要分土必争!” 如此说着,突然,陆柏顿了顿,再次说道。 “何况,我绝不相信,以左师兄的武功会遭遇不测,既然他走时交给我的是完整的嵩山派,那么我陆柏便要倾尽全力,争取在左师兄归来之时,将嵩山派完整的交给他!” 闻言,钟镇笑了。 可就在时,外面突然传来阵阵喧哗之声,只见一名嵩山弟子面带急声,匆忙的跑进殿内,也忘了行礼,只是惊慌的说道。 “陆师叔,钟师叔,大事不好了,魔教大举攻山了,还请二位师叔赶快前去,组织迎敌!” 闻言,陆柏,钟镇愣了愣,随即陆柏一脸苦笑的道。 “看来我这张嘴还真是张乌鸦嘴,方才才说魔教攻山,可下一刻魔教却真的攻山了!” 钟镇闻言,连忙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魔教攻山,师兄打算如何应对?” 陆柏沉吟片刻,随即直视着钟镇,郑重说道。 “我们兵分两路,我派人前去迎敌,钟师弟赶快笔书一封,用飞鸽穿信,想少林求援,随后再来助我。” 闻言,钟镇惊疑道。 “师兄,我们与少林的关系并不和睦,门下弟子时有摩擦,他们会派人前来支援我们吗?” 陆柏点了点头,冷笑一声,随即带着肯定的口吻说道。 “肯定会!魔教如今将嵩山围得水泄不通,我嵩山与少林已互为唇齿,我嵩山派若是被灭,少林很难保证魔教不会将矛头指向他。” “何况,同属正道,若是少林见死不救,必然有损声誉,因此,他们肯定会派人支援,我们能做的,就是支持到那一刻。” 看着陆柏,钟镇吁了口气,点头道。 “师弟明白了!” 陆柏笑了笑,随即拍了拍钟镇的肩膀,随即转身便与那名报信的弟子一起,离开了大殿。 看着陆柏已然远处的身影,钟镇沉默片刻,随即转过头来,走向掌门位置前的桌案,这里是左冷禅平时批阅门派事物的地方,是属于他一人的地方。 不过,如今的钟镇也没有心思再去在意这些,磨好墨,径直提起笔架上的狼豪笔,就这一旁的宣纸,写起求救信来。 ...... 尸骨成山,鲜血横流。 嵩山山门之处,刀剑交击的声音屡屡不绝,惨嚎声,厮杀声接连不断,每一刻,都有嵩山弟子,亦或是魔教教众倒下。 一波又一波,魔教的教众似乎不知恐惧为何物,即使被嵩山奋起反抗,杀退多次,已然红着眼,面目狰狞的冲锋厮杀,前仆后继。 日月神教的阵营中,童百熊手持令旗,指挥着教众。 其旁,一名白虎堂副堂主微微皱眉,拱手道。 “童长老,我教进攻嵩山已经一个时辰有余,教众伤亡已然数百,而且天色已晚,是不是该先行收兵,择日再战?” 闻言,童百熊转过头来,看着他,笑道。 “为何要收兵,赵堂主难道看不见我教教众奋勇拼搏,士气正佳吗?” “何况全力进攻嵩山派,是教主的命令!” “教主的命令?” 闻言,赵堂主心中一惊,想不到这般不计成本的进攻嵩山派,竟然是教主的命令,可即使如此,教众也不用这般疯狂吧?简直是连命也不要了! 似看出赵堂主的疑惑,童百熊继续说道。 “我知道赵堂主心中的疑惑,疑惑这些教众为何如此疯狂!其实,早在进攻嵩山派之前,教主便传下谕令,凡是第一名踏进嵩山山门者,直接晋升为神教长老。” “赵堂主是方才赶来的,因此有所不知。” 闻言,赵堂主心中惊讶更甚,神教长老,在教中除正副教主,左右光明使者之外,身份地位最为显赫的存在,难怪...... 就在赵堂主沉思之际,一名魔教教众快步来到童百熊身边,单膝跪下,恭敬的说道。 “禀童长老,在我教侧翼,突然出现百十余武艺高强的少林棍僧,以属下推测,应该是赶来支援嵩山派的!” 然而,童百熊听了这个消息,却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半点惊慌和诧异,反而眼神微眯,低声喃喃的说道。 “副教主果然神机妙算,我等进攻嵩山......少林果真派人前来支援了,来的好!来的好啊!” “嘿嘿......少林派你们支援嵩山,却也注定了你们......将无家可归!” 第六十三章 夜袭少林 夜晚,繁星点点,明月当空,方证房内却是烛火通名,此间的明亮,与外界的幽暗,仿佛分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屋内屋外都很安静,静的出奇,只有着方证那低沉的诵经声不时响起。 盘坐在榻上,方证手数念珠,嘴唇嗫嚅,一部《法华经》已是从头到尾念诵了一遍,作为一个老人,他平时休息的是很早的。 不过,今夜...... 停止念诵,方证望向窗外,眼中隐含着几分忧虑之色,今夜他突然心血来潮,仿佛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一般。 这种感觉,不久前有过一次,那就是在衡阳城时。 在那之后,五岳诸人便相继遇伏,门下弟子生死惨重,大有一举不振之势。 “此前,我曾叮嘱寺内众僧严加看守,并且派人严密注意魔教动向,应当可保万无一失,可这心中却是不安莫名,莫非是方玄,方奕......” “可是方才,在二位师弟临行之际,我已嘱托过,若是支援嵩山派之事不可为,便叫他们退走便是......” “二位师弟在门中武学修为仅此于我和方生师弟,且擅长合击之术,纵使我也不敢轻视,若是他二人一心想要退走,应当是轻而易举才是......” 思索片刻,反证依旧是放心不下,唤来在外职守的小和尚问道。 “今夜可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小和尚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挠了挠光亮的小脑袋,不解的说道。 “方证师叔,今夜并无什么事情发生啊?外面一切如常!” 闻言,方证眉宇微皱,沉默一阵,随即摆手遣退了小和尚,半响后紧皱的眉宇渐渐舒缓开来,叹声道。 “看来是我多疑了,衡阳的发生的事,倒是让老衲我成为了惊弓之鸟了。” 笑了笑,方证也不再多想,平息精气,养起神来。 ...... 少林寺外,一片密林之中,数百道身影犹如幽灵一般屹立在其中,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目光森森,皆是望着百米之外的少林院墙,眼露杀意。 一身大红衣裙的东方不败与一身如墨黑衣的越泽并肩而立。 其后则是神教诸位长老,堂主,香主,以及受日月神教统辖的奇人异士,外道邪门,当然还有大批气息冷冽的精锐之师。 “今夜,我教的目的想必诸位已然明亮,不用我子啊累述了吧?” 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众人,越泽淡淡的说道。 闻言,众人皆是点了点头,却不言语,显然是怕惊动了巡逻的少林僧人。 越泽笑了笑,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向前一挥手。 “那么,开始吧!” 话音落下,身后便快步走出百余身着黑衣,气息冷冽的人,他们口叼匕首,背负短弩,身形似融入了黑暗一般,悄无深吸的越过百米路程,攀上了少林院墙。 “这支暗杀部队行动有速,显然是修炼匿行的法诀,听说是前任教主任我行培养的?” 看着此肯已然消失在院墙上的一众黑衣人,越泽转头对着东方不败说道。 闻言,东方不败点头应道。 “是啊,可是这支暗杀部队方才训练成型,任我行便被我篡位成功,这支部队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入了我的手中。” 越泽笑了笑,道。 “任我行被你囚禁于梅庄地牢十余年,如今看守他的梅庄四友被你调离,却是不知他如今......” 东方不败自信一笑,道。 “你就放心吧,任我行已经被我转移到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不会再有出来的可能的!” 闻言,越泽却是摇了摇头,不可置否的一笑,淡淡道。 “就怕某些人心有不甘,会千方百计的想救他脱困啊,说到底,他始终是个麻烦。” 东方不败微微皱眉,沉默一阵,随即眼前一亮道。 “救他脱困?你说的莫非是......盈盈与向问天?” 越泽含笑的点了点头,显然是肯定了东方不败的猜测。 “如此说来,我还真不该念着彼此那点旧情,如今我教倾巢而出,盈盈与向问天极有可能趁此机会,将任我行救出,虽然我藏匿任我行的地方极为隐蔽,可也不能确保万物一失。” 悠悠说着,东方不败的美眸之中悄然浮现一抹冰冷的杀机。 见状,越泽却是拍了拍的她的肩膀,笑道。 “其实东方夜不用太过担心,如今我教内外统一,大势已成,即使任我心脱困有能如何,顶多算个麻烦而已,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现在,我们还是先着眼少林吧。” 越泽的话刚刚说完,少林寺宽厚的大门“吱呀”一声,缓缓的向着左右两边敞开。 显然,那支暗杀部队已经成功的解决了少林寺门附近巡逻僧人,此刻将门打开,也只是为了迎接越泽等人进去而已。 “走吧。” 淡淡的吩咐一声,越泽便与东方不败并肩前行,不一会儿便进入了少林,这少林寺的前院已是空无一人,只有轻柔的月色上,地面上还未干涸的点点血迹。 黑暗之中,无数道黑影继续向着少林寺深处而去。 看着灯火点点的少林寺,这座千年古刹,越泽沉吟片刻,随即沉声吩咐道。 “诸位,现在是你们一展身手的时候了,尽可能的在少林寺反应之前,取得更过的战果吧。” “谨遵副教主谕令。” 闻言,身后众人齐齐拱手,淡淡应道,随即数百道身影各展其技,四散而去,在这黑夜,向着少林寺展现他们的锋锐的獠牙。 一场无形的杀机在少林寺悄然蔓延,明月也似乎不忍见证这残酷的杀戮,悄然的隐藏在厚如山峦的阴云之中。 于是,夜,更黑了...... 越泽携手东方,两人的身影皆是如鬼是魅般,向着少林寺大雄宝殿而去,沿途所遇之人,在两人的手下,连呼救的机会也无,便悄然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道急促沉闷的钟声骤然响起,传遍整个寺院,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听见接连响起的数道钟声,越泽悠悠一叹,随之说道。 “看来少林寺已经发现了......接下来,迎接我们的,将会是一场不可避免的硬仗了!” 第六十四章 十八罗汉 此刻,已至深夜,本应是万籁寂静,然而在少林这座千年古刹里,却是厮杀声,怒吼声接连不断。 没有月光,天地间尽是一片昏暗,数百道身影在楼房亭阁间闪烁挪移,刀光剑影,森寒摄人,棍影如山,铺天盖地。 数百精英教众杀气腾腾,持刀握刃,与少林棍僧杀成一团,使得这场面混乱至极。 正因如此,也没有人注意到两名少林僧人的到来。 这两个人赫然便是闻声而来的方证与方生。 方证原本正在禅房打坐养神,骤然听闻寺里的警钟接连敲响,心中不由一惊,少林寺若是有大敌入侵,也不过是钟响三声,而今日有何止是响了三声。 方证不敢怠慢,连忙走出禅院,却是与比邻的方生相遇,于是两人连玦而来,恰巧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看着场中飞溅的鲜血,不时倒下的尸体,方证此刻的心绪很乱,同时也莫名的不安。 以方证的精湛内功,夜间事物也不是什么难事,即使黑夜之中也分辨的清谁敌谁我,而眼下这些魔教教众,武艺娴熟,攻守间进退有序,一看也不是什么乌合之众。 若是乌合之众,岂能将诸多少林武僧杀得节节败退? 可问题是,俱方证了解,魔教此次倾巢而出,赶往嵩山,乃是并分两路,一路围困嵩山派,一路则是驻扎在少寺山下。 如今嵩山派方面,正遭魔教全力进攻,若是那时分兵攻击少林,以路程来看,必然会与少林赶去的玄奕二人相遇。 玄奕二人的武学修为,仅此于他和方生,这数百人若是于他距离相差不远,怎可瞒过他二人的耳目。 至于少室山下的那群魔教教众,他已经派出数十名武僧全力监视,不可能上的山来。 那这群人......究竟又是从何而来,莫非是实先准备好的? 就在方证暗自皱眉,在战圈的左侧突然杀出十八名持棍武僧,这些武僧全身铜光澄澄,即使在夜晚,也依旧此人夺目。 这些人正是罗汉堂坐下不八罗汉。 一路冲关斩阵,凡是阻挡十八罗汉的魔教教众,皆被其以最粗暴,简洁的方式击败,即使偶有兵器落在其身上,也铿锵有声,宛如金铁交击。 十八罗汉,各司其职,彼守我攻,攻击防御相接的天衣无缝。 直到杀至方证身旁,十八罗汉方才停下,竖握手中木棍,拱手一礼道,齐声说道。 “罗汉堂座下十八罗汉,见过方丈。” 方证面色和善,双手微托,作虚扶之礼,紧接着谦声说道。 “少林突遭袭击,是我这个方丈的失职,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可与我等共抗魔教?” 方证话音刚落,为首的罗汉刚要客气几句,然而就在这时,一声爽朗的笑声蓦然响起,随之一道令方证颇为熟悉的声音响彻虚空。 “大师想要对抗我教,恐怕对于如今的少林而言,有些力有未逮吧!” 风声响起,一黑一红两道人影,带着道道残影,掠过虚空,在方证三丈远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悠然飘落。 一众魔教弟子看见越泽二人,连忙拜道。 “属下拜见教主,越副教主,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爽亮的口号,整齐划一。 方证瞳孔未缩,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身大红衣裙,容貌明丽的东方不败,这位江湖传说中的第一人,竟是一个风华万千的女子。 微微定神,随即方证的目光在此凝聚在越泽身上,笑道。 “与越施主一别多日,想不到越施主果真如江湖传闻一般,乃是魔教中人,更是贵为魔教的副教主,实在可惜......” 闻言,越泽也冷冷的回应道。 “方证大师风采依旧,内功修为较之前些日子,却是又精进了不少,真可谓是老而弥坚啊。” 对于越泽略带挑衅的语气,方证置若罔闻,也不恼怒生气,转而看向东方不败,道。 “东方教主无故侵我少林,不知是何用意,可否方便与老衲坦然明说?” 闻言,东方将额前垂下的一缕青丝用手指慢慢绕着,斜睨着方证,漫不经心的说道。 “还能是何用意?当然是先灭少林,在平武当,一统惊呼,唯我独尊咯。” 方证皱了皱眉,随即再次缓缓的轻声问道。 “东方教主,难道连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即使贵教灭了我少林,想必也是元气大伤,试问又如何一统江湖,依老衲看,贵教还是速速离去,此事也可就死揭过。” 其实,方证心中也有些恨意,毕竟今夜死于魔教的少林弟子不在少数,要说他心有不很,那边是真的宰相肚里能撑船了。 之所以不与越泽这方一拼到底,说实话,也只是因为实力不够而已。 对于方证的话,东方笑了笑,随即瞥了一眼身旁的越泽,戏谑道。 “我倒是无所谓,此事你倒是可以问问我们的越副教主。” 如此说着,东方不败还特意在“副”字身上加重了口音,实在强调着什么...... 闻言,方证却是将目光转移到越泽身上,轻声唤道。 “越施主......” 越泽却是莫名的摇了摇头,目光悠然的望向天空,幽幽的说道。 “大师可知......此前也有一个人也似大师这般,身设处地,为他人找想,劝说岳某不要因一时冲动,而导致两派俱伤,可是大师......你可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 方证沉吟一阵,苦笑答道。 “老衲不知。” 闻言,越泽长笑一阵,淡淡说道。 “最后他死了,那个人道号玉玑子,想必大师也应该相识,至于他们泰山派,说是另为玉碎,不为瓦全,要与越某玉石俱焚,很可惜......灭了整个泰山以后,本教伤亡不过十数人。” “说了这么多,我要表达的意思......大师也应该明白了。” 直视着越泽,方证长舒口气,点头说道。 “老衲明白了,不过老衲也想要强调一件事,泰山派是泰山派,少林寺是少林寺,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越泽嗤笑一声,眼神逐渐森寒,冷冷的迎上方证的目光,随即一字一字的说道。 “然而,在岳某的眼中,泰山与少林并无二致!” ; 第六十五章 瞒天过海 话已至此,实无半点回转的余地了,方证对此,也自是明白,哀叹一声,道。 “越施主一意孤行,老衲也实在是别无它法,不过心中尚有一惑,希望越施主能够解答。” 越泽嘴角微翘,却是淡淡道。 “大师可是惊奇,我是如何瞒过你布下的耳目奇袭少林的?” 方证闻言一怔,随即苦笑着点头道。 “确实如此,还望越施主能够一解老衲心中之惑。” 闻言,越泽摇头叹道。 “也罢,也罢,少林将亡,可也不能亡的稀里糊涂,在下也就给大师道个明白。” 言及于此,雨泽微微一顿,沉吟片刻后,继续道。 “事实上,我教在临近嵩山之时,便已将兵力一分为二,普通教众,围困嵩山,对外宣称要屠灭嵩山派,精英教众却是驻扎在少寺山下,似在监视少林举动。” “当我教大肆进攻嵩山派时,贵寺爱护自身名声羽翼,必然派人支援。” “然而,大师却是不知,我教之所以大肆进攻嵩山派,不过是为了消弱贵寺的实力,同时借此麻痹你们,而后我们驻扎少室山下的精英教众突袭上山,趁夜袭杀,再次消弱你们的实力。” “贵寺实力一再消弱,试问有如何等敌得过我教?” 闻言,方证沉默少许,再次问道。 “老衲还有一事不明,贵教驻扎在少室山下的人是如何能突袭上山的,我已派出数十名修为不弱的武僧严加监视,贵教数百余人,有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越泽闻言,却是轻然一笑,道。 “在下也不过是效仿古人诸葛,行草船借箭之策罢了,诸葛武侯凭借的是江上大雾,而我凭借的却是茫茫夜色。” “一日前,我便命令教众在营帐中制造了大量草人,给他们穿上衣物,将他们置于营帐篝火旁,只需要留下少许教众,不时地作喧哗打闹之声,作掩人耳目之效。” “天色晦暗,贵寺的人那有分的清真人与草人,或许还以为我教在开篝火晚会呢!” “于此同时,大部分教众只需要通过事先挖好的密道,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可来到你们少林寺前。” “贵寺见嵩山派被大举围攻,而我教自然驻扎在少室山下的人又相安无事,自然无暇想到我叫会奇袭少林,否则贵教的僧众有岂会不知不觉死伤过半。” “我教又如何能借此可一举荡平这座千年古刹?” 方证神色复杂莫名,沉默半响,随后不忍叹道。 “越施主聪慧过人,若是用在正道之上,必然能造福苍生,可惜却是用在邪图之上,只得是祸害武林啊。” 闻言,越泽却是嗤笑一声,摇头道。 “大师此言差矣,胜者为王败者寇,若是我教能平定武林,一统江湖,江湖上再也不会出现门派攻伐的现象,也可以说是造福武林。” “不过,这万世安平却是不得不舍弃许多东西,当然也就包括少林。” “大师,如今多说无益,还是让我再次领教一下大师的高招吧。” 话音落下,身子轻若鸿羽,如鬼似魅般,轻易避过十八罗汉的封锁,出现在方证的身前,并掌为刀,带着凌冽的气势斩向方证。 “天意如刀。” 金红的刀气破空而出,阳刚猛烈,似斩灭一切,无比的霸道。 方证一惊,没想到越泽的速度较之以往更加的迅如鬼魅,而且招式一改昔日所见的诡异风格,转而变得无比的刚猛。 心中虽然惊奇,但方证亦是不慢,内力汹涌,体外金光流转,转眼间便交织化作一个通体金黄,栩栩如生的大钟。 “叮......” 一声金铁长吟,刀气与金钟碰撞在一起,刀气溃散,然而金钟上也出现了道道裂痕,方证不敢大意,内力游荡间,那些裂缝便已完好如初。 这时,十八罗汉也回过神来,持棍大吼一声,便要朝着越泽杀来。 不仅是因为越泽突袭方证,更是因为越泽竟然敢在他十八罗汉的眼皮底下突袭,这让名满天下的他们如何能不急。 少林十八罗汉的罗汉阵,号称数百年来无人可破,方才虽然为成列成阵势,但也不容小觑。 “孽障!” 为首之人暴喝一声,手中长棍金光闪烁,带着沉闷的呼啸,向着越泽后脑砸去。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罗汉微微皱眉,刚想回棍后扫,突然,肩膀处传来一阵刺痛,三枚银光闪闪的银针透体而出,去威势不减,穿透方证的护体金钟,没入方证的胸口。 同时闷哼一声,罗汉与方证感觉一阵诡异的内力自肩膀与胸口处汹涌开来,肆意破坏的他们的经脉。 不敢大意,方证与罗汉同时运功,驱除体内的异种内力。 越泽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讲究公平,绝不胜之不武,反而痛下杀手,内劲暗藏,一掌印向方证光亮的头顶,志在一击必杀。 毕竟方证身为少林方丈,乃是少林寺的精神所在,若是能一掌将其击毙,甚至能沉重的打击少林一方的士气。 如此,越泽又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世事解忧意外,就在越泽的掌力即将击中方证时,一道身影横移至方证身前,一掌击出,如金刚怒目,降妖除魔一般,杀气腾腾。 两道掌力碰撞,劲风四射。 越泽纹丝不动,而隔空与越泽对掌的方生却是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红润,连连后退数步,方才止住。 转头一脸怒气的看着方才出手的东方不败,方生面带愤懑,沉声说道。 “难道魔教教主也似这般,暗袭伤人?” 冷笑一声,东方不败寒声道。 “本教主暗袭伤人又能如何,对付我神教之敌,自当是不择手段。” “你......” 方生还欲出言,然而在这时,一只手掌搭上方生的肩膀,随之便听见方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师弟,不必如此......” 淡淡说着,随即方证看向那已然驱除异种内力,而缓缓站起身来的那名罗汉,沉声道。 “罗汉堂坐下十八罗汉,列少林罗汉阵,抗击魔教!” ; 第六十六章 罗汉大阵 一声令下,十八罗汉齐喝一声,身影四散开来,将东方不败与越泽团团围住,内力汹涌间,淡金色的真气蔓延开来,连成一体。 沉重的气势宛若山岳,朝着越泽与东方不败二人镇压而下, “阿弥陀佛。” 众增伺声诵一声佛号,满院劲风排空激荡,僧衣乱飘,越泽只觉眼前一花,四道棍影破来而来,空气在这棍劲的压迫下,劈啪作响。 越泽心中一惊,身影连连变化,划过几道残影,险之有险的避过数道攻击。 “天似穹庐!” 凌空跃起,越泽一掌向前压下,掌势刚猛无双,霸道至极,前方数丈的空间皆被掌劲笼罩,四名罗汉避无可避,齐齐横棍与身前,气机相连,一道金黄的气墙霎时出现在身前。 “嘭......” 一声惊天巨响荡漾开来,气浪滚滚,越泽的掌劲击在气墙之上,也只是将气墙震裂,但是却未曾伤到那四名罗汉半点。 越泽身影刚刚飘然落地,那四名罗汉便持棍向着越泽的胸口捅来,厉啸破空,若是这一击被击中,身上非得出现几个窟窿不可。 “阴风怒啸!” 沉喝一声,越泽掌起阴风,森寒无比的掌风吹荡开来,呼啸声宛如厉鬼嚎哭,震人心神。 闻听这厉鬼嚎哭,四名罗汉脑海一震,紧接着一阵阴风吹来,森寒的气劲透彻肌骨,四名罗汉的身影一滞,凌厉的攻势顿时消弭于无。 越泽当然不会放弃这大好机会,十指殷红如血,化作无数血虹破空而出,向着四名罗汉直袭而去。 就在这时,四名罗汉身后突然再次飞出两名罗汉,手中棍影铺天盖地的轰出,与无数血虹碰撞在一起,霎时间,金铁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哈......” 血虹溃散,棍影消弭,越泽骤然听见两道沉喝,随即便见到两名罗汉高高跃起,手中长棍重重劈下。 越泽心中凛然,内力贯注于双臂之中,随后横于身前。 长棍击在手臂上,越泽只感觉好似两座大山压下,沉重的压力震得他双臂发麻,身子不由自主的向着后面倒退而去,却是刚好与同样后退的东方不败靠在一起。 暂得喘息之机,越泽却是凝神向着场外望去,只见此刻方证方生二人也与上官云,贾布等一众魔教长老站在一起,因为方证刚才受伤,实力大减,一时也奈何不得上官云等人。 “如今开来,胜利的关键还是在于我和东方能不能破这十八罗汉大阵。” 就在这时,东方凝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文轩,这十八罗汉阵一经发动,群攻之势连绵不绝,永无休止,这车轮群袭硬拼,纵然不被打死,时间一久,也要活活累死。” “我等两人若各自为阵,怕是很难破了这罗汉阵,这次你负者守,我负者攻,如何?” 闻言,越泽看着那身前那些好似怒目金刚一般的罗汉,沉吟片刻后,点头道。 “这样也好,就如东方所言。” “呵呵......” 轻笑一声,东方的身影宛若蝴蝶一般,妙曼中带着几分邪异鬼魅,放浪形骸之意,划过道道残影,手中纤指穿针引线,挟裹着猩红的葵花真气,无数红线遍布虚空,针芒闪烁,刺人肌骨。 “蛛锋寒雪!” “弱水封域!” 东方的话语刚刚落下,越泽的沉喝声便随之骤然响起,双手虚环,向外一荡,森寒的气劲向着四周荡漾开来,层层叠叠,无休无止。 如今越泽的大阴冥手已经达至出神入化之境,对于这弱水气劲的运用也是收放如心,因此也可避开东方,而不至于影响到她。 红线飞针,带着凌冽寒芒刺向众罗汉。 十八罗汉心中一凛,部分引棍抵挡,部分抽棍迎击,然而,那些抽棍迎击的罗汉,只觉得自己沉重的棍劲似陷入了泥泽一般,无从着力,被层层叠叠的弱水气劲抵消,却是没有伤到东方不败分毫。 至于引棍抵挡的一众罗汉,也是有苦自知。 葵花宝典亦速度绝伦,凌厉霸道著称,东方射出的虽然只是小小的绣花针,却隐隐有着以点破面的意境。 不仅棍劲被洞穿,那些飞针更是长驱直入,穿破金身,没入了一众罗汉的体内。 “啊!” 无尽的葵花真气顺着红线,沿着细针在一众罗汉体内肆意翻腾,经脉踹来的刺痛让一众惨嚎一声,随即相继运转内力,血雾乍现,却是将红线飞针震出体内。 “这些罗汉着实难缠,虽然只有着后天八层的实力,可其修炼的金刚不坏神功已然趋近大成,飞针也只能刺入其体内一尺。” “不然,刚才那一击便可使他们重伤不起。” 如此想着,东方纤指波动红线,飞针回返,停滞在身前。 “飞碟穿针!” 娇喝一声,东方身影身影一晃,随风依云,如鬼魅般的飘至一名罗汉身前,银针爆射,笼罩罗汉身上各大要害。 东方速度之快,眨眼便至,那名罗汉根本未曾来的级反应,便觉得周身传来一阵密集的刺痛。 葵花真气催动,血雾再次从罗汉全身乍现而出,游走在其体内的葵花真气,却是悄然无息之间断绝了他的生机。 “啊!” 见同伴骤然身亡,其他罗汉怒不可遏,十八罗汉自小便在一起修行,关系可谓是亲如兄弟,朝夕相处的人眨眼便死在了面前,怎能叫他们不怒。 “孽障,受死!” 暴喝一声,十余名罗汉同时手持长棍,棍影弥漫虚空,封锁了一切空间,东方不败及越泽笼罩而下,在这样的攻击之下,即使身法再快,也是毫无作用。 狂暴的棍劲以一种粗暴的方式将弱水气劲撕裂开来,志在一击将东方以及越泽毙命。 这时,一直在运转弱水气劲的越泽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芒,双手向外一推,原本流转虚空的弱水气劲突然翻滚起来,层层叠叠,气势磅礴,犹如滔天巨浪一般。 弱水封域,本就可以积蓄气劲,在这积蓄多时的弱水气劲下,十八罗汉被击的连连后退,身形难以稳住。 见十八罗汉身形踉跄,中门微开,越泽眼中杀机凛然,随之暴喝一声。 “东方,就是现在!” ; 第六十七章 罗汉阵,破! “蝶舞九天!” 越泽话语落下的瞬间,东方亦是默然一声轻喝,身体似化作偏偏翩翩蝴蝶一般,飘然若神,鬼魅无方,那种迅捷,已然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一时间,方圆数丈之内尽被一片火红的身影所掩盖,每一道身影都栩栩如生,难辨虚实,手指捻着的绣花着吞吐着猩红的寒芒,择人而噬。 葵花身法发挥至极致,葵花真气亦是运转至极致。 而十八罗汉在层层叠叠的弱水气劲下根本无法稳住身形,气机内力无法相连,根本无法东方的攻击。 睚眦欲裂间,在十八罗汉骇然的目光之下,绣花针上那猩红的寒芒准确无误的刺入了他们的咽喉。 “呃......” 红影消失,东方也已站在越泽身旁,微喘着气,显然方才那一招对她来说消耗颇大,于此同时,十八罗汉同时一声闷哼,身影仰面躺下,已是气绝身亡。 见十八罗汉身死,越泽与东方相视一眼,也是暗暗舒了口气。 面对这罗汉阵,若是不速战速决,继续僵持下去的话,面对那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迟早被耗得精疲力尽,到那时便得任人宰割了。 另一面,方生眼见余光瞥见罗汉阵被破,十八罗汉身死,心神震荡下,手上却是出现了破绽,被与其敌对的上官云看出,飞起一掌击在其胸口之上,将其击飞。 “哇......” 刚刚落地,方生便仰身喷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只觉得五脏欲裂,疼痛不堪,显然已是受了重伤。 “老和尚,受死吧!” 眼中杀意暴涨,上官云狞笑一声,五指内扣,爪芒吞吐闪烁,欺身上前,直向着方生头顶罩下,欲将其开脑破颅。 然而就在这时,方证却是拼着硬接贾布一拳,飞身来到方生身前,一击声势浩大的大力金刚掌击出。 