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武》 第一章 慧明僧坐化指路,大长老接命寻缘 荒古神地,有巨刹一座,周遭皆平原,外千里,乃绝人烟之古林。此地所载,**之间,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 宝刹名曰菩提,因寺中巨菩提得名。相传菩提为佛教先祖妙普大师悟道之地,妙普僧盘坐树下千余载得佛法三千,于菩提树下回馈苍生,传道于世间修道之人。 传道千年,后以无上法力运菩提树于极西之地,众弟子舍业追随,于县斸古林平首山,泰威山以建神刹。 寺内众僧远离尘世,不嗔不躁,不骄不馁,世代传承佛法至今已有数百万年。每逢僧众远赴中州,为百年之大比临近,年轻弟子携周身之武艺以证佛门之威,以保寺中发展不脱外世。 玄阳,玄阳道人之地,玄阳道人生于洪荒,悟周天万物之法则,以丹田化道果,以道果生道根,以道根衍万物开辟一空间,引外来民众居于此地。命之名曰:玄阳。 玄阳地大,穷凡人之万万世无力遍及,大能者亦难以畅游,只知其南为海,北为冰川,西方多平原古林山丘无巨岭,东部为大漠皆蛮夷,中部为人类发展之根据。 上古纪元,玄阳集以巨能裂时空开空间之门于东西南北各一座,空间门吸日月之精华,每百年能量得以充满,充满后可用十日,共可送千人至中州。 玄阳道人钦定每百年为中州际会,各地修士为名额大打出手,一番血拼才能堪堪保住一个名额。数百万年,玄阳道人精心培育大陆,然功力,境界均无所长,奈何,只能舍弃玄阳,远赴他乡以求突破。 远走之际,立规于各派,设禁阵于传送门,令各派高手常年坐镇,经公平比拼后,最杰出者可获令牌为证,持令牌,可通空间门。自此,玄阳飘然而去。 玄阳离去,上古纪元正式结束,中世纪拉开帷幕,时间冗长,至今已有亿年。 东西南北各地各立规章,每个城池各设擂台,获胜者集中竞争,最后胜出者参加百年大比,数十万年的演变,各大门派却也有能够穿行时空之人,似前文所提妙普大师便有此能,极西之地为表尊敬,每百年菩提寺便有两个名额可免试去中州。 转山转水,因果难寻。这一年距百年大比还有整整一十二年,菩提寺外山水潺潺,偶尔有几只黄莺鸣叫,传到四周,映着夕阳,景色一片宁静祥和,为佛地平添几分庄严与肃穆。 寺内众僧各司其职,或担水煮饭,或习武晨练,然而寺内长老却并不平静,上一任传功长老大限将至,似窥未来之景,一念至此,召集寺内高层,当众舍命推演一番,耗费十年生命脑中闪过一景,随即高声喊道:“慧聪师弟,速速前往中州,有缘者自会随你而归,切记切记,不可强求,带回之人交予普渡师侄收留,切记,切记。” “师兄,普渡他……师兄!师兄!”慧聪前一句话未落,便见眼前师兄慧明气息全无,坐化归西了。“普空住持,执寺规!”说完,已是老泪纵横,哽咽不止。 “是,师叔!清定,清法,抬慧明长老遗体至天葬台!”普空双手合十,口念佛经,高声说道。 “是,住持!”清定,清法二人抬着长老的遗体向平原幽谷走去。同一时间,寺内钟声齐鸣,声音低沉,悠扬不止,为寺内得道高僧坐化独有的钟声。钟声响起,寺内僧众皆止,齐赴天葬台参加坐化仪式。 “哪位长老坐化了,为什么钟鸣之声如此之长?” “噤声!听说是位太上长老。” “太上长老中只有慧明长老临近大限,可依然有十余年寿命。” “我等也不知,且听住持要说什么。” 慧明长老,虽是上一任的传功长老,可坐化前并无空闲,前文提到的普渡大师是这一任的传功长老,然而普渡性格怪癖且暴烈无比,经常动手伤及年轻弟子,长老们为此也头痛不已,只能请出慧明长老暂待其传功。 因此,即便是年轻弟子也熟识慧明长老,众弟子对这位年长的僧人也是爱戴至极。 普渡僧不仅性格怪癖,行事规则也令人费解,他不曾收下任何一名弟子,因为他要收一名俗家弟子作为亲传。 俗谚道“怪人必有大能”普渡年不过百时就创下武学无数,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要将衣钵传下并且发扬光大,这一点似乎有悖于僧家传统,但却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所以,慧明长老临终前的意思便是要收一名俗家弟子了。 泰威山遗址,平远幽谷,天葬台 深秋的风格外凄冷,风吹叶落谷幽声沉,重重砸在一干僧众心头,慧聪长老仰望苍天,泪水不止,高声念到: 吾阅千书觅千寒,等闲万卷理万年。 万载金秋渡夏日,年复一年雪未眠。 望穿秋水待冬至,生如夏花抵命还。 死期将至娇艳展,相守华年强欢颜。 依畔笑春桃花在,千寒寻尽此最寒。 声音悲壮而沧桑,最后两句似是运了体内真气,肉眼可见的音波刹那间卷出十几万里,肃清谷内一切尘埃,惊得远处丛林众生悚栗,顷刻间万籁俱寂,众僧见此,皆双手合十,高念佛号:“阿弥陀佛!” 再次凝视一眼盘坐在台中的慧明长老,慧聪别过头不忍再看,最终说道:“执法吧,住持。” “是,师叔”普空深施一礼“清能,请镇寺之宝。” “是,住持”说话间,清能双手持一石柱走上天葬台,石柱长一丈,宽有一尺,通身墨黑色,柱上盘一巨龙,重逾千斤。 此柱名曰“引雷阙”是寺中祖师普渡大师在南海海底所拾,柱体自然天成,无人为修饰,可谓是夺天地之造化,此柱本身有引九天之雷的作用,因此被普渡留于寺中作为镇寺之宝,多年来,菩提寺声威在外,无人欺凌,宝物无所用处,便用来引天雷化火焚得道高僧。 清能走到台上,轻轻放下引雷阙,双手合十,向住持行一礼便退到一旁听后差遣。 住持普空走到引雷阙前,双手向上飞,未曾沾得法器半点,法器已然飘在空中,普空紧闭双眼,口中古决念念不止,转瞬间风起云涌,雷声震震。 正处清晨的平远幽谷确是暗了下来,不久已经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只听普空高喊一字:“唵”空中瞬间劈下一束闪电,闪电瞬间没入引雷阙不见踪影,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天色亮了起来。 仪式进行至此,普空再次喝道:“嘛”,飘在空中的石柱由黑转红迸发出一道火焰冲向慧明长老的遗体,两旁瞬间被火焰覆盖,熊熊烈火燃烧不止。 至此,群僧黯然神伤,功岑造化,知未来,通过去的慧明长老也未能逃过一劫。 两柱香的瞬间过去了,火势依旧未减,直到第五柱香燃尽,火势慢慢散去,众人看清台中景象,为首的慧明长老大吃一惊,先众人一步发现火中异景。 只见那慧明长老的遗体丝毫未损,当即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说道:“慧明长老心系我院,未见那有缘之人便不愿归于尘土,也罢,我即日起程赶往中州,你等都散去吧,清能,清法,你二人在我离去后照看此地,不得有半分闪失。” “是。”众弟子俯身答到,抬起头时,慧聪长老与普空住持早已踪迹全无。未完待续。(文中诗词皆系原创) 看到一些读者的顾虑,只能在前文再加上一段说明,这第一卷是以菩提寺的视角出发去寻找主角的,待寻到主角后,也就是第二卷就正常用主角的视角看世界了,请大家放心。 ... 第二章 赴中州祖孙启程,遇乞丐老僧施恩 菩提寺,敬禅阁 “师叔,师侄有一事不明,还望师叔解答。”回到寺中的普空不解的向慧聪问道。 “你是想问为何寺中欣欣向荣,慧明长老却要舍命推算。” “正是此事。” “你师叔早有这个打算,我初听此言也是极为不解,慧明师兄他早已推演过我寺命运,我寺遭劫,却又无恙!阿弥陀佛,真是苦了慧明师兄。” “师叔,不知慧明长老的意思是?” “世道将乱,安详不存!想玄阳道人离去也有整整亿年了吧,世间发展就是如此,战乱将至,凡人尚且不提,我等修士也免不了此劫。” “不知这化劫之人可有何特征?” “我亦不知,且看到了中州事情会如何发展!” “阿弥陀佛,善恶因缘如此造化,我寺向来不争,奈何劫难当头!” “应劫易,化劫难啊,我向来不入未来之道,不参未来佛理,这推演一途于师兄相去甚远!这化劫之人可能并不存在,是师兄给我寺脱去劫难的一个宽慰之理吧。此番前去多是无功而返” “那师叔是否还要劳顿一番?” “既是师兄遗愿,自然须得远去中州,这化劫之人若是真的存在也未尝不是我寺将兴之兆。” “那师侄这就去准备一番,不知师叔此去可还需要人手?” “让清定跟着我吧,他资质不高比不得清法,此番不去,怕是从此也无缘中州。” “是,师叔,师侄这就通知清定。” “先不急,你到珍宝阁取出传音壁联络远在中州的慧顶师弟告知此事。我在两日后启程。” “是,师侄告退。” 两日后,菩提寺外 “清定,这就准备启程,你可还有何物未准备妥当?” “师祖,所有物品都已齐备,并无他物可带。” “你抓好我,我寺不忍奴役生灵,此去只能靠师祖步行,旅途劳顿,撑不住就知会师祖,我当放慢脚步” “是,师祖。”清定满是兴奋,一只手抓紧慧聪的衣袖,随即答道,等待出发。 慧聪见一切准备妥当,当即全身功力运于脚底,对空间法则的理解运到极致,赤足缓步向前迈去,随行的清定向一旁望去,发现四周的景象就如同画片一样不停变换,完全没有想象中急速行进的风声,再看看师祖慧聪脸上不慌不忙的表情,心底暗自想到:这就是缩地成寸的功力了吧,怪不得只有师叔一人能远去中州,当真是妙不可言。 路上无言,祖孙二人在极西平原向前疾驰,远远地望去,只能见到两个人影忽隐忽现,不久便消失在远方。即便是慧聪的脚力惊人,二人这行程也从深秋走到了初冬。 中州,中州城外 “师祖,可是要到了?” “还有半刻钟的路程。”话音刚落,远处一座巨城的影子已经若隐若现,朦朦胧胧,似一巨龙俯卧在地,看的清定是眼睛浑圆,合不拢嘴,讶异无比,自小在极西之地长大的他哪里见过这等宏伟的建筑,偷偷溜进禁地见过的藏经阁已经使他无法理解,眼下见到中州城更是高大了数十倍,自然免不了一番感叹。 “清定,就要到中州城了,这凡人的城池自然不便于施法,接下来的路还要靠你自己了,正好检验检验你的脚力,平时在寺中是否偷懒惰于修炼了。”慧聪随即放下清定,向前走去。 “是,师祖。”清定紧随其后,饶是慧明放下大半速度,走的清定也是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看到这里慧聪也是暗自点头,清定这孩子不运内力,全凭一身力气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只可惜清定慧根不足,参禅时没有那几分顿悟的灵感,内力修为不高,能够跟上慧明的步伐全靠平日里没日没夜的训练,不然就凭这几分毅力也是可造之才。 中州城,是中州最大的凡人城池,城内有各门各派修士驻扎,自然而然就为修士立下了些许规章,不得欺凌凡人,不得无端施法。中州地大,人口更是拥挤不堪,这中州城内住着的大多非富即贵,所以,城虽大,也住不得穷人。城郊,那才是穷人住的地方,慧明清定二人便走到了城郊一座小镇中。 天空中飘起了雪,洒在地上,一片银装素裹。城南镇 “打死你个死孩子,没钱还想吃包子,瞧你穿的穷酸样,还敢进我这包子铺,看我不打死你”一个屠夫模样的人站在街上,手里拎着一根擀面杖,腰里系着围裙,擀面杖点指前方,前方站着一名孩童,七八岁大,面容清瘦,衣衫不整,全身上下缝一块补一块,没有一处完整。 “给我一点吃的吧,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我以后赚到钱一定还你。” “赚到钱,等你赚到钱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黄瓜菜都凉啦,我看你不饿死在街上就不错了,还想赚到钱,以后再敢进我的店,看我不打折你一双狗腿。” 消瘦的孩童见讨不到饭吃,无助的蹲在街角暗自流泪,这时,恰巧慧明祖孙二人路过此地,见到这番情景,小和尚清定一脸怒气“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重了吧,你看他都饿成这个样子了,救济一把又不会有何损害。” “救济一把,这世上叫花子多了,都来我这我还不得成了叫花子,小和尚你少要多管闲事。” 一旁的慧明长老扶起瘫坐在地的小乞丐,仔细打量着面前孩童样貌,当真是眉清目秀,一双眼睛清澈无比,颇有几分佛像,当下心生怜悯,从怀中掏出几文钱递到小乞丐眼前“阿弥陀佛,小施主,贫僧身无他物,只能赠予你几文钱已解一时之饥” 看到眼前的几文钱,小乞丐方才抬起头,打量着眼前这名老和尚,只见慧聪长老身穿麻布僧衣,赤着一双脚踩在雪地上,盯着慧聪长老约有半分钟的时间,再看看老和尚手中的几文钱,抬起自己的手向外推了推“老人家,我不要你的钱,你的钱留下来买一双草鞋吧,这几文钱就足够了。”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老和尚莞尔一笑,说道“小施主不要推辞,老僧我自有余钱买双草鞋,这些你就收下吧。” 见老和尚一再相送,小乞丐便收下了几文钱,也没买包子,就向远处跑去了。慧聪见状转过头来看向清定:“清定,我等出家人戒嗔戒躁,与他人争执尚不如冷静下来解决问题,参禅问禅不是只为了提升法力,增长修为,同时也是育人行事处世之法,你虽熟读各类经书,却不明书中之意,此等修行,不可取,不可取。” “是,师祖教训清定铭记在心”清定俯身认错。 “好了,你我二人不宜在此耽搁时间,误了时间今日便不得进城,说不得又得风餐露宿一夜。”慧聪说完便拉着清定向中州城赶去。旁边留下屠夫一人,嘴里自顾的念叨着:“穷和尚,自己都穷的吃不起饭了还楞装好人,还要进中州城,城卫不给你打出来才怪。切,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各有各自活法,此事不提,再说老少二人走到城前,自顾的向城中走去。就在这时,只听一声炸响 “呔,那边的两个和尚停下脚步,你二人不得进城”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见旧友慧聪长谈,苦无策城主献计 慧聪清定二人转头望去,只见城门左侧一名领队打扮的卫兵手持长枪点指着他们,便道:“阿弥陀佛,这位军爷,不知我二人缘何不得入城?” “你二人鬼鬼祟祟,衣衫褴褛,成何体统,这中州城是你这等人随意出入的么?快些离去,慢了休怪我这手中长枪无情。”说话间,城门两侧卫兵均抬起长枪将慧聪二人包围在当场。 这下可愁煞了老和尚,动手也动不得,却也不能就此退去,不然又误了一日行程,一时间,两拨人纠结在城门前,来往行人有好事者大多驻足观看,只数十个呼吸的时间就把城门围得水泄不通。 就在这时,城主府走出一名中年人从墙上向下望来,见到一老一少两位僧人急忙转头喊道:“普善大师,你来看这二人可是你师叔师侄?” 紧随其后走出一人,手掐佛珠来到城头只一眼便连声答道:“正是二人,城主大人,怠慢不得,我师叔是这世间少有的高人,他若能出手相助,你体内顽疾不日便可化解。” “我已早有耳闻,你我二人这便出城迎接。” 城门外依旧在僵持,城内走出一队人马,为首一员武将高声喊道:“尔等速速散去,城主大人驾到。” 说话间在武将身后闪出一人,几进了尚未散清的人群当中,仔细一看,正是方才在城头观望的城主大人。 城主李立直奔老和尚而去,推开围在中央的城卫兵见到了老僧慧聪,上下匆忙间打量一眼,心下想到:当真是世外高人,一副禅风佛骨,好如佛陀转世一般。 嘴中不敢怠慢,赶在老和尚之前开口说道:“大师可是慧聪长老?” “阿弥陀佛,慧聪正是老僧法号,不知施主何人,缘何识得老僧?”慧聪口念佛号,单掌作揖。 这是,人群中又闪出一人,和尚打扮,见到老僧,双手合十,深施一礼:“阿弥陀佛,师叔远来至此,师侄有失远迎,万望师叔勿怪。” 看到这名和尚,老僧面露欣喜连忙说道:“普善师侄,一别多年,功力大进,样貌却丝毫未变,可喜可贺。” “师叔见笑,普善在师叔面前怎敢妄谈功力,岂不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叔侄二人在这城门口便话起了家常。 一旁的城主李立赶紧说道:“普善大师,还是尽快带慧聪大师到化生寺与贵师一聚为好。慧聪大师,晚辈李立,晚间定去化生寺拜访。” 中州,中州城,化生寺 “师叔,眼前便是化生寺,庙小人杂,多是些达官贵人上香许愿,比不得菩提寺,还望师叔见谅。” “师侄此言差矣,寺庙焉有贵贱之分,快快引我去见你师,我与你师亦有八十多年未见。”慧聪眼见故人即将重逢,也是面露激动之情,眼神中多了几分期许。 早就得到通报的慧顶大师在寺门前翘首以盼,终是望见远处缓步走来的三人,尚未见面就已热泪盈眶。 “阿弥陀佛,慧聪师兄,你可是想杀师弟了,快到寺中,你我二人彻夜长谈。” “阿弥陀佛,数十年不见,师弟你风采依旧,不输当年。” “老喽,师兄就不要笑话师弟我了,普善,你去派人收拾禅房为清定寻一住处,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不用你管了。”见到师兄,慧顶大师再无平日里得道高僧模样,只像个寻常人家的老人遇见失散多年的兄长。 慧顶大师蒋慧聪引进化生寺。此间事暂且不提。 书接前文,中州城,城门 城主李立绕着城门走了几圈,回到卫兵头领面前,一巴掌打在卫兵脸上,卫兵一声不吭连忙跪下请罪:“城主,卑职无能,误了城主大事,万死难以足息。” 此话一落,周围军士尽皆跪下,齐声喊道:“请城主开恩,从轻发落。” 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军士,李立也心生不忍,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兵,见他们已经知错,哪里还有半分气惩罚他们。 “你们可知那老僧是何等人物?”李立问道。 “属下不知”一众将士齐声回应。 “那老僧是极西之地菩提寺的大长老,此番凭借无上神通从极西之地赶来,就你们这几人也妄想赶走他?都起来吧。此间事了,看我如何收拾你们,这次也是给你们长长教训,怎么养成个狗眼看人低的习惯。” “是,属下知错,此番甘愿受罚。” “好了,你等把好城门,不可再出纰漏。武广,你俯耳过来,我交代几桩事情,千万要办得妥当。”当即,李立将身边将领模样的人叫道身边,叮嘱一番,随后,武广领命而去。 李立回到城主府收拾整齐领着一小队亲卫直奔化生寺而去。 中州城,化生寺 慧顶,慧聪二人正在闲谈,耳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开房门,普善站在门口禀报:“师傅,师叔,李立城主求见。” “将他请到会客厅,我与你师叔即刻就到。”普善回到前庭引李立入会客厅,慧顶对慧聪说道:“师兄,城主李立,交际颇广,此番寻缘怕是少不了他的帮助,故而早些时间派普善知会了李立。” “客随主便,这件事全权交予师弟主持。” 慧顶慧聪二人来到会客厅,城主李立正在厅内徘徊,见到二老来到,立即深鞠一躬说道:“两位大师,今日辰时,我已听闻普善大师讲明缘由,晚辈有一妙法,不知可否行得通。” “城主客气,既有妙法还请城主告知。” “化生寺不对外公开收徒,故而两位大师有所不知,每年腊月十五是各门各派招收弟子之时,今年招收地点恰好赶在中州城。 晚辈妄断,菩提寺要寻的有缘之人自是聪明伶俐之子,我已派人知会各派,并在城中贴出告示,菩提寺今年会招收一徒拜入长老门下,不知晚辈此法是否可行?” “阿弥陀佛,妙哉,妙哉。多谢城主鼎力相助,我观城主面色焦急,定是尚有些琐事,不妨说来,我等若是能相助,定尽全力。”慧顶大师问道。 “慧顶大师好眼力,晚辈依旧为治顽疾而来,不知慧聪大师可否助晚辈一臂之力,消除顽疾,救晚辈于水火。”慧聪见李立提及自己,略有不解,看向慧顶。 “师兄,李城主早年在外行军,招惹了一名修士,中了那修士一掌,当时依仗年轻力壮不以为意,如今却是旧疾复发。 先前师弟我也诊断一二,只是此疾缠身几十年,我也无能为力,李城主方才一提,我才记起此事,现在师兄在此,想必顽疾定可药到病除。”慧顶大师解释到。 “李城主,老僧早些年也学些医理,若是能根除疾病,自当全力出手。”慧聪答道。 “谢大师,大师此番来到此地,已是晚辈造化,还请大师为晚辈医治。”话不多说,慧顶将李立,慧聪二人引进一处禅房,慧聪左手把脉,额头微皱,继而右手在李立身上几处穴位上点指。 半柱香后运集全身内力,轻声连拍李立后心房,约有二十几掌,李立面露痛苦,吐出一滩淤血。 稍后,慧聪停止运功,对李立说道:“李城主,顽疾已去,只是这施法者心肠歹毒,留下一股真气淤积在你胸口,若是老僧再晚来两三月,李城主怕是性命不保。” 听闻老和尚此言,李立连忙起身就欲跪倒,慧聪一把扶住李立说道:“李城主,你身体尚虚也无需对老僧行此大礼,先前城主相助我寺还未感谢,此番医治权当报答,只是李城主近日不宜多活动,老僧这里有几篇药方,李城主依方服下,不出半月,大病当可痊愈。” 李立谢恩领了药方告辞,此间事了,中州城内却起了轩然大波。 (未完待续) 第一波打斗场面马上来到,读者敬请期待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 第四章 快刀战铁扇未果,阚文禀秦王情变 腊月初旬,雪停未净,风缓寒足,空气中满是肃杀之气,可这天冷冻不得人心,中州城内,大街小巷,车水马龙,往来行人不绝如缕,时而有一队卫兵跑过,全城戒严,风声鹤唳。一年一度的门派大选的举办地选在了中州城,走在街上,坐在茶馆,耳边听到的莫不都是些有关大选的消息。 “这大选还有三日,城中车马便如此之多”一处客栈内坐着两人饮酒闲谈。 “兄台日理万机,怎得也关心起这档事。” “家中小儿日夜操练,今年欲要一比。” “兄台家资甚丰,令郎之才当可冠绝中州。” “诶,说笑了,中州名流不知凡几,小儿能入得门派已是万幸。”此时客栈内走进几人,为首一人腰别双刀,横眉立目,声如洪钟,高声喊道:“此栈掌柜何在,秦王世子到此,欲借此地一住,这客栈我们便包下了,其余人等全都散去吧!一切费用算在秦王头上。” 掌柜慌忙从后方跑出,连声道:“官爷不可,小店已满,而且……”话未说完,为首那人仓得一声拔出腰间宝刀,架在掌柜脖子上:“休要废话,莫要让大爷动手杀人。”吓得掌柜脸色煞白,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砸在地上却又不敢答应,似是有为难之处,双手无措,抖动不止。一时间鸦雀无声,空气中紧张的气氛让人屏住呼吸。 这时,从二楼包房传出一声:“是哪家的狗奴才在此乱吠,这诺大的中州城其实你家王爷说的算?” “何人吱声,出来一见,藏头露尾,胆小鼠辈,可敢与我快刀阚文一战?” 吱呀一声,包房屋门被缓慢推开,自屋中走出一人,白面青衣,手持铁扇,长发纶巾,此人一出,楼下一片哗然。 “铁扇张青,他竟然也在这里。” “听闻张青是晋王门下第一门客,一身武艺登峰造极,这下那阚文可是踢到了铁板。”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看这阚文如何收场。” 眼见屋内走出的书生张青,阚文也是眉头一凝,听得左右之人议论之言,阚文更是脸色发暗,青筋跳起。 “张青,可敢下来与某切磋几下,莫要以为阚某怕了你。” “自然可以,若是你输了,快快夹起尾巴滚蛋吧。” “你……若是你输了,又作何分解?” “我输,哼,怎么可能。”说话间从二楼跳下,举起铁扇,直奔阚文面门,阚文毫不示弱,左手刀磕架铁扇,右手刀直扫张青下三路,张青顺势打开铁扇,扇柄架住双刀,嘴中说道:“此间地小,你我二人出去比试。” 说话间二人来到客栈外,一言不发,你来我往,打了起来,阚文左手刀主防,右手刀主攻,一炷香内,攻防兼备,颇有略占上风之意,眨眼间,右手刀向前刺去,瞬间便刺出五六刀有余,当真不负快刀之名。 张青见阚文双刀飞快,左右攻守兼备,一时间难分上下,当即打定主意,合拢铁扇,以扇化尺,直奔阚文中路,阚文手挽刀花,架双刀抵挡,他自知中路吃弱,便左躲右闪二人一时间不分你我,只两柱香的时间,双方过招数百,看的围观之人拍手叫好,倒不像是有所争执。 二人打斗正酣,一旁的掌柜早已通报卫队,一彪形大汉分开人群,手中大戟向二人中间一砸,登时将二人分开,细看大汉,正是城主手下武将武广,武广怒睁双目,大声叱道:“城中不得打斗,你二人可是想被逐出城去?” 二人见来者样貌,当即放下手中兵器,满脸赔笑,齐声说道:“不只是武将军巡视,只此一次,不敢再犯。” 一旁卫队疏散众人,见街上回复平静,武广说道:“再有三日,便是大比,你等外来之人莫要饶了城中秩序,如若再犯,莫怪武某无情,你二人散去吧,不要再滋生事端。” 见武广并无责罚之意,二人抱拳施礼,各自离去。 这秦王与晋王的世子是此次比武大热,有关人才,中州城内众说纷纭,若是提起冠军却非这二人莫属,秦晋两家为世仇,早已在暗地里勾心斗角,纷争不已,此番打斗倒也在情理之中。 再说阚文,为世子殿下讯号住处,安排妥当,出城门迎接秦王,此次带秦世子先秦王一步感到中州城,一是为了熟悉环境,再者就是打探消息,方才探听到有关菩提圣地的消息,阚文不敢耽搁,立即前往在城南镇暂歇的秦王之处。 城南镇东,有一破败寺庙,此事庙中聚集十数孩童,看衣着打扮,似是一群小乞丐,当中一人,眉头紧皱,一言不发,仔细看来,竟是那日慧聪救济之人。其余孩童围坐左右,你一言我一语,嘁嘁喳喳,不得消停。 “我这两天沿街乞讨,到是有很多达官贵人路过此地。” “那是自然,我早就打听过了,说是城中比武收徒呐,整个中州的富贵人都过来了,热闹的不得了。” “我要是能被收入仙派门下就好了,一辈子都不愁吃了。” “你就知道吃,若是被高人收入门下那就了不得了,飞天入地,无所不能,就算是王爷都得敬着你呢!” “我们是没这等福气喽,天生就没人管教,哪里来得武艺。” “那可不一定,昭和不就会武功嘛!咱们受到欺负了,总是他帮咱们顶着。” “是啊,昭和,你要是去肯定能被仙人收走的。” 被围在中央的陈昭和依旧默不作声,双眉紧锁,见此,当中一名瘦高乞丐站起身来说道:“昭和,你就透个话吧,你是担心进不去中州城吧,若你想去,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帮你入城。” 听到此言,陈昭和立即来了精神,抬头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我正担心此事,此番入城不仅为了比武,也要找到上次提到的老和尚,只是不知他们是否入得城门。” 瘦高乞丐双眉挑起,眼珠转动,轻声说道:“兄弟们围过来,我的方法还需各位帮助。” 随即一群小乞丐靠拢在他身边,瘦高乞丐如是这般将妙计讲出,一众乞丐均拍手称绝。 再说阚文,离开了中州城,脚步飞快,盏茶的时间便从中州城赶到了城南镇,护卫通禀秦王后,秦王招阚文入内。 “阚文,何事使你如此惊慌。” “禀王爷,此次比武事情有变。” “哦,你细细讲来。” “是,王爷,这次大比非同寻常,听说那极西菩提圣地的大长老特来中州招一名弟子入得本代传功长老门下,小的以为,此为大事,遂赶回禀告,望王爷为世子殿下早作打算。” “你做得很对,上古纪元结束后,传承自上古的门派绝大多数都隐世不出,这菩提寺应是这个纪元内最鼎盛的门派,你我虽为凡人,可也略有耳闻,自然是不能大意,此次大比,若那晋王之子选入菩提寺,那待下届中州际会之后,我秦府将永无宁日,稍后你即刻命人备好车马,你我进城商议对策。”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半刻钟的时间,秦王坐入马车,向中州城赶去,行至一半,路过一座破庙,自破庙中冲出些许乞丐拦在车马前,为首的阚文吁的一声勒住马的缰绳,向下看去,只见几个小乞丐扑向了车旁卫队,抱住了卫兵大腿向车里喊道:“大老爷是去送世子比武的吧,此番救济救济我们,多积下些善德,世子殿下定能夺魁。” 说话间卫兵全部涌上将一干乞丐围在原地,这时秦王撩开车帘探出头来,说道:“阚文,拿些碎银打发他们走吧,临近中州城,不宜惹事生非。” “是,王爷。”随即阚文取出碎银仍在乞丐们面前,满脸不屑,说道:“你等领了银两快些离去,误了王爷大事,灭你等满门。” 为首的瘦高乞丐向身后众人使了一个眼色,一干乞丐立即退去,回到破庙之中。待秦王车马远去,众人松了一口气,瘦高乞丐兴奋的说道:“当真是一举两得,昭和能不能被仙师选中便全凭他的运气了,我们靠这些碎银也能解决半月温饱了。” 秦王车马顺利的通过了中州城门,直奔西城世子下榻处,行至终点,一干人走进客栈,车马交予马夫照看,待人员全部散去后,天色已经昏暗,此时,自车底爬出一人,仔细一看,正是那小乞丐陈昭和! (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mp;lt;/a&amp;gt;&amp;lt;a&amp;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mp;lt;/a&amp;gt; ... 第五章 陈昭和湖边练武,欲除才阚文逞凶 陈昭和见左右无人,闪身躲进黑暗处越过高墙逃出客栈高墙,三窜两跳之间不知去向。瘦高乞丐妙计当真奏效,陈昭和此番入城可谓神不知鬼不觉。只是众人难以察觉的是,陈昭和入城引起了一人的注意。 化生寺,在这中州城尚未建成以前便存在,端是古老神秘,只是素来低调,每任住持均是由菩提寺指派,亦或是中州大比,有菩提寺之僧留在中州接任主持。 慧顶大师就是上一任大比留在中州的才俊,如今已是升任住持。 单表化生寺后一禁地,名曰:广胜址,占地不大,却是历来高僧坐禅参禅之所,未近禁地丈许远处,就可感受到霞光千道,禅高隆隆,其中闭关高僧不知凡已,前文中所提留意小乞丐陈昭和的便是其中一人。 只见此人童子摸样,外观看来,年幼肤白,确有一副老道兼成熟的表情,琢实不符。 此人心中暗道:近日闭关不得清静,莫非有址中前辈唤我醒来,不知所谓何事,我当探察一番,一念即此,登时引神觉入天化为神识,避开广胜址向中州城覆盖。 顷刻间,中州城尽收眼底,只几息时间便锁定了昭和,昭和依旧在夜里潜行,毫无察觉。 见到陈昭和,和尚面露笑容,站起身来,扭扭脖子的时间已从光头小僧变成了青年僧人,转眼间又是化为老态龙钟,收起神识瞄准方向,身影逐渐变淡,向蒸发般消失在原地,不见踪影。 再说昭和,趁夜色正浓向城西走了十余里来到一座湖畔,湖畔边悄无声息,不见人影,映着月光,端得是一处人间仙境,正可谓: 心无静谧处,眼见良辰景。 愁思如月色,苦言对影宣。 此处无人迹,孤零乐清闲。 我生才艺展,原为天下先。 昭和左右无事,随手折下一截树枝,以枝为棍,在这月色下施展开来,由慢及快,有简及深,虎虎生风,盏茶间已是漫天棍影,将周身围得水泄不通。 手使木棍,昭和心中却想:每次舞棍,便会有熟悉之感,可细想之下却又不记得自何处学来的棍术。 苦思不得其索,索性放下一切,眼中只有棍,这天地间也只剩下一人一棍,别无他物,若有修士在此,定会惊呼出声,这个境界已远超入定,无限接近于天人合一。 此时,自远处又来一人,走到近处,看样貌也是七八岁的孩童,头戴紫金冠,身披蟒袍,腰系紫色丝绦,脚踩步云履,双手背后,站在三丈外,一言不发,看着陈昭和演武。 又有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陈昭和方才停下,平息静气,远处少年见陈昭和停下,拍手赞道:“兄台当真不世之材,此等武艺,当可冠绝中州,只是看兄台样貌,似不是声名在外之人,都说中州地大,人杰地灵,有才之人辈出,先前不信,古今看来,古人诚不我欺。” 陈昭和这才发现身边有人,忙放下手中树枝,抱拳说道:“兄台谬赞了,只是一时兴起,登不得台面。” 那人见陈昭和谦逊,当下起了结交之意,说道:“兄台不必妄自菲薄,在下秦勉,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姓陈,名昭和。” 说完两人都是默不作语,约有十几息的时间,两人均大笑不止,秦勉笑道:“是我的不对,平日里随父亲出门办事,久而久之,学成了这副口气。” 陈昭和也是笑着说道:“你我二人方才过于严肃,倒不像是我们这个年纪该说的话,一番对答也是挺有意思。” 见陈昭和如此随和,秦勉提议道:“看年纪我能大你半岁,你叫我秦大哥就行,我也懂些武艺,不如你我切磋一番。” “好,我也正有此意,我看秦大哥也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武艺一定**,只是小弟不曾与他人比试过,这次比试,希望秦大哥多多指教。”陈昭和捡起地上树枝,手抱双拳。 随后棍指前方,摆了一个起手式,说道:“我身无兵器,只能用此树枝,秦大哥,请吧。” 秦勉也不矫情,亮出随身携带的方天尺,尺横胸前,嘴中说道:“昭和你要小心了,我这便出招。”说话间,尺向前刺,点指陈昭和胸口。 昭和匆忙间用树枝抵架,棍贴尺身,向秦勉右手砸去,秦勉撤守,跳开树枝,又刺向陈昭和腹部,昭和再次抵架,稍显慌乱。 秦勉见此,心下想到:这陈昭和当真没有和他人比较的经验。随即降下速度,约有十招走过,陈昭和已是熟稔,秦勉加快速度,陈昭和也应对有余。 一尺拼过,秦勉说道:“昭和,我就不再收手,你要当心。”说话间,一根玉尺带着风声拍向面门。 陈昭和毫不示弱,低头躲过,棍挑秦勉颈部,如此这般,一来二去,数百招已经走过。 就在这时,昭和卖个破绽,秦勉中计向陈昭和下路扫去,昭和早已跳起,躲过前一招,树枝向秦勉右肩砸去,秦勉见躲闪不过,尺向回收,在树枝砸到肩上瞬间尺尾击向树枝,树枝应声断裂,二人随即收手。 秦勉收起玉尺,抱拳躬身说道:“这次是陈老弟技高一筹,我输了。” 陈昭和笑道:“秦大哥,是你赢了才对,我的兵器都被秦大哥击断了,怎么能说是我赢了呢?” 秦勉还欲说些什么,这时远处飞奔而来一人,高声喊道:“何人欺凌我家世子,当真是不要狗命了,老子这就一刀劈了你。”说话间已是赶到近处,看此人浓眉阔目,络腮胡须,正是那快刀阚文。 陈昭和看见来人,正要解释,只见那人不由分说,抽刀便砍,昭和无奈,只得闪身躲避。 那人早已料到,刀身翻转,再刺昭和。就在此时,愣在原地的秦勉反应过来,抽出化天尺挡住阚文一刀。说道:“阚叔不可,我们两个方才只是在切磋武艺。” “世子殿下,莫要多说,他如此这般定是要使你放松警惕加害于你,待阚叔帮你除去这个祸患。” 阚文已在暗处观察良久,自是看到二人在切磋武艺,只是见这小乞丐天资聪颖,远超同辈,悟性堪称妖孽,此时不除,大比之时又是一大阻力,登时下定主意,现身擒杀陈昭和。 “阚叔,我二人……”秦勉还欲解释,只是阚文已运内力点中了小世子几处穴位,小世子动弹不得,被阚文推在一边。 随后举刀向陈昭和杀来,昭和不敌,就欲遁走,可昭和年不满十,哪里是阚文的对手,只两三步又被阚文追上。 阚文抽左手刀虚晃一招,骗得昭和俯下身去,右手刀早已高高举起,向下用力劈去。 眼见刀芒就要沾身,昭和懒驴打滚已经躲闪不过,阚文的刀却被崩飞出几丈远掉进湖水中,再看阚文右手,已经鼓起一个鸡蛋大小的包。 痛得阚文哇哇大叫,左顾右畔向四周寻视,天虽黑,却挡不住阚文的眼睛,只是这方圆百里除却两名少年,不见他人。 吓得阚文跌坐在地,左手刀支撑,向后退去,边退边喊:“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出来一见。” 约有十息的时间无人应答,阚文再次高喊:“不知得罪哪位前辈高人,还望现身一见。”仍是无人作答。这时,方才摔倒在地,闭目等死的陈昭和睁开双眼,见此怪事,也是愣在原地。 阚文一边警惕,一边向世子退去,待到退及世子身旁,左臂较劲,站起身来,收刀点开秦勉穴道。 阚文护在秦勉身前,向空处说道:“既然前辈不愿现身,那晚辈就此告辞,多有叨扰,望前辈恕罪。”说完,拉起秦勉就欲逃走。 “慢着,谁让你走的?”空中传来一声质问,声如洪钟,带着梵音从空中传来,仍旧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闻言吓得阚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自知是招惹了得道修士,不敢放肆,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恳请仙人放过我家世子,要杀要剐全凭前辈。” 秦勉听闻此言,急忙看向陈昭和,求情道:“昭和,快求求你家前辈放过阚叔吧,他也是一时糊涂。”说完阚文也看向陈昭和,这使得同样被蒙在鼓里的陈昭和不知所措。 见陈昭和毫无反应,阚文以为他尚不满意,随即以头触地,磕得前额鲜血淋漓,边磕头边说道:“小祖宗,求你家前辈放过我吧,你念在与世子殿下相识一场的缘分上,这次就放过我们吧!” 陈昭和见此,只能说到:“我在这中州城内无亲无故,哪里来的长辈,我确实不知是谁干的。” “好了,这次就放你一马,若再让我遇见你行凶作恶,定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空中再次传来响声。 “是,是,是。小的谢过大仙不杀之恩。”说完话,左手刀也弃在地上,拉着秦勉,飞也似的逃跑了。 这时,在陈昭和身前,有一道人影逐渐凝实,两息后,完全出现在陈昭和面前。昭和见救命恩人现身,立即跪倒在地,磕头谢恩。 那人扶起陈昭和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不必多礼。” 陈昭和向来人望去,只见那人脸部朦胧,看不清准确样貌,只能辨识出是为僧人,听声音浑厚又辨不出年龄,可谓是神秘至极。 陈昭和再次跪倒,说道:“恳请前辈收我为徒!” 那人哈哈一笑,大声应道:“你我并无师徒之缘,几日后,自会有人收你为徒。”说着拉起昭和消失在原地。 (未完待续)(文中诗词皆系原创) 大比马上就到,算是第一波小**吧。。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lt;/a&gt; ... 第六章 昭和误入封禅台,遇师学得玄妙功 老和尚携陈昭和直接回到广胜址,他早有猜疑,是址中另有高人传他去接来陈昭和,所以将昭和带入址中,稍后应会有人安排陈昭和的去向。方才踏进广胜址,果不其然,老和尚脑海中想起一道声音:“你做得很好,将那孩子送到封禅台,你便继续闭关吧,我在你闭关处放了一本《达摩经义》当可助你冲破慧海后期,你早日突破至慧海极限,于大劫有所助力。” 老和尚听得此言登时一愣,这封禅台可不是一般人能入得,便是自己在三炷香内也莫想出来,随即一想,既是有人安排,自然是有所用意,于是老和尚抓着陈昭和走到封禅台外,放下陈昭和,急忙赶回闭关场所修炼圣经以求突破,只对身后的陈昭和留下一句:“小施主,莫要惊慌,稍后自有人告知你该做什么,老僧我先行离去了。” 陈昭和尚未摸清状况便被孤伶一人留在封禅台外,他只能四处张望,只是这周围漆黑一片,莫然间,陈昭和感觉到有一方向似乎在召唤他,当即走上前去,因为黑暗看不清台阶,昭和绊倒在地,摔进一处平台,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走进了封禅台的范围。 昭和坐起身来,揉着膝盖摔痛处,缓慢的站了起来,记起方才的教训,昭和缓步向前摸索着前进,只是脚步向前一探,又似乎触到了什么,瞬间周围灯火通明,借着灯光,昭和看清眼前景象,只见周围全是高高的围墙,并无出口,向上看去,灯光尽头也无顶端,只是黝黑一片,在看这狭窄空间内只有两丈见方,地上铺满青石,青石与墙壁上均密密麻麻刻满小字。整片空间内,除了陈昭和外就只剩下一张石桌,石桌上空无一物,只有个拳头大小,两寸深浅的凹槽。 “有人吗?请问这里有人吗?” 陈昭和大声喊到,希望有人能应答,只是半响的时间过去,依旧没有人应答。陈昭和小心翼翼向石桌摸去,离近石桌,但见石桌上也刻满了字,昭和轻轻点触桌面继而双脚跺地,见毫无反应,陈昭和安心的走向围墙,用手触摸,看是否存在所谓的开关。一切办法想尽,还是没有想到自己是如何进来的又如何能出去。小昭和坐在地上轻叹,这一天的经历当真离奇,于是双手拄地,仰着头,不知所措。 陈昭和闲来无事,两只手在地上摸索着,突然之间摸到地上的刻字,他向下望去,这文字十分复杂,并不是外面流通的字体,仔细看向地面,字迹好像模糊一片,用手触摸又好像都不是十分真实,就像在记忆中存在一样,越想看越看不清。 “这么多文字螺旋排列,究竟是从哪一处开始的呢?” 陈昭和自言自语道,忽然,他站起身来,看向石桌凹槽内,果然文字是从石桌中心的凹槽内开始的,昭和看向第一个字,依旧模糊不清。 “以前听些年长的乞丐说过,有些仙家宝物是要滴血才能显化的。 陈昭和心下想到,于是一咬牙,做出决定,咬破指尖挤出一滴血地在凹槽内的第一个字上,陈昭和的血液滴在字上,毫无反应,他不禁长叹一声,道听途说来的方法当真不行,但他又不死心,向那第一个字望去,只见血液顺着字痕流淌,不一会,第一个字就被血液覆盖,昭和渐渐地看清了第一个字,那字仿佛画面一般印进了陈昭和脑海内。 脑海中的画面是一幅极其祥和的景色,当中盘坐一名僧人,僧人双手合十放于心前。画面中所有的事物的活动频率都是一致的,陈昭和仿佛听到了那名僧人的心跳,久而久之自己的心跳也被同化了,咚、咚、咚、咚。耳中只有这个声音,突然间,陈昭和又听到“嗞”的一声响起,连忙睁开双眼去看,却见那第一个字泡在血液中冒起了青烟,仿佛遇见硫磺一般只片刻,那字迹完全化为青烟,在空中形成一景,正是小昭和在脑海中看到的景象,景象维持了几息时间就消散在空中,原来字迹处露出一个黑洞,黑洞就出现在石桌的凹槽内,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这时黑洞内又响起了滴答一声,是水滴掉落的声音,声音清脆。转瞬间,黑洞周边霞光道道,不一会的时间便恢复原样,依旧是方才那张石桌,只是第一个字却消失不见,原来字迹处光滑无痕。 这一异象,惊到的不只是陈昭和一人,还有一位藏在广胜址深处的老僧人,这位老僧不同于先前那人整个人平实无华,看不出一丝端倪,老僧人睁开额头上一只竖目,看向陈昭和方才滴落那滴血液,起初,面容平静,仔细观察之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血液中竟虚含如此之多佛义禅理,以我的境界竟然也不能看全,只是其中奥妙还不曾被激发,可叹、可叹,怪不得方才可以破开我的幻境。 老和尚喃喃自语道,抬手向上一拂,将方才滴落在地的一滴血液引来收起放入一个精致瓷瓶中,老和尚左手持瓶,右手一拂瓶口,之后在空中竖直的画了一道线,只见空间在那道直线处裂开,露出一处一片崭新的空间,老和尚小心翼翼的将瓷瓶方入那空间中,抽出手后,裂缝在空中缓缓愈合,不久便消失不见。 老僧见陈昭和悟透第一个字,便开口说道:“小施主,你我有缘,今日便传你这一篇功法,功法名曰“禅”,是寺中先人所创,功法尚未完结,然写下这本书的人心力憔悴,撒手归西,圆寂于大陆某一处不得而知,所以这功法不仅未完,而且不全,小施主可愿习得此书?” 声音传入陈昭和脑海中,小昭和四处望去,四周依然空荡荡不见人影。 “仙长,我并没有见到什么书啊。” 陈昭和不解的问道,老和尚耐心的回答他说:“你所见的这些文字便是此书,此书现有文字三千七百八十一个,每个都代表一种境界,你方才悟的,正是书中第一个字,不知你能否猜到这是什么字?” “是“静”字吧!” 小昭和笃定的答道。 “哦,何以见得?”老僧再次问道。 “刚才脑海中的景象里只有心脏的跳动声,其他一切都是毫无声息的,我便猜到,可能是用动来思考静吧。”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小施主的悟性以及天人,当真不世之才,未来成就,必在老僧之上,这“静”字你尚需仔细参悟,于你日后入定有莫大帮助。只是不知你可愿意学习其他意境?” 听闻此言,,陈昭和立即拜倒在地,口中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又在地上磕了三声响头。 老和尚见此长叹一声,无奈说道:“也罢,我就暂时做你这几日的师傅,几日过后,你我不可再以师徒相称。”说罢口念法决,并二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卍”字,口中念念有词,最后轻道一声:“去。”两指向前一送。 再看陈昭和,他只见眼前的无数字符竟然飘在空中,串成一串,飞奔太阳穴而来,不一会,三千七百七十九个字符全部钻入脑中,闭目冥想,除了方才的“静”字却别无他物,这时老僧的声音传入耳中 “那些字符都在你的脑海中了,你每踏足一个领域,足以触碰我设下的禁制,你的脑海中便会出现一个相应的字以便于你参悟,剩下的字还需要你在大陆各处遗迹内寻找了。只是你若能先将这三千多字一一掌握,这天下能阻挡你的人和事都寥寥无几了,就连我也只参悟其中一千多字,而且并非每个字都了熟于胸。若有一日,你能自行悟出其他字,甚至于创下未有之字,那时你当可踏出虚空,远离玄阳。” 陈昭和似懂非懂,抬眼向空中看去,见空中竟还有一字,不解的问道:“师傅,这空中怎得还有一字?” “为师为你略作提醒,那空中的字是“幻”字,你所看到的景象其实都是为师所造,当你悟透这个“幻”字,便可离开此处,也算是出师了。”老和尚回答道 “是,师傅,不知师傅可不可以出来让我见上一见,即使日后师傅不要我了,也可以留个念想。” 陈昭和央求道。 “你我若有缘,日后必可相见,此时却是不行。徒儿,我这另有两点要求你要记下。一是此绝学是为师一脉单传,你不可向任何人泄露。二是你悟透幻字离去后不可以和任何人提及我,亦或是提起这件事,若是你说出半字,我便知之,定不远千里万里,寻你拿回此功,你可能记下这两点?” “徒儿谨记。”陈昭和见师父口气颇重,不敢怠慢。说完,也不再打搅老僧,不再发问,凝神看向空中的“幻”字,全力冲破这一处幻像。 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 第七章 破虚妄以静悟幻,昆仑道参试把关 陈昭和仔细观望空中的幻字心里想到:听师傅方才的话,恐怕是不能收留我了!收徒大比之行不得不去,待拜入名门再自行修炼师傅所传绝学。所以我需要尽快参悟这幻字,方才悟出静字是因我用血液涂在字上,字迹方才显化,如今幻字飘在空中,鲜血无法浸染,这又如何是好。 “幻,就是虚幻,师傅说我看到的都是假的,那我就需要看破虚妄,看到真的景象,只是我连这空中字迹的具体形象都无法辨识,我要怎样才能走出这一片幻境呢。” 陈昭和盘坐在地,仰头看着空中的字,一时半会毫无解决之策,索性抛开这一切,闭目养神,休整一番后,在脑海中再次观想之前的“静”字,不知不觉中,小昭和就进入了入定状态,只是这一切他自己就不得而知了,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安宁与淡雅,呼吸的频率渐渐地降了下去,方才因为喜遇良师的激动带起的心率也平缓下来,脑海中焦急不安急于破阵的焦虑也被抚平,静,带来的不只是环境中声音的大小,还有脑海中思想的波澜。 良久之后,陈昭和从入定状态中醒来,望了望四周,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肚子中响起了咕噜一声,小昭和听见了也是兀自尴尬,无奈摇了摇头。 “这地方连人影都没有一个,更别说是吃的了,我再忍一会,也许师傅会送来吃的。” 想着,小昭和再次观想静字企图进入那种玄妙的状态,只是,肚子里的叫声像是反对他的做法一般,吵个不停。这时,老和尚的声音传到耳边:“石桌上的凹槽里有两粒丹药,丹药包治百病,服下一粒就可以解你五日之饥,若是你十日后还悟不得幻字,我就送你出去。” 陈昭和闻言,站起身来,见石桌的凹槽内果真有两粒丹药,拾起一粒放入嘴中,丹药入口,随即化开,散入腹中,当时饥饿之感全无,小昭和当即喜上眉梢,如获至宝,随即拿起另一粒丹药用布包严揣入怀中。之后又盘坐地上,继续打坐争取入定。 “这孩子资质无双,品行上佳,此生只收此一徒便可,只是这大劫临近,我不得不入世参劫,他若是与我有过多牵连,日后当有血光之灾,确不可为我一时私欲误了这孩子的前程” 老和尚一直在关注着小昭和的一举一动,见小昭和不急于参悟幻字,只是时不时的入定静修,便再次想道。 “不知这次,我这徒儿何时能走出幻境,这次中州城收徒仪式,我菩提寺也有人前来,只是不知是否与这孩子有缘,此般前因后果我确是不宜搅乱,否则,于我,于徒儿,于寺都有大碍。” 老和尚右手平摊,在他的手上出现了一串佛珠,晶莹剔透,不知是何物所做,老和尚手掐佛珠,双眼紧闭,推算起来,约有一炷香的时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老和尚随即塞入口中一粒丹药,收起佛珠,以袖口擦拭嘴角血迹,左手抚天灵,丹田,紫府三处,约有一时半刻,方才平息静脉紊乱。 “莫非我这徒儿是天命之人不成,过去一片滞涩,未来一片朦胧,我强行观看未来竟遭了天谴,只是冥冥中窥到我这徒儿若是参加了收徒大比反而与我寺无缘,就看他几日能悟得这幻字,说不得老僧也得自私一次,做这逆天改命之事,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这般地步。” 老僧低声说道,继续观察入定中的陈昭和,别无他顾。陈昭和这次入定,一坐便是一日整。 一日过后,小昭和从入定中醒来,站起身来,舒展全身,张嘴问道:“师傅,徒儿欲参加大比,拜入一派,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否触犯了门规。” “自然可以,离开我这里,你我便不再是师徒,何来门规一说。你若在别处扬名立万,为师自然为你高兴。” “那师傅能否告诉我我来到这里有多长时间了?徒儿怕误了时辰,赶不上大比。”陈昭和再次问道。 “你进这封禅台共一日零六个时辰,此时正是比赛前一日午时。” “太好了,报名才刚刚开始。师傅,看我破了你这幻阵,这就前去报名参加大比。”陈昭和兴奋的说道。 老和尚听闻此言一惊,当下问道:“徒儿,你已有了破阵之法?当真不是哄骗为师?” “徒儿没有万全的把握,但是也有几分自信。”陈昭和傲然说道,其实陈昭和也只是心中猜测,这番说辞也是给自己加油打气。 “好,你先说来听听,要怎样破我的幻阵。”老和尚询问道。 “是,师傅,那徒儿就献丑了。之前我将四周都摸索了一便,所有物品似乎都是真实的,但是恐怕那是因为我相信了自己的眼睛,既然是幻阵,那么眼睛看到的东西就不一定是真的,但是起初我还是没有想到破解它的方法,只是参悟静字的时候悟出了一个道理,世间的所有适应应该是没有绝对的,所以就像用动来参悟静,我如果想参悟幻也得用真来对应。徒儿破阵的方法便是相信眼前的围墙是不存在的,放弃眼睛中看到的一切事物放下心来向外走去。”说着话,小昭和毅然的迈开步伐向外走去。 “好,好,好。此功传与你定不会埋没在你手里,徒儿,切记为师的话,不要忘记那两点要求。从此,你我便断去师徒关系,你自行离去吧。”老和尚言语之中满是赞许,只是眼中却流露出几分不舍,与几分惆怅,却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徒儿悟性远超自己的想象,虽是欣喜,但是因为陈昭和要参加大比无缘菩提寺又有几分遗憾,只是徒儿天资如此,也不好再做干涉,便放下先前的打算。 就在老和尚的话刚刚说完,陈昭和也从幻境中一步踏出,只听到“啵”的一声,就如同从水幕中穿过一般,眼前又重归黑暗,身后的亮光也渐渐变暗,小昭和回头望去,那些景象都溶为一个幻字,五息过后,幻字冲向陈昭和,融入了他的脑海。 陈昭和不急于离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空处拜去,边拜边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师傅大恩,昭和永世难忘,即便师傅不认我这个徒儿,但师傅依旧是我的师傅。”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只是四周已经没有了回应。 陈昭和见师父不再搭言,且时间富足,便又在地上盘坐起来,将刚刚收入脑海的幻字梳理一番,以备不时之需,为大赛做一准备,只是他不知道,他这一悟就再次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幻字在脑海中呈现的景象与方才幻境一般无二,只是多了一名僧人在其中穿梭,不停进进出出,仿佛在为陈昭和彰显那破开幻境的一瞬,大约有十个来回。此时,小昭和身体一触,虚实结合,真实与虚妄共存的景象让他对这自然生息的感触更深了一步,继而,“真”,“幻”,“静”,“动”四个字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连串的顿悟让他瞬间打破桎梏,踏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同时进入了顿悟的状态,这对于初闻修真之路的孩童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因为哪怕只是几息的顿悟也足以令一名孩童脱胎换骨。然而此时,小昭和的脑海中对四个字做着飞速的推演,看情景一时半刻恐怕难以醒来。只怕是什么时候脱离了天人合一,什么时候便停止顿悟。 小昭和旳异样惊动了老和尚,老和尚一眼便看出了小昭和此时的状态,当时手掐法决屏除周围一切声息,以免打搅到正在悟禅的陈昭和。 “但愿我这徒儿多悟些时间,耽搁了这收徒仪式,与菩提寺的缘分未尽,我寺中绝学也不至于外传,于我寺发展也有说不尽的裨益,菩提寺若有这般人才,何愁不兴。” 广胜址内寂静无声,中州城内却喧嚣不止,收徒仪式的报名已经正式开始,报名处早已站满了人群,列队等候的孩子们排成了一条长龙。 这时,一名老道,一名道童走了出来,老道手持一把拂尘,身边道童青衣青褂。只听道童喊道:“今年的报名仪式由昆仑道长亲自主持,年龄不过十岁且根骨过关之人方可参加大比,参试孩童一一上前,不得扰乱秩序,否则取消报名资格。好,报名开始!” “第一个上前!”小道士喊道。 道士话音未落,第一个人已站到眼前,七八岁大小,手拿一杆银枪,头微微上翘,不理那小道士,直奔昆仑道长而去。 “姓名?”身后的小道士问道。 “晋川。”随即小道士登录在案。 “年龄?” “八” 昆仑道人见此微微一皱眉头,手中拂尘一摆,搭在那晋川身上,拂尘连点几处位置,老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根骨极佳,可参加比试。” 听得老道此言,小道士立即做好记录,那晋川哼了一声转身离去。随即身后众人议论纷纷。 “不愧是晋王世子,根骨极佳,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只是他未免太傲气了吧,连昆仑道长的面子都不给,昆仑道长可是仙家高人。就算是晋王也得恭恭敬敬吧。” “你知道什么?”旁边一位青年趾高气昂的说道。 “哦?看来兄台知道些内情?不妨讲来听听”方才讲话之人问道。 “晋王世子此番前来定是为了那菩提寺的名额,若是去不得菩提寺,噬血宗也会收走他。” “哦?这又是何缘故?” “晋世子的二叔,晋王殿下的亲弟弟是噬血宗的内门长老,世子殿下自然是入得此宗。” “多谢兄台,小弟佩服。” 如此这般,议论之声不绝如缕。见此,小道士高声喊道 “肃静,第二个上前。” 只见,走上前的是一名小姑娘,虽只有七八岁,却也亭亭玉立,明眸锆齿,端得是一名美人胚子。 (未完待续) 大家都报名了,陈昭和还在顿悟,到底能不能赶上比赛呢,又究竟能不能拜入菩提寺,他是不是慧聪要找的有缘人呢?接下来的两章之中,就会揭晓。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 第八章 昆仑道长欲收徒,厉绝谷主战慧聪 来的这一名姑娘姓杨,单名一个婕字,是天运城城主的女儿,自小聪明伶俐,是中州数一数二的才女,传说在此女出生之时,天降祥瑞,隐在云端有仙兽啼鸣之声,生下来时便惊动了莲云谷的谷主,谷主甚是喜爱,承诺杨家在杨婕七岁那年,只要杨婕入得了收徒仪式的前四名,便收做亲传,即便进不了前四,也会收入谷中。登时乐得杨家众人喜上眉梢。如今七年已过,杨婕如约前来参加比试。 “道长辛苦了,杨婕这厢有礼了。”说着向老道人拜了一个万福。 “哈哈哈,婕儿快起,此番仪式,李谷主可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啊,若不是碍于情面,我说不得要和她抢上一抢了。” 昆仑道人手捻须髯,开口说道,看来他对于杨婕也是略有耳闻。 “道长谬赞,我这般资质入不得道长法眼,还请道长为我测一测根骨,免得身后他人等得着急。” “好。”说着话,道长就如方才那般拂尘点指几处穴位,不一会,口中喊出:“根骨极佳,可参加比试。” “谢过道长。”杨婕再次一拜后,退到一旁,小道士对杨婕的情况记录在册、稍后又叫了下个人上前。 如此这般,场中孩童一一上前,道长望向长长的队伍也加快了手中速度。 “根骨中等,可参加比试。” “根骨下等,不合格。”听见此话,被测试的孩童黯然失色,离开报名处。 “根骨上佳,可参加比试。” …… “根骨劣等,不合格。” “根骨下等,不合格。” 时间荏苒,白驹过隙,天色在报名参赛审核的过程中渐渐的暗了下来,报名处已经掌上了灯,四周被灯光照得犹如白昼一般。时间到了三更天,昆仑道人站起身来。 “今日报名到此结束,其余人等明日再来。” 听到道长的话,众人均未散去,道长一愣,不解的问道:“今日报名已然结束,你等为何还不散去。” “道长,你若是累了便去休息吧,我们排到了这个时候,左右都是等待,还不如原地休息,明日也能占个好位置。” 听得此言,再看看一众孩童都站在原地,昆仑道人于心不忍,又坐了下来。 “你等如此,我也不好离去,此番报名者尚多,我便连夜将你等根骨测完。”道长说道,随即唤来道童:“去将你师兄叫来顶替你。” “师祖,夜深了,你若不休息,师傅会骂我的。” “叫你去你便去,你就说是我的主意,快去吧。” “是,师祖。” 排队等候的一众孩童见此,均是深鞠一躬,齐声开口说道:“谢过道长。” 一旁的观众也停住了离去的脚步,驻足观望。不一会,道长身边又走来一名道童,只是这名道童身着一身蓝色,较方才那位年长一些,道童站定,高声喊道:“下一位参试者上前。” “姓名?” “黄叶。”来者声音清脆,略带稚嫩。 “年龄?” “五岁” 听到这里,围观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五岁,这也太小了吧?” “他是谁家的孩子?” “这个年龄,根骨都没长齐吧,怎么测得了年龄,来这里也是丢人现眼,若他能过,我这就学狗叫三声。” 一众人纷纷议论,嘈杂不止,老道人见此只好用拂尘在空中一甩,将整片报名处笼罩在隔音禁制内,免得吵到城内其余居民。 黄叶走上前去,一双明亮大眼看向昆仑道人,着实令人喜爱,只听他开口说道:“老爷爷你好,你也帮我测一测吧。” 昆仑道长哈哈一乐,说道:“好,我便帮你测上一测,若你根骨不够,也不必气馁,过两年再来即可。”说完话,放下手中拂尘,一双修长的手摸向黄叶的两臂,又用大拇指在黄叶的天凌盖上点了两下,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老道人才开口说道:“根骨上佳,当真不可思议,你的潜力无可限量,可以参加这次比试,只是老道我想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听到道长这番话,方才人群中要学狗叫的那人偷偷的从人群中溜走,不敢露面。而黄叶则是乐得蹦了三蹦,随即就要跪下拜老道为师,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声。 “不可,道长,你怎得借这机会私自收徒,若是像你这般,我等还有什么弟子可收,你要收这小孩为徒,我第一个不同意。”在寂静的空中踏出一人,此人面色苍白,眼窝深陷,五指修长,穿着一身血色长袍,长相恐怖至极,就如厉鬼一般。 “无量天尊,是老道孟浪了,厉宗主,老道在此向你道歉。”昆仑道长见此番做法确实不妥,立即向空中那人赔礼认错。 “道歉,道歉有什么用,你能这么做怕是早已预谋已久了吧,怪不得道长要接下这测根骨之任,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厉绝在空中色厉内荏,不依不饶的说道。 “我只是如此一说,如今这孩子也确实没入得我门下,厉宗主还想老道怎样?” “若是道长你凌云宗让出一个名额,这次的事情便可烟消云散,若是你不肯……”厉绝继续施压。 “哼,厉绝,莫要以为老道怕了你,只是不愿与你动手,你也莫要得寸进尺欺到老道头上。”昆仑道人眉头紧皱,一脸怒意。 “得寸进尺,今日厉某便得寸进尺一回,也会一会你昆仑道人是否有所进步。”说着话探出一只手,手指勾起,变成利爪在空中向老道方向摁下,全然不顾此地凡人与参试孩童,昆仑道人没有料到厉绝竟敢在此地出手,慌乱之下一扫拂尘挡向空中的一爪,只是厉绝这一爪意不在老道,而是打向老道身边的孩童黄叶,眼见黄叶就要被余波扫中,这时空中又走出一人,单手在空中一敛,顿时,空中的余劲都被收入掌中,黄叶也逃得一难。 厉绝收起右手,望向来人,只见来人麻布僧衣,赤脚着地,面容枯槁,正是老僧慧聪,慧聪此番受到慧明嘱托,事关菩提寺兴亡,自然不敢怠慢,早在报名开始之前便前来此地物色,只是周围人都不曾注意到他,方才眼见黄叶小小年纪就要命丧黄泉,于心不忍,于是出手相救。厉绝见未见过这僧人,便开口说道:“老和尚,你是何人,为何出手搅局,你若不退去,当心厉某连你的命也一并收走。” “阿弥陀佛,施主心肠过于歹毒,连这五岁的孩童都不放过。老僧慧聪,菩萨亦有金刚之怒,见此不平之事,自当出手。”慧聪双眼凌厉,盯着空中的厉绝回答道。 厉绝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你便是那菩提寺的僧人,多管闲事,我厉某会你一会,看你菩提寺是否如传说中那般了得。”说着又是一爪向慧聪拍来,只不过这次他不敢小觑慧聪,全力出手。 “大师,你要小心,在此动手容易误伤凡人。”一旁的昆仑道人提醒道,说着手扬拂尘就要摆出结界。 “无妨,道长放心。”说话间慧聪一捋僧衣,摆动袖袍,再次将厉绝的攻击全部收入囊中,厉绝见此,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有力使不出,羞愧难当,全力出手老僧人却原地未动,当即恼羞成怒,就欲出手再拍,只是这次却是拍向了站着队列的孩童,想要逼老僧人出手相救再趁机一掌拍伤老僧。 只是事情却不如他想象那般发展,老僧见厉绝要伤及凡人,当时就怒上眉梢,左掌立于胸前,右掌向厉绝拍去,口中喊道一字:“封。”,声音未落,厉绝就静止在空中,动弹不得。老僧继而再次挥动袖袍,将那空中的厉绝收入袖中。待事后再做处置。 昆仑道人见慧聪轻松地降服了厉绝,立即拂尘后甩,向老僧施了一礼,嘴中说道:“无量天尊,大师不愧为菩提寺得道高僧,修为当真深不可测,老道我望尘莫及,在此谢过大师出手相助之恩。只不过大师就此收了这厉绝,在噬血谷那里却也不好交代,不知大师要如何处理这厉绝?” “阿弥陀佛,道长客气了,人间自有公道,只是老僧恰巧在场,若是有他人在此,也定会相助于道长。方才这人为人太过猖獗,老僧自然不能轻易饶过他,若是有人寻他,亲自前来找老僧便可。道长,你可继续进行仪式了,莫要管老僧我,只是这黄叶小施主一事老僧也做不得主,还望道长公平行事。”慧聪双手合十,还了昆仑道人一礼。 “大师所说千真万确,老道我方才也是起了爱才之心,不想却招来这等是非。大师请一边坐。叶闻,给大师看座。”小道士叶闻搬来一把扶椅放在慧聪身后,慧聪坐定,报名仪式继续进行。 终于,一排孩童已经测到结尾,待全部孩童测罢,叶闻上前向昆仑道人汇报 “师祖,这次测试共有两千三百一十二人,极佳根骨三人,分别是晋川,杨婕与秦勉。上佳根骨三十二人,中等根骨五百二十八人,其余人等不合格。” “阿弥陀佛,道长,老僧也先行告退。”老僧慧聪听小道士报完,见孩童尽皆走尽也起身向昆仑道人告别,随后飘然离去。 “师祖,我们也走吧,您也一夜未休息了。”小道士见老道依然坐在原处,便开口劝道。 “不可,若是还有些孩童尚未前来这般离去岂不误了他们前程?你我待到辰时再离去,那也正是报名截止之时。此时已经寅时,不差那几个时辰,这般长的时间已经熬过,倘若落下个不守时之名岂不冤枉?” 时间过得飞快,不久已是卯时。此时,在广胜址中的陈昭和已经将动静幻真四个字融合在了一起,破关在即。 (未完待续) ... 第九章 切磋杨婕战黄叶,世仇秦勉斗晋川 陈昭和初学禅经禅理,已然似是而非的悟出了四个意境,如此天资简直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四个字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型,各自形成了一幅画面,由融合状态再次分散开,就在这时,陈昭和从顿悟中醒转。他站起身来,自知时间不早,向空处深施三礼,并未开口说话,迅速的向广胜址外跑去。 “师祖,再有一刻钟便是辰时,您稍作歇息,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小道士叶闻向昆仑道人禀报道。 昆仑道人默不作声,继续等待。 中州城,辰时。 陈昭和在空旷的街道内向报名处飞奔着,全中州城的人都去看收徒比试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人仔细一问,辰时便停止报名,当下问清地点,加快速度,头也不抬的向报名处跑去,就在转角走到报名处时。陈昭和听见了一个声音。 “辰时已到,报名截止。”当下陈昭和脚步一顿,心顿时凉了一半,随即又迈开步伐继续向前,刚刚转过街角,就见到一位道人携着一名道童消失在空气中,陈昭和见此,跌坐在地上,良久,用手揉搓蓬松的头发后又站了起来。 “我能遇见师傅,学到顶级绝学已经是造化不浅了,这次与收徒比试无缘,那就另寻机缘。”随即陈昭和自我开慰道,向大比场地走去准备观战,借鉴他人武学。 中州,噬血谷 “你等有何要事,将我从闭关中叫醒?”一名长相冷峻的老人问道。 “禀老谷主,谷主大人在中州城与昆仑道人比武时招惹到了菩提寺的老僧,那老僧只是一招就将谷主收去了,此番老谷主出关,定要为谷主报仇雪恨。”一名下属如实向老谷主厉景禀报道。 “菩提寺的僧人?你确定没有搞错?”老谷主似乎有些不相信。 “老谷主。千真万确,那菩提寺的老僧人来中州收徒可是轰动一时,好像叫什么慧聪的,属下不是十分清楚。” “什么?慧聪,若果真是他,那我们的面子不好找了。” “老谷主,我们怕他作甚,那老和尚再厉害也不过是孤家寡人,我们噬血谷又岂会怕了他。”说话之人十分不忿。 “你知道什么,化生寺中有几个老和尚是当世不出的老怪物,若是惹了他们,我们噬血谷怕是朝不保夕了。你去收拾一番,这就随我去会会那慧聪。”那属下领命离去。 “哼,你菩提寺虽是强龙,却也压不过我这地头蛇,此番先不招惹你,待你收徒之后,我让你无功而返。” 中州城,午时 收徒仪式正式开始,整个过程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比拼内力,第二个阶段比拼毅力,第三个阶段比拼实力。 两千三百一十二人,第一个阶段取内力最高的前一千名,淘汰掉一千三百一十二人,第二个阶段众孩童走尽巨力阵,在阵中受巨力牵引,众孩童在阵中承受两柱香的时间便算过关,在这当中脱离阵法或者昏迷的均被淘汰出局。到了第三个阶段,整个比赛场地中就剩下三百人。 主持大会的听风谷谷主张正站在三百名孩童前方说道:“你们都是经过严格的挑选选出的,现在,你们已经是修士中的一员了,不过不要高兴太早,接下来的比赛才是重中之重,赢得了好得名次,代表着你可以优先选择门派,代表着你可以获得更高的门派地位,代表着你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源,也可以为家族争取更多的福利,好了,废话少说,比拼开始,所有人到我这里抽签决定你的对手。” 张正的话音一落,一众孩童走上前来抽取对手,自然是有喜有悲,抽到有名气的就运气背些,抽到没名气的就运气好些。 中州城共设十五个擂台,三百人分十批次分别比武较艺,随着张正一声号令,比武正式开始,每个孩童在擂台上全力争胜,直到当天酉时,一共决出了前十六人。这十六人休整一夜,第二日的比试又正是开始。 中州城,午时 此次大比的前四强诞生了,果真是根骨测试时资质最好的那四人,分别是晋川,秦勉,杨婕和黄叶。对于黄叶能杀入四强,观众们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休整一个时辰过后,四人进行抽签,最后抽到的结果是: 黄叶对阵杨婕; 晋川对阵秦勉。 观众一片哗然,晋川和秦勉提前遭遇,看来冠军会从这两人中诞生了。首先进行的是黄叶和杨婕的对阵。 黄叶与杨婕共同走上擂台。 “姐姐你好,我叫黄叶,我可不会因为姐姐长得漂亮而手下留情,刀剑无眼,姐姐你可要小心了,免得划伤了身子。”小黄叶一本正经的说道。却是逗得杨婕咯咯直笑,边笑边说道:“小弟弟你真有意思,快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孩子?” “打赢了我我才有可能告诉你,不然休想。”黄叶说道。 “好,那姐姐就打得你心服口服。”说着话,掏出一对银环亮在身前,嘴中又说道:“小弟弟你要小心了,姐姐这便出招了。”说话间举起右手银环施放法术雷击术劈向小黄叶,黄叶不甘示弱拔出随身宝剑招架,那宝剑足刀身比黄叶的身高还要长出许多,然而黄叶挥舞起来却虎虎生风,十分自然。杨婕一个法术接着一个法术的打向小黄叶,黄叶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被杨婕的法术打得晕头转向。 “哈哈哈,杨婕当真聪明,知道这黄叶年龄小,体内内力不足,便以法换法,要耗尽这黄叶的内力,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台下观战的天运城城主哈哈笑道。 果不其然,只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黄叶就已经满头大汗,每次招架都显得格外吃力。 “黄叶弟弟,千万不要勉强,可不要为了一时争胜毁了前程,你还是快快认输吧,反正你争取那菩提寺的资格无望,还不如就此退去,虽然姐姐也无法前往,但是也能给姐姐一个夺冠的机会。”杨婕循序善诱,劝说黄叶投降。 听到杨婕的话,黄叶在脑海中仔细分析利弊,再要打下去,极易损伤经脉,反而不美,于是向后跳出一步。拱手抱拳。 “姐姐厉害,小弟果然不是对手,就此认输。” “咯咯咯,小弟弟,你不要这般严肃,稍后姐姐请你吃喜欢吃的东西,你可愿随我而来啊。”杨婕见黄叶认输,样子十分可爱,不禁逗弄道。 “姐姐此话当真?那太好了。”黄叶听闻此言,嘿嘿笑道,收起长剑,蹦蹦跳跳的向杨婕跑去,杨婕见黄叶资质超绝,且真的愿意与她同行,自然也是想劝说黄叶加入莲云谷,莲云谷虽是女弟子众多却不排斥像黄叶这样的天才。 这场比武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观众愿意见到的所谓的冠军之争。 晋川脚踩登云踢的步法从台下直接窜到台上。手中银枪向下一摆,直指台下秦勉,高声喊道:“秦勉,上来受死。” 秦勉也不生气,从口袋中取出量天尺,自登台处一步一步向台上走去,也不言语,只是手中量天尺紧握,走到台中。 “还请晋兄赐教。” 比赛就要开始,两人都已做好准备,这时台下传来一个声音。 “秦大哥加油,当可赢得胜利。” 秦勉微微一愣,向台下望去,只见台下有一同龄孩童在向他招手,待看清那人容貌,立即开口笑道:“原来是陈老弟,你为何没有参加比试。” 来人正是陈昭和,昭和刚要做出解释,就听台上晋川喊道:“好了,这里岂是给你们唠家常的地方,要比就比,不比就认输。” 听到此言,秦勉向陈昭和拱了拱手,转过头来,向晋川说道:“晋兄,你我可以开始了。” 看台中秦王爷处,阚文注意到了这一切,当下以手捂嘴,低声在秦王耳边说道:“秦王,那个小孩便是我那日和你提到的人。” “嗯,不要再去招惹他了,看他武艺不错却也没有参加比试,可见身后必有高人,勉儿能与他相交也是好事。”秦王微微点头,聚精会神的看向台中。 台中两人已经正式交手。 秦勉手中量天尺前拍砸向晋川右肩,手运真气灌于量天尺之中,量天尺带着寒芒直奔晋川而来。 晋川毫不示弱,手中长枪泛起红光招架量天尺,挽个枪花向秦勉腋下扎去,端得是不留情面,这一下若是扎中,秦勉便得一命呜呼。 秦勉手中玉尺高举使了一招力劈华山,重重的砸在晋川枪上,一时间两股真气相撞,将二人都弹出两步开外。仅是两招两人就已经紧喘粗气,可见两人是使了浑身力气,两不相让,一瞬间,两人又缠斗在一处,难分你我。 约有一百多招过去,秦勉右手量天尺横握,连削带打,斩向晋川左肋。 晋川左手倒拿长枪架住量天尺,招架不慎,右手后摆,中间漏出空挡。 秦勉见晋川破绽已出,左手立掌,蕴含真气,拍向晋川胸口,当时将晋川拍出一丈开外,晋川倒地不起。 见状,秦勉长出一口气,走向前欲要扶起晋川,等待晋川投降,就在秦勉伸出手弯下腰要拉起晋川之时,突然听到台下观众席中一声惊呼。 “不可!” (未完待续) ... 第十章 遭暗算秦勉受伤,胜杨婕晋川夺冠 响声正是来自于秦王爷。 秦勉闻声向下看去,见秦王爷满面焦急,心中不解。就在这时,场上突发异变,那倒地的晋川猛的睁开双目,手中银枪刺向秦勉,秦勉只听得耳边冈声作起,之后便不省人事。 “卑鄙小人,勉儿前去扶你,你却趁机偷袭,好不要脸。”秦王爷气得浑身颤抖,右手指着晋川骂道。 “诶,秦王爷此言差矣,自古兵不厌诈,你儿惨败,正是学艺不精,又怎能愿得了别人?”一旁的晋王心情大好,与秦王插科打诨。 阚文自观众席上跃起飞奔至台上,抱起受伤倒地的秦勉,拔掉秦勉身上银枪丢在一旁,仔细查看伤势后,大吃一惊。 “你,你竟然用毒,当真卑鄙,快拿来解药。”阚文一脸怒意,大声喊道。 “比赛有没有规定不许用毒,解药没有。”晋川说道。说着,勿自走下台去,不理场上二人。 主试官张正脚踩清冈飞到台上,检查秦勉伤势,待他看清伤口情况也是微微一皱眉。 “晋王爷,把解药拿来。” 晋王爷听闻此言,连忙搭言,“是,张谷主,小王这就叫小儿拿出解药。” “川儿,听到没有,快拿出解药。”晋王爷假装训斥到。 “父王,孩儿当真没有解药。昨日孩儿在城中闲逛,遇一商贩告诉我,涂上这种液体,可以使银枪更为坚固,孩儿听信,便买来一罐涂于枪上,只是没想到却是**。要我说,也是怪那秦勉倒霉,早知刀枪无眼,何必前来参加比试,在家呆着不就无事了。”晋川满不在乎,一看便知满口谎言。 听到晋川此言,直气的秦王爷昏死过去。 “我也医治不得此毒,此毒甚是凶狠,若无高人,秦世子怕是撑不过今夜。你们将他抬下,速去寻人医治吧!”张正也是摇摇头。 这时,台上又出现一人,让过张正,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让老僧来看看秦世子伤情。” 张正一见来人,深施一礼,嘴中说道:“晚辈不知慧顶大师在此,这厢有礼了,大师在此,秦世子有救了。”今日是慧顶在此,因为噬血谷来人拜访慧聪,慧聪脱不开身,稍后才能赶来参加收徒仪式。 慧顶也不搭言,俯下身仔细观望伤势,良久后开口问向阚文:“这一枪扎在世子右胸上,毒素过强,世子体弱,只能将毒顺势汇于右臂暂封。只是若三日内找不到解药,怕是右臂不保,此法可保世子性命,如若答应,老僧这就施法。” 阚文见老僧寻问自己,知道前面站着的便是化生寺的高僧,却也不敢作答,连忙看向台下的秦王爷。 秦王爷早被下人唤醒,也听见了慧顶之言,无奈之下,只能开口说道:“谢大师之恩,还请大师施法吧。”老僧听见秦王应允,急忙用指点住伤口周围,有少许血液溅出,落在地上,被滴上血液的青石板冒起了白烟。 良久之后,老僧起身说道:“阿弥陀佛,你等抬世子下去休息吧。” 秦王忙派上抬下秦勉,谢过老僧之后,带阚文等人立刻赶回了休息处,又命阚文带人全城搜寻那名买药商贩。 看台中晋王父子看见秦王率人离去,均是冷笑不迭。 “哼,哪里来的商贩,那**是你二叔在噬血谷的宝库中拿来的,若不是蹦出个老和尚,管保那秦勉一命呜呼,就叫这秦王一脉就此断后。”晋王面色阴冷,阴森森的说道。 “父亲大人英明。”晋川在一旁陪衬。 台下观众中的陈昭和见到秦勉被台下去送走,稍作犹豫后也抬脚跟了上去。来到客栈,见一人走出急忙拦住,说明来意后,那人立刻反回客栈禀报。 “嗯?不是刚叫你出去吗?怎么又回来了。”秦王满是无奈。 “禀王爷,客栈外来了一名小乞丐,说是能医得了世子。”那人答道。 “乞丐?”事情关乎秦勉安危,秦王不敢怠慢,向那人说道:“快请进来,还愣着干什么。”那人紧忙出栈请进陈昭和,秦王爷见到陈昭和却是一愣,之后吩咐一旁人为陈昭和看座。 陈昭和摆手制止,说道:“我与秦大哥是朋友,先前家师给了我一粒丹药,我见秦大哥中毒,就将这粒丹药送了过来,不知能否医得了秦大哥伤势”说着从怀中递出丹药。 “不知贵师何人,我改日定当拜谢,”秦王问道。 “家师不许我外传,还请王爷见谅。” “是是是,是我鲁莽了”说着,秦王爷接过陈昭和递来的丹药,命下人伺候秦勉喝下。 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自秦勉伤口处流出大量黑血,渐渐血的颜色由黑转红,汇聚在右臂处的一片紫红色毒素消失,一刻钟后,伤口不再流血,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恢复了起来,这一幕惊到了一旁观望的秦王爷,当即就要向陈昭和跪下。 昭和连忙闪身躲过秦王大礼,嘴中说道:“王爷不可,折煞我了,我是因为和秦大哥的关系才来的,王爷这般我可承受不起。” “小兄弟,你拿出的药可称为是神药,就是倾我所有也难以买到。我无以为谢,自然要施一大礼,以后小兄弟但有难处,我秦王府上下万死不辞。” “王爷严重了,待秦大哥醒来我便离去,此番在中州城尚有些琐事要办。”陈昭和谦逊的说道。 “可有我能帮到的地方,小兄弟只管开口。” “谢过王爷了,只是一些小事,不值得操劳王爷。” 秦王见陈昭和一再推阻也不再深问,命人茶水招待陈昭和,又过了能有两柱香的时间,秦勉在床上微动了一下,发出了嗯的一声,因为伤口处带来的瘙痒抬手便要去抓,一旁的秦王忙压住秦勉的手。 秦勉缓缓睁开双眼,看清眼前景象。秦王为秦勉诉说方才发生之事,秦勉自然是感激万分,三人又在秦勉床边话起了家常。 中州城,擂台 举城瞩目的收徒比试决赛开始了,张正在擂台上郑重警告晋川不许在枪上涂毒,否则将取消比试资格,之后便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一众观众在场下高声喊道。 “晋川,晋川,晋川。”支持晋川的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乐得晋王是笑不拢嘴,向四周说道:“天命所归,天命所归。” 当然也有群众支持杨婕,只是声音小了些,被支持晋川的声音盖了过去。 杨婕满不在乎走上掏出宝环就要上台,一旁的天运城城主拉住杨婕,小声嘱咐道:“婕儿不可意气用事,那晋川心狠手辣你要小心为是。” “爹爹放心,女儿自有安排。”说完就旋转身躯飘上擂台,简简单单的轻功却着实不易,顿时引得台下一片喝彩。 “哼,小小年纪就会卖弄风骚,当真不可一世,待我将你打落台下,看你还如何恬不知耻,莲云谷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废物。”晋川眯着双眼,嘴中毫不留情。 此话一出,当时就惹得台下众怒。 “我的眼神还不用你来怀疑,你若在口出狂言,休怪我将你废在此地,你那小小的噬血谷叔叔我还不放在眼里。”莲云谷谷主眼神微眯,不屑的说道,预期之中流露出一丝似乎是懒得踩死一群蚂蚁一般。 台上的晋川眼神怨毒却又不敢顶撞,只能将一腔怨气归于杨婕身上,当即银枪前刺,扎向杨婕。 杨婕闪身躲过这一枪,右手环环住长枪,左手环施展雷击法劈向晋川。 晋川抽出环中长枪,后撤一步,甩出枪芒抵挡雷击法,运丹田气当空劈下,这一枪势大力沉,若砸在普通人身上定是骨断筋折。 杨婕见势不敢硬接,只能闪身躲避,探出双环欲再次施法。 晋川哪能给杨婕施法的时间,大枪快速刺出,招招致命,逼迫杨婕以环挡架。 如此这般,杨婕落入下风,一时间难以逆转,两刻钟后,终于体力不支,败下阵来,跳出战圈两步,口中喊道:“我认输。” 晋川见此依旧不依不饶,在杨婕话未说完之时,跟进两步又是一枪劈下,就要将杨婕了结于此。 “你敢?”说话间莲云谷谷主李惠甄扬手就是一击,肉眼可见的气波直接拍在晋川身上,晋川当即口吐鲜血,看向杨婕的眼神更是怨毒。 这时杨婕却偷偷地朝向晋川眨了眨眼,又吐了吐舌头,仿佛告诉晋川方才她是故意引诱晋川出手一般。气的晋川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主试官张正不敢对李惠甄说三道四,只能批评晋川道:“你方才怎么还要出手,不曾听到她认输的声音么,此番受伤也是咎由自取。” 晋川听了此言,更是怒火中烧,台下的晋王见两人都招惹不起,只能命人搀下台上晋川,之后左右作揖,两面逢源。 中州城,秦王客栈 “什么,真让晋川那小儿得了冠军。”秦王拍案而起,气氛不过。通报之人又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听得秦王冷笑连连。 “打得好,就应该一掌废了那恶毒的小子。”秦王狠狠地说道。 一旁的陈昭和听到两人对话,起身说道:“王爷,在众人离去前我尚有些事情要做,就此告辞。秦大哥身体已无大恙,可以一同前去参加最后的收徒仪式,此为要事,我就不在这里耽搁你们的时间了。”客气一番后,陈昭和离开客栈,直奔一个地方而去。(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秦世子伤愈复出,参试者依次选派 “勉儿,我们走,此番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若是能因此入个得意门派却也值得。”秦王对秦勉说道,随后率领一众人出发赶往擂台处,准备参加最后的收徒仪式。 秦王一干人等还未接近擂台出,便听见了擂台上张正的声音。 “收徒比试结束,各参赛者上台参加选派仪式。”秦勉听了此话便要分开人群走上擂台。 这时秦王一把拉住他,微微摇头,说了一声:“不急。”于是秦王府一众人站在人群外细看台上事情进展。 “所有人可曾到齐?”张正问道。 “禀谷主,只剩下受伤的秦世子秦勉不曾到来,其余人都到齐了。” “秦勉,已是一介废人,还有谁愿意收他为徒?”晋川一脸不屑,嘴角上扬,十分得意。 张正眉头一皱,却也绝得十分有理,便开口说道:“既然人已到齐,那么收徒仪式就正式开始。” “张谷主,且慢,我儿尚未登台,还请张谷主稍等片刻。”人群中响起了秦王的声音,做为老对头,晋王自然是一下就变出了秦王的声音。 当下晋王嘲笑道:“秦王爷,莫非你是得了失心疯,还是要抬着你那不成气的儿子上台不成,你儿右臂已废,哪个门派还敢收下这么一个小废物,莫非你们找到了那商贩不成,哈哈哈,当真是好本事,若是你那废物儿子能上台,我就趴在地上学狗爬到你身前。哈哈哈。” “哼,晋王爷此话当真?”秦王当下反问道。 “我晋王向来信守承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晋王摇动手中羽扇,对秦王的话不以为意,那毒便是大师慧顶都束手为策,自然是信心满满,当着众人便许下重诺。 “那好,勉儿,你便出来叫你晋王叔叔好好看看,莫要让他以为我们秦府只会说些谎话。 秦王身前人闻言均向后望去,见秦勉果真在此,立即分开一条道路,为秦勉让行,只是人群中又免不了一番议论。 “这秦世子当真福大命大,慧顶长老都解不开的毒竟然真的被解开了,莫非找到了那贩毒的商贩不成?” 一旁人紧忙搭言:“哪里来的商贩,就算有解药,秦世子也得休整上一两个月,必定元气大伤。看如今秦世子生龙活虎,定是有仙人相助,不然怎么能恢复的这么快。“ 方才说话之人闻言,又问道:“此话怎讲,莫非那毒果真是晋王父子所下?” 一旁人立即捂住了他的嘴:“嘘······,小点声,那晋王爷可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人,大家四下里传言这毒肯定是从噬血谷传出来的,若非仙家**,怎的连化生寺的慧顶大师都解不开。” 如此这般,四下传言纷起。 站在擂台上的张正一眼望见秦勉,当即说道:“秦世子好福气,一身灵力四溢,定是吃了什么宝药,不仅没有受到毒素影响,反而在几日内功力就会大进,因此而突破。” 擂台另一边的晋王心脏一颤,暗骂道秦王父子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先是有化生寺的慧顶大师出手相救,后来又吃了仙家宝药,不仅没有丢掉小命,反而因祸得福。待晋王亲眼见到秦勉登上擂台后,当即跌坐在地上,心理防线顺间被破,无奈之下,就要出口认错反悔,却听见了他此时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晋王爷,方才你说到只要我儿能自行走上擂台,你便学狗爬到我身边,不知道你现在能否实现诺言啊?”说话的正是秦王爷,秦王一脸玩味,看着晋王调侃道。 “方才是小王说笑了,秦勉侄儿能保住性命,又得以神药,小王自然也欣喜万分,由衷地为秦勉侄儿高兴。”晋王自然是矢口否认,众人听得他的言语也是暗中骂道这晋王够不要脸,方才说出的话就可以收回。 “哼,你不是一言九鼎吗?怎的又不敢承认,你当这中州城的民众都是聋子吗?”秦王不留情面的反问道。 晋王还欲狡辩,台上的张正却听不下去了,高声说道:“好了,你二人的私事事后解决,不要误了正事,难道还要几位宗主等你们二人争吵不成?秦勉,你也归队。” 秦王晋王听得张正言语,不敢再出言,一众中州城民众也停住了议论,等待张正宣布结果。 “本次大比,第一名,晋川。晋川,你有门派优先选择权,你要加入哪个门派?”张正宣布结果,等待晋川选择。 “我愿意加入菩提寺。”晋川答道。 张正一愣,之前却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直觉中晋川选择噬血谷的可能倒是大上几分,如今听到晋川选择虽然意外,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嘴中说道:“菩提寺虽来寻徒,却是以其意愿为主,不在参试者选取范围。” 张正却是希望晋川能换个门派,虽然晋川品行不佳,但是他更不希望中州的人才落入极西,百年大比还有不到十二个年头,晋川这一辈到时正值年轻顶盛,如若加入菩提寺,却也麻烦。 中州,虽然人口众多,却以凡人为主,这十万年来,更多的修真门派均是不惜百年时间举派迁往东部大漠,北部冰川,极西平原等灵气充足之地。中州实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削若,如今剩下的除了个别大派因不舍祖地而未离去,其余都是些新晋产生的或是无力迁往别处的门派。此番菩提寺又来这中州要去为数不多的一个天才,也无怪张正私心阻拦晋川的选择。 “我只愿加入菩提寺。”晋川坚硬的说道。 听闻晋川的选择。在化生寺中放了厉绝之后早就来到擂台边的慧聪在擂台上缓缓的露出身形开口说道:“小施主若是有意加入我寺,我便代寺中传功长老收下你这名弟子。” 晋川一愣,开口问道:“先前不是说拜你为师吗?怎么又冒出了一个传功长老?” 慧聪答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僧从未说过此事,不知如此,小施主可还愿意加入我寺?“ “我愿意。”晋川随意的答道,似乎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阿弥陀佛,既然你加入菩提寺,我却也不能小气,这便赐予你一物,你要妥善保管。“说着从怀中拿出一物,此物浑圆,看着材质像是石制的,表面混黄,有如被多人拿过,沾了污渍却未曾清理过一般,不仅如此,物体前端挂着的红绳也是脏得不像样子。 晋川接过此物,鄙夷的看了一眼慧聪,也没戴在颈上,只是胡乱的揣在怀里,也不道谢,径直的走下台去。心中却暗自骂道:“这老和尚端得是不要脸,不送奖励也罢,说了一大堆好听的却送来这么个恶心的玩意,拿在手中输入灵气丝毫效果没有,定是拿了一件废物随意丢给了我。” 慧聪将一切看在眼里,也是暗自摇头,他发自内心不愿将晋川带回寺中,只是想起慧明遗言,再三告知自己不可强求,无奈之下,也就同意了晋川的要求。 台下等候的慧顶大师一把拉过走下台去的慧聪,低声问道:“师兄,先前我与你所言之事可是忘了,怎得选了这么个品行低下之人。” “慧明师兄叫我不要强求,我自然没有违背天意。”慧聪说完两位老僧均是长叹一声。 台上选派仪式还在进行。第二名的杨婕自然是选择加入了莲云谷,之后便轮到因秦勉罢赛而获得第三的黄叶。 “黄叶,你是本次比试的第三名,你要加入哪派。”张正依厉问道。 小黄叶见轮到自己,一时间不知所措,挠着头看向了方才待她如姐姐一般的杨婕,杨婕见黄叶向自己看来,眼睛微眯似是鼓励黄叶,一同加入莲云谷。 黄叶还在犹豫不绝,这时张正开口说道:“你快些做出选择,莫要再耽误时间。” 黄叶向杨婕点点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见此杨婕会心一笑,露出了嘴中的两颗虎牙。 这时,黄叶说道:“我,我要加入凌云谷。” 顿时,杨婕脸上笑容一僵,露出怒意,装做生气的大声喊道:“臭小子,你敢耍我,看我一会不打烂你的屁股。”听到杨婕的恐吓,黄叶却也不以为意,吐出舌头,向杨婕扮着鬼脸,登时就把杨婕逗得咯咯直笑。 昆仑道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速飞到台上,双手微颤,按着小黄叶两肩激动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小黄叶似乎被昆仑道人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要加入凌云谷。”昆仑道人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当即就说道:“好,好,为师这就收你为关门弟子。”拜师仪式还没有举行,昆仑道人就已经自称为师,可见他有多么兴奋。 当即昆仑道人宣布收黄叶为关门弟子,此言一出,又是引起一片哗然。 黄叶随昆仑道人下台,此时,便轮到了秦世子秦勉。 (未完待续) 第一卷就要结束了,因为第一卷是要引出主人公,所以花费了些时间,最初先以菩提寺的视角来写这篇小说,在之后的第二卷中就会正式改为主人公视角,大家不要着急。 ... 第十二章 秦勉拜师起惊变,昭和寻僧出城门 张正转向秦勉,照旧问道:“秦勉,你是这次比试第四名,你要加入哪门哪派,可曾想好?” 秦勉见问到自己,稍作犹豫,思索再三,开口说道:“张谷主,再容我三十息的思考时间。”此时台下秦王正看着秦勉等待秦勉做出选择,此前父子二人并未对此做过打算,而秦王深知此时不宜对秦勉的打算做出干涉,所以只是在台下焦急等待,不曾出得一言,秦勉见父亲咸口不言,一向由父亲做主的他反倒有所不适。 三十息的时间转瞬即过,张正追问道:“秦世子,你可曾想好要加入哪一宗门亦或是拜入哪一门派?” 见秦勉依旧没有答复,张正暗自传音秦勉道:“秦勉,你可愿意加入我听风谷,拜在我的门下,添为我门下第三弟子?” 秦勉听得此言,当即大喜,就欲答复张正欲拜入听风谷,就在这时,天上异变突起,浓云蔽日,冷气遮空,擂台证上发放空气似乎被冻住一般,只五息过后,就凝成一块巨冰,突然间,巨冰碎裂,斗大的冰块砸在擂台上,只见这些冰块竟然自行溶在一起,最后竟然形成了一名大汉。 再看这名大汉,身高八尺有余,拧眉立目,眼光灼灼,光着头,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赤着上身,浑身肌肉健壮无比,就听他说道:“这孩子我要了,你等就不要在此掺和,否则休怪我出手无情。” 张正见方要收入门下的弟子就要被他人抢去,心生不悦,略带怒气,质问大汉:“你是何人,怎得在此飞扬跋扈,行事如此猖獗?” 大汉像是没有听到张正言语,四下打量了一遍,像是还在寻找什么,良久,见他未曾找到,转身抓起秦勉便要离去。 张正气不过大汉如此嚣张,当即含怒出手,一道风刃劈向大汉,风刃足有丈许长短,成月牙形,急速奔向大汉,足足蕴含了张正八成以上的功力。 大汉见风刃打来,也不躲闪,任由风刃劈在身上,风刃消失后,大汉丝毫未损,身上连道白刃都没有。 见状,吓得张正连连倒退,眼见大汉回手甩出一招,刚欲躲闪,却发现脚下似乎被何物禁锢住,动弹不得,只能由大汉招式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登时,张正化为一座冰雕屹立在擂台上,冰雕反着微弱的光亮,褶褶生辉。 众人被眼前一幕惊倒,均是不知所措。人群中的慧聪见此时不得不出手,就站在原地使了一招乾坤袖,麻布僧衣的两袖瞬间变长带着风声击向光头大汉,大汉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秦勉,举手相迎。 慧聪见留不住大汉,缩回衣袖,又使了一招擒龙手,枯槁手臂同样变长,探出几丈远抓住大汉手腕,扣得严丝合缝。 大汉想要扥出手臂,却被老僧抓得纹丝不动,当即出声问道:“兀那老和尚,你可是从菩提寺中来?” 慧聪一愣,接口道:“阿弥陀佛,老僧正是出身于菩提寺。” 大汉趁着慧聪一愣神的时间,弹开老僧手臂,腾出双手,在空中使了一个法术,只见他双手掐诀,十只手指快速飞舞,上下翻飞做着手印,五息过后,大汉口中清吐一字,说了一声:“去。”就见术法在空中凝成了一只冰凤,栩栩如生,带着几分庄严与古朴的气息,似乎有着悠久的历史,在空中向众人诉说着什么。 慧聪见到冰凤,不禁大吃一惊,就欲开口道出大汉来处,大汉连忙制止,传音慧聪说道:“你知便可,此事事关重大,事后你帮我通知这孩子的父母即可,千万不要告知他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慧聪点了点头,算是作为回应。 大汉见慧聪点头,又说道:“能宽大师就在我族中做客,我来之时,大师告知我若是见到菩提寺人,就告诉他四个字:随缘即可。此前寻你不见,如今找到便告知于你,你切要记清,莫等下次能宽大师问起此事再怪罪于我。” 慧聪听到大汉此言,心下一喜,既然能宽祖师都已经开口,看来这次寻徒依缘而行就可,于是双手合十,口道佛号:“阿弥陀佛。”算是回应大汉。 大汉见此,全身又化为冰晶,裹着秦勉,消失在空中,不见踪影。 慧聪飞到台上,右手贴在张正所化的冰雕之上,约有十息的时间,冰雕缓缓融化,张正一步迈出,躬身向慧聪施礼说道:“谢大师救命之恩,不知大师可认得这大汉,这大汉着实猖獗。” 慧聪听言,摇了摇头,未做答复。张正见此,知道自己不宜多问,此间所涉之事却是听风谷参与不得,便客气一番后,继续主持仪式。 慧聪见此,飘下台去,来到秦王身边。 秦王正在焦急不安,左右无措,自己家孩子被人掳走却无人能制止,只能在此等待那位仙人告知自己时情,见方才出手的老僧走了过来,秦王立即作揖说道:“感谢大师方才出手相救,不知勉儿被掳到何地,可要小王出些赎金?” 慧聪听言,哈哈一笑,传音秦王说道:“秦王爷,秦世子此番被带走却是十世修来的福分,此地这些人来日能及得上秦世子的却是没有了。” 秦王听见脑海中作响,左右惊顾后发现是老和尚在跟自己说话,听得慧聪一番讲解,秦王顿时笑颜开,方知自己家的孩子是被隐世不出的上古冰族之人接走了,这才放下心,再次谢过慧聪后告辞打道回府。 见此间事了,慧聪回到化生寺差人为晋王送去话,说是叫晋王为晋川做好准备,明日便启程赶回极西菩提寺。 晋王客栈 在晋王的房间里端坐四人,仔细看去,有晋王父子,还有那噬血谷的老谷主,再有一人,便是那晋川的叔叔晋吉了。 “晋川,你此番做得不错,明日才是关键,你切记要依计而行。”厉景面目阴森,散发着狰狞之气。 “是,老谷主,之前那老僧给了我一样东西,说是宝物,我却看不出个所以然,还请老谷主帮我一观。”晋川站起身,将怀中老僧赐予之物递给厉景。 厉景伸手接过,运体内真气汇进此物,依旧是毫无反应,又贴于额头,用神识检测,最后断定,对晋川说道:“这菩提寺的老和尚当真是抠门的紧,这等物件似乎是一件用废了的宝物,竟然也敢夸下海口,不过你明日却是需要戴在颈上,免得那老和尚起疑心。” 晋川答应,一众人又在屋中继续密谋,暂且不提。 一书表不了两家话,再说陈昭和,从秦王客栈中出来后,直奔一家店铺,买了样东西揣进怀里后便四处找寻慧聪踪迹,此前陈昭和思之再三,老和尚穷苦还带着一名小和尚,怕是吃穿都解决不了却依旧向他行善,小昭和心中不忍,就要寻到老僧还他那日在老僧手中讨到的银两。 陈昭和心底自然是以为如果老和尚能进得了中州城却也是和他一般,随人混进城中看收徒仪式的,丝毫没有将老和尚与城中的化生寺联系到一起,因为他此前途经化生寺,见寺中和尚虽然不是披金戴银却也衣着华贵,个个都是高僧模样,城外那老僧与化生寺跟本就不搭边,甚至都没有向化生寺中人询问便排除了这个地方。 陈昭和尽捡些城中不是十分富足的地方寻找,自然是不能寻到老僧,找到天色渐暗,暗自思衬,在城中再过一夜,起早便随众离去,若是再耽搁一两日出城便十分困难了,没找到老僧,小昭和像是心事未了,找一避风处坐下又在屋外挨过一夜。 第二日清晨,前来中州城看收徒仪式的群众陆续走出城外,陈昭和夹在人群当中混出了城门,出城门后,小昭和直奔先前所在破庙而去,庙中一众小伙伴看见陈昭和归来,均是十分兴奋,一群人围了上来,问七问八。 “昭和,你可是拜入了仙家门派?”为首瘦高乞丐问道。一旁众人连忙起哄,一齐嚷道:“是啊,昭和,你快说啊!” 陈昭和不敢全盘托出,只是说跟一名大师学了些武艺却耽搁了比试,未曾被仙家门派收去。 一众乞丐听言扼腕叹息,为首的瘦高乞丐又说道:“没入得门派也好,此番进城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跟仙家法师去学习也不一定有我们这么自在逍遥。”众乞丐闻言也齐声称是,就怕陈昭和灰心丧气。 陈昭和心理依旧惦记着老和尚慧聪的事情,却又一夜未曾合眼,只得求一名小乞丐替他看着途经此地的行人,若是遇见一大一小两个和尚一定要通知他,自己便回到破庙中小憩一会。 时至中午,外面看守的小乞丐回到破庙中叫醒陈昭和。 “什么,你说是有一名老僧领着两人向城南镇赶去了?那老和尚可是我和你说的那般模样。”陈昭和急忙问道。 “脸没看清,却是穿着麻布僧衣,右手边领着一名小和尚,左手边一名小孩黑布蒙身包的严严实实。”小乞丐如实回答。 陈昭和听得小乞丐描述,确认是慧聪无疑,谢过小乞丐后就向城南镇追去。 (未完待续) ... 第十三章 城南镇路见不平,历千辛慧聪归寺 老和尚慧聪带着清定,晋川告别中州城的一众人后再午后启程,准备返回菩提寺。城主李立一再挽留,然而老僧心中有事,念寺中慧明长老是尸骨不倒,自然不肯多留,客气一番后即刻出发。 出得中州城慧聪又命清定,晋川加快步伐,待走出城南镇就要施展缩地成寸的**。这可苦了身后追赶的陈昭和,只能远远的吊在尾部在方能看清三人的地方急速行进着。就在老和尚前脚刚走出城南镇一里多远,便见眼前发生争端。 不远处一位妇女手中抱着一名婴儿向老和尚跑来,边跑边喊救命,老和尚见此情景就是眉头一皱。突然见妇女周围出现十余名蒙面黑衣人,为首一人二话不说,一把抢过妇女怀中孩子转身向远处飞去。一来一去,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慧聪也没来得及制止。 妇女瘫坐在地,一脸无助,哭天喊地。看得不远处的慧聪莫名心酸,慧聪吩咐清定,晋川原地看守,不可远去,抬脚便向前追去。一旁的妇人见老僧离去,埋在臂弯里哭泣的头抬起一丝,眼神处流露出些许的阴森,只是众人均未看见。 清定见师祖追去,走上前去安慰那名妇女。 “阿弥陀佛,女施主,我师祖法力高深,定可追上那些贼子,为你夺回孩子,你大可放心。” 说罢,清定扶起妇女找了一处避风地歇息,一旁晋川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一切。 清定闲来无事,坐在地上,看见身旁晋川,心中想道:这大户人家的子弟当真是娇生惯养,非要说师祖行路太快怕风急伤了面孔,将这脸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只是他们却不知我师祖速来低调,不愿与他们讲明,这行起路来哪里来的风,只是时间太长,略有些寂寞,来时以为回来的时候能多个说话的伴,不想这晋川却是个闷葫芦,一句话都不肯讲,当真无趣。 正想着,清定打了个呵欠,只能勿自说道:许是昨夜没有睡好,怎么正值午时却打起的呵欠。“ 约有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小和尚清定竟然倚在一块巨石上呼呼大睡起来。见清定睡着那妇人哼了一声,就向清定走来,哪有先前失去孩子的半分痛苦。 再说老僧慧聪两个迈步就追上了黑衣人,一众黑衣人见老僧脚程太快,只得将孩子交予前头速度最快之人,其余人留下纠缠住老和尚,仔细看去,足有八人将老和尚围在当中,却又都不敢出手。 老僧见此,大袖一挥,顿时一股清风吹向四周,八人中竟有一人受不住这一扇之下的压力,当即便口吐鲜血,倒身在地。 为首的黑衣人向一旁人使了个眼色,一旁那人瞅了瞅倒地之人,手中长刀落下直接了结地上那人性命,口中说道:“废物。”看得老和尚慧聪却是一阵心寒,世间竟还有这样的人,方才在身边一齐卖命,转眼间就结果了伙伴的性命。 其余黑衣人缩小包围圈继续围攻慧聪,一众黑衣人率先出手,七把长刀斩向慧聪,每把刀角度不同,算是封死了和尚所有命门。 老和尚见对手先出手,也不慌乱,原地转了一圈,竟缩进了泥土之中,端得是佛法高深,老僧瞬间离开包围圈,来到圈外,又似那天对付厉绝一般,衣袖飘起,将人群之中一人吸进了衣袖,不知所踪。 众黑衣人见此均是大吃一惊,老和尚的法术震住在场每一位黑衣人,有几个黑衣人竟然像是要打起退堂鼓,更有一人吓得直接逃窜,没跑出两步,领头的黑衣人手中长刀掷出又了解了这人性命。 老僧看这一众黑衣人实在可怜,两方只过了两招,却被自己人解决掉了两个。不禁哀叹道:“阿弥陀佛,你们何苦这般,明知不是我的敌手还不如将孩子交还于我,你我均可了事。” 那领头之人似乎不愿讲话,一旁之人替他说道:“老和尚,你休要废话,我等这就取你性命。”说着一众人又冲了上来。 如此这般三个来回,原本足有八人的群体此时就剩下那领头之人,老僧袖中又收下两人,其余两人也尽皆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老僧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心里思衬:这名领头之人道法颇深,却不是我三下两下能摆平的,只是看他不愿说话,定非先天聋哑,莫非是我认识之人,不愿暴露身份,可这中州城我又认识几个人呢。老和尚正在沉思,那黑衣人却是不给他半点时间,举刀劈来。 老僧闪过这一刀,心里有了些推断,急于验证,便使出龙爪手抓向黑衣人手腕,黑衣人躲闪不及,只能以左手相拼,两人对了一掌。 一掌对过,感受到黑衣人的真气,老僧更加坚定了心中想法,招招紧逼,想要逼迫黑衣人让他露出破绽。 黑衣人看清老僧意图,便不敢再战,步步向后退去,一招虚晃,跳在云端向孩子失踪的相反方向飞走。 老僧想到袖中尚有俘虏可以对证,便不理那逃走的黑衣人首领,向孩子失踪的方向继续追去,没过一刻钟的时间,老僧就追到了先前率先逃走的那名黑衣人,慧聪一把将他从空中抓下,摁在地上,夺过那人手中婴儿。 老僧刚要问那黑衣人来自何处,抢夺婴儿所为何事,就见那黑衣人已经咬舌自尽,气绝身亡。老僧又从衣袖中放出两人,两人也已同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待到老僧放出最后一人时却也长了教训,在那黑衣人还未咬断舌头之前就锁住了他的咽喉,让他不得动弹,黑衣人呜呜的说了几句便突然之间七窍流血,撒手归西了,使得慧聪死无对证,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良久,慧聪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此间蹊跷,抱着婴儿回到了城南镇前将孩子交予了方才那妇人,这一来一去就是整整三刻钟有余,那妇人谢过老和尚搭救之恩也未多做解释就转身离去了。 一旁的清定早就醒来,只是还有些睡眼朦胧,见师祖归来就拉起了一旁的晋川,只不过却是费了些力气,似乎晋川自己不愿站起,老和尚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只以为这晋川耍起了少爷脾气,不愿多走。老僧见四下无人,施了法术也惊不到普通百姓,索性便将清定,晋川收入袖中乾坤,施展起缩地成寸的法术正式启程返回菩提寺。 长路漫漫,途上无言,老僧较来时又加快步伐,只一次便行了一天一夜。走至第二日午时,老僧放出清定,晋川,叫他们二人出来进食顺便透透气,免得憋在袖子里过于沉闷,只是一放出二人,就见晋川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老和尚一惊,以为这晋川饿晕了过去,只是将手搭在晋川身上,就觉得晋川气滞不通,是被人点了周身穴道,立即运气解去,又用真气在晋川身体经脉中走了一圈,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吓得老和尚大惊失色,原来这躺在地上之人经脉虽然宽大却毫无真气可言,像是从来没修过真气一般,如此断定,此人定不是晋川,老和尚连忙拆下此人脸上黑布,却见到了另外一张熟悉的脸庞,竟然是小乞丐陈昭和! 昭和见身体穴道被解开,终于能开口讲话,脸上黑布被揭去,昭和急忙说道:“老爷爷,你终于放我出来了,可憋坏我了。” 慧聪见躺在地上的是陈昭和,连忙扶起,嘴上问道:“小施主,怎得是你穿上了这副行头?” 陈昭和脸上略显尴尬,解释道:“我不知老爷爷你法力如此高超,只以为你是个贫苦的僧人,前些天我进城寻你要还你铜钱,还给你买了双草鞋,看来是没有用了。”说着将怀中草鞋掏出递予老和尚。 老和尚接过草鞋,也是一阵莫名感动,强忍着眼中泪水说道:“小施主,不要着急,你将详细情节讲述于我。” 陈昭和闻言,就将来龙去脉向老和尚一一道出。 中州城,晋王客栈 客栈中赫然坐着噬血谷老谷主厉景,晋王,晋王胞弟晋吉以及……世子晋川!四人围坐一桌,均是满脸笑意。 “晋吉,你做得不错,待回到谷中我定叫厉绝赏赐于你。”厉景脸上洋溢着得意之情,喝了一口茶水后接着说道:“我们这次的行动可谓是噬血谷带来了决定性的机缘,晋川你本属于菩提寺的门生,如今却拜在我噬血谷门下,可谓是将菩提寺的气运全部都劫到谷中,只是百年大比前的这十一年你就不能在他人面前显露真容,毕竟菩提寺家大业大不是我们噬血谷能比得了的。” “是,全听老谷主安排。”晋川拱手说道。 “好,也不叫你吃亏,我亲自收你为徒,将我全身武艺传授于你,你可愿意啊!”厉景眯着眼,笑问晋川。 晋川听闻此言,立即跪倒在地,口中说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我若能得师傅传授,定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好好好,晋王,你差人摆些酒宴,我就在此收晋川为徒,待得噬血谷威名震世那天再给你正名。”厉景开口说道,想到慧聪发现带回菩提寺的人是个没有一丝真气的小叫花子,厉景就满面桃花,笑得合不拢嘴。 听闻厉景吩咐,晋王忙差人去办,不久后菜肴上齐,一席四人觥筹交错,有说有笑。待办完了名义上的收徒仪式,厉景将晋川带回了谷中,却不知将来竟培养出了个惊天的魔王。 原来方才那丢失孩子的妇人将小和尚清定迷倒之后,晋川就脱下了一身行头,正好远处的陈昭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刚要躲藏起来便被身后尾随老和尚的晋吉拍倒在地,点了全身穴位,说不得话,走不得路。那三人将晋川脱下的行头套在了陈昭和身上,晋川又将脖子上慧聪赐予的宝物摘下仍在了陈昭和脸上暗骂一声:“废物!还给你菩提寺,让你们的宝贝乞丐徒弟带回去。”。晋吉又将宝物戴在了陈昭和颈上以免老和尚发现异样,只留下妇人一人,将晋川容貌稍作改变之后便带着晋川返回了中州城。 说到这里,陈昭和摘下颈上宝物就要还给慧聪,慧聪用手一挡,说道:“既然此物与你有缘那便赐予你吧,你要妥善保管。” 陈昭和急忙说道:“那怎么行,这还要赐给菩提寺的徒弟,我带着怎么能行?” 慧聪哈哈大笑说道“你带着又有何不可,谁说不是赐予我菩提寺中的徒弟了?”言语之间没有表达出半分因为丢掉有缘人的焦急。语气颇显轻松,似乎是丢掉了一个包袱,慧聪也真正意义上的懂得了慧明师兄与能宽祖师的话语。 陈昭和愣在那里没反应过来,一旁的清定连忙给他使眼色说道:“还不快谢过师祖,师祖是要将你收进菩提寺了。” 昭和听言忙跪倒在地,嘴中说道:“小子无才,连半分真气都没有修出,怎敢蒙受老爷爷大恩,去菩提寺丢人现眼。” 慧聪笑道:“我观你体内佛气缭绕,虽是没有真气,却也适合我寺中一类修行法门,佛法以悟为主,我所修的真气也只是万千佛修表现形式中的一种,你不必为此多做顾虑。”慧聪早已探过陈昭和的识海,小昭和的识海佛音缭绕,让人无法看透,慧聪猜测定是被佛教高僧做了保护,更坚定了老僧心中的想法。 听到这里,小昭和像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一时间失去了往日里的精灵,足有半晌才再次磕头拜谢慧聪。 慧聪见此笑道:“你之前送与我的草鞋我还不曾道谢,这就算是谢了你的赠鞋之恩。”说着将草鞋穿上,看得小昭和更是羞红了脸,暗自想到此后可千万不能以貌取人了。 吃过素斋,老僧拉着清定,昭和再次启程。 时隔一月,一行三人也是终于赶回了菩提寺,看着眼前熟悉的寺庙佛塔,老僧长叹一声,正可谓是: 受命离寺东去,天命长怨无情。一行长路山重重。愿见旧时友,中州雾蒙蒙。 化劫之人何在?亿万凡人寻踪。千辛万苦盼冥冥。有时终须有,无时勿多行。 第一卷,终。 (未完待续) ... 第一章 见昭和慧明了愿,欲拜师普渡设关 慧聪放下清定,昭和,吩咐清定回寺休息,随即神识放开,探入寺中传音予普空,普度二人,随后带陈昭和径直奔向天葬台。 途中,慧聪对陈昭和讲述了此行前去中州的缘由,最后又对小昭和说道:“以你的身体状况拜普渡为师最好不过。只是若想普渡他收你为徒却是千难万难,你竭尽全力便可,不要有过多负担,它若不收你,我便再为你另寻一师。 陈昭和闻言,坚定地答道:“师祖放心,我既然能有缘来到菩提寺,定然会为拜到最合适的师傅而拼尽全力,相信以我的诚意可以打动普渡大师。” 慧聪闻言又是一笑,无奈的摇摇头,见小昭和信心满满也不忍打击他,只是在前带路,不再言语。 慧聪,昭和二人未曾进寺,捡捷径直奔天葬台,约有一刻钟过去,二人到达约定地点,而普空,普渡早已在原地等候。 见慧聪到来,普渡与普空施礼后齐声说道:“阿弥陀佛,师叔辛苦了。” 慧聪还礼,简单向二人道清中州寻徒的坎坷曲折,听得两人暗暗咋嘴,不住摇头感叹,最后慧聪将陈昭和拉倒二人眼前,对普渡说道:“普渡师侄,这就是师叔在中州为你寻到的徒弟。” 普渡听言,仔细看向陈昭和,不禁一皱眉,问道:“师叔,你怎得寻回了一个没有一丝真气的人。” 慧聪闻言,两道长眉上抬,说道:“哦?这不是正好适合你,叫他修行禅道,以悟为主不就行了?” 普渡接言道:“师叔玩笑了,这悟禅一道也算是令辟捷径,能修此道者,不说是万中无一也差不多,若是他能过得了我的考验,我便收他无徒也未尝不可,只是师叔也知道我的条件······” 普渡话没说完,慧聪就打断他问道:“普渡师侄想怎个考验的方法?” “师叔,此事不急,若此子真是慧明长老所言的有缘之人,我便给他这个参加考验的机会。” 普渡略作思考,向慧聪说道。 说罢,四人来到天葬台上,台上早在慧聪离寺时就已被清能、清法二人搭好了草庐。以免慧明长老遗体遭到风吹日晒。二人见慧聪归来,施礼后动手拆掉了遮蔽遗体的草庐。盘坐在天葬台上的慧明长老的遗体又重见天日。 “昭和,你去施个礼吧,不管怎样慧明师兄也是你的知遇之人。” 慧聪一拍陈昭和,示意小昭和上前行礼。 陈昭和听闻慧聪言语,走到慧明僧遗体前,双膝跪倒,在心里自顾自的念叨着:“老爷爷,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你要找的有缘人。若我不是,我也会努力修行为寺争光以报答您在亿里之外的知遇之恩。”想到这里,陈昭和以头碰地磕了三声响头。 就在这时,深冬里竟然飘过一阵煦风,既而在慧明长老的遗体上方凝成一道虚影,陈昭和抬头看向虚影,只见那虚影容貌竟然与下方的慧明长老一般无二。 小昭和正在惊奇,就听见那虚影竟开口说话:“好孩子,你快起来吧!我真灵即将散去,见到你我便可真正的圆寂了。”慧明看了看普渡,又看向慧聪,再次开口说道:“慧聪师弟,你不必为我这个老头子的离去而伤感,待我火化之后,你要将我的舍利子留予昭和,切记、切记,为兄归去了。” 说着话,慧明的虚影渐渐淡化,最后消失不见,既而慧明僧的遗体由内而外自燃起来,见此慧聪只能仰望苍天抑住泪水,而普渡、普空在一旁念起了超度经为师叔送行。 陈昭和在一旁也是为这位尚有些陌生的老僧暗自落泪,只是感觉对这位逝去的僧人有着莫名的亲切感。仔细想来,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小昭和初来菩提寺,却是先行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 以慧明长老自身丹田气为引的真火燃烧了约有两刻钟的时间,火势渐渐减小,十息过后,最后的火焰也已熄灭,只留下些骨灰与一颗状似佛陀的舍利子。 众人未动,老和尚慧聪亲自上前收起慧明的骨灰交予普空,吩咐他将骨灰放入舍利殿存放。随后慧聪又拾起舍利子交予陈昭和。 “虽然我不知道慧明师兄的用意,但是让我将这舍利子交予你我也不可违背,昭和,你要妥善保存,他于你修佛坐禅都有莫大的帮助。”慧聪仔细叮嘱陈昭和说道。 小昭和不敢怠慢,忙撕下袖口一块布将舍利子包上,揣于怀中。此间事了,小昭和也算是应了慧明长老有缘人的说法。 这时,此地就剩下慧聪、普渡、陈昭和三人。见此,慧聪开口说道:“普渡师侄,陈昭和也算是得到了你的考验资格,不知你的考验究竟是什么?” 普渡只说出三个字:“六绝阵。” 慧聪闻言一惊,连忙问道:“普渡师侄,你确信自己没有口误?” 普渡搭言:“师叔,师侄却是不曾口误,确是六绝阵,由我亲自操控。” “好吧!切记,不要伤到他,不然看我如何惩处你,虽然不知这孩子将来究竟会怎样,可他毕竟包含着慧明师兄的希望。”慧聪暗中传音给普渡,不敢叫小昭和听见,怕是一番话会给他带来莫大的压力。 见师叔同意,普渡转头看向陈昭和,开口问道:“你可是真心拜我为师?” 小昭和见普渡问向自己,连忙答道:“我是真心真意拜大师为师?” “你自中州远来至此,可曾想过为什么要入寺修行?”普渡继续盘问。 “先前是为了能填饱肚子,不再受他人欺辱,后来听慧聪师祖所言,确是多了一个好生修行不为慧明师祖蒙尘的念头。” 普渡闻言也是心中一紧,嘴上确是依旧毫不留情:“倒是说了些实话,先前你也曾听到,若你想拜我为师,需先过了我设置的关卡。” “弟子愿意闯关。” “你先别忙着答应,进这六绝阵可是有生命危险,你可要想好了,一阵不过,我也不会收你为徒!” “弟子坚持闯关,纵死也不愿碌碌无为!” “好,你要有这想法,我便带你前去闯关。” 一番问答,普渡对小昭和也是颇为满意,在慧聪的批准下,普渡领着陈昭和来到了六绝阵前。 “当中是谁在闯关,叫他停下,我要用这六绝阵。”普渡言辞坚硬,不容人质疑。 普渡在年轻一辈僧人中凶名颇深,私下里都管他叫惹不起。听到惹不起的声音传来,吓得正在操纵大阵那名僧人蹭的一声就窜了出来,闯阵的人还不明所以,回头望见大和尚普渡也是惊得一身冷汗,忙跳出阵台与周围一众年轻僧人一齐施礼。 看得躲在暗处观望的慧聪大师唏嘘不已。 普渡不理他人,兀自走进操纵室。 “小子,你走上那阵台,考验便正是开始,阵台共有六座,闯过我便收你为徒。” 一众人听闻此言,方才注意到普渡身后还跟着一人,联想到普渡之前的话语,均是大吃一惊。 “普渡师叔这是要收徒弟了?” “你莫要与我玩笑,你没见那少年才七八岁模样,师叔却叫他闯六绝阵,这便是没给他丝毫机会!” “你们可知这少年从何而来,近些年我们寺院不曾收徒啊?” “嘘,听说前阵子大长老远行中州了,这小孩莫非是从中州带回来的,听慧明长老坐化仪式时所讲,这应该还是个有缘人。” “没看出来有多出奇啊。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怎能修得了佛法?” “小声点,你不要命啦,难道你不知道普渡师叔就不修灵力么?” 陈昭和从众人身旁走过,抬脚便要迈上阵台,这时听得普渡开口。 “你等若要观看就保持肃静,再若让我发现你等窃窃私语就打断你们的腿。” 吓得众人噤若寒蝉,却又未曾有一人离开,都关心着事情的发展,若是这少年成功了,便是寺里第一等大的新闻。 “你需依次闯过绝人阵,绝狱阵,绝修罗阵,绝畜阵,绝饿鬼阵和绝天阵,此为六绝阵,好了,开始闯阵吧。” 众人一听,也是心里不解,为何这六绝阵颠倒了个顺序,仔细一想,却是为普渡为这少年留了条路,原本这六绝阵先闯绝天阵考验实力,如此颠倒一番,却是用绝人阵先考验这少年的心性。见此,众人明悟,普渡倒是有心收下这名徒弟,当即便有几人返回禅房叫师兄师弟前来围观。 陈昭和一步迈上阵台,先入了这绝人阵,只见四周空无一物,正在纳闷,突然眼前景象一变,小昭和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处荒山中,前方有一队山贼截住了一名妇女就要抓走,小昭和心下一紧就要跟上就下妇女,才迈出两步就突然停下,仔细思索一便发现情况不对,明明自己身处阵台怎么就来到了这么个荒凉之地,心中判断此景为幻境,立即盘腿坐下参悟脑中静字平心静气。 一旁观看的普渡却是一皱眉,一旁的观众也是暗自替小昭和着急,怎么连这么个考验心性的幻境都过不了,前去拦下山贼,虽然不敌惨遭杀害却也能因为心善而勉强过关,历来这绝人阵都是最好过的一关,只要不迷失自我便可。 陈昭和当然看不见众人反应,也不知道过关捷径,只是在达到入定状态后就开始冥想幻字,以求突破幻境。 众人见此又是一惊,甚至有一人惊呼出声:“怎得如此快就入定了,莫非是佛陀转世不成?”说完话却是想起了先前普渡的话语,忙捂住嘴藏在众人身后不敢再发出声音,只是这时普渡也没空理他,也被陈昭和的表现惊在当场。 陈昭和发现这处幻境与先前老和尚布下的截然不同,先前那个只要明悟真理,摒除心障便可,如今这个却是要找到破绽,出手打破幻境。 约有一炷香过后,小昭和站起身来,径直奔一处走去。 (未完待续) ... 第二章 闯绝狱了无畏惧,战修罗棍法自然 见陈昭和起身,一众僧侣尽皆屏气凝神观看,生怕漏了些关键的情节,先前小昭和一个快速的入定便技惊四座,众人自然不敢再小瞧于他。 陈昭和不紧不慢向前走着,每走一步都像砸在众人心坎一样,连操控大阵的普渡神情都有几分不自然。 就在这时,小昭和猛地睁开眼睛,伸出一指向空间中一处点去,登时整个幻境啵的一声在陈昭和这一指下破灭了。 这次无法镇静的不只是一众年轻僧侣,连藏在暗处的老和尚慧聪也是心中一紧,对陈昭和究竟是如何勘破迷雾、破开幻境而感到不解。 普渡见此,暗地里传音慧聪,说道:“师叔,陈昭和此番破解幻境虽是令我满意,但却也失去了我测试他心性的本意,不知……” 慧聪点头,明白普渡心中所想,当下传音普渡将陈昭和还钱送鞋恰巧被偷梁换柱的事情告知了他,普渡暗自点头,心里已是认为陈昭和过了心性这一关。 “好了,这一关你完美通过,却不要骄傲,接下来的这五关一关更比一关难,你要小心应付,莫要在这里受了伤。” 小昭和听闻普渡之言,随即向绝狱阵走去。 绝狱阵,考验人的胆识,修真之人切记畏手畏脚,不然难有成就,自然这魄力也是普渡考察的要点之一。 陈昭和迈进绝狱阵,扑面而来就是森森阴气,漫天孤魂野鬼弥漫,耳边尽是鬼哭狼嚎之声,一只野鬼在陈昭和眼前飘过,瞬间阴冷之气自小昭和脖颈处窜出,惊得他一身冷汗,先前把这里依旧当做幻境的想法不攻自破。 佛有六界,六界有六道,人道攻心,地狱道在勇,修罗道在毅,畜生道在悟,饿鬼道在运,天道乏人在于实力。 小昭和平心静气,镇定自若,心下想到:既然修行,为何能惧鬼神。当即大步流星向前走去,行出约有五里路远,眼前出现一座独木桥。 独木桥边立碑,上书三个大字:奈何桥。 陈昭和虽然不曾习得佛法,却也知道些民间的传说,这地狱中的奈何桥过则新生,坠则不入轮回,是一处大凶之地。 陈昭和不敢拖延,恐迟则生变,抬脚走上独木桥。 桥身极为不稳,偶尔还有阴风吹过,脚下黄泉水却无风起浪,汹涌翻腾,溅起的水滴滴在飘过的阴魂身上,顿时阴魂灰飞烟灭,看得小昭和一阵心寒。 彼岸已现,不得不前。 陈昭和行至奈何桥中央,异变突起,一只阴魂从陈昭和身边略过,小昭和眼不斜视继续向前,那阴魂却陡然间向他出手。 昭和躲闪不及,左斜右晃,就要失足掉下奈何桥,情急之下小昭和劈开双腿夹住桥身,吓得观看众人一身冷汗。 腰腹用力,使了个鲤鱼打挺,双手抱住桥面爬了上去,重新站好。 在桥中央停滞了五息,小昭和一咬银牙,竟然在独木桥上跑了起来,约有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他来到桥尾,又是纵身一跃跳入彼岸。 未做停息,他不再理会周围一切,只是向前奔去,穿过彼岸花丛,花丛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妖艳鲜美,落英缤纷,复行数百步,见一小口,仿佛若有光,舍念而行,约十息,从口出,豁然开朗。 眼前景象不再阴森,正是六绝阵第二阵绝狱阵阵外。 众人见此一阵欢呼。 普渡也是心中欢喜,面目上却毫无表情,方要令陈昭和走进下一阵中,却见小昭和盘腿而坐,只三息便又在阵外入定了。 陈昭和闯绝狱阵却是悟了“惧”字,他见脑海中惧字外被老和尚下得禁制打开了一个缺口,缺口却在缓缓愈合,小昭和不敢拖延,走出大阵便盘腿而坐参悟起来,争取一次拿下此字,以留日后参研。 小昭和冥想脑海中惧字实意,渐渐地陷入了顿悟的状态,普渡见此又是一惊,大袖一挥将一众年轻僧侣掀出数十米远,又在周围设下禁音阵生怕有人打搅了顿悟中的小昭和,看到昭和轻易入定,随意顿悟,普渡心中也是一阵嫉妒。 “想不到我这徒儿天资如此了得,当真不是池中之物” 普渡心下想到,心中已是将陈昭和纳为弟子,但大阵依旧要小昭和去闯,若是接下来能再有惊喜,那便是昭和不说他也要主动收为亲传。 惧之一字,牵扯甚广,人之在世,最惧何事,无外乎生死而已,陈昭和此时却是有所不知,今日的参悟为他日后带来了实力上的飞跃。 足足有两刻钟的时间过去,众人也不焦急,只是在耐心等待陈昭和。 …… 天边已经出现晚霞,火红的天际带来一丝祥和与温馨。 参悟还在进行,陈昭和能看到的却只有脑海中一张硕大的头像,双眼对应阴阳,宛如脸谱的头像带来着无边的畏惧。 …… 终于,陈昭和站定身形,不待普渡开口就主动踏入了绝修罗阵。 阿修罗,男生而丑陋,女生而端庄,因常年与帝释天大战,故而族群内男阿修罗生性好战,老少皆兵,各境界族人均能手持武器保卫族群。 陈昭和迈进绝修罗阵中,见眼前飘着无数兵器,正心生不解。此时,普渡的声音传来:“我观你身体虚弱也不像是会些武艺,你就随意挑起一件兵器防身吧,你选定兵器之后就会有数之不尽的阿修罗轮番来战,如果你能挺到我满意的轮数,我便算你过关。” 普渡却是不知陈昭和棍法精妙,只是碍于体内没有真气而已。果不其然,陈昭和上前摘下空中悬停的木棍,棍长七尺,紧一握宽窄,拿在手中甚是得手。 陈昭和方才握好木棍,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睛时却是来到一处荒漠,眼前站定一人,面目丑陋,憎恶的看着陈昭和。 陈昭和双手持棍,左手持棍中,右手持棍尾,上下错开,扎起马步,摆了一个起手式,端得是行家里手才有的风范。 那阿修罗也是身无灵气,手持一杆长枪,见陈昭和摆好姿势,也不言语,长枪直刺顶梁门。 陈昭和抬棍架住长枪,右手前移,调转棍头磕向阿修罗脚踝。 阿修罗不躲不闪,长枪下劈就要来个以命换命。 陈昭和一见这阿修罗不懂招式,便心生一计,躲过这招,又给了阿修罗一个以命换命的机会,果真那阿修罗上当,长枪前刺。 陈昭和用棍身挂住枪挡,向后法力,使了个巧劲,来了一个以力借力,将长枪向后甩去。 阿修罗猝不及防,长枪失手,摔了个结结实实,也不起身,趴在原地抱头等死,良久,见陈昭和不曾下杀手,便缓缓的站了起来。 陈昭和早已收棍,站在一旁满脸笑意看着这阿修罗,见阿修罗起身,昭和说道:“你走吧,你我无仇无怨,我不忍伤你性命。” 阿修罗诧异的看了陈昭和一眼,口吐一句:“白痴。”,之后单掌拍在前额,化为一道能量消散而去。 这时普渡的声音又传了进来,方才他不道明详情自然是想看看陈昭和表现,如今却是已经满意,对陈昭和的心性也是颇为赞许。听得普渡解释陈昭和又是一阵脸红,原来这绝阿修罗阵是菩提寺与阿修罗族共同设立的一处虚拟战场,僧人不得杀生,却是可以在这里得到磨练,寺里年轻僧众在使用六绝阵时也多是用这绝修罗阵来考验自己几日来的修行成果,来到这战场中的都是能量体,只是含有自身意识而已,能量不消散,意识无法回归本体,故而方才那阿修罗听见陈昭和说要放他一条生路自然认为陈昭和在故弄玄虚,羞辱于他,这才放出粗话回应陈昭和。 如此这般,接踵而至又有数十个阿修罗轮番登场,陈昭和依依挑翻在棍下,直到第八十六个人,陈昭和的体力才稍显不支。 见此,普渡并未停下大阵,反而调高难度,招来了修身境阿修罗,因为他发现他这未来的徒弟不仅不像他说的那般不懂武艺,反而一手棍法使得相当精妙,棍法万千,而陈昭和却是将一招一式分解开来,倒有几分归于自然的味道,普渡自然是越看越兴起,他要看看这徒弟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 陈昭和也是发现眼前这名用刀的阿修罗有所不同,身形较之前数十位明显魁梧了许多。果然一出手,就探出这阿修罗实力非凡,不仅懂些刀法,而且善用身体,时常以蛮力硬拼,欺他体弱 昭和闪身躲过一招势大力沉的下劈,使个仆步,棍交右手,横扫阿修罗双膝。 这阿修罗见躲闪不过也是想要换掉陈昭和性命,索性也不躲闪,抽刀便剁。 陈昭和仆步起身,换为歇步,躲过这一剁,手上动作却是不停,直接将这阿修罗送回了族群。 见陈昭和招式精妙,一众僧人齐声喝彩,看得普渡也是一拍大腿,在操控室内大叫了一声:“妙!” 普渡狠下心,不顾此前慧聪的警告,又是加高了一个难度,将对手的实力调为了伐髓境,他倒要看看这徒儿的潜力到底有多高。 先前在中州的比赛当中,晋川、杨婕、秦勉等人均是初入伐髓境的修为,而这场中来到的阿修罗却是以至伐髓中期。 这阿修罗也不相让,来到场中便是一记火球直奔陈昭和。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败修罗不坠寺威,验慧根入阵参禅 陈昭和屏气凝神,弯腰躲过火球,木棍紧压在地面上,紧接着借木棍弹力起跳,瞄准阿修罗顶盖便是当头一棒。 那阿修罗见陈昭和招式,眼露轻蔑神色,与术士过招竟然敢跃在空中,端得是一个活靶子,遂手中羽扇向空中一划,又是一道火球打向陈昭和。 他哪里知道陈昭和劈棍为假,挑棍为真,左臂后摆,在空中来了一个翻身,直穿阿修罗眉心。 见棍招已到眼前,阿修罗只得向上跳起,闪过眉心,以肩胛骨承受这一棍,只是木棍触身,他却纹丝未动,阿修罗先是眉头一皱,微眯双眼细看陈昭和之后立即释然,开口嘲笑道:“原来是个没有真气的人,你早些认输为妙,你那棍子落在我身上就像蚊子一样,软弱无力连活血的功效都没有。” 阿修罗生来体魄惊人,即便是术士也是从体格练起,只是一众僧侣愤愤不平,这阿修罗恁地不知羞耻,竟然凭借先天优势以势压人。 场中陈昭和不气不恼,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场中大放厥词的阿修罗,见阿修罗说完,陈昭和手中棍毫不停息,脑海中棍术尽皆使出,却也奈何不了这阿修罗。 阿修罗也懂得攻心为上,嘴中言语不断刺激陈昭和,以求陈昭和恼怒漏出破绽便可趁机取胜。 “这菩提寺怎还有这种无能之辈,莫非是菩提寺败落了不成?” “我还不是菩提寺弟子,此番与你争斗便是为了加入佛门。”陈昭和见提及宗门,即刻开口答道。 “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信此事。” “你若如此,那我不得不赢下你,免得败坏佛门声名。”陈昭和不再微笑,脸上也是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哼,你们人类全都华而不实,为了些名头打打杀杀,真是可笑至极,今天我便让你吃下败局,免得菩提寺不可一世。”阿修罗十分嚣张,口中话语未完,却已手掐法诀,暗地结印,打向陈昭和。 待陈昭和发觉,一道闪电已是劈到近前,猝不及防之下躲闪不及,闪电打中右膝,登时全身能量便消失大半有余,右腿更是再难以支撑。 放出法术,阿修罗也是满头大汗,体内真气略有不支,只是见陈昭和中了法术,一时间更是不敢怠慢,一个接着一个的火球打向陈昭和,就要称昭和移动不便将全身法力尽皆使出乘胜追击不给陈昭和丝毫缓息的机会。 陈昭和以棍代腿连连躲闪,数十招内只能躲避不能还击。 …… 又是数十招走过,两人均是精疲力竭。 …… 阿修罗施法的频率已降到最慢,数十息的时间才能施放一次。就在这时,陈昭和忽的金鸡**棍挑阿修罗右眼。 阿修罗低头躲过,却不想中了陈昭和一计,昭和停下前挑的木棍,竖直立在地面上,称阿修罗低头,撑棍跳起,左腿作斧状劈砍,结结实实的踢在了阿修罗后脊椎处,登时便将阿修罗踢得能量消散,全身瓦解,意识归于族中。 此招一出,众僧侣齐声喝彩,越来越多的僧侣闻讯前来观看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陈昭和在阵中却也是无力再战,只是担心此时普渡还是不能满意,右手拄棍,勉强支撑可以站立不倒,而此时,普渡已是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普渡,你在想些什么,还不放昭和出来,若是昭和因此心中留下些许损伤看我不罚你面壁思过十年。”慧聪暗地传音普渡,语气中满含急切。 普渡闻言,从惊诧中回醒,连忙撤去大阵将陈照和意识招回本体。 一阵天旋地转,陈昭和出现在绝修罗阵镇外,顾不得眩晕,先是确认自己过了此阵,便跌倒在地,大口喘气,又连忙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腿,见确实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肉身不曾参战,此番战斗却是极其耗费精神力,在阵中撑过八十八轮,便是一般伐髓后期的修士都难以承受,只有勘破炼魂境才能撑得住连番的挑战。只是现如今的陈昭和连修身境都不曾入得,这种战绩若是传扬出去,恐怕天下人都会瞠目结舌。 “这关你表现尚佳,我颇为满意,容你休息两刻钟,两刻钟后继续闯关。” 众人听见普渡之言,暗自里责怪普渡过于严苛,陈昭和能有如此上佳的表现,天赋悟性更是举世无双,哪里还需要接下来的测验。 “阿弥陀佛,普渡师叔,师弟表现已及天人,还请师叔收下师弟。”部分僧人不忍陈昭和受累,开口央求普渡收下陈昭和。 普渡没有言语,台下僧众以为普渡已经动心,便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口求情。就在这时,普渡大喝一声:“你等莫要言语,这是我在收徒还是尔等收徒,若是不想被清出场外就不要再有牢骚。” 喝声震天响,吓得一众僧侣缄口不言。 陈昭和听得台下众人求情也是心中一暖,对留在寺中修行的渴望又大了几分,一念至此,便抓紧时间观望静字回复精神以待破关。面对陈昭和的快速入定,众僧已是见怪不怪,顿悟都可随时随地发生,能快于别人入定便也不值得惊奇了。 两刻钟的时间过去,普渡准时叫起陈昭和。 陈昭和起身迈进绝畜阵。 绝畜阵考验慧根。悟性超绝,便是实力低微也能轻松通过,悟性低下,即便实力通天也寸步难行。只是说道悟性,无论是在下方观看的僧众还是暗中留意的慧聪对陈昭和都是充满了信心。 陈昭和在阵中四处观望,只见阵中空无一物,只有四壁画满图像,正不知所措,就听普渡开口说道:“你用手触摸你右侧第二块石壁,之后你的意识依旧会附在能量体上被困于阵中,若是你在自身能量消散之前悟出其中奥妙便算你过关。” 听见普渡言语,小昭和并无异常,众僧侣却是面色大变,只因为那处石壁所刻禅理高深莫测,近数十年来无人能破,可谓是一处绝地,纷纷对普渡行为表示不解。 慧聪闻言却是一笑,手捋胡须,怡然自得,心下想到:看来普渡是想收下昭和作为弟子了,这还未拜师便先透露了一手绝学。 陈昭和右掌摁向石壁,刹那间,阵中景象一变,昭和四周只剩下四堵透明围墙若隐若现,小昭和伸手触向围墙,只是轻轻地接触便耗掉了陈昭和三分之一的能量,吓得昭和赶紧缩手不敢再去触碰。 陈昭和盘坐在地上,脑海中苦苦思考。 方才虽然只是一触,却是感觉到自身能量被消耗了千余次,每次的消耗不值一提,成千上万次的消耗却是出现在了一瞬,叠加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股不可磨灭的力量,若果想要破开阵法走出绝畜阵,就需要率先破开这整齐划一的震动,只是怎样才能破坏这墙面上能量震动的固有频率呢? 时间在思考中飞逝。 陈昭和总是感觉到脑海中有一丝灵感却怎么也抓不住,每次就在要想到方法时却又转瞬即逝,这种状态在不断地循环往复,直到普渡开口说话打断了陈昭和的思绪。 “你已经盘坐在这里三个刻钟了,若是四个刻钟一过你还是不能破阵便算你闯关失败,此后休要再提拜师一事。“ 众僧脸色均是大变,严苛已经不足以形容普渡的作为,简直就是不给陈昭和丝毫机会,用四个刻钟破解几十年来无人可破的难关当真是百般刁难。 陈昭和也是心中抱怨普渡怎么在这时打搅自己的思绪,正满心埋怨时突然略有所悟,仿佛明白了普渡的用意。 想到方法,陈昭和立即起身,蹲在阵中央,用手掌重重的敲击地面,每次敲击都要耗去陈昭和些许能量,眼见陈昭和的能量已经不足三分之一,众人对陈昭和的做法也是极为不解,但突然见陈昭和又是更加用力的一掌拍在地面,就在手掌触地的一瞬间陈昭和瞄准了一个方向向外跳了出去,很多僧人都是眼睛一闭,以为陈昭和已经自暴自弃不忍观看,待他们睁开眼睛时却发现陈昭和依旧好端端的站在阵外,只是身体能量已经不足导致身形摇摇欲坠,忽明忽暗。 普渡再次将陈昭和接引出阵,小昭和休息片刻后又毅然走入了下一关。 绝鬼阵,看似简单却实则最难,因为无论何人进入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出现在陈昭和面前的便是两扇巨门,择生门可入天,择死门不入轮回,生死全屏运道,只是绝鬼阵中没有身亡一说,选择了死门便意味着失败。 既然全屏运气,陈昭和也不犹豫,迈步走向一扇门就要推开,此时脖颈处先前慧聪赐予的宝物却是发出了微弱的能量似乎在排斥着这道门内的气息,略作犹豫,小昭和又走向了另一扇门,发现脖颈处宝物不再排斥便狠下心来直接推开了大门。 (未完待续) 明天能否拜师就会真正揭晓,今天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更新,超过了十二点才将这篇发了上来,那么只能算是今天两更喽。。。 ... 第四章 小陈昭和显神通,大阿修罗屡遭挫 陈昭和推开巨门,一众僧侣也屏气凝神,四周弥漫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连普渡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阵中情况。 巨门被缓缓打开,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花草气息,芳香传遍四处,就连陈昭和方才所消耗的精神力也瞬间被补满。 嗅到四溢的生之气息,陈昭和也是将一颗悬在喉咙的心放了下去,大步迈过生门,来到了绝畜阵阵外。 眼前只剩下一座巨阵,陈昭和也是两手微抖,激动不已,一双腿好似迈不开步一般的钉在了原地。小昭和长舒一口气,站在原地体悟静字,只十息的时间一身肌肉便不再过度紧绷,心跳速率也缓缓的降了下来。 见体态归于自然,陈昭和向普渡施了一礼示意自己可以继续闯关。而此时,普渡的满心欢喜却难以言表,他从没想过理想中的徒弟会主动送上门来。 过了六绝阵的前五阵,可谓是有勇有谋,胆识过人,心性上佳,资质超绝,这般徒弟普渡自然是不忍放弃,心中在犹豫是否要省掉这第六阵,毕竟绝天阵考验的是一个人的绝对实力,包括体魄,真气,禅理与境界,而陈昭和只能算得上一块未经雕琢璞玉,想要过得这关却上是难上加难。 正在犹豫不决时,慧聪的话语传到了耳边。 “普渡,你若是想继续考验陈昭和也未尝不可,师叔知你为人品性脾气,若是这关不过你终究心有遗憾,收的这个徒弟也称不上完美,只是你要小心操控大阵,有师叔在此你不必担心,”普渡闻言,也是下定了决心,若陈昭和此关能过,则此生必将一身修为全盘授出。打定主意,普渡就要开口吩咐陈昭和继续闯关。 就在这时,一众僧人身后忽的出现一人,面目丑陋,生得一副恶鬼脸,远远望见便令人寒毛悚栗,心生畏惧。 见此人前来,慧聪也不再隐藏,在空中闪露身形,开口说道:“阿弥陀佛,大阿修罗今日怎的如此空闲,来我菩提寺中做客,老僧有失远迎,还望大阿修罗不要见怪。” 这阿修罗见慧聪也在此地,登时发出一声尖笑。 “慧聪大师多礼了,今日我听族中儿郎说菩提寺出了个不世天才,连败我族八十八位阿修罗,最后竟越阶战胜我族天才,我十分好奇,特来一见。” 慧聪闻言,暗中瞪了操控室中的普渡一眼,心想要不是普渡招摇怎能惹来这么个祸星,只是想归想,嘴中却得说道:“大阿修罗有所不知,现如今阵中站立的便是方才提及之人,姓陈,名昭和,还没曾拜入我院。” “哦,那我对此人就更感兴趣了。兀那陈昭和,你可愿拜入我阿修罗族中,我亲自收你为徒。”这阿修罗竟然在菩提寺中当众抢起了弟子。慧聪也是没有想到大阿修罗会如此不顾及脸面,当众抢夺他人弟子,心中也是充满苦涩。 陈昭和也见到阵外来人,正心生疑虑却听见那人叫到自己,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所措,见慧聪示意,才缓缓开口,“弟子不愿半途而废,也不愿拜入他族,菩提寺待我不薄,我若如此,心必难安,恐此生修为难有寸进。” 一众僧人听过均是安下心来,只是阿修罗听闻此言却眉头一挑。 “小小年纪,却是懂的忠心不二的道理,听闻你正在闯关,本座也要看看你的资质究竟如何?” 普渡站在操控室中却是在左右为难起来,生怕在陈昭和闯关时阿修罗动些手脚。因为这大阿修罗慧海已开,高出慧聪整整一个境界,他若出手,在场之人怕是无一人能拦住,端得是个难惹的主。确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毁了陈昭和一生。 正在两难,只能看向慧聪,慧聪示意普渡操控大阵令小昭和闯关,而普渡依旧两难,无法做出决断,心里也是埋怨自己为何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上,只是世上已无后悔药,事情发展至如今,却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一试了。 “怎的还不闯关,莫非要我这个外人亲手来操控大阵一试究竟不成?”说话间,大阿修罗已经跃跃欲试。 慧聪急忙拦住大阿修罗,吩咐普渡说道:“普渡,便以修身境的压力测验陈昭和,若挺得过两柱香,便算陈昭和过关。” 普渡听闻慧聪定下标准也是如释负重,对陈昭和说道:“昭和,你师祖方才所说,你可都听清了?入阵吧。”言语之间已是将陈昭和当做弟子对待,只是碍于阿修罗在此,闯关一事不得不行罢了。 绝天阵阵中,有蒲团十个,在普渡的示意下陈昭和在其中挑选了一个盘坐其上等待考验。 见陈昭和坐定,普渡开启大阵,并将阵中考验向陈昭和详细说明,陈昭和频频点头,将闯阵细则一一记在心底。 原来这绝天阵的考验并不复杂,而修身境压力下的考验更是简单。闯阵人盘坐阵中,大阵自行散发压力,闯阵者需用尽全力抵挡直至力竭,只是绝天阵的考验颇为全面,需闯阵者真身入内,故而有些危险。 修身境的压力,只含有对肉身的测验,对体内真气以及境界的要求并不是很高,而且老和尚慧聪定下得两柱香时间也不是很长,所以对陈昭和而言虽是困难却也只是一时的身体疼痛罢了。 压力陡然降临,盘坐在蒲团上的陈昭和被压得身体一斜,强强支撑,只能在脑海中若若冥想静字以求入定,只是周身压力压的身体连气息都有些滞涩,何谈入定,必然只能是空想。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在重压下,陈昭和隐约的参悟到了一丝重的意境,重字外的禁止已经破开了缺口,意识从缺口处散进禁制触碰到了重字,随即陈昭和在脑海中仔细观望。。 重字意境中有一座巍峨大山,高耸入云,只是山体却漂在海面上,如渔船一般随波逐流,当真是将轻重意境诠释得淋漓尽致。 转眼间,第二柱香也只剩下了一半。 一旁的大阿修罗也是看出陈昭和陷入了某种意境,急忙开口说道:“你们菩提寺也为免太过小家子气了吧,能战胜我族伐髓境天才,怎得也得用伐髓境的压力做为考验吧,如此做作,莫非是怕我知晓底细不成。”说完已是用手掌在空中点指,操控室竟然未经普渡调整就已做出调整。 普渡见此,眼睛瞪得浑圆,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瞧见徒弟的参悟被人打断。 绝天阵中压力猛然加大,参悟中的陈昭和顿时惊醒,而重字外的禁制也缓慢的愈合,此次参悟就此告破 ,而昭和的上身在重压下已经贴进了地面,近乎到了无法承受重压的地步。 正在众人焦急之时,陈昭和竟猛地起身,身体一起一伏,双手做持棍状在阵中舞了起来。普渡见状,随手一招,一根木棍出现在手中,扬臂将木棍扔入阵中。陈昭和双手接棍,手中棍上下番飞,只是一招一式之间仿佛都多了几次震动,棍术俞演俞烈,最后似乎所有压力都凝成一团附在棍上随陈昭和一齐舞动。 第二柱香即将燃尽,大阿修罗见陈昭和以凡人之躯抵得住伐髓境的压力,心中自然不快,眼见香火欲灭,眼中泛着寒光,向操控室內撇了一眼。 异象突起,操控室内的压力竟然抬升至练魂境,大阿修罗端得是心肠歹毒,因为操控室在普渡的掌握之下,即便众人知道是他捣鬼却无人见他出手自然不能将这比帐算在他的头上。而这炼魂镜的压力却可伤及陈昭和的灵魂,若是魂魄受损,日后修为增进突出破镜界时必是大碍。 普渡也是发现情况不妙,急忙要调回压力,却为时已晚,炼魂境的压力已经降临到绝天阵中。见此,普渡一拍大腿,满是懊恼之情。 再看阵中情况,恼怒的普渡却是露出欣喜地表情。 原来阵中的陈昭和安然无恙,身体外泛着一层佛光。佛光祥瑞,顶住了所有压力,为小昭和撑开了一片天地。 就在这时,香火正式燃尽,普渡急忙关闭六绝阵,大袖一挥将陈昭和招了出来。一众僧人还没有发觉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大阿修罗却先有所察。 “慧明,哼!”大阿修罗心中暗自想到“这老秃驴,生前便屡屡坏我好事,死后竟然也能碍手碍脚。”作为慧明的命中死敌,大阿修罗自然在佛**息一出的时候便察觉到了气息的来源。 前些时日,听闻慧明圆寂的消息,大阿修罗暗中窃喜数日,不想今日之事又败在了慧明的手上,大阿修罗自然心有不甘。 这时,普渡带陈昭和来到了大阿修罗身边,普渡深施一礼。 “阿弥陀佛,普渡见过大阿修罗。” “嗯?” “昭和,你还不拜过大阿修罗,此番正值你拜师仪式,大阿修罗法宝无数,随意赐予你一件也是你的荣幸。”普渡言语之中带了一分狡黠。 陈昭和闻言也是听出了师傅的意思,连忙向大阿修罗施礼嘴中还念念有词:“若是大阿修罗能赐我一件武器最好不过。” 大阿修罗也是被这对师徒气得一乐,心中想道这师徒二人还真是舍得开口,自己想要毁掉陈昭和不成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是小辈已经开口,无奈之下大阿修罗只能拿出一物,随手扔给了陈昭和。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入菩提师尊普渡,出惊语清法答疑 陈昭和伸手接过大阿修罗递出之物,仔细看过竟是一紫色竹节木棍,棍身轻盈,弹性极佳,立刻面露欣喜之情,口中连连称谢。 大阿修罗哼了一声,也不言语,转身间便消散在这天地间。 并非大阿修罗咽下了这口气,只是他忌惮菩堤寺中老怪物太多,一个不甚他便有可能被囚困于此地,自然不敢多留。至于陈昭和,阿修罗族中倒也不缺天才,自然能寻出几个与他抗横之人。 普渡见大阿修罗离去,立即看向自己的宝贝徒弟,此番收徒真可谓是一波三折,索性陈昭和没有折损便是万幸。 看着陈昭和,普渡是越看越欣喜,百般顺眼,只是看的陈昭和都有些毛骨悚然,约一炷香的时间,普渡才反应过来,一众人都在等着他宣布结果,作出决定。 与慧聪商量过有关拜师的事宜,普渡开口说道:“阿弥陀佛,经我与大长老相商,收徒仪式从简为好,再莫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此事不宜声张,在场之人知道便可。你等散去吧。” 一众僧人十分扫兴却莫敢不从。 慧聪,普渡二人带陈昭和来到敬禅阁,拜见一众长老后,菩提寺收为俗家弟子,之后由普空主持收徒仪式再拜入普渡门下做为亲传。 “普空主持,慧聪大长老,我思之再三决定辞去传功长老一职,在接下来的十几年中要专心教授陈昭和,传功之事怕是会有所耽搁······”普渡犹豫一下还是开口向大长老与主持请求道。 普空有些犯难,因为寺中他人均有职务,一时间怕是寻不到人暂代此职,并且传功大事也不可草率所以不敢开口答应普渡的请求。 “我做主答应你这件事,只是传功长老的职位还继续由你耽任,至于传功之事便交予我等轮流来做,如此,你半月来传功院一次便可。也该是叫寺中年轻僧人了解我寺实力的时候了,如此才能应对大劫,必竟劫难临身并非一人两人之事。“慧聪开口答道,言语间也是充满着对大劫一事的担忧与对年轻僧侣的期冀之情。 普渡谢恩,领着陈昭和退去。 菩提寺,提摩院 “我这提摩院历来幽静,也无人胆敢前来打扰,日后你便住在这里习武参禅,稍后你去达摩院领了僧服被褥便搬到这里,路上你也莫要闲着,为师给你留下一题:你我参禅一不修真气二不修佛念要怎样才能与人对敌。若要想好,晚间来我这里讲与我听。”普渡为陈昭和安排好住处并示意他休息半日,晚间再谈修行一事。 陈昭和领命退下前往达摩院领取个人物品,一路上陈昭和百思不得其解。从未接触过修行的他对真气与佛念的理解都不是很深,只是印象中觉得若有真气存在便可飞天遁地,施术做法,强健体魄,此外他便一无所知。 正在低头思考,迎面来了一人,叫住了陈昭和。 “阿弥陀佛,陈施主,哦不,是陈师弟。” 陈昭和听言正猜想是谁,抬头一看原来是小和尚清定,此前一同回到菩提寺的路上两人也做过交谈,颇为熟识。他紧忙回礼。 “昭和见过清定师兄”说着话也学起佛理,单掌立于胸前,随后又补了一个佛号:“阿弥陀佛。” 看得清定为之一笑,说道:“陈师弟是俗家弟子,不用如此多礼,直呼我清定便可,只是不知你这是要去哪里?” “师弟我正要去达摩院领取僧服。” 清定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师弟真是南辕北辙,依这个方向走下去,怕是永远道不了达摩院了。” 陈昭和脸上一红,方才光顾着思考问题却忘了自己根本不识得路,称着清定在此便立刻开口请求道:“还请师兄为我指明方向。” 清定闻言答道:我正好没有事情,这便引你前去。“说着便在前方带路引陈昭和前往达摩院。 路上,清定与陈昭和闲谈:“师兄,我方才见你似乎在思考问题,不知是何事,可否说来一听,说不定我能有所帮助。 陈昭和闻言,立即将心中不解全盘托出。 “这真气,佛念,参禅各是一派修行方式。真气修行之法与道门相同,就是炼化丹田气,习丹田法,养丹护丹,之后运气于全身谓之真气,佛法修出的真气也可以称为佛气,佛气之中蕴含佛家的刚猛之威,在修真界也可以称得上是别具一格。我修的就是佛气,如今才堪堪达到炼魂境,资质愚钝却是比不上师弟你。” 未容得陈昭和客气,清定继续说道:“至于佛念修行的人数较真气修行的人数就少了许多,一般人均是先修行佛气之后兼修佛念。佛念指的是信仰之力,因为佛教传遍玄阳,信徒自然是多如牛毛,修行佛念便是将信仰之力聚集作为己用,然而有前辈高人发觉这种力量来的过快且不属于自己,又极不稳定。所以真正只修佛念的人少之又少。” 清定停顿一下,咽了咽吐沫接着说道:“然而最少的还是以参禅来修行的人,参禅修道讲究的是悟,经年累月的参禅只求一朝顿悟,顿悟一次便可赶上他人修行数年之功,今日听些年轻子弟说你悟性极高,自然是适合这种修行方式,但是怕也只有师弟你这种悟性才可以了。早些时间我问过我的师傅,在他们那一辈中谁的佛法最为高深,师傅不假思索的说是普渡师叔,他说他也已经有十数年没有见过普渡师叔出手了,想必修为已经功参造化,我师父甚至猜测再过些年月普渡师叔的功力就可以媲美大长老或者是太上长老了。” “那不知师叔可否说过我师父与他人对敌的情景,我师父是如何打败对手的呢?”陈昭和继续问道。 “这倒没有听说,不过寺里传言有人见过普渡师叔将一座山的山峰拍成了齑粉,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清定边说着话边摇着头似乎不敢相信。 此言倒是提醒了陈昭和,陈昭和联想到了先前闯过绝畜阵时体悟到的振动之力,那时陈昭和只是用破坏频率的方法闯过的那一关,事后却不曾再做思考,方才听见清定的言语,发现拍碎一座山峰倒不是不可能,只要肉身过硬,加之振动的方法,看似只是拍了一掌,实际上已经拍出数百数千掌,可能是偶然间看到的那人境界不够无法发觉罢了。 正做思考,清定的言语打断了陈昭和。 “师弟,前面就是达摩院,掌管杂物分配的师兄叫做清法,是我的至交好友,待到了达摩院我介绍你两人认识。” 陈昭和点头称是,二人就走进了达摩院,刚刚踏入院内,清定就大喊起来:“清法师兄,我来看你了,我带来一位好友介绍给你认识。” 紧接着,院内深处传来一声:“清定师弟,都告诫你多少次了,要斯文,出家人岂可吵吵嚷嚷。”说话间,一位和尚从后院走出来到二人近前。 清定还未介绍,清法便施了一礼,开口说道:“阿弥陀佛,陈师弟今日表现当真精彩绝伦,愚兄恰好在场有幸看得陈师弟以凡人之躯连破六关的风采。” 陈昭和见清法一眼便认出自己,连忙回礼道:“清法师兄言重了,师弟我只是饶幸破了几关,还多是仰仗家师高抬贵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清定听不过两人的客套话,急忙打断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清法:“师兄,陈师弟是来领僧衣被褥的,你先发与他然后我等再聊。” 清法说了一声好便将两人请入了达摩阁,依例分发了属于陈昭和的用品后几人又坐下闲谈,清定将陈昭和方才的问题又讲予清法,清法听后略作思考。 “我所知道的信息与清定相差无几,只是我去年打扫藏经阁时在一座书架下方发现了一本几十年前的年鉴,翻到最后的时候瞧见了一条震撼的消息,普渡师叔竟然是上一次百年大比的亚军。据文字中描写的情况普渡师叔似乎还是无冕之王,只是具体原因没有做详细介绍。” “什么?师兄,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从来都没和我讲过?”清定满脸震惊,嘴巴张的巨大站起身来质问清法。 “跟你说,那现在寺中的人不得都知道了?你个大嘴巴一天不消停,这么重要的事既然长老们没宣扬又怎么能让全寺的人都知道,要不是陈师弟问起,我才不会告诉你。”一句话憋得清定哑口无言,尴尬的啊了几声后又坐了下来。 陈昭和在一旁却是没有多大反应,因为他对百年大比的情形不甚了解,只是略有耳闻却也都是些民间百姓的传说。面对清法与清定惊奇的目光他面露尴尬的让清法将有关百年大比的事情详细的做出了介绍,听完清法言语,陈昭和这才像方才清定一般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三人一阵闲谈,天色却已经暗了下来,陈昭和问清时辰后连忙向清定、清法道别,返回提摩院。 十冬腊月,走在路上,陈昭和感慨万千,丝毫感觉不到彻骨的寒风,接连发生的一切事情就好如梦境一般令人难辨真假,真可谓是: 月明星稀寂,冷风未觉寒。 心含暖春意,枯枝立冬严。 天有神灵在,此时定未眠。 若为菩提故,中州莫等闲。 (未完待续) ... 第六章 欲参禅体魄先修,习真经忍痛熬炼 陈昭和迈步走进提摩院,整理禅房后来到普渡门前,轻声敲击房门,屋内无人应答他只得侯在门外,等待师傅归来。 风寒裂枯木,霜严结冰晶,陈昭和身穿单薄僧衣,被冬夜寒气冻得瑟瑟发抖,只能拿出大阿修罗赐予的竹棍在庭院中舞弄起来,一招招有如龙腾,一试试好似虎跃,没有指定路数,亦无成名绝技,只是心中所想便肆意施展,毫无拘束,有如大家挥毫,名士泼墨。 “好!好棍法,只是还有些单一,不过剩下的就是积年累月的练习了,在我的**下,日后几年却是少不得辛苦。”大和尚普渡一直坐在院中欣赏陈昭和棍术,只是他过于投入,没有发觉。 陈昭和听见师父声音,立即转身跪下向普渡行礼,普渡拉起陈昭和,满脸慈祥,没有一丝一毫在其他人面前的凶狠之像。 “徒儿,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见到我不用在行跪拜礼,打过招呼即可。”普渡告诫陈昭和一日为修士,则终生顶天立地,虽不招惹事端,却也不能软弱善欺。 陈昭和点头称是,立下绝誓:“我,陈昭和,此生只拜父母恩人,师傅。” 普渡见陈昭和面目严肃也是呵呵一下,令陈昭和在院内坐下,随手挥出五道佛罡将提摩院罩住,顿时陈昭和冷意全无。 “今日我出的题可曾悟得答案”坐定后,普渡开口问道。 “师傅,徒儿略作思考,认为若以参禅法敌修佛气的同门需参悟出某些意境,辅佐强大的肉身方可,只是思前想去,还是觉得差了些步骤,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还请师傅明示。“陈昭和将今日所讲全盘托出。 见陈昭和谦逊,普渡哈哈一笑,手抚陈昭和头脑,解释道:“上古纪元,参禅法盛行,然大部分参禅的人都碌碌无为,只好将佛经与道家修行方式合一,这才创出了佛气,佛气适合大多数修佛者修行,经年累月,最为正宗的佛修参禅被泯灭在茫茫人海中,到了我这一辈更是了了无几,偶尔有几人最终却也改修佛气反而误了时间。徒儿你悟性极佳,参禅修佛最合适不过。 陈超和坐在一旁虚心受教,听得津津有味。 普渡见陈昭和并无不解,便继续讲道:“修佛气的人可以佛气外泄与人争斗,出手间风驰电擎,电闪雷鸣,所以你我需悟出相应境界,习得对阵技巧,练得一身皮骨刀枪不入,开掌裂碑才可以,最后辅以佛罡便可牵制敌人,从而随心所欲施展一身修为。相比之下,我等参禅这却是要近身相斗,就好如你方才所说似乎缺了些什么,便是这佛罡,四项缺一不可,否则结果只有一个惨败而归。” “师傅,这佛罡是何物质,也是类似于真气的存在吗?”陈昭和有所不解,即刻提出。 “佛罡,有别于佛气。佛气是实质化的,而佛罡是虚无缥缈的,虽然真实存在,却无人能描述他的形状。”普渡答道。 “那怎样才能修出佛罡呢?” “参悟什么样的佛法,便能修出什么样的佛罡。修罗汉法,得罗汉罡,善于防守,内外兼修,好似一座大山。修杀生佛法,得杀生罡,就好比他人所说的杀气,无形无质。杀生罡善于进攻,想要修成却还需要杀些恶霸,在杀戮中明心静性。不知昭和你想要修得什么样的佛罡。”普渡问向陈昭和。 “弟子愿修罗汉罡,先保几身不溃,再言败敌。弟子也不愿杀生,虽是恶霸却也有各自的存活之道,岂能轻易伤他人性命。“陈昭和不假思索,微微摇头,在他的印象中杀生一词与佛法格格不如,自然不能理解普渡之意。 普渡一笑,淡淡的说道:“徒儿你涉世未深,不知人间险恶,有些却是不得不杀,好了先不提此事,师傅传你一段口诀,名为大明王经,修成后可得明王罡,亦攻亦守,慧根足者,不出半月便可佛罡敛身,你需仔细参研经中刚猛之道,修成后的一小段时间内,怕是你的言行举指都会被感染。” 普渡将口诀传下,教予陈昭和仔细参研。见陈昭和已熟练背出,普渡又继续开口说道:“先前大阿修罗赐予你的竹棍名为紫劫棍,辅以雷之意境可引动天雷,是不可多得的至宝,只是你最近便不要使用它了,为师已经为你制定了周详的训练计划,从明日起,你便正式开始你的修行之路。” 普渡看了陈昭和,见她没有异意,再次开口说道:“我们参禅的修佛之法在初期却与修佛气之法并无异处,皆是从身体熬炼起,只是我们将气走丹田的时间继续用来加固肉身,直到可以硬接相应等级的法宝时便可。” 陈昭和点头示意自己已经了解,见状,普渡又继续说道:“修佛气者分为修身,伐髓练魂,洗魄,通识,慧海等诸多境界。我等参禅之人却是不用如此烦索,也无硬性境界,你初期要做的便是修身法髓一齐进行,直到我满意为止,此间心酸难言表,你可能坚持住?” “再苦再累,弟子也不会轻言放弃。”陈昭和一本正经的答道,语气中充满坚毅。 “好,你今夜略作休整,明早来院中报道,修行便正式开始。”普渡吩咐陈昭和休息,一闪身又消失在黑夜中。 陈昭和回到屋内,久久不能入眠,只好坐起身将普渡今日所讲又梳理一番,他在心中默念明王经,一字一句之间都透漏着霸道之气,越读越是顺口,越是喜爱,陈昭和索性跳下床来,依照口决理念使起棍法,一招一式都霸烈无比,只是在棍子要砸在地上时又迅速收起,因为他怕吵到同在提摩院的师傅普渡,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普渡也是一夜没眠。 直至丑时,陈昭和收敛竹棍盘坐在床上参禅入定。隐约间,他的皮肤上泛起了微微的黄光,不是很明显,只几息的时间后消失在体内不见踪影。 陈昭和从入定中醒来,精神已经恢复饱满,听见寺内钟声知晓此时已是寅时,他起身来到院中活动准备迎接第一天的训练。哪只普渡早已站在院中,陈昭和急忙上前参拜。 “孺子可教,只是今日依旧起得晚了,日后可不会在有如此清闲的日子。”普渡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陈昭和听完暗自咋舌,看着普渡脸上洋溢着的微笑似乎也变了一层含义。也不只是这冬日的寒风吹过还是另有原因,信心满满的陈昭和竟然打了一个哆嗦。 果不其然,这是无比黑暗的一天,不、准确的说是三个月。 “我昨夜为你布好了一切设施,既然你已经起来了,那我们便开始训练吧。”普渡开口说道。 陈昭和点头回应,挽了挽僧衣,做好准备。 普渡见状,一指提摩院右侧,吩咐陈昭和道:“右侧有些圆木,你去那里将圆木逐一扔到左侧,一次不行便扔十次,十次不行,便扔百次,一根一根来,午时仍不完十根便罚你不许吃午饭。” 陈昭和听完硬着头皮来到了提摩院右侧,果然墙角有十根巨木,一根便有陈昭和合抱粗细,四尺长短,莫说要扔过去,便是举起来都极为困难,陈昭和回头看向普渡,普渡扔过来一粒药丸。 “吃下去,一日的活动便顶的上你活动百日,明日开始不仅要内服还要外敷,便可同时起到修身伐髓的功效,快些吃下去,吃完赶紧训练,莫非还要师傅用鞭子赶你不成?”普渡脸色阴沉,毫不留情。 陈昭和闻言,内心又是一阵苦笑,暗自想到:看来之后是没有好日子过喽。想完也不敢抵抗,匆忙吃下丹药,走到墙角抱起一根圆木撇了出去。 “怎么软绵绵的!是不是没吃饭!快一点!动作利索一点!心里默背大明王经,出手时要迅速,别拖拖拉拉,否则真的没有午饭!”普渡横眉立目,大声吼道。 陈昭和心里想到还真的没吃早饭,只是见师父如此严厉哪里敢顶嘴,连忙照着师父所说背起了大明王经,只是瞬间,出手的力量都大了许多。 陈昭和只能抱着圆木向院子左侧扔了过去,硕大的圆木他一次只能扔出一米左右,并且在普渡的施法下这圆木落在地上丝毫不会滚动,所以一点偷懒耍滑的方式都没有,望着这宽窄足有一百五十米的提摩院,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又胀大了几分。 然而天不遂人愿,陈昭和方才热好身,扔得有些感觉,就在这时肚子里却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剧痛难忍。 陈昭和只能放下手中圆木,向普渡请示,普渡表情古怪,叫陈昭和速去速回,不要耽误时间,陈昭和点头称是后跑进了茅房,不仅肚子中疼痛难忍,就连身上也出了些恶臭的汗水,他苦苦思索也想不出是吃了什么才坏了肚子。 就这样,一早上的时间,陈昭和就在院内与茅房来回折返,昨日新领的僧衣也臭味熏天,这使陈昭和好不尴尬。 直至中午,陈昭和堪堪扔完所有圆木,他跌坐在地方呼呼直喘,不容他歇息,普渡命他洗过身上污渍,换号一身行头便带他去吃午斋。 这一路前行,竟然是奔着寺院外走去,陈昭和不解,问向普渡:“师父,我们怎么出了寺院,这时上哪里吃斋,莫非还要化缘不成?” 普渡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只是在前方带路,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普渡二人来到了一处树林,普渡扬手一抓,一只野鸡就出现在了普渡手上,拍晕野鸡交给了陈昭和,昭和见状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说道:“师傅,出家人不能杀生,不能吃荤腥,我们怎么?” “放屁,谁说我和你一起吃了,你一个俗家弟子要什么清规戒律,只管吃便是,再说这里谷幽林静,哪里来得其他人。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守口如瓶不就相安无事了么?快点,动手杀了这只野鸡烤了吃下吧。”普渡一瞪圆目,训斥陈昭和道。 陈昭和支支吾吾还是不想吃下这只野鸡。 “快些动手,莫非你还要叫为师破戒杀生不成?叫你吃这肉食也是为师心有苦衷,只有顿顿吃下肉食才能迅速增长力量,不然像师傅这般每日吃些素斋你得何日才能出师?”普渡又软下口气好心劝解。 陈昭和却也不能叫师傅为难,只得动手杀了这只野鸡,架起篝火烤了起来,一旁的普渡只能口念佛号,非礼勿视。 一顿餐饭过后,普渡挥手将此地恢复如初,开口看向陈昭和,说道:“为师暂且带你十日,十日后你便要自行解决餐饭。好了,你随我返回院中开始下午的训练。” (未完待续) ... 第七章 子丑寅卯身在外,未申酉戌人不息 师徒二人回到提摩院,没有停歇,普渡又令陈昭和扛上圆木围着提摩院跑步,陈昭和想起方才师傅宁可破戒也要助他修行,二话不说扛起圆木就在院内跑了起来。与其说是跑还不如说是走,甚至比走的还要慢,就好似婴儿学步,蹒跚而行。 普渡又让陈昭和吃下一粒丹药,陈昭和满腹心疑,他怀疑早上肚子绞痛就是因为吃下了这丹药的缘故,不过想到师傅所说的药效,陈昭和一咬牙将丹药咽了下去。 不出所料,一下午的时间又在院子与茅厕之间穿梭而过,直至傍晚,肚子中绞痛得以停息,陈昭和毫不懈怠,尽管身心俱疲还是坚持在提摩院中磨练肉身。 心怀壮志,志可凌云,身不亲行,竭力为之,然成功何以至之? 戌时已过,普渡叫停陈昭和,看见陈昭和身上若隐若现的黄色佛光,普渡心中暗叹徒弟资质已近妖孽。照这般速度下去怕是用不了四五天的时间陈昭和的大明王罡便可初步形成,想到自己尚需十天达到这种地步他又是一阵摇头,心里说了一句人比人气死人。看着被汗水浸透僧衣的陈昭和,普渡自然更加满意,欣慰的说道:“昭和,今日给你吃下的是筑基丹,此丹药效甚佳,可排人体内毒素、杂质,今日你初尝此丹必然胃脏绞痛,待明日再食便可无恙,为师这便赐你两瓶丹药,第一种便是这筑基丹,你一日平均时间服下三粒,晚间再用一粒做两个时辰的药浴。另一瓶是换髓丹,明日清晨你捣碎一粒敷在身上再出来训练,丹药用完你便再找我领取。”说完,普渡转身进了自己的禅房,院中只剩下陈昭和一人。 昭和想到自己入定的功效也无需入睡,于是见时间尚早,他又起身抬起圆木在院中练了起来,这次他不仅默念大明王经,并且尝试在跑步中入定,只是身上压力过重,注意力无法集中,他虽然百般尝试,可却一直无法达到目标。 陈昭和并不急躁,只是一圈圈的在院中跑步,约有两刻钟的时间过去,他怕吵到师傅静休,右肩扛着圆木跑出了提摩院,一路向菩提寺外跑去,几番折返跑,时间就到了子时,他回到院中悄悄放下身上圆木,返回屋中,将水桶中打满热水,把普渡赐予的丹药放入桶中之后便跳进了木桶。陈昭和一边药浴一边入定,跑步中的入定尝试虽然并不成功,却使得陈昭和渐渐地对入定的时间有所掌控。大约是两个时辰左右,陈昭和从入定中醒来,精神饱满,状态极佳,想到清晨时师傅说过起得晚了,他立即跳出木桶,敷上普渡赐予的换髓丹后穿好衣衫来到院中。 方才踏入院中,便见到师尊普渡也从禅房中走出。 看见陈昭和如此觉悟,普渡也是喜上眉梢,赞赏之言不绝口。可是真正到了训练的时候,陈昭和若是稍有不对他又是骂声不断。越是听见师傅的训斥,陈昭和越是卖力,即便浑身上下因为敷着换髓丹而隐隐作痛,他依旧不气不馁,任凭汗水挥洒在菩提院中的各个角落。 果不其然,不出普渡意料之外,只用了短短三日陈昭和的大明王罡就已经遍及全身。虽然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普渡依旧无比惊讶,只是面目上丝毫不显露出来,仍然是督促着陈昭和不可懈怠。 “昭和,你用了三日才达到佛罡内敛,比起一些天才却还是慢了许多,不过就资质来说也是勉勉强强过关了,你要记住勤能补拙,坚持住这几日的吃苦耐劳精神,相信你的未来不会比那些天才差到哪里。这佛罡内敛只是踏入禅修的一小步,日后还有佛罡外放、凝物,甚至于形成禅域等境界,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切记不可骄傲。”说完,即便是历经风雨无数的普渡大师也是脸上一红,心里暗暗想到:哪里来的这种天才,便是佛陀转世怕是也不见得能在两日中修出这大明王罡。 然而陈昭和却不知内情,真的以为自己资质尚有不足,脚下又加紧了步伐,加快了速度。 修行无岁月,十天的时间过去,一根圆木已经不足以难住陈昭和,左右肩上各架一根也能健步如飞。就如先前普渡所言,自今日起,陈昭和需要自食其力寻找食物。手持紫劫棍,陈昭和来到平远幽谷外的树林中,左右寻找不见野物,暗叹师尊普渡的佛法高深后他又向密林深处走去,行了约有五里路,他猛地听见身后有异动,转身看来,只见身后有一匹独狼。 陈昭和微微一皱眉,紫劫棍紧握手中,明王罡运起护住周身。 独狼见眼前猎物只有一个,鼻子中发出轻微响动,前爪前伸,脊背压低,猛地跃起,直扑陈昭和。 陈昭和也不躲闪,今日举动竟然与往日大相径庭,浑身上下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向上涌动,见独狼扑来,架棍迎了上去,平日训练中得来的力量毫不保留,当头一棒砸下独狼。 独狼显然没有想到这只猎物竟然如此凶猛,躲闪不及,被一棍砸在顶梁门,当即鲜血迸裂,一命呜呼。 陈昭和收起紫劫棍,平息静气,想到那日师傅所讲,果不其然,如今连作风都被大明王经浸染。不过既然是师傅所授,他内心自然是毫无疑义,拖起猎物向树林外走去。 又过了五日,训练日渐加紧,如今陈昭和在瞬间爆发下已经能举起二百斤重的巨石。自此,普渡也不再单一的训练陈昭和的力量,每隔三日便会传陈昭和一部寻常棍法,昭和聪慧过人,不需三日,一套棍法便可熟练施展。 “昭和,你的棍法思路颇有大家风范,所有招式都归结为打、揭、劈、盖、压、云、扫、穿、托、挑、撩、拨十二个基本动作,只是你脑海中棍术过少,使用起来过于单一,为师便传你这些棍术补充你的棍法储备,你要勤加练习,待日后棍法大成我再传你些修士所用的棍法。”普渡将自己用意告诉陈昭和并且督促他不要懈怠。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陈昭和已经能力拔千斤,有了一虎之力。一虎之力为千斤,一蛟之力为万斤,十万斤便是一龙之力。寺中年轻一辈之中,只有清能一人有一蛟之力,其余人均不过五虎。 就在陈昭和身具三虎之力时,普渡赐予了陈昭和一根石柱,柱身盘着一条石龙,通身黝黑,陈昭和堪堪能将其举起,普渡挥手对石柱外形稍作改变后又命陈昭和将石柱背在后背,如非必要时不可取下,此后的棍法练习也必须使用此柱。陈昭和只得先弃紫劫棍不用,专心使用这根石柱。普渡每日叮咛陈昭和一定要照看好石柱不可遗失,陈昭和也自然认识到石柱的宝贵,每日入定药浴时都抱在怀里,绝不离手。 这石柱正是镇寺之宝引雷阙,普渡此前向住持普空借宝为陈昭和做修炼使用时,普空还稍有为难,当听普渡说道在短短五月之内陈昭和就有了三虎之力,二话不说令清能将引雷阙取出交予普渡。 “当你有八虎之力时,我便再改变你熬炼肉身的方式,那时你的肉身便会有质的飞跃,一举便可突破一蛟之力。”普渡为陈昭和定下目标,昭和闻言,浑身上下又是充满了力量,眼光炯炯充满期待。 接下来的五个月时间里,陈昭和每日晨起练棍,手中引雷阙舞得虎虎生风,只是每个动作间还稍显生硬,就在他手托石柱一个前刺时,脑海中顿有所悟,立即盘坐在地,将石柱放于腿上,冥想起来。 脑海中再次破开禁制的正是那日在六绝阵阵中悟到的重字,只可惜被大阿修罗恶意打搅而延误了参悟时间,今日再次破开禁制,陈昭和当然不敢怠慢,立即对脑海中那漂浮在水面上的一座巨山的意境做出推演。 普渡也看出徒儿状况,在一旁等待,悄无声息,生怕打扰到陈昭和的参悟,就在这时,院外突然想起一道声音。 “昭和师弟,你要的僧衣我给你送来了,这几月内你都穿坏数件了,这回训练时可要小心些,莫要再刮坏了衣服。” 出声者正是小和尚清定,普渡听见声音传来,手疾眼快在陈昭和身边下好了禁音禁制,看陈昭和没有被打扰到,才长出了一口气。 普渡走出院外,接过清定手中僧衣,一巴掌扇在了清定后脑勺上,打得清定哎呦一声,连连说道:“师叔,你轻点,我又犯了什么错误······再打就打傻了! “你师弟正在顿悟,若不是我手脚伶俐,这次参悟又得被你打搅。”普渡出声呵斥,又用手指在清定的光头上点了几下。 “什么?”清定发现声音过高,急忙又捂住嘴巴,小声的继续说道:“师弟他又顿悟啦?这也太过妖孽了吧?” “哼!你师叔我收的徒弟自然无人能比,你回去吧,今日昭和没有时间与你闲谈。”普渡挥挥手将清定赶走。 清定转身走出几步后小声嘀咕道:“哼,神气啥,我说我昭和师弟呢,又没说你,那得到百年大比亚军的真的是他?我看咋不像呢?” 声音虽小,可普渡佛法高深无比自然是听得清楚,清定就感觉后脑勺又被人扇了一下,回头看去,见空中有只巨手不断向他打来,吓得清定连连大喊:“师叔饶命,师叔饶命,我再也不敢说啦!”边说边向远处跑去,而身后巨手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紧紧跟随,一直追了下去。 (未完待续) ... 第八章 遇师兄被迫切磋,下寒潭误入险境 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陈昭和缓慢的站起身,也不睁眼,只是舞动着手中石柱,一招一式间的连接完美无瑕,踩在地上也不再留下那些脚掌大的深坑,一旁看去,轻盈无比,端得是见龙卸甲,御龙在天。柱走龙蛇一般上下奔腾,远远望见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大师风范,一展无余。 一套棍招走过,收柱停身,云淡风轻。目睹这一切的普渡大师满心宽慰,仰望头上星空,长叹一声,老泪纵横。 陈昭和见状,急忙跪倒在地,连声说道:“师父,可是徒儿做错了什么使得您老人家心生不快?徒儿甘愿受罚。”普渡抬手用僧衣擦净眼角泪水,扶起陈昭和轻声说道:“徒儿,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见你手中石柱舞得起兴我也心感宽慰。这不,想起了年轻时的往事忍不住落泪。你做得很好,天资也极佳,切莫因私废公误了自己的前程,毁了自己的一身才华,这几日你尚需耐住性子提高自身力量,磨练肉身。时机成熟,师父再传你他法。 陈昭和急忙点头开口称是,见师尊再无教诲便背起石柱向院外跑去。现如今,陈昭和步下速度逐渐增快,提摩院窄小也容不下他肆意施展,普渡便命他在院外训练。自然而然,陈昭和为了熟悉菩提寺环境,就在寺内寺外四处奔跑,几日下来,他倒也摸清了一些去处。 这一日,陈昭和跑出菩提寺,奔向平远幽谷的相反方向。约有五里开外,眼前出现一座寒潭,分开枯萎的灌木丛,陈昭和来到潭前,方才探出头,便见到一名年轻僧人正在此地训练。 “何人在此偷窥,所为何事?”那年轻僧人也不容陈昭和开口,举掌便向他拍来,掌风烈烈,威势迅猛。 陈昭和匆忙间举掌相迎,与那年轻僧人对了一掌,掌到近前,似乎又感觉到那年轻僧人减轻了掌力,即便这般,陈昭和也是堪堪防住,正在生疑,那人又不由分说一拳砸来。 有了方才的准备,陈昭和向后跳了一步,摘下身后石柱,石柱前摇顶住来者之拳,也不出手,只是开口问道:“可是菩提寺中的师兄?小弟是······”话未说完,那人避开石柱又是一拳。 陈昭和拿着石柱不愿占那人手无兵器的便宜,只是一味向后躲去。那人见小昭和连连退缩却越攻越猛。 无奈之下,陈昭和只得持柱迎架,手中石柱盘旋,左阴右阳使了太极八卦式,只留下两个拳眼暴露在外。 那僧人也识进退,不敢一味伸拳,见到陈昭和太极棍使出,立即化拳为掌,单刺陈昭和两个拳眼,一掌刺出也有如风驰电擎。 陈昭和见眼前僧人变招,心道这也是个行家里手,轻视之意一扫而空,加快手中棍速,太极式一收,昆仑式刺出,漫天棍影直奔年轻僧人。 那僧人被昆仑棍法逼得节节倒退,一只脚已经踩到潭边,他立即加大手中力量,拍向陈昭和石柱顶端,竟然能略过所有虚影,每一掌都拍在实处。 陈昭和顿感石柱上压力加大,不得以用大明王经护身,继而他又将近几日所悟到的成果展示出来,就见淡黄色的佛罡漫上了石柱。大明王经加身的陈昭和宛若佛陀一般,庄严而不可侵犯,口中道了一声:“师兄小心了!”势大力沉的一棍便砸向年轻僧人。 那僧人见状,也不敢托大,手上也运气真气,拍击石柱,每一掌落下,石柱表面均会泛起一层寒霜,寒霜不断向明王罡内浸透。 陈昭和感觉到了年轻僧人寒冰真气的霸道,心中紧念大明王经,明王罡再次站放光茫将寒气吸收石内消除了寒气影响,陈昭和举棍再次压上。 那年轻僧人架招相迎。两人对拼足有五六百个回合,年轻僧人向后一撤身,哈哈笑道:“你便是昭和师弟吧!师弟天资过人,愚兄不及。” 陈昭和闻言,立即收棍停身,躬身施礼道:“正是师弟,不知师兄法号,敢请赐教。” “哈哈,两月后你我定会再次交手,到时你便知晓我是何人。这身旁寒潭极为适合锻炼肉身,只是潭下右侧有一石洞,为兄能感觉到洞内死气浓郁,怕是这寒潭都是因此洞而起,我还尚未向寺内禀报,你切记不可入内,否则恐有生命危险。”那僧人说完便起身离去了,待走出去几百米远后又留下一句。 “此地便让与师弟修炼,师弟莫要废弃了这片宝地。” 陈昭和听完连连摇头,暗叹今日怎么遇上了这么个怪人,见僧人远去,陈昭和才转过头来正视这片寒潭,离岸尚有三尺远便感受到了潭中丝丝寒气,寒气瘆人却并不结冰,仔细感受竟然还有几分阴气弥漫其中,当真怪异至极。 好一个寒潭,天下奇景,触之而生情,真可谓是: 少年谋,志未筹,等闲艰苦驻满楼。寒气恶,冷风咄,一身武艺,千年修得。薄、勃、博。 一生情,冷暖意,追梦之外难求索。灌木错,浅谭渃,一池幽水,情思不弱。多、夺、堕。 稍有愣神,陈昭和又换过思绪,脱掉外衣,考虑再三决定将石柱留在岸边以防在水中遭遇意外时便于逃跑,整顿好之后他便跳入了潭水中,冰冷的寒气向陈昭和体内窜去,他慢慢沉入水底,一边抵御寒气,一边抵挡水压,眼睛也丝毫不敢离开水面处,怕有外人来此将石柱偷走,约有半炷香的时间,陈昭和来到了潭底,运起大明王罡后勉强抵挡住了水压。 陈昭和在潭底左右巡视,来到寒潭右侧,果真见到了一个石洞,石洞被人封锁,他心中不禁想到,怎得此前一直没有人发现这洞口,还是? 正在思考,默然耳中想起一种声音:“过来,过来······”声音十分低沉,陈昭和好似被下了迷药一般竟然昏昏沉沉的向洞中走去,走到洞口,那看似封印牢固的洞门竟然没有拦截住陈昭和的脚步。小昭和一步迈入了那漆黑的洞口,待他完全进入之后,那洞门又好似如水幕一般缓缓闭合,没有漏出一丝痕迹。 洞内死气浓郁,方才踏入洞口,陈昭和勃颈上慧聪赐予的宝物便闪闪发光,放出一道柔和佛气挡住了周围的浓浓死意,这一切陈昭和都全然不知,只是一直在向洞内深处走去,毫无知觉。 老和尚慧聪恰逢三日前接到能宽师祖法谕走访冰族,正在冰族内做客,突然身上一物急闪光芒,他立即知晓了此时陈昭和必是有大劫难临身,在告知师祖之后立即从冰族赶回,心里默念佛法为陈昭和祈福。 陈昭和依旧不为外界所动,直到前方无路可走,陈昭和才缓慢的清醒过来。 望清四周状况,陈昭和又看了看身上慧聪赐予的宝物,暗暗感激慧聪,虽然深知自己陷入险境,却也并不慌张,只是四下打探,寻找出口。 待陈昭和方要向回撤去,耳边声音再次响起,他莫名的泛出一股亲切感,下意识的抬腿向声音发出处走去,左转右绕,陈昭和来到了一处宽阔地,看似是一座石屋,向墙角望去不禁大惊失色,墙角处竟然有一人蹲坐在地,仔细看去,此人早已身亡,胸口处插着一个断角,断角极大,不知是什么生物留下的。 仔细辨别脑海中的声音,陈昭和惊奇的发现,声音竟然是断角发出的,大明王罡护身,陈昭和仗着胆子来到尸体近前,断角竟然再次向陈昭和传音。 “不想还能在此处见到我的血脉,莫非真的是天意不成,大劫将起,大劫将起啊!你滴一滴血在断角上,便拔出断角吧,我的残念已经封印不住这道黑气,待你出去之后便将此地之事告知你的师尊吧!莫要延误时间,快去,快去。此事事关重大,想必你的师门不会对此坐视不管!”那声音在督促着陈昭和,仿佛慢了会延误大计。 陈昭和不知所措,虽然声音犹感亲切,他却不敢肆意妄动,怕是中了恶人奸计反而误了大事,只是陈昭和的身体意识仿佛不受到自身支配,右手在左手食指上划开一道伤口,挤出一滴血滴向了断角,过程中稍有不慎,又一滴血滴落在那具尸体之上,血液沾到了尸体身上的黑衣竟然冒起了白烟。 鲜血浸染断角,断角自行从尸体上抽离,紫光一闪,整只断角在空中抖动数次,眨眼间窜入了陈昭和的体内,吓得陈昭和急忙探查身体情况却也探不出个究竟,他只能长叹一声心中想道:今日不该下此寒潭,如今只得返回寺中找到师尊一断凶吉了。 想着,陈昭和迈步向外走去,突然身后尸体中又窜出一道黑光,向洞口处疾驰而去,一路破开禁制无数。见此,陈昭和急忙加快速度跟上黑光,黑光来到洞口,只几次撞击便破开封印,窜进寒潭。 陈昭和也紧随其后,走出黑洞返回寒潭,向远处打量,那黑光早已不见踪影。无奈之下,陈昭和也只能向岸上游去。只是越往上游越觉得水温在不断变化,如今潭水中似乎只含有寒气,而阴气在逐渐消退,稍作停息,潭水虽然依旧寒冷却也恢复了正常状态,因为向上看去时水面上已经逐渐结起了薄冰。 (未完待续) ... 第九章 引雷阙遇窃循迹,战巨猿昭和遭劫 陈昭和迅速向岸上游去,破开一层薄冰来到岸上,看着暑九炎天却寒气直冒的潭水松了一口气。突然之间,他意识到一件大事,慌忙的向岸边看去,果不其然,师傅交予他的石柱引雷阙不见了! 陈昭和急步来到下潭时石柱所在地,地上只剩下一件僧衣,这可急坏了陈昭和,他拾起僧衣披在身上,这时,僧衣内掉出一张纸条。小昭和上前捡起纸条,上面却空无一字。 正在思索,是何人窃走了石柱,就在这时,手中纸条莫然间起火,陈昭和一抖手将纸条甩了出去,纸条在空中化为灰烬,就在燃烧待尽时,空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想取回引雷阙就向东行五百里独自一人来找我,到时我自会还你,若太阳下山前你依旧未到或者有他人跟随,我便携此柱逃走了!”陈昭和闻言,紧了紧僧衣,迈步向东追去。 望着夕阳斜下,陈昭和急得满头大汗却不敢停歇,一个时辰下来跑了足足有四百里左右,眼见色将暗,即便体力略有透支也依旧追了下去。 三刻钟过去,眼前出现一片密林,还不曾踏入其中,陈昭和便感觉到了一股与体内佛意格格不入的气息,他一皱眉,开口喊道:“是谁偷了我的石柱,我应约而来,你可敢现身一见?” 密林内毫无声息,足有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也无人应答,陈昭和皱眉皱眉头,嘴中微微念道:“倒是个胆小怕事的鼠辈,既然敢偷我石柱,为何不敢现身一见,莫非是个见不得光的贼人不成?” 此话不说还好,话一出口,林内响起一声雷音。 “小贼,你骂何人是无胆鼠辈,你猿大爷便出来见你一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从我手中夺回这引雷阙!” 只闻声音落下,自密林深处蹦出一只巨猿,身高一丈有余,通身黑色毛发,下巴高高扬起,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你怎知我的石柱叫引雷阙?”陈昭和满是不解,师傅交予他时曾含糊其辞的提了一句,怎得连这只巨猿都知晓了? “哼,你以为我是白痴不成,这极西之地何人不知菩提寺的镇寺之宝?你究竟还想不想要回引雷阙,在这里磨磨唧唧,莫非你以为我能拱手相让不成?” 陈昭和闻言,心中一震,先前心中已经过分估量过这石柱的价值,听巨猿一说,看来此柱竟是无价之宝,此番若是丢失菩提寺定会将责任归咎于师尊普渡,若不拿回,岂不是连累了师傅? 想到这里,陈昭和再次开口问道:“你究竟意欲何为,为何要偷我的石柱还将我引到此处?莫非你还有其他意图?” “好,就让你死前知晓实情莫要在地下做个糊涂鬼。我欲在这极西之地称王,必先摆平菩提寺,菩提寺寺中老家伙太多不好招惹,看你手持镇寺之宝必定是菩提寺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若是将你杀死,不出百年我定可称霸极西之地!”巨猿哈哈大笑,仿佛胜利在即,铲平菩提寺也不在话下。 陈昭和闻言一愣,心中兀自好笑,这巨猿虽是口吐人言但智商却无比低下,一念及此,小昭和又心生妙计,开口说道:“以您的修为不用百年便是现在就可以打进菩提寺,我的师祖也没有你这般厉害”只是说话间脸上却漏出忍俊不禁的表情。 看见陈昭和脸上泛着一丝讽刺的笑意,巨猿心生恼火,大声吼道:“你个蝼蚁一般的杂虫,竟然敢诓骗你猿大爷,看我不一拳砸死你!”说这话斗大的拳头砸向陈昭和,含着怒意的一拳泛着黑光不容小觑。 陈昭和也是没有想到这话竟然激怒了巨猿,见到拳头落下,心中暗道不好,今日一战怕是在所难免,身形向后一撤,躲过巨猿势大力沉的一拳,心中默念大明王经,佛罡涌动泛出体表。 巨猿一拳砸空,打在地面,轰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深坑,一旁的陈昭和看见这一幕也是心中暗自一颤,只是对敌中不宜多想,小昭和跳起,飞出一腿,脚面直踢巨猿右臂。 那巨猿虽然体型巨大,却是没有一丝笨拙之感,撤手抽回右拳,凌空横扫,拍击陈昭和面门,左手也不空闲,向陈昭和的退路抓去。 小昭和见退路被巨猿封死,也不后撤,使了个千斤坠摔落在地,就地一翻,扫堂腿奔向巨猿右膝。 巨猿也不躲闪,蹲下身形,做好马步,见陈昭和右腿扫来,大手一扇就要抓住陈昭和脚踝。 陈昭和见招式被巨猿识破,只得落下右腿,以左手撑地,两只脚连蹬踹向巨猿裆部。 巨猿不敢大意,伸手捂住要害,右脚向后微撤一步,举双拳再次砸向陈昭和,小昭和连番躲闪就与巨猿战在一处,一时间难分高下,场面焦灼不堪。 三百招走过,那巨猿见依旧奈何不了陈昭和,气得他两手捶胸,连声巨吼,响震密林,惊得一众飞禽乱起,唬得百种野兽奔逃。怒吼过后,巨猿不知从何处掏出了石柱引雷阙,真气灌输其中,举柱拍击陈昭和。 小昭和见得足有两千斤重的引雷阙在巨猿手中如木杆一般挥舞,就知这巨猿一身夯力必定超过一蛟,当即不敢硬碰石柱,左躲右闪耗费巨猿体力。 巨猿肆意挥舞引雷阙,毫无章法,可谓是乱摆一气,自然沾不得陈昭和分毫,约有两刻钟过去,那巨猿累得也是呼呼带喘,力有不接,斗大的汗珠滴滴哒哒低落在地,洇湿了脚下一片泥土。 “你个卑微的蝼蚁,怎么尽会躲闪,可感与我硬拼一计?”巨猿稍作停歇,怒问陈昭和。 陈昭和也不搭言,只是一味的躲闪,面露笑意显得无比轻松,时常出口逗弄巨猿,故意激起他的怒意,果不其然,五十招过后,巨猿的招式更加散乱,一来一去的威势也减弱了不少,陈昭和见时机成熟,连连出手击向巨猿手腕,一时间占据了上风,连环的招式打出压得巨猿喘不过气。 “老子拼了被人暗算也要将你拿下!”说着话那巨猿口中竟然吐出了几句佛经,转瞬间手中石柱就大放异彩,紫光闪烁,无比妖异。 陈昭和见状暗道不好,心说这只猿猴怎么能掌握了引雷阙的法决,便是他自己对此也毫不知晓,想到此处立即向后撤出几步,全力运转大明王经,身上的佛经已不再淡黄,隐约间迸发出一缕缕璀璨的光芒。 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不及引雷阙中劈出的闪电那般急速,瞬间便劈在了陈昭和身上,只一击陈昭和的大明王罡颜色就黯淡了下来,见雷诀如此霸道,陈昭和也是暗自苦恼,不敢怠慢,立即向远处遁去。 只是引雷阙中的闪电像长了眼睛一般紧追不舍,道道闪电打在陈昭和身上,未超过十息时间,陈昭和的大明王罡上就已经布满了裂痕。虽然知道生还希望不大,但陈昭和依旧没有放弃活下来的**,加紧步伐要逃回菩提寺。 又是五道雷电劈过,大明王罡早已消散,而陈昭和满身上下也无一处完好,五脏俱裂,骨断筋折,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跌坐在地,无力再逃。 陈昭和心中暗悔,悔自己不该不听师命摘下了石柱被这巨猿偷走,悔自己实力不足无力降服巨猿,最后悔的实情便是将慧明师祖的舍利子留在了禅房,若有舍利子在此定然不会如此狼狈,想到这里,看远处的巨猿已经追至眼前,小昭和用尽浑身力量站了起来,他不愿毫无反抗就被人杀害于此,宁死也要站着亡。 “哈哈哈,我看你还往哪里逃,今日我便赐你一死,他日会有菩提寺的僧人陪你归西,你就先走一步吧!”巨猿远远的见到陈昭和已经无力再跑,漫步走到近前,举起石柱引雷阙就要拍死陈昭和。 就在这时,陈昭和体内一物作响像是碎掉一般,紧随其后,一股能量自心脏处迸发散向四周,筋骨,血肉,五脏之中仿佛都融入什么东西一般,就连脑海中也冲入了大量信息,一瞬间陈昭和便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巨猿也听到响动,吓得他微微一缩手,石柱也顿在空中,仔细看过周围并无异样,巨猿再次举棍砸向陈昭和就要将他了结于此。 石柱瞬间拍下,已经贴到了陈昭和破碎的僧衣,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道巨力,刹那间,时空好似停止一般,巨猿的动作也停在原地,自空中迈出一位老僧,仔细看去,正是大长老慧聪。 “阿弥陀佛,你这孽畜竟敢伤我寺弟子,待我收你回菩提寺再做发落。”右臂一扇,连猿带柱统统收入袖中乾坤。 慧聪来到陈昭和近前,探了探陈昭和的鼻息,见还有一息尚存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再看小昭和身上伤势,老僧也是鼻息加重,怒意冲天,若不是有佛门戒律,老和尚怕是早将那巨猿碎尸万段了! 不容多想,慧聪急忙将佛气传入陈昭和体内维系破碎的内脏,就连心脏处竟然也有几道裂痕,佛气传进,陈昭和略作醒转,费力睁开双眼见到慧聪,急忙开口说道:“师叔祖,引雷阙······”话未说完又昏死过去。 (未完待续) ... 第十章 空闻僧妙手回春,红白脸巧服巨猿 “你这孩子,便是这引雷阙再过贵重却也及不上你的性命啊!“慧聪一声叹息,抱起陈昭和回转菩提寺。 接到慧聪传音的普渡大师火急火了的来到琉璃阁,方才踏入阁内,他就高声喊道:“师叔,是哪个不开眼的伤了我的徒弟,你放他出来,我这就一掌拼死他!“ “普渡,不可莽撞,佛陀面前岂敢言勇、妄谈杀生?空闻师叔正在为昭和疗伤,你莫要言语搅了师叔的安宁!“慧聪一皱眉,出口训斥普渡,令普渡站在一旁,不要言语。 普渡见师祖空闻正在行医,不敢多嘴,悻悻的站在慧聪身旁,观察陈昭和的状况,待看见陈昭和血肉模糊,昏迷不醒时,他又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叔这究竟是谁干的?这哪里是受了些轻伤,若不是医治的及时,怕是性命不保啊!师叔,你快告诉我是何人所为?“ “阿弥陀佛,普渡你稍安勿躁,有我出手哪怕是伤势再重十倍也医的过来,你莫要担心,一旁等候便是。“空闻也听出普渡语气中的急切,心中不忍开口说道。 普渡听闻师祖开口也不敢造次,眉头紧皱,自鼻孔中喘出粗气,急躁不安,双手用力搓着衣袖,将身上的麻布僧衣捻出了两个拇指粗的大洞却也浑然不知。 一旁的慧聪大师也是满心焦急,自然十分理解普渡的心情,暗自传音告知普渡详情,普渡听完顿青筋暴起,一双牙齿咬的咯嘣嘣直响,双拳紧握也攥出了声音,看样子似乎要那只巨猿。 “你切记不可操之过急,这巨猿怎得如此胆大,又如何知晓了引雷阙的口诀?这些尚是迷团,代问清详情才可再做发落,不能被一时的仇恨充昏了头脑。“慧聪见普渡怒气冲天,怕他事后做些不该做的事,急忙传音劝诫普渡。 一旁的空闻大师专注眼前病人,手中佛气连连发出输入陈昭和体内修复破损内脏,然而无往不利琉璃自在如来的佛的佛气竟然效果不佳,小小的裂缝也需要巨量的佛气灌输,似乎是陈昭和的肉身中有些物质在吸收能量。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陈昭和体内伤势恢复大半,裂缝愈合的心脏跳动起来更加有力。这时空闻大师自僧衣内拿出了一粒丹药塞进了嘴里,因为若还想治疗外伤,他的一身佛力竟然不够,莫说是一旁的慧聪,普渡二人心存不解,就连他自己也是诧异无比。 最终,足足用了三个时辰的时间,空闻大师才医好陈昭和一身伤病,期间又补充了两粒回气丹,他才堪堪完成治疗。 空闻一声长叹,说道:“稍后他便会醒转,虽然伤势较为严重,却未尝不是他的机遇,此番治疗我发现他体内融入了一种神性物质,带大病痊愈肉身强度定然会上升一个档次,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阿弥陀佛,旦夕祸福,便是佛祖也难言尽,我先行离去了,你二人待他醒转便将此丹喂他服下。切记,三日内不可再伤筋动骨,不然会留下隐疾。”说完,空闻大师飘然而去。 普渡领了丹药在一旁等待。慧聪也不曾离开,对陈昭和的状况也是担心至极。两位大师虽是佛法高深,对此也是一筹莫展, 又过了一个时辰,已是第二日丑时,陈昭和卧在病榻上缓缓醒来,欲要挪动双腿却是比登天一般,普渡、慧聪听见声响,急忙俯身来看。 陈昭和睁眼望见普渡,开口说道:“徒儿又给师父添麻烦了,敢请师父责罚。” “徒儿,你好生休息,也莫要言语,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哪里来得责罚,只是日后再遇此事切记莫要冲动,宝物虽然难得却终究是身外之物,你便是回寺来寻为师也好,为师自会带你去寻回宝物。”普渡满面祥和,见徒儿并无大碍他自然是满心欢喜,连忙将丹药交予陈昭和让他服下。 陈昭和服下仙丹,开口说道:“徒儿还有一事要说,自菩堤寺向北五里处有一座寒潭,寒潭是一位师兄发现的,今日让给徒儿做为修炼之地,徒儿进了寒潭便被一莫名黑洞引去,洞内遍布死气,若不是师祖所赐宝物救下徒儿,徒儿早在那时便去了西天。” 陈昭和一五一十的将洞内所见所闻全部讲出,慧聪听完才恍然大悟,只是最后听到黑光逃窜离去的事情又是眉头一皱。 “普渡,此事事关重大,我需前往冰族禀告师祖,你在此照看昭和,不要随便离去。那巨猿我也留给你审问,也是你不可破戒杀生,记下了吗?”慧聪满面严肃告诫普渡,随后自袖中放出巨猿推向普渡后转身离去赶往冰族。 普渡见眼前巨猿被缚在地,厉声质问:“阿弥陀佛,是何人唆使你伤害菩提子弟?又是何人授你引雷阙口诀,若是不说,便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巨猿先前被慧聪抓起时便知大事不妙,此番又见到眼前的大和尚气息也是同样强横,足以碾压上千上万个自己,心中已料到在劫难逃索性心中一横,闭口不言,任凭普渡百般喝斥也是一声不吭,两眼一闭,瘫坐在地等待处置。 普渡直骂的口舌生烟,那巨猿依旧不为所动,良久才开口说了一句:“我还真不信你敢在这里把我杀了,你便说出花来我也不告诉你实情。” 这句话可着实惹恼了普渡,普渡只说了一字:“好!”之后手凝佛罡一掌直拍巨猿前额,那巨猿心中一颤,暗道一声:完了。便再次闭上双眼等待死亡降临。 “师父,不可!”一旁陈昭和见状,急忙喊道,就欲起身拦住普渡。 普渡闻言收起双手走到陈昭和近前,扶陈昭和再次躺下,嘴中说道:“徒儿不可妄动,空闻大师特叮嘱你三日之内不可再做劳累。兀那猿猴,今日看在我徒儿面上放一条生路,便将你锁在达摩山上直至寿命终了。” “哼,我也不受你等恩情,这便将实情告知你等,免得日后你猿爷爷我被人落下口舌。”巨猿满面不屑,似乎将生死置之度外。 原来,早在几日前便有一面目诡异之人来寻巨猿,好言哄骗巨猿说陈昭和在寺中也数的上名号,又将陈昭和长相,所用武器讲出,最后告知巨猿只要抢下石柱打死陈昭和便可逐步侵蚀掉菩提寺从而独占极西之地,继而那人留下引雷阙法决后便消失无踪。 巨猿初具智慧,虽然有些分辨能力但被那人几番恭维已经不分南北,恰好今日陈昭和放下石柱跳入寒潭良久不见踪影,巨猿见时机成熟便偷走引雷阙又将陈昭和引到密林要一举擒获。 先前不敢动用引雷阙也是因为巨猿怕菩提寺有所感应误了大事,二来一位陌生之人留下的法决他也不敢轻易动用,这边出现了先前陈昭和遇难的一幕。 见巨猿道出实情,普渡有问清教唆巨猿之人的面貌特征,巨猿详细描述那人面貌,几息之后又无法笃定只得又说出另一幅面貌,两柱香下来足足描述了七八个有余,急得巨猿自己也是连连摇头,莫要因此而误了自己性命,可依旧记不清楚。 普度直到那人是下了幻术蒙骗过了巨猿,也不强求,思索片刻又开口说道:“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只是你要奉我徒儿为主,永世不得背叛。你可依得?” 巨猿哼了一声就欲拒绝,转念一想自己的境地又将张开的嘴合上,思考了良久,最后艰难的说道:“要我奉他为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现在还不行,若将来他能打得我心服口服我便主动签下契约,如若不能,我宁愿被困死在菩提寺中!” “阿弥陀佛,我便应下你的要求,只是你日后胆敢矢口否认,我便叫我徒儿将你就地正法,他不曾入我佛门,自然是杀得了你。”普渡放心不下,又是出言恐吓巨猿。 “不消你多说,猿爷爷顶天立地,自是说到做到,你放心便可。”巨猿哼了一声,不耐烦的答道。 定下誓言后,普渡便出手将巨猿困在达摩山待日后陈昭和前去降服。 再说大长老慧聪来到冰族,经人通禀后进了景轩阁,见到师祖能宽正与冰族的老族长冰远闻对弈,不敢出言,只能在一旁等候。 能宽见慧聪面露焦急,放下手中棋子,出口问道:“慧聪,你有何事便说出来吧,看你步履匆匆,定是遇上了些**烦,可是寺里的孩子出了些意外?” “阿弥陀佛,师祖,正与此事有关,先前慧聪听到师祖与冰前辈谈话提及一种异人,气息似冥族却又颇为不同,这次寺中的年轻弟子陈昭和发现一处遗迹,听他描述是有位老前辈封住的异人逃走了,慧聪不敢自行前去,这才匆忙赶到禀告师祖。”慧聪前些时日在冰族拜访时便听师祖与冰族老族长谈到了一类上古异人,这类异人来自何处并无史料记载,据说上古纪元的结束与玄阳道人的离开都与这类异人有关。 “什么,此言当真?”冰远闻闻言早已无心下棋,待慧聪说完猛地站了起来。 (未完待续) 今天看书评看到了一些读者的顾虑,有的感觉到潇湘的书过于武侠风,在这里稍作解释。 一是潇湘不愿写一些打斗中空念名字的场面,想要将书中最为精彩的打斗场面描述的细致一些。 二是现如今陈昭和年纪尚小,修行之法所会甚少,待日后修有成果便会自行改变一二。 最后再次感谢读者朋友的建议! ... 第十一章 冰远闻神探识海,陈昭和初遇忆菱 普渡见冰远闻神情严肃,忙施礼答道:“阿弥陀佛,冰前辈,出家人不打诳语。” “好,你这便带我二人前去,若果真如此,怕是大难临头啊,你我二族皆须早做准备,以防不策。”冰远闻眉目中充满了担忧之情。 三人正欲离开,此时,自景轩阁外来了一名女童,约有七八岁大小,见冰远闻外出,连忙拉住他的右臂,娇声喊道:“祖爷爷,你可是要外出游玩啊?带我一个吧!带我一个吧!” 冰远闻见到小孩,仿佛早已将大事丢在脑后,摸着小女孩的脑袋轻声说道:“菱儿,祖爷爷要去办些大事,你听话留在族内,待祖爷爷回来另行带你出去游玩。” “我不干、我不干,祖爷爷骗我,肯定是去什么好玩的地方不带上菱儿,祖爷爷不要菱儿了,呜······”说着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菱儿乖,不要哭,祖爷爷这就带你出去玩,可是你要记得在路上听话,不可搅了祖爷爷的公事,知道了吗?”任凭冰远闻实力涛天也奈何不了自己的从孙女,只得出言答道。 小女孩立即破涕为笑,脸上哪里还有丝毫的泪痕,嘴中说着:“祖爷爷最好了,肯定不会丢下菱儿不管!”边说边跳上了冰远闻的肩膀,最后骑在了冰远闻头上。 冰远闻不敢再耽搁行程,支会慧聪,能宽二人后腾身而起。就在这时,阁外又来了一名中年妇女,不断呼唤:“菱儿,你在哪儿,可是跑到了你祖爷爷这里?”话未喊完,就见冰远闻带着小女孩离开了景轩阁。 “菱儿,路上听话,不要任性胡闹,”中年妇女高声喊道。可是小女孩哪里还能听到,以老族长的速度早已离开了数十里远,中年妇女见状,只能摇头轻叹道:“这孩子,怎的这般顽皮,还好是随老祖出行,自身安全倒不是问题。” 冰远闻一行四人从西北最为寒冷的冰界山处赶往极西菩提寺,一路上来气温逐渐回升,直到菩提寺就好比走过半年一般。 一行四人在三个时辰后赶到菩提寺。 “慧聪,带我去见那名发现了异人踪迹的年轻弟子,我要看他身上是否残留着异族气息。”冰远闻叫过慧聪让他带路。 慧聪领命,将其余三人带到了琉璃阁,踏入阁内,望见普渡,慧聪向普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退去,普渡见来了外人立刻心领神会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退了出去。 冰远闻来到陈昭和近前,仔细打量一番后,忽然开口说道:“能宽大师,我要探一下这位小友的记忆,稍后会有补偿,你不介意吧! 能宽闻言,微微一笑,也没拒绝。这可急坏了一旁的慧聪,慧聪急忙喊道:“师祖这······。” 能宽依旧不搭言,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慧聪安心,慧聪依旧满腹疑虑,被动的被他人探查记忆会有伤神情,对于初入修行之道的修士危害颇大,甚至有可能影响道悟性,故而慧聪有意阻拦。 冰远闻见能宽默许,一只手方要搭上陈昭和额头,身后的冰忆菱突然喊道:“祖爷爷,这样不好吧!看病榻上的哥哥也是初入佛门,貌然探查记忆会有损他的资质的,我们还是换个方法吧!” 冰远闻一笑,答道:“菱儿放心,我自然会注意,并且事后会对这名小友做出补偿,只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如此做为。” 陈昭和卧在病榻上听闻冰远闻的话语也是一惊,心中担心化生寺神秘老僧授予的佛经会因此泄露。只是见到一旁的师祖也无法阻拦,心里便知眼前这老者修为必定高深,只能默默乞求记忆不被探个一干二净。 冰远闻一只手放在陈昭和额前,自身神识通过手臂缓慢会入陈昭和脑海。昭和浑身紧绷,不知所措,一时间额头上竟然冒起了细密的汗珠。 冰远闻的神识继续前探,俄而,汇入陈昭和脑海的神识凝成一名小人悬浮在空中,小人前探,就欲挖掘陈昭和的记忆,可能是感觉到了陈昭和的紧张,冰远闻开口说道:“小友,你莫要紧张,放松识海会减轻伤害。”陈昭和依旧紧张不已,无奈之下,神识所化的冰远闻继续向前,方才走出两步,就见陈昭和脑海中又出现一人,一身华贵僧衣,盘坐在空中,看样貌十分年轻就好似气血方刚,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可是一开口,语音语调中又仿佛充满了千年的沧桑。 “阿弥陀佛,施主你请回吧!不管你因何缘由进入此地,还请你退去,莫要逼老僧出手。”说完那僧人盘坐在空中一动不动,自内而外的散发着无边佛意。 见到年轻僧人,冰远闻心道不好,敏锐的神识察觉到了眼前这位僧人并非自己能够招惹,连忙说道:“对不起,晚辈不知这小友与大师的关系,无意冒犯,这就退去。”说罢冰远闻立即撤回神识,心中也是暗暗责怪能宽,既然有菩提寺前辈设下禁制直接告诉他便是,何必使他浪费口舌还落得个尴尬收场。 就在神识要完全撤离陈昭和的脑海时,冰远闻又隐约望见陈昭和的脑海深处出现了一双幽暗而又赋予毁灭力的眼睛,还没看清,就听见那里传来了“哼”的一声,紧接着,冰远闻的神识就被强行吸入黑暗处,连自己的灵魂仿佛也被吸引了进去,吓得冰远闻连忙斩断神识,弃下陈昭和脑海中的那段才保得性命。 做完这一切的冰远闻面色煞白,张口吐出了殷红的鲜血,吓得一旁的冰凌儿惊呼:“祖爷爷,你没事吧?怎么还受了伤。”显然,能宽也未料到冰远闻会口吐鲜血,他早知晓有师祖暗中照看却不想师祖会出手,只是他不知出手的究竟为何人,故此弄出了误会。 而当事人陈昭和对此却全然不知,早在神秘老僧出现前便选入了梦境,甜甜的睡去。 冰远闻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抬眼望向陈昭和,见陈昭和早已熟睡,无奈的摇摇头,低声说道:“怎么今日惹上了这么个小怪物,竟然有这些老前辈守护。” 转而冰远闻看向能宽,没好气的说道:“能宽大师,咱两多年的朋友,你竟然在这里算计我!” 能宽大师正欲解释,冰远闻忙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跟你开个玩笑,你的师祖并没有出手,出手那人功法过于霸道绝非出自菩提,怎么又好像在哪里见过?”继而冰远闻将刚才所发生的事传音能宽详细赘述了一番,能宽闻言微微点头,两眼微眯,略有所思。 就在此时,远在中州城化生寺广胜址内一名老僧猛地睁开了双眼,皱眉深皱,良久之后,手捻佛珠,又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好了,我也并无大碍,稍作调整便可恢复如初,只是丢失了些神识而已。菱儿,你便呆在这琉璃阁内不许远走,我同能宽大师去事发地点探查详情,你就不能跟我一同前去了。”冰远闻吩咐冰忆菱道。 冰忆菱见老祖面露严肃,乖巧的点头称是,不再为冰远闻增加负担。 冰远闻见状,又开口说道:“慧聪,你便带我和能宽大师两人去那寒潭一看,此事重大,虽是看不了究竟发生何事,却也不能落下事发地点。” 慧聪还在一旁暗喜,这时听见冰远闻言语,立即起身带两位前辈前往寒潭处寻找异族遗落的证据。 冰忆菱一人留在琉璃阁,左右无事,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一人经过。而她有所不知的是这琉璃阁是空闻大师行医之地,寺中若无重伤子弟便无人敢来此打搅,而如今寺泰僧安,偶尔有些摩擦带来的轻伤也无需空闻大师亲自处理,故而此处经年累月不见人影,若不是今日陈昭和遇险,便是空闻自己都不会常来此处。 四处打探并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地方,冰忆菱便将视线转移到了陈昭和身上,望着身穿破衣酣睡在床的陈昭和,她苦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通是什么伤到了自己的祖爷爷,一来二去她索性坐在了陈昭和身边,看着陈昭和的睡相不禁咯咯的乐了起来。 陈昭和正在熟睡,听见阵阵笑声从梦中醒来,费力的睁开双眼,见到一名与自己年仿的女孩在冲着自己笑,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咯咯咯,看看你那傻样,口水都流到衣服上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伤了我祖爷爷的?”冰忆菱见陈昭和醒来不禁调笑他说道。 陈昭和闻言露出尴尬之情,满面羞红,连忙用衣襟擦了擦嘴角可又发现什么都没有,不解的抬眼看向冰忆菱。 “咯咯咯,你这人真好笑,连自己流没流口水都不知道,我是骗你的。”一旁的冰忆菱见陈昭和的反应笑的前仰后合。 陈昭和闻言脸上又红了一分,冰忆菱瞧见他那通红的脸蛋忍不住用手捏了捏,这次陈昭和眼神慌乱无主,不知向哪里看才好。 过了几息时间,冰忆菱终于松开了陈昭和的小脸蛋,陈昭和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时,就听冰忆菱说道:“诶,不跟你闹了,我叫冰忆菱,今年刚好八岁,你叫什么名字啊!” 听见冰忆菱问话,陈昭和答道:“我叫陈昭和,今年也刚好八岁。” “哈哈,那一看你就比我小喽,我就认下你这个弟弟了!”冰忆菱借机占便宜说道。 “为什么我比你小啊?”陈昭和满是不解的问道 “要叫姐姐,不要这么没大没小,你的父母没有教导过你见到长辈要加称呼么?”冰忆菱也不承认,胡搅蛮缠教训陈昭和说道。 “哦,姐姐,可是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提到父母,陈昭和的目光中充满了暗淡与忧伤,与以往灵动的眼神大相径庭。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的。”冰忆菱见提及到陈昭和痛处,连忙道歉。看见陈昭和满面忧伤,她又觉得对不起陈昭和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没事,没关系的。”见冰忆菱眼角闪出泪光,陈昭和急忙劝道:“我一直这样的,这不生活的也很好,再说我还有师傅、师祖、和一群师兄呢!” “你是菩提寺中最小的吧,哈哈,我在我家里就不是,前些天族里来了个新弟子被父亲看中收为徒弟,只是那人说话文绉绉的,一板一眼就跟我母亲一样唠里唠叨的好不烦人,而且还不上我的当,好没意思。”冰忆菱捂嘴笑道,最后又补了一句:“不像你这么笨!”说完就看见陈昭和的脸又红了起来。 陈昭和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冰忆菱的话。 “不过你好厉害啊,我的祖爷爷法力通天,他要探你的记忆都被你伤到了,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么?”冰忆菱好奇的问道。 “这个不能告诉你的,我答应了我的师傅了,永远都不能说出这个秘密。”陈昭和自然是认为化生寺中的老僧阻挡了冰远闻,自然不能讲出实情。 “哼,我还不稀罕听呢。”冰忆菱撇了撇嘴,其实心里对这件事充满了好奇,只是见到陈昭和严肃的表情也不便于开口再问。 就这样,两人在琉璃阁中一聊就是数个时辰。 (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探异族乱世将起,展雄威六年之约 慧聪一行三人迈步间便赶到了寒潭边,停下脚步,慧聪仔细观察过后向两名前辈禀报:“阿弥陀佛,师祖,冰前辈,这里正是发现异族之地。” 冰远闻、能宽二人皆不言语,仔细的盯着潭面,潭水表面早已结冰,冰远闻挥手破开冰层抓起一团潭水,潭水浮在空中凝成一个圆球飘落到冰远闻手上,水球刚一触到手臂,冰远闻便大吃一惊。 原来,潭面迅速化冰,谭下淤积了少许阴气不曾散去,冰远闻神识过人即便是再过细微的阴气也逃不过他的探查,一番神识打探,冰远闻将手中水团递予能宽,能宽早在冰远闻面色大变时便发现了水中异情,只是事关重大不敢怠慢,一只手接过水团同样仔细打量了一番,良久开口说出一句话。 “阿弥陀佛,冰兄,此事怕是**不离十了!” 听闻能宽言语,冰远闻确信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当即抬手施法,转瞬间寒潭中潭水旋成一道水柱,继而又化作冰晶,凝在原处,这便露出了湖底的情景。 三人飘下湖底,能宽先行来到黑洞处上前打探洞口封印,洞口处插着一枚鳞片,仔细辨识鳞片气息,能宽微微一皱眉头,趁冰远闻并未注意悄悄地藏在了袖中,继而能宽施术破开洞口后开口说道:“冰兄,这洞口封印先前已被冲散,略使薄力便可破开,你我二人便进洞一探,慧聪,你在洞外看守便可,就不用你进去了。” 慧聪领命站在洞外,一旁的冰远闻随能宽大师走进了黑洞。二人方才踏入黑洞便察觉到洞内阴郁的死气,神识放开竟然被拘束在十丈方圆之内,勉强看清洞内一切。 二人边走边做打探陈昭和所描述的石府,途中不放过任何一处线索,只要略有异常便会驻足观望,一走一停之间足足过了数个时辰才来到先前尸体摆放处,二人向墙角望去,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尸体,只有一件破旧黑衣堆在地面,冰远闻不敢大意,隔空摄起黑衣仔细打量。良久之后,冰远闻目光深邃瞅了瞅能宽,二人一对视便心领神会,随即又双双叹出一口长气。 “能宽大师,这件黑衣便交予我保留吧,待回到族中我便请示老祖以做研究,不知大师可否同意?”冰远闻开口问道。 “阿弥陀佛,冰兄开口拿去便是,交予前辈处理,早作准备以防不测。”能宽回应冰远闻说道。 “好,我也不便多做停留,这便回到族中处理此事,也是时候让世人见识见识我们的真正实力了,六年后的今日便定在双崖山我极西之地几族年轻弟子来场比较,能宽大师,你看如何?”冰远闻打定主意有意操办一场年轻人之间的比试,从而逐渐向外界展示出隐世大派的底蕴。 “阿弥陀佛,老衲也正有此意,如今世道将乱,隐世门派也层出不穷,我菩提寺底蕴尚浅,确是需要多多与各隐世门派切磋免得在大劫中被无情淘汰。”能宽也是同意冰远闻的提议,开口回复道。 “能宽大师谦虚了,虽说比不上那些上古纪元中豪门巨派,若是比些零散世家却是要高出许多。我知菩提寺向来低调,可以你我二人关系,你就不需在此隐瞒了。”冰远闻一语中的,直戳能宽软肋。 能宽老于世故也不脸红,只是微微一笑,道了一声:“冰兄抬举了,我寺百万年的发展在冰族、炎族这等名门面前不过是个零头,难以登堂入室” 冰远闻见能宽一再谦虚,无奈之下只得摇摇头,不再言语。两人走出潭底洞口,能宽将比试一事告知慧聪,交予他全权处理,慧聪闻言点头称是,三人便回到菩提寺中。 琉璃阁中的陈昭和与冰忆菱正在闲谈,抬头间看到一行三人归来,冰忆菱急忙站起身来对冰远闻说道:“祖爷爷,你回来啦!” “嗯,菱儿在这里可好啊?祖爷爷要带你回去了!”冰远闻一看见小菱儿就满心欢喜,一切的忧愁都抛之脑后。 “菱儿在这里十分开心,还认识了陈昭和作为朋友。对了,祖爷爷,先前你说过要赔偿昭和的不要言而无信,千万不要言而无信啊!”冰忆菱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向冰远闻说道。 冰远闻一愣,心里想道:哪里探来什么记忆,反而是自己受了伤害还差点把一条老命搭在里面,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便说出,只得在怀里四下寻找看能否找出一样适合陈昭和的物件,嘴上也没闲着,逗弄冰忆菱说道:“都说女大不中留,我们家菱儿才八岁就向着外人了,真让祖爷爷心寒。” 冰忆菱闻言也是羞红了双脸,低头小声埋怨冰远闻:“祖爷爷,真是的,你要再说菱儿就不理你了。” 冰远闻急忙答道:“不说了,不说了,哈哈哈哈!” 一顿大笑反而比言语更为羞人,冰忆菱听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颗脑袋都埋到衣领里了。 摸索了好一阵,冰远闻也没拿出一样合适的东西,只得开口说道:“小友,万分抱歉,今日老朽出门过急也未拿得储物的器件,身上带的些法器也不适合小友使用,不如下次你我再见我双倍奉还。” 陈昭和闻言急忙说道:“老前辈,不必如此,您不需要给我补偿,能认识菱儿姐姐就是我的福气了。” 一旁慧聪听得也是心里一乐,兀自想道:这小子倒是会说话,嘴上甜着呢,若是真的当了和尚反而失了一份才华。 冰忆菱见老祖身上无宝也不愿应属于陈昭和的宝物就此抹去,立即开口说道:“祖爷爷,我这里有,是你上次赠予我的,我便送给昭和弟弟吧!”说着从颈上摘下一条项链递予陈昭和。 小昭和连连摆手,嘴中说道:“菱儿姐姐的礼物太过贵重,我不敢接,姐姐还是拿回去自己用吧。” 冰远闻见从孙女随手就将自己精心培炼的宝物送与他人,心中也是一阵不舍,只是宝物已经送出哪有收回的道理,于是开口说道:“小友,菱儿一片心意你便收下吧,你二人初识,此去一别怕是三五年才能再见,你便将这礼物留在身边以做念想。” 一旁慧聪却是识得宝贝,急忙开口劝道:“昭和,既然是菱儿姑娘一片心意你便收下吧!你看看你身上可有何宝物也送与菱儿姑娘以做交换。”慧聪倒是打得好主意,一番话说得不亚于空手套白狼,只是想起方才冰远闻不由分说要探陈昭和记忆便觉得这礼物还轻了一些,若果真让他探得记忆,怕是十倍也难偿还。 听到慧聪的话,冰远闻一张老脸上的肌肉又跳了三跳,心中想道:怎得这菩提寺的僧人一个比一个奸猾,简直像贼人窟一般,索性不会长留。 陈昭和听到师祖话语连忙在身上翻了一番,良久之后从怀里掏出一枚吊坠交到冰忆菱手中,难为情的说道:“菱儿姐姐,我的养父生前告诉我这枚吊坠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叫我好生保管,我身无他物,便将这吊坠送与菱儿姐姐作为礼物吧。” 冰忆菱闻言连称礼物贵重,左推右挡不敢接在手中,一旁的冰远闻看见陈昭和手中吊坠,眯着双眼似乎感觉在哪里见过,突然之间想到陈昭和脑海中那双幽暗的双眼顿时瞳孔一缩,急忙说道:“菱儿,小友送你礼物你收下便是,何必推推拖拖,这又不是定情信物婆婆妈妈作甚,便是定情信物祖爷爷也帮你接下了,哈哈哈哈,来了一趟菩提寺莫不成还能捡个从孙女婿?当真不可思议,哈哈哈。”说着话竟然自行从陈昭和手中接过了吊坠塞在了冰忆菱手里。 听得冰远闻言语,再看到自己老祖所作所为冰忆菱又是一阵脸红,嘴上不迭埋怨,然而手里却是紧紧的攥着吊坠生怕有人夺走。 见冰忆菱收起吊坠,冰远闻将从孙女放在肩头,别过琉璃阁中三人匆匆的启程赶回冰族。小姑娘冰忆菱走在途中不断的向回望眼中带着一丝不舍,冰远闻发现了这一幕,又开口调笑道:“菱儿,莫非你还真看上那小子了?哈哈,倒也勉勉强强配得上我孙女,他若前来提亲我便做主应允了这门亲事。” 冰忆菱罕见的并未反驳,仿佛没有听见冰远闻言语一般,只是手中紧紧握着吊坠呆呆的向后望着。 见到冰忆菱远去,陈昭和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知怎得,呆在冰忆菱身边就好像陪着师祖一样,莫名的多了一种压抑感,怎么想也想不通,索性伸手挠了挠头便不再去想。 正可谓是: 年少知情味,蓦然与君别。此去经年难相见。原为郎思念,对西愁。 年少不知味,只忆初时昧。封六巽二弄心戈。看半生忧患,今未现。 琉璃阁中,能宽见慧聪依旧一脸笑意,出言训道:“阿弥陀佛,慧聪啊,你怎得吃了亏还这般高兴?” 慧聪不解,向能宽询问,能宽并未作答,只说待日后便会知晓,此时却是不宜道出。慧聪闻言也不多问,深施一礼后便退出琉璃阁去寻普渡。 阁中只留下了陈昭和与能宽二人,能宽看着陈昭和微微笑道:“昭和,半月后寺内有场比试,若你能赢得头名,师祖便亲传你一法,到了那日我会亲自前去找你,你切不可张扬出去。” 陈昭和闻言顿时来了精神,正欲仔细过问,却见能宽也消失在阁中。 (未完待续) ... 第十三章 举重若轻悟禅意,落雷谷中听雷声 慧聪来到提摩院得见普渡,普渡立即上禀实情,将巨猿所讲及自身猜测全部告知慧聪。慧聪听过后为之一愣,眉头紧皱,头颅低垂,仔细品味事情经过。良久之后,慧聪抬起头看向普渡,说道:“普渡师侄,依你之意莫非是怀疑寺中出了内鬼?” “阿弥陀佛,师侄正有此意,只是不知这人因何缘故要加害于昭和,此人能够知晓引雷阙口诀定然不是寺中小辈,若真如师侄所想,怕是要小心为妙。”普渡满面忧愁,对寺中境况于陈昭和安危担心不已。 “普渡,此事你先不要张扬出去,原定的两个月后的寺内比试提前了一个半月,如今更是只有不到半月的时间,你自不必焦急,若寺中真的有内鬼到时必然会露出马脚妄图对昭和出手,那时你我二人便会明了内鬼究竟为何人。”慧聪劝解普渡说道。 普渡闻言却是更加焦急,急忙说道:“师叔不可,若是昭和在比试中遭到毒害那可如何是好?如此这般,这内鬼不抓也罢,免得搭上我的宝贝徒弟。 “哈哈哈,普渡你是关心则乱,此事你大可不必担忧”慧聪笑完又在普渡身边低声说道:“先前我早已禀报师祖,能宽师祖会暗中留意这次比试,听说这次比试的前四名会被送到那个地方,你还是关心关心怎么让你的宝贝徒弟夺得前四吧!” 普渡听完喜笑颜开,眯着双眼对慧聪打下保证。 “师叔放心,若是说夺得头名我内心还略有些不着底,不过这前四名却是不在话下。” “哼,你莫要在这耍嘴皮子,昭和可是慧明师兄舍命推演出的良材。若是折在你这里,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慧聪竟也一改往日和蔼表情,威胁普渡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提摩院,只留下普渡一人在院中躬身相送。 转眼间三日时间便过,陈昭和在琉璃阁中躺得已是筋骨发酸,偏偏这次大病出愈后又觉得有使不完的力量在体内运转,故而时间一到,陈昭和便跑回了提摩院。 “本应该叫你再多休息几日,可是奈何寺内比试的日期提前,你还尚有些应学的本领没有掌握到位,剩下的十天内你又要受苦了。”普渡见徒弟归来自是十分高兴。 陈昭和闻言咧嘴一笑,不在乎的说道:“师傅,弟子倒是不怕吃苦,你要叫徒儿再躺上两天那才是煎熬呢!” “好小子,有志气。来,先测测你的力量是否有所长进,原本这几日我也要动用引雷阙的雷电连磨练你的肉身,想不到被那该死的巨猿捷足先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为师看得出来你的筋骨均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普渡说着话取出了力量测试石放在提摩院内。 陈昭和摩拳擦掌来到巨石旁,这一颗巨石便有一万斤沉重,不多不少,是菩提寺内专门用来测试力量的石头。就见陈昭和弯下腰,双手较力,嘴中喊了一声:“起。”瞬间巨石被举过头顶,足足坚持十息才放下巨石。 普渡又为巨石增加重量,一来二去,最终测得小昭和的平均力量竟然达到了一蛟零五虎之力,而爆发力量更是能超过一蛟零八虎,简直不可思议完全超乎了普渡的预算,说是现如今寺内年轻僧众中力量最大者也不为过。 “好,既然你的力量达到了这个地步,却也能勉勉强强学习我这门法术,其实说是法术还不如说是技巧。这门技巧就是你那日在六绝阵中遇到的振动奥义,若是你能勉强使出那这次比试的头四名便戳手可得了。”普渡向陈昭和介绍着自己的看家绝技之一。 陈昭和闻言不敢怠慢,屏气凝神听师傅讲解,待普渡讲完,陈昭和在脑海中对振动一道已是有了初步了解。振动无外乎高速度短距离的往返运动,就此陈昭和也理解到为何师尊要自己力量与筋骨素质全面提升上来才能学习此法,如若不然怕是自己的身体就承受不住振动的摧残。 普渡离去,留下陈昭和一人在提摩院中独自思考。小昭和拿出了先前大阿修罗所赠的紫劫棍在院中试验起来,一上午的时间过去,陈昭和手中的竹棍只能是算得上刺出了些许棍影,想要达到振动的效果却是千难万难,一时间苦无良策难住了陈昭和。 正盘坐在地冥思苦想,陈昭和见眼前一只蜜蜂被屋檐下滴落的水珠砸在地上,蜜蜂不便起飞甩干身上水迹后才缓缓飞起离开此地,起初小昭和还不以为意,稍加思索,突然想到一个妙计。 陈昭和起身返回禅房取出了早些时间被慧聪送还的引雷阙,引雷阙拿在手中,虽然不似起初那般艰难,但不依靠甩动中的借力凭空做出几个快速摆动也是颇为费力,一下午的时间便耗费在摆动引雷阙上,时至傍晚,陈昭和回到禅房依旧不停的做着相同的动作一直不肯停下。 陈昭和不愿放弃一下午时间才堪堪掌握的韵律,只得继续尝试在运动中达到入定的状态。自取出引雷阙起到如今已经过了五个时辰,陈昭和双臂从稍有泛酸过渡到了麻木无知觉,渐渐地只凭借意识操纵手中石柱,又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他竟然真得做到了在运动中入定的境界,只是这一切陈昭和又不得而知,入定中的他手臂不断摆动,剩下的除了肢体留下的直觉之外别无他物。 转眼来到第二日,陈昭和在提摩院中练武,左臂撑地单手倒立,右手举着引雷阙依旧未曾停歇不停摆动,就这样练过八日,普渡均为现身只是留下陈昭和一人在提摩院中独自练习。 第八日下午未时,陈昭和终于停下手中石柱,放于一旁后再次拿出紫劫棍,左手扔出一枚树叶,右手紫劫棍陡然出手击在叶面,只一招就将树叶化为齑粉,此招一出,小昭和的手臂也是微微抽筋,现如今的肉身还是难以抵挡振动带来的巨大影响。见首次尝试成功,小昭和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却并不轻松,想起先前在琉璃阁中能宽师祖的允诺,陈昭和又加紧力气训练起来。 直至酉时,普渡回到提摩院中,也不过问陈昭和招式练得如何,只是开口说道:“徒儿,自今日至比试之日还有三天,这三天我带你去一处险地,你需在那里参悟雷之意境,若是成功你便可以随意操控引雷阙,紫劫棍的威力在你的手中也会大幅度提高,不再只是一根毫无作用的竹棍。” 见陈昭和并无疑议,普渡抓起小昭和便飞往一处,走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二人才来到一处山谷,谷内情形不得而知,只是时常传出电闪雷鸣之声,普渡将陈昭和放在地上,轻声说道:“徒儿,前方山谷便是落雷谷,是一处自然形成的险地,你进去后不可走出一百里远,方圆一百里内的雷电都在你承受范围之内,为师在谷外为你把关,以防又有图谋不轨之人加害于你。” 陈昭和领命独自走进落雷谷,方才踏入谷中,便有万道闪电劈至身前,伸出左手如同感悟细雨一般感悟着雷电。 小昭和沐浴在数不尽细微闪电之中,脑海中不断思索:先前曾被引雷阙中的闪电肆意揉捏过一回,五脏六腑,筋骨皮毛都带些雷电属性,照常理而言,依自己对雷电的感悟应该早已触及化生寺中那位师傅所下的禁制,如今想来师傅给的三千七百八十一个禅字中定是不包含雷字,就像先前所悟的振动之理一般也未在脑海中展现意境。 略作思考,陈昭和也不再强求顿悟雷字,一步一步以及其缓慢的速度向一百里边界逼近,越是向谷内走去,雷声雷势越加凶猛,一边参悟,一边经受雷电洗礼,如此这般,转眼间就过了两日的时间。 留给陈昭和的时间并不充裕,想到师傅在提摩院中所讲,初识振动之法只能进得了前四,若是想得到能宽祖师的传授却还需要悟透雷之意境,到了那时,无论是背后的引雷阙还是手中的紫劫棍都能派上用处,一举两得深藏两张底牌才能保证冠军席位。 来到普渡所提的一百里边缘,陈昭和犹豫再三,心中想法层出不穷。出得百里之外,雷电之力不受控制远超自己身体承受范围,若有个三长两短怕是又给师尊添些麻烦;不出这百里边界,若言悟出雷电之意又好比凡人上青天,比试之中输给他人照样会坠了师尊名头,想到这里,他索性放开一切杂念迈步跨出了百里边界,果不其然,肉身压力即可增大,运转在身的大明王罡已经抵御不住雷电的侵蚀,丝丝痛意传至心扉。 陈昭和忍痛继续向前,走出约有五十里左右,眼前出现一座高大石碑,石碑上书三个大字:落雷谷,看到石碑,陈昭和方才明白原来这里才是落雷谷的真正入口,先前那一百五十里还不曾入得谷中。 转至石碑背后,陈昭和隐约看见一幅图画,正欲上前看清,突然之间一道手臂粗的雷电劈在石碑背后,就在他看清图画的一瞬间雷电竟然反射劈在他的身上,小昭和当即不省人事,昏倒在地。 ······ 不知过了多久,陈昭和缓缓睁开双眼,揉了揉雷电劈中之处,坐起身形,也不知距寺内比试还有多长时间。 就在这时,听见谷外传来一声声响:“徒儿,三日时辰已到,你需出关参与寺内的比试了。” (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镇魔台众僧参赛,见清虚疑惑释心 陈昭和闻言急忙站起身行向谷外飞奔而去,来到谷外得见守护了三天三夜的师尊普渡,而大和尚正满脸笑意望着他。 “昭和,你又没有听从我的劝告。在这方面倒是颇有几分为师当年的风范,只是依你的大明王经修炼成度还不足以抵挡一百里开外的雷电,下次记得要量力而行,莫要逞强伤了身体。” 普渡语重心长,教导陈昭和做一切事要以稳为主,切记逞一时之强,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登上修士之巅,昭和点头称是,附耳听训。 普渡见陈昭和知错能改也是满心宽慰,随后抓起弟子返回菩提寺。 正值辰时,普渡与陈昭和二人来到镇魔台,平日里淡淡清清,人烟稀少的菩提寺竟然嘈杂无比,一些年长的僧人也出关观看比赛,一时间大小僧人将这里挤得是人满为患,两人分开人群来到参赛报名处,报名处坐着一位老和尚,素白的眉毛已经垂到眼下,在椅子上打盹,陈昭和方要开口说话,普渡在一旁拦住了他。 “不急,待他醒来你再报名,他是寺中为数不多的凡人,想来是这次报名人数过多累到了他,便让他多睡一会吧。” 陈昭和闻言略微点了点头,又轻声问道:“师傅,怎么菩提寺还收凡人来此?又不知眼前这位老爷爷有多大年纪了?” “我也不是知道的很确切,只是记得我来到寺中时便有这位僧人了,那时他也如现在一般年迈,似乎连衣着都没有变化,听各位师叔说他只是坐禅并不修佛,这些年下来也只能靠着续命丹活命,只是寺内的续命丹只能维持一个凡人活到三百岁左右,怕是他也命不久矣,先前我略有猜测以为他是位前辈高人,待修行有成后发现他真的只是一介凡人,不过听说他的禅心以及天人,闲暇时间你可以和他谈谈佛理会有很大裨益。” 普渡传音陈昭和,详细的解释道。 “嗯······真舒服啊,方才真是累死我了,嗯?小普渡啊,怎的你也在此地啊?这次比试不收你这么大年纪的,我记得那时啊你还年轻,一身的佛法却叫人羡慕啊,你参加的最后一次比试我还记得清清楚楚,要不是那时有普空那小子啊你就夺冠了。”老和尚从梦中醒来,抻了一个懒腰,缓缓睁开双眼。 普渡急忙插言:“师叔,您的记性还是那么好,这次不是我来比赛了,我的徒弟要报名参加这次院内的比试。来,昭和,快见过你的师叔祖。” “昭和见过师叔祖。”陈昭和不敢怠慢,老僧虽是不修佛法,可是毕竟辈分摆在那里,况且尊老爱幼不以实力划分。 “嗯?让我看看,好、好、好,一表人才啊,普渡你还真的随心意找了一个俗家弟子,看来也是天资聪颖,来,让师叔祖好好看看,嗯,颇有你师傅当年的风范,将来也必定是无可限量。”老和尚拉着陈昭和的手上下打量。 “师叔,您先帮昭和把名字报上,不然误了时间就比不了了。”普渡在一旁略有些焦急,开口催促老和尚道。 “好,便先把名字报上。”说完老和尚拿起一旁毛笔,点沾墨汁后开口询问陈昭和的基本信息,详细记录在案后发给了陈昭和一块浅色木质令牌,上写四个黑字:四三三一。 “好了,也不耽误你们师徒的时间了,这是你的令牌,拿好别丢了,事后还要上交,令牌上的数字就是你的号码,快去吧。”老和尚满面慈笑督促两人道。 陈昭和拜别师傅,手持令牌来到参赛人群之中,身背石柱,手持竹棍的他略为显眼,一进到队伍中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看,那边来了一名师弟,看样子也就**岁吧,身后背的石柱可是够吓人的,莫不是空心的。” “我看也差不多,要拿起那个石柱也得有五虎之力了吧,我在他那个年纪连一虎之力都没有呢。” “你们两个小声点,一会让人家听见了,身为出家人别没见识的大呼小叫,那个少年叫陈昭和,听说今年才八岁,是寺中最小的弟子了,你们知道他的师父是谁?说出来吓你们一跳。” “你倒说说他师父是谁,我还真就不信能吓到我。”这人不服不忿,开口问道。 “哼,传功长老普渡师叔别说你怕,也不知道是谁让他吊着打了一天的板子。”说话之人略微得意,嘴角轻佻,带着调笑语气。 “啥,普渡师叔收徒了?我怎么不知道呢!天啊,这个老煞星竟然还有中意的徒弟,那这位师弟的天资想来是相当了得的,不过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孤陋寡闻了吧,昭和师弟拜师那天刚好我也在现场,不得不说师弟的天资绝对是妖孽一个级别的,愣是把大阿修罗都引来了,大阿修罗你知道吧!大长老都得让着三分,他想影响师弟破阵都没办到,最后还赔进去一根宝棍。昭和师弟的变化还真是大,这个头足足长了一尺有余,身体也健壮起来了,若不是看见他手中的竹棍我还真没认出来。”几个年轻僧人在一旁小声议论。 陈昭和自然也是听见了几人的议论之声,脸上微红,看看自己的身体,发现确实有了很大的变化,只是当局者迷,几个月以来都没有注意过。像方才一般的议论声不绝如缕,时常传入两耳,只不过大部分的僧人并不看好他,只因为他年龄尚小,资历尚浅若是下次比试到有争前十名的可能。 就在这时,参赛队伍外又来了一人,一身黄色僧衣,瘦高大个,面露严肃,冰冷而不合群,一身佛法浩荡,走在路上不怒而自威。 “清虚师兄来了,这次的冠军怕是就在他和清能师兄间产生了。” “我看清缅师兄的夺冠的可能也不小,上次他就夺得了季军,只是略输给清虚师兄而已,想来这次一定会有个大爆发,叫人眼前一亮。” 只看清虚走进人群不理众人,直奔一人而去,大家看到也纷纷后退让开一条道路,均是想要看清清虚在赛前要向谁发下战书。 陈昭和也在关注着来人的一举一动,不想清虚竟然奔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他刚要随众人一般闪开道路,就听清虚开口说话:“昭和师弟,不想你我二人这么快又再次见面了,上次离别还以为要过两月之久,没想到比试竟然提前,正好你我二人一番切磋不曾分出高下,这次一定要比得尽兴。” 陈昭和闻言就是一愣,仔细看向眼前僧人,原来是那日在寒潭边练武的师兄,他急忙回道:“师兄抬举了,那日若不是师兄相让,我早就退败了,说来还要感谢师兄赠予的宝地,只是那里出了些意外被师祖们出手破坏了,如今是不能用来修炼了。” “无妨,师弟也无需愧疚,那里本来就非我发现之地,是早些时间清才师兄让与我的,颇为适合我的功法,我后来又让与师弟。师弟方才话语倒是过为谦虚了,以师弟之能怕是必能进入此次比试前二十了。”清虚实话实说,不掺半分虚假。 清虚此言一出口,他自己倒是不以为意,只是下面一众听众却是沸腾了起来,向来言出法随的清虚师兄竟然爆料出这么大的新闻,顿时议论声四起。 “想不到昭和师弟竟然有如此实力,先前却是小看他了,清虚师兄若是说他有进前二十的实力,那必定是**不离十,看来昭和师弟是这次比试的一匹黑马了。”一位先前并不看好陈昭和的年轻僧人开口说道。 “那也未必,听说这次的比试事关重大,好多外出历练的师兄也都纷纷回到寺中,就是清能师兄也不敢轻言夺冠了,若是说昭和师弟能闯入前五十我倒是有些信服,毕竟师弟的资质可谓是前无古人了。”身旁一位消息灵通年轻僧人反驳道。 “我比较赞同你的说法,何况普渡师叔性格怪癖又不知道是不是真得会教徒弟,听我师傅说当时昭和师弟拜入普渡师叔门下可是引起了不小的争议,普渡师叔向来过于严苛,真是苦了昭和师弟了。” 陈昭和与清虚正在闲谈,就听见人群外有人高声喊道:“师弟,师弟!你这么早就来了啊,啊,还有清虚师兄也在啊,我就说要清法师兄快些准备他就是不听,还好没有错过时间,这几日我到提摩院寻你不见,你去了哪里?” 喊话之人正是陈昭和的小师兄清定,身旁清虚见来人是清定就顿感头痛,他最怕的就是清定那张嘴,唠哩唠叨好不烦人,急忙对陈昭和说了一声:“师弟,我还有些要事找清能师弟,我先走了。” “清虚师兄,你怎么走了,我可是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诶,清虚师兄,清虚师兄,你别走啊。”清定见清虚离开急忙挽留。 而一旁清法早已看出事情原委,拦住清定说道:“师兄定是有些要事,你便不要留他了,待日后与他相见你二人再做长谈。” 听到清法解释,清定便不再追问清虚,转而看向陈昭和,继续开口问道:“对了师弟,你还没告诉我你最近几天到底去了哪里呢?” 陈昭和拉过清定、清法低声的叙述了这几日前往落雷谷的事情,听完他叙述,清法突然说道:“对了,师弟,我前些天知道了些有关普渡师叔的事情······”话未说完,就听比试的住持普空高声喊道:“各位参试僧人,抓紧做好赛前准备,比试就要开始了。” (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lt;/a&gt; ... 第十五章 隐真才扮猪吃虎,测佛气修禅堪忧 清法话未说完,三人就不得不各自分开更换比试服装做赛前热身,陈昭和一人来到更衣室收拾妥当后身背引雷阙,手持紫劫棍来到比赛场地,场地入口有一名老僧坐阵,严格把关,禁止一切违禁品携待入内。 由于这次比试较为特殊,外出历练的年轻僧人纷纷回到寺中,又因为在闯荡的僧人多有些威力极大的邪道之物留作防身用,故而这次比试的审察员特意请来了前达摩院院主慧海大师,慧海大师一身刚正不阿的佛法令人畏惧,加之寺中又是流传着慧海大师脾气爆烈,便是十个普渡也难及其一的传说,所以胆敢违规犯忌的僧人是少之又少,怀有侥幸心理的人数较往年少了大半有余。 说话间到了陈昭和上前历行受检,慧海大师的神识在他身上扫过,一番检查后注意到了陈昭和和身后石柱,微微一愣,问清昭和名性后又开口说道:“你是普渡的弟子?” 陈昭和闻言躬身行礼道:“家师名号正是普渡“ “哼,这么多年了他的幻术还是这般低劣,怎的能用这等简陋的幻术,当真太过粗心。”说着话,随手一抹陈昭和身后石柱,顿时石柱又变了样子,更加朴实无华,真的好似一般青石所做。 见慧海动手加固引雷阙的幻术,陈昭和又开口说道:“昭和谢过师叔祖。“ 听闻陈昭和言语,慧海依旧面无表情,良久后对陈昭和说道:“我看你资质不下于你师尊,莫要学你师父一不悟正业,可惜了你师父一身才华却稳不下一颗佛心做不住大乘禅,不然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小昭和内心虽有些不愿他人批判自己的师父,可眼前之人贵为宗祖那里是他能顶撞的,只能谦逊道:“晚辈资质远不及师尊,定然会加倍努力以求追上师尊步伐。” 好了,我验完了,你可以进去参加笔试了。“陈昭和领命方要向前走去,就听慧海又开口说话:”慧印师兄,你怎的也来到此地,可是普空师侄也请了你前来坐阵。“语气中略有质问之意,听的陈昭和微微一愣,随是知道慧海并非与自己对话,可依旧越过身来驻足观看事情发展。 “阿弥陀佛,慧海师弟,住持并未邀请于我,我只是来这里送我的徒孙上台。”慧印大师如实答道,只是语气中仿佛充满了对慧海盘问的不满。 “哦?师兄应该知晓规矩,非参试人员不得进入此地,怎得师兄佛法越为高深反而记性却更加不好了?师兄快些退去勿要扰了我的工作。“慧海语气更加强硬,略有些不尽人情,陈昭和听得这番言语也是觉得慧海师叔祖言辞稍有些出格。 慧印大师闻言却并未动怒,只是笑道:“慧海师弟边看在我的薄面上让我待清才进去便即刻离开,你看如此可行? “哼,师兄应该知道我的秉性,在我这里可卖不出薄面······”话未说完他见到清才身后年轻僧人越来越多,以防误了比赛时间,只得改口说道:阿弥陀佛,师弟便破例这一回,师兄下次莫要再犯。 慧海说完转头看见了陈昭和依旧站在那里立即出言训道:“陈昭和,你还不进去入正台更待何时?”吓得陈昭和掉头向前大步离开,只是匆匆一撇间看到凊才师兄正盯着自己不放,眼神略有些怪异。极为不解之下思索片刻,良久之后并无结果,他摇摇头不再去想。 迈步走进镇魔台正台,正台上早已站满了年轻僧人,一股紧张气氛弥漫在台上,虽然均是有说有笑,但是大多都是暗自较劲,个不让步。一向与世无争,宁静淡雅的菩提寺在这一刻也是起了争强好胜之心。 “所有参试僧人注意,以自己所携带的令牌号码为序自行站好队列,扰乱秩序者直接淘汰出局。” 一众年轻僧侣听见普空住持声音响起不敢怠慢立即井然有序站好队列,等待住持的下一步指令。 “这次比试非同小可,仲裁长由慧聪大长老担当,众位仲裁均是由你们的师叔师祖出任。在比试前我先将各名次奖励说清,此次比试前四名将拥有前往潜龙秘境进修的资格,而前十名可得筑基丹二十粒,前二十名可得洗髓丹二十粒,奖励已经说清,那此次比试现在便正式开始。” 普渡一脸严肃盯着一众年轻僧人,随后示意慧聪所有要事已全部讲明,慧聪点头回应传音各裁判员准备比试用具。而陈昭和在一旁却略有不解,怎得菩提寺这般小气,前十名就只有十粒筑基丹的奖励,而这丹药自己一天便要服下三粒,正在费解,就听两旁僧众窃窃私语。 “这次寺内真是下了血本,往常一个月才能各领一粒丹药,如今前十名的奖励便是两年的药量,看来越是实力高的人越有机会更进一步了。” 周遭皆是这般议论之声,听得陈昭和更加糊涂,莫不成自己平日里吃的不是筑基丹,敷在身上的也不是洗髓丹不成,还是说自己真的就是如此奢侈一天要服下别人三个月的药量,想到这里,他又不住摇头,暗自猜想大概是药效不同的原因。 正在胡思乱想时,一众仲裁已经走上镇魔台正台,将平日里测量身体力量的巨石摆在了镇魔台正中央,一切准备就绪,慧聪开口说道:“比试的第一个环节来测试你等身体力量,力量不足六虎者淘汰。最后以成绩排名,力量靠前者有下一关的优先选择权。”声音经过特殊的佛经加固,洪亮而庄重。 台上年轻僧人却并不平静,今日的比试要求竟然比往年多上了整整一虎的力量,自知力量不足的僧人都暗暗摇头,心里泛着苦涩,慨叹今年比试的非同寻常。 “肃静,第一场比试正式开始。”慧聪宣布之后示意台上仲裁员可以开始进行比试,为首的仲裁朗声说道:“第一位参试人员上前。” 听闻仲裁言语,排在首位的年轻僧人走上前去,从轻至重一次举起测量石,直至第九块巨石他再也举不起来,这时为首仲裁报出了他的成绩:“一,八虎,合格。”身后仲裁急忙将成绩记下。 如此这般,身后僧侣一次上前测试。 “十,六虎,合格。” ······ “五五八,五虎,不合格。”听到自己成绩,没有举起第六块巨石的僧人万分懊恼,不住摇头走下台去。 ······ “第四三三一位参试人员上前。” 陈昭和听到终于轮到自己,急忙迈步上前,自第一块巨石举起,边举边思量,究竟要举到第几块,直至第十五块巨石也被他举起,他不在向前走,鞠躬示意仲裁自己已经完成,仲裁眼中充满赞许,高声喊道:“四三三一,一蛟五虎,合格。” 台下观众以及台上参试人员均是为之一惊,前面参试人员中只有清能与清虚压过陈昭和一虎之力,继而赞扬声此起彼伏,然而除了陈昭和以为就只有普度知晓他的真实实力,普渡坐在观众席中微微点头,满脸笑意,心中暗暗想到:我这徒儿倒是懂得隐藏实力,小心谨慎的风格倒是十分适合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在陈昭和之后还有八十位僧人参与了测试,其中包括清定、清虚与清法还有先前目光怪异的清才师兄,清定有九虎之力轻松过关,而本不擅长力量的清法、清虚也均达到一蛟二虎之力,而清才却真正震撼到了众人,以爆发下一蛟七虎的力量稳居第一,只是在陈昭和向他望去不慎与他对视时又看见了他眼中的一丝怨毒,看得小昭和浑身发冷急忙抽回目光不敢再看。 一众僧人在第一关被淘汰掉大半有余,剩余的僧人依旧站在台上等待下一步的安排,约有两刻钟的时间过去,慧聪再次开口说道:“依然留在台上的参试人员接下来要进行佛气的破坏力测试,手不可触及墙壁,以体内佛气轰出,能透过墙壁六米着合格可以继续参加下一轮比试。”说完再次示意仲裁员进行测试。 台上的参试人员均是愣在原地,怎得这次的比试比起往年多了一项内容,而且这项测试对一些以守为主的佛修者极为不利,这一类佛修者的佛气大多穿透力不强,想要通过此关怕是难上加难。 而镇魔台中最过忧愁的不是这类以守为主的修佛者,而是在台下观战的普渡大师,普渡深知陈昭和初入禅修一道,佛罡内敛想要达到佛罡外放怕是要达到正常佛修者洗魄的境界,正在犯愁就见台上陈昭和向自己眨了眨眼,像是知道自己会有顾虑从而叫自己放心,普渡一时也想不出陈昭和究竟能有什么办法只好作壁上观等待徒儿的精彩表现了。 “第一位参试者上前。”仲裁员高声喊道。 清才走上前去,通身佛气爆发,猛然之间运于掌上,继而佛气喷薄而出,足足打穿墙壁十二米有余。 “一,十二米,合格”闻言清才轻哼了一声,转头看向陈昭和,满目的轻蔑之情溢于言表,只是他没有看到台下的慧印却是面色铁青,盯着徒孙清才在思考着什么。 (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 第十六章 引佛罡随风出体,遭围攻清定解围 仲裁上前,手臂轻抚墙面,众人就见方才凊才所击穿的墙壁缓缓愈合,恢复如初。 而陈昭和并未在意这一切,看着凊才的目光,他心里多了一份不安,突然想起先前清虚说过那冰潭原属于凊才,如今被自己破坏,莫非是因为这件事而记恨自己不成? 正在思索,就听为首仲裁喊道:“第四位参赛者上前。” 听闻声响,陈昭和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方才依照成绩换过的令牌,正是第四位。收起令牌,急忙上前施礼,在得到仲裁员认可后,他站立身形,准备出手。 陈昭和默念大明王经,悄然间运起一身佛罡,佛罡颜逐渐浓郁由起初的透明衍变成深黄色,夹杂着浩然正气的佛罡如风一般在身体周围起伏,鼓动不已。 一旁仲裁见状,眉梢一挑,问了一句:“禅修?” 陈昭和紫劫棍交于左手,右手瞬间上抬带起一阵急风,口中答了一声:“正是。”话音未落就见全身佛罡汲于右手如附着在空气上一般被甩动出去,击在测试墙壁正中央。 能量聚集而成的墙面瞬间瓦解,深黄色的佛罡像利剑一般刺入墙壁,一击击出,陈昭和收回佛罡,平息静气站在一旁等待仲裁宣布结果。 那些见识颇深,知晓佛罡,明了禅修境界的人无一不平气凝神,看到小昭和的佛罡收回而击出的距离却不远时无一不扼腕叹息,感慨万分,认为他小小年纪能做到这一步已然不简单。 仲裁上前看看测试墙也不住摇头,方要宣布成绩,就听见了墙壁中一声脆响,在转眼观看时就见墙壁上铺满裂痕向内延伸,只**息的时间过去,墙壁内就碎裂一片,大块的固体能量分分瓦解化为真气消失不见。 响声完全停止之后,整面墙壁有如被宝剑削去一半一样,只留下陈昭和佛罡力道并未触及到的那一部分,整个场面出现的犹为突然,原本嘁嘁喳喳,评头论足的僧人纷纷闭上嘴,目瞪口呆的凝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稍有不慎,力道并未完全掌握,毁了测试墙壁,还望仲裁见谅。”陈昭和对自己的结果不满意,躬身施礼以表歉意。 然而四周依然安静一片,没有人答复他的话语。几息之后,陈昭和以为仲裁并且听清他的话语,正欲复述,就听身后有人高喊了一句。 “师弟,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哈哈,果真不出我预料,毁了墙壁算的了什么?” 说话之人正是清定,清定深知陈昭和底细,想起他禅修的方式便心中发虚,但是又对他充满期待故而见到墙壁被毁,愣了几息时间便高声喊到。只是清定的师父普贤大师听得弟子才大气粗的言语不禁脸上一红,身在仲裁团的他立刻瞪了清定一眼,下的清定即刻闭嘴缩回了伸出去脑袋不敢再做言语。 为首的仲裁也是高声叫好,吩咐身后之人另取测试墙壁后,大声的念出了陈昭和的成绩, “四、十四米、合格。” 陈昭和闻言交上了手中令牌退在一旁观看他人测试。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能看出小昭和手法的人并不多,甚至仲裁团中也有些人不明所以,而普渡却看的清楚,想要做到陈昭和这一步必须要参悟振动之法,沿着能量墙壁的脉络摧毁墙壁的结构,陈昭和只有八天的时间参悟,而先前普渡并未过问正是怕徒弟产生急躁感从而心灰意冷,所以此时他脑海中只是重复的闪着八个字:天资聪颖、得天独后。 一众参试僧侣并没有受到陈昭和出手的影响反而一个个摩拳擦掌干劲十足。站在一旁的清虚也过来道贺,只有凊才一人面沉似水,阴郁不堪。 第二轮测试过后,仍然有三分之二的僧人惨遭淘汰,一身达摩功的清法一十五米的成绩当仁不让的排在了第一位,精修净月佛功的清虚以精湛的控制力同样打出了十四米的成绩排名高于陈昭和一位,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以守为主专修罗汉法的清定也以五米的成绩险险过关,可是想到清定夜以继日,每天只休一个时辰的训练便也不以为意,认为能达到这般也是理所应当。想起这一点,陈昭和对自己的要求又严苛更加了一步,誓要达到清定的勤奋程度。 一众参试合格的僧人上交了令牌,仲裁团再次依照排名下发,这次分发到陈昭和手中令牌就是第三位了,拿好手中令牌站列两旁,等待裁判长慧聪的安排。 “第三场比试就是真刀真枪的比试了,比试内容为混战,现剩余参试人员六百有余,分为二十组,每组三十人,前二十名各领一组进行组内混战,每组在镇魔台上分划一定大小范围,被击倒者与踏出范围者尽皆算为失败,你等先站好位置以钟声为号,钟声响起比试开始,直至组内只剩下五人为止。另外强调一点,动杀念者直接判负。” 在慧聪的安排下,一众仲裁做好准备,严防伤亡出现,继而镇魔台上分好范围,一众年轻僧人也站好了位置。 钟声响起。 混战一触即发,大多组别均选择了攻击排在前二十的领头人的战略,一时间排在前二十的僧人成了众矢之的,纷纷遭到围攻,陈昭和也不例外,一组十数人瞄准了站在中央的陈昭和,恰巧清定被分在陈昭和的组内,见到小昭和大事不妙,清定高声喊道:“你等还有没有廉耻之心,昭和师弟他年方八岁,你等怎舍心围攻。” 虽然言之有理,可哪有一个人理会他的言语,手持兵器围攻上来,清定只得靠在陈昭和后背,托塔罗汉真气运起,赤手空拳掩护住陈昭和,陈昭和并不示弱,紧了紧身后引雷阙,手持紫劫棍摆出起手式。 见二人已然摆好姿势招架,一众围攻僧人心中焦急,纷纷出手,清定在前架一双肉掌相迎,拳拳入肉拍击来犯僧众,罗汉真气四溢保护肉身,瞬间便能击出十拳好比千手观音一般。陈昭和在后,手中紫劫棍使太极式,棍画阴阳做防守状磕架来犯兵器。 二人原地打转不断击退围攻僧众,一阵忙乱就过了三炷香的时间,众僧依旧不退,着实急坏了中间的清定、昭和二人。 无奈之下,两人互相示意之后只得发起进攻,不再保守,一人使掌,一人使棍自中间向两边攻去,先看清定左掌架住一根禅杖,右手磕飞一根石棍,脚下飞起挡住左边那人的纷影连环踢,罗汉真气运于胸前硬抗了来者势大力沉的一掌,只是清定佛法更加深厚,一掌沾身只是微微一摇便继续作战。 再看陈昭和紫劫棍蕴含淡淡雷意,一丝丝电芒萦绕在棍身,大明王罡护在身前,菩提式使出棍意绵绵不绝,周遭棍影就挡住一众僧人的进攻,那些僧人也是心中焦急,各式武器纷纷击来,不仅破不了陈昭和的棍术反而自己攻击被人利用打在身边同来进攻的僧人身上,不出半个时辰,围攻僧众就减少了三分之二有余,场中算上清定、昭和二人就只剩下八人,其余六人继续围攻二人。 清定在一旁早已气息不稳,过度使用罗汉法使他摇摇欲坠,看样子就无法再战,见此,陈昭和也不再保留,摘下身后引雷阙放于镇魔台上,口中说了一声:“师兄,看好我的石柱,我来护你周全。”引雷阙砸在地上的声音震颤了围攻六人的心房,围攻六人面面相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清定闻言,退在一旁,手扶引雷阙口喘粗气,汗流不止,密切注视周遭响动。陈昭和放下引雷阙登时轻松无比,在镇魔台上跳了三跳,大明王罡加身真好比佛陀在世一般,手中竹棍使出,棍棍带有振动之意,击在来犯兵器上便将来人振出圈外,只出了三招便将三人淘汰,再欲出手,就听另外三人喊到。 “师弟快快停手,我等人数已经齐备无需再过比试。” 闻言,陈昭和放下手中竹棍,重新背上引雷阙,躬身施了一礼,嘴中说道:“各位师兄承让了,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一众僧人听见小昭和的话语,想起方才围攻之事不禁满面通红,羞愧不已,齐声答道:“阿弥陀佛,师弟天资过人,我等不及,方才围攻乃是出于下策,望师弟见谅。” 相互之间客套一番之后,陈昭和向周围望去,只见大多数的僧人依旧在混战之中,而清才一组却早已分出胜负,组内除却清才,剩下之人全部痛苦倒地,连五人都未留下,看到此情此景,陈昭和只得慨叹清才出手之重,对清才所作所为俞加不解。 普渡看到自己的徒儿笑道最后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对徒弟的本事赞叹有加,身旁师兄师弟见状也纷纷来贺,听得普渡无比受用,哈哈大笑,笑声不止。 (未完待续) 潇湘在此感谢江城小隐、an0807两位童鞋的大力支持,万分感动,一定更出更具水平的文章以做报答。 ... 第十七章 分胜负群斗争罢,悟禅意枯坐木桩 一个时辰过后,第三场比试随着最后一组分出胜负而正式结束,撇去伤重人员,镇魔台正台上只剩下了九十四人。 仲裁团的成员却并未作出下一步指令,只是围在一起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周围被人下了隔音禁制,显得颇为神秘。 “依我看,便不能叫这清才继续参加比试,不然会伤了更多的弟子,如此这般得不偿失反而失去了比试的意义。”一位年纪颇轻的仲裁开口发言到,而他的弟子正是在清才那一组中被清才重伤,怕是半个月内难以痊愈。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乱世就要到来,不给这些年轻弟子一些血的磨练,他们如何在日后的劫难中余生。”素与清才师尊普竹交好的普炳开口反对。 “阿弥陀佛,两位不必争吵,待大长老到来再做决定。” 众位仲裁只得咸口不言,各有各的想法在一旁等待,这时,先前宣布完比赛规则后便不见了踪影的大长老慧聪出现在了镇魔台中。 未等众人开口,大长老率先出言:“你等顾虑我尽皆知晓,比试正常进行,这清才也在比赛之列。” “大长老,这······”最先开口的僧人满面不解,再次开口向慧聪提出建议,只是话未说完,大长老便摆手制止住了他。 “莫要担心,我已请空闻大师出手治疗清连,相信不日便可痊愈,只是你不要声张搅乱了太上长老们的计划。” 慧聪暗自传音普奋叫他不必担忧,随后走上镇魔台正台继续宣布比试事宜。 “阿弥陀佛,第三场比试已然结束,依然站在台上的九十四名僧人可以参加下一轮比试。” 一众看客早已久等,见慧聪现身便纷纷闭口,只是方才混战中的精彩仍然在头脑中徘徊久久不能散去。 “稍后便进行第四场比试,所有参试人员到独木林集合,经长老团决定,此次比试开启独木林以作比试使用。” 慧聪话音刚落,便引起了轩然大波,稍微年长些的僧人议论纷纷,而台上参试的一干年轻僧人却听得云里雾里。 “这时隔九十多年的独木林竟然再次开放了,看来世道果真有变,上次独木林的开启还是因为百年大比的选举,想不到这次竟然提前十年就······” “是啊,听说独木林的维护极为困难,传言说若是最后几根木桩上的意境遭到破坏怕是无人再能修理,已经是失传已久了。只是这独木林过于困难,便是开启怕是这些年轻的小家伙们也闯不了多远”又有僧人不断感慨与揣测。 慧聪出言止住众人议论,继续开口说道:“第三场比试后有些参试僧人出手过重,但经仲裁团决定,所有人员都可继续比试,只是之后若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决不轻饶。你等记清了么?” 见一众参试人员并无疑议,慧聪略微点头已是赞许。 “稍后的比试中决出的成绩排名作为划分下次比试选举优先权的依据,此次比试前三十二名可参加下一轮比试。好了,你等随我来。” 慧聪说完在前带路,九十四位参试人员紧随其后,而一众看客也纷纷离场直奔独木林而去,约有两刻钟的时间,众人来到菩提寺后一处开阔地。 慧聪停下脚步,转身对普空说道:“阿弥陀佛,住持,你便开启独木林吧。” 普空点头称是,手中拿出一颗舍利,通身浅黄色犹如琥珀一般,走到空地处,将舍利在空中一点,那舍利竟悬在空中。 普渡双手合十,口念法诀,约有十息,空地处突然浮现一座大阵,大阵中无数木桩,每个木桩光滑无暇,且均有一人高低,若是凡夫俗子便是想上去都颇为费力。 见独木林出现,为首一名仲裁团成员发号施令,宣布比试规则:“各位参试僧人将手中武器上交,此次比试不得使用武器支撑,各自选好一处木桩后跳在木桩上,每排木桩均有一百零八根,从第一根木桩起,越向后走压力越大,在单个木桩上停留时间超过三个时辰或掉下木桩均停止比试。比试过程中亦不允许横移或者后退。” 一众僧人纷纷上交武器,陈昭和也将武器放在仲裁团中,转身直奔独木林选定一处木桩后略作屈膝,右脚蹬地霍然跳起,立在独木桩上。 果不其然,方才跳上独木桩就觉得一股巨力压来,好不惊人,陈昭和也不运大明王罡,只是凭借肉身力量抵抗压力。 身旁众人亦早早跳上独木桩已经奔远处走去,而陈昭和并未焦急,先前听众人议论说这独木林中每排木桩意境不同,着实是个练武参禅的好去处,考虑时间十分充裕,他索性站在第一根木桩上一动不动企图参悟独木林中境界。 看见陈昭和举动,普渡却暗暗为他着急,心中不断呐喊想要告诉徒儿这独木林的意境都在那最后的十几根木桩上,前面的木桩悟了也是白悟,毫无用处,反而耽误时间遭受过多压力影响最终成绩。 略作思量,普渡并未如此,想到一切还需要徒弟自己参悟,自己过多的参与反倒有可能误了徒弟的前程。 故而,一刻钟过去就只有陈昭和一人还站在原地并未前进,最快的清虚已经到达了第十根木桩处,众人纷纷猜测谁将成功晋级,众说纷纭没有定数。 “依这种势头下去,清虚必定会稳稳拿到第一名,看来这一年的时间里他的进步不可谓不是巨大。” “这也不一定,我倒是较为看好清能和清才,前期势头强劲不代表会获得最后的成功,后期的稳定发挥才是王道。” “你们看这陈昭和在干什么?难道是在参禅么?莫非普渡没有暗中传音告诉他这前几十根的木桩内没有禅意不成,怎得让他在这里浪费时间?” 众人对陈昭和的做法不置可否,而站在木桩上思考的陈昭和却对这一切并不知晓,只是不断的感受着第一根石柱带来的压力。 两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陈昭和竟然依旧未动一步,甚至盘坐下来,在第一根独木桩上入定起来。 陈昭和起初也觉得木桩带来的压力中并无禅意可言,就在即将迈步登上第二根木装时,一丝微动闪现在脑海间,在即将已经转换的那一刻被他捕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只得坐下身来仔细感悟。 陈昭和踏上第一根木桩的时间已经接近三个时辰,专司陈昭和时间的仲裁紧盯着燃烧殆尽的长香,在长香即将熄灭的时刻,众人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普渡更是将一颗心悬到了喉咙处,心里不断盘算着自己的徒弟究竟卖的是哪门关子? “哎!陈昭和这孩子怎么在这个时候入定了,这样一来怕是误了时间了,在这第一根木桩便被淘汰真可谓是得不偿失,怎么普渡还不叫醒他。” 普渡身旁师兄弟也是出言提醒他:“师兄,怎么不叫醒昭和,若是折在这里好不可惜,还是要取舍有道。” “莫急,昭和他自有主意,时间未到便不能轻言放弃。”普渡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心里也在打着盘算,犹豫究竟是否要叫醒徒弟。 就在普渡为难时刻,陈昭和霍然站起身形跳到第二根木桩上继续盘坐入定,这瞬间发生的一幕可是看得了一众观众舌桥不下。 普渡看见这一幕简直是气得发乐,心里想着原来这小子一直在注意着时间,亏得自己在台下不住担心,只不过事后普渡对小昭和做事的调理能力又是赞叹一番。 可这一切都并非观众所想,陈昭和在木桩上也是焦急无比,恰好时间将至,禅意已经粗略理会故此急忙起身跳转第二根木桩继续参悟禅意。 这一次陈昭和并没有继续犯险,因为他粗略的感受到一百零八根木桩应该是跟跟相连的,各木桩意境就好比压力一般层层递进,而走到了后面的木桩上就会感觉到意境的凸显。 只是不从头参悟是无法真正理解独木林的禅意的,所以单一木桩的参悟意境是不可能实现的,故而大部分人认为前几十根木桩并无意境可言。 陈昭和也考虑到为何大家会一致认为意境并不催在,难道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绝世的天才不成,他从不认为自己的天资能达到独一无二的地步,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将这份功劳归咎于禅经上。 先前那一丝跳跃的灵动感仿佛就来自于脑海深处的潜意识,陈昭和盘坐在第二根木桩上继续捕捉那一丝灵动之感。 阵外的仲裁团中,为首的仲裁走到慧聪身旁,轻声问道:“阿弥陀佛,大长老,依陈昭和这般速度下去,我们······” 仲裁话未说完,慧聪只说了一个字:“等。” 仲裁不再言语,退到一旁继续观战,密切注视着每一位参试僧人的举动以防有作弊行为发生,突然大长老猛地一抬手在阵外设下了一道禁制,并且开口对观看比赛的僧人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等不要再向阵内传音,一切全凭他们自己做主。” (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 第十八章 调虎离山施毒计,螳螂捕蝉黄雀知 仲裁团内,普贤、普炳和普奋三人负责掌管众位试僧人的兵器,三人正在闲谈,这时自寺内跑来一名年轻僧人,身穿深蓝僧衣,神色慌张。 “阿弥陀佛,普贤师叔,寺院正门处有位老者求见于你,说是有要事相商,恰逢我路过门口,特来禀报。”那僧人一五一十将事情道出。 普贤闻言即可传音慧聪,慧聪正聚精会神盯看独木林中情景,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答应了普贤暂时离开的请求,普贤领命直奔菩提寺正门而去。 普奋大师见普贤离去,不愿与普炳交流,依然在为先前只是闷闷不乐,普炳看出普奋想法,开口说道:“阿弥陀佛普奋师兄,先前是师弟过错,只是不愿清才就此失去机会才出言反驳师兄,望师兄见谅。 “哼!“普奋扭过头去不愿多说。 “师兄,我观你略有急意,定是关心高徒病情,不如师弟我一人在这里看守,你便去探望清连一二,在说这看管兵器一事也无需两人在此,你看如何?”普炳见师兄不依不饶只得再出一法。普奋略有恻隐之心,心中对徒弟的伤情也是万分关切,只是不愿擅离职守,一时为难在当场不知所措。 “师兄,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你速去速回便可,不必担心他人发现,若有他人问起,我只说是你有急事暂离,稍后便归。”普炳知普奋想法,又开口说道。 普奋终于动心,单手合十施了一礼,说了声:“阿弥陀佛,有劳师弟了,我去去就回。”嘴上说着心里却也对普炳无比感激,想起方才自己所为反倒有些无地自容。 见普奋大师远去,普炳哼了一声,嘴中念念有词:“可算是把你们都支走了,陈昭和,你也休怪我无情无义,只是你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更不该到菩提寺。” 两眼转动,见左右无人,闪出一股狠厉之色,伸手自怀中掏出一枚瓷瓶,打开木塞,找到引雷阙与紫劫棍在两把兵刃上滴了几滴淡蓝色液体。 “只要你手沾兵器管保发力后便上西天,正好和那要找你的慧明在阴间团聚,哦、不,阿弥陀佛,是共享极乐世界。”一言一行间哪里还有一丝僧人本色,活脱脱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模样。 这一切陈昭和全然不知,他依旧在第二根木桩上盘坐,只是这次不出两个时辰他便起身跃向了第三根木桩。 时至戌时,天色已晚,大部分的参试僧人已经在一两个时辰内不能前进,更有甚者已经掉下木桩被淘汰出局。 走在最前的已经换成了清能,依仗肉身的强大,清能已经跳到了第三十二根木桩上,如今他仍能在一个时辰内蓄满能量连跃两根木桩。 陈昭和在第三根木桩上停留的时间更加短促,不足一个时辰又向前跃去,五个时辰过后他已经出现在第十五根木桩上。 越走越快,经过第二十根木桩时只停留了十息时间便再次进发,势头之迅猛不可阻挡,本因节奏缓慢而无人做关注的独木林内再次刮起一阵旋风。 “看,陈昭和终于发力了,先前耽误了如此之多的时间,不知这次他能冲到哪里,莫非要力压众人不成了?” “阿弥陀佛,此事绝无可能,虽然此子天资过人,可毕竟如寺时间尚短,今年多做积累,明年必定夺魁。” “我对他依旧抱满期望,几次惊人的表现均令我眼前一亮,想不到这普渡也能交出这样的弟子!” “我看未必,说得陈昭和拜入他人门下也许会有更高的成就。要我说,这普渡就误人子弟啊,若是陈昭和能拜在我门下保他进前十。” 普渡听闻两人语气酸味浓重,十足的吃不着葡萄愣说葡萄酸,不觉一阵好笑,闭耳塞听,不理众人言语。 晓风和煦,淡雅悠宁。 菩提寺内却并不平静,比试的第四环节已经进入尾声,后来居上的陈昭和竟然与为首的清能并驾齐驱了。 众人凝视,不敢眨眼,生怕错过分毫情节而为之可惜,清能见陈昭和追来率先发力跃上第四十二根木桩。 陈昭和并无竞争之意,恰逢此时能量聚满,紧随清能之后跳上第四十二根木桩。众人并不知晓,只是以为两人暗中竞争,顿时来了精神,揽过一旁好友共同观阵。 清能此时体力枯竭,在向前一步都颇为困难,只是她深知陈昭和是寺中的有缘之人,天资定在自己之上,心有不服绷紧全身力量再做突破。 第四十三跟木桩,是伐髓后期的禁地,清能是寺中近百年第一个以伐髓后期的实力登上这根木桩,顶着巨大压力,清能依旧不敢放松,生怕陈昭和也能踏上此桩。 果不其然,也不知陈昭和哪里来的力气,连做两次飞跃再次与清能齐平,清能见状只得祈祷陈昭和不要再进一步,希望两人在这最后一根木桩上一决雌雄。 转眼之间就到辰时,清能、陈昭和身后诸多师兄弟尽皆败去,只留二人在独木桩上苦苦支撑。 陈昭和回头观望,见空无一人,心中想到:虽是凭借禅经能再跃几根木桩怕是也悟不全此中意境,名次既然已经定下不如就此退去保留些实力。 想到这里,陈昭和飘身落下木桩,也学着周遭僧人礼节,单手合十,微微躬身,开口说道:“清能师兄法力高深,师弟不及就此败退。” 清能暗自长出一口粗气,勃颈上的汗珠滚落进僧以内,心中暗暗后怕:若昭和师弟再撑半刻钟时间落败的便是自己了。 同样落下木桩,清能还了一礼,回道:“师弟谦虚,若是师弟有愚兄这般修炼时间怕是再跃出十根木桩也未尝不能。” 周围僧众见两人兵不血刃,一番暗中较劲和平收尾且互有礼让,不禁鼓掌叫好,二人前景被众人广为看好。 陈昭和道别清能反身回到阵外,正欲取回自己的兵器却被师尊普渡拦住,普渡上前拉过弟子,悄声说道:“徒儿,你怎得认识能宽祖师?” 小昭和闻言一愣,不知能宽祖师究竟是何人,问过普渡,经普渡描述方才恍然大悟,将那日在琉璃阁中发生之事告知师尊。 普渡惊诧的看着弟子,心中对小昭和的遭遇是万分感慨,就算是受伤都能遇到前辈高人的许诺,当真不可思议。 普渡又递与陈昭和一双手套,开口说道:“这手套便是能宽祖师‘借’你的,你现在就将手套戴上,比试结束他自然会寻你收回手套,我也不知此举究竟何意。” 陈昭和接过手套戴在手上,就见手套方一触及手臂就化为透明色贴合在手掌上,不仅没有想象中的闷热反而为手掌带来丝丝凉意。 陈昭和谢过普渡就欲离开,突然又想起一事,急忙留住师尊,开口问道:“师父,我去找能宽祖师学艺之事你看是否可行?” 普渡听了小昭和的话不禁为之一乐,回道:“你小子倒是挺有信心,放心,你师父我又不是小气之人,再说你总有一日功力会远超为师,为师怎能因一己之私而阻拦你的前程,你越是本领高超为师越是开心,好了快去取回你的兵器吧。” 陈昭和领命取回了两件兵刃,依旧将引雷阙背在后背,手持紫劫棍到晋级的参试人员中集合。 “阿弥陀佛,三十二名参试僧人已经到齐,请裁判长宣布下一步指令。”为首仲裁单手合十向慧聪施了一礼。 “你等依照名次抽取对手,以十六人为界分上下两个部分,上半部分第一位参试者率先抽取对手,其余人等依次进行,好了,去吧。” 听完慧聪言语,仲裁团组织年轻僧人抽取自己的对阵对手,轮到陈昭和,陈昭和随意拿过一枚令牌,令牌上写:二三,由此,陈昭和抬头看向下半组中第七位僧人,是一名瘦弱僧人不知名号。 正在陈昭和观察之际,脑海中突然传来慧聪的传音:“昭和,先前在独木林中你可是悟到了什么?” 陈昭和略微点头示意自己略有所悟,慧聪见状长眉一扬,继续传音说道:“那你为何不继续多悟几根木桩?我观你尚有余力。” 小昭和嘴唇微动只回了几个字:“走不完。” 慧聪听完当即哈哈大笑,引得众人一阵侧目,不知这大长老是抽了哪般风,怎得在这公众场合、众目睽睽之下肆意大笑。 慧聪不理旁人眼光,心中兀自想到:想不到真的叫小昭和参悟出来些门道,就是我都不曾看出这一百零八根木桩的联系,若不是能宽祖师传音与我,先前差一点便打破了他的参悟,看来这陈昭和果真是我菩提寺命中注定的佛缘人。 陈昭和不知师叔祖想法,只是再次打量自己的对手,为之后的正赛做好充足准备,想到这是自己的第一场正式比试便有些微微兴奋。 而陈昭和的对手却并非如此想法,见陈昭和抽到自己就暗叫倒霉,怎得抽到了一个近两日中红的发紫的对手,就在他苦恼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听得声音所言,他立即来了精神。 (未完待续) ... 第十九章 魔入玄阳乱佛寺,兄弟相磋情谊深 “我给你一宝物稍后可助你制敌,此物威力巨大有可能伤及你自身安危,你可愿意使用?” 年轻僧人犹豫再三,不敢回应,心中自是想到威力如此巨大的宝物定是违禁之物故而不敢应承。 “你大可放心,此物虽然有些威力但仍属我菩提寺之宝,算不得禁用之物,我自将宝物予你,倒是用与不用随你。”脑海之中的声音再次响起,言语之间充满了**力。 年轻僧人嗯了一声算是作为回应,只是半晌不见有人送宝过来,只得以为是有人开他玩笑,哄骗于他。 一刻钟过去,众位参赛僧人均选好对手,列队返回镇魔台,还未离开独木林五里远,那年轻僧人便觉得身旁有一人经过,紧接着手中多了一张拇指大小的纸符,心中略作感应,果然是佛气弥漫索性放下心来将纸符放进了怀里。 到达镇魔台时,已经过了巳时,经一众仲裁决定,第五场比试即刻开始,第一轮十六场比试同时进行。 偌大镇魔台被分为十六个部分,分别供十六组对手比试使用,陈昭和与那年轻僧人来到台上。 这时,除却仲裁又过来一人,仔细辨识,正是慧海,慧海来到二人近前,神识探过,见二人并无违禁之物,示意第二组仲裁比试可以开始。 仲裁点头,单手合十,宣道:“阿弥陀佛,比试开始。” 闻言,陈昭和单手持紫劫棍架出马步等待,棍扫一周,亮了个起手式,嘴中说道:“师兄,开始吧。” 那僧人凝眉而立,双手合十放于胸前还了一礼,随后佛气涌动,喷薄而出,也不相让,抬手一掌手中雷甩出,直劈陈昭和。 昭和错步闪过,跟步进身,棍挑那僧人面门,也不运佛罡,只是单一棍术挑战师兄,各式棍法逐一使出。 那僧人深知陈昭和身为禅修,是佛家体修第一大派系,自然不敢让他近身,脚步连动,避开陈昭和棍势。 彼来我退,彼退我进,二人纠结在一起不分胜负,转眼间三四十招有余,端得是精彩纷呈,妙不可言。 台下观众不住叫好,很多僧人只知小昭和天资绝佳,却不知他实战如何,一时间叫好声引来众多僧人纷纷围观,第二组的比试场外可谓是热闹无比。 百招走过,小昭和不愿再做留守,紫劫棍前点,明王罡应棍而出击对面僧人胸口,棍势沉重不容思考。 那僧人见闪避不开,手中凝气一道佛刃直劈紫劫棍棍尖。 哪知陈昭和这一棍来到身前竟分为六点,分别击打两肩、两胸、两肾,变化之快令人炫目。 “好招,不愧是禅修天才,体术果真无双!”台下众僧赞不绝口,夸奖之声未落,紫劫棍已经击在那僧人身上五处。 那僧人受了一棍见并无大碍,心知是师弟手下留情,只是看台下僧众之多,如此败给师弟将面上无光。银牙一咬,下定决心,左手探进怀中取出一物。 霎时间陈昭和心头略过一丝不祥之感,即刻摘下身后引雷阙挡在身前,大明王罡瞬间全力发动,护住周身,嘴中喊道:“师兄,此物危险,你莫要轻易使用。” 只是那僧人手中纸符金光闪闪,不受主人控制,自行吸取佛气,庞大的佛光中带着一丝阴邪之气。 陈昭和见状不忘提醒身旁仲裁:“仲裁小心,此物诡异,要慎重防御。”自是不用他提醒,身旁的仲裁早已发觉情况不妙,立即运转丹田内佛气,快步上前欲要夺过纸符。 只是几息时间,那僧人体内佛气尽皆被纸符吸去,纸符光芒四溢,他只得心有不甘,高声喊出“不!师尊救我!” 台下瞬间窜上一人协助仲裁抢夺纸符,就在这时,纸符瞬间爆炸,一声巨响振动的天地颤抖,惊得所有僧人停身观望。 饶是陈昭和做足准备,仲裁也为他下好禁阵,他依旧是连人带柱被崩出了镇魔台,第二组比试圈外的禁阵也在纸符的威力之下化为乌有,小昭和在空中略作翻滚落在地面,拍了拍身上尘土,嘴角有一丝鲜血溢出,并无大碍。 普渡见徒弟被震出几十丈开外,吓得他是风一般的速度窜到了徒弟身旁,一番检查之后才长出一口,随后两人一齐看向台上。 离纸符最近的当属那位年轻僧人与身旁仲裁,而台上哪里还有小和尚的踪影,端得是死无全尸。一旁仲裁也是被纸符震得昏迷不醒,躺倒在地,伸出的右臂血肉横飞。 稍在两人之后的年轻僧人的师父,跪倒在地,高声哀呼:“清辉,我的徒儿啊!”一番场景凄惨落寞,令人不忍直视。 端得是: 落雨无人季,孤身月夜中。 跪天许清愿,揽怀一凌风。 修佛多沉寂,有徒伴前行。 今日心已去,老柏送青松。 慧聪听得巨响匆忙赶到镇魔台上,见惨象发生,气得火冒三丈,哼了一声下得一众僧人噤若寒蝉,连老一辈的僧人都很少见到慧聪发怒。 “慧海,你过来,你是怎么检查的,今日过后办你失职之罪,你现在去将所有参试人员再检查一遍。” 慧海深知自己一时疏忽酿成大错,心有愧疚,见慧聪发怒更是不敢顶撞,一向以严谨示人的慧海竟然也低头认错,唯唯诺诺,着实令众人心头发颤。 慧海领命将一众参试人员再次例行检查一遍,包括受害的陈昭和也一样没有放过,神识笼罩全身,细致入微不放过蛛丝马迹。 “普贤,普炳,你二人将他俩抬到琉璃阁,比试继续进行,这场算陈昭和获胜,你等散去吧”慧聪继续吩咐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散去,该干什么干什么,莫要在此耽误时间。”慧聪见众人依旧不动,出声呵斥道。 一众僧人闻言立即散去,选定其他场次继续观战,只是言语间讨论的尽皆是有关于纸符之事。 众人离去,慧聪盯着台上痕迹仔细观看,吸收佛气的纸符炸裂之后竟然在地面留下一丝丝黑气,黑气凝而不散隐约构成一幅图案,只是模糊不清,看不出要表达的意思,随后他抬手将痕迹抹去。 陈昭和见慧聪奔自己而来,深施一礼,说道:“师叔祖,昭和感觉今日爆裂的纸符上带有一丝那日······” 慧聪抬手阻止了小昭和的话语,示意他事关重大不要再提,免得被闲杂人等听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身上可有伤势?” “回师叔祖,昭和并无大碍。” “这有一粒丹药你服下吧,免得这次事故影响了你接下来的比试。”慧聪从怀中拿出一粒丹药递与陈昭和。 “谢师叔祖。” “之后的比试你定要加倍小心,不知是谁盯上了你,欲除你而后快,凭我的直觉认为接下来还会有人出手,你可敢继续比试?” “师叔祖放心,昭和定会夺下一个名额不坠师傅的名望。” 慧聪一乐,摸摸陈昭和的头转身离去,虽是言语轻松,可是他的内心要比小昭和还要紧张,可谓是一腔心血都寄托在陈昭和的身上,故而生怕他有一丝危险。 比赛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其余僧人只是以为这是一场意外的事故,认为是那清辉瞒过了慧海法眼带了个违禁品入场参试却不想丢了自己的性命。 一个时辰过去,十六场比试均已停止,晋级的十六位僧人继续抽取各自对手,陈昭和在仲裁手中抽过一枚令牌:八。 待所有人抽过,昭和在人群中找寻自己的对手,仔细确认之后,同样抽到第八枚令牌的竟是师兄清定,清定看向昭和也是一乐,出口说道:“师弟,稍后你可要手下留情。” “师兄谦虚,怕是要让师兄让我一二了。” 两人并肩走上镇魔台,慧海依历再次进行检查,确认无误之后示意仲裁可以开始比试,仲裁方要发令,就听清定说道:“仲裁,我认输。” 听得清定言语,不光是仲裁愣在当场,就连陈昭和都极为不解,出口劝到:“师兄,你不必如此······” 清定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师弟不必劝我,我意已决。”说着走下镇魔台离开了参试现场。 仲裁见状判陈昭和胜出,昭和闻言也下了镇魔台向清定追去。 “师弟你不必在意我,虽然非常想与你过招,但是为兄深知自己资质,还不如让师弟你省些体力,只是日后师兄要找你切磋时你切莫推辞便好”清定倒是看得开,满口笑意,调侃陈昭和。 陈昭和知晓清定心意,站在原地深深施了一礼,庄重的说道:“师兄,我定会夺取这次比试的第一,把你的那一份一齐赢回来。” “哈哈哈,师弟你今日怎得如此多愁善感,不必理我,快些去观战好了解对手的实力,我先回禅房休息了。”说着话清定拍了拍陈昭和的肩膀向远处走去。 陈昭和望见师兄离去的背影,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水,直到清定完全消失,他才转身离去返回镇魔台。 (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借机传讯擦肩过,再续前战会清虚 来到镇魔台前,仔细观望场上形势,清虚师兄先前有过交手,底细倒是略知一二,而清能师兄似乎以身躯致胜,至于清法更是知之甚深,于是目光便定格在第三组中的清才师兄身上。 对于清才,陈昭和只知其凤毛麟角,故而来到台下细心观望清才招式,在脑海中做出细致分析。 清才正在台上缠斗,手中是一串念珠上下翻飞,佛气缭绕,佛珠激发佛气,威力无比,将对面之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功。 见到清才招式精妙,一攻一守之间毫无缝隙,虽是佛修之士却有禅修之风,体内佛气更是源源不断精妙无比,陈昭和不禁大声喝彩,鼓掌助威。 一声“好!”惊动了台上清才,向下观望见是陈昭和,眉头一皱,似乎若有所思,手上念珠更是加大力度,以求快速取胜,像是不想被陈昭和看出太多底细一般。 不出所料,只十余招就将对手逼退出界,仲裁上前走到场中宣布清才获胜,也无欣喜,清才淡然走下镇魔台。 陈昭和见胜负已分,正欲转身离去,却见清才自台上走下路过自己身旁,只听他哼了一声,毫无表示便擦身而过。 待清才远去不见踪影,陈昭和突然略带焦急四顾张望,约有几息,像是找到了目标,迈步飞奔而去。 再说清才下了镇魔台后寻见自己师尊,吃下一粒恢复元气的丹药便在一旁打坐静息,等待下一场比试。 “哼,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清才的师尊普会出口质疑,目光狠厉,面目上流露出一种不属于一个师父应有的表情。 清才回答冷淡,只是微微开口,似乎不愿与人交谈:“方才比试伤了手臂。” “方才那人使的是一杆禅杖,怎得会出现这种伤势,分明是你自行划伤,说,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普会倒是观察的细致。 “哼,放心,不会破坏你的大计,只不过是先前过招中躲避不慎划伤自己,何必大惊小怪,再说你我是绑在一根绳上蚂蚱,我岂会做出损己利人之事。”清才双眼紧闭,缓声回应。 “知道便好,你最好不要做些无谓之事。”说完,普会不再理会盘坐在地的徒弟,转身离开,不知去向。 感觉到普会离开,清才略微松下一口气,平复方才紧张的情绪,静静的坐在原地,手心却已是泛起一层致密的汗珠。 ······ “昭和,你说这布条是清才交给你的?” 慧聪手中拿着一物,仔细看去,是一张自僧衣上扯下的一角,浅黄色的僧衣上写着两个血字:小心。 “正是,师叔祖,方才昭和见清才师兄行为诡异,自知是怕周围有心之人看见,故而不敢怠慢,直接交予您的手中。”陈昭和面目庄重,望着慧聪。 “嗯,做得很好,这事不是你能解决的,稍后清才的比试我都会暗中监视,若是你二人交手,我便亲自上台裁决胜负。”慧聪做出决定,为陈昭和吃下安心药丸,叫他不必担心此事。 “是,师叔祖,下一场比试就要开始了,昭和告退。”陈昭和欠身施礼,在慧聪点头同意后奔镇魔台而去。 “此事你便不要告诉普渡了,不然他放心不下定然不肯叫你继续比试。”陈昭和走远,脑海中又响起了慧聪的声音。 “是,昭和明白。”陈昭和小声回应,也不知慧聪能否听见。 来到镇魔台上,所有比试已然结束,众人已全部离台休整,正欲寻找师尊普渡,就听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徒儿,你方才去了何处,为师见你行色匆匆,定是有机密之事,不妨将来与为师听听也可为你做出参考。” 陈昭和闻声知是师尊普渡,急忙躬身答道:“徒儿并无大事,是师叔祖传音叫徒儿前去指点一二。” “那你师叔祖都指点什么了啊?”普渡像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啊······”陈昭和未想到普渡会细问此事,一时间不知所措该如何对答,绞尽脑汁想些借口,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急的是满脸通红,羞涨不已。 “哼,骗人都不会,徒儿啊,快快讲来,可是关于你安危之事,不然为师这就带你回提摩院,这比试不参加也罢。”普渡出言恐吓陈昭和。 陈昭和不知是师父伎俩,只以为师父动怒,不得已将方才所见所闻所历全盘托出,就连慧聪最后嘱咐的话语也讲了出来。 道完真相,陈昭和也不敢抬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师父是否生气,不知师父会做出怎样的决策。 “哼,师叔倒是为老不尊,拿我的徒弟做鱼饵,打得好算盘,昭和,咱这就想个办法,不如下次比试认输如何,或者说只要不遇到清才咱就再比上一两场。” 看到陈昭和使了个眼色,普渡继续说道:“没事,你大可放心,你师叔祖又不在附近,便是说他几句也无妨。” 陈昭和依旧眨着眼睛提醒师父,普渡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急忙转身,见慧聪正在自己身后。 “是谁方才说我为老不尊啊?”慧聪一脸不悦,开口问道。 “哪有的事儿,是谁这么胆大妄为,口不择言,竟敢出言讽刺师叔,当真是该打,昭和,方才有人说你师叔祖闲话么?怕是师叔你听错了吧!”普渡话锋急转,绝不承认是自己所说。 陈昭和见师父行为表现也是觉得羞愧难当,红着脸蛋不敢抬头看慧聪也不敢回应师尊的问话。 “你啊你啊,就会耍些小聪明,莫要教坏了昭和,我就知昭和定然瞒不过你,这才前来观望,哼,想不到逮了个正着。”慧聪出言训斥普渡。 普渡满脸堆笑,讪讪答道:“关乎昭和安全,自是不敢儿戏,师叔祖······”话未说完,慧聪打断了他的言语。 “昭和,你去准备下一场比试吧,我和你师尊还有些话要说。”说着慧聪将普渡拽到一旁,两人窃窃私语,所言所讲不得而知。 陈昭和见慧聪并未怪罪普渡,也放下心来,抬手将武器收拾妥当,紧了紧僧衣,迈步来到镇魔台上。 其余一众七位参试僧人均已到齐,只待陈昭和一人便可继续比试,见陈昭和来到,仲裁示意众人继续抽取令牌选择对手。 无巧不成书,看向众人亮出的令牌数字,陈昭和的比试选手竟然是先前交过手的师兄清虚。 清虚也是一乐,开口说道:“昭和师弟,你我二人正好延续比试分出胜负。”二人一番客套,并肩走向比试地点。 一番检查过后,二人比武开始,两人还未动手,便已招来无数围观僧众,先前听闻二人早已有过对决,一传十,十传百,使得一众看客万分关注。 就连些许参试人员也停下手中招式,相约暂停比试后驻足观望,仲裁也未阻拦,任其而行。 两人不再拖延,纷纷亮出武器,清虚使得是一对短棍,通身蓝色,配上净月佛功显得更是清澈淡雅,颇有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之意。 陈昭和自然不敢轻视,摘下身后的引雷阙,将紫劫棍背于身后,开口说道:“师兄,那日师弟便是持此柱与你比试,今日再续前战。” 众人见陈昭和拿起身后石柱均是为之一愣,先前以为身后石柱只是负重工具,想不到竟是一件兵器。 话不多言,清虚微微欠身示意陈昭和要多加小心,随后手中短棍带着风声直贯陈昭和两个太阳穴,净月佛功同一时间运起,短棍早已附上一层寒冰。 短棍尚未及身,陈昭和已然感觉到丝丝凉气,撤身躲过拍击,手中引雷阙舞起,在两臂上盘旋,可谓是滴水不漏,硕大的柱身封锁了清虚所有的进攻路线。 清虚见状,似是早已有所预料,手中兵器抛起,两根短棍竟自行攻击陈昭和,这一幕着实惊到了在场众人。 御兵而战并非简简单单将兵器悬在空中,而是真真正正的操控兵器与他人缠斗,只是耗费精神力,本体依然可以有所作为,这正是炼魂期才能具有的能力。 “莫非清虚师兄已经臻至炼魂期不成,怎得已经可以御兵而战?”一名观战的年轻僧人满脸骇然,不敢相信眼前景象。 “非也,清虚虽然已经触及到炼魂境界,怕是还有一小段距离,这应该是御兵诀吧,相传已经失传的法术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一位年岁稍长的僧人解疑道。 “正是此法,伐髓期修士便可凭借此法达到御兵而战的境界,自身修为越高,所能驾奴的兵刃越多。”身旁又有见识颇深的僧人接言。 清虚却是不理众人议论,腾出的双手不断变换手势,接连不停的法术逼迫陈昭和露出破绽。 良久时间,陈昭和攻守兼备,引雷阙舞得虎虎生风,便是清虚如有四手他依旧不落下风,一招一式毫无慌乱之感。 见状,清虚深知自己精神力并非深厚,不敢拖延,双手急速连点垒成一印,口中高声喊道:“师弟接我一招镇山印。”双手前送,巨印在空中凝为实体,拍向陈昭和。 (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 第廿一章 一柱擎天碎巨印,毒计横生陷昭和 镇山印巨大的轮廓若隐若现,来到陈昭和头顶时,已然半实质化,印体不再透明,淡黑色的印身竖直的压了下来。 周围看客也是瞳孔微缩,显然是被清虚这一式绝招震在当场,更有甚者,轻揉眼帘难以置信。 “怎得是镇山印,如此绝招普颂竟也传予清虚,亏得清虚体内佛气不足,不然仅凭这一世在年轻一辈中也无人能敌。” “阿弥陀佛,一山更比一山高,看来陈昭和此次比试多半危矣。”有人随之附和。 “也是他时运不济,在这八人中偏偏选中了实力最强的清虚,若想看他的精彩表现只能等到明年喽!”身旁又有人接去话锋。 “哼,你等也莫要小瞧于陈昭和,先前哪次不是被他的手段惊得瞠目结舌,我猜这陈昭和定有妙法破印。”一位稍显年轻的僧人别置一喙。 “这位师兄说得有理,我等也无需争执,且看事情发展便知如何。”又有人标同伐异,制止了一众看客的争吵。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百喙不一、争论不下之时,陈昭和却是手脚皆动,手中引雷阙飞速舞起,虽然镇山印压身,却也不做出应对之策。 