浑厚掌力迎面而来,上官云瞳孔一缩,不敢硬抗,脚尖一点地面,腾空向后倒翻而去,闪身避开了着一击掌力。 “师弟,没事吧?” 一脸戒备的注视着上官云等人,以防他们暴起突袭,方证略带担心的问道。 闻言,方生却是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沉声道。 “师兄,我五脏均损,内伤颇重,恐是已经无力在战了。” 如此说着,心下也不禁黯然,少林寺僧众死伤过半,十八罗汉身亡,如今他也深受重伤,虽然中坚无力仍在,可高端实力者也只剩下师兄一人,却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少林吗? 听了方生的话,方证面上虽然面不改色,但心中也是一阵苦楚,亦涌出几分绝望之情。 “方证大师!如今我有一言,不知大师当不当听?” 恰逢这时,一道淡淡的声音在场中响起,随即只见越泽与东方不败缓缓的走到上官云等人身前,目光紧紧的注视着方证等人。 “阿弥陀佛!” 宣了一声佛号,方证神色的复杂的看着越泽,叹声说道。 “越教主有话请讲,贫僧洗耳恭听便是。” 闻言,越泽笑了笑,继续说道。 “如今上林寺伤亡惨重,倾覆在即,大师只需要答应在下三个要求,在下便就此放过少林,且决不食言,如何?” 方证微微皱眉,沉吟片刻,随即道。 “不知越教主提出的是那三个要求?” 见方证已然有了几分妥协之意,越泽嘴角微翘,淡淡道。 “一,我要少林寺封山五十年,五十年间不可踏入江湖半步,二,大师须得自费武功,不可再与我教为敌,三,少林寺的易筋经,少林九阳功,七十二绝技须得借我教抄录一份。” “这便是在下的三个要求,不知大师是否答应?” 说完,也不再多言,眼神平静的注视着方证,静候着他的答复。 闻言,方证沉默了,身受重伤的方生也沉默了,大部分少林僧众也沉默了,只有着少部分人一脸愤怒,红着眼睛,嚷嚷着要血战到底,绝不屈服。 掩藏在僧袍中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方证的眼中尽是一片挣扎之色,过了半响后,方证抬起头来看着越泽,颓然道。 “我答应越教主的三个要求,希望越教主也不要食言。” 越泽淡淡的点了点头。 “大丈夫一眼,驷马难追,断无反悔之理。” 望着漆黑的夜穹,方证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蓦然一声惨笑,缓缓的抬起手来,连连重点身上几处大穴,随后一派小腹丹田,一口鲜血溢出,数十年功力尽丧。 “师兄......” 轻念一声,方生闭上双眼,有些不忍的撇过头去。 在场僧众有的蓦然低头,有的轻宣佛号,有的怒火盈胸,有的则如方生一般,满脸苦涩的撇过头去,不忍直视。 “慧能,待着诸位施主去我寺的藏经阁吧!” 片刻后,方证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一个小和尚身上,淡淡的吩咐道,随后整个身子似被抽空了气力一般,瘫坐做在地上,目光呆滞。 少林寺百年声誉皆毁于他手,死后亦无脸面见列祖列宗,一念至此,方证便觉得生无可恋,倒不如死了来的轻松。 而那被方证唤道的小和尚亦有些不忍的看了一眼方证,随后低着头,走到越泽身前,轻声道。 “施主,请随我来吧!” 越泽点了点头,随后朝着一旁的上官云使了个眼色,上官云会意,唤上几名教众便跟着小和尚向着藏经阁的方向而去。 看着上官云渐渐远去的身影,越泽眼神闪烁,暗自思衬道。 “易筋经,少林九阳功已然到手,剩下的便是只有武当峨眉的了,峨眉金光上人虽然修为不错,但比之月岛却是不如多矣,想来这峨眉九阳功,四象掌亦是难逃我手。” “如此说来,也便只剩下武当了......对了,武当,太极拳剑!” 似想到了什么,越泽转过头,看着东方问道。 “东方,我听闻神教昔年曾夜袭武当,盗走三丰真人所书的太极拳剑手札以及其佩剑真武剑,为何上次我们去神教的藏经阁,未有见到这拳经剑经?” 闻言,东方皱了皱眉,沉吟道。 “这拳经剑经本是在我教的,可是却被我置于藏经阁二层,早在前些日子,被已被盈盈盗下山去了。” 闻言,越泽也是沉默一阵。 任盈盈吗?他要这太极拳剑又有何用,梅庄四友已被调离,按道理来说,他与向问天针对其四人所做的诸多筹备已然是无用了。 莫非,这太极拳剑也可成为他们救出任我行的臂助? 不管了,即使救出任我行又有何用?说实话,我还到真想见识见识这所谓的吸星大法究竟有何神妙! 说到这吸星大法,梅庄的地牢之中不就正好有着现成的一份嘛! 想到此处,越泽不禁嘴角微翘,眼中隐隐有着几分期待之意,毕竟,任我行昔年凭借吸星大法纵横武林,若说越泽不感兴趣,自然是不可能的。 待此间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便往这孤山梅庄走上一遭吧...... ; 六十八章 最后的平静 上 风吹皱了一湖池水,模糊了那倒映在湖中的景色,当一缕本不该出现在天地的清风......出现时,改变的不仅是湖中的景色,还有湖外的天地。 一日后,少林对外宣布封山,武当相继如此,五岳除华山之外,俱被魔教做灭。 就在所有人以为波澜将平之时,蜀中峨眉,青城,西域昆仑,崆峒相继覆灭,武林正道支柱皆折,就此衰落,取而代之的是魔道大兴。 有人扼腕叹息,有人弹冠相庆。 这便是江湖,风起云涌,变化无常,你方唱罢我登场。 ...... 华山,朝阳峰上。 一老一少两道身影,一柄铁剑,一柄竹剑杀的你来我往,好不激烈。 两人所使剑法毫无章法,任意所至,宛若行云流水一般,招招皆是进攻之招,剑势灵动飘逸中透露着一种一往无前。 一炷香过去,两人彼此交击一剑,随后不约而同的停下。 抚了抚及腹的白色长须,一身青衣,仙风道骨的风清扬笑了笑,朝着对面的令狐冲说道。 “冲儿,这独孤九剑的破剑式已然趋近大成,就是老夫也奈何你不得了。” 闻言,一身蓝袍的令狐冲微微摇头,道。 “太师叔过誉了,徒孙拿的是铁剑,你老拿的是木剑,徒孙又怎么及得上你呢,” “何况,徒孙能有这般进步,也是先前多劳太师叔以各种剑法给徒孙喂招,否则别说一月,即使是一年,徒孙破剑式也别想大成。” 此时的令狐冲,较之先前少了几分放荡不羁,却是多了几分沉稳。 每个人的成长与转变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代价越大,成长与转变也就越大。 历经多番变故,昔日情同手足的师兄弟,大有,梁发,还有成熟稳重的二师弟劳德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已然离他远去。 以前热闹繁华的华山,早已一去不复返,偌大的华山派,如今也只剩下寥寥数人。 经历过繁华,才呢个体会到繁华谢幕后的那种凄凉。 看着刚刚说完,便怔怔出神的令狐冲,风清扬皱了皱眉,道。 “冲儿,在想什么呢?” 闻言,令狐冲回过神来,歉意一笑,道。 “没什么,冲儿只是在想,太师叔所传的独孤九剑精妙如斯,如今有太师叔这样的剑道宗师在,这破剑一式方得一月而成,若是九剑,却又不知须得多长时间!” 风清扬抚须的手微微一滞,眼露沉吟之色,片刻后,道。 “冲儿天资聪慧,不过这独孤九剑贵在悟字,唯一的速成之法便是以战养战。” “以战养战吗?” 轻声低喃一句,令狐冲沉默片刻,随即缓缓开口道。 “太师叔,我打算明日下山,挑战各路高手,完善自身的独孤九剑,今后的一段时间里,恐怕是无法在伺候你老人家了。” 风清扬含笑点头,叹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心中既然有了决定,便依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做吧,我老头子一人自在贯了,有没有人伺候都一样。” 风清扬虽然如此说,但令狐冲依旧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舍。 心中莫名酸楚,令狐冲长长的吁了口气,随即道。 “师傅他经脉尽断,武功已失,实在有些令我放心不下,我走后,这华山派就劳烦太师叔照看一二。” “你呀你......” 风情扬笑了笑,指着令狐冲,摇头揶揄道。 “你这小子,就是不肯让我这个老骨头歇上片刻,不过太师叔答应你了,说到底,太师叔也是华山的人,对这华山的一草一木,都有着感情,你就是不说,我也会照看的。” “多谢太师叔。” 倒提长剑,令狐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记晚辈之礼,随后又怕风清扬不肯接受,一边说道。 “太师叔不要误会,徒孙是谢太师叔一月以来的教导之恩。” 闻言,风清扬鼻子莫名一酸,眼帘微垂,遮掩住溢出眼中的水光,片刻之后,转过身去,向着朝阳峰下走去,同时摆手道。 “走吧,走吧,走的时候就不用跟老头子我打招呼了,省的老头子挂念。” 令狐冲没有说话,看着风清扬渐行渐远的身影,半响后,蓦然抬头望向天空上的那轮烈日,毫不避讳那刺眼的阳光。 大有,梁发...... 等我独孤九剑大成之时,便亲自上黑木崖讨个说法,师傅的伤,还有你们......一切,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 空谷之中,石林之间,一道身影静静立者。 那道身影穿着一袭深蓝道袍,面容清瘦,额前几缕长发飘落,左手持着一柄长剑,右袖则是空空荡荡,只剩衣袍飘飘,显然是没了右臂。 若是有泰山之人再此,便可认出这人赫然便是天门的二弟子,建除。 当日,他中了桑三娘的蓝砂手,迫不得已将自己右臂斩去,经过一番血腥厮杀后,突破魔教教众的封锁,误打误撞的来到了一个山洞之中。 山洞之中,除了一具枯骨,一本秘籍外别无他物。 将断臂的伤势处理好了之后,建除细细的翻阅了那本《惊风奔雷剑法》发现,这本剑法玄妙异常,远远胜过昔日他所学的泰山剑法。 虽然右臂已断,可报仇心切,建除便时刻专研,以左手来施展那剑法上的剑招。 他资质不高,可胜在勤勉,整日间除了休息吃喝,其余时间全部用来研习剑法,如今一月过去,他这左手剑法已然有所成效。 “风驰电挚!” 微风轻轻拂过建除的长发,突然,建除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蓦然一声轻喝。 剑光乍起,笔直的剑光快速闪电疾风,掠过石林中的诸多石柱,“咔嚓”声同时响起,一列石柱拦腰而断。 “狂风暴雷!” 轻喝声再起,建除脚尖一点地面,随即腾空跃起,身形倒转,头下脚上,手中长剑连连挥舞,剑势是狂风过境,暴雷骤降,骇人之极。 密集的剑气划破长空,轰然落地,带起无数烟尘碎石。 紧接着,惊风奔雷剑法中的剑招被他一一使来,剑起风雷之音,久久不绝。 片刻之后,建除缓缓的停了下来,舒了口气,起身走出石林,来到一座坟碑前。 无名前辈之墓——泰山弟子建除立! 看着坟碑,建除缓缓跪下,恭敬的扣了三个响头,道。 “前辈,晚辈得您所留武学典籍,勤加练习已一月有余,不过研习多日却知,闭门造车终是有限,明日晚辈便要出谷了,以后还不知有没有时间回来。” “不过晚辈答应你,若是我剑法大成之后,还有名从黑木崖下来,重立泰山道统后,便来此相伴前辈一生。” 说着缓缓起身,也不多做留恋,转身径直离去。 寒风中,建除消瘦的身影异常挺拔,唯独那空荡的衣袖,给这挺拔的身影平添了几分萧索之意。 ; 第六十九章 最后的平静 中 潺潺流水,哗啦啦的流过,小河中央的一块谯石上,左冷禅双目紧闭,盘膝而坐,气势内敛,似渊如岳,深不可测,高不可攀。 那日江上一役,他虽力毙桃根仙,桃干仙,但在其临死反击下亦是收了重伤。 无奈,只得委居一乡下人家,修养伤势,然而就在数日之后,他伤势已然有所好转,却骤然听闻少林武当封山,正道门派近乎覆灭殆尽。 嵩山上下,无一人幸免。 他这一生追名逐利,但对于嵩山却是尽心竭力,将其从一个一流门派壮大至威势逼近少林武道的正道支柱,他付出了多少。 没人知道! 他也不清楚,但肯定付出了良心,至少年轻时的自己梦想未来是一个仗剑天涯,行侠仗义的大侠,而不是...... 世事难如人意,人有时候没有选择。 可嵩山派毕竟是他一生心血凝聚所在,骤然灭亡,心中难免大起大落,同时竟也有些明悟,停滞多年的修为在前些日子松动了。 如今,他修为已达至半步先天之境。 “魔教......” 盘坐在谯石上,左冷禅轻声低念着,声音由小及大,语气也由轻至重,同时,一股森寒至极的寒气蔓延开来,森白的寒气一触即江面水面,便将其冻结。 寒冰真气,原本是他为抵抗任我行吸星大法所创,如今却是将数十年苦修阳刚内力尽数转化为这种极端霸道的真气。 越来越大,左冷禅方圆数丈仿佛重回寒冬腊月,寒气森森,冷风如刀。 突然一声长啸响彻天地,左冷禅的身影从森白寒气中跃出,面色如冰,发染白霜,周身寒气缭绕,恐怖至极。 “三尺之寒!” 隔着三丈虚空,左冷禅掌泛青白之色,悍然向着河面而出,霎时间,寒气滚滚如浪,冷风凛冽如刀,森寒至极的掌力尚未抵至河面,河水便已缓缓凝结。 悄然无息....... 然而,在掌力与江面接触的瞬间,水结冰的“咔嗞”之声接连不断,不断响起,方圆三丈的水面尽皆冻结,冰层的厚度不多不少,刚好三尺。 飘然落于冰面之上,左冷禅眼中精芒暴涨,低吼一声,内力鼓荡,冰层外的水面顿时被掀起道道水浪。 手掌含劲,左冷禅转身信手挥出,森寒气劲落入水浪之中,却是为将其冻结,而来水浪却是凭空快了数倍,拍击在左冷禅方才所坐的河心谯石上。 数人般大小的巨石,在这水浪的拍击之下竟轰然炸裂,漫天散开,若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在那些碎石的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层。 看着落于水中,被河水冲走的碎石,左冷禅眼中冷芒闪烁。 “成也魔教,败也魔教,魔教灭我嵩山,坏我根基,却也使我脱去了多年的枷锁,一朝顿悟,如今,我的寒冰神掌已然推演至极致。” “哼!只待我的修为达到先天之境,便杀上黑木崖!叫尔等一众妖人碎石万段,以此祭我嵩山!” 平淡的话语,冰冷彻骨,从江面上传荡开来,不大也不小,但却很清晰的回荡在天地间,久久不散...... ...... 巨木参天,崎岖的山道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徒步行走着。 “向叔叔,这都走了一个时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说的那人啊?” 一名年约十七八岁,身穿蓝红长裙,长发如瀑及腰,容貌秀丽绝伦的少女看着前面的老者问道。 闻言,那容貌清癯,花白长须垂在胸前的老者停下脚步,笑了笑,道。 “大小姐,再且走走,到了山顶,见了一间茅屋便是。” 这一老一少,赫然便是昔日魔教光明左使,有着“天王老子”之称的向问天,以及日月神教圣姑,前教主任我行之女,任盈盈。 人影听了向问天的话,怕他误会,连忙道。 “向叔叔,我不是嫌山路难走,只是想问一下,那人真的有向叔叔所说的那么厉害吗?” 向问天笑了笑,打趣道。 “大小姐难道还怀疑我向问天看人的本领,说到底,那人昔年也曾是武当门徒,并且是清虚的师兄,道号清绝!” 闻言,任盈盈秀眉微蹙,疑惑道。 “即是清虚的师兄,理应是名满江湖,为何这清绝却声名不显,并且不居住在武当,反而在此结庐?” 向问天面露回忆之色,沉吟道。 “此事,本是数十年前的事,江湖中知者甚少,那清绝昔日与清虚当年乃是继承武当掌门的最佳人选,不过在这掌门之位的争夺中,清绝的手段有些不光彩之处,因此被其师逐出武当。” “清绝此人,也自那日起,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我也是多番打听,才知清绝居于此处。” “要知道,清绝此人武艺非凡,昔日比之清虚也高上一筹,那日我得知他居于此处,前去拜访时,也曾出手试探,那知全然不是此人对手。” “当我告知来意,邀他相助,他没同意,也没拒绝,只说了四个字。” 说到此处,向问天微微顿了顿,满脸笑意,显然是想卖个关子。 果然,任盈盈听的兴趣正浓,见他这般,连忙问道。 “不知是那四个字?” 向问天神色凝重,一字一字道。 “太极拳剑!” 任盈盈美丽的双眼微微睁大,随即恍然,道。 “难怪向叔叔要我从教中的藏经阁中偷出太极拳剑,原来是想以此为资,情他相助我们。” 向问天点了点头,目光悠远,似有所思道。 “正是如此,我们已经探听出任教主关押之地,那里看守的人数众多,虽然这几年我也网罗了不少的好手,但亦无完全把握,能多一个强力帮手,自然也是好的。” “何况,以任教主的性子,一旦脱困,必然会与东方不败算清旧账,到时,这清绝也可为一臂助。” 任盈盈苦笑一声,叹道。 “爹爹的性子我也清楚,睚眦必报,且又说一不二,劝是肯定劝不住,既如此,我们也只好竭尽全力的帮他了。” 向问天也是苦笑一声,却是没在多言,一路向上走着,没过多久,一座歪歪斜斜,破旧的仿佛随时可能倒塌的茅屋出现在两人面前。 看着茅屋,向问天微微吸了口气,轻声道。 “我们到了!” ; 第七十章 最后的平静 下 眼前破旧的茅屋,即使比之乡下贫民窟亦是多有不如,看的任盈盈是暗自皱眉,犹豫片刻后,迟疑道。 “当年武当掌门之争,这清绝为登上掌门宝座,手段多有不光彩之处,必然是贪念权势之辈,可这种人......所居之处,即使不雅致华丽,也断然不会如此啊!” 闻言,向问天也是摇了摇头,道。 “这......我也是不知,或许是经历大变,被逐出武当之后,堪破红尘了也说不定。” 对此,任盈盈却是暗自撇了撇嘴,道。 “即是堪破红尘的高人,那还对这太极拳剑恋恋不忘干吗?” 向问天摇了摇头,也不知从何答起,索性不言,径直迈步上前,来到茅屋外,拱手朗声道。 “清绝道长在吗?向问天携侄女任盈盈拜见!” 话音刚刚落下,茅屋的大门便应声而开,露出昏暗的屋内,向问天见状,转头向着任盈盈使了个眼色,任盈盈会意,缓缓的跟在向问天身后,步入茅屋。 屋内不大,只有着破旧的几件家具,且没有通风的窗户,一阵难闻的酒味从地上散乱的酒坛中飘出。 对此,向问天没有在意,任盈盈却是暗自皱了皱眉,可随即目光便落在了桌案前的那道人影上。 那道人影背对着他们,头发又乱且脏,乱蓬蓬的,身上的道袍也满是油污,早已看不清原来的成色。 “我说过,在你没有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前,不用来我这里,你是个明事理的人,既然来了我这,我要的东西想必也已经到手了吧。” 清绝头也不回,便散漫的开口道。 向问天笑了笑,道。 “这是当然,不过就是不知当日向某提出的要求,阁下考虑的怎么样了?” 确定东西到手,清绝身体微不可察的颤了颤,随即缓缓起身,转过头来,目光如剑的看着向问天,沉声道。 “只要将太极拳经与太极剑经给我,那日你提出的要求,我全都答应。” 向问天笑了,笑的很真诚,也不多作废话,径直从怀中摸出两本泛黄的书籍递给他。 “太极拳剑终于到手,当初我与清虚那小子争夺掌门之位,还不是因为这太极拳剑的精要只传掌门,不想我出与之错之交臂,今日却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中。” 飞快的接过书籍,清绝畅快的笑道,随后也不管向问天二人,径直的翻阅起来,时而皱眉,时而恍然,时而并指为剑,凌空笔画。 片刻后,方才合上书籍,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 “方才听你所言,任盈盈三字,这个女娃想必便是任我行的女儿吧!” 收好秘籍,清绝的目光落在了一旁任盈盈身上,道。 “晚辈任盈盈见过清绝道长。” 欠身一礼,任盈盈恭敬的拜道。 清绝嘴角含笑的微微点头,同时摆手道。 “不必多礼,当年我与你父亲也有数面之缘,若是不嫌弃,以后唤我一声伯父便是。” “伯父!” 闻言,任盈盈面色一怔,随即恢复如常,小嘴甜甜的喊了一句。 清绝抚了抚颚下短须,一脸欣然的接受,片刻后,目光重新落在向问天身上,道。 “向兄,不知任教主现在被困于何处,可曾探听清楚?既然收了你的东西,且这丫头有叫了我一声伯父,贫道自然会竭力助你们救出任教主。” 向问天双眼微眯,低声道。 “任教主......就被困在日月神教崤山分部!” 清绝闻言,紧随着问道 “何事动身?” 向问天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目光陡然转向门外,朝着崤山所在的方向,沉声道。 “此事宜早不宜迟,自然是越快越好!” ...... 梅庄地底,昏暗的地牢之中,越泽与月岛封正并肩而立。 月岛封正手托一盏油灯,昏黄的光芒微微照亮了地牢密室,着眼在四周看了看,有些疑惑的问道。 “越君为何自嵩山辞别东方教主,与我来到这暗无天日的梅庄地牢?” “月岛君一会便知,现在还请将油灯展近些.” 迈步来到地牢的铁床前,越泽伸手将铁床上的木席子揭开,撩在一旁,随后眼角含笑,转头对着月岛封正说道。 经过一段时间磨合,月岛也素知越泽能耐非凡,非常人可比,因此心中虽有不解,也还是走上前去。 离的近时,灯光也随之洒落在铁床上,映照出其上的密密麻麻的大字。 一见之下,月岛封正不由骇然,床是铁床,而在印刻子啊床上的字却是深入三分有余,观其笔画勾勒,可以断定书写者必是以深厚内力凝于指间书写而成。 相较之下,月岛封正自持能刻入一分有余,却是万万不及这三分的...... 由此可见,这在铁床之上书写的人功力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以东方教主所言,这梅庄地牢是昔日囚禁前任教主任我行之所在,莫非在这铁床上书写的人是任我行不成?” 回过神来,月岛封正半是询问,半是猜测的轻声念道。 “这是当然,月岛君请看!” 轻声应着,越泽一指铁床上首行字句。 月岛封正闻言,凝神朝其所指之处看去,枝江文字苍劲有力,如刀刻斧凿一般,大气盎然,心中感慨,不由轻声将其所书内容念出。 “老夫生平快意恩仇,杀人如麻,囚居湖底,亦属应有之报。唯老夫任我行被困于此,一身通天彻地神功,不免与老夫枯骨同朽,后世小子,不知老夫之能,亦憾事也。” 念到此处,月岛封正不由眼前一亮,他本是一介武痴,见有绝世神功留下,自是喜不自胜。 “这任我行昔日为神教之主,武功自是不凡,且不知其所留武学有何精妙?” 闻言,越泽微微颔首,轻笑道。 “这吸星大法自是有其妙处,昔日任我行能纵横江湖,也全是仰仗着这套功法的霸道诡异。” 见越泽如此说,月岛不疑有它,目露精光,再次一路循读下去。 可没过多久,当念至功法精要之处,其念读的声音带上了丝丝疑惑。 “丹田有气,散之任脉,如竹中空,似谷恒虚……” “奇怪,丹田气海乃是凝聚真气内力之所,而这吸星大法却是为何反其道而行之,将丹田内力真气散之于全身经脉?奇怪!真是奇怪!” 轻声呢喃着,语气中满是迷惑与不解之意。 “这吸星大法别具神妙,自是有其不同寻常之处,好了,如今这吸星大法到手,我们也是时候回教了!” 从头至尾,将吸星大法的心法口诀熟记于心之后,越泽转头朝着月岛说道。 “越君,我有一话不知当不当讲?” 片刻之后,走出梅庄,月岛封正微微侧头,看着越泽的侧脸,有些迟疑的说道。 “月岛君但说无妨.” 脚步没有停下,也没有砖头看着月岛,越泽只是这么淡淡的数道。 “越君一路斩灭天下正道,然而以我看来,覆灭他们倒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他们门中的绝学秘籍......” “少林的易筋经,少林九阳功,七十二绝技,武当的纯阳无极功,武当九阳功,太极拳剑,峨眉的峨眉九阳功法,四象掌,昆仑的迅雷剑法,崆峒的七伤拳,以及如今的吸星大法......” “这些武功,精妙异常,我也曾经看过,寻常人能修成其中之一,已可纵横江湖,博学不如专精,越君若想全部修成,只会得不偿失。” 月岛的话中隐隐含着几分警惕之意,越泽也自是明白,哂笑一声,道。 “月岛君所说不假,这些武功悉为当世绝学,可就以太极拳剑来说,后来者有几人能达到三丰真人那般高度?这些武功虽好,却终究是别人所创,后来者按部就班永远难以逾越前人。” “收集这些武学,只是因为我想集众家所长,开创一门都属于我越泽的旷世绝学!” “这便是我的野心,倾覆天下正道便是为此,若我上门求取其门中绝学,他们会愿意吗?” “而如今,我已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此次回去,我便会于东方打声招呼,开始闭关,直到功成的那日!也希望再次见面时,月岛君不会被我落下太多!” “这是自然!” 淡淡应道,月岛封正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色,似有沉吟。 “集百家所长,自创绝学吗?或许......我也可以。” 第七十一章 自创武学的推想 日月神教,湖心亭...... 湖心亭,自是位于湖心中央,原本只是用来观赏风景的,可自越泽看中此处幻境清幽,灵意盎然之后,便将闭关之所选在了这里。 不过,湖心亭四面通风,却是不宜闭关,因此越泽便吩咐教中的相关人员,将这亭子改造了一番。 越泽贵为副教主,对于他的命令,教中人员自然是十分积极的,不到半日时间,一座活灵活现的湖心华屋便出现了。 而越泽也将其改名为湖心阁。 此刻,越泽盘坐于阁内华美柔软的蒲团上,身前右手旁的摆满了各式各样,或陈旧,或崭新的武学秘籍,且每一本都是当世绝学。 至于左手边的书架,则是摆满了大量关于佛经道典,天文地理方面的书册。 左右书架的藏书加在一起,恐怕已是不下千余。 事实上,自昨日回到日月神教,与东方不败洽谈一夜后,他便命人改造了湖心亭,开启了他的闭关之旅。 对于自创武学,越泽心中已经隐隐有了大致的想法,不过首先还是得将少林,武当,峨眉三脉的九阳神功还原,可三脉的九阳神功皆参杂了自身教义,分属道,佛。 想要还原,即使透彻佛意道理,也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越泽本身所修的阴冥心法属阴,至阴至寒,而九阳神功属阳,至刚至烈。 两种心法本是相悖,可引借乾坤大挪移积蓄劲力之法,将全身阴阳真气化作无数细小丝缕,相互交缠,亦可借鉴太极拳剑的的精要义理,平衡阴阳二气。 在越泽的假象中,这种真气即以吸星大法海纳百川之法积蓄真气,糅合乾坤大挪移吸纳积蓄之效,以易筋经控制入微,太极循环往复,浑圆如一平衡体内真气。 如此,这种真气浑厚精纯,不会因对敌之时吸纳过多的外界真气,而使真气狂暴,急要宣泄。 至于九阳神功,修炼至高处,会产生护体真气,而阴冥心法,则会在周身附近产生一种阴冥气场。 护体真气可反震攻击,至于阴冥气场则是使周身寒气弥漫环绕,凝重如汞,陷之如入沼泽。 护体真气,可引用借鉴金钟罩由外及内之法,外炼体,内壮劲争强护体之效,至于阴冥气场,这个世界毕竟武学有限,却是暂无它法。 不过,以乾坤大挪移颠倒阴阳二气,完全可以使护体罡气与阴冥气场颠倒互换,阴阳化一,使之威能倍震。 这种阴阳相合,乾坤颠倒互转互补,使真气源源不断,用之不竭,并且神妙异常的真气,越泽将其命名为无相罡气! 而此,仅仅只为心法方面。 拳掌方面,越泽依旧以大阴冥手,大九天手为基,掺入太极循环不息,源源无绝,峨眉四象掌天地阴阳,方圆动静之理。 使之阴阳并济,刚柔相合,方圆如一,动静由心。 同时还将金刚般若掌之刚猛,武当绵掌之绵柔掺入其中,这拳掌功夫,越泽将其称之谓大手! 至于彼岸黄泉扇法,除却幻术还可称道外,其他已渐渐不入越泽眼内。 而幻术对于心智坚定,精通佛法道理的对手亦是无用,好在彼岸黄泉扇法闭可为剑,展开为刀,越泽在泰山的那端时间,已将岱宗如何融入其中。 心算之下,一经刺出,无不中的。 泰山十八盘之理,也是融入其中,身随扇走,且转且疾,越泽将这招称之谓“风卷”! 虽不及“惊蛰”之石破天惊,万物顿开,可以差不了太多。 此次,除华山派外,刀剑功夫越泽也是得了不少,五岳的诸多剑法,少林的达摩神剑,燃木刀法等等,武当的神门十三剑,绕指柔剑等等,实在难以胜数。 然而最令越泽看中的却是武当的两仪剑法。 此为武当绝学,乃是武当派两位前辈高手积数十年之力所创,剑法中有阴有阳,亦刚亦柔。 刀走刚猛,剑行阴柔,刀为阳,剑为阴,以此改编的扇法,越泽将其称之为阴阳和合扇! 身法方面,越泽先前已将鬼影身法,苍鹰九变,辟邪剑法的部分精要融合,创出幽影身法。 不过,此次越泽先得少林大挪移身法,武当梯云纵两门身法绝学,大挪移身法,身不动,影不懂,便可凭空挪移,梯云纵,身法飘渺,如神似仙,更可高低进退自如,端的是神妙无比。 如此,越泽也打算将生发再次改良,创出一门纵横随心,上下如意的身法,名为登天。 此外,越泽还看中了两门奇技,少林狮子吼!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 少林狮子吼名声在外,天下皆知,至于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虽然神妙,却是罕有人知,若不是此次截杀华山一行,黄钟公表现突出,越泽险些与其失之交臂。 狮子吼,乃是丹田内气外发,发声吐气之功法,功成之后遇敌交手,发功呼啸,则犹如讯雷疾泻传出数里之外,令敌肝胆剧烈,心惊胆战,毛骨悚然,往往一声长啸即使对手不战而败。 