清虚见状极为不解,只是手中法诀不敢停息,镇山印在他的牵引中缓缓落下,硕大的印身盖住了整个比试范围。 终于,镇山印离得镇魔台已不足一人高低,蓦然间陈昭和将引雷阙向上点指,大明王罡覆盖的柱身结结实实点在印上。 嗡······ 一身响动,惊得众人连连捂耳,所幸周遭看客皆是佛修高手,无一人在这山崩地裂般的撞击声中受伤。 然而台上陈昭和并不好受,一式使出,身体内的力量仿佛被瞬间抽走五分之一有余,霎时间的力量缺失令他身形不稳,面色煞白,只得倚柱而立平复身体境况。 再看清虚,更是惨烈,两根短棍早已迸飞至镇魔台下,镇山印印身破碎使得他一口鲜血喷出,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台上仲裁急忙上前灌输佛气,待清虚缓过一口气,睁开双眼,这才令人将其抬到台下另行救治。 随后仲裁来到场中央宣布陈昭和获得比试胜利,陈昭和早已恢复正常,面带微笑走下了镇魔台。 普渡急忙递给陈昭和几粒丹药以供其恢复体力使用,陈昭和服下丹药在一旁休息,而普渡却离开原地寻人打听比试经过。 “嗯?普渡师兄方才没有观看徒弟的比试?”被询问之人面带不解,反问普渡。 “方才有些要事,故而耽误了时间不曾看得昭和的比试。”其实普渡早已和慧聪商谈完毕,只是他心有紧张不敢去看。 “阿弥陀佛,普渡师兄大才,教的这个徒弟当真是举世无双,颇有师兄当年风范。”那人一番恭维之后将所见所闻一一道出,普渡听罢也是在心中乐开了花。 “哪里哪里,昭和尚有些年幼,还需诸位扶持与指教。”普渡嘴上谦虚,可是得意之情却溢于言表、 那人心中一阵好笑,碍于情面推托有事急忙离开了普渡。 ······ 两刻钟的时间走过,四场比试均已完毕。至此,两日比试已决出四强,清能、清才、清法与陈昭和四人得以在潜龙秘境进修。 对于这个结果,一干长老虽然有些诧异却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慨叹清虚时运不济在八强赛中遭遇了风头正经的陈昭和,无奈落败。 午时三刻,四强赛正式开始,抽取到第一枚令牌的清才与清法二人率先登台比试,其余名次的竞争已经落下帷幕,接下来的三场比试真可谓是举寺瞩目。 一众僧人包括清能与陈昭和均站在台下等候,经慧海仔细检查过后,四强赛的第一场正式开始。 清法施了一礼,手中也无兵器,单手合十直立站在一旁等待清才出招。 清才微微欠身,算是还了一礼,随即祭出随身念珠,佛气缭绕,一道佛光直奔清法而去。 清法见状便是一愣,怎得清才更改的打法,一直以来手中念珠均是做兵器用与他人贴身缠斗,想不到今日竟祭为法器。 念珠佛气喷薄而出直射清法,吓得他急忙缓过神来,掌心向前,佛气涌动窜到手掌处,硬接了清才一招。 清才捻动念珠,每滑下一粒,便有一道佛气随之喷出,一阵急速的施法打得清法措手不及。 清法晃双臂低接高挡处于劣势,只能偶尔抬手发出一两道法术予以还击,终于清才连续两道法术打空,被清法找到空隙。 清法双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卍”字,随即手向前推,“卍”字应势而行直奔清才,有如两片刀刃,寒光瑟瑟。 清才深知此法不能硬接,以躲避为妙,立即侧步屈身闪过卍字攻击,只是速度慢了半拍,衣角被卍字整整齐齐切下,看得清才也是一阵后怕。 清法见形势转变,即刻发动攻势,抢占先机,不容清才再次出手,一双肉掌在空中连切代削,一道道佛刃向清才攻去。 形势急转而下,清才只能转动念珠形成一道屏障,抵住清法所有佛刃,从而慢步向清法靠近。 清法见清才向前逼近,深知体术不如,不敢怠慢,晃身离开原处,逐渐向后靠去,躲避清才的追赶。 一时之间,清法的手法便慢了半分,见到空隙,清才一把抓住祭在空中的法器,抡起念珠照头便打。 清法被清才的一系列转变打得有些晕头转向,佛力不稳有溃败之兆。 就在此时,他低头发现清才过于急功近利,下盘略有不稳,心生一念,立即蹲下身来,汇聚一道佛刃攻击清才左腿。 清才见佛刃到来,抬起左腿夺过这一击,只不想却中了清法计策。 清法见良机已现,速来施法为主的他蹲在地上一个扫堂腿奔清才腿弯而去。 清才躲闪不及正中招式,重重的刷在地上。 清法见状,手掌平摊,手心上方凝成一道佛刃,准备逼迫清才认输,等待仲裁宣判结果。 想不到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倒身在地的清才手中念珠捻到一处,这颗佛珠有别其他,显得格外厚重,拇指在佛珠上划过,有一股巨力直袭清法。 清法躲避不慎被清才招式打在肋骨处,当即倒在台上,昏迷不醒。 清才缓缓站起身形,不待仲裁宣布便自行走下镇魔台,而远处观看的清才师尊普会轻哼了一声,口中念叨了一句:“废物。” 而台上仲裁全力救治清法,待清法无恙,宣布清才取胜,众人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各自离去。 ······ “你现在便用了我给你的宝物,之后的比试你怎么才能除掉陈昭和?连对付个清法都这般困难,你不是废物还是什么?”普会两眼微眯,略带无情。 清才闻言,眼中掠过一丝狠厉之色,一闪即逝,回应道:“你们怎么能确定陈昭和能赢得了清能。” “自然是有人推算过此事,你无需多知,做好你知道的一切便好,要不然你那还在俗世的妹妹······”普会威胁到。 “不用你多说,我自然知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推算一下我到底杀没杀得了陈昭和不就罢了,何必这般费心。” “你以为推算天命像你想象中那般简单么,那慧明只是推算个大概便废了十年寿命,如今能算得出陈昭和进了决赛便是够为难的了。”普会一脸不屑。 “那就将方才清辉用的纸符再给我一张,我自会以命换命废掉陈昭和。”清才略作思考,又想到一法。 “要是还有这等宝物自然不用你说,这清辉比你还要废物,怎么选了这么个废柴,白白浪费一张宝符。”普会张嘴一个废物闭嘴一个废物说得清才怒气中烧,却也只得憋在心中,不敢发作。 突然,普会站在原处频频点头,像是与何人在交谈,不久后开口对清才说道:“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依旧不能杀掉陈昭和,便自裁在此物之下吧。”说着,普会又撇给清才一物。 清才接过此物,当即便瞳孔微缩,露出一丝恐怖之情。 ······ 陈昭和与清能二人已经站在台上,清能略作思考,开口说道:“昭和师弟,我最擅长的便是力量,我观你在力量方面也颇为擅长,不如我二人较力一番如何,谁先力竭便算失败,你看如何?”说完他也是略有些脸红。 “既是师兄提议,师弟莫敢不从。”说着摘下身后引雷阙,与紫劫棍一并放在身旁,空手上阵欲要肉搏清能。 清能未想到陈昭和竟会答应,心中一阵暗喜。 众人见此,一阵叹息,想不通陈昭和怎得要以己短处击敌长处,做出如此决定。思考再三,只能将一切归咎于陈昭和年轻气盛,不知所谓。 相互施礼后两人摆出起手式,清能率先发难,斗大的拳头直奔陈昭和双眼而去。 眼见便要砸在脸上,这时陈昭和急速闪身,同样一拳轰向清能,只有对方半个大小的陈昭和显得极为可笑。 众人一闭双眼,不忍直视,良久后睁开双眼,当即便被震在原地。 (未完待续) ... 第廿二章 静心修禅悟师意,偶闻秘事记心间 只见一大一小两个拳头碰撞在一起,凭空产生了无尽的波动,就好如两面墙壁贴在一起,不分胜负。 两人不断对拼,只几息时间便缠斗在一处,拳拳入肉,也不运佛气,也不催佛罡,只是肉身强壮的较量。 “想必师弟的肉身力量已经达到了一蛟八虎吧,不然何以与我较量而不落下风?师弟资质恐怖如斯。”一边对战,清能一边对陈昭和实力做出评价。 “师兄慧眼,师弟也是近几日才堪堪达到,不然哪里来的勇气应承师兄的请求,还请师兄不吝赐教。”陈昭和也是谈笑风生。 一众看客听得二人所讲皆是深吸了一口凉气,这二人可谓是现如今寺中力量最为恐怖的两人,但也未想到能臻至一蛟八虎之力。 “你我二人力量相当,如此拼斗下去于两方均为不利,且少了些色彩,师兄这里有一式体术绝招,名唤:奔牛拳,师弟你要小心了。” 清能稍向后退了两步,两掌下压,猛然间攥起拳头,全身佛气涌动,集于右拳,三息过后,拳向前冲,呼啸而过。 “这人怎得有些恬不知耻,想起什么便用什么,毫无规矩可言,先前不是说好了只姘斗肉身,如今见我力量和他不相上下竟又用起了佛气。” 陈昭和心中微怒,只是碍于情面嘴上不便表达,大明王罡在身体上悄然出现,护住五脏六腑免遭伤害。 垂在腰间的右臂微微晃动,振动之意已然在附着在手臂之上,瞄准清能声势迅猛的一拳击了过去。 清能人高马大,攻击陈昭和的拳头自然向下打来,这一拳真好似牤牛一般,砸在眼前隐约间有一支利角闪现。 小昭和毫无畏惧,略带怒意的一拳对轰而去。 清能好似触电一般身体微颤,急速而去的拳头遇到了阻碍,右臂一声脆响,顿时脸色一变,是骨骼错位的声音。 陈昭和也不停歇,全身武艺尽展,虽不擅长拳法却也略有触及,凡人武侠界的招式也能使出一二,连续不断的振动拳意砸在了清能身上。 清能本不善技巧,如今体力被压制自然是无力还手,只得在陈昭和暴风雨般的打击下忍受伤痛。 “昭和,收手,怎得忘了为师的警告?”普渡在台下见势头不妙,怕弟子重伤清能,即刻开口提示到。 陈昭和听闻师父话语,立即收手,扶起了躺倒在地的清能,嘴上致歉,心中也想到:现如今性格脾性竟被大明王罡影响至斯,当是自己只顾实力进展却忘了坐禅参佛。 清能起身,左臂用力一推接上了脱臼的右臂,随即用大手搔了搔自己的光头,面上略带尴尬,开口道:“方才是师兄无理取闹,还望师弟不要动怒。” “此番罪在昭和,不怨师兄,是师弟功力浅薄,驾奴不了师父所传功法,稍显焦躁犯了佛家大忌,若师兄肯原谅昭和便是万幸,怎敢多行埋怨。”小昭和诚诚恳恳一番话说得清能更是无地自容。 “我认输,昭和师弟的武艺令我折服,还望师弟日后多多赐教。”清能见状不再纠缠,自行认输了结比试。 陈昭和再次向清能深施一礼,在得到清能的百般原谅后,这才退下镇魔台来到师父身旁。 “可知道自己的不足了?”普渡也未责怪,只是突兀的问了一句。 “是,师父,徒儿过于追求表象上的实力高低,却耽误了平日里一点一滴的禅修体悟,惘在佛家却未入佛门。”陈昭和如实答道。 “嗯······知错能改便是人上人,昭和,你要记住,无论日后实力达到什么程度都不要忘了修心。”普渡语重心长望着徒儿。 陈昭和似懂非懂,略有所思。 “修心才能修身,心有多广便有多大实力,空有一身实力却没有相应的心驾奴,走在哪里都是一方祸害。”普渡继续说道。 “是,徒儿谨记师尊教诲。” “先前我只是想收下一名心性上佳的弟子便可,没有想到冥冥之中慧聪师叔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你资质上佳且心地善良是万中无一好人选。” 略有停顿,普渡继续开口。 “只是善良却不能完全代表心性,这还要你日后去参悟,禅修禅修,修的可不仅仅是禅啊,这些言之尚早,只是让你有所准备,莫要在将来有所悔恨。” “是,师尊,这次比试过后我便静下心来用心参禅,分些平日里修炼的时间用来入定提升心境。” “嗯,你记得便好,如今在菩提寺内勾心斗角之事尚少,便是有也是为师出面解决,只是师父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日后处事多加留意便可。”普渡说完不再言语。 总而言之,小昭和的表现令普渡十分满意,就好似自己子女一般,总会有些枝枝叉叉,剪去便好,无关痛痒。 ······ 比试第二日戌时,镇魔台旁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一寺的僧人两日未息,此时却格外兴奋,议论之声塞满双耳。 “果真是不能小瞧陈昭和,先前我三番五次笃定的猜测均被他出人意料的表现推翻了,这次我猜他必定夺魁。”一位参试僧人说道。 “这才来到寺中几多十日便无人能敌,真是想不到他未来能发展到什么地步,想必一定是我等仰望的存在。”有人回应,同样看好陈昭和。 “现在说来还为之尚早,待他进了潜龙秘境才能见识到真正的天才,我们菩提寺也有很多优秀的僧人在里面修行。”一旁一位消息灵通的僧人有意无意的接了一句。 “哦?师弟对这潜龙秘境一无所知,还望师兄讲解一二。”话音刚落就有几人附和,同样对潜龙秘境略感兴趣。 “你们的师父都没讲么?这潜龙秘境是极西之地共用的一处秘境,入口之地处于极西之地中部,其内修真资源丰富,是修炼人士趋之若鹜之所。” 这位僧人稍有停顿便引来一众听众的催促,不敢拖延,只得继续讲了下去,恰巧陈昭和路过此地,听闻话语内容后也凑了过来。 “据说潜龙秘境极为广阔,只是一部分在极西之地之中,有修炼高深的前辈在里面飞行,发现这潜龙秘境怕是不会小于极西之地。” 咽了咽口水,这僧人引诱众人胃口,过了三息,继续说道:“极西之地内各门各派在其内驻扎,虽然人数众多却依旧未探出究竟,也许是故意留予后人探索,毕竟传说中潜龙秘境内有上古修士留下的功法与宝物。”年轻僧人自行猜测。 人群越聚越多,对秘境毫不知情的人不在少数,有人讲解,自然要听个明白。 “秘境内不仅宝物众多,而且各类真气极为丰富,我的同门师兄清栾便在其中,所以我略知一二。” “既然潜龙秘境那么大又有宝贝无数,为什么不派我等进去探索一番也好各自寻找机缘?”突然有人插进一句话,立刻引起众人响应。 年轻僧人瞥了一眼问话之人,略作高深模样,开口说道:“若是真的这般简单,寺里长老早将我等送进去了。其实这秘境有个奇怪的规则······” 话未说完,这僧人便停下不讲,急的众人一阵催促。 “师兄,你莫要卖关子,快些讲来也叫我等知晓。” 闻言,那年轻僧人一瞪众人,示意他们不要讲话,只是众人不明所以,向身后望去,这才见到人群后站着一名年长僧人,盯着讲话这人径直走了过来。 围观众人急忙闪开去路,中间讲话之人暗暗骂道这些人怎得这般不讲义气,也不说替自己抵挡一二。 “我说怎么四处寻你不见,原来在这里胡言乱语,快去将禅房打扫干净,不然罚你明日不许吃早膳。” 说着话,年长僧人来到中间揪着讲话之人的耳朵将他拎了起来,拽着耳朵向远处拖去,一幅景象好不滑稽。 “师叔,你便告诉我等,这潜龙秘境究竟有何怪异之处?”人群之中有些许僧人按耐不住,向年长僧人问道。 “哼,不要想那些没用的事情,多大的实力就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若非同一境界中顶尖的修士在秘境中根本撑不住一时三刻,莫要说在其中修行,只能平添笑柄。”年长僧人终究是回答了问题。 “嗯?这不是昭和师侄么,快要最后的比试了吧?普渡真是收了个好徒弟,令人羡慕啊,怕是你清栾师兄的才智也不及你一半······”那年长僧人一眼望见了人群中的陈招和,开口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揪着方才讲话那名年轻僧人的耳朵,好似恨铁不成钢一般,疼的那人也是连连求饶。 一番话语也提醒了围观众人,这才发现近来传的沸沸扬扬的天才师弟就在人群中间,一众僧人立即将陈昭和围在了中央。 陈昭和见状,也未想到自己竟有如此影响力,心中暗叫不好,只是已然脱不开身,只得满脸赔笑回答众人提问。 一众师兄的围堵令陈昭和满头大汗,不知所措,只是每个僧人都想仔细瞅瞅这个师弟是否像传说中那样长得三头六臂。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声炸响:“你等在此意欲何为,一群僧人叽叽喳喳成何体统,还不速速散开?” (未完待续) ... 第廿三章 愚公移山不自量,夸父逐日死犹生 来人正是大和尚普渡,路经此地的普渡远远的望见了处境尴尬的陈昭和,一声暴喝顿时惊得围观僧众四散奔走。 “徒儿,调理生息准备迎战吧。为师在一旁为你看护,只要那凊才稍有响动为师便即刻制止于他。”普渡怕小昭和心生负担,故此出言宽慰。 “谢师尊,弟子定当全力以赴争取夺魁。”陈昭和依旧信心满满,丝毫不为先前动乱所动摇。 “即便如此,你也要多加小心,平安无事便可,为师不求你夺魁。”普渡言语中表露出内心想法,自然是以徒弟性命为主,一个小小的院内比试,便是夺魁又能怎样。 ······ 亥时已到,悠扬钟声传来,慧聪作为仲裁站在镇魔台上,在确认陈昭和与凊才二人身上并无违禁品后决赛正式开始。 镇魔太两侧僧人越聚越多,天色挡不住众人内心的热血,一年一度的比试决赛自然是将全寺的僧人都聚在了一处。 普渡紧贴镇魔台,站在最靠内部的一圈,全神贯注,神经紧绷,生怕漏过一丝响动时徒弟遭遇不测。 而凊才的师尊普会,师祖慧印则是站在镇魔台另一侧,正对普渡。普渡与二人对视,良久,微微欠身算是对慧印师叔行过一礼。 两人并无反常表现,且证据不足,此时若打草惊蛇则恐二人狗急跳墙加害于台上的徒弟,普渡自然不敢将内心所想表露于言行,只是依往日作风,站立一侧,生人勿近。 台上两名年轻弟子早已走过过场,手中武器早已亮出,各站一端,虎视眈眈,紧盯对手不放。 “哼!” 凊才鼻间发出响动,手上念珠早已举起,佛气激发,婴儿手臂粗细的佛气利刃刺向陈昭和。 陈昭和并不慌张,心知凊才只是试探,运起佛罡也不躲避,在一众僧人的惊呼之下任那利刃刺在身上。 凊才也是微微一愣,心中想到,这人莫非痴傻不成,还是故意卖出破绽要就此败退。就在这时,却看到自己的佛气仿佛溶在对手的佛罡之中一般。 “呼······” 众人长舒一口气,堪去额头汗珠,继续观看比试,心中也是略有激动,自从一批资质超绝的僧人入住潜龙秘境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如此精彩的比试了。 本是佛家弟子,又处于和平年代,一年四季大抵无所争端,故此,便是陈昭和、凊才这类伐髓境的比试也能引起众人兴趣。 陈昭和生吃了凊才一招,心中对凊才的底细略作掌握,不敢放松警惕,摘下身后引雷阙武了起来。 凊才又是一声闷哼,脸上充满不悦之情,心中将陈昭和方才所作所为视为挑衅,加快佛气激发速度,逼迫陈昭和出手防御。 小昭和似乎要在今日一展刚猛之态,手中引雷阙翻飞挡住所有招式,脚步快速挪动迫近凊才。 凊才被陈昭和逼于一角,无奈之下,只得停下手中佛法,握紧念珠招架陈昭和的引雷阙。 “竟将镇寺之宝引雷阙交予一年轻人使用,还不知能不能在寺中留下,如此作为可谓吃里扒外。”普会言语之中充满不屑。 一众僧人听闻此言顿时脸色大变,似乎不敢相信耳中所听言语,些许僧人目光齐齐看向普渡。 普渡尚未言语,一旁师弟急忙解围。 “这柱虽然形状略似,可仔细看来又极为不同,也无雷电之意,自然不是引雷阙,普会师兄莫要误会。” 众人仔细观望,良久之后,又有人出言:“果真不是引雷阙,怕是普渡长老做得仿品吧,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还未等众人再行议论,普渡冷哼一声,心知陈昭和先前提过,这引雷阙经过慧海师叔亲自加持法力,功力不及慧海者定难以望穿幻术,怕这普会就是那引诱巨猿之人。 “哼,我徒儿用此宝也不曾催动其本身作用,只是用来练身,做一防范兵器使用,此事极为机密,只有少数人知晓,又不知你是从何而知啊?” 普渡话音刚落,又引起轩然大波,想不到这陈昭和使用的当真是镇寺之宝引雷阙,顿时各种议论之声四起。 普会方才话语刚落,也是觉察到此言出之不妙,这引雷阙定是经高人加持,若是说自己一眼看破岂不更加容易暴露。 “说啊,普会师弟,你是如何察觉这根石柱是引雷阙的,莫不是师弟一眼看破了幻术?师弟功力当真高超。”普渡咄咄逼人,不肯松懈。 “普渡师侄,是老衲方才告知普会,不想他犯了嗔戒,竟出口不逊,老僧稍后便会罚他思过。”慧印见状,只得出言维护。 只是众人均为见到台上的慧聪眼中一丝狠戾闪过,平日里与世无争的老僧竟是动起了杀念。 众人依旧议论不止,嘈杂的声音仿佛要盖过场中兵器碰撞之声,慧聪眉头一皱,高声喊道:“肃静,尔等不可喧哗。” 众人不再言语,慧聪接着说道:“这引雷阙是经我同意借予陈昭和训练肉身,你等若是也能在五月之内练到一蛟六虎之力,这引雷阙借与你等又何妨?” 慧聪言语震住众人,不再心中不平,留下的只是对陈昭和妖孽般资质的慨叹。 再说场中陈昭和与凊才对拼,巨大石柱撞击在念珠之上,本就体型相差巨大,加之材质也并非同一档次,故而凊才一直处于劣势。 凊才也不言语,虽然手中兵器落后于人却也不气馁,只是一招一式缓缓打出,不乱风度。 约有五十招走过,陈昭和将手中引雷阙向台下一扔,抛予普渡,嘴中说道:“凊才师兄,师弟也不占兵器之优,这便换过武器与你对决。” 台下普渡一阵头痛,怎得这个徒弟这般义气,先前依普渡所想,便是凭借武器优势尽快拿下凊才以免发生不测,只是不想······ 紫劫棍握在手中,噼噼啪啪的撞击声萦绕耳旁,泛着黄色佛罡的竹棍夹杂震动之意敲击凊才手中念珠。 凊才觉察到陈昭和棍意以力借力,借力打力,当真妙不可言,心中也是佩服不已,总算是看到了昭和天资过人的一面。 不再抱怨师尊的以命换命之法,连日来的苦闷也在这一刻化解,不觉间竟多了几丝兴奋之感,也无惧昭和棍意,只是将一招一式卖力使出。 这一刻,两人对决不再简简单单,众人看得如醉如痴,伐髓境的对决竟也能看出天人合一的味道,便是台上慧聪也为之动容。 飞蛾扑火,只为刹那芳华; 昙花一现,尽展生命本色。 凊才挪动脚步,转过身形,背对师叔师祖,凝视陈昭和,待陈昭和与他对视,他轻咳一声,空出的右臂摆于胸前,手指微动示意陈昭和。 小昭和紧锁眉头,良久之后,微微欠首以示同意,见陈昭和表现,凊才竟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昭和师弟,先前比试我的绝招还未曾使出,如今与你对敌,想要深藏怕是难上加难。” 嘴中言语,手上不曾停歇,连连摆动,终于手势停下,高声喊道:“师弟小心了,接我一招佛威降世。” 说着话,凊才头顶上空凝成一尊巨佛,约有两人大小,手中握着禅杖,当头劈来,直奔陈昭和顶梁。 见巨佛声势浩荡,台下普渡也是略有揪心,不知徒弟还能有和招式抵挡,只得顺应天意,期待小昭和的发挥。 “师兄放心,师弟自然不会败在你的手下。”陈昭和竟然罕见的傲气起来,嘴中话语不让,手上竹棍也是抛在空中。 巨佛就要杀来,陈昭和却盘腿坐在镇魔台上,不理巨佛行迹,口中念道:“千般苦难萦绕心间,万载雷霆渡我成佛!” 并无幽谷,声音却绕梁回荡,成佛二字久久不曾散去,围观之人莫不紧张,大气难喘,生怕扰了局势。 就在巨佛禅杖劈下之时,空中突然传来雷声,自陈昭和盘坐之处,无数雷霆透体而出在身旁炸裂,将那巨佛震得烟消云散,便是凊才也被劈在一旁不得动弹。 良久之后,紫劫棍自空中落下,掉在陈昭和手心处,小昭和握紧竹棍站起身形,棍向后指拖在台上静待凊才响动。 众人见状一阵鼓掌助威,漫天赞誉声响起,“好佛法!”便是一旁仲裁团中诸位也是忍不住喝彩,只有那普会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而普渡则是微微一闭双眼,嘴中轻念:“三天,真的只用了三天时间。” 凊才做起身形,盯着陈昭和约有五息时间,开口说道:“先前听旁人所言,说师弟资质如何如何,起初不信,今日一番交手,当真让师兄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师兄败得不冤。” 陈昭和正欲客气,就听凊才重重的咳了一声,小昭和即刻身形暴退,躲在镇魔台角落,慧聪、普渡二人也发现异变,闪身来到台上。 这时,凊才微微一笑,轻叹道:“来不及了。”话未说完,右手轻握,一声震动惊天响,隆隆之声似要传出极西之地一般。 叮当······ 一圆球状物体掉落台上,而凊才,早已化为飞灰。 (未完待续) ... 第廿四章 抛砖引玉蛇出洞,能宽传功履诺言 普会还愣在台下,他内心深处对于清才的存在可谓是可有可无,台上化为飞灰的只是他的一粒棋子而已,却不想这棋子也有些许复杂情感。 “还愣着干什么,莫非想要暴露不成,你不知他用的是什么么?快去!”慧印传音普会,声音阴沉而抑郁。 普会闻言三步并作两步跑上镇魔台,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左手僧袖擦拭眼角,右眼微转像是在寻找什么。 “下去,莫非还要我赶你不成,谁也不许上来!”慧聪怒意盎然,毫不留情喝退普会,声音中甚至带着几分佛意。 普渡闻言也抱起擂台一角的陈昭和跳下了镇魔台,站在台边仔细观望事情发展。而围观之人也仿佛缓过神来,议论纷纷。 “这陈昭和莫非是灾星不成,怎得和他比试的人都死得这么凄惨,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一人眼角微斜,口中念着佛号,不住诋毁小昭和。 普渡两耳能闻八百里外之事,怎得听不见他的言语,一气之下,挽起僧袖,竟要出手伤人。 陈昭和急忙拽住盛怒的普渡,微微摇头,在师父耳边耳语了几句,普渡听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出言之人。 那人话语倒是引起了小范围的争论,只有为数不多的僧人赞同他的观点,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其中有一人便是仲裁普炳。 慧聪在镇魔台上也听见了些许风言风语,微皱眉头,朗声说道:“当事者留下,其余人等散去。” 一众僧人无奈摇头,只得纷纷离去,陆陆续续回到禅房,镇魔台中只留下了陈昭和、普渡、慧印、慧海以及一众仲裁。 约有一刻钟左右,一直在施法的慧聪停下手中法诀,仔细思量一番再次开口说道:“普渡与陈昭和留下便可,其余人退下吧。” 普会不愿离场,只是碍于慧聪声威,不情不愿离开镇魔台,随慧印而去,两人一路上不住传音,神神秘秘不知所云。 待四周无人,两人这才开口说话。 “师父,怎得你尽说些不着边的话?我二人不留在那里,怎得知道清才会不会供出你我二人?” “哼,你知道个屁!清才死前既未说出口便是碍于你我手中他那俗世的妹妹,炼魂雷所剥离出得灵魂自然也不会说些什么。” “那不知师父方才在镇魔台时的言语又是何意?”普会依旧想不通透,只得再次开口问道。 “自然是那里有高僧坐镇,能宽师祖最近好像出关了,不知方才在暗中的长辈是不是他?”慧印回到。 “师父高明,便是那能宽祖师的身形也能看透,当真功力高深。”普会满脸堆笑,不断恭维,哪里有半分失去弟子的痛苦。 “哼,你也不必拍马屁,自然不是我看出来的?莫要多问,知道的太多对你我二人都不是好事。” 普会还未开口,便被慧印打断。 “那小崽子的魂掌握在慧聪手中,我怕是夜长梦多,早晚是个祸害,待有时间你我二人借机灭了他。” “是,师父,我这做师傅的自然不能叫他受这百般苦难,已有机会便将他从这世上彻底抹去。哈哈哈,莫要怪师父狠心,要怪就怪你没生在一个好年代。”说道最后,普会像是在自言自语。 只是二人没有注意到空中有一人一直紧紧跟随,待两人分散才转身离开。 ······ “普渡、昭和,你二人到台上来。”慧聪一摆手,呼唤两人。 两人见状,并肩走上镇魔台,来到慧聪身旁,微微行礼后站在一旁,聆听训教,不知慧聪留下他二人意欲何为。 “昭和,你可知这清才用的是什么法器?” “昭和不知,还请师叔祖指教。”陈昭和听闻是此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急忙回到,等待慧聪回应。 “这是一颗炼魂雷,此雷是我菩提寺所做,藏于达摩院藏经阁地下,有专门的僧人看护,故此先前慧海师弟不曾查出此物。” 看见陈昭和在虚心受教,慧聪继续说道。 “此物虽是我寺所造,却极为恶毒,先前用于惩治十恶不赦的歹毒修士,如今早已被弃用,还剩下十颗藏于寺中,却不知这一颗出自何人之手。此雷一旦使用,沾染者魂魄离体,永世不得超生,时刻遭受炼狱之苦。”慧聪说完又是一声长叹,满面愁容尽展。 “师叔祖,不知此物可有解药,清才师兄岂不是要遭受这无妄之劫,非人之苦?”陈昭和闻言心中一颤,急忙问道。 “不曾有解药,这雷只用了几次,遭受劫难的均是些大恶之辈,被关押在十八层地狱下难有出世之日直至灵魂泯灭。若要说解脱之法,却只有一个,只是······”慧聪似有难言之隐,不愿说出。 “师叔祖,只要有用到昭和之处,在所不辞。”陈昭和以为需要他做出些许贡献,急忙回到。 “你功力尚且低微,自然是用不到你,实不相瞒,这唯一的解救之法就是要彻底抹杀清才的存在,烟消云散,自此再无此人,便是转世也转不得。”慧聪无奈说出实情,一时之间没有良策,不住摇头叹息。 “便看清才师兄自己如何决定吧,若他受得了这般苦难,便可保灵魂存世,直到自然消逝那一天。若是不愿便······”说道这里,小昭和也不愿再说下去,言外之意在场的三人心知肚明。 三人正在谈论,空中踏出一人,仔细看来正是老和尚能宽,台上三人急忙见礼,恭敬有余,不再言语。 只看老僧能宽伸手一敛,收过一物,正是清才的灵魂,如水一般的灵魂面目齐全,只是狰狞无比,像是承受着无边苦难。 “清才,是何人予你此物,你又缘何使用它?”能宽缓慢开口,语气中带着慈祥之意,似乎运了些许佛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只是先前在寺中拾到,无人予我,只为赢得比赛,不想失去控制,反而害了自己。”清才忍着痛意,勉强开口。 “唉······你这孩子,怎得还是看不清是非,我也不强求,若是有一日你愿意说出实情便通知慧聪,好了,我略施法术也能叫你一日之内缓解七八个时辰,其余时间却还要你忍住疼痛,将来若是有了解救之法,自然会救你于苦海,渡你转世。” 说着,能宽手掐法诀在清才灵魂上连点几处,又将灵魂装于罐中交予慧聪保管,慧聪接过,妥善保管。 “师祖,怎得不继续问出实情,寺中出了叛臣贼子可不是小事。”慧聪一脸担忧,开口问道。 “这孩子意志坚定,遭此劫难却也为喊声疼痛,他若不愿讲出,你我自然问不出所以然。” 能宽微微叹气,又继续说道:“再说这孩子只晓得事情怕是也没有多少,仅是除掉表面上的几人怕是会打草惊蛇,反而不美。再说,那指使之人我也大约明了,你近几日内不要有所动作,一切还照原计划进行,半月后便将这几名弟子送进潜龙秘境。” “师叔祖,清才已经······”慧聪询问能宽意见,看何人能顶替这一名额,事关重大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叫清虚去吧,这几日的比试也看了,清虚是个好苗子,此去潜龙秘境,定可以越过龙门。”能宽出言决定。 几人在台上又言语了几句,能宽便将陈昭和带走,履行承诺准备授陈昭和一门法术,慧聪、普渡二人自然欣喜有加,十分乐意。 在能宽离去之后,慧聪吩咐普渡将清才灵魂放于舍利殿,而自己去通知清虚得以进入潜龙秘境的消息。 清虚收到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兴奋有余。 ······ “昭和,不知你愿意学习哪一方面的功法,若是师祖通晓,自然会传授与你。”能宽将陈昭和带到自己院落后开口问道。 陈昭和冥思苦想,并无结果,只得开口说道:“还请师祖推荐一二,昭和并不知学何功法是好。” “嗯······” 能宽也是思考良久,继而开口说道:“昭和,你的功法是师祖一脉单传下的禅经,自然没有什么功法出其左右。” 小昭和闻言一愣,不想师祖竟然知道自己所学所历,也不曾想到化生寺中的老僧辈分竟如此之高。 正在愣神,能宽又开口说道:“此事你仍需保密,寺中知晓师祖存在的人也为数不多,你和师祖的约定自然不要违背。” 陈昭和点头示意知晓,竖起双耳继续听能宽说道:“棍法棍术师祖我并不擅长,且日后普渡会传授于你。大明王经虽然能左右你的性情却随着功法的研修会逐渐减轻,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经。” 一番分析过后,终于能宽做出了决定。 “我便传你一部锻炼肉身的经法,此经是我自潜龙秘境中的一座破败古刹内得到,十分适合禅修,若是修至大成,也可凭借肉身撕裂虚空,有毁天灭地之能。我得到之时已无力改修此经,这便传授与你。” (未完待续) ... 第廿五章 练筋骨百世轮回,学棍招白龙出渊 “此经唤为:百世轮回。一世为轮,十世为回,修得八回,便为大乘,十回皆过,功德圆满。纵观玄阳大陆亿年光阴,能修至圆满者不足一掌之数,你要分外珍惜此经。”能宽不住告诫陈昭和。 “是,师祖,昭和定当努力修至大乘,不负师祖一片苦心。”陈昭和屈身跪下,虔诚受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这便传你经文。”说着,右手在空中一划,佛光粼粼,一条长虹汇进小昭和识海。 陈昭和盘坐在地,悉心整理脑海信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脑海中盘旋着的禅经与百世轮回经掺杂在一起,混以那日断角粉碎所留下的信息,几种能量似有不和之意,相互冲突,在脑海中左右横飞起来。 轰······ 正心急如焚,不知所措,就听脑海之中一声巨响,当即口吐鲜血,昏迷不醒,躺倒在地,惊得一旁能宽急忙俯首探查。 ······ 再次醒来,已是隔日午时,右手揉搓双眼,陈昭和缓缓坐起身形,急忙探查脑海中能量,惊奇的发现识海似乎扩大了一倍有余,而相互冲突的三种能量之间多了一团乳白色能量团加以平衡。 “阿弥陀佛,世间因果不可言喻,昭和,你因祸得福竟然提前凝聚了灵魂能量,日后进修又可一日千里。” 看陈昭和并无反应,能宽继续解释道:“悟得灵魂才能踏入炼魂境,可谓是无数佛修之士第一个难关。” 听闻能宽言语,陈昭和这才知晓那能量团究竟为何物,平心静气略做调整,正欲起身施礼告退。 却又听能宽开口说道:“世事无常,原想等你出了潜龙秘境再将此物予你,既然你灵魂力已开,我这便将这鳞片赐予你。”说话间,手心处凭空出现了一枚巴掌大的鳞片,伸手递予陈昭和。 陈昭和接过鳞片,正待仔细观察,那鳞片却呼的一声没入了手臂之中,紧接着,右手手背传来一阵疼痛之感。 翻过手来,只发现那鳞片竟嵌在手背之上,用手轻触,仿佛是自然生成的一般,小昭和略有不解,抬头看向能宽。 “阿弥陀佛,真乃奇迹,当是昭和你与这鳞片有缘,看来此举实乃佛意所为,此物正是在你发现的那所黑洞中寻出,我观其为魂器,且与你肉身中的气息相同,故此瞒过冰族长老,暗自收于袖中。” 能宽说出此言,也不脸红,丝毫没有为藏下独食而感到羞愧,静修数百年的他早已看清佛法,所谓贪戒不过一言尔。 “师祖,何为魂器?”陈昭和望向能宽。 “魂器,顾名思义,以灵魂为媒铸造的法器,也必须用灵魂驾驭,你身上这件只是一储物法器,就魂器而言算不得珍贵之物。不过却是极为适合你,以你目前的魂力便是这储物法器一天也休想打开多少次。” 能宽详细做出讲解。 “另外,若是自行创造的魂器会随着自身灵魂的强大而逐渐变强,你这件怕是开始有多大便是多大了。” 听完,陈昭和再次拜谢能宽,转身离开了能宽所在院落,直奔提摩院而去。 ······ “徒儿,怎得这番学艺反而开通了灵魂力量。”陈昭和方才踏入提摩院,普渡便一眼看穿,欣喜有加,出口问道。 小昭和方才还想着留给普渡一个惊喜,未曾想到师尊眼力高明,还未等自己开口便发现端倪。 于是,陈昭和将方才发生之事一五一十道出,只是略去了有关禅经部分,胡乱搪塞过去。 “昭和,你再休整几个时辰,明日我便传你禅修棍法,也好叫你在日后的打斗中不再一味的使用俗家棍法。” 陈昭和领命离去,正欲返回禅房,普渡却又将他叫住。 “徒儿,你将这些经书拿去,虽是些苦涩经文,却能磨砺你的心智。知因果,即知进退,知佛法,即得开心果。”普渡满面严肃,口吐箴言令人似懂非懂。 陈昭和搬起一摞经书回到了禅房,盘坐在床上仔细端量手上鳞片,继而闭上双眼,尝试勾动脑海中的灵魂力打开了鳞片内的空间。 “这片空间既是前人所留,想来会留下些许宝物,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只希望能宽祖师没有取走里面的物品。” 陈昭和兀自想到。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引动了一丝灵魂力,没入鳞片后却石沉大海,不见踪影,陈昭和只得继续灌输能量。 终于,鳞片内的空间被打开了,仔细观望,却是失望有余,整片空间只有一丈见方,容纳些随身物品却是绰绰有余。 随即,陈昭和将紫劫棍放入其中,关闭空间后又再次灌输能量打开,几个往复,就觉得身体乏力,头脑昏沉,细细想来,却是灵魂力使用殆尽所致。 整理妥当之后,陈昭和的意识再次来到了脑海中,这次却是直奔百世轮回经而去,粗略打量后眉头微皱,这轮回经竟然需要佛气! 能宽师祖自然不会不知自己是禅修,既然赐予自己这本稀世宝经,自然有其独到之意,想到这里,陈昭和继续读了下去。 约有半刻钟的时间,陈昭和睁开了双眼,明悟了佛气的用处,多用来洗涤肉身,加速血液循环,促进肉身更替。 只是陈昭和体内空空如也,想来要参悟这本经书,却是必须要通悟“气”字,继而引到佛气在全身各处流淌。 “想不到我一介禅修却是要比佛修做得更为彻底,佛修练气,在经脉中循环流通,我却要将佛气融于各处。” 陈昭和轻轻自语,不住摇头,慨叹世事难料。 想要明了气字却是势比登天,若无顿悟,便是枯坐百年也无结果,索性不再去想,盘坐床上开始入定。 第二日寅时,普渡敲门叫醒了陈昭和,将其领至院中,接过紫劫棍在院中使了一套棍法,也未运佛罡,也未掺佛意,即便如此也是佛光四溢,威力无比。 一套招式使完,抖手甩了个棍花作为收手式,好如蛟龙戏水一般,大家风范一览无余,看得陈昭和也是大声喝彩,热血沸腾。 从未见师尊出过手的陈昭和眼前一亮,目光炯炯,对于各式棍法如数家珍的他又见到了前所未有的棍法境界。 “此式名唤白龙出渊,棍法混以意境,掺以佛威,全式使出好比有一条白龙飞跃山涧一般,是佛家上等的棍术。” 普渡将手中紫劫棍抛给陈昭和,随即又开口说道:“昭和,我方才所示你记住了几分啊把你记住的使出来叫我看看。” 陈昭和略作思考,手中紫劫棍抖了一抖,比起双眼,仔细回顾普渡的一招一式,棍身缓慢展开,将所学所忆施展了出来。 普渡在一旁观看也是一惊,方才只是想考验徒弟的记忆,也未对陈昭和做出什么要求,却不想自己这徒弟在看了一遍之后竟然学得个**不离十。 “师傅,无论我怎么施展,都做不出您方才那般出渊的动作,只能仿其形,却不能演其神。” 陈昭和停下棍招,向普渡问道。 普渡闻言,一拍陈昭和后脑勺,说道:“你这孩子,看一遍就能全会还要为师何用,这自然需要你多行观察,日夜操练,你若是半月之内能做得到白龙出渊我便再教你一招更为高深的棍法,好叫你在潜龙秘境内保身。” 听师父说道更为高深的棍法,陈昭和便来了精神,心底发下誓言,誓死也要在十五日内拿下这套棍法。 普渡又在提摩院中演示了数遍,依陈昭和的记忆早已将师父的一招一式印在脑海深处,一遍一遍仔细回放,不落下任何一个细节。 接下来的几日,又如先前一般,普渡离去,只留下陈昭和一人在院中不住琢磨,连日来的操练将棍法用得烂熟于心,却一直不得妙法,使不出应有的威力。 三思过后,陈昭和认为自己定是忽略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细节,闭上双眼仔细回忆普渡的一举一动。 渐渐地,脑海中的普渡不再使用棍法,真好如白龙一般舞动不已,每个细微的手势,身体弯曲方向,甚至面目表情都与白龙如出一辙。 缓缓站起身形,也不持棍,只是空着手臂在空中漫无边际的挥舞,三柱香燃尽,陈昭和才收招停式,两只手下压放于身体两侧。 咻······ 就在这一刻,耳边传来了白龙跃涧的声音,面带笑意,陈昭和又捡起紫劫棍舞动起来,当日亥时,便将白龙出渊做得游刃有余。 隔日清晨,陈昭和寻到了师尊普渡将此事告知,普渡虽早有预料却又是瞠目结舌,对这个资质足以惊世骇俗的徒弟考验了一番。 陈昭和自然是信手拈来,一式使罢,威力虽小,可形神却不输普渡半分。 良久之后,普渡开口说道:“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徒弟,我便再教你一套棍招,此招是藏经阁内秘典,你切记不可外传!” (未完待续) ... 第廿六章 妙普棍法真名世,亿载谁堪伯仲间 “妙普棍是菩提寺武学中的精髓棍法,由菩提寺祖师妙普师祖独创,棍如禅法,静中生动,动中守静,把握瞬间,禅定玄机。一招一式均囊括为舞花棍、刺棍、云棍、劈棍等。”普渡一边做着示范,一边讲解到。 陈昭和仔细辨识棍法,发现这一套招式竟不如先前白龙出渊那般声威阵阵,只是洋洋洒洒佛气弥漫,看不出所以然。 整整一刻钟时间,一整套棍法才演练完毕,陈昭和闭上双眼,惊奇的发现他竟记不得一招一式,虽然脑海中依旧留存着方才普渡的身影,只不过却模糊不清,难以辨别。 “师父······”陈昭和正欲开口询问,不想普渡却拦住了他,收起的竹棍再次舞出,又将这棍法演练一遍。 足足有十遍有余,陈昭和才记下了些许招式,看着普渡,尴尬的挠着头,一张脸涨的通红,开口要求师父再做演示。 直至酉时,陈昭和方才能照猫画虎舞出大概轮廓,在空地处几经修改,普渡才微微点头离开了提摩院。 转身离去时,普渡开口说道:“徒儿,这一式妙普棍法威力无比,便是为师也使不出其三四成的威力。” 站定身形,普渡继续说道:“其总体分为十三招棍招,每招每式均可拆解或组合使用,虽流传至今却依旧没有固定的名称,就好比禅境一般,每人所悟尽不相同,若是你在半年内能自行悟出一招半式便算得上近万年来菩提寺内最顶尖的人才了。” 说完普渡又是飘然离去。 转过院角,普渡轻哼了一声,自语道:“臭小子,凭为师这一身本事还难不住你。这些时日倒是尽给我添些惊喜。不过这个世界可不是有资质就能活到最后,一定要杀杀你的锐气,免得日后因此而受些挫折。” 想到这里,普渡兀自一乐,又继续轻叹道:“想不到我普渡活了几百年竟然叫徒弟的资质吓着了!唉······” 陈昭和对此丝毫不知,依旧在为自己今日的愚钝而感到自责。 五日时间过去,普渡回到提摩院中,见陈昭和竟然依旧在练习白龙出渊,略有不解,出口问道:“昭和,为何不勤加练习妙普棍法?” “师父,我自觉妙普棍法远超我的理解,参悟过程中却也不能落下其他功法,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或许会对我的参悟有所帮助。”陈昭和如实回道。 “哈、哈、哈,好,只要徒儿你不好高骛远便是师父我喜闻乐见的,你的修炼我尽量不会干涉,若是有偏离之处,我自会指出。”普渡对徒弟的回答十分满意。 继而,普渡将自己对于妙普棍法的理解讲予陈昭和,待陈昭和将他所授的第一招练得通透无比之时,又开口说道:“昭和,我所悟出的第一式叫风波棍,棍出如风过,漫天浸染佛意,占有妙普棍十三棍中第一棍半数的意境,此招仅供你参考,日后若是想精于此棍,却是要你自行理解。” 陈昭和点头称是,又在普渡面前演练数遍,直至招式瑕疵全无,普渡将他叫停,说道:“昭和,你此去潜龙秘境,为师甚是担心,明日你便将那山上巨猿降服,在日后修行中也是一大助力。” 此间无话,直至隔日午时,师徒二人来到达摩山山腰处,被锁在山壁上的巨猿远远便望见两人身影,大声喊道:“你们可终于来了,这些时日此处无一人经过,闷死猿爷爷我了。” “你休要猖狂,我今日便带我徒儿来降服于你,若是你有悖誓言,我便将你抓住,在此就地正法。”普渡言语毫不假以辞色。 “哼,这还得看他的实力,若还是那日一般与我打个平手,便是死也难以从命,来吧,让猿爷爷看看你的实力”那巨猿满面嚣张。 普渡不再言语,右手一挥,解去巨猿身上链锁,将一人一兽带到一处开阔地,示意陈昭和可以开始出招。 那巨猿也不客气,手掌一翻便向陈昭和打来,果真将小昭和打得个措手不及,连连跃起,堪堪躲避。 巨猿见一式奏效,紧接一掌,拍向陈昭和顶梁,势大力沉,夹杂着体内真气,好如小山一般的手掌拍在空处,砸在地面之上扬起无数尘土。 陈昭和借机取出紫劫棍,棍身翻转,也不留情,白龙出渊刹那间使出,单薄的竹棍仿佛巨龙一般直刺巨猿。 那巨猿见势不妙,后撤步急忙闪躲,可他哪里躲得开陈昭和这迅疾的一棍,无奈之下,只得两掌拍击夹住紫劫棍。 陈昭和看出巨猿意图,佛罡瞬间漫上竹棍,同一时间震动之意叠加,那巨猿手掌方才接触棍身便被磕飞出去。 巨猿一声大叫,捂住疼痛手掌,无力顾及陈昭和的棍招,硬生生当下这一棍,好在陈昭和并未使出全力,那也痛得巨猿倒地哀呼。 陈昭和收棍停身,想起那日遭受巨猿迫害便气不打一处来,棍尖直指巨猿,问了一声:“你可服气?” 那巨猿闻言,嗷得一声蹦起三尺高低,口中叫道:“我服气你姥姥!你纳命来吧!”说话间又突施冷箭,准备偷袭。 陈昭和早就防着他这一招,紫劫棍横摆,只是轻轻点触巨猿手臂便化解了他蓄谋已久的招式。 巨猿左躲右闪,心里惧怕陈昭和的棍意,想不明白为何那竹棍看似简简单单却这般厉害,犹如刺猬般触之即伤。 “若是你随我修行,定可以尝试些人类的修行之法,将来若是有适合你的功法我自然不会吝啬。”陈昭和也知巨猿自尊心极强,只得出言引诱道。 不想这般作为却激怒了巨猿,看到陈昭和这般轻松有余,他不禁觉得面上无光,一月前两人还难分秋色,如今自己已经望尘莫及。 巨猿迟迟不肯投降,陈昭和也再无耐心,索性武艺尽出,打得巨猿毫无招架之功,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终于,巨猿仰卧在地,双手压在身底,全身破绽暴露无遗,陈昭和并未继续出招,反而将紫劫棍收入鳞片魂器之中,走到巨猿面前,伸出了手掌。 “徒儿不可!”普渡一声惊呼,自然是怕巨猿再次偷袭,就在这时,巨猿也抽出右臂向前抓来。 陈昭和依旧不躲不闪,面带笑意,看着眼前巨猿,果然那巨猿右手悬在空中,悻悻的问道:“你怎么不躲闪?” “可以看出你不是无信之辈,既然败在我的手下,那自然会臣服于我,若是你连这点信用都没有,那我收你又有何用,迟早会叛逃,说不定还是一个祸害。”陈昭和一言一行仿佛老于世故的妖精一般。 “好了、好了,别整这些没用的,你猿爷爷不吃这套。”说着巨猿站起身形,拍了拍身上尘土,划开右手食指指肚,用鲜血在额头之上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号。 “你在上面滴上一滴血,我便认你为主了,快些动手,免得猿爷爷我反悔。”巨猿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陈昭和转头看了看普渡,在普渡的示意下,他同样划破手指,平地起跳,高高跃起,将一滴鲜血融进了巨猿额上符号之中。 巨猿盘坐在地,黝黑的面孔竟然也一阵煞白,可见此咒霸道之处,约有两柱香过后,巨猿脑海中竟响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惊得巨猿猛然间睁开双眼,左右四顾见无人传音于他,心中骇然,心下想到:这陈昭和当真绝世妖孽,便是这血液都与众不同,我随他修行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此咒名为矢志不渝,若是有悖于你的命令便会全身血流不止,是修行有成的精兽最为忌惮的咒语,多为精怪自行施咒,若是落在狠心之人手上还不如一死了之。”普渡在一旁为陈昭和解释。 良久之后,两人一兽下了达摩山,来到提摩院为巨猿安排了住处,陈昭和便继续他的苦练之路。 五日苦修,离远去潜龙秘境还有两日时间,陈昭和正在提摩院中与巨猿对打,放着一个陪练不用的事他自然做不出来,那巨猿却也闲不住身,一来二去,两人便形成默契,若是陈昭和有需要之处便唤来巨猿与他过招。 一人一猿停下手中招式,围坐院中,陈昭和开口说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日后也好呼应。” “名字不过一个代号,叫什么都行。”巨猿满不在乎,晃动一只肉掌不耐的说道。 “你我朋友相处,我也不会要求你做些过分之事,我的师兄都是清字辈,便叫你清竹好了,你日后称我为师兄便可。”陈昭和开口说道。 “哼······你随意。” 巨猿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心里却是一阵欣喜,这么多年来也未曾有人为他取个名字,心里不断默念着“清竹”这个名字。 “若是你将来有一日能远超于我,我便放你远去,还你自由。” 深知矢志不渝咒霸道之处的陈昭和心生不忍,不愿一直奴役巨猿,仔细思量后开口许下诺言。 “哼······”回应陈昭和的依旧只有这个字,只是鼻腔发音的巨猿却默默的转过头去闭上了双眼。 白驹过隙,日月如梭,转眼间两日时间便过,普渡携陈昭和与巨猿来到了镇魔台,准备出发赶往潜龙秘境。 (此卷终,未完待续) ... 第一章 豕交兽畜三遭挫,异族再起乱中州 一行三人来到镇魔台,见其余众人均未到齐,普渡站定身形两眼望天,不知心里所想,陈昭和也自鳞片中取出一本经书仔细研读。 两刻钟过去,仍旧未见人影,平时性急的巨猿自然坐不住,左右无事,开口对陈昭和说道:“诶,咱俩来打一场吧,正好这里宽敞,不似老和尚的小院子那般窄小。” 陈昭和一听,未等普渡动怒,急忙训道:“清竹,怎么说话呢,既然我叫你师弟,你便得与我一样同称师尊,日后不可再莽撞。” 普渡正欲出手教训巨猿,听得徒弟话语反而一乐,开口说道:“昭和,你倒替为师寻了个好徒弟,这般忤逆。” 巨猿清竹一听,登时瞪圆了眼珠,大大咧咧开口说道:“兀那老头,你休要占我便宜,谁是你的徒弟?” 普渡听闻巨猿言语,气不打一处来,右手在空中微晃,一双巨手出现在巨猿上方,左边巨手摁住巨猿,右手不断敲击巨猿脑壳。 “亏得昭和替你起了这么个文艺的名字,怎得说起话来这般不知尊老爱幼,今日我便训你一训,省的你日后不服管教。” 普渡看着巨猿被痛打的模样,脸上布满笑意,出口说道。 “哎呦、哎呦。”巨猿清竹不住惨叫,却也不求饶,只是撇着嘴硬挺着,心里不住骂着:死和尚、死和尚。 陈昭和偷瞄巨猿惨状,见到他右脑鼓起一个大包,也是抿嘴直乐。 良久过后,依然无人前来,普渡开口说道:“昭和,你便与清竹比试一二,也让为师看看你这两日的长进。不知你的风波棍练得如何了?” 一旁闷闷不乐的巨猿清竹听得普渡言语,噌的一声便窜上了镇魔台,高声喊道:“喂,小孩,你听到了吧?你师父叫你与我比试。” 陈昭和收起经书,亮出紫劫棍,走到了清竹面前,双手抱拳,微微欠身算作施礼,不等巨猿反应过来,一式风波棍顺势使出,直奔巨猿胸口。 巨猿清竹双掌合并挡住来棍,手上真气涌动,准备空手夺白刃。 只是他未料到陈昭和今日丝毫不留情面,风波棍演绎得淋漓尽致,洋洋洒洒的佛意攻击面极广,覆盖了巨猿整个身躯,只一招便将他打倒在地。 “叫你没大没小!叫你不叫师兄!今日师兄便惩治你一番,看你日后还敢放肆!”陈昭和同样制服了巨猿,一根竹棍裹着佛罡不断敲击巨猿脑门。 不消片刻,巨猿清竹左脑也是巨包弹起,如生两角的他厚唇一撇,疼得哇呀呀暴叫,将气撒在镇魔台上,右脚连跺,青砖铺成的地面化为飞灰,一时间尘土飞扬。 “阿弥陀佛,是谁在这里撒野?” 远处传来一声佛号,巨猿听得声音耳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声音的主人是谁,不理不睬,依旧不断的破坏脚下佛台。 嗖······ 一阵佛风刮过,台上尘土瞬间落下,也不知又从何处飞来两块青砖铺在了原处,好比一切未发生过一般,只是倒霉的巨猿却被吊在了空中。 “阿弥陀佛,老僧叫你停手,你竟然不听管教,今日便将你吊在这里一个时辰。”来者正是大长老慧聪,看着空中的巨猿,云淡风轻的说道。 清竹终于看清来人,一眼便认清这名将自己抓到菩提寺的老僧,不禁一拍脑勺暗叹自己怎得记性这般差,却不想又拍在巨包之上,呲牙咧嘴一阵疼痛。 慧聪不再理会巨猿,开口问询陈昭和状况,听得普渡陈述,老僧微微点头已示满意之情。 时至午时,清能、清定、清虚已然陆陆续续到齐,慧聪将潜龙秘境内所应注意之事向四人陈述一遍,随后几人便准备出发。 慧聪一挥僧袖笼罩住四人一猿,正欲收入袖中乾坤,却不想这时有人开口拦住了他的动作。 “师祖!住持有急事寻你叫我先行来此通知,他稍后便到。”来人正是清定,还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其实这清定并非慧聪直系弟子,是住持自寺外寻来的孤儿,自幼在菩提寺长大,因为资质不佳,无人收他为徒,只得四方请教,寺中僧人与人为善自然会传授一二,如此这般,凡是长两辈的僧人他均称为师祖。 慧聪只好停下脚步,耐心等待,果不其然,只半刻钟的时间,普空住持便来到了镇魔台上。 “师叔,化生寺的慧顶师叔通过传音玉璧传来话语,说是有要事相商,我略作了解便先派清定前来通知。” 普空在慧聪耳边耳语,将事情经过略作描述,慧聪听完,便是眉头一皱,开口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需亲自处理,你去找来慧海,叫他将这五人送到潜龙秘境。” “五人?” 普空听完便是一愣,向台上一望,见到了正大头冲下被吊在空中的巨猿,随即恍然大悟,即刻离开前去寻找慧海。 “你等在此等候,稍后慧海师弟会送你等到潜龙秘境,此行颇为遥远,途上切不可给慧海长老添麻烦,他可不像我这般好说话。”慧聪说着,又瞄了巨猿清竹一眼,转身离开了镇魔台。 待慧聪人影消失,巨猿啪的一声从空中坠下,砸在了青石板上,拍拍身上灰尘,小声嘀咕道:“这老和尚,吓唬谁呢!” 再说慧聪身形在空中一闪,便来到了珍宝阁中,远远望见传音壁佛光闪烁,而这传音壁所消耗的特殊能量石极为稀缺与珍贵,两处连接却一直未断,由此可见慧顶师弟定是有要事相告。 来到传音壁前,慧聪两指贴在壁上,神识由体传过,汇入壁中,即刻联系上了远在中州的慧顶大师。 慧顶大师站在传音壁前焦急等待,一直没有断掉神识,感应到慧聪的神识融入,立即神识传音,说道:“师兄,中州大事不妙,恐有巨变发生,菩提寺也要早做准备以免不测。” “师弟勿慌,你且仔细讲来。”慧聪在传音壁另一侧也听出了慧顶的焦急之意,急忙运转神识出言问道。 “师兄,你可识得昆仑道人?” 慧聪一愣,听得慧顶反问,略作思考,说道:“我二人有过几面之缘,怎得这巨变莫非与他有关?” “正是,这昆仑道人的凌云宗被人连夜拔起,昆仑道人也身死道消,他那新收下的徒儿黄叶也无踪影,怕也是惨遭不测,尸骨无存了。” 慧顶通过神识传来的声音都颤抖不止,似乎不敢相信究竟有何人如此造孽,凌云宗上上下满门几万余人连同周边百姓都被杀的干干净净。 听得慧顶所言,慧聪贴在传音壁上的手指也是微微发颤,想不到那昆仑道人为人和善却落得这个下场。 “师弟,不知此事是何人所为?”慧聪神识连动,急忙问道。 “师兄,若是一般的寻仇灭门之事我却也不会如此焦急,只是这凌云宗上下黑气弥漫,气息之中有一股阴郁之气,令人闻之作呕,像是传说中的异族所为。”慧顶言语之中提到的异族二字牵动了慧聪的心神。 “哦?师弟,你怎知最近异族又有声动?”冰族与寺内的前辈对异族均是格外关注,慧聪自然不敢小觑。 “最近中州城的传言可谓是沸沸扬扬,连行走间碰到的凡人都在议论此事,若真是异族再起,定是一场祸乱。”慧顶言语焦急,满是担忧之情。 “嗯?” 听闻此言,慧聪又是为之不解,心下想到:定是有人肆意传播,蛊惑民心,不知意欲何为。 慧聪一边详细盘问,一边叫来了看守珍宝阁的年轻僧人。 “你到寺院最西侧的那间院落中寻来能宽祖师,就说我有要事相禀。”年轻僧人领命离去,直奔院西而去。 走在路上,那年轻僧人却是连连轻叹,都说寺内有不出世的僧人坐镇,想不到今日就能见到一个。听大长老话语之意,此人竟然是他的师祖,可见辈分之高。 怀着激动之情,年轻僧人寻来了祖师能宽,能宽自慧聪口中微微了解细情,一番深思后,同样神识连接传音壁,问道:“慧顶,你再将那黑气性质描述一遍。” 慧顶知是师祖声音,开口回应道:“事发之后各门派请我到凌云宗内施法超度亡灵,那时黑气还不曾散退,那黑气腐蚀性极强,一般真气都能渗透一二,时时传来血腥之气,阴郁无比。” 能宽听完慧顶描述,仔细思考片刻,对慧顶说道:“你不必焦急,若你描述无误,那么这黑气定是魔教所为,并非异族入侵。若是波及我寺,自会有前辈出手摆平。” 听得师祖话语,慧聪、慧顶两人微微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听能宽说道:“此事虽是捕风捉影可也不能大意,空穴不来风,异族再现也只是时间问题,你二人要抓紧时间操练年轻子弟,莫要松懈误了时机。” 说完,能宽转身离开了珍宝阁,身形一闪不知去向,只留下慧聪、慧顶二人依旧通过传音壁仔细相商此事。 (未完待续) ... 第二章 听风谷内听风溢,人心不古各自飞 中州,听风谷 “最近中州风声鹤唳,人人尽言异族突起,不知诸位长老如何看待此事。”听风谷谷主张正坐在议事厅内,满面严肃,向一众长老发问。 “谷主,人言可畏,定是那凌云宗的仇家撒下谣言,以求摆脱灭门之罪,虽需稍加防范却不必草木皆兵。”右侧第三位的传功长老林建回道。 “嗯,林建长老所言我较为赞同,不知其他长老还有何看法?”张正略微点头,再次开口问道。 “谷主,此事还需请老谷主等前辈前来坐镇,有关异族的传言令人胆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面对林建而坐的长老谏言道。 “嗯?李进长老是认为这异族确有其事了?不知有何缘由?”张正一挑眉,脸上略有不满之意,出口问道。 “谷主,那凌云宗内的黑气极为阴邪,怕是并非魔族宵小所致,连化生寺的慧顶大师对这黑气都是毫不知情,此事却是不得不防!”李进面无表情,依旧坚持自我。 “嗯······只是谷内一众太上长老尽皆闭关,却不可因为这无稽之谈肆意打搅,若让外人知道,岂不笑话?”张正略作反问,看李进如何对答。 李进还未说话,对面素来不和的林建略带讽刺的说道:“李进长老莫要涨他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依你之言,便是我听风谷不如那化生寺喽!” “此为危急之刻,我等不若请出各位老祖以作准备,也叫众弟子放下心神,免得谷内上上下下人心慌乱,若异族果真来到,则悔之晚矣。”李进不理林建言语,继续说道。 “住嘴!你怎知异族会攻打我听风谷,莫非你是魔族奸细不成,在此蛊惑人心,着实该杀!”林建暴怒而起,两指合并点指李进。 “林建长老莫要动怒,李长老自幼在谷内长大,怎能说他是魔族奸细,若是如此,想必在座诸位包括我在内都尽皆不可信。”张正也站起身来,摆手示意林建坐下,出言为两人调和道。 见林建坐下,张正又开口说道:“来人!” 自厅外走来一人,躬身施礼,听后差遣。 “传我令,即刻开启封山大阵,近来谷内子弟不可外出,诸位长老也要在谷中枯坐几月,待风声一过,便可恢复如初。” 听得张正言语,那人领命去办,这时,林建又站起身来,抱拳施礼,躬身问道:“谷主,此举是否过于草率,这封山大阵所需能量却是要谷内劳作······” “诶!谷内安危岂是钱财可比?几月而已,我听风谷尚可承担,我意已决,林建长老不必再说!”张正截断林建话语,不容众人再做反驳。 一时间,议事厅内鸦雀无声,无人再做异议,张正见此,出口说道:“既然诸位再无意见,便就此散去吧!” 一众长老闻言,起身告辞,正欲退出议事厅,就在这时,自议事厅外又跑进一人,神色慌张。 那人来到厅中央,跪倒在地,话语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说道:“禀、禀、禀谷主,大事、事不好!” 众位长老见此,尽皆停下脚步观望,而张正却是眉头一皱,出口训道:“有何大事,从速说来!身为谷内弟子怎得如此丢人现眼!” 略作缓气,来人不再结巴,急忙说道:“谷主,封山大阵还未启动完毕,便有人攻击大阵,此时谷外雾气弥漫,不知是何人所为!” “什么?”张正一拍座椅,再也无法镇定,站起身来,大声问道:“此言当真?你带我前去查看!” 那人头前领路,一众长老在身后跟随,行至半路,张正回头吩咐道:“李进长老,你速去请老祖前来。” 李进领命,却不想林建又开口说道:“谷主,我与李长老一同前去,几位太上长老分居各地,只李长老一人怕是力有不逮。” “也罢,你二人便一同前去,切记,速去速回。”张正不敢多想,事情紧急,只得同意林建所言。 两人一前一后向谷内走去,一众长老继续前行,来到了封山大阵之前,果不其然,大阵还未完善,阵外不断有人破坏,若不及时阻止,怕是危在旦夕。 “谷外何人,是哪里的朋友,我听风谷并未招惹诸位,可否坐下一谈,于你于我皆有好处。”张正试图求和,语气轻缓,拖延时间等老祖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谷外并无回应,只是笑声四起,仿佛出自一人之口,却又摸不清那人位置。 “朋友,莫非你非要鱼死网破不成?此事就没有相商的余地么?”张正心有不甘,继续追问。 话音刚落,谷外笑声更为刺耳,鬼啸一般令人闻之胆寒,一旁领路弟子吓得魂魄出窍,浑身皆抖,战栗不安。 张正听见身旁响动,瞥了一眼那年轻弟子,哼了一声,骂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平日谷里倾尽资产,怎么就养了你这种废物!滚!” 那弟子听闻骂声,如释重负,真得在地上一滚一爬离开了封山大阵处,向谷内跑去,不知踪影。 “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人,又有何本领,胆敢在我听风谷前如此放肆!”张正自储物法宝内取出宝扇,就要跨过大阵,前去一探究竟。 身旁长老急忙拽住张正,出言劝道:“谷主不可鲁莽,谷外那人来势汹汹,想必不善,谷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谷内众人如何是好。” 身旁之人也纷纷劝道:“是啊,谷主,此事不可鲁莽,稍后老谷主便会到来,到时自知分晓,万万不可中奸人之计啊!” 张正一甩手,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也不前进,只是左右徘徊,眉头紧皱,心急如焚,不知多措。 谷外之人法力不绝,听风谷倾谷内财产与之抗衡,便是如此,封山大阵也是溃败多于修复,如此下去,怕是半个时辰便可破阵。 张正见状,心底暗自盘算,若破阵之事果真是一人所为,怕是非自己所能抵挡,若为数十人,怕是自己方才迈出大阵便会被乱刃诛于阵外。 仔细思量过后,张正断了拼杀的念头,耐心等待李进、林建二人,之事始终不见人影,不禁心生烦闷。 两刻钟过去,谷外笑声愈加尖厉,听得张正好不心烦,大声自语道:“这二人怎得如此之慢,莫非死在了路上不成?” 这时,又有两人请命前去查看,张正回头望了一眼,见两人面上满是惧色,没好气的说道:“哼,去吧,抓紧时间!” 那两人对视一眼,掉头跑回谷内,其中一人脚下步履慌乱在途中摔了一跤,哪里还有半分修真之人的模样。 “胆小鼠辈,此番我听风谷若是万幸得以逃脱劫难,日后定当清除这些酒囊饭袋,一个不留,尽皆逐出谷去!”张正兀自发狠,大声说道。 一众长老噤若寒蝉,虽是心生不快,却又不敢言语,时局危急,压迫得众人气滞不通,哪里还有心情计较许多。 再说那两人来到谷内深处,寻见老谷主闭关之所,却不见李进、林建两人,正心生迟疑,左右张望,就听身后有人说道:“哼,竟派你两人前来送死。” 两人急忙转身,欲寻说话之人,身形还未站稳,便见两道寒芒直射心脏,两人急忙架真气护体,却为时已晚,被寒芒刺中心脏,眼见是命数不长,撒手归西。 临死前,其中一人望见远处出手偷袭之人,大喊了一声:“你!”话音未落便命丧黄泉,只留下那行凶之人的肆意笑声。 谷前大阵处,张正早已不厌其烦,猜测是谷内出了异情,眼见大阵将破,不由的高喊了一声:“哪些长老愿随我出阵迎敌?” 言出半刻,竟无一人反应,气得张正连连说道:“好、好、好,你等狼心狗肺之人,听风谷待你等不薄,危急时刻你等竟如此报答,我便一人前往。” 张正说完,转身要走,再无人阻拦,只是听得身后众位长老齐声说道:“我等自知谷主恩情,也罢,坐死阵中尚不如死在敌人法器之下,我等愿随谷主迎敌。” 张正闻言,两眼含泪,热血上涌,高声说道:“好,我等无一孬种,却也不能如此白白送死,宋长老,你带几位功法颇弱、专司救死扶伤的长老再去通禀老谷主,其余长老随我出阵杀敌。” 并无多言,也无推辞,两拨人马分头行动,大难临头,众人心思出奇的相同。 只是天不遂人愿,出阵迎战的数十位长老方才出了大阵,不消半刻钟便死伤过半,众人誓死保护谷主,张正才堪堪逃离危险,退回了大阵之中。满身是血,伤痕累累,弃阵逃离,向谷内跑去。 再说去寻老谷主的几人,走在半路,竟然在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宗派内迷失了方向,几位长老知是谷内出了奸细,不敢分头行动,怕被奸人各个击破,只得聚在一起齐力破阵,约有一刻钟时间众人才回归原路。 恰好此时,重伤的张正退到此处,方才见到众人,便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雕心雁爪无恩义,鸡肠蛇腹为奸细 一众长老急忙输入真气唤醒躺倒在地谷主张正,良久过后,张正缓慢睁开双眼,一口气叹出,脸色惨白,仿佛一瞬间便老去百余岁。 “唉······你等为何在此?可曾寻到老谷主?”张正见众人还在半途,以为是搬救兵归来。 为首之人也是一声长叹,满面愁容,回道:“谷主,我听风谷内定是出了奸细,方才我等刚刚走到此处,却中了那贱人的幻术,费劲体力,方才破阵便······” 未等那人说完,张正摆手制止,说道:“我早就有所猜测,奈何······快扶我起来,大阵告破在即,我等还需拼命一搏。” 众人扶起张正,正欲前行,就见远处来了一人,满面怒容,还未来到近处,便高声喊道:“是何人在我闭关之所下了禁制,若不是我早有察觉,怕是谷内之人早已死绝。” 众人仔细打探,发现来人正是苦苦寻找的老谷主张平,欣喜之余却又担心无比,急忙回应:“老谷主,封山大阵已然告破,还请老祖出手。” 张平风驰电掣一般向前赶来,突然之间却又停住脚步,仿佛在与一人对话,众人向前迎去,就在这时却听见老谷主大叫了一声。 “啊······林建,你为何要加害于我?”说着张平一掌拍在了身后那人心脏处,当即便将林建打得倒飞出去,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异族必···胜···”林建倒身在地,依旧不忘表示忠心,只是语气虚弱,眼见是活不过一时三刻。 再看老谷主张平也盘坐在地,方才不曾防备林建,被他一剑刺入后背,剑上含毒,流血不止。 众人被眼前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得膛目结舌,加快步伐赶至老谷主身旁,亦见到了远处的奸细林建。 “谷内上下待你不薄,怎得养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一位长老气得双手颤抖,连连点指林建。 “说,你究竟为何人所使,为何要加害我听风谷?你等又意欲何为?”一位长老来到林建近前,厉声质问。 “哈哈哈哈哈,我呸!”放声大笑之后,林建一口脓血吐在来者脸上,继而双眼一闭,喊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我这便杀了你为谷内长老报仇!”说着那人竟真的掏出一枚精致匕首状法器,真气涌动,匕首飞射而出,刺入张建胸膛,当即张建便一命呜呼,再无声息。 “慢!唉······吴长老,你怎得真将他杀害了,此举太过于便宜他了,只是我等还未从他口中探出虚实,也罢,杀了便杀了,留着也是祸害!”谷主张正别过脸去,看着逼毒疗伤的张平又是一声长叹。 “怒从心头起,却忘了许多,万望谷主莫要见怪!”那吴长老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急忙肯请张正原谅。 “算了算了,我听风谷已这般光景,哪里还能计较许多······”张正摆了摆手,示意吴长老不必挂怀。 “哼!”张平一声鼻音打断了张正的话语,自鼻腔内喷出一股紫气,缓慢站起身形,又开口说道:“岂能这般便宜于他,尸骨未寒,魂魄尚未散去,我这便拘他的魂魄前来问个清楚。” “老谷主,老谷主。”一众长老急切关怀张平伤势,纷纷围拢过来。 “此伤已无关痛痒,你等随我而来。”张平一挥手将众人招至林建尸体身旁,随手自储物法器内取出法剑,在空中连连挥舞,嘴中咒语不断,未消片刻,张平自空中一捞,便抓住了一团透明物体。 众人仔细观看,这人形物体五官俱齐,正是那死去的林建魂魄,只看那魂魄在张平手中不住挣扎,却又被老谷主的禁制丝丝压在手中。 “哼,拘我魂魄又有何用,你等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一星半点的有用之事。”林建魂魄方才说完话语,便又连连痛叫,仿佛受到了无边之苦。 “老谷主,谷内情势危急,不宜在此人身上浪费时间,谷外大阵怕是已然被破,老谷主还是早些防御为妙,免得谷内年轻弟子受苦。”说话之人正是方才杀了林建的吴长老。 吴长老面带焦急之情看着张平,继而又开口说道:“老谷主,恰巧我这里便有一古法,正是针对灵魂使用,不若将此人灵魂交予我处理,定可问出实情,一来将功补过,二来为老谷主脱身,救年轻弟子于水火。” 张平仔细思量一二,将手中灵魂递与吴长老,无奈说道:“情势危急,不然必定叫他好看,定要他受尽地狱之苦。” 吴长老接过林建灵魂,封于手中,当即便盘坐下来,手势不断变换,嘴里念念有词,准备施法问出实情。 众人见状,不敢久留,尾随张平向谷外赶去,直至众人全部消失,吴长老向远处瞥了一眼,哼的一声冷笑,手中用力,登时便将那林建的灵魂捏得粉碎。 扫除周围痕迹,吴长老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尘土,面带冷笑向众人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眨眼间便消失了踪影。 一众长老来到封山大阵前,那里还有几名满身是伤的长老再苦苦支撑,正欲相助,就听大阵之中一声巨响。 “不好!阵基被毁,众位长老速速向谷内撤去。”张平一声令下,一众长老又退出十余里地,各个手中紧握法器,等待异族的到来。 谷内年轻弟子早已听闻谷外响动,见大阵告破,立即慌了心神,先前凌云宗惨遭灭门后便有些门徒请假离开了听风谷,留下的一众子弟均是不信异族邪说,如今果真见异族来犯,纷纷逃窜,向谷外奔去。 更有甚者竟意欲投降外敌,此情此景映入眼帘,气得张正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不住颤抖的右手指着一众逃离得弟子,久久不能言语。 那些门徒哪里还顾得上张正的死活,一众人聚集在一起准备冲出听风谷,却不想方才来到谷外便一一爆裂,在空中化为一团血雾向一处飞去,死状端得是惨不忍睹,令人作呕,几百弟子无一例外,纷纷死于谷外。 “哈哈哈,这等门徒要之何用,张谷主,我这便替你除掉他们,你却是不用感激,稍后我便送你去与他们团聚。”谷外之人桀桀笑声好不刺耳。 “你究竟是何人?”张平亦在拖延时间,方才他已用神识换来谷内几位太上长老,谷外那人手段过于诡异,他也没有把握取胜。 “待你死前定叫你知晓,来人,把他们全部灭杀在这里,不许留下一个活口。”谷外那人声音平静,是人命如草芥。 谷外一众黑衣人士攻了上来,听风谷内众人也不甘示弱,纷纷迎敌抗争,张平亦与那说话之人斗在一处。 张平祭出一柄法剑,法剑在空中不住穿梭,带着剑芒直取敌首。 对面那人也不甘示弱,浑身血气上下翻腾,凭空凝聚一团血球,血球挡住来势汹汹的法剑,将其吞没其中。 张平双手在空中不住翻腾指挥法剑突出血球包围,只是他却惊愕的发现,法剑逐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竟被对面那人夺了去。 周围正在厮杀的两方子弟也见到这一幕,登时听风谷的门徒心便凉了一半,来犯之人连老谷主都抵挡不了。 果不其然,张平逐渐露出败势,手中法术不迭使出却也抵挡不了对面那人的血炼**,周围死去子弟的血气也均被那人吸取,一边与他斗法,一边恢复自身法力,着实难缠,令他头痛不已。 就在这时,张平心生一计,卖出一个破绽,败退下去,引那黑衣之人进谷内深处,却不想那人并不中计。 “哈哈哈哈哈,你若就此败去,我便先铲除这些杂碎,稍后再送你一同归西。明年今日,便是你听风谷的祭日。哈哈哈哈。”那人言语狠毒,出手却更为狠毒。 年轻弟子哪里是他的对手,不出一个照面,便有十数名听风谷的门徒死于非命,气得张平七窍生烟,只得返回身来重新战过。 那人却也滑头,避重就轻,专拣落单子弟出手,不与张平硬碰,待吸收了数人的血液之后,那人转过身来,桀桀一笑,轻声说道:“张平,你的血液可是令我垂诞已久了,抽干你的血液为我所用也算是你的荣幸。” 张平也不言语,气急之下,同时祭起十数把飞剑,咬破舌尖吐出精血覆盖其上,掐动法诀向那人打去。 那人见飞剑众多,不敢怠慢,当即双手一摄,自地面抓起十数子弟,有敌有我,挡在身前阻止飞剑前行。 张平早已料到此情此景,双手急速右挥,所有飞剑在空中变动方向,绕过一众替罪羊,直奔那人而去。 却不想那人心狠手辣,双手一攥,空中十数子弟尽数化为血雾,吸至手边困住所有飞剑。 张平见状,内心一阵不忍,正苦思退敌良策,就在这时,谷内响起一道声音:“师弟休慌,为兄来助你退敌。” (未完待续) ... 第四章 迎外敌三英齐聚,遭毒手满门遇劫 张平闻声知是师兄赶到,心中不由一喜,嘴上连忙答道:“师兄来得正是时候,你我二人联手将这厮拿下以告慰亡者之灵。” 话未说完,就见对面黑衣之人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当真好不要脸,竟能做出这以多欺少之事,既然来了就都不要走了,我便将你二人一同留下。” 见黑衣人颠倒是非,恶人先告状,张平不由的火冒三丈,哇呀呀暴叫:“气煞我也,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五息过后,太上长老刘营来到张平近前,两人合力大战外敌,这刘营使得一杆方天画戟,大戟舞动,端得是英姿飒爽不减当年。 三人缠斗,各式绝学在空中飞舞,四散而出的能量在偌大的听风谷内肆意横行,稍有不慎便溅在谷内弟子身上,沾身即亡。 “师兄,怎得师弟还未赶来,莫非有人拦截不成?”张平一边拼斗,一边开口向刘营问道。 “赵师弟方才从闭关状态醒来,多有体悟未曾梳理,贸然出手会导致能量紊乱,有入魔之险,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刘营回道。 张平点头称是,自然不会再做要求,只要拖住这黑衣之人,早晚会等来赵师弟,擒住这人只是时间问题。 那黑衣人却并不乐观,听闻两人言语,知道听风谷内还有实力相仿之人,不由得眉头一紧,体内功法急速运转,欲要先拿下一人以防不测。 张平、刘营二人自然看出黑衣之人的想法,不断变换身位,让他无处下手,只能不断耗费体力。 “哈哈哈,你等打得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莫非你二人不知我功法不成,只要这里有战场存在,我的真气便不会枯竭。” 那黑衣之人所言属实,两位老长老闻言也无话可说,顿时听风谷众人的士气又降低了一半,众弟子手中兵器也不再勇武,渐渐有落败之势。 张平看出端倪,急忙高声喊道:“稍后太上长老赵峰便会赶到,众弟子不必担心,务必拼尽全力撑到最后。” 黑衣人见计谋被识破,也不懊恼,只是手上威力加重,一招一式打出毫不留情,将所有矛头转向张平一人,力求攻破一点,再以点破面。 终于,张平稍显不支,可那黑衣之人也并不好受,护身能量不断遭受刘营的摧残,可谓是以命换命欲要拼掉张平。 “你究竟是何人?你的功法绝非异族所有,我猜测你的实力应该与我等相当,只是这功法过于诡异狠毒,可以吸食血气补充能量,倒是与传说中的噬血**略有相似之处。”张平出口问道。 刘营也早就发现眼前这人功法并不熟稔,仿佛是最近几日以醍醐灌顶之法造就而成,一招一式之间虽是威力无边,却又并不连贯。 随即二人相互之间对视一眼,手上法术极力攻击黑衣之人以求逼迫他卖出破绽,约有数十招左右,眼见此人手中招式已经不敌,就要使出本身法术。 就在这时,张平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老谷主,方才我已经审过林建灵魂,知晓了全部底细。”说话之人正是方才消失不见的吴长老。 听闻此言,张平便是一愣,就在这一愣之间,那黑衣之人脱开了两人包夹,向后退去,抓住了几名听风谷弟子吸食血气。 张平见此,不由为之恼怒,心中想到:这吴长老当真是帮尽倒忙。只是听风谷正是用人之刻,他只好缓下心神,没好气的说道:“哦?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用古法抹去林建意识,逼迫他说出实情,这些黑衣之人正是异族,只不过出身玄阳,自身功法早已同化,故此与噬血**有几分相像。” 吴长老满面急切,“如实”禀道。 听吴长老谈及噬血**,张平略微点头,对他的言语深信不疑,又命吴长老将所闻之事全部讲出。 “据林建的记忆所描述,上古纪元,异族并未损耗殆尽,在玄阳大陆潜伏了亿年之久,最近魔星将现,异族蠢蠢欲动,近十万年中州败落,他们便将目标定在了中州,欲要统一所有门派继而图谋玄阳······” 吴长老似在拖延时间,只是张平并不知晓,正欲出口再言,就听身后又传来一声:“师兄,师弟来晚一步,这便与你共同灭魔。” 张平不再理会吴长老,看见远处赵峰疾驰而来,喜出望外,准备联合赵峰、刘营将那黑衣之人一举拿下。 就在众人集中注意力向赵峰观望之时,吴长老又悄然离开了众人视线,化为一道青烟消失在人群之中。 黑衣人瞬间便被三人围住,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落在地面化为一滩血水欲要遁走,却见听风谷三人皆以手触碰地面,设下禁制将他困在了一丈范围以内。 黑衣人全力冲破禁制,自地面露出一颗头颅,高声喊道:“众位弟子快快发出信号请老谷主前来!”声音不再伪装,暴露出了原本的声线,张平三人闻言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向地面血池,恨恨的问道:“你是厉绝?” 随即三位台上长老又加大手上真气力度,将他的头颅摁将下去,那头颅又化为血水被困在一处,难以走脱。 黑衣之人并不言语,慌乱的神情却是出卖了他自己。刘营冷笑一声,大戟戳进血池,痛得那黑衣人连连惨叫。 随行而来的一众黑衣弟子纷纷掏出怀中信物准备联系老谷主厉景,张平哪能容他们做出许多,大声吩咐道:“众位弟子,全力出手,莫要让他们送出消息。我们三人协力封住这厮。” 听风谷众人见三位太上长老取得了胜利,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纷纷怒吼着冲向了敌人,不出两柱香时间,一众黑衣人已所剩无几。 “哈哈哈,明日我便在中州内揭开所谓的异族面纱,也叫被蒙在鼓里的人认清异族的面孔。”张平劫外余生,心情大好。 被封印在地面上的黑衣之人怒吼不断,左右冲击禁制欲要逃生,就在万念俱灰之时,却看到了一丝转机。 在听风谷谷外竟然有人放出了信号向外联络,偌大的血色骷髅映在空中,经过血气加持,便是万里之遥也可清晰看见。 一时之间,听风谷周围各大势力纷纷戒备,各门各派即刻开启了重要会议,平日里并不常见的一众长老也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来此次异族之事已然**不离十,当初有关寻仇的推断怕是难以成立了”莲云谷的谷主李惠甄说道。 一众长老纷纷附和,就在这时,又有一人站起,躬身施礼后问道:“谷主,我等可要支援听风谷一二?毕竟唇亡齿寒。” “嗯,此事紧迫,我方才也在思索,不如众位长老出言表决,若有半数之人同意此事我们便出兵援救。” 如此场景在中州的各门各派之内纷纷出现,一时之间,些许队伍从四面八方赶往听风谷准备支援。 而听风谷内众人却脸色煞白,与高空中的血色骷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张平即刻止住笑意,咧开的嘴僵在脸上。 “究竟是何人在通风报信,究竟是谁?”张正声嘶力竭,满面泪水,不相信这大好局面就此颠覆。 好在太上长老刘营心神并未崩溃,急忙喊道:“刘广,你速速离开此地,向中州各派禀明实情,搬来救兵,就说这异变并非异族入侵,实乃噬血谷所致,” 刘广领命离开听风谷,继而谷内全面戒严,等待即将到来的敌人。刘广出谷不足一刻钟的时间,听风谷上空便弥漫了一层血气。 “何人禁我弟子?”漫天血气汇于一处,形成两道人影,一大一小,亦是黑衣黑袍罩身,难辨真实面目。 化为血水的厉绝高喊了一声:“父亲!快快救我!”随即又被张平三人禁于地面,张平满面谨慎,仔细打量眼前两人。 约有三息时间,张平开口略作试探:“厉景?” “哈哈哈,你等不用试探,正是老夫!”说着,个头稍高之人揭开裹面头罩,露出本来面貌,正是噬血谷老谷主厉景? “怎得你变得如此厉害?依你的实力要远远超过我等?”张平心生不解,继续拖延时间。 “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说着厉景双手前探,将张平三人摄于手上,三人纷纷露出惊恐表情,不想往日里旗鼓相当的厉景竟有如此实力。 厉景将三人禁锢,放出被困的厉绝,开口训道:“废物!还不将其他人杀光!”厉绝领命,桀桀一笑,飘在空中,不足半个时辰,听风谷内除却张平三人之外,再无活人。 张平目眦欲裂,恶狠狠的盯着厉绝,眼睁睁的瞧见听风谷数万年的传承便毁在了他的手上。 “晋川,将他们三人杀了,也好用他们的精血补足你的武器。”厉景一声令下,那个头稍矮之人走到了三人近前。 晋川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又嗅了嗅空中弥漫的血气,仿佛十分陶醉一般,继而伸手拽出一杆长枪刺在了张平心口之处,妖异的长枪吞噬着张平体内不住流淌的鲜血,不足一刻钟,一代宗师便死于非命。 半个时辰过后,厉景出手吸收了漫天血气,继而伸手在储物空间内掏出一枚瓷瓶,翻手将瓶内物体尽数倒出,不足片刻,听风谷内外便飘起一层阴郁黑气。 “父亲,方才听风谷内逃出一人,若不追赶,恐怕会毁了我等大事。”厉绝突然之间想到一事,急忙向厉景禀报。 “无妨!”说着话,厉景化为血气卷起了晋川、厉绝消失在空中。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望风而逃无胆辈,东窗事发一人知 刘广趁着幕色自听风谷逃将出去,行至千里有余时,已是明月高悬,稍缓脚步,略作停歇。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声响:“刘长老,莫要惊慌,我奉谷主之命前来,谷内危势已去,不必再行前往求救。” 刘广费力抬起头颅,向远处望去,见到来人,内心为之一喜,急忙起身答道:“吴长老,费力远行,多有辛苦!” 说话间,吴长老已是来到近前,双手抱拳略微躬身,回应道:“刘长老客气,再下奉谷主之命前来追赶,不敢言苦。” 欣喜之余,刘广心中一凛,泛起一个可笑想法:这吴长老会不会是那通风报信的奸细,若是如此,怕是要多加谨慎,莫要延误大事。 见刘广迟疑,吴长老为之一笑:“怎得刘长老还要再歇息片刻?亦或是信不过吴某?认为吴某是那该死的细作不成?” “哪里哪里,只是旅途劳顿,心中想着即刻返回却又力有不逮,还望吴长老见谅”刘广略施一礼,以示尊敬。 吴长老在刘广弯下腰的一刻,目中闪着凶光,眼珠不住转动,右手下垂藏于衣袖之中,手持毒匕,想要结果刘广性命。 刘广心中已有怀疑,哪里还敢靠近吴长老半分,碍于情面,只好脚步微动,向后闪退,真气在体内运转,以防不测。 吴长老可谓人精,哪里看不出刘广心思,嘴中说道:“我观刘长老言行之间多有防范,我这里有谷主印信一件,来时他便知刘长老多数会起疑心,特赐于我。” 说着吴长老自储物法器中拿出一物,递予刘广,刘广闻言也是脸上一红,不想自己的防范之举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接过印信,刘广仔细观看,细察之下不禁一愣,抬头问道:“这是何物?莫不是吴长老储物法器内物件太多,拿错了不成?” 吴长老尴尬一笑,出口说道:“刘长老言之有理,你再看这件可对?”说着又拿出一物,脚步微动缓慢靠近刘广。 刘广低头一瞧,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急忙闪躲开来,却不想依旧被吴长老一匕刺得结结实实,正中小腹。 手捂伤口,刘广向远处遁走,直奔莲云谷方向而去,毒匕所带毒性猛烈,若不清理,怕是活不过一时三刻,停下却又恐吴长老加害,只得脚步不停盼有好人相救。 吴长老站在原地,不急追赶,料到刘广伤势严重,必然走脱不了,轻轻摇头,嘴角上翘,一副小人得志模样好不令人反感。 刘广跑动之中不时向后望去,约有一刻钟左右,便见到身后吴长老已然追至不足十里处,只得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加快真气流动,继续前行。 “刘长老,何苦如此劳累,不如叫吴某在此结果你的性命,你也好在黄泉之下与听风谷的诸位团聚。” 吴长老的声音飘然而至,听得刘广仿佛自脖颈内钻进一股凉气,浑身颤抖不止,停下脚步,望着吴长老,不知如何是好。 “你也不必懊恼,想必此刻厉老谷主已经赶到听风谷,谷内之人自然难以得活,他们先你一步早已离开,若不即刻送你西行,恐怕难以一同投胎。” 刘广闻言,心知听风谷众人怕是已然凶多吉少,不断盘算如何能将这消息送于世人,只是眼前吴长老这关就难以脱逃。 吴长老并不大意,丝毫不容许刘广拖延时间,话语刚落,手中毒匕便激射而出,直奔刘广而来。 刘广不由得骂道:“好你个吴斌,如此狼心狗肺!若不是遭你暗算,我如何能败在你的手下,怕是早将你碎尸万段。” “亡羊方知补牢,如今悔过晚矣!!”吴长老丝毫不为趁人之危而感到羞耻,只是不断调笑,戏耍着刘广。 “出卖听风谷于你究竟有何好处?你这奸诈之人必将死于同伙之手,只是恨我不能亲自手刃仇人。” 刘广不断言语,分散吴斌注意力,左手背后不断变换手势,心中也念念有词,诵读法决。 吴斌不敢大意,急于杀死刘广回到噬血谷领赏,正欲加大操持毒匕的法力,就在这时,却见刘广身上燃气一道诡异火光。 “小贼休走!”吴斌跟随刘广身后疾驰而去,远处的刘广就好比火人一般在风中飘摇,速度极快,约有平日里的五倍有余。 静谧的夜空下,高低不平的山谷内仿佛有一颗流星划过,照亮四周大地,只是颜色惨淡,就好比刘广本人一般。 燃烧了灵魂力量的刘广不断耗费自身生命,只为传出讯息,莫要让世人被噬血谷蒙住双眼。 终于,刘广眼前来了一队疾驰的人马,看人数约有百十来号,人群之中多为女性,正是莲云谷的谷主李惠甄率众前来营救。 刘广见此高声喊道:“李谷主快快救我!”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觉得灵魂摇摇欲坠,只三息刘广便如死尸一般跌落在地。 身后吴长老不敢再追,心中想到:这刘广是听风谷太上长老刘营的外孙,自然比自己更具说服之力,此为其一。 其二便是若自己以假乱真、颠倒黑白,若一众人赶至听风谷,谷内尚有活口,自然难以对峙反而误了自己性命。 想到以上两点,吴长老即刻闪身躲进黑暗处隐秘观察事情发展经过。 半炷香过后,听见声响的莲云谷一众便赶到了刘广尸体处,李惠甄俯身仔细查看,辨识死去之人究竟是谁。 “你等来看,可有人认识这死去之人?”李惠甄略微皱眉,向身后人问道。 “禀谷主,这人正是听风谷太上长老刘营的外孙刘广!先前曾代表听风谷参加过老谷主的祝寿仪式。”身后即刻有人答道。 “哦?若果真如此,恐怕这听风谷已是劫难当头了!”李谷主略微思量,仔细考虑此行危险程度,是否还要继续前行下去。 “谷主,这人死得蹊跷,腹上有处毒伤,却又并非是毒发身亡,怎得好像原本就是死物一般,灵魂已然消失殆尽,莫非使用了······” “嘘······”李惠甄示意那人不要再说,继而低声回道:“正是燃魂之法,我观近处必有追兵,故而挡住你的言语,恐怕打草惊蛇吓走那行凶之人” 说话之人恍然大悟,即刻点头称是,正低头四顾间,却又瞧到一事,急忙俯在李谷主耳边低声耳语道:“谷主你看尸体右手下侧。” 李惠甄急忙顺着那人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在刘广右手下有一文字,挪开尸体右手看个究竟,正是一个血染的“血”字。 “这是何意?”李惠甄仔细思量难得结果,脑海中所有可能不住闪现,包括此事是噬血谷所为也有所推测。 只是想到噬血谷并无与之对应的实力与胆魄,李谷主又摇摇头,暗笑一声,感叹自己过于多疑后便不再去想。 一众莲云谷修士站在李惠甄身后等待谷主命令,就在这时,却听见谷主突然之间高喊了一声:“何人在暗处鬼鬼祟祟!还不现身?” 远处偷窥的吴斌见事情败露,即刻向远处跑去,一众莲云谷修士这才知道有人在近处偷听,即刻架起兵器护在李惠甄身旁。 “追!莫要让他跑了!所有因果皆系此人一人之上,定要将他生擒活捉!”众修士早已远去,李谷主在身后高声嘱咐。 命人收起刘广尸首,李惠甄也随众人追将下去,不足半刻钟时间,李谷主已然超过先一步而行的修士,紧紧跟在吴斌身后。 吴斌掐着喉咙,沙哑着嗓音对身后李惠甄说道:“朋友,先前并非有意偷窥,还请放我一马!我与此事并无关联。” “此事?何事?看来你定是将刘广杀害之人,言语间竟会败露身份,你当真是蠢不可及!” 吴斌暗自懊恼,先前早些结果了刘广哪里会生出这般事端,只怪自己如猫戏老鼠一般折磨刘广,不想此时竟为人所追。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李惠甄就要追至吴斌近前,此时就见一阵血雾漫空,不久之后落于地面化为三人。 看清来者面孔,惊得李惠甄瞳孔急速收缩,止住脚步,暴退而去。 吴斌见到三人则是一喜,高喊道:“老谷主,快快救我!”说着,停下了脚步向三人靠拢过去。 无人理会吴斌。 “师兄,快擒住此人,莫叫她逃走,先前比武她曾辱我,今日便叫他好看!”三人之中个头最矮之人说道。 “哼,你也敢指使于我,你算是哪门子师弟?”其中一人不屑的答道,只是他没有见到那矮小之人阴毒的眼光。 为首老者瞪了两人一眼,对吴斌说道:“吴长老,辛苦了!” 吴斌躬身施礼,方才抬头,却见到那老者的手插进了自己身体。 不用细说,一行三人正是灭了听风谷满门的厉景师徒,连吴斌这名奸细都未曾逃脱虎口,可怜他心机算尽却果真如刘广所说一般死在了同伙之手。 自吴斌的身体里拽出沾满鲜血的右手,刹那间,鲜血便融于手臂,厉景正欲抬脚追赶李惠甄,却又见到了一队人马赶来,只得卷起两人一尸消失在原地。 “父亲,那李惠甄已见到你的面目,恐怕?”厉绝满面愁色,开口问道 “无妨,空口无凭,她不敢过多言语。”厉景对此事并不在意,只顾向前赶路。 果不其然,李惠甄退出十里有余便会合了一众来援修士,只是她并未道出此事,将其烂在心底。 (未完待续) ... 第六章 霜陨芦花叹徒远,孤身无复倚院扉 山雨欲来风满楼,中州血案几时休,一夜之间,听风谷化为历史的尘埃,众多修士门派齐聚听风谷,凭风哀悼,叹息不止。 中州上下,人心惶惶,暗淡而不可终日,连中州城内的说书先生都捕风捉影,文过饰非,夸夸其谈,添油加醋的将异族之事说得神乎其神,可见凡人亦不得安生。 隔日清晨,化生寺住持慧顶便听到城内传闻,命普善出寺探听,待明了事情经过后又是一阵慨叹。 正值午时,寺外来了一人,并非日常香客,看面貌正是莲云谷的谷主李惠甄,门外弟子通报之后,普善亲自出门迎接,将其引入寺中。 “李谷主,你是说这两起惨案均是噬血谷所为?可有何证据?”慧顶闻言心中一惊,暗自钦佩能宽的判断力。 “慧顶大师不信李某所言?只是李某并无证据,全名一双肉眼所见。”李惠甄言语之间多了几分焦急。 “阿弥陀佛,李谷主勿要见怪,非是老衲不信,只是事关重大,切切不可儿戏,故此盘问一二。”慧顶欠身,略作解释。 闻言,李惠甄并无表示,只是她站起身来,走到慧顶近前就欲跪倒,慧顶见状急忙起身将其扶起,随后开口说道:“李谷主万万使不得,若有用到化生寺之处,尽管开口便是,何须如此?” “明人不说暗话,我此行前来正是向大师求助,万望大师保我谷内弟子平安?”李惠甄深鞠一躬,再次拜谢。 “阿弥陀佛,李谷主何出此言?莫非有人警示莲云谷不成?”慧顶闻言,为之不解,让座于李惠甄后出言问道。 李惠甄坐立不安,生怕晚了一秒莲云谷便有不测发生,急忙回道:“进万年来,中州各派凋零,有能力者举派迁离,留下我等门派,实力自然不相上下,昨日夜里我见得厉景面目,恐他今夜便会前来加害,以我莲云谷之力怕是难以抵抗,故请慧顶大师支援一二。” 慧顶正要客套,李惠甄又拦住他继续说道:“大师切勿推辞,众人皆知化生寺与极西菩提一脉相传,互通有无,故此李某前来求救,我莲云谷愿献谷内全部财产于化生寺以换得安然无恙。” 慧顶闻听李惠甄言语,不便再做推辞,只好开口回应道:“非是化生寺贪图钱财,只是听李谷主所言,这厉景定是修了些惨绝人寰之法致使实力突增,要是遣些实力低微者怕是难有作为。” 说着,慧顶又思量半刻,急得李谷主额上汗水不住流淌,俄而,慧顶终于开口说道:“李谷主,若寺中有闭关而出的师叔我便请来与莲云谷坐镇,若是没有······” “多谢大师相救!”李惠甄听闻慧顶许诺,即刻起身拜谢。 “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李谷主赐教?”慧顶亦站起身来,向李惠甄询问。 “大师尽管开口便是,若李某知晓答案,定当全权相告。” “为何李谷主不将噬血谷所作所为揭露于世,你等一众门派尽可联合抗敌,也免叫其他门派受难。”慧顶身在佛门,以护苍生周全为己任,自然不能顾此失彼只助莲云谷一派,故此出言问道。 “我等门派虽是交好却并无多少信任,无凭无据妄自言语会被他人视为陷害,哪里会相信我的话语,联盟之事自然······”说到这里,李惠甄便不再言语。 慧顶自然明了李谷主之意,轻叹一声,说道:“李谷主在此稍等片刻,我这便去询问寺中前辈。”说着转身离开了会客厅直奔后院而去。 尚未走至广胜址,慧顶脑海中便传来一道声响:“此事我已知晓,你便告知于她,若莲云谷有难,我自会出手。” 慧顶正欲反身回到会客厅,却又听见广胜址内传出一声哀叹:“苍生有难,杀戮无限,难及一世,保一平安,造化,造化!” 慧顶将详情如实告知李惠甄,她自然是欣喜有余,多次拜谢之后方才转身离开了化生寺。 极西之地,潜龙秘境入口 潜龙秘境入口处人山人海,在这里,并无门派大小之分,即便是大多隐世不出的门派也不会放过进入秘境的机会。潜龙秘境三年一开,错过时辰怕是只能再等三年,青年才俊入得秘境,再出世后便有惊天飞跃。 自然而然,潜龙秘境才是极西之地天才的归属,只有在这里占得一席之地方能算得上不世之材。 菩提寺一众僧人来到秘境处,顿时引起了周围修士的注意,一言一语之间自然少不了对菩提寺的议论。 “快看,是菩提寺的人?怎么还有个俗家小孩和一只大猴子?好不滑稽!”其中一人注意到了陈昭和与巨猿清竹。 “活得不耐烦了!笑你猿爷爷是大猴子,看我不一掌拍死你!”清竹目清耳灵,自然听得清楚,顿时一呲牙,瞪圆了眼睛,转过身去便要拳脚相向。 说话那人年岁不大,见到眼前巨猿这副嘴脸登时吓得面色煞白,浑身颤抖,嘴里不住说着:“你,你要干什么?” 陈昭和在一旁看得清楚,右手拉住清竹左臂,一较力便将他扥了过来,出言呵斥道:“清竹,怎得这般无礼,损了我菩提寺颜面。” 清竹不服,嘴里骂骂咧咧不肯罢休,只是惧怕陈昭和发怒而不敢滋生事端,末了小声说了一句:“哼!都言这秘境是人杰汇集之地,怎得这等胆小之辈也能进出,我看此地不过如此,多数是浪得虚名。” 先前说话那人见巨猿不再闹事,长舒了一口气,只是心里暗叹:这菩提寺果然不同寻常,便是方才那孩童也并不简单,手臂微动便将那巨猿扯动过去,可见力量之大,日后遇见还是小心为妙。 “清竹,依你的脾气在潜龙秘境内必定吃亏,超过九成九的人都是你我惹不起的,日后遇事能忍则忍,小不忍则乱大谋!”陈昭和一本正经出言训斥清竹。 清竹左右四顾,不以为意,丝毫未将小昭和的劝教之言记在心上,一旁的普渡倒是一乐。 “徒儿,你过来,为师尚有几事未告知于你。”眼见秘境已到,一直跟随而来的普渡叫过陈昭和嘱托一番。 陈昭和来到普渡近前,普渡暗自传音说道:“昭和,日后为师不在身边,你万事定当小心,尽量藏拙,勿要张扬,如你方才出手便叫些许有意之人看在眼里。” 两人住身言语,约有一柱香的时间,走在前头的慧海不耐烦的说道:“普渡,你今日怎么变得婆婆妈妈,快些嘱托,勿要延误了进秘境的时间。” 普渡见慧海催促,遂不再言语,自储物法器中取出一枚玉简交于陈昭和手中,最后叮嘱了一句:“佛罡外放之日方可打开。” 陈昭和接过玉简,点头示意记得清楚后将其收在鳞片之中,又轻声道了一句:“师父勿要挂怀,昭和定当完好归来,学得本领,不坠师傅颜面。” 普渡欣慰一笑,示意陈昭和随慧海到入口处登记名姓,那里除了引领者与入境者外其余人等均不允许入内。 小昭和再次挥别师尊,跟上脚步,随一众僧人来到报名处,报名站着一位儒者,手持巨毫站在一玉制桌案前。 “阿弥陀佛,李圣者,菩提寺僧众俱已在此,烦请圣者一一记录。”慧海来到那人近前,双手合十,躬身说道。 随后将菩提寺入境名单递与了眼前之人。 “慧海大师客气,往日均是由慧聪大师带队,今日怎得不见他的踪影?”李圣者一边记录,一边开口问道。 “师兄有要事在身,难以脱闲,故而叫我前来。”慧海轻声答道。 李圣者将眼前几人一一对过,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巨猿清竹身上,眉头微皱,问道:“慧海大师,这只巨猿?” “巨猿是寺内弟子陈昭和的随从,圣者可有问题?”慧海欠身答道。 “菩提寺的名额只多不少,巨猿入境自然没有问题,只是在秘境中这巨猿所做所为会尽皆算在菩提寺头上,不知贵寺可有准备。”李圣者再次问道。 慧海将目光转向陈昭和,略作思量,开口问道:“昭和,你可能约束他的作为?要是在秘境中惹了麻烦,休怪我拿你是问。” 陈昭和挠了挠头,瞅了瞅巨猿清竹,打定主意后回应道:“师叔祖放心,我会严格约束清竹,定不会有损菩提寺颜面。” 清竹早就听见几人议论自己,他自然不想放弃进入潜龙秘境的机会,听了陈昭和言语悬着的心便放下一半,只是碍于情面,他依旧装作毫不在乎之色,四顾不暇,分散众人注意力。 陈昭和自是看出巨猿心思,见巨猿扭捏之态兀自好笑。 慧海见状,单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对李圣者说道:“阿弥陀佛,李圣者,我寺已然决定,要这巨猿入境。” (未完待续) ... 第七章 山河易碎人不碎,愿为强者留吾名 时至当日午时,潜龙秘境外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各门各派修士齐聚一堂,实力低微的门派自然有讨好他人之意。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秘境还未开启,相互之间尚不了解,些许党派已然结成,或许结盟并不会长久,但如此之事屡见不鲜。 “趋炎附势,真小人也,看得猿爷爷我格外恶心,怎得所谓天才皆是这般人物?”巨猿清竹看在眼里,出言抱怨道。 一旁陈昭和并未理睬,依旧盘坐入定等待秘境开启,见此,清竹更是一阵心烦意乱,想不明白陈昭和为何能在这纷杂环境中静坐。 以静制动、静以修身,近来在小昭和的逼迫下,清竹也读些圣贤文章、佛家经理,自然知道静极思动的好处,故此他亦盘坐在地欲要入定。 不出半柱香时间,清竹便坐立不稳,右掌一拍地面扬起了无尽尘土,周围之人见状纷纷避开身形,退到远处。 小昭和闻听响动,自入定中醒来,还不知周遭情况,就见尘土漫天纷纷落下,瞬间变成泥人。 清竹见状即刻仰头望天推托责任,只是见到众人眼神,小昭和哪里还不知道是他所为,眼睛一瞪,正欲训教。 嗡······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无尽响动,所有入境者纷纷向秘境入口望去,只见秘境入口霞光万丈,瑞彩千条,刺人眼目,难以望清。 “这秘境可算开了,急死猿爷爷我了!”清竹还没忘记转移陈昭和的视线,意图以此掩盖先前之事。 “哼!稍后再寻你算账!” 说完,陈昭和一挥手,示意清竹跟在身后,随着菩提寺的众人向入口处走去。一时间人潮涌动,如波逐流。 众人依照各门派所占位置站好身形,等待秘境中引领者现身,不出五息,秘境之中便走出两人。 两人所在门派中传来一阵欢呼,然两人手臂微摆,示意噤声,继而带领一队人马自出口右侧走进秘境。 紧随其后,各门派引领者鱼贯而出,纷纷领了门下弟子引进秘境,足足两刻钟有余,独独不见菩提寺之人。 慧海早已面沉似水,看得身旁清竹都不敢过多言语,生怕迁怒慧海,引来无妄之灾,只是他暗自好笑,若出来之人是慧海晚辈,那······ 还未想完,便见秘境中摇摇晃晃走出一名大和尚,摇头晃脑,哼着不知哪里学来的曲目,向菩提僧众走来。 方才走了两步,便被一老者留下,耳语几句之后,大和尚即刻变了样子,整理僧衣,满面严肃,一路小跑奔了过来。 还未走至近前,便听他喊道:“阿弥陀佛,徒儿晚来一步,师尊勿怪。”听其言语,慧海正是他的师尊。 他自秘境中走出,方一现身,慧海便见到他一副惫懒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此时见他来到近前自然出声喝到:“普智,你一言一行如此不着边际,哪里有半分僧人模样,待你回寺之日,我一并找你算清!” 普智心中暗叫倒霉,他在秘境之中驻守了三十年有余,三年之后便要回到寺中任职,说来这已是他最后一次担此责任。 往日俱是大长老慧聪前来,虽有训教也不过一笑了之,不想今日师尊前来,恰好被他撞见,如此这般,三年之后自是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面上布满窘状,普智单手挠头,直吸冷气,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见状,慧海立即瞪了他一眼,再次训道:“还不带你的师侄们入境,更待何时?” 普智领命,右手一挥,示意身后众人跟上,待走到秘境入口处又回身向慧海施了一礼,嘴中说道:“阿弥陀佛,师傅多多保重,徒儿去了,一众师侄安危我自会保护周全。” 虽是惧怕慧海,可普智内心中对师尊的敬意一丝不少,只是他为人过于率真,生性慵懒随和,故而日常生活不修边幅,可是比起资质来,当世罕有人敌。 慧海内心怅然,徒弟虽已百岁有余,可数十年难见一面自然是无比想念,普智回寺任职之事便是他一手操办,平日里竖起形象不容许他过多表露私情。 看见普智即将离去,一别又是三年,慧海几次张开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无奈之下,索性不再去想。 普智见师父并无嘱咐,拜了三拜就欲转身迈进秘境,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传来了慧海的声响。 “徒儿且慢,这三年中你要多加照看陈昭和,他年岁偏低,阅历不足,加之天资近乎于妖,恐有他人加害,你要格外注意。” 普智微微点头,示意师尊已然记清,慧海见状,又继续说道:“你去吧,秘境之内多争端,你也要格外小心。” 为人师者,好比亲父,一片苦心,多不善言,慧海便是如此,交代清楚之后,未等普智反应过来,已然消失在天际。 大和尚普智紧紧闭着双眼,鼻腔内喷出长息,看了看远边天际慧海离去的方向,兀自拜了三拜之后转身迈进了潜龙秘境。 “我说大和尚,你怎得这般怕你的师父,先前出得秘境时那般潇洒,怎么此刻反而优柔寡断起来。”清竹方才走进秘境就不忘揭短。 陈昭和闻言,两眼一瞪,呵斥道:“清竹,前辈面前休要无礼!” 再看清竹,怪眼一番,一双肉掌拍了拍普智肩膀,大大咧咧的说道:“前什么辈?大和尚性情中人定然没有那么多忌讳。” 清竹倒是看得清楚,果不其然,普智并未怪罪,一改先前阴郁姿态,大声笑道:“哈哈哈哈,我辈中人,我辈中人!清竹你真知我心!” 闻听此言,陈昭和便不再过多言语,既然能有人与性格怪癖的清竹对上眼,那是再好不过,只是隐约之间对自己这个初识的师叔充满了担忧。 潜龙秘境,方一踏入此地,映入眼帘的便只有两个字:破败,继而又会萌生两个字:广袤。 放眼望去,山川支零,河水散漫,一片大地犹如遭受过无尽的摧残,仿佛没有一件事物完整无缺。 唯一优越于外界的便是此中灵气,浓郁而散发着原始气息,细细品味会有一丝混沌初开,玄黄两分之意。 清能几人正欲过问,普智便率先开口说道:“这片世界是不是与你们想象之中的截然不同?我初进秘境也有此感。” 普智罕见的再次露出一丝惆怅,缓缓说道:“这片世界是破碎的,有人猜测是大能遗落的储物法器的内部空间,有人猜测是死去大能的丹田世界,更有甚者推断这原本就是一处完整世界,只不过大能混战导致世界破败,继而与玄阳接轨。” 众人微微点头,各有所思,内心中对于这片空间有了些许理解,这时普智又开口说道:“然而我却并非这么认为,算了,你等尚且接触不到此事,讲了反而添加负担。” 见状,无人再盘问,只是紧紧跟随普智向一处走去。 约有一个时辰左右,普智再次开口说道:“眼前便是我菩提寺日常休息之所,稍后你等便在此落脚安息,到时自会有专人负责为你等介绍。” 陈昭和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心中想到:此处虽然破败,然而地域却是极为宽敞,可谓是地广人稀,真乃一处灵地! 正胡思乱想,清竹出言打断了他的思路:“嘿,小家伙!快选个住处,我肚子已经饿了多时,稍后我便去寻些野物,要是跟这帮和尚一起吃喝岂不亏待了我的胃口!” 陈昭和闻言蓦然跳起,摁着清竹头颅向下拍去,将清竹打了个狗啃泥,做完这一切,他拍拍手说道:“说了几遍要叫师兄?怎么就是不涨记性!” 清竹揉着头站起身来,也不敢动怒,只能嘴中嘀嘀咕咕聊以宽心:“小家伙就是小家伙,怎么偏偏要充长辈,这世界还有人闲自己不够老的!” 闻言,小昭和登时微眯双眼,一撇清竹,自鼻腔内发出一个声音:“嗯?”吓得清竹连连倒退。 “师兄、师兄,叫你祖宗都行,你可别打了。” 见清竹示弱,陈昭和心中一笑,这时,他的肚腹内也传出一声响动,脸上微红,四下打探,看见一处破碎的山脚下有一空余院落,支会清竹后两人便走了进去。 两人一番整顿,正欲外出寻找食物,这时,自院外走进一人,还未看清面貌便听他喊道:“院内之人可是昭和师弟?” 陈昭和闻言,急忙从禅房中走出,欠身施了一礼,说道:“正是师弟,不知师兄法号,来此有何贵干。” 那人一笑,答道:“师弟叫我清回便是,我来此处与师弟说明秘境中几则不成文的规定,免得师弟日后吃了暗亏。” 小昭和右手一伸,将清回引入禅房,嘴中说道:“有劳师兄费心,还请师兄进禅房一叙。”继而叫过清竹令他自行寻找食物,随后便走进禅房与清回长谈。 (未完待续) ... 第八章 扫地不伤蝼蚁命,无可奈何乱世凌 “此间几多繁琐之事还望师兄一一告知。”陈昭和转身走进禅房,略一躬身,向清回请教到。 “诶?师弟客气!分内之事,怎敢言累!”出手不打笑面人,见陈昭和客气有加,清回自然以礼相还。 随后,清回将秘境之中所应注意事项均一一道出。 原来,这潜龙秘境自发觉至今只有百万余年,尚不及菩提寺年岁。 秘境初现,各大门派极力探索,然,秘境之内险地不知凡几,妖兽、魔兽、灵兽肆虐,各自占地为王,境界极高者亦不敢造次。 有好战者支持出兵讨伐之策,愿率各派人马占领秘境,激战百年,使得境内原有兽族团结一致,共讨外敌,出征者望风而溃,自此不再有人言战。 极西修士怎肯放弃境中数不胜数的秘宝,故此各派人马于入口处驻扎,徐徐图之,逐渐向内探索。 不足万年,各族修士贪念难止,致使兽族发现人类阴谋,然惧外界修士实力,故此不敢赶尽杀绝,约法三章,给予人类修士百万里之地。 一言至此,陈昭和总算明白了潜龙秘境的来龙去脉,只是肚腹不住鸣叫令他好不尴尬,见此,清回一笑,说道:“师弟远来至此,旅途劳顿,师兄我便简明节要将事情说清。” 小昭和急忙应道:“师兄尽管说来,此事要紧。” 清回一顿,继续向陈昭和讲到。 自人类活动之地被规划之后,各门派不断向秘境中派遣兵力,自然而然形成了两个派别,门派历史较秘境远者眼光极高,不愿与资历尚浅的门派归为一类,故此结成一盟。盟内修士自号荒古。 众多新立门派自然不肯放弃秘境中的利益,无奈亦结成一盟,名为浩然,此盟势弱,然人数众多,发展至今,已是秘境内不可小视的一股力量。 人类与妖**界处纷争不断,时有战乱,荒古、浩然两盟虽是共同抗妖,却又是同床异梦,相互比较,互不屈服。 “不知我菩提寺归于哪一盟?”说到这里,小昭和微微一皱眉,待清回言语停顿,便出言问道。 闻听昭和话语,清回一乐,反问了一句:“师弟可略作猜测,不知依师弟之见,我寺应属哪一盟?” 手拄下颚,略作思考,陈昭和自顾的分析道:“我寺虽是诞于秘境之前,却向来低调,自不会做出藐视之举,想来被纳入了浩然盟。” “哈哈哈哈哈哈!” 清回一阵长笑,继而说道:“恰恰相反,我菩提寺归于荒古盟!初来至此,我与师弟猜测一致,闻听解释,方才恍然大悟。” 菩提寺百万年前出了一名惊世骇俗之才,法号道真,十万年有余便修至凝神大乘,可敌其余门派百万岁者。 上古门派虽恃才傲物,却也懂得尊敬强者,见菩提寺架在两盟之间,便主动拉拢,道真不便拒绝,故此归于荒古。 万载匆匆,人类在潜龙秘境内站稳根基,却又难以寸进,因而,两盟首领互做约定,除却各派坐镇之人,只有年轻才俊方能入内。 入秘境者需在每月月初向联盟递交相应境界妖丹五枚,故此先前李圣者所言清竹之事,便是要他也上交妖丹,若是缴纳不齐,便会被联盟关押,直至秘境再开之日驱逐出境。 “师兄,不知这妖丹从何而来?”听得清回所讲,小昭和明了,上交妖丹乃是秘境之内的第一要务,自然需要问清。 “阿弥陀佛,这妖丹自然不会短缺,寺内也不会允许出现弟子被关押的状况,因此师弟不必着急。” 清回出言稳住小昭和情绪,继而开口道清:“师弟,你这院落所依山脉是妖族与人类交界之处,山后便有妖兽,有需要时你仅需翻过一山便可取得。” 说道这里,清回好心提醒陈昭和道:“师弟,这院落依山而建,灵气虽好,却有妖兽时常来袭,不如我再为你寻得一地······” 话未说完,小昭和一笑,回应道:“多谢师兄好意,我自会多加防范,此处虽险却正合我意。” 听得昭和言语,清回额头微微一皱,略作停顿,又开口说道:“既然师弟已然决定,我也不便过多参与,若师弟他日想要更换院落,到时找我便是。” “师兄,师弟仍有一事不明,不知是否当讲。”陈昭和考虑再三,还是出口向清回问道。 “师弟可是说佛家戒律一事?凡菩提寺之人入得秘境便算还俗,此间可摒弃杀戒,其余戒律皆不可变,出得秘境再不可肆意杀生。此律为道真师祖当年所定,如此一来也是为乱世做出准备。”未等小昭和问出,清回便已知之,即刻回到。 道真大师为佛教高僧,熟读各类经书,自然将佛法悟的透彻,对于此事他倒是看得很开。 初始之时,亦有些许僧人反对,只是他于未来所见讲予众人,便再也无人阻拦,好在能进秘境者多属品行实力优良之辈,自不会被杀戮迷失心性,经此磨练,亦可消灭心魔。 至此,陈昭和起身,深鞠一躬以表谢意,清回急忙将他搀住,连连说道:“师弟不必如此,你我同出一寺,他日还需师弟相助。” 两人一番客套,清回又继续讲道:“后日我便带师弟与清竹前往盟内领取信物,同盟之人若有危难之事,临近者便会有所感应,到时也好相帮。” 言明要事,清回便起身告辞,送走师兄,小昭和来到院外,仰头看天,不禁为之慨叹,这秘境之内竟也有日月白昼之分,倒与外界并无两样。 凭借着一双慧眼向远处望去,心中思量清竹去向,内心稍有担忧,这秘境之内人生地不熟恐其遭遇不测。 正打量间,便见远处纷纷攘攘,来了一群年轻修士,清竹身材高大,走在众人身前,看模样倒是作威作福,并未受到苦处,小昭和不禁松了一口气。 “师兄,你还未用膳吧!我为你寻来了些许粮食。”还未走至近前,清竹便高声喊道,看作风倒是与清定有几分相像。 陈昭和迎上前去,拉过清竹,小声问道:“清竹,你身后之人是?” “我翻过此山,欲要打些猎物,恰好遇见这帮人被妖兽围困,本不欲管,奈何左右未寻到食物,只好将那些妖兽打杀,因此他们便称我为恩人,非要同来此地。” 清竹略作解释,小昭和闻言立即说道:“各位师兄远来至此,便是客人,还请到院中略作歇息。” 一众修士知道眼前之人便是巨猿清竹的师兄,不敢托大,急忙纷纷躬身施礼,齐齐说道:“师兄客气,我等为清竹师兄所救,怎敢称大。” 奈何不了眼前众人,陈昭和只好收下这一群师弟,伸手引入院中,略作整理,众人席地而坐。 “这里虽是妖兽与人类交接之处,不过已归于菩提寺管辖,想必师兄就是菩提寺的高徒了吧。”坐定身形,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我添为寺中一小小门徒,师弟所言过誉。”陈昭和微微摆手,示意在坐之人不必奉承,平辈相交便好。 见陈昭和应承,一众修士又纷纷起身,再次躬身施了一礼,齐声说道:“日后烦请师兄多多指教。” 小昭和哪里见过这般架势,急忙站起身来说道:“众位不必如此,你我在此相遇便是缘分,称我一声师兄,日后有难,我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多谢师兄。”一群人还欲客套,这时清竹却拦住他们,开口说道:“叫你等前来又不是叫你们来拍马屁的,大家都还未吃饭,不若在此共进一餐。” 说着,清竹将手中一头狮形妖兽置于地上,吩咐众人架起篝火,便要在此埋锅造饭,小昭和见状,急忙阻拦,说道:“这里已属佛家之地,怎可在此烧烤肉食?” “诶,师兄你又非光头和尚,哪里有这般忌讳,再说这里与其他院落相隔甚远,不会有人来管,你大可放心便是。” 清竹不知从哪里寻来了木柴,运起身上真气,放出一团火焰,已然将篝火架好,一旁众人也纷纷劝道:“看师兄模样应属俗家弟子,如此作为并不碍事。” 一众修士并不在意陈昭和,见他年岁颇小,想来也只是资质颇高,实力能与他们相当便是不错了,只是碍于礼节,又恐惹怒清竹,反而不美,故此说道。 约有半个时辰,妖兽已然烤好,金黄的肉身上泛着几缕油光,散发阵阵香气,一嗅之下好不诱人。 “大家要是饿了,便不用客气,尽管品尝。”小昭和见众人碍于情面,不肯动口,只好出言说道。 闻听此言,早已饥饿的众人不再理会平日里的礼数,将矜持二字抛于脑后,纷纷动手抢起食物。 “清竹猎来的食物足够,众位不必焦急,慢慢吃来。”小昭和见些许修士为了食物已然要拳脚相向,急忙劝道。 “你等休要争抢,留些与师兄来吃,怎得好似饿死鬼投胎一般,几日没见得食物,这般嘴馋。”清竹看不下去,只得出言训到。 众人闻言,即刻安静下来,其中一人在妖兽身上取了一片精华递予陈昭和手中,待小昭和吃下,众人又纷纷争夺起来。 见到清竹与一众修士打成一片,小昭和也是为之一笑。闲来无事,一时技痒,索性抽出紫劫棍在一旁舞了起来,为一众修士助兴。 (未完待续) ... 第九章 棍夺天工鬼斧作,一世轮回修己身 一棍在手,天下我有,妙普不出,谁与争锋。 陈昭和使得正是菩提寺传世棍法妙普棍,恰逢今日心情闲适,一招一式使出来更使得佛风禅骨一露无遗。 众修士正在说笑,有眼目伶俐者发现陈昭和正在舞棍,出言提醒周围之人说道:“众位莫要吵闹,师兄正在演棍,我等在此静观。” 蓦然间,院内悄无声息,只有那被竹棍搅起的呼呼风声,听来极为悦耳,一式使罢,众人不禁高声喝彩。 “师兄不愧是菩提高徒,年岁虽小,实力却是不弱于我等,假以时日,必是秘境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围观之人不忘溜须拍马,纷纷出言赞誉。 “屁话!要是师兄和你等实力一般还来这秘境作甚!”一旁清竹闻言不悦,大声呵斥众人到。 众人也未想到措施一手拍在马蹄之上,急忙回应:“是、是、师兄所言极是。”然而内心之中却又不住揣测:这等年龄的孩童能有几多本事? 斗转星移,圆月当空,潜龙秘境之中一颗帝星冉冉升起,只是此刻却鲜有人知这窄窄庭院内的风景。 陈昭和手中竹棍随风而动,不再拘泥于妙普棍的束缚,各式招数随心所欲,只要招式连贯,省却其中威力。 天地间的灵气似乎也被陈昭和的棍法搅动起来,无边的灵气焦灼不堪,在他的棍法之下越聚越浓。 最后,小昭和一招白龙出渊倒使,仿佛九幽雷霆降于玄阳,只一式就好如黑洞一般,无边的引力扯动着漫天的灵气汇于一点。 巨量灵气瞬间落下,两旁之人皆被掀飞在一旁,被死死压在院角墙面上不得动弹,见此有人不禁出言说道:“师兄,快快停下······” 还未说完便被清竹一掌扇在脑壳之上,压低声音,出口训道:“莫要出声,你没见到师兄正在顿悟么。” 两旁之人皆是如此,小昭和虽然肉身更为强大,只是受到的压力也成倍增长,此时此刻他亦是有苦难言。 灵气漫身,窜进了静脉血液之中,体内并无真气流转的陈昭和哪里经受得住这般摧残,张口便要吐出鲜血。 好在他千锤百炼来的意志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银牙一咬,硬生生将鲜血憋在腔内,若是吐出,先前所做便会功亏一篑。 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天地灵气依然如发疯似的灌入小院之中,汇入陈昭和的身体,这等不要钱一般的举措自然惊动了远处静修的普智。 普智感应灵气方向,一闪身便来到了众人所在院落,一眼便瞧见了盘坐中央的陈昭和,见状,他不禁大吃一惊,如此凶猛的灵力灌输竟也能承受得住。 飘在空中,普智并未出言,只是静静思考,总觉得事情有所出入,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引起他的惊疑。 左右思量,猛然间,他记起师尊慧海所说言语,这陈昭和是一名地地道道的禅修,怎得现在又吸起了灵气。 再低头看到小昭和浑身上下布满裂痕,心中一慌就欲出手解救,飘身来到近前,却又看到了小昭和流淌出的血液中掺杂了些许杂质。 伸出一半的双手停在空中,普智再次惊疑不定:“看昭和师侄模样像是在洗涤肉身,只不过这是何等霸道的功法需要如此作为。” 正慨叹间,他又仿佛想起一事,即刻挥手将院角的众位修士解救出来,众人见来者高僧模样,就欲出言感谢。 普智急忙将众人拦住,暗中传音说道:“阿弥陀佛,众位小施主怎得如此暴殄天物,还不快快将昭和师侄遗漏的灵气吸去,这可谓是天大的造化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在普智的帮助下,众人盘坐在陈昭和两旁,凡有未汇入他身体的灵气便竞相吸取,一刻钟之间,忙得众人不亦乐乎。 终于,在一个时辰左右,天地间的灵气逐渐归于正常,众多修士不禁扼腕叹息,先前不知却是损失了多少灵气。 见状,普智兀自一笑,再次传音众人说道:“阿弥陀佛,你等休要贪得无厌,这般灵气足以减少你等两月苦修,若是再多,以你等的根基怕是承受不住。” 众人闻言纷纷释怀,转念一想,却又被深深地惊惧于陈昭和的实力,这般磅礴的灵气全部纳入他小小的身躯,简直是匪夷所思。 要说全部灵气都被陈昭和吸取,那是绝不可能,灵气进入他的身躯,一半用来洗涤杂质,一半用来改善身躯,可以说,功停修罢,陈昭和此刻的**力量足以达到先前的三倍有余。 末了,陈昭和长舒一口气,心中想到:这百世轮回经竟然如此霸道,只是修成第一世便需经历如此磨难。 百世轮回,故名思议,每修一世都堪比转世一般,修得十世度过一轮却是要经历生死,其后境界所承磨难远超他的想象,只是他此刻并不知晓。 内视身体各处,见并无大碍,略作调息之后,陈昭和便站起身来,整理衣衫,向普智鞠了一躬说道:“有劳师叔挂念!” 普智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只要师侄你安然无恙便可,要不然师尊非剥了我的皮,熬了我的骨。” “师叔严重!” 继而周围之人纷纷大笑,显然突如其来的境遇使他们万分开怀,此刻陈昭和修炼已毕,自然无需忍耐。 “多谢师兄大恩,我等无以为报!”在为首一名修士的带动下,众人再次向陈昭和拜谢到。 天有不测风云,众人正说笑间,就觉得周围传来数股巨大压力,普智面色登时一变,急忙吩咐道:“稍后有人问起,你等切不可实言,便说是我修炼而引起的变动。” 众人一头雾水,只得点头称是,继而普智又吩咐道:“昭和,你速到禅房中将身上杂质洗净,换一套整洁行头。” 陈昭和领命返回禅房,一番梳洗再次来到院中。 正在这时,几股力量终于临近,在小院之中纷纷闪露身形,众人细数之下发现足足来了五位年长修士。 “普智大师,先前我等观此处风云汇聚,灵气涌动,不知有何事情发生,特来一观。”一名书生模样的修士率先开口说道。 “此间并无大事发生,只是我与一众小辈在此长谈,恰巧心有所触,多年为之所困的瓶颈得以突破,因此引来些许灵气。”普智面不改色,满口谎言。 院中众位年轻修士闻言,不禁对普智编瞎话的能力暗自佩服,连一旁清竹都有些许汗颜,只是想起先前普智叮嘱之言,他们只得暗不做声,不露声色。 远来至此的五人将信将疑,那书生模样的修士一眼便瞧见了众多年轻修士中自家的弟子,不禁出言问道:“何山!你怎的来此打搅普智大师?” 何山早已见到自家长辈,如今被叫出,只得硬着头皮走了出来,身上略有些颤抖,轻声答道:“师叔,我与一众修士在空桑山后被妖兽围堵,是菩提寺的师兄出手救了我等,为表感谢,故而来此一聚。” 那书生闻言,又转身向普智欠身施了一礼,拜谢道:“多谢普智大师。”一番客套后,他心底兀自想到:这普智可谓是老奸巨猾,在此耽搁时间实属惘然,不若就此离去,也能在何山口中问出一二。 想着,书生一把抓起何山,道了一声:“告辞!”便转身离开了众人所在小院,消失在远方,不见踪影。 其他修士亦非泛泛之辈,俊杰皆识时务,抱拳说了一声叨扰也离开了此处,直奔那书生而去。 “说吧!你体内多出的灵力与先前的异动有何联系。”书生走在半路,自然看出了自家弟子何山体内的异变,故此问道。 何山原本想要搪塞过去,如今见师叔已然识破,只好如实道出,书生闻言,眉头微皱,并未言语。 正行进间,书生觉察到几股真气逼近,知道是方才几人追来,立即出言提醒何山道:“不要做声。” 几人临近,纷纷询问,书生所言与先前普智一般无二,再无怀疑之意,各自掉头离去,不再追问。 “何山,日后有人问起你也不要多言,只说是那老和尚功力突破便可,另外,日后你与那陈昭和多加走动,于你而言益处无限。” 先前瞒住众人一是为了与菩提寺交好,二来便是为这名师侄谋一条出路,乱世将起,风云异变,自会有潜龙出世,提前做出选择,依靠一方势力,则前程可期。 “万幸这何山是那书生门下,不然后果要严重很多。”普智望着一众离去的修士,兀自说道。 身旁陈昭和闻听此言,正欲询问,却听普智说道:“阿弥陀佛,既已无事,我便不在此打搅你等兴致”说着便没入空中,消失不见。 一众修士见前辈离去,再无先前压力,又纷纷归于旧席,继续吃喝。 “清竹师兄,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烤狮腿?”一位修士抬头望向身旁的清竹,出言问道。 “放屁!东西全是老子猎来的,我要吃还用偷你的?”清竹满嘴食物,口齿不清,呜呜骂道。 那人诧异无比,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见眼前食物尚多,索性不再去想。 而先前离去的普智却是左手一根烤狮腿,右手一枚酒葫芦,摇摇摆摆走在路上,醉意熏天,正吃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未完待续) ... 第十章 妖行千里百兽退,狮王寻仇战昭和 明月出仙山,苍茫云雾天,灵气几万里,吹度秘境间。直至午夜子时,一众修士方才纷纷散去,院中只留下清竹与陈昭和二人。 “师弟,你可在所杀的妖兽中获得妖丹?”陈昭和突然想起上交妖丹一事,急忙向清竹问道。 清竹闻言,摊开双手,露出一枚球状物,散发着些许妖气,交予陈昭和手中后,说道:“杀了十数妖兽,仅获妖丹一枚。对了,你要妖丹有何用处?” 陈昭和将清回所讲向清竹一一道出,只是他不甚了解妖丹出自何样的妖兽体中,随即又开口向清竹问到。 兽修分为三类,一为妖兽,专修妖气,此类兽修血脉较为低劣,且不愿与人类混为一谈,且智慧低下,故而自创简陋妖法,凡有战乱,多为炮灰。 二为灵兽,吐纳天地之气,可习人类功法,这类兽修向来聪慧,大到青龙白虎,小到猿猴灵狐皆归于此类,像清竹便属灵兽。 三为魔兽,所修功法有如人类魔修,多是些惨绝人寰,毫无人道的修炼方式,故而另分一类。 “你我二人一月需交妖丹十枚,今夜已晚,就稍作歇息,明日一早便翻过此山去将其寻齐。”陈昭和略一思考,做出安排。 清竹闻言,因他块头巨大,住不下禅房,只得在院内搭一简陋草屋,席地而眠,转眼便睡去。 陈昭和返身回到禅房,盘坐入定,仔细回忆方才修炼百世轮回经所得感悟,渐渐地进入了空灵状态。 直至辰时,陈昭和方才在入定中醒来,活动一番筋骨之后便与清竹出发赶往空桑山捕杀妖兽。 两人步履轻盈,不出片刻便翻过这座小山,登临绝顶,陈昭和俯瞰秘境河山,心生豪迈,感慨万分。 正可谓是: 空桑山微渺,难遍潜龙晓。 不知古时景,高耸入云霄。 此生始决步,志可比天高。 定为层峦嶂,他日自逍遥。 下了空桑山,一路走至树林深处,行了百里有余,仍未见一妖兽,两人不禁心中生疑,陈昭和爬上清竹肩膀,登高望远向四周环顾。 “师兄,可曾看见妖兽踪迹?”足有一炷香时间,仍不见陈昭和有丝毫动静,清竹有些不耐,出口问到。 “莫说妖兽,方圆百里之内连一只野物都没有,鸟兽绝迹,昆虫噤声。”陈昭和依旧观望,随口答道。 “不好,定是这里来了实力高深的兽王,导致所有妖兽足不出户,师兄,我二人需要速速撤离此地。” 闻言,清竹大惊失色,令小昭和抓紧他的肩膀,迈步向空桑山跑去,就在这时,一阵妖风刮过,扬起漫天落叶。 “哼,你等休要逃跑!赤尾虎,你来看,可是这两人杀了我的子嗣?” 说话之人乃是一名七尺大汉,满头金发,碧眼圆睁,端得是怪异无比,倒有几分兽形,独独不像人类。 “狮王,正是那只该死的猴子杀了公子以及您的几位手下!” 自大汉身后窜出一只吊额巨虎,身有六尺长短,赤色尾巴,眼神凶戾,口吐人言,向大汉说道。 “好啊!尔等小贼,竟敢伤我儿性命,我这便结果了你二人,以祭我儿在天之灵。”那大汉不由分说就欲打来。 见此,陈昭和与清竹二人哪里还能不晓得这大汉的来处,心中暗叫倒霉,连连向后退去。 “师兄,我拖住这两只妖兽,你速速离开此处,回驻地求救。”清竹放下身上的陈昭和,拦在他的身前,开口说到。 “我怎能放下师弟你一人独自离去,恰巧昨夜功力有所进展,今日便与这大汉比试比试。”陈昭和不愿离去,执拗的说道。 “生命大事,岂是儿戏?师兄若死,我自暴毙,尚不如舍我命为师兄寻得一条生路,眼前这妖兽已化为人形,少说是有炼魂中期的修为,那里是你我二人可以力敌的?” 清竹硕大的身躯上也泛起一层细密汗珠,大声嚷道,令陈昭和速速逃去。 “哼,你二人一个也休想逃走,明年今日便是你等忌辰,纳命来吧!”说着挥舞双拳,向两人砸来。 陈昭和迈步来到清竹身前,紫劫棍早已持在手中,竹棍上举,撗架大汉双拳,将一双铁拳磕飞出去。 “好力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肉身,那更留你不得!” 大汉晃双臂继续来犯,陈昭和左拦右挡,并不好受,心里暗道:若不是昨夜修成百世轮回第一层,今日早已含恨而去。 两人过了十招有余,那赤尾虎见大汉奈何不了陈昭和,纵身一跃跳到场中欲要双战一人。 清竹哪能允许这等事情发生,叫喊了一声:“兀那杂毛虎,我来会你!”说着便扑向赤尾虎与其缠斗起来。 “哼!看来不使出些真本事还无法将你拿下。” 一番自语,大汉不再小觑陈昭和,身上妖气滚滚,运于全身,一拳一脚间泛着浓烈煞气。 见状,陈昭和亦默念大明王经,瞬间佛罡加身,抵住侵人妖气,棍中夹杂震动之意,打得大汉连连倒退,一时之间占据了上风。 一旁妖虎也不是清竹对手,几经拼斗,被清竹砸翻在地,难以抗衡,清竹正欲上前了结妖虎性命。 就在这时,那妖虎严重蓦然泛起一道血光,周身上下霎气腾腾,飘落而下的树叶还未及身便被妖气粉碎。 “魔兽?” 清竹一声质问,显而易见,这魔兽在兽修中也属异类,低等魔兽有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妖虎并未言语,默认了清竹之言,泛着血光的眼睛微微一眯,瞬间腾空而起,扑向清竹,看速度竟比先前快了四五分有余。 见妖虎发力,大汉也不敢示弱,抵住陈昭和一棍后,稍退出两步,左手轻点太阳穴,一双狮眼紧盯陈昭和。 “哼!小小伐髓境人类修士,竟也敢与我争斗,我便以大欺小,用灵魂力将你轰成残渣。” 陈昭和就觉得一根透明长剑一般的能量轰入了脑海,直刺在化生寺老僧所留的禁制之上。 禅经禁制光芒一闪,竟将那大汉刺出的灵魂力化为陈昭和所有,点滴乳白色能量液体汇入小昭和的魂海。 见陈昭和愣在原地,大汉以为是他的灵魂攻击将眼前敌人魂魄打散所知,哈哈大笑起来,洋洋得意,正欲自吹自擂,就听前方传来声音。 “当真好招数!趁人不备,暗而攻之,可取敌首,不过想夺我性命还弱了一些,若是有千八百个兴许有些可能!” 说话之人正是陈昭和,言语之间也用上了激将之法,意用此法使敌愤怒,从而自乱阵脚。 果然,大汉被小昭和言语气得哇呀呀暴叫,身体伏在地上,登时变成了一只巨狮,浑身金色毛发,好不威风! 一旁清竹也已势弱,渐渐不敌赤尾虎,一招一式之间已显疲惫,看得陈昭和焦急不已,正思考如何是好,狮王已然扑至近前。 无奈之下,小昭和继续与狮王缠斗,不料狮王亦使出魔功,原来这对主仆皆是魔兽,瞬间局势急转而下。 “吃我一招白龙出渊!” 多日未有敌手对练,与清竹切磋又不敢使尽全力,故而看到狮王仍有余力,小昭和反而多了一丝兴奋之情,喊出棍招,大开大阖力敌狮王。 狮王越挫越勇,魔功逐渐发挥效应,一来二去竟与陈昭和平分秋色。 只是狮王心中并不好受。暗暗叫苦:我今日竟需燃烧精血与这少年拼斗,也罢,索性一次废掉半身精血将这少年拿下。大不了闭关修炼一年便可补回。 想着,狮王已然运足精血融入魔功,一瞬间,威力大了足足三倍,虽然仅可保持一刻钟时间,但杀掉陈昭和却绰绰有余。 小昭和风波棍已然使出,依然不敌,心下决定,用这紫劫棍引来天雷与狮王殊死一搏,一分胜负。 全力调集脑海中的雷意,却又看见一旁的清竹被打翻在地,正焦急间,突然想起一事,不禁眼前一亮。 “与我对敌还敢分心四顾,当真找死,如此也好,我便成全了你。”狮王不住叫嚣,举掌拍击而来。 巨掌划过陈昭和胸前,刹那间,衣衫破碎,鲜血飘起,肋骨也断了几根,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陈昭和忍着疼痛就势一滚,自储物鳞片中取出了引雷阙抛予清竹。 “师弟,快快使用引雷阙将那妖虎毙命!” 闻言,清竹登时喜笑颜开,飞身接过引雷阙,口中念念有词,顷刻间天地便黯淡了几分。 小昭和亦躲开狮王一击,将紫劫棍抛在空中,万丈雷意自竹棍传出直冲云霄,天空中两股雷意交织在一起,引动无数乌云。 清竹口诀已毕,小昭和的雷意也已运足,师兄二人同时施法,自九幽之上引来天雷,瞬间劈下击中一狮一虎。 登时,赤尾虎便口吐鲜血,暴毙而亡,只是那狮王仍留有一口气息不曾死去,捂着伤口向远处遁去。 “师弟,还未到松懈之时,放狮归山,必留后患,你我二人将他围住,在此送他上路!”小昭和也打出了火气,一言一行间也带了一丝狠戾。 说完,两人便向那狮王逃窜处追了过去。 (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遭围攻昭和遇难,隐真才韬光养晦 狮王伤重,加之精血损失过半,自然难以逃脱。不出半个时辰,两人便一前一后将其追上。 “你等放我一条生路,日后自然有所报答!”狮王手捂伤口,命已不长,只得放下颜面出口相求。 清竹与陈昭和二人对视了一眼,并未言语,只是将手中武器高高举起,不容分说便要了结狮王性命。 见状,狮王亦不再抱有丝毫希望,面目狰狞,钢牙咬碎,恨恨的说道:“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便一起去死吧。” 话音未落,天地之间已漫上猩红血气,如雾气一般向四处散去,却又粘稠无比,喘气间尚可以闻到一丝腐烂般的臭气。 “师兄,大事不妙,他要引动魔功自爆,你我二人快快出手解决掉他。”清竹一声大喊,手中引雷阙已然砸向狮王。 “哼,魔功即已运转,岂能是你等可以破坏的?”说着,狮王仿佛已看开生死,只是对于眼前二人的仇恨丝毫不少。 清竹手中石柱被狮王单爪架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正焦急间,却见陈昭和亦已出手相助。 小昭和松开捂住伤口的手,以双手举棍,竹棍在手中一个盘旋,棍尖直指狮王丹田,他用尽全身力量向前刺去。 一瞬间,周遭一片耀眼白光,刺得人二目流泪难以睁开,磅礴佛气流露而出,将漫天的血雾排挤开来。 狮王眼中只有白色,只有一片光亮,看不清陈昭和的招式,也看不清竹棍所攻击的方向,甚至连抵抗的念头都消失了。 噗······ 一声巨响,仿佛一张薄纸被刺穿一般,只是声音放大了无数倍,紧接着就是无边的寂静。 “死了?”清竹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待看清眼前状况,才吐出一口长气,缓缓跌坐在一旁。 一旁狮王早已躺倒在地,化为一具死尸,丹田处已被陈昭和刺个透心凉,碗打的窟窿清晰可见。 陈昭和也是两眼微直,双手微微发抖,炼魂境的魔修竟然就这样的死在了他的手里,先前虽是经历过些许生死场面,却也并非出自他手。 两人沉寂了约有百息时间,清竹再次开口说道:“师兄,此地不宜长留,你我二人还是速速退去为妙。” 陈昭和略微点头,自狮王死尸内抽出紫劫棍,棍尖微动,将狮王体内一颗硕大的妖丹挑出,放于鳞片之内,后以僧衣擦净棍上血迹,以棍拄地向驻地撤去。 清竹跟在小昭和身后,硕大的身躯之上亦是布满伤痕,血液溅撒在脸上,不知究竟是赤尾虎的血液还是自身鲜血,只是他皮糙肉厚并无多少痛感。 两人伤重,步速不及先前十分之一,行了约有半个时辰,就听身后传来无数声响。 “那两人休要逃走,快快束手就擒以偿我家大王之命。” 听见喊声,两人自然不能做出这等傻事,清竹一只手抓住陈昭和将其放在肩膀之上,放开速度奔跑起来。 奈何两人行动不便,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被一群妖兽赶上,十数只妖兽将两人团团围在中央。 “呸!不想今日猿爷爷我竟然要死在你等杂毛之手!若是平日,便是再来个十个八个也抵不住我一招。”清竹满面不屑,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你这败类也敢言勇,身为兽族竟与人类为伍,当真恬不知耻!兄弟们,将这两人拿下!” 说话间,一众妖兽不断缩紧范围,手中兵器仿佛已能触及两人身体。 清竹与陈昭和二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持武器,背靠而站,脸上皆是严肃之情,面对这必死之景是毫无办法。 “杀······” 不知是哪只妖兽高喊了一声,僵持的氛围瞬间破坏,一众妖兽不再有所顾虑,手中兵器高高举起,当头砸下。 两人架棍相迎,陈昭和各式招式毫无保留,白龙出渊打散身前妖兽,风波棍紧随其后,一招招好似猛虎,一式式又如饿狼。 清竹亦是不断挥舞手中引雷阙,一棍之下便扫飞数名妖兽,当真是勇猛无比,好似战神临世。 一众妖兽又惊又怒,未曾想到这油尽灯枯的两人能爆发如此实力。 “众位兄弟莫要惊慌,我等慢慢出招将其耗死!”为首一名妖兽计上心头,即刻冲身后几名妖兽喊到。 此计好不歹毒,伤口不住流血的清竹、昭和二人哪里经得起这般拖延,怕是不消两刻钟的时间便要饮恨而亡。 果不其然,伤势较重的陈昭和先清竹一步倒在密林之中,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任清竹推动,再无声息。 一众妖兽便要冲上前来将小昭和乱刃刺死,见状,清竹不顾眼前妖兽的攻势,扑在陈昭和身上,凭肉身硬生生替小昭和挡下了所有来犯兵器。 登时,清竹后背便是一片血肉模糊,众妖兽又是几次冲锋,均刺在他的身上,不出十息,他亦躺倒在血泊之中。 “这二人好不难缠,兄弟们,将他们乱刃分尸喂了野兽!”为首妖兽长舒了一口气,挥手吩咐到。 “哈哈哈,便是你再勇猛又有何用,还不是死在了我兄弟几人之手。”一狼形妖兽前爪摁在清竹身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万分高傲,不可一世。 俗世有言,双拳难敌四手,恶虎尚怕群狼,修仙界亦是如此,眼见陈昭和与清竹师兄弟两人便要惨死在这不知名的密林之中。 “这里乃是我族与人类交界之处,快些动手,免得夜长梦多!”为首妖兽唯恐有人来救,再次催促道。 就在这时,自空桑山处窜来一道黄色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走了地上重伤的两人。 一众妖兽纷纷惊恐,正欲追赶,就听前面那道黄光之中传来声音:“若不是我师侄身受重伤,急需抢救,我这便将你等碎尸万段,叫你等永世不得超生。” 众妖兽闻听此言,惶恐万分,看黄光速度也知那人并非虚言,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即刻撒腿向远处逃去。 ······ 潜龙秘境、菩提寺驻地。 “你出手营救之时可曾看见这两人缘何受了这等伤势?看样子半月之内休想复原。”驻地内一名白眉僧人向普智问道。 “他二人受了十数妖兽的攻击,这才······” 普智还未说完,那老僧又问道:“何等境界的妖兽?” “伐髓。” “哼,我们菩提寺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等地步?这名弟子虽是年轻,但打不过一群伐髓小妖未免也太过丢人了,此事万万不可传出,否则招人耻笑。” 那老僧手上治疗的速度都放慢了许多,似乎不愿浪费体内真气为这两名不争气的弟子治疗。 围观众人听闻两人对话也不禁议论纷纷。 “阿弥陀佛,这师弟当真有损我寺颜面,倒在十数妖兽手下却还伤成这等模样,若不是这秘境不能再开,便将他送回去也不为过。” “师兄之言略有严重,看这位师弟年龄尚小,我等在此年纪实力也未胜他许多。”旁边一人心有不忍,急忙出言为小昭和解脱。 “哼,要是我在他这个年纪只有这点实力,哪里还有颜面来这秘境之中。莫非这人是哪位长老的私生子不成?” “住口!休要胡言乱语,回禅房中面壁思过三日!要我发现你偷工减料定重重惩罚于你!”那行医老僧再也听不下去,即刻出言呵斥,喝退那名大放厥词的年轻僧人。 三个时辰过去,小昭和才缓缓睁开双眼,看见眼前老僧,下意识开口说了句:“多谢师祖相救。” “哼!丢人现眼!”老僧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围观众人见陈昭和醒来亦纷纷返回禅房,不再理会此处、 只留下小昭和一人,不知所措。 普智迈步走了过来,俯身在小昭和耳边耳语了几句:“师傅告诉我寺内出了奸细,故此我并未将你斩杀魔兽之事告于任何人。” 陈昭和大病初愈,体态有恙,语气之中略带些虚弱,并未回应普智所说言语,只是急切问道:“清竹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清竹伤势较你轻些,尽是些皮外伤,敷上灵药,已然睡去。”普智闻言,急忙出口回应,以免陈昭和担心。 小昭和长舒了一口气,静了几息时间再次开口向普智问道:“师叔怎知我杀了魔兽之事?” “哈哈哈,此事你还需多谢何山,恰逢他路过那里,远远瞧见你与清竹与人缠斗,故此急忙赶回来求救。”普智一乐,笑着应道。 卧在病榻之上的陈昭和微微点头,示意普智已然记清后便又急忙闭目修养起来,将先前与狮王一战场景回忆一遍,只是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最后刺死狮王那一式棍招。 “昭和,师叔为你隐瞒了实情,日后外界定会传出些流言蜚语,希望你能淡然处之,尽量藏拙以免遭人算计。” 普智并不知晓陈昭和情况,只以为他过于劳累意欲休整,故此又留下一句后便转身离开了两位病员所在院落。 (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人之多言亦可畏,眼高于顶妄自尊 自从那不知名的兽角被引雷阙的雷电激发溃散到陈昭和的血肉中后,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身的恢复能力在逐步提升。 加之前几日百世轮回经初成正果,虽然此次伤势较为严重,小昭和亦是不消两日便恢复如初。 那负责疗伤的老僧在此期间亦来过两次,眼见陈昭和的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恢复,不禁一阵惊奇,心中暗道:罢了,这少年自身战力虽是差了些,可确有天赋异禀之处。 想到这里,老僧开口向陈昭和问道:“你师父是何人?” 小昭和一愣,未想到一向看他不惯的老和尚会主动开口问话,且提及到了他的师尊,缓过神来急忙答道:“家师普渡。” “普渡?那小家伙竟然也收徒了?听说他素来要求颇高,怎得?”说着老僧双目微斜瞧了陈昭和。 继而又开口说道:“这么说来,莫非你是禅修不成?”老僧一连几个问题让陈昭和不知从何说起,嘴巴微张,啊了一声,说不出话。 “不对!怎得你的经脉之中亦流过真气,难道说你要禅佛兼修不成?如此说来,实力弱些倒是情有可原。”未等昭和回答,老僧再次向他发问。 “师叔祖,我······” “不必说了,既然你已下定决心,我也不好多加干涉,只是你的资质并非上佳,若是禅佛兼修岂不两者皆空?若听师叔祖劝解,便尽快舍去一门,从一而终方可成佛!”说完,老僧便飘然离去。 留下陈昭和一人僵在远处,哭笑不得,心中亦惊奇无比,叹世间竟有这等果断率真之人,只是听其言语并非坏人,索性不再去想。 就在这时,陈昭和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那老东西恁的不识人才,一把年纪经验都叫狗吃掉了,若师兄你言资质第二,想来第一那人也不存在。” 陈昭和听闻声音不由得喜上眉梢,知是清竹醒来,急忙转身来看,知是听完清竹言语,他又不禁板起脸,斥责清竹要遵守礼数。 清竹怪眼一翻,两片宽厚嘴唇向上一努,高高撅起,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样,却又不敢出言顶撞,只能在一旁自行较劲。 陈昭和见到他满脸憨样不禁为之一乐,不再出言训教,只是问道:“师弟伤势可曾痊愈?” 清竹微微点头,示意周身伤势已无大碍。 见状,陈昭和说道:“如此最好,你我二人已然耽误了时间,明日一早便随清回师兄到荒古盟处登记名姓领取身份信物。” 清竹蓦然应允,两人离开此地回到了空桑山下的小屋中。不知不觉中,一人一猿的感情在这次劫难中悄然的提升了,也许他们并没有注意到。 回到院中,小昭和立刻来了精神,手持紫劫棍在空出耍了一遍,又觉得尚不过瘾,遂叫来清竹与之拼斗。 不想清竹的实力也是飞速进展,陈昭和若是不使出一二式绝招还真拿他不下,几刻钟的时间内,两人便拼斗了千招有余。 随着手中竹棍渐入佳境,陈昭和便不再与清竹过招,回忆着那日刺死狮王的感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一式动作,只看得清竹都厌倦无比。 转眼间便来到第二日,一夜之间,菩提寺弟子重伤于十数妖兽之下的传闻不胫而走,如长了翅膀一般传遍秘境各处。 “谁?究竟是谁?谁将此事泄露出去的?要我抓见,非剥了他的皮不可。”菩提寺驻地内的老僧自然怒不可遏,大发雷霆。 “阿弥陀佛,师祖,勿要动了嗔戒。”再看一旁普智倒是不慌不忙,见师叔火起,急忙劝道。 “放屁!老子还用你来教!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找,找到这人我要亲自惩处!”老僧唾液横飞,火冒三丈,看着一脸笑意的普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普智唯恐老和尚将气撒在他的身上,急忙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老和尚身旁,走出一里有余,仍能听见他的高声咆哮。 普智略作摇头,来到院外无人处,掏出酒葫芦喝了一口,兀自逍遥起来,哪里有半分寻找滋事者的意思。 菩提寺中尚且如此,何况寺外,大大小小门派林立,一传十,十传百,各式传闻又有如雨后春笋一般不断涌现。 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是平日里看不惯菩提寺作风者,亦或是嫉妒心强烈之人。 担忧的自然是一众素日来与菩提寺交好的门派,无论贵贱,似乎在这一刻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只要细心,就能听见秘境南北一片议论之声。 “诶,你听说没有?菩提寺的新晋弟子竟然叫十数伐髓妖兽打得重伤难愈,此刻怕是依旧卧床难起。” “那可不一定,菩提寺家大业大,便是出了一个两个这等不肖弟子也无关痛痒,想来已被佛家良药治好。” “家大业大?哼,那也就是对于我们门派而言吧?荒古盟内上古门派不知凡几,哪里轮得到他小小的菩提寺逞能。”说话这人言语之中格外充满了恨意,听闻菩提寺出了这档子丑闻,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唉!此为不祥之兆,这乃是菩提寺消亡之始,以我之见,不出百年,偌大的根基便会败于这一世人之手。”这人更加狠毒,且略带一丝诅咒。 “你等在此议论何事,便是那菩提寺灭亡了又与我等何干,平日里修炼时不刻苦努力,尽能胡言乱语,那等大派又是我等可以言论的么?”一名长辈模样之人来到近前,出言呵斥道。 几人还欲辩解,就见方才说话那人瞪圆了双眼,吓得几人灰溜溜的逃回住处,只能依稀听见:“今日若不训教你等,他日在外说了些不该说的岂不连累整个门派!” 只是这些陈昭和都不知晓,他依旧在不断的推演着脑海中的棍式,依他之见,若是此棍悟出便离那妙普棍第一式不远了。 清晨时分,柔和的日光混杂着浓郁灵气扑面而来,打在一众修士脸上,黎明赶走黑夜,带来的是无边广袤的灵秀山川。 只是灵动中又泛出一丝来自荒古的哀寂,若有暮年老者登高望远,这片山水带来的恐怕并非是希望,而是无边的萧条。 沧海桑田多变化,天道无情时更绝,阴阳交替,玄黄分离,混沌浊于往昔,入时间之道者才能从中体会到一丝时世更替的气息。 陈昭和正在院中晨练,就听院外传来一声:“阿弥陀佛,师弟如此刻苦,将来必是菩提寺支柱。” 闻言,小昭和放下手中竹棍,欠身施了一礼,笑着应道:“寺内皆传师弟我天资驽钝,顺藤摸瓜方才进了这秘境,今日闻听师兄赞言反而有些不适。” “哈哈哈哈哈哈!” 清回一声长笑,约有十数息时间才接着说道:“师弟不必瞒我,若我不知师弟能耐,岂不白长了一双肉眼?” “师兄严重了!”陈昭和急忙应道。 一旁清竹倒是毫不客气,听见他人夸赞师兄,他自然是万分开心,就欲吹嘘说道:“还是你比较识货,我师兄的······” 还未说完,便见陈昭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急忙闭上嘴巴,悻悻的退到一旁不再言语,心里嘀咕着自己又是哪句话说错了引得师兄不悦,只是他不知道,话里话外已经将他的师兄说成了货。 “师弟你稍作整理便随我去荒古盟登记名姓,只是有关师弟的传闻传出甚远,今日之行恐怕不能一帆风顺。”清回略有担忧,对陈昭和说道。 “师兄,若是麻烦较多,此事便缓上一缓,若是殃及师兄,岂不不美?”陈昭和略作犹豫,向清回问到。 “师弟放心,若是果真有人敢不顾及菩提寺的颜面大放厥词,我便出手教训他一番,也未师弟你出出气。” 见清回笃定表情,小昭和亦不忍推卸,只好叫上清竹随师兄到荒古盟所在之地走上一遭。 三人背向空桑山方向,一路急行赶往荒古盟,一路经过大小门派数不胜数,走了三百余里,终于来到一处。 “师弟,前方便是荒古盟在这一域的分部。” 随着清回话语向前看去,远处高高耸立一座门楼,门楼依厅堂而建,并无富丽堂皇之感,只显古朴大方本色。 “师弟,不要小觑这座门楼,其主体为万年神楠木,上饰花纹皆为各式妖兽精血,还未极近便可感到浓浓煞气。” 陈昭和略作点头,将清回言语记下,心底不住感叹荒古盟财大气粗之处,又对强大的实力充满了渴望,憧憬自己手刃无数妖兽之日。 来到荒古盟门前,清回向门口处所立之人施了一礼,开口说道:“阿弥陀佛,几位师兄,小弟菩提寺清回,待两名师弟前来登记名姓。” 一句话说完,就见门口二人闻若未闻,毫无动静,依旧站立不动,瞄着天边,不知所想,当真是眼高过顶。 见此,清回再次施礼,又将方才言语重述一遍,只是那二人仍然不为所动,仿佛是木人一般。 (未完待续) ... 第十三章 华而不实坐论道,居心叵测怀鬼胎 门前两人的举动着实气坏了清竹,只听他大吼一声:“方才两遍言语,莫非你们没听见不成?如此这般,我便废了你二人,省得留你们在这里也是无用。”说着,宽厚手掌径直拍向两位门童,巨掌夹杂体内真气,带动全身怒 意,威力不可小觑。 两门童再也无法淡定自若,面色煞白,眼见是躲不过这势大力沉的一掌,只等着结结实实挨上一招。 “清竹,不可!” 陈昭和见状急忙喊道,生怕尚未进得荒古盟便闯下弥天大祸,哪知清竹含怒而出的一掌已然收缰不住,只得亲自出手迎下这一掌。 陈昭和右手还未极近,便见一道身影窜至眼前,仔细一看,正是师兄清回,清回拦在他身前,接住了清竹一掌。 咣······ 一声巨震,清竹与清回二人皆向后退了一步,清竹捂住手掌,不住揉搓,连连说道:“你这和尚实力确与眼力相当。” 能得清竹一句夸赞,已然十分了得,再看清回,并无异样,单手合十立在一旁,只是他心下也是震动不已,未曾想到这清竹已然这般了得,那陈昭和······ 想到此处,他顺势瞧了一眼正在斥责清竹的小师弟陈昭和,不禁暗叹,如此单纯少年竟有这般实力。 先前寺中传闻怕是万万相信不得,以这二人实力,别说是十数伐髓境妖兽,便是千八百也不见得能将他们留下。 “你,你竟敢在荒古盟门前出手,你不要命啦!”先前被吓傻的两名门童方才缓过神来,又欲以势压人。 清竹气不过,眼睛浑圆,又欲出手,手掌抬至高处,吓得两门童大喊大叫起来,声音震天,仿佛有人要杀了他们一般。 众人吵闹声惊动了屋内一人,推开房门,沉声问道:“文治、文远,你二人因何在此喧哗?” “师兄快为我二人做主,这几人要硬闯进屋内,我二人不让,那只猴子便要出手伤人,你看,他手还举在半空呢,若不是师兄你来了,我和文治早就惨死多时了!”文远哭哭啼啼,满嘴胡言,编的不亦乐乎。 清竹气愤不过,就欲上前理论,陈昭和在一旁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以免他再次惹是生非。 “既然你要硬闯,那便接下我三掌,若是不能,快些滚回去吧!”自屋内出来那人亦不讲理,就要运真气出招。 “阿弥陀佛,文施主,莫非你当小僧不在不成?”一旁清回闻听此言,满面不悦,出口问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菩提寺的清回师弟,怎得贵寺之中还养了这么一头杂毛野兽。若是缺了代步妖兽,向盟内领取便是。” 姓文之人出言恶毒,有意激怒清竹。 果不其然,清竹已然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碍于陈昭和的阻拦,早就上前与这毒舌之人拼死一搏。 陈昭和闻听此言,眉头一皱,暗地里向清竹摇了摇头,示意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是此刻却不好发作。 清竹屏息静气,运了几番真气才将这一腔恼火压于心底,心中暗自想到:“若不是在你家门前,岂能受这等窝囊气!” 看见清竹恼火,文姓之人一阵冷笑,不理清回,继续向清竹说道:“兀那畜生,我这三掌,你是接与不接。” “张嘴一句畜生,闭嘴一句畜生,你与清竹如此计较,莫非你也是畜生不成?”说话之人竟是向来平和的陈昭和。 清竹亦是没有想到师兄竟不惜得罪荒古盟之人而为自己开口,心中泛起一股莫名感动,泪水已然要涌上眼眶,只是碍于情面,又生生忍住。 清回同样面带不解,看向陈昭和,不知一向严谨的师弟今日怎得这般沉不住气,正愣神间却听见文姓青年开口说道:“哼!你又是哪根葱?这里岂有你说话之地?” 陈昭和冷言冷语正欲反驳,就在此时,自屋内又走出一人,斑白发须,两道银眉垂下,端得是仙风道骨一般。 “文斌,我叫你出门查看情况,怎得你自己也与他人争吵起来?”老者双眼紧闭,出言训斥到。 “阿弥陀佛,逍遥尊者,晚辈清回,此次带两位师弟前来登记名姓!”清回先那文姓青年一步,唯恐他恶人先告状,急忙向老者说道。 “哦?是菩提寺的清回啊!我听说过你,去吧,进到屋内自然有人负责此事。”老者双眼微睁,细细的瞧了三人一眼,又在陈昭和的身上停留了数息后说道。 文姓青年见祖师发话,自然不敢再行阻拦,脸上满是不愿,却也只得让出了去路,放三人通行。 清竹路过他的身旁,舌头微伸,探出嘴边,摆出了一个鬼脸,气得那少年当即便火冒三丈。 清回领路,三人径直走进眼前房间。 院中留下逍遥尊者与文姓青年两人,心思各不相同,青年正欲开口向老祖询问,却听那老者率先说道:“这少年不简单啊!” 文姓青年不以为意,只是认为祖师在夸奖那清回,心中不屑,暗自想到:我二人若是相斗,则获胜者必然不是清回。 ······ 迈步走进厅堂,映入眼帘的是远超想象的一处巨大空间,其内大小有其外观所见的十倍有余。 “这还仅仅是荒古盟的一处分盟,有入时间之道的大能者扩大了其内空间。”清回小声的向陈昭和解释道。 “分盟?”先前闻听此言时陈昭和并未在意,只是这次清回再次提到,加之眼前景象给他带来了无边震撼,脑海中已难想象总盟之阔绰。 “总盟在荒古城内,是秘境中仅有的一座人类城市。由盟主亲自出手在妖兽手中夺下,故此命名荒古。”清回见陈昭和满面疑问,出言解释到。 说话间,三人来到厅堂右角,这里不似别处那般喧哗,只有一尖嘴猴腮之人闭目坐在阴暗处。 “阿弥陀佛,菩提寺清回携两位师弟前来登记名姓。” 良久过后,那人毫无反应。 “这位前辈,菩提寺清回携两位师弟前来登记名姓,劳烦前辈费心。” “听见了,听见了,喊什么喊,菩提寺了不起啊!至于你说了三四遍么?没看见我在睡觉么?等一会吧!” 一般修士运行真气便可调理全身,哪里需要睡觉养神,不用细说,这人必是在刁难清回三人。 “哼,先前逍遥尊者钦命我来此处登记,若是前辈不愿劳累,我便去寻他老人家亲自为我等记录在案。” 清回心中生怒,奈何不了眼前此人,只能搬出门外的逍遥尊者说话,以图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你个小崽子!没看我正写着呢么?急什么急?再要吵嚷我便将你撵出堂去。”那中年人缓缓睁开双眼,反咬清回一口。 身后清竹一声冷笑,怎得荒古盟内之人皆是这般嘴脸,如此下去,不出千年时间,荒古盟必为浩然压制。 “哪个门派的啊?”中年人手持一张羊皮纸卷,懒洋洋的问道。 陈昭和三人面面相觑,心想这人记性怎得如此差劲。 “问你们哪个门派的?没听见啊?愿填不填,不填滚蛋!”中年之人反倒有理,得势不饶人,出言不逊呵斥三人。 “菩提寺。”清回忍气吞声,只好再次答道。 中年人手中毛笔刷刷点点记录在纸卷之上,略作停顿,继而问道:“姓名?” “陈昭和。” “清竹。” 师兄弟二人纷纷答道。 “嗯?到你叫什么?怎得一个杂毛畜生也要登记名姓?你等以为荒古盟是杂货市场不成?”中年之人看了看一行三人,面带鄙夷,出言问道。 “入秘境前,李圣者特意嘱托此言,清竹所受待遇与菩提寺子弟一般无二。”陈昭和出言应道。 “好你个小畜生!在哪里学的以势压人,你菩提寺子弟可还有半分教养,你的师父是谁?教出了你这等忤逆子弟,莫非也是畜生不成?” 中年之人出言不逊,连带着陈昭和的师尊普渡一起骂了进去。 闻言,陈昭和脸色登时一变,紫劫棍瞬间出现在手上,棍尖直指那中年之人,语气冰冷,说道:“你辱我可以,若是辱我师尊便要付出代价。” “你要对我出手?”中年之人有意扩大音量,一声质问惊得满堂之人皆停下手中之事,向这里望来。 众人不知详情,只看到陈昭和手持武器,面带厉色,顿时纷纷祭出武器,一时间荒古盟分盟之内剑拔弩张。 “先前你说你叫什么?陈昭和?莫不是近日传闻被十数伐髓妖兽所伤的那名弟子吧!你有何脸面进我荒古盟,快快滚出去吧!我荒古盟断然不收你这等眼高手低的子弟。” 中年人亦知先前所言不合常理,若是说出日后难以服众,故此急忙岔开话题,将矛头直指陈昭和身上。 “正是!”小昭和并未解释,如实应道,他早已对这荒古盟失去了信心,其外表看似光鲜,实际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此联盟不入也罢。 (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敌李涯潇洒自如,显真才万众瞩目 厅堂内众人闻听陈昭和言语,不禁一片哗然,霎时间议论之声四起,褒贬指摘不一,各舒己论。 “他就是那个被伐髓妖兽重伤的弟子,倒也很年轻,只是这等实力是如何混进潜龙秘境的?莫非菩提寺的长老任人唯亲不成?”一道士打扮的中年人说道。 “哼!稍后便派人去菩提寺斥责一番,先前疑是传闻,如今正主在此,且已承认,那菩提寺脱不了干系。”身旁之人满面严肃,厉声说道。 “也不能如此果决,可能那少年有些过人本事,只是自身实力不强罢了!”倒是有些好心人前来帮腔。 “如此也好!那边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露出些能入我们眼的本事便可容你加入荒古盟。” 先前那名中年道士稍作思考,运真气将此话喊出,使陈昭和听得真切,厅内众人也无不附和。 陈昭和早已闻听众人言论,扫过一周,在那中年道士身上微微停顿,足有十息时间,他才再次开口说道:“我意已决,不再加入此盟!” 一句决绝的回应令硕大的厅堂陷入沉寂,仿佛没有人敢于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方才那名道士也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微微张嘴,稍作迟缓,再次问道:“你将方才所言再重复一遍?” “我意已决,不再加入此盟!” 依旧掷地有声,字字珠玑,恍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砸在众人心坎,从未曾有人敢于拒绝,舍得拒绝荒古盟的邀请。 “诸位不要被这小崽子蒙骗了!他能有多少本事,定是腹中无磨,恐丢人现眼不敢出手罢了!” 负责登记名姓的那名中年人率先缓过神来,大声喊道,目光之中对陈昭和充满了怨毒之意,也不知菩提寺怎得招惹了他。 “师兄、清竹,我们走!” 陈昭和面沉似水,很是平静,将中年人讽刺之语置之不理,转过身来,淡淡的对清回、清竹两人说到。 那中年之人所言所讲被人忽视,不禁恼羞成怒,见陈昭和三人要退出荒古盟大厅,急忙喊道:“放肆!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 “莫非你等还要以大欺小不成?若是如此,那便出招吧!” 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小昭和虽是懂得忍让与迁就,却也不能容忍他人这般欺凌,既然今日之事难以善了,索性不再保留,便要全力出手与眼前这人血拼一番。 “哼······” 那中年之人冷笑一声,继而说道:“我也不欺你年弱,便将自己实力封存至伐髓境,若是你能在我手下支撑三百回合,我便做主放你离去。” “如此便好!若是败了,你莫要抵赖。” 说话间,陈昭和晃动竹棍跳至厅堂中间,棍尖后甩,静待那中年之人出手。 那中年人见陈昭和竟真得敢于应承,心中一阵冷笑,暗自想到:这小崽子实力低微,口气倒是挺硬,也好我这便出手将他废掉,若有人问起便说是失手所为。 打好算盘,中年人亦晃身跳至陈昭和附近,双眼微眯,俯视面前之人,一副面孔孤傲而冷厉。 “让你三招,三招过后,你便抱头乞求上天吧!” 说着,中年之人自储物法器内拽出一双闪着寒光的爪样兵器套在手上,明晃晃的爪刃闪着冷冷刀光令人不寒而栗。 陈昭和依旧面无表情,挽手抖了一个棍花,出于礼节,双手抱拳微微施了一礼,棍尖直指中年之人在虚空之中刺了三下。 “三招已过,你,出手吧!” 陈昭和向来不愿做吃肥丢瘦之事,故而右手微动,将这三招的便宜让了过去,继而凝神看向中年人。 “既然你找死,那我便成全了你!” 中年之人可谓是鼠肚鸡肠、锱铢必较,见得陈昭和一番动作后俞感羞辱、恼羞成怒,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厅堂中众人见状也是暗自慨叹,对陈昭和又有了一番别样评价。 “这少年不知李涯秉性,如此做作却是害了自己啊!若不出我所料,李长老必出重手!”说话之人素来与李长老交好。 “诶?此话不能这么说!这少年秉性纯良,性格刚烈,行动出手之间倒有几分大家风采,看样子并非是传言中那般弱小。”一名年岁微长,满头白发的老者说道。 “我也同意陆长老的意见!面对李长老这等长辈尚能颜色不变,这等英才怎能败于区区几只伐髓妖兽的爪下!” 众人言语传到李涯耳中,更是令他分外恼火,鼻腔内不住喘着粗气,手上利爪亦是虎虎生威,招招劈向陈昭和的要害。 陈昭和并不急于还手,几番对拼他已摸清了对面之人的路数,无外乎是仗着自身筋肉强力而已。 “师兄,稍稍使些菩提寺的棍法!也叫他尝尝厉害,莫要狗眼看人低!” 清竹在身后不断叫好,一边鼓掌助威,一边出言讽刺李涯,直气得李涯怒火中烧,金刚怒目仿佛能喷出烈火一般。 转眼间,几十招已过,陈昭和依旧是分外轻松,只是佛罡罩体,手上使着俗家棍法,太极式与昆仑式周而复始,拆拆合合,便能挡下李涯的猛烈攻势。 再看李涯,心中已然打起了退堂鼓,只是碍于情面,不断思索怎样才能在三百合内擒下陈昭和。 清竹依然站在两人身旁不断挑衅李涯,各式不堪入耳的言语纷纷骂出,听得观战众人均是面红耳赤。 陈昭和也听不下去,只得回头教训清竹,然而手中竹棍却是依旧在与李涯过招,不用细看对手行动,便可封住他的所有进攻路线。 “啊呀呀呀呀呀······” 出招者无意,架招者却是有心,看到这里,李涯已是要吐血三升,嘴中不住喊叫,仿佛要将陈昭和碎尸万段一般。 “若是你只有这些本事,那我今日便将你一举擒下,省得你耀武扬威、张扬跋扈!”说着陈昭和加紧了手中棍速,直逼得李涯节节倒退。 “好啊!你这小崽子竟然隐藏实力,现如今被我逼得使出了伐髓后期的境界了吧!”李涯嘴上如此说着,也不脸红,逐渐松动体内封印,将一身修为提至炼魂边缘。 “你这人好不要脸!先前我师兄相让于你,如今你却蹬鼻子上脸,暗自蹿升封印的境界,稍后你莫不是要提到洗魄境不成?” 清竹性急,言语之中毫无保留,口水四处喷溅,大声骂道。 厅堂内众人各个实力高深,哪能看不出底细,只是不愿得罪李涯,不肯开口指明罢了,如今听见清竹道出,也是微微有些脸红。 “好你个畜生!你懂得个屁!一会擒下这小崽子之后我便也将你一同拿下,送你师兄弟二人同赴西天极乐世界!” 李涯雷霆大发,老羞成怒,被这清竹气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早已顾不得口中言语,只将心中所想全部道出。 闻听此言,厅堂内观战一众长老均是面上覆起一层寒霜,未曾想到李涯内心如此歹毒,内心中一杆秤已是渐渐偏向陈昭和。 李涯并不知晓,依旧喋喋不休,嘴中脏话频频,污言秽语层出不穷,辱及陈昭和的父母师尊。 此话不说还好,陈昭和再次听闻此人有辱普渡,登时面色一变,阴沉似水,怒发冲冠,仿若要手刃李涯一般。 伐髓境圆满的李涯已然落入下风,不得已再次松动体内封印,一咬牙,直放到炼魂中期才停将下来。 堂内执事之人已然无法忍耐,就欲出口叫停比试,训斥李涯一番,在这时却看见陈昭和收起了紫劫棍,向身后的清竹喊了一声:“引雷阙!” 既然已经暴露实力,自然不再有所保留,接过引雷阙两手虚抱,陈昭和淡淡的道了一句:“白龙出渊!” 不待李涯反应,陈昭和手中的石柱已然舞动成龙,吓得李涯不敢怠慢,急忙抬起双手封堵面门,护住周身要害。 全力运集真气的李涯自爪缝之中看见了这绚丽的一式,只见得一只巨龙向上升腾,转眼之间便窜至近前。 轰······ 厅堂之内闪耀起一道白光,同时发出一声巨响,直刺得人双目流泪,若是有凡人在此,怕是只瞧这一下便得失明数日。 先前有关伐髓境妖兽一事早已不攻自破,如此天资少年便是十数炼魂初期的妖兽恐怕都难以将其困住。 “这少年手中石柱端得是件法宝,所使招式也是不世妙招,如此年纪便有这等实力,尚懂得隐忍,着实不易!”夸赞之声四起,再无人小觑陈昭和。 “你没听见那少年之言么?这石柱就是妙普僧留下的引雷阙啊!”听得此言足以见得引雷阙名头,便是这荒古盟的长老都要垂涎三尺。 “应当是件仿品,即便这少年天资再过妖孽也尚未发展起来,任谁也不能将如此宝物赐下。” 一众长老不住议论引雷阙的真伪,而执事之人却是瞧见了陈昭和本身,仿若见到一件瑰宝,已然爱不释手,心下早已决定,绝不容许此等天才流失。 (未完待续) ... 第十五章 卵击石一刹花火,蜉撼树霎那芳华 白光散去,众人向厅堂中间看去,一看之下,纷纷钳口挢舌,惊愕失色,不敢相信眼前之景。 “李长老······败······了?”其中一位长老不可置信,结结巴巴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此时,李涯嘴角溢出鲜血躺倒在地,面色煞白,毫无人样,几分凄惨之色倒有如厉鬼一般,充满怨毒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陈昭和不肯放松。 “师兄、清竹,我们走。”战败李涯,陈昭和并无丝毫惊喜,拦住正欲开口讽刺的清竹即刻准备返回菩提寺驻地。 厅堂之内依旧一片安静,没有人宣布结果,也没有人出言阻止,因为事实摆在面前令人无不叹为观止。 李涯原以为陈昭和会出言讽刺几句,不想小畜生竟这般悄无声息的准备离开这里,仿佛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一般。 想到这里,陈昭和的举动就如一盆油液浇在了李涯的无明业火之上,腾的一声便窜起丈许火焰。 “哪里走!” 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躺倒在地的李涯并未受到怎样的伤势,旋即解开封印,瞬间便奔到陈昭和身后,一双利爪高高举起便要将眼前的敌人刺死在此处。 “孽障!住手!” 厅堂内的执事人员见势不妙,唯恐一株蓄势待开的仙蕊毁在李涯的一颗毒心之下,急忙出言制止。 李涯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能听见身后众人的劝告,不管不顾,依旧速度不减,眼见便要一抓拍在陈昭和身上。 此时的李涯不似先前,封印全开,即便稍有后遗之症也将实力足足蹿升到了炼魂后期大圆满的境界。 紧急关头,陈昭和早已听见身后异动,晃双掌排开身旁清竹、清回,瞬间转身,手中石柱引雷阙在空中画了一道半圆后向前刺去。 危机之感远胜那日独战狮王,浑身汗毛已然倒竖,根根直立好似银针,窘境如斯,潜力自然如期而至。 陈昭和再次用处了那日刺死狮王的不知名棍招,只是今日早有准备,刻意将后背留予敌人,险境来时自然准备充足。 这一式,有白龙出渊的声势,有风波棍的绵延不惜,加之信手拈来的震动之意,附以大明王罡,直奔李涯而去。 两兵交锋,一瞬间,刹那永恒。 向前俯冲急于制止的一众荒古盟长老、面目扭曲欲要手刃仇敌的李涯、拼尽全力使出刹那芳华的陈昭和、惊恐交加不知所措的清回清竹都定格在了原处。 没有兵器相撞的声音,也不再如先前那般耀眼夺目,引雷阙如入无人之境,径直点向李涯肩胛骨处。 扑通······ 十息过后,可怜的李涯李长老重重摔落在地,慧印绕梁,寰在针落声响的厅堂之内格外充满了讽刺之意。 右肩在这朴实无华的一棍下化为飞灰,裂骨之感痛彻心扉,面无血色、怨气入脑的李涯在这一刻看起来分外妖异。 陈昭和收起石柱递予清竹,此时全身力气早已被这一式棍招抽干,勉强能够站稳,行走起来并无摇摇欲坠之感已属不易。 虽然以荒古盟的实力为那李涯医治断臂不费吹灰之力,但陈昭和依旧怕众人食言反悔,急忙唤来清竹便要撤出厅堂。 果然,未等陈昭和迈出三步,执事长老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小友可否留步?” 陈昭和心中一凛,并未回头,故作沉静的问道:“先前这人已说,扛过三百招后我便可离开此地,如今已将他打败,莫非堂堂荒古盟还要抵赖不成?” “哈哈哈哈,小友不要紧张,我等无意反悔,还请小友静下心来细细一谈!”执事长老老奸巨猾,自然看出陈昭和的心思,急忙出言回应欲要将其留住。 陈昭和并非愚钝之人,说话之人话里话外的招揽之意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想起方才境遇,不禁为之恼火,说了一句:“先前我已表明态度,众位长老留步,晚辈等人告辞了。” “慢!” 见陈昭和去意已决,急忙喊道,周围众人却是不知晓情况,瞬间将菩提寺师兄弟围在中央。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等莫要来这伪君子之道!”清竹心中不忿,出言喊道,说话间已是与清回将陈昭和护在了中间。 “退下!给陈小兄弟看座。” 荒古盟一众长老退在两旁,闪出一条道路,陈昭和这才看清说话之人的面貌,雪白发髻,一缕银髯飘洒前胸,端得是仙风道骨。 “敢问前辈名号?不知怎样称呼?”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事到如今陈昭和只好走至厅堂深处,来到老者近前,深鞠一躬,出言问到。 “哈哈哈,好!好!好!果然天资盖世!来来来,到我身旁来。”老者一连三个好字,越是仔细观察陈昭和的根骨越是惊人。 拉过陈昭和,摁在座椅之上,老者继续说道:“混迹潜龙秘境多年,他人也赐了我一个混号,称为靖安尊者。” 闻言,陈昭和欲再次起身行礼,却发现这靖安尊者轻轻搭在自己右肩上的手臂好似一座巨山一样,压得他无法动弹。 “小友,先前李涯对你有所怠慢,还望你不要挂怀!”靖安深知,凡是天才必有傲骨,只得亲自出言向陈昭和赔礼。 “不敢不敢!尊者如此可是折煞晚辈了!”陈昭和急忙回到。 “呵呵,小友不必惶恐,来人,将李涯带过来!” 两人交谈之间,早已有人为李涯做了简单的治疗,如今听闻尊者传讯,急忙将李涯搀到两人近前。 “李涯,你可知错!因你之过,我荒古盟险损一名不世天才!”靖安尊者毫不留情,大声呵斥到。 形势比人强,执事长老面前,李涯大气都不敢出,急忙俯首认错,连连俯首鞠躬,向陈昭和赔礼道歉。 “好了!李涯,你退下吧!” 一旁之人急忙扶李涯前去医治断臂,而靖安尊者转头继续对陈昭和说道:“李涯已然道歉,小友可能原谅他?” “这······”陈昭和一时两难,一腔怨气,有心拒绝,却又恐人单力孤连累了清竹、清回两人。 厅堂之内鸦雀无声,众人皆屏气凝神静待陈昭和选择。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声巨响。 “阿弥陀佛,何人为难我菩提寺子弟?” 原本满面笑意的靖安尊者闻听此言,登即面色一变,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老疯子怎么来了?” 说话间,厅外之人已走进厅堂,看容貌,正是那先前为陈昭和疗伤的老僧。 靖安尊者迎上前去,似有几分忌惮老和尚,全身戒备仿佛大战一触即发,走至近前方才欠身说道:“无量天尊,空玄大师,别来无恙?” “哼,先前我寺中弟子传信,说是荒古盟中有人欺凌我寺子弟,特此前来一看,你速将那惹事之人交出!否则莫要怪我毁了你的门面。”老和尚护犊心切,言语之间丝毫不留情面。 再看厅内众人,似乎无人敢于反驳,反而纷纷都退几步,生怕受到牵连。 靖安哪里看不懂众人心思,一阵好气,嘴上却不敢怠慢,急忙回应道:“空玄大师,只是误会一场,那生事之人已受到应有的惩罚。” 略作停顿,靖安再次说道:“要说这责任,怕是菩提寺也要担上一分!虽是出于好意为门下子弟着想,却也骗过众人,这才搅起此事!” 老和尚空玄双眼微眯,嘴角略过一丝笑意,继而说道:“阿弥陀佛,早就看不惯你荒古盟内些许人的作风,如此做来也是叫你等长个教训。” 空玄嘴中念着佛号,心底可没有半分佛意,出口便是跋扈之词,令一众荒古盟长老好不尴尬。 靖安尊者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反观空玄却是毫不客气,搬过一把木椅,端坐其上,老神在在的说道:“今日之事若是不给老衲一个交代,我便要坐在这里,看谁还敢踏进这荒古盟分盟半步。” 恶人自需恶人磨,空玄虽是倚老卖老耍起无赖,却也无人敢于多言,只是听其话语,一众长老更是在心底暗骂李涯。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为僧者虚怀若谷,平日里菩提寺不露圭角,这李涯却得势不饶人意图欺凌其上,事到如今,空玄老僧找上门来,自然无人敢于应声。 “来人,赐予陈昭和荣誉长老令牌,可享盟内一切长老待遇!”沉寂许久,靖安终于想出良策,出口吩咐身后之人。 “执事!不可······”一众长老急忙阻拦,荣誉长老可不是一般职位,多是颁于盟内突出贡献者,如今却要授于一名孩童,恐日后难以令人信服。 “咳咳······” 空玄轻声咳嗽,示意众人若是所许承诺难以入他法眼便要在这厅堂常坐不起。 闻听声音,靖安瞪了身后众人一眼,喝道:“还不快去,莫非要空玄大师在此苦苦等待不成?” (未完待续) ... 第十六章 空玄僧握筹布画,小昭和指毁禅房 不久,一位长老手持令牌来到众人近前,靖安尊者接过信物递予陈昭和手中,继而转头看向空玄,轻轻的问了一句:“大师,如此这般,你可还满意!” “阿弥陀佛,既然荒古盟诚意十足,老衲也不便多做叨扰。”空玄站起身来,双手合十欠身施了一礼,随后一挥僧袖,卷起陈昭和师兄弟三人消失在荒古盟殿中。 待确认空玄离开后,一众荒古盟长老皆长出一口粗气,更有甚者,竟然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没有人加以嘲笑,空玄老僧的威名可谓是传遍潜龙秘境,就连荒古城内的一众长老都敬他三分,不为其他,只因这空玄身在佛门却以杀证道。 故此,空玄自少年时进入秘境后便从未踏出一步。 大约一百一十年前,秘境之中发生一起血案,据说在一座妖兽与人类混杂的小城镇中,不知因何缘由,空玄一人屠遍了整座城池,无一活口,寸草不生,令其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死城。 此事震惊秘境上下所有门派,最后,菩提寺的得道高僧亲自出面将其缉拿回寺,出其意料,空玄并未受到严厉惩罚,只是被勒令几年之内严禁走出禁地。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想不到今日空玄老僧亲自到场,若有若无的杀气令人胆寒,谁也没有足够的胆量敢于触碰这尊杀神。 路上无话,陈昭和师兄弟三人再见天日时已到了菩提寺的驻地。 “清回,去将你师叔普智请来。”空玄端坐禅房之中,吩咐到。 清回领命前去寻找普智,禅房中就只剩下了一无所知的陈昭和与清竹二人以及满面笑意仔细端详二人的空玄老僧。 “多谢太师祖出手相救。昭和又给您添麻烦了!”陈昭和已知空玄辈分,自然不能再叫师叔祖。 “不麻烦,不麻烦!哈哈哈,昭和啊!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此间经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空玄看着满头雾水的陈昭和,一改先前严厉之风,笑着问道。 “还请太师祖明示。” 原来,自陈昭和进入秘境之后,空玄便已注意到他,故而差遣自己的三代徒孙清回前去引领。 那日天地异变,他早有感应,只是见普智先一步赶到,便隐在空中,待一切正常方才离开,当然普智都吃肉食一事也被他看得清楚。 只是未想到陈昭和身受重伤,普智连他也相信不过,一气之下,将计就计,瞒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今日辰时,清回欲要带陈昭和与清竹两人前往荒古盟登记名姓,空玄早已料到此行不会一帆风顺,故而赐予清回一件信物,若是危机之时,只需将其捏碎他便会生出感应,前去相救。 如今,事情已然发展到这般地步,也为陈昭和谋来巨大福利,荒古盟荣誉长老可不是一般职位,每一位荣誉长老均是在秘境外跺三脚天地也要颤一颤的人物,故此空玄便不再隐瞒。 普智听闻空玄传唤,不敢怠慢,生怕惹怒这名脾气暴躁的师叔祖,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老僧禅房。 方一踏进此处,便看见了在两旁站立的陈昭和与清竹,心中暗道:不好,只是颜面之上并未表露,急忙口念佛号参见空玄。 “普智啊!那日你说是何妖兽伤了陈昭和啊?师叔祖我记性不好,你再讲述一遍与我听听。” 空玄故作不知,紧闭双目,再次向普智细问那日情况。 普智闻言,哪里还能不知道空玄师叔祖已然了解详情,满面堆笑,赔礼说道:“阿弥陀佛,师叔祖,那日我并未陈述清楚,在陈昭和与清竹两人遭受伐髓境妖兽围攻之前,已然各自击杀了一名妖兽。” “为何那日不讲述清楚?”空玄依旧未张开双眼,话语也颇为随意。 “恐打搅师叔祖治疗,故而并未多言,今日正欲禀报,不想师叔祖却先一步差遣清回将我唤来。” 普智耍着滑头,左转右绕欲要将此事避过。 却不想空玄瞬间睁开了双眼,脸色骤变,大吼了一声:“胡闹!若我真不知此事,恐怕陈昭和今日就要被压在荒古盟中。” 普智不知详情,转头看了看身旁陈昭和,似在向他询问经过。 见状,在空玄的授意之下,陈昭和一五一十将今日所发生只是详细赘述一般,听得普智也是额上冷汗频出。 “阿弥陀佛,此事全是师叔一人之过,我处事不精险些误了师侄你的前程,若不是师叔祖及时赶到,恐怕······” 说到这里,普智也是一阵后怕,空玄急忙摆手将其拦住,开口说道:“好了,便饶过你这一次,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稍作停顿,空玄转头看向陈昭和,说道:“昭和,虽然你天资过人,可力敌炼魂境中期修士,但是毕竟年岁颇低,在潜龙秘境的年轻一辈中还排不上名次。这五个月你便随普智修炼,五月之后,我将你送入荒古城。” 随后,普智、清竹与陈昭和三人领命退下,走在路上,陈昭和又向普智请教道:“师叔,不知入荒古城,有何益处?” “哈哈哈,荒古城是秘境之中年轻一辈趋之若鹜之地,资源丰富,奇珍无数,内设一榜,唤为潜龙,榜分天地,其上有名者皆不足百岁,就是这秘境之名也是取自此榜,意在磨练小辈。” 听闻普渡言语,陈昭和略作思考,再次问道:“敢问师叔,不知这潜龙榜上之人皆是何等实力?” “潜龙、潜龙,说的便是那些握瑜怀瑾之人,天榜之人年岁稍长,实力最高者可超大长老慧聪,地榜之人修炼年岁尚浅,即便如此,榜首之人亦非我能比较。”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自普智口中了解到秘境之中一众妖孽的实力,陈昭和也是颇为震惊,立下志向,欲要赶超榜上之人。 一路上,普智并未言明心中计划,只是叫陈昭和与清竹休整三日,三日过后他自会前去寻找二人。 路至一半,三人分道扬镳,陈昭和与清竹回到空桑山下的院落之中,方一走进院落两人却大吃了一惊。 “你等因何来此,莫非出了些意外?还有这些草房······” “昭和师兄,我等已从何山口中探出实情,听闻传言也暗自为师兄打抱不平,只是想到菩提寺如此作为定是有所算计,便未昭告众人,却又恐师兄遭受委屈,便集体来此住些时日,故此搭了些草庐,虽然我等实力低微,但······” 院内众人正是那日清竹所救之人,他们自何山嘴中套出事情,便想了如此方法,也算是报答清竹的救命之恩。 说话之人尚未说完,陈昭和便伸手拦住了他,面带感激之色,说道:“众位师弟不必多言,师兄在此谢过了!” 说着,陈昭和向众人深深施了一礼。 “不敢、不敢,师兄莫要如此。” 一众修士急忙搀起陈昭和,各自报了名姓,以陈昭和过目不忘的记性自然只一次便能全全记下。 “众位师弟好生歇息,今日休整一晚,明日我们便齐赴空桑山后猎杀妖兽。”陈昭和将众修士安顿妥当后,略作吩咐便回到禅房之中,只留下生性好动清竹与众人打打闹闹,喜笑颜欢。 陈昭和盘坐禅床之上,再次将今日使出的朴实无华的一棍在脑海中回放数遍,刻意安排险境用出此招自然将其记得牢固。 只是在回忆间又多多少少缺了一分一往无前的意境,苦思无果的陈昭和在禅床上便空手演练起来。 此式一出,全身肌肉均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压迫,只练了三四次便大汗淋漓,犹如平日里训练一天的结果。 禅房之内白光闪烁,伴有丝丝浩然佛威,全然不似在荒古盟分盟内的那般古朴无华,虽是添加了视觉上的效果,真正威力却是小了半成有余。 院中修士正在闲谈,却见陈昭和禅房之内传来耀眼白光,不禁暗自叹服这位小师兄的刻苦精神。 只是见到白光愈加暗淡,然而传来的波动却愈加猛烈,正惊疑间,就听见一声巨响传到耳边。 轰······ 些许修士躲闪不及,被散乱土石砸个正着,整理衣衫之后,却见到陈昭和也是满身尘土。 陈昭和依旧不断出招,全然不知禅房坍塌之事,快速挥舞的手臂带起一道道灵气浪潮,看得众人啼笑皆非。 “师兄,师兄!” 一旁灵月宗小修士宋博好心提醒到。 陈昭和闻听声音,终于停下不停挥舞的右臂,睁开双眼,面带不解看着眼前一切,良久才问出一句话:“这是······我······造成的?” 看见小师兄一片迷茫模样,众人再也难以忍耐,均是捧腹大笑起来,直笑得陈昭和面红耳赤,尴尬无比。 “好了,都不要笑了!还不整理此地,也为师兄搭一座草庐?”清竹率先收起笑意,吩咐众修士说道。 (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勇直前一往无际,辟蹊径自成一家 一夜无话,众人直至隔日辰时,方才备好行囊,准备赶往空桑山后猎捕妖兽,获取妖丹。 “师兄,就我们几人前往,会不会有些危险?”出言的依旧是小修士宋博,宋博素来胆小怕事,一直为门派兄长所耻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众在门派内不受重视的边缘修士聚在了一起,不为其它目的,只为在孤寂的修行路上有人同行。 “废话,有师兄出马,自然不会有问题,你以为炼魂境的妖兽都像大白菜一般不值钱吗?”青竹挺着胸脯,用力敲击胸膛,信心满满的说到。 陈昭和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可吹嘘诳语,随后又稍作考虑,开口说道:“宋博师弟所言不无道理,万事皆要小心,我这便通禀师叔一声,也好有个照应。” 普智自然应允,陈昭和方一说明实情,他便递上一枚玉简,叮嘱师侄说道:“昭和,若有危难,尽管捏碎此简,我自会在第一时间去救援。” 时至午时,一众修士方才翻过空桑山来到密林之中,陈昭和不敢再行大意之事,爬上青竹肩头向四周望去,见一切安然,众生灵竟然有序,不似那日狮王出没一般,这才在前探路,引众人深入密林。 陈昭和有意修炼达摩棍法,故而一路之上但有妖兽,均未用众修士出手,短短两个时辰内便将自创的一式棍招练得炉火纯青。 棍不似枪,点指类技法极少,甚至在些许老于棍术的大家眼里,并无“刺”这一式棍招,然而陈昭和却以“刺”入棍道,故而命之名曰:独树一帜。 独树一帜虽是表明棍术之奇特,同时也彰显出此时此刻陈昭和的心境,外表循规蹈矩,然而在内心深处却潜藏着标新立异的种子。 又是一道佛罡闪过,一头伐髓境妖兽倒在陈昭和手中,只刹那间便可斩杀同境对手的实力令一众紧随其后的修士分外胆寒。 “多谢师兄赏赐,我等这月的任务物品又有了着落。”众修士接过青竹递来的妖丹,平分至每人手中后又齐齐说道,话语中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陈昭和略微一笑,并未在意,只是稍作思考,淡淡的说道:“诸位师弟莫要客气,只是这般狩猎速度有些鹅行鸭步,于我练棍无易。”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道:若要猎到如此数量的妖丹,便是我等忙碌三日三夜也休想达到,期间碰到些实力强大的妖兽,能不损兵折将已是万幸,师兄竟然还觉得慢了,果然非我等可比。 正思考间,又听陈昭和说道:“不知诸位师弟可信得过我?你等可自行寻一妖兽,引至我身旁,若有妖丹,便归那诱引之人所有。” 闻听此言,并未有人行动,虽是相信陈昭和的实力却又恐妖兽众多他一时无法抵挡,另外,如此做诱饵的行为本就危险,若是跑不过那妖兽······ 众人依旧未动,见此,陈昭和也不再强求,就在这时,人群走出一人,高喊了一声:“我来!” 陈昭和循声望去,发现这说话之人竟是宋博,略显惊讶,正欲询问,却又听宋博说道:“诸位兄弟,既然我等入得了秘境,均不是驽钝之刃,小师兄这般年龄便可瞬杀同等境界妖兽,我等若是连引诱到不敢,岂不令人齿笑?” 未等宋博说完,便有众多修士纷纷响应。 “我去!” “还有我!” “师兄,算我一个!” 陈昭和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既而开口说道:“众位师弟不必焦急,你等分散方向,各引一路妖兽,若有心中难安者,可两人一路。” 话音刚落,方才言语的修士便四散而去,其间并未出现两人同行的情况,他们虽然境遇不佳,可毕竟都生着一身傲骨,谁也不愿服输。 场中只留下陈昭和,青竹与些许观望情景的修士。 见状,陈昭和亦不敢大意,掌中紫结棍挥舞,摆好架势迎接,回身吩咐众人说道:“诸位师弟暂到灌木丛中一避。” 见众人已然做好防范,陈昭和再次吩咐道:“青竹,稍后你伺机而行,结果那些落单逃走的妖兽,保护好诸位师弟。” 青竹自灌木从中应了一声,闻言,陈昭和再无心思,静待一众师弟引妖兽归来,到时必是一番腥风血雨。 流光易逝,俯仰之间,两刻钟已然走过,时间虽长,而众人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全神贯注紧盯周围情况。 终于,自南边扬起无尽尘土,远远地便见到一人在前飞奔,身后缀着一头虎形妖兽,呲嘴獠牙,凶相毕露。 “师兄,快快就我!” 来人正是宋博,尚未及近,便扯开嗓门呼唤陈昭和。 约有十息时间,宋博便来到近前,停在陈昭和身旁,呼呼直喘,良久不能平息,嘴中亦念念有辞,言道:“师兄,妖兽我已带到,就看你的了!” 那妖兽灵智早已健全,见宋博停下,便起了疑心,只是见到被追赶之人身旁只有一名体无真气孩童,不禁放松警惕追了过来。 “放心!” 自陈昭和口中蹦出两个字,尚未等众人作出反应,便见到天地之间灵气骤变,无尽佛威滚滚而来。 “方才师兄出招了吗?”三息过后,灌木丛中一人喃喃自语。 “速度好快!” “是啊!” 众人不禁集体搓揉双眼,欲要看清陈昭和的动作。 那妖兽径直奔了上来,而陈昭和却纹丝未动,仿佛并未见到眼前之景一般,众人正欲惊呼提醒,却又见到那妖兽方才跃至最高处便跌了下来。 “宋师弟,你看看这妖兽腹中可有妖丹?” 宋博缓缓睁开双眼,方才他已吓得不敢观看,如今听闻师兄言语,这才将一颗悬在空中的心放下。 小心翼翼走至虎形妖兽近前,手中武器捅了捅妖兽肉身,又探了探鼻息,在完全确定妖兽早已身亡之后,宋博这才剖开了虎妖腹部。 果不其然,其内一颗龙眼大小的妖丹在腹中盘旋,宋博将其取出,不敢相信如此简单便可获得一枚妖丹。 正喜出望外之时,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陈昭和,略作停顿,仿佛有些羞于开口,仔细思量后问道:“师兄,我还可以再去吗?” 陈昭和一笑,应道:“自然可以,只是宋师弟要多加小心,莫要被妖兽伤到。” 宋博领命,再次消失在众人眼中,此般风波早已令那些静卧草中的修士们垂涎欲滴,蠢蠢欲动。 留下之人正欲请命前去,就在此时,些许引诱妖兽的修士却恰好碰在了一起,齐齐奔向陈昭和处求援。 小昭和竹棍一伸,将四名伐髓境要兽栏在身前,面对虎视眈眈,目光不善的妖兽,风波棍毫无保留,瞬间使出。 风波棍逆使,带得阵阵佛风扑面而来,卷在身上,如坠空门,脑海中仿佛已然放下一切**。 正在众妖兽迷茫间,陈昭和以点破面,各个击破,集全部棍意轰在一只妖兽身上,登即那妖兽便吐血而亡,其余三只顿时心生警惕,欲要四散而逃、 陈昭和哪能将他们放过,只三式独树一帜便将他们全部留在原处,四名修士领了妖兽内丹,喜滋滋离开原地,继续前去引诱妖兽。 隐藏在灌木丛中的一众修士再也无法忍耐,纷纷跳出,请求出战,陈昭和自然一一应允,一番嘱托后才放众人离开。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可算是忙坏了磨练棍招的陈昭和,尝到甜头的众人不断引来妖兽,更有甚者如何山,更是引来了一群狼妖。 陈昭和不负众望,凡是引至近前的妖兽一个都不放过,众人忙碌纷纷可急坏了暗中窥伺的清竹,他只得赶在陈昭和前面率先出手。 清竹手中引雷阙翻滚,便是那些见势不妙、意欲遁走的妖兽都被清竹一一杀死,一下午的时间,每个人都赚得钵满瓢满,笑意盎然。 陈昭和的棍意也已然成熟,时至后期,他又别出心裁将独树一帜与风波棍相结合另行创出了威力无比的一式棍招,两两相交完全超脱了达摩棍的范围。 独树一帜的犀利,加之风波棍广袤无垠的意境,瞬间覆盖敌人每一处死角,真可谓是伯牙之于子期,伯乐之于千里马也。 如此招式,若是用出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故而陈昭和将其埋在心底,未向任何一人透露,只将其作为最后的底牌。 时至傍晚,众人满载而回,踏上归程,攀上空桑山,环峰而坐,把酒言欢,对月当歌,气势一时无两。 正可谓是:人而有期,不善何为! 然而,一众修士所作所为却引起了四拨人马的注意。 其一为荒古盟,自陈昭和领了荣誉长老信物,靖安尊者便派了一名使者暗中跟踪,时时刻刻将他的情况回禀。 其二为空桑山后的妖兽头目,一日之间,众多伐髓境妖兽流失,怎能令他不心疼,暗中安插的密探也早已将陈昭和的情况探听清楚。 (未完待续) ... 第十八章 兄弟情深共受难,老僧空玄镇江山 其三为圣手书生萧何,浩然盟长老,也就是小修士何山的师叔,那日发觉陈昭和所引异象之人。 自萧何了解到陈昭和的异样后,便不时跟随其后,小昭和击杀魔兽、败于十数伐髓境妖兽时他亦在场,正欲出手相救之时却见到普智前来,又急忙隐在了暗处。 其四为菩提寺中一名老僧,两缕银眉长挂遮住双眼挡住心神,不知其心之所想,眼观陈昭和表现,亦无丝毫反应,好似非亲非故之人而非同门。 这名老僧自始自终站在一众小修士身旁,甚至于走上前去,在陈昭和击杀妖兽之时仔细端量其相貌,只是包括书生萧何在内的一众大小修士均为能发现其踪迹,如此可见,此人隐匿本领堪称一绝。 此间事端陈昭和并不知晓,只是率领一众师弟兴高采烈的返回空桑山下的草庐之中。 如此这般,连过两日,方圆百里内的伐髓境妖兽已然被陈昭和杀绝,再向深处走去,便是炼魂境妖兽所在之地,其内危险可想而知。 一众小修士不敢大意,每逢临近界限之时便会速速撤离,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 正是如此道理,便是手握玉简,有如添上一命的陈昭和也范不起一分半点的轻视之心,迈步走在边界线上也犹如踏在虎口狼牙一般。 直至第三日申时,普智所定期限已至,众小修士硕果累累,手中积攒下来的妖丹怕是足够一年上交之量。 一行十数人修行练功,斩杀妖兽,几乎为陈昭和一人所为,故众人不愿再行叨扰,纷纷告辞,欲要离开草庐。 就连那些隐在暗处留意观察陈昭和举动之人也均消失不见,留在菩提寺驻地内恐为人所发现。 就在此时,天空之中却弥漫出无数异样气息,妖风凛凛,混在浓郁的天地灵气之中,令人还未发觉,身体便做出了无尽反应。 “不好,众位师弟速速离去,此地有莫大危机。” 陈昭和率先察觉不妙,登时脸色一变,眉头微皱,毫不客气的对众小修士下了逐客令。 若无此事,众人反倒可以安心离开,只是既已知晓,怎能安心放陈昭和与青竹两人在此承受危险。 “师兄,不若我等共同撤入菩提寺驻地深处,速速通禀普智长辈,以防误了大事。” “正有此意!” 说话间,妖雾已然浓重,阵阵腥臭之气刺人耳鼻,淡淡的威压也令人难以镇定心神, 见此,众人不再犹豫,迈步飞速向普智所在之地赶去。 “哼!一群蝼蚁,在我面前你等休想逃走。”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仿佛天降雷霆一般,若是有实力不济之人怕是已然被这雷音所伤。 众小修士闻听此言,哪里肯停下,脚下步伐加紧,继续向前赶去,危机时刻,体内潜能也激发了四五分有余。 “交出陈昭和,其他之人可免于一死,如若不然,便将你等统统喂于我圣族之口。” “呸,你个老家伙,恬不知耻,这般年龄竟然亲自前来追击我等小辈,着实令天下人耻笑。” 青竹一边狂奔,一边与那不知名妖兽对骂,嘴上不落下风,企图用激将之法暂缓敌人步速。 哪知道身后声音愈来愈大,追赶之人厚重的妖气也愈加逼近众人,四周重力也暴增数倍,突如其来的变化另众人一阵不堪。 “众位师兄快跑,莫要管我!” 不出半个刻钟,漫天重力之下,宋博已然难以承受,口喷鲜血,躺倒在地,嘘嘘直喘,难以动弹。 “放屁,老子从来不会抛弃兄弟,独自一人得活!” 青竹闻听宋博言语,一阵恼火,嘴中不住骂道,手上确实丝毫不敢停歇,拽起宋博抗在肩上继续赶路。 宋博伏在青竹肩上,感众人恩情,两行清泪已是难以止住,自眼眶之中缓缓流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得哭哭啼啼的,好似娘们家家!莫要在哭了,搞得猿爷爷我莫名心酸。” 危难当头,众人听闻青竹调笑言语,反而内心之中稍加宽松,虽是骂语连连,陈昭和也无心去管。 好景不长,身后那不知名的妖兽速度出奇的快,盏茶时间便以赶至众人身前,望着众小修士,放肆大笑。 “哈哈哈,你等再跑啊!怎么不跑了?” 这妖兽已然化成人形,眉高八斗,目若朗星,生得一副俊俏模样,若是只看外表却令人顿生好感,只是方一开口却将这万般优势化为乌有。 “你已然踏入我菩提寺的境地,莫非你不怕寺内高僧将你降服么?”此时此刻,陈昭和依然能保持冷静,厉声质问到。 “怕,怎么不怕,我怕得狠呐,可是只许你人类跨界杀尽我林中伐髓境妖兽,却不许我潜入人类阵地抓走几名小修么?” 这妖兽嘴上功夫不弱于自身实力,一张口便将陈昭和憋得哑口无言,心中暗暗叫苦,怪自己这几日太过招摇。 所谓隔墙有耳,人在做天在看,前几日肆意妄为之事虽是爽快却难逃天理惩罚,只是因果报应如此之快,不出三日便寻上门来。 “既然你等已无遗言,那我便送你等一齐去死吧。” 那妖兽心中暗道:这陈昭和不愧是天之娇子,便是这等时刻,遇见我这等实力相差巨大之人亦能保持心性,实属不易,只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如此,此子更是留将不得。 陈昭和不知妖兽心中所想,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噼噼啪啪向下滴落,如此危境已然直逼生死,身后些许修士更为不济,已然双腿发抖,动弹不得。 那妖兽唯恐夜长梦多,双手在空中一摄,滚滚妖气袭来,欲要裹住众人,将众小修士一身精气吸干。 就在这时,天边又传来一声:“阿弥陀佛,兀那贼子!速速住手,放下我寺中弟子。” 来者正是大和尚普智,他也知晓情况非同寻常,焦急之间,已是佛号乱报,话语不齐。 这妖兽全然不惧普智威胁,仿若未闻四周声响,依旧我行我素,眼看陈昭和等人就要被吸入掌中。 普智心中大怒,不想今日竟然被这小小妖兽所无视,当即双手一抬,立于空中,霎时间,硕大掌影排山倒海而出,令人应不暇接。 那妖兽心中苦涩,暗叫倒霉,心下不解这普智为何来得这般迅速,当即撤回双手,迎接大和尚的招式。 漫天灵气化为妖雾,自掌心处喷薄而出,天地之间仿佛形成一道气流,自一宣泄口处排除,挡在巨掌之前。 只一瞬间,前排几道掌影便被妖雾所击穿,只不过这种势头被愈来愈多,愈演愈烈,佛气佛威愈加浓烈的金刚掌所阻拦。 十息过后,两人真气碰在一处,相互之间对峙不下。 “你等以多欺少,今日我便不与你等计较,来日方长,定将尔等狗头一一取下!” 终于,那妖兽力有不逮,撤掌离开,放出一句狠话后就欲逃离此地。 普智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虽能击退那妖兽,可若是说将他稳稳擒住,他确是自问不能。 眼见那妖兽便要逍遥法外,就在这是,空中却出现一只漫天巨手,大小足有先前普智招数的四五倍有余,遮天蔽日,直接便将那妖兽遮在手心处。 那妖兽哇呀一生暴叫,直震得众人两耳嗡嗡作响,良久不能停歇,约有十数息时间听觉方才缓缓恢复。 巨手不断向前蔓延,增长之势逐渐压过了那只妖兽的速度,眼看合掌间便要将其拿下。 那妖兽再次戾叫一声,身形一晃化为原形,竟是一只蓝色毛发的巨型蝙蝠,在空中翻转腾挪,自巨掌缝隙间钻了出去。 “阿弥陀佛!今日你难逃此劫!” 空中传来隆隆佛音,惊得那巨蝠风声鹤唳,正欲巧言辩解,出言回击菩提寺高僧的言语。却又听远处再次传来一道声音: “佛说:普天之下莫非乐土!阿弥陀佛,乐土众生皆向善!” 一句箴言,又好似法决,念动完毕之后,就见这悠悠蓝天仿佛向下沉坠的三分,压得众人呼吸急促。 那巨蝠妖兽亦不能例外,肉眼所及之处,天地之间的灵气皆碎裂成片,片片能量袭向巨蝠,细密如雨,一掌之威,竟生猛如斯,令在场之人纷纷侧目。 巨蝠还欲脱逃,挣扎之间,天地中只响了三声佛音,便将其镇在当场,漫空能量融为一体将其裹住,使其左右摇摆难以走脱。 “我是万窟城城主的长子,若是你敢将我擒走,我父亲万窟蝠王定会血洗你菩提寺满门。” 到了这般时刻,巨蝠妖兽再也没了先前那般傲气,只得将自己的父亲置于台面,危言耸听,恐吓在场之人。 “阿弥陀佛,便是那蝠王亲来,我也将他擒于手下!” 远处老僧以来至众人近前,仔细观察样貌,正是大师空玄! 空玄稍一停顿,斜眼微眯看着巨蝠,继而又说出了一句极不符身份的话语,令人万分诧异,苦笑不得。 (未完待续) ... 第十九章 血浓于水骨肉连,狼狈为奸一丘貉 “何况你父子嗣众多,还真不一定在乎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不然也不会将你贬来做此苦差!说不定他就是看你不顺,借此机会除掉你这逆子!” 说完,直气得巨蝠两窍生烟,怒火攻心,张开嘴,大喊了一句:“你!老和尚你不得好死!”说完便一口鲜血喷洒在地,昏将过去。 见状,空玄老僧不以为意,仿佛这一切并非他所为一般,继而将头转向后方紧盯普智不放,吓得普智脊背发汗,冷颤不跌。 “师叔祖,我······” 普智硬着头皮,率先开口,还未说完,便见老僧伸手收了晕倒在地的巨蝠妖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处。 正欲长出一口大气,却又听见空玄声音传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普智,今日我再饶你一次,他日若再见你惹来是非,定罚不饶。” 普智双手合十,弯腰向空处施了一礼,嘴中念着佛号,心里庆幸:师叔祖叫我训练昭和,我却放了他三日以做休整,不想却引来此等麻烦,如今并无人员伤亡,实是不幸中的万幸。 正在众小修士欢庆之时,万窟城内却并不平静,一向暴戾的万窟城主大发雷霆,欲要血洗人类驻地。 万窟城主相当看中自己的长子,长子出生之时,有万道异象排空,鸾凤和鸣,瑞彩千条,好一幅吉祥之景,此事震动妖兽联盟的总盟主,亲自赐名为帝。 帝自小便聪慧过人,天资超越同龄之人数倍,虽说妖兽顿悟之能不及人类,而帝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年方十载,帝便亲自率领手下妖众与人类征战,其好战之意不逊于一众嗜血魔兽,自小便励志要将人类通通赶出潜龙。 如今帝看不得陈昭和妖孽般的资质,私自带兵自空桑山处潜进人类驻地,一众人类修士自然不是吃干饭之辈,早早便发现了他的踪迹。 未想到,帝却追着一群年轻修士不放,如此只得将计就计,以这群修士为诱饵将帝引入了菩提寺驻地之中。 迎面而来的空玄大师自然不能放任帝离去,故此以迅雷不及将其逮住,交予荒古盟受理。 荒古盟之人见空玄肯出力迎敌自然万分高兴,祸水东引,将擒住帝一事揽在自家身上,底气充足的荒古盟自然不惧万窟城主的威胁。 无奈之下,万窟城主只得派心腹大将亲自前往荒古城与一众荒古盟长老谈判,然而事情并不顺利,被派遣而去的大将亦被留在城中,关押起来。 ······ 潜龙秘境,万窟城 “放肆!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他们竟然私自将完颜将军扣下!一群卑鄙小人!”万窟城主大发雷霆,怒发冲冠有将一众荒古盟长老血刃当场的冲动。 “城主,切不焦急,于公子与联盟均无益处,若是要发兵征讨荒古盟也需盟主首肯,若无助理,恐怕是白白送死。”一旁军师急忙劝谏,唯恐城主做出不智之事。 “哼!你大可放心,我圣盟内好战者居多,早已看那荒古与浩然两盟不顺,不若以此时机向人类出兵讨伐。” 万窟城主目光闪烁,不知心之所想。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来报,说是圣盟盟主驾临万窟城,万窟城主急忙收拾妥当,命人备好酒席后亲自出城迎接。 妖兽联盟只是人类私下的称呼,此盟却是有名有姓,众妖兽称之为圣盟,圣盟尊崇强者,故而盟主皆是由实力最强者担当。 此任圣盟盟主身份极为神秘,怕是连盟内众多的太上长老都未见过他的真容,据说他的实力强大到足以一人之力对抗浩然盟盟主与荒古盟盟主两人。 “属下恭迎盟主,愿盟主洪福齐天!” “行了!别整这些没用的,你我皆为修士,逆天而行,谈什么齐天!起来吧!”说着圣盟盟主伸手在空中一挥,扶起了欲要拜倒的万窟城城主。 两人来都厅堂之中,屏退一众下人,偌大空间之中只剩下两人,万窟城城主偷眼观瞧盟主面貌。 只见圣盟盟主脸上一片雾气缭绕,各式景象若隐若现,时而是荒古战场,时而是地狱杀劫,心智不高者恐怕盯上两眼变会发疯而亡。 “盟主,不知······” 未等万窟城主说完,圣盟盟主便一挥手截断了他的话语,继而出言问道: “荒古盟一众贱婢将帝儿抓去,身为义父我自然万分焦急,特意来到你这里了解情况,那荒古盟可有何要求。” 闻听此言,万窟城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十分真切,出言乞求道:“还请盟主搭救帝儿!” “起来说话吧!帝儿为我义子,我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若是坐视不管,岂不叫圣盟内一众长老寒心。” “谢盟主大恩,那荒古盟不肯答应我的交换要求,便是前去谈判的完颜大将也被他们扣押在城中不肯放出。” 万窟城主神色慌乱,看来是真的十分在乎自己子嗣的安危。 “殷悦老弟,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圣盟盟主并未应言,反而问起万窟城主的意见。 “嗯······”万窟城主殷悦似有难言之隐,憋在腹中不愿讲出。 “老弟你但说无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自然不会泄露,若是我不能应允,你自此不提便是。” 闻听盟主言语,殷悦才放下心来,开口说道:“盟主,依属下分析,要救出帝儿只有两策,但均须劳累盟主大驾。” 说完,殷悦抬头观看盟主表情,依旧是云里雾里辨不清喜怒哀乐,只好满心忧虑继续说道:“其一,需要盟主亲自前往荒古盟讨要,荒古盟自然会给盟主一个面子。其二,便是要圣盟彻底对人类发起战争。” “嗯?” 圣盟盟主一声轻哼,吓得殷悦即刻闭上嘴巴不敢言语,头颅紧低,额上冒汗,生怕盟主一怒之下将他毙在当场。 “接着说。” “小人愚见,不敢多言。” 殷悦以为盟主恼怒,气愤之言,故急忙道歉。 “老弟不要紧张,我亦非食人猛兽,不讲理之辈,怎得你如此怕我,我已认帝儿为义子,自此之后你便叫我大哥即可。” 圣盟盟主出言抚慰,令殷悦继续向下讲去。 “是,大······大哥,我认为这次帝儿被抓并非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坏事,圣盟可以此事为索出兵讨伐人类。而将人类赶出潜龙也一直是圣盟的数百万年来的梦想。” “嗯,此事容我再做考虑,只是帝儿之事你不用过于担心,他在人类手中只是那群贱婢为自己留下的底牌而已,到时我许以重诺,帝儿自会无恙而返。” “多谢盟主抬爱!帝儿之事便全权交予盟主。” “诶?怎得又盟主长盟主短的了,你安心在城中等候消息,我自会在这一两日之内做出回应。” 殷悦再次恭送盟主离去,直到其消失在远方不见踪影后才长出了一口气,擦干额上汗水,将军师叫到殿中继续商量有关事宜。 ······ 隔日清晨,陈昭和正与青竹在院中演武,却见普智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一番见礼之后,陈昭和问明普智来意。 “昭和,今日盟内传来消息,说是那妖兽联盟要与我等开战,战书已然递下,不日便要兵戎相见。” 原来那圣盟的盟主亦亲自派人前去详谈,只是此次荒古盟碍于圣盟盟主实力虽未将谈判之人扣押,却也断然拒绝了释放帝的要求,故此战争忽如其来,一触即发。 见陈昭和依旧不明此间真意,普智又解释道:“恰好师叔祖要我训练于你,只是我一介佛修如何教得了你禅意,左思右想便有将你送至战场的想法,此间危险不似平常,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不知你可愿意?” 未等陈昭和回应,青竹率先开口说道:“有仗打,我们自然愿意前去,不然在这荒山野岭之内都淡出鸟来了!” 陈昭和瞪了青竹一眼,止住他那不着边际的嘴巴,继而开口答道:“既是师叔安排,我自然没有疑义。” 闻言,普智一拍双手,笑道:“阿弥陀佛,如此甚好,只是在这之前我要再给予你几样物品,以备不时之需。” 说着,普智自储物空间中摸出三样物品,纷纷递到陈昭和手中后介绍道:“这第一样物品是传讯玉简,他的作用我自不用说,先前那巨蝠来犯你已用过。” 看到陈昭和点头,普智继续说道:“其二为一枚铜镜,是我早年闯荡时自秘境中捡到的一枚法宝,镜中封印数道力量,如今还能用三次左右,若是一次使出,其威力足以媲美通识境后期的全力一击,你要好生保管,危急时刻,是不可多得的法宝。” 陈昭和面色郑重,将铜镜收入鳞片之中,转眼看向了手中最后一件物品,羊皮纸制,卷成一卷,好似一份秘籍。 最后这一件物品,便算是师叔送你的见面之礼,其宝贵程度远超前面两件,希望你好生存留,不要辜负师叔一片苦心。 (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异军突起犯边疆,昭和从军报寺强 “这卷羊皮之上记载一宗秘技,唤为望尘,练至大乘,如生双翅,速度展现到极致使敌人难望相背,故而称为望尘。” 普智满面郑重,一改往日风格,极为严肃的说到。 陈昭和闻言,亦是暗吸了一口气,满心感激,心中想到:来此之前,我与普智师叔从未相见,如今却传我此等秘笈,将来若是有所成就,必定报答师叔之恩。 陈昭和与人争斗的场景普智也见过数次,深知他不善步法,想来以自己的懒散作风也难收弟子,何况他秉性善良,索性便将看家本领传予了自己的师侄。 望尘步法是普智自秘境之中得到的不知名秘籍,其上记载一宗上古步法,其珍贵程度确是只在普智所言之上,不在其下。 “这秘籍虽是高深,可起步阶段却并非晦涩难懂,你自学便可,我与你讲解一番反而可能误了你的修行。” 大和尚讲完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留在原地的陈昭和与青竹二人整理行囊,收拾妥当后等待普智午时前来将二人送至战场前沿。 人类与妖兽征战之地处在夷陵城处,夷陵城是一座妖兽与人类混杂的城池,平日里虽是两军对垒,这里却也为两方开启,作为通商之处。 这一次,圣盟私自撕毁协议,率兵突起,将夷陵城占为己有,其间修士统统扣押,就连荒古与浩然两盟坐镇者亦被圣盟盟主亲自出手镇压。 人类修士勃然大怒,两盟放下平日里的纠纷,齐心协力,充修士为兵,引兵百万围在夷陵城城下。 这一日巳时,人类修士再次向夷陵城发起总攻,然而夷陵城中圣盟将领早已做好准备,护城大阵开启,任人类修士万般杀伐也难以跨入其中一步。 虽然平时没有系统的训练,人类修士集结在一起却并不慌乱,各司其职,井然有序,眼见便要将护城大阵攻破一角。 平日里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妖兽却在今日大改作风,闭门不出,任人类修士千般羞辱,万般言语折磨也不踏出大阵一步。 就在这时,一上午隐而不出的夷陵城城主却在这时走上城楼,手搭凉棚眼冒金光,向远处望了一望,嘴角上扬起一丝笑意,挥手叫来一名身后随从,再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便转身再次回到城中。 未消多时,领命的城主随从唤过一众帮手,七手八脚在阵中心忙活了好一阵时间,继而亦撤手回城,连城楼上都不留一个两个看守的士兵。 眼神敏锐的人类修士将领早已发现这一异景,正百思不得其解间,就听门外斥候来报:“禀将军,方才众人即将攻破的东城城角再方才一刻又恢复如初了!” 闻言,这名将军登时一怒,眼睛睁得浑圆,手中千年寒玉制成的酒杯“啪”一声的摔在地上,吓得那来报斥候浑身颤抖。 “下去吧,如有异情,立刻来报!” 斥候小心翼翼转身离开军帐,走出营门未超十步便又回身进帐通禀。 “怎得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何要事?莫非那大阵破了不成?” 未等斥候言语,那将军便一连三个问题抛出,神色异动,充满兴奋之情,真得以为大阵得破。 斥候将营外之事如实禀报,听完,这将军便是眉头一皱,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嘴中不住念叨:“这个时候,这群和尚来捣什么乱?” 只是碍于菩提寺声威,这人不敢得罪,虽是满心不愿,却也得命那斥候将来人请到帐中一叙。 “大师,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两军交战岂是儿戏,你将这七八岁孩童与一只杂毛野兽带来此处却有何用?莫非还要我派上一两名保姆来看护他不成?” 这名将军心中盛怒,嘴上亦不留情,言语尖酸刻薄,听得帐内其余三人心中不悦,向来脾气粗暴的清竹更是难忍羞辱,晃动臂膀便要出手教训眼前之人。 普智伸手将清竹拦在身后,单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刘将军,这人你是收还是不收?若是不收,我便交予荒古盟一众长老处理。” 刘将军亦知嘴上无德,看眼前大和尚亦有怒意,心中便有了几分惧怕,忙拉下话锋,多有讨好语气,说道:“大师勿怪,前线告急,小将心中焦急故而话语颇重,还望几位多多海涵。” 出手不打笑面人,普智闻言,不好再做恼火,默念佛号摒除嗔戒,停顿几息后说道:“刘将军,贫僧未有怪罪之意,只是我的师侄还需你多多照看。” 普智亦怕将陈昭和留在此处受到眼前这人的欺凌,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陈昭和一名新兵哪里斗得过将军。 “不知贤侄有何本领,可招来哪些元素?” 刘将军并不知晓陈昭和禅修身份,只以为他是名普普通通的佛修之人,故而开口向他问到。 “禀将军,在下略通雷意。”来到军营之中,小昭和也多多少少有几丝兴奋,平日里修来的本事在这里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自然令他欣喜万分。 “嗯,来人!安排相关事宜,将菩提寺的高徒送至雷字号营中。” 刘将军叫来帐外亲兵,一番吩咐之后送走了普智三人,见三人远去的背影,他不禁闷哼了一声。 眼珠微转,心中想到:还真以为这战场是他菩提寺的后花园不成,看这少年大概就是前些时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废物少年了吧!莫非菩提寺是让他来送死的不成? ······ 夷陵城前,雷字号营地驻扎处。 “头头!听说上面给我们雷字营安排了一名七八岁的小孩,这还能叫我们打仗了么?”一光头大汉在营内不住走动,鼻中喷着粗气,开口问到。 “你能不能停下来了?从刚才你就在这转来转去,转的我头脑发涨,还有,我已经告诉你了,要叫大姐!莫非你没听见不成?” 营中正位上坐着一名打扮干练的女子,头扎紫色发带,腰系寒蚕丝绦,端得是经过不让须眉! “好好好,大姐,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的话,莫非上面瞧不起我们几人,要我们做保姆不成?这荒古盟的修士素来娇生惯养,这战场可是他撒娇的地方。” 大汉继续发着牢骚,满腔怨意,全盘喷洒而出。 “哼!你以为我愿意,你在这里逞什么英雄,有能耐你去找刘将军说去,听说是他亲自安排的!再说你也不要瞧不起孩童,你没听宋博讲么?他的那个什么师兄不就是用经天纬地之才?” 营中女子再次不耐烦的答到,右手挥舞如赶苍蝇一般,想要将这大汉撵走。 “那小子的话你也能信,多半是他面子上过不去,搬出来一个子无虚有的师兄来哄骗我等,若是真有这等人才,便是再小些我也跪下来任他做兄长。” 这大汉倒是心直口直,可他依旧如狗皮膏药一般粘着营中那名女子不放,眼中时而漏出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两人正说话间,帐外跑进一名伐髓境初期的修士,单腿跪地,禀到:“禀营带!帐外一人言称是菩提寺弟子,来雷字号营中报到。” “将他带进来,若是无能之辈,我便将他立劈当场!”那大汉一声大吼,手中巨斧扬起,吓得来禀之人浑身颤抖,慌忙答了一声便退出营门。 “不可放肆!便是无能之辈又岂是你我能惹得起的?”那名女子一声呵斥,命光头大汉退在两旁,等待营外那名神秘的年轻修士。 陈昭和见通报之人自营中走出便迈步迎了上去,那人依旧哆哆嗖嗖,令小昭和不明所以,只得紧随其后迈步欲要走入营中。 那通禀之人送陈昭和至帐前便退了下去,眼中含着可惜之情看着陈昭和,便是身后清竹见到这等眼神都不禁为之一颤。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无奈之下略一摇头,陈昭和伸手撩开帐帘迈入军帐之中,清竹也紧随其后,只是高大的身躯令军帐显得有几分拥挤。 “好小子,你接招吧!” 方一踏入帐中,陈昭和便听见一声暴喝,只见一名光头大汉,炼魂初期左右的修为,浑身上下灵气缭绕,双手紧握一把巨斧便砍将下来。 “放肆!” 陈昭和并未惊慌,未容他出手,勉强挤进军帐的清竹便是怒吼一声,身后石柱瞬间出现在手中磕架巨斧。 咣······ 一声巨响之后,那光头大汉力有不稳,手持巨斧在原地晃了三晃才站稳脚步,心中一片骇然:眼前这猿形妖兽看来只有伐髓后期,慌忙之见却能受得住自己全力一击,真可谓是天赋异禀。 大汉正愣神间,清竹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以为这素未谋面的大光头要伤害师兄,怎能容许他得逞。 虽然平日里清竹总是败在陈昭和手下,可这并不代表他实力不行,事实恰恰相反,他一只巨手拽住大汉衣领,单臂较力便将大汉提了起来,高高举过头顶就要砸将下去,这要是摔个结结实实非得让这人在半月之内下不了床。 (未完待续) ... 第廿一章 水冲龙庙两不认,张六出言化冤仇 陈昭和并未阻拦清竹动作,他内心底也生着闷气,想到:这人好生无礼,初次见面,无冤无仇便要取我性命,叫清竹教训他一番也好。 虽然陈昭和平日里不愿招惹是非,却也不能任人欺凌,故此,他眉头一皱,注视眼前之景,毫无反应。 那名女营带见状,不禁冷笑了一声,心道:身在佛门却未剃度,看来这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家子弟,平日里依仗随身妖兽逞凶,来到我雷字营中却有你好受! 想到这里,营带一声大喝:“住手!” 清竹素来高傲,一声只听小昭和的命令,便是面对大长老慧聪都不服不忿,此时正在气头,哪里能管他人言语,手向下落,运足真气,便要将那光头大汉摔在地上。 就在此时,端坐在营中的女营带飞身而起,直奔青竹而去,跃在空中便将两策腰刀抽出,寒光闪闪,直逼清竹。 两柄绣刀,其一名为开泰,大能者持之有毁天灭地之能,其二名为惊雷,也是一件引雷储雷、雷修者不可多得的法宝。 “违令不尊!就地正法!” 闻言,陈昭和眉头一皱,心里好生不快,怎得这雷字营中之人都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各个视人命如儿戏。 女营带炼魂中期修为,一身雷灵气不可小视,环绕体侧,泛在空中,噼噼啪啪之声不绝如屡。 只一瞬间便发生如此之多的变动,清竹正全神贯注、别无他顾,哪里注意的到身后景象,而那大汉亦在拼死挣扎,见营带来救,满心欢喜,欲要两两配合坑杀眼前之敌。 两人均未在意的小昭和此时却是不慌不忙,虽然只有几息时间却,他却足以应对万难,自鳞片之中取出紫劫棍,持在手中。 大明王罡瞬间加身,脚步侧动,右臂微微较力,整根紫劫棍便陷入无尽的律动之中,如此动作瞬息完成不禁令那尚飘在空中的女营带美目圆睁。 这哪里是一个七八岁孩子所能拥有的实力,这份镇静怕也不是装出来的,女营带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可是为时已晚。 两柄绣刀结结实实的劈在了竹棍之上,“叮”的一声脆响,惊得清竹也减轻了力道,松下了手中之人,那光头大汉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满脸羞红,不愿起身。 “你等是哪门子的人类修士,欺人太甚!见面不由分说便是死手,若我师兄是寻常的年少修士岂不白白死在你等手中!” 清竹一声怒吼,震得整座军营为之一颤,那被紫劫棍磕飞的女营带闻听此言也不禁面红耳赤,心里不住埋怨光头大汉,怎得不分青红皂白招惹了这等强敌。 转念一想,身为营带岂能被两名新兵唬住,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嘴中喊道:“莫非你等还要违抗军令不成?依照军法,此罪当诛!” “师兄,这臭娘们真是无可救药,不如你我二人将她做了,之后悄悄离开军营返回寺中驻地,到时有空玄老头坐镇,说明实情后,想来也无人能怪罪你我!” 清竹听闻营带言语,真以为继续留在营中就会性命不保,左思右想出了一个馊主意便要鼓动陈昭和出手。 小昭和年幼,对于人情世故尚不熟稔,也不知营中纪律,看得两人做法还真有大开杀戒的念头。 这女营带听得清竹言语便是一阵愤慨,转念一想怎能与一妖兽一般见识,岂不是丢了自己的身份,降了自己的名头。 随即,她美目一转瞧向陈昭和,心中暗道:看来这一人一猿中还是那少年说了算,我倒要看他如何处置。 正想着,却看到陈昭和紫劫棍向前递了递,还真有将自己结果在这里的想法,不禁怒从心头起,手下不留情,举双刀便砍。 小昭和正在思量清竹意见,竹棍前伸只是为了防身,却不想遭到了女营带的误会,无奈之下只得下定决心依清竹所想。 竹棍架住双刀,陈昭和转身对清竹喊道:“师弟,此时前线交兵,正是用人之际,你我也不好出手过重,不如你我二人将他们击昏后独自前往击杀妖兽。” 清竹应言,举拳便要敲晕那躺倒在地的光头大汉,只是二人这般言语,那大汉哪里能听不见,就地一滚便爬了起来,站在营带身旁,与其共同御敌。 “哼,你们还真说了算了!先过我这一关再说吧!” 说着话,女营带的双刀便与陈昭和的竹棍缠斗在一处,一时间难分难解,那方才败下阵去的大汉亦是用尽全身力量、巨斧轮转拼斗清竹。 转眼间,一刻钟已过,营帐内叮叮当当不住响动,帐外之人有心进帐查看,只是没有营带的命令又不敢妄动。 陈昭和也察觉到了两方交手所引起的响动,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我需要速战速决,不然对方人多势众,我和清竹必遭生擒活捉。 想到这里,手中竹棍也不在留情,轻轻道了一声:“这位姐姐,我要用出全力了!还望你莫要怪罪。” 女营带不禁被陈昭和的话语气得一乐,心道:这少年本事不小,却也能说些大话。随即高声怒喝: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将我击败。 “得罪了!” 话音未落,女营带就见眼前一道白光泛起,强光刺入双眼令人生泪,隐约之见一条白龙翻越,腾云驾雾,直奔面门而来。 双刀合并一处,抵挡来犯竹棍,哪知眼见为虚,实棍已然到了近前,女营带俏嘴微张,闭目等死。 陈昭和并无杀意,也无杀心,左手瞬间收棍,伸出右手,立掌化刀便要劈在女营带脖颈处将其敲晕。 “师兄且慢!” 就在这时,营门外走进一人,瞧见此情此景,急忙高声喊道,拦住陈昭和与清竹两人动作。 营中四人纷纷转头看去,来者非是,正是小修士宋博。 原来恰逢小修士路过此地,平日里他的人缘不错,想来闯进营帐也不会受到多少惩罚,于是营外看守便将其唤来。 听闻看守讲明缘由后,宋博自告奋勇走进营帐,方才踏进便见到眼前一幕,唯恐两方引起不可调节的矛盾,急忙出言制止了陈昭和的举动。 “师兄?” 女营带与光头大汉两人一起喊道,随后又以差异的目光转向了陈昭和,停留数秒后又一口同声的喊道: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实力高深的师兄?” 话未说完两人心中便是一阵无语,之前宋博提及之时也有几分相信,却也未想到高深到了如此地步。 “哼!这里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神!请回吧!” 陈昭和摸摸了鼻子,知道眼前这名女子是在与自己怄气,无奈之下,竹棍收进鳞片,双手一摊,深表歉意。 两方正在僵持,突然,那光头大汉冲上前来,吓得清竹急忙将陈昭和护在身后,闷声低吼道:“看在宋博的面子上饶了你一命,你莫要不识好歹!” 正说话间,不料那大汉速度不减,用手分开清竹磅礴身躯,径直来到陈昭和近前,咣当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叫了一声: “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见状,众人均是为之不解,女营带更是没好眼的瞪了大汉一眼,娇喝到:“好你个张六!背信弃义!” 陈昭和见到一旁不住跺脚的女营带,不禁为之一笑,嘴中轻道:“怎得好像比我还要小上几岁一般。” 说着,他抬手将光头大汉扶了起来,抱拳弓腰赔礼道:“适才大水冲了龙王庙,小弟多有得罪,望大哥勿怪!” 光头大汉急忙摆手,正欲言语,却又听身后营带一声娇喝:“谁和你是一家人,你少要在此套近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里我说了算,绝对不要你这等人。” 说着话,女营带已是浑身颤抖,气得肝胆发颤,稍作停顿又将矛头指向光头大汉张六:“张六,你再不过来,以后也不要过来了!” 见事情发展至今,张六只得再次挺身而出,一改往日铁汉本色,轻言柔语劝解营带说道:“大姐,这事是我有错在先,一页黄历不如就此掀过,算是老张再欠大姐一次人情。” “哼!你的人情我不稀罕!方才还要将你摔在地上,如今你倒好,一句一个大哥叫得如此亲切,你便和你大哥一起去吧,这雷字营也不需要你了!” 张六知道是方才言语惹怒了营带,急忙解释道:“大姐,是老张我多言了,你我二人何谈人情,若是需要,你便将我老张这条命拿去我也心甘情愿!” 一番豪言壮语倒是起了些许效果,女营带坐在正位之上怒气稍缓,见状,张六开口再次说道: “大姐深知我为人秉性,向来最重承诺,先前说过若是真有宋博口中之人,便拜其为大哥,如今真人在此,若是食言恐日后于心难安” 陈昭和见事情缓和,面露笑容走上前去冲女营带一拜,口中拉着长音,学着凡人戏剧的声音说道:“营带!小弟——这厢——赔礼了······” (未完待续) ... 第廿二章 昭和入军初任职,官居教头难服众 “噗嗤······” 小昭和摇头晃脑的模样逗乐了端坐营中的女营带洪玲,这一乐不要紧,倒是看呆了营中站立的三人。 巾帼不让须眉,这一笑,可谓是风情万种,洒脱自如之意溢于言表,常年与和尚打交道的陈昭和自然是没见过这等美丽的女子。 而一旁的光头大汉本就对洪玲有爱慕之情,在这一刻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他早已目光呆滞,巨口张开,口水四溢。 至于宋博,自他进入雷字营、认识营带之后,从未见过其如此表情,此时此刻自然是诧异无比,吃惊之情难以附加。 只有一旁清竹不解风情,看着愣在原地的三人,出言问道:“师兄,你们看啥呢,这么好看,说出来让我也看看呗。” 闻言,陈昭和这才缓过神来,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转身瞪了巨猿清竹一眼,呵斥道:“清竹,不要胡言乱语!” 清竹挠挠头,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只好悻悻一笑,怪眼乱转,退在陈昭和身后不再言语。 女营带洪玲也是面露尴尬之情,收起笑容,换上以往冷酷英俊的飒飒之风,瞪了一眼还在盯着他看的光头大汉张六。 “姓名?” 陈昭和微微一愣神,知道是营带在询问自身情况,急忙拉着青竹上前答道:“陈昭和携师弟清竹前来雷字营报到。” “年龄?” “年方有八,再过两月正好九岁。” 一旁的张六早已稳定心神,听闻陈昭和言语却又愣在了原地,心中想到:“我张六这辈子算是活到狗身上了!想我八岁时怕是还不知道修真为何物。” 吃惊的不只是张六一人,便是早先便与陈昭和相识的宋博也不知其真实年龄,虽是心中有所猜测,可听其亲口承认依旧是难以置信。 高坐营堂之上的宋玲更是心中骇然,浩然盟的顶尖天才一般在十五岁左右才能进到秘境之中,即便是妖孽云集的荒古盟却也需要十二岁上下的年龄。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天生愚笨之人,一身炼魂境中期修为更是货真价实,可如今眼前这名少年,尚不足八岁便可轻松将自己击败。 营堂之内,久久无言,陈昭和不知原因,心中以为是营带依旧有气在身,只得耐心等待,偷眼观瞧正襟危坐的洪玲,见其脸上并无怒意,这才放下心来。 “营带,营带?” 陈昭和小声呼唤,打破了营中僵局,洪玲亦缓过神来,轻叹了一声,继而问道:“陈昭和,你天资过人,怎的来到了这战火纷飞的疆场之上,其余人躲还躲不过来。” 未等陈昭和言语,清竹率先开口说道:“这点危险算得了什么?我师兄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便是比这个再凶险上百倍也无甚大碍,告诉你们,我师兄现在可是······” 话未说完,只听“扑通”一声,原来是清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身旁出手陈昭和却眉头微皱,双手抱拳,躬身向营带洪玲施了一礼,说道:“师弟顽劣,所说话语当不得真,还请营带见谅。” 洪玲亦是眉头微皱,显然并未完全相信陈昭和的话语,虽然她非常想知道清竹究竟要说些什么,只是这已属于个人**,她只得将其抛在脑后,不再去想。 “你擅长什么?来到雷字营中可做何职务?” “小弟颇懂棍术,对于雷意亦掌握一二,其余方面并不精通,师弟清竹与我十分相似,亦无特长,至于做何职务全凭营带安排。” “好!那你便做我这雷字营的营中教头如何?” 洪玲全然不将陈昭和的谦逊之语放在心上,留在心中的只有更多的震撼,因为方才小昭和所提及的是雷意而非简简单单的雷属性。 仅凭这一点便可做得这雷字营的营带,至于棍术,洪玲方才已然领教,自然毫无异议,故此将空缺多时的教头一职留给了陈昭和。 “营带,这可使不得?初至营中,委以重任,恐难服人,还请营带另赐职务?”陈昭和闻言,急忙抱拳说到。 “哼!这教头你若是不做,那便请回吧!张六,送客!” 洪玲脸色骤变,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哪里是陈昭和能揣摩的了的,现如今她已然下了逐客令,小昭和只得应了这门差事。 “宋博,你带陈昭和与清竹两······人到教头营帐内歇息,明日一早便随军出征。”见陈昭和答应,洪玲急忙将他支走,生怕其生出反悔之意。 ······ “张六,你怎么看这个陈昭和?可是一个能委以重用之人?” 待陈昭和与清竹离开,洪玲这才开口问向身旁站立的张六,而自己也是手搓下颚,紧皱双眉,不住思考。 “大姐,恕我直言,这陈昭和的实力恐怕并非这般简单,从刚才他百般掩饰的举措中就可以看出。” 张六摇头晃脑,自以为分析的头头是道。 “废话,这还用你说,我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还做什么营带,我是问你看他的人品如何?” 张六闻言,满面尴尬,揉搓双手以示掩盖,嘬着牙花,左右思虑,最后说道:“未曾相处过,我也不敢断定,但是从宋博的表现来看,想来不会是品行低劣之人。” “嗯······” 洪玲自鼻腔内喷出一股长气,最后一摆手说道:“不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他去吧,若这陈昭和真是狼心狗肺之人,就全当我洪玲瞎了一双眼睛。” 停顿片刻,洪玲扭头看向张六,说道:“张六,你去军司处将陈昭和与清竹两人名姓登记在案,顺便领了信物送到他的营中。” “是。” 张六转身离开了中军大帐,只留下洪玲一人在帐中思考着什么。 ······ 隔日清晨,雷字营八百军士集合在校场之中,营带尚未来到,这里自然是嘁嘁喳喳一片,议论之声不绝如缕。 “听说了没有,雷字军一直以来空缺的教头职位有人上任了!听说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一丈多高呢,满脸横肉,凶的不得了!”一贼眉鼠眼的军士拉过一帮兄弟,左右四顾见无人偷听,这才轻声说到。 “放屁!教头之职一直是由营带代理,先前来的那些教头全都叫营带打了回去,莫非这次这人能有炼魂境后期的修为不成?”身旁一人深表不信。 “你还别不信,我倒是真的看到有人进出教头营帐了,还是由那个宋博带进去的呢!这小子,可真会看形势,教头还没上任呢,这就拍上马屁了!”又有一人搭腔,只是听他言里言外之意,似乎有些嫉妒宋博。 “嘿嘿,你是没拍上心里痒痒吧!快说,那教头长得什么模样?”一旁有人拆台,引起了众军士哄堂大笑。 那军士白了众人一眼,继而说道:“走进教头营中的共有三人,恰逢我在一旁值班,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快说,快说!长得什么模样?”这人稍有停顿,一众军士便急忙出言问道。 “急什么,急什么!头一个自然是宋博,而刚才李兵说的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只是跟在教头身后之人,而这教头却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屁孩!” 这人神神秘秘,压低声音后说到,却不料又引起众人一顿嘲讽:“贾绘,你是得了失心疯了吧,没见到就是没见到,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还是自己跟自己接着吹吧!” “是啊,是啊,大家散散吧,这教头要真是小孩我就倒着走一天。”周围不住有人起哄,围拢成群的军士瞬间就散去了一半有余。 这可激怒了军士贾绘,只听他大声喊道:“老子要是水牛皮就叫我天打五雷轰!我亲眼所见莫非还能出错不成!” 见他并无说谎的必要,众人又纷纷分析了起来,其中一人突然一拍双手,说道:“听说昨天上面派下来了一名荒古盟菩的弟子,莫非就是此人?” “极有可能,我也听说此事了,莫非叫他做教头一职并非营带的本意?若果真如此,我第一个不服!” “我也是!营带待我们不薄,我们齐心协力将这个狗屁教头赶出去,真以为他是大门大派的子弟就了不起啦!” 此处人越聚越多,最后校场上一众军士联合在一处,共商大计,欲要合力刁难新来的教头,将其轰出雷字营。 就在这时,营带洪玲出现在一众军士眼前,众人急忙停下言语,慌忙站齐队列,仓促之间相互拥挤、乱成了一团,更有甚者被其他军士推到在地,惨叫之声此起彼伏,怎一个乱字了得。 如此军容着实气坏了营带洪玲,方才走在路上她还向陈昭和吹嘘雷字营如何整军有方,想不到刚刚踏上校场便见到了眼前一幕,她不禁满面羞红,看着一众不争气的军士,怒气冲天的喊到: “都给我站好了!整体罚去午饭,训练量加大两倍!” 闻言,众军士面面相觑,只以为洪玲满腔怨气无处可撒,无奈摇头后不禁齐齐的看向了营带身后的教头—陈昭和。 (未完待续) ... 第廿三章 众军士齐心对外,陈昭和微展身手 陈昭和见状,心中甚是不解,稍作思量,以为是众军士在央求自己求情,以免去方才重罚。 想到这里,他开口说道:“洪营带,这训练量可以适当增加,可这午餐却不能省却,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岂能叫一营的军士挨饿?” 话未说完,却听众军士齐声喊道:“我等甘愿受罚,一切全听营带指挥!” 闻言,陈昭和反倒愣在了当场,一旁的洪玲为此也是惊愕不已,正苦思间,却听些许军士窃窃私语: “呸!猫哭耗子假慈悲,看他惺惺作态的模样我便觉得恶心,想以此事笼络军心,门都没有!” 一旁之人也在帮腔,应道:“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这种荒古盟的大家子弟怎么能可怜我们浩然盟的人呢!!” 如此言语纷纷攘攘,耳聪目明的陈昭和与洪玲两人哪里能听不见,只不过听清言语后却又是表情各异。 陈昭和满面尴尬,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人当做了恃才傲物的大家子弟,一片好心也用在了错处为众人所误解。 洪玲却是满心欢喜,心道: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到底是向着我。只是欣喜之余却又担忧这种误会继续滋生,从而导致陈昭和心生反感。 “都停下!过来集合。” 想到这里,洪玲一声高喊,一众军士随即轰隆隆的奔了过来,不消十息,队列已然整齐划一,如此军风令陈昭和不得不刮目相看。 “报告营带,全部雷字营修士已然到齐!请营带发布指令!” 队列首位站立一名大汉,向前卖了一大步,昂首挺胸,气发丹田,真气流转,声音经过喉咙又放大了几分。 严整的军纪也令洪玲面上露出了笑容,侧目偷瞧了一眼身旁的陈昭和,见其亦是频频点头,心中骄傲之焰不禁又燃起了三分。 “站在我身旁的就是新来的陈教头,日后你们在修行方面有何不明之处就要虚心向教头请教,听明白了么?” 以洪玲之意便是要夸奖陈昭和一番,只是未曾想到她的话语有引起了一众军士的误解,话未说完,便听见有一人喊道: “陈教头!我有不明之处。” 此时,队列之中站出一人,身材高大,足有七尺,眉宽目朗,着实是一名铁血军人的形象。 众军士见此不禁人头攒动,方要议论却又想起了方才营带的惩罚之言,不禁心生惧意,只得静观事变。 小昭和闻言一愣,未曾想到自己今日方才上任便有一人前来请教,缓过神来后客气的说道:“指教不敢,但有疑问,可来与我切磋。” “我前些时日练了一门雷系掌法,名唤:五雷裂,共分五层,方才练到三层便难有寸进,特来请教教头。” 陈昭和挪步向前来到那人身边,仔细打量之后,说道:“你的雷法是在外力强压下灌输进身体的,故而需要时常浸泡在雷海中,如若不然,雷法必然大退!” 那人轻哼了一声,心中说道:这是整个浩然盟都解决不了的难题,若有雷海还需得你在此废话,我前来请教便是要你难堪。 见这人并未言语,陈昭和知其对此答案不满,稍作思量,再次开口说道:“若是要我造一片雷海,我确是无能为力,不过我尚有一法,还需你与我过上两招才行。” 那军士一怔,未曾想到陈昭和会要求与他过手,心中一声冷哼,想到:既然是你自寻死路,那可怪不得我无情。 想到这里,他抽身跳出半丈左右,双手抱拳,躬身施了一礼,道了一句:“在下白宇,教头多加小心!” 这白宇一身硬功端得是不能小视,加之本身伐髓境巅峰的真气修为,熬练十数载的雷法,无一不令人侧目。 陈昭和略微打量眼前之人实力,虽是颇加赞叹,但也未将其放在心上,背手站在原地,略一点头,示意白宇可以出手了。 这一举动着实激怒了一众军士,能来到这潜龙秘境之中的军士哪个不是身怀傲骨之人,这般被人轻视着实难以忍耐。 “一掌平天下!” 白宇一声怒吼,带着满腔怒意,挥舞着小树般粗壮的手臂,夹在着风声便拍了下来,直奔陈昭和面门而去。 见状,小昭和心头一怒,暗道:这人怎得好不知趣,莫非这雷字营中之人都泛这个毛病不成。 正想着,烈烈风声吹到耳边,一只巨掌来到近前,陈昭和略作思量,侧步躲过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式。 哪只那白宇依旧不识好歹,口中高喊: “二掌动山川!” 依旧冲向陈昭和面门而去,手中力道可谓是下了死手,若是陈昭和实力低下、躲闪不及多半会惨死在这一掌之下。 初来乍到,陈昭和不愿滋生是非,虽然心知肚明知道这白宇有意捣乱,却也不好发作,继续闪身将这第二掌闪避过去。 一旁营带洪玲也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道:这白宇哪来的这么大的怒火!招招死手岂不是要自找麻烦!老娘都斗不过的人,你再拼也无济于事。如此也好,也叫陈昭和杀杀他的锐气,省得他平日里养成交横跋扈、目中无人的坏毛病。 一众军士对此却是全然不知,只以为陈昭和怕了白宇招式,不敢硬接,这才疲于奔命,来回躲闪。 那白宇冷笑连连,嘴角微撇,扬起一丝笑意,略带讽刺的说道:“教头这般躲躲闪闪,可指点不了我什么招式!” 陈昭和眉头一皱,心有不满,便欲出手教训这白宇一番,大明王罡漫上右手手臂,自然下垂在体侧,毫不显眼。 与之相反,白宇的招式却是惊天动地,呼啸而来,只听他大吼了一声:“三掌毁天地!”,泛着紫色雷光的巨掌再次向陈昭和袭来。 小昭和这次不再保留,上前跟进一步,右手缓慢抬起,五指张开,无形之间带动着漫天佛意,令人望而生畏。 飞沙滚滚,走石频频,风云异变,灵气动荡,两人的对决已然达到了炼魂境强者的水平,着实令一众看客为之侧目。 “这教头怕是并不简单!” “是啊!看他从容之态,自信之姿便可知晓!” “唉!箭射出头鸟,平日里白宇除却营带无人能敌,想必今日是踢在了铁板之上,我就说这荒古盟的小修士不简单,你们偏偏不信。” “胜负未分,一切还不可下定论!待两人拼过再做分晓吧!依我看来,多半还是白宇会占些上风。” 一众军士各抒己见,然而一旁观战的清竹却罕见的并未言语,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因为他不认为结局会有何变故,睁开双眼看看眼前之景,轻叹了一声:“可怜”,之后便又再次闭目养神。 场中两人双拳终于碰到一处,惊得众人纷纷闪退,生怕为余波所伤,更有甚者已然闭上了双眼不敢直视。 哪知并无想想中的剧烈碰撞,只听“呼”的一声,就好比清风拂过一般,只是多了几分佛家的庄重气息。 仔细观瞧,原来那白宇的手掌仿佛被吸在了陈昭和的手臂上一般,层层雷法尽皆被无边佛意包裹,发不出一丝威能。 天空中异象瞬间停止,灵气亦不再躁动,缓和之下略过众位修士的脸颊又多了一分惬意之感,令人为之沉醉、甚至昏昏欲睡。 白宇方一与陈昭和交手便知不妙,欲要撤回手臂已然悔之晚矣,只得眼睁睁的瞧见自己的右臂为对手所控制。 面上露出无边尴尬,平日里哪会受到这般羞辱,作为雷字营的老成员在一众亲朋面前失了面子自然感到万分羞愧。 恼羞成怒之下,白宇腾出左手,运集全身力量再次向陈昭和击来,出其不意的一掌更为迅速凶猛。 陈昭和原本并无惩罚之意,只是想露出些本事叫眼前之人不要过于放肆便可,哪知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欲要痛下杀手。 索性不再保守,通神佛意喷破而出,驾驭者震动之意的左臂做出白龙出渊之式回击白宇这一掌。 扑通······ 一声巨响传出,面色苍白的白宇被陈昭和一掌轰出四五丈距离,口吐鲜血,躺倒在地,痛呼不止。 陈昭和依然是收了半数力量,否则只这一掌打在身上,那白宇即便是逃得一命,此生也休想再入修士之道。 做完这一切,陈昭和收起双手,依旧背手回到营带洪玲身旁,开口说道:“白宇,你虽然战力不俗,可是一身筋骨却并未与雷法完美融合,日后需要多多打压才能使自身实力更进一步。” 无人回应他的言语,众军士依然在回忆方才陈昭和那惊天动地的一掌,众位修士也均是精明之人,自然看得出陈昭和放缓了掌速,降低了掌力,便是如此,这一掌也着实惊艳到了众人。 “来人,将白宇带到伤兵营中治疗!” 洪玲亦满是感激的看着陈昭和,临时收手对于他来说虽然是小事一桩,却也从中看出其为人品性,今日之事可一举两得自然是再好不过。 (未完待续) ... 第廿四章 败白宇以力服人,许雷浴众修争锋 闻听营带命令,自人群中走出两名军士,一左一右将白宇搀扶起来欲要将其送至伤兵营中。 不想白宇却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陈昭和的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 “多谢陈教头手下留情,教头实力令白某心服口服,日后教头但有吩咐,白宇万死不辞,愿受犬马之劳。” 陈昭和闻言,勿自一笑,心道:方才我也有镇敌之意,只是一言一行之间却少了些许分寸,必竟这些修士也是各自门派的栋梁,怎能没有些傲气。 想到这里,他急忙应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无需这般客气,白宇你伤势不重,不日便可痊愈,等你伤愈后可来寻我,我自会为你熬炼雷骨。” 白宇闻言,千恩万谢,拜别教头与营带后才在旁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原地,急切希望伤愈复出接受教头的指点。 一场风波就此化解,一众军士自然是对陈昭和的实力心服口服,甚至在心府深处对白宇还有着一丝嫉妒。 至于营带洪玲见到眼前之景更是欣喜万分,一则教头能与众军士和睦相处,二则自己训练出来的士兵知错能改更是令她欣慰。 众人一阵沉默再次被小昭和的话语打破:“如今雷法盛行,天生雷体者甚少,为了追求雷法的攻击力,很少人引雷气入体强行修炼,这就导致了大家的修行进展十分缓慢。” 陈昭和一番言语,正中一众军士要害,诺大的雷字营中天生雷体者少得可怜仅仅只有三名,其中还包括营带洪玲。 “解决之法有二,其一为参悟雷意,悟道雷意本源。只是比法过于困难,顿悟之事可遇而不可求。” 陈昭和略作停顿,看到众军士满脸的失望后继续说道:“其二便是方才我与白宇所说之法,便是要找一处雷电交加好似极西落雷谷之地,然秘境之内并无此等去处,故而此法又不可取。” 陈昭和一番言语好似没说一般,就连身旁的营带洪玲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没好脸的白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却又听小昭和说道:“然而我却可以为诸位制造此等环境,虽是比不上那落雷谷,但也比全然皆无强上一些。” 闻言,所有人均愣在了当场,未到五息时间,便好似炸开了锅一般,众军士再无军纪,纷纷议论起来。 “刚才陈教头说得可是他能制造出类似于雷海的环境?”一名军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声向身旁人问道。 “正是,莫非我们这新来的教头有通天之能?可掌九霄雷电不成?”身旁之人急忙应道,可是他的语气之中一样充斥着匪夷所思之意。 “这万万不可能!陈教头年不过十,拥有如今的实力已然属于妖孽一级,我猜他所说的引雷之法定时借用些通天的法器。” “是啊!不是说陈教头来自荒古盟么?大门大派弟子的宝物定然不会短缺,如此想来,拥有一件能引来雷海的法器也并不稀奇。” “放屁!那可是引来雷海!你以为是借用一丝九天雷气么?这等宝贝便是些隐世大派也拿不出一件两件。”其中一人听闻先前的言语,立刻面红耳赤的说道。 “这倒是实话,这等宝物定是些镇派至宝,陈教头真的······?”还有一些军士深表不信,驻足观望。 便是营带洪玲也未阻止身前军士们的议论,就是她自己都被这件事深深的震撼到了,木讷了几息后,缓缓的向陈昭和问道: “陈教头?你所言可属实?” “营带唤我昭和便是,切切不可以教头相称,这引雷之事我已应允,自然不会有半点虚假。” 陈昭和满面严肃,一丝不苟的回到。 待众人议论之声稍减,陈昭和才再次开口说道:“然而我能力有限,每次雷浴之能提供给二十五个人,所以······” 这回,尚未等小昭和说完,营带洪玲便接过话语,说道:“实不相瞒,便是我也败在了陈教头手下,所以你等无需不服。” 这一句话真的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接二连三的震撼已经使一众修士麻木不仁了,然而他们依旧被这个惊人的消息镇在了当场。 “从今以后,在这雷字营中,陈教头的话便是代表了我的话,若是有不服者,军法处置!定罚不饶!” 洪玲环顾四周,见并无异议者,微微点头后继续说道: “既然陈教头已然讲明条件,那我便做出如下规定,每七天为一个界限,七天之内军功排在前二十五者可享受雷浴待遇,七天之后全部军功重置。” “是!” 奖惩分明,自然使一众修士欣喜若狂,享受七天的雷浴修炼,便是平日里在门派中也休想达到,何况此处各种天地灵气充裕,可以真正的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想到强大的实力,人们自然精神倍加,瞪圆一双巨眼,全力以赴,喊声震天,为争取军功做出最大的努力。 “从即日起,每日训练均计算军功,训练突出者可有教头亲自奖励!至于能不能得到陈教头的青睐,就要看你们的努力了!” 说完,洪玲便不再言语,将所有杂事抛给陈昭和,做一个甩手掌柜,就此不理军士日常修炼之事。 众军士闻言更像打了鸡血一般,纷纷摩拳擦掌,拭目以待,为首军士走出队列,整顿军纪后来到陈昭和身前,说道: “报告教头,所有非伤病军士已然到齐,请教头指示!” 陈昭和哪里见过这样场面,见到一众军士目光炯炯紧紧盯在他自己身上还真有几分不适与局促。 回头看看营带,却见那洪玲故意别过脑袋,假装没有看见这一幕,逼得陈昭和只好自行处理。 “我初来雷字营,对众位军士的能力还不是十分了解,故此今日你等便举行一次两两对决,表现好者便可率先使用雷浴修炼七日,七日过后再以军功排列。” 陈昭和只好抛出雷浴一事,引得众修士一阵嚎叫,仿佛一群饿狼盯上了美味的肉食一般不肯松口。 “军队长,安排各军士对阵对手,一切妥当后便开始吧。” 陈昭和一番吩咐后,各军士纷纷忙碌起来,忙里偷闲的他长舒了一口气,如释负重一般走到了洪玲近前。 “这不是挺好的么?陈教头!”洪玲调侃道。 陈昭和白了她一眼,心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这才给我惹来了这么多麻烦。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日后的麻烦事会越来越多。 “清竹,你在一众交手的军士之间多走上几遭,若是谁有危险便出手搭救一把,若是有表现好的修士便告知于我。” 一众修士纷纷拼劲全力,平日里隐藏不用留作底牌的招式都使了出来,因为这事关雷浴修炼,自然小视不得。 若是能领先他人在雷海中修炼七日,那自身实力自然会更进一步,日后多去军功也就会更加有把握,正可谓是:一步先,步步先。 每一位军士都是抱着如此想法,故而漫天法术飞舞,各处激战一触即发,电闪雷鸣,风驰电掣,异象突起,七彩环绕。 时而有荒古巨象踏天而来,时而有万古修士迎风一掌,时而有遮天巨印笼罩苍穹,时而有万千鸟兽席卷大地。 罡风吹起,划过一块巨石,当即便将其分为两半,烈火熊熊,巧借风势,仿佛点燃了漫天灵气一般蔓延而来。 陈昭和忙得不亦乐乎,左右手频频出招,挡住四射的法术,以防四溅的道法碎片伤及他人。 正出手营救一濒危修士时,清竹分开人群走了过来,见到陈昭和后,开口说道:“师兄,方才我发现两人,比试的过程异常精彩,特来禀告师兄。” 陈昭和顺手扶起那倒地之人,并未理会其感激的目光,只是淡淡的回应清竹,说道:“哦?快带我前去查看。” 清竹在前,小昭和在后,两人在一众军士之中不住穿梭,走了约有一里地,这才来到清竹所说那两人近前。 那两人正你来我往,斗得正凶,见陈昭和前来,慌忙停下手中法术,齐齐施了一礼,说道:“属下参见教头。” 陈昭和一挥手,应道:“你二人继续比试,不必管我,若是真的精彩,胜者便可参与雷浴修炼。” 闻听此言,两人眼前顿时一亮,相互之间的敌意默然加大,身上灵气流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真有几分真刀真枪血拼一场的意思。 只见其中一人,口中道了一声:“得罪!”紧接着便抽出腰间宝刀,刻不容缓,刷刷便是两刀,吓得对面那人冷汗直流。 见往日好友毫不留情面,这人也不再退让,背后宝剑出鞘,沧啷啷一声将其拔出,只见寒光一道,便点至对手身前。 如此这般,一刀一剑不住交织,雷光闪闪,时常又有瑞彩千条,引得些许修士停下了手中法术,驻足观看。 “都继续比武!日后你等自会有交手之日。” 陈昭和已然渐渐熟悉了教头这个职位,言语行动之间又多了几分平淡自如,周身佛气环绕,不怒而自威。 (未完待续) ... 第廿五章 千军万马选贤去,万载雷霆炼身躯 众修士噤若寒蝉,纷纷正视自己的对手,不再他顾,只一瞬间,天地间的灵气再次凌乱起来,伴随着各式招式而变得暴虐无比。 陈昭和见众人归于平常,随即又转过头来观看眼前两人的比试,短短几息的时间,战斗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梁伟,我二人便是再拼个百招、千招恐怕也难以分出胜负,不如你我各出一式,以一式定胜负!你看如何?” 左侧之人宝刀晃过,微退一步,开口问道。 “陈兄之言正和我意!” 梁伟随即应声,宝刀也不握在手中,高高抛起,悬在头顶,继而运集全身功力,成旋涡状汇入宝刀之中。 对面陈星见好友已然出招,便也不再客气,同样是将宝刀祭在空中,腾出双手不断敲击刀身,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之声,令人身心振奋。 良久,率先出招的梁伟已然将宝刀蓄满能量,原本光闪闪的刀身竟发出了无边的紫光,嗡嗡之声不绝入耳,澎湃的灵气即将脱体而出。 未过三息,陈星也已做好准备,身为对手亦为好友的两人对视片刻,继而齐声说道: “陈兄,得罪了!” “梁兄,得罪了!” 话语未落,空中的两柄刀形法器纷纷大放异彩,道道紫光直冲云霄,带着令人灵魂生忌的雷之气息相撞在一处。 陈昭和暗道一声:“不好。”紧接着全身佛意齐出,甩动两臂,在其余修士面前立下了一座佛罡屏障。 淡淡的黄色佛罡看似弱不胜衣,实则坚不可摧,陈、梁二人拼斗后的大量余波纷纷砸在佛罡之上,然而明王罡却将其一一吸收、毫无保留。 招式用尽的两人好似全身力气被抽干了一般,两股巨雷撞击在一起发生了剧烈的冲击波将二人掀在一旁。 陈昭和见余波已净,这才走到两人身旁,见二人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皮外之伤而已,随即引动脑海中的静字意境笼罩二人。 不消片刻,方才还在剧烈争斗的两人,如今已然平静了心神,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心率便已恢复常速。 梁、陈二人见状,心中不禁一片骇然,目瞪口呆看着站立在远处的教头陈昭和,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仿佛心照不宣一般。 二人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并无灵气自教头身上传出,那他究竟用的什么方法,竟然能肆意改变人的心境,若是用在战场,恐怕······ 陈昭和若知两人想法,定然会暗自生笑,他哪里有这般能力,只是近日对静字意境又有感悟,故此才能做到方才那一步。 “梁伟、陈星二人表现甚佳,均获得雷浴修炼的资格。” 陈昭和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原本已然精疲力竭的一众修士又纷纷来了精神,心中想到:原来并非胜者才能取得资格,如此这般,岂不是说我也有希望。 众修士想法如一,动起手来自然不会有半分留情,虽然并未见识到陈教头的雷海,不过以教头本事,想来也不会太差。 比试直至晚间才真正停止,未获得资格的修士依旧不肯罢休,即便身上已无半分灵气依旧在奋力拼斗,真好像是仇家见面一般。 见天色已晚,陈昭和叫停了一众修士的比拼,带领军长整顿军纪后宣布了二十名获得雷浴资格的修炼者名单。 被选中者自然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神情傲然令身旁军士无不侧目,而未被选中者自然垂头丧气,心有不甘,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嫉妒之色。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下次老子也能参加这雷浴修炼!”一名未被选中之人见身旁陈星自鸣得意之情忿忿不平的说道。 “就是!还不知道那雷浴有什么效果呢!说不定还比不上我们一日苦修呢!”又有一人风言醋语。 陈昭和早就料到会有此事发生,两手微摆示意众人噤声,随即又说道:“众位不必焦急!日后我会另设五个名额赐予那些修炼刻苦之人,若无意外,这雷浴自会人人有份。” 一众军士闻听此言,这才放下心来,如若不然,岂不是在起点就输于他人,日后自然会越差越大,雷浴的资格哪里还会有他们一席之地。 “被选中者明日丑时在我帐外集合!晚到者剥去资格!” 陈昭和说到此处,言辞颇为严厉,在他的心底,只有那些刻苦不息的人才能真正成为强者。 众人一阵咂舌,面面相觑,心中对这名新来的教头的定位又有了另外一层含义,然而成为强者的**也越来越强烈。 “今日小试牛刀,明日真正的训练便会正式开始,诸位早些休息,莫要倒在训练场上平白丢人。都回营吧!” 陈昭和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一旁的清竹看了看一众修士,露出了一副同情的目光,随即摇摇头,向小昭和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我没听错吧!教头说今日只是小试牛刀?”众军士解散后,一名体内真气用尽的修士不堪重负、瘫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的问道。 “是啊!这教头也太狠了吧!我看他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怎得像是个千年老妖怪一般心狠手辣。他倒是站着看了一天,我们可是实打实的对战啊!其强度恐怕不比真正的战斗弱上几分。” 身旁修士倒下一片,纷纷围坐讨论起来,言语之间对这个新来的教头充满着怨念,更有甚者竟生了做逃兵的念头。 “我要是你们,便不会浪费这宝贵的时间在这里闲谈,莫非你们明日要在训练场上给老娘丢人不成?” 说话之人正是营带洪玲,她悄悄走至众军士间探听众人反响,却不想竟有临阵逃脱之人,当即火冒三丈、厉声质问到。 众人见是营带,不敢再做言语,慌忙起身后匆匆施了一礼便各自回到营房之中休息,便是连洗漱的时间都省了过去,倒头便睡,丝毫时间不敢浪费。 隔日子时三刻,已然有军士陆陆续续来到了陈昭和营外,远远地便见到教头已然再此等待,心中不由得生起一丝敬佩之感。 正值丑时,所有修士已然到齐,竟然还来了三四名观看之人,见状,陈昭和微微一乐,示意他们今日也可归队随众修炼。 这可乐坏了前来观看的几人,想不到这样一个无心之举竟然能得到意外之喜,当即满面笑意站进了队列之中。 “肃静!你等快些调整身体状态,如若不然,恐被雷电所击伤,如此一来,反而不美。”陈昭和小脸一板,看着一众嬉笑的军士,训斥道。 众人急忙敛去笑容,运转周身灵气在体内经脉中做着循环,只是都稍显心不在焉,时常偷眼观瞧教头动作。 陈昭和见众人已然准备妥当,随即自储物鳞片之中取出了雷电法器—紫劫棍,双手一抛,将竹棍祭在空中。 众人见到教头甩出一节竹棍,正不解间,却又看见陈昭和盘膝做了下来,双手平摊置于腿上。 陈昭和运集脑海中的雷意,慢慢将其汇到紫劫竹棍之中,漆黑的夜晚似乎也挡不住那一抹淡淡的紫色,映着星光,显得格外妖异。 约有十息左右,浓云避空,阴风遮月,淡雅的星光不复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夜真正的黑了起来。 众人内心随着周遭天气不断变化了起来,忐忑不安。 只见陈昭和双手合在一处,口中念念有词,良久过后,双手分开,指向紫劫棍,只见那竹棍又向上飘了几丈。 正在众人以为陈昭和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之时,天空之中隐约传来了轰鸣之声,隆隆作响,震彻心扉。 只一息时间,九天幽雷便瞬间降下,击在紫劫棍之上,直劈得竹棍左右摇摆,伫立不稳,有崩裂之势。 见状,陈昭和再次念起咒语,集中全部心神,将雷之意境彻彻底底的灌注到竹棍之中,不久后,紫劫棍便如巨鲸吸水一般将滚滚雷霆纳入体内。 约有三刻钟的时间,万载雷霆骤然消失,只留下一众修士骇然观望,仔细的盯着空中的竹棍,尚有一丈距离便可以感受到其间毁灭一般的雷意。 “收起心神!准备接受雷浴!” 陈昭和一声高喊,吓得众人急忙闭目凝神,等待雷电来临。 细心布好禁阵之后,陈昭和这才缓缓将竹棍之中的雷意放出,犹如流水一般潺潺而下,只是紫色的雷霆气息又令众人不寒而栗。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二十几名修士徜徉在雷霆的海洋之内,道道雷意修复着肉身中因为修炼雷法而带来的伤痕。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众修士方才将禁制内的天雷吸干,均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盯着陈昭和就好像是嗷嗷待哺的新生婴儿。 陈昭和一阵好笑,收起竹棍,看着众人,说道:“我也算是兑现了我的承诺!只是你等还需刻苦修炼,今日能用这雷浴之法修炼可是难以保证明日不被其他人挤下去。” “我等定当刻苦修炼,奋勇杀敌以报效教头大恩!” 众人满面感激之情,齐声喝到,从一旁便可看出他们那炯炯有神的双眼闪烁着自信而坚毅的目光。 (未完待续) ... 第廿六章 雷字营兵发夷陵,小昭和妙计解困 尚在营中休息的军士被天降异象所惊动,纷纷走出营帐,恰好看见陈昭和引天雷而下的一幕,心中不禁一片骇然,对这名新晋教头的本事又多了一分了解。 被选中的修士在雷浴中刻苦修炼,拼命吸收雷意,生怕慢了一步被别人抢去那应属于自己的一份。 而未被选中的修士则聚拢到陈昭和的营前,满目艳羡看着享用雷浴的一众同僚,脑海中也浮现出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身处其中的场景。 “兄弟们,虽然我们并未被教头选中,可我们也不能自甘堕落,浪费这宝贵的时间,不如我们也在此修炼,虽然效果是差了点,却也不能叫他们甩下太多!”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众修士纷纷响应,当即便盘坐在原地,运集周身灵气不断的在体内经脉中做着循环。 营外之人越聚越多,时至寅时,营帐之内已无兵士,劳累一天的修士们竟然舍弃了本就少有的休息时间,来到营外打坐。 这一幕着实震撼到了藏在暗处观察的营带洪玲,先前九幽神雷劈下之时确是令她瞠目结舌,可见惯了发生在陈昭和身上的奇迹,她多多少少也有了几分抵抗力。 然而,潜移默化的影响力是她所没有想到的,因为陈昭和的到来,一种良性竞争气息慢慢的扩散到了雷字营中每一处角落。 “假以时日,雷字营必然笑傲在妖兽战场之上!” 朝阳初升,淡淡的阳光映射脸庞,散发出一丝暖意,带起点点温馨,洪玲轻叹一句,似乎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 两日相安无事,雷字营上下虽无战事,然全体修士却斗志昂扬,自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属于强者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不战而退。 “修炼场上多流下一滴汗水,战场上少流下一滴血水。” 一句尽人皆知的话语,出自年轻的教头陈昭和之口,全营的修士都将其谨记心中,每逢困苦难当之时便会想起,有如动力源泉一般。 ······ 第三日清晨,众人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训练之中,就见营带洪玲却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校场之上。 “都给我听好了,夷陵城久攻不下,将军特派我雷字营攻击城外大阵一薄弱之处,所有人原地休整,一刻钟后全军出发!” “是!” 空旷的校场上回荡着雷鸣般的响声,一众修士虽是来自不同门派,却也作为荒古盟预备军在这雷字营中呆了三年有余。 三年间,虽然未曾爆发大规模的战争,然而大大小小的战事也参加了无数次,显然这次突如其来的命令不会给他们带来多少困扰。 一旁的陈昭和师兄弟更是兴奋有余,对于这片战场他二人可谓是期盼已久,故而此时此刻,校场上下弥漫着无尽的好战之情。 “众将士听令!全军出征!” 校场军士一番整顿之后,营带洪玲一声令下,全军开拔,数千名的修士训练有素,队列整齐,走在营带身后,开往夷陵城外。 路上无话,走了约有一刻钟的时辰,洪玲停下脚步,命令所有军士原地驻扎,等待将军命令。 “这是陈教头第一次上战场吧!想不到你还是这般镇静,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这十岁的面容下是否藏着个千年老妖精的灵魂!” 洪玲看陈昭和初入战场,不仅毫无紧张之感,反而四顾无暇,打探地形,极像一名训练有素的老兵。 陈昭和一脸无奈,想不到洪玲此时此刻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白了一眼眼前这名无良的营带后,开口问道:“洪营带,你有时间在这里调侃我,还不如整顿军心的好!” 洪玲闻言,并未言语,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狡黠一笑,扭过身子,来到一众军士眼前,说道: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方才陈教头有言,若是你等在战场上的表现能令他满意,下次雷浴的人数便能再多上二十几人,同时这雷海淬炼的效果也能升上一倍有余。” 众军士闻言,皆信以为真,满心欢喜,瞧向陈昭和,仿佛想在他那里得到确认,满头冷汗的小昭和哪里忍心拒绝这么多期待的目光,无奈之下,只得点头答应,言道: “洪营带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点虚假,若是你等足够尽力,此次战役结束便是再加上个三四十人也不足为过。“ 一句话语像是为众修士打了强心剂一般,未能参加雷浴的修士见到这几日教头营外的电闪雷鸣早已心想神往。 饶幸得以淬神的修士更不用说,仅三日下来,他们的身体强度便提升了一倍有余,如此增长实力的机会又怎能拱手让于他人。 正在众人心中盘算如何取得雷浴资格之时,自驻地东侧来了一名传令打扮的人,手持一枚令箭来到众人近前,开口问道:“营带洪玲何在?” “属下在此!”洪玲单膝跪倒,回道。 “奉刘将军之令,命你带领雷字营全数人马向夷陵城大阵的东北角发起进攻,日落之前不得停歇。” “是,属下接令!” 洪玲伸手接过传令官手中令箭,单手一挥,全军即动,未消半刻中时间,雷字营一众军士便来到了护城大阵之前。 “左千总,你领一千军士向大阵全力发动进攻,其余人等原地待命,以防不测。”此时的洪玲脸上早已没有半分笑意,反而在严肃中又添了几分冷酷。 千总左代领命,引了一千军士,来到大阵之前,一千人一字站开,只等左代一声令下便将全身修为使出,一展无余。 刀光剑影,电闪雷鸣,各式武技纷纷使出,一时间,夷陵城护城大阵的东北角处精彩纷呈。 然而,任凭一众修士如何攻击,这护城大阵都未露出一丝破绽,即便有的地方能量稍显薄弱也会有能量自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其修补,不足两息便会完好如初。 一众修士正为大阵的修复能力头痛不已,而一旁的陈昭和也并未闲着,虽然没有虽众攻击,却也来到大阵近前,盯着这座护城大阵思索不已。 身后清竹见陈昭和呆呆愣神,不敢打扰,背着引雷走到远处,也如众人一般,用尽全身力量一下下的敲击着大阵表面。 “陈教头可有何发现?“ 洪玲走到陈昭和身旁,开口问道。 小昭和摇摇头,并未言语,沉静三息后反而向清竹方向走去。来到清竹近前,他再次站立不动,仔细看着清竹的每一次攻击。 “师兄找我有事?” 见陈昭和来到身旁,清竹急忙停下手中攻势,出言问道。 “清竹你继续以方才的方式攻击这护城大阵,不要停下来。“陈昭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眼睛一眨不眨的对清竹说道。 清竹闻言,又举起厚重的手臂拍击在护城大阵之上,每一次的拍击都会引起大阵一丝波澜,仔细观察大阵表面,似乎能察觉到其中能量的流动。 陈昭和面沉似水,走至大阵之前,学着清竹的摸样,以同样的方式发起了进攻,然而效果却差了许多,莫要说引起能量的流动,便是一丝波纹都没有泛起。 正愁眉不解间,就听远处又传来了营带洪玲的声音: “第一对撤下抓紧时间恢复体力,郑贾,你在带一千军士上前攻击!”这一千军士听闻方才叮叮铛铛的声响早已有些难耐,手痒不已,听闻营带命令,自然是欣喜万分。 ······、 直至当日傍晚,雷字营数千名军士早已将体内真气耗尽,然而护城大阵的东北角却依旧如初,其顽强的恢复能力着实令人捉襟见肘。 咚······咚······ 震耳欲聋的军锣声响在山川之间回映,伴随着无边落日,夹杂着片片红霞竟让人生起了一丝英雄迟暮的无力之感。 进军鼓,退军锣。依令而行,自古便是军士的天责,雷字营军中自然不敢为令,纷纷撤回到驻地之中。 “营带,若是我雷字营驻扎在此,晚间恐遭不测。” 陈昭和望着一千全身力竭,躺倒在地的军士,面上不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继而来到洪玲身旁低声耳语倒。 “哦?陈教头此话怎讲?“洪玲双眼一斜,撇了陈昭和一眼。 “我想营带早已心中有数了吧!我雷字营驻扎在全军最前端,白日一番劳顿,此刻早已空虚,夜间夷陵城内妖族十有**会前来袭营,到那时,我等首当其冲,岂不是白白做了炮灰。” 陈昭和将心内所想如实说出。 “陈教头真乃天资聪颖之人!此事我虽早已料到,苦思一日却难得其解,不知陈教头可有良策?” 洪玲一声哀叹,随后向陈昭和问到。 “方法倒是有一个,不如我们······” 随即,小昭和避开众人,向洪玲靠近了两步,低声耳语了一番,洪玲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大声赞道: “陈教头真乃我雷字营福人也!” (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 第廿七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机关算尽劫自来 洪玲诡异一笑,继而转身离开此处向驻地外走去,不知所宗。恰逢张六路过此地,见二人神神秘秘,不禁问道: “陈大哥,不知有何好事,可能讲予我老张听听?” 小昭和一笑,回道:“张大哥不必如此称呼,尽管叫我昭和便是,说实话,听见你这般年纪的人换我大哥,还真有几分不适,至于方才之事你稍后便可知晓。” 张六闻言,憨厚一笑,听陈昭和话语如此客气,再想想先前所做所为,他反而有些愧意,老脸羞红。 想罢,张六兀自尴尬一笑,右手搔头,抬首正欲再次询问,却见陈昭和已然离开,他只得如丈二和尚一般,苦思不解之后无奈离开了原地。 ······ 时至戌时,雷字营一众军士早已歇息,夜深人静之时却听帐外一人喊道:“雷字营奉命巡守,所有人全部都起来。” 喊话之人正是洪玲,闻听营带言语,众修士不敢怠慢,纷纷整理行装来到了营帐之外。 “这是你们陈教头为你们打造的争军功机会,费劲千辛万苦才申请来的守巡任务,你们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回报你们的教头。” 陈昭和见洪玲将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不禁一阵无奈,果不其然,每个军士的脸上都挂满了不愿。 军功虽好,可是谁又愿意在这人困马乏的时候行军巡守呢?军令如山,无人敢为,只得小声嘟囔几句,说些泄愤的话,然而脚步却不敢有丝毫迟缓,生怕慢了一步挨营带的训斥。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雷字营的数千军士已然浩浩荡荡的赶往战场后方,行至一半,张六来到了洪玲身旁,问道: “大姐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废话!你没听清我的话吗?当然是去巡守了!” “大姐,你和教头肯定有事瞒着我们!这军队都有固定的巡守,哪里会令派人选呢?何况我们这哪是巡守的速度。” “休要多言,你尽管赶路便是,哪里有这么多疑问?”洪玲被他问得不耐烦,只得出言训斥。 张六悻悻一笑,退回原处,随军赶路,不再多语。 ······ 时至午夜子时,天空弥漫出一丝阴郁之气,浓烈而富有杀机,令人不寒而栗,望而生畏。 “洪营带,是时候回撤了,再晚些时间恐怕是连汤都剩不下半分。”陈昭和鼻子微动嗅着空中气息,继而转身向洪玲说到。 洪玲也抬起头,望了望天边异象,点了点头后大声喊道:“停下脚步,调转方向,赶回驻地。” 雷字营一干修士面面相觑,心道:营带今日是抽了风不成,好好的不让人睡觉,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又要退回去。 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众人只能心中埋怨,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拖拽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向方才出发之地赶了回去。 月明显稀。 异动之后又是一片平静,萧杀的战场气氛掩盖了一切,仿佛宣告世人:生生死死在这里都如儿戏一般。 一刻钟······ 两刻钟······ 三刻钟······ 终于,人类修士的守营官发现了眼前异景,登时手臂一挥,从下属手中接过长弓一柄,紧接着一根银箭搭在弦上。 那守营官将弓拉成满月,体内真气随之滚动,悄然漫上银箭,未消多时,银箭之上已覆满熊熊烈火。 咻······ 一声脆响之后,火红的银箭刺破苍穹,滑过天扉,有如流星一般耀眼而夺人双目。 嘭······ 又是一声巨响,弹在周遭山川之上,泛起无数隆隆回音,震颤心扉,惊得一众守营士兵面色发白。 这还不是最令人恐惧的······ 利箭射至最远处,在声响过后,冒起一片强光,照离整片战场,一瞬间,这里犹如白昼一般。 白昼之下,竟是黑压压的一片妖兽士兵,各个青面獠牙,手持重兵,腾腾杀气环绕已身,真好如一群凶神恶煞。 一直拒绝迎敌,以逸待劳的妖兽大军竟然在这半夜三更时刻悄无声息的摸到了距人类修士营地不足十里的地方。 “杀啊!” “战士们,冲啊!毁灭人类修士!” 见身形已然白露,一众妖兽索性不再躲藏,声声巨响彻底地打碎了夜的静谧,撕心裂肺的喊杀之声令人生出种种不安,而守营的士兵在这一刻更是显出了惊慌失措。 “快!雷响军鼓,通知大将军!” 守营官在这一刻也显得手足无措,面向狰狞向手下喊到,急促的声音顺着风向传到了妖兽耳中,更加加快了他们袭营的步伐。 轰······ 轰······ 妖兽大军不再隐蔽,这行军之声自然就震耳欲聋,何况其体型较之人类庞大数倍,手中兵器也大的吓人。 跑在最前方的有六名巨型妖兽,看身材约有三个清竹大小,浑身上下的能量波动更是不知将清竹甩出多远。 “老六,你莫要着急,稍后自有任你杀戮的时候,此刻我们还需要谨慎行事,人类修士诡计多端,莫要上了他们的当!” 为首一名猿型妖兽,眉头微皱,拦住跑在身前的熊形妖兽,大声训斥道,话里话外还藏了几分担忧之意。 “大哥,你怎的这么多的顾虑,修要长了人类修士之风,灭了我圣族联盟之气,再说那个狗屁盟主在城外设了一个乌龟壳子,令我好生心烦,今日一定要杀个痛快。 话音刚落,他便见大哥神色愠怒,满面不喜,急忙止住话锋,脸上堆笑。不再言语,只顾向前奔去。 未消片刻,人类修士驻地中便是一片灯火通明,继而嘁嘁喳喳叫喊之声不绝。良多穿戴不整的军士向后方逃去。 一炷香燃尽,妖兽大军已然来到人类修士营前。 “放箭,快放箭!真气炮快准备!” 匆忙之下,人类修士的防御哪里能抵挡得住一支钢铁军团的碾压,一支支真气灵箭设在妖兽身上就像瘙痒一般,不起丝毫作用。 抵住一波施射,妖兽军团的先头部队已然踏入人类修士营中,一众守营军士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为派上用处的真气大炮也遗在了营前。 见状,众妖兽更坚定了追击的绝心,四蹄张开,毫不留情,将一座座修士营帐践踏在足下。 “杀啊!一个都不要放过!” “为这些年死去的兄弟报仇!” “将人类赶出潜龙秘境,还我圣族一片祥和的生存环境!” 听见喊杀之声,逃在前面的人类修士更是恨多得多生出一双脚,凡有落伍者,尽皆被凶残的妖兽杀害,更有甚者被活活生吞。 血光染红了锦绣山川。 天地间的灵气中仿佛又多了几分血腥,正是这血腥之气令一众妖兽抗奋不已,紧紧追赶一众修士不放。 惨叫之声四起,不眠之夜带来的无尽悲伤。 黑压压的妖兽大军在一刻钟的时间内便完全进入了人类修士的驻地之中,追得逃亡之人无路可走。 杀戮依旧在持续。 所有妖兽正杀得兴起,为首那只巨猿却发现一丝不妙,即忙下令止住军队进程。 所有妖兽纷纷攘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军队前方发生了什么,骂骂咧咧嘴中脏话不止,似乎在抱怨着杀的不爽。 就在这时,人类修士的军营蓦然亮起了火把,数不胜数的火光经过真气的加持将这片大地照的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不好!快撤!” 为首猿形妖兽一声高喊,瞬间妖兽群仿佛炸裂一般,四处逃散开来,毫无军纪,气的那七只领头妖兽纷纷跺脚。 “不要慌!违令者斩!” 说着,一只逃窜中撞在头领身上的妖兽被其手起斧落分尸在疆场之上,只一瞬间,纷乱的妖兽群便寂静了许多。 “哼!正愁着你们不出来呢!往日躲在那龟壳一般的护城大阵中不肯现身,既然今日出来,便不要回去了!” 空荡荡的军营里传来了一道霸气的声音。 “放屁!要不是盟主不准许我们出兵,你熊爷我早将你等手刃刀下了,如今虽中你埋伏,但想来以你们人类修士的手段也不能将我们怎样。” 排行老六的熊形妖兽自然不服不忿,与那空中传来的声音对峙着,在话语上丝毫不落下风。 “那便走着瞧吧!” 空中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与冷酷,言外之意仿佛已然将一众妖兽当成了死尸一般看待。 咻······ 咻······ 无数箭矢划过之声,每一根上都充满修士灵气,实力弱些的妖兽擦之即伤,中之即亡。 一时之间,妖兽大军伤亡惨重。 妖血四溢,溅在那妖兽头领身上,覆满嘲笑之意,无情的现实令他懊悔不已,嗟叹不迭。 “快撤!能跑掉多少就跑掉多少!” 猿形妖兽一声嘶吼,不再奢求往日的尊严,只能期盼此战过后,数百万妖兽大军不要全军覆没。 叫喊声,咒骂声,哭泣声夹杂不断,很多伤者躺倒在地,被自己昔日的伙伴践踏而亡。 熊形妖兽满心不甘,仗着自身实力强大,皮糙肉厚,不肯离去,依旧在修士群中大杀四方。 “留住那头熊!不要让他跑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巨响。 (未完待续) ... 第廿八章 纯钧七子敌猿兽,兄弟情深舍命迎 ps:,,“”,给《禅武》更多支持! 话音未落,只听“呼”的一声,便有六七名实力高深,满带杀意的人类修士将那熊形妖兽围在中央。 “老六,快跑!” 猿形妖兽一声撕吼,巨斧轮转一圈,将围困之人通通砍翻在地,继而转向熊形妖兽所在之地。 围困熊形妖兽那七人均使一口飞剑,赤、橙、红、绿、青、蓝、紫、各带一种属性浓烈的天地元素环绕其间。 “我老熊不杀无名之辈,看你等也是识海境中期的修士,通通将如名报来!” 这熊形妖兽灵智早开,自然不是任人宰割的弱智之辈,见对面七人非是自己所能力敌故而拖延时间,等待兄长救援。 “纯钧七子,赐你一死!” 七名剑系修士齐声怒吼,响雷天地,仿佛要将这几日积在体内的怨气通通撒在眼前敌人身上。 熊形妖兽大感不妙,浑厚的妖元泛上身躯,只片刻便从头至脚覆盖的严严实实,继而他双脚站立,稳定己身,架好招式以图防御。 七柄仙剑纷纷飘至上空,剑柄向外,剑尖向内,盘成一个圆圈,在空中转动不止,七彩光芒也渐渐汇成白色。 “纯钧七剑!” 七人合力一击,刹那间,七柄仙剑剑尖下垂,正指那熊形妖兽,耀眼的白光宛如烈日之船,混杂着浓烈杀机令人一阵胆寒。 “大哥!救我!” “杀!” 纯钧七子毫无感情的声音夹杂着熊形妖兽的求救之声令这片战场在刹那之间混乱了七八分有余。 巨剑临空,恍恍如日,携旨而至,意在杀敌。 “不!!!” 熊形妖兽不甘的一声怒吼,紧接着双手抱头伏在了地上,身体不住颤抖,仿佛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良久,见并无巨剑袭来,它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眼,然而,眼前之景却令它目眦欲裂悲愤不已。 “不!!!” 熊形妖兽仰天怒吼,声音悲怆,长啸之声震动大地,响彻云霄,在这一瞬间,整片战场都寂静了下来。 只见战场中心伫立着一名身形巨大的猿形妖兽,将纯钧七子的合力一击抵挡了下来,然而它却被巨剑直插胸口,眼见是活不长久了。 “老六,别管我,你快走啊!” 猿形妖兽一把拽出了插在身上的巨剑,将其丢在一旁,身形瞬间缩小了七分有余,恢复到了正常的体形。 它手捂伤口,尽量让鲜血慢些溢出,然而纯钧七子的剑招威力着实惊人,便是实力高出他们一等的猿形妖兽也难抵挡,只能放任那暴躁的纯钧剑气在体内肆虐。 “吼!!!” 见到大哥惨状,熊形妖兽心生悲寂,只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声怒吼过后,血液瞬间涌上头颅,登时,一双熊眼便转化成血色。 在陷入狂怒的妖兽的眼中是没有敌我的,是不懂怜悯的,实力与体能倍增使其暴躁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 显而易见,如今这头熊形妖兽便是深入此境,无法自拔。实力的提升只是表面而已,而其体内的滚滚真血却是在不断的消失。 “老六,快醒来!” 经验丰富,老于事故的妖兽头领自然是看出了端倪,忍着胸口剧痛,高声喊道,只是伤口过于巨大,在肌肉牵扯之下有喷出了几股鲜血。 殷红的血液再次激起了熊形妖兽无尽的狂怒,毫无理智的它引爆了全身的真气,无限制的释放令他感受到了无边的兴奋。 嘭······ 血色的妖气填入这片战场,令所有的天地元气都变得互不相容,只片刻时间便引起了一系列威力超强的爆炸。 一片片围攻的人类修士倒在了血泊之中,越聚越多的血水只能使得熊形妖兽逾加兴奋,如此一来,时间一长,它便有血液耗尽而亡的危险。 “老六!” “老六!” 其他几名妖兽首领也注意到了这边战场的异样,虽是有心来救,怎奈的身边对手压制的过于紧迫,丝毫抽不出空闲,只得一声声高喊以求唤醒六弟理智。 然而,嘈杂的混乱之声瞬间便将这些呼唤之声淹没,那熊形妖兽也依旧在狂怒之中无法醒转。 巨大熊掌将眼前的敌人一一拍下,血色的妖气可谓是沾之即亡,未消片刻,便有数百人类修士惨死在战场之上。 猿形妖兽见状不妙,躲开纯钧七子的又一次攻击,闪身来到了六弟身前,伸出手掌便要将其拍晕在地。 毫无理智的熊形妖兽早已不分敌我,见眼前之人来袭,急忙举起右掌抵挡,附带着浓烈的妖气一掌便要拍在哪猿形妖兽身上。 然而,那妖兽首领却做出了令人极为不解的举动:面对熊形妖兽怒气汹汹的一掌,它竟被放下了先前举起的右臂,静静的站在原地,日光坚定,紧盯着自己的六弟。 眼见一掌便要拍在身上,猿形妖兽却依旧不为所动。 终于,熊形妖兽的一掌停在了猿形妖兽胸前一指处,他双眼迷茫颤抖右臂,与猿形妖兽对视着。 “大哥?” 熊形妖兽缓缓的张开了嘴,显然是认出了眼前朝夕相处的大哥,而意识的突然醒转也令它不知所错。 “老六,你、你能掌握狂化了?” 猿形妖兽见眼前六弟的双目并未恢复清明,而体内的血气流失却是缩减了八分有余渐渐的有了可控之势。 通身泛着红光的熊形妖兽抬起右臂搔了搔脑袋,略微点头说道:“大哥,我好像是能掌控一点了。” 闻言,那妖兽首领顿时满面笑容,全然不顾身上伤势,仰天大笑起来,眼神之中流露出无尽的欣慰之情。 “你我兄弟六人总算是出了一名可以成为城主的存在了,如此这般,我死而无怨。老六,你天资聪慧,是不可多得的修炼之才,日后可莫要辜负了你的资质。” 天命难违,造化弄人,那猿形妖兽却是从未想过能见到这一幕,如今虽是得见,自己却已命不长远。 “大哥,你切莫要放弃,我这就带你突围出去!” 熊形妖兽听闻大哥语气,急忙喊到,生怕它报了必死之心,话音未落,便再次引爆周围灵气,将一身气势扩散开来。 “诸位兄弟!老六已经做到了那一步,我等誓死也要将他护送回城!” 猿形妖兽不理会六弟的言语,真气运至喉咙,高声的向一众兄弟喊到,其他几位首领闻听此言,均是一愣,继而纷纷爆发出了先前所没有的实力,仿佛在压榨着自己的潜力,损耗着自身的生命。 一旁歇息的纯钧七子也听到了此言,脸上纷纷露出骇然之情,未等体内真气回复一半便站了起来,意图将那熊形妖兽留在这战场之上。 放虎归山,无穷后患。 人类修士自然不愿做这养虎为患之事,不仅是纯钧七子,又有几名实力相当的修士奔此处赶来。 先前两次释放合击,纯钧七子早已力竭,故而七人围攻两名妖兽竟也显露出了不敌之势。 熊形妖兽越战越猛,酣畅淋漓的战斗令它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最后竟渐渐的闭上了双目,一招一式。高接低挡全凭直觉。 “老六,不要恋战,我观又有几名实力高深的妖兽奔此处而来!我为你做掩护,你快逃走,现在你可是我们兄弟几人的希望。” 说着,猿形妖兽一推巨熊,张开双臂将它揽在背后,而其他几名妖兽也见到了此处战局的不妙,纷纷晃过对手,向此处奔来。 ······ “没吃饭么?都给老娘走快点!没看见前方军营之中战事已然开始了么?这么慢吞吞的怎么抢战功?” 正在往回赶的雷字营营带洪玲一脸不满,看着缓慢行军的一众军士怒吼到,吓得众将士噤若寒蝉,脚下不自觉的便加快了几分。 走在众人身旁的陈昭和则是满面期待,看着刀光剑影闪烁纷纷,漫天灵气飞舞,各式绝招临空的战场心里更是多了几分热切之情。 “他奶奶的,一看这仗就有打头,好好的寻什么营!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想的这么个馊主意!” 清竹也是目光炯炯盯着前方战场,满嘴胡言,对陈昭和说道。只是他不经意的扫到了陈昭和的表情,以及那杀人一般的目光。 “不会是师兄出的主意吧!” 想到这里,清竹冷汗连连,急忙闭住巨口,不再言语,这才免过一顿毒打,如若不然,待没有战事之时,肯定会被陈昭和修理一番。 ······ “兄弟们,我殿后,你们渐渐向城内撤去!” 猿形妖兽说话间已是口喷鲜血,伤情恶化严重,眼见是活不过一时三刻了,而一众妖兽首领哪里肯这般抛弃自己的结义大哥,也不言语,只是聚在一起共同抗敌。 嘭······ “快走,我狂化了!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老六,莫要让我白白死去,将来记得替大哥我报仇血······” 恨字尚未出口,那妖兽头领已然理智全无,实力高过熊形妖兽一头的他誓死抵抗,威力自然又提上了两三成有余。 一时之间,竟拦下了所有实力高超的人类修士。 (未完待续)(我的小说《禅武》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 第廿九章 雷字营奇兵突至,小昭和逆用白龙 ps:,,“”,给《禅武》更多支持! 时至丑时三刻,雷字营一众修士方才赶回营中,恰逢一众妖兽夺路而逃,经由此地,两方不由分说便战在一处。 “兄弟们,都别忘了教头的承诺!每多杀一名妖兽便多一分雷浴修炼的机会,如此机遇,实在难得!” 张六手中大斧狂舞,还未忘记鼓舞身边军士,可怜逃经此地的众多妖兽,还未有喘息时间便死在各式雷法之下。 战场之中有一名壮汉颇为显眼,一双泛着幽蓝色光芒的巨拳上下翻飞,噼噼啪啪雷电之音不绝如缕,不出一柱香的时间,死在他手下的妖兽便有十余个。 此大汉正是那日与陈昭和叫板的修士白宇,近日伤愈得以参战,虽然教头已然许诺赐他雷浴一日,可生性倨傲的他更愿意自食其力获得这个资格。 因此,五雷裂掌法全开,用力全身真气的白宇战的不亦乐乎。 站在一旁观战的陈昭和见众军士皆无大碍,无心恋战,一心逃窜的妖兽已不能给雷字营带来些许损耗。 见状,小教头陈昭和也闪身加入战场,而一旁的清竹别无他顾,心痒难耐手中引雷阙上下翻早已打得热火朝天。 却说陈昭和默念大明王经,唤的佛罡附体,继而脑海中冥想自落雷谷中石碑上获得的“雷”字真诀,使得手中紫结棍泛起无尽雷光。 一切准备就绪,陈昭和将通身武艺,演绎得淋漓尽致,也不要成套棍招,也不需上下连贯,但凡脑海中浮现便将其一一使出。 流星赶月······ 左右逢源······ 单棍擎天······ 一招招,一式式潇洒无比,只一瞬间便带动了方圆五里范围内的真气,其势其魄引得一众修士不禁驻足观望,甚至放走了手边还在交战的敌人。 陈昭和的棍法仿佛自带着一股吸力,凡是经由此地的妖兽尽皆被引入了战圈,稍有不慎便会亡命在这一根竹棍之下。 天雷罚世,状若来生。 如此争战,不足三刻钟的时间,陈昭和便与越聚越多的妖兽形成了以一敌十的局面,其精彩程度令人为之眩目。 “这才是教头的实力······” 一位年轻修士方才还为连杀数妖而感到兴奋,如今看到陈昭和实力不禁一阵自惭形秽。 “诸位弟兄,陈昭和已然为我等做出示范,我等实力虽有不及却也不能自甘堕落!”又是张六在一旁推波助澜。营带洪玲见状也为之一乐,见到众位军士拼劲十足,他自然满心欢喜,手中双刀力道也不自觉的加上了几分。 陈昭和哪里知道他的所做所为带来的诸多影响,他依旧在不断的吸引着周遭意图逃窜的妖兽士兵。 “白转轮回!!!” 四周妖兽数量倍增,三十名伐髓境的妖修还不能给陈昭和带来压力,可数量来到五十,他便显出了一丝溃势,急忙在心底默念起能宽所授的轮回经法。 咯吱咯吱······ 轮回经运起,陈昭和的骨骼似乎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十息过后,整个人似乎高大了两三分有余,身躯的强壮带来了实力的增长,一切压力尽皆归于虚无。 昆仑式······ 太极式······ 又是两门绝学使出,陈昭和手中竹棍夹带震动之意劈在了一众妖兽身上,砧板上的鱼肉已然齐全,他自然是毫无保留。 众妖兽哪里肯任人宰割,情急之下逃不开身,只能呼唤来更多的妖兽一齐围攻陈昭和,不消片刻便将其周围困得水泄不通。 “此人为人类天才!兄弟们,拼了这条性命也要灭掉这名少年!” 围攻妖兽看清此处状况,见陈昭和如此年纪便实力不凡,顿时逃逸之心全无,只想着如何能杀掉眼前之人。 “不好!所有妖兽都在围攻陈教头,谁有空闲,快去营救!”战场之中一名眼神伶俐的军士发现了陈昭和周围情况,急忙喊到。 “不必!你等多加小心,莫要受伤便可。” 陈昭和的声音从一众妖兽中传了出来,闻听此言,众人才放下心来,继续安心对抗身旁敌人。 “白龙出渊!” 终于,围攻妖兽已然近百,陈昭和不敢托大,急忙将拿手本领使出,只见黑压压的妖兽群中闪出一道白光。 嘭······ 一声巨响,一众妖兽尽皆倒向两旁,一条白龙仿佛自深渊之底窜出,惊得所有妖兽颤颤发抖,这是来自于灵魂上的威压。 “白······白龙······” “怎么会有人有这种血脉,莫非他也是妖兽不成?怎的加入了对方的阵营之中?”一名满身是血的妖兽已然分不清眼前状况。 “大家不要害怕,那只是那个人类的招式而已!” 一名头领模样的妖兽喊了起来,众妖闻言,方才将一颗悬在喉咙的心放了下去,挪着颤颤巍巍的双脚继续围攻陈昭和。 异象还在迸发,众妖不敢靠前,只得瞠目结舌看着眼前景象,心中的恐惧也愈发增加,更有甚者不愿在此围困,竟起了逃窜之心。 陈昭和一式白龙出渊惊起漫天尘土,豁动周遭灵气,白龙之象已有**分神似,故而才引起了众多惊叹。 随着招式跳起,腾在了空中的小昭和竟陷入了沉思,只两息时间,他竟然倒翻了身躯,竹棍直指地面砸了下来。 轰······ 白龙坠空,宛如流星划过,刺眼的白光升腾,令人不敢直视,只能眯着双眼,强忍着流泪观察其中情况。 又是一声巨响,漫天尘埃扬起令人难辨其中景象,听其声音,只知道这一式棍招怕是威力不输先前。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尘埃渐渐稀薄,灵气也慢慢归于平静,陈昭和的身形也渐渐的显露出来,众人这才看清其中情况。 只见原本的战场上出现了一个深坑,深浅足有一尺有余,而直径竟然达到了一百五十尺之距。 再看一众围攻妖兽,纷纷躺倒在深坑之内,各个样貌惨烈,竟无一存活,尽皆死于这一式之间。 “这是陈教头造成的?” 雷字营的一众修士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张嘴张得浑圆,盯着眼前之景,兀自问道。 “好像······好像是······” 如此惊人之景已然引起了战场之上所有参战人员的注意,无论是人类修士还是一众妖兽见到这幅景象均是目瞪口呆。 “好小子!我说陈昭和,你这一式可有名称。” 营带洪玲见手下如此生猛,只一式便消灭妖兽近百,不禁喜上眉梢,赞叹之余,又开口向陈昭和问道。 “白龙入渊······” 陈昭和也未曾想到这一式的威力竟强大如斯,也是愣在当场,久久不能平静,闻听营带的呼唤,这才将内心所想说出。 原来,这一式只是小昭和腾在空中之时突发奇想创造出来的招式,他见自己随招式而起,便又逆用白龙出渊,借着下降的力道将其反着用了出来。 故此,将其称为“白龙入渊”。 众妖眼见数十兄弟在十几息时间便命丧黄泉,不禁萌生退意,本就不愿与雷字营修士缠斗,如今这个想法更是无比强烈。 如此一来,战场之上竟然发生令人舌挢不下的一幕。 众多妖兽竟然顾不得身受重伤,即便挨上人类修士几计招式也不愿回身来战,一心一意要逃回夷陵城的众妖自然是无人能阻。 “所有军士听令!每五人结成一组,在军营之前设下阻截,尽可能的将逃逸的妖兽留在这战场之上!” 战事已然明了,营带洪玲也是豪气大发,站在一众军士中间,大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之意。 众人正要依令而行,却见营中扬起了无尽尘土,见敌众来势汹汹,不得已之下,雷字营的一众修士又隐藏起了身形,静待敌军前来。 约有十五息左右的时间,众人才看清眼前形式,原来是几名实力高深、身材巨大的妖兽头领掩护着一名熊形妖兽逃到了此地。 “大哥!大哥!” 那熊形妖兽不住回头,企图返回身去与一众追赶的人类修士拼杀,奈何其他几名首领铁下心来要带它逃走,身受重伤的巨熊自然抵抗不过。 “老六,莫非你要辜负大哥的一片用心不成?” 一名虎形妖兽见巨熊过于执拗,不禁出言喝道,言语虽是坚毅,可是仍能从它的眼神之中看出一股悲伤之意。 “那也要将大哥的尸首抢回来啊,总不能叫它落入人类之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人类修士的秉性,怕是······” 巨熊声声巨吼,声震天地,颇有撕心裂肺之意。 “叫谁去抢?你怎么这么糊涂,将来通禀盟主,自然会抢回大哥的尸首。”虎形妖兽见巨熊不依不饶,只得出言训道。 眼见几名妖兽首领就要逃出人类修士的军营之时,七名道长打扮的修士追赶了上来,各个脚踩飞剑,凌空而至。 (未完待续)(小说《禅武》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三十章 风神一斩敌妖意,昭和习之入风波 ps:,,“”,给《禅武》更多支持! “尔等休走!” “留下命来!” “妖贼休跑!” 七人所喊各不相同,然而脚下飞剑速度确实始终如一,急速行进间释放出耀眼黄光,自内而外露出一丝荒古之气息。 “你们快带老六逃走,我来拦下他们!” 那虎形妖兽不再训教巨熊,回头观望战场形势,见纯钧七子步步紧逼,只得停下脚步,一连郑重的对其余几名妖兽头领说道。 “三哥!” 几名妖兽还欲争辩,却见那虎形妖兽双眼一瞪,怒气冲冲的说道:“还不快走,此刻多浪费一丝时间便丢掉一丝逃命的机会。” 闻言,其余四名妖兽不再言语,银牙紧绷,愁眉不展,怒意满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人类修士的军营。 见几名兄弟逃到远处不见了踪影,虎形妖兽这才放下心来,独自一人,傲立场中,喘匀一口粗气后,抬起双手,运集妖气,便要力敌人类修士七人。 咯吱吱······ 只听得清脆之响无数,再看那虎形妖兽,身躯已然暴涨数倍,偌大的身躯足有常人十个有余,漫身的妖元令藏在一旁的雷字营修士不寒而栗。 虎形妖兽早已发现一干修士隐在左右,只是念其时间仓促,加之隐藏之人实力低微,对他造不成丝毫威胁,故而才弃之不理。 “兽神临身!” 又是一声怒喝,只见那巨虎似乎又高大了两三分有余,说时迟,那是快,纯钧七子已然追到了近前。 那巨虎的身躯也不再涨大,即便如此,在体型的差异上也足以将七名浩然盟的剑修当做七只蝼蚁。 然而,实力高低却不与身高大小成正比,只一瞬间,七名载着浩然正气的人类修士便将那妖虎围在了中央。 “哼!以多打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巨虎一脸不屑,低头望着七名掐诀奴剑的真人,目光闪烁,手中不知名的兵器左右晃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休要废话!纳命来吧!”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七名真人的话语倒是出奇的一致,皆是抬头望着空中巨虎,手中飞剑也在话语方出的那一刻刺了出去。 叮叮铛铛······ 七柄无往不利,削神铁如泥的仙剑刺在了巨虎身上,却发出了一阵铁石撞击之声,巨音临空,犹如打铁一般。 再看那巨虎,拍飞来犯兵刃,身上连一枚白点都没有留下,这一幕着实惊到了在场的众人。 七名真人相互间对视一眼,继而几人围绕那巨虎旋转了起来,越转越快,呼呼之声响起,竟如那旋风一般,卷的周遭军帐支离破碎。 “风神一斩!” 七名剑修老前辈骤然停下身躯,继而右手前指,齐身怒吼,旋即,漫天风势止于一瞬,偌大飓风竟然缩于一处,渐渐汇于七柄仙剑之内。 那巨虎见七人动作,早知不妙,草草防御之下却未曾想到七人一上来便用出如此杀招,此时此刻更是暗道一声:“不好!” 就看那巨虎虎脸紧绷,面目之上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然而手上却是动作不停,将一根不知名的武器舞得呼呼作响。 终于,纯钧七子纷纷御出手中神兵,七柄仙剑带着无边的风声向那巨虎卷去,如此声势,怕是挨之即亡。 “老前辈的剑招一定能将那巨虎拿下!” “看,那是我们纯钧派的七名老前辈!,他们竟然也被派到了这战场之上,以他们的实力顷刻间便可宰杀这只巨虎。” 一众雷字营的修士亲眼目睹了眼前一幕,待飓风剑刃完全杀至巨虎身前时,几名满是兴奋的小修士立即发表了自己的言论。 一旁的陈昭和也在默默观看,然而他所想的却与众人截然不同,这使得他眉头紧锁,隐约之间又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陈教头,眼看纯钧派的七名老前辈便要将那巨虎斩于剑下,怎得你反而愁眉不展起来,莫非是动了恻隐之心不成?” 问话之人正是藏在陈昭和身侧的营带洪玲,洪玲回身恰巧看到了陈昭和惊疑的表情,故而出言问道。 陈昭和依旧略有所思,并未回应洪玲之言。 在他的脑海之中,一直盘旋这两个问题: 其一,这巨虎所用的功法竟与师祖能宽所传授的百世轮回经有上几分相似之处,看其精妙程度却是远远不如自己手中的炼体经文。 其二,纯钧派的七名老前辈在动用风神一斩时,巧妙的运用了一丝旋转之理,本就精通震动之道的陈昭和自然对其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见陈昭和并未回答自己的言语,知其是悟出了些许招式,故而洪玲又自语道:“见你方才斩杀妖兽的那般痛快之感也不像是悲天悯人之辈。唉,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天资聪颖之人,随随便便看个比拼就能有所参悟!” 陈昭和闻听此言虽是没有什么感触,而一旁的雷字营军士却是能气得吐血三升,皆是心中想到:营带,你天生雷体,还嫌自己的天资不够好,这让我们怎么活下去! 就在众人一阵谈论之时,战场上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见那只巨虎也是将自己的兵刃抛在了空中,继而在一身妖气的控制之下在空中转动了起来。 “早就听闻人类修士的纯钧剑法以风意为主,其剑招妙不可言,恰好我修习这兽神经也是风系真经,不若在此拼个高低!” 说着话,就看那巨虎的兵刃竟是在七柄仙剑产生的飓风中仅有的一片空间之内又产生了一股与之相反的强烈风暴。 围观之人见状均是紧闭双眼,全身灵气瞬间覆盖身体做出防御,仿佛那两股飓风撞在一起将会产生无边的劫难。 三息过后,众人睁开双眼,并无想象中的那般剧烈碰撞,正惊疑间,就听纯钧七子中一人高声喝到: “好你个妖贼,竟然妄想趁乱逃窜!” “休走!” 众人抬眼看间,却发现那巨虎聚起风之灵气竟然是为了—逃跑!他聚起全身妖气破开了纯钧七子所设的飓风剑阵。 风借灵气,灵气御风,烈烈风声伴随着一道青光,无尽的妖元划过雷字营一众修士的身前,吹得众小修士左倒右晃。 “哼!虎某我盖不奉陪!众位走好!他日再见之时,所有仇恨再一一结清!”说着,那巨虎再次扬起手中兵刃,向下一划,准备再次加速甩开纯钧七子。 就在这时,陈昭和竟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手中紫劫棍连连舞动,似是低声沉喝了一句什么,继而棍向前甩,直指那只巨虎。 “陈教头!你在干什么!” 陈昭和一番举动可谓是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修士,雷字营的一干军士也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只有那营带洪玲缓过了神,高声喊道。 “哼!你这娃娃不识好歹,若不是今日我落困于此,不然怎能容你如此嚣张,说不得便要将你碎尸万段。” 那巨虎看着陈昭和举动,自鼻腔中哼了一声,满面不屑,眼角的余光中也露出一丝凶相,只是碍于身后纯钧七子的追击,他只得继续施法准备逃回夷陵城。 “虎某走也!” 眼见那巨虎法术已成,手中武器在空中连连点指,道道星光闪现,俄而便风起云涌,妖气漫天,那巨虎一眨眼间便向前窜去。 “唉!” “休走!” 七位老剑修皆是遗憾满满,嘴中虽是说要留下这只巨虎,可眼见巨虎已然急速远去,加之夷陵城就在前方,故此,此事也只能遗憾收场。 “风波棍!!!!” 就在众人哀叹之时,陈昭和的声音从战场上传了过来,声音苍劲有力,丝毫没有一名少年修士的青涩。 “小友,莫要再白费气力!” “哼,年少无知,莫非你以为你能留住这头巨虎不成,莫非以为我等七人尚不及你一人不成!” ······ 纯钧七子言语不一,然而脚下速度却是没有放缓,显然他们对生擒巨虎之事还抱有一丝希望,当然这一丝希望并非是来自于陈昭和。 陈昭和好像没有听见众人言语一般,心中只是想着方才的风神一斩与先前师尊普渡所传授的风波棍法相结合。 这一刻可谓是顿悟其中。 并非陈昭和有意跳出,场上的情况他早已不知,闪出身形也只是为了能更好的试验脑海中的想法。 风波棍主势,是禅修初学者的不二招式,而风神一斩主意,是一代剑仙呕心沥血之作,两者相互结合,自然是威力无比。 潺潺棍招,好似绵绵溪水,烈烈风意引起无边浪涛,这一式竟有一丝棍道宗师的风范,看得在场众人为之一愣。 “这少年使得一手好棍法!” 纯钧七子中为首那名老者不禁为之赞叹,正在众人满心赞叹之时,却见陈昭和竟然将这威力满满的一式棍招打偏了! “唉!教头怎么打偏了!” “这也正常,毕竟对手实力超过教头太多。” 一众雷字营的修士见状,皆是议论纷纷,纯钧七子中也有几名老前辈面带不烦,就要出言训斥,就在这时,却见那为首那名老者面色骤变。 (未完待续)(小说《禅武》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卅一章 风波新式拦巨虎,昭和隐功同军行 “快!追上去!” 那老者义正言辞,口气强硬不容置疑,其余六名老者虽是不明就理却也不敢有所违背,故而全力催动仙剑,向五里远处的战场敢去。 陈昭和手中的竹棍依旧在不住挥舞,只两息时间便有道道强劲风气自棍内激发而出。 那巨虎斜眼一瞥陈昭和,眼角轻视之色依旧不减,手中兵刃也兀自摆动,之一眨眼间便行出一里远。 呼······ 又一道强劲风气自紫结棍中甩出,带动先前几股风流竟隐约间形成了一道厚重的风墙。 “不知所畏!” 那巨虎冷笑一声,丝毫不理会眼前阻碍,反而是两眼一闭径直的冲了上去,准备以自身闪电般的速度冲破过去。 啵······ 巨虎穿过风墙,刺破风幕,心中冷笑连连,双眼依旧紧闭,享受着急速行进而带来的风声,淋浴着冲破重围而带来的喜悦。 战场之上却是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发出声音破坏这一切,也没有人敢相信眼前发生这一幕,甚至可以说所有人都傻在原地。 心脏急剧跳动,喘息浓重不堪,一众修士皆是紧张无比,连纯钧七子的动作都放轻了许多。 天载难逢,——那巨虎穿过风墙,毫无悬念的将其刺破,然而自风波棍中打出的这一道飓风竟然将巨虎的身形调转了过来,而那巨虎却毫不知情。巨虎迎着纯钧七子的方向跑了回来, 而纯钧七子亦手印连动,口念剑决,奴动仙剑迎了上去。 “嗯?不好!” 战场上浓重的鲜血气息刺激到了正在狂奔的巨虎妖兽,空气中的灵力的混乱与波动也令其加以警惕。 猛地睁开双眼,耳边却传来一声怒喝: “风神一斩!” 声音正是来自于纯钧七子,七名剑道修士再次将成名绝技施展出来,只不过这一次剑道威势更加迅猛,形成的飓风也更加难以突破。 “啊啊啊啊!气煞我也!勿那小辈,他日定当将你碎尸万段,丢与野兽为食!”巨虎被困在飓风之中,恶语连连,声音震天。 “哼!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处境吧!” 纯钧七子中为首那名老者闻听巨虎言语,不禁一阵冷笑,口中亦是冷言冷语,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巨虎见状,索性不再挣扎,先前他为了破开这风神一斩,可谓是用尽了全身的灵力,如今再次被困,哪里还能有半分逃脱的力气。 “陈昭和见过七位老前辈!” 小教头陈昭和早已醒转,见到纯钧七子已然将那巨虎妖兽生擒活捉,故而加快脚下步伐,来到七位老剑仙身前,深施了一礼。 “嗯!你来自何处?现如今任何职?” 纯钧七子中四人死死的摁住了时时刻刻准备逃逸的巨虎,而为首那名老者却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向陈昭和问道。 “晚辈陈昭和,为菩提寺俗家弟子,家师法号普渡。现参军归于雷字营管辖,添为营中武技教头!” 闻言,七名老者均是眉毛一挑,似是吃惊不小,待仔细打量陈昭和之后,为首那名老者又继续问道: “先前你截下这名虎妖,可谓是立下了不世之功,待明日我禀奏两位盟主,定为你加官进爵,在这军营之中做个将军也未尝不可!” “多谢前辈好意,晚辈此番来到军营之中,乃是师叔普智所设下的历练之法,晚辈也更愿意亲临战阵,自然不会因这区区小事而废弃磨砺的机会,还请七位前辈成全。” 陈昭和听闻那为首老者的话语,反而是心中一惊,高坐营中,远离战场可并非是他的本意,下定决心后只得开口向七位老前辈道明了实情。 “好好好!不愧是佛门子弟,如此年纪便能看开红尘,实属不易!可惜如此人才不能纳入我纯钧门下,可惜!可惜!可惜!” 那老者接连三个好字,又加之三句可惜,可见他对于陈昭和的天分以及未来是赞叹有加,恨不能收入门下归为己用。 “多谢老前辈抬爱,先前晚辈所使棍招正是悟自于七位老前辈的风神一斩,如今若说是前辈门徒也不足为过!” 陈昭和的言语透露出无边的谦逊,一句可人之话自是赢得了七位老者更多赞赏的目光,便是先前那名对陈昭和有所不满的老者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如此便依你意,待你历练结束,我再将你功绩上报荒古盟,到时自不会少了对你的奖赏。” 为首老者一捋须髯,点头应道。 陈昭和闻言一喜,急忙施礼拜谢七位老前辈,继而转身离开原地,返回雷字营藏身之地,随一众小修士返回驻地。 纯钧七子见此处已无危急,私下打探后押解着巨虎妖兽返回了浩然盟中,浩然盟一众长老见到被生擒的巨虎自然又是一番惊奇。 ······ “教头万岁!” “陈教头不愧是我们的教头!竟然能不知不觉的改变那巨虎妖兽的行进方向!也可怜那只巨虎,竟然碰到了我们的教头!” “一边去!说得像是教头占了你的便宜似的!” 雷字营众军士回到了驻地之中,一番整顿之后,破败的营地归于往昔,作为伤亡最少,军功最多的阵营,他们自然是兴高采烈。 众人以酒助兴,话里话外自然是离不开陈昭和先前的壮举,那一式风波棍便是七位老剑仙都赞叹有加,何况是一群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修士。 “都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你们再庆祝!” 营带洪玲的声音在众军士间响了起来,所有闲谈之人立刻闭上了嘴,一言不发,聆听营带指示。 并非是众人遵规守纪,而是洪玲那魔头一般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凡是隶属于雷字营的老军士,一想起洪玲震怒的场景便会浑身发抖,战栗不止。 “你们皆知自己的军功是全军最多的!伤亡是全军最少的!那你们可知道这一切的功劳是谁的啊?” “营带!” 众人这次回答倒是整齐无比,平日里一干军士虽是和洪玲有打有闹,可是一提起对于自家营带的尊敬之意,他们却是只比他人多,不比他人少。 “哼!少在这里溜须拍马!告诉你们!主义都是陈教头想的,不然我雷字营正处全军之首,伤亡惨重之地,哪里会有你们现在的庆祝欢愉!” 众人闻言,皆是一阵沉默,先前营带下令守营之时,他们还对陈教头的作为指责万分,如今想来却是十分惭愧。 “教头,先前我们······” “陈教头,我们······” 一众五大三粗的青年汉子,在此刻也是羞于开口,只是他们眼中的崇拜与敬仰之情却是掺不了一丝的假意。 见状,陈昭和微微一笑,略作点头,说道: “众位兄弟不必如此,我初来雷字营便做了一营的教头,自然应该尽我所能为大家做出一些贡献,只希望日后能以兄弟相称,共同勉励,为人类在潜龙秘境之中争取出更多的生存之地。” 小昭和义正言辞,一番暖心话语也是一众铁血男儿在这马革裹尸、生死相离的战场中感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更有甚者,竟然流下几滴眼泪,只是碍于情面又背过身躯将其拭干,此时没有人嘲笑他们,稍有不慎便会埋骨他乡的军士也是血肉之躯,情到深处自会有些许的儿女之情。 正可谓是: 军令弑我命,军纪为我敬。 铮铮铁骨响,只为兄弟情。 正在众人感慨之际,陈昭和也觉得今日的话语略有沉重之意,随即又开口说道:“众位将士莫要忘了我先前的承诺,此次雷浴我便增至一百人次,稍后根据功绩做出排行,前一百者明日清晨便可到我营前淬炼身躯。” 话音未落,却听营带洪玲问道:“陈教头,这雷浴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便再多加我一人如何。” 听闻此言,小昭和回道:“洪营带天生雷体,哪里需要小弟的雷浴淬炼······” 话未说完,便见洪玲双眉倒竖,凤眼圆睁,斜眼瞥着小昭和,自鼻腔中发出一道声音:“嗯?” 见状,吓得小教头陈昭和急忙转变了话锋:“既然是营带要求,属下莫敢不从,自然是万分欢迎。” 听闻陈昭和罕见的油嘴滑舌,众军士不禁为之大笑,而一旁的洪营带也是用手拍击着小教头的肩膀,笑着说道:“好一个识相的陈教头!”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营带与教头的完美配合掀过了方才那一阵悲寂之情,不久,驻地之内便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 用人皆在欢愉,而陈昭和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先前在战场上用出的风波棍式已然超脱了普渡所授的范围,便是将之与达摩棍式的第一式相比也不足为过。 只是这全新的风波棍更偏向于对风意的理解,而达摩棍式更偏向于对佛家真意的体悟,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经过一番改变后,这式风波棍却促进了陈昭和对于风意的理解,甚至于脑海中禅经的封印都有了一丝松动。 (未完待续) ... 第卅二章 拔苗助长急求成,心魔来犯醒众生 一次次的尝试,一遍遍的演练,仿佛那风之意境就在眼前,然而陈昭和绞尽脑汁却依旧无法捅破那一层窗纸。 凌厉的飓风卷起营帐,方圆五米之内的物品皆是飘在空中,这片天地中的灵力仿佛已然被陈昭和手中那根小小的竹棍吸干。 “师兄!师兄!” 清竹几声怒吼,这才打乱了陈昭和的思绪,只见他满面通红,发髻散乱,身体周围灵力混杂,军帐内普普通通的行军用品早已被飓风扯碎。 “我见师兄面色别于常时,此处灵力也混乱不堪,这才赶过来将师兄叫醒,不知是否搅了师兄的参悟!” 清竹见陈昭和归于平常,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继而又向师兄询问情况,一言一行之间充满了对陈昭和的关心之情。 强者以力虽能服人言,却难服人心;强者以情服人,人未服而先为友,这说的正是眼下陈昭和的情况。 “多谢师弟提醒,先前我急于参禅,却是不知不觉之间有了一丝心魔,这走火入魔的滋味可谓是令人毛骨悚然。” 陈昭和依旧心有余悸,脑海中不住回想方才景象,却丝毫不能忆起,想到这里更是冷汗连连,不住后怕。 “师尊普渡早已预料此事,故而叫我背上些许经书,修炼之余便要习之一二,这段我时间我却是只顾提升实力,将师尊的话语抛在了脑后,不想今日便受到教训!” 小昭和心中暗想,同时也悟出了些许道理:修炼如人生,步步阶梯通往九幽,妄图一步登天反而换来粉身碎骨! 正在陈昭和心有感悟之时,营帐之前已是陆陆续续来了些许军士,他正欲开口询问,却又听见更夫锣声,此时竟已然接近隔日丑时。 “教头好生勤奋!” “是啊!怪不得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自古而来,大能者皆非天资所致,没有同能刻苦的精神,哪里能换来那一身通天的本事。” 周围军士见陈昭和此时此刻已然身在帐外,看一身汗渍应是修炼了多时,不禁纷纷议论起来,言语之间也是多了几分敬重之意。 陈昭和略一点头,示意众人不必拘谨,继而便从鳞片之中取出了一本凡家经书,仔细研读起来。 时至丑时三刻,一道声音唤醒了正在熟读经书的小教头陈昭和。 “喂!我说陈教头,你将我等唤到此地不是为了看你读书的吧!看你入迷程度,莫非是什么武功秘诀不成?” 说话之人正是营带洪玲,先前他并未忍心叫醒陈昭和,生怕耽误他的参悟,这等天才视顿悟于无物,她自然不敢打搅。 只是时间越来越长,而陈昭和却无丝毫反应,无奈之下,洪玲只得出声轻唤,哪知一唤之下便叫醒了陈昭和,她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昭和闻言,并未言语,只是将手中经书递予了满是好奇的营带洪玲,继而一拱手,略微施礼向众人赔礼道: “诸位军士,方才研习经书,不想竟深入其中,叫诸位在此候了多时,多有怠慢,还望诸位原谅。” “陈教头严重了,只要不耽误教头修行,便是时间再长些也无关紧要。” “是啊,是啊,教头舍弃修炼时间为我等操劳,已属不易,我们哪里还敢挑三拣四,一切时间便依照教头方便的来。” 众位准备参与雷浴的将士纷纷言道,话里话外之意皆是充满对陈昭和的感激之情,哪里听得出半分的埋怨。 这时,洪玲也将手中经书递了回来,如此长篇大论,满是人生感悟,佛陀训言的书哪是她所能感兴趣的。 “这么深奥的书还是留给陈教头你来参悟吧!我是一点也读不懂。”说着还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的小家碧玉之态。 一众修士哪里见过如此模样的营带,均是惊得下颚贴地,汗流不止,心想:还是陈教头的威力大,尽然能将这母老虎一般的营带降服。 洪玲也知方才略有失态,与先前所维系的巾帼英雄形象格格不入,故此,即刻将脸色沉下,眉毛竖起,吓得众人惶惶不安。 “既然诸位已然到齐,那我们便正式开始雷浴修炼吧,只是今日雷浴不同往常,雷电之中的毁灭属性会较之往常多出一倍,若是有人坚持不住可切勿逞强!” 陈昭和所用的自然是引雷阙中万年以来所积攒的雷电之力,这不似那紫结棍引来的雷电,不经他的操控便直接劈在众人身上,他自然需要提示一番。 闻言,众修士中些许人员也是面色一变,而这些产生担忧之情的自然是先前已然进行过雷浴的那些修士,先前那雷电之中的毁灭之意已然霸道无比,想不到今日······ 然而此时退出又恐遭人耻笑,故此众修士只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可谓是穷途末路之下的孤注一掷。 “清竹!” 陈昭和轻声唤过师弟清竹,而清竹也已知晓师兄用意,不用多说便从后背上取下引雷阙交予了陈昭和手中。 这重宝引雷阙自师兄弟二人战胜空桑山后的狮王那日便交予了清竹保管,而陈昭和从未有讨回之意,仿佛其已然属于清竹。 引雷阙虽大,但作为清竹的随身兵器却是最合适不过,清竹知晓师兄心意,心中感激,自然不会有所保留,故此也将引雷阙的引雷咒语传授给了陈昭和。 这才有了这一刻陈昭和虚抱引雷阙、念念有词的场景。远远望去,只见一根通身黝黑的石柱飘在空中,朴素无华,却又写满沧桑。 轰······ 天地之间一声闷响,众人闻声看来,声音源头正是那悬在空中的石柱,如此隆隆之音惊得雷字营中一众并未参与雷浴的人都纷纷出营探查。 黑色石柱迸发无尽光华,绚丽夺目只是其次,而盘旋在那石柱上的雷龙所散发出的光忙却令人生悸。 “不要发愣,快快运起护体真元。” 陈昭和一声暴喝惊醒众人,一干修士急忙运转体内真气意欲抵挡那滚滚雷海中的毁灭之意。 营带洪玲也不敢托大,只是全副武装的她却盯着陈昭和愣愣入神,原本前来观看陈昭和对策的她早已被引雷阙中的雷意所折服。 “静海神雷,以御万生,佛以禅意,控之为善!” 陈昭和心中轻念着引雷真诀的最后一句,而善字刚刚出口便引动了石柱中的万载神雷。 轰······ 又是一声巨响,无数雷电劈在众人所设护盾之上,只这一下,便将七八名身体微弱者劈的嘴角溢血。 然而,这依旧并非是引雷阙的全部,漫天的雷气真元似乎又激发了石柱内的奥秘,这引雷阙不仅释放雷电,而且又引来了空中道道神雷, 本就漆黑的夜晚,在惨淡的目光照耀之下也只能将百米外的事物看个模模糊糊。 而此时,乌云遮空,黑云遮月,窄小的雷字营驻地仿佛被上仙取走了应属于他们的光芒,即便以一众修士伐髓境的实力,也难以辨清周围事物。 正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一道极致蓝光自空中劈下,照亮了人类修士的驻地,甚至照亮了潜龙秘境内的万里河山。 远处的修士只以为是天将降大雨,故而率先鸣雷作闪,均是不以为意。 而雷字营中众位即将沐浴这道雷电的筑基修士却是寒毛倒竖,心中无底,一双双眼睛紧盯着小教头陈昭和,显得异常无助。 便是那洪营带在此时此刻都有了几分打怵的心理,只是出于对陈昭和的信任,她并未做出疑义。 众修士见营带稳如泰山,争强好胜心理作祟,碍于情面,他们也未挪动身躯,提前退出此地。 而陈昭和此时也是颇为惊讶,好在事情发展并未超脱他的想象,然而此时天空中传来的雷电强度却依旧不是在场众人所能承受的。 正冥思苦想之时。 咔······ 那束来自遥远天边的雷电已然来到众人近前,击在了异彩连连的石柱之上,紧接着便汇集自石柱中劈出的雷电向众人袭来。 良多修士皆是双眼一闭,静待这威力慑人的雷电劈来,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小昭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拦在了这束雷电之前。 “啊!” “陈教头!” “教头,你没事吧!” 目睹这一幕的雷字营修士皆是发出了一声惊呼,先前那些闭上双目的军士也不自觉的睁开了双眼。 只见陈昭和此时自空中慢慢落下,一道冗长雷电全部击在他一人身上,而小教头的的身躯却在此时泛起了微弱的黄色光芒。 引雷阙悬在空中,雷电为引在石柱与陈昭和之间形成了一条纽带,源源不断的雷电能量输送到了小教头的体内。 良久,陈昭和依旧未做出任何反应,众人不禁为其担忧,空中的雷电虽是经过了那空中不知名石柱的过滤却也显得霸道无比,如今全部劈在一人身上,怕是······ 正在众人担忧之时,陈昭和却开口说道: “诸位不必担心,尽可撤去防护,让肉身完全沐浴在雷电之中,经此一次,身躯强度便可强上一倍!” (未完待续) ... 第卅三章 引雷阙紫海修身,毁灭意如蛆跗骨 闻听此言,众位修士一阵迟疑,然而见到洪营带已然将真气护罩撤下,逐疑云消散,也纷纷收敛护体真元。 咔······ 又是一道雷电结结实实劈在了引雷阙之上,随即,这道雷电能量又汇集进了陈昭和的身体之中。 “诸位小心了!” 话音未落,陈昭和便举起了双掌,未过三息,便有手腕粗细的雷电激射到了众修士身旁。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滚滚雷涛汇成海洋,一片片紫色“海水”令无数雷属性修士心驰神往, 众雷字营的年轻修士小心翼翼的放开心神,缓慢的吸收着雷海之中的能量,丝丝雷电真气以极慢的速度流淌进一众修士的身体之中。 “呼······” 这雷海之中的毁灭意境竟降低到了极点,来源于同属性的共鸣之感令众人舒爽不已,这种感觉就像沐浴在那温泉之中一般。 “谢教头大恩!” 直到一名修士的话语响起,众人才意识到这份畅快之意全然来自于陈教头这个天然的“过滤法器”,将那九天之上的毁灭气息吸得一干二净。 “众位兄弟不必道谢,如今雷海已在,诸位便尽情的吸收吧!” 陈昭和看见众修士面上洋溢笑容,内心也是乐开了花,虽然那雷电之中的毁灭之意威力强劲不过好在引雷阙自身也吸收了一部分,剩下的这些在短时间内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 营带洪玲也是沐浴在雷海中众修士间的一名,此刻虽然她外表镇静,然而内心却早已震撼的无以附加。 “这便是上古世家的底蕴!此等法宝竟然交予一名**岁的孩童保管!何况这菩提寺并非历史最悠久的门派之一。” 真正让洪玲吃惊的正是菩提寺出手的阔绰,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只有陈昭和这等天资的人物才配得上如此法宝,并且这引雷阙莫说是菩提寺,便是极西之地也仅此一件。 一刻钟······ 两刻钟······ 一个时辰······ 陆陆续续有些许修士自雷海中踏出,这些人的负荷能力已然达到了极限,若是硬撑不足片刻便会深受内伤。 然而在看这些人的精神面貌,却是一个个饱满有加,从一些**着上身修士身上更能看出这一次修炼的成果。 肌肉累叠,身材壮硕,古铜色的皮肤上泛着一层紫色,便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就会引起噼噼啪啪一阵连响。 早就汇集到了陈昭和营前,却又无法参与其中的一群修士的眼中不禁泛起了丝丝妒色,看其中坚毅之情,怕是已然下定决心,定要参与下一次的修炼。 又过了足足三刻钟,雷海之中所剩之人已然寥寥无几,看其中几名修士恐怕也到了极限。 卯时一刻,雷海之中只剩下一人—营带洪玲。 如此结果却是不出陈昭和的意外,他不断的过滤着传入体内雷电,有源源的将其输入雷海。 渐渐的陈昭和放缓了传输速度,而偌大雷海也逐渐汇入了洪玲体内,直到周围雷海被洪营带一人吸得一干二净。 洪营并未醒来,陈昭和也不敢停下传输,如今便专心意义,将所吸来的雷电全部汇入洪玲的身体。 整整吸收了两个多时辰毁灭之意的陈昭和也略显不支,黑色的毁灭能量时而浮上陈昭和体表,参透进黄色的佛罡,将陈昭和原本光滑的皮肤烛成一片焦黑。 时至辰时,小教头陈昭和的额上已然流下汗水,略有不支的双臂也有了小幅度的颤抖,就连传输雷电的速度也大不如之前。 就在这时,洪玲的身体发出了一声脆响,好似万丈洪水挤破大堤,冲出两岸。又好似涛涛江水瞬间汇入河流。 继而,红玲猛得睁开双眼,透露出无边雷电之茫,又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青春自信,便是体外徘徊的真气都浓郁了几分。 “多谢陈教头!在陈教头源源不断的雷海供应之下我才得以突破到炼魂境后期!”洪玲的言语之中少了一分往日的调笑,多了一分发自内心的敬重。 众人闻言皆是一片哗然,虽然他们也多多少少的突迫了些许境界,却从未想到连炼魂境中期的洪玲也能更上一层楼。 “洪营带严重了,这本是昭和份内之事,只是方才一番劳顿我又有所体悟,故而今日的训练怕是不能参与。” 陈昭和微微一笑,脸上略带倦容。 “陈教头参悟境界乃是大事,如此,今日训练便依旧由我亲自操练!”红玲爽快的应下了陈昭和的要求,而心底又是一番慨叹。 ······ 众人一阵忙碌,将陈昭和的军帐在次搭起,小昭和这才盘坐在营中将方才数个时辰的体悟整理出来。 “此时此刻,首要任务是将体内残留的毁灭雷意全部逼出。” 想到这里,陈昭和即刻默念大明王经,在明王罡泛上体表的那一刻便能将体内无用的杂质全部带出。 足足有十数来回,陈昭和体内的杂质已经所剩无己,然而他的面色却逐渐阴沉了起来,因为体内的毁灭之意在逐渐变黑,逐渐便纯。 黝黑色的毁灭之意中不惨杂一丝一毫的雷电属性,然而它却能穿过无形无质,毫无缝隙的大明王罡。 无论陈昭和如何排挤,这一抹毁灭之意都如狗皮膏药一般,粘在他的身上誓死不愿离开,继而又流淌到了陈昭和干枯的丹田之中,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真气。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待出了这潜龙秘境,再向师傅询问解决之法。”百思不得其解后,陈昭和果断将其放弃。 然而令所有人都未想到的是,陈昭和在日后的一次争斗之中,差点被这丝毁灭之意带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几乎命悬一线。 后患虽有,而此刻陈昭和的受益可谓是无穷无尽,经此一次洗礼,他体内方有突破的百世轮回经再有了一丝松动,仿佛已然触及两世轮回的门槛。 随即,陈昭和冥想脑海中的雷字意境,不消片刻,身体各处吸收的纯正雷电真元已然能在他的调动之下随意游走。 小昭和汇集某一处周围所有的雷灵气逐一淬炼身躯以及脏腑,就这样,整整一日的时间便在修炼中度过。 ······ “将军,这次的反偷袭可谓是人类修士的空前胜利,为何我观将军面上依旧是忧心忡忡闷闷不乐?” “军师莫要嘲笑刘某,那妖兽经此一役定会缩在夷陵城内不肯出来,如此消耗,我又如何是好。” 刘将军闻言,看了一眼身前站立的军士,良久,又长叹一声,继续在军帐之内左右踱步,不知所措。 “将军愁闷之处我早已知晓,方才已然遣人通禀两位盟主,若不出意料,两位盟主不日便会亲来此地援助。” 闻听此言,刘将军顿时眼前一亮,急忙来到军师身前,开口问道:“两位盟主日夜操劳,先前去请,皆是难以赶来,怎的此番便有如此信心?” “将军有所不知,此事还需感谢纯钧剑派的纯钧七子,他们在此役中擒获了一名虎形妖兽。” “此事我亦知晓,不知军师是何用意?” “这妖兽可大有来头,据说他能和那神秘的妖兽盟主扯上一丝关系,如今他被我们生擒活捉,妖兽盟主自然不能善罢甘休。” “嗯?他的底细我也查过,并没有······” 刘将军话未说完,那军师便一把将其拉住,继而左手竖起一指放在嘴边,示意噤声。 刘将军老奸巨猾,城府颇深,自然是在瞬间便明了了军师的用意,两人相视一笑便不再谈论此事。 ······ 接连几日,雷字营并未被分配战事任务,故而所有的军士全都集结在校场之上做日常训练。 这一日申时,陈昭和正在场上为众军士演练武技,却见营带洪玲自远处走来,还未来到近前,便听她喊道: “陈教头,恰好近来你我都有长进,军中也无大事,不如趁此时间,再比过一场如何?” 洪玲的言语顿时激起了校场之上众位修士热议的浪潮。 “听说营带已然突破到了炼魂后期,看来她与陈教头之见必有一场恶战,你我也可大饱眼福。” “所言极是!如此场面若是不能当面一观,日后提起,怕是会后悔一生!”身旁这人言辞更甚。 然而陈昭和却无战意,敷衍道:“营带修为精进,已然超脱我太多实力,而我进步平平,哪里还有与营带争胜的能力!” 闻听此言,洪玲登时便竖起了一双凤眼,怒斥道:“陈昭和!你少要在此装蒜!怎得年纪轻轻却无一句实言!” “昭和哪里敢诓骗营带······” 小昭和面带委屈,还欲解释,却又再次被洪玲拦住,只听她鄙夷的说道:“那日在战场上留住巨虎妖兽的一棍莫非是我使得不成?” 见洪玲提起此事,陈昭和也不好再做争辩,只得在郁闷之下应承了洪玲比武一事。 见陈昭和应下此事,洪玲与一众修士皆是喜出望外,众军士即刻闪出了一处空地让与两人。 陈昭和与洪玲纷纷走入校场,两人互施一礼,大战便一触即发! (未完待续) ... 第卅四章 陈昭和校场获胜,浩然盟盟主亲临 陈昭和手中竹棍在空中抖了一个棍花,继而运起大明王罡,淡黄色的佛罡带着浓郁的佛家气息,冲破体表,护在体外。 见小教头陈昭和摆好架式,营带洪玲也不再相让,双手出窍持在手中,左开泰,又惊雷,一身炼魂后期的境界一展无余。 “季兄,你说营带与教头谁能取胜?先前营带败在了教头手下,定是憋了一股闷气,如今实力大增,怕是要一报前愁。” “我看未必,那日陈教头在疆场之上,棍式妙用,连那实力涛天的巨虎妖兽都蒙骗过去,不可谓不是实力强劲。”那季姓之人说出了不同观点。 一时间,校场内的一众军士众说纷纭,然而最后依旧是洪玲的支持者占了上风,毕竟这雷字营是洪玲一手带起,其地位自不必多言。 两方人马僵持不下,谁都不能说服对面之人,无奈之下,众人将目光看向了默默不语的张六。 “张千总,不知你认为两人谁能取胜?”有好事者主动开口,问问张六,据说那日营带与教头比试,张六便在一旁观看,他自然会知道一些详情。 “自然是营带······” 此话一出,那些支持洪玲的军士纷纷露会心笑容,得意洋洋的脸上写满了傲意,好似在说:怎么样,还是我有先见之明。 未等这群人欣喜过五息,就听张六继续说道: “输面大一些。” “什么?” 方才那些欣喜之人仿佛听到了天下最荒谬的事情,怎么连一向支持洪营带,视其为大姐的张千总都动摇了立场。 “我是说,这次比试输家多半还是营带。”说完,张六便不再开口,不理会周围嘈杂的人群,静静地盯着场上情况。 其实张六的心中自然是偏向于相处已久,爱慕颇深的营带,然而小教头却总是给他带来一丝神秘之感,其实力也是高深莫测。 场下的张六直言不讳,对陈昭和的实力充满忌惮,而场上的营带洪玲 又何尝不是如此。 故而,洪玲不敢冒然出手,只是双刀在手中不断挽动,脚下也踩着学自门派的雷系步法,每迈出一步便会有火花迸发。 “洪营带,出手吧!” 陈昭和见洪玲久久不肯出,故而开口催道。再看她面上表情,却是轻松无比,毫无紧张之感,并未因洪玲的实力提升而感到畏惧。 洪玲闻言,微微颔首以示回应,继而双刀摆动,分在体侧,前身下底,状如猎豹。 咻······ 一阵风划过,陈昭和本能的抬起手中竹棍,心头上索绕着一丝危急之感,而脖颈上也感到一丝凉意。 叮······ 一声脆响,惊雷刀刃准确的劈在了紫结棍棍尖上,无尽雷元透体而出,意欲压迫陈昭和,使其陷入被动。 终于,陈昭和的面上露出了一丝政重之色,显然洪玲已经显示出了足够危胁他的实力。 嗖······ 嗖······ 阵阵风声吹过耳畔,洪玲十分清楚自己的优势所在,故而,即便稍后便会有体力不支之象,她也不敢有丝毫泄怠。 速度展现到了极致,耳中风声大作,眼前景象模糊,然而目标却依然清淅无比—正是那静止不动的陈昭和。 刀刀犀利,式式精奇,洪玲以快为主,瞬间便刺出十数刀,一时间内打得陈昭和措手不及。 一炷香燃尽,陈昭和竟然慢慢的提升了手中木棍的速度,以然能准确的击中洪玲的每一次攻击。 脑海之中如是想着,洪玲的身躯也动了起来,两柄宝刀架在胸前,交差放置,体内灵力全部运于脚底。 “陈教头小心了!”“营带好刀法,虽御雷电,却又带着一丝快之意境,若臻至大成,将有天下无敌之势。” 陈昭和一边与洪玲过招,一边谈笑风声,棍棍潇洒,式式如意,着实有大师风范,宗师之像。 陈教头过誉,你这一招一式虽是看似慢吞吞,实则奇快无比,当真是快慢相合,若是拖将下去,则我必败无疑。“ 洪玲两手均不清闲,在急速的奔行中与陈昭和交谈着,听其话倒真有几分敬佩之意。 并非两人在此互相夸赞,校场周围观的修士听闻此话也是颇为赞同。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放在修真界中,这句话也依然适用,只不过一众大能们将这速度展现到了极致,更有甚者,能以此穿越时空。 方才两人对决所用招式,一为快到极致,一为以慢到快,虽是视觉效果不一,然其本质却尽然相同。 “陈教头,若是你还不将那日棍术施展出来,此次怕是会败在我的手下。” 洪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辨不清她的真实方位。 陈昭和闻言,会心一笑,说道:“原来营带还未用出全力,我恰好也有些保命手段,营带不必相让,尽管全力施为。” 洪玲见陈昭和镇定神色,闻其言语,以为他要用出那日诓骗了巨虎妖兽的风波棍式。不觉之间警惕有加。 “那式棍招奇特,巨虎妖兽虽然轻易将其扯开我却未必有抗横之力,如此一来,若要获得胜利,我便需要在他发招之前将他制服。” 脑海之中如是想着,洪玲的身躯也动了起来,两柄宝刀架在胸前交叉放置,体内灵力则是全部运集到双脚之上。 话音未落,营带洪玲噌的一声离开了原地,以极快的速度奔向陈昭和。在空中,只留下了一个个残影。 洪玲双刀举起,向陈昭和肩膀劈去,看架势,毫无减速之意,惊得围观众人汗流不止,心中皆是想到:这也就是陈教头,换做是我怕是早就惨死在营带刀下。 刷······ 刀起刀落,洪玲全力爆发之下十拿九稳的一刀竟然就这般被陈昭和躲过,洪玲原以为陈昭和会抬木棍招架,如此一来,倒是让她无计可施。 “嗯?” 稍有迟疑的洪玲瞬间便感觉到了局势的不妙—陈昭和竟然不见了,向来以慢敌快的陈昭和竟然将速度提了上来。 “营带小心了!” 同样的一句话,被陈昭和送还给她,话语之中是否含有讽刺之意已然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这声音竟来自于她的身后。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继而洪玲弯下身躯,两柄宝刀架在身后,意欲挡住陈昭和来自身后的攻击。 双刀已然击在身后,蓦然抬起头颅的洪玲发现陈昭和竟然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此时,想要撤回双手已然为时过晚。 陈昭和竹棍前指,点在洪玲身前,也不刺下,只是面带微笑,将竹棍收起,伸手来扶满面惊愕的洪玲。 “方才那是?” “临来之前,师叔普智赐予我一门步法绝学,其名唤为:望尘,前几日我于静坐之中略有所得,这才习之一二,说起来,方才还是我第一次使用这门绝学。” 虽然被陈昭和以自己擅长的方式击败,然而洪玲却并无妒忌之意,反而看向陈昭和的目光越来越具有欣赏与敬佩之意。 “陈教头果真大才!前几日突破炼魂后期,我便萌生与陈教头切磋一番的心思,如今虽然再次惨败,却也输的心服口服!” 洪玲一番言语,夸赞之情溢于言表,倒使得陈昭和满面羞红,急忙说道:“营带谬赞,我哪里算的上什么大才!师尊评价我的天资也不过是中上而已!” 两人几番谦让,引得一众围观之人一阵哄笑,最后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营带万岁!教头万岁!” 继而,雷字营小小的校场之上便响起经久不息的呐喊声,一声声称赞也代表着每一位军士发自内心的敬重。 就在众人有说有笑之时,人类修士的军营中却响起了绵绵不绝的击鼓之声,声声震天,使得所有军士热血沸腾。 “报!!!!!禀营带,传令官已到帐内,还请营带速速前往!” 一名斥候模样的军士飞奔至校场中央,来至洪玲近前,单膝跪倒,将实情详禀,待洪玲明了才退将下去。 “陈教头、张六,你二人随我到中军帐内听令!其余人等列队静待。”听得斥候来报,洪玲即刻做出指示。 ······ “雷字营营带洪玲听命!” 中军帐内,一名传令官打扮的军士手持令箭,高声喊道。 “属下在!” 洪玲即刻应道。 “传刘将军军令,命雷字营即刻开往夷陵城外东北角处攻击护城大阵,协助浩然盟盟主全力攻破大阵,未收军令不得停止!” 传令官声音雄厚,威严而不可抗拒。 “属下遵命!” 洪玲接过传令官手中令箭,一路将传令官送至营外,这才领着陈昭和与张六二人再次回到校场。 ······ “此次任务颇为艰巨,虽无两军交战,却有生命之忧!你等切不可粗心大意!”洪玲满面严肃看着一众雷字营军士。 “是!谨记营带教诲!” 数千军士齐声高喝,声震天地,惊得那空中飞翔的候鸟都差点坠在地上,足以见得众人坚定地信念以及获胜的决心。 (未完待续) ... 第卅五章 雷字营兵伐大阵,陈昭和细解败因 数千军士浩浩荡荡赶往夷陵城前,先头部队已然到达了半数,百万人类修士大军威风凛凛,严整的军纪令人望而生畏。 这百万大军多为浩然盟与荒古盟的常驻军队,只有少数门派修士好似陈昭和这般临时应征,故而这里并不存在一般仙野修士的散漫。 “听说浩然盟的盟主亲自来到了这夷陵城下,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我来到这潜龙秘境已然有十数年,还从未见过盟主真容!” 一名军士压低声音,头也不转,便是眼睛都为移动,只是上下嘴唇轻碰,向身旁的好友问道。 “某之境况与兄台甚似,只是单这浩然盟盟主一人前来真的能破开这护城大阵么?听说两位盟主单打独斗均非妖兽首领的对手。” 说话之人与先前那人相似,也是一般无二的动作,只是言语略过直白,听得周围众人为其捏了一把汗。 “嘘!禁言!此话怎可乱说!大战当头,扰乱军纪可是死罪!莫非你还想牵连我等不成?”身旁又有一人高声训斥道。 咚······ 咚······ 咚······ 进军鼓声响震天,各营军士心相连,万众一心把敌破,功成之日笑开颜,战场一去无回路,即便马革裹尸还,愿为修士逆命前,此难哪比克天难。 隆隆天音,卷动人心,响彻天际,万物欲颤,硕大的进军鼓以蛟皮制成,配之天雷猿的梁骨,激发而出的声音自然带着丝丝灭妖之气。 “雷字营全部军士向大阵东北角出发!” 洪玲一声令下,众人紧随其后,轻车熟路,前一次的进攻令众修士对此处熟悉无比,此番再次前来,又少了几分出于陌生而致的拘束感。 “左千总,张千总,你二人各领一千五百人马,无间隙的向护城大阵全力进攻,没有命令不得停止!” 洪玲面色严峻,双眉紧锁,目不转睛观察大阵情况,声音极为低沉而冷静的向两位千总发出了命令。 “是!” “是!” 两人领命带兵而去,被选中的三千名军士摩拳擦掌,身后背负着的兵器早已摘了下来,体内的灵气也已运集得当。 “营带,你怎么这般偏向!前一次出军便无我职责,怎得这次又······”剩余的一名千总郑越满面不爽,嘟嘟囔囔的埋怨着营带。 “郑千总不必焦急,稍后自有用你之时,现在你需要做的便是养精蓄锐,做好充足准备,免得稍后栽在战场之上!” 洪玲看都没看他一眼,知道这郑千总好战,每逢战事便急于杀伐,虽是一名千总却不善用兵,只依仗自己一身不俗的实力在战场上拼杀,故此,洪玲并不急着遣他出战。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么等下去,没等打呢,就没斗志了!”郑越依旧不依不饶,不住辩解,乞求出战。 “嗯?” 见郑越不听劝阻,洪玲不禁怒上心头,横眉立目瞪了那郑越一眼,吓得他连连后退,不敢过多言语,只是看其面色,仍旧有几分不甘。 “郑千总不必为此闷闷不乐!虽未出战,却有更为要紧之事留与千总,完成此要务,功劳却是比左、张两位千总大得多!” 说话之人正是小教头陈昭和,他站在一旁,将方才所发生之事看得一清二楚,故而来到郑越近前,出言劝慰道。 郑越正生闷气,听得有人搭言,急忙抬头来看,见是陈教头,不敢怠慢,即刻回问道:“教头之言何意?不知我之责任在何?” 陈昭和微微一笑,继而答道:“莫非郑千总并未看出营带深意!这人类修士大军出征,妖兽龟缩城内并不设防,只留一座大阵,待所有修士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护城大阵之上时······” 小昭和言出半句,郑越急忙接道:“教头之意是营带恐妖兽偷袭,故而派一队人马设防,而这看守大任便交在我的手中,看来营带还是对我信任有加,此事若是交予张六,必被其办砸!” 郑越倒是信心十足,最后还不忘损上张六几句,说完便将陈昭和晒在一旁,来到洪玲身旁,满脸堆笑的说道:“方才属下求战心急,不知营带统筹大略,万望勿怪!” 洪玲紧盯场上局势,哪里有时间与他聊闲,只是轻声嗯了一句,以此敷衍了事,而郑越却以为营带之意确如其言,故而又满心欢喜,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原处。 看到这一幕,陈昭和倒是哭笑不得,心想:怎得军营之中还有这等心性不成熟之人!怪哉怪哉! 正胡思乱想之时,小昭和便听见了前方洪玲的一声呼唤:“陈教头,我观你上次破阵之时略有些对策,今日你与清竹便自由行事,争取找到破阵良策。” 陈昭和双手拱拳,嘴中应是,心中却早已急不可耐,遂拉着清竹来到这护城大阵之下,略作观望后说道: “师弟,这护城大阵虽是复杂,却又少了一丝变化,单论其变化之道,恐怕连初级阵法都有所不如!” 清竹闻言,满面疑惑,仿佛不敢相信眼前这百万修士难以攻破的大阵真的如师兄口中那般不堪。 正欲质问,却又听陈昭和继续说道:“然而这大阵并不简单,怕是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登峰造极的境界,已然删繁就简,万道归一了!” 见清竹依旧一脸疑惑,陈昭和再次细解道: “功法武技皆有专攻一路者,此等修士以单一境界为本命意境,如洪营带便专攻“快”之一道,如今看来已然有了不小的成效,这阵法亦是如此,故而只是看似单一,实则内容丰富,令人头痛不已。” “那要如何才能将其攻破?”清竹见陈昭和言语大半时辰,皆是些晦涩理论,故而稍显不耐烦的向师兄问到。 “方法有二,其一为对症下药,专司此阵破解之法,就好比铁锁难断,其匙却可轻易破之。” 闻言,清竹急忙摇头,说道:“这妖兽盟主苦心经营,耗时数百上千年而制的阵法哪里是这般容易破解的?此法心不通,师兄还是说第二种吧!” “其二自然是以力破之,俗语有言,一力降十会,我们现在做的,便是此等策略!”陈昭和将两策说完,随即又陷入到了思考当中。 “第二种方法也未必能成!这人类修士百万大军,日夜不息攻伐大阵,如今数十日已过,也未见其有半分损耗。” 清竹也自顾分析,不住叹气。 闻言,陈昭和略微一笑,手抚下颚,轻轻搓动,说道:“若我猜测成真,人类修士数百万大军这数十日来怕是做了无用之功!” 清竹闻言,猛地抬起头颅,不等其问话,陈昭和又继续讲到:“百万修士齐力一击,虽是强于盟主一丝,然众人却忽略两点:众人攻击的位置与时间均不相同,如此一来,力量四散而去,自然为力锐减。” 这也正是妖兽盟主所设计的大阵的精妙之处,他料定人类修士两位盟主为了牵制他,定然不敢贸然出手,如此一来,便是再多出一倍的修士也休想将这护城大阵怎样。 一阵静寂过后,陈昭和开口吩咐清竹问道: “清竹,你那日攻击大阵用得是何功法,可曾暗加武技?” “只是普通一击而已,并无丝毫技巧可言!” “嗯?” 清竹的回应反而令陈昭和陷入了一番沉思,他原以为是清竹的某项技巧,暗合了大阵的破解之道,如此一来,又将他带入无尽深渊,不得而出。 良久······ “师弟,你依旧像那日一般,不停攻击大阵,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停止下来!”陈昭和突然转向清竹说道。 清竹领命,来到大阵之前,一招一式的撕扯着大阵,果然,他的攻击效果便要好过数百人的合力一击。 依旧不得要领,陈昭和紧盯着大阵的能量回复方式,捎带着清竹的攻击技巧,纷纷收之眼底,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组装到一处。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雷字营已然完成一轮调换,郑越的队伍被洪玲派上了场,超过两千人的团队再次对大阵发起了猛攻。 其中郑越劲头最盛,手中一杆大戟不住敲击着大阵表面,浪花一样的波纹,飓风一般的力道,然而,任凭郑越如何努力,大阵依旧完好如初。 三个时辰······ 四个时辰······ 郑越的队伍被换了下去,作为千总的他也已经筋骨疲惫,难以支撑,他招招式式都好像打在了棉花之上一般,浑身的力量难以使出。 站在陈昭和身旁的清竹依旧在不知疲惫的攻击着大阵,四个时辰的攻击,未有一刻停息,为了师兄更好的寻出破解之道,他更是连手臂都没有更换。 不知疲倦的挥舞,整片天地都定格在了这一挥一拍之间。右臂已然麻木不仁,但师兄已然没有清醒,稍微的动作变换便可能将他从思绪中拉扯而出。 (未完待续) ... 第卅六章 陈昭和棍压千军,夷陵城风声鹤唳 终于。 “停!” 陈昭和两眼依旧无神,只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句。闻听此言,清竹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双大手抹掉额上汗水,继而轻轻揉动右臂,观察师兄动作。 蓦然。 紫结棍出现在陈昭和的手中,再看陈昭和,只见他双脚蹬地,佛罡运起盘绕在竹棍之上,形成了微弱的气旋。 轰······ 一声巨响,竹棍正中大阵,看得身旁的清竹目瞪口呆,这简单的一击怕是要比自己拍个百十来次强得多。 并且,竹棍是竖直刺入大阵的,好比尖刺穿破水幕,哪里来的这么巨大的声音,听其响动,竟好似阵基毁坏了一般。 “师兄,厉害!你这一下怕是顶得上好几千人的一次攻击了!”清竹在一旁赞不绝口,散发出一股发自内心敬佩之意。 哪知陈昭和并未应言,抽回的竹棍再次向前刺去,这一击几乎暗合了他所有的本领。 轰······ 又是一声巨响,相比前一次声音又大了不知繁几,方圆十里内的军士还以为是进军鼓响,只是响声只有一次,众人均未敢动,依旧按部就班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反观陈昭和,小教头的情况却不为乐观,这一击虽是对大阵造成了些许威胁,而他自身却也遭到反噬。 “师兄,你可有恙?” 清竹急忙奔了过来,扶起了陈昭和,开口问道。 “我并无大碍,方才倒是辛苦师弟了,整整攻击了四个时辰”陈昭和扫了扫身上的尘土,将紫劫棍收入了鳞片之中。 “没事,没事:”清竹抬起右臂,搔了搔后脑勺,憨厚的笑道,然而又因扯动了方才拉伤的筋骨而痛得呲牙咧嘴。 进攻整整持续了一夜,看人类大军首领的用意,依旧没有半分停止进攻的迹象,故而全军上下一篇怨声栽道。 雷字营的军士也是累的七倒八歪,虽是一群伐髓修士,凡人眼中的无上神明,在这一刻却也力有不支。 进攻的力道每况愈下,不只是雷字营的修士如此,整个人类修士军队的进攻都弱了三分有余。 然而,进攻才刚刚开始。 浩然盟盟主降临夷陵城前! 军营首领立刻下令,所有营部必需保障进攻的力度与持久性,连续不段的撕扯护城大阵以便盟主出招,否则将以军发惩处。 命令传达而下,整个军营一片沸腾,许多军士连叫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不断的运着气,内心也是咒骂不已。 ······ “营带,我手下的士兵尚能撑住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后便会力竭,到时妖兽攻了出来,恐怕······”左千总满面愁云,向洪玲禀道。 “一个半时辰!” 张六并未多言,只是将自己所属军士的极限报了出来,整个场面不容乐观,军营上下飘着一片愁云。 “这些为官者实属可恶,一天一夜的持续攻击,哪里是我等伐髓,炼魂境界的修士所能坚持的?当真是拿我们当炮灰使!” 千总郑越骂骂咧咧的说道,心中满是不满,他的属下也绝对撑不过两个时辰,故而他心直口快的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洪玲心中正发烦,听得郑越抱怨,正欲训斥,却听见一道声响自远处传来: “营带!此事便交予我来处理!” 洪玲循声望去,正是不见了多时的小教头陈昭和,听闻他的言语,似乎有了解决之策,故而心上一喜,开口问道: “陈教头可是找到了破解之法?” 问话间,陈昭和已然来到了众人近前,只是闻听洪玲言语后,示意自己并未找到破阵之策。 如此一来,众人又是一头雾水,入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不知方才陈教头话语之意。 陈昭和也并未多言,只是取出了鳞片的紫结棍,持在手中,漫步来到大阵近前,以手扶之,寻了一灵力淡薄之处。 突然之间,一棍刺出,正中那脆弱之处。 轰······ 又一如先前的巨响,震得一众雷字营修士纷纷捂住双耳,然而再看大阵表面,却又惊得众人合不拢嘴。 坚不可摧的夷陵城护城大阵竟然凹进去了脸盆大小的一块深坑,撕扯着周遭灵气,仿佛要破开了一般。 只这一击,所消耗的大阵能量便足以与数千人在一炷香内所做出的功效,怎能不令人震撼。 众人只知眼前的小教头实力高深,能轻易击败炼魂境后期的营带,可从未想过他能强大到这般地步。 “这般攻击可替得营内军士?” 陈昭和手中竹棍下垂,直指地面,看着眼前大阵情况,略微满意的点点头对自己这一棍的惊艳也是心有赞叹。 良久,无一人言语,小昭和以为众人对这一棍尚有不满,继而转头继续问道:“营带,我这攻击可替营内军士?” 众人依旧在震撼之中,最终,还是洪玲率先缓过神来,轻声问道:“不知陈教头这一棍用了几成力道,如此攻击可撑多久?” “普通攻击尔,坚持个三五时辰不成问题!” 众人又是一阵无语,这陈教头的实力还真不一般,如此下来便可替代整个雷字营进行攻击,而且持久性竟如此之强,众位修士真的怀疑眼前站得是不是一名人形妖兽。 “教头,你真不是人!!!” 千总郑越愣愣的说道,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病,听得众人一阵白眼相向,而小昭和也是哭笑不得。 陈昭和在护城大阵上留下的痕迹在两柱香后归于平静,他才再次出手,同样的响动,同样的伤痕。 凹痕散发着无尽的吸力,周遭的灵力与飞沙走石尽皆被吸入阵中,不知了去向,此时此刻,小昭和却不敢再次发起攻击,否则将引起强烈的反噬。 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正当陈昭和的竹棍再次刺在大阵之时,他从阵表的灵力流动中发现了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 “盟主开始攻击大阵了!” 闻听昭和言语,雷字营一众军士为之不解,不知陈昭和从何而知数千里外的事情,正当众人欲开口询问之时。 咚······ 远处的声音终于传到了此处,自夷陵城城门口散发而出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秘境天地,有雷公做鸣之声,电母挥锤之音。 闻听声音,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预知了这一切的陈昭和,这名小教头的形象在众人心中再次神秘了几分。 小昭和并未作出过多解释,只是瞄准时机,继续向大阵发动进攻,因为他发现,在盟主强力的攻击之下,所有的反噬力量都向盟主一人汇去。 反噬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一个时辰过后,每间隔十五息时间,陈昭和便可刺出一棍,接连的攻击也令大阵感到不消。 ······ 夷陵城内 “禀二城主!那人类修士的盟主来到了阵前,我们的能量补给已然不足以供应,看情况,怕是三个时辰内大阵便会告破!” 一名狐形妖兽来到城主府中,跪倒在地,向几位城主禀报实情。 “二哥!不如我们一齐冲出去,也好给他们一个教训,那攻击了一日一夜的人类修士早已人困马乏,此时此刻,正是良机!” 坐在右侧的一名狼形妖兽一拍身侧桌案,站了起来,高声喊道,满含怒意,似乎要将所有的人类妖兽碎尸万段。 “放屁!现在就是所有的人类军士都死了,我们也不能出去!你以为那人类盟主是泥捏的不成,能任凭我们摆弄!” 正位之上的二城主闻听狼形妖兽的建议,当即震怒,毫不留情面,口出秽语,直言骂道,见二哥发怒,那狼形妖兽立即没了脾气,灰溜溜的坐了下来。 “这人类修士的首领实力虽然不及我圣盟盟主,但是要留下我们却丝毫不成问题,说是易如反掌也不为过!如今大哥阵亡,三弟被俘,六弟也伤势惨重不能出战,仅凭我们几人岂不白白送死!” 坐在一侧的狼形妖兽虽是不服不忿,却也不得不承认三哥的言语,实力的差距带来的是决定性的优势。 “那依三哥之见,我等应该如何作为?莫非坐在这夷陵城中等死不成?”狼形妖兽满面愁云,不知对策。 “自然是将此事禀报盟主处理,想来盟主不会轻易放弃这夷陵城,不然他也不会在此摆下这座大阵。” 为首而坐的二城主自顾的分析着,一番思量之后,叫来传讯官,命其通过传音璧将夷陵城的情况如实禀告圣盟盟主。 那生盟盟主接到了夷陵城的救援信息后,不禁冷笑了一声,自语道:“仅仅一座大阵,便逼得一位盟主出手,这人类修士还真是后继无人!” 说话间,他已然消失在原处,不见了踪影。 “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盟主正向这里赶来,便是大阵告破,我等也要挺住一时三刻,待盟主一到,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二城主接到了盟主的传讯,立刻来了精神,走出城主府,亲自来到中军士面前,恩威并施,一番鼓舞士气。 (未完待续) ... 第卅七章 凤鸣岐山引众力,巧入夷陵欲破敌 夷陵城外。 进攻依旧持续,在浩然盟盟主的带领之下,全军气势高涨,体内也似乎多出了一股往日里并不存在的力量。 攻击达阵的已不再是一众修士体内的真元力量,更多的是来自于众人内心坚韧不拔的意志品质与那份必胜的信念。 无形之中,这次并无伤亡的激烈战斗成为了考验了各营各派实力的比试,整个大阵各处人类修士争相比较起来,看谁能更多的消耗大阵能量。 军营首领刘将军与军师稳坐中军帐,各路探马不停来报,两个依据实力进行兵力部署,显而意见,此时此刻各路人马的内部竞争令两人兴奋不已。 在浩然盟盟主面前,因耐力不支而被派兵支援,往日他人提起此事,定然会羞愧难当,甚至会落下个终身遗憾,故而,真正需要増兵支援的队伍少之又少。 “报!将军!此刻攻势最猛者当属大阵东北角所属军队,而攻势最弱者当军西南角所属军队,体力已然有所不支!” “立即向大阵西角处增派部队!” “是!!” 那斥候领命退下,即刻向该处增兵而去,军帐之中依然只留下了将军与军师二人。 两人沉默良久,刘将军终于开口问道: “军师,那东北角处军队属于哪一营部?” “当属地字号雷字营。” “雷字营······怎得有些熟悉?” “将军军务繁忙,自然忘记了许多,” 不知将军可还记得前些日那菩提寺送来了一名年轻弟子,换为陈昭和,将军便将此子安置在了雷字营中。那军士一摇手中羽扇,缓缓的对刘将军说道。 “陈昭和?倒是有些印象,那些荒古盟子弟历来娇贵,上不得战场,见不得血腥,这人倒是个例外。”刘将军闻听军师言语自顾的说道。 “莫看他不过七八岁模样,便是天资聪颖又能怎样?多半起不了什么作用,来这战场之上无外乎也是历练一番罢了。” 那刘将军自言自语,便是再让他的猜测大胆上三分,他也料不出这东北角战况竟是陈昭和一人所为。 所有人类修士依旧在有条不紊的攻击着护城大阵,依此速度进行下,怕是不出三个时辰便会将大阵攻破。 然而,圣盟盟主不足两个时辰便会亲临夷陵城,到那时,以浩然盟盟主一人之力自然是难以抵挡,众修士的努力也将付之东流。 浩然盟盟主却是心知肚明,对于圣盟盟主的到来时间做着缜密的推算,一番推测之后,他却是眉头紧皱,不自觉的加强了手中力道。 “去,通知刘将军,命所有军士再加强进攻,若是谁能此番立下大功,我定重重有赏!”浩然盟盟主代钰吩咐一旁的小童去通禀刘将军。 刘将军刘义收到盟主指令,不敢多言,也未问明原因,即刻下令个营军士再次加强进攻力度。 雷字营也不例外,收到传令官的指示后,陈昭和手中竹棍的速度也较以往快上了三分,为了不让旁人觉察出其中秘密,陈昭和自身又多承受了几分反噬之力。 转眼间,半个时辰已过,盟主代钰的脸上也渐渐的显出了疲色,持续的攻击倒是不成负担,然而大阵本身的反噬却令人头痛不已。 “凤鸣岐山,皇威御天!” 代钰一声怒喝,早已不耐烦的他用出了自己的成名绝技,一只凤凰飞上九天,伴随着一声惊世长鸣俯冲而下。 五彩的金凤照耀着秘境神州,战场之上一片绚丽多彩,美得令人不愿再生杀戮,真好像是天赐祥瑞一般。 方圆百里以内的修士均是注意到了这骇人听闻的一式攻击,纷纷瞩足观望,平气凝神,不愿去破坏这祥和的一切。 然而却有两人不为眼前景象所惑,面上带着严肃之情,紧紧盯着眼前的护城大阵不肯放松,好像生怕错过一丝细解一般。 这两人不出意外,正是雷字营的小教头陈昭和与那浩然盟盟主代钰。面对圣盟盟主所设下的阵法,代钰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之情。 这一式凤鸣岐山可谓是耗尽了代钰体内半数的真元,若是被这大阵全数反弹而回,那便是代钰自己也要遭受重创。 圣盟盟主正在逼近,此时此刻,自然不容许一丝一毫的闪失,否则,他便有折损在这战场之上的可能。 然而陈昭和却并未思考过多,只是见到眼前的大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阵中所有能量仿佛都向一处汇去。 陈昭和眼前的大阵阵表已然接近透明,仿佛是泡沫一般一触即破,不仅如此,这脆弱之处依旧在不断地变薄。 “不好!所有全部后撤!” 那浩然盟盟主代钰一声怒吼,紧接着便运起体内所剩余的所有元气,使其护在身体表面,笼罩全身每一处脆弱之地。 众军士先是一愣,紧接着便乱成一团,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所措,四处乱窜,眼见那大阵便要将聚集好的能量喷薄出来。 轰······ 一声巨响,紧随其后的是漫天能量的暴动,形成道道旋风,席卷着秘境之中的一片大地,仿若天威一般不可抵挡。 惶惶天威,岂人抵哉! 众多的修士被这喷薄而出的能量正中下怀,连一丝的血迹都未能留下,仿佛蒸发一般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能量聚而不散,形成一股气潮,便是身处大阵东北角的雷字营众军士都遭到了这股能量的席卷。 “退!快退!陈教头,你在做什么!快退!” 洪玲声音嘶哑,不住嘶吼,然而陈昭和却并无退意,依旧目光犀利,紧盯着大阵情况不肯放松。 众军士已然撤到安全之处,洪玲见陈昭和与清竹两人并未退走,咬咬牙,心底骂了一句:“这两个惹祸精!”想着,也迎着能量浪潮,向陈昭和的位置冲了过去。 “陈教头!” 洪玲双手遮眼,目不能直视,看清了两人方向,走了过来。 洪玲话音未落,便听陈昭和吩咐清竹说道: “清竹,将营带送回安全之处!” 听闻陈昭和的言语,清竹愣在当场,一怔之后,开口问道:“师兄为何不肯离开?师兄若是不走我自然不会离开。” 陈昭和知道清竹秉性,自知难以劝阻,也不再过多要求,只是回到:“你先将营带送出去,剩下的之后再说!” 清竹闻言,慢步走到洪玲身前,道了一句: “营带,此处危险,你还是回去吧!” 洪玲闻听两人言语,当即面色便沉了下来,怒声喊道:“陈昭和,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手下,你要听从我的指挥。我的军士都未退去,哪有我率先离去的道理。” 清竹见无法劝阻洪玲,只得道了一句:“营带,对不住了!” 说着,两臂较起夯力,紧紧抓住了洪玲的身躯,高高举过头顶,顺着能量流动的方向扔了出去。 洪玲显然未曾想到清竹会如此作为,然而她的身体已然难以自控,只能勉勉强强运起真气,将身体护住。 就在洪玲堪堪到达安全之处时,更为广阔的能量喷薄而至,将周围的一切化为了齑粉,全部消散于虚无。 “陈昭和!” 洪玲一声嘶吼,显然心有不甘,然而她却不能明白为何陈昭和不肯逃出那片危险之地,莫非是过分的自信使他认为自己能抵御住这股强势的能量不成? 巨大的能量在不断的向外迸发,正处中心区域的浩然盟盟主代钰,双脚牢牢地陷在了土地之中,仿佛是生了根一般。 任凭席卷而来的能量再过磅礴,也无法撼动代钰分毫,然而他身边的军士却是惨烈无比,存活下来的人已然十不足一。 夷陵城内 “师兄,我们这是身在何处?我们理应在战场之上,可为何此处如此安静?”清竹一连数个问题抛出,硕大的面盘之上写满了不解。 “嘘!” 陈昭和示意清竹不要多言,继而左右打探,四顾张望,最后漏出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 “清竹,我们怕是深陷狼窝了!” “此话何解?” “此处正是夷陵城城内!” “什么?”清竹一时激动,没有压住嗓门,顿时,声音传出甚远,在空旷的城内左右回荡,吓得他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方才盟主将所有的反噬之力都吸纳到了他的身旁,我们所承受的反噬怕是不及其万分之一,故而我并未离开,连续数棍刺出,想不到果真验证了我的猜想,真的进到了这夷陵城内。” 陈昭和将清竹拉倒一旁,低声解释道。 “师兄,为何我们要进到城内,如此深入虎穴,岂不是白白送死!” 清竹依旧不解,皱着眉头,低头望着陈昭和,喃喃问道。 “你岂不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靠人类修士破开这座大阵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既然浩然盟的盟主能够来到此地,那圣盟盟主为何不能前来?故而我决定深陷重围,赌上一把。” 陈昭和的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丝毫不将眼前的危险放在眼里。 (未完待续) 各位读者朋友,潇湘在此深表歉意,因为前两日过于繁忙,故而并未及时更新,让大家失望了,实话实说,因为潇湘是新人作者,加之写作水平并不成熟,导致《禅武》的现状不景气,而现在唯一能激励我一直写下去的动力便是众位读者的支持,我不想辜负这几十名读者的期冀,我会努力让大家、让更多的书迷读到一本完整的、唯美的玄幻修真故事。 另附:感谢龙之帝皇一与炭房の御子扬两位小伙伴提供的名字。 ... 第卅八章 众军士铁血复仇,长公子出关学艺 显然,偶然之间进入了夷陵城内,让陈昭和着实的焦急了几息时间,然而,几月以来,他对“静”字的感悟使其瞬间归于平静。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此翻得以进入夷陵城内,随是良机,却大意不得,即便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师兄?我们为什么这么针对妖兽?”清竹见陈昭和煞费苦心,冥思苦想破敌良策,不禁心生疑惑,故而喃喃问道。 “此话怎讲?”陈昭和心不在焉,依旧在思考如何安全的混进护城大阵中心,从而破开困扰人类修士已久的阵法。 “万物生存必有其道理,好似人类能修真,妖兽成精都是一个道理,为什么要相互之间赶尽杀绝?” 陈昭和被清竹的问题问在了当场,不知如何回答,仔细思量这半月来两军交战所带了的损失,也是着实感到惋惜。 “唉,你我二人实力低微,自然无法理解其中道理,倘若有一日我的实力足以影响整片玄阳大陆,到时自会阻止任何战事的发生。” 陈昭和目光明亮,信誓旦旦,低沉着声音似乎向清竹、向苍天、向自己同时立下了誓言。 清竹一点头,正欲应言,却听陈昭和再次开口说道:“师弟,此处不是谈话之所,你我应找一隐蔽之处,以防被他人发现。” “那边是何人?缘何出现在此处?” 正在陈昭和与清竹师兄弟二人商议对策之时,自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吓得二人急忙躲藏起来。 奈何清竹身躯大,无处可藏,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来到近前,才发现这是一名狼形妖兽,身着盔甲看样子是守城的军士。 狼首人身,手持铁叉,面目狰狞,不怀好意。 “嗯?你是何人?为何到此?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那狼形妖兽见清竹面生,不自觉的疑心大起,盘问起来。 清竹哪里能够如实回答,只是一时间却又不知如何编排谎言,突然,他灵机一动,计上心头,顿时大吼道: “放肆!你也敢与猿爷爷我这般讲话,莫非是不要命了不成?”清竹色厉内荏,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同时运起了体内的真气。 无限接近于炼魂境的浑厚真元将那狼形妖兽震慑在当场,眼珠乱转,心内打鼓,不住的敲击着小算盘。 “听说大城主有位不出世的公子,自出生时闭关至今,便是其它几位城主也从未见过,如今大城主身亡莫非眼前这名巨猿便是······” 想到这里,那狼形妖兽的额上也渗出了汗水,只见它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连连求饶道:“小人不只是公子大人,还望公子恕罪。” 清竹闻言,松了一口气,然而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变化,依旧一副恃才傲物的纨绔之象,瞥了一眼那狼形妖兽,说道: “狗奴才还不快滚,若不是近日圣盟与人类修士大战,正是用人之际,我这就将你毙在此处。” 一番话语,吓得趴在地上的狼形妖兽屁滚尿流,口中连连道谢,就欲转身离开,正在此时,城内扬起一阵微风,又令其停住了脚步。 “公子,此处怎有人类修士的气息?属下唯恐公子在此遭遇危险!” 那狼形妖兽不顾自身安危,直言谏道。 陈昭和闻言,顿知不妙,即刻冥想静字秘诀将周身的气息笼罩起来,只一瞬间,便归于自然,令那狼形妖兽不禁对自己的嗅觉怀疑起来。 “还不快滚!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还是不相信盟主的阵法,你莫非以为人类修士的能轻易的混进来不成?” 清竹心中知晓,这狼形妖兽必是发觉了师兄的踪迹,故而急忙吼道,将其喝退,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危险。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这便告退!” 那狼形妖兽早已吓得心惊胆战,哪里还有心思察觉什么人类修士的踪迹,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便是万幸。 良久,那狼形妖兽早已消失在远方,不见了踪影,陈昭和这才从藏身之处钻了出来,满面笑容的看着清竹,说道: “不想师弟演技如此高超,竟骗的那妖兽斥候低三下四!” “无奈之举,师兄万勿嘲笑。” 两人相视一笑,便不再言语,瞄着无人之处,脚下轻灵,不发出丝毫声响,向夷陵城内摸了进去。 城外 “营带,陈教头和清竹为何不肯撤退?” 千总张六与郑越齐声问道,只是两人并未见到,背身而立的洪玲已然将自己的嘴唇咬破,眼中也微微含着泪水,仿佛并未听见两人言语一般。 左千总发觉情况不妙,急忙拦住了还欲盘问的两人,微微摇头,下巴微杨,指向洪玲方向,示意其营带此时心情不佳,不要言语。 两人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望着眼前肆虐的能量,心里盘算着小教头陈昭和活下来的可能。 终于,能量渐渐消退,护城大阵也慢慢的漏出了本来面貌,而阵前的一切事物却早已化为齑粉,无一完整之物。 “快,到前方搜索,看教头两人可还安在!” 洪玲见危机已去,即刻吩咐一旁众人向前找寻。战场之上一片空旷,哪里需要细致的寻找,她也不过是宽慰自己而已。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莫非,莫非陈教头已然死于非命不成?”张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先前在营帐之中,他已然认定陈昭和为大哥,自然终生不变,如今两人却阴阳相隔。 听闻张六的呼喊,众人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情,强忍着眼泪,站在了他的身后,呆呆的望着眼前空旷的战场,只一瞬间,小昭和的音容笑貌便浮现在众人的脑海之中。 “众位兄弟,不要悲伤,也许陈教头他还活着,只是为了躲避能量的袭击而离开了此处,再说,他也不是第一次带给我们惊讶了!”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顿时,便有些许修士抬起了头颅,眼中微微闪出一丝希望之芒,只是又稍纵即逝。 自欺欺人而已。 众人心中均是如此想法,先前那般暴动的能量,便是再高出一两个境界恐怕都难以抵挡,陈教头恐怕也不能例外。 “破开大阵!为陈教头报仇!” 洪玲站在众人前端,突然之间一声怒吼,令一众雷字营的军士将满腔悲意化为对妖兽的愤恨,一个个咬牙切齿,不破大阵不肯罢休。 先前陈昭和连续几个时辰的攻击为众人节省出了良多的休息时间,故而此刻,众人无需调整,冲上前去便对护城大阵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悲寂弥漫,战魂哀嚎。 大阵所反噬的能量之强令盟主代钰都为之头痛,他对于人类兵力的损耗也是痛心不已,连连怪罪自己不该心急。 所有的人类军士营地都遭受了不等的反噬,或多或少都有些人员的伤亡,战场的残酷在这一刻再次体现的淋漓尽致。 就在此时,围拢在大阵周围的众营军士却发现,大阵东北角处的军士已然发动了进攻,只一瞬间,空中的悲意便融进了热血之中,令众人沸腾不已。 此刻不分你我,此刻无利可图,此刻只为胜利,此刻安息众生。 不再有人吝啬自己的体力,几乎每一位修士都将自己的真元激发出来,刹那间,一股不小于初始时刻的能量被激发了出来。 众心所向,金石为开,大阵自然飘摇,站在远端观望战事的将军刘义也是暗自点头,在心底为雷字营填上了一份不小的战功。 在众人的热血沸腾感染之下,浩然盟盟主代钰也是重拾信心,不再为即将到来的圣盟盟主而感到担忧,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大阵之上。 只是他再次攻击大阵之时,却发现了一丝不同之处,这阵法竟然不似先前那般完美,仿佛在何处露出了一丝瑕疵。 眉头紧锁的代钰想不出原因何在,索性不再思索,运起全身磅礴的灵力护在周身,继而一招一式毫无保留的击在了大阵之上。 城外众人打得热火朝天,城内众妖却是无比的平静,蓄势待发,等待盟主的来临,到时便可一举还仇。 “陆儿,今次叫你出关,是要你六叔传你狂化之法,你切要认真休息,不可怠慢,听明白了么?” 二城主将闭关之下的长公子—大城主的独苗金陆唤了出来,命其跟随六城主休息狂化之法。 “孩儿明白!” 这金陆一出关便听闻了父亲阵亡的消息,自然是痛心疾首,然而身前站立的是平素与父亲交好的二叔,他虽是心里埋怨,面目上却不敢表现分毫。 金陆领命出了城主府,直奔那六城主巨猿林猛的住处而去,走在路上,见一众护卫尾随,不禁怒意大发,喝到: “你等退下,莫非在这夷陵城中我还能受到威胁不成!” “长公子······”一旁护卫还欲辩解,金陆却是毫不留情,再次破口大骂道: “滚!莫非还要我说第二遍不成?有何事也不许你等靠近!” 如此一来,众护卫哪里还敢言语,纷纷退下,然而他们却又不敢离职失守,只得吊在远处,不能靠近。 (未完待续) ... 第卅九章 同根相煎欲争胜,昭和清竹齐御敌 金陆哪里能不知道这些下人的想法,暗自哼了一声,脚下运满妖元,只几息时间便将众随从甩在了身后,令其难望相背。 金陆虽是夷陵城生人,却从小就在密室中度过,故而此地地形他并非十分熟悉,故而三转五绕之下反而寻不到方向。 正在愁闷之时,却发现远处走来了一人一兽,出于对人类修士的愤恨之情,他不禁火冒三丈,大吼说道: “远处那名人类修士,你给我滚过来!” 陈昭和与清竹方一踏出拐角之处,就看见了远处那只巨猿,正心底期盼其并未发现二人踪迹,却听见了这声喊叫,顿时心底翻腾,暗叫不好。 两人唯恐就此逃窜会引来更多的妖兽,故而并未声张,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伺机悄无声息的擒下这只巨猿。 “清竹,看他个头倒是和你有得一拼!只是实力怕是会高上你些许。”陈昭和慢步向前移动,同时小声的对清竹说到。 “就他?三四回合便将他生擒活捉!” 清竹听闻陈昭和的评价,碍于情面,嘴上不服,直言争辩道,然而他的心底却是十分清楚,远处那只巨猿无论是在天赋与境界方面都强上自己几分。 陈昭和听闻清竹话语,并未多言,兀自一笑,略作沉思,再次开口说道:“天赋高低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成就,既然逆天而行,岂能依靠天赐之力?” 闻听此言,原本郁闷至极的清竹竟然露出了一丝与众不同的自信目光,总是感叹眼前小师兄天赋的他终于有了走出身前这片光环的自信。 “你!过来!将那名人类俘虏也带过来!” 金陆愁眉不展,见眼前这一人一兽磨磨蹭蹭不禁怒火大增,当即向两人喝到,手上也运满了妖元,欲要拿两人撒气。 清竹哪里受得了这般颐指气使,登时火冒三丈,欲要发作,却被身后的陈昭和拦了下来,他只得将怒火压在心底。 两人还未及近,那巨猿金陆的双拳如风一般砸到了陈昭和近前,若是实力弱些,速度慢些,挨上这一招一式,怕就要魂飞天外! 陈昭和微微挪动步伐,躲过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式。 “有些本事!只是还是做了我夷陵城的俘虏!” 金陆略带嘲笑之意的说道,继而双手再次晃动,在空中画了圆圈,搅动着天地灵气,再次向陈昭和打去。 “放肆!” 清竹见师兄受到了威胁,哪里还肯退让,怒目圆睁,全身的真气鼓动而出,瞬间激荡在这片天地之间。 “哼!莫非你还要为这人类修士对我动手不成!” 那金陆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依旧以为清竹是城内的军事,故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以上对下,欺压清竹说到。 清竹不再隐忍,双拳出击,直奔那金陆面门而去,烈烈风声随式而出,眼瞅这一式双峰贯耳便要偷袭得手。 金陆自然不是一般妖兽,从小便受到各路名师真传,若果真被这一拳击中,岂不让同龄妖兽笑掉大牙。 “哼!反了你了!既然你找死,就休要怪我无情,大不了将你打死之后找二叔道个歉也就不了了之!” 金陆喃喃自语,继而不知从何处拽出了一柄开山巨斧,斧有丈许长短,仔细端详,隐隐有煞气流露,甚是不凡。 “看你还有些本事,若你能在我手下撑过十招,同时你将这人类修士力劈当场,我便念在同族的份上饶过你一命。” 金陆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他以为先前自己并未露出真实身份,故而眼前同族才会兵刃相向。 如今自己露出一身炼魂境初期的实力,眼前这名同族定会就此罢手,识时务的依照他的言语将这人类擒下。 他哪里知道清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若他果真是这夷陵城中的军士也不会咽下这口闷气,何况他本就来自敌营。 受到这般要挟之后,清竹只觉得更加觉得面上无光,加之先前与师兄吹下的大话,故而手上的力道又增加了三分有余。 金陆闪过清竹再次击来的巨掌,面上的笑容也慢慢敛去,低喝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拿命来吧!” 巨斧携带毁灭之光,裹夹着浑厚的妖元便向清竹砍来,这一式多有大师风范,又有一丝属于军人的血煞之风。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这就是金陆的对攻路数,一招招、一式式,不为敌人留下丝毫反攻时机,只让对手在自己的频率之下被慢慢拖垮。 陈昭和在一旁观看两人对战,也禁不住连连点头,虽然这不知名的巨猿是敌方之人,其招式之间也却有自己可学之处。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两只巨猿依旧僵持不下,如此拖延,陈昭和担心有其他妖兽路经此地,到时他二人莫说助人类修士破阵,怕是自己也会插翅难逃,折损在这夷陵城中,故而开口提醒道: “清竹,引龙阙!” 清竹闻言,自背上摘下了石柱引雷阙,持在手中,运集真元,汇聚在石柱一端,登时便散发出一股稳如泰山之感。 这引雷阙仿佛是为清竹量身定制的一般,其尺寸材质,功**效都暗暗契合,在清竹手中更是能发挥出平日里两三倍的实力。 金陆见状,顿时发觉眼前两人十分可疑,也察觉出了事态的严重,只是听闻二叔言语,城内的人类修士早已被扣押干净,而城外的大阵又是盟主亲自摆下。 那这一人一兽究竟从何而来? 想到这里,金陆不再急于对拼,慢慢放下手速,开口问道:“兀那巨猿,我观你天资上佳,定非无名之辈,你究竟是哪位城主麾下?带这人类在城中闲逛又有何贵干?” 清竹哪里答得上来他的问题,只是一味出招,加快石柱劈砍速度,逐渐的占据了上风,把控了局势。 见清竹依旧不肯回答,金陆欲加怀疑两人的身份,巨斧招架石柱之后,他闪身跳出了圈外,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二人莫不是人类修士派来的奸细吧!如今叫我撞见,也实属你二人倒霉,都给我留在这里吧!” 收起的玩笑之意,满带严肃的金陆不容小觑,手中巨斧再次如暴风雨般向清竹袭来,只三五招便逼得清竹连连倒退。 清竹心中愤懑,他本可御动引雷阙,招来天雷,到那时必将取胜,只可惜这夷陵城内并非是他可以肆意施展之地,如今只得被眼前的金陆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制。 “龙霸天下!” 金陆自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好似是一式绝招的名称,紧接着便有无数股天地真气向此处窜来,看架势怕是不逊色于陈昭和的风波棍法。 “不好,不能让他轻易用出此招,到时怕是会将全城的妖兽都引到此处!” 陈昭和见势不妙,顿时一声怒吼,继而也不再旁观,瞬间抽出鳞片之中的紫劫棍,高高跃起,欲要逆用白龙,将金陆这一式斧招压于虚无。 “哼!晚了!” 那金陆又是一身闷哼,显然是体内的灵气也有几分难以控制,加之四周灵力瞬间的灌输,令他说话都显得无比费力。 越是如此,陈昭和越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看天地间灵气的流动,若是果真被金陆放出这威势迅猛的一招,即便能够抵挡,恐怕也会招来更多的强敌。 “清竹,全力压制!不要让他有任何出手时机!” 陈昭和低声怒吼,显然也拼尽了全力,清竹闻言,自然不敢有丝毫的保留,在师兄的帮助下,他自然可以全力一战,毫无后顾之忧。 金陆只觉得郁闷无比,从未受到过如此压迫,清竹的一招一式可谓是将他的所有招架路线都封的干干净净,逼得他只能硬拼。 铛······ 铛······ 巨斧依旧在积攒灵气,而金陆的一双肉拳磕架清竹的石柱,两只巨猿你来我往,一场旷世的肉搏之战在这小小的夷陵城中展露开来,完全不似伐髓境与炼魂境的对拼。 “哼!叫你们见识见识伐髓境与炼魂境的真正差距!” 说着,金陆体内的妖元再次爆发,巨斧之上弥漫出一股更为强大的吸引之力,扯动着这座空间内整片天地的灵元。 陈昭和依旧高高的跃在空中,手中紫劫棍上下翻飞,律动之中带出一丝白龙气息,隐隐之间竟对那金陆有了一丝压迫之感。 金陆正欲抬头望向空中的陈昭和,而身旁的清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石柱一招快过一招,让其无暇他顾。 “逆用白龙!” 陈昭和心底也是一声怒吼,继而体内的力量仿佛全被这一式抽干,而天地间的能量也疯狂的汇向了他手中的竹棍。 巨斧与竹棍。 灵气的争夺! 两件宝物在空中褶褶生辉,互不相让,足足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那巨斧显出了一丝不敌之势。 轰······ 紫劫棍完败那不知名的巨斧,而陈昭和也自空中落下,伴随着一声巨响,也扬起了无尽的尘埃。 “不好!” 那巨猿金陆见势不妙,目光一转,就欲退走。 (未完待续) ... 第四十章 陈昭和棍扫金陆,夷陵城清竹进阶 天地间的灵气由两脉相争演变为百川汇海,紫劫棍剥夺了那巨斧中所有的真气,包括来自于金陆本身的真元。 如此惊人一式怎能不令金陆心惊胆战,来自于灵魂的压迫与敏锐感官所察觉出的危险气息都令他放下颜面,一心遁走。 “贼子休逃!” 清竹见那金陆欲要逃窜,顿时一声怒喝,背起引雷阙,真元运于双脚抬腿便向前追去。 “不知好歹,真以为爷爷我怕了你不成?” 那金陆一声怒斥,转过身来,巨斧当空劈下,突施冷箭,一招追命斧,吓得清竹连忙低头躲过,再抬头间,见敌人的距离又远了些许。 陈昭和站在原地兀自心急,然而他却不敢轻易离开,只因为这天地间的灵气在肆意的压迫着他的身躯。 好在小昭和的境界并不高深,否则,在这一式白龙入渊的牵扯之下,怕是整个夷陵城中的真气都会不复存在。 终于,大明王经融合了一干天地灵气,明王罡磅礴的压力下也显得浑厚了几分,时而散发着震摄人心的佛意。 摆脱了天地束缚的陈昭和好比出笼之鸟一般,体内虽无灵气,体外却有灵气环绕,他脚踩“望尘决”以飞一般的速度向前掠去。 刹那芳华,永恒辄止。 陈昭和在前进的过程中用出了自己最强势的一式棍招,棍招无名,正是那日在空桑山中杀戮妖兽时所创。 风波棍覆盖周天,独树一帜如剑走偏锋,快之意境配合着陈昭和日益成熟的风之意境如天怒一般直逼金陆而去。 “快快来人,可有人救我一命!” 金陆此时此刻,早无先前矜持,闻听身后风声大作,灵力混乱,大声叫喊起来,奈何所有随从已尽皆被遣散,所有的军士也都在校场集合。 若无巡视妖兽路过,此处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十息一过,那金陆因先前招式并未使出而受到了反噬,如今丹田之内一片空荡,哪里来的灵气继续逃跑。 殊死一搏,我命由天! 金陆心中一声怒吼,倚仗着自身**的强大以及境界上的优势,欲要硬抗陈昭和这威力满满的一式棍招。 自陈昭和创出这一式棍招以来,还从未对任何人使用过,如今情况紧急,这才迫不得已将其用出,也不知是这金陆的幸运还是不幸。 “啊!” 说时迟,那时快,讯急如风的竹棍眨眼间便刺在了金陆后背之上,顿时,鲜血迸出,染红一片大地。 可怜一代天资绝顶的巨猿金陆,肉身崩裂,眨眼间便惨死在陈昭和的竹棍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呼······” 见躺倒在地的巨猿金陆再无半分存活迹象,陈昭和与清竹师兄弟两人均是长出了一口气,内心也是庆幸不止。 “快,将他的尸体掩藏起来,不然被他人发现,定会暴露你我二人的行踪。”说话间,陈昭和已然抬起金陆身体一端,准备将其掩埋。 “师兄,且慢!” 清竹却抬手阻止陈昭和的动作,继而毛茸茸的大手一伸,仿佛尖刀一般插进了金陆的尸首之中。 “师兄,这个能归我吗?” 清竹说话间,自金陆的尸首中掏出一物,仔细端详,正是一颗硕大而殷虹的妖丹。 “自然可以,莫说师弟拦截有功,即便不然,师兄也没有拒绝之礼。”陈昭和略微点头,摆出一副长辈模样。 而清竹听闻此言,却并无先前的笑意,双目通红,紧盯着手中妖丹,突然,他似乎下定决心右手一扬,将妖丹塞入了嘴中。 “清竹······” 陈昭和见到师弟动作,不禁一惊,便是妖兽也少有直接吞食妖丹的情况,稍有不慎,便会暴体而亡。 然而此刻清竹却并无半分不适,看其模样竟有几分享受之感,陈昭和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师兄,我吞下这妖丹,怕是要浪费一定的时间用来消化,故而寻找阵心,破除大阵的任务还要交予师兄一人完成。” 清竹双手下压,平稳了体内的真气后,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对陈昭和说道。 “师弟······” 陈昭和闻听清竹言语,自然不肯同意,将行动不便、急需运功的师弟丢与一旁不管自然不是他的作风。 “师兄,我的目标过于庞大,你我同行,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行踪,若我一人独行,伪装成城内普通军士便可,倒是师兄你要多加小心。” 清竹一番言语,才使得陈昭和放下心来,两人合力掩埋那金陆的尸首后,小昭和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此处。 待陈昭和身形完全消失后,清竹这才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显然那金陆炼魂境初期的妖丹并非他所能完全炼化的。 轰······ 轰······ 清竹的体内仿佛空间破碎一般不断发出响动,其剧烈之势仿佛能将他那百炼而成的肉躯撕碎一般。 这还并非全部! 丹田内的爆炸势头渐渐的向上蔓延,清竹声声低吼抵挡着来自全身的痛楚,非人一般的折磨令他几乎陷入昏迷之中。 强大的意志唤醒了来自清竹内心底渴望强大的**,燃烧了那份期冀已久的斗志,铺垫了一条属于强者的道路。 经脉······ 魂海······ 终于,全部的疼痛蔓延到了脑海中那片脆弱的净地,接连的轰鸣声令清竹再也难以支撑,大叫一声,陷入了昏迷之中。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全部兵力集结在校场上的夷陵城显得格外空旷,便是清竹发出了如此大的声音也未曾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嗯······” 一声闷哼之后,清竹自地面上爬了起来,揉了揉依旧在流淌鲜血的额头,检查了一番身体,不仅没有留下丝毫的损害,反而发现了一个惊喜之处。 他突破到炼魂境初期了! 虽然境界并不稳定,但来自于脑海中的魂力并不会欺骗世人,只有真正踏入炼魂境才会产生那精纯的魂力。 清竹欣喜之余,即刻收敛心情,此时此刻身处夷陵城中不容他有庆幸的时间,再一次盘查过全身的伤势后,他也起身离开了原处。 ······ 陈昭和左寻右探,小心翼翼的在城中摸索着,其间,他路经了城主府,与校军场擦肩而过,三番五次面临险境。 好在静字决功效显著,敛住了全身气息的陈昭和仿佛归于大自然一般,好似一道道灵气流经他的身躯都不会受到丝毫阻碍。 天人合一,状若神佛! 走在这夷陵城中,危险随时随地都可能来临,故而陈昭和内心所承受的压力更是一次史无前例的考验。 一步棋错,满盘皆输! 陈昭和略作思考后,认定那大阵中心必然是重兵把守,故而他顺着妖兽聚集之地便寻了下去。 三转五绕,终于来到一处静谧之地,高耸的院门在十里开外便可清晰望见,门口站有两名岗哨,时不时的有一队巡视人马自门前经过。 “仅仅是院落之外便把守的如此严密,若不出意外,那护城大阵的阵心定然在这间院落之中。只是······” 眼前的守卫尚且容易通过,可院落之内的兵力部署情况便不得而知,故此,陈昭和不敢冒进,只能徐徐图之。 ······ 清竹醒来之后,发现早已无法跟上师兄踪迹,他只得在这夷陵城中漫步而行,摇摇摆摆,时而遇见几名妖兽也被他的模样唬住。 “长公子,你怎的在此地徘徊?六城主已然等候多时了!” 突然,自清竹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吓得他汗毛倒竖,额头之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向下滴落。 这人究竟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为何我没有丝毫的察觉?他为何唤我为长公子,莫非要诓骗我将我活捉不成? 清竹的心底不断的盘算着各种可能,最后一下狠心想到:以这人实力,想要抓住我哪里需要这么多的麻烦,他定然是认错人了! “嗯?关你何事!找死不成?” 清竹瞬间便将自己代入了长公子的角色,一连傲气,双眼微斜,轻蔑的向下望去,这才看清说话之人面貌。 垂髫老者,花白胡须,满面褶皱,两眼微黄。 这老者闻言,顿时一愣,继而心中想到:看气息,这巨猿定是长公子,听闻他人传言,公子素来傲气,看来不会有错,只是······ 想到这里,老者不禁开口问道: “公子怎得满身血污,莫非与他人拼斗了不成?”说话间,同时散发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说谎。 清竹心中暗叹,这名老者果然不是易与之辈,眼珠微转,计上心头,回到:“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前辈驾临。”说着话,上身微微弯曲,算是行了一礼。 “长公子客气,老朽可担待不起!”那老者嘴上客气,可看其眼神却依旧是不依不饶,看样子,清竹若说不出个所以然便会被其当场抓住送与城主府盘查。 (未完待续) ... 第卌一章 陈昭和铤而走险,清竹猿孤注一掷 “方才想起伤心之事,不觉间走火入魔,险些伤了魂海,故而满身血迹。”清竹见躲避不过,只得灵机一动,编造了一句谎言。 那老者望着清竹的魂海,见其中果然换乱一片,不禁信以为真,即刻回道:“还请长公子恕罪,如今夷陵城风雨飘摇,恰巧老朽并未见过公子尊荣,故此······” 清竹一摆手,制止了老者言语,说道:“前辈不必如此,小子这就赶往六城主处,我与六叔也有数年未见······” 清竹话未说完,便听那老者问道:“据我所知,公子你与六城主大人从未见过,何来的数年未见之辞。” 说着,那老者的眼神也凌厉了起来,望着清竹的目光也渐渐的冷漠起来,只是碍于清竹身上那份属于大城主的气息,这才并未出手擒拿。 望着老者目光,清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心里埋怨自己怎得这么多言多语,不然哪里来的这般麻烦。 然而危机就在眼前,若是这老者将自己扭送到城主府,岂不全盘败露,故此清竹只得挺起腰板,目光坚定,并不躲闪,直直的望着那老者。 事到如今,清竹已然猜测出方才那死在师兄手中的巨猿十有**就是真正的长公子,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认识他的人较少而已。 想到这里,清竹再次开口说道:“既然前辈怀疑,六城主又急于见我,何不将我带到城主那里,到时一切便见分晓。” 清竹心中打鼓,他只期望那六城主真的从未见过金陆才好,如此一来,自己凭借着吞下的妖丹也可瞒天过海。 “如此也好!便依长公子之言。” 那老者见清竹话语如此笃定,原本的怀疑又多了几分摇摆,在身份未确定之前,他哪里敢得罪长公子,故而软言软语,却又夹杂着一丝不可抗拒之意。 清竹微微点头算是应承了老者话语,见状,老者伸出一只枯瘦手掌,搭在清竹肩头,只轻轻一用力便将他抬了起来,继而脚步飞快直奔六城主府而去。 ······ 陈昭和脑海中冥想“静”字秘诀,将气息收敛到极致,身形隐藏在距那阵心十五里远处,仔细的观察着四周情景。 一炷香的时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亦如先前那般循环往复,门口站立的两名妖兽军士仿佛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咯吱吱······ 正在小昭和心忙意乱之时,却见那高耸的院门豁然打开,门口两名军士三步并作两步闪到了数百米之外。 大门虽然敞开,而内部却依然漆黑一片,寂静无比,无法看清其中景象,却也没有妖兽从其中走出。 漫天的灵气碾压而至,瞬间的浓度变化,令十数里以外的陈昭和都能清晰的察觉到,两人若是慢上半拍,准叫这混杂的灵气拍个半死。 “雷鸣,要我说咱俩准是得罪谁了!怎得被派遣了这么个危险的任务!稍有不慎,这辈子都得躺在床上度过了!” 两人终于开口讲话,其中一人大声的埋怨道,另一人脸上也是写满了不愿,正欲接言附和,却又即刻闭上了嘴巴,同时瞪了先前说话那人一眼。 只见远处走来一队士兵,看人数足有一百之数,再看实力,陈昭和竟看不透任何一人,如此说来,百人之中,便是实力最低者也要有洗魄初期的修为。 为首一人脚步飞快,手中捧着一物,透明清澈,散发丝丝寒气,犹如万年玄冰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寒冰不是他物,正是这大阵赖以生存的能量晶石,此晶石储能极广,一块晶石的能量便足以抵挡全部的人类修士围攻一刻钟的时间。 别忘了,这里还有浩然盟的盟主代钰在参与进攻! 那为首之人站在阵中心的巨大院门前静待了十几息的时间,待天地灵气归于平静,各处浓度归于均匀,这才迈步走进了那个漆黑院门之中。 约有几十息的时间,那为首之人再次出现在陈昭和的视野之中,只见他手中依然是一块能量晶石,只不过这块已然变成乳白色,其中的能量也近乎耗尽。 “你二人在此好生看守,若是出了纰漏,莫说是你们两人,便是我们这一城的人都会遭殃,到时你们的境况可想而知!” 这人一番言语,吓得守门那两人魂不守舍,却又不敢开口回应,愣了半天,才齐声答道:“谨遵将军命令,还请将军放心!” 那为首之人单臂一扬,道了一声:“走!”继而身后百名军士紧随其后,黑压压一片离开了原地奔远处而去。 咯吱吱······ 轰隆······ 一队军士尚未走远,那大门再一次紧紧的合在了一起,两名守门军士站定位置,继续看守阵心。 如此一来,足足过了两刻钟的时间,陈昭和才摸清了众妖兽往返的所有流程,于是又将其在脑海中再次分析一遍。 最后,经过他仔细推敲,那百名修士离去之时正是他闯入阵中心的最佳时机,只是如此一来也将他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富贵险中求,此时就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下定决心后,陈昭和再次隐匿了身形,缓步向阵中心的院门靠拢而去,一步一踱不发出任何声响。 ······ 老者将清竹送到了六城主府府外,继而又开口说道:“长公子请进吧!六城主已然恭候多时了!” 清竹甩甩头,稳定心神,方才老者急速的行进令他十分不适,故而稍作调整后才点头以作回应。 这老者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胁迫之意,若是他此时说出半个不字恐怕就会遭其擒拿,扭送至府内。 如此一来,清竹只得硬着头皮,迈步向城主府内走了进去,通往府门的道路并不长,而天不怕、地不怕的清竹却第一次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砰砰砰······ 终于,清竹来到了府门前,虽未回头观望,他却觉得身后那老者的目光如芒刺一般直插他的后背。 “府外何人?” 良久,六城主的城主府内响起了一道声音,声音清脆而力量,刹那间便覆盖整座府院,一时之间,竟无法辨别出自何处。 “禀六城主,侄儿奉命特来拜见。” 虽是话语绕口,清竹却也不得不收起往日的懒散,认真答对起来,然而他连那死去的倒霉鬼叫什么都不知道,故此只得以侄儿相称。 “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陆儿来了!快快进来!” 府内又响起另一道声音,较之先前却是粗犷无比,言语措辞也无半分掌法,只是听其言语,怕是六城主无疑。 吱呀呀······ 清竹推门而入,只见府内端坐两人,其一面容清秀,竟是一副人类模样,看不清其修为境界,再看第二人,却是那日战场之上的熊形妖兽! 清竹霎时间暗叫一声不好,然而此时却躲无可躲,只得期盼那日熊形妖兽并未察觉他的存在。 正在这时,却又听那熊形妖兽说道:“陆儿!大哥一脉单穿,你们金家就剩下了你这一根独苗,这才将你派来于我学习狂化之法,你切勿辜负你父亲的遗愿!” 望着眼前一脸郑重的巨熊,清竹心中好笑,暗道:原来那死去的巨猿名叫金陆,只是这老金家怕是已经断子绝孙了! “侄儿谨记六叔教诲!” 听闻清竹言语,巨熊这才微微点头,然而他仔细端量清竹的面容后再次开口说道:“怪哉!怪哉!按理来说,你我叔侄二人理应是第一次见面,怎得我却觉得你有几分面熟?” 闻听此言,清竹顿觉不妙,眼珠滚动,思考几息后回道:“如此说来,却是我与六叔你天生投缘!我想大概是我继承了父亲几分气质的原因吧!” 巨熊想不出来在何处见到的这副面容,只好作罢,然而闻听清竹话语后,他却高兴的哈哈大笑,笑道:“你小子倒是会说话!也不枉我亲自传你这狂化之法!” 清竹故作喜态,喜上眉梢,仿佛因为即将受到巨熊的亲传而兴奋无比,只是这一切都落在了那原本端坐在府中的另一人的眼里。 “熊兄,你初次掌握这狂化之法,便将其······” 那人将清竹几番动作尽收眼底,观其言语拘谨,顿时心生疑意,故而话里有话,略带指引之意意图点醒巨熊。 然而未等他话语落下,巨熊便抬掌将其制止,言道:“李兄费心了,熊某知你好意,然而此事为熊某家事,便交予我一人处理。” 好良言不劝该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绝人 见巨熊话语果决,那人也不好再过多言语,只好站起身来,道了一声告辞便转身离开了城主府。 “李兄今日怎得有些反常?” 巨熊刚要将端坐那人介绍给清竹认识,却见其起身告退,款留不住,无奈之下只得点头答应。 如此一来,府中只剩下了巨熊与清竹二人。 (未完待续) ... 第卌二章 清竹城主府偷师,巨熊见狂化释疑 呼······ 清竹面上不敢表露出任何表情,而心底却是长舒了一口气,砰砰砰跳动的心也渐渐归于平静。 方才一踏入府内,便可看出那人修士摸样的人老于心计,不好应付,如今他已然,识趣离开,自然再好不过。 一猿一熊静坐城主府内,无声无息间仿佛在进行一场心理上的斗争,若那巨熊沉不住气,却是无伤大雅。 而清竹只要有丝毫异动,那么摆在他面前的只有死亡。 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化为香灰,散落在地,这巨熊依旧未作出表态,只是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清竹,不肯放松。 张飞绣花—胆大心细。 巨熊平日里虽是大大咧咧,无所拘束,行事乖张,不经大脑,然而在这个传承绝学的时刻却不能有丝毫马虎。 随意的将自身绝学传于一个看似带有一丝兄长气息的巨猿,他自然是做不出这等傻事。 至于盘问姓氏,宗族史记等作为巨熊却不屑去做,以他的头脑都知道,若是有人前来偷袭绝学,哪里不事先做好盘查。 然而,他却未曾想到的是,这最简单的方法会是最有效的策略,他更未能想到的是,清竹此时此刻并不想要什么绝学,能脱离这个鬼地方便是最好的事情。 若是巨熊此刻能读懂清竹的内心,怕是会即刻吐血三升,倒地身亡,想不到他拼死悟出的绝学在别人眼里却那般的一文不值。 终于,被生死所胁迫而耐住先前这般心里考验的清竹战胜了心焦气躁的巨熊,就听这位六城主开口说道: “陆儿,我这便传授你狂化的掌控之法,能不能彻底掌握还要你自己的悟性!” 清竹见眼前巨熊终于肯打破僵局,不再消磨时间,自然是心头一喜,然而这种喜悦却被巨熊,接下来的一句话所打破。 “你的父亲已经将狂化之法传授于你了吧!你先进入狂化状态,让我看看你在这方面是否有天赋,否则我便是磨破嘴皮你也学不去!” 说完,这巨熊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之上,自木桌之上端起一杯茶水,掀开杯盖,也不滤过茶叶,只一仰脖便一饮而尽。 “呸!什么玩意儿!这么苦,这人类就是多事!好好的清水不喝偏要加些叶子!听李涯说的我还以为多好喝呢!亏的他还奉为上品。” 牛饮而尽的巨熊自然是将茶叶统统鲸吞入腹,着实可谓是暴殄天物,若方才那位李涯依旧端坐在此,抚掌叹息。 万年苦竹之叶,每万年成熟一次,听其名称便知其苦味,然而其清心醒脑,滤尽魂海杂质的作用却无物能敌。 巨熊在一旁兀自言语,丑态毕露,憨态可掬,而清竹却没有丝毫闲心取笑,此时此刻他被狂化这个难题困在了当场。 “嗯?陆儿,你怎么还不快快狂化,莫非以为我处理不得不成?你可知现如今人类修士军临城下,我空心时间授你绝学已然是徇私枉法······” “侄儿知错!” 清竹生怕引怒眼前巨熊,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故而,尚未等那巨熊讲完话语,他便急忙接过话锋,认错道。 “怎么办?莫非猿爷爷我今日果真要死在这夷陵城内不成?” 清竹心急如焚,他哪里知道什么狂化秘法,加之内心深处对于师兄境况的担忧,一时之间更是愣在当场,苦无良策。 汗水滴滴嗒嗒的自额上流下,不多时,地面上已然汗积一片,而端坐在太师椅之上的巨熊见清竹久久不肯狂化,不由得疑心大起。 只是,若连最基本的狂化都掌握不了,那为何要来这里偷师绝技? 狂化······ 狂化······ 清竹心底不住呐喊,然而狂化哪里是呐喊便可学来的技能,任凭清竹百般尝试,好似蚁群履于热锅之上,也不得其法。 镇静······ 抓耳挠腮的清竹在焦急时刻想到了自己的小师兄陈昭和,若师兄面临此刻窘境又会如何做为。 陈昭和在清竹的脑海中留下的最醒目的印像便是镇静,临危不惧,一张稚嫩外表下仿佛藏着一颗千年老怪物的心。 无论是在荒古盟分盟内为自己出头而独自面对实力高深的长老之时,还是在疆场之上巧技留下凶残成性的巨虎之时,都未曾有一丝色变。 静······ 超乎寻常的平静,不只是声音上的空寂,更是心灵上的平稳,这可不是狂化前夕所应该有的氛围。 清竹的气息瞬间归于平常,就连一旁疑心大起的巨熊都忍住了心中疑惑,停下观看他究竟要耍出什么花样。 想要狂化,就必须要波动一颗燥热的心,只有脑海中的愤怒达到了一定的限度才会激发狂化的本能。 如何愤怒,这是唯一困扰清竹的难题。 记忆中并无任何足以激起他愤怒的事情,如此以来,便要依靠自身的想象来激发出自己的怒意。 什么样的情景才能令自己愤怒,那只有一种可能—埋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个人受到了生命的威胁! 何人占据着清竹的内心世界? 父母?非也!自小便无父无母的他连父母的样子都不清楚,哪里能产生一星半点的愤怒。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人,小师兄陈昭和! “我应该恨他!是因为他我才被迫签下契约,是因为他我才终身不得自由,可是为什么我的脑海中总是会出现他的身影?” 清竹喃喃自语,就连他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对于小师兄的依赖之情竟然如此浓烈,两人坚不可摧的友谊也在这一刻萌生而出。 别无他选,也无时间! 虽然有些对不住师兄,在此刻却也无可奈何,想必日后即便师兄得知此事也不会怪罪于我! 想到这里,清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幕幕悲惨的景象—正是眼前这头万恶的巨熊将师兄生擒活捉。 力劈当场,血溅四方! “师兄!” 情到深处,清竹竟然被自己所设下的幻想而迷惑,竟信以为真,慢慢的,他抬起了头。 那是一双殷红的双眸,两眼之间毫无感**彩,只充满着无尽的仇恨与杀戮,撕碎一切才是他最终的目标。 灵力暴乱,平和的夷陵城内竟然泛起了丝丝血气,血液凝结灵力形成刀锋旋绕在清竹身旁,令人望而生畏。 “嘶······” 六城主巨熊妖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望见如此狂化势头,他也闻所未闻,心有余悸。 “先前大哥吹嘘他的子嗣,我还多有不信,今日一见方才知晓,往日里大哥怕是还隐瞒了许多。” 见到清竹如此天赋,仅狂化一种天赋便能将同龄妖兽甩出十万八千里远,如此天资怎能不纳为亲传? 疑心顿消,仿佛被那刀片般的能量削去棱角,巨熊现如今只想着如何才能将清竹从狂化中唤醒而不伤其分毫。 虽然此时此刻他便可打断清竹的狂化,令其归于自然,然而他发自内心的想要了解自己这个“侄儿”狂化的极限。 “啊!!!纳命来!” 突然之间,清竹一声怒吼,直奔巨熊而来,血红的目光闪着映着自窗外洒进的夕阳,透过灵气,染红了一片天地。 “我倒要看看你闭关这些年来所学到的本事!” 说完,巨熊也不躲闪,只抬出一只右手,磕挡招架清竹的一招一式,只一只手便将清竹的攻击路线封得水泄不通。 “死吧!” 久攻不下,暴怒的清竹更添加一分焦躁,狂化中大量的血液流失已经令他的头脑混沌一片,就连银白色的魂海也掺杂了几分红色。 本能的抽出身后的引雷阙,来自于脑海深处的记忆告诉他,发动手中的石柱才是他最强的招式,不惜一切也要杀掉眼前之人。 引雷阙之名威扬四海,此柱一出,则清竹身份必然暴露! 脑海中只有仇恨,只有杀戮,甚至已然忘记自己是谁,因何而怒,眼前的对手又是何人。 “好了,停下吧!” 见到清竹攻势如此疯狂,那巨熊也不敢再加试探,生怕自己的宝贝侄子因流血过多而造成不必要的伤害,若是损及灵根,可谓是得不偿失。 嘭······ 一声巨响,巨熊手掌正中清竹脑门,当即便将其拍得不省人事,昏倒在地,长睡不醒。 “不错,如此深层次的狂化状态之下还能使出良多招式,真可谓是天造之才,我若不将一身本领传授与他,日后必然悔之晚矣!” 巨熊望着七窍流血,伏在地面的清竹不住自语道,继而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粒丹药,俯身塞进了清竹嘴里。 沙漏倒置,火燃新香,清竹这才缓缓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见到身旁的引雷阙安然无恙,又急忙将其背在背上。 巨熊的目光也从石柱上划过,然而他却并未起疑,只以为是大哥送与侄儿的贴身兵器。 “陆儿,你天赋上佳,日后切莫懒惰!还有,在你并未掌握我所传授的秘诀之前不可轻易使用狂化的本领!” 巨熊望着还未完全清醒的清竹说道。 (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 第卌三章 机缘巧合天意定,昭和禅修保命还 待清竹完全清醒过后,才明白方才自己堪堪逃过一劫,保得性命,如此一来,却是在无形之中欠了师兄陈昭和一个天大的人情。 “侄儿谨记六叔教诲。” 清竹虽是心猿意马,嘴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出言回应身前的巨熊,生怕他心中生疑。 “嗯!孺子可教,如此你便随我到密室中来,我将这掌控狂化之法传授与你,只是你狂化深度颇深,日后需勤加练习方可使用!” 巨熊微微点头,走在前头将清竹引进一间密室。而清竹此刻却无心学习什么掌控之法,对师兄的担忧之情也无以附加,奈何造化弄人,脱不得身,也只得依巨熊之言行事。 ······ 陈昭和已然来到了护城大阵中心一里之外的地方,此时,他将自身的血液流动控制到最低的状态,就连气息也若有若无。 脑海中的禅经竟然也罕见的运转起来,老和尚设下的禁制也围绕在“静”字周围,无声无息的转动着。 循序天理,万息归一。 阵中心的院墙外静得格外凄寂,肃杀的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紧张之气,大战来临为整座夷陵城平添了一份萧条。 风萧萧兮夷陵风寒,壮士聚集兮有死无还! 然而,怎样的气氛都无法影响陈昭和的心态,此刻他内心的平静令自己都产生了几分怀疑之情,这真的是自己吗? 时间一步步临近,耳边充斥起了队队人马行进之音,俯在地面之上,仿佛听见了大地在随着自己的心跳在跳动。 树欲静风而不止,一刻钟的时间到了!果不其然,方才那队人马再次出现在了小昭和的眼前。 依旧是方才那名领头之人,看模样是幻化了人类身体,本体为何物却不得而知,真正的危险在逐渐逼近。 “嗯?远处何人?还不快快现身?” 陈昭和就听见那首领面向自己这个方向,大声的怒吼了一句,因为嘴唇翻动而变换的脸形清晰的印在了小昭和眼底。 双手紧紧的扣在土地之上,几只手指已经深陷在泥土之中,所有的气息流动全不停止,额上的汗水也顺着脸颊滴落在泥土之上。 发现我了吗? 陈昭和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这句话语,而远处的一队人马听闻首领的怒喝也集结在一起直奔他而来。 呼······ 一阵微风浮动,带着满满的紧张气息滑过众人脸颊,吹过夷陵城大地,带走了焦躁军士心头上的那一丝恐惧。 “回来吧!那里没人,我不过是诈一下而已。” 显然那首领不愿过多解释,而身后的人马也纷纷回到原处,自下属手中接过能量晶石后抬腿迈步跨进了大阵中心的院门之中。 良久过后,一队人马依例离开了此处,一切看来再平常不过,转身离开的首领也没有在次生疑。 然而就在此时,陈昭和双脚蹬地,好比离弦之箭,“噌”的一声便窜向了中心的大门处。 “啊!” “你是······” 咚······ 咚······ 两人话语未完,只觉眼前黄光一闪,便倒在了陈昭和的紫结棍下,不醒人事,原来是小昭和一甩之下带动了周身的佛罡,正击在两人太阳穴之上。 闪身窜进阵中心处。 远离开的一队人马自然听见了响动,转身看时,只见到一道尘埃钻进了阵中心的院门之内。 “雕虫小技!” 那首领只一窜之间便来到了院门之外,而院门依旧在缓缓关闭之中,这段空隙,足够此人在门内门外走上数个来回。 “哼!” 一声冷笑,并未急于迈进阵门之中,嘴角挂着那丝猫戏老鼠般的笑容,冷漠的双眼望着阵门内的小昭和,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陈昭和哪能不知身后情况,一双清澈眼眸同时望向阵门外的妖兽首领,四目瞬间相对,在空中激出无尽火光。 实力上的差距,生死上的时间隔,即便此时陈昭和心如止水,却也无法制止身体上的抖动,那是灵魂直面危机是产生的本能反应。 “来吧!” 小昭和抹掉额上汗水,紧握紫结竹棍,眯着双眼,露出丝丝凶戾之光,心中如是的喊道。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逃窜出来的,但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可惜你这个天资上佳的人族天才再见吧!转世不要为人。” 来自于实力上的优势令妖兽首领从头至尾都戏谑无比,他只以为陈昭和是从城内关押的人类囚犯中逃窜而出的一员。 小昭和静静的盯着眼前一幕,直觉告诉他,躲避是没有用的,这一式只能防御。 防下生,防不下则死。 大明王罡运转至极至,浓郁的黄色光茫已经近乎实质化,犹如一面盾牌一般护在了身体四周。 轰······ 一道光束闪着璀璨白光,死亡的危机感索绕在陈昭和的心头,若被这招打在身上,那就只有归西一路。 紫结棍旋转,做太极式,在这种时刻,小昭和所会的各种招式恐怕都无法派上用场,反而是最基本的太极式能消减敌人的威力。 然而一切都是途捞的,这妖兽首领通识境的实力哪里是陈昭和用技巧所能抵挡的。 咔······ 威力迅猛的一式击飞了陈昭和手中的竹棍,毫无悬念的击穿了小昭和的佛罡。 这一式透过了陈昭和的丹田,将其小腹击穿,前后通透,留下了一个透明的孔洞,看起来极其恐怖。 阵中心的院门即将关闭。 而陈昭和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显然,丹田的洞穿并未对他造成生命上的威胁,而小腹上的孔洞却令人生畏。 “禅修!” 那名妖兽首领瞬间便察觉出了小昭和的身份,继而手上能量再次运集,脚下步伐也不再迟缓,迈步向陈昭和靠来。 佛罡已然无法泛起,浑身上下的力量也消失不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又一道恐怖的招式向自己攻来。 轰······ 招到人到!妖兽首领的攻击再次打在了陈昭和的身上,而他自身也迈进了阵中心的院门之内。 众妖兽自然不能空闲,纷纷围拢上来将硕大的阵门围得水泄不通,生怕陈昭和有一丝的逃跑机会。 扑通······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随着抛落的痕迹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浓郁的血气弥漫在四周,显得无比妖异又格外的凄凌。 “将军!” “将军!” “不要管我,快去,这阵门不受我等控制!” 闻言,良多妖兽直奔那阵门而去,然而此时此刻却为时已晚,大阵的阵门随自身的需求而主动开合,如今阵门关闭,怕是需要再等上一刻钟的时间。 “唉!快去禀报城主,其余人围在这里不许挪动,若那贼子自门中走出,便即刻将他碎尸万段!” 这妖兽首领不顾嘴角血迹,急忙调兵遣将安排一众事宜,只期盼那镇中心的人类少年不会对大阵造成什么威胁。 若城池果真因此而沦陷,那么他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世英名也将毁在陈昭和手中,故而此刻,这名妖兽首领对小昭和的恨意达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咬牙切齿,恨意盈门! 原来,方才那妖兽首领的一式攻击被陈昭和脖颈的项链所抵挡,将所有的攻击完完全全的送还回去。 毫无防备的妖兽首领自然抵不住自己的全力一击,不仅口吐鲜血飞身而出,还延误了最重要的时机,将陈昭和独自一人留在了阵中心之内。 圣盟盟主所立下的这座大阵,在能量激发的情况下会生成一道致密而坚固的防护膜将整座城池护在其中。 自城外向内进攻,非蛮力不可破,加之大阵自身的恢复能力自然可将人类修士的百万大军隔于城外。 人无完人,事无完事,这座大阵最为脆弱的部分便是阵中心部分,若是阵中心的能量供给不足,或者遭人破坏,大阵都将付之一炬。 为了保持对大阵构造的机密性,便是圣盟盟主都无力操控阵门的开关,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夷陵城将军。 如今,整座大阵的存亡沦落到了陈昭和一人手中。 此时此刻的陈昭和正沐浴在一道璀璨的绿光之中,四周弥漫着无尽的生之气息,而他腹部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逐渐的愈合之中。 “嗯······” 因体力不支而昏迷不醒的陈昭和渐渐醒来,自鼻腔之中喷出一道冗长的鼻息,缓慢的睁开双眼,第一眼便见到了四周弥漫的绿色。 “莫非这里是地狱不成?” 身无痛楚的陈昭和以为自己已然死亡,他呆呆的看着腹部的破损竟也愈合如初,更加坚信自己已经化为一道鬼魂。 “嘶······” 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右臂,痛感竟然如此强烈,不禁令其倒吸了一口冷气,继而又愣在当场,不知实情原委。 一番回忆之后,堪堪想起经过的小昭和低头看了看保了自己一命的项链,这串项链是冰忆菱赠与他的见面礼物。 以前便知道此物的珍贵,然而他却从未想到过,这串项链竟然能挡住实力高深的妖兽首领的全力一击,并且治愈了自己伤势。 如此珍贵之礼,有生之年却如何偿还! (未完待续) ... 第卌四章 雷霆降世降戾魂,昭和遇险起惊变 时间紧迫,却是不容许陈昭和再过多思考,稳定心神后,环顾四周,究竟怎样才能将这座大阵破坏。 严谨细密,纹丝合缝。 组成灵阵的所有器件依序排列,合成阵法,若是不能攻破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则整座大阵依旧会安然无恙。 时间如同风沙飘逝,转眼间已不知离开了万里之遥,半刻钟的时间在思考中随着思绪飘零飞逝。 终于,透过无穷阻碍,小昭和的目光穿过层层大阵,放眼看见了一处众星捧月之地,九龙戏珠拱奉着一块散发着森森寒气的透明晶石。 “能量晶石!” 看到此物,小昭和的内心顿时放轻松了许多,若是能将大阵的能量来源切断,在人类修士百万大军的攻击之下,毁灭只在旦夕之间。 “只是,若这能量晶石被取下,阵中心的院门是否会随之敞开?到那时若是有人再取来一块晶石,我岂不是会白白死在此地?” 一时之间,陈昭和又为难起来,自己的身家性命是小,若舍身就义依然换来苦果,岂不不值? 现在唯一的方法便是将能量传输的装置破坏,然而,圣盟盟主所立下的阵法又岂是自己所能轻易破坏的? 再无思量时间,小昭和运转全身力量,将自己所学所知的招式全部糅合在一起,继而将手中紫劫棍高高抛起。 雷电瞬间而下,小昭和的一双肉掌也不示弱,以闪电般的速度拍击在透明能量晶石下方的石架之上。 咔嚓······ 一声脆响,着实超乎了陈昭和的预料这根石柱看起来坚硬无比怎得一击之下便出现了偌大的裂痕? 裂纹在整座阵中心之内显得极为凸兀,仿佛一位万载魔头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笑容背后又隐没着无尽的冤愁。 石柱名为戾魂,乃天下十凶物之一,天造地设,多诞于阳气密集之地,非万人之怨念难以成形。 戾魂石持之不祥,多半有恶运,古之魔头善御血气,以冲天煞气镇之,可将其炼为魂宝,是不可多得的神材。 上古纪元随风而逝,化为史尘,戾魂石也随之覆灭,近亿年来也未见其一,想不到如今出现在这护城大阵之中。 戾魂石以善导能量闻名于世,圣盟盟主持之,亦不敢随身携带,故此将之置于阵心以传导能量。 万事万物,皆非圆满,狮惧鸡啼,虎悸毒蝎,这戾魂石虽名列十凶,却极为惧怕雷电,哪怕是凡间雷霆也能毁其一二。 小昭和自然是不知晓其中明细,如今误打误撞,寻此破解之法,当真是幸运无比,实乃苍天眷顾。 轰······ 雷音大作,紫结棍运集雷意,将整座大阵中并不多见的雷属性灵气吸得一干二净,只顷刻间,紫意萌发,雷霆降世。 咔嚓······ 戾魂柱再次发出响动,石面裂纹已然贯穿头脚,食指粗细的痕迹令整根石柱显得摇摇欲坠。 阵中心外的那名妖兽首领此时此刻也不再淡定,额上的汗水不住滴落,看着身旁手捧能量晶石的属下,显得格外紧张。 城主府内的几位城主也接到了传言,初闻此事,自是怒不可遏,连生撕了那名妖兽将军的心都有,只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所有的妖兽都接到了传令,战事一触即发,紧张的气氛犹如传染一般过渡给每一位参战的军士。 夷陵城外的士兵依旧在紧锣密鼓的进攻之中,所有的人类修士仿佛都忘记了疲劳,悲愤的心情驱使着肉身不断的向大阵发起攻击。 就连浩然盟的盟主都未曾停下手中兵刃,一息不得耽搁,大阵在他的攻击之下摇摇欲晃,看似破裂在即,却又被其强大的修补力量所弥补。 原本完美无缺的阵法却在偶然之间,遭到了陈昭和的破坏,虽然整座大阵得到及时的修补,却也不再如先前那般难缠。 只是,大阵为小,圣盟盟主为大,若是在其降临之前,大阵并未得破,那恐怕先前的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东流,这数以万计的冤魂也将永世难以长眠。 哐······ 哗······ 咯吱吱······ 戾魂石应声而碎,一颗尚未使用完毕的能量晶石也掉落在地,能量供应不足的大阵即刻洞开了阵中心的大门。 呼······ 小昭和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地面上碎落的石块唏嘘不已,然而时间的紧迫却不容许他做出过多选择。 左顾右盼,寻一藏身之地,只是这阵中心巴掌大的地盘哪里能有躲藏之地,一时间陈昭和陷入僵局。 哗啦······ 一阵脚步声响,抬眼望去,足有五十多名妖兽冲入阵中心之内,为首那名妖兽一眼便望见了散落在地上的戾魂石。 “小杂种!你不得好死!看我不将你抽筋剥皮!” 说着,那妖兽首领满目凶光,咬牙切齿,一步步向陈昭和所在的位置逼近,显然他还在忌惮小昭和脖颈上的项链法器。 一日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陈昭和深知眼前此人杯弓蛇影的心理,而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这根项链是否能在起作用眼下还要依靠自己。 方离虎穴,再入狼群! 小昭和小心翼翼挪动脚步,与那妖兽首领周旋,伺机寻找逃生之机,只是门口重兵把守,哪一个也不是他所能敌对之人。 “杀了他!” 那妖兽首领踱步至能量的位置,见传输装置已然毁坏,不禁目眦欲裂,不再顾忌许多,一声令下便要将陈昭和手刃当场。 闻言,五十名妖兽同时将目光对准陈昭和,手中祭起各式武器,洗魂境的实力一展无余,几十股力量在空中肆意碰撞,令人不寒而栗。 “我命休矣!” 小昭和心底一声唉叹,然而身体上依旧未放弃抵抗,暗暗念动,“望尘”决,脚下步履轻盈,闪过众人正对方向。 嗖······ 就在此时,那凌乱的戾魂石碎片竟然飘起了一块,急速向陈昭和飘来,其发动之突然,速度之快,令小昭和难以躲闪。 啪······ 石块正中小昭和脊背,只一瞬间便将其击倒在地,而石块竟莫名奇妙的飘进了小昭的身体之中,不知去向。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好运气!来人,去结果了他!” 妖兽首领一声狰狞长笑,随即吩咐身旁一人上前刺死躺倒在地的陈昭和,只是听其语音语调,仿佛已然陷入疯狂。 此时危机已然无法力挽狂澜,阵中心的传输装置遭到破坏,大阵自然告急,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拜眼前少年所赐,他怎能不恨之入骨! 啖肉饮血之恨,挫骨扬灰之仇! 闻听将军命令,身旁那人亦是冷笑一声,手中朴刀横翻,长舌伸出嘴外,在上下嘴唇上舔了一遍,仿佛看见了人间美味一般。 “要怪就怪你错投人胎!” 这妖兽几步间便来到了陈昭和近前,也不拖延时间,手中宝刀高高举起,刀光映着一张扭曲的嘴脸,瞬间便砍了下去。 刀中要害,这一刀若是劈实,陈昭和当即便要一命呜呼。 正在危急关头,躺倒在地面之上的小昭和却是募然间翻转身躯,只一个鲤鱼打挺便站定了身形。 也不躲闪,也不慌张,冷静得让人发狂。 妖兽手中刀已然落下,他只以为眼前的少年被这生死危机吓得愣在了当场,嘿嘿一笑后,手腕再次加力,刀速快到极致。 “啊!” 一声惨叫划过苍穹,震耳欲聋,在这窄小的阵中心空间内左右回荡,经久不息,声音中蕴含的痛苦令闻者毛骨悚然。 (未完待续) 今日第一更。 五一佳节在即,在尽可能以写作为主的前提下,潇湘决定在日后的更新过程中尽量达到每日两更的标准,但每章节的字数会略有缩减(总体而言,较之前会多出两千字左右),若是只能一更的情况下,字数则会恢复到三千以上。 另附:诸位读者有任何意见尽可提出,潇湘会尽自身所能达到目标。 ... 第卌五章 浴血杀戮状似魔,生死一线陈昭和 “将军救我!” 众妖兽早已被眼前一幕惊得不知所措,更有甚者,竟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以防这不知名的少年突然暴起。 场中的陈昭和单手执衣领将那行凶妖兽举了起来,冷笑一声后,看似随意一掷一般将其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 无尽的尘土飞扬,淋漓的鲜血喷洒,那妖兽竟在这一摔之下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邪异的双眼,闪着满是血气的目光,猛的转身,将一张妖异面孔面向了一众来犯妖兽。 “妖······妖兽!!!” “不,是魔兽!” 众妖噤若寒蝉,不敢与那血红的双眼对视,更有几妖将其视为魔兽,双腿已然颤抖,再也没有先前的勇气。 “桀桀桀······” 如此苍老而噬血的声音竟发自一名少年之口,怎能不令人心惊,怪异的双眼,怪异的力量,怪异的笑声无不令人崩溃。 少年陈昭和周身上下泛着血气,佛罡已然失落,静字秘诀也不再运转,所有的理智全被眼前的血腥与疯狂所掌控。 一步一驱,缓步向前迈动。 无人胆敢阻挡,死神面前谁人敢笑面而过。众妖一退再退,眨眼间便已退至阵中心的门口处。 那妖兽首领显然要更为镇定,缓过心神后,就听他一声高喝:“大家不要惧怕,那少年不过装神弄鬼而已!一起上,将他拿下。” 嘴中如是叫喊,却无一人上前。 若这少年实力高深,为何要偷偷摸进阵中心?又为何在我一击之下**洞穿,又为何要依仗宝物抵挡我的全力一击? 这是支撑那妖兽首领的全部信念,疑点重重,很难令人相信眼前少年真有这般强大的实力。 然而,这少年又是如何在重伤之下愈合如初,此间过程尚不足一刻钟,方才那名属下 又是如何死在了他的手中? 莫非是那颗击中了他的石头? 想到这里,妖兽首领终将所有症结归于戾魂石上,得知眼前少年底细,他再无惧意,先前那般玩味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 “尔等莫要慌张,稍后所有人一拥而上,待他血气耗尽,我等自然无须再战,只管生擒活捉便可!” 妖兽首领一番言语稳定住了众妖心神,只是仍无一人敢于上场,纷纷徘徊在阵中心的院门附近不敢靠前。 依旧是先前那般阴森笑容,先前那般淡定的步伐,紫结棍早已收在鳞片之中,赤手空拳,尖牙利爪的陈昭和更为令人心惊。 “啊!” 终于有一名妖兽忍受不住小昭和那刺耳的笑声,仿佛风魔一般扑向了怪笑之中的陈昭和,一身洗魄境的修为运转至极限。 浑厚而磅礡的妖元洗面而来,那扑天盖地的元之刃触之必伤,中之必亡,密密麻麻令人无处可躲。 一道尘埃突起,不经意的窜过了所有妖元之刃。 “不好!快躲开!” 那妖兽首领只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道尘埃,正回想间便开口高声喊道。只是这声提示依旧慢了半拍。 一只血红色的利爪透过了那名妖兽的身躯,一颗上在跳动的血红色的心出现在小昭和的手中。 滴答······ 鲜红的血液滴在阵中心之内,在这阴暗窄小的环境内显得格外醒目与刺眼,方才还是一巨年轻而富有力量的生命,如今便折损在了小昭和的手中。 只手秒杀洗魄中期妖兽,非通识境初期而不能为。 那妖兽首领也不由得心生惧意,同为通识境初期实力的他在妖异的陈昭和面前显得相形见绌。 “你们全都给我上,磨光他的血气,否则我等都会死在此地!” 巨大的心里落差使这名妖兽首领更为丧心病狂,视属下的性命为草芥,自己却龟缩在众人之后不肯现身一战。 众妖闻言,正欲缓步向前,就在这时,却见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前进的脚步也缩了回来,不敢再有寸进。 两名躺倒在地的妖兽死状惨烈,难以言表,体内血液如泉涌一般流淌在地,猩红的颜色,恶臭的气味令人为之皱眉。 此时此刻,所有的血液却仿佛活了一般,纷纷向陈昭和涌来,丝丝血线汇入了小昭和的身体,令其面目气质更为妖异。 只半柱香的时间,死去的两名妖兽已然身无丝血,便是妖丹内的能量也全然不见。 而面目狰狞,正望着一众妖兽发出“桀桀”笑声的陈昭和却显得体力充沛,血气充足。 “啊!食人魔!” “他能吸收我们的能量来补充他的血气,这还怎么打!” 在众妖看来,能够随时随地补充能量的陈昭和已然立于不败之地,于是,些许妖兽竟萌生了退意。 在他们看来,即便死在军法之下也要好过死在那名妖异的少年手里,死无全尸只是儿戏一般。 “我看谁敢逃走!否则军法处置,立毙当场!” 这名妖兽首领见战乱未起,而己方军士已然先思逃窜,当即勃然大怒,喝住身后所有下属。 “左右都是死,兄弟们,上!” “灭了他!能活一个是一个!” “杀!” 一句话点醒众妖,几十名妖兽瞬间将缓步而出的陈昭和围在了中央,脚踩天机摆出战阵,欲要合围一人。 “哼!” 小昭和停止了刺耳笑音,冷哼了一声,血色目光盯准一个方向,眨眼间便冲了过去。 “啊!” “啊!” 几声连续的惨叫打乱了众妖计策,战阵尚未摆出,便有重要位置的军士惨遭毒手。 如此这般任眼前少年杀戮下去,怕是不消片刻,几十军士便会一一亡命,那妖兽首领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双眼微眯,伺机出手。 血液在流动,灵气在飞窜,生命在截止,机会在流逝,终于,这妖兽首领不再忍耐,抓住了陈昭和出手的时机,自后背处攻了过来。 小昭和虚晃一招,放过眼前那名已然瘫倒在地的妖兽,蓦然转身与身后的妖兽首领对了一掌。 轰······ 小昭和自身实力有限,加之百世轮回经并未修行到位,故而身体强度有所欠缺,故而这一次对拼,他可谓是占尽了下风。 一式拼过,那妖兽首领摸清了小昭和的底细,惊慌已去的他再次显露出了通识境初期所应有的实力。 轰······ 轰······ 一招快过一招,一式强过一式,这妖兽首领不再保留,依仗身体强度不断对小昭和发起攻击。 “你也不过如此!要不是那该死的石头,你早该饮恨在此,如今拖延些许时间也只是放缓了你到阎王爷那里报到的时间而已,纳命来吧!” 话音未落,他便再次举起手掌,妖元附体,一式拳法瞬间击在陈昭和肩部,这还并没有结束,拳脚愈来愈快,到最后,小昭和已然无力抵挡。 “若是和他耗在这里,我多半会命丧黄泉,不若在众妖之间杀出一条血路,若恰逢大阵破裂,则可得救矣!” 双目通红的陈昭和虽是陷入疯狂,可面临生死之时,依旧能清晰无比的做出判断,选择一条最佳的逃生路径。 嗖······ 小昭和再次本能的展开望尘诀,脚下带起些许尘土,一阵烟一般消失在原地,难以捕捉其准确位置。 又有两名妖兽暴毙而亡,在将这两妖解决之后,陈昭和望见一条生路,顺着众妖兽之间所留下的缝隙夺路而逃。 “快追!别让他跑了!” 如今陈昭和略显不敌之势,令一众妖兽兴奋无比,纷纷叫喊道,欲要将小昭和生擒活捉。 失去了血液的供给,能量的传输,每时每刻不再消耗血气的陈昭和显出了不支之势,而身后的一众妖兽也追赶了上来。 (未完待续) 第二章已到,明日继续!!! ... 第卌六章 众志成城阵欲破,五十妖兽陷昭和 尘烟漫天,血染红霞,妖魔当道,鬼神避让。陈昭和满面妖异,周身血光,体内血液沸腾,血气急剧减少,如是这般,不出半个时辰便会竭尽精血而亡。 “快,再加快步伐,他体内的血液已经近乎干涸。” 身后紧追不舍的一众妖兽纷纷叫喊,目光凶戾,眼神之中透露出对身前少年无尽的仇恨与怨念。 “咳······” 一口鲜血吐在身旁,小昭和急停脚步转身面向一众妖兽,杀戮的**再次高涨,血腥之气也在不断刺激他那敏感的神经。 哗啦······ 一众妖兽将陈昭和团团围在当场,手中兵刃纷纷前指,体内的妖元也一刻不肯松懈的运转着,道道妖气在头顶上空聚成了阵阵能量风暴。 “杀!” 不知是哪只妖兽一声怒喊,听得众妖兽体内热血沸腾,脚踩妖元便要冲上前来,将眼前少年碎尸万段。 雷声大雨点小,喊杀声不绝,却无一人胆敢上前,便是那妖兽首领也并未急于出手,站在众妖身后冷眼旁观。 “哼!我到要看看你能支撑多久!” 心中如是想法,正紧盯间,却见陈昭和蓦然出手,竟是迎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莫非这少年慌不择路,心血燃尽烧昏了头脑不成? 一愣神间,小昭和单掌已到,这妖兽首领担心有诈不敢硬接,急忙运起周身妖元,护在身前,欲要抵挡陈昭和这势大力沉的一式掌法。 就在这时,陈昭和陡然转身,直奔一名疏于防守的妖兽而去,只一眨眼间,一名洗魄境的妖兽便又倒在了血泊之中。 血液干涸,潺潺流水般汇进了陈昭和的体内,并非所有的鲜血都能支撑他的消耗,为其提供能量,只有那点点精血才能起到真正的作用。 故而,一名洗魄境的妖兽并不足以满足陈昭和的能量供给要求,一甩头间,又将目光转向了另一名妖兽。 “好你个小杂种,在你爷爷面前使诈,看我不将你灭杀在此地,所有人都听令!将他给我死死的围在这里!” 妖兽首领缓过神来,深知上当,恼羞成怒,怒意盈门,单手点指眼前少年,命令所有军士不惜一切代价将其留住。 天无绝人之路,显然方才陈昭和狠戾的一面将所有人镇在了当场,虽是碍于军令,却有一小部分的妖兽并未出手。 若是所有妖兽众志成城,陈昭和怕是早已命归黄泉,然而眼前的漏洞却是再次给了他一个绝佳的逃生机会。 噗······ “啊!” 一声惨叫,便伴随着一条鲜活的生命陨于爪下,陈昭和那并不尖锐的五指却是在今日连杀数名洗魄境的妖兽。 血液亦如先前一般尽数吸干,气息全无、死状惨烈的妖兽被身后那些昔日的战友无情踩踏,纵死难以瞑目! 逃亡依旧在继续,漫无边际,只有前路,疯狂的意识一次次的占据着陈昭和大脑中的主导地位,稍有不慎,便有彻底坠入魔道之危。 罕见的,识海中的禅经并未异动,化生寺老僧留下的神识也并未出面,空荡荡的识海,点滴的魂海之液,还有那经久不息、旋转不止的禅经封禁。 ······ 浩然盟盟主代钰此时此刻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大阵的异变,急忙加快两掌的攻击速度,一招一式劈在这并不圆满的护城大阵之上。 属于大阵反馈之力明显在减少,百万人类修士显然也发现了这一变动,原本已然渐渐消沉的斗志再次燃起! “为了死去的兄弟!” “为了子子孙孙能在这潜龙秘境之中获取更多的资源!” “为了我们那还未停息的登天之路,修为不止,战斗不息!” 声声怒吼,震彻心扉,疼痛不再是困扰着人们的难题,丝毫知觉都感受不到军士们反而希望感受到那股疼痛的感觉。 为了心底那份仅存的信念,为了在这修仙之路上能大有作为,即便身躯已然无法驱使,所有的修士依然没有停止进攻,出于本能的挥霍着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 “去通知刘将军,命他增添人手,就说大阵告破在即!” 代钰扭头吩咐身后童子,两只手依旧在不停的攻击之中,闻听盟主命令,身后童子显然一惊,继而不禁喜出望外,脚踩灵风而去。 不多时,接到了盟主指令的刘将军亲自披挂上阵,留守在军营后方以待交战的军士们早已被前方的热血之情所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说不出的坚毅。 城外的军士已然做好万全准备,城内的妖兽士兵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较之城外的人类修士,他们反而会更添几分忧色。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先前深夜中的袭击反遭埋伏,为一众妖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败而归,伤亡惨重是唯一能形容那时失落之情的词汇。 如今,因为一名人类的少年,所有的妖兽需要再次面临如狼似虎,比自己更像妖兽的一群人类修士。 恨意,滔天的恨意,虽然未曾谋面,陈昭和却已然在一众夷陵城的军士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一股愈演愈浓的恨意,一股苍天不负的悲怆,一股黄泉即近的惧怕交织在一起,在硕大的校军场内蔓延。 六城主府 “你是何人?慌慌张张到此何干?” 府外一名花白胡须的老者将一名斥候模样的军士拦在了府外,一双疑神疑鬼狡诈之眼左右乱转,偶尔露出凶光,仿佛眼前之人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便要立毙当场。 “鬼爷,小的有急事来报!” 那斥候显然认识这名老者,碍于实力不敢放肆,只得一五一十将实情讲出,那被唤为鬼爷的人才放开一条去路。 “嗯······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稍后我便会赶到校场!” 闻听斥候言语,六城主巨熊望了望身旁正在打坐修炼的清竹,略作点头,思量片刻后回应到。 那斥候闻言,即刻将六城主言语记在心底,当即退下回到校场之上将所听所闻禀报了当权的二城主。 就在这时,自校场之外又飞奔而进一人,低声低语在二城主耳边耳语了几句,二城主闻言,当即破口大骂: “废物!一群废物!看不住一个人类少年不说,如今四十几名洗魄境的军士竟然无法将其擒下,你去告诉曹振,我不会给他派去一兵一卒,今日要是不能生擒活捉,便叫他提头来见!” 那斥候被二城主喷的狗血淋头,见城主大动肝火他自然不敢多语,灰溜溜的从原处退了回去。 怒气未消的二城主还欲发作,却又被大阵将破的消息稳住了心神,调整鼻息之后,再次冷静的分析着夷陵全局。 “去!再给曹振增添十名洗魄境的军士!” 仔细思考一番的二城主认为这名人类少年并非等闲之辈,故而再次抽调出十名军士,这已然是他能分出的最多兵力。 “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我等若是能坚持到盟主的到来,自然满盘皆活,若是不能,留给我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二城主的话语再次令众妖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之中,如此危急形势令人坐卧不安,便是紧握兵刃的双手都有了一丝颤抖。 ······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疯狂逃窜的小昭和再次陷入了紧迫的局势之中,已然有所准备的众妖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五十名妖兽围成两圈,再次围住了陈昭和。 (未完待续) 今日第一更。 ... 第卌七章 代钰出手城池破,两军交战命蹉跎 浴血而战,纵死无憾!陈昭和时而清醒的神识告诉他自己:此时必战,若是能拖到大阵破碎,兴许还有一丝生机。 “血!鲜血!” 再次陷入妖魔状态的陈昭和对血之气息的敏感重回巅峰,一众妖兽体内沸腾的血液令他心动不已,几欲癫狂 紫劫棍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手中,紫色的竹棍仿佛是为杀戮而量身定做的武器一般,沾之即伤,触之即亡。 妖兽首领曹振站在众妖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惨烈的拼斗,方才斥候传来的话语已然让他毫无退路,此时若是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会将他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围而不杀!城主传来命令,活捉这人类少年!若情况紧急,立杀不留!”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曹振自己加上去的,这少年身上的宝物与机遇令他垂涎不已,若是能据为己有,今日一切损失便也值得。 棍出棍进,鬼神退让,风波棍加之振动之意没有节制的不停甩出,一众妖兽的兵刃在紫劫棍面前仿佛变得万分脆弱。 噗······ 一刀插进了陈昭和的右腿之中,刀尖拔出,带出鲜血无数,而这出刀之人却被陈昭和用以命换命的方式了解了生命。 鲜血毫无悬念的落入了陈昭和的体内,只要有鲜血的存在,他便有用之不竭的力量,万仞难灭的生命。 死不瞑目,恨意丛生! 一众妖兽渐渐对眼前这名状若疯魔的人类少年产生了畏惧之感,不惧死亡,不惧伤痛,吸食精血,择妖而噬。 一枪一剑,一锤一斧,陈昭和本就脆弱的身躯哪里能承受住一群洗魄境修士的轮番攻击,终于,在鏖战半刻钟之后,体力不支的小昭和再也无法撑起身躯。 此时此刻,却无一只妖兽胆敢上前,虎之伤者最为难缠,用这句话来形容陈昭和却是再合适不过。 一双血眼环顾四周,吓得众妖兽节节倒退,生怕这人类少年在临死前反扑,抓得一人共赴黄泉。 轰······ 陈昭和倒下了,再也无力站起身躯,失血过多的他即将陷入昏迷之中,仅存的一丝理智令他一直保持着清醒。 虽是一名小小少年,在一众妖兽眼里却仿佛是倒下了一座大山一般,这座拦在众人心坎上的大山终于被推平了。 “哼,你倒是接着杀啊!你不是很能杀么?怎么站不起来了!你站起来啊!”曹振满脸恨意来到陈昭和身前,单脚踩在了他的胸上。 “呸······” 仅存一息之气的陈昭和渐渐恢复了清醒状态,运集全身上下仅剩下的一点力量,将嘴中鲜血吐向了身前的妖兽首领。 一口鲜血正中曹振脸面,通识境初期修为的妖兽竟然被这一吐之下正中下怀,可见陈昭和给他带来了多么大的压力。 “找死!” 如此丑态被一众下属瞧个正着,自然是怒不可遏,一把抹掉脸上鲜血,脚下再次用力,狠狠的碾压着小昭和的身躯。 “你是如何拥有方才的实力的,说出来我留你一条活命!” 曹振满面贪意,不急于结果陈昭和的性命,反而是单手一探,抓住他的衣领,将其举起,运转神识在耳边传音道。 陈昭和几欲昏迷,本就不知实情的他如何回答眼前之人的问题,只好冷笑一声,轻蔑的瞥了一眼紧紧抓住自己的妖兽首领,默不作语。 曹振只以为眼前少年倔强无比,不肯透露自身秘密,故而又将陈昭和重重的摔在地上,运满能量的脚再次跺在了陈昭和的身上,只一下便将小昭和的左臂踩断。 连惨叫的力气都提不上一丝,深受折磨的小昭和双眼一闭,遗憾自己不能亲眼见到人类修士的大军占领夷陵。 昔日的师兄弟、师傅、师祖的笑容都浮现在了脑海之中,痛苦不迭的小昭和反而漏出了一丝笑容。 “师傅,徒儿对不起你了,徒儿无能,无法将您的绝学传承下去。”陈昭和喃喃自语道,话语之间充满了对师尊的不舍与惭愧。 只是曹振依旧不肯放弃独得法宝的机会,一遍又一遍的蹂躏着小昭和残破不堪的身躯,令其三番五次的昏迷过去。 正在这时,夷陵城前却传来了一个令人振幅无比的消息—困扰人类修士半月之久、久久不能攻破的护城大阵终于沦陷。 硕大的阵法在顷刻间化为飞灰,仿佛巨大薄膜一般的阵表在浩然盟盟主代钰的一攻之下如泡沫般破裂开来。 嗖······ 一声刺耳巨响,代钰直奔一处而去,他急于认证先前脑海中的猜测,故而庞大的神识外放,只一瞬间便锁定了去处。 “杀啊!” “为了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将所有妖兽屠戮一空。” 整装待发的人类军士在大阵破裂的那一刻便向城内发起了进攻,所有未参加攻击大阵的军士胸膛里都隐藏着一团熊熊火焰! 看着别人浴血奋战,而自己却龟缩后方,这不是一名军士所应有的职责,在这一刻,胸中烈火不再压抑! 春火燎原,万物不生,不灭野草,斩尽杀绝! 再无一人留手,所有的恨意都集中在眼前的仇敌之上,便是精疲力竭的雷字营军士都参与到了战斗之中。 城内校场之上的妖兽在第一时间收到了大阵破灭的消息,再无一丝侥幸心理,万念俱灰的状况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人之将死,其心也勇,知己必亡,纵死癫狂! 一众妖兽甚至不需要城主的命令,此时此刻,没有将士之分,若城池失守,则无一人得活,所有妖兽带着这种心理冲出了城门与人类大军交织在一处。 杀人盈野,已然不足为奇,战场之上,敌死我生,敌生我亡,怎肯有一人想让,刀光剑影,雷法风术,密咒秘籍杂乱不堪。 时而有人倒在枪矛之下,杀人者还未笑过数息便被身后的法术击中,烈烈灵火,瞬间便将一片战场烧为灰烬,施展完禁术的军士随后也倒在了简简单单的一刀之下。 战争在持续,妖兽有意拖延时间,而人类修士却不容其喘息,数量上的优势使人类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然而这看似寻常可见的优势却是一众修士用尸体、用自己的生命所堆积而成,人类军队死亡人数的数字不断在飙升,死亡比例也在逐渐加剧,如此这般,才堪堪的守住了这来之不易的优势。 夷陵城内 六城主巨熊看了一眼依旧在闭目修炼的清竹,仿佛将自己全身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名天资聪颖的“侄子”身上,继而迈出厚重的步伐,离开了城主府。 “鬼爷,我们走吧!城池将失,你我也各尽一份力量。” “是,城主,那长公子他?” “陆儿你不必管,我已经将全身绝学尽数传予他,想来大哥的亲信稍后便会来此安排他的退路。” 闻言,鬼爷也不再言语,跟随在巨熊身后,这一主一仆几步间便离开了原地,消失在远方不见踪影。 所有军士尽皆在疆场之上奋战,各级将士交织在一处不分你我,便是失手将自己的同伴杀伤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只是独独不见盟主代钰的身影。 二城主与刘将军战在了一处,两位不同势力的最高指挥官上演了一场面对面的生死拼杀,其场面之巨令人为之震撼。 那二城主战至最后,索性变回原形,化为一条三丈长短的巨蟒,细长蛇芯外吐,一副獠牙尖锐无比,在夕阳的照射下泛起了银色光芒。 (未完待续) 今日第二章。晚安,诸位读者,祝你们有个好梦。 ... 第卌八章 刘将军鏖战巨蟒,毁灭焰有我无敌 ps:看《禅武》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一条小虫,何必嚣张,待我将你斩于刀下。” 刘将军一声冷笑,看着眼前巨蟒,愈加不屑,浑身上下灵气运转至极限,手中宝刀也覆满火焰。 恐怖的温度,耀眼的光芒,道道烈火随着手中宝刀的挥砍而激发出去溅在些许实力弱小的妖兽身上,当即便将其化为灰烬。 二城主巨尾横扫,妖元护身,罡风应势而起,抵挡住刘将军的火刃,继而巨口一张,鼓起胸膛。 呼······ 肚腹内的灵气夹杂在巨风之间猛烈吹出,只刹那间,便将刘将军激发而出的火势吹灭。 更有几百军士在这一吹之下便丧失了性命,就连刘将军刀刃上的火焰都有了熄灭之势。 见状,刘将军再次冷笑,轻道一声:“雕虫小技”说着双掌夹住刀柄,传入宝刀的灵气不断变化,刀刃上的火焰也一变再变。 终于,火焰的颜色渐渐稳定,到最后,竟化为一抹纯黑之色,黝黑火焰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天道毁灭焰”它怎么出现在你的手里?不对!外观虽是极为相似,然而其内蕴含的毁灭之意却是少了许多!” 那巨蟒口吐人言面上略带惧色的看着刘将军刀身上的火焰,显然这名见多识广的二城主一语道出了刘将军所用火焰的来历。 “灭你绰绰有余!” 刘将军不容这巨蟒再过多言语,挥刀便剁,点点黑焰挥洒,每息时间内都有数十妖兽因此丧命,便是那巨蟒都不敢以掌相接。 天道毁灭焰,乃天地出生时诞生,可灭一域天道,玄阳大路自然也少不了这种火焰,只是其方一诞生之际便被玄阳道人所收服。 此焰列为天地十焰之六,以其毁灭只能著称一世,为玄阳道人众多无上法宝之一,只要稍有些年纪的修真者便会对其略之一二。 天地十焰,非人力可化,故而每一种均是珍贵无比,而流传于世的大多是这十种火焰的子火,威力上却是要少了大半有余。 而刘将军所用的火焰便是子火都称之不上,只是传承于其门派内的一道天道毁灭的子火而已,然而即便这样,这火焰也不容一众通识境修士小觑。 只能躲闪而怵于招架的巨蟒不多时便露出了败迹,此时若是执意一战拖延人类修士入城时间,他自身便有命陨之威。 命重言轻,这巨蟒怎肯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恰在这时,他余光一扫,望见了自城内而出的一人,顿时喜出望外。 “六弟,你快快拦住这名人类修士,我来统筹大局。” 来者正是六城主巨熊与其心腹管家鬼爷,二人一到战场便发觉此处战事吃紧,故而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来。 “二哥你尽管离去,我与鬼爷自会拦住这名人类修士。” 巨熊闻听二哥呼喊,急忙应道,身后鬼爷亦与其并驾齐驱,两人一左一右将刘将军拦在原地。 “二弟多加小心,此人刀上火焰极为狠戾,触之即伤。” 巨蟒“好心”提醒巨熊,再看其身形,却早已窜进了夷陵城内,只留下了那硕大身躯所扬起的尘埃。 “胆小怕事,竟然找来这么个替死鬼!” 刘将军满面不屑,盯着远去的巨蟒身影,一口痰吐在地上,仿佛羞于与这等败类交手。 战场且非言勇之地,巨熊与刘将军皆无废话,宝刀巨掌大开大颌,只十息间,便有百招走过。 “哼!你倒是比那小虫子强上一些,若你只有这等实力,那便乖乖送死吧!”刘将军战至兴奋处,一刀快似一刀,刀刀紧逼,不留丝毫空隙。 巨熊拼过千招,畏于刘将军宝刀之上的火焰,故而自储物空间内抽出一柄巨斧,哪里想到,巨斧不过十数回合便毁在黑焰之下。 “若不是你仗着这火焰霸道,熊爷我早就将你撕成了碎片!”巨熊心中不服,用出激将之法逼迫刘将军收回毁灭焰。 可惜刘将军乃百万军中之将帅,早已过了那血气方刚的年纪,腹中墨水千丈,心中计策万条,哪里能受到巨熊的挑拨。 巨熊见一计不成,只能唤过一旁杀戮正欢的鬼爷,两人双战刘将军,那鬼爷比起巨熊虽是有所不如,但却也非等闲之辈,一身通识境中期的修为令人艳羡。 一主一仆左右开攻,这才堪堪敌住势头凶猛的刘将军,三人你来我往,在这夷陵城前展开了惊世大战。 夷陵城内,阵中心处 曹振满面狰狞,厉声逼问陈昭和体内石块去处,手上脚上更是无一刻空闲,拳打脚踢不住摧残小昭和残破的身躯。 四肢已然破碎,小腹也被曹振的妖气斩再次剖开,内脏外露,极其惨烈,眼看是活不过一时三刻。 正在这是,一旁跑来一名斥候,在曹振耳旁低语了几句:“禀曹将军,护城大阵已然被破,我军和人类修士已在城外开战,二城主命你速去支援。” 曹振微微点头,示意这名斥候退下,再次将目光转向躺倒在地,气息游离的陈昭和,单手将其提起,威胁道: “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依旧不说,那我便将你杀死剖尸亲自来看。” 说着另一只手伸进储物空间之中取出一把锐利尖刀,明晃晃刀锋令人不寒而栗,森森银光令人心魄胆寒。 陈昭和仅存的意识告诉他护城大阵告破,看来自己这一番努力并未付之东流,至此无憾,悍不畏死。 “找死!” 曹振耐心全无,手起刀落便要将陈昭和立毙当场,高高举起的尖刀上盘旋着丝丝妖元,瞬间落下。 “尔敢!” 蓦然之间,远处传来一声巨吼,卷起无尽风波,直吹得两旁洗魄境的妖兽东倒西歪,吹得曹振无力下手。 “不好!” 曹振心中暗道,知是大阵告破,从城外来了实力高深的人类修士,然而他却凶光一露,下定狠心,再次举刀来刺陈昭和。 眼见刀光已到,远处之人还尚未及近,若被这刺向胸口的一刀正中下怀,当即便要一命呜呼。 就在这刹那之间,惨象并未发生!原本萎靡不振,状若死尸的小昭和眼神却突然明亮起来,躲过曹振这速度并不是很快的一刀。 “啊!小兔崽子,你使诈!” 一面铜镜蓦然出现在陈昭和的手中,脑海之中的禅意带动铜镜发出堪比通识境初期的一击,将曹振手中的尖刃打落在地。 怒火中烧的曹振正欲拾起兵刃再次行凶,然而却为时已晚,远处那人在这瞬息之间已然来到近前,只一式便结果了曹振的性命。 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未来得及抬头观看来者面貌,曹振便死在这人威力迅猛的一式之下,灵气贯穿识海,直击灵魂,便是转世再生的机会也就此抹去。 来者非是别人,正是那阵破之时便冲进城中的浩然盟盟主代钰,代钰还未来到阵中心处便远远的望见了此处一幕,故而一声巨吼之后便加快飞行速度,来到了众人身前。 一只手探在陈昭和的胸膛为其传输灵力修补身躯,另一只手则摄过一名妖兽,四目相对,那妖兽便如失去魂魄一般呆呆的僵在原处。 一番搜魂之后,代钰对此前情形做了细致的了解,再看向陈昭和的目光已截然不同,略作思考后又翻出一粒药香浓郁的灵丹令其服下。 吃下丹药的小昭和望着眼前之人微微一笑,劳累过度已然使其无法睁开双眼,还未来得及道谢便昏睡了过去。 (未完待续) 今日一更,明日恢复两更。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微信公众号!) ... 第卌九章 灭众妖昭和得救,巧用计清竹出城 ps:看《禅武》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代钰满面祥和单袖一挥卷起躺倒在地的陈昭和,继而头颅一转望向了身旁一众洗魄境妖兽,登时便笑容锐减,丝丝寒意漫上脸庞,看得一众妖兽为之胆寒。 “死!” 代钰轻轻吐出一字,仿佛对在场的所有妖兽的命运做出判决,继而手掌一挥,天地灵气骤然凝聚,在聚成一团后又顷刻间溅射开来。 每一道能量追击着一名妖兽,看到如此情景,众妖哪有不逃之理,当即便四下散开,各奔一处,意欲求生。 代钰淡淡的望了一眼四散奔逃的妖兽,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轻哼一声之后不再理会,身形渐渐淡化消失在空气之中。 四散而去的灵力准确的击中了每一个逃散的妖兽,在其背部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深洞,至此,数十妖兽无一人走脱,尽皆死于非命。 城内妖兽只知陈昭和毁坏了护城大阵的阵心,却不知他是自城外而来,圣盟盟主精心研制的阵法可谓是毁于他一人之手。 而此刻代钰却是愈发心惊,他在攻击大阵之时便已察觉有一人的攻击与他遥相呼应,这来自于他那敏锐的直觉以及对大阵反馈的感应,出自一人之手的攻击与那千人万人合力的攻击截然不同。 察觉到异状的代钰即刻神识张开,笼罩整座大阵,很快他便发现了陈昭和的存在,然而在他一式凤鸣岐山后,那少年竟然神秘的消失了。 神识扫过百万大军,气息皆无,他不相信如此天资少年会死在大阵的反弹力量之下,果不其然,再次攻击大阵之时,他便觉察到了阵法的不同之处。 泡沫一般形状的阵法在被刺穿一处之后,即便强大的修补力量令其瞬息归于初态,也会显露出些许的变化。 那少年定是进到了夷陵城内! 代钰心中如是想着,然而他那时却并未抱有丝毫的希望,夷陵城内戒备森严,洗魄境、通识境的妖兽比比皆是,若这少年盲目破阵也只是自寻死路。 这种想法直到阵法破裂那一刻才完全消灭,因为直觉上告诉他,阵法是由内而外破解开来的,若是依靠百万修士的合力攻击,怕是仍然需要数个时辰。 到那时,恐怕圣盟盟主早已降临,三大联盟间虽是有所约定,盟主不得亲自出手参与战场厮杀,然而只要有其一人站在城前,便无他人胆敢造次。 故此,阵法方一破解,代钰便急于求证心中所想,奈何夷陵城早已被他人设下了阻碍神识扩散的禁制,故而,他花费了一番心血才找到了惨遭毒手的小昭和。 ······ 六城主府内,盘坐在地的清竹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待缓缓移动头颅,发觉那可恶的巨熊已然离开之时,他迅速起身来到了府外空地处。 竟无一人阻拦! 清竹左顾右盼,蹑手蹑脚离开这一龙潭虎穴,继而大摇大摆的走在城内,欲要寻一人盘问方才经过。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响声: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徘徊不定?” 清竹转过身来,见到一队人马,约有十数妖兽,均为炼魂境中期的修为,而说话的正是队伍前列那名领头模样之人。 “放肆!凭你也敢与我这样讲话,莫非要我二叔摘掉你们的脑袋不成。” 清竹只得继续伪装长公子金陆,摆出一副凌驾他人之上的嘴脸,其傲慢之情惟妙惟肖足以以假乱真。 领头那名妖兽听闻清竹话语,顿时一愣,稍后便恭敬有加的施了一礼,开口问道:“小的多有得罪,只是如今形式危急,例行公务不得不严加盘查,不知公子何人,此行何处,又有何贵干?” “瞎了你的狗眼!猿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金名陆,我父乃夷陵城城主,你可还要盘查于我?” 清竹将自己知道的底细全盘托出,只一句话便瞒天过海,将一众妖兽唬在当场,那领头妖兽更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 “小的该死,不知是长公子大人,还请公子恕罪,饶小的一命。” 见状,清竹心中兀自好笑,怎的这夷陵城内的妖兽都如此好骗,正好借此时机盘问师兄下落,想到这里,清竹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说道: “不知者不怪,念你等不易便免去这次不敬之罪!方才我在六叔那里学习武艺,却不知城内发生了什么,你给我一一道来。” 闻听此言,那妖兽头领即刻站定身形,满脸堆笑将方才所发生之事一一赘述,听得清竹心中一喜。 那破开大阵的少年定是师兄陈昭和,然而此事既然已被众妖知晓,莫非师兄落到了他们手上不成? “那少年可曾被抓获?”清竹满面焦急出言问道,然而这幅表情却是落在了一众妖兽眼里,他只得加上一句: “我这便去撕了他!” 那妖兽首领慌忙拦住清竹,回道:“长公子!您切莫蹚这趟浑水,那少年不知用了什么邪术,曹将军通识境的修为加之数十洗魄妖兽都拿他不下,公子您便是天资如妖恐怕也难以抵挡。 通识境妖兽拿之不下,这真的是师兄吗?师兄便是再过妖孽恐怕也难已在这一年纪达到如此实力。 料到此人并非师兄之后,清竹略作沉思,决定溜出夷陵城为雷字营众军士通禀消息,若师兄尚未返回驻地也便于营救。 打定主意后,清竹示意几人将其送至城门处,几人自不敢阻,前头带路,一行人来到了夷陵城城门处。 众军恰在交战,无人理会这多出的一队人马,只以为是援兵来到,故而并未阻挡,也未经询问便放出城去。 “你等莫要擅离职守,都回去吧,你要在此地大开杀戒!”清竹见出了城门,身后几人依旧紧紧跟随,故而出言下了逐客令。 “公子性命大于一切,如今此处战火纷飞,若公子有个三长短,我等怕是更为百口难辨。” 那妖兽头领却是自持聪明,贪功心切,不肯离去,毕竟这守护长公子的功劳要远超那巡守之职。 清竹心中一阵冷笑,知己人心中所想,只得暗道一声:“本来念你等带我出城有功,可饶你等一命,如今自寻死路却也怨不得我。 想罢,巨猿清竹前头带路,专捡无人无交集之地,一路向东便要回到离开已久的雷自营之中。 “长公子,我等所去何处?“ 那妖兽头领见清竹并未出手参与争战,也未对情况危急的妖兽施以援手,故而满头雾水,开口问道。 “休要多言,我察觉那东北角处战事紧急,故而并未停息,若是拿下此处,却也有你等功劳。” 清竹言语利诱一众妖兽,果不其然,众妖闻言甚是兴奋,嘴中多是感谢公子等言语,脚下亦是紧紧跟随。 几人正行进间,恰巧碰见一队人类修士,清竹二话不说,撒腿便迎了上去,看得身后众妖一阵心慌。 对手虽是实力低微,绝大多数徘徊在伐髓境中期,然而数量却是我等十倍有余,这要如何应战? 人影霍霍,多有数百的人类军士各个手持兵刃,通身灵力翻腾,数百道力量在空中集结,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为首那名人类修士的首领长得好似猛虎,满面络腮胡须,手持一柄巨斧,双脚跺地,真如神灵下凡,令人望而生畏。 “既然公子都不惧危险,我等岂能畏死?兄弟们,随我上!” 那妖兽头领一声怒吼便向着人类修士的队伍冲了过去,身后数十妖兽随之而前,体内喷薄而出的灵力同样形成一股空间风暴。 一大一小两股能量刹那间便交织在一处。 (未完待续) 今日第一更。 祝诸位读者五一快乐,身心健康,万事如意,家庭幸福,和谐美满。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微信公众号!) ... 第五十章 清竹雷字营报信,洪玲将军府求援 ps:看《禅武》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雷字营千总郑越奉命领军西行支援友军,正走在路上,却见远处来了一队妖兽人马,即刻停住脚步准备开战。 不想恰在此时,对面妖兽中领头一人率先冲了过来,满身的灵力激荡,单枪匹马便要力战群雄。 正欲开口嘲笑其不自量力,却发现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失散已久却又不知生死的巨猿清竹。 两方交织在一处,清竹停下脚步,抬眼看了一下郑越,开口说道:“我说郑小子,妖兽我给你领了过来,这份功劳能不能拿下可就看你的了。” 清竹还活着,看来陈教头多半无事! 郑越正欲开口询问,清竹却将其拦下,再次开口说道:“我与师兄在城内分离,如今不知其具体下落,故而有要事禀报营带。” 郑千总闻言,也未多语,急忙令身后军士闪开一条去路容清竹通行,而其脑海中却是不断盘旋着清竹的话语。 “城内?” 郑越兀自叫喊了一声,这才发现清竹言语中令人震撼之处,大阵方才告破,莫不是说两人在阵破之前便进到了城内? 他正苦苦思索间,对面的一众妖兽却早已发觉事情有变,怎的好像长公子他与对面的人类修士十分熟识? “长公子个屁,我们上当了!那头杂毛巨猿分明是与人类一伙的!哇呀呀!气死我了!” 这妖兽头领气的暴跳如雷,恨不得将清竹剥皮剔骨,然而此时却不容他置气,只得一挥手示意所有下属撤退。 “兄弟们,陈教头他还没死!我们也不能堕了他的威风!也叫妖兽们见识见识我们雷浴后的效果!” 一众人类修士见到了巨猿清竹,自然心内又燃起了希望,如今再听到郑千总的言语加以确认,当即便兴奋雀跃起来, “杀啊,拿下这群妖兽为陈教头与清竹接风洗尘!”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顿时众修士战意大增,只一瞬间便将那数十妖兽围得水泄不通。 人数上的优势令战局变得毫无悬念,摆起阵法的一众人类修士集以巨能,只三招五式便将一众妖兽压迫的难以抬起头颅。 噗······ 手起刀落,尸首分离,鲜血自脖颈处喷溅而出,神经尚未死亡的无头妖兽双腿抽搐了两三下便归西而去。 “哈哈!爽!老子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屠戮妖兽了!这他娘的爽!回头要好好感谢清竹一番!” 郑越杀得兴起,一群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的妖兽哪里经得起他这般弑杀。 到最后,只杀的手下军士连连叫喊:‘千总莫要在杀了!也留几个与我等过过瘾!“ 可怜一众炼魂中期的妖修,全部沦为雷子修士的玩物,人心不足蛇吞象,当真可悲可泣。 雷字营驻地前,一队哨兵正左右寻视,正张望见,就见远处狂奔而来一只妖兽,浑身灵气翻腾,来到营前也无丝毫减速之意。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再向前一步便要释放灵箭了!”哨兵首领面色大变,运足灵气,高声喊到。 “莫要放箭,是我!” 来人正是巨猿清竹,心系师兄安危,他哪里敢有丝毫的减速,一路狂奔,扬起尘土无数,面满大汗便回到了驻地。 是清竹!那哨兵首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的揉搓一番后,清竹也来到了众人近前。 “清竹回来啦,清竹回来啦!” 巡逻斥候即刻跑回驻地之中,直奔营带军帐而去,一路高喊,引得军帐内休息的军士纷纷出账观望。 洪玲高坐军帐之中,连日来的战事令他身心俱疲,正休息之际,却听营外嘈杂无比,心头一怒,走出营帐正欲训斥。 就在这时,清竹也来到了近前,嘴中喘着粗气,喊道:“营带,快去营救师兄,他还在夷陵城内!” 闻听此言,雷字营内仿佛炸了锅一般。 “什么?陈教头还没有死,他还活着!” “营带,派我去吧!” “我也要去!” “都给我安静!夷陵城尚未攻陷,谈何入城营救,清竹,你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洪玲眉头紧皱,一声高喊,驻地内即刻安静了下来,既而清竹一五一十将所知所闻全盘道出。 闻听清竹言语,一众修士为之惊愕,纷纷叹服于陈教头的惊天之能,便是浩然盟盟主都束手无策的护城大阵却毁在了他一人之手。 “我猜那力战通识境妖兽的少年定是陈教头!乍一听闻,确是有些夸张,可这等年纪又有如此作为人怕是非陈教头莫属!” “不能吧!这要是陈教头一人所为,那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年方九岁便可力战通识境妖兽,怕是玄阳道人年轻之时都未必能达到吧!” 众人嘁嘁喳喳一番议论,而站在前端的营带洪玲却是紧锁双眉,兀自思考着什么,良久,她蓦地抬起头,一双凤眼炯炯有神,开口说道: “左千总,雷字营军务便交予你全权处理,我这便赶往将军营帐将事情回禀,想来他不会放弃陈教头这名天资绝顶的少年。” “营带,还是我去吧!” “我去吧,营带,雷字营不能没有你!” 张六与左魁两位千总纷纷出言,愿替洪玲前往刘将军处,然而洪玲却竖起眉毛,喝道:“你等前去恐刘将军难以信服,我意已决,你等勿要多言!” 言罢,洪玲只在帐内取出自己的两柄宝刀便出了营门,只留下一众雷字营修士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夷陵城城门处,巨熊与鬼爷双战刘将军也显出了不敌之势,两人招招架架,浑身上下无一完整之处,尽被毁灭焰所灼伤。 六城主巨熊大病初愈,体内尚有几处内脏脆弱不堪,故而刘将军每一次势大力沉的刀法都震得他口溢鲜血。 “该死的二城主,端得是不安好心,怎得将这么个难缠的角色交予你我二人,依我之计便是撒手不管,看他有何说法!” 鬼爷嘴中骂骂咧咧的对巨熊说道,言语之中虽是对二城主充满了不敬,然而一旁的巨熊却也并未制止。 平素里巨熊虽是装傻充愣,他却并非天生痴傻之人,否则怎能鹤立鸡群,单单只有他一人悟出了这狂化的掌控之法。 夷陵城内兄弟七人看似一心,实际上却是勾心斗角,各有阵营,说起话、做起事来也是口是心非,嘴不应心。 真正对巨熊照看有加的便是那大城主与三城主,如今大城主阵亡,三城主被擒,巨熊在这夷陵城内可谓是孤家寡人。 其余三位城主对大城主这个位置虎视眈眈,蓄谋已久,平日里有大城主镇压,无人胆敢造次,如今无人看管三人自然是甚嚣尘上。 剩余四位城主之中,当属二城主巨蟒心计最多,六城主巨熊资质最高,为了除掉巨熊,二城主可谓是煞费苦心。 如今他将刘将军交予自己这个“头脑不灵”六弟,料想其抵挡不住,则城池失守之职便会尽数落在巨熊身上。 巨熊长叹一口气,暗道世事不公,无奈之下便要再次狂化,正在这时,鬼爷却伸出一只手臂将其拦住。 略作耳语之后,巨熊先是身躯一震,眉头紧缩,继而开口言道:“好吧!便依你之计,若是将来有圣盟之人追杀也是你我二人共同担待。” 闻言,鬼爷微微点头,伸出一双尖锐手爪试探性的与刘将军过招,暗中却是传音说道:“对面的人族首领,我有一事相商,不知你可否通融?” 刘将军只以为是计,冷笑一声,回道:“今日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等有何可商,休要多言,接我一刀!” (未完待续) 今日第二更。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微信公众号!) ... 第圩一章 巨熊叛逃恩义绝,机关算尽自寻灭 ps:看《禅武》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宝刀瞬间劈落而下,毁灭焰在空中划出一道细线,登时便燃起空中灵力,大火蔓延而过,又不知有多少妖兽死于非命。 当······ 一声巨响,鬼爷干枯手指架在刘将军刀下,噼噼啪啪蹦起火星无数,只这一次对拼便刹是夺人耳目。 “将军听我一言,于你于我皆有好处!”鬼爷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再次传入刘义耳中。 “哼!有言直说便是!何必转弯抹角,鬼鬼祟祟!”刘义手中刀速不减,威势依旧。 “圣盟盟主即刻便要来到这夷陵城中,他虽是不得出手,尔等心血却也将付之东流。” 鬼爷桀桀一笑,直插刘义软肋。 刘将军哼了一声,道:“如此废话又有何用,再不道出我这便将你擒下!”声音霸道无比,令人不容置疑。 鬼爷闻言,满面不悦,奈何实力有所不及,也只好忍气吞声,回道:“我与六城主助你躲下城池,你只放我二人一条生路便可。” 刘义一怔,不想对面之人竟说出如此话语,略作思考后问道:“哼!这莫不是你二人的反奸之计吧!我要如何信得过你?” 鬼爷一声冷笑说道:“都说人类修士胆小怕事,起初不信,今日一见却果不其然,着实令我失望。” 刘义闻言,也不气恼,只是嘴角微撇,笑道:“君不知按步就班,十拿九稳,只一畜生尔,怎能理解人族博大精深的文化?| 鬼爷有心发作,却又怵于刘将军实力,故而一忍再忍,面色冷清,言道:“既如此,我便当你答应了,我先做个样,希望你不要食言。” 说着话,鬼爷募然抽身,来到巨熊身旁,两人相互之间对望一眼,既而纷纷转身,面向城门。 轰······ 一声巨响过后,整座城门轰然倒塌,一众参战妖兽纵死也未曾想到六城主竟然会反水。 “城门已破,告辞!” 鬼爷转身抱拳对刘将军说道,继而与巨能二人运起妖元,脚步飞快离开了这片战场,不知去处。 刘将军果真未曾追击二人,时间紧迫也不容许他过多计量,只见他大手一挥,运足真元,高声喊道: “城门已破!城内妖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诸位将士,随我冲进城去,踏平夷陵!” 一声怒喝,声震云霄,天倾地荡,万籁萧条,一众人类修士卯足了力量,各举兵器,激荡真元,冲进了夷陵城。 大将告饶,诸军溃逃!没有了主心骨的一众妖修哪里禁得住这群如狼似虎的人类修士的屠杀,即刻四散而逃。 二城主巨蟒正静坐城主府中,突然间,闻听城内喊杀声震天,心中暗道不妙,即刻出府观望,恰如心中所想,人类修士已然攻至城中。 “怎的片刻不见便败亡至此,怎么回事,说!”巨蟒一声怒吼,吓得身旁一众士卫诚惶诚恐,栗栗危惧。 恰巧此时斥候官来报,将方才六城主巨熊投敌一事告知巨蟒,只听的二城主一阵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六弟竟然投敌了?莫非发现了我的计策不成?不对!以他的智商断然无法料知此事。鬼爷,一定是那个该死的鬼爷。” 二城主心中如是喊着,却不敢言明,一番思量之后,开口言道:“你等在此守候,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众人眼前,只是他的方向却是夷陵城城后,见势不妙的二城主竟然舍弃了一切逃跑了! 群龙无首! 夷陵城只片刻间便沦陷在人类修士之手。数以万计的妖兽沦为阶下之囚,城内被囚禁的人类修士也在第一时间被释放出来。 大战高捷,举城修士欢庆,围攻半月之久的城池终于告破,那该死的护城大阵也毁于一旦。 然而,城主府内的一众修士首领却自始至终未露出笑颜,只因为那最为恐怖的一劫还在后头! 圣盟盟主即刻便会降临夷陵城!,自鬼爷口中得知此消息的刘义此时此刻忧心忡忡,闷闷不乐! “刘将军,三盟之间互有协约,盟主不得出手杀戮军士,你又何比如此苦恼。”两侧站立的一人见刘义左右踱步,故而出言问道。 “协约?协约有个屁用?” 刘义一声怒喝,协约便是用来撒碎的一片纸,谁会真正在意他的存在,何况这次浩然盟的盟主亲自出手干预了战事。 亲自立下的大阵遭人毁坏,这好比响亮的一巴掌拍在了圣盟盟主脸上,如此仇恨之下,任何事情都可能会发生。 圣盟盟主虽难以击杀代钰,然而他却可冒天下之大不韪——灭杀这满城的人类修士! ······ 头晕脑胀的二城主巨蟒也不辨方向,直奔一个去处便逃了下去,生怕身后会有人类修士追赶,故而将自身速度展现到了极致。 只顾逃窜的二城主抛弃了一众朝夕相处的兄弟,抛弃了城中的妻儿子嗣,漫无边际,只为余生。 甚至连身旁站立一人都未曾发现。 “你慌慌张张盲目逃窜,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那人只一抬掌便止住了巨蟒的身形,声音低沉而富有神秘之感。 面拢黑云,一身华服,身体四周偶然有能量风暴徘徊,一身实力深不可测,有如天地之渊。 二城主见到此人,当即便化为人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腔浓重,高声喊道:“盟主,我、我······” “哼!” 圣盟盟主一声冷哼,止住二城主话语,双目如电探出一丝神识,直刺巨蟒魂海,当即便将经过知晓一清二楚。 一切计俩在绝对实力面前均是无所遁形! “废物,要你何用?” 圣盟盟主冷言冷语喝了那巨蟒一句,继而转身离开此处,直奔那方才失守的夷陵城而去。 再看二城主巨蟒此时此刻却是七窍流血,躺倒在血泊之中,可怜他一世算计,到头来死在自己手中。 ······ “是哪一少年毁了我的阵法?可否出来与我一见?”圣盟盟主只五息间便赶至夷陵城上空。 一句话语虽是低沉却传至每一人耳中,淡淡的威压令每一个人都难以喘息,仿佛乌云压空一般摄人心扉。 圣盟盟主降临!这一刻果然还是来了!远超想象的压迫感,实力每提升一个层次的人类修士便会感受到更重一层的压迫。 来自心灵的对话,来自灵魂的欺压,来自魂魄战栗。 实力上的悬殊令城内城外的修士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只能静静的观望着天空中那神秘的男子,等待其判定自己的生死。 “秦盟主,别来无恙,怎得今日有心坐客夷陵城,还要欺压一众小辈,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代钰踏着闲庭信步迈至空中,站在那圣盟盟主的对面,看着眼前这名神秘之人,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便是他贵为浩然盟的盟主却也只知道其姓氏而已,连全名都无从知晓,更莫要谈其实力。 “哼!你紧张什么?我只要看看那个破了我的阵法的少年而已?莫非你以为我会对其出手不成?” 圣盟盟主声音之中略带不屑,言道。 “身受重伤,已然入睡,怕是无法得见秦盟主,还望秦盟主海涵,日后若有空闲,定会带其登门拜访。” 代钰的到来使得此地数百万人类修士又恢复了些许的信心,天地间的压力也不再直透心扉,品尝到了大口喘息新鲜空气的美妙之感。 天空中两位盟主的对话依然震撼到了这数百万名修士的心房,原来这大阵竟非代盟主所破,而暗中隐藏了一名不为人知的天才少年。 “那妖兽盟主说得定然是陈教头,看来教头的威名已然传到了妖兽那里,若有一天教头成长到了几位盟主一般的水平,俺老张也可以吹嘘吹嘘了!” “瞧你那点出息,我说你小声点,要是让别人听到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若是落入妖兽耳中怕是会更糟糕。” 雷字营驻地中的修士如是这般谈论着,而其余修士却是一片茫然,只是心中感激那不知名的少年为人族修士带来了为之不易的胜利。 “哈哈哈,那自不必,只是······” 圣盟盟主的笑声戛然而止,语气在一瞬间又低沉了下来,听得身下一众修士为之心惊。 “尔等夺我城池,今日便不予以追究,毁我大阵也暂且揭过,只是抓了我的义子如今仍不肯放还,是要逼我出手吗? 一声暴喝犹如炸雷,便是代钰听闻都有几分心惊,而说话之间,漫天妖元已碾压而来,只一瞬间,天倾地覆。 圣盟盟主要借此缘由对人类修士出手了! “秦盟主说笑了!代某早已通知下属归还令郎,只是消息尚未传达,故而引起了些许的误会。” 代钰看似言语轻松,心中却是十分吃紧,如今已然放下颜面做出让步,若那圣盟盟主依旧不依不饶,那便将是一场血战! 届时,生灵涂炭,人类修士如遭大劫! (未完待续) 今日一更。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微信公众号!) ... 第圩二章 夷陵城人族退让,将军府昭和谢恩 ps:看《禅武》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圣盟盟主面色阴沉,笼罩在脸部的乌云又浓郁了许多,身体周围时而泛起的能量爆炸之声令人心惊胆颤,不知其心中所想。 压抑,无边的压抑,数息之间如度百年,数息之间决断数百万人类修士的生死存亡,怎能不叫人惶惶不安。 终于。 “希望你们人类修士能够说到做到,不要以为我的脾气很好,这次便放过尔等一马,明日若不得见帝儿身影,哼!想必后果你等也十分清楚!” 狠戾、霸道、却又无人能止,很多人类修士不甘的紧握双拳,绷紧的肌肉带来了浑身的颤抖。 身影在空中慢慢淡化,渐渐的由实体化为虚影,而圣盟盟主的真实身体早已走出万里之遥,而空中的这个虚影不过是残留的假象而已。 呼······ 诸多人类修士长出了一口气,因为胜利而存留的喜悦早已消失一空,圣盟盟主这般做法只是告诉一众人类修士——城池只不过是他大度的施舍而已! “多谢盟主前来搭救。” 见圣盟盟主消失在天际,代钰才自空中飘下,来到了城主府中,刘义见状急忙起身迎接,面带笑容深鞠一躬后说道。 “刘将军客气,今日夺下夷陵城,你居功至伟,待我回到盟中,定会记你大功一次,日后若是有所请求,自来盟内寻我便是。” 代钰亦是满面笑意,看着眼前刘义说道。 “盟主言重了,若非盟主亲自出手毁掉那护城大阵,我等百万修士哪里能稳坐夷陵城中?想必此刻还在攻城拔寨。” 刘将军即刻回到。 “哈哈!刘将军,想来你是有所误会,这护城大阵非我所破,破阵者另有其人,恰恰就在你这百万修士之中。” “哦?莫非那妖兽盟主所言属实,大阵得破当属一少年之功?只是不知那少年今在何处,隶属何部?” “大阵方一破开,我便冲进阵中心,恰巧遇一少年遭人围攻,血战众妖,这才出手将其救下,只是他来自何处,姓甚名谁却是一无所知,这还要请教刘将军。” 说着代钰自袖袍之中放出陈昭和,将其平放在地,而小昭和却全然不知,依旧在熟睡之中,刘义见状即刻吩咐手下抬来一张软床置于小昭和身下。 血肉模糊,衣衫褴褛,血痂遍身,容貌难辨,只有低下头来细细辨识方能将面貌看清一二。 城主府内一众人类修士首领纷纷俯身来瞧,希望将这名功勋卓众、潜力无限的少年面貌记在心底。 正在这时,一名斥候官走进府中,单膝跪倒,禀到:“禀将军!府外有雷字营营带洪玲求见。” “洪玲?这孩子来这干什么?叫她在府外候着吧!稍后腾出时间再另行接见。”刘义眉头一皱,出言应道。 “慢!” 那斥候就欲转身退出城主府,府内军师却将其叫住。 “将军,这洪玲怕是寻人来了!还是将她请到府内一叙吧!” “哦?她来此处寻找何人?” 军师微微一下,头颅微摆指向了一旁酣睡的陈昭和,当即刘义便恍然大悟,脑海中也闪过了眼前这名少年的来历。 随后刘义将头转向代钰,言道:“盟主,我却是想起了这少年的来历,他姓陈名昭和拜在菩提寺门下,半月之前方才由普智大师带至营中。” 那斥候见状,出了府门将洪玲迎至府中,洪营带方一踏入府门,便见到了卧在病榻之上、沉睡不醒的小教头,这才放下心来。 “雷字营营带洪玲参见将军、盟主。” 刘将军微微点头,问道:“洪营带此来所为何事?” 洪玲双手抱拳,单膝跪倒,禀到:“禀将军,雷字营教头陈昭和携师弟清竹于阵破之前深入城中,方才清竹一人归营,独不见陈教头,故此前来求援。” “嗯,陈小教头现在还在沉睡之中,你便站在一旁稍作等待吧!”刘将军一捋须髯,满面笑意,对洪玲说道。 洪玲闻言,撤在一旁,站在一众首领身旁显得万分拘束,往日里难得一见的诸位将军在无形之中给她添加了几分压力。 “雷字营在此次攻城一役之中居功甚伟,先前攻击大阵之时便独占鳌头,后又身先士卒带动了百万修士的锐气,明日整理功劳之时定当重重嘉奖!” 洪玲正欲谢恩,一旁的盟主代钰却突然开口说道:“先前攻击大阵之时便是这名小教头的一人之力吧!” 闻言,洪玲脸上微微一红,应道:“如此投机取巧之事自然是瞒不过盟主之眼,先前营内军士人困马乏,恰巧陈教头寻到一丝破阵之法便以一当千替代了众军士些许时间。” 众人闻听此言,再次为之侧目,这名年纪轻轻的少年当真是出人意料,纷纷出言相赞,夸奖之语不绝于口。 “可惜是荒古盟修士,难为我浩然盟所用!”一众将军中不知是谁提了一句,顿时引得众人一阵叹息。 “陈······昭和,这个名字倒是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对了,前些时日荒古盟内添了一名名誉长老,却不知是否便是这名少年。” 一石激起千层浪! “名誉长老?不能吧,多半是同名同姓之人,你可知这荒古盟的名誉长老意味着什么?偌大秘境也十指之数。”素与先前说话之人不和的一名将军即刻反驳道。 “名誉长老又能如何?这秘境之内又有几人能破得了圣盟盟主所立下的大阵,怕是不超一掌之数!”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代钰听闻几人言语,脑海之中也突然忆起些许相关事情,荒古盟的执事长老靖安尊者为盟内引进了一名天才少年作为名誉长老。 前些时日荒古城内因为此事可谓是纷纷攘攘,良多小辈修士都心有不服,已然出言要挑战这名年轻的名誉长老。 代钰甚至因为此事而对诸多荒古盟的年轻弟子深感不屑,大战在即毫无心从军报效人族,反而在计较这等鸡毛蒜皮的身外之事,实有败落之象。 想不到,这身为名誉长老的少年却已然来到军中,第一次从军打仗便做出了如此贡献,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正在众人感慨之时,一旁昏睡的陈昭和却是从梦境中醒来,微微揉搓双眼,一眼便望见了站立一旁的盟主代钰。 “昭和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说着,陈昭和便从软榻之上翻了下来欲要行跪拜之礼,代钰急忙将其来住,笑道:“这数百万的军士都要感谢你,你又何必言谢!” “身为军士,破敌为我的职责;身为人类,为种族而战亦是我的本分,其余人又何必言谢,想必换做他人会做得比我更好。” 小昭和那一双黝黑明亮的眼睛透露出一股发自心底的清澈,大公无私的话语更是震撼到了一众将军的心房。 并非做作,也非虚伪。 代钰频频点头,轻声说道:“荒古盟能授予你名誉长老之职,我浩然盟自然可以,只是这些奖励不过虚名,你可有其余需求?” 略作停顿之后,代盟主再次开口补充道:“功法、秘籍、法器,若有需要你自可提出,便是举全盟之力也会为你寻到。” 小昭和闻言,即刻应道:“前辈客气了,名誉长老之职不过是师祖讨来予我护身之用,却是不用前辈再过费心,昭和近时也无所求。” 陈昭和的一句话算是应承了他荒古盟名誉长老的身份,如今自他口中亲自说出却是不容他人再做质疑。 “雷字营教头之职倒是辱没了你的才能,我这便将升为参将,统兵五万!”刘义见陈昭和不肯受恩,即刻便要为之加官进爵。 小庙难贡大神。 一旁的洪玲闻听此言却是心有不舍,然而她却早已心知肚明,陈昭和这等实力卓群的,力压同辈之人的少年本就不属于雷字营。 (未完待续) 本卷终。(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微信公众号!) ... 第一章 修士血染中州城,异族突袭莲云谷 中州城 风云突变,安详不存,人心惶惶,难以终日。数个中等门派在半月之内接连惨遭灭门,血腥之气传遍中州大地。 异族来了! 这是中州城内普遍传扬的话语,走在街头市巷,闲坐茶楼之中,便是普通凡人的话题都离不开这异族两字。 近来,化生寺中上香许愿,求途问挂之人比比皆是,便是住持慧顶大师都时常出现在一众百姓面前以平复动荡的人心。 异族究竟来自何方,血洗中州意欲何为?这些便不是市井百姓所能接触到的,而大大小小的门派修士则是众说纷纭、猜测不一。 莲云谷 莲云谷谷外一片嘈杂,大大小小约有千人左右,行囊在身,排着冗长队伍,正通过莲云谷谷门欲要进入谷内。 “坤龙,所有族人可曾到齐?”莲云谷的谷主李惠甄站在谷口,望着一众出入有序的族人,面上露出了些许担忧之色。 “禀师傅!所有族人共一千二百三十五人已全部到齐!谷内住处亦以安置妥当!”莲云谷大弟子李坤龙双手抱拳,略一躬身回到。 这一千多人正是莲云谷的本族中州李家的全部人口,昔日,李家人才辈出,所有资质上佳的少年便会送至莲云谷中,每百年便会有一名精才艳艳的修士出现。 然而,异族当道,众多往日里与李家平起平坐的小门小派都在一夜之间遭人屠戮,故而李家上报莲云谷要举族迁入谷内以佑平安。 出身于李家的谷主李惠甄自然是别无异义,经过诸多长老决定便正式应允李家迁入谷内。 “师傅,为何四周门派屡遭毒手,而我等知晓真情反而无恙,莫不是那嗜血谷的谷主害怕你张扬出去不成?”李坤龙满面不解,紧盯着自己的师傅。 “非也!最近你就不要出谷了!谷内反而能安全些许,只怕你等小辈已然被贼人盯上了,若是独自一人外出恐遭不测。”李惠甄言道。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只是徒儿观师父仍有些许优色不知所为何事?徒儿可否分忧?”李坤龙再次问道。 “人心不古,一面之辞实难托付性命,不知我莲云谷遭劫之时那化生寺的高僧能否前来相助?”说完,李谷主又是一声叹息。 是夜,乌云蔽空,不见明月,整片中州大地落入一片黑暗之中,无星无相、天机不显,便是善于卜算之人也束手无策。 阴风骤起,灵力突变,竟然较之往日浓郁了许多,只是每当修士将其吸入丹田之时便会发觉其中杂质斑驳,排出体外之后散发出阵阵恶臭。 天降暴雨,顺然而至,滴滴雨落也异于往常,沾于发肤之上会显露出些许酸腐之意,寻常百姓只以为是酸雨降世,而一众修士却为之色变。 血气!雨水之中竟掺杂着浓郁的血气,如此血雨却是在几日之前也曾降临,只不过那一日有五座门派之多惨遭灭门之祸。 李惠甄噌的一声便冲出了府门,微闭双眼,仔细感悟雨中所蕴含的奇异能量,只三息后便开口说道: “所有谷内弟子即刻戒严!将所有的护宗阵法全部开启。今夜不许任何人出入宗门。”声音极为平淡低沉,在经过灵力扩放之后传入了每一名弟子的耳中。 正静坐潜修的大弟子李坤龙听见师父声音,即刻停止吞纳,略作调整后迈出房门来到了师傅身旁。 “师傅,可是?” 话音未落,李惠甄却已然点头,见状,李坤龙的面色也顿时煞白了许多,心底也平添了几分紧张之感。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坤龙,你便呆在我身旁,不要随意离开。” 劫难真的来到,李惠甄反而放松了许多,这些时日接连的灭门惨案已然让她的神经绷到了极点,如今祸到临头,却是卸下了身上这副沉重的担子。 李坤龙闻言,即刻点头称是,紧跟在师傅身后不离一步,外表依然镇静,体内却是暗暗的运气了真气护在身体四周。 轰隆······ 雷声大作,仿佛已然成为那“异族”到来的信号,如此明目张胆之举却是再次加深了人们心中对于异族的猜测。 如期而至! 莲云谷的大阵在风雨中飘摇不堪,阵外似乎有良多修士在倾力围攻,叮当作响之声令人闻之心寒,不敢臆测。 谷内的修士全部都站在了阵前,透过大阵向外观望,然而此时外界似乎分外的浑浊,便是有几人在攻击大阵都无从得知 轰······ 阵阵轰鸣之声响彻心扉,飘零天际,贯彻双耳,每一次的敲击仿佛都正中一众莲云谷修士的心房。 “那化生寺的高僧真能来助我莲云谷一臂之力么?”终于人群之中有人问出了这个困扰已久的问题,顿时激起一片热议。 宗门大难临头之时却是需要借他人之手方能逃得一命,如此有损颜面之事,所有的长老都不愿将此事告知年轻弟子。 然而,接踵而至的灭门之迅不得不令所有的长老放下矜持已久的颜面,正视宗门的延续问题。 所有的年轻弟子早已心有游离,周遭门派的厄运令其对本门的未来充满了未知与不安,接连几日时间,竟有大量的年轻弟子辞门而去。 无奈之下,李惠甄只得召集门派所有弟子,当众将前往化生寺求援一事如实道出,只是碍于情面,说是两派共同抵御以保中州安宁,然而一众精明的弟子哪里能不知道实情。 “多半难以相助,盟友好似比翼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怕是那化生寺自身都已难保,哪有余力来此!” 护宗大阵岌岌可危,依然不见化生寺的得道高僧前来相救,众弟子纷纷将目光转向身旁的谷主李惠甄。 “慌什么!大阵不是还没破呢么!都给我安静一些!”李惠甄满面严肃,尽量保持着鼻息不过于浓重,经历无数生死的她竟然也有了几分紧张之感! 咔嚓······ 阵基碎裂之声传入众人之耳,再也无人对那虚无缥缈的化生寺僧人抱有一丝希望,纷纷手持兵刃,运起灵气,准备与那“异族”决一死战! “桀桀桀······” 亦如些许在劫难中逃离之人所讲:一般不二的笑声,煞气浓郁的血气,悲寂凄凉的夜晚,身世浮沉之命运。 “哼!厉绝,莫要以为我不晓得你的身份,你今日最好不要留下一个活口,但有活命之人便会将你的恶性公诸于世!” 李惠甄面色惨白,望着眼前实力高出自己一截的蒙面黑衣之人厉声说道,尖啸之中又带了些许发自灵魂的沙哑。 “桀桀桀······既然你如此说法,那我便成全于你!活口,只不过是我们的棋子而已,莲云谷这盘棋已无路可走,那便将所有棋子毁掉吧!” 说着,蒙面黑衣之人单手招摇,向前挥动,即刻便有数不胜数的黑影自其身后冒出,铺天盖地,令人心生畏惧。 灵气与魔气的碰撞,大战在这一刻,一触即发! 既已必死,何患来敌! 恰在一众莲云谷子弟欲要誓死捍卫宗族之时,天际飘来一阵异彩,丝丝佛气弥漫其中,更有些许祥和之力令人难生杀戮之念。 “阿弥陀佛!” 洪亮佛号响彻天地,只一声呼喊便将这乌云驱散,漏出其中明月,便将血雨止住,净化了其中血气。 “该死的秃驴,你竟敢来坏我好事!” 那蒙面黑衣人闪身飘在空中,一只锐利长爪带着丝丝血迹,便要袭向空中飘来的老僧,漫身的魔气散发着无尽寒意,仿佛能将人拖入万丈深渊。 老和尚面目慈祥,真好似佛陀一般,璀璨光芒照亮一片大地,仿佛是那初升之骄阳,争艳之明月。 一众莲云谷弟子为老和尚捏了一把汗,如此相貌着实难以匹敌这杀气汹汹的黑衣之人,散发而出的力量更是成了鲜明的对比。 (未完待续) 五一“小长假”归来,迎接潇湘的是一门并不十分熟稔的线代考试,尽量保持稳定更新却也只能深夜发上一更。 祝大家工作顺利,学业有成。 ... 第二章 老僧释惑解繁疑,菩提威名遭遗弃 璀璨金光与沁人黑气激烈的碰撞在一处,耀眼白光闪过天际,莲云谷四周恍如白昼,令一众谷内弟子内心多了一分恍如隔世之感。 究竟是谁在这次的争斗之中取得了胜利?黑衣恶魔?满盘皆休!化生老僧?众心所向!莲云谷之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片天空之上。 “我佛慈悲,难生杀念!你速速退去吧!日后不要再到这莲云谷中,否则休要怪我无情!”空中传来了老和尚的声音。 耀眼白光渐渐敛去,只剩下天空中那淡黄色的佛光配以莹润的月色令人心神舒悦,百态安康。 再看那蒙面黑衣人,全身上下被道道金光束缚,难以挣脱,这一幕着实震撼到了谷内所有的修士,包括那一众“异族”。 黑衣之人正是噬血谷的谷主厉绝,他的实力在那不知名的邪恶功法提升之下已然超过同辈众多,而此时却毫无悬念的败在了老和尚的手下。 真正最为惊心的却是厉绝本人,方才一次交手之下,他感受到的不是自己体内喷薄而出的磅礴力量,而是对面那老僧的浩瀚佛意。 说是浩瀚,仍有几分牵强,两人一式对招看似势均力敌,实则如蚍蜉撼树一般,方一接触体内的所有力量便仿佛被同化了一般,不受自身控制。 没有丝毫抵抗之心,方一听说这老僧欲要放自己生还,厉绝当即便拼命点头,示意自此以后不再踏入这莲云谷半步。 为什么?莫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只是如此作为却是有违佛家真谛,有悖人理常情。 束缚在厉绝身上的佛光被老僧收归体内,摆脱生死忧境的厉谷主眼珠微转,见远处老僧再无出手之意,即刻单手一摆,所有黑衣之人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虽然难以理解老僧做法,一众莲云谷弟子却依旧为逃过一劫而感到庆幸,甚至有人在不顾形象的嘶声力喊。 李惠甄并未阻拦,看着众弟子真实而又朴素的面容反而漏出了笑意,在她的心底亦是如此声嘶力竭的呐喊,只是作为一谷之主,她需要在任何时刻保持着自身的镇静。 “有劳前辈远来此处救援莲云谷,惠甄感激不尽,无以回报。”说着谷主李惠甄竟要躯膝跪倒。 “我等莲云谷一众弟子谢过前辈救命之恩!” 声如洪钟,敲击着莲云谷的谷壁蜿蜒回转,久久不能停息,感激之意溢于言表。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不必多礼,我既已应言,焉有坐视不管之理,”老和尚佛音潺潺,使人闻之如沐溪水。 一股柔和的力量抵住了众人躯膝的动作,便是那李惠甄亦不例外,这力量中蕴含着无数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若是尚无道心的凡人感受到这股力量怕是要即刻皈依佛门,一生向善,从此难生杀戮之欲。 “前辈,不若进谷中一叙,吃些茶水,一作歇息。”兴奋之余,谷主李惠甄并未忘却待客之道。 “如此也好,我观李谷主上有些疑虑,老僧若有所知,必当解惑。”空中的老和尚双手合十,微微笑道。 莲云谷的会客厅中一片灯火通明,整座谷内仿佛节日迎宾一般以最高的礼遇将化生寺高僧引进了厅内。 待老僧稳坐厅中之后,李惠甄微摆手臂示意闲杂弟子退下,便是谷内的长老此刻都无权留在厅内。 厅中之人除却谷主李惠甄其余无一不是太上长老,只是此刻在老僧面前,依然像是晚辈一般坐在了侧坐。 一众长老不知老僧辈分,难以开口,最后依旧是李惠甄出言问道:“还不知前辈名号,可否透露一二。 老和尚闻言,呵呵一笑,说道:“闭关万年之久,早已忘却名号,身边亦无相识之人,只一无名无性的老僧尔。” 此言一出,满厅之人无不肃然起敬,纷纷起身,上体微欠,齐声道了一句:“莲云谷众修见过老前辈。 老僧依旧是先前那般笑容,坐在木椅之上略一摆手,回道:“诸位皆是同道何以致礼,李谷主,若有疑问便尽管问出吧!” 众人落座,李惠甄方才拱手问道:“不知前辈缘何将那厉绝放走,如此一来,岂不是放虎归山?若是······” 老僧微微点头,应道:“李谷主尽管放心,那厉绝想必不敢再来,若其不听劝降,则佛陀亦有金刚之怒。” 说话间,老和尚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而厅内的一众长老闻其言语却是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李惠甄稍作停缓,略有迟疑,再次开口问道:“前辈,晚辈尚有一事不明,只是不知是否当讲?” “李谷主只管讲出,无需他顾。” “前辈,那嗜血谷在中州横行杀戮,屠尽苍生,着实有违人伦道德,以化生寺实力足以平复杀孽,为何此次却坐视不管?” 老和尚敛起面上笑容,回道:‘阿弥陀佛,非是化生寺不念天下苍生,只是中州该有此劫,若是强加干涉,恐引惊天巨变。“ 厅内一众长老听得似懂非懂,却也不敢再过深问,正在这时,老和尚再次开口说道: “天命所归,轮回不止,你我皆属浮尘,此间情事繁复,我等实力低微,难变其局,我只身来救莲云谷已违命迹,只是贵谷日后与我寺有不解之缘,此番却是不得不来啊!” 说罢,老和尚不再停留,笑颜婉拒众位太上长老的挽留,身形飘在空中,如坐佛莲,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众长老兀自嗟叹。 命非天定,却应循天。 莲云谷一事惊的那厉绝父子一连数日不敢踏出宗门半步,然而,却有一惊天秘谋正在酝酿之中。 今朝醉梦里,他昔自蹉跎。 感亿时光逝,愿为春风磨。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三年,在莲云谷风雨并济的那个夜晚,中州大地上的“异族”仿佛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各种大大小小的门派犹如雨后春笋一般,修士稀缺的中州之地竟有了几分繁荣之象,正魔相立,互有输赢。 而此时,绝大多数的修真门派都结成了一个联盟,盟内正魔皆俱,勾心斗角,然而在面对敌人之时却是齐力对外,罕见的统一。 此盟名唤修真,现任盟主,正是那在“异族”魔爪下凭借一己之力逃得一命的噬血谷谷主厉绝! 三年前的惨剧接踵而至,独有两大门派保得己身健全,其一为莲云谷,然世人皆知,此乃是化生老僧所助之果。 此事除却莲云谷中弟子并无外人所知,然消息却不胫而走,“异族”惨无人寰的举动终于惊动了向来隐于闹市之中的化生寺。 正在众人以为化生寺高僧会接连出手灭绝异族之时,噬血谷却再次遭到了“异族”的攻击,老僧并未现身,噬血谷却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在“伤亡惨重”的情况之下逃出生天,如此一来,化生寺便受到了中州群修的诟病。 化生遭劫,菩提亦毁。两寺源自一体,在噬血谷的刻意安排之下,传扬之人遍布中州大地,声明受损,在所难免。 身在佛门,却坐视杀伐,有辱空境,菩提此世必没落! 如此传言,竟散向极西,也不知是何人将中州的消息传到了极西这片蛮荒之地,这两年来,便是拜入菩提的僧人都在日益减少。 正在众人将信将疑之际,菩提寺竟未派出任何人加以解释,如此一来,冷漠无情的形象自然得以证实。 怨声载道,谩骂四起,百万年来累计的声誉竟要毁于一旦。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广谗言欲毁巨刹,荒古盟拒逐菩提 流年似水,三载何其匆匆,潜龙秘境又到了一度开放之时,菩提寺声明如斯,又岂能招来年轻弟子,故而此次却是无一人前来。 人心难测,如揣天理,心口相传,如此狼藉之事怎能隐没,不出世人所料,菩提之事如期传至秘境之中。 “如此门派,用心恶毒,怎配留在荒古盟中,我等定要上诉盟主,不将那菩提寺踢出荒古盟誓不罢休!” 人言可畏,苛语猛于虎! “师兄言之有理,莫说是荒古盟,便是这潜龙秘境之中也不该有他菩提寺一席之地,这些年来只不过是仗着师祖名头而已。” “据门派长老所言,那道真和尚虽属天地间第一等强者,如今怕是已然化为尘土,死尸一具,何足为惧?” “听说那菩提寺的一名年轻弟子叫什么和,被数十伐髓妖兽围杀,险些致命,我师叔嫌其损害吾盟脸面,不肯放其加入盟派,却不想那空玄僧仗着一身本事强压师叔,这才给那该死的小秃驴要去了一个名誉长老之职。” “哼!早知他这名誉长老来路不正,想不到事情经过竟然如此,下次碰见,定要将他打至吐血,我看那空玄僧敢不敢来找我的麻烦!”说话之人是一名隐世大派的内门弟子。 “百万年的小小门派而已,尚不足我等门派存世之零头,嚣张之势不减,却有欺压在我等之上之意,实属不自量力。” “诸位莫要多言,我等这便联名上禀盟内长老处置此事!”说罢,一众年轻的荒古盟修士义愤填膺的向荒古城内的总盟赶去。 “胡闹!尔等休要再提此事,若是叫盟主听见,还不扒了你们几个小崽子的皮!菩提镇魔,举世共知,如此流言蜚语只不过是一众无知之士的传言而已。” 荒古盟内的一名长老雷霆大发,闻听言语后将几人骂的狗血淋头,满面灰尘、灰溜溜的离开了总盟。 “哼!也不知这菩提寺给盟里的长老送了什么好处,怎得一个个如此偏袒,我等虽不能将菩提寺赶出荒古盟,却也可以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一名年纪稍长的修士喋喋不休,自小在门派中便娇生惯养,哪里受到过这等训斥,故此深觉面上无光。 “听说我们的那个名誉长老去参加了什么人类与妖兽的战争,哪里敢这里受挫,不过他早有一天会到这荒古城中,到时我们便让他有的来、没的出!” 闻听此言,几人又围拢在一起,嘁嘁喳喳议论纷纷不知所为何事。 ······ “说,你为何要出如此重手,将那木字营之人打得重伤吐血?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怕是那木子营的营带便要将你擒下送至军法司了!” 跪倒在地的一名雷字营修士心中略有不服,但是抬眼偷瞧面前之人,却又蓦然间肃然起敬,心中也委屈霎时释怀。 “他们,他们说······唉!” 这名修士似有难言之隐,不愿再说下去,头颅深埋,只愿自己实力不济,却还需副营带出手营救。 “你自管说,若是有不平之事,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也难逃我的重罚。” 正座之上端坐一人,十二三岁的年纪,面容清秀,体透佛光,说话之间不经意带出的威严与肃杀之气令人难以抗拒。 “副营带,那人说菩提寺人面兽心,说你也未必是个好······我听不下去,这才和他打了起来。”说完,这名修士再次低下了头。 “嗯······” 这副营带不是他人,正是奉师叔之命在军中接受磨练的小修士陈昭和,小昭和并未接受刘义将军的赏封,依旧留在了这雷字营中。 “如此看来,却是怨不得你,起来吧!只是你可知那人为何说出此等话语,莫非与我菩提寺有仇有怨不成?”小昭和眉头微皱,伸手将那人扶起,继而出言问道。 三年的征战却使陈昭和成熟了几分,虽是与人为善却也不能任人欺凌,接近洗魄境中期的修为更是令他少了些许忌惮。 “禀副营带,近日来副营带闭关修炼,却是有所不知,前些时日,秘境入口再次开放,却是传出了许多流言蜚语。” 这人站起身来,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答出,路途遥远,自中州传来的消息,虽是有大量的偏差,却也**不离十。 栽赃陷害! 听罢,陈昭和的脑海中便闪出了这四个字,只是碍于实力低微,心中不忿却也难伸援手,只得兀自叹息,祈祷上苍。 风云突变,时来运转,沧海桑田,旦夕之间。 若不是师叔祖慧聪将自己带到这极西之地,哪里能有自己的今日,怕是也会和那些中州难民一般流离失所,整日不得安生。 至于菩提寺的命运就更为坎坷难测,百万年来据守极西,素来低调,一心向佛,却不想也难脱乱世洪流。 “好了,你下去吧!下次莫要冲动,受了委屈,自来找我,我又怎能容忍自己兄弟受到伤害。” 说着,小昭和微微摆手,那修士见状,急忙深鞠一躬,道了一声:“多谢副营带。”便退出了营帐。 自人类修士攻下夷陵城后,两方交战便从未停止,互有胜负,每隔两三日便会有大战发生,而死在陈昭和手下的妖兽更是不计其数,不说是堆成一座山也差不多。 那巨蝠妖兽在三年之前便回到了妖兽阵营之中,圣盟盟主亲自加封其为妖兽统领,率军百万与人类修士不断抗争。 城池的得失,生命的消逝,每时每刻都伴随着危险的战场为陈昭和带来了丰富的战斗经验与那经年累月而成的杀气。 杀气属煞,虽有震慑敌人的威能,却也无时无刻的不威胁着自身的生命安全,凝煞为罡便是最好的解决之法。 陈昭和左思右想难得其法,只得求助刘义将军,奈何刘将军也无等级高端的此类秘籍,只得将自身所学的功法授予了小昭和。 如今,陈昭和却是可以同时运起两门罡气,虽是互有排斥,却也在无形之中增加了招式的威力,这就好比那黑暗遇见了黎明,死亡遇见了生存。 最为困扰陈昭和便是那化罡为域之法,根据其师尊普渡的言语,这等方法却是不宜自书本上学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领域,便是功法相同,所形成的领域也是截然不同的,若是急于求成,学习他人的凝域之法,日后的成就怕是就有了上限。 如此拔苗助长之事陈昭和自然不屑去做,他的脑海之中仿佛已经有了一丝凝域的灵动,只是过于缥缈,难以捕捉,日后若有机缘则会一蹴而就。 正在陈昭和胡思乱想之时,营外却是再次敲响了集合号声,不容思考,急忙走出营帐,来到了校场之上。 “我们已经与帝带领的妖兽军团交战过数次,可谓是知己知彼,这次的敌人依旧是他们,雷浴的名额并不多,希望你们不要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一众雷字营军士已然双眼通红,更有几人暗自握紧双拳,仿佛已然迫不及待,现在便要大杀四方一般。 随着陈昭和实力的提升,加之其脑海中雷之意境的参悟愈加深刻,故而这雷浴的质量自然是不断的增加。 然而,伴随着这种情况出现的唯一缺点便是——每次的修炼人数都会有所下降,否则难以达到最佳效果,如此一来,这雷浴的资格变得更加炙手可热。 (未完待续) ... 第四章 陈昭和兵分两路,郑千总率军迎敌 雷字营,六千军士直奔战场而去,因为陈昭和的存在,刘义将军有意的为雷字营扩充了三分有余的雷属性修士。 兵分两路,洪玲率领三千人马直奔东方而去,会和总部,所有兵力集中在一处,欲要擒杀帝所率领的百万妖兽。 而陈昭和却收到了一份特殊的任务——袭杀妖兽大军的运输队伍,刘义指名点姓特批雷字营执行此次任务。 张六、郑越两人紧随陈昭和身后,清竹亦站立在侧,三千人马剑指东北方向,在副营带的一声令下,即刻挥师前往。 骏马奔腾、烟尘四起,骄阳东升,血**起,天边淡淡的红光昭示着一场屠戮的来临,悲怆的歌唱着忧伤的前奏。 行军千里,军容齐整,平素训练的体质在这一刻一展无余。为首的副营带陈昭和单手一抬止住了后续人马。 “郑千总,你带一千人马向前疾行百里,将那妖兽大军的运输部队劫在原地,尽量拖延时间,不要率先出手,若是敌人来犯,只管后撤防御便可。切记切记!”陈昭和道。 郑越略一沉思,手中方天画戟倒置,微微抱拳,回道:“副营带,那妖兽运输队伍的人数怕是不下三千,若是动起手来,恐怕······” 一旁的张六也是催动坐骑来到陈昭和的身旁,说道:“副营带,自古交兵,最重后方粮草,那妖兽帝也非无知之辈,岂能不加以防范,到时里外夹击,老郑恐有生命之危。” 昭和闻言,兀自一笑,回道:“我自有妙策,依此计行事,当无大碍,这任务虽是危险,可军功也······” 若不提军功二字尚且罢了,方一听闻这二字出口,郑越的眼睛当即便瞪得浑圆,吼道:“副营带,此事便交予我老郑,若是有人来抢,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着,还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一旁张六,生怕他将这份功劳抢到手中,见状,气得张六一阵好笑,道: “好你个老郑,真是不识好歹!” 郑越不理张六言语,自三千军士中选出一千人整,一声号令,卷起万千尘土,直奔妖兽大军后方而去。 “莫非副营带要里应外合不成?只是两方兵力不等,老郑的一千人马怕是难以杀出重围。”张六眉头紧锁,依旧十分担心。 陈昭和伸手拍了拍张六肩膀,依旧是笑容满面,并未作出过多解释,只是吩咐道:“张千总,整顿人马,做好作战准备。” “是。” 张六当即一挺腰板,满面严肃,将所有顾虑放下,义正言辞的答道,所谓军人不过如此,军令如山,岂能**非公。 最残酷之地莫过战场,生离死别不过旦夕,若是心中过于注重生死,那此人定非一名合格的军士。 以陈昭和为首的两千军马,吊在郑越身后十里处,不紧不慢的向目的地赶去,为了尽量不引起敌人的注意,两千军士皆是运足体内真元,减轻自身重量,行在路上虽然无法做到针落音清,却也减轻良多响动。 郑越的军马一阵疾行,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前方五里处出现了一队军马,浩浩荡荡,军士不知凡几。 轰隆作响的行军之音自然引起妖兽军队的注意,当即,那妖兽的运输队伍便止住了脚步,数千人马围拢身后粮草物资,虎视眈眈的盯着前方。 “妈的,方才老张不是说只有三千多妖兽么,怎得又蹦出了这么多人马,真是坑杀了郑某!” 郑越望着眼前不下五千的妖兽队伍,心中暗骂,面上却是不能显露分毫,以免引起身后军士不必要的恐慌。 “停!” 望着一群待宰的妖兽,虽是人数相去甚远,却也无法止住郑越内心的杀戮**,大戟高高举起,便要向前发动冲锋。 “千总!不可!” 身后一名军士急忙上前止住了郑越动作。 “嗯?为何?莫非要老子看着这白花花的军功流失不成?” 郑越面上不悦,斜眼瞥了一下身旁军士,回道。 “千总,副营带大人叫您不可率先出战,若是违反了军令,不但军功扣除,怕是还要受到副营带大人的惩罚······” 听闻此言,郑越浑身一颤,打了一个冷战,脑海中回想起了陈昭和的惩处方式,当即便如一盆冷水浇灭了心中冉冉升起的杀戮之欲。 “嗯······呀呀呀呀呀!” 郑越一阵暴叫,虽是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公然违背军令,惩处是小,若是坏了大局,岂不成了千古罪人,郑越虽然向来行事粗犷,脑袋却并不愚笨,这点事情还是能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两方人马僵在当场,谁也不敢再进一步。 那领军的妖兽首领看见郑越作为,心中也是揣测不定,模棱两可,狐疑满腹,这人类修士只带了一千军士拦在当场,气定神闲,莫非后方尚有伏兵不成? 骄阳似火,两方人马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站立在原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渐渐的汇成水流。 终于,那妖兽首领按耐不住,率先开口问道:“兀那人族修士的首领,你拦在这里也不出手所为何事?” 郑越也等得心烦,左等右等不见副营带的军马赶来此处,正在此时,却听见对面的妖兽首领上前喊话,当即便答道: “你家郑爷看你不爽,便要拦在此处,你能奈我何?休要废话,若是不服便快快出手,看老子将你这不肖子孙斩落马下。” 郑越言语虽是令人难以忍耐,可那妖兽首领却依旧不敢大意,冷笑了一声,说道:“将军之法,岂能奏效,莫非以为我是三岁孩童不成?” “无胆小辈,那你便绕开此处,另行他路!”郑越依旧激那妖兽首领出手,最后竟然闭上了双眼,摇头晃脑哼起了歌曲。 大军前行,后方队伍岂有绕路之理?如此堂而皇之的换路而行,岂非是自行脱离正轨,到那时,只要人类修士沿途设下埋伏,此战便将不战而降。 探马来报,并未发现大规模的人类修士军队向此处行进,听闻此言,那妖兽首领更是心生疑虑,不敢出手。 时间在流逝,硕日如盘,悬在正空,毒辣的光线仿佛能刺进一种军士的内心,此时已是心里博弈之战,便要看哪一方先沉不住气。 妖兽首领拿过地形图,仔细辨认此处位置,手搭凉棚向远处观望,待看见远处一座孤零零的山峰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地形图交予身旁军士,手中法器宝刀向前点指,刀尖直向郑越,说道:“好一个空城之计,我这便来取你狗命!” 说着,宝刀一挥,身后的护卫军士纷纷运起了妖元,冲天的嗜血之意在这一刻展露的淋漓尽致。 血气刺激到了郑越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来自心底杀戮之欲再也难以镇压,哈哈一声大笑便提戟迎了上去。 两方战在一处,兵刃相交之声叮当作响,真元法术运集之音杂乱无章,混战一触即发,伤亡陡然剧增。 郑越正杀得兴起,后方军士再次出言提醒道: “千总,我方人单势孤,若是这般捉对厮杀恐遭了妖兽的人海之策,副营带大人吩咐我等边撤边战以待支援。” 郑越闻言,略一点头,当即向后使了一个眼色,众军士会意,一边撤退一边迎击来犯妖兽,躲闪之下,罕有伤亡。 一里······ 两里······ 妖兽首领望着一众不住后撤人类修士,瞻望四周地形后,冷笑连连,道了一句:“当真找死!”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遭埋伏郑越突围,化杀神昭和扬威 拖延时局,延误战机,接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妖兽的远输队伍寸步未动,仅仅因为眼前这千许人类修士。 面上无光,恼羞成怒的妖兽首领望见了人类修士逃离的路线,心中一阵好笑,这群人竟好死不死的窜到了自家军队的埋伏之地。 孤零零一座矮山,四周被一眼难以望尽的平原所包围,此处地形不可谓不是一处荒诞之地。 “减缓速度!此处地势诡异,恐有埋伏!”郑越胆大心细,自是发觉了此地的不同之处。 “妖元!” 郑越再次开口喊道,先前他总觉得有些异常之处,只是迟迟不能察觉,如今仔细探查之下,自是发现了令人色变之处。 天空中浮动的妖元之气并非是来自一侧的碾压,行至此处,浩瀚的妖元已将郑千总的千余人马团团包围。 “晚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倒是佩服你的胆气!只可惜,明年的今天便将是你的祭日!” 说着,那妖兽首领已然身化猛虎冲了上来,而身后也悄无声息的多出了三千妖兽精兵。 一千之军抵八千之敌,此乃必死之局! “哈哈哈!我老郑已多年未遇此境,只是即以在副营带面前夸下海口,我又岂能退缩,弟兄们,可曾畏惧?”郑越一声怒吼。 “生为雷营军,死为雷营鬼,我等皆不惧!” 整齐的呼喊之声出自千余军士之口,凶猛的声浪令所有妖兽为之一滞,赴死之士勇猛如斯! “杀!” 郑越一声暴叫,正式的开启了自己的杀戮之心,手中大戟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便有一名妖兽死于非命。 出于对副应带的信任,即便是必死之局也未能撼动军心,在众军士心底便是只有陈昭和一人也能扭转战局。 血肉横飞,昏天黑地,冲在最前方的郑千总自然不是盲目杀戮,身后千余情同骨肉的兄弟需要他破开一处缺口,杀出一条生路。 “若我老郑一人,自是不惧生死,奈何身后有所牵挂,若是这千余人折损在此处,我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有何颜面再见两位营带!” 郑越在心底不住告诫自我,而手上大戟却是丝毫不留情面,避重就轻,专捡一处微弱之地冲杀出去。 两柱香······ 一刻钟······ 两刻钟······ 郑千总已然杀得麻木不仁,数倍于已方队伍的妖兽大军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人海战术,便是伤亡惨重也要将一众人类修士灭亡在此处。 “副营带怎的还未赶到,莫不是在路上遭遇了敌手?” 一众军士心底慌乱,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头上,便是千总郑越的额上都微微显出汗渍。 就在此时,更为令人绝望的一幕发生了,在那矮山之后竟然再次窜出两千余名妖兽,各个张牙舞爪,妖元充沛。 “哼!既然你们毫无后手,那便葬在此地吧!此处山清水秀,不失为一处绝佳的墓地!” 那妖兽首领一阵讥笑,在他看来,这一千人类修士的做为简直愚蠢透顶,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一死尔!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老子岂能畏惧尔等这般的杂毛野兽,这便拉上几十个与我共赴黄泉!” 郑越一阵大笑,双眼闪露凶光,倒提着的大戟上低落着鲜血,从远处望来,真好如杀神在世一般。 一时之间,竟无一名妖兽胆敢上前。人的名,树的影,郑越方才疯狂的杀戮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如今陷入绝境,哪有人愿意触其霉头。 “一群胆小鼠辈,莫非要我亲自动手不成,还不快快上前将其擒下,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妖兽首领一声怒吼,平素的威严在这一刻起到了作用,左右权衡之下,数百妖兽同时向郑越发起了进攻。 “来得好!” 郑越大叫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在空中画了一个圆,登时便有一道寒芒自戟刃处激射而出,只一式便斩杀妖兽数十。 “都给我上,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少灵力,耗也给我耗死他!” 妖兽首领咆哮不止,单手指挥身后士兵,待所有军士一拥而上之时,他也瞬间化作原形,竟是一头丈许长短的花斑巨豹! 吼······ 喉咙里迸发而出的便不再是人言,凶戾的吼叫声令人为之战栗,可此时的郑越哪里有心思注意他的变化,只杀得晕天转地、两眼发直。 “副营带,你若再不赶到,老郑我恐怕是性命不保了!” 郑越心中一阵苦笑,连连叹息,不住摇头,手中大戟的攻势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一挥一斩、一劈一刺,招招致命、式式杀生! 战意冲天起, 杀神阵中藏。 无名刀下鬼, 血色漫青霜。 噗······ 一声闷响,远处一支利箭正中郑越左肩,郑千总不顾伤势,单手拔出利刃,箭头带出点点血花,自伤口内竟可看见森森白骨。 忍痛鏖战,再斩十人。 又是一枝利箭,眼见便要射中郑越心脏,疲惫不堪的郑千总已然无力躲闪,眼中凶光迸发,便要以命抵命再斩一人。 啊······ 千总郑越一声嘶吼,如此疼痛并非来自伤口,原来身前一名人类军士竟以身堵箭,为他做了一次肉盾。 伤亡惨烈,千名修士已不足六百。 六百修士化身死士,已然准备赴死,各有甚者欲要自爆丹田,用自己的性命为同伴争取一丝生机。 “老郑!张六在此,你勿要惊慌!” 郑越第一次觉得张六的声音是如此的动人,既然他已赶到,那副营带也定然不在远处,顿时,心底的希望再次燃起。 抬眼望去,果不其然,一名清秀少年站在巨猿肩膀,手持紫色竹棍,周身佛光弥漫,与这杀气营野之地格格不入! “是他!” “陈昭和!” 数十妖兽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咬着牙齿喊出了副营带的名字,脸上浓浓的忌惮之意令在场的所有人停下了手中动作。 “陈营带!久仰大名!” 那妖兽首领再次化作人形,双手抱拳说道。 “哦?想不到我之名姓竟传出如此之远。”说着,昭和微微一笑,配以独到而深入人心的佛法竟有几分令人沉醉之意。 妖兽首领微微甩头,摒弃了心中想法,望向陈昭和的目光再次增添了几分骇然,谁要是被这副面孔所迷惑,到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恐怕都无法知晓。 战场第一恶魔! 陈昭和的年龄虽小,一身本领却无人能及,通身佛法修为高深无比偏偏又不忌杀戮,真正动起手来令人头痛不已。 只身破圣盟盟主的护城大阵,闯夷陵城,棍挑数十洗魄修士,将所有年轻一辈妖兽的光芒都压在身底,着实令人难以喘息。 三年的时光,死在陈昭和手底的妖兽不计其数,将这些尸首叠放在一起恐怕能摆成一座小山。 杀性如此强烈之人,偏偏又长了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其门派宗族更是严禁杀戮的佛门圣地菩提寺,如此一来,陈昭和的事迹更令所有妖兽难以忘怀。 宁遇通识境,不惹陈昭和。 这是战场之上流传的一句俗,可见妖兽对于他的忌惮之心。 “不知是杀神驾临,恕我等唐突,不若你我各退一步,两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何?” 妖兽头领竟然罕见的做出了让步,一番话语令身旁的妖修再次感到了一阵心悸,这陈昭和真的有这么强么? “你我各为其主,今日相见,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未完待续) ... 第六章 竹棍做笔血做墨,战场如画缀悲歌 哗······ 一众妖兽一片喧哗,便是那妖兽首领都面色微变,他从未想到陈昭和会如此决绝,人数上的差异竟未给其带来一丝一毫的压迫,这是何等的自信。 “哼!良言不劝刀下鬼,你真就认为我等怕了你么?别说你尚且乳臭未干,便是一名通识境的大能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妖兽首领心中不服,恶语相向,钢刀已然紧握,手心处不自觉的流淌出了汗水,若有生路,谁能求死! 然而眼前这名少年的杀名并非虚有,而是实实在在的用手中竹棍杀出来的声名,凡有亲眼见证其杀戮场面的人无不将其视为噩梦。 今日,噩梦降临! “话不投机半句多,兀那杂毛野兽,我家副营带岂能畏惧尔等区区千人!休要废话,吃你爷爷一斧!” 眼见郑越浑身上下血红一片,张六心中挂念,未等陈昭和言语,便提着手中巨斧迎着那妖兽首领冲了上去。 紫劫棍前指,身后的两千军士即刻调集全身灵气,运转真元,晃动手中兵刃,冲杀了上去。 见状,陈昭和挽了一个棍花,自清竹身上跳下,冲入妖兽群中,头也不回的吩咐了一句:“清竹,你去前方守候,若有逃亡的妖兽一律斩杀!” 清竹领命,摘下身后引雷阙,方一持在手中,引雷阙便大放光芒,紫色的雷电远远望去便令人触目惊心。 轰······ 紫色雷霆蓦然降世,附在紫劫棍两端,稍有不慎,沾之即亡,一时之间,无人胆敢上前阻拦,只得纷纷倒退,不出半柱香时间便杀出了一条血路。 不断有妖兽阵亡在陈昭和的棍下,半刻钟的时间,躺倒在血泊之中的妖兽军士已然不下八百。 “给我把他围上,若不将其格杀在此,长久之下,怕是我等无一人能够生还!”妖兽首领一声大喊,震醒了一众还在退缩的妖兽。 “杀!跟他拼了,我不要让他逐一击破,我就不信,我们一起上还打不过他这么个毛孩子!” 妖兽群中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当即便有数十妖兽手持兵刃,将陈昭和团团围在中央。 冲天而起的妖元聚在一处,浓烈的杀机直指陈昭和,数十把威力慑人的兵刃明晃晃的摆在他的面前。 “杀!”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符箓阵旗,百般兵刃齐齐杀来,数十炼魂境妖兽的合力一击,便是一名初入通识的修士都要分外小心。 然而,就在兵刃落下的一瞬,一条闪烁着无尽耀眼光芒的白龙冲天而其,登时便将这数十妖兽冲击的七扭八歪。 这还并未结束。 “蛟龙归海!” 这是陈昭和为那一式逆用白龙而起名字,这一式棍招在这战场之上可谓是声名赫赫,令无数妖兽闻之色变。 “快逃!不要硬抗!” 那妖兽首领哪里能不知道这一式的威力,额上汗珠瞬间落下,喉咙处运集妖元大声的吼了出来。 轰······ “晚了。” 这是所有围攻妖兽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因为,在这一击之下,数十妖兽无一生还,威力如斯,令人胆寒。 烟尘散尽,血落尘埃,一尺深浅的巨坑浮现在众人眼前,正中央处站立一名身材纤瘦的少年。 无人胆敢小视,众妖为之眦目,尚不及手腕粗细的紫色竹棍带来的是灵魂上的欺压以及信念上的折磨。 噌······ 众妖依旧目瞪口呆,而陈昭和却时时刻刻的保持着一颗警惕的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生怕有一丝异变发生。 噗······ 紫结棍刺穿了一名妖兽的心脏,这才令众妖警醒,此时此刻眼前这名柔弱少年正掌握着自己的生死! 不甘于现实的残酷,意欲摆脱命运的折磨,数百妖兽同时放弃了身边正在交战的敌人,一齐杀向了这名有着“第一恶魔”称号的少年。 众妖齐至,而陈昭和却突兀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无影无踪,诡异的身法令所有妖兽脊背发凉。 “在那里!” 一名眼神伶俐的妖兽望见了一道微微泛起的尘土,稍纵即逝,即刻单手一指方向,高声叫喊道。 众妖再次扭过身躯向方才那名妖兽点指处杀去,而站立在那里的那名妖兽却是吓得浑身发抖,呆在了当场。 毫无悬念,又一名妖兽就此归于极乐,接下来的一刻钟内,陈昭和仿佛开启了自身的杀戮模式,每一息过后都将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怕了!所有妖兽望着眼前这名死神一般的少年都不自觉的加快了血液的流动,便是那名妖兽首领都没有了先前的自信。 禅修,只注重意境的领悟,却无灵力的桎梏,故而从来不用担心法力的枯竭,故而围攻一法对于陈昭和自是无关痛痒。 若杀禅修者,必先使其力竭,而禅修最注重的便是身躯的修炼,若要陈昭和力竭,千人万人怕是稍显不足。 陈昭和看似瘦弱的身躯却是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一龙之力在身,虽说与真正的巨龙相去甚远,但也非眼前这些妖兽所能抵挡。 妖兽首领深知此事,斗大的汗珠噼噼啪啪的砸落在这一方土地之上,心里只告求着能有实力高深的妖兽前来相助。 事与愿违,上天在这一刻更为眷顾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人类修士,张六与郑越里应外合,加之势不可挡的陈昭和,三人共同上演了一出疯狂屠戮的戏份。 “不!” 那妖兽首领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怒吼着,然而他却不敢上前迎战,洗魄境的他不是陈昭和的一合之敌。 血色与杀戮成了这一时刻的唯一主题,凋零的山川,渐渐遮蔽骄阳的浓云无一不点缀着这幅凄美的画卷。 五千人······ 三千五百人······ 一千二百人······ 人数锐减的妖兽阵营渐渐萌生了逃脱之意,运输的物资已然不再众要,逃得一命才是当务之急。 一场追杀与反追杀就此上演。 拦截在前巨猿清竹将手中石柱持在手中,横推妖兽数十,然而依旧无法阻挡逃意决绝的妖兽大军。 杀尽身前妖兽,清竹便转身加入了追逐大军,手中石柱挥舞在空中,砸在妖兽身上便化作一滩肉泥。 身受重伤,拳头大小的伤口不住流淌鲜血,依然未能停止郑越的杀戮意念,反而在鲜血的刺激之下愈发狂烈。 近乎万人的妖兽大军如今已然不足千数,悲寂之情弥漫在众妖心间,谁也无法预料下一个躺下的会是谁。 时至未时,一行修士足足追出百里远近,看着周围景象的不断变化,陈昭和微锁双眉,停住身形,高喊了一声: “停!不要再追了!即刻回转原地,带上所有劫来的物资返回营地!” “副营带······”郑越望着身前那些已然疲惫不堪的妖兽军士,心有不甘,开口说道。 “嗯?”陈昭和横眉立目,瞪了郑越一眼,吓得这名千总大人即刻捂住了嘴,提着方天画戟,抬手勒紧缰绳,调转了胯下坐骑的方向。 “呼······” 众妖见身后的人类修士不再追赶,纷纷长出了一口气,抹掉了额上汗水,望着身边这凋零残败的阵容,嗟叹不已,不知所措。 “首领,我们······”众妖兽六神无主,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首领,而那妖兽首领亦是双目无神,惴惴不安。 (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mp;lt;/a&amp;gt;&amp;lt;a&amp;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mp;lt;/a&amp;gt; ... 第七章 神秘老者突临阵,通识妖修战昭和 “哼!事已至此,若要逃脱罪责,却也只能说是遇到了数倍与我们人类修士的埋伏,故而惨败如斯。” 说着,那妖兽首领双目微眯,盯着身旁数百妖兽威胁道:“我等皆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若要有人走露风声,那结局只有一个。” “同归于尽。” 看着首领面上狰狞笑容,一众妖兽心头再次泛许浓烈的无力之感,恨天不公,恨自己无能。 刷······ 就在此时,一道疾风飘过,众妖只觉得眼前一花,定目观瞧之际,方才发现空中多了一名老者。 “尔等何人缘何落得如此模样? 这老者发须发白,眼窝深陷,一双眼睛却明亮有神,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浑浊,声音更是有如洪钟一般,掷地有音,响彻天空中嗡嗡作响。 众妖噤若寒蝉,哪里敢如实回答,吱吱唔唔之下更是后退了几步,如此一来便将那妖兽首领露了出来。 “前辈······“ 妖兽首领略作停顿,回身瞪了身后一众妖兽一眼,继而转过头来,讪讪笑道: “我等押运物资经过此地,奈何遭遇数万人类修士的埋伏,这才落到这步天地,还请前辈为我等报仇。” 老者一皱眉,应道: “即遭埋伏,你等又是如何脱身的?莫非是那些人类修士怕了你们这几百残军败将不成?” 一语中的,众妖兽冷汗直流。 “说!要是胆敢在有欺骗,我便替带大人灭掉尔等这群废物!”老者眼中流露凶光,仿佛利刃一般刺进了众妖心膛。 扑通······ 妖兽首领跪倒在地,凄声哀号,音色悲怆,抹掉脸上的泪水,说道:前辈,属下不敢有半分隐瞒,若有欺诈,定遭五雷轰顶。 老者见状,心生不忍,见眼前之人不似说谎,故而言道:“你且起来与我细说,若事情属实,可恕而等无罪。” “多谢前辈。” 妖兽首领擦干泪水,站定身形,回道:“我等五千军士行至后方百里处,突然有一支人类修士的队伍杀出,黑压压一片,人类众多,不知繁几。” 谎言连篇,如此性命攸关之际,妖兽首领自然是紧张万分,咽了咽口水,湿润干涸的喉咙,他继续说道: “为了保护物资,我等只能逃窜,前行数十里便会合了我军所埋伏的人马,正欲与身后人类修士交战,却见远处又来了另外一支人类修士的军马。” 抬头偷眼观瞧老者,见其并无异状,妖兽首领不敢有丝毫停歇的回道:“一番拼杀后,所剩军士无几,眼见物资不保,便有千余人马誓死拦截敌军,放我等回营禀报,我等方一逃出虎口便遇到了前辈,还请前辈为我等报仇雪恨!” 说着,妖兽首领再次屈膝跪下。 “求前辈为我等报仇雪恨!” 一众妖兽修士紧随其后,纷纷跪下,出口哀求,数百妖兽倾力之下合演了一出瞒天过海之剧。 老者依旧将信将疑,不知其脑海所想,见状,妖兽首领再次开口说道:“想必那些人类修士尚未走远,愿随前辈杀将回去,一雪前耻。” “算我一个!” “我也回去!” “老前辈法力无边,定能护我等周全。” ······ “尔等回营将此事如实回禀帝大人,若真如尔等所说,有数万人类修士,你们在场反而会成为累赘。” 说完,老者再次突兀的消失在空中,直奔陈昭和等人的方向追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危机来临! 一众雷字营修士在陈昭和的带领下,成功的劫掠了妖兽大军运输队伍的所有物资,兴高采烈的众人却未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杀戮之气!! 危及性命!! “郑越、张六,你们二人保护物资迅速离开此地,清竹,你隐在附近隐蔽处,若有危急,即刻离去。” “副营带······” “休要多言,快走,此地不是争论之所,待我摆平事端,自会追上你二人。”陈昭和虎着脸,不容分说便将两位千总赶走。 无奈之下,郑、张二人只得加快行军速度,率领一众军士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头也不回直奔驻地而去。 见众人离开,清竹亦以藏好身躯,陈昭和这才自储物鳞片内拽出了紫劫竹棍,紧紧握在手中,目视前方,等待着危机的来临。 仅仅过了不足半柱香的时间,风云大变,周遭灵气时而粘稠、时而稀疏,不用细想,定是一名强者在向此地急速赶来。 逃跑?徒增笑柄尔,带着几千伤势不等的残兵,怎能逃过一名强者的追捕,到时,不仅无法为一众军士争取生机,恐怕陈昭和自己也会受到牵连、难逃一死。 咻······ 天空中闪过一道残影,冲击着天地间的灵气,只是行进间的速度便已然恐怖如斯,陈昭和登时便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非是易与之辈! “前辈何人,来此所为何事?”陈昭和自然是在那老者还未停稳身躯之前便看清了他的面貌,故而双手一搭,微微施了一礼说道。 “嗯······” 看清了此处状况,老者自是面色不佳,哪里有数万的人类修士大军,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而已。 “是你拦截了我族的运输队伍?” 那老者看着陈昭和的面相,总觉得有几分眼熟,只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是在哪里见过,故而略带迟疑,开口问道。 一句话证实了老者身份,陈昭和自然不再客气,笑容收敛,回到:“出家人不打诳语,正是在下。” 陈昭和平素里不已出家人自诩,事实上,他也并非是真正的出家人,只不过是拜在佛寺门下学艺而已。 只是近来,他的杀心不止,长此已久,恐为杀戮所迷心,故而只得以佛法压制,一言一行之间都在效仿着出家人的做法。 “哼,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战场杀神,所谓的第一恶魔?我看不过如此,可怜我族大军数以百万计的人马,怎叫你这么个黄口小儿吓破了胆!” 那老者出言不逊,言辞之间多有讥讽之意,对于眼前这名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灵气的少年,他也确实没有放在眼里。 天才?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妖孽? 死了的妖孽还能称之为妖孽么?在他的眼里,眼前的少年已然是一具死尸,遇见他是这名少年此生最大的不幸。 “禅修,难登大雅之堂,逞一时之利而已!” 老者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这样的想法,他见过的天才不下万千,能够真正成长起来的却不足一掌之数,何况是一名剑走偏锋、其貌不扬的少年。 陈昭和闻言,也不恼怒,只是轻声回应道:“杀神之名不过是众多妖族的手下败将所起,陈某从未承认,若是你对我的实力有所质疑,那一试便知,何必在此浪费时间。” 内心古井不波,却不代表任人欺凌。 对于老者的犀利言语,陈昭和也并未客气,先前的敬辞早已抛在脑后,言外之意便是:你若不服,便走上几个回合,到时自会将你打得心服口服。 “哼!既然是你主动找死,那也休怪老夫手下无情!死在老夫手底的天才不计其数,而你便将是下一个亡魂!” 这妖族老者的话出奇的多,并非他本性如此,实是陈昭和过分镇定自若的表现令他不安,莫非这附近还隐匿着一名无上高手不成? 一般的天才少年,在这个年纪怕是还在家族长辈的襁褓之下,生怕受到一丝伤害,便是素来出手狠辣的妖兽都是如此。 而眼前这名人类少年能例外么? (未完待续) ... 第八章 浑身解数难御敌,半步领域起惊疑 话不投机,剑拔弩张,两人当即便斗在一处,那老者周身妖元翻腾,使得天地间的灵气浑浊不堪,令人闻之作呕。 实力上的差距令这场斗争看似失去了悬念,老者通识境初期的修为压迫的陈昭和难以喘息,覆盖在身体周围的佛罡摇摇欲坠。 “哼,你以为一头杂毛巨猿加一个毛头小子就能有活命的机会么?你们两个谁也休想逃走!” 话音未落,一只缭绕着黑色妖元雾气的利爪便抓向了陈昭和,速度并不惊人,甚至可以说是缓慢有余。 然而陈昭和却发觉自己无法躲闪,无奈之下,只得举起手中紫劫棍迎架,浩然澎湃的佛意迎面撞上了这股腐蚀万物的妖元。 呲······ 一声尖锐响动,好像是生肉贴在滚热的铁板上的声音,淡黄色的佛罡竟然被眼前老者的妖元腐蚀掉了巴掌大小。 “怎么可能!” 不仅是陈昭和诧异万分,便是躲在“暗处”的清竹都露出了惊恐之色,佛罡这种无形无质之物竟然都遭到了侵蚀。 佛气凝成护甲,可见可触,就像天地灵气一般是真实存在的物质,而佛罡则不然,佛罡凝成的护甲是通过天地间的意境与法则交织而成。 如此一来,也就是说,眼前这名老者的妖元已然能搅动甚至改变天地间的法则,这就是通识境的强大之处。 一名伐髓境的天才修士可以随意击败一名炼魂境的修士,而一名炼魂境的修士,即便他的资质再过妖孽,也休想抵挡通识之威。 虽然这并非天道限制,却也成为了人尽皆知的不成文的道理,陈昭和又岂能不知,只是他自从迈入炼魂境一来,进步飞速,从未遇过敌手,故而此次面临着生命危险也要与眼前这名通识境的妖修斗上一斗。 风波棍······ 白龙入渊······ 独树一帜······ 陈昭和将自己所能用的招数完完全全的用了一遍,虽然也对那老者造成了一定的威胁,却也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你就这般能耐么?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若是你再无后手,我这便将你送入黄泉!”老者双手交错,轻轻拂动,眼角闪露出无尽的凶戾。 “当然,还有旁边的那个杂毛猴子!对于背叛我族的败类,我向来不留一丝一毫的情面。” 老者所指自然是隐在一旁的清竹,只是闻听了他的言语,陈昭和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个危机,若是自己不敌,那师弟的性命恐怕也难以保全。 “师弟!” 见清竹已然暴露,陈昭和也不再要求其隐没身形。 清竹长舒了一口气,自藏身处跳了出来,身后的石柱早已摘下持在手中,满面严肃,如临大敌的看着远处老者。 “若我不能自控,你便尽快离开此地请师祖前来,以免造成杀孽!”陈昭和头也不转的对清竹说道。 “师兄,不可!要用那招的话对你的身体伤害太大了,不若我先狂化一时半刻拦住来这老头,你也可趁此时机请来救兵!” 说着,清竹周身已然血气翻腾,两颗黑色眼珠已经有半数变为红色,日渐熟练的狂化技巧已然不虚耗费他过多的时间。 “胡闹!” 伴随着一声震天巨吼,陈昭和抬手便是一道佛印激射而出,双管齐下,登时清竹便恢复了清醒。 清竹自知师兄的执拗,此时大敌当前,他的实力便是狂化恐怕也抵不住这老者一时片刻,一股属于弱者的无力之感油然而生,只能撤在一旁,紧盯着时局的发展。 “无知!” 老者心中怒气不止,眼前这一人一猿竟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莫非以为吃定了自己不成,不愿再做废言废语,老者举掌便向陈昭和杀了过来。 嘭······ 一声闷响,仿佛是巨石炸裂又好像是天翻地覆海啸来临,惊得妖修老者心头一凛,然而他探出的利爪已然难以收回。 眼前的颜色逐渐变深。 老者腾在空中的身形竟然在逐渐变慢,速度缓慢似龟,仿佛陷入了什么桎梏一般,纵是前进一步也千难万难。 不仅如此! 此时此刻,老者左臂搭在右臂之上,较足了浑身力气也未能将伸出的手臂抽回来,登时便额上见汗,一双闪烁着蔑视的双眼也渐渐显露出凝重之色。 “哼!鬼把戏,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手段不过是过眼云烟!” 妖修老者一阵冷笑,继而“缠绕”在身体四周的乌黑妖元如浓烟一般向右臂滚滚袭去,他准备借助自身妖元的侵蚀性摆脱眼前少年的这股不知名的束缚之力。 无往不利、便是天地规则都要退让三分的妖元能否奏效,在场的三个人,不,是两个人都瞪圆了双眼盯着场中情况。 而陈昭和,此刻却陷入了一种玄妙的意境,这种感觉令他陷入一片血的世界,放眼望去,可见之地无一不是血色。 天圆地方的世界! 一片破绽百出、却又牢不可破的世界! 充满着鲜红血液的世界! 而陈昭和在这片世界之中并不孤独,因为就在他的头顶上方还有一只不断靠近的锐利尖爪。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意识海?” “不对!” 很快,陈昭和就否定了自己的第一个猜测,因为他看清了脚下流淌着的鲜血,那汩汩流动之音仿佛与他体内血液的流动形成了共鸣。 “这手臂定然属于那妖族老者,我所作所为不过是要将身体内血气释放出来,与他决一死战,而这片空间又是如何形成的?” 陈昭和并未理会那只覆满黑气的手臂,依然在低头思考着自身的变化,以及这突如其来的一片血色空间。 呲······ 呲······ 天地间灵气仿佛都被老者的妖元侵蚀干净,周遭的意境也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可他依然无法摆脱困境。 “该死!这莫非是领域雏形不成?” 禅修虽然罕见,可也并未灭绝,在妖修中也有这样的一小部分群体,故而见多识广的妖修老者自然能一眼识破陈昭和此时的状态。 普通的人类修士亦或是妖族修士在迈入通识境时都会掌握一种名为“场”的力量,正是这种力量令他们具备了飞行的能力。 而对于禅修而言,与之对应的便是“领域”,领域不能使禅修在空中翱翔,而他却具备着“场”所未有的威力。 在领域之内,领域之主便是无上真神,单一的天地意境融入身体之后再次释放开来,领域内意境便归属领域之主所统治。 若要击败一名身俱领域的禅修就必须先将其领域摧毁! 领域虽然不是无敌的象征,却也远非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可以拥有,妖修老者已经从陈昭和身上嗅到了深深的威胁之感。 天资异禀,远超旁人! “此子当杀!索性他的领域只具雏形,若是再进一步,怕是我这通识境初期的修为也要饮恨当场!” 想到这里,老者不再有所保留,灵气运转,自储物空间内取出了一柄宝剑,剑光闪闪,锋利无比,远远望去便令人生气彻骨寒气。 嗡······ 老者只轻轻抖动手腕,宝剑在空中一颤,震动着潜龙秘境内一片空间,仿佛一位皇者在昭告着自己的归来! 万邦来朝! 远处静静观望的清竹在脑海中只浮现出了这四个字,所有的灵气,包括那老者身体四周的妖元,仿佛都是那宝剑的臣子一般。 师兄危矣! (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lt;/a&gt; ... 第九章 清竹舍命救师兄,素衣男子败老僧 间不容发,形势危急,眼见此时师兄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意境,面对这穷凶极恶的妖修老者毫无还手之力。 清竹深知,若自己在不出手,师兄定有生命危险。 刻不容缓,也无需酝酿情绪,心中的狂怒之意瞬间爆发,只眨眼间便“陷”狂化状态,通红的双眼紧紧的注视着前方老者。 那妖修者显然也发觉了四周的异常,消失在天地时的血气再次出现在空中,虽然没有先前那般广袤,却显得尤为集中。 而中心处,正是那未被自己放在眼里的杂毛巨猿。 急刺而下的利剑悬在空中,老者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清竹,神识探出体外,略一探查便收回体内,嘴角翘起一丝轻蔑笑容。 “可怜蚍蜉,以死憾树!” 妖兽只有在最危急的情况下才会选择狂化一途,如此作为可增己身法力,是平常里的三四倍有余,可作为代价却要耗费己身精血。 甚至是潜力与生命? “莫不是以为三四个你这般无用之辈便能胜过我不成?只不过是加速自己的死亡而已!”老者摇摇头,不愿在理会清竹,单手一挥,利剑瞬间刺下。 哧······ 一声脆响,宝剑刺进了逐渐浓密甚至化为蚕茧模样的领域,领域内陈昭和顿时便被这股浓郁的毁灭之气惊出了一身冷汗。 肆虐的剑气游荡在血红色的领域之内,而那妖修老者依旧不肯放松,双手合并、嘴念法决,便要一举击溃陈昭和。 一文难表两事,何况这一切又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利刃刺进领域的那一刻,陷入癫狂的清竹便冲了上来。 右手高高举起,厚重的手掌向那老者的脑壳拍去,这一击势大力沉,覆满血色气息的手掌令人望而生畏,与老者看似弱不禁风的颅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啪······ 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老者的顶梁门之上,只是发出的声音却好似拍蚊子一般,老者纹丝未动,双目注视利刃,压根没将清竹放在眼里。 真的是一丝效果都没有么? 不然! 老者心底喊痛,碍于情面却又并未表露在面部之上,显然清竹的实力超过了他心底的预估,那声响不显的一击令他脑中嗡鸣,久久不能散去。 “他竟然还能保持清醒!” 老者心底起疑,多少有了一丝畏惧,发生在清竹身上的状况令他万分不解,真正可以控制狂化的妖兽少说要有通识圆满的修为,甚至要迈入慧海。 若是眼前这只巨猿有如此实力,恐怕自己早已死去多时,唯一的解释便是超越同龄人的资质令其过早的掌握了这项能力。 又是一个天才? 只可惜是敌人的!面对敌人,心慈面软这个词从不会出现在老者的脑海中,他不介意毁掉任何一个圣盟的威胁,哪怕是潜在的。 清竹见自己全力而为的一掌并不见效,也未气馁,双掌同时举起,便要施展一番暴风雨般的打击。 老者见状,好不来气,心道: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若不是我想要先弄死眼前这个人类小子,哪里能容得你在此嚣张。 想归想,做归做,老者望见清竹架势,不敢大意,只得放弃刺入领域雏形内的宝剑,晃双掌迎驾来犯招式, 两双肉掌招架相还,你来我去,一时之间不分上下,可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二人高下,清竹能抵挡住这一时片刻全依仗着一身浑厚的血气。 如此下来,不超三百合,清竹必败无疑! 领域之内的陈昭和也渐渐的掌握了身体外凝结而出的“新本领”,失去了控制的宝剑悬在领域上空也无法对其造成丝毫的损害。 只半柱香时间,这个好似不属于自己的领域终于一步步的融入了自己的身体,而他也依稀的看清了红色“蛋壳”外所发生的事。 惨烈,无法用别的词汇来形容眼前所见之景,以至于陈昭和目眦欲裂,只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瞪着一双圆眼看着面前形势。 清竹的右臂软弱无力的垂在体侧,而左手依旧在与老者搏斗,两只手尚且堪堪招架,何况是一只左臂。 陷入狂化的清竹早已不知疼痛,老者一拳一掌仿佛都打在了别人身上一般,而身躯上一个接一个的血洞却是格外醒目。 一炷香烧过,清竹已然毫无还手之力,气息游离,硬挺着不肯倒下身躯,哪怕能多为师兄撑住一息的时间也不肯放弃。 “清竹!” 血色领域内陈昭和不住怒吼,可惜这层“蛋壳”的隔音效果却是出奇的好,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呼喊。 即便能听见,却也无济于事······ 清竹终于不堪重伤,摇摇欲坠,就欲闭上劳累的双眼,上眼睑仿佛如千斤重鼎一般,合上双眼,便是永别。 “师兄,这漫漫修真之路却是需要你一人去闯了!师弟无能为力······”清竹喃喃自语,连续的重击早已使他退出了狂化的状态。 只可惜未能看见师兄逃过此劫!心有不甘的清竹看着眼前一切的一切,伤口依旧未曾带来疼痛,因为大量的失血早已使他的身躯陷入了麻木的状态。 “哼,稍后便送你师兄与你团聚!”显而易见,清竹超水平的发挥激怒了眼前的老者,任谁被自认为蝼蚁般的人物反咬一口也不会有大好的心情,说着,他已然举起了右掌,便要了结眼前这只巨猿的性命。 “不!!!!” 就在此时,天地之间蓦然多出了一股能量,所有的事物在这一瞬间都静止了下来,连陈昭和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眼睛都无法转动,只能静静的盯着眼前这一片战场,看着一名手持白扇,身穿素衣的陌生男子走进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嘀嗒······ 汗珠滴落的声音。 来自那名妖修老者。 这老者也是遭遇了一般无二的,惊恐的面孔,心底高声怒吼却是无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妖元无法运转,身躯无法挪动。 绝顶高手! 只是清竹却无法看见眼前之景,他的双眼只留下了微微的一丝缝隙,而脑海中的意识更是昏厥了过去。 素衣男子走到清竹身旁,单手一拂,探在清竹后背脊梁处,体内元气输进清竹体内,顿时数个硕大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起来。 仅仅用了半个刻钟,看似生命垂危的清竹竟然再次恢复了以往的活力,只是疲劳过度的早已陷入了沉睡,此时鼾声四起。 见陌生男子救治了清竹了伤势,陈昭和顿时便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而接下来这男子的所作所为却使得他再次紧张了起来。 “嗯?奇怪······该死!” 那男子自言自语道,继而猛地转过身躯,一双妖异的眼睛仿佛要喷出怒火一般,直盯得陈昭和浑身上下颤栗不止。 “竟然敢定下这种该死的契约,定是受了你们这群卑鄙的人类的强迫,莫非你以为这样我便没有办法了么?” 说着,男子单手抚在红色的“蛋壳”之上,只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意识便侵进了陈昭和的脑海,化生老僧留下的神识瞬间变察觉到了异状。 只是这股残留的意识哪里是这年轻男子的对手,几个回合后便败下阵来,而残识的能量也几欲消耗殆尽。 棋逢对手! 化生老僧心中预估,这年轻男子的实力怕是与他的真身旗鼓相当,只是老僧并不担忧,因为陈昭和的脑海中还有一个更为恐怖的存在。 那心悸的感觉他至今都无法忘怀。 (未完待续) ... 第十章 无名气息退敌去,蚕茧破碎化蝶来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虽然老僧难以阻你去路,却也劝你离开这片识海,以免遭遇不测!”化生老僧一片苦心,望着那素衣男子横冲直撞的神识说道。 “哼!手下败将,修要用些空城之计,这里莫不是龙潭虎穴,便真如此,我也要闯上一闯。”这男子语气轻蔑,显然未将老僧的话放在心里。 良言难劝该死鬼,老僧一片佛心向人,却遭其误解,只得暗自叹息一声,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很快,这素衣男子就因为自己的傲慢而遭受了重创,老僧的淳淳佛音再次响彻在脑海中,只是如今听来却格外讽刺。 素衣男子无心他顾,一团神识飘荡在陈昭和的脑海之中,被身体四周所包围的气息震撼在当场。 从未体验过的心悸,从未感受过的气息,前所未有的危机!便是自己那强大到无人能敌的师傅也未曾给他带来过这种感觉。 如此处境,他也显得手足无措,他从不怀疑这股气息的来源,也不会质疑这股气息的真假,因为,所以的恐惧都来自于灵魂,甚至是血脉! “该死!” 男子心中一阵暗骂,这气息的主人究竟修炼到了什么地步?一个人类竟然能在血脉上给他带来压迫,莫非是上古纪元遗留下来的老怪不成? 哪里有这么巧合之事,整片大陆都不足一掌之数的强者竟然被自己遇见了!面对这等实力的强者,挣扎只不过是途捞。 一片静寂的天地,无人出言打破,识海内外的几人均是一动不动,各自等待着审判,压抑的气息拨动躁热的灵魂,悲凄之感一时无两。 生命空前危急的妖修老者依旧抱有一丝希望,他见那实力恐怖的男子面色不善的走向了陈昭和,看样子应该也是一名妖兽。 若是妖兽,那便有一线生机,毕竟同出一族,可即便如此,他望着手抚血色领域的素衣男子,依旧是焦急无比,自己这等实力再强者的眼里不过是臭虫一只而已,举手投足便可碾杀至死。 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对于几人来说,真好似度日如年一般,不,应该说是度时如年,终于有人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该死的沉寂。 “滚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不是念你上有些用处,这便将你轰杀至渣!”深沉的声音来自于陈昭和的脑海深处,又好似来自于万丈幽谷一般。 这道声音只传入了那男子的神识之中,便是那化生寺老僧都未曾听见,可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比之上次更令人无助的气息。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素衣男子在恍惚间竟蹦出了如此念头,他仿佛望见了族群中的王者,摇摇头摆脱掉这股念头之后,他迅速将神识撤出了陈昭和的脑海。 强压住心头的慌张,单手一招便将沉睡中的清竹抓在手中,望都没望那妖修老者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陌生男子的神识方一脱离陈昭和的识海,盘坐在脑海中的化生老僧便念起了法决,两手不断变换。 “世事变迁,你所遇到的敌人远超我的想象,我也未曾想到留下来的这股神识竟然如此不堪,故而接下来的路还需要你自己去闯,为师只能助你到此。” 话音未落,淡淡的残识化为道道光芒,消散在陈昭和的脑海间,而昏迷不醒的小昭和在这一刻也清醒了过来。 随着素衣男子的离开,天地间的禁锢渐渐消散,妖修老者也逐渐的掌控了自己的身躯,惊魂未定的他神识探开,见并无异状后这才再次将目光移向了陈昭和, “桀桀桀······” 来自于劫后余生的惨烈笑容,老者仿佛变了一副嘴脸,再无先前的庄严之感,俨然是一个择人而噬的魔头。 生命遭受到的威胁令老者彻彻底底的暴露了本性,而依旧被裹在蚕茧内的陈昭和却在无形之中陷入了危机。 一切阴云散去,这片天地再次落入了老者的统治,汩汩灵气流入丹田化为漫天妖元将陈昭和团团围在中央。 失去了控制的利刃再次受到了妖元的支配,“嗖”的一声从血红色的领域内拔了出来,剑尖映着日光,显得格外锋利。 刷······ 又是一阵斩破微风的声音,仿佛要切开一片空间的宝剑直直的刺了下来,如入无人之境,毫无悬念的再次刺入了红色“蛋壳”之内。 只是这次的结果截然不同······ 哗······ 一声脆响,蚕茧在宝剑的一击之下正式告破,片片红色碎片散落在大地之上,慢慢的显露出了被包裹在内的陈昭和。 “哼,这回谁也无法阻止你的死亡。” 老者再次发出怪笑,一只利爪在空中摇摆,明晃晃的利刃随之颤动,激荡着一片空间内的法则与灵气。 正在老者兀自言语之时,站在一堆红色碎片中央的陈昭和却蓦然睁开了双眼,明亮而清澈的眸子令妖修老者心中一紧,登时便止住了笑声。 “他怎么没有受伤,领域雏形被我破坏,他不是应该遭到反噬么?怎么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莫非是装出来的表象么?” 老者心中如是想到。 “我可以!” 显然陈昭和听见了方才老者的言语,方一开口便做出了应答,言辞之中的自信之情难以言喻。 “小辈,休要大言不惭,你拿什么来与我抗衡?痴人说梦!”老者满面不屑,显然他对于陈昭和的言语不置可否。 “你一试便知!”陈昭和答道。 老者依旧未率先出手,显然多年来混迹修真领域令他积攒了丰富的经验,狮子搏兔,亦须全力,何况眼前站着的是一名妖孽般的人类修士。 “怕了?那我便告诉你我的依仗是什么!”说着,陈昭和的身体四周逐渐的弥漫起了血红色的雾气,朦朦胧胧,颇具神秘之感。 不见还罢,方一见到这血红色的雾气,老者当即大惊失色,结结巴巴的问道:“你的······你的领域雏形不是被我的宝剑一分为二了么?” 闻听此言,陈昭和竟然点了点头,正在老者惊疑之际,小昭和再次开口说道:“领域雏形是坏了,可我现在所拥有的是真正的领域!” “虚······虚张声势!” 老者的话语渐渐的不利索起来,几个时辰内形势的直转而下、大起大伏令他的神经万分紧张,真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陈昭和不愿再过多言,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他还未能仔细梳理一遍,清竹的悄然失踪也令他担心不已,故而便要速战速决、一举将眼前老者拿下。 血红色的雾气不断扩大,瞬间便包围了方圆二十米之内的一切事物,而那老者也在不知不觉间进到了了陈昭和的领域之内。 大战,一触即发! 叮叮铛铛,紫结棍撞击着无名宝剑,两人在一时之间斗得难解难分,而愈战愈猛的陈昭和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眼前这人是通识境初期的修为,与自己的师父一般无二,如今这他能与这老者斗得旗鼓相当,那就说明他能是普渡的一合之敌了么? 非也! 陈昭和当即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以眼前这名老者实力怕是沾不到师父的衣襟便会败下阵来。 而如此比较过后,那师叔祖慧聪的本领怕也不是通识境后期那般简单,只是他们为什么要集体隐瞒自己的真实实力呢? (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杀域初成展神威,昭和探囊取敌首 陈昭和还要细思,可战场时局紧迫,可不得他多加思考,何况此间事大远非现在的他所能触及。 对面的妖修老者哪知自己已被看轻,只是不断加快法力流转,一招快似一招,一式强似一式,只恐夜长梦多,欲要手到擒来。 只是他还有所不知,在他被血色雾气笼罩的那一刻便已是一只脚踏入了棺材,如今只不过依仗着浑厚的法力与锋利宝刃尚能走过数百个回合。 陈昭和不紧不慢的迎架着老者的攻势,他并非有意拖延时间,实则在领会自己方才突破所带来的新招式。 这血色领域正是杀气所化,三年来的杀戮曾几度险些使其丢失本心,而己身的佛法竟有不敌之势,这也是为什么杀气领先佛罡提前一步凝成了领域。 就在方才,凛凛杀气已然要侵蚀到陈昭和的意识海,若是再晚十息的时间,现在他恐怕已经是一个只知杀戮的恶魔了。 杀气无形无质,神似佛罡,如今积攒在他体内已然属于过盛的状态,何不将其再进一步,凝为领域呢? 于是,他回想起了师父所传授的凝聚领域的要领,将一身的杀气压缩,压缩,再加缩,最后将其融入自己的识海。 虽然危机重重,但这也是陈昭和想到的最好方法,高压杀气融入识海无疑是在自己的脑袋里放入一颗即将引爆的火药。 不成功,便成仁,最后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即便如此,他望着先前那凝聚而成的红色“蚕茧”依旧手足无措,因为在师尊普渡的描述中,凝成领域之前,根本不会经历这一步。 是陈昭和误打误撞研究出了一个新的凝聚方法吗?不然!普渡所授的凝聚领域之法只适合于属性温和的佛家佛罡。 而杀气过于凌厉,搅动一方空间法则,使之粘稠无比,这也是所有人对于杀气的第一感觉,故而,在其凝成领域之前会率先结出一枚蚕茧。 杀气常见,而杀域却不常见,甚至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并非陈昭和的资质高人一等,而是杀域的凝结过程过于凶险,真正的能成功的人百万修士不足一。 此时此刻,陈昭和首先能感受到的杀域作用便是迟缓对手的攻击,这也是为什么他在与老者的争斗中逐渐占据上风的原因。 至于其余作用?那就只有在请教此方前辈后方能得知,不过,仅仅这一个迟缓作用也足够陈昭和打败眼前的妖修老者。 这老者见陈昭和漫不经心,不觉得怒火攻心、发髻冲冠,显然,他认为对面的少年并未将他放在眼里,方才的手下败将,如今却力压自己,此间转折令其难以接受。 “小辈,你休要猖狂,我这便将你碎尸万段!”一声怒吼过后,老者竟然不再掐动法决,反而是化为一只不知名的妖兽,人立而起,手持宝剑,犹如凡人武林之士一般,疯狂的挥击而来。 显然,老者已然陷入癫狂,忘记了先前的交手,若论招式精妙,便是十个他也难及眼前少年一人,只几息间便落入了陈昭和的控制之中。 小昭和依旧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他发现这杀气领域中肆虐的狂暴之意竟然在逐渐地侵蚀着老者的大脑,如今持剑来攻便是最好的证明。 两人这一交手,便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小昭和抬头望了望西下的斜阳,见时间不早,不敢再做怠慢,唯恐贻误战机。 表情渐渐严肃起来,杀气领域也催动到最大化,平时里保留作为底牌的招式也用了出来,直杀得对面老者节节倒退。 ······ “老前辈,您能否在快一步,我家副营带大人尚未归营,此刻怕是依旧在与人争斗,若是晚去一步,都恐有生命之危。” 张六望着身前老者,不住的催促道,而面上的焦急之色却是丝毫不掺假意,他已然数次催促这名前去营救陈昭和的老前辈。 “哼!若不是带着你,以老夫的速度,早已赶到,你休要多言,我再提速便是!”老者一甩须髯,微眯双眼,再次掐动法决,飞行的速度再次提升了一倍有余。 嘴上虽是应承,可老者心中却有几分不愿,他也听闻过陈昭和生命,所谓“战场杀神”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尔,可偏偏刘将军却对他注重万分。 此次前来营救便是奉了刘义将军的命令,两方军士正在交战,自己这个通识境中期的修士竟然被派去营救一名少年。 “莫非妖兽大军如此重视那个陈昭和,还能派去一名通识境不成,我看多半是一名炼魂境圆满的修士,派我前来,真是大材小用。” 老者心中如是想到,心中所想,表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刘将军已然下了死令,若是不能成功营救陈昭和则拿他是问,故而在张六的几次催促之后,他都加快了速度。 “快到了!快到了!” 张六望着身旁景色,仔细核对之后高声喊道,听其言语,老者也不再胡思乱想,急忙凝集灵气汇聚双眼,向前观望。 果然,未出半柱香的时间,老者便远远的望见了正在与人交战的陈昭和,不看则罢,一看之下着实将其吓了一跳。 那漫天的红色雾气朦朦胧胧,远隔数里便能感受到其中杀气,而在老者的潜意识里,那杀气竟然能带给自己淡淡的危机。 “杀域!” 显然,刘将军派来驰援陈昭和的老者也非无能之辈,只一观瞧之下,便叫出了这红色雾气的名称。 更令他意外的是,这浓浓杀气并非来自那名白发苍苍的妖修,而是出自一名少年之手,这究竟要积攒多少杀孽才能汇成如此规模的血雾。 “战场杀神”,名副其实! 看清对面妖修实力后,老者面色严肃,不敢拖延时间,放下身后张六,直奔战场二人冲了过去。 ······ 陈昭和与对面妖修老者的争斗已经进入了尾声,老者在他的逼迫之下已经身中数棍,气息游离,眼看已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 就在这时,他眼角观望到身侧直直冲来一名老者,其身上所散发的气息较之眼前妖修足足有数倍有余。 莫非是敌人再次派来援兵不成? 想到这里,小昭和用尽全身本领,大明王罡自体内涌出汇集一点,紫劫棍棍间闪耀着刺眼的光芒,一式“独树一帜”直奔妖修老者而去。 噗······ 轰······ 当啷······ 一声脆响过后,紫色竹棍贯穿敌人丹田,妖修老者轰然倒地,手中的锋利宝剑也摔落在地,剑身嗡鸣仿佛在昭示着老者的死亡。 大敌已去,陈昭和却并未放松,在确认妖修老者真正死亡之后,陈昭和转过身来,面向了原处疾驰而来的另一名陌生老者。 “前辈何人,来此有何贵干?” 陈昭和一万个警惕倒是逗乐了对面之人,那老者手捋须髯,望着眼前少年,不住微笑,只是他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他看见了这少年的最后一式,也观察到了其此时此刻状态,最后得出结论便是:这通识境初期的妖修并未给这名少年带来多少麻烦。 事实情况也是如此,不过陈昭和真的可以媲美通识境中期,力压所有的初期修士了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只不过这倒下的妖修老者实力偏弱,加之神志不清,这才让小昭和的胜利显得格外轻松。 老者并未搭言,陈昭和也不敢放松警惕,就在这时,张六方才气喘连连的跑了过来,看着副营带手中滴血的竹棍,在看了看躺倒在地不知名妖兽,他也愣在了当场。 “副营带,你······杀了他了?”语气之中尽显惊讶。 (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鲲出东海化巨鹏,潜龙出渊风云动 见张六到来,陈昭和隐约猜到了此中情况,急忙收起手中竹棍,面向老者双手合十,深施佛礼,说道:“阿弥陀佛,昭和多谢老前辈搭救!” 老者闻言,不再沉默,呵呵笑道:“陈少侠不必如此,老朽寸力未出,焉敢邀功,倒是少侠身手不凡,着实令某艳羡。” 嘴上如是说着,心中却也满意,如今天才多倨傲,天资了得却又懂得礼束之人当真不多见了。 “晚辈些许实力怎入得了前辈法眼,如今法力微末,尚需勤加修炼。”陈昭和衣如既往的谦虚道。 张六在旁,从二人的话语中也分析出了些许内容,最为肯定的两点就是:这妖兽副营带一人所杀且实力不低。 “既然陈少侠安然无恙,老朽也可回营交差,前方战事紧急,此刻却是拖延不得,我需速速离开此地。” 说完,老者略一点头,转身离开了原处。而张六却是一阵感慨,只有真正的实力才能赢得他人的尊敬,显然年纪轻轻的副营带已经初具峥嵘。 陈昭和并未急着离开,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捡起了那老者的宝刀以及远处清竹掉落的引雷阙。 “唉······” 小昭和一声长叹,他已通过化生老僧留下的信息了解到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他依旧不知晓脑海中那股强大的神识的存在。 “副营带,此处不宜久留,若那老者事先发出了讯息,稍后怕有更多的妖兽赶到此地。”张六见陈昭和望着手中石柱出神,急忙出言劝道。 昭和闻言,略一点头,抬手唤出一道火焰掷在那死去的老者身上,不多时一个通识境初期的强者便彻底的消失在天地间。 正欲转身要离去,却见那四处飘扬的骨灰中又一道闪光,眨眼间便要随风而去,眼疾手快的陈昭和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其握在手中。 仔细端详,是一仗戒指状的物品,应该是那妖修老者的储物法器,并未多想随手丢在鳞片内便换过张六,两人一齐离开了这个事非之地。 果不其然,未出半个时辰便有三四名实力高强,气息迅猛的妖兽赶到了此地,只是四周一片空旷,焉有半分战斗过的痕迹,便是天空中也未留下清晰的气息,无奈之下,几人只得无功而返。 ······ 天高气爽,云淡风轻,四周山河壮丽,景色宜人,君不见战事纷乱惹人愁,百万大军下中洲。 连续的时空变换,加之灵气的动荡唤醒了正在熟睡的清竹,睁开双眼,恰好望见一片锦绣山河,并未多出半分欣喜,反而平添淡淡忧伤。 “我这是死了?这地狱也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嘛!