七弦无形剑则是在琴音之中灌注上乘内力,用以扰乱敌人心神,对方内力和琴音一生共鸣,便不知不觉地为琴音所制。 若论刚猛,当时狮子吼优胜,可若论神妙,却是远远不及七弦无形剑。 越泽另辟巧径,以佛教六字真言为音,融合两者之所长,创出一门音波功法,便唤为天籁魔音。 虽然所有武功,越泽已经有了较为清晰的想法,可若不经历重重磨合推演,实践运行,是难有成就的,即使一切顺利,所需的时间恐怕也不短。 暗自将心绪梳理了一遍,越泽长长的吁了口气,来到右手的书架前,将少林,峨眉,武当三脉的九阳功取出。 随后,越泽又来到了左手旁的书架,取出大量的佛经道典。 第一步,他还是选择剔除三脉中的掺杂在其中的内容,尽可能的还原九阳真经,随后着手内功,创出无相罡气。 虽然,内功方面是最为繁复复杂的,可越泽的性子便是如此,先难而后易,骨头先挑硬的啃! 第七十二章 任我行脱困 崤山...... 地牢之中,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盘坐在铁床上,长长的发丝散落而下,遮住了面目,此刻,身影双手合一,吞纳吐息,双眼中精光闪烁,显然是在修炼。 不经意间流露的气息也宛若大海一般,磅礴无量。 片刻后,其缓缓的停了下来,头颅微微扬起,散乱的发丝从两颊划过,露出一张雪白的脸来,白的可怕,但面目却甚是硬朗。 此人,赫然便是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 此间地牢与梅庄地牢设计布置别无二致,那日,他在梅庄地牢也似今日这般百无聊奈的修炼着,直当正午时分,依旧是那个老头送来饭食。 这饭吃了十几年了,任我行也不疑有他,可吃完饭不过一炷香时间,便脑生眩晕之感。 待再次醒来时,便来到了这崤山地牢,起初他也没有发现不对,可没过半日,他便发现了这地牢的细微不同之处,确定这里已不是梅庄地牢。 “东方不败将我转移至此处,究竟是何用意呢!” 望着漆黑的牢顶,任我行双目闪烁,失神的想着。 “莫非是我先前的关押之地暴露,他担心有人来救我,可是又念及旧情不忍杀我,所以便将我转移至此处?” 如此想着,任我行又不禁叹了口气,若真是自己想的那般,恐怕那些前来救自己的人注定要扑个空了,而老夫想要脱困亦石遥遥无期了,可能...... 可能,今生今世,便要在这暗无天日了却余生了。 “难道今生......老夫注定不能手刃东方不败那个狗贼?一洗心中之恨!” 低声自语着,任我行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垂下,眼中满是不甘之色,但心下却是越发的黯然。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阵阵嘈杂之声,任我行暗暗皱眉,却是附身贴在墙壁上,细细的聆听者。 这一次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也不似方才那般嘈杂模糊,隐隐的可以分辨出其中的打斗声,怒吼声,以及兵器短兵相接时的脆响。 莫非是有人来劫地牢了? 双眼微整,任我行如斯向着,眼中透露出几分喜意。 “任教主?任教主?你在哪里?属下向问天来救你脱困了!”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地闹外的走道响起,这倒声音即使相隔十数年之久,任我行依旧分辨的出这是向问天的嗓音,不会错的! 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意,任我行高声喊着。 “向兄弟!向兄弟!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上一刻,还心生绝望之意,觉得生物所趣,可下一刻便闻听救兵降临,自己不久便将脱困,这其间的落差,若是不曾亲身经历,是很难描绘的出的! “教主莫急,属下这便救你脱困.” 外面那道声音紧随着响起,没过一会儿,厚道数尺的精铁牢门发出“嘎吱”一声,徐徐的开了,一个须发洁白,面容清癯的老者出现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 此人赫然便是魔教光明左使向问天。 “向......向兄弟?” 看见来人,任我行忍不住心中激动,颤声唤道。 向问天全身一怔,随即快步来到任我行身前,单膝跪下,高声拜道。 “属下向问天救驾来迟,还请教主赐罪!” 任我行附身将他扶起,安慰道。 “向兄弟来救我任某人,只能说的上是大功一件,焉能说成是罪?” “爹!” 任我行话音方才落下,一道清脆悦耳的轻唤声便随之响起,任我行皱了皱眉,凝神望去,只见牢门旁不知何时一处了道蓝色的倩影,此刻,倩影一双妙目含着水光看着他。 “爹!我是盈盈,我是盈盈啊。” 任我行怔怔出神片刻,那道身影已是飞扑了过来,抱住了任我行,喜极而泣的说道。 “盈盈,你是盈盈?” 看着那张与昔年有些相似的脸,任我行眼中已是喜不自胜,柔声问道。 闻言,任盈盈连连点头。 “任兄,看来我来的并不是时候,打扰你们父女团聚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响起,至少在任我行看来非常的不合时宜,连向问天都不在这时候打扰他们父女团聚,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 满含杀意的眼光,向着刚才那道声音的源头落去。 “你是......你是武当清绝?” 看着那手持长剑,满身染血的道士,任我行凝神辨认片刻,随即有些迟疑的问道。 清绝点了点头。 “这是在下,受向左使之邀,前来搭救任兄,并且助任兄重登魔教教主之位。” 这次,轮到任我行疑惑了,转而将目光重新落在向问天的身上,向问天苦笑一声,随即长话短说,将邀请清绝出山,以及任我行被困这十余年间的大势一一概述了一遍。 任盈盈见状,也很识趣的没有出言打扰。 片刻之后,当向问天叙述完时,任我行皱眉沉默了一阵,随即说道。 “如此,如今少林武当已被迫封山,五岳之中,除华山尚存,其余武林正道门派已经覆灭殆尽了?” 向问天苦笑一声,点头道。 “正是如此!” 任我行不由长笑一阵,有些苦涩的说道。 “想不到昔日任某称霸武林的心愿,如今却是在东方不败这个狗贼手里完成了!倒真是有些讽刺啊......” 如此说着,可下一刻,一抹冷笑便攀上任我行的嘴角。 “如此也好,他东方不败覆灭了正道武林,正好是为老夫做嫁衣,只需重新夺回教主之位,这一切都是我任某人的!” 就在这时,清绝却冷冷笑道。 “任兄,不要怪贫道泼你冷水,以贫道看,任兄想要夺回教主之位,恐怕并不容易啊。” “一月前,东方不败连破少林罗汉阵,武当真武七截阵,早年虽不出手,却已有天下第一之称,入得先天之境数年,以我看,任兄现在不过半步先天吧?” 任我行沉默了,不言不语,向问天亦是劝道。 “是啊,教主,如今东方不败覆灭正道,在教中的声望亦是如日中天,难以撼动,若此时返回黑木崖,无疑是以卵击石啊,当务之急,是先以积蓄力量为主,其余之事,后做商议。” 任盈盈见状,亦是帮衬道。 “向叔叔与清绝道长说的在理,爹,重夺教主之位这件事,咋们从长在议,好吗?” 闻言,任我行思量一会儿,随即叹道。 “刚才任某骤然脱困,心中激动之下,却是失了分寸,此事从长在议,从长在议!” 听了这话,向问天笑了,任盈盈也笑了,只有清绝微微抚须,意味莫名。 ; 第七十三章 三年之后 日升月落,春来秋往,转瞬已是三年。 黑木崖,东峰之上,东方不败一身大红衣裙,腰佩华丽长剑,立在东峰之巅,微风吹过,衣裙猎猎飞舞,整个人仿佛随时都可能御风而去般。 闭着眼,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轻柔,心神渐渐沉凝,陷入一片空灵之中。 猩红的葵花真气不知何时已延伸至体外,环绕周身而行,并且向着四周蔓延开来,葵花真气所过之处,纤细的青草悄然无息的断成两截。 葵花真气丝丝缕缕,包裹住断裂的青草,绕着东方徐徐转动。 若是从远处看去,东方好似被无数红线环绕,红线凭空快速飞舞,化作一团伸缩不定的红云,红云中,隐隐可见无数青色掺杂其中,闪烁着莫名的寒芒。 葵花挪移,融合两层乾坤大挪移所创,可攻可守,神妙无方。 即使手中并无银针红线,可只要有花草枝叶,已然可举手投足间,取人性命! 寻常一流高手若是陷入这杀气纵横的红云中,不消片刻,便会被撕成粉碎,尸骨无存,即使是方证冲虚之流,恐怕亦不过是多多支撑片刻而已。 三年前,东方便已是先天高手,如今更是领悟葵花宝典中,天人化生,万物滋长之要道,修为达至先天初期巅峰,随时便可踏入先天中期。 但这随时,亦可能是永远,东方有种感觉,这个世界,先天初期巅峰亦是极限。 回想起三年之中,去湖心阁与越泽探讨时,他偶尔提及,此方天地元气薄弱,对修武之人有着太大的限制,若想要登临武学新天地,便需要离开这片旧天地。 可每当她出言询问之时,他又只是淡淡一笑,不言不语。 “文轩所说的新天地究竟是什么?” 轻声呢喃一句,东方双眼悄然睁开,一丝红芒在眼中转瞬即逝,随即腰间闪过一道红光,长剑骤然出鞘。 那是一柄同体血红的剑,剑身即细且长,好似一层薄薄的红水晶一般,有着淡淡的纹路,好似一朵盛开的血色葵花,美轮美奂至极。 “花开见佛!” 一式辟邪剑法在东方手中乍现,纤细的长剑翻转舞动,剑气森寒,瞬间便化作一朵盛开的血葵。 “江上弄笛!” 娇喝一声,东方的身体并没有移动分毫,然而红影一闪,周围却是悄然多了一道猩红的身影,身影同样手持血色华丽长剑,抖腕疾刺! 剑气纵横,红光漫天! 两道身影,四道身影,六道身影,八道身影! 转瞬之间,红云之中,便已出现八个一模一样,难辨真假的东方,每个东方皆手持着血红的长剑,使这不同的剑招,一时间,恍若八人齐攻一般。 葵花留影,以极致的速度快速攻出,使残影停留,久久不散,当你认为她是假的,她便是真的,当你以为她是真的,其实,她便是假的。 这般速度,已是达至鬼神之境,非是肉眼可以捕捉的了! “教主,好武功!请容月岛向你讨教一二!” 就在这时,一到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无数凌厉刀气骤然从天而降,骤然化作一只从天俯冲而下的峥嵘巨鹰。 “看来进阶先天使你信心大涨啊,否则也不会轻易挑战本教主。” 笑声说着,不知是八道红影中的哪一道红影开的口,随机便见一道红影从天而起,身与剑合,血色长虹惊破天地,将刀气巨鹰贯穿。 一声刀剑交击之声响起,随机两道身影飘然而落。 脚尖点地,月岛封正立在距离东方六丈远的地上,一身灰白麻衣,眼神凌厉如刀,面容虽然平淡至极,但确是如刀消斧凿一般。 看着远处红云之中,八道一模一样,神态各一的东方,月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一年未见教主,想不到教主的武功竟已骤至这般神鬼莫测之境!” 八道身影同时轻笑一声,齐齐看向他,道。 “既然知道,那还有信心挑战本教主吗?” 月岛淡淡一笑,目光依旧坚定冷冽,道。 “这三年里,并非只有教主与越君在进步,凭借越君收集的大量武学典籍,月岛也是受益匪浅,相信不会再像一年前挑战教主那般,轻易落败了。” 闻言,东方依旧面不改色的轻笑道。 “即使如此,那月岛就请放马过来吧。” 微微点头,东方已不再多言,双手握刀,脚尖一踏地面,身影闪过,快的惊人,同时一道虎啸响起,森寒的刀气挟裹着月岛,化作虎首杀来,血口盆张,獠牙暗藏。 “有点意思!” 淡淡呢喃一句,随后一道红影飞跃而出,长剑之上,葵花真气飞舞,随着长剑横斩竖劈,化作浩浩荡荡的红色烟气而来。 这招原本名为“紫气东来”,可到东方手中,硬是化作了红气。 雾气看似浓密轻柔,然而却带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冷意,虎首刚刚触及红气,便与那红气相互交融,无声无息的消失了部分。 待到穿过红气时,虎首依然消失殆尽。 月岛并不气馁,长刀一阵,人与刀合,化作一条刀气蓬发的巨龙,带着异样的轻灵,向着东方杀来。 “龙腾!” 龙腾九天,空气被这一道斩裂,化作道道白色气浪,更显得月岛的刀龙好似腾云驾雾一般。 这一招,即唯美,可有恐怖,就连东方也是不敢有着半点小觑之意。 “葵花凋零!” 冷喝一声,周身缭绕的葵花真气挟裹着青草纷纷扬扬四散开来,弥漫天地,随后齐齐一震,青草的草尖齐齐朝着月岛激射而去。 一时间,天地出现了一个奇景,无数青草,带着无数血红丝线,向着一道巨龙射去。 无数葵花真气挟裹着青草,带着刺破万物的锋芒,落在刀气巨龙身上。 “咔嚓......” 如雨打芭蕉一般,无数葵花真气消散湮灭,刀气巨龙也是在下一刻骤然破碎开来,月岛长刀杵地,微微喘着粗气,一脸复杂的望着东方。 东方无时无刻不在保持着一种觉快的速度,在八道身影中来回替换,八道身影形态各已,但同时望着月岛,轻声说道。 “看来月岛还是和一年前一样,未曾伤到我分毫呢!” 深深的洗了口气,月岛提起长刀,凝声说道。 “不,我还有一招,若教主能够接下,此次挑战便依旧算我输。” “此招名为九闪,请赐教!” ; 第七十四章 越泽出关 凌冽的话语在东峰之巅淡淡响起,月岛缓缓闭上双目,手中长刀紧握。 就这样静静立着,看似没有半点动手的打算,然而月岛的心神却是渐渐沉凝,一分为二,一份凝于刀上,一份却是遥遥将东方锁定。 丝丝莫名的危机萦绕在东方心头,瞳孔却是微微一缩,一脸复杂的看着月岛。 此刻月岛没有动手,气势巍峨,不动如山,但是东方却是知道,他不动则已,一动必定惊天动地。 “想不到,你竟然也参悟了动静之变。” 神色复杂的看着月岛,东方轻声叹道,正如此刻,她葵花留影下八道身影,看似不动,实则无时无刻不在运动,动中含静,静中藏动,正是她所参悟的动静如一。 而月岛的动静之变,则是一种极端,静是静,动是动,石破天惊尽在动静转换的刹那。 “一闪!” 东峰吹过月岛额前的发丝,月岛悄然睁开双眼,沉声说道。 下一刻,不动的身影动了,连带着其手中的刀也动了,以东方的明锐,也只能感觉到一道模糊的灰影飞掠而来,很难形容那种速度。 但更难形容的是,那闪过天地的刀光匹练,在虚空中留下一道雪亮的惊虹,锋锐的刀锋撕裂一切,仿佛天地也要为之顿开。 “群邪辟易!” 群邪辟易,辟邪剑法中最为神鬼莫测的一招,一道红影骤然飞射而出,凌空再次化身无数身影,似飞蛾扑火一般,只向刀光而去。 “给本教主,碎!” 虚空中传来一声娇喝,猩红的剑气,恍若浪潮一般,接连不断的冲击在刀光之上。 刀光撕裂红影,漫天红影皆被一刀斩尽,剑气斩溃刀光,无数剑气接连落在凌冽的刀光之上,刀光终是承受不住,破碎开来。 “二闪!” 依旧是那淡淡的灰影,依旧是那撕裂天地的刀光,雪亮的光芒,森寒冰冷,迫人至极,让人不敢直视。 “群邪辟易!” 一道红影再次飞出,化身万千,掀起猩红剑气浪潮,气势骇人,似可正真的荡尽群邪一般,这般威势,即使是林远图亲来,多半也是自叹弗如。 下一刻,红影破碎,刀光泯灭...... “三闪!......四闪!......五闪!......” “第九闪!” 第八闪的刀光,将最后一道红影撕碎,东方的真身悄饶出现,月岛眼中光芒一闪,刀光也是在虚空中一闪而过,只向东方而去。 “给我败吧!” 一声怒喝响彻虚空,东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轻声叹道。 “本教主才不会输!不过你倒还真是令本教主刮目相看呢,一年未见,进步倒是颇大呢!” 这一刻,东方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以越泽的为人,会待月岛封正如此特别,虽然与其定下十年之约,可全然不是将其当作手下看待。 只因,月岛的刀道天赋惊人无比。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十年怎够,可要想将其降服,一味的给其扣上枷锁是不行的,反而要给他想要的一切,月岛闭关处,那大量的武道典籍便是如此。 将欲取之,必姑予之,有时候,欲情故纵,往往会获得更好的结果。 心中虽然思虑万千,可东方手中却是未曾慢下分毫。 “流星飞堕!” 东方剑随身去,一剑刺出,猩红的剑光闪耀天地,仿佛划破夜空的流星,璀璨夺目,不可逼视,闪耀的剑光淹没了东方的身影,仿佛东方也已经化作了剑的一部分,光的一部分。 雪亮的刀光,猩红的剑光,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碰撞在一起。 “嘭!” 一声巨响响彻整个东峰之巅,雪亮与猩红激烈交锋,相互交织,掀起的气流都带这一种凌厉之意,将山地划出道道缺口。 最后,刀光消散,剑光溃败,露出其内的两道身影,一道站着,一道半跪着。 “本教主就说,你怎么可能战胜本教教主呢!” 喘着气,东方看着身前半跪着,已然无力再战的月岛,轻笑道。 “失败,并不会让我的心生沮丧,恰恰是一个上好的磨刀石,让我的刀,展现出更耀眼的锋芒,总有一天,我会击败你,击败越君的!” 对于东方的话,月岛并不恼怒,反而沉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坚定之意。 闻言,东方撇了撇嘴,正欲出言打击一番的时候,一道长啸突然响彻天地,声音高亢悠长,且带着一种异样的魔力,竟然东方以及月岛体内的真气,不由自住的产生了一些变化。 然而,东方却是对此并不在意,反而转头望向啸声传出的方向,面露欣喜之意。 “那个方向,是湖心阁......看来是文轩出关了!” 东方轻声呢喃道,随之身影一晃,径直向着湖心阁的方向掠去,月岛也缓缓的站起身来,刚才九闪将他体内的内力悉数耗尽,如今已经恢复了些许。 “越君,不知你的修为又达到了怎样的高度呢?” 略作沉吟之后,月岛也凝神运气,身影一晃,脚下生风,紧随着东方向着湖心阁的方向而去。 ...... 此刻,越泽盘坐在湖心阁中,周身真气激荡,似以鼻梁为界,越泽右身竟是一片金红的炽烈阳刚之气,左身则是一片森冷冰寒的漆黑阴气。 两种真气截然相反,不仅未曾相冲,更是有着一种诡异的融洽,莫名的平衡。 下一刻,森冷的冰寒的阴气向着右身的炽烈阳刚之气蔓延而去,阳刚之气似被阴气同化,尽数转化为为森寒阴气 。 “阴冥气场!” 低喝一声,全身的阴气向着四周延伸开来,丝丝缕缕的阴气在越泽周身一丈环绕,在这一丈之内,空间仿佛变得无比晦暗。 越泽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在阴冥气场笼罩的周身一丈之内,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它掌握。 阴冥气场之下,越泽的攻击增强,敌人的攻击消弱,同时阴冥气场还有困敌,扰敌,御敌等等神妙的之效。 “不错不错,再试试天罩罡气!” 轻声赞道,随即越泽真气一转,身体经凭空飘起数尺,萦绕在外的阴气也骤然化为炽烈阳刚之气,瞬间在越泽体外化为一个浑圆如一的金红气罩。 气罩上,金红光芒流转不息,意味莫名的符文时隐时现,看上去,越发神秘不凡。 以越泽的估计,即使是方证千手如来掌全力一击,也不能撼动这气罩分毫,护体强度远远胜过大成金钟罩不知凡凡! 撤去气罩,越泽缓缓落地,随即起身向着阁外走去。 “闭关足足三年光景有余,功成先天,如今七星连珠的日子也已然不远,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 第七十五章 欢喜大禅经 波澜的起伏的湖泊上,一道黑色的人影踏浪而行,那道身影每一步踏下,便凭空向前挪移一丈之远,未等片刻,那巍峨华丽的湖心阁在其身后渐渐远去。 若是有寻常江湖人士在此,定然会惊为天人,闲庭漫步,踏浪而不沉,此等轻功,委实太过惊世骇俗。 可若是方证之流在此,心中震惊只会更甚,只因......只因那道身影好似轻若鸿羽,不,比鸿羽更轻,他的每一步落下,都对脚下的起伏的波澜没有造成半点影响。 此等轻功,固然令人惊奇,但还未达至前无古人之境,但这份控制入微的能力,却已是骇人听闻。 而这,也得益于易筋经之玄妙...... 就在越泽踏浪而行,逐渐趋近岸壁时,一道红影飘然落下,红裙翩翩,好似一只美丽的红蝶落于越泽对面。 展颜一笑,东方目光柔和的望着越泽,轻言道。 “出关了!” “嗯!”淡淡点头,越泽身影一闪,却是骤然来到东方身前,伸手轻轻抚摸着东方娇美的容颜,感受着指尖处传来的娇嫩滑腻,嗅着那淡淡的幽香。 以越泽的阅历,可以判断出,这是玫瑰的香。 附身,越泽微微倾斜着身子,一脸迷醉的将头埋于她的发间,朝着她那秀气的小耳朵轻呼了口气,看着如玫瑰般的殷红顺着脖颈,染上她的脸颊,调侃中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的低声说道。 “三年了,东方,岁月没有在你脸上留下半点痕迹,反而让你的美丽沉淀,越发的迷人。” 闻言,东方的脸也越发的红了,没想到他才出关便着样调侃他,也不由翻了翻白眼,娇嗔道。 “你这人,除了搞阴谋诡计的时候,其他时间全然没个正经,单凭这张抹了蜜的嘴,以前就骗到过不少少女的心吧。” 越泽眯着眼,抬起头来,直视着东方的双眼,有些欠抽的笑道。 “以前骗到过多少我不在意,只需要骗到东方就行。” 东方笑了笑,像是十分满意他的答案,随即指了指自己似火般殷红的嘴唇,没有说话。 嘿嘿一笑,看着渐渐闭上眼的东方,越泽揽过她那不堪一握的纤腰,就准备以一种优雅的方式吻下去时,几声清咳却是骤然响起。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看着东方悄然睁开双眼,与越泽一起凝神望来,月岛一向锐利的目光有些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闪躲起来。 虽然暗恨月岛大煞风景,但还是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 “恭喜月岛的修为也达至先天之境。” 东方却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冷声说道。 “月岛刚才挑战我,被我击败,如今挑这个时候出现,肯定是在报复我呢!你说是吧?月岛?” 其实,月岛也是无心之举,被东方这么一说,越发的不好意思,嘴唇嗫嚅片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一眼越泽,低声道。 “越君,需不需要我暂时回避一下?” 摇了摇头,越泽拍了拍东方的香肩,示意她别再生气,随后说道。 “其实,即使月岛君不来,等会我也去找月岛你的,有件事,我要和你与东方说说。” ...... 日月神教,一间华丽的大殿内...... 东方与月岛一脸震惊的看着把玩着七星古玉的越泽,久久不言,半响后,东方方才开口说道。 “越君,你说的是真的?在这世界之外,还有其他的世界在?” 心中回荡着越泽方才说的话,东方虽然信任他,但仍旧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越泽直直的看着她,笑了笑,道。 “我说过,我不会欺骗东方的.....若我离开这个世界,不知道愿不愿意与我一起?” 东方沉默了,半响后巧然笑道。 “当然要和你一起了,你别想甩掉我。” 越泽也笑了,随即看向月岛问道。 “月岛,你呢?” 月岛封正微微沉默,片刻后目光凌厉的看着越泽,眼中流露出几分向往之色,沉声问道。 “那个世界,当真有你所说的那么多的强者?” 他有一颗向武之心,在这个世界,由于天地元气过于稀薄,即使天赋在高,先天也就是他们的极限了。 事实上,这个世界天赋出众者不在少数,只因受眼界所限,以及这天地元气的限制,终其一生,成就也是有限,难以窥得武道真正巅峰。 以左冷禅,任我行的天赋,若是不是生于这个世界,而是在沧溟大陆的话,最少也可达到先天之上。 面对月岛封正的质问,越泽含笑点头,目光突然变得深邃悠远。 “先天之境,在此界已是顶峰,然而在沧溟大陆,先天强者数不胜数,站在武道巅峰的人,无不是举手投足间便可开山断岳的存在。” “后天之境,在沧溟大陆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先天之境,也不过是更大的蝼蚁。” “在此界,先天之境足以纵横,然而在沧溟大陆,先天亦不过是在生死边缘挣扎求存的存在,知道这些,你还愿意随我去吗?” 闻言,月岛封正一阵沉默,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道。 “我已入先天之境,于此界而言,武道已断,既然可已攀登更高的顶峰,我又为什么不愿意,即使会摔得分生碎骨。” “朝闻道,夕死可矣。” 闻言,越泽亦是抚掌笑道。 “说的好,朝闻道,夕死可矣,若因知前路艰险而裹足不前,实非大丈夫所为。” 闻言,月岛点了点头,看了看一旁的东方,沉吟道。 “若无它事,我便先下去了,待到需要离开时,越君只需提前只会我一声便可。” 越泽点了点头,道。 “一定,一定。” 片刻之后,月岛封正离开了,越泽转而望向东方,意味深长的笑道。 “碍事的人走了,东方啊,今天我突然想起还有一套功夫没练,需要和你一起。” “是什么武功,还需要两个人一起。” 眨了眨眼睛,东方有些疑惑的问道。 闻言,越泽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东方身前,将她拦腰抱起,向着内房走去,同时俯首在东方的耳边说道。 “这套武功的名字叫作......欢喜大禅经!” 第七十六章 驿站密谋 烈日高悬,黑木崖附近的某座驿站中,任我行,左冷禅,向问天,令狐冲,任盈盈,清绝,建除几人或坐或立,围在一张桌案前。 三年间,任我行与向问天合纵连横,拉拢了一帮仇视魔教的人和势力。 当然,这也对亏左冷禅,令狐冲等人帮助,否则以任我行两人的名声,旁门左道还好,要想那些以侠义自居的正道人士俯首听命,那可是千难万难。 在这三年里,令狐冲和建除二人可谓是声名鹊起,如今令狐冲独孤九剑大成,修为已是先天,建除惊风奔雷剑法大成,修为则是半步先天,与任我行并驾齐驱。 他二人,可以说是在江湖中,挑起了反抗魔教的大旗。 左冷禅,建除之所以会答应任我行的邀请,不过是与魔教有灭门之仇,令狐冲也同样如此,不过这其中还有着任盈盈的原因在内。 如今的笑傲江湖,可谓是已经被越泽玩烂了,与原本世界的走向截然不同,不过,令狐冲还是何任盈盈走到了一起,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缘分。 “任老魔,你就这么肯定你昔年你留下的这个密道,至今还没有被发现?” 桌案上,一张手绘的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的详细地图平摆着,上面无数线条勾勒,将险要关卡标注的清清楚楚,凝视片刻后,左冷禅冷声质问道。 “左兄放心,这条密道隐秘至极,至今为止,知道的人也就我,盈盈,和向兄弟,其他人断然不会发现。” 毫不理会左冷禅有些生硬的语气,任我行笑着说道,然而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之色,昔日这左冷禅尚且若他一筹,如今却是先他一步踏入先天之境。 这便是吸星大法的弊端所在,吸纳他人功力,前期修为虽然因此进展神速,可真气也因此驳杂不纯,成为踏入先天的最大壁障。 否则,以他的性情,岂能任由左冷禅与他这般语气说话。 左冷禅淡淡点了点头,道。 “如此甚好,那依你的意思,我们便通过这条密道,奇袭黑木涯,杀他个措手不及?” 闻言,清绝面无表情,默然不语,建除眉宇一挑,显然是有些意动,倒是令狐冲微微皱眉,沉声道。 “我认为这样做有些不妥,魔教高手如云,不光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东方不败,更有鬼扇越泽,魔刀月岛二人,鬼扇协助东方不败击败少林武当,迫使他们封山,而魔刀更是灭了峨眉,崆峒,昆仑三派。” “这二人着实不可小觑,更何况长老,堂主等高手若干,若是被发现的话......” 说到此处,令狐冲欲言又止,然而众人却是明白他的意思,建除眼中的意动也渐渐沉凝,倒是任我行与向问天相视一眼,朗声笑道。 “令狐小友言之有理,而左掌门也没猜错,不过依照任某的打算,这次奇袭黑木崖的,只有我等七人。” “七人?” 闻言,众人有些诧异,左冷禅更是轻念一声,这次来的可不止他们七人,还有着大量昔日正道门派的弟子,以及江湖上不满日月神教管束的旁门左道。 沉吟片刻后,左冷禅眼前一亮,道。 “莫非,你是想以这些人从正面攻打黑木崖,牵制吸引住日月神教的高手,为我们奇袭黑木崖减轻阻力?” 任我行笑了笑,面带冷笑的说道。 “的确如此,以我对那东方狗贼的了解,这些人虽然武艺不错,但还未必被他放在心上,对于这些他眼中的乌合之众,想来是不会亲自出手的,最多便是交给童百熊等人去处理。” “让这些人正面吸引住童百熊等人的注意,而我们便可通过密道,直接上黑木崖,杀向东方狗贼。” “以我等的实力,纵使那东方狗贼修为通天,也只得束手待毙,至于所谓的鬼扇,魔刀之流,老夫也倒是想见见他们有什么本事。” 