不过老子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清竹不住的喃喃自语 “放屁!你活得好好的,在我面前也敢自称老子,真是太不像话了!”说着,空中募然多出一只手掌,不容分说便扇在了清竹脑壳之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清竹噌的一声跳了起来,紧接着便袭来一只巨手泰山压顶般又将他按了下去。 “妈的,哪个······” 清竹刚要骂出口,混蛋二字已经挂在了嘴边,恰好这时,他望见了身下景色,急忙识相的闭上了嘴。 一只巨鹰,不,应该说是鹏鸟正飞翔在云端,而自己正站在这只巨鹏的后背上。 “多谢前辈搭救,不知我师兄可脱离了危险?” 清竹冰雪聪明,若是此时上不能看清时局,那也枉为一只巨猿,只是不清楚师兄状况,仍有几分担忧。 “师兄?你是说那人类少年?他是你师兄?那矢志不渝契约又是怎么回事?人类的小把戏还真是可笑,不过是要利用······” 巨鹏话音未落,哪知清竹暴跳如雷,吼道:“放屁!那是老子自愿下得咒语,若不是师兄舍命相救,我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罕见的,巨鹏没有回应,他依旧不肯信任人类,哪怕是清竹亲口证实也不行,这不仅是他心中的执念,还是一段无法抹除的悲伤。 “你不是把师兄给······” 清竹三句话不离陈昭和,身下这只巨鹏对人类的态度着实令人堪忧,故而只得紧紧逼问。 “你小子把态度给我放端正点,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张嘴一个师兄,闭口一个师兄,你让我情何以堪?” 闻言,清竹并未搭言,只是眉头紧皱,紧紧盯着身下巨鹏,浑身妖元翻滚,大有一副拼命的架势。 “他?好得很,这个世界上能杀他的人太少了!差一点,差一点我就陷在了他的识海之中。” 巨鹏显然是“看见”了清竹的表情,这才不紧不慢的道了出来,而清竹闻听师兄无恙也将心放了下去。 良久。 “你对他出手了?”清竹一本正经的问道,而他自然是指陈昭和。 “是又怎样?”巨鹏不屑于撒谎,念头通达是这等强者最注重的修炼环节,任谁也不想一步一个坎,一步一个心魔。 “那你还不如不救我!共处数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师兄的秉性,若是被他利用我也心甘情愿。”显然,清竹对此也有所思量,只是在以前,他从未对别人讲过。 “无药可救!”巨鹏不愿多说,仿佛他能够理解此时此刻清竹的心情又仿佛他已看清一切。 久久无言,二人又陷入一片沉默。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报答我?”巨鹏耐不住这般沉默,率先打破僵局,一副话唠模样,与先前化作的书生形像格格不入。 “一码归一码,欠得这条命我总会还给你,可有些人在我心里要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清竹依旧是满面严肃,不苟言笑。 “谁稀罕你的命!你还是好好活着吧!稍后到了族中,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便可!”巨鹏语速略快,稍显心急。 “不伤天理、不违人伦便可!”清竹显然不愿竟与伤害自己的人有过多的言语,即便这个人刚刚救了他的性命。 “一言为定。” 巨鹏面上闪过一丝得色,略有小计谋得逞之意,只是清竹是注定无法看到这一场景。 而这随口而为的简单一句话,也将影响清竹一生,只是这些都是后话,漫长的路途中,巨鹏时不时的问些清竹的往事,而清竹则漫不经心的回应着。 他没有问此去何处,因为他知道,这儿并非他所能阻止。 ······ 陈昭和与张六二人一行疾速赶往中军帐处交接军令,雷字营经此一役可谓是功勋卓著,可张六依旧无法提起一丝兴奋之感。 因为副营带此役过后便要离开此地,前往荒古城。 就在方才,张六盘问着清竹下落,在得知清竹远赴他处,即将开始一段新的际遇后,便是一番感慨,只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番感慨又引来了副营带的离去之辞。 庙小焉能容下大神。 这小小的雷字营终究不是陈昭和的归宿,如他这般天资想来便是在妖孽如云的荒古城内也能占据一席之地。 带着闷闷不乐的神情,张六回到了雷字营中,营带洪玲所率领的一队人马业已归营,他方一踏入营帐,洪玲便看出端倪,问道: “可是妖兽的运输队伍未曾经过既定之地,尔等无功而返?” “非也!” “可是副营带率军不利,未曾劫下那运输队伍粮资?” “非也!” “可是伤亡惨重,入不敷出?” “非也!” “三者尽皆顺利,你又愁从何来?” 闻言,张六一五一十的将实情回禀洪玲,说完,他略微抬起头颅,偷眼观瞧营带,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并未看出一丝一毫的变化。 (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lt;/a&gt; ... 第十三章 雷字营泪洒疆场,普智僧解疑释惑 “营带?”张六只以为营带没有听清楚他的话语,故而再次出声提醒,只是他依旧未曾看到丝毫的震惊与失落之情。 “听到了,听到了!”洪玲单手一挥,好似赶苍蝇一般,不耐烦的说道。见状,张六依旧心有不甘,企图通过营带对陈昭和再做挽留。 “营带,我雷字营正值蒸蒸日上之时,怎缺得了副营带相助,故此,小弟恳请营带将其留下······” “无理取闹!我雷字营又不是他陈昭和一人的雷字营,包括我在内,缺了谁都不妨碍雷字营的发展。”张六话音未落,洪玲便出言训斥道。 张六闻言,无言以对,只得转身默默地离开了军帐,一只脚方才踏出营帐,洪玲又将其叫了回来: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我亦知你心情,只是这雷字营庙小,容不下真龙······”洪玲没有继续说下去,想必张六心中也清如明镜。 ······ 人类修士大获全胜,各军营战功累累,纷纷是赚的钵满瓢满,各自在营中喝着庆功酒、摆着庆功宴,好不热闹。 然而,雷字营上下却是一片沉寂,作为刘义将军特别嘉奖的队伍,他们丝毫没有以往的欢乐气氛,因为,带领他们走向强大之路的副营带陈昭和即将离别。。 离开这个三年来精心打造的队伍,离开这些朝夕相伴的伙伴,离开这个战火纷飞的是非之地,离开这个妖兽纵横的战场。 三载岁月,悄然离去。 留下的,是否还有人能够记得。 点点余光,追溯着逝去的星芒, 他日聚首,彰显无尽的荡气回肠。 曾记否,那浴血奋战的疆场。 难忘往昔,天生我才必有用, 不舍今朝,难改风向正风帆。 如今,一众铁血男儿,告别了一切的一切, 渐行渐远。 离别不总是忧伤, 分散不总是凄凉。 今宵梦圆远处,志在登仙,虽情难舍,动秋风画扇。 不言长亭外,忘却古道间,众军莫许长青草,他日凌霄见! 陈昭和一首离别之曲,意在安抚众军,哪知其中词句却动了每一个人的伤心之弦,便是争强好胜赛过男儿的洪玲都偷偷的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身上并无行囊,自储物鳞片内取出一支传讯玉简后,识海中的魂力略微流动将其催发,直奔普智和尚所约定的地点而去。 挥了挥手臂,甚至没有转过头再看一眼那些饱含着不舍目光的军士,便迈入了远方那天地一际之处,消失不见。 并非无情无义,实属不愿落泪。 未待多时,陈昭和便远远的望见了天边划过的一道佛光,不用多说,来者正是他的师叔大和尚普智。 普智望见小昭和,仔细打量一番,见其完好无损,笑得双眼都眯在了一处,他早已将这个师侄当做亲弟子对待。 试问天下哪个父母能将自己的孩子放在疆场之上不闻不问、尚且没有一丝担忧之情?而普智此时此刻便是如此想法。 “阿弥陀佛,昭和,你果然没有辜负师叔祖与我对你的期望,实力增长还在次要,这三年来的磨练,你又能安然归来,如此经历便是你日后修行的一大财富。” 昭和急忙回礼,道:“师叔过誉,昭和担待不起,只是多时在外闯荡,未能抹黑菩提威名便已庆幸。” 普智笑而不语,他深知自己这名师侄素来谦逊,便也不再争辩,正欲携陈昭和返回驻地,却又突然想起一事,急忙开口说道: “万物万法皆属一道,昭和,你虽未入空门,却也踏入了修真行列,一入此门深似海,离别之事不在鲜,望你不要过度沉浸在过去的生活之中。” “师侄谨记师叔教诲!”陈昭和回道。 “刘将军那里我已然通禀,你直接随我回到驻地便可,那刘将军对你可谓是赞不绝口,听闻你要离去也是惋惜不已,只是那里注定不是你的归宿,缘也,命也。”普智不住摇头,一副得道高僧模样,不知道他性格的人恐怕还真会被他这句话蒙骗住。 两人一路上不住交谈,陈昭和对于菩提寺的境遇也略有耳闻,故此,将心中疑问向普智提了出来。 “师叔,为何我菩提寺甘愿受此屈辱?虽说我佛慈悲,以和为本,却也没有任人欺凌之说,如此一来,岂不有损菩提声誉,平白减少气运?” 闻言,普智颇为诧异,满面惊奇的看向一脸不解之情的小昭和,说道:“师侄竟然也知这气运之说?” 昭和应道:“略有耳闻。” “寺中长老焉能不知,此中详细却非师侄所能参与,若是你的实力能够再次有所突飞猛进,或许在这乱世到来之前,还有一丝作为棋子的机会。” “棋子?” “天地为盘,众修为子,非绝世大能难掌对弈之法,若是实力不够,便是作为棋子的机会都没有,只不过随波逐流,浮萍渡江尔。” “何等实力可以为棋?” “阿弥陀佛,师叔祖有言,非慧海不能!” 陈昭和听闻此语,当即大惊失色,便是这浩然盟的盟主代钰也不过是慧海境后期而已,这等人物,竟然只能为棋,如此大劫,恐怖如斯。 双拳紧握,变强的信念更为坚定,自从踏入这个弱肉强食的修真世界之后,他便立誓要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况彻底脱离。 如今看来,他离这个目标尚有一段距离。 “师叔,昭和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否?” “阿弥陀佛,师侄若有疑问,尽管问来,我若知晓答案,必将告知。”普智微微点头,不知陈昭和所问何事。 昭和见状,也不犹豫,问道:“师叔,就在今日,我遇一通识境妖兽,饶幸胜其一招半式,可在较量中,却觉得他的实力与师父、师叔相觑深远,故而猜测寺内众位前辈皆是隐藏了实力,不知可有此事,又是因何缘由?” 普智听闻,面上笑容当即凝住,他未曾想到小昭和竟然会对此有所察觉,此事事关重大,故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师叔若是有所难处,不答便是。” 陈昭和望见普智表情,心中对此大致有所猜测,不再强求此中因果,故而再次开口说道。 “唉!江山代有才人出,转眼之间,师侄却也能力敌通识境修士,如此进步着实令师叔汗颜,寺中长老确是隐瞒了实力,只是以为你们这一辈小修士尚需些年岁才能察觉此事,不想出了你这么个绝世天才。” 普智一阵感慨,略作停顿,继而再次开口说道:“此中缘由,自不必细说,想来你也有所猜测,说来此事,还是慧明长老的主意······” 师叔侄二人一路闲谈,不觉间已到了菩提寺的驻地。 “师侄暂作休息,还是就此随我到师叔祖处以待安排?” “路程颇短,昭和尚未觉累,这便随师叔至师叔祖处,也叫他老人家安心。”陈昭和未做思考便给出了答案。 “阿弥陀佛,如此也好。” ······ 普智、昭和二人来到禅房处见到了空玄老僧,小昭和将三年内所发生之事大致叙述了一便,言语平淡却也难掩其中艰险,听得身旁两位前辈不住咂舌。 “阿弥陀佛,我原以为就此送你进荒古城尚有些不妥,若是实力不够,也只能平添晦气,如今看来,却是再合适不过,今日你稍作歇息,明日一早我便送你进荒古城。”说罢,空玄僧抬眼瞧向天际,仿佛看到了一丝未来。 (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mp;lt;/a&amp;gt;&amp;lt;a&amp;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mp;lt;/a&amp;gt; ... 第十四章 荒古城玄玄书院,菩提寺清淮小僧 荒古城,荒古盟之根据,其形极大,寻常修士绕之一周需三日三夜疾行,其内高手如林,强者如云。 城内有书院一座,唤之:玄玄,乃玄玄上人所创,院内天灵地珍无数,加之有难以胜数的大能者在此讲授修真经验,故而令无数青年才俊趋之若鹜。 玄玄上人,传言中的凝神境修士,覆掌间可毁天灭地、翻江倒海,是极西之地为数不多的顶尖强者之一,便是荒古盟的盟主在他面前也要毕恭毕敬,礼让三分。 然而今日玄玄书院内并不平静,也不知是谁四下散布的消息,说是荒古盟最年轻的荣誉长老要来到书院之中。 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本就有众多的天才修士为之不忿,加之其菩提寺弟子的身份,一时之间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还未到来的陈昭和身上。 “身为我荒古盟的天才修士,竟然会跑去战场争功,好不知廉耻,莫不是怕败在我等手下,有辱他那求来的长老之名吧?” “黄兄所言甚是,那菩提寺恬不知耻,还有脸留在这荒古盟之中,若是他今日来到书院,我定叫他好看!”又是一名来自隐世门派的天才弟子。 “玄玄书院怎能叫这种人入内,岂不白白损害生命,若我是书院院长,断然不会收取这等弟子。” 话音未落,这人身旁恰好经过一名膀大腰圆的壮汉,满目凶光,不由分说,上来便是一拳,直打得那说话之人连连惨叫。 “院长决策岂是你这等人可以胡乱揣测的?” “谁?竟然敢在学院内动手,你不想活······”那挨打之人叫嚣间看清了了打人者的面孔,当即闭上了嘴,一咕噜爬了起来,鞠了一躬便灰溜溜的逃到了远处。 没有人胆敢打抱不平,一时之间,四周的议论之声骤然降低,仿佛这打人的大汉是食人妖魔一般,众人避之不及。 “韦师兄来了,你小点声,若是叫他听见不顺心的免不了打你一顿,倒时可没人替你诉冤!”闻言,说话之人即刻识相的离开了此地。 如此现象屡见不鲜,只因为这打人者实力高强,性格暴烈,背景深厚,非是一般书院弟子可以抗衡,故而打人之事时有发生,却无人问津,挨打者只能将打碎的钢牙咽进肚腹,忍气吞声。 “荣誉长老?有点意思!我韦易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才实学。” 韦易天资不高,若是与在场的一众学子相比,甚至会有相形见绌之意,然而其刻苦之心远超常人,曾有人透露,这韦易为了领悟一门功法,在百丈深的潭底静坐了十日十夜,其间辛苦可见一般。 恰在几日之前,韦易在与其师尊谈论之时,提及天才一事,韦易对此不屑一顾,平日里败在他手下的天才不计其数,便是那些顶尖门派的亲传也只能堪堪与其为敌,若是碰到功法相克之人,甚至不出百招便能将其败在手下。 可其师尊却说起一人,正是这众人传的沸沸扬扬的荣誉长老陈昭和,韦易本不在意,而他的师尊却说了一件众人尽皆不知的事情。 不久之前,浩然盟的盟主代钰亲自来到荒古城向荒古盟盟主讨要一人,非是旁人,正是少年陈昭和,盟中众长老皆知两位盟主情谊深厚,故而对此不以为意。 然而,令所有人舌挢不下的是,荒古盟盟主竟然断然拒绝了此事,最后在代钰的软磨硬泡之下,陈昭和才得以同时成为浩然盟的荣誉长老,只是此事只有几人知晓,并未张扬,否则又将引起轩然大波。 故此,韦易便对这素未谋面的陈昭和起了兴趣,他倒要看看这人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高人一等。 ······ 荒古城内发生的一切,小昭和却是无法知晓,直到中午午时,他才随空玄祖师赶到城下,一路之上,空玄僧万般嘱托,只怕他在城内受了欺凌。 “太师叔祖就送你到这里,接下来便由你师兄送你进玄玄书院,书院内大能无数,你定可在其中学到不尽本领。” 说完,空玄僧又转过头来对一青年僧人说道:“清淮,你入玄玄书院也有数个年头,自知期间纷争,加之近日菩提应劫,故而磨难将接踵而至,我便将你师弟全权托付于你,若他失了半个毫毛,看我不拿你是问。 “阿弥陀佛,太师祖请放心,清淮定当全力而为。”小和尚满面严肃地回道。 “书院那边寺内已然提前派人知会,你只管带你师弟前去报道便可。”说完老和尚一个闪身不知去了何处。 只留下两名小僧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清淮是这潜龙秘境内所生人士,父母皆是浩然盟修士,因其诞生之时显化佛陀巨像,故而拜在菩提寺门下做了亲传弟子。 清淮虽是菩提子弟,却从未见过菩提寺模样,此前所见皆是些长辈,不便开口,如今见陈昭和到来,自然心中生喜,一路之上询问不断。 小昭和为人和善,有问必答,却是在清淮心中留下了个好印象,而清淮平日里在玄玄书院修行,耳边尽是些流言蜚语,如今看来断然不可轻信。 “昭和师弟有所不知,你虽未曾到过玄玄书院,可你的大名却是如日中天。”两人一番交谈后,清淮说道。 “哦?“小昭和闻听此言,略有不解。 “书院内众弟子听闻你是最年轻的荣誉长老,一群心高气傲的好事之徒自然心有不服,故而纷纷叫嚷扬言要挑战与你。“清淮回道。 陈昭和略有思的点点头,他从未将这荣誉长老放在心上,却不曾想会因此招惹事端,当真是一块烫手山芋。 “饶幸拜了一名压制了境界的长老,却是不值一提,那些人无非是怕了太师叔祖的威名,这才赐我如意长老一职。“ 清淮听闻,恍然大悟,如此解释却与他心中所想相差无几,故而信以为真,不曾起疑。 如他所想:昭和师弟这般年龄能有几多本事,若能力敌洗魄初期便已数绝世天才,看来近些时日却是需我出面拦下一众强敌。 心中如是所想,却未曾说与昭和,日后因此也惹下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 “老鬼,你可算是出了你那一亩三分地,想你堂堂杀生和尚竟然被困在驻地足不出户,当真可怜。“一乞丐摸样的老头蹲在一大户人家的房顶,露着两只漆黑的大脚,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满是嘲笑的对身前之人说道。 “放屁!老子是不愿出来,老子要想出来,谁能拦住?”仔细看这回声之人,正是那送陈昭和至荒古城的老僧空玄。 “老鬼,要注意素质,你要斯文,你可是菩提寺的高僧,不像我,一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说着乞丐摸样之人用手抠了抠脚丫子,之后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最后又摆出一副陶醉摸样,这一连串的动作可着实气到了空玄。 “说吧!你到底什么事儿?再不说我可要走了!”说着,空玄作势要走,就在这时,那乞丐老者用抠完脚丫子的手一把拽住了老僧空玄。 “戒嗔戒躁、戒嗔戒躁,我确实有事相求,还望空玄大师相助。”言语虽是客气,可他说到大师两字时,就仿佛是吃了苍蝇一般。 空玄一把甩开乞丐老者的手,回道:“少来这套,有屁快放!”一向沉着冷静的杀生和尚在见到这乞丐老者后也不淡定起来,骂语连连,气不打一处出。 “我见你方才带了一名少年过来?” 听闻是有关陈昭和之事,空玄当即便警惕了起来,回问道:“是又怎样,你可修要打他的注意,否则便怪我不客气。” (未完待续) ... 第十五章 众才俊静候昭和,清淮僧笑谈玄玄 “怎么会,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徒弟呢?”老乞丐两颗乌黑眼珠左右打转,心里仿佛在算计着什么,嘴上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徒弟?此事你休要再提,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此告辞了!”空玄声音强硬、不容置疑,听其语气便是断然拒绝那老者的请求。 “别、别呀!有很多大门派的掌门求着把弟子送到我这来当门童我还不要呢!怎么到了你这就这么困难!要知道我老贾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说到这里,老贾反而眼冒精光,一时之间气势无两。 空玄遁入空门多年,平日里虽是吃斋念佛,却也精于算计,眼前这老贾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大能,比之自己也不遑多让,最重要的是,他是······ 还未想完,老贾便开口将此事说了出来:“我看那孩子是禅修吧,我虽不懂佛理,却也是以悟入道,教起他来自然得心应手······” 空玄依旧若有所思,久久不肯应言。 这可急坏了一旁等待的老贾,只见他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高声喊道:“我老贾要收徒弟可没人拦得住我,你若不答应我便亲自去找他!” 空玄闻言,瞪了老贾一眼,罕见的抬起了右掌,做一佛礼,口念佛号说道:“阿弥陀佛,陈昭和本不是我菩提寺亲传弟子,我自然不便过多干预,你若想收他为徒,却还需看他自己的意愿。”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老贾满面惊喜的问道。 “你还需······”空玄再次瞪了老贾一眼,欲要将方才所说之话重复一遍,却见老贾伸手将他拦住,说道: “你若不阻拦便好,他那里自由我亲自来说服,我就不信凭我老贾一身本领还有年轻人不肯拜我为师!”老乞丐仿佛在一瞬间荣光焕发,找回了一代宗师的气魄。 ······ “诸位师兄,那陈昭和已经奔书院方向来了!”玄玄书院内,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却未掀起半分波澜,众人的反应着实令其大失所望。 “最年轻的荣誉长老就要来书院了!”这人心有不甘,再次喊道,只是这次将“最年轻的荣誉长老”一字一顿喊得格外清楚,生怕有人不知一般。 果不其然,陈昭和的名字还不为人熟知,即便有人知晓却也需反应片刻,而荣誉长老这个名头却刺激到了所有人,只顷刻间,所有的目光便都集向了那喊话之所。 “你说什么?他现在何处?” 一群义愤填膺的天才少年已然热血沸腾,纷纷运起灵气,好似大战在即,又好像陈昭和的长老名头真的是明强豪夺得来的一般。 “哼!躲在一群凡夫俗子之中安享荣誉长老的名头便是,如今还炫耀到了这天才遍地的荒古城,真是痴心妄想。”一名来自碧魂宗的青年才俊说道。 “肖兄所言极是!”一旁又有人不断附和,看来这碧魂宗的肖姓青年来头不小,倒是有很多人依附在其身旁,如众星捧月一般。 “不过是有个荣誉长老的舅舅,张狂什么!”当然,物极必反,自有看不惯肖姓青年行事之人,只是碍于其身后背景,不敢大声之言,只得小声嘀咕而已。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事实上并非如此,这些人心存嫉妒看不惯肖姓青年,然而较之尚未来到的陈昭和却又自视甚高,故而感觉良好的站在一群“愤青”中间,亦是口吐狂言,大声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人尚未到,却已激起三分浪水,可见,这三年之内,玄玄书院定是少不了纷争,多不了安宁之日。 不知是谁跑去通知了韦易,这位在潜龙榜上名列第三十五名的通识境高手也来到了书院门口,只等小昭和的到来,要一睹为快。 “都小点声!别当那出头鸟,我看韦师兄多半对那荣誉长老也感兴趣,一会要是搅了他的性质,只怕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韦易方一出现,便有那眼尖耳明之人急忙出言相告,看来对于韦易的大名,他们是畏之如虎。 “自然自然,刘师兄便是不说,我等也不敢抢韦师兄的风头。”一群正在嘁嘁喳喳议论之人急忙闭口,纷纷道谢。 众人以为只有韦易一人肯放下颜面来寻这素未蒙面的荣誉长老,却不想,接下来的事情更为令人震惊。 “韦兄雅致!不知来书院门前所谓何事?莫非是观星赏月不成?”韦易身后响起一道尖锐声音,只听这声音便令他毛骨悚然。 “文致?哼!我来这里莫非还要向你汇报不成?若是不服,咱俩便真刀真枪走上一场,莫要在这里耍些阴谋把戏,你韦爷爷我不吃这一套!” 面对文致,韦易的脾气出奇的大,玄玄书院内的弟子尽皆知晓这两人素来不和,一见面便一场不见生死却鲜血淋漓的口舌之争。 至于真正的实力?两人倒是十分相似,这文致在潜龙榜上仅排在韦易的前两位,鉴于文致资质更高,故而写榜之人将文致排在了前方。 据说二人真正的交手只有过一次,结果不分上下,故而两人互不相服,一直较量至今也未能分出胜负。 “上次却叫你好运逃过一劫,若不是······算了,老子还有要事在身,没空和你争论,早些离开此地,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韦易转过头,不再理会文致,一只手驱赶苍蝇般挥动着。 “你!给我等着!”文致面色发青,银牙紧咬,自齿间蹦出了几句狠话,说完便转身去了书院正门的另一个方向,双目闪烁,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两人言语低沉,又刻意加以屏蔽,其余书院弟子自然难辨两人话语,只知道这荣誉长老的关顾者中又多了一个排在潜龙榜三十三位的文师兄。 ······ 直至未时,前头带路的小和尚清淮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陈昭和说道:“阿弥陀佛,师弟可能望见前方那座阁楼?那便是玄玄书院的入口。” 闻言,陈昭和大吃一惊,愣了几秒钟后回问到:“这······玄玄书院建在了湖面之上?而且看起来,并非十分壮阔,却是与心中所想相去甚远。” “哈哈哈!师弟莫要以貌取人,玄玄书院向来低调,自然不会修葺些阔气的门面,而其内部空间自然是大的很,便是师兄在其内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未曾逛遍每一处角落,甚至,有些地方,连踏足的能力都没有。” 清淮一番介绍,令陈昭和对于这座玄玄书院的憧憬又多了几分,广袤的师资,丰富的修真经验,无数的天才地宝,不愧为年轻修士趋之若鹜之地。 “师弟唐突了,望师兄勿要见怪。”想到这里,陈昭和双手一搭行了一礼,急忙为先前的言语表示歉意。 “师弟何出此言,你我同属一门,莫要说看低了这玄玄书院,便是一把火将其付之一炬又与你我何干,不妨事不妨事,只是此话限于你我二人交谈,却不能叫他人听见,若是传入长老之耳,免不了逐出书院之危。”清淮微微一笑,低声说道。 “师弟谨记,他人面前,自不会多舌!” “哈哈哈,师弟过于严肃了,我这便带你进这玄玄书院,又不是甚么龙潭虎穴,怕他作甚!” 说着,清淮僧袖一挥,两人眨眼间来到了阁楼面前,来到近处,陈昭和才越发觉得这玄玄书院的不简单之处! (未完待续) ... 第十六章 文致韦易门前候,天一霍达滋事来 阁楼高三丈,朴素无华,细看之下甚至有几分破旧之意,可陈昭和却不敢小觑分毫,因为他在这阁楼之外竟嗅到了一丝吞纳天地之意。 显然,清淮也注意到了陈昭和表情上的微妙变化,心中觉得对这位小师弟的实力又高看了几分。 “阿弥陀佛,师弟好本领,这阁楼内含灵阵吞纳天地灵气,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宝物之一,只是其阵法晦涩又隐藏极深,我入书院三年方有所察觉,不想师弟一眼便看穿了其中端倪。” 闻言,小昭和面色略红,稍显羞意,忙道:“饶幸而已······”只是话音未落便瞧见师兄清淮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继而便一脚迈入了阁楼之内。 天地间闪过一丝涟漪,而清淮就消失在那波纹之中,陈昭和也未多想,紧随其后抬腿走入了阁楼。 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胀,周围景色单一,好像被裹在一团水里。还未稳定心神,陈昭和就听见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小和尚,你就是那个陈昭和吗?还不过来受死!”声音听起来极为怨毒,仿佛有深仇大恨一般。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无数人随之叫喊,言语恶毒,难以入耳,只是他们却没有望见韦易与文致脸上那尴尬的表情。 “放肆,尔等休要胡言,这位是清淮师兄,也是尔等可以随意辱骂的······”文致话音未落,空中又是一阵波动,既而一名更为年轻的少年出现在了清淮的身旁。 众人即刻将方才转向文致目光撤了回来,只留下那话未说完的文致张了张嘴又无奈的闭上了,既而双眼微眯,面色不善的看着那凭空出现的少年。 一干玄玄书院的学子显然被方才一连串的变故惊得愣在当场,而那开口之人更是面色土灰,一心遁走,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又岂能轻易逃脱。 一时间,无人胆敢言语,均是静静的站在原处,便是那些前来凑热闹的人也只能在心底呐喊:“打起来啊!打起来啊!没有打斗岂不是浪费我的时间。 而造成这一切的,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名字——清淮,潜龙榜第十五名,那是属于强者的象征。 清淮素来低调,便是学究天人也不会有半分招摇之意,如此品质品行倒是做和尚的绝佳人选。 潜龙榜前十者,无一不是绝世妖孽,早已脱离荒古城这个小小的束缚,一飞冲天,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处,也没有人真正了解他们的实力。 自然而然,潜龙榜上便出现了这么一个团体,第十一名到第十五名,作为最接近前十的五个人,他们的实力同样不容忽视。 可以说,强如文致、韦易等人,在清淮的手下恐怕也难以撑过一时片刻。排名,一死物尔,只增众识,若论生死,难有定数,但是五名以上的差距却足以说明一定问题,何况是相距十名开外。 “清淮师兄,你我也有数年未见,只是师兄实力大增已然冲至潜龙榜第十五名,而师弟我却在原地踏步,着实惭愧万分。”文致急忙靠前一步,打破了僵局,满面堆笑,一脸谄媚之意,看得一旁韦易气不打一处来,冷笑连连。 清淮和尚出外历练,几月前方才回归书院,而恰巧那时正值文致闭关修炼,故而才有了数年未见之说。 “阿弥陀佛!师弟见笑了,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弟的进步当真令我大开眼界,怎能说是原地踏步,何况这潜龙榜并非完全依实力而定,做不得真!”清淮一笑,眼中不含丝毫杂质,令人对其言语深信不疑。 文致还欲交谈,只可惜一旁韦易却将其打断:“马屁精,你这臭屁放的简直可以熏杀十里妖兽,我说你最好滚远点,休要挡了清淮师兄的去处。” “阿弥陀佛,我倒是没看到韦师弟也在身旁,只是韦师弟的脾气依旧,如此下去,唯恐······” “煞气伤身!师兄已经叮嘱了多次,听得我耳朵都出了膙子,只是我韦易行事一向如此,不过是少活几年而已!”韦易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清淮一声长叹,深知韦易秉性,自然不便再做阻拦,只是开口说道:“我此番待师弟到书院报道,却是耽搁不得,两位师弟,我等就此告别。” 话至此时,众人方才恍然大悟,今天的主角并非是眼前这名潜龙榜排行十五的小和尚,而是那一直默不作声的荣誉长老陈昭和。 只是小和尚清淮却仿佛像一座高山一般拦在众人面前,便是两大煞神文师兄、韦师兄都不敢有半句怨言,看来这陈昭和今日是逃过了一劫。 “清淮能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得你一世,今日便放你一马,来日相遇定叫你好看!”如此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故而登时便有半数学子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韦易见状,知道今日再难有变数,也不纠缠,识相的离开了原地,一转身消失在空气之中,不知去向,而文致却面色阴沉的盯着前方,不知其心中所想。 “阿弥陀佛,师弟,你我这便去长老那里登记名姓以作备案,即日起,你便是这玄玄书院的弟子了!”清淮转身笑道。 陈昭和还在愣神,显然他也听雷字营的军士提起过潜龙榜一事,而师叔普智也给他看过最近这一年的排名变化,遂想起原来眼前这名与自己谈笑风生的清淮师兄正是排名第十五的强者。 “师弟,师弟?”见小昭和并未回应,清淮急忙又唤了两声,他这才意识到师兄正在呼唤自己,急忙回应,抬腿跟上了清淮的脚步。 两人正欲离去,一众围观之人也悻悻离开,满面不愿,恰在此时,一声暴喝将两人叫住:“清淮和尚!你真以为这玄玄书院是你的家不成?平日里依仗长老的呵护为非作歹,今日还要带一个废物加入书院,你真当书院没人不成?” “哼!一个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废物而已,有什么可嚣张的!若是你能在你家张爷爷的棍下支撑三百回合,我便放你入书院又如何?” 清淮闻言,顿时一怒,横眉立目,转过身来,两眼微眯,盯着这说话的二人,心道:果不其然,又是这两人。 还未散尽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原来,说话的这两人亦是来头不小,那率先开口之人正是靖神宗的大公子张天一,而身旁那人则是他的本家奴仆张霍达。 这张天一身手不凡,一身法力可通天地,一杆银枪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六个月前,正值潜龙榜新老交替之日,张天一信心满满,自认为可入前十,却不想一番等待自后,却盼来了第十六名这个结果。 而压在他前面的,正是他自小在书院中的死敌——小和尚清淮,如此结果怎能不令他大动肝火,几月来不断滋事,故而方一听闻有人叫喊,清淮便料定寻事者必是此二人。 “阿弥陀佛,张师弟有何见教?我师弟旅途劳顿,此时需要歇息,不便与他人交手,若是想要切磋便留待几日之后吧!”清淮自然不愿师弟与人交手,故而出言将挑战拦了下来,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只是那寻事的两人不依不饶,这次倒是张天一的奴仆张霍达率先出口说道:“旅途劳顿?天大的笑话!莫不是你菩提寺捡了个大便宜便要死抓着不放吧!我看你这潜龙榜十五的排名也是用天才地宝换来的吧!” 清淮闻言,面色一沉,眼角微露怒意,好似一副盛怒金刚之像! (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张霍达言辱菩提,陈昭和架棍迎敌 那张霍达好似没看见清淮的脸色,依旧在喋喋不休:“今日若你不交出这荣誉长老的职位,那你二人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清淮的面色愈加阴沉,见状,张天一冷笑一声,毫不理睬,放任张霍达的言语羞辱,意欲激起清淮的愤怒,其用心可谓是毒赛蛇蝎。 “菩提寺的杂碎······”在张天一的示意之下,张霍达的言语更加歹毒,逐渐将火势烧到了陈昭和二人的师门。 “哼!我佛愿渡痴枉之人!既然你一心归西,我却也不能阻拦!”说着,清淮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根金灿灿的禅杖,映着骄阳,显得格外刺眼。 轰······ 一股浓烈佛气喷涌而出,惊得一旁众人无不为之心惊,浩瀚的佛家真言之音瞬间响彻在天际,一式击出,竟然是无差别的群体攻击。 “快走!快去通知长老,清淮师兄在书院门口和张师兄打起来了!”一声呼喊过后,所有的围观群众即刻四散奔逃。 “清淮和尚,我却不信今日你敢在书院内出手!”张天一一副怀疑表情,双眼微眯,并未打算出手替张霍达拦挡。 而方才还在侃侃而谈的张霍达却瞬间没了动静,在清淮庞大的气势压迫之下瑟瑟发抖,好似弱不胜衣的少女站在凛凛寒风中飘曳。 清淮所有的怒意都集中张霍达一人身上,数倍的实力碾压使得张霍达难有半分逃窜的机会,而再看清淮模样,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阿弥陀佛!小僧这便将你超度以平诳怨!”话音未落,清淮的身躯已然消失在原地,淡淡残影不断浮现,速度并不惊人,而张霍达却仿佛被锁定了一般难以逃脱。 “公子救我!公子救我!”面对生死危机,张霍达再也没有了先前那般戏谑的神情,满面惊恐,呆呆的望着一步一步走来的清淮,声嘶力竭。 “你安心的去吧!我会照顾你的家人!”张天一的话语仿佛是一盆冷水般浇在了张霍达的头上,这声音就仿佛是催命判官一般,已然审判了他的生死。 嗡······ 硕大的禅杖和清淮的身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佛音缭绕,佛印若隐若现,更有梵文印刻其间,时而散发出的惶惶天威令人不寒而栗。 张霍达嘴巴大张,斗大的汗珠滚滚落下,下身竟然泛起一阵恶臭,看样子是被眼前的生死危机吓得大小便**,屎尿尽皆排在了裤裆之内。 “师兄且慢!” 就在这时,陈昭和望见师兄表情不似佯装,再看看那张天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急忙出言阻止道。 然而清淮杀意已决,何况在这潜龙秘境内不忌杀戒,杀了这等随从,最多不过面壁几日而已,故而禅杖依旧缓缓落下,未曾停止。 咚······ 绝望的张霍达闭上了双眼,就在那金晃晃得禅杖落在额顶之上时,一声震耳欲聋得声响瞬间传来,正迟疑间,又有一股能量巨浪凭空而来,将其击出数丈之远。 “多谢公子相救!” 张霍达只以为是张天一出手拦下了清淮的攻势,故而还未睁开双眼便急着拍起马屁来,一脸奸诈模样好不令人生恨。 “想不到你这菩提寺的和尚竟然还学会了装模作样,这点力道莫说是杀人,便是宰杀一只野鸡野兔也难以做到。” 张天一依旧站在原地,显然方才并非是他出手相拦,想来也是,以他这般品性怎会怜及一名随从的性命,不过一工具尔。 当张霍达睁开双目时,这才瞧见眼前情景,原来那拦住清淮之人竟然是一直未曾开口的少年陈昭和。 然而张霍达并无感激之心,反而心生怨念,想到:老子今天丑态毕露,全是这杂碎一人所致,如今又叫他出了风头,真是可恨至极。 再看场中两人,陈昭和早已收起紫劫竹棍,微微甩动双手,方才与师兄对决的这一击着实耗费了些体力,用力过度的双臂也显出了一丝颤抖。 “师兄不愧为潜龙榜排名第十五名的强者,如此轻而易举的一击便需要我全力抵挡,若是倾力而为,我多半不是一合之敌。”陈昭和暗想到。 而一旁清淮亦是满面惊色,并非因为陈昭和的出手阻拦,而是震惊于自己这位小师弟的实力,他已然尽可能的高看陈昭和的实力,而实际对决后得到的结果却依旧超乎自己的想象。 天赋异禀,不世之材! “阿弥陀佛,我佛有好生之德,既然是师弟阻拦,我便饶他一命!时也,命也!”清淮单掌合十,微微一笑,对陈昭和说道。 “清淮和尚!你真当我不存在不成?竟然敢于在我面前杀我随从,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便将你师兄弟二人留在此处!”仆随主像,两人话语竟然这般相似,就连那狂傲的神情都相差无几。 “阿弥陀佛,张师弟,你莫要欺人太甚,否则休怪小僧出手无情!”清淮面不改色,不为张天一言语所动,只是语气中的杀意若隐若现,令人胆寒。 “菩提寺,真是修佛者的异类,竟然成日里将杀伐挂在嘴边,莫非你菩提寺均是杀生和尚不成?我倒要看看你能将我怎样!”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而自家的师门便是清淮的逆鳞,虽然从未去过菩提寺,甚至连它的模样都说不清楚,但这并不妨碍清淮对于菩提寺的敬重。 如今,张天一主仆二人恶语连连,辱及菩提寺,清淮已有动怒之意,见状,陈昭和急忙拦在师兄身前,连连摇头,低声细语的说道:“师兄息怒,勿要中了这二人的计策!” 声音不比神识,便是再小也逃不过张天一的耳朵,他反而从中推测出了陈昭和的实力——定然不会超过通识境初期!如此一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所谓潜龙榜只不过是一群可造之才的排行而已,荒古盟荣誉长老的职位才是真正的实力象征,显然潜龙榜第十六名的排名激怒了张天一的好胜之心,如今他已然要不择手段来满足自己的虚荣之心。 “给不了说法也无所谓,方才你镇压了霍达,我也不以大欺小亲自对付你的师弟,你只叫你师弟与霍达比试一番,此事便算了结。”张天一眼珠一动,计上心头,对面前的小和尚清淮说道。 “阿弥陀佛,此事休要再提,菩萨亦有金刚之怒,我劝张施主小心为妙!”清淮语气强硬,略带威胁之意,断然拒绝了张天一的请求。 “师兄!”陈昭和打断了清淮的话语,两人四目对视,眼神之中略作交流,清淮紧皱眉头而陈昭和却点了点头,示意师兄放心,表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 “阿弥陀佛,师弟多加小心!”清淮见状,无奈一下只得点头同意。 陈昭和转过头来,说道:“我可以与你一较胜负。”说罢,自鳞片中取出了紫劫棍,淡淡佛罡护体,便要与张霍达一较高下。 “慢!” 张天一抬手止住了陈昭和动作,继而又开口说道:“我的随从受此惊吓又岂能如此了事,我看你便压上自己荣誉长老的职位,如此才能稍显公平。” 终于,张天一的别有用心暴露了出来,只是他未曾想到,陈昭和即刻便回复了他:“只要荒古盟允许,若我输了这场比试,自然会将荣誉长老的职位让出去。” “无凭无据,何以为证?”张天一步步紧逼道。 “我来做公证人!”恰在此时,一道声音自远处传来。 (未完待续) ... 第十八章 瑾贾道长判胜负,血气秘技欲逞凶 陈昭和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手持浮尘,单手一捋银白须髯,满面慈祥的看着场中四人。 “阿弥陀佛,晚辈清淮见过瑾贾道长。”清淮急忙见礼,一旁的张天一及张霍达也不敢怠慢,显然这老者的辈分足以令几人敬重。 “晚辈陈昭和见过道长。”见状,陈昭和也有样学样施了一礼,老者闻言,哈哈一笑,回道:“昭和少侠,老夫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凡啊!” “前辈谬赞,昭和微末实力怎入得了道长法眼,小小虚名只增一笑尔。”显然,陈昭和的谦逊给瑾贾道长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两人竟站在原地聊了起来,好似忘了原本的目的,看得一旁张天一分外恼火。 “哈哈哈,你我同是荒古盟长老,哪里需得这般客套······”瑾贾还欲说将下去,而张霍达却在其主子的示意之下开口将老道的话语拦了下来。 “前辈,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做比试,其余事情待比试完毕再做计较!” 瑾贾道长并未因为话语被阻而心生不快,反而是微微点头,对陈昭和说道:“昭和,既然你已应允张天一的条件,这比试还是需要进行的,不若现在比过,也省下了许多麻烦!” “晚辈正有此意,有劳前辈来此公证!” 说着,瑾贾道长将四人引进了一处比武场地,此处成擂台状,长宽各有三十丈有余,四周尽皆是亭台楼阁,以方便他人观赏。 只是今日,这比武场地周围并无观赏之人,故而,陈昭和与张霍达的比试结果便仅有场中五人可知。 陈昭和站在场中,双手合十微微行了一礼,学着传统僧侣的模样一板一眼的说道:“阿弥陀佛,张施主请出手吧!” “哼!废话连篇,莫非以为这样我便能饶过你不成!”这张霍达蛮不讲理,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刀斜刺里便是一击,直奔陈昭和的面门,看出手的狠辣程度却是不想给小昭和留下一条活路。 铛······ 一声脆响,竹棍横架宝刀,淡淡佛罡冲散了随着宝刀一同劈来的煞气,更有丝丝佛意飘散在擂台上空,仿佛要根除这宝刀的煞气,引渡其主。 张霍达满腔怒火正难有发泄之处,见佛意缠绕而来,当即一震体内真气,顿时将四周佛意冲散,继而借着攻势又是一刀。 刀光闪闪,这次劈来的不再是宝刀本身,而是一道巨大的刀型虚影,凝聚天地灵气而成,远远望去,威力不容小觑。 这张霍达虽是靖神宗的外门弟子,却习得一身真传功法,虽然所获功法并非完整,但通识境以下的部分却是俱全,故而只一个照面,便打散了大明王经的佛意。 这功法名为“裂煞”,聚万物之凶戾集于敌人身侧,操控煞气分裂从而伤及敌人,虽然无法在一瞬间弑杀对手,却可以为对手带来难以磨灭的永久性伤害。 显然,现在张霍达便抱着这个目的,出手极为狠辣,招招致命,暗中催动裂煞意欲引爆陈昭和的经脉以及血脉,即便不能将其杀死,却也能令其终生残废。 一旁清淮自是看出了张霍达的想法,急忙喊道:“师弟,速战速决,否则······”话音未落,就听张天一开口将其拦住。 “清淮和尚,不若你亲自上台比试如何?莫非你菩提寺的弟子在参战的时候还需要带上自己的师兄不成?我劝你还是不要多言,否则休怪我将你伤人之事告知司法院的长老。” 清淮冷冷的看了一眼张天一,回道:“阿弥陀佛,张霍达出手歹毒,意欲毁我师弟灵根,我怎能不出言提醒?” “哼!既然出手相斗,便要做好死亡的准备,这不是你菩提寺的后花园,没人会和你礼让三分,生死有命,胜负在天!” 不消清淮提醒,陈昭和自是看清了张霍达的意图,大明王罡紧紧护在体侧,手上竹棍上下翻飞抵挡对手攻势,看其招式流畅自如的模样倒是显得十分轻松。 见状,清淮暗中长出了一口气,生怕师弟还未进书院便有个三长两短,否则到时自己怎么向太师祖交代。 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张霍达的招式出现了往复,时而巨刃横空,时而刀气纷飞,小昭和也渐渐的掌握了张霍达的出招方式,对其实力也有所了解。 这张霍达虽然也是通识境初期,比起那妖族的老者却是有所不如,无论是从对战经验还是招式的繁复程度上都相差许多。 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见张霍达再无底牌,陈昭和便不再保留,渐渐的用出了看家的棍招,风波棍接独树一帜,只两式便逼得张霍达毫无还手之力。 看到如今,张天一再也笑不出来,心里恨恨的想到:这陈昭和竟然是为数不多的禅修,亏得我还以为他实力不高,莫非先前拦下清淮和尚的那一幕也是真的,并非两人逢场作戏?只是如此下去,我定是无法得到这荣誉长老的职位。 “霍达,不要再隐藏实力了!” 张天一眉头微皱,盯着台上的张霍达喊道,而张霍达闻言却身体一震,眼神之中露出一股惧色,身体也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嗯?莫非你要违背我的命令不成?不要忘了!你的父母尚在宗内,要是······”话音未落,张霍达的身躯便陡然巨变。 血气,漫天的血气,别无他物,这是靖神宗特有的血气秘法,专为死士设计,每使用一次都会遭到万虫噬骨之痛,故而张霍达初听此言有所抗拒。 本性中未被泯灭的良知告诉张霍达,若是自己不使用这血气秘法,等待自己家人的结果便只有死亡一途。 “阿弥陀佛,瑾贾道长,书院内学子斗法,怎可使用如此歹毒的秘技,若是不及时制止,恐怕对两方都会造成无法磨灭的伤害!”清淮在台下看得清楚,如此秘法定会大幅度提升使用者的实力,到时必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无妨!”瑾贾道长淡淡回了清淮一句。 闻言,张天一暗自偷笑,看来这瑾贾道长倒是愿意帮助自己,先前他还怕道长停止比试,如此一来,自己的荣誉长老职位便要不翼而飞! 他有足够的信心:陈昭和绝对不是使用了血气秘技的张霍达的对手!而场中所展现的结果也确实如此。 陈昭和一式白龙出渊堪堪抵挡张霍达威力迅猛的一刀,继而借下坠之势使出的逆用白龙也被张霍达的巨大刀影所阻,一时之间陷入被动难以自拔,处境着实令人堪忧。 “昭和,不要再有所隐藏!让我看看你的真实实力,到时我自会如实禀报各位长老,不同的潜力所分配的天材地宝数量也有所不同,此时你无需再有所隐藏。”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开口说话的竟然是一直沉默不言的瑾贾道长,只见道长手捋银色须髯,目光淡然的望着场中战局。 昭和闻言,心中一惊,自己领悟杀气领域之事鲜有人知,怎得连玄玄书院的长老都得以知晓,只是两方交战不容他多做考虑,竹棍架住宝刀后,身躯向后撤了一步,身上佛罡渐渐敛去,而空气中的血气却再次浓厚起来。 “瑾贾道长,我尚不能完全掌握自己的领域,若是危机他人性命,还请前辈出手阻拦!”领域渐渐凝成,而陈昭和的面色也严肃起来。 (未完待续) ... 第十九章 杀气领域震天一,百世轮回迎水急 “领域!”场中几人闻言俱是一片骇然,便是平日里见过无数风浪的瑾贾道长的面上都显出了一丝讶色。 清淮闻言自是兴奋无比,以他的实力怎可能不知道领域为何物,又怎能不知领域对于一名禅修的意义。 最重要的是,这场比试,陈昭和赢定了! 而张天一却在陈昭和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崩溃了,心中的一切猜测都化为虚影,对陈昭和的不屑也化为了嫉妒之火,只在内心深处咆哮:“不!他说的全都是假的,只为博人眼球而已,实则不堪一击。” “休要张狂,莫说什么领域,便是天神下凡我也要将你撕碎。”说着,那张霍达竟真的将宝刀扔在一旁,徒手扑了上来,状若疯狂。 嘭······ 天地间一声闷响,打断了场中几人各自的思绪,张霍达骇然的发现,自己的血气竟然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瑾贾道长在场下观察着局势,频频点头,当血红色的领域空间出现时,他更是洋溢起了一副欣慰的笑容,看得身旁张天一咬牙切齿,满腹牢骚。 “阿弥陀佛,道长,是否要出手阻止师弟一二······”场中形势剧变,陈昭和尚未出手,那张霍达便已有了溃败之势、身躯之上更是出现了层层龟裂,若是再比将下去,恐怕命不久矣,故而清淮出言提醒道。 “无量天尊,无妨无妨,有贫道在此自然不会滋生事端!”瑾贾道长双眼只顾着盯紧场中情形,头也不转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 果不其然,尚未超过十息时间,那张霍达满身的精血竟然全部涌向体外,仿佛像朝拜圣人一般向陈昭和处汇去。 小昭和见状,就要停下手段,收起杀气领域,只可惜这杀气领域在张霍达的精血刺激之下已然有几分脱离控制之意,故而,他只能将目光投向了场外的瑾贾道长。 老道长自然深知场内情况紧急,只是为了更清楚的了解陈昭和的实力,他并未出手援救,在他的眼里,这奴才般的张霍达的生死尚不及书院内天才的一根毫毛重要,故此,只要张霍达不死,又能得晓陈昭和的潜力,此事便是再好不过。 嘭······ 又是一声闷响,终于,那张霍达倒在了场中,看样子已然是气息游离,活不过一时三刻,而空中的血色杀气领域却又再次壮大了几分,竟然波及到了场下的三人,清淮与张天一均是后退了一步,对于这领域的威力也是唏嘘不已。 “哈哈哈哈,无量天尊,我玄玄书院又出了一名绝世之才!”话音未落,瑾贾道长甩动拂尘点指陈昭和,只一击便将漫天血色化去,将那杀气领域送回了陈昭和的体内。 至于张霍达,老道只不过是将一粒丹药塞进了他的嘴里,继而命场外弟子将其送至回春阁治疗。 “昭和,你且稍作歇息,明日一早我便带你到书院内阁拜师······清淮啊,带你师弟去寻一处宅院直接入住便可,只说是我允许的。”瑾贾道长即刻吩咐道。 “道长,师弟尚未在登记处登记······”清淮回道。 “诶?哪里有那般繁琐,我玄玄书院为培育天才而建,如今天才得见又岂能被这些条条框框般的规矩缠身!你只管照我吩咐的去做便可。”说完,老道又看了看正在敛气凝神的陈昭和,微微点头后一转身便消失在天地之间。 比武场中只剩下了陈昭和、清淮与那张天一三人,张天一自然不愿再与这两人呆在一处,冷哼了一声,说道:“今日算尔等饶幸,他日待我亲自出手取尔两人首级!”说罢,飞也似的离开了这处“伤心”之地。 “阿弥陀佛,师弟瞒得我好苦,亏得师兄还为你担心不已,哪想到你已悟出了领域这等绝学,我与师弟一比,却是相形见绌。”清淮微微一笑,对陈昭和说道。 昭和闻言,一愣,继而回道:“师兄何出此言?你又问过我此事,难不成我还能当面便说我掌握了领域不成?何况师兄也未曾告知我潜龙榜第十五名一事。” “哈哈哈,师弟所言甚是,为兄这便带你去寻一处住处也好休息一番,看瑾贾道长的架势,明日拜师一事却要有一番辛苦了!” ······ 玄玄书院建自百万年前,玄玄道长在潜龙秘境内发现一处破败空间,虽是万物凋零,其内空间确是奇大无比,故而他便将书院建在了这空间之内。 百万年的修整,这书院内的修炼环境却好过秘境内的任何一处,灵气源泉无数,更有聚气阵遍布各处,寻常修士在这书院内修行一年变比得上外界三四年有余。 “师弟身为禅修,却是不需要灵气丰富之地,只要那便于感悟天地意境之处便可,这等住处在书院内却是不多见。”清淮兀自分析道。 “有劳师兄费心!”陈昭和急忙谢道。 “诶?一笔写不出两个菩提,你我同出一门,哪里需要这般客套······对了,我倒是想到了一处绝佳之地,只是要住在那里却要费上一番周折。”清淮略有所思的说道。 不出半晌,满腹狐疑的陈昭和便见识到了师兄口中“周折”究竟为何物,而清淮却躲在了暗处。 “阿弥陀佛,小僧有礼了,依六姐之意,只要在下撑得过你三掌便可以住在此处?”陈昭和问道。 “正是!”六姐一脸玩味笑容,看着身体“单薄”陈昭和,并未将其放在眼里,只以为是寻常色狼艳慕她的姿色来此滋事而已。 “好!小僧这便接六姐三掌!”陈昭和爽快的答道,六姐闻言反而为之一愣,今日这个寻事之人怎得较以往有所不同。 “哼!无论你想耍什么花样,我三掌将你打残便是!”六姐心中兀自想道,见陈昭和摆好架势,遂运集体内真元,也不使用武技,单掌便向脑门劈去。 “好狠心的女人,我与她一无怨二无仇怎下得了如此毒手?”陈昭和心中暗道,却不敢表露出来,两只手架在顶梁门之上,也不使用佛罡,便要依靠肉身力量硬抗六姐这势大力沉的一式。 “好个眼高过顶的小和尚,竟然未将我放在眼里!”已然拍击而下的手掌又加上了几分力道。 啪······ 六姐的手掌“砸”在了陈昭和的迎架的双拳之上,发出了好似双掌合击拍杀蚊子的声音,再看陈昭和却是纹丝未动,登时,六姐的脸腾地一声便红了起来。 “想不到今日竟遇见了个行家里手!我说小和尚,你的肉身倒是十分结实,只是这处住宅毫无灵气可言,你来此处究竟意欲何为?”六姐出口问道。 陈昭和闻言并未言明,只是回到:“还剩两掌,六姐只管过招便是!” 未想到这句话可着实气到了脾气火爆的六姐,只见她不再留手,鼻腔内喷着粗气,凤目圆睁,一式劲水流掌法便杀将过来。 这劲水流掌法绵绵不绝,好似溪流,只是流动间却又暗合杀机,猝不及防之下便有生命之危,故而唤为劲水流! 陈昭和看了看这掌法所吸纳的灵气,又暗中比对了自己的百世轮回经的强韧程度,决定再次以肉身抗击这暗劲连绵的一掌。 这番举措自然落在六姐眼里,气急之下耗尽了全身力量拍将下来,风声贯耳,着实不可忽视,小昭和也有几分心惊,不觉得有些后悔自己的托大之举,情急之下只得加紧运转百世轮回经,意图增加几分防御能力。 (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三世轮回增己魄,独树一帜敌六合 啵······ 体内一声清脆响声传来,陈昭和严峻的面目上多了几分释然,长时间未有响动的百世轮回经竟然在这危机关头突破了。 如此一来,昭和心中有数,看着那即将落下的一掌不再心底生寒,双掌撑起直挺挺的迎了上去。 嗡······ 这一击不容小觑,只见陈昭和脚下巨石碎了一片,裂痕自双脚处蔓延开来,只有**米远方才止住。 远处偷偷观瞧的清淮暗自咋舌,兀自说道:“阿弥陀佛,亏得是我这禅修的师弟,肉身竟如此强横,不运佛罡可敌六姐,真人乃也!”这六姐虽是一副女儿身,却修得炼体之法,人称体修,臻至大成,可踏岁虚空,徒手摘月。 书院内着重意境而不设聚气阵法的宅院少之又少,称得上绝佳之地的更是仅此一处,书院特赐宅院予六姐所用。 往日里,意图住在左右的学子无一不是贪图六姐容貌,便于一亲芳泽,若非如此,怎肯住此灵气荒废之地。 六姐非是有此大能,只因她的父亲是这玄玄书院的长老,故而艳慕其容颜者只畏其父,能不能住的此处宅院便需依其条件。 条件尚且简单,只禁得住六姐三掌便可,而这些贪图美色的学子无一不是惫懒之人,哪里是六姐的对手。 如今世道,修真之人皆重体内真气之多寡,哪里顾得上身躯力量,便是有需要之时,仅以真气灌输,也可增天体魄。 故而,乍见之下,六姐并未将陈昭和放在眼里,见其年纪,反觉更气,可谓是小小年纪,不安正道,尽学些登徒子之风。 眼下,两掌过后,六姐早已收起轻视,这少年体魄无双,竟以肉躯抵架自己全力一掌尚且无恙,看来亦是同辈体修,听其言语,报了佛号,莫不是早已消失灭迹的禅修不成。 一念至此,六姐深知自己误会了眼前少年,登时面上绯红,方要开口致歉,却又见那少年气定神闲模样,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 一时气不过,非要看看这少年的真正本领,当即再次运起真气,暗暗动用父亲所授秘技:**掌,就要一举拿下陈昭和。 如此一来,昭和心中有数,看着那即将落下的一掌不再心底生寒,双掌撑起直挺挺的迎了上去。 手中无棍,然棍在心中,陈昭和单拳迎架,使了一式“独树一帜”正中那**拳的拳心。 两拳相碰,均含振动之道,只激得空中灵气显化出无尽波纹,周遭数百丈内更是寸草难生,尽皆毁于一旦。 陈昭和与那六姐依旧在持续较力,六姐胜在秘技精妙,一拳可敌六拳之威,昭和胜在一点破面,威力聚集不散。 淡黄色的佛罡逐渐浓郁起来,流动着护在小昭和的身体周围,而那六姐显然也有着独道的功法,身体时而变为蓝色,时而化为翠绿,仿佛能将所有的能量卸掉,通过身体传导进脚下的一片大地。 最为显著的便是六姐脚下的巨石,如今早已化为齑粉,六姐的双脚也完全陷入石粉之中。 僵持不下,谁也不肯退让,陈昭和摸不清六姐的功法特性,一时间也难以将其制服,只得苦苦支撑。 “好个力大无穷的少年,若是真刀真枪的比试显然我已败退,只是这场比试我却要赢下!”六姐心中暗道,拳上的力道又增添了几分,看样子是宁肯多在床上躺两天也要拼个两败俱伤。 然而事非其所愿,再次增加了力道的**拳仍旧无法奈何陈昭和,看似其苦苦支撑却依旧有所余力。 “好你个奸诈的小子!小小年纪竟如此算计,明明尚有余力却装出一副难以支撑的样子。”六姐狠狠的剜了陈昭和一眼,狠狠的说道。 昭和闻言一阵苦笑,方才他不过是思索破敌之法而已,怎得落在这六姐眼里反而成了佯装不敌的把戏。 只是此刻无遐解释,当务之急便是要破去六姐那护身的功法或者是瓦解这**拳的拳势。 前者相对较易,这不知名功法看似品阶不低,可落在六姐手里仍有一定的极限,只要以力破之,一力降十会便可,可是如此一来,少说要伤得眼前少女口吐鲜血,卧床不起,两人只是切磋,何至于如此,故而小昭和率先将这个念头摒弃。为今之计,只有破开那**拳的拳势一途可为,可这秘技诈一看来便非是等闲之物,哪里能这么简单便将其破解。 如今两拳相撞,二人又均不得出手,如何使对方率先撤拳便是两人所需考虑之事。 六姐心中一阵长叹,自认为是抵不过对面少年,时间一长,自己必然力竭,除非这少年耐不住性子率先撤拳,然而这种事情怎可能······ 一念至此,尚未想完,六姐发现这少年竟然松弛了力道,如此机会,怎能不加以把握,逐将银牙一咬,拼尽全身力道再次迎了上去。 “你还是太年轻了,行事怎的如此毛毛躁躁,我观你后力充足,只待我力尽便可赢下此次······”六姐见胜券在握,不觉得喜上眉梢,以大压小说教起来,哪知道她话音未落,便已察觉此间端倪。 然而为时已晚! 只觉得双臂发麻,两肩泛酸,体躯强劲至斯,可单掌裂巨石神木的六姐被陈昭和同样以肉身力量轰飞了出去。 呆呆的坐在一堆碎石中间,还未明了败因的六姐满心落寞,直勾勾的看着依旧在颤抖的双臂不知如可是好,又想起自己方才的一番“说教”不由的双面发红,无面见人,一时间羞愧难当紧低头颅。 正不知所措间,六姐望见眼前探出了一只前来搀扶的手,其上佛意缠绕令人有说不尽的亲切感,只让人一心想要拉住眼前这只手。 (未完待续) ... 第廿一章 长老冯渊动杀念,瑾贾道长窍生烟 “呸!” 六姐心中暗啐了一声,兀自埋怨道: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的也升起些少女怀春之心。想着,一巴掌扇开了陈昭和的手,倔强的站了起来,哼了一声便独自弃庭院而去。 陈昭和挠了挠头,不知如何是好,恰在此时,又传来了六姐的声音:“此处住宅分内外两院,内院为我常驻之地,外院便归你所有,收拾收拾便搬进来吧,平日里勿要打扰到我修行。” 话音未落,已不见六姐踪影,这时清淮才自暗中跳了出来,满面笑容说道:“阿弥陀佛,师弟当真好本领,为兄不善体术,自认敌他不过,这才唤师弟出手,望师弟勿怪!” “岂敢!”陈昭和闻言回应了一句,又将方才六姐所讲告知了清淮,清淮抚掌一笑,道: “如此甚好!师弟即可寻一绝佳住处,又有美人相伴,岂不乐哉?为兄断言,师弟这书院生活必然不会寂寞,若非为兄遁入空门,此番际遇便可羡煞兀也。” 昭和闻言,面上一红,应道:“师兄休要调笑师弟!”说罢,二人又是一番言语这才迈步奔庭院而去。 尚未踏进庭院,便见门阁之上有书三字,为:极劲阁,三字皆为楷书,苍劲有力,非力之极者难以书写,故而昭和停下脚步,望着牌匾之上的字迹呆呆发愣。 “阿弥陀佛,师弟可有何发现?”清淮见师弟停下望字,初时并未打扰,只是时间渐长,仍未有所动作,故而开口问道。 小昭和闻言微微摇头,并未言语,清淮也未多问,两人直奔宅院而去,直至酉时方才收拾妥当。 送走清淮之后,陈昭和便寻了一处宽阔之地修炼起来,方才有所突破的百世轮回经尚需他仔细梳理一番。 ······ 冯渊长老正在演武厅讲述锻体之道,忽然厅中闯入一名弟子,神色慌张,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 闻言,冯渊长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只道了一声:“诸位弟子就此散去吧,我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再做讲解。”言罢,便转身离开了演武厅,只留下一群学子面面相觑。 离了演武厅,冯渊长老化作一阵清风,大踏步直奔远方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目的所在,只是眼前之景却又令他为之一怔。 素来单人独往的女儿的宅院中竟然多了一个正在修炼的不知名小子,十一二岁模样,容貌清秀,远远望去又令人平添几分亲切之感。 “一定就是他打伤了秀儿!” 冯渊兀自说道,看向陈昭和的眼神顿时犀利了几分,眉目之间多了一层阴云与说不尽的杀气。 “找死!” 长老冯渊右手单抬,伸出一指,相隔数里远处便指向了正在修炼而毫不知情的陈昭和身上,指上不见真气却令人汗毛倒竖。 “谁?” 正盘坐悟道的陈昭和猛然跳起,虽然看不真切,却能在隐约之间察觉危险的来源方向,只一瞬间便运起了大明王罡,敌手虽强,却也不能坐以待毙。 危机感万分强烈,来的迅猛,却也消失的迅速,只因为那长老冯渊竟然在一瞬间收起了杀气,仿佛从未动怒一般。 “哼!有意思的小子!禅修炼体,怪不得秀儿会败在你的手里,能在修炼之时保持如此之高的警惕心,看来是经过些大风大浪的人,不似书院内其余的学子,一个个娇生惯养打不得生死之战,看来你就是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荣誉长老陈昭和了!” 小昭和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先前的危机之感可谓是前所未有,至今仍难以心定,故而四下查探敌人所在。 而这时······ “秀儿,我早已劝解过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也是个教训,省得你日后因为自大而有个三长两短,到时我怎么向你死去的娘亲交代······” 长老冯渊的女儿非是旁人,正是方才与陈昭和交战的六姐,六姐闻听父亲言语,面上微红,也不分辨,只是默默点头,应道:“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如此甚好,我观那少年不似歹人,你稍加防范便可!”说罢,冯渊便离了女儿宅院,隐在暗处偷偷观瞧了陈昭和好一阵子方才离开。 ······ 闲言少叙,岁月无情,转眼来到第二日清晨,远处的地平线挤进了一缕太阳光,玄玄书院内一片昏沉,莘莘学子尚处于朦胧睡意之中。 六姐冯婷秀尚睡得昏沉,耳边蓦然传来叮叮当当响动之声,自睡中惊坐而起,稍作平缓,这才想起来如今这座庭院已不属于她一人之地。 “该死的!这么早起来干嘛?纯心找茬么?” 六姐嘴中喋喋不休,翻身下床,披好风衣,径直奔房门外而来,正欲开口训斥,却被眼前场景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陈昭和早已睡醒,正在院中刻苦修炼,只见他单手倒立,又用另一只手托举一颗郁郁葱葱的巨树做着力量训练。 见六姐到来,陈昭和急忙翻过身来,放下手中树木,双手合十微微鞠了一躬,道:“阿弥陀佛,可是小僧吵到了六姐休息?” 六姐正在愣神,闻听此言,急忙摆手,回到:“未曾!只是闻听院中有所响动,出来一望这才想起如今宅院之内又多了一人,你继续吧!” 说罢,六姐冷着脸回到了卧室之内,稍作平静后,喃喃道:“这小子可真够勤快的!怪不得有这么一身实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住,莫不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吧!”一番分析后再次倒身躺下,只是这次却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仿佛院内修炼的陈昭和无时无刻不再鞭策着她。 山中无岁月,修炼无甲子,何况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晨练。 瑾贾道长不知在何处得知了陈昭和的住处,方一过卯时,便来到了这极劲阁之中,寻到了正在修炼的小昭和。 “无量天尊,真乃可塑可造之才,虽有无边潜力,却能不骄不躁,若不陨落,将来必成大器!”瑾贾道长心中暗道。 “阿弥陀佛!有劳道长挂记,晚辈略作收拾,这便随道长前往拜师!”言罢,小昭和回到了卧室之内换了件干净的青布衣衫,便随瑾贾道长来到了玄玄书院的内阁。 “昭和!”临到内阁之前,瑾贾停住了脚步,似乎有话要说。 “道长吩咐!”昭和道。 “稍后拜师之时切勿盲目,千万要选准了师尊,修真气者不要,心高气傲者不要,藏私不授者不要,心地恶毒者不要,你可能记住我的话。”瑾贾问道。 “晚辈谨记道长之言!” “璞玉可雕,如此甚好!”瑾贾道长满心欢喜,只以为书院中又多了一名经天纬地之才,哪里能想到稍后片刻便有不测之风云,所见所闻俱与心中所想不符,只是这些不过后话,瑾贾哪里能够得知,仍旧领着陈昭和直奔内阁而来。 两人来到内阁门外,稍作通禀,二人便一前一后走进了内阁之中,只是前脚方一踏入,瑾贾道长的脸色便瞬间阴沉了许多。 “无量天尊,怎得只来了这几名长老?莫非是迟来了不成?”瑾贾向一旁小童问道,听其言语分外冰寒,吓得小童噤若寒蝉,吱吱呜呜。 “禀、禀道长,其余长老说您,说您······”小童不敢直言。 “但说无妨!”瑾贾道。 “他们说您小题大做,还说这位公子只不过是虚才假学而已,不值得到此浪费些许时间,还有人说您是收了好处才这么热切的······” “放屁!”瑾贾闻言,顿时大发雷霆。 (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 第廿二章 拜师礼段明生事,定期限昭和约战 道长声音不小,顿时惊动了内阁中的数位长老,纷纷离坐相迎,看众人相貌却是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俱全。 “谨贾道长,南宫有礼了!”一书生摸样的长老双手抱拳,略一躬身致意道,看其模样对于老道谨贾存着些许敬意。 其余长老见状,亦逐一见礼,一番客套之后,谨贾道长倒是放宽了心,暗道:“罢了!此次不来也只能怪他们时运不济,日后自有悔不当初之时,到那时便知老道我是否小题大做。” 众位长老中,独有一人与众不同,见老道谨贾到来不过是一副满眼瞧不起的神情,待看清陈昭和面貌衣来后更是一番冷嘲热讽。 正可谓:林大出怪鸟,想不到这修真之人当中竟也有以衣貌取人的无识之辈。 众人正唏嘘寒暄,哪知这位爷看不下去了,拦住众人话语,对谨贾道长说道:“我说道长,可否叫这少年展示一番,也叫我等开开眼界。” 道长闻言,为之一愣,扭头看向说话之人,方知是玉锦秀士段明,心中暗道:“此人素来与我不合,前去邀请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不想今日他竟到此,不知是安的什么心,我且防范一二。” 心中所想,焉能阐明,谨贾点头以作回应,道:“无量天尊,段长老所言极是,昭和,你莫要隐藏,有何本领尽可在众位长老面前施展。” 小昭和闻听道长呼唤,急忙应是,自储物鳞片内取出了紫劫竹棍,又将竹棍夹于腋下,道:“阿弥陀佛!众位长老在上,小僧献丑了。” “慢!”段明忽然止住小昭和动作。 “前辈有何指教?” “看你一无剃度,二无僧衣,却报上了佛家语言,想必是个俗家子弟吧?只是不知你师从何处?”段明问道。 “菩提寺,家师普渡。”陈昭和不明就理,如实答道,只是未曾想到一干长老闻听菩提寺,名号竟齐齐失色,原本不多的长老仿佛尽皆对于陈昭和失去了兴趣。 “谨贾道长,此事你可从未与我等言明,否则我等断然不会致此。”段明长老声音低沉,颇具训斥之意。 “此人果真未曾安得好心。” 谨贾心中明了,暗暗叫苦,他又岂能不知近来菩提寺声望低下,只好开口回道:“天才来之不易,我玄玄书院广而纳之,又岂能问其来处?” “心善者自可教之,若为败类,不若趁早毁去,免得日后深受其害。”段明竟然将矛头指向了陈昭和,其言语不可谓不是恶毒至极。 “段长老此言何意?你与昭和从未相见,又如何能够盖棺定论,何况昭和乃是我荒古盟荣誉长老,你又有何资格加以诋毁。” “欺世盗名而已,长老之职如何当真,传言那杀生和尚舍下面皮大闹分盟这才强行夺来一个荣誉长老而已,如今他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还不能说明他的人品吗?”段明牙尖嘴利,寸步不让。 如此激烈对质,陈昭和又岂能不知晓段明用意,只是他从未见过段明,又不知这仇从何来。 原来,这段明正是那分盟长老李涯的表兄,两人品性如出一辙,俱是鼠肚鸡肠睚眦必报之辈,何况那李涯又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番,如此一来,段明对陈昭和可谓是恨到了骨子里。 李涯之事只是其一,段明此人疾贤妒能,最看不得他人,资质好于自己,便是其弟子也不行,只是众多天才无一不是背景深厚,唯有这陈昭和出身菩提又无能人照应,故而这才百般刁难。 段明与谨贾道长依旧在争论不休,众人见事不好纷纷告退,原本一件两全其美之事竟被段明搅黄,谨贾道长又岂能不怒。 轰······ 道长莫然出手,一巴掌便将这玉锦秀士拍翻在地,血喷不止,可怜段明堂堂慧海初期的修为依旧不敢还手,只得将被打落的牙齿咽进肚腹___忍气吞声。 身体上虽然不敢有所动作,可段明的言语却愈加恶毒起来,张口闭口无知晓崽,菩提必灭,不得好死的言论更是层出不穷。 呼······ 瑾贾又是一掌拍到,段明哪里还能再吃一次亏,急忙闪身躲过,怒目而视,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端得有辱锦衣秀士之名。 道长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单袖一拂,将陈昭和送到一群长老身后,继而体内真元猛烈爆发,好似那江河泄堤,火山蒸腾一般。 见状,堂堂的锦衣秀士顿时傻了眼,不曾想到素来平和的瑾贾道长竟然会为了一个小辈而大打出手,急忙双手摆动,连连解释道 “道长息怒,我段明并非与道长过意不去,只是看不惯那菩提寺的小崽子张牙舞爪、肆意妄为,这才在此阻拦拜师一事。” 不想段明一番解释更惹得道长怒气喧天,粗壮的怒火直撞顶梁门,看其双眼竟已火红一片,宽大的道袍在灵气的鼓动下摇曳作响,大战可谓是一触即发。 在此观望的一众长老兀自心急,如今之际,已无逃脱之机,再行遁走,恐怕就要惹怒了眼前的道长。 恰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令人心悸的僵局。 “道长无需为我出头,既然这位长老看我不惯,逊语连连,我菩提寺僧人亦非胆小怕事之辈,不若你我定下约定,两年后的今日在这内阁之外一战,若我败阵,自然夹尾而逃,若是长老败阵,则需给我菩提寺一个解释。” 闻言,瑾贾道长收起了体内真元,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的望着眼前的锦衣秀士段明,看其有何作为。 见道长收起真元,众长老各自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只是想起了陈昭和的言语又纷纷不淡定起来。 “此子何故出此狂言,到底是年轻了些,出口之言竟然未过大脑,以他年纪,何以抵挡段明数百年的精修?到时必败无疑。” 一众长老的想法出奇的一致,正不解间,就听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好一个不自量力的小崽子,你们菩提寺的人还是一贯的眼高过顶,好,我答应你这个要求!” 段明满面冷笑望着陈昭和,应允下了这场约斗,略做思考后,他又开口说道:“我段明也不欺你年幼,两年尚短,我便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后若你输了,你需摘取荣誉长老之职,跪下向我道歉,并滚出这玄玄书院!你看如何?” 众人闻言,心道:好个不要脸的段明,别说三年,便是三十年,这孩子也不一定能打过你这个修炼了几百年的老乌龟。 只是心中所想,哪里能够表露在外,只是众人尚有些善心,尽皆微微摇头,示意陈昭和不要应下这个约定。 “好!前辈之约晚辈应下,只是不知到时若是长老败阵,你又会怎样?”陈昭和并未胆怯,未曾理睬一众长老的解释,依旧是应下了段明之言。 “便如你说又何妨?”段明心中不屑,不知眼前少年哪里来得必胜之心,何况这三年自己也在进步之中,还能被他这个毛头小子落下不成? “阿弥陀佛,既如此,昭和在这里求诸位长老做个证,以防我与段长老有违约之为!”小昭和双手合十,转向诸位长老方向,微微施礼,继而说道。 “吾等可以为你作证!”话音未落,那名复兴南宫的长老便应下了此言,一句话便将其余长老尽皆拉下水,碍于颜面,亦纷纷表态。 “可以!” “吾等定会公平行事。” ······ (未完待续) ... 第廿三章 南宫长老自嗟叹,喃喃罗汉败兴归 “无量天尊,少年郎果然有大志气!贫道自会为你作证,只要你能在约战中赢下比试,管叫段明向菩提寺公开致歉!” 瑾贾道长掷地有声,既然段明已然应战,到那时若是胆敢抵赖,就勿要怪他翻脸无情,今日动手不过小打小闹,若是动起真怒,休要说段明一人,便是这内阁之内的数位长老加在一起也奈何不了他。 显然,段明对此亦是心知肚明,闻听瑾贾言语,虽是心生不快,却也不敢造次,只得冷笑一声,道了一句告辞便转身离开了内阁。 见段明离去,内阁中数位长老这才纷纷表态,皆是叹惋陈昭和不该定下如此荒唐的约定,只是无一人愿意收小昭和为徒。 几位长老应瑾贾邀请而来,对其口中的天才少年自然是好奇有加,只是这少年偏偏是那菩提寺的子弟,如今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怎能收其为徒。 今日,陈昭和又在内阁与慧海境的长老锦衣修士段明约下了三年之期的挑战,更是将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焉能有人愿为其师? “谨贾道长,小生上有些琐事,不便在此打搅,告辞!”言罢,浩然书生李致远起身拜别,离了内阁。 正所谓先例即开,众人效仿,见有人做了这出头之鸟,其余长老也不再客气,作鸟兽散,顷刻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内阁之中,除去一“僧”一道,就只剩下了南宫长老。 “道长,小生愿收此子为徒······”南宫长老早年受了谨贾道长不尽的恩惠,无比为报,如今见恩人左右为难,故而开口说道。 “哈哈哈······”谨贾道长见南宫长老表情,忍不住笑到。 这一笑倒是使得南宫长老更为糊涂。 “道长何故发笑?”南宫不解的问道。 “无量天尊,南宫长老可是觉得昭和资质平平,无师可拜?非也!只是贫道不懂禅修,生怕误了他的前程而已,南宫长老与我俱为普通道修,我却不能叫昭和拜你为师。” 南宫闻言,不觉面红耳赤,脸上无光,不想自己一番好意用在错处反而招来了尴尬,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却也不能应承只得僵在当场。 瑾贾怎能不知南宫心思,故而再次开口说道:“贫僧却要多谢南宫长老的好意,实不相瞒,这孩子年方十二却以身具领域,可谓是不世大才,我确需仔细找寻一番为昭和寻一个良师,莫叫这等人才毁在玄玄。” 言罢,瑾贾领了陈昭和转身离了内阁,率先离去,只留下南宫长老一人在此寻味,显然,道长方才的一席话语仍令其难寻南北。 “领域?领域!” 几番念叨,南宫蓦然惊叫,不由得为失去此等天才弟子而扼腕叹息,若方才道长言明,怕是有不尽的长老前来竞争,纵是菩提子弟又有何妨,不争个头破血流也难以罢休,哪里会有这等闹剧。 不提南宫长老如何惊诧,但说谨贾道长与陈昭和二人皆因段明之事而郁郁不乐,行了一段路程,小昭和就要辞道长而去,打道回府,独自修炼。 如此一来,老道不由得想起来时自己胯下的海口,如今不仅师父未曾拜得,反而惹来一身祸事,只得再次出言保证到:“无量天尊,此事全怪老道孟浪,为小友添下许多麻烦,这适合的师尊老道我一定为你寻到。” “阿弥陀佛,道长无需挂怀,此番昭和约下了一个看似不可能胜利的战局,也是为自己多增一分压力,免得日后有了懈怠之心。” 谨贾道长的一番好意,陈昭和怎能不识?故而只得劝诫瑾贾不必自责,两人一番言语后这才各奔东西,回府休息。 ······ 内阁之中发生诸多事情,此刻却是鲜有人知,而这时,一名膀大腰圆的僧人正奔内阁而去,步履轻盈,与其体型极为不称。 此人法号喃喃罗汉,正是小僧清淮的师尊,清淮回转府邸,将接到昭和师弟之事一五一十的禀告了师尊。 喃喃罗汉闻听徒弟之言,顿时便起了爱才之心,对陈昭和起了浓厚的兴趣,大和尚辗转反侧一夜未睡单单思量是否收其为徒一事,一夜未曾合眼。 “听清淮言语,这陈昭和当真是不是之才,凤毛麟角,若是收下作为徒弟必然会承我衣钵,与其师兄两人必然会前途无量。” 大和尚暗自思到,只是转念一想。 “我对禅修一门不甚了解,若是将陈昭和纳在我的门下,虽然会有一番进步,然而却不能尽其所能,使其最大限度的发光发热,我喃喃罗汉却怎么因一己之私而毁人前途,何况此子与我同出佛门,于情于理此事皆不可为。” 如此这般,大和尚左右纠结,直到清晨方才做出决定,且寻陈昭和一见,若其自愿归于门下,则何乐而不为? 抱着这样的念头,喃喃罗汉来到了极劲阁之外,六姐冯婷秀见罗汉驾临,即刻出阁迎接,待问明来因之后,这才禀明详情,只道陈昭和清晨便离了府邸不知去向。 大和尚费劲千辛万苦,这才打探到陈昭和的去向,有知情者告知,说是瑾贾道长领着一名少年去了内阁,大概便是罗汉口中的陈昭和。 探明方向,喃喃罗汉不敢耽搁,想来瑾贾老道必是带陈昭和前去拜师,若是晚了半步,唯恐有人捷足先登将这宝贝徒弟抢了去。 进步如飞,辗转腾挪,大和尚慧海境的实力,多多少少懂得些空间之法,几个闪身便走出了数十里远近。 只是今日不知是撞了什么邪,往日里走了不知繁几的道路竟然迷了路,已然近在咫尺的内阁竟然好像远在天边一般,任他如何跨越仿佛都在原地踏步。 “莫非是有前辈阻拦不成?看来这收徒一事却是要滋生许多事端,罢了,此子定是被哪个前辈内定为弟子了,想来与我无缘!” 想到这里,大和尚双手合十,立在原地对天施了一礼,口念佛号,说道:“阿弥陀佛,晚辈再无收徒之心,这便转身回府,敢情前辈放行!” 说罢,果真调离方向回了自家宅院,这回,一路之上再无阻拦,不消片刻便回到住处,方一踏进院门,迎面恰好遇见清淮。 “师尊,可曾遇见昭和师弟?收其为徒?”清淮自然知晓喃喃罗汉的去向,故而满心期待的问道,他本就对这个同门的小师弟另眼相待,为人处事之道也近乎相同,如此一来,自然希望师尊亦能收其为徒,以便两人平日里的交流。 “阿弥陀佛,此子与我无缘,却是有修为更为高深的前辈已有收徒之心,清淮,你尚需不懈努力,否则恐为你的师弟后来居上。”大和尚如实说道。 “清淮谨记师尊教诲!” ······ 再说陈昭和,别了谨贾道长,一人独行回到极劲阁,依旧是站在门阁之外,呆呆的望着牌匾上的字迹久久难以回神。 这三个字奥义非凡,以小昭和的境界自然难以通透,站了约有办个时辰仍然未能摸出个所以然,只是这回不似先前那般有清淮在旁不好怠慢,便是站上个三天三夜也无人打搅。 经过冯渊长老的一番医治,六姐冯婷秀不必再卧床三日,如今已然恢复了七八分有余,此时正在庭院中锻炼身躯,她早已察觉到了陈昭和的动作。 “此子实力果非我所能敌,此前父亲也曾在门阁外站立许久,抬头凝望牌匾上的字迹,想不到他已然能达到这般地步,我也曾看过那三个字,只是并未有所发现,看来我付出的努力仍有欠缺。” 想毕,冯婷秀出拳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呼呼作响,刮起烈烈风声,真好如猛虎下山,蛟龙探海一般。 恰在此时,天地之间一阵异动。 嗡······ (未完待续) ... 第廿四章 极劲阁昭和悟道,持紫棍力战冯渊 陈昭和身体之中散发的气势陡然尖锐了起来,一股属于极劲强者的气息散发了出来,冯婷秀顿感压力增大,仿佛有一种来自于血脉的压制几欲令其跪倒。 六姐银牙紧咬,怒目圆睁,五行决运转到极致,体表颜色不断变化,最后竟如霓虹一般交替闪烁只是仍显不足。 “这小子不是故意针对我呢吧!” 冯婷秀在这压力之下竟有了不支之势,双膝逐渐弯曲,就要匍匐在地,并非他不想抵抗,只因为身躯尚未恢复到完美状态,若是以死相抵,肉身便有炸裂之势,体内五脏六腑更是难以承受。 恰在此时,压迫刹那消失,六姐这才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汗水,静静的看着正在悟道的陈昭和,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开始自己的修炼。 “好!” 就在极劲阁的墙角处站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乞丐打扮,手中拿着一只硕大的鸡腿,正在不住咀嚼,方才正是他在心底暗自叫好,只是自始至终,院内的两人都未曾有所察觉。 “谁!” 呆呆站立的陈昭和募然转头,暴喝了一声,若不是方才在偶然间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他竟然对墙角那人毫无察觉。 因为那人竟然仿佛一直处在天人合一之中! 六姐亦是被这一声惊喝所惊动,只是循声望去,哪里有半分的人影踪迹,没有好气的哼了一声,怒睁凤目瞪了陈昭和一眼,道: “大惊小怪,一惊一诧!” 冯婷秀如是说着,心里却想:想必这小子不会无的放矢,只是能来这极劲阁的前辈只有父亲一人了,莫非是父亲要收他为徒不成?想到这里竟有几分欣喜,只是她自己也未曾察觉。 “好小子!差一点就被他发现了!不错,不错,只是······” 兀自低语之人正是先前那名乞丐老者,不过看其面目之色,像是有几分疑虑,思虑再三后一拍双手说道: “我老贾何时有了如此多的顾虑,到时自问他本人意愿便可,若要登天,岂能轻而易举,无风无险?不说是十死无生也差不多!” 想罢,乞丐老贾转瞬离开了原地,不知去向。 极劲阁内陈昭和与冯婷秀二人互不打搅,各自修炼,然而,如此这般的沉默并未僵持多久,六姐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喂,我说那小子,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听你话语是个僧人,可有法号” “阿弥陀佛,六姐可是与我说话?”陈昭和问道。 “废话,莫非这院子中还有第三人不成?”六姐没好气的反问道: “阿弥······”陈昭和法号尚未报完便被六姐拦住,说道: “少来这些没用的,这里又没有旁人,说句话报个佛号麻不麻烦?”陈昭和只得作罢,继续问道: “小僧姓陈名昭和,原为菩提寺弟子,拜在普渡师尊门下,因是俗家弟子,故而并无法好!” “连个法号都没有,还装啥和尚?”六姐喃喃道。 小昭和闻言无言以对,却又听六姐说道:“我叫冯婷秀,因在六月六日六时分所生,故而人称六姐,你如此叫我便好!” “小僧谨记!”陈昭和鲜有接触女性的机会,何况是如此强势的女修,说话之中不自觉的带了几分紧张之感,便是他自己也心中好笑。 “如此修炼却是难有成就,不若你我过招如何,一来可增加肉身力量,二来也可提高实战经验,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岂不美哉?”六姐问道。 “也好!”陈昭和算是应允了六姐的要求。 两人收拾妥当,站定身形,插招换式约有一柱香的时间,冯婷秀突然跳出圈外,说道:“如此过招好似街头卖艺,却是起不到半分作用,不如全力一战,只是你不许使用武技,单凭肉身力量与我一战。” 未等陈昭和答应,六姐已然运起五行决,跳入圈内,杀将过来,小昭和只得运集力量迎了上去。 轰······ 咔嚓······ 极劲阁内响声大作,惊得兽走鸟散,声音传出甚远,恰逢长老冯渊前来探望女儿,只以为是又有不开眼的家伙和女儿打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冲进了极劲阁内。 “何人在此······”张狂二字尚未出口,冯渊便看清了院中情况,原来那天赢了女儿的那个小伙子正在与女儿切磋比试,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站在一旁观看。 “请问······”陈昭和见有人来此,即刻停手,出声问到 话音未落,便听冯婷秀说道:“爹爹,今日怎得有时间来看女儿?”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却是男儿性格,怎能叫我放心?昨日败于这位小兄弟之手,我怕你与人寻仇,这才过来一看。”冯渊如是说道。 “爹爹!”冯婷秀一声娇嗔,埋怨冯渊在外人面前说她坏话。 “你二人继续,若是有不足之处我也能指点一二。”冯渊不理女儿言语,继续说道。 “阿弥陀佛,多谢长老指教。”小昭和双手合十,躬身施礼道。 闲言少叙,小昭和与冯婷秀又战在一处,只是碍于冯婷秀的实力,小昭和确有许多本领施展不得,只能几多让步。 冯渊哪里能看不出,若是真正交手在这半刻中时间内,女儿怕是死了十次都不止,最后,他只得出言叫停,开口问道:“小兄弟好本事!不知高姓大名,拜在哪位高人门下?” “阿弥陀佛,长老见笑了!小僧名唤陈昭和,添为菩提寺弟子,拜在普渡门下为徒。寥寥实力,怎入长老法眼!”昭和谦虚道。 闻言,冯渊顿时为之一愣,昭和见状,心有不明,仔细思量后,料定是菩提寺之名惹来许多麻烦,只是菩提寺于他有知遇之恩,他怎么在这危急关头撇清关系,如此作为岂不枉为人哉? “你与我比试一番如何?”谁也未曾想到,冯渊再次开口竟然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爹爹!”冯婷秀两颜发红,心道:莫非父亲看着看着便觉两手发痒,也要过上几招不成,只是如此以大欺小的行为着实令自己羞愧难当。 “放心,我自由分寸!”冯渊道。 陈昭和亦是思量左右,最后双手合十道了句佛号,应下了这场比试:“还请长老多多指教!” “陈小兄弟尽管全力以赴,方才与小女过招不过是点到为止,确是看不出小兄弟的真实实力。” 昭和闻言,略一点头,自手背上的储物鳞片中取出了紫劫竹棍持在手中,抱拳行礼道了声:“请!” 见此情景,冯婷秀就是微微一愣,想不到这陈昭和的看家本领竟然还不是拳脚功夫,我倒要看看他的棍术有何奇妙之处。 冯渊微微点头,双手后负,直挺挺的站在原处,看样子已然做好准备,只待陈昭和出手。 小昭和自知,那冯渊碍于情面,必不肯率先出手,故而,也不矫情,运起大明王罡,默念百世轮回经,使着风波棍的招式便冲了上去。 “好一式棍招,棍带风意,如排山倒海一般,只是这依旧不是你的最强实力吧!”冯渊的赞赏之意愈见强烈,溢于言表。 两人交战,意在切磋,哪里有一上来便动用最强力量的道理,故而小昭和只是渐入佳境,逐渐增强棍威。 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真正缠斗在一处,冯渊压制着自身力量,双手却再也不能得以清闲,招架相还,战得不亦乐乎。 小昭和战到兴起,索性不再保留,只隐藏了领域不曾用出,其余招式几乎尽皆用了一遍,便是独树一帜也未曾隐匿。 一时间,压制了力量的冯渊竟处在下风,渐渐有了难以招架之势! (未完待续) ... 第廿五章 极劲宗玄阳秘事,小昭和震古烁今 冯婷秀在一旁舌挢不下,呆呆的望着场中的战局,仔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继而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这才相信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再看陈昭和,点抡抽打,各招式衔接的严丝合缝,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师风范,这一战若叫外人知晓,则小昭和必然扬名立万。 恰在此时,冯渊微微后撤,使得小昭和一棍砸空,此时他又将肉身力量提升了一个档次,进掌靠步,二人又战在一处。 陈昭和心中大呼过瘾,如此肆无忌惮交手的机会可并不多见,往日里出手,非是你死我活的危机关头,便是与人切磋束手缚脚难用全力。 虽然与冯渊并不熟稔,经此交手,却也可以料定此人体术非凡,担得起长老之职,也定有其独到之处,纵然自己火力全开也休想伤其分毫。想到此处,小昭和便不再留守,只将一身力量全部使出,逼迫得冯渊只得再次提升力量。 “好小子!以你的实力足以入潜龙榜!若是在书院静修三年,则前十也未尝不能!”冯渊口中赞叹,如此评价着实不低。 冯婷秀在一旁暗自咋舌,父亲从没有过虚言,既然说这少年能入潜龙榜,那恐怕是只低不高,可是前十之言是否依旧有些夸大? 潜龙榜所评价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实力,更大程度上是对其潜力的肯定,莫非这陈昭和的资质也足够排在书院前十五不成? 一个个惊艳绝伦的修士在六姐脑海中闪过,他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眼前的少年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看者清闲,当局者却劳累不止,精气神三者需聚于一处,若非如此,则稍有不甚便会败下阵来。 冯渊与陈昭和战到兴起,不觉间已过了两个时辰,冯渊在一旁依旧看得津津有味,对陈昭和的评价也随这时间的增加而提升。 战至第三个时辰,再无新鲜招式可用,如此战将下去,也不过是白白浪费体力,若冯渊再次提升力量就未免有了以大欺小之嫌。 恰在冯渊意欲撤招收手之时,耳边猛然传来一句话语,闻听言语,冯长老非但未曾停下招式,反而再次提升了所用力量。 昭和顿觉不敌,连连败退,冯婷秀在心底暗暗责怪父亲,平局收手岂不美观,难道非要分个胜负不成? 插招换式之中,小昭和心低作出打算,决定要放出领域与冯渊一战,只是多少有些风险,不过应在可控范围之中。 杀域源自战场,在与妖兽征战的三年之中,无尽的杀戮之气与血气被他吸入身体,直到与妖族老者一战才完完全全的释放了出来。 只是杀域初成,其内血气紊乱,并不完全在陈昭和的控制之中,似与张霍达一战便险些出了差错,伤了张霍达性命。 若是杀域依旧如此危险,小昭和又怎能够轻易放出,何况此处有六姐冯婷秀观战,若要有个意外又如何是好! 恰在今日观摩极劲阁牌匾之时,其上字迹的笔锋令他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在力之世界遨游了些许时间,这才有了掌握杀域的把握。 “阿弥陀佛,还请冯施主后退几步,以免被小僧的招式所误伤!”陈昭和将头转向冯婷秀方向,边战边说道。 六姐见陈昭和向自己望来,只以为是叫自己求情请父亲停下,哪想到一开口竟是这等话语,不由得面色发红,怒上眉梢。 心道:“你我皆属同辈,便是我略有不足却也有限的很,莫非你还认为你的招式余波也能伤到我不成,何况这里还有父亲坐镇,哪里有半分危险可言。” 正不服间,却听冯渊也开口说道:“秀儿,你且退后!”冯长老亦是稍有不快,不知陈昭和骨子里卖的是什么药! 冯婷秀依言退后,脚步方才站稳,便瞧得天地一片绯红,灵气霎时间混乱了起来,再看陈昭和面目平静,一副肃杀之意。 快步紧跟的冯渊的动作竟也迟缓了起来,浓稠的血气令人窒息,若是不了解体修者多会将之误认为血气秘术。 然而此时极劲阁中的三位,一位比一位更为精通体术,怎得能不了解领域的存在,只在小昭和将其放出的一瞬间,冯渊父女二人先前的疑惑便全然消逝。 “你是妖孽么?” 冯婷秀在一旁兀自喃喃道,声音低沉,充满了失落之意,心中与陈昭和一争高下的想法瞬间消失在千里之外。 “天造之才!” 冯渊同时感慨到,先前自己所下定论已然有夸大之嫌,如见看来,却是小瞧了眼前这位少年,如此资质慢说是潜龙榜十五,便是前三甲也有的一争。 若说榜首之位,冯渊却是不敢私下定论,如今潜龙榜前三者无一不实力超群,远远的超过他数个层次,资质更是万年罕见,能入前三已属千凤毛麟角! 自古英雄出少年,敢使天君居下位! 称赞归称赞,场中比试却是不能放松,冯渊再次放开身躯力量,迎着血色领域所交织构造的规则攻了上来。 此消彼长,小昭和的棍速丝毫不减,优势立显,面对再次放开实力的冯渊依旧是游刃有余,竹棍上下翻飞,两人又是一次难解难分的缠斗。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冯渊在体修一系不可谓不是内行,只是若与极劲阁高墙之上的那位比起来却是仍旧有一段天壤之别的差距。 “好!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如此少年却是白白送上门来,定不负我老贾平生所学!”偷偷观瞧的这人不消多说,正是那日与杀生和尚空玄软磨硬泡的乞丐老者。 掌握领域的天才尚属罕见,只若是如此,还不值得老贾如此大呼小叫,历来占据潜龙榜前端者多有几人掌握领域之术,然而能内外同修体术者却是罕见之极,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形容也不为过! 玄阳大陆,为玄阳道人丹田所化,非是与生俱来的宇宙本源,故而其上生物皆属外部迁徙而来,其武学样式自然亦是杂七杂八,不成系统。 体术一门正是来自天外,源于极劲宗,其宗宗主贾劲泉与玄阳道人是莫逆之交,这才举宗迁到玄阳大陆。 极劲宗有无上武学两部,一为天地决,练成后可掌控天地,操控一片空间的变化从而与人征战,其二为领域决,激发己身道则以成天地。 两门武学互补干涉,各有妙处,成一者便可踏碎虚空,登天而去,正因如此,良多举世之才同修两部,却也落得个贪多嚼不烂的下场,无一人可成大器! 上古纪元,作为武学传承最过广泛的宗门,极劲宗俨然有了玄阳大陆第一宗门的趋势,其弟子不计其数,数不胜数,可谓是桃李遍天下。 只是异变突生,宗主贾劲泉随玄阳道人离开了这片大陆,极劲宗落在了掌门大弟子贾适一的手里,初数百万年尚且运转自如,继而两派纷争,争权夺势、互不相容,导致了极劲宗的分裂,其无上武学惨遭各门派修士瓜分,故而,如今的体术方才分为两类,一类掌天地威能,化天道为己用,另一类专修己身,衍化法则,另辟天地。 这玄玄书院的院址便是建立在原来的极劲宗的一片空间之上,极劲阁三字便是包含了天地决的无上武学之意。 如今,陈昭和却用天地决的道义操控着以领域决为基础而创立的功法,怎能不令老贾这个极劲宗的单传弟子感到惊奇。 (未完待续) ... 第廿六章 天地与领域同修,过往与今夕共度 场中陈昭和与冯渊二人的战斗愈加胶着,各不相让,限于陈昭和的领域之威,冯长老不得不再次放开体内部分力量。 战至第四个时辰,便是小昭和这般刚筋铁骨也略显不消,只累的嘘嘘直喘,上气不接下气。 肉身不支,可陈昭和心里却欣喜无比,自从菩提寺学艺之后,他还从未有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 躲在暗处的老贾未曾叫停,不敢擅自停手,不断的提升自身力量,仿佛要真正摸清陈昭和的实力方肯罢休。正迟疑间,冯渊的耳边一声炸响:“小兔崽子!还不快点停手,你要打死老夫的弟子不成?” 闻言,堂堂的玄玄书院长老冯渊只得收手跳出圈外,不敢有半分怨言,不住传音道:“师祖息怒,徒孙不敢!” “哼!” 老贾闻言,似有些不情愿,只是也未曾辩驳,眼珠微转,略作思考。莫许了冯渊口中的称谓。 原来,冯长老的授业恩师李挺正是天地决一派的体修,在玄玄书院中巧遇老贾又受其指点,从此便以师尊称,排到冯渊这里,自然需要尊称师祖。 起初,老贾心有不愿,只因这十数代在极劲宗皆是单传。宗祖有言:极劲不兴,只传一脉,而李挺又资质平平,难入老贾之眼。 如今,老贾却动起了心思,极劲宗覆灭已有忆年,世道将乱,又何尝不是极劲宗复兴的大好时机。 直到他看见了陈昭和,这个足打破数亿年桎梏,迈出先河,别开天地,令创一家的天才少年,所有希望之火在一瞬间升腾了起来。 只是在此之前,尚有一事有待确认,越是关键的时刻越要仔细行事。正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想到这里,老贾再次传音给冯渊,一番交待后方才满意的离开极劲阁为接下来的“偶遇”做出巧妙的安排。 老贾离开,冯渊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挺挺站立,持满戒盈,泰而不娇的少年,欣赏之色尽显。 稍作僵持,陈昭和收起竹棍,放入储物鳞片之内,继而双手合十,道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多谢冯前辈指教!” “诶?此话怎讲?你我不过是切磋而已,怎可以前辈相称,你与秀儿同辈,不若称我作冯叔吧!”冯渊想到不久后这少年便要拜在师祖门下,如今怎敢接受前辈的称号 “多谢前······冯叔抬爱!”昭和闻言,只得依从。 冯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停顿了一阵后对陈昭和说道:“明日风庭阁我与众弟子讲解体术经意,不知陈小兄弟可有兴趣?” 昭和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有这等体修前辈讲解经验,他又怎能落下,除却几位菩提寺前辈的指导,他还从未涉猎过佛门之外的武学,如今正是良机。 “阿弥陀佛,晚辈万分乐意,只恐资质愚钝污了冯叔的门庭。”陈昭和如实说道。 “哈哈哈!这等资质若是还能称作愚钝,我们这些资质平庸之人岂不是没有了修炼的资格!你只管来找我便是,若是有何疑问,我也可作出解答。”冯渊说罢便领着冯婷秀离开了此处,直奔冯婷秀的院落而去。 见两人离开,陈昭和即刻盘坐在地,细细体悟方才与冯渊交战所得到的心得,此事不提,再说冯渊父女二人,方一回到院中便交谈了起来。 “秀儿,你看陈昭和这人如何?可做得了你的夫婿?”冯渊心直口快,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闻言,向来豪爽的六姐冯婷秀当即便脸红如霞,低头不语,心底暗暗埋怨父亲怎的如此直接。 想了一会,冯婷秀还是回道:“此人心地颇善,一心只顾修炼,资质更是没的说,只是言语有些拘束,好似女孩子一般矜持。” “哼!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般只顾舞枪弄棒,不修边幅,都怪我教子无方,却将你惯成了这个样子,要我如何向你死去的娘亲交代!” 冯婷秀方要辩解,就听冯渊继续说道:“若是你有此意,我便去找个媒婆前去诉说此意,若是能够成就夫妻却也省去了我良多心思。” “父亲,那陈昭和看起来也只有十一二岁吧,怎能如此操之过急,况且我与他还不熟识,也不知他可曾有过婚约?” 自古一见钟情之事并不少见,想来这六姐也是颇为爱慕陈昭和的飒飒英姿,话里话外也似同意了父亲的话语。 “我在这等年纪却早已与你母亲定下婚约,何况修真之人,哪里来得这般繁琐,我这便去问他一问,若是有了婚约自不必说,若是尚无我便向他提及此事!”说罢,迈步离开冯婷秀的院门直奔陈昭和而去。 陈昭和依然在闭目体领会掌握杀域的体会,突然双耳一动,知道是有人逼近,双眼一睁,却看到冯渊直奔自己而来,当即便站立身形,微微施礼,问道:“不知冯叔寻晚辈有何事?” “陈小兄弟,我看你尚未剃度,也无戒疤,想来是菩提寺的俗家子弟吧!”冯渊开口问道。 “正是!”昭和答到。 “俗家弟子不忌婚姻,不知你可曾有婚约在身?”冯渊依旧是快言快语,毫不掩饰,言语之中的急切之意确是吓到了小昭和。 昭和不知冯渊何意,只是任谁闻听此言也会有几分尴尬,可况是陈昭和这等年纪的稚嫩少年,一时之间脸红颈粗不知如何回答。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小昭和无父无母,更无人提亲,何来的婚约在身?恰在此时,一个身影却出现在了陈昭和的脑海之中,随之浮现的几句略带顽皮语气的话语。 “看你那傻样,口水都流到衣服上了!” “一看你就比我小!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了!” “要叫姐姐,怎么没大没小的!” 想到这里,陈昭和竟然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有!”方一说完,陈昭和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只是说出去的就如泼出去的水,哪里还能收回。 远在玄阳大陆北端的冰忆菱正在与人比武切磋,恰在此时,只觉颈上吊坠一阵温热,当即便停下手中招式,坐在石阶之上,手握吊坠,望着天边星宿,兀自的笑着。 而远处那与其比武的男子却是一阵黯然神伤。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玄阳大陆的生灵万万计,此时此刻又会有多少人心伤,又会有多少人迷惘! 冯渊此时虽不心伤却也是一阵失望,只是碍于情面又与陈昭和谈论了几句,只是未曾想到,两人这一谈论便是数个时辰。 忠于武道的一大一小两名体修就在这极劲阁的小小空间内谈天论地,遨游在体术修炼的海洋之中。 冯渊只顾着与陈昭和交谈,却是忘记了尚在屋内苦等的冯婷秀,冯婷秀就在不远处听着父亲与陈昭和的交谈,当听见陈昭和的回答时却是觉得心中蓦然一痛,心灰之下只得回到屋内静静修炼,心中仿佛有着说不尽的苦痛。 直至当夜亥时,冯渊与陈昭和方才分散,他料定女儿已然熟睡,自知不便打搅,道了声告辞转身便离开了极劲阁。 离别之时,他还未曾忘记提醒陈昭和明日未时一定要前往风庭阁,若要是误了师祖的大事到时定然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 一夜不提,第二日清晨蒙蒙亮,陈昭和便从入定中醒来,依旧是每日清晨的几种修炼方式,只是今日独独不见了六姐冯婷秀。 修炼直至午时,陈昭和整理妥当后,直奔风庭阁而去。 (未完待续) ... 第廿七章 昭和赴约风庭阁,途遇芊芊是非多 天祸将至,尽是人为,轮回有始有末,不偏不倚,玄阳大陆已然和平万年之久,灾乱将至也在情理之中,非是逆天而行,踏天而上之人难以逃脱。 玄玄书院中的一众学子,虽是各门派的翘楚,只是在这天灾之下也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便是他们的祖师也在此局之中,至于那执子博弈之人究竟为何人? 想来只有参与博弈的人才有资格知晓,再过重要的棋子,终究也有覆灭的一天,这天地之间的修炼者谁又不是为了参与博弈而奋斗呢? 谈笑间,大能皆飞灰!弹指间,天地尽覆灭!如此气势磅礴之局非是逆天之运者、大坚韧者不可一观。 整座书院又是否会有一人具此资格?无人可知! 正是如此,玄玄书院的莘莘学子还在过着与平日里一般无二的生活,便是那些勤勉者也少了许多血的磨练,只沉浸在大门大派的荣耀之中难以自拔。 午时过半,骄阳独照,漫天金光直刺得人难睁双目,走在林荫小径上的人也多是懒气洋洋、哈欠连天,难成大器。 陈昭和自极劲阁中走出,健步如飞,不肯在这路途之上多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已臻化境的望尘决在天内悄然运作,炎炎烈日下,只见一道灰尘漫过,哪里有人能看清他的身形,偶尔有一两个耳聪目明的人也颇为不屑,撇嘴说道: “好没有素质,这大热天的急的是什么?奔丧么?一点稳重之气也没有,也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我看他此生多半无缘强者行列,恐怕慧海便是顶峰!” 这人在喋喋不休大放厥词,一旁竟还有帮衬吆喝之人,连连口绽莲花、拍马屁说道:“师兄好眼力、好见地!” 当然,这不过是一段小小的插曲,陈昭和自然无从而知,只顾赶路的他怕是听见了这些言语也会一笑而过,置之不理。 走了约有大半个时辰,小昭和渐渐的放下了速度,眼前有一处平坦地,人员繁杂,拥挤不堪,却是施展不开速度。 “阿弥陀佛,借过借过!” “多谢施主!” “烦请女施主让些去路!” 陈昭和一路躲躲闪闪,左避右让,堪堪走到这平坦处的正中央,这才看清此处情景,原来有些许学子在此摆摊叫卖,地上摆着良多杂物,有好有坏,琳琅满目。 未时在即,陈昭和即便有些许兴趣也不敢耽搁,昨日已然应允了冯渊长老的邀请,今日怎可迟缓了赴约的时间,岂不平白遭人耻笑。 恰在此时,身旁不远处却冒出一声炸响,声音尖利,声嘶力竭,令人闻之生寒,毛发耸立,好一派刁钻妇女的嘴脸。 “好啊!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淫贼,看我不一掌拍死你!你知道我的师傅是谁么?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便将你剥去全身皮毛,挂在书院门口示众!” 陈昭和听完此言,眉毛顿时倒竖了起来,心道:“此人好狠的心肠!身为出家之人,若在平日,我必管上一管,只是今日有要事在身,怕是管不了许多身外之事!” 想着,他便要分开人群离开此处。 哪知,那一声高喊,却将此地所有人的目光都收敛了过去,霎时间便有数百人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时也命也!” 无论陈昭和怎般客套,也无人理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喊话之人身上,堵住了陈昭和的所有去处。 偏巧陈昭和离那喊话女子不过两丈远见,将场中之事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那高声嘶喊的女子将一名衣着破烂的老者推倒在地,运集体内真气,一顿拳打脚踢,好不狠毒,这若是身子骨弱些的人怕是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要活活踢死! “哎呦!哎呦!饶命啊!饶命啊!踢死我了!踢死我了!”那老者满地打滚,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看得陈昭和一阵心寒,正要前往阻止之时,却见人群外又来了两名衣着华丽的男子。 “让开,让开!我家公子来了!还不让开!” 走在前端的那人声音尖锐,谄媚之意浓重不堪,终于分开了拥挤的人群,陈昭和也看清了两人面目。 “想来也有不忍之人前来劝阻,看来是不需要我出面了,如此也好,此时菩提寺风声正紧,能够平静些便是最好不过。” 小昭和心中想到。 “师妹?何人欺你!待师兄为你出头!”走在后面的那个华服男子出声问道,声音之中无尽的娇惯之意,令人闻之作呕! “就是他!”场中女子一指躺倒在地的老者,愤声说道,火辣的身躯更是夸张的抖动着,仿佛在勾引着那华服男子的心神。 “嗯?” 果不其然,华服男子闻言大怒,单手一摆合上折扇交于跟班手中,二话不说,满含怒意的一脚直踢在那老者胸口。 “啊!!!” 老者一声惨叫,看样子是难逃鬼门关,而人群中的陈昭和却是目龇俱裂,想不到这人竟也如此下作,不问青红皂白便要草菅人命,当真无法无天! “好!打得好!” “冷公子打得好!那人竟然敢欺负芊芊师姐!真是不想活了!” “冷公子不要将他打死,定是有人指使他如此作为,若是打死,岂不死无对证,平白叫芊芊师姐受辱!” 围观众人,见此场景竟无一人阻拦,倒是叫好声四起,更有起哄者要求那华服公子再踢上两脚为那女子出气。 陈昭和见状,强压怒火,单掌较力,将面前人群分作两半,迈步走入场中,伸手挡住了那冷公子再次下劈的一脚。 “嗯?你是何人?竟敢阻拦我冷烨行事!”华服公子厉声问道。 “阿弥陀佛,在下并无他意,只是这老者身体单薄,若是公子这一脚再踢将下去,怕是要小命不保!”陈昭和依旧心平气和的说道,他无意挑起事端,若是能够和平解决那再好不过,何况还有冯渊长老在风庭阁等候。 “你可知我是何人?”华服公子开口问道。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陈昭和如实答到,闻言,场中几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看向陈昭和的目光竟有了几分看死人之意。 “你这人好没见识!我家公子是净贤长老的大弟子,更是苍茫派掌门的大公子!你竟然全然不知!就凭这一点就足够判你死罪!”那华服公子的下人急忙介绍道。 紧接着,人群之中便有见风使舵之人高声连喊:“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还不快向冷公子道歉!” 闻言,陈昭和一阵冷笑,心道:“我不知他的名字竟然还能判我的罪责!还要我亲自道歉,看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你滚吧!今日饶你一命!我不愿过多杀生!”冷公子一副赐人恩泽的表情,单手一挥好似赶苍蝇般便要将陈昭和赶走。 “阿弥陀佛,还请公子放过这老者!”陈昭和话语之间已有怒意,不理众人言语,依旧是先前那句重复说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人!师兄已然要饶你性命,既然你不领情,那我便送你与这老者在地狱团聚!”说话之人正是先前那挑起事端的女子芊芊。 话音未落,单掌已然拍到,直奔陈昭和心口,寒冷的真气已然刺到了陈昭和的皮肤,若是一掌打实,便是个洗魄境的高手也要撒手西去。 噗······ 一掌正中心口,芊芊手掌的冰属性真元早已冻得漫天空气凝成冰晶印在陈昭和身上,碎了一地。 (未完待续) ... 第廿八章 被冤老者陷昭和,实力昭和败冷烨 “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这等实力竟然也敢与芊芊师姐叫板,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人群之中良多“看客”见陈昭和躲也不躲的挨了芊芊一掌,不禁出言笑道。 “诶?师兄此言差矣,我看这小和尚多半与那老者是一丘之貉!莫不是那老者就是他派来的吧?只是这实力有点······” 众说纷纭、议论不止,而场中的芊芊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这一掌拍在了实处,然而就好似拍在一座大山之上一般,对面的少年却纹丝未动。 身旁的华服少年冷烨也看到了这一幕,心底倒吸凉气,暗道:“这小和尚不显山不露水竟有如此实力,师妹这一掌出尽全力,便是我也不敢硬接······” “阿弥陀佛,女施主可曾消气?若是消了气便将这老者放走,也不枉小僧替他挨上这一掌。”小昭和处事多以和为贵,见对面女子不肯放松,也只好以替人受灾的方式来化解事端。 哪知对面的芊芊不仅未曾消气,反而以为眼前的小和尚在侮辱自己,顿时怒从心头起,眼珠微转,心生一计。 只见她不理睬小昭和言语,转身直奔冷烨而去,娇声细语、做尽小女儿姿态,说道:“师兄,他欺负我,呜呜呜。”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未等冷烨做出反应,场下的一众看客已然炸开了锅,纷纷叫嚷道:“兀那小和尚,今日你休要逃走,爷爷定将你碎尸万段!” “欺辱芊芊师妹便是与我玄玄书院的所有学子为敌,冷师兄,快快将他拿下以消众怒!”人群之中不知是何人又叫喊了起来。 “天下和尚一般黑,我看这小和尚便和那菩提寺一般不是东西,日后若叫我遇见菩提寺的僧人,定斩不饶!”更有狼子野心之人将脏水泼到了菩提寺身上。 “果然还是将矛头引到了师门!”陈昭和正在心底感慨,尚有些不知所措,却听见人群之中不知是何处又冒出了一个声音: “他就是那个陈昭和吧!想不到我们的荣誉长老竟然指使自己的下人去做如此下流之事,当真好本事?”声音之中满含酸腐之意,嘲笑的语气更是令人闻之生怒。 生怒者不过是陈昭和一人,而这句话想来是达到了说话之人的目的,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就处在中央的小昭和再次的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事已至此,那冷烨也是不得不出面,准备教训一下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荣誉长老”,虽然方才芊芊与其动手的一幕被他尽收眼底,此刻又岂能因为惧怕而落了自己的面子? “荣誉长老,露一手吧!今日没有清淮师兄在侧,看来你是凶多吉少了,要不我将清淮师兄请来与你助阵如何?哈哈哈!”场下一片哄笑,瞬间将这道声音埋没在人海之中,虽然音线与方才揭露其身份的那人不同,但小昭和依然能将两道声音归拢到一处。 “这是何人?怎的专门与我作对?莫不是师门仇敌,还是那锦衣秀士段明指使他人所为?”正不解间,地上那一动不动仿若死去的老者竟然开口说话了。 “主子!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说着,竟又咽不过气昏迷了过去,好一句主子,顿时便将陈昭和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为今之计,想要逃跑已是难上加难,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方才有逃生的机会,而首当其冲挡在面前的便是华服公子冷烨! 冷烨仙术非凡,又是大门大派的子弟,自幼便受万人追捧,所服仙药与灵草无数,七窍通灵,耳聪目明,便是数里开外掉下一根银针也难以逃过他的双耳,如今这老者清清楚楚的话语又怎能听不清楚? “呔!陈昭和,今日你辱我师妹,我若是不将你的头颅割下,又有何颜面去见我的师尊!”话音未落,已然从储物空间之内拽出了一柄银枪,单臂一挥,飒飒风声随刃而动,端得是一副少年英雄的气概,看得场下之人无不叫好。 陈昭和此时此刻却无心欣赏,左右扫视,查看四周地势,寻找突破良机,而冷烨哪里能给他过多的时间,道了一声: “看枪!” 锐利长矛瞬间点向陈昭和的右目,再看小昭和,好俊俏的功夫,不凭借任何仙家手段,单是一身蛟龙之力与那灵敏的感官便躲过了这威势迅猛的一招。 冷烨抽枪再刺,这次将目标换做陈昭和的左肩,若是正中下怀,恐怕也是一个碗大的窟窿! 小昭和哪能允许此等危机出现,只将早已取出紫劫棍交到左手磕架长枪,另一只手则是探到地面捞起了躺倒在地的老者。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虽然受了老者的诬陷,陈昭和却也做不出将其抛弃之事,何况到时候还要问明这老者的意图,为何要陷自己险境! 将老者背在肩上,以绳缚之,其间又连摆竹棍,挡下了冷烨的四五招枪法,随即大明王罡护体,将那老者也包在其中。 一心逃走的陈昭和哪能注意到,此时昏睡不醒的老者竟扬了扬眉毛,仿佛有一丝意外之意,只是很快的便再次不动声色的“昏迷”了过去。 见一切收拾妥当,再无甚牵挂,陈昭和不再一味躲闪,变换脚步迎着寒气逼人的真气杀了上去。 “好个胆小鬼!定是怕了冷师兄,怎得只会躲躲藏藏不敢硬碰!就你这等本事也好意思做荒古盟的荣誉长老?可笑至极!” 说话之人自然是躲在一旁的芊芊,芊芊话虽如此说着,身形却是不断后撤,方才她与陈昭和一式交手之后便已清楚的了解了这个小和尚的实力,哪里肯将自己暴露在危险境地之中! 若是惹怒了这个小和尚上来取自己性命又如何是好,便叫这色迷心窍的冷烨在前方拼杀便好,若落得个两败俱伤才是芊芊最愿意看到的结局。 “此地不宜久留!当是速速击败这个冷公子为好!”陈昭和心中暗道,而对面的冷烨却是因为芊芊的激励之语而变得愈加凶猛。 “独树一帜!” 小昭和做好打算,喃喃自语念叨了一句,抬手便是一式最拿手的棍招,紫色竹棍好似雷霆一般转瞬即至,杀到了冷烨的眼前。 “好一式棍招!” 便是纨绔如冷烨见到这绚丽的一棍也不禁的心底夸赞起来,正欲抬手中银枪抵挡之时,却发现一股浓烈的气息将自己锁定在当场,无法动弹丝毫! 陈昭和自然是引动了天地间的杀气,轻松的固定住了眼前这名从来未见过大阵仗的襁褓少年,独树一帜轻而易举的点在冷烨右肩之上。 嘡啷······ 一声清脆响动,丈八银枪衰落在地,继而冷烨也仰面倒下,昏迷不醒,这一幕着实震惊到了在场的所有学子。 “大好时机!” 见众人呆立不动,陈昭和心中暗喜,瞄准一个方向撒腿便跑,欲要逃离这片是非之地,以免陷入重围! “别让他跑了!方才他用阴招击败了冷师兄,如今却要夺路而逃,哪里有这般好事!”依旧是那名挑事之人,密切的观察这小昭和的一举一动,怎能令他计谋得逞、如愿以偿! “不好!” 小昭和心底暗叫,再看四周已是密密麻麻围了一层玄玄书院的“天才学子”,众学子各亮法宝,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可谓是样样俱全,无一不想拿下陈昭和在芊芊面前显示一番从而夺得她的芳心! (未完待续) ... 第廿九章 陈昭和杀气御敌,冯婷秀虚心求教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同为玄玄书院学子,陈昭和又何愿撕破脸皮与众多师兄弟为敌?只是事已至此,不得不为。 “众位师兄师弟,还请出手擒下这名淫贼,为冷烨师兄报仇!也为芊芊雪恨!”芊芊细声细语动人神魂,令一众学子颠三倒四,魂不守舍,看向陈昭和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血杀之意。 “杀!” 一群失去了理智的学子各操刀枪冲了上来,若是一般的贵族子弟怕是早就被这人山人海的视觉冲击吓得难以动弹。 然而站在这群人面前的是历经杀戮、三年来每日每夜都活在生死线之上战场第一恶魔陈昭和! 虽然不能下杀手,处处要留有余地,但这并不代表这会对小昭和造成多大的困难,因为他只需一式。 逆用白龙! 名字虽然简单,但是威力却不容小觑,只见陈昭和身负老者,高高的越在空中,紫劫棍直指下方,好似流星一般坠落天际。 轰······ 一声闷响过后,又是一个半径三丈长短的深坑出现在了原本宽阔的平地之上,震撼人心的响声与这一式技能所带来的炫目效果无不令人瞠目结舌。 “好、好本事······” 被轰飞而出的众多学子再也不敢小瞧陈昭和的实力,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名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少年,自行惭愧之意油然而生。 “大家别被他骗了!刚才他不过是动用了一样威力颇大的法宝!想来他这个年纪也不会有如此实力!大家只要将他围住便能将其一举拿下!” 还是同一个声音,虽然有所改变,来源方向也大为不同,但依然无法逃过陈昭和的耳朵,只是此刻情势危急,却无闲暇理会此事。 草草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不想却恰巧看见了那挑拨事端之人的身形,那人仿佛也注意到了陈昭和望来的目光,急忙压低带在头上的兜帽,急速的离开了人群,不知去向。 显然,很多学子相信了他的话语,望向陈昭和的目光再次狠戾起来,方才丢失的信心也在这一刻重拾而起。 呼······ 小昭和见众人再次围拢而上,急忙一个转身,紫色竹棍带着噼噼啪啪作响的雷霆划过众多学子的眼前。 庞大的杀气笼罩在每一个学子的心头,瞬间冲垮了大部分人脆弱的心里防线,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个来自与战场之上的残酷画面。 哇······ 霎时间便有人在这血腥场面洗礼下不堪重负,吐了出来,其余人虽未至此,却也不比这些人好到哪里,强压着心头惧意,快速运集真气,这才堪堪抵挡住了陈昭和的杀气。 恰在此纷乱之时,小昭和背上那名老者再次“醒来”,趁众人奋力抵抗杀气之时,只单手一招,那不远处的摊位上的一件不起眼的黑色球体便飘到了他的手上。 小昭和不敢再做耽搁,也顾不上冯渊的邀请,只待日后再做解释,飞也似的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直奔极劲阁而去。 身后的学子不敢也难以追上陈昭和的脚步,只能望其项背、任其潇洒离开,留下的只有深深的无奈与无力感。 小昭和健步如飞,不消一个时辰便背着老者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走至极劲阁大门前时,竟望见了辰时未曾见到身影的六姐。 看其满面严肃的悟道之情,小昭和不敢打搅,放缓脚步,蹑手蹑脚的走进宅院,将背上老者卸下放在了床上。 单手拖住老者一臂,凭借体内微弱的灵力在老者身体里走了一遭,见其并无大碍这才放心下来,走至门外盘腿而坐修炼了起来,静待老者醒来。 他哪里知道,自己一番细心的探查竟然再次翻起来老者内心的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再次细致的盘算了起来。 修真者,走体修之路,多为天生所致,这类人大多肉身生来强悍,或体内经脉紊乱,不得以而走上了修炼身躯的道路。 而陈昭和体内的经脉宽大无比,看起来即便是做一名寻常佛修也未必比眼前的成就差上多少,甚至会有些许超越。 “佛门通古会今,知晓未来,如此大天赋者足以执掌棋局,又岂能无人发现他的潜力,想来是有意如此,我若是想要复兴极劲宗,却脱不了佛门的干系!” 老者兀自想到,不知此间水深,颇有些无助之感,任谁和一群知天命的人博弈也难以放宽心思。 “那日我与杀生和尚如此客套,看重的便是佛门高僧的老谋深算,想来与其牵牵扯扯、藕断丝连并不会带来多少坏处!也罢,若是叫我做了这锄头之鸟,只要能够复兴极劲宗,我也心甘情愿!” 想到了这里,老者心里不再有许多牵绊,也不理睬房门外盘坐的陈昭和,竟在这床榻之上呼呼大睡起来。 ······ “昭和!” 良久之后,一声呼唤叫醒了正在静坐沉思的陈昭和,小昭和抬头一望,发现说话之人竟是同住在极劲阁的六姐! 不仅是称呼的转变,便是声音也温柔了许多,如此转变使得陈昭和久久难以回神,微微张嘴,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最后还是出于礼貌回应了一句。 “六、六姐找我何事?” “你我同住一阁,除了父亲之外便是你离我最近,日后叫我秀儿便可!”冯婷秀尽显娇羞之态,更加使得陈昭和舌挢不下、不知所措。 “你······真的是六姐?” 陈昭和不敢相信的问道。 “废话!叫你叫,你便叫,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冯婷秀终于展露出了本色,见状,陈昭和这才放下心来,无奈的答道: “秀、秀儿姐姐!不知你寻我何事?” “这还差不多!” 冯婷秀一副颇为满意的表情,紧接着又满面严肃的说道:“昭和,我住在这极劲阁也有数年之久,早已发现那大门处牌匾上的字迹颇为不凡,只是资质与你相去甚远,实力又比不上父亲,故而迟迟未曾有所发现。” 六姐稍作停顿,仿佛有些迟疑,继而再次开口说道:“那日我见你观看三字多时,身上的气息也有了迥然的不同,不知你是否能将其中奥秘告知一二······” 素来心直口快、反对婆婆妈妈的冯婷秀竟也显出了犹豫的姿态,毕竟她与陈昭和非亲非故,张嘴便是求教绝学,任谁也爽快不起来。 “可以啊!这又有何不可?” 小昭和的回答倒是迅速,也使得冯婷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道:下次行事却不可如此鲁莽,若是遭到拒绝岂不尴尬?好在这小和尚没有使自己难堪! 正想间,陈昭和已开口解释起来:“那日我走在门阁之下,稍感异样,仔细查探,竟是牌匾之上的字迹所带来的威压,这三个字写得苍劲有力,定是出自大能之手,看其模样似乎是动用了天地间的规则刻写其上、一气呵成!” 小昭和稍作停顿,继续说道: “写字者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露天地意境,虽不知这牌匾是何物所制,但刻字时所使用的天地规则却是有稍许的留存,我正是用自己的神魂之力包裹牌匾,丝丝渗透,这才悟出了些许皮毛。秀儿姐姐也可用此方法前去一试,只不过那规则之力颇为霸道,悟道之时不可心急,当循序而渐进!” “如此方法我怎么就未曾想到呢?还是昭和你聪明!” 冯婷秀闻言大喜,连拍大腿,也忘记女儿家应有的稳重,一蹦一跳的直奔那牌匾而去,兴奋的尝试了起来。 (未完待续) ... 第三十章 极劲阁亲传弟子,荒古盟众口铄金 虽然是冯婷秀提出的请求,可听陈昭和讲解的却不止一人,屋内那名老者也细心的聆听这小昭和对于天地决的理解。 “好!” 一声赞叹响彻在陈昭和的脑海间,小昭和募然一愣,继而想到:不用多问,必是那老者已然醒,除他之外,此处却是别无他人。 “阿弥陀佛!晚辈见过前辈!”陈昭和迈步走进了屋内,来到床榻之前,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 “哈哈哈,你这孩子倒是懂得礼数,先前在人群之中我如此陷害你,你竟然不曾记恨!”老者说道。 闻言,小昭和一阵无奈,心道:亏得你还心知肚明,怎的尽做些糊涂事,如此为老不尊。 只是这些话也就心里想想,哪能当面表露,略作思量,小昭和再次说道:“前辈,晚辈尚有一事不明,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但说无妨!”老者回应道。 “方才为了探查前辈伤势,我曾检查过前辈的身体状况,单凭肉身就可抵挡那几人如此狠毒的招式,想来修为不凡,为何又要晚辈出手?”陈昭和将心中不解一一道出。 “我有意收你为徒,此举只为考验你的心性!”不消多说,这老者正是那冯渊长老的师祖老贾。 如此直白的回答显然超出了陈昭和的预料,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只僵在原地呆呆发愣。 老贾以为陈昭和心有不愿,继续说道:“收你为徒之事我已告知了空玄和尚,你不必为此担优。” 小昭和微微点头,仿佛突然又想起一事,急忙问道:“那与你争论的女子莫非是······” 老贾知陈昭和心意,回到:“此事却是巧合,我原本也打算惹起些许争端,正发愁间,那姑娘正打上门来,只不过她的心肠可不是一般的歹毒,若我是个寻常老者,恐怕早就死在他的脚下!” “原来如此!”陈昭和略作回应,只是对拜师一事依然心存疑虑,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者,任谁也难以信任。 老贾为了使陈昭和放下心来,继续抛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方才你所讲解的那枚牌匾便是出自我手,而我便是这极劲阁的主人。” 果不其然,只一句话便震慑住了陈昭和的心神,显然那磅礴的天地规则之力令其至今难忘。 “这玄玄书院中的体修者并不多见,大能者更是少之又少,便是冯渊那小子也能算得上一个翘楚······”显然,为了收下陈昭和这个徒弟,老贾显得分外有耐心。 然而,事实情况的简单完全超出了老贾的意料,小昭和当即便深施一佛礼,说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小昭和意识到眼前的老者虽然算不上心地善良,却也可称之为秉性不坏,此为其一。 其二便是老者强大的实力可以为自己带来莫大的提升。凭此两点便足以使陈昭和拜眼前这位老者为师。 达者为先,所谓三人行则必有我师,在虚心求教方面,陈昭和从不俗套,只要无违初衷、能够真的得到实力的提升,那么选谁做师父都是无所谓的。 老贾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见陈昭和如此爽快的答应,他反而摆起了架子,道:“我贾敬道一生只收一名亲传,我的弟子注定要走上孤寂的强者之路,你可曾做好准备?” “天地俱灭,若我尚有一丝气在,不忘变强!” “好!若为我弟子,定无安逸人生,不消说九死一生,便是十死无生的境地也并非没有!你可能看淡生死”;老贾再次问到。 “事无完事,人无顺途,强者生,弱者亡!” “好!我极劲宗敌人林立,虽无伤人之心,却难免受他人之害,你可能恪守师道?”老贾又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纵与天下人为敌,只要无害师门,誓死不叛师道!” “好!三问已毕,我心甚安,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誓言,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极劲宗第二十代大弟子!”老贾满面严肃,仿佛说出了一生中最为重要的话。 闻言,陈昭和屈膝跪倒,行了个简单的拜师礼,见状,老贾欣慰一笑,完成了一个毕生的心愿,发丝上的白色瞬间多了许多。 “你且休整几日,带我处理完身边琐事变来此教导你修炼。”说罢,老贾便没了身影,不知去向何处。 ······ 稳重,并不属于所有的年轻人,而陈昭和恰恰具备这条优秀的品质,这并非与生俱来,而是被三年来战场之上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危机逼出来的。 加之平日里熟读经书,菩提寺里各位前辈的耳濡目染,仿佛那股属于年轻人的朝气早已远离陈昭和的身边。 这也是为什么小昭和敢于与段明定下三年之约的原因,强者之路从不缺少压迫与竞争,与世无争只能成为强者却不能成为绝世强者。 从踏入菩提寺那一刻,不,甚至说,从慧聪将其纳为菩提寺弟子的那一刻,成为一名绝世强者便成为了陈昭和的执念。 自古而来,利益纷争屡见不鲜,与人和善却不能交尽天下朋友,当你触碰到他人利益之时,敌人随之而现,这本就是个自相矛盾的做法。 而立誓荡尽四方的人却不存在这个问题,只有打得每个人都开口求饶之时,才真正的理所应当的走向强者之巅。 小昭和凝神静思,坐在极劲阁中入定修炼,时时的观察着六姐冯婷秀的修炼状况,时间在身旁呼啸而过,恰在午夜子时,极劲阁门阁处传来了一道与众不同的气息,冯婷秀的身上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见状,小昭和放下心来,回到房屋之内安心的静修起来,这一幕尽皆落在了冯婷秀的眼里,不知不觉间,眼眶竟有几分湿润。 一夜无话,转眼便是第二日清晨,极劲阁内一片安静祥和,只有两名年轻人在院中对打比拼,热汗淋漓。 领悟了牌匾之中的天地规则,冯婷秀的身手也变得颇为不凡,虽然依旧不敌陈昭和,却也无需后者时时退让。 然而玄玄书院的其余各处却不似此处的宁静淡雅,漫天喧嚣,传言四起,而当事者却丝毫不知。 “听说了嘛?那个荣誉长老仗着自身的法宝欺凌同辈学子,此事已然使得许多师兄师姐动怒,欲要与其一战!” “我早就看不惯那个陈什么的行事作风,简直令人作呕,恃才傲物,何况他还没有真的本事,不过是依仗师门而已!”也不知是从何传来的绯闻,说话这人连陈昭和的面都没有见过,却在此大放厥词,谎言连篇,丝毫羞愧之感都没有。 “师门?你说那菩提寺?还真是徒如其门,一样的作风!堂堂的和尚竟然纵使自己的下人猥亵芊芊师妹,好不要脸,据说那净贤长老大发雷霆,欲要将其手刃!” “如此甚好,也省得他仗着荣誉长老的职位为非作歹!真是丢尽了荒古盟的脸,也不知是哪位太上长老如此不开眼!”又有人酸意浓烈的说道。 “哼!还不是菩提寺的杀生和尚以武力逼迫要去的,听说李崖长老深表不服,结果被那杀生和尚打得骨断筋折!至今仍难痊愈!” 各式流言蜚语四散纷飞,可见心怀不轨之人难以胜数,对于陈昭和而言,艰辛的书院生活就要正式开始了! ······ “阿弥陀佛,冯叔,昨日我······” 正当陈昭和与冯婷秀交战正酣之时,冯渊的身影出现在了极劲阁中,陈昭和急忙上前见礼解释道,不想却被冯渊摆手叫停。 (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 第卅一章 老贾狂言引众怒,极劲阁外群敌来 “诶?师叔此言差矣!师祖已将一切尽皆告知于我,只是······”冯渊似有难言之隐。 然而他对于陈昭和的称呼却着实震惊到了一旁的冯婷秀,联想到陈昭和昨日背回的老者,她似乎有将此事端串联到了一起。 小昭和闻言,忙道:“阿弥陀佛,冯叔切不可如此称呼,方才冯叔欲言又止,不知是因何缘故?” 冯渊并未在称呼一事上做过多纠缠,眉头微皱,将书院内流传的蜚语说了一遍。 闻言,在场三人均不乐观,菩提寺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任谁也不可能轻易摆脱。 “无妨!该来的总会到来,当务之急便是提高自身实力若是有足够的实力,流言自会减少。” 最后,陈昭和开口说道,紧锁着的眉头下的双眼不再迷惘,反而变的战易昂然,大有将战火烧至天边之意。 “好!既然昭和你有如此志向,那便没有什么可担忧的,所有来犯者尽皆打回去便是!”冯渊赞道。 冯婷秀亦被二人言语激励的斗志昂扬,随即在冯渊的指导下又与陈昭和战了起来。 时间飞逝,转眼三日已过,陈昭和一心只知修炼,不问世事,哪里知道玄玄书院内早就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寻找着他的下落。 就在今日辰时,天方蒙蒙亮,挂起一丝鱼肚白,静谧的书院内响起一声嘹亮嗓音,高喊道: “我的徒弟儿陈昭和在同辈之中若无对手,但有天才学子尽可成群结队与之激战,来者不拒,限时之日。”这句话可谓是九幽雷霆般,震得所有人尽皆无法入眠,便是小和尚清淮也听见了这道声音。 “阿弥陀佛!昭和师弟怎么寻了这么个无良的师父,这回可有的你忙的了!”清淮一拍额头,不住叹息到。 不仅是年轻的书院子弟,便是些许长老闻言都生了怒气,尽皆拍案怒道:“好一对目中无人,不知廉耻的师徒!” 一时间,本就声名不佳的陈昭和再次为了众矢之的,所有的矛头全部都指向了他,当即便有许多学子压不住怒火欲要寻陈昭和一较高下。 约有数百学子找寻了一上午的时间,东拼西凑这才从些许知情人口中套出了陈昭和的住处。 “好个狼子野心,竟然将魔爪伸到了冯长老的女儿身上,待我寻见他,必然一刀刺死!”一名十七八岁的壮汉义愤填鹰的说道。 “说得好!也算上我吉团一个!”更有人在一旁附和,不多时便集结了百十号人浩浩荡荡直往极劲阁而去。 一行人轻车熟路,步履轻盈,未消两个时辰便寻到了极劲阁阁外,众人停下脚步,为首之人一声怒喝: “呔!陈昭和可在此处?快快出来受死!叫你爷爷我将你立劈当场,省的危害人间!” 阁内陈昭和与冯婷秀正在切磋较艺,如此喊声却下了两人一跳,话音未落,六姐已然火冒三丈。 噌······ 脚蹬云石,高踩天梯,一式步法用过,冯大小姐已然飘落阁外,巾帼之色尽显,抬手一指为首那人,喝道: “兀那小辈,缘何在此大放厥辞?莫非是嫌你家姑奶奶本事不够,来此找茬不成?” 一番话语吓得对面那人连连摆手,道:“小弟王进,早已仰慕六姐大名,特来拜会,只是闻听小贼陈昭和住在此处,故而提醒六姐莫要遭了这奸人的计策!” “是啊,六姐,吾等并无恶意!” “对,只要寻那陈昭和便走!” 冯婷秀闻言,问道:“你等寻他何事?他又做出了何等伤天害理之事以至于尔等如此愤懑?”闻言,那为首的王进又“一五一十”将实情回禀,诉说了陈昭和的各等罪状,加之今日辰时之事一并讲出。 闻言,六姐一阵冷笑,心道:“这些人还真是难成大器,我玄玄书院怎得招了这些无用之才!只道听途说便信以为真,甘愿为人棋子,可怜可怜!” 想到此处,她冷言冷语的说道:“陈昭和恰在阁中,诸位欲要进阁与其一见,却还要通过我这关,若是连我都不敌,那还是不要平白丢人现眼了!” 六姐威名远扬,一身力道比之男子犹有过之,这些人岂敢肆意妄为,何况冯渊长老素来护子,若是冯婷秀有个三长两短,这些岂不是要一同陪葬? “六姐莫要遭了小贼陈昭和的欺骗!他依仗着手中法宝之力胜人,委实不公,若要公平交手,便是十个他也不是六姐的对手!”王进依旧劝道,仿佛对于陈昭和的实力已然了如指掌。 “冷烨师兄便惨遭了他的毒手!此为我等亲眼所见!若有半分虚言,但凭六姐处置!”又有那日围攻陈昭和之人开口说道。 “哼!尔等在我阁外大喊大叫也罢,如今还敢小觑我的眼力,莫非以为我是痴呆不成?”冯婷秀不理众人言语,面带不屑的说道。 “想要进阁!须得在我身上踏过!”依旧是这一句言语,直憋得百余学子莫口难辨,僵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为首的王进眼珠微转,也不提与冯婷秀比武之事,只是大声喊到:“陈昭和!你可是个爷们?那日入院之时藏在师兄身后,今日竟又藏在一个女人身后,若是再不现身,可叫我等耻笑!” “哈哈哈!你也莫做和尚了!想来是个没有卵蛋的娘们!便做个尼姑如何?”身后之人急忙帮衬,言语粗俗,不堪入耳,令人闻之生鄙。 “你!” 冯婷秀满面通红,望着那说话之人满眼的杀气,就要冲进人群与之决一死战,恰在此时,陈昭和方才不紧不慢的踏出极劲阁。 “阿弥陀佛!不知诸位师兄找小僧何事?” “哼!少要放屁!就你做得那些事还要我们为你重复一遍不成?若你有些羞耻心,就当自尽当场,省的辱了师门门面!”有好事者急忙插话道,生怕此次剿灭陈昭和少了他的功劳。 “他的师门?大概也无多少时日?如此卑劣的门派竟然还有脸继续留在荒古盟之中!”身旁之人也急忙回应。 闻言,陈昭和不再面带笑意,菩提寺给了他一个崭新的人生,在他的心中,当属第一之位,这些人可以肆意辱骂他,若是口出不逊辱了菩提寺却是动了他的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浮游蝼蚁,妄动天威! 陈昭和的杀气瞬间锁定了那说话之人,猩红的血色领域将之裹在其中,只片刻便崩溃了此人的心神。 “救命!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凄厉的惨叫令所有人心底生寒,王林见状,喊道:“你,你要干什么?还不快快放开他?莫非你要以荣誉长老之职强杀书院弟子不成?” 陈昭和微微摆过头颅,淡淡的说道:“无妨,只是给他个教训,尔等须知,菩萨亦有金刚之怒!日后出言还需三思!” “你,你可敢与我堂堂正正一战!用这些歪七扭八的邪异法宝算什么英雄好汉!”王进挺了挺手中长叉再次说道。 闻言,一旁的冯婷秀却是嗤笑不已,暗道:“好没见识的人,竟然连杀气都分不清,还真是豪门贵派养出来的大家子弟!” “有何不可!” 陈昭和高声应道,说罢,自右手鳞片中取出了惯用的兵刃紫劫棍,一瞬间,雷霆附体,真好似天神下凡一般! “你那兵刃诡异无比,想来是由前辈高人下了禁制,你可敢换一件兵刃与我较量?”王进再次得寸进尺,出言限制道。 “无妨!我便空手与你一战!若是不敌,还请你等速速退去!莫要扰了此地的宁静!”王进未战先退,已然落了下风,真正的强者是不会如此疑神疑鬼的,故而陈昭和并未将其放在眼里。 (未完待续) ... 第卅二章 昭和空手败王进,手持石柱御众敌 “哼!大言不惭!”王进祭起手中五股托天叉不由分说迎面便刺,即便对手手中空无一物他也要用偷袭的手段,这一切在他看来确实再正常不过。 王进自认为十拿九稳的一叉在小昭和看来也不过如此,刺来的速度更是好比龟走蜗盘,不值一提。 “看来今日却是需要用些雷霆手段,否则这数百修士,我又岂能一一鏖战?”打定主意的小昭和不再留手。 就在王进一叉刺来的同时,他还不忘单手立在胸前道了句佛号,气得前者两手发颤,仿佛钢叉都难以祭稳。 “找死!” 王进一声怒喝,钢叉又加快了几分速度,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的几瞬之内。 铛······ 一声清脆响音过后,众人凝神向场中瞧来,只见陈昭和那凝聚着浓厚黄光的右手紧紧的攥住了王进的钢叉,只一式便空手夺白刃抢过了王进的兵刃。 “哇······” 心高气傲的王进哪里能受得了这般屈辱,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喷吐在地,染红了一片干涸的大地,在这炎炎烈日下显得格外醒目。 “说!你用了什么妖术?” 一群学子在人群中怒喝,然而并没有人胆敢上前救治受伤倒地的王进,仿佛也并未将其放在眼里,一个败者便是死有余辜,无人怜悯。 最后还是陈昭和出言说道:“阿弥陀佛,诸位师兄,此人暴晒于阳光之下,若是不及时救治,怕是有生命危急!” 说罢,这才有零散的一两人走上前去,好似拖死狗一般拽回了躺倒在地的王进,由几人负责送去了回春阁。 未等几人走远,便又有几人跳到场中,争着吵着要与陈昭和比试,小昭和一一允诺,总共不过十数招的时间便将几人依次横着送了出去。 见状,一旁的冯婷秀笑声不止,单手连点这百余学子,不屑的说道:“尔等这些酒囊饭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莫非成群结队来此徒增笑柄不成?连十招都难以接下,还谈什么比试,快快回到师父身边再回炉重造几年吧!” 如此话语却是惹急了众人,登时便有四人冲了上来,他们虽然不敢招惹六姐,却将一腔怒火撒到了陈昭和身上。 “陈昭和!你休要猖狂!今日辰时,你的师父为你约战,已然言明吾等可成群战汝一人!你可休要反悔!” 闻言,小昭和这才隐隐的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心底哭笑不得,暗道:我的好师父,真是要你徒弟与天下人为敌! “既然吾师已然出口,我又岂能反悔?”言罢,已然摆好起手式,巍然屹立在前,偶尔挂过的闷热微风带起身上的佛罡,有如熊熊烈火凭空而燃,好一副宗师气派! 前来邀战的几人在这无形的气质压迫下竟然难以动弹分毫,最后其中一人仗着胆子举起手中钢刀,钢刀前指,大喊了一声: “他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大家休要害怕,与我一同上前取其狗命!”说着,已然加快脚步,来至陈昭和近前,挥刀劈出一道锋芒,乳白色的刀气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令人难以直视。 陈昭和不躲不闪,任那刀气划中几身,吓得一旁冯婷秀连连高呼提醒,而那使刀之人却是兴奋无比,狰狞着面目,哈哈大笑道: “傻了吧!被你家大爷的气势吓到了吧!大家快看,这就是他的真实实力,这就是我们的荣誉长老的真实实力!如此不堪一······” 击字尚未出口,刀气便斩在了小昭和的佛罡之上,连一层涟漪都未激起,何谈伤及肉身,如此实力却是噎得使刀那人说不出话。 恰在此时,其余三人也缓过神来,纷纷抽出手中兵刃杀将上来,数种法宝飘荡在空中,映起七彩霞光,属性不一,单向陈昭和轰去。 小昭和晃动一双肉掌,带动体表佛罡,与空中的数个法宝所激射出的光芒一一对过,丝毫不落下风。 见状,冯婷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心道:无怪陈昭和如此年龄却是能被父亲的师祖收为弟子!如此实力确是远超同辈,玄玄书院中所谓的天才子弟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的笑话。 不出六姐所料,四人齐战陈昭和竟也未撑过一炷香的时间,噗噗作响,四声过后,那几人便从哪里来回到了哪里去。 这群学子便是再过眼拙也瞧得出陈昭和的真实实力,只是碍于情面,又有嫉妒心作祟,一直不愿主动承认而已。 如今,连败数人的陈昭和在他们眼里已然被列为竞争潜龙榜的天才人物,这种天才与他们截然不同,是九天十地之内真正的风云人物,将来有搅动玄阳风云的可能。 “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他能以一敌百!”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喊道,即刻便引起了众人的回应,虽然心底诚服,可是若叫他们口中承认却是难上加难! 闻听此人言语,冯婷秀气不打一处来,大喝一声:“好些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们如此作为当是丢尽了书院的脸面!” 一声怒喝止住了众人的脚步,只是稍作思量后,这群天才学子不再理会冯婷秀的言语,依旧直奔陈昭和杀了过去。 六姐晃动双掌跳到了陈昭和身边便要一同御敌,哪知小昭和却说道:“阿弥陀佛,昭和谢过秀儿姐姐的好意,只是此事乃我一人引起,却不能叫他人一同受累,秀儿姐姐还是退到一边吧!” 冯婷秀闻言愣了一会,一跺脚,气道:“好你个没良心的陈昭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以一当百!”说着气鼓鼓的退到一边,坐看场中大戏。 小昭和只以为还会费上一番口舌,却未想到六姐如此爽快便撤到了一旁,待放下心神后,抬目观瞧冲将上来百余“师兄”,丝毫不敢有轻敌之意,此时若是再不使用兵刃那便要惨败而归! 魂力涌动,陈昭和自鳞片之内取出了一物,不再是平时惯用的紫色竹棍,反而是一根雕刻着盘龙的粗壮石柱,持在手中与自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冯婷秀见状吃了一惊,未曾想到看似柔弱的陈昭和竟然还有如此暴力的一面,却不知这石柱威力如何,莫非陈昭和的信心全然来自这根石柱不成? 咚······ 六姐正猜测间,却见小昭和将石柱立在大地之上发出了震耳的响动,缠绕在身上的也不再是淡黄色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漫漫紫色雷海! 一声震颤便牵动了百余学子的心神,纷纷愣在当场,恰在此时,小昭和手揽石柱冲了上去,主动迎战群敌! 石柱重逾千斤,又岂是这群娇弱的修士所能抵挡,沾之便倒,触之便伤,只一个冲刺过后,百余学子中便有半数倒在场中,惨叫连连,尖声呼痛。 其余学子不顾伤者,抱作一团,同时祭起法宝,如此壮观之场景在学院中可不多见,人数上的优势再次为众人带来莫大的信心。 小昭和不再与众人硬拼,此时若是再冲将上去,恐怕一瞬间便会被各式法宝所喷吐出的能量所击杀。 远远退在众人身前数丈远处,双手虚抱石柱,同样将引雷阙祭了起来,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千般苦难缭绕心头,万载雷霆渡我成佛!” 话音方落,这午时三刻的骄阳竟然被阴云遮拢了起来,不消多时,便是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轰! 九幽雷霆降世,判罚众生! (未完待续) ... 第卅三章 九幽雷霆降凡世,以一当百盖世功 自古先民畏雷霆,这是出于对天威的敬畏,这百余名年轻修士又岂能例外,在陈昭和的引导下,各个被劈得外焦里嫩、狼狈不已。 这以一当百的本事可不仅仅是震撼到了冯婷秀一人,这躺下的百余人中又有谁不对陈昭和的实力心悦诚服?纷纷慨叹那护送王进前去回春阁的几人的幸运。 “阿弥陀佛,承让了!若是诸位师兄无力再比,那小僧就要告辞了!”说罢,陈昭和站立观瞧,见果真无人再战,转身便回到了极劲阁内。 “昭和!你当真好本事,不知你用的那石柱是什么兵刃,怎的有如此大的威力?”冯婷秀兴奋无比,如此壮观的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此柱名为引雷阙,乃是菩提镇寺之宝,师祖慧聪特借我一用,原本是师弟清竹所持,只可惜······”小昭和并未隐瞒,将实情一一讲出,只是谈到巨猿清竹之时,不免的又是一阵惆怅。 冯婷秀见陈昭和如此神形,深知此间定有隐情,索性不再去问,转而说道:“虽是赶走了这百余饭桶,恐怕明日还会有更厉害的人出现,凭这百余人的能耐,还不将整件事情倒过来讲才怪,真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好没骨气!” “无妨!天地自有公道在,若是公道不复,我便以这双手打出一片公道来!”在玄玄书院中的短短几日,小昭和身上的锐气足足提高了三分有余,若是未曾来到书院,他可说不出这番话。 在战场之上的杀戮,全然是本能之举,若是不将敌人置之死地又焉有自己的生路!而此时此刻,小昭和虽然未曾主动出击,但是面对种种挑衅,他已然不再忍让。 两人正谈话间,身旁蓦然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昭和,你今日的表现可圈可点!只是交战过程中手段颇为单一,若是叫他人知了底细,再想取胜便是难上加难!” 闻听声音,小昭和急忙转头看去,见来人模样,连忙施礼道:“师父!” 一旁的冯婷秀闻听了昭和言语,便知眼前这人定是父亲的师祖,故而急忙见礼道:“太师祖在上,受徒孙一拜!” 贾敬道看了一眼冯婷秀,微微叹气,并未有何言语,继而转向陈昭和,说道:“今日前来寻事的百余人不过是玄玄书院中实力最差的一批人,明日定会有实力更强者到来,我现在便教你一式绝学,明日你便以此法御敌!” 言罢,又望了望身旁的冯婷秀,说道:“你也在这里观瞧吧!只是以你的悟性究竟能学到几成便全靠造化了!” “谢太师祖大恩!”冯婷秀喜出望外,自知眼前这名老者的实力已然登峰造极,便是和他学上一招半式也是一生的造化。 老贾见两人准备妥当,随即便讲解起来:“我极劲宗乃上古第一门派,自然不会只有天地与领域两部功法,其间有一部绝学,名为极劲,这也是极劲宗的由来。” 此间无用之话老贾说的非常之快,继而又放缓了语速,介绍起极劲之法:“极劲,顾名思义便是力之极尽,怎样才能在对敌之时展现出绝对压制的力量?极劲宗祖师便发明出了这部以借力打力为基础的绝学。” “太极?”陈昭和喃喃问道。 “正是!据传,我极劲宗早在玄阳道人之前便存在于世,而宗祖正是那年轻时创下了太极之法的陈抟道人!” 谈及宗祖,贾敬道满面严肃,庄重无比的介绍到:“宗祖乃是九天十地的奇人,年轻时未曾学过分毫修真之法,行走人界武林,是活脱脱的一个凡人,只是他的武艺已臻化境,竟凭借着对太极的领悟打破了凡尘的桎梏,武破虚空,后被一名上人收为亲传,多年后自立门户,这才创出了我极劲宗一门。” 陈昭和与冯婷秀二人听得津津有味,颇为入迷之时,老贾却清了清嗓子,将这部绝学的口诀念了出来: “太初之始,两仪未分;极劲之力,混淆古今;妄动太一,意在成神;······静极思动,在其形神;力之极劲,阴阳两分!” 并不冗长的一段法决领会起来却是难于上青天,老贾对此稍作解释:“这段法决由来已久,在上古纪元便是极劲宗的镇派绝学,虽然神乎其神,但每一个入派的弟子都可以修习之,哪怕是外门弟子,甚至修仙界中都有不完整的极劲决流传,可谓是流传最为广泛的一部绝学,只是想要真正的参悟其间意境,还需自身的造化,悟之深者,斗转星移,悟之浅者,不及太极!” 说罢,老贾便转身离开了极劲阁,淡淡的残影消失在空中之时尚留下了一句话:“仔细研读其间字句,精髓立现,明日便已此法对敌,切记切记!” 老贾走后,陈昭和与冯婷秀二人不敢耽搁,当即便盘坐在地参悟起来,时间在不停的向前流动,转瞬便是三个时辰。 极劲之法,乃是初闻,全然出自师尊贾敬道之口,陈昭和自然无甚了解,可若是谈及太极之道,他却是知之甚多。 太极棍法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闪现,一阴一阳两只混沌鱼上蹿下跳,只将一片玄黄分为黑白双色,泾渭分明。 终于,陈昭和睁开了双眼,圆润的眼仁仿佛分为阴阳双鱼,一阵涣散后又重新的聚到了一起,合并成一个完整的太极图。 一旁的冯婷秀早已醒来,只是见陈昭和依旧在彻悟之中,不敢打搅,只得干坐其旁为其护道,此时后者醒来,她也终于可以开口说话: “不怪太师祖瞧不上我,看来我的悟性果然是差了你很多,不知昭和你自绝学之中悟出了多少内容,明日可否以其对战?” 小昭和如实的摇了摇头,答道:“如此绝学,有万万计人习之,能成者又有几何?不过一掌之数,我又岂能在这短短数个时辰内有所斩获?” 闻言,冯婷秀颇为担心的问道:“那明日?” “也并非全无所获,只是混沌一片,全然僵在脑海,还需秀儿姐姐与我过上两招,但望能梳理出一丝一毫的门路!”言罢,陈昭和起身向冯婷秀施了一礼。 六姐也不矫情,站起身来抽招便打,吓得小昭和急忙栏架,一时间竟被冯婷秀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哼!竟然跟我客气起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冯婷秀襟着鼻子,眉头微皱,看着眼前少年仿佛有撒不完的气。 “秀儿姐姐勿怪,你我虽为好友,此间常理却还需遵循,怎可缺了礼数?”昭和口中解释,手脚之上也是分毫不让,招架相还,未出十息便打成了均势。 两人过招约有数百,冯婷秀这才察觉出一丝异状,今日比试竟然较以往更为劳累,短短数百招便有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势头。 插招换式、你来我往,看似势均力敌,其实则不然,陈昭和仅用了不足平日里五分之一的力道,便使得冯婷秀劳累不堪。 “昭和你用的可是极劲之法?”冯婷秀抽空问道。 “非也,只是从太极之道中悟出的皮毛,谓之借力打力,精髓虽同,相较之下却是小巫见了大巫,不值一提!”陈昭和如实回道。 “如此功效竟然还只是皮毛?究竟是昭和你太过谦虚,还是这极劲之法真的恐怖如斯?怎得我对此没有丝毫的头绪?”冯婷秀再次问道。 “当属后者!” (未完待续) ... 第卅四章 太极法巧悟极劲,碍情面信口雌黄 此事实非陈昭和之谦逊,极劲宗敢于将宗门绝学如此广泛的流传出去,便说明这项绝学无人可通,而极劲宗则是依靠一代代口口相传,由前一任掌门将经验与技巧传于下一任,如此周而复始方才得以传承。 自极劲分裂,宗门不复,极劲之法的传承更是断代难续,经此变故,世间便无人通彻此法。 古有良才,多为当世之绝顶,意在登仙,故而不弃,只可惜习此法之多无良果,更有甚者碌碌终生,颇有伤仲永之嫌。 方经百世,此法沦落,不复存焉,罕有人之,再过百世,已沦为右迹,知其者世不过十。 如今传至陈昭和之手已不知过多少年月,原有的传承早已覆灭,所剩的经验不过是近几代祖师所悟。 故而,贾敬道并未急于传授,反而叫其自行领悟,一为打开桎梏使小昭和不被经验的条条框框所约束,其次便是考验考验后者的悟性,看其能否担当复兴大任。 此中缘由,陈昭和自然一概不知,既然师尊留下了任务,若是犹犹豫豫,唯唯诺诺,又岂能成为强者? 但他对于此法的感悟却是丝毫不少,见冯婷秀不甚了解,便将心中见的讲了出来: “秀儿姐姐,我认为这极劲之法不仅可以用来借力打力,甚至是对面的一招一式都可以借过来再原原本本的打回去。” 冯婷秀闻听此言,略一皱眉,回应道:“若如此说,岂非一名凡人便可天下无敌?未免有些夸张之嫌。” 昭和接道:“理论之上,事实本应如此,但这世上焉有无敌的法门,若是有足够的力量便可打破极劲之法所营造的规则。” “规则?” “正是,先前我与秀儿姐姐交手之时,见你便有一七彩功法,每以力破之,便可吸取部分能量,想来与这极劲之法有着一曲同功之妙!姐姐不若以此法为根基修至大成,定有一举双得之效。” 闻言,冯婷秀眼前蓦然一亮,显得激动无比,一个箭步冲上前拥住了陈昭和,口中连连说道:“昭和,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如此一来,我也有了修习极劲之法的可能!” 六姐这般冲动之举使得小昭和面红耳赤,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只几息时间,前者也意识到了自己举动,直羞愧的无地自容。 好在冯婷秀平日里的作风不修边幅,尴尬的张了张嘴,两人均不提此事,却也再未做何谈论,按照各自的想法修炼了起来。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站在巨人肩上,一切困难自然都会迎刃而解,凭借着对于自身功法的领悟,冯婷秀很快就将部分极劲之法融会贯通,其进步之速不可谓不是一日万里。 直至深夜,陷于领悟之中的二人都为歇息,再次睁眼时已是第二日丑时,冯婷秀望见一同醒来的陈昭和,说道: “昭和,你我二人再比试一场如何?” “正有此意!” 说战便战,两人已然插招换式战在一处,只是这二人的打斗场面异常迥异,较之往日里的正面拼斗相觑甚多。 只见陈昭和双掌画圆,一拨一撩,不招不架,全然顺着冯婷秀的招式,仿佛将整个人黏在了对面的敌人身上一般。 再看冯婷秀,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大开大颌,周身上下泛着七彩霞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真好似仙女下凡、菩萨临世! 打了约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两人竟无丝毫疲倦之感,恰在此时,二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各自抽手跳出圈外。 “昭和,你尚需歇息些许时间,今日的敌人怕是不比昨日少到哪里,何况实力又非昨日能比!”冯婷秀出言提醒道。 “多谢秀儿姐姐提醒,昭和这就告辞!”陈昭和与六姐道别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在禅床上盘坐下来。自从入菩提寺以来,对于他而言便没有了睡觉一事可言。 打坐入定,参禅悟道依旧是陈昭和每日里必不可少的修炼,凭借着平日里熟读经书、深通佛法,陈昭和这才能时时刻刻保持一颗初心。 修真修真,何谓修真?修身炼体,逆天为真! 说白了就是一群打着神仙名号的亡命之徒!哪一位大能不是脚踩万千枯骨,哪一位掌门宗主不是用尽帝王权术? 想要在这纷乱红尘的染缸中出淤泥而不染,若是没有一定的信念来引导,变强这个看似充满正能量的目标只会使人不择手段。 而今,小昭和虽然未入空门,也并非佛教信徒,然而他脑海中的佛教至高理念却是一点不逊色于正常的僧人。 从各类经书中汲取利于修身的部分,摒弃那些忠于佛门的思想,这在修佛者眼中无异于叛教之罪,然而这便是陈昭和的路。 这也是化生寺老僧为何不愿收其为徒的原因! 一个必须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并不适合修佛,一个命运难揣、前途苍茫的人更不适合打坐念经,菩提寺的得道高僧早已看穿这点,然而他们收留了陈昭和、传授其佛法,只不过是为了在乱世来临之前找到一个有资质执掌棋局的人。 于是,舍弃了慧明长老的生命,演算出了有缘人的位置,阴差阳错的带回了小乞丐陈昭和,这一切的一切也只是因为菩提寺的推算,为了菩提寺的未来。 可见,经书之中也有不足之处,佛祖亦有利己之心,只不过,修身成佛的僧人更善于在利己的同时利人,这一点只从菩提寺僧人未曾强求小昭和遁入空门便可知晓。 贾敬道愿意收陈昭和为徒不仅是因为后者妖孽般的资质,更多的是因为其菩提寺俗家弟子的身份。 若是收一名僧人为徒,则其至高成就不过为佛,修身行事离不开一个禅字,无形间便多了几分桎梏。 而今,陈昭和便踏上一条只属于他自己的登天之路,天梯难上,跌落者不计其数,究竟能否一览众生小,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一群鼠辈,昨日竟派了百余废物与我徒儿邀战,加起来不过十余回合便全部横着送了出去?莫非你们是怕了我徒弟的威名不成?” 寅时方过,众人依旧在熟睡之中,贾敬道生怕今日极劲阁少了精彩的场面,早早的就守候在书院修士的聚居地,掐着时间,更声一响便喊了起来。 声音方一传出,便发生了与昨日一模一样的场景,只不过今日又多了许多抱怨与诽谤之人,言语更加怨毒,怒气更为雄壮。 “哼!好个不要脸的老匹夫!昨日我的弟子便伤在陈昭和那个小崽子的手中,若不是他使诈动用了极品符箓,我的徒儿早就将他碎尸万段!承儿!你便去那极什么阁找陈昭和算一算这笔账!省的明日清晨再来打搅我们入睡!” 如此声音此起彼伏,各位长老恼羞成怒,纷纷派出了自家的大弟子,欲要一举擒拿陈昭和! 原来,昨日那百余修士尽皆伤在小昭和一式之下,若是传出,岂不丢尽脸面,伤势不同的百余修士围拢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便商定好了统一的言语,只说那陈昭和在对战之中突然向人群中扔了一枚雷法符箓,这才伤到了所有的修士。 计策已定,百余人无一不按此执行,只半日间,书院内一片怨声载道,更有护短的长老便要即刻找上门去教训陈昭和一番,那些受伤的弟子闻听此言,唯恐事情败露,只好苦苦相拦,与一众难兄难弟定好明日一早再拉上帮手一齐杀到极劲阁。 到那时,只凭陈昭和一人怕是百口难辨! (未完待续) ... 第卅五章 陈昭和巧斗孙正,极劲法初露端倪 浩浩荡荡的百人队伍直奔极劲阁而去,有昨日那些败将领阵,自然不必再做询问,未曾浪费半分时间,不消“多时”便到了极劲阁外。 若不是领路之人脚程过慢,凭借着这些“大弟子”们不服不忿的心态,恐怕还会快上几刻钟的时间。 “去,叫那陈昭和出来!”说话之人是赤霄道长的大弟子火炎,只见他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要求那领路之人上前“叫阵”。 领路那人名为影真,拜在弎影长老门下,正是昨日惨败在引雷阙下的一名弟子,他闻听火炎言语,满面谄媚的应道:“是!” 恰巧弎影长老的大弟子影劫也在阵中,见此场景,影劫顿时面色一变,喝道:“影真,回来!还嫌昨日丢的人不够么?” 影真自然听到了师兄的言语,吓得他身躯一震,乖巧的躲到后者身后,唯唯诺诺,不敢有半句怨言。 继而,影劫又将头转向火炎,丝毫不掩饰眼角中所流露出的不屑,满面鄙夷的问道:“我说火大公子,莫非你没长嘴不成?还叫我影门的人前去叫阵?” “你!” 火炎哪里听不出影劫的嘲笑语气,方要动怒,又知自身理亏,加之这影劫身后的影门远非师尊赤霄道长可以招惹,故而话到嘴边留住了半句,只得将满腔怒火憋在心里,只待陈昭和现身再将全部的怒气撒到他的身上。 火炎哪里能放下颜面上前叫阵,百余学子在这极劲阁前僵持了两个刻钟,最后,还是一位背景浅薄的学子被推上前。 “陈昭和,快快出来应战,你家各位公子俱已到齐,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声音嘹亮,惊得四周鸟飞虫散。 陈昭和早已在阁中守候多时,当即便应了一声:“阿弥陀佛,小僧不知诸位师兄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话音方落,人便出了极劲阁,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随即身体微倾,双手合十作了一揖,一身本领蛰伏在体内,远远望去,就好似一名俗世僧侣。 “废话连篇!大爷这就送你归西!”话音未落,陈昭和面前就蹦出一人,高有七尺,通身黝黑,面上寸长的刀疤醒目可见。 “霸刀孙正!”有人一眼认出来者。 “这霸刀今日怎得如此焦急,恁得忍不住气,若是他出手,怕是咱们此行就要白来喽!”身旁更有人附和点评道。 “哼,昨日里霸刀的师弟被那陈昭和的符箓劈得满面飞灰,虽无打伤,却仿佛一巴掌拍在了霸刀门的脸上,霸刀门素来看中门面,怎能容忍陈昭和如此叫嚣,想来今日他也会第一个出手。” “如此也好,这孙正的实力在我们之中当属中等,若那陈昭和有些实力,就此一战,也能试出个七七八八。” 众人正议论间,兵器交接的声音已然响彻在耳畔,叮叮铛铛,好不激烈,那孙正不愧为霸刀门大弟子,一口宝刃使得上下翻飞,激起刀气无数。 刀气,是评定一名刀客最为重要的因素,孙正年方十五六岁,便已练出刀气,当属年轻一辈之中的翘楚。 然而,要将这孙正与陈昭和比过,却还有如云泥之别,对于小昭和而言,激射刀气也不过是罡气外放、离体而出一般简单,只是大明王罡重在浑厚,没有刀气那般尖锐的效果,故而,小昭和也从未用过这等技巧。 何况今日,贾敬道更是为陈昭和下了禁制,只许以极劲之法御敌,却不得使用其他本领,如此束缚当是降低了小昭和半数有余的实力。 “荣誉长老?不过如此!”孙正一边交手,一边喊到,仿佛有一种自下而上、抒发万丈豪情的快感。 此时此刻,陈昭和所表现出来的实力确实难以服人,凭借他那仅仅学了一日的极劲之法,与冯婷秀过过招还算可以,拿到这里真刀真枪与人拼杀便显出了不足之处。 这百余学子虽未经历过血与泪的拼杀,骨子里的狠辣之心却是一丝不少,就好比这霸刀孙正,刀刀直刺要害,若是实力差些的修士,怕是已然做了刀下亡魂。 陈昭和微微一笑,并不回应,只凭借一双肉掌左挡右架,画着阴阳,不急不徐,有条有理,只想拿这孙正当做一块上好的试金石,用以磨练自身的极劲之法。 两人战斗持续不止,一个时辰过后,依旧在激烈的拼杀之中,场下众人看得不耐烦,纷纷嚷道: “孙正,你若是不能将他拿下,就休要在上面丢人现眼、浪费时间,换我上去,一招便将他擒下!” 喊话之处不过丈许开外,孙正哪里能听不清楚,气得牙关紧咬,咯崩崩之响,奈何无论他使出多么大的力量,陈昭和依旧能与之持平,仿佛故意相让一般。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孙正的面庞之上已见汗珠,再观陈昭和,竟也显露出了“疲惫”之态,看似令人有机可乘。 “兀那陈昭和,亏你还是荣誉长老,怎得实力如此不堪,连个孙正都要斗上如此长的时间,不若将长老之职让于我如何?”场下众人又是一片肆意的狂笑。 孙正闻言,气得就要口吐鲜血,心道:换你们上来也是如此,这陈昭和的耐力可不容小觑,我观他已有疲色,再忍个三四刻钟,说不定就会分出胜负,到那时,击败了荣誉长老的名声也可使我霸刀门面上增光。 荏苒时光,如驹过隙,四下叫嚣声愈演愈烈,所言之题也难以入耳,而陈昭和的面上依旧是那般劳累不堪的表情,直叫孙正郁闷不止。 “再加大一把力量,将这陈昭和一举拿下!”孙正心底如是想到,手中宝刃的力量也加大了几分,拼尽了浑身解数。 恰在此时,修炼已毕的冯婷秀也自极劲阁中走了出来,面容姣好的六姐当即便吸引了半数人的目光。 “看什么看!再看剜去你们的狗眼!”冯婷秀一声暴喝,吓得些许学子登即便收回了眼睛,不敢再瞧。 只有那影劫依旧一副色眯眯的表情,望着冯婷秀不肯放松,而此时的六姐早已将注意力放在了场中,别无他顾,一双美目只盯着陈昭和的动作流连忘返,气得那影劫对陈昭和又多了一分憎恨。 “好个狡猾的小和尚!倒不似平日那般木讷!”冯婷秀早已望见小昭和面上颜色,心中咯咯笑道,看向孙正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可怜之意。 终于,力竭的孙正不堪重负,一刀劈下,身向前倾,无力再躲陈昭和迎面而来的一掌,瞬间便被击出三丈开外,被本门的弟子抬去了回春阁。 “嘶······”场下一片倒吸凉气之音,只是他们还不知道如此一掌也只是陈昭和三分之一的力量,若是力道全施,就凭此时此刻孙正便是不死也要褪去一层皮。 “阿弥陀佛,师兄慢走,小僧不送!不知众位师兄谁还要与小僧过上两招!”陈昭和目送那孙正远去,心平气和的说道。 噗嗤······ 一旁冯婷秀闻言却是笑了出来,心道:“好你个小和尚,给人伤成如此模样,竟然还要调侃一番,若是叫孙正听到,不口吐三升鲜血才怪哩!” 冯婷秀这一笑,却是露出了倾世容颜,平日里见惯了满面凶相的六姐,众人哪里能反应过来,无一不立在当场,被这笑容迷得呆呆发愣。 影劫便是其中之一,盯着冯婷秀的面容,双眼微眯,仿佛已然定好一计毒策,而笑容满面的冯婷秀却还不知道,身后已有一条毒蛇渐渐的露出了獠牙。 (未完待续) ... 第卅六章 百世轮回辅极劲,探囊取物败火炎 正在众人愣神之际,火炎已经来到陈昭和面前,连续拼斗了数个时辰的陈昭和在众人眼中无疑是一块到嘴的肥肉,虽然没有人承认小昭和的实力,但是他荣誉长老的职位毕竟摆在眼前,若是有人能将其击败,也不失为一段美谈。 “哎呀!怎么叫火炎抢了先!”人群之中时不时的传出叹息之声,流落到火炎的耳中令其洋洋得意、自傲不已。 “该死!”影劫显然也十分在意这份“殊荣”,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击败一名盟内的荣誉长老,气得他心底不断诅咒这火炎败下阵来。 夜长梦多,火炎自然不允许这种异变突生,抬手唤出一枚通身火红的宝珠,宝珠徐徐升空,时而有宝焰缭绕,偶尔散发出的一丝恐怖温度也令人望而生悸。 “哼!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用的那点计量,于我看来,不过雕虫小技尔,又与那俗世之中的太极有何区别?只是在我这里你却用之不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借助我的火焰来攻击我?”火炎嘴角翘起一丝不屑的笑容,话语直指陈昭和的功法本质,仿佛看穿了一切的表情令人难以恭维。 “阿弥陀佛!师兄请吧!”陈昭和依旧是先前那副表情,依旧是先前那般疲惫的模样,只是面上的笑意隐隐有种令人如沐春风之感。 “妖术!果然是旁门左道!”火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如果仔细的盯着这个小和尚的面孔,竟会有佛音传来,仿佛要洗涤时间的一切虚妄。 话音未落,只见火炎单手一扬,漫天烈火纷飞而至,七彩炫目令人不忍破坏,只是其散发出的温度却仿佛能烤焦一片大地。 小昭和不敢小视,自右手鳞片中取出紫劫棍,大明王罡瞬间缠绕棍身,棍画八字,分别在左右手中旋转了起来。 极劲之法瞬间用出,在风力的带动下,那片片火焰竟有回燃之势,吓得火炎急忙加**力,更有多多火花自宝珠中激射而出。 而在此时,陈昭和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凭借其对极劲法的领悟,竟用自身的佛罡慢慢的接触那道道恐怖的火焰。 “不知死活的小子,你家爷爷我的火焰也敢去触摸!真是不知死字如何书写!”火炎看见了陈昭和大胆的举措,即刻出言嘲笑道。 然而,陈昭和并没有如火炎所愿被宝焰所伤,反而是渐渐的增加了佛罡与火焰的接触,最后竟收回了紫劫棍,单以佛罡御敌。 “昨日师尊已然言明,今日只可以极劲之法御敌,我最好还是少要动用其他的本领!”陈昭和心中想到。 看到小昭和收回了手中竹棍,其余之人并无甚感想,甚至有人认为他已然放弃了这场比试,然而,冯婷秀的心底却是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莫非他在这一夜之中顿悟了不成?”六姐兀自冥思,仔细的盯着陈昭和的一举一动,仿佛要从中汲取些许灵感,用以突破自己功法,从而逐渐领悟极劲之道。 其实事实并非六姐所想一般,小昭和就在前一刻还对于极劲之法的领悟还停留在昨夜的水准,而方才一个大胆的想法却是令他更上一层楼。 陈昭和曾与冯婷秀谈论过极劲之法的最高境界,将敌人的全部力量据为己有再全盘托出,从而在毫无损耗的情况下达到败敌的效果。 只不过,那时所言之事皆是脑中所想,并未实现,就在方才宝珠喷射出火焰的一刹那,小昭和想到:如此火焰虽是恐怖,然而对于我却并不能造成多大的损害,我为何不将其中能量吸收一二从而试验试验脑海中的极劲之法呢? 如此一来,便有了先前那一幕,吸收了宝焰温度的佛罡附着在陈昭和皮肤表面,其温度与毁坏性着实难以令人小觑。 只是凭借着陈昭和百世轮回经所修炼出的体魄尚且足以抵挡,故而才能将极劲之法施展的游刃有余。 火炎见状,终于变了脸色,手中宝珠所喷射出的火焰温度竟然降低了三成有余,再看陈昭和却面部改色,游刃有余,不由得直呼上当,这哪里是疲惫不堪难以迎敌的状态,与那霸刀孙正切磋的几个时辰,恐怕是半分的力量都没有消耗掉。 “废物!”火炎在心底不住暗骂着孙正,只是自己已然出手,再难有退路,只得硬着脑皮,不断挥霍着体内的法力,只奢求对面那该死的小和尚能够率先放弃。 然而陈昭和此时此刻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场较量之上,只是不住感慨的百世轮回经的强大,对于能宽的感激之情也是达到了无以为报的地步。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面所发出的火焰的温度与破坏能力,若是寻常修士怕是沾之即伤,更休要提借用一事。 想来这也是极劲之法难以练成的原因,这世间能够媲美百世轮回经的修炼功法怕是不足一掌之数,而极劲法所吸纳来的力量杂乱无章,时常混杂着暴烈的属性,若是没有一副足够强壮的身躯,不足一月便会被此法折磨的半身不遂。 出于对自己肉身强度的信任,陈昭和再次加大了佛罡所吸收的能量,一瞬间暴涨的温度还是使他有些狼狈不堪,好在一副铁打的筋骨在片刻间便归于平静。 如此巨大的能量流失火炎又岂能不知,他骇然的望着眼前的小和尚,心中已然萌生退意,不知不觉间,手上的速度便慢了两分。 大能者对敌,考验的便是谁能够一直不犯错误,显然火炎的动作为他带来了致命的失误,如小昭和这般久经沙场之人又岂能将其错过。 “既然已经掌握了极劲法的皮毛,我便不再这一人身上浪费时间,还需多多与人过招,吸收不同的能量用以增加自身经验。” 想到这里,陈昭和不再留手,晃动身躯,周身上下的佛罡如流水般褪去,汇在双拳之上,随着手臂的动作挥舞出去,在空中形成两只巨拳直直的拍在了火炎身上,佛罡内所吸收的能量也在这一瞬间喷发了出来。 噗······ 火炎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被大明王罡内所激发出的暴烈能量击出十丈远近,噗通一声衰落在地,气息全无,竟然昏死了过去。 “快!快救火炎!”一群与火炎交好之人急忙冲到近前,三下五除二抬起火炎身体,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回春阁而去。 ······ “怎得这几日书院内的伤亡如此之多?莫不是到了大比之日不成?”回春阁的妙手圣医江菁望着被抬来的火炎,向身旁几人问道。 这几人哪里敢如实禀报,书院内弟子擅自打斗却是要受到一定的惩罚,他们只得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江菁一边医治着火炎伤势,一边抬头瞥了这几人几眼,又道:“尔等私斗之事却是不归我管,还是叫谨贾道长来处理此事吧!”说着,一拂衣袖,唤来身边一名童子,不消多时,便将谨贾道长请了过来。 道长专职书院内戒律之事,其严苛的手段早已在年轻一辈子弟之中传扬,几人见是道长前来,兀自后悔,不敢有谎,一五一十的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原本有心动怒的瑾贾老道听到了陈昭和的名字,随即便来了兴趣,心道:看来昭和已然拜了名师,竟有如此大的魄力,要他与全书院的弟子为敌,如此却是不需要我再做担心。 (未完待续) ... 第卅七章 弎影之法惊全场,谨贾道长自叹息 几名弟子心惊胆战,跪在一旁不知所措,再抬头间,却没了瑾贾道长的身影,这才立起身形,长舒了一口气,相互间略作对视,皆是望见了对方眼中的余悸。 却说瑾贾道长身在何方?不消多说,自然是直奔极劲阁而去,凭借着老道的脚程,不足两个刻钟便来到了极劲阁外,远远的躲在一旁,悄悄观望。 只见足有百名学子将极劲阁门口处围得水泄不通,而此时还有十余名子弟在大声的争吵着什么,各个面红耳赤、不肯退让。 瑾贾到此,自然不是前来例行公事加以劝阻,故而并未上前显露身形,只得将灵气运集到耳部,霎时间便将场中的言语听得一清二楚。 “哼!你们上去了也不过是丢人现眼,不若将他交给我处理为好!”说话之人正是满面阴寒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影门门徒影劫。 “影劫,你休要长他人威风,灭我等志气,这陈昭和已然连对两人,便是实力再强此时也无力回天,这里的人随便上去一个便可将其擒下!”小侯爷封角满面不屑的说道。 “无知之辈!你们真以为这陈昭和是人人掐捏的软柿子不成?还是认为荒古盟的一众长老都瞎了眼睛能放任一个废物做荣誉长老?”影劫一句话便震住当场所有学子。 接着他又微微摆过头颅,眯眼看着自家的师弟影真,再次开口说道:“莫非你们真相信了昨日那帮废物的言语不成?雷法符箓?击败他们还需要这种东西?我说的没错吧!陈昭和。”最后一句话语却是问向了站在一旁看戏的陈昭和。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师兄所言为何!故而难以作答。”陈昭和见正在争论的人群中有一人开口向自己提问,只得如实回到。 “哼!”影劫面露不快,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只是消失的十分之快,快到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出现。 其余几名学子再看向陈昭和的表情已然发生了变化,想不到眼前这位年岁不大的小和尚竟然真的有这般实力,一时间无力之感涌上心头,脚下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无形之间,将于陈昭和交手的机会让给了影劫。 见状,影劫微微扬起头颅,嘴角上挂着一抹不经意的笑容,继而转向陈昭和,轻声说道:“来吧!我倒要看看荣誉长老的本事。” 远处的瑾贾道长见有人出战,也即刻来了精神,紧盯着场中战事不肯放松,心道:昭和,我倒要看看你找了个什么样的师父? 正所谓以小见大,虽然陈昭和拜师并无几日时间,但是真正善于授徒的师父可以在无形之中从内而外的改变自己徒弟的气质。 就连小昭和也未曾发现,他身体中所散发出的蓬勃朝气、直问最强之路而不变初心的强者气魄已然被贾敬道的拜师三问所激发了出来。 有别于整日吃斋念佛的好胜之心,粗犷而强烈的求知**,虽然不如先前那般成熟,但现在的气质才真正的适合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 乱世出人杰,瑾贾道长望着场中一众学子,不住感慨万千,这些十五六岁、最多不过十八的少年已然有了他那一辈修士三十余岁的修为。 场中交战的影劫、与陈昭和二人自然不知远处老道的慨言,各自凝神观瞧眼前的对手,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出手吧!莫要叫他人嘲笑我欺凌师弟!”影劫一副傲慢表情,暗地里手掐法决早已做好了准备,功法更是遍布全身,也不通报名姓,只待陈昭和出手,仿佛已然吃定了小昭和一般。 “阿弥陀佛!小僧承让了!”陈昭和也不客气,大明王罡瞬间覆盖己身,单腿蹬地,好似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影劫不愧为弎影长老的大弟子,只见陈昭和的一掌穿过了一道黑影,却是影劫留在原地的一道影子。 “他们不过是一群蝼蚁而已,这注定是属于你我二人的争斗,你我皆是有潜力登上潜龙榜的人,只是你的速度却可笑至极,怕是登上了潜龙榜也是垫底的存在!”依旧是那般不屑的表情悄然的挂在了影劫的嘴角。 此言方出,影劫便冲了上来,好个影门的功法,当真是奇快无比,漫天的黑影笼罩了大地,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场中有几个影劫存在。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借力打力!”与火炎一般无二的话语,只不过出自影劫之口,源自四面八方,难以准确判断声音发出的方向。 “好功法!”陈昭和口中赞叹,只是心底又加了一句:如此功法适合暗杀,与人正面对敌却还差了许多。 听闻陈昭和的称赞,影劫心底暗喜,表面上却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情,体内功法运集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天空中的黑影霎时间便多出了几重。 “受死吧!” 依旧是传自四面八方的一道声音,却犹如死神一般为陈昭和下了生死判书,这一刻,小昭和只觉脖颈发凉,便知危机就在眼前。 但见陈昭和蓦然扭转身躯,果然有一道黑影杀至,黑影手中的尖匕闪闪发亮,映射出道道寒光,匕尖直指小昭和心脏,这一式端得是狠辣无比。 陈昭和单抬一只右掌,做太极式,半推半就只见抓住了这道黑影持匕的手臂,微微一较力便要化解影劫这一式攻击。 哪知他方一发力,黑影即刻溃散,化作漫天尘埃,仿佛又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张巨大的人脸,一张满带着戏谑的脸庞,好似在提醒着陈昭和:这是假的,你上当了! 果然,危机再次出现在陈昭和的身后,这时再要回头已然晚矣,影劫只觉得胜利在望,正当出口嘲笑之时,却见陈昭和方才空余的左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身后那只要人性命的手臂,借其前冲之力转过了身躯,右掌即刻拍到。 满含小昭和半数力道的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那黑影的胸口,若是方才火炎那等只修功力不修身躯的修士便要惨死在这一掌之下,而小昭和深知影劫的厉害,故而又加上了几分力量。 只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是,这一掌所拍到的黑影依旧是一个虚假的影子,黑影如腐朽的雕塑遇见了强烈的飓风一般自胸口处逐一溃散,好似一座沙之城堡的凋零、化作漫天飞沙飘飘洒洒落天涯。 陈昭和此时此刻哪里有心思欣赏景色,直觉告诉他影劫的匕首就在他身体周围不足一丈处,顷刻间便可夺人性命。 “在上边!” 一旁观战的冯婷秀一声惊呼,心中也不自觉的赞叹着影劫这一式的精妙,而心底比这更为强烈的情感是出于对陈昭和生命安危的担忧。 小昭和仿佛听见了冯婷秀的呼喊,抬头望去,却发现匕首已至眉心,观者无不惊叹:“为时晚矣!” “能逼我用出弎影之法的同悲修士并不多见,你可以瞑目了!”影劫话音方落,匕首已经自陈昭和的眉心处插了下去。 “陈昭和,快躲开!” 冯婷秀一声怒喝,声嘶力竭,只是看起来已然晚了三秋,须臾间,整根匕首都插在了陈昭和的头颅之中,不消多说,便是神仙在这种情况下也活不过一时三刻。 “啊!” 如此场景不过发生在一瞬间而已,便是远处的瑾贾老道都未曾反应过来,待察觉事变,一声惊呼,只是已然来不及相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昭和被这一匕刺入眉心。 (未完待续) ... 第卅八章 化虚影巧戏影劫,以彼道还彼之身 除去影劫,谁也未能料想战局结束的如此突然,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喜的是那群来犯的学子,忧的自然是六姐冯婷秀。 冯婷秀呆呆的望着眼前场景,双眼通红,看向那影劫的目光也充满了仇恨,就欲上前与其寻仇。 此时此刻的影劫仰天大笑,哪里还能注意许多,只一刻间,所有的情感全部涌入脑海,战胜荣誉长老的结果使其浮想联翩。 “阿弥陀佛,不知师兄因何发笑,与小僧的比试可还能进行?”身后蓦然传来一句温和的话语,却彷如晴天霹雳一般直震影劫的心坎。 “你、你······” 影劫闻听声音,不敢置信,猛地低头看向右手所持的匕首处,哪里还有半分人影,再回头间却望见了陈昭和如靥的笑面。 其实方才他的匕首刺下之时,毫无阻拦,若是平日里怕是早就察觉到了事情的诡变,只不过今日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这才忽略了诸多异象。 “昭、昭和!” 冯婷秀也是一声惊呼,就在方才她还以为陈昭和死在了影劫的刀下,如今却见到后者好端端的站在眼前,真有一种绝地逢生之感。 一众学子皆是揉搓眼睛,不敢相信眼前事实,纷纷诧异无比,远处的谨贾道长则是在不住的暗叹陈昭和的实力与潜力。 “此子天命所归,年纪轻轻便有了这等实力,卓尔不群啊!看他所用之法倒是与那人颇为相似,连他也出面收徒了么?想来也只有昭和这等资质的徒弟才配得上了!” 想罢,谨贾道长转身离开了极劲阁,这场比斗已然没有了看点,那影劫所谓的实力在陈昭和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 事情情况也的确如此,虽然小昭和不曾有轻视影劫之心,但后者的实力真的无法对他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那看似锋利的匕首便是突破大明王罡的防御都难上加难。 “好你个秃贼,真是找死!我便送你满门与你在地府同聚!”影劫恼羞成怒、出口成脏,却没有想到方才陈昭和不愿突施冷箭、不愿暗地偷袭,否则正在大笑的他早已成为了一句冰冷的尸体。 陈昭和闻言,虽是心中生怒,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手底下的力道加重了几番,隐隐的用出了六成的力道。 啪······ 稍稍认真起来的陈昭和果然不是影劫所能抵挡,只见他额上汗水淋漓,漫天虚影尽皆被击破,尚不足半刻钟的时间,胸口处便正中了陈昭和一掌。 同样是漫天的血花,依旧是同等的伤势,只是这影劫的后果还不如那火炎,素来为人傲慢、阴险毒辣的性格导致此时此刻无一人前来搀扶,最后,身单力孤的影真急切的喊到:“哪位师兄愿与我一同护送影劫师兄到回春阁?” 一般无二的话语,连喊数句都不曾有人搭言,直急得影真满头大大汗、不知所措,恰在此时,陈昭和却心生善念,略有不忍,开口说道:“还请几位师兄护送影劫师兄去回春阁医治,小僧也好与众位继续比试,若是闹出了人命,小僧可担待不起!” 陈昭和还是从影真口中得到的影劫姓名,望着昏迷不醒的影劫,他不禁暗自感慨道:我与这人素未谋面,说是切磋武艺竟也下了死手,按理说我不应该有丝毫的悲悯之念,可念在他年小不知、便也揭过此篇,再也不提。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百载,便是些碌碌无为的修士也不过是千余个春秋,谁又能终生无错呢?冤冤相报无时可了!既然未曾伤到己身,便随他去吧! 陈昭和一句话好似点醒梦中之人,即刻间便有数人喊到:“我去,我去!若影师兄有个三长两短吾等可如何是好!” “言之凿凿!却有其理!此等大任怎了少了我郑某?”在看向话音传来处,但见一身高体壮的修士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原来,这些人算是看明白了陈昭和的实力,再在此耽搁下去,难免会背上个手下败将的称号,还不若送这影劫去回春阁一趟,也好与影门结下些交情,如此一举两得之事怎能有人不愿。 最后,这送人的队伍愈加壮大,竟有二十余人借此缘由从这次的比斗中逃脱了出去,看得那影真目瞪口呆、不知为何这群人变化的如此之快,只道是影门的威名与影劫实力在无形之中发挥出了作用。 这些人的小伎俩怎能瞒过一旁的冯婷秀,只见她哼了一声,眯着凤眼,问向剩下之人:“可还有胆小鼠辈要送那影劫离去?要我说这影劫可够重的了!怕是千年的猪妖也没有这等体重吧!” 还未离去的人群恰好听到了六姐的奚落之语,碍不住面子,纷纷落荒而逃,二十余人却是只用了四人,抬着影劫的身体便飞也似的直奔回春阁而去。 剩下的学子仍有几人不肯放弃,纷纷上前挑战,无一不败落在陈昭和的手下,只是这几人却比那火炎、影劫聪明了许多,处处留手、只是公平较艺,自然而然,他们的结果也要远远好过那些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人。 最后,剩下的几十人竟摆出了车轮战的架势,一一上前挑战,势要打败陈昭和、完成师命,如此这般,时间就在这挑战中悄然而逝。 又过了几个钟头,尚未出战的学子也减少到了十余个,陈昭和抬头望了望天际,已然日薄西山,再耽搁下去怕是就要黑了天,于是,他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无心恋战的小昭和顿时便甩开了这些人几个档次,剩下的几位学子皆是不足百招便败下阵去。 “阿弥陀佛。几位师兄可还要与小僧比试?”陈昭和再次打退一名来敌后,望着仅剩的四人,开口说道。 “要,要!”其中一人急忙点头说道。 “愚兄等人资质拙劣,却是比不了昭和师弟,如此切磋机会却是不能放弃。”其余三人异口同声的回到。 那些败下阵去的学子竟然依旧留下了三十余人,这些人看向陈昭和的目光已然不是辰时那般不屑与鄙夷,若是仔细观瞧,甚至能察觉到丝丝的敬重之意。 让这群心高气傲的大派子弟心服口服可不是一件易事,看来小昭和的实力渐渐的得到了同被中人的认可,只不过这部分人尚属少数。 “既然几位师兄尚有如此雅兴!那昭和便在这极劲阁外陪诸位师兄尽兴!”抬手不打笑面人,陈昭和自然看出了这几十人的心意,也不推脱,毫无做作,当即便摆好了架势再次拼斗起来。 原本充满火药之气的比试竟然在这傍晚时分打出了一片祥和,看得身旁冯婷秀不由得呆呆发愣,一阵好笑。 她今日可谓是收获颇丰,陈昭和以极劲法打败的每一个敌人都被她收在眼底,如此提升可要比苦练一日快得多。 观者受益,亲力亲为者又岂能无获?这也是陈昭和为何至始至终不曾叫停的原因,尽管剩下的几名、十几名学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每一个迥然不同的功法、形形色色的打斗方式、千汇万状的武技无一不能丰富他的经验。 在学习极劲之法的初期,每一次不同灵力的汇入都为他带了千差万别的感受,身躯的强韧程度也在这一日的磨练中得到了莫大的提升。 终于,这四人也纷纷败落,虽是抱着切磋的目的,场中的三十余人也由感羞愧,想辰时百余人的队伍、竟然悉数败在了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之手。 无心他顾,这些学子齐声道了句“叨扰”便转身离开了极劲阁外,至此,这一天的争斗方才落下了帷幕。 (未完待续) ... 第卅九章 贾敬道带徒修炼,极劲阁夜遇强敌 漫天星光摇曳,地处玄玄书院之北的极劲阁在喧嚣了一日之后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这里远离众学子的聚居之地,远离各长老讲座的殿堂,依山傍水,着实是一处人间仙境、体悟禅意的绝佳之地。 陈昭和罕见的无所作为的立在阁内一处高地之上,未曾修炼,也未感悟天地意境,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景色,不知在想着什么。 “昭和!”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小昭和回头望去,见是六姐冯婷秀,方要见礼,却被后者拦住。 “今日你是如何躲开那影劫的弎影之法的?莫非你曾见过不成?还是,只是凭借着自身实力便临时做出了反应。”冯婷秀不解的问道。 “秀儿姐姐可能记住我昨日的言语。”陈昭和并未言明,反而是买了个关子,出口反问道。 昨日两人交谈甚多,她怎能记住所有的话语,故而摇了摇头,再次开口问道:“我不知你说的是哪一句,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陈昭和望见冯婷秀焦急模样,不由得一乐,却被后者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只得急忙解释道:“昨日你我二人谈论极劲之法的威力,我确是说过,如果将之练至大成,可以借过对手所有力量与真元,而这速度也是修真者本身力量多寡的表现之一。” 冯婷秀闻言恍然大悟,继而又满面惊骇的看向陈昭和,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已经把极劲之法练成了?” “未曾!依旧是略知些皮毛,若是实力不足我的人,在身体能承受的情况下却是能借来三四成有余,实力高于我的人却不得而知。”昭和如实答道。 问明详情后,冯婷秀便转身离开了陈昭和所在之处,依旧回道院中修炼,一边走一边还喃喃自语道: “真是个变态,我还以为我凭借着自身的功法条件能先他一步呢!没想到还是被他领先了!不行,我可得加倍努力了!” 只不过这音量极小的话语依旧是被陈昭和听得一清二楚,小昭和闻言兀自一乐,无奈的摇了摇头,依旧在“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这几年来我专注体修,却是落下了禅经的修炼,最近几日已然能明显感觉到自身意境的不足之处。” 陈昭和不能和任何人提起禅经一事,然而他却能深刻的体会到,贾敬道所说的天地与领域同修,多半是这禅经起到的结果。 只是他对于大部分禅字的理解还处于一众懵懵懂懂的状态,便是化生老僧所立下的禁制都未曾突破。 其实,天地决与领域决的差别就在于一者专注于动用天地法则御敌,故而十分注重法则的领悟,而另外一者则是将天地规则灌输己身,使身体能够适应天地万物并以肉躯演化万物的法则。 两者尽皆脱离不开对法则的体会,只是所需理解程度不同而已,而禅经则是架立在两者之上的一座桥梁。 若有一日,能建起此桥,则昭和之修为大成!终有一日,反身凌驾在天道之上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到那时,他便不是所谓的掌棋者,而是这棋局规则的制定者,然而这一切所言尚早,陈昭和却是在几年后的修炼中方才得以体悟。 “徒儿,你今日表现尚佳,却也只是勉强能够入为师之眼,不过也属不易,明日便再无这等修炼!” 小昭和正思量间,猛然听到了师尊贾敬道的声音,急忙起身见礼过后,却听贾敬道再次开口说道:“你今日无需再过劳累,适当的休息却也能使人有莫大的进步,明日一早为师便带你去书院的一处秘地,你却是需要在那里修行一年的时间。” 待贾敬道离去后,陈昭和思量片刻,却是直奔冯婷秀的院落而去,明日行程紧迫,却是没有了告别的时间,如此不辞而别却不是他的作风。 叩叩······ 陈昭和轻敲着房门。 其实冯婷秀早已注意到院落中来了外人,只是此地如此偏僻,父亲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到此,故而此人十有**就是小和尚陈昭和。 “何人?”屋内传来了询问之声。 “阿弥陀佛,小僧到此与秀儿姐姐道别,明日一早我便要随师父离去,在外修行一年,特来告知。”陈昭和站在门外如实答到。 “知道了!” 随后,屋内便没有了声音,见状,陈昭和便转身离开了冯婷秀的庭院直奔自家禅房而去,还未走出十数步便被身后声音叫住: “昭和,等一下!” 原来冯婷秀披上风衣,自屋内追了出来,只听她说道:“明日你一离开,这极劲阁内便又只剩下了我一人,你再陪我说说话吧!” 于是两人寻了一处风景秀丽之地坐了下来,微风拂起醉意,远处一抹难以辨识的灵秀山河散发着淡淡的醺人香气。 两人正在天南海北的尽兴聊着,这天地间却蓦然的多了一份与众不同的气息,以天地规则为己身的体修修士对于气息的变化十分敏感。 “嗯?”两人异口同声。 “阿弥陀佛,不知三位施主到极劲阁有何贵干?”显然,陈昭和的感官更加敏锐一些,霎时便将来犯人数说得一清二楚。 话音方落,但见远方的昏暗处走出了两人,黑衣蒙面,手持尖匕,这匕首模样恁的怪异,修长的刀身足有一尺长短,看样子是来者不善 “哼!还真是英雄出少年,我等方才至此便被你发现了!只可惜你命数太薄,活不长久了!”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冷哼,阴阳怪气的说道。 “影门?你们是影门的长老?莫不是那白日里败了的影劫派你们来寻仇不成?”冯婷秀望见两人手中兵刃,立刻辨认了出来。 “见识不短,可是你说错了一点,那自大又白痴的小辈可没有能力派我们前来!自有人要你们的性命,老老实实的做个糊涂鬼吧!”说罢,另一名黑衣人已然脚尖前点急速扑了上来。 “昭和,我来挡住他们,你脚程快,快去寻我父亲前来!”冯婷秀即刻跳了上来,双手横拦挡在了陈昭和面前,不容质疑的说道。 哪知平日里听惯了她吆五喝六的陈昭和竟然纹丝未动,她不禁有些焦急,吼道:“你还不快走!快些走还能逃得一命,我父亲是书院长老,他们不敢将我怎么样!” “桀桀桀,好一对生死鸳鸯,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在此打情骂俏!你们一个都走不掉,我们幻灭情三人出手还未曾有过败绩,何况是尔等两个小辈!” 刷······ 一阵破风声传出,方才那说话之人已然冲到了面前,陈昭和瞳孔一阵放大,急忙拽过冯婷秀,堪堪躲过这急速的一刀,可六姐的臂膀依然被那锋利的刀刃所刮伤,一道鲜血随着疾风溅在了陈昭和的脸上。 “秀儿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 冯婷秀话未说完,便已被眼前之景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小昭和不知何时掏出了引雷阙已然和那黑衣之人战在一处。 叮叮铛铛······ 兵刃交接声不断响起,陈昭和准确的判断着黑衣人每次出现的位置,一根石柱上下翻飞,直斗得热火朝天。 “影灭!速速解决,以免后患!”站在原地未曾动过的黑衣人高声喊到,仿佛已有几分不耐烦之意。 “好小子!竟然能逼我使出八分力量,你死得不冤,可以瞑目了!”这名为影灭的人哼哼一笑,提高了自身速度,再次扑了上来。 (未完待续) ... 第四十章 引雷霆巧战双影,敌三人六姐报信 能在影门担任长老职位的修士,最低也要有通识境初期的实力,更有甚者却是早已踏入通识境中期多年,故而冯婷秀并不认为陈昭和有多少胜算,力敌一人尚且费力,何况在暗地之中还有一人并未露面。 她望着那观战之人,见其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两人交战的场面上,故而脚步后移,便要溜出极劲阁,哪知她方一挪动,便被后者发现。 “哼,冯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若是能叫你在我影幻的手下逃脱,那我便就地引颈受戮!”说着,那人一个闪身,天地间留下了数个幻影,在露面时,已然出现在冯婷秀的身前。 “你就不怕我父亲为我报仇么?”冯婷秀厉声问道,只是未曾见过几多大场面的她话语之中已然有了几分颤意。 “将你们两人灭口之后,便只有天知、地知、我三人知,你父亲又从何知晓!必过一阵风波,此事便会不了了之。”影幻将心中算进全盘托出,他并不怕有一丝一毫的泄漏,因为在他眼中,陈昭和与冯婷秀已经是两具死尸。 言罢,影幻不再观战,藏在衣袖之中的手臂亮出了明闪闪的尖刀,嘴角上翘,漏出了一半锋利的牙齿,真好似择人而噬的猛兽。 冯婷秀不擅使用兵刃,与人交手向来使用空拳,如今便看出了劣势,面对影幻致命的一击她已无处可躲,也无力能敌。 叮······ 眼见尖匕便要刺中冯婷秀的心口,一旁正在激战的陈昭和哪里能注意不到,故而巧妙的躲开了影灭的一击,又将引雷阙前伸挡住了影幻的攻势。 任那影幻、影灭如何难以寻踪,也休想突破陈昭和的防御,后者每每看似已然被甩在身后,但最后总能在紧关节要之时拦下二人的攻势,故而,无论那怪异匕首如何锋利,却也只能刺在石柱之上。 如此这般,在冯婷秀辅战的情况下,陈昭和竟以一敌二缠住了两大通识境初期的高手,其气势一时无两。 影幻、影灭二人在交手之中也不得不赞佩道:“果然不愧是荒古盟的荣誉长老,这等实力哪是影劫那个小崽子可以媲美的?只是今日你注定要死,这天地间倒是少了一个绝世的天才!” 话虽如此,可再看两人的面上哪有一丝一毫的惋惜之意,有的反而是一种来自于即将灭杀天才的快感,这扭曲的心理着实令人作呕。 没有了师尊限制的陈昭和越战越猛,他尽量的使用极劲之法节省体力,只是对手实力过于强悍,便是如此战法,体力也在巨幅的消耗着。 “昭和为何还不动用领域?说不定还有一战之力!若是不速速拿下其中一人,到时暗中那人再现身,可就为时晚矣!”心中虽然如是想到,但冯婷秀并未言语,生怕暗中隐藏那人知道了陈昭和的底细,按耐不住性子杀将出来。 原来,陈昭和心中有所盘算,此时尚不到动用领域之时,只待将暗中隐藏的第三人逼出,这时再动用出所有的手段将三人困在场中,这样便能留给冯婷秀足够的时间前去寻找冯渊报信。 想到这里,陈昭和再次不惜体力加大了手中力量,一根石柱施展的虎虎生风,不擅直面迎战的影幻、影灭二人竟在一时之间落到了下风。 如此,陈昭和仍未停手,又在心中默念雷法,脑海之中冥想雷意,瞬间便将自身对于雷霆的领悟全部使用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前一秒尚是万里无云的天空在后一秒竟然雷声大作,便是引雷阙中所储藏的雷电也未曾保留,但见夜幕之中,一个少年手持紫色雷霆忽左忽右上下翻飞,好一副潇洒气概,真好似雷神降世一般。 有临江仙一词赞曰: 九幽深处有神雷,雷光淹没月光。极劲阁内紫盈盈。石柱过处,魂散胆寒生。 影门袭来欲灭口,错判小僧身手。荒古盟内声明震。欲要成仙,前途雾蒙蒙。 同时驾驭着数种功法,便是身躯强似陈昭和也略有不支,汗水罕见的出现在额头之上,直顺着脸颊滴滴嗒嗒的落在脚下一片土壤之上。 影幻、影灭二人却更为不堪,两人竟齐齐的抛弃了冯婷秀,一同抵抗陈昭和,即便如此,依旧被这满院的雷霆劈得是外焦里嫩。 最后,冯婷秀见缝插针,用尽全身力量,将一掌劈在了影灭胸口,实力略微低下的影灭当时便口吐鲜血,眼冒金星。 影幻见状,急忙一挥手中兵刃逼走了再次上前的冯婷秀,又以另一只手臂硬抗了陈昭和十大力沉的一棍。 咔嚓······ 当时,那手臂便骨断筋折,影幻来不及叫痛,急忙向身后喊到:“三妹快快现身,我二人有性命之忧!” 话音未落,极劲阁内便再次出现了一名黑衣人,这人看打扮便知是一名女子,想来便是影灭所言幻灭情之中的影情! 影情在身后观看,早已察觉到时局不妙,然而却未曾想到,两位师兄会败得如此之快,只是因为三人行事素来的习惯,必有一人在外看守,故而内心焦急,却也未曾上前,如今影幻开口求救,看来是遇到了莫大的危机。 “好一个厉害的少年!” 影情心中如是想到,身形却未停息,转眼便飘到众人近前,落在了战圈之内,亮出明晃晃的尖匕便参与到了战事之中。 陈昭和蓦然加力,抽出一手,得空闲之时一把将冯婷秀推到远处,口中喊道:“秀儿姐姐快去求援,这三人由我来缠住!” 冯婷秀望着眼前战局,不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呆呆的愣在了当场,而那影灭却是桀桀笑道:“好一个狂傲的小子,你倒是看得起你自己的实力,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缠得住我!”说着,身体向后退去,一个俯冲便要直奔冯婷秀而去。 见影灭欲要脱身,影幻、影情二人急忙前来相助,两只匕首不断刺向陈昭和身上的不同部位,刷刷的破空之音便可知道这匕首的速度究竟有多么快。 就在影灭单脚前踏之时,陈昭和也不再隐藏,只在一瞬间便放出了蓄势已久的杀域,漫天的血红替代了时而闪烁的雷光,顿时,眼前三人的出手速度便慢了三成有余,那影灭更好似陷在泥潭之中,难以走脱。 “你、你、你!” 一时间落入低谷的影灭竟然结巴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望着眼前将三人统统笼罩住的血色领域,冷汗霎时间流淌了下来。 还是为首的影幻见过颇多的大阵仗,此时此刻也是最为冷静之人,看着心灰意冷的影灭,开口喝道: “老三!你在想什么!他使用这领域必然消耗巨大,你我三人只要挺过一段时间,必然能战而胜之,到那时,只要我们逃回影门,宗门又岂能置我们的生死于不顾!” 一番话语却是重拾了三人的信心,幻灭情一人一式、躲闪不定便与陈昭和缠斗在一处,远处的冯婷秀见小昭和真的能够以一敌三,当即便放下心来,一转身,直奔极劲阁外跑去,就欲寻冯渊前来,哪知前脚方才踏出庭院,便被墙角处一人拽了过去。 冯婷秀直欲抵抗,挣扎再三却依旧难以逃脱,当时一颗心便凉了下来,心道:想不到这几人还真够谨慎,就为了对付我们两个小辈竟然派来了四个人!看来对于我与昭和确是下了必杀之心。 (未完待续) ... 第卌一章 贾敬道阁外观战,陈昭和嗜血如魔 想到这里,冯婷秀就欲高声喊叫,从而提醒阁内的陈昭和,若是有逃跑之机,当即刻离去,不要再对报信之事抱有希望。 正欲喊时,却听身后之人说道:“嘘!不要出声,你在此观看便可!”声音苍迈有力,仿佛在何处听过。 她急忙转头来看,见此人竟是陈昭和的师尊贾敬道,即刻惊喜的叫道:“太、太师祖!”,若不是老贾眼疾手快做好了禁声禁制,这声音早已传入了阁内,到时他便不得不现身捉贼、擒下三人,如此一来却是少了一次历练小昭和的机会。 “不是说了不许你出声么?怎么还大惊小怪的叫嚷!冯渊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安稳的女儿!”老贾心有余悸、虎着脸呵斥道。 冯婷秀吐了吐舌头,内心依旧担忧陈昭和的安危,故而在贾敬道身边轻声的问道:“太师祖,这样真的可以么?对于昭和来说是不是太危险了!” 贾敬道闻言低头看了看冯婷秀,诧异的问道:“陈昭和是我老贾的徒弟,我都未曾担心,你担心什么?” 一句话直将冯婷秀问得满面通红,站在面前的若是父亲冯渊,恐怕她早已不依不饶的嗔怪了,只是如今这人却是太师祖,却容不得她造次,只得憋着大红脸一声不吭的看着院中陈昭和与那三人颤抖。 “极劲之法最善群斗,借力打力却是可以将三人逼得手忙脚乱,只是昭和对此领悟尚有些不足,故而稍显吃力,你要仔细观察昭和的出手方式,他领悟的虽然浅薄却也足够你融会贯通许久。”老贾一边看着陈昭和的招式,一边评价到。 冯婷秀听闻太师祖的训教,更为专注的看着场中比试,有太师祖在此,一切自然无恙,原本的生死之战在她看来也变成了一场教学演练。 场中的陈昭和自然不知晓阁外情况,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冯婷秀一去一回少说要两三个时辰,他哪里能撑得这般长的时间,故而两眼四望,意欲寻求突破良机。 影灭似乎看出了陈昭和的心思,尖声笑道:“小贼!别看你缠得住我们三个,可你若想走脱却也是痴心妄想!” 说罢,三人之间的紧密联系更为密切,可谓是严丝合缝、不留一丝一毫的生机,陈钊和见状,心知逃脱无望,只得以死相拼! 如此乱战了半个时辰,小昭和料定此时此刻,即便三人离去也难以追上冯婷秀,这才放下心来,开口说道: “既然诸位逼我至绝路,不肯放松,我却也需动杀念了!”说着,天地间的温度竟降下了一两成有余,杀域之内所存留的爆裂属性在这一刻迸发了出来。 “嘶······” 幻灭情三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发自内心的异口同声道了一句:“真乃天之骄子!只可惜各为其命,我三人也不想招惹你这般天才修士,何况还要被那冯渊身后的组织盯上,只是不杀了你,我等也只有死路一条!” 话已至此,三人便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小昭和心道:上次与张豁达激战时体悟了这杀域的一项能力!端得是霸道无比,只是以我现在的实力用出来,恐怕自己也是九死一生,罢了!我陈昭和又岂能不战而降! 想到这里,他全力催动杀域,毫无保留,此次所面临的危机却是不比在夷陵城那次小上多少! 就欲奋力一战的幻灭情三人却是骇然的发现,自身的血液竟然从伤口处流了出来,完全不受几身控制,那影灭尤为惨烈,方才受了冯婷秀一掌,此刻便是五脏六腑之内的血液也被杀域吸了出来。 极劲阁内的场景一时间竟血腥至斯,三位影门的长老纵死也难以理解一名和尚怎的能掌握如此歹毒的功法,心理防线瞬间被漫天的血液所击溃。 “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影灭最为不堪,竟跪倒在地,不住的磕着头,前额已然鲜血淋漓,但他丝毫没有感觉,因为体内分崩离析的痛楚早已超过了一切,便是陈昭和也未曾想到,杀域对于一个满是伤口的人竟有如此大的威胁。 扑通扑通两声,影幻与影情也跪倒在地,如此场景着实令人感慨,三位影门的通识境长老平日里养尊处优、万人敬仰,今日竟然跪在一个少年面前不住哀求。 “求少侠、不、高僧,放我三人一条生路!”三人已然后悔,此时虽尚有一战之力,然而生命所受到的危机令他们不得不放下往日里的自尊。 “阿弥陀佛,为时已晚,方才小僧已然警告过三位就此收手,如今便是我也难以停下这杀域,我之生死尚看天命,何况尔等?”陈昭和虽是起了怜悯之心,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满面惋惜的望着三人不住摇头。 “那便一同去死吧!”状若疯魔的影灭扑了上来,身后的幻情二人也作出夹击之势,誓要从这危境之中博得一条生路。 这三人变脸好似覆掌一般,看来“人之将死,其念也善”这句古语却是很难用在他们身上。 昭和见三人再次杀来,颇为无奈,只得再次出手迎战,为了保存一定的体力,他早已收起重逾千斤的引雷阙,取出了鳞片之内的紫劫棍。 竹棍在手,天下我有! 一派大师风范的陈昭和舞动着轻灵的紫色竹棍,穿梭在影门三长老之间,承上启下、左磕右挡,前风波、后白龙,直将生平本事展示的淋漓尽致,便是阁外的贾敬道望见了这一幕都心生赞叹。 平日里,他对于徒弟的表现很少赞叹有加,只怕自己这个天资异禀的徒儿骄傲自满、沾惹上狂傲的秉性,如此一来岂不误了前程,而这一次,小昭和的表现确实令人叹为观止,这已然不是这个年龄所应表现出的实力。 潜龙榜上那些天才修士无一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年龄最低的一位也有十五岁的年纪,恰好排在榜末,而明年再次评定榜单之时,以小昭和的实力必然入榜,而那时,他尚且不足十三,大大的刷新了入围潜龙榜的最年轻修士的记录。 年轻一岁所代表的便是潜力的剧增,何况小昭和距那最年轻之人整整年轻了三岁,又何况小昭和在潜龙榜的位置并不一定是末端。 贾敬道正盘算陈昭和的潜力时,后者在场中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这一日间,小昭和丝毫未得到停歇,若不是白日间征战,想必此时还能好上许多,也许就是这些体力,足以让他支撑到三位影门长老死去的那一刻。 咕咚······ 一声闷响,陈昭和的身体重重的砸落在地,扬起了漫天的灰尘,在这朦胧的月光下并不醒目,何况还有这血色的领域未曾褪去。 “呼······” 影门三长老尽皆长舒了一口气,望着倒下的陈昭和,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下,三人相视一阵苦笑,就要出手彻底了结陈昭和的性命。 “太师祖!快去救昭和,他倒下了!快点!”冯婷秀也顾不得许多,早就将方才老贾的调侃忘到了脑后,心里只惦记着陈昭和的伤势与安危。 无需冯婷秀多言,老贾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应当出手,严肃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玩玩眼角也钻进了许多杀气。 不过一切尚且在他的掌控之中,身形一飘便要来到陈昭和身边,只是他突然发现了一件诡异之事,不仅是他,便是影门的三位长老也同时发现了此事,只不过,这并非是什么利好之事! (未完待续) ... 第卌二章 影门三敌皆覆灭,昭和疯魔战师尊 陈昭和已然昏倒在地,而他所释放的杀域的嗜血效果却并未停止,幻灭情三人甚至听到那汩汩的血液流动之音,只一瞬间便感觉到死神再次降临在头顶,巨大的镰刃仿佛就架在三人的脖颈之上。 “快,快杀了他,只要杀了他这该死的血色领域就能消失!”此时此刻素来镇定自若的影幻也显出了一丝慌乱,只因为陈昭和的功法太过邪异,若是这般死去,他们怕是连得到个全尸的机会都没有。 见到自己的徒儿就要遭人迫害,贾敬道哪里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他把陈昭和的性命看的比自己的还重,此时见那影灭举刀便刺,就欲上前阻拦。 哪知此时异变突起!昏迷不醒的陈昭和竟然在地面上一个翻身站了起来,老贾也来到了场中,也见到了如此场景。 “昭和······” 贾敬道方一开口便注意到了徒儿的与众不同之处,而场中三位影门长老也见到了这名突然出现的老者,只是这时他们已然无心他顾。 眼前的场景太过诡异,但见陈昭和的双眼已然被血红色所覆盖,不分眼白瞳孔,完完全全的一片红色,嘴里发出着“呜呜”的低吼声,满面怒意的看着眼前四人,如此状况竟已那日发生在夷陵城内的情景一般无二。 陈昭和并未回应贾敬道的呼唤,此时此刻早已陷入癫狂,任谁站在他面前也会被认为仇敌般的存在。 “不好!他入魔了!”见此情景,“见多识广”的影幻大声喊道,只是声音中饱含的凄寂令人闻之胆寒,那是来自于对死亡的畏惧,与死前的惨叫一般无二,好似乌鸦啼鸣一般预告着死亡的到来。 事实情况也确实如此! 陈昭和躬下前身,两只手臂已然能触及地面,血红的双眼紧盯着影幻,噌的一声蹿了上来,完全不似人类的动作,只一击便击穿了影幻的胸膛。 可怜一位影门长老死得如此悲凄,致死口中还念叨着:“好快!”躺倒在地的死尸内的血液再也不受人为的控制好似脱缰的野马一般涌向了陈昭和。 而此时的陈昭和却在手中紧紧的攥着那自影幻胸膛中所掏出的心脏,心脏依旧在跳动,仿佛充斥着影幻生前的不甘与死后的怨念。 “这并非入魔!虽然与入魔的状态相差无几,但入魔后的修士被杀念所迷惑心智,眼中只有杀戮,而此时的昭和却好像处于本能。”贾敬道被自己的观点所震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么他的宝贝徒弟究竟是什么? 老贾正思考间,陈昭和已然狠狠的将影幻的心脏掷于一旁,既而冲向了哆哆嗦嗦躲在一旁的影灭,影情两人。两人相互间对视了一眼,尽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恐惧,然而,此时此刻陷入疯狂的陈昭和已然冲了上来,他率先扑向了伤势严重,血气溃散的影灭。 “三妹救命!”影灭一声凄惨嚎叫。 影情不忍二师兄就此死去,急忙持刀来助,哪知此时影灭却高高的跳了起来,单手用力,一把将影情推向了陈昭和,而他则借此力量退后了一段距离,既而直奔贾敬道方向跑去。 未曾设防的影情被这一掌击得飞在空中,直奔陈昭和而去。 被影灭所害的影情哪里是陈昭和的对手,但见小昭和连脚步都为曾停下,蓄势一跳,跃在空中,只一掌正中飞来影幻,当即便将后者拍的血肉模糊,四分五裂,直到最后一刻,她的脸上都保持着那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依旧躲在阁外的冯婷秀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一幕,虽是黑夜朦胧,但哪里能罩住她的双眼,当即便一阵反胃,吐了出来。 陈昭和仿佛也反感那血肉模糊的人尸,不由得噤了噤鼻子,随后又将目标定为那逃窜的影灭,双手刨地,一个并步便冲了上去。 影灭望见身后追来的陈昭和,吓得他又加快了几分步速,将宝全押在了老者贾敬道身上,大声喊道: “前辈,快快救我一命,影门上下必有重谢!”一边哭喊,一边来到了贾敬道面前,泪眼朦胧,一副乞求模样。 “人渣、败类!” 贾敬道双手负在背后迎向了影灭来的方向,也未见他出手,影灭便七窍流血惨叫了一声,仰面摔倒在地,至此,三名前来刺杀的影门长老全部命丧极劲阁,无一生还。 见影灭惨死,陈昭和仿佛放下了一颗燥动的心,作爬行状来到了影灭的尸体之前,在确认后者已然死得不能再死的时候又将目光投向了贾敬道。 陷入病魔的陈昭和嗅觉异常灵敏,他能清晰的察觉到眼前的老者并无恶意,最重要的是对方的实力远非他所能敌。 故而,陈昭和绕着贾敬道的身体转了几周,渐渐地放下了警惕之心,双目中的红色也消褪了许多,俄顷,他站定一处静静地与老贾对视着。 老贾见徒儿归于平静,不禁喜上眉梢,心道:看来我的徒儿对我还是有些感情,陷入了如此疯魔般的状态仍然能认出我来! 如是想着,最后竟有了几分得意之色,他伸出一只手掌就欲抚摸陈昭和的头颅,哪知这动作不做还好,他这一伸手反而激起了陈昭和的警惕之心。 当即,陈昭和的目光便变得虎视眈眈,看向贾敬道的眼色也变得冷漠起来,血红色再次涌上了他的双眼。 老贾见状,一拍双手,心道:瞧我这双贱爪,瞎伸什么手,这倒好,又给徒弟摸毛了!这可如何是好! 方才想到这里,陈昭和已然扑了上来,其速度之快不禁令人咋舌,粗略的估量一下,也足足有他平日里速度的三倍有余! “这小子!真不知道他这力量是从哪里来的!若是平日里便有如此实力,那进潜龙榜前十还不是轻而易举!” 心中如是想到,可身体却轻松不了,左窜右跳躲避着陈昭和的攻击,不时还与陈昭和对上两招,哪知这一交手却更为骇然。 原来,贾敬道趁着与陈昭和交手的机会为后者把了把脉,他却发现陈昭和体内竟无血气损失,只是稍稍有些紊乱,若不是陈昭和面相如此狰狞,平素也无嬉闹的习惯,他还真的要怀疑自己徒弟现在的状态究竟是不是装出来的。 如此结果更加印证了先前贾敬道的推断,而老贾也对这个宝贝徒弟的身世起了兴趣,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么个怪胎! “惶惶天道,不可揣量;乱世在即,龙亦难康;唯有天命,偷得安详!”老贾见徒弟并无大碍,也放下了心,反而慨叹了起来。 陈昭和如此状态定然难以支撑多长的时间,只要如此消耗下去,不过半个时辰,他便会恢复原样,到时多少有些后遗之症却也并无大碍。 贾敬道便是如此想着,哪知计划不如变化快,事情并非如他所料,藏在阁外的冯婷秀竟然冲了过来,直奔陈昭和而去。 陈昭和早已发觉远处有异样气息,但见冯婷秀跑来,即刻纵身一跃扑了上去,贾敬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陈昭和已然到了冯婷秀近前,单抬一掌就要拍落下去。 “昭和!” 冯婷秀见陈昭和与太师祖打了起来,一时担心他的安危,这才冲进阁内观望,哪知陈昭和此时谁也不认,见人便杀,吓得她一声大叫,自知不敌,只得低下头紧紧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在临死前的一刹那竟然还想着:能死在昭和手里,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未完待续) ... 第卌三章 人生若有重生论,化为蝶鸟与君齐 贾敬道见状后悔不跌,他虽然并非十分在意冯婷秀的生死,但若这女孩儿死在了自己徒弟的手中,日后若叫徒儿知晓,必是一大心结! 千般悔意涌上心头,到此时,却已晚三秋,贾敬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不愿意看到的一切,就在陈昭和手掌劈在冯婷秀头顶之时,他的心脏都随着那呼呼的风声为之一跳。 然而,惨剧并没有发生,陈昭和的手竟然停在了空中,双目凝视着冯婷秀,呆呆的望着,口中喃喃道:“秀儿姐姐,师父,对不住!” 话音未落便轰然倒地,昏迷不醒,冯婷秀听见了陈昭和的声音,当即睁开了眼睛,喜极而泣落下的泪水随着双眸的睁开而滑落脸颊。 见弟子倒地,贾敬道急忙冲了上来,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枚瓷瓶,拔开木塞,倒出了里面的丹药,登时整个极劲阁内都充满了药香,老贾急忙将丹药塞进了陈昭和的嘴里,又命冯婷秀取来清水喂其服下。 待陈昭和的气息归于平静,体内的血气也不再肆意窜动,贾敬道这才缓了一口气,在院中坐了下来,想着之前徒儿在昏迷前还记得向自己致歉,不由得又有几分喜意。 只是没过多久,又听他喃喃道:“好个徒弟!看到为师的时候怎么就没清醒过来,最后还是看到自己的小娘子了才恢复了意识,等他醒来我可得好好教育教育!” 端着乌骨汤路经此地的冯婷秀闻听了太师祖的言语,不由得打一个趔趄,满面通红,加快了脚步走进了小昭和的禅房。 冯婷秀在陈昭和身旁忙前忙后,重新换了沾水的毛巾敷在额头,熬好的乌骨汤放凉了倒掉后再另行熬了一碗,从未做过这等下人活计的六姐直累的腰酸背痛,仿佛比打上一场还要劳累许多。 直至第二日寅时,陈昭和方才睁开眼睛,一旁等待的冯婷秀早已昏昏入睡,见昭和醒来,急忙跑出禅房通禀了院内休息的贾敬道。 老贾听闻徒儿醒来,急忙转身走进禅房,进屋一看,果不其然,小昭和已然在床上端坐起来,冯婷秀急忙端过那重做了四五回的乌骨汤交予到陈昭和手中。 “你应该好好感谢秀儿姑娘,你昏迷的这几个时辰,她可是没闲着!”贾敬道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陈昭和见师父到来,就欲下床行礼,老贾急忙将他摁在床上,说道:“你好好的养伤,哪里有那么多规矩,尊师重道不在礼数。” 陈昭和闻言,又回道:“师父,方才徒儿不受控制,却是对师尊出手,还望师尊海涵,勿念徒儿之过!” 老贾一摆手,回道:“我都说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只管好好养伤、精于修炼便可,若是顾虑如此之多,日后怎登强者之堂?” “徒儿谨遵师尊教诲!”昭和应道。 “此事也有为师责任,倒是没有料到这诸多的变化,我便再延你半日之期以做歇息,午时十分便要与我出发同赴道冢!”贾敬道说罢便转身离开了陈昭和的禅房。 屋内就剩下了陈昭和与冯婷秀二人,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又急忙闪开,皆是面颊微红,腮如粉黛,最后还是陈昭和率先开口说道: “秀儿姐姐,我昨日险些伤了你的性命,你还这般照看于我,着实令我羞愧难当!”小昭和如实说道。 “我视你陈昭和为知己,这点小事当然不再话下,今后你休要再提此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冯婷秀站在一旁,双手掐腰,依旧强势的说道,好像恢复了六姐的本性。 陈昭和呆呆的望着冯婷秀微微发怒的样子,眉头紧缩、俏鼻微噤,相貌若是可爱动人,一时之间竟被这天香国色所吸引。 冯婷秀正说话间却望见了陈昭和直勾勾的目光,当即原本红润的脸庞变得仿佛能滴出血液一般,一双迷人大眼左右乱转不敢与小昭和对视。 “秀儿······” “昭······” 短暂的沉闷后两人竟一同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一口同声的两句话,最后陈昭和保持了沉默,冯婷秀也将深藏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昭和,我听父亲说你已经有了婚约在身,不知那姑娘是什么样子?你能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么?”这本是自己偷听所得,此刻却全然推给了毫不知情的冯渊。 昭和闻听此言,挠了挠头,回道:“那日与冯渊前辈谈论之时不过是一时顺嘴,我自幼无父无母,流浪街头,后被慧聪师祖接进菩提,哪里有定亲的可能。” 于是,陈昭和将实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原本面带喜色的冯婷秀又黯淡了下来,道了一句:“还真是两小无猜、郎才女貌!” 素来以书院长老之女身份自豪的冯婷秀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上古冰族的大小姐却不是她所能比,从哪一方面来看她也差了许多。 一阵低落之后,冯婷秀忍了半晌终于还是问出了一个令她自己羞赧万分的问题:“昭和,你是喜欢冰忆菱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说完已然将头低低埋下,不敢与人直视。 陈昭和也未曾想到冯婷秀能问出这等问题,一时间脸红如枣,嘴巴微张“啊、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见冯婷秀执着于此不肯罢休,他只得答道:“都一样吧!我都是把你们当姐姐一般看待,自然无甚差别!” “哼!” 显然冯婷秀并不是十分满意陈昭和的答案,但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之感,起码自己没有比那冰忆菱差上许多。 两人又谈论了片刻,冯婷秀不忍打搅陈昭和的休息,故而早早的便起身告辞就要离开陈昭和的禅房。 小昭和见冯婷秀要走,心里多少还有几分不舍,正思量间,却听那已然一只脚迈出了门槛的冯婷秀回身问道: “昭和,方才在我问你问题之前你想要说什么?” 昭和闻言,挠了挠头,倚坐在禅床上说道:“秀儿姐姐,你真美!” 冯婷秀听闻此言为之一愣,原本归于平静的脸上又显出了几分羞意,呸了一声,嗔道:“你个小色和尚!”继而便一挥衣袖扬长而去。 直指走到自己的院落,冯婷秀依旧在回忆着方才陈昭和的言语,劳顿了一日一夜的她方一躺在床上便美滋滋的睡了。 ······ 时至巳时,服下了贾敬道所赐丹药的陈昭和已然能下了禅床正常行走,只是每每出拳踢腿还有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感。 强忍着这般痛楚,小昭和简单的练习了一遍往日里从未落下的棍术,继而便盘坐在地入定参禅。 再次醒来时,师尊贾敬道已然来到了他的身边,但听老贾说道:“昭和,我已然喂你吃下了一颗龙虎丹,此丹药效出奇,待你完全恢复后,身体的强韧程度便可以再次提升一个档次,寻常炼魂境修士的法宝便是空手硬撼也不成问题。” “多谢师尊恩赐!”昭和谢道。 “只是这丹药药效过于霸道,每隔半月便会撕裂体内筋肉,并且根据身体状况不同的人药效能够持续不同的时间,身体愈加坚韧的修士所能激发出的药效就越多,凡人吃了不过是强壮体魄,而体修服下却是能提高数个档次。” 老贾微微停顿,继而再次开口介绍道:“这是你师祖当年赐予我的宝物,只是那时我年岁已高,骨骼颇为成熟,故而未曾服下。你究竟能有多少提高却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最后,待陈昭和全然记清,贾敬道又嘱咐了一句:“切记一点,药效未曾完全展开时,不可与人动手切磋,过于激烈的争斗会使龙虎丹即刻失效!” (未完待续) ... 第卌四章 师徒二人论玄玄,此去道冢别一年 师徒二人闲话已毕,即刻起程直奔那道冢而去,冯婷秀静坐屋内,呆呆的望着远去的陈昭和,心里一阵失落,仿佛与后者的距离又拉大了几分。 道冢,顾名思义,乃是埋葬天道之地,而小小的玄玄书院哪里能有这般本事,只不过是在一处密地立起了一百零八座石碑,每个石碑之上刻有不同的天地法则,或雨或风,或雷或电,尽不相同。 即便是如此之地,也非玄玄所有,这本是极劲宗弟子悟道之地,如今落于玄玄之手,故而在贾敬道的百般要求下,书院才特批陈昭和一年的参悟时间。 其余者,只有被列进潜龙榜才有半年的时间,故而方才冯婷秀才感觉到了自己与陈昭和的差距已然不是一星半点,经过这一年的修炼又会有多少提升? 跟在贾敬道身后的陈昭和仿佛注意到了后方看来目光,故而停下了脚步转身望了一眼,不想却与院落内的冯婷秀对视在一处。 贾敬道注意到了徒弟的动作,咳嗽了一声说道:“徒儿!你这一去不过一年,又不是永别,没必要与自己的小娘子依依不舍。” 闻听师尊言语,小昭和的脸蛋“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转过身来紧走了两步跟上了前者的步伐。 而老贾仿佛没有察觉到陈昭和的异状,依旧在喋喋不休的说道:“徒儿,我跟你说,时间在修真人眼中是最不值钱的,许多双修道侣一个闭关就是几十年不见,你这还差得远呢!” 听着师尊越来越没谱的话语,小昭和直臊的满面通红,嘴里不住默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如此这般,两人一路闲聊,脚程并不很快,午时出发,行至酉时,尚未见得道冢模样,一师一徒正在闲侃,贾敬道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 “徒儿,你可知为师为何非要今日带你来这道冢?” “昭和不知,还望师尊解答!”陈昭和回到。 “这道冢内共有碑文一百零八篇,往日里并非全部开放,许多入围过潜龙榜的书院弟子都是因为未曾开放于自身相同意境的碑文而苦苦等待。” 老贾略作停顿,又继续说道:“然而就在一月之时,书院竟然接到了玄玄道人的指示,开放所有碑文,为期两年,如今,原本空无人烟的道冢也拥挤了起来。” “玄玄道长?”陈昭和诧异的问到。 玄玄上人,正是这玄玄书院的创始之人,话到今世,也有百万余岁,便是荒古盟的盟主都换了数任,他却依旧健在,单凭这冗长的寿命也足以惊世骇俗,何况是其高深莫测的实力。 谈到了玄玄上人,贾敬道竟然罕见的惆怅起来,但听他说道:“六道轮回,吾等皆为过客,谁又能与那山川同寿?贾某此生无望,只愿弟子成仙!” 闻言,小昭和急忙劝道:“阿弥陀佛,师尊不消为此烦恼,释迦摩尼有言:世间为善者皆可成佛!佛祖法力滔天,当是有长生之能!” “哈哈哈!”贾敬道闻听昭和言语,一笑了之,不再谈论如此话题,反而是回忆无限的讲起了玄玄上人的事迹: “世间众生,知玄玄上人年岁者不过一掌之数,我的师傅,也就是你的师祖与玄玄同出一辈,如今却早已成了一抔黄土!更有传言,说那玄玄幼时栽种了一颗古种,名号大椿,是世间少有的长寿之物,只是在几万年前那玄玄闭关之时也化为了枯物,愣是没活过玄玄这老家伙!奇哉奇哉!” 闻言,陈昭和急忙拽了拽师尊衣襟,示意他不要再说些不敬之词以免隔墙有耳被人听去,老贾摇了摇头,回道: “无妨无妨,想来这玄玄书院中的声音又有哪个能逃脱他的耳朵,活了这么大的年岁,也不会是肚量窄小之人,说上两句却是不成问题!” 老贾宽慰了自己一句,又继续说道:“五万年前,年事已高的玄玄入山闭关,五万年来,音信皆无,世人皆以为他寿命已尽、驾鹤西去,想不到他竟然能够再次出山,奇哉奇哉!” 贾敬道向来钦佩实力高深的人,对于玄玄上人这等奇人,便是素来挑剔的他也只能给出最高的评价,两次称奇。 说话之间,已然到了道冢之外,贾敬道停下了脚步,陈昭和在其身后仔细的观望,只是前方依旧是一片开阔地,哪里有半分石碑的影子。 正欲开口询问,却见师尊自衣襟中掏出了一枚令牌,又将其放在了一根三尺高的石柱上,顿时天空中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仿佛有不世的重宝出世。 光华褪尽,古朴大显,一道其貌不扬的石门出现在两人面前,高俞三丈的石门紧紧地关闭着,不知门后模样。 道门已开,贾敬道反而不紧不慢的和徒弟讲了起来:“昭和,你可知我为何要你进入这道冢修行?” 昭和回道:“弟子臆测,当是要徒儿提升自身的意境修为、夯实基础,以免跟不上功法的修行,想来无论是天地决还是领域决都脱离不开意境的领悟!” 贾敬道闻言,一捋须髯,颇为满意的说道:“不错!正是为师之意,想必你也发现了要想使极劲之法更进一步就需要身体融合更多不同种类的法力与真元,单凭身体强度是支撑不住的,只有自身的意境也能提高到同种程度才能保证在实力提升的过程中不失去平衡。” 昭和闻言若有所思,心中想到:此番道冢碑文全开,何尝不是我陈昭和的机遇,想来师尊也不满足于只领悟几种意境,这才急于将我送进道冢。 果不其然,“进去吧!尽你所能领悟更多的意境!切记,不可与人交手,这龙虎丹可是世间少有的宝丹,便是那些上古大派也少有此丹,若是浪费了药力,岂不可惜?”最后,贾敬道再次嘱咐到。 陈昭和点点了头,又面向师尊深深施了一礼,回道:“徒儿谨记师尊教诲,此去道冢定然不会辜负师尊期望。” 说罢,他面目坚定的迈向了通往石门的路,双掌前伸,推开了那座在凡人眼中重比泰山的巨门,头也不回的抬脚迈了进去。 看到意志坚定的徒儿,贾敬道满心安慰,即便弟子的资质再过逆天,他也从未奢求过陈昭和能够悟通这一百零八个石碑上的碑文。 凭借陈昭和的实力,入围潜龙榜却是不在话下,也许就在他出来不久后便能再次获得进入道冢的机会,只不过这道冢进来容易出去却难,进来的时间若是不满半年之期,任谁也休想离开。 贾敬道望着徒弟走进了石门便转身离开了原处,不知去向,此事暂且不提,单说陈昭和方一踏入石门,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和当初进入玄玄书院的感觉一般无二。 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双脚才稳稳的踏在地面之上,尚未看清眼前情景,便听耳边传来声音:“呦!又有新人来啦!这几日还真是热闹,只是这人究竟是谁?好像没有见过啊!” “哼!又是个凭着关系进来的废物吧!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潜龙榜上的修士?进来也多半没有收获,白白浪费半年时间而已。” “走走走,别看了!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原来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一个年龄十六七岁的少年装作老成模样,拉着身旁道友离开了石门处。 还未与任何人接触,陈昭和便深深的感觉到了来自于道冢中修士的敌意,看来这并不能出手的一年时间却是难以过得舒坦了! (未完待续) ... 第卌五章 帝星出世星象显,巨鹏展翅此为东 就在陈昭和踏入道冢那一刻,这偌大的玄阳大陆竟是发生了一件惊天的巨变!各族皆震、许多经年累月隐藏在深山修炼的大能也纷纷显露了身形。 却说这大陆东方本为荒漠,在极东之处却有山谷一座,四周巨山累叠,高耸入云,仿佛天然的屏障一般,将这神秘的峡谷笼罩其内。 缘何有极东一说?只因为这峡谷身后的巨山便靠在了一处结界之上,无人再可通行,这结界本是玄阳创世时所下,故而谓之东之极也! 谷内 “看不懂,看不懂啊!”一位老者便站在那紧靠结界的巨山之巅,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兀自摇头,不住喃喃道。 “老祖,可是大凶之相?可有解决之策?”身旁一位年轻之人恭恭敬敬的站立一旁,极为小心的问道,生怕触怒眼前老者。 这年轻之人便是脚下山谷的现任谷主,若是叫众多弟子瞧见谷主这般模样,却是要惊得三天三夜合不上双唇,如此一老,老者威望可见一斑。 “大凶?非也!”老者再次摇头。 “那?”年轻人再次小心翼翼的问道。 “自我族入玄玄以来,从无此等吉相!只是这百芳竞艳的繁华背后又是否有着悲寂的凋零,不敢说,不敢说!”老者又是一番玄而又玄的回应。 “老祖是说阴盛阳衰、否极泰来之事,我族子弟人人为战,却是不惧那所谓的盛极而衰!”年轻的谷主满含自信的说道,显然岁月还未曾磨去他的棱角,此时年少正峥嵘! “唉!”老者斜了年轻人一眼,继续说道: “你虽然年纪轻轻便做了谷主,可依旧有经验不足之处,命运面前,切勿言勇,若有逆天改命之心,当需冷静行事,低调为人!” 年轻人急忙低头受教,应道:“多谢老祖教诲,辰天定当谨记!”掌一族命运之人又岂可莽撞行事,若有一步迈空,便是举族有难也不为过。虚心受教当是强者本分,看来此人必定不凡! “嗯!”果然,那老者闻听年轻人的言语也是颇为满意,继而又望向了天空,良久之后才再次问道: “天儿,你认为老祖我的本领如何?” 年轻人略一沉思,并未毫无根据的吹捧,如实言道:“天下有敌!”说完便悄悄的望着老者的表情,内心惴惴不安。 “哈哈哈哈!” 老者一阵狂笑,仿佛泪水都要从那干涩的双眼中挤了出来,转头看了看年轻的谷主龙辰天,言道:“天儿,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天下有敌?你若是说那玄玄还差不多!于我而言,莫说有敌,瞬息间便能灭我于无形的人都不下十位,何谈有敌之言?” 龙辰天满面惊诧,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思量了许久才再次开口问道:“我族实力非凡,天下罕有,能够与吾等为敌者不足一掌之数!老祖此言,太过谦逊。” “我族势强,承继上古,在这玄阳大陆上,虽说未曾如你之言,排在前五,列在前十位却是不在话下!可你认为所有的强者都是来自于一个强势的宗族么?大错特错,方才我观天象,许多帝星出世,当有半数为平民之身!” “帝星!我族可有此等人物?”显然,龙辰天将注意力放在了老者的后半句上,急忙出言问道。 “尚在孕育之中!”老者微微一笑,应道。 “老祖,您是说?”龙辰天双目一亮,反问道。 “诶!不可多言,万事万物皆俱灵性,莫要借它之耳将我族秘辛传扬出去!”老者急忙出言止住了龙辰天的话语。 闻言,龙谷主不置可否,然而他却不敢违背老祖的意愿,哪里敢再提此事,只得将一番欣喜留在心内。 “哈哈!你可是不相信我方才之言?那便与实言,你可知这帝星为何此时出世?”老者见龙辰天一副不愿相信的表情,并未动怒,反而是出言反问道。 “辰天不知,还请老祖解惑!”龙辰天并未兀自臆测,如实的回到。 “这帝星之象怕是已然出现了十余年之久,只是有大能之人施术蒙蔽了天象,故而无人可知!如此一来,你可能相信我的言语?” 龙辰天满目惊骇,如此秘闻令其久久难以消化,偷偷的抬起头,望着那浩瀚的星际良久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任他实力滔天却也有不足、不懂之处。 “眼下,我族中便有个大喜之事,我却需提前支会你一声,莫要到时犯了什么难以挽回的致命失误!”良久后,放下了手中星盘、不再观看天象的老者对龙辰天说道。 “但听老祖吩咐!”龙辰天道。 “方才天象所显,各帝星无一不明亮无比,只有西方一处帝星暗淡,然其所化星云的面积却是他人的数倍,当是一名不世之才正在孕育之中。” 龙辰天闻听此言不明所以,正欲询问,却又听老者说道:“璇儿回来了!从那极西之地带回了一名帝星,此人应与西方那绝世天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番来到我族也算是他命中的际遇,将来不可强留,如此却能为我族招来两位帝君的帮助。” “孩儿明白,这就安排人手去迎接璇儿与此人!”龙辰天急忙应道,说罢转身就要走下峰顶前去安排事宜。 “诶?不可强加干预!顺其自然的发展才能顺应天意,你只需暗中留意便可!观星之术,不过天象,究竟如何,还要看后天的努力,辰儿,你可能明白?”老者问道。 龙辰天闻言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 “前辈,此番离去,我可还有见到我师兄的机会?”说话之人正是离开了离开了潜龙秘境半月之久的巨猿清竹。 “好你个没良心的小子,我辛辛苦苦从玄阳最东端飞到极西,费劲千辛万苦破去了那潜龙秘境的禁制,这才救了你一命,又载着你飞了半月有余,你竟然这就想着回去了?”身下巨鹏不忿的问道。 “前辈息怒!我还不知道您究竟要我做什么?如今心中身份忐忑······”清竹试探性的问道。 “哼!实话实说,我就是要收你为徒,你可愿意?若是不愿意,就当是你答应了我的条件吧!”巨鹏已然思量了许久,不再隐瞒,如实的说了出来。 他要求清竹答应他一个条件便是为了此事。 “清竹愿意!弟子答应师尊的条件依旧奏效,拜师之事却是不消以此抵还!”清竹答的干脆。 他精明如妖,又岂能分辨不清巨鹏的实力,只是······ “前辈,这里是玄阳之东?”清竹依旧难以置信的问道。 “极东。”巨鹏回道,他依旧沉浸在收徒的喜悦之中,随口的应了一句。 清竹是在几年之后才真正的体会到了“极东”的含义。 “你不忌讳我对你师兄出手的事情了?”冷静下来的巨鹏向清竹问到,听其语气颇为在意此事。 “前辈于我有救命之恩,何况师兄又未曾有恙,想来他也会为我拜了一位名师而感到高兴。”清竹回头望了望西方,仿佛在询问着陈昭和的意见。 “一个人类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如今已然快到族内,不如你与我讲讲你师兄的事情吧!”巨鹏随口说到。 闻言,清竹便将他如何受人挑唆迫害陈昭和乃至昭和收其为师弟的经过诉说了一遍,此间几番动人的场景不禁令巨鹏潸然泪下。 “此次中州大比非同寻常,你若是苦心修炼,定然会有前往中州的机会,到时便会与你师兄相聚,我也不会再限制你的去向。”待清竹讲完,巨鹏出言承诺到。 (未完待续) ... 第卌六章 巨猿清竹至极东,初入鹏族气血盈 两人一番闲聊,巨鹏突然不再言语,双目如电望向前方,好似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他才对清竹说道: “清竹,既然你已拜我为师,我便不再有所隐瞒,只是今日我之言语,你切勿泄与外人。我来自于上古鹏族,族内族人的速度天下无双,便是那些修身境的小辈也可以媲美寻常伐髓修士。” 巨鹏稍作停顿,容清竹消化一番,又继续讲道:“族内一切以实力为尊,似你这等实力很难受到尊敬,还需你勤加努力,到时我与族长央求一番,你拜我为师之事应该不在话下。” 清竹闻言,微微点头,思量了许久才住口问道:“师父,我实力低下,想来潜力也比不上你的族人,为何你要远渡亿里收我为徒?” “一切皆是缘分,我却不能完全与你说清,你只要记住,你的天赋不比任何人差,何况后天的努力完全能掩盖先天的不足!”巨鹏回道。 至此,二人不再言语。未过半柱香的时间,端坐在巨鹏背上的清竹便望见了那高耸入云的连绵山脉,心中顿生豪迈。 正感慨间,但听巨鹏一声高喊:“抓稳了!” 清竹下意识的抱紧了巨鹏背上的一根羽毛,待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巨鹏已然竖直了身躯奔山顶冲了上去。 清竹的身体完完全全吊在了空中,他紧抓手中羽毛不放,低头向下看时,淡淡的薄云挡住了他的视线,地面上的万物尽皆化为蝼蚁般大小。 万丈高山,凭借着巨鹏的速度,不足五息便冲了上去,待飞至山顶又急速的俯冲了下去,吓得清竹急忙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瞧,只是在他闭上双眼之前隐隐的瞧见了空中悬浮着一层七彩的薄膜。 啵······ 一声脆响后,清竹再次缓缓的睁开双眼,发现双脚已然稳稳的站在了大地之上,而面前站立了一名不加任何装饰、清水出芙蓉般的女子。 清竹呆呆的望着这名女子,张了张嘴,最后惊疑的问道:“请、请问这位女施主,你可曾看见我的师父,就是······” “徒儿,你真是笨得可以,要问你师父在何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完那女子整了整衣装,转身奔前方而去。 “师、师父?您不是个男人么?怎么这就变成女的了?”清竹不敢置信的问道,望着远去的女子呆呆发愣。 “还不快走,愣着干什么?不许和别人说是我驮着你回来的!”只见那女子一回身单手一抓,也不见空中有何反应,清竹只觉得一只耳朵被对方抓在了手中,狠狠的拽了一下。 “是、是。”清竹不敢有何怨言,跟在女子身后,左转右绕走了些许羊肠小路,待眼前再次开阔之时,出现了一片广袤的大地。 “这,这就是那巨山之内的场景?”清竹挠了挠头,兀自想到,再看前方,有数道黑影闪了过来,未等他反应过来,这些黑影已然化为人形,单膝跪倒,对前方那女子说道:“恭迎长老**!” “嗯,路儿你去禀报族长,就说我回来了!”女子方一吩咐完,其中一人便没了踪影,不知去向何处。 “清竹,呆会进到族内的时候你要多加留神,族里的修士不注重收敛血气,若是不加以抵抗恐怕为气息所伤。” “徒儿知晓。” 不消十息,一众人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山门之前,其中一人上前叩响了门扣,稍待片刻便有数十人自门内迎了出来。 “璇儿,你可算回来了!”其中一人满面谄媚,见到了清竹的师尊,急忙上前了一步欲要拉住后者的手。 “龙莫仇,你最好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女子一副恶心的表情,仿佛不愿见到此人,一招手叫过清竹,领着后者直奔一人而去。 “三叔,我回来了!清竹,快给你师叔祖见礼!”女子来到一名老者眼前,满面欣喜,急忙叫过清竹。 清竹本为猿型,身高一丈有余,虽是无法比拟一众巨鹏,但是比起这些化为人形的巨鹏还是高大了许多。他闻听师父言语,急忙躬身行礼道: “清竹见过师叔祖!”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好、好!眉骨之间透露出一股坚毅,却是比族内那些小辈要硬朗许多,只可惜血脉稀薄,还需后天的努力!” 此人一句话便道出了清竹的底细,未等清竹仔细揣摩,却又听老者说道:“璇儿,你此番偷偷离族,却是惹得族长震怒,他现在在府宅内等你,你可要小心三分,莫要惹得他大发雷霆!” “璇儿知道!”原本端庄的女子竟然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引得眼前老者一阵大笑,又迷得身后那男子眼神迷离。 龙莫仇望着清竹的师尊龙辰璇,心中不住盘算,又想到了其身后的清竹,不由得暗道:“哼!这是个什么东西,三分不像猴,七分又像猿,血脉稀薄到了如此地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顶住了这么些人的血脉压力,璇儿又怎么收了这么个废物做徒弟?” 正想间,再抬头望去,发现龙辰璇与那可恨的巨猿已然走远。 “徒儿,你可能抵抗这血脉压力?”龙辰璇见四周无人,这才悄声对清竹说道,方才龙莫仇肆无忌惮的释放着自身的气息,显然要清竹好看,故而她才不顾及其脸面,出言训斥道。 令她未曾想到的是,清竹竟然顶住了这番压力,并未当面出丑,她不敢再做耽搁,生怕清竹被众人纵横的气息伤到內腑,拉着后者直奔族长府宅而去。 “稍后你要看我眼色行事,族长是我的兄长,自然不会难为你我,我将矛头全部都揽向自己,你只管一旁站立便可!”龙辰璇未曾回头,对清竹说道。 然而她并没有发现清竹的状态,巨猿的身上早已遍布血丝,显然方才那龙莫仇下手不轻,导致清竹的皮肤已有几处崩裂。 虽说清竹血脉稀薄,然而在面对这巨鹏的血脉气息之时,却仿佛有一种来自于灵魂的抗击之感,脑海深处有一道坚韧的声音,绝对不允许他在巨鹏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 巨鹏一族族人无数,显然宗族所占的疆域也小不了,在龙辰璇的带领下,清竹走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这才到了族长的府邸。 府宅门口未曾设有护卫,想来这山谷外人难以进入,族内子弟也无人敢伤害他们的族长,故而族内一片祥和,从未有过护卫一说。 即便巨鹏族人人好战,每时每刻都会有惊天对决在发生,但是拼个你死我活的情况却是少之又少,罕见至极。 龙辰璇嘴中略作介绍,一抬手推开府门,未曾通报直接便走进了族长府宅,清竹见状,挠了挠头也跟了进去。 龙辰天偌大本事,早已发现龙辰璇归来,当后者推门而入,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虎着脸斥道:“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有没有我这个族长!” 别看龙辰璇在外人面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在龙辰天的面前却乖觉了起来,她见势不妙,急忙向前走了几步,拉住龙辰天的手左右摇摆,撒娇道: “哥哥······” 龙辰天并未理会妹妹的动作,他的注意力早早的集中在了清竹身上,心道:这就是老祖说的帝星吧!这般寻常模样,果真非是凡人可以理解。 想到这里,他急忙甩开龙辰璇的手臂,又出言斥道:“有外人在此,你成何体统,还不给我站立一旁!” (未完待续) ... 第卌六章 陈昭和杀气外放,龙辰天初试清竹 龙辰璇闻言,急忙叫过依旧站立在府门口的清竹,说道:“清竹,这位就是我巨鹏族族长,也是我的兄长、你的师伯,快快过来见礼。” 清竹不敢怠慢,在这颇为矮小的族长府宅内弯着腰紧走了几步,方要见礼,却见龙辰天的目光严厉了起来。 一股磅礴的气息扑面而来,清竹体表的皮肤当即便寸寸崩裂,血液横飞,端得是恐怖至极,一旁龙辰璇也未曾想到兄长会蓦然出手,再欲阻拦已然晚了三秋。 “哥!”龙辰璇在一旁看到了清竹模样,顿时额上见汗,急忙将头转向龙辰天,目光之中的焦急之情不言而喻。 龙辰天也是突发奇想,他倒要看看帝星的不同之处,只是方一出手便察觉了不同之处,心底暗道:莫非先前已有人先我一步出手。 心中如是想到,身上散发的压力却没有停下,清竹在这压迫之下摇摇欲坠,而身躯却越发挺拔,脑海中的声音也不断响起: “不能屈服!” 龙辰璇见兄长不肯停手,就欲上前阻拦,哪知龙辰天只一挥手便将其封在了原处,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连说话的能力都被兄长暂时封印了起来。 “好一副傲骨!当真是罕有之才,若是寻常妖兽恐怕早已瘫痪在地,只是如此作为依旧配不上帝星之称,待我再试你一试!”龙辰天心中想到,身体四周散发而出的气息也浓重了几分,压力陡然增大。 龙辰璇在一旁双目瞪得浑圆,奈何她的实力不及龙辰天,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徒弟受难,心底不住喊着狠话:“好你个龙辰天,竟然敢折我的面子,看我不在师父面前参你一本!” 两人心中所想暂且不提,单说清竹顶着这漫天的压力,原本就有些不堪,在龙辰天加力之后更是一度濒临崩溃的边缘。 无边的气息强压在清竹身上,好似要寻个出口一般向其体内钻去,每一颗源自巨鹏血液的因子都仿佛在向其咆哮: “臣服吧!低等血脉的妖兽!” 任凭清竹的血脉如何孤傲,却也抵挡不住这等级上的差距,巨鹏天生优越的气质慢慢的侵蚀着清竹的内心。 两方血脉激烈交战,龙辰天所散发出的压力源源不绝,对于清竹而言,此消彼长的境地令其处境堪忧! 恰在此时,却有第三方血脉加入了这次对拼! 是一旁的站立的龙辰璇破开了兄长的封印么?非也!这血脉就来自于清竹的本身,准确的说,是来自于他的眉心。 在龙辰天的气息将清竹上上下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时候,这滴血液自眉心处钻了出来,只一瞬便击溃了巨鹏一族天然的优势。 皇一般的存在!仿佛向龙辰天诉说着:“有朕在此,怎容尔等嚣张!”这血液纯净无比,每时每刻散发着不同的气息。 嗡嘛呢呗咪吽······ 时而佛家箴言显现,一滴血化作上古佛陀,双眼微眯盘坐空中,仿佛在盯着那龙辰天念念不止,佛音飘渺,仿佛要将所有闻听之人皈依佛门。 巨鹏族长摇了摇头保持清净,心中暗道:不好,这究竟是什么血液,怎得如此邪门,莫非是我的气息惊动了它不成? 正欲撤回压力之时,却又见那血液翻腾了一周化为涛涛巨鲲之势,尚未辨明其来源,又化作了巍巍巨山山巅的一只灵猴。 “怪哉怪哉!” 龙辰天望见那血液最后化为巨鹏之血,纯正无比,仿佛源自其古祖一般,吓得他急忙收回了自身气息,完全收敛在体内,不敢有半分的泄露。 那血液仿佛通了灵性一般,见龙辰天收手,它也在清竹的身体周围绕了三圈继而钻入了后者的眉心消失不见。 只是这番情景只有清竹与龙辰天两人可见,便是那站立身旁凝神观瞧的龙辰璇都未曾有所察觉,只以为是兄长适时收了手段。 除却此二人,却还有一名小僧知晓了此事,远在极西潜龙的陈昭和只觉得心中蓦然一痛,便知是清竹遭到了他人的攻击,想到此处,体内的杀气竟然不自觉的散发了出来,未逾片刻,四周已然化为杀戮的海洋。 四周的修士被这莫名而来的杀气卷进了一片杀戮的海洋之中,粘稠的血气令人作呕,脑海中迅速穿插的血杀场景令人生寒,冷汗不自觉的便从额上滴落了下来。 “嘿,小兄弟,你怎么了?” 一道声音打破了陈昭和的沉思,他这才发现周围的异状,急忙将杀气揽入体内,满怀歉意的望着四周学子,频频致歉。 “有病!就以为你有点能耐啊!”有人挂不住脸面,训斥了起来,小昭和闻言也不生气,依旧在不住的道歉。 “就是!又有人在一旁附和。”这些人虽然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贸然出手,能够散出这般杀气的修士无一不是狠辣的角色,微微过过口瘾尚属理智之举,若是动起手来指不定是谁教训谁。 还是先前说话那人急忙一把拽过了陈昭和,将其拉向一处,不知所谓何事,小昭和初入道冢,恰好无处可去,也就随着任由那人拉扯左转右绕的不知究竟去向何处。 ······ “清竹,我们走!”龙辰璇早已被兄长解开了禁制,只见她气呼呼的拉着清竹便要离开族长府邸。 “小妹这是要去向何处,为兄尚有些话未曾与清竹道明!”龙辰天怎能不知妹妹是动了真气,灵光一闪,急忙找了一个借口。 “哼!少来这些没用的,我这就找师父理论去,看看他如何评价此事!”龙辰璇一副威胁满满的话语,吓得龙辰天急忙上前拉住了她。 “小妹勿去,小妹勿去,师父他老人家还在闭关之中,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勿要惊动师父他老人家!”龙辰天好言相劝,只因为他的师父过于偏袒龙辰璇,若是告到师尊那里,别看他是一族之长,也免不了一顿训斥。 龙辰璇闻言,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回过头来对兄长说道:“要是商量商量也可以,只是你作为清竹的师伯,是不是应该给点什么作为见面之礼啊!” “此事好说,本为分内之事,何须小妹提及!”龙辰天闻言,暗地里松了口气,只当是破财免灾,少去这顿训斥。 “三件!”龙辰璇狮子大开口,拉着清竹的手臂松了下来,在龙辰天面前伸出了三根手指,左右晃动。 “璇儿······” “哼,否则免谈!”说着,龙辰璇再次拉起了清竹,直奔府外而去。 堂堂的巨鹏族族长哪里放得下脸面讨价还价,急忙应道:“三件就三件,只是我与清竹尚有些话说,你切莫着急离去!” 闻听兄长应允,龙辰璇这才摆出了一副笑脸,心中暗道:算你识相,竟然敢在我徒弟面前将我封住,如此丢人之事若是不叫你大出血一次,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清竹,你莫怪师伯方才出手试探,我巨鹏一族虽说不是天下第一宗族,却也在玄阳大陆排的上名号,可不是谁都能随意进来拜师,希望你能理解师伯作为巨鹏族族长的苦衷。”面对着一颗闪耀的帝星,龙辰天自然要心慈面软下来。 “师伯多虑了!清竹深知自身资质驽钝,此番能入得了巨鹏族,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能有半分怨言?”清竹急忙回道,一番谦逊的话语却也博得了龙辰天的赞赏。 “好!你便与你师尊刻苦修炼,但有为难之处,只管来找师伯!”龙辰天哈哈笑道。一旁的龙辰璇反而纳闷了起来:我这不通情理的哥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未完待续) ... 第卌七章 清竹师从龙辰璇,昭和结盟宋城仙 龙辰天与清竹一阵闲谈,所聊话语无非是刻苦修炼、不负众望云云,可身旁的龙辰璇却看得仔细:兄长看似是上句不接下句,实则在暗中观察清竹自身的状况。 “璇儿,你可还有何事隐瞒了我?”龙辰天不露痕迹的与清竹说着话,暗中却向其胞妹传出了一道神识,颇为严肃的质问道。 龙辰璇见兄长已然发现端倪,索性不再隐藏,只好将清竹与人类结下了矢志不渝咒的事情详细的叙述了出来,无一遗漏,最后说到:“那少年的脑海深处有一双极为邪异的眼睛,其实力天下无双,若不是我及早撤离,恐怕现在已经无法站在这里。” “比之老祖如何?”龙辰天再次传音问到。 “强之数倍!”龙辰璇笃定的回道,她每每回望那双邪目,都能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气,直通阴罗,这段情景不堪回首,说到这里,她已然不愿再讲下去,仿佛每多说一句话,那双眼睛就会靠近她一分。 龙辰天闻言,难以置信,竟忘了传音之事,开口问了出来:“璇儿,你说的这些可是事实?”他所提及的老祖正是龙辰璇的授业恩师,若有人说后者不了解老祖的实力,那这偌大的巨鹏族除却老祖本人,再也无人知晓其神通。 一旁正在回应他先前抛出的问题的清竹闻听此言,当即愣在当场,不知师伯所言何意,故而转眼看向了师尊龙辰璇。 龙辰璇瞪了兄长一眼,心道:堂堂巨鹏族族长怎得这般一惊一乍,丝毫没有沉稳之意,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偶尔有一个半个实力超群的大能出现又何足为奇? 若是方才未曾与老祖有过一番谈论,龙辰璇是至死也不会相信其胞妹看似夸大的言语,而如今乱世当道,帝星层出不穷,便是有人说这天道乃是人为操控之物他也不得不信。 缓过神来,老练的族长急忙接过清竹的话语,两人再一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而暗地里,他却是与龙辰璇说道: “幸好你没有伤害到他,否则平白添了一个大敌!日后你便安心教授清竹,若是有需要之处,你尽管去做,有人阻拦,便说是我的决定!” 龙辰天的话语仿佛是定心药丸一般,龙辰璇当即便抛弃了先前所有的不悦,道了一声:“还是哥哥对我最好!”继而毫不客气的讨要了方才前者所许下的法宝,领着清竹,乐滋滋的离开了族长府邸。 可怜清竹毫不知情,话正说到一半,便被师父拉扯着离开了龙辰天的住处,出于礼节,他急忙转过头去,微微一施礼,之后紧走了几步,这才跟上了那早已远去的师尊。 ······ 陈昭和被一穿着华丽、相貌粉嫩的“纨绔子弟”带到了一旁,正欲询问时,却听那少年率先问道:“朋友,你也是凭这个进来的吧!”说着,右手大拇指抬至肩膀处,向后方指了指。 如此一问,小昭和反而有些不知所云,迷茫的问道:“阿弥陀佛!小僧不知师兄所言何意?还请师兄明示!” “呦呦呦!再装!别在这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以为你方才那一下就能吓着我?别蒙人了!就凭你这本事,绝对进不了潜龙榜!还不是靠着身后的关系进来的!”少年说话时候眉飞色舞、贼眉鼠眼,像极了坏人。 陈昭和还未看清此人面貌便萌生了去意,在他的骨子里,是绝对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扯上任何关系的,想着,身子便向后退了退,就要道声告辞离开此处。 哪知这少年分不清好坏、看不懂时局,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跟进了几步,走近陈昭和身旁,伏在耳边低声细语道: “像咱们这么进来的,在他们眼里都是废物!”说着还用手隐晦的指了指远处来来往往的修士,看小昭和无甚反应,他又继续说道:“你这半年的时间就跟着我!我保证你不受别人欺负!” 话为说完,陈昭和急忙接道:“阿弥陀佛,无功不受禄,师兄可是有用得着小僧的地方,但有力及之处,定不敢辞!”他可不是那些娇生惯养、毫无经验的大家子弟,眼前少年方一开口之际,他便看出其极为明显的目的性。 少年见自己的意图被拆穿,挠了挠头,尴尬一笑,继而说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凭你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多半要吃亏,跟着我宋城仙混准没错!” 昭和剑气支支吾吾不肯谈及正题,心知其中必然有鬼,二话不说,转身就要离开,吓得那少年急忙将其拉住,终于道出了实情: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绝情呢!说走就走,好歹刚才也是我将你从人群中救了出来,不然你这会指不定在哪喊疼呢!” 少年还欲逞口舌之快,只是眼见陈昭和去意已决,怎能放任大好机会就此离去,只好软了口气、低眉顺目的说道:“高僧、高僧!小的名叫宋城仙,平时端个茶倒个水的都能给您伺候到了,只是有人来找茬的时候,还要靠刚才您那吓唬人的一式撑撑门面,也省的挨打不是!” 陈昭和还从未见过变脸速度如此之快的修士,真是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只是他在这一年内都无法出手,谈何撑门面! 至于杀气?那种招式控制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哪能说放就放!他来这道冢是为了体悟意境、提高修为的,可不是为了卖弄炫技招惹仇敌,如若不然,待出了道冢,他又如何向贾敬道交代! 想到这里,他只好微微一屈身,应道:“阿弥陀佛,这道冢内最不缺的就是高手,师兄找我却是找错了人!还请师兄另请高明吧!” 他原以为几句话就能将眼前少年赶走,哪知算盘落空,这少年竟然好似狗皮膏药一般黏在了他的身上,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打赖的说道: “高僧!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来这也有半个月了!可谓是受尽了苦头,他们各个都身怀高超本领,哪里是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所能抵挡的?你若是不管我我就要被人打死了!啊呜呜呜呜!”说着少年竟应声留下了眼泪,瘫坐在地、嚎啕大哭,看得小昭和两眼发直,无奈之下,只得应道: “小僧从未说谎,奈何师兄不信!也罢,小僧便跟在师兄身旁,若是有人欺凌师兄,小僧也可在一旁劝架!” 闻言,那少年当即便收起了眼泪,咕噜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两眼放光的问道:“高僧所言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高僧之名我却是不敢当,小僧本名陈昭和,看师兄长我几岁,便叫我昭和吧!”陈昭和答道。 “好!好!好!昭和好!昭和好!”少年宋城仙喃喃自语道,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如今已然不知说什么好! 只是他哪里知道,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宋城仙这才收起了方才的兴奋之情,侃侃而谈和陈昭和讲起了道冢内的规矩。 原来,似他二人这般靠着关系进到道冢内的修士并不少见,只是在玄玄上人下令开启全部石碑后,学院禁止了这种事情的出现。 而宋城仙刚刚进入道冢、陈昭和极劲宗传人的身份又颇为特殊,故而学院这才默认了两人的存在。 如此一来,在庞大的潜龙榜天才数量面前,二人方才结成的盟友关系显得如此形单影只! (未完待续) ... 第卌八章 昭和碑前参雷法,吕卓蛮横欺城仙 在宋城仙的带领下,陈昭和来到了众修士修习就寝之所,在靠近边缘的地区寻了一处最不起眼的草庐安顿了下来。 待行李收拾妥当,陈昭和唤过宋城仙直奔那一百零八座石碑而去,后者轻车熟路,不足两刻钟的时间,二人便到了目的之地。 离最近的石碑大约还有数百丈的距离时,陈昭和登上了一处高岗,极目远眺,看清了石碑林的全貌,层林叠立,大有埋葬天道之势。 “师兄可知雷法石碑在何处?”陈昭和转身向宋城仙问到,万事开头难,他自然要从自身最为熟稔的雷法开始这漫漫道冢修炼之路。 宋城仙闻言,急忙应道:“自然知晓,虽然我不通雷法,但却也经常去那座石碑前坐上一坐。”他并未讲明此间缘由,小昭和却也猜个**不离十,无非是前者受人欺凌被其他的修士赶至雷字石碑而已。 玄玄上人的一番举措,使得整个道冢内的修士数量盛况空前,尚未及近石碑之时,便能看见那影绰绰的人群尽皆盘坐在石碑之下。 来到近处,这才看清这片道冢的格局,原来,每块石碑间的距离相去甚远,而那直插云霄的石碑上的碑文并非想象中的那般星罗密布,只有区区数百,稀零零散布在整块石碑之上,每个碑文都是未曾见过的文字,看起来便繁复玄奥、难以理解。 而石碑前亦有石台上千座,各修士盘坐其上,或闭目悟道,或凝视碑文,状态不一,然而却十分安静,无一人大声喧哗,看来是这里早已立下了不成文的规矩。 二人不敢闲谈,生怕打搅他人,各自寻了一块石台坐了下来,小昭和未曾理会宋城仙的动作,只是紧盯着碑上碑文,参悟了起来。 数百碑文无一不代表着一种雷法,只要盯住其中一个字迹,神识便会陷入其中,可谓是简单异常,与方才的第一感官恰恰相反。 小昭和凭借着自己在雷谷石碑上所领悟的雷意,很快的便将这冢内的雷字碑文参研了半数有余,仿佛不消两个时辰便能将整块石碑彻底“拿下”! 然,天不遂人愿,小昭和正欲观摩雷字碑上的二百五十一个文字,恰在此时,身旁蓦然传来一声巨响。 “咚······”任谁听见,也知道是沙钵大的拳头落在了肉躯上的声音,不消多问,有人在此争执了起来。 时间纷争、恩怨情仇,小昭和虽有一颗佛心却也不能事事挂怀,也无法面面俱到,故而他只当没听见这声音,依旧在凝神观望碑文。 “昭和,快救我!”一声惨叫传来。 紧接着,又是“咚”的一声,只听着便觉得一阵肉痛,这打人竟然打出了开山裂石的声音,也就是这群皮糙肉厚的修士,换做凡人,早已化为肉泥。 陈昭和闻听此言,却是不能再坐视不管,原来是宋城仙与人打了起来,回头一看,不,宋城仙躺倒在地,只有挨揍的份,哪有还手的能力!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还请看小僧薄面饶了宋师兄一命!”陈昭和紧走几步,拦在了打人者身前,双手合十,深深施了一礼。 “滚!你又是何人?胆敢拦在我吕卓面前!大爷我凭甚么给你面子!”这人丝毫不通情理,说着便举拳要打。 “昭和!别跟他客气!揍他丫的!”宋城仙以为抱定了陈昭和这根巨柱,再无后顾之忧,顿时便气焰嚣张了起来。 小昭和心中叫苦,回身说道:“诶?宋师兄怎可无缘无故与人为恶!再说小僧哪里是这位师兄的对手!” 他以为只要说些软话,对面的那人也多半会顺坡而下,两方恩怨立散、再无情仇,倒是少了许多麻烦。 哪知对面的吕卓看准了陈昭和与宋城仙二人软弱可欺,油盐不进,单手一指宋城仙,对陈昭和说道:“你快给我滚,休要惹恼了大爷连着你一块揍一顿!他今日胆敢抢占我的石台,我定要将他打个半死方能消气!” 陈昭和闻听此言,微微皱眉,心道:这时间怎的还有如此不讲理之人。奈何他无法出手,最后只得想了一则权宜之计,忍气吞声的说道:“阿弥陀佛,宋师兄身体羸弱,禁不住您的拳头,不若小僧替他受过,你只管打来便是!” 吕卓闻言,一时气急,怒道:“好你个小和尚,竟然瞧不起你家大爷,好好好!我便只打你一人!”说到最后已是钢牙紧咬,仿佛要凭借着一腔怒气撕碎眼前的少年,拳头瞬间落下,直奔陈昭和的小腹而去。 陈昭和心中微叹:玄玄书院的学子怎么都是如此作风,狠戾有余却气势不足,只能逞一时之快而已,若是遇见实力强横的修士多半会手足无措! 正想着,吕卓的拳头已然落下,陈昭和不理全然不理会这威势迅猛的一拳,便是大明王罡都未曾运起,只是盯着雷字石碑上的碑文,兀自参悟起来。 吕卓是新晋潜龙榜修士第四十五名,自从踏入此榜,他便升起了一种万人之上的傲气,身旁的狐朋狗友也尽皆以他为尊,故而便是石台被占这等小事也要大发雷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凸显他的尊贵。 陈昭和越是平静,他的肝火愈加旺盛,铁拳频出,招招挂风,一息间便出了十拳有余,只是他奋力的一击落在前者身上也不过是揉骨捶背一般的作用。 恼羞成怒的吕卓抛却了一切禁忌,运起体内雷法,就要下死手,吓得一旁宋城仙连连告喊:“昭和,快躲开,不可硬抗!” 哪知陈昭和早已入定,脑海中飞快的演绎着雷电法则,哪里能听清他喊了什么,何况吕卓这一拳也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故而不曾动弹分毫。 宋城仙只以为陈昭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吓得难有动作,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双手抱头,拦在小昭和身前,不敢直视吕卓。 “咚······滋······” 拳头落下,雷光耀耀,电闪雷鸣!只是这一式依旧打在了陈昭和的身上!原来,危机之刻,陈昭和望见了宋城仙的身形,伸手一推便将后者推在一旁,独自迎向了吕卓自信满满的一拳。 “该死的小和尚,还挺抗打!滚吧!大爷今天心情好,不屑与尔等计较,日后若再叫我在这遇见,定打不饶!”吕卓这一拳打出后,也是心有余悸,此时能出现在道冢内的修士哪一个也不好招惹,说不定其身后便有难以招惹的大能!好在陈昭和身体硬朗承受住了这一拳的威力。 四周不少修雷法的修士纷纷瞩目观瞧,无一人言语,却是各个横眉立目、脸色不佳,任谁在参悟天地意境之时也不愿受到他人的打搅,这些人直望的吕卓芒刺在背,故而急忙出言赶走了陈昭和与宋城仙。 宋城仙见此事罢了,满带感激之情,急忙拉着陈昭和的衣袖远远的离开了雷字石碑,待到一处无人之所,这才沮丧的说道: “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缝,我也没想到这随便一坐就占了他的位置!”说罢还抬头望了望陈昭和的表情,待发觉后者并无怒意之时,这才放下心来。 “此事怨不得宋师兄,却是那吕卓过于刁蛮,只是有他横在那里,你我二人休想再悟雷法!也罢!不知宋师兄可知风字碑所在何处?”陈昭和见雷法参悟不成,只得暂时放弃,欲要从其他意境处下手,而代表速度的“风”之意境则恰恰是小昭和最迫切需要的意境之一。 (未完待续) ... 第卌九章 宋城仙霉运连连,龙虎丹药效初现 宋城仙虽然来到道冢的时间并不长,但相比初来乍到的陈昭和,俨然是一个万事通,那些最受修士热捧的石碑他自然都有过接触。 为了不耽误时间,两人弃了雷字法则风驰电掣般直奔风字碑而去,果然如宋城仙所讲,此处人满为患,石台早已被抢占一空,许多修士只得见缝插针的寻一空处,直接盘坐在松软的土壤之上,各个凝望石碑,万分专注,别无二心。 陈昭和与宋城仙两人寻了一偏僻之处,身旁只有修士三两名,分散的极为稀疏,落座此地,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碑上文字,二人对此颇为满意,未加整理便盘坐在地,准备研读碑文参悟风之意境。 “此处连石台都没有!我就不信还能占了他人的位置!”想到此处,宋城仙并不急于悟道,反而是扭转头颅左右张望了一番,见并无异端,这才心满意足的望向风字石碑。 天不遂人愿! 此时恰用来形容陈昭和。 至于宋城仙? 那只能称之为霉运缠身! 二人盘坐在地,尚未超过半柱香的时间,但听身后传来“啊!”的一声怒吼,素来喜爱凑热闹的宋城仙闻声急忙转过头去。 哪知声音传来处站定了一名彪形大汉,看样子足有二十五六岁,满脸的络腮胡须,衣衫不整,仰天怒吼,待其瞧见宋城仙的目光,竟似野牛一般奔了过来,可怜宋城仙被大汉一计铁拳闷中了胸口,霎时间便飞出五丈有余。 “你这人好不讲理,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当你家大爷我好欺负不成?”宋城仙也来了怒火,就地一滚爬了起来,单手遥指身前大汉,气得浑身发抖,颤栗不止。 “少要废话!就是你搅了我的参悟,如若不然我现在早已迈出了风之意境的门槛,成兴而归!现在就是暴打你一顿也难解我心头之恨!”这大汉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彷如铜钟作响,巨鼓擂鸣。 陈昭和早已注意到身旁情况,稍稍调息了一下翻腾在体内的风之属性,急忙站定身形夹在二人中央,生怕这大汉再出手伤及宋城仙。 “你又是何人?莫不是和他一伙的?你们还要仗势欺人、以多打少不成?”大汉见陈昭和挡在身前,当即便瞪圆了一双牛目,自鼻孔中向外喷着粗气,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的势头。 “阿弥陀佛,这位师兄,小僧观你心神不稳,略有心魔丛生之意,这才搅了悟道,却不是宋师兄之过!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师兄高抬贵手!” 虽然贾敬道为陈昭和留下了一年的时间,但种类如此繁多的碑文还是令他感到一阵头痛,故而每时每刻都耽搁不得,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绝不以武力解决。 只可惜这大汉心中有气难以消磨,认准了眼前两位少年修为不济,就要揉掐把捏一番,借以平复自己暴躁的内心。 宋城仙人小鬼大、精灵剔透,哪里看不出这大汉的想法,不由得心生闷气,火撞顶梁门,就要推开陈昭和上前与此人理论一番。 “昭和,你让开!人善任人欺,马善任人骑!我宋城仙怎能容忍这种人坐在我脖子上肆意践踏,拼了我这条命也叫他知道他宋爷爷不是好欺负的!” 陈昭和依旧面不改色的盯着眼前大汉,只是右手伸了出来,拦住了宋城仙的身形,头也不转的说道:“阿弥陀佛,仙路漫漫,宋师兄岂可义气行事?” 对面大汉早已看得不耐烦,开口嚷嚷道:“你们两个不要争了!老子送你们一起下地狱团聚!”说着又好似奔牛一般冲了上来。 咚······ 大汉张开的双手就好似牛角一般,正挑在陈昭和的胸口,哪知他无往不利的狂牛冲锋顶在一副肉躯之上竟好似撞了山一般,直将他撞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 再看陈昭和,纹丝未动,双手后负,屹立场中央,真好似千年的雕像,万年的佛身,挺拔的松柏,巍峨的关隘! 宋城仙在身后看得是一阵眩目,仿佛受了冲撞的人是他一般。实则是拜服于陈昭和那干瘦的身躯所带来的无限冲击! 再说那大汉在原地转了三转、摇了三摇,自他踏入修真界以来还从未受过这等打击,对面那少年无论是资质还是实力竟都强了他一截不止。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你实际上早已五脏俱裂了对不对?你回答我!回答我!”他不愿相信这一切,只得兀自编造谎言弥补心灵上的创伤,最后更是疯魔了一般的怒吼着。 陈昭和默不作声,只盯着大汉的动作,心中想到:此人自尊心竟如此之强,难怪他悟道之时都会产生心魔!如若不改,难以善终! 果然,心魔作祟之下,这大汉愈加疯狂,冲到陈昭和身前,斗大拳头好似狂风暴雨一般落在了后者身上,可惜只是空有其表,很难造成真正的伤害。 大汉内外劲齐出,虽不是体修,却对修体之法掌握的了如指掌,他掌带波纹,拳拳入肉,好似搓揉面团一般将一身的力道全部都揉进了陈昭和这个“面团”的体内。 足足过了半刻钟有余,大汉自己累得是粗喘连连,对面的陈昭和却没有丝毫反应,好像雨点般的拳头都落在了别人身上一般。 大汉见状,不再寻陈昭和的晦气,脚下发力就要奔宋城仙而去,他一边向前冲锋还一边想到:这两个人总不能都这么厉害吧!刚才试了一下,后面这个少年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正想间,状若牛角的双臂再次撞上了陈昭和这座大山,原来小昭和早已发现大汉意图,故而脚踩望尘决,一个跨步便拦住了大汉的去路。 大汉心中较劲:这风字决我参悟了足有十日!莫非你的速度还能在我之上不成?想着,两人又拼上了脚力。 若论对与风之意境的参悟,陈昭和确实不是这大汉的对手,甚至说他连入门都未曾达到,但他对于望尘决的领悟可不是一日半日了! 故而这大汉在寻找宋城仙的过程中就好似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最后他只得忍气吞声承认了这个事实:引以为傲的速度也败了下风。 不再以宋城仙为目标的大汉再次将力量发泄到了陈昭和的身上,只听他不住的怒吼着:“还手啊!你为何不还手?胆小鼠辈,有本事你就出手还击啊!” 小昭和早已闭耳塞听,他的身躯在大汉的打击之下嗡嗡作响,结实的肌肉不断的经历着“铁匠”的锤炼,正在他借助大汉磨练肉身之时,却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龙虎丹在这个时候发挥了药效!无尽的药力撕扯着陈昭和的五脏六腑以及全身上下每一处可以达到的地方。 噗······ 在大汉的打击配合之下,药效扩散的更为迅速,陈昭和不堪重负,当即便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只是这鲜血之中掺杂着无数的杂质,看起来漆黑一片,其气味更是恶臭难闻! 大汉见陈昭和口吐鲜血,当即便兴奋了起来,不住的叫嚣着:“哈哈哈!我就说你是故弄玄虚吧!叫你装模作样!继续扮深沉啊!继续高深莫测啊!”喊到最后竟是每说一句便要锤击陈昭和一拳,而后者则是一口口的喷吐着鲜血,须臾间,脚下土壤已然是一片湿润。 宋城仙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但见陈昭和一口接一口的吐着鲜血,他哪里还能再躲,就要冲上前去救下这位替自己受苦的小师弟。 (未完待续) ... 第五十章 龙虎丹助长轮回,陈昭和参悟风碑 他罕见的露出了几分严肃的表情,体表处也慢慢的覆上了一层淡紫色的火焰,望着大汉的眼神竟流露出了一丝杀气。 正在他准备动手之时,自陈昭和的身体处传来了阵阵的药香,其浓郁程度便是隔着数丈也能闻的清清楚楚。 “龙虎丹!” 宋城仙惊叫了一声,随后又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看了看眼前两人并未注意他的言语,这才放下了心,心里知晓了陈昭和吐血的缘由,索性也不似先前那般担忧,体表处的莹莹紫色也渐渐退去,杀气悄然敛起,又回复到了原来那个柔弱的“纨绔弟子”形象。 果然如他所料,药香外露便证明这次突然迸发而出的药效就要散去,陈昭和的体魄更上一层楼,远非那大汉所能敌。 陈昭和不再如先前那般一口口的吐着鲜血,又稳稳的站在了大地之上,体内百世轮回经竟在龙虎丹的刺激之下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再次突破。 见状,他心里不由得赞叹道:师父所赐的龙虎丹果然霸道,似百世轮回这般古来罕有的功法也能在它的刺激下有所突破,看来日后更不能肆意出手,一定要将这龙虎丹的药效全部用在实处,不能有一丝的浪费。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默默的诵读着百世轮回经的经文,四世轮回的功效当即便显现了出来,那大汉的一拳落在身上,只皮肤处便将其所蕴含的波动全然拦截了下来,所有暗劲都难以到达肺腑,如此一来,便是让他打上三天三夜也休想有半分的伤势。 这大汉在三年前凭借着一次偶然的突破挑败了当时潜龙榜上的第四十八名修士,故而得以入榜,只是他的资质受心魔所限,久久不能突破,在榜上仅仅按扎了半年的时间就被其他的修士挤了下去。 虽然心魔缠身,但他的理智尤在,看着陈昭和那渐渐稳定的身躯,又感受到了拳上所传来的阵阵痛感,他哪里能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心道:定是这少年有了临时的突破,方才他还只能将我的拳劲尽收体内,如今连暗劲竟然都可以反弹回来,如此突破着实令人胆寒!听其言语,好在这少年是佛门中人,以和为贵,否则他要还手的话······ 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大汉不敢再打将下去,即刻收了拳头,放了句狠话:“小子,看不出你这瘦弱模样还挺禁打!大爷今日便饶了你二人一命!日后再叫我撞见,定然使出全力,将尔等打得皮开肉绽、苦叫连连!” 话音未落,人已经跳至远处,回头望了望见陈昭和并未追来,当即便运起风之意境,真气灌输双脚,飞也似的逃之夭夭了。 宋城仙见大汉走远,急忙上前问道:“昭和,方才见你口吐鲜血,如今可还有伤势在身?我这里正好有几粒治疗伤势的丹药,你服下吧!”说着自衣襟内取出了一枚瓷瓶便要递交到陈昭和手中。 小昭和闻言,急忙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继而又解释道:“进道冢前师父曾令我服下一粒丹药,方才是药效发作,如今药效已过,并无大碍,你我二人换个地方继续参悟吧!” “原来如此!是该换个地方,这里叫你吐得恶臭难闻,任谁在这种环境下也难以安心悟道。”宋城仙装作全然不知的模样,简单的回应了一句,即刻便转移了话题,领着小昭和直奔石碑的另一侧而去。 陈昭和真的没听见“龙虎丹”那三个字么?非也!只是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又岂能开口询问,宋城仙不愿讲出,定是有他的难言之隐。 须臾,两人坐定一处,这次再无人打搅,两人这一坐便是数个时辰,头顶的骄阳早已换为明月,陈昭和待悟通了碑上的倒数第四个字,这才睁开了双眼。 身旁的宋城仙早已醒来,他见昭和睁开双眼,急忙讲到:“昭和,时日不早,我就要回寝庐休息一番,不知你可要一同前往,还是继续在这里参悟?” 陈昭和望了望月色,又看了看石碑上仅剩的三个碑文,应道:“你且先回吧!我尚要领悟一番。” 周围的修士依旧不在少数,很多人已然将石碑前的石台当做了自己的暂住之所,短短几个月来,全力参悟石碑还不知道能悟出几个,哪里有时间酣睡,坐在石台上打个盹便已然是最奢侈的事情。 宋城仙闻言,回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怪不得昭和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这般勤奋刻苦,我是想学也学不来!不过适当的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昭和你也莫要过于劳累!” 说罢,他起身就欲离开,放走了三四步,又好似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身对陈昭和说道:“昭和,你若是悟通了整座石碑上的碑文,可以到前方一座大阵中以做检测!沿此路径直向前走便是,今日你虽用之不上,但还是将此事告知于你,免得日后我忘了此事。”说着又用手指了指大阵的方向,随后才安心的离去。 陈昭和记下了宋城仙的言语,继而转目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风字碑的最后三个碑文上,这三个斗大的文字极其繁复,横横竖竖、钩钩点点不计其数,真正将心神渗透其中也能感受到一阵晦涩。 “此处不愧为道冢!其内所含意境竟如此深刻,看来我在这一年之内是休想参悟完所有的石碑!” 正想间,脑海中却传来了一阵铁索断裂之声,陈昭和不敢怠慢,急忙收其心神内视脑海,待看清状况,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是那禅经的封印得以破解,脑海中悬浮着一个截然不同的字符,但小昭和能够清晰感受到,这个字符所表达的意境正是他参悟已久的“风”! 有了禅经的辅助,再去参悟那石碑上文字就变得简单了许多,小昭和不急不躁,首先将心神全部汇聚在脑海的“风”字之中,静静的观看着禅经所演化的风之景象,待参悟已毕,“风”字重新归于禅经队列之时,这才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石碑之上。 这次,所有的困难便迎刃而解,三个碑文中所含有的意境虽然与禅经不甚相同,但其深奥程度却处在同一档次,未消两个时辰,小昭和便将整座风字碑彻底悟透。 虽然禅经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此刻陈昭和的脑海依旧是处于高负荷的运转之中,再想参悟其他石碑却是难上加难。 思量片刻,他想到了宋城仙离去时所提到的大阵,左右无事,不再耽搁,起身径直奔大阵而去。 走了足足有两刻钟的时间,他这才来到大阵近前,整座大阵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古朴大气,这是传自上古极劲宗的宝物,至今仍未有所损坏,每一块阵材都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悲伤与这亿年来的惆怅。 此时正值午夜子时,素来人满为患的大阵外却是安安静静,无一人在此,故而省却了排队的时间,陈昭和直奔阵门而去。 阵门处散发这微微荧光,待小昭和迈步跨入阵门之时,整座大阵随之运转了起来,嗡嗡作响,便是其声音都显得分外沧桑,向世人哭诉着沧海桑田的变迁。 当然,陈昭和此时已然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眼前一片黑暗,这黑暗并未持续多长的时间,大阵内渐渐的亮了起来。 陈昭和向前迈了几步,看着石壁上所雕刻的检测方法,正欲依此而行,却听身后蓦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慢!你无须如此!” 闻言,小昭和只觉得浑身一阵战栗,根根汗毛倒竖,这大阵每次仅能进入一人,那身后说话的究竟是什么? (未完待续) ... 第圩一章 高山之巅雪皑皑,汪洋之上浪滔滔 待陈昭和转过头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名长着花白胡须、仙风道骨一般的老者,这老者正笑盈盈的望着他,眉目之中的慈祥不言而喻。 “阿弥陀佛,晚辈陈昭和,特来大阵检测风字意境,不知您老人家缘何阻拦?”小昭和虽是心中忌惮,但嘴上却不能失了礼貌,急忙双手合十深施了一礼。 “你可是贾敬道的弟子?”老者未曾回答陈昭和的言语,反而是捋了捋腮下长髯,出言反问了一句。 “正是家师名讳!”陈昭和闻言,显得格外诧异,但老者已然问至此处,他又如何能够回避,只好如实应道。 “哈哈哈!好!这小家伙倒是收了个好徒弟,你迈入道冢那一刻我便注意到了你,想不到你的悟性竟然如此之高!几个时辰便能悟通风字石碑,当是极劲宗的一大幸事!”老者望向陈昭和的目光愈加满意。 “这老者对于极劲宗如此熟识,又一眼便能认出我的身份,叫上师尊的名讳,莫非他是?”小昭和正想着,却听老者再次问道: “你可知我是何人?” “呃······”小昭和欲言又止,不敢将心中猜测讲出,只因他的想法过于惊世骇俗,若是弄巧成拙,岂不贻笑大方! “无妨,你尽管猜来!”老者依旧是先前那般捋着胡须的动作,笑容不改的对陈昭和说道。 “小僧斗胆猜测,前辈您莫非是这座大阵的阵灵?”陈昭和犹豫了再三,还是将这个最为贴合实际的想法说了出来! “哈哈哈!不错!你倒是聪明伶俐,当初你的师尊可没有你这般悟性,张口便问我是人是鬼!自然少不了一顿痛打!”老者显然是很长时间未曾与人交谈,此刻与陈昭和聊起来显得是格外兴奋。 小昭和听着老者讲起了师尊的趣事,也是随之尴尬一笑,心中却是不住想到:这老者存在的时间少说也有亿年了吧,想来他见过的天才与大能也是不知繁几,若是能得他指教几番,便是未曾悟得碑文也是不虚此行! 老者早已看出陈昭和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是我极劲宗的弟子来此检测,所过关卡却是不能似旁人那般简单,我这里每对应一种意境便有几个余下的关卡,只是这些关卡的难度便是当年极劲宗的亲传都不敢扬言必过,不知昭和你可要尝试?” 昭和闻言,深知机会来临,怎肯在此时退缩,当即便答道:“多谢前辈看重,昭和愿往一试。” “好!只要你过得了前面几关我便将余下的几个关卡悉数开放,供你闯上一闯!”说着,老者单手一挥,陈昭和便见右手食指尖处飘出了一滴自身的鲜血飞向了那老者,老者随后又将手臂轻轻一甩,这滴鲜血当即稳稳的落在了阵中央处的一座石碑上。 待鲜血融进石碑,老者又出口说道:“以后你再来大阵中,直接检测意境便可,却是省却了这些琐事,此次前来,你可是要检测风之意境?” 昭和应道:“正是!” 话音未落,这阵内场景已然便了模样,陈昭和此时正站在一座高山之上,山巅覆满白雪,四周一片银装素裹,冷风冽冽。 “你只需挺住三刻钟便可!”老者的声音适时的传到陈昭和的耳旁,待明白了此行目的,他急忙运转风之意境对身旁的巨风加以抵抗。 山巅的冷风愈加强烈,与陈昭和那干瘦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是小昭和的双脚仿佛扎根在山石之上一般,任那冷风如何肆虐依旧巍然不动。 待到第三刻钟来临的时候,巨风所拂起的大雪早已将陈昭和掩盖,远远望去,已然和山峰化为一体! 终于,三刻钟的时间如流水般向着历史的长河汇了过去,老者叫停,手臂一挥,陈昭和又出现在了大阵之内。 小昭和心中暗暗称奇,想到:方才那景象逼真异常,看不出一丝破绽,想来不是幻境,莫非是真的场景不成?这大阵在斯须的时间之内将自己送到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巅之上,当真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宝阵,着实不可思议! “昭和,你可需休息片刻?”老者在身后问道。 “多谢前辈好意,晚辈无需歇息!”陈昭和应道。 “好!”老者话音未落,大阵内的场景再次转变,陈昭和极目远眺,望清了四周景象,原来此时他身处一座山谷之中,自四面八法向此处传来阵阵罡风,看来是站在了一处风口之中。 “这回你需挺过半个时辰方可过关!”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耳畔的风声也随之响起,便是老者最后吐出的“关”字都淹没在这无尽的罡风之中。 “此处风势飘忽,强弱不一,不可硬抗,否则定会伤及内腑!”想到此处,小昭和脑海中的风之意境转变了方式,不再以强敌强,反而是将陈昭和的身体化为柔风一般随着罡风吹过的方向左右摇摆,仿佛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 暗处的老者清晰的端瞧着陈昭和的表现,见其反应之快,不禁连连点头称赞,心道:看来贾敬道是收了一个好徒弟!不枉费他这些年来的心血,我极劲宗复兴有望!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节,待到雪化时!大树虽然挺拔坚毅,然过刚易折!小草虽然柔弱,适时的弯下身躯却可以避免无妄之灾。 化为清风的陈昭和早已入定,感受着这股柔弱的力量背后所隐藏的至高意境,这已然升华为一种哲学,一种理念,与极劲之法所表达的含义出奇的相似! 陈昭和还欲更为仔细的感受,哪知时间已到,再睁开双眼时,已然回到了大阵之内,小昭和体悟着极劲之法,不由得一阵咋舌叹息! “当年你的师父也如你一般将风之意境与极劲之法结合到了一处,只是极劲之法所包含的内容浩瀚无边,哪里是一个小小的风之意境可以代表的?故而我打断了你的领悟,希望你不要在领悟极劲之法的过程中走上歧途!” 老者微微一顿,继而又说道:“你已然领悟了风之意境,日后会时常沉入这种玄妙的感觉,到那时你再仔细参悟、摘选出适合极劲之法的部分也不迟!这两关便是寻常修士所需应对的挑战,接下来还有一次最大的挑战,你可要准备好了!” 小昭和不再考虑脑海中的极劲之法,将心思全部集中到一处,稳定了心神,调节了体息,将身体恢复到往日里的最佳状态,这才向老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可以接受最后一关的挑战。 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汪洋的大海,陈昭和则是站立在一根独木之上,抬头望了望天色,阴暗无比,看样子飓风就要来临! “这次没有时间限制,只要挺过这阵飓风便可!”又是和方才一般无二的情景,老者话音落下,远处飓风袭来! 波涛汹涌的大海卷起阵阵浪花拍击在陈昭和的身体之上,一个接一个的巨浪接踵而至,不消多时,陈昭和脚下的独木便被击成了碎片。 飓风由远及近,眼见着便要吹到眼前,此时乌云压顶,仿佛伸手便能触碰到头顶这片阴暗的天空,前方的海水更是被旋转的风势卷到空中形成了一道水柱。 食顷,飓风携着汪洋呼啸而过,而陈昭和的身躯则恰好穿过那道水柱,似他现如今这等微末本领哪有抵挡天威的能力,当即便被飓风卷到了空中。 (未完待续) ... 第圩二章 陈昭和巧破三关,宋城仙阵外寻人 虽然不能硬抗天威,但此时贸然随风而动也不是权宜之计,只有在借助风力的同时对身体的去向加以控制,这样才能避免自身不被飓风内那股超强的撕扯之力所伤。 想到做到,陈昭和在空中微微的调控着自身的方向,时而迎着风向逆势而行,时而随风飘荡,好似树叶一般顺风而起。 陈昭和就在这刚刚柔柔的转变中不断的调节着自身的去向,穿过了飓风中央那一处无风地带,渐渐地来到了飓风内部的后侧。 穿过眼前这道宽达数丈的风墙便算是完美的通过了这道关卡,若是被风墙内的风力所卷动,那先前的所有努力尽皆付之东流,一切还要从头再来 陈昭和稍作停息,长舒了一口气,紧紧的盯着眼前这道天然的“屏障”,脑海之中运转风之意境,调集了身旁一部分风势,使得些许风力向他的身前吹去,他正是要凭借着这股风力作为开路先锋,为其博得一丝“生机”! 下定决心,陈昭和不再耽搁,一咬银牙顶着飓风向外冲了出去,凭借着风之意境所调动的风力果然不负所望,好似一柄风力刀刃,将厚重的飓风之墙整齐的切为两片,他看准时机,紧跟着这股“柔弱”的风势,便要一举突破飓风屏障! 然而,这场考验的考官仿佛看透了陈昭和的把戏,竟在最后一刻又加大了飓风的风势,只一瞬间,风墙的厚度便又宽出一丈有余,然而后者所调集的风力已然消耗殆尽,周围猛烈的飓风又非他所能动用,小昭和一时间陷入僵局,眼看便要被飓风所扯动。 陈昭和见状,心道:这飓风的风壁怎么又突然厚重了几分,我若运起百世轮回经、凭借着身体的强度,定然能突围出去,只是这样一来又好似违反了规则! 若是生死攸关之际,哪里有这么多的顾虑,修行本是逆天行事,又岂能瞻前顾后!想到这里,小昭和即刻运转默念百世轮回经,当即身体的坚韧程度便提升了四五成有余,凭借着肉身的力量,他在这风壁之内艰难的“挤”了出去! “呼!”从飓风中逃脱而出的陈昭和自半空中掉落了下去,待他稳稳的站在海面之时,距离闯关之始已过了一个时辰有余。 俄顷,眼前场景再次回到大阵之内,老者望着已经衣衫褴褛的陈昭和,笑道:“这一关却是要比你师父慢了许多!” 陈昭和闻言,急忙如实回道:“晚辈比起师尊却还是差了许多,方才我未曾依照规矩行事,还动用了其他能力,这才堪堪挺过飓风!” “哈哈哈!”闻听昭和言语,老者哈哈大笑,良久才回应道:“你所多用出来的时间恰恰就是浪费在了此处,莫非你还认为就凭借着你一天的悟道就能够通过风之意境的所有关卡么?极劲宗行事向来不做作,这最后一个关卡考验的便是你全身的本事!你师父倒是善于投机取巧,所有的本领一样没落下全都用了出来,不足一刻钟便冲出了飓风!” “前辈,这风之意境的关卡我可是过了?”待老者笑完,陈昭和又开口问到。 “过了过了!”老者微微摆手,依旧是满面笑意,仿佛想起了以前的很多场景,脸上也浮起了一种自然而然的幸福之意。 在方才借用天地风力之时,小昭和略有感触,如今脑海之中尚且存留着一丝感悟,不敢怠慢,急忙盘坐而下,将这一丝感悟慢慢的梳理了一番,又趁着预热未消,在脑海深处演化了一番,就在此时,平静如常的禅经再次发生了异动,那已然破去禁制的“风”字竟然变大了几分,与其旁漂浮的其他字符比较起来,显得格外显眼。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不由得分析到:看来禅经中的字符尚且有待改善,只要悟通更多的意境便能补充其中,加以壮大。 正参悟间,老者的声音又突然传来:“你那姓宋的朋友已在阵外寻你多时!此间事务已了,你便出阵去吧,这是令牌一枚,以后你不必与他人一般排队测试,将令牌贴在阵表便可进来!如此也能省去你不少的时间!” 陈昭和接过令牌,收在鳞片之内,急忙施礼道:“多谢前辈大恩!相处甚久,还不知前辈如何称呼?不知前辈可否赐下名号?” “我已记不清在这世间究竟存在了多少年,悠悠寂寞岁月中,也曾为自己起下了一个名号,你便叫我刑老吧!” 老者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飘荡,再看四周场景,陈昭和已然出了大阵,迎面便碰上了正在四处探寻的宋城仙。 “昭和,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我看你没在那风字碑前,就猜测你一定是来到了这座大阵,只是你······”说罢,宋城仙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昭和的衣衫,最后只得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继而老声老气的说道: “昭和师弟,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没将那石碑上的文字全部参悟出来是没法通过大阵的考验的!你看看你,吃亏了吧!” 小昭和闻听宋城仙笃定的话语,也不好拆穿,只得说道:“你先去参悟吧!我回到寝庐中换套衣衫再寻其他石碑试试。” 宋城仙闻听此言,反而有些焦急,连忙说道:“虽然每个石碑的最后几个文字都颇为复杂、不好参悟,但是悟上个三两天的时间还是有机会堪破一二的!昭和,你可切莫半途而废!许多潜龙榜上的天才来到这道冢内都只能参悟透三四篇碑文,何况是你我二人!我看你的资质不比他么差,只是年纪小了些······” 闻听此言,倒是将陈昭和憋得哑口无言,除非他对宋城仙如实说道:“我已经悟透了全部的风之意境,阵内考验也悉数通过,这就要接着去参悟其他的碑文了!” 可惜这不是小昭和的性格,如此话语他是断然多不出口的,最后只能勉强一笑,言道:“小弟谨记宋师兄话语,定然不会半途而废,研习其他的碑文也是为了更好的参悟风字意境,还请师兄放心!” 宋城仙见拗不过小昭和,索性也不再劝诫,点了点头便要回到风字碑前继续参悟意境,这时,陈昭和却突然将其拉住。 他只以为是小昭和回心转意、要一同前往,哪知回过头来,却见后者递过来一枚玉简塞在了他的手中,并且说道: “师兄若欲麻烦,只管捏碎这枚玉简便可,到那时小弟定会前往!只因些许缘由,小弟在这道冢内无法出手,可若是替师兄挨上几拳却还是无甚大碍的!” 闻言,宋城仙只觉得心中一阵感动,紧紧的咬着下嘴唇,这才忍住了泪水,强装男人本色,重重的点了点头,将玉简塞到了衣襟之内,转身便离开了此处。 一路上他还不由得感慨:你我非亲非故,先前只不过是一句戏言,想不到你竟然能牢记心中,虽然那两人并未对你造成伤害,可也不是谁都能放下脸面替我受这等罪,不论你今后的成就有多高,陈昭和,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陈昭和向来是言必信、行必果!既然他已给出承诺,那无论此事是大是小,都会被他摆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只因为他坚信:一个出尔反尔的人此生注定无法登上强者之巅! 不提宋城仙,单说陈昭和回到了寝庐之内,迅速的换上了一套干净行头,但见他手上动作麻利,心底却在不住的盘算,他接下来究竟要参悟哪一篇碑文! (未完待续) 今日第三更 ... 第圩三章 参气字三日三夜,忧清竹万水千山 正考虑间,他突然想到了先前从飓风中跌落的场景,好在那时他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很高,脚下也是一片海水,便是掉将下去也无甚大碍。 只是不会飞行依旧是他日后修行中的一大弊病,故而思量再三之后,他决定率先解决这个难题。 陈昭和不修真气,若想要翱翔在空中就只能动用领域的力量,可一来他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自身的领域,二来杀域血腥过重,平平常常哪里能随便释放出来,否则,他定会被外人认定为魔修,到那时又少不了为菩提寺多添一份骂名。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了两个途径。其一,将大明王罡突破至领域层次,如此一来便可掌握飞行本领,到那时,明王域就好像是陈昭和的双腿一般,只是如此飞行虽然速度奇快,但却是要消耗不少的体力,何况究竟何时能够突破领域还在两说! 其二便是领悟“气”字,掌握这天地间气的律动,无论是真气、灵气甚至是普普通通的空气都在将在他的掌控之中,凭此本领,同样可以笑傲云端。 打定主意之后,陈昭和离了寝庐,一番打探之后,直奔气字碑而去,作为修真界最为常见的意境,这里自然少不了修士的身影,就连四周的空地都被坐得满满当当,石碑之前一片人影绰绰,很多人只能寻一处不显眼的空地站着悟道。 好在这些修士以道修为主,自身真气充盈,对于气的理解更是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故而不消多时便可悟通碑上碑文,离此而去。 说来也巧,小昭和来到碑前之时,恰有一人悟通碑文离去,他急忙盘坐在地,将这宝贵的空间“占用”了下来。 陈昭和虽然不甚了解气修之道,然而他的体内也并非真气全无,只是点点真气在经脉之中运转起来尚不够走上一周,但这也足够加深他对于气的理解。 丹田屯气,运于经脉,每八十一周为一环,这是自玄玄大陆迈入中世纪以来的主流修真之法,凡有用其余修炼之法的修士无外乎经脉不通、慧根不灵,这才被迫走上了修真路的条条支流。 而陈昭和却是因为年龄颇长,未曾从小修有灵气,慧聪生怕他从头修起慢了他人一步,这才将他交予普渡,而事实证明,他确实因此而受益,追赶上、甚至超越了绝大部分的同辈修士。 亿万年来,人类修士最擅长同时也领悟最深刻的意境便是这个“气”字,故而高耸的石碑之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奇形怪状的文字。 陈昭和足足用了三天的时间才从头到尾的将气字碑上的碑文领悟了下来,其间宋城仙曾来过一次,只是他略显鼻青脸肿,看来是霉运发作又遭人一通暴打。 这天子时,小昭和稳定了心神,对于脑海中三天来参悟的道法又研习了一番,这才站立身形,准备到大阵中刑老处接受校验。 路上无话,小昭和来到大阵之前时,竟有数十人围拢在阵门前不知所谓何事,他只能拿出刑老所赠的令牌,寻了一处无人之所,这才将令牌贴在了大阵之上,继而一道玄妙力量自大阵中传出,裹在陈昭和身体四周,将其“扯”进了大阵之内。 待小昭和站定,看见刑老正笑眯眯的望着他,急忙上前行礼,正低头间却突然觉得心头一痛,眉心处阵阵发热,见此症状,他便知是清竹有难,奈何心中焦急却无法前去援救,只得将此事压在心底。 巨猿清竹立下的是至死不渝咒,已然相当于奉陈昭和为主,然而为何每逢他受难,后者都会有所感应? 原来,陈昭和瞒着所有人,早已将清竹所立下的咒语做了改动,这至死不渝咒与互生咒之间不过是差了一滴主人的眉心血而已,然而意义却截然不同。 至死不渝咒只注重契约双方中主人的利益,若主人死,则侍从必死!而侍从之生死,则与主人全然无关! 互生咒是通过至死不渝咒衍生而出的一种契约方式,在一定范围内,契约双方可自愿共享生命,甚至连寿命都可以加以平均,然而签订互生咒契约的双方必须一者为兽,一者为人。 陈昭和从浩然盟盟主代钰那里了解到了互生咒的存在,在与清竹的一次比武切磋之中,他偷偷的取出了一滴眉心血打在了清竹脑海之中。 当时清竹只觉得眉心一痛,只是这痛楚来也匆忙、去也飘忽,他也未曾放在心上,故而此事便是清竹这个当事人也全然不知。 至死不渝咒是许多妖兽生来便具有的本能,而互生咒却是人类后天改造的产物,因此,便是见多识广的巨鹏龙辰璇、龙辰天二人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刑老见陈昭和身体不适,急忙询问,而后者却表示自身并无大碍,可以接受大阵的考验,随即,阵中场景便发生了变化······ 玄阳大陆之东,鹏谷。 “你个杂毛野猴,竟然也敢惹你家大爷,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几名身强体壮的少年将清竹团团围在中央,虽然体型不成比例,但这几人的实力却是都处在清竹之上。 闻听此人言语,清竹当即便来了火气,怒吼了一声,骂道:“尔等几个杂种也敢找我的麻烦?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猿爷爷我一掌拍死你们几个!” 这几人正值年少,火气方刚,哪里能够容忍清竹的话语,本来就欲挑茶斡刺,就着清竹这句杂种便将心中的无名邪火烧了起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况几人已然吵在一处,那几名少年拳脚交加,只打得清竹嘴角流血却也无可奈何。 如此状况持续了半柱香有余,受了苦楚的清竹哪里能够忍让,只将平日里在陈昭和身上学得的本领全然用了出来。 但见他一身妖元翻腾,巨大的猿掌只奔着一人不断拍去,拼着自身受到其余几人的攻击也要拉上其中一人共同受难。 眼前几人,随便挑出一个也不是清竹所能击败的,但是神仙重围的清竹好像找到了往日里在疆场之上冲锋陷阵的感觉,越战越猛,气势愈加充足,其浴血而战的模样还真的吓住了眼前几人。 其中实力最为不济的那名少年便遭了清竹的“毒手”,直将他打得鼻青脸肿,怪眼圆睁,槽牙早已不知去向,两片肿胀的嘴唇外翻,相貌极为怪异。 “啊······” 最后这名挨打的鹏族少年难以咽下这口气,一声怪叫后便昏厥了过去,直将身旁几人吓得面如土灰,将罪责全然推在清竹一人身上。 “打死他!为龙著报仇!”言罢,几人下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打在清竹身上,拳拳到肉,血肉横飞,惨烈无比。 “吼······” 这等打斗已然要危及清竹性命,他哪里肯就此认栽,当即双目便变成血红色,陷入了狂化之中。 漫身血气翻腾,在空中噼噼啪啪的燃烧着,身形再次暴涨了几分的清竹就好似魔神一般矗立在几人面前。 这几人本来就没有了血色的脸庞变得更加苍白,浑身颤抖,望着陷入暴怒之中巨猿,有些不知所措,最后竟互相埋怨起来。 狂化后的清竹本就意识不清,何况他又对面前几人充满了仇恨,双拳频出,直打得几名鹏族的天才少年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恰在清竹占得上风之时,却听背后猛然传来一声: “住手!” (未完待续) 今日四更 ... 第圩四章 清竹狂化战群敌,昭和闻听万道生 陷入狂化之中的清竹哪里能听从身后之人的言语,突如其来的声音反而再次激起了他的怒意,掌起掌落所带风声尤胜先前三分。 你道清竹身后那人是谁?此人正是龙辰璇归来那日被她训斥了的龙莫仇,却说此人的性格恰巧与名字相反,极为记仇,那日他便将一腔怨气归在了清竹身上。 方才他已在暗处观察多时,只是那时清竹一直处在下风,他怎能露面,若这几人失手将其打死才是最好的结局。 然而世事难料,须臾之间,竟然风云突变,这巨猿突然发了疯一般的反扑了上去,眼看几名少年就要落败,更有一人晕倒在地,他急忙跳将出来,就要定清竹一个无故伤人之罪,到那时他必然会被族内长老赶出鹏谷。 虽然清竹的存在与他不发生任何关系,但从小就喜欢龙辰璇的龙莫仇不愿意见到前者与任何人有亲密的关系。 在龙辰天担任族长之前,龙莫仇连龙辰璇的这个哥哥都记恨在心,只是前者实力高深、又当上了族长,远非他所能招惹,这才将一颗仇视之心放了下来。 如今赶走清竹的良机就在眼前,他又岂能放弃,见清竹不肯停手,他内心反而升起一丝兴奋,当即便要判处清竹的罪责: “你身在我鹏族,却不遵族规,肆意······”伤人二字尚未出口,但听身后又传来了一道声音: “龙莫仇,你少在这里东诳西骗!方才情景我全然收在眼底,包括你藏在暗处见死不救的事情也未曾逃过我的双眼!”说话之人正是清竹的师尊龙辰璇。 真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龙辰璇紧走了几步,来到了清竹身后,以掌为刀切在了清竹的脖颈处,当即便使得后者昏迷了过去。 继而她又将双目一瞪,对着眼前几名少年训斥道:“还不快将龙著抬下去救治,愣在这里干什么?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素来威名远扬的龙辰璇哪里是这几名少年胆敢招惹的,当即点头如啄米,嘴中还不住念叨:“师叔息怒,师叔息怒!” 最后,几人见龙辰璇并无出手之意,这才放下心来,抬着昏迷不醒的龙著飞也似的跑离此处,直将额上冷汗滴落一路。 “璇儿你护徒心切,尚属情有可原,只是肆意污蔑他人却是有失礼数!我不过是恰巧经过此处,制止了这场纷争,何来见死不救之言?”龙莫仇摇头晃脑,仿佛吃定了龙辰璇一般,满嘴谎言,无一实话。 “住口!我都说了多少遍了,璇儿又是你可以叫的?只不过今日你意图颠倒黑白却是痴心妄想!”龙辰璇高声斥道。 “痴心妄想?我看未必吧!不如你我现在便去寻诸位长老寻理,看看他们究竟是相信你,还是相信······”龙莫仇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只是他一句话尚未说完,身后却再次传来一道声音,当即便将他的噎在了嘴边。 “龙莫仇,你且退下吧!今日之事,我尽然收在眼底,无需你评头论足!”这次说话之人竟是鹏族族长龙辰天。 就是再给龙莫仇十个胆魄,他也不敢诋毁族长的言语,当即便连连称是退了下去,只是他心中所想却无人所知,不过想来也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原来,龙辰璇向兄长细述了清竹的天赋,而龙辰天也有意了解一番,故而两人结伴而行欲要考察考察清竹实力,却未曾想到走至半路便碰上了此事。 恰逢清竹与人动手,是难得的观察机会,也叫族中小辈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故而虽然龙辰璇心疼徒弟,两人却也未曾出手阻拦。 “我的大族长,你许下的丹药可不要忘记了!”待龙莫仇消失在远处,龙辰璇见兄长摆足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当即便没好气的说道。 “知道知道,你这还没嫁出去呢就向着外人了,成天剥削你哥哥我的财产,你为了这个徒弟可是下足了我的血本!”龙辰闻听妹妹言语,连忙调侃道。 只见他嘴里絮絮叨叨不止,手上动作却不停歇,在储物空间内一阵摸索之后,从里面掏出了一粒丹丸,继而撬开了清竹的嘴将这粒丹药塞了进去。 “我就这一粒生力丸,已经喂到你徒弟的肚子里去了!日后可莫要再向我索要了!”龙辰天平日里一副威严的族长模样,所有的族人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唯独眼前这个妹妹,他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两人从小无父无母,是吃着族内百家饭长大的兄妹,作为年长的哥哥,他自然要处处疼爱妹妹,从那时龙辰天便对自己的妹妹百依百顺,直到现在也未曾有丝毫的改变。 龙辰璇闻听兄长的苦诉,心中却是依旧打着后者身上宝物的主意,双目闪过狡黠的目光,回应道:“我的徒弟自然就是哥哥你的徒弟!怎么分的如此清楚,什么生力丸不生力丸的,你那扩脉丹留着也是留着,还不如给咱们的徒弟用上······” 闻言,龙辰天当即便将双目一横,斥道:“你休要再打我扩脉丹的主意!”嘴上如是说着,心中却想到:咱们的徒弟?我怎么没看出来! 继而,两人不再闲扯,又重新将话题归拢到了清竹的天赋之上,一阵激烈的讨论之后方才达成共识,而龙辰璇对于清竹未来修炼的路途也清晰了几分。 ······ 不出陈昭和意料,考验气之意境的第一个关卡便是飞行,只要从一处山巅飞至另一座山巅便算是过关,如此简单的考核自然难不倒他,轻而易举的便了过了这道关卡。 考验一名体修对于气之意境的领悟所设下的关卡自然没有考验气修的那般繁复,不消多时,陈昭和便悉数的通过了两个常规关卡和两个附加关卡。 通过考验后的陈昭和在阵中滞留了片刻便被刑老送了出去,他在阵中过关过得容易,而阵外的修士却好似炸了锅一般。 “快看快看,这人又领悟一篇碑文,同样是百分之百的通过率,这百年来,他还是第一个能够完美通关的修士!”有人在大阵之外一面石墙前高声喊道,当即便吸引了数十修士前去观望,各个叹息不止,不住咋舌。 其中却也有不服不忿之人,言道:“这人是寻到了大阵的漏洞了吧!要不然他如何能完美的通过阵中关卡,我也同样轻而易举的完成了许多关卡的考验,而我最高的通过率也不过是九十五而已!” “嘘!禁言,此人极有可能是万道生!”人群之中蓦然传来一道声音,声音低沉平静,在嘈杂的环境中并不突出,然而却好像敲在了众人心房一般,尽皆产生了共鸣。 “万,万道生?”有人不敢置信。 “他三年来踪迹不见,如今出现在了道冢之内?若是有幸得见他的容颜,便是此生无憾!”更有一心追捧强者的人狂热的说道 “还真有可能是他,除了他也再无他人能够有此实力!”又多了几人附和。 “若此人是万道生,则我别无可言!”先前那出言质疑之人竟也哀叹了一声,仿佛默认了此事。 陈昭和恰巧从阵中走出,只是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石墙之上,哪里有人关注他的行踪,而被数人提及的“万道生”却被他记在了心底。 “稍后若是遇到宋师兄,问问他自然便知这万道生究竟为何人?”这道冢内的修士身居潜龙榜,无一不心高气傲,如今竟然能罕见的臣服于一人,这人自然便引起了小昭和的兴趣。 (未完待续) ... 第圩五章 石明达滋事寻仇,宋城仙堪破秘闻 两日后,陈昭和与宋城仙在距字碑前相遇,这次后者的形象较之上次要好上许多,看来他吃一堑长一智也学会了躲避事端。 “师兄,你可知万道生是何人!”陈昭和方一见到宋城仙便将埋藏了两日的问题问了出来,只是他万字尚一出口便被后者捂住了嘴巴。 宋城仙左顾右盼,望了望四周,再确定并无他人偷听之后,这才将手松开,又悄声问道:“你也听说那件事了?” “什、什么事?”宋城仙的问题倒使得小昭和愣在了当场,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再次发问。 闻听昭和言语,宋城仙看向他的目光就好似望见了神兽一般,良久才说道:“近来道冢内吵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你竟然全然不知?还真是用工刻苦!” 随后他便将有人在大阵中完美通关一事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整个道冢内的修士都盛传此人是消失已久的万道生。 闻听事件始末,陈昭和这才了解了详情,只不过那完美通关之人就是他自己,哪里来的什么万道生,只是他永远不会做这出头之鸟,能有人在身前挡下此事,那是最好不过。 想到这里,陈昭和依旧问道:“师兄,这万道生究竟为何人,他的实力又如何?”这才是他最为关注的问题,每一个强大的敌手都会激发他的斗志,与对手的差距越大,则他内心中那股永不言败的好胜心就会愈加强烈。 “你不知道这万道生倒是情有可原,此人年方十五,已然蝉联了三届的潜龙榜榜首,至今无人能撼!”宋城仙满面严肃的介绍到。 “师兄不是说他消失已久了么?那他的实力又是如何评定出来的呢?”陈昭和寻到了宋城仙话语中的一句漏洞,故而问到。 “那是因为他在三年前便表现出了远胜现在榜上第二名修士的实力,故而荒古盟在制定潜龙榜之时,便将其放在了首位。”宋城仙答道。 陈昭和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将这名实力强劲的对手记在了心底,继而又将目光转向了距字碑,全神贯注的参悟起来。 一旁的宋城仙见状也不再打搅,只能是不停的劝诫:“陈师弟,切莫半途而废,每参悟一篇碑文便要参悟透彻,否则将徒劳无获!” 最后,见陈昭和已然陷入沉思,他只得摇了摇头,继续去参悟自己的碑文,他在这道冢内时间越来越少,可禁不起这般浪费了。 没想到这次离去,竟又是霉运连连,方才走至石碑处,便被几人围在了中央,再看这几人中,竟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那日在风字碑前寻衅滋事的大汉。 大汉看着宋城仙,没好意的笑道:“今日怎么不见你那个替人挨打的朋友了?胆敢惹我石明达!有你们的好看!”说罢,下巴一扬,便示意身旁几人动手。 那几人好似收了大汉的好处,见大汉下令,举拳便打,本就难以还手的宋城仙哪里是这几人的对手,直将他打得七窍流血、眼冒金星。 他几番想要拿出衣襟内陈昭和所留下的玉简,但又将手收了回去,先前后者几番相助已然是仁至义尽,他又哪里放的下脸面再去乞求陈昭和的帮助。 与其说是出手相助,还不如说是一同受难,两人绑在一起真可谓是难兄难弟。宋城仙心中已然做好准备,只不过是遭这些人一顿毒打,挺过去便相安无事。 四周观瞧之人越来越多,看着已然是奄奄一息的宋城仙竟无一人出手相助,更有甚者竟在一旁叫好,真好似看戏一般。 而场中几人手下力道是越来越重,竟也顾不上人命,尤其是那大汉石明达,此刻已打得双目通红,火气四溅,仿佛陷入疯魔一般,将那日所积攒的怨气全部都发泄到了宋城仙的身上。 宋城仙双手抱头瘫坐在地,已然是气息游离,若再无人救治,恐有生命危机,而恰逢此时,陈昭和参悟石碑已毕,准备前往大阵进行校验,正好路过此地,远远地便望见了躺倒在地的宋城仙,急忙运转风之意境冲进了人群。 咚······ 几名修士钢铁般的巨拳尽皆落在陈昭和身上,未曾伤到后者分毫,却震得自身筋骨发麻,几人骇然的望了一眼这名少年,不由得心生退意。 “石兄,小弟今日还有要事,不能奉陪!”说罢,转身便没了踪影,其余几人见状,也是各有借口,纷纷逃离,此处就只剩下了石明达一人。 石明达见事不好,小心翼翼的倒退了几步,继而撒腿便跑,陈昭和体内的龙虎丹药效未过,不能出手,故而未曾追赶,何况此时救治宋城仙为要。 陈昭和不知道冢内的回春阁在何处,正欲四下询问,却见宋城仙艰难抬起右臂自衣襟内取出了一粒疗伤丹药,待他塞进嘴中,才对陈昭和说道:“陈师弟,你送我回寝庐吧!” “师兄为何不曾捏碎玉简?”一路之上,陈昭和背着宋城仙,不解的问道,后者闻听此言,只是尴尬一笑,继而便昏睡了过去。 ······ 时间荏苒,转眼间,陈昭和来到这道冢内已有小半年的时间,其间,龙虎丹的药效发作了六次,他的百世轮回经也成功的提升到了七世轮回。 至于碑文?陈昭和已然悟透了五十九篇,如今他正盘坐在第六十座石碑—木字碑前,而他的身旁则站立着为期已满、即将离开道冢的宋城仙。 “陈师弟,我都劝过你多少次了,你这更换的碑文的速度可够快的了!难不成你就是那连续五十九次完美通关的修士?”说到这里,宋城仙仿佛想到了什么,当即便瞠目结舌的看向了陈昭和。 陈昭和微微一笑、并未回应,然而这笑容却像雷霆一般直击宋城仙的心房,他一把拉过小昭和,将其拽到了一处无人之地,随后悄声的质问道: “好啊!陈师弟!你连我都瞒着!这可不够意思了!怎么说咱俩也是患难的交情,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卖朋友,将你供出去!”说到最后,宋城仙又猛烈的敲击了两下自己的胸膛,未曾想到用力过猛,直将自己敲得咳嗽连连。 陈昭和见宋城仙已然知晓,遂不再隐瞒,面对后者的质问,他只好无奈的说道:“师兄你从未问起,我又如何告知于你,恐怕说了你也不会信吧!” 宋城仙压根就没听清陈昭和说了什么,只见他两眼放光,紧盯着后者,仿佛发现什么宝藏一般,能够拥有如此天资的朋友也确实是他的一大幸事。 他并未向小昭和追问完美通关的原因,反而是笃定的说道:“陈师弟,你可要努力继续努力参悟更多的石碑,听说在百年前有一名修士用了一年的时间整整参悟了一百零六座石碑,只剩下了“天”、“域”两篇碑文未曾完美通过考验。” “小弟定当努力效仿先人!”陈昭和望着宋城仙干劲满满的模样,也不好推辞,只得做下保证以安其心。 撇下此事不提,宋城仙话锋一转,又对小昭和说道:“今日一过,我便在道冢内修够了半年的时间,明天便会有长老送我出道冢,而我也会暂时离开荒古城一段时间,不过半年之后,书院内有一场年试,每位学子都必须参加,到时你我自会相见。” 说完,宋城仙便离了木字碑,回到寝庐之中收拾行囊。而陈昭和也再次入定,陷入了木之意境的世界。 (未完待续) ... 第圩六章 道冢石碑碑文在,难有尽悟慧人来 第二日辰时,陈昭和候在了道冢的出入口处,不出片刻,果然有一名长老领着宋城仙来到了此处,只不过那长老望向宋城仙的表情竟是一副谄媚模样,着实令人难以理解。 宋城仙远远的便望见了守候在此的陈昭和,心里难免的又是一阵感动,两人相视无言,最后在长老的催促下,宋城仙只留下了一句:“陈师弟,希望下次见面能够看到一个更强的你!”言罢,便抬腿迈入了石门离道冢而去。 陈昭和送走了宋城仙,不再耽误时间,直奔刑老处而去,准备对昨日参悟的木之意境做一番校验。 小昭和来到阵中,分别经历了广袤草原、参天古树以及幽暗森林的考验,不出半个时辰便完美的通过了木之意境的所有考验。 至此,陈昭和已然参悟了整整六十篇碑文,悟通了六十种截然不同的天地意境,刑老对此也显得万分惊讶: “你这资质,便是极劲宗鼎盛之时也颇为罕见!比起你那不着调的师父更是不知强了多少!” “刑老谬赞!”陈昭和不敢恃才傲物,急忙谦逊道。 “也罢!你若是在这一年之内能够悟通那“天”、“道”、“域”三种至高意境,我便奖励你一样宝物,虽说不能令你终身受益,但却是你现在最为需要的。” 刑老许下奖赏,一来考验陈昭和的心性,看其是否会急功近利、先去领悟那三种最为深奥的意境;二来他着实看好陈昭和的天资,故而决定放手一搏,将极劲宗亿万年来的命运赌在了小昭和身上。 大阵外的修士对此早已麻木,更令他们惊讶的是,无论大阵之中是否已经有人正在接受测试,这位疑似“万道生”的修士都可以随时随地的进入大阵。 故而有好奇心旺盛之人欲要在阵门处拦截,势必要看看此人究竟是谁,然而洞察一切的刑老略施法力便将陈昭和送到了远处无人察觉的地方,这些守候半日之久的修士只得无功而返。 陈昭和并未因为刑老所许下的宝物而抛弃自身循序渐进的势头,他决定率先将五行意境全部领悟,到那时由五行衍变的“阴”、“阳”、“混”、“沌”等意境也自然不在话下。 小昭和秉持着一颗悟道的平静之心,遨游在色彩缤纷的天地意境之间,而玄玄书院内却并不平静,最早进入道冢的那一批修士已然全部离去,带着“完美通关了六十种意境”这般轰动荒古城的消息回到了书院之内。 “哼!待我师兄出山,定然将此人拿下!”有不知深浅的学子初闻此言,不服不忿的说道,当即便招来了一阵骂声: “这人据传是潜龙榜第一的万道生!你师兄?恐怕还差的远吧!少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万道生又能怎样,那又不是你,你神气什么?”方才那人自觉面上无光,未等那反驳之人话语落下,再次出言呛道。 哪里想到他这般话语当即便惹来了众怒,良多女性学子均是瞪圆了双眼,好似饿虎扑食一般冲了上来,将其围在中央,大声斥责道: “我说你是谁啊!有没有点常识!”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长得那副肆意妄为的模样,还敢嘲笑万师兄,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还有你那个倒霉师兄也敢拿来与万师兄相比?” “就是就是,我看万师兄不用十招便能将这两人一齐击败!”说话这名女子更是眼神闪烁,将他从未见过的万道生想象成了一副高大威猛的英俊形象。 “依我看啊!一招都用不上就能将他们俩吓得屁滚尿流,跪倒告饶!”身旁急忙有人前来附和,看情景是先前说话的那名女子的好友。 良多学子争相讨论,相互之间纷争不断,便是许多长老都参与其中。就在消息传出的的第三日,好奇心作祟之下,不少长老寻到了万道生的师父杜勇,询问了此事,杜长老当即便否认了此事,言道:“完美通关者另有他人,绝非万道生!” 一石激起千层浪!杜勇的话语令此事变得尤为扑朔迷离,最后还是书院的大长老邹嘉贴出了一份告示,令这扑朔迷离之事露出了部分端倪 告示有言:今值乱世,人才辈出,近日来,众多学子所探寻之人尚在道冢之内,潜龙榜上的其余学子皆可入道冢与其争锋。道冢内全部碑文的开放时间仅剩半年,半年过后,全院进行比试,前三甲者可入甘露秘境。 如此消息,更是令人为之疯狂,这甘露秘境有别于潜龙秘境,乃是上古宗门甘露寺的遗址,据悉其内法宝无数、功法绝世,便是其传承至宝菩提子至今仍然遗落在秘境之中。 这菩提子乃是天道至宝,是玄阳大陆上排得上前十名的宝物,它并非是玄阳土生土长之物,据传是佛祖释迦摩尼的悟道菩提上所结下的种子。若将其握在掌心,有增进灵识、促进悟道的作用! 相传,甘露寺的灭绝十有**便和这菩提子有着密切的关联,只是无尽的侵略者在杀光了甘露寺僧人后,任谁也未曾寻到此宝。 直至如今,秘境被荒古盟与浩然盟所控制,虽然每百年都有一部分修士进入其中探寻,然而即便如此,众多修士所掀开的也不过是秘境神秘面纱的一小部分。 两指弹出万般音,许多隐世不出的天才也在此刻蠢蠢欲动,更有一部分人已然进入了道冢之内。 玄玄书院内二十五岁以下的修士可以称为学子,其余人若依旧留在书院之中则必须申请为长老。即便如此,小至陈昭和这般十二三岁的少年,大至即将成为长老的二十四五岁的修士,此间修士多如牛毛,便是曾经排在过潜龙榜第一的修士就足有八名。 更有许多上古门派所隐藏的绝世天才,这些人在将来都是有可能成为掌棋者般的存在,然而他们也被甘露秘境的消息所惊动。 书院之中如此喧嚣,道冢之内又岂能安静?许多真正高手进入其中,霎时间,道冢内的两极分化变得尤为严重。 时常便能见到一群群拉帮结派之人,众星拱月般侍奉着一名修士,这些修士多是潜龙榜上排名前二十的人物,当然也有在荒古盟内掌握重权的长老的子孙,更少不了上古宗门的亲传弟子。 本就拥挤的道冢在这一刻变得更为不堪,所有的石台均被这些修士所抢占,便是无人之时也不允许他人使用。 这便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陈昭和即便感到不公却也无处说理,因为所有人都是这副模样,即便有人因为误用石台而遭到暴打也不会有丝毫的怨言,若是你前去说理,他反而会反咬你一口,好似择人而噬的豺狼。 陈昭和自己更不会为了一个石台而寻衅滋事,故而,许多时间,他的碑文都是站着参悟下来的,然而这并不影响他完美的通过刑老的考验。 陈昭和进入道冢的时间早已超过了半年,而他依旧在大阵中做着测试,当然他的“一举一动”也就会被记载在大阵外的石壁上。 很多人为此感到不公,曾向长老询问此事,务必要学院做出一个交代,而这次依旧是大长老邹嘉站了出来,面对一群围拢在议事厅前讨要说法的少年修士,他的态度十分强硬,只斥责了一句: “尔等微末资质又有何脸面讨要一年的参悟时间,便是给尔等一年又能如何?快快退去,否则勿怪学院无情!再在此闹事者,全部逐出学院!”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议事厅。 至于这些修士?没人敢于与自己的前程作对! (未完待续) ... 第圩七章 神秘之人众探寻,道冢之内人莘莘 甘露秘境,仿佛一计罂粟做成的药液,不断的刺激着年轻的天才修士涌入道冢,许多隐世的天才不曾获得进入道冢的机会,如今却也暗箱操作偷偷的溜进了道冢这片窄小的空间,不为其他,只为了不在这起步阶段被同龄人所落下。 测试大阵外的石壁上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真的有绝世的天才引得刑老开放了额外的关卡,从而完美的通关了该意境的考验,如此修士尚不在少数! 嘈杂的环境,浮躁的人心,许多甘于堕落的修士放弃了参悟石碑的机会,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资质与石壁上记载的这些人比较起来,着实有些现眼,故而只得选好一位未来的“明主”,跟在其后作为随从,这些个摒弃了“锦上添花”而善于“雪中送炭”的修士真可谓是“先见之明”! “选主”也是个考验“眼力”的过程,首先要确定此人的资质、背景、潜力以及最为重要的实力,甚至连修习的功法也要摸清摸透,这样才能有一个“明朗”的未来!进而通过层层关系才能挤到这位“明主”身旁,做一名不起眼的随从。 他们每天端茶倒水、抢占石台,可谓是不亦乐乎!更有甚者时时刻刻站在大阵的石壁之前,观望着这群天才修士名次的变化。 常年寂寞的刑老似乎也被道冢内这股火热的气氛所带动,他竟然改变了阵外石壁上文字的显示方式,真正排起了名次,不再似从前那般不清不楚,便是修士的名字都显示其上,一时间更激起了众天才的比拼。 当然,刑老并没有为陈昭和树敌,石壁最顶端的记录依然属于一名“神秘修士”,这种结果引发了众人无数的猜测。 时间在纷纷攘攘中又走过了三个月的时间。这天,陈昭和方一踏出大阵,石壁四周便引来了一群人瞩目观瞧。 “快看,这人竟然又完美的通关了一项意境的考验!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生的!”有看守在大阵附近的修士第一时间看到了石壁上的变化,盯着上面的记录不住的感慨道。 “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要是我能有这等实力,早就显露真名······”这人的宏图伟业尚未铺开,便被身旁之人打断了话语: “所以这个人不是你!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这人究竟是谁也就只有学院的几位长老知晓,他们不想说,我们便是猜破脑袋也休想知道!” 此人的冷嘲热讽顿时招来了一阵哄笑,先前说话那人顿时便涨红了脸,嘟嘟囔囔的说道:“哼!你不也是站在这里看着石壁的小喽啰,嚣张什么!” 声音不小,也有意说与人听,讽刺他那人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即刻就拉了下来,二话不说运真元便动起了手,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可不仅仅是两名修士的口角之过,无形之中更代表着两位“天才”间的纷争,顿时两拨势力十余人便斗在一处,最后还是长老出面制止了这场纷争。 面对这些未来修真界的掌舵人物,长老们也不敢多言,生怕惹到了未来的巨擘,故而便是劝架之时都格外小心,不偏不倚,唯恐引来任何一方的不满。 而陈昭和的身份一直引发着众人的猜测,即便他们深知自己无法得到正确答案,却也没有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作为,因为这仿佛已经成了他们生活中的一种乐趣。 因为陈昭和给他们带来的震撼是持续的、是经久不息的。 在众多天才修士纷纷涌入道冢的那半个月中,天才林立的盛况确实使这群人看花了眼,因为前者无一不背景深厚,早已领悟的意境也不知繁几,故而他们对石壁上的排名冲击的十分迅速。 在这种一日三意境的速度之下,陈昭和的资质看起来确实并非先前那般惊人,甚至有一些修士开始质疑他这个石壁上第一名的实力。 但这种质疑并未持续多长时间,虽然陈昭和并不知道他人的看法,也不在意自己这个第一的位置,只是陷入在一如既往的参悟到考验的循环之中。 于是,在先前那帮天才完美的通过了那些早已烂熟于胸的意境之后,陈昭和令人恐怖的参悟速度再次的展现了出来。 每三天一种意境的速度甚至令人怀疑陈昭和是不是书院派下来的长老,以这种方式故意的刺激着正在悟道的学子。 当然,质疑的声音永远不会消失,但只要这种声音无法影响到陈昭和的参悟速度,最终也不过是一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修士们聊以**的方式而已。 此时此刻,真正有理想有抱负的修士正是那些依旧盘坐在石碑前夜以继日的参悟的修士,他们时时刻刻的盯着碑上的文字,而每一次身旁随从递上石壁的排名后都再一次激发他们的斗志,发掘他们的潜力。 不仅是他们本人,便是身旁的随从也被这种暗中的拼斗所吸引,正座道冢之内,无时无刻不响彻着一种谈论之音: “你们说,这道冢关闭之前,最后究竟谁能得到第一的位置!”一名修士远远的望着正在参悟意境的自家主人,随后向身旁之人问到。 “废话,那还用说?有那个牲口存在,还有人可能超过他么?”闻言,这人双眼一瞥,仿佛不耐烦一般出言呛道。 “那你说他能悟通这一百零八座石碑么?照这种情况下去,我看用不上道冢关闭,这人便能离去!”那修士再次问道。 “哼!你以为最后那三个至高意境是那么好参悟的么?省省心吧!不该咱们管的事就不要管了,看好周围情况,别让那些蓄意破坏的人误了公子的参悟便好!”说完,此人便一动不动仿佛不愿再开口说话。 而问话那修士却看不清形势,依旧问个不停:“那你说咱们家公子最后的排名会怎样?有没有排到前三名的可能?” 闻言,这位颇为高冷的修士竟四处的打探了一下,继而悄悄拽过那问话之人,在其耳旁耳语道:“不瞒你说,先前咱家公子已然去“天”字碑参悟了一回,整整浪费了十天的时间却毫无所获,不仅被其他天才甩在身后不说,更是连参悟碑文的心性都略有所动,看起来前十名都难保,何谈前三?便是抛却那个怪物不提,此事也无半分可能!” 那问话的修士闻言点了点头,扳着手指细数道:“目前石壁上的排名依次是是银枪候吴元、紫霞仙子、影门大公子影峦、金族少族长金建业、云霄道长的三弟子朱明、五毒门的亲传青蛇仙子、魔引宗的少宗主魔仙、赤炎女贾晴、大长老邹嘉的族孙邹云,而接下来才是公子,算起来已然排在了十名开外。” “这道冢参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考验,断然无法判定一个修士真正的成就,我们还是一心一意跟定公子,公子将来若是有了无边的实力,定然也少不了你我的好处!”这人生怕盘坐在远处石台上的公子听见他二人的谈话,故而急忙收其话锋,不欲再言。 身旁问话之人也颇为识相的闭上了嘴,静静守护着这一方石碑的安宁,而石壁上真正排名第一的修士陈昭和就坐在二人不远处,正紧闭着双目,看来这篇“玄”字碑文也已然被其悟透。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玄”字作为构造天地的基础意境,已然不再如五行那般简单易懂,好在石碑上的碑文也并不复杂,堪堪触动禅经的封印,故而陈昭和才能轻而易举的将其参悟。 (未完待续) ... 第圩八章 玄玄上人封道冢,神秘修士悟天碑 随着玄玄书院院内大比的临近,荒古城内已然是车水马龙,各地修士络绎不绝,随处可见样貌服饰各异的之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相比之下,书院内的学子们就少了这份闲散之心,比试愈加临近,则身体愈加不受控制,自小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虽是娇艳欲滴,却也有个致命的缺点—临危易乱。 这股紧张的气氛好似随着人员的流动而传进了道冢之内,观碑悟道的天才学子自然不受丝毫影响,毕竟在他们头上已然压着陈昭和这座巍然不动而又神秘莫测的大山,而那些早早就放弃了悟道的学子,在这一刻的慌乱心情尤胜旁人。 他们是潜龙榜上的边缘之人,如若不自量力与一众天才相较,只会散乱了信心,也失去了与后者交好的的最佳时机,可谓是得不偿失。 然而,时间的流逝不断的令他们陷入恐慌,抛弃了自己而梦想、为了看似如锦的前程而走上了一条歧路谬径,身后那些未曾上得了潜龙榜的修士却在苦苦追赶,此消彼长之下,学院大比的结果究竟如何?这个不得不面临的问题令他们焦躁不已。 这种不安的心情表现在道冢内日益增多的纷争之中,面对这种情景,书院未曾加以阻拦,只因为这些甘于堕落之人早已淡出了他们的视线。 曾有长老为此几番上谏,而此时,大长老邹嘉代表书院议事会给出了回答:“此事众位无需再提,这些修士虽是书院学子,却也年纪不小,有了自己的选择,强加干涉只会令这些人再次走上歧途,到那时吾等悔之晚矣!” 众人不甘,因为那道冢内有着他们的血脉或是门生,为了宗族的未来,他们也只得冒险行事,不顾邹嘉的言语,依旧上谏希望书院能够派出长老阻止道冢内发生的一切,令那些拉帮结派的子弟重归正轨。 见状,邹嘉虽是心有不满,却也动了恻隐之心,亦是不愿误了这群年轻子弟的前程,而此时,玄玄上人却是传出了话语: “乱世当道,玄玄书院看似繁荣?又有几成概率能够渡过此番劫难?真正的强者是教导不出来的,他们应该踩着无数失败者的白骨斩尽途上荆棘,如此方能登上绝巅,这道冢便是他们人生中一次重要的抉择,尔等无需再议!” 说罢,竟是封锁了道冢的出入口,将整片道冢划为禁区,许进不许出,容不得任何人破坏其中的氛围。 如此一来,只有少数道冢内长老的同门弟子得以幸免,被告知这道冢悟道一事已被上人列为考验,不可轻易放弃自己的前程。 这部分人尚在少数,何况有许多人已然难以脱身,深陷帮派之中,最后重拾前程的修士也不过一掌。 难道所有的修士都这等卑躬屈膝之辈么?非也!他们在两难之中不断抉择,打不定主意、下不得决心,似百刀门的战强便是其中一人。 这战强现如今归于金族少主金建业,供其差遣。这日,距离道冢关闭、也就是大比开始还有整整三十三天,他望着自家少主观碑参悟的身影,也不禁一阵神往。 剩下的这些时间,他虽然不能似金建业那般悟得七八篇碑文,可若是说两三篇却还绰绰有余,正思量间,却见一不认识的少年缓缓的向此处走了过来。 他即刻提高了警惕,双眼紧盯着这个少年的动作,如今时局紧迫,万万不能叫他人误了少主的参悟。 好在这少年很识相的在远离石碑的空处坐了下来,并没有奔那些石台而去,见状,他这才微微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汗水,无聊之余,不禁对这少年起了兴趣。 哪知这少年在这里仅仅盘坐了两日多便悄然离去,望着其单薄的背影,战强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道:我又能比这少年强到哪里,若是脱离了少主的圈子,自行参悟石碑,怕是也如这少年一般无功而返,到那时,再想讨好少主却是难上加难! 最后,金建业罕见的天资加之其在石壁上高高的排名镇压了战强独自谋生的想法,真可谓是天堂地狱,一念之间! 不提这消灭了斗志的战强,单说那远去的少年,正是已然悟通了一百零五篇碑文的陈昭和,若是此番能够通过了刑老的考验,那么横在他面前的便只剩下了三座蕴含至高意境的石碑。 “哈哈哈!好!昭和,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悟通这一百零五篇碑文的时间较之你的师父还要少上十数天,何况他来此之前已然悟通了很多意境。”刑老满意的望着陈昭和,笑意盈盈,可突然,他又变得严肃起来,继而再次开口说道: “在一年之内悟通一百零八篇碑文并不能说明什么!像你的师父,他虽然当时未曾将“道”、“域”两字悟下,日后却也重入道冢悟透这两种意境,可与你相较之下,他便又浪费了一定的时间,在你这个年纪,莫说半年光景,便是一月时间,在那潜龙榜上也能出现十数名的差距。剩下的三十天内,希望你能尽己所能、不负我望!” 陈昭和闻言,当即单掌竖起,认真的应道:“佛祖有言:知命惜时,当勤精进;是日已过,命以随减。昭和定当竭尽全力。” 出了大阵,陈昭和并未急于去参悟剩下的三篇碑文,反而是回到了寝庐之内,将脑海中盘旋的一百余种意境又回放了一遍,待他能轻易的调用每一种意境后,这才迈步直奔那“最简单”的天字碑而去。 陈昭和不声不响的在天道意境的路途上徐徐前进着,而道冢内其余的修士却仿佛炸开了锅一般,这位“神秘的修士”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悟通了所有的普通意境,而接下里的三篇碑文才能真正的考验他的资质。 而神秘修士究竟能否在一年之内悟通道冢内所有碑文也成为了所有修士关心的话题,便是那些天才学子都为此而分心,毕竟此人才是他们前往道冢的主要原因之一。 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众学子所参悟意境的难度也再逐步提升,真正能完美通关考验的修士竟只剩下了赤炎女贾晴一人,好在她参悟的速度有所减缓,如今已然落在第十五位,而排在第二位的银枪侯关元已然悟通了六十八篇碑文,这个数字还在持续的增长之中,若非有神秘修士横在眼前,单凭他的成绩早可以轰动荒古城。 只是如今,却不得不屈居第二,当有既生瑜、何生亮之意。可关元此人极为心高气傲,他并未将神秘修士放在眼里,因为他不相信有人能够超越他的资质。 “一群老家伙,你们以为找来一个年纪大的遥遥领先就能扰乱我的心境么?未免太过小看我关元了!”说罢,此人便再次闭上了双眼,看样子,第六十九篇碑文也已然被其“擒下”! 往日里,蕴含着至高意境的三座石碑之前是整片道冢之内最为安静的地方,如今此地,却也不再平静。 许多天才学子为了与“神秘修士”一较高下,也来到了天字碑前,而许多无名之人为了冒充“神秘修士”也在碑前的石台上盘坐而下,更多的修士前来此处是为了一睹“神秘修士”的阵容。 只不过他们错打了算盘 此时,不再有人敢于占用石台,因为真正的“神秘修士”就隐藏在众人之中,任谁也不敢贸然触其霉头。 (未完待续) ... 第圩九章 天字碑前众才聚,只为昭和一人来 蹉跎岁月,转瞬而逝。无论是那些天才弟子还是那些意图伪装“神秘修士”之人都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显然以他们的资质并不能在这篇碑文中悟出个所以然,与其如此浪费时间,尚不如趁机攻克一种简单易懂的意境,也能在大战之中增添一份信心。 于是,第六天伊始便有修士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天字碑,转战他处。而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随从”们却是很高兴的望着这一场景,因为那些假冒伪劣的“神秘修士”渐渐的撑不住气,随众离去,这就说明,那“神秘修士”露出庐山真面目的一天不远了! 离去的那些修士无论资质如何,面上都略显沉寂,因为他们非是与陈昭和较量的失败者,便是与时间竞争的失意之人。 直至第八日,大片“参悟”天字碑文的修士接踵而去,而陈昭和也是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中的一员,只不过他与众人背道而驰,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刑老所主持的大阵。 天字碑前的修士终于稀疏了下来,一旁的观望者纷纷面露喜色,离着较远的距离互相之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争论着谁才是真正的“神秘修士”。 自陈昭和离去的两个时辰之后,天字碑前就只剩下了三人,其中一人面露焦色,显然未将注意力放在石碑之上,故而率先被众人所排除,而自知漏了马脚的他也不好再伪装下去,离了石台灰溜溜的逃离了此处。 这第二人则更不可能是所谓的“神秘修士”,因为众人尽皆熟识他的名号,他正是石壁之上排名第七位的魔引宗少宗主魔仙,他此行似乎有所感悟,故而一直盘坐在此,只是此时也是瓶颈难破、油尽灯枯。 如此一来,众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第三人身上,这人真好似老神在在的佛陀一般,盘坐在石台之上巍然不动,若是不知情的人定然以为他昏睡了过去,这人虽然实力不济,但在众人的目光下能保持着这份镇静,也属实难能可贵! “哼!莫非这人就是排名第一的神秘修士不成?看样子还真有几分本事,待他醒来,我定要询问一番,看看究竟是他悟得多,还是我参得快!”魔仙眼神不善的望着这位不知名的修士,心中不住盘算。 而此人在魔仙的直视之下心中也显出了几分慌乱,只不过经他的刻意控制,未曾被众人发现而已,事已至此,这个“神秘修士”他是扮也得扮,不扮也得扮下去。 越来越多的修士闻讯而来,如此一睹“神秘修士”真容的机会,他们又岂能错过?而魔仙那凌厉的目光也被众人传的神乎其神,更加坐实了此人“神秘修士”的身份,此时天字碑前场面之轰动,可能连他自己也未曾想到。 众人正议论间,只觉一道紫霞闪过,随后便听些许修士小声呢喃道:“快看快看,是紫霞仙子来了!传闻她出生之时伴有东来的紫气,说不定是什么上古大仙转世而生呢!” “嘘!禁言,那广寒宗的谌晨可是紫霞仙子的追随者,我等在背后议论若是叫他听见,恐怕······”此人话至嘴边却又停口不言。 “怎样?”先前那人急忙问道。 被问话之人不敢言语,只仰起头用下巴点了点左方,示意后者不要言语。问话之人见状,识相的闭上了嘴巴,转目观瞧,发现那谌晨果真随着紫霞仙子来到了天字碑前。 “莫非紫霞妹妹也对这神秘修士起了兴趣?我看多数空有其名,在这世间上,资质能超过妹妹的修士恐怕还没出生呢吧!”好一句甜言蜜语,谌晨只一句话便将石壁上的众多天才修士贬低得一文不值。 紫霞仙子笑而不语,依旧是那副如沐春风之感,看得众人一阵沉醉,恰在此时,却又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呦!这里怎么这么臭啊!我道是谁在这放屁呢!原来是谌大公子你啊!”话音未落,传音传来处又响起了“嘶嘶”之音。 不消回目观瞧,此人必是五毒门的青蛇仙子!众人只听得那巨蟒吐信的声音便觉得一阵心寒,可见,她的“威名”早已远扬极西。 这青蛇仙子可谓是一介奇女子,善驱虫蛇,浑身上下布满毒素,种类繁多,难辨一二,若是叫她坑杀一城的黎民百姓,怕是不消半个时辰。 谌晨显然也知晓青蛇仙子的大名,面上尴尬无比,却又不敢出言顶撞,只得厚着脸皮站在了紫霞仙子的身旁,佯装未曾听见。 “姐姐好雅兴!竟然也舍得浪费参悟时间,来这里看什么神秘修士!心中想法却是与小妹不谋而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咯咯咯!”说罢,竟是捂着嘴笑了起来。 若论容貌,青蛇却是不输紫霞,只是她素来与毒蝎为伍,难免被其他修士归为蛇妇一类,故而便是再过俊俏的容颜也吸引不来众人的目光。 紫霞仙子闻言,深知此时若再沉默,怕是薄了青蛇的面子,只好笑盈盈的回了一句:“妹妹所言甚是!他日空得闲余,定与妹妹一叙。” 言罢,两位女子相视一笑,任谁也猜不透他们心中所想。而这诡异的场面也使得那盘坐在石台上的“神秘修士”额上见汗,心底打怵,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事实发展再次超脱了他的想象,朱明、影峦、邹云三人依次来到,加之魔仙、紫霞等人,共有七位天才修士齐聚一堂,如此场面令围观之人不由得大呼过瘾。 几位天才各自打量对方,除却青蛇之外,再无人言语。这几人不露风声,旁观者哪里敢多嘴,生怕一句话说错便落得个身首异处! 兀自确定对方来意后,几人又将目光同时转向了石台上“神秘修士”,而那魔仙也身躯腾空,飘落在地,加入了几人的行列。 他们早就看到了“神秘修士”面上的汗水,对于其紧张的心态也了解的一清二楚,只是至今无人拆穿,没有肯做这出头之鸟。 正值沉默之际,远处又传来一道声音,响亮好似银锣,沉闷赛过铜钟:“我就说这神秘修士根本就不存在,他不过是一群老家伙设置的傀儡而已,你们还站在这里看什么?待我一枪将其挑下!” 说罢,这人真的取出了银枪,稳稳的端在手中,自十丈远处飞奔而来,直刺石台上神秘修士的面门。 “啊!” 神秘修士一声惨叫,毫无抵挡的跌落在石台之下,浑身上下瑟瑟发抖、丑态毕尽。而他的身体却毫发未损,只因为那紫霞仙子在紧关节要之际以芊芊玉手夹住了来者的银枪。 “哼!”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银枪候关元,关元望了紫霞一眼,抽动手臂拽回了手中宝枪,嘴角上撇,轻蔑的望着那闭目等死的神秘修士,开口问道:“说罢!你若将实情讲出,我便饶你一条狗命!” 神秘修士闻听此言,当即跪爬了几步,来到众位天才学子面前,作揖不止,口中连道:“小的便是那神秘修士,这一切都是长老们的主意,还请诸位师兄、师姐看在同门的份上,饶我一命!” 如此卑躬屈膝之象,注定与强者无缘,这一刻,所谓的“神秘修士”在众学子眼中已然沦落为蝼蚁般的生物,可笑可叹可怜! 一副闹剧就此收场,一众“日理万机”的天才修士也收回了本心,就要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恰在此时,却又听见有人高喊: “公子!公子!” (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道冢内千人空巷,石碑前禅经解围 一众学子闻声转目观瞧,望见来者模样,大公子影峦当即便沉下了脸,此人正是他的心腹随从—同为影门师兄弟的影浅。 “影浅,你因何事慌张?怎得今日如此不懂礼数,还不快见过众位师兄、师姐!”影峦虎着脸厉声斥道。 朱明见状,嘿嘿一笑,接道:“不必了!你们影门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我先走喽!”说罢,他向其余几名天才学子略一致意,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天字碑处。 其余几人也纷纷告辞,独留下影峦、影浅二人,这时,影峦方才盘问道:“说罢!究竟发生了何事?” “大公子!那······那神秘修士已经完美的通过了天字意境的考核!”上气不接下气的影浅说起话来还有几分结结巴巴之感,令人闻之不快,只不过此时却无人去理会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重要的是: “胡说八道!方才神秘修士的真身已然被我等寻到,你怎说知他完美的通过了天字意境的考验?”影峦厉声问道,此事事关重要,却是马虎不得。 “大公子,石壁上的记录方才改动,师弟所言千真万确,不敢有半句虚言!”影浅的声音不小,而方才离去的人群又未曾走远,当即便被这声音吸引了过来。 银枪候关元最先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影浅的衣领,单臂较力将后者提了起来,继而怒声说道:“快!将经过讲于我听!” 见状,一旁的影峦满心不悦,伸出一指欲要点在关元的手臂之上,但见空中影影绰绰手指无数,关元不敢小觑,松开了提着影浅的手,躲过了大公子的一式指法。 其余天才修士也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此处,那青蛇仙子蹲下身子,单手托住了瘫坐在地的影浅的下巴,娇声问道:“这位小哥,烦请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述一遍。” 影浅望着眼前的绝世容颜,可无福消受这等没人恩,直被青蛇的气息吓得瑟瑟发抖,浑身颤栗,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还是朱明站出来替他解了围,但听朱明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还望青蛇仙子放开这位小兄弟,也烦请小兄弟道出实情。” 青蛇闻言,白了朱明一眼,气鼓鼓的起身撤到了紫霞仙子的身旁,这时,影浅方才缓过一口气,站起身来,也不顾身上尘土,即刻回应道:“先前有位修士欲要进入大阵进行测试,可他看见阵门处恰有一人迈了进去,只得在大阵外等待,就在等待之时,他却发现了一桩奇异之事。” 影浅望了望众人焦急的眼神,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先前那人进阵之后,这大阵竟然依旧能正常运转,可容一人进阵测试,于是他便联想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修士,当即便决定候在石壁处等待。” “结果怎样?”关元不耐烦的问道,显然他很厌烦影浅的长篇大论,只不过事关神秘修士他只得耐下性子听下去。 影浅闻言,浑身一抖,对先前之事仍有余悸,他不敢拖延,继续说道:“过了两个时辰,石壁上显露了结果,而神秘修士却不见了踪影,此人将这两个时辰内所有进进出出的修士都记在了脑海之中,独独不见了最先入阵的那人,发现此事后他便将经过原原本本的告知于我,听闻大公子在天字碑,我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此处。” “你说的那人可曾看清神秘修士的样貌?”邹云急忙问道。闻听此言,其余几人亦是满面期盼。 “只看清了一副大概的轮廓,瘦弱的身材,看其样貌好像、好像······”影浅欲言又止,不敢肆意开口。 “你尽管说来!我保你无恙。”影峦知其心意,故而开口许诺到。 “好像还不足十五岁!”此人的推断对于影浅来说太过骇人,未经允许,他怎敢在几位天才面前妄谈他人的天资。 众人闻言久久无言,心中各自打着算盘,良久之后,还是邹云开口问道:“若再叫此人辨识,可能寻得出那神秘修士?” 影浅微微摇头。 魔仙、朱明等人一阵叹息,便是那紫霞仙子的眼中都流露出一股迷茫之意,这关乎着他们修行路上的决心,若果有此人,则信心大减! 正思量间,但见关元转身面向一众看客,右臂一挥,单指指向远处的域字碑,高声吩咐道:“你们去把域字碑给我围起来,不要流出一点缝隙,摆在神秘修士面前的碑文仅剩两篇,想来较为简单的域字会成为他第一个目标。” “此计甚妙!” 一众天才纷纷赞道,于是乎,大队的人马纷纷攘攘直奔域字碑而去。几名天才修士也在此刻充分的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力量,足有数千修士全部都集中至此,一时间,域字碑前人声鼎沸,而其他处却是一片沉寂。 随后,赤炎女贾晴、剑宗剑绝等人尽皆闻讯而来,十数位天才学子盘坐在石台之上,而其余随从则席地而坐,将整座域字碑围得是水泄不通。 “若无神秘修士消息,休要打搅我等悟道!”大公子影峦吩咐后,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几位天才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石碑之上。 关元的计策正中靶心,他所言之策正是陈昭和心中所想,故而当小昭和来到域字碑前之时也被这里的情况惊得心中一跳。 陈昭和虽不知如此阵势正是为他而准备,他却也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悟道,故而出于无奈只得舍弃了域字碑,直奔那道冢内最为繁复的道字而去。 道可道,非常道。 天地的规则便是以“道”命名,而“法”、“佛”、“儒”等上古学派均不能与其媲美,如此其难度可见一斑。 陈昭和正盘算间,抬头看过,已然到了道字碑处,这里亦有闲散修士两三名,纷纷盘坐在石碑外围,正是那些天才学子所派来的眼线。 素来不愿招惹是非的小昭和自从第一日参悟雷法之后,便未曾坐过石台,今日也不例外,在无人之处盘坐而下,随即开始了“道”字的参悟。 高耸的石碑上碑文遍布,由始及末,自简入繁,而时常闭目参悟的陈昭和早已被周围的修士视为同道中人,没有注意他的动作,甚至没有人理会他的存在。 直至陈昭和来到的道字碑前的第九日午时,他遇到了自进入道冢以来最为艰难的瓶颈,不,只能用一堵坚不可摧、高不可跃的石墙来形容他前进路上所遇到的障碍。 他曾有几度想要放弃“道”字的参悟,因为在他所遇到的瓶颈后方,还有几列同样繁复的文字。 “明日此时,若再无进展,则弃此石碑!”下定决心之后,陈昭和再次将心神浸入到“道”的海洋之中。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有无之道,陈昭和早已悟透,故而相结合之下,竟然出人意料的打破了瓶颈,掀翻了石墙,重归正途。 而此时,他脑海中的禅经禁制再一次得以破解,硕大的道字悬空而立,待他将心神浸入其中之时,这道字方才化为一道流星,归于禅经之列,与其他的佛字一同围着乳白色的魂海盘绕不止。 这禅经之中的道字可以说是整部禅经的精髓之一,而化生老僧所赠予他的禅经残篇之内恰好包含了这枚“道”字,它对于陈昭和而言,不可谓不是至关重要! 故此,即便是日后陈昭和无敌于天下之时,每每想到此事,心中的感激之情也是难以言表。 (未完待续) ; 第圆一章 百八石碑道为尽,重塑金身抵天涛 有了禅经的辅助,石碑上的碑文在陈昭和看来便简单易懂了许多,脑海中“道”字的意境阐述了石碑上的每一个碑文的含义,通篇碑文未消一日便捂得彻彻底底。 然而此时陈昭和对于道字意境领悟却还有许多纰漏,只是时间紧急,他不得不有所放弃,离了道字碑直奔大阵而去。 一路之上,他颇为小心,尽量的隐藏着自己的行踪,因为上次进入大阵之时,刑老告知他有人发现了他的行踪。 来到大阵一角无人之地,自鳞片中取出了入阵令牌贴在阵表,当即便一道微光闪过,眼前场景骤然变换,已然是到了大阵之内。 ““道”字作为道冢内最为深奥的意境,其考验自然也非同一般,不过这点小小的困难却是难不倒你。”刑老见陈昭和竟然提前悟透了道之意境,不由得喜出望外,说话间单手一挥,阵中场景随之而变。 考验正式开始! 道,天地万物之母,若要深究其源,自然无人能知,故而只得在陈昭和所理解的层面上加以考验,天地间各种意境周而复始、循环往复,逐一侵蚀着小昭和的身躯。 他脑海中的禅经佛字高速的运转了起来,对应着四周环境的变化,时而有不同的佛字闪烁,使他的身体与环境同化,以此度过考验。 风雷地火、林木水金······ 周遭意境越变越快,最后竟有几种意境同时出现,头颅处接受着雷电的洗礼,四肢沐浴着飓风,身躯浸泡在汪洋大海之内,天空中同时高悬着烈烈骄阳。 如此危境,陈昭和可能应对自如? 再看此时,他早已将心神沉浸在脑海中的“道”字之内,趁着这段考验的时间,欲要将剩下的道之意境彻底参悟。 眨眼间,两个时辰走过,而他身旁的考验愈演愈烈,身体所接触的意境也不再似先前那般柔和,肆虐的属性撕扯着他的肉躯,曾几度将其心神从道字空间内强行的拉扯而出,好在他心神坚定,不消片刻便可再次入定。 道字空间内有一名花白长髯、仙风道骨的修士凌空而立,左右手掌颜色不一、变化莫测,时而和风、时而化冰,脚下一片荒芜的大地在其施法之下逐渐变得生机盎然、鸟语花香,陈昭和站在一旁观望此景,不由得看得心驰神往。 仅仅两个时辰之内,这名道士便创造出了一片静谧的空间,最后他竟看向了陈昭和的方向,淡淡一笑,继而身化天地,消失不见。 昭和内心骇然,当即肃然起敬,对于禅经这部功法的创造也有了一定的猜测:创此经者定然亲眼窥过大能者创世! 随着意境空间内道人的消失,这片空间所要描绘的道之意境也接近了尾声,而观看创世过程的这一经历,定会使陈昭和终生受益。 刑老不知昭和情况,望着漫天飞舞、杂乱无章的意境,不由得一声轻叹,喃喃自语道:“这回究竟能否完美通过考验,可就要看你的悟性喽!仅凭石碑上刻画的意境却是大有不足!便是那些精研了数年“道”字的修士来此通关也是难上加难!” 话音未落,这片天地就好似应了刑老之言一般再次发生了变化,其考验范围也逐渐的超脱了陈昭和的理解。 好在他先前有所突破,这才堪堪抵住。 又经两个时辰,道之意境的考验走到了最后,陈昭和也迎来了自进道冢一来最为艰难的困境。 只见这片天地间所有的意境尽皆粉碎,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周身,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组织都在经受着的天地规则的历练。 粉碎了肌肉与内脏,又由周遭的天地灵气与意境再次粘合在一处。恰在此时,他体内的龙虎丹也迸发出了最后的药力,彻底融合在全身各处。 药效蒸腾、药香浓郁,加之无穷无尽的规则之力在慢慢的改变着他肉身的强度,经此磨练,小昭和的实力必然更上一层楼。 正痛苦间,天地意境的凌乱程度已经达到了最强,而道字考验也进行到了最后一刻,可此时此刻,陈昭和的身体却已然难以支撑。 筋骨崩裂,血肉模糊,全身上下布满裂纹,仿佛只要轻轻一触便会如腐朽的雕塑一般化为飞灰,样貌极其恐怖。 考验依旧在持续,这一切的一切尽非虚幻。 远处的刑老也收敛起一贯的笑容,满面严肃的望着陈昭和的情况,哪怕后者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崩溃状他便会即刻停止考验。 毕竟这一切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修士来说还为时过早,他活了无尽的岁月又岂能犯了因小失大的错误。 盘坐在远处苦苦挣扎、与天地相抗衡的不仅仅是一名玄玄书院的修士、更是上古极劲宗复兴的希望。 天不遂人愿,更为糟糕的事情在这一刻出现了,体内紊乱的血气竟然引发了潜藏在陈昭和体内的杀域。 杀域一触即发! 不仅仅是对抗着纷纷攘攘、杂乱无章的天地规则,同时对陈昭和的身体形成了一定的摧残,更为恐怖的是,它竟然在慢慢的夺取后者对于身体的控制权力。 杀域控身,杀魔现世! 刑老怎能容忍这种险境发生,当即便要撤掉考验,只见他手臂已然抬起,却突然听见陈昭和说道:“慢!刑老,我还可以支撑。” 刑老见陈昭和尚能言语,索性便放下心来,继续凝望着后者创造出一个属于中世纪的奇迹。 此时此刻,陈昭和在向远古天才宣战,一年之内,完美通过一百零八个意境的考验,不只属于上古修士的能力,他同样可以! 上苍总是眷顾着那些肯于持之以恒的人,而陈昭和在这一刻就受到了恩惠:他那数月未曾响动的百世轮回经突破到了第九世。 神秘而古老的经文诉说着先人成佛的历史,源远流长,道不尽的沧桑在天地间镌刻出一幅属于陈昭和的前程之图。 阵阵佛音不断的压制着狂虐无比的杀域,而道道佛意则在重新的凝聚陈昭和的身躯,所有鲜血在回流,所有伤口在愈合。 百世轮回,如今已然迈入了第九世,十世为一轮,再做突破时便将会有天壤之别,只是这些尚不再陈昭和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他要凭借着这副崭新的身躯完美的通过道之意境的考验。 ······ 一刻钟后,刑老望着面前满面血污的陈昭和,笑道:“如今最难的“道”字已经被你攻克,想来那“域”字也不在话下,此时距离道冢关闭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究竟能不能得到我的奖励,就要看你的天赋了!” ······ 陈昭和尚未踏出大阵之时,他那高耸在石壁上的醒目记录便再一次发生了变动,一众“随从”盯着记录上简短的一句:道,完美通过。 简单的五个字却点燃了一众学子的情绪。 “***,这还是人么?” “快,快去禀报小侯爷!” 陈昭和出来时,恰好与这些人一路赶往“域”字碑,没有人理会他的存在,他也不知这些人的慌慌张张的原因。 一众人来到域字碑时,早已有好事者率先喊到:“小侯爷,小侯爷!” 关元闻声,当即睁开二目,问道:“在此呼唤,你有何事?”随后,身旁石台上端坐着的几名天才学子也自参悟中醒来。 “那,那神秘修士完美的通过了道之意境的考验!” 一句话直惊起万丈波澜、浪水滔滔! (未完待续) ; 第圆二章 陈昭和始悟域意,龙辰璇对战清竹 良久,域字碑前一片沉寂,久久无言,这几日来,他们被这“恼人”的域字折磨的死去活来,却不想那神秘修士竟在同一时间悟透了更为深奥的道之意境,这般妖孽的资质已然超脱了他们的想象。 “邹师弟,来此之前,你可曾向大长老问过神秘修士之事?”盘坐在石台上的朱明转身向邹云问到。 作为大长老邹嘉的长孙,邹云接触神秘修士的机会要比他人多了许多,而他闻听此言,却也是摇了摇头,道: “进道冢之前我尚且确认过此事,问及神秘修士之时,祖父未曾道明真相,只是留下言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语罢了,我才下定决心来到道冢之内要与其比上一比,如今看来······” 邹云并未言明,想来其余之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无妨!那神秘修士定然不会放弃域之意境,只要他肯来,我等必会有所差觉!既然已经被他落下了这么大的距离,这“域”字我可不能再放弃,便是占着十天八天的便宜,我也要与他比上一比!”魔仙蓦然出口。 众人一致赞同,只有关元撇了撇嘴,道:“还真是个没有卵蛋的家伙,竟然隐藏的这么深!说不定他此时正坐在域字碑外围看着我们呢!若真是爷们,你便现身一见,也叫我们瞧瞧尊荣!” 话音方落,闻听此言的紫霞仙子与贾晴等女流便涨红了脸,嗔怪关元不修边幅、满口胡言乱语。 当然不会有人站出来,因为此时的陈昭和早已将全部心神浸入碑文之中,几人谈话间,他已悟通了一行有余。 这便是天才与妖孽的差距。 不仅仅表现在资质方面,更主要的则表现在一个修士的内心,时常有人赞言某位天才聪明过人、天资如妖,其实则不然,如妖的并非慧根,而是其心智。 心智如妖! 此语用来形容陈昭和确是一点都不为过,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十之八九归功于他坚韧而强大的内心。 大能者,并非人人天资异禀,更多的是有着一颗严于律己、审时度势的智慧心。似关元这些天才修士,自幼便食天材地宝、学族内神功,起步之处较之陈昭和高过数阶。 并非他们天资不如陈昭和,实是道心不坚,攀比之欲耗费了他们大部分的时间,这才被陈昭和逐渐甩在身后,若没有足够的成长,将来也不过是修真界的几叶扁舟而已。 不久之前,域字碑前能坐的地方早已被各路修士占满,陈昭和只得寻了一处较为安静之地,此处也有几人正在参悟碑文,气氛正浓。 这时,此地之边角处有一名修士站了起来,不住摇头,看来是被域字碑的碑文折磨的不轻,如今起身离去,想要“脱离苦海”。 得见空地,他急忙跻身进去,席地而坐。见状,身旁之人皆是满面鄙夷的瞟了他一眼,均未正眼相待,更有甚者小声呢喃道:真是个饿死鬼来投胎,好像能悟出什么似的!多半撑不过一时片刻。 坐稳身形,正欲悟道,却又被石台上几人的话语牵引了过去。 听得几人三四句的谈论,他这才了解详情,原来眼前的阵仗竟是为了他自己,心中一阵无奈的苦笑,随即又缓过心神,重归正处。 约有半刻钟的时间过去,石台之上的几人方才停止闲聊,各自心中较劲,就要比试一番,看看究竟谁能率先参悟域之意境。 ······ 玄阳之东,鹏谷 “清竹!你怎可仗着自己本领高强便以一己之力欺凌这几位年长你数岁的师兄?整日打打闹闹成何体统?”龙辰璇望着满身伤势的徒弟,出口训道,只是这话听着却是十分的别扭,哪里有半分责怪之意? 一旁两位老者甚至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骄傲之意,仿佛在说:瞧见没有?这是我教出来的徒儿,比你们那群废物徒弟强多了。 无奈之下,两位前来评理寻仇的老者只得尴尬一笑,假装好意的劝道:“此事责任也并非全在清竹一人,家徒也有不对之处,璇儿你就不要再责怪清竹了!” 说着,两位老者飞也似的离开了,自家徒儿仰仗人多势众却依旧被人修理了一番,哪还有颜面见人,此时只想着回到府中如何教育这几个不肖子弟。 “清竹,打得好!下次遇到了还这样打!有为师给你撑着,只要不打死人就没事!”见两位族老离去,龙辰璇这才道出实话,只是说道最后一句时又故意的提高了嗓音,仿佛是故意的告知远处的两人。 果不其然,两位老者何等实力,耳聪目明,听得一清二楚,当即便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原地,紧接着又加快了步伐,三步并做两步消失在远方,不见了踪影。 “又烦劳师尊平乱,清竹知错!”清竹只以为是师尊怒意未消说的气话,故而急忙施礼回道。 龙辰璇摆了摆手,示意此事不提,继而又满面严肃的说道:“清竹,接下来的族内比试万分重要,这关乎着你能否前往禁地修炼,也关乎着你能否参与中州大比,究竟能不能与你师兄重聚,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是!徒儿定当用尽全力!”清竹回到。 “嗯,你的基础颇为薄弱,与族内的小辈比之不得,若是能够争取到第十名的位置便是万幸,这几日你不要独自修炼了!此时当入猛药,大病必愈!”说着,龙辰璇的双目之中竟闪出一丝精光,看得清竹一阵心惊肉跳,不知师尊意欲何为。 一刻钟后,清竹终于明白了那丝精光的含义,所谓猛药竟是与师尊对练,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师父所伸出的一根玉指,只觉得一团浑厚的妖力扑面而来,未曾交战,他便有了些许怯意。 “抖什么?现在我就是你的敌人,快攻过来,你要不出手我可就先出手了!”龙辰璇看着清竹的动作,又好气又好笑,故而出言斥道。 “是,是!”清竹哪里敢劳烦师尊出手,若到那时,留给他的便只有一顿毒打了,故而急忙调整气息,单掌一挥拍了过去。 龙辰璇只一根手指便应对自如,从外表看来,与清竹的巨掌似乎不成比例,可若是真的打斗起来,成百上千的巨掌也不是这根手指的对手。 “嗯,这些时日倒是有所长进,只是这点本事依旧不足以抗衡族内天才,清竹,你可还有其余本领未曾施展?”龙辰璇望着清竹的表现,颇为满意。 “徒儿善使棍棒,只是没有······”说着,清竹挠了挠头,颇为尴尬,欲要从师尊手中讨要一件趁手的兵器。 闻言,龙辰璇这才回想起来,那日她救起清竹之时,其身旁确有一根石柱,只不过她逃的匆忙,虽然那石柱看似不凡,却也未曾顾及,只是载着清竹,一个转身便出了潜龙秘境。 “那石柱是你的兵刃?看起来颇为不凡。”龙辰璇问道。 “石柱名曰引雷阙,师兄所有,乃是菩提寺的镇寺之宝,因师兄惯用紫劫竹棍,故而将石柱借予徒儿使用,我二人也是因此柱而结缘。”清竹对于师尊毫无隐瞒,将此间实情一一道出。 龙辰璇闻言,也是颇为满意,单手一伸,空无一物的手掌上便出现了一根碗口粗细的镔铁长棍,棍面光华,约有半丈长短,时而绽放金光,实是一条好棍! 见此铁棒,清竹二目当即便放出光芒,一副热切期盼的表情惹得龙辰璇一阵好笑,继而,后者收起笑容,将铁棍扔向清竹,说道: “此棍为我师尊所炼,如今便赐予你罢!虽然不及那引雷阙,却也同样不凡,你且耍上一番看看是否称手?” (未完待续) ; 第圆三章 剑宗剑绝悟剑域,道人道冢参道碑 清竹急忙伸手揽过铁棍,单掌抚过,手感极佳,捧在手中不断把玩,可谓是爱不释手,最后还是龙辰璇一声怒喝,他才收敛心神,一板一眼的练起了棍术。 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走过,清竹也渐渐地适应了手中铁棒,故而主动请战,龙辰璇自然不会拒绝,二人说战便战,当即便斗在一处。 一棍在手,天下我有。清竹直将铁棍使得是虎虎生风,心中顿生豪迈之气,往日里与陈昭和对练之时所学到的棍术也毫无保留,招招鲜见、棍棍奇巧,只看得龙辰璇心中称赞:我这个徒儿倒是没说谎话,对于棍术确有研究。 “师父接我一招白龙出渊!”清竹一声大吼,将他压箱底的绝招施展了出来,往日里陈昭和百般教导,如今却是不能丢了他师兄的脸面。 单说清竹这招白龙出渊,一棍擎天、棍势潇潇,虽不常用却也没有丝毫的生涩之感,只不过他体型硕大,用起此招此式,不似潜龙,倒像巨鲲。 万丈巨鲲腾挪身躯,溅起涛涛浪水,直冲云霄。这一棍,颇有鱼跃龙门之意,便是龙辰璇也不敢托大,攥掌为拳,正对铁棍锋芒。 缭绕着无边妖气的一拳正中铁棍棍身,意在破敌,欲要将清竹击飞出去。清竹势弱,哪里是师尊的对手,只不过他这一式可未曾用完。 “逆用白龙!” 学会了潜龙出渊的清竹又怎能不会这一式?庞大的身躯陡然落下,铁棒顺势砸下,硬生生的轰击在地面之上。 轰······ 浑厚妖元激起了百丈尘埃,一时间,尘土蔽日,漫天昏黄。良久,清竹与龙辰璇的身形方才显露在院中。 “好!” 竟是一道他处传来的声音,两人闻声望去,来者正是族长龙辰天。他恰从此处路过,被阵阵打斗声所吸引,故而紧走几步,赶到此处,正好望见了清竹这潇洒的一棍,因此出声叫绝。 清竹见是师伯到来,即刻收了铁棍,见礼道:“清竹见过师伯!”。闻言,龙辰天随即一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许多细节,继而又开口问道: “璇儿可没有这么精妙的棍招,不知你这一棍从何而来?可是自己所悟?” 龙辰璇闻言,登即白了兄长一眼,而她同样好奇清竹这式棍招的来源,故而也面向清竹,出言询问。 清竹不敢邀功,急忙回道:“前一式名为白龙出渊,是普渡大师传与师兄陈昭和的棍式,因而被我学来,至于后一式乃是师兄所悟,同样授之于我,奈何我资质愚钝,用不出其中精髓,倒是有些埋没了这精妙的棍术。” 龙辰璇闻言,眉头一扬,道:“想不到你那师兄还有这般本领,下次见到我可要见识见识!看看他究竟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一旁的龙辰天倒似心有所会,点了点头,未曾言语,心下却是略带喜意,当此乱世,能同时交好三位帝星,此族何愁不兴? 想到这里,他又说道:“清竹,明日我亲自来此指导你修炼,正好我也略通棍术,足以弥补璇儿的不足!” 龙辰璇不知兄长打得什么算盘,却依旧说道:“清竹!还不快谢过你的师伯?能得他一日指点,可是族内无数小辈的梦寐以求之事。” “清竹谢过师伯!” ······ 几日无言,这一天,便到了道冢关闭的日子,只是域字碑前的一众修士丝毫没有离去之意,依旧守候在石碑之前欲要等待神秘修士漏出蛛丝马迹。 便是一旁闲来无事的“随从”们都参悟了起来,不仅是时间紧迫,心有焦虑,更因为这“守株待兔”的日子太过难熬。 他们不敢埋怨自家的主人,只得将一腔怨气都撒在了神秘修士的头上:“这人还真是属乌龟的,真能藏!” “就是,露个面就能死不成?”一旁之人急忙低声附和。 与此同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纷纷小声说道:“我看这神秘修士缩头藏尾的,多半成不了大器!” 而事实情况则与此大相径庭。 原来,这域字意境比之道字确实简单了不少,大约三天之前,陈昭和便参悟到了石碑上的最后一个字符。 可就是这个字符着实难倒了他。 便是结合自身的杀域都没有半分的头绪,这三日来,他理顺了那日杀域形成之时的所有细节,同时又分析了大明王罡的每一点特性,只是即便如此,可依旧毫无所获。 一轮红日东升西落,漫天彩霞挂在空中,映得道冢内一片金橙,许多修士早已醒来,碍于自家主人正在修炼,不敢言语,只得在原地静坐。 道冢将在戌时准时关闭,任何人都将被驱逐出去,而今已然酉时,几位天才学子正在紧张的悟道之中,尚未分出胜负。 掐指算来,这几人在域字碑前参悟意境的时间也足有二十余日,只不过神秘修士的行踪令其难以安心悟道。 终于,天地间的灵气与意境一阵纷乱,竟有人在此刻悟通了域之意境,直惊得其余几人睁眼看来。 这悟道之人正是剑宗剑绝! 剑绝修剑,只重剑意,不修真元,故而此次悟通的便是他梦寐以求的剑域,而天地间也因此而凝聚出满满的肃杀之气,仿佛真的有数以万计的宝剑徘徊在头顶上空,令人后脊生寒、心胆皆惧。 剑绝周身遍布宝剑的虚影,各式剑邰交错纵横,直将他裹在其中,过了足有三炷香的时间,他才破茧而出,对着其他几人做了一揖,继而心满意足的直奔大阵而去。 他的成功可着实刺激到了在座的几位天才学子,毕竟那神秘修士的真实性难以证实,而眼前的剑绝却是实打实的参悟了道冢内的三大意境之一,怎能不令几人眼红,任谁也未曾发表见解,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便集体的陷入了参悟之中。 陈昭和自然也观察到了剑绝的情况,而剑绝的剑域成型也为他带来了一丝的曙光,因为他从中寻到了几方破解“顽疾”秘药。 只是单凭这些灵感依旧有所不足,可以说,整副药方的主药尚未到齐,其余辅药便是再多、再完善也难医此病。 时间忽快忽慢,令人满意琢磨。时而度日如年,时而光阴似箭。域字碑前的一众修士便分为两类。 那些早已醒来,无事可做,只能呆呆发愣的修士自然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些,戌时尽早来到,他们也能早日脱离道冢这片苦海。 与这些人的想法背道而驰的自然是石台上盘坐着的几位,他们互有攀比,任谁也不肯言败,各自较足了力量欲要一争高下,说什么也要成为继剑绝之后第二位悟通域之意境的人。 陈昭和此时也难以入定,他与域之意境之间始终隔着一层飘忽不定的屏障,任他千般思索也难寻其迹。 而剑绝此时早已通过了刑老的考验,虽然未能完美通过,他却也无欲无求,故而将行囊收拾妥当,便在一群随从的拥簇之下离开了道冢。 发一踏出石门,便被数位长老团团围住,盘问道冢内的详情,他一一答对,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场面颇为混乱。 恰在此时,却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剑绝少宗主率先悟透了三大意境之一的域之意境,故而率先离开道冢,便是那神秘修士与少宗主比较起来也是稍显不足,诸位长老休要阻拦去路,且容我家少宗主回府歇息,此次书院大比的第一名非少宗主莫属!” (未完待续) 第圆四章 酉时五刻齐悟道,众人栽柳僧乘荫 众长老闻言,为之一愣,当下便同时惊愕的望着剑绝,意欲证实此事之真伪。 剑绝初听此言,也心有不解,他确有率先悟通域之意境之事,可超过神秘修士又从何谈起?毕竟那人超过他太多。 细想之下,定是一旁的随从为自己造势,这才编造了谎言,只是依他的性格,哪里有出言驳回之理,厚着脸皮点了点头,应承了此事。 嘴中还谦虚的说道:“诸位长老见笑,那神秘修士却也不凡,我二人你追我赶,直至前一刻方才较出高下。” 言外之意,便是陈昭和已经输给了他。 一众长老满面骇然的表情,木讷的让开了去路,在心中与自家子弟相比较,当时便觉得面上无光、前程灰暗。 而当事人之一的陈昭和却依旧挣扎在苦海之中,破不开这层薄壁,他怎肯轻易言弃,越是紧关节要之际,越要保持一颗平静之心。 时间在无情的流逝。 申时四刻······ 申时五刻······ 恰在一筹莫展之际,天空中再次绽放异样的光芒,漫天神枪虚影倒挂,盘绕在关元身体四周,金光闪闪、夺人耳目。 “哈哈哈!想来这域之意境也难不倒我关某人,某家闯阵去了!”言罢,域字碑四周足有数百修士随之而起,紧随关元脚步,直奔大阵而去。 关元并非体修,他是悟不得领域,可并不代表他会被域之意境所难倒。现阶段的修士,没一人对于意境的理解都会有些许的偏差。 正是关元得道之际,天地间的异样元素触碰到了陈昭和一根敏锐的神经,他怎能任凭大好机缘错过,紧紧追寻着这屡灵感的踪迹。 如若这还不足以令他悟通的话,紫霞仙子并之邹云二人一同得道,刹那间,天空中瑞彩千条,道道大道之光闪耀,便是那些未曾参悟石碑的人都受之点化,满面虔诚的望向天空,又何况是深谙此道的陈昭和。 他不必再苦苦追寻灵感,各式的突破之法迎面而来,直击得他眼花缭乱、难以选择,好在他道心稳固,选择一条最为合适的路径,停滞不前的脚步再次启程,直奔域之大道的终点而去。 悟通了至高意境的二人自然欢天喜地,只是关元在此之前便入得大阵的消息又好似一盆凉水一般浇在了二人头顶,无奈之下,只得守在大阵前头,期盼那关元能够早些通过考验,让出这宝贵的位置。 真的来到阵前之时,却发现实施情况要想象中好出许多,因为刑老也关注到了这几人的情况,故而放开了大阵的人数限制。 凭此阵法的能力,同时考验几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紫霞仙子与邹云各不相让,几乎是同一时间迈入了大阵。当阵中场景变换之时,他们才得以确定,方才所经历的一切并非梦境。 就在两人踏入大阵的一刹那,陈昭和也真正领会到了“域”字的含义。石碑上的文字纷纷化为景象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约有半刻钟的时间走过,蠢蠢欲动的杀域被他压制在体内未曾泄露丝毫,而就不见动静的大明王罡在这一刻复苏而出。 首先是淡黄色的佛罡,渐渐的漫上了小昭和的周身,强横的佛气立即便惊动了周围之人,这几人回头张望,瞧不见他的面孔,只望见了一层泛着浓郁佛气的隔膜,不由得心生不快,低声骂道: “脑子有病!几位天才竞相悟道,你在这乱掺合什么?没看见这坐着这么多人呢么?贸然使用功法,伤及他人怎么办?猪鼻子插大葱,真当你是大象了?” “黄兄,消消气,消消气,说不准人家真的悟出了什么呢?咱们才疏学浅可看不明白什么!”一旁之人即刻“劝道”。 其嘲讽之意不言而喻,当即便引起了小范围的低声哄笑。 “南无大明王佛,普渡众生!” 几人方才笑出一半,戛然而止,呆呆的望着天空中灵气被缭绕的佛音所激荡出的波纹,再看陈昭和时,已然被一枚巨大的蛋壳所包裹。 这蛋壳,正是实质化的大明王罡。 这几人的头脑飞速转动,心道:我等在此盘坐二十日有余,看得清清楚楚,这少年仅仅来了十日,能有如此天资却又不为他人熟知,莫非他是? 想到这里,其中一人不顾一切的嘶吼道:“我发现神秘修士的踪影了!他就在这里,大家快来看!” 所有修士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声惊天动地吼叫所吸引,顺着此人的目光果真瞧见了包裹着陈昭和的那枚巨型蛋壳。 如此场景,当即便引得一阵骚乱,议论不止。 “这就是神秘修士?” “这么说他也参悟了域之意境?” “不过十天而已,真了不得!” “这神秘修士可是创造了修真界的奇迹,听说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在一年之内悟通所有的碑文了,故而参悟的时间才被减为半年。”有知情者低声透露道。 “真乃神迹,堪比上古!”又有人喝彩。 “哼!身无后台,多半会陨落在修真路上,自古以来,这种天才数不胜数,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当然,也并非所有的修士都似前者那般霍达。 “赵兄所言极是!” “真正如何,还要看这次大比的结果,我们所跟随的公子虽然同样不凡,但听传闻,他们并非是荒古城内最强的一批。”又有人道出惊天实情。 显然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当即便有人接道:“听说真正的天才可以略过院内大比的第一、第二关,可以直接参与后续的比试。” 很多人对此感到了兴趣,急忙盘坐过来,出言询问,因为没有石台上几位的发话,他们哪里敢触碰神秘修士的眉头。 被问话之人望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单掌遮拦嘴唇,悄声道:“如此天才不下十位,都是各族精英,放在上古也是一顶一的天才。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此人可谓是吊足了胃口,而身旁围听之人也越来越多,望着一众同辈修士热切的目光,他这才松口说道:“听说这批人中有转世的大能!” “假的吧!” “不可信、不可信!若有大能转世,那岂非有了长生之道?断然不可信!”方才听到的一席话语完全的颠覆了他的观念,故而急忙反驳道。 “就是!你也太能编了!我还说我是大能转世呢!有谁能信?”激进之人不再少数,自然就少不了附和之声。 “哼!无知!你们所接触到的那些人或事不过是修真界最为浅薄的一面,你们以为不存在长生者么?你们以为上古之人都灭绝了么?” 两句反问直将众修憋得哑口无言。 “大错特错!不消说踏碎虚空的玄阳道人,便是上古长生者都不下······”说着,他扬起了一只手掌在空中晃了三晃,继而又说道:“遑论大能者转世之事?” 此人还欲大讲特讲,而石台处却传来了话语:“方才听闻你等说神秘修士现身?不知他身在何处?” 说话之人正是朱明,朱明自觉悟道无望,索性不再纠缠其中,方才醒来的他隐约的听见了先前那名修士的呼喊,故而方一睁眼,便出言问道。 众人闻言,急忙闪开了一条去路,露出了那枚人立般大小的黄色佛卵。 赤炎女、影门公子等人也相继醒来,虽然在资质比拼中落了下乘,他们也不得不接受此事。 “这就是神秘修士?” (未完待续) 第圆五章 大明王域初现世,十段领域验昭和 青蛇仙子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的蛋壳,双目闪烁,不知心中所想。一旁之人闻言,急忙应道:“正是此人!” 消磨了悟道之心的几人纷纷自石台上走了下来,来到陈昭和近处,目运灵元,欲要看清他的面目,只是这一切不过是徒劳而已。 无论是青蛇仙子还是朱明都未曾贸然出手,只是静观其变,而实际情况也正朝着他们希望的方向发展着。 咔嚓······ 浑黄色的蛋壳上出现了裂纹,陈昭和的悟道即将结束,而大明王域也即将形成,他那“神秘”的面容也终将展露在众人面前。 果不其然,更为响亮的破碎之音传来,整枚蛋壳化为碎片,朦胧中,陈昭和的身形展露无遗,落在众人眼底,俨然是一副少年的身躯。 层层碎片剥落在地,当神秘修士就要以真面示人之时,情况又有所转变,域字碑前竟出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伟力,其强大的气势令人心生敬畏。 任何人都不例外。 这股伟力搅动着天地灵气,在陈昭和的头顶处形成了一阵飓风,飓风愈演愈烈,直将他裹在其内。 一旁看客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场中情景,直到那飓风消失不见,同时消失的还有那至今未曾看清面目的神秘修士。 “唉,定是有哪位长老相助于神秘修士,不肯叫他以真面示人,想想他能够获得一年的参悟时间,如今所发生的一切便也不足为奇。”朱明叹道。 闻言,青蛇仙子亦是感慨万分,道:“也许这神秘修士是那批人中间的一员,如此一来,天资再过惊人也实属正常。” 显然,赤炎女也同意了这个观点,那批人在他们心中一直是禁忌的存在,因为在其面前,他们找不到半分的优势,若是真的同台竞技,他们不过是笑话而已。 几人也不耽搁时间,略一示意,所有的随从都跟在他们身后,直奔大阵而去,一时间,域字碑前空无一物。 时间来到了酉时。 而陈昭和也来到了大阵之中,原来,方才那股伟力正是刑老所为,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时间浪费,刑老直接将他接到了阵内。 一路之上,陈昭和身体周围的蛋壳也彻底的破碎,而大明王域也自他的身体内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 淡黄色的佛域较之杀域更为平静宁和,其内佛音缭绕,佛香袅袅,身处其内,大有立地成佛之心。 “好,好啊!昭和,你可是创造了一个历史,虽然并非所有的极西天才子弟都来过这里,可依旧不计其数,你是这亿年来第一个用时一年参透本文的修士。”刑老赞道。 “昭和之成就十有八九归功于刑老,怎敢妄称不世之才!”陈昭和实话实说,若没有刑老帮助,他不知道还要耽误多少时间。 “诶!非是我之功劳!还记得上次那名用时一年的修士被宗主收为了关门弟子,他资质超脱常人,修为盖世,未曾在战乱中陨落,这才有了你师父这一脉。”刑老仰天长叹,兀自唏嘘。 陈昭和逐渐的熟稔了明王域的特点,不敢耽搁时间,急忙说道:“刑老,时间不早,我已准备妥当,还请刑老考验。” “也好!” 话音未落,阵中景象变换,陈昭和的身旁出现了一条笔直而又狭长的通道,通道被分为十段,赤橙红绿青蓝紫,颜色不一,或深或浅。 “从头至尾,只要你走到通道的尽头变算你完美通关,这可不仅仅是一场考验,也同时是一次莫大的良机,希望你能把握好!记住,你只剩下两个时辰的时间,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陈昭和不明所以,却也未曾过问,匆忙之间略一点头示意,继而便迈步走入了通道之内。方一踏入通道,他这才领悟了刑老话语的含义。 原来,这十段通道竟代表着十种不同的领域,每一个领域手段尽展,阻止着他前进的脚步,这阻力并不惊人,毕竟这些领域是无主之物。 但他依旧行走缓慢,看其模样,怕是三四个时辰都走不完这条通道。 就像刑老所说的那样,这并不仅仅是一个考验,更时小昭和学习操控领域的机会,更能使他发掘出领域的不同作用。 一个时辰过后,他方才走过全部路程的三分之一,而且速度不增反减,堪称龟速,好似平凡百姓陷入了泥沼之中。 一刻钟······ 两刻钟······ 时间也只剩下了两刻钟,正在刑老无奈叹气之时,陈昭和竟加快了步伐,越来越快,步子也越迈越大,最后竟飞奔了起来。 剩下的四段通道仅仅用了半柱香的时间,任刑老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禁舌挢不下,看着身前的陈昭和,问道:“可曾悟全?” “略有不足,每段领域所施展的手段虽然尽皆不同,却也大同小异,日后但有需要之时,稍作融会贯通便可彻底掌握。”陈昭和道出了实情。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刑老这才放下了心,他生怕陈昭和过于急躁,沉不住气、不肯挺到最后一刻便要提前离去。 随后,刑老又开口说道:“既然你已经参悟了全部的碑文,我也应该兑现我的诺言,这是半部天地决古经,你乃禅修入道,不通灵元,这部古经足以弥补你在这方面的不足,希望你能多加珍惜!” 说着,他自衣袖中取出了一卷羊皮书卷交于陈昭和手中,这书卷古朴无华却又弥漫着历史的气息,颂唱着先人的种种英雄凯歌。 小昭和郑重的接过羊皮卷,将其放入了储物鳞片之内,继而双手合十,深施一礼,谢道:“多谢刑老大恩,昭和无以为报!但有要求,莫有不从!” “哈哈哈!小恩小惠,你不必挂怀!若是将来能有重兴极劲宗之日,将我接回宗内便可!”刑老忍住老泪,感慨万千,每每想起亿载的颠沛流离都不禁生出几分惆怅。 大阵不灭,器灵不亡,刑老虽然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长生于世,然而他却在品尝着寻常修士所不曾经历的孤寂。 亲眼见证着宗门的兴衰、沧海桑田的转变、一代又一代修士的更迭,世人尽之不死之妙,却又不晓长生之苦! “昭和定当竭尽全力!”这不仅仅是刑老的夙愿,想来也是他的师尊贾敬道所梦寐以求的一刻。在这之前,他逆天修行只为变强,而这一刻他又肩负上了一项承载着两位前辈梦想的重任。 重任压肩,沉似泰山。 然而,不论是一名铁血男儿亦或是一位尊师重道的修士都不会回避,这同样不仅仅是一项考验、一份责任,更是陈昭和通向修真界顶峰的路。 陈昭和与刑老在阵内闲谈,而阵外守候的修士却是乱了阵脚,只因为“神秘修士”再做突破,完成了这一代修士所不能完成的壮举。 先前进入大阵的银枪侯关元也完成了考验,望着朱明三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满含戏谑的说道:“呦,你们三位在这候着呢!快些进阵吧!不然可没有时间了!” “我等未曾悟透域之意境,在这里先恭喜小侯爷了!”朱明倒也洒脱,直接道出了实情,只有青蛇仙子在一旁不住的撇嘴,气鼓鼓的看着关元。 “那可还有悟通域之意境之人?”关元又开口问道。 “紫霞仙子与邹云二人尚在阵中参试!”朱明回道。 闻言,关元眉毛一翘,显然对此稍感意外,恰在此时,朱明又说道:“另外还有一事,想必关兄会对此感兴趣!” (未完待续) ; 第圆六章 道冢行功成圆满,归途中巧遇邹云 “哦?还有此等趣闻?不妨说来听听!”关元眉毛一挑,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三人面前,耀武扬威,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朱明心中一乐,想到:说出来你可就得意不起来了!想到这里,他开口回道:“恰在关兄出阵之前,神秘修士也完成了域之意境的考验。” 话音未落,关元面色急变,这一幕落在青蛇眼里,后者满腔的怨气当即便烟消云散,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关元原本青紫色的脸庞在这一乐之下变得更加阴沉,两目凶光闪烁,左右转了三转,不屑的说道: “这些长老们用来骗人的把戏还提他作甚?又有谁亲眼见到了神秘修士?不消说此人,便是那些传闻中的天才修士也不过如此,又能超过我关某人几何?待大比之时,我一定叫世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才!” “关兄,神秘修士之事并非长老作假,我等数千名修士在域字碑前亲眼目睹了他悟道的过程。”朱明回道。 关元的脸色一变再变,不愿再与几人纠缠下去,重重的哼了一声,满心不悦的说道:“定是有人刻意冒充,此事诸位无需再提!” 言罢,身形已是消失在远处,撇下了一众随从,这些人见自家侯爷离去,自然要紧紧相随,不多时,这支数十人队伍便离道冢而去。 青蛇在一旁观瞧,早已笑得直不起腰,而朱明也颇为无奈,他虽无调侃关元之心,在前者一笑之下,寻常的话语也变得刺耳起来。 只不过以他的身份,也不会惧怕关元身后的存在。他的师尊云霄道长是荒古盟的总执法长老,而他的大师兄便是那批绝世天才中的一员。 自幼与大师兄一同生活的他自然了解那批修士的无上资质,更了解自身的差距,虽有攀比之心,却无争胜之意。 几人正闲谈间,紫霞仙子与邹云也出了大阵。至此,道冢内已无挂念,众修士结伴而行直奔通往外界的石门而去。 一路上,朱明又将方才之事与两人叙述了一遍,两人纷纷点头,皆是若有所思,均是未曾搭言。 这两人虽是心有傲气,却也尽皆埋在心底,可不似那关元一般不分青红皂白,毕竟朱明背景深厚,即便日后碌碌无为却也不可小觑。 这一群修士浩浩荡荡离大阵而去,足有数千学子,交头接耳、互相调笑,好不热闹!其中,隐藏了一位与众不同、不苟言笑之人。 正是小和尚陈昭和! 一行无言,众人来到石门之前,身旁不曾有长老跟随,故而只得身体力行。朱明体运真气,迈步上前,单掌较力,很随意的便推开了沉重的石门,他抱拳向众修士微微行了一礼,随后率先离道冢而去。 数千修士陆陆续续的离去,陈昭和便夹杂其中,声色不显的结束了此次为期一年的道冢修行之旅。 此行可谓是收货甚丰,暂不提自身领悟的明王域与刑老所赠的天地决残篇,便是他领悟的一百零八篇碑文也堪称绝世之宝。 出了道冢,小昭和望见了眼前一片热闹的景象,各路前辈、诸多长老纷纷拉着自家子弟,上下打量,询问再三。 他左顾右盼不见师尊踪影,就欲离开此处回到极劲阁中,却不想方一挪步,便被一人拽住了衣袖。 回头观望,正是师尊贾敬道! 见状,陈昭和急忙行礼,向师尊问安。贾敬道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师徒二人一年未见,自有许多话语交谈,一路之上相谈甚欢。 “我虽未曾入得道冢,却也听见了许多风言风语,想必你就是众人传言的神秘修士了吧!”贾敬道看似随意的问道。 “徒儿也不甚知晓,只是偶尔听见他人谈论起神秘修士之事,却是与徒儿有许多相似之处。”陈昭和如实回到。 贾敬道随即松了一口气,心道:如此一来,便是再差也也不会差到哪里!想到这里,他才开口问道: “徒儿,不知此番道冢之行你悟通了多少碑文,可曾超过一百零五篇?想你师父我当年便足足参悟了一百零六篇碑文,若不是其间有些坎坷,哼······”说到这里,贾敬道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 他早已将一生之愿寄托在陈昭和身上,故而后者的每一次进步都令他无比挂怀,先前未曾提及此事,便是怕结果不如人意、满心欢喜落得一场空。 “不辱师命,昭和恰巧在最后一日悟通了所有的碑文。”陈昭和道。 “嗯,所有的,不错,不错!虽然比起师父当年的成绩还差了······等等,徒儿你再说一遍!可是悟通了所有碑文?莫非是师父听错了不成?”贾敬道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即刻一惊一乍的问道,引得远处行人一阵异样的目光。 “正是所有的碑文。” “好!好!好!”闻此喜讯,贾敬道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在口中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字,双目之中更是溢出了激动的泪花。 “风沙迷眼,风沙迷眼。”他见陈昭和不解的望着他,只得尴尬一笑,兀自解释道,心底却依旧是乐开了花一般。 其实,如此结果早已在他的料想之中,只不过梦想成真之时,却又觉得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修士、修士,不过是一群修真的道士而已,在七情六欲方面,自然与常人无异。甚至来说,像贾敬道这般活了数百、数千年的修士,早已抛却了凡尘杂念,却更容易被简单的事物所触动。 无巧不成书,师徒两人正行进间恰巧遇到了邹嘉、邹云祖孙二人,四人打过照面,邹嘉即刻停下了脚步,见礼道: “贾道长!” 贾敬道见来者是邹嘉,急忙回礼,随后又拉过身后陈昭和,说道:“昭和,快快谢过大长老,若不是大长老出面,焉有你道冢修行一事。” “昭和谢过大长老大恩!”陈昭和深施一礼,可见其敬重之意。 邹嘉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番,叹道:“贾道长可是收了个好徒弟啊!如今乱世当道,这般资质与品行俱佳的少年可不多见了!” “大长老谬赞,我这徒儿资质愚钝,修行较晚,比不得一众天才子弟。这次学院内比,能拿得个名次便是万幸!”贾敬道极尽“谦逊”本能,不露半分底细。 邹嘉哪里不知他的心思,两位年逾千岁的“老者”对视了几瞬,继而相顾一笑,心事尽皆埋在心底。 身旁的邹云倒是看得清楚,心中略带不屑,暗自想到:原来这人是托了祖父的关系才进到了道冢之内,想来其资质也不会有多出众,只是不知祖父为何对这两人这般客气,莫不是眼前这乞丐模样的老者有惊世之能不成? 贾敬道与邹嘉二人相互客套了一番,这才各奔各路、分道扬镳。花开两朵、各表一支,暂不提贾敬道师徒二人回到极劲阁之事,单说二人走后,邹云这才向祖父询问起来: “祖父,不知方才那二人是何来头,您又为何如此客气?” 邹嘉望了族孙一眼,诧异道:“你这孩子!你入道冢之前不是还询问过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神秘修士的真实身份么?怎么如今在你身前反而认之不出?” 邹云闻言,一阵骇然,当即脑海里便回忆起了神秘修士的种种事迹,一时间,不由得愣在当场。 “云儿,你切莫灰心,你与他的资质相差无几,何况你年龄又长他几岁,真正交起手来,谁赢谁输还未可知!” (未完待续) ; 第圆七章 贾敬道拜会晴老,陈昭和迎战吴岭 大长老邹嘉自然不愿族孙因此而堕落,急忙出言劝慰。 邹云闻言,一阵摇头。 “嗯?莫非他又做出了什么惊人之举?”见状,邹嘉一阵猜测。 “他悟通了道冢内的所有碑文,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其中最为深奥的“道”字更是只用了十天。”邹云如实答道。 半晌,邹嘉未曾开口,继而,爷孙二人皆是微微一叹,惆怅之意溢于言表。 ······ 陈昭和离去的一年时间里,冯婷秀也从未停下前进的脚步,闲来无事的贾敬道也倾尽所能,将适合冯婷秀的修真之法都交给了她。 流水的光阴,易逝的年华。 冯婷秀早已守在院中“翘首以盼”,仿佛是那新婚的娘子在等待着出征归来的夫君,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内心底的那份期盼有多么强烈。 亥时方过,陈昭和便回到了极劲阁。 等着他的可不是一顿丰盛的庆功宴,也不是暖人心肠的话语,而是一只覆满真元的手掌以及手掌刮来的烈烈风声。 贾敬道早已离去,定下明日辰时前来极劲阁授道。 “好掌法!”陈昭和赞道。 只见他不躲不闪依旧是先前那般速度向院中走去,可冯婷秀这一掌落下却未曾触到分毫,原来,他早已将风之意境融合在望尘决中,此时的身法较之从前可谓是质的变化。 “好身法!”冯婷秀同样赞道。 为期一年的悟道,陈昭和在道冢内的表现她也有所耳闻,只怕自己与他的距离越来越大,故而不停的出手试探。 两人只有只言片语,一切尽在招式之中,你来我往,这一战竟是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直到陈昭和肚腑鸣铃,冯婷秀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收招停手,满面通红的说道:“对不起,我忘了你才回来······” 小昭和微微一笑,道:“无妨!一年来我也未曾与人交手,若不是秀儿姐姐的试探,我倒是生疏了许多。” 两人一番闲聊,直至深夜方才各自离去。 第二日辰时,贾敬道准时的来到了极劲阁,方一踏入阁内,便瞧见陈昭和与冯婷秀斗的正欢,看样子二人已然切磋了多时。 “徒儿见过师尊!” “秀儿见过曾师祖” 贾敬道微微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继而又对陈昭和说道:“昭和,书院比试在即,凭你的本事若想夺得前十名却还差了许多,今日我带你去一处密地,你在那里操练两日棍法,两日后必然会有长足的进步。” 说罢,稍作停顿,又补上了一句:“秀儿,你也去吧!” 闻言,冯婷秀喜出望外,急忙施礼道:“多谢曾师祖!” 未曾耽搁时间,三人即刻上路,贾敬道稍用真元将陈、冯二人携在空中,一个闪身,三人便没了踪影。 约有一刻钟的路程。 一行三人落在地面,左转右绕来到一处密林,贾敬道迈步向前走了数丈远近,对着空处施了一礼,道:“无量天尊!晚辈贾敬道有事来访!” 初时,无人应言,直至喊了三声,密林中风声大作,卷起落叶无数,突然风静林止,三人面前出现了一位鬓发雪白的老妪。 “是道儿来了啊!咳咳咳!”老妪干咳了几声,声音尖利刺耳,震得陈、冯二人心底生寒,战战兢兢。 “贾敬道见过晴老!” “可是为了你身后那两个孩子而来?”说着,老妪的目光又转向了陈昭和、冯婷秀,深邃而玄妙。 “正是,晴老高见!” 贾敬道一招手唤过了两人,出言说道:“这位前辈是晴老,你们还不快快见礼!” “晚辈陈昭和、冯婷秀见过晴老!”二人一口同声的说道。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老妪一阵尖利的笑声,这回便是贾敬道都心有余悸,只能无奈的望着。 “嗯!这两个孩子非常合我的心意,这两日你便将他们交给我吧!”说着,老妪一抬手便招来了一股飓风,直接将陈、冯二人裹在其中带进了密林深处。 贾敬道深知晴老脾气,哪里敢多言半句,见徒儿安置妥当,转身便离开了这片密林,不知去向。 再说陈昭和与冯婷秀二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便来到了密林深处,睁眼观瞧四周景色,昏暗而清幽,时而散发出阵阵泥土气息。 两人正茫然间,忽听耳畔传来声响:“哈哈哈,晴老怪又送来了两个小娃娃,看起来鲜嫩可口、好吃至极。” 这声音并不尖锐,却足以用惨无人道来形容,陈、冯二人闻听此音,不由得脊背犯凉,四顾观望时,哪里能看见说话之人的影子。 “前辈?”陈昭和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桀桀桀桀,岭老怪,你所言甚是!”看来周围不止有一人存在。 “你二人消停消停,莫要误了晴老怪的大事,吴岭,你去试试那两个娃娃的本事,若要天资绝佳,便将此二人放过,若是草包两个,咱们就要商量商量如何分食了!”此时又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眼见陈昭和与冯婷秀的性命就在这三人一念之间,却依旧不见晴老的踪影,好在陈昭和此时较为镇静,与冯婷秀背靠而立,观望着四周“敌情”。 “小娃娃,你不要找了!吴岭在此!”一声炸响自四面八方传来,震得陈、冯二人耳中嗡嗡作响。 话音未落,但见前方的大地一阵蠕动,不多时竟自其内钻出一人。这人生得十分滑稽,满头花白的胡须,身高却不及陈昭和的一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再看这老者,双目如电,说不出的精神,浑身上下的真元散至四面八方,若仅凭灵觉查探,决感应不到此人的存在。 这已是天人合一中的绝高境界,一举一动均化为天地,看起来要比他的师尊贾敬道强上数成不止。 “好在此人非得清青红皂白,未曾贸然出手,不然我二人焉有活命之理!”陈昭和一阵心悸,心底不住思量对策。 “我说小娃娃,你还是收起你那点心思吧!我吴岭最善读心,一会交起手来,可别说我以大欺小!” 闻听此言,小昭和自知是走上了绝路,若不拼死一搏,便要命丧此处。 故而他拦住了正要上前比试的冯婷秀,摇了摇头,示意她退在一旁。此事事关生死,冯婷秀自然不敢逞强,只得守在一旁,将出手的机会让予陈昭和。 陈昭和上前走了两步,双手合十,深施一礼,问道:“阿弥陀佛,不知前辈要如何比试?又如何判定晚辈的资质。” 闻言,吴岭扬了扬手,一撇嘴说道:“在我这没有什么文斗、武斗,只有两人交手,站者赢,躺者输!” 这对于陈昭和来说可是最坏的消息,其他的比试方法还有取巧之道,如此正面对决就只能比拼实力,使不得半分虚假。 “也好!”陈昭和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应道。 老者吴岭也无废话,探身前冲便与陈昭和斗在一处,只见他身体轻盈,身形飘忽不定,令人难断其出手方向。 昭和望着老者步伐,一颗悬在喉咙的心放下了些许,他知老者并未用尽全力,可并不代表他自己不出全力便可蒙混过关。 故而,手抄紫劫竹棍,竟迎了上去。 “好小子!”四周再次传来声音,显然观战的二人也惊叹于陈昭和的勇气。 见状,吴岭却并不高兴,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你能碰到我再谈交战之事吧!”声音颇为自负,显然对于自己的实力是一万个放心。 果不其然,陈昭和这第一式便落在了空出,从老者吴岭的虚影之中穿过,未曾碰到后者半分毫毛。 (未完待续) ; 第圆八章 天地合一敌吴岭,领域齐出御强敌 “桀桀桀桀,小娃娃,你的速度还差了很远!”吴岭一阵怪笑,笑声随着他身形的变换而四处飘扬,惊起密林中无数鸟雀。 陈昭和并不气馁,先前只是一番试探,故而他集中精神,紧握竹棍,再一次扑了上去,脑海中所有能用于加快速度的意境都释放了出来。 一时间,浩瀚的天地规则气息弥漫在密林深处,惊得身旁冯婷秀一阵愕然,引得她心底叹道:原来昭和已有如此实力,看来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还是加大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失落。 陈昭和却是不知冯婷秀的心思,他此刻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吴岭身上,而后者竟凭借着自身的速度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虚影,与真身混在一处,难辨真伪。 “到底怎样才能找到他的真身,若是连碰都碰不到,又何谈正面交手!”小昭和的大脑飞速的盘算着,全身上下的意境更是施展到了极致。 正想间,只觉得身后一阵凉意袭来,小昭和自知不妙,当即便撑开了杀域意图减缓吴岭的速度。 吴岭未曾想到陈昭和还留有一手,一时不备,竟真的被杀域所覆盖,当即便迟缓了半分有余,趁着这段时间,小昭和转过了身躯,做好了防御准备。 杀域已现,相当于用出了他半数的底牌,故而其余本领也不再隐藏,通通的施展了出来。 风波棍、白龙出渊、独树一帜,一式接一式,一棍连一棍,他借着吴岭被杀域所困的时机攻了上去。 “小娃娃,别白费力气了,你是碰不到我的!”吴岭又是一阵尖啸,轻松的挣脱了杀域的束缚,而陈昭和的棍招也自然是悉数落空。 吴岭的身形再次变得飘忽不定起来,无奈之下,陈昭和只得做防御式,一根竹棍上下翻飞,将周身护住。 咚······ 扑通······ 最终,小昭和还是中了吴岭一脚,被其踹翻在地,这一脚的力道不大不小,却将他的嘴角震出了血。 伤势并不要紧,可重要的是他依旧捕捉不到吴岭的身影,无奈之下,只得一边承受着吴岭的攻势,一边将心神浸入天地。 吴岭自然看出了陈昭和的意图,嘿嘿一笑,每当陈昭和即将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时,他便伸出一脚,将其破坏。 好在小昭和的定力异于常人,虽然屡遭吴岭破坏,却依旧未曾放弃。当再一次遭受吴岭的攻击时,他突然心生一计。 这次,他在即将进入天人合一的那一刻撑开了杀域,可吴岭依旧快他一步,在杀域撑开之前一脚蹬在了陈昭和的身上,将其踹出了十数丈远。 于是,这一幕不断重演,小昭和间断性的放出杀域,无一奏效,足有一刻钟的时间的过去,他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就在这一刻!” 陈昭和心中念道,脑海里同时运起了百世轮回经,而领域也再一次被他释放了出来,只不过这一次与以往不同。 大明王域! 吴岭心神放松,被大明王域所散发的气息所迷惑,在他发现这同样是领域时,已然晚了三秋,可他的实力强于陈昭和数百倍,即便逆着领域内的规则,依旧有条不紊的攻向了后者。 咚······ 听闻声响,吴岭的笑声再次响彻密林,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了陈昭和的身上,而接下来令他瞠目结舌的是,后者并未被这一脚所击飞,依旧进入了天地合一的境界。 天地合一,顾名思义,以身化天地,天地即我身,在这一刻,陈昭和的身上仿佛多了无数双眼睛,清楚的看到了吴岭的位置。 时不我待,他不敢耽搁时间,生怕下一刻就从这种境界中跌落出去,到那时再想进来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好小子!就是让你碰到我又能如何?”吴岭怪叫一声,索性也不再闪避,晃动双掌向这陈昭和的方向扑了过去。 小昭和见吴岭杀来,急忙举棍相迎,闪耀着阵阵雷光、满含震荡之意的竹棍结结实实的拍击在了吴岭的拳上。 后者纹丝未动,陈昭和的竹棍却被磕飞了回去,正慨叹间,吴岭的双拳又一次杀到,他只得再次迎架。 二人你来我往,接架相还,看似斗得势均力敌,实际上陈昭和却一直吃着暗亏。虽然吴岭减弱了自身的实力,可他的肉躯依旧是那副强者的肉躯,哪是陈昭和的竹棍所能伤害的? “师父传授我的达摩棍久久未曾突破,至今丝毫进展没有,今日必须有所领悟,否则单凭我现在的棍招,实难赢下对手。”陈昭和心中想到。 “小娃娃,你的棍招还太嫩,想要伤到我吴岭却是白日做梦?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放下棍子,任命吧!被我吴岭吃了也是你此生的福气!”这吴岭张嘴吃人、闭嘴吃人,着实不像一个人类。 陈昭和没有时间思索对手的真实身份,一心都放在了达摩棍上面,他对于这套棍法的理解还仅限于普渡传授的风波棍。 风波棍融合了普渡身上的一部分意境以及修为,如今传与陈昭和,他虽然也能将其使得风生水起,却依旧不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武技。 脑海中思索不断,手中竹棍自然也不能停下,窄小的密林早已被紫色的汪洋覆盖,电闪雷鸣,风声作响。 吴岭早已试出了陈昭和的本事,心底也不断的赞叹:好小子,好小子,晴老怪在哪里找来这么个宝贝疙瘩。 心中如是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也未曾减缓,他一直在期待着陈昭和的最终潜力,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倒要看看这小娃娃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这一想法一经确定,吴岭手上的力道便又加重了几分,与紫结棍相抗衡的一双老手也运用上了良多看家的本领。 陈昭和不知吴岭心中所想,眼见对手加劲,他哪里能有半点放松,真的没有通过眼前老者的考验,搭上自己一条命尚不足惜,恐怕还要赔上冯婷秀的性命。 明王域与杀域交替出现,其囊括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最后竟伸出数十丈远,将窄小的密林空间统统纳入领域之内。 “小娃娃,你要是只有这点本事可过不了我吴岭这一关,免不了要落在我们三人手里,做那砧板上的鱼肉!”吴岭再次尖叫,声音刺耳无比,时而似笑、时而似哭,任谁也听不出他这句话所表达的情感。 不消吴岭多言,陈昭和也深知眼前状况,他体内体力也即将消耗殆尽,所能施展的力量也即将达到极致,而对面的老者却依旧在提升着交手的力道。 此时必须做出突破! 以往他遇到的危机多数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所遇敌人也超乎想象,而今时今日,“命运”与“生死”却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里。 突破则生!停滞则亡! 此时此刻,陈昭和将脑海中所有的棍术的都演练一遍,真正适合他的棍术不过三类,其一:大开大颌,此种棍术适合应对群敌,犹如逆用潜龙便属此类;其二:延绵不绝,好似风波棍一般,大有沾衣十八跌之势;最后一类便是一点破面型的攻坚式棍术,而他独创独树一帜恰巧便符合这类棍术的特点。 形势紧急,不同寻常,若要破敌就必须悟出一种能够集合全身力量舍命一击的棍术。 凭借此棍之威力,若说是伤及眼前老者那好似玩笑一般,毕竟二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可仅仅是博得老者的认可,尚不在话下! (未完待续) ; 第圆九章 晴老现身闹剧终,昭和受教谢吴岭 达摩棍法,只有心经,并无棍式,所有的棍招都因人而定,自古修炼至今,流传下一句话语:百人习达摩,世间百达摩。如此可见一斑。达摩十三式,被佛家奉为经典,虽流传广泛,然而却无人精通。不消说十三式烂熟于胸,便是第十一式也无几人通晓。这第一式便难倒了小和尚陈昭和,但见他苦苦思索,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也未曾有所进展。恰在此时,吴岭也看到了陈昭和的极限,心中早有打算,故而开口说道:“好了,小娃娃,你的本事······”吴岭的评鉴之言尚未出口,却急坏了正在悟道的小昭和,眼见形势紧急,身后就是“万丈深渊”,一急之下,竟打通了迟迟不得要领的关隘。间不容发之刻,陈昭和竹棍前点,直刺吴岭肩头,这一式蕴含了他在道冢内所学的数十种意境,又囊括了脑海中所有棍招的精华。仿佛一道流星划过,快得让人难以捕捉,绚丽的让人难睁双目,阵阵道音传颂,响彻密林深处,与天地规则合二为一,好似触碰到了大道的边缘。“好棍术!”躲在暗处一直未曾开口的两位老者齐声赞道,便是作为对手的吴岭也满含赞赏之意,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丝丝欣赏的神情。“前辈,快快躲开。”陈昭和见吴岭愣在当场,急忙喊道,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竹棍已然点在吴岭肩头。嗡······正中靶心!小昭和全身的力量都倾泻到这威力迅猛的一棍之中,而棍身所含力量又悉数传给吴岭。只是吴岭的修为远超陈昭和的想象,即便他极尽脑海中所想,也估量不出前者的实力,故而吴岭并无大碍,反倒是他震得双手发麻,险些握不住竹棍。见状,陈昭和微微松了一口气,收起竹棍放进储物鳞片之内,双手合十,做了一揖,口念佛号,言道:“阿弥陀佛,老前辈承让!即便您收起全身的实力,昭和也甘拜下风。”吴岭还在愣神,并未听见陈昭和的言语,只是喃喃问道:“小娃娃,我且问你,你可有师承?”“晚辈拜在菩提寺门下,家师普渡,后又拜贾敬道道长为师!”陈昭和如实答道,不曾隐瞒。“你是菩提寺的门生?”“正是!”“可惜,可惜!应劫之门,难怪有此等绝世之天才。可惜,可惜!”吴岭一连四句可惜,显然是有所顾忌。原来,他意欲收陈昭和为徒,奈何菩提寺寺运缥缈,必是此次大劫的弄潮之门,若有半分瓜葛,则难免深陷其中,故而他只得收起了收徒之意。“前辈,我们二人······”显然,现在的陈昭和更为关心自己的性命,正欲询问之时,却又听吴岭说道:“晴老怪,你来此多时了,还不快快现身,莫非要我请你出来不成!”“哈哈哈哈,吴老怪,多日不见,你的嗅觉依旧如此灵敏!只是此处乃是我的领地,我未曾过问你不请自来之事,怎么你反倒要倒打一耙?”说话间,久久未曾露面的晴老终于现身。见状,陈昭和二人也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将悬着的心放回了原处。“我在这给你表演多时,两情相抵,你我无需多言此事,我等三人望见此处运道昌隆远超往日,故而特来拜见,恰巧遇到了这两个小娃娃,故而有心出手试探,这才有了方才这一幕。”吴岭说道。闻言,晴老又是哈哈一笑,说道:“我还能不了解你们几个老家伙,若不是昭和命中多舛,早就被你们截去做徒弟了!”暗中的两人也不再隐藏,纷纷现身,方一露面,倒是吓到了一旁的陈昭和与冯婷秀,原来场中这三人的面貌竟然一般无二,只是个头有所不同。最高那人足有一丈,而吴岭最矮,仅仅三尺。三人排在一处,倒是一条奇异的风景线,而晴老也显然看出了陈、冯二人的惊讶,暗中传音解释道:“这三人一奶同胞,修有不同神通,故而形体有所差别,样貌虽怪,却是这天地间不多见的大能。”方才与吴岭交过手的陈昭和自然深谙此事,他对于吴岭的神通可谓是羡慕不已,每与强者交手,都会增进他的志气。无利不起早,此处无利可图,吴岭三人也不愿再做耽搁,纷纷拱手告辞,临别之际,吴岭又转过身来,对陈昭和说道:“小娃娃,方才那一棍着实不错,是你刚刚领悟的吧!只是这一棍尖利有余,却后劲不足,需要多加改善,我看你对于振荡之道也颇有了解,不妨将振荡之意也添在其中,定可锦上添花!”“多谢吴老指教!”吴岭一语中的,指出了这一棍的不足,面对老前辈的指点,陈昭和自然是虚心受教。“不知这一棍可有名称?”吴岭再次问道。“形势紧急!未曾想过此事,还请前辈赐下!”陈昭和回道。“就叫它流星刺吧!”言罢,吴岭的身影已然不知去处,陈昭和依旧向着吴岭离去的那片虚空微微一拜,以表谢意。突如其来的一场“闹剧”,倒也让晴老了解了陈昭和的实力,对于这两日的安排,她也早在观战之时便做好了打算。······“吴老怪,你还是操之过急,今日之事稍显急躁,看似无关痛痒,却也影响了我三人的未来。”说话之人正是方才离去的三人之中个头最高的那人。说来也怪,这三人说是兄弟,实则无父无母,谁也不知道谁是兄长,自幼便被各自的师尊收走,待得道下山相遇之时,已然有了各自的姓名。最高者名为丁磊、除却吴岭的第三人叫做郭胜麒。三人之间从不称呼兄长,只是吴老怪、丁老怪这么叫着,言语之间虽有生疏之意,可相互之间的亲情却几位浓厚,三人好似一体,行事皆在一处,故而虽是吴岭一人之为,却同时影响着三人的运道。“丁老怪,你何出此言?我不是没有收他为徒么?又何谈影响之说?”吴岭颇为不解的问到。闻言,丁磊并未言语,反倒是郭胜麒开口说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吴老怪,你精通气运之道,反而是被蒙在鼓里!这大劫当世,既已深入其中,又哪有那么容易得以脱身?此时不比以往,怎可以寻常道理估量!”吴岭闻听此言,也是心有感触,默不作声,算是赞同了两位兄弟的言语,良久,他才说道:“既已入劫,怎还能混吃等死,做那缩头乌龟,你我三人理应做好万全之策,也好在应劫之时有所抵抗!”“所言极是!”······“这是悟道屋,其间道意浓郁,贾小子把你们交给我,多半是打这悟道屋的主意,也好,就叫你们两人进去参悟两日。”晴老指着一间破旧的茅庐对陈、冯二人说道,听其描述,这茅庐可着实不凡。其貌虽不扬,可无人胆敢小觑,陈昭和与冯婷秀怀着敬畏之心踏进了悟道屋,果不其然,方一进入茅庐,正片天地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陈昭和与冯婷秀虽然同在一屋,两人却见不到对方的身影,正奇异间,晴老的话又传至耳边:“这悟道屋能增进修士的悟性与资质,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每个进入其内的修士修为不同,所看到的场景也有所不同,你们两个无需诧异。”(未完待续) ; 第七十章 纷影连环棍现世,逆天改命心无双 言罢,晴老便消失无踪,只留下了互相之间不能见面的陈、冯两位小修士。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讲此时陈昭和不愿耽搁时间,当即便修炼了起来。 悟道屋内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天地规则,若将道冢与其相比,着实是小巫见了大巫,不值一提。故而,小昭和脑海中盘旋着的禅经文字环绕速度又加快了几分,每个文字交相闪耀,仿佛在吸收着这片天地间相同的规则。 禅经文字在不断的自我丰富,而陈昭和此时却在研习达摩棍法,他取出达摩棍又将方才所参悟出流星刺演练了一番,其间不断做出修正,真正的做到了在迅如猛虎的同时又能保持着连绵不绝的特性。 依照贾敬道的言辞,只悟出达摩一式显然有所不足,此次学院比试中,会有真正的天才出现,他们的资质将远超常人的想象。 小昭和摒弃了第一式棍法的思路,别开天地,另创一门,从更为广阔的视角来参悟达摩棍法的第二式。 正思量间,脑海中的想法较之以往仿佛有多出了许多,看来这便是悟道屋的奇妙之处,他急忙抓住一条众多想法中的一条,从一而终,参悟了起来。 大致的思路在他的脑海中慢慢成型,可依旧处于理论阶段,难以付诸实践,如果想要真正的悟出第二式,则需开辟出一个独特的环境。 这种环境的样貌建立在他的想象之中,正欲再脑海中推演之时,眼前的景色竟发生了十足的变化。 正在向他想象中的环境靠拢!甚至更为完善。 一条曲折的幽径,道路两边各有妖兽把手,想要通过此路,走至小径尽头,就需要一鼓作气的消灭所有的敌人。 这些妖兽虽是虚影,却依旧散发着迅猛的威势,令人不敢小觑。这条幽径足以令人啧啧称奇,因为每一个落棍之处都会有一名敌人存在。 未消半柱香的时间,悟道屋便完成了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看着前方的景象,陈昭和已来不及惊讶,急忙动身操练了起来。 他给自己的第二式棍招起了一个单独名称:纷影连环棍,此棍依旧采用了第一式连绵不绝的优势,却又完全的放弃了一招制敌的策略,使自己的体力得意绵延,更适合于长时间的争斗。 这一式棍招也被陈昭和使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至后来登峰造极之日,他能够的融会贯通所有棍式,达到了手中无棍、心中有棍的境界时才彻底遭到放弃。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此时的小昭和却还需要凭借眼前的场景来磨练自己的棍术,纷影连环棍左摇右摆,前接后挡,拦住了一个又一个虚幻的敌人,击碎了一个又一个妖兽的虚影。 嘭······ 如此声音此起彼伏,正是那些栩栩如生的妖兽化为飞灰时所发出的响动,只见小昭和左突右闪,片刻间便击退了数十敌人。 然而,他“即兴创作”的棍法突然出现了破绽,一式棍招难以走全,被迎面扑来的妖兽逼出了这条小径。 先前死去的妖兽又纷纷“复活”,站在原地,等待着陈昭和的来临。他仔细的思量了方才失败的原因,重新规整了整套棍术的招式,再次踏上小径、开始了征程。 走至半数,再次被妖兽虚影无情了杀了回去,一切仍需从头再来,他不急不躁,理顺了所有出现错误的棍招,一次又一次征服着眼前的小径。 一条看似短小无奇的幽径,却耗费了小昭和大半日的时间,足足重试了三十余回,才勉勉强强的走到了这条小路的尽头。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之后,他再次踏上小径时便显得游刃有余,对于纷影连环棍的使用也足以做到以不变应万变。 悟道屋内并无记录时间的仪器,一来二去的入定与参悟令小昭和也摸不清具体的时间,只能够竭尽所能不浪费每一刻钟的悟道机会。 漫天的道之规则无穷无尽,参悟的时间越长,他对于悟道屋的惊讶就会又多出一分,想要从中凭空做出领悟不过是痴心妄想,此时此刻,提升他实力的路径只有一条,那就是—继续参悟达摩棍法! 成则屹立云端,败则泯然众人! 此次院内比试的结果虽然不至于如此夸张,可对于小昭和的修真之路来说却是一点都不为过! 做好了这种打算,陈昭和再次踏上了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参悟之路,这是只属于他一人的棍法,任谁临摹也难寻其根! ······ 冯婷秀与陈昭和不同,她更需要锤炼自己的功法,五行决对于五行意境的需要也极为苛刻,她疯狂的吸收着天地间的五行元素并将其化为己有。 对于她来说,当务之急便是需要完全掌握五行决从而领悟极劲之法的精髓,能够撑过比试前两关,与那些绝世的天才过上两招便是完美至极! 时间在无声的消逝,而五行决也在有条不紊的吸收着天地规则,直至规则饱满,功法大成! 五行决附在体表,散发着五彩的光芒,这光芒映射天地,流露着无穷道光,变换的色彩昭示着金木水火土五种意境之间相互的转换。 正当冯婷秀心满意足的收功之时,耳畔传来了晴老询问的声音:“女娃娃,你叫冯婷秀是吧?” “正是!”冯婷秀心中一惊,急忙回到,不知晴老所为何事。 “我要收你为徒,不知你可愿意否?”这一刻,晴老尖利的声音传至冯婷秀的耳中竟也好似温柔了许多。 晴天霹雳! 她从未奢求过如此际遇,眼前的老者可是曾师祖的前辈,实力自然要高出父亲许多,能得到她的传授可谓是前生修来的福分。 但是她并未急于应答,反而较为落寞的说道:“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晚辈的资质过于愚钝,真要拜在前辈门下,恐怕会伤了前辈的心。” “哈哈哈!我晴洁一生做事还从未悔过,我只问你,你是否愿意拜我为师?”晴老的声音再次传来,仔细聆听,竟然能从中听出些许的紧张与兴奋。 冯婷秀咬着下唇思量了片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随即便下定决心,应道:“徒儿冯婷秀参见师尊!” “师尊,师尊······”晴老呢喃道,继而放声大笑,近乎歇斯底里,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方才停下,又对冯婷秀说道: “好,好,好!你叫我一声师尊,我便收你为徒,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更不要毁了我逆天而行的决心!” 冯婷秀听不懂师尊的言语,但她却能听出师尊言语之中的疯狂,直到有一天,她才真正的彻悟了晴老的用意。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这只是凡人界的定律,对于修士而言并不准确,更遑论是一群足以逆天改命的大能! 不,应该称他们为“疯子”! 晴老再次审视了冯婷秀的资质,随后又在心底为其定下了一条最合适不过的修炼之路,最后才说道:“秀儿,此次比试过后你便来我这里修炼,为期两年,希望你要做好准备!到那时,这悟道屋自然随你使用。另外,此次书院的比试你尽力便可,无需在意结果,因为经过两年的修炼之后,你便将是一个不同以往的你!” 冯婷秀清晰的分辨出了师尊的自信之意,同时也对自己的前程充满了期盼,谁说我命由天,从这一刻,命运即将改变! (未完待续) ; 第进一章 书院大比众修聚,昭和婷秀迟迟来 晴老来寻冯婷秀,并非只为收徒一事。同时,陈、冯两人在悟道屋内也呆满了两日的时间,也就是说,书院大比,正式开始了! 当晴老叫醒陈昭和时,她看到的不是寻常修士那般遗憾失落、贪恋悟道屋逆天之效的表情,反而是一种一往无前,有我无敌的精神。 “好小子!当属强者之列!” 她心底暗赞,对于陈昭和的资质艳羡不已,同时她也有自己的心思,就好比吴岭兄弟一般,不敢轻易触碰天命之人,她虽然可以为冯婷秀逆天改命,但却不敢使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陈昭和身上。 并不是因为陈昭和的天资举世无双,她见过许许多多更为妖孽的天才,人类的、妖兽的都有,可是人与人的命格不同,陈昭和的命格,不是她有资格触碰的。 陈、冯二人踏出悟道屋,相视了一眼,此情此景尽皆被晴老收在眼底,只是她并未做声,左右手各携一人。 天地间吹来一阵飓风,吹在三人身上,只一个旋转,飓风连同三人便消失无踪,直奔大比的会场而去。 ······ 荒古城,玄玄书院 此时的书院早已是人声鼎沸,数万年轻修士齐聚一堂,暗地之中互有比拼,整座会场内早已升起一股无形的气势。 各路英雄豪杰皆作壁上观,虽是小辈交战,比拼的却是家族的威望,门派的声明,甚至很多修士是因此而战。 乱世将至,能够掌握新生代的强者才能掌控一个时代,哪个势力也不敢小觑这次比试,虽是荒古盟内部的一次比试,却在极大范围上代表了整个极西之地的实力。 这同样是一场人才争夺战,比试的最终结果将决定着哪个家族或门派占据着主导地位,更将决定着谁将成为未来百年甚至千年内的盟友。 参试之人多如牛毛,却不见书院派人归拢,正迟疑间,却猛然听得天地之间一阵巨响,那是大长老邹嘉的声音: “诸位荒古盟的长老、各门派的贵宾,还请上座,书院比试将在一刻钟后开始,届时,会场四周会升起禁阵,严禁他人进入以及诸位外出,还请诸位做好准备!” 一句话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各门派的长老、掌门纷纷争夺着利于观战的位置,有的人甚至因此而大打出手,在小辈尚未交战之时,他们倒是先过了一把瘾。 好在书院内的安全措施做得较为妥当,当即便有书院长老出面,将闹事的修士“请”了出去,剥夺了他们观战的资格。 没有人敢因此而不快,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玄玄上人正在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要是把这尊大神激怒了,整个家族都会遭到连累,遑论他们个人! 当然,玄玄上人这等超脱世外的大能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斤斤计较,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其位难敛其景。 小小的闹剧很快便烟消云散,各路人马归于平静,参试的学子也陆陆续续的集中到会场之内,更有大批的学子从远处而来会师此处。 距离会场封闭尚有一炷香的时间,众人尚不清楚此次比试的方式,正迟疑间,邹嘉的声音再次响起: “此次比试将由我主持,而比试的审判官则是书院的创始人玄玄上人!所有比试关卡以及对战方式皆由上人决定,诸位看官也尽可相信比试的公正性!”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修士尽皆哗然,活了数百万年之久的玄玄上人竟然依旧存世,而此次大比竟然会亲自现身,着实令人惊讶。 这一刻,众人又多了一个观战的理由,很多修士都在期待着能一睹玄玄上人的容颜,如此际遇也不枉此生。 玄玄上人未曾成神,可以说是气数已尽,寿元不长,如今乱世将起,理应归隐深山,安度晚年,今时今日却又出世,不知他所图何谋、所安何心。 不说各修士如何猜想,单说此时距离比试开始已然不足半柱香的时间,可陈昭和与冯婷秀依旧未曾赶到会场,正坐在看台上四处打探的贾敬道有些坐不住了,心中不住猜测:晴老应该不会忘记我嘱托的时间,莫非是昭和有了什么重大的突破不能打断因此才耽搁了时间? 正狐疑间,时间走到尽头,会场前摆放着的用于计时的香也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彻底熄灭。 “时间到!” 话音未落,众人便见四周升起了透明状的帷幕,好似两扇幕帘一般慢慢合拢在一处,恰在幕帘合拢的一刹那,会场内吹进了一阵冷风。 “晴老到了!” 见状,贾敬道稍稍安下了心。而历经此事的陈昭和只觉得头晕目眩,再睁眼时,身旁已是层层叠叠的修士,只因会场内声音嘈杂,故而并没有人发觉他的存在。 但是,冯婷秀却不在身边。 再说那晴老所化的冷风,自会场一侧疾闪而过,直吹得几名修士站立不稳,在看台上摔了一个倒栽葱,直接跌下看台,众目睽睽之下,好不羞人! 其中一人当即便挂不住脸面,厉声问道:“何人在此撒野?有人生、没人养的杂种!惹怒了你张三爷,定叫你好看!” 这话说得可着实阴毒,便是俗世中骂街的话语都用在其中,若是他人尚能畏惧张家,可他惹到的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晴老晴洁! 别人害怕玄玄上人,不敢肆意开口,可她晴洁丝毫不惧!这并不是说晴老的实力足以匹敌玄玄,这只能体现她一身的傲骨,作为修士的傲气! 张家三爷张正话音方落,但觉一阵冷风再次吹过,正迟疑间,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一只干枯的手掌正拍在他的右脸之上,当即右脸便肿胀起半寸有余。 “谁,究竟是谁?可敢现身一见,缩头缩尾算什么英雄好汉!”张正气急败坏,也顾不得名誉,此时此刻就想立报此仇。 “张家小辈,也敢在我面前嚣张!正好叫你的左脸也对称一番!”说着,晴老再次闪身上前,伸手拍去。 这次,张正有了教训,早已守住面门,冷冷的望着晴老所化的冷风,心中略带不屑,已然在幻想着如何教训教训眼前这名老妪。 啪······ 果不其然,张正哪里是晴老的对手,一只枯掌轻松的越过了所有的防线,“轻轻”的贴在了张正的左脸之上。 两人一番交手,早已吸引来众人的目光,所有的修士望着那胖了三分的张正不禁幸灾乐祸的笑道:“这张正,平日里飞扬跋扈,仗着张家的势力胡作非为,这次踢到铁板了吧!该,真是活该!” 张正气得浑身颤抖,一只手臂抬起,指着晴老,不住咒骂:“该死,你究竟是谁?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冷风消散,晴老的身影也渐渐的显露出来,但见她嘴角微翘,望着七窍生烟的张正,满面讥讽笑容,同时右手边还牵着一名女孩。 女孩自然是与陈昭和一同前来的冯婷秀。 场中的小修士自然认不出晴老的身份,可不代表看台上的修士也认不出来,许多见识颇广的门派长老只一眼便喊出她的名字: “晴洁!” 更有人浑身颤抖,不住呢喃:“她、她不是死了么?怎么还在这里!”,说罢,竟欲从会场撤走,可转念想起了玄玄上人的禁制,只得又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桀桀桀桀!你回去问问张停渊,看看他认不认识我!张停渊,你也来了吧!”说着,晴老将目光抛向了看台。 (未完待续) ; 第进二章 张停渊息事宁人,玄玄道初试众修 看台之上并无人应言,可张正心里清楚的知晓,老祖张停渊就坐在看台之上,遇此耻辱不可能毫无反应,因而他得以断定,眼前这枯瘦的老妪并不好惹。 “没来?那我就替你教训教训你的后人!”晴老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看向张正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杀机。 呼呼······ 话音方落,风声响起,再看晴老早已踪迹皆无。张正只觉得一阵飓风呼啸而过,带反应过来时,已然双脚离地,被晴老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场下一片哗然,任谁也没有想到一段闹剧会发展到这般田地,书院的长老也发现了此处的情况,急忙寻来邹嘉摆平事端。 晴老并不杀人之心,故而手下留情未曾尽出全力,否则张正早已小命不保,她见邹嘉来到,心知此事当会就此罢了。 果不其然,大长老疾步赶来,得见闹事之人,见是晴老,脸色也略有缓和,劝道:“晴前辈,望您看在邹某面上,饶过张正一次。” 晴老闻言,不动声色。 邹嘉急忙转向张正,瞪了后者一眼,头颅微摆,示意其向晴老道歉。见状,张正好似吃了苍蝇一般,无关扭曲,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晚辈张正不晓事理,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恕罪!” 晴老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看在大长老的面上就免你一死,只不过想要完好无损的走出去,还要张停渊亲自来我这里提人,否则休怪我无情!” 运足了真元的一句话传遍了整座会场,邹嘉闻言也不敢过多干涉,这会场里能敌得过晴老的人不足一掌之数。 看台之上的张停渊见势不妙,只得亲自出头要回张正,故而他绷着脸,面色不悦,轻轻飘下看台来到了会场中央。 “晴洁,多年不见,你的脾气还是一样的爆裂啊!”张停渊缓步来到了晴老面前,不温不火的说道,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情。 “哼!你倒也像以前那般,缩头乌龟一个!少在这里给我装蒜,今日我放了这小崽子,就是卖你一个人情,稍后自会到张家讨要。”晴老一阵讥笑,将张停渊讽刺的体无完肤,一旁的张正更是差点晕厥过去,想他堂堂张家大长老竟会受此侮辱。 “你!”张停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好在他老谋深算、狐狸一般,将不悦压在心底,继而又说道:“少要废话,还不将人还给我!” “接着!”正说话间,晴老好似丢沙包一般将张正抛了出去,张停渊伸手接过,将自家的大长老放在地上,瞪了后者一眼,骂道: “还不滚回你的位置,莫非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不成?” 张正忍气吞声,可谓是背时的媒婆—两头挨骂。面对老祖,他哪里敢多言半句,只得迈着哆哆嗦嗦的脚步回到了看台。 “大长老!” 看台之上下来了三两个人欲要搀扶张正,此时的张正正在气头,恰好没有出气之处,一晃肩膀甩开几人,低吼了一句:“都给我滚!” 几人连连点头称是,灰溜溜的跑回了原处。 会场内生闷气的可不止张正一人,单说会场中央,有一名参试的修士同样是怒火冲天,盯着晴老的眼睛仿佛能冒出火光一般,继而又眼珠一转,将目光定在了晴老身旁的冯婷秀身上,不多时好似打定了主意,眼睛微眯,一股狠戾涌上了心头。 晴老并非神灵,哪里能知晓众生心思,不过她上演了这出闹剧还是有她自己的打算,但听她运足真元,朝向看台喊了一句: “想来有不少老鬼还能认得出我晴洁,今日我收得一名弟子,姓冯名婷秀,希望诸位擦亮眼睛看清楚,惹到我晴洁后果想必你们也十分清楚。” 冯婷秀闻言,未曾想到师尊会如此作为,当即羞赧难当,紧紧的低下了头,只觉得众修士投来的目光都好似利剑一般。 场下倒有一人乐得合不拢嘴,不消多说,这人正是冯婷秀的父亲冯渊,冯渊作为书院长老被安排在会场内维持秩序,方才他正候在大长老身边听候调遣,恰逢大长老被寻去,他这才看见了自家的女儿。 看台上的诸多修士闻听晴老言语,皆是交头接耳,纷纷叹道:“想不到这晴老怪也有收徒的一天,她倒是心疼徒弟,这是威胁我们不得招惹她的弟子呢!也罢,惹怒了晴老怪的人,多半没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众人纷纷传音给自己的弟子、门生,警告他们不要在接下里的比试中伤到冯婷秀,能够避让便尽量避让。 张正也在看台上传音,只不过他说的是:“凌儿,一会要是遇见这小丫头,给我往死里打,一切有老祖做主,她不敢将你怎样!你不要害怕!” 会场中间的张凌自然收到了父亲的传音,他望了望正在走上看台的老祖张停渊,微微点头,回应道:“父亲放心,孩儿自有分寸,若要她落在我的手里,定叫她竖着进来,躺着出去!” 张正闻言,心满意足的坐在看台之上等待比试的开始。 “安静!” 邹嘉早已返回原处,站在高台之上,声音经过真元的加持变得洪亮无比,传至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众修闻言,纷纷止住了尚未说完的话语,静静的望着大长老的身影,等待着书院大比的开始,这一刻,静寂无声,仿佛能够听到身旁之人的心跳声,每一位参试的修士都绷紧了神情,屏住了呼吸。 “启禀上人,所有参试修士已然准备妥当,还请上人进行考验!”邹嘉的声音再次响起,等待玄玄道人宣布比试的开始。 良久。 “开始吧!”平淡无奇的一道声音,会场之内的修士却无一人胆敢小觑,因为这说话之人少说是要与他们宗祖实力齐平的大能。 玄玄道长话音未落,空中便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漩涡,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规则能量。 大长老望见了空中的漩涡,便知玄玄的考验内容,故而再次开口说道:“诸位学子依次踏入漩涡,接受考验,能完好无损的走出秘境的修士算作通关,其余者失败,就此淘汰。开始吧!” 大长老一声令下,便有一名修士跃空而起,飞向漩涡,眨眼间便没入其中,其他修士纷纷效仿,正浮在半空中时,却见先前那名修士又退了出来。 不,准确的说,是被击飞了出来。 这修士口吐鲜血,掉落在会场中央,样貌惨烈,大长老见状,随即命人将其抬至江菁长老处救治。 玄玄道长亲自安排的考验又岂能这般简单?全力以赴都难说全身而退,何况是如此漫不经心。 有了第一个人的教训,众小修士反而多了一分畏惧,停滞了片刻不曾有人踏入秘境,这时,人群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尔等畏首畏尾之人,还来此考验作甚?不若削去修为就此入凡吧!让开,我关元先试一试这秘境的难度!”说话之人正是在道冢内与陈昭和一同悟道的银枪候。 说罢,关元急速飞行,眨眼间便没入了漩涡之中。 良久,众修士见关元安然无恙,这才纷纷踏入秘境,数万修士同挤一门,如此盛况空前绝后,人山人海之下,陈昭和不愿与人纷争,故而落在了最后。 冯婷秀同样走在人群末尾,她虽不像小昭和那样与人无争,但却要面临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她不会飞,如何进得了秘境? (未完待续) ; 第进三章 玄玄秘境空中挂,今与佳人共度关 此时,晴老正高坐看台,她显然也看出了弟子的困境,不由得一拍额头,心道:秀儿身为体修,又无飞行功法,如何能飞到那漩涡之处?该死,我怎么忘了此事?这可如何是好,莫非要我亲自出手不成? 今日她做尽了木秀于林之事,此时若要出手相助于弟子,免不得要遭人嘲笑,自己一张老脸尚能安然处之,只是自家的弟子就要落下一个终身的笑柄。 正苦恼间,冯婷秀只觉得身后走过一人欲要拉住她的左手,正欲躲闪,却发现此人是陈昭和,不由得面上一红,身体僵在了原处,任由后者牵住了自己的手。 方才陈昭和便望见了冯婷秀在此四处张望、神情焦虑,他料定后者不会飞行,这才从人群之中挤了过来。 “秀儿姐姐,你要小心,我从没有带别人飞过,不知是否能够稳定!”陈昭和早已在道冢参道时便学会了灵识传音之术,一直未曾得用,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 闻言,冯婷秀略微点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只要能够进得了秘境便好,否则平白丢了师尊的脸面。 看台上的晴老也望见了场中情景,心底一乐,叹道:这两人倒是郎才女貌,只不过不知两人是否有缘! 一切因缘,虽有定数,然世事无常,非是人力能及。只不过晴老的所作所为,已然使原本的进程发生了些许的偏差。 天尚不知,遑论人乎? 陈昭和不知晴老心中所想,他正全力的调集气之意境,控制着空中的灵气与空气缓缓的飘在了空中。 并无想象中那般颠簸,但身旁却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当即便讽刺道:“呦!哪里来的小白脸,连飞都不会还要参加测试?快回炉重造几年吧!省得在这丢人现眼!” 他不知实情,方才却又看到了晴老那霸道的一面,自然以为是陈昭和实力不济,而带人飞行的则是大能的“高徒”冯婷秀。 陈、冯二人并未理会此人言语,依旧有条不紊的向前飞着,奈何那人竟似狗皮膏药一般贴了上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不知仙子高姓大名?能否赐予小生?仙子不若舍弃此人,与我组成一队,你我二人共同闯关,定可十拿九稳!” 冯婷秀这才注意到此人一直在讲与她听,又听得此人出言不逊,当即便来了怒火,平日里泼辣的性格也表露无遗,暗喝了一声: “滚!” 莫说这搭讪之人,便是陈昭和听到了这般不客气的言语都有几分尴尬,只是想想方才这人将矛头直指自己,纨绔之气十足,索性也不加阻拦,任由冯婷秀驳斥此人。 那人讪讪一笑,可依旧是不依不饶,非要与陈、冯二人缠在一处,当真是树若无皮,必死无疑;人若无皮,天下无敌。 “昭和,你快些走,我们将他甩下!”冯婷秀并不会传音之术,只得低声对陈昭和说道。 昭和点了点头,微微动用了一些风之意境,当即速度便提了起来,一个眨眼便钻进了漩涡之中。 身旁那人猝不及防,被二人鼓起的气浪吹了一个倒栽葱,狗啃泥一般摔在了地上,看起模样,惨烈至极。 由此,也闹出了一个笑话,他成为了第一个连秘境门都未曾踏入便被淘汰的学子,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只不过这件事倒是传了数万年之久,日后每逢玄玄书院院内比试,便会有人提起此事,真可谓是遗臭万年。 不提此人,单说陈昭和与冯婷秀携手踏入了漩涡之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人陷入了一片道则的汪洋,好在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处,这才没有被冲散。 小昭和见识了秘境的厉害之处,故而不敢放任冯婷秀一人独闯,这才从始至终不曾放开后者的手。 只不过冯婷秀此时却想入非非,思量着心事,好在两人未曾穿行过长的时间,很快,天地间赋予的压力便不容许她再胡思乱想。 两人双脚落在实处,这才留得空余观瞧了一眼秘境世界的大概,只见这片空间规则凌乱,各种灵气上下窜动,端得是一处险境。 “昭和!” 小昭和正在端详正片世界的构造,恰在此时,被冯婷秀的声音所打断,故而转头来问:“秀儿姐姐有何要事?” 冯婷秀闻言,面色红润,仿佛能滴出鲜血一般,她微微颔首,目光看向了两个人正牵在一处的手。 此时无声胜有声,陈昭和自然也明白冯婷秀的意思,先前情况危急,两人牵着手尚能说得过去,此时若不放手,当有趁人之危之嫌。 故而他同样是满面尴尬,轻轻的松开了冯婷秀的手,方一松开之际,才体会到后者肌肤的温润与柔弱无骨。 好景不长,天地间的异动打乱了这一分尴尬,所有的规则之力竟齐齐的涌向了两人分界之处,好似要将这一片天地分为两半。 小昭和急忙将体内的领域释放了出来,堪堪的抵住了这片时空的暴动,再看冯婷秀就没有这般本事,只能在“风雨”之中飘摇不定,好似一根初生的幼苗,即将陨落。 正在危急之际,陈昭和急忙再次伸出右手将冯婷秀的左手攥在了手心,后者也随之躲进了领域之内,这才免受规则暴乱之害。 就在二人牵手之际,这空间内的动乱竟都在一时间内停了下来,仿佛接到了谁的命令,受到了何人的指挥。 如此异景倒使得陈、冯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正迟疑间,空中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你二人可是选择要一同闯关?两人闯关,难度也随之加大,现在给你二人十息的考虑时间,十息之后在做答复!” “难度增大?我们选择单独······”冯婷秀自然是怕自己连累了陈昭和,只是她话未说完,只觉得后者握着自己手的力量又加大了几分。 “不用再考虑了!我们选择一同闯关!”陈昭和掷地有声,抢在冯婷秀前面回复了老者的话语。 “你······”冯婷秀只一字出口,又不知接下来要如何说下去,莫非她还能训斥陈昭和一番不成? “嗯······我知道了,既然你们已经做好了选择,那就接受考验吧!记住,若是觉得有困难时,只要你二人松开了手,便可继续一人闯关?听明白了么?”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为两人留了一条后路。 “多谢老前辈开恩!”陈、冯二人异口同声的谢道,继而便目光坚定的看向远方,准备接受秘境的考验。 “开始吧!”一如先前会场内响起的那道声音,仔细聆听,自会辨识出这两句话乃是一人所言。 而此人,自然是玄玄书院的创始人—玄玄上人! 此刻,秘境内的两位小修士却无心思量此事,一心只在闯关之中,而秘境内的所谓的考验正是要他们两人接受规则的洗礼,一路向前,若能完好无损的达到终点,此次考验便圆满完成。 若有一人受伤,则考核也随之停止,二人一同出局。 玄玄上人静静地看着众多学子闯关的情景,方才与陈、冯二人对话的只不过是他的一道神识,不过他倒也对这两人起了兴趣。 敢于携带他人通过他的关卡的学子可不多!真正有人敢于如此作为,自然使他多了一分期待之感。 “这两个小娃娃倒是很有意思!嗯······嗯?嗯······”玄玄道长似乎看出了什么,不过很快又释然,接着看了下去。 (未完待续) 第进四章 秘境难难于登天,众修议议古比今 玄玄有心看景,昭和却无心演戏,此刻他早已应不暇接,小小的明王域就好似一叶孤舟落进了汪洋大海,风雨漂泊,几欲损毁。 由于冯婷秀的存在,他所遭遇的规则洗礼的强度提升了一倍有余,即便是他应对起来也有几分勉强。 事已至此,冯婷秀也未曾将感谢的话语挂在嘴边,若是如此倒显得她有些做作,她只得屏气凝神,尽量的抵挡一部分的规则之力。 两人风雨共济,磕磕绊绊的走了数十里路,依旧不见尽头,纷乱的规则有如急流,逆流而上又岂能快到哪里?故而仅仅是数十里路便走了一个时辰有余。 焦急等待着的不仅仅是秘境之中的一众修士,围坐在会场四周的看客们也不知所以,对于秘境内发生的一切更是毫不知情。 似乎是看到了他们焦急的等待,玄玄上人在会场的正中央处设置了数十块光幕,那些在秘境中表现的较为突出的小修士就得以出现在光幕之上。 “这里共有光幕五十,以供诸君观赏,从左至右、自上而下,按照名次排列,第一块光幕中的学子就是走在最前面的人,也是完成的最快的人。而第五十块光幕则会不定期的闪现其余学子接受考验的画面。” 光幕一出,邹嘉便认出了此物,故而开口向众位修士介绍道。 这五十块光幕看似平常无奇,实则是玄玄上人的一块玄晶石所化,这玄晶石能传递不同位面内光景,更是参悟光之意境的不可多得的宝物。 话音方落,所有修士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众多光幕之上,第一块光幕中的修士俨然是率先踏入秘境的银枪侯关元。 他的父亲关震一眼便望见了自家小儿的表现,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不断的向四周的修士炫耀着: “小儿资质驽钝,定是先前率先进入秘境,这才沾了光,排在了第一的位置,不足为奇,不足为奇!”话虽如此,可他眼角眉梢所表露的那份得意之意自然无需言表。 光幕上同时显示着该修士在秘境中的进度,比如说这关元所行进的路程尚不足百分之五,而其他的修士更是堪堪行进了百分之三左右,其间差距不言而喻。 一群小修士在秘境内与道之规则相争斗,而一群老修士则在看台之上评头论足,暗地之中较劲的力道可不输给前者。 “我看,这关元几乎要与那批天才齐名了,虽说在资质上差了些许,却也差不到哪里!”其中一位修士望着关元一骑绝尘的表现,兀自感慨道。 “钱兄所言极是,这也正是小弟我所想说的!”一旁有人附和,两人的话语落在了关震的耳里,听得他喜上眉梢,兴奋的不知如何自处。 不说关震,其他能够登上光幕的修士也为自家的前辈长足了脸面,贴足了金。一时间,各家族的地位都好似随之发生了变化。 其中,张正的儿子张凌也出现在了光幕之中,倒是冯婷秀未曾露出身影,着实震惊到了许多老一辈的修士,不过稍作思考,也猜出了一二,方才晴洁有言,那女孩不过是她今日新 收的徒弟而已,实力稍显不足也在情理之中。 贾敬道也挤在人群之中,坐在会场西侧的一处角落里,对于陈昭和并未出现在光幕之中,他倒是有很好的解释: “昭和这孩子,做事太过低调,我这个师父想要展耀一番却是没有机会喽!”说罢,他还用艳羡的目光望了一眼正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的关震。 不过,这次贾敬道倒是冤枉了小昭和,并非他不想快速前进,任谁也不想在这种规则紊乱的空间内多逗留一息时间。 奈何眼前阻碍实在繁琐,每突破一步都需要耗费许多精神,可谓是费时费力,加之右手牵着冯婷秀,更是无形之中添加一种负担。 然而小昭和并无抱怨,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作为一个以强者之巅为目标的修士就需要有担当、有勇气,而他,正在向这一目标前进。 自然而然,前进的路上荆棘遍布、沟壑丛生、狼豺虎豹、食人妖魔不计其数,而这小小的秘境就是他人生中的一道坎。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时间在流逝,而被淘汰出局,自漩涡中坠落的修士也在逐渐的增加,数以万计的修士人群竟不足五千,而走在最前面的关元也仅仅是通过一半的路程。 每一位小修士的体内的真元在减少、体力在下降,而身旁考验的难度则随着时间的推进而不断增加。 走至半途,纷飞的规则之力不只是侵蚀着众学子的体表,更攻击着他们的神识,甚至是魂海,若稍有不慎,则有重伤之威。 只要这些考验不足以危及学子的性命与前程,玄玄道长便断然不会出手,任由秘境自身做出判定,受了伤的弟子自然会被秘境传送出去。 所有学子前进的脚步都慢了下来,各种规则之力竟化作同种属性的妖兽,开始时,逐一来袭,到了最后竟成群结队,将那些不能突破重围的修士围在当中。 而这些惨遭围困的学子,等待他们的自然只有被淘汰一途。看台上围观的诸多修士也发现了秘境之内的变化,纷纷为那些受了伤的弟子鸣不平: “这种困难的手段竟然用来考验学子?若是我们年轻的时候来参加这种考验,也多半会被淘汰出局!” “就是,我看这玄玄书院分明就是想要学子精英化,没有一定的背景哪里能有这等的实力,想来也是书院拉拢势力的一众手段。” ······ “哼!这书院倒是越来越自私自利!连这等不要脸的事也做得出来,他们倒是不担心这些学子受伤!”眼见暗处的玄玄上人并未发话,这些修士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口无遮拦。 主持比试的邹嘉自然将这些言语一一不落的听在耳中,直气得七窍生烟,正在众人喋喋不休之际,他猛地咳嗽了一声,震得正片会场为之一颤。 “我想你们高居各大家族、门派的要职,不可能不清楚现在的时局,这个世界正在悄然的改变,大劫即将来临,而秘境之内的这些学子将成为极西之地的主战力,如果他们的进步速度依旧我们这一代相同,那么等待我们的将会是灭亡。” 邹嘉的言语十分震慑人心,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在坐的每一位修士都对大劫略有耳闻,这关乎着他们的门派利益,同时也关乎着他们自己的生命安危。 刹那间,会场内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修士不再无休止的议论,反而再次将目光集中到了光幕之上。 秘境之内发生的一切尽皆展现在众人眼前,凛冽的规则之风仿佛能吹到他们的心坎,吹进他们的心田。 恰在此时,第五十块光幕上闪过了一个画面,仅仅停留了半息的时间便闪烁而过,仿佛是被人故意切换了一般。 然而耳聪目明的贾敬道依旧望见了自己徒弟的身影,看到了那抵挡着万千巨兽的薄弱身躯!站在浩瀚的天际之间,虽然渺小,却散发着一种无畏无惧、敢于天公试比高的心态!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即便有几名修士注意到了这一画面的存在,却依旧未曾放在心里,因为那场景中所展现的一切并非是一介小辈可以抵挡的,最终难免受伤离去。 甚至,看得清清楚楚的晴老都未曾对两人抱有希望,虽然她并不知晓光幕中展现的超乎想象的考验因何而出现,但是其困难程度已经超脱了小辈修士的能力。 (未完待续) 第进五章 银枪侯高开低走,万道生勇夺魁首 邹嘉同样望见了陈昭和身边的场景,先前他便在光幕之中搜寻后者的身影,原以为是小昭和不愿抛头露面,而事实再一次的震撼到了他。 也许别人可能不了解这种考验的困难,而他又岂能不知? ······ 一众修士各有所思,想法不一。小一辈修士所遇到的考验同样是千变万化,时间推至第四个时辰,几乎每一柱香的时间内都会被淘汰数人有余。 募然,会场之内发生了一次剧烈的震动,排名第一位的修士关元竟被人后来居上,赶超了过去。 看台上的关震满面阴沉,站起身望着光幕之中的场景,正欲评述却又被眼前的一幕止住了话语。 只见第一块光幕中的小修士犹如,一身神通闪耀着金光,面对来势汹汹的规则妖兽则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势不可挡。 若是小昭和在此,定会惊呼而出,此人正是道冢内所遇见的宋城仙! 宋城仙仿佛适应了秘境内的环境一般,行至最后竟快步的奔跑了起来,若有人出现在他的身旁,定会听到他呢喃的言语: “快一些,再快一些,凭借陈昭和的天资他定会走在我的前面,即便是输,也不要落下太多!” 飞速的前进令关震闭上了嘴,也令看台上的众修屏住了呼吸,远远的抛下了身后的关元,他的进程也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当所有的人都认为大局已定之时,秘境内的时局再次发生了变化,关元的位置竟落在了第四位。 赶超他的两名修士分别是:紫霞仙子以及······邹元!邹嘉望着族孙的身影满心欢笑,只不过依旧心有遗憾。 作为玄玄书院的大长老,他所顾及的不仅仅是邹嘉的利益,更包括着书院的兴衰,而书院中培养的学子与那批天才无法形成竞争。 先前,他将希望押在了陈昭和的身上,不料后者竟以身试验,做出了“愚蠢”的决定,想来距离淘汰仅有一步之遥。 无法对那批天才学子形成威胁,就意味着玄玄书院将在日后的极西纷争中处于劣势,眼前的盛况也终将毁于一旦。 故而即便邹云冲到了第二名的位置,他依旧是喜优参半,难展笑颜。 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排名第一的修士完成了第一场的考验,高空中的漩涡旁出现了一幢金光闪闪的巨门。 宋城仙自秘境内推门而出,一时间,会场之内一片沸腾,众修哗然纷纷起立要看清他的五官面貌。 他满面愕然的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知所以,不久远处走来了两位长老在他的身旁耳语了几句,随后他便跟着两人离开了会场中央。 不多时,几人来到了邹嘉身旁,宋城仙即忙见礼,道:“大长老在上,晚辈有礼了!”随后邹嘉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需拘束。 “道生,这次大比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其他人恐怕很难对那批人形成冲击,大任自然就落在了你的肩上。”邹嘉传音道。 此言此语若落在他人耳中,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原来这籍籍无名,在道冢内任人欺凌的少年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万道生! “大长老,不知陈昭和表现得怎样,是否参加了考验又可从秘境中走出?”宋城仙,不,准确的说是万道生十分关心自己的朋友,即忙向大长老询问到。 大长老闻言,微微叹气,继而又摇了摇头。 见状,万道生再次问道:“还请大长老道出实情。”他的心情十分急切期待着与小昭和交手的那一刻。 大长老只简单的回了一句:“他正带着另一个人在闯关,恐怕凶多吉少。”言罢,其间惋惜之意溢于言表 万道生张了张嘴,并未说出话语。带人闯关之事并非空前绝后,早在数十万年前便有人完成了这一壮举,而那人正是玄玄上人的大弟子杨晨。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早已被人淡忘,被记载进了书院的编年史内,除却几名核心人员,在无人知晓此事。 不过他依旧信心十足,在心底默默的自语道:“昭和,我相信借你的天资本领足以应对一切。” 会场内发生的一切陈昭和尽皆不知,也无暇理会,他每一次前进都需要突出重围,以消耗体力为代价杀出一条血路。 前途漫漫无期,而此时道心坚定!小昭和手携冯婷秀,两人在秘境内左突右闯寻求突破之路,此时此刻不消说身体四周,便是天空中都早已被妖兽覆满。 每一个妖兽虎视眈眈,望着两名小修士,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冲上去将两人撕得粉碎,好在这些妖兽仅仅是规则所化,虽有威力却并无神识。 它们大多只会横冲直撞,而参试的修士需要将其阻拦,否则只要这些妖兽伤及了他们体肤,规则幻化的妖兽就会选择自爆,自爆所带来的威力将悉数打在修士身上,若是防御不及,便有遍体鳞伤之威。 好在秘境在界定修士的考核状况之时,不会将轻微的皮肉之伤算在受伤行列,否则,真正能通过考验的修士又有几人? 而此刻,通过了考验的修士再逐渐的增多,继紫霞仙子与邹云之后,关元也踏出了巨门,满面得意神情,飞至父亲身旁,请了个安,道: “孩儿的表现父亲可还能满意,不知孩儿是第几个通过考验的人?第二个?还是第三个?”关元故意扬了扬声,又刻意的漏掉了第一的位置以表谦虚。 哪知关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仅仅是夺得了第四名,你有何可张狂之处?还不老老实实的坐在看台上给我等着!” 先前关元落在他人之后,可谓是高开低走,自然薄了关震的脸面,故而即便他名列前茅也未曾得到父亲的赞赏。 关元闻言,内心深处一阵惊涛骇浪,瞠目结舌,良久才开口问道:“可有那批天才修士参加了比试?” “没有!” “可是神秘修士排在了我的前面?”关元再问。 “非也!” “那······”关元正欲开口,一旁的老管家却急忙将其拽至身边,示意他不要再问,又暗地里指了指关震。 关元这才注意到父亲那灰暗的脸色,故而不敢造次,暗地传音询问老管家:“老伯,排在我前面的几人究竟是谁?” “一个不知名的小子,但可以肯定他并不是神秘修士,其余的两人分别是紫霞仙子与邹云,两人分别排在了二三位。” 闻言,关元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一个紫霞仙子,好一个邹云,待交战之日,我定要两人败在枪下!” “小侯爷息怒,凭借小侯爷的本事,那两人不在话下!”老管家急忙劝道,说尽奉承之语,良久,关元这才消去怒火,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光幕之上。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又有两人踏出了巨门,一是赤炎女贾晴,一是青蛇仙子,两位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随着几人完成考验,排在后方的修士也前进了几位,只不过现如今第一块光幕中的修士—朱明只走到了百分之九十的路程,看来距离终点尚有一段时间。 考验的过程虽然冗长,但看台上的一众修士却并不寂寞,只因这光幕完好的呈现了小修士度关的场景,若是将神识注入其中一块石碑,更能依稀的听到这名修士打斗的声音。 众位老一辈的修士看得舒心,陈昭和在秘境中过得可不足够舒坦,因为一路前行,他竟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实—这纷乱的规则竟然生出了灵智! 他不知道一个人的关卡究竟会遇到怎样的考验,可他现在遇到的这副场景却足以令同辈修士崩溃。 (未完待续) 第进六章 规则之力化巨兽,牵一发而动全身 往日里与清竹朝夕相处的小昭和已经渐渐地习惯了其高大的身影,可如今眼前的这些妖兽的个头,足有清竹的三四倍有余。 斗大的拳头落下,甚至高过陈昭和的全身!虽然体型并不代表着实力,而陈昭和也能与之抗衡。 可每一个妖兽所代表的规则强度却是永恒的,他不会随着战斗的持续而消减,除非他们自爆在陈昭和的身旁。 持续的释放着领域的威能使陈昭和的体力下降速度逐渐增快!由于身旁有冯婷秀的存在,他只能从始至终使用着大明王域,若是动用杀域则会伤及冯婷秀本身,到时若是因为自身的原因而被淘汰,岂不要贻笑大方! 而冯婷秀见到这淡黄色的领域时也并未表现出多少惊讶之色,因为只要是发生在陈昭和身上的怪事,再过奇异都在情理之中。 陈、冯两位小修士先前便借助着这无往不利的领域在秘境内横冲直行,行进的速度自然较之常人快上了几分。 如今,阻在前路的妖兽竟能够根据陈昭和的动作作出相应的判断,从而有效的拦截了陈、冯二人的行进。 这并非是最难以应付的拦路之虎,因为他们二人很快的便发现了这样的存在,那是一个小山般大小的妖兽。 通身黝黑的皮肤,坚硬的鳞片根根倒竖,好似磐石,横在前路恰巧挡住了两人的前进,只不过这妖兽好像正在熟睡,鼻息浓重,即便是两人来到身旁也未曾作出反应,见状,陈昭 和示意冯婷秀放缓呼吸,尽量的将心神归于自然,不要吵醒正在酣睡的妖兽。 陈昭和拉着冯婷秀的手臂,悄然的飞在空中,欲要越要妖兽的身躯,哪知就在此时,冯婷秀面颊上的一滴汗珠不早不晚的落了下去,正好滴在了妖兽的身上。 “又添麻烦了!” 这是冯婷秀此时唯一能够想到的事情,而陈昭和毫无责怪之意,揽过冯婷秀的身躯迅速的向远方逃离,因为那巨兽已然苏醒,此刻正举拳来袭。 冯婷秀的身躯仅仅的贴在了陈昭和的身,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对方的心跳,一时间不由得面红耳赤,心慌意乱。 小昭和没有时间怜香惜玉,身后的巨兽紧追不舍,他只能拼尽全力向远方跑去,这一行,足足有三百余里。 巨兽依旧紧紧的挂在身后,而且与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此时,小昭和忽然放下冯婷秀,两人再次以臂相连,他说道: “秀儿姐姐,如此逃下去不是办法,前路无期,不知何时是个尽头,这么跑下去只会耗光我的体力,不若与这妖兽一战,若胜,则你我二人一同过关,若败,则一同淘汰,你看如何?”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冯婷秀也猜到了此时要让陈昭和放弃自己是绝无可能之事,故而只能顺从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在不断地额诽谤着玄玄道长的规则,两人一同闯关,难度提升便是,为何还非要牵在一处! 玄玄道长是听不到她的抱怨,而巨兽也扑了上来,两人正欲闪躲,两人齐心,躲向一处,如此这般,巨兽进攻了三四十回合有余,尚不能将两位小修士怎样。 若是先前那群无智之灵,任它强如大能也终究是一团规则之力而已,可如今这头巨兽却不能等闲视之,果不其然,巨兽这一击完全的封死了两人的退路。 就在此时,冯婷秀只觉得那早已被捂得滚烫的左手感觉到了空气的清凉,她心里蓦然一阵失落,想到:他终究还是放开我了么?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再给他添麻烦。 正胡思乱想间,就觉得身旁有一阵阴风刮过,直将她吹得东倒西歪,原来是那妖兽扑了过来,风声啸啸,冤魂怒号。 妖兽方一落地,陈昭和也跟了过去,为了一击致命,他取出了鳞片内的引龙阙,用尽全身力气,当头砸下,直打得那妖兽分崩离析,化为肉泥,一阵腥风血雨落下,沾染在冯婷秀的一只藕臂之上。 她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腾,来不及恶心,就觉得手臂再次被人爪紧,方才陈昭和为了躲避那妖兽折中的一击,这才放开了她的手臂。 为此,冯婷秀不由得一阵感动,心中慨叹:想我冯婷秀平日里大大咧咧、毫无女儿之象,怎得此刻反而多了些许儿女情长,怪哉怪哉! “秀儿姐姐,快走!” 陈昭和见冯婷秀站在原地发愣,急忙拉了拉后者的手臂,出言提醒道,那妖兽并未死绝,待清醒过来之时,又要一番苦战。 冯婷秀闻言,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也未言语,即刻加速随陈昭和向远处逃了去。天上地下,妖兽遍布,此刻若是飞在空中,岂不成了妖兽的活靶,为今之计,只有加快脚程、飞奔至终点一途。 果不其然,身后那只妖兽的咆哮传了过来,回头望去,只见烟尘滚滚,一只巨型妖兽直奔两人方向而来。 “不好!” 心底一阵暗呼,两人再次加快速度,奈何那妖兽乃是规则所化,不死不灭,非是小辈修士可以彻底消灭的。 不多时,妖兽追至身前,巨爪前伸就要击在陈昭和的后背,小昭和闪身躲过,正欲还击,却见那妖兽蓦然化为虚影,消失不见。 陈、冯二人长舒了一口气,相视一眼,竟一口同声的说道:“终于逃过一劫!”说罢,两人再次对视,继而畅怀大笑,这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夜长梦多,此地非是长留之所,两人稍作歇息便再次启程,直奔终点而去,书中代言,此时两位小修士已然走过了百分之九十的路程。 ······ 玄玄书院,比试会场 “快看,第四十九块光幕怎么黑了?莫非是玄玄道长的法宝损坏了不成?”看台之中的一名修士率先的发现了异状。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修士注意到了这块暗下来的光幕,仔细聆听,这光幕之中依旧存在着打斗的声音! 听那纷乱的声音,便可知其内的打斗究竟有多么的激烈,各种嘈杂的声响在同一刻爆发,直震得观看之人两耳嗡嗡作响。 莫不是一种奇特的考验? 正是! 而接受考验的自然是陈昭和与冯婷秀,两人不断的抵挡着自暗处袭来的妖兽,时而又被其自爆的威力所波及,卷至一旁,好在两人大致的方向并未走错,依旧是奔着终点而去。 方才那声巨响便是数十规则之力化成的妖兽集中爆炸而为,愈来愈弱的领域堪堪的挡住了爆炸的余波,淡黄色的明王域也因此而忽亮忽灭,闪烁不止。 “秀儿姐姐,情况危急,你我需要再次提升速度,否则我恐怕难以支撑到终点。” 随即,更多的修士便看到了一幕异景,那黑色的光幕竟然在快速的前移,光幕上显示的进程 也在急剧增进,直到第十五位的位置方才停下脚步。 而这十五人,实际应为十六人,他们的进程都统一的停留在百分之九十九,准备接受最后的挑战。 根据关元、朱明等人的描述,秘境的尽头,也就是巨门的另一侧有有一只巨兽看守,突破看守,踏入石门便算是完成考验。 “此人大才,你等立刻给我调查清楚,若是有门有派之人便将门派记下,若是无门无派之人,尽全力招揽!”看台上的修士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老奸巨猾,哪里看不出陈昭和所经历的考验有多困难。 他们不知道这种困难因何而来,但他们十分清楚这名处于黑暗之中的小修士实力不菲,足以媲美率先走出秘境的关元、紫霞仙子等人,这就足够了! (未完待续) 第进七章 陈昭和智斗三兽,略施计携人闯关 那批不为人知的天才并非是玄玄书院的学子,而自从他们决定参加这次书院大比之时,结局仿佛就已经注定,没有人反驳,在他们的眼里,这就是事实。 很多年轻的修士并不服气,然而他们的前辈会教育他们说:“我劝你还是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荒古城里的那个潜龙榜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儿戏一般,即便是第一也无法入不得他们的法眼,你们没有真正的见到他们是无法理解这一批人的存在。” 以此类推,如是往复,很多修士都放弃了抗争之心,即便依旧心有不服,但畏惧之意早已深入骨髓,真的有对战那一日,即便实力相当,也定会因为心里弱势而惨败。 这些后话,暂且不提,单说陈昭和来到巨门之前,也注意到了朱明等人口中的守关巨兽,只不过横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好在— “前面那个小修士!到了我们这里也就到了终点,想要完成考验,就需要同时从我们三个兄弟之间突破出去!根据主人的指示,这里没有受伤的限制,也不再需要你们两人牵手而行,记住!通关的条件只有一个—你们,两个人,同时,从这里冲过去!”一只巨兽主动开口,隆隆之音响彻秘境,虽然震耳欲聋,却放宽了许多约束。 同时,秘境之中的天色渐渐放亮,不再昏黑,而会场内那块光幕却并没有因此而将陈昭和所接受的考验的场景公诸于世,其中的声音更是就此消失,这一块光幕彻底沦为废石。 如此不同寻常的一幕更加的激起了老一辈修士的兴趣,而他们手下的人也忙碌了起来,纷纷走东闯西、寻难问北,好不热闹。 时间一久,依旧无人知晓光幕之内修士的身份,于是,他的存在变得扑朔迷离!更有修士猜测道: “玄玄道长为此人开尽了先例,莫非是他关门的弟子不成?若是这样······”这人没有接着说下去,而身旁的修士又有哪一个不懂? 交好此人,就相当于交好了玄玄上人!如此机遇,又有几人肯错过?此时此刻,更有甚者派人候在了巨门之外,等待一见“上人高徒”的风采。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摊上了一个好师傅而已!真的要有本事就不会现在都出不来了!说什么考验难度不同?骗鬼而已!”一项不服天地的关元自然是一副瞧不起的神情,望着忙上忙下的父亲,他不禁在心底悱怨道。 同在看台上坐着的青蛇仙子同样是满面不屑,她认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真正见到的事物都是虚妄的,更何况是一介修士? 众说纷纭,谈论不止。 而陈昭和此处战得更为激烈,他将冯婷秀护在身后,一人独对三大妖兽,这些妖兽实力不俗,非是两人可以看透,可此时它们所展现出的实力便足以力敌通识境中期,三妖联手更是实力剧增。 三妖虽有如此实力,却依旧未能将小昭和如之奈何,而陈昭和也展现出了自身最强的实力,明王域敛在体内,杀域迸发,吸噬着三个妖兽的血气同时补足自身体力。 纷影连环棍更是早早使出,所有的杀招无一保留,所有能够动用的意境也在同一刻施展而出,奈何他的魂海不够深邃,神识不够强大,故而能够同时动用的天道意境也不过是三个而已! 不过这已经足够应对眼前的大敌,因为他在试探中寻到了三名妖兽的底线,只要出其不意突破这层底线便可一举攻克难关,从而完成考验。 一切行程尚在设想之中,不过已经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计划,而陈昭和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为这个计划做着铺垫。 只要是拥有智慧的生物便会被循环往复的事物带入一个周期,一旦陷入这个周期,无论是多么强大的修士都会有短暂的停滞。 这个停滞并非是时间上的停止也并非是动作上的暂停,只要是不能对他形成攻击的多余动作便算作停滞。 同时,停滞的时间长短不一,越是修为高超的修士这个时间就越短,而只要眼前的三名妖兽停滞一息的时间,便足以保证陈昭和与冯婷秀两人通过阻碍。 原理虽是如此,但小昭和并未明显的暴露本意,他所使用的招式也寻常无奇,只不过有了纷影连环棍的存在,一切招式都会渐渐地陷入周期化的模式。 足足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三名妖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陈昭和的圈套,而这圈套仅仅有两个人知晓。 其一自然是陈昭和,而第二个人,非是站在他身旁的冯婷秀,而是在暗中观瞧的玄玄上人,上人早已将关注的目光放在了陈昭和的身上,而此刻,他的眼中更显现出一道精光,仿佛使得整个人容光焕发了一般。 垂垂老矣的面庞也出现了红润的光泽,而嘴中更是不停的呢喃着:“有意思!有意思!此子较之杨晨,资质更佳!” 说到此处,眼角处更是出现了一道泪光,任他修为盖世,也终究是人生肉长,所具有的情怀又与常人有何区别? 若真说有不同之处,那只能说他活的时间更长,所经历的波折坎坷更多,有的修士选择了封闭内心,麻木自我的方式,就好比修炼了太上忘情决,从此无牵无挂。 而他并未如此,心中的羁绊反而因为时间的累叠而越聚越多,正应了那句古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良久,他才再次开口,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就不知他的道心如何?是否坚定?算了!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一切依随天命吧!” 玄玄道长自语间,时间又过去了一刻钟有余。 此时,陈昭和衣衫褴褛,破烂难堪,他早已算好了自己的体力,若再不出手,稍后便难有至强一击了! “就在此时!” 他在心底怒吼了一声,随即拼劲全力,收回了血红色的杀域,同时撑开了方才已然收敛在体内的明王域,淡黄色的佛光瞬间笼罩了数十丈方圆,而冯婷秀恰在其中! 计划仅仅进行了一半,三妖只觉得招式落空,心说不好,举起巨爪再次向陈昭和袭去,而此刻明王域恰好在陈昭和的体内“弹出”! 巨大的力道登时便阻碍了三妖的动作,而这一切还未停止,陈昭和手中的紫劫棍不知在何时换做了引雷阙,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虚抱的黝黑色石柱向前刺去,巨大的力道带起了 一阵罡风,一式蕴含震颤意境的流星刺点向了三妖之中的最后一个。 冯婷秀不知陈昭和打算,只以为后者要率先解决一人,而这一棍的威势也给她带来了足够的信心。 哪知,那妖兽略一侧身,这一棍竟刺在了空处! 然而,这才是陈昭和的真正用意!所有的力道并未集中在竹棍前端,反而发散在棍体四周,威力无穷的流星刺掀起了一股规则之力的巨浪,而引雷阙内储藏的雷霆之力在这一刻爆发而出,引燃了巨浪内所有的暴乱的规则,一股更为强烈的气浪将三妖同时掀翻在地。 而他急忙动用大明王域,借用领域的吸附之力将那依旧陷于错愕之中的冯婷秀吸在了身旁,他用双臂紧紧的环住了后者,随后风之意境瞬间附着在脚底,冲过了一片爆裂的气浪,向前方的巨门飞奔而去。 (未完待续) ; 第进八章 秘境之景慑众修,昭和重伤引人愁 就在陈昭和与三名妖兽缠斗之时,排在他前面的十四位修士有五个冲破了关隘完成了考验,另有三人为守关妖兽所伤惨遭淘汰,而剩余两人尚在秘境之中。 引爆规则之力而激起的气浪彻底击毁了大明王域,所有的伤害都集中在了小昭和的身上,而他紧紧地护住了冯婷秀使其免遭伤害。 会场内的一众修士正在细目观瞧,只见那暗黑无音的光幕蓦然前移,直至排到了头名,这就预士着其内的修士完成了考验,即将踏出巨门。 良多修士称此时机再次将心神探入其中,这一做法竟收到了功效,他们未曾看到秘境内的场景,然而却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那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咆哮之音!那是万兽之王在遇到伤害之后而发出的嘶吼!那是被卑微之士伤害而展现出的气恼。 众修士闻声色变,更多修士的心神侵入了这块光幕,其中就包括关元,青蛇等早已通关之人,便是邹嘉与万道生也不例外。 光幕之中的声音逐渐的消失于无······ 然而,在最后一刻它竟然将秘境之景显示了出来,这是玄玄上人刻意为之,哪怕这种景像仅仅存在一息,也足以震撼会场中的每一个人。 那是一幅炼狱般的景像······ 天塌地陷······ 纷乱的规则之力早已化为碎片,纷纷攘攘,不在横冲直撞,反而是杂乱无章的悬浮在空中,毫无灵性可言。 而“装满”这片天地的,正是那三只山峦般大小的巨兽,三只巨兽遍体鳞伤,浑身上下血肉模糊,而大地也早已被鲜血浸染。 汩汩流动的血液诡异的汇向一处,那正是先前陈昭和释放杀域时所站立的位置。 一息,景像仅仅存在了一息,秘境尽头处的巨门上的光芒也由盛而衰,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然而,即便接下来的那名修士占据了这块光幕,而众人眼中的画面依旧未曾改变,这是脑海中的震动所带来的残念。 关元久久无语,他不敢置信,声嘶力竭的吼道:“不,不可能!这绝对不是与我同辈的修士所能做到的!” 他的状态极为疯狂,引来了不少修士的注目,关震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扇在了关元的脸上,当即便有鲜血自嘴角溢出。 “无知!丢人现眼!还不给我闭嘴!关震怒斥 闹剧告一段落,而空中的大门也终于闪烁了起来,下一刻众人就将看到陈昭和与冯婷秀的身影。 两人的身形在空中逐渐凝实,一众修士无一不瞩目观瞧,就在白光隐去的那一刻,众人仿佛看见了一道鲜血淋漓的身影。 这道身影是那么的单薄无力,然而却能给观者带来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望见这身影部分修士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有人叹道:“他终究是伤了!” 更有人依旧在回忆着脑海之中的场景,喃喃道:“太可怕了!哪怕是慧海境的修士在那里也要喋血!” “应该是玄玄上人放松了条件,不然······” “不然?不然就是那批天才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云烟!”小昭和竟在无形之中多了一批坚实的拥趸。 “不管怎样,终究是依靠内幕才通过了考验,不值得效仿。”有人依旧抵死不认,紧紧地抵住了陈昭和受伤这一点不肯放松,更有人意欲施压学院,要求他们取缔陈昭和接下来参试的资格。 一众修士瞬间分为两派,两派纷争不已,而就在此时,小昭和那原本渐渐实化的身影竟又一次虚化了起来。 不多时,他彻底消失在空中。 看台上端坐的贾敬道自然一眼便认出了自家的弟子,然而小昭和一系列精彩的表现依旧使他忧心不已。 任谁望见自己的弟子身受重伤也同样难展笑颜。 然而会场中认出了陈昭和的可不只是贾敬道一人,半年来朝夕相处的万道生(宋城仙)自然也熟悉无比,经过仔细的辨认,他终于确定空中的那道虚影就是自己的好友——陈昭和! 激动之下,他竟忘了身边还站着数位前辈,情不自禁的高声喝彩道:“好样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闻听此言,一旁的大长老略显诧异,回身问道:“哦?道生你认得此人?不知他师从何人,属那门派?” “大长老,他就是陈昭和啊!您怎不认得了!”万道生依旧显得万分兴奋?那种兴奋来自于身体的每一处,仿佛在向一个强大的对手下战书。 他就是陈昭和啊! 他就是陈昭和啊! 这一句话在邹嘉的脑海中不住徘徊,不住回荡,同时也揭开了他心中无数的疑虑。 他脑海中的陈昭和的少年形像也和方才出现的虚影结合在一处,两段影像左右交织,最后又完全的吻合。 并非是他记性不好,只因为平时的陈昭和与战斗中的陈昭和实属两人,那道虚影大有逆天而行,追溯历史星芒的韵味,而脑海中的小昭和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任谁也无法将两者放在一处。 “好!好!有你与陈昭和在此,定会镇压那些人的锋芒!取消资格,真亏得他们说得出口!”邹嘉的眼中再次燃起希望之火。 令次的比试终将不平静! ······ 陈昭和身上的血液不住的向外流,这是过度使用杀域而造成的后遗症,即便坚强如冯婷秀看到了这幅景像也流泪不止。 “都怪我!冯婷秀不住的呢喃着。 连续的空间转换令小昭和再次陷入了昏迷,当两人终于脚落实处时,他依旧紧紧的环着冯婷秀,未曾松手,只不过此时是挂在了后者的身上。 “有人吗?有人吗?快来救人!”冯婷秀自落脚后便未曾停止过呼喊,哀求的声音在四处回荡。 殷红的鲜血沾染在地面之上,冯婷秀真的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在她的感官中,如果一个人流失了这么多的鲜血,那将必死无疑。 事实情况也是如此,这也是玄玄上人为何将他们转移到此处的原因。果然,玄玄的声音在宫殿中响起: “孩子,你不必惊慌,我将你们传到此处,自然不会对他的生死坐视不管!他现在所流淌出的血液沾染了杀性,不可保留,故而无需担心。” 冯婷秀闻听此言,这才放下心来,得以空闲观瞧了四周景象,难怪先前她喊出的话语会形成回音,原来他们二人正在一座宫殿内部的中央。 时间的流逝验证了玄玄的话语,陈昭和的身体中流淌而出的鲜血竟好似有了灵性,在光洁的地面上跳跃不止,满含杀意,若是用脚轻微触碰,甚至会受到它的反攻? “这,这是什么血液?” 冯婷秀满面惊奇的看着四周“活泼”的血液,感受到脚掌下传来的张力,原来是她踩到了部分的血液而引起了它们的反抗。 如此这般,这座不知名的宫殿内便上演了这一幕奇特的景象—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孩,身上挂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无助的站在空处,不知所措。 并非是冯婷秀想要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而是陈昭和的手臂早已被他自己注满了力量,生怕在突围的过程中将前者落下,故而才出现了这一幕。 奇异的景象仅此而已,奇异的事情却尚未停止,经过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陈昭和终于不再流血,伤口也渐渐地愈合,而地面上的血液竟已形成湖泊一般,淹没了冯婷秀的鞋底。 (未完待续) 第进九章 玄玄点手收血人,杀性尽除归本身 “我的天,他究竟有多少血可以挥霍,慢说是普通百姓,便是许多通识境的修士体内也没有这么多的鲜血。” 冯婷秀一阵感叹,而更为令她震惊的一幕就在这时发生了,地面上所有的血液竟向一处汇去,继而渐渐地累叠在一起,最后竟形成了一个血人。 虽然看不清血人的面貌,但她也足以肯定,这血液所化的人形正是陈昭和。只是面对旧主,这血人并未显示出足够的友好,只见他低头望了望自己的双手,继而攥紧了双拳,好一副力量十足的感觉。 仿佛是感受到了自身的力量,血人竟发出了一阵似笑非笑的声音,桀桀不止,难听至极,直刺得冯婷秀的双耳嗡嗡作响。 感受到了血人的敌意,冯婷秀哪里敢继续在原地呆下去,只得小心翼翼的绕着血人走了几圈,正以为后者不会出手的时候,哪料到血人迎面便是一拳。 这血人的拳法颇为讲究,她不知道这拳法是否在自于陈昭和自身,因为她从没有见过陈昭和动用什么拳术招式。 血人的右拳直奔冯婷秀的面门,他将左臂的血液全部汇集在右臂之上,所有的力量也随之而转移,一大一小极不对称的两臂滑稽无比。 冯婷秀此刻却无心嘲笑,她清晰的感觉到了这硕大的血色拳头上的威力,并不是她所能抵挡的! “跑!” 为今之计,走为上策,而陈昭和尚需医治,故而她不敢离开宫殿,只得在大殿之内绕起了圈子。 由于身上还挂着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冯婷秀的速度自然是奇慢无比,那血人望了望两人逃走的方向,冷冷一笑,继而全身化开,重归血液,粘稠的鲜血渗入了地面。 再出现时,恰好挡着了冯婷秀的身前,抱臂而站,满面不屑,后者显然未曾想到区区的鲜血竟也有如此智慧,惊慌之中,一声尖叫,紧接着又调转方向逃向了远处。 几个快速的折返之后,冯婷秀的体力便已消失殆尽,先前在秘境中她虽未作出足够的贡献,但也是实力尽出,故而本就精疲力竭之下,哪里还能保存多少体力。 果不其然,慢下来的冯婷秀令血人失去了猫戏老鼠的心思,血色长臂募然伸展,直袭冯婷秀两侧。 泛着波纹的血液手臂向两只血手传输着血液,血人的一双手不断壮大,到最后竟涨到脸盆大小。 蒲扇般的手掌封死了冯婷秀的所有去路。 “我命休矣!”躲无可躲的冯婷秀双眼一闭,静待死亡,一时间,她的脑海中又涌起了无数的感叹,只不过一切风雨即将化为云烟。 “孽障,还不住手!”空中再次传来那道苍老的声音,冯婷秀闻听此语,睁开双眼,循声望去,只见到一名花白了胡须的老者。 这老者满面红润,长眉垂颊,花白的头发飘飘洒洒的披在身后,银白的长髯足有一尺长短,身披素白袍,足蹬皂色布鞋,好一派仙风道骨的摸样。 再看那血人,一眼便望出了老者的不凡,悄悄后退了几步就欲从大殿中逃逸,只见他瞬间化为鲜血,沉入地面,消失不见。 “哼!” 老者见状,也不动手阻拦,只一哼声便将那血人自地低震了出来,继而又向老者飘去,血人拼死挣扎却是惘然,最后被老者收进了一尊透明容器之内。 容器之内的鲜血依然未曾放弃,左突又撞意欲挣脱,奈何老者法力无边,这团鲜血被法术封印而难以化为人形。 这依旧不是它的最终结果。 老者手持透明容器,走到了冯婷秀的身旁,看了看挂在后者身上的陈昭和,他淡然一笑,轻轻的在小昭和身上拍了一拍。 当即,陈昭和僵硬的身躯便柔软了下来,紧紧环住冯婷秀的手也得以松开,冯婷秀急忙扶住了小昭和,又令其平躺在地面之上。 老者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陈昭和的身体,又抬头看了看神情紧张的冯婷秀,他笑道:“小友不必紧张,他不过是疲劳过度沉睡过去了而已。” 冯婷秀闻言,面上一红,手搓衣襟,不言不语。 “失去的血液还需物归原主,只不过这么归还却稍显不妥。”老者凝眉思索,兀自呢喃,仔细的端详着容器内的血液。 这团血液似乎是察觉了自己的命运,抵命挣扎,撞得容器嗡嗡作响,震动不止,老者手扶容器,一阵呢喃,仿佛是在念动着咒语。 良久,嘈杂尽逝,而噪动的鲜血也不再 噪不止,仿佛失去了原来的灵性,重归于正常。 须,鲜血之内竟冒出了一股黑气。 随后,老者打开了容器,手指一引,鲜血飞起融入了陈昭和的身体,冯婷秀,见状,面露不解,抬头望向了老者。 仿佛是感受到了冯婷秀的目光,头也不抬,继续手掐法决,医治着陈昭和破损的身躯,而口中解释道:“放心吧,这血液的灵性早已被我抹除。” 外来的血液融合进了陈昭和的身躯,滋补了他体内的血气亏损,故而他的脸色渐渐归于正常,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终于— “好了!醒来吧!”老者一拍陈昭和,而后者也自沉睡中醒来,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眼便望见了身旁的老者。 他踉跄起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昭和无以为报 。” 老者闻言,笑道:“你们既然来到了学院,便算是我的学子,只要你能在稍后举行的比试中获得个好的名次便算是对我最好的报答。”随后他又掏出了一粒丹药送予冯婷秀手中,示意后者立即服下便可恢复如初。 昭和闻言,双手合十,郑重的回道:“阿弥陀佛,释迦摩尼有言:施恩者之托,受恩者当竭力而行,昭和定不负前辈所望。” 老者一笑,说道:“你这孩子倒是谦虚,也罢,你二人商量一番,稍后我可为你二人各解决一个修行方面的问题,算作是通关的奖励。”说罢,老者便消失在宫殿之内。 只留下陈昭和与冯婷秀惊喜的观望。 老者离去,此处再无外人,冯婷秀的眼泪好似决堤之洪水一般涌了上来,她上前一步扑入了陈昭和的怀抱,用手捶着小昭和的肩头,大声的哭喊道: “你真傻,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是死了我又有什么颜面再活在世上!”声音悲戚而婉转,久久的回荡在宫殿之上。 冯婷秀说了很多,陈昭和也记得很清楚,只不过将来再提起时已是物是人非,心酸流泪远胜今日。 后话不提,单说陈昭和好言安慰,冯婷秀这才止住了哭泣,盘坐在地生着闷气,而小昭和也毫无办法,想不到平日里叱咤风云、我行我素的六姐竟然也有这般小女儿姿态。 良久,两人才将话题谈至修行,陈昭和认真的分析了冯婷秀现有的能力并对其实用程度加以分析,最后做出了一个结论— 如果想要在短期内有巨幅的实力提升,那紧关节要的便是将五行决与极劲之法相结合,而这个问题困扰了冯婷秀多时,今日有幸得到前辈的指点,自然不能浪费这个宝贵的机会。 对于老者的身份,两位小修士早有猜测,能够控制秘境并且改变比赛规则的除却玄玄上人不再会有第二个人。 至于小昭和自己的修行问题,他早已做好打算,这个问题盘横在他的心间已久,而今天,就有可能得以解决。 (未完待续)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mp;lt;/a&amp;gt;&amp;lt;a&amp;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mp;lt;/a&amp;gt;; 第八十章 出秘境众修通关,选真才物竞天择 不多时,老者归来,陈昭和与冯婷秀即忙上前见礼。 “可曾想出需要解决的问题?”老者笑问。 冯,陈二人依次上前道出了自己的问题。待小昭和言毕,老者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继而又反问道: “此事倒是可以解决,只不过你确信要问这个问题,这可不是你现在能掌控得了的,轻则伤及己身,重则性命不保,我劝你······算了,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也不好强加干涉。”言罢,老者便将解决之道一一道出。 陈昭和与冯婷秀听罢讲解,顿时茅塞顿开,心里赞叹老者修为高深的同时,也对自己的修行方式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时间无多,两人即刻做下调理生息,各自运行功法,意欲在修行路上前进一步,增强自身的实力用以应对接下来的考验。 陈,冯二人早已从贾敬道那里听说了一批神秘的天才修士的存在,而小昭和也收到了师尊的命令:冲入前十并击败其中两人。 贾敬道虽然说的豪迈,言语中也颇为不屑,只是他略显不足的底气早已暴露了一切,精明如陈昭和又怎能毫无察觉。 在没有交手之前,他总会选择尽量高估自己的对手,在看似没有胜利一途的情况下寻找获胜的良机,当真正交手之时,便可以准确的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老者才打断二人的修炼,道:“所有的学子即将完成考验,你们两个人也需要回去了!” 陈,冯二人即忙起身,正欲再次拜谢,只是不见老者动手,二人便消失在原地返回了参试的会场。 一阵白光闪耀,两位小修士出现在擂台中央,身旁嘈杂无比,站满了参试的学子,有说有笑,毫无紧张之感。 二人的出现鲜有人知,只不过依旧被少数的几个人捕捉到,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其中一人,非是旁人,正是张家子弟张凌。 “呦!这不是老前辈的高徒么?怎么现在才出来呀?还真是低调的很啊,不过你这样耽搁大家的时间可不好啊!” 张镇一阵冷嘲热讽,当时便引来了不少修士的目光,许多人成群结队,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着实气煞了冯婷秀。 “你!”一手点指张镇,冯婷秀就要上前理论,长着一副男儿脾气的她怎能容忍这种欺凌,当时便火冒三丈,怒气冲冲。 好在一旁的陈昭和急忙将她拦住,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后者不要冲动,冯婷秀也冷静了下来,没好气的瞥了张镇一眼,道: “这年头什么样的傻子都能碰到!早上没上厕所吧!满口喷粪!” 张镇没想到一介柔弱女子竟也能不顾及身份说出这种话语,当时便被噎得面红耳赤,憋了半天又将气撒到了陈昭和的身上: “这要是不说话我还没看到呢!修行未成,倒是先找到一个小白脸!真难为你们两个人人了!竟然还能同时完成考验,真是般配啊!” “张兄,多少给人家留点面的,能够过关就很不容易了,你还指望他们能够怎样?”说话之人是张镇的一个朋友,说完,他还用蔑视的目光看了一眼陈昭和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衣服。 冯婷秀又欲上前,再次被陈昭和拦下:“阿弥陀佛,佛修行周天万道,有三千三百三十三度量,不可逞一时之快!” 无奈之下,冯婷秀又得作罢,只不过她可不是心甘情愿,嘴上不住嘟囔着:“我又不是佛,要什么度量?”声音不小,看来是说给陈昭和听得。 小昭和自然听出了冯婷秀的不满,又无言以对,只得四下打探,装作毫不知情,躲过这一劫。 两人正欲走向看台寻找自家师尊,却不想大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诸位,请保持安静,所有的学子全部返回擂台,一炷香后将进行第二场比试。” 话音方落,便引起了众议,在秘境中最后出来的学子尚未得到足够休息时间,第二场比试便要开始,看来书院是要将物竞天择之策进行到底。 如此状态,即便通过了秘境的考验,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又能有多少的胜算呢?这次的书院比试在一开始便注定与那些资质薄弱的修士无缘。 有了上次的教训,没有人再妄自议论书院的对错,因为时局的改变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也许他们的门派注定成为不了这次大劫的弄潮之人。 时间似流水,往往与你的预期相反,当你惜时如金之时它稍纵即逝,当你度日如年之时,它形影不离。 一炷香的时间又能有多长,许多看台上的小修士匆匆的回到了擂台,与身旁的朋友尚未聊上几句,大长老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稍后你们便将神识浸入你们手中的小球之中······” 说到这里,众修低头望去,发现摊开的双手中竟然真的多了一枚圆润的小球,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泽,不知为何物所造。 “小球之中是一片充满妖兽的世界,你们的神识将在其内化为实体,实力死亡并不会危及你们的生命。而它们将拥有你们所有的实力,所有的功法!”说到这里,大长老又故意加重了几分语气。 许多看台上的老一辈修士的脸色都变了又变,纷纷想到:看来族内的长老们的猜测都已应验,那玄玄竟然通识荒古盟绝大多数的法门,这也是那批天才为何没有参加这一次考验的原因。 因为他们不想提前暴露一切,有的本领即便是玄玄上人也不可能一眼望穿,然而进入了玄玄创造的秘境便相当于接受了他的控制,这是这批人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你们会被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谁也无法预测彼此之间的位置与距离。秘境内的每一个妖兽的身体内都有一个标记,杀死他们,得到标记,这就是你们的通关方式。” 就在众人纷纷探出神识准备进入圆球之时,大长老邹嘉又补充了一句话:“当然,并不反对你们彼此之间的厮杀,杀掉对方可以得到他多有的标记!好了,开始吧!” 众修纷纷盘坐在地,做入定状,相互道别后便进入了圆球内的世界。神识消失在圆球中,而身体也不见了踪影,只有一枚圆球在空中静静的漂浮着。 “这······”有人诧异。 “放心吧!既然大长老说了只是神识” 冯婷秀亦是如此,正探出神识时,却被陈昭和拦住,小昭和略有动作,在前者的神识上下了一道佛印,以便于二人在秘境之中会和。 见状,冯婷秀满心甜蜜,她清晰的感觉到了陈昭和究竟有多么在意她的安危,带着这份甜蜜,她进入了秘境之中。 小昭和其实并未多想,只是考虑到两个人的力量必然会大于一个人的,能够在这种人吃人的环境中找到一个可靠的盟友是生存下去的必要条件。 虽然这并非真正的关乎生死。 ······ 这是一片生机盎然的世界,虽然充满了危机,却又有几分静谧之感,若是赤脚走在这片大地之上,仿佛能够感受到生命的力量。 身旁皆是参天的树木,高耸入云,茂密的枝叶丫丫叉叉遮天蔽日,偶尔有阳光自缝隙间打在地面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微小的斑点。 此时,整片秘境内静谧无风,说不准是何时日,地面并无落叶,身旁又无鸟语花香、蝉鸣蛙叫,景色虽美,却也处处流露着奇异。 (未完待续) ; 第枯一章 既生瑜同生诸葛,冥狱虎死战天启 咔······ 一双破烂的布鞋踩在断枝上发出了响动,此人行走极慢,双目紧闭,依靠着神识判断着前进的方向,仿佛在用心倾听着什么。 同样满是空洞的布衣昭示着这个人的身份,无需多说,正是小和尚陈昭和。 他感受不到冯婷秀神识的气息,他下好的印记可能也已经被玄玄上人抹去,故而他只能认准一个方向走下去。 除了无边无际的树木,他感受不到任何生灵的气息,他检查了一番自身的情况,对于自己的先前大长老的言论也颇有微词。 首先,他手臂上的鳞片的消失了,这使得他失去了最为拿手的武器,其次他的百世轮回经也消失不见,未曾显现。 反倒是禅经竟然出现在了魂海上空,孤零零的飘荡着,形单影只,孤木难成林。这倒引起了他的猜测:莫非玄玄上人的手中也掌握着一部分的禅经不成? 仔细猜想,也唯独这个想法能得以成立。故而他不再深究,继续向前探路,就在这时,另外一道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只不过—— 咚······ 咚······ 小昭和三窜两跳来到了一颗巨树的枝头,循声望去,却险些从树上栽倒,远方有一个巨人走过,身材高大,壮硕无比,即便在这密林之中行走,仍然能露出整个头颅。 他手提巨棒,左挥又挡,一路上毁坏了树木无数,这一根木棒,足有五丈长短,巨棒的顶端镶满了颜色各异的石头,不知究竟为何木所做。 “不好!” 这时,陈昭和一声暗叫,急忙跳下树木向一侧逃去。原来,那巨人竟向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迈开了步子的巨人只奔跑了几步,便有如野牛奔驰而过,两旁的树木应声倒下,活生生的用身体趟开了一条道路。 “追,追我的?该死,这哪里是妖兽!” 小昭和不敢置信,然而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巨人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正心急间,又听到了另外一道声音。 吼······ 这是一声震天的怒吼,不仅是近在咫尺的陈昭和,远在他处的修士也听得一清二楚,纷纷循声而来,企图一观究竟。 巨人提着木棒呼啸而过,小昭和这才放下心缓了一口气,继而又跟上了巨人的脚步,同样要一探究竟。 他在这秘境内也足足走了一个刻钟有余,不见半分妖兽的影子,既然远处有妖兽之声,他又岂能错过,只得尾随巨人前行。 巨人走得飞速,小昭和却也不十分吃力,尽量的压低了前行时发生出的声音,又将心神融于自然,竭尽所能做到天人合一。 好在巨人唯一的目标便是那发出怒吼的妖兽,一路前行又撞断树木无数,嘈杂的噪音早已将陈昭和发出的响动埋没。 终于,咚咚的跑步声停止了,而换来的却是更为惊人的一声巨响:轰······。 不仅是巨响,同时还激起了无数的气浪,仅仅一次碰撞便掀翻了无数的苍天古树,清空了一片密林,腾出了偌大的一片空地。 两个惊人的存在交手了! 陈昭和屏气凝神,盯着气浪的余波,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这巨人的目标竟然是一只吊睛白额的猛虎。 这猛虎,四掌着地便与巨人一般高矮,一伸黑白相间的条纹附着在皮肤之上,山峰般大小的巨爪擎住了巨人的木棒。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者没有任何话语,不由分说便站在一处,叮叮当当的响动传遍密林,震慑天地。 巨人与猛虎不相上下,真可谓是: 生来不同族,死时难共处。 你我天敌命,一胜一虚无。 两者战得精彩,陈昭和也看得痛快,只不过依旧心有不解,无论是这巨人还是这猛虎,体内都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真元灵力,却无一者动用。 书中代言,这秘境并非玄玄所创,乃是潜龙秘境深处真实存在的场景,而巨人与猛虎则是这片区域的两个王者。 两者的宗祖世世代代斗了无数的岁月,互有胜负,到了这一辈自然不会将祖训忘记,占领正片密林正是他们先祖日日夜夜的梦想。 巨人与猛虎早已斗了多场,每隔五年他们都会选择一次交手,先前几次均已两败俱伤为结局,后来,他们又立下了君子协定,只得以力量相较,不可妄动真元。 这一次,他们便是依此而行,木棒撞击着利爪,力量无时无刻不向四周迸发,,仅仅是余波便足以击伤通识境的修士,好在陈昭和体修出身,最拿手的便是自己强韧的身躯。 顶着道道余波,小昭和隐在暗处,仔细的观察着一人一兽的交战场景,这巨人同样使用木棒,看似杂乱无章,劈头盖脸一阵猛砸,实则暗合天道,是不可多得迅猛棍法。 巨人乃是天启一族,宗祖来自于玄阳之外,生而力大无穷,自幼脑海中便封印着一脉相承的讯息,而这棍术也自然是传承之一。 巨人成年之际更有惊天动地之能,如此种族受困于天之妒忌,每一代只能有子孙一名,每一代巨人来到晚年都会选择一处隐蔽之地,躲避猛虎一族的追杀,继而将全身的法力化为精元肉胎。 肉胎受天地孕育,十年成型,这便昭示着新一代巨人重现世间,故而每一代巨人都会携带着先祖的记忆与经验,这个种族只要不灭亡,便会一直强大下去。 至于猛虎一脉,号为冥狱,是玄阳土生土长的妖兽,好似专门为了限制巨人一族的发展而生,二者的寿命甚至是传承的方式都无比的相似。 每逢老一代巨人弥留之际,这一代的猛虎也同样会走向灭亡,同样会选择一处隐蔽之地与天赋异禀的其他虎类交配繁衍生息。 而作为母体的虎妖会在新一代冥狱猛虎诞生时死亡,但这依旧是无数虎妖的殊荣,明之此行必死,却有无数的飞蛾愿意奔向烈火。 ······ “该死,怎么会赶上天启与冥狱的交战,这哪里能有半只妖兽!”远处的空中站立着一名年轻的男子,只听他口中呢喃不知,显然对此事知之甚深。 “无妨,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强者之战,对于日后的修行也有莫大的帮助!”男子身旁蓦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若是陈昭和看见此景,定会认出老者的身份,正是与他分离不久的玄玄上人。 “晚辈见过老祖!”男子见到老者,急忙躬身行礼。玄玄并未搭言,依旧望着前方的战场,以及战场附近的——陈昭和。 年轻男子随着玄玄道长的视线,同样看见了隐在暗处观战的小昭和,他随即说道:“老祖,此子已在此观战多时,我也观察了他许久。” “如何?”玄玄问道。 “身躯与力量极佳,其他的方面还没有展现出来。”年轻男子如实答道。 “他就是先前那个带着别人度关的小子,此次比试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都要细心培养!另外,他是极劲宗的弟子。” “是,晚辈谨记。”此时,年轻男子再看向陈昭和时,目光之中已然覆满欣赏之意,仿佛是看见了一块几经雕琢的璞玉,只要稍加改动便可成为稀世之宝。 约有半柱香的时间过去,玄玄不再驻足观望,道了句:“走吧,有我们在这里,他们放不开手,留下一块玄晶石便可。” 说罢,瞧了一眼陈昭和后便与年轻男子一同消失在空中。 (未完待续) ; 第枯二章 陈昭和初露实力,银枪候怒杀盟友 轰······ 强烈的气流滚滚袭来,直吹得陈昭和筋骨酸痛,肌肉僵硬,再难稳住脚步,被气浪从隐身之处掀飞了出去。 果不其然。 陈昭和未曾发现玄玄道长与那年轻人的身影,可不代表天启与冥狱虎也毫无察觉,他们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远处观战之人的强大,所以在交手中各留一手,未曾爆发全力。 至于陈昭和?并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一只无用跳蚤而已! 更为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远远的站在数百里开外便能感受到那虎爪与木棒上满含的天道之力,这种力量较之天道规则要更加纯粹,是天道万象最基本的表现方式之一。 只不过对于这两大种族的强者来说,只不过是简单的提升力量的方式而已。二者曾在他处有一场激战,一时间生灵涂炭,万物遭劫。 故而在一众强者的见证下,二者选择隐匿了雄厚的真元,单以肉身交战,这就是为什么玄玄可以放心的留下一群小辈修士在这里观战。 即便这里的修士仅仅是神识所化的实体,却也不可轻易的毁于一旦,否则将对该修士的神识造成一定的影响,轻则魂海受创。 重则追溯根源,可以毁掉修士的根基,从此无缘修道,更有甚者,危及生命安危。大长老之所以没有向众修士介绍便是出于对玄玄上人的信任,既然他选择了这种考验,就会保证每一位修士的安危。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虽然玄玄上人称不上这天地间修为最为高深的人,却也能够迈入大能行列,只不过年岁不饶人,虽然岁月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但足够毁灭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而在极西之地,甚至说潜龙秘境,无人能够出其左右,他已见证了天启一族三代的兴衰,陪着秘境内的圆日走过无数个起起落落。 这也是妖兽一族为何不敢大举进攻人类修士的原因,有这么一尊在世活神,即便是同样坐拥无数大能的圣盟盟主也不敢造次。 此为闲言,暂且不提。 单说陈昭和不忍放弃一观决战的良机,故而他迎着能量的波动又前行了数十里远近,虽然无时无刻不感受着无边气浪的摧残,索性此处可以清晰的体会到交战双方的力量与技巧。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风浪滚滚来。 好一副壮观的景象,此时为陈昭和一人独赏,只不过这种光景并不长远,很快,便有其他的修士来到了此处。 离小昭和位置最近的正是紫霞仙子,只见她脚踏瑞彩千条,循着巨人留下的脚印,一路追赶了过来,方到此处便望见了前方数里处观战的陈昭和。 “此为何人?” 紫霞仙子吃了一惊,急忙隐蔽了神行,正欲仔细观望之时,却见前头那人又向前走了一里有余,已然接近那片激烈的战场。 她心有不服,同样顶着气浪亦欲前行,只不过素来不修体术的她在这时略显得捉襟见肘,走了不足半里路便被一次对撞的气浪顶了回来。 “呼······” 长舒了一口气,她再次向前尝试,最后,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接近陈昭和十里远近,被远远的隔在了后方。 强烈的撞击引起了灵气的波动,天地间所有存在再也无法保持平衡,横七竖八的交错在这片道则紊乱的空中。 如此情景极为扰乱视线,无论紫霞仙子如何定睛观瞧,也只能大概的看清小昭和的背影,这也是后者为何多次前行的原因。 战场四周的修士越聚越多,最后竟来了大半有余,任谁也未曾找到半个妖兽的踪影,只得循声而来,准备接受玄玄上人的“考验”。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有纷争的地方自然就会有勾心斗角,任谁也不肯被他人落下,自然而然的,能够走近战场多远变成了一众修士相互间比较的条件。 作为金枪候的长子,小侯爷关元自然有一副金刚打造一般的身躯,再看他手中长枪霍霍,刺破气浪,转眼间便超过了紫霞仙子的位置,继续向前行进。 “仙子好兴致,躲在众修后方,莫不是害怕受到伤害不成?哈哈哈!关某先行一步!”关元路过了紫霞的身旁,肆意的嘲笑道。 几位同样被其超越的修士直将牙关紧咬,恨恨的看着他的身影,狠狠得向地面啐了一口,暗骂道:“什么秉性!有你现眼的时候!” 话落此处,不长时间,关元也行之不动,不过远远望去,前方已无身影,只见他将银枪一竖,狠狠得插进地面之中,扶枪而站,转过身来望着身后的众修,大有已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韵味。 众人怎能瞧不清关元的嘴脸,奈何实力不济,身躯强韧不足,也只能跟在此人身后受此暗气,先来一步的修士多有望见小昭和身形之人,只不过他们并未言明,要待到后者展露身形之时看一看关元面上精彩的表情。 ······ 陈昭和并未辜负这些修士的期盼,准确的说,真正成全他们愿望的是战场中交战的一人一兽。 两位王者早已发现身旁的“蝼蚁”聚成了群,初时并未在意,不想数目越来越多,以他们的身份又怎能被这些“蝼蚁”看去了笑话,故而此时交战的激烈程度又增加了几分,不仅仅是扬起了地面的尘土,更混乱了道则深处的尘埃。 小昭和身处的位置又一次陷入的昏暗,若要看得仔细,只得再次前行,无奈之下,他只得收敛了心神合一的意境,走出了隐身之所,脚踩望尘决,奴动风之意境向前冲刺了五里有余,此时,他已完全进入了天启与冥狱的战场。 既然成为了这一场种族之争的战场,那么即便是最外围也是一片空寂,以天启、冥狱为中心二十里开外便只有陈昭和一个生物。 如此醒目之景,关元又如何瞧不清楚,陈昭和方一现身便被他的双眼所捕捉,而这瘦弱的少年不仅领先了自己数里远近,竟然又一次探了上去。 他愤恨的望着这道身影,然而却心有余而力不从心,迎面吹来的气浪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玩笑,行至最后,每走几步都会提升一个难度。 而数里远的差距同时也彰显着二人实力的高低。 “噗嗤······” “哈哈哈······吃了瘪了吧!也就能和我们比一比,遇上强者还不是一样缩头缩脑甘做乌龟!”一人放肆的嘲笑着。 然而一时的口舌之快却为他引来了“杀身”之祸,暴怒中的关元提起手中银枪,陡然间甩了出去,可怜这修士眼睁睁的望见了自己的身体化为飞灰。 关元如此作为果然消减了周围的嘲笑之声,只不过依然未曾灭绝,似那青蛇仙子便在肆无忌惮的笑着,而他也确实不敢如先前一般妄自动手。 ······ 啵······ 一声清脆之响,先前那因嘲笑关元而“命陨”的修士出现在了会场之中,作为第一个被“淘汰”的修士,他自然引来了不少目光。 虽然面上无光,然而他所在门派的长老依然下了看台来到了他的身边,仔细的盘问过后,脸色当即便阴沉了许多。 继而这位长老一指看台上的关震,怒斥道:“好你个关震,看你生的好子孙,竟然不顾盟友之情,妄动杀戮,你我门派自此恩断义绝!” 关震同样看着会场中的情况,却不料莫名其妙的招来了一顿痛骂。 (未完待续) ; 第枯三章 达摩棍法难通透,木棒携来天启术 “哼!活该,我家元儿也并非是惹事生非之人,定是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既然你要断绝与我关家的关系,那自此你我便是仇敌!” 关震如此顾及颜面之人,又岂能犹犹豫豫,低三下四。故而他云淡风清的说出了方才的话语。 与其对峙的长老后悔不迭,竟逞一时之快断绝了一个实力强大的盟友,惋惜之余不由得将气撒在了自家子弟的身上。 “废物!还不快滚!丢人现眼。” 这弟子怎能不知自家长老的心情,灵机一动之下,计上心头,暗中传音给怒气未消长老,待他一番解释之后,那长老方才喜笑颜开。 不说此处,单讲秘境之内—— 顶着大风大浪站在最前端的陈昭和也有了几分不支之意,但他又怎肯放弃参悟棍术的机会。 若将这巨人大巧不工的棒术融入自己的达摩棍中,必然会自成一式,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会成为他的保命之术。 此时,交战愈加激烈,道则也满天飞舞,更有大道之力时而“拂”过陈昭和的两颊,只是他依旧未曾彻悟,始终觉得有一层隔膜存在。 ······ 自交战依始,已有三个时辰,秘境内所有弟子都聚集到了这片“小小”的战场之内,其中便冯婷秀与万道生的身影。 两人不欲显山露水故而藏在了众修士的后方。 而前方的交战也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天启巨人与冥狱猛虎的身上都早已沾满了血渍,有的伤口甚至已蔓延到一尺长短,血肉模糊,惨烈不已。 就在这时— “吼······”冥狱虎一声巨吼,他竟私自动用了一丝妖力,虽说只有“一丝”却也足够遮天蔽日,改换战局。 “你卑鄙······”天启巨人的话尚未说完,他手中的巨棒便被震飞了出去,而其落下的方向— 恰好是陈昭和的栖身之处。 离战场最近的那批学子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眼前的瘦弱少年见巨棒飞来竟不闪躲,被那镶满奇石的木棒砸了个结结实实。 见到这一幕,最开心的便是银枪候关元,但见关元嘴角上翘,目露不屑,放声笑道: “实力不济,竟也敢冲到最前方,真是枪打出头鸟!死了也好!省得横在我眼前,碍了我的眼!” 关元话音未落,便被冥狱虎发出的隆隆咆哮之音所淹没:“失去了最倚仗的武器,我看你要如何与我对决。” 言罢,冥狱虎向天启巨人扑了过去,两者早已撕毁了那一纸协定,各运真元,就要决一雌雄。 天地间万象俱动,这两者无一不是一域大能,若是真刀真枪,毫无保留的交起手来,一旁的众小修士只怕在一瞬间化为飞灰。 大战一触即发! 而此时,空旷的战场上竟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咯吱吱吱吱······ 这是骨骼窜动的声音,而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那硕大木棒的下端,这神识所化的实体虽然无法调集百世轮回经的功法,然而陈昭和的一身蛮力却并未消散。 便是天启巨人与冥狱虎的目光也被其吸引了过来,至于那幸灾乐祸的关元早已将表情凝结在脸上,目露惊恐,久久未变。 ······ 陈昭和早已在天启巨人身上嗅到了一丝熟悉之感,故而此时他欲要起身改变站局,将木棒交予巨人之手。 更重要的一点是—— 他能清晰的察觉倒,所谓的隔膜就出自这木棒本身,故而在木棒飞来之际,他不闪不躲的任由其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冥狱虎撇了陈昭和一眼,并未将后者放在心上,因为他深知那木棒的沉重远非一个人类少年可以撼动。 眼前手无寸铁的天启巨人才是他的目标! 事实确实如他所料,陈昭和压根奈何不了身前这根木棒,不消说将之提起,便是挪动分毫都需要消耗莫大的体力。 而能否挥动这根重逾数十万斤的木棒便成为了他打破隔膜的契机,研悟达摩棍式的一块关键基石。 千钧一发之际,小昭和动用了他所有能够运转的意境,超负荷的运转令他的双手覆满了道则。 他照猫画虎一般学着天启巨人那一式“力劈华山”的摸样,所有的力量也在这一刻汇聚在双臂之上。 “起!” 陈昭和发自心底的一声怒吼,与此同时硕大的木棒也被他抬至半空,这一刻竟有怀抱山岳之感。 是了!正是这股沉重的感觉,如此方能称之为猛烈!引雷阙的重量在这根木棒面前也不过是玩具而已。 隔膜应声而破,瓶颈豁然开朗。 陈昭和身躯的力量并未有多大的提升,但他却学会了如何将这力量发挥到极至,如何令自己的棍术至狂至暴! 天启巨人与冥狱虎显然也未曾想到这蝼蚁般的少年竟能够撼动着根木棒,更没有想到后者能将其提起。 正在众人愣神之际,陈昭和身体旋转,向着天启巨人的方向将木棒扔了出去。 “该死!”冥狱虎看出了陈昭和的目的,自然怒不可遏,先前他宁愿违反规定而创下的利好之局竟被这人类的少年毁于一旦。 “少年!天启一族记得你的恩情??????” 接下来,陈昭和只模糊糊看到那巨人接过了木棒,用尽全力与猛虎对拼了一计,而剩下的便一无所知。 因为玄玄道长在危急关头将所有的修士都转移到了另一片区域,而此时,第二关的考验正式开始了! ······ “天启······天启······这一棍便称之为天启吧!”说话之人正是小修士陈昭和,他依旧在回忆着天启巨人的言语以及那“沉重”木棒所带来的震撼。 原来,他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凌驾众人之上的身躯还有更进一步的发展空间,这不禁引发了他的深思:若有一日,我达到了力之极尽,是否可以徒手摘星辰! 正沉思间,眼前竟跳出了两只妖兽,目露凶光的盯着他,看来这便是大长老邹嘉所言的猎物了! “来的正好,且拿你们两个试试我的棍术!” 陈昭和心底呢喃,手上却不停歇,募然抽出紫劫棍,也不动用意境,当头一棍变砸了下去。 “嗷······” 一声惨叫只发出一半便戛然而止,这妖兽早已化为肉泥,一旁的妖兽更是目露怯意,转头便跑。 只不过难逃一死! 收拾了两头不开眼的小妖,陈昭和再次启程前行,只不过这一次不再似先前那般漫无目的,因为他感受到了自己留在冯婷秀神识里的印记。 小昭和加快了脚步,时而引出一两名妖兽也完全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便可得到它们的印记。 前半程还算正常,可行至最后,密林内竟无一处不透露着诡异,可即便明知是计,他依旧需要深入虎穴。 因为此时此刻,冯婷秀可能面临着莫大的危机。 终于,小昭和循着佛印的气息来到冯婷秀所在之处,分开两旁茂密的灌木丛,此处竟空无一人,不见后者踪影。 “哪里来的毛贼!还不受死!”蓦然,头顶传来一声厉喝。 沉昭和闻言,向上望去,正见冯婷秀自树上跳将下来,飞来一腿直奔他的心窝,他急忙驾臂抵挡,并说道: “秀儿姐姐,是我!” “昭,昭和?”冯婷秀这才发现了来者为谁,声音之中也充满了欣喜,脚下的力道自然也收敛了许多,只不过身体已不由自主,依旧奔着陈昭和飞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枯四章 尸骨成山血成河,古来疆场几人活 小昭和伸开双手接住了冯婷秀,只不过见到后者欣喜的表情又愣在当场,直到冯婷秀红着脸,怒嗔道:“还不快放我下来!” 他这才缓过神来,脸蛋早已红成了熟透的苹果,只不过想到了一路赶来时遇到的诡异场景,他急忙拉着冯婷秀向外赶去。 “秀儿姐姐,此地不宜久留!” 冯婷秀对于陈昭和的话语自然是信任有加,未曾多问,提起速度紧随陈昭和之后向远离此地的方向奔了过去。 不过,为时已晚! ······ “孩儿们,不要再等了!先把这两个抓住再说!”一个身覆绿色绒毛的妖兽自灌木丛中钻了出来,盯着前方正在狂奔的一男一女说道。 “是!”一旁有人应言。 此语方落,便听得灌木丛中一阵响动,霎时间,竟跳出数十妖兽,看其实力,竟都在炼魂境之上! 陈、冯两位小修士尚不知情,正在向远处逃离,恰在此时,身旁的密林中窜出了数十妖兽,样貌不一,呲牙咧嘴,择人而噬。 “不好!” 陈昭和暗道一声,随后拉起了冯婷秀,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前冲了过去,只不过依旧落在了众妖的“包围”之中。 “兀那小修士,你不要再跑了!平白浪费力气,早在先前我家大王便发现了你们这批人的存在,只可惜就抓住了你们两个!” 妖群中走出了一名身材七尺、满面生疮、声音嘶哑的老妖,看其模样,约有通识境的实力,隐在丹田的妖元同样不可小觑。 “鲜美的人类修士啊!我们无缘前线的战场,可是好久都没有吃上新鲜的人肉了!既然你们送上了门,我等焉有放过之理。” 先前那老妖身旁又蹦出一妖,头戴“金冠”,身着“龙袍”,竟是一副俗家皇帝的打扮,真不知道他这一套行囊是从何而来! 看来这就是老妖口中的“大王”了! 虽然陈昭和能从这妖王身上感受到一丝威胁的气息,但这种气息并不浓重,也未曾被他放在心里。 正如妖王所言,既然几日相见,又同为仇敌,焉有放过之理?在一群妖兽眼中,陈、冯二人是美味可口的食物。 而在陈昭和眼中,眼前的妖兽又何尝不是一群明闪闪的印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胜者为王败为寇。 似乎是感觉到了小昭和的杀气,那妖王恼羞成怒,一挥手臂,顿时,陈昭和的面前便出现了数十妖兽。 “秀儿姐姐,你且后退,待我退敌!”小昭和嘴上如是说着,心中却暗道:小菜一碟,想罢,随即动用了纷影连环棍,一个闪身之后,面前的数十妖兽再无一者可以站立。 如是这般,足有四五十枚印记纷纷化为光点融入了陈昭和的脑海,看到任务完成的如此轻而易举,身后的冯婷秀也来了精神。 前方的妖兽可不是一群无智之辈,又岂能任由二人杀戮,在那妖王的号令之下,早已有成百上千的小妖涌了上来。 此时,冯婷秀又岂能袖手旁观?急忙来到了陈昭和的身旁,加入了战局,只不过她杀起妖兽来就要慢了许多。 呕······ 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多血气的冯婷秀经不住血煞之气的侵袭,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绞痛,随即干呕了起来。 见状,陈昭和也无计可施,最后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撑开大明王域,将冯婷秀裹在其中,如此一来,便可有佛法净化血气。 冯婷秀跟在小昭和身后,虽不言语,却依旧心存感激,从始至今,两人共同患难数次,而每一次添麻烦的都是自己。 她正欲出言感谢,却又听陈昭和说道:“秀儿姐姐可以趁此时机多攒些印记,若是将这些妖兽悉数杀光,那么离通关也就不远了!” 冯婷秀愣了愣神,已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下去,运转五行决,脱离了小昭和的明王域,忍受着漫天的血气,奋勇杀敌。 小昭和望见冯婷秀模样,心底一笑,想到:秀儿姐姐还真有几分男子气概!杀敌之时毫不含糊,倒是和洪营带十分相似! 往事不堪回首,想起那三载军中岁月,他竟有几分不舍,奈何他志不在此,攀登天途才是他毕生的信念。 收起这些感慨,陈昭和手中竹棍飞舞的速度又提高了三四成,再看眼前的妖兽,就好似泥捏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那妖王见此情景,心道不妙,再欲阻拦却为时已晚,手下半数兄弟的性命都折在了这个瘦弱少年的手中。 他急忙拉过身旁的老妖,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那老妖连连点头,最后仿佛接到了什么命令一般,一蹦一跳的向远处逃窜而去。 再看这妖王,身形一闪,褪掉了龙袍,摘下来皇冠,微微活动了活动筋骨,紧接着一个闪身便窜了上去。 感受到身旁的风声,陈昭和并未将妖王放在眼里,只是用竹棍一架,挡住了妖王的攻势,而抽棍回身的同时又杀死了一名妖兽。 然而妖王的目标却并非是陈昭和,他借着后者挡架的力道,脚向后蹬,一个跟步便窜到了冯婷秀身旁。 冯婷秀早有防范,体表流转的五行决挡住了妖王的攻势,无奈她实力略有缺陷,一时之间落入了下风,空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望见了此处情景的陈昭和又岂能袖手旁观?正欲赶过去相助之时,却被一群妖兽围在了中央。 他用尽百般棍术,最后连引雷阙中储藏的雷霆都放了出来,奈何身旁的妖兽尽皆抵命抗衡,仿佛有杀之不尽的妖兽扑面而来。 尸骨成堆,鲜血遍地,流进了因为交战而产生的沟壑之中,最后竟形成了一道河流,而早已被鲜血浸染的陈昭和就仿佛是一般,决定着他们的生死、判定着他们的寿命。 这一刻,仿佛那个久经战场的“第一恶魔”重归世间,出于对冯婷秀安危的焦急之情,这个恶魔显得更为不近人情。 终于,精疲力竭的冯婷秀不敌妖王,被后者擒在了手中,而此时,围攻陈昭和的妖兽也纷纷散退,为妖王让开了一条道路。 妖王目中含泪,望着地面上无数同伴的尸体,感慨万千,这些都是发誓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 适想当年,他还仅仅是一介平凡妖修,忍受不了上一代妖王的残忍,这才“揭竿而起”,数千兄弟遥相呼应,而今,他们已然化为白骨。 全部为他一人而死,身旁的旧知也所剩无几,他们的死竟只为了拖延住这疯魔般的少年而已。 他心中早已充满了悔意,然而时光难以逆转,他如此做了,身旁的兄弟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带着对陈昭和的愤恨,妖王一只巨手紧紧的钳住了冯婷秀的脖颈,走到了小昭和的面前,哽咽的说道: “你,杀了我这么多的兄弟!” 再看冯婷秀,此时早已因窒息而面上发紫,眉头紧皱,双目圆睁,目光中仍流露出几分悔意,只怪自己不争气,实力不济,总是在紧关节要之时为陈昭和添麻烦。 “立场不同,各有所需!佛又岂能与世无争!” 陈昭和不敢耽搁时间,若是玄玄上人判定冯婷秀死亡,那后者便将无缘接下来的考验。 打定了主意,陈昭和瞬间撑开了杀域,天空中弥漫着的血煞之气瞬间被杀域所吸收,而其所蕴含的能量也在同一时间打在了妖王的身上。 借助着数千妖兽的精血,陈昭和对妖王形成了一击必杀,而做完此事的他也是摊到在地,后怕不已。 (未完待续) ; 第枯五章 有朋至三人齐聚,袒实情道生致歉 方才若是有半分闪失,此时冯婷秀只怕已经化为虚无,回到书院的会场了! 剩下的妖兽纷纷散退,不知去向,而稍作喘息的陈昭和也不敢耽搁时间,急忙拉起了一旁大口喘气的冯婷秀,继续向远处逃奔而去。 “方才妖王出手之前,便有一名老妖向他处通风报信而去,若是再多耽搁半刻钟的时间,恐怕就难以全身而退。” 陈昭和一边寻觅着妖兽的踪迹,一边向冯婷秀解释道,只不过后者此时好像心不在焉,不知在想着什么? “秀儿姐姐可有烦心之事?不妨说与我听,若有解决之策,我定当奉告!”见状,陈昭和随口问道。 “昭、昭和,你说我们肆意屠杀妖兽,究竟对也不对?虽然刚才那妖王想夺我性命,可我觉得那妖王的感情却没有掺杂半分虚假,他好像很在意自己的“兄弟”······” 冯婷秀没有再说下去,而陈昭和已然知道了她的心结所在,故而在一旁解释道:“我身为菩提寺的子弟,虽然入门颇晚,却也懂得佛理,知晓佛规,然而在这潜龙秘境中却摒弃了所有的戒律,只因为我等修士走上了一条铺满白骨的逆天之路,一切纷争在所难免!” 闻言,冯婷秀似懂非懂,却也不似先前那般纠结于数千妖兽的死亡。而接下来,陈昭和又说了一句话,好似彻底的点醒了她: “眼前所做的杀戮只是为了成佛后更好的普渡众生!怜一花一草者为小慈悲,重万事万物者为大慈悲!” 不拘小节者成仙成道,拘小节者一事无成!冯婷秀又岂能不晓得此中道理,只不过今日是她第一次杀生,故而稍有忌讳。 揭开此事不提,单说两位小修士杀戮了妖兽无数,也不知究竟攒了多少印记,只是一时不停的杀了下去,唯恐最后因印记不足而被淘汰出局。 其间也有些许修士自身旁经过,只不过碍于陈昭和与冯婷秀两人同行,并未胆敢出手。 就这样,二人一路无阻,直到— “宋师兄!你果然也在这里,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陈昭和正行进间,一眼便望见了正与妖**战的宋城仙,待后者解决了所有麻烦,他这才上前说道。 再说万道生,他以鲜肉为引,诱来了不少妖兽,正待解决之时,却发现身后站定两人,只是并未察觉二人的杀气,他这才气定神闲的收拾了几头妖兽,正转头来望时,便听到了陈昭和的声音。 听见小昭和唤他为宋城仙,万道生不由得一愣,反应了片刻时间,继而便满面笑容迎了上去,道:“昭和师弟才是真正的高人,为兄可就差得远了!” 随即他又望见了小昭和身旁的冯婷秀,不由得心中一乐,嘴上说道:“这位是?” “冯婷秀。”冯婷秀自己答道,只不过先前万道生那一愣神可是被她瞧在眼里,故而言语并非十分友好。 陈昭和也在一旁介绍到:“这位是秀儿姐姐,她是我的至交好友。”随即又转向冯婷秀,说道: “秀儿姐姐,这就是我和你提到的宋城仙,宋师兄!” 冯婷秀微微点头,算作见礼,而万道生则是满面堆笑,言道:“原来是书院内大名鼎鼎的六姐,失敬失敬!” 如此这般,三人客套了一番,遂结成一队,依旧以万道生所用之法引来妖兽,随后一一击杀。 ······ 数千修士竟然需要在这密林之内修整一夜,这对于很多独行之人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 很多结伴而行的修士也没有好到哪里,出于对同伴的堤防,他们不得不提心吊胆,时刻注意着身旁的动静,便是那些熟睡的修士都会在身边下好禁制,美其名曰是防止妖兽的侵袭,实则更需注意的则是身边的这些“猛兽”! 而冯婷秀便是其中一员。 并非是她信不过陈昭和,而是宋城仙白日里的表现令她深有忌惮,此人多次欲言又止,似有实情隐瞒,只是碍于陈昭和的情面,她才没有挑明。 终于,万道生到前方的密林中去寻找猎物,冯婷秀这才得以空余,她急忙来到陈昭和身旁,将此事向他言明。 陈昭和闻听此言,哈哈一笑,说道:“秀儿姐姐多虑了!宋师兄绝非如此卑鄙小人,我也知他隐瞒了些许实情,只不过想来与我二人并无多大的关联。” 听得小昭和话语,冯婷秀思忖了片刻,最后没好气的回到:“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典型的出家人模样!”说着,还用手揪了揪陈昭和的耳朵。 恰在此时,万道生寻猎归来,正巧撞见了这一幕,不由得尴尬一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竟冒出了一句:“要,要不我再去找点吃的?” 这句话可着实羞煞了陈、冯两人,最后还是陈昭和硬着头皮回道:“不,不用了,不用了,这些就够吃了!” 万道生此言已毕,也未方才的唐突之语后悔不跌,只是他挠了挠头,也未曾想好说甚话语可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最后只得默默的架上了篝火,准备三人的“晚宴”。 “席”间,万道生蓦然开口,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昭和,其实在秘境之内我一直有一事相瞒,今天几次欲要提起,但是······” “无妨,若宋师兄心有难处,不说也罢!”陈昭和倒是豁达,即便万道生几欲坦白实情,他也未曾逼迫。 “不,不是!”万道生急忙解释道,而一旁的冯婷秀却忍耐不住,说道: “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有话快说,听你说话憋得我心烦意乱!”除了陈昭和与冯渊以外,冯婷秀对任何人都是这般爆裂的脾气。 闻听此言,万道生又想起了在道冢内他向小昭和吹嘘的种种事迹,尤显得尴尬,无奈之下才说道:“昭和师弟,其、其实我就是万道生!” “什么?你说你是谁?”这一次,如粗犷男声一般的质问依旧是冯婷秀发出的,惊得丛林之中鸟兽奔走。 “万、万道生······”万道生显然也被这如虹的气势吓得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 “你就是那个排在潜龙榜第一数年的万道生?我看也不怎么样嘛!畏手畏脚的,还没有昭和有气势。”说到最后,声音也小了下来,显然她也意识到了自己这句话的问题。 这次反而是轮到陈昭和尴尬无比,一旁的万道生则在心底偷笑,口中依旧应着:“六姐所言极是,六姐所言极是!” 见万道生袒露了身份,冯婷秀的顾虑也打消了半数有余,不再时时担心、刻刻堤防,最后在陈昭和的守护下沉沉的睡去。 ······ 一夜之间,在秘境内“死去”的修士不计其数,约有一半以上的修士是因为毫无经验从而被妖兽偷袭所致,这部分人大多死得十分“惨烈”! 而其余修士,不消多问,自然是死在了同伴的手下,他们之间往往只是一个量小非君子的口头上的约定而已,而真正见到利益之时,又有谁能记得约定之事,大半会选择无毒不丈夫! 更有甚者,竟设下了埋伏,只待同伴出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反击,不仅得到对方全部的印记,还能占据道德上的优势。 对于冯婷秀而言,这只是丛林中的静谧一夜。对于其他的修士来说,却可以称得上是血杀的时刻! (未完待续) ; 第枯六章 虎豹狼豺齐聚首,飞禽走兽各自飞 是夜,豺狼虎豹齐至,几乎每一刻钟都会有一个修士惨遭淘汰,会场内看台上的看客们提心吊胆,生怕下一个从圆球中走出的就是自家弟子。 就是晴老也不例外,紧盯着下方灯火通明的擂台,相比于是否被淘汰,她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弟子是否会信心受挫。 因为冯婷秀这类外表坚毅的女子,多半有一颗脆弱的心,平日里大大咧咧毫无顾忌,其实心里比任何人想的都要细。 若说这会场内是否有人与众不同,那自不必说,西看台的角落里就躺着一名衣衫褴褛的道士,这道士呼呼大睡,也不知其究竟为何而来。 道士为谁?贾敬道是也!经过与弟子一年的相处,他甚至于相信弟子都超过自己,而事实也的确如此,陈昭和不仅未曾令他失望反而每每带来惊喜。 更何况,他的弟子有三载的军旅经历,比起这些深院中悟道的学子要强上百倍,若论实力,陈昭和也冠绝玄玄,故而他才在看台上安心的睡去。 ······ 转眼间,来到了第二日清晨,正当所有幸免于难的修士长舒一口气时,更为糟糕的事情的发生了。 大长老的声音传进了秘境,准确的说,是通过圆球传给了每一个尚在参试的学子:“所有参试的学子,你们需要攒齐五百印记,方可通关,时限为今日酉时。” 会场内的一众看客也听见了大长老的言语,急忙叫过身旁那些被淘汰了的子弟,问道:“你等攒够多少印记,可曾接近五百?” “长、长老,我仅仅攒了三十余个······”这名学子结结巴巴的回道,生怕自己糟糕的成绩会引来长老的怒气。 果不其然,这长老强压怒火,盯着这名学子,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是好,正欲暴怒之时,却听得那学子解释道: “长老息怒,晚辈积攒的印记虽然不多,却也在众修中名列前茅,昨日晚间,我打听到,大长老的族孙邹云也仅仅攒了五十枚印记。” “嗯······你下去吧!”这长老微微思忖,继而又与身旁之人议论道: “看来玄玄道人是要鼓励这些小修士之间的内战了!秘境之内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啊!可惜我等看不到秘境内的详情。” 正谈话间,玄玄上人仿佛听到了他们的心事,竟然再次拿出玄晶宝石,立在了会场中央,分别呈现了五十名修士身旁的场景。 光幕上的场景不间断的变化,每一次展现在光幕上的修士也尽皆不同,有的看客甚至亲眼目睹了自家弟子惨遭妖兽合围,最终“命丧”秘境的场面。 白日伊始,杀戮不止。 所有的学则极尽可能的向那些实力较为强大的修士靠拢,无论是为人奴仆,还是低三下四做牛做马都在所不惜。 他们的丑态通过玄晶石完完全全的展露在一众看客眼前。 看到自家子弟不争气的表现,看台上的这些各家族的长老恨不得能钻到地下逃离这片会场,只是玄玄上人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 很快,他们便不再抱怨,因为那些宁死不屈、坚决不与他人为伍的修士多半已经惨遭同门学子的毒手。 时势弄人,形势比人强时,作为弱者,不得不低下一颗高傲的头颅。 ······ 一众看客所见到的终究是表象,他们无法理解真正处于这种境地的人会有怎样的心情,会有怎样激烈的自我辩争。 任谁也不想寄人篱下,可当你处在一种身旁除了猛虎便是豺狼的境地中时,能够找到一个交心的盟友是多么宝贵的事情。 而事实依旧在向更为恶劣的方向发展着,许多大的“势力”竟然吞并了众多的小“势力”,在这种时候,两三个人的联盟已显得脆弱无比。 陈昭和三人一路上便遇见了许多意欲“入伙”的修士,只不过尽皆被他们婉言拒绝,这也为他们招来了不少的敌人。 很快,这波敌人便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孙师兄,就是他们三个!”三人循声望来,竟是先前那个被他们拒绝的人,此人恼羞成怒遂加入了孙斌的队伍,更是将孙斌引至此地,意欲报先前之仇。 三人正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数十人马,猛听得为首那人一声怒喝:“你们三个,都给我露两手,若是有些实力便可以加入我的队伍,若是没有实力,哼哼······那就休要怪你孙师兄无情!” 先前那名男子再次站了出来,单手点指陈昭和,大声说道:“你,就从你开始!下一个是你!”随即又指了指万道生。 陈昭和闻听此言,心中是又气又笑,与万道生对望了一眼,继而向着那孙斌的方向径直的走了过去。 “你!” 孙斌见这三人竟未将自己放在心上,随即怒上心头,单手点指了几名身后的修士,吩咐道:“给我将他们拿下!” 只见这几名被点指的修士好像是见到了金银财宝的山贼土寇一般,一拥而上,各提武器,选定一人便冲了上去。 然而,不消片刻,他们便顺原路而返,怎么冲上来的又怎么退了回去。 只不过稍显不同的是,退回去的他们早已没有了声息,脑海中的印记也分别被陈昭和等三人剥夺。 此处一片静寂,所有围拢在此的修士都呆在了当场,竟鲜有人看清这三人究竟是如何出手,又如何击退了来敌。 仿佛是察觉了这几人的实力,孙斌的话语也软了下来,不再似先前那般僵硬与蛮横无理:“恕小弟眼拙,未曾见过三位师兄,还请众师兄恕罪!” 无人言语,孙斌抬头再看时,三人早已走远,他瞧了瞧身旁几名手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找妖兽!” 如此这般,陈昭和三人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几番波澜,时而便有身覆印记之人前来馈赠,三人又岂能手软?只要对方胆敢出手,那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用冯婷秀的话来说,在危急关头,这些修士的所作所为尚不及那些茹毛饮血的妖兽,她每每想起那妖王眼中的浓烈的不舍之意,便对眼前这些肆无忌惮、残害同伴的修士又多了一分愤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就是陈昭和三人此时此刻的信条,秘境内笼罩着的诡异气氛又岂能波及不到他们?只不过出于对自身实力的信任,三人依旧向前走了下去。 人乃群居之物,自古便有此话,而此时此刻却表现的淋漓尽致,短短的半日时间,虽然不至于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却也隐约间形成了数十个规模庞大的群体。 他们分别以关元、紫霞仙子、邹云、朱明等天才学子为首,其间纷争不断,互有输赢,而死在交战之中的修士自然被剥夺了印记,就此化为飞灰,无人再行理会。 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秘境内的修士可能看不清此时的时局,而会场内的看客却分得清楚。 因为所有的学子渐渐的汇为数十个群体,故而会场中间的玄晶石所呈现的画面也逐渐的稳定了下来。 哪一个群体更为强大、哪一个群体能够笑到最后自然成为看客们的谈资,那些羞于自家弟子与他人为伍的门派长老也舍弃了脸面,由先前的深感不耻逐渐的转变为因为他们站对了队伍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长老尚且如此,遑论年轻子弟? (未完待续) ; 第枯七章 神秘修士终揭露,陈昭和现众人前 随着时间的推移,秘境之内的局势尤为晴朗起来,所有的修士群体渐渐的归为三十组,每组有百人左右,或多或少。 如此一来,陈昭和三人的身形也出现在玄晶石中,此三人“孤单”的身影一经出现便引起了看台上众修士的关注。 见玄晶石内场景,晴老悬着的一颗心也随之放下,有了陈昭和的守护,冯婷秀多半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何况这两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第一关得了第一的小子。 其余修士却并非如此想法,他们虽不认得陈昭和,却识的其余两人,无一等闲之辈,在通过光幕看到了小昭和偶尔出手的场景。 最后,竟料定陈昭和就是方才那个众门派追逐的不知名天才,更有可能是玄玄上人的关门弟子。 贾敬道也津津有味的看着弟子的表现,只不过听了众人的谈论他反而心中不悦兀自想到:老子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宝贝徒弟,竟然让玄玄老儿捡去了便宜! 正想着,却又被身旁修士的话语打断:“我看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神吧!这少年身材单薄,气势不显,没有寻常天才的那股锐气!” 贾敬道正欲起身反驳,却不料有人先他一步开口:“道兄,你的观点某家可不敢苟同!莫非道兄不识”大剑无锋,大巧不工“之理?锋芒外露未必是好事!” 那道人自觉理亏,直憋得两颊泛红,最后又回道:“如此年少之修,焉有大能之釆?君之赞言尤为过,莫非你是那少年的师门长辈不成? 闻言,先前反驳之人微微摇头,道:“我可没有本事教出这样的弟子!”似是心有惋惜,随后又说道: “少年修士难有大能之修为,却可有大能之风采,这就是更胜道兄口中的寻常天才一等的人,我们往往称他们为妖孽,想必他们的师尊即便不是玄玄上人,也一定是一个奇人!” 一旁的贾敬道闻此赞言,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然而整片会场又岂能无一人识陈昭和?先前在第一关中就被淘汰出局的火炎,一眼便认出了这个曾将自己亲手“送进”回春阁的少年修士。 自然而然,在陈昭和身上折损了数人的影门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他的身影,故而小昭和的真实身份未经半日便传遍了会场。 “菩提寺?” 只要涉及了这个门派的事物,便成为了极西修士避而远之的麻烦,先前的传言早已没有多少修士相信,不过他们深知一个事实: 菩提寺是极西之地第一个应劫的门派! 在此之前,很多修士都活在一种幻象之中:所谓的大劫不过是旁门左道妖言惑众而已,当不得真。 不过事实不容否定,当所有人都确信大劫的存在时,他们的幻象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我们的门派避世不出,定可逃过此劫。 这种幼稚的想法不仅仅局限在那些宵小修士之中,很多门派的长老甚至于决策者都存在着这种“懦弱”的心理。 时下,看台上的修士同样是如此想法,甚至他们明知避不开大劫,却依旧躲躲藏藏,得过且过。 因而,陈昭和支持者的数量在逐渐的锐减,最后能够选择依旧站在他这一侧的门派竟了了无几。 而大部分的修士都选择了中立,在碍于菩提寺实力的同时,他们也颇为忌惮小昭和的潜力。 因为没有人能够忘记在第一关的秘境中看到那幅世界末日的场景,而陈昭和能够兼任人类修士两大联盟的荣誉长老也绝非浪得虚名。 这虽然是两大联盟间秘密进行的事宜,却也瞒不过会场中的众多修士,他们身居要职,大多手眼通天,只要能将陈昭和对号入座,其余的事则是再简单不过。 ······ 会场内虽然议论得热火朝天,可“秘境”内的气氛却冰冷到了极致,肃杀的灵气昭示着大战的到来。 虽然被称之为秘境,而众小修士脚下的这片土地却是实实在在的场景,是潜龙秘境深处,妖兽所占有的领地。 妖族的大能虽然无法制止玄玄道长的做法却可以控制妖兽的进出,简单来说,众小修士所在的区域内,妖兽只出不进,印记的数量自然也无法满足众修的需求。 故而,厮杀在所难免! 这三十个百人群组也注定无法共存! 秘境内的小修士中也不乏精明善算之人,他们早已注意到身边妖兽数量的流失,此时此刻,捕杀妖兽之策已非权宜之计。 为今之策,只有以强凌弱,吞并其他的势力,如此方能满足身旁百余兄弟的印记需求。 若谈谋略,则不得不提及一人,此人姓孙,名政,是隐世门派孙家的嫡传子孙,与方才陈昭和所遇的孙斌同出一门。 孙政自幼喜爱谋略,不喜修行,修为虽然难比天才,却也说得过去,然而他的智谋却为长老们称赞。 故而,孙家所召开的长老会多数会要求孙政一同前去,初时,有许多长老为之不解可许多事情在经过了孙政的分析后竟明朗了许多 。 渐渐的,孙政在孙家的地位得以提升,族内的长辈也对他重视有加,他的实力虽然不济,却依旧被视为天才培养。 如今,孙政恰在秘境之内。 做为所有学子中实力最弱的存在,他早早的便选好了盟友,自进入密境便一直跟在关元身旁出谋划策,然而事实情况并非如他所料。 关元此人蛮横专权,只信奉实力,不相信计谋,凭借他的勇武,秘境之内也确实无人能挡,因此在他率队取得了几场胜利之后,再也相信孙政所谓的谋略。 怀才不遇之下,孙政悄悄的离开了关元的队伍,投奔朱明而去,无奈朱明不肯相信他的忠诚,好在他苦苦相劝才得以“生还”。 离了朱明,他依旧不肯罢休,虽然早已攒够五百印记,但这并非是他的所愿,他喜欢那种将诸侯玩弄于鼓掌的感觉。 天佑孙政,在他投奔第三人时,这人收留了他,此人名为李永,与那上古第一战将同名同姓,他深知自己智谋不足,修为也仅仅排在中上游而已,故而为了保住手下兄弟的性命,他也只好选择冒险收留了孙政。 孙政在李永的手下可谓是如鱼得水,凭借着李永的信任,他的聪明才智也得到了最大程度上的发挥,身旁的兄弟也有数十人攒够了五百枚印记,剩余之人也所差无多。 如此“衣食无忧”的情况之下,孙政不由得心生一计,欲要谋划一次轰轰烈烈的战事,如果此计得成,则秘境内的局势也会随之改变。 根据身旁的局势以及自家兄弟的实力,孙政分析了所有的可能,最后,在尽可能的使更多的人加入战局的情况下,他出手了! 首先,他决定向实力最为微弱的周雄出手,但他并没有冒然行动,反而是命手下擒住了十只妖兽,必须是生擒活捉。 这只是诱饵的诱饵。 而第二步则需要李永亲自出马,孙政分派给了他一个联合友军的任务,务必说服管宁与之联合攻打薛杨,更将时间定为了秘境关闭前的三个时辰。 李永虽是这百人小队的首领,然而他对于孙政的话语却是言听计从,虽不知自家“军师”使得甚么计谋,却依旧领命而去。 不多时,李永便得意洋洋的交差而归,面带笑意来到了孙政身边,不料孙政却另有任务需要他再次启程。 ······ (未完待续) 第枯八章 将运筹帷幄之中,军决胜千里之外 “孙师弟,这么做恐怕不好吧!万一被人识破,岂不腹背受敌?”李永顾虑再三,最后还是忧心忡忡的向孙政问道。 孙政闻言,哈哈一笑,只反问了一句:“不知李师兄可愿博得一个美好的前程?” “哦?此话怎讲?” “还请师兄回答方才的问题!” “自然愿意!” 孙政又是一乐,拍了拍李永的肩膀,随后说道:“既然师兄有如此想法,那便完全信任师弟一回,自然不会令你失望。师兄稍作歇息,待行路之时我再与你一一解释。” 李永被孙政绕得云里雾里不得其法,最后还是整装出发,一行只有李、孙二人,只不过这次去的确是另一股“势力”。 行至半路,李永终于忍不住问道:“方才师弟说路上与我讲述,不知······” 无需李永提及,孙政也自会讲出,不过他依旧是以反问的形式,问道:“师兄认为自己的实力如何?在这些天才学子中能排行第几?” “除去那批神秘的修士,大概能排在三十名左右。”李永想了想,最后答道。 “师兄无需谦虚,依师弟之见,师兄大约能够排在二十名左右。”孙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恕师弟之言,在这大劫当世之际,师兄的实力仍有所不足,如若依寻常之法,攒齐五百印记,参与比试,也不过是混个比较靠前的名次,却终将泯然众人。” 孙政的话语虽然直白,却也颇为在理。 李永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依师弟之计又将如何?” “将这次秘境内的战乱引得越大越好,等所有的人斗在一处之时,你我尽管坐收渔翁之利便可!”孙政此言一出,当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之意。 李永依旧没有彻悟孙政的想法,这也并不是他需要去想的,因为二人已经来到了罗辰的地界。 此行目的:说服罗辰攻打管宁! ······ 孙政与李永单枪匹马的来到了罗辰的“领地”,足以表明了自己的诚心,约定罗辰在距离秘境关闭还剩三个时辰的时候到前方一处较为的宽阔的平原外埋伏。 只待他们佯攻薛杨之时,罗辰便可从身后杀出,到时连带着薛杨与管宁一齐剿灭,如此一来,这些“死人”身上的印记足够他们平分。 罗辰闻听了孙政的计划,冷冷的一笑,吩咐手下道:“去,把他们两个绑了,宰了之后印记就归你们了。”声音极为平淡,他并不在意这两人的生死。 一旁的李永意欲挣扎,奈何身单力孤难以敌众,最后还是被罗辰手下的一群修士以禁制锁链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如此叛友之人,又叫我如何相信?”罗辰在一旁不屑的说道,只不过他却望见了孙政那一张极为冷静的脸。 “慢着!” 几名手下闻声停住了脚步。 “你笑什么?”罗辰问道。 “我笑你不过是一介胆小鼠辈,无勇无谋,贪生怕死,只顾个人安危,不顾及手下兄弟而已,更为你手下这百余修士感到悲哀。” 罗辰气极反笑,言道:“足下深谋远虑,不知何出此言?” “莫非你们真的以为这密林内的妖兽取之不尽,杀之不竭么?非也!现在想要获得印记就只有从其他的修士手中抢夺。” 孙政吞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现在你们在这里享受安逸,毫无居安思危之心,却不晓得他人早已将尔等定为砧板上的鱼肉,只待宰割。” “哼,放屁!有谁敢打老子的主意?这个人恐怕还没生出来呢吧!”罗辰瞥了撇嘴,双眼微眯,自信的说到。 “哈哈哈!夜郎自大而已,真乃是井底之蛙!”孙政一阵狂笑,良久方才收敛笑容,罗列出了一个足有十数人的名单,最后又挑衅的问了一句: “我的罗大师兄,你可能力敌这些虎视眈眈的师兄、师姐?” 罗辰闻言,也不脸红,再次说道:“我罗辰也是重义守信之人,焉能听你的摆布,任由你们坑害自己的······” 这次,未等罗辰说完,孙政便接过了话语,只轻轻地说了一句:“那你这个罗家嫡长子的位置可来的真容易啊!” 砰······ 罗辰一拍身旁的树墩,直震得脚下的土地颤了三颤,身旁的巨树上的绿叶潇潇而下,落在脚底又铺了一层绿色的新装。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罗辰无暇顾及这“妙手偶得之”的美景,显然是孙政的话语更能激发他的“兴趣”。 “看来罗师兄还不是很了解孙某人。”相比之下,孙政的语气反而更轻松起来,本来这就是一场无关生死的赌局,放开了所有的顾忌的他在拿捏人性方面显得游刃有余。 罗辰哼了一声,略显不屑的说道:“我又怎么能知道你是谁!莫非你很出名不成?还是你有个多么强大的师父?” 孙政回道:“小弟不才,却也添为孙家的一名智囊,故而平时接触的机密也要比寻常修士更多一些。” 他说的云淡风轻,罗辰却听得紧张无比。 此语作罢,罗辰又沉默了数十息的时间,最后他微微扬头,示意手下放开了李、孙二人,同时又撤去严肃,换上了一副虚情假意的笑脸。 同样是虚与委蛇,即便罗辰再过做作,孙政也不会有丝毫的惊讶,只是在心底想着:既然你做了退步,那无异于放虎归山,稍后我定要为你为先前的傲慢付出代价!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罗辰并不知孙政心里所想,他满面赔笑的问道:“不知孙师弟的计策究竟为何?又需罗某做甚?还请师弟一一道出。” 接下来的功夫便简单了许多,孙政只言明罗辰需在秘境关闭前的三个时辰时,更为准确的说,也就是今日的未时一刻赶到指定的地点,待斥候神识传音为号,自埋伏处杀出,定可将敌手杀得片甲不留。 罗辰点头,应下了孙政的计策。 李、孙两人离去之际,罗辰又自二人身后问了一句:“我又如何能够确信你们并不是联合管宁来坑杀于我?” 他问得突然,李永自然不知如何应答,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转过身,一时间张口结舌,愣在了原地。 孙政自后方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其只管前行便可,而他自己却头也不转的扬声回道:“围攻薛杨之时,我的手下只出工不出力,竭尽全力消耗管宁的兵力,到那时,以罗师兄的眼力,自然一眼便可看出!” 言罢,孙、李两人扬长而去。 得以生还的李永直至踏出罗辰的领地,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一阵微风吹过,他只觉得衣袖处一阵冰凉,那正是孙政手心的汗渍。 ······ 待孙政回到自家驻地,再也未曾外出,反而是通过传音石向几名藏身在近处的斥候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继而便盘坐在李永身旁,修炼起了功法。 此为运筹帷幄之中,搅乱天下风云。我虽不知天命,却可引领众生。大计谋者,必有掌控局面之力,祸乱世间之能,孙政虽未至此,却隐隐初具其形。 李永望着悠然自得的孙政,大为不解,待后者修炼已毕,急忙问道:“师弟为何如此清闲,可有何事需要为兄去做!” 孙政望着主动请缨的李永,哈哈一笑,说道:“师兄无需心烦意乱,只管在此饮茶修炼,只待午时一到,你我再有动作。” (未完待续) ; 第枯九章 秘宝现世惊天下,三十六计今俱出 寻常的一个晚夏的清晨,烈日升高,燥热替换了清凉,时至辰时,潜龙秘境依旧是原本的面貌,而其深处的人类修士却换上了猎人的衣装。 所有的修士都已坐立不安,原地待毙可不是他们的性格,无论是那些攒够了印记之人还是那些依旧在苦苦寻觅之人都选择了主动出击。 就在这时,却有一则消息霍乱了所有修士的心神。 仙府现世,秘宝将出! 很多修士纷纷动用了家族传音信物,确认消息的正确性,一时间人心惶惶,真假难辨,整片秘境内流传着许许多多的版本。 每一个阵营的首领都接到了手下的报告,虽不知消息的确切来源,却可以确定仙府的地点,以及秘宝现世的时间。 ······ “关师兄,我等应如何为之?” “先静观其变,待时间临近,我们便出兵赶到那里。”关元颇为轻松,擦拭着已然明亮夺目的枪刃,头也不抬地说道。 “关师兄可是信了那传言?” “哼!我虽不善谋略却也不是痴人,焉能信此儿戏之语?” “那······” “秘宝出世,必有人至,夺人印记,渡我秘境。” ······ “紫霞师姐!” “何事?”紫霞仙子正盘坐在一块洁白的绸缎之上修习功法,闻听他人呼唤,这才从入定中醒来。 “秘宝出世之事,不知师姐······” “何时?” “今日申时。” “此行所需时间?” “一时三刻。” “午时出发,未时三刻赶至那里。” ······ “孙师弟?那至宝出世的消息你可知晓?好像、好像就在我们约定的交战之地,那我们的计划还要继续么?” 孙政依旧是一副笑面,看了看李永,未曾回应,反而是拿起了与斥候联络的传音玉简,又吩咐了几句,随后又叫过一名手下,言道: “典师弟,辛苦你一番,你去通知那罗辰,就说计划不变,此行并不影响他抢夺至宝的。”典昆领命而去。 临行之际,孙政又嘱托了一句:“那罗辰的脸上若是显现难色,你便再告知他:李师兄自知实力不济,没有夺宝的意图,此番合作若是以双赢结尾,那我等助他夺宝也未尝不可,前提是,他相信仙府与至宝的存在。” 典昆悉数记下,直奔罗辰领地而去。他方一踏出自家的领地,便受到了他人的监视,这些监视者正是罗辰所派,防止孙政有何密谋。 ······ 玄玄上人所规划出的秘境范围幅员辽阔,不同的阵营分散在不同的地界,互有纷争、时有往来,勾心斗角战乱不止。 