闻言,左冷禅心狠手辣,自然是欣然同意,倒是建除与令狐冲面露不忍之色。 “任老前辈,如果这样......那些正面攻打魔教的武林人士岂不是成了弃卒?” 令狐冲眉宇紧皱,有些迟疑的说道,毕竟那些人中,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名声,才参与这次攻打黑木崖的行列中。 “哼,妇人之仁!” 冷哼一声,任我行有些不悦的说道,倒是一旁的向问天隐晦的朝着任盈盈使了个眼色。 任盈盈会意,思量片刻后,拉了拉令狐冲的衣袖,凑到他身边说道。 “冲哥,想要杀死东方不败,有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只要东方不败一死,便可避免天下多少无辜的伤亡,正道武林也可再次崛起,这方是武林之幸,天下之福啊。” 令狐冲沉默不语,片刻后,咬牙道。 “好,我同意任前辈的计划。” 说完,似有些泄了气般坐在椅子上,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经历过数年的江湖磨砺,他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也知道有舍才有得的道理。 倒是任我行哈哈一笑,转头望向一旁的建除,问道。 “不知建除少侠你呢?是否同意老夫的计划?” 建除面露沉思之色,片刻之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叹道。 “只要能杀掉东方不败,报我泰山灭门之仇,我便答应你,不过,在次之前,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任我行故作沉吟,随后欣然说道。 “建除少侠但说无妨,只要不触及老夫的底线,老夫皆可答应你。” 此刻不要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他任我行也都会答应,毕竟他可没有准守要求的觉悟,谁说答应了,就一定得履行? 对此,建除自然是不知的,反而沉声说道。 “魔教长老桑三娘与我有杀师之仇,断臂之恨,待到杀掉东方不败之后,你必须将他交给我。” 建除知道,任我行杀上黑木崖,不过是为了重夺教主之位,若是东方不败死后,桑三娘选择归附任我行的话,那他再动手的话,任我行为了维护教主的脸面,必然是会出手阻止的。 因此,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说好的为妙。 对于建除的要求,任我行甚至连半点犹豫也无,便点头道。 “建除少侠要报杀师之仇,断臂之恨的心情,老夫也甚是理解,待我重登教主之位,这桑三娘必定奉上,要杀要刮,任凭建除少侠说了算。” 建除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见状,任我行嘴角含笑,举目在众人身上来回巡视一遍,随后一掌拍在桌案的地图上,沉声道。 “既然诸位已无异议,那么,明日我们便奇袭黑木崖,杀......东方不败。” ; 第七十七章 翻云覆雨 轻纱罗帐,珠帘玉幕,红色的丝带随风飘扬,整个房间,艳丽而又奢华。 帐内,上等的江南绸被覆盖着两个赤裸裸的躯体,东方面带红潮,双眼轻闭,伏在越泽结实的胸膛上,微微喘着气。 云收雨覆,雨泽轻轻抚摸着东方如绸缎般丝滑的玉背,擦出她脸上的汗渍,坏笑道。 “教主大人,不知属下昨夜的伺候可令教主满意?若是不满意的话,那属下可要伺候到教主满意为止。” 闻言,东方悄然睁开双眼,妩媚的白了他一眼,随后抓住他逐渐在胸前使坏的手,轻啐道。 “你呀......满意,我满意还不行吗?” “我可不像你,简直就是一头不知疲累的野兽,折腾了本教主一晚上,现在整个人都快散架了似的,无力的很。” 嘿嘿一笑,似乎对于东方的服软颇为满意,不过手上却依旧没个老实,右手渐渐攀上一座高耸的峰峦,在上面流连忘返着,似不忍离去。 看着脸上红晕更甚的东方,越泽将头埋于发丝间,轻轻咬着她那晶莹剔透的玉耳,道。 “还不是因为我们的教主大人太过迷人了,你看,这不又惹得属下的兴致来了吗。” 轻声说着,四处游离的双手不禁加快了速度。 东方只觉得越泽双手游过的地方一片酥麻,同时又火辣辣的,但还是带着几分央求之意的说道。 “文轩,我实在不行了,你放过我好吗?” “不好” 越泽一脸认真,摇了摇头,坚定的拒绝道。 东方眼波流转,已萌生丝丝水汽,恰似一江春水般,惹人怜醉,不过此刻依旧紧咬着下唇,带着几分妥协之意的呵斥道。 “本教主以教主的身份命令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然而,她的命令不仅没有让越泽有半点收敛,反而越发的放肆,只见越泽脸不红,心不跳的坏笑道。 “我也想放了教主,可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说不得,属下这次便要犯上作乱一番了。” 说着,一拉被裘,一个翻身便将东方玲珑有致的娇躯压在身下。 “可现在已经是白天啊!” 东方自然没料到越泽会有这一招,玫瑰般的羞红之色顺着脖颈,攀上脸颊,如同涂上了一层胭脂一般,可爱至极,同时又娇媚动人,看的越泽食欲大动。 “古代君王不是也有白日宣......那啥?这种好事,岂能只让古人专美于前?” 越泽一边低头轻轻吻着那如白玉般无暇的秀颈,一边厚颜无耻的说道。 东方见状,只得一脸无奈的闭上双眼,似放弃了抵抗,慢慢享受着越泽的细致入微般的服务。 可就在这时,一道有些急促的声音突然在屋外响起。 “启禀教主,大事不好了,今日凌晨突然有大量武林人士进攻我黑木崖,童长老已率众前去抵御,特命我来向教主禀报。” 闻言,东方睁开眼来,一脸的惊喜之色,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刚想开口,却被越泽的大手捂住了嘴。 只见,越泽有些怒气的转过头去,朝外喝道。 “如今江湖之中,名门大派已悉数被灭,剩下的也不过是一群孤魂野鬼,乌合之众而已,如今他们敢聚众进攻我黑木崖,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此事全由童长老,上官长老等人定夺即可,不用再向教主禀报了。” 屋外,单膝跪地的教众闻言,心里陡然一惊,教主的的房里竟然还有一个男人,而且,听声音好像是越副教主的...... 难道...... 一念至此,教众心里不禁浮想联翩起来,但嘴上却是不满,连忙称“是”。 说完,快步的向外走去,嘴角同时泛起了丝丝笑意,心想着,教主与副教主......嘿嘿,以后与兄弟们吹牛时,可有的谈资了。 对了,此事还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教主一怒之下,我的这个人头恐怕就...... 屋内,刚刚说完的越泽转过头来,低骂几句,随后松开了捂住东方的手,嘻嘻一笑,开始移向别处。 “别闹了,教中都出事了,我必须赶紧前去。” 说着,便要起身,可刚刚仰起,便被越泽以结实的胸膛强行压下,感受着胸前处传来的惊人柔软,越泽直舒服的瓷牙咧嘴,笑道。 “教主大人还是躺下的好,这种事,只需要童长老他们拼搏在前,至于教主和我呢......只需要享受在后即可。” “否则事事亲力亲为,还当什么教主啊?” 说完,便重新低下头去,一口映在了东方娇艳的红唇上,将他反驳的话堵了回去。 细细品尝着那两瓣柔软娇嫩,越泽顺着东方微开的香唇,轻车熟路的撬开紧闭的贝齿玉关,肆意的在里面搅风搅雨,吸吮着那甘甜的玉液琼浆。 东方直被吻得两腮晕红,眼神迷离,不能自已。 越泽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一拉被被裘,将两人连头盖住,随后在一声娇吟声中,挺枪上马,开始为了教主的宏图大业,拼尽全力的征伐。 ...... “东方,你这么到上面去了?” 少时,一道有些诧异的声音在被裘内响起。 “哼,本教主这叫拨乱反正,叫你这乱臣贼子就地伏法,嘻嘻......” 越泽话音方落,东方那略显得意的轻笑便紧随响起,显得十分欢愉。 半个时辰之后,一只玉手探出被裘,将其缓缓撩开,随后只见东方满头大汗的探出头来,翻身躺在一旁,看着身旁的越泽,白眼一番,娇嗔道。 “这下总该让你该满意了吧?” “有东方这样的美娇娘在,我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揉了揉额头,越泽笑了笑,有些无赖的说道。 闻言,东方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有些捉弄的捏了捏越泽的鼻子,轻笑道。 “你这人......起初见时,虽然满口花花,但言行举止彬彬有礼,也不失为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如今一看,倒像是一个耍泼无奈的地痞,你说,我是不是被你骗了。” 越泽双眼微睁,沉默片刻后,转头哀声叹道。 “唉......你的确被我骗了,如今的你看到的我,才是我的本来面目,以前啊......全是我装出来的。” 眨了眨明媚的双眼,东方意味深长轻笑道。 “那你是不是想吃干抹净,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啊?” 闻言,越泽刚想否定,可就在这时,一道低沉雄浑的声音传来,如同奔雷一般在虚空中炸响。 “东方狗贼,速速出来,任我行在此,速速滚出来受死。” 那道声音东方极为的熟悉,听见其以狗贼相称自己,久居高位的东方那能忍得住,面色一寒,双眼杀气毕现。 “任我行!” 越泽见状,拍了拍东方那如刀削般精致的玉肩,温声细语的说道。 “东方切莫生气,昨夜你一夜未睡,如今且先穿好衣物,然后随我出去,看我将外面那只老狗宰了,替你出气!” 闻言,东方沉默片刻,随即淡淡的点了点头。 ; 第七十八章 战! 文成大殿上,任我行,令狐冲,左冷禅等几人屹立在屋檐之上,殿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句尸体,鲜血流了一地。 此刻,任我行的不断运足真气内力,朝着四下大吼着,行着激将之计,声音在带着几分迫切与激动之意。 原本若无意外,他将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了却残生,想不到有朝一日,还能站在这熟悉的文成大殿上,只待东方不败出现,便杀其重夺教主之位。 至于东方不败,在他眼中已与私人无异。 他们这方,光是先天高手,便有两人,更何况还有半步先天三人,一流顶峰两人,此等阵容,就算东方不败已入先天多年也只能束手待毙。 一念至此,任我行的声音又不禁高亢了几分。 一旁的左冷禅皱了皱眉,迟疑着问道。 “任老魔,你这样到底行不行啊?这样干喉着,那东方不败便会乖乖出来不成?” 任我行微微颔首,语气中满是肯定的说道。 “东方狗贼虽然素来狡诈,但却又极度的骄傲自负,这激将之法虽然粗劣,但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左冷禅轻叹一声,没有说话,这黑木崖殿阁林立,若是逐一寻找,也不知要找到何时,可就在这时,左冷禅双耳微微颤动,微妙的感觉到空气中传来的轻微声响。 “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凌冽的刀气便从侧面横空而来,其锋芒之锐,即使相隔甚远,肌肤也依旧转来阵阵刺痛。 须臾之间,那道刀气便已将至,速度之快,也是令人心惊。 “雷厉风行!” 左手持剑,建除的身影于众人之间掠出,身与剑合,似风一般迅疾,似电一般凌厉,化作一道银白长虹,迎向雪亮的刀气。 剑气长虹方与刀气触碰,其上传来的万物皆斩的锋芒刀意让建除心中一惊,脸色微变。 咬牙之下,虽然将刀气击溃,不过建除的身影还是倒飞而出,有些踉跄的落回原地,沉声低喃道。 “先天高手!” 自他惊风奔雷剑法初成,闯荡江湖以来,便与令狐冲相知叫好,加上两人皆是五岳之人,皆以师兄弟相称,令狐冲已是先天之境,对于先天他也并不陌生。 “魔刀月岛!” 一旁的令狐冲凝神望去,只见月岛飘然落于距离他们数丈外的地方,气息凌冽,刀气隐隐环绕周身,一种斩尽万物的刀意蔓延开来。 原本,月岛的住处便距离文成大殿不愿,刚刚骤然听见任我行大吼,只觉得来者内力深厚异常,见猎心喜之下,便想出来一会。 而之所以比同样靠近文成大殿的越泽来的早,是因为他可没有折腾一个晚上,不用穿戴衣物而已。 “是你?当初那个华山派的小子,想不到数年间,你竟然也已成就先天之境。” 目光如刀,月岛的目光落在令狐冲的身上,言语间颇为的有些惊讶,在他映像中,这个叫令狐冲的华山弟子昔年不过后天七层的修为,如今却已是先天之境。 “有趣,想不到当年连我一刀也难接下的人,如今修为也已然与我并驾齐驱。” 冷然的话语,如刀吟一般,响彻在众人的耳边。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看来阁下似乎有点不懂这个道理呢!” 令狐冲沉声说道。 一旁,左冷禅与任我行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看到了彼此的忧虑之色,他们想不到魔教之中,除了东方不败之外,竟然还有先天高手,有了第二个,难保没有第三个...... 一念至此,两人对于此次志在必行的计划,莫名的产生了许些动摇。 任我行心中更是苦涩莫名,左冷禅与东方不败,一个是其手下败将,一个是其昔年下属,如今修为皆是超过了他不说,现在随便出来一人便是先天强者。 难道先天之境......真的如此不堪吗? 想到这里,任我行不禁看了看一旁任我行,在他眼中,这个毫无心机城府的憨傻准女婿都能成就先天,自己自认天资不凡,却被卡在半步先天。 老天,还真是待我岳某人很薄呢! 就在任我行苦涩感慨之时,远处月岛的目光再次在众人身上巡视一遍,最后凝住在左冷禅身上,淡漠道。 “不错,除了令狐小子外,想不到竟然还有一名先天高手,今天倒是可以战个痛快了。” 话音落下,长刀入鞘,右手搭于刀柄之上,双眼轻闭,整个人瞬间陷入一种空灵之境,天地之间,只剩下腰间的刀,和对面的人,一种冥冥之间的气机,凝住于刀上,随之将对面锁定。 与此同时,对面的众人心中一凛,看着刀气环绕,越来越甚的月岛,感受着那种冥冥之中的气机锁定,心中更是一沉。 此刻,他们竟然不能动,一动便会露出破绽,随后必然会迎来石破天惊的一击。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唯有等他气势凝聚至巅峰一刻,不得不出手的时候,才是我们转攻之时。” 凝视着月岛,清绝面色沉重,沉声道。 十个呼吸之后,月岛的气势凝聚至巅峰,刀气萦绕周身,将附近一丈之地的屋瓦斩的粉碎。 双眼悄然开阖,乍现的光芒,如同刀锋一般,刺眼夺目,陡然一声沉喝,长刀出鞘,一抹比眼中光芒更甚的雪亮锋寒悄然出现在天地之间。 闪耀的刀光,比阳光更为刺眼,雪亮的刀气席卷而出,划破长空...... 空中不断传来布帛破裂的声音,空气也被刀气展开,留下道道白痕,远远望去,仿佛一条白带卷出,从月岛这里,向着对面诸人蔓延而出。 这一刀尚未临身,众人已是变了脸色。 左冷禅踏步上前,一掌击出,掌劲寒气如巨浪般,铺天盖地的汹涌而出,沿途的屋瓦瞬间蒙上了一层坚冰,在初升的朝阳下,灼灼生光。 天地萧杀,在场的人只觉得一种彻骨的寒意生出,不由打了个冷颤。 然而刀气凌冽,如同乘风破浪一般,从漫天寒气中豁开一道缺口,继续斩来,可威势却是骤减了些许。 左冷禅双目微睁,可就在这时,令狐冲身影掠出,长剑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洒脱不羁,然而却有着一种破尽万法的意味。 却是已经将独孤九剑中的“破刀式”“破气式”运转到了极致,剑气含而不吐,径直迎向刀气。 刀气剑气相互交击激荡,刀气溃散,令狐冲亦是倒退数步,方才止住身形。 “龙腾虎跃!” 一声厉喝从寒气内传来,寒气被一阵狂暴的风息吹开,月岛刀气幻化龙虎之形,云从龙,风从虎,龙吟虎啸间,一股霸道凌冽之气迎面扑来。 众人迎面看去,却骤然发现一双战意熊熊,无惧一切的眸子。 “战!” ; 第七十九章 天籁魔音 战意凛冽,刀气森寒,龙腾虎跃发出的迫人气势,挟裹着狂风迎面吹来,直压得令狐冲一干人等几乎窒息。 令狐冲眉宇微皱,屏息凝神,严阵以待,手中长剑蝉鸣不已,好似出闸的蛟龙一般,长吟不断,似欲腾跃九天,裂战苍穹。 “令狐兄,我先去一探他的虚实。” 看着来势汹汹的月岛,就在令狐冲准备杀上前时,建除突然神色凝重的叮嘱一声,随后持剑而上,剑气闪烁不定,如狂雷骤降,暴风过境,带着无尽剑气席卷而出,化作剑气长河。 “暴雷狂风!” “建除小友,贫道来助你一臂之力!” 这时,一直沉默的不言的清绝老道目光一闪,突然高声喝道,身影迈步而出,道袍翻飞,不似凡俗众人,手中长剑斗转划圆,与建除一起,呈一左一右的趋势攻向月岛。 “来的好!” 见二人齐上,月岛不仅不惧,反而一副大喜过望之色,眼中战意更甚,手上的刀不经意间也凌厉了几分,暴喝一声之后,虎形刀气斩向建除,龙形刀气迫向清绝。 风从虎,虎形刀气霸道刚猛,如狂风过境,犁庭扫穴。 云从龙,龙形刀气变化多端,飘渺无踪,如真龙一般,能大能小,能升能隐。 至于建除的惊风奔雷剑法,本就是以攻击为主,整套剑法之中,没有一式守招,与虎形刀气争斗之下,倒也激烈异常,一时间难分伯仲。 倒是清绝老道,让月岛深感牙疼,在这三年之中,清绝刻苦修炼太极拳剑,大有成效,领悟了太极浑圆如一,周而复始的要理,随时都可能返后天为先天。 此刻,龙形刀气不断变化,时而高斩,时而低削,时而侧撩,时而斜劈,以各种角度向清绝老道攻去。 清绝老道也自不凡,任你刀气千变万化,从始至终都是一种风轻云淡之色,手中的自周而复始,不断的挥圆划圈,将月岛的刀劲刀气不断抵消卸去。 以半步先天抵御先天强者的凌厉攻击,虽然是分心之下,可这太极剑法的防御之效,也着实让人吃惊。 如此僵持一阵,虽然月岛几乎压着二人再打,可一时间却也奈何他们不得。 事实上,若想将他们一击而溃,也并非是不可能,除非月岛使用“九闪”,可“九闪”虽然凌厉无比,威力无穷,可对于真气的消耗也颇为巨大,以如今月岛的体内的真气,使用“九闪”之后,便可能几近枯竭之态。 没有真气,在这众敌环视的情况下,无疑是引脖待割。 看着激战的双方三人,特别是越战越勇的月岛,任我行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厉色,转头对着一旁的左冷禅说道。 “左掌门,此人刀法凌厉异常,我等还是一起出手将他解决,否则等到东方不败来时,便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闻言,左冷禅点了点头,似乎对于任我行的话颇为认同。 “我也正有此意,此人乃是先天强者,在魔教之中,必然是东方不败的左膀右臂,如今将他斩杀,无疑算是断了东方不败一臂,也增加我方最终决战获胜的机会。” 言语方落,掌中寒气升腾,蓄势待发,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彻虚空,不断回荡,像是无数人齐声说道一般。 “你们以二敌一,对付月岛兄,已是破坏了江湖上的规矩,莫非左掌门还想以多欺少,行暗算之事不成?” 声音忽高忽低,四处飘离,却又一字一句清晰的回荡在耳边,诡异的是,随着其声音抑扬顿挫,在场中,除了月岛之外,其余人等皆是心神烦乱,体内真气四下乱窜,不受控制。 建除清绝二人因此气息不畅,手中剑法破绽顿显,被月岛抓住机会,一击将二人击退,随后立在原地,与二人遥遥对峙。 “是谁,有本事给我出来,别藏头露尾的,装神弄鬼。” 凝神运气,将絮乱的真气疏导了一遍,随后左冷禅运足真气,向着四野暴喝道。 “我们已经到了,只是左掌门没有发现而已。”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忽高忽低间似蕴含着诡异的魔力,让众人体内真气再次暴动。 只见远处的屋檐上,一黑一红两道身影连玦而来,悄然屹立于其上。 任我行心法运转,再次将暴乱的真气稳定,双后目光落在远处屋檐上的那道红色身影,瞳孔渐渐蒙上了一层血色。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言倒真是不假,此刻任我行的眼中满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便是远处的那人,辜负了自己对他的倚重期望,夺他教主之位,将他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梅庄地牢,让正值壮年的他,变成了如今须发半白的老者。 “东方狗贼,你终于出来,这么多年,想的老夫好苦啊?” 满腔恨意,化作低沉的话语,一字一句,杀意盈天。 “任教主得以脱困,真是可喜可贺,不知这些年里,你在想我什么呢?” 清风中,东方衣裙猎猎,满含轻笑的话语随风传来,语气之中,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毫不在意。 “当然是饮你之血,食你之肉!” 冷哼一声,任我行咬牙切词的说道。 “那东方可能很难如任教主的意了呢!” 笑声依旧,依旧漫不经心,不过在这漫不经心之下,已然萌生了凌冽的杀机,想要杀她的人,并且将想法化为行动的人,她自然也不会留情放过。 任我行冷冷一笑,转头朝着左右说道。 “左掌门,令狐小友,向兄弟,这东方狗贼武功高绝,不可小觑,我们四人一起,将他一举拿下,免得另生变端。” 任我行城府极深,素来狡诈,虽然恨意盈胸,但还没有因此冲昏了头脑,反而冠冕堂皇的招呼众人一起上。 其余三人不言,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便各自施展身法向着东方二人掠来。 见状,东方葵花真气袅袅而起,便要上前迎敌,可就在这时,一只手搭上了东方的肩膀,制止了她的行动,随后便听越泽淡淡说道。 “刚才不是说好了嘛,这次,我来替你宰了任老狗!” 东方一怔,随即嫣然巧笑,点了点头。 见她没有反对,越泽的身影便漫步而出,仿佛视虚空如平地,信步其上,每一步跨出,便在原地留下一道虚影,而本体却凭空横移丈许,冷眼看着四道快速接近,越泽淡淡说道。 “你们四个既然一心求死!本座今日就成全你们!” 无悲无喜,没有半点感情的话语穿荡开来,起初不大,可转眼便化为晴天霹雳在空中炸响,一层层肉眼可见的波纹罡气蔓延开来,四周的屋瓦尽皆粉碎,化作残粒冲天而起。 天籁魔音! 天籁主攻伐,如神之审判,无悲无喜,灭绝一切,魔音主扰敌,如恶魔低语,扰人心神,逆乱真气。 越泽三年闭关之效,便要在今日得到证明! ; 第八十章 无相罡气 犹如实质般的波纹罡气,伴随着声音的传荡,犹如怒浪恶涛一般,绵绵不绝,汹涌而至,似欲将一切都碾压成粉碎! 面对这声势浩大的波纹音罡,令狐冲面色凝重,长剑连连挥斩,凌厉的剑气笼罩前方,以攻为守,剑气化作一个密不透风的半圆形气罩,将碾压而来的波纹罡气抵挡在外。 沉喝一声,左冷禅寒冰真气运转,面上已然蒙上了一层冰霜,双手运劲向外一震,冰寒真气透体而出,在外化作一道护体气墙。 至于任我行,虽然他不是先天强者,但因为修行吸星大法的缘故,内力极其浑厚,一时间倒也自保无虑,却也被这音罡震得有些气血不畅。 反倒是向问天,其修为不过是后天九层,连半步先天也算不上,与越泽差的实在太多,在这波纹音罡之下,只是略作抵挡之后,便被震碎了护体真气。 “哇” 闷哼一声,向问天身子倒飞而出,重重的落在身后的屋顶,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洒落在破碎的瓦片上,其间还夹着这许些碎裂的肝脏。 此刻,向问天已被波纹音罡震碎了五脏六腑,即使大罗金仙下凡也回天乏术,仰起身来挣扎了片刻后,便已气绝身亡。 见状,令狐冲三人不禁瞳孔一缩,心下骇然无比,想不到刚一交手,他们四人中便已折损了一人,而且似乎连半点防抗之力也无。 亲眼见到向问天死去,任我行惊骇之时,也不禁怒发冲冠,恨意滔天,向问天与他关系极好,彼此以兄弟相称,不想上一刻还在私下讨论夺回教主之位后,该如何一展手脚,实现宏图伟业,可这一刻,他们二人便已是天人永隔。 一念至此,看着距离不远的越泽,不禁暴喝一声,悍然出手。 “小贼,还我向兄弟命来!” 内力运转至极致,也不等令狐冲二人,便飞身一掌,向前击出。 随着任我行一掌击出,天地间骤然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四周空气向外炸开,掀起无数激流,掌势如怒浪恶潮,又似万山倾轧,欲将眼前的一切,以催枯拉朽之态碾碎殆尽。 “天崩地裂!” 天崩地裂,大九天手的杀招,在任我行浩瀚如海的内力推动下,爆发出惊天的威势,已然不弱是于先天强者分毫! 凛冽劲风中,越泽双眼微眯,嘴角微翘,无相罡气中的代表着阳刚的神相罡气在掌间升腾,同样一招“天崩地裂”施展而出。 两掌相接,惊天轰鸣声中,掀起滔天的气浪,连令狐冲与左冷禅也不禁停下身影。 “小子,你中计了!” 冷笑一声,原本与越泽两掌相交的任我行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突然十指内扣,将越泽的右手挟制住,同时一股吸力陡然迸发,似要将越泽体内的真气尽数吞噬。 吸星大法! 向问天的死,虽然令任我行愤怒不已,但也没有因此失去理智,之所以作那般模样,不过是想找机会逼越泽与他对掌,随后施展吸星大法。 在他看来,越泽虽然是先天强者,可却太过狂妄自大,知道他任我行以吸星大法纵横江湖,还敢与其两掌相对,简直是不知死活。 “恐怕要让任教主你失望了呢!” 感受着体内真气的流逝,越泽反而淡淡一笑,没有半点惊慌之色,体内无相气浑圆如一,不断轮转,化作一个庞大的整体,那股吸力作用在其上,并不能牵动其分毫。 下一刻,原本吸的正爽的任我行突然感觉到没有半点真气流入体内,心中陡然一惊,然而更令他惊骇欲绝的是,他体内的内力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出,顺着两掌相汇之处,没入越泽体内。 “你怎么也会吸星大法!” 任我行双眼怒睁,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梅庄地牢!” 闻言,越泽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将吸入体内的驳杂内力以魔相罡气略作同化,随后运行至左掌,随后一掌向着任我行胸口击去。 而原本暗骂任我行卑鄙,却又佩服他急智将越泽制住的令狐冲二人,骤然听闻任我行的惊呼,心中一惊,虽然不明白越泽为何也会吸星大法,可看到越泽一掌击向任我行,也连忙欺身相救。 此刻,左冷禅虽然心中有些不愿,可也不得不救,毕竟如今他们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是? 然而他们的距离终究还是太远,而任我行心神震荡下也只是仓促侧身躲避,还是被越泽的一掌击在了腰间之上,整个身子像破袋一般抛飞出去。 晚来一步,令狐冲与左冷禅相视一眼,同时闪过一丝凌厉之色,随之齐声喝道。 “杀!” 长剑颤鸣,剑芒在剑身上流转不息,令狐冲抖腕疾刺,“破掌”“破气”二式已然运转至极致状态,剑气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倾斜而至,将团团越泽笼罩。 紧随其后,左冷禅双掌合击击出,冰寒彻骨的掌劲挟裹着寒气奔腾开来,直朝越泽而去。 “哼!” 冷哼一声,越泽身上森寒的魔相罡气蔓延而出,丝丝缕缕,在越泽周围一丈之地缓缓游动着,形成了一个十分晦暗森寒的区域。 “阴冥气场!” 凌厉的剑气进入阴冥气场之内,仿佛陷入了泥泽一般,迟缓了无数倍,无数魔相罡气从周围游离而来,攀上凌厉的剑气,将其化于无形之间,然而依旧有着许些剑气破开气场,刺向越泽。 可就当剑气临身的刹那,越泽身上终是金红色的光华一闪而过,将其抵消。 就在这时,左冷禅的冰寒掌劲已然欺身而至,越泽淡淡一笑,不闪不避,无数魔相罡气骤然汇于掌间,化作至刚至阳的神相罡气。 金红色的掌劲随着越泽一掌击出,蔓延开去,与左冷禅的寒冰掌劲碰撞在一起。 一声巨大的闷响,一冷一热两种截然相反的真气触碰在一起,僵持间,化作白色的气雾升腾而起。 左冷禅瞳孔一缩,没想到越泽如此轻描淡写的便将他这一招化解,一旁的令狐冲也是暗暗皱眉,心中的警备之意提升到了空前的高度。 寒风吹过,雾气飘散,露出越泽渐渐走来的身影。 “令狐少侠剑法非凡,左掌门掌法亦是无双,本座现在就以自创的大手像你们讨教一二,还望不吝赐教” ; 第八十一章 神掌皓日,魔托冥月 文成大殿的屋檐上,任我行面色发黑,嘴唇乌青,他的情况十分糟糕,越泽那一掌所携带的魔相罡气,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自侵入他的体内之后,任凭他使尽方法也难以驱除。 任我行感觉到沉积在体内的魔相罡气,渐渐由腰间散入四肢百骸中,所过之处,肌骨经脉渐渐变得冰冷麻木,毫无知觉。 若是任我行内力精纯浑厚,倒也无碍,花些时间也能将魔相罡气慢慢驱除至体外,可他的内力浑厚有余,精纯却是不足。 吸星大法前期进步神速,可路子越往后走,越是狭窄,单单是无法炼化异种真气这一样,便已将通往先天的道路给牢牢堵死。 说到先天,任我行心中也不禁有些苦涩,以前的先天是何等稀有,如今却是接二连三的跳将出来。 说实话,任我行已然有些悔不当初了,若是昔年不曾贪图吸星大法这吸人功力的神效,而是继续研修以前的功法,以他的资质,并非是无望进入先天之境。 如今,他也同样不在期盼能教主之位,单单是越泽便已强悍如斯,旁边还有个未曾动手的天下第一呢!果然,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今日还有命能够下这黑木崖,便已是万幸了。 就在任我行尽量运转内力,阻挡魔相罡气逐步侵蚀时,心中一边暗自沉思时,远处一道阴阳并济,寒热共存的霸道真气骤然冲天而起。 那种庞大的力量,也如山如海,凝重沉厚,即使与任我行相隔甚远,压得他有些微微喘不过气来。 心中蓦然一惊,任我行不禁分神向前看去。 只见远处,越泽双手向着左右平摊开来,五指微屈,呈虚握之状,无相罡气近乎疯狂的从他的体内蔓延而出,神相罡气汇于右手掌间,魔相罡气汇于左手掌间。 神相罡气扭曲缠绕间,化作一轮金红色烈日,耀眼的光晕自其上荡漾开来,照亮右手方向数丈天地。 魔相罡气环绕激荡间,化作一轮漆黑色残月,无边的黑暗蔓延开来,雨泽左手的数丈天地似沦落在黑夜之中一般。 一光一暗,一热一寒,呈现出极大的反差。 “大手!神掌皓日,魔托冥月!” 恐怖的气息从越泽双手上的皓日冥月中散发而出,越泽气息如渊如岳,长发肆意飞扬,衣袍猎猎间,犹如执掌上古日月的一般。 令狐冲与左冷禅神色凝重,感受着越泽那犹如实质般将他们锁定的目光,心中不禁一寒,知道自己已经避无可避。 “令狐贤侄,我们一起,杀!” 深深的吸了口气,左冷禅头也不回的说道,随即双掌虚合,体内的寒冰真气运转至极致,衣袍上渐渐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寒冰,森白的寒气从身上蔓延而出,如云如雾,将他团团笼罩。 令狐冲微微点头,没有多言,青色剑芒吞吐不息,将手中的长剑的剑身完全覆盖,远远看出,令狐冲手中的长剑好似一柄无暇的青色水晶,晶莹剔透。 此刻,三人已然将平生所**转至极致。 清风拂过面颊,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越泽双眼微不可察的轻轻眯起,身影也随之骤然而动, 如今越泽的身法虽然没有以前那种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鬼魅速度,但信步之间却似有缩地成寸之效,一步踏出,便是丈余距离。 凛冽的气息随着越泽迈步,如同巍峨山岳,如同浩瀚大海,迎面重重压来。 另一边,左冷禅与令狐冲也未曾坐以待毙,只见令狐冲长剑斜举,遥指青天,随后轻轻向下一挥,一道三丈长的青色剑气激射而出,虽不锋利绝伦,却有着破尽万法的意味。 一旁的左冷禅也同样发出一声沉喝,虚合的双掌猛地推出,两道足足丈许大小的虚幻掌印破开飞来,带着冻结天地的寒气,沿途一切都被冻为坚冰。 两人石破天惊的一击,声势极为骇人,让一旁观战的东方也不禁微微皱眉,替越泽心生担忧之情。 对此,越泽却是半点表情也无,似乎并不担心。 “日月轮转!” 看着渐渐逼近的剑气掌印,越泽脚步未停,轻喝一声,双手日月陡然互相旋转起来,耀眼的皓日,晦暗的冥月,光与暗彼此纠缠,化作一种言语难以形容的明灭不定之景。 而神相罡气与魔相罡气也完美无缺的混合如一,阴与阳,刚与柔,寒与热化作一种极为恐怖的漩涡力场,将身前笼罩,似可破灭一切,涅灭一切。 剑气,掌印落在日月轮转之上,似沉入了漩涡之中,力量不断被消弱,吸收,分解,抵消! 未等片刻,便已在这重重力量之下,完全的被化解掉。 日月停止旋转,皓日冥月重新归于越泽的双手之上,可威势却相较之前有了许些衰减,可在越泽体内涌出的罡气修补下,片刻间便已完好如初。 迈步来到令狐冲二人近前,越泽右手皓日,带着如日中天的灸热击向左冷禅,左手上的残形冥月如刀一般,带着森寒之意,斩向令狐冲。 两人也不甘示弱,挺掌持剑而上。 一时间,三人战成一团,初始尚可不分胜负,可渐渐的,令狐冲与左冷禅便落入了下风。 令狐冲如今可谓是打的憋屈至极,越泽冥月周围环绕着一层阴冥气场,他的剑气落入阴冥气场之中,便被迟缓消弱,虽然看出了越泽掌法偶尔露出破绽,却也破解不了。 左冷禅同样好不到哪去,神相罡气脱胎于残缺的九阳神功,至刚至阳,原本就比他的寒冰真气略高一筹,自然是处处将他压制。 剑气,掌劲,阴阳二气四溢。 越泽这边交锋的威势,也让在远处厮杀的月岛三人为之侧目,暗暗咋舌,月岛眼中战意燃烧,建除则是面带愁容,以如今的形势来看,今日......他恐怕是难以报的大仇了。 至于清绝,手中长剑依旧划圆绕圈,不紧不慢的抵挡着月岛的攻击,眼帘下的目光却是微微闪烁,如今局势已然明朗,若在纠缠下去,恐怕性命便要丢在这黑木崖上了,心中不禁退意渐生。 虽然,他欠向问天的承诺还未完成,可什么承诺能与自己的命比较? 更何况,向问天那老儿如今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道爷替了做了这么多的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如此想着,清绝老道再次接过月岛一击刀气,便脚尖一点屋瓦,丢向建除,向外一旁的无人处飘然而去,同时笑道。 “日月神教高手如云,贫道今日也算是领教了,待到改日闲暇之时,再来拜会,还望勿送!” 此刻,他已经飘飞出十丈远的距离,眼看就要飞下文成大殿时,一道冷冽的声音淡淡响起,夹带着许些怒气。 “依我看,道长还是留下吧!一闪!” ; 第八十二章 日月经天 雪亮的刀锋划破天地,将空气撕裂,惊鸿般的刀光悄然乍现,璀璨森寒,不可逼视,很难形容那一刀的速度,同样也很难形容那一刀的锋芒。 那种锋芒,似天地也为之顿开一般。 那种速度,神鬼辟易,天地皆惊! 清绝道袍翩翩,身影原本已然快要飘下文成大殿,可那刀光却是后来居上,眨眼间便已来到清绝身前。 陡然一惊,清绝也是慌而不乱,手中长剑一抖,凌空画圆绕圈,一种柔和的力量随着长剑的舞动,而在清绝身前生成。 太极拳剑,本就是以静制动,以柔克罡,以慢对快的上层武学,重意不重形,论防御,天下也无出其左右者。 然而柔可克刚,刚又如何不能克柔。 天下之柔莫若于水,可仍旧能抽刀断水,截江断瀑,极致的速度,极致的力量,未尝不能以刚可柔。 如今月岛的刀,便是一种极致的刀,九闪除了速度与锋利之外,再无半点巧妙变化。 果不其然,下一刻,原本一脸安然自若的清绝陡然变了脸色。 那刀光携带着刀锋落在剑圈之上,清绝的剑竟不能将其劲气卸去,刀气缓慢却又坚定的破开了他的太极剑势,无匹的锋芒,将其浑圆如一,绵绵不绝的太极剑势给硬生生的破开了。 太极剑势被破,最大的倚仗也随之荡然无存,清绝心中不免又惊又慌起来,急忙回剑横挡自守,妄图遏制住月岛的刀锋。 刀锋破入手中宝剑,清绝瞳孔一缩,惊骇不已,精铁所铸的宝剑竟然被给砍尽进了一半,好在剑上传来的劲力已渐渐变小,看来恐怖的一招,还是被他侥幸的挡下了。 心中一松,清绝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后开口说道,语气恭敬且夹含着许些惧意。 “这位阁下,贫道无意与贵教为敌,此次上黑木崖也全是受了向问天那老儿的挑唆,今日阁下若放我离去,贫道发誓,终生不再踏进黑木崖一步,不再与贵教为敌。” “同时,贫道还愿意答应阁下三个力所能及的要求,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的多,阁下以为如何?” 清绝本就是道貌岸然,心性狡诈之辈,此刻心神完全已被月岛刚才那一刀的威势所夺,再也生不出半点为敌之意,只求暂先抱住性命,在图其他。 因此,话语间也难免多了几分哀求之意。 话语刚出,后面赶来救援的建除骤然停下了身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清绝,近段时间的接触,建除已然将清绝当作一名仙风道骨,仁德兼备的前辈高人。 当然,这样也是因为他不知道清绝以前的斑斑劣迹,为其表面所惑。 方才见他抽身离去,心中虽然惊疑,也直道他暂时打算明哲保身,以图后事,不曾想在生死面前,其立刻露出这般卑颜屈膝的一面。 他师傅天门道人本就是一正直侠义之辈,最恨的便是这种小人,他自然也是如此。 就在这时,一阵轻蔑不屑的长笑骤然响起,只见月岛冷面看着清绝,寒声道。 “道长,若是你方才没有心生逃跑的念头,尽力与我一战后败于我手,我或许还可高看你几分,饶你一命,如今,恐怕是不行了,我平生最厌恶的便是你这种怯战怕死之人!” “既然道长你怕死!那么,便去死好了!” 闻言,清绝双目微睁,欲再开口出言解释,可下一刻,月岛却是将全身劲力凝于刀中,用力向上一撇,粗暴的将精铁宝剑折断。 随之刀锋破空,划过清绝的咽喉,让他刚欲出口的话永远留在了口中。 清绝双眼怒睁,颇为的有些死不瞑目,尸体缓缓向后倒下,顺着屋檐,翻滚着落下了文成大殿。 转头看着远处神色复杂的建除,月岛沉默片刻,随后淡淡开口道。 “那道人已经死了,单凭你一人还不是我的对手......你走吧。” 闻言,建除有些回过神来,面露惊讶之色,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要放我走?” 轻笑一声,月岛长刀回鞘,点了点头,随后淡淡道。 “你与那老道不同,方才你手中的剑已经告诉了我,你有一颗无惧的心,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若你与我势均力敌,我自然不会放你走,势必会与你竭力一战!可惜......” 建除沉默片刻,万千话语到了嘴边,只化作了一句。 “多谢!” 此刻,他已然对月岛有了许些敬佩之意,可两人立场不同,若非如此,他还真愿意与其结交,一句多谢,代表着他欠下了月岛的人情。 然而他却并不知道,这份人情,注定他一辈子也不可能还的了了。 道谢之后,建除也不拖沓,转身便施展轻功身法,向着远处掠去,看着建除离去的身影,月岛沉默片刻,随即身影连连闪动,来到了东方的身旁站立。 “你为什么要放过刚才那个人?” 东方微微侧过头来,看着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想放过他。” 月岛语气没有半点波动,平淡的开口说道,似乎并不愿意多作解释。 东方笑了笑,也不在意,目光转而落入了场中,此刻令狐冲,左冷禅二人正与越泽战的如火如荼,好不激烈,凌厉剑气,冰冷掌风,诡异霸道的罡气相互交织激荡,掀起阵阵劲风。 掌握日月,越泽将令狐冲二人死死的压制住,但也一时间无法完全把他二人拿下。 突然,越泽暴起一击,将他们二人击退,随后高高飞起,手中日月颤动,无相罡气肆意汹涌,似可吞吐天地一般。 “大手!日月经天!” 高声一喝,越泽左手向前一晃,手上冥月旋转着疾驰飞出,快速的膨胀变大,化作了足足有三丈之巨的漆黑残月,好似一柄巨大的黑色气刃,森寒凛冽,向着令狐冲当头斩下。 于此同时,越泽右手向前一推,皓日滚滚而出,化作丈余大小,似一团金红的烈日,带着道道光晕从天将落,炎热逼人,向着左冷禅碾压而来。 日月划破长空,声势浩大,见状,令狐冲与左冷禅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厉色。 这一刻,他们知道,是时候拼命了! ; 第八十三章 之手! 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笼罩心头,令狐冲清秀俊朗的脸上也不由的多了几分狰狞之色,手中长剑竖立身前,食中二指轻轻拂过冰凉的剑脊。 下一刻,无数道剑吟声骤然响起,无数虚幻的剑影不断从长剑之中生成而出,环绕在令狐冲左右,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在令狐冲生前融汇成一柄长达三丈的青色巨剑。 青色巨剑的外貌与令狐冲手中的长剑一般无二,剑锋斜指天穹,隐隐透露出的锋锐之意似可将天地也豁开一角。 “破!” 令狐冲额头隐隐冒汗,显然这一招对他的消耗颇为的不小,随之他一声轻喝,青色巨剑骤然一声长鸣,随后猛的向着凌空落下的漆黑冥月重重斩去。 另一边,左冷禅周身寒气升腾,衣袍上已然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厚实的坚冰自他脚下凝结而出。 此刻,他正双手向外张开,一种恐怖的螺旋寒气蔓延开来,化作恐怖的涡流,迅速的吞噬者周围空气中的水分,不断的汇向其双手之间。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层冰块在其双手间迅速生成,并且极速的膨胀扩大,化作一个寒气笼罩的巨大冰球。 “去!” 沉喝一声,左冷禅双手虚推冰球,冰球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带着如海浪一般连绵不绝的寒气向着即将落下的的皓日击去。 “叮!” 下一刻,青色巨剑与漆黑冥月碰撞在一起,发出如金铁交击般的响声,锋锐冰冷的气息纠缠激荡,掀起阵阵恐怖的涟漪,四周的一切,无论是屋瓦还是房梁,在这涟漪之下尽皆破碎,被无形的力量逼迫着,向着四下激射开来。 而另一边,森寒的冰球与炽热的烈日也瞬间碰撞在一起,两种截然相反的不断的相互激荡,寒流热浪四溢,无数蒸发的雾气不断蔓延开。 双方僵持片刻,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和絮乱的凌厉劲风,青色巨剑与漆黑残月同时崩溃,冰球皓日也随之同时消散。 见状,令狐冲与左冷禅也暗自舒了一口气,方才他们同时使出自身的最强一式,才堪堪将越泽的杀招抵消,若是抵挡不住...... 两人不敢在想,下一瞬间,他们二人便破开空中残留的余劲劲风,挺剑立掌向着越泽杀来。 “哼!负隅顽抗!也罢,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之手。” 如此说着,越泽的语气极为淡漠,可淡漠中有又十分的阴冷,显得十分诡异,却又莫名融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大量的无相罡气从其身上汹涌而出,炽热与阴冷的罡气各占左右半边,疯狂的膨胀舞动,向上升腾,好似金红与漆黑的烈焰。 “神罚魔怒!” 疯狂舞动的无相罡气之中,缓缓的凝现出两道高达丈余的伟岸身影,两道身影即相同却又不同,相同的是,他们的面容皆是与越泽一般无二。 而不同的却是,神相罡气中的神相浩大纯正,宛如刚刚在上的神,无悲无喜,脸上无半点表情,至于魔相罡气中的身影,阴冷晦暗,宛若九幽之中的魔,面目狰狞,残忍嗜血,混乱狂暴,似欲毁灭一切。 下一刻,越泽缓缓的抬起了双手,朝着令狐冲二人凌空按下。 同一时间,无相罡气中的神相与魔相也缓缓的伸出了手,朝着令狐冲二人凌空按下,不过,神相罡气的神相在抬起手的刹那,冷漠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讥嘲之意,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嘲笑着凡人的不知量力。 至于魔相罡气中的魔相,双眼漆黑如墨,跳动着残忍冷酷的光芒,似与杀伐苍生。 而在神相魔相同时举手的刹那,其外的无相罡气迅速凝结,幻化出两道丈许大小的手掌,分别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颜色,金红与漆黑...... 神相之手上金红的烈焰缠绕升腾,似可焚灭一切,魔相之手上漆黑的阴气蜿蜒游转,阴冷晦暗无比。 看见快速飞来的之手,令狐冲与左冷禅二人同时涌出无穷的心悸之意。 不同于日月经天给他们的生死危机之感,神罚魔怒竟是让他们连抵抗的心理也没有多少,仿佛在这一击之下,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劳的一般。 虽然难以抵抗,可若想他们二人坐以待毙也是万万那不可能的。 怒吼一声,令狐冲与左冷禅二人同时刺剑出掌。 然而下一刻,无论是贯破长空的的凌厉剑罡,还是冻结万物的森寒掌印,在这双手之下,都显得那么脆弱,一击即溃! 双手重重落在令狐冲二人身上,体外的护体真气也寸寸碎裂开来。 “哇!” 鲜血洒满长空,令狐冲二人的身影重重的抛飞了出去,全身四肢百骸皆是碎裂开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即使他们二人不死也难逃成为废人的下场。 双手渐渐散去,可就在这时,一道蓝色的身影突然从文成大殿侧面飞掠而来,眨眼便来到乐令狐冲的身边,一手将他抄起,架在身上。 对此,越泽并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 那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建除,虽然因为清绝的事,如今对于身边一切都产生了强烈的警惕之意,可是回想起三年中与令狐冲的交往历程,他能感觉到,令狐冲的对他的情谊,绝对不是作假。 虽然知道如今折返回来凶险无比,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越泽并没有阻止他的行为,深深的看了一眼越泽,建除沉默片刻,随即便带着令狐冲飞下文成大殿,向着黑木崖外而去。 事实上,越泽真的不想杀死令狐冲吗? 想,可如今以令狐冲的伤势,想要痊愈是千难万难,更何况,以越泽的估计,还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是七星连珠之日。 对于即将离开的他,杀与不杀令狐冲别无二致,若能杀,自然会顺手将其除掉,若不能杀,越泽也不会强求,刚才看建除的意思,似乎带着决绝之意,若是强行杀掉令狐冲,他必定会拼死阻拦。 虽然不明白月岛为何会放过他,可既然放了,越泽又岂会拂了月岛的意。 更何况,如今的越泽也发现了自己与以前相比有了极大的变化,以前自己总是处处算计,置人于死地。 那时的他,就像是一头残忍狡诈的魔,可在这三年间,自己自创了无相罡气,大手之后,除了以前那深沉的魔性之外,自己也似乎潜移默化的受到了武学中所蕴含的神性影响。 神者,高高在上,淡漠无情,似凡人如蝼蚁,奴役掌握众生。 而自己的野心,也正如所创的武学一般,想要成为那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万劫不灭的! ; 第八十四章 不可动摇的野心 成为永恒不灭的,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大的野心,可这样的野心,却存在于沧溟大陆上每一个巅峰强者的心中。 他们长寿,高达成千上万年,但却并非不死,他们手段通天,堪比,却终究难逃岁月的侵蚀。 其实,与永恒不朽比起来,人世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黯然,在永恒的权杖上,力量,美色等所有一切都不过是权杖上的浮雕,唯有永恒不死,万劫难灭,是生命的真谛。 越泽渴望永恒,渴望不朽,同时也是一个分得清主次的人,任何阻挡他步伐的人或物,皆会被他无情的碾碎! 心念至此,越泽突然明白了许多,心似乎更加冷了,也更坚定了,整个人的气质也骤然发生了变化,那是瞬间的改变,以前的他,终究是魔性压过神性,无论如何伪装,表里内里终是透着一股阴风阴气,行事风格也是如此。 而如今,却是神性魔性均衡! 此刻的他,气质淡漠,有着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浩瀚如天,深沉如渊,宛若高高在上,不可违逆的神,然而目光深处又隐隐透露着几分邪异霸道之色。 时而神性为表,时而魔性为内,时而神性魔性融合并存。 心境的提升,给越泽带来的不仅仅是气质的转变,连他的修为也有了显著的提升,原本刚刚晋升先天之后还不稳定的境界也得到了巩固。 半响后回过神来,越泽长长的吁了口气,不知何时起,东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柔声问道。 “文轩?你刚才没事吧?” 越泽心中闪过许些暖意,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其实,他也想不到,只是因为他任由建除救走令狐冲所引发的沉思,便使他的心境的得到了提升。 “东方,如今左冷禅全身骨骼尽碎,任我行也被我的魔相罡气侵入体内,没了反抗之力,以你看,该如何处置他们两个?” 远远的看了一眼重伤倒地的左冷禅,以及盘膝疗伤的任我行,越泽淡淡的问道。 闻言,东方沉默一阵,眼中闪过几许思量之色。随即闪过一丝森寒的厉色,轻声道。 “还是杀了吧,已绝后患,免得以后再生事端,打扰了我们为数不多的平静时光。” “这样也好!” 闻言,越泽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似左冷禅,任我行这等人物自是留他不得,不过如今对于他们二人,越泽已然不太看重。 如今,越泽的修为境界虽然只是先天初期,但越泽有信心面对大多数先天中期的人也能战而胜之,凭借神罚魔怒,即使先天后期的强者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 对于亲手诛杀他们二人,越泽也不打算亲自动手,更何况,有这个闲暇,还不如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一念至此,越泽却是突然弯下身子,趁着东方一个不备,在一道惊呼声之中,将他拦腰抱起,随后转过身来迈步向着文成大殿下走去。 “你干什么?我还没动手杀了他们呢?” 完全没有料到我有这招,东方脸上闪过一丝媚人的晕红之色,随后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强自说道。 “不要动!” 浮凸有致的娇躯在越泽身上蹭后来擦去,娇嫩柔软的触感弄得越泽莫名火起,右手不禁在挺翘的臀瓣上轻轻拍了一下,随后淡淡道。 “这些事情,东方你就不用管了,我看便交由月岛处理即可,我们......嘿嘿......还是回去练还没有练成的那套功法吧。” 说着,越泽便转头来,深邃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月岛身上。 见状,月岛淡淡的点头,少有的露出几分笑意,非常识趣的配合着越泽说道。 “许些小事,我自会命人处理的,越君请自便吧。” 见月岛答应,东方越发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她可是知道跟越泽回去到底练的什么功,不由俏脸一红,更是回想起昨夜至今早上的折腾,怎敢轻言答应。 然而,她的反抗换来的却是越泽的手掌不断对她翘臀的招呼,每过多久。一层玫瑰般的殷红迅速顺着秀脖,爬上了东方的脸颊。 见状,越泽不禁一怔长笑,魔性本来讲究的就是随性所欲,肆无忌惮,自是想笑就笑。 “文轩,你绕过我好吗?” 躺在越泽怀中,东方瘪着嘴,一汪秋水紧紧的注视着越泽的眼眸,语气中带着几分央求之意的说道,脸上满是楚楚可怜之色。 “可以。” 出乎意料的,越泽只是淡淡一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本座还要在纳几房小妾才行!” 见越泽答应,东方不禁暗暗舒了口气,可后面一句,却是让她立刻瞪大了眼睛,转过头来,恶狠狠的说道。 “你敢!你敢纳小妾本教主就阉了你!” “我不纳小妾,那你现在就得回去陪我练功!” 闻言,越泽淡淡的说道。 “不行!” 东方一脸坚定的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开什么玩笑,本教主被你折腾的还不够惨吗? 然而,就在东方话音刚刚落下时,一声脆响在此响起,只见越泽淡笑着望着她,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你是本座的女人,本座的要求,不允许拒绝!” 东方顿时嗔怒道。 “文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 “就在刚才......” ...... 半个月后,江湖再次震动,一则消息穿鼻整个江湖,半个月前,无数江湖人士聚在一起,强攻日月神教黑木崖总坛,然而却功败垂成,死伤无数。 据说,通往黑木崖的山门都被鲜血染红了个遍。 然而就在这时,又有小道消息传出,那无数人强攻黑木崖只是一个幌子,是为了调离黑木崖上的魔教教众,让数名高手得以从密道之中杀上黑木崖,施行斩首计划。 不过可惜,魔教之中高手如云,那奇袭黑木崖的数名高手背杀得大败,或是逃走,或是被杀,或是被擒。 无论消息是真是假,可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了所有江湖人士一个事实。 那就是,所有与日月神教为敌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一时间,整个江湖都被笼罩在日月神教的阴影之下,无数人的鲜血尸骸,再次将日月神教的赫赫魔名推上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整个江湖,魔长道消! ; 第八十五章 重返沧溟 时属九月,序属三秋,此等深秋时节,漫山一片昏黄,东峰之上,三道身影卓然而立。 居中的一人,长身玉立,相貌清秀儒雅,眉宇之间有着几分高居淡漠,一身华丽黑袍迎风猎猎,金红与暗紫色的条纹丝丝密布,分别在其身前身后,形成了一轮红日紫月的图案。 位于其右手的女子,容貌绝美,剪水秋瞳,顾盼之间妩媚动人,如烈焰般的红润的嘴唇,让人不禁生出一亲芳泽,一身艳红瑰丽的大袖衣裙,长裙委地,雍容高贵,高不可攀。 女子与起身旁的男子站在一起,也可谓是珠联璧合。 与他二人相比,另外一名男子则显得太过平淡无奇,普通的容貌,普通的灰色长袍,唯一不普通的便是男子的眼,那是一双如同刀锋一般森寒凌厉的眼,使人望而生畏。 这三人,赫然便是越泽,东方与月岛三人。 一月时间,转瞬即逝,越泽在这短时间里,白日苦修专研大手,夜晚则与东方共修欢喜禅经。 大手,在越泽的理想之中,当分为日月,天地,三篇,虽然三年时间并不短暂,越泽武学天赋亦是极高,并且以吸纳前人武学精要,可也只创出了日月三绝,一式。 即使如此,凭着四招,越泽也有信心在先天之中立足跟脚,但比起假设之中,还是相差了太多。 至于欢喜禅经,乃是越泽偶然所灭的门派中所得,其主旨要义,讲究的是男女双修,阴阳交谈,并非一般的采补之法可比,对于双修男女,皆是有着不可思议的妙处。 借助欢喜禅经的双修之法,越泽的无相罡气也是越发精纯,修为平缓提升。 东方同样也是受益匪浅,修为暂且提升不说,单是肌肤变是也变得如羊脂美玉一般,莹莹生辉,娇嫩如初生婴儿,美艳更添三分。 而月岛,一月未见,可越泽也感觉到其身上那凝儿不散的凌厉刀意,显然修为也是大有提升。 迎着清冷山风,越泽从怀中摸出一块晶莹剔透,蕴含星空影像的紫玉来,紫玉上,北斗七星已隐隐连成一线,天地间的元气疯狂聚拢,汇聚于紫玉身上。 下一刻,紫玉七星练成一线。 无形的异力托着紫玉,从越泽手上冉冉升起,玉上星光璀璨,莹莹光华将次方天地照的纤毫毕见。 与此同时,一道门户,由虚凝实,在紫玉周围浮现而出,幻化成形。 那道门户高逾十丈,似由白玉砌成,其上有无数浮雕,刻着山川大地,日月星辰,云上天宫,玄妙的符文绕着玉门闪烁,时隐时现,神妙异常。 下一刻,门户之中突然传来阵阵模糊悦耳的歌声,随着歌声的响起,门户渐渐向外敞开,露出一方深邃浩瀚的星穹。 对于这个门户,越泽见过了几次,已是不足为奇,倒是东方雨月岛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一脸惊奇。 “这便是时空大门,穿过它便可抵达沧溟大陆,东方,月岛,我知你们心意已决,不过可还曾有什么未了之事。” 看着玉门,雨泽问道。 “教主之位,我已经传给了童长老,此生文轩去那,我便去哪。” 