书院会场内的玄晶石以秘境地图的顺序排列,完整的向所有的看客呈现了秘境内时局的变化,只是略有遗憾之处,这次玄晶石仅仅展现了影像,却无声音。 故而所有的看客都猜测着众小修士们的动作。 自今日清晨起,所有的阵营竟奇迹般地向同一处汇聚,整齐划一,实难揣摩,有的修士耐不住好奇便询问起了大长老。 “非是上人之意,实是众学子自愿前往。” 大长老的回应招来了更多的猜测,然而这一切就好似事先预定好的情节一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作为此次计划的始作俑者——孙政,他依旧清闲的品着香茗,悠然自得望着头顶那片湛蓝的天空,不知心中所想。 ······ 一切都在向着孙政预期的方向发展,然而仅有一点是他全然难以算计的。故而,此时此刻,除却头顶的苍天,再也无人知晓此次考验的结局。 便是强如玄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 时至午时,更为壮观的场景显现在了玄晶石表面的光幕之上,除却三两个阵营毫无动静之外,剩下所有的修士都活动了起来。 而孙政的计策,也渐渐的露出了端倪—— ······ 薛杨的阵营正在悄然前行,他们意图吞下秘境内三十个势力中最为积弱的阵营,也就是周雄所率领的一骠人马。 他决然不知,自己的身家性命却早已被他人所惦记。 “去,叫来一个斥候,问问他还有多长时间的行程?若是去晚了,周雄这小子的人头就要归别人所有了!” 薛杨叫过身旁一名手下,吩咐道。良久,这名手下折返而归,回禀道:“薛师兄,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行程。” “加快行程,越快越好!” ······ 午时七刻,孙政的目标终于出现在了目的地的附近,早已赶至附近的孙政一眼便望见了远处的目标。 “命令所有人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如若吓走我们猎物,拿他是问!”孙政一眼不落的看着远处孤单的三人,暗中用神识传音,提醒身后的手下。 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缓步向前的孙政拿出了传音玉简,小声的吩咐道:“注意,我们的目标就要出现在你们的眼前,再过半个刻钟的时间,就将那十只妖兽从不同的地方放出来,记住,不要弄出大的动静,以免打草惊蛇!” 做完了所有应做的工作,孙政再次看向了自己紧紧跟随着的三个人,心中想到:真是天助我也,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有小股的势力出现,他们可真是天之骄子,老天爷的亲儿。 心里正嘲笑着眼前的猎物,却不想那三人中的一个少年竟然将头转了过来,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四目随之交汇。 孙政心中一悸,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少年,眉头微皱之际,双眼中竟闪烁着光与火,散发着血气与肃杀,仿佛是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将望见了刻骨铭心之恨的仇敌。 啪······ 他手中的传音玉简掉落在地,摔得七零八落,身旁的手下都惊得心中一跳,只以为是自家“军师”失手所为。 “去,给孙师弟换一个传音玉简过来。”李永吩咐道。 很快便有人取来了玉简,只不过孙政并未接在手里,他依旧在惊惧不已,脑海中所有的计划都迟疑了起来。 “孙师弟,孙师弟······”李永几声呼唤都未曾使得孙政回魂,直到远处那少年收敛了目光中的杀气,一双明眸回归清灵,同身旁的伙伴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孙政长舒了一口气,额上的汗水渐渐滑落,聚在他光洁的腮下,滴落在脚下这片松软的土地之上。 “难怪,难怪,好在此人颇为自负,否则我等性命堪忧,后果也难以想象。”孙政自李永手中接过了玉简,深吸了一口气,满面凝重的施令道: “开始吧!” 但听他一声令下,十位斥候自不同的方位放出了那捕捉已久的十只妖兽,这十只妖兽灵智俱全,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慌不择路,直奔前方逃去。 “世事无常,事事无常!但愿老天爷能给我这个机会。”孙政从来瞧不起那些深受老天恩泽之人,常常称之为酒囊饭袋,只不过这一刻他却也摒弃了心中的厌恶,虔诚祷告苍天。 ······ “昭和!方才可是又有人在窥视我们?”冯婷秀问道。 陈昭和默不作声,微微点头。 “这些人真可恶,还好昭和师弟你的灵觉远超常人,不然我们非要遭到他们的暗算,可是你为什么要放过他们?”一旁的万道生也不解的问道。 “一个颇具智慧的修士,这类人往往老谋深算,杀人于无形,能不招惹就尽量不招惹,我看他的修为并不高深,能够撑到此时也算不易,就放他一马吧。” (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孙政之策皆应验,秘境之乱起祸患 陈昭和一行三人在秘境之中皆无亲信,自然不知秘宝出世之事,同时也无法预料到即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惊天秘策。 正行进间,蓦然见到前头闯来了数只妖兽,张牙舞爪,状态疯狂,大有择人而噬之意,三人急忙停住脚步,意欲躲避。 此时的小昭和虽然不忌杀戒,却也不愿伤害无辜,毕竟这些妖兽可不像他们这般可以“死而复生”,无仇无怨之下,它们都是一只只鲜活的生命。 见此三人并无出手之意,远处观望的孙政一拍额头,叹道:“这些人又怎么可能缺少印记?大错特错,大错特错!” 正惋惜之际,老天爷似乎垂青了孙政一次,那十头妖兽竟被仇恨迷失了敬畏之心,也未看清对面三人的实力便围攻了上去。 呼······ 孙政松了一口气,可陈昭和他们却忙活了起来,手掌连拍,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便击毙了这几只疯狂的妖兽。 预期的剧情再次改变,孙政体内那颗鲜红的心脏提高了几寸的距离,目标三人所展现出的实力令他只有望而兴叹的余地。 “该死,我只考虑了那个在第一关内得到了头名的修士,却不知又在何处冒出了这么一个实力变态的少年!” 正想着,陈昭和三人却再遇“危机”,使得他一颗心脏又落在原处。 “去,把他们给我宰了!妈的!老子运起真好,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遇到三个落单的修士!”周雄粗着嗓音,大大咧咧的骂道。 身后五人领命而去。 噗······ 结果不消多说,那五人自然是如何去的便又如何退了回来,大口的鲜血喷洒在地,再去探其鼻息之时,早已命归西天。 “你!”周雄怒目而视,半晌间,未曾说出一句话语,任谁不知其心中所想。孙政见状,心道不好,莫非这周雄要认栽不成? 然而周雄此人并未辜负孙政的意愿,选择了“富贵险中求”这一方案,提刀前指,对身后的手下喊道: “这三个人并不好惹,看来他们身上的印记也少不了!兄弟们,都给我上!杀了他们,我们的印记就足够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陈昭和这一日一夜“杀人”无数,体内的印记早已不知攒了多少,便是成千上万也不为过。 然而,这些修士却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低估了眼前三人的修为。 可想而知,这几人也不过是棍下之鬼! “秀儿姐姐,万师兄,速战速决,前方还有埋伏,恐怕伏兵不少!我们一起出手,冲破他们的阻截。” 万道生与冯婷秀一路之上出手甚少。 冯婷秀自然不必多说,先前与妖王一战,体力枯竭,虽然休养了数个时辰,但依然不能拼尽全力。 而万道生则以身体不适为由,意图多多观望小昭和的实力,由此也引来了冯婷秀的不悦,无奈之下,昭和推脱不开,也只得一人出手。 而此时,形势不似以往,自然不能有所保留,三人齐出,登时便杀得昏天黑地,未消半刻钟过的时间,便杀掉了周雄半数的手下。 尤其是陈昭和那条紫色的竹棍,上下翻飞,雷霆闪烁,阵阵紫光呼啸生风,冲天而起又以雷霆万钧之势落下,杀伤力恐怖如斯。 “该死,该死,他怎么有这么强大的实力?”说这话的人可不是交战中周雄,而是躲在暗处观战的孙政。 以孙政的想法,万道生虽强,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哪知这又多出了一个能够以一挡白的陈昭和。 现如今,周雄能否解决掉这三个人已然是显而易见的问题,可关键是他们能够撑住多长的时间,能否等到薛杨的到来。 若以推算之中的速度,此时薛杨只怕还在数百里之外,到那时,若是战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管宁肯定不敢出手,后续的计划也将化为泡影。 事实之发展再次遂了孙政的意愿,正在陈昭和与周雄的人马交战正酣之际,薛杨的身影出现在了孙政的视野范围之内。 看到周雄兵力大减,薛杨喜上眉梢,所有的顾虑都抛在了脑后,未经思考,也未观察敌情,招手唤过了手下,不由分说便加入了站群。 三方人马混在一处,不分你我,皆是仇敌,陈昭和此时也杀红了眼,若不解决眼前的敌人,那么“身死道消”退出秘境的就会是他们三个。 为今之计,只有稍稍展露实力才可摆平眼前的局面,陈昭和二话不说,手上竹棍提升了三四成的力道,纷影连环棍也用了出来。 棍影闪烁,千变万化,身形缥缈,如同微风,此时的陈昭和已难以被肉眼捕捉,活动在众修士之间,竹棍飞舞,沾之即伤,触之即亡,霸道至极。 再看万道生,此时也不再藏私,手中宝剑抛在空中,悬在头顶,其内剑气激发而出,形成道道乳白色的剑刃,只一招便夺去了数人的性命。 最后,头顶那柄宝剑竟以一化十,飞在空中,而万道生则控制着十柄宝剑同时对战十人,其杀伤之效不次于陈昭和。 冯婷秀见此场景,哈哈一笑,一边交战,一边对万道生说道:“我就说能够排在潜龙榜第一的人实力也不能这么差吧!想不到你的本事还真是不小,足以令我大吃一惊。” 话里话外,早已将万道生的身份泄漏的一干二净,而身旁的修士虽然后悔不迭却也悔之晚矣,只能咬碎钢牙咽进肚腑、继续拼斗下去。 万道生闻听冯婷秀的言语,脸色变了又变,心中连叹:怎么遇见了这么一个“行事洒脱”的女子?看来昭和师弟日后的日子要有难处喽! 想到这里,他兀自一笑,手上的宝剑也快上了几分,直杀得对面十个修士狼狈不堪,连连败退。 远处的孙政再次紧张了起来,精神高度集中,心中竟生出了这般念头:莫非他们三个人还能将这些修士杀光不成?那我们冲上去岂不也是送死一般! 须臾,局势再次发生了转机,身有旧伤的冯婷秀此时显出了几分疲色,而薛杨也并非无智无谋之人,他下令所有的修士围攻冯婷秀一人。 而此时,陈昭和则不得不撤回身形,回到冯婷秀的身旁,帮助她抵挡面前来势汹汹的强敌。 有了冯婷秀这份牵挂,陈昭和的威力明显下降了许多,仅仅剩下了一个万道生对付起来便要轻松许多。 因此,孙政也从中看到了转机,他只待薛杨的人马消耗了三分之一时,便传音给自家的斥候,令其联络管宁,准备对战场中的修士出手。 斥候依令而行,信号放出,一时间,战场两侧的灌木丛中又杀出许多修士,一同加入了战局。 方才管宁也在模棱两可之间,好在场中的陈昭和因冯婷秀而遭到了限制,否则他早已萌生退意,怎肯依计而行? 他手下的修士自然不会傻到去招惹陈昭和一行三人,只是在争抢着击杀那些被陈昭和所伤的薛杨、周雄阵营的修士。 孙政的手下自不必说,本就不肯出力,又未曾用尽人手,只是做个样子免得管宁怀疑,同时又争得了罗辰的信任。 几方势力一阵混战,而陈昭和三人倒轻松了起来,因为后加入的这些修士似乎并没有对他们产生敌意。 仅剩的威胁也不过是周雄与薛杨二人而已。这两人早已杀得热火朝天,不分南北,却依旧能够一眼寻出陈昭和的位置。 所有的心血都毁于一旦、毁于一人之手,他们又怎能不对此人产生愤恨之情? (未完待续) ; 第枠一章 修士同聚平原地,五雄共战陈昭和 眼见薛杨与周雄直奔陈昭和一人而去,孙政心生一计,唤过一旁急于出手的李永,在其耳边嘱托了几句,李永闻言,随后手提宝棍冲进了战场。 孙政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一叹:终归是一介莽夫,难有大用,也罢,他在秘境之内待我不薄,我孙政也非见利忘义之人,日后若需我相助之时,再还他也不迟。 李永在阵中杀得兴起,他早已见识了陈昭和棍法的威力,作为同样以棍棒为兵刃的他,又怎能不觉得手痒,无奈自觉实力不足,好在现在有薛杨、周雄将其牵制住,他再出手,虽然不一定能够取胜,但全身而退却不在话下。 “一切只等孙师弟传音于我!” 正如是想着,就见孙政在远处又唤过来几名手下,满面严肃的吩咐了几句,看其庄重之色,定是酝酿着惊天的计谋。 “李师兄,可以了!” 闻听此言,李永好似听见了今日最好的消息,一路横冲直撞便来到了陈昭和的近前,二话不说便加入了战局。 一时间,三人齐战陈昭和。 如此场景,看得会场内的观众是一阵兴叹,更有修士坦言:“此子若脱离菩提寺入我家族,定奉以掌门待遇!” “痴心妄想!如此天才,若是没有菩提寺的羁绊,早就有无数门派争抢,又怎可能看上你那小小的家族!”立刻就有修士驳斥道。 “离开菩提寺?如若他能做出这等举动,那就没有他今日的成就了?这只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又有明见之人封死了所有修士的歪门邪路。 听此言语,那些看不惯陈昭和的门派多少有些不快之意,冷言冷语的讽刺道:“我看他也不过如此,对面那三个小辈不过是些无名之辈,你们还真是没见过天才长成什么样?” 此人敢说出这样的话语,虽有人心生不悦,却也不敢横加阻拦,因为这个人所代表的门派培养出了一名绝世的天才,正是那批不愿被同辈提起的修士中的一员。 并非无人反驳他的话语,作为陈昭和的师父,贾敬道第一个站了出来,正欲与其大声对斥,却见陈昭和已然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原来,孙政竟派人去擒拿冯婷秀,陈昭和自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状况,焉能容忍他人欺凌自己的好友,故而只一招便击退了三大强敌,来到了冯婷秀的身边。 至于擒拿冯婷秀的这几个宵小之辈自然不是陈昭和的对手,未经对敌,便被吓得屁滚尿流,回到了孙政的身旁。 万道生显然也发现了此处情景,登时火力全开,十柄飞剑削掉了十名敌人的项上人头,随后也向陈、冯二人的位置赶了过去。 三人又聚在一处,冯婷秀此时已呼呼带喘,上气不接下气,眼见是无法对敌,故而陈昭和只得对其余二人说道: “万师兄,你只管保护好秀儿姐姐便可,我去击退来敌!”其声坚定,显然不容二人推辞,冯婷秀也从未见过陈昭和如此动怒。 一时间,不由得心生甜蜜,正兀自幸福时,却被万道生的一句话打断:“放心吧!我定然不会让你的人受到伤害!若有人要擒住冯师妹,他需要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 冯婷秀本欲辩驳,她什么时候成了陈昭和的人,虽然这正是她心中所念之事。只不过形势紧急,她也无心争辩,尚不如留下一丝气力对敌。 闻听万道生的言语,陈昭和点了点头,再次冲了上去,只不过这次他却放开了七成的力道,只一式普普通通的力劈华山便将薛杨、周雄、李永三人击飞了出去。 这三人自灰尘中站立而起,擦干了嘴角的血迹,静静的望着对面状若的陈昭和,一时间竟生出了几分敬畏。 不单单是这三人畏惧了陈昭和,远处的孙政也同样心生此感,他已然高估了陈昭和的实力,甚至派上了自家的“领袖”,可在这以三敌一的情况下,竟然不是对手的一合之敌,如今的场面早已脱离了他的控制。 偌大的棋盘虽是他布下的,然而这上面的棋子却不是他所能摆弄的,简单的来说,只因为他的实力不足,眼界也略有不足,无法估量一个天才真正的实力。 正无奈间,却听见了李永在战场上的话语:“管宁,你不下来一战么?莫非你要错过这个机会不成?” 语音语调之中充满了兴奋之意,持棍的双手竟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因为它们即将与一个不世的强敌对战。 “哈哈哈!如此局面,自然少不了管某一个!”管宁一声爽朗大笑,自战圈外跳了进来,准备与前面三人合力对抗陈昭和。 先前敌对的几人竟然在同一时间合作了起来,真是匪夷所思,正应了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如若只有这些,那这百年不一遇的对战要失色几分,远处隐藏的罗辰竟也率众杀了上来,各方人马混战不一,完完全全的脱离了孙政既定的轨道。 罗辰一路飞奔冲至战场战场中央,经过孙政的身旁时,他留下了一句话:“凭你的实力,还玩弄不了这些天才学子!醒醒吧!世界是属于强者的,并不是属于智者的!如果有人凭借聪明才智成为了玄玄大陆的主人,那他也一定是一个有实力的智者,而不是你这样人。” 言语虽然不尽人意,却道出了事实,也点醒了孙政,这也是为什么除却李永便无人理睬他的原因。 这是一个属于修士的世界,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与凡人的世界不同的是:强者向来敬佩强者!这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信条! 罗辰已然加入了战圈,五人合战之下,恰与动用了七成力量的陈昭和战成平手。作为一个神识所化的实体,他无法动用百世轮回经的威力,故而七成的力量已然接近他的极限! 周雄、薛杨、李永、管宁与罗辰,所用兵刃各不相同,施展道法的形式也是迥然相反,刀、剑、棍、钺、叉,五样兵刃轮番来袭,火、冰、土、雷、风五种意境接踵而至。 小昭和早已将极劲之法融合在各种棍式之内,他那悟自于太极之法的极劲术最适合群战不过,故而即便是五人合围,他在借力打力的情况下也未曾显现出几分吃力之色。 然而,他的表现却早已惊世骇俗,很多忌讳菩提寺的门派也决定放下顾虑,与菩提寺结盟,与陈昭和交好。 而看台之上的邹嘉更是心中大快,不由得老泪纵横,兀自叹道:“我玄玄书院有如此学子,又何愁不兴?何愁不盛?” 只是很快他就再次心生愁虑,如此僵持下去,陈昭和必然因力竭而败下阵来,到那时,接下来的比试岂不是失去了一个强力的支柱? 很快,他的顾虑便随风消散,只因为陈昭和那游刃有余的身形。 ······ “莫非诸位还留有余地,虽然对手实力不俗,却不至于恐怖如斯!”言罢,罗辰手中的五股托天叉不再死气沉沉,反而是绽放出了多彩的光芒,真元流转,威力无边。 “好!吾等舍命陪君子!”其余四人齐声答道。 陈昭和身上的压力顿增,显然,他展现出的这些实力已然不足以抗衡对面的五位天才修士。 他们一样有自己的骄傲,曾经一样信任自己的实力。如今却肯放下身段以多敌少,自然是想要逼出陈昭和的全部实力。 (未完待续) ; 第枠二章 秘宝出世众修至,孙政一言陷昭和 战场之上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不仅是陈昭和在以多敌少对战着五个敌人,万道生也一样忙得不可开交,为了保护身后的冯婷秀,他可以说是拼尽了全力,操控着十柄玄冰宝剑,化为轮盘,碾压着身旁的修士。 冯婷秀虽然不能全力出战,却也没有歇息,只见她同样运转着法决,时而快速的打出一拳,将那些想要偷袭万道生的修士一一击毙。 两个人配合的默契无暇,陈昭和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对敌时自然可以拼劲全力,他用尽了身体内所有的力量,纷影连环棍频出,打得对面五人连连倒退。 “好棍法!对面的少年,你能否告知我这个棍法的名称?它又是何人所创?”作为同样适用棍棒的修士,李永自然爱慕每一式精妙的棍法。 陈昭和听见李永的话语,也不隐瞒,如实的回答道:“纷影连环棍!为我自己所创!出自达摩棍章。” “好名字!好俊俏的创意!好天资的少年!今日我李永在此一战,只为与你切磋棍艺,并无其他的想法,还望你能谅解!”李永再次说道。 陈昭和一笑,手中的紫劫棍挡下了周雄势大力沉的一刀,这才回复李永说道:“无妨!同为书院弟子,又是竞争对手,有些摩擦自然在所难免!” 李永可以一笑泯恩仇,而周雄、薛杨二人却远远不能,只因陈昭和屠戮了他们数十名手下,此仇此恨只有性命相决方可罢休! “受死吧!” 打着打着,薛杨便起了真火,他动用了自己的底牌,那是薛家祖传的秘术,唤为十魔引魂术,此术毒辣至极,受此术者一时片刻难以死去,会被功法内的十魔侵蚀进魂海,蚕食神识,遭受十日十夜的惨痛折磨方能魂归天外。 术法一下,天地便变了颜色,身旁的其余四人早已躲开,他们可是听说过十魂引魔的威力,自然不愿意为自己招来灾难。 “呜······” 幽魂飘荡之声四起,十条乳白色的灵魂自薛杨的手指尖处飘了出来,飘向了远处的陈昭和,十魂四散,形成了围绕之势。 薛杨见自己的秘术成功的施展了出来,又望见了四周修士惊恐的眼神,他得意洋洋的说道:“敢与我薛杨为敌的人,便要做好死的觉悟。” 话音未落,十魂已经将陈昭和裹在其中。 此时此刻,薛杨笑得出来,而看台上薛家长老的脸上都失去了血色,这十魂引魔能够在秘境中施展出来,那岂不是说玄玄上人已经掌握了他们家族的秘术? 然而这依旧不是最令他们惊骇的! 战场内的修士在那一瞬间之内都停下了手中动作,静静地看着陈昭和的下场,所有的战斗竟然因为一个秘术而止戈。 很快,秘术产生的威力便消散殆尽,陈昭和的身形自然就显露了出来,薛杨笑眯眯的看着场中情景,准备看前者的笑话。 只不过,他等来的却是一句极具讽刺的话:“抱歉,虽然你的秘术威力很大!但是对我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 陈昭和究竟是否在嘲笑薛杨,此事不得而知,但薛杨自己听来确实羞愧难耐,不等其余四人合力,独自一人便向着陈昭和冲了过去。 硕大的无锋重剑当头劈下,想要结果了陈昭和的性命,不过薛杨依旧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陈昭和哪里有这么好对付,否则方才也不会五人一起围攻他一人。 陈昭和迎着重剑冲了上去,两人的身形在空中交错了一次,继而分开,又各自退回了原处,没有人知道结局究竟是怎样的。 很快,这就不再是一道谜题。 轰······ 薛杨沉重的身躯倒在了血泊之中,一股鲜血自他的背后喷涌而出,这一式交锋之下,他竟被陈昭和刺穿了身体。 再看陈昭和,他的紫劫棍此时已不再是普通的紫色,闪烁着点点红光,透露着分外的妖异,令人望而生畏。 嘀嗒······ 紫劫棍上的鲜血滴落在纷乱的地面之上,浸染了一抔尘土,化为黝黑颜色,仿佛昭示着薛杨的离去。 薛家的长老再次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他薛家的十魂引魔不仅被玄玄上人偷师,就连一个小小的少年都可以将其免疫,此情此景,着实侮辱了薛家的门面。 很快,真正的薛杨便从擂台上的圆球中弹了出来,他无法接受自己被淘汰的现实,一切仿佛都在梦中一般,他脸色阴沉,不知心中所想。 薛家的长老登上了擂台,将薛杨接到了看台之上,又在其耳畔安慰了几句,继而便面色郑重的传音给自家的族长,尽快为十魂引魔之事商讨出一个对策。 看台上的其他修士自然与薛家相反,无论是这精妙的招式,还是陈昭和那远超同辈的实力都足以得到他们的喝彩。 “好!” 还真有修士不顾及薛家的颜面,在看台之上叫好,引来了一众看客的目光,原来是薛家的敌对势力,炎狼宗的大长老。 简简单单的一式对决,得到的不仅仅是他人赞许的目光,更有战场上那些同辈修士敬畏的眼神,陈昭和不为所动,依旧平淡的看着其余四人。 “诸位,可还要与我对决?” 一问之下,无人应言。 “诸位,可还要与我对决?” 声音不大,其震慑之力却有目共睹,周雄、李永、管宁、罗辰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点头,应了声是,随后便再次冲了上来。 这小小的五人战团再次斗在一处。 孙政站在战场之旁,冷冷的观瞧的场中形式,他不敢贸然行动,只得恨恨的想到:这该死的少年,若不是他,此刻出尽风头的人就应该是我孙政,可惜我实力不济,空有一身智谋却无用武之地。 他早就幻想过自己指点江山的场面,幻想过执掌千军万马的豪迈,可惜这些属于“智者”的荣耀都被陈昭和这个“武夫”的精妙招式击成了幻影。 交战再次延续了两个刻钟的时间,因为先前薛杨惨痛教训,所以每个人都为自己留有余地,自然不会很快的决出胜负。 这种微妙的平衡之势很快又被打破了! 那是源自于“仙府”与“至宝”的威力,没有人会对这两样事物不敢兴趣,故而,大批的修士阵营都已经集结到了这个战场的周围。 ······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修士斗在一处?方达,你去前方查探一番?”一名首领模样的修士吩咐自己的手下说道。 不仅是他,其余的首领也没有摸清眼前的状况。 “那少年是何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他的实力如此强大,不可能籍籍无名,你速速前去查探,即刻禀报于我!” 孙政同样观察着这边的动静,他早已注意到了这些修士的到来,只不过这仍旧不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不是一个霍动时局的最佳时机。 他虽然无法圆梦,却可以将这秘境搅得鸡犬不宁,搅得天翻地覆,他在等,等一个人的到来,如果这个人到了······ 正想到此处,他便见到了这个人的身影——关元! “至宝提前出世!就在那个少年的手中!大家快上啊!别让他一人独吞了至宝!”孙政布下的斥候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 至宝在那个少年的手中! 这还了得! 当即,便有数十修士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欲要冲散周雄等人,将陈昭和拿下。 只不过,周雄四人战得正欢,又岂能容许这些虾兵蟹将搅了自己的兴致,当即兵刃倒转,几道真元气刃便解决了数十修士。 “让开,待我与他一战,这至宝我要定了!” (未完待续) 第枠三章 天启一棍惊世俗,天道之力震人间 “关师兄!”身后有人呼唤。 关元不为所动,手拖银枪,缓步从树林中走了出来,目光坚毅,紧紧的盯着陈昭和,拖在身后的银枪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银枪候要出手了!”周围的修士小声的议论道。 “不知这二人究竟是谁能够取胜!还真是一场令人期待的大战!”更有人幸灾乐祸的回道,希望看到一个两败俱伤的场景。 议论之声不绝如缕,却无一人上前阻拦。 原本横在关元与陈昭和中间的周雄等人也识相的闪开了道路,因为两名少年强者所散发的气势已经不容许他们抗衡。 “你就是道冢里的那个神秘修士吧!”关元说的很平淡。 “如果没有他人承认,那想必应该是我。”陈昭和的回应也十分的随意,简简单单的一次对话,可无形之中的杀机却远比这复杂了许多。 “很好!你!”说着,关元将银枪抬起,枪尖反射着未时的阳光,直指陈昭和,继而又说道:“与我一战!” 陈昭和淡然一笑,只觉得眼前这人颇有意思,对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说话竟然用着颐指气使的语气。 这不像是一个众星捧月的天才修士,反而像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 “为什么?讲出一个理由,我同你一战。”他又怎能任人摆布,故而以冷淡的口吻回应了关元一句。 “为什么?还有人敢向我关元问为什么?不为什么,只因为我手中这杆夺命的银枪!”说着,关元竟率先动起了手。 一道寒芒直奔陈昭和而去,旋转而爆裂的枪风卷起了无边的落叶,足有一抱粗细的枪芒冲天而起,绞碎一片灵云,着实威力难当。 “哼!” 陈昭和竟也罕见的显露出了一丝不快,他从未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人,所以他也并未躲闪,手提紫劫棍迎了上去。 所有的学子都紧盯着战场中的情况,只见这一棍威势不显,普普通通,却蕴含着一丝异样的能量,十分熟悉,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显然,他们的实力还未曾到达这个层次。 相反,会场之内看台上的一众老辈修士却是瞠目结舌,惊讶无比,更有甚者,竟从看台上走了下来,仿佛要更近一步的查看这一棍的究竟。 不仅是这些不了解陈昭和的修士,就是他的师尊贾敬道此刻也颇有不敢置信之意,狠狠的搓揉了几下眼睛,再仔细观瞧,这才断定自己没有看错。 而关元的父亲关震则是凝眉立目的看着玄晶石光幕上的画面,一语不发。身旁的老管家则是满头汗水,时而观瞧老主的面色,时而又为少主担心。 “天道之力······” 终于有人喊出了这个名字,这才肯定了许多修士的猜测,他们深知这种力量的特殊,同时又知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年岁才接触到的这种力量。 “这可能么?他也就十三四岁吧!天道之力?这未免有点太过吓人了吧!”果不其然,很多修士表露了疑议。 “不,并不是纯正的天道之力,只是从大量的道之规则内汲取而出的天道力量而已,不过依旧十分惊人。”很快便有人看出了端倪。 “幸好并不是纯粹的天道之力,不然休要说秘境内的这些小修士,便是传闻中的那批天才也绝对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这次的比试有意思了,看来玄玄上人是有备而来,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会容忍别人骑在他的脖子上拉屎!”有一部分修士对于学院比试的观念已经发生了变化。 此时,已有几名天才学子已经提前进入了会场,被大长老亲自接进了会场,只为一睹陈昭和的风采,又恰巧撞见这一幕。 虽然心有忌惮,但是属于他们的荣耀却不容许他人破坏: “哼,这就是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修士,我看也不过如此!枪芒的威力还小了很多!”这人竟然将关元当做了陈昭和。 好在身旁之人急忙提醒: “那个使棍的才是陈昭和。” “废话,我还用你提醒!闭上嘴,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一边!”这名天才学子涨红着脸,略有恼羞成怒之意。 一经提醒,他自然注意到了陈昭和竹棍上的天道之力,这同样是他们尚未触及并为之努力的方向。 “不过是些掺杂了道则碎片的天道之力而已,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兴师动众的浪费我们的修行时间,就为了看一眼这两个废物的决斗?” 说话之人是十大天才之一的林良铭,本为林家子弟,后拜黄霄上人为师,自幼天资聪颖,便是在十大天才之中也能排上前五。 闻言,大长老笑而不语,依旧盯着光幕,只是他那似是而非的笑容又令林良铭烦心不已,仿佛是一根利刺扎进了心坎。 众修士议论纷纷之际,陈昭和的竹棍与关元的银枪已经交错在一处,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夺人二目。 两人交手,引起了强烈的罡风,罡风四散,直吹得战场附近的修士东倒西歪,如此可见两人的对决究竟有多么强力。 树林内的紫霞仙子清楚的望见了这一幕,不由得心生感慨,也料定了陈昭和就是那个在巨人与猛虎交战之时走入战场的少年。 而即便是关元的实力,也不是她所能敌,好在她也有自己的底牌,如若用出,想必也能对此二人造成一定的伤害。 她正仔细盘算之时,战场上的尘埃落定,结局也显现了出来,显然是陈昭和的天启棍式更胜一筹,而关元此刻正单膝跪地,捂着肩上的伤口,久久未能起身。 见状,急忙有关元的手下冲上了战场,将他们的主人抬到了隐蔽之地。一路狂奔而过,却有修士清晰的看见了关元肩头的伤势。 整个右肩已经全部断裂,黝黑色的淤血掺杂着断裂的白骨,滴滴鲜血流淌在地,关元几度欲要昏迷,好在他强大的意志支撑住了他的神识。 如若昏迷过去,就会被秘境判定为失败,自动淘汰出局,到那时,他又如何向含辛茹苦培育了他十六载的父亲交代。 他虽孤傲,却也有可取之处。 看台之上,关震连同管家也自然望见了这惨烈的一幕,好在光幕中重伤的关元只是一道神识所化,不然他们二人早已冲下看台抢救。 “老爷息怒,少爷也是一时的糊涂,加之年轻人的冲动,这才······”老管家急忙替关元开脱,以免后者从秘境出来之时遭到关震的教训。 “你呀!就是太惯着他了!这也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此也好,能使他杀下心来好好的修行!” 罕见的,关震并没有因为儿子的落败而动怒,反而是考虑起了后者的前程,这就是为人父母者不易之处。 关元败了! 秘境内的一众学子亲眼见证了这个事实,他们不知道什么事天道之力,也看不出这一棍的精妙所在,他们只知道—— 一向所向披靡的银枪候关元败在了这个人的手里,多一式都没有浪费,仅仅一招便分出了胜负。 其实,关元与陈昭和的实力并没有相差许多,只是两人在交战之初便动用了近乎全身的力量,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虽然被众人所误解,却为陈昭和带来了喘息的时间,足足有一刻钟,所有的人都僵在原地不敢上前。 不过依旧有人被“仙府中的至宝”冲昏了头脑,联合数人之下,刀枪齐出冲向了战场中央的小昭和。 (未完待续) 第枠四章 千钧一发危难际,何人能掌此时局 也许是因为人数的优势,也许是因为交战时间过长的原因,陈昭和竟在一时间内陷入了僵局,见此场景,越来越多的修士加入了战局。纷影连环棍。逆用白龙。所有适合群战的招式都被他一一用出,奈何人群如泉涌一般一拥而上,杀之不尽、戮之不竭,人海战术无时无刻不再耗费着他的体力。碍于这种局面,万道生身旁的压力突增,因为孙政的原因,很多修士将目光投向了万、冯二人,在至宝的诱惑之下,不择手段是他们能够选择的唯一方式。然而他们依旧打错了主意。鏖战至今的万道生并非是实力不济,只是因为陈昭和的表现太过于抢眼,这才掩盖了属于他的光芒。如今,他也要别人知道,万道生同样是不可轻辱。“古神之志,万剑归一!”一声轻叱,万道生头顶的十柄古神剑再次分化,以一为十,竟然幻化出整整百柄仙剑,一人独控百剑,着实是一幕绚丽之景。不消说秘境内的众修士,便是在会场内观战的天才修士的面色都变了又变,他们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人有足够伤害他们的实力。大长老依旧笑而不语,招来了林良铭的恼怒,眉头微皱,不屑的说道:“华丽有余,威力不实,若是幻化出一千柄仙剑或许能够值得我出手一战。”身旁的童子同样说道:“公子,依我之见,这使剑的人比起那使棍的人还要强上不少,如果有可能,定将他收为奴仆,归我管制,我定可为公子调教出一个实力无双的战奴。”此语阴损至极,当即便招来了大长老的怒意,只是碍于玄玄上人的命令,不然这些狂妄之辈早就被他赶出了会场。一众看客看得轻松,但是身临其境的冯婷秀却是凝重无比,她距离万道生最近,自然清楚的知晓这漫天的飞剑究竟要耗费多少真元与神识。更清晰的看到万道生额上凸起的青筋,以及那流淌进道袍内的汗水,沾湿了道袍,与不知何处而来的血迹混合在一处,仅仅的贴在身躯之上。在遥望远处的陈昭和更是劳累不止,数十名修士合围一人,又怎能毫发无伤,时而便有神兵利器在身上留下伤痕,好在小昭和的身体坚韧加之恢复力惊人,这才能持续战斗到如今,只是她有一事不明:陈昭和为何隐匿领域不用?正思考见,万道生的万剑归一施展了出来,漫天的剑影纷乱无章,斩落了无尽的道则碎片,绞碎了无数修士的身躯。血肉与道则弥漫在一处,落叶与秋风并存,黯然的萧索诉说着淡淡的凄凉,虽然那些归于天际的修士并非就此命陨,然而又有谁能够肯定自己没有这消散于无的一日。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院比试,然而却将修真界所有的无奈诉说的淋漓尽致,又将人性的渺茫描述的栩栩如生。这是属于胜者的感慨,这是属于败者的悲哀。逝者回归会场,黯然神伤、默默不语、两眼无神、泪如雨下。而生存下来的修士依旧需要在战场上拼杀,依旧要为自己这看似微不足道的生命做这垂死的挣扎。很多修士并非是死于直接的交手,反而是丧命于尖锐的道则,各种灵气冲天而起,各式法宝彰显着自身的实力。能够作为玄玄书院的学子,又能够度过第一关的考验,又有几人能毫无底牌,这一刻,属于他们的最强实力展露无遗。但是这并不妨碍万道生夺取他们的性命,百柄神剑既已出世,又怎可能轻易罢手,于是,在冯婷秀的注意之下,纷纷攘攘的飞剑屠戮着这些学子的生命。时而头颅被利刃割下,无头的躯体自脖颈内喷出一腔热血,继而无头的尸体摊到在地,化为虚无,消散在空气之中。时而在一计对拼之下,被动用的道则无法承受飞剑的威力,被万道生散发的真气所引燃,爆炸后又夺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而那尸体则被爆炸的威力炸得血肉模糊,更有点点血肉飞落在冯婷秀的身旁,引得她一阵干呕。她不清楚与她年纪相仿的万道生与陈昭和是如何适应的眼前这种炼狱般的景象,是如何学会了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本领。生灵涂炭,这是佛祖口中的大忌,但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佛祖无一不是踏着这种尸骨成堆的血路登上了佛路。一刻钟。两刻钟······万道生的体力仿佛也耗到了极尽,如果眼前的情景不能得以改变,那么,他连同冯婷秀都会死在周围这些疯狂的修士的手里。会场内的大长老也焦急的看着光幕之中的场景,心中忐忑难定,反观身旁的林良铭却是含笑而立,兴奋不已。显然,能够对于他们产生的威胁的修士究竟能不能通过考验还未可知,身旁的道童则是毫无顾忌的说道:“如此实力,着实令我失望,看来给公子你当战奴的资格都失去了!这玄玄书院还真是弱的可以,偶尔出现几个实力尚可的修士竟然被他们吹嘘到这种程度!”“此人资质尚可,我正缺一名道童,待他从秘境内出来,我便亲自将他收于麾下。”话语平静,古井无波,而说话之人则是久久未曾言语的天诚宗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郝跃。郝跃的话语引来了林良铭的兴趣,后者哈哈一笑,调侃道:“此人可是书院的高徒,傲气无边,哪里是那么好驯服的?郝兄还是留些精力与我等对战,到那时,我可不会客气!”“自然。”回应他的依旧是一句冰冷而不带任何情感的话语,郝跃在十名天才中排名第三,除却那两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人物再无人能敌,故而说起话来自然无需与林良铭客气。而他这次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保住自己的位置而已,他要向一直压在他头顶的那两个人发起冲击。上一次他们交手还是在八岁的时候,那时他惜败于两人,如今八年已过,谁也不知相互间的实力差距,这才有了到玄玄书院比试的这一幕。据说,十天才的实力排名由一名大能者而定,可是他并不信服,在没有真正交手之后,他不相信任何人的言论,也不怵于任何人的实力。······陈昭和依旧不敢实力尽出,他对于那些埋藏在丛林深处的修士忌惮不已,如若这些人共同出手,自己恐怕就难以撑到秘境关闭的那一刻。“等一等,再等一等。”他心中怒吼着,可他并不能要求万道生与冯婷秀如何如何,如果这两人支撑不住,那么他就要尽己所能拖延时间,尽己所能度过难关。万道生也看出了陈昭和的打算,心里同样念道:“昭和师弟,为兄的命运可就交在你的手里了!”想到这里,他再一次的爆发出了空前强大的实力,所有的仙剑剑柄向内,剑尖向外,仿佛是刺猬一般,将自己与冯婷秀裹得严严实实。“剑心所向,仙人所指!”近乎是喊出了这句剑诀,茫茫剑锋,道道剑气激射而出,漫天的剑之意境榨干了万道生体内所有的真元。同时,也肃清了这片战场,秘境所化的实体是那么的真实,那么清晰可见,尸体虽然会消失不见,可地面上的鲜血却不会消散,洒落在早已被血汗浸湿的土壤里,浸润着这一片沃土内生长的草木之灵。潇潇血雨,掩盖苍生,落在冯婷秀的身上,侵蚀了她的心神,使得她神魂颤抖,双目紧闭,瑟瑟发抖,不敢直视眼前的血淋淋的场景。陈昭和一眼便望见了冯婷秀的情况,心下一紧,登时便用出了强于方才数倍的实力,以绝强之资碾压着身旁为了夺宝而来的修士。而此时的万道生已然筋疲力尽,仰面栽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分毫,作为一名道修,能够有这般持久的耐力已属不易,谁也无法再要求他做出更多的贡献。虽然眼前的敌人都归于黄泉,可潜在的敌手却依旧无穷无尽,作为意欲掌控全局的智囊,孙政自然发现了发现了这个无上的机遇。如果能够将冯婷秀抓在手里,那么陈昭和自然也会听从他孙政的摆布,任陈昭和实力滔天,却也再无展露之机。故而,李永的手下悄悄的围了上去,向着冯婷秀与万道生靠拢了过去,因为他们无法确定万道生是否还有杀敌之能。距离在逐步的缩减,而万道生却依旧毫无动静,他们这才放心的冲了上去,就在他们准备生擒活捉这两个人的时候,场中情景再次发生了改变。陈昭和竟提着一根滴血的长棍向着这个方向冲了过来。嘀嗒······鲜血滴落的声音,敲击着这几名修士的心房,攻陷着他们的心理防线,虽然无言,却十分奏效。“你,你别过来!”一名修士示意几人去将冯婷秀掌控在手中,同时又集结另外几人将陈昭和前进的道路挡得严严实实。“找死!”陈昭和的面上显露出了一丝戾气。 (未完待续) ; 第枠五章 杀域出百修凋零,威力展玄晶闭幕 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耻至极的表现终究是惹怒了陈昭和这尊杀神,无形之中升腾而起的气势冰结着空气中的生机。 咚······ 咚······ 强有力的心跳声出现在这片旷野之内,那是所有修士的心跳音,此时竟因为陈昭和散发的气势而变的整齐化一。 便是会场内的观众都察觉到了这丝率动。虽然没有身处秘境之内,却也感受到了秘境里那丝诡异的气氛。 负责控制冯婷秀的修士终于还是出手了,可后者依旧紧闭着双目,对眼前发生的场景,一无所知,而躺倒在地的万道生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嘭······ 又是一声惊天之响,牵动了每一名修士的心神,那些将魔手伸向冯婷秀的修士的心脏也为之漏跳了一拍。 摸摸自己的项上人头,感受一下自己的鼻息,长舒一口气,可是这种劫后余生的饶幸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 很快便因为眼前的那一片殷红而溃散,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不反眼前是红的,天空,圆日甚至是身边的树林都挂上了“红晕”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长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些围攻冯婷秀的修士中的一人口吐白沫,仰头栽倒在地,竟是被活生生的吓死了! 没有人心生嘲笑,任谁也察觉了眼前这片红色的杀机,它来的那么突然,铺天盖地,令人躲无可躲,避无所避。 朱明,影劫等人均因此而心惊胆跳,有遑论这些实力更为不济的修士,此时此刻只有一种生命掌于他人之手的感觉。 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惊悸终归是发生了。 嘭······ 陈昭和早已发现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简简单单的一指孙政,后者的身躯当即在原地爆裂开来,化为一团血雾,使得天空之中的殷红又浓重了几分。 孙政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他那神识所化的实体便回归了天地,眼前再次出现亮光之时,已然是站在了会场的中央。 回头张望了一眼光幕上的场景,他的“尸体”所幻化的血液还未曾消失,成为了整个秘境内浓默重彩的一笔。 见到他的出现,很快便有许多门派的长老围了上来,显然是青睐于他的聪明才智以及那颗敢于混乱时局的心。 孙政都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走上的看台,他被一众长老团团的围在身边,漫无目的的回应着他们的问题,而心里却一直在回忆秘境中的那一幕。 陈昭和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轻松松的了解了他的性命,而他是那么的无助,这果然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 此刻,秘境之内死去的修士自然不止孙政一人,那些围攻冯婷秀的修士也纷纷血雾,消失于无。 妖异的红色点缀着陈昭和的动作,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这片天地放大了几分,而其余修士的动作则慢了四五成有余。 于是,开始有修士选择了逃亡,“小小”的秘境空间陷入了一片纷乱,正在这六心无主之时,冯婷秀只觉得有人抓住了自己的右手。 温暖而带有一丝心动。 手掌虽小,却带给她一种能够撑起一片天的感觉,这不同于父亲冯渊那因常年练体而覆满老茧的手。 它能带给她一种面红耳赤的心动之感。 冯婷秀的身体不再战栗,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温暖,缓缓的睁开双眼,眼前站立的,果真是那个单薄的身影。 陈昭和一只手紧握着冯婷秀,另一只手搀扶起了躺倒在地的万道生,古井无波的表情更为众人添上了一丝绝望,任谁也看不出他此时此刻在想着什么。 便是丛林里的那些伺机待发的修士都受到了牵连,又遑论是战场周边的这些学子,不消多时,便有成群结队的神识之体化为了血雾。 大批的参试学子从圆球中走了出来,深色黯然的走下擂台,跟随着自家的长老的向看台上走去,没有抱怨他们实力不济,只是慨叹天命的不公。 没有人知道这种惨绝人寰的杀戮还要进行到何时,也没有人知道究竟如何能够挡住陈昭和前行的步伐。 一步杀十人,鲜血不沾襟。 更多的修士选择了作壁上观,即便被杀害的修士是自己的同伴或者是自己的手下,但是在这个无关生死的关头,大多会有一定的私心。 陈昭和正杀得兴起,没有人敢于触动他的霉头,只能静静看着这个“恶魔”剥夺着自家兄弟的参试资格。 终于,有人抗拒了心头的恐惧,站了出来欲要反抗陈昭和的“暴政”,一时间,众多修士揭竿而起,很多阵营中的领袖也参与到了战事之中。 他们高喊着为同伴报仇的口号,心里却想着杀掉陈昭和便足以扬名立万,这也是先前猎人与猎物角色调换的主要原因。 紫霞仙子、邹云、朱明等人明智的选择了独善其身的做法,率领手下的一众修士远远的向后退去,直到退出了那片殷虹的包围。 “这是何等的实力,又是何等的天资。”紫霞仙子轻叹了一声,望着眼前那覆盖了数公里有余的杀域,唏嘘不已。 正欲停止后撤,驻足观望之时,却听得朱明传来了一道神识:“仙子,万万不可驻留此地,我等尚需退后一公里有余,否则······” 远处的邹云似乎也收到了传音,微微点了点头,队伍再次撤退出了一公里的距离,除却三者,其余退缩回来的队伍选择的原地不动,似乎还嘲笑着朱明等人的举动: “软弱至极,便是这等胆量也妄图傲立群雄?真是笑死我了!” 如此五十步笑百步的作为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只不过代价颇为惨重,省却了一公里的距离却付出了数十名手下的“性命”。 不提此处,单说陈昭和被数百的修士围在了中央,左右手各架一名伤者,留下的唯一手段便也只有这覆盖天地的领域了。 作为围攻者中最强的一人,影劫同样不敢掉以轻心,他试探的调整步伐向前挪蹭着,而对面的陈昭和也以同样缓慢的步伐走了过来。 “杀!” 很多人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无法抵抗这种压抑的气氛,口中大喊大叫着冲了上去,破坏了影劫的计划的同时,也送出了自己的“生命”。 只因为这所谓的“生命”仅仅是一次参试资格而已,所以很多人对待起来漫不经心,做出的选择也草率无比。 因此,很多人死于非命。 更有跳跃而起的修士在空中便化为了血雾,仿佛是提前设置好的定时炸弹一般引爆了那一小片空间的灵元,带走了那个人修士的生命。 此时此刻,没有人在乎他人的生死,只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片压死陈昭和的稻草,只不过他们的计划终究是落在了空处。 陈昭和不再隐匿一丝一毫的实力,即便在这片秘境内还不足以展现出全部,不过依旧不是这些修士所能抵挡的力量。 嗡······ 他聚集着天地间的血气,调动着秘境内每一名修士的心血,最后又加以振动之法,若是身躯不足够坚韧,恐怕在第一时间就会被震为血雾。 正当会场内所有的修士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光幕上的时候,擂台上的圆球发生了异变,只见其中一枚发生了剧烈的振动,仿佛有什么生物欲要挣脱一般。 紧接着,旁边的圆球也振动起来,最后竟有成百上千乃至半数的圆球为之颤动,相比秘境之内发生了什么,这些看客更为瞩目的是自家子弟的生命,若是这些圆球出现了什么异状,那这些学子便不仅仅是失去参试资格那么简单。 因此,看客们的眼神在光幕与圆球之间交替,目不暇接,忙得不亦乐乎,而就在此时,矗立在空中的玄晶石光幕竟然关闭了。 五十块泛着蓝色光芒的玄晶石闪烁着亘古不变的色彩,灰暗的表面仿佛在倾诉着生命的流逝,这一刻,嘈杂的会场竟然陷入了沉寂。 继而—— “哼!一群废物,竟然被玄玄书院视若珍宝,竟然在这个时候失去了作用,还不如我林家门前的石阶有用!” 说出这等狂妄之语的自然是十天才之一的林良铭,方才他也瞩目着陈昭和的动作,此时却突然失去了研究这尊大敌的最好机会,怎能不令他心生恼怒。 嘴里虽然说得强硬,可小昭和所便显现出的实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着他的神经,就在方才,那漫天血色的杀域已经能够带给他一丝生命的危机。 这可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敌手。 不只是林良铭一人,看台上的看客也表现出了不满之意,他们忧心忡忡的望着依旧在颤动着的圆球,两眼一片昏暗。 就在这危机关头,会场内竟伸出了一只硕大的手,凭空拍下,镇压住了所有颤动的圆球,足有数十息的时间过后,巨手消失在空中,化为虚无。 而会场内的擂台上却纷乱了起来,在同一时间内竟有数以百计的修士从圆球中踏了出来,毫无疑问,他们已经失去了接下来参试的资格。 (未完待续) ; 第枠六章 陈昭和擂台对战,冯婷秀苦斗张凌 “该死,究竟发生了什么?”林良铭在一旁咒骂不止,他不晓得是什么样的招式能够在同一时间杀死这么多的修士。 身后站立的童子也帮腔道:“这群废物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与蝼蚁有何区别,若公子出手,定可瞬杀万余。” “哼!” 闻言,郝跃冷笑不止,只是他的眼神中并没有戏谑之意,反而是凝重无比,显然他也已经将陈昭和纳入了危险的行列。 “有意思,此子年纪轻轻,实力却不弱于我等,当为天才。”郝跃自言自语道,词语落在了林良铭的童子耳里。愤恨不已。 以他之见,陈昭和这等“货色”只配与他齐名,又岂能归为公子的行列,他暗下决心,稍后的交战定要此人好看。 众修想法不一,恰在此时,擂台上的圆球再次震动了起来,这次虽然没有了巨手的镇压,震动也未持续多长时间。 而擂台却再次被数以千计的修士挤满,来来回回,竟有半数修士被淘汰出局,而且,这种情况还在持续递增之中。 一批批修士踏出圆球,一批批修士走下擂台。很多老一辈的修士盘问着秘境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最后得到的回应依旧是一阵摇头。 时光飞逝,匆匆而过的时间化为流年的泪滴,落在历史长河的波澜之中,随波逐流,依风而逝。 很快,第二关的比试走到了尾声,擂台上留下圆球已为数不多,细数之下,竟不满千,如此结果引来了阵阵非议。 “该死,那个陈昭和不是你们故意放进去的吧?怎么淘汰了这多的学子!你们必须要给一个交代!”有修士向大长老咆哮着,他族内的三名弟子如今已悉数淘汰。 时间来到了数息的时段,大长老还未宣布秘境的关闭,竟已有修士自圆球中走了出来。非是旁人,正是影门大公子影劫。 影门的长老兴冲冲的来到擂台,却发现影劫的面色极为阴冷,覆满了寒霜,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三息之后,全场震动,他们得到了一个极为震撼的消息——影劫竟然是被淘汰出来的!而非过关。 骚动并未持续多久,只因为—— “时间已到,秘境内的修士凡足五百印记者便为通关!”大长老好似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一般将这句话吐了出来。 他心中暗道:“可算是结束了!不然陈昭和这小子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看台上的众修士尽皆屏气凝神,便是十天才中的几人也来了兴趣,想要一睹陈昭和的真容,看看这个翻江倒海的少年到底有何等气势。 须臾,陈昭和自圆球中钻了出来。 全场一阵默然,紧紧的盯着他,好在他有着菩提寺弟子这一身份,不然这些家族早就因招揽他而大打出手。 此刻,更多的修士选择了敬而远之,坐壁上观,任谁也不想做这出头鸟,正静寂间,却听得一道尖锐的声音: “喂,那个小子,你还不过来给我家公子见礼?莫非还要我打折你的双腿不成?” 喊话之人正是林良铭的童子,只不过陈昭和并未理会他的言语,甚至不知道此人正在与自己讲话。 他回身找到了冯婷秀与万道生,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这一举一动可着实落了林良铭的面子,后者脸色阴沉不定。 “你们家的公子可没有这么大的脸,盛不下这么大的面子。”郝跃冷言冷语的调笑了一声,继而便闭目修炼了起来。 林良铭心中生怨,奈何他不敢拿郝跃怎样,只得将一腔怒气都撒在了陈昭和的身上,怒毒的望着后者,心中定下了毒计。 陈昭和回到了师尊身旁,师徒二人简单的聊了几句,贾敬道便将十天才的身份详细的介绍了一番。 在他看来,如今也只有十天才能够对自家弟子造成一定的威胁。 两人谈话间,会场内又发生了几起大事,除了那排在十天才之首的苏子庚,其余修士已经尽皆到场。 郝跃盯着远处一道愧梧的身影,双眼微眯,拳头紧握,嘴中喃喃不止,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正在此时,那身影回头一望,他急忙避过了对方的眼神,看向了别处。 十天才的到来仅仅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波,而真正令所有看客为之惦记的是方才空中响起的那道苍老声音: “第三场考验就是普通的擂台对战,而此次由于部分原因导致对战人数过少,我将着情而定将参试学子的数目恢复到两千人,如果你在擂台赛开始前收到了我的传音,那么你便可以参与擂台对战。” 这是玄玄上人的声音,重燃了很多修士的希望之火,能够得到参试的资格便相当于得到了上人的认可。 一场焦急的等待。 ······ 玄阳东,鹏谷, “这次参与族比的最后一个名额——清竹!”龙辰天站在高台之上,平淡的念出了所有参试人员的姓名。 哗······ 族内一阵震动,所有人都知道龙辰天与清竹的关系,而最近族内不径而走的传闻也令族人疑心不已。 这真的不是徇私情吗? 清竹却没有考虑过诸般因素,一心只想着如何能够获得百年大比的资格,从而与师兄再相聚。 很快,交战便开始了。 ······ “所有的修士将依照实力化分为两组,各决出一名冠军进行最后的决战。每组共有一千号牌,分为红蓝两色,号码相同者互对战。” 邹嘉庄重的介绍着擂台对战的形式。 那些收到了玄玄传音的修士喜笑颜开,踏上擂台依序而立,从大长老手中的暗箱内抽取了一枚令牌,继而便四处寻找自己的对手以及对战擂台所在的位置。 正在这时,会场外的禁制蓦然打开,正当众修士以为玄玄道长允许离开的时候,却发现禁制并没有消失,只是出现在了更远的地方。 的确,两千人同时交战,会场的面积自然要随之变大。 陈昭和的对手同样是一名弱不禁风的少年,正当此人信心满满的踏上擂台准备交战的时候,却看见了眼前之人的面貌。 “魔、魔鬼!” 就这样,陈昭和成为了两千名修士中第一个晋级的人,对手方一登台便跳了下去,当值的裁判自然判定陈昭和为胜者。 远处的擂台上的万道生也不战而胜,看来也同样是遇到了自己熟人,他望见了小昭和的目光,回以一笑,便随一名老者离开了擂台。 第一轮比试过后,鲜有爆冷之人,大多是实力占优的一方取得了胜利,冯婷秀也自然也不例外,简简单单的便战胜了对手。 接下来,一连几轮陈昭和的对手都选择了放弃,不管是否与陈昭和交战过,对于他的实力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既然时运不济,抽到了与他同样的令牌,也只好暗啐一声,顶多叹上一句天命不公便老老实实的让出了晋级的名额。 终于,在第五轮的时候,由一百二十五名修士决出六十四人,这一轮增加了时间的限制,最后的结果由大长老亲自评定,其中一组选手可视为平局,共同晋级,而抽到了单独号码的那一位修士自动视为晋级,在这种情况下,陈昭和的对手犹豫了再三,终究是向他出手了。 四轮作罢,尚未出手过一次的陈昭和显得格外兴奋,对面那人已经祭起法宝杀了过来的时候,他依旧在双手合十,屈身作揖。 “小瞧我鲁达,定叫你好看!”与之对战的修士见到了他这一番动作,反而被激起了怒火,只以为陈昭和未将他放在眼里,因此他口喷不逊之语,举法宝砸了过来。 小昭和不紧不慢的伸出一拳,直直的砸在了对手的法宝之上,只听那法宝发出“嗡”一声的巨响,继而便失去了作用。 这人嘴巴大张,正惊骇间,却见陈昭和的另一只拳头已经奔着面门打了过来,吓得他双眼一闭,只等着自己被这一拳轰下擂台。 良久,拳撞顶梁门,鼻血飞溅的场景并未发生,这修士睁眼再看时,陈昭和已经收了拳式,静静的站在了远处。 “我认输。” 他并非是不识趣之人,此番动手也只是为了尽量获得一个晋级的名额,纵然方才自己这般无礼,那陈昭和都未曾计较,他又岂是无脸无皮之人,自然爽快的认了输,免得为自己的修真之路留下什么污点。 如此这般,陈昭和又轻松的取得了一场胜利。 然而冯婷秀的晋级之路却并不平稳,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命运使然,她竟然抽到了张家的张凌作为对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人一语未发便战在了一处。 足有三刻钟的时间也未曾分出胜负,恰在此时,那张凌竟突然祭出一件法宝,这法宝轻盈伶俐,未等冯婷秀做出反应,便击在了她的后背之上。 正欲闪躲的冯婷秀直直的摔在了擂台之上,那张凌快步走了过来,一脚踩在了她的头上,厉声问道: “哼,这位高人的弟子,不知你投不投降?” 声音尖酸刻薄,引得擂台下方的晴老怒气冲天,奈何在这玄玄书院之内又不敢将张凌怎样。 “不!”冯婷秀同样大动肝火,自她出生以来,还从未有人敢于如此对待于她,此时被张凌偷袭得手,又怎能服输。 “哼!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未完待续) ; 第枠七章 符箓漫天道则乱,道法纷纷胜其烦 高空之中的法宝再次敲击而下,砸在了冯婷秀的后心口,使得她一口鲜血喷洒在了擂台之上,张凌见状,再次问道: “投也不投?”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道坚定的声音:“绝不!”。此刻的冯婷秀早已来了斗牛般的脾气,又怎可能屈服。 台下的晴老早已慌乱了心神,不知如何是好,有心劝说弟子投降,又恐伤了后者的自尊,使其一蹶不振,就此堕于深渊。 冯婷秀一口接一口的喷吐着鲜血,擂台前方的一片地面早已被染得鲜红,而用脚踩着她的张凌也好似疯狂了一般,丝毫不顾及前者的死活。 见惯了大是大非的晴老在此时此刻也显得手足无措,她望着气息游离的冯婷秀不知如何是好,紧搓着衣袖,仿佛要将张凌捏碎一般。 正在此时,先前赢得了比试的陈昭和自远处赶了过来,他一眼便望见了台上情景,登时飞奔而至,对着当值的裁判喊道: “我们认输,快叫他停下!” 那裁判听闻陈昭和的话语,低头询问了冯婷秀一番,冯婷秀早已听见了小昭和的声音,此时竟心生服从之意,倔强的内心也平和了下来,略一点头,示意自己认输。 哪知那张凌却心生歹意,未等裁判宣布结果,又唤来法宝再次击向了冯婷秀,见状,陈昭和欲要阻拦却也来不及了。 “小杂种!你焉敢伤我弟子!” 徒弟既已认输,晴老自然就无所顾忌,只见她手掌一扇,那张凌的法宝尚未沾到冯婷秀的身体便又原路返回,重重的击在了张凌的胸口。 可怜张凌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吃了一计暗亏。晴老还欲出手,却被擂台上的裁判拦了下来,那裁判也脸色不佳,斥道: “你是何人?怎可坏我学院规矩,肆意出手,若是都像你这般为弟子报仇,那还有几人敢参与比试?” “我是何人?你去······”晴老冷笑一声,正欲反驳,却猛地听见有人唤她: “晴老,快救秀儿姐姐,她吐了不少血,医治的晚了,恐怕会伤及根骨。”说话之人自然是一旁焦急等待的陈昭和。 闻听此言,晴老瞪了那裁判一眼,匆忙上台,扶起了冯婷秀,又自衣襟内取出了一枚丹药送到了后者的口中。 良久,冯婷秀睁开了双眼,颤巍巍的说道:“师、师父,徒儿给您丢人了!”说罢,竟是眼中含泪,悔恨不已。 晴老见状,兀自一叹,说道:“你这傻孩子,我的面子又能值多少钱,哪有你的性命金贵,以后可切莫犯此傻事。” 就此,冯婷秀失去了参试的资格,接下来的时间也只能随着师父到处走动,观看他人的比试,以此增长经验。 ······ 十天才无一爆冷,纷纷进入了接下来的比试,六十四人对战,难免要有一些强者碰撞在一起,这也引来了大半部分看客的瞩目。 “听说影劫接下来要与十天才中的季明义对战,这可有得看喽!”很快,便有消息灵通的修士将对战双方的身份公布了出来。 大批的修士在同一时间涌向了这一擂台。 便是有战在身的陈昭和也对此起了兴趣,故而他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了对手,略一致意后便直奔影劫交战的擂台而去。 由于参试人员数目的减少,被占用的擂台也少了许多,因此,陈昭和不必浪费多少时间便赶到了目的地。 擂台上的影劫与季明义方才交战不久,正互相试探着对方,谁也不敢大意,正在此时,四处观察局势的影劫竟在人群发现了一道身影。 咯嘣嘣······ 他牙关紧咬,心道:还真是阴魂不散,我影劫也不是一个弱者,要不是在那秘境之中无法显化我最强的本领,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正想间,却听得对面季明义的话语响起:“哼!果然弱的可以,怪不得连第二关的比试都通过不了,还要走后门来参与擂台对战。” 影劫强压怒火,并未逞口舌之利,一双幽眼眯成一条线,从小练就暗杀本领以至于他更适应这种昏暗的场景。 “既然你只有这点本事,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季明义朗声说道,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放出了隐匿在手底的一张符箓,刹那间,实力变提升了四五成有余。 正面交锋并不是影劫的强项,只一瞬间他便落入了下风,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在漫天符箓的侵袭下,频频遭受重创。 原来,这季明义竟然是一个罕见的道符师。 他仿佛有扔之不遇,用之不尽的符箓,除却那枚镇在空中的巨符以外,剩下的大多是一次性的道符。 无消说与之对战的影劫,便是那些老一辈的修士,但凡懂一点符箓制做过程的人都显得肉痛无比。 而季明义却仍的酣畅淋漓,五行符,雷符,风符纷纷攘攘,使得一片空间内的道则都混乱了起来。 这对于影劫无异于雪上加霜,他所需的暗系法则在这白日内本就少得可怜,如今一经季明义的道符轰炸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人斗得紧张刺激,精彩纷呈,众看客看得兴致勃勃,兴趣盎然,这种漫天道符飞舞,道法万千的场景可不多见,很多修士都因此而大饱眼福。 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季明义那发射符箓的手竟从未停止过,对面的影劫早已气喘吁吁,劳累不止,此消彼长之下,季明义的优势顿显。 “不愧为十天才之一,听说这些符箓大致出自他一人之手,制符之快,实力之强令我辈修士汗颜。”赞赏之声顿起,使得季明义内心飘飘然。 终于,影劫显出了一丝颓势,他在面对季明义的一张锐金之符时,没有正面迎击,反而是选择了避退。 季明义乘胜追击,欲要一举拿下影劫。 他却未曾想到,影劫方才的后退正是为了更好的前进,在季明义取符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对方明显的破绽。 “受死吧!”季明义依旧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之中,竟一时大意露出了许多空处未曾加以防护。 影劫持明罔之匕攻来,迎着季明义面门的方向杀了过来,轻松的躲过了一道锐金之气侵袭,杀到了对手面前。 哪知季明义并不慌乱,另一只手早已准备了另一张火符,一切破绽好像都是故意卖给影劫的一般,熊熊烈火瞬间喷吐而至,淹没了后者的身躯。 “哈哈!真是蠢得可以,你以为你家公子会如此无脑?”季明义肆意的嘲笑着影劫。 一旁当值的仲裁却是吓得面色苍白,虽然这次比试并未禁止死亡的出现,可一旦有学子死在台上,那么他也必定难咎其责,而眼前这烈火竟如此霸道,只一瞬间便将一个活生生的修士化为了灰烬。 “假的?”季明义一声惊疑的反问,这才使得神经紧绷的裁判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定目观瞧台上景象。 竟有三名影劫同时从季明义的左右以及后方攻了过来,每一个影劫都气势汹汹、杀意凛凛,令人难辨真伪。 “三影之法?”场下有人惊叹。 季明义哪里管他是三影还是四影,此时此刻只有挡下对方的进攻才是重中之重,只见他屏住呼吸,胸腔鼓起,道袍内竟有三枚符箓飘了出来,尽皆化为金甲护住了周身。 “不,这是多影之法。”有识得此术的修士纠正了方才那人的错误,虽然提醒了季明义,却依旧晚了三秋。 “头顶!” 季明义蓦然惊醒,仰头看时,那影劫的匕首竟已杀到近处,锐利的匕尖直奔额头扎来,其疾如风,其势如虹。 铛······ 擂台周围泛起了一阵响亮的碰撞之声,再看那季明义的脑壳之上竟也提前贴好了金甲符,轻松的挡住了影劫的攻势。 正当他长舒大气之时,一低头间,却扫到了自己的影子正在向上凸起,不,那是影劫的化身。 “这才是他的真身么?”季明义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这句话语,再抵挡时已然来不及了,这黑影绕到了他的背后,轻松的突破了他的防护,而那里的金甲符在先前已经被发射而出,锐利的尖匕面对的只有他柔弱的肉躯。 千钧一发之际,季明义竟调转过了身形,被那明罔之匕在身上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痕,虽然血流不止却并不致命。 季明义看着无计可施的影劫,哈哈大笑,几乎疯狂的喊道:“来吧!影门的杂碎,我看你还有多少本事?来啊!怎么不张狂了!” 台下的观众见此情景,也不由得叹息:“不愧是十天才之一,如此敏捷的反应确实不是影劫所能媲美的。” “是啊!十天才,尽非是我辈修士可以揣测之人。” 众说纷纭,而季明义却却不为所动,他单手提着影劫,低下头在后者的耳边说道:“说吧,你要选择什么样的死法,是火符,还是水符,我允许你有选择的权利。” 正在众人都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却猛地听见了一声不该出现的声音:“我选择用匕首刺死你。” (未完待续) ; 第枠八章 巧报仇张凌遭难,遇死敌昭和晋级 声音冷淡异常,仿佛将杀人视为了儿戏。 “不,不!”季明义惊恐的回头望了一眼,而他手中的那个影劫早已化为了黑沙,顺着他指间的缝隙流淌了下去。 噗······ 一声闷响过后,影劫缓缓的抽出了季明义身体内的匕首,鲜血顺着刀尖滴落而下,他甩干了匕首上的血迹,顺势一推,重伤的季明义摔倒在地,扬起了一片尘埃。 继而,他又用脚踩在了季明义的身上,以一副胜者之资撕下了对手道袍上的一片由不知名的材料缝合而成的布,轻轻的擦拭着匕首,直至刀身明亮夺目方才收回衣袖之内。 一旁的仲裁急忙收起惊讶,匆忙的宣布了影劫的胜利,随后急忙唤来道童将季明义抬至回春阁救治。 ······ 轩然大波! 十天才中的修士竟然败在了一个普通的门派修士之手,这对于威名远扬的十天才无异于奇耻大辱。 “废物,真是丢人现眼,还不如死在擂台之上。”林良铭早早就击败了对手,此刻正在看台上歇息,方才听到季明义落败的消息,此时正怒气冲天,誓要将那影劫粉身碎骨。 一旁的小童急忙接过话语,溜须拍马的说道:“公子莫怒,我早先便觉得那季明义不足以与公子为伍,一个靠符箓而生的修士先天便多了一层限制,若不是他身后的门派家大业大又岂能容许他这般挥霍!” 林良铭点了点头,示意小童不要再提起季明义之事,免得勾出他的怒火,继而便紧闭双目,等待接下来的对战。 人数的减少同时也预示着实力的提升,若是碰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对战起来自然没有那么轻松。 因此,这第六轮的比试足足进行了一个时辰有余,这才决出了晋级的三十二个名额,有闲来无事的修士将这三十二个人依依列在纸上,仔细端详,无一庸才。 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三十二名修士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对手,不是冤家不聚头,陈昭和竟抽到了修士张凌。 那张凌依旧在四处张望,寻找自己的对手,他在这三十二个人中算得上是垫底的存在,自然不会给自己找别扭,稍后若是对手实力强劲,他便直接选择弃权,以免平白遭受耻辱,抱着这种想法,他登上了擂台。 陈昭和远远的望着张凌的一举一动,对于后者的小算盘自然是了解的清清楚楚,奈何此人先前如此欺凌冯婷秀,他又怎能将其放过。 “昭和,轮到你了!你可要替我报仇,狠狠地教训那张凌一顿,日后若是叫我再遇见他,我一定生撕了他!” 陈昭和听着冯婷秀的话语都不禁为之一颤,心道:女人最难惹!心中所想又怎能表露出来,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急!” 过了足足有半刻钟的时间,擂台上的仲裁望了望香炉里方才燃尽的第五炷香,朗声多道:“第一组五号选手可曾到场,若是再不现身,五息之后自动判负。” 此言一出,可着实乐坏了擂台上的张凌,能够进入三十二强已属不易,若是能够更进一步,那么他在家族的地位又会提升三成有余,故而他心里默默的念着:“五······四······三······” 未等他数完三个数字,擂台下便跳上一人,只见此人将令牌交于仲裁之手,略一点头,那仲裁便宣布了比试的开始。 “陈、陈昭和!” 作为整场比试中风头最盛的修士,张凌又岂能不认得,他颤颤巍巍的念出了对手的名字,继而又想到了后者与冯婷秀的关系,情急之下,说起话来也变得磕磕巴巴: “我、我投······” 降字尚未出口,便见陈昭和提棍冲了上来,一式画龙点睛便击在了他的腹部,本欲出口的话语也被他咽了回去。 继而,这片擂台便成为了一座炼狱。 嘭······ 啊······ 如此惨叫之声不绝如缕,飘荡在会场之内,引来了无数修士注目观瞧,直气得张家长老如雷霆般暴怒。 “你这个小崽子!我、我要活剐了你!”张正狰狞着面目,恶狠狠的说道,仿佛忘了方才张凌是如何欺辱的冯婷秀。 可怜堂堂的张家大公子竟被人打得说不出话来,便是想要投降也无法开口,看来佛祖所言的恶有恶报确是在他的身上应验了。 如此这般,张凌在空中“飘了”足足一个刻钟有余,便是擂台下的冯婷秀都心有不忍,不愿再瞧他那副悲惨的模样。 最后,在张正的施压之下,当值的仲裁开口问道:“张凌,你可愿意投降?”继而又皱了皱眉示意陈昭和适可而止。 小昭和自有分寸,万事不能做绝,故而他单掌将张凌击飞,随后又收起了紫劫竹棍,静静的望着自己的对手。 “咳······咳!” 再看张凌的模样,好不惨烈,一口淤血喷洒在地,发髻也早已散乱,遮盖住了原本英俊的脸庞,若是从发丝的缝隙之间望去,还依稀的能够看见大片的淤青。 “我,我认输!” 他缓了足有十息的时间,这才得以开口,实力上的差距早已磨平了他内心的棱角,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低头。 闻言,陈昭和向其鞠了一躬,待仲裁宣布完结果,便下了擂台,而那张正早已气得鼻歪眼斜,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甩了一下衣襟,继而上台搀下了自己那“争气”的儿子。 ······ 与陈昭和的好运相比,万道生就凄惨了许多,他竟在这轮遇上了一位十天才之中的劲敌,好在那人似有所顾虑,并未展现全部实力,只交手了半个时辰便自动告负跳下了看台。 而这一轮同时被淘汰的十天才还不止一人,有两名十天才中的修士碰在了一处,激烈争斗之下,由实力稍胜一筹的宫鲁鸣获得了胜利。 而其余几人依旧是横扫了对手,未曾展露半分真实的实力,第七轮作罢,排在十天才之首的修士创造了一项古来罕有的记录,他未曾一战便晋级了十六强。 ······ 第八轮,陈昭和延续了他的好运,对手因为在方才激烈的交战中失去了意识无法再参与比试而自动告负。 同轮,万道生淘汰了一名潜龙榜前五的修士,险胜晋级。 而林良铭、郝跃等人自然无甚阻碍便赢下了比试,令人为之惊奇的是,林良铭身边的那个小童不仅获得参试名额,竟然也随着他的主子冲进了八强。 他并非是饶幸而胜,此役对战的修士同样是在荒古城内赫赫有名的年轻一辈的修士—朱明。 而后者,至今仍旧昏迷不醒,躺在回春阁之内。 ······ 代表着极西之地最强年轻修士的十六人此时全部站在擂台之上,依旧是分为两组,各自对战,而陈昭和与万道生很幸运的没有分到一起,会师决赛自然就成为了两个人共同的目标。 十六名修士依次站好队列,自大长老的手中抽过令牌,选择了自己的对手,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到自己的擂台上去,击败对手,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陈昭和的对手—很巧,正是林良铭的童子,而此人也正想会会小昭和为他的主子探探路,如果能够击败那就再好不过了。 仲裁一声令下,交战开始。 陈昭和依照规矩向对手行了一礼,而对面那童子却不按规矩行事,他倒也没有出手偷袭,只是在不停的和说着: “如果你现在投降,还能免得骨断筋折,如若不然,休怪我打断你的四肢,敲碎你的丹田,剖开你的灵海。” 喋喋不休,话语不断。 便是一盘的仲裁都心生反感,想道:这十天才恃才傲物也就罢了,你一个小小的童子竟然也这般不识抬举,稍后你若是败了,我定叫你多吃些苦头。 正想间,陈昭和已然出手,该做的礼数他都做了,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这人闲聊,故而紫劫棍抄在手中,当头便是一棒,正是先前在天启巨人身上所学到的棍术。 这童子见势不妙,急忙错开身躯躲闪,依稀的觉得这一棍颇为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天启棍式落下,罡风擦过了童子的衣襟,他堪堪的躲过了小昭和的棍招,可一张恶毒的嘴却并没有停下: “趁人之危的贱俾,看我打折你的双臂,拿去喂狗。” 若是旁人,此刻怕是早已暴怒而起,只可惜这童子对面站着的是陈昭和,古井无波的面色并未因为几句讥讽之语而改变。 童子见三言两语未曾惹怒对手,自己反而来了火气,破口大骂,还未开口之时,却觉得眼前景色一变,一股极为隐晦的能量波动向他席卷而来。 咚······ 他依旧是小瞧了陈昭和的天启棍,此式棍法虽然不及那天启一族世世代代的传承,却也暗合了达摩棍法的真义,又岂能是简简单单的当头一棒。 而这无形无色的暗劲才是这一棍的精髓! (未完待续) ; 第枠九章 御剑仙道战兽修,佛怒唐莲败敌手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那童子被这暗劲击了个正着,刹那间,额上的鲜血喷涌,鼻梁塌陷,整个头颅的中间多了一条竖线,那是天启棍法留下的痕迹。 仿佛是偶然出现的伤害麻木了童子的神经,良久,他才啊的一声大叫,继而仰面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省却了宣布胜利者的步骤,当值的仲裁急忙协同手下一齐将童子送到了回春阁救治,如此这般,陈昭和不费吹灰之力,只一招半式便解决了这个张牙舞爪的敌人,若用民间的俗语来形容这童子,多半是:呲牙的狗不咬人。 下了擂台,陈昭和绕着几处擂台走了一周,除了他以外,那十天才之首的修士也早早的完成了比试,此时已没了踪影。 而最热闹的一场,当属万道生的比试! 无消说万道生本人,便是大长老等一众看客都不禁慨叹,这万道生的气运还真是不佳,竟然连续两轮遇到了劲敌。 站在他对面的非是旁人,正是方才惨败而归的小童的公子—林良铭! 比试前思量好要收为战仆的人与其不期而遇,战斗起来自然精彩纷呈,思想决定着行动的方式,早已下定决心的林良铭自然出手狠辣不留余地。 万道生虽然不知此人与自己何愁何怨,但既然对手出手不留情,那他自然也没有必要礼让三分,故而这两人一上来便毫无试探,招招致命、式式夺人。 很快,陈昭和便被这里人山人海的场面吸引了过来,奈何年龄尚小,身高不占优势,又挤不进人群,只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原地飞了起来,飘在空中观看两人交战之景。 就在陈昭和方才飘起的这一刹那,擂台上的两人已经大招频出,真气荡漾。先看万道生,他最为拿手的万剑归一已经施展了出来,数百柄仙家利刃齐齐指向林良铭一人。 再看后者,只见他立在原地,猛然间拔高了身形,竟好似妖族现形一般将自己的身形长高了四五倍有余,一双手臂更是夸张的暴涨到了大腿一般粗细。 林良铭强劲有力的双臂抵住了飞剑的攻势,更在防守之余探出手准备抓住前方的对手,可万道生也不是食素之人,灵巧的躲过了前者的巨手。 如此这般,拉锯之战就此展开,任谁也不肯再进一步展现实力,都在等待着对手失误或者是力竭的那一刻。 只不过,相比于蛮力而战的林良铭,万道生终究是吃亏了许多,他的真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持续的消耗着,依次下去,不多时便会败下阵来。 于是— 咚······ 一声闷响,这是林良铭双拳砸地发出的响动。原来,万道生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疏忽”了前庭的防守,让与对手。 林良铭中计,双拳顺势砸去,如此一来,早有准备的万道生高高的飞起,百余飞剑也随之升空,在空中排成了一个圆柱形状。 道道寒光瞬间落下,只一弹指的时间便落在了林良铭的后背之上,金色的光芒瞬间吞没了他的全身。 直至十息过后,金光敛去,并未出现众人所想的鲜血淋漓的场面,反而是林良铭坚硬的皮肤崩坏了万道生的数柄仙刃。 见状,擂台之下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赞叹:“不愧是十天才中的修士,果然与众不同,身体强度好似妖兽一般。” 众说纷纭之际,有见识高的修士道出了事情,原来,这林良铭是罕见的兽修者,以各种妖兽的血液为媒,吞噬其原本的精魄,从而获得其天生的本领。 其施术的过程只能用残忍来形容。 然而林良铭对此不以为意,在他的世界观中,世间所有的生灵都是为他服务而生,只要能给他带来便利,便是这些生灵的荣耀。 莫大的荣耀! 如此看来,被人们所高度赞誉的天才也不过是一些心理扭曲的天才而已,他们往往有超乎常人的天赋,然而却同样有着一颗超乎常人的黑暗心灵。 这也是为什么大劫来临的原因,因为平衡一切的天道早已发现这一域的现状不适于接着发展下去,故而更改了天运,使其走向灭绝。 如若涅槃重生,则焕然一些,如若就此消亡,则付之一炬。天道为公,它给予所有生灵的机会是那么的“平等”! 不说林良铭心中做如何感想,只说万道生一击未曾奏效,紧接着第二击便杀到了前者的眼前,他从未单纯想过简简单单的一式万剑归一可以取得胜果。 “百花缭乱!” 万道生一声轻叱,喊出了自己的剑诀,华丽柔弱的名称带来了五彩缤纷的剑气光华,散射在擂台四周,夺人二目。 “好一式漂亮的剑招!”便是远方的陈昭和都不禁喝彩,这式剑法可不只是华丽那般简单,其内蕴含的道则如彩虹般整齐划一、有迹可循却又无一相同、各承己志。 林良铭显然也发现了这一招剑式的威力,不敢硬抗,急忙唤起真元拦在体表,只不过依旧有所不足。 仙剑的真气不断的向护体真气内侵入,眼见即将突破之际,却又瞧见林良铭自储物空间内掏出了一枚瓷瓶。 继而他拔起瓷瓶口的木塞,从中倒出了一滴异样的鲜血,鲜血自其伤口中流入,融合进了自身的血液。 他眼露不舍,盯着万道生的目光也露出了几分恨意,看来这滴鲜血的价格定然不菲,不然也不会使得他这般肉痛。 万道生在一旁目睹了全景,心中暗道不妙,他体内的真元所剩无几,可不能继续与林良铭耗下去,只得舍命一搏! 想到这里,万道生的眼中也罕见的浮起了一丝狠戾之色,双手虚抱,召回了所有的飞剑,尽皆收敛在身旁。 “嗷!” 一声对月长啸,对面的林良铭好像已经完成了变身,再抬头时,双目之中已然爬满了血色,像极了一头择人而噬的饿狼。 好在饿狼遇到了经验丰富的猎人,小命即将不保!万道生早已察觉了林良铭的弱点,兽修之人多半会因为异种血液的入侵而丧失理智,其战斗的智商也会随之下降。 一饮一啄,自在天命,兽修士得到强大实力的同时,也失去了作为人类的主要优势之一。然而无论正邪,所有的修士都可以修成正果,得到成仙亦或成魔,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要掌握如何扬长避短、规避自己的缺点。 显然,现在的林良铭还做不到这一点,哪怕是将来也十分困难,因为他已经渐渐的被外在的实力控制了自己的心神,为了得到实力而无所不为的人终究难以成为强者。 万道生的剑招依旧是晚了半分,可就在林良铭完成变身的同时,他酝酿了多时的剑招也彻底的施展了出来。 “佛怒唐莲,观音滴泪!” 以两大绝世暗器之名作为剑诀的剑式自然隐含了暗器的特点,以万道生为中心,所有的仙剑依次展开,形成了莲花的形状。 继而,从最外围的那柄飞剑开始向林良铭刺去,不知何时扩充为数百柄的飞剑群,毫无章法的切割着对手的身体,同时又切割着天地间的道则。 蓦然,道则纷乱,形成了暴风之势,随即又席卷了整座擂台,到后来,便是擂台左右的修士都遭受了攻击。 好在这些人多是些老一辈的修士,大多真元雄厚,身躯坚硬,最后在几人联合之下,在擂台的周围设下了禁制,这才避免了道则风暴的扩张。 如此可见,擂台之上的林良铭又会是如何表情,只见他目眦欲裂,嘴巴大张,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跃然脸上。 面对仙剑的切割,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用身躯抵挡住,可身边那些破碎的道则碎片却不是他所能抵挡的。 片刻间,已然血流如注! 不只是林良铭,即便是万道生也在忍受着道则力量的侵蚀,他为了压制对手,将自己也置身在零碎的道则之中。 没有了真元护体的万道生只能拼死抵抗,看谁率先无法支撑下去,而率先倒下的人所面临的就是淘汰出局。 终于,因为异种血液的流逝与暴乱,林良铭倒在了血泊之中,昏迷了过去,就在下一刻,万道生也仰面栽倒,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这场比试。 只不过他也因为无法出战接下来的比赛而遗憾的获得了第四名的位置。作为他的对手,十天才之首的修士率先进入了决赛。 而陈昭和的对手则是—郝跃! 看到如此结局,若是有不了解十天才的修士定会为之惊讶,这郝跃仅仅排在十天才中的第三位,而那排在第二位的修士又何去何从? 答案很简单,先前与万道生交战片刻、继而又主动认输之人便是十天才中的排名第二的修士,只不过他为人低调,不善张扬,这才无人察觉。 ······ 第九轮结束,留给修士们休息的时间再次加长了起来,更由玄玄书院亲自发放了四枚丹药给予晋级四强的四位修士,尽管眼下这四人对此都不是很需要,不过书院的面子工程自然要做到,以免被其余的大门大派所诟病。 (未完待续) ; 一百零五 多情人冷暖自知,淡薄看人生百态 “清竹。” “龙德。” 两人简单的互通名姓,随即便斗在了一处,化身人形的龙德精巧无比,一双子午鸳鸯钺悬在双拳上空,好似一副拳套一般。 清竹望着对手的兵刃,感受到对手体内那磅礴的真元,初步判断,也足有通识境圆满的实力,他自然不敢小觑。 故而,一上来便动用了自己的绝招,各式游刃有余的棍法接二连三,仗着身高的优势不断以上至下用力量欺压着龙德。 清竹血脉繁杂,不知究竟是哪一种族的后代,然而在力量方面的天赋却完全不低于上古鹏族,此时他又是以妖族本体对战,故而一时之间占据了上风。 一条镔铁长棍上下翻飞,不断的敲击着子午鸳鸯钺,直将龙德打得节节倒退,从擂台的一边逼到了另一边。 龙德望着清竹的打法,不由得心生闷气,心道:在我等鹏族面前你竟然以力量欺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待我变回本体与你一战! 想到这里,龙德的身形瞬间暴涨了十倍有余,高耸的鹏身遮掩了清竹头上的一片天空,好在有擂台限制,不然以鹏族的速度,清竹又如何能追上对手。 有了身形上的优势,龙德也变得孤傲起来,他同样用兵刃狠狠的撞击着清竹的长棍,两人竟然未曾动用半分法力,就这样叮叮当当的敲击了起来。 如此场景看得众人为之一笑,这两人好似打铁一般,你敲我一下,我回你一锤,如此往复,足有两炷香的时间。 很多鹏族的修士都难耐寂寞,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不再观看,方才那龙安琳见状也暗道了一句:“这两人只会动用蛮力,不知变通,好生无趣。” 一时间,走的走、散的散,擂台外竟空出了好大的一片空地。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想法,族长龙辰天便看出了端倪。 “这······是清竹想出来的计策?” 龙辰璇此时也正目瞪口呆的望着擂台,闻听兄长的言语,他微微摇了摇头,道:“清竹虽胆大心细,却也想不出如此计策,定是有人指点。” 原来,场中的情景正是清竹想要的结果,他以力压人就是为了让龙德放出本体,如此一来,他便占据了灵巧的优势,可以轻松的与龙德周旋。 如果最后不得已陷入僵局,拼到了你死我活的阶段,他也可以凭借体力的优势取得比赛的胜利。 更何况变为本体的龙德虽然实力增长了三成,然而真气消耗却也多了不止三成,若是对战群敌时,化为本体尚有优势,可单对单的战斗时,未免就显得有些多余。 当然,这就是龙怀为清竹定下的计策,单凭清竹的脑袋,是如何也想不出这等计策的,依他的想法那就是:生死各安天命!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的时间,龙德果然有几分疲劳,他的体型过于庞大,即便有再快的速度在这擂台上也显现不出来。 清竹不断的绕着圈子,直取龙德后背,而龙德体型庞大,转身不利,每每因此而耗费了巨大的体力。 终于,龙德也察觉出了清竹的计谋,毕竟他也不是只会动用蛮力的人,因此他怒气冲冲的重新化为了人形,手中的子午鸳鸯钺快速舞动,就要唤出秘术,一举消灭清竹。 清竹见状,暗道不好,急忙调集体内的雷系真元,将镔铁长棍祭在空中,同样酝酿着雷法,准备与龙德对拼一计。 未消多时,龙德将双钺收回,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登时便有一只由火系道则构造而成的巨鹏飞了出来。 清竹同样不甘示弱,铁棍前指,将九幽雷动释放了出去,一雷一火交织在空中,对拼了多时才两相消散,化为飞灰。 这一式,竟然拼成了平手。 就在这时,擂台下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龙德加油,前外不要让外人得到了进入祖祠的机会!” 这恐怕也是很多鹏族子弟的心声,虽然他们的实力比不上清竹,可他们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一名外人夺去了本来属于他们的机会。 特别是那个被夺走了族比资格的鹏族修士,他此刻就站在人群之中,他就是要亲眼看着龙德击败清竹,令后者铩羽而归。 故而,这呼声顿时便引来众人的追捧,随即又有很多修士为之呼应,他们高喊着打败清竹的口号为龙德加油助威。 此语落在清竹耳里,未免使其有些落寞,由于师父与族长的关系,他早已将这鹏谷视作第二个家,哪知如今却遭到了排挤。 正如古人所言:众人拾柴火焰高、多助者不战而胜,此时的龙德便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他要是赢不了清竹岂不有愧于众族人的信任。 想到此处,龙德再次振奋精神,调动体内所有的真元,欲要与清竹一招见胜负,感受到他盎然的战意,清竹此时便显得更为不堪。 眼见龙德的双钺已经杀到,清竹却还依旧没有动作,就在这时,清竹却猛然觉得额头一痛,那里存放着陈昭和的一滴精血。 清竹好像望见了陈昭和引爆了两个领域,艰难的战胜对手,随即又昏倒在地的场景,出于对师兄的担心,他再次被唤起了斗志。 “我要得到进入祖祠的名额!” “我要变得更强!” “我要去参加百年大比,与师兄重聚。” “谁也不能阻拦我变强的脚步,龙谭野不行,龙德也一样不行!” 熊熊的火光燃烧在清竹的双眼之内,照亮了一片昏暗的天空,更照亮了他的前程,这火光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最后竟烧到了龙德的身边。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意志!”龙德手中的双钺都慢了半分,他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在一瞬间内使得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恢复斗志。 如果非要回答龙德的问题,那也只能说,这力量来自于患难与共的真挚友情,来自于渴望变强的坚韧内心。 龙德不明白,一众鹏族的看客也不明白,他们渐渐的停止了方才的呼喊,因为只要是有良知的人就会觉得,方才的做法太过激进,对于清竹的伤害更是难以言喻。 “清竹······”一声稚嫩的声音陡然响起,在人群之中显得格外清晰,众人转头望去,声音是来自于一个五六岁的鹏族少年。 “加油!”少年的鼻涕差点流进了嘴里,他急忙吸了回去,望见转过头来的清竹傻傻一笑,样貌极为可爱。 也许是因为童言无忌,也许是因为这声音的纯洁,突然唤醒了鹏族族人的良知,渐渐地,支持清竹的呼声也高了起来。 族人又如何?若到利益纷争之时,还不见得比外人好到哪里,甚至更为阴损,鹏族的修士有太多的年头没有踏出鹏谷了。 “与人争斗之时,你也敢东张西望,去死吧!”龙德眼见支持自己的人不断在流逝,心中怎能无怨,面目也因此而狰狞起来。 “胜负就看这一式了!”清竹心中默念,这次,面对龙德的真元秘术,他没有在选择以法术还击,反而是将镔铁长棍紧握在了手中。 龙德的火焰巨蛙眨眼间便狂奔而至,跑了两三步后又高高的跃了起来,清竹见此场景,同样高高的跃在空中。 “战!” 一声怒吼,代表着清竹此时此刻心中燃烧着的战意,久久不能熄灭,只因为众人的支持声助燃了他胸中的火光。 一猿、一蛙,激烈的碰撞在一处。 硕大的火娃张开了一张巨口,瞬间吞没了迎面而来的清竹,见此场景,龙辰璇心中一紧,就要冲上擂台救下自己的徒弟。 一旁的龙辰天却拦住了她的脚步,说道:“不急,你的徒儿还没有那么弱小。”一句话竟是包含了他对于清竹实力的认可。 “找死!” 龙德一声淡笑,心道:此人竟已肉躯对抗法术,莫非是活的不耐烦了不成?众人都看在眼里,想必烧死你,族长也不会怪罪于我。 “谁叫你那么、那么笨呢!”最后一句话,竟是从他的嘴里溜了出来,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在他眼里,清竹已经是一个死人。 正在他得意至极之际,却猛然见到空中的巨蛙体型变大了几分,不,是一分为二,碎裂在空中。 紧接着便是一道黑影自空中冲了过来。 “不!” 疏于防范的龙德哪里能抵住这威势迅猛的一棍,便是他全盛之际也不见得能防下这一棍,更何况是此时? 镔铁长棍划破了天空,竟好似撕开了一道位面,又仿佛能从铁棍划过的痕迹中看到那吞噬万物的空间裂痕,这一棍像极了陈昭和的天启棍,不,比之天启棍更有神韵。 咚······ 不出意外,龙德的双钺架住了清竹的铁棍,然而这只能救他一命,却不能使他获得比试的胜利。 因为在这一震之下,龙德七窍流血晕了过去。当即便有族内长老宣布了清竹的胜利,同时将龙德抬至台下救治。 取得了胜利的清竹仰天一声长啸,继而又跳下了擂台,来到了那名鹏族少年的面前,摸了摸后者脑袋,轻轻地道了一声:“谢谢。” “不、不用。”少年用手抹了一下鼻涕,抬头望了望清竹,随即一大一小两人相视一笑,身旁伴有族人的掌声。 以及那西边的斜阳。 (未完待续) 第四卷终。 第一章 乱世祸起甘露寺,昭和超度已亡魂 就在陈昭和获得了院比冠军的次日,甘露秘境发生了异变,有夜间巡视的修士查觉到了至宝的气息,当即便将消息传回了荒古盟。 正在盟内作客的玄玄道长及四位大能当即便赶到甘露秘境内探寻了一番,一经查探果有至宝菩提子的气息。 消息传出,极西震动,当即便有良多修士涌上了甘露秘境,好在秘境有荒古盟与浩然盟的长老看守,这才避免了一场腥风血雨。 最后,两大盟派共同派遣修士进入秘境之内寻宝。如此动作却惹怒了许多散修,那些隐世多年不出的散修怪客竟也在这时出面搅局。 无奈之下,只得应允所有的散修组成一个盟派,每日派遣几名修士入秘境寻宝,原本指定为共同拥有的方案也变成了谁寻到谁得。 群龙无首的散修联盟每日为了进入秘境的名额而内乱不止,其间修士大打出手,时而变有纷争,修士的陨落也变成了司空见惯之事。 盟派内部尚且如此,秘境之内又能好到哪里,这甘露秘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来自于不同阵营的修士时而便有口角,摩擦不断。 每每有至宝气息传来,就会引起一场大战,各盟修士因此伤亡无数,却又没有解决之策。往往在血流成河之后,便失去了之宝气息的踪影。 人祸尚为次之,天灾则无法避免,人们循着至宝气息寻到一处之时,蓦然间,所有人都变得双眼赤红,疯魔了起来。 最终,那一日进入秘境的修士全部惨死在秘境之内。 因此,众大能分析,那至宝可能已经通了灵,可以随时更换位置,这也是多年来,一直无人寻获的原因。 至宝将气息留在某些禁忌的魔物之上。引来了一众修士。众修毫不知情,从而遭了魔物的迫害。 很多人好奇,这甘露寺乃是佛家宝地,如何有这么多不干不净的魔器? 原因很简单,当年有高僧镇压了无数残害生灵的魔道妖孽,而这些魔道之人的法宝便落在了甘露寺内,用之不净,弃之可惜,只待高僧出手净化赐予门徒。 却不料,甘露寺遭到了灭顶之灾,上上下下数万佛徒竟在一夜之内死了个干干净净,无一活口,值得一提的是,那一日冲入了甘露寺、造成了灭门惨案的人也不乏正道修士。 甚至,有的散修竟然还从中辨识出许多大门大派的长老、掌门,此事虽然轰动一时,然而到最后那些目击证人却又“识相”的闭上了嘴。 至此,天下人心知肚明,唯独苦了甘露寺的僧众,死的不明不白,真叫人为之叫屈。 关于迷人心智的魔物究竟从何而来的问题,很快便得到了解释,可利欲熏心之下,很多人明知此中有险,却依旧险中求富贵。 倾夜之间,偌大的甘露秘境、昔日的佛教圣地,竟变成了尽人皆知的死地,有的进没得出,活脱脱一个鬼城。 如此纷乱之际,玄玄书院又怎可能放任四名小修士进入其中,这可是整个极西之地的未来,若出现了个三长两短,莫说在各自的宗门那里无法交代,就是书院自己也会容忍自己的错误。 因此,陈昭和等人的甘露秘境之行被一拖再拖,足足拖了两个年头,甚至有的修士断言,甘露之行早已成空。 奈何他只看到了顷刻之繁荣,却无法得见万物之兴衰,但凡事物有盛有衰,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没有能够一直兴盛下去的事情。 甘露寻宝之事亦是如此,随着数以千计、数以万计的修士惨遭毒手,那些报以一夜暴富的修士也平静了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至宝气息渐渐的消失了,真的愿意进入甘露秘境的修士变得少之又少,到最后,散修联盟竟也撤出了探寻之旅,就地解散。 偌大联盟瞬间分崩离析,所有散修各奔东西,许多人不由得感慨,因利益驱使而组成的团队终究长久不了。 于是,陈昭和进入甘露秘境的机会来了。 这一日,大长老邹嘉将获得了擂台赛前四名的修士叫到了议事厅,将所为何事完完全全、仔仔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这四人分别是陈昭和、郝跃、万道生以及······林良铭!由于景檀不知所踪,因此获得了第五名的林良铭得以进入甘露秘境。 荒古盟腾出了一个日子,安排几位小修士进入秘境,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那一日,除了四位小修士以外,再无他人进入。 如此一来,即便四人得到了机缘,也无人抢夺。 话虽如此,但并不代表人们相信他们能够得到什么,即便依靠自身逆天的气运寻到了什么机缘,落在这些大能的眼里,也不过是废铜烂铁、小丹小药而已,相比于至宝菩提子有着千差万别。 并无打点行囊的时间,路上也无耽搁,大长老很快的便将四小修士送到了甘露寺外,由那里的长老亲自接待。 这长老名为莱荼,身兼多个要职,既是荒古盟的管事又是玄玄书院的长老,因此,相对于其他的人,莱荼对于四小修士还是客气了很多。 别无他话,莱荼一番嘱咐之后,陈昭和等人便踏上了“征程”,一日一夜时间,无论有何机缘都算在他们自己的名下。 虽然浩然盟对此颇有微词,但最后看在陈昭和同为浩然盟名誉长老的份上,索性也不再纠缠不清,放任四人进入。 别了莱荼,四人向前行进了五六十丈远的道路,踏入了一座山门,正式的来到了甘露秘境,方一踏入秘境,便遭到了下马威。 影影绰绰的冤魂飘荡在秘境外围的上空,久久不肯散去,有新魂有旧鬼,但却并无一个甘露寺和尚的魂魄。 “桀桀桀桀······” 肆意的狂笑之声响彻在四人的耳边,令人不寒而栗,这些死去没有多长时间的冤魂大多还留存神智,保有生前的记忆。 “你们几个胎毛未退的小娃娃也敢来此寻宝,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听我一句劝,还是快快回家吃奶去吧!” “哈哈哈!” 一阵哄堂大笑,周遭的鬼魂被笑声吸引而来,越聚越多,最后竟形成了合围之势,你一言我一语众说纷纭,好似在唠家常一般。 “一群没有了实力的废物而已!在此叫嚣作甚!若不快快退去,休要怪我无情!我可没有时间浪费在你们这些废人身上!”林良铭依旧是以前那般嘴脸,时时保持着高人一等的身姿,令人望之作呕。 “找死!” “小兔崽子,你敢骂我!” “我咒你今日不得好死,定被那妖魔之器迷了心智,陷入疯魔,最后惨死在自己的手上!”这些鬼魂是真的没有了生前的实力,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一群吠犬,真以为你家公子我是好惹的不成?就是你们这些废物,便是生前我也不放在眼里,何况如今!”林良铭的话语越来越重。 发了疯的冤魂们发出了道道凄厉的吼叫之声,仿佛要生撕了眼前这狂妄的少年,只可惜如林良铭所言一般,他们终究是失去了咬人的利齿,如今只能在此狂吠。 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便是这么一群人,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免不了要为自己的脸面付出一定的代价。 此时的代价则更为恐怖:魂飞魄散、消失于无。 似乎是厌烦了长时间的斗嘴,亦或是要在其余三人面前展示一番,林良铭还真没有对这些冤魂客气,他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便动用了魂海攻击之法。 林良铭微弱的魂力仅仅如山间溪水一般,然而相比于同辈中人,却已是顶尖中的顶尖,几近无人能敌。 对于这些没有了抵抗能力的冤魂更好似是千把尖刀、万把利刃悬在空中,只待他们引颈就戮。 仿佛是受制于现状,这些魂魄终于动摇了一张铁口,求爷爷叫奶奶的央求了起来,只是他们哪里知晓,这施法的少年长了一颗狼心,又岂能怜悯他们这些弱者。 “你不得好死!” “我等齐心协力,定要诅咒他死在这甘露秘境之中!”言罢,还真有数十魂魄掐指做法,念念有词,寄希望于诅咒之力。 “啊······” “不要······” “快跑······不!” 这些人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先前,逃是最有效的办法,毕竟林良铭不可能在同一时间攻击那么多的目标。 而此刻,即便是逃也晚了三秋。天降灵火,好似雨点一般滴落在地,那些游荡的鬼魂沾之即亡、触之即死。 烈火焚烧了道道冤魂的精元,令其重归天地,没有了死后的极乐世界,也没有惩处众生的十八层地狱,这些可怜的修士真真正正的“死”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些人既有来世之理,又岂无托生之道?林师兄,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这些冤魂一条生路。” 说话之人正是同行而来的陈昭和,说罢,他又轻轻的念起了超度经,送那些正被天火焚烧着的冤魂。 (未完待续) ; 第二章 陈昭和十中选一,败巨鸟惊天秘闻 秘境之行只有一日,林良铭终究不可能杀光所有的冤魂,陈昭和也不可能在此大发善心将其全部超度,不多时,四人离了此地再次向前行进。 一路上,冤魂的数量逐渐在减少,正值四人不解之际,眼前出现了一尊巨佛,顶天立地震慑着脚下的一片世界。 这大佛足有十五六丈高矮,原是甘露寺内镇寺之物,能摄鬼神,同时可以使凝神境以下的修士无法在空中飞行,除此以外并无大用,因此得以在战火中保全,留到了今日。 得见佛祖岂有不拜之理?陈昭和来到切近,双手合十施了一礼,口道:“人道我佛不知世,我道众生不知佛!成佛之心,又岂在一寺一庙?” “哼!装神弄鬼!拜它又有何用?不过是一尊泥像而已,若他有用,这甘露寺又岂能化为灰烬?”林良铭口出不逊,直灭信源。 陈昭和听见此语,淡淡一笑,继而又摇了摇头,并未反驳,他心道:何为佛?我心为佛?佛在心头,不渡执迷之客。 佛祖究竟能否佑人,尚待思索,而此刻,四小修士却需要自佑方可度过眼前的难关。 一片雷海横在了四人面前,紫意盎然,更兼噼噼啪啪杂乱无章的电音,如今,想要真正进入秘境探寻宝物,首先就要过得此劫。 无人愿做这出头之鸟,四名小修士无一有冒失之举,纷纷打开神识,仔细查探雷海的来源以及其强度,从而决定如何应对。 极目远眺之下,方圆十里的情景尽收眼底,原来是一宗破损的杖型罗汉法器,宝杖的前端在征战中破碎,故而其内蕴藏的雷电之液流淌了出来。 这点滴的雷电之力,对于那些老一辈的修士而言,与寻常河水无异,况且,他们的实力均高于凝神境,不受那大佛的限制,可以御空飞行,而破损的罗汉法器又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因此才落在此处形成了一道“屏障”。 仅仅是这四名实力在凝神境以下的小修士的“屏障”而已。 待探明了实情,万道生、林良铭与郝跃三人尚在犹豫之时,陈昭和却毅然迈步走进了雷海之中,也未撑起任何保护措施,任凭雷液在体表肆虐。 看到了小昭和的表现,其余三人也放下那一丝踌躇,探步走进了雷海,只不过他们可没有前者那么大的胆子,纷纷运气了功法,施展手段抵抗雷液的侵蚀。 能称得上罗汉法器的兵刃自然不容小觑,即便是这么多年的沉淀,这雷液依旧威力无穷,越接近法器的雷液威力越大。 而那罗汉法器就摆在四人的必经之路上,无论如何也必须尝遍这片雷海的“滋味”,只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越来越强雷液可并不是什么丰盛的宴席。 走至深处,跳动着的紫色雷液已经覆盖了陈昭和半数的身躯,其间毁天灭地的威能也无时无刻不再撕扯着他的身躯。 “差一点,还差一点。” 陈昭和在心底不住的念叨着,他的百世轮回经已经练至九世轮回的巅峰,只差一点便可突破到十世轮回,奈何此经每十世轮回为一个瓶颈,而此刻他便卡在了这个瓶颈处。 为何他要以身犯险、率先迈入雷海之中,难道是要在其余三人面前显露一手么?显然不是,陈昭和还没有这么无趣,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百世轮回经的突破。 可如今都已走到了终点,体内的功法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为此,陈昭和不由得一声叹息:“看来是没有那么好突破的了,待机缘吧!” 正说着,还未向前走过几步,便听得万道生说道:“前方是十条岔路,不知通向何方,我等是同一行动,还是······” 话音未落,郝跃在一旁便接上了话茬:“废话,当然是一人一条路,自己的机缘自己来争取,我等走在一处,若是遇到了机缘又算是谁的?” “何况我等天命加身,自然福缘深厚,你莫不是想跟在我们后面捡便宜吧!”林良铭斜眼看了万道生一下,有如此打击万道生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这······”万道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自然不是因为林良铭所述的原因,只是他心有顾虑,颇为忐忑 陈昭和一眼便看出了万道生的心思,故而他淡然一笑,劝道:“师兄不必担忧,既为机缘而来,生死当由天命,那些前辈都在这里都折损了许多,即便我等呆在一处也未必能躲过危险,还不如各走各路,各寻各宝。” 一句话,释然了万道生的心结,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继而向其余三人拱了拱手,示意道别,随后选了一条道路踏了上去。 十条通道,十道机缘。 林良铭自然不会客气,他眼见万道生已然上路,随即就选择了万道生身旁的那条通道,一个蹿步便跃了上去。 如此,此地只剩下了郝跃与陈昭和二人,那郝跃并不心急,他要看看陈昭和如何选择,而后者也瞧见了他的意图,也未相让,十条大路选了中间,同样头也不回的走了上去。 见状,郝跃嘴角一撇,颇为不屑,任谁也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只不过他冲着陈昭和的方向喊了一句话: “上次交手被你以奸计获胜,等秘境寻宝结束之后,你我再战一场,也叫你看看我这两年来增长的实力!” 这道声音被郝跃的真元加持,传到了很远的地方,震得整片秘境为之颤动。 陈昭和自然听见了这嘹亮的喊声,他依旧未曾回身,颇为爽朗的答道:“我若能平安的走出甘露秘境,自然与你一战。” 这声音颇为坚毅,丝毫听不出来因为生死攸关而表现出的紧张之感,这种洒脱令郝跃十分恼怒,就好似一根鱼刺卡在了咽喉。 很快,这丝不悦便烟消云散。 郝跃瞄准了第七个通道迈了上去,他早已接到了自己家族的消息,在这条通道上能获得最大的好处。 若是先前有人选择了这条通道,他说什么也要争夺一番。 其实,林良铭、万道生等人也得到了宗门长辈的消息,那些活着走出了甘露秘境的修士将亲身经历所得到的经验传给了二人。 可陈昭和与这三人比较起来,就要差了许多,只因贾敬道对擅闯佛门之地颇为忌讳,更加以不愿沾惹因果,未曾探过秘境,所以陈昭和在来到秘境之前对秘境内的事物一无所知,仅限于莱荼的简单叮嘱。 而就在方才,陈昭和超度亡魂之时,有的修士感念他的恩情,因此纷纷悄悄传音,他这才选择了第五条通道。 ······ 不知道其余的通道是何光景,反正陈昭和选择的这条通道并不好过,一路走来,尽是些光怪陆离的奇兽,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应有尽有。 失去了紫劫棍的陈昭和只能以引雷阙御敌,一抱粗细的石柱比他大了不知多少倍,看起来极不协调。 “啾啾······” 一声怪叫过后,陈昭和急忙停下了脚步,左顾右盼,等待敌人来袭。 果不其然,自西边飞来了一个数丈长短的巨鸟,这巨鸟早已没有了鸟类的外貌,仅仅是一副骷髅,尖尖的鸟喙直刺陈昭和。 铛······ 一声脆响,引雷阙正击在鸟喙之上,竟发出了铜锣般的声响,那骷髅巨鸟被陈昭和一击击退,不但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害,进攻的势头反而更疯狂了几分。 天启棍。 面对这种迎面而来的敌人,用天启棍式再合适不过,两年来的时间,陈昭和早已将天启棍的所需的意境又加深了几分,此刻用起来自然比当年强上几分。 轰······ 这次,一阵轰鸣代替了脆响,再看巨鸟,由骷髅组成的身躯早已不再,散落在地面上,化为了枯骨。 陈昭和走上前去,盯着那枯骨仔细研究了半晌,也未曾想明白这巨鸟形成的原因,唤尸术、唤骨术这一类邪异之法他早有耳闻。 只是······ 这巨鸟身上的枯骨竟不是来自于一种生物! 若熟悉妖兽的修士一眼便能辨认出来,这长而细的骨骸来自于虎族,而那些弯弯曲曲的骨头则是蛇族死亡后的遗物。 若仔细辨认,竟还能从其中找到鱼类的骸骨! 因此,陈昭和可以十分肯定的判定,这绝非是唤骨术所为,若非要问这巨鸟从何而来,倒不如说它是由大能强行用真元拟化出来的妖兽。 故而,由这巨鸟便引出了一系列的问题,莫非这秘境内除了四小修士外还有其余的活人不成? 这人究竟是前些时日探寻秘境未曾出去的修士,还是本身就“隐居”在甘露秘境的神秘之人? 若是前者,则疑点颇多,所有的进入秘境的修士都记录在案,即便是死者的数目也被清算了出来,无一遗漏,那他究竟是如何躲过了荒古盟的探查? 若是后者,那他隐藏在此无数日月,究竟有何可图?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古殿横路怪事生,壁上石画诉征程 不待陈昭和仔细思考,又有一骸骨聚集之物杀了上来,此物样貌古怪,身后生有两条巨尾,一颗硕大的骷髅头颅泛着光芒,两眼处是一双黝黑的深动,纵是他便览藏经阁中的群书也叫不出个所以然。“何人在此驱使鬼怪!”陈昭和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当然不会有人应答的他的言语,唯一响应他的依旧是先前那只双尾的怪物,这怪物两臂上的骨刀锋利无比,时而发出刀气,被陈昭和躲过,斩在地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沟壑。“好刀法!”面对这暗合天意的刀道,陈昭和不惊反喜,手中的引雷阙舞动生风,磕架相还。一眨眼,三四百招已经走过,陈昭和寸发未伤,那骷髅怪物倒是窸窸窣窣的掉了不少“零件”。“既然是无主之物,那就休怪小僧无情了!”陈昭和早已看透此时的时局,这骸骨怪妖根本无惧损伤,偶尔掉下两块骨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若要取胜,只能将其打得四分五裂。着我一棒。陈昭和心中一声怒喝,手中的引雷阙当头砸下,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力劈华山,他悟自天启一族的棍法正暗含其中。哗啦······骸骨怪妖应声碎裂,所有的骨头散落在地,再难成型,看起来更像是由其他之物连接而成,这骨头倒好似填充物一般。如此这般,陈昭和一路之上遇到了大大小小的骨怪不下数百,却依旧没有望见半点人影。“阿弥陀佛!”陈昭和一声轻叹,心道:也不知那些冤魂讲得是真是假,我这一路走来宝贝是一件没遇到,这古怪的妖怪倒是遇见了不少。只是走到了这里,又岂有后退之理,只得加紧脚程,提起十二分的注意,一路飞奔向前行进。他在前面走着,这后面却还跟着一人,黑衣罩身,看不清面貌,时而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是从何而来。他远远的吊在陈昭和的身后,时而弯下腰查探一番散落在地骸骨,时而嘴角翘起露出一丝不屑,不知究竟何以,所图何事。终于,骸骨妖兽不再出现,陈昭和一路急行也来到了一座大殿之前,这大殿横在了前路之上,其内漆黑一片,透过光亮向里瞧去,影影绰绰好似有鬼魂游动,怪异不已。此时,陈昭和单手持引雷阙,迈步踏入了大殿之内,他蹑手蹑脚、轻声轻语,左顾右盼打探着四周的情况。走进大殿,得入厅堂,迎面便是一堵石墙,将整个大厅分为两部分,只在与左右墙壁交界处留下了一人的空当。来到石壁之前,陈昭和停下了脚步,在漆黑的大殿里,静静的望着石壁上雕刻,虽看不清楚,却也能朦朦胧胧的看个大概。并非是漆黑无光的环境遮挡了陈昭和的双眼,只因这墙壁之上的雕刻太过深奥,若没有相应的境界,任谁也看不清画面的内容。上书八字,落入陈昭和之眼,留下的是深深的震撼与莫名的惊恐,继而,全部的心神都浸入了画面之中。佛征九界,灭神灭魔!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幅场景!天地依旧是一片苍茫,陈昭和立在云端,一切都发生在距离他数千里远的地方,隐约间,陈昭和看到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巨神,手持山河叉,不住的向对面咆哮着。巨神对面正是一尊古佛,古佛静坐莲台,一掌单立,一掌持念珠攒动不止,闭目诵经,不理会眼前巨神的言语。终于,那巨神忍不住心头的怒火,高举手中的山河叉,对着对面的古佛扎了下去,这一叉如流星般迅速,如彗星陨落般猛烈。唵嘛呢叭咪吽······一瞬间,古佛睁眼,佛音笼绕天地,身为局外人的陈昭和都听得一清二楚,又何况是那近在咫尺的巨神。又是一声咆哮,陈昭和听不真切,却依稀的看见那巨神痛苦的挣扎着,只是他依旧稳定心神,将手中山河叉抛了出去。足有五十丈长短的巨叉直奔古佛而去,若不及时躲避,便是一座顶天而立的山峰也要被击个粉碎。巨叉眨眼间到了古佛近前,古佛不为所动,依旧口诵佛号,念念不止。嗡······天地一阵震颤,震颤过后,巨神与古佛身旁的山峰登时便化作齑粉,微风轻拂而过,一座见证了沧海桑田的青山随风荡去,不复踪影。而那巨叉,竟然就停在了古佛的鼻尖处,山河叉锐利的锋芒与古佛鼻尖暗淡的青光交相辉映,诡异不已。“不,不可能!”巨神一声怒吼,再次震动了天地。这只是陈昭和心中猜想的话语,而那巨神也的确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嘴巴大张,喷吐着心中的怒火。古佛见状,单立着的佛掌向前一送,好似拂去了空中的一缕灰尘,又好似赶走了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随即,这只讨人厌的苍蝇—山河叉沿着原路飞了回去,直奔它的主人巨神而去。受制于佛音的巨神此时哪有方法抵挡山河叉,只能看着自己精练了无数岁月的宝物弑主而来。噗······这声音陈昭和听得真切,随着声响,巨神也被钉死在山河叉下,七窍流血,双目圆睁,满脸的不信,不相信自己竟然能这么轻易的死去。滴答···滴答······斗大的血珠低落在地,滴落在一抔黄土中央,压陷了浮尘,容在泥土之中,变成暗红色的血迹。画面停格在这抔黄土之上,陈昭和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挤回到现实中来。呼呼······陈昭和大口喘着粗气。这场景究竟是人为想象,还是真有其事?若是前者,则有违佛家常理,这里毕竟是佛家重地,岂能如那宫廷壁画一般乱写乱涂。若是后者,陈昭和倒好似明悟了些甘露凋亡的缘由。这简简单单的一幅画面竟耗去了他半数的体力,他满目忌惮的望了望墙面上其他的雕刻,大多是类似的场景,索性便略了过去,不再观瞧。自墙角的缝隙挤到了大厅的另一面,抬眼便望见了一片光亮,那是大殿的出口,而出口的左手边是一角木梯,通往大殿的二楼。陈昭和在大厅内左右徘徊了两圈,除了先前的雕刻,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值得一瞧的事物。左转右转,便来到了大殿的出口。出去?他此行可不是为了欣赏甘露寺破败的景象,既然为了探宝而来,便要将可疑之处寻个仔细。随即,他又转身看了看身旁的木梯。上去?抬头望了望二楼的景象,漆黑阴冷,不知是何居所,从里到外透漏着一分诡异的气息,令人望而却步。吱呀······吱呀······最终陈昭和还是决定走了上去,年久失修的木梯仿佛不堪重量,在一人一棍的压迫之下就要毁于一旦。他急忙收起了菩提之宝引雷阙,两手空空三窜两跳来到了大殿的二楼。来至二楼,眼前是一片漆黑景象,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是陈昭和这等实力的修士也只能看清两丈远近的距离。再远一些,他亦如同凡人。伸手自储物鳞片中取出了一根备用的火把,运集脑海中的火之意境准备将其点燃,恰在此时,他却发现了一件颇为惊奇的事情。这大殿之内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火之意境!随即,陈昭和又尝试了几番,最后,他发觉,此处除却火、光两种意境,其他的意境均属正常。不允许光亮的存在?这究竟是何地?陈昭和只得摸黑前进,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着,然而,这大殿的二层好似比看起来要大了许多,他沿着同一个方向走了足有两刻钟的时间,竟然还未走到尽头。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灵光一现,随即便将体内的领域释放了出来,果然,领域一出,不仅未曾遭到大殿的排斥,反而隐隐有了暗合之意。这领域泛着橙色的光芒,既不是那血腥满天的杀域,也不是那修习大明王经得来的明王域。此域从何而来?原来,陈昭和在两年前击败景檀时使用的招式正是领域融合之术,这也是他向玄玄上人所询问的问题。当时,他与景檀一经交手,心底便做好了打算,在最后关头将两种领域合二为一,若成功,则败于景檀之手也无甚遗憾!因为这领域融合之术可是千百万年来无人攻克的难题,故而在那日他向玄玄上人询问之时,玄玄也是一脸的古怪。若领域融合失败,则会因为相生相克之理而引起一次空前绝后的爆炸,这爆炸不分敌友,便是陈昭和自己也难以抵挡。因此,景檀便败在了这威力无穷的爆炸之上。事后,经玄玄救治醒来的陈昭和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身体的情况,随即便察觉到了这翻天覆地的异象。平时赖以保命的杀域竟消失于无,而大明王域的领域种子在爆炸中消散了,随之带来的后果便是大明王经彻底的作废了。一番探查之后,所幸天命不失公允,他的体内多出了这个呼唤自如的橙色领域,不知名称、不知作用。(未完待续) 第四章 陈昭和暗阁得珠,万道生水下寻冰 一经伤愈,陈昭和便唤出了体内的橙色领域,却不料领域内混乱一片,杀域内的血气与王明域内的佛气两相争锋。 好在他身躯坚韧,难以摧毁,这才免遭伤害。 血气与佛气的争斗足足僵持了一年之久,最后以佛气获胜终结,大明王域再融合领域内起到了主导作用。 故而,此时此刻陈昭和才敢将其放出,然而,颇为令人惊奇的是,暗合这座大殿的好像不仅仅是领域内的佛气。 就是那与佛家格格不入的血杀之气竟也蠢蠢欲动。 没人能够解释,他也无暇去问,借着领域的微弱光芒,判断着正确的方向,试探性的向前摸索着。 终于,眼前模模糊糊的映出了一个佛台,陈昭和三步并做两步向前疾走了一阵,这才看清了佛台的样貌。 足有十丈高矮的佛台,上分十层,每层各列陶罐无数,陶罐下的佛台刻有龙佛、样貌不一。 这大殿原来是甘露寺收藏高僧骨灰之所,每有寺内长老坐化便会存于此地,菩提寺亦有如此场所,他又岂能不知! 来到佛台前,得见详景,陈昭和顿时怒不可遏,气发冲冠。 那些陶罐内的骨灰竟被人扬了出来,更有少数陶罐破裂在佛台之上,最为可恨的是,有一两处的陶罐没了踪影,而原本装在陶罐内的骨灰散落在佛台与地面之上。 所有的舍利都失去了踪影。 这群该死的强盗,无恶不做,为一己之私,灭佛门满庭,如今更是搅了死者的安息,日后必遭天谴! 陈昭和皱着眉在佛台前收拾了起来,缓缓地将骨灰装进陶罐之中,又对号入座摆在了正确的位置,只是因为昏暗的光线以及天地间禁飞的限制,他的动作显得格外缓慢。 十丈高的佛台在陈昭和的身前显得格外伟岸,而此刻却又像极了一个抽泣不止的婴孩,仿佛在哭诉着自己身上的道道伤痕。 将所有的骨灰放于原处,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工程,看起来没有两三个时辰是休想完成,而他却不厌其烦的重复着收、装、摆的工作。 就在陈昭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大殿的下方又飘过一道黑影,正是先前那名跟随在陈昭和身后的黑衣人。 “哼!佛门子弟就是矫情,竟然浪费时间在这收拾起骨灰来了!那你的机缘就由我来接取吧!” 言罢,这人回望了一眼大殿出口处糟烂的木梯,随即化为一阵黑风,向着第五条通路的尽头冲了过去。 终于,陈昭和的工作到了尾声,除却手中这个陶罐,剩下的都已被安放到原处,而那些少了丢失了陶罐的骨灰也被他用新的器皿盛装了起来。 “阿弥陀佛,愿各位前辈安息。” 放下最后一个陶罐,陈昭和又回到佛台前方,双手合十,深深的鞠了一躬。 咔啦······ 就在这一拜之际,蓦然出现一声响动,吓得他急忙抽出引雷阙环抱在手中,接着领域的微弱光芒,向前凝神张望。 只见眼前的佛台竟然在正中央处裂开了一道缝隙,这缝隙越来越大,直到能容下一人大小的时候,两半佛台的中央露出一道暗阁。 陈昭和小心翼翼的走到暗阁近前,这才发现,暗阁中摆放着一枚滚圆的佛珠,淡淡的荧光在黑暗的环境内无比显眼。 “至宝菩提子?”陈昭和的心脏仿佛都漏跳了一拍。 “不,不是,只是一个不知由何物所作的佛珠,这圆珠的中央有一道细细的穿孔,看来以前是一串佛珠中的一粒。” 陈昭和随即平缓了心情,伸手在暗阁中取出了佛珠,仔细端详了片刻,没得到丝毫有用的定论,随即便引动魂力准备将其收在储物鳞片之内。 哪知这佛珠竟然无法被魂力附着,更无法被储物空间所容纳,即便以佛力包裹其外,强行将其推进鳞片之内,随后它也会弹出来。 无奈之下,陈昭和只得用细绳穿过佛珠,继而戴在了脖子上。 这究竟是何物? 他只听说过有灵的宝物无法被放进普通的灵气储物空间之内,而他的储物鳞片属于魂器,即便是生物装在其内也能活上七八个时辰,又何况是这等死物? 左右思量之下,依旧未曾探出个结果,陈昭和只得作罢,身形向后撤了撤,那佛台竟然再次合二为一,严丝合缝,看不出一丝裂痕。 取了佛珠,大殿之内再无他物,陈昭和也不耽搁,当即原路返回,下了大殿二楼,出了殿门直奔前方而去。 一路之上别无阻拦,无消说山猫野兽,便是个带气的活物都不存在。 如此诡异之境使陈昭和不得不放慢些脚步,看向两旁的眼神也谨慎了起来,虽然没有丝毫迹象表明秘境之中还有他人。 但先前那骨妖绝非空穴来风! ······ 走在第二条路上的万道生,此时身处一深水潭底,潭水呈绿色,清澈见底,偶有微风拂动,吹起道道波纹,不似无人秘境,倒好像是人间天堂,也不知他用了什么避水之物,竟可在水下如此畅行无阻。 先前有宝光映世,引来了他的注意,此行正是为了此宝而来,他又岂能坐视不管?当即便跳下了深潭。 碧绿色的潭水并无寒意,穿行其间,偶尔还会感到几分惬意,仿佛是潭水抽掉了体内的顽疾,放松了脑海中紧绷着的心神。 正神游天外之时,却猛然听到了几股分水之声,万道生急忙回头望去,竟是八只水灵直奔他冲了过来。 水灵者,由水而生也,每有灵气充沛之水,或江或河、或海或潭,皆有其踪影显现,修者谓之为五行之灵。 无主水灵不具备攻击能力,性格胆小懦弱,生人勿进。 而这水灵却不知是何人所留,得见万道生,二话不说,手臂抬起,疾射出体内的水之灵元,八道灵元水箭直刺万道生。 万道生不敢怠慢,头顶宝剑横空,在水内御剑而行,飘飘洒洒,颇有剑仙之气,只可惜水灵不给他从容的机会,灵元水箭一道接着一道,应不暇接。 “万剑归一!” 一上来便动用了自己最强的杀招,可见万道生对这几只水灵有多么的重视,他可不仅仅是要击败水灵,更要将其生擒活捉练在剑内。 伤到了水灵就是伤到了自己的宝物,万道生岂能做这种傻事,因此他同时操控着八柄仙剑在水灵周围绕来绕去,消耗着后者的灵元。 仿佛是感受到了万道生的轻视,这几只水灵竟然如人类一般愤怒了起来,有几只更是涨大的身形,欲要与其同归于尽。 “我若摆不平几只水灵,也无颜再修行下去!” 万道生一声大喝,空中仙剑的转速又增加了几分,终于,那些水灵体内灵元耗尽,一个个软弱无力的躺倒在潭底。 “禁!” 看见水灵束手就擒,万道生自储物空间内掏出了八枚符箓,单手指指点点,口中念念有词,不等水灵逃遁,符箓便附在了水灵的身上。 “我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抓住了水灵,自然是万分兴奋,一时之间竟放松了警惕,万道生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八只水灵近前,一只一只的装进了万灵袋中。 就在他拾水灵之时,身后猛然射来一道三尺长短的灵元水箭,直奔他后心口而去,灵元距离他不足一丈远近时,他依旧惘若未闻。 “啊!” 一道尖利的声音划破了苍穹,传出了水面,震得整座水潭颤动不止。 而这声音的主人并非是万道生! 而是— 一只更为庞大的水灵元首,足有先前那八只水灵十倍的大小。 万道生早已看出,这水灵颇具灵智,又何况是水灵元首?故而他卖了个破绽,假装漫不经心,招来大水灵的偷袭,使得后者误以为自己即将惨死与灵元水箭之下。 趁此水灵大意之机,引动埋伏在四周的飞剑,定可一举挫伤水灵元首。 愤怒的水灵元首终于挪动了位置,露出了藏在他身后一样宝物,那是一块方方正正的透明晶石,晶石表面散发着点点寒气。 “万寒灵冰!” 见此宝物,万道生双目如电,心道一声:真是天佑我也,如此宝物竟无人拾取,而今却撞在我的怀里! 想到这里,他不再客气,也不想着如何毫发无损的收取水灵元首,反而是招招致命,剑剑无情,直刺得那水灵身躯不稳,即刻便要化为水之灵元。 轰······ 终于,那水灵元首不堪重负,灵元外泄,惨死在万道生的剑下。 见状,万道生也顾不上水灵元首的尸首,直奔那万寒灵冰而去,生怕夜长梦多失了宝物。 来到灵冰近前,万道生一番仔细的确认,带察觉周围无人之时,这才以玉制器皿盛了灵冰塞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 宝贝已得,焉有停留之理?万道生以剑开道,分开身前洪流,几个旋转便窜出了水潭,继而双脚如飞离开了得宝之地。 方才走出不到二十里远近,竟听得身后水潭处一声愤怒的咆哮:“是谁?究竟是谁盗取了我的宝贝,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听得如此响声,万道生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身形没入前方的丛林,转眼便消失了踪影。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贾敬道玉简藏影, 天道身独战金蛤 甘露秘境内的吼声可不止来自于万道生这一路,一时间,郝悦与林良铭二人所在的通道也同时响起了震天巨吼。 此时郝悦正手持一柄红色巨轮,这巨轮有五齿,锋利无比,又兼火舌无数,凡巨轮所过之处,寸草无生,端得是一宗好宝贝。 而那林良铭也不愿二人专美于前,他亦得到了一宗非凡的宝物,这宝物正适合他这个兽修所用,是一滴上古凶兽饕餮的精血。 若论真贵程度,比之前两人的际遇有过之而无不及。 饕饕之血,凶性极盛,是这天地间最适合兽修的凶血之一,整个玄阳大陆的无数兽修,无一不以其为毕生追求。 “得此宝血,我定能胜过其余三人,到那时,即便他们同样有所际遇,最终也会落在我的手中。”林良铭一阵邪笑,打起了其余三名小修士的主意。 在这同行四人中,林良铭一直有一种排名最后的压抑之感,如今实力得以提升,积攒在体内的抑郁之感自然毫无保留的发泄了出来。 随即,他不再耽搁,寻了一处安全之所,盘坐而下,高举饕饕之血送进了自己的眉心,全力炼化起来。 此刻,秘境之内所发生的一切鲜有人知,若叫那些进入过秘境内的老一辈修士看见了这三人同得奇宝的场景,定会惊愕的合不拢嘴。 这些宝物他们并非没有发现,只是那些守在宝物前方的巨兽过于强大,因此未曾得手。 即便如此,还有良多修士折损在这些巨兽的手中。 然而,今日却异于常日,几只巨兽在同一时间离开了自己的居所,不知去了何处,也许是知晓今日秘境内无人探寻,因此才放松了警惕,使得三小修士各自得到了机缘。 不、不只是这三人寻得了此宝。 还有第五条通路上的黑衣修士,他同样得到了一件异宝,在金灵的手下抢到了一枚锐金之珠。 “哼!做为你好为善人的奖励,这三眼金蛤便赏给你了!”黑衣修士一阵肆意的大笑,显然此刻心情极好。 言罢,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怒吼。 “呱??????该死,统统给我去死!可恨的人类修士我要见一个杀一个,觉不留一活口!” 听见如此咆哮,黑衣修士嘴角翘起,露出一丝邪笑,继而身化黑影,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怒吼声贯彻了整条通道,陈昭和又岂能不知? 他急忙停下脚步,左顾右盼之下,攀上左边的一道山峰,这山峰绵长无比,隔绝着第四,第五两条通道,站在峰顶之上,他极目远眺,望见了前方的情形。 一只金黄色的蛤蟆横在了前路,口中长舌伸在外面,左右摇摆,巨烈的晃动着,击碎树木无数,扬起碎石漫天。 第五条通道随着巨蛤的动作,有节奏的震颤着,就连陈昭和脚下的山峰都未能幸免于难,落石滚滚,山体巨颤。 陈昭和不知第四条通道的情况,因此不敢冒然更换路径,只能沿着山峰向前行进着。 他紧紧地盯着黄金巨蛤,尽量的使体内的气息融于自然,好在那巨蛤除了对金元素敏感以外,对于其他元素的感知与常人无异。 直到陈昭和走到巨蛤身旁,他都没有半分察觉,依旧陷在无边的愤怒之中,长舌敲击着山体,前掌拍击着大地。 如此刻见,那锐金之珠对于巨蛤是多么的重要。 危机未曾退去,陈昭和依旧不敢大意,他正蹑手蹑脚的向前行进,却不料,恰在此时,山体四周竟跳出了四五只骨妖。 “阿弥陀佛!” 即便以陈昭和的心性,此刻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定是有人陷害于他,否则这些骨妖又怎能在着危机关头跳出来搅局。 果然,骨妖的动作引来了巨蛤的注意,山体之上的陈昭和自然也暴露无遗,巨蛤只一跃就跳到了小昭和的身前。 巨舌轻颤,几只骨妖毫无抵抗便被黄金巨蛤吞到了肚子里,继而他又怒睁双目,盯着陈昭和,高声问道: “人类,你将我的锐金之珠藏到了何处?若交出来,我留你个全尸,否则你就要乖乖的化为我盘中之餐。” 果不其然。 陈昭和心中想到,定是有人偷了眼前巨蛤的锐金之珠,同时又嫁祸给他,,最后又留下了骨妖引来巨蛤的注意。 此计不可谓不狠毒! 咻······ 一道金光闪过,直奔陈昭和而去,这金光满含大道之力,震天慑地,整天天空在其映射之下都黯淡了许多。 危机转眼即至,哪里容得了小昭和躲避,此刻,他的双目被染满了锐金之色,同时还掺杂着些许的恐惧。 死亡面前,人人皆为蝼蚁! 即便是陈昭和这等久经了沙场的战士依旧对死亡充满了惧意,这惧意是与生俱来的,并不会因为实力的增长而消减。 很多人说,无惧生死的人有很多,其实则不然,他们只是被更崇高的事物亦或是司空见惯的死亡麻木了双眼,这才能表现出刀悬头上巍然不惧的气概。 咚······ 陈昭和重重的摔倒在地。 身旁的碎石迭起,隔在第四、第五两条通道中间的山峰被炸出了一个缺口,彻底的贯通了两条通道。 这一击若是真的落在了陈昭和的身上,那恐怕他当时就会灰飞烟灭,彻底的化为这空中的一份子。 “师尊!” 陈昭和的声音中掺杂了几分惊喜,此时眼前正站立着一道乳白色的虚影,这虚影正是极劲宗现任的掌门—贾敬道! 在临行之前,贾敬道给了徒弟一块玉简,并嘱咐道:若是遇见了不可抵挡的敌人,就祭起这枚玉简,到那时,一切危难不复存在。 贾敬道虽然夸下了海口,可陈昭和确是将信将疑,这玉简毫无灵气,又无道意,能厉害到哪里,最后他报着师尊不会拿他的生命开玩笑的想法收起了玉简。 此时,危难来临,玉简也确实发挥了作用,只不过,情况并非贾敬道所想的那么乐观,他原以为陈昭和并不会惹上什么**烦,而眼前这只三眼金蛤已经不能用麻烦来形容! “你快走!我这道虚影挡不住它多时,好在这只畜生离不开此地,你只要向前再行百里路便可!”贾敬道的声音中充满了凝重,失去往日里轻松调侃的语气。 听到贾敬道的吩咐,陈昭和自然不会再行耽搁,他急忙起身,看了一眼师尊后便急速前行离开了这个危险之地。 那三眼金蛤岂能这么容易就让陈昭和逃生?他此时的怒气更胜从前,只因贾敬道一句畜生,彻底的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统统给我去死!” 金蛤怒叫着冲了上来,直奔陈昭和而去,贾敬道哪里能容许他伤害自己的徒弟,当时便晃动身形冲了上去。 轰······ 两人一交手便是惊天动地之威,整条通道都为之颤抖,贾敬道看似未曾动用多少力量,然而却能巧妙的抵挡住金蛤的攻势并加以反击,这就是极劲之法的精髓! “看你身躯这么庞大,竟然只有这几分力量,着实丢人现眼,真是个无脑的畜生!”贾敬道为了吸引金蛤的注意力,因此讥讽之言层出不穷。 “放屁!若不是我丢了锐金之珠,此刻早已将你碎尸万段!” 这一招果然见效,多年困在甘露秘境的金蛤早已退化了灵智,此刻着了贾敬道的激将之法,舍弃了向前方逃窜的陈昭和,猛地扑向贾敬道,与其虚影战在了一处。 陈昭和不敢多看,也不知身后的情况,只听得隆隆的交战之音,心中想到:没想到师尊的实力竟然这般强大,单凭一道虚影便能抵挡住这只金蛤! 若是叫贾敬道听见了爱徒的心声,定会苦笑不已,他此刻可并不轻松,这道虚影是从他身体里抽离的大道之力,每消减一分,自身便会虚弱一分。 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休想恢复全部的实力! 以贾敬道估算,百里路程起码要耗费陈昭和半刻钟的时间,而他这道虚影恐怕是恐怕只能撑住两柱香的时间,到那时,就要凭借陈昭和自己的本事了! 然而,他依旧高估了自己这道虚影的实力,也可以说是没有想到眼前的三眼金蛤会如此拼命,竟然不惜伤害额上的竖眼,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其凝聚金之意境。 终于,乳白色的虚影不堪重负,渐渐地淡了下来。 “哼!在我三眼神蛤面前也敢卖弄实力?若是你真身在此,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眼见胜利在望,金蛤的言语也变得肆意起来,仿佛要报先前之仇。 正得意间,却突然见到眼前的人类虚影一阵闪烁。 要破灭了? “不好!”金蛤一声怪叫。 紧接着,天空中便响起了一道巨大的声响。 轰隆隆······ 这回可不仅仅是第五条通道在晃动,整个甘露秘境都颤了三颤,隆隆之音经久不息,仿佛在回应着三眼金蛤的那句不妙,同时也昭示着声音背后招式的威力!(未完待续) ; 第六章 金蛤受挫被阵阻,良铭迟来展心骄 不知为何,陈昭和听到这爆炸声后就觉得心中一紧,仿佛是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了,仔细回想却又不知这感觉从何而起。 心中如是想着,脚下的速度可丝毫未曾减慢,如今里百里之距还有二十余里,若师尊的虚影未曾敌过金蛤,那他岂不是再次陷入了险境,想到这里,他再次运集风之意境,向前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远在潜龙秘境玄玄书院的贾敬道正盘坐在密室之内,身体前方的地面上早已被鲜血染红,这次强行的引爆了道力分身,他自身同时也遭受了重创。 若不伤了那金蛤,岂不是将危险留给了自家的徒弟,这等不负责任之事他自然是做不出来,何况陈昭和又是他最大的希望。 只可惜,他依旧的错误估量了金蛤的实力,这金蛤在贾敬道引爆道力之身时,凝聚了天空中所有的金之元素用于护体。 此时虽是受了重伤却并不致命。 “该死的人类,全都该死,对,还有那个逃走了的人类少年,我一定要活剥了你的皮!”这一日,金蛤说的最多的恐怕就是这句该死了,它再次拾起满腔的怨恨,全部都归结在陈昭和身上,带着这份怨恨,它跃下山峰,向前路追了过去。 这金蛤的速度可不是陈昭和所能媲美的,它三窜两跳之间便走了四五里路的距离,依照这等速度追赶下去,恐怕陈昭和还没走到百里便会被它后来居上。 事实也确实如此,陈昭和只听得身后数十里处响起了阵阵的风声,呼啸而来,看势头定是那金蛤追了过来。 “快,再快!” 陈昭和心中巨吼,拼了命似的向前奔跑着。若是再遇到这金蛤,他可没有先前的玉简那等保命之物。 “人类小子!我看你向哪里跑!” 果不其然,未消片刻时间,金蛤的声音便传到了近前,陈昭和心中一紧,不敢答言,继续向前飞奔。 三眼金蛤的竖眼今日遭到了重创,它不敢再轻易使用,可在它看来,眼前的人类少年还没有强大到需要它使用竖眼的程度。 咻······ 咔嚓······ 金蛤吐出了长舌,然而距离陈昭和还有一段距离,故而长舌击在了一棵万年古树的树干之上,那古树顿时折为两半,断裂之处竟冒起了黑烟,几息间便腐烂了三分之一的树干,可见这长舌上的毒液有多么凶残。 陈昭和即便不看那古树也深知眼前的怪物并非是自己可以招惹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何况他距离一百里还只剩下短短的三里之距。 “再快一点,只要再向前一点点,这巨蛤便无法再威胁到我的生命。”陈昭和心中如是想到。 金蛤也看出了陈昭和的想法,因此以言语打击到:“小子,你就不要想着逃命的事情了!乖乖的自裁在我的身前,我保证不吃掉你!” 陈昭和默不出声。 金蛤:“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的师父所说的一百里距离是真的么?他不过是骗你的而已!何况你师尊此时已被我重创,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 它在干扰我的心神!我不能上当!如果师尊所言有虚,那么此刻金蛤也不会与我浪费这么多的口舌,直接抓住我便是! 金蛤未曾想到,眼前的少年年纪不大,道心倒是坚定无比,换做他人,此刻早已被它的言语蛊惑,通红着眼睛要为师父报仇。 不过,它也有说对的地方,贾敬道此时虽不至于丧命,然而却也受伤颇重,此刻正在苦心疗伤,短时间内无法再做打斗。 “你以为我说的是假的么!你那玉简内藏着的是你师父的大道之身,乃是体内大道之力所分化出来的化身,化身有损,则自身也在劫难逃,方才你师父如丧家之犬一般自爆了大道之身,此刻他的小命恐怕已是朝不保夕!” 陈昭和此时虽然也有些相信了金蛤的话语,然而这依旧不能动摇他向前奔跑的信念,师尊之所以受伤就是为了让他逃出生天,此时若惨遭了金蛤的毒手,岂不是有愧于师尊的期盼,枉费了师尊身上的伤势。 即便陈昭和速度如初,然而金蛤的实力依旧展现出了碾压般的态势,它的速度远非前者可比。 就在陈昭和距离一百里终点还有一里的距离时,金蛤已然追了上了,他也进入了后者长舌的攻击范围。 轰······ 离得越近,越能感受到金蛤的实力究竟有多么的强大,它喷吐而出的长舌仿佛刺穿了一片空间,转眼即至,不给陈昭和丝毫的反应时间。 破空声半随着长舌杀到了近前,陈昭和躲无可躲,只能选择硬抗这一击。 啊! 一声惨叫。 这长舌的威力着实不容小觑,陈昭和瘫倒在地,气喘吁吁,回过头去盯着身后的金蛤,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三眼金蛤收回了受阻的舌头,它已经到了被封印距离的边界,即便是舌头也伸不出去,曾有上古宗门御兽宗的长老想要将它带出甘露秘境,一番尝试过后,只得以失败告终。 只因这金蛤的禁制好像是至宝菩提子的宝灵设下的,因而无人能破,至今已有数千年的时间。 “该死的秃驴!灭门之后竟也留下这等害人的东西,怪不得要遭天谴!”三眼金蛤一阵咒骂,随即他又恨恨的看了一眼陈昭和,随即便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十条通路,十只通灵巨兽,各有宝物在身。 先前那些探宝的修士,实力弱的敌不过这十只巨兽,实力强的却又看不上这些巨兽的宝物,只为至宝菩提子而来。 而今,就在众兽出行之际,前来探宝的四小修士各得机缘,窃走了其中三只巨兽的宝物,不可谓不是福缘深厚之人。 当然,陈昭和不仅没得到宝物,反而险些在巨兽的舌下。 好在,仅仅是险些。 陈昭和同样是后怕不已,他盘坐在地,缓了缓心神,闭目吐息,入定了一个刻钟的时间,这才平复了心情,重新踏上前路。 只不过,听了三眼金蛤的叙述,他此时对于师尊贾敬道的情况担心不已,然而这一切也只能回到玄玄书院再作打算。 一路前行,再无其他事物阻拦,也无机缘可循,又走了大概数百里的路程,终于来到了一处岔路,看来十条通道最后都会汇在此处。 陈昭和望了望四周景象,正与前行,却在前方发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是万道生与郝悦二人。 两人盘坐在青石之上,互有堤防,此刻,显然他们也发现了陈昭和的到来。 “昭和师弟!”万道生唤了一声。 陈昭和急忙赶了过去。 “师弟可曾探到宝物?”万道生暗中传音给陈昭和。 昭和闻言,微微摇了摇头,万道生见状,为之一愣,略有不信,正欲询问之时,却听前者说道: “师兄可是遇到了什么机缘?” 万道生:“” 言简意赅,毫无隐藏,可见万道生有多么的信任陈昭和,两人在一起共事多时,他相信自己这个师弟的人品,绝不会做出夺宝之事。 然而,身旁那个默不出声的家伙可就不一定了!想到这里,万道生还扭头瞧了瞧正在盘坐着的郝悦。 郝悦好似也看到了万道生的目光,两眼微睁与后者对视。万道生并未与他较劲,反而是转过头来,对陈昭和说道: “昭和师弟,你我二人共同前行如何?” 闻听此言,陈昭和再次微微摇了摇头。 万道生又是一愣,随口问道:“师弟可是有何隐情?”依他之见,要论福缘深厚,陈昭和恐怕是这四个人中最受老天青睐的人,然而却丝毫机缘未得,其中必有缘故。 “再等一等林良铭吧!四人同时上路,也好有个照应?”陈昭和回到,他并未言明,害怕引起其余三人的恐慌。 然而越是这样,万道生心里的好奇越盛,不住盘问之下,陈昭和只好道出了实情:“这秘境内除却我们四人以外还有其他人存在!而且还应该是一个修行多年的老辈修士。” 一句话好似晴天霹雳,使得万道生身体一震,同时也使得郝悦睁开了双眼,双目如电,目光如火,射了过来。 “怎讲?”郝悦沙哑着嗓音问到。 见两人如此询问,陈昭和只得将先前骨妖作乱之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随后万道生倒吸了一口冷气,久久不能释怀。 远处的郝悦也默认了陈昭和的观点,在此等候林良铭的到来。 三人在此地足足等候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林良铭这才慢悠悠的赶了过来,他看见三人在此等候不由得为之惊讶,遂向郝悦问道: “郝兄,你等为何在此等候?” 郝悦简单的复述了一遍陈昭和的话语,林良铭这才知道,原来不仅是他一人,万道生与郝悦也同时得到了重宝,只有这陈昭和机缘浅薄被人占了先机。 “小小佛门,又能带来几分福缘?陈兄,不若你加入我林家,到时定可与我平起平坐,借亿年古族的气运,你也可增快几分修行速度!” 林良铭这句话里虽有拉拢之意,但多数还是在嘲讽陈昭和,其余三人无一少智之辈,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未完待续) ; 第七章 九重佛楼眼前现,林家公子杀气展 “阿弥陀佛,多谢林师兄好意,在下觉得菩提寺还过得去,暂时没有更换宗门之意!”即便林良铭不怀好意,陈昭和依旧礼貌的回应了他的话语。 “好了!别废话了!时间无多,我们这就向前行进吧!”郝悦冷冷的说道,显然他十分不适应这种结伴而行的方式。 陈昭和与万道生相视了一眼,尽皆点了点头,随即四小修士同时踏上了征程。 ······ 除却那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修士,还有一双幽暗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四人,不,是五人的动作,将五人的行踪看得一清二楚。 双眼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芒,深含毒液的光芒正在寻觅着下一个苦主,任谁也不知它的主人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哼!竟然叫他们熬过了此劫,也好,我就陪你们玩玩!” 言罢,此人伸出双手,在身前指指点点,复杂的手势、玄奥的手印,足足凝结了一刻钟有余,这才到了一声:“去吧!” 随即,这人也消失不见,无影无踪,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 半日的时间,陈昭和等人向前行进了两千余里的距离,走至未时,突然感到脚下一阵晃动,好像整个秘境都震颤了起来。 四人一阵惊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而远远的吊在身后的那名黑衣修士却是兴奋无比,一双手都随着大地晃动而颤抖起来。 “还真是福缘深厚啊!可是我夺了你们的宝物,是不是老天更青睐我呢?哈哈哈!”黑衣人肆意大笑。 不过这笑声都埋没在秘境的隆隆之音下。 四小修士也立在原地,停滞不前,眼前的景象太过震撼,在之前的探宝过程中从未发生过如此邪异的事情。 因此,他们此刻也显得手足无措,只能静观其变。 震动越来越强烈,从先前的石子横飞到现在的古树轰然倒塌,无一不预示着秘境之内即将有大事发生。 咔嚓······ 一声闷响,并无尖锐,然而却好似敲在了众人的心房上一般,只要颇有常识的人都能分辨清楚,那是地脉断裂的声音! “快向后退!”万道生一声大喊。 其余三人没有疑意,眨眼间便退出了三里远近,窜上了一处高耸的山坡,自上而下,俯视着下方的情景。 哗啦啦······山坡上有巨石滚下。 然而四人的注意力并不在此处,地面上的景象显然更有吸引力,这山坡下的大地上竟裂开了一道数十里长短的缝隙。 这缝隙不断的加宽,吞没了无数的巨石、古树,松软的泥土落进了深渊,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而巨石落入其中却久久不见响声,可见这裂缝究竟有多么的深。 “不好!再退!”这次是林良铭的喊声,只不过他是再先行动身后才出言提醒的众人,甚至在退后过程中还动用了兽修的本领。 好在其余三人早有准备,四人一齐跃下了山坡,在下落的过程之中,他们清晰的看见,那山坡陷入了大地,最后堕入了深渊,消失不见。 呼······ 四小修士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又接连倒退了数十回,这裂缝方才停止了吞噬之势,不再向左右扩张。 此时若能飞在空中,定可看见秘境完整的景象,就在四小修士的身前出现了一道长宽皆有数十里的深坑。 虽然大地停止了颤抖,然而万道生总觉得还有其它事情要发生,因而提醒众人道:“诸位小心······” 话音未落,天地间再次发出响动,照应了万道生的话语。 四人纷纷掏出了武器,凝目前视,先前的声音正是从这深坑内发出来的,此刻不得不防! 隆隆之音又持续了两刻钟的时间,就在四人认为深坑内会跳出庞然大物之时,眼前却出现了一幢宏伟的建筑。 一层······ 三层······ “九重佛楼!”陈昭和眉头紧皱,淡淡的道了一声,显然这幢建筑的出现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听闻陈昭和的话语,其余三人尽皆望来,万道生也问道:“师弟,何为九重佛楼?是危机还是奇遇?” “并存!” 正在陈昭和说话之际,那九重佛楼终于稳定在地面之上,发出了咣当一声的声音,秘境的颤抖也随之结束。 他颇为忌惮的望了一眼前方的佛楼,随之解释道:“九重佛楼,专为天魔而设,考验无数,大多有性命之忧。” “那机缘呢?”林良铭无心聆听佛楼的危险,他坚信以自己的气运并不会有任何危难。 “我佛有好生之德,只要天魔能通过考验,甚至有宝物奖励,而佛楼内的考验虽然包容万象,却也与闯关者的实力相当,不会超出太多。” “那也就是说,只要我等闯过佛楼内的考验就能获得宝物?”林良铭的双目中一阵精光闪烁,此刻他早已财迷心窍,全然忘却了甘露秘境的凶险。 郝跃见其神情,不屑的一笑,随即又考虑再三,并未轻易的发自己的见解,反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陈昭和。 此地对于九重楼阁最了解的就是陈昭和,所以他要观察陈昭和的表现后再做打算。 万道生也是如此想法,只不过他对于陈昭和的信任更为浓厚,因而他说道:“昭和师弟,你做选择吧!如果你要进去,我就一同前往。” 未等陈昭和发话,林良铭反而抢先说道:“天魔上有机率通过,又何况是我等正道修士,想来佛门重地也不会有多少的危险。” 它并不是急于进入佛楼,只是看不惯郝跃与万道生渐渐以陈昭和为中心的感觉,以他的想法就是,他林良铭才是天地的中心,是玄阳大陆的中心,将来也必以强绝的兽修之姿君临玄扬。 然而其余三人无一理会他的言语,可怜的林大公子被晾在了一边,直气得他在心底哇暴叫。 良久,陈昭和方才开口道:“就去吧!不可冒进。”言罢,郝跃与万道生两人也点了点头,赞同了陈昭和的想法。 “哼!” 仿佛是与陈昭和较劲,林良铭二话不说带头冲了进去,方才推开第一层的大门,就遭到了一记重击,一只火红色的巨拳迎面击在了林良铭的面门之上。 嘭······ 林良铭以同样的速度倒退了回来,仰面摔倒在地,虽然没有受到重伤,然而鼻子上却也挂了一丝血迹。 奇耻大辱! “该死的败类,竟然敢偷袭你家公子!”林良铭坐了起来,大声的叫嚣道,想要在其余三人面前找回面子。 “白痴!”郝跃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你!”林良铭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十分的不自然,虽有心动手却不愿引起众怒,否侧他势单力孤可不是眼前三人的对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 正如是想着,却又听郝跃说道:“你若是再如此毛躁行事,定会遭来灾祸,到那时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林良铭强压怒火,鼻子里喷着粗气,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刀剑相向的势头,形势万分紧张,空气也随之凝结成冰。 最后,他还是收敛了杀气,心道:这几人还真是厚颜无耻,等我多时不就是为了占据我的气运,如今竟然说出这等卸磨杀驴的话,也好,到时也休怪我无情。 直到林良铭的杀气全部消失,陈昭和才缓缓的说道:“好了!走吧,进入佛楼内不要随意释放杀气!” 这一回,四人同时来到佛楼面前,先前那击退林良铭的火红色生物不知了去向,陈昭和向门内探了探,最后又转身问了一句: “一旦入内,不破重楼不能还!” 万道生重重的点了点头,示意去意已决,随后四人各持武器同时踏入了九重佛楼,眼前是一片黑暗,危机亦如黑暗的前路,悄然隐藏。 吱呀呀呀······ 咣······ 殿门在身后关闭,退路已无,而眼前的黑暗也像大幕一般被幽暗的烛光缓缓拉开。 油灯散发的光亮逐渐的变强,到最后,大殿内灯火通明! 殿内的情况一览无余,除却几尊佛像以外,空无一物,就是个藏身之所都没有,全部暴露在众人眼里。 先前那火红色的生物······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团火红色的身影从佛像内窜了出来,立在四人面前,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原来是一尊火灵。 “一个没有意识的东西也敢惹你家公子!”林良铭暴叫了一声,随即跳到了火灵的身前,一时间,杀气尽展! “不要!”陈昭和急忙提醒了一声,然而为时已晚,随即,除却林良铭的三人尽皆向后一跳。 嗖······ 嗖······ 就在同一时间,无数道火灵冲了过来,漫天火影,瞬间便淹没了林良铭,团团围绕将其困在了中间。 “我要你们都死!”看来林良铭的怒气是被火灵的火焰所点燃,此刻狂暴不已,身躯更是化为了兽形,兽修之能尽展。 咚······ 巨大的兽拳拍在了一道火灵的头部,顿时那道火灵怪叫了一声,随即便化为火系灵元,死在了林良铭的手低。 点点火忙在空中消散,然而其余的火灵好似能够吸收死去的同伴的能量,此刻又强大了几分。(未完待续) ; 第八章 忏悔经文引天梯,银月天狼灭众傀 噗······ 不等火灵吸收完毕,又有一道死在了林良铭的拳下,此刻他战的如痴如狂,杀性成魔,誓死在其余三人面前展露实力,挽回先前损失的面子。 火灵接连死去,林良铭的脸上也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终于,在林良铭的一记重拳之下,最后一道火灵也魂归天外,消散于无。 “一群没有灵智的东西,不堪一击,挡不住我三拳两脚,这九重佛楼还真是垃圾,哪里半点的危······” 险字尚未出口,眼前的景象便将其塞回了林良铭的嘴里,他目瞪口呆的望着再次扑来的漫天的火灵,几乎处于崩溃之态。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没有事?为什么这群火灵不找你们的麻烦?”林良铭一拳解决一个火灵,同时口中高声的叫嚣道。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有的只有无穷无尽永不消散的火灵。 “杀气!对!一定是杀气!”林良铭兀自叫道,随即他收拢了扩张在外的无边杀气,可依旧没有减缓火灵-的势头。 “你们还不过来帮我?”终于,他放下了十分看重的颜面,出口请求道,可收到的却是陈昭和淡淡的回应: “不可!如果我们贸然的冲了上去,那火灵只会越来越多,到那时,任谁也别想脱身!” 林良铭听罢陈昭和的回答,杀气再次升腾而起,他满面狰狞的说道:“骗人,你一定在骗人,就为了看我的笑话!” 活音刚落,被杀气吸引而来的火灵数目再次剧增,吓得他即忙收起了杀气,面目之上狰狞不再,反而是换上了愁苦之情。 “昭、昭和师弟,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林良铭为了自己的性命再次的放下了脸面,放下了引以为傲的尊严,向陈昭和求助道。 陈昭和与林良铭无仇无怨,甚至从未交过手,然而后者口中那浓浓的敌意却不知从何而来,让他觉得万分奇妙。 “林师兄只要收敛杀气,这火灵的数量就会逐渐的减少,直至消失。” 解决的方法有了,却并不轻松,看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火灵,林良铭只觉得脑袋都大了三分。 他一直觉得陈昭和是故意的坑害他,不肯出手,不然此刻四人早已离开了大殿一层,说不定此时宝物也已经到手了。 陈昭和若是知道了林良铭的想法,定会觉得莫名其妙,然而林良铭自己对此倒是有一番解释。 “这陈昭和定是认为自己的机缘浅薄,所以要夺取我的机缘,此刻消耗了我的实力,以便稍后出手抢夺我的宝物!” 林良铭一边消灭着火灵,一边笃定的想到,再看向陈昭和时,眼神中的怒火又旺盛了几分。 万道生早就注意到了林良铭的表情,因此他打抱不平的说道:“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狼心狗肺,昭和师弟刚刚告诉你了解救之法,如今你倒仇视师弟起来,我看那火灵烧死你也不为过。” “你!” 林良铭转过头来,怒视万道生,半晌只蹦出来一个你字,他心里有愧,又如何能辩解出来。 “鞥······” 鼻腔内喷出了一股浓烈的鼻息,强压怒火,他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火灵身上,左一拳右一拳,拳拳到肉,打得众多火灵分崩离析,惨叫连连。 ······ 林良铭的战斗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终于佛像内再也没有火灵跳出,整座大殿内就只剩下了一道火灵。 这火灵就是先前那击退了林良铭的那道,也是所有火灵的本尊,他静静的站在众人的身前,也不说话,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 方才在林良铭苦斗火灵之时,陈昭和三人在大殿之内寻了个遍,并没有通往二层的阶梯,看来想要闯过此关,关键就在于眼前这道火灵身上。 “阿弥陀佛!” 良久,陈昭和走到了火灵面前,双手合十,深鞠了一躬,口中念念有词,是一段再普通不过的俗家经文。 喀拉拉······ 经文尚未念完,大殿内竟然已经出现了变化,两座佛像间严丝合缝的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道天梯,通往第二层。 “这,这就通过了?” 此时累得瘫倒在地的林良铭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景象,他越发的相信陈昭和方才就是在捉弄他。 见状,就是郝跃也面色古怪,要说陈昭和才发现通关的方法,他是决然不信的。 陈昭和望见了其余三人的表情,也未解释,只是淡淡的一笑,示意他们向楼上走,自己殿后。 有了前面的教训,林良铭是如何也不肯做出头之鸟了,更何况要陈昭和走在身后,他是一万个信不过。 “昭和师弟,我们对这九重佛楼并不熟悉,还是你走在前面吧!”林良铭看了看陈昭和,言语之中充满了不信任。 陈昭和岂能听不出林良铭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依旧未曾解释,也不相让,迈步走上了天梯,直奔二楼而去。 来到佛楼的第二层,同样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是短时间内并未出现什么怪异的响动,也未曾出现什么危机。 小昭和身后的三人这才放下心,相继迈上天梯,跟了进来。 走在最后的林良铭双脚方一踏稳在第二层的地面上,背后再次传来了喀拉拉的声音,天梯收起,后路已封。 光明再现。 相比于第一层的冷冷清清,第二层的大殿可就拥挤了起来,就在四人身前不远处,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傀儡,每个傀儡的四周只留下了窄窄的落脚之地。 “师弟,这······”万道生向陈昭和询问了起来。 小昭和同样未曾闯过九重佛楼,何况每一座九重佛楼又都迥然不同,此时他比其余三人多的只是一肚子的经文以及佛理。 就像方才,若是林良铭不与火灵缠斗,他是绝对打不开通往这第二层的天梯的。 九重佛楼既是为了天魔所准备的,其目的也必是要度化天魔,因而在林良铭彰显魔性之后,陈昭和又念了一段忏悔经,这才通过了第一层的关卡。 此刻,望着万道生等人期盼的目光,他心底一阵无奈,只好蹑手蹑脚向前探去,好在这九重佛楼大多的考验是以过关者的实力而定,他这才敢于大胆的试探,不然这折损了无数老辈修士的甘露秘境可不是他所能招惹的。 咔······咔······咔······ 陈昭和以引雷阙为引,试探了一下静止不动的傀儡,继而又极目远眺,察看了一下前方傀儡的排布,最后才开口说道: “各位师兄,我们四人各自把守大殿的一个角落,尽力消灭傀儡,只是最后一个傀儡一定要一同消灭,不然这傀儡就会再次滋生。” 林良铭不屑的一笑,心底想到:他定是不愿消耗体力,这才编出了这个通关之法,这群吃斋念佛的大和尚哪有这么多心眼,还同时消灭,哼! 想归想,可他却不敢再有违陈昭和的话语,先前的火灵可是他人生中的一场噩梦。 其实仔细分辨,便能判断陈昭和的话语是否正确,这满庭的傀儡共分为四种颜色,暗中却又有气机相连,若不能同时斩断气机,那么其他的傀儡定会凭借着这股力量再生。 佛祖以慈悲为怀,即便是毫无灵性的傀儡也不会轻易的消灭,此刻定会附上生生不息的佛法加持,是以消灭闯关天魔的杀性。 在菩提寺藏经阁的记载之中,这九重佛楼同样是来自于天外,并非是玄阳大陆土生土长之物。 而进入了九重佛楼的天魔,除却死者,剩下之人无一不皈依了佛门,从而就可以看出九重佛楼的霸道之处。 ······ 陈昭和方一分配完任务,那先前被引雷阙触碰的傀儡就已经攻到了他的近前,两只青石巨拳高高扬起,瞄准了他的天灵盖就砸了下来。 咔嚓······ 一声脆响,这傀儡的两只臂膀被陈昭和卸了下来,随即控制傀儡的铁质心脏也被他以震颤意境击得粉碎。 同一时间,四小修士都已就位,与各自身前的傀儡拼杀了起来。 虽然只是无关痛痒的破关之举,然而林良铭也十分在意,尽管他在火灵身上消耗了大部分的力量,此刻却同样不愿落了下乘,被其余三人等待,因此动起手来就多下了几分力道。 先前拼斗火灵时,他化为了冥炎虎,以力量致胜,只不过属于冥炎虎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此刻只好换上了银月天狼的身形。 一瞬间,扩散在血脉之中的冥炎虎血液被他收回了心房,被真气收纳的银月天狼血液被放了出来。 未消片刻,属于银月天狼的特性就在他的身上展露无遗,似乎每一个傀儡身前都出现了一道银色的身影。 那是只属于银月天狼的极致速度。 这只减不增的傀儡比起那无穷无尽的火灵要好对付了许多,虽然单体的实力在变强,然而在四位极西之地的天才面前还是略微逊色。 很快,林良铭身前就只剩下了一尊傀儡,他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考虑是否要提前消灭掉这尊傀儡,给其他三人带来些小小的“麻烦”! 他相信,以银月天狼的速度,他必然是第一个消灭所有傀儡的人,只要灭掉眼前这尊傀儡,就可以消耗其余三人一部分的力量。 “可以,一定可以,如果他们埋怨,我就说斩杀的速度过快,一时没有把控住力道,提前灭了这尊傀儡。” 一时间,林良铭的脑海中全部都是这一道声音:“灭了他!灭了他!先前亏损的力量就可以弥补回来了!” 咔嚓······ 没有抵住谗言诱惑的林良铭掏出了最后一尊傀儡胸膛内的心脏,捏得粉碎。 (未完待续) 第九章 林良铭毒计未成,众修士齐登天梯 林良铭强忍住心底的欢喜,平复了一下心情,准备面对其余三人的怒火,他满脸歉意的说道:“抱歉,方才我杀的起劲,竟然没收住······” 未等他说完,郝跃的讽刺之语已经传到了他的耳边:“废物,灭个傀儡竟也能浪费这么多时间,真是个累赘!” “抱歉、抱歉,只不过是一群傀儡而已,浪费不了大家多少体力······”显然林良铭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不可自拔。 陈昭和不知林良铭所云,因此也未加以理会,淡淡的说道:“走吧!天梯已开,我们去等三层吧!” 终于,林良铭反应了过来,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大殿中的景象,并没有出现想象中铺天盖地的傀儡与人交战的场景。 仅仅是一座空荡荡的大殿。 并非是他的毒计不可施行,也非陈昭和的判断有误,只是他太过于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就在他灭杀最后一尊傀儡的时候,其余三人已等候了多时。 大殿四角的最后一尊傀儡被同时消灭,天梯也随之出现,只不过那时的林良铭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的发生。 他失魂落魄的吊在众人身后,这短短的几刻钟时间里,他的自尊早已被身前的三人踩下了无尽的深渊。 哼! 郝跃回身冷冷的望了一眼林良铭,也许陈昭和没看出来,可他却看看的清清楚楚,这林良铭带在身边绝对是一个祸害。 “杀意!郝跃他竟然对我动了杀意!” 林良铭心底巨震。 “莫非他看出了我的想法?该死,一会一定要找机会逃走,否则我在这三人手中定会死的不明不白!” 打定了主意之后,他的眼睛也变得贼眉竖眼起来,只要是通晓人情事故的人乍看之下就能看出他满是心事,不怀好意。 只是此刻宝物尚未到手,他可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去,依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老子出了这么多力,想要我白干,没门!” 带着这样的想法,林良铭随着郝跃等人的脚步来到了九重佛塔的第三层,只不过这第三层并不像其余两层那样一片黑暗。 ······ 这更像是一个彩色的世界。 是的,完全可以用世界来形容这一层大殿的大小,他是那样的广阔,那样的无边无际,头顶蓝天,脚踩大地。 松软的泥土气息带着秋天的芳香,微风和煦,暖光盈盈,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唯一不平和的只有身前碍事的三人。 这一刻,他发自内心的反感同行而来的三人,从未如此强烈,甚至、甚至产生了一丝杀掉这三人的念头。 摇了摇头,林良铭在心底想到:还不是时候,我还要忍一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待我出了甘露秘境再与这三人算一算总账。 他不住的压抑着心底嗜血的想法,有时竟状若疯魔,好在四周祥和的环境化解了他内心的浮躁,在暴乱的思绪之中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随和。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报着这样的态度,林良铭深吸了一口气,舒缓了心情,虽时有暴躁,却一直达不到爆发的临界点。 然而,世事无常,不久,值得他爆发的事情就要出现了,到那时,先前所积郁的一切情绪都会毫无保留的喷发而出,就像是沉默了成百上千年的火山,不喷发则已,一喷发则乱天下! 这第三层的世界非常之大,真正的切身感受之后,更能体会到其幅员的辽阔。 “我们应该已经离开了九重佛楼,来到了一个其他的地方,那九重佛楼虽然广阔,却也容纳不下这么大的空间。即便是大能的空间扩展之法也扩充不出这么大的一片世界。”前方传来了万道生的声音。 回应他的只有陈昭和:“师兄所言极是,九重佛楼的第三层正是一片小世界,只要耐住性子走到尽头即可!” “果然,果然这陈昭和对九重佛楼是这么的熟悉,先前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目的的,人们都说佛修不可轻信,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也不知走了多少的时辰,林良铭只听到陈昭和说这片世界的时间流速要比玄阳大陆快上许多,即便这里过了一天一夜,现实中也不过是几刻钟的时间而已。 总会走到尽头的。 想来这片世界是要磨平天魔的焦躁本性,作为正道修士我怎么能输给那些无恶不作的天魔,再忍耐一会,再隐忍一段时间。 时间在流逝,天色也昏暗了下来,林良铭心底的那个自己终于忍耐不住性子,高声的咆哮了起来,他也随之变得暴躁不安。 “喂,我们究竟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闯过此关?”林良铭一声怒喝。 前方的陈昭和竟然知道林良铭是在向他询问,依旧是招牌式的笑容,淡淡的回道:“快了,就快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林良铭的眼中,这随和的笑容是那么的不堪,那么的令人作呕,仿佛布满了陷阱,就等着他跳下去。 “放屁!刚才就说快了、快了!怎么现在还没到?你不是仗着自己了解九重佛楼就要坑害我们吧!”林良铭愤怒的问道。 陈昭和没有回答他的话语,只是平静的在前面走着,万道生也仿若没有听到他的话语,保持着对于陈昭和的高度信任。 而郝跃确是回头看了他一眼,丢下了两个字:“白痴!” “你、你们!”在这一刻,林良铭甚至怀疑,这三个人是不是合起伙来要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可是考虑到自己人单势孤,不是这三人的对手,因此濒于动手的冲动再次被理智压制了下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他出了这九重佛塔,只要他能够活着离开甘露秘境,他誓要这三人好看。 他要在所有的方面打击这三人的信心,无论是从各人实力还是从身后的势力,都要让这三人臣服,尤其是那个叫他难堪的陈昭和。 想到这里,他不仅有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可转念一想自己的家族林家的势力,他又舒心了许多。 “就是一百个菩提寺也休想媲美我上古林家!”林良铭斜眼看了看前方的陈昭和,他感觉后者的所作所为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不过是玩笑而已。 而他,恰恰是具备这种实力的人,一个拥有无限潜力、坐拥无数大能守护的天才修士,一个终将被世人敬仰的存在。 此时,虚荣心盖过了一切,淹没了先前的屈辱,令他忘却了漫天火灵的震撼,忘却了郝跃的耻笑。 虚荣心,真是一记令人沉迷的毒药。 而林良铭,正在饮鸩止渴!活在自己所创造的梦里,一个真实的梦境,一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梦境。 不久,梦境破碎,真正令人鲜血沸腾的一幕出现了! 走在最前面的陈昭和停下了脚步,其余三人不知所以,纷纷问道:“怎么了?可是走到了这片世界的尽头?” 陈昭和点了点头。 “快说,我们要如何才能通过此关,这里空无一物,没有通往第四层的天梯,也无传送阵法,更没有供你念经的佛像,究竟要如何过关?” “再向前走一段路,你们就知道了。” 三人紧随陈昭和身后,又行了大约一炷香时间的路程,果然,通关的方法出现了! 四人的前方静静的悬着三宗宝物,而通关的方法就在这三宗宝物之上,林良铭仔细端详这三宗宝物,一看之下,不由得心底巨震。 就是他的双手也随之颤抖了起来,那是过于兴奋的结果。 最左边飘着一团鲜血,那是护法天龙的血液,是属于传说中的神物,兽修者梦寐以求的神物! 护法天龙是每个佛修在成佛之时所擒拿的天龙,其血液不仅高贵,更含有一丝无上的佛性,属于佛陀的佛性。 而今的玄阳大陆,佛修凋零,早已没有了佛陀,仅有的几只护法天龙也是来自于玄阳之外,由此可见其珍贵程度。 只不过,他心底又是一阵疑虑,他并没见过护法天龙的血液,为何如今会一眼就辨识了出来?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这护法天龙的血液终将属于他林良铭!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第二宗宝物上时,却变得更加眼热,。 第二宗宝物是一件丝质的手套,他将神识附着在手套之上,立刻就反馈出了所有有关这双手套的信息。 制作这双手套的主要材料是上古龙蚕吐出的银丝,这银丝未加真火炼制前就能承受住凝神境的一击,如今炼制成的手套更是防御无双。 龙蚕,同样是玄阳之外的生物,每只龙蚕从生至死仅仅能吐出一根一尺长短的银丝,而今这手套究竟要耗费掉多少龙蚕,任谁也数不清楚,恐怕只有那炼制之人才知道吧! “奢侈!” 林良铭咋了咋舌,半晌只吐出了这两个字。这两宗宝物就已经让他难舍难分,他甚至不敢再去看第三宗宝物的模样。 不过,也仅仅是甚至而已。(未完待续) ; 第十章 林良铭深陷梦境,化饕餮以一敌三 第三宗宝物······ 当他的目光落在宝物之上时,他已经变得呼吸不畅,狠狠地揉搓了一下双眼,再睁眼看去,果然,他没有看错,这第三宗宝物就是—至宝菩提子! 很显然,四人的目光在同一时间都落在了至宝菩提子上,无形的紧张气氛在四周蔓延,一时间剑拔弩张! “三件宝物,四个人,怎么分?”林良铭的思绪被陈昭和的话语打断,他同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只不过这三宗宝物他都想据为己有。 万道生并未言语,反而是看了一眼陈昭和,随即又眨了眨眼睛,两人仿佛已经打定了主意,同时又齐齐的看向了郝跃。 “怎么分?死掉一个不就能分了么?”郝跃话未说完,已然将手中的滚龙珠祭了起来,滚龙珠吐着火舌,无穷烈火瞬间淹没了林良铭的身形。 “你们!” 林良铭震怒的吼道。 “嘿嘿嘿,死了你一个废物,我们正好平分这三宗宝物,你就此瞑目吧!”万道生一阵阴险的笑声彻底的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他甚至没有去看一眼陈昭和就已经料定:这三个人一定是早有预谋,借着我的气运寻得宝物,随后再拿我开刀,好算计! 想到最后,他大吼出声:“好算计!我林良铭也并非是易与之辈,你们想要得到这三宗宝物就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随后,他调集了体内的饕餮之血,一瞬间化身为上古凶兽,他并未与郝跃的滚龙珠硬拼,反而是冲向了至宝菩提子的方向。 这时,除了一直在向他出手的郝跃以外,其余两个人竟然未曾阻拦,让他顺利的窜到了菩提子近前。 他一把抓住了菩提子,塞进了储物空间之内,转而又奔向了龙蚕丝手套。 “不!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破开菩提子的禁制,莫非他就是甘露寺苦苦等待的天命之人么?”林良铭听到身后的陈昭和失声的叫喊着,显然他一系列的举措令后者始料未及。 “哼!”林良铭颇为得意的哼了一声。 而陈昭和与万道生再也无法淡定下去,全部露出了尖利的爪牙,将嗜血的一面展现了出来,两人恶狠狠地扑向了他。 林良铭身躯一闪,巧妙的躲过了三人的攻击,双手方一贴近手套之时,那手套竟然被吸附到了他的手上,未经炼化便可使用其三分力量。 如虎添翼! “哈哈哈哈!”林良铭一阵畅快的大笑,显然从进入九重佛楼之后,他从未感受过此时的舒畅。 那是一种极尽升华后的美妙体验,望着其余三人惊恐的表情,听着陈昭和难以置信的声音,他笑得更为淋漓。 停下了笑声,林良铭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从容的说道:“我林良铭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势,那就是我的命运!上天注定我成为这个时代的王者!而你们,只是我前进路上的一块踏脚石!” 听见他张狂的言语,郝跃满面愤怒,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这种憋屈之感正是林良铭先前所体验的,如今原原本本的还给了郝跃。 变身为饕餮的林良铭站立在陈昭和等人的对面,他竟以一己之躯抵住了三名同辈高手的攻势,风头正劲,一时无两。 “你们的作用已经失去了!没有你们,我也能独对大局!作为甘露寺的天命之人,我又岂能被困在这九重佛楼之中?所以,你们去死吧!” 林良铭狰狞着面目,口中喋喋不休,单手一揽,将那护法天龙血也收进了储物空间,而接下来就是其余三人身死道消的时刻! 饕餮的巨爪紧紧地握住了滚龙珠,那滚龙珠死命的挣扎,又喷出了不尽的火焰,烈火灼烧着林良铭的手掌,而他却誓不松手,最后竟以蛮力毁掉了郝跃的法宝。 “不!” 郝跃一声惊叫,失去了法宝的他无异于寻常修士,他恐惧的望着状若的林良铭,瑟瑟发抖,身体巨颤。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甘愿为奴!”此时,郝跃竟出口求饶,跪在了林良铭的身前祈求对方的饶恕,那下贱的模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滚!一会我再收拾你,倒时有你好看!” 林良铭一脚蹬开了跪地求饶的郝跃,将目光投向了陈昭和与万道生二人,此刻的二人也被他的神勇表现所震慑, “一起上!” 碍于林良铭的神威,陈昭和与万道生放下了身段,不惜以二对一,双战林良铭,一时间,三人斗在一处。 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 甘露秘境,九重佛塔,第三层 陈昭和静静的盘坐在大殿之内,眼前的三人自进入了第三层之后就变了模样,一个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又好似得了失心疯一般叫喊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那林良铭更是奇怪,竟然将矛头对准了他,仿佛与他有着深仇大恨,要将他碎尸万段一般,陈昭和摇了摇头,未曾加以理会,盘腿而坐,静修起来。 良久,终于有一人苏醒了过来。 万道生仰面栽倒在地,所幸陈昭和有所感觉,急忙将其搀住。 “呼······” 万道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了看四周的景象,又瞧了瞧身边的陈昭和,抹掉额头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 “师兄······” 陈昭和尚未说完,万道生就将其拦住,随后开口问了一声:“我在道冢之内告诉你我叫什么?” “嗯?”陈昭和一愣,不明所以。 见状,万道生当即便竖起了眉头,怒喝了一声:“快回答我!” 陈昭和心底一叹,想到:万师兄莫非是着了魔不成,此时怎么疯疯癫癫的!比不过想归想,他还是如实的回道: “宋城仙!” 听到陈昭和的回答,万道生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向陈昭和叙述了一遍。 原来,他一踏入九重佛楼的第三层就陷入了幻境之中,这幻境竟如此的逼真,就连疼痛之感都能模仿出来。 而他能够走出幻境,也是依靠方才的那个问题,这才察觉了幻境中陈昭和的不同之处,从而打破了幻境。 “还是师弟你道心坚韧,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闯过幻境,师兄我甘拜下风!”万道生看了看陈昭和的状况,满面艳羡的说道。 然而陈昭和听了他的话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并没有陷入幻境,从踏入第三层以后就是如此,一直在此静修!” 听罢,万道生为之一愣,不过很快他便找到了头绪,说道:“师弟本是佛家之人,更兼道心坚韧,而这九重佛楼又是考验天魔之地,故而师弟能够不入幻境,也属正常!” 陈昭和轻轻点了点头,并未辩驳,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绝非是万道生所述的原因,只不过此中缘由他自己都不是十分清楚,万道生又如何能够知晓。 这九重佛楼之内可不仅仅是他一人对此充满惊疑,还有那先前在暗中结印施法之人,他一路跟随五人来到了九重佛楼之中。 “究竟是什么力量,竟然能够规避九重佛楼的探查,奇哉妙哉!若有机会,我定要好好的查探一下你的身体。” 一阵自言自语之后,这人竟然轻飘飘的在陈昭和与万道生眼前荡过,从地面穿行到了第二层! 若叫他人发现,定会大吃一惊,此人竟然可以在九重佛楼之内随意的穿行,传出甘露秘境也定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何人在此?” 正与万道生谈话的陈昭和猛然间站了起来,大喝了一声,方才他竟心生毛骨悚然之感,故而才有此举动。 万道生闻听师弟言语,也警觉了起来,他亦站起身行,向陈昭和询问道:“师弟,可是有他人在此?” 陈昭和仔细的感应了一番,随后又身化天地、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探查了一番,并没有任何的发现。 万道生:“可是师弟先前所讲那人?” 陈昭和:“非也!此人更为诡异,若先前那人有此本领,我肯定活不到此时!” 随即,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陈昭和先前这一喊,虽然没有被那神秘之人听见,却落在了郝跃的耳里,使其惊然的发现自己竟身处幻境之中,从而助其打破了幻境。 醒来的郝跃同样是一身冷汗,他心道:这幻境竟有如此能力,使我全然不知便陷入其内,好在这两人心性俱佳,否则······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陈昭和与万道生。 若是林良铭率先醒来,那后果······ 郝跃看了看林良铭,又是一阵后怕。 随后,第三层大殿内的场景又变得与第二层出奇的一致,三人静静的等着林良铭从梦中醒来。 好像林良铭天生就是一个慢人,无论是在九重佛塔之外,还是在佛塔之内,一直是三个人缓下脚步等待他的追赶。 一刻钟······ 三刻钟······ 一个时辰······ 郝跃等的颇为焦急,看着紧闭双眼、不住叫嚣的林良铭,他真想上去狠狠地踹上一脚解解恨,可理智制止了他的行为,最后只好无奈的吐出两个字: “废物!” ······(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幻境碎美梦破灭,战郝跃气急败坏 林良铭的梦境之内。 林良铭已经和陈昭和、万道生两人战了整整一日一夜,万道生早已被他打晕了过去、气息游离、眼见是活不过一时三刻,郝跃在三人交战期间准备偷袭他,也被他轻而易举的剥夺了性命,而今只有陈昭和一人在苦苦的支撑。 “陈昭和,你若肯投降于我,拜在我麾下做一战仆,我兴许能饶你一命!”说完,林良铭放肆的笑道。 ······ 九重佛塔第三层。 林良铭的声音清晰的响彻在空旷的大殿之内,回音缭绕,听得陈昭和面色一黑,而万道生与郝跃则是面色古怪,强忍笑容。 哪知林良铭竟还未说完,他一阵大笑后张狂的喊道:“万道生与郝跃那两个废物我连看都未曾看上一眼,他们还不配做我林良铭的战仆,如今二人尽皆死在我的手下,你还要坚持多久?” “放屁!” 一直保持着涵养的郝跃终于忍不住怒骂了一句,只可惜沉醉在美梦之中,独揽三宗宝物的林良铭哪里能听见他的话语。 此时他在林良铭眼里不过是一具死尸而已。 又过了半个时辰。 终于,林良铭梦中的陈昭和也倒在了血泊之中,驾鹤西去,而林良铭望着身前的三具尸体,狠狠地啐了一口。 查看了一眼储物空间内的宝物,他又肆意的狂笑了一番,那些老辈修士梦寐以求的至宝此刻正安静的躺在他的手中,古朴而简约,自内而外透露着一股沧桑。 收好至宝菩提子,林良铭向前走去,不久便寻到了通往第四层的天梯,迈步踏上天梯,直奔九重佛楼第四层而去。 梦中的林良铭走到了到佛楼第四层,并未看到任何场景,反而是迎面劈来了一道水桶粗细的闪电。 “不!” 身化饕餮的林良铭正欲闪躲,然而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先前的灵活,被这雷霆劈了个正着,直击得他五脏挪移、鲜血淋漓,当即便身受重伤。 哇······ 林良铭一口鲜血吐在了前方,只不过这次却不是在梦境之内,而是在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现实之中。 “啊······” 在梦中无端遭了电击的林良铭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阵痛苦的呻丶吟。 很快,他就看到了身前的三人,完好无损的三人。 林良铭当即便蹦起了三丈高,口中高声叫喊着:“不、不可能!你们不是死了么?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先前惨遭林良铭辱骂的万道生终于抓住了回击的时机,无良的讽刺道:“醒醒吧!别做梦了!做梦还能做吐血······” 一旁的郝跃也未曾放弃这个打击林良铭的机会,即刻接过了话茬,依旧是先前那两个字:“废物!” 林良铭闻言,当即横眉立目,还未搞清眼前状况,因而怒道:“你说谁是废物!看我不灭了你!” 说罢,竟真的冲了上来。 郝跃见林良铭不识好歹,真要动手,一时间也动了真怒,眼角露出一丝杀意,淡淡的应道:“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也甩出了储物戒指内的滚龙珠,火红色的滚龙珠呼啸而过,直奔林良铭而去。 而林良铭竟亦如梦境之中一般,竟伸出双手,要徒手抓住滚龙珠! 这若是叫滚龙珠击个正着,别说是林良铭,就是实力再高出他两个小境界的修士也要含恨而死。 陈昭和当然不会眼见惨剧发生,他即刻冲了上去,左手引雷阙轻触滚龙珠,改变了后者的路径,右手则是对上了林良铭的一掌。 咚······ 噗通······ 滚龙珠偏离了轨道击在了大殿的棚顶,而林良铭则更为不济,一个跟头跌了出去,狠狠地摔落在地面之上。 一个屁墩儿终于摔醒了林良铭。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嘴中念叨不止,单手快速的打开了储物手镯,果然,储物手镯亦如从前,没有半分至宝的踪影。 “不,不。” 这一刻,前因后果全都井然有序的罗列在脑海之中,包括先前对郝跃出手的那一幕,以及方才轻而易举的败在陈昭和手下的场景。 不仅没有得到任何的机缘,反而凭空的招来了郝跃这尊大敌,如此不划算的事情怎么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念你方才从幻境中醒来,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贸然对我出手之事我便不再追究,若你还是如此,我定叫你葬身在九重佛楼之内!” 听得郝跃话语,林良铭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满,然而此刻能够息事宁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岂能再别有追求? “林师兄,方才见你口吐鲜血,此刻可还能继续闯关?”陈昭和不愿再耽搁时间,因而向林良铭询问道。 如今,对于陈昭和,林良铭可谓是又恨又怕,想到方才前者救了自己一命,他也无从发火,只好寻了一粒丹药吞下,随即又平心静气的应道: “无妨!” ······ 踏上天梯,四小修士来到了九重佛塔的第四层,就在通往第四层的天梯关闭之时,方才的第三层大殿又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 还有三只形似蛟龙的骨妖。 ······ “昭和师弟,我们接下来要如何闯关?”看着大殿内的四座祭坛,万道生三人已经对陈昭和产生了依赖心理,不自觉的就开口问了出来。 陈昭和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四人来到祭坛四周,仔细研究了一番,却也没得到任何结果。 最后,还是陈昭和说道:“既然出现了四座祭坛,就绝对不是偶然之举,我们一人一座,登上祭坛便知分晓。” 话音落,无人应言,最后还是万道生鼓起了勇气,迈步走上了祭坛,陈昭和看了看三人的表情,恍然大悟,随即自己也登上了祭坛,站在了祭坛的中央。 看见两人无恙,郝跃与林良铭这才小心翼翼的上了祭坛,尤其是后者,尤为谨慎,在先前的三层中他吃了三次亏,如此教训怎能不深记脑海? 可他越是小心,就愈加倒霉。 只见林良铭方一踏上祭坛,第四层大殿内的这四座毫无联系的祭坛就联合在一处,各自升起屏障,组成了一道大阵,将四名小修士困在了当中。 林良铭险些一口鲜血喷吐在地,他在心底不住的叫喊着:“该死的陈昭和!老子竟然又上了你一次当!” 这话若传到陈昭和耳里,定会使他委屈不已,就是他自己也身在阵中,何谈上当二字,又何况这就是正确的闯关之法。 林良铭只不过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已,真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找到了正确的开启关卡的方式,考验也就随之而来,他们各自面前的大阵突然闪烁不已,未消多时,阵外竟走进一人。 “谁?” “你是何人?” 四小修士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可随即他们又发现了一件更为骇人听闻的事情,走进来的这名修士竟然与自己面貌相同,便是动作、招式都一般无二。 陈昭和仔细的看了两眼身前这个假冒的自己,辨识了一番之后,他传音给其余三人说道:“这是大自在佛的法术,可以凭空刻印一个实力相当的自己,大自在佛一生未曾与任何人战斗过,力求打败自己,看来我们需要费上一番周折了!” “打败自己?”郝跃嘴角微扬,略为不屑的重复了一句,在他看来,即便大自在佛在世也绝不可能变出一个与他完全相同的郝跃。 因此,除了早已成为惊弓之鸟的林良铭,剩下三人都充满了信心,二话不说与身前另一个自己战在一处。 林良铭见其余三人都在切实的交战,并不像是为他设下的陷阱,因此,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化身饕餮与面前的自己斗上一回。 ······ 尽管对方仅仅是阵法所化的真元假人,陈昭和依旧躬身行了一礼,随后才亮出了自己的兵刃引雷阙。 正欲出手交战,哪知对面的假人竟然也施了一礼,随后又用手指了指陈昭和手中的引雷阙,又比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兵刃,仿佛在说:这并不公平。 陈昭和未曾想到这假人竟然如此智能,还想与自己公平一战,只是引雷阙是他仅有的一件兵刃,不过既然对手提出了这个要求,他只好将引雷阙送回了储物鳞片之内。 正当他准备空手交战之时,哪知对面的假陈昭和竟然扔过来了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棒,随后又示意陈昭和以此对战。 陈昭和伸手接过铁棒,却不想这铁棒竟如此沉重,以他数十万斤的臂力竟也需要全力施行,如此可见一斑。 单手抚在棍身之上,手面的皮肤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棍面的锈迹,虽然棍身被岁月侵蚀,留下了道道凹痕,然而持在手中却无刺痛之感,反而能感受到一股来自于铁棍本身的能量。这能量与陈昭和的力道相得益彰,好像就是为他贴身打造的法宝一般。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宗师棍道真名世,昭和为此费心弦 陈昭和以单手在铁棍上摩挲了一遍,随后又双手持棍在原地舞动了一番,听见铁棍破空带起的风声,又使他增添了几分喜爱之情。 “多谢!” 虽然站在对面的仅仅是一个真元构造的假人,但他依旧真挚的道了声谢,想来这铁棍就是他在甘露秘境内所得到的机缘,真元假人作为送宝之人,自然经得起他的感谢。 没想到这假人竟然再次人性化的点了点头,手中的铁棍同样舞动生风,竟然是将陈昭和先前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 “嘶······” 陈昭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假人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重复动作而已,他竟然将陈昭和平日里使用棍法的习惯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同样以陈昭和的招式与陈昭和对敌,那景檀的所作所为在这个真元假人面前就好似是小巫见了大巫一般,不值一提。 轰······ 宝棍在手,陈昭和岂能使其没落,自然要用尽全力一战,右脚向后一蹬,猛地冲了上去,速度展现到了极致,与漫天的真元摩擦出了刺耳的响声。 对面的假陈昭和同样不甘示弱,几乎是使用同一个动作冲了上来,若说他比真正的陈昭和少了什么,那可能只少了一丝属于人类的灵性。 铛······铛······ 敲锣打鼓一般的声音此起彼伏,假人与陈昭和的实力一般无二,因此两个人打斗起来自然是精彩纷呈。 每一次碰撞之后,两个人的身形都会消失在原地,继而又出现在远处继续下一次的碰撞,这种硬碰硬的快感激起了陈昭和心底的兴奋之情。 自从他在擂台上与景檀争锋之后,还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打斗,即便是对战景檀之时,碍于后者的实力压力,他也未曾能够全力出手。 如今却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顾虑,倾力而战,不仅是为了自己,同样是为了对面这个千载难逢的对手。 除了陈昭和以外,其余三人同样战得兴起,各自坦露底牌,欲要除敌而后快,因为作为天才的首要标准就是要战胜寻常的自己。 在这一关中拖得时间越久,就越能证明此人底牌不足,潜力枯竭,在百才争流的时间长河里惨遭淘汰。 林良铭正是报着这样的想法,即便是面对一个长相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假人,他同样下得了死手,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仿佛是感受到了林良铭的急切,对面的假人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一闪身脱开了前者的缠斗,消失在远端的大殿之中。 假人退却,阵法破除,林良铭闯关成功,他压抑着心底的兴奋之情,向其余三座大阵处瞄了一眼,待他发现自己是第一个出来的人的时候,即刻欣喜若狂,无以言表。 “果然,我林良铭还是潜力最充足的人,天不弃我,我必成大能,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和几个潜力枯竭的人怄气呢?” 林良铭如此这般自语劝诫着自己,继而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三座依旧在运转着的大阵,心里幻想着,待三人破阵他要如何嘲笑。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林良铭甚至因此而产生了一丝怀疑,这三人的潜力真有如此的不堪么? 半个时辰一过,终于又有一阵停下了运转,阵破之后,郝跃自阵内迈步而出,他看了看殿内情景,当他见到其余两座大阵依旧在运转之时,不由得神色黯然,随即叹了一句:“我之天赋,果有不如!” 说完便盘膝坐下,闭目参悟起来。 一旁的林良铭耳力极佳,自然听见了郝跃的慨叹,不由得为之兴奋,一不小心竟然将心腹之语喊了出来: “算你识相,如若不然,待将来我成了大能之后,定要你好看!”这话语掷地有声,响彻在整座大殿之内。 说完,林良铭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突兀,然而说出去的话好比泼出去的水,哪里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正在悟道的郝跃没想到林良铭竟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不由得一阵好气,想要出言反驳又恐误了自己的参悟,因而只得忍气吞声。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时的隐忍竟又助长了林良铭的嚣张气焰。 ······ 就在郝跃出来之后,不多时,万道生所处的那座大阵也停止了运转,四周的无形阵壁撤去,万道生自其内走了出来。 他同样盘腿而坐,闭目参悟起来,如此场景看得林良铭怪异无比,不知这二人究竟在参悟什么? 难道是为了摆脱尴尬而做出的样子? 恐怕是了! 为今,也只有这一个解释能行得通了。 郝跃见万道生从阵中走出,并未比他多坚持许多,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只是眼角的余光瞥见陈昭和那座大阵时,神色又不由得黯然起来。 时间飞逝。 又有一个时辰过去了,林良铭终于忍耐不住,大声抱怨起来:“这陈昭和的潜力还真是透支的可以,我原以为他即便不如我,也不至于这么不济,如今看来,倒是我高看了他,只是不知他如此磨蹭下去,我们又要等到何时?” 听罢他的言语,一旁悟道完毕的万道生与郝跃两人不由得一阵怪异,看着林良铭自大的模样,谁也没拆穿,只是在心底不住的暗叹: “此人生无大志,日后必定然众人矣!” 林良铭的抱怨一直在持续,大阵之内陈昭和的战斗也从未停止,他手持锈迹斑斑的铁棒,独斗假人,这一战着实称得上是酣畅淋漓! 对面的假陈昭和将他的棍术演绎的淋漓尽致,棍式密不透风,更兼一种古老的韵味,令对战者为之沉醉。 这并不是一场比武较量,在陈昭和的眼里,这就是一场有关于棍术的盛宴。 如此盛宴,岂能轻易退缩,因而他久战不下,为的就是能够一堵假人的风采。 初时,假人的力量并不突出,棍式也并不熟稔,可陈昭和能够清晰的发现,对手的实力虽然在逐渐变弱,而棍术却在逐渐增强。 斗至第三个刻钟的时候,对面假人所用的力量竟然愈来愈弱,最后竟变得不堪一击,甚至只要陈昭和微微一用力,那假人就会消散于无。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假人的棍风已经达到了宗师级的程度,已经凌驾在他之上,如此对手,他岂能轻易舍弃,更何况这假人用的是他陈昭和自创的棍术。 因而他坚定了心神,趁着假人出招的空隙,再次双手抱拳道了一声:“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对手虽然羸弱,而陈昭和却依然执晚辈礼鞠了一躬。 就在这时,那假人仍旧未曾言语,也不似先前那般点头,只不过他刺来的这一棍可着实不简单。 尚在弯腰行礼的陈昭和就觉得眉心一阵刺痛,原来是对手的棍风扫到,他的嘴角不由得翘起,露出了一丝笑容。 “多谢!” 话虽如此,可陈昭和手中的铁棍却不像言语这般客气,铁棍横胸,磕飞了假人手中那条同样满是锈迹的铁棍。 叮叮当当······ 两人的铁棍不断交织,时而发出柔柔弱弱的响声,时而引来震天的撞击声响,所幸身旁的阵法隔音效果极佳,这才没有影响到其余三人。 交战在持续。 假陈昭和的实力也在攀升,这攀升的速度可要比先前下降时快了许多,不出半刻钟的时间竟然已经可以和陈昭和战成平手。 感受到了对手带来的危机,陈昭和也不再藏私,所有能用到的招式毫无保留,橙黄色的领域脱体而出,百世轮回经也展露无遗。 可他越是暴露出自己的底牌,对面假人的实力就越强大,如此一来,两人的持平之势足足保持了半个时辰有余。 “好!好实力!”假人蓦然开口。 而陈昭和却也并不吃惊,面对假人的称赞,他只是淡淡一笑,回道:“依旧有所不足,可不知出自何处!” “你不吃惊?”假人抛出了这样的一句。 “我身为佛门俗家子弟,又岂能不知大自在佛的本事?”陈昭和同样回应了一句,两人好似在打着哑谜,令人费解。 “原来如此!”假人点点头,随后又说道: “你已经超脱了自己,虽然不凡,却如你所说,有所漏洞,今日我便助你一臂之力,也算是为我佛门做出些许贡献。” 说罢,假人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化,不再是陈昭和的那套棍术,也不再是陈昭和的那种棍风,此时的假人更像是一位棍道宗师。 无风而自动的衣衫仿佛在诉说着假人自身散发而出的气息,这气息陈昭和只在师尊普渡的身上见过。 “大自在佛,你无须······”陈昭和所注重的却不是假人的风采。 “无妨,你出手吧!你的棍道自然天成,我从未见过,但是以你此时的棍法却称不上此道的宗师,虽仅有一墙之隔,但想必你自己也能体会得到吧!今日我便助你破去这道壁障,正式踏为宗师之列!” 闻言,陈昭和面色凝重,对假人道了一句佛号,随后便摆棍而战。 白龙出渊。 天启棍。 独树一帜。 分影连环······ 陈昭和所有强力的棍术都在此时施展了出来,再无保留。(未完待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lt;/a&gt;; 第十三章 风波棍止滔天浪,宗师境镇心傲人 见状,对面的假人却依旧摇了摇头,叹道:“你修棍法,太过注重棍式,因此而落下了意境,这棍式虽然威力惊人,然而却有些独木难支!” 说罢,这假人轻轻的出了一棍,仅仅是一棍就抵挡住了陈昭和所有的攻势,继而又是一棍袭来,竟封住了陈昭和所有的退路。 避无可避,只能硬拼一记! 陈昭和心中巨震,他无法形容这究竟是怎样恐怖的一棍,在这一棍之下,他竟然失去了躲避的欲望。 这就是意境的重要性么? 原来如此! 知晓了自身毛病的陈昭和并未失去斗志,反而是越战越勇,他拼尽了全力挡住了假人的随意一击,继而又全力回忆那一棍的妙处。 未容他思考,假人的下一棍又袭了过来,这一次的棍风更为令人惊悚,陈昭和只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根铁棍,反而是一片叠浪重重、深不可测的大海。 波澜壮阔的浪涛滚滚袭来,铺天盖地,眼见就要击在陈昭和的身上,而后者却一动不动的紧盯着这一根铁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陈昭和此时的心声甚至可以用呐喊来形容,他异常的兴奋,甚至从拜普渡为师以后,从来没有过这种这么强烈的兴奋之情。 此时,陈昭和的心中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在他离开妖族的战场来到玄玄书院的时候,他棍术的境界就一直停在这个境界,三年来,一直未能寸进。 如今,他不仅找到了冲破瓶颈的方式,更看到了一条明亮的前路,这前路正是通往棍术巅峰的捷径。 不仅仅是领会了假人这波涛汹涌的一棍,他更是明悟了自己的风波棍与师尊普渡的差距,甚至明悟了贾敬道的极劲之法的妙处。 他一直以棍身为主,将所有的意境都融入了手中这根小小的铁棍之中,却从未想过要让手中的兵刃成为意境施展的媒介! 并不是这两种方式孰高孰低,只是二者相生相融,就好像太极图中的阴阳双鱼一样,缺了谁都能称得上是完整的棍道。 想通了这个道理,陈昭和随之陷入了沉思,而对面假人的铁棍竟也停在了空中,铁棍不动,意境犹在!时时刻刻的刺激着陈昭和的心神。 这沉思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因此而延误了陈昭和破阵的时间,直急得阵外的林良铭暴躁连连,话语不止。 一个时辰在煎熬中度过,终于,陈昭和从沉思中醒了过来,他抚了一下铁棍的棍身,继而又其紧握在手中,随后抖手扬出了一棍。 正是大和尚普渡传授的风波棍术! 棍势起而风波不止,这一式风波棍的意境虽然比不上假人涛涛海水的浩瀚,然而却也同样不容小觑,飓风呼啸,阴风怒号! 假人一直在候着陈昭和的反击,而陈昭和也果然没有令他失望,风卷而浪涌,这两式棍法碰在了一处。 轰······ 隆隆响音不断,飓风自铁棍之中不断喷涌而出,在浪涛之间呼啸而过,誓要赶走所有的海浪。 两股意境在空中交锋,而陈昭和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优势,风之意境透体而出,可他并非只有风这一种意境。 此时他将震颤意境与锐金意境纷纷融入棍内,铁棍借着风势,以锐金之道开路,破开了假人的水之意境,直奔假人的铁棍而去。 叮······ 两根铁棍的棍尖碰撞在一处,发出了一声脆响,一时间,浪消风停,阵内又恢复了平静,对面的假人再无出手之意。 “很好,你的悟性没有让我失望!”假人云淡风轻的说道。 正是这份洒脱使得陈昭和不得不再次拜谢:“阿弥陀佛,多谢大自在佛指点!” 假人闻言,摆了摆手,道:“诶?谁告诉你我是大自在佛?我可不是那个微弱到连宗门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一句话道尽了沧桑与怨恨。 大能之间的恩怨并非是陈昭和所能涉及的,故而他并不言语,只在一边聆听,假人一阵自言自语之后,竟又做出一个动作,令陈昭和惊讶不已。 “原来这铁棍不是给我的······不过既然受了前辈这么多的恩惠,一件法宝,不要也罢!”陈昭和看着假人伸手索要铁棍的动作,面色一阵古怪。 心中如是想着,他手上的动作却不迟疑,双手持棍走到假人的近前,恭恭敬敬的将铁棍递了过去,又还到了假人的手中。 假人望见陈昭和的动作,心中赞叹不已:“罢了罢了,此子心性极佳,又兼悟性超群,实是我佛门之兴!” 接过陈昭和递来的铁棍,这假人也不知将其收在了何处,转手又将自己手中的那根铁棒抛给了陈昭和。 陈昭和为之一愣,铁棍转眼间已经到了眼前,他急忙双臂张开将其榄在怀内,面带诧异的看着假人。 “我亦是使棍之人,这是年轻时所用的武器,如今便赐予你,希望你能让它绽放昔日的光芒!”假人面色端正,庄重的说道。 陈昭和怀抱宝棍,同样郑重的点了点头,并未回复任何承诺,不过假人却可以从他的眼中望见那一份坚定。 “好了!你走吧!今日你还有一劫,虽是凶险,却无伤大雅,放心去闯吧!”假人说罢,随即便身化天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即,四周的壁障也缓缓的撤下,阵法也随之消失,此阵一破,联通四座小阵的大阵也同时溃散。 此时,假人的声音再次响彻在陈昭和的脑海中:“棍名清风,待炼化之后可以收纳进你的魂器之内。” 循声望去,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阵破无声,却也惊醒了大殿内的其余三人,林良铭方一看见陈昭和的身影便大喊大叫道:“你可算是出来了!你不会也需要领悟吧!” 说着,他又揶揄的看了看郝跃与万道生二人,哪知此时两人无不面色郑重,仿佛是慑于陈昭和的表现,这一幕令林良铭再一次升起了不妙的感觉。 不过,很快他便被自己的理由所说服:“他一个小门小派的弟子,哪里能和我比较?我可是有着林家的气运加持!” 一旁的郝跃不知林良铭心中所想,他只是仅仅的盯着陈昭和手中的铁棍,这铁棍虽然相貌不加,可又隐约间显露着不凡之处,他可没有蠢到会以貌取物。 最重要的是,先前陈昭和并没有用过这根铁棍,莫非是在阵中所得? “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定是他之前得到的宝物,方才对战时才拿出来的而已!”郝跃不断地在心底找着理由。 而阵中的陈昭和也并未离开,只见他双目紧闭,单手持棍,静静地站立在原地,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仿佛先前的风波棍带来的意境还未消息。 良久,他再次向空处施了一礼,这才迈步走下祭坛,随后又淡淡的道了一句:“时日不早,我们继续前进吧!” 此时,初入宗师之境的陈昭和尚不能压制自身的气势,言谈举止之间,武道宗师的风度尽显。 这一句说完,其余三人不仅没有行动反而僵在了原处,他们不可置信的望着陈昭和,感受其散发的气息,这种气息,他们只在自家宗门的长辈身上见过。 万道生磕磕巴巴的问了一句:“昭和,你、你达到······” 话未说完,可在场的四人都心知肚明,陈昭和并未回应,算是默认了他的话语,这一沉默不要紧,可是引起了郝跃心中的波澜。 咔咔······ 郝跃紧握双拳,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沉寂了片刻他才满目战意的说道:“陈昭和,没想到你已经领先了我们这么多,可是我依旧要与你一战!” 一战已胜,可谓是先例既开,来日方长,如今踏入了宗师境的陈昭和又岂能怯战,依旧是先前那般云淡风轻的回应: “你我若能平安离开此地,我定与你一战!” 听到这里,万道生急忙岔开这个不甚愉快的话题,调侃道:“昭和,你这个样子变化还真是大,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昭和闻言,一阵苦笑,回道:“我还不能完全的掌握自身的气势,适应一段时间就会变回原样。” 这次,十分罕见的,林良铭没有再曝出任何自大的言语,即便他再心骄气傲,此时也能察觉到自己与陈昭和之间的差距。 这份差距已经明显到一眼便可望穿。 ······ 完成了第四层大殿的考验,四人一路前行直奔第五层而去,路上无话,四人很快便踏上天梯来到了九重佛楼第五层的大殿。 这层大殿不再黑暗,反而是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仿若一片真实的世界,这片世界无边无际、广袤无边。 “不!不可能!” 林良铭一阵尖叫,就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前方三人急忙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林良铭,不知后者为何而惊叫。 仿佛是感受到了三人奇异的目光,林良铭喃喃的解释道:“这、这片世界和我方才经历的幻境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黑衣之人突发难,为取宝物擒良铭 闻言,陈昭和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林良铭浑身颤抖,站立不稳,身体后倾,逐渐向后退着,随即他开口说道:“我等并非幻境所致,即便这层大殿是一片幻境,那也是同时针对我们四个人的,更何况九重佛楼并不会重复考验内容。” 林良铭听了陈昭和的话语,将信将疑,只不过此时后路早已被封死,他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同其余三人一同向前。 他走在四人队伍的最后面,时刻提防着前方三人的突然发难,心房内的饕餮之血也被神念所系,只要一个念头他便会化身饕餮。 这片世界和他幻境中出现的场景实在是再相似不过,容不得他不怀疑,就是其广袤程度也和幻境中的一般无二。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林良铭并没有表现出上一次的心焦气躁,只不过这冗长的路程依旧令人难熬。 出言抱怨的也不止他一人,走在前方的万道生同样喃喃不止:“这片小世界真是大得没边,我们究竟要走到何时才能到头!” 没有人理会他的言语,此刻的郝跃正盯着陈昭和呆呆发愣,而陈昭和则是尝试着炼化手中的铁棒。 这根“清风棍”若说是根铁棒也不完全准确,玄阳大陆中再珍贵的铁也造不出这么沉重的武器,不过棍面锈迹斑斑的模样又令人无从辩解。 这铁棍也不知是何时所造的武器,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想要将其完完全全的炼化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事情。 这一路上,陈昭和从未停歇,不停的用自己魂海内的灵魂之力刷洗铁棍,又尝试着隐匿由于踏入宗师境而外散的气势。 两个时辰过去,他才刚刚炼化了整根铁棍的三分之一,若想完完全全展现铁棍的威力还需一段更长的时间。 不过一身气势倒是收敛了起来,整个人又重归从前。 就在这时,四人也走到了大殿的尽头,张开的神识已经能够触碰到小世界的边际,无法再向前伸展。 半柱香后······ 四人停下了脚步,静静地望着眼前漂浮的三样法宝,走在最后的林良铭再次怪叫了一声,他大喊着: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都归你们,都归你们,这该死的幻境究竟到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原来,这三样法宝竟也和他在幻境之中所见的相差无几,尤其是第一件宝物,正是他向往已久的护法天龙之血。 前面的三人古怪的看着林良铭,心道:他这是怎么了?遇到机缘之时竟然主动退去,这还是原来那个林良铭么? 只不过林良铭虽然不参与宝物的争抢,可陈昭和等三人也未曾前去取宝,在这危机重重的九重佛楼之内,任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最后还是万道生向前走了一步,他面色郑重的望着第二件宝物,那是一柄金光璀璨的仙剑,剑面佛气缭绕,端得是一柄好剑! “昭和,我要取这柄仙剑,你帮我掠阵,若是有人发难,你也好助我一臂之力!”万道生对陈昭和说道。 “师兄放心!”陈昭和回道。 而郝跃也并未阻拦,显然他并不在意这柄仙剑,反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第三样宝物,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丝丝期盼之情。 见郝跃未曾阻拦,万道生坚定了信念,迈步上前,走到了仙剑面前,弯腰微微一拜,继而双手握在剑柄之上。 呲喑······ 仙剑的下方仿佛出现了一柄剑鞘,万道生双手用力将这柄仙剑拔出了剑鞘,仙剑出窍的一刹那,剑气纵横,直射前方。 “好剑!”万道生一声赞叹。 仙剑取出,可四周并未发生什么怪异之事,也未曾出现想象中的护宝之人,因而四人可以断定,这三件宝物仅仅是九重佛楼所赠,用以感化天魔。 见万道生完好无损的取得了宝物,郝跃自然也不相让,道了一声:“这第三件宝物归我了!”说着,他身体前冲,直奔第三件宝物而去。 那是一枚金黄色的丹药,神念触及之后反馈出丹药的信息,此丹名为金刚,是佛教护法金刚所服用的宝单,一粒丹药可增人体魄,强健身躯。 作为普通至极的道修,郝跃自然需要这粒丹药,甚至他方才还在幻想,若是在与陈昭和交战之前就服用了这粒丹药,那输的人恐怕就不是他了。 正在郝跃取丹之际,身后蓦然出现了一道巨响。 嘭······ 噗······ 回头望去,竟有一黑衣之人跟了上来,这黑衣人一掌拍在了林良铭的后心,当即便将后者拍的口吐鲜血,五脏挪移。 林良铭双眼睁得巨大,怎么也不敢相信身后竟然还藏有一人,好在他在危机关头化为了饕餮之身,这才免于一死,只不过这时虽然逃得一命却也重伤至极,气息游离,在鬼门关外不断地徘徊。 黑衣之人抢前一步,抓住了林良铭的后衣襟,随后又将后者提了起来,面带残忍,冷冷的说道:“你们都给我滚到一边去,否则我就杀了他!” 陈昭和与万道生均未挪动身形,满面郑重之色,心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只不过这人气息内藏,看不出其实力究竟如何。” 这两人并未有所动作,却并不代表郝跃也是如此,郝跃冷哼了一声,迈向金刚丹的脚步并未停下,相比先前反而又加快了几分。 “你!你是叫郝跃吧!难道你没听见我的话么?给我滚到一边去,你若是再向前迈上一步,我就杀了这小子!”说着还用手用力的提了提林良铭。 可怜林良铭重伤在身,被他这一折腾竟又呕出了一大口鲜血,面色苍白,眼露不甘,却又充满了苦涩。 “笑话!他的死活又与我何干?你不如趁早杀了他,免得留在我们身旁,多了一个累赘!”郝跃哪里肯听黑衣人的话语,他语气之中充满了轻蔑之意,丝毫不在乎林良铭的生死。 闻言,黑衣之人为之一愣,他未曾想到这四人竟是如此关系。 而被黑衣人提在手中的林良铭更是面如土灰,心中无力的想到:想不到我林良铭竟会死在此处,天命如此,为之奈何! 人之将死,其心也善,回忆起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他并不相信其余三人会对他加以援手,平心而论,若此刻重伤的是其余三人中的一员,他也不会有半分的怜悯。 正想着,郝跃已经来到了金刚丹之前。 啵······ 一道木塞被拔起的声音,郝跃伸手在“瓷瓶”内取出了宝丹,又在储物空间内拿出了一方玉盒,随即将金刚丹装在了玉盒之内。 黑衣人在郝跃身上碰了壁,却仍旧未曾死心,他指着陈昭和说道:“你!去把第一件宝物给我取过来,如若不然我就真的杀了他!”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三分。 咳咳······ 林良铭的咳声仿佛证明了黑衣人未曾虚言,他抬头看了看陈昭和,心中又是一阵酸楚,继而双目一闭,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陈昭和望了望黑衣人,抬手示意后者不要焦急,随后直奔护法天龙的宝血而去,同样的一声天地异响响起,护法天龙的血液被陈昭和攥在了手中。 他缓缓的挪动脚步走向了黑衣人。 不多时,陈昭和来到了黑衣人近前,他伸手将护法天龙的血液送了过去,黑衣之人面带狰狞笑容,伸手准备结果宝血。 哪知此时陈昭和却突然发难,另一只手中清风棍带着满满的风之意境直奔黑衣人的另一只手而去。 不料,黑衣人竟然反应了过来,虽然被陈昭和这一式流星刺点中了手腕,然而却并未受到多大的伤害。 不过—— 噗通······ 他手中紧握的林良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找死!”黑衣人勃然大怒,未曾想到这些小辈竟然会如此狡猾,当即便要一掌落下拍死林良铭。 只不过他并未出尽全力的一掌被陈昭和堪堪的挡了下来。 “万师兄!”陈昭和喊道。 万道生早就候在原地,他深知陈昭和不会抛下林良铭不管,故而一个箭步同样窜到了黑衣人身前,一把抓住了林良铭,继而又全速向后退去。 眼见林良铭血流不止,五脏六腑坏了半数,更有一些脏器已经化为粉末,他眼露不舍,可依旧从储物手镯内拿出了一粒丹药。 “便宜你了!” 随后他将丹药塞进了林良铭的口中,此时林良铭已几近昏厥,可丹药方一放进口中便消散于无,化为点点绿色光芒,飞进了林良铭的五脏六腑之内。 破损的脏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着,就是那些化为齑粉的脏器竟也恢复了原形,虽然依旧破败不堪,可林良铭这条命是彻彻底底的被万道生从阎王殿中抢了回来。 林良铭的性命被挽回,代价就是陈昭和与黑衣人激烈的交战起来。 此时,小昭和一身宗师之气展露无遗,手中铁棍连点前方,即便是简简单单的招式也被他化腐朽为神奇。 “宗师之境!”黑衣人沙哑着嗓音,惊叫了一声。 陈昭和并未回应,他能感受铁棒上传来的力道,这黑衣人虽然不善正面交战,可其力量却也不是他所能抵挡的,为今之计,若想取胜,只有一击必杀一途! (未完待续) ; 第十五章 天启棍突袭得手,黑衣人一命归西 陈昭和不断地衡量着自己手中的底牌,仔细算来,此时他已无甚致命的招式,唯一能够对黑衣人产生生命威胁的领域融合之法也在两年前的交战中毁于一旦。 黑衣人不知陈昭和心中所想,然而他也并不轻松,陈昭和的宗师意境无时无刻不压制着他的心神,令其惴惴不安,在心底不断地咒骂: “这群该死的畜生,一个比一个妖孽,竟然还有在这个年纪悟出宗师意境的修士,看来我是留你们不得,否则日后必生大患!” 黑衣人那双闪烁着嫉妒之火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陈昭和,仿佛要从对手的身上夺走一切,将所有的资质都据为己有。 疯魔了的黑衣人更加难以应对,不过这对于陈昭和来说并不一定是件坏事,因为黑衣人的招式已经能够呈现出明显的破绽,他所领先陈昭和的不过是一身浑厚的修为而已。 时刻处于冷静之中的陈昭和自然一眼便看穿了时局,此时不宜与黑衣人硬拼,只需躲躲闪闪浪费掉后者的真元便可,时间一长,后者真元空虚,那时胜者必定是他! 如此磨磨蹭蹭的交战不禁令黑衣人再次燃起怒火,他拼了命似的挥霍着体内的真元,意图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黑衣人所用的招式虽然威力无穷,然而都有一个贯通的缺点——招式的灵活度极低,即便是没有踏入宗师境的陈昭和都可以轻易躲开,何况是此时的棍道宗师! 终于,陈昭和与黑衣人足足战了半个时辰,后者的真元已经消失了半数,可陈昭和体内的力量也仅剩六成。 身旁的郝跃没有丝毫出手相助的意思,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场中的战局,而万道生也碍于林良铭的安危不敢贸然出战。 “杂种!你竟然敢算计我!” 那黑衣人终是看出了陈昭和的计策,当即勃然大怒,微微闪退身形,摆脱了小昭和的消耗战术,这一刻他的眼中竟然萌生了退意。 可当他看到那昏迷不醒,躺倒在地的林良铭时,心中的杀意再次升起,林家的势力在极西之地数一数二,远非他一人可敌,此时若放虎归山,那到时死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明晰了眼前的状况,黑衣人不再冒进,双手高抬,手掐法决,嘴中念念有词,不消三息,便有三道黑影自地底窜了上来。 待黑影落定,陈昭和仔细观瞧,竟是三只样貌不一的骨妖,与先前在第五条通道时袭击他的那些骨妖一般无二。 “果真是你!”陈昭和面色不悦,轻道了一声。 “哈哈哈哈!那三眼金蛤的威力还不错吧!可惜金蛤有限制在身,不然非要你死无葬身之地!”黑衣人见陈昭和将他认了出来,也不抵赖,亲口承认道。 陈昭和闻听此言,心中生怒,看向黑衣人的目光也不禁带出了三分杀气,这杀气可不同于普通修士的杀意,那是经过了三年战场杀戮才磨练出的一种慑人于无形的力量,本来存在于杀域之中,而今杀域破碎与大明王域融合,杀气自然被释放了出来。 “嘶!” 望着陈昭和的目光,黑衣人只觉得浑身冰凉,一阵不自觉的颤栗,暗地里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不断念叨:“这该死的杂种!怎得这般厉害!” 心里虽然敲着退堂鼓,可手上的动作却并不迟缓,他轻轻摇动手指,三只骨妖一拥而上将陈昭和围了起来。 “去死吧!不管你有多么妖孽,可今日依旧要死在我的手里!杀天才还真是一件令人生快的事情!稍后你们三个也不能幸免于难!” 即便黑衣人如此断言,可郝跃依旧没有出手一战,与陈昭和联手的意思,看他面上的自信之情,想来是有些底牌没有使用。 陈昭和身后的万道生虽然心里着急,可手上的林良铭同样不能弃之不理,所以只能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陈昭和身上,希望他能够战胜黑衣人。 轰······ 三只骨妖中的一只扑了上来,陈昭和架清风棍迎击。这骨妖不知是由何物的骸骨攒成,质地坚硬,清风棍敲击在骨妖身上发出了一阵阵令人头皮生麻的声音。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也毫不客气的围了上来,形成了三妖战一人的局面,陈昭和在三只骨妖的围困之下,轻松还击,并未显出劣势。 如此僵局又持续了一个时辰有余,九重佛楼外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四名小修士的秘境之行已然过去了一半的时间。 此时,九重佛楼的第五层正立着一道人影,这人影所在的地方才是九重佛楼真正的第五层空间,而陈昭和等人所在的地方不过是第五层大殿所衍生出来的一片小世界而已,这人影望着小世界内的五人,发出了一阵桀桀的笑容,声音惨不忍闻。 而陈昭和与骨妖的战斗也持续到了白热化的状态,黑衣人不断地变换着手势,最后更是在双手结出的印记中吐了一口精血。 有了精血催动的骨妖再次爆发了一股强大的实力,一时间压制得陈昭和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仿佛是感受到了场中激烈的交战,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林良铭也醒了过来,他看了看黑衣人,又看了看陈昭和,轻轻一叹,并未言语,而满头黑发竟在一瞬间花白了半数。 见林良铭醒来,万道生就欲出战,而陈昭和却暗中传音给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不仅要照看好林良铭,此外还有盯着郝跃的一举一动。 最后,他更有一件重要之事要交给万道生。 万道生听完陈昭和的吩咐,点了点头,退回到林良铭的身边,目光炯炯不离战圈。 咔嚓······ 万道生方一落稳脚步,陈昭和就突然发力击碎了三只骨妖中的一只,这是一只鹤形骨妖,支撑其站立的长骨被陈昭和击个粉碎,它当时便失去了战力。 看见自己的宝贝骨妖毁在了陈昭和的手里,黑衣人不由得一阵眩晕,一颗心脏仿佛也在向外滴着鲜血。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要你拿性命来偿!”这三只骨妖是黑衣人最赖以信任的手下,同时也是他培养了数十年的宝物,如今竟然毁在了一个小辈的手里,怎能不令他震怒。 陈昭和望着黑衣人模样,并未言语,手中的清风棍再次加重了几分力量,他要势如破竹一举拿下这三只骨妖! 风波棍接白龙出渊。 逆用白龙接流星刺。 四式棍招紧密的连接到了一处,轰然降临,全部击在了虎形妖兽最为羸弱的颈部,一击之下,虎妖的颈部断裂,硕大头颅掉在了地面之上,压陷了一片土地。 黑衣人的瞳孔之中泛出了血红色的光芒,他誓要将陈昭和生擒活捉,更有活剐了后者的心思! 只可惜他操控着骨妖无法脱手。 三只骨妖围攻变成了一只骨妖独战,数量虽然在减少,可黑衣人全部的真元都输送到了这一只骨妖的体内。 故而,这只骨妖的实力顿时提升了两倍有余! 陈昭和踉跄着步伐,此时他的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左肩上更有一指粗细的洞口清晰可见,森白的骨茬戳破了肌肤,露在体外,显得恐怖无比,任谁独战三名同等境界的妖物两个时辰,也不会轻松! 黑衣人看到了陈昭和的伤势,他狰狞着笑容,发出了刺耳的笑声,双手在空中疯狂的挥舞,仅剩的一只猿形妖兽也疯狂的摆动着双臂,直奔陈昭和的伤口而去。 看着骨妖爆发而出的威势,陈昭和皱紧了眉头,凝神而望,眼中尽显庄重,他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清风棍,准备迎击。 “哈哈哈!死吧!你竟然能毁掉我两只心爱的骨妖,也算是不易,若要传扬出去,必定能名扬天下!只可惜你依旧要死!” 黑衣人嘴巴大张,笑声不断,可就在话音方落之际,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陈昭和竟然舍弃了防御,任由猿形妖兽的骨拳落下视而不见,反而是直奔他而来! “啊!” 一声嘶吼,同时又伴随着一阵金色闪耀,那是锐金之珠所散发的光芒,正光芒阻挡着陈昭和的棍式,仿佛要将扑面而来的棍意瓦解。 “不!” 一切都晚了,疏于防备的黑衣人只见到猿形骨妖的攻击被万道生的飞剑拦了下来,而陈昭和所用的天启棍爆发了至强的宗师一击,直接拍在了他的顶梁门之上。 可怜的黑衣人临死前只见到了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棍,也正是这根铁棍敲碎了他的头颅,了解了他的性命。 “呼······” 战胜了黑衣人的陈昭和双腿一软,跌坐在地面之上,身后的万道生则收起了手中的仙剑,两人相视一笑,尽显默契。 而一旁的郝跃却并不开心,他能够深刻的感受到黑衣人的强大,尤其是那三只骨妖的实力,虽然没有灵智,可依旧实力无穷。 “趁这个时候杀了他们!宝物就都是我的了!” 郝跃的脑海中蓦然间跳出了这个念头,而他看向陈昭和的目光也变得不自然起来,呼吸之音更是粗壮了许多。 (未完待续) ; 第十六章 四小修士齐炼宝,银月天狼避歧途 郝跃那炙热的目光并没有惊动陈昭和,不仅如此,后者就好像是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的举动一般,此时正休养生息,治疗着身体上的伤势。 很快,郝跃的想法便被理智所打消,他虽然看见了一个虚弱不堪的陈昭和,可他的身边依旧有一个精力满满的万道生。 “此人虽然不善用智,然而却也并非是庸才一个!”这就是郝跃在心底对陈昭和的评价,后者不曾让万道生动手,看来就是在防范着他。 事实情况也的确如此,方才面对林良铭的生死之时,郝跃的冷漠令人心寒,因此陈昭和不得不防,在那一刻,最危险的人并不一定是黑衣人。 如今,郝跃的目光更加能证明他先前的猜想。 他虽然不愿意去算计别人,可也不能容忍他人任意欺凌。 见郝跃收敛了杀意,陈昭和这才放下心来,开口说道:“虽然此人已死,可并不代表我们接下来不会遇到其他的危险,所以我建议大家静修一段时间,把各自得到的机缘完全掌握,用以应对危机。” 说着,他又将先前取走的护法天龙之血拿了出来,一旁的林良铭见到此物,两眼顿时放出道道光芒,可很快,这光芒又暗淡了下去。 林良铭悄悄的低下了头,使得护法天龙血离开了他的视线 即便再心高气傲,他也知道方才是陈昭和救了他,大恩尚未报,又怎能厚着脸皮去讨要天龙血。 “这天龙血我留之无用,不如就送给林师兄吧!” 话音传来,林良铭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那只托着天龙血的手掌也伸到了他的眼前,如此场景使得他不知所措。 “我、我、我······” 一旁的万道生也急忙说道:“陈师弟,你······” 陈昭和淡淡一笑,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贪得无厌非佛家之本,适可而止方能立地成佛,这天龙血我留之无用,何不送给最适合得到他的人呢?” 林良铭还是有几分扭捏,可最后依旧没有抵住宝物的诱惑,颤微着双手将护法天龙血接了过来,捧在手心端详了片刻,随即便用锋利的指甲在心口处划开了一道伤痕,将天龙血送了进去。 做完这些,他抬头望了望陈昭和,本想承诺说:“我林家家大业大,定然不会亏了你的恩泽,待我出了秘境一定会十倍奉坏!” 可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道了一声谢谢便紧闭双目开始炼化心脏内的天龙血液,这血液果然强大,比之那饕餮血还要强上两倍不止。 得到宝物的可不只是林良铭一人,万道生的仙剑同样需要祭炼,他挨着陈昭和坐了下来,双手轻抚剑身,将自己的真元送了进去。 郝跃选择了一处偏远的位置,同样吐纳凝神,将方才所得的金刚丹放进了嘴里,这金刚丹不愧是佛家宝丹,入口即化,分为千条万屡的能量,不断地冲击着郝跃的身躯,使其变得更加坚韧。 见几人纷纷入定,陈昭和本也打算盘坐下来炼化手中的清风棍,可黑衣人死后留下的储物戒指以及那枚锐金之珠将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陈昭和走到黑衣人的尸体近前,轻轻的摘下了后者右手食指上的银戒,一番查探之后送进了储物鳞片之内,当然还有那枚为其招来了不少麻烦的锐金之珠,如今几经辗转,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收起了这几样颇为不凡的物品,陈昭和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手中的清风棍,就像万道生炼化仙剑那样,他同样需要在清风棍上烙上他自己的印记。 只不过形式有所不同。 万道生需要以真元不断地冲刷,而他则需要赋予清风棍以意境,正当他准备不厌其烦的重复先前的动作之时。 胸口处的佛珠突然发生了异变! 这佛珠仿佛是钻进了陈昭和的身体一般,竟然在其体内吸出了一道心血,这心血可非同一般,即便是大能级别的修者,如果失去了过多的心血也会身死道消,更何况是他这种小小的慧海境修士。 好在这佛珠并没有赶尽杀绝,仅仅是吸收了陈昭和三分之一左右的心血,可这依旧使后者陷入了虚弱的状态,而且不是短时间内所能恢复的。 若想康复如初,恐怕需要静修一个月的时间,如今他身处险境,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可供他挥霍! 正不知所措间,那佛珠竟又挣断了陈昭和颈上的细线,缓缓的飘了起来,而他手中的清风棍竟也发出了挣脱之力。 陈昭和并没有阻拦清风棍的动作,反而是摊开双手,任由清风棍飘了起来。 一珠一棍静静的飘在空中,佛珠在上,铁棍在下。 不多时,佛珠下落,正贴在清风棍的正中间处,佛珠蓦然发出恐怖热量,竟然将清风棍融化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热量使得闭目炼化宝物的其余三人都望了过来,尤其是郝跃,他死死的盯着陈昭和手中的铁棒,心道:这铁棒果然是陈昭和在第四层的阵中所得,看来他的机缘不浅,想要追上他的脚步,我还需要努力一番。 几人心中各有所想,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身边的情况,待确定四周并无危机之后,这才放下心来继续炼化各自的宝物。 只有陈昭和一人,仅仅的盯着这颗怪异的佛珠。 这佛珠仿佛是一颗炙热的骄阳,只轻轻的一挤,珠身便完全的嵌入了铁棒之中,良久,恐怖的热量散去,铁棍仿佛也失去了灵性,当啷一声跌落在地面之上。 陈昭和轻轻的拾起了铁棒,铁棒的表面依旧是先前那副锈迹斑斑的模样,只不过在中心处多了一颗黄色的佛珠。 随后,他又探出神识向铁棒之内望去,属于铁棍原主人的神识与印记竟然消失一空! 不仅如此。 当他将自身的意境灌输到铁棒之内时,这铁棒竟然好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两者的力量紧紧相连、不分彼此! 陈昭和静静地握着“清风棍”,久久未曾言语,显然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深深的震撼到了。 不可思议的佛珠,不可思议的“清风棍”! 准确的说,这根铁棒已经不能再称之为清风棍了,因为它被佛珠简单的炼化一番后,已经完完全全的化为陈昭和所有。 不过,为了保持对原主人的尊敬,陈昭和仍然称之为;清风。 一饮一啄自有定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番炼化清风棍之举,他虽然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心血,使得自身虚弱不堪,可清风棍的一系列变化又可以说是给他带来了秘境之行最大的机缘! 清风棍既然已经彻底化为己有,空出来的一段时间正好容他恢复一番,先前的伤势还未彻底康复,如今又添上了一笔,若不及时休养,何以面对接下来的危机! 眼见万道生、郝跃与林良铭三人的宝物尚需炼化一段时间,陈昭和取出了几粒不同的丹药,依次送入嘴中,最后又盘坐入定,使得丹药在体内充分的发挥药效。 ······ 足有三个时辰的时间过去,盘坐九重佛楼衍生世界内的四小修士方才一一的睁开了双眼,若向他们的眼中望去,定可寻见那一份多于先前的自信。 四人彼此间对视了一眼,并未言语,目的一致的直奔这片小世界的尽头而去,那里,有通往第六层的天梯。 应该是先前的生死攸关,使得林良铭对陈昭和放下了戒心,他相信,如果这次同行的修士中没有陈昭和的存在,他此时应该已经走在黄泉路上去见他的列祖列宗了。 出于这份信任,一行四人之间的默契也增加了许多。 踏上六层,不再是一片衍生的小世界,同样,也不是一座空旷的大殿。 悠长的走廊,黑暗的尽头,未知的未来。 走在最前方的郝跃回头望了一眼陈昭和,他自然是在询问后者接下来究竟要如何作为,显然后者也并未经历过眼前的场景,一时之间静立在原地。 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并没有人插言。 最沉不住气的林良铭也因为先前生死一刻而成熟了许多,眼前危机重重,他自然不会多言,任由陈昭和思索对策。 “极有可能是一座迷阵······”陈昭和无法断言。 “迷阵?”万道生不解。 “通俗的说,就是凡人界的迷宫,只不过被阵法加持,又经佛法笼罩,想要通过此阵,恐怕更加艰难。” “可有对策?”郝跃问道。 陈昭和摇了摇头,颇为遗憾的说道:“若是在平时,只要抓上一只嗅觉不同寻常的妖兽在前探路就可,只是如今······”说罢他又摇了摇头。 “此计未尝不可!”正当众人为之生愁之际,走在最后的林良铭开口说道,他方一说完,其余三人也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目光齐齐的看向了他。 “你是说······”三人异口同声。 林良铭点了点头,随即调集了心房内的银月天狼之血,走到最前方带路,为众人指引正确的方向。 (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木人桩宗师之境,滚龙珠填补空缺 银月天狼嗅觉灵敏,远胜其他凶兽,此刻在迷阵之内更是大展身手,四小修士左转右绕,一刻钟内竟然未曾遇到半分危险。 “没看出来,你这鼻子还真是不错!”万道生调侃道。 此行四修士平日里均是沉默寡言之人,故而万道生只得放下平日里的矜持,起到了活跃气氛的作用。 林良铭微微一咧嘴,并未回应,而郝跃对这种冷笑话更是起不了一丁点的兴趣,唯一肯与万道生搭言的陈昭和此刻也正紧锁眉头,盯着前路不肯放松。 “昭和,有银月天狼带路,我们肯定走不错,你无须担心!”万道生看出了陈昭和的顾虑,因而劝道。 陈昭和并未回应。 良久。 “慢!”声音出自陈昭和。 出于对他的信任,其余三人尽皆停下了脚步,尽管此时带路的人是林良铭,可身处佛门的、与九重佛楼有过接触的陈昭和更能令人信服。 “如何?”郝跃沉吟。 “有危险!”陈昭和并未多言,因为他依旧在思考危险的来源,按理说,只要依照正确的路径走下去,就一定会寻到出路,可是他总能感受一股莫敏各得威胁。 这威胁好像是来自于九重佛楼本身,当然,此刻他不能如实的告诉其他三人,否则定会引来恐慌。 而眼前的境遇仿佛也印证了先前与他交手的假人的话语,他果然遇到了危机,远比那黑衣人所带来的强烈。 见陈昭和半晌未语,沉默了良久的林良铭终于开口说道:“放心,我对于我的鼻子还是很信任的,只要这迷阵有正确的出路,就一定能被我找到。” 陈昭和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并非是不相信银月天狼的能力,而是眼前的危机多半来自于变数,来自于深藏佛楼之内的他人。 除了黑衣人以外,这佛楼内究竟还有没有其他人存在,这个问题没人能够给出准确的回答,即便有,也绝对不是这名小修士中的一个。 准确的说,知道答案的并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他所显现出来的,永远只有一道人影,不人不鬼,居心叵测。 “呵!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们四个,竟然还有这般本事,接连六层的考验都没能难倒你们,不过接下来考验你们的可就不是九重佛楼了,而是我!” 这凄恻的声音正是那人影所为,只可惜正在闯关的四名小修士还全然不知,此刻他们已落入魔手。 “枯达莫伊古达······”人影的口中吐出了一段晦涩的咒语,这语言绝非是玄阳大陆所有,其古老的程度也要远超玄阳的年龄。 如果有修士在此聆听,定然会被这咒语吸去所有的心神,从此沦为行尸走肉。 咯啦啦······ 咒语念罢,整个九重佛楼发出了阵阵脆响,令人脊梁生寒,身处佛楼之中的四小修士又岂能毫无察觉? “这是什么声音?”郝跃蓦然转头,一声戾喝,目露凶光,瞪向陈昭和,不过,很快他又将目光收拢了回去,因为在这里最有发言权的人还是后者,如果贸然得罪后者,后果不堪设想。 “我亦不知!”陈昭和没有说谎,他对于九重佛楼的了解也十分有限,此刻的响动早已超乎了他的预知。 为此,众人一阵沉默。 “继续走下去吧!这里也未尝是安全之所!留在这里并非是明智之举。只要我们在这里耗尽一日的时间,临行前长老们所下的印记就会把我们带回秘境入口。” 陈昭和道出了此刻最佳的选择。 “也好!”郝跃点了点头。 林良铭并无异议,而万道生更是对陈昭和百分百的信任。于是,一行四人又继续向前探去,只不过较之先前更为留意四周的变化,行进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走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大殿内竟然昏暗了许多,走在最前面的林良铭取出了照明的火把,方要引动火之意境将其点燃,却发现此处竟然没有半分的火之真元,更不要说是火之意境。 “怎会如此?”林良铭不解。 早在舍利阁便经历过这一切的陈昭和自然清楚原因,随后解释道:“九重佛楼排空了这一层的火之意境,想要照明只能动用亲近佛道的意境。” 说着,他缓缓的撑开了体内的橙色领域。 包括陈昭和自己在内的四名修士都被橙色领域笼罩其中,淡淡的橙色光芒重新照亮了眼前的道路,使得几人不至于摸黑前进。 万道生与林良铭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而郝跃却是瞳孔一缩,他清晰的记得陈昭和在两年之前还并没有这橙色的领域······ 一个同时蕴含着肃杀与佛气的领域,同时他自己正被这领域所笼罩,如此一来,岂不是说他郝跃的性命就在陈昭和的一念之间? 对此,他身怀戒备。 陈昭和并没有心思去主宰郝跃的生死,他此刻正利用自己的领域不断地渗透进身旁的迷阵,希望能够从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时间证明了此举的徒劳。 不过,也不是全然无用。 “向右走!”陈昭和一声大喊,头前领路的林良铭正要向左转身,听到了前者的呼唤,不由得为之一愣,他那灵敏的嗅觉告诉他,向左转才是正确的方向。 陈昭和的领域在左侧的通道内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威胁,没有时间解释,他只好匆匆回应:“迷阵有变,向右走!” 说罢抢步上前,直奔右侧的通道而去,万道生紧随其后,林良铭也带着一丝怀疑跟了上去,无奈之下,为了不脱离群体,郝跃也只得向右转身。 咯啦啦······ 又是先前那般响动,陈昭和对此推测,可能是迷阵在不断地变换出口的方向,若想规避危险,就要时时刻刻做出危机预判。 正如是想着,身后的那条通道,也就是方才左转的方向处发出了一声轰然巨响,其声闷沉,却又震耳欲聋。 林良铭不可思议的望着陈昭和,心里更是惊疑不定:银月天狼的判断竟然发生了错误,那陈昭和又是如何发现危险的呢? 陈昭和没有时间向他们一一解释橙色领域的作用,此刻面对千变万化的迷阵,还是闯阵最为关键! 想到这里,他转向其余三人,低沉着声音将内心所想都讲了出来,林良铭的判断不再准确,自己方才发现危机也仅仅是巧合而已,面对如此境地,四人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最后,郝跃从自己的储物手镯内拿出了一根已经燃烧了半数的细香,只见他满面的肉痛,十分不舍的开口说道:“情况紧急,也只好用我这根寻路香了,只要跟着它香灰飘转的方向前进就可以走出这座迷阵!” 闻言,万道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有如此宝物,你为何不早点拿出来,省得我们提心吊胆不得安生!” 闻言,郝跃哼了一声,说道:“这寻路香是我师尊所炼,其珍贵程度比起我得到的金刚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现在危机重重,我怎么可能拿出来浪费!” 说罢,他催动法力“点燃了”这根细香。 果然是件好宝贝!在这没有半点火之意境的大殿内竟也能够自燃! 不出三息的时间,香灰袅袅升起,飘向了一处路口,四小修士急忙向那个方向飞奔了过去,有了这根寻路香,他们行进的速度提升了三倍不止。 “竟然有如此宝物?可惜,你们是遇见了我,定然没有你们的活路!尤其是那个小子,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拿到了那件宝物,可这宝物终究不是你能享受的了的!” 黑暗中的那道人影再次低语道,听他的口吻,定是要在四小修士的前路上设下埋伏。 果不其然,即便有寻路香引路,四人依旧遇到了一宗麻烦! 一根静立在前路上的木人桩。 如果一定要将其定义为木人桩,那它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人类的木人桩,样貌身形,无一不栩栩如生。 “这不可能!”郝跃一声惊呼,显然他不相信寻路香竟然失去了效果,将他们带到了一条死路上。 陈昭和知他心思,遂回应道:“路没有错,只不过这迷阵又被他人动了手脚,看来今日闯入甘露秘境的人可不只是黑衣人一个!” 没有人贸然出手试探。 因此,木人也没有丝毫动作,只是静静的站立在那里,然而四小修士却能在木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那能量绝对超脱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如果只是惊人的能量,那这木人还并不恐怖,可除此以外,木人竟然还隐隐的散发着一丝宗师之气。 万道生将目光转向了陈昭和,向后者一问究竟。 虽然未曾言语,然而陈昭和却知其心中所想,因而点了点头,证实了前者的猜测,同时也以凝重的目光望向了木人。 “我来对付他!”说话之人竟是郝跃! 陈昭和为此心中生疑:这郝跃除了他自己以外,不相信任何人,一直以来力求节省真元,怎么此刻反倒请缨出战,实属怪异。 他哪里知道,郝跃在心底将同样达到了宗师境的木人桩视为陈昭和,因而要出手比试一番,看看究竟谁能取胜利! (未完待续) ; 第十八章 寻路香巧破迷阵,啼魂鸟紧追不舍 郝跃逐步前移,来到了木人桩面前,他丝毫没有小觑之意,左右手各持一件法宝,分别祭在了空中,滚龙珠吞吐着火舌,消耗自身储存的火之元素,滋补着天地间缺失的火之意境。 一道烈焰火幕立在了郝跃的身前,同时右手的幽炎火轮被他甩了出去,火轮在空中高速旋转,直奔木人桩而去。 咻······ 一道破空的声音。 急速旋转的火轮仿佛切开了大殿内的空间,借助滚龙珠吐纳而出的火之元素,轮齿上的火焰也变得明亮了许多。 在这告诉旋转的火轮之下,木人桩显得那么单薄,那么无助,仿佛只要一个触碰,木人桩就会断裂两半。 然而事实并没有向这个放下发展,木人好像是感受到了火轮带来的威胁,他轻轻的抬起了一只手臂,做出了防御。 无异于自杀式的防御手段,脆弱的木人竟然妄图用自己的手掌挡住高速旋转的火轮,无消说四名修士,就是凡人也知道这并不可能。 可是,这个不可能真的发生了,就在四人的眼前,容不得半分虚假,木人的两只手指紧紧地夹住了幽炎火轮,随后又像是丢垃圾一般丢了出去。 这火轮竟然以不下先前两倍的速度飞了回来,眨眼间便窜到了郝跃身前,好在郝跃反应灵敏,急忙用滚龙珠收回了火轮上的烈焰,而幽炎火轮也击在了郝跃身前的火幕之上。 当啷······ 幽炎火轮掉在了地面之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动,郝跃虽然未曾因此而受伤,然而这火轮就好像被丢在了他的脸上一般,火烫而不留情面! 仅仅是第一招,在他和“陈昭和”的较量中,他就败下阵来,可如果凭此就要他低头服输,也无异于痴心妄想。 有了第一次的挫败,郝跃出动招式就变得更加谨慎,幽炎火轮与滚龙珠相辅相成,配合的默契无比,丝毫也不像是他新得到的宝物。 叮叮当当,郝跃交战的激烈无比,他毫无保留,将体内所有的真元都使用了出来,无所顾忌的与木人一战。 而这木人也不愧于自己宗师境的实力,出手投足之间,宗师风范尽显,一套普普通通的虎豹拳竟然被他使得如仙如佛。 一拳出则江河逆流,一拳进则星空破碎,郝跃的心神被木人的拳法吸引了过去,他好似真正的看见了木人拳法所要勾勒的场面。 一场酣战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有余,木人未曾受到半分伤势,而郝跃的真元却被耗去了三分之一。 天地间缺少火之意境,而滚龙珠内的火之元素也并非是无穷无尽的,这终究是一大弊病,同时也掣肘着郝跃的发挥,他太依赖火之意境的威力了,以至于如果没有火焰在手,他将一无是处! 陈昭和早已看出了郝跃的弊端,只是他未曾想到木人会如此厉害,而且这木人仿佛在汲取着九重佛楼的力量,会愈变愈强,如果不及时阻止,后果难以想象! “快,一起上,迟则生变!”陈昭和一声大喊,也算是给了郝跃一个顺坡下驴的机会,不至于使后者过于难堪。 说罢,他与万道生、林良铭一同冲了上去,各发招式直取木人性命。 郝跃见状,为之一愣,正要动怒,责怪三人搅了他的战局,可转念一想,若不是陈昭和等人出手,今日他必遭惨败。 可话虽如此,他依旧心有不甘,不甘于败在这名宗师境的木人手下,这就好像是再次败给了陈昭和一般。 奈何时局紧迫,每走一步都危险重重,为了自身的安危,他只得放下所有的不愿,与其余三人一同出手,一举拿下木人。 可能是木人天生缺少灵智,面对眼前状况,没有做出及时的反应,也可能是九重佛楼供应能量的速度过缓,导致这木人不是四小修士的一合之敌,只是受了每人一击便“惨死”当场,化为木屑。 “呼······”郝跃暗中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想到:这木人可真不是泛泛之辈,每个宗师境的修士都不是好惹的······ 未等他想完,就听陈昭和说道:“没有这么简单!” 闻言,郝跃当时便气得跳了起来,单手点指陈昭和,大声说道:“简单?你和木人交手试试,我看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昭和摇了摇头,叹道:“非也!九重佛楼我虽然没有闯过,可这木人我却知道,它依照十八铜人阵中的铜人所造,放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给闯关的天魔以造化,可现在怎么多了几分杀性,怪哉怪哉!” 郝跃平息了怒气,对于先前的大喊大叫也觉得几分尴尬,如此作为可与他十天才的名头不符,故此无论陈昭和此时再有何言论,他都要保持镇定的神情,平静的心态。 “师弟,你是说现在这九重佛楼还有人操控不成?”万道生将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可是就连他自己对这件事都不是十分的相信。 “恐怕是了!”陈昭和忧心忡忡。 “不太可能吧!”林良铭的口中充满了质疑:“若是有人能够操控九重佛楼,那岂不是说正座甘露秘境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真的有这样的人的话,那至宝菩提子恐怕早就被他拿走了!” “难道不是么?”陈昭和轻轻的反问了一句。 话一出口,就连陈昭和自己都心中巨震,为什么会有无数的寻宝修士惨死在秘境之内,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不是正好就证明了一件事: 所为的至宝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有人故意放出了至宝的气息,引得大批的修士蜂拥而至,到最后又将其坑杀在秘境之内。 只不过这人为何要如此作为? 这还不是他们应该考虑的问题,既然玄玄上人等大能都未曾开口,未曾过问,故而其间的凶险难以言喻,远非四人可敌。 “实力!” 这个时候,陈昭和再一次体会到了实力的重要,为此,他不禁联想到了菩提寺,菩提寺应劫,此时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门派沦为一片焦土。 四人各有沉思,可就在此时,身后猛地传来一声惊天巨响,声浪滚滚而来,直袭脑海,尖锐的声波刺破了身躯的防御,直奔魂海而去。 陈昭和顿时面色一僵,好在他的魂海颇为壮大,冲进了脑海中的声波只在魂海上空引起了一丝涟漪,随后便消失不见。 其余三人同样如此,作为族内重点培养的天才,自然是各有手段,若是被这种微不足道的攻击伤到,传出秘境,岂不叫他人笑掉大牙! 一波声浪被四人轻而易举的化险为夷,可第二波声浪又紧随其后扑面而来,未等众人做好防御,第三波声浪又接踵而至。 “不好!快跑!这是啼魂鸟的声音!该死,这里怎么会有这种生物!”见多识广的郝跃第一时间分辩出了声音的来源,急忙催促众人离开此地。 “啼魂鸟!” 其余三人闻之变色,不消说佛楼内的四位小修士,就是修真界的大能也对此物颇为抵触,尤其是那些魂海防御不佳的大能,遇到成年的额啼魂鸟,竟也有生命之危。 不需要郝跃提及此中利害,四小修士此时是各显神通,将速度施展到了极致,在郝跃的寻路香的指引下,直奔迷阵出口而去。 好在啼魂鸟的飞行速度是其最大的弊病,更兼有佛楼的限制,四小修士这才逃脱了魔爪,正欲庆幸之际,哪知是方离虎口,又如虎穴! 不久,寻路香燃尽了自身的最后一段,烟灰洒落地面,习习烟雾飘散空中,不久便消散无踪,身化天地。 此时,四人眼前也出现了一点亮光,寻光望去,正是迷阵出口,身后没了啼魂鸟的追捕,他们也放缓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踏出了迷阵。 和第一层一模一样的大殿,只不过内部空间要小上很多,正是因为迷阵的存在。 “那是什么?”万道生仿佛注意到了什么,因此开口问道。 其余三人随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那是前方大殿的一处角落,角落里是—— “通往第七层的天梯!”林良铭一眼便认出了角落里的事物,哪知却遭到了万道生的鄙视,后者呛道: “废话,上到六层了,我还能不认识天梯?我是说天梯下面的那样圆滚滚的东西,像是个佛像,可哪有这么胖的?” 到最后,万道生已是自言自语,兀自呢喃。 “吞天佛主!甘露寺怎么会供奉他的佛像!”陈昭和震惊的说道。 据《佛记》记载,吞天佛主,虽是修佛者,却有滔天魔心,最后虽未叛出佛门,却也做了许多天理不容的事情,为正道之人所不齿。 他杀遍苍生,屠尽生灵,只为自己得道,如此做法早已违背了佛门常理,然而几位至高的佛祖却饶恕了他的罪行,将其困在大雷音寺,用普照诸天的佛光洗刷他身上的魔气。 然而,甘露寺为何会如此特立独行? (未完待续) ; 第十九章 吞天像挑拨离间,四修士齐至七层 “吞天佛主?”显然万道生等人对其毫无了解,初闻此名,因而心生疑虑,随即又向陈昭和盘问吞天佛主的来历。 “此地并非讲话之所,我等一边前行,我一边为你们讲述吞天的事迹。”陈昭和对于先前的啼魂鸟依旧心有顾虑,不敢妄做停留,故而催促众人前行。 四小修士直奔天梯而去,路上,陈昭和对于吞天佛主的事迹向众人稍作了介绍:“吞天佛主,其名不伦不类,然而却十分贴切,真可以称得上吞天二字,因此,他的皮囊也极为圆硕,一张肚皮可遮天地,当真是威力无穷······” 了解了吞天佛主的魔性,其余三人再看向这九重佛楼时,眼角的余光中未免就带出了几分谨慎与怀疑。 不似佛门,反像魔窟! 一路来的邪意,此时在做回想,未免也多了几分后怕,想必这也是甘露寺为何会灭亡的原因吧! 很快,众人便收起了感慨,因为他们已然走到了天梯近前,吞天佛主的佛像也清晰的落在了四人的眼底。 骇然! 佛像正拦在天梯入口的前路上,将通路封的严严实实,如果要想踏上天梯去佛楼的第七层,他们就必须要毁掉这尊佛像。 可正当他们将目光完全落在佛像的身上时,却发现根本无法看清佛像的面貌,这仅仅是通天佛主的一尊雕像,竟也有如此威力? 陈昭和也同样满心生疑,佛门的佛祖哪个不是将自己的面庞刻画的清清楚楚,从而方便佛徒的观赏,这吞天佛主未免也太过古怪了吧! 陈昭和尚未腹诽完毕,就见对面那静止不动的佛像好似对他笑了一下,这笑容太过诡异,使得他后脊生凉,冷汗不止。 其余三人注意到了陈昭和的变化,随即询问他可有何发现,陈昭和将方才所见说了一遍,这三人不由一阵古怪。 “对你笑了一下?”万道生刻意的复述了一遍。 “不能吧!莫非你能看清这佛像的面孔不成?”见陈昭和连连摇头,林良铭又继续说道:“连面孔都看不清又何谈发笑?” 一旁的郝跃也是同样的观点。 “哈哈哈!”一声生硬的笑声从佛像的口中挤了出来。 再也无人怀疑陈昭和方才的言语,面对佛像的诡异笑声,他们也无心再理会无关的琐事,这佛像既然横在前路,显然就不是易与之辈。 佛像不动,四小修士也不敢贸然出手,一时间两方僵持在原地,正在陈昭和等人以为时间可以如此这般流去的时候,身后的迷阵中再次传出了巨响。 轰······ 剧烈的轰鸣伴随着整座佛楼的摇动,阵阵尘土落下,四小修士分别以真气、佛罡护体,震落了本应覆在肩上的灰尘。 “是啼魂兽!”众人面色骤变。 啼魂兽在冲击着阵口处的封印,迷阵已经年久失修,看样子不出一时半刻,啼魂兽就要从迷阵中冲了出来。 到那时,焉有四人的活路! 想到这里,众人将目光齐齐的看向了吞天佛像,如果非要在佛像与啼魂兽之间二选一的话,那么他们会不约而同的选择前者。 并不是因为后者声名远扬,积威已久,只是因为佛像毕竟是一介死物,又隶属于九重佛楼,而那啼魂兽就不一定了。 暗中隐藏的那个神秘之人,依旧是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只要身处佛楼之中,就不得不考虑此人的威胁。 嗖! 郝跃抖手扬出一物,速度极快,正中吞天佛像的肚皮,其余三人见状,同时向后一跳,各亮兵器,准备与佛像一战。 果然,这佛像并不是善欺之物。郝跃投出去的一件魂器竟然被佛像吞了下去,随即这佛像竟化为了真身,跳到了四人近前,依旧是那邪异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很好!”佛像出言。 众人无语。 随即,吞天佛像一指陈昭和,说道:“你若是将手中的铁棒交于我手,我便放你们四人过去,不然你们都要死在啼魂兽的嘶鸣之下!” 这句话的效果十分明显。 郝跃与林良铭齐齐的将目光转向了陈昭和。 “林良铭!你个狼心狗肺之人,你忘了先前是谁救你一命了?”万道生自然是看见了林良铭的目光,因此出言训道。 林良铭面上一红,自知心中有愧,急忙辩解道:“只是一根无关痛痒的铁棍,和我们四个人的性命比起来微不足道!待我们四人出了甘露秘境,我定会向族长长老求一件品阶极高的法宝的赠与昭和师弟!” 陈昭和闻言,并未表态,投向佛像的目光也一直未曾移动。 “你不是这吞天佛像的佛灵!”陈昭和淡淡的说道。 “哦?”吞天佛像圆滚滚的身躯,也不知嘴在何处,声从何来。 “即使我交出铁棍,你也不会放任我们四人离去。”陈昭和很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事实。 “你很聪明,不过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让我发现你们四人并不是齐心协力的。”佛像同样淡然的回道。 完全没有将自己的出尔反尔放在心上。 “你还真是有辱这尊雕像,即便是吞天佛主的佛像。”陈昭和并未显出任何张皇失措的表情,此时与佛像的心里战,切莫落了下风。 “吞天佛主?哼!无知小辈,上古纪元的秘辛你又知几何?”佛像故作神秘,言语之间留下无数谜团。 嗖······ 轰······ 郝跃等人瞳孔一缩,原以为陈昭和会继续与佛像交谈下去,哪知他突然出手,手中铁棒化为一道流星直刺佛像的腹部。 佛像早有准备,因而挺起巨腹,迎下了陈昭和的一击,刺耳的轰鸣响彻在大殿之内,覆盖了啼魂鸟破阵的声音。 “哼!啼魂鸟想要破阵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你倒是知道不少!可惜聪明人多数英年早逝,我看你也活不长久,不如就让我送你归西,体悟极乐!”佛像声音发寒。 陈昭和并未留给佛像喘息的时间,左手一招示意其余三人一齐动手,而右手则是招式绵绵,毫不停歇。 郝跃虽有犹豫,可当他回身看到身后的迷阵在啼魂鸟的撞击之下变得风雨飘摇之时,即可收起了所有的顾虑,祭出了滚龙珠,上前应战。 四人同战佛像,优势尽显,硕大的佛像被逼得连连后退,眼见就要上了天梯,就在这时,佛像顶部蓦然射出两道红光,红光击在四小修士的兵刃上,当即便将四人击退。 “不要让它回到原来的位置!它可以在那里沟通整座佛楼的能量,届时我等将难以对敌!”陈昭和早已看出了佛像的阴谋,因而出言提醒其余三人。 听闻陈昭和的言语,万道生等人再次加速了真气的运转,各种隐藏的招式毫无保留,通通的用了出来,即便佛像的红光逞凶,可依旧不是四小修士的对手。 硕大佛像再次被四人逼上了天梯,一步一倒退,每隔一炷香的时间便要迈上一个台阶。 如此情形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佛像已经来到了天梯的顶部,半个身子都已进入了九重佛塔的第七层。 正在众人以为胜利在望之时,猛地听见身后一阵震颤灵魂的啼鸣。 嗡······ 啼鸣过后,整座佛楼为之颤动,踏在天梯之上的四人能够明显的感受到整片空间都被啼魂鸟赋予了同一个韵律,这个韵律可并不优美,若是实力低些的修士,怕是早已魂飞魄散,见了阎王。 “哈哈!你们的死期到了!”吞天佛像见啼魂鸟破关,当即便兴奋的叫道,头顶射出的红光也变得更为粗壮。 四小修士面色不善,郝跃同时催促道:“快!耽搁不得!” 不消他说,其余三人自知其中凶险,好在提魂鸟速度不快,飞到这里还需要半柱香的时间。 陈昭和深知啼魂鸟的厉害,奈何方才半数精血被清风棍吸走,此刻堪堪能用出七分的力量,不过这也足够使他逼退吞天佛像。 “接我一棍!” 恰在其余三人收招之际,陈昭和要杀佛像个措手不及,天启棍式瞬间出手,硕大的棒影直落佛像的顶梁门,只一击便将吞天佛像彻彻底底的轰进了佛楼的第七层。 “快!” 陈昭和一声惊呼,其余三人拼尽了全身气力同时冲进了第七层。 天梯渐渐关闭。 咚······ 不出所料,因该是啼魂鸟一头扎在了紧闭的天梯之上。 初入第七层,同样是一片昏暗的幻境。 当黑暗散去,光明重现之时,郝跃、万道生与林良铭同时出现在了吞天佛像的面前,独独缺了陈昭和。 这一幕不由得使郝跃心生疑虑。 “该死!这不会是陈昭和设的局吧!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人就太可怕了!”郝跃心中生悸。 同时,林良铭也面色不善。 唯一能够笑得出声的,恐怕就只有三人面前的吞天佛像了。 “哈哈哈!竟然逃了一个,我看你们还如何与我为敌!”佛像毫无顾忌的挑拨道。 “哼!不要再浪费无所谓的口舌,方才昭和师弟已经将此棍交在了我的手中,他料定你必会挑拨离间!”说着,万道生扬了扬手中的清风棍。 郝跃与林良铭的神情这才缓和了许多。 万道生并未理会两人的变化,接着方才的话茬,又淡淡的说道:“何况你真的认为我们三人不是你的对手么?” (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轮回之力塑金身,十世经文化惊魂 此时,万道生更为担忧的是陈昭和的安危,大殿内远端的迷雾令他惴惴不安,他猜测陈昭和应该被那迷雾吸了过去。 “哈哈哈,你们还真是愚蠢的可以,看见右侧那团迷雾了吗?那是整座佛楼内最大的机缘,只要能够活着出来就能领悟轮回之力。” 吞天佛像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与挑衅。 果然,郝跃此刻已神情生异,眉头紧皱,三小修士一言不发,趁此时机,佛像又继续说道:“知道什么是轮回之力吗?” 无人回应,但显然都有所耳闻。 “是至高之道,为数不多的至高之道,那个人抛弃了你们,只为自己的机缘而抛弃了你们,那是属于你们的机缘,如今被他一人独占。” 不得不说,佛像蛊惑人心的能力已臻至化境,短短几句话,已经使得郝跃与林良铭鼻息渐粗,眼红不已。 而万道生也受制于局势,不敢贸然开口出手,否则极容易引起其余两人的围攻,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危险之源,——吞天佛像。 郝跃同样因为吞天佛像的存在而未曾轻举妄动,他不相信佛像的话语,但他能在远处的迷雾中感受到一丝轮回之力的气息。 如果没有吞天的存在,即便危险重重,他也要到迷雾中闯上一闯。 可是,吞天佛像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些? 莫非? “不好!他在拖延时间!”郝跃幡然醒悟,这一刻,他不仅想起了陈昭和的话同时也感受到了吞天佛像与九重佛楼之间的联系。 随即,他再无耽搁,伸手祭出滚龙珠后,一道火舌直取佛像顶部,万道生与林良铭也紧随其后,杀招齐至。 “晚了!”吞天佛像一阵狂笑。他再次喷出两道红光,只不过较之先前要粗壮了许多,带给三人的威胁之感也要强烈数倍。 红光轻而易举的抵住了三人的攻击,趁此时机,吞天佛像再次开口说道:“不得不说,先前那个小子要比你们强上许多,可惜他进了迷雾以后就休想出来了!撑不多久就会陷入无尽的轮回,直至道心涣散,沦为疯魔,最后被佛楼灭杀。” 不会,昭和师弟岂能会轻易死去?你不要再浪费口舌,我等不会再受到你的蛊惑!万道生心中焦虑,嘴上却并不放松。 “无知小儿!轮回之道又岂是那么容易掌握的?多少天资纵横的天魔都被困死在这里!”吞天佛像不屑的说道。 话音未落,便有郝跃的幽炎火轮杀至近前,吞天佛像就地一滚,堪堪的躲过了这一击,避免了身首异处的危险。 “该死,怎么变强了这么多?” “有了火之规则的地方,我的实力会增强一倍有余。”郝跃的话语中透露着强的大自信。 这种自信正是源自于强大的实力。 “不要让他继续沟通九重佛楼的力量,否则后果极为严重!”万道生正色说道,神情颇为严肃。 这一刻,三小修士的杀招紧密的联合在一处,互有配合,在三人的牵制之下,吞天佛像与九重佛楼间的联系果然减弱了许多。 两刻钟后,这种联系已经微乎其微,但依旧未曾灭绝,而无论三人如何努力,都无将其根除。 距离离开秘境的时间还有两个半时辰,如果依照现在的情形持续下去,则吞天佛像必会与佛楼相连。 介时,佛像将无人能敌! 为今之计,只有期盼陈昭和能够破开迷雾,与众人一同迎敌,这样方能为三人带来一线生机。 郝跃的心情十分复杂,虽然此时此刻性命攸关,但他依旧希望陈昭和能够如吞天佛像所言惨死在迷雾之中。 可冥冥间,他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陈昭和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 迷雾之内 陈昭和处于半清醒状态,迷雾之中有着一股令他感到无比亲切的力量,然而就在他被这股力量拉入迷雾之内后就有无数的雾气侵入了他的脑 侵进了脑海的迷雾妄图吞噬陈昭和的心智,更有一部分迷雾在魂海内横冲直撞搜寻着他的记忆,一时间使得他陷入了极为凶险的危境。 贪婪的迷雾不顾一切的享受着崭新的领地,这领地内有他们最为钟爱的记忆美食,只要想到美食的诱惑力,就会令他们为之心动。 可是这一切都在一双魔眼出现之后发生了改变,无往不利的迷雾竟然无法寸进,在魔眼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这是比任何天魔都要强大的一双魔眼,只要盯上一息的时间,不,甚至更短,就会迷失自己的心智。 即便是迷雾这等初具灵智的物体也无法避免,他们在魔眼的指令下,渐渐地融入了陈昭和的身体之内。 而作为身体的主人,陈昭和则更为震惊,这是他第一次知道魔眼的存在,即便以前也多少有些猜测,可未曾想到隐藏在自己脑海内的竟然是这等庞然大物。 此刻,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油然而生,好在这双魔眼并没有迫害他的想法,甚至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眼前,不知有何意图。 然而,无论魔眼的好坏,陈昭和都不允许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因为只要稍不留神,自身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现在,他选择了沉默,并非是盛行懦弱,只是因为他的实力还不够强大,如果他能够站在这座大陆的顶端,任何危险都会湮灭在萌芽之中。 不过此时谈论这些都为时尚早,陈昭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迷雾化为一股奇异的黑色能量汇进了自己的丹田。 身前的迷雾渐渐地消散,他干涸的丹田竟然被这种能量填满,这能量极为精纯,只可惜他不能动用分毫。 终于,丹田被能量塞满,而迷雾依旧在持续的融入其中,陈昭和不修真气,丹田与寻常修士相比自然要小了许多。 汇向丹田的能量越来越多,好在陈昭和的身躯足够坚韧,丹田的韧性也足够的强大,这才没有被疯狂的能量挤破。 不过好景不长,陈昭和仔细的分析眼前的情形,第七层大殿内的迷雾好像全部都要汇进他的体内。 一刻钟过去了。 陈昭和丹田的四壁已经充满了裂痕,血丝随处可见。 半个时辰过去。 丹田四壁已经变得透明清晰,无消内视丹田,便可以看见其中涌动的能量。 又是两刻钟的时间。 陈昭和紧咬牙关,拼劲全身力气,凝注全部心神,意图扯动迷雾能量,改变其融汇的场所。 禅经······行不通! 大明王经······早已被两域的融合所毁! 百世轮回经! 对,方才他所感受到的那一丝熟悉正是出自于体内的百世轮回经,准确的说,迷雾能量正是能够使其突破至十世轮回的能量。 眼见丹田就要支撑不住,陈昭和急忙默念经文,运行起百世轮回经,牵动迷雾能量,使其融汇进自己的身躯之内。 筋肉,皮骨,脊髓,五脏。依此顺序,迷雾能量正源源不断的洗练着他的身躯,又蜕变成他自身的力量。 这一刻,迷雾能量才真正的化为陈昭和己有。 因此,他身旁迷雾的浓度在锐减,整座大殿内的迷雾也被他全部的牵扯了过来。迷雾在逐渐的额淡化,这一场景落在了殿内其余四人的眼里。 三小修士不知其中原因,而吞天佛像却是肆意的笑了起来,随后他大声的说道:“哈哈!他要死了,迷雾侵入进了他的魂海,吞噬了他的记忆,幻化出无边的梦境,只待他彻底迷失了心智,大殿便会实行抹杀!” 这场景正是天魔化道的前兆,作为陈昭和的敌人,吞天佛像又岂能不乐? 只不过十分可惜,他笃定的猜测发生了错误,还给他的自然也将是一个截然相反的结局,一个注定无法令他接受的结局。 仿佛得知了陈昭和命运的三小修士,目光变得更为坚定,一直期盼的援手再也无法出现在他们面前,眼前的危境只有靠他们自己解决。 此时此刻,只有万道生一人在祈祷着陈昭和能够平安归来。 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大殿另一侧,陈昭和正逐步的突破着百世轮回经的境界,他身体内的力量也在飞速的提升。 百龙之力······ 千龙之力······ 两千龙之力······ 所为一龙之力,只不过是寻常蛟龙的力量而已,远远的无法达到真龙的力量,玄阳大陆上任何一头成年真龙的力量都要有数以亿计龙之力。 只不过,两千龙之力依旧不容小觑,这已经是很多慧海境后期体修的巅峰力量,然而,陈昭和也仅仅是在力量方面能够抗衡慧海境后期,不过他距离力敌慧海境后期修士的那一天也不是很远了。 究竟过了多长的时间,陈昭和也算不清楚了,大殿内所有的迷雾终于都被他吸纳进了身体之中,只不过大多数的能量依旧处于原始状态,无法被身体所吸收。 不过这也足够他突破百世轮回经的十世轮回了! 十世轮回,百世轮回经的第一个瓶颈,陈昭和已经被这个瓶颈困住了数年的时间,如今终于得以突破! (未完待续) ; 第廿一章 洪荒天地修士宝,轮回之骨无量身 迷雾散尽。 这么大的响动自然惊到了同在第七层内的其他人,目光齐齐的转向了大殿的另一侧,目光交汇之处,站立着一名少年。 这少年浑身上下散发着无尽的轮回气息,这种气息并非是认为释放的,它透体而出,直袭众人。 “轮、轮回之骨!”显然吞天佛像也慑于眼前景象,出口之际都显出得结结巴巴。 “昭和师弟,你果然没有死!”最为兴奋的自然是万道生,作为陈昭和的挚友,他此时的惊喜之情已然难以言喻。 而郝跃则是面色不佳,阴沉不定,他早已看出了陈昭和的变化,这变化不仅仅是环绕在四周的轮回气息,更兼其体内隐藏的滔天实力! 噌······ 陈昭和向前一个俯冲,脚下气浪滚滚,爆鸣声连连,没有动用任何规则,看样子,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他便能赶到了众人近前。 一路上,他在脑海中不断地回复着先前的所遭所遇。 迷雾化为能量冲破了百世轮回经的瓶颈,他得以突破的同时,先前因为心血亏损而落下的伤势也得以痊愈。 此时此刻,单论身体状况,已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同时,他得知自己所融汇的能量被称之为轮回之力,这是脑海中那双充满邪异的眼睛告诉他的。 得知这个消息,陈昭和并没有任何兴奋之情,显然邪异之眼的存在更为令他忌惮,并且,眼睛还留下了几句耐人寻味的话:“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方才算作一次小小的考验,恭喜你通过了我设置的第一道难关。” 仅仅是一句话,却令他毛骨悚然,难道自己所走的一切路程都早已被人掐算出来了么?甚至说,他能够走到今天,正是被人操控所致? 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掩盖了他获得轮回之力的兴奋,因为从今以后,他不得不活在一连串的阴谋之下,同时,他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突然,一阵尖啸打破了他的思考。 声音正是不远处的佛像发出来的,他一声长啸,仿佛在舒缓心中的抑郁之情,他终于连通了九重佛楼的力量,下一刻,他将无敌于此地。 “我,判处尔等死刑!” 吞天佛像的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他正积攒着第三道红光,红光尚未出世便散发出了恐怖的能量波动。 “去死吧!”吞天佛像叫嚣着! 三小修士手足无措,他们将注意力放在了陈昭和的身上,因而忘记了身旁这尊大敌!一时间,生死尽在吞天手中。 正值危难之际,陈昭和骤然赶到了近前,他高高的跃在空中,身形直奔红光而去,恰在此时,万道生将清风棍高高抛弃,正落在了陈昭和的手中。 小昭和接棍,顺着身躯下落的趋势就是一棍,这一棍正好击在吞天佛像喷吐而出的红光顶端。 紧接着,整座大殿都陷入了一片刺眼的炫白之中。 短暂的失明······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动,那是被陈昭和击散的红光碰撞大殿四壁的声音,好在这九重佛楼同样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不然还真让人怀疑它会不会有坍塌的危险。 “你!你竟然能从轮回迷雾中活着逃出来!看来我先前还是小看了你,不过如今你依旧要死!联通了佛楼能量的我无人能敌!”吞天佛像分外自信。 陈昭和依旧眉头紧皱,藏在脑海中的邪眼令他寝食不安,若是不能得以解决,此后怕也难展笑颜。 任谁知道自己的性命正掌握在他人的手里也高兴不起来。 同样高兴不起来的还有郝跃,他见陈昭和的实力增长了不是一星半点,本来就存在的差距不仅没有被抹平,反而又增加了许多。 这一刻,他甚至有协同吞天佛像一起灭杀陈昭和的念头。 可是,很快他的念头便被陈昭和的表现所打消,他更是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场景,两颌大张,仿佛能吞下一整颗苹果。 吃惊的不只是郝跃一人,万道生与林良铭也被陈昭和的生猛战力所震慑。 陈昭和棍扫天地,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棍镇压整片空间,只是几式普普通通的棍招竟逼得吞天佛像连连后退。 这还是那个以一敌三的吞天佛像么? 不,比之那时要更强! 莫不是说此时的陈昭和也能够独战其余三位修士? 事实则不然。 陈昭和方才仔细回忆了一番《佛记》中对于吞天佛主的记载,其内有言:吞天者,四肢皆无,贵为佛主,以万物为食,虽无敌于天地,然有一致命缺憾,其脐硕大,位于身下,若震动其脐,则吞天必大笑不止,实力大退。 因此,此时的吞天佛像虽然面目狰狞,然而其真正能发挥出的实力尚不足先前的八成,因而才落在下风。 郝跃等人不知此事,自以为奇。 “可恶的吞天!该死的佛像!”隐匿在暗处操控着佛像的虚影咒骂不止,被一个小辈如此欺凌,他感到万分耻辱。 他要生撕了眼前这个少年。 可惜吞天佛像的实力就止于此,再难有所表现,因此,无论他有多愤怒,九重佛楼又能提供多少的能量,都已无济于事,他都终将耻辱下去。 陈昭和见吞天佛像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因而便放下心来,将其当做试验招式的木人桩,完全不经思考,只凭借手感将最合适的招式使用出来。 如此往复,足足持续了半刻钟的时间。 吞天佛像也看出了陈昭和的目的,他悲愤的怒吼了一声,如果怒气能够转化为实体,那第七层大殿早已火光冲天! 但陈昭和从未掉以轻心,时时提防着吞天佛像的阴谋,依他所见,那操控佛像之人定然是一个活了不知多少载的老妖,其心智必然极为缜密,不可能没留有后招。 果不其然,不出半晌,吞天佛像的诡异举动便证实了陈昭和的想法。佛像连连倒退,显现出了败势。 陈昭和心知是计,然而依旧跟步上前,准备将计就计,同时也提放着佛像欲擒故纵的伎俩。 时间在一呼一吸间流逝。 吞天佛像并不知道眼前的四人能够轻松的离去,他一直在拖延时间,希望能够消耗尽陈昭和的体力。 可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他也未曾感受到陈昭和有半分的吃力,最令他不解的是,对手不可能没有发觉到他的拖延战术,然而—— “这个小杂种倒是冷静!”隐藏在吞天佛像中的那道人影面色发冷,心中嘀咕不止,骂声连连。 陈昭和有条不紊的施展着纷影连环棍,虽然对手只有一人,但以他宗师之境的领悟力也足以临时改动棍招。 三道棍影同时拍向吞天,吞天以红光相迎,只不过当两者相遇之时,红光穿过了棍影,直射向大殿顶部。 “不好!”暗中的人影心底一阵悸动。 果不其然,前三道棍影是虚,趁吞天迟疑之际,陈昭和再次打出三道棍影,这次铁棍的速度与力量都比先前强上数倍。 咚······咚······ 两声轻响过后是一次惊天动地的碰撞,其声如洪钟破碎,铜锣击穿,震耳欲聋,铁棒与佛像泥胎交汇之处,除却能量的颤动以外还有另一种波纹存在,仔细辨识,竟是声波凝成了实体。 万道生等人急速后退,晚了一步就要被这惊天的碰撞所波及。 接着,九重佛楼剧烈震颤,数百万年来,佛楼隐于地下,其中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碰撞,如今楼体左右摇晃,令人为其是否稳固而担忧。 不仅如此,第七层大殿的墙壁上就有窸窣的泥土脱落之音,不知是灰尘还是九重佛楼的本体遭受了侵害。 咔嚓······ 巨响过后,约有十息时间,殿内又传出了一道声响。 声音虽然不大,然而其震撼力却不输先前,无论是退在后方的三位小修士还是隐在佛像身内的人影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佛像竟然出现了裂痕! 这可是甘露寺在建立九重佛楼时修建的佛像,虽然毫无作用,然而其坚硬程度足以媲美许多地级的法宝。 “你!你竟然能够摧毁一件地级的法宝?”人影虽然心有不甘,此时却也被陈昭和的表现所折服。 “地级法宝?”陈昭和不明所以,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名词。 他不知此中真相,而身后的其余三名修士却是对此略有耳闻,一个个瞪着双目,比先前更为难以置信。 洪荒天地,玄阳道人特用来形容法宝级别的词汇。 其中,洪级宝物最为珍贵,传说整片玄阳大陆也仅有一件,这件宝物被玄阳道人所持有,故而,很多人猜测,在玄阳道人离开这片大陆时定然带走了那件洪级法宝。 撇下洪级宝物不说,其余级别的法宝同样举世罕见,恰如说这甘露寺的至宝菩提子就是一件天级宝物,仅仅是一件天级宝物便引得了一座亿年古刹的消亡。 地级法宝虽然比不得菩提子那般珍贵,数量也多了许多,然而依旧不容修士小觑,无消说慧海境的修士,就是再高一个层次的凝神境修士都要为一件地级法宝挣破头皮。 而今,陈昭和却以慧海境中期上下的实力就毁掉了一件地级法宝,怎能不令人为之惊讶! (未完待续) ; 第廿二章 吞天佛像阴谋显,道道红光夺命来 见陈昭和如此骁勇,吞天佛像内的人影第一次有了退却的打算,人老如妖,何况这人影不知活了多少个春秋。 故而他打定了主意,准备蓄势待发给予陈昭和致命一击,如果成功,则其余三人不在话下,甚至他们连震动地面以削弱吞天佛像实力的方法都不知晓。 想到这些,人影的面上再次浮现出一缕狡黠的笑容,笑容之中透露着阴森森的冷意,只不过四小修士却是望之不见。 下一刻,第七层的大殿悄然的发生一些变化,墙壁之上再次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声,混杂在泥土掉落的声音之中,未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陈昭和此时不敢贸然出手,他不知吞天佛像又有何预谋,因而静静的端立在佛像对面,面皮紧绷,时刻注视着佛像的动作。 处在局外的三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前方肃杀的气氛,终极之战一触即发! “你!很好!你的天赋足以震古烁今,然而今天却休想活着逃出这里!”佛像分散着陈昭和的注意力,暗中凝聚着力量。 暗红色的光芒隐藏在佛像的体内,厚重的漆皮掩盖了这股充满血腥的光芒,就好像是重重高强限制了猛兽的自由。 下一刻,猛兽就会脱缰而出,择人而噬! 陈昭和并没有因为先前的一击而感到任何的自满,它能够清楚感受到,之所以自己能够使佛像破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源自他手中的清风棍。 棍名清风,陈昭和却无法从中感受到半分的惬意。 只有透体而出的力量! 一棍在手,体内便仿佛有用之不竭的力量喷涌而出!不知是因为那佛珠融入棍体的缘故,还是因为他彻底的炼化了清风棍。 此时此刻的铁棍要比他初得时强上数十倍,铁棍反馈给自身的能量也要多出四五倍有余,如此神器掌握在任何人手中都能够发挥出不俗的实力。 如今落在小昭和的手中,更能称得上是好马配好鞍,宝马赠英雄! 此时,陈昭和不慌不忙,因为他知道,只要能够撑过十二个时辰的时间,身上的符箓自然会送他们出去。 而吞天佛像内的人影同样不急不躁,因为他要趁此耗光陈昭和的体力,于是,二者各有缘由,僵在一处。 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吞天佛像终于忍不住气,因为他发现不仅是陈昭和一人在缓慢的恢复着体力,其余三人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其余三人为何不一同来战?”吞天佛像心中纳闷。 如果说四人关系不和,好像也解释不通,眼前这人敢将宝棍交于他人之手,两人自然是最信得过的朋友。 任他如何猜测,也想不到这四人就要在两刻钟后离去! “不能再等了!”不管眼前的陈昭和究竟有何打算,吞天也准备竭力一拼,即便没有办法留下这四个人,结果也不会有多么的糟糕。 想着,吞天佛像猛地向前一蹦,肥硕的身体腾空而起,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倒影,也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吞天佛像的要害部位脱离了陈昭和的掌控,虽然没有了九重佛楼的支持,但他却可以使用出自身全部的力量。 陈昭和见佛像有所动作,当即心生警觉,虽不知对手的招式,但他已然做好全权的准备,只待后者袭来。 “诸位小心!”陈昭和神识传音,提醒其余三位修士。 万道生等人也唯恐吞天佛像声东击西,故而体内真气云涌,各自化为铠甲附着在身体表面,以不变应万变。 轰······ 就在众人方才准备妥当的一刹那,吞天佛像体内的红光喷涌而出,仔细端详,竟有十数条之多。 一时间,四小修士只觉得漫天红光闪过,不知其去向。 “莫非是吞天佛像打歪了?”四人面色怪异,想到了一个最为贴切的可能。 哗啦······ 四周的墙壁不再窸窣作响,脱落而下的也不再是墙壁表面的灰尘,反而是整片的墙皮,墙皮落下,露出了四壁的真实面貌。 光滑如镜! 就像是美人梳妆台上的铜镜,光滑无痕,四周火炬上的光亮映在墙上使得第七层大殿又明亮了四五成有余。 “不好!快使用最强的防御手段!”陈昭和一声大吼,就在墙壁暴漏的一瞬间,他猜测到了吞天佛像的阴谋。 下一刻,漫天的红色光影证实了他的想法,吞天佛像喷吐出的十数道红色光芒并没有打向他们四人之中的任何任何一个,反而是直奔四壁而去。 而光洁的四壁组成了一个能够反射能量的大阵,这十数道红色光芒在第七层大殿之中左冲右撞,毫无轨迹可言。 最为恐怖的是,大殿的棚顶与地面也变得光洁起来,红色光芒产生了镜像,在这片空间内重重叠叠数不胜数,任谁也看不清真正具有威能的光芒在何处。 嗖······ 其中一道直奔陈昭和而来,聚集了九重佛楼之力的光芒远非慧海境修士可以抵挡,因而他只得闪身躲避,好在他的身躯远胜同境修士,爆发力也要强上数倍,因而躲避起来不成问题。 然而好景不长,一刻钟后,万道生竟显露出了不支之势,其中一道光芒从他身旁划过,就在他躲避之时,又有一道极具威能的光束穿透了他右侧的肩膀。 鲜血淋漓,足有两指粗细的洞口清晰可见,光束烧焦了创口的肌肉,燃尽了伤口内的骨骼,肩胛骨被光束洞穿,险些断裂。 这是自进入秘境以来,万道生所遭受的最大伤害,红色光束的能量聚在伤口,未经炼化一时片刻不会散去,因而伤势再不断地加重。 同样,危机也并未解除,他师尊留给他的丹药也已经被林良铭服下,此时他身负重伤又面临着弹尽粮绝的危机。 林良铭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万道生的境遇,他也是距离万道生最近的人,储物手镯中也藏有族内赐下的神丹妙药,可他依旧无动于衷,即便后者是他的救命恩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林良铭在心底自欺欺人。 郝跃当然不会理会万道生的生死,他游刃有余的躲避着光束的攻击,同时斜眼扫向陈昭和,关注着后者的形势。 这一刻的郝跃和先前的林良铭是多么的相似,陈昭和压在他的头顶令他无法喘息,因而他要时时刻刻与后者相对比,只有后者的表现不如他的时候才能给他带来快感,满足心底的那份虚荣。 然而,一瞥之下,却是再次看到了他与陈昭和之间的差距。 不知是在何时,陈昭和的橙色领域已然撑起,领域笼罩了万道生的身形,将后者吸附到了他的身边。 可以说,此时陈昭和正在以一己之力躲避着两人的危机。 身处领域之内的万道生甚至盘坐在地,紧闭双目,运功打坐,处理起自身的伤势,淡青色的真元与创口处的红色光晕相抗衡,逐渐的散去了后者的威能。 咯吱吱······ 郝跃牙关紧咬,他甚至怀疑陈昭和是不是在故意与他作对,不然为何所有的事都要走在他的前头,都要比他强上一节。 “桀桀桀桀!!!”吞天佛像一阵肆意的大笑。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蹦跶到什么时候!”佛像屹立在大殿之中一动不动,凭借其地级法器的硬度,压根儿不需要理会光束的侵袭。 陈昭和等人在漫天的光束之中左躲右闪了两刻钟的时间,一时半会儿之内,光束倒是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威胁。 可在吞天佛像看来,四人总会有死在自己的光束之下的那一刻。 “不要徒劳了!你们终究会······”吞天佛像不肯放下任何一丝机会,仍旧准备以口舌之功抹灭四小修士的希望。 可惜,他话未说完,大殿内便闪起了一阵一样的光芒。 炫目的白光,刺入双眼,难以睁开二目。 光亮来自于四小修士的身躯之上,经过四壁的反射,这光亮变得尤为闪耀,闪耀得吞天佛像心底发慌,不知所措。 紧接着,光芒散去,化为道道符文笔画,一道道符文笔画又错综复杂的罗列到一处,形成了四道极为繁复的符文。 巨大的符文紧紧地裹住了四小修士的身躯,再次变成四个刺眼的光团。俄顷,随着嗖的一道声响,光团好似窜入了另一道时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九重佛楼的第七层大殿内,只剩下了漫天的红色光影,和那依旧错愕不已的吞天佛像。 “混账!竟然是瞬移符箓!” 空荡荡的大殿内又传来了一声声不甘的咆哮。 ······ 甘露秘境之外。 莱荼长老恭敬的站在三名修士的身旁。 “莱荼!还有多长时间!”三修士中靠左而立之人开口问到,其声音极为苍老,若是实力低些的修士,定会被这声音带入到无尽的轮回之中。 “禀老盟主,就快了,应该就在一炷香以内。”莱荼不敢抬头老者,即便抬头去看,也望不清老者的面貌。 就在两人对话之际,甘露秘境之外的空间突然发生了一阵波动,稳固的空间竟变得犬牙交错起来。 不久,波动停止,空间也再次稳定了下来。 而空中则多了四个刺眼的光团! (未完待续) ; 第廿三章 普渡僧玉简留信,陈昭和夜离玄玄 居中而站的老者伸直手臂,向光团所在的方向轻轻一拂,骤然间,光辉散去,露出了四人。 这四人非是旁人,正是先前在甘露秘境内寻宝的四小修士。 光团隐去的一瞬间,四人在空中直直的落下,好在这四人都并非是等闲之辈,急忙施展各自的御空本领,缓缓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阿弥陀佛,晚辈陈昭和见过莱荼长老,见过三位前辈!”陈昭和即刻摆脱了不适,上前一步,向四人见礼。 “轮回之体?”三人之中立在左侧的那人惊疑的问了一句。 “哈哈哈!昭和,看来你不枉此行,所获匪浅啊!”位于三人中间的老者正是玄玄书院的创始者玄玄上人。 陈昭和面带笑意,回应道:“有赖书院栽培,这才得以寻宝甘露,略有所获,却不足为奇!” 闻言,三位老者均是一乐,心道:这孩子年岁不足十五,说起话来倒是十分老成。看着四小修士毫发无损又各有所获,三人颇为心满意足。 如此一来,也不枉他们耗费半数真元才凝聚出来的传送符箓。 随后,玄玄上人又仔细的盘问了一番秘境之中所发生的一切,四小修士各述己遇,最后又谈及了九重佛楼。 四人叙述了足有两个刻钟的时间,言罢,三位老前辈这才分别带着自家的孩子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玄玄上人裹着陈昭和与万道生二人只一炷香的时间便回到了书院,随后便又飘然离去,离去之时,留给了陈昭和一句话: “轮回之体甚为奇妙,若你有不懂之处,可去我的府邸一问。”淡淡的声音无喜无悲,却给陈昭和带来了莫大的惊喜。 能得上人指教,不亚于苦修数载! 随后,陈昭和别过万道生,直奔极劲阁而去,一日一夜的劳顿使得他疲惫不堪,加之此行所获颇丰,也需要找个安生的地方好好的参悟一番。 行至极劲阁前三四里远近时,陈昭和便望见一人正站在格外四处张望,定睛一瞧,正是六姐冯婷秀! 冯婷秀也望见了陈昭和的身影,因而还有数里远近时便招手致意,随即,陈昭和又加快了脚步,不出几息的时间便来到了冯婷秀的近前。 “秀儿姐姐,你回来了?”陈昭和语气之中带着惊讶,又有几分喜出望外之意。 而冯婷秀看见陈昭和能够平安归来,自然也是喜上眉梢,她狠狠地拍了拍后者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什么困难也难不住你!别说是个小小的甘露秘境,就是龙潭虎穴你也能闯上一闯!” 听见冯婷秀的赞誉,陈昭和脸上一红,挠了挠头没有回应,就在这时,冯婷秀又好似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太师祖正在阁内等你,好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你快去吧!莫要耽误了他老人家的事。” 陈昭和点了点头,急忙回到阁中,待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内,正看见贾敬道在院中摆弄着花花草草。 “回来了?”贾敬道未曾转身,轻轻的问了一句。 “是!” 贾敬道注意到了陈昭和身上的变化,依照往日,他定然会惊讶上一番,可今日里却没有这个心情。 “你来这潜龙秘境有多长时间了?”贾敬道再次开口问道。 “今日一过便是六年!”陈昭和答道。 贾敬道缓慢的转过了身子,他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好像是刚刚得了一场大病,老了数十岁有余。 这个佝偻着的老人轻叹道:“你该回去了!”声音之中充满了不舍与无奈,他舍不得徒儿离去,却又无法将其留在身边。 雏鸟将飞,焉能恋其亲情而毁其前程,早在他收陈昭和为徒那天,便料到了会有今日这一场景。 陈昭和能够深切的感受到师尊的情谊,他也未曾想到这一日会来的如此迅速,只不过此时他更为担心师尊的身体: “师父!那分身受损,可是伤及了你的本源?” “无妨!”贾敬道摆了摆手,虽后又说道:“小伤而已,只要不是致命伤都医得好!”他希望如此解释能使徒儿释怀。 陈昭和哪能不知道师尊的心意,因此虽然心中焦急却也没再过问此事,反而是问了一句:“师尊为何不同徒儿一起离开此地?” 贾敬道摇了摇头,道:“我有我的苦衷,暂时不能离开此地,依我之间,你我师徒再遇之时并不会太久远。” 此话虽饱含期冀,却又显得那么遥遥无期,一时间,陈昭和不由得双眼落泪,心道:此次出了潜龙秘境,就不知何时能够再见师尊。 “傻孩子,堂堂七尺男儿,又岂能轻易落泪,岂不叫人笑话!你去将冯婷秀寻来,晴老要他与你一同离开此地!” 不久,陈昭和寻来了冯婷秀,贾敬道将晴老的嘱托一句不落的转告了冯婷秀,随后又嘱托陈昭和要照看好前者,并从储物空间内掏出了一枚玉简,递给了陈昭和。 “这是晴老交给我的玉简,要我送到你的手中,她说······她说要在冯婷秀遇难之际再打开,可解危机。”贾敬道暗中传音给陈昭和。 陈昭和闻听此言,疑虑满篇,正要询问,却又听贾敬道传音说道:“晴老耗尽寿元,推算出了冯婷秀的命劫,因为怕自己的徒儿接受不了,这才没有袒露实情。” 陈昭和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接过玉简放在了储物鳞片之内。随后才向贾敬道问起他为何要如此仓促的离开潜龙秘境。 “就在昨日,空玄僧到此,说事情有变,要你在几日之内速回菩提寺!”贾敬道将昨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陈昭和。 陈昭和点了点头,心中略作打算,准备休整三日便离开秘境赶回菩提寺。 ······ 是夜,极劲阁内。 陈昭和盘坐在禅床之上,闭目内视扫视了一遍魂海,并未发现邪眼的踪影,这令他愈加担忧,奈何邪眼太过诡异,远非他和师尊贾敬道能够解决。 正迟疑之际,他忽然想到一人,心道:此人定可解此大患!想到这里,他猛地睁开的双目,其中闪出了百丈光芒。 那是一道道希望之光。 他想到的这人正是今日还有所接触的玄玄上人! 可不久之后,这希望之火便被一盆冷水无情的扑灭了。 陈昭和打坐参禅,同时体悟着轮回已经的奥秘,希望能够在请教玄玄上人之前,对自己的轮回之身能有一定的了解。 可就在此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件要事,在他进入擒龙秘境之前,师尊普渡曾交给他一枚玉简,说是要他在临行之前将其打开。 想到这里,他急忙在储物鳞片内翻寻搁置了六年之久的玉简。 如今,随着陈昭和魂海的扩大,作为魂器的储物鳞片,其内的空间也扩大了不知多少倍,被他存放在鳞片之内的物品也不知繁几,因而即便用神识探寻,陈昭和也找了许久才找到了正确的玉简。 神识灌输到玉简之中,陈昭和即刻便得到了玉简内的信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枚玉简内仅有四个大字。 堤防玄玄!速离! 哗啦······ 陈昭和一时间怔在原处呆呆发愣,脑海中所有关于玄玄能够解决邪眼的期望都化为泡影,彻彻底底被这六个字击碎。 “为什么?”他低声询问自己。 除了不可置信以外依旧是不可置信,难道师尊在他进入秘境之前就已经算到了他会和玄玄上人有所接触么? 不管怎样,玄玄是没办法再去找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相信普渡,无理由的信任,就好像他信任贾敬道一样。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不仅仅是打算了解决魂海邪眼的期冀,同时也打乱了他的行程,无论如何,他不能再留在潜龙秘境,哪怕是半日的时间。 因此,他急忙探开神识传音冯婷秀,随后又寻到了自己的师尊,准备连夜离开书院、离开秘境,返回菩提寺。 同在极劲阁的冯婷秀也未曾睡去,她想着自己就要同陈昭和远行,心中未免有些期待,同时又因为即将告别父亲、师尊而忧心忡忡。 正在此时,脑海中却蓦然传来了陈昭和的声音,要她准备妥当,即刻出发。 因而,冯婷秀急忙备好所需物品,回应了陈昭和一句便直奔她父亲的住处而去,准备与父亲冯渊辞行。 贾敬道也未曾想到徒儿会如此火急火燎的离开秘境,因而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一直为徒儿筹备的离别之礼也未曾准备妥当。 “怎得要在此时离开?”贾敬道问。 陈昭和并未言语,反而向自己的师尊眨了眨眼,表示此事不能言述,他不确定玄玄上人能否听见他的对话。 贾敬道深知徒儿苦衷,因而点了点头,未曾逼问下去,只是自怀中取出了一物,交到了陈昭和的手中,随后又说道:“这是一种神光的凝练之法,现如今于你无用,可日后到了凝神境的时候,此物定会派上用场,时间仓促,师尊别无他物可赠,只能将此物算作离别之礼,希望你不要嫌弃。” 陈昭和的双眼又湿润了起来,可是想到先前师尊的教诲,他只得忍住泪水,强露笑颜,双膝跪地,拜了三拜,这才离了师尊直奔荒古城外而去。 (未完待续) ; 第廿四章 陈昭和夜遇张六,驻地前二修遭劫 离了玄玄书院,陈昭和直奔荒古城城门而去,他与冯婷秀约在城门处集合,果不其然,当他到了城门处时,冯婷秀已在那里等候。 “走吧!”陈昭和看了一眼冯婷秀,只见后者双眼微红,应该是与冯渊道别时流下了滴滴眼泪,他没有多问,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 冯婷秀点了点头,紧随着陈昭和的脚步,二人直奔城外而去。 城门口的卫兵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待问明二人真实身份后才缓缓的打开了城门,放二人离去。 吱呀呀呀······ 两扇阁楼般大小的巨门洞开,露出了外面黑黝黝的天色,两小修士互相间对视了一眼,继而便迈出城门,直奔菩提寺的地界而去。 依旧是那副破败的山河,裹着深夜里特有的阴风,显得尤为凄凉,偶有悲寂之音响起,那是历史在诉说,时间在哭泣。 黑夜代表着危险,预示着危机四伏,三年前,还是杀生僧人空玄将陈昭和带到了这里,如今他又要沿着原路返回。 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陈昭和与冯婷秀二人行得很疾,阴凉的冷风也化作了片片刀刃,切割着二人的身躯,好在这两人在身体强度方面都是同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 一轮圆月高挂在空中,无遮无拦,更没有半分的瑕疵,就好像是白日里的骄阳散去了炙热的温度,无休无止的出现在同一片天空之上。 人们甚至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他们在外界见到的那个月亮。 鲜有人知。 传说,化物境后期的修士就可以接触到星辰的力量,到了化物境圆满的修士甚至可以借用一二,然而,这世上又能有多少化物境的修士呢? 冰冷的月光如水银泻地般倾洒在地面之上,洒在所有这一刻还飘荡在外的人的身上,有急速前行的一男一女两位小修士。 同时,还有一位化物境的大能。 玄玄上人矗立在高空之上,面无表情,平静的看着陈昭和与冯婷秀的动作,这一份平静甚至能使人的心脏也停止跳动。 他没有丝毫阻拦之意,只是在心中不住思量,虽然陈昭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荒古城内一切事物的发展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然而,今日他总感觉有什么关键的事情被他所遗漏。 这是很久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了,自从他迈入化物境以来就从未有过的事情,在这个世上,在这片大陆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他的法眼,也没有什么人的修为能够高深到可以蒙蔽他的感官。 至少,在今天之前,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这种感觉正是来自于眼前的两位小修士,因此他跟了出来。 但是却并未看出任何端倪。 “极劲宗?”玄玄喃喃自语。 “还是菩提寺?”他又下意识的问了自己一句。 在他印象里,也只有这二者能够具有这样的能力,无论是辉煌了整个上古纪元的极劲宗还是出了妙普、道真这等绝世大能的菩提寺都都有这等骇人的实力。 他虽有一定的实力,却也远远没有达到笑傲玄阳的地步。 陈昭和与冯婷秀越走越远,玄玄上人未曾追逐,任由二人离开了荒古城。 他要下得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盘棋局,在这乱世争流之际,他要让所有的修士都成为盘中之子,能够与他对弈的也只有头顶着片青天。 谋大局者岂可因小失大,故而,玄玄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只能将这一份疑惑深埋心底,放陈昭和二人离去。 ······ 一路之上都不曾遇见几只妖兽,对此陈昭和也不由得在心底暗呼幸运,他哪里知道,正是因为玄玄上人一直站在他的身后方,这才狐假虎威的避免了很多危机。 陈昭和与冯婷秀从容的穿过了危机四伏的荒野,远处的黑暗被一抹抹火光代替,看来是到了人类的驻地。 再走近时,已经能清晰的望见驻地门口的火炬以及两旁站立的守卫。 脚压树枝作响,驻地的守卫即刻警觉了起来,大声呼喊:“远处之人报上名来,否则我等便要开弓射箭!” 闻言,陈昭和急忙回应道:“阿弥陀佛!小僧陈昭和,从荒古城而来,到菩提寺的驻地而去!” 门口守卫愣了足有三四息的时间,这才回过神来,再次开口问道:“可是大比中获得了头名的陈昭和?” “正是!” “哼!你继续编!陈昭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快说!你究竟是谁!”守卫大声呼喝,招来了更多的卫兵。 陈昭和不敢贸然前进,否则将被视为闯营者,一旦对方发动了攻击,必然得不偿失。 正在这时,守卫身后的营帐中走出一人,身披锦罗袍,腰插宝剑,紫色方脸,浓眉阔目,二目如电,不怒而自威。 “何事喧嚣?” “禀营带,前方来了两个修士,其中一名男子说是陈昭和,我等不信,这才集合了卫兵,唯恐对面二人袭营!”身旁卫兵急忙回道。 “带我前去!”大汉闷声说道。 “让开让开!营带来了!”那卫兵急忙分开众人,为大汉闪开了一条去路。 这大汉紧走了两步,来到了驻地之外,站在一众卫兵身前,定睛观瞧,一眼便望见了正紧锁着双眉的陈昭和。 “张六见过大哥!”紫脸大汉双手抱拳,单膝跪倒,向陈昭和行了一礼。 闻听大汉言语,陈昭和这才注意到前者的面貌。 大汉非是旁人,正是雷字营的千总张六! 得见故友,陈昭和喜出望外,即刻上前扶起了跪倒在地的张六,一众卫兵也不再阻拦,心道:看营带作为,此人多半是真正的陈昭和。 先前那拦住了陈昭和的卫兵也难免一阵面红,正要上前认错,哪知张六已经拉着陈昭和进了营帐。 “大哥,你因何出现在这里?”张六吩咐下人,给陈昭和与冯婷秀让了座位,随后开口问道。 “因有急事缠身,这才匆匆返回驻地。”陈昭和不敢吐露实情,生怕牵连到张六。 张六点了点头,知道陈昭和定是有难言之隐,因而也未曾多问,随即转移了话题:“大哥在荒古城比试中的表现惊为天人,早已传遍潜龙秘境,甚至有很多妖兽都了解此事!” 陈昭和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此事不值一谈,继而又细问了几位昔日雷字营故友的去处。 张六一一回应,唯独到了营带洪玲之处,他显出了几分苦楚。 “自从大哥你离开了雷字营,不久后,洪营带也被一位高人带走,听说是南海乾宫的一位大能看中了营带的天资,这才出手向浩然盟要人。” 依张六的表情来看,当时洪玲必然不愿离去。 “随后雷字营便分崩离析,几位千总各升了官职,而我被分配到这里做驻地卫兵的营带。” 陈昭和看出了张六的担忧,急忙劝道:“营带吉人自有天相,此去南海是福不是祸,你当努力修炼,他日必有再见之时。” 两人一阵闲谈,两刻钟后,陈昭和起身告辞,张六深知大哥有要事在身,因而也未曾相留,出营送了陈昭和二人一段路程后这才相互道别。 菩提寺的驻地处于空桑山脚下,极为偏僻,因而即便二人已然进入了人类的驻地,可依旧要行很长一段时间。 路上无话,二人亮明了身份之后,在各大门派的驻地内穿梭而行,畅通无阻,行了一个时辰的路程,眼见着前方就是菩提寺的驻地。 头顶昏暗的天空也已经是黎明前的最后一道屏障。空桑山巍峨的身影若隐若现,破败的山躯隐在了朦胧薄雾之中。 陈昭和无暇赏景,直奔自家驻地而去,哪知就在离驻地二十里远近时,竟遭到了一股埋伏。 陈昭和停下了脚步,单手一身,拦住了冯婷秀,暗中神识传音说道:“小心!此处有埋伏!” 冯婷秀闻听此言,为之一愣,传音回道:“驻地之内哪能有妖兽出没?” “是一群修士!” 陈昭和话音方落,就听四周的丛林内传出了窸窸窣窣的脚步挪移之声。 “不愧是极西之地第一天才!竟然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我等的埋伏!”丛林中跳出了四五名黑衣之人,为首的那名修士朗声说道。 未等陈昭和答复,黑衣人中又有一人悄声说道:“大哥,前方就是菩提寺的驻地,夜长梦多,不要和他废话。” 为首的黑衣人点了点头,随后对陈昭和说道:“陈昭和!我知你实力高深,可也不是我等对手,快快交出至宝菩提子,我等可留你全尸!” 陈昭和听见黑衣人话语,心道不妙,他哪里有什么至宝菩提子,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要置他于死地!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小僧未曾得到过菩提子,何谈交出一说,我想诸位是误会了吧!”陈昭和道出了佛号,示意几人自己的驻地就在眼前,莫要引火烧身。 “杀了他!菩提子就在他身上,肯定不会错!”黑衣人不理陈昭和言语,当即便下了杀令! (未完待续) ; 第廿五章 黑衣人劫甘露宝,陈昭和展宗师威 五名黑衣人不遗余力,各祭法宝,一上手便是最强的招式。 陈昭和定睛观瞧,眼前五人的招式竟组成了一个粗略的五行阵法,由人加持阵法,由阵增幅力量。 金木水火土,五色神龙腾云驾雾,各显狰狞,威力不发。 然而这等龙吟凤蹄竟未引来其他修士的注目!陈昭和探神识向外试探,一探之下,这才方现原来他已被困在了一座一里见方的大阵之内。 “大阵隔绝声响,阻挡能量波动的扩散,看来这人必然是埋伏已久,只是不知他们几人如何得知我今夜会路经此地。” 一时间,陈昭和愁眉不展,这预示着他的行踪早已暴露,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敌人在暗,自己在明,如此时局下,可要小心了! “好你个陈昭和,与我等交战时竟然也敢胡思乱想,也罢,就让我收了你的性命,省得你日后因为自大而死在他人手里!” 为首的黑衣人见陈昭和目光凝滞,不由得怒气丛生! 五行神龙也在这一刻酝酿而成,纷纷落下云端,锐利的四爪直取对手首级,硕大的身躯呼啸而至。 眼见敌人来袭,陈昭和并未显现出丝毫的慌乱,反而是暗中传音冯婷秀:“秀儿姐姐,你在后方掠阵,谨防对手另有埋伏!” 冯婷秀闻言,张了张嘴,她本欲出战,这两年来在晴老的调教下可增长了不少本事,可出于对陈昭和信任,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依言而行。 当冯婷秀向后撤了有三四步远近的时候,五行神龙已然杀至陈昭和身前,而后者的手中也多了一根她从未见过的铁棍。 棍长八尺,立于地面时要比它的主人还高上几分,棍身覆满了锈迹,大片的铁锈如鳞片一般紧紧的贴在棍身之上。 “这铁棍能有几分威力?”望着这根几乎要断裂的铁棍,冯婷秀心生疑虑,而对面五名黑衣人也对此嘲笑不止。 只是下一刻,陈昭和手中的清风棍便叫五人闭上了嘴! 铁棍横插在五条神龙之间,也不见陈昭和使用了什么招式,只轻轻的一搅,就将五行神龙打得分崩离析。 “找死!竟然负隅顽抗!还不乖乖受死!”眼见自己的招式瞬间被破,其中一名黑衣人恼羞成怒,大声叫嚣道。 为首的黑衣人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语,随后又眯着双眼看向了陈昭和手中的铁棍,冷冷的说道:“我改变主意了!如果你将手中的铁棒交于我手,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大哥!”有人出言提醒,可依旧被为首之人制止,他直勾勾的盯着清风棍,眼中饱含着贪婪的欲望。 “如何?”见陈昭和毫无反应,他随即又问了一句。 陈昭和淡淡一笑,心道:这几人实力不济,胃口倒是不小!想罢,开口说道:“只要你们能打得过我,这清风棍便赠予尔等!” “爽快!”话音未落,为首的黑衣人已然冲了上来,也不祭法术,也不运真气,竟是要空手夺白刃抢下清风棍! 其余四名黑衣人面露不解,奈何大哥已有决断,相互之间摇了摇头之后,也只好冲将上来齐战陈昭和! 五道黑色的人影围着陈昭和上下翻飞,好似这黑夜中的精灵,可惜了这一身好本事,竟做了偷鸡摸狗之事! 陈昭和以清风棍为掩,力战五人,丝毫不落下风,隐约之间,亦有越战越勇的势头,直逼得对面五人杀招频出,奈何依旧无法伤及对手丝毫。 冯婷秀在场下观战,场中六人鏖战了半个时辰有余,天边已然亮起了鱼肚白,为首的黑衣人暗呼不妙,他未曾想过,陈昭和竟然如此难缠。 “兄弟们!速用全力,以免夜长梦多!”此人一声大喝,其余四人当即便有了决断,各自向后撤了一步。 五名黑衣人不再围攻陈昭和,反而是闪转腾挪,围着后者转起了圈,五人越转越快,带起的风声也越来越大,最后竟形成无数的风刃。 淡青色的风刃有大有小,环绕在五人左右,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所吸附,风刃越聚越多,颜色也越发的凝实,散发出得威力也越来越大。 就在下一刻,所有的风刃都在一瞬间内齐齐的激射向圆圈中心的陈昭和!誓要将后者碎尸万段。 呼······ 哧······ 一阵旋风自下而上的冲入了云霄,五名黑衣人也猛地刹住了脚步,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响。 “哈哈哈!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为首的黑衣人眼见陈昭和被风刃所包裹,一时间信心无两,肆意大笑。 “老三!你盯住那个女的!别让他跑了!”其中一人出言提醒到。 “二哥你放心,这么可人的尤物,我怎么舍得叫她从我的手底溜走!”被称为老三的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淫邪。 “什么极西之地第一天才!狗屁!还不是叫老子给收拾了!”几人早已认为他们吃定了陈昭和,哪知后者在道冢内早已经历过比这风刃还要强上数倍的考验。 如今两年已过,当初那致使水天相连的飓风都未曾困住陈昭和,更何况此时他又有清风棍在手,岂能叫小小风刃兴风作浪? 棍名清风,自然与风之属性脱不开关系,此时清风棍更显示出了自己的威力,片片铁锈闪烁,绽放出道道红晕,竟将漫天的风刃吸于棍中。 朝霞映天,太阳尚未升起,陈昭和抬头望了望天,想必此时菩提寺驻地的和尚应该也快要发现此处的异样。 他有心拖延时间,可五名黑衣之人却无心恋战,即便他们再过自大,此时也知道了陈昭和的厉害,远非他们五人可以招惹! “撤······撤!”为首的黑衣人口舌不利,紧张之情尽显。 其余四人也浑身颤抖,他们虽然眼馋于清风棍的威力,可那也需要他们有命去享用,现下性命不保,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身外之物。 五人有心要跑,陈昭和哪能放他们轻易离开,至宝菩提子的事情尚未梳理清楚,这五人断然不可放走! 一心要逃离此地的无名黑衣人不再与陈昭和纠缠,各收法宝,脚底运足了真气,就要溜之大吉! 嘭! 橙黄色的领域弹体而出,瞬间便笼罩了五人的身躯,下一刻,这五名黑衣人便发现自己好像是陷入了泥潭一般,不可寸动! “小杂碎!你真该死!”其中一名黑衣人恼羞成怒,转过身躯,举拳砸来。 拳势汹汹,闪动烈焰,拳风带起落叶,迅猛无比,奈何他身处陈昭和的领域之中,即便再过凶悍,也只能是一只纸老虎! 如此这般,未出一刻钟的时间,五名黑衣人便被陈昭和制服,老老实实的立在领域之内,一动也不敢动。 恰在此时,身旁的丛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响动,紧接着便有一道黑影窜向远方,下一刻,掩盖气息的大阵轰然倒塌。 “原来剩下那人在操控着大阵!”陈昭和喃喃自语道,可他望见有人逃离,并不心惊,因为一旁伺机待发的冯婷秀早已追了上去。 在悟道屋中修炼了两载岁月的冯婷秀进步可谓是飞速,无论是在力量、速度还是功法的修炼上都有了长足的长进。 此刻,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未消片刻便追赶上了逃离的黑衣人,五行决运起,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人抓获。 “好本领!”陈昭和由衷的赞扬了一句。 冯婷秀正擒着黑衣人返回,听见了陈昭和的赞扬,不由得面上一红,心中生喜,正欲回应,却不料那黑衣人狡诈无比,竟趁她不注意扔出了一颗事先准备好的迷雾丹。 迷雾丹一出,方圆数百丈的距离内瞬间便被迷雾笼罩,这迷雾不仅能隔绝神识,同时还能迷惑修士的感官。 “不好!”冯婷秀一声娇叱,心中好不懊悔,无形之中又给陈昭和带来了麻烦,正当她兀自气恼之时,一旁传来了陈昭和的话语: “无妨!” 迷雾之中的五名黑衣人闻听此言,尽皆一惊,心道:难道这陈昭和还有什么本领能够破了这迷雾不成? “老六,你快快逃去,他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有我等五人牵扯,他绝脱不开身,你放心离去便是!” 为首的黑衣人话音方落,便觉得由陈昭和所在的方向蔓延过来一种无边的威势,这种威势震慑的他的心灵,使得他的灵魂颤抖不已。 “宗······宗师!” 正欲逃离的第六名黑衣人一声怪叫之后便慑于这股威势,蹲在原地,瑟瑟发抖,任他多么想要离去,只可惜此刻已经身不由己,四肢剧烈抖动,难以听从大脑的支配。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在宗师之境的震慑之下,竟又一名黑衣人开口求饶,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傲气。 “老四,住口!休要低了我影门的名头!”为首的黑衣人一声怒喝! “大哥!”又有人意欲制止他的话语,示意他泄露了自身的隐秘。 陈昭和闻听几人对话,对于事情的经过有了大概的猜测,只是究竟要如何破局还未可知! (未完待续) ; 第廿六章 菩提寺青山依旧,陈昭和再见恩师 朝霞隐退,旭日东升,硕大的火轮替换了冰冷的圆月,炙烤着潜龙秘境内破败的山河,照耀着秘境内的每一个角落。 此时,菩提寺驻地内的和尚们参禅已毕,正欲进斋,恰在此时,驻地的北方忽然升起一股极具压迫的宗师之势。 盘坐在禅床上念佛诵经的杀生僧人空玄猛地睁开了双眼,腾空而起,冲出了禅房。 “尔等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空玄望见乱成了一片的驻地,出声嘱托道,随即便化作了一道流光直奔驻地北方而去。 尚未极近,空玄便望见了那漫天的迷雾,探出神识察看,却又无法深入其中,于是只得开口问道:“阿弥陀佛,老僧空玄,不知是哪位朋友在此施威,可否出来一见?” 即便空玄实力高超,却也不能小瞧一位宗师之境的修士,因而以朋友相称。 身处迷雾之中的陈昭和听见了空玄的话语,即刻回应道:“昭和见过太师叔祖,还请太师叔祖驱散这迷雾!” 空玄闻言,为之一愣,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宗师之势竟是来自于自家的天才子弟陈昭和。 “好!好!好!”空玄连道了三声好,随后调动风之意境准备驱散眼前的迷雾,哪知这迷雾不受风力,任凭大风凛冽,依旧漂浮在原地。 见状,空玄一怔,随后自储物空间内取出了一枚精致的瓷瓶,轻轻的拔下了瓶口的木塞,手持瓶身,瓶口冲向迷雾晃了三晃。 紧接着,瓷瓶好似鲸吞一般将漫天的迷雾尽数吸入了瓶中,此处又恢复了先前的清明,透彻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迷雾散去,露出了其中的景象,看着伏倒在地的六名黑衣人,空玄向陈昭和问道:“这六人因何要埋伏于你?” 陈昭和将详情与心中猜测一并说了出来。 言罢,空玄面色冰冷,看向六人的眼光也仿佛是在看死人一般,好在这六人此刻还不能够轻易死去,不然他们早已变为六具死尸。 “此处不是讲话之所,你我回驻地再做商议!”空玄抖手收了地上的六人,领着陈昭和回到了驻地之中。 驻地之内,众僧正翘首以盼,不知北方究竟发生了何事,就在此时,有眼尖的和尚一眼便望见了空玄。 当然,同行的还有陈昭和与冯婷秀。 “是昭和师弟!”小僧清回喜出望外道,虽然同在潜龙秘境之内,可他与陈昭和也有三年未见。 “听说昭和师弟在荒古城的比试中力压潜龙榜上的天才,获得了比试的头名!”有消息灵通的和尚急忙说道。 “潜龙榜算什么!听说那些隐世不出的天才也败在师弟之手!”又有人纠正道。 “我看看!”有和尚挤出了驻地,意欲一观。 “我也要去迎接师弟!”一时间,驻地门口竟然人满为患,一群凑热闹的和尚全都聚集到了此地。 不多时,空玄带着陈昭和与冯婷秀回到了驻地,他一眼便望见了驻地门口那一群吵吵闹闹的和尚,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都在干什么?成何体统!所有人罚念经书三百遍!快去!”空玄吹胡子瞪眼的说道,吓得这帮小和尚一哄而散。 随后,空玄吩咐清回给冯婷秀安排了暂歇之处,紧接着又领着陈昭和回到了禅房,待四周布好禁制以后,空玄这才说道:“菩提寺大劫在前,有前辈算到你不宜再留在这潜龙秘境之内,否则恐有生命之危!” 陈昭和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担忧的问道:“太师叔祖,这菩提子一事,究竟如何是好?” 闻言,空玄又是一叹,回道:“还好你捉住了这六个人,应该可以解一时之危!这暂时不需要你去考虑,你收拾一下,稍后我送你出秘境!” 陈昭和点了点头,退出了空玄的禅房。 ······ 在潜龙秘境之内,陈昭和熟识的同辈修士没有几个,与他同来的清法、清能、清虚三人早在三年前便离开了秘境回到了菩提寺中。 而在这驻地之内,除却清回以外,他竟还见到了另外一个熟人——清淮!先前他入玄玄书院时便是清淮引得路。 一年前,清淮离开了玄玄书院,不知去向,原来是来到了这里,此番清淮也要随他一同返回菩提寺。 此举正是为了六年前菩提寺与冰族定下的誓约,大比在即,而近年来又无青年才俊入寺,因此才召回了土生土长的潜龙修士清淮。 正晌午时,空玄僧再次出现在陈昭和的眼前,杀生僧人领着陈昭和、冯婷秀、清回和清淮四人出了潜龙秘境。 五人迈出了绚丽传送大门,一阵眩晕之后,便来到了秘境之外。 秘境外,大和尚普渡早已等候多时,他收徒尚不足一年,徒儿便离他而去,这一别就是六年,如今即将相见,他的心绪又岂能不乱? 陈昭和踏过了传送门,一眼便望见了正焦急等待的大和尚普渡,当下也顾不了许多,紧走几步来到师父身前,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不消徒儿陈昭和拜见师尊!”说罢,又欲磕头作揖。 普渡颤抖着双手,急忙将徒儿掺了起来,眼眶之内早已是一片红润,师徒二人一别六年,今日终相见! 千言万语一朝难叙!何况此时身旁还有着空玄僧人,师徒二人略谈了几句后,普渡急忙向空玄施礼。 空玄摆了摆手,笑道:“你这个徒儿可是了不得啊!要不是被你收下了,换做别人,我可就要抢上一抢了!哈哈哈!” 随后,空玄收敛了笑意,自衣襟内取出了一枚玉简递到了普渡的手中,紧接着又在其耳旁低语了几句,交代完毕后,这才转身踏入传送门,又返回了秘境。 普渡收起了玉简,一只手紧紧地拉着陈昭和不肯放松,继而架起了祥云领着四小修士返回菩提寺! 一路之上,普渡与徒儿交谈不止,而陈昭和为了怕师尊担心也报喜不报忧,略过了大部分的危险境遇,可普渡焉能不知其中的艰辛! 五人足足飞了一个时辰,这才回到菩提寺,陈昭和自空中向下观瞧,眼前的百年古刹与六年前一般无二,依旧是那么的淡雅脱俗,宛如人间仙境。 尚未落下,陈昭和便望见了门口站立的数人,有大长老慧聪、师兄清定、清法,还有一位年迈的凡人老僧。 自空中落下,陈昭和来到众人身前,一一见过,其中清定最为兴奋,在菩提寺中,和陈昭和关系最好的也就属清定了。 几人一阵闲谈,普渡也急忙把玉简交到了慧聪手中。大长老慧聪粗略读过玉简中的内容,面色变得尤为庄重,随后吩咐道:“昭和,你回寺中好生歇息。” 继而又对普渡说道:“普渡,你随我来!” 说罢,二人急匆匆的奔议事厅而去,只留下了几位年轻人与那不知名的凡僧。 陈昭和虽与这凡僧仅有一面之缘,可对其印象却是极为清楚,当日寺内比试报名之时便是由此人登记名册。 从方才开始,这凡僧一直盯着陈昭和笑而不语,此刻两位长辈离去,陈昭和再次向凡僧施礼道:“昭和见过师叔祖,不知师叔祖因何发笑?” 凡僧闻言,笑意更甚,未曾回应陈昭和的话语,反而是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年轻人,修行路坎坷不断,需勇往直前,焉能瞻前顾后?我知你心事,你莫怕,只管好生修行,剩下的事待与冰族比试完毕我再告知你解决之法!” 陈昭和闻听此言,心中一震,暗自想到:莫非这凡僧已经知道了邪眼的存在不成?还是说他别有它意? 一念至此,陈昭和急忙问道:“师叔祖,这······” 话未说完,凡僧便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语,摇了摇头,道:“诶!不可言,不可语!” 陈昭和点了点头,应道:“一时情急,昭和鲁莽了!” “哈哈哈!无妨!”说罢,这凡僧便大摇大摆的回了菩提寺。 前辈尽去,只留下了六名小修士,其中最为活跃的自然是清定,清定看了看陈昭和,走到他的身边,低语道:“那女子是你什么人?” 陈昭和闻言,知他说得是冯婷秀,因而回道:“挚友。” 哪知清定却摇了摇头,半晌才说道:“非也,我看倒像是你的未婚妻子!从方才到现在,她一直盯着你瞧,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声音虽小,可依旧传到了冯婷秀的耳中,后者因此而面红不已。 陈昭和白了清定一眼,回道:“师兄,不可乱语!” 清定哈哈一笑,对陈昭和的责怪视而不见,随后将几人引进了菩提寺,分别安排住处后又拉着陈昭和闲谈了一个时辰,这才放后者回禅房歇息。 陈昭和沿着小径,轻车熟路的回到了师尊普渡的提摩院,望着院内的禅房以及墙角堆积圆木,他不由得唏嘘不已。 叹时间匆匆,流水无情! ······ 一直到第二日卯时,普渡才回到提摩院,昭和正在院内静修,望见师尊归来,他急忙上前见礼。 普渡面色不佳,心情凝重,可一见到自己的徒儿就不由得喜上眉梢,于是乎,师徒二人就在这提摩院的院中闲聊了起来。 陈昭和将这六年来的经历大致的叙述了一番,其中惊险之处自然是隐蔽不谈,可谈至最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思考再三,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未完待续) ; 第廿七章 灭流星棍名无晴,传谣言祸起甘露 “师父,临行前您赠我的那块玉简,不知是何用意?”说着,陈昭和又将那块仅含有六字的玉简取了出来,递与普渡。 “玉简?”普渡伸手接过玉简,思量了半晌,方才忆起以二,随后解释道:“这玉简是能宽祖师所赠,要你在离开秘境之前打开。” 说着,他以神识向玉简内探去,然而却毫无发现。 “看来这玉简仅有你一人能够观看,不知其中有何事物?”普渡问道。 陈昭和回道:“玉简内仅有六字,叫我速回,另外要堤防玄玄上人。那时我正要见玄玄上人询问轮回之身一事,因而觉得有几分蹊跷。” 普渡微微一叹,说道:“为师实力不足,对此也猜测不透,不知能宽祖师所用何术,又有何用意,如果你想要一探究竟,还需去拜访祖师。” 陈昭和点了点头,决定稍后便去拜会祖师。 “大劫将至,昭和你天资聪颖,远胜常人,七年修道竟已达宗师之境,不日便可超越为师!”普渡想到徒儿的年龄,不由得一阵唏嘘。 “徒儿资历尚浅,哪里敢与师尊相比!”陈昭和说道。 普渡一笑,示意自家徒儿言语过谦,随后又提议道:“六年不见,师尊也不知你实力究竟如何,不如我师徒二人切磋一番,若你有些明显的不足之处,我也好加以指正。” 陈昭和闻听此言,眼前一亮,若有师尊陪练,定可以弥补他初入宗师境的不足,想到这里,他随即应道:“多谢师父!” 师徒二人离了提摩院,直奔演武场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场中,普渡取出了一块能量晶石嵌在了演武场四周的大阵之中。 当即阵法生效,四道薄幕护在场中,以防二人交战的余波损坏了菩提寺的建筑。 一切准备妥当,陈昭和取出了清风棍持在手中,双目如电,炯炯有神,下一刻,宗师意境透体而出,展露无遗。 “好气势!”普渡由衷的赞扬了一句。 随后,他也摆好了姿势,自储物空间内取出了一根其貌不扬的木棍,一棍在手,普渡的气势顿时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用巍峨青山来形容陈昭和的宗师之势,那么普渡所散发的气势就好比是惊涛骇浪,狂风卷积着天道,时刻迸发着毁灭的气息。 “不愧是师尊!” 陈昭和心中暗道。 普渡已经进入宗师之境多年,对于宗师之势的拿捏自然也远非陈昭和可比,而他的实力也早已达到了慧海境圆满,只要炼化一道神光便可将修为提升到凝神之境! 而陈昭和,只不过与慧海境中期修士的实力旗鼓相当而已,两人之间的差距不在旦夕,好似一条深邃的沟壑一般。 “让我看看你的达摩棍法可曾落下!风波棍!”说罢,普渡率先出手,一根木棍扇动凛冽飓风向陈昭和席卷而来。 陈昭和并未躲闪,同样一式风波棍迎了上去,以风对风,以道对道! 一边是狂风凛冽,一边是柔风连绵,两相遭遇之后,僵持在一处,怒号的风声刺破了演武场的地面,将二人脚下的青石全部化为了齑粉。 奈何陈昭和在风之意境方面不是普渡的对手,因而飓风突破了他连绵的棍意,一举攻破了他棍势。 第一回合,陈昭和败下阵来! 普渡的风波棍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在普渡的加持之下变得更加迅猛,陈昭和不敢大意,急忙用出分影连环棍抵抗飓风的压迫。 终于,陈昭和不惜体力的棍法削弱了飓风的风势,打散了其内的风之意境,这一式风波棍方才停了下来。 不容陈昭和有丝毫的喘息时间,普渡的木棍再次杀到近前,这次随棍而来的不再是咆哮的飓风,反而化为了连绵的阴雨。 这阴雨滴在陈昭和的棍上,竟然能侵蚀后者的意境! 陈昭和大吃一惊,急忙收棍换式,欲以流星刺破敌,以快对慢,以刚克柔! 流星划破了苍穹,刺穿了空中的乌云,自阴雨中一闪而过,这迅疾的一棍直奔普渡手中的木棍而去。 “好棍式!不过想要破我这招无晴还差了一些火候!”普渡微微一笑,手腕微翻,躲开了陈昭和的流星刺,继而又加大了阴雨的攻势。 一时间,雨水成河,浊浪排空,竟又浇灭流星的势头。 流星的光芒愈来愈淡,不多时便彻底熄灭在倾盆的大雨之中,河水漫了上来覆盖了整颗流星,淹没了这一抹转瞬即逝的华丽。 就在普渡以为徒儿无计可施,只得另换招式的时候,河水底的天外来星竟然再次迸发出炙热的光芒! 死灰复燃! 陈昭和以更为迅猛的力量将清风棍抽了回来! 无数火之意境侵入河底,此刻,流星倒转,逆着先前的轨迹又腾上天空,化作一轮圆日,这圆日释放着恐怖的热能,竟要晒干雨水,驱散乌云! “好想法!好功法!可是你先前所说的极劲之法?”普渡赞不绝口。 陈昭和哪里能像他师父那般应对自如,半晌才得以开口,应道:“正是!”,说话间,整座演武场已经被这道流星的光芒覆盖。 下一刻,阴云散退,倾盆的雨势也转为牛毛,河水的高度也在逐渐的下降,又过了一段时间,天晴雨停,河水干涸。 除却湿润的地面,再也看出半分雨迹。 这一式流星刺可谓是施展到了极致,可即便如此,陈昭和依旧不敢有半分放松,只因为普渡的实力太过恐怖,即便是出现了一丁点的纰漏也会被后者所捕获。 “昭和,你这一式流星刺若是再无变化,师尊可就要以大欺小了!”普渡笑道,同时手中的木棍随着微风向陈昭和荡去,待极近时又猛地抬起。 陈昭和当然不会认为普渡是虚张声势,因而急忙放弃了流星刺所带来的优势,转为天启棍准备与普渡的木棍硬拼一记。 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清风棍自高而低,瞬间落下,蕴含着天启一族无数岁月心血的一棍携着年轮的沧桑应声而至。 普渡看出了这一棍的迅猛,并未举棍硬拼,反而是顺着清风棍落下的方向,同样将木棍劈了下去。 如此一来,陈昭和的天启棍击在了空出,而普渡的木棍却带来了无边的威势——那是方才被流星之芒蒸腾的雾气再次化为了雨水,漫天的水之意境瞬间降临! 见状,陈昭和收招停式,单掌立于胸前,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徒儿远非师尊对手!” “哈哈哈!你的表现早已超出了我的想象,如此实力确实当得起极西之地第一天才的名号!”漫天雨水瞬间化为泡影,就连地面都恢复了先前的干燥,做完这一切的普渡满眼笑意的望着自家的徒儿,天南海北的夸赞道。 陈昭和闻听此言,面上一红,回道:“师父过誉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徒儿岂敢轻言第一!” “好!好!好!能够不骄不馁,也是你为何能取得如今的成就的原因,好了,为师也不耽误你的时间,你去能宽祖师那里将玉简之事问个明白,省得留在心底,总是个疙瘩!”说罢,普渡撤了演武场四周的大阵,直奔提摩院而去。 陈昭和也不做歇息,直奔能宽祖师住处而去。 ······ 菩提寺内一片鸟语花香,清净闲适,淡雅脱俗,而潜龙秘境内的菩提寺驻地却并不平静,隐隐中,更有腥风血雨没在云端。 就在陈昭和离去的当日,玄玄书院内竟流传着一种说法:陈昭和在甘露秘境中得到了至宝菩提子,如今已携宝返回菩提寺。 不知是谁故意散播的谣言,如今整座荒古城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更有修士到极劲阁内探询陈昭和的行踪。 待得知陈昭和果真离开了秘境之后,这一谣言即刻便被坐实。 极劲阁内的贾敬道正在调理伤势,一群平日里难以见到的老怪物也纷纷来访,言外之意,无不是打探陈昭和的下落。 贾敬道编造了数个谎言,意欲为徒儿开脱,哪知这些老怪物们一个个精明如狐,压根不相信他的托辞。 待送走陈昭和之后,贾敬道这才想起了那日空玄所说的危机,心中不由得感慨:这菩提寺果然不容小觑,竟又这般衍算天命之人! 事已至此,潜龙秘境再也不是他容身之所,否则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他只得放弃了极劲宗仅有的根基,直奔当年其师尊留下的避难之所而去。 贾敬道连夜离开了极西之地,不知了去向,就连一直留意他行踪的玄玄上人都无法寻到他的踪迹。 随着贾敬道的离去,谣言再次发酵,菩提寺并未作出任何声明,仿佛是默认了此事一般,书院内,以影门与段明为代表的势力肆无忌惮的诋毁这菩提寺的作风,到最后,竟有修士扬言要拉帮结伙消灭菩提寺! 事到此时,上古家族郝家又火上浇油,郝跃在一群修士的“逼迫”下,透露出一条秘闻:陈昭和曾在甘露秘境中得到过一枚圆珠,不知为何物。 得到这个消息,又有好事之人火急火燎的杀到了林家,欲要寻林良铭求证此事! (未完待续) ; 第廿八章 杀生僧负伤归寺,众修士狼子野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面对一群来势汹汹的修士的质问,林良铭并未如实作答,反而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如此一来,含糊其辞更加印证了传言的准确性。而出卖了自己救命恩人的林良铭却不断地宽慰着自己:如果陈昭和因此而死,每到祭日,他必燃香祷告。 同赴甘露的四名修士,除却陈昭和外,就只剩了万道生一人,当所有人将目光投向这位昔日雄踞潜龙榜榜首的修士时,却发现万道生自从甘露秘境回来以后,便没了踪影,查无可循。 整座秘境之内,半数的修士都参与到了此事之中,因而惊动了书院内的大能——玄玄上人! 为了证实此事,玄玄上人亲临甘露秘境,同其他两位修士再探至宝气息,而最后得出的结论竟是——至宝菩提子消失了! 一时间,极西轰动! 很多人都预测,至宝将再次为引,掀起一场屠杀,同时也将为传言已久的大劫揭幕!一时间,菩提寺危在旦夕! “至宝应为天下共有!菩提寺这等小门小派不足以持有此等至宝!”潜龙秘境内竟然出现了此等呼声。 身为天级宝物的菩提子竟被以讹传讹成了荒级法宝,更有甚者传言:菩提子乃玄阳道人所有,后传于甘露,是这座大陆上唯一的洪级至宝! 短短数日的时间内,菩提子的品级竟连涨了两层!最为可笑的是,相信这传言的修士竟大有人在!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在这修士多如牛毛的潜龙秘境中,自然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他们为了某些利益可以抛弃妻子、弃家舍业,小小的菩提寺在他们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因此,短短数日之内,菩提寺的驻地竟然遭到了数波修士的偷袭,好在空玄和尚实力超群,声名远扬,这才震慑住了这些宵小,未曾激起更大的纷乱。 此时,敌明我暗,菩提寺只得按兵不动,见招拆招。 这些深通佛法的和尚们对于那些“凡夫俗子”的想法自然是了解的清清楚楚,在之宝面前,一切人道都是虚妄。 不然,甘露寺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为了避免“灭门惨案”再次发生,菩提寺的决策者可谓是费劲了心血,只要那些贪图至宝的修士还没有完全的丧尽天良,他们就会选择隐而不出。 这一对策建立在修士道德准则上的对策仿佛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虽然依旧有人叫嚣着要杀到菩提寺,夺回至宝,可那已不再是众人的心声。 菩提寺驻地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甚至有人已经不再相信那些关于至宝的谣言,可风浪并未因此而止! 终于有一天,向来与菩提寺不和的影门再也沉不住气,他们首先找来了同流合污的修士段明,继而又以段明为首向菩提寺发起了声讨。 “交出至宝!归于荒古盟!” 声讨再次将至宝一事推到了风口浪尖,将菩提寺至于万丈悬崖之上,段明等人打着“至宝天下共有之”的旗号,四处招揽修士,准备齐赴菩提! 影门在荒古盟的长老压住了所有的非议,而浩然盟则以荒古盟内部之事为由选择了中立的态度,实则有半数的浩然盟门派加入了这次的声讨大军。 一众大能纷纷失去了音信,对此不理不睬,任由事端发展壮大。 五日之后,潜龙秘境内的菩提寺驻地成为了声讨大军开刀的对象,足有数万修士浩浩荡荡菩提寺驻地而来。 空玄和尚据理力争,誓死也不承认菩提寺曾得到过至宝菩提子,然而这些话语落在那些猩红着双眼的修士耳里,不过是废话而已。 “秃驴!交出菩提子,留你一条全尸!”终于,有一名影门的修士撕下了众人扭曲的伪装,露出了无数漆黑如墨的贪心。 “踏平菩提寺!”不知是何人爆发出了如此吼声,犹如啸月的狼首,引来了无数狼众的呼应。 “踏平菩提寺!” ······ “交出菩提子!” 混乱之中,不知是何人率先出手,围攻菩提寺驻地的修士好像一群嗜血的鲨鱼闻到了浓郁的血腥之气,当即便疯狂了起来。 数十修士围攻空玄一人,驻地内的众僧且战且退,欲要离开潜龙秘境,返回菩提寺。 奈何路途遥远,围攻的修士又数不胜数,惨烈的拼争之下,年轻的佛修无一人得活,只留下了几位老僧浴血拼杀这才堪堪杀出了潜龙秘境。 杀红了眼的声讨大军早已忘记了什么是道义,通通坠入了魔道,一心只想着如何才能夺到至宝。 于是,在段明的率领之下,这数万修士竟齐齐踏离秘境,追着几位老僧的踪迹,欲要斩草除根! 仅剩的几位老僧各有伤势,哪里是这些疯魔的对手,因而不出半晌便又折损了半数,算上杀生僧人空玄,也就只剩下了四人! “空玄!我等三人拦住他们的去路,你速速逃回寺内!”此时能活下一人已然是他们最大的奢求,而实力最为强大的空玄自然是活下来的最佳人选。 “师叔!你快走吧!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你若再不离去,我们四人都要葬于此地!”有小一辈的修士竭力相劝。 “空玄!此时容不得你瞻前顾后,你活下来于我寺是一大助力!” 无奈之下,空玄紧皱眉头,道了一声珍重之后便头也不回的飞奔向菩提寺的方向。 见空玄终于肯离开此地,剩下的三名老僧尽皆长舒了一口气,继而眼神坚定的立在原地,等待着众“魔”来袭!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以段明为首的修士大军便杀到了此处。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三名老僧早已动了罗汉之怒,无数佛修惨死在这些疯魔的手里,纵死也要杀敌复仇! ······ 一群择人而噬的恶狼掠过了极西之地的荒野,其间嚎声阵阵,众狼呼朋引伴,如成灾的蝗虫漫过这片无辜的大地。 只留下三具破败的躯体。 血洒荒原。 残肢碎肉终归花土。 以及那诉说着人道无情的佛音。 可叹上苍有好生之德,我佛有济世之悲,却看不见这人间惨剧,诛心之行! ······ 自从陈昭和从能宽祖师住处出来后,就察觉到了寺内的异样,他向普渡问起,得到的却是一阵摇头叹息。 “既然师尊不肯直言,那必定有其道理。” 陈昭和如是想着。 可终有一天,他知道了这异样的源头。 那一日,待他如亲徒的空玄和尚从潜龙秘境“杀”回了寺内,方一落在寺中便昏迷了过去,不省人事。 空玄僧的归来,引得全寺僧人为之瞩目,陈昭和自然也看见了全部的情景,人称杀生僧人的空玄断了一条臂膀,淡黄色的僧衣早已被染为血色。 身上无数的创伤不断向外喷洒着鲜血,腹部更有一处食指粗细的创口贯穿了身体,空玄僧生命垂危! 数万年来从未被敲响的铜钟在第一时间发出了钟鸣,所有的僧人都进入了紧急的备战状态,这一刻,菩提寺上下数千僧人尽为武僧! 身有要职的僧人齐赴会客厅议事,剩余的僧人则齐聚演武台。 到了此刻,还有被蒙在鼓里的佛修不知究竟。正有人四处打探消息时,人群之中传来了极不和谐的声音。 “还不是那个惹是生非的陈昭和!非要不自量力去闯什么甘露秘境,屁大点宝贝都没拿回来,最后还被人诬陷!” 声音不知传自何处,当即便引起一片哗然。 “把陈昭和交出去,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承担!为何非要牵连我菩提寺!”说话之人正是慧印的亲传弟子。 先前在寺内比武中陷害陈昭和不成,此刻竟又出毒计! “我看大长老也是老糊涂了!放着陈昭和这个祸害留在寺内,迟早都要滋生事端!”同样是慧印一脉的和尚,此时竟又图谋大长老之位! “大长老一心为我寺着想,怎么可能因公废私,你在这种危机关头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究竟是有何意图,莫非是要叛变不成?”清定在人群之中早已气得火冒三丈。 “哼!你是陈昭和的好友吧!别以为我们眼瞎了!大长老在位篡权夺势,早已将住持架空!很多僧人都已对他心生不满,只不过是敢怒而不敢言!”慧印一脉的僧人竟有如此之多,看来他们早已图谋不轨! 此时,陆续又有慧字辈的僧人赶到了此处,听闻小辈纷争,竟也不敢贸然开口! 偌大佛寺,竟也兴权势之争! 讽刺至极! 慧印一脉的修士见无人反驳,再次添油加醋,意欲教唆众僧逼迫慧聪让出大长老的位置,同时逐出陈昭和以儆效尤! “慧聪实力不佳,又兼空字辈的僧人已陆续出关,这大长老的位置理应让出!”竟有空字辈的修士在此时发表了见解。 此人是慧印师尊空陀的好友,法号空德。 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推举空陀担任大长老之职!”不知是何人高喊了一句,这声音盖过了所有的议论之声,显得格外清楚。 (未完待续) ; 第廿九章 慧印出言激昭和,无奈出寺迎众修 声音响起,万籁俱寂,就像是皑皑大雪的肃杀。 又是一名空字辈的修士加入了慧印一脉。 良多年轻佛修心中生寒,多年来,大长老慧聪的功绩可是被他们一一瞧在眼里,如今却有这么多的同门要将其抹杀。 难道是上苍要灭绝菩提寺不成? “大长老含心茹苦,其功盖世,只不过犯下了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将那乱世祸源陈昭和带回了寺内。”同样是慧印一脉的僧人,眼见争夺大长老之位不成,如今又陷害陈昭和。 “将陈昭和逐出菩提!”有人遥相呼应。 “不可!”普渡的好友普生怎忍师侄被逐,因而出言阻道。 慧印的徒子徒孙极尽毒计,此时闻听普生劝阻,又转而说道:“如今大军压境,就围在菩提寺周围,我等若不交出至宝就只有应战一途!” 陈昭和闻听此言,心中巨震,不由得思忖:“看来这些人的目标可不仅仅是我,竟还有覆灭菩提之心,不然因何扬言要战?” 神思尚未收回,又听一僧人说道:“不如派那陈昭和出战!既是他引来的灾祸,就要他一人弥补,如此方能宽慰寺内众僧!” 此人话语牵扯大义,令人无法辩驳! 可菩提寺此时焉能出战?若是引僧出战,岂不是坐实了私藏至宝之名!一时间,良多僧人欲出言相阻。 就在此时,慧印急忙出言,力压众议:“陈昭和,你可愿为我菩提寺出战?” 矛头瞬间指向了陈昭和。 “师祖!无消询问那胆小鬼!菩提寺正执为难,徒孙愿往出战!纵死无悔!”说话之人法号清成,言语掷地有声。 此时冯婷秀也来到了演武场,待明了事情经过之后,她不由得一阵好气,望着清成那道貌岸然的摸样,当即便出言讽刺道:“就你那洗魄境初期的实力也妄谈出战?丢人现眼还差不多!” 若是常人遭此讽刺,早已怒火冲天亦或是羞愧难当,可这清成的面皮赛过城墙,竟不羞不臊的说道:“如此可证我之忠心!” 冯婷秀还欲反击,只不过被慧印的话语拦了下来:“陈昭和!菩提寺于你有知遇之恩,如今逢难,你可愿意出战?” 言语之利直指本心,若陈昭和此番不敢出寺应战,定然会引来一个“不忠”的名声!慧印之言歹毒如斯! “我寺并未得到过什么至宝,甚至连至宝的影子都未曾见过。如今出战岂不是叫人误以为我寺正是守护至宝才派人出战的?此举断然不可!”普生和尚心中着急,忙出言相阻。 慧印撇了普生一眼,淡淡的说道:“莫非不应战那些人就能相信我们从未得获至宝不成?普生师侄,你该清醒清醒了!” 纵是慧印心如毒蝎,然而此言却是不虚,想想那甘露寺因何而灭,也就不难猜测此时围在寺外的一众修士究竟有多么狠辣。 会议阁内的大门紧闭,一众长老在内议事,不知何时能止。慧印不想拖延时间,生怕众长老出面而无法迫害陈昭和。 因而他步步紧逼道:“陈昭和,既然你不愿出战,你我也只好派清成前往!否则白白堕了菩提寺的威名!” 清成闻听此言,吓得他两腿发颤,抖动不已,未曾想到慧印真的会派他出战,故而一时间僵在原地,面如土灰。 任谁都清楚无比,此刻出寺迎战,只有死路一条! 冯婷秀眼见清成作为,不由得一阵哧笑,讥讽道:“堂堂佛门竟也能有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若我是你······” 一言未出,身旁有人拦住了她。 “阿弥陀佛,昭和愿往寺外,与来敌一战!”陈昭和主动请缨道。 “昭和师弟,不可!清定急忙阻拦,不愿看见挚友前去送死。 “师侄,你待普渡出来,再做决定!普生也出言相阻。 “昭和师弟,他们并非是本寺长老,也无权要求你出战,你大可不必冒此危险!“一直紧锁着眉头的清法道出实言。 冯婷秀并未相劝,她深知此时无法阻拦陈昭和出战,只不过她早已做好一同出战的准备,五行决在周身流转,映在空中宛如彩虹。 清定、清法、清回等人此时也一同请战道:“昭和师弟,我等同你出寺赴死一战!”,其语坚定,置生死与度外。 陈昭和微微摇头,暗中传音几人说道:“诸位师兄不必焦急,此番我出寺以游说为主,并非真的迎战众修!” 随后他又看向了冯婷秀,同样拒绝了后者一同前往的要求:“秀儿姐姐,你且留在寺内,我去去就回!” 冯婷秀虽有心相阻,奈何陈昭和眼神坚定,不容他人相劝,此番出战势在必行! 无奈之下,她只得让开前路,放陈昭和前行,随后又瞥了慧印一眼,仿佛在说:若是陈昭和有个三长两短,我必要你以死谢罪! 慧印修行数百载,岂能与冯婷秀置气,此时能除掉陈昭和这一大敌,不可谓不是畅快人心。 陈昭和不知其心中所想,此刻已踏上征途,再无折返之理,索性坚定了脚步,直奔寺门而去。 青砖铺路,绿树如荫。 长青树耸立小径两侧,仿佛是是列队而立的军人向先锋者致意,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 无数次走过这条通往寺外的道路,然而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心事重重。 门口处,依旧是那名不起眼的凡人老僧,这老僧斜靠在大门一侧的青树下安然熟睡,浑然不知寺中危势。 不知怎的,每当陈昭和看到这老僧时都觉得一阵心安,仿佛没有什么事物能够威胁到自己。 他无数次猜测老僧的身份,也曾向太师祖能宽问询,可得到的答案出奇的一致——只是一名普通的老僧而已,毫无出奇之处。 就连老僧的身份都确定无疑,三百年前以凡人僧侣的身份来到了菩提寺,身无半分真元,灵脉杂乱,五根不齐,决然无法修行。 陈昭和收起了思绪,慢慢的推开了寺门。 吱呀呀呀······ “小家伙,你要出寺啊!放心出去吧!周围的豺狼虎豹都被长老们清理干净了,以你的修为无惧那些小鱼小虾。” 凡人老僧被推门声惊醒,此时尚不知寺外大军压境,神色依旧如同往常。 陈昭和回头施了一礼,淡淡一笑,并未应言。 ······ 段明手持法宝玉津扇,站在数万修士之前,手中宝扇不住摇摆,也不知是在驱除着秋日的炎热,还是在驱赶着众修的杀机。 亦或是那几名惨遭杀戮的老僧的血气。 “弎影长老,我们是直接冲杀进去,还是守在门外等待?”段明名为首领,实为傀儡,他不敢私做决定,因而传音弎影问道。 “再等一等。”弎影回道。 闻言,段明不作声响,只得依言而行,此刻他心底恨死了陈昭和,若不是后者,他岂能被推倒这风口浪尖之上? 这秋日的阳光还真是“毒辣”!“晒”得段明汗流不止,“晒”得众修内心焦躁,惶惶不安。 “段明!我等何时能得见至宝?”终于有修士忍不住问道,同样也道出了数万修士的心声。 在这数万修士之中,段明的实力当拍在下下之列,无人将其放在心上,故而这人才直呼其名,语气不善。 “稍后片刻!”段明强装冷静,实则汗流浃背,不知所措。 身旁的弎影长老急忙帮腔道:“众位道友,不必心焦,这菩提寺毕竟是数千万年的门派,其底蕴之丰不下隐世大族,实不可贸然行事!” 为了至宝菩提子,玄阳大路上唯一的洪级宝物,这些上到化物境初期,下到通识境圆满的修士表现出了罕见的耐心。 正当此时,数百丈远处的菩提寺寺门豁然洞开,自其内走出了一名年轻的修士,这修士年岁不大,修为内敛,即便是通识境的修士,如果不将神识探出,也无法看清其武道境界。 “陈昭和!” 众修一片哗然,就是弎影长老也心生疑虑,菩提寺为何会派陈昭和出寺,难道是将其逐出了寺门从而摆脱至宝之嫌不成? “段明,你前去一探!”弎影催促道。 段明心底微颤,他可是见过陈昭和的真实实力,仅仅是两年之前便可以力压自己,如今两年已过,任谁这不知这小妖孽究竟涨了多少本事。 奈何身后的弎影长老更似猛虎,他只得向前行了百丈远近,距离陈昭和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时便开口说道:“陈昭和!你速速交出至宝菩提子,我可以做主······” 话未说完,便被陈昭和打断:“阿弥陀佛!众位前辈不知是从何处听得的传闻?小僧虽有甘露之行,却从未得获至宝!” 他未曾理会段明,反而是直面数万极西修士,强压心头怒火,颇为冷静的问道。 段明未曾想到陈昭和会如此羞辱于他,当即便心生怒火,未等众修开口,率先吼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看我今日如何惩处于你!” (未完待续) ; 第三十章 风波棍棍扫青山,慧印僧僧心不复 陈昭和依旧没有理会段明的言语,在他的眼里,段明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狗,只会凭空狂吠,不,应该形容其为丧家之狼。 狗之忠实尤胜段明! 昔日陈昭和毁去三年之约,只为保留段明颜面,未曾想到今日段明竟反咬一口,又欺上门来,想想空玄和尚身上的伤势,他真想将后者力劈于此地。 奈何大局为重,不到万不得已,他决不能率先出手。 至于段明,正如陈昭和所想,徒有狂吠之功,并无出手之心,铺天盖地的怒吼也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双颊上的羞红。 眼见段明此行未果,弎影长老这才回应陈昭和说道:“与你同去甘露秘境的三人俱已证实至宝为你所得,你可还有话说?” 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昭和闻听此言,心知弎影的目标定然不是菩提子!听其言语,大有覆灭菩提寺之意,只是他不知后者因何而对菩提寺怀恨在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万道生师兄与我情同手足,又怎能说出这般诛心之语,断然是你等编造谎言,欲借诸修之力,陷害菩提。”陈昭和淡然回应。 弎影面色不佳,未做回应,反而是暗中传音段明,道:“你,去杀了那个小杂种,不然你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声音冷漠似冰,不容人质疑。 段明心中一悸,登时便猩红了双眼,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陈昭和:如果不是你,我怎能走到这步田地! 猩红的双眼刹那间染红了半边青天,段明不由分说,手持玉津扇,攒足了真元,一式华山倒转劈了过来。 金色的扇面上画着一座巍峨巨山,山体通身青色,犹如碧玉所雕,形色上佳,定然是出自大家之手。 只不过陈昭和此时哪里有心情欣赏字画,望着急速飞来的段明,他不得不出招回应,锈迹斑斑的清风棍瞬间出现在右手之中。 铛······ 一声脆响,清风棍迎面碰上了玉津扇,极不相称的两物交织在一处,一股能量波动豁然散开,鼓动着四周的灵气,吹尽了脚底的尘土。 玉质的宝扇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不堪一击,只不过用它与清风棍相抗衡依旧不是明智之举,因此段明急忙催动真元,激发宝扇的功效。 扇面上的青山闪闪发光,不多时,便有一股浓郁的自然气息自扇面内散发而出,浓郁的生之气息直袭陈昭和面门。 嗡······ 巨大的青山虚影出现在段明的身后,其雄厚之资难以言表,山腰间的云朵影影绰绰,不计其数,由此可知青山之巍峨。 呼······ 段明轻轻的扇动一下玉津扇,那青山虚影也随之而动,有如翻天巨印一般压顶而来,其气势使人无法喘息。 “好宝贝!”数万修士中有一老者贪婪的说道,这声音阴恻恻不怀好意令段明闻之生寒。 “那少年多半坚持不了多久,如此宝贝若是落在我的手里,即便是慧海境后期的修士也要他含恨而终!”又有修士说道。 这些修士可不仅仅是贪图至宝一物,如今连一柄小小的扇子都不肯放过,段明有心骂娘,可此时宝扇已出,焉能收回? “尔等莫要小瞧了那陈昭和,此子在极西之地隐隐有第一天才之名,我看段明多半不是他的对手!”说话之人昔日观瞧了陈昭和的比试,因而断言。 ······ “昭和师弟可是此人对手?”清定望着崴嵬的青山虚影,心中担忧,因而不断地呢喃自语。 “这段明凭借宝扇多半有慧海境初期的实力!收拾一个小小的陈昭和应该不在话下!”慧印暗自思忖。 此时,菩提寺内的众僧正站在练武场一侧的阁楼之上,寺外之景尽收眼底,得见段明实力不凡,端得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青山不动声色的压了过来,而陈昭和则是轻轻的抖了抖手中铁棍,待青山极近之时,单手一扬,一式风波棍脱手而出。 席卷而去! 漫天的巨浪,怒吼的风声,一式棍出,携有天下大势,铺天盖地的飓风卷积着乌云向着前方的青山呼啸而去。 陡然间,飓风袭过,青山不复,朝云隐退,玉津扇所加持的青山虚影瞬间化为飞灰,湮灭在纷杂的灵元之内。 咔嚓! 扇骨断裂,被凛冽的风刀割为齑粉,玉津扇毁于一旦! 风浪未熄,破灭了青山之后又以同样势不可挡的威势卷向了段明。 段明未曾想到自己赖以生存的法宝竟然如此脆弱,一时间呆呆发愣,正在此时,飓风扑面而来,当即便将他吹得五脏生寒,丹田俱裂,眼见是活不过一时三刻! “嘶······”一名慧海境初期的修士望见这一式风波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若是他与段明换位,同样会得此下场。 菩提寺内的众多僧人更是未曾想到会有如此结果,看似实力强大的通识境圆满修士段明竟然不是陈昭和一合之敌! “这,这真的是我们的小师弟?”清定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不可置信的向清法问道,后者同样身处震惊之中。 只有冯婷秀一人对此不以为意,从陈昭和交手至今,她就未曾将段明放在眼里,无消说陈昭和,就是她出手也能手到擒来。 “哼!出手如此恶毒,真是有损我菩提寺古刹的威名,佛门弟子焉可杀生!”不得不说,陈昭和的实力确实骇人,慧印和尚惊讶了半晌,这才编出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来诋毁后者,意欲消灭后者留在众僧心底的深深的印象。 “师叔,方才你逼迫昭和师侄出寺迎战,如今怎得又污蔑他出手恶毒?”普生和尚见慧印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心生不悦。 慧印眼珠一转,老脸之上面无表情,硬生生的回道:“我佛以慈悲为怀,谁说出寺迎战就要杀人灭口?普生,你该去面壁悔过了!” 倚老卖老! 冯婷秀气得鼻子发歪,斥责道:“那些狼虫虎豹无一不要灭杀陈昭和,难道你只允许对方下杀手,而不允许陈昭和反抗么?” “阿弥陀佛,慈悲济世乃僧家之本,既然入了菩提寺,就要做好这等准备,于僧人而言,死亡不过是超度而已!”慧印极力辩解。 冯婷秀未等话音落地,当即便又质问道:“那你为何不派自己的弟子出去迎战?不如此刻将清成也送出寺去,与陈昭和一同对敌!” 清成见后者将矛头指向了自己,急忙闪身躲在众僧身后,不做回应。 “方才我就要派清成出战,是陈昭和自己主动请缨,我这才应允了此事!”慧印竟以长老亦或是住持的口吻加以回应,引来不少僧人的反感。 “我寺僧众惨遭此人毒手,焉何不能出手灭杀?佛曰:菩萨亦有金刚之怒!师叔祖你不要误人误己!”很少有言语的清法此时正色道。 慧印轻轻的瞥了他一眼,并未加以回应,反而是反问道:“清法!你可知你在和何人说话!没规没矩,你师父就是这么教授你的?事后自己到达摩院领取惩罚!” “我说老和尚,你自己怎么不出寺迎战,反而要陈昭和出面,莫非你贪生怕死还是想要陷害陈昭和!”冯婷秀言语不善,多少有些语无伦次。 “小姑娘,你一介外人就要不要掺和菩提寺的事了!众长老皆在会议阁议事,不能没有人掌管此地,因而我脱离不开!”慧印的回应云淡风轻,冯婷秀甚至怀疑他的面皮究竟是不是人皮所做。 寺内的口舌之战没有了结果,而寺外的陈昭和又迎来了敌人。 莫家——莫百里! 此人年方十八,生得一副俊俏面庞,一身实力已至慧海境中期,手中一柄长刀在妖兽战场上杀出了赫赫威名! 他向来对荒古盟的天才保持不屑,认为后者只是在自家花园里长大的婴儿,只有经历了战场的洗礼才能真正的称之为天才! 三年前,他便听说了陈昭和的威名,很多妖兽更是封其为“战场第一恶魔”,如此“雅号”令他愤懑不已,早就想与后者一试高低。 哪里想到陈昭和离开了战场,在所谓的极西大比中获得了头名,更是得到了极西第一天才的称号,这更令他无法接受。 那些光环本应出现在他的身上,如今却落于陈昭和之手! 因而他随着段明的声讨大军来到了此处,不为那至宝菩提子,只为与陈昭和一战!誓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 陈昭和轻而易举的灭杀了段明,随后他并未做出的举动。他在等,等着师尊普渡以及大长老慧聪出面掌控大局。 然而好景不长,不足半刻钟的时间,便又有人前来应战。 “陈昭和,你夺走了本来属于我的一切,今日我要从你手中将他们全部夺回来!”莫百里声音冷漠,眼带杀意。 陈昭和未曾想到对手会有如此言语,因而回道:“阿弥陀佛,我从未得到过菩提子,更未曾夺走你的任何事物,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吧!” “少要废话,待你下了地狱,我在告知于你!” 说话间,长刀劈开真元,霍乱了一片时空,径直杀向了毫无准备的陈昭和! (未完待续)今日第二更。 ; 第卅一章 心骄气傲莫百里,极近天资陈昭和 “卑鄙!”菩提寺内众僧齐喝,望着这来势汹汹的一式,不由得显出了几分焦色,独独慧印一脉的僧人面上浮满了笑意。 大有幸灾乐祸之势。 “受我裂风一斩,即便是慧海境中期的修士也要命丧刀下,何况是你陈昭和!”莫百里在心底兴奋的怒吼。 虽有偷袭之嫌,可只要陈昭和一死,又有谁会在意此事呢?正所谓成王败寇,一切历史往事都将湮没在时间长河之内,为人所淡忘。 说时迟,那时快,长刀在一瞬间便迫近了陈昭和的身躯,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刀尖直指后者心脏。 一丝阻涩。 刀尖抵在了胸膛之上。 莫百里的脑海内充斥着胜利的喜悦,长刀刺下,他甚至可以预见那鲜血淋漓的场景,一切荣耀即将加诸己身。 “极西第一天才也不过如此!从今以后,这称谓便是我莫百里的了!可叹那些荒古盟的天才修士竟如此不堪一击!” 莫百里早已被虚荣之心蒙蔽了双眼,丝毫没有注意到天空中充斥的那一抹橙黄色,更没有注意到对手正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他。 众修赞扬!举族同庆! 神游在虚幻之内的莫百里沉浸在梦境之中,本属于青年修士的双眼不再清澈,余光之内都流露出了满满的人情世故。 数以万计的修士惊诧着眼前这一幕,任谁也猜测不透莫百里的想法,纷杂的战场竟显现出诧异的安静。 “莫家小子,你究竟在到什么鬼?你若拿他不下就换我老黄前去!”声讨大军之内,一名大汉声如洪钟,当即便震醒了莫百里。 见此情景,清定等人一阵咬牙切齿,若不是这黄姓大汉出言提醒,莫百里多半还会再拖延上一段时间。 清定、清回二人咒骂声不止,丝毫没有僧人模样。 同在一旁观战的普生却是惊疑不定,方才他清晰的感觉到慧印向寺外发出了一道神识,虽然这道神识极为隐蔽,然而却无法逃脱他的法眼。 莫非慧印长老通敌了不成? 一时间,大和尚深思不定,若事情果真如此,那菩提寺将大乱矣! 众说纷纭间,莫百里清醒了过来,想到方才的所做所有不由得恼羞成怒,将所有的是非都归咎在陈昭和一人身上。 故而当他再次将目光聚拢在后者身上时,空气中弥漫的杀气又浓重的一分,这杀气自妖兽战场凝结而成,是他鏖战疆场数载所获的战利品! “领域,”莫百里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邪异的笑容,“你有,我也有,看谁的领域能够笑傲到最后!” 说话间,莫百里的四周的发出了一声惊天的气爆之音,下一刻,暗红色的领域弹体而出,与陈昭和的橙黄色领域交相呼应。 “杀域。”陈昭和扬了扬眉,并未表现出多少惊讶之情。 莫百里紧紧地盯着陈昭和,期待对手能够表现出一份震惊之情,从而填不满他空荡荡的虚荣心。 然而,陈昭和的举动再次令他“失望”了。 从头至尾都未曾有过半分异样,甚至连简简单单的一滞都未曾显现,如此“不堪”之举再次点燃了莫百里的火气。 “小小领域也敢张狂,待我以杀域破之!”说到杀域之时,莫百里刻意的加重了语气,希望能够提醒到“疏忽大意”了的对手。 两种颜色不一的领域交织在一处,各显神威,莫百里挥霍了大半的体力希望能够在领域方面战胜陈昭和。 奈何这一切不过是无用之举,橙黄色的领域虽然没有名称,甚至在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可它结合了杀域与大明王域所有的特点,只此一条,莫百里必败无疑! 为了拖延时间,陈昭和并没有速战速决,反而是撑起领域与莫百里磨蹭了起来,后者只以为是二人战得势均力敌,因而眼冒精光,兴奋不已。 “今日送你往生极乐!” 两人交战正欢,莫百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接着手中长刀一挥,棕黄色的真元覆满土之意境被这一挥之下“甩”了出来。 陈昭和凝神观瞧,暗自点了点头,心道:这莫百里已然摸到了宗师意境的门槛,再过个三年五载必然迈入此境! 只不过此时二人生死相向,他可没有半分指点之意,这莫百里能不能活过今日,尚要看他的心情! 扑······ 扑扑扑······ 脚下松软的大地发出了阵阵急促而连续的响动,低头看时,竟又数根地刺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这地刺锋利无比,若叫其刺在身上,必然血流如注! 白龙出渊! 陈昭和不假思索,手中清风棍直指青天,一条白龙盘旋着身躯冲上了天空,这天空好似漏了地一般的清澈湛蓝,如今龙腾于空,白云自来。 一式过后,再看地面,所有的地刺都消失不见,而陈昭和则以审视之势俯瞰整片大地,那姿态像极了龙神转世。 莫百里望见此景也不由得一阵炫目,半晌过后,他归于平静,嘴角再次浮起了招牌式的阴森笑容。 “要破我这式地刺,独独不可升空,陈昭和!今日你必死在我的手下!”莫百里话音未落,地面上的尖刺再次浮现而出。 自上而下看去,一片地刺之林,无处落脚! “受死吧!”莫百里仰望着空中靶子一般的陈昭和,残忍之笑意由盛,他抬手向敌手一指,狠戾的说道。 突突突······ 一阵突兀的弓弩扫射之声应言而来,再看那些地刺,竟同时指向陈昭和一人,继而又像带了翅膀一般飞上了天空。 地面上的尖刺逐渐增多,而射向陈昭和的尖刺也未曾减少,一时间,莫百里构造了一个必死之局。 做完了这一切的莫百里收起了长刀,双臂抱胸,静静的看着空中,就像是猫戏老鼠一般欣赏着陈昭和的“死亡”。 无往不利的地刺带走了多少慧海境妖修的生命,陈昭和又有何德何能可以逃脱命运的审判,莫百里坚信这一点。 蜂群一般的地刺纷涌而至,就像是狂风作乱的海边涌来的滔天巨浪,令人心中生畏,不敢直面。 橙黄色的领域没有消失。 因而几乎所有刺入领域的地刺都停滞不前,只有少数的几根尖刺依旧锲而不舍的杀向陈昭和。 远处的声讨大军静悄悄的观望着空中的场景,时而有几名修士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也未曾得到回复。 这场比试似乎代表着极西之地年轻一辈的极致力量,即便是恨陈昭和入骨的弎影也扫去了浮躁,静待着比试的结果。 不得不承认,陈昭和的天资已近妖孽! 为此,良多修士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而老僧慧印就是其中一人,方才的白龙出渊被他瞧在眼里,惊在心中。 不计其数的地刺包裹了陈昭和的身躯,甚至塞满了大半个领域,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方圆十丈的土球,遮天蔽日,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大片阴影。 “不可思议!这陈昭和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又有多少的体力,竟然以一己之力吸附如此之多的土之意境,其实力恐怖至斯!”良多修士在心底叹服。 “该死,我要将你挫骨扬灰!”莫百里的面孔早已扭曲,想不到他再次沦为了陈昭和彰显实力的背景,这令他无法接受! 终于,空中的土团不再静止,忽的沉了下去,速度惊人! “逆用白龙!”陈昭和在心底缓缓的吐出了四个字。 “哼!”不明真相的莫百里以为陈昭和无力再支撑下去,故而露出了久别的胜利之容,趾高气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先前陈昭和离地仅有数百丈高,此时大地着牵扯土团瞬间落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动,剧烈的晃动蔓延到数十里远处,整座菩提寺都随之动摇。 一股肉眼可见的能量波动席卷过寺门,直冲向演武台上众僧。 这剧烈的响动正是陈昭和有意为之,他希望以惊天之势提醒会议阁内的众位长老,使其出阁掌控大局。 “陈昭和!”慧印一声怒喝,“你这个逆子!莫非你要毁了菩提寺不成?我佛庄严,岂容你扰其清净!” 说罢,他随手抹去了自远方袭来的波动,使得整座菩提寺隔绝于外世,不受震动所惊扰。 陈昭和听不清慧印言语,却知有人刻意的打搅了他的计划。 “也罢!诸位长老必有要事相商,若在此时惊扰实属不美,待我再拖延上一段时间,等师尊及大长老出面评断是非!” 远处的青山摇曳,半空的积云破散,可见陈昭和这一式逆用白龙究竟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充斥在领域之内的土刺全部化为稀疏的土壤,一股新鲜的泥土芳香扑鼻而来,掩盖了一众修士身上的浓郁血气,镇压了莫百里无名的杀机。 不知那橙黄色的领域究竟容纳了多少土刺,此刻纷攘的泥土落下,足足耗费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归于平静。 一众看官静候着这场生死比试的结果。 有演武场内的一众僧侣; 有为至宝而来、虎视眈眈的极西众修; 还有菩提寺寺门口的那位普通至极凡人老僧; 当然,还有远端傲然站立的莫百里! (未完待续) ; 第卅二章 陈昭和败莫百里,慧印僧通寺外敌 哗啦······ 堆积如山的土壤上,一颗石子滚落而下,惊得莫百里心中一颤:莫非这陈昭和还有一战之力? 可随后,土山又归于平静,再无响动,莫百里不敢上前查探,陈昭和也未曾踏出土山半步。 “莫家小子!你要再不上前结果了他,他必然恢复了部分体力,到时有你好看!”人群之中的黄姓大汉扯着嗓门喊道。 莫百里回身白了他一眼,心道:此事我自然知晓,可陈昭和在暗我在明,贸然翻动土山必然招致陈昭和的偷袭。 他以自己的思维来衡量陈昭和的举动,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陈昭和当然不屑去偷袭莫百里,此刻隐藏在土山之内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有慧印和尚的存在,他很难向会议阁内的一众长老传递消息。 为今之计,只有等待。 足足过了两柱香的时间,莫百里这才下定决心,长刀一横,运集全部真元护住身体,继而长刀一批掀起一阵狂风。 飓风呼啸而过,直吹响土山,一时间,灰尘漫空,风沙混为一谈,笼罩了整片交战的区域,令旁观者不知其内状况。 呼······ 终于,狂风散去,沿着菩提寺门外的小径直吹向菩提寺门口,这回慧印可没有出手阻拦,小小风沙还不足以惊动一众长老。 飓风吹过寺门,掠过凡人老僧身旁,将其卷在空中又狠狠地抛下。 噗通······ “诶呦!”老僧一声惊叫,听其声音可知,这一摔可着实不轻! 只不过此时众僧无暇理会他,目光全部都聚集在莫百里身前的土山之上,那土山竟然屹立在狂风中巍然不动,如今风沙散去,土山更是未曾消减分毫! 莫百里铁青着脸色,怒道:“陈昭和!你这个缩头缩尾的王八蛋!可敢堂堂正正与我一战,想当初在妖兽战场时,你为了躲避我竟然逃到了荒古城!如今莫非又要藏在一堆黄土内永世不出么?” 闻听此言,众修一片哗然,数万修士指指点点,竟有修士相信了莫百里的言语,当然,其中不乏影门修士故意抹黑陈昭和。 “这陈昭和好不要脸!听说在甘露秘境中就偷袭自己的好友,这才得到了菩提子!”这声音忽左忽右不知从何而来,令人琢磨不透。 “我说那万道生怎么未曾出现在玄玄书院之内,我看多半是被陈昭和杀害了!”又有林家修士栽赃陷害。 演武台上的普会也不惜挖苦之言:“这陈昭和潜龙秘境一行就是给菩提寺丢人去了!阿弥陀佛,普渡师兄怎么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普会正是慧印的亲传弟子。 “放屁!”冯婷秀面生怒色,说起话来也毫无顾忌,“陈昭和败尽荒古盟天才,怎么会怕了一个小小的莫百里!你这大和尚竟听信敌人的谗言,妄自污蔑同门子弟,菩提寺怎么出了你这样的弟子,我看你师尊也是瞎了眼了!” 慧印闻言,登时拉下脸,喝到:“放肆!你寄在我菩提寺篱下,也敢口出狂言,若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将你赶出寺去!” 到了此时,普生也不再缄口不言,提醒慧印道:“师叔,你不是我菩提寺的长老,无权行长老之职,如今你已越俎代庖,稍后我必向大长老及执法长老禀告。” 慧印面色阴冷,大有威胁之意,只不过碍于此处尚有几位空字辈的老僧,这才平息了怒火,没有进一步动作。 哗啦······ 场中的土山再次发出响动,这次可不仅仅是一颗小石子发出的声响,整座土山被整齐的分为两半,陈昭和自其内迈步而出。 “佛祖亦有怒,怒斩魔千数。”他淡淡的道了一句。 莫百里行事不留后路,引得陈昭和动了真怒。后者手持清风棍在身前微微一摆,清风徐来,被分割开来的土山再次化为颗颗土粒,铺在了他的脚下。 做完这一切,陈昭和单手提棍,缓步走向了莫百里,步速不快,也无杀机,可莫百里依旧步步倒退,不敢叫前者极近。 一股无名的气势,从未有人接触过,即便是声讨大军内的几名化物境初期的修士也纷纷摇头,不知其为何物。 “你不是说我因为畏惧你才躲进了荒古城么?如今我就在眼前,你为何要退!”陈昭和一声质问,声音不大却刺进了莫百里的胸膛。 先前那些抹黑陈昭和的人也不由得一阵面红,形势清晰可见,陈昭和仅仅是散发了一小股气势便逼得莫百里节节倒退。 演武台阁楼上的冯婷秀也瞥了普会一眼,见其面色不佳,这才露出一股得意的笑容。 此时莫百里有苦说不出,陈昭和全身的气势都集结在他一人身上,其他人所感受到的不过是边边角角而已,这气势压得他大气难出,更不要说是举刀反抗。 “这不公平!你一定是借用了至宝之力,这才压制住了我!”死到临头之时,莫百里依旧绞尽脑汁陷害对手。 不得不说,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了众修士的注意力,只不过当他们以神识扫过陈昭和身体时,便知此言为虚,是莫百里编造的谎言。 莫百里仿佛是抓住了生的希望,因而紧紧逼迫:“你可敢收起这股气势!你若收起至宝的气势,定然不是我的对手!” “成全你!”陈昭和淡然说道。 气势来得突然,去得迅速,令人拿捏不透。轻轻的抬了抬长刀,未曾感觉到身上的压力,这时莫百里长舒了一口气,脑筋飞速转动,眼珠也左右摇摆不定。 “哈哈哈!恕莫某概不奉陪!”莫百里一阵大笑,转身飞奔而去,也不再顾及自己的颜面,选择了走为上计! 生命面前,脸面为何物? 抱着如此想法,莫百里逃之夭夭,头也不回,全速撤回声讨大军的阵地。 “想走?晚了!”陈昭和棍向前刺,一道流星划过,坠落天际,转眼便追上了前方的莫百里,就连大和尚普渡都不敢轻视的一式,莫百里哪里是它的对手! “不!”回过头去的莫百里瞳孔急速放大,仿佛是看到了这个世上最为令人惊恐的事物——死亡! 莫百里尖声嚎叫,长刀猛力一劈,用出保命的招式。 禁锢! 居高临下的菩提寺众僧清楚的看到,陈昭和交战的那一片大地好似复苏了一般,又像是一个横卧在地面的巨人。 无数土壤构成了巨人的四肢,巨大的臂膀环住了陈昭和的身躯,阻拦后者的动作,令流星刺无法极近莫百里。 速度不减! 陈昭和一瞬间便挣断了大地巨人的束缚。 大地巨人再次变化,衍生为一座泥潭,又像是一座流沙大阵,强烈的吸附之力死命的阻挡陈昭和前进的趋势。 流星划过,其速如光! 小小的流沙怎能阻拦星辰之力?流星刺无往不利,瞬间破之! “不!!!!”莫百里声音凄厉,终究是逃不过死亡的审判,这一切也是他咎由自取,若不是贪图口舌之快岂能招来杀身之祸? 莫百里的鲜血熄灭了滚烫的流星,陈昭和收起清风棍,棍身上的血迹竟被那些铁锈吸得干干净净。 滴答······ 胸膛处一眼瓷碗粗细的洞口,自前而后洞穿了整个身躯,心脏也消失了一角,半数的血液被流星烘干,半晌才有鲜血落下。 噗通······ 死尸栽倒在地,莫百里睁大着双眼,不敢相信他死前所发生的一切,他还年轻,他还要成为这片大陆最强的修士! 如今,所有的野望都已成空。 陈昭和静静的矗立在原地,好似一尊佛像,又像是一尊战神!不过,对于声讨大军的修士而言,想必用恶魔来形容才最恰当不过! “好!”演武台阁楼上的清定大叫了一声,为陈昭和喝彩,这一式棍法不仅绚丽无比而且威力无边,是不可多得招式,用在陈昭和手中更是相得益彰。 那些处于中立的修士也纷纷表态,出口赞扬,这一变化使得慧印眉头紧皱,苦苦冥思解决之策。 “大和尚,你还真是悲天悯人!方才你派陈昭和出战,如今陈昭和获胜,你怎么又愁眉苦脸难展笑颜?”冯婷秀紧盯着慧印不放,一有机会便挖苦道。 慧印瞪了她一眼,并未回应,他此时可没有余力与冯婷秀斗嘴,传向外界的神识如果暴漏出来,那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又是先前那道神识!气息也一模一样!”普生不敢轻举妄动,他可以凭借自己的感官察觉到神识的存在,这是他天生的能力,也正是因为这个能力才被送入了佛门。 这神识必然是慧印所传!普生未曾声张,生怕慧印一脉的人做出狗急跳墙之事,待大长老出阁,他必然如实禀告。 寺内一片欢声笑语,寺外却是吼声阵阵,声讨大军的数万修士尤感面上无光,连败两阵又是输给一名少年令他们气恼不过。 “咱们一同杀将上去!活劈了那个小杂碎!”黄姓大汉最为激烈,蛊惑着众人一同出手,更有率众杀入菩提寺之意。 “不可!” (未完待续) ; 第卅三章 青鸾火凤气势汹,火箭獠牙夺命来 弎影一声断喝,打消了众修士冲进菩提寺的想法,他面色阴冷,狠狠地瞪了一眼黄姓大汉这个闹事者,随后才解释道:“菩提寺不是我们能碰的,贸然冲杀只有死路一条!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心!” 他志在菩提子,灭杀陈昭和还是其次。 “谁还愿去与陈昭和一战!慧海境中期以下的修士就不要搀和了!去了也是送死!”早在先前段明死去之时,弎影就已经亲自接管了声讨大军。 那几名化物境的修士显然不能听他吆五喝六,可剩下的修士还是要卖他这个凝神境后期修士一个面子。 “我去!”半晌,才有一人应战,听声音百媚千娇,定是个女修。 众人循声望去,果见一衣着火辣的女子,这女子半露着香肩,修长的大腿也暴漏在空气之中,面容姣好,令人欲罢不能。 “青鸾仙子若往,定可擒杀那不知所谓的小杂种!”当即便有人拍起了马屁,赞赏之语毫不吝啬。 “那小崽子必然不是青鸾仙子的对手!”又有修士为之附和,看来这青鸾仙子的人缘端得是不错。 弎影长老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示意青鸾可以一战。 青鸾见众修并无异议,继而扭动酥臀,化为一只火凤,腾在空中,直奔陈昭和所在的战场而去。 “凤族!”阁楼上观战的普生紧皱着眉头,“慧海境中期的凤修,看来这次昭和师侄要有麻烦了!” 清定闻言,心中担忧,因而央求道:“普生师叔,若昭和师弟不敌此人,还请你前去搭救!” 普生点了点头,算作应允,而一旁的慧印却出言阻拦道:“不可!普生你若出寺相救,岂不是将至宝之事又榄在菩提寺的身上?” 冯婷秀闻听此言,当即便火冒三丈,怒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莫非你是将陈昭和抛弃了不成?什么出寺迎战,我看你就是要害死陈昭和!” “找死!你可知你在和何人说话!”普会大怒,当即便出手直取冯婷秀首级,其手段不可谓不狠毒,若真叫他这一式打在身上,冯婷秀即便不死也得身负重伤。 从先前普会便对冯婷秀心生反感,这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他和师尊的大事,如今怒不可遏,果决出手。 “嘭!” 普生与普会在空中对了一掌,直震得阁楼颤了三颤,碰击之声险些传进了会议阁,慧印瞪了二人一眼,怒道:“还不收手!成何体统!” 两人对视了一眼,并未言语,就在此时,陈昭和与青鸾仙子也交上了手。 “天生火体!”陈昭和诧异的望着眼前这个女子,单论身体的天赋,这青鸾可要甩他好几条街远。 天生火体之人,不消调集火之意境,一出生便可与火为伴,寻常的火焰更是无法伤及其身。 “咯咯咯!”青鸾一声娇笑,“小弟弟,如果你能携至宝加入我族,就是要奴家给你做鼎炉也未尝不可!” 陈昭和默念佛经,屏蔽了青鸾的媚术,随后又正色道:“阿弥陀佛,贫僧从未得过至宝菩提子,还请姑娘就此回丶族吧!” “我看你天资上佳,不如入赘我凤族,修炼资源无数,定可保你荣升大能!”青鸾仙子一边挥动火鞭,一边诱惑道。 陈昭和摇了摇头,应道:“多谢姑娘好意,我并无加入其它门派之心!”,他手中的清风棍也未曾清闲,招架相还,你来我往。 “不识好歹!那你就休要怪我出手无情!”青鸾面色突变,阴沉如云,几欲滴水,手中的火鞭更是变化为一条长龙,嘴巴大张,龙舌外吐,喷洒火焰。 呼······ 这火龙的灵焱霸道无比,应该是青鸾自身所诞生出的天地宝焰,竟然有燃烧天地灵元之势,若再进一步,则天下无敌! 陈昭和不敢大意,以师尊所授的风波棍对敌,借天地风势,逆转火龙的攻击,借天地水势消减火龙的威能。 “咯咯咯!小弟弟,你若收手还来得及,我凤族若有心庇护于你,则无人可以阻拦!”青鸾又变回了先前的样貌,娇声细语的说道。 陈昭和深知青鸾之言语只不过是要搅乱他的道心而已,因此也不回应,反而是再次加大了魂海上空风、水两门意境的轮转。 “找死!”青鸾见媚术难以奏效,再次转变性情,同时飞身而上,化为一只火凤,直扑陈昭和而去。 陈昭和以白龙出渊迎击,落下之时又辅以独树一帜,清风棍直刺火凤两翼,使其难以腾飞。 为了躲避陈昭和的棍式,青鸾所化的火凤又向上腾起了一段距离,不再盘旋在陈昭和的四周。 飞在空中的青鸾自储物空间之内拽出了一柄长弓,这长弓雕龙画凤,弓身紧绷,华丽之中透露着古朴大气,着实不可小视。 陈昭和兀自端量,下一刻,数只火箭便飞速而至,听其破空的声音,便可知这几箭究竟有多么的迅速。 噗······噗······噗······ 陈昭和挥动清风棍,拨打雕翎,轻松的毁去了三只火箭。 青鸾见状,嘴角浮起了一丝邪笑,与其清秀之面容着实不搭,紧接着就见青鸾又一次性的凝成了五只火箭。 五只火箭同时搭在弓弦之上。 拉弓。 满月。 五箭齐发! “我看你如何闪躲!”火箭射出,望着下方的陈昭和,青鸾仙子调笑道。 这五只火箭非比寻常,每一只都饱含着青鸾那霸道的火焰,且速度不一,只要稍稍及身,便有生命之危,即便是粘在了衣物之上也同样有此危险! “好一个毒辣的女子!”阁楼之上的清定时不时地看向普生,期盼自己的师叔可以出手救回陈昭和。 普生也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中情景,面有隐忧,若有半点势头不对,他必然冲出寺门,搭救自己师侄。 到那时,即便是慧印也无法阻拦! 好在陈昭和并未需要普生出手,他身形闪动,躲过了率先射来的一只火箭,接踵而至的两只威势更为恐怖。 毒蛇吐信,獠牙显露。 用以形容青鸾的箭术再合适不过,第二、第三只火箭就好似獠牙一般直袭陈昭和两肩,若被“利齿”刺在肩上,必然“七窍流血”而亡。 好在陈昭和早有准备,分影连环棍率先用出,左右各一击,分别拍在了两只火箭的箭尖之上,当即便将其打得烟消云散。 隐藏在獠牙之后的是致命的毒液! 第四只火箭铺天盖地而来,甚至已经不能称其为箭,更像是由火焰组成的滔天巨浪,令对手躲无可躲。 陈昭和望着漫天的火焰,心道:“好在这青鸾的修为不高,自身凝练而出的火焰的数量也不多,不足以覆盖整片天空!” 想到这里,他反而收起了清风棍,全力运转百世轮回经,单以肉身对敌,准备硬抗过这第四箭。 “找死!他也太不将青鸾仙子放在眼里了!”声讨大军之中的一众修士看出了陈昭和的意图,不由得怒骂道。 菩提寺一方的众僧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陈昭和究竟是过分相信他的身躯,还是失去了抵抗的手段,只能以此对敌?”一名处于中立的老僧问出了大家的疑问。 可是不管如何,普生此时都要出寺将陈昭和领回寺内,否则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他无法向好友普渡交代。 普会看出了普生的意图,急忙拦在前路,口口声声说道:“没有师尊的允许,我不准你出寺去救陈昭和!” “你给我滚开!”普生和尚也动了真怒,因而口出脏言,可普会就是个混不吝之人,三言两语岂能将其劝退? 正僵持间,第四箭已然射到,噗的一声覆盖在地面之上,灼热的火鸦炙烤着土壤,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响。 不多时,火焰熄灭,地面之上一片焦黑,再看陈昭和,只见他身上不断泛出青黄色光芒,抵挡着灵焱的入侵。 那黄色光芒正是百世轮回经晋入了十世轮回境界的体现。 陈昭和的身体上还泛着火光,第五只火箭又以天神降临之势扑杀了过来,这只火箭更为恐怖,箭体成丝,笼罩了整片空间。 只要触动其中一处,其余的火丝都会集结到该点,顺势蔓延,令敌手躲无可躲。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躲避我这第五只箭的!”青鸾腾在空中,娇声笑道,言语之间充斥着戏谑之意。 “何需要躲!打散便是!”陈昭和此时此刻一改往常的谦逊,霸气无比的说道,这令青鸾引以为豪的五箭竟丝毫没被他放在眼里! “普生师弟,你无须去救陈昭和,他平日里太过狂妄,如今叫他历练一番又有何不好!”普会和尚听见了陈昭和的话语,时时不忘要抹黑其留在众僧心底的印象。 普生此时也打消了出寺营救的念头,他虽不甚了解陈昭和,可平常与普渡聊天之时多少也知道些自己这个师侄的秉性。 “既然他说无须躲避,那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说着,普生不再理会身前的普会,透过缝隙再次将目光投在了战场之上。 (未完待续) 第卅四章 灵焱乱舞封沙场,天启棍出慑人心 千丝万缕,群魔乱舞。 条条灵焱相互交错,布满了菩提寺前的整片空间,令人躲无可躲,陈昭和双手紧握清风棍,目不转睛,紧盯着这张铺天盖地而来的火网。 滋滋······ 火焰燃起了真元!极致恐怖的温度焚尽万物,噼噼啪啪的气爆之音不绝入耳,令人闻之胆寒! 嘶······ 良多修士倒吸冷气,这妖媚的女子竟有如此慑人的实力,令人刮目相看!演武台阁楼上的一众僧人也心有苦涩,暗叫不妙,替陈昭和担忧。 “哼!我普会修行数百载也不敢妄言破此焰阵!他陈昭和多半是命不久矣!”普会偷瞄了慧印一眼,见其仍旧不动声色,心中不由得叫绝:还是师尊沉得住气! 慧印果真如普会所想得那般喜在心里么? 非也! 此时只要紧盯着陈昭和的表情就不难发现:即便灵焱威力滔天,可依旧未曾动摇他的信心!也就是说:陈昭和一直隐藏不出的手段足以抵住这第五箭! 他凭什么去······ 慧印思虑万千,就在他捉摸不透之际,寺外的陈昭和出手了! “阿弥陀佛!”陈昭和口念佛号,静立原地,身上的僧衣无风自动,衣摆飘飘,似是因其身上的气势而鼓动。 “不妙!”数万修士惊呼出声。漫天灵焱虽然恐怖,可比起陈昭和身上的气势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阿弥陀佛!昭和好天资!得此子入寺实为我菩提之大幸!”一直冷眼观瞧,从未开口的空宝和尚也终于动容。 慧印僧此时也无暇他顾,一心只在战场之上。 身高不足七尺的陈昭和立身苍穹之下,竟有一股顶天立地之势,若是玄玄上人在此,也必定惊呼,如此威势与天启一族别无两样! 此时,火网极近。 下一刻,天启棍出! 几日来,陈昭和受于师尊普渡的压迫,感悟天地之势,因而得获天启一族的皮毛,不过这点滴之势也足以硬憾青鸾的第五箭! 青鸾仙子此刻同样是满面惊恐,身后数百丈远处的众修都能感受到这滔天的气势,她独面陈昭和又岂能毫无察觉。 应该说,这感觉来得更为强烈! 那辟地开天的意志直锁己身,青鸾躲无可躲,只能悲愤迎击,仓皇之下不由得惊声尖叫:“你给我去死!” 说着,竟又透支了体力,强行射出三箭,奈何其真元亏损,早已是强弩之末,如今还击之举只增笑柄! 陈昭和的目光更加坚定,手中的清风棍给他带来了无往不利的锐气,此时若有豪言壮语,当为:万物苍生,谁可挡我! 下一刻,火网断裂,这灵焱也畏惧了天启之势,并未聚在一处,反而是四散奔逃,犹如丧家之犬。 紧接着,天地失色,日月无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陈昭和的手中的铁棒之上,瘦削的铁棒此时竟迎风而长,涨大了三圈。 若仔细端详,不难发现发现:天地之势竟滚滚而来,层层环绕在清风棍四周,这才早就其体型壮大之变!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凤族的嫡系弟子,你若杀我,定然会给菩提寺带来不尽的灾难!”青鸾浑身战栗,早已没有了以往的狂傲与妩媚,此刻只能尖声求饶,以家族之势、宗门之威威慑陈昭和。 “我佛难渡无缘人!”天启棍出,陈昭和自己也无从把握,何谈收棍一说,青鸾若无先前的盛气凌人,怎会遭此下场。 噗······ 一棍出,灵焱灭,青鸾亡! 一代天骄青鸾仙子死在了天启棍下,毫无抵抗之力。 “死了!”有修士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他是青鸾仙子的追求者之一,未曾想到今日竟会目睹心上人的死亡。 确实是死了,死得干干净净,死得一无所有。就连青鸾的尸首也被自身的灵焱所吞噬,纵火一生却玩火**,可悲可叹。 “胡闹!”慧印一声怒斥,“陈昭和枉杀无辜,又为菩提新添灾祸,看来今日我必须要将他逐出菩提寺!” 陈昭和的天资已经极大的威胁到他的计划!此子必死! “阿弥陀佛,陈昭和乃因慧印你而出寺迎战,你切不可乱语!”一直持有中立态度的慧横和尚不再沉默,止住了慧印的不公之语。 “你!”慧印为之气节,眼如铜铃,心道:好你个慧横和尚,当初劝你同施大计,你死也不肯,如今竟又与我对立,也罢,日后叫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寺内尚且争吵不断,寺外又岂能悄无声息?此时此刻,声讨大军内早已沸腾,数百爱慕青鸾仙子的修士请求出战,扬言要活剐了陈昭和。 弎影道人一阵头大,未曾想到青鸾之死竟会惹来如此灾祸,继而他又不由得恨上了那些不肯出手搭救的化物境修士。 若说陈昭和这一棍在同阶修士中无人可敌,那倒不假,可若说这数万修士内无人能阻,他是打死也不肯相信。 奈何那些只为菩提子而来的化物境修士更乐于看热闹,因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鸾仙子死在棍下。 至于他自己为何不肯出手? 原因很简单:他需要掌控大局,因而不能随意出面。 青鸾仙子若是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些滑稽的理由而死,即便是化为厉鬼身在九泉之下也会吐血三升,暴毙而亡。 “弎影长老!容我出战!”请战之人是一名慧海境后期的修士,其身后势力同样不容小觑,是这天地间少有的隐世大派。 “全兄,你便将这陈昭和让予我宋某,我定将其头颅摘来祭奠青鸾的在天之灵!”又有盖世派的嫡传修士争夺战机。 “长老,我古海要战!” “弎影长老,此子由我来消灭!” ······ 一群慧海境后期的修士争论不下,谁也不肯让步,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步不可收拾的田地,弎影也只好任由这些人去胡闹。 “我准许十人同时出战,必须将那陈昭和的人头带······”回来二字尚未出口,已有三名修士冲了出去。 其他人见此情景,也不再由弎影废话,争先恐后,一口气竟冲到战场十五人之多,还有修士要前去一战,被缓过神的弎影阻拦了下来。 “区区一个慧海境中期的陈昭和,竟要十数慧海境后期的修士去围堵!这一战,不管结果如何,陈昭和必然扬名极西!”有观战的修士断言。 场中,十五名慧海境后期的修士将陈昭和围在中央,成绞杀之势,所有人的气机都锁定在陈昭和一人身上,令其避无可避。 “普会!你还不速速让开,没看到陈昭和已经被十五名修士围住了么?难道你要眼看着他被人围攻至死不成?”普生怒道。 清定、清法几名小修士也各运佛气,准备出战,奈何有慧印阻拦,只能作罢,只有冯婷秀一人无人可拦,五光十色的五行决浮在体面,跃下阁楼,准备出寺一战,驰援陈昭和。 走至寺门,却被凡人老僧阻住了前路。 “老和尚,你什么意思?没看见陈昭和被十数人围住了么?莫非你也是与那慧印一伙的?”冯婷秀怒道。 凡僧淡然一笑,长眉挑动,不急不慢的说道:“小施主,你莫要着急,眼前的局面他还应付的过来,老僧我虽然不懂修行,可却也知道你去了只能添乱,起不到任何作用。” 冯婷秀闻听此言,面色一红,若叫他单挑一人,自然不再话下,可这么多修士一同出手,她的确不是对手。 “多一人多一力,我······”冯婷秀还欲出寺,只不过被再次被老僧的话语截断: “小施主,你相信我老人家的话,我虽不善修行,可眼光还是不错的!”凡僧的目光流转在战场之上,头也不回的说道。 无奈之下,冯婷秀只得依言,站在凡僧身旁,静观战场之变。 围攻陈昭和的十五名修士都未曾出手,反而是绕着后者转起了圈,看来同样是被陈昭和先前那一棍吓破了胆,这才有此表现。 “各位师兄,先前陈昭和那一棍定然是借了至宝之力,这才有了无穷威势,我们不要被他的把戏蒙蔽了双眼,想来他也没有多少体力了,我们不如一拥而上,将他乱刃分尸如何!”有一年方二十五六的修士提议道。 “此计可行!”有人回应。 “复议!” ······ “我也同意!一人一刀将这小杂碎剁碎,为青鸾仙子报仇!” 一时间,各色真元冲天而起,被围拢在中央的陈昭和早已无法辨识天空的颜色,只能感受到阵阵扑鼻而来的杀气。 “也罢!我只能以宗师之势暂且御敌,希望可以惊动会议阁内的众位长老!成也不成,只看这一次!” 言罢,久而未动的陈昭和微微摆头,目光扫视身旁十数修士,平静而深邃。 噌······ 噌······ 噌······ 只是轻轻一转头,竟惊得三人倒退了数步,半晌,见陈昭和再无动作,此三人才面露尴尬、再次逼了上来。 其他人虽未后退,额上却也蒙了层细密的汗珠。 (未完待续) ; 第卅五章 宗师之势惊长老,普渡一怒掴师叔 “上!”方才倒退的那三人羞容未退,大喝一声,手中兵刃刀、剑、斧一齐劈向了陈昭和,威势惊人,不愧为慧海境后期的修士。 先例既开,一拥而上。 十数名修士一窝蜂的冲向了陈昭和,大有一刀一剑分尸之意,只一眨眼间,数种法宝几近及身。 见此情景,演武台阁楼之上的清定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继而双目圆睁怒瞪了普会一眼。 此时此刻,所有的僧人都屏住了呼吸直视战场,只能听见清定僧衣衣袖上的汗水滴落地面的滴滴答答之声。 刀剑瞬间落下,数万修士仿佛已然见证了血肉横飞的那一刻,更有几名未曾得以出战的修士高声欢呼了起来。 “杀了他!”不知是谁在人群之中高呼了一声。 紧接着,响应之声四起:“将他碎尸万段!”,众修一片欢腾,可话音连同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方一落下之时,耳廓中就听得“嗡”的一声巨响。 宗师境出,谁与争锋? 漫天扑来的气势凝结了众修的动作,此时再看陈昭和,就好像那得到千年的大能,一举一动之间道法自现。 清风棍轻轻的拨开面前的几件法宝,陈昭和从几人的包围之中挣脱了出来,再看那十数慧海境后期的修士,早已乜呆呆发愣,不知所措。 “宗、宗师?”半晌,声讨大军内才有一人不可置信的问了出来,他迈入凝神境已有百年,可至今未曾得入宗师。 “影坤、影城!你们两个人去看住陈昭和,别让他跑了!此子绝留不得!”弎影当机立断,吩咐手下道。 此刻,慧印也有同样的想法,如果有可能,他现在就想冲上去力劈了陈昭和,奈何身旁有几位空字辈的修士掣肘,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能出此下策。 只是,这宗师气势他拦之不住,此刻已冲入会议阁内。 “普生!你去将陈昭和救回来,速去!”久不出言的空乘和尚终于动容,如此天才怎容有失? “师叔,不可!”慧印急忙阻拦,生怕陈昭和生还。 只要陈昭和活着,对他而言,就是威胁。 “嗯?慧印,我不管你有何理由,这陈昭和必救不可!”空详和尚也插言道,十五岁的宗师修士,着实开了修士的先河! “两位师弟,莫要操之过急,这陈昭和不是还安然无恙么?我等再静观其变,等诸位长老出阁再说。”空德有心拖延。 空乘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心知空德偏向慧印,因而回道:“此子乃千年、万年不见之才,若修炼有成,可比道真祖师!” “嘶······”站在阁楼上的众僧无不倒吸冷气,这评价可不是一般的高,道真祖师有何天资他们再清楚不过。 空德不甘心计划遭几人破坏,因而再次出言相阻:“这陈昭和毕竟只是俗家弟子,届时必然还俗,于我菩提寺又有何干系?” “阿弥陀佛!空德,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这哪里是出家人的言语!”空峰大师也不再沉默,几位空字辈的僧人力保陈昭和。 空德油盐不进,仍旧拦在阁楼的出路前,不肯放松,因而一众僧人僵持在当场,分不出个所以然。 会议阁内,香烟缭绕,佛像万千,更有佛音飘渺,好似极乐西天,只不过今日并无诵经之音,只有那依稀能凝结出水渍的紧张气氛。 一众长老低声议事,各个面色凝重,皱眉思索,普空住持端坐上位,大长老慧聪、戒律长老能宽分坐两旁。 除去此三人,其余长老皆列坐两侧,其间空字辈僧人约有十数,能字辈的老僧竟也有两人。传功长老普渡的座位排在了最后,紧贴着会议阁的大门。 就在此时,寺外陈昭和的宗师之气蓦然传来。 普渡霍的一声站了起来,转身面向端坐正位的三名僧人。 普空自然也察觉到了这股气势,因而询问道:“阿弥陀佛,普渡师弟,你有何事?这气势又来自何人?” 普渡略作迟疑,看了看慧聪以及能宽,慧聪僧知其心意,点了点头,示意他但说无妨,得到了大长老的首肯,普渡这才回道:“这气势正是来自于我的小徒陈昭和!” “嗯?”阁内众僧一阵惊诧。 “胡说!普渡,你可知这是何气势?你那惹是生非的徒弟尚不满十八,怎得能发出这宗师之势?”说话之人非是旁人,正是慧印和尚的师尊空陀长老。 普渡未曾理会空陀言语,反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这气势较之常日微弱了许多,应该是距离所致,莫非昭和出了寺门不成?” 阁内一片哗然,普渡虽未言明,可这数百长老依旧从中听出了端倪——陈昭和年方十五竟已臻至宗师! “我等出阁一观!”慧聪提议道。 “不可!我等正商议要事,岂可因为一个小小的······”空陀欲加以阻拦,他心知肚明,此刻必然是慧印在加害陈昭和! 话未说完,却见戒律长老能宽已然离了坐席,直奔阁外而去,其余长老也心生好奇,决定要见一见这个惹下了滔天大祸的妖孽少年! 咯吱······ 腐朽的木门仿佛是不堪重负,门头与门墩处的门轴紧压门槽,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摩擦之音。 声音不大,落在慧印的耳中却使得他浑身一颤。 “不好!” 心中暗道不妙,一众长老也来到了身前。 普渡一眼便望见了寺外征战的徒儿陈昭和,即刻面色生寒,他深知自己的徒弟绝非惹是生非之人,若无人相逼,陈昭和绝不可能出寺迎战。 “这是怎么回事?”大长老同样面色不佳,向阁楼上的僧众询问到。 站在最前端的清定回过身来,望见了普渡与慧聪,当即大喜,抢在慧印的狡辩之前将实情道出:“大长老!慧印师叔祖逼迫师弟出战,普生师叔有心去救,他又横加阻拦,非要师弟死在寺外不可!” “你!”慧印一指清定。 随后他回身转向众位长老,说道:“陈昭和为菩提寺惹下了祸端,我怀疑他私藏了至宝菩提子这才将他······” 轰······ 一声气爆之音打断了慧印的话语。 下一刻,一名横眉立目的大和尚冲了过来,一巴掌掴在了他的脸上,猝不及防之下,慧印被这一掌掀翻在地,口鼻流血不止。 任谁也未曾想到会有这一幕。 慧印被打得眼冒金星,头脑之内嗡鸣不止,魂海倒挂,神识离体,槽牙也掉了两颗,相貌极为狼狈。 “放肆!普渡你怎可掌掴自己的师叔?”空陀眼见徒儿受难,急忙出言职责,哪知这一句话再次折辱了慧印的自尊心。 噗······ 也不知是普渡这一掌用力太大,还是因为空陀的言语而感到了羞臊,慧印一口鲜血喷洒在地,血液顺着阁楼二层的缝隙落下,染红了一片大地。 “普渡!你有失大体,今日过后,罚你抄写静心经百遍!”慧聪淡漠的说道,明白是非的人都能听出其中含义,对于修士而言,抄写静心经百遍,这还能算是惩罚么? 普渡无心理会倒地**的慧印,也并未回应抄书一事,反而是满面焦色的望着慧聪,示意后者自己要出寺营救徒儿。 “普渡你无需焦急,昭和既已出战,对手又实力相当,你就叫他再打上一番吧!若有意外,我必然出手相救。”能宽扫视了一番战场,又看了一眼寺门处的凡人老僧,最后才对普渡说道。 虽有太师祖的承诺,可普渡依旧不甚放心,尤其是徘徊在战场附近的两名凝神境修士更无法令他气定神闲。 普渡担忧徒儿安危,可其他僧人听得能宽话语却又是心头一震,方才戒律长老说“对手实力相当”? 那可是十五名高出了陈昭和一个境界的修士啊! 竟也只能落个“旗鼓相当”! 不过想想陈昭和身上的宗师之势,这些僧人随即也就淡然了许多,你永远无法去用凡人的眼光来衡量一个妖孽的世界! ······ 战场上的十数修士早就缓过了神,此刻再看向陈昭和,目光中流露出的忌惮之意又浓重了几分。 陈昭和也望见了演武台阁楼上的一众长老,因而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来,既有前辈坐镇,又有何惧! 人若无畏,动作自然也洒脱了许多,陈昭和不待众修围攻,反而是以一敌众,率先出手,大有灭世之风! “兄弟们!我们一起上!岂能叫他独得风头!”有修士心生不甘,因而出言蛊惑其余者一同出手。 “若是败在他的手下,我等有何颜面回到族内!”此人是力之一族的单传,该族以力量著称,因而以力为名,看其手中兵刃便可知晓。 “宗师境又有何妨,好汉难敌四手!我就不信他能打得过我们十五个人!”泰山宗的嫡系弟子也出言和道。 “上!”终于是鼓足了勇气,十五名修士各出手段,火龙腾空、大地震裂、鲲鹏翱翔、鲸吞大海,一时间,菩提寺外的战场俨然化为了一片缤纷的世界。 (未完待续) ; 第卅六章 能宽独对数万修,一语退尽诸大能 纷影连环棍。 作为达摩棍法的第二式,其威力不弱于天启一棍,极适群战,奈何敌人数量稀少,而一直不得施展,如今有十数修士齐至,自然无须隐匿。 嗷呜······ 一道人影飘在空中,击沉了火龙,天地之间一道悲鸣,仿佛在预示着天地间第一生灵的陨落,只一式,败敌一人。 其余十四名修士急忙将绝招杀向空中,准备一击毙命,不料那空中的人影下方竟再次出现了一道人影。 啾······ 人影横空一棍,平淡无奇,却又凋零了一只冰凤,这只来自史前的生灵同那火龙一般坠落到了无尽深处的阿鼻地狱。 “在那里!”冰凤的主人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陈昭和的存在,急忙以手指点,准备困住对手,为其余修士提供便利。 正当人们将目光集中到这道人影上时,其前方又演化出一道人影,此时,三道人影凭空而立,无一消散。 “究竟哪个才是真的陈昭和!”有修士不甘的大吼,更有人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招,几欲逃窜。 轰······ 第三道人影大展神威,以清风棍硬撼力之一族的修士,清风棍点在了巨锤之上,两者形体不成比例,单薄的铁棍并未如力族少年所预料的那般折为两段,反而是像一座巨山般轰然降临,令人望而生畏。 剧烈的响动牵扯了数万修士的心脏,涌动而出的能量激起无尽的尘土,掩盖了这一片区域内的光景。 烟尘散去。 “不可能!”同样来自于力之一族的凝神境修士高声叫喊,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深知战场上那名少年在力量上的天资,如今却完败在陈昭和的手下! “该死的小杂碎!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这人歇斯底里,只因战场上那名力族的少年双臂俱裂,经脉寸断,即便以大法力修复完善从此也无缘巅峰。 弎影伸出一手将其拦住,平淡的说道:“战场上生死各有天命!岂可强求,若是没有这些心理准备,为何要来到此地?徒增笑柄!”他早已望见阁楼上站立的能宽等人,因而不敢轻举妄动,以防无力收场。 力族大汉心生不满,怒道:“那陈昭和使得莫不是弎影之法?你这样袒护与他,莫非与他暗中勾结了不成?” 噗······ 话音刚落,这大汉就在原地飞了出去,在空中飘了足有数丈的距离,这才落了下去,砸在地面之上,掀起了不尽的尘土。 “这回你知道什么才是弎影大法了吧!”弎影面色不变,平淡无奇的说道,他有意杀鸡儆猴,用以震慑众修。 良多修士面色铁青,深知弎影用意,奈何实力不济不是后者的对手,只能忍气吞声就此作罢。 正当声讨大军内的众修一片混乱之际,战场上陈昭和所化的虚影再次衍化,共有四道人影虚虚实实,不知其真实所在。 “藏头露尾,岂为真英雄?陈昭和!你若还是个爷们,就出来与我们堂堂正正一战!”这些人无所不用其极,此番又以激将之法逼迫陈昭和更换招式。 “如你所愿!”一道声音,来自四个方向,令人难辨其源,仔细聆听,更像是四道声音重合在一处。 下一刻,这个想法就得以证实。 四道虚影,四个陈昭和,竟同时举棍劈来,吓得些许修士以法宝为兵刃,分明是地地道道的道修,情急之下抓住了施法的宝物就要抵挡陈昭和的一棍。 咔嚓······ 断裂的可不仅仅是几件宝物,还有那些宝物主人易碎的心灵,这些宝物陪伴了他们数十载修行,可要比那青鸾仙子来得真切。 “我为何要来招惹陈昭和!那青鸾仙子的死活又与我有何干!”其中一名修士竟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他手中的宝物早已化为齑粉,顺着手指间的缝隙窸窸窣窣的滑落下去,这宝物是他师尊临死前所赠,陪伴了他五十余载,如今竟毁在了这里。 一人黯淡离场,没有人嘲笑他,因为大家都能真切的体会到自己的对手究竟有多么的强大。 “我也退出,这陈昭和实力远超我等,再拼下去,碎的恐怕就是我等的天灵盖了!”人言可畏,此人的话语有大恐怖,揭示这死亡的事实。 “陈兄,恕我等得罪!告辞!”又有几人小心翼翼的倒退着离开了这片战场,顺带着将那半死不活的力族少年拖了回去。 人数渐少,空中的四道虚影也合在了一处,凝为一体,陈昭和望着剩下的几人,淡然说道:“我佛有好生之德,你等若是离去,我不会阻拦。” 仅剩的六名修士被陈昭和目光一扫,就像是十恶不赦的恶魔得到了神的大赦,果有四人识时务的退出了战场。 仅余两人,誓死而战。 恢复了昔日战场第一恶魔姿态的陈昭和不再悲天悯人,既然这两人有心找死,那就成全了他们吧! 静无声息,陈昭和手持清风棍从二人身旁走过,也不见其有何动作,那两人则是面无表情,毫无反应,仿佛不知身旁有人。 良久。 噗通······ 噗通······ 两声重物落地之音,此二人早已命丧黄泉,若有人内视其五脏六腑,定可发现,其心脏早已被宗师大势所击碎。 “徒儿,你回来吧!众长老出阁,无须你再迎战。”见徒儿取胜,普渡不敢大意,急忙要将陈昭和召回。 普渡的声音凝聚了真元,久而不散,早已落在陈昭和耳中,后者凝视战场,端详着四处游荡的两位凝神境修士,不敢贸然行动。 “杀了他!”弎影暗中传音。 影坤、影城在同一时间冲向了陈昭和,源自凝神境的压迫在第一时间降临在了陈昭和的身上。 “这就是凝神境的力量么?”陈昭和暗中感受,唏嘘不已。 来自于影门的两位暗杀者速度奇快,加之离陈昭和更近,故而赶在了前来救援的能宽之前,率先贴近了陈昭和。 “去死吧!”两人一口同声,手中尖匕也出奇的一致,令陈昭和躲无可躲。 阁楼上的普渡目眦欲裂,生怕徒儿受到半点的损失,寺门处的凡人老僧也紧皱的眉头,其身旁的冯婷秀更是几欲冲上战场,好在有凡僧阻拦,这才作罢。 “八荒寂灭。”这是陈昭和自创的第三式达摩棍法,只在与景檀的争斗中施展过一次,此后便再无使用之机。 一时间,整片战场一片空荡,再无半点意境,所有的真元也再同一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影坤、影城二人心中一惊,动作也凝滞了片刻。 就在这片刻,天地之间一片轰鸣。 远山震动,高空处风卷云涌,大有天神降世之势,令人心胸生闷,无力喘息,更兼双耳嗡鸣,刺痛不已。 所有观战的修士已无力惊讶,不少人曾在玄玄书院看到过这一式,不过那时有阵法阻拦,并未显现出多大的威力。 “唉!”弎影一声叹息,心知刺杀陈昭和一事多半没有了希望。 果不其然,只耽搁了片刻的时间,能宽便冲到了陈昭和的近前,手提僧衣,将后者带回了菩提寺。 影坤、影城二人相视苦笑,回身复命。 弎影欲借化物境修士之势从而强取至宝菩提子,只不过几位化物境的修士一直未有响动,因而他也不敢在菩提寺面前造次。 故而,数万修士只能围在寺前,以期菩提寺僧众可以主动献出至宝。 菩提寺内。 凡僧轻轻的掩上了寺门,冯婷秀也跟在陈昭和身旁左右打量,生怕后者有哪里受伤,待仔细检查过后,这才放下心来。 陈昭和与冯婷秀随着能宽的脚步来到了演武台的阁楼之上,此时不见了慧印和尚的身影,先前八荒寂灭响动之时,便被其师尊空陀抬了下去。 普渡和尚望见徒儿平安归来,颤抖着双手紧走两步来到了陈昭和身前,同样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嘴中还念念不止:“傻徒儿,寺外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慧印要战便让他自己去战好了。” 陈昭和凝结了普渡后半生的希望,名为徒实似亲子!今日陈昭和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定要慧印生不如死! “昭和,你且休养半日,明天便要远赴双崖山与冰族比武。届时普渡与你一同前去。”说着能宽又看了普渡两眼,用以打消后者的顾虑。 说罢,能宽飘身落在阁楼之下,随后信步走出了菩提寺,独面数万修士大军。 “阿弥陀佛,贫僧能宽,不知诸位道友因何要围在寺前?”能宽明知故问,声音明朗,可传至数千里远处。 “能宽大师说笑了!我等正是为了至宝菩提子而来,莫非大师想要独吞至宝不成?”弎影满面笑意,话语藏刀。 “祖师有言,告诫诸位前辈,莫要忘了当日定下的规矩,大劫当头,我菩提寺首当其冲,若有门派横加逼迫,坏了规矩,免不得要理论一番!”能宽并未理会弎影,反而是面向了几位化物境修士,直言不讳。 “能宽师侄,你无须动怒!我等并不逼迫之意,只不过好奇至宝一事,这才随众来到此处,如今大局为重,我等退去就是!”几位化物境的修士老奸巨猾,不愿落下把柄,急忙隐身而退。 能宽一语退却众大能! (未完待续) ; 第卅七章 声讨大军自消散,众僧齐赴双崖山 化物境大能的气息彻底的消失在空中,弎影的心也随之凉了半数,事到如今,他深知一理:无论那至宝是否在菩提寺中,都将与他无缘。 “诸位既为至宝而来,贫僧只能如实回答,这菩提子确实不在寺中,此消息乃是炎族与上古郝家所传,特来支配诸位陷害菩提。”说着,能宽将那日在潜龙秘境的菩提寺驻地前捉获的五名黑衣人交了出来。 “此为炎族之人,截杀陈昭和不成反遭抓获,尔等可随意探查其神识记忆,自可探知详实。”能宽为了保住菩提寺的传承放弃了为僧者应有的慈悲之心。 面对数万如狼如虎、贪心难平的修士,这五人早已被吓得大小便失丶禁,黄褐色液体顺着裤腿留了下来,恶臭难闻。 “不要!不要探查我的神识,我招,我都招了!”其中一名修士高声大喊,肝胆俱裂,口吐苦水。 最后,这五人仍难逃被探查之命,无数通红着双眼的“饿狼”探出了神识,直钻五人魂海,搜寻到了炎族修士密谋陷害菩提寺的记忆。 湖泊大小的魂海怎容得大海的冲击,不多时,五人中的三人已然口吐白沫,疯疯癫癫,两眼歪斜,神志不清。 其余两人不堪重负,意欲自尽,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些凝神境的修士哪里能容许他们自杀,最后只落得个魂海溃散,神识崩裂的下场。 “阿弥陀佛!造孽、造孽啊!”能宽不忍直视,只能闭目诵经,从而宽慰自己受损的佛心。 半晌,随着五人之中四人惨死,一人疯癫的下场,声讨大军内的修士才平复了心神,双眼暗藏的那抹红色也渐渐消退,恢复了往昔的神智。 “能宽大师,多有得罪!”有神剑宗的修士就此告辞,返身回宗。 “告辞!”又有修士飘然离去,此人曾迫害过菩提寺驻地中的一名僧侣,因惧怕遭到菩提寺的报复,这才早早退去。 “能宽大师!我族师祖欢迎你到族中做客!”该族名为梵族,与佛宗结缘,此行为招揽陈昭和而来,如今见后者并未被菩提寺逐出师门,遂无望而返。 ······ 声讨大军在一瞬间分崩离析,数万修士走了半数有余,可见利益能将这些人聚在一起,却无法聚拢其心。 当然,还有小半数的修士不肯死心,仍然留在原地,准备敲诈菩提寺一番,从中贪图些利益。 能宽冷眼相视,念了声佛号,随后质问道:“诸位不肯离去,还留在我菩提寺寺前有何意图?莫非要与我菩提开战不成?” 一声佛问,镇压诸修心神,紧接着,能宽又抖手划出一道鸿沟,将众修与菩提寺隔绝开来。 这随意的一式着实震惊到了在场的众修。 “化物境?”有人惊叹,此人身在凝神境后期,深知化物境的厉害,因而声音略有些颤抖。 “这能宽多半已是半只脚踏入了化物境,不然无法构造出这天堑一般的沟壑!”说话之人声音愈见弱小,再寻其身影时,已然消失在天际。 “能宽大师玩笑了,我等并无它意,这就退走!”灵箭宗的大长老也隐退了身形,言语之中略带歉意,实则是为了开脱己罪。 弎影有心拦住众人,然而树倒猢狲散,他以一己之力又难有作为,最后也只能万分勉强的离开了菩提寺前这一方土地。 “普空住持,你命人将这四具尸体厚葬了吧!其余一人交予空闻救治。”说罢,能宽也飘身离开了战场,回到了寺内。 围困寺外的声讨大军彻底散去,菩提寺也解除了警戒,演武场上的众僧纷纷散去,只留下那些意欲前往双崖山比武的年轻僧人。 陈昭和自是无须参与报名,跟在普渡身后回到了提摩院静养生息。 ······ 一夜无话,转眼间来到了第二日,陈昭和与冯婷秀一同赶到了演武场。 硕大的演武场足以容纳数千僧众,此时仅有数十年轻小僧淅淅沥沥的分布在演武台的各处,低声交谈。 也许是菩提寺很少与其他门派切磋,除了阿修罗族以外,别无他派,此时演武台上竟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看你激动的!是因为马上就要见到小情人了吧?”冯婷秀撇着嘴,瞪了陈昭和一眼,不无调笑的问道。 闻言,陈昭和当即涨红了脸颊,将冯婷秀拉到无人之处,低声回道:“秀儿姐姐你不要乱说,万一菱儿姐姐没有那个意思,岂不尴尬?” 冯婷秀又白了他一眼,心道:没有才好呢! 两人尚未闲谈几句,一众长老便均已到齐,有大长老慧聪,传功长老普渡,还有——那个凡僧! “近来大劫当前,原本定下的比试是冰族与极西之地各门派的年轻修士相互切磋,奈何······唉,如今就只剩下了我们菩提寺与冰族两方,到时候你们要虚心求教,切不可傲慢,听见了么?”大长老运满真元,提高嗓门,问了一声。 “我等明白!”众小僧齐应。 陈昭和站在人群之中四下打量了一番,这人群中有他熟识之人——清定、清法等人,亦有他从未见过的面孔。 这些人的修为竟也达到了通识境后期左右!再过数年,定会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从中不难看出,菩提寺底蕴犹在! 正在他胡乱思忖之时,耳旁突然传来一声:“昭和啊!我体无真元,无法飞行,却也想和你们一同前去,好长长见识,此去双崖山就靠你了!” 陈昭和转头望去,原来是那凡僧! 这凡僧脚步轻盈,陈昭和竟然毫未察觉凡僧的存在! “阿弥陀佛,师叔祖有托,昭和自然别无旁贷!”收起心中的惊疑,陈昭和急忙应道,说着他搀起了凡僧,准备与众僧一同赶往双崖山。 不多时,大长老一声令下,众僧齐齐飞向空中,陈昭和掌控风之意境,扶着凡僧稳稳地站立云端,偷眼观瞧之时,只见凡僧满面淡然,丝毫没有凡人初临高空的惊乱与喜悦。 有前辈在侧,冯婷秀也不好多言,只得紧紧跟随着众人脚步,准备去会一会那个命中注定的敌人——冰忆菱。 ······ 冰族。 “师弟,你说陈昭和还会记得我么?他会不会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啊?”冰忆菱左右踱步,时不时地询问秦勉。 秦勉摸了摸鼻子,这已经是今天冰忆菱第四次问他同一个问题了,他摸了摸鼻子,无奈的重复着自己的答案:“我想不会的,昭和不是那种人。” “那就好,那就好!”冰忆菱喃喃自语。 ······ 双崖山。 两座样貌怪异的巨山,据传在上古时期,双崖山本是一体,有大能对决时一拳将其轰为两半,另一名剑修又以天级宝剑将山顶削平。 这才有了双崖山的奇景。 顺着山体的一侧飞上山峰,至今仍能感受到一股锋芒的剑意,早年有无数剑修在此悟道,只因时间流逝,剑意也消散了很多,这才绝了人影。 陈昭和等一众僧人自双崖山的西侧飞上了山巅,待落到山顶之后,这才看清了顶部的面貌。 两座山,向中间倾倒,各有一处悬崖,两处悬崖几乎贴在了一处,仅留有三尺的缝隙,如今缝隙已被一座擂台所连接,看来是冰族所布,为比试而用。 冰族距双崖山的路途比之菩提寺近了许多,因而早早就候在了山顶之上。 冰忆菱紧贴着北侧的悬崖而立,菩提寺的众僧方一落下,她便瞧见了陈昭和的身影,方要露出欣喜之色时,却瞧见了陈昭和身后的冯婷秀。 “气死我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冰忆菱一跺脚,紧咬着下嘴唇,盯着冯婷秀不肯放松,心道:敢和我冰忆菱抢男人,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 冰忆菱站得位置极为显眼,陈昭和自然也一眼便望见了这个多年不见的便宜姐姐,待凡僧、大长老、师尊普渡与冰远闻交谈之时,急忙走了过去。 “秦勉大哥!菱儿姐姐!”陈昭和亲切的叫道。 闻言,冰忆菱更是一翻白眼,这该死的陈昭和竟然将他放到了秦勉的后面,只不过出于礼貌只得勉强一笑。 冯婷秀紧跟在陈昭和身后,见其动作,气不打一处来,正前行时,却猛然间发现了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 这是女人最为敏感的敌视,就好像是饿虎望见了挣食的对手。 她不甘示弱,急忙转过头去,与其四目相对,紧接着又伸手揽住了陈昭和一只手臂,故意做样子要气一气冰忆菱。 陈昭和与秦勉交谈正欢,两人多年未见,有道不完的惆怅,因而他并未发现冯婷秀的小动作。 这下可好,气得冰忆菱狠狠地瞪了陈昭和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原地。 陈昭和本欲与冰忆菱交谈,奈何略有羞涩,又不知从何道起,此时被冰忆菱一瞪,更加不知所措。 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陈昭和满面诧异的望了一眼秦勉,意欲向后者一问究竟。 (未完待续) 第卅八章 陈昭和力敌三讲,冰远闻老奸巨猾 秦勉鼻尖前点,示意是陈昭和身后的冯婷秀在作怪,陈昭和这才注意到身后冯婷秀的动作,急忙收回了臂膀,随后又气又笑的责怪道:“秀儿姐姐,你!” 冯婷秀也瞪了一眼陈昭和,随后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只留下陈昭和一人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陈昭和尴尬的看了一眼秦勉,后者也识时务的岔开了话题,两兄弟谈天说地,简述了几年来各自的经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冰忆菱转身回到了冰族众弟子之间,满面不悦,低声嘟囔着:“打死你个负心汉!打死你个狐狸精!” 冰族弟子无数,平日里爱慕、追求冰忆菱的更是不计其数,如今见大小姐生闷气,当即便有十数修士聚在其左右,不住盘问。 “一会切磋比武时,你们给我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小和尚!真是气死我了!”冰忆菱向前一指,众人随着手指的方向看见了陈昭和。 “大小姐,你放心,我定将他打得骨断筋折交到你面前!”一名修士急忙表态,生怕被他人抢了头功。 “大小姐,我也是。” “我也是!” 听得众人狠戾的言语,冰忆菱又不由得为陈昭和担心起来,急忙说道:“你们就教训他一下就行了,不要伤到他。” 这语气中充满了呵护之意,气得这十数冰族修士咬牙切齿,嘴上虽然答应了冰忆菱的要求,可暗地里却恨恨的想到:看我不将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冰忆菱见众人应言,这才满心欢喜的跑到了冰远闻的身旁,准备在稍后比武切磋时狠狠地教训冯婷秀一番。 因为极西之地众门派的退出,此次比武较量仅剩下了菩提寺与冰族两方,故而待菩提寺众僧略作休整之后,切磋便正式开始了。 规则很简单:两派修士自愿出战,败者退下,胜者继续留在擂台之上,直到落败为止。 冰远闻方一宣布比试开始,就有十数冰族子弟窜上了擂台,各不相让,非要率先出战不可! “胡闹!”见自家弟子如此不懂礼数,冰远闻气得胡子上翘,厉声喝问,“你等因何要率先登台?” “弟子等人意欲挑战陈昭和!”回应之声出奇的一致。引得陈昭和一阵纳闷,不知自己是如何招惹到了这些冰族子弟。 冰族虽然避世,可消息却灵通的很,极西之地的风吹草动早已传入冰远闻之耳,就连昨日数万修士围攻菩提寺一事他也略有知晓。 “不知天高地厚!”冰远闻喝道,“陈昭和贵为极西之地第一天才,也是你等可以随意挑战的?若叫他率先登台,岂不是要你们无一胜绩?” 冰远闻言语之中略有夸大,着实有捧杀之意,对于近日传来的消息,他也略有不信,如今更是借此激起族中弟子的士气。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便有人请战:“弟子冰飞愿挑战极西之地第一天才,恳请老祖准许!” 冰飞,通识境圆满修士。 冰远闻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应道:“你去吧!别伤到自己!” 得到了老祖的应允,冰飞噌的一声跳上了擂台,对着在座的众修抱了抱拳,朗声说道:“在下冰飞,愿与陈昭和一战!” 菩提寺众修一片哗然,想不到冰族的修士一上来就要挑战菩提寺年轻子弟中实力最高的陈昭和。 “他要挑战昭和师弟?我没听错吧!”说话之人法号清灵,是昨日在演武台阁楼上得见了陈昭和风采的僧众之一。 “通识境圆满?他脑子没病吧!就这实力还敢挑战昭和师弟?”清定更不留情面,其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落在冰飞的耳中。 后者为之气节,心道:我冰族的通识境修士岂是寻常可见的通识境修士,稍后定叫你等舌挢不下! “昭和师弟,他要挑战你,你快去吧!留点情面,别打残了!”清回和尚正坐在陈昭和身旁,急忙催促道。 陈昭和未曾想到,比武方一开始,矛头便指向了他自己,无奈之下只得起身登台而战。 大和尚普渡望听得冰远闻对陈昭和的评价也是乐在心里,此刻竟得意忘形的说了一句:“徒儿,师尊准你连战十场,其余机会还要让给你的师兄们。” “普渡!”慧聪闻言,没好气的瞪了普渡一眼,远处的冰远闻也是心中不乐,暗自嗔怪道:这大和尚还真是能说大话! 陈昭和闻听师父言语,微微点头,随后迈步走上了擂台,直到距离冰飞一丈远近时,这才停下了脚步。 “阿弥陀佛,在下陈昭和,前来赴战。”陈昭和双手合十,作为俗家弟子,他不能称僧却口念佛号,令人闻之诧异。 冰飞回了一礼,待台上的仲裁宣布比试开始后,一上来便祭起了杀招,一座不大不小的冰峰凝在了头顶之上。 下一刻,冰峰倒挂,直袭陈昭和。 冰忆菱心中着急,生怕陈昭和不敌冰飞,身受重伤。方才冰远闻虽然称陈昭和为极西第一天才,可她哪里能信,偌大极西天才无数,谁敢称雄? 冰峰临近了陈昭和的身躯,她的顾虑也随之消散无踪。 陈昭和轻轻一掌,掌带风声,暗含风波棍的棍意,只一掌便融化了冰山,震退了冰飞,将后者拍下了擂台。 哗······ 冰族子弟一片震动,未曾想到陈昭和竟有如此实力,作为上古纪元的隐世大派,众人顿感颜面受损。 一时间,群情激奋。 “老祖,我冰琼愿与陈昭和一战!”此人是慧海境初期的实力,为冰族嫡传,亦是冰族子弟中的佼佼者。 “准!”冰远闻也相信了几分传言,见请战之人是冰琼,这才放下了心。 同样只用一掌!与先前对战冰飞的场景别无两样,冰琼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整个人倒飞而出,栽下了看台。 战罢,陈昭和向冰族子弟中望了望,正寻见冰忆菱的目光,两人对视了一眼,陈昭和面带羞涩,显出了几分腼腆。 见此情形,冰忆菱心中好笑,脸上也挂起了笑容,这一幕落在一人眼里,顿露怒色,他自小看着冰忆菱长大,更将其视为自己未来的妻子,怎容他人侵占。 “师祖!冰屠请战!”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的声音。 冰族子弟焉有不识冰屠之人?敢以屠为号,又可见其厉害之处!众人噤若寒蝉,不敢与之争锋。 冰远闻迟疑了片刻,冰族与菩提寺世代交好,他生怕冰屠伤到陈昭和不好交代,思虑的片刻,这才应允。 “大小姐也是你可以企及的?痴心妄想!”冰屠怒吼着冲上了擂台,台下的冰忆菱再次挂满了忧色,可一想到方才冯婷秀的举动,她就不由得怒气冲顶。 陈昭和心中不悦,两派切磋,此人一不报名姓,二不施礼数,手提大斧,方一登上擂台就下杀手,着实令人恼火。 再看一旁的冰族的仲裁,竟也未曾呵责,看来此人在冰族必然有一定的地位。 来到这双崖山之后,陈昭和还是第一次动了怒火,面对迎面劈来的大斧,同样是一掌拍出,这一掌暗含天启棍势,其势锋利,锐不可当! 轰······ 一记对拼之下,陈昭和单薄的肉掌竟战胜了冰屠的大斧。又是一掌,只一掌就拍飞了冰屠,这一掌既拍在了冰屠的斧上,又拍在了冰远闻的心里。 “你竟然使诈!”被拍落在地的冰屠见自己并无伤势,当即又怒吼着冲上了擂台。 “丢人现眼!”冰远闻凭空凝聚了一只巨掌,巨掌前伸,紧握在冰屠身上,将其抓了回来。 冰屠气愤不过,横眉立目,面对冰远闻依旧怒吼不断:“老祖,他定是用了什么外力,这才······” 能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拍下看台,又能不伤及他的身体,就是慧海境圆满的修士也不一定能做到,因此他断言陈昭和借用了外力。 冰远闻此时虽然面色发冷,心底却一片骇然,只不过数千年的修行早已令他遇事而面色不变,这一分惊讶也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起来。 “陈昭和最善使棍,你连逼他使用兵器的资格都没有,还不给我回去坐好!”冰远闻无心苛责冰屠,实是陈昭和的天资的太过妖孽。 冰屠战败,冰族虽有实力更强的弟子,却也不一定能胜过陈昭和,因此冰远闻眼珠一转,不动声色的说道:“我早就说过你等不是陈昭和的对手,非要登台现眼!” 随后他又看向陈昭和,说道:“昭和,你连战三场,也必然有些劳累,不如将擂台交予你的诸位师兄,稍后我叫秦勉同你一战!” 慧聪、普渡两人无不叹服冰远闻的老奸巨猾,而擂台上的陈昭和也不好辩驳,只得依言回到自己的座位,将身后的擂台交予他人。 居高临下,陈昭和在人群之中搜寻着冰忆菱的身影。 冯婷秀深谙陈昭和心思,因而见其举动不由得心生怒气,恶狠狠地盯着陈昭和的背影,仿佛要将后者吞了一般。 而自陈昭和下台,冰忆菱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他,此时见冯婷秀目光不善,她只将冯婷秀当成了欺男霸女之人,故而以同样的目光回敬了过去。 直视冯婷秀! (未完待续) 第卅八章 陈昭和力敌三将,冰远闻老奸巨猾 秦勉鼻尖前点,示意是陈昭和身后的冯婷秀在作怪,陈昭和这才注意到身后冯婷秀的动作,急忙收回了臂膀,随后又气又笑的责怪道:“秀儿姐姐,你!” 冯婷秀也瞪了一眼陈昭和,随后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只留下陈昭和一人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陈昭和尴尬的看了一眼秦勉,后者也识时务的岔开了话题,两兄弟谈天说地,简述了几年来各自的经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冰忆菱转身回到了冰族众弟子之间,满面不悦,低声嘟囔着:“打死你个负心汉!打死你个狐狸精!” 冰族弟子无数,平日里爱慕、追求冰忆菱的更是不计其数,如今见大小姐生闷气,当即便有十数修士聚在其左右,不住盘问。 “一会切磋比武时,你们给我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小和尚!真是气死我了!”冰忆菱向前一指,众人随着手指的方向看见了陈昭和。 “大小姐,你放心,我定将他打得骨断筋折交到你面前!”一名修士急忙表态,生怕被他人抢了头功。 “大小姐,我也是。” “我也是!” 听得众人狠戾的言语,冰忆菱又不由得为陈昭和担心起来,急忙说道:“你们就教训他一下就行了,不要伤到他。” 这语气中充满了呵护之意,气得这十数冰族修士咬牙切齿,嘴上虽然答应了冰忆菱的要求,可暗地里却恨恨的想到:看我不将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冰忆菱见众人应言,这才满心欢喜的跑到了冰远闻的身旁,准备在稍后比武切磋时狠狠地教训冯婷秀一番。 因为极西之地众门派的退出,此次比武较量仅剩下了菩提寺与冰族两方,故而待菩提寺众僧略作休整之后,切磋便正式开始了。 规则很简单:两派修士自愿出战,败者退下,胜者继续留在擂台之上,直到落败为止。 冰远闻方一宣布比试开始,就有十数冰族子弟窜上了擂台,各不相让,非要率先出战不可! “胡闹!”见自家弟子如此不懂礼数,冰远闻气得胡子上翘,厉声喝问,“你等因何要率先登台?” “弟子等人意欲挑战陈昭和!”回应之声出奇的一致。引得陈昭和一阵纳闷,不知自己是如何招惹到了这些冰族子弟。 冰族虽然避世,可消息却灵通的很,极西之地的风吹草动早已传入冰远闻之耳,就连昨日数万修士围攻菩提寺一事他也略有知晓。 “不知天高地厚!”冰远闻喝道,“陈昭和贵为极西之地第一天才,也是你等可以随意挑战的?若叫他率先登台,岂不是要你们无一胜绩?” 冰远闻言语之中略有夸大,着实有捧杀之意,对于近日传来的消息,他也略有不信,如今更是借此激起族中弟子的士气。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便有人请战:“弟子冰飞愿挑战极西之地第一天才,恳请老祖准许!” 冰飞,通识境圆满修士。 冰远闻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应道:“你去吧!别伤到自己!” 得到了老祖的应允,冰飞噌的一声跳上了擂台,对着在座的众修抱了抱拳,朗声说道:“在下冰飞,愿与陈昭和一战!” 菩提寺众修一片哗然,想不到冰族的修士一上来就要挑战菩提寺年轻子弟中实力最高的陈昭和。 “他要挑战昭和师弟?我没听错吧!”说话之人法号清灵,是昨日在演武台阁楼上得见了陈昭和风采的僧众之一。 “通识境圆满?他脑子没病吧!就这实力还敢挑战昭和师弟?”清定更不留情面,其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落在冰飞的耳中。 后者为之气节,心道:我冰族的通识境修士岂是寻常可见的通识境修士,稍后定叫你等舌挢不下! “昭和师弟,他要挑战你,你快去吧!留点情面,别打残了!”清回和尚正坐在陈昭和身旁,急忙催促道。 陈昭和未曾想到,比武方一开始,矛头便指向了他自己,无奈之下只得起身登台而战。 大和尚普渡望听得冰远闻对陈昭和的评价也是乐在心里,此刻竟得意忘形的说了一句:“徒儿,师尊准你连战十场,其余机会还要让给你的师兄们。” “普渡!”慧聪闻言,没好气的瞪了普渡一眼,远处的冰远闻也是心中不乐,暗自嗔怪道:这大和尚还真是能说大话! 陈昭和闻听师父言语,微微点头,随后迈步走上了擂台,直到距离冰飞一丈远近时,这才停下了脚步。 “阿弥陀佛,在下陈昭和,前来赴战。”陈昭和双手合十,作为俗家弟子,他不能称僧却口念佛号,令人闻之诧异。 冰飞回了一礼,待台上的仲裁宣布比试开始后,一上来便祭起了杀招,一座不大不小的冰峰凝在了头顶之上。 下一刻,冰峰倒挂,直袭陈昭和。 冰忆菱心中着急,生怕陈昭和不敌冰飞,身受重伤。方才冰远闻虽然称陈昭和为极西第一天才,可她哪里能信,偌大极西天才无数,谁敢称雄? 冰峰临近了陈昭和的身躯,她的顾虑也随之消散无踪。 陈昭和轻轻一掌,掌带风声,暗含风波棍的棍意,只一掌便融化了冰山,震退了冰飞,将后者拍下了擂台。 哗······ 冰族子弟一片震动,未曾想到陈昭和竟有如此实力,作为上古纪元的隐世大派,众人顿感颜面受损。 一时间,群情激奋。 “老祖,我冰琼愿与陈昭和一战!”此人是慧海境初期的实力,为冰族嫡传,亦是冰族子弟中的佼佼者。 “准!”冰远闻也相信了几分传言,见请战之人是冰琼,这才放下了心。 同样只用一掌!与先前对战冰飞的场景别无两样,冰琼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整个人倒飞而出,栽下了看台。 战罢,陈昭和向冰族子弟中望了望,正寻见冰忆菱的目光,两人对视了一眼,陈昭和面带羞涩,显出了几分腼腆。 见此情形,冰忆菱心中好笑,脸上也挂起了笑容,这一幕落在一人眼里,顿露怒色,他自小看着冰忆菱长大,更将其视为自己未来的妻子,怎容他人侵占。 “师祖!冰屠请战!”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的声音。 冰族子弟焉有不识冰屠之人?敢以屠为号,又可见其厉害之处!众人噤若寒蝉,不敢与之争锋。 冰远闻迟疑了片刻,冰族与菩提寺世代交好,他生怕冰屠伤到陈昭和不好交代,思虑的片刻,这才应允。 “大小姐也是你可以企及的?痴心妄想!”冰屠怒吼着冲上了擂台,台下的冰忆菱再次挂满了忧色,可一想到方才冯婷秀的举动,她就不由得怒气冲顶。 陈昭和心中不悦,两派切磋,此人一不报名姓,二不施礼数,手提大斧,方一登上擂台就下杀手,着实令人恼火。 再看一旁的冰族的仲裁,竟也未曾呵责,看来此人在冰族必然有一定的地位。 来到这双崖山之后,陈昭和还是第一次动了怒火,面对迎面劈来的大斧,同样是一掌拍出,这一掌暗含天启棍势,其势锋利,锐不可当! 轰······ 一记对拼之下,陈昭和单薄的肉掌竟战胜了冰屠的大斧。又是一掌,只一掌就拍飞了冰屠,这一掌既拍在了冰屠的斧上,又拍在了冰远闻的心里。 “你竟然使诈!”被拍落在地的冰屠见自己并无伤势,当即又怒吼着冲上了擂台。 “丢人现眼!”冰远闻凭空凝聚了一只巨掌,巨掌前伸,紧握在冰屠身上,将其抓了回来。 冰屠气愤不过,横眉立目,面对冰远闻依旧怒吼不断:“老祖,他定是用了什么外力,这才······” 能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拍下看台,又能不伤及他的身体,就是慧海境圆满的修士也不一定能做到,因此他断言陈昭和借用了外力。 冰远闻此时虽然面色发冷,心底却一片骇然,只不过数千年的修行早已令他遇事而面色不变,这一分惊讶也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起来。 “陈昭和最善使棍,你连逼他使用兵器的资格都没有,还不给我回去坐好!”冰远闻无心苛责冰屠,实是陈昭和的天资的太过妖孽。 冰屠战败,冰族虽有实力更强的弟子,却也不一定能胜过陈昭和,因此冰远闻眼珠一转,不动声色的说道:“我早就说过你等不是陈昭和的对手,非要登台现眼!” 随后他又看向陈昭和,说道:“昭和,你连战三场,也必然有些劳累,不如将擂台交予你的诸位师兄,稍后我叫秦勉同你一战!” 慧聪、普渡两人无不叹服冰远闻的老奸巨猾,而擂台上的陈昭和也不好辩驳,只得依言回到自己的座位,将身后的擂台交予他人。 居高临下,陈昭和在人群之中搜寻着冰忆菱的身影。 冯婷秀深谙陈昭和心思,因而见其举动不由得心生怒气,恶狠狠地盯着陈昭和的背影,仿佛要将后者吞了一般。 而自陈昭和下台,冰忆菱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他,此时见冯婷秀目光不善,她只将冯婷秀当成了欺男霸女之人,故而以同样的目光回敬了过去。 直视冯婷秀! (未完待续) 第卅九章 冰忆菱力敌六姐,陈昭和再战秦勉 三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任谁也未曾放松。 直到—— 噗通······噗通······ 两声闷响,擂台上的冰族修士与菩提寺僧人双双跌落台下,战成了平手。 一时间,擂台上仅剩下了冰族仲裁一人。 冰族的修士中有一人站了起来,准备出战,却不料身后有一人将他摁了下去,此人正欲动怒,回头一望,见是自家的大小姐,只得讪讪一笑,坐了下去。 噌······ 冰忆菱满腔怒火,飞奔到台上。 菩提寺内的众僧见冰族大小姐满面怒意,不知其究竟要与何人对战,正疑虑满腹,身后亦有一人冲天而起,飞上了擂台。 无消冰忆菱点名道姓,冯婷秀也知其心意,这是属于女人之间的战争,也只能以女人的直觉来衡量。 一众僧人又如何能够知晓! “冰忆菱!”除却名姓,再无可谈。 “冯婷秀!”一声回应,充满挑衅。 冰忆菱单脚一蹬地面,跃在空中,擂台之上一根雕龙画凤的冰柱也随之而起,他轻轻的落在冰柱之上,自上而下,俯视着冯婷秀。 冯婷秀亦不甘落后,五色灵诀运起,七彩环绕周身,腾空而起,与冰忆菱平视。 咔嚓?????? 寒冰蔓延,在擂台上探出触须,漫无边际的向前覆盖而去,不多时,擂台化身为冰雕。 轰?????? 冯婷秀凭空轰出一道气劲,直袭冰柱而去,意欲毁去冰忆菱的落脚之地。强裂的气劲在空中发出了一声气爆之音。 被冰冻住的擂台脆弱无比,在气劲余波的轰击下化为齑粉,再无支撑之力,自双崖山山顶的缝隙间坠落而下。 冰柱之上的雕龙闪烁,透明无暇的冰身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冰龙前伸一掌拍散了激射而来的气劲,龙尾摇摆盘在了北侧山涯之上。 一次交锋,平局收手。 “你究竟是何人?”冰忆菱面色生寒,与其脚下的冰柱交映生辉,大有冰霜女神之意,看得冰族众弟子一阵炫目。 “我是陈昭和的未婚妻!”冯婷秀扬着下巴,昔日六姐本色尽展,有说不出的傲气。 一众僧人转头看向陈昭和,连连点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陈昭和两颊生红,一阵尴尬,忙摆手解释,奈何谁也不信。 清回和尚更是拍了拍陈昭和的肩膀,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可能!”冰忆菱大声斥责。 冯婷秀闻听此言,一挑眉头,回问道:“你又是何人?” “我才是陈昭和的未婚妻,昔日他留下了定情信物,以此为证“说着,冰忆菱紧紧的握住了胸口的吊坠。 冰忆菱一时气急,说起话来不以为意,冰族众弟子却好像是炸了丹炉一般,纷纷扬言即便不敌也要血战陈昭和。 冯婷秀嗤之以鼻,眼神中却又流露出了些许的嫉妒之意,恰好被冰忆菱瞧见,后者冷哼了一声,再次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陈昭和,你来告诉她我是谁!”冯婷秀回身望了一眼陈昭和,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看得一众菩提寺僧人也动了凡心。 “哼!狐狸精。”冰忆菱低声嘟囔了一句,继而也向陈昭和喊道:“喂!陈昭和,你告诉她谁才是你的未婚妻?” 陈昭和顿感头痛,硬着头皮走到了擂台之前,低头望了一眼脚边的碎屑,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这两个女人到底有多么暴力! 他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气得两位大小姐暴跳如雷,最后竟是做出了同一个动作——两人分站左右,也不运集真元,任凭自己从双崖山的悬崖上摔落而下,看看陈昭和究竟先去救谁。 陈昭和正低头支支吾吾意欲蒙混过关,却不料这两个奇女子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跳崖,吓得他急忙飞身而下。 下一刻,橙色领域撑开,二女被领域吸附到陈昭和的身旁,他一左一右各夹一人,将两位心高气傲的大小姐救了上来。 端坐北侧的冰远闻一阵气结,好好的切磋比试竟然被自己的孙女演化成了闹剧,与人争风吃醋,着实有失冰族颜面。 好在陈昭和天赋异禀,若无闪失,日后必成大能,如此资质倒也配得上上古冰族的大小姐。 二女被救上山顶,这出闹剧也就此结束,冯婷秀扭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冰忆菱也直奔其祖父冰远闻的位置而去。 爷孙二人神识传音,争论了半晌,最后,冰远闻不得不做出让步,无奈的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可千万别给我惹是生非。” 闻言,冰忆菱这才满意的一笑,仿佛是奸计得逞,继而又好似示威一般的看了一眼冯婷秀所在的方向。 大和尚普渡眼见徒儿人缘极佳,日后传宗接代必然不成问题,高兴之余竟笑出了声,慧聪本欲呵斥,回头却恰好望见了普渡眼角堆垒的皱纹,心中一叹,索性任由普渡放肆。 闹剧揭过,比斗又重新开始,两方互有胜负,精彩至极。 两方修士有数千之众,如此增进修为的良机,又有谁愿意错过?故而,菩提寺与冰族的众修足足演武三日,这才濒于结束。 其间,陈昭和登场数次,尽是被冰远闻劝下。 第三日申时,众修吃罢午斋,再聚双崖山山顶,为的是一饱眼福——陈昭和与秦勉一战就定在最后时候,作为两派比试的收官之战。 “秦勉大哥,你我时隔六年,今日又得以切磋。”陈昭和万分感慨,大有错进错出、缘起缘灭之意。 擂台已经更换了数次,为了保障收官之战顺利进行,冰远闻亲自以真元加持,用以提升擂台的强度。 秦勉报以一笑,回道:“昭和你天资远超于我,当日我便不是你的对手,今日又如何能敌?” 秦勉自谦,却也道出了冰族众修的疑虑:小师弟虽然天资聪颖,实力却也不一定胜得过冰屠,师祖为何要派他出战? “哈哈哈!大哥藏得好深!我若不仔细观瞧,多半也被你蒙蔽过去了!”陈昭和拆穿了秦勉的“谎言”。 “既然如此,那还请二弟你全力一战!”说着,秦勉自储物空间内取出了一根玉尺,多年来,他的兵器从未改变,只不过这根玉尺比之先前冰意更胜。 嘭······ 秦勉毫无保留,一上来便展露出了自己隐匿最深的本领——宗师之境! 陈昭和是棍道宗师,而秦勉则是冰道宗师! “小师弟竟然已经迈入了宗师之境?”冰忆菱不可思议的望着擂台上的秦勉,她向来扬言要保护后者,哪知被视为弱者的秦勉竟以超过她许多。 冰族子弟一片沸腾,军心大振,更有人喊道:“小师弟,打败他,为我们冰族争回一口气!” 话音方落,又是一声巨震,陈昭和也同样不再保留,第一次在冰族众修面前展露出宗师之境。 哑口无言。 叫嚣的人停下了呼唤声,希冀被雾霾所遮掩,前路的黎明不复,随着天地间涌动的气势坠入了永夜。 两个十五岁的少年交锋。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同样是两大宗师在对决,若无意外,此刻站在擂台上的两人都终将成为大能! 比试的意义悄然改变。 “请!”秦勉傲然站立,玉尺前伸,淡白色的寒气萦绕尺旁,不似玉质,反倒像是由寒冰雕成。 陈昭和略一点头,示意自己即将出手。 凶猛的上古凶兽无端咆哮,怒吼声卷过古林,成片的树木毁于一旦,下一刻,巨兽腾空,携无边威势降临人间。 清风棍出,饱含天启一族的奥义。 双崖山两侧的年轻修士在这股决然的气势下瑟瑟发抖,不堪重负,仿佛陈昭和再轻轻一动就会使他们口吐鲜血,五脏挪移。 “该死,他怎么这么强!”这一刻,冰屠终于认识到了陈昭和的恐怖,几日来一直隐在心中的不甘也终于得以释怀! 强者为尊!永远是这个世界的准则! 天启棍落下,怒吼的远古凶兽巨口大张,意欲吞食秦勉。 秦勉面色不变,微微闪身,避开天启锋芒,随即以玉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弧线过后是一只清灵的翼龙脱颖而出。 天倾地陷,暴雨卷积乌云,一只消瘦的翼龙腾空而起,翱翔在天地,躲闪着雷电的摧残,降落在上古凶兽的后背之上,以巧破敌。 一两拨千斤!冰道宗师只手化龙,竟有覆灭天地十凶之势! 陈昭和满目赞赏,他顺势收起清风棍,以免那翼龙啄瞎凶兽的双眼,紧接着,风波棍凭空而现,暴风雨再次降临。 一只离群的翼龙飘摇在风雨之中,满是孤单,满是寂寥。 秦勉一边称赞一边改变招式,玉尺再点前方,翼龙的身躯陡然转变,其身形无休止的涨大,最后竟演变为一座冰山。 这冰山个头巨大,早已超过了擂台的范围,若是贴合在双崖山的山顶,则双崖山山峰再现,梦回远古! 无奈之下,众修腾起,只能在高空观战。 巨山落下,任谁都能感受这冰峰的重量,若是砸在身上,必然骨断筋折,化为肉泥! 此刻,陈昭和身处冰山之下,又不得离开擂台。 同样以冰之意境抗衡? 完全行不通!无消说秦勉这个冰道宗师,就是和冰屠等人相比较,陈昭和也相去甚远,一时间,冰族众修得见胜利的曙光! (未完待续) ; 第四十章 流星刺巧破冰龙,普渡僧讲解凝神 冰山缓缓落下,秦勉未曾停手,陈昭和也没有做出任何如冰族修士所想的认输投降的举措。 冯婷秀面色紧张,目不斜视直盯着擂台,冰忆菱同样如此,二女生怕陈昭和有个什么闪失,后者更是在心底暗暗威胁:“小师弟,你要是敢伤到陈昭和,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同辈之中,能威胁到陈昭和的修士着实不多,不得不说,眼前的秦勉就可以算上一个,他深谙冰道,宗师之名并非虚传。 须臾,冰山降到了陈昭和的头顶,甚至秦勉都要收招停式了,就在此时,陈昭和突然收起了清风棍,探出双掌,托在了冰山下方。 力拔山兮气盖世! 陈昭和托举巨山,半晌,冰山纹丝未动,众看客无不心中生寒,就好是眼底的冰山砸进了自己的心坎一样。 除了震撼别无他物! “这······我辈难敌!”有冰族的修士仰天长啸,慨叹命运不公,年龄尚不足十五的陈昭和已然走在了他们面前,将一众同辈修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令人难以企及。 菩提寺众僧也是心有惊讶,前几日虽然一睹了小师弟灭世的风采,却不料今日又做出了更为骇人的举动。 巨山巍峨兮,仰首而视,力道无穷兮,只手搬山! 远古天神临世,菩提祖师再生,也难有此绩! 冰远闻见状,亦是大叹:“我亲自传授秦勉数载,对其天资已然叹服,想不到陈昭和竟然更为妖孽。” 众说纷纭,感慨不止,陈昭和改为单手擎山,最后又将其轻轻的抛下了双崖山,如此云淡风轻额举动又迎来了一阵喝彩声。 冰族修士无不心悦诚服。 冰山被破尚在秦勉意料之中,只是这破招的方式略有些特殊,着实令人瞠目结舌,秦勉也稍有些目瞪口呆。 切磋较艺,时机稍纵即逝,秦勉不敢怠慢。 下一刻。 冰龙乱舞! 足有十数条冰龙盘在空中,寒气逼人,活灵活现,再看其真元,亦有慧海境中期修士的实力。 “群龙戏珠!”冰族修士无不骇然,这是该族最为强力的招式之一,嫡传弟子也鲜有人会,不想如今却被秦勉掌握。 翱翔于云端的冰龙丝毫不惧阳光的灼烧,真好似昔日的天下第一妖族——龙族,再临世间,其威其形,无一不栩栩如生! 紧接着,群龙拱珠,十数冰龙的龙头指向一处,被围在中间正是小和尚陈昭和! 陈昭和坐怀不乱,眼见冰龙袭来,依然没有躲闪之意。 菩提寺的众僧猜测不断,不知小师弟究竟要用何手段迎敌。 “流星刺!” 悬念揭晓。 一道流星划破苍穹,刺破冰龙的束缚,继而流星散落,化为点点星光,诸多星光仿佛是冰龙的克星一般,逐一将后者融化。 半晌,冰龙凋落,融为雪水,静静地流淌在擂台之上,形成了一汪不大不小的水坑,清可见底。 “二弟天资独一无二,非上古前贤不可媲美,兄长我不是对手。”秦勉眼见冰龙被破,索性收起了玉尺,出言认输。 陈昭和眉头微锁,欲言又止,他发现秦勉明显没有全力尽出,但仔细想来:大哥必有其难言之隐。遂抱拳施礼,算是接下了这场胜利。 收官之战战罢!两派也别无他恋,正准备各自回丶族,冰远闻却突然找到了慧聪,说道:“我的孙女冰忆菱非要留在陈昭和身边,我无法阻拦,希望你能照看一二。” 慧聪闻言,眉头一皱,似是有难言之隐,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如实回道:“阿弥陀佛,冰前辈,来时戒律长老有言,说是陈昭和需直接赶往中州,并非归寺。” 冰远闻闻言,折回身去与冰忆菱商议了一番,冰忆菱听说要赶往中州,心底里兴奋不已,哪里肯随祖父回丶族,直言要与陈昭和同往中州。 无奈之下,冰远闻又拿出一物递到了冰忆菱的手中,嘱托道:“但有危险,只管使用此物,可保你一路平安。” 说罢,别了又别,这才领着一众冰族子弟赶回丶族内。 此时,普渡与陈昭和也得知了独往中州之事,师徒二人相聚不长,又要就此别过,普渡虽然闷闷不乐,却也不愿耽误了徒弟的前程。 “昭和,此去中州尚留给你三年的时间,希望你在路上能够尽量触及到凝神境的门槛,师祖预言,大劫不久矣!”慧聪面色凝重,双目远视却又无法看清未来,“稍后普渡你为昭和讲解一下凝神境的大概,一路之上若是能寻到一道神光那是再好不过!” 普渡点了点头,把陈昭和拉到了一旁,师徒二人盘坐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之上,身旁微风抚动,似有不尽愁肠。 “师尊,徒儿不能在您膝前尽孝······”说着,陈昭和的声音也有些哽咽,算上接下来的三年,拜师九年,与师尊共处的时间尚不足数月。 普渡爽朗一笑,强压伤感,回道“傻孩子!为师修道数百载,若能突破到凝神境,更有近万年岁月,到时你不要烦为师才好!” 陈昭和通红着双眼,不知如何回应,只希望能在师尊身边再多留几个时辰。 慧聪在远处催促,示意普渡不要磨蹭,一众僧人还需回寺复命,不能再此耽搁太多的时间。 普渡闻言,收起愁容,正色道:“徒儿,接下来为师要为你讲授凝神境的修炼方法以及其不同于慧海境之处。” 凝神境修士,根据凝炼神光条数的不同,从而划分出四个小境界,初期、中期、后期与圆满。 从慧海境初期突破至凝神境初期,道修修士需在神识、气海、魂海三处凝炼神光,三道神光成,则凝神境成。 禅修修士需在肉身、骨髓、魂海三处凝炼神光,同样,此三道神光凝成,亦可鱼跃龙门、跨入凝神。 “为师观你丹田饱满,有真元流转,虽然不是双修修士,却也可凝练神识、气海两处,你最好在晋入凝神境前凝炼好五道神光,此后必然同阶无敌。”说到此处,普渡略有期冀,希望能够看到陈昭和独当一面的那天。 “师尊,何为神光?”陈昭和心中不解。 “神光,乃天地所成,其内蕴含神性,可承大道之力,待你臻至凝神境初期时,便可凝炼各种元素的神光,从而将该元素的意境转为大道。”普渡耐心讲解道。 掌握三种大道可成凝神境中期,同理,只有掌握了九种大道的修士才称得上是凝神境圆满。 真正的凝神境修士,出手之时,大道之气氤氲,仙霭缥缈,伴有道道霞光,千条瑞彩,端得是活神仙一般。 “凝神境修士大多有一门凝神境的修炼法决,师尊尚未到得凝神境,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决可以给你,此去中州的路上你一定多加注意,若有好的法决,千万不要错过。”普渡略带惭愧,也未曾想到自己的徒儿进步如此神速。 一别三年,徒儿的实力怕就要超过自己了吧?看来我亦需努力了。 普渡无奈的摇了摇头。 远处的慧聪再次催促起来,普渡急忙起身,掸了掸僧衣,又看了自己徒儿两眼,这才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 普渡离去,陈昭和满心不舍,正值惆怅之际,那凡僧又从他身边走过,随手递给了他一枚玉简,又留下了一句话:“年轻人,你的修道之路无比坎坷,非到必死之地,莫要轻易言弃,切记切记。” 不多时,菩提寺众僧皆挥手告别,此地独留下陈昭和、冯婷秀与冰忆菱三人。 陈昭和仔细查探了一番凡僧所留下的玉简,未曾想到,只第一句话就震慑住了他的心神:一路之上你大可放心,此玉简正是为了除去那诡异的邪眼。 凡僧竟然知道邪眼的存在? 陈昭和又继续看了下去。 “这玉简被我下了禁制,除你以外,任何人也无法观看玉简的内容,包括那邪眼在内。玉简中所记载的是一副丹药的配方,此丹名为九绝丹,所需灵药也共有九种,无一不是天地珍宝、举世罕见之材。同时,玉简内还记有几种灵药的简介,若你能遇到其中任何一种,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将其得获。” 陈昭和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玉简,将其放在储物鳞片的最深处,生怕那邪眼能够查获玉简的存在。 方做完这一切,就听见了冯婷秀与冰忆菱斗嘴的声音。 “还真是有天生厚脸皮之人,怎么赶也赶不走,竟然还留了下来,真是恬不知耻!”冯婷秀小声嘟囔着,却又是故意说给冰忆菱。 冰忆菱同样嘟着嘴,回敬道:“我与昭和本是未婚夫妻,此行同往中州,不料还有一人不识抬举,非要一同前往。” 遥远路途,艰辛险阻,坎坷无数,如今尚未动身,身旁的两女就争吵了起来,着实令陈昭和一阵头大。 正思量间,却不料冯婷秀突然抱住了他的左臂,将身子也贴了上来,亲密无比。 冰忆菱也不甘示弱,同样也环住了陈昭和的右臂,又将额头紧贴在后者的臂膀之上,大有未婚夫妻之意。 如此这般,略带些无可奈何之意,陈昭和轻叹了口气,起身赶往中州! (未完待续) 本卷终。 ; 第一章 百年大比终临近,传送阵门不久开 眼前是一片金色的海洋,波光粼粼,映射着午时毒辣的骄阳,探出一足踏在滚烫的细沙之上,感受着天地的精心之作。 前方是一片绿洲,着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翠色枝叶唤醒了心底的清凉,清晨的甘露隐在层叠的枝桠下,幸免于难。 快走几步,双脚深陷在了金沙之内,偶尔能触到一片湿润,为了前方的绿树成荫,只能残忍的抛弃身后的广袤无垠。 就这样,晌午的暖风沿着南方海域的海岸吹向了中州大地。 一段数千年未曾被践踏过的征途重启荣耀,引领着海洋之子趟过金沙,冲出绿荫,再临中州大地。 赤膊而立,静观远方。 同是一片骄阳,落在中州却升腾起一丝无名的沧桑,也许是因为它的曾经是那么的辉煌,这一切摧残大约发生在一亿年前。 究竟过了多少岁月?从没有人经历,也没有人真正知晓,一亿年也不过是个近似的时间,不过是无数传承于上古的门派给出的模糊答案。 峥嵘的中州大地不再沉睡,入睡前,他是九天神龙,举世无双。一段冗长的昏睡,再醒来时,已是形容枯槁、遍体鳞伤。 “老天爷,可怜可怜中州大地吧!”无助的凡人祈求上苍,祷告神灵,期冀着中州复兴、盛世荣昌。 “天命所归!吾命休矣!”腾云驾雾、呼风唤雨,被视为九天神灵的修士同样哭嚎不断,悲怆凄厉,令人闻之作泪。 不足十载的岁月,中州大地彻底沦为了血之海洋,每天都有生死离别,每天都有绝世之冤,冲天之怨。 噬血谷一统了中州,独有莲云谷幸免遇难,还有那中州城内隐世不出的化生古寺。 动乱伊始,化生寺身负假慈济世的骂名,为中州百姓所唾弃,甚至有寻常凡人冲进了庙宇,砸烂了佛像。 住持慧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睬,随后紧闭了寺门,封门不出。化生寺前的街巷一片空寂,就连周围的人家都陆陆续续的搬离了原地。 喋血事件的发酵,灭门惨案也从未停止。 终于有一日,除却莲云谷以外,所有留在中州不肯迁徙的门派都无一例在,惨遭噬血谷屠戮。 那时,人们还不知血案的主谋,只以为是异族入侵,外地来袭。 不知从哪一日起,这无端的祸事也终于牵扯到了凡人身上,人声鼎沸的村镇在一夜过后变得鸦雀无声。 享受着阳光普照的车水马龙的小城,在一夜过后陷入了永世的黑夜,再无苏醒之日,褐色的血迹铺满了街巷。 恶臭难闻,遍布死尸。 襁褓内的婴儿血肉模糊,秉烛夜行的更夫身首异处,如注的鲜血顺着城门流入了护城河,凝结的血渍堵塞了河流的出口。 一湾死水环绕着一座死城。 不多时,恐惧顺着四季的冷风传遍了中州大地,从那一刻起,四季无春,寒冬永驻,灼伤皮肤的阳光落在身上也只能激起一阵寒意。 不知有多长时间,中州大地再无欢笑可言,人类的国度死寂沉沉,每逢夜晚,就连孩子的哭声都寻觅不到。 作为中州的重城,中州城,同样难以幸免。 又不知从何日起,中州城的百姓又念起了化生寺,无数凡人百姓聚拢在寺外,戚声痛哭,泪如雨下,祈求神僧重启寺门。 慧顶和尚不忍百姓蒙苦,终是打开了尘封数载的佛门。 腐朽的寺门不堪重负,在一群信众的拥挤下轰然倒塌,两扇门板重重的衰落在地,烟尘飞起,直扬得众人回头土脸。 不知有多少凡夫俗子挤开了满面惆怅的慧顶,冲进了佛堂,跪在那些昔日被其毁为尘土的佛像面前,大吐苦水,有说不完的苦衷。 可怜凡子,不识真佛。 香火燃起,佛塑金身,乱世在即,谁人可逃?慧顶和尚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一切因果都由他去吧! 中州城的百姓再次寻到了信仰,所有诋毁化生寺的传闻也纷纷湮灭在谴责声中,中州城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这宁静,犹如一朵娇艳的花朵,插在了白骨堆上。 白骨成群,丫丫叉叉,层层累叠,有域外异魔之骨,亦有玄阳散修之魂。 阴霾的气氛下,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四季不变的彻骨寒风,从古至今,乃至将来,无从改变。 ······ 噬血谷接办了百年大比。 中州黎民怨声载道,却又无人能止,外来的修士虽有实力却又无不沉沦在噬血谷巨大的诱惑之下。 百年大比的规则也为之改变,噬血谷一改常规:凡是一百五十岁以下的修士尽可报名参与比试。 此次比试分为初赛与复赛两部分,初赛时,所有修士都要进入中州第一禁地——绝情谷,无论有多少参赛修士,只取最后活下来的两千零四十八名。 消息方一公布,中州震动,这是在逼迫所有参试的修士自相残杀么?噬血谷究竟目的何在?莫非其真的串通了异族不成? 很快,非议消散,被噬血谷的一纸通告所镇压:凡是通过了初赛的修士,每人奖励寻常神光一道。 噬血谷乃中州小派,即便如今吞并了一众中州门派,底蕴也不过十万年,这些神光究竟从何而来? 利益驱使下,没有人再去考虑这些问题,反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如何获取神光之上,更有甚者,为了消灭潜在的敌人,竟在参试之前大打出手,命案不断,时有异域修士惨死在中州大地。 ······ 数以百万的闲散修士挤进了地广物博的中州大地,虽然并非前来参赛,却也想一睹大比之盛况。 “看来这次来参试的门派绝对少不了!”中州城的客栈、茶楼中,人满为患,无一不再议论大比之事。 正在众人兀自感慨之时,又有人猛地高声宣扬:“据说那些数千万年不出的上古门派都会前来参与比试,你们的眼界尚小,不知何为庞然大物。” 据此人吹嘘,他的二叔是上古完颜派的外门弟子,该派历史悠久,底蕴丰厚,久不出世,早已被人们所淡忘。 “老兄,你说那些上古门派为何要来此比武,莫非是看上了噬血谷的神光不成?哈哈哈!”此人的话语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却也为其引来了血光之灾。 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已有噬血谷的修士暗暗地盯上了他。 “不瞒你们说!我听我的二叔说,上古纪元覆灭,至今正好亿年,此次的百年大比非同寻常,可能与那玄阳道人脱不开关系!”此人单手遮嘴,细语诉说。 一众食客无不被其话语所吸引,因此客栈里倒也安静,众看客听得清清楚楚。 “老兄真乃神人!”有炼魂境的修士不吝赞扬之词,向上古完颜派示好,希望后者能护其周全。 一众食客围拢此人有说有笑,俨然将其视为中心,此人也极为享受这种感觉,沐浴着众修的吹捧之言。 正谈笑间,猛地听见客栈有人喊道:“四道传送门洞开了!所有的上古门派都将降临,我等速去一睹为快!” 呼的一声,客栈里所有的修士都冲了出去,客栈的大门更是被众人挤得七零八落,碎屑铺满了地面。 就连掌柜与跑堂的小儿都跑去围观上古修士了,只剩下这上古完颜派外门弟子的亲侄一人,孤零零的坐在客栈之内。 ······ 在中州与极西之地的交界处,有一处广袤的荒原,荒原正中央,有祭坛一座,祭坛高一丈,方圆数百里内的石台尽是其根基所在。 平日里,石台静寂,无声无息。 然而今日却非同往常,石台震颤,荒原耸动,周围更围满了围观的修士,铺天盖地,人山人海。 须臾,荒原内显露出一座大阵,透明的薄膜隔绝了外界的修士,先前有几名自视甚高的修士闯入其中,自此再难逃离。 “不过是传送门而已,并没有什么危险!”其中一人强装镇定,实则冷汗连连,道袍也早已被布满汗渍。 “道兄可有应对之策?”身旁一人似是寻到了生的希望,急忙询问,奈何得到的却是一声萧索的长叹。 听得两人言语,阵外有一通识境的修士冷哼了一声,打击二人说道:“玄阳道人有言,荒原震则大阵出,大阵出则传送门现,传送门出现的那一刻,周遭的空间都要随之塌陷,你等不听劝阻,只有死路一条!” 阵内的修士慌了神,连连敲击大阵,希望能忘够逃离死地,更有一凝神境的修士跪了下来,也无心责怪方才那通识境修士的不敬之语,口吐哀声,央求众修道:“诸位道友可有逃生之法?若能救我一命,为仆为奴悉听尊便!” 听得央求,众修纷纷摇头,一个凝神境的修士,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存在,如今竟也自愿为奴,他们倒是愿意收其为仆,奈何自身并无破阵救人之法。 正在这凝神境修士苦苦哀求之时,有一少年自人群中走了出来,手持一物,迈步走入了大阵。 这大阵竟然无法阻拦少年的脚步! (未完待续) ; 第二章 空间门开晋川现,菩提众僧极西来 少年踏入了光幕,一只手抓起那疑神境修士就向外走去,镇外的修士无不惊叹:竟有人能穿过上古的阵法,来去自如! 阵内的其余修士得见此景,只以为是救星临世,疯了似的冲向了这个少年,就好像是牛群见了红色的旌旗,群狼见了待宰的羔羊。 哪知这少年突然开口说道:“我这玉符除我之外还能再带一人,你选择吧!”这话是说给那凝神境修士所听。 果不其然,这凝神境修士一改先前的慈眉善目,双眼圆睁,瞪着其他几人说道:“你们别逼着我先传送门一步送你们上路!” 一句话,退去了诸多修士。饿狼扑食,尚不敢招惹雄狮,而他们只不过是一群通识境修士,哪里是凝神境的对手! 见此情景,那人满意一笑,直奔持符少年而去,却不想刚走了三两步又被身后一人叫住。 “前辈,你莫非真要奉那少年为主吗?何不将玉符抢来,你我二人共同出阵,也好落个自由之身!”有一通识境后期的修士提议道。 “卑鄙!”阵外修士听闻此语,无不出言唾弃,奈何保命要紧,即便遗臭万年,此人仍要出此下策。 凝神境修士似有些心动,一是踌躇不前。 光幕前的少年似乎并没有将二人的话语放在心上,又好像没有听见众人的对话,只是在催足道:“快点!时空门就要出现,你再不上前我就要一人离去了!” 听着少年云淡风轻的言语,凝神境修士的心脏咯噔一声,猛烈的动了一下,似乎在警示着自己!眼前的少年不好惹! 阵外似乎也有人认出了少年的身份:“他,他是嗜血谷的少谷主晋川!听说已经有不少成名的凝神境修士死在了他的手上!” 闻言,这凝神境修士的双手剧烈的擅抖了一下,随后他回头狠狠的瞪了那通识境修士一眼,仿佛要与其划清界限。 继而,此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少年身旁,紧抓住了少年一只臂膀。两人齐步向前一跃,少年手中的玉符闪烁,二人穿过了光幕来到了阵外。 只留下了一众通识境修士望眼欲穿又满面死寂。 “家奴凤城临拜见少主!”方一脱离险境,这凝神境修士就识相的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噬血谷凶名远扬,他可不想沦为其扬威的刀下之鬼! 少年并未应声,未曾承认自己的身份,只是双目如电紧盯着眼前的祭坛,阵阵出神,不知其心中所想。 咔嚓······ 平地一声雷,不知从何而起,笼罩着祭坛的大阵发出了璀璨的星光,四周的荒野竟也黯淡了下来,骤然间从白昼变为黑夜。 大阵所散发的星光愈来愈耀眼,人们只能从星光薄弱之处勉强看到那几名几乎绝了生机的通识境修士。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大阵之内出现了道道时空裂痕,闪烁的星光似乎是在抵御着阵内的某种能量,由此可见,其间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那凝神境修士一阵暗叹,心中庆幸自己的运道昌盛,得见了贵人,殊不知黑白无常正挥舞着夺命的链锁站在了他的身后,就欲收取其性命。 “啊!” 几声惨叫自阵中传出,阵外之人隐约可以看到,有几具肉身被空间裂痕所吸扯,化为肉泥,就连鲜血也未曾能逃过多舛的命运,被吸入了无尽的时空。 传送阵门,尚未到来,竟已有鲜血为媒,可见这次的百年大比绝对无法平静!杀戮只是序章,灭绝才是主要的旋律! 轰······ 天道降临阵内,生成混沌,衍化为一座巨门,这巨门顶天立地,门内一片黝黑,时而有暗紫色的漩涡闪现,忽隐忽现,捉摸不定。 “空间之门?不过如此!我还以为玄阳道人能有多大的本事,也只不过是借用了其他世界的道法而已!”少年面露鄙夷之色,对空间之门嗤之以鼻。 身旁良多修士惊诧不已,心道:莫非这噬血谷发掘了什么上古遗迹不成,怎得变得如此财大气粗,竟然连空间门也未曾放在眼里。 一念至此,再联想到榜文之上所承诺的神光,两相证实,倒也说得过去。 “快看,空间门要打开了!”一名修士惊呼,果不其然,他话音未落,空间门处的漩涡颜色明显加深,衍化出的大道法则也越来越多。 即便是晋川,此刻也显露出了几分郑重之色,空间门虽然入不得法眼,可门后的一众上古门派的修士却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 “隐世门派?我可是期待已久了呢!”晋川嘴角上翘,双眼也眯了起来,不多时,一副邪异的笑容跃然脸上。 嗡! 天地震动,荒野四周的透明薄阵也拦不住这大道的威仪,在天地威严的冲刷之下瑟瑟发抖,几欲崩溃。 “少主,我们是不是再稍退后一些!”先前被困在阵中的凝神境修士眼露敬畏之色,站在晋川身后恭恭敬敬的问道。 晋川回身,诧异的望了一眼此人,并未回应,也未曾挪动脚步。 凝神境修士心中大骇,就在方才对视的那一刹那,他从晋川的眼中望见了一抹死灰,那绝不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修士该有的目光。 死一般沉寂的目光,深如寒潭,只在一刹那间就将一名凝神境修士的神识吸扯了过来,任由其摆弄生死。 大阵的颤动还在继续,其内的惨叫之声早已消失匿迹,想来那几名被困在阵中的通识境修士此刻应该是见了阎王。 不,有可能连灵魂都难以留存。 嘭! 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事物被空间门喷吐了出来,下一刻,此物撞击在了大阵之上,巨响再现! 正当众人心神不宁之际,这大阵竟然那空间门内冲出来的事物所毁,一股铺天盖地的能量波动席卷向众修。 “不好!”好字已被声浪淹没,站在最靠近大阵处的一名修士为了自己的好奇之欲奉献了生命。 除此以外,再无伤亡。 虽然也有人被气浪席卷到了数百米后的地方,不过所幸威胁不大,只是虚惊了一场,此时再看向那死得不能再死的一堆肉泥,这些人不由得在心底打呼庆幸。 多事之秋,众生多舛! 百年大比尚未临近,竟以发生多宗命案,且皆因此而起,这在以前的比试中可是鲜有听闻。 众修安定了下来,四周的荒野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空间门内也不再是暗无天日的漩涡,转而变为多彩的祥瑞。 半晌,这才有一人自空间门内迈步而出,登时便引来了围观众修的瞩目。 此人是一老者,身穿米色道袍,腰无束带,松松散散,脑后发髻高松,银发耀眼,夺人二目,花白的长眉,雪白的胡须,手中无物,不知出自何门何派。 这老者环顾四周,见围观之人足有数千,不由得眉头紧皱,心中嘀咕:往次也有修士观望,怎得这次围观之人如此之多,莫不是所有的修士都集到了这里。 正狐疑间,空间门后又迈出了一人,这次出来的是个少年,与那晋川的年岁相仿,一身实力竟也以臻至慧海境圆满! “师叔!”少年向老者见了一礼。 老者点了点头,暗中传音吩咐道:“此次大比非比寻常,处处生奇,必有其妖异之地,你需加倍小心!” 少年正色,应了一声,随后跟在老者身后下了祭坛,分开人群直奔中州城而去。 “走吧!”一眼望传了少年的修为,晋川嘴角上撇,再露不屑,继而便转身唤了那凝神境修士一声,令之紧随其后。 凝神境修士收回了嗫呆呆发愣的双眼,点头哈腰跟在了晋川身后,他哪里知道,这一去便再难生还! ······ 极西之地的修士陆陆续续的迈出了空间门,足有数千之众踏足中州,此处的荒野顿显拥挤! 嘈杂的交谈之声淹没了众修的话语,使其无法正常交谈。 下一刻,神识乱飞,交叉纵横,横穿荒野,使得本就拥挤的荒野又添了一份堵塞之感,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分布在各处的修士才找到了自己的组织,随后又奔中州城而去,准备在那里下榻。 “师叔!师叔!你发什么愣呢!莫不是在担心昭和师弟的安危?”这声音在人群之中由显得突出,除却清定,无人能出此尖声。 “哪里有那么多废话!”一声呵责,又多显无力。 被问及之人自然是菩提寺的传功长老普渡和尚,他仰头望天,心中惆怅,与徒儿一别又有三年之久,今日得到中州,不知何时能够再见! 就在两年之前,陈昭和留在寺内的命灯竟突然灭了半数,只有零星火光摇曳,这说明陈昭和虽然未死,却也身受重伤,普渡为此大伤心神。 正思忖间,所有的僧人都已迈出了空间门,聚在了一处。 随后,一众和尚在能宽的带领之下,下了祭坛,离了荒野,正迎头碰见了前来迎接的慧顶大师,两队人马在途中相遇之后,同赴化生寺静待大比。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陈昭和城外遇故,中州现神秘岛主 中州城外,一座破败的庙宇内。 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团团围坐,如众星捧月般将两人围拢在中央,嘁嘁喳喳的议论着什么。 “昭和,你的眼睛当真不要紧?我们虽然是一群凡人,但也见过不少来来往往的修士,可没有哪个像你这样!”其中一人面色紧张,关心的问道。 陈昭和淡然一笑,应道:“无妨!我修有神识,只要将其探出,就像是生了第二双眼睛一般。” 说着,他又描述一番几人的动作,这才使得一众乞丐放下了心,庙宇内的气氛也得以缓和,不似先前那般沉寂。 耳中听得众乞丐欢声渐起,陈昭和的脸上也浮起了满意的笑容,只不过落在身旁女子的眼中,又使得后者心中一绷,与陈昭和紧握的左手也下意识的加了一分力道。 陈昭和感受到了女子的心理变化,轻轻的拉过女子的左手,在后者的手背上拍了三下,手触之地竟也多了几分粗糙,不由得使他心生内疚。 两人手手相连的举措就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恩爱有加,只不过其中的艰辛与酸楚又有几人能知! “弟妹天生丽质,昭和你端的是好福气!”几人之中为首的乞丐称赞有加,他正是当日献计将陈昭和送入了中州城那人。 昭和一笑,微微点头,他与身旁的女子虽无夫妻之名,也无夫妻之实,不过在他心底早已将后者据为己有。 这一幕落在女子眼中,不由得有些热泪盈眶,要不是有一众乞丐在此,恐怕她早已失声痛哭。 当日若不是她的执拗,哪能落得今天这个局面!她只求陈昭和能不记恨她就好,从未有过更多的奢求。 “诸位哥哥,先前我曾托付化生寺的主持对众位照看一二,怎得如今还久居于此?“陈昭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因而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为首的乞丐一声长叹,似有吐不完的苦水。 他正欲开口,却不料被身旁一人打断:“大哥,我来说!我来说!”也许是今日得与陈昭和重逢,一众乞丐讲起往事竟也少了几分苦涩。 “就在昭和你离开后的一年,化生寺的几位大师就找到了我们,本欲赐下银两,可我们没收。”这人名叫瘦猴,也未曾得到大哥的准许就讲了起来,三言两语便将众乞丐的思绪扯回了五年之前。 “化生寺虽然香火旺盛,可那些银两毕竟是孝敬佛祖的,正为难时,大哥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说是带着兄弟们一同去寺内打杂,不仅不愁吃穿,还能赚些工钱。”说着,瘦猴又向大哥处望了一眼。 “大师们都同意了,我们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可万万没想到······”说到此处他的声音竟有些哽咽,引得众乞丐哭声一片。 那乞丐首领见状,喝了一声:“都别哭了!哭哭啼啼的平添晦气!瘦猴,你接着讲。” 瘦猴抬起右手,用那满是油污的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衣袖虽脏,可这双眸子却是清澈如水。 众人收起了哭声,他接着说道:“开始的一年多,中州城里相安无事,我们在化生寺里住的也挺舒服,虽然是少了肉食,可也不再愁吃愁喝,还攒下了不少银两,几个老大不小的兄弟也准备成亲了。” “可是,”瘦猴顿了顿,陈昭和也深知那必是一段悲戚的往事,“不知是谁造谣声事,败坏了化生寺的名声,终于有一日,中州城的百姓拥进了寺内,打砸烧抢,就差杀人了,我们几个躲在大师们的身后,倒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直到傍晚,那群凶神恶煞的人才撤出了寺,比寺里供的罗汉凶多了!”瘦猴眼中满是惧意,“这是我们才发现,,午时出寺买香的老五,老六一直没有回来,于是留下了几人打扫院落,我和大哥两人去寻五哥,六哥。”说到此处竟又哭了起来。 为首的乞丐拍了拍瘦猴,见其哽咽不止,便接着说了下去:“离了化生寺,尚未走出两里地,我们就寻到了小五、小六······的尸体。” “一定是修士杀的这两人,”乞丐首领笃定的说道,“两具尸体四周泛着黑气,乌光笼罩,浑身腐烂,已经招了苍蝇。” 他仰头望了一眼这破败庙宇的穹顶,眼中同样满是忧伤,强压下伤感,他接着说道:“如此情况,我们不敢贸然触碰尸体,只得由我在原地守候,又叫瘦猴去通禀寺内的长老。” “不多时,慧顶住持亲自来查探小五小六的尸体,看罢,同样是连连摇头,又不肯告诉我们究竟是何人所为,”说着,他又呢喃了几句,“不说就不说吧,这也不是我们能插得了手的,知道又能怎样?” 说到这里,一旁哭声不止的瘦猴却猛地抬起了头,直视陈昭和,两道燃烧着希望之火的光芒直刺进了陈昭和的心里。 他目不能视,神识也无法运用,先前所言不过是宽慰众人而已,不过他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瘦猴的心愿。 “昭和,你实力不凡,身后又有大门派撑腰,你能不能帮五哥六哥报仇?”瘦猴不顾及大哥的眼色,终是问了出来。 “瘦猴,你!”乞丐首领面色不佳,出言训斥道。 陈昭和摆了摆手,应道:“即便你们不说,这仇我也一定要报,只是不知愁人模样,看来还要从长记忆!” 乞丐首领见昭和不忘旧情,心中感动,随即又继续讲了下去:“掩埋了老五老六的尸首,慧顶住持将我们招到了一间屋子里。” 慧顶住持叹息不止,将实情告知了几名小乞丐,大乱将至,极有可能是异族盯上了化生寺,而老五老六就是因此而惨遭不幸。 化生寺即将封门,从此不理外世,这一封门又不知要与世隔绝多久,因而这些乞丐只得别了众僧,又回到了这座破败的庙宇。 听到这里,陈昭和也了解了大概,心中略作推断,稍有眉目却又未曾告知众人。 ······ “岛主!前面就是中州城了!我们是在城外过夜还是到城内找客栈住下?”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毕恭毕敬站在一人身旁,低声细语询问道。 “就在城外过夜吧,城内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老爷我看着心烦!路能,你将我的行宫取出来,再令人打扫一番。” 这管家应了一声,随即在储物手镯内取出了一座巴掌大的小宫殿,颤微着双手将宫殿平放在了地面之上。 周围一众闲杂人等尽皆散开,那岛主也不例外,摇晃着纸扇,由两名丫鬟伺候着退到了一旁。 路能左右打探,用眼神丈量一下位置,随后便双手掐诀,念念有词起来。 呼! 一阵强风卷起,更像是一处空间内的空气被排挤了出来,此时再看那宫殿,竟然迎风涨大了三丈。 变化还未停止,直到平地生出一座气势磅礴的宫殿这才停了下来。 宫殿方一安稳,四周的下人便忙活了起来,由路能领着依序进了宫殿,各司其职,忙得不亦乐乎。 “路能!路能!”半晌,见管家不曾出来,这岛主高声呼唤了两遍,语气之中多带些烦躁之意。 声音方落,路能便出现在了岛主面前,欠身施礼,等候差遣。 “路能啊!我让你打探的事儿你办得怎么样了?”岛主斜躺在太师椅上,懒洋洋的问道,身旁两名丫鬟不动声色的扇着扇子。 路能闻言,小心的回问了一句:“岛主说的可是海族之事?” “嗯······”岛主似乎不愿听见海族这连个字,“除了这帮没毛的畜生,还有谁能令我如此心烦意乱?” “属下已经打探清楚,那海族······”路能停顿了一下,岛主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海族也来到了中州,还扬言说要活剥了公子挂在族们的旗杆上······”路能声音渐小。 “放肆!”岛主一拍太师椅,斜躺着的身子坐了起来,双眼微眯,闪烁凶光,不知其心中所想。 “看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真忘记了本岛主的厉害!” ······ “谷主,截止到今日申时为止,已有两万三千五百六一人报名参与了百年大比的初试,看中州城的人流量,只怕这两日报名的人数还要翻上一番。”一名瘦弱的少年站在大厅中央,面容枯槁,不知是练了什么邪异的功法。 “好!来得人越多越好!”大厅正座上坐着一名黑雾蒙面的中年修士,嗓音沙哑,说起话来多有些阴森之意,“我交给你办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可有阻力?” 少年躬身行礼,回道:“回禀谷主,按谷主所需,我已擒获凝神境修士三十九人,还差一人未曾捉到。” 端坐在位的谷主眼露欣赏之色,赞道:“晋川啊!你的办事效率着实令我满意,在初试之前,我亲自为你炼一枚嗜丹,用以提高你的实力!” “多谢谷主栽培!”少年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看不出喜怒。 (未完待续) ; 第四章 绝情谷开众修聚,噬血谷来大能疑 绝情谷外,人头攒动,或三或两聚在一处,噪声鼎沸,大有掀开头上的一片天空的架势,使得这一处传承了数百万年的禁地俨然变为了闹市。 “这绝情谷十日一开,师兄我本想进去一探,奈何下次开放之日便是初试开始的时间了,此行你需多加小心,禁地之名绝非虚传”一名来自于北方的修士显然还未适应中州的“炎热”,与其师弟对话的片刻间,汗如雨下。 站在此人对面的修士,看其面貌,明显要小上他几岁,正欲应言,却不料身旁走来一人,听言语应该是师兄的旧友。 “千兄,上次一别,已有百年,不想今日又得一见,你的实力可是增长了许多!”看此人衣着打扮,大有中州之风,可听其语音语调,又截不同。 那师兄显然也未曾想到会有熟识之人再此相遇,因而面上顿露喜色,拱手回道:“黄兄客气了!区区凝神境修士为怎入得了黄兄法眼,只是不知黄兄这一身打扮?” “哈哈哈!千兄,说来话长,这也是黄某的运道,偶然间结识了噬血谷的少主,如今在谷中当差,今日便是奉命来此探查,这才遇上了千兄!”黄姓之人谈笑风生,只是说话音两腮上的肌肉颤了又颤,仿佛在示意着什么。 奈何命数已定,良言难劝该之人,这姓千的师兄竟双眼一亮,鬼使神差的说道:“黄兄,在下仰慕噬血谷已久,可否由黄兄引见,去谷中拜会一遭。” “不好吧!”黄姓这人话未出口,身体上下陡然间抽搐了一番,如遭电击,五脏六腑更有百虫齐噬,疼痛难忍,吓得他急忙回道:“好吧!好吧!我这就引你去谷中一叙。” 心中纵有千般不愿,这黄姓男子也不敢拿身家性命做赌,他本欲挽救好友,哪知到底是将后者拖下了水。 天道循环,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谷主,四十名凝神境修士俱已凑齐,晋川等待谷主的下一步指令。”就站在二人不远处的一座高台上观望的少年,通过玉简,将讯息发了出去。 随后他抬袖自衣襟内取出了一枚瓷瓶,轻轻的将木塞拔了下去,将瓶内唯一的一粒丹药掏了出来。 注视了五息的时间,他毅然决然的将丹药吞了下去。 叮铃······咕噜噜······ 瓷瓶被拋落在地,晋川转身挤进了人群之内,离开了高台。 就在晋川离去的不多时,又有一奇装异服之人来到了此处,轻轻地拾起了瓷瓶,放在鼻下嗅了一嗅,随后摇头晃脑的汇进了川流不息的人群。 储物空间隔绝了瓷瓶的气息,正赶回噬血谷的晋川会心的一笑,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被他“随意”丢去瓷瓶正落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手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是谁的棋子?尚未可知! ······ 中州城内,往年比武收徒的擂台被改为了会场,所有参与初试的修士都需要在此处领取信物,原本还有几十年噬血谷的修士在此发放,奈何人数太多,只得撤下了所有人,又将信物至于条案之上,任人拾取。 本来就热闹有加的中州城此时已是人满为患,大街小巷之上站满了修士,实力低微者只能露宿街头,好在有真气御寒,这才避免了被冻死在街头的后果。 临近大比的前两日,噬血谷所发放的信物已是人尽有之,就连那些身无法力的凡人都偷偷摸摸的取了两块,放在家中供了起来,意图求取仙缘。 会场之内人山人海,无一处空闲之地,进出的人群拥在了一处,谁也不肯让步,就连空中都飞满了修士,犹如蝗虫过境。 “他妈的!都给老子让开!否则有你们好看!”吵闹的人群中发出了一声炸响,摄住了良多修士的心神,左右闪避,乖乖的让出了一条通路。 站在此人身旁的一名女修,顿感羞愧,面上生红,低生骂道:“青竹,你少给我惹是生非,这里不比族内,高手无数,我可保不住你!” 方才横眉立目,声如洪钟的大汉在女修面前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一手搔头,满面堆笑,说不出的憨厚劲,气得身旁众修士一阵白眼:原来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 大汉无视了众人的眼光,低头附在女修耳旁,悄声的问道:“师傅!你说师兄他会来参加这个百年大比吗?” 啪! 那女修在大汉光洁的脑壳上重重的拍一巴掌,斥道:“还问!你今天都问了我七八遍了,我也不是你师兄肚里的蛔虫,我哪知他能不能来!”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大汉心有不满,小声的嘀咕了两句,却不巧正落在那女修的耳中,难免又是一阵呵责。 两人领了信物,随后便没入了人海之内,不知了去向。 ······ 大比当日,盛世空前,绝情谷外被数十万乃数百万的修士围了个水泄不通,好在这片天空的高处被噬血谷所封禁,只有手持信物且年龄符合者方能飞行。 绝情谷的大门依旧紧闭,围观的修士人数也在持续增多,两侧的山峰上也站满了各大门派的长老,门徒。 上古门派?隐世家族?在这里同样无法体现其尊贵,又有哪个修士没有些过硬的背景,是龙你需要盘着,是虎你需要卧着! 轰! 天地之间陡然一声巨响,惊得众人侧目观瞧,只以为是封闭了十日的绝情谷谷门洞开了,正聚精会神定睛观望时,却发现是一队人马正低空飞行着赶到了此处,亦欲落在所有修士的最前端,也就是那最贴近绝情谷的位置。 “究竟是谁?竟然如此铺张,莫非他比那些上古门派的修士还要高贵么?”有修士愤愤不平,低声询问,他贵为上古拳宗的外门弟子,此时却需要与一群无名修士挤在一处,看见这队人马的作风,心中难以平衡。 “道兄所言极是,我看无需半刻钟,这些人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无从知晓!”身旁一人急忙附和,大有拍马屁之意。 果不其然,这队人马方一落下,那些上古门派的长老、掌门就围拢了过去,见此情景,甚至有人闭上了双目,为这些人默默祈祷。 可下一刻,眼前的所发生的一切却令所有人瞠目结舌,呆呆发愣,以衣袖揉搓双目,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光景。 待轿夫安稳落下,轿中之人轻轻的一挑轿帘,探头观望了一番,见众掌门围拢,这才迈步走了下来。 众掌门拱手行礼,客气有加。 “这、这人究竟是谁?”有人结结巴巴的问道。 四周一片沉默,半晌,方有一人低声猜测道:“天地之间,能得如此待遇者不超一掌之数,而眼前这人应该是凝神岛的岛主官化天!” “凝神岛岛主?”有人不解。 说到此处,一名老者手捋须髯,哈哈笑道:“年轻人,你涉世尚浅,不知这凝神岛岛主的厉害,他一身实力已至化物境后期,是这天地间少有的大能!” 见其倚老卖老之相,身旁众人无不嗤之以鼻,纷纷讽刺道:“老前辈,既然你博学多知,为何方才没认出来啊?” 一句话气得这老者吹胡子瞪眼,怒道:“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一群黄口小儿岂知老夫的厉害!” 没有人在意他的咆哮,因为那久闭不开的绝情谷谷门终于有了动静,霍霍作响,绽放霞光,映在众人眼中,大有福地洞天之像。 然而了解绝情谷的修士无一敢放下警惕,这数百万年来,死在绝情谷内的修士不计其数,就连化物境的修士都折损了数人。 谷内别有洞天,绝不止众人看到的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狼虫虎豹、妖魔鬼怪遍布其间,没有人知晓其来源。 然而,危机四伏的绝情谷依然令五万修士流连忘返,没有人能够拒绝神光的诱惑,如果噬血谷将年龄的限制再放开一些,想必还有数万的修士会因此而疯狂! 终于,噬血谷的修士现身绝情谷前,十数黑衣罩身之人散发着浓郁的黑色气息,令人闻之作呕,就连最前端的凝神岛岛主官化天都噤了噤鼻子,对这气味表现出了十足的反感。 嗖! 所有的黑衣人围绕着绝情谷的谷门形成了半圆之势,各掐法决,念念有词,蓦然,又将两指并在一处向前一指。 増······ 十数道符箓脱离了黑衣人的身躯,摇摇晃晃的飘向了谷门,须臾,符箓依照顺序贴在了谷门之上,瞬息间,霞光内敛,继而,符箓隐灭。 下一刻,谷门洞开! “这究竟是什么功法,为何我从未见过?”官化天眉头紧皱,兀自思索,不觉间,已将噬血谷与异族画上了等号。 一众上古门派的长老、掌门无不是如此想法,只可惜证据不足,对其无可奈何。 “绝情谷开,初试开始!” 天地间回绕法音,久久不能散去。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谷门开绝情之路,乱世现众生之心 “谷门开了!”一名珈蓝宗的弟子神情恍惚,不知如何是好,该族尘封数千万余载,与世隔绝,其内弟子不通外世,多有些木讷。 不远处的艾神族的弟子也低声呢喃着:“初试要开始了!”不知是在警戒自己,还是在通知族人。 就在这犹豫之间,那十数名黑衣人突然隐没了身形,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那凝神岛的岛主官化天以及数位上古门派的大能看出了几人的踪迹,面色阴晴不定,似有疑虑。 “富贵险中求,老丁我就不客气了!”说话之人是中州这片地界里一名有头有脸的散修,实力极强,年岁又轻,颇受众人敬仰。 只见这丁姓修士脚蹬莲云,低空飞起,直奔谷门而去,这些许距离又能耗费多少时间,他一眨眼便钻入了绝情谷中。 七彩的谷门泛起了一阵涟漪,老丁没入其中,再无音讯,若要知其状况那就只有进谷中一探了! “元成!你也去吧!”官化天头也不回,淡淡的道了一句。话音方落,身后人群中便走出了一名年轻的修士,约有二十余岁,慧海境圆满的修为,精神饱满,五官端正,顿时就吸引了无数女修的目光。 “长得真标致啊!玉树临风!我若是能找到一名这样的道侣,就是少活上个千八百年都愿意!”极东之地的一个小门派的女修满目星光的叹道。 “得了吧!就你?能不能有千年的寿命还不一定呢!”身旁的女伴连声打击,似乎有些醋意,不知是从何而来。 两人相互打趣,只不过是绝情谷外的一段小插曲,随着官元成的身形也消失在谷门之后,大批的慧海境修士涌入到了绝情谷之中。 大劫当前,即便不争,也多半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尚不如以命一搏,说不定还能搏一个繁花似锦的前程! 大多数的修士都报着同样的想法义无反顾的冲进了绝情谷中,他们无缘空间门,早在数年前便离开了自己的故居,踏重洋,过万山,来到了中州,如今虽然形势有变,但死亡的威胁早已无法阻挡他们的决心。 噬血谷的修士并没有出现在绝情谷外维护秩序,就如同他们所定制的规则一样,自相残杀才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结局。 其实,此地修士源自五湖四海,上古门派也不知繁几,没有人会因为进入的顺序而放弃平日的尊严,那些势力单薄的修士更是低声下气,夹紧了尾巴做人,哪里敢滋生事端,因而此处也没什么秩序可维持。 尚且工整的队伍依照顺序汇入了危机四伏的绝情谷内,就好像是一只蓄势单发的虎仔慢吞吞的咽下了一根食而无味的面条。 面条虽淡,却可饱腹。 只是不知最后的饱腹之人究竟是这无情无义的绝情谷,还是那神秘莫测,侵吞了整座中州门派的噬血谷。 事实就是这样,即便在场的修士无一不了解噬血谷的暴行,可那并入长队的修士并不在少数,反而越来越多。 ······ “师叔!你为何不让我进去?说不定还能遇见昭和师弟呢!你说昭和师弟到底来没来中州啊!三年未见,也不知他究竟怎样了!”清定一声长叹,多是惆怅,并无惋惜,显然他对于绝情谷一行并不感兴趣。 “这绝情谷太过诡异,我菩提寺门生不多,就不要冒这个险了!”普渡未曾理会他的后半句,只是道明了为何不让他冒险。 菩提寺的众僧挤在谷外的一个小角落里,极尽低调之能,将张扬二字抛到了九霄云外,即便是同行之中几位实力不凡的能字辈祖师也未曾抛投露面,只是静静的盘坐在地面上,默念佛经,静观场中之景。 除却陈昭和外,剩下的几名年龄符合的年轻僧人也被勒令不允许进入谷中,因此陈昭和的出现与否极大程度的决定了菩提寺众僧的去留。 天资极佳,缘分超绝,普天之下再难寻此一人,几大祖师的心神都系在陈昭和的身上,他们不时的放出神识,从而判断后者是否如约的来到了中州。 直到参试的队伍消失了大半,菩提寺的众僧也未曾寻到半点陈昭和的身影,此时,普渡的脸上也不由得显出了焦色。 “师叔,师叔!”清定连叫了两声,这才使得普渡回了神。 “你又有何事?”普渡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清定。 清定挠了挠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师叔,你不必太过担忧,昭和师弟此生不凡,必为此次大劫的弄潮之儿,说是这个时代最闪亮的几个人物之一也不为过!师侄我不通未来佛道,但直觉至此,望师叔勿怪!” 普渡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却突然见到静坐念经的能宽祖师猛地抬起了头,盯着谷门愣愣出神。 呼! 普渡急忙起身,夹杂着风声一步就迈到了能宽和尚的身旁,不确定的问道:“祖师,可是昭和的气息?” 能宽并未回应,闭目思索,仔细的回忆了一番,这才再次睁开双目,轻轻一叹:“昭和的气息我倒是未曾察觉到,只是感应到了冰族那个小丫头的气息。” “就她一个人?”普渡急忙问道。 能宽又摇了摇头,不大肯定的说道:“隐约之间看见了两个身形,不知另一人是不是昭和。” 一旁盘坐的能方祖师插言道:“众大能当道,我们不能一直撑开神识,方才神识一扫之时,我也只看清了两人的身形,看其轮廓应该是陈昭和无误。” “莫非昭和的实力已经能屏蔽我等的神识?”能宽不可置信的与普渡对视了一眼,最后却又统一的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想到此处,普渡再生隐忧,不消他人提醒,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徒儿必然是情况不佳,局势不妙,不然其命灯也不会有恙! “清定!将你取得那身份标识给我,我要亲自到绝情谷中一探!”普渡蓦然转身,对着不远处的清定说道。 “师叔,师叔你、你的年龄!”清定一阵迟疑。 闻言,普渡怒斥:“哪里有那么多废话,我让你给我,你就给我,想来那噬血谷的禁制也没有多么厉害!” 正说话间,却听得绝情谷的谷门出猛地传来了一声巨响。 轰! 紧接着,血雾飘散,淅淅沥沥漫天飞舞,沾染到了一众修士的锦衣之上,引得众人连连作呕,直骂晦气。 “怎么回事?”人群之中一阵动乱,有人高声询问。 杂乱的喧嚣声也起了菩提寺众僧的注目,一众僧人望着绝情谷方向,不知究竟,而清定原本伸出的手也缩了回去,将那噬血谷的身份标识也重修收入了囊中。 “违背规则者!抹杀!” “抹杀!” 天地间一声巨喝,随后又有回音缥缈,绕梁不绝,令人胆战心惊,脊背生寒,犹如受了惊吓的小兽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接下来,谷外又是一阵嘈杂,一阵混乱,正当众人意欲将矛头指向始作俑者——噬血谷时,却有认得那死者的修士发了话。 “此人名为西夏,是一名凝神境中期的修士,年岁已然过千,虽然手持标识,却依旧违背了噬血谷所定下的规矩。” 此言一出,众人释然,动乱也随之平息。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西夏老道为了那一道神光不惜冒险一搏,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这也令那些同样心怀不轨的修士放下了灵活的心思,其中自然就包括那大和尚普渡,他讪讪一笑,索要标识的手缩回了袖中,无奈的摇了摇头,紧贴着清定坐下,一板一眼的念起了《清心咒》。 ······ 几名衣着古怪的修士满目怨毒的瞪了官化天一眼,仇人见面眼红不止,两方人马并无言语,只有那凝结出了水分紧张之气。 官化天冷笑了一声,转身吩咐管家道:“路能!你将我的椅子取来,看来我们是要在这谷外等上个十数日了!” 路能依言而行,那几名怪衣修士也不再抓着官化天不放,其中一人说着不知名的话语,似是嘱托,随后有几人便脱离了队伍,窜进了绝情谷。 几人方一踏入谷门,那谷门就是一阵闪动,仿佛是由几人引起的一般,仔细观察片刻后,就不难发现,谷门处的七彩之色逐渐衍变成了灰黑,继而又恢复了往日的形态,看来这绝情谷是彻底的关上了谷门。 见状,官化天的心底又是一阵摇曳,呆呆的望着天空,似有些无助,又似有些怨天不公,就像是一名弱小的凡人站在了大自然的风暴之下,无力抵抗。 人常道:天道无情! 然而,究竟无情的是谁,又有何人知晓呢? ······ “菱儿!我们这是进入了绝情谷罢!”一道轻轻的声音响彻在一片荒野之内,出自一名年轻的少年,似是询问,又似确认。 “菱儿?菱儿?”又是两声询问,依旧无人作答,再看少年的双目,两眼无神,空旷无物。 (未完待续) ; 第六章 黑衣人频频出手,众天才入谷遭劫 两座陡峭而巍峨的高山远远的耸立在少年的两侧,脚下是枯黄的野草,踩在上面,时而发出“咔嚓”的清脆声响。 绝情谷,危机四伏,天灾为次,人祸尤重。 两侧的山崖上静静的蹲伏着三名黑衣罩身的修士,望着行走在那一小片荒野上的少年,眉头紧皱。 “竟然是个瞎子!”其中一人嘴贴玉简,低声传音道。而玉简的另一侧也飘来了同样的情绪。 “妈的!看这年龄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大角色,结果竟然如此废物,看样子连神识都没有,我这就结果了他!”说着,此人在峭崖上探出了身形,就要出手。 “慢!”对面山崖上那人出言制止,“二十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杀了此人还需处理,凭空浪费我们的时间,撤吧!” 说话之人貌似三人中的首领,话语颇为见效,那被称作是二十八的人瞥了一眼山下的少年,逐不理会。 三人倒贴着山壁,化为一缕黑烟,转瞬即逝,走得悄无声息,就好像从未在此处出现过似的。 埋伏之人离去,那缓步行走的少年慢慢的抬起了微低的头颅,无神的双目中竟射出两道异样的光芒,猩红而狠戾。 ······ 一处山林里,五名奇装异服的少年围坐在一处,口中述说着海涩的语言,令人难以听懂。 这五人盘坐在地,手掐法诀似乎是在进行什么不为人知的法事,滴滴汗珠顺着半裸的臂膀浸进了土壤之内,映着阳光,那本就光洁的皮肤变得更加耀眼夺目。 若是凡人在此,必然大为惊诧,长年累月的日光照射竟然未曾使这光洁的皮肤变得黝黑。 突然! “呀呢咕嗒!”其中一名少年口吐咒语,目光尖锐,看向了密林深处,法事也随之停止,其余四人霍得一声站了起来。 这五人又以方才的言语交流了一番,最后,五人之中有一身高奇长的少年走了出来,对着密林说了一句:“出来吧!” 是玄阳大陆通用的语言,只不过落在这少年口中,稍有些别扭。话落无音,其余四人戏谑的望着他,尽是嘲讽之色。 这少年顿时便恼羞成怒,狠狠的瞪了自己伙伴一眼,随后又扯开嗓子喊道:“密林藏着的那三个黑衣人,你们不要躲了!再不出来,我们就杀了你们三个!” 噌!噌!噌! 三声过后,隐匿在暗处的三名心怀不轨之人露出了身形,既然已被那少年道破了人数,在藏下去也毫无意义。 “小子!想不到你们的狗鼻子还挺灵!说!你们五人在此鬼鬼祟祟的做些什么!”为首那名黑衣人倒打一耙,质问起来,若是明眼人,定然能瞧出此人眼角所流露出的杀意。 这黑衣人说得快,那略通玄阳之语的少年也未曾听个明白,一时无法将其转述给身后的四位伙伴,直急得那四人连连皱眉,埋怨不迭。 少年憋得脸腮发红,渐渐的升起了怒意,想了半天这才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们可是官化天派来的助手?不对,你们的灵气不稳,定是用了禁忌的丹药,官化天虽然不是东西,但也不会如此下作。” 黑衣人听得心烦,不愿再拖下去,当即便怒喝道:“官化天是个什么东西,老子是来取你五人性命的!” 这句话少年可听个明白,匆匆的转述了一遍,五人当即便各操法器警戒了起来,目光不善,更无半分惧意。 “呦呵!几个小兔崽子!还他妈敢反抗,老子给你们留具全尸!三十四,四十八上!”为首的黑衣人向身后呼唤了两声,手中鬼头刀翻转,呼的一阵风响过后,已然来到了五名少年的近前。 “着刀!”一刀横推,刀气纵横,向其中两人激射而起,转瞬即至,两名少年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噌! 刀气斩在一杆三棱赶海叉上,火星四溅! 口述玄阳语的少年率先反应了过来,手擎着的这杆巨叉足有一丈长短,与其修长的体型交相呼应,极为般配。 回过神来的两名少年恼羞成怒,一口银牙咬得哽嘣嘣直响,慧海境后期的实力脱体而出。 其中一人手持鱼骨,法力汇集之下,真形立现,竟是一只虎头鲸的完整骸骨,身长五丈五,獠牙外露,狰狞而霸气。 其余三人亦不甘示弱,手中法器相继喷发神光,更有一人已然达到凝神境初期的修为。 “嘿嘿!想不到还是五个小天才!我这辈子最愿意做的事就是将天才变为废柴!”名号为三十四的黑衣人桀桀发笑,声音惨厉。 这三名黑衣人均是凝神境中期的实力,虽如那少年所说,这实力来得蹊跷,可境界的压制依旧不能小觑。 须臾,场中八人战在了一处,法宝横飞,灵气四溢,真元颇显,神光绰绰,难解难分。 ······ “二十四,你去前方探查一下,注意,别叫那少女发现了你的踪迹!”一颗高耸入云的古树上传来了一道低低的声音。 话音方落,便有一道黑影闪动,紧贴着树身滑下了树干,落在下方满是枯叶与枝桠的地面上,毫无声音,继而黑影一阵摇晃,直冲向前方。 自这古树向前行个四五余里,景色大变,树木更换了品种,就连偶尔吹来的微风也变了味道。 咔嚓! 枯叶化为碎末,断枝落叶频频发出声响,不难查觉,这行路之人必然是心有隐忧,急不可奈。 “嗯?”一声惊疑,听音应该是个女修。 二十四闪身躲到了一颗古树身后,屏气凝神,心中思忖:“莫非此人已经发现了我的踪迹不成?不好,我要通知十七,以免后患!” 他急匆匆取出了玉简,手肘更是蹭在了古树的树干上,当即便有一大块树皮脱落而下,径直的落在了脚下,嵌在树下的一株香菇里,吓得他双目圆睁,一颗心脏险些跳了出来。 头紧贴在树干上,微微向右一侧,见那少女未曾追来,二十四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急忙探出神识,又将玉简放在了下嘴唇上。 “十七······” 可怜他只瞧见了前方的少女不曾赶来,却未曾看见这株古树早已被蓝色的冰茫所覆盖,湛蓝色的冰晶化作了一道利刃,直刺进了他的胸膛。 “啊!”二十四一声惨叫,低头望去,冰刺已然刺透了他的身躯,尖锐的冰刃被鲜血覆盖,成黑褐色,不似人血。 沙沙······ 少女从远处走来,一双明眸静静的望着他,直刺心底,二十四一阵炫目,他从未见过如此清澈的双眼,仿佛能透过双目望见其纯净的心灵。 “说,你究竟是何人?又是谁派你跟踪我的?有何目的?”少女的声音十分冰冷,不带半分的情感。 此刻,冰刃的寒冷已然沁入心脾,寒意顺着脊梁蔓延到头颅,使得二十四的牙齿不住打颤,昭示着他心底的惧意。 噗! 趁着少女的思考的片刻,他猛地向前一窜,脱离了冰刃的束缚,大片的鲜血涌出,拳头大小的伤口前后通透,骨茬掺杂着碎肉洒落在地面之上,惨痛不已。 “哼!找死!” 见二十四意欲传音,少女颇为恼怒,单手一划,那依托在古树树干上的冰刃齐根而裂,嗖的一声直奔前者而去。 又是一声鲜血迸溅的响动,随后,二十四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大量的鲜血涌出,浸湿了他的道袍,只可惜,即便这场景再过惨烈,他也没有机会去看上一眼了。 二十四咽气而亡,少女皱了皱眉,未曾想到这个凝神境中期的修士竟然如此脆弱,三招两式之下便被她这个身在初期的修士解决了。 也未处理这惨象横生的尸体,少女转头便走,哪知未出五里路,便被另外两名黑衣人拦了下来。 “杀了我的人,你还想去哪?”黑衣人十七沙哑着嗓子,戏谑的望着眼前的少女,也未动手,大有猫戏老鼠之意。 少女停下脚步,面色依旧,似有无尽把握,也未回应,只是淡淡的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因何要跟踪我?” “小美人,”十七未曾言语,另一名黑衣人则是满口轻佻之语,“你就不该来这绝情谷,进了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十七闻言,面色连变,似乎是那人说错了什么话,为了弥补自家兄弟的过失,那就只有杀人灭口一途了。 嗖! 这十七修得竟然是暗器,一身凝神境后期的实力也是自身实打实修来的,真元混杂着飞刀形法器的光芒,直奔那少女而去。 咔嚓! 一面冰墙应声而生,挡在了少女的面前,飞刀瞬间便嵌进了冰墙之内,片片冰屑喷薄而出,点点冰晶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为了雾气。 “有点实力!”十七冷笑了一声,身体猛地前冲,将自身化作最强暗器,直袭少女心脏,意欲一击毙命。 砰砰砰! 道道冰墙凭空而现,又在黑衣人十七的袭杀下破碎,后者在一刹那间便飞到了少女身前,最强暗器只为夺命而来! (未完待续) ; 第七章 陈昭和技惊四座,黑衣人魂归天外 “不可理喻!”少女一声娇斥,看样子是动了真怒,黛眉倒竖,两臂前指,即可便有冰龙来助。 两只蓝螭呼啸着冰霜寒气,各伸五爪,稳稳的擒住了代号为十七的黑衣人,化解了后者一往无前的攻势。 可那少女皱眉难舒,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正思量间,只觉得身后有恶风袭来,直制后脊。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淫笑,那一直呆立不动的黑衣人竟化为了黑烟,原来是他以法力所围持的假象。 冰冷的短剑毫无怜香惜玉之情,阴森的剑刃横着斩向了少女的香颈,眼见后者便要香消玉殒。 哪知这少女并不惊慌,也未失措,一层薄冰悄然间覆盖了全身,正当她准备以此抵御黑衣人时,却听身后猛的传来了一声金属碰撞之音。 叮! 一根熟铜棍拦住了黑衣人的短剑,后者一声惨叫,虎口被强大的力道所震裂,鲜血直滴,短剑也应声落地。 少女见状,眉头一皱,回身问道:“阁下是何人?因何助我?”她本欲出言感谢,哪知那使棍之人望向她的双眼充满了占有的欲望,丝毫不加以掩饰,瞬间便被她归为了恶人。 “在下镇海宗刘鹏,唐突了佳人,还请见谅,”那赤裸裸的淫邪目光丝毫不减,令少女心中生恶。 “桀桀桀,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在此打情骂俏,待我送你二人去地府做一对鬼鸳鸯!”向前那被螭龙所擒的十七早已挣脱了束缚,此刻飞在半空中悬在了少女身前。 闻听此言,那刘鹏闪身挡在了少女身前,义正言辞的说道:“想要伤害她,你得先过了我这关!”说着,双手撑开,竟还要揽住少女的臂膀。 那少女侧身躲开了刘鹏的手,厌恶的望了后者一眼,心中不住思忖:这四个人莫不是同伙吧? 正惊疑不定只时,黑衣人十七已然与刘鹏斗在了一处,各式暗器漫天飞舞,却依旧破不开那根施展至浑圆的丈八熟铜棍。 这人虽然可耻,但一身实力却极为不俗,尤其那密不透风的棍术,定是受过高深的传承,不过也只能称之为不错,比起自家的那位,还要差上许多。 想到此处,少女面有甜密,心有隐忧,正兀自思量时,那手持短剑的黑衣人又爬了起来,悄无声息走到了前者的身后。 “哼!不可救药!”话音未落,少女的身后便凭空凝结出了一只冰凤,冰凤扇动着翅膀,向黑衣人啄了过去。 嘭!一声闷响。 冰凤击在了空中处,随即便消散于无,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十七与刘鹏的注目,望见场中情景,刘鹏的眼中顿时便多了一层阴翳。 只见那少女轻哭了一声便扑到了一个青年的怀中,这青年手持锈迹铁棍,双眼无神,面带微笑,任由前者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再看那偷袭不成的黑衣人,早已被打为一滩肉泥,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就连其短剑也折为两段,化为了废铁。 这青年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安慰了一番,随后面便郑重的望向了空中的黑衣人,一双空洞而无神的眸子令人不知所措。 “是你!那个瞎子!我们还真是小看了你,想必那时你就已经发现我们了吧!”黑衣人十七一眼便认出了青年。 “你才是瞎子呢!”少女心中不满,怒斥了一声。 而青年却为曾理会黑衣人的言语,反而是质问道:“黑气中略带毁灭意境,却又与其截然不同,这绝非玄阳之物,说!你们究竟是谁?” 十七哈哈一笑,回道:“看来你也与我们有过接触,那还废什么话?”他满面忌惮的盯着青年,早已将刘鹏搁置一旁,不予理会。 刘鹏见十七将心神都放在了那个瞎子身上,当即便火冒三丈,强压怒气保持高手的形象,冷冷的问了一声:“阁下和人,师承何派?” 青年目不能视侧耳听音,待刘鹏询问已毕,这才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回应道:“贫僧陈昭和,师承菩提。” 刘鹏闻言,怒气更盛,只以为陈昭和是满口扯谎:哪有和尚杀人如流不眨凶眼又有美人相伴? 恰在此时,少女附在陈昭和耳边,低声诉说着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后者闻言,面色是变了又变。 “贫僧多谢道友搭救,只不过此处多有危险,还请道友速速离去。”陈昭和的话语虽然客气,但声音却颇为冷漠。 刘鹏又是一阵好气,心里腹诽着陈昭和的自大,同时又将目光转向了少女,文质彬彬施了一礼,道貌岸然的说道:“还未请教小姐芳名,不知可否赐下。”若是没有先前的色相,还真叫人认为他是个正人君子。 少女未曾理会他,权当其是一抷空气。 “在下是镇海宗的亲传,又是掌教大人的独子,可比某些五官不全之人强上数倍,小姐你可要好好考虑,莫入歧途!”刘鹏依旧不依不饶。‘ 嗖······ 一声轻响,是暗器划破苍穹的声音,紧接着,富公子刘鹏便啊的一声怪叫,眼瞧着是着了黑衣人道。 “聒噪!”十七瞥了刘鹏一眼,望见后者飘红的衣袖,不尤得一阵不屑,嘴角上扬,满是嘲笑之色。 “你!”刘鹏一指十七,“你竟然敢偷袭!为修真之人所不齿!”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气愤,他浑身颤抖,怒气冲冠。 “大少爷,你先省省吧!莫不是镇海宗封闭的太久了,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傻子?”十七调笑道,“你要是在不走,我就彻彻底底的把你送回去,祝你早日转生!”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锥形法宝,明晃晃,八棱绽光,令人不寒而栗。 刘鹏银牙紧咬,他自然没有天真到会以为陈昭和能出手相助,因而只得捂着肩上的伤口,忍痛而去。 只不过他可没有彻底离去,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见刘鹏离去,黑衣人十七又重新打量了一番陈昭和,只见眼前青年:身穿细布僧衣,手持暗红色铁棍,真气充裕,气息内敛,不自觉间便已身融天地,看不出修为的高低,只知他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刺啦! 他一手扯开了衣襟,从一块缝好的黄布内取出了一块玉简,拿在手中,又握个粉碎,玉沫自指尖缝隙窸窸窣窣的流了下来。 “我自觉命不久矣,索性也不再苟且偷活,玉简已碎,宗门也不会知晓你的存在。你我堂堂正正一战,若我死在你的手里希望你能完成我一个遗愿。”十七声音萧索。 陈昭和皱了皱眉,他虽有济世之心,却也不是那种视敌人为知己的烂好人,何况他的同伙还犯下过那等不可饶恕的罪行。 见陈昭和没有直接拒绝,黑衣人十七的心底便充满了希望,当他再抬起头时,左右手中已然各多了三只飞镖法器。 “出手吧!十七淡然说道,所有关于宗门的记忆都已被掌教下了禁制,只要稍有透露便会灰飞烟灭,就连往生的机会都不存在,故而,他所能做到的一切便是隐瞒陈昭和的消息不报。 闻言,陈昭和没有举动。 十七面上一黑,想不到对手竟然如此心高气傲,一时间,对手先前完成遗愿的希望又淡了许多。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十七轻道一声,随后手中飞镖便被他猛的甩出,三只刺向眉心,三只直指心脏。 镖速奇快,飞在空中竟又隐没了身形,踪迹不定,令人难以琢磨,果然配得上他凝神境后期的实力。 兵刃凝结神光,这就是凝神境独有的手段了。 陈昭和不慌不忙,似是不知飞镖袭来,待那利刃及近身躯,不足半寸时,他这才抬起清风棍,挽了一个棍花,随后便没有了动作。 噗!噗! 一连六声响动,六只飞镖,一只不落的都钉在身躯之上,血流如柱,染红了在风中摇摆的那一抹青翠。 “这,这怎么可能?”黑衣人十七紧紧的盯着身上的伤口,不可置信的说道,只不过随后他便平静了下来。 沙沙声响起,是陈昭和走了过来。 十七无助的望了他一眼,他顿生不忍,他每每想到那日的场景,心脏便是一阵绞痛,思忖再三,最后仍是佛念压制了仇恨,他点了点头,对十七说道:“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必然不会推辞。” 十七强展笑容,瘫软在血泊中的左手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枚玉简。 陈昭和也不戒备,在黑衣人身旁蹲了下来,一旁的少女忍不住出言提醒,却被其摆手制止。 他拿过玉简,以僧衣擦拭了一番,随后又交到了少女的手中:“菱儿,你看一下玉简里的内容。 少女冰忆菱噤了噤鼻子,虽然心有不愿,却依旧顺从的探出了神识,待通读一遍后又向陈昭和复述了一番。 “可以,只要我机会到凝神岛,就会履行我的诺言。”陈昭和皱了皱眉,随后很平淡的回应道,声音不大却很笃定。 十七似乎心愿已了,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向外涌出,就像他伤口中的血液一样,只不过一个晶莹剔透,另一个则红中泛黑。 “噬血谷!”黑衣人十七咬了咬牙,眉头紧紧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艰难的吐出了三个字。 扑! 一股灵魂之火升腾,瞬间便淹没了十七的身体,如此变故使得陈昭和猝不及防。 “阿弥陀佛,应该是触碰了禁制,可悲可叹!”陈昭和敛起了十七的骨灰,草草的葬在了一颗树下。 真可谓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 至于那躲在远处“坐山观虎斗”的刘鹏,早在十七倒下时,便口呼“妖术”,飞也似的逃了。 (未完待续) ; 第八章 绝情谷修士失联,玄晶宗封印松动 谷名绝情,非是无情。 这谷内的日月还是那昼夜轮替的星辰,山间的微风也还是那千树凋零的萧瑟,唯一不同的还是谷内谷外那些别有图谋的人心。 最初,绝情谷内的数万修士相安无事,可突如其来的声音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每名修士只可在一块令牌上留下气息,只有手持二十块以上携有不同气息的令牌的修士才能安全的走出这片禁地,而剩下的人即便不死也要被规则所毁灭、抹杀。 谷外的大能们尚不知晓谷中情景,而他们却在同一时间发现,用于联络谷内修士的玉简统统的失去了作用,一时间,所有参试的弟子都变得杳无音讯。 很多化神境修士集结在一处,自恃实力高强,强闯噬血谷,试图为自家子弟寻求一个说法,可结果却令人舌挢不下:这些大能甚至连噬血谷掌教的面貌都没看到就被一只大手扫出了门庭。 “这噬血谷的主人究竟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众大能被扫地出门的消息就传了开来。 更有隐居多年的宗派修士不明所以:“这中州怎得还是如此强盛,莫非在这一亿年来从未衰败不成?” 很快便有人向他解释:中州破败不堪,修士凋零,很多法门就要失传了!而这噬血谷也属新贵,并非强门强派。 那些实力更强一些的修士似乎心有所惮,不敢贸然出手,就像是凝神岛的岛主,他身为化神境后期的修士,有如此实力者在这片天地间不超十人。 而那些无所顾忌的修士又不是噬血谷的对手:十数化神境初期的修士都不是这邪谷的对手,他们又哪有能力参与其中! 何况,此时此刻,那些年轻修士的性命还掌握在噬血谷的手中,生死只在其一念之间,唯今之计,只有等待。 夜月初升,黑暗笼罩了中州大地,在这个以黑色为背景的禁地之内,悄然展开了杀戮,届时,红色的血腥之气将化身为主宰。 为了身家性命,为了噬血谷所提供的诱人奖励,甚至有人向身旁的好友、同门下了杀手,一念之差,终生之撼。 ······ 二十块令牌来得是那么容易。 两名四十岁左右的凝神境初期修士结成一伙埋伏在路边准备截杀陈昭和、冰忆菱二人,结果昭然若揭:偷鸡不成蚀把米,两人为了保命,只好将自己所搜集到的令牌全部都交了出来。 令陈昭和颇为意外的是,这两人的令牌数早已超过了二十,可依旧贪心不足,准备坐地起价,将多出来的令牌以高价出售,不想今日却栽在了他的手中。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两名修士倒是精明的很,方一落败便跪地求饶,甚至要留在陈昭和身边为奴为仆,后者不肯收留,却也没有枉杀无辜,放任二人离去。 有了足够数量的令牌,陈昭和与冰忆菱两人也不再需要为此而费神,每有不开眼的修士拦路抢劫,被他们教训一番后就再也不敢叨扰,灰溜溜的向反方向遁走,生怕再遇到这两个“凶神恶煞”。 两人一路前行,看似漫无目的,实则非也,陈昭和神凝天地时,发现这凭空多出来的血气都汇向了一处。 因此他料定:血气凝结之处必有奇珍异宝,而噬血谷将初试的地点选在此处,恐怕也不是无的放矢,多是为了此宝而为。 两人走得缓慢,不慌不忙。 杀戮方起,血气尚未充足,还不足以激活那件宝物,而有心之人却是如同陈昭和一般,早已将心神放在了异宝之上,至于令牌?只有实力弱者才会为此而奔波。 ······ “岛主,少爷传来消息,那宝贝已然有所反应,此刻正在吸食血气,他建议您不必操之过急,浑水摸鱼才是王道。”说话之人,管家打扮,样貌忠厚,只是鼻梁上那道刀疤让他看起来凶恶了几分。 官化天点了点头,暗中传音,说道:“元成这孩子识大体,也足够聪明,除了在某些事上比较执拗,剩下的鲜有缺点。” 若叫他人知晓二人对话,必然会大吃一惊,这官化天此时竟然还能和谷中的官元成联络,怪不得他未曾有半分的惊慌失措! “老爷,元成少爷也长大了,做事也有了自己的主见,您也是时候放手让他自己独闯一片天地了!”管家路能回道。 官化天斜眼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是元成又求到你了吧?你啊!就是太惯着他了,这些年来,也多亏是你照顾着他了,否则还真不知道他能发展成什么歌样子。” 路能不敢居功,急忙回道:“那都是老爷功劳,也是少爷天资聪颖,知其一通其十,老奴我倒是希望多有几个这样的弟子。” 官化天笑了笑,不再言语。 ······ “少爷!”一座青石台上,几名修士盘坐入定,其中一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对着前面一个公子哥模样的青年唤了一声。 “可是父亲回信了?”这青年面貌清秀,正是那在谷外出尽了风头的官元成。他眼神之中饱含深邃,多有沧桑之意,看来并非纨绔。 “正是。” “念!” “老爷说让您见机行事,若无大事,不必联络。”说罢,这人又抬头看了一眼官元成,等候差遣。 “嗯······”少年鼻息冗长,似在思考,而双眼中却频显喜色,心中不住呢喃:看来是师父的话起了作用,卓儿的事有戏了!若有缘再见,我还要感谢感谢那个瞎眼少年,自从遇见他以后我就好事不断,简直是一个福星。 ······ “师父,这都多长时间了,还见不到半个人影,你这方法行么?若是师兄在此,哪里会有这么麻烦?”一只巨猿伏在草丛之内,嘀嘀咕咕抱怨不止。 啪! 身旁一瘦弱女子一巴掌便拍在了它的头上,打得嗡嗡作响,惊得鸟兽俱散,哪里有半分埋伏的模样。 “师兄、师兄,你满口都是师兄,就这么看不上你师父我的计谋?”说话之人自然是极东鹏族的龙辰璇。 青竹挠了挠头,回应道:“徒儿倒不是看不上你的计策,只是我那师兄三年军营磨练,又是个人类,自然深通兵法之道。” 龙辰璇闻言,撇了撇嘴,满面怀疑之色,她还真不相信有人能够想到比更好的计策。 两人所隐匿的丛林前有一颗数丈高矮的古树,古树上端放有数枚令牌,令牌上方有一座小型的隐物法阵,却“恰好”又露出了一枚令牌的一角,清晰可见,即便是数里远处也能望见。 而龙辰璇的计策便是:若有人被令牌吸引而来,飞到古树上端拾取,则她与青竹分两侧包抄,强取豪夺! 计策虽好,可这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说在的位置恰好处在绝情谷最偏僻的一角,而所有的修士都在向中部汇集,哪有人能路过此地? ······ 与此同时,这在中州的百年大比举办的如火如荼之际,玄阳大陆的极北之地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玄晶宗。 北地多冰山,极北处更是有亿年的冰雪覆盖,故而此地的宗门多以冰属性为主,功法多偏阴寒。 玄晶宗是极北之地最为古老的宗门之一,据说其开派祖师与玄阳道人为挚友,这才举宗迁徙,来到了玄阳大陆。 自上古纪元结束以后,玄晶宗便隐世不出,也不知是何原因,就连甘露寺与极劲宗的变故该派也未尝得知。 很多极北的修士传言:玄晶宗世代守护着极北封印,将异族与玄阳隔绝开来,异族不散,则玄晶宗永世不出。 这终究是传言,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纪元以后的现在,已然鲜有人信,更有甚者,认为这玄晶宗早已名不副实,只剩下了一个干枯的驱壳。 所谓的驱壳,自然是玄晶宗那座庞大的封山大阵,矗立了一亿年之久的大阵饱经风霜,在弥漫如烟的暴雪下巍然不动。 阵名擎天,是玄晶老祖与玄阳道人合力所创,威力无穷。 迈过这层隔绝了世间的大阵,就已踏入了玄晶宗的山门,山门人声鼎沸,门庭若市,经过无数代的繁衍生息,此地俨然已发展为另一片世界。 自宗门而入,径直的穿过整个玄晶宗,驻足停望,一眼便可望见一座巍峨的雪山,而雪山另一侧山脊便紧贴着极北封印。 据说,异族就是从这道封印外闯进的玄阳。 “师兄,今日轮到你看守封印了?”一个年岁不大的修士揉搓着双手,缓缓的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积雪,那是倚靠在雪山造成的。 “接着!”对面的师兄抛过来一个油光锃亮的酒葫芦,他接在手中,拔下木塞,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五脏六腑顿感热意。 “多谢师兄的灵酒!雪山这还真是冷啊,我这点修为还真有些扛不住!”小修士挠了挠头,微微有些脸红,也不知是因为实力不济还是因为那两口灵酒起了作用。 “你在多修些年头就能赶上你师兄我了!”年长的修士揉了揉师弟的乱发,“倚老卖老”的说道。 “师兄,你说这封印的另一侧真的有异族么?”小修士满面疑问。 而他师兄同样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谁又知道呢?恐怕掌门他们也不清楚吧!” 正值两人交谈之际,极北封印突然躁动了起来! (未完待续) ; 第九章 万年异魔破封印,白衣老者玄晶来 “不好”!年长的修士大喝一声,直震得身后的雪山颤了三颤,大片的积雪自山顶落下,窸窸窣窣的声音敲在二人的心房之上。 “师、师兄,这是异族?还是······”年岁颇轻的小修士被这异变吓得是双唇打颤,抖动不止。 对面那修士也未回应,冲着自己这位师弟大吼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通知祖师!” 小修士被这一吼更显得举足无措,紧张得迈不开双腿,转身离去之际竟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半晌之后才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直奔宗门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声嘶力竭的喊道:“师兄你挺住,我这就去寻祖师!” 那师兄面色凝重,望着抖动的封印戒备不已,全部的心神都侵入其中,哪能听得见师弟喊了什么。 一团黑烟状的能量不断的冲击着松动的封印,时而化为一张慑人的恶鬼脸庞,张牙舞爪的威胁着封印另一侧的修士。 ······ “不好啦!不好啦!后山的封印松动,正在遭受异魔的攻击,各位祖师快去救救朝云师兄!” “什么?异魔?真的假的?” “这个玩笑可开不起!” ······ 朝云捡起了被小师弟丢弃的酒葫芦,透过窄口,看到了葫芦内仅剩的一口灵酒,仰起头颅一口灌了下去。 啪啦! 骨碌碌! “哼!”酒壮英雄胆,朝云双手持刀,刀尖直指封印外的异魔,阴森的刀光经雪山的映射,显得尤为明亮。 他要在诸位祖师到来之前拦住这凶名在外的异魔! 撕啦! 封印破裂,异魔破关在即! “桀桀桀桀!老子被困囚魔域五万年,今日终于得见光明,想不到今日竟然在这里找到了出口,黄天不负有心人!”黑烟状的异魔叫嚣不止,呼啸而出的热流透过了封印,遇绵延雪山而化为冰晶。 朝云修士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因为自己而加速了封印的破裂,然而即便如此,似乎依旧无法阻拦异魔的降临。 “你、你究竟是何人?”朝云依旧是问出了这个早已心有答案的问题。 异魔一阵怪笑,部分黑烟挣扎身躯着意欲从封印的缝隙中钻出来,他并未回应朝云的话语,反而是反问了一句:“少年,你为何不逃,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么?我就是你口中的异魔!” “极北玄晶宗修士,为屠戮异魔,镇守异魔而生,今日得以遇见,又怎能放任你离去,为害族人!”朝云的身后就是玄晶宗的数十万的民众,并非所有的族人都可以修行,那些身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又怎能阻挡得了威势滔天的异魔? “你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自己的族人呢?听说异魔的先辈就是被你们这种无形的善意力量所击败,”异魔挣扎着,终于钻出一个头颅,鬼面笑意阴森,如亲朋相聚时的侃侃而谈,平淡的向朝云诉说着,“可是我不信,那只不过是他们为了战败而找到的借口而已,今日我得以破关,他日玄阳大陆将万劫不复!” 异魔的自信心爆棚,同时也为其带来了无尽的力量,封印了一亿年之久的封印终于失去了往日的束缚之力,啵的一声化为了飞灰。 “呼!” 异魔口喘粗气,平静的望着眼前的“少年”,而眼底的兴奋却是抑制不住,慢慢的流向了那张诡异的面庞。 黑烟抽动了一下,朝云望在眼里,有说不出的不自在,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眼前这异魔很强,十分强,甚至强大到他无法抵抗。 只是,方才他都未曾退却,此时又怎能再生悔意,何况为时已晚,那异魔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来吧!祭献的你的生命吧,作为我征服路上的第一个王者,你应该为此而感到兴奋!难道不是么?”说罢,异魔的双眼射出两道黑光,直袭朝云二目。 “不好!” 朝云心生不妙,正欲逃脱,却被那两道黑光摄住了心神,就连身体都有几分摇摇欲坠,不再听受自己的召唤。 “你这是什么妖术!”他稳了稳身形,强大精神,与异魔相抵抗,同时手中的宝刀劈出,直袭异魔而去。 不料,那异魔竟然未曾躲闪! 噗! 异魔被一刀劈为两半,自上而下,只是分开的身躯中不见内脏,分离的双目依旧以黑光与其相连。 “不!我还不能倒下,祖师尚未出关,我若就此倒下,则玄晶宗民不聊生!”朝云坚挺着意志,任那黑光袭人,依旧稳稳的立住身形,不愿倒下。 对面的异魔露出了一丝惊恐,只不过又被其很好的掩饰住了,他口出嘲讽之语:“呦!没想到你这个少年郎还挺能坚持的嘛!只可惜封印破除,生之气息流入了囚魔域,不时,异魔将降临玄阳,你所守护的一切都将覆灭!” 停顿了一刻,因为朝云的眼神又坚定了几分! “而我!将是毁灭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说到此处,异魔的声音竟也小了几分,似乎是心有疑虑? 朝云的生气渐渐被异魔抽离,他甚至连举起宝刀的力量都已失去,当啷一声,宝刀落地,只是他的姿势却不曾更改,依旧是先前那副不惧生死的模样。 人生在世,难逃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朝云虽无法名垂青史,却能慰藉自己那颗爱护族人的善心。 终于,这年轻的修士没了生机,死在了异魔的手里。 此刻,无论是这雪山前方的山谷中的玄晶族人,还是那齐聚中州的上古门派修士们,亦或是在凡间街头忙忙碌碌为生计而奔波的凡人都无从知晓。 灾难来了! 坚硬的尸体至死未曾坠落,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夺走了他性命的异魔,那不屈的眼神令后者心生忌惮。 “妈的!这小子真该死!竟然有这么强的抵抗力,难道现在玄阳大陆的修士都这么难对付了么?我要不要回去?”想着,异魔又回头望了一眼那破碎的封印。 “不!不行!”一抹狠戾之色划过了那双漆黑而没有眼白的眸子,浓郁的黑气上悬挂着冰晶,令人不寒而栗,“我被困了五万年,今日终于得以逃脱,又怎么可能再回去?” 正当他心有挣扎,思忖不定之时,空气中一阵爆破之音,霍乱了整片空间,空间裂痕中幽寂的黑暗令他浑身一颤。 太像了,这黑暗就和那囚魔域一模一样。 嗖! 终于,急速闪动的声音划过了黑烟凝聚而成的耳畔,下一瞬,五名白衣白靴白发白眉的老者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你!真该死啊!”最右侧的那名老者说不出的愤恨,指着异魔的手指都颤抖了起来,那僵死的朝云正是他嫡系的族孙,天赋异禀,如今横死在此,怎能不令他心痛。 “万年小魔,竟也能破此封印,看来是乱世到了,天怜我玄晶宗数十万族民,如何安生?”为首的老者同样慨叹。 这异魔早已被吓破了胆,如果他真有的话。 “你!你们!祖魔终会降临,你们都不得好死!”说着,这异魔涣散了身形,就欲逃窜,可他哪能逃得出这五名老者的手掌心。 “死去!”朝云的宗祖单掌一伸,一张符箓凭空而出,直贴在了异魔的额头之上,当即便将后者镇在当场。 左侧第二名老者的手中蓦的多出了一枚瓷瓶,瓶嘴的封印微启,那被震慑住的异魔便无处可逃,只能化为无状黑烟,被吸入了瓷瓶之内。 老者封好了封印,叹道:“三哥,你的符箓还是那么的霸道啊!兄弟几人可是多年未见了!” 右侧那人哪里有心思听这赞美之言,咻得一声落在地面,走到了朝云的身旁,此刻,他不过是个白发人送了黑发人的老头而已。 “老三啊!我知你心中悲伤,可这封印要紧,你我这就将那出口再封印起来!”为首那老者满面严肃,不容反驳。 强压悲伤,善使符箓的老者走到出口近前,研究了一番,叹气声不止:“这封印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若不是尚有玄阳气息存在,怕是连千年的异魔都拦之不住!” 为首老者点了点头,一手结印,一边回头吩咐:“老四!你去寻道真前辈前来,希望他已经预见了这一切······” “是,大哥!”行四者领命而去,身形没入了云端。 ······ “唉!想不到这劫难来得如此之快,也罢也罢,事事难万全,此地舍便舍去了吧!”这说话之人不见身形,轻轻向前挪步,一步竟有数十万里! “走吧!我已知你来意,你随我一同前往吧,过那擎天阵还要有你在才行!”踏出玄晶宗,方才走了半日的老者心中蓦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他惊骇的望着四周的天空,哪里有半个人影! “这、这就是道真前辈?”那行四的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叹服,啧啧不已,转身沿原路返回了玄晶宗。 (未完待续) 各位读者,万分抱歉,紧密的考试周令潇湘脱不开身,今日元旦得以空闲,这才堪堪更出一章,不过,寒假就要来临,稳定的更新也会随之而来。 ; 第十章 血妖邪花造事端,化物神光起惊疑 绝情谷内,暗流涌动,无尽的杀机之中又包裹着几分贪欲,驱使着数万修士向禁地的中央地区靠拢着。 “快走!”一名面容姣好的女修推了身前的光头修士一把,低声的喝道,引得身旁一只巨猿也怒目而视。 那光头贼眉鼠眼,私下里左顾右盼,探寻逃生之路,奈何身旁一人一妖盯得太紧,脱不开身。 “好在我们擒住了一个倒霉蛋,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在那鬼地方躲多久”巨猿看了看眼前的光头,口中念叨不止。 女修不是旁人,正是那在绝情谷的“犄角旮旯”里等了数个钟头的龙辰璇,她听得清竹抱怨,一阵好气,双颊羞红不止,斥道:“清竹!你这是在埋怨为师吗” “没,没有!徒儿哪敢!”清竹一缩脖子,连连摇头。 龙辰璇有气而无处撒,正瞧见了前面那“人质”锃亮的脑壳,啪的一扇,嘴里还吩咐着:“清竹,你还不快点变成人样?” 咯吱,咯吱! 清竹不敢违命,急忙运真气于骨骼,改变了体形,同时又配以化形之术,加之其浑厚正宗的真元,还真难以让人察觉其妖的身份。 ······ “少爷,前方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山,邪气弥漫,端得是一处不祥之地,我看少爷您还是多加小心为妙!” 官元成噗的一声将嘴里的草芯吐了出去,柔弱的嫩草竟径直的插进了地面,好似扎根在生了一般。 “无妨,我师父不是传来了消息嘛!老头子说了,只要不影响大计,但做无碍,眼前这宗宝贝惊天动地,可是了不得啊!”身旁的下人闻听此言,无可奈何,不置可否,只得依着少爷的命令,由着少爷的脾气去做。 各路人马循着血气流动的踪迹渐渐汇到了一处,走至矮山处,已有数十拨修士路过官元成的身旁。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走到了这里,众修士竟出奇的冷静,无一人出手滋事,然而眼前压抑的气氛与那剑拔弩张的气势,无不揭示着眼前的虚假景像。 刀剑出鞘,只待异宝现世! ······ 初试第六日。 几乎是所有还“健在”的修士都聚集到了谷中央这座突兀的小山之前,感受着愈加浓郁的血气从身旁流过,汇入山顶,无一人轻举妄动。 “少岛主,在下百贤宗黄志远,久仰凝神岛大名,今日得见少岛主尊荣,实乃某之万幸!”自人群中走出一队人马,来到了关元成身旁,为首那人抱拳作揖,说尽恭敬之言。 抬手不打笑面人,关元成见来者客气,索性也应对了几声:“原来是百贤宗的高士,官某有礼了!” 客套之言,任谁也不会放在心上,至于这百贤宗究竟地处何处,他是一概不知。 “如此浓郁的血气惊动了一众道友,不想少岛主也对这吸食血气的宝物感兴趣!如此一来,黄某倒是少了一份争抢的心思,”黄志远抬头望了望关元成的表情,一无所获之后,又接着说了下去,“稍后宝物出世之时,若少岛主有所需求,只要您一声吩咐,我百贤宗的十数位修士无一不效犬马之劳!” 关元成心中好笑:原来是这几人是来卖人情的,也罢!这谷内的修士源源不断的汇向此处,即便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之余,说不定还真有用得上这些人的地方。 想到此处,他正欲应下几人的好意,满面堆笑之时,眼角的余光里却出现了一道人影,一副笑面当即便为之一僵:果不其然,如此盛会怎么少得了他!到时可是一番龙争虎斗了! 那黄志远见关元成面色僵硬,只以为是自己的言行不佳,惹怒了后者,心中叫糟,有心赔礼之时,却听见这喜怒无常的少岛主客客气气的回了一句:“那官某就有劳黄兄以及百贤宗的诸位道友了!” 两耳之中收到了这句话,黄志远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道了一声叨扰后,心满意足的领着一众弟兄在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中歇了下来。 他可不知道,稍后的大战可不是他这点微末实力所能插得上手的,若是识相,顶多是心中的小九九化为了飞灰,否则,便要身陨此处。 几人歇息处的空地不久便挤满了各路修士,两刻钟的时间,又有两千余众赶到了此处,纷纷攘攘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这矮山裹了个严严实实。 “三哥,你说那矮山下的洞府内究竟藏了什么样的宝贝?”有修士不断的轰出道法,意欲破开洞府外的禁制。 “保不齐是个仙人洞府,若是能被咱们兄弟几人得到,那可就要得到成仙了!”身旁一人不等那三哥应言,急忙插言。 一句话惹得身旁数人一齐看向了他。 “放屁!”被称作是三哥的修士一声呵斥,“你见过哪个仙人洞府就只有三尺的洞门,狗仙还差不多!” 插言者一努嘴,双眼望天,飘忽不定,对“三哥”的呵责置之不理。 那三哥还欲开口,却突然一怔,望着矮山的山顶呆呆发愣,半晌后缓过神来,急忙吩咐道:“快!快撤出这个地方,越远越好,不然我等有血光之灾!” 闻其言语,不似玩笑,其余几名弟兄自然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回身挤入了人群,向后方逃去。 一阵高过一阵的声浪将几人的声音掩埋,无人理会,那些挤着贴向矮山的修士见身前腾开了空出,急忙跻身而入,使得此处一片混乱,甚至有几人被挤得趴在了矮山之上。 被称为三哥的修士领着自家的兄弟离开了是非之地,尚未走出五里,便听得身后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天摇地洞,煞是渗人。 此刻,正值午时。 那矮山竟炸裂开来,嘭得一声,山石四溅,如刀如剑,快如闪电,令人躲无可躲,瞬间便夺走了数百修士的性命。 “不好!快跑!”领略了此地的凶险,再贪财的修士也怜惜起自己的小命,宝物虽好,却也要有命去用。 嘭!嘭! 炸裂之声不断,这次发出轰鸣声的可不再是那摇摇欲坠的矮山,而是那些死于非命的修士的尸首。 每一声炸裂之后,就有一具尸体化为了一团血雾,浓厚的血气瞬间便被一物吸走,丝毫没有停留。 慌乱逃命的修士撞上了外围那些不知所以、意欲夺宝的“道友”,两方人士挤在一处,竟又有几人死在了暗剑之下,可谓是不明不白。 矮山之前一片混乱,只有少数的几百名修士能够保持镇静,纷纷将目光凝聚在了山顶的那件宝物身上。 不,应该说是那株宝物。 血妖彼岸花! 千百万年难见的天材地宝,能壮神魂,可健体魄,若是寻常百姓服上一株,当即便可踏入通识之境。 这血妖彼岸花是彼岸花的异种,按理说,这彼岸花本是剧毒之物,与血气亦不相容,若被血气污染则一身药力都将毁于一旦。 然,万事难有定论,这彼岸花亦是如此:吸食了百名修士之血的彼岸花被称作是血污彼岸花,万名修士之血则是血精彼岸花。 眼前的的彼岸花花瓣五分,鲜红如血,已然进入了血妖之境,换句话说,这妖花已然吸食了百万修士之血,若非如此,断然无法达到此境。 一时间,所有博学多知、能识此花的修士都眼热起来。其中,又有多人将目光放在了关元成的身上,令后者一阵苦笑。 “这花虽然稀奇,我却也不是未曾见过此类的宝物,此番只不过是见猎心喜,想不到这些人竟将我视为大敌!”关元成心中暗道。 就在这时。 轰! 卡啦啦! 山顶再次爆裂,就在血妖彼岸花的身旁裂开了一道丈许长短的缝隙,看其下黝黑而深邃的空洞,想来是将山脚下那诡异的山洞炸开了一个缺口。 众修踌躇不前。 就连那血妖花也不敢去争夺,任由后者吸食血气。 噗! 一声闷响,竟是那血妖花发出来的!一股股浓郁的红色雾气瞬间便扩散至四周,数千修士为之笼罩。 下一刻。 “啊!” “痛死我了!” “谁来杀了我!” 惨叫之声迭起,此起彼伏,血色雾气竟有如此毒性,沾之即亡! 同时,那些向矮山涌去的修士停住了脚步,不迭的后退,生怕被死神夺去了自己宝贵的性命。 而那些向外逃的人却鲜有生还,究竟是死在了血妖彼岸花的手里?还是死在了那些贪婪的修士的手里? 在这里,生命如草芥,没有人会去思考这种关乎良心的问题。 死去的修士精血流尽,被那妖花饱食了一顿,就在众人认为此处要风平浪静之时,想不到那山洞顶炸裂的缝隙中飘出了一物。 刹那间,霍乱再起! 幽暗而浓郁的黄色光芒映在了妖花的身上,就连后者这邪异之物都不敢极近,花身后仰,似极力躲避。 化物神光! 就连家大业大,满不在乎的少岛主关元成的鼻息都粗重了起来! (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化物神光引众目,妖血邪花再生变 普通神光乃凝神境所有,多为无主之物,天精地华,生于广袤天地之稀奇处,每有灵气旺盛之地,神性凝结,化为一线,光彩夺目,绚丽多变,因而名为神光。 神光虽奇,可称罕见,却未曾达到凤毛麟角的程度,大门大派多有千万的神光储藏,然而,眼前这条却并非凡物。 人道是物以稀为贵,这天地间何物最为珍奇?莫过于化物境巅峰的修士!这类修士百万年难见一人,自玄阳离去,也仅有数百人达到了如此成就。 化物神光? 才学浅薄,见识短浅的修士多会问出这种问题,至于那些知道实情的人一个个又通红着双眼,哪有时间为他们做出解释。 “化物境巅峰的修士可凭空造物,虽然无法与实物相比,可却也八九分相似之处,而这造物能力正是依靠着化物神光而得。”终究是有人道出了神光的珍贵之处。 “化、化物境巅峰期的修士?那、那我们赶紧逃吧!你我等人最多不过凝神境而已,哪里能招惹那种老怪物?”一名气道宗的小修士哆嗦着双唇,满目惊骇的望着自家的师兄。 听得自家师弟的问题,这人不由得一阵好气,再看到四方修士所投来的异样目光,他当即便羞红了双脸,狠狠得瞪了前者一眼,道:“为兄平日里叫你多识些书卷,你偏不听,如今在这里现眼,待我等回宗,看我如何惩处于你!” “这化物神光之所以珍贵,就珍贵在他的出处,那必须是死了的化物境修士,而且一定是横死的修士,若是自然老死,哪里还能有神光遗留!”素与气道宗不和的莽山宗修士不急不忙,慢悠悠的吐出了实情,极尽嘲讽之能。 气道宗的几名修士正欲回敬,哪想到异变突生,飘忽不定的化物神光竟向远处逃去,登时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别让它跑了!”有人大叫。 “奇珍异宝,有能者居之,我敖某就不客气了!”这人说话摆谱,看样子是个大门派的修士,可其他人哪会理睬他的言语,趁着这个时机,飘起身来,直奔神光射去,直气得他哇呀呀暴叫,一踮脚飞在空中,也追了过去。 轰! 不知是何人率先出手,终于引爆了这场压抑已久的大战,数万修士混杂在一处,各自为战,手下不留活口,狠辣至极。 若有一日,玄阳大陆真的走到了尽头,那多半不是异族所致,而是这些贪图一己之私,妄下杀手的“自己人”。 化物神光的竞争令许多修士望而却步,只能躲在一旁,任由他人夺取,自然而然的,山顶之上那株绽放的妖异之花成了这些人竞逐的目标。 “我城垣欲取此花,若有人胆敢争取,便是与我摩诃一门为敌!”说话之人底气十足,声音雄厚,霸道而无理。 摩诃一门战力无匹,多出精兵良将,是这世间最难惹的宗门之一,一旦有人胆敢贸然侵犯,则必将遭受其全门的追杀。 一时间,良多修士停下了脚步,只能满面不舍,眼睁睁的望着城垣的身影,暗自摇头,谁叫他们实力不济,时运不佳呢? 然,恶霸之语震慑宵小,大丈夫岂能闻而惧之? 依旧有部分修士加入了争夺的行列,其间更有人未将那城垣放在眼里,大声挑衅道:“无胆鼠辈,只敢以师门相压,别人不尽知晓,我还能不知你城垣的能耐?不过是摩诃门的小杂碎而已,你的那些师兄都在争夺化物神光,你自认实力不济,因而才转向此处!既然如此,不若滚回家中养老,我羞于与尔为伍!” “你!”城垣张口结舌,继而破口大骂,不逊之语频出,俄顷,方才那修士也挂不住脸面,抬手施法,迎战城垣。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有坐山观虎斗之辈,有一红衣红袍罩身的修士从二人身旁激射而出,抬手便去拾那妖花。 嘶! 恰在此时,猛地传来了一阵灵蛇吐信之音,吓得众人纷纷停手,瞩目观瞧之后,不见半分蛇影,却是望见了一件更为恐怖之事。 先前那红衣修士竟被妖血彼岸花吸干了血液,如今早已化作干涸人皮,紧紧的包裹在骨架之上。 扑通! 沉重的骨架衰落在地,厚重的骨骼竟摔得粉碎,好似摔进了万丈深渊,惨不忍睹,可明眼人一眼便瞧出了其中的蹊跷。 “你们看那骨渣!竟然失去了灵性,莫非那妖花连骨髓都吸食不成?”一人颤抖着手指,单臂大幅度摇摆,多有弱不禁风之相。 那红衣修士乃是上古宗门编磬宗的凝神境初期修士,如今落得这步田地,令那些觊觎“宝花”的修士踌躇不前。 “无知之辈!这妖血之物也岂能以手拾之?真是找死!”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在这个物竞天择的世界里多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半晌,再也无人动手。 另一边,化物神光的争夺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有一万之众死在了这小小的矮山之前,尸骨成堆,无人掩埋,日后必为山虫虎豹之食。 大量的死尸堆积出了无边的死气,妖血彼岸花尽数食之,不过半刻,花瓣之上的雕纹竟然再次发生了变化。 这一变化顿时便惹来了良多修士的瞩目,那些真正懂得宝物的修士方才一直隐在暗处,未曾出手,甚至放弃了远处的化物神光,等的便是这一刻! 妖魂彼岸花!宝物再次升华!这天地间称得上妖魂之物少之又少,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如今竟在这绝情谷内发掘了一件,怎能不令众人眼热。 “贫僧灵觉有意此花,还请诸位施主赏个面子!”说话之人身披僧衣,顶上无发,六个清晰可见的戒疤昭示其地位。 西方小灵山的弟子如今竟也出面争夺! “好你个和尚!竟也生得贪心,有我雨骞在此,你休想沾得宝花半寸!”说着,这人窜到了灵觉和尚的身前,一掌向后拍去。 灵觉未曾料到雨骞会如此仓促出手,情急之下,只得闪身躲避,稍一愣神的时间,便被后者落下了数个身位,再要争夺,眼见无望。 再看雨骞,身向前冲,左手自怀中取出了一方寸许长短的玉匣,匣盖雕龙画凤,匣口封印万千,一见便是宝物。 他右手也不空闲,单掌结印,频频打出,自上而下印在了妖魂彼岸花的花蕊之上,瞬间便将这妖花降服。 众人一阵慨叹,想不到这妖花食尽大能之血,竟也落得个如此下场,毕竟是无主无识之物,命不由己,令人唏嘘。 艳丽的花蕊,鲜红色的花瓣,黝黑的花茎,无一不昭示其珍贵。如今静静的躺在匣中,朝气蓬勃青春正盛,转眼风烛残年。 “诸位!雨某可要抱歉了!”封好玉匣,雨骞嘴角带笑,颇具邪性,他得意的望着身后的灵觉和尚,心里有说不出的傲意。 然而,这抹笑容就这样凝固在了他的脸上,再也无法褪去······、 嗵! 失去了灵力支撑的尸首无法在空中停留,如那掷在空中的石子,迅速落下,绚丽生命陡然而亡。 紧接着,一道黑色的风景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是这伙人!”不少修士心中骇然,显然他们也曾见过这些黑衣人狠辣的手段,杀人如折草,手到擒来。 轰! 正在那黑衣人欣赏着胜利的曙光之时,异变再生! “我雨骞可不是那么好杀的!既然你要了我的性命,那你也别想多活一刻!”天空中传来了雨骞怨毒的声音,突如其来,令众人一阵惊愕。 众修吃惊在小,而那黑衣人付出的代价就要大了许多——同样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雨骞不知是引爆了何物,放弃了转世的念头,连同自身的灵魂与那黑衣人同归于尽。 为此,不由有人惋惜:既然身死,因何又要自爆灵魂,白白丢弃了转世的机会,即便拉上一人同赴黄泉,可依旧是弊大于利,划算不来! 他哪里能清楚雨骞这类“狠”人的想法?转世再生,又与死去何异?这世间,谁人能逃得脱奈何桥上一碗孟婆汤? 与其寄托来世寻仇,不如今朝报怨! 黑衣人在雨骞的拼死轰击之下,直炸得身躯散落,化为肉泥,一颗硕大的头颅被高高的抛在了空中,颈下的身躯早已不知了踪影。 啪! 正在众人心情不一,或感伤,或哀愁之际,黑衣人手中的玉匣竟也承受住了爆炸的威力,连同其头颅一同扬在了空中。 而此刻,这玉匣被一青年接在了手中。 黄色僧衣,亚麻轻履,消瘦的背影落在了众人的眼中,竟生得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之感,令人眼帘之下皆是欢欣,似有佛法济世,普渡众生。 “这是何人?竟有如此高深的佛法造诣!莫非是佛门的前辈不成?亦或是高僧转世?”灵觉和尚心中大骇,捏呆呆发愣,不知所措。 一道身影,竟摄住了全场的修士! 半晌,有人问了一句:“不知大师法号,还请赐教!” 问罢,足有十息的时间,那青年方才缓缓的转过了身形,这一转身不要紧,竟又令人大吃一惊! (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灵觉独战陈昭和,矮山生变显秘景 “是个瞎子!”人群中有一修是惊声尖叫。 无需他说,其他人自然也看见了青年的状况,只不过这个瞎子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双目失明,就连神识都无从察觉。 “你,你是陈昭和!”灵觉和尚的声音变了又变,脸色也起伏不定,显然眼前这青年的一切特征,恰与其印象中的那人重合。 一双空洞而无神的眼睛“望”向了他。良久,青年点了点头,应道:“正是贫僧,不知你是何人,又因何事识的我的身份?” “这人是谁?灵觉和尚竟也能识其身份,莫非同样是哪个上古佛门的天才不成?”有修士推断起这青年的身份。 众人默许:“也许是哪一宗佛门的少主持!” 灵觉和尚早已听闻陈昭和的事迹,想不到今日会在此一见,多时无语,最后方才平淡的回道:“阿弥陀佛,贫僧灵觉,久仰昭和大师大名。” 只是他从未听人提及其神识“不显”之事,虽有心过问,却又怕失了礼数,因而只得埋在心中。 不料,他这一句话却在人群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担得起“大师”之名。 “陈昭和,我好像在何处听过这个名字!”说话之人名为周平,是北方冰结宗的核心修士。 “哦?周兄有所知晓?快快讲来!”这群人早已收起夺宝之心,如今听得奇闻异事,见猎心喜,因而询问。 周平正欲开口,却忽然听那灵觉和尚说道:“昭和大师,夺宝自然由能人得之,贫僧虽自觉不如,可也不想就此放弃,灵觉我想要以武会友,与大师切磋几招,若是不敌,自然放弃。” 陈昭和点了点头,也未多言,单手施一佛礼,随后便静静的站在了场中,等那灵觉出手。 “陈昭和,人称极西之地第一天才,即便少了神识也不容小觑!”灵觉心中暗道,也不客气,当时便祭出了看家的法宝——佛血骨珠。 浩然佛气瞬间被灌入骨珠,九颗骨珠在空中流转,血红色的珠面仿佛活了一般,汩汩流动。 骨珠在手,灵觉的信心倍增,再看身前的青年,单手持一铁棍,竖直立在场中,清风拂过,棍身上的锈渍铁渣随之摇曳,仿佛下一刻就要分崩离析。 人的名,树的影他不敢有丝毫小觑,即刻晃动双臂,遥指空中骨珠,下一刻,九颗佛珠中的一颗竟幻为一尊佛陀,金身莲座,佛光四溢,煞是耀眼,登时便引来了众修的喝彩之声。 身化佛驼的骨珠脱离了绳锁的缚束,直奔陈昭和轰去,磅礴的气势令人咂舌。 这一击若是落在普通的山峰之上,怕也是要将其轰为齑粉,如此可见其力道! 众人好奇,这被称之为“大师”的青年究竟有何手段抵挡,又会以怎样的形式化解灵觉的进攻。 结果出人意料,骨珠飞至陈昭和身前,速度竟减缓了九成,慢悠悠如同龟爬蜗行,令人生笑。 噗! 雄雄之气熄灭,佛光内敛,骨珠竟被陈昭和轻轻的握在了手中,动弹不得,露出了其本来面貌。 若仔细端量,必然不难发现,这是一颗小巧而精致的头盖骨,佛气佛意深入骨中,显然不是后天所炼,必为一高僧之头顶舍利。 陈昭和无必恋战,欲以此招退敌,大致传给众人的信息便是:你不是我的对手,希望你不要自讨苦吃。 果然!灵觉的面色变了又变,别看他面貌年轻,实则也有五十之龄,只不过经佛光加持,定驻了容颜。 “阿弥陀佛,大师好手段,不负极西第一天才之名,灵觉自知不如,因而也省去许多烦琐,只要大师你再接住我最后一式,我便就此离去。”灵觉说得笃定,手上动作也令人无法辩驳。 陈昭和虽心有不悦,却也未曾显露出来,反而是谦逊的回道:“灵觉师父客气,那不过是虚名而已,小僧我也担不起大师二字!” 嘴上如是说着,心里却想到:“此时不知菱儿安危,我虚速战速决以免后患!” 想着,手中清风棍也不在留情,他腾空跃起高高的飞在空中,随后又急速下落,棍身由黑红色变为赤金,这一招竟是将逆用白龙与天启棍合二为一! 陈昭和突然出手,杀得灵觉和尚措手不及,慌忙间运佛气架骨珠相迎只不过这微末的气势瞬间被天启棍的锋芒所掩盖,好似幽暗烛光与皓月争辉。 “阿弥陀佛!”灵觉高念佛号,心中却是一片苦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不到我灵觉竟为了一株灵花儿命丧此处! 轰! 佛意卷积灵气怒潮,平地起浪,风云斗转,方圆十里之内灰尘笼罩,遮天蔽日,招式骇人。 一旁观战的众修士早已目瞪口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青年究竟是何来头,竟有如此破坏平衡的势力! 那冰洁宗的周平也终是回忆起了往事,惊叹道:“帝星!帝星!我曾听掌教与人谈论过此人之事,便将其称为帝星,不知何意!” 不只是这些人受到了波及,就连那些争夺化物神光的修士停不了脚步,转头来望,不知原由。 密切关注着战况的修士们四下探寻灵觉的身影,久寻之下不见踪影,不由得心下一紧:莫不是被砸成肉饼了? 半晌,尘埃落定,争抢神光的数千修士又“忙”了起来,时而有性命陨落,也未曾被人放在眼里。 这是,灵觉的身形也露了出来,半身被掩埋在泥土之中,是方才纷攘在空中的散落土块。 “好本事!”有人高声赞扬,能躲得过这一棍,确实配得上这声喝彩,想来这绝情谷有此本领的修士也不会超过十人。 灵觉面上一红,略有尴尬,好在被他巧妙的掩饰了过去,做为亲临者,他深知其利,若不是陈昭和留手,他早已见了佛祖。 “昭和大师本领!灵觉自愧不如,妖魂彼岸花理应归大师所有!”他虽未出言感谢,但看向对方的目光却是露出浓浓的谢意。 陈昭和淡然一笑,与灵觉和尚客套了几句,随后便转身奔向争夺神光的人群。方才他与冰忆菱兵分两路,此刻彼岸花得手,他即刻去寻后者欲助其一臂之力。 哪知,恰在此时,异变再起!地面上被陈昭和轰开的一道裂缝竟急速蔓延开来,迅速向矮山方向扩张而去。 不多时,那矮山上飘出了神光的缝隙竟连通了下方的洞口,将整座山分为了两半,露出了其间的光景。 不愧为中州第一禁地,怪事频生,果然不凡!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矮山下竟是另一番天地,硕大的地下宫殿在裂缝处露出了“只言片语”,诉说着自己过往的辉煌。 众修士一阵神往,想象着地下的场景,自洞口窥见的点点滴滴也足以令他们心驰不已,若非此地凶险,怕是早有人闯了进去。 正在他们等待那个出头之鸟现世时,却猛地望见了一道靓丽的身影,手持化物神光,自洞口处冲入了地下宫殿。 那女子扬了扬手中的神光,顿时便引得了所有人的注意,仿佛在告知众人:想要神光就不要怕死,入地底一战! 一众修士男多女少,此刻被一女子所笑,自然有些挂不住颜面,因而也热血冲头,飞身而起,跟了进去。 他们哪里知道,那是女子在告知某人:神光已经被我夺到,要记住你的承诺。同时也告知后者要一同前往这座地下迷城。 陈昭和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想不到这神光还真是被菱儿得到了,只不过这禁地内凶险重重,也不知下方境况,怎得就冲了下去? 叹了口气,他也跟着前方的人潮,涌了进去。 ······ 玄晶宗。 “前辈,这封印究竟能坚持多久?”玄晶宗的太上长老腾文满面忧愁的望向了对面的老僧,心中苦涩难言。 老僧亦不乐观,摇了摇头,叹道:“多则一年半载,少则数月,看来腾山那老家伙是命不久矣了!” 闻言,满厅之人无不叹气。 噗通! 那腾文走到了老僧身前,竟跪了下来,开口求道:“道真前辈,我宗上上下下数百万民众,虽有心为玄阳献身,可他们毕竟是平民啊!可若是将他们放出擎天阵,此阵能源必然大量流失,我等又付不起那失职之责,还请前辈赐教!” 道真望了腾文一眼,抬手将其扶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生了一计对策,却又无从开口,如此关乎生灵安危的话语叫他如何去讲! “前辈但讲无妨,我玄晶宗既已如此,又还有什么能失去的了!”腾文似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如何也不肯放弃。 道真略有迟疑,终是开口:“那擎天大阵虽是厉害,可也经历了万年的风雨,如今早已飘摇,由内锁住,虽能拦截异魔,也不过数载而已。” 众人点头,同意了道真的说法。 他继续说道:“不如弃了这擎天阵,将族内平民放出,多留些族内的高手与异魔死斗,如此这般也能为玄晶族留下一丝希望。” (未完待续) 终于放假了,结束了冗长的考试周,从今日起每日至少两更,为了前几日的停歇,潇湘再次致歉。 ; 第十三章 地下迷城遇黑衣,昭和忆菱急闪避 厅内众长老左右为难,取舍不定之时,又听道真僧言道:“我与腾山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既然能舍身拒魔,我自然也不能让他专美于前,我便留在此处,与你等共同迎敌。那异魔的首领与玄阳道则不融,一时半会儿尚且无法进入此地,其余之辈,我等全力拒之,可抵擎天阵之效。” 言外之意,当是以一己之力抵消那擎天阵的功效,从而保全了玄晶宗内数百万的黎民,然而这些人还有所不知的是,道真老僧所舍弃的可不仅仅是自己数年的时光,还有一件令他自己都肉痛不已的珍宝。 腾文听言,登时大喜,连连称谢。 道真摇了摇手,示意腾文不必如此,随后他便起身向外走去,待离开大厅之际,又留下一言:“守住了玄晶宗,异魔便无法入侵了么?非也,只不过玄晶沦陷之日,异魔大举而来之时!” 声音颇为萧索,不知是何原因令这历尽了沧海桑田的老僧也能如此感慨。 岁月能磨平一切,却无法冰冷一颗包含着热血的内心。 ······ 极东之地,鹏族。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横插进了天空,如刀般锋利,穿过数层云端,似乎是来到了九天之上,稀薄的空气,浓郁的灵元,无一不与凡人世界背道而驰。 细窄的平台上端坐着一位老者,鹤发童颜,双目微睁,眼帘低垂,看不出其真实的年纪,一呼一吸之间又有道则流露,若有修士再次,定然不难猜测,这是个化物境的修士! “天儿啊!你可是很少来我这里啊!每行至此,必有令人不悦的消息!”老者凭空而谈,略带调侃,似是看见了山脚下的那名中年人。 龙辰天满面尴尬,脸颊上好像是涂上了一层淡薄的红色,他嘿嘿的笑了一声,心事已被老祖知晓,想必他想说的事情老祖也不会不知。 “听说族矿里的管事被换了,应该不是你的人吧!”老者平淡的说道。 闻言,龙辰天即刻正色道:“果然什么事情也瞒不过老祖的耳目,辰天此行正是为了此事!二长老最近行事愈加张狂,莫非是?” 对面的老者知其心意,亦无奈点头。 见状,龙辰天的面色即刻铁青了下来,这可不是一件能令人愉快起来的事情:“老祖,二长老越权而为,竟然连祖地的祭祀也想更换,好在被我压了下来。” 老者闻言,也不再是先前那副似笑而非的表情,凝神说道:“天儿,你要守好这祖地,莫要让他人掌控,我在冥冥之中有种预感,这祖地会是我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切记要牢牢抓稳。” 龙辰天见老祖神情,亦知此事之重,遂记在心底,甚至盘算起要如何在二长老的威胁下保存好这片救命之所。 “你也不必担忧,祖地有龙少志看守,想来也没有人能胡作非为!”老祖深知龙辰天所想,因而为后者“服下了”一枚强心丸。 “龙少志?”龙辰天吃了一惊,此人是祖地的守墓人,素来与世无争,看起来更是老眼昏花,想不到还是个高手。 提到了这个名字,老者也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紧闭着双眼,平淡而缓慢的向龙辰天诉说着:“他是我的师弟,当年因为某些事情而被禁足祖地,至今已有数十万年,可怜天天资无双,想必已是化物境巅峰的实力。” 龙辰天倒吸了一口冷气,想不到此中隐情甚深,其中缘由为何?老祖不说,他自然不敢询问。 “最近极东之地可有异样?”半晌沉默,老祖忽然问道。 “辰天正想回禀此事,据线人来报,近来,约有数千巫族混入了极东之地,想那巫族本是北地之人,素与极东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此行有何目的。”龙辰天见老祖询问,急忙将心中的疑虑道了出来。 “巫族?”老者摇了摇头,显然是否定了这个推论。 “您是说,这些人是异魔所扮?”龙辰天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答案是肯定的。 “没想到异魔已经渗透进了玄阳,当真是无孔不入!也不知是何时发生的事情!”龙辰天感慨万分。 “怕是预谋已久了!天儿,你且去安排一番,早作防备!”说罢,老祖便不再言语,闭目吐纳起来。 