收回目光,东方转过头来,看着越泽的侧脸,悠悠说道,同时玉手伸出,紧紧的握住越泽的手。 感受到手中那如丝绸般光滑的柔夷,越泽心中不禁流过丝丝暖意,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月岛,问道。 “月岛,你呢?” 闻言,月岛握刀的手紧了紧,目光惆怅,似有缅怀,可片刻后便化作鉴定之色。 “我的一生武艺,皆是老师所授,可惜日段,未能回东瀛在见他一面,实为憾事,不过,人生不止,武道不止,既然能进去更为广阔的武道天地,那么当定当奋勇向前,无所顾忌。” “好!” 轻声赞叹一声,就在这时,星光玉门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强大的引力,作用在越泽三人身上,心中一惊,东方与月岛出于本能反应,运气真气抵抗。 见状,越泽立刻出言提醒道。 “东方,月岛,不要抵抗,它会接引我们,回到沧溟大陆的。” 闻言,东方与月岛连忙散去真气,不在作半点抵抗。 引力逐渐增大,越泽三人顺着这股引力,身影化作三道流光,没入玉门之中,消失不见,下一刻,玉门的大门也缓缓关上,随之渐渐变淡,片刻之后,便已消失不见。 ...... 沧溟大陆,阴冥狱,饿狼山脉,松林之中......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松林之间腾跃如飞,在前面的那道身影是一个持剑的青年男子,面容俊朗,剑眉狼目,额前有一条笔直的疤痕,一身黑袍破破烂烂,上面有着大量血迹。 至于追在后面的,则是一个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的白发老头,老头身形矮小,但异常灵敏,而手中则手中握着一根狼头铁杖,同样也是穿着一件黑袍。 老者的修为是后天九层,而青年的修为则是后天八成的修为,以如今情形不难看出,那名老者正在追杀前面的黑袍青年。 “厉无涯,老夫劝你不要再跑了,在饿狼山脉地界得罪了我恶狼门,无论你逃到那都难逃一死!” 桀桀怪笑着,老头目中杀机涌现,阴森的开口说道。 “哼!老鬼好生妄自尊大,你恶狼门虽然在饿狼山脉可称霸一方,但在阴冥狱中,翻手可灭恶狼门者,数不胜数,凭你也敢口出狂言。” 冷哼说道,黑袍青年厉无涯眼中满是讥嘲之意。 闻言,白发老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之色,随即再次阴森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恶狼门是比不过那些大势力,翻手可灭我恶狼门的不在少数,可至少,你厉无涯并不是其中之一。” 幽幽说着,白发老头干枯的手指间,已悄然出现了几枚飞镖暗器。 前方,厉无涯本欲再次出口,可突闻脑海传来几声轻微的破空声,陡然转身,手中长剑连连挥斩,数道黑色剑气激射而出,将飞镖击落,看着依然欺身上前的白发老头,冷笑道。 “好老鬼,故意以言语相激,背地里却下暗手,着实不要脸!” 老者同样冷冷一笑,手中狼头铁杖挟裹着滚滚黑气重重挥下,同时寒声道。 “下暗手又算的了什么,无间中人,当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连这一点你也没看透,就算这次在我手中逃得性命,可下一次,未必在别人手中逃得了。” 这次,厉无涯对于老头的话充耳不闻,只管挥剑迎击,可由于先前已经负有内伤,加上修为不及白发老头,在其一杖之下,身子抛飞而出,撞在身后的松树干上,随后落地。 “厉无涯,如今看来,你是没有机会再在别人手下逃命了,这次,老夫便能要了你的命!” 语气阴森的说着,白发老头脸上杀气腾腾,一脸冷笑的缓缓向着厉无涯走去,就要取其性命。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伴随着一声晴天巨响,一道莹白色的光柱从天而降,横亘在了白发老头与厉无涯之间,阻止了老头继续向前的步伐。 骤然发生这等变故,厉无涯与老头皆是心中一惊,也顾不得击杀厉无涯,老头的目光缓缓的落在了那道光柱身上,暗暗运气以待,同时又不敢轻举妄动。 未等片刻,光柱便化作点点莹辉,随风散去,一黑一红一灰三道身影出现在了老头与厉无涯眼前...... ; 第八十六章 言而有信 松林之中,风声呼啸,厉无涯与白发老者皆是一片默然,目光惊疑不定的落在这三名不速之客身上,白发老者暗生警备之意,厉无涯则是满怀希冀之色。 眼看在劫难逃,突然天上降下这三个人来,或许,这本就是一个转机,无间地狱中有句古话,哪怕只剩一指能动,也不要放弃生存的权利。 在无间地狱之中,朝存夕灭之事屡见不鲜,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是心智坚韧之辈,对于活着,有着比常人更深的执念,厉无涯自然渴望活着,活着意味着一切。 目光在三人身上从右至左逐个审视,下一刻,当厉无涯的目光落在那道鲜红的身影上时,紧缩的瞳孔之中骤然涌现出许些惊艳之色。 没错,就是惊艳。 厉无涯活了足足活二十几年,所见的绝色女子也不占少数,可与眼前比肩者也有那么几人,然而,却未曾令厉无涯生出半点惊艳之感。 虽然仅仅只是看着女子的侧脸,可那微扬的精致下颚,眼神开阖间流露出的高傲,无不透露出一种久居上位的雍容华贵,而这雍容华贵之中,却又透露着一种醉人的妩媚风情。 深深的吸了口气,厉无涯将那抹惊艳之感压在心底,待到看向那居中的男子时,那居中的那名黑袍男子却突然仰头来,轻言叹道。 “空气中弥漫着混乱与罪恶的气息,呵呵......无间地狱,历经四载,我越泽还是回来了。” 越泽贪婪的呼吸了一口无间地狱别样的空气,一股莫名沉重的气息不经意间蔓延开来,如同山岳一般,压在厉无涯与白发老头胸口上,几乎使其窒息,两人瞳孔随之紧缩,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两个字。 先天! 沧溟大陆不似笑傲位面,先天之境虽不然不再少数,可也不是随处可见的,饿狼山脉位于无间地狱中阴冥狱与天罪狱之间,且资源贫瘠,在这里,因此在这里,先天之境已是强者。 “这里便是文轩你说的无间地狱吗?果然是有些与众不同!” 越泽身旁,东方一身大红衣裙,美目向下四望,在厉无涯与白发老者身上匆匆一瞥,随即便转向远处有些灰暗的苍穹,眼中带着许些好奇。 “天地元气虽然偏重阴性,可的确要比我们原来所处的世界要浓厚数倍之多!” 闭目凝神,感受了一下天地间游荡的天地元气,月岛随之插言说道。 越泽三人说话并没有避嫌,因此厉无涯与白发老头也都是听的清清楚楚,心中同时不由的一沉,皆是在心中暗衬道,若这三人不是故弄玄虚,那么以其话中所言,那名红衣女子与灰袍男子应该不是无间地狱中人。 而且,这黑袍青年身为无间中人,似乎也曾离开过无间地狱。 可问题是,总所周知,在五十年前,无间地狱入侵沧溟大陆失败,被大陆上无数强者共铸镇狱辈,将无间地狱千万里空间封锁。 莫说出不得,连进也是难以进的。 若那黑袍男子所言非虚,那么必定是以什么不为人知的方法出去过,若是这个消息传出去,恐怕不知引得多少无间地狱人疯狂呢! 那男子若是无间中人,岂会不知其间之理。 除非...... 心念急转,厉无涯与白发老头同时如临大敌一般,眼露警备之色,真气暗自运转。 他们这点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越泽,只见其双目在厉无涯与白发老头身上来回几遍,是笑非笑道。 “刚才只顾着感叹了,倒是忘了这里还有两个人呢!” 东方眼中闪过许些冷意,随即轻言笑道。 “文轩你曾告诫过我们,万万不可透露我们是外来者的身份,否则必将引来大祸,不过,这两人似乎已经知道了呢!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闻言,越泽笑而不语,不过嘴角却渐渐勾勒出一抹冷冽的弧度,而月岛更是杀意毕露,手中长刀在刀鞘中疯狂蝉鸣,似欲出鞘饮尽人血一般。 虽然没有言语,但月岛的杀意已经告诉了他的答案。 杀! 世界上,唯有死人是最听话的,无论任何秘密都不会从他们口中传出,只会将其带到幽冥深处。 汹涌的杀意,虽然并不浓厚,但却如一柄柄刀锋一般环绕在二人周身左右,散发的凌冽之意,让二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感受着那森寒的杀意,白发老者心中一紧,只感觉那容貌普通的男子取自己性命,只不过是一刀之间而已。 踌躇片刻后,白发老者暗自咬牙,漫步上前,拱手道。 “三位阁下,老头子乃是恶狼门人,今日三位所言的一切,老头子我一个字都没听到,还请三位能够放过老头子我一条贱命,改日我恶狼门必有重谢。” 不得不说,在无间地狱底层挣扎了这么多年,白发老头也不是省油的灯,方才听着几人所言,似乎要取他性命,这几人身为先天强者,他区区一后天之境,断难逃走。 既然逃走无望,倒不如以进为退,先自保家门,在点名自己绝对会为三人的保守秘密。 “恶狼门?” 闻言,轻声念叨一句,越泽微微皱眉,搜索以往的记忆,却是没有找到半点关于这恶狼门的讯息,沉吟片刻后,不由轻声问道。 “本座心中有一些问题,若你能答得令我满意,要我放过你也并非不可能!” 越泽话音落下,月岛的杀意也随之缓缓收敛,白发老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前泌出的冷汗,随后毕恭毕敬的说道。 “大人请问,老头子我必定知无不言不言,言无不尽。” 越泽点了点头,似乎颇为认同“大人”这个称呼,随之问道。 “不知此处是无间一百零八狱中那一狱?又是狱中那一地界。” “回禀大人,这里是阴冥狱与天罪狱的交界之地,饿狼山脉,若论分属,却着实不好判断。” 闻言,白发老头眼光闪烁,然而没有半点隐瞒,如实的回答道。 阴冥狱与天罪狱的交界之地吗? 心中略作思量,越泽眼神闪烁一阵,随即又出言问道。 “你可知距离饿狼山脉最近的城叫做什么名字,又该如何走?” “距离此处最近的一座城池叫做幽骨城,从此处西行百里便到。” 白发老头依旧如实的答道。 接下来,越泽又仔细的询问了一些问题,白发老头皆是恭恭敬敬,凡是知道的,绝对没有半点隐瞒。 片刻后,雨泽嘴角微翘,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你很不错,回答的令本座十分的满意!” 闻言,白发老头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下,随后美目低垂,观察其越泽的神色起来,见其面无表情,难辨喜怒,不由思量一阵,迟疑着说道。 “那不知大人答应老头子的事......” “本座答应的事,自然是不会反悔!” 闻言,越泽晒然一笑,随后似有些不赖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快些离去。 “多谢大人,若是无其他事,老头子便先行告退了。” 见状,白发老头心中一喜,可仍旧不敢大意,微微躬身,垂头向后退去,模样很是恭敬,直到退出十步左右,方才徐徐转身,施展轻功,向着远处疾掠而去。 看着白发老头渐渐远去的身影,越泽淡漠的眼中闪过许些讥讽之意,伸手轻轻揽过东方圆润的香肩,轻拍三下。 东方会意,妩媚的白了他一眼,随机抿嘴一笑,玉手探出红袖,屈指轻弹,一枚银针携带着猩红的葵花真气,好似血色闪电一般,没入白发老头后脑之中。 异物侵入,透额而出,白发老头只觉得头疼欲裂,惨嚎一声,身子重重摔落在地上。 “你......你不讲信用!” 葵花真气肆意在脑中蔓延开来,白发老头艰难的转过身来,丑陋的面目一片狰狞,眼中满是怨毒之色的看着越泽,恨声说道。 越泽摇了摇头,神色冷漠,淡淡道。 “本座自然是遵守信用,放了你走,不过,那也只是本座答应放你走,其他人可没说要放你走啊!” “你......你.....” 白发老头支支吾吾,却是话还没曾说完,便已生机断绝,含恨逝去,越泽的目光也没在其身上多留,便揽着东方,与月岛一起转过身来,淡漠的目光转而落在厉无涯身上。 “那个老鬼已经死了,至于你......你说本座该如何处置你呢?” ; 第八十七章 收伏厉无涯 时至黄昏,微风吹过寂静的松林,越泽的话似融入了风声之中,在厉无涯的耳畔边响起,厉无涯靠着松树干,冷冷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讥嘲之意,修长的手指将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 此刻,也只有这件朝夕相伴的剑能给他带来几分安全感,他不想求饶,即使他很想活下去,活到有资格欣赏别人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那一天。 何况,他知道。即使他求饶又能如何,听见了别人的秘密,别人自然会让他将秘密永远保守下去,远处那死不瞑目的白发老头便是最好的证明。 世界上,能做到真正守口如瓶的永远是死人,对于某些人来说,死人的嘴有时候要远远比自己的嘴还来的紧,来的牢固! 片刻后,笑声渐止,厉无涯将头轻轻抬起,眼神毫不避讳越泽的目光,沉声说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若是阁下有心想戏耍厉某一番,恐怕是白费心了。” 语气有些颤音,看的出来说话的主人对于死亡,还是比较恐惧的,不过,他似乎正在克服这种恐惧,尽力的在控制着自己说话的语气,不暴露心中的怯意。 越泽眉宇一挑,双眼微眯,细细的打量了厉无涯一番,随即沉声问道:“你不怕死?” “怕!”厉无涯并没有否定,这时他的语气渐渐趋于平淡,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般,随后嘴角一翘,继续道;“可怕又有什么用,我听到了你们的秘密,你们还会放过我吗?” “你又如何肯定,我们不会放过你呢?”越泽紧紧的注视着厉无涯,神色莫名,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随即轻笑道。 厉无涯也咧嘴笑了笑,随之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显然是没有将越泽的话语当真。 毕竟,若是越泽真有方法离开无间地狱,那么可以想象,这对于那些时刻想卷土重来,再次入侵沧溟大陆的无间高层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没有人会傻的将自己置于险地,至于越泽,在厉无涯看来,他很狡诈,并不傻! 然而,有一点厉无涯或许不知道,再过一个月,无间地狱的狱祖将练成劫经,修为在进一步,那一块镇压了无间地狱五十年的镇狱碑,也在镇压不住这狱中的群魔。 无间地狱再次席卷沧溟大陆,事实上,已经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 对于这一点,厉无涯不知道,越泽也不知道,此刻只见他笑着说道;“你很有骨气,并没有求饶,这一点我很欣赏,我可以放过你,不过..。” 说着,他又再次拍了怕东方圆润的的香肩,当然,这次可并不是暗示东方再下杀手,而是别有用意。 东方显然是知道,心领神会间轻轻一笑,再次屈指一弹,一枚药丸落在了厉无涯的身前。 看着在地下骨溜溜一转的红色药丸,厉无涯眉宇一皱,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东方,然而却并没有说话。 见状,东方笑靥如花的解释道:“此药名为三尸脑神丹,其内含三种尸虫,服食后的一段时间内并无异状,可每逢五月初五,若不得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直入大脑,到那时,便是仙神也难救!” 听完东方的娇声解释后,厉无涯沉默片刻,随即转头望向越泽,沉声说道:“你想要以此毒药来控制我?” 越泽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未否认“只要你服下三尸脑神丹,尽心为我做事,自可保住性命,并且好有无穷无尽的好处!” 话音落下,见厉无涯仍旧有些犹豫不定,似难以下定决心,越泽继续说道:“好好想想吧,活着,一切都还皆有可能,死了,不过是黄土裹身,豪情壮志尽付尘土。” “生与死,希望与虚无,皆在你一念之间,记住,你的时间很有限!” 厉无涯闻言,眼神闪烁一阵,内心挣扎片刻后,暗自一咬牙便将地上的三尸脑神丹拾起,仰起头来要不犹豫的一口服下。 服下丹药之后,厉无涯长长的吁了口气,随后凝望着越泽,沉声道。“我有些好奇,以我后天八层的修为,你为何会如此对我另眼相看,甚至冒着秘密泄露的风险?” “我说,我是看见你有成为强者的潜质,才提前投资,这..你相信吗?”越泽凝视着厉无涯,良久之后方才浅笑道。 “我信!”厉无涯点道,随之左手撑着膝盖,缓缓的站起身来。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到幽骨城歇歇脚吧。”淡淡的点了点头,越泽不觉的抬起头来,看了看越发暗沉的天色,轻声吩咐道,随即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来看着厉无涯。 “对了!你身上有元石没有?” 越泽的所说的元石,便是地下元脉之中开采出来,蕴含天地元气的晶莹玉石,除了可供人修炼所用外,还充当着大陆通用货币的作用。 在无间地狱中,唯有城池才算是安全的地方,不过入城皆要缴纳灵石,一块灵石可在城中待上一天,并且这还是住宿的消费除外,这也是越泽以前总是居住在外的原因。 说白了,就是他没钱! 听闻越泽的问话,厉无涯神色一怔,有些目瞪口呆,在他看来,越泽作为先天境强者,应当带有元石才对,可事实恰恰相反,越泽身上一个子也没有。 见他有些痴傻的模样,东方不禁掩嘴轻笑,随之清脆的笑声将他惊醒。 “我身上元石也不多,除了缴纳入城所需外,也只够我们在幽骨城居住十日所需的了。”偷偷的看了东方一眼,厉无涯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红润,随即淡淡说道。 “应该够了!我们现在就走吧”越泽轻言说着,随后任由东方将自己的手臂轻轻挽住。 转过身去,雨泽便带着一行人朝着幽骨城的方向走去。 ..。 险峰陡峻,高耸入云,山峰顶上,两道身影笼罩在黑袍之下,并肩站立着,俯视着下方的苍茫大地。 “还没有越泽的消息吗?都已经四个月过去了,若是在找不到,我俩可不好想狱主交代。” 沙哑的话语从黑袍下传出,在空中回荡,至于说话之人,赫然便是阴冥狱勾魂使者碧焱,至于身旁的那名黑袍人,则是他的老搭档,勾魂使者雷淼。 听闻碧焱此言,雷淼那掩藏在兜帽下的面容也同样是阴沉如水,低沉道:“那小子也不知是生是死,即使是我们耗尽积蓄从卜骨狱买来的定位骨盘也将其无法锁定。” “他若是死了,倒也还称我们的意,不过就是无法向狱主交代啊,狱主赏罚分明,你也是知道的..”碧焱悠悠说道,言语间尽是唏嘘之意,同时还带着丝丝莫名的恐惧。 “我就是有些不解,狱主为何会突然想起..” 活还有没说完,雷淼突然神色一变,右手从探进右袖之中,从中取出一轮森白的骨潘,骨盘上,血色的指针微微偏转着。 “怎么了?”见状,一旁的碧焱惊声问道。 “越泽那小子出现了!”看着骨盘上微微偏转红色指针,雷淼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意。 “他在那里?”碧焱急声追问道,言语间甚是迫切。 雷淼不言,看着罗盘上极速闪烁的符文,雷淼识别了一番,方才一字一字的开口说道;“他在..阴冥狱极西之地!” ; 第八十七章 收服厉无涯 时至黄昏,微风吹过寂静的松林,越泽的话似融入了风声之中,在厉无涯的耳畔边响起,厉无涯靠着松树干,冷冷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讥嘲之意,修长的手指将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 此刻,也只有这件朝夕相伴的剑能给他带来几分安全感,他不想求饶,即使他很想活下去,活到有资格欣赏别人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那一天。 何况,他知道。即使他求饶又能如何,听见了别人的秘密,别人自然会让他将秘密永远保守下去,远处那死不瞑目的白发老头便是最好的证明。 世界上,能做到真正守口如瓶的永远是死人,对于某些人来说,死人的嘴有时候要远远比自己的嘴还来的紧,来的牢固! 片刻后,笑声渐止,厉无涯将头轻轻抬起,眼神毫不避讳越泽的目光,沉声说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若是阁下有心想戏耍厉某一番,恐怕是白费心了。” 语气有些颤音,看的出来说话的主人对于死亡,还是比较恐惧的,不过,他似乎正在克服这种恐惧,尽力的在控制着自己说话的语气,不暴露心中的怯意。 越泽眉宇一挑,双眼微眯,细细的打量了厉无涯一番,随即沉声问道:“你不怕死?” “怕!”厉无涯并没有否定,这时他的语气渐渐趋于平淡,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般,随后嘴角一翘,继续道;“可怕又有什么用,我听到了你们的秘密,你们还会放过我吗?” “你又如何肯定,我们不会放过你呢?”越泽紧紧的注视着厉无涯,神色莫名,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随即轻笑道。 厉无涯也咧嘴笑了笑,随之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显然是没有将越泽的话语当真。 毕竟,若是越泽真有方法离开无间地狱,那么可以想象,这对于那些时刻想卷土重来,再次入侵沧溟大陆的无间高层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没有人会傻的将自己置于险地,至于越泽,在厉无涯看来,他很狡诈,并不傻! 然而,有一点厉无涯或许不知道,再过一个月,无间地狱的狱祖将练成劫经,修为在进一步,那一块镇压了无间地狱五十年的镇狱碑,也在镇压不住这狱中的群魔。 无间地狱再次席卷沧溟大陆,事实上,已经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 对于这一点,厉无涯不知道,越泽也不知道,此刻只见他笑着说道;“你很有骨气,并没有求饶,这一点我很欣赏,我可以放过你,不过.” 说着,他又再次拍了怕东方圆润的的香肩,当然,这次可并不是暗示东方再下杀手,而是别有用意。 东方显然是知道,心领神会间轻轻一笑,再次屈指一弹,一枚药丸落在了厉无涯的身前。 看着在地下骨溜溜一转的红色药丸,厉无涯眉宇一皱,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东方,然而却并没有说话。 见状,东方笑靥如花的解释道:“此药名为三尸脑神丹,其内含三种尸虫,服食后的一段时间内并无异状,可每逢五月初五,若不得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直入大脑,到那时,便是仙神也难救!” 听完东方的娇声解释后,厉无涯沉默片刻,随即转头望向越泽,沉声说道:“你想要以此毒药来控制我?” 越泽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未否认“只要你服下三尸脑神丹,尽心为我做事,自可保住性命,并且好有无穷无尽的好处!” 话音落下,见厉无涯仍旧有些犹豫不定,似难以下定决心,越泽继续说道:“好好想想吧,活着,一切都还皆有可能,死了,不过是黄土裹身,豪情壮志尽付尘土。” “生与死,希望与虚无,皆在你一念之间,记住,你的时间很有限!” 厉无涯闻言,眼神闪烁一阵,内心挣扎片刻后,暗自一咬牙便将地上的三尸脑神丹拾起,仰起头来要不犹豫的一口服下。 服下丹药之后,厉无涯长长的吁了口气,随后凝望着越泽,沉声道。“我有些好奇,以我后天八层的修为,你为何会如此对我另眼相看,甚至冒着秘密泄露的风险?” “我说,我是看见你有成为强者的潜质,才提前投资,这。。你相信吗?”越泽凝视着厉无涯,良久之后方才浅笑道。 “我信!”厉无涯点道,随之左手撑着膝盖,缓缓的站起身来。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到幽骨城歇歇脚吧。”淡淡的点了点头,越泽不觉的抬起头来,看了看越发暗沉的天色,轻声吩咐道,随即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来看着厉无涯。 “对了!你身上有元石没有?” 越泽的所说的元石,便是地下元脉之中开采出来,蕴含天地元气的晶莹玉石,除了可供人修炼所用外,还充当着大陆通用货币的作用。 在无间地狱中,唯有城池才算是安全的地方,不过入城皆要缴纳灵石,一块灵石可在城中待上一天,并且这还是住宿的消费除外,这也是越泽以前总是居住在外的原因。 说白了,就是他没钱! 听闻越泽的问话,厉无涯神色一怔,有些目瞪口呆,在他看来,越泽作为先天境强者,应当带有元石才对,可事实恰恰相反,越泽身上一个子也没有。 见他有些痴傻的模样,东方不禁掩嘴轻笑,随之清脆的笑声将他惊醒。 “我身上元石也不多,除了缴纳入城所需外,也只够我们在幽骨城居住十日所需的了。”偷偷的看了东方一眼,厉无涯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红润,随即淡淡说道。 “应该够了!我们现在就走吧”越泽轻言说着,随后任由东方将自己的手臂轻轻挽住。 转过身去,雨泽便带着一行人朝着幽骨城的方向走去。 . 险峰陡峻,高耸入云,山峰顶上,两道身影笼罩在黑袍之下,并肩站立着,俯视着下方的苍茫大地。 “还没有越泽的消息吗?都已经四个月过去了,若是在找不到,我俩可不好想狱主交代。” 沙哑的话语从黑袍下传出,在空中回荡,至于说话之人,赫然便是阴冥狱勾魂使者碧焱,至于身旁的那名黑袍人,则是他的老搭档,勾魂使者雷淼。 听闻碧焱此言,雷淼那掩藏在兜帽下的面容也同样是阴沉如水,低沉道:“那小子也不知是生是死,即使是我们耗尽积蓄从卜骨狱买来的定位骨盘也将其无法锁定。” “他若是死了,倒也还称我们的意,不过就是无法向狱主交代啊,狱主赏罚分明,你也是知道的。。”碧焱悠悠说道,言语间尽是唏嘘之意,同时还带着丝丝莫名的恐惧。 “我就是有些不解,狱主为何会突然想起。。” 活还有没说完,雷淼突然神色一变,右手从探进右袖之中,从中取出一轮森白的骨潘,骨盘上,血色的指针微微偏转着。 “怎么了?”见状,一旁的碧焱惊声问道。 “越泽那小子出现了!”看着骨盘上微微偏转红色指针,雷淼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意。 “他在那里?”碧焱急声追问道,言语间甚是迫切。 雷淼不言,看着罗盘上极速闪烁的符文,雷淼识别了一番,方才一字一字的开口说道;“他在。。阴冥狱极西之地!” ; 第八十八章 温和少年 碧蓝色湖泊,光滑的像一轮无暇的明镜,几只山羊在湖泊旁饮水,这群羊很警惕,即使在饮水的时候也时刻的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防备着来自猎食者的窥探。 此外,山羊的角十分的尖锐锋利,足以贯穿大多数的皮毛鳞甲,显然它们也并非似外表那般和蔼可欺。 在无间地狱之中,弱肉强食永远是永恒的法则,哪怕是性格温顺的动物,也会懂得武装自己,保护自己。 而在这群山羊默默饮水的时候,在湖泊右侧的密林之中,一双绿油油的兽瞳正注视着这群山羊,眼中带着贪婪与渴望的神色。 这是一匹孤狼,一匹饿了三天的孤狼,此刻,它在等待机会,等待山羊放松警惕时,让他有机可趁的机会,没过多久,孤狼的眼中骤然升腾起残忍的光芒。 它的等待并非完全无用,此刻,饮水的群羊已经渐渐的放松了警惕。 再等等,再等等.. 它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它是一只合格的猎人,它知道该在什么时候狩猎它的猎物,显然现在并非是最合适的时候。 时间又过去了片刻,可就在它准备袭杀它的猎物时,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接近,动物往往有着十分敏锐的直觉,狼更是如此。 调转过头来,孤狼眼神警惕的看着从树林深处缓缓走出的四个人。 一个少年,一个文士,一个中年男子,一个美貌女子。 少年面容清秀绝伦,灵气十足,留着及耳长的短发,头发很是散乱,衣衫也有些不整,眉宇之间透露着几分纯真稚气。 而文士则穿着一件紫色华服,外面套着貂裘,只见其面如冠玉,唇若涂丹,气质温文儒雅,一手背负在身后,一手提于胸前,不经意间流露出丝丝胸有成竹的自信,总之,这是一个特别容易令人生出好感的男子。 在文士的右边,是一名面容硬朗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穿黑底金丝袍,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气息如渊如岳,难以测度。 至于文士的右边,则是一名年约三十左右的女子,女子目似秋水,面容娇美,成熟迷人,身着一件黑红相间的长裙,如云般秀丽飘逸的黑发上插着一支木钗。 迈步间,那妖冶的身姿,像极了一朵惹人迷醉的罂粟.. 这时,为首的那名少年发现了远处的孤狼,脸上顿时露出微笑,快步来到了孤狼身前,身子轻轻蹲下,伸手抚了抚孤狼北上温顺的皮毛。 奇怪的是,那匹孤狼并没有反抗,仿佛少年本身带着一种魔力,让它很难生出敌对之意,抖了抖身子,孤狼伸出舌头,亲昵的舔了舔少年的手。 少年呵呵笑着,似乎很是开心,真诚的笑容,完全像是一个稚气为脱的孩童一般。 笑声依旧未停,可下一刻,孤狼发出的惨嚎却是将笑声掩盖了过去,只见少年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划破了孤狼的脖子,殷红的鲜血,顺着毛发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的血泊。 而远处那些山羊,也似乎被孤狼凄厉的惨嚎吓住了,向着四处奔逃开来。 少年还在笑,只是纯真的笑容搭配着染血的手,那场景,诡异的同时也不由的让人毛骨悚然。 片刻后,少年凝视着手上的鲜血,皱了皱秀气的眉,随即轻轻的添了一口手上的血,像是吃了蜜的小孩,甜滋滋的眯起了灵动的双眼,像是在回味。 对于少年这诡异的举动,其余三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慕云凡,这一路上你歪歪绕绕的,到底还要走多久,我们才能到你说的幽骨城?还是说,你根本是在糊弄我们?”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中年男子皱着眉,沉声问道。 闻言,少年缓缓的转过头,望着中年男子,轻笑道:“万鹏王,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少年的话不温不淡,很是柔和,然而在万鹏王眼中,这无异于是魔鬼的微笑,温和的笑容,在他看来也异样的森冷。 “我怎么干呢?万鹏还想在多活几年呢!” 闻言,慕云凡笑了笑,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望向文士与其旁边的女子,笑着说道。 “万鹏你虽然修为不错,城府亦深,就是耐心方面有些..你看香川跟高姐姐,即使陪我走了一天,也没有半点不奈,半点怨言。” “呵呵..云帆带我们来到这个有趣的世界,我们心中只有感激,岂会有怨言..”这时,律香川笑着开口说道,态度温文儒雅,使人如沐春风。 闻言,慕云凡点头说道:“带你们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各持所需而已,在那个世界,我看得上的人不多。” “能被云凡看上,倒也真是我们三人的荣幸呢!”律香川谦虚的说道。 慕云凡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依你估计,我没还有多久才能抵挡你所说的幽骨城?今日,终不能就住在野外吧?”这时,一旁神情冷艳的高寄萍突然插言问道。 “高姐姐等等,容我看一看。”说着,用干净的左手伸入怀中,摸出一块羊皮地图,细细的看上片刻后,慕云凡沉吟道。 “幽骨城距离这里大概哈头二十里路程,大概一个时辰便可抵达。” 律香川微微颔首,浅笑道:“一个时辰并不算长,既然如此,我们便加快脚步吧,说实话,我也想见识见识那个所谓的幽骨城是否真如云凡所说的那般巍峨雄伟。” “绝对不会让香川失望的。”轻轻一笑,慕云凡向着远处的湖泊走去,随即爽朗的声音传来, “不过在去之前,还得麻烦三位在等我一会儿,我得先将手给洗干净了。” 看见正在远处湖畔洗手的慕云凡,万鹏王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律香川,低声问道。 “律香川,你真的打算听慕云凡的命令?” 律香川眼神微不可擦的一闪,随即不可置否的笑道。“不然呢,难道你想成为第二个孙玉波?” 闻言,万鹏王身子一颤,孙府因何而败亡,他十分的清楚,更清楚那个远处那个看似温和少年的恐怖手段。 慕云凡,还真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呢! ; 第八十九章 幽骨城 幽骨城,乃是阴冥狱极西之地第一雄城,城墙高达十二丈,通体森白,上面坑坑洼洼,印迹斑斑,使人望之便生出一种苍茫久远之感。 据记载,此城之所以名为幽骨,乃是因为此城铸城的石料极为特殊,乃是取自极阴之地,死者的骸骨被淤泥腐化后风干形成的奇特石料,此石料不禁坚硬异常,而且本身具有极重的阴气,对于武者的真气有着十分强大的抗性。 传闻,幽骨城便是建立于一处极阴之地上,而所用奇特石料也是就地开采而出的。 此刻夕阳已经落山,明月浮生,越泽一行人来到了幽骨城下,此刻的有幽骨城上每隔三丈,便设有火炉,冉冉升腾的烈焰将城前十数丈之地照的亮如白昼。 凝望着这座极西之地第一雄城,越泽心中感慨莫名,见识过现代的高楼大厦,首次见到这般巍峨古城,越泽略一失神,回想起昔日在笑傲世界所见的华阴城,两两相较,不觉差如云泥。 至于厉无涯,他曾经多次来过幽骨城,一来二往,因此倒也见怪不怪。 倒是东方与月岛见到这雄城,面露震撼之色,在他们那个世界,这样的雄城可谓是凤毛麟角,平常的城池也不过四五丈,尚还不及此城的一半! 片刻之后,二人回过神来,便再次与越泽向着城门口走去。 幽骨城的城门则是一片漆黑,上面有着一张魔脸浮雕,看上去分外的狰狞可怖,而在城门口,还有立着一群甲士,这些甲士修为不弱,皆是后天八层到九天不等。 而在众甲士之前,那睡衣朦胧,做统领打扮的中年男子则是先天之境,先天之境在笑傲江湖的世界可谓是稀少之极,而在此处却只不过是一看守城门的领将。 看见这一幕,东方与月岛也是暗自咋舌,内心颇为震惊,也深感此前越泽所言非虚,在这沧溟大陆,先天强者当真是随处可见。 当越泽一行人走到城门口时,那名统领打了个哈欠,率着数名甲士迎上前来,朗声问道。 “你们打哪来的?可有入城令?” 说话间,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打量一番,见四人有三人是先天之境,暗骂一声晦气,平时若是有先天之下的人入城,他势必会勒索一番,才肯放行,不过若是先天,他也不愿与同级强者交恶结缘。 一念至此,领将有些意兴阑珊,就打算公事公办,收了入城费后便给他们放行,可下一刻,目光落不经意的落在了一身艳红长裙的东方身上,却是扎了根一般,半天不肯离去,眼中尽是贪婪之色。 见状,东方眉宇微微皱起,面露不愉之色,玉手悄然探出红袖,中指与拇指捻着一枚银针。 就连一旁的越泽见到此幕,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狠厉色,东方早已被他视为禁脔,容不得他人有半点染指,而眼前这个领将竟然露出这般****之色,实属找死。 一种淡漠如天,深沉如渊,如魔如神的气息散发开来,刚刚眼中还满是****的领将骤然露出几分骇然,这般气息,在他看来比之一般的先天中期还要强上些许。 这个黑衣青年不简单! 这时,厉无涯也发觉了异常,本着不愿得罪的想法,连忙上前一步,横亘在越泽与那统领之间,轻声与那名统领说到了几番,随后便拉着那名领将去了一边。 二人说话间,目光不时的向着越泽这边看来。 片刻之后,厉无涯便带着四枚令牌走了回来,而那统领也带着众甲士侧身让开,脸色和缓的望着越泽说道。 “这位兄弟真是艳福不浅,竟有这般美人陪在身边,真是叫兄弟我好生羡慕啊..刚刚兄弟的下属已经交过元石了,兄弟现在可以入城了。” 越泽眯了眯眼,淡淡的点了点头,也不再打算找这领将的麻烦,随即便拉过东方的手,领着一行人径直向着城内走去。 路上,厉无涯将手中的令牌每人给了一枚,这令牌十分的奇怪,形如城门上的魔脸,但是在魔脸的额间却是有着一个幽光闪烁的拾字。 或许是知道东方与月岛来自无间地狱之外,厉无涯见他们望着魔脸额间的拾字面带疑惑之色,当下便笑着细细的解释道。 原来,这令牌上的拾字乃是他们可在幽骨城内待的天数,每一天,这魔脸之上的数字便会发生变化,今天是拾,明天就是玖,待到数字归零时,便须得交还令牌,离开幽骨城。 若还不交还令牌的话,便会有执法队寻上门来。 说来也怪,这执法队似乎有着什么隐秘手段,能确定每一枚令牌的具体位置,即使你将令牌丢弃,他们依同样有办法找上你。 对于这等人,执法队毫不留情,直接抹杀。 此外,若是你中途有事,须得离开幽骨城的话,当你离开幽骨城的时候,令牌上的数字便会停止变化,唯有当你在此入城时,才会再次计时。 听了厉无涯的解释之后,不禁东方与月岛咋舌,就连越泽心中也是暗暗称奇,这令牌之奇异,亦非是凡俗之物,想必制作的方式也必定非同一般。 一念至此,就是对于身外之物并不在意的月岛,也不由将魔脸令牌握于手中好好的把玩了一阵。 一炷香后,越泽等人便在厉无涯的带领下,入住了城内的一间客栈,四人开了三件房,月岛与厉无涯各自一件,至于越泽自然是与东方共住一间了。 此刻已经入夜,四人入住客栈,闲聊了一阵之后,便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一推开自己的房门,越泽就有些急不可耐的将东方拦腰抱起,在其惊呼声中,径直的向着床榻而去,打算胡天胡地,行那床笫之乐来。 走到榻前,越泽将东方轻轻的放在床上,那火红的衣裙轻轻的贴在玲珑起伏的娇躯上,诱人至极,一双纤细修长的双腿轻轻拱起,曲线妙曼。 越泽嘿嘿坏笑一声,径直的附身而下,吻在了东方那红润的香唇上,一双手不安分的四处游走,在挺翘的雪峰,平坦的小腹间留恋忘反。 良久之后,唇分,越泽微微抬起头来,一条晶莹的丝线连着彼此,藕断丝连。 经过一番热吻之后,东方已是面目潮红,满目春水荡漾,半解的衣裙,偶尔露出的雪白肌肤莹莹生辉,看的越泽****高涨,食指大动。 就在准备越泽进一步行动时,东方却是轻轻将他推开,见状,越泽不由诧异的问道。 “东方,怎么了?” 东方缓缓坐起身来,妩媚的白了他一眼,笑道:“你这死样就这么色急,走了半天的路,难道不能等本教主先去洗浴一番吗?” 说着,东方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轻声道:“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长夜漫漫,越副教主你啊..就准备和本教共参大道吧。” 闻言,越泽苦笑的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现在你已是孤家寡人,还称什么教主,快些去吧,不要让我久等就是。” 吃吃一笑,对于越泽的话,东方也不以为意,自顾的去了,越泽见她的背影离开视线,只觉的此刻闲暇无聊,便摸出怀中的紫玉来,可这一看之下,便露出了震惊之色。 只见北斗七星中之中的天权星正灼灼生辉,璀璨的光芒远胜其余六颗.. ; 第九十章 古玉异变 自越泽返回沧溟大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观察起古玉的情况,此刻,古玉上的天权星华光璀璨,远胜其余六星,玉上的北斗七星看似不动,可实在却是无时无刻不再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然而,当越泽的目光落在紫玉上时,却有一种莫名的奇妙感觉,此刻天权星与另外六星已然有所不同,仿佛已经永远的定格,不会再偏转移动。 面对这种情况,越泽心中也颇为的有些不解,思量片刻之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紫玉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或许是与笑傲江湖的世界有关。 莫非..每一次穿越时空之门,北斗七星上便会有一颗星辰永远停止变化,若是如此的话,岂不是说紫玉还只能再开启六次时空之门。 那么六次以后呢?是不是会产生新的什么变化? 胡乱猜测一番之后,却是乱糟糟的一团,越泽也便熄了想要继续想下去的念头,缓缓将紫玉重新放入怀中,就在这时,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从屋外传来,鹰剑这水声,越泽会心一笑,起身向外走去。 幽骨城的客栈极为宽阔,并且舒适,共分为卧房,外厅,越泽走出卧房,便来到了外厅,此刻,外厅的一张白色的屏风上搭着的一件艳丽红裙,并且在哪屏风上海倒映着一具不断舒展的娇娜身影。 宽大的浴桶中,热气升腾,白色的水汽弥漫缭绕,玫瑰花的花瓣飘在水面上,一具玲珑起伏,凹凸有致的娇躯躺在玉盆中,偶尔露出的白腻肌肤,也透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轻轻的的哼着莫名的歌谣,东方素手舀起许些热水,轻轻的洒落在自己浑圆紧致的玉腿上,热水沿着肌肤滑落,仿佛断线的珍珠一般。 就在东方准备收回玉腿时,突然感觉到自己那秀气可爱的玉足被人握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不用猜,东方也知道来者是谁。 美眸轻启,东方看向来人,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道:“我就知道..这才好一会,你就等不及啦?难道是将本教主刚才的话当耳边风了?” 越泽的右手沿着秀气的玉足,缓缓的抚摸上雪白的腿肚,并且沿着小腿向下延伸而去,此刻,东方那雪白的肌肤沾着水露,娇嫩无比,给越泽一种极其美妙的触感。 一双眼睛毫不客气的在东方妙曼的娇躯上来来回回,直到右手感觉到佳人娇躯的微微颤动,方才似笑非笑的说道。 “教主的话,属下又怎敢忘记?只是这无间地狱危险无比,教主与我须得时时勤奋练功,方能有立足之力,属下为教主大业计,属下这才会冒犯教主,教主不会怪罪吧?” 正说间,越泽的右手已经攀上而来一座高峰,使坏般的捏了捏。 东方发出一声的娇喘,妩媚的白了一眼越泽,轻啐道:“本教讲求的是赏罚分明,你既然错了,那么本教主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就罚你..罚你好生的伺候本教主。” 越泽得意的笑了笑,烘手欣然领命道:“属下谨遵教主法旨!” 话音方落,越泽便快速的褪下身上的衣袍,抬腿迈进了浴桶之中,这浴桶极为宽敞,即使是两人同处其中,也不过是稍显狭窄而已。 猿臂轻展,越泽揽过东方的玉背,火热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毫不亚于干材烈火,水花四溅中,两人便直奔主题。 下一刻,沉重的呼吸和诱人的娇喘便在屋内回荡开来,越泽二人好一阵抵死缠绵后,方才缓缓罢休,云收雨覆。 休息了一会儿后,越泽便起身将全身瘫软的东方抱起,从旁拿过一件白色的步巾轻轻的盖在东方的身上,随后便走进内室。 榻上,两人赤身相拥,脸上带着欢愉后的红潮,正在轻声细语的说着情话。 看着怀中佳人那娇媚的模样,越泽心中也是一阵轻松,他有感觉,像如今这般闲暇的日子不会太长,所以能放松一分是一分。 好半响后,越泽似想起而来什么,便与东方说起了方才紫玉的变化,打算听听她的意见。 东方闻言后,沉吟片刻后,道:“你且先将紫玉拿给我看看。” 越泽点了点头,对于紫玉,越泽想来是贴身放着,即使是在行那闺房之乐时,也不会放离身边太远,一个转身,越泽便将放在枕边的紫玉轻轻拿起。 可就在这时,变化突起,越泽刚刚将紫玉拿在手中,便见紫玉浑身紫光闪烁,玉身轻颤,一股奇特的异力悄然蔓延过来,似乎在牵引着越泽手中的紫玉。 这是怎么回事? .. 幽骨城门口,刚刚缴纳过元石,嘴角带着标志性微笑的慕云凡方才走了不到百步,便感觉到了怀中的异动,神色不由微微一变。 伸手入怀,慕云凡从怀中取出一块橙光湛湛的方玉来,其上有星空影像,除了颜色有所差异外,与越泽的紫玉并无二致。 此刻,慕云凡握着橙玉,感受着一股异力从远处传来,似不断的吸引着手中的橙玉。 这股引力!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橙玉? 慕云凡眉宇一皱,自获得橙玉起,还是首次遇见这种状况,不由有些疑惑不解,这时,一旁的万鹏王与香律川见慕云凡突然拿出橙玉,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异色。 对于橙玉,慕云凡向来不轻易示人,他们二人有些不明白,这对于慕云凡来说,视为生命,不容他人有染指念想的宝物,怎么会在这大街上取出。 他们可是知道,正是这快橙玉,将他们从原来的世界,带进了如今的沧溟大陆。 看着橙光闪耀的紫玉,万鹏王与律香川眼中同时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不过两者不同的是,律香川眼中的贪婪之色,要比万鹏王掩藏的更为深沉一些。 片刻之后,慕云凡将橙玉重新放入怀中,平常那挂在嘴角的微笑也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脸的沉凝。 虽然已经将紫玉放入了怀中,可慕云凡仍能感觉到那吸引橙玉的东西正在慢慢接近,待到感觉最为强烈的时候,一道淡漠悠远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七色古玉,古玉七星,我有事要与你谈谈,若是愿意的话,便劳烦尊驾到幽骨城外,向西二十里的荒原一叙。” 话音渐渐在耳畔消散,慕云凡便感觉那种作用在橙玉上的异力正在快速飘远,向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眼中异光闪烁,慕云凡略做沉吟,随后一咬牙,沉声朝着律香川三人吩咐道:“走,去幽骨城外西方二十里的荒原!” 哼!既然你诚心相邀,我慕云凡岂有拒绝之理,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七星古玉的其他拥有者! 第九十一章 初次会面 一望无际的荒原之上,苍苍莽莽,寸草不生,腐朽的白骨,半烂的尸骸随处可见,恶心的蛆虫在烂肉中钻进钻出,然而却并未给这荒原增添半分生机,反而凭空多了几分萧瑟的死寂之意。﹎吧  w-w·w`.= 荒原上,三男一女四道身影纵跃如飞,往往脚尖轻轻一点地面,便能向前飘出十数丈的距离。 目光望向远处,慕云凡眼中若有所思,此刻的他的神情已然恢复如常,嘴角依旧挂着那么一抹浅浅的微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大男孩。 然而,在温和平静的外表下,却潜藏着一个颗如同恶魔般的心,在有些人眼中,慕云凡便是天使般平和近人微笑,魔鬼般残忍狠辣的手段。 若是被这微笑所迷惑,那么往往会落得个凄凉的下场,正如最近死在慕云凡手上的那匹孤狼.. 也正因如此,律香川等人与慕云凡看似亲近,可始终与慕云凡保持着一段若有若无的距离,显然对于慕云凡,他们是畏惧多过于敬重。 对于这一点,慕云凡也心知肚命,然而却闭口不谈,没有点破这一点,在他看来,他并不需要别人尊敬,他要的是恐惧..别人对他的恐惧。 正如此刻,他正想要那名敢于传音入密自己的人感受到什么叫做恐惧。﹎吧﹍w·w·w·.· 这个平时看起来像个大男孩的少年,似乎经历过什么不堪回的往事,内心变得极为的的自卑,同时又有这极强的自尊,不容的他人有半点侵犯! 在他看来,刚才那人传音入密,连身影也为曾出现,这是对他极度的轻蔑,是对他自尊的践踏,这种情况,他绝不允许,他要让那人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夜色下,慕云凡嘴角那和熙的微笑不知何时已染上了一抹深沉的冷冽,眼中一丝凌厉杀意悄然浮现,转瞬即逝。 于此同时,在距离慕云凡数里外的荒原上,一柄长刀笔直的点在地面上,然而却是没有插入泥土半毫,而在长刀的刀柄之上,还平稳的盘坐着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双眼紧闭,气息如刀。 一个人要平稳的要坐在刀柄之上,本就极为不易,更别说还不让刀尖没入地面半点,由此可见此人的出神入化的控制力。 此人,正是月岛封正,自一月前的那一战之后,月岛再次意识到了自己刀中的还有着细微之处的不足。 潜修一个月,月岛的已经渐渐将易筋经控制入微的妙法融于自己的刀法之中,他的刀,比一个月更快,也更凌厉,但是他并没有满足,只要有闲暇时刻,他便将全身心的投入修炼之中。吧﹏w`w-w=.- 他的向武之心极为纯粹,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自己的刀,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武者。 相比于月岛的执着,东方倒显得有些无所事事,纤纤玉指不住的绕着自己的额前的青丝,一双妙目不时的瞄向远处,沉默半响后,轻声朝着一边的越泽问道:“你确定他们会来吗?” 越泽眯了眯眼,随即摇了摇头。 闻言,东方有些气极,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不确定他们会来,还傻傻的在这里干等着?” 越泽望着天穹与地面交接的远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道:“若事事皆因为不肯定而放弃,那岂不是会错过很多有趣的事,何况,若事事肯定,那岂非是再无意外可言,人生若是如此,还有何乐趣可言?” “人生本就无趣,我们活着,便是为了找到更多有趣的事情!” 越泽的话似乎也那么些道理,至少东方找不到半点反驳的话,一时间嘟了嘟嘴,露出只在越泽面前才会露出的小女儿态,随后道:“本教主说不过你,也不说了,你要等,本教主便陪你等便是。” 越泽嘴角浅笑,微微颔,随即在此望向了远处.. 方才在客栈之中,他现了紫玉的异变后,也顾不得与东方温存亲热,急急忙忙的穿好衣物后,便叫上东方,月岛一起出了客栈,至于为何不叫厉无涯,很明显,后天八层的修为的他,越泽还不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 以后或许还可以,但那也仅仅只是以后,而不是现在! 果然,一路顺着牵动紫玉引力的方向寻去,没过多久,越泽三人便在大街上看见了慕云凡四人,当然,慕云凡四人并未看见他们。 那时已是夜晚,幽骨城的夜晚向来是少有人出没的,毕竟太阳落山之后,城内执法队的执法力度便是最薄弱的时候,没人希望自己被当作肥羊,被暗中的饿狼吞噬掉。 毕竟这种事情,在无间地狱,一百零八狱的各大城池中屡见不鲜,也并非是没有前例的。 那时候,在大街上,除了慕云凡四人之人外,再也没见半个人影,越泽可以肯定,作用在紫玉上的引力源头便来自于那个面貌秀气和善的少年身上。 而这引力的源头之物,越泽猜测是其他的七星古玉,毕竟在此前,越泽便猜测过其他七星古玉的拥有者也有可能似他这般,借古玉之力,来到了沧溟大6。 因此,越泽方才才会出言试探,若是那少年的身上真怀有七星古玉,必然会前来一会,若是没有,越泽也只能当是闲来无聊,出来散散心了。 思量沉吟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空声,随即便见到四道身影从地平面上向着此处飞掠而来。 “三名男子先天是先天初期,而那名女子..是半步先天!” 嘴角微翘,透过四人凌空飞掠时鼓荡的真气,越泽已经将四人的修为摸透,没过片刻,那四人便已来到了距离越泽等人十丈远的地方停下,目光与越泽等人一样,皆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彼此。 月岛悄然睁开双目,眼中满是熊熊的战意,越泽能感应出慕云凡四人的修为,他自然也能感应的出, 在他看来,三名先天强者,足以一试刀锋了。 更何况,在为的那名青年身上,月岛感受到了浓浓的危险气息,这种情况,月岛只在越泽与东方身上有过。不过这样并没有使月岛的战意有半点减弱,反而越的强盛。 坐下的刀,也似乎受到了月岛心绪的影响,不甘的颤鸣着,请愿一战! 这时,越泽与慕云凡同时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彼此对视一眼后,又诡异的相互沉吟了片刻,随后齐声问道。 “阁下便是其他七星古玉的拥有者?” 第九十二章 各自为战 同样的话语,近乎一样的语气,然而却是出自两个不同人的口中,听见彼此的话,越泽与慕云凡同时一怔,随即蓦然长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同时响起,透着一种诡异的默契。 下一刻,两人又默契的同时动了,身影动了...... 越泽身影一晃,迈步间便向前跨出了数丈之远,无相罡气汇聚于左右双手,直接在双掌之间化作了皓日冥月,带着灸热与森寒,向着慕云凡一击而下。 另一边,慕云凡的身影也似云如风,飘渺无定,毫不畏惧越泽的气势,青色的风息汇于右手,茫茫的云气举于左手,迎击而上。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无间地狱中,最有力的话语还是自身的实力,若是双方实力太过悬殊,那么他们两个都不会介意置对手于死地 因此,语气相互客套,说些无意义的废话,倒不如实打实的做上一场。 下一刻,两人四掌相触,又默契的同时变了脸色。 慕云凡的掌法,如云般变化无定,似风般飘渺无常,越泽只觉得双掌毫不受力,似陷入了茫茫云海之中,未曾掀起半点涟漪,又似陷入了风旋之中,掌力不断的被削弱抵消。 与此同时,那无形无相变化莫测的风云掌力还不断的涌入体内。 好在无相罡气蕴含乾坤大挪移的部分精要,同时融汇了太极的借力打力,那些风云掌力刚刚涌入越泽体内,便被越泽运转无相罡气,牵引挪移而出。 另一边,慕云凡只觉得越泽掌力灸热森冷无比,难以应付,可下一刻,一股令他熟悉的风云掌力反转回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初次交锋,慕云凡吃了一个小亏,不过这并未能打击到他的信心,何况,既然吃了亏,自然得想办法还回去,慕云凡沉声一喝,掌力不断攀升,却是达到了另一个高度。 见越泽与慕云凡率先动起手来,月岛眼中精芒乍现,随即目光便落在了对面的万鹏王身上,头也不转的说道。 “教主,那个人归我,你没意见吧?” 月岛眼光独到,自然能够瞧得出,对面四人之中,除了慕云凡外,便属这万鹏王修为最为深厚,给他的压力最大,不过月岛无所畏惧。 在他看来,挑战强者,便是印证武道最好的方式。 闻言,东方也瞧了一眼万鹏王,随即目光收回,毫不在意的说道:“对于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我可不像你那么热衷,你想要跟他放对,就由的你了。” “多谢!”月岛惜字如金,淡淡的说道。 话音落下,身影如高高飞起,右手一召,那立在地上的长刀自动飞出,落在了月岛的手上,随即好不犹豫,一刀向着万鹏王当头斩下。 迎风一刀斩! 顿时,荒原上的凛冽冷风被月岛的刀锋破开,清冷的刀光如一泓秋水,带着难以形容的锋芒,朝着万鹏王而去。 有余刚才月岛与东方的话并为刻意的压低声音,因此万鹏王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勃然大怒,想他万鹏王执掌十二飞鹏帮,威震天下,何时像过货物一般,被人划分归属。 “大鹏展翅!” 一念至此,万鹏王沉喝一声,含怒出手,一出手便是万鹏王独创的绝学十二飞鹏掌,左右双掌似向前一斩,却又好似大鹏振翅高飞一般,发出凛冽如刀般的掌劲,迎向月岛。 掌刀相交,气劲四射,万鹏王双手溢血,却是月岛占了兵器之利,他的一双肉掌虽坚如金铁,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伤。 “可恶,本座要你死!” 见初一交手,自己便落了下风,王鹏王顿时感觉颜面大失,怒气极具升腾,杀意暴现,似失去了理智一般,然而诡异的是,其双掌却是越发的冷静,变化无常,扬长避短,避免与月岛的刀锋接触,只以真气隔空对敌。 “鹏程万里!” 绝世身法施展开来,万鹏王身上隐隐的出现一只展翅腾飞的金翅大鹏,身影骤然变得无比迅捷,对着月岛以快打快起来,企图以绝对的速度将月岛压制。 一时间,奇效骤现,月岛竟真被万鹏王稳稳的压在了下风。 “姑娘,你的同伴落入了下风,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目光渐渐从从交战的月岛二人身上收回,律香川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谦逊有礼的朝着对面的东方说道。 东方嘴角微翘,淡淡的说道:“一时的高低并不意味着最终的胜负,更何况,是他自己要战那人,我又有什么可担心?” 律香川双眼微微眯起,紧紧的注视着东方,半响后转而笑道。 “姑娘言之有理,倒是香川刚才有些想当然了!” 闻听这话,东方还未出言,远处与月岛交战正激的万鹏王却是破口大骂起来,你律香川到底是我们这边的人,还是对面的人啊? 别人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打压自己这方的士气,你倒好,还乐呵呵的应承下来了。 下一刻,分心的王鹏王便被月岛突破防锁,在肩膀上留下了一道伤口,鲜血涓涓流出,染红了衣袍,吓得他连忙收嘴,连忙凝神应对起眼前的劲敌来。 这时,东方也再次望向了律香川,轻笑道:“动手吧!” 律香川眉宇一皱,随即道:“姑娘如此倾城佳人,若是舞刀弄枪的,岂非是太过大煞风景,不如与我坐地长谈一番可好。” 闻言,东方似有意若无意的看了看远处的越泽,轻笑道:“我倒是不介意,不过我怕有些人会介意。” “香川明白了!”同样看了一眼正在与慕云凡激战的越泽,点头说道,表示理解。 “那么姑娘,请恕香川多有得罪了!” 话音落下,律香川大袖一扬,无数明晃晃的暗器飞射而出,挟裹着真气,或是直线激射,或是曲线迂回,千变万化间,径直朝着东方袭来。 看见这铺天盖地的暗器,东方面色不改,亦同样是一摆红袖,无数尖锐的银针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如一场血色暴雨一般激射而出,迎向射来的无数暗器。 “叮叮叮......” 无数金铁交击之声接连响起,只见每一枚银针皆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射来的暗器,无论是直线的,还是曲线的,无一例外,皆被银针尽数击落。 见状,律香川眼瞳一缩,我的漫天花雨竟然......竟然会被如此轻易的被破解,果然,这个女子不可小觑。 双眼再次眯起,律香川望向东方,似重新的认识了眼前的绝色佳人一般,与此同时,原本温文儒雅的气质正在悄然转变,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九十三章 日月,风云 “第一百零八招......能借我一百零八招而不败,你很不错!” 一触即分,越泽望着对面风云真气不断纠缠缭绕的慕云凡,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即轻声的念道,自晋级先天之境后,越泽这还是第一次感到了吃力的感觉。 慕云凡很强,比左冷禅,比令狐冲都要强,诚然,越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他自信,最终胜出的一定是他。 这是一种信念,同样也是一种意志,是越泽初步创出无相罡气等绝学后逐步形成的无敌心念,无敌意志。 不可动摇! “你也不错!能在我手下坚持一百零八招,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越泽的话看似在赞扬,实际是在打压慕云凡的气势,高手过招,哪怕一丝一毫的心境偏差都会左右最后的胜负结果。 因此,慕云凡会出言反驳,与越泽相同,在流星蝴蝶剑的世界之中,他同样也是搅得整个江湖不得安宁,可以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经历过流星蝴蝶剑世界数年的风雨洗礼,他与越泽一样,洗尽了铅华,孕育了同级无敌的武道信念! “呵呵.....你是个不错的对手,可惜阻着我的路了!” 冷冷一笑,越泽如此说道,随即全身气势骤然提升,掀起无比狂暴的凌厉劲风,一股远远超过先天初期,先天中期,直逼先天后期的强大气息蔓延而出。 这股气息排山倒海,似千山倾轧,又如万海翻腾,压的荒原上的一些枯骨尽皆破碎,四射开来。 “这也真是我要说的!” 慕云凡面带着微笑,温和的应道,然而那双眸子中所绽放的神采却是比刀剑还要锋利千百倍,同样在这刀剑般锋利的目光之下,还蕴藏着残忍的恶毒。 这恶毒,就像是侵染刀剑的毒池,任何被他所伤的人,都将会充分的体会到他的恶毒,他的残忍。 “日月同辉!” 闻言,越泽冷哼一声,不再作无谓的口角之争,沉声一喝,掌间日月爆发出无比强烈的灸热与森寒,随后双掌同时击出,以皓日为中心,冥月环绕着皓日不断旋转。 天地之间出现了一个奇景,无边的漆黑的森寒的阴气之中,蕴藏着一团犹如烈日般火热的真气,两者不仅没有因为属性相克而崩溃,反而处于一种诡异的融洽之中。 在这种融洽之中,皓日冥月爆发的威力难以想象! 面对这惊天的一击,静立远处的慕云凡也变了脸色,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深沉的凝重,风云真气开始疯狂的在体外蔓延舞动,随即悄然变色。 无形的风化作一片惨白之色,无定的云变作了一种浓郁深沉的漆黑! 这一刻,慕云凡仿佛是掌握风云的一般,与手托日月的越泽争锋相对。 “风云变色!” 随着慕云凡一掌击出,惨白的风与漆黑的云相互纠缠,疯狂舞转,浩浩荡荡,犹如九天长河一般倾斜而出,直接迎向皓日冥月! 两种极端的力量,风云,日月碰撞在一起,没有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但那争锋相对时所形成的恐怖真气,却是犹如波纹一般,不断蔓延开来,所过之处,连地面也出现了无数道狰狞的裂纹。 这恐怖的余波让在场正在激战的诸人纷纷为之侧目。 “越君真的好强!” 感觉到虚空中传来的压迫气劲,月岛微微变色,随即回过神来,长刀舞动削斩,冷冽雪亮的刀气化作龙虎之形,压迫向对面的万鹏王。 “哼!” 王鹏王同样也回过神来,冷哼一声,双手成爪状,璀璨的爪芒透指而出,金光灿灿的金翅大鹏虚影在其身后浮现而出,仰天一声长啸,向着月岛猛然撕下,凶戾绝伦。 传说之中,金翅大鹏鸟振翅万里,以龙为食,是极端的恐怖存在,万鹏王的十二飞鹏掌便是以这虚无缥缈的金翅大鹏鸟为武学神髓。 因此,万鹏王不仅身法快的惊人,并且攻击凌厉,杀伐无双! 下一刻,龙吟虎啸,鹏鸟嘶鸣,互相疯狂的厮杀在一起。 “他们实力相当,难道姑娘你就不担心,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就同归于尽了呢!” 另一边,律香川额前冒汗,右手长剑不断抵挡着葵花挪移下,不断穿梭交叉的银针,一边朝着东方说道,一边说着,七枚细针悄然从袖间滑落,出现在了律香川左手的掌心之中。 东方一边操控者葵花挪移,一边用血葵长剑应对着高寄萍如鬼魅的攻击。 高寄萍虽然只是半步先天境界,可深得刺客一击不成,远遁千里的要理,她的剑不仅快,并且狠,招招不离东方的要害,与律香川互为犄角,此起彼应。 否则,若仅仅只是律香川与高寄萍其中一人,又岂能抵挡的了越泽。 此刻,东方听见律香川的话,不禁秀美紧蹙,随即冷颜笑道:“我清楚文轩的手段,以他的能耐是断然不会败的!” 这么一开口,本就一心二用的东方那个不禁分神,乾坤挪移出现了片刻的凝滞,虽然只是那么短暂的瞬间,但还是被律香川给捕捉到了。 温文儒雅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杀机,左手一扬,七枚长针呈北斗七星之状,带着蓝色的尾焰,划过七道长长的光痕,激射向东方。 这便是律香川的独门暗器,七星针! 刚刚之所以出言,不过是想诱导东方开口,使其分神,让他有所喘息之机,并且借此借机发出七星针,这七星针专破护体真气,即使先天强者不幸中招,即使不死也得重伤。 “好一个温文儒雅的君子!好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见那七星针快如流星,直袭而来,东方妩媚俏丽的脸庞上染上了一层凌冽的杀机,这时,一旁的高寄萍也持剑杀来,剑气如长虹贯日,同样快如闪电! “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击败本教主了吗?做梦!” 冷声间,东方身影一晃,一分为八,却是将蕴含动静之变的葵花留影施展而出,下一刻,八道妖娆热火的身影飞射而出,带着八道如血般的剑气长虹...... 第九十四章 登天九步 “江上弄笛!” 血色长虹划破天际,七道妖娆似火的身影径直飞向迎面射来的七星针,一人一剑,抖腕疾刺,准确的击在了七星针上,然而针上传来的强劲贯穿力,却是让七道身影忍不住齐齐的退了一步。8  w`w`w=.` 七星针作为律香川的独门暗器,专破先天真气,威力惊人,着实不可小觑! 至于东方的另外一道身影则是迎向了高寄萍,高寄萍的身法极为诡异,如鬼似魅,飘忽不定,可东方却如影随形一般,紧紧的跟在她的身旁。 下一刻,东方手中那妖娆华丽的血葵长剑开始婉转舞动,无数的猩红的剑气透剑而出,在外化作一朵庞大而又妖艳的血色葵花,向着高寄萍笼罩而下。 “花开见佛!” 见这猩红的血葵袭来,高寄萍心中一惊,只感觉四周传来无数的的锐利劲力,层层叠叠,将她紧紧锁定,若是此刻选择闪避的话,只会遭受惊天一击,因此高寄萍暗自咬牙,以三尺青锋游走周身,以密集的剑气环绕周身,抵挡笼罩而来的血葵。 高寄萍的武功虽然不弱,可毕竟还只是半步先天的境界,与东方相差甚远,在无律香川牵制的情况下,紧紧只是一个回合便遭到创伤,败下阵来。 只见血色葵花洒落万千猩红剑气,僵持一阵后,突破了高寄萍的剑气封锁,在她身上留下了数道伤口。 黑红相间的衣裙破碎成蝶,殷红的鲜血从那如白玉般娇嫩的肌肤上缓缓淌下,带着一种别样的美感,此刻高寄萍一脸寒霜,疾身后退,随后冷冷的看着东方,满眼的恨意。吧  w`w·w·.` 由不得她不恨,她的衣裙在剑气的撕裂下破碎,此刻,那浑圆修长的大腿,如玉般的藕臂,以及那绣着牡丹的亵衣皆暴露在人前,特别是那高耸的胸脯,挤勒出一道诱人的雪白沟壑, 而此刻,随着高寄萍沉重的呼吸,那对高耸的饱满也不断的上下起伏着,似欲裂衣而出,惹人犯罪至极。 可惜,此刻在场的众人皆在聚精会神的应付着彼此的对手,根本无暇观此美景。 “我要杀了你!” 低头看了看,高寄萍怒喝一声,随即提着锋锐的长剑朝着东方杀来,剑中的狠戾之气大涨,剑气锋芒远胜从前数筹,一时间竟也抵挡住了东方的凌厉攻击,虽然有些狼狈不堪! 与她相比,律香川此刻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此刻律香川心中苦涩无比,东方那七道如火般的妖娆身影手持血葵长剑,不住的往他身上招呼着,律香川使尽了浑身解数,仍旧是左支右拙,抵挡的甚是艰难。 原本华贵的长衫也有些破破烂烂起来,披头散的,早已不复先前温文儒雅的形象了。 其实,以东方的能耐,若是想取律香川的性命,也不够是十几招的事情,之所以与律香川这么干耗着,只不过是想等越泽那边分出胜负。>>吧_﹍w·w`w`.-y-a-w·e·n=8=.=c=o=m 对于越泽,东方十分的了解,知道他现在渴望酣畅淋漓的一战,来印证所创所学,可无论是左冷禅,还是令狐冲都不能给他压力,让他知道自己的极限所在。 而显然,慕云凡能! 此刻,日月同辉与风云变色已然双双湮灭,凌冽气劲四溢开来,身影向后倒飞间,越泽再出奇招,只见其蓦然开口,一道道蕴含罡气的音波化作螺旋波纹,快的击向慕云凡。 “杀!罚!灭!死!破!绝,诛!” 每一个字皆如惊雷一般在慕云凡耳畔炸响,但是在场之中,除了慕云凡之外,其他人却是听不见这声音,只因越泽已经将音罡化凝聚,化作气旋波纹,不仅度极快,杀伤力更是骇人听闻。 慕云凡措不及防之下,护体真气瞬间瓦解,骤然中招之下,只觉得五脏欲裂,一口鲜血忍不住夺口而出。 见状,越泽冷冷一笑,随即趁胜追击,欺身而上,一掌击向慕云凡的头顶,欲将其毙于掌下。 此刻慕云凡半跪在地上,然而待到越泽掌劲临身时,方才蓦然抬起头来,同时一双诡异的眼眸映入越泽的眼帘。 那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眸,深邃的像是星河一般,瞬间便将越泽的意识拉入其中,可下一刻,越泽的心神意志便摆脱了这种束缚。 然而在这短暂的片刻之间,慕云凡闪身躲过越泽的掌劲,同时一掌击向越泽的心口,幸好越泽及时回神来,微微侧身偏转,方才躲过这致命一击,可仍旧被慕云凡击中了腰间,身影倒退间,忍不住连连咳血。 兔起鹊落,两人皆是遭到了重创。 越泽一言不,连忙暗自运功疗伤,先是将体内残留的真气挪移至体外,随后运用神相罡气治疗腰间的伤患,易筋经与九阳神功皆颇具疗伤神效,而中和了两家之长的神相罡气自然也颇具疗伤神效。 慕云凡也似乎受伤不轻,见越泽疗伤,也未迟迟的不动手。 没过片刻,越泽体内的伤便好了大半,徐徐的站起身来,而慕云凡也同样在此时站了起来,他的气息沉稳,伤势也好了大半,显然是有着不下于越泽的疗伤法门。 看着慕云凡,越泽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后嘴角闪过一丝冷冽之意,沉声道:“你的确很强,强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就要认真了,希望你还能够撑下去!” 闻言,慕云凡也毫不示弱的说道:“嘿嘿......也愿你不要死的太容易,否则游戏就不好玩了!” 越泽双眼冷光闪烁,冷冷的看着慕云凡,随即双唇似动非动,似张非张,一阵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声音穿荡而出,时高时低,错落起伏。 这声音传入耳中,不断的在慕云凡脑海中回荡,原本平静的心绪不知何时已染上了一层莫名的浮躁,而体内的真气也随着这声音的高低起伏而变的不受控制起来。 慕云凡眼瞳一缩,心中震惊万分。 原本越泽刚才那束音成旋的武功已经颇为神妙,连护体真气也难以预防,若不是他在流星蝴蝶剑中,获得了摄魂之眼这西域秘术,以此扳回了一局,否则如今的情势将很难预料。 不曾想没多多久,越泽又展现了一门诡异的音波武功,教人着实防不胜防。 心中不敢大意,慕云凡连忙凝神运气,压制住体内渐渐暴乱的真气,或许是看出了慕云凡的窘况,越泽嘴角渐渐勾勒出一抹森冷的弧度,随即迈步而出。 第一步! 在越泽第一步踏下的时候,越泽的气势骤然的提升了一分,这种提升十分的明显,随后越泽每一步踏下,其气势便皆会凭空增强一分。 登天步不仅仅是身法,更是一种集聚气势的功法,登天步共分为九步,每一步踏下,便集聚一分气势,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增强修为,可当气势达到巅峰时,普通的一拳一脚也都能具备莫大的威能。 第五步,第六步......第九步! 片刻后,随着第九步踏下,越泽的气势达至巅峰状态,磅礴的气势,如浩瀚的大海一般,掀起万丈狂澜,似欲毁天灭地,一股气吞山河,横扫八荒的盖世气势瞬间激荡而出。 登天,即命登天,最终自然是要将这天都踩在脚下,九步之下,即登天。 此时越泽的气势磅礴至极,如魔如神,可吞天吐地,亦可灭绝尘世! 如今,即使是先天后期的强者当前,越泽也有信心一战!气势不散,越泽不败! 第九十五章 两败俱伤 磅礴的气势压得慕云凡几乎窒息,身子忍不住连连后退了三步,霎时,一抹羞怒之色浮现在慕云凡的脸上,不可想象,他慕云凡居然有一天会在面临同级之时后退。 可是这在他看来不可能的事,如今却切切实实的发生了,外表温和,性子却十分高傲的暮云凡有些难以接受,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一丝厉色在眼底悄然划过。 “好!好!好!你要战,那便战!” 凝望着远处的越泽,慕云凡连声暴喝,却是再也不复往日那般邻家男孩模样,秀气的眉宇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浓郁的煞气,脸上杀气腾腾。 话音落下,慕云凡食中二指合并,连点身上击出大穴,下一刻,一阵恐怖的风云真气从所点的大穴蔓延而出,纠缠缭绕,汹涌翻滚。 一时间,狂风厉声呼啸,白云茫茫升腾,恐怖的风云真气澎湃激荡,慕云凡的气息连连暴涨,直接突破了先天初期,达到了先天中期之境! 这骤然提升的恐怖真气,竟然将越泽那吞天吐地,气盖山河之势给生生的遏制住。 越泽集聚的是势,煌煌大势,不可抵挡,而慕云凡的提升的是气,恐怖澎湃的真气,浩瀚无边。 越泽双眼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漆黑与金黄的无相罡气同时冉冉而起,恍若烈焰一般,摇曳升腾不息,烈焰般的无相罡气高达三丈,各占左右半边,两道身影渐渐在其中浮现而出。 “神罚魔怒!” 如今越泽的最强之招,是他面对先天后期强者仍旧不惧的倚仗,烈焰中,神相魔相凝现幻化而出,高达一丈有余,威势赫赫。 魔相阴冷残忍,如一头毁灭苍生的魔,双眼猩红,让人不寒而栗,冷冽暴戾的气息,似欲杀伐苍生。 神相淡漠孤高,犹如高高在上,俯视天地万物的神,带着这一种视天地万物为刍狗的无上傲然,仿佛世间的一切皆难入他的法眼。 看见这一幕,慕云凡眼瞳一缩,那神相魔相给他的压迫与危机之感前所未有,冥冥之中仿佛有个声音告诉他,若是不倾尽全力一拼,那么今日......他必将惨淡收场。 “风云摩珂!” 心下凛然,慕云凡不敢大意,狂风迅速汇于左手,化作高大数丈的狂暴龙卷,无尽运气汇聚于右手,凝聚成了一片茫茫的云海,随着一声轻喝,慕云凡双手一划,却是狂暴的龙卷与茫茫云海融合在一起。 摩珂一词,在梵文之中译为无限大,无穷尽! 这一招,慕云凡也是借鉴了风云之中的步惊云与聂风的合击绝技摩珂无量,历经无数次的失败后创造而成的,虽然不及步惊云二人合击时所爆发的那远超自身十倍以上的威力,可也不容小觑。 何况,这一招,慕云凡也不需要与谁合击使出,虽然威力有所不及,可也算是弥补了两人合璧的不足之处。 风卷这云,云裹着风,已然分不清这浩浩荡荡,恐怖至极的力量究竟是风还是云,不过那种力量却是让人不禁心中胆颤,只见风云所过之处,大地龟裂,枯骨破碎。 “哼!给本座破!” 越泽见状,心中也为这磅礴之势心惊,随后冷哼一声,便缓缓的抬起了双手,随着越泽双手的抬起,那无相罡气的所化的烈焰中......神相与魔相同时的抬起了双手,向着前方的虚空轻轻一印! 霎时,神相罡气与魔相罡气蜂拥而出,快速的幻化出一漆黑,一金红两道足足丈余大小的掌印,漆黑的掌印上森森寒意升腾,金红的手印上烈焰缠绕不息。 而此刻,那两道手印皆是一种惊虹般的速度朝着对面的风云摩珂碾压而去。 神相罡气所过之处,地面都呈现出一层结晶化的琉璃,显然是被高温灼烧而成,至于魔相罡气则与之相反,沿路的地面皆凝结出一种黑色的冰层。 近了,两种恐怖的力量越发的接近了! 下一刻,两种极端的力量轰然相撞,神相罡气上出现了一层金红的气障,薄如蝉翼,却坚固至极,至于魔相罡气周围贼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气场,森寒凝重! 金红的气障自然是天罩罡气,而漆黑的气场则是阴冥气场。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仿佛化作了一道牢不可破的城墙,以一种蛮横的姿态横推过去,然而无定无形的风云真气却好似浩瀚无际的汪洋一般,接连不断的冲击在之手上。 汪洋有尽,风云摩珂也自然并非无尽,渐渐的,汹涌的风云真气也有些后力不继了,与此同时,之手上也出现了丝丝狰狞的裂纹,触目惊心,仿佛随时可以破碎一般。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之后,风云真气轰然溃散,之手也骤然破碎,狂暴的真气蔓延开来,在大地上留下一个足足有三丈大小的巨坑,激荡汹涌的余劲也随之落在了越泽与慕云凡的身上。 “哇!” 两人的身子同时的倒飞而出,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忍不住的夺口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地面,这惊天动地的一击,竟是以两败俱伤而收场。 这时,双方的其他人也瞧见了这一幕,见越泽嘴角溢血,东方心中一颤,血葵长剑化作万千剑影,将律香川与高寄萍击退,随后八道身影幻化为一,化作一道血虹来到越泽的身边,一脸担心的将越泽扶起。 “文轩,你没事吧?” 越泽摇了摇头,示意无事,随之双目紧紧的注视着对面的慕云凡身上,这时律香川与高寄萍也来到慕云凡的左右,将他护在中间,神色警惕的望着越泽众人。 月岛与万鹏王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情势,双双罢手,虽然月岛如今战至酣处,可也并非是不明局势之人,一边战意熊熊的望着万鹏王,一边向着越泽这边走来。 “慕云凡,你的实力已经获得了我的认可,接下来,我想......我们该好好的谈一谈了!” 这时,越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望着远处的慕云凡,沉声说道。 第九十六章 罢手言和 越泽的话音不大,却是能清晰的落在每个人的耳间,众人闻言不禁一阵哑然,神色间颇为错愕,似乎很是疑惑,毕竟如今的情势已然明朗,双方谁强谁弱,大家都已心知肚命。 虽然越泽与慕云凡两败俱伤,似乎失去了战斗力,而月岛则与万鹏王势均力敌,胜负难分,可东方却明显的强于律香川与高寄萍两人联手,而且强的还不止一筹。 这一点,律香川与高寄萍心中皆是自知,同样,旁人也不难看出。 可问题是,明明占据上风的越泽却是没有趁胜追击,反而言语之中,似乎颇有一种罢手言和之意,难道刚才那似生死一般的激战都是逢场作戏一般? 与面露疑惑,心中却是暗自警惕的律香川不同,慕云凡嘴角微翘,显然是早有所料,刚才激战之后,他的心绪也渐渐沉凝下来,再次恢复往日的冷静。 疯狂的他固然可怕,可冷静的他却更能叫敌人胆寒。 “如今你们一方情势大好,你为什么不趁胜追击?想必你应该对我所拥有的古玉很感兴趣吧?就如同我对你的那一块古玉很感兴趣一样。” 凝望着越泽,慕云凡突然沉声问道,语气尽管有些虚弱,可那双眸子却是平淡之中,凌厉冷冽如旧。 闻言,在场大多数人皆是转头望向越泽,显然慕云凡的话,也是他们心中的疑惑所在。 “因为今天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你留下!” 淡淡的话语在风中响起,越泽沉吟片刻,再次说道:“虽然你我两败俱伤,皆遭到了重创,但却未必没有一战之力,若是以往,就算没有十足把握,我也会去赌一赌。” “可这一次,我不想赌,若是赌错了,让你给逃走,那我岂不是要多一个时时刻刻都在暗中窥探我的恐怖敌人,在这危机四伏的无间地狱之中,这可是很致命的。” “那你刚才若是有十足的把握呢?”慕云凡眼神微微闪烁,随之沉声反问道。 越泽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丝冷冽的弧度,眼神也渐渐冰冷,道:“若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永远的留在这里,一个厉害的对手,固然会是我的人生变得更加有趣,可我......” “可我......宁愿我的人生稍微平淡那么一会。” 闻言,慕云凡眯了眯眼,随即蓦然长笑,半响后,笑声渐歇,淡淡的说道:“你真是一个有趣的对手,可惜,错过了这次有可能成功的机会,却是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时机了。” “好了,无聊的对话就到此为止吧,说说你现在的打算吧!” “看门见山么?也好!”低声呢喃一句,随之越泽看了看慕云凡,同样了看了看慕云凡身边的三人,当然,越泽的目光也有意无意的在高寄萍半露的高耸雪峰上留恋一阵,随即淡淡说道。 “我想邀请你......以及你手下的人,与我的人组成一个势力!” “哦?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惊疑一声,慕云凡眯起的双眼蓦然开阖,眼中精光闪烁随即笑着问道,似乎很是好奇。 “其实你已知道我的想法,可又何必明知故问呢?”略带讥嘲的语气自越泽口中传出,不过越泽的脸色却是半点恼怒之色也无,只是淡淡的说道。 “无间地狱之中,势力错综复杂,除了一百零八狱之外,其他势力亦是无穷无尽,有高有低,你我皆身怀古玉这一天地奇物,其作用也不需要我多作赘述,况且如今,你我皆无法置对手于死地,古人有句话,合则两利,岂不是很合如今我们这样的情势。” “呵呵......组成势力?难道你就不怕最后为我做了嫁衣,竹篮打水一场空?” 闻言,慕云凡轻轻一笑,语气不咸不淡,仿佛似随口说说的而已。 “与虎谋皮,我自然有着不惧猛虎血口和利齿的底气所在,更何况,危险往往与风险成正比,巨大的风险往往也意味着巨大的利益。” “而且,你又怎知最后是我为你做了嫁衣?而不是你为我呢?” 凝视着慕云凡,越泽淡淡的话语,透露着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这种自信是常年以来养成的胸有成竹,是来自常年以来的算无遗漏。 越泽有着他的自信,慕云凡同样也有着自己的自信,沉默片刻后,慕云凡沉声问道。 “那我们所组成的势力叫什么名字?” 此言一出,也就证明了他慕云凡答应了越泽的要求。 “狱下之狱......如果说无间地狱是沧溟大陆永恒的黑夜,那么狱下之狱......总有一天会成为这黑夜之中最深沉的黑暗!”一字一句的说道,越泽的眼神带着丝丝肯定之色。 “好名字!”轻笑着赞叹一声,慕云凡继续道:“既然你已提出了组建势力的意见,那么必定是有所计划了?可否说来听听?” 越泽点了点头,随即淡淡道:“既然是组建势力,光是我们这点人是肯定不行的,这里是阴冥狱的极西之地,距离这里不远处有一座饿狼山脉,在那里有着大大小小十数个实力,或许那里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看来你早就有了组建势力的想法,即使没有我,也不过是多谢坎坷而已!”慕云凡凝望着越泽,满含深意的笑道。 “的确如此!”越泽毫不否认的点头说道。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沉吟片刻之后,慕云凡笑道问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不过,此前我们得返回幽骨城养好伤势再说,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人如今尚在幽谷城中呢!” 闻言,越泽如此说道。 慕云凡点了点头,随即在律香川的搀扶下,缓缓的站起身来,跟越泽打了声招呼,便转身带着万鹏王几人向着幽骨城的方向而去,似乎并不怕越泽一方会从背后偷袭他们一般。 然而,是否真的放下警惕之心却是他们自己心中清楚。 看着渐渐走远的慕云凡等人,越泽眼神一阵闪烁,似在犹豫,可这犹豫之色仅仅只是在眼中出现了刹那,便已转瞬即逝,深深的吸了口气,越泽朝着越泽东方道。 “东方,扶我起来吧。” 闻言,东方玉臂轻展,将越泽轻轻扶起,随即秀美轻皱,问道:“你真的打算与刚才那个人合作?” “为什么不呢?”轻飘飘的一句话,似反问,又像是在自问自答,随即一只手臂膀揽过东方圆润细腻的香肩,突然向着东方的俏脸靠近,轻轻的在其耳边嗅了一口,甚是轻浮的说道。 “那个少年虽然可怕,但还翻不出我的手心,等我有十足把握捏死他时,也就是他消失的时候了!可惜......原本我还想与东方你再快活几日的,看来又不得不将原先拟定的计划提上行程了。” 说着,一双手越发的放肆,弄得东方俏脸晕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别乱来,月岛还在一旁看着呢?” “月岛?他又在一旁看着吗?”越泽嘿嘿一声坏笑,道。 闻言,东方将头转了过去,看向月岛原来所处的方向,却是连半个鬼影也没见着,转头一看幽谷城的方向,便看见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已然渐行渐远...... 见状,东方不禁暗骂一声,该死,以前不该出现的时候你出现,现在需要你在的时候,你又悄悄的走了,倒还真是会挑时机啊! 下次等你挑战本教主的时候,本教主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绝对要打的你满地找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