见状,龙辰天恭敬的施了一礼,自峰顶退了下去。 ······ 极东之地,瓦儿山。 常年干枯无雨,使得这片草地寸草不生,干燥的土壤裂开了道道缝隙,深不见底,时而有人路过也会匆匆离去,即便是奔跑起来也见不到半分尘土。 “玄一!你一直向东行进,届时会有一人与你联络,你将他引来见我!”一群身披五色兽皮、头戴兜帽的修士看似目无边际的前行,实则在甩脱周围的斥候、暗探。 “是!”被称为玄一的修士领命而去,身上的五色兽皮发出了绚丽的光芒,不多时,五色光芒融为一体,爆发出一股刺眼的白光。 待白光散去,再看向原地,玄一早已踪迹皆无。 看见了这一幕的暗探纷纷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玉简,与自家门派联络起来,眼前的术法可不像是玄阳之物。 ······ 任谁也未曾想到,地下竟是一片城区,入口处那看起来像是宫殿的建筑竟也只是这城池的城门而已。 恢弘的古城四通八达,若以神识相探,恐怕也难以遍及,这么大的一座城池竟然没有动用任何的空间法术,确确实实是建在了绝情谷的地下。 数千修士进了古城,左转右绕,不出半刻竟全然迷路,原来在这地下世界里所有人的神识都被封印,唯一能依仗的事物也只有那一双双明眸慧眼。 陈昭和取出了身上的玉简,不多时便判断出了冰忆菱的位置,也不耽搁即刻赶了过去,不多时,二人便得以相见。 “昭和,方才我擒住这株神光之时,耳边竟传来了一道声音,应该是其主人生前留下的意识,这才匆匆的钻进了这座古城。”冰忆菱未等陈昭和出言训斥,急忙解释道。 其他的修士依旧在搜寻着她的位置,其意图不言而喻——化物神光。 陈昭和有心劝诫,哪知冰忆菱率先开口封住了他的嘴,最终也只得作罢,点了点头跟着后者的指引,向城中深处走去。 四通八达的路径,时而宽敞、时而交错的小巷,甚至是街旁的店铺,门前的摊位,一应俱全,与凡人城市无异。 走在其间,陈昭和甚至会形成一种错觉——他好像在什么时候来过这座城市,只不过一切的记忆都已封存。 他无法忆起自己四岁之前的事情。 幼时,他曾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的养父,后者无法给予其任何答案,甚至连半个字都不会回应。 一串用途不知、制材不详的项链,只知其为亲母所赠,如今已戴在了身旁身旁佳丽的颈上。 一段不知名的棍法,深深的印在了脑海之中,威力不显。 随后,在他六岁那年,养父去世,这世间唯一有可能解释其中缘由的人也撒手西寰,至此,他身世成谜。 想着,向前走着,眼不见物,静心冥思。 感应愈加强烈,冰忆菱如是诉说,陈昭和点了点头,正欲加快脚步,却猛地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显然,冰忆菱也有所察觉,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追了上去。 半柱香后。 “老九、老六就是你杀的吧!”黑衣人阴沉的面孔,沙哑的嗓音粗糙难听,令人有一种堵住双耳的欲望。 陈昭和并无回应,暗淡无神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之人,像是再看一个死人,对于这伙人,他生不出半分同情之心。 只有死亡。 黑衣人显然也看出了自己的境地,他讥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你的实力虽然不错,可是和少主相比,还要差了许多!你我可以打赌,你今日绝对伤不到我半分毫毛。” 冰忆菱闻言,心中不悦,就欲争辩,陈昭和却拦住了前者,手中清风棍陡然而出,凌厉无比,不容抵抗。 “化物神光在此,快来啊!来晚了就要被她跑了!”黑衣人猛地大喊了一声,随后艰难的躲过了陈昭和的棍式。 “棍式不错,威力不俗!”看着四周街巷内闪出的一众修士,黑衣人倒退着身形,不无嘲讽的称赞了一句。 好卑鄙的手段! 陈昭和在心底怒骂了一句。 “走!” 不敢有丝毫的停留,他揽住了冰忆菱的身躯,脚下加速,向着后者脑海中的呼唤所指引的方向飞奔了过去,身旁这些如狼似虎的修士并不比那黑衣人仁慈几分,若叫这些人围在当场,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逃得一命,也要吐血三升。 三转两转,便甩下了大部分的追踪之人,依他的速度,确实远非那些泛泛之辈可以企及,一炷香后,二人来到一处空巷,他缓缓的停下了脚步,轻轻的放下了怀中的冰忆菱,至此,身后再无一人。 冰忆菱面色潮红,略显羞涩,正欲夸赞陈昭和的速度,恰在此时,却听街角一声高喝:“少爷!那夺了化物神光的女子就在前方!” (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官元成再遇昭和,冰忆菱寻踪而至 这片地底世界着实是大得无边无际,容纳数万修士亦如探囊取物,好像是遇到了万人空巷的盛会,只是不知这城内原本的居民都去了哪里。 陈昭和听见了身后的喝声,暗呼倒霉,他哪里想到这错综复杂,犹如蛛网的街巷里竟也能碰到一个夺宝的修士。 哗啦啦的脚步声瞬间极近,此时再逃也无所遁形,万一被众人以计围困,其境况恐怕更为不妙。 “无巧不成书,原来是这位兄台!先前一事官某还未谢过,也未曾问明兄台名姓,实属在下之无礼!” 想不到,在这竟然还遇到了“熟人”。 陈昭和双掌合十,道了句佛号,正欲寒暄几句,却听四周街巷人流涌动,看来是其他的修士围了上来。 官元成看了看他的神情,又看了看身旁的冰忆菱,遂恍然大悟:“原来这神光竟落在了贤伉俪手中,可喜可贺!只是此处说话不便,兄台且先退去,待官某断后,若日后有缘再见,你我二人定要饮酒一杯,做个异姓兄弟。” 陈昭和二人未曾想到这事情竟然如此轻松便得以解决,当即大喜过望,也不客套,向眼前的公子哥道了声谢,随后便没入了深巷。 “官少岛主,李某有礼了!”不多时,两人原本所在的街巷已然铺满了追踪的人群,丫丫叉叉,人山人海。 “少岛主,方才我听闻此处有人呼喊,不知您可曾见过那夺了神光的女子?”北方嘉靖天朝的内侍总管向官元成询问道。 后者摇了摇头,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同时又转身训斥了一声方才高声呼叫的那名仆人:“下次看清楚了再喊,凭空招惹麻烦。” 那仆人虽然心有不愿,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嘴中连连致歉,同时又向着身旁的一众修士点头哈腰以示歉意。 远处的陈昭和与冰忆菱听闻一众修士散退之声,各自长舒了口气,危机已过,二人不敢再做耽搁,直奔目的地而去。 穿过了一道道民宅,在向里走,随处可见豪门院落,占地数十顷,十分阔气,看来是到了城内官员的住处。 这段距离走得不长,再向前望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城内城,就好像是普通皇朝的京都,这城内城中住着的自然不是皇帝就是城主了。 来到此处,四周一片宽敞,二人十分谨慎,原来已有修士赶到了此处,冰忆菱手持化物神光,未曾炼化之前无法收入储物空间,因而目标极大,十分容易招来群敌。 溜过了一片旷野,飞身越过了护城河,二人不敢自正门入内,只得飘身翻墙,待落下之后,陈昭和又是一阵沉思。 “怎么?莫非这城中城有何异样?”冰忆菱询问道。 陈昭和不敢断言,推测道:“我原本以为这座地下城池本为凡人所有,哪想到方才竟在城墙上看到了阵法的痕迹,像是阻拦他人私闯城内,只不过这阵法的构造实在奇特,并非我玄阳所有。” 冰忆菱不知陈昭和竟还有阵法造诣,听罢此言,两眼之中竟也闪烁星光,露出了寻常闺中女子的崇拜之情。 陈昭和虽目不能视,却也能感受到身旁佳丽的情感变化,急忙解释道:“我并非深谙阵法之道,只不过粗通其中构造,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他越是谦逊,冰忆菱的目光就愈加明亮,见状,他只得讪讪一笑,面色微红,带出了几分尴尬。 冰忆菱望见了他的窘迫,心中觉得好笑,在一旁咯咯的笑了起来。 陈昭和被她笑得无地自容,百口难辨,只得落荒而逃,如此一来,引得少女娇笑之声更胜以往。 ······ 这城池“干净”的令人心中生悸,并非是说其界面整洁,一尘不染,恰恰相反,厚厚的尘土早已掩盖了其过往的繁荣。 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的城池绝非凡城!一座凡人的城池不可能被葬在中州第一禁地的地下。 只不过,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证实他们的推论,即便有某些角落有阵法存在的痕迹,但那不足为奇,如今凡人与修士间并无分明的界限,所有的修士也可以自由的出入凡人的城池,更有富豪人家会聘用普通修士看家护院,因而偶尔有阵法出现,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而最令他们戒备的是:这阵法看起来并不复杂,但他们却均未曾见过,更不要说能明晓其原本的作用。 “莫非是上古遗留的阵法?”有修士大胆推测。 偌大一片城区,无利可图,所有钻入了地下的修士都极为统一的向深处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陈昭和与冰忆菱先前所在的位置。 数万修士或成群结队,或互有分工,如捕鱼之网一般,自城内城的城门口开始,向城深处“捞”了过去。 渔网洒下,捞到的究竟是机缘,亦或是危机,那就不得而知了。 正当他们乐此不疲的地毯式搜寻之时,陈昭和与冰忆菱终于来到了“皇宫”的最深处,也许是城主府,但他们从未见过有哪个城主能拥有如此富丽堂皇、气派而华丽的住所,因而姑且称之为皇宫。 城内城的尽头,皇宫的内院,也是冰忆菱感受到得召唤之音的所在,二人粗略的搜寻了一番,并未有何发现。 “那个声音依然存在,走到这里,变得更为强烈。”冰忆菱对陈昭和说道。 陈昭和双眼尽失,又无神识,自然无法细密的探查,但依他直觉,那召唤声音的源头恐怕并非是神识所能探寻到的。 果不其然,冰忆菱细致的搜寻了一番,依然毫无线索。 听到她略显无奈的声音,陈昭和微微一笑,安慰的一番:“既然是化物境巅峰修士的遗物,必然不会如此轻易被人寻到。” “可是、可是一会别人就要找到了这里了,到时······”冰忆菱话出半句,便见陈昭和抬手止住了她的声音。 “在那里!”陈昭和未曾动用丹田之内的轮回之气,也未曾赋予双手任何意境,只是以肉身之力,单指点在了空中的一个节点之上。 哗啦! 一阵琉璃瓦片碎裂的声音响彻在耳边,眼前的场景骤然变换,四周的环境刹那间便由地下世界的昏暗变为了密室内的黝黑。 伸手不见五指,贴面不见双眸。 冰忆菱猛然醒悟:“方才是幻景?” “非也!”声音十分老成,绝非陈昭和所有,这秘境之内竟还有第三人存在!冰忆菱本能的抓住了陈昭和的手掌。 温热而富有力量,好似巍峨青山。 “你是何人?因何在此?”黑暗?陈昭和完全感受不到,他的世界本是一片黑暗,无光无彩、无色无形。 “我因何在此?你们不就是因为我才来到的这里么?”这人的话语之中蕴含着一分不屑,仿佛陈昭和二人无法对他造成丝毫的威胁。 “是你?”冰忆菱不确信的问道。 眼前之人又是一阵桀桀笑声:“若不是我,你以为你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这化物神光就恰好落在了你的手中,出现在了你的身旁?” “你意欲何为?”陈昭和不相信这人的所作所为只是将他们引到此处,感受不到对方任何的实力波动,今日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仿佛是被问到了痛处,这人一阵咆哮,如同虎吼:“该死的冰城寄!我以为能够得到他的传承,哪里想到废了半数的实力,最后得到结果竟然是一无所有,得到他的衣钵需要冰族的血脉,如果是冰族的传人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考验,该死啊!我悔啊!” 嘶吼声状若疯魔,他的咆哮尚未停止:“我在这地底整整生存了万年,化物境初期的实力寸功未进,反而是被冰城寄那个老家伙所遗留的考验打落到了凝神境圆满!” 突然,冰忆菱感觉这人在注视着自己,果不其然:“可怜我蹉跎了岁月!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然真有冰族子孙至此,如今有了你的血液,我重回化物境无忧!所付出的一切的一切也都值得了!” “冰城寄?”陈昭和轻轻的呢喃了一声,显然他对此人毫无知晓。 “那是我的祖先,据说其天资过人,即便不如昭和你,怕是也能够力压同辈修士了吧!据说他恃才傲物,最后死于仇家之手,想不到竟然埋骨此处,可悲可叹。”冰忆菱如是解释道。 “桀桀桀!现在的修士还真是不知廉耻,你们可知何为天才,何为妖孽,冰城寄不如这个小子?真不知你们是井底之蛙,还是死前胡言!”这人不容分说,毫无预兆的扑了过来,手中没有兵刃,只是一双利爪。 陈昭和急忙将冰忆菱护在了身后,后者满面甜蜜,他有所不知,此时早已将心神放在了对手的身上。 “你究竟是何人?” “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我本名格兰,乃北方域外之修,人称冰刃老怪!好了,你可以去死了!”格兰的速度快得出奇,身后冰焰相随。 冰刃老怪? 很快,陈昭和便理解了这个名号的由来。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城内城血腥屠杀,殿内殿激烈交锋 四周一片黑暗,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探出神识,竟也被封存在体内,莫非这里有压制神识的阵法? 冰忆菱如是想着。 格兰的利爪攻到了陈昭和的身前,后者以清风棍抵挡,铁棍敲击在格兰的十指之上,竟然发出了叮叮的脆响。 有灵气的波动,陈昭和断定眼前对手的手掌上定然附上了一层尖锐的冰晶,若是此刻光明重现,冰忆菱定然不难发现,那格兰的十指成刀,不知是临时以法力凝聚还是体内的冰系神光起到了作用。 清风棍敲击着冰刀,眨眼间,二人已然交手数百回合,格兰咧嘴一笑,不无讽刺的说道:“你这娃娃的实力还真是不错,可单凭这点实力就想与冰城寄相较,恐怕是武神门前舞刀枪——不自量力了!” “看来这格兰另有余力!只是他此时引而不出,不知是何缘由?”一招一式,你来我往,这格兰竟还有时间调笑,可见其实力非同寻常。 只不过,这并非是一个被困在地下万年之久的修士所应该表现出来的作风,换做是他,早已被这无尽的岁月磨砺的心神不宁,一旦有曙光初现,便要不顾一切的将其握在手中,而今对手却不慌不忙,着实令其不解。 “小辈!莫非你看不起我不成?与我交手之际,竟也敢胡思乱想!”格兰怒吼着冲了过来,霎时便打乱了陈昭和的思路。 他使用的力道在明显的增强! 就连身后的冰忆菱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她急忙出提醒陈昭和,生怕其躲闪不及,被那十柄锋利的冰刃刺在身上。 陈昭和心中没底,他不知道这格兰究竟能发挥出多强的实力,若果真如其所言,实力被削至凝神境圆满,那他拼尽全力,在配以冰忆菱的辅助,也并非无计可施。 他唯一担心的便是:格兰依旧能动用化物境的实力,哪怕只是一刻,甚至是一瞬,那对于他们二人将是灭顶之灾! ······ 城内城中的数万修士整体向前推进着,近乎所有的修士都跟了进来,看似在撒网捕鱼,实则已然成为了瓮中之鳖! 终于,探在最前端的几名修士发现了异常,在一座大殿的正门处,竟整齐的站着十名黑衣黑袍的修士! “你们是何人?”如此诡异之地得见如此诡异之人,任谁也有三分惧意,有修士仗着胆子颤声问了一句。 对方并无回应。 良久。 “这么小的胆子,竟也敢进入这地下世界!是谁给你们的勇气!”为首的黑衣人喃喃自语,念叨不止。 再看他眼前的那几名修士,早已身形皆无,血肉模糊,瘫倒在大殿之前。就在前一瞬间,几人尚未看清那黑衣人的出手方式,便已驾鹤同游西方极乐。 十名黑衣人的身形飘忽不定,时而现身,时而隐没,只是他们每次出现都会带走一人的性命,好不凶狠! 半晌,这才有人发觉了异状,急忙高声呼喊,良多修士聚集到了一处,以免被黑衣人所杀。 数千修士聚集在了一处宽阔之地,其中名望最高、实力最强的化身宗修士锦似海站了出来,厉声质问:“你等何人?因何要在此残杀无辜?” 声音雄浑,传遍了整座城内城,回荡在高空中,久久不曾散去。这一声质问,锦似海可是动用了音波的功法,意在震慑宵小,强壮心神。 果然,这一吼之下,身后许多被死亡阴影所笼罩的修士也来了精神,纷纷质问:“快说!你们究竟是来头?” “哼!” 只有一声低沉的回应,众人循声望去,这才看见了罪魁祸首——十名黑衣罩身的神秘之人,看不清面孔,辨不清身材。 “就你们这群屠夫也敢妄谈残杀二字,方才在绝情谷之中,为了一道化物神光不知死了多少修士,也未见你等如此气愤!”左手边第三名修士无情的嘲笑着众人,面对人数数百倍于他们的修士,这些人竟有恃无恐! 数千修士哑口无言,半晌,方有一人恼羞成怒的喊道:“跟他们废话什么?一人一口吐沫都能灭了他们!我们一人一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此人的族兄方才便被黑衣人所杀,因而他言语之中满是仇恨。 “对!杀了他们!”又有人呼应。 为首的锦似海也动了杀意,数千人踱步向前,欲形成包围之势,一群眼露凶光,杀意毕露的虎豹豺狼逐渐向死神靠拢了过去。 “老八!你跟他们费什么话!这帮狼心狗肺之人也能听你讲大道理!速速将他们清理了了事!”右侧第二名黑衣人嘴角挂笑,调侃道。 “放屁!”眼见自己被如此轻视,锦似海也挂不住脸面,口出粗言,怒啸了起来,正在他满腔愤恨之时,却突然发现——身后竟多了无数难以名状的黑雾之体! 下一刻,黑雾钻进了这些人的身体。 ······ “魂归来兮天下大赦,我主降临兮四荒生福!” 先前那巧遇陈昭和的黑衣人出现在了城内城的一座祭坛前。 这祭坛就如同陈昭和所在的密室一般隐秘无比,一群修士排查过后,竟然无一人发现这处密地,更未曾察觉有一人在此做法! 一时的疏忽,便造就了数千人的死亡! 黑衣人摸索着怀中的物品,自其内取出了数个瓷瓶,每个瓷瓶仅有红枣大小,瓶内盛满了鲜红的液体,看其粘稠程度,应该是某种生物的血液。 五个瓷瓶,对应祭坛上的五个凹槽,每个凹槽中有铭文镌刻,更有法术铺叠,尚未极近便能察觉其灵力的波动。 祭坛最顶端的凹槽内有一枚瓷碗,看来同样需要血液祭奠,这黑衣人也不迟疑,探出一指,指尖如刀,割开了另一壁的静脉,鲜血如注,流入碗中,直到有鲜血溢出。 也未处理伤口,这黑衣人便口念法决,继续做法,身形左右摇摆,上下跳动,时而摇头晃脑,时而俯身在地,状若疯癫。 终于! 这黑衣人念出了方才那道灵觉,四荒生福四字方一落下,整个祭坛便犹如附体一般躁动了起来。 嗖! 嗖!嗖! 如此声响越来越多,定睛观瞧,祭坛上不多时便已布满一团团形状不定的黑雾,其间最为浓重的一团“咻”的一声融入了黑衣人的体内。 而其他的那些,正是方才锦似海等人所看到的一切。 也是他们看到的最后一幕。 ······ 陈昭和终于摸清了格兰的底细,此人怕是真的用不出化物境的实力了,否则哪怕仅有一击之力,后者也不会在此拖延时间。 同样,格兰的额上也浮现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已然动用了凝神境中期的实力,竟也无法奈何眼前的小辈。 莫非这真是一个冰城寄般的人物? “我不甘啊!为何上天如此不公!”说完这句话,格兰终于理智全失,不顾身体损害,用出了他无法维持多长时间的凝神境圆满实力。 “不好!” 陈昭和大呼不妙,身后的冰忆菱也出言询问,是否需要她的帮助,然而他心中担忧,急忙拒绝,生怕格兰以冰忆菱为目标,届时将得不偿失。 休说凝神境圆满的实力,便是凝神境后期的实力也非陈昭和可敌,他早已将魂海上空的三道神光动用了起来。 一道稳固神魂; 一道与丹田相连; 最后一道则护住了五脏六腑。 全然是保护措施的神光在比拼时派不上半分用场,这便是凝神境初期与凝神境中期修士之间的差距所在。 这一切尚且不是陈昭和当前所面临的主要困难,他另有一致命弱点:没有任何凝神境的功法,也就是说,哪怕身具神光百条,依然于事无补! 于是,在疯魔格兰的逼迫之下,陈昭和节节倒退,身体上下也被那十柄冰刀伤得体无完肤,麻布僧衣更是被割成道道旌旗,令人无端生笑。 好在他身具百世轮回经,三年的历练也将其修至第三十三世,寻常的伤口只喘息间便可痊愈。 即便如此,冰忆菱依旧看得心如刀割,好像那一刀刀劈砍都斩在了自己的身上。 “昭和!情急其极!”这是二人私下里定下的暗号,其用意为:情况紧急,当无所不用其极,言外之意便是要动用冰远闻所留下的保命之物。 陈昭和闻言,一边打斗,一边焦急的喊道:“不可!”他深知,冰忆菱手中的保命之物仅剩一件,若用在此处,则别无防身手段。 冰忆菱心中焦急,左手紧攥一枚符箓,执意动用此物,正念决施法之时,却听陈昭和喊道:“我将他引在一旁,你去引动冰族祖先的传承,若传承现世,必可一招制敌!这绝情谷危险重重,说不定会有更危险的事物存在,若是此时动用了符箓,届时将无物可依!” 嘴上如是说着,他心中却想:这格兰动辄引用精血,怕也坚持不了几刻,只要拖过这段时间便是胜利! 冰忆菱听得陈昭和吩咐,不敢迟疑,迅速的收起了手中的符箓,点亮微弱光芒,寻到了自家老祖的葬身的密室。 (未完待续) ; 第十六章 域外客魂归天外,冰忆菱坐享其成 如风如魔的格兰将一腔怨恨都发泄在了陈昭和的身上,即便此时有人染指其垂涎了万年的传承也无从发觉。 冰忆菱望着远端的战斗,忧心忡忡,待确认陈昭和并无生命危机时,这才转过头来,望向了密室的大门。 幽暗的火光自手指尖出迸发,时而火星四溅,光芒打在石门上,照亮了眼前的一切——石门上有一处凹槽,想必是破开石门的关键。 “冰族血脉?”冰忆菱默念着。 打定了主意,她轻轻地划破了十指,挤出了一滴鲜血,这鲜血映射着火光,绽放着妖异的气息。 滴答! 鲜血被她送进了凹槽,发出了一阵轻响,紧接着,她紧紧的盯着石门,同时也提防着石门之后的一切事物。 半晌。 毫无反应! “怎么会?”冰忆菱心有不解,念及陈昭和尚在一旁苦斗,不由得焦急了起来,抬手便是一道尺许长短的冰刺,轰然降临。 噗! 石门当然不会有半分损伤,而那冰刺竟好像是落在了滚烫的铁板上一般,转瞬间便化作纯净之水,顺着石门流了下去。 咔! 咯啦啦! 石门径自而开!见此情景,冰忆菱方恍然大悟,原来这冰城寄封下的石门并不需要冰族的血脉,反而是需要验证灵力。 当然,冰族的灵力一脉传承,有着自家独特的气息,亦与血脉无异。 石门缓缓打开,冰忆菱闪在一旁,侧目观瞧门后情景,生怕密室内会有机关发动、暗箭射出。 终于,石门洞开,贴在了一侧墙壁之上,只不过其中场景却是令人大吃一惊!竟有一修士端立在密室中央! 素白的衣袍,雍容华贵,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再向面上看去,嫩白的皮肤衬托出了一副精致的五官,每一个位置都生得极为得体,哪怕改动丝毫也会有损其美感。 这是个男人? 冰忆菱心中疑虑,她素来听闻族中传言,这冰城寄的天资是如何如何妖孽,实力是如何如何高深,但却从未听过有关其容颜的传说。 想必已经被历史所埋没了吧!毕竟这冰城寄也是数百万年前的人物了,而今虽然“栩栩如生”,恐怕也只剩下了驱壳一座了吧! “果然让我等来了冰族的传人!算你运气好,若是再晚来半月,恐怕你就看不到我了!”幽暗的空间里蓦然飘来一道男声,令人毛骨悚然。 “你、你是谁?”堂堂修士竟也怕起鬼来,冰忆菱哆嗦着手臂,六神无主的问道。 “你这孩子好没礼貌,若非你惊扰了我的安眠之地,我又岂会现世?如今倒好,重见天日之时,便是我魂归天外之日。”那声音的主人说得轻松,似乎早已将生死看淡。 两人一对一答之间,陈昭和与格兰也望见了此处的情景,恰在此时,后者又发了疯似的猛扑了上去,下手之狠,招招致命。 陈昭和用尽了浑身解数也难以抵挡,然而他却发现了一件微妙之事,这格兰所用的力量频频下跌,看来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左躲右闪之下,他避让再三,尽量将对手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以便远处的冰忆菱接受传承。 就在他以为万事顺利,一切皆休之时,哪里想到,那格兰竟突然迸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瞬间挣脱了他的束缚,直奔那冰城寄所在的密室而去。 “菱儿!快闪开!”陈昭和大吼着跟了上去,生怕格兰伤到冰忆菱一丝一毫,然而他的速度在格兰突然爆发而出的化物境实力面前还是显得稚嫩了许多。 冰忆菱时刻提防着四周的情形,即便与那冰城寄的神魂对话之时也未曾有半点放松之心,因而在格兰扑来的一刹那便做出了反应,飞身跃起,闪开了一条道路,使得后者直通密室所在。 “传承!我的传承!”看来,格兰是真的疯了,不仅话语疯癫,就连其动作也大为不同,哪里是正常人的行路方式。 他计算着一切,就连与陈昭和缠斗,放任冰忆菱去解开密室的封印这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然而,他千算万算也未曾算到,自己会被最后一刻的胜利而冲垮了心神,正可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万年的等待,绝非常人能为! 只可惜,等待格兰的结果却是——死亡! 冰城寄一生孤傲,焉能容忍他人损毁自己的尸首!虽然生前化物境巅峰的实力不复存在,可要收拾这个小小的格兰却还是绰绰有余! 噗! 一股强烈的灵气流涌动而出,气流前端是倒飞而出的格兰,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之后,格兰狠狠得撞击在了石壁之上,肉身被摔得粉碎。 鲜血顺着石壁滴答滴答的落下,幽暗空间内仅有的一丝光亮也不肯照到这里,将青春交给了黑暗的格兰也将生命交给了这里。 “你入密室来,我将生前所学尽数传予你,也算未曾辜负冰族的培育之恩!”冰城寄的声音淡漠,听不出一丝感情。 冰忆菱回身望了望身旁的陈昭和,昏暗的灯光下,双眼无神的昭和淡淡的点了点头,认可了冰城寄的说法。 “昭和,这个给你!”说着,冰忆菱将手中的化物神光递了过来,陈昭和不肯接,那冰城寄的神魂也说道: “你确定要将这道神光赠与他人?” 冰忆菱点了点头,又接着对陈昭和说道:“方才躲避追杀之时,我已暗自查探过,这道神光并非老祖的冰系神光,否则那格兰又岂能轻易将其放出?又恰好可以凝练神识,正是昭和你急需之物。” “小子,收下吧!算你运气好,这神光本是我念在这个人等待不易,赠与他的宝物,哪知他贪心不足,觊觎我的传承。”话里话外,似有警告之意,见惯了人心丑恶、世态炎凉的冰城寄生怕陈昭和会因为眼前的传承而谋害冰忆菱。 闻言,陈昭和不再推脱,伸手接过了冰忆菱递来的神光,两人对视了片刻,被冰城寄的催促之言所打断,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开来。 咣! 待冰忆菱迈入密室的下一刻,石门随之紧闭,二人联络所用的玉简之间的联系也应声而断。 富贵险中求,想来那冰城寄也不会陷害自家的族人,否则以其方才灭杀格兰的手段,他决然不是对手。 担心无用,陈昭和在离石门不远处盘坐而下,待查明四周情况后这才安心的入定,休养生息,同时又恢复起身上的伤势。 尺许长短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直过了半刻钟的时间,他这才治好了浑身上下的外伤。 左右无事之际,陈昭和便取出了冰忆菱所赠的那道神光,双手摊在双膝之上,以心神浸入神光,待体悟过后,果然是一条滋养神识的神光! 若熔炼此物于身,则神识再现,届时,他好比重新找回了双眼!不,在修真界中,这神识可要比双眼好用得多! 化物神光,果然非同寻常,耗尽了小半天的时间,陈昭和竟也才熔炼了半数,也不知这是否和他身无神识有关。 静坐冥思,内视神海,果然有一团雾蒙蒙之物出现在了魂海四周,继而又融入全身,神妙异常! “是神识!”陈昭和对此再清晰不过,离开了身体两年之久,今日终于得以重现!此时,他不由得生出了一种物归原主的喜悦之情。 一日的时间过去了,密室内的冰忆菱依旧杳无音讯,而陈昭和此时恰好将化物神光融进了体内。 多年未见的神识,今日“老友”相见,怎能不试探一番,久来不用的神识方一探出竟有些不受控制。 “不愧为化物神光!”陈昭和啧啧称奇,在这神光的辅助之下,自身的神识所覆盖的面积竟然又扩增了三倍有余,本就异于常人的神识如今又得以壮大,若不是这黑暗的空间有抑制神识的效用,想必他的神识即便笼罩了整座地下城池也不足为奇。 陈昭和心中如是想到。 可这一切若是落入了外人的眼里,不知要作何感想,恐怕极尽毕生之能,搜刮出所有的形容词也不足以形容这妖孽的天资。 神识每放出一刻,神魂都会随之减弱,若神魂耗尽,则修士体弱如筛糠,提不起半分力量,少则需半月,多则需半年方能恢复。 陈昭和这惊人的神识看似令人艳羡,可其恐怖的消耗也令常人难以接受,若不是他身具百世轮回经文,恐怕不出一炷香的时间,神魂便会损失殆尽。 匆匆的收回了神识,正当他准备再次打坐之时,神识扫过之处却出现了一件异物,应该说那异物本就存在,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而已。 那个方向——是昨日格兰死去的位置,而神识扫到的异物,正是一枚银光闪闪的戒指,当然,双目尽失的陈昭和可望不见这些。 是一枚储物戒指。 他皱着眉,引动火之意境,将那格兰的尸首焚烧干净,随后又埋于地下,算是入土为安,而那戒指,自然是毫发未损。 若是连小小的火焰都承受不住,那他也不必费心去查探一番。 (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陈昭和惊见秘宝,锦似海禁地现身 轻轻地将戒指握在手中,又以手掌摩挲,半晌,陈昭和也未曾判断出这戒指究竟是何材质。 以防万一,他引出了一段独立无源的神识送入了戒指之中,待察觉那神识安然无恙之后,这才将自身的神识探了进去。 “好大的空间!”陈昭和砸了咂舌,即便是自己手背上的那枚鳞片状的魂器内的空间与之相比也略有不足。 一个普普通通的储物戒指还无法引起他的注意,然而这戒指竟能传达出一种介于神魂之上的召唤,不知这种召唤究竟源自戒指内的何物。 不断涌入戒指的神识仔细的排查这每一件物品,虽有稀奇之物,也不过是天才地宝而已,尚且不足以引动他的神魂为之共鸣。 终于,在探索了整整半柱香时间后,陈昭和终于寻到了这件“宝物”——一张破败不堪的羊皮纸,四周有撕裂的痕迹,看来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大片的油渍沁入了纸张之内,使得人摸起来顺滑无比,陈昭和目不能视,只得以神识辅助双手,探寻着羊皮纸的秘密。 “是隐匿阵法还是特殊的法术?这绝不可能是一张普通的纸卷!”陈昭和不敢断定,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昔日他曾将脑海中所有的禅经文字与天地间的意境相融合,独留下一个显字无物可融,粗通其意之下,大概知道了这个显字的作用——辨识天下虚妄之物。 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再合适不过!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犹豫,即刻冥思显字,调度其内意境,将其附着在羊皮纸的表面,初时,羊皮纸毫无反应。 正当他准备放弃之时,这羊皮纸却突然分崩离析,化作了一个个绚丽的法术符文,自指尖缝隙窸窸窣窣的流下。 陈昭和伸手去碰,却从符文中间穿过。再看这些符文,悬而不落,大为诡异。 良久,所有的符文都被拆成了一个个笔画,紧接着又重新组合到了一处,围绕着他的身体结成了一个圆圈的形状。 最后,这些重新组合而成的符文化成了一道光束,咻的一声钻入了他的脑海,令他躲无可躲,防无可防。 “这、究竟是什么?”陈昭和急忙探查。 一查之下,却是吃了一惊,准确的说,应该称之为大喜过望,这些文字竟然是禅经的一部分,只不过并非是其余的文字意境,反而是将这些文字凝为神光的方法,也就是说,从今以后,他大可不必为寻找神光而烦恼。 不仅仅是凝练的方法,就连神光的各种应用之法也一一记述在列,可谓是解决了陈昭和的燃眉之急,将他所欠缺的事物提供得一应俱全。 ······ 地下城池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宁静,所有一拥而入的修士又一拥而出,然而,出来的这些修士却被命运的使者分为了两派,一派浴血追杀,一派拼命逃离。 锦似海再次出现在了绝情谷中,身后跟着数名素味平生的修士,一个个头颅低垂,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突然,他猛地抬起了头颅,一只尖长的鼻子挺起了硕大的鼻孔,摇头晃脑好像是在四周嗅到了什么味道。 “啊!”身后众修一声怪叫。 嘶溜! 咕! 竟是咽口水的声音,锦似海仿佛是发现了什么美味,如饿虎扑食一般迅猛的窜了出去,这速度堪比凝神境巅峰,哪里是暗处躲避那人所能企及的? “锦似海!似海大哥!是我啊!卢龙!我们是同······”门字尚未出口,这人的咽喉已然被锦似海撕扯开来,当即毙命。 一群见了血的恶魔,围着卢龙的身体,大咽口水,不多时,竟分食起人肉来,若有寻常修士再此,望见这个场面,必然五脏翻腾,呕吐不止。 不仅仅是这一处,谷内其余的地方也接连发生如此惨案,没有被黑雾夺取心神的修士大多将生命献给了死亡。 阴云密布,笼罩着整片禁地,在这素副凶名的绝情谷内,天灾竟败给了人祸,不由得令人唏嘘不已。 多少年后,每当有人提起这段隐秘之时,都不由得感慨万千,这世间究竟是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呢? 恐怕无人知晓。 ······ “师父,禁地之内恐有大事发生,许多修士被一股黑雾笼罩之后便陷入了疯狂,食人肉,饮人血,狼性大发,还请师尊与父亲定夺!”官元成嘴贴玉简,迅速的发出了一条消息。他身后是数百噤若寒蝉的修士,如襁褓之中的婴儿,弱不禁风。 “少岛主,不好了!那锦似海来了!我们是战是退?”密林中钻出了一个仆从,额上汗水滚滚而下,似有脱力之象。 官元成牙关紧咬,心中大恨,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惨象,只得无奈的说道:“撤!”,一声令下,身后数百人“呼啦”的一声便调转了方向,脚下生风,逃得迅速。 一行百人足足飞奔了半个时辰,待确信摆脱了锦似海之后,这才停了下来,再看众人,无不面色发白,两眼无神,好似命不久矣。 “少爷,老爷回信了,说不久便会有援兵到来。”昨日那名在地下城池内发现了陈昭和踪迹的仆人俯身在官元成耳边,低声说道。 官元成点了点头,心中微定,正准备休养生息之时,哪里料到,方才那名线人竟又窜了出来,只不过,这次回来的却是个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垂危之人。 “少、少岛主,将我的尸体烧了吧!我不想被那些怪物吃掉!求、求求你了,少岛······”主字尚未出口,这人便一歪脖子,彻底死了。 官元成紧锁着眉头,抬手一道火焰甩在了这名斥候的身上,熊熊烈火咆哮着吞噬了整具尸体,随后他又轰开了一个丈许深的土坑,将这人的骨灰葬在了地下。 “我们这些人中出了奸细,否则那锦似海断然不会来得如此神速!”官元成淡淡的说道,眼中怒火旺盛。 众人面面相觑,看向身旁好友的目光也带着几分不自然。 “我准备与那锦似海一战!不知你们有何想法!”官元成淡然的声音仿佛让他们看见了死亡,俱是心中一凛,不愿参战。 良久,无人回应。 官元成看了他们一眼,颇为失望的说道:“愿意参战的人留下,不愿意参战的人就此离去吧!由我在这里殿后,此时距那谷门大开还有两日,如此逃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又是半晌,无人挪动脚步,想来是良知起到了作用,可终究有人被死亡的恐惧所打败,灰头灰脑、低声下气的说道:“少岛主,抱歉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还不想死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官元成点了点头,回道:“人各有志,我又岂能强留,你走吧!届时注意安全,莫叫其他着了道的修士抓到。” 这句话说完,算是引燃了一根背弃的导火索,沙拉沙拉,脚步挪动之声响起,竟又有二百余人站出了队列。 未等众人开口,官元成身旁的那名仆从火冒三丈的吼道:“亏你们还是隐世门派的天才,竟也能做出这等不齿之事,我家少爷收留了你们,没想到这紧关节要之时你们竟然全畏缩不前,一群胆小鬼,焉能成就大器!” 他破口大骂,将心中的怒火全然爆发而出,喋喋不休,引得一人颇为不满,嘟囔着反驳道:“你们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我却不想跟着你们送死!”他还想接着说下去:既然有你们垫背,我们不逃才是傻子呢! 可终究有所底线,这句话不到生死关头是说不出口的。 “你!”那仆从被噎得哑口无言,正欲冲过去揪住那人的衣领,却被身旁的官元成拦了下来: “锦似海要来了,你们快走吧!” 说罢,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那些狼心狗肺之人,只不过他心有疑虑:离开自己,这些人真的能活着出去么? 恐怕答案是否定的。 不明事理、生死不知、前途不明的人离开了官元成的队伍,独自偷生,只留下了数十人依旧紧随其后。 果然,不多时,双眼猩红,闪烁着狼性光芒的锦似海冲了过来。 没有对话,厮杀一触即发,望着锦似海的状态,很多人都在迟疑:这人是否还具有人类所应有的能力? 势大力沉的手掌拍击在拍在了官元成激射而出的法器之上,那是一个铜炉形的法宝,炉盖紧闭,时而飞起,便有大片的火焰喷射而出。 这法宝乃是官化天亲自祭炼所成,其威力无边,哪里是锦似海这双肉掌所能抵抗的?然而,眼前的事端却并没有这么简单就能得以解决! 炉内之火名为焚魂,取焚烧神魂之意,与人对敌,只要对方被这火焰沾身,其神魂便会化为燃料,焚烧殆尽,结果多是人魂俱亡! 而今,锦似海的肉身虽然惧怕这焚魂焰,半只臂膀已被其焚为飞灰,然而官元成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人的神魂并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 (未完待续) ; 第十八章 官元成战锦似海,龙辰璇遇埋伏敌 “怎么会这样?”官元成略显六神无主,其父曾言:此焰集天地精元,能焚世间万物,只要对手的实力不超过你太多,大抵会死在火下。 素来与人无争的官元成也未曾有过多少使用焚魂焰的经历,自官化天传下之后,这火焰指动用了三次。 第一次,乃是在南海海底,其中因由甚多,此处不便细讲,那火焰层焚尽一片海域,造成了莫大的生杀,于此可见其霸道之处。 其二,为中州路上除魔,有一凝神境圆满的修士烧杀奸掠、无恶不作,偏偏又实力高强,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放出神火,仅仅是半柱香的时间,便了解了那人罪恶的一生。 眼下,便是第三次,无往不利的火焰竟也遇到了敌手,他不由得埋怨其自己的父亲:平日里夸下海口,今日却苦了自家的孩子。 肉身被毁,锦似海焉能不怒,咆哮着冲了上来,巨口满张,腥臭的血肉味道扑面而来,也不知这人究竟生食了多少人肉! 刷! 左臂只剩半数,右臂却安然无恙,锦似海那钢钩一样的利爪瞬间便抓到了官元成的胸前,刺啦一声便在后者的胸前留下了一道尺许长短的伤痕。 “少爷小心!”身旁那名仆从时刻关注着官元成的情况,此刻见后者受伤又兼鲜血迸流,不由得恼火万分。 这一分神之间,却是忘了自己身旁尚有一名敌手,那人手持锐利宝剑,转瞬杀到,躲闪不及之下,被那宝剑刺穿了胸膛。 碗口粗细的伤口贯穿了心脏部位,眼见是要死在当场,他强吊着一口气,微微的吐出了几字:“恕小的不周,难以侍奉少爷······” 说着,双臂自然下垂,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毕广!”官元成大吼了一声,眼泪流下双颊,止不住的向外涌着,这贴身的仆从自小便长在他的身边,二人形同手足,只不过身份有别更兼毕广年长几岁,因而每当他闯下祸事之时,后者便会挺身而出为其挡下一切风雨。 “你、你怎么能死在这里?南海那次,我们不都挺过来了么?你怎么会死在这里?怎么会?”官元成猛地磕开了锦似海的右臂,一个箭步窜到了毕广的尸首之前,怒睁的双目看向了毕广的对手。 呼! 熊熊燃烧的火焰吞没了此人,显然这人并没有锦似海那般本领,神魂沾火便燃,瞬间便化为了火人,继而又散落为飞灰,轻风一吹,四处飘扬。 吼! 锦似海哪里能容许他逃脱,占领了他神智、替代了他神魂的黑雾十分反感天才的存在,更不能容许他活在世上。 无奈之下,官元成只得忍痛焚烧了毕广的尸首,趁着锦似海尚未极近的空当,又以玉盒盛装骨灰,留待他返回凝神岛再做掩埋。 眼里盛着怒气的官元成变得由得狠戾,他自储物空间内拽出了自己最拿手的兵刃——子午鸳鸯钺! 丈许长短的月牙形钺锋吞吐着日月精芒,一看便非凡物,每次斩出,更有道道气刃相随,辅以神光之能,煞是威猛! “我不管你究竟是何人?锦似海也罢!噬血谷也罢!亦或是异族,我都不会叫你逃出我的手掌心!”官元成的声音不大,却包含着无边的自信,这自信是恨意的产物,此时此刻更能发挥出其独到的作用。 噗! “啊!”刀砍斧剁、血肉分离、痛苦惨叫、哭泣不止的声音不绝入耳,令官元成心疚万分,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 死去的人越来越多,活着人越来越少,能够有一战之力的修士更是寥寥无几,粗略一望之下,竟不足十人。 而对面的几人早已化身疯魔,虽然伤势惨重,却依旧能誓死拼杀,不榨干自己最后一滴精血决不罢休! 两方人数相互持平,战力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多年的兄弟生死离别,官元成懊悔不已:悔恨自己不该一意孤行;悔恨自己不该意气用事;悔恨自己不该前往中州。 “杀!” 这是一声孤寂而萧索的怒吼。 ······ 以诸葛珍为首的几名修士背弃了官元成,兀自走在逃离的路上,他们大口的喘息着“自由”的空气,畅快无比。 “那个什么少岛主还真是个傻子?活命有何不好?非要打打杀杀!”东野满面不屑,肆意嘲讽这官元成的作为。 此时此刻,官元成也多想逃离那个炼狱一般的鬼地方,可惜决策已定,焉有后悔之理?焉有时光倒转之术? 也许有,不过却不会用来改变这一切。 “你们有没有谁熟悉这片地域,带大家找个安全的地方休养生息,老子今天被这些怪物折腾的筋疲力尽,若是再有个小妞就好了!”一名叫林少华的猥琐道士猥琐的笑道,眼睛还不时在身旁的几名女修士身上滴溜溜打转。 “进入绝情谷时,我便被传到了这里,由我来带路吧!”说话的竟是一个冰山美女,面色冰冷,阴晴不定,似是十分反感林少华那猥亵的目光。 “有金姑娘带路,那是再好不过了!”有认识这名女修的人急忙应道,其他之人也纷纷出言,表示感谢。 一行数百人绕过了密林,穿过了草原,走到了一处山川险要之地,四周峭崖林立,虽不十分高大,却是凶险无比。 “这、这是个什么地方?”其中一人仰头望着两旁几乎竖直而上的山体,阳光照进缝隙之内,正打在这人的双目之上,一阵刺痛,他急忙闭上了双眼。 前方领路的金淑敏并未回应,只是径直向前走着,半晌,这数百人尽觉此处之妖异,纷纷停下了脚步。 “金、金姑娘,你这是要将我们带向何处?”有人问到。 “你、你不会是和那些人一伙的吧!”他指的是锦似海那些人,其口中不确定的问句使得其他人也慌了神。 “什么地方?送你们去死的地方?”金淑敏猛地转过了身,再看她的面孔,模样大变,狰狞之象好似猛虎。 “诸位且看,此处若留作葬身之地,岂不是人生之大妙!死后之大幸!”两侧的山顶站满了身着奇装异服的怪人。 其中一人,俯身鸟瞰,嘴角满是嘲笑。 “都杀了吧!人手已经充足,这些胆小鬼没有留着的必要!” ······ “少岛主!少岛主!”密林之中响彻着几声嘹亮的呼唤,惊起了树木上歇息的鸟儿,扑棱棱的向远处飞去。 “这、这里!”一声虚弱的回应。 那问话之人身旁的数名仆从即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寻了过去,拨开灌木草丛,一望之下,当即面色惨白,血液倒流。 “恕属下来迟!”方才那高声呼寻之人正欲请罪,却被官元成摆了摆手制止了下来。 “周叔!杀了他们,一个不留!”这声音十分决绝,即便是那被称作为周叔,看着官元成长大的男人也从未听过自家少爷说过这般狠戾的话语。 锦似海佝偻着身躯,双腿尽断,已然活不长久,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就连伤势最轻的官元成也无力再战。 毫无悬念的一场“屠杀”,仅剩的五名被黑雾侵占的修士也死在了周叔的刀下,那锦似海临死之前怨言怪翻,厉声质问:“你们不该属于这里,你们究竟是谁?” 等待他的一柄杀人不见鲜血的斩马刀。 “周叔,毕广他死了,都死了,大家都死了!只剩下了我!”坚强如官元成此刻也泣不成声,若不是他错误的估量了战局,焉能酿成如此惨祸? 身旁仅存的两名家丁见救兵来到,也纷纷昏迷了过去。 “身为修士,焉能不历生死?这是所有修道之人在成长的路上必修的一课,少爷,您还年轻,前途无量,万事烦请看开!”周叔一声劝慰,道尽了人世间无数的沧桑,他那满是伤痕的脸上更是记录下了他所经历过的一切。 ······ “呼!可算是逃了出来!那些人可真是凶啊!肩膀都被我削去半数,竟还有再战之力,且越战越猛,真是骇人!”龙辰璇大口喘着气,看着身旁化身为光头壮汉的清竹,心有余悸,不吐不快。 清竹亦是后怕不已,若不是他师尊手疾眼快,在那些恶魔的爪下救下了他,焉能有其性命? “师父,我们该去何处?” “我亦不知,走一步看一步吧!你我需时刻留神,这绝情谷的大门还有两日开放,我们最好找到一些活下来的人,同他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清竹闻言,点了点头,同意了龙辰璇的话语,随后,二人奔着一个方向狂奔了过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时至酉时,太阳落山,黄昏渐近,这是二人在绝情谷内的最后一个夜晚,也是危机最盛的一个夜晚。 危险悄然降临。 昏黑的夜晚能掩盖一切欲望;掩盖一切过往;掩盖一切愤恨;掩盖一切感伤。清竹紧贴着龙辰璇倚树而坐,不敢生火;不敢小憩;不敢运功;不敢闲聊。 恰在此时! 嗖! 一道流星划过了夜空,疾驰而下,照亮了远处耸立的古树上的一角。 “不好!有敌人!”说罢,她拉起清竹便跑! (未完待续) ; 第十九章 流星降世灭仇怨,忆菱出关密径现 二人不敢有半分延误,看准了一个方向,一路狂奔了下去,风驰电掣一般,两旁茂密的树林在身旁急速闪退,不知是跑了多长的时间,待周围景色都已变化,这才停下了脚步。 “总算是甩掉了吧!”清竹气喘吁吁的说道。 一旁的龙辰璇同样面色不佳,心中不敢大意,扭转身体,环顾四周,查探地形,判断此地是否安全。 正在此时,四周空间蓦然扭曲,不多时便有“咻”的声音发出,再着眼观看时,身旁已围了数人。 八名神魂被夺、浑浑噩噩的参试修士,还有两名黑衣罩身,阴云罩面,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怪人”。 “你们究竟是谁?”龙辰璇厉声喝问。她与青竹背靠背而立,心中暗道不妙,莫非今日要折在这里不成? 清竹扭了扭手腕,晃了晃脖子,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随后又显出原形——一只身高两丈的巨猿。 站在清竹对面的那个黑衣人皱了皱眉,似乎没有料到眼前这种情况,他口吐晦涩语言,与对面那名黑衣人交谈了起来。 “这个,”对面那人指了指清竹,又接着说道:“必须活捉,首领需要这样的生物,越多越好!” 俨然是将清竹视为了猎物。 “呸!老子砸死你个小杂碎!”清竹登时火冒三丈,手中一杆熟铜棍挂着风声,满含真元,当头砸下,若是被这一棍拍个正着,化物境的修士也要饮恨当场! 那黑衣人闪躲灵活,微微一侧身便躲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棍,不似身旁那几只人形“怪物”,只会硬拼,别无技巧。 “好手段!”说着,他又举棍攻去,连绵的棍式如行云流水,压迫的黑衣人只能节节倒退,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身后龙辰璇一见徒儿动手,便不由得心中暗骂:“我这个傻徒弟,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呢?对面足足十人,哪里是我们两个能抵挡得了的!” 奈何此事已生,再无挽救之策,她也只得亮出兵刃——端海御龙扇,倏而杀向另一名黑衣人,她能看出,这二人占据了主导地位!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若是能够拿下这两人,想必其余八人也不再话下!龙辰璇师徒均是如是想到。 奈何,二人错查了形势,没料到其余八人亦有自主意识,且实力更强,战斗的方式也更为凶猛,悍不畏死!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战兮不复还!龙辰璇此时心中想法大抵如此,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焉能有救兵来援? 那八名修士瞬间加入了战局,以五敌一,本就实力相仿,如今却又落入狼群,如此危境,焉能保全? 龙辰璇也顾不得隐藏身份,当即腾在空中,化为一只大鹏,左突右撞,欲要杀开一条血路。 若单是她一人,凭借着鹏族得天独厚的速度优势,此时早已脱离险境,扬长而去,奈何那两名黑衣人甚是狡猾,看清了形势,不与她正面对敌,只将清竹一人看死,料想她也不会独自离去。 清竹亦知此事,大声吼道:“师父你快离去!徒儿定然无恙,你无需牵挂!”他满口扯谎,只希望龙辰璇能就此逃离。 然而,龙辰璇焉能不知此事?一边对敌,一边笑骂道:“就你那点智商,也想忽悠你师父我?这荒山野岭的你如何脱离?莫不是指着你的师兄来救你?” 清竹闻言,白了自家师父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调笑,若是能逃离死劫,再谈师兄之事吧! 师徒二人都万分默契的避开了一点——死亡!看如今情形,他们是休想甩开这令人生厌的二字了。 清竹与龙辰璇缄口不言,对面的两个黑衣人却是嗤笑了起来,待其余八名修士完全陷入了疯狂的状态,这两人竟脱出了战圈,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二人未曾料到,就在他们收手之时,清竹的眼中却闪出了一丝精光,趁此时节,蓦然动用狂化之能,身形再次暴涨五分有余,虽然与那大鹏相去甚远,不过落在其余修士眼中,也无异于庞然大物! 青筋暴起,肌肉堆垒,健硕的双臂擒住了两名修士,双掌猛地拍击到一处,竟将这两人挤成了肉饼! 这时,一团略显虚弱的黑雾窜了出来,两名黑衣人也未曾想到如此光景,那看似力竭的巨猿竟然再次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 脑海之中一阵剧痛——那是首领的惩罚,两人疼痛难忍,跪倒在地,扭曲着身体,连连求饶,口中大喊:“首领,属下知错,属下知错!定当戴罪立功!” 恰在此时,龙辰璇也用出了看家的本领,瞬间夺去了两名修士的性命,师徒二人又力而为,将所剩的四名修士一网打尽。 “好!你们很好!若不是首领需要你们的肉身,你们早已是刀下之鬼。”得到了首领原谅的黑衣人再次出现在了清竹二人的面前,声音冰冷,调笑之意全无,看来是方才“惨痛”的失利使他们接受了教训。 仅余的两团黑雾被他们一人一口吸入了腹中,下一刻,龙辰璇能清晰的感受到二人实力的增幅。 “去死吧!” 清竹咆哮着冲了上去,他凭借着仅剩的狂化时间,意欲以一敌二,使师尊逃出生天,奈何他敲错了算盘,现如今的对手可不是方才那实力弱小的两人了。 嘭! 只一击,清竹便倒飞出了三丈远的距离,口吐鲜血,换身上下时而泛红,时而泛黑,看来狂化的时间就要到了! 虚弱即将来临,清竹心有不甘,拼尽了全身力气,再一次冲了上去,结果可想而知,即便有龙辰璇的辅助,师徒二人依旧不是黑衣人的对手,被双双击退,口吐鲜血。 方才之所以能力克八名修士,几乎有五人都是死在了龙辰璇的手中,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因而此时无力再战。 龙辰璇再次化身为人形,艰难的站了起来,誓死要保全鹏族的威严!她回头望了一眼清竹,就像是看到了自家顽皮的孩子。 “师父无能,不能陪你找寻师兄了!也算为师失信,未能达成你的心愿。想必若是你师兄在此,你也不会落得今天这般光景。” 清竹摇了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已失去,只是张了张嘴,并未应言,他不屈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歉意,若不是因为他的拖累,师父早已离去! 甚至不会进到这个该死的地方。 鹏族寿命悠长,而龙辰璇不过三百余岁,换算成人类的年龄,尚不足五十,这也是她为何能跨过禁制,进到此地的原因吧! 而今,都已沦为空谈。 “想要生擒我龙辰璇?做梦去吧!”说着,龙辰璇举掌拍向了自己的额头,一旁的清竹双眼含泪,愤恨不已。 正在这时! 这溪水潺潺的山间宝地内蓦然传出一声巨响,像是流星滑落,直奔此处袭来,惊得在场四人纷纷瞩目观瞧。 龙辰璇的手掌就停在了额前一寸处,若再进一步,便要香消玉殒、撒手西寰。 轰! “真、真是流星?” 而且直奔那两名黑衣人,这两人也看出了端倪,正欲逃窜,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这、这莫非是我龙辰璇命不该绝?天降流星要了对手的命,这种世间罕见的事情竟也能落在我的头上?”她不可置信,反复念叨着。 咚! “流星”转瞬即至,倏的一声便落在了黑衣人的头顶,继而又发出了一声更为震耳的响动。 两团黑雾逃命似的窜出了二人的身体,拼命的向远处逃去,再也不敢折返,这黑雾覆在神魂之上虽然霸道,脱离了身体却变得与山猫野兔无异。 白光闪烁,单纯的白色,即便紧闭双眼也能感受到这光耀的强烈,就好像一颗隐藏所有热量的太阳。 一根铁棍。 锈迹斑斑,覆满棍身,时而闪耀殷红色的光芒,棍中间镶有一颗黄色圆珠,造型极为怪异,落下之际伴有佛音,缭绕耳畔,竟有治疗伤势、舒经活血的作用! 铁棍狠狠的嵌在了土壤之内,一个丈许深浅的土坑恰好将那两个黑衣人埋了起来,如此强烈的冲击之下,想来二人也绝无活命的可能! “清竹,你且向西去,不足十里便会遇到一队人马,届时安全无忧。”清竹此时也化作了人形,与龙辰璇相互搀扶之下来到了深坑旁边,去看这根铁棍,方一极近,却听这铁棍蓦然出声,惊得二人望了伤痛,猛然向后一窜。 半晌,清竹方才缓过神来,惊喜的喊道:“师兄!这是师兄的声音!” ······ “室外那人可是你的夫君?”冰城寄虚弱的神魂淡淡的问道,他将所有的能量都传给了身前的后辈子弟。 冰忆菱红着脸,头颅紧低,半晌过后,方才羞涩的回应道:“现在还不是。” 冰城寄哈哈一笑,心知少女心事,也不再过问,反而评价起陈昭和:“此子天赋异禀,果真不是我所能敌!”说着,他又看了看冰忆菱。 这是方才冰忆菱所言,想来是被他这个神通广大的老祖宗听到了耳里,一时之间,冰忆菱的面色又红润了几分。 “你口中的地下迷城之事,我还不方便讲与你听,日后你自会知晓,只是此时城中危险重重,我知一安全去处,你二人离开这处密地之后便抓紧离去吧!”说着,冰城寄的神魂也终于耗光了最后一丝能量,密室中央的那尊肉身也即刻分崩离析,化为了漫天的光辉。 “老祖羽化而去。”冰忆菱呢喃着,捡起了地面上遗留的一枚玉简,想必玉简内纪录的便是冰城寄所说的安全去处了吧! 密室的石门,此时也已悄然打开。 (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陈昭和掷棍救友,秘径外老僧算天 城内城中一片死寂,四处弥漫着孤寂的气息,轻轻嗅一下这空间中的味道,除了久埋地下的阴潮之气,别无它物。 四下里也无尸首,可陈昭和依旧觉得这城中遍布着死亡,充斥着生死离别之意,他不敢轻易的放出神识,生怕惹来那死亡的源头。 冰忆菱皱着眉,一言不发,可见她并不喜欢眼前的景色,方才若非被格兰引到此处,她绝对不会踏入这里半步。 陈昭和仿佛感受到了身旁佳丽心中那股抵触的情绪,故而,两人极尽隐藏之能,沿着黑暗处行了一段路程,继而便翻过城墙,逃出了这座城内城。 “这里怎么空么空荡?其他的人呢?”冰忆菱很是不解,即便这城内空无一物,以那些修士的贪婪之性也绝不会如此轻易的离开。 陈昭和摇了摇头,同样费解,最终只能解释为:“想必又有人在绝情谷内发现了其他的宝物,因而所有的修士都被吸引了过去。” 两人一阵揣测,行进速度极快,少了其他修士的跟踪,自然无需东躲西藏,直奔着地下迷城的出口而去。 不多时,二人便从这座多事的矮山缝隙中钻了出来,再次呼吸到了地面之上的气息,只是这气息并非常态! “好浓重的血腥之气!”冰忆菱轻叹了一声,她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仿佛四周的血气都已在她的皮肤上结痂。 “此地不妙!”几乎是一口同声,两人喊出了此语,继而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向着冰城寄所指的秘径而去。 原本陈昭和还心存疑虑,毕竟只要两人从秘径逃脱,那负责监试的噬血谷定然会将二人以淘汰论处。 奈何此处太过诡异,由不得他考虑许多,出于冰忆菱与他自己的安危考虑,秘径之策也是势在必行! “多远?”陈昭和问道。 冰忆菱心有灵犀,知其所言之意,因而急忙取出玉简,确认了一番之后,方才回道:“此处距秘径只有百里!” 陈昭和点了点头,示意此路可行,当即,冰忆菱便走在前端引路,而他则殿后负责保护前者周全。 百里路遥,若是凡人行之,当需一日。不过,就这些实力滔天,可逆阴阳的修士而言,尚未被其放在眼里。 不多时,百里路尽,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修士便到达了目的所在,正收敛心神向前观望时,却是一阵错愕。 “菱儿,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路?这里就是秘境所在?”陈昭和满面惊疑,不敢确信。 入目处是一片凄凉,弯弯的拱门碎为两半,其中一半倒向了左侧,深深地嵌在了泥土之中灰尘覆盖,另一半虽然屹立,却也不堪重负,在风中飘摇,好似下一刻便要被风吹倒。 拱门后一道围墙,这围墙早已沦为断壁残垣,破败不堪,不知其为何而建,如今出现在拱门身后,显得不伦不类,怪异至极。 “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冰忆菱实在是不敢相信这凄凉之地便是老祖冰城寄口中的秘径。 只是,百万岁月已过,什么事物又能禁得住岁月的消磨呢?即便这秘径依旧,想必其也安危难断,不能踏足了吧! “慢!此处多有蹊跷。” 她正欲撤身,却被陈昭和拦了下来。 闻言,冰忆菱登时便戒备了起来,一双凤目左右流转,看向四周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一群狼虫虎豹扑上前来。 陈昭和淡淡一笑,解释道:“眼前是一处幻阵,我们所见到的一切都堪称虚妄。”说着,他向前走了两步,轻轻的抚摸着那灰尘累累的拱门。 “好阵法!好实力!”听他如是说着,冰忆菱不明所以,正欲询问,却见他又向前走了两步,到了那围墙近前。 “嘶!” 冰忆菱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嘴圆张,尽显质疑之色,她颤抖着声音问道:“这、这幻境之物竟也能实质化?” 陈昭和点了点头,望着手中的一块断砖,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种敬佩之情。 青黑色的砖石遍布岁月之刀痕,砖面上有灰渍堆垒,想来是雨水冲刷尘土留下的痕迹,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逼真,那么的自然。 “这幻阵的阵主必然是化物境圆满的实力,甚至已有半只脚逃入了创世之境!”说到此处,两人都是一阵神往。 凭空造物,创世之能,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这幻阵无法以力破之,陈昭和与冰忆菱也只好四处搜寻破绽,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激活秘径的方法。 终于,冰忆菱在几块青砖下找到了一处缝隙,那缝隙似乎正好与玉简的大小相对,莫非这玉简不仅仅是寻路用的地图,同时也是打开秘径的钥匙? 想到这里,冰忆菱即刻付诸行动,将手中玉简轻轻地插了进去。 咔! 一声清脆的响动。 “看来我的想法是对了!”冰忆菱满目喜色,望着陈昭和得意洋洋的说道,仿佛是五六岁的孩子在炫耀自己手中的糖果。 嗡! 陈昭和正欲夸赞,恰在此时,天空中却是一阵颤动,紧接着,一块脸盆大小的空间便扭曲了起来,最终又化为一道漩涡。 踏过漩涡,便可离开这是非之地。 冰忆菱正欲探身钻入漩涡之中,陈昭和摆了摆手,示意她稍等片刻,紧接着,他兀自探开神识,极尽所能。 这神识如海洋,如天地,无边无际,惊得冰忆菱都不由得啊了一声,不可置信望着做到了这一切的那个男人,依旧如初识时那般神秘。 刹那间,竟有覆盖绝情谷之势。 一探一收的神识惊动了许多修士,更有良多黑衣人将这股波动记载了下来,虽然有暴露之嫌,可无尽的岁月之后,每当陈昭和回想起这一刻,都不由得庆幸自己当时的选择有多么的正确。 “不好!清竹有难!” 首先入眼的便是自家兄弟的安危,当他望见后者被十数人所包围之时,面色变了三变,可奈何距离遥远,无论如何也无济于事! 正当为难之际,他猛地想到了一个对策,当即口念法决将魂海上空的一道神光引了出来,这神光正是先前冰忆菱所赠的那条。 后者见其动作,正不知其有何目的。陈昭和就做出今日里第二件震撼了冰忆菱那颗幼小的少女心脏的动作。 原本无色无状的神光经人祭炼后变得五光十色,这炫彩多色的神光裹夹着一根通身泛红、锈迹斑斑的清风棍,被陈昭和瞬间甩了出去。 清风棍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瞬间便消失在天际之间,略微估算了一番铁棍到达的时间,陈昭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拉着目瞪口呆的冰忆菱钻进了漩涡之中。 随后,幽暗而神秘的漩涡悄然闭合。 ······ “前方两人,报上名来!” 这声音如同洪钟,回荡在山谷间,一阵闷响,久久不能散去。 清竹强打精神,抬起了头,脸上同样是戒备之色,望着喊话的那个疤脸大汉,心中不由想到:这就是师兄所说的那队人马了吧! “在下清竹,这位是我的师父,鹏······”清竹方想介绍师尊身份,却被身旁的龙辰璇拦了下来。 后者接过话茬,说道:“在下龙璇,方才与徒儿遭遇埋伏,拼死挣扎方脱出狼口,还望诸位搭救则个!” 疤脸大汉皱了皱眉,难以做主,正欲回身请示,却听身后一青年开口说道:“让他们过来吧!绝情险地,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 “二位,请!”疤脸一伸手,将清竹二人让进了队伍之中,他们这才看清方才开口说话的青年的面孔。 “多谢道友!”清竹拱了拱手,以示谢意。 那青年面色惨白,像是失血过多,本不愿搭言,却一眼望见了清竹手中的清风棍,一时间来了兴趣,追问道:“这位道友,我看这铁棍并非是你所有吧!” 清竹一愣,缓缓的道出了实情。 ······ 着眼望去,前方是一条幽径,三尺厚的尘土平铺在路面之上,每走一步,便有无尽灰尘高高扬起。 路上有二人,走得飞快,身后尘土飞扬,身上衣衫却洁净如初,出灰尘而不染。 “这条路怕是有几百万年未曾有人走过了。”一道男声响起,虽不响亮,却沿着这条小径传了甚远。 ······ “阿弥陀佛!老僧我看守幽径百万余载,想不到今日果真有人自此通过,只是不知其为人为魔?” 化生寺广胜址,这是中州为数不多的安宁之地,即便嚣张如噬血谷也不敢踏足半步,据传,址内有化物境圆满的高僧坐镇,已臻创世之道。 想不到,今日里,一条封印了数百万年的通向广胜址的秘境却被人悄然打开。 先祖有言,此路通,大劫至,世人难违! 至于这先祖究竟是创寺的妙普大师,亦或是更为久远的前辈,那就不得而知了。 老僧心中念叨着前辈遗言,手上念珠飞快转动,不断的演算着天象,不多时,他霍的睁开了双眼,炯炯有神,良久,方才叹了一句:“我师徒有缘,在此相见,看来我之劫难是避无可避了!” (未完待续) ; 第廿一章 绝情谷门终开放,不见昔日弟子归 十日已过,绝情谷的谷门终于是再次打开,谷外翘首以盼的宗门修士无不欣喜若狂,连着数日未曾得以休息的双眼再次绽放光芒,紧盯着那一成不变的幽暗谷门不肯放松,好像是在欣赏绝世的花朵。 半晌,未见人影,众修急不可奈。 站在人群最前端的凝神岛岛主官化天早已接到了儿子传来的消息,脸色不佳,却也不敢明言,生怕激化了矛盾,惹恼了噬血谷使其狗急跳墙,不计后果。 虽然近乎所有的修士都可以肯定异族即将现世,但依照目前的情况而言,能拖一天便是一天,能缓一日便是一日。 上午开的谷门,直至下午方才有一女修自古内走出。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跌出来的。 浑身的血迹凝结在绚丽华服之上,平日里保养得细致粉嫩皮肤上结满了血痂,在向下看出,一双秀腿不复从前,竟是自膝盖处齐齐断裂。 这惨状惊得众人舌挢不下,难闭其口。 “我的徒弟啊!你怎得落得这般下场,快快与为师道来,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败类将我徒伤成这样!”远远的闻听声音传来,继而便见一雍容华贵的妇人扑了上来,众人一见,不敢言语。 原来是峨眉仙宗的宗主碧天真君,其能可比天高,一身实力早已臻至化物境后期,非是同等修士难较高下。 那跌出来的女子一见师傅到来,终于是将咽喉内那口不上不下的气喘了上来,只不过,人却是昏了过去。 “碧天真君,你节哀吧!谁叫你教导无方,调教出来了这些个废物呢?”也不知是谁这般恶毒,竟在此时火上浇油,端得是幸灾乐祸的好手。 众人循声望去,见其模样,心中想到:我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敢在此时招惹真君,既是她,却也难怪。 话说这阴阳怪气的女子到底是谁? 此人本名赵靓,人称朝霞仙子,亦是一容貌秀丽、气质端庄的妇人,只不过她年轻时与碧天真君争夺夫君,败在了后者的手中,因此永世结仇,此时也不忘报复。 碧天真君闻听此言,心中气恼,却又无暇与她斗嘴,急急忙忙在储物戒指中取出丹药五枚,祭炼为神光,钻入了徒弟的口中。 “唉······” 半晌过后,躺倒在真君怀中的女子痛苦的呻丶吟(屏蔽字)了一声,继而醒转过来,望向真君、双眼含泪。 “徒儿,你不必难过,这断去的双腿自有为师解决,定然将其复原,你且与我讲来,究竟是何人将你伤成这样?”真君强压怒火,安慰的徒弟,询问往事。 闻听此言,女子哗的一声便哭了出来,紧接着又钻进了师尊的怀里,紧紧的抱着碧天真君,半晌过后,方才说了一句:“都死了,都死了!”说着,又是一阵痛哭流涕。 “什么?”碧天真君如遭雷劈,大喝了一声,双目圆睁,除去她这个徒儿,这绝情谷内还有她峨眉仙宗数个天资极佳的弟子,怎么会一同死在了谷里? 事到如今,她亦无心忍耐,等不及徒儿稳定情绪,又急急忙忙的问道:“你们可是遭了埋伏?究竟是何人所为,老身我今天非剐了他不可!” 一旁,朝霞仙子不解风情,依旧讽刺道:“怎么?打了小的,还要有老的出面?我看你那峨眉魔宗的弟子多半是死在了山猫野兽的爪下,怨不得别人!” 这声音略显尖锐,登时便激起了真君的怒火,后者一声大吼:“你给我闭嘴!”双目之中火光四射,杀意纵横? “呦呵!莫非你这老太婆还想与我动手不成?我可······”她想说:我可不怕你,可这句话尚未出口,便被一人噎了回来。 “都死了!都死了!不止我峨眉仙宗,还有莽苍山、玉霞洞、麒麟谷的弟子也都死在了绝情谷内,只有、只有我逃了出来。” 这句话若是不说还好,方一出口便如晴天霹雳,自云霄而落,劈在了众人的头顶,被念及名称的宗门均是面色雪白,惨无人相。 谷外这片不算狭小的空间先是一滞,随后便沸腾了起来,下一刻,便有数百老者、老妪将那逃出绝情谷的女子团团围住,逼问起来。 “兀那女修,你快快道来,我镇海宗修士可有恙否?”此时,众修也顾不得碧天真君的颜面,纷纷出口,询问自家弟子的情况。 “你快讲来!” “急煞老夫也!女娃娃你莫要哭,快快讲出实情!” ······ “住口!”碧天真君终于是挂不住颜面,咆哮了一声,登时便止住了所有人的喝问,安抚了徒儿一番,这才将众人的问题一一抛出。 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众修方才得晓结果,足有数万修士涌入绝情谷,而今能够得以生还的怕是不足一千。 很多人不敢相信这一切,可事实由不得造假,不多时,众修便纷纷接到了各自宗门传来的消息,说是那些参试修士的命灯如今已尽数熄灭。 残酷,任谁也想不到更好的词汇去形容这一刻的悲凉。 此时,碧天真君心中暗想: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伤,悲伤峨眉仙宗数名子弟死于非命,庆幸自己还能有一弟子得活。 “噬血谷!都是噬血谷捣的乱,他们不是说无论多少修士只取两千一百人,可从未提过有如此之高的死亡概率。”有一人究其根本,将所有的矛盾都集结在了噬血谷的身上,此人仿佛顷刻间花白了须发,瞬间苍老千岁。 其余修士也莫不如此,纷纷高声质问,欲要寻找噬血谷讨要个说法,可先前化物境的修士都被打了回来,如今即便他们人多势众,依旧不敢造次。 人群中央的菩提寺众僧同样满面忧色,虽然他们没有派遣弟子参试,幸免于难,可陈昭和却十分有可能进入了谷内,如今所有人生死未卜,他们亦不由得忧心忡忡。 “普渡师叔,你且莫急!我昭和师弟此时定然无恙,他若是有半分异状,寺内看守命灯的僧人早已传来消息。”清定在一旁劝慰。 此言虽是不虚,奈何他只说对了半句,至于究竟发生了何事,此处难表,还需后文一一赘述。 普渡摆了摆手,并未回应,此时他左掌中正紧紧的攥着传音玉璧,生怕玉璧会在下一刻亮起。 申时,终于有第二队人马自谷门内走了出来,为首一人身穿湛青色公子衫,一身书香之气,气度不凡。 此人正是凝神岛少岛主官元成! 得见儿子归来,官化天笑颜绽放,虽是心中早已知晓,可一刻不见真人,这一刻上下蹿动的心脏便不得以安稳。 官元成身后又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几人,分属各门各派,凡是有弟子得以生还的门派无不遭人嫉恨。 “师叔,师叔!你快看,那不是清竹么?清竹活着回来了!只不过相貌惨了一点!”清定一眼便望穿了谷门口处那名光头大汉的身份。 清竹虽是化为人形,可时间不长,猿性不改,走起路来奇怪无比,加之其身上散发而出的那股熟悉的妖气,自然是逃不过清定的法眼。 普渡闻言,登时便来了精神,呼的一声化为一道佛光,驾着清风便赶到了清竹的身前,猛地一现身,吓得后者窜起一丈高矮,狠狠得摔在了地上。 “你是何人?”一旁的龙辰璇面色不善的望着普渡。 普渡早已忘了佛礼,也不念佛号,急忙盘问清竹:“清竹,你可见到你师兄了?他可安好?” 清竹定睛观瞧,见是普渡,急忙行礼,随后,一边揉搓着屁股,一边回道:“我虽未曾与师兄同行,不过他定然无恙!”说着,又举了举手中的清风棍,将一日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呼!”普渡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大定,随后方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人,急忙施了佛礼,说道:“阿弥陀佛,贫僧普渡,还不知女施主身份,方才心有急事,忘了礼数,还望女施主勿怪。” 龙辰璇一阵好气,不知从何说起。 清竹急忙解围,粗略的介绍了一番,普渡也大致明晓了他这几年来的遭遇,心有惆怅,不住感慨:“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 说罢,他也发现了两人的异样:体内气血亏损,神魂动荡,神识有缺,想来也是多时未得以休息,因而急忙将二人引到了菩提寺所在的位置。 普渡向几位寺内前辈道明了一切,其中,主掌大事的能闲祖师依据清竹所言,手掐佛珠,盘算了一番,最后打定了主意:“此处苦等无果,我等且回化生寺再说。” 闻言,大和尚普渡虽是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背祖师之命,只得轻轻地叹了口气,跟着前方僧人的脚步,回转化生寺。 这一路,他走得是心不甘情不愿,只不过他却未曾料到,就在不远处的化生寺的寺门处,就遇到了自己朝思暮想,期盼已久的徒儿——陈昭和! (未完待续) ; 第廿二章 官化天访化生寺,官元成见陈昭和 时间荏苒,转眼已至冬日,大雪封城,银装素裹,洁白的纱衣遮住了漫天的血红,掩盖了人世间的黑暗。 所有的丑恶都已换上新装,被深深雪藏。 中州城的冬日,冷冽中带着呼啸而过的寒风,如刀如刃,划过街巷,肃清了街上的行人,卷走了铺天盖地而来的雪花,刮去了冻结在街面上的尘土。 时而又挡风遮雨之地,也被那吹来的雪烟所掩埋,厚厚的积雪令人心生无奈,多有不忍破坏之心,又有懒惰偷闲之意。 叮铃铃。 咯吱吱。 傍晚,城外缓缓行来一彪人马,环佩叮当,此时城门早已关闭,若不是领班的城门守卫看出了这些人的不凡,章程是说什么也不肯推动城门,受这般苦难。 “啊······啊欠!”章程的鼻涕甩出多远,多少有些遗留凝结在了嘴角那撮胡子上面,面相虽有不雅,可他也不愿再伸出手去整理。 城门大开,为首之人高坐在一匹红鬃烈马的身上,精神抖擞,身上仅穿着单薄的外衣,脖颈处却是热气腾腾,看其表象,着实不凡。 不该问的千万别问。 做了这么多年的城卫兵,章程也多少懂得些“行情”,遇到这般队伍,最好的方法就是避而远之,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中州城,乃中州重城,单凭其以中州命名便可知一二。这中州城内鱼龙混杂,多有势力显赫,实力高超的大人物出入其内,这些年来,因为尽忠执事而死在城门口的卫兵可不再少数。 “城卫,劳烦了!”前头两人骑马走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独独这第三人,青年模样,文生公子打扮的年轻人道了声谢。 直听得章程诚惶诚恐,连连摆手,连搭话的勇气都没有,一旦他说错半句,便有可能死在这咧咧风中,挺尸而亡。 城门拉动之声再次响起,城门口处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城门楼上幽暗的灯火时而闪动,仿佛是受到了严寒的侵袭。 火光在逐渐远去,这队人马没有停歇,直奔城深处而去,寒风吹过马身,摇晃得铃声阵阵作响,传入深巷,被家家户户紧闭的房门隔在屋外。 安静,幽静,僻静,充满生机又昭显着动荡流离,还是祥和年代里的世界最深受人们的喜爱,修士自然也不例外。 “山雨欲来风满楼!也不知这宁静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一名疤脸的大汉兀自感慨,引来了不少身后不少人的唏嘘。 走在最前端的那人哈哈一笑,调侃道:“周翎!想不到你平日里脏话连篇,今夜竟也能有所感悟,实属不易,实属不易!” 那名为周翎的汉子面上一红,不知此言实意,只以为说话之人是在表扬于他,因而急忙回道:“多谢岛主称赞,老周我回去也多读些书,定叫你们刮目相看!” 这句话算是激起了众人的笑意,一队人马十数修士,连同那青年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稍纵即逝,因为他无法掩埋忧伤。 ······ 咚咚咚! 砸门的声音很响,天寒地冻,生怕门内之人躲在暖屋之中,听不见这响动。 不久,喀啦一声响起,门后的门闩被人打开,自门内走出一年轻僧人,这小僧十分懂得礼数,向来者行了一礼,说道:“阿弥陀佛,不知诸位施主何故来此,若要上香,还请与小僧这边来。” “小和尚!我们!”这声音大如洪钟,吓得那小僧猛地向后一跳,险些栽倒在地,惊魂未定的看着说话之人,是一名疤脸大汉,身有八尺,外着锦衣,四方大脸,通红的面盘,一双大眼犹若朗星,看其样貌着实不凡。 这声音的主人却被其右手旁的中年人拦了下来,中年人瞪了前者一眼,示意其闭嘴,随后又对小和尚说道:“小师傅,我们要找你家方丈,就说是凝神岛的故友来访。” 小和尚点了点头,伸手将几人让进寺内避风,随后又施了一礼,继而向后院跑去通禀自家方丈。 不多时,门口走来了数位老僧,各个老态龙钟,佛光照体,禅音缭绕,大有隐士高僧之风范。 “阿弥陀佛!老僧能方,不知凝神岛岛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走出这几人可没有住持慧顶的身影,反而是几位长其数辈的佛道高僧。 “都说僧人精于算计,想不到他们竟然这般老奸巨猾,看来今日之事要多费口舌,大做文章了!”岛主官化天心中一凛,暗吐苦水。 依他之能,已臻化物境后期,这世间能劳其亲自拜访的修士可不超过十位,而就在今日辰时,他所感受到的那股气息可绝对错不了!想不到这化生寺内,不,应该说是菩提寺的寺内竟还有如此高手,着实令人心生敬畏。 那老僧道真既未羽化登仙,又能活到今日,已堪称神迹,想不到这小小的化生寺内竟还隐藏着一尊大佛! 心中纵有千般算计,却不能变现出来,官化天急忙回应:“哪里!哪里!官某深夜造访,不请而来,已是多有得罪,诸位大师能不计此嫌便是大量,官某又岂敢奢求更多!” 说着,官化天等人被请至会客厅,一路之上众人说说笑笑,虽然心如明镜,却均是避谈此行来意。 几人落座,方才那开门的小僧又送来了茶水,官化天正不知如何开口之时,却听能方说道:“官岛主之意,祖师早已知晓,欲请岛主到广胜址一叙,烦请岛主随我而来!” 官化天一惊,未曾想到眼前的老僧会开门见山,说出此事。这惊讶落在了周翎的眼里,只以为有人要为难他家岛主,急得哇呀呀暴叫,吓得众人纷纷愣神,那端茶倒水的小和尚更是将手中茶碗摔落在地,高念一声“阿弥陀佛”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周翎!你这个莽夫,还不与我快快坐下!”先前那中年人再次开口,瞪着周翎双眼倒竖,口中更是传音不断:“你要干什么!要是坏了岛主的大事,免不了你百年面壁之苦!” 这周翎天生好动,最怕面壁,登时便被中年人的话语镇住,吓得面色铁青,冷汗直流,灰溜溜的跌坐在木椅之上,压得木椅吱呀呀作响,继而他又手捧茶碗,低头牛饮,粗猛之相毕露。 其他几人纷纷偷笑,紧接着又做出了避而远之的动作,仿佛在说:丢死人了!我可不认识这个莽夫!气得偷眼观瞧的周翎心中生怒,暗想着:等此行结束,回到凝神岛之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几个! 一说一笑间,官化天已然离了会客厅,紧随能方之后,直奔寺内深处而去,黝黑的夜空中繁星几点,他抬头望了望天,不知此行结果如何! ······ 盘坐在禅床上打坐吐息的陈昭和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响,这声音颇为缓慢,错落有致,由声音可知,来者定非熟人。 此间能深夜拜访的无非几人,师弟清竹,贪吃贪睡,此时焉能来访?师兄清定,依他的急脾气,敲门声可要急促许多;而师尊普渡的力道又会大上几分。 至于冰忆菱,他方才才将其送去休息,此时亦不可能再来,那这敲门之人又会是谁呢?心有疑问,陈昭和缓缓的推开了房门。 这绝对是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 “阿弥陀佛!”陈昭和口念佛号,深表惊意。 而门口那人却是一笑,朗声说道:“陈兄,你我二人有缘,今日得以相见,官某定要叨扰一番!” 陈昭和急忙将后者引至屋中,端茶倒水,一番忙碌,官元成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需如此招待,随后又道了一句:“适才也未曾询问陈兄是否方便,贸然来访,还请勿怪!” “哪里哪里!先前承蒙官兄解围,不胜感激,正愁恩无可报,不想官兄竟登门而来,实是小僧之幸!” “小恩小惠,不值一提!”官元成面带微笑,连连摆手,示意后者无需挂念。 两人相谈甚欢,此间,官元成却发现陈昭和不知何处有变,仔细端量之下,这才察觉,后者的双眼竟是多了几分神采,偶尔流动的光芒也说明——他的眼睛复原了! 心中如是想到,嘴上便问了出来:“陈兄,你的眼睛?”话至此处,他又觉得有些唐突,奈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陈昭和淡然一笑,知其想法,因而回道:“绝情谷一行,略有收货,恰巧拾得一道神光,凝练之后使得双眼复明!” 此言不假,可他也未曾道出全情,虽然是神光治愈了双眼,可这神光却非得自于绝情谷,而是源自其广胜址内的师尊,也就是此时官化天所寻之人。 闻言,官元成一声长叹,半晌方才开口,说道:“陈兄端得是好气运,其他人在谷内不是失去了性命就是失去了兄弟姐妹,能得以生还便是奇迹,不想还有陈兄这等奇人,竟可满载而归,着实羡煞官某!” 如此这般,两人愈聊愈投机,闲谈不止,其间官元成又诉尽愁肠,将自身之难处尽数告知于昭和,直至天光放亮,方才停息。 陈昭和将官元成送出了禅房,正欲道别之时,后者又猛地想起了一事! (未完待续) ; 第廿三章 八方天才聚宝地,百数天骄争头魁 参试的十天内,绝情谷中莫名多了数十黑衣人,这早已是人尽皆知之事。这些黑衣人斗篷罩身,相貌不显,招式怪异,真气闻所未闻,大抵与异族脱不开关系,因而众人也纷纷将疑点归拢在了噬血谷的身上。 无消官元成嘱咐,陈昭和也不会去贸然领赏,若只是贪图一道神光便将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那绝非是他的人生信条。 送走了官元成,陈昭和回屋打坐休息,暂且不提。 且说岛主官化天进了广胜址,足足停留了数个时辰,直至第二日未时方才离去,离别时,他红光满面,满口感恩之言,众僧无不腹诽:看来这人定是在老祖那里得了好处,如若不然又怎可能如此客气。 这想法倒是错怪了官化天,依他之城府,心智早已成妖,即便此行一无所获,也断然不会表露在面上。 “岛主,你······”周翎见岛主心情不错,当即也兴高采烈起来,正欲询问一二,却又被中年人路能拦了下来。 “你!”周翎狠狠得瞪了路能一眼,继而又说道:“方才你便阻阻拦拦,怎得此刻离了化生寺还要管制于我!” 路能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就你话多、性子急,众人均不知晓,为何只有你一人问起啊?” “呵?” 周翎圆睁双目,瞳孔上挑,无风而自动的霸气充斥全场。他见理论不过路能,只好满口扯谎,反问道:“你怎知我要问什么?我想说的是:岛主,你今日气色不错。”说着,还不无挑衅的看了看路能。 这句话一出,众人登时便笑出了声,走在前头的官化天更是捧腹大笑,急得周翎双脸涨红,却又无可奈何。 ······ 噬血谷似乎并不在乎究竟有哪些人得以生还,又有哪些人凑足了令牌的数目,只是在中州城内设立了一个据点,只要上交足够的令牌,便可获得擂台复赛的机会。 一时间,中州之内,风气再乱,强买强卖之事频起,在绝情谷内尚有实力限制,出了这绝情谷可就没有人顾及许多了! 刀光剑影,血气四溅。 为的是后世荣华、人前显圣,寻常人等哪有不贪之理?尤其是这些腾云驾雾、神仙一般的修士,无人看管之下,岂不是为所欲为? 据传还有人猪油蒙了心窍,将一颗歹心放在了噬血谷的身上,意欲抢劫神光,“可惜”被噬血谷的修士立毙当场,死相惨不忍睹。 ······ 中州城外,北风呼啸。 寒冷如冰刀,不断侵袭着人们的皮肤,许多城中凡人也走出中州城,赶到了离城十里远的擂台架设之处。 十方擂台,占地数百顷,高有三尺,擂台四周有阵法相罩,即便是凝神境圆满的修士也休想破开此阵分毫! 仿佛是碍于噬血谷的凶威,参与擂台复赛的修士仅仅不足千人,几番混战之后又有冒名替赛之人惨败而归,真正能屹立在场上的竟是不足六百。 这来自于五湖四海的五百余人算得上是整片大陆之上的精英修士,年纪轻轻、实力非凡,擂台之上各显神通,着实令众人开了一番眼界。 有控尸者,一对紫金飞僵力大无比,其力可敌化物境修士,更兼剧毒满身,虽然笨拙不堪,却也远非寻常之人可敌。 有占星师,竟能察觉对手的一举一动,并事先做好应对之策,甚至于提前做好埋伏,与其交手者,通常不过十合。 有南海鱼人,其身矫健,其真元雄厚,堪称道体双修,持久力更是悠远绵长,令人难生抗拒之心。 ······ 有东方鹏族,说的便是清竹之师——龙辰璇,其身忽大忽小,其速快如闪电,辗转腾挪使得对手眼花缭乱,难以寻其踪迹,认输而退。 有北方蛮人,面相憨厚,其力通天,更晓巫蛮之术,手中骨棒上下翻飞,暗合天道,常有绝世之妙招,令观者啧啧称奇。 又经两轮征战,五百余人捉对厮杀,最终仅余一百二十八人,七轮之后,冠军之属可见分晓,此时,每一场无不是经典绝伦,令人流连忘返,难以选择。 “师尊,你觉得哪人能在此夺魁?”一名道士打扮的小童扯着脖子望着场中众修,向自家师尊询问道。 身旁老者频频摇头,略加分析:“那驱尸人不可小觑,同样,凝神岛的少岛主也不是易于的角色,我看这魁首之位多是出自于此二人。” “非也!”一旁之人难以赞同。 “哦?道兄你看好哪位?莫不是那北蛮勇士?”老者心有疑问,将心中的第三人选说了出来。 “晋川!”这声音淡漠,却又充满了自信之意,说完,这人便隐入空中,消失不见,端得是来无影、去无踪。 “晋川?”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略有所思。 ······ 陈昭和的运气并不好,在场中还只剩下六十四人时,他遇到了那个神秘的驱尸人,几乎所有的修士都认为他今日便到此为止了,再难寸进。 可两人方一交手,众人便吃了一惊:原来这个看起来只会念经的小和尚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此子藏拙,至今仍未展露真正的实力,了不得!了不得!”高坐在看台之上的官化天频频点头,赞不绝口。 对于官元成,他是一百个放心,以至于他无需观瞧,左右无事之时,便将这关注的目光投向了陈昭和。 大管家路能闻听此言,连忙问道:“岛主,此子神秘莫测,不知他与少爷相比又如何?二者谁更有胜算?” “哈哈哈!”官化天一阵大笑,反问道:“路能啊!你不是元成的师父么?怎么反倒问起我来,还应该是你最了解元成啊!” 路能见老爷高兴,面上也露出了几分喜意,不急不忙的回道:“元成有几分实力我自然知晓,可这陈昭和我却是看之不透。” 官化天笑罢,忽而又正色道:“玄阳之未来多在此子身上,元成与之相比却还要差了许多啊!不亚于云泥之别。” 如此评价可着实不低!能得凝神岛岛主一句赞扬者便是这天地间数一数二的妖孽之才,如今岛主却将这陈昭和估量得如此之高,着实罕见。 路能虽心有疑问,却见岛主皱眉凝思,索性便压在心底,悄声观战。 场中。 陈昭和一根清风棍左挡右架,上下逢源,将周身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任那僵尸的力道再大,也休想侵进分毫。 “你这和尚有些本事!值得我记下姓名!”这赶尸人恁大的傲气,想来先前那些修士连名字都未通报便败在了他的手里。 陈昭和微微一笑,手中铁棍挥舞,将那两头紫金飞僵拢到了一处,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还不知道兄名姓,可否赐下?” “想要知道我的名字?拿出更多的实力来吧!依你现在的水平,连给我做战仆的资格都没有!”依旧是这般傲气。 昭和也不恼怒,也未加力,直至探出了这两头飞僵的所有手段,这才突然迸发出雷霆之势,左右各摆一棍,棍身辅以神光,登时便将二者力劈当场。 “你!” 眼见自家的僵尸被废,这赶尸人怒不可遏,通红着双眼,一颗心脏仿佛在滴血,随后他哇呀呀暴叫着冲向了陈昭和。 场中有变,即刻便引来了众修的关注。 “这个陈昭和果真有本事,竟然能废掉那两头飞僵,也不怪这个控尸的小道友如此愤怒!”有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这是你自找的!”赶尸人的咆哮传遍四方。 “这人要出手了!先前交战无数,也未曾得见他的真实本事,只是两头僵尸便解决了所有的对手,如今大敌当前,看来他是要用出全力了!” “是啊!这结果可就不好说了!”更多的观众围了上来。 赶尸人探双臂抓来,袍袖内是一双干枯的手掌,与那僵尸无异,手指尖处是十八钢钩,锋利无比,时而又有紫色光晕闪烁,想来那刀刃已被他淬了毒药。 刷刷! 双臂飞舞,奇快无比,仔细望去,在空中竟能望见十只手臂,残影无数,钢钩划过一片空间,便有细微的裂缝出现,不知是灵气霍乱所致,还是他的速度已然可以触碰到空间法则。 陈昭和左躲右闪,不断避让。 “看来胜负已定,赶尸人实力卓绝,令我等凝神境圆满的修士汗颜!”比试尚未结束,便有人做出了这番结论。 “我看未必!”即刻有人反驳,看来是陈昭和先前的出色表现为他自己招来了一群坚定的拥护者。 话音刚落,便听见陈昭和说了一句:“道友,抱歉了!” 紧接着,清风棍如影随行,好比跗骨之蛆,任那赶尸人的速度快过闪电也难以逃脱,被这一根铁棍牢牢的控制住了身形。 嘭! 陈昭和轻轻向前一点,正中赶尸人的胸口,一声闷响,后者便顺着力道的方向飞出了三丈远近,仰面栽倒。 (未完待续) ; 第廿四章 陈昭和胜赶尸人,官元成败冰忆菱 赶尸人的口中涌出了大量的鲜血,面色惨白至极,也不知是因为陈昭和这一掌暗劲强烈,还是因为那两头紫金飞僵与其心脉相连。 “陈昭和胜!”当试的仲裁——噬血谷的金长老高声喊道。 轻松的打败了夺魁的热门人选,陈昭和的名气瞬间便传遍了中州,一时间,只要有人议论起百年大比之事,便会有他的名字出现。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普渡僧忧心忡忡,树大招风,如此道理谁人不知,他甚至认为是有人在暗中作祟,刻意将陈昭和摆于众人之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陈昭和倒是看得开,他四处打量着剩余几名参赛修士的比试,真气缭绕,祥云朵朵,甚是壮观,流连其中,陶醉忘返。 其间,清竹早已完成了比试。 他的运气是差了些,他一路过关斩将,打败了许多好手,狂化之下无人能敌,奈何在这一轮比试中竟然遇到了自家的师尊! 比试尚未开始,他便走到了仲裁面前,认输作罢,龙辰璇亦有如此想法,却没有想到被徒儿捷足先登,毫力未尽便晋级到了下一轮的比试。 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最后一场打斗方才决出胜负,那北方蛮族的勇士凭借着自身悠久绵长的体力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如是这般,第一日所有的比试都已结束。 众修皆是心神俱疲,即刻吞服丹药,就地打坐休息,准备以此挨过一晚。 当夜无话,时间转逝,次日天明,三十二名选手再聚一堂,相互之间抽取令牌以决定自己的对手。 除去自己,尚有三十一人可选,而陈昭和偏偏就选中了龙辰璇的令牌,初一望见此名,他不由心下一跳,转而又是一叹:岁月蹉跎,想不到自己已然能与当初那个一念决定自己生死的人同台较量了。 “不得不承认,你的天资确实无人能敌!”想来龙辰璇也在感慨此事,站在擂台之上,她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陈昭和淡然一笑,欠身施了一礼,回道:“还要感谢龙姑娘的不杀之恩以及对清竹的栽培之情,小僧我无以为报。”龙辰璇虽然在化生寺内住了几日,可二人也不过是匆匆会面,继而便各奔东西,无暇闲聊。 如此说来,这也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的交流。陈昭和话语坦荡,令龙辰璇一时间无言可对,只好拱了拱手,回礼作罢,二人便正式开战。 “这几年来,清竹可没少在我面前夸赞于你,希望你能展现出与之相配的实力!”龙辰璇不留余力,第一时间便展开了最拿手的速度,左突右闪,意欲混淆视听。 陈昭和点了点头,一边横棍拦截住了对手的短刀,一边轻声作答:“此事无须姑娘多言,尽力而为方才对得起自己,是算是尊重对手的表现。” 差招换式,虽然龙辰璇攻的猛烈,可陈昭和在防守之余依旧有进攻的余地,两人精彩纷呈的战斗又吸引来了一批观众。 “这比试又不好说了!若两人都已全力而为,那就要看运气了!”山海宗的大长老虞国海评头论足,十分看好场中的两名年轻修士。 “虞老所言极是,只不过我总觉得那陈昭和还有余力未发,就这些场次而言,我还从未见过他全力拼斗的场面。”又有修士附和。 足足有两个刻钟的时间,两人一直维持着初试的节奏,互有攻守,终于,龙辰璇按耐不住这枯燥的过程,对陈昭和说道:“好你个陈昭和!此时莫不是还在试探我的实力?来时我族老祖有言:只要我败在了你的手里,他便会给你备上一份天大的惊喜,至于这惊喜究竟是什么?还要你赢过我再说!” 龙辰璇抛出了一个诱人的胜者奖励,却仍未能撼动陈昭和那不动如山的心态,依旧我行我素,以先前那般一成不变的招式应对着她的攻势。 “好!你不变招,我可要变了!” 说着,龙辰璇的速度猛地提升了三成,如此一来,场中只能望见一道道黑影,以及那些残留在四处的影响。 叮! 陈昭和招式未变,身形未改,却准确的寻到了龙辰璇行进的方向,这一棍伸出正点在了后者的刀尖之上。 龙辰璇心中一惊,她早在绝情谷遇难之时便知晓了陈昭和的厉害,可她千算万算却未曾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竟如此之深! 然而事实确实如此么?非也! 此乃昭和对敌之计也,他看似一成不变的招式中,实则早已增添了许多改变,只不过是隐而不出,藏在深处用以迷惑敌人而已。 此时节,他亦已用出了六七成的功力。 “你若能接下我这一招,便算你胜!”龙辰璇是个急脾气,焉能容忍对手如此拖沓,因而便中了陈昭和的激将之计。 呼! 不等陈昭和回应,龙辰璇在一瞬间爆发了全部的速度,同时以神光加持,借助前冲的势头,短刀前伸,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刺了过去。 如此高速行进的龙辰璇不亚于一座挪动的青山,若是被其迎面撞上,猝不及防之下,即便是化物境的修士也要饮恨当场! “好快的速度!”陈昭和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同时他身形右转,背向龙辰璇,他竟然将后背留给了对手! 一切尽在电光火石之间! “不好!陈昭和怎得如此大意!”擂台下,一中年修士扼腕叹息。 “大忌!与人交手之大忌也!此子太过年轻!”又有梨花宗修士断言。 说话间,场上交手的两位年轻修士早已撞在一处,四周阵法轰然而想,脚下擂台也化作齑粉,扬起了碎石万千,灰尘朝朝。 但见得尘土激扬之中,有一人被横空甩将出来,跌在了一丈远处。半晌,此人未曾动弹,众人瞩目观瞧,竟是——龙辰璇! “好高明的手段!老朽空活八百载,难以辨识此技,惭愧!惭愧!还请诸位前辈讲解!”一仙风道骨的锦衣修士赞不绝口,同时也虚心求教,请一众化物境前辈解惑。 场中尘埃落定,仲裁宣布了获胜者的姓名,而陈昭和则上前扶起了龙辰璇,将后者搀下了擂台。 “依我之见,应该是类似于凡间的太极之道,此道传于极劲宗,兴于上古,如今早已失传,具体情形,我亦不知!”最终,还是山海宗的太上长老给出了答案,虽不确切,但也难能可贵,上古断传之事亦能知晓二三,可见其见识之渊博。 此处比试已了,围观群众四散而开,各奔东西,有人回看台休息,有人则赶到了其他的擂台前继续观战。 “老祖令我传话,要你三年后与清竹同赴鹏族,届时将为你备上一份厚礼。”龙辰璇一边传音,一边自储物空间内取出了一粒丹药,服在口中。 陈昭和出手很轻,龙辰璇也未曾留下伤势,待药力发散之后,她一身妖元恢复如初,随后便起身辞别众僧,准备返回鹏谷。 “师父,你因何匆匆离去?”清竹见她要走,急忙相留。 鹏族危机已显,龙辰璇焉能不知,只是不愿清竹分心,她只推脱是族长有要事相商,必须即刻而返。 “清竹,为师别无法宝相赠,一切发展只能靠你自己,索性有菩提寺的众僧在此,想来也无人敢欺辱到你的头上,万事留意,三年之后,你我师徒二人便可相见,勿念!”最后两个字出口,龙辰璇早已不见了踪影。 若再留片刻,恐怕她强忍住的泪水就会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送别了龙辰璇,冰忆菱的比试也出了结果,她与官元成一招争胜,奈何真元略显不足,故而败下阵来。 虽然与对手相识,可毕竟是输了,冰忆菱闷闷不乐的走下了擂台。 陈昭和急忙上前询问,查探伤势,待明晓一切之后,他轻轻一笑,暗中传音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噬血谷的比试多半不会如此顺利,提前结束比试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他这么一讲,冰忆菱反而担心起他的安危,陈昭和见状,只得暗中传音,将自己所预留的底牌全部告知于身前佳丽用以安抚其心。 即便如此,冰忆菱仍是将信将疑,忧心忡忡。 ······ “谷主,所有人都已到齐,只待您一声令下。”噬血谷中,一名黑衣修士走进了议事厅,向端坐正中的谷主禀报道。 “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一声阴沉的质问。 “也已备齐!”此人急忙应道。 不知这个那里指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谷主点了点头,说道:“很好,这可是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即便前面的计划都已落空,也誓要将此事完成!” “是!”这声回应十分笃定。 “去吧!叫晋川速战速决,所有的计划便从他比试结束时开始!”说罢,谷主又闭上了双目,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 “少谷主!谷主传信,命你:······”传音之人以特殊的手段向晋川传递了一段消息,继而又飞至别处,为接下来即将施行的万全之策做好铺垫。 (未完待续) ; 第廿五章 少谷主惨无人道,陈昭和气运不佳 陈昭和也不知是何时耗尽了自身的气运,他在噬血谷长老的手中抽到了一块镶着金边,写着金子的令牌,令牌上书三字: 官元成! 不多时,对战双方的名姓便已公之于众,一众看客望着榜单,不约而同的走向了陈昭和所在的擂台。 此时,场中仅剩下十六人,每一场无不是强强交手,但强中更有强中手,恶人需被恶人磨,相比其他场次,显然是两个夺魁热门之间的交战更令人神往。 “阿弥陀佛,今日得与官兄交手,实是小僧之幸!”两人方一站定,陈昭和便双手合十施了一礼。 官元成哈哈一笑,回道:“陈兄客气了!我与贤伉俪甚是有缘,只不过今次便要败在陈兄手下了!届时还请陈兄手下留情!” 两人交谈甚欢,一众看客大为惋惜,他们更愿意看到仇人相对,拼死一搏的场景,如此不温不火的场面着实令人大失所望。 出于对陈昭和的重视,官元成一上来便动用了自身最强的两件法宝——焚魂焰与子午鸳鸯钺! 钺身闪烁火光,如蛇吐信,危险异常。 “陈兄,此焰极为霸道,你要小心了!”官元成一声轻喝,有意提醒陈昭和,莫要叫这焚魂焰沾身,紧接着,他手持双钺劈头盖脸砸来。 “多谢官兄提醒!”说话间,陈昭和也迎了上去,单手执棍卡住双钺的刀锋。 下一刻,附着在子午鸳鸯钺上的焚魂焰顺着清风棍的棍身蔓延而上,眼见就要触及后者的手臂。 哪知就在此时,陈昭和手中的铁棍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嵌在中间的那颗佛珠竟然迸发出淡淡的黄光,黄光与焚魂焰相对,瞬间便将后者吞噬殆尽。 只一击,便精彩丰呈,令众修大饱眼福,着实对得起两人的实力以及一众修士的殷切期盼。 “岛主好眼力,这陈昭和果然不凡,他手中的那根铁棍也是不多见的宝物,想来已臻至荒级!”得见清风棍显威,大管家路能即刻赞叹道。 官化天笑了笑,回道:“不急,精彩之处还在后面。”说到这里,他又在心底补了一句:前提是,这比试能顺利的进行。 这话没说,他生怕路能会因为担忧自家徒儿的安危从而暴露马脚,如此一来,得不偿失!若那噬血谷临时改策,官元成说不定还真有性命之忧! 这边的比试如火如荼,而另外一场比斗已然接近尾声,晋川早已将对手逼得无路可逃,胜负只在他一念之间。 “一群废物,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给了你们这么长的时间来解决对手,既然没有如此实力,那要之何用,不如就死在这擂台上吧!”想到这里,晋川也不再拖沓,右手黑光暴起,猛地抓向了对手的胸膛。 噗! 并没有想象之中鲜血迸溅的场面,而晋川的手臂却已穿过对手的胸腔,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心抓了出来。 再看那些血液,竟全部顺着晋川的手臂涌入了他的身体之内,不多时,对手便化为了一具干枯的尸体,可怜无比。 呼! 大阵撤下,一阵清风吹过,干瘪的尸体在风中摇曳,如纸片一般轻盈,仔细感受这具尸体传来的异常,定然不难发现,这尸体的骨髓都已流逝,五脏六腑也化为了一层薄皮,就连其皮肤上的水分也一丝不剩。 死了人了! 眼前的一幕并非假象,而是真的有人死在了擂台之上,有胆小的女修当即便喊出了声,引得一众修士围观。 虽然这次百年大比血腥异常,死者无数,可至今为止,擂台之上的较量,还未曾有人因为失败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又是噬血谷! “这该死的门派,眼前这个名为晋川的青年修士不正是噬血谷的少谷主么?”有人恨恨的想到,奈何实力不济,不敢去寻噬血谷的麻烦。 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哪有公平而言,甚至他还有所不知,这晋川的比试结束,中州就即将沦为一片血之炼狱。 届时,无论是黎民百姓还是这些评头论足的修士,都将只有一个后果——死亡! “可以了!”晋川接过一旁仆人递来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沾满鲜血的双手,同时向空中传音,只是不知传向何处,传予何人。 嗡! 噬血谷正以不为人知的手段改变着这片天地,不,此时不应再称其为噬血谷,应该叫他们——异魔! 这天地间侵入了来自于其他世界的物种,带来了截然不同的法则,这法则融入天地,甚至要取而代之。 异族法则完善之时,玄阳大陆沦陷之日。 “开始了!”官化天心中一阵异动,作为这天地间为数不多的大能,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天道的变化,准确地说,因该是一种极为恶劣的衍变。 吸! 几乎是同一时间,擂台之上的陈昭和与官元成忽然停下了招式,将心神浸入天地,感受着四周的变化。 脚下的擂台传来了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是一种有规律的震颤,而擂台四周的大阵仿佛在吸收着什么能量。 两人相互之间点了点头,佯装差招换式,实则向那噬血谷的仲裁靠拢了过去。 这名仲裁方才一直冷笑,看着场中交手的两名天才修士,心中不无嫉妒之情:哼!可怜你二人资质如妖,也要死在这大阵之内! 想到这里,他便要起身,动用谷主事先备好的破阵符离开大阵,恰在此时,却见远处的两人越打越近,最后,竟径直的向他冲来! “不好!” 这仲裁一声怪叫,心中蓦然想到:这两人莫不是看出了端倪! 他起身向阵幕冲去,同时运集真元汇入手中的破阵符,一股强烈的气息瞬间爆发,绽放出耀眼的白光,刺痛观者双目。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引得众人一阵错愕,不知陈昭和与官元成到底有何用意,呆呆发愣,站在场边观瞧。 轰! 未等他二人极近,那仲裁立身之处猛地发出了一声强烈的爆炸之音,紧接着强烈的气流袭来,扑面的热浪呼啸而过,大有地动山摇之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除却那晋川所在的场次,其余的擂台几乎都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数十万群众——中州城的凡人加之自四面八方而来的修士,当即便混做一坛,其场面之混乱难以言喻。 “好恶毒的噬血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竟然将自己的手下也算计了进去!”陈昭和于心不忍,口中佛经念念不止。 “陈兄,我父曾查探过这擂台四周的大阵,其构建之法绝非玄阳所有,因而只得以蛮力破之,好在只要有化物境的修士自内而外全力轰出一掌便可将其破解。” “化物境修士?”陈昭和不解。 “只要达到化物境修士威力的一击便可!”官元成再做细解。 如是这般,倒也简单。 想到此处,陈昭和单手擎棍,三十三世轮回经高速运转以防身躯受损,继而身向前冲,所有的神光都被他调集而出,眨眼间,清风棍化为流星,直刺阵幕。 “陈兄,你我······”官化天早已为他预留了化物境修士的一击,他不愿浪费,本想与陈昭和合力破阵,话未说完,却听身旁一声脆响。 哗! 一盏琉璃般的阵幕先是被陈昭和刺出了一个瓷碗粗细的洞口,继而便以洞口为中心,裂纹迅速蔓延,只在一刹那就化为了齑粉。 “好、好手段!”官元成略显结巴,他未曾想到陈昭和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实力,身在凝神境,竟已然能动用出令化物境修士观之色变的一击。 “诸位前辈,此地不宜久留,还请速速退去。”陈昭和凝聚佛音,响彻在天地之间,霎时便惊醒无数梦中人。 来不及告别,陈昭和与官元成二人相互之间点了点头便各奔东西。 他急忙将台下观战的冰忆菱护在身边,左右查探,终于在混乱的人群之中寻到了一处缝隙,拉着后者急匆匆的回到了菩提寺众僧所在的位置。 得见徒儿归来,普渡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几名高僧也顾不得普济众生,看准化生寺所在的方向,急匆匆的逃离了擂台所在之地。 就在众僧飞入中州城的一刹那,只听身后一声巨响,继而便是地动山摇,隆隆之音化为音波,即便是十里开外的中州城城墙也难以幸免于难! 轰! 好在这中州城有玄阳道人所留下的法阵,仅仅是损失一座城墙上的城楼,城内居民并无伤亡。 众僧长舒了一口气,回转化生寺,此事尚且不提。 单说那擂台所在之地,只剩下了巨坑一个,深不见底,这坑中究竟埋葬了多少性命,任谁也难以知晓。 后世每当有人提及此事便唏嘘不已,噬血谷杀生无数,十数万看客,逃出升天之人尚不足五万,有此可知其造孽之深。 几乎是爆炸声传来的第一时刻,中州大地上又响彻起了一种别于往常的声音,这声音昭示着——异魔来了! 而同一时间,回到了化生寺的众僧又接到了一个极为悲怆的消息。 (未完待续) ; 第廿六章 菩提寺落入贼手,清虚僧察觉异样 菩提寺失手,已落入贼手! 住持慧顶哆嗦着嘴唇,手中的传音玉璧也险些掉落于地,有僧人冒死将消息传出,紧接着,位于菩提寺的玉璧便被人损毁,两个玉璧之间的联系也随之而断。 这消息好比晴天霹雳一般,直震得众僧良久难以缓神,几位能字辈的高僧更是跌坐在地,一身力气仿佛都已被噩耗抽干。 “那寺内的僧人?”陈昭和急忙询问。 慧顶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似乎不愿提起,奈何众人殷切期盼,只希望能有个不幸之中的万幸。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据那传递消息之人所言:寺内出了叛徒,正是那些隶属于慧印和尚一党的僧人,这些人将寺门大开,迎来了一群功法怪异的修士,寺内无辜僧众腹背受敌,焉能有幸存之理? “这慧印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早看他不顺眼了!想不到我菩提寺百万年传承竟毁在了他的手里!”普渡咆哮着,势要复仇。 如今,这些僧人早已失去了修佛者的模样,各个双眼通红,怒气冲天,若不是路途遥远,恐怕此刻早已杀将回去,为死去的僧众报仇了。 “怎么会这样!”能宽至今仍不敢相信,只以为自己依旧沉浸在梦境之中,抬起右手扇了自己两巴掌,待察觉痛意之后,这才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寺内应有实力高强的前辈看守,据传那天资冠绝玄阳的道真和尚就在寺内潜修,怎会允许此事发生。 陈昭和似乎也考虑到了这点,急忙说道:“是不是那群叛徒故意传来的假消息?寺内看守的门庭的凡人老僧着实不凡,当有化物境圆满的实力,谁人能敌?” 一句话似乎为众人重拾了希望的曙光,一道道充满了死寂、遍布死灰的眼神再次凝聚出慑人的光芒。 “阿弥陀佛,为僧者当履僧道,其心必坚,其性必毅,你等只修佛法,不修佛理,实乃下下之策也!”化生寺的后方传来了一道声音,威严庄重,令人信服。 只不过,想来那菩提寺沦陷之事也已坐实。 不多时,一名盘坐了多年的老僧自广胜址中踏步而出,来到了众人面前,口念佛经,了却悲意。 为僧者当如此,方可成佛! “如今极西之地已落入虎口,你等也莫要回去了,待停留几日便与那凝神岛官化天一同前往南海罢!”老僧为众人安排了行程。 ······ 极西之地,菩提寺 高耸的院门已丢失了半扇,不知落到了何处,四周的长青树木也被人付之一炬,荒凉的院落寸草不生,似乎昭示着寺院的衰落。 再向里看去,钟楼倒塌了一半,巨大的铜钟也缺失了半边,鼓楼更是化为了一座废墟,就连四周的阵法也被人暴力毁去,洋洋洒洒的尘土散落在四周,仿佛这寺院已荒废了多年,无人打理。 踏过钟鼓二楼,藏经阁倒是得以保全,只是阁楼前一片鲜红,这红色铺满了方圆数百米的区域,尚未干涸的血迹说明了这一切发生的时间。 藏经阁占地百顷,其间武学功法无数,如今已落入贼手,看来这教人向善的佛法也要被用来害人了。 阁后一座高耸殿堂,乃是议事厅,此时,议事厅内熙熙攘攘,吵闹无比,看来那些贼人尚未离去,准备坐地分赃,甚至要将这破败的院落据为己有。 穿过殿堂,便是佛门的重地——舍利阁!这阁内不仅存放众高僧的骨灰,同时也摆放着寺内所有僧人的命灯。 只不过,大半的命灯因为主人的逝去而熄灭,少数身在中州的僧人的命灯也已被人敲得粉碎。 佛家之人,视天下安危为己任,将自身的一切都视为外物,如果仅仅是命灯、骨灰等物,又焉能称之为重地? 原来,这舍利阁的阁楼之下乃是佛家的九层佛狱,专门关押十恶不赦的犯人,一旦佛狱开启,恶人逃离,届时,极西之地将民不聊生。 而此时,很可惜,佛狱已然空空。 这里甚至关押着几只自封印处逃窜而出的异魔,如今也已被人释放,看来这袭杀菩提寺僧众之人也多半与异族脱不开干系! ······ 一日之前。 由于名额有限,清虚被留在了菩提寺中,并没有随着一干天才前往中州,虽然他也心有不愿,但师尊已然开口,他不得不从。 这一日清晨,与往昔无异,钟声响起,众僧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原本计划着打坐练功的清虚却突然被慧印唤了去。 “清虚啊!你与清成两人去将藏经阁打扫一番!今日晚间我自会去查探一番,若是半点尘埃,定拿你二人试问!” 清虚闻言,莫不敢从,急忙转身离去,只是他心有疑虑:这藏经阁虽然宽阔,但所有的功法书籍都已留下了禁制,只要运转风意,在阁内吹上一遭便可,平时留一人打扫足以,今日怎得派清成与我同去。 何况这清成不通风意,去了出不了任何力气,反倒添个麻烦。他在心中如是想到,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既然师叔祖开口,他只得依令而行。 慧印向清成使了使眼色,后者即刻迈步而出,跟上了前方的清虚,两眼微眯,略带嘲讽之色,不知所为何故。 入了藏经阁方知,这清成果然是个麻烦,指指点点,絮叨不止,好似长辈一般命令着清虚,稍有不对便加以呵责。 清虚一肚子怒火难以发泄,念及师兄弟间的情谊也不便发作,只得听清成吆五喝六,指挥着他做这做那,毫不停歇。 这打扫之事本来在两个时辰之内便可结束,如今有清成插手,三个时辰已过,竟还有半数经阁未曾清理。 “干什么呢?你还不给我快点,莫不是要我叫师祖前来收拾你一顿不成?在我的帮助之下,你竟然还这么磨磨蹭蹭!”清成口喷白沫,双眼闪动贼光,狡猾之相令人心生厌烦,只想一巴掌扇过去叫他闭上那张臭嘴。 清虚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正欲与清成理论之时,却听得阁外有争吵之声,嘈杂无比,继而又有人动起了手。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干活!”清成走上前来,以单指戳在了清虚光洁的脑壳上,趾高气昂的说道。 阁外打斗之声愈演愈烈,可不像是平日里的嬉笑怒骂,意气纠纷,清虚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从中辨别出了些许陌生人的音调。 “这是怎么回事?”他即刻停止了手中的劳作,横眉立目瞪着清成,单手点指后者,厉声质问。 “关你何事?再多管闲事莫怪我出手无情!”说着,清成竟然拽出了一串佛珠,祭在空中,用以威胁清虚。 “要不是老子不通风意,这里还用得上你?早就一刀将你劈为两半了!”清成心中如是想到。 清虚虽然没有读心之术,却也看得清对方的神情,只见清成那倒三角的双眼中凶光显露,便知大事不好。 他心生一计,假装屈服,双手生出清风,向前推动,微风带起灰尘被他吸入了木桶之中,看似任劳任怨,实则暗中结印。 “这清成也是狐假虎威,既然你看不出的印法便休要怪我无情了!”想到这里,清虚不再等待,抬手便是一记翻天印,正中清成面门。 嗵! 菜包子清成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也丝毫没有留意,一回合作罢便仰面躺倒在地,不省人事。 阁外的喊杀声愈加震耳,清虚将清成拽到了一处角落,随后又指尖连点,印在后者的穴位之上,将其一身真元封印。 摆脱了清成,清虚悄声来到藏经阁阁门处,透过阁门缝隙向外观望,这一看不要紧,の吓得他三魂丢失、七魄离散。 藏经阁前青砖铺道,宽阔得很!如今竟铺满了尸体,有寺内僧人,有不知名的陌生修士,两方纠缠不止,斗在一处。 正当清虚偷窥战况之际,菩提寺的僧人已然落了下风,仅剩的几十名僧众也显然不是侵犯者的对手! “出去,跟他们拼了!”清虚轻喝了一声,眼带血色,怒意不止。 喀啦! 清虚推门而出,手执短棍便要向外冲去,此时恰有一名僧人退守到了阁门之前,方一见到清虚便又将他推了回去。 “快去通知中州化生寺!莫要在此送死!”说罢,这僧人又冲了上去,清虚自阁门的缝隙间看到了一片猩红。 “怎么会这样!”未经风雨的清虚已然双腿颤抖,眼见是无法行走。 他狠狠得掐了自己一把,怒骂了一声:“菩提寺养我多年,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我岂能瘫软在此!”说着,脚下架起清风,自藏经阁内穿行而过,直奔阁内密道。 传音玉璧就摆放在舍利阁内,清虚生怕有贼人察觉,只得舍近求远绕路而行,直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走到舍利阁。 人心一善,但留祸患。 却说清虚折身奔舍利阁而去之时,恰巧被那醒转而来的清成看了个清楚,待前者远去之后,清成也自密道而出,直奔其师祖所在之地,将事实经过略加扭转,全然告知了慧印。 (未完待续) ; 第廿七章 玄晶五子守封印,异界修士蜂拥来 “这个小杂碎!我给他条活路,哪知他竟然找死!走,你随我去了结了他的性命!”慧印面带狞笑,哪里有半分僧人模样! 身上封印被解,又有师祖撑腰,清成当即又神气起来,紧随师祖身后,飞在空中,火速赶往舍利阁。 舍利阁内,清成早已将真元输入了玉璧,两块玉璧之间的连接方一被搭载上,他便觉得体内空空,一阵无力。此时,只待化生寺的僧人沟通连接,进行传音。 不多时,玉璧上响起了一个僧人的声音:“阿弥陀佛,不知对面是哪位僧人,有何要事相传!”说话之人正是慧顶。 “师叔祖!我是清虚,就在方才,一伙贼人闯入了菩提寺,如今寺内僧人已死去大半,寺院眼见是要落入贼人之手!” 清虚说得急促,生怕有贼人闯入,而慧顶则愣在当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欲再次询问,却听玉璧的另一端传来了“咣”的一声巨响。 “清成!你怎么?”清虚的话语断断续续。 “清虚,你莫要惊慌,慢慢道来!”慧顶不知发生了何事,因而不断询问,声音焦急万分。 紧接着,他便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这声音来自于清虚,身体脱力,真元全无的清虚哪里是清成的对手,后者手持短刀正插在了清虚的心口。 利刃刺入心脏,清虚眼见是活不长久,他纵死也未曾想到眼前这幅场面:自己竟然是死在了同门子弟的手中! 一双清澈的双眼,写满了不甘之意,那双眸子流露出的是对生的渴望,对这世间一切情感的怀疑。 同门亦可相残,这世间还有真情存在么? 死不瞑目,心有大志、意欲成佛的清虚至此坠入了轮回,往生极乐。就在咽气的那一瞬间,他仍然听到了清成的嘲讽之语:“就以你这点实力也敢与我争锋!今日杀了你,明日我便要屠尽寺中一切败类!” 这“败类”二字用得是那么贴切,那么讽刺。 玉璧一侧的慧顶也不再言语,他似乎已然察觉了清虚的命运,老态龙钟,眉须花白的老僧落下了滚烫的热泪。 “是慧顶师弟吧!这菩提寺便由我接管了!还请你等勿要操心,要不了多久,我就会送你们下去与这些人团聚。”慧印的声音极为冰冷,不带有丝毫情感。 “你!”慧顶欲要怒斥,下一刻探在玉璧之内的神识则感受到了两块玉璧之间连接的断裂,随后,任他如何灌输真元,那连接再也无法搭建,看来,另一端的玉璧应该是被慧印毁掉了。 正在他准备请示师祖之时,却听中州城外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响动,可怜这老僧方才遭受了打击,如今又要挂念起那些前去参试的僧众。 老僧急忙差人打探,不多时,便有一众僧人赶回了寺内,望着这群老少不一的僧人,他无法隐瞒,只得将实情讲出。 ······ 玄晶宗。 “道真前辈,密探来报,菩提寺······”宗主滕广录接到了一则骇人的消息,犹豫再三,还是来到了道真僧的住处,准备如实回禀。 哪知道真摇了摇手,示意他已知晓,不必再讲。紧闭的双目被白眉所掩,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悲哀。 滕广录心中不忍,双膝跪倒,准备谢恩:“道真前辈,因为我玄晶宗之事而连累您······”他话未说完,便被道真僧以轻风扶起。 “无需多言,来时我已算到此事,只不过你玄晶宗之生灵要远多于我菩提寺,两相比较,只得有所割舍。”道真说得平淡,可滕广录只要闭目一想,就心如刀割,亦能感受到眼前老僧的慈悲济世之心。 如此境界,可称活佛! “难怪世人传言:佛法动人心,不惑不诱。此时想来,甚是有理!”滕广录心中呢喃,深施一礼后便退了出去。 玄晶宗离不开道真,哪怕是一时一刻,稍有疏忽,大举进攻封印的异魔就有可能突破而出,届时,尚未撤离干净的玄晶族人就好比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何况,一旦道真离去,擎天阵亦失去了效果,异魔无人可拦,玄晶宗亦将背负永世骂名,难以洗脱。 人活在世,数百万年情缘,即便是铁石之心,也已融化,何况道真这等真性情之人,眼见心血毁于一旦,焉能不痛。 只不过,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信仰镇压住了这疼痛,时刻提醒着道真:为佛者,当心坚,行该行之事,谈该谈之言。 强压着心中痛意的道真僧闭目冥思,散发在外的神识一刻也不敢收回,时刻注意着封印处的动向。 突然,那些强行突破的封印的异魔全部都停下了攻势,紧接着,一股更为强烈的冲击轰向了封印。 这冲击的力道,远胜平常十倍! “不好!”道真僧倏而冲出房间,化为一道佛光,直奔那封印处而去。 咚! 这一掌的力道拍在了空处,他终究是慢了半步,这该来的异魔也终究是突破了封印,异族大军将再次凌驾于玄阳大陆之上。 哇! 玄晶五子中的老三最善封印之术,此时封印已破,他布下的阵法也被异魔冲脱开来,与之相连的神识蓦然爆裂,他因此而伤。 “所有族人可曾撤净?”望着争相拥挤,自封印处逃窜而入的异魔,道真别无他法,只能期许伤亡人数的减少。 闻讯而来滕广录点了点头,回道:“只留下了一部分修士参与征战,其他的族人都已撤出了擎天阵。” “大阵现状如何?” “几欲凋零。” “朝凌,你也随他们撤退!”道真看了看眼前口吐鲜血的老三,不容质疑的说道,老僧很少有如此口吻,可见此时之情急。 朝凌心有不愿,正欲请求一战,却被滕广录的话语拦了下来:“数十万族人,没有个领头之人又怎能令我等放心得下!道真前辈为了我玄晶族人而弃菩提寺不顾,你莫要让他的一番苦心付之东流!” 作为玄晶五子之一,又岂能不知近来之事?菩提寺所发生的惨剧早已为众人所知晓,玄晶宗上下,无一人不感激道真,朝凌亦不例外。 他拜伏在地,对着道真虔诚的叩首,随后又立下誓言:“此事一了,我必心向佛门!”说罢,转身离去,穿过擎天阵,直追族人大军。 说话间,已有数千异魔蜂拥而入,在道真的身后,众玄晶修士也已布好大阵,以人为阵,以生命换取玄晶一族的传承。 “腾山,你也该出来了!”道真平静的望着眼前的山峰,淡淡的说道。他这多年不见的老友正在山中修行。 咔嚓!咔嚓! 偌大雪山,自封印处的洞口裂开了一道缝隙,这缝隙愈演愈烈,最后竟然将整座山峰分为了两半。 轰! 雪山一左一右轰然分开,其内飞出一人,如陨石般坠落天际,方一落下便将那些方才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异魔送去了极乐世界。 “道真,你还是那副悲天悯人的老样子,大恩不言谢,腾某也无可报答,只能豁出这身老骨头,与那异魔同赴黄泉!”说话之人双眉垂肩,头上发髻更是不知盘了多少遭,花白的胡须长可过膝,颇具仙风道骨。 道真僧点了点头,只不过他马上就发现了腾山的异状,正欲盘问,却听后者兀自讲到:“我这身体若不修行只能存活一月,若与人交手,则活不过半月。待我一死,你便离去吧!也算是对得起玄阳的生灵。” 两人正交谈之时,洞口处来了实力高深之辈,想必就是那轰破封印的异魔。 道真不再言语,双目紧盯着眼前的对手,意欲查探虚实。 “桀桀!就是你这老头子又将我困了数日?正好你在这里,我便将你吞食了,一来报先前之仇,二来活动活动筋骨。”这异魔说得轻松,丝毫未将道真放在眼里。 “你这丑物恁的狂妄,无须道真前辈,我便收了你这狂徒!”说话之人亦是玄晶五子之一,行二,名为李缘一。 那异魔又是一声奸笑,不待李缘一出手便扑了上去,正在此时,后者手中已然多了一枚瓷瓶,瓶口正对着魔物。 “收!”此瓶名为摄魂,只对神魂有效,专克此等魔物,乃李缘一精心炼制之物,耗费其数千年光景,端的厉害! 那异魔久未涉世,焉知此宝之利?一时间被宝物所吸,拼尽了全力也力有不逮,眼看就要被摄魂瓶收纳其中。 “尔等无礼!怎可如此对待我的兄弟!”洞口处又猛然传来一道声响,竟是另一头大魔,不等他前去营救,玄晶五子的老四吴起便将其拦了下来。 如此实力高超的大魔愈渐增加,最后竟是无一人得闲,全部都找到了敌手,两方直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两个时辰过去,也未分出胜负。 那异魔的数量越来越多,好在其间没有真正的大能,腾山与道真应对起来也颇为轻松,以一敌十也不再话下。 正在此时,洞口处倏而黑烟滚滚,一股强烈的异族气息弥漫整座山谷。 登时,道真与腾山的面上就变了颜色! (未完待续) ; 第廿八章 绝情谷群魔遮天,化生寺众修避难 十日未到,绝情谷的禁制竟然再次打开,原来这禁制开放的时间并没有限制,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噬血谷的阴谋。 地下迷城的城内城中涌现了大量的异魔,原来那座城池竟然遍布封印,将玄阳大陆与囚魔域隔绝开来。 噬血谷的修士通过引动祭坛的方法,以血肉祭祀,强行破开了封印的一角,数日以来,在群魔疯狂的攻势之下,封印终归尘土。 如今,异魔当道,再也不受限制。游走在中州大地之上,异魔随处可见,更有噬血谷的修士为虎作伥,屠戮黎民。 脱离了囚魔域的束缚,这些异族好像对于血肉之物尤为喜爱,因而噬血谷大肆屠杀百姓,用以填补众魔硕大的胃口。 一时间,偌大的中州人心惶惶,上到修士、下到凡人,无不是寝食难安,面容消瘦,肤色蜡黄。 中州城的城主及时的开启了玄阳道人预留的大阵,这大阵虽然名不见经传,可其威力却不容小觑,任那异魔怎样进攻,也未曾破坏丝毫。 “长久以往,此阵必破!”一众修士也躲进了中州城内,城内粮食匮乏,修士虽可辟谷,可凡人却挨不过多长的时日。 “此非长久之计!”栖身于化生寺的官化天也同样是如此说法,他望着眼前的老僧,寻求后者的意见。 “我化生寺内有一条通道,此路有传送门一座,直通南海,烦请你凝神岛的修士协助我寺僧人看守传送门,城内百姓均可乘此门离去。”老僧的一席话解决了大半的难题。 官化天面露喜色,只是有一事不明,急忙请教道:“城外有大阵掩护,为何还要留人看守,莫不是怕城中有异魔混入?” 老僧摇了摇头,叹道:“贫僧潜修之地名为广胜址,与那绝情谷同样有一路相通,不出两日,便会有异魔破阵而入。” 时间紧迫,官化天也不多言,急忙唤来管家路能,命他召集城内百姓,按序而行,逃出升天。 很快,城内百姓便收到了消息,各带家小,身外之物全然放弃,井然有序的通过传送门赶往南海。 那些躲在城中的修士听到了这个消息,竟也横插一脚,更有甚者大打出手,欺压百姓,脸面尽失。 好在官化天以雷霆手段消灭了这种不良之风,乱世当用重典,那些意图不良的修士均是被他扔出了中州城。 等待他们的,只有异魔那血腥的獠牙。 ······ 化生寺内独设的传送门,其传输量极小,传送的速度也慢了许多,两日过后,竟也只有大半的百姓到达了南海。 果不其然,如老僧之言,那通往广胜址的秘径被异魔寻到,有异族大能,不过半日时间便将其破解。 大量的异魔自秘径涌入了化生寺内。 寺内众僧加之凝神岛的众修更兼一众逃亡在中州城的血气男儿,伏击在广胜址的入口处,只待有异魔现身便以雷霆之势灭之。 如此以往,竟也拖延了半日。 ······ 城外的异魔大军攻势不断,即便绝情谷内的通道开启,他们也未曾放下进攻,似乎是报着两面夹击的想法,一时也不肯停歇。 轰隆隆的破阵之音敲击在一众百姓的心头,望着城外那些黑雾缭绕,看不清体型的恶魔,无一不心生寒意,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聚在广胜址入口处的异魔越来越多,仿佛是闻到了化生寺内新鲜血肉的味道,他们疯了似的向里面发起了冲锋。 每当有一波异魔涌入寺内,便会有一群修士倒在血泊之中,有化生寺的僧人,有凝神岛的修士,当然也有那些亡命之徒的热血灵魂。 死亡无时无刻不存在,换来的是越来越多的百姓的安全,这些人眼噙泪岁,哭泣不止,只恨自己实力不济,难尽微薄之力。 直至城内百姓只余数百之时,城外的大阵也传来了阵阵碎裂之声,无人加持的大阵耗尽了它无尽岁月以来所保留的能量,终难支撑,归于尘土。 这一刻,犹如大坝决堤,异魔如潮水一般涌入了城内,然而,摆在他们眼前的却只剩下了零星之众。 “又是这群该死的秃驴,当年便是他们坏了先祖的好事,如今竟又要迫害我等,若不将尔等覆灭,难消我心头之恨!”这异魔首领倒打一耙,将全部的过错都归咎在化生寺僧人的身上。 只听他一声令下,数万异魔蜂拥而上,便将整座寺院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也休想就此飞过! 住持慧顶急忙打开了禁制,这禁制在众魔眼里,不过是薄如纸片,焉能抵住他们的撕咬?不消一炷香的时间,这禁制便化作飞灰。 终于,在这羸弱的禁制的阻拦之下,所有的百姓都穿过了传送门,赶往了南海,而剩下的便是这些修士了,若有命得活,自然能够逃脱。 剩下之人,难免沦为腹中之食。 这化生寺似乎容纳不了多少异魔,因而只有那些实力较为强劲的魔头方能进入寺中饱餐一顿。 窄小的寺院内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异族“修士”,一入此地,他们便借机附身,以强大的神魂之力占领部分修士的肉身。 众修早已分不清敌我,只知杀戮,只有杀死了对手方能防止自己的死亡,一辈子都曾见过几滴鲜血的僧人们也开了杀戒,面对异魔,毫不留情。 即便是老僧这等大能也加入了战团,一时间无人能敌,杀魔无数,直叫众魔闻风丧胆,避之又避。 陈昭和护着身旁的冰忆菱,同时又配合着师尊的手段,这三人聚拢在一处,左右逢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哈哈!如此完美的肉身竟也能被我寻到!”远处飘来的一只异魔望见了冰忆菱的身形,犹如闪电一般窜了过来。 陈昭和擎棍相迎,却未曾料到那异魔的反应竟如此迅速,猛地一折身便钻入了陈昭和的体内。 “不!” 正当冰忆菱与普渡二人忧心忡忡之时,却见那异魔又急速转身,冲了出来,声嘶力竭,而陈昭和的鼻孔处仿佛有一种特殊的吸力存在,拉扯着异魔不肯放松。 咻! 终于,一声轻响之后,异魔化为一道黑烟,被陈昭和吸入了体内。 “昭和!你、你怎么样?”冰忆菱看着眼前怪异的一幕,愈加担忧。 “没事!”陈昭和阴沉着脸,同时清风棍前扫,又消灭了一群炮灰。 “想不到这邪眼竟然还能与异魔扯上关系,此事不妙!”就在方才,正是那邪眼发威,通红的瞳孔绽放着妖异的色彩,不容分说便将那异魔吸食了进来。 它仿佛是万物生灵的王者,即便是异魔也不例外,任何胆敢侵犯它权威的事物都将被消灭! 即便是陈昭和也不例外,他清晰的记着邪眼发怒时的威严之相,令人不寒而栗,如有可能,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第二次。 眼见陈昭和的神智并无异常,冰忆菱这才放下心来,道道冰刃穿梭,收割着异魔的性命。 所有的修士围成了一个圆圈,将传送门围在了中央。 这圆圈的直径逐渐在缩小,少部分的修士通过传送门离开了中州城,而多数外围的修士则死在了异魔的手里。 当然,还有一小部分人被魔头欺身而上,做了炉鼎,神魂被吞,难以超生。所有修士之中,当属这群人的结局最为惨烈。 很快,陈昭和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他手持生前所炼的法器,口中咆哮着不为人知的话语便冲了上来。 咚! 清风棍戳在了这人的胸膛之上,竟然发出了如此响声, “不好!这竟然还是个炼体的修士,难怪其神魂如此脆弱,只一个照面便被异魔占据了身躯!”这类躯体正是异魔们最为喜爱的临时之躯,在消除了痛感之后,他们能够发挥出躯体的最大蛮力。 嘭! 又是一声巨响,此人竟是抛弃了手中法器,以双拳硬抗清风棍的一击,继而又化拳为掌抓住了拳下铁棍。 见状,冰忆菱急忙摆脱了身前的异魔,意欲相助,却见陈昭和双臂猛然较力,将那人硬生生的抬了起来。 呼!呼! 继而又抡圆了铁棍,将此人横着甩飞了出去,其路经之地,恰有老僧挥出的一道气刃,紧接着,连人带魂都随之消亡。 “好计策!”冰忆菱由衷的赞扬了一句。 说话间,几人已来到了传送门处,陈昭和首先便将冰忆菱推了进去,转头观望之时,却发现师尊普渡又与一实力强劲的异魔缠斗在一处。 他急忙上前来助,师徒二人齐心合力,双战异魔,最终以两式相差无几的风波棍将异魔夹在其中,生生碾压而亡。 恰在此时,传送门前无人,陈昭和看准时机,猛地一推师尊,将大和尚也同样推进了传送门。 清风棍横扫四周,逼退了无数异魔喽啰,陈昭和也转身迈入了阵门,正当他准备跃入其中之时,却被一人拉住了肩膀。 “小杂种!你想到哪里去?” (未完待续) ; 第廿九章 龙辰璇路见不平,鹏族女拔刀相助 龙辰璇自离了中州,便一路东行,走走停停,时有停歇,虽有赏玩山川之情,却无驻足滞留之意。 在她赶往中州之前,族内便有所风闻:鹏族如今已分为两派,其中一派以族长龙辰天为首,而另一派则奉二长老龙幕为尊。 幸则她不知菩提寺惊变之事,否则此时定然是坐立难安,归族心切。 却说她行了三日的路程,若是全力飞行,此时早已回到族中,如今辨识方位,离鹏谷竟还有四分之一的距离。 “嗯?” 正向前飞着,她眼神四顾,扫到了地面之上,发现有十数修士将一女子围在当中,不知所为何故。 略微降低了飞行的高度,她这才看个清楚,只见那女子正以一敌十,交战正酣,只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她便显出了颓势。 龙辰璇不愿招惹麻烦,心道:这女子的死活与我何干?若是相救,免不了惹上无尽的麻烦! 正要飞离此地,却见那些围攻修士中的一人,猛然激射出一道火箭,直奔她腹部袭来,这一箭快若闪电,狠毒无比。 “天上那扁毛畜生!你莫不是此人的同伙?”出招之人言语毒辣,比那支火箭还要狠毒几分。 龙辰璇无辜遇刺,幸亏她速度更快,这才逃过一劫,如今又被这不知死活的修士羞辱了一番,登时便火冒三丈,怒意冲天。 轰! 巨大的鹏身直落云霄,轰然袭来,吓得那些围攻修士左右逃窜,即便如此,仍是被她擒住了一人,当场撕个粉碎。 从小便娇生惯养的鹏族公主,哪里能受得了这般欺辱,她誓要杀光这些败类,让他们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你个狗娘养的施觉!没事招惹别人作甚!若是搅了玄一大人的大事,有你好看!”有几人愤恨不已,将矛头指向了那支火箭的主人。 “几个没卵的怂货,我们这里有十个人,对面只有两个人,怕个球!一起上,任他猛虎一只也架不住我们群狼!”这施觉倒是自信,抬手又是一道火箭,直射龙辰璇的心窝,若被这利箭射个正着,化物境修士也难逃一死。 正当他洋洋得意之时,哪知对面的大鹏摇身化为了一名妙龄女子,全然不惧箭势,嘭得一声便将其握在了手中。 “废物!” 龙辰璇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怒气难消,猛然爆发出全部的力量与速度,犹若流星划破苍穹。 噗! 她整个人从施觉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可怜这自负的汉子,上下身碎为两半,横死当场,死无全尸。 “你!”显然另外几人也未曾料到龙辰璇会如此果决,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人也敢贸然出手,不由得心中生寒,冒出了逃跑的念头。 呼! 未等他们施行脑海中的想法,龙辰璇已然包抄而来,断绝了所有人的后路,继而大开杀戒,准备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饶命!饶命!我等也是身不由己,何况是那施觉惹了你们,可与我等无关啊!”杀至最后,竟有几人哭了出来,祈求饶命。 若是常人,龙辰璇定然会放过他们,即便有人招惹于她,也不会做出这等连带之举,只不过这些修士的身上竟然有一种奇异的味道。 这味道他只在一种人身上察觉过——绝情谷中那些失去了理智,被黑雾所附身的修士! 似乎只要一闻到这股气息,她便能想到当日与清竹被追杀的惨状,心中怎能不恨,何况这些人多数与异族脱不开干系,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蓦然,仅剩的三人不再四散奔逃,其中两人结为一伙一齐向龙辰璇攻来,另外一尖嘴猴腮、瘦削无比之人则飞也似的逃离了此地。 两名凝神境中期的修士哪里是龙辰璇的对手,不出三个罩面便被她一左一右抓在手中,继而狠狠的一甩,将两人掼在地上摔成了两滩肉泥。 紧接着,龙辰璇望了望远处逃走的那人,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瘫倒在地,无力起身的女子,她随手扔出一枚瓷瓶,抛给了后者,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直追那名瘦脸修士而去。 地上那女子接过瓷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两粒药丸吞入了口中,随后两眼望着龙辰璇离去的方向,满含感激。 此事暂且不提,单说龙辰璇腾在空中,再次化作鹏身,扇动翅膀,只三摇两晃的时间便追上了那人。 只不过她心有计策,并未暴露身形,反而是隐匿云端,悄悄的跟在了瘦脸修士的身后,任他逃回贼窝。 如有可能,她要将这异族的藏身之地连根拔起! 瘦脸修士踉踉跄跄,身形不稳,足足跑了半个时辰方才停下脚步,此时已来到了一处荒凉之地,四周寸草不生,大地龟裂,干涸无比。 “极东之地竟也有这等地貌!”龙辰璇心中一叹,她几次飞临此地都未曾着眼一看,这还是她第一次切身的感受极东的山水。 突然,她收敛身心,眼前跟踪之人左桡右绕来到一处极不显眼的地穴口,继而跻身其内,消失不见。 龙辰璇犹豫再三,终究是化为一道轻风,身融天地,跟了进去。 这一进去不要紧,可着实是发现了一件惊天的秘闻! 地穴口只能容纳一人大小,而其下地穴却是大得出奇,稍稍向里走上两步,便可闻到一股酸腐的气味,难闻得很! 这里不似绝情谷的地下迷城,潮湿异常,洞顶时而有积水留下,滴滴答答流淌不止,地面更是一片湿漉漉,甚至有坑坑洼洼的地方已被积水填满。 略一判断那瘦脸修士的方向,龙辰璇迈步跟了过去,绕过前厅,竟然是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洞府。 其中一间洞府内传来一阵咆哮之声,继而那瘦脸修士便如利箭一般射了出来,龙辰璇在其身躯之上扫了一眼,发现这修士早已是干尸一具。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向外走来,吓得她急忙向后躲去,藏在了一间洞府的身后,悄悄的观察着眼前的景象。 果不其然,自先前那传出声音、射出干尸的洞府内走出了一名黑衣罩身的修士,宽大的黑袍掩饰了这人的身材,面部也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此人不可招惹!”龙辰璇心下做了判断,眼前这气息诡异,极似异族之人定然有化物境的实力,交起手来,她必然不是一合之敌。 突然,那黑袍人竟然向这里望了过来。龙辰璇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心道:都怪我鲁莽行事,真应该记下此地,回到族内与兄长商量一番再做决定,而今我龙辰璇莫非要死在这里不成? “哼!”黑衣人向这里走了两步。 龙辰璇双拳紧组攥,手心出汗,就要跳出去与黑衣人拼死一斗,恰在此时,却听那人戏谑的说道:“龙德兄!你不必如此偷窥吧!你我已然结盟,若再有好奇之心,只管光明正大来看便可,何必要躲在暗处?” 龙德? 这个名字可不陌生!龙辰璇心中盘算:这黑衣人怎得会认识二长老的胞弟,莫非他们已经通敌了不成?不对!二长老虽然有篡位夺权之心,却也做不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一定是重名重姓之人而已。 想到此处,龙辰璇更是大气不敢出,极尽隐匿之法。 眼见此处一声不发,那黑衣人只以为是龙德偷窥被抓、羞于见人,索性也不再理会,直奔地穴口扬长而去。 直到那黑衣人离开了半柱香的时间,龙辰璇这才闪身而出,不敢从地穴口离去,生怕与异族撞个对面。 她悄无声息的溜到了藏身洞府的前脸,这洞府并无府门,只有一道阵法挡在了门前,可隔绝声音,阻拦他人闯入。 龙辰璇漫不经心的向里面扫了一眼。 “龙德!竟然真的是他!”龙辰璇的心脏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想不到地穴一行竟然还能抓住个奸细! 如此一来,她更不敢久留,身向后退,但愿这地穴还有第二个洞口。 左转右绕,不知方向的龙辰璇竟然走到了一处死胡同,正欲退去之时,却猛然见到这条路的尽头处正飘着一样圆滚滚的事物,其下有祭坛一座,仿佛在祭炼此物。 “将它取下来!”如此一来便可破坏异族的计划,何乐而不为?想到这里,龙辰璇身向前窜,凝聚真元,在空中形成了一只巨手,巨手下探,将那圆球抓个正着。 嘭! “竟然这么简单!”龙辰璇始料未及,正欲将其装入储物空间,却发现此物无论如何也装不进去。 无奈之下,她只得取出一个玉匣将圆球装入其内,随后又设下封印,封印了匣口。 此地断然不可久留! 龙辰璇也顾不得其他,在这地穴内施展开全部速度左突右撞,还真叫她寻到了一个出口,眼见逃出虎穴,她化身为鹏,头也不回,直奔东方而去。 就在她离开的下一刻,先前那黑衣修士便回到了地穴内,显然是发现了祭坛的异样,一路狂奔过去,眼见祭坛空空,他怒吼了一声,感受着祭坛上留下气息,咆哮着冲向了龙德的洞府。 (未完待续) ; 第三十章 异族围攻陈昭和,佛尊显圣降邪魔 陈昭和只觉得肩膀一沉,心中暗叫不好,竟然又有一被附身的修士找上门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回身与之交战。 清风棍前点,陈昭和招式频出,那修士是断然不惧,仰仗着这尸首的前身是一名化物境修士,以磅礴真元催动蛮力,与之相战。 眼见传送门的修士已不足数百,走的走,死的死,再逗留下去,他定然是死路一条。 “不行!我得速速解决此人!如此消耗下去,断然不是长久之计”陈昭和心中思忖,手上的动作也凌厉起来。 事到如此,也只有流星刺能一击弊敌,同时还能为他自己留下足够的力量用以针对不测。 咚! 清风棍横敲,扫在对手的胸膛之上,一股巨力顺着铁棍传导了出去,使得这具化物境的死尸踉跄了一步,双手后仰,门庭大开。 “好机会!”陈昭和口中如是说道,手上铁棍也不停歇,猛地向前刺去,噗的一声便穿透对手的丹田。 丹田已破,所有的真元都回归天地,陈昭和称此时节又将清风棍猛地收回,棍身变为红色,滚烫无比,竟是将那日所吸收的噬魂焰放了出来,这火焰沿着肉身,瞬间便寻到神魂所在。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苍穹,引得无数异魔向此处观望,一眼便扫到了始作俑者。 大事不妙!陈昭和顾不上观看那在火焰中翻腾的黑色雾体,急匆匆转身欲要借传送门离去。 哪知他方一迈动脚步,身体四周便出现了八道黑影,这些黑影倏而从地面冒起,最后竟隐隐约约的凝成了人形。 纷影连环棍! 陈昭和不假思索,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用出了此式,幻化而出残影一棍一个,将这些异魔灭了个干净。 正在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计其数的魔头威龙而上,将陈昭和团团包围,足有数百异族张亚五章,挥舞着黑雾凝结而成的夺命镰刀,直取昭和首级。 双拳难敌四手,即便陈昭和的实力再过高超,也不是这数百敌人的对手,他且战且退,观察情形,伺机逃窜。 只不过,除却远处的老僧,已然没有几个修士存活,即便有人幸存,也如他一般,被众魔包围,眼见是活不过一时三刻。 愈来愈多的异族用了上来,天空中,地面上,无处不在,遮天蔽日,而陈昭和则像是坠入了永夜,只有无尽的黑暗。 正当他心灰意冷,即将绝望之时,天空中猛然裂开了一道缝隙,继而一只布满了硬茧的巨手将他提了起来,扔到了传送门中。 “师父!”陈昭和轻念了一声,虽然老僧不允许他在外人面前提起此事,可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将他带入修真世界的老人。 轰! 一声前所未有的响动猛然传来,半座化生寺竟然随之瘫倒,无数的异魔正处于爆炸的中心,被强烈的灵元波动碾为飞灰。 估算了一下陈昭和传送所需要的时间,老僧大手一挥,灭魔无数,随即又以通天的手段将这传送门捏了个粉碎。 这惊天响动正是如此而来。 玄阳道人所设立之物当然不同凡响,即便是老僧这般实力,也耗尽了半数真元,那如海一般宽广的丹田骤然间所为一半,使得老僧的身形一滞,略显疲态。 至此,这化生寺中除却铺天盖地的异魔,就只剩下了老僧一人,不,应该说是整座中州城也就只剩下了他一个。 呼! 少了其他人的桎梏,老僧施展起手段来反而畅快了许多,如龙入海,酣畅无比,几便是化物境级别的异魔也不是他一合之敌。 杀至兴起,老僧猛地伸长了双臂,好像是两根高高耸立的旗杆,其上僧袖飘扬,犹如旌旗,只不过是两面夺命之旗。 每一次扇动都有无数异魔葬于袖下,老僧左右摇摆,身向后退,欲要离开这座死城,他深知远处定有实力高深的异魔隐匿,此刻不过是派一群弃子来消耗他的真元而已。 想到此处,老僧再施手段,身上忽的冒起金光,这金光含有浓重佛意,更有禅音相随,凡人触之无恙,可异魔一旦沾染,这金光就会变得滚烫无比,焚烧神魂。 下一刻,无数的惨叫声荡漾在中州城的上空,环绕四周,余音绕梁,久久难散,只不过这声音刺耳难听,没有人会刻意去欣赏。 即便过了几百年的时间,当中州城再现繁荣之时,依旧有人能在漆黑的夜里听见这撕心裂肺的怒嚎。 老僧一路前行,无人能拦,所有异魔沾之即亡,触之及伤,吓得众魔纷纷后退,不敢再有动作。 “一群废物!”终于那隐在暗处的大能级异魔露出了身形,他怒斥着一众手下,悠然的飘到了老僧身前。 “老和尚!你的实力不错!如果能归降你家大人我,定然赐你无尽荣华!”这异魔竟然兴起了招揽之意,端的是可笑至极! “可能那囚魔域中并没有有关和尚的传闻,为僧者岂会贪图荣华富贵?”老僧也不废话,伸出一掌直拍此魔面门。 这些异族修士并非只有黑雾形状,只不过他们初来玄阳,无法适应此处的法则与天道,因而难以化身,这也是他们为何屡屡吞噬玄阳修士的神魂,占据其肉身的原因。 这大能级的异魔却是例外,此时早已将玄阳天道揉入体内,虽然无法共存,却也能发挥出自身八成左右的实力。 “不知道!”异魔的面色由诡异变为歇斯底里:“我怎么不知道,正是你们这群该死的秃驴才导致我族亿年的囚禁!” 这异魔口中咆哮,身形却是不躲不闪,正好被老僧一掌拍在了脑门之上,硕大头颅瞬间爆炸,化为一阵黑烟向后散去。 待老僧收掌,那散去的黑烟竟然再次凝聚,又是一颗与先前别无两样的头颅,只不过这次嘴角带着轻蔑之笑。 “难道你的先辈没有传授你们对抗异魔的方法么?莫非他们以为我族会永世不出了不成?真是一群自大的人。”这异魔口带嘲讽,同时身向前冲,猛地向老僧扑了过去。 “纳命来!”一声尖叫。 老僧不敢大意,执佛法与之对峙,即便没有对抗异魔的捷径,可面对邪恶的力量,佛法却是万能之物,是这类能量的天敌! “秃驴!又是这种令人厌烦的能量!我要吃掉他!我要毁掉他!”纠缠不断的佛法如千丝万缕一般笼罩在异魔的身上,令其神智不清,几欲癫狂。 眼见如此方法有效,老僧心中大喜,自怀中取出一串念珠,口中佛经不断,念念有词,不多时,整片化生寺的废墟之上都飘荡着佛音。 异魔屈服了! 这些实力不济的异族修士仿佛是听见了天下间最恐怖的魔音,这魔音贯彻脑海,难以挣脱,好像是要将他们邪恶的心灵就此度化! “老秃驴!你不得好死!”正在此时,异魔大军的后方竟然又窜出了两道身影,这身影方一落定便大肆嘲笑起来。 “景梣!你这个废物!殊不知枪打出头鸟,如今遭了束缚!看看你那白痴一般的神情,真是有损我族颜面!”这异魔唤出了先前那魔头的名姓。 “哼!若不是你,我们怎么会暴露身形!这次任务失败,我看有多半的原因应该归咎在你的身上!”另外一人也埋怨不断,将所有的罪责都抛给了这头名为景梣的替罪羊。 “景天、景无神!你们两个休要嘲笑于我,待你们与他交手便知厉害!”说着,也不理会两人的嘲讽,转头便逃,势要逃脱佛音的笼罩。 老僧凝神观望眼前的两名异魔,也不言语,突施冷箭,猛地一道佛印拍出,直奔其中一人的额头而去。 那异魔灵觉敏锐,第一时间便察觉了异常,不敢硬碰,只得身化黑烟,散做一团,待老僧收掌之后,再次凝形。 “只要避开你的佛道功法,我等不死不灭!今日便是你这老秃驴的死期!还不给我跪下求饶!”这名为景天的异魔探爪来袭,声势迅猛。 却不料老僧同样不躲不避,反而是同样一掌拍向了一旁的景无神,这一掌拍出之后,老僧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起来。 “找死!” 嘭! 景无神以同样的方法躲开了老僧的攻击,而景天的一掌反而是落到了实处,正拍在了老僧的胸口。 噗! 实力高强如老僧一般,竟也吐出了鲜血。 “你这人顽固不化,竟然还想以同样的方法制服我等!我们两个可不是景梣那个傻蛋!”景天满是嘲笑,看着口吐鲜血的老僧,就如同在看死人一般。 老僧闻言,淡然一笑,继而他双掌猛地拍在一处,做拜佛礼,同一时间,大段的佛经也脱口而出。 仿佛像一尊站佛一般,老僧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处,即便是景天与景无神的掌击再次来袭也同样无动于衷。 “送你去极乐西天参见佛陀!” (未完待续) ; 第卅一章 龙自清卖族求荣,龙辰天自身难保 景天狞笑着说道,眼见手掌就要落在了老僧身上,这两名异魔却猛地尖叫了起来,紧接着身形都无法稳定,最后竟化成了两团黑雾。 而这黑雾的四周有一张无形的佛网,只要触及此网便会绽放一阵金光,继而那黑雾就会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 眼见景天与景无神被擒,逃在远处的景梣急忙撤军,领着一众异魔落荒而逃,只留下这两团孤立无援的黑雾。 原来,方才老僧所拍出的一掌暗含镇魔印,这镇魔印无形无色却可以附着在魂体表面,然而结起印来却是麻烦无比,不能走脱,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硬挨景天一掌的原因。 片刻之后,待所有的异魔都已撤出中州城,老僧再难忍痛,又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这血液暗含金光,渗透佛意,落于地面竟蒸腾为血雾,随后又消失不见。 老僧看了看眼前两团黑雾,伸手招在手中,以屏蔽天机的手法结成了两道封印,将二魔收于储物空间之内。 做完了这一切,老僧回头望了望瘫倒的化生寺,砖块瓦力,尸体横陈,无尽的鲜血汇集成河流,染红了这片废墟。 曾几何时,这里佛音袅袅;曾几何时,这里香客流连;曾几何时,这里金佛林立。如今已成过往之云烟,消散一空。 他虽心有不舍,此处却也再难逗留,因而他化为一道佛光,消失在天际,不知了去向。 ······ 鹏族竟在一夜之间少了数千族众。 属于二长老龙自清的一脉的鹏族修士竟全然消失,直到次日天明,这才有仆从发现此事,急忙通禀族长龙辰天。 龙辰天心道不好,正欲去寻老祖商谈,却又听差探来报:“族长,鹏谷外竟然被设下了禁阵,无法外出!” “岂有此理!”龙辰天勃然大怒,这定然是二长老捣的鬼,只不过他心有疑虑:老祖为何没有发现此事? 想到此处,他急匆匆的离开府邸,直奔后山老祖静修处而去。 待他与老祖相谈之后,这才知晓:原来那些心怀不轨的同族竟然有遮蔽天机的本领,连深谙推算之道的老祖也未曾察觉。 “今日之事,我算之不出,然而冥冥之中却有感应:大劫当在三年之后,不在此时,至于如何化解,我却是不知!”鹏族老祖长叹一声,自山顶飘然而下,落在了谷外禁阵之前,微微用力却面色大变! “这!这绝非玄阳阵法!”老祖的双眼之中满含震惊。 随后而来的龙辰天也同样如此,他纵死也难以料到:这二长老可不仅仅是要夺权篡位,其野心之大竟已覆盖了整座大陆! “私通异族!不赦之罪!此乃我族祖训!龙自清他怎得如此糊涂!”老祖右手握拳,狠狠的锤着自己的左手,扼腕叹息。 龙辰天望着眼前的大阵,略一试探,当即就变了颜色,连忙问道:“老祖,你可能破开这座禁阵?” 老祖摇了摇头,一阵苦笑,回道:“老祖我虽活得久远,略有些实力,却也不是万事通,哪里能尽知天下之事。” 龙辰天施礼告辞,随后便召集了所有的族人,将今日之危尽数告知众人:“二长老叛族而去,又以异族禁阵笼罩了整座鹏谷,此阵极难破解!我鹏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诸位可有信心与敌人决一死战?”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引得一众族人连连怒吼。 “该死的龙自清,竟然陷族群于危难!莫要叫我碰见他,否则定然将其碎尸万段!”三长老龙成林火冒三丈,难消怒气。 又有不少族人大声的埋怨起龙自清,龙辰天急忙制止:“此时无论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当务之急是如何破开大阵!” 一众鹏族修士你一言我一语苦苦思索却并没有什么良策,几位见识渊博,实力高深的长老也对谷外阵法束手无策。 正在此时,猛然听得谷外一阵喧嚣,众长老急忙赶到阵前,只见雾气昭昭的大阵外露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龙自清! “好你个龙自清,竟然敢叛族求荣!看我不生撕了你!”五长老龙立博怒火冲天,滚滚妖元翻腾,双目赤红,身上的衣物无风自动。 “老五!莫要怪你二哥我!谁叫这鹏族有个无能的首领,只会带领族群走向灭亡!我龙自清自诩才高八斗,能力远胜龙辰天,待我拿下鹏族,再与尔等计较!”龙自清说得轻松,好似胜券在握! “放屁!且不论实力与智谋!起码族长不会背叛,不会与虎谋皮,同异魔联手,陷鹏族于不义!”四长老单手点指龙自清,此时他已气得浑身发抖,脚步轻浮,难以站稳。 “哈哈哈!多说无益!也叫尔等尝尝我的厉害!”龙自清说罢,闪在一旁,露出了身后一模样怪异的修士。 “异族修士!”有族人认出了此人的真实面目。 只见这人头戴蟒冠,身披紫色蟒袍,足蹬洒金短靴,腰系蔚蓝色的丝绦,一副皇权贵胄打扮,面色铁青,不似人色,斜眼长眉,鹰钩鼻子,三尺长的嘴巴,一笑起来仿佛能咧到耳根。 “这就是鹏族?上古年间可没有这个族群!你们可有人能破我阵法啊?”说到此处,此人甚是孤傲。 “地戊大人,动手吧!”龙自清戏谑的看了一眼龙辰天,满面狞笑,将几十年来淤积的不畅都发泄了出来。 小人得志,如虎添伥。 龙辰天皱着眉头,既不知对手手段,又不知眼前禁阵的功效,只能略加猜测:这阵法决然不是为了困人而设! 正想到此处,耳廓中就传来了大阵响动之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方才作罢,众族人全神贯注加以警戒,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好好享受你们的仅剩的时光吧!”那蟒袍异族一阵怪笑,以看死人的目光轻蔑的瞥了鹏族众修一眼。 “龙辰天,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若是跪在我面前自刎谢罪,我便饶了这些族人,如若不然,你们都下去见祖宗吧!”龙自清得意洋洋。 “叛徒!你休想!”四长老高声咆哮,只不过被那渐渐远去的二长老视为了耳旁风,全然不予理睬。 这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短短几句交谈便撤得无影无踪。这些人虽然离开了,可龙辰天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却怎么也放不下,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终于! 也许“终究”这个词更为贴切,不过若是来形容龙辰天此时的心情,恐怕还得用终于才行。毕竟一颗隐而不见的“鱼刺”更令人揪心。 众人能清晰的感受到大阵传来的吸力,不多时,他们又惊觉:自身的妖元无时无刻不再减少,这流失的速度堪比运功疗伤!长此以往,不出五六日,众族人便会真元枯竭而亡! 潜在的威胁终于现身,好比死囚知晓了行刑之期,这种懊丧的心情不言而喻,只一瞬间,鹏族上空的那股蓬勃的朝气便损失了半数有余! 好厉害的大阵! “不能坐以待毙,”龙辰天阴沉着面容,继而又说道:“诸位不必担心,若三日一到,我们还没有解决之法,我便自刎在龙自清的面前!” “不可!族长,你怎可向那个小人低头!”五长老急忙阻拦。 “是啊!族长!我们的生死是小,鹏族颜面是大啊!”众人齐声说道,生怕龙辰天会做出如此傻事。 “我意已决,尔等无须再议!”说着,龙辰天一甩袍袖,转身离去。 ······ 且不说龙辰天如何应对,单说其妹龙辰璇手携玉匣,方一离开地穴,便听得身后怒吼阵阵,吓得她急忙振翅而飞,向鹏族逃去。 她这一离开倒不要紧,直急得那洞中黑衣人玄一眼中生火,杀气腾腾,直奔龙德洞府而去,正要出手毁去府前大阵,却见那龙德竟然好端端的坐在府中,一动未动。 奇哉奇哉! “龙德你可动了那离元子?”玄一单手较力,将府门处的禁阵扯开了一角,借着这个缝隙,向里面喊道。 那龙德正在运功修行,未想到有人喊话,吓得他激灵灵浑身一抖,猛地蹦起了三丈高矮,法宝也及时的出现在了手中。 待他发觉来人是玄一之时,这才缓了口气,端的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丧尽天良恶事做尽,只怕到头来也要不得好死! “玄道友,你这是何话?我在府中修行,未曾动弹半步,你看这阵心便知!”说着,他随手指了指玄一眼前的禁阵,只见那供应真元的元石已灰了半数,显然是一直运转所致,未曾有过停歇。 “不好!”玄一猛地想起一事,直拍大腿,将先前有鹏族修士偷听一事讲了出来,急得他额头流汗不止。 龙德皱了皱眉,说道:“鹏族最善速度,若是晚了恐怕就追之不上了!玄道友你且安排人手,我去将那贼子抓来!” 好一个卖族求荣的龙德,循着龙辰璇离去的方向便追了过去! (未完待续) ; 第卅二章 龙辰璇大战龙德,龙自清胁迫族众 龙辰璇心知:此乃重宝,必有人来追,需速行。正思忖对策,就听身后猛地传来了阵阵风声。 如此场景,她是再熟悉不过!鹏族修士,凡臻至化物境者,同阶之内,几近无敌,如此能耐,仰仗的便是自身的速度。 身后之人,无消查探,自然是二长老之子——龙德!他已迈入化物境多年,而今两翅生风,速度远超龙辰璇,不出一时半刻便追赶而上。 呼! 龙辰璇猛地停住了身,原来那龙德已拦在了她的身前。 “璇儿!你不是去参加中州的比试了么?怎么这么快就赶了回来?莫非是败了不成?”龙德不提离元子之事,意欲分散龙辰璇的心神。 二长老年近万岁,长龙辰天数倍,虽然资质愚钝,被族内的后生赶超,然而其辈分却在,修真者极重长幼尊卑,因此龙德方倚老卖老,与后者谈起话来也略带训斥之意。 奈何龙辰璇早已知其面目,见其不时扫到玉匣之上的目光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故而她双手后负,将玉匣放在了身后,寒暄道:“大比已然结束,璇儿收到了老祖急讯,这才匆匆**,不知师叔为何在此,拦下璇儿又有何见教?” 若不是她自知实力不济,焉能如此废话,早就将眼前之人擒**内,严加审问,定然叫他全盘托出! 龙德眼珠一转,以为对面这个年轻的后辈尚不知自身之事,哄骗道:“我正是奉老祖之命在此等候,却未曾料到你来得如此之快!你且跟我走吧!” 龙辰璇哪里肯听,她摇了摇头,略带疑义的问道:“师叔,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身后?莫不是在此会友错过了我的行踪不成?” “啊?”龙德一愣神,他没想到龙辰璇竟已然将理由编好,急忙顺坡下驴,应道:“是,是啊!我在此处有一多年老友,路过此地,自然要拜会一番!” 龙辰璇心中一阵暗笑,趁龙德疏忽之际,右手猛然一抖,在储物戒指内掏出了一物,妖元汇集,直拍后者面门。 “你那老友名为玄一是吧!” 龙辰璇的声音响起,手掌也拍到了龙德面前,如此近距离之下,就是龙德这个化物境实力的修士也难以躲开,只见到是半截玉佩正印在了自己的脸上。 啪! “啊!”一声惨叫,传出了数里远近。 “好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暗算于我!”龙德声音凄厉,显然是伤得不清,这玉佩乃鹏族老祖所赠,耗费半数妖元可发出化物境实力的一击。 那日在绝情谷内,若非龙辰璇与清竹均是丹田空空,焉能陷入那等绝境!只不过世事难料,这省下来的宝物恰在今日发挥了功效。 再看龙德,一身锦衣鲜血淋漓,面孔之上也是血肉模糊,隐隐约约之间,甚至能看见那隐在血肉之下的森森白骨。 他发了疯似的猛扑向龙辰璇,誓要报此大仇,奈何伤势太重,实力大幅下降,任他怎么怒火冲天也休想碰到对手分毫。 “此非长久之计!那些人断然不会只派龙德一人前来,若是拖久了,必然落入敌人之手!”龙辰璇一边牵制着龙德,一边借机逃离。 只可惜那龙德终究是化物境的高手,虽然不能将她怎样,可若仅仅是拖延时间,那还不成问题。 龙辰璇正心中焦急,耳廓中又传来了阵阵喊杀之声,她扭头观瞧,正见到那玄一领着一队人马赶了过来。 “龙德兄,你这幅面相可不是玄阳修士的打扮!倒有些像我圣族之人!”玄一得见龙德惨象,嘲笑之声难以掩饰。 龙德强睁双眼,望着来者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心中有气,无奈人在檐下,怎能不低头?他忍气吞声,告诫了一句:“这小丫头片子贼得很!玄兄你多加小心!”说罢,他抱拳拱手飞离了此地。 玄一看了看前面的龙辰璇,微微一招手,身后数十修士猛地向前一窜,天上地下,将后者围得是水泄不通。 “方才就是你在偷听我说话吧!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发现离元子!乖乖的交出来,我赏你一句全尸,不然······” “呸!”龙辰璇啐了一口,冷笑着看向玄一,说道:“若非我鹏族家门不幸,怎会让你这种败类见缝插针!” 玄一也不置气,反而是淡淡的说道:“鹏族?哈哈哈!马上就要灭门了!有地戊大人的大阵围困,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下去陪你!” 说罢,他不再废话,又一招收,围拢着龙辰璇的修士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这些修士并非异族,全都是玄阳土生土长之人,只因那玄一所给的待遇极为丰厚,也不顾及廉耻,就做了他人的走狗。 “尔等鼠辈,也敢逞凶?”龙辰璇大喝了一声,身化鹏鸟,巨翅盘旋,一转圈的功夫就扫倒了的敌手无数。 只因方才玉佩偷袭耗费了她半数的妖元,如今力有不逮,虽然不惧这几十喽啰,可毕竟有那玄一在一旁虎视眈眈。 “此行中州劫难不断,先是险些丧命绝情谷,而今又遭人围攻?莫非是天意所致不成?上次沾了清竹的光,有那陈昭和相救,这次可就没有那等气运了!”龙辰璇心中哀叹,彷徨不知所措。 “你果然有些本事!倒也配得上我亲自出手!”玄一生怕夜长梦多,就要出手速战速决,他双手高举,宽大的袍袖坠下,露出了两只干瘦而枯黑的手臂。 “纳命来!”玄一阴笑着冲了上去。 噗! 血洒三尺,一具尸体仰面栽倒!惊得龙辰璇浑身一颤,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再看那玄一,已然气绝身亡! “滚!”远处传来了一声咆哮,怒气昭昭,令人胆战心惊。 那些随玄一同来的修士眼见主子身亡,正不知所措,猛然听得这一声怒吼,吓得他们魂飞天外,有几人更是跌落在地,屎尿齐出,污秽不堪。 下一刻,这声波竟然凝为实体,化作了一只大手,拦住了几十修士,好比探囊取物一般便将这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大气也不敢出。 “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出手相救,烦请一见,龙辰璇感激不尽!”她四处张望,不见有人前来,直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妪。 这风烛残年的老人只一步便跨到了龙辰璇的身前,守住龙头拐杖,威风飒飒,精气神之高远超年轻修士,丝毫没有年迈的迹象。 “丫头!你跟我来!”说着,老妪用龙头拐杖搭住了龙辰璇的肩膀,紧接着一闪身,两人同时没了踪影。 只留下一群数典忘祖的修士挤成一团,接受他们应有的惩罚。 ······ 三日时间,电光飞逝。 人人都言时间永恒,岁月最是公平,在任何事物上留下的刀痕都绝对不偏不倚。 然而,事实上,总有些人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与之相反,又有些人仿佛是度日如年,期盼着时光的流逝。 毋庸置疑,龙辰天便是前者,即便给他百天的时间用来破阵,他也绝不会嫌多!而那二长老龙自清则后悔万分:我为何要留给那龙辰天三日的时间,当时便要他自刎而望岂不是更好? 年轻后生凌驾在自己的头上数十年的光景,龙自清那时亦如现在一般岁月难熬,不过现在好了,该死的三天时间终于熬了过去,出头之日就在今朝。 龙自清不知在何处寻了一件鹏族族长的服饰披在了身上,站在鹏谷之外,透过大阵看着谷内熟悉的光景,感慨万千。 “龙辰天!三日已到,你可做好了打算,要不老夫我再容你半日?”说罢,他就心生悔意,生怕对方应下。 好在龙辰天不似他这般没脸没皮,领着一众鹏族长老静立原地,望着他身上的服饰,面上带笑,仿佛是在看一个痴傻之人。 “龙自清,你是得有多不要脸!这族长的衣服也是你能穿的?你早已不是我鹏族之人?还不快快将其褪下!”有长老心中带怒,以手点指二长老,咆哮不止。 龙自清不理此言,只将心神都放在了龙辰天的身上。 他反感那个笑容,若是再多看一刻都能使他陷入癫狂,他只觉得这笑容背后隐含着无尽的嘲讽:无论你穿什么衣服,族长终究是我! “啊啊啊!”龙自清几欲疯狂,他不断的劝诫着自己:“平静、平静,他就要死在我的眼前了!他就要死了!” 以他对龙辰天的了解:后者必然会选择死亡,从而使万千族众得以生存。 他是那么的肯定,只不过他从来也没有考虑过这份肯定的由来,这也正是他为何会败在一个后生手下的主要原因。 “你确定能撤去大阵,放过所有族人?”龙辰天淡淡的问道。 “族长,不可!”四长老拦住了龙辰天的动作,他深知后者心意。 “族长,你不能死啊!即便你死在龙自清面前,他也不会放过我们,还不如大家死在一起!”有族人哀求。 龙自清啧了啧舌,嘲笑道:“好一副感人的场面,老夫我敢保放过所有的族人,包括你那胞妹!”他刻意的提出了龙辰璇,用以威胁龙辰天。 “好,我这就死在你的面前!” (未完待续) ; 第卅二章 龙自清恣意妄为,龙辰天以命换命 说着,龙辰天举起一掌,运足了妖元,对准了自己的天灵盖就要拍将下去,一众族人欲上前阻拦,却被他以无形的能量之墙隔在了一丈之外。 “慢!”突然有人出声阻止。 是二长老龙自清! “龙自清,算你还有些良知!”四长老只以为他心生悔意,意欲改邪归正。 哪知后者说道:“龙辰天!如此轻松的死法岂不是便宜了你!你且过来,将手掌贴在阵幕之上,我自有办法要了你的性命!” “你!”四长老气得口吐鲜血,站立不稳,险些栽倒在地,幸得有人搀扶,这才勉强站稳了身形。 龙辰天心有怒意,却又不敢发泄,生怕龙自清反悔,连这个以命换命的机会都不给鹏族留下。 他依言而行,走到了阵幕之前,轻轻的将手掌贴合了上去。 “天儿!不可!”鹏族的老祖此时竟也露面,他深知异族阵法的凶险,若是听命任命,恐怕即便是天神在世,也难以挽救。 龙辰天听得老祖言语,微微一愣神,却不料二长老猛然间施了一法,这大阵的吸力也突然增强了数倍,直将龙辰天的手掌吸附了上去。 “哈哈!晚了!即便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也绝无对策!”二长老仿佛疯癫了一般,看着绝望的鹏族众修,笑声不止。 阵幕仿佛是活了一般,竟然凭空衍生出一团透明之物,将龙辰天紧紧的包裹了进去,好像是要与阵法融为一体。 下一刻,龙辰天只觉得全身上下的妖元都疯狂的运转了起来,紧接着又源源不断的流出了体外,汇向了大阵。 嘭! 一声地动山摇的响动,震得这大地都颤了三颤。 老祖龙鹏今日真的是动了真怒,全力一掌呼啸而来,猛击阵幕,欲要毁去此阵,然而他所用方法终究不对路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难以助龙辰天脱身。 “老家伙!你是那龙辰璇的师父,平日里对这对兄妹照顾有加,就连族长的位置也以权谋私让给了龙辰天,可以说,鹏族会有今日,全都要怪你龙鹏一人!”二长老大声的斥责着,将一腔邪怨都发泄了出来。 “龙自清,你放肆!你究竟还有没有一丝廉耻!就凭你这等心性,也配得上族长之位?老族长在世之时便将你看得透透彻彻,故而才传位与天儿!”大长老龙剑灵也从匆匆的结束了闭关,问询而来。 龙自清扭曲着脸庞,听不进去任何言语,只是独自一人疯言疯语道:“我的心性?还不是你们逼得么?我龙自清有哪一点比不上他!”一根五寸长短的枯瘦手指直指龙辰天,用力过猛以至于整只手都随之颤动。 “既然我得不到这族长之位,那你们也休想得到,全部都给我覆灭吧!毁了你们,我再重建一族,届时,我将问鼎天下!”说罢,他又是一阵肆意的狂笑,仿佛是预见了自己会当凌绝顶的一刻。 众族人见他疯疯癫癫,索性也不再理会,纷纷上前运转妖元攻击大阵,即便不能破开阵法,他们也要救下族长。 “打吧!打吧!用尽你们的全力!”龙自清的笑容愈加邪异。 足有半刻钟的时间过去,阵幕之中的龙辰天只觉得半数妖元已然流尽,恐怕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就要命丧于此。 而谷内的族众同样遇到了危机!大阵禁锢了天地,谷内真元得不到补充。丹药与元石的数量有限,恢复元气的速度也远远难以供应他们所挥霍的能量。 再如此攻击下去,全族上下恐怕都见不到明日的朝阳! 龙自清此时也平复了情绪,看着忙忙碌碌为生存而挣扎的“族人”,没有半分怜悯,他极尽恶毒的心肠,面带微笑的“享受”着他人的死亡。 “二长老!有圣族的大人来了!”一名叛逃出族之人走到了龙自清眼前,低声说道。 啪! 龙自清毫不留情,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怒吼着说道:“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我今天穿的是什么衣服么!” “是!族长,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此人道歉不迭,生怕龙自清一怒之下活剐了他这个无名小卒。 “还不快滚!”好在龙自清并没有滥杀无辜。 虎口逃生的“小卒”急忙撤下,唯恐大人变了主意。 “慢!”这一声直吓得浑身颤抖,险些把控不住让屎尿一同流将出来。 “你去将圣族的大人接引过来!” “是!” 不多时,一位身披黑袍,见不清面相的修士缓步走到了龙自清的身旁,只见他浑身散发着阴森的寒气,一股独特的味道仿佛是来自于幽冥之地,令人闻之作呕。 龙自清同样心中不喜,奈何屈居人下,只得低头示好:“这位大人有些面生,不知此来何故?” 黑衣人停顿了半晌,紧接着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我奉地戊大人之命,将大阵核心送至此地,大人希望你速战速决。” “有劳大人远行,我这就将此物安于阵心!”说罢,他以极为同情的目光看向了阵中族众,仿佛在说:知道你们马上就要死了,我深表遗憾。 望见他那可憎的表情,一群族人恨不得上前撕烂他的嘴脸,奈何有大阵相拦,此时无消说一解心头之恨,就连保全性命都难上加难。 “龙自清,你个卑鄙小人,你是如何答应族长的?如今竟然反悔!”六长老双眼赤红,大声斥责着这个叛徒。 被裹在阵幕之中的龙辰天同样凝眉立目,狰狞着嘴脸。 “你们越是痛苦,我这心情就越是兴奋!答应族长?我才是族长!”龙自清嘲讽的望着阵幕中挣扎的龙辰天,步速不减的走向了阵心。 “这大阵本就厉害,如今又添一核心,岂不是要了我等的性命!看来龙自清是不准备履行他的诺言了!我们也就要死在这里了!”终于,一众族人放弃了挣扎与反抗的想法,万念俱灰。 众长老也同样垂下了不甘的头颅。 “死吧!”龙自清轻声道。 咔! 阵法核心被嵌入了阵心,严丝合缝。紧接着,大阵便是一阵颤抖,这颤动仿佛是迎合了龙自清心跳的节拍,他是那么的兴奋,睥睨天下的优越感也油然而生,他相信自他出生以来,从未有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感觉。 啪! 大阵结束了颤动,一声清脆的响声敲碎了龙自清自己编织的美梦,现实如水银泻地一般流进了他的双眼。 谷外大阵竟化作了点点星光,彻彻底底的消失于无,透明的阵幕亦如大江东去,滚滚而逝,放出了裹在其内、奄奄一息的族长——龙辰天。 “你是假的!”龙自清猛然醒悟,今日这圣族修士的身上缺少了一股象征性的神魂压力,他将所有的心神都凝结在了龙辰天的身上,故而忽略了这重要的一点。 他扭转身形,单掌如风,猛劈那黑衣修士,所有的希望都像是雨后的彩虹,幻灭在此人的手里,他焉能不恨? 嘭! 那黑衣修士自知不敌,左右躲闪却远非龙自清的对手,被后者势大力沉的一掌拍在了胸口。 噗! 鲜血四溢,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多谢老祖相救!”黑衣人的声音不再沙哑,她扯下了裹在身上的行头,露出了原本的面目——竟是那日被一老妪救走的龙辰璇! “璇儿!是璇儿!”众族人眼见大阵被破,生机突然降临,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而今见龙辰璇现身,登时便来了精神。 几位长老急忙医治着龙辰天身上的伤势,其余族人则一拥而上,将那些叛逃的族人统统的生擒活捉。 “世事难料!大势一去不复,我终究是败在了你们兄妹的手里!可恨,可恨啊!”龙自清自知性命难保,就欲自尽。 “想死,没那么简单!”老祖龙鹏探出巨掌,将龙自清紧紧的握在手中,继而又向空中一丢,念叨:“少志,此人就交予你了!好生看管。” 再看那龙自清,身体不受控制,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紧接着就好像是掉进了空间裂缝中一般,凭空消失。 “多亏了璇儿出手!若不是她,我们鹏族恐怕就要灭亡喽!”四长老哈哈大笑,一扫先前的阴霾。 众族人同样帮腔,俨然是将龙辰璇奉若明珠,而后者则担心着自家兄长的安危,连连询问。 好在龙辰天只是妖元枯竭,身无大伤,服下两粒上好的丹药之后,不出片刻,脸颊上便恢复了往日了红润。 众族人饮酒庆功,大摆筵席,此事尚且不提,单说老祖龙鹏将龙辰璇、龙辰天兄妹二人引上了平日静修的顶峰,又详细的询问了龙辰璇赶来救险的前后经过。 “师父说族中有难,就潜我回来营救,今日一过,我还要赶去与她老人家修行!”龙辰天听闻此言,虽心有不舍,却也深知胞妹年岁已长,无法留在身边,索性便放下担忧之心,由她去吧。 临行之前,老祖又想起一事,急忙问道:“璇儿,我托付与你之事,你可办到?” 龙辰璇先是一愣,随后回道:“老祖放心,话我已然带到,三年之期一到,只要陈昭和脱得开身,定然前来!” (未完待续) ; 第卅三章 天庚天辛设埋伏,积沙河上灭众修 南海。 “禀天庚大人、天辛大人,据线人密讯,那官化天已然先众人一步,提前返回凝神岛准备后续事宜,剩下之人中并无化物境圆满修士。” “好!”厅堂之内首把交椅之上的阴森中年男子一拍木椅扶手站了起来,直震得整座大厅都颤了三颤。 此人头戴鎏金凤翅盔,身着九吞八乍甲,一副将军模样,单单这一身气质却与衣着不搭,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天庚大哥,我们不宜操之过急!”身旁男子急忙劝道。 “诶?天辛,你无需多言,此次行动只管听我一人便是!”说着,天庚环顾四周,似在睥睨天下,紧接着他又将双眼眯成一道缝隙,死死的盯着下跪之人。 “这晶石滩到凝神岛一途中,可有地势险要之地?”天庚思忖了半晌,似乎是想出了什么妙计。 “禀大人,南海端头有一河,河名积沙,河中有一天然的沙桥,乃河床突起所致,凡人若想入得南海,必经此桥!”下面那人倒是熟悉地形,将所知之情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告知了天庚。 天庚紧皱眉头,思索再三,一旁的天辛却开口说道:“你且以法力画出地貌,待我瞧上一瞧,再做定夺。” 天庚也有此意,点了点头,示意手下依言而行。 此人站起身来,微微调节内息,随即便调动真元,以法力构建幻想,将脑海中的积沙河地貌绘了出来。 “天助我圣族也!”天庚拍手叫绝,决议在此地设伏,只待一众凡人踏过此地,便将其一网打尽。 ······ “师父,我父亲匆匆而回,真的是为了众人安排住处?”凝神岛地大物博,却偏偏人丁不旺,安排住处一说着实令官元成难以置信,故而他瞅准时机,悄声的向师尊路能问道。 路能看了看他,微微摇头。 “还是那事儿?”官元成再问。 似有疑虑,半晌之后,路能方才点了点头,神识传音回道:“鱼人闹得是越来越凶,甚至有些族群水淹了海岸,强占土地,长此以往,必然会危机到岛上住民的安全,岛主为此头痛不已,元成啊,你也要体谅你父亲的不易!” 官元成点了点头,正欲再言,却见一下人来禀:“禀报管家:前方便是积沙河,如今到了汛期,水势湍急,这些凡人怕是很难过去。” 路能点了点头,起身直奔化生寺众僧所在的位置而去,得见几位高僧,他轻施了一礼,将下人所禀之事叙述了一番。 “阿弥陀佛,路道兄,我等也无良策,不知这积沙河的两岸可曾架有桥梁,哪怕仅有一木桥也要方便许多!” 老僧的声音如洪钟,嗡嗡作响,传出了多远,一旁的凡人闻讯而来,也纷纷表示:“是啊!老神仙,要是有桥就好了!” “是啊!是啊!” “桥倒是有一座,只不过以你们的脚力,又要多行一日!”路能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他有意以联合众人以无上法力将这些凡人运到河的对岸,只不过如此一来,这些修士的灵力恐怕是难剩分毫,届时,一旦有恶人来袭,后果将不堪设想。 “也罢!多走一日便多走一日!”为首的凡人城主李立打定了主意。 路能点了点头,对着一众凡人说道:“好罢,就依尔等之意,自沙桥而过!”说罢,他不再耽搁,头前领路直奔沙桥而去。 果然不出路能所料,众人赶到沙桥之时,已然是第二日的辰时,初升的太阳温和而柔美,令人心驰神往。 金黄色的光芒洋洋洒洒铺在整座沙桥之上,透过砂砾的反射,映射出了缤纷的颜色,将阳光的内涵毫无保留的呈现了出来。 一条贯通积沙河两岸的长桥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走在最前端的城主李立仿佛在一瞬间恍惚了神情:曾几何时,中州城的朝霞亦如此时之美丽。 “李城主,李城主!”前方的路能呼喊了两句,李立这才缓过神来,急忙紧走了几步,跟上了大管家的步伐。 凝神岛众修头前开路,化生寺的众僧则负责殿后,长长的一队人马足有数万余人,自沙桥一端鱼贯而入,而目的地正是彼岸。 “诸位师祖!这······”陈昭和正与几位前辈高僧闲谈佛事,猛然想起一事,正欲问询,却被能宽、能方等人拦了下来。 “阿弥陀佛,此行南海万事大吉!”说罢,众高僧遂不再言语,纷纷默念心经,一边行走一边入定修行。 陈昭和不知所以,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师祖的话语莫名其妙、言不对题,思索了半晌,也未曾想个透彻,索性回到师尊身旁也念起了经文。 积沙河纵宽八百里,一条沙桥狭长无比,远远的望去,竟也看不到尽头,这天然所铸的桥身被大法力者以无上神通凝为堤坝,上可过凡人,下可阻急流,两不相干。 数万人并未四列,稀稀拉拉的行走在沙桥之上,不多时,整条队伍都出现在了桥面之上,无一遗漏。 初时,风平浪静。 队伍行至桥中时,两旁的风浪却大了许多,时而一丈高的海浪扑面而来,幸有修士无数,联手形成壁障,挡住了水势。 再行十里路时,众人猛然察觉头上的天空变了颜色,乌云压顶,阴沉沉的天象仿佛一记重锤垂在了心房之上,而身旁的海水竟也趋于血红,粘稠的质感令人心生恐惧。 “不好!遭了埋伏!所有人都加以戒备,谨防敌人突袭!”路能撑起了灵元护罩,与众凝神岛修士结成了防护大阵,将所有的凡人笼罩其内。 五位菩提寺、化生寺的能字辈高僧也飞起身来,凌驾在众人头顶,散布佛光,驱除众人心头的惧意。 下方的陈昭和紧紧的拉着冰忆菱的手,生怕其发生什么意外,而后者也乐在其中,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暖,丝毫不顾及身旁的危机。 “哈哈哈!尔等死期将至,可有何遗言留下?”血色的潮水形成了一个漩涡,在这漩涡中央冒出一人。 路能俯首望去,只见此人头戴帅盔,身披帅甲,长髯飘洒,好一副将王之相,只可惜他的面部乃幻化而来,透过这层伪装,是一副隐藏极深、又独属于异族的阴森面孔。 “阁下莫不是对自己的出身不甚满意,这才换上了玄阳之人的面貌,在此招摇撞骗?”路能平日里文绉绉的模样,此时对待敌人也尖酸刻薄起来。 果然,这话触碰到了来者脑海中那根敏感的神经,直气得他哇呀呀暴叫,帅貌帅相不复存在。 “尔是何人?待我天庚来取你首级!”说着,此人身下的河水漩涡再次剧烈的旋转起来,时而激射出的水花如同片片刀刃一般锋利。 “在下路能!”未等话音落下,大管家路能俯身冲下积沙河,手中也多了一把雕龙纹、刻凤形的宝剑。 哧! 路能的剑道造诣端的是高超无比,只见他扬手发出了一道乳白色的剑刃,剑刃直奔漩涡而去,待落下时,竟然将河水分为了两半,登时便破了漩涡。 “有些本事!”天庚说罢,也跳起身来,单以一双肉拳,与路能斗了个难解难分,不分胜负。 恰在此时,沙桥另一侧的河水也翻腾了起来,不消多时,又有一身着帅服的中年男子自河底钻了上来。 五位老僧不敢任由他兴风作浪,即刻联手,将其困在了阵中。 两拨人马斗得是旗鼓相当,正在众人定睛观瞧之时,却有许多修士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岸边。 待众人察觉时,已有数百修士丧命于此! 原来这河下竟然还埋伏着数千异族修士,各个如魔似妖,面目狰狞,食人肉,饮人血,凶残异常。 待众修形成加以防御,准备对敌之时,两方的人马已然不成比例!那些异族越战越勇,不惧伤痛,远非寻常修士可敌。 即便是陈昭和这等天资异禀的修士也难言以一当十。 血水顺着沙桥沁入了积沙河内,整条长河变得愈加粘稠、腥臭,众凡人被围在当中,不明所以,看不清战局,只能瑟瑟发抖,抱头痛哭。 “老天怜见,神仙斗法,凡人受难,吾等中州城民方逃狼口,又如虎穴,莫非真要折损在此么?”李立仰天而啸,感慨天道不公。 然而一切皆无济于事。 正当所有人都绝望之时,却猛然发觉:密布的乌云被人扯开了一角,辰时那绚丽的阳光又照射了进来。 “不好!”天庚第一时间便察觉了异样。 天辛同样大叫着,意欲摆脱众僧的束缚,然而他却小觑了佛法的高深,团团金光将他拢在其中,此时,他就好比那笼中之鸟,逃脱不得! “尔等异族,霍乱玄阳,罪无可赦,当斩!”来者正是岛主官化天,原来他与众高僧定下了此计,意欲将南海的异族一网打尽,为玄阳众修留下最后一座堡垒。 紧随官化天身后的凝神岛众修,如同天兵天将下凡一般,身绽金光,神圣无比,将所有异族杀了个干净,消灭一空。 “好高深的佛法造诣!这南海竟也有上古传承下来的佛寺!”陈昭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赶来营救的众修,对身旁的冰忆菱说道。 有官化天在此,那天庚、天辛自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不出十个回合,便被岛主以大法力炼化,连灰烬都未曾留下。 乌云散尽,河水也恢复了常态,众凡人死中得活,兴奋无比,不敢耽搁,加紧了行程,直奔凝神岛而去。 直待众人离去,积沙河尽头的一队人马也没入了河水之中,消失了身形。 不知其来自何方,在此偷窥又有何意! 本卷终 (未完待续) ; 第一章 陈昭和初到南海,凝神岛地大无边 一行数万余人,终于是平安的抵达了凝神岛,虽然一路坎坷,但却也是有惊无险,再踏上岛岸的那一刻,一众凡人仿佛是脱了力一般的瘫倒在了岸边。 “阿弥陀佛,一路赶至此处,正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们,这种力量源自先前无时无刻不在的危境,如今生命得以保全,这种力量也瞬间退去,因而才会出现如此场景。”能宽环视众生,尤感生命之奇迹。 大管家路能急忙令凝神岛众修结成大阵,护在了众凡人身旁,随后又对能宽说道:“大师,寺内的一众高僧还在等待诸位,此处有我凝神岛卫兵把守,无需大师牵挂。” 能宽点了点头,领着众僧再度起航,直奔岛屿中部而去。 “寺内?果然这凝神岛上也有一座古刹!”陈昭和兀自念叨着,他曾向师尊普渡询问,却不料后者对此也知之不详。 一旁的冰忆菱听见了陈昭和的言语,思忖了半晌,传音问道:“莫不是像菩提寺与化生寺的关系一样,你的师门同这凝神岛上的佛寺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陈昭和亦是如此想法,他见几位能字辈的高僧行色匆匆,自知此时不便多问,只待到了古刹便会一见分晓。 若说这凝神岛幅员辽阔,仿佛都贬低了他的大小,以陈昭和这般能耐,在空中足足飞了数个时辰,这才堪堪进入岛屿中部。 半晌,前方的能宽的按落云头,身后众僧也随即效仿,又向前行了数百里的距离,那座令人想入非非的古刹终于映入了眼帘。 沧桑! 陈昭和的脑海中仅能浮现出两字,一旁的冰忆菱也同样啧啧称奇:这佛寺不彰不显,但却有一种内在的光芒笼罩着仰视它的生灵。 嘶! 得到近前,陈昭和倒吸了一口冷气:佛寺竟然没有任何牌匾,同时也就是说明它压根没有名号。 更令他惊奇的是:这寺庙虽然古老,然而却给他一种长埋地下,久不见阳光的感觉,就像是绝情谷中的地下迷城。 然而前方的能宽似乎没有那么多的考虑,迈步便走进了寺门。 寺门处没有门童驻守,地面上更是干净的出奇,一尘不染不染的模样令他想起了昔日菩提寺内的凡人老僧。 “不知他是否逃过了劫难······”正念叨着,却见前方的师尊一脚迈入了寺门,随即便一动不动的惊在了当场。 是何情景,能令师尊如此惊异? 陈昭和紧走了几步,来到了普渡身后,探头向门内看去。 “阿弥陀佛!莫非是佛陀在世,听见了我的心声不成!”陈昭和的眼前出现一人,竟然就是他方才挂在嘴边的凡人老僧! “前辈,你!”陈昭和话音未落,便被老僧的言语打断。 “昭和,你还不能进来!你的师尊有难,此刻身受重伤,急需一味草药救治,你速去速回,七日之内尚可保全性命,过了七日便要一命呜呼!”老僧说得急切,陈昭和却愣在了当场,他看了看身前的普渡,哪里有半分受伤的迹象? 普渡同样迷惑不解,正欲询问,却听老僧再度开口:“不是普渡!是你那个极劲宗的师父,我知道草药所在之处,稍后便引一人带你前去。” 陈昭和又是一惊,不知老僧如何知晓贾敬道之事,又了解的如此透彻,然而此时已来不及多问,救人要紧! 不多时,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僧人出现在了寺门口。 “小僧法号清尘,见过普渡师叔、昭和师弟。”小和尚客套了一句,就欲启程。 普渡想要随同陈昭和前去,却被老僧拦了下来:“普渡,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做,此事同样刻不容缓。” 如此一来,师徒二人再次分离。至于冰忆菱,却是无人能拦,任谁也阻止不了她与陈昭和一同前往采药之地。 事情紧急,陈昭和不敢耽搁,客套一句:“有劳师兄带路!”,随即便调集气之意境,飞在空中,紧随清尘之后,直奔目的地而去。 一路之上,清尘细述了采药之地的情形。 那是一片古战场,被凝神岛之人称为:戮神之地。尸骸无数,究竟源自何处、起于何时却不得而知。唯一知晓的便是,战争方一结束,那里便成为了一座墓园,死于征战的大能都被埋在了那里。 然而最令人惊悚的是:即便是化物境后期的修士都没有入土为安的资格! 凝神岛的上一代岛主官督然层亲启一座大坟,然而却落得个身受重伤、静养五载的下场,一时间,戮神之地风声鹤唳,无人胆敢接近。 似乎是在千年之前,戮神之地起了风波,无缘无故便有冤魂飘出,其实力不容小觑,更有甚者可力敌官化天这种大能! 因此地混有各种稀奇的灵元,故而灵药繁多,时而有见财起意的修士偷偷的溜进此地,均是一去不返,久而久之,戮神之地凶名更胜从前,官化天不得不在此地的入口摆下一座大阵。 谨防冤魂作乱,同时又设下一队人马,每日轮替,防止有人因财丧命。 清尘说得清楚,陈昭和也记得牢实,这戮神之地离方才的寺庙不远,故而不足两刻钟的时间,一行三人便到了目的所在。 “昭和师弟!切记不可动用佛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此句为重中之重,清尘将其放于最后,连说了三遍方才转身折返。 陈昭和心中惊奇,见师兄未曾解释,便知此中缘由极深,甚至这戮神之地与那不知名的寺庙之间都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一边走着,他一边思忖着清尘的话语,同时又将这些日来的所见所闻联系到一处,最后竟得出一个惊天的秘闻! 只不过此时证据不足,他也仅仅是猜测而已。 复行千步,戮神之地的外貌终于出现在了眼前,果然是一片凄凉荒寂,黑黝黝的焦土诉说着时间的过往。 来到入口处,一座宏伟的大阵拦在了眼前,阵前的一队人马中跑出一人,来到了陈、冰两人近前。 陈昭和正想解释,却听来者说道:“是陈大师吧!岛主已然吩咐,只要您一到此地便引您去破阵。” “破阵?”昭和极为不解。 “是,岛主所建的大阵,是根据戮神之地内的凶象而创,若是闯不过此阵,也无需进入,如若不然必是十死无生!”此人话语客气,想来是官化天有所嘱托。 陈昭和点了点头,只能客随主便,“入乡随俗”! 七日时间,稍纵即逝,不能有半分耽搁,他领着冰忆菱不假思索的迈入了大阵之内,心中想的却是:前辈叫我到此处取药,必然不是死局,既然如此,我又何须担忧! 思忖间,天地一阵变换,看来这大阵已然察觉有人闯入,进行了变换,顿时便有阴风怒号,星光闪耀。 寂静的黑夜,时而有星光闪烁,却也稍纵即逝,仿佛是被无尽的黑暗吸食了光芒。 这黑暗如漆如墨,仿佛在昭示着前路的迷茫与彷徨。 只不过这雕虫小技尚且瞒不过陈昭和的神觉,他闭目凝神,神识内敛,单以直觉领导方向,信步向前迈去。 “昭和!前方有灵火!”此时,冰忆菱大叫了一声,她能清晰的看到,陈昭和迈向的方向是一片火光,熊熊烈火无风而自动,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什么? 陈昭和一阵惊疑,他无论如何也见不到冰忆菱口中的烈火,闭目之前,他清晰的看到,向这个方向走去将有滔滔江水翻涌成浪,如今怎得变了情形? 他急忙睁开双眼,向前望去。 罡风呼啸,哪里有半点烈火与浪潮! 他再次闭上双目。 “没错,就是这个方向,生门所在!”陈昭和紧紧地拉住了冰忆菱的右手,走在前面,踏入了猛烈旋转的飓风之内。 “啊!”冰忆菱不敢直视,吓得她紧闭双目,将身子贴在陈昭和的后背之上。 呼! 半晌过后,并无异样,陈昭和长舒了一口气,正欲前行,却猛然觉得有一股巨力来袭!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巨力打翻在地。 又是同样的力量力量袭来!二人如同一叶扁舟,在无尽的海面之上摇曳,忽上忽下难有定数。 下一刻,巨力消散!陈昭和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酸痛无比,为了与这力量相抗衡,他耗尽了半数的体力! 紧接着,皮肤之上一阵灼热! 火光!遍地都是火光! “莫非我选错了路不成?”陈昭和一阵沉吟,想不出结果。 这烈火虽然凌厉,但好在他身具三十三世轮回炼体之法,却也难伤其性命!而身旁的冰忆菱则有老祖冰城寄传下的万古寒冰护体,自然也无所畏惧。 足有一炷香的时间,火势渐消。 “不好!下一刻就是罡风!快逃!”陈昭和又如同在绝情谷内一般,将冰忆菱榄在怀内,头也不抬,眼也不睁,凭借着神觉一路前行。 先前的两样事物正是陈昭和与冰忆菱所看到的浪涛与灵火,如今两物尽现,罡风自然不也不会落下。 这一浪一火乃官化天亲自所设,威力无边,哪里是 若是被这飓风再吹上一遭,两人恐怕还未进入戮神之地,体力便要消耗殆尽!届时,闯阵之行将以失败而告终! 前途未卜,师尊性命又岂能不救? 正思忖间,罡风已到! (未完待续) ; 第二章 陈昭和入戮神地,官化天动勃然怒 眼前的景色尽是虚幻,陈昭和不敢着眼去看,只能闭目而行。 他拼了命似的向前跑去,同时还把控着身体的方向,一旦有半步走错便会回到起点,若是如此,方才所经历的一切又将重演。 “小心,有悬崖!”贴身在他怀中的冰忆菱同样神情紧张,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景象。 陈昭和霎时间一愣,紧急的刹住脚步,正在这时,罡风已至!呼啸而来的飓风撕扯着空间中的灵元,时而便有裂痕出现,如此可见其威力! 两人尚处在飓风边缘,便觉得这风有着无尽的吸引之力,欲要将二人拖至中心风眼处撕个粉碎。 “菱儿!助我一臂之力!”陈昭和扯着嗓子喊道,他体内的力量所剩无几,丹田中饱满的轮回之力在此时又派不上任何用场。 冰忆菱不敢耽搁,急忙唤出两面冰墙,挡在了二人的退路之上,登时,飓风传来的力量便小了许多! 可惜好景不长!她的微末法力哪里是官化天的对手,这罡风不费吹灰之力便消融了冰墙,好在冰忆菱真元尚足,及时的凝结出了一小座冰山弥补了先前冰墙的功效。 趁此时节,陈昭和运足了气力,环抱冰忆菱,双目紧闭,跳下了悬崖! 这阵中的景色都是幻象,哪里能有悬崖?因此陈昭和坚信着自己的判断,跃下了悬崖。退一万步讲,即便前方是一条死路,也总比败在罡风之中强上许多! 一阵耀眼的白光。 “陈大师!”一声轻唤,陈昭和心中一凛,暗道:这不是先前那阵外领队的声音么?莫非我闯阵失败了不成? 紧接着,此人的话语平定了他那颗咚咚乱跳的心脏。 “恭喜你通过了岛主布下的大阵,阵中火、水、风被称为三灾,是戮神之地内的常态,每至子时阴气最盛之时,三灾立现,倒时还需你寻一安全之处躲避!” 陈昭和对阵外拱了拱手,说道“多谢道友提醒!” 正欲辞别,却又听阵外那人传来声音:“陈大师是来寻阴灵诡昙的吧!据说那花开在东方,准确的位置我却是知之不详!” 昭和心中生喜:方才清尘师兄未曾告知我确切的位置,我还正愁着如何寻找,未曾想到方一进到戮神之地便有了线索! 想到此处,他再次道谢,服下补充体力的丹药,略作休整之后便与冰忆菱一同向东方赶去! ······ 却说凝神岛的岛主正在书房之内歇息,近来凝神岛与鱼人战事不断,他几日几夜也未曾合眼,正欲小憩片刻,却听门外有人来报。 “进!” 吱呀呀!两扇木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自缝隙中钻入一人,继而木门再次合拢,进来之人一副斥候打扮,面色焦急。 “你有何事?尽皆到来!”官化天紧皱着眉头,他只以为是鱼人滋事,心中烦躁,语气不免生硬了几分。 “禀报岛主,戮神之地外看守大阵的卫兵队长突然消失!尸体已在百里外的一处山坳中寻到!据长老查探,此人已死去一日之久。看其死相,极有可能与异族有关!” “什么!”官化天拍案而起,继而他又询问道:“可有一年轻僧人进了戮神之地?” “有!” “你速速去寻路能,命他到古刹之内引道真僧人前往戮神之地!”官化天声音急切,话音方落,人已然消失不见。 ······ “你们是何时察觉‘他’失踪的?”官化天负手而立,古井无波,看不出喜怒,盯着眼前的十数人,平淡的问道。 这些人吓得魂飞天外,跟了自家岛主数十年有余,自然深知其脾气秉性,眼下的情景正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说!”官化天见无人搭茬,登时便显出了怒意,单手点指右侧第一人,猛喝了一声。 也不知是因为这人的神情过度紧绷,还是他本来就体弱多病,亦或是演技无双欲逃过此劫,被官大岛主这一喝,当是便瘫软了身躯,倒地不起。 官化天为之气节,急忙令人将其扶下救治,又令右侧第二人出言详述。 此人心中恼怒:这该死尤图,早不晕晚不晕偏偏此刻晕了过去,这岂不是将重担都交予我一人之手? 心中如是思忖,嘴上哪敢说出,急忙回应岛主的问话:“岛主大人,先前有一男一女来到阵前,队长,啊不!是那个该死的奸细,他上前去问:‘可是陈大师?’少年应是,他便将二人送入阵中,说是岛主吩咐,要以阵考验,过不了大阵就休想进到戮神之地。后来,也不知那少年通过了阵法没有,足有两个时辰,我等还不见那奸细现身,因此心中生疑,这才发现了异常。” “今天可还有其他人进去了?” “有······”这声音愈来愈小,底气极为不足。 “几个?”问询之声却与之相反,怒意十足,眼见要爆发而出。 回话之人心中连喊倒霉,却又不得不答:“很、很多,足有一小队的人马进了戮神之地,男女老少俱全,说是奉了您的指令······” “放屁!”向来文雅的官化天今日也忍不住暴叫了一声,抬手要打,吓得那人紧闭双目,眼见手掌就要落下,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禀岛主,路管家带着一位老僧来了。” “哼!”一口怒气哼了半晌,他这才转过身来,道:“有请。” 下人紧走去迎,不过十息,一名身披黄布僧衣,花白了胡须的老僧飘了过来,满面焦容,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祥之事。 “道真前辈,此次责任在我,只是进了这戮神之地,我也是束手无策啊!不知前辈可有解救之方?”官化天愁眉不展,令众属下惊异不已,多少年来他们也未曾见过岛主有如此愁容。 “唉!”道真,应该说就是那个为菩提寺看守门庭,起初被陈昭和与普渡视为凡人的老僧,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孩子理应入此地一次,想不到竟会有如此波折!” 说着,他以神觉问询这方天地,掐手而算,借佛之慈悲占卜天道,演算陈昭和的命数,前方虽是一片混沌,可眼下的天象却是看得清楚。 大凶之象! 官化天眼睛不眨的看着道真。 阳光之下,老僧的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消他道明,官化天也知这卦象的凶险。 道真的愁容愈来愈甚,直至最后他摇了摇头,叹道:“看来只有我亲自前往了!若非如此,难消此劫!” “前辈若是进了戮神之地,岂非要引动五天尊齐临?届时不要说救出陈昭和,就是您自身也性命难保啊!” 道真苦涩着脸,似在说明:我又岂能不知?若非没有良计,我断然不会出此下策! 老僧奔着戮神之地径直走了过去,官化天也颇为无奈:此时凝神岛与鱼人交战,若不是他脱不开身,此行应由他亲自前往。 天无良机,即便有一万个“若是”也于事无补,他挥手撤去了拦在老僧前方的大阵。 道真僧佛法高超,是真正剃度为僧的出家之人,修行至今已有无尽岁月,高深的佛法早已深入骨髓。 而这戮神之地最忌佛法,一旦有道真这等高僧进入其内,就好像是一团活着的佛光在它眼前飘来飘去,无时无刻不挑衅着它的威严! 它一怒之下便有天灾降临,最为恐怖的是:一旦这方土地下所掩埋的英灵无法安息,他们都将倾巢出动,届时,恐怕也只有真正的佛陀才能将其降服了! 老僧也未曾想到会是如此场景,只不过福祸相依,纵然有千难万险,他也要在这鬼门关内走上一遭了! 道真抬腿迈进了戮神之地,方有一只腿伸入其中,登时便引来了灾祸! 也不知是何人触动了它的凶威,今日这禁地的嗅觉竟如此灵敏,眼见一团炙热的佛光要闯入自己的领地,它岂能容忍? 霎时间,阴灵呼嚎,惨厉的声响贯彻在烈风之中,直刺云霄,怒啸而过的寒气仿佛能冻彻心扉,令人脊梁生寒。 不单是道真僧,就连他身后的官化天都变了颜色,急忙施法为一众属下拦住了阴寒之气的侵蚀。 即便如此,仍有几人浑身打颤,发自灵魂的冰冷使他们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畏惧。 犹豫了半晌,道真仍旧是将第二条腿迈了进去,寒风加剧,英灵的数量在明显的增多,正在他脚步未稳之时,身上的玉简却猛地亮了起来。 见此情景,他急忙撤身离开了戮神之地,将神识探入了玉简之内,一看之下,大喜过望!连呼佛号! “妙哉!妙哉!我之佛法不如也!” ······ 陈昭和在前方探路,身后的冰忆菱小心殿后,二人微展神识,探查着周遭景象。 一如既往的枯坟座座,简单的木牌上连姓名都未曾铭刻,坟墓有大有小,多年无人填土,其上土包渐平,更有枯骨无数洋洋洒洒分落各处,被游荡在四周的凶手践为齑粉,时有飓风吹过,这经年累月曝于日下骸骨便又换了新家。 恰在此时,二人只觉得天地间一阵巨颤,身旁的坟墓中竟是飞出了无数的血色飞蛾,映得天边一阵潮红。 飞蛾所过之处,其下凶兽竟然尸骨无存! “不好!这飞蛾朝我们飞过来了!”陈昭和大叫了一声,拉着冰忆菱便向前跑去。 戮神地之外道真僧有所不知,他这一步踏入竟是雪上加霜,陷陈昭和二人于绝境!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佛像阵巧抵三灾,戮神地尽现英灵 一瞬间,这天地都变了颜色,阴风惨惨,如夜婴啼,可谓是:无影又无形,凋千花,俱无踪,飘蓬叶悟空。 风声过后,是数不胜数的血蛾,相貌奇特,口生獠牙,活似毒蛇。 陈昭和不敢多看,甚至连方向都无暇区分,只知眼前这条路大致为东方,究竟是东北向还是东南向他却是一概不知。 二人一路狂奔,行了约有半刻钟的时间,身前猛然凝聚出一团黝黑的雾气,张牙舞爪,像极了鬼物。 “不好!”冰忆菱探出一掌,左右各扇一下,登时便有两道寒气呼啸而出,黑雾浑然不惧,竟探爪相迎。 “这应该就是清尘师兄所说的英灵了吧!”陈昭和并不肯定,他从背后摘下了清风棍,以流星刺之式加以试探。 噗! 铁棍径直的穿过了黑雾,未曾造成半点伤害。正在他愁眉不展之时,铁棍蓦然发出红光,淡淡红色周围仿佛包藏了熊熊的烈焰。 啊! 黑雾惨厉的一声嚎叫,不似人音,瞬间散退。如此一来,虽然未曾对陈昭和二人造成丝毫伤害,却也拖延了两人的时间。 身后的血蛾转瞬即至,陈昭和正思忖对策,身后猛然传来一道巨力,这力量大得出奇,将他推出了三丈远近。 原来是冰忆菱! “快跑!不要管我!” 她此时已被血蛾包围,脱不开身,幸有寒冰相罩,这才免于死劫,不过看此情景,多半也坚持不过一时三刻。 一时间,陈昭和头大如斗,心里虽是感激冰忆菱的好意,不过也是一阵好气,此时此刻叫他抛下自己的心爱之人,这是断然不能! 一根火红而炙热的铁棍霎时与血蛾对峙了起来,无数道棍影在空中闪烁,甚至于每一个血蛾前行的方向处都会有一道死亡的阴影将其笼罩。 鲜血崩裂,略带黑丝的血液染红了一片大地,在这情急时刻,陈昭和的分影连环棍竟又有所提高。 血蛾散尽,露出了一具裹在薄冰内瑟瑟发抖的身躯。 他本有心责怪,此时却也无言以对,急忙上前将冰忆菱扶了起来,看着后者胆怯的模样,他轻轻的将其额前散落的发髻拢至耳后。 方才逃亡的过程中,冰忆菱的发簪早已不知掉落何处,此时她长发披肩,轻柔的月光照下,端得是一幅月下美人图。 陈昭和一时间呆在了原地,任他熟读万千佛经,此时也无法不为后者的容颜所倾倒。 “菱儿。”一声轻唤。 冰忆菱羞红了双颊,不敢直视自己心爱男人炙热的目光,最后竟又闭上了双眼,她只觉得身前的男人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 正准备任君索取之时,却猛然察觉陈昭和又狂奔了起来,她睁开双眼向后望去,竟是铺天盖地的血蛾再次袭来。 方才一次交手,陈昭和的体力便损失了半数,即便是仙丹妙药也无法弥补如此消耗,因而两人不敢与其正面交锋,只能是走为上计。 也不知跑了多久,明月高悬之下,时间仿佛永恒,急速的狂奔令两人精疲力尽、疲惫不堪,身为禅修的陈昭和都多有不支,何况是修真炼气的冰忆菱?若非二人相互扶持,她决然逃不了如此冗长的距离。 身后的血蛾紧盯着两人的方向,锲而不舍,愈来愈多的凶物自坟墓中钻出,汇入大军,加入征伐的行列。 “快要子时了!” 子时一到,三灾俱起,若是以此状态应对,岂非是雪上添霜?陈昭和心急如焚,额上汗流不止。 突然,在黑暗的尽头处出现了一团幽暗的黄色光芒,不甚明亮,却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舒爽之气。 “你我二人的生死全在此地!” 眼见着黄色光芒愈来愈近,陈昭和这才看清此处场景:林立的佛像七扭八歪的横插在一处荒野之上,似乎是形成了一道大阵。 无数股黑气在阵中乱窜,每遇逃出此地,便有一座佛像绽放光芒,将其拦在阵中,在远处张望时,黄色光芒正是由此而来。 这哪里是什么避难之所!但有他策,陈昭和决然不踏入此地半步! 两人正欲商议,却见那些气势汹汹的血蛾转身折返,不知是忌惮矗立的佛像,还是恐惧那群困在佛像阵中的黑气。 由不得陈昭和多做判断,转瞬间,子时已到! 三灾即至! 空气之中的水灵气全部凝为一团,形成了滔天的巨浪,如飞流直下的瀑布,将其余的灵元排挤一空,直落九天。 “走!” 这浪涛的气势可远比官化天阵中所设的强上数倍不止!一个浪头下来,他究竟能否抵御还在两说,何况一灾方至,还有两灾相候。 下定了决心,陈昭和拉着冰忆菱的手,率先一步迈入了阵中一探究竟,待确定大阵之内不是死局之时,他这才将后者拉了进来。 哗! 水瀑一般的灵元浇灌而下,陈昭和急忙架清风棍相迎,水势落下,两人的身上滴水未沾,并非是他的棍式精妙,原来这佛像阵竟也能抵挡天灾。 “看来阵外那人所说的避难之所便是此处了!”陈昭和心情大好,想不到他贸然一试之下竟还真的找对了去处。 可惜好景不长! 呼啸声中,阵外三灾不断,阵中的两人也被先前所见的黑气围了起来,腹背受敌,进退两难。 啾啾! 黑气发出了雏鸟欢啼之声,直挺挺的冲向了两人,陈昭和拦在冰忆菱的,达摩棍式齐出,不料这袭来的“怪物”竟是虚妄之体,不受实体的阻拦,即便是无往不利的清风棍也能被其透体而过。 “不好!”无尽的黑气冲过了两人的身躯,陈昭和只觉得脑海中猛然间升起一团煞气,挥之不去,幸有趋于完整的禅经坐镇,这才免于疯狂。 身后的冰忆菱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双眼渐红,逐渐的失去了理智,眼前所见的也尽是煞气凝聚而成的幻境。 刷! 陈昭和只觉得身后一凉,情急之下,他就地一滚,堪堪的躲过一道尺许长短的冰刃,这冰刃径直的斩在土壤之上,入地三丈。 他一阵后怕,若是被这冰刃伤到,登时便要折损于此。 躲避之余,陈昭和也大致的猜出了前因后果:定是冰忆菱不堪煞气侵蚀,迷失了心智,这才贸然出手。 回头望去,果然如此。 惨淡的月光之下,冰忆菱披头散发,双臂乱舞,冰刃翻飞,口中还娇声厉喝着:有我在此,你休想伤到我家夫君! 疯魔之下,竟是将少女心事喊了出来。 陈昭和面色一红,心道:没有别人,就你自己在这动手呢! 他不敢用力,生怕伤到眼前的佳丽,只能轻轻的避开冰刃,悄声的向“对手”靠拢而去,意欲在一瞬间将其制服。 哪知冰忆菱竟有所察觉,身体猛然前窜,躲开了陈昭和的偷袭,继而又飘起身来,奔着阵外急飞而出。 阵外三灾俱在,就是化物境的修士也难抵其威,陈昭和哪能放她出去?紧追了两步,赶在了冰忆菱的身前。 刷刷! 冰龙腾空,盘旋而上,护在了冰忆菱的两侧,继而又张开了大嘴,口中寒冰喷薄而出,透过佛像阵,冰封了一片荒原。 这还是陈昭和第一次与冰忆菱交手,他一边横棍抵挡,一边思忖:不战不知,菱儿还真是厉害!只是她深受煞气侵害,绝非好事,为今之计,我也只有以佛意度化! 清尘虽然是千叮咛、万嘱咐,奈何实际情况有所出入,他也不得不违背脚下这片异地的禁忌!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冰忆菱破碎了两旁的龙体,在炸裂的冰晶的掩护之下,猛然冲出了佛像阵! 轰! 三灾其降!眼见冰忆菱就要受此劫难,陈昭和奋不顾身,自其身后全力扑出,棍术尽出,挡下了这一记重击。 噗! 即便有百世轮回经护身,他也再难忍受,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一条性命登时便丢了半数。 好在此时此刻,三灾尽消,他身上所带的丹药也颇为充足,不分种类,胡乱的塞入口中,紧接着他又踉踉跄跄的奔着冰忆菱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 冰忆菱方才与陈昭和对敌,疯狂之下,一招一式不计真气消耗,此时体内的真元也所剩无几,堪堪走在陈昭和身前一丈远近。 “阿弥陀佛!”陈昭和尽量隐蔽着散发而出的佛意,将其凝为一线,打入了冰忆菱的脑海的之内。 冰忆菱一阵挣扎,通红的双眼渐渐归于常色,奈何她受煞气侵蚀过久,一时半刻还无法从幻境之内逃脱。 隆隆! 陈昭和的所作所为终究是逃不过戮神之地的法眼,即便只有一丝一毫的佛法存在,也仿佛是挑战了他的权威。 对于这种挑衅之人,它向来的做法都是:抹杀! 这一刻,陈昭和深刻的体会到了清尘千叮咛万嘱咐之下的心意——整片大地都陷入了一种韵律之中,疯狂的颤抖着。 不管是他双目所视的尽头之处,亦或是两侧的荒原,甚至是脚下的这方土地,无一处没有英灵现身! 霎时间,戮神之地化身为鬼道海洋! (未完待续) ; 第四章 陈昭和身受重伤,异族修蔑视玄阳 说是英灵,其实不过是一群厉鬼,甚至连鬼都算不上,当年这些人死于戮神之地,基于此地的邪异,汇集阴阳,混沌难散,无论是仙家大能还是普通凡人,所有的亡灵都不得超生,经年累月,怨气累跌,这才衍生出了这种鬼物。 无数年来,真正死于当年的魂魄早已消亡了十之八九,万不足一,即便有一两个留存了下来,那也是沉眠于地下、不世出的大能之灵。 道真老僧不敢踏足此地,正是怕惹怒了这些不能招惹的存在,一旦有一两个大能之灵苏醒,届时,整座凝神岛都将被付之一炬! 此时此刻,无消说大能之灵,即便是这些杂鱼一般的厉魂,也绝非陈昭和二人可以抵挡的。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陈昭和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一根清风棍上下飞舞,周围的英灵沾之即伤,触之即亡,一时间竟形成了一条敢向前方的通路。 冰忆菱同样大发神威,两臂之上再次架起了冰龙,各张大口,寒冰呼啸,这冰冷的气息竟能伤及魂魄,令那些一拥而上的英灵又胆怯的退了回去。 “菱儿!菱儿!”陈昭和大声的呼唤着冰忆菱的名姓,意图助其打破幻境,回归真实的世界。 冰忆菱并不吭声,只一路前行,无奈之下,陈昭和也只得紧随其后,两人杀得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突然,前方的英灵不再出现,陈昭和仿佛是看见了一丝曙光!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有三道身影拦在了二人的前方,走在前面的冰忆菱猝不及防,被三人之中的一人擒在了手中。 陈昭和看得真切,心中却是一图:这戮神之地内竟还有其他人存在,看来是敌非友,我今日当有此一劫! 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陈昭和艰难的向前走了十数步,这才看清三人面貌,其中两人竟是异族!而另外一人的出现更令人难以置信!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昭和声音冰冷,他似乎已然察觉了什么。 “你是在跟我说话么?”此人正是在阵外将陈昭和二人引入戮神之地的卫兵领队!他单手拽住了冰忆菱的秀发,将后者狠狠得推倒在地,继而用脚踩在了她的身上。 陈昭和目眦欲裂,心中生恨,奈何体力不支,远非眼前三人的对手。 “那佛像阵中的煞气滋味如何?其实你们只要稍加提神就可以抵挡。”他玩味的看着陈昭和,心中还留下了一句:可惜我没有告诉你们,不然你们如何能乖乖的来到此地! “别跟他废话,快叫他下去将阴阳石取上来!”三人之中一个个头矮小,声音清脆,年纪不大的少年发了话。 那领队不敢毕恭毕敬,不敢不从,嘴角上翘,盯着陈昭和说道:“你去跟景虚、天癸两位大人将阴阳石取上来,我便叫你二人同赴地府做一对生死鸳鸯!”说着,又狠狠得踩了冰忆菱两脚,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好!我去!”陈昭和出奇的爽快,他拖动残腿,极为艰难的走了几步,“那你们是不是得告诉我那阴阳石所在之地以及取石之法!” “法”字出口,陈昭和猛地向前冲去,清风棍做潜龙出渊状,直袭挟持冰忆菱之人。 这人也未曾想到,陈昭和伤成如此模样,竟还有一击之力,仓促之下,猝不及防,惊愕在原地。 陈昭和的铁棍来到了敌人近前,他心中一喜,正欲俯身抓起冰忆菱,却未曾想到一直按兵不动的少年霍然出手,只一掌便将他拍落地面。 噗! 大口的鲜血涌出,在这无法运集百世轮回经的戮神之地,陈昭和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们玄阳大陆的修士都是如此不堪一击,看来不消五年,我圣族便可统一玄阳!”名为景虚的少年郎肆意张狂,大有睥睨天下之势! 奈何陈昭和身受重伤又兼气力不足,这才叫他得了便宜。时事比人强,如此境地之下,他也只能见机行事,在这十死无生的境地中争取一条生路。 化物境的异族修士天癸像是抓死狗一般将陈昭和拽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地十三,你在原地看好那名人族女子,我与景虚大人下去釆阴阳石!” 说罢,他紧走了两步,来到了一座深坑之前。看也不看便飘身跳了下去,景虚也紧随其后,落入了深坑之内。 先前被景虚一摔之下,陈昭和的双眼已肿成馒头般大小,此时,他强睁双目,观察着眼前的景象。 此坑直径足有八九丈长短,坑深也有十丈左右,土腥之气浓重,坑中灵元充沛,想来也未经阳光照射,因此可以判断这深坑断然不是戮神之地内原有之物,应该是这几人以蛮力所轰开的。 阴柔的月光渗进了坑底,不甚明亮。 此时,景虚抬手招来了一道火焰,霎时间,黑烟消散,露出了地底面貌,同时也显现出了一尊硕大的虚影。 嘭! 天癸将陈昭和摔在了地上,又以手点指虚影处:“看见了没有,那佛像身后就有一枚阴阳石,我等圣族之人不能采摘,你去将石取来,我可以送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说着,他抬脚就将陈昭和踢了过来。 飞至半空中时,陈昭和这才勉强的看见了天癸所说的佛像:竟然是一尊吞天佛像!与昔日在甘露寺九重佛塔内所见到的一模一样! “戮神之地?” 陈昭和不敢不从,他艰难的绕过了吞天肥硕的身躯,向其身后爬去,只不过他心有疑虑,不断思忖着。 “吞天佛像?”由此处光景,陈昭和突然想起了那日他在甘露秘境的一座大殿内所看到的壁画。 佛屠万仙! 各路天神模样的修者死在了一尊尊佛陀的手中,活脱脱的戮神之景!与此地大有渊源!奈何他此时生死尚且不保,哪里还有心思考虑许多! 吞天佛像将阴阳石护得严严实实,陈昭和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攀至佛像身后,一颗圆滚滚的、足有鹌鹑蛋大小的石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阴阳石忽冷忽热,时而红光氤氲,时而蓝光迸发,绚丽异常!陈昭和无暇欣赏,伸出一手便要取出宝石。 正在此时,那吞天佛像突然活了过来,一道红光迸发,直射陈昭和,后者躲无可躲,被这红光一击,竟又弹回到了天癸的脚边。 “呸!废物!”景虚一口痰吐在了陈昭和的身上,随后,他自储物空间内取出了一柄三尖两刃的长枪,枪杆猛地杵在地上,嗡嗡作响。 雄浑的气势激扬起了无尽的碎石,看起来英姿勃发,朝气阵阵,端的是勇猛无比! 吞天佛像不分敌我,红光道道激射而来。 天癸急忙上前招架,景虚则不忘阴阳石之事,长枪前伸将陈昭和挑了起来,大力一甩又将后者扔到了阴阳石附近。 吞天佛像护石心切,不与天癸纠缠,折身去找陈昭和的麻烦,却被景虚持枪拦了下来,一佛二人便斗在一处。 交战愈加激烈,而阴阳石闪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陈昭和心道:这石头莫不就是支撑佛像的能源? 他有心拖延时间,令佛像消耗二人的体力,而他自己则趁人不备,吞下了数枚丹药,准备以此恢复体力。 正在这时,原本身处坑外的地十三听见了打斗之声,单手抓着冰忆菱也跳了进来。 天癸一边与佛像缠斗,一边盯着陈昭和的动作,大致想通了后者的心思,怒喝道:“你要再不釆石,我就先叫她死在你的眼前!” 地十三此时早已舍弃了那名死去的领队的面貌,恢复了原容,他手持砍刀抵在了冰忆菱的脖颈处用以威胁陈昭和。 此时的冰忆菱头颅低垂,青丝倒挂,也不知其神智是否清醒。 陈昭和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双眼冒火,杀气腾腾,无奈对方有人质在手,他只得听之任之,抬手将阴阳石撬了下来。 啪! 一声脆响。 果不其然,吞天佛像也在同一时间停下了动作,红光熄灭,威力不复,重归泥塑之胎。 景虚看着陈昭和手中阴阳不定、光彩夺目的宝石,压抑不住心头的喜悦,迈步上前就要将宝石夺在手中。 嘀嘀嘀! 就在此时,死气沉沉的吞天佛像竟又发出了声响,嘀嘀之声大作!同时,泥身之上红光闪耀,且越闪越快! 当红色布满整座坑洞之时,吞天佛像猛然爆裂! 轰! 一声震古烁今的响动! 身处佛像周围的天癸、景虚二人深受其害,极尽全身之能抵挡佛像爆裂的威能!一旦有一丝能量泻出,他二人也要就此魂归天外! “好机会!”说话之人竟是一直处于昏死状态的冰忆菱! 地十三心道不好,手疾眼快,抬刀便刺。 咔! 这一刀竟剁在了一座冰雕之上!而原本他手中的冰忆菱早已金蝉脱壳,奔着陈昭和的方向扑了过去。 陈昭和心中大喜,艰难的坐直了身躯。待力竭的冰忆菱“跌”了过来,他紧盯着场中三名异族,冷笑道:“我就再给你们添个彩头!” 说着,他竟是将阴阳石吞入了口中。 忙于抵挡威能的少年郎景虚圆眼怒睁,咆哮道:“地十三,你还不快去阻止他!” 地十三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扑向了陈昭和。 “你只以为这就结束了么?” 下一刻,陈昭和将禅经与百世轮回经同时运转了起来,就像是一名手持石矛的野人怒气冲冲的奔向了沉睡的猛虎。 猛虎即刻醒来! 强烈的佛意搅乱了一位无上存在的深眠! 整座荒野都巨力扯为两半,一个众人最不愿意见到的“怪物”爬了上来!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舍同伴背信弃义,奸佞人卖友求生 景虚煞白了脸色,左手真元凝盾,依旧消磨着吞天佛像爆裂的余威,右手招来的火焰也已被其熄灭,生怕引来地下那只怪物的注意。 陈昭和的佛意再次招来了戮神地的愤怒,英灵遍地,阴云密布,遮拦了空中那弯明灯,坑中一片漆黑,仅有的一丝光亮正是源于佛像内散落而出的红光。 红光在逐渐的熄灭,天癸不愧是化物境的修士,此刻动起真本事来绝非景虚能敌,夹持在两人中央的能量被他一人凝缩成团,直至苹果大小。 “哼!” 天癸一声邪笑,不怀好意。 “不好!”冰忆菱冰雪聪明,哪里能看不出他的诡计,她急忙抱起陈昭和,竟直奔地底怪物的方向窜了过去。 两方擦肩而过,那怪物多半是睡得久了,想尽早看一看这美丽的世界,竟然未曾理会冰忆菱二人,任由其跃下了地底深渊! 就在此时,天癸已然将那团能量抛在了陈昭和原本所在的位置,幸有冰忆菱看穿了这阴毒的一石二鸟之策,两人这才免过一劫。 咕噜噜! 同一时间,陈昭和也自怀中取出了一物,轻轻的丢在了景虚的身旁,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异响,紧接着,又被另一道声音掩去了锋芒。 轰! 被压缩过的能量急剧膨胀,在一瞬间之内爆发出了原来数倍的威力,数丈远处的天癸、景虚、第十三人纷纷撑起护盾,即便是那头刚刚爬上来的怪物也吓得呆在原地。 “吼!该死的杂碎!”这怪物的身躯不大,仅有鸵鸟大小,声音倒是洪亮异常,景虚借着爆裂过后闪耀而出的白光看清了它的全貌。 好像是一团趋于实质化的灵体! 果不其然,这怪物的灵智不甚开化,闻听声响,直奔源头而去,欲要探寻个仔细。 趁此时节,天癸将头微微后摆,示意其余两人赶快撤出坑内,逃之夭夭。景虚心中叹服天癸的计谋,微笑不止。 至于跳入了深渊的两人?他并未放在心上:此刻向下逃去就好比是老鳖入瓮,焉有活命之理?即便两人活了下来,那也不过是两个废物而已,对他还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三人持真元灵盾悄声向后退去。 咔嚓! 景虚的脚下踩了一物,好像是秋天的落叶一般脆弱,清脆声响过后,那怪物未曾动弹半步,依旧趴在爆炸声的源头处嗅来嗅去,丝毫也不理会身后的三人。 他长舒了一口气,侧脸看了一眼的身旁的天癸,正准备示意后者向上飞时,却望见了一张布满了惊恐的脸庞! “竟然是你们几个蝼蚁扰了我的深眠!”怪物蓦然转身,两只眼睛发出了血红色的光芒,如灯笼一般明亮! “跑!”天癸嘶吼了一声,不再顾忌许多,单手扯住了景虚的衣领,拼命的向上逃去,地十三也不落下风,在第一时间窜了上去。 天癸看了看他,平淡的说道:“圣族会记住的你的死亡!”说着,竟然对这个跟在自己身旁多年的手下下了手。 “不!” 人生不易,地十三并非愚忠之人,他焉能不想活命!正当他挣扎着稳住了下落的趋势时,却见到了一个庞然大物! 原来是那怪物的前掌拍了过来! 咯吱! 就像是人类踩死了一只蚂蚁那样,这怪物轻而易举的碾杀了地十三,正如他方才所言:这三人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而已。 即便是率先冲出了深坑的天癸,也仅仅比地十三大了一号而已。它脚不离地,身躯迎风而涨,不多时,这二十丈宽展的坑洞竟也容不下它的身躯了! 天癸携着景虚急速逃亡,心中颇为不忿,自他踏入化物境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屈辱的时刻,但他并非没有看见地十三的惨状,这怪物绝不可敌! 正思忖间,回头一望,那怪物还在原处,他心中大定,却不料一口气尚未喘匀,便见怪物消失了踪迹。 “沾染了这气息,你们无处可逃!”这声音竟来自于天癸的身后!他慢慢的将头扭了回去,果不其然,一只山丘般大小的怪物拦在了他们的身前,头顶着天,脚踩着地,令人心中生出一种不可抵抗的畏惧之情。 方才还勇猛无敌,蔑视世间一切的少年郎景虚,此时也没了声音,呆呆的立在空中,浑身颤抖无力,若不是有天癸扶持,恐怕他早已瘫软在地。 “景虚大人,我来拦住他,你快跑!”天癸嘶吼道,说着,他单臂较力,将手中的景虚抛了出去。 景虚心中一阵感激:我若能活着离开此地,待圣族统一玄阳之时,必然恭请主人将天癸复活! 待他回过头去,准备逃离此地之时,却吓得肝胆俱裂! “天癸,你不得好死!”景虚凄厉的惨叫着。 天癸竟是将他径直的扔向了那怪物的血盆大口! “哼!”回应他的,是这怪物一声粗重的鼻音,两道酸腐之气自其鼻孔之内喷出,在空中形成白雾,从上到下喷了景虚一个正着。 啪! 景虚的尸首自空中落下,竟然只剩下了几根白骨! “怨不得我天癸,谁叫你景虚不加小心!”天癸低声念叨了一句,只期盼眼前的怪物能放过他一马。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怪物在他身旁嗅了一嗅,似乎对其身上的气息并不感兴趣,紧接着便化作了一道青烟,只留下了一道虚影依旧伫立在原地。 “呼!” 死中得活,天癸一身的力气仿佛都已经被抽了个干净,噗通一声跌坐在地,呼呼直喘,直歇到第二日清晨方才离去。 ······ 冰忆菱抱着陈昭和跳下了深渊,直到听见一声巨响之后,她这才低头问了一句:“昭和,你扔的是什么东西?” 陈昭和笑了笑,回道:“佛气珠。”话音方落,便因为脱力而晕了过去。 耳旁风声呼呼不止,冰忆菱也不知究竟掉落了多长的时间,只知即将要落在地面时,她以仅存的真元放缓了下落的速度,使他们两人不至于摔为肉泥。随后,她也晕了过去。 究竟是过去了一瞬,还是经历了永恒,陈昭和也不知晓,当他醒过来时,耳畔中传来了潺潺的河水流动之音。 身旁躺着陷入了熟睡的冰忆菱,他轻轻地查探了一番,见后者并无大恙,这才放下心来,探出神识,仔细的查探了一番四周的格局。 “天然的集阴地洞?还是一处大能的墓穴?”他急忙收好了神识,若是前者还好,一旦这里真的沉眠着一位无上的存在,被他惊扰而醒,届时将死无葬身之地!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冰忆菱也缓缓的醒了过来,抻了抻懒腰,却又一不小心牵动身上的伤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发现陈昭和正盘坐在她的身边,眼前是一拢篝火,火光之下,这个男人清秀的面容显得更为俊俏。 想到这里,冰忆菱不由得羞红了脸,低下了头,这一低头不要紧,一双面颊更是红成了苹果。 “菱儿,你醒了!”陈昭和从入定中苏醒了过来,看见冰忆菱醒转,他这才彻底的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嗯?嗯!”冰忆菱略显心不在焉,此时她的一颗**正砰砰乱跳,兀自思忖着:他刚才给我换了药,岂不是将我的身子看了个明白?这是不是说明我就要嫁给他了。想到这里,竟还有几分期待。 这时,陈昭和将头转了过来,右手搔了搔脑袋,满面尴尬的说道:“菱、菱儿,刚才我看你伤得太重,所、所以给你敷了外伤药。” 听到这,冰忆菱又是羞上加羞,恨不得将头埋进衣领。 “我、我没乱看······”陈昭和忙中出乱,竟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冰忆菱一下子钻进了他的怀里,一只秀拳狠狠的敲打着他的胸膛,陈昭和怀抱佳丽,时而被敲在伤口上,也是疼在身上,甜在心里。 ······ “气煞我也!究竟是哪个丧尽天良的混账将它放了出来!”官化天挥舞着双掌,真元凝实,天道显现,应对着一只硕大的怪物。 这怪物真元雄厚,竟然能从戮神之地逃脱出来,它三下五除二便毁了官化天精心炼制的大阵,正准备伤及无辜之时,恰被在此地视察的官化天拦了下来。 南海的异族竟然还未消灭干净,这一直是他心头上的一根尖刺,即便凝神岛北岸尚有鱼人作乱,他也不得不来这戮神之地走上一遭。 未曾想到,方至此地,眼见太平无事,正欲离去之时,这怪物踏阵而出,踩伤了数名卫兵。 更为恼火的是,他对这怪物也束手无策,只能出手牵制,前方的战事不断,大小消息频频传来,令其心急如焚。 无奈这怪物不肯离去,纠缠不休。好在它不能离开驱壳太久,否则便要烟消云散,只要时间一到便会乖乖的回去沉眠了。 打下如此算盘,这战斗就变得枯燥乏味起来,一连数个时辰,官化天几乎未曾更变招式,仿佛是陪孩子玩耍一般将其困在了原地。 时间一长,怪物的神魂能量逐渐减弱,身形也缩小了许多,待其缩至普通楼阁大小时,已然不是官化天的对手。 它欲离去,后者也无心阻拦。 正在此时,这怪物却咆哮着说道:“谁人敢毁我尸首!”说话间,身形竟又缩小了半数!此时它的实力已然不足化物境后期! 如此情形,官化天焉能放它离去? (未完待续) ; 第六章 探古墓生身大事,救师尊故地重游 放虎归山,必留后患! 官化天一步迈入了戮神之地,赶在了怪物的身前,今日有这一绝后患的机会,他是决然不肯放弃! 呜嗷! 这怪物发出了狼嚎一般的声响,原本就通红的双眼更是飘出了丝丝血光,鼻口之中喷吐着酸腐的气体,时而一丝沾染在枯骨之上,竟也能将其腐蚀。 嘭嘭! 官化天下手无情,面对这种凶煞,他断然不会留有情面,两袖飘飘鼓动成风,凛冽的元气刀刃自怪物两侧刮过,每有灵风吹过一次,怪物的身形便又小上一分。 它庞大的身躯逐渐缩小至初时的大小,嘴中呜呜的叫着,形体的变化丝毫未能减弱其由内而外四溢散发的凶戾之气。 “无上天道,承接灵元!万物有始,归于混沌!”官化天的声音不大,其内所含的力道却是真人心房。 两旁站立的卫兵纷纷后撤,他们深知自家岛主的厉害,若是被这一式沾身,即便不死也要退下一层老皮! 阳光普照之下,竟也掩盖不了官化天手中的五彩的虹光,若有化物境圆满的修士在此,定然会大吃一惊:这虹光乃是天地大道凝练而成,有超脱万物之效! 天道之下,谁人不为刍狗? 这怪物自然也不例外,口中的呜咽声逐渐减小,凝聚成形的灰色雾气竟也消散一空,化成了袅袅黑烟、重归天地。 待一切均已结束,官化天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敛起大阵碎片,又辅以无上法力将阵法复原,这才匆匆离去,赶往前方战场。 ······ 这怪物缘何丢了尸身?这还要从半日前说起。 陈昭和与冰忆菱服下灵丹休养了片刻,因有师尊病危急需灵药,二人不敢多做停留,待体力恢复半数便上路前行。 “跟着水流的方向一直向前,一定可以找到出处!”陈昭和在前方探路,这幽寂的地下空间灵气始终令他惴惴不安。 少时,空间之中的阴气愈加旺盛,陈昭和由此判断:“若不是到了聚阴汇灵之所,便是到了停尸装殓之地!” 二人在向前行,复有数十步远,果然见到了一处高耸的石坛,石坛之上平躺着一具服装怪异的尸体。 这尸体面容不腐,两眼微张,好似活人一般,只不过他腹上那根贯穿了身躯的独角说明了他此时的状态。 “这独角······”陈昭和只觉得手背上的鳞片微微发热,竟是与独角相互照应,再靠近几步时,二者之间又多了一分莫名的联系。 他觉得这独角有些眼熟,足足回忆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突然记起:那日在菩提寺外的一处寒潭底曾遇见过这样的一支断角,其生前之主所留存的意识曾言,他是这一族的后代,如此说来,他并非是人族? 疑团重重,尚无定数。 因此,陈昭和只得将这个疑问留在了心底,危机重重之下,他不愿涉险而行,待将来实力充足之时,再论此事罢! 他本想悄然离去,不愿惊动石坛之上的那具尸体,不想冰忆菱却将他拦了下来,后者指了指自己胸口的项链,陈昭和顺着手指望了过去,登时便大吃一惊! 那条本属于陈昭和生母、如今又赠予了冰忆菱的项链竟然飘了起来,也如同他手背上的鳞片一样,闪烁了起来。 可以肯定,这独角定然与陈昭和的身世有关! 两人对望了一眼,冰忆菱不加干涉,全凭陈昭和做主,无论后者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全力支持。 陈昭和皱了皱眉,他自小便不知父母身份,这可以说是压在他心头上最重的那块石头,不过当他转念想到贾敬道时,便不假思索的下了决定:师尊的性命要紧,何况这里还有冰忆菱,我绝不能再叫她陪我涉险! “走吧!待日后时间充裕,再到此处!”陈昭和说得坚决,同时他又别过头去不再看那石坛。 冰忆菱抿了抿嘴唇,心中深知陈昭和的感受,虽有惋惜之意,但也不由得为其尊师重道之心所倾服。 奈何天不遂人愿! 正当二人走过石坛时,石坛上的独角竟然嗡嗡作响,引得天地共鸣,紧接着它又独自脱离了下方的尸首,飞到了陈昭和的手中。 一股温热的气流自独角内传出,仿佛是父亲的粗糙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脸颊,又好像是母亲轻柔的爱抚。 咯吱! 一声清脆的响动打破这份温馨,陈昭和抬头望去,那尸首兀自晃动了一下,果不其然,离开了这独角,它决然不会安稳! 来不及多加感受,陈昭和急忙将独角收进了鳞片之内,继而又拉起了冰忆菱的手,顺着河流一路逃了下去。 咯吱! 又是一道同样的响声,石坛上的尸首半坐起了身形,紧接着又是几声脆响过后,它已然站起身来! 陈昭和心中大呼不妙,脚下的速度又加了几成,依他之见:这尸首既然需要用独角镇压,就绝非善类!不可正面为敌! 正想着,尸体再生异变! 大片的金色毛发扎破了它身上的服饰,在其后背处,更是钻出了两片羽翼!巨大的翅膀上下扇动,带起旋风无数! 碎石土屑成螺旋状盘旋上升,少顷,暗河中流淌的河水也被它吸引了过来,两道水柱钻破了头顶的土层,将这片地底世界公诸于众。 引力越来越大,行至最后,就连此刻逃得不见了踪影的陈昭和与冰忆菱都感受到了这股无上吸力的存在。 下一刻,两人连向前飞去的力量都不复存在,只能僵在原地苦苦挣扎。 生出了翅膀的尸体抬起头望了望头顶上的那片天空,陈昭和也未见到其挥动翅膀,这尸体便消失了踪影! 下一刻,它出现在了戮神之地的上方。 正当陈昭和暗自窃喜、认为这尸首不会再来寻仇的时候,它却又默然的出现在了两人的前方,一张布满了金色毛发的脸庞古井无波。 数千万年未曾活动的躯体,想来它此时也难有表情。 “金毛飞僵!”冰忆菱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恐惧。 陈昭和急忙询问:“何为金毛飞僵?” “僵尸分为无数种类,其一以毛发区分,赤色最低,金色为尊;其二以羽翼长度区分,雀翅最低,鹏翅为尊。眼前这个,即便不是鹏翅也绝对够得上鹰翅了!”冰忆菱满脸苦涩,轻轻的解释道。 没有丝毫饶幸可循,金毛僵尸猛然窜到陈昭和近前,抬掌扇来,无数岁月里未经活动的骨骼在此时发出了酸腐的移位之声。 嘭! 陈昭和不敢大意,一上来便动用了自己最强势的招式,以独树一帜硬撼了飞僵一掌,两相碰撞之际,激起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浪。 直到两人撤手,左右两侧各多了一道冗长的沟壑。 “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陈昭和不敢置信,他手中的清风棍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飞僵不知他心中所想,且容不得空闲,又是山呼海啸的一掌拍了过来,这次它换了另一只手臂,不过从声音上来判断,这一掌的力量要远胜先前。 陈昭和即刻变了颜色,心知先前小觑了这头飞僵的厉害,因而他拼尽了全力,调动了全身上下所有的神光,又将普渡所授的风波棍的意境展现的淋漓尽致。 轰! 较之方才十倍的响动砰然降临! 冰忆菱急忙堵住了自己的双耳,即便如此仍是感到了一阵嗡鸣。 全力尽出的陈昭和再次与飞僵斗了个平手。 正当他略作喘息、准备应对其接下来的招式时,飞僵的腿鞭又隆然袭来,足有石柱般粗细的大腿挂着风声,划破了一片空间,超越了时间的界限,转瞬即至! “菱儿,助我!”无需陈昭和吩咐,冰忆菱也自知该如何作为。 看来你是要用我来活动活动筋骨!陈昭和心中想着,手上动作却是不慢,清风棍避开腿风,一式流星刺瞬间刺到了飞僵身前。 此时,他手不握棍,让闪动着红芒的铁棍在手掌中高速的旋转了起来,这一棍不去他处,单指向飞僵腹部的那眼空洞! 原本属于龙角的位置瞬间被清风棍填满!沾染了佛性的铁棍对飞僵而言不亚于克星一般,瞬间便将这空洞扩大了一分有余! 说时迟,那时快!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怒吼,金毛飞僵的腿鞭也抽向了陈昭和的腹部! 冰忆菱早已做好了准备,片片冰墙凝结,挡在了陈昭和的身前,最后更是以绝世寒冰凝成铠甲护在了后者的腹部。 咔嚓! 冰墙碎裂之声不断响起,她双手如飞、掐诀念咒,各式绝学频出,然而依旧无法阻挡飞僵的汹汹来势! 咚! 这一腿结结实实的敲在了陈昭和的身上,幸有铠甲相互,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即便如此,他依旧是七窍流血,惨烈异常! 飞僵的攻势停了下来,陈昭和手中的清风棍可从未停止!此时,铁棒的转速再次提升,搅得它惨叫连连!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毛飞僵终于不再哀嚎,仰面摔倒在地,硕大的身躯也被陈昭和分为了两半! “呼!” 陈昭和长舒了一口气,不过他依旧不敢大意,只因为那两道无主的水柱依旧擎天而立,他倒退着离开了这具破碎的尸首。 正当他准备离去之时,金毛飞僵的上半截身躯竟又飞了起来! “人类,你的血脉很令人讨厌!” (未完待续) ; 第七章 百世轮回再救主,阴阳灵石显神威 这声音尖利而又凄寂,令闻者胆寒心惊,陈昭和可以断定:其绝非出自人体,应该是金毛飞僵错动时空而发。 如此一来足以说明,飞僵的实力又极大限度的提高了一个层次,而今再与其交手,即便是双人合璧也休想对敌! 果不其然,它的速度简直快到了极致!以陈昭和的目力也仅能望见几道虚影,无法判断其真实位置,若以神识探查,更是无从捕捉! 呼! “不好!”陈昭和自原地跳起,可依旧未能躲过飞僵一击,沙钵大小的拳头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胸口处。 咚! 冰忆菱及时覆盖在陈昭和身上的寒冰也无法抵挡飞僵的含怒一击,他的胸膛在一刹那间便陷了下去,显些被拳头击穿! 肋骨尽断,划破了内脏,一连几日之内,陈昭和再次生命垂危!万难之下,他只得再次运起百世轮回经修理破损的身躯! 不出意料,戮神之地再次震怒,所幸这飞僵的凶杀之气震慑住了所有的英灵,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少了英灵的骚扰,取而代之的飞僵变本加厉的一掌!陈昭和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到了最大的程度,他仿佛看见了死亡的到来。 飞僵的手掌呈熟铜色,掌心无毛,掌纹处裂开了一道缝隙,仿佛是婴儿的嘴唇一般,令观者心悸。 危急关头,一个黑影急速的俯冲了过来,想要挡在他的身前。 是冰忆菱! 陈昭和一直担心这种情况出现,他双眼含泪,冯婷秀已然躺倒在了他的身前,生死不知!如今冰忆菱若再因他而亡,他说什么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 嘭! 情急之下,他几乎是发自于本能的用后背迎向了飞僵的巨掌,而冰忆菱则被他推在了一旁! 嗡。 飞僵的手掌紧贴在陈昭和的后辈之上,足有数息时间未曾动弹,紧接着,陈昭和如同炮弹一般激射而出,直挺挺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幸有冰忆菱真元护体,这才免于被飞僵掼为肉泥。 “昭和!”冰忆菱哭着飞过去,扑在了陈昭和的身上。 此时陈昭和再也无声,只剩下若有若离的气息尚能证明其生命的迹象,至于这气息究竟能持续多久,还要看他的生命力到底有多么顽强。 金毛飞僵也停下了手,仿佛证实了对手命不久矣。 一时间,冰忆菱万念俱灰,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空白之中填满了恐惧的情绪,恐怕只要陈昭和咽气而亡,她就会立即化身疯魔! 正在此时,异变突起! 陈昭和的身体变得忽冷忽热起来,以眉心为界,左身显红色,右身显蓝色,正与那阴阳石相互照应。 “对了!昭和刚才将阴阳石吞了下去,莫非······”冰忆菱呢喃着,飞僵也看出了异样,它翅膀连扇,将前者掀翻在旁,单手一招便将陈昭和的身体唤了过去。 砰砰砰砰! 拳拳入肉,飞僵的铜拳不要钱似的砸在了陈昭和的身上,活活将后者打成了人肉沙包! 冰忆菱看得心如刀绞,她双手结印,片片飞刀攻向飞僵,却又被其巧妙的闪开,最后这些冰刀竟又斩在了陈昭和的身上。 如此一来,吓得她不敢出手,只能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 咚咚之音,不绝入耳,仿佛是沙场上的战鼓擂鸣,肉眼可见的声波扫过四周,激扬起无数的飞沙走石,四周景象尚且如此惨烈,更遑论被当做皮鼓一般敲打的陈昭和? 飞僵每次落手,都会引起他身上颜色的变化,时蓝时红,变换不定,前者敲得越快,后者身上的颜色也变得越迅速。 若是往日,陈昭和受此重伤,早已陷入昏迷,今日却是不知因何缘故,总有一股力量强撑着他的精神,使其难以昏厥。 终于,飞僵也厌烦了这种枯燥的打斗,半截身躯在翅膀的支撑之下,化为一道绚丽夺目的虹桥,一端是它原本所在的位置,而另一端则连通着陈昭和! 狂风暴雨一般的打击落在了后者的身上,拳头如雨点,铜掌如雪片,拳拳致命,掌掌夺魂! 红蓝之色越闪越快,最后竟融为一体,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绿色,这绿色似乎象征着生计,又似乎掩饰着死亡。 飞僵停下了攻势,他似乎极为讨厌陈昭和身上此时散发而出的气息,远远的躲在了一旁,观察着这个相差了数千万年的对手的变化。 异变突生,冰忆菱放心不下,飞起身来赶到了陈昭和的近前,后者的身体无依无靠,就这样飘在空中,她不敢妄动。 嘭! 正欲探神识观瞧时,就听后者的身体内如同发出了一声丹田破碎般的响动,这声音虽然不甚响亮,可其出自人脆弱的体内,同样不容小觑! 下一刻,佛光缭绕!大团的佛气笼绕着陈昭和的身躯,本就躲在远处伺机而动的英灵再一次暴起。 飞僵识相的隐匿了气息,欲借英灵之手,除掉这个满身怪异的年轻人。 冰忆菱不敢大意,道道冰墙护在陈昭和的身体四周,抵挡着英灵的侵蚀,奈何她本就真元不多,渐渐体力不支便要惨遭英灵毒手! 正在此时!包裹这陈昭和佛光模样大变,由灿灿金色逐渐变暗,最后落为灰黑之色,如同灰烬。 此时,光团已然名不副实,不但没有光芒散出,反而在吸噬着四周的光亮,最后竟然连英灵也不放过,一同吸入了陈昭和的体内。 在陈昭和微弱的意识中,他能感受到大量纯净的能量汇入了体内,改善着他的体质,似乎百世轮回经又突破了一层。 别小看这简简单单的一层功法!此经文已然蛰伏了两年有余,如今得以突破,定然可以厚积而薄发! 果不其然,在大量的能量供应之下,百世轮回经连连突破! 三十五世。 三十六世! ······ 直至第五十世,连续突破的势头方才缓了下来,这还是因为陈昭和自身的意念主导着经文的轮转,压抑住了功法的躁动。 功法的进阶要循序渐进,若任由其突破下去,恐怕会毁了他自身的根基!如今功法大进,体内的伤势也随之痊愈,他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当即便适可而止,极尽全力稳住了疯狂运转的轮回经文。 冰忆菱不知其体内情况,她所能看见的只有一个景象——无边无际,不计其数的英灵纷纷汇入了陈昭和的身体。 就连金毛飞僵都为之瞠目结舌,呆呆的望着异象,不知所措。它生前风光无限,可谓是望尽了时间奇景,而眼前这等怪事,却还是头一遭! 风卷残云,本还是白茫茫一片、遍布英灵的地底世界霎时间变得清净了许多,此时却仍有源源不断的灵体络绎不绝的汇入陈昭和的身体。 起初,灰色光团突生吸引之力,尚有英灵誓死抵抗,待其吸至半数,众灵体仿佛是寻到了归处,争先恐后融入其中。 大量英灵的舍生忘死,带给陈昭和的最为直观的感受便是体内能量的淤积,就好像是那日吸收轮回之力时所发生的的一切,此时,他的身体已然无法承受更多! 情急之下,他只能动用所有消耗灵元的方法,将脑海内的禅经功法高速的旋转了起来,大量的能量汇入其中,经经文衍化,最后生成了道道神光。 神光凝成,陈昭和再将能量汇入识海,在无尽的能源的支撑之下,神光的炼化速度竟也快了许多。 整个过程周而复始,直过了两刻钟的时间,此时他已然能够做到:每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便会有一道神光被纳为己有! 飞僵此时也注意到了陈昭和内在的变化,它发现这个对手不仅没有英灵吞噬,反而其实力越来越高,它怎能容忍这种事情出现! “吼!” 一声震天响动阻断了英灵的去路,狂暴的凶戾之气抑制住了戮神之地的躁动,所有的英灵都退出了这片地底世界,重归墓穴。 久不见英灵汇入,陈昭和身体周围的灰色光团也渐渐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神采奕奕年轻修士又站起了身形! “凝神境中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昭和算是深有体会,他粗略的感受了一下体内翻涌的力量,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金毛飞僵。 “你很好!古来罕见,堪称大才!”刺耳的灵元磨动之音再次响起,飞僵看着远处那个无论在身形上还是在年纪上都称得上是小不点的修士,赞不绝口。 “只可惜,你命数不长,遇到了我!”飞僵一如先前那般迅猛,举拳来袭,爆破之音频起,时而点缀在狂乱风声之中,如同鼓乐。 陈昭和无暇欣赏,他料定自己依旧不是飞僵的对手,因而不与其正面交锋,躲躲闪闪之际却发现了一丝生机! 拳声雷动,古铜色的肢体快到了极致,就连飞僵身上的金色毛发也如同尖刀般锋利,一个不慎便有可能葬身其下! 陈昭和避而不战,彻底的惹怒了金毛飞僵,它站定身躯,一声狮吼般的咆哮过后,半截身躯竟又膨胀三分,就好像是凡人鼓起了肌肉一般。 变化过后,它的速度霎时暴涨,快若闪电的身躯如九天神雷一般降落了人间。 此时,冰忆菱也动用了全身上下仅存的一丝力量,站在了陈昭和的身旁同对仇敌,一清风棍,一蓝螭龙,一熟铜掌,轰然相遇! 轰! 气浪翻涌! 三人齐齐倒退,陈昭和与冰忆菱吐血不止! “为什么会这样!”仅剩半边头颅的飞僵在震惊中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死不瞑目! (未完待续) ; 第八章 救命恩人托遗嘱,骸骨巨兽护灵花 两道通天的水柱轰然倒塌,其间夹杂着无数泥石隆然落下,水流顺着坡道又流进了河床,污浊的河水自行沉淀洗涤,流出数百里远近便又恢复了清澈的本貌。 叮咚的河水雀跃之音仿佛令人置身于安然恬静的世外桃源,只可惜此处幽暗无光,阴气浓重,杀机四伏,危境咄咄逼人,与之极为不符。 “多谢前辈相救!”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陈昭和方才缓上一口气来,待他发现冰忆菱无恙之后,急忙起身行礼道。 金毛飞僵的死尸旁瘫坐着一名中年男子模样的修士,上身着无袖布衫,下身穿半截短裤,一副赶海人的打扮,黝黑的皮肤在幽暗的月光之下依然能露出光泽。 “无妨,咳咳!”说着话,男子咳出了一口鲜血,颜色暗淡,没有光彩,连粘稠的特性都不复存在,明眼人一看便知,他生命无多! “前辈······”陈昭和心中一惊,眼瞧此人实力高深,不知究竟是什么的境遇使得他遭受了如此沉重的伤势! 男子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多少存活的时间,急忙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看你天资极佳,凝神岛上绝没有你这么一号人物!故而舍命相救,只求你能助我一事,”他又咳出了一大口血,几乎是喷洒而出,陈昭和甚至担心他能否坚持到说完遗言,“我是这南海深处的鱼人族,此次来凝神岛只为打探军机,哪想到被那官化天发现了踪迹,左右躲藏之下竟闯进了这么个鬼地方!真是该死啊!” 陈昭和映着月光,看到了男子面上的不甘之情。这不甘来自于生命的渴望,对命运的腹诽。修真修真,只为长生,实力已通天,命数却夭折,在这一刻,他甚至迷失了自我:世人皆愿踏仙路,哪知其间痛与苦! “我这里有一枚玉简、一枚玉佩,待我死后,你且将我的骨灰兼此两物一并送**中······”男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上天再也没有留给他这个机会,一介大能,骤然长逝,魂归地府,转入轮回。 冰忆菱醒来时,正看见这男子脖子一歪、彻底的撒手西寰了,她正欲向陈昭和询问,却又望见了惊奇的一幕:男子死后,头颅逐渐拉长,一双怪眼也被分在了两侧,眼白上翻,活脱脱一条死鱼的模样。 “这是······鱼人族?” “你知道?” “废话,长成这样我再看不出来,岂不是白痴加笨蛋了?”冰忆菱没好气的瞪了陈昭和一眼。 “说得也是。”陈昭和挠了挠头,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冰忆菱,此刻他仍有些为难,在凝神岛与鱼人族之间,不知该如何选择。 冰忆菱噤了噤鼻子,难做定夺,只好说道:“如此大事,还是等回到寺中,交予一众长老处理吧!” “如此也好!” ······ 出于安全考虑,此次陈昭和没有冒然上路,直等到两人的体力俱已恢复,这才自头顶上空由飞僵轰开的出口逃离了地下墓葬。 清盘渐落,旭日初升,戮神之地的东侧一片朝霞,橙红色的天边点缀着几点白色,时有微风拂过,难卷火云,吹落大地,即便早已划过枯骨无数,依旧能给人带来一丝惬意。 清晨总是美好的。陈昭和仰头望天,偌大的禁地,不知该赴何处,不过他可以确定一点,既然阵外的卫兵领队是异族乔装打扮而成的,那他先前所说的话也绝不可信! 无奈之下,他只得冒险探出神识,心中期盼着这次不要再引来他们二人难以阻挡的庞然大物就好! 一路向北,离此处百里外的一个神秘之地屏蔽了陈昭和的神识,一扫而过之下,他原本并没有在意,只不过神识所及之处,也只有这个地方灵气最足,阴气最重,最适合阴灵诡昙这类仙花的生长。 风平浪止,万里无云,极目远眺,由蓝渐白的天空一成不变,仅百里远近,两地的光景竟又如此差异,令人心中不得不疑! 山川俊秀,小溪潺潺,树木成林,瓜果繁盛,上有九天仙鹂高歌婉转,下有万古青虫噬叶啄木,怎么看都不像是人间景色。 “菱儿,有人在此设阵!看来我们要小心了。”陈昭和正色道。 “那我们还要进去么?” “已经进来了!” 啪! 冰忆菱没好气的拍了陈昭和一巴掌,怒道:“那你还废话!”说着,她假装气鼓鼓的模样向前飞了过去。 陈昭和急忙赶上,眨眼间,二人便没入了丛林。 青青春季草,芸芸百香花,脆枝累叠,不见朝阳,时而有一缕阳光透过万千遮蔽饶幸洒落凡尘,点称着芬香的沃土,好似仙境一般! “听!”陈昭和忽然说道。 冰忆菱骤然停下了脚步,竖起双耳,敛尽世间声响,果有异样!她轻轻的传音给陈昭和:“有人。” 后者点了点头,将一身的神光展现到极致,身融天地,如秋风之中的落叶,冰霜之下冻土,完美至极。 他纵身一跃,身体轻盈,落在一颗古树之上,脚踩翠叶,不偏不摇,端的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噗嗤! 冰忆菱终究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她向来都以陈昭和那副老夫子的模样为乐,此时得见,忍俊不禁。 后者极目远眺,视线尽头,是一场连天大战! 一群装束统一的修士围着一头骸骨巨兽,各式惊天之技频出,轰隆之音作响,气势迫人,令修为弱者两腿发颤,站立不稳。 若不是这些人中有一个人格外醒目,令其记忆深刻,一时半刻之内,陈昭和还无法辨别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天癸!”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怒意。就在一日之前,他遭受了何等残忍的迫害,冰忆菱也险些因此而丧命,此仇此恨,怎能不报? 噗! 陈昭和落下身来,惊起了一抔尘土,他俯在冰忆菱耳边,如此这般详细的计划了一番,紧接着两人便没入了丛林深处,消失了踪影。 骸骨巨兽似乎并不在意几人的法术攻击,任凭肆虐的火舌在其身躯之上喷吐,强烈的热度大有燎原之势却依旧不能伤其分毫。 “让开!”天癸一声怒喝。 众人急忙闪开一条去路,令其直面骸骨巨兽。 天癸手持黄金矛,威风凛凛,赁风而长的怒焰映红了半边天色,所有的生灵都在这气势下瑟瑟发抖。 他肆意的袒露着自身的杀意,粘稠似血的杀气早已形成了一片绝对可控的领域,若陈昭和在此,定然不难发现,这是比杀域更为高级的一种手段。 骸骨巨兽灵智不强,仅有的一团智慧火光飘荡在其空旷的脑壳之内,它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天癸的身上。 “吼!”一声沉闷的怒吼,昭示着它的决心,任谁要取走阴灵诡昙也必须先从它的尸首上踏过去! “畜生。”天癸轻吐两字,道尽不屑之情。他手擎黄金矛,引动天地风势,凝为尖刃,附着在矛尖之上。 “去!”金矛如同利箭一般射向了巨兽,天光火石之间已然侵近骸骨之躯。 “嗷呜!”巨兽长啸连连,它亦察觉到了这一矛的不凡,巨掌前伸,准备将其拍落,其掌厚重,如同古印,令人心中压抑。 嚓! 风刃刺在骸骨之上,被其特殊的体质所抵消,然而这风只不过是掩饰之物而已,真正厉害的还在后面! 黄金矛如入无人之境,仿佛是刺在了一块柔软的豆腐上一样,顺利无阻的透过了巨兽的骨掌,一穿到底。 巨兽不知疼痛,但依然不能容忍这些入侵者的挑衅,它腾空而起,舒展全身,飒飒罡风凭空而起,带着无尽的天地异象扑向了天癸。 刷! 天癸正得意间,反应不及,被巨兽的含怒一掌刮在前心处,胸膛之上顿时出现了四道食指宽的伤痕,鲜血迸溅,惨烈难当。 “嘶!”天癸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生怒,右臂猛地向后一甩,刺穿了巨兽前掌的黄金矛应声而出。 嘭! 黄金矛被猛然抽出,伴随着一声巨响,巨兽的前掌彻底崩裂,化为了片片骨屑,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地面之上,它三肢着地,站立不稳。 “不愧是天癸大人!实力果然非同凡响!”一名异族双眼闪光,望着天癸飒爽的英姿,艳羡不已。 “地四!大人牵制住了那头畜生,你速速去取阴灵诡昙,莫要耽搁!”几人之中位列首位的修士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嗖! 没有半分迟疑,一道黑影应声闪过,伴随着几声气爆之音,直奔巨兽后方的灵昙而去,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地四是这些修士中除去天癸以外速度最快的人,此时被派上了用场。 骸骨巨兽察觉了异样,欲折身去护灵花,却被天癸拦了下来,黄金矛再次射出,这次直插在它的后脊梁之上。 噗的一声,巨兽被拦腰折断,丧命于此。 地四见状,也不再匆忙,慢悠悠的走到了阴灵诡昙面前,一只带有黑色蚕丝手套的手掌插进了泥土之中,他要将灵花连根拔起! (未完待续) ; 第九章 阴灵诡昙迷众生,异族修士自相残 嘶! 一股蓝色的雾气从土壤中“钻”了出来,稀薄而淡雅,点缀着阴灵诡昙的花瓣,极为妖艳,只不过其气味古怪异常,像是杏仁一般的苦涩,闻之越久,气味越发甘甜,待闻者察觉甜意时,便已被灵花蛊惑,陷入了幻境。 “地四,你要干什么?还不快点将灵花取出?”这次发话的是天癸,此次戮神地之行,他损失惨重,甚至景虚也死在了此地,故而他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了这朵灵花身上,万万不能出现差错。 第四并不理会天癸的言语,反而是径直的走回了人群之中,众人诧异万分,正待其解释时,却忽然见其暴起发难,刹那之间,便有一人死在他的手中。 “地四,你还不快快住手!”有人出言大喝,意欲将其唤醒,哪知后者的鼻孔之内飘出了一丝蓝色的气息,瞬间便容于天地,被这几人吸食了进去。 疯狂的特征迅速蔓延,未过多时,除却几个双目赤红的异族,就只剩下了天癸一人。后者为之气急,想不到此中诡异如此之多,护花神兽尚未奈何几人,这灵花却要了几乎所有人的性命。 “都给我去死吧!”天癸的面色阴寒无比,几近于不假思索,他抬手射出了六七道风刃,乳白色的利刃上下飘忽,错落有致,行迹难辨。 噗! 利刃划过了几名异族的脖颈,仅仅留下了发丝粗细的伤口,伤口贯穿头颈,其中一人欲要低头察看,一颗硕大的头颅登时便摔落地面,咕噜噜的滚出了三四丈的距离。 “啊!” 伴随着生命的消逝,其余几人瞬间摆脱了幻境,奈何性命无多,就如同方才那人一般,连个囫囵的尸首都难以保全。 “大人,你!”这声音充满恨意。 扑通!扑通! 死尸栽倒在地,天癸不屑的笑了几声,看都没看这几人,直奔阴灵诡昙而去,一双细嫩如女子的双手轻轻的拢着泥土,将灵花的根须清理了出来。 同伴为何物?昔日在囚魔域中,所有异族都以同族为食,天癸自然也不例外,如今得以逃脱,所有的人无论同族异族都将是他走向称霸之路的垫脚石,哪怕是帝族也不例外,就如同先前死去的景虚一般,想要他天癸誓死卖命?绝无可能! 根须见日,阴灵诡昙再次喷出了蓝雾,天癸手疾眼快,迅速取出了一枚瓷瓶,以瓶纳之,这才避免了先前的惨剧。 “谁!”正在此时,他突然回过头去,黄金矛再次被他擎在手中,也不招呼,抬手便是一矛激射而出。 他在此地再无故人,除却他以外,所有被派来窃取宝物的异族都已经见了阎王,此时有人偷窥,是敌非友! 嘭! 黄金矛刺入了草丛之内,发出了一声巨响,天癸心中一凛:他用尽了六成力道的一击并没有对暗中之人造成伤害。 他站起了身,不再理会脚边的灵花,反而是拱手行了一礼:“朋友,既已被我发现身形,还请出来吧!” 半晌无声。 突然! 黄金矛折返而回,此中力道,比之先前,只大不小!不过它依旧无法对天癸造成丝毫的伤害,后者轻轻的摊开了右掌,将金矛稳稳的攥在了手中。 “我们又见面了!”这声音颇为熟稔。 天癸瞳孔一缩,惊呼道:“是你!不可能!你怎么会有如此实力?莫非你遇到什么仙迹不成?”说到这里,他的双眼愈发明亮。 杀人夺宝!此时他脑海中盘旋着的不外乎此四字而已。 “阿弥陀佛,施主你与我颇为有缘,看来注定是要死在我的手下!”陈昭和被天癸盯得心烦,不由得讥讽了两句。 “哼,哈哈!好!好!”天癸甚至没有听清陈昭和的言语,只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后者身上。 “你很不凡!可惜你的所有造化都将归我所有!”天癸曾在囚魔域的帝族之中见过一人,与眼前的青年颇为相似,那人曾被称为少主!由此可见其地位之高! “我记得那人叫景檀。”天癸又呢喃了一句。 “景檀?”陈昭和不知他所言何意,但从天癸口中听到的这个名字却是如同惊雷一般响亮。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年岁与他相仿,实力却不弱于他分毫的妖孽少年,那个人甚至知道他自创的招式,只不过荒古城一战之后,再也未能相见。 天癸的杀意渐盛,而不论是为了夺取灵花,还是一报血仇,陈昭和都不能容忍前者存活于世。 “哦!我才想起来,地十三曾经说过,你想要阴灵诡昙?我可以给你,不过需要你拿性命来换!”说罢,天癸的嘴角露出了一股肆意的狂笑。 只见他抬腿向前迈了一步,无穷的气势亦随之喷薄而出,粘稠的血浆色杀气充斥在一方空间之内,禁锢了所有的灵元。 “去死吧!”永远是那副戏谑的笑容,他的言语也从不容人反抗,金黄色的身躯配以黄金长矛,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熠熠生辉。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天癸之所以能在囚魔域中存活下来直到今天,他最大的优势就是从来都不小觑任何一个对手。 即便这个对手年纪轻轻;即便这个对手曾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即便这个对手弱不禁风、不堪一击。 红色的空间之内闪过了一道金芒,这金色闪烁着帝皇的荣耀,映射着王者的尊贵,宣判着敌人的死亡。 它撕开了一道空间,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然近在咫尺,飘忽无踪的行迹令对手难以捕捉,令敌人难以闪躲。 更何况,还有这杀气禁锢了天地。 嘭! 黄金矛顺着陈昭和的心脏部位直插而入,琉璃仙金打造的矛尖又瞬间冲破了其脆弱的脊梁,透体而出,没入了地下三尺,将整个人都钉在了原地。 “哈哈哈······呃!” 天癸自发的止住了自己狂放的笑声,仿佛是被馒头噎住了喉咙,他的双眼中充满了惊悸:为何不见血液? 黄金矛刺穿的更像是一个泥塑的菩萨。 “你在找我?” 身后蓦然响起的声音惊起了天癸一身的冷汗,他缓缓的转过了头,这几息的时间仿佛过去了无数个岁月。 “小子,你找死!” 天癸狰狞着面孔,獠牙尽露,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中夹杂着数百片锐利的风刃,片片如天级宝刀般锋利。 死吧死吧!天癸的心中畅快无比:即便你再过逆天,与我相斗,也终究是少了些对敌的经验,这些风刃足以送你去见你的师祖! “你是在说我么?” 这次的声音来自于他的身前。 平淡无奇,甚至不曾待有半分的戏谑的言语如同万斤重锤,刹那间便粉碎了天癸赖以生存的自信心,将其碾入九幽冥地,无底的深渊。 天癸如同得了失心疯似的转身扑来,这次他终是见到了这个令人恼火的青年,双掌成爪,也不动用化物境的天道之力,单以肉身相博。 陈昭和巍然不动,如同青松,手腕微翻,清风棍绕着掌心画圆,轻松的抵住了天癸的攻势。 遍体温热的铁棍对于异族而言如同火钩,几番接触之下,在天癸的手臂上留下了大大小小数十道烙印。 可怜天癸一介化物境修士,此时竟已疯魔。陈昭和暗中思忖道。 然而他却未曾发现对手眼中那一缕异样的光辉,虽然被其很好的掩饰在了炙热的血红色中,却依然无法逃脱出一人的明眸。 冰忆菱隐匿在暗中动弹不得,她正欲提醒陈昭和多加小心,却已然见到原本被钉在泥土之中的黄金长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倒抽了回去。 金矛离体,被其刺穿的陈昭和虚体也化为了点点星光,消散不见,继而它又以无上的速度飞了回去,直奔陈昭和的后心窝刺去。 “昭和小心!”冰忆菱急得满头大汗,终是在金矛飞出的一刹那喊了出来,然而她的身形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单手抵挡天癸的陈昭和回头望去,然而为时已晚,天癸死命的扯住了他的身躯,其化物境的实力令他避无可避,只能圆睁二目看着金矛刺来。 “啊!” 冰忆菱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这一矛刺在了她的身上一般,对于她而言,这甚至要比刺在了自己的身上更为痛心疾首! 万念俱灰之下,她别无作为,甚至不愿去看这即将到来的惨象。 “哈哈哈!你终于死了!终于死了!”金矛折返而回,天癸奸计得逞,只不过此时此刻,他好像真的疯了,双臂死死的环住了陈昭和,青筋暴起,斗大的汗珠滚滚落下,摔在地面上,殷红了一片土壤。 突然。 能动了,能动了! 冰忆菱在内心之中欢呼雀跃道,虽然她不知自己因何能动,但她只期盼着她以自己的速度还能赶在金矛到达之前挡在陈昭和的身前。 奋不顾身的一跃而出。 噗! 黄金矛锋利无比,刺入了一具年轻的躯体。 碎裂的冰碴被鲜血灌注,在朝阳的映射之下,显得尤为凄美。 (未完待续) ; 第十章 灭异修冰忆菱功,破幻境陈昭和任 生命凋零,周而复始。 天癸不甘心的望着穿透了自己腹部的冰晶长矛,鲜血顺着寒冰内的缝隙逐渐蔓延开来,形成了一道别样艳丽的血色花瓣。 嘭! 他仰面栽倒在地,气息全无,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身躯逐渐归为原型,团团黑雾升腾而起,正欲凌空而去时,却被戮神之地的牵扯力吸入了地下,可怜他阴谋算尽,依旧未能逃过公道的制裁。 当啷! 黄金矛又一次穿透了陈昭和的虚体,待虚体不堪重负、化为灵元晶片时,失去了托负之力的长矛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其尖端附着着的寒冰也随之瓦解消散。 长矛落下,即便下方是柔软的泥土地,可依旧发出了一道响亮的声音,仿佛是在祭奠其主人的离去。 “菱儿,你的冰道神光还真是可怕,竟然连化物境的修士都能灭个干净!”陈昭和未曾想到自己的演技连冰忆菱都骗了过去,此时他由衷的庆幸自己及时的拉住了这个肯为自己付出生命的伴侣。 呜! 大敌既消,冰忆菱哪里还有心情考虑自己厉害与否,她转过身来,猛地扑入了陈昭和的怀里,大声痛哭起来。 陈昭和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轻抚着冰忆菱的肩膀,直等到她平缓了心情,这才收起了抽噎之声。 “哼!” 冰忆菱突然冷哼了一声,狠狠得锤了陈昭和一拳,继而又用双手捂住了哭得通红的眸子,不愿被后者瞧见,她转过身去,直奔那根黄金矛而去。 “臭坏蛋!看你还敢骗我!” 听见了冰忆菱的呢喃之音,陈昭和不由得哭笑不得,都说女人多善变,此时他算是见识到了。 “这根长矛还真是厉害,通体由仙金铸成,锋利无比,也不知天癸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冰忆菱发现这根长矛与寒冰属性极为契合,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将长矛延长了一段,使得天癸死在了自己的法宝之下。 夜长梦多,陈昭和不敢再行耽搁,急忙走到了阴灵诡昙之前,小心的将这株灵花摘了下来,放于事先备好的玉匣之内,谨防灵气四溢。 他见冰忆菱准备将黄金矛作为自己的法器,因而急忙以神识探查了一番,生怕矛中有异族暗藏的手段伤到了后者,待他察觉金矛并无异样之后却仍旧不大放心,坚持要等寺内前辈以佛光加持之后方才允许其使用。 冰忆菱十分信服陈昭和的话语,极为听话的将金矛收入了储物手镯之内。即便如此,陈昭和的面色依旧十分怪异:寻常女修无不以剑、环、彩绫等物炼制法器,想一想冰忆菱手持金矛、霸气无匹的样子,他就不由得忍俊不禁。 正在此时,仅盏茶之功,戮神之地再生大变! 轰隆隆的土壤翻动之声震耳欲聋,陈昭和只觉得整片大地都在颤动,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飘摇不定。 他探神识观察,一眼便望见了祸根所在,正是那株阴灵诡昙的根须下方! “昭和!阴灵诡昙不会是镇压某座墓室的灵草吧!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可是惹了**烦了!”冰忆菱惊惧的问道。 陈昭和同样是一阵头皮发麻,无论是谁想到先前那头金毛飞僵恐怕都难展笑颜,他如今仍是后怕不已。 咔嚓! 是什么东西断裂了? 这是陈昭和脑海中的最后一段意识,紧接着他便晕了过去,甚至来不及判断冰忆菱的位置与安危。 方圆百里的大地全部陷落,凭空出现了一眼天坑,坑身百丈,将久埋于地下的一片异景展现了出来。 残垣断壁,塌陷的庙宇楼阁,破碎的钟鼓,散落满地的木屑早已被灵蚁噬咬一光,只有偶尔出现的一角牌匾才能令观者在脑海中重现这一切。 多像是末日来临时的场景啊! 阴潮的地下空间,充斥着寂寥之情,悲伤如同水渍一般直透墙壁,使其无处不在。猛地重见了阳光,这片常年暗无天日的地下废墟好像有些难以适应,依旧极力的躲进了阴暗的角落,规避着人类的视线。 陈昭和与冰忆菱双双昏迷不醒,二人静静的躺在湿润的泥土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外来之客惊走了无数的本地“居民”。 灵虫灵鼠四散奔逃,不知是因为生人的到来而显得格外羞涩,还是因为它们难以适应白昼的温热。 日落月升,月眠日起,一天的时间转瞬而逝。 废墟之中的外来客依旧在沉眠,而其手中的铁棍却逐渐苏醒,似乎是寻到了老友的气息,它微绽红光,用以呼应其心中的那一丝熟悉。 红色的光芒骤然覆灭,清风棍又归于平寂。不多时,棍中镶嵌的淡黄色佛珠又亮了起来,红黄两色交替往复,形成了一道淡淡的薄膜,将陈昭和整个人都罩了进去。 “这是幻境?”不知是不是因为眼前的景象过于虚假,使得陈昭和一眼便望穿了它的本质。 大小的佛陀林立眼前,佛陀对面,同样站着一群实力难测的修士。 “你终于来了!”声音十分洪亮,大有钟鼓齐鸣之势,就像是平日里上香设拜时听见的佛音,端庄中正。 “是谁?”陈昭和在模糊的意识中站起了身,他四顾打探,终是找见了说话之人,“阿弥陀佛,弟子见过大自在佛!” 佛陀微微一笑,佛意佛理佛道,禅音禅声禅形俱在,如此身容大道之功令陈昭和阿平绝倒,如沐春风。 “你说的没有错,这里就是一处幻境,一处几近真实的幻境,是无量佛留下的印象,我亦无从破解,你只有过了幻境之中三关,才能破幻而出。”大自在佛不徐不缓的说道。 陈昭和别无选择:“弟子愿试。”抛却时间紧迫、为贾敬道治伤救命的七日之限,这未尝不是一次造化。 可惜凡事没有如果,若非贾敬道急需阴灵诡昙,他也绝不会涉险踏入此地。 “好!你且小心!”大自在佛轻轻挥动佛掌,陈昭和眼前的景象即刻便有了变化:佛陀之中走出一人,朗声应战。 陈昭和认得,是功德佛。 早就等候在阵前的敌方修士未容其通报名姓,手中一杆怪异的法宝吐着蛇信刺向了功德佛,暂且称其为长枪。 粘稠的黑色浓雾笼罩在长枪四周,如同恶魔的喽啰一般张牙舞爪,挑衅着佛陀的威严。 “异族?”陈昭和突然察觉了出了什么。 “他们确实是异族之修。”大自在佛毫无隐瞒。 “那这里是?” “甘露寺!” 陈昭和的心房如遭雷击,整个人都猛烈的颤抖了一下。 ······ “昭和!” 冰忆菱方才醒转,便见陈昭和身体抽搐,她伸手向前抚去,却被其四周环绕的红黄二光拦了下来。 ······ 功德佛不惧异族凶威,任那异魔如何压迫,始终是保持着静立的姿势,浩瀚的佛气内敛到极致。 异修长枪再刺。 功德佛不再隐忍,被他纳于体内的佛气瞬间喷薄而出,整个人的身形也瞬间涨大至山川般大小,顶天立地,如同功德佛祖真尊降世! 由天外陨石铸造而成的长枪刺在了佛身之上,依旧不是对手!枪杆寸断,异魔消亡,沦为这天地间最纯正的一片灵云。 陈昭和看得出神,正为之心驰神往之时,猛然察觉有一杆长枪刺来! 正是先前那个被功德佛灭杀了的异族修士! “你的挑战来了!这就是考验!”大自在佛的声音及时传来。 陈昭和愣了愣神,闪身避开了前冲的长枪,手中铁棍也不示弱,叮叮当当与后者缠斗在一处。 异族修士的功法极为奇特,即便是陈昭和这等反应也防不胜防,时不时便被其长枪挑穿衣襟,刺破僧衣,划破皮肤。 好在这异魔终究是要顺服于玄阳大陆的道则,任他功法再过诡异、再过千变万化,也始终不离其宗。 陈昭和的风波棍划开了天地大势,单以风道为尊,这一时刻,天地间所有风都以其为尊,听其号令,无论是罡风、飓风、旋风、阴风,还是冷风、寒风、劲风、春风,无一不尽展威力! 风动道则,陈昭和于昨日里自行凝聚而成的风之神光也发挥出了决定性的作用,牵扯着所有黑色雾气,令其反噬其主。 不得不称赞无量佛的厉害,仅仅是一段印象竟也能将异族刻画的如此逼真,若非有大自在佛相证,他还真不确定这对手的真假。 在天地风势的带动之下,异族修士连握紧长枪的力气都不复存在,他狰狞着面孔,如虎噬人,但有一丝可能,他都要手刃眼前这个仇敌。 真是栩栩如生。 陈昭和反复的思忖着,借着异修站立不稳的机会,他探棍前伸,做流星刺状,直捣黄龙,登时便要了对手的性命。 呼!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手没有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一个完好无损、真元未消、同前一个一模一样的异族修士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反观他自己,体力散尽了三分,并未得以补全。 “你的第一关还没有通过。” (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大自在佛讲隐秘,无名寺院续传承 大自在佛幽幽的说道。 “弟子不知如何破解,还请大自在佛赐教。”陈昭和闪转腾挪,躲避着异修咄咄逼人的攻势,脑海中同样不得清闲,一刻不停的思考着破敌之策。 “你可看见了功德佛的招式?” “尽在眼底。” “可曾记住?” “略晓一二。” “那就是破解此关的方法。”说罢,大自在佛不再言语,全凭陈昭和自己领悟。 陈昭和虽知自己需以同样的招式破敌,但功德佛乃佛修,一身佛气澎湃浩荡,远非禅修可比,他究竟要如何效仿? 以静对动,功德佛将佛气佛势积压于一处,待罗汉势成,这才厚积而薄发,化身罗汉,彰显昭昭佛道! 陈昭和体无佛气,自然无从效尤。 正思忖间,异修骤然逼近,金蛇吐信,群狼来袭,涛涛雾气铺天盖地,甚至将此处的灵元排挤一空。 “我看你还如何积攒罗汉势!”陈昭和蓦然惊惧,眼前的异修竟然能口吐人言,这不是幻境么?幻境傀儡怎么会具有自主的意识? “无量佛功参造化,远非我可相比,眼见此情此景,想必他已然有半只脚踏入了创世境。”大自在佛有说不尽的悔意,陈昭和不知其悔从何来。 这时他也无暇分心他顾,异魔逼得紧迫,他脑海里装着的全是如何凝聚罗汉势的方案,正在束手无策之时,他猛然间瞧见了自己手中的铁棍。 对了!以棍为媒,聚敛佛意,以身为介,容纳佛势,静动相合,棍落则势成!我的达摩棍法之中正缺了这落棍的一式,想不到今日竟得以补全! 心中如是思忖,可想要施行却是难上加难,虽然他无需收纳灵元化为佛气,但积攒佛意的过程中需要心神相合、动静归一,异魔也不是傻瓜,焉能叫他势成? 果不其然,陈昭和稍一展露罗汉气势,便被异魔察觉,他不得不遭受着较之先前数倍有余攻势。 如此一来,凝神静气、聚敛佛势的时间就变得更为奢侈,他只能不断的变换脚步,使其步法切合对手的攻击。 此异魔修炼至今有三千五百余年,虽然在幻境中其实力大打折扣,可其一身本领却未有减少,一招一式变化多端,陈昭和想要全部适应,端的是一向巨大的工程! ······ 进入戮神之地的第四日。 冰忆菱在地下废墟的四周布好了防御阵法,将她自己与陈昭和笼罩其内。 她眼见陈昭和手舞足蹈,各式棍招频出,时而更有一丝佛意显现,虽然尚不足以招来英灵,可她冒不得这个危险,只能防患于未然。 陈昭和身上的佛意愈加旺盛,戮神之地也终究是起了反应,大地微颤,却并不明显,英灵也尚未寻到此处。 千万别动用高深佛法!冰忆菱在心中不断的祈求,她生怕陈昭和在无意识中将地下的大鬼招出,置二人于险境! “到时候,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尚未说完,就见陈昭和猛地将清风棍戳在了地面之上! 嘭!嗡! 佛意直冲霄汉!刚正不阿的佛势头顶着天、脚踩着地,身高足有千丈,好似罗汉真身降世,又如镇凶之神临凡,稳坐戮神地,巍然不动。 整座凶地都为之一静,地面不再颤抖,隐在废墟之外、窥向此地的英灵也纷纷散退,大有被震慑之意。 冰忆菱舌挢不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也太威猛了吧!竟然能凶威名扬数千万年之久的禁地收拾的服服帖帖。 她哪知自己的想法错得离谱,就像是一个身高三尺的顽童扇了丈二高的汉子一个响亮的耳光,那汉子只不过是一愣神而已,接下来不用多说,自然是暴怒不已! 敢于挑衅戮神地威严的修士,至今尚未有一人得活,陈昭和二人自然也不例外,他们将受到最严重的惩罚。 散退而去的英灵再次一拥而上,冰忆菱只庆幸着自己布下了阵法,否则她哪里是这些凶神恶煞的对手! 即便如此,她仍旧不得空闲,口服灵药,绝招频出,将那些有可能对护身阵法造成威胁的英灵一一消灭。 乳白色、甚至于近乎透明的英灵构成了一片汪洋鬼海,时而波浪涛涛,有不计其数的鬼浪翻涌而来,如大潮般波澜壮阔,猛然落下,激起浪花无数,众英灵意欲以此法覆灭“海面”之上的一只“小舟”。 英灵逞凶,正闹得欢腾时,却见那空中的罗汉抬起一只巨脚,随即又砰然跺下,惊得冰忆菱心肝乱颤,频频祈祷:我的昭和小祖宗,你可别闹了,一旦惊来不可招惹的存在,咱俩的小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所幸罗汉势并不是只有“招惹是非”的本领,它消灭起英灵来也是不可阻挡,双脚频踩,每次都有数以万计的英灵覆灭在这双赤脚之下。 ······ 异魔难以置信的仰望着伫立在他身前的罗汉金身,皱纹堆累的额头上汗流不止,晶莹的汗滴顺着皮肤上的纹路滴滴答答的砸在地面上,阴湿了一片沃土。 等待他的结局只有一个:枪毁魔亡。 消灭了异魔之后,陈昭和体内亏损的力量也终于得以补全。他兴奋的看着空中的金身罗汉,呢喃道:就叫你罗汉降世吧! 面前再无敌人出现,看来这第一关算是被他闯过去了。 前方的佛陀中又走出了一位,非是旁人,正是这幻境的缔造者——无量佛! 陈昭和心如明镜:佛陀的招式是破敌的关键。因此他一眼不落的盯着无量佛的动作,生怕落下任何一个情节。 “嗯?”无量佛所运集的浅灰色能量绝非佛道所有,反而更像是陈昭和体内的轮回之力,若真是如此,这倒是专门为他而准备的招式。 显然异族修士也察觉到了无量佛的不凡,这次他们竟然厚着脸皮派出了两人应战,这两人装束相同,只不过是颜色有别,再看相貌,竟是一般无二,看来是一奶同胞的两兄弟。 无量佛也不客套,他向来嫉恶如仇,此番玄阳遭难,他对于异族深恶痛疾,欲除之而后快。 一串拳头大小的佛珠被抛在空中,颗颗绽放佛光,粒粒包含轮回,未等两名异修反应过来,便被佛珠套住了身躯。 天地之间不断的嗡嗡作响,异动连连,佛光每绽放一次光辉,两名异族的实力便减弱一分,一身道行便被削去千年。 “不!”远处的光景,只不过是一幅幅闪动的画面,陈昭和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他依照口型,大致的判断出了异修的言语。 异族之人骚动连连,后排竟有几人跃跃欲试,跻身上前,欲要合战无量佛,不过前排首位那人一个眼光就将他们瞪了回去。 陈昭和仅仅是轻扫了他一眼,便被其阴沉的面色、无形的魄力所吸引,那是一种生而高贵的气势。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决断力! “他就是异族的圣帝,名为景无神!据传其在异族之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力莫测,我等诸佛合力围之尚不能胜!”大自在佛的言语之中尽显苦涩。 陈昭和浑身惊惧。 “莫非异族还另有统治者不成?” “数千万年前,我等与其交战,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名为‘主上’的人,当时曾引起我们巨大的恐慌,只不过直到异族覆灭,残余尽数败退囚魔域时,也未曾见过这位‘主上’的身影。” “原来甘露寺是毁于异修之手,并不是被玄阳修士所灭。”陈昭和若有所思。 “呵!世间是这么传扬的么?不过也有道理,事实真相只会引来更多的恐慌,有时还不如谎言来得真切。” “异族究竟是因何而来?”陈昭和一直心有不解。 “大抵是因为玄阳道人破碎了虚空,这才被异族之人乘虚而入。” “甘露寺就此覆灭了传承,真的值得么?”陈昭和自诩深谙佛道,可面临如此取舍,依旧是难以抉择。 大自在佛沉默了许久,回道:“并非完全的覆灭,只不过是换来一个新生而已,你所接受的传承不正是甘露寺的延续么?” “菩提寺与甘露寺······” “正是。”未等陈昭和说完,大自在佛便给出了答案。 昭和心生波澜,久久不能平寂,原来菩提寺与甘露寺竟然是一脉相承!不过这种震撼很快就堙没在了悲伤之中。 “可如今菩提寺也不复存在了。”这声音低落至极。 “天道轮回,生生不息,周而往复,无穷无止,何为生?何为灭?无有定数,佛道传承在心而不在物,哪里有那么容易湮灭。” 听到这里,陈昭和的脑海中突然间就闯入了一个想法:莫非凝神岛上的那座无名寺院就是菩提寺的一个崭新的开端? 如此说来,菩提寺与化生寺的覆灭倒也有了解释。 他正暗自思忖间,远处的景象已戛然而止!不等他做出反应,凭空出现的两名异族已然举刀杀来! (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大自在佛诉隐秘,无名寺院续传承 大自在佛幽幽的说道。 “弟子不知如何破解,还请大自在佛赐教。”陈昭和闪转腾挪,躲避着异修咄咄逼人的攻势,脑海中同样不得清闲,一刻不停的思考着破敌之策。 “你可看见了功德佛的招式?” “尽在眼底。” “可曾记住?” “略晓一二。” “那就是破解此关的方法。”说罢,大自在佛不再言语,全凭陈昭和自己领悟。 陈昭和虽知自己需以同样的招式破敌,但功德佛乃佛修,一身佛气澎湃浩荡,远非禅修可比,他究竟要如何效仿? 以静对动,功德佛将佛气佛势积压于一处,待罗汉势成,这才厚积而薄发,化身罗汉,彰显昭昭佛道! 陈昭和体无佛气,自然无从效尤。 正思忖间,异修骤然逼近,金蛇吐信,群狼来袭,涛涛雾气铺天盖地,甚至将此处的灵元排挤一空。 “我看你还如何积攒罗汉势!”陈昭和蓦然惊惧,眼前的异修竟然能口吐人言,这不是幻境么?幻境傀儡怎么会具有自主的意识? “无量佛功参造化,远非我可相比,眼见此情此景,想必他已然有半只脚踏入了创世境。”大自在佛有说不尽的悔意,陈昭和不知其悔从何来。 这时他也无暇分心他顾,异魔逼得紧迫,他脑海里装着的全是如何凝聚罗汉势的方案,正在束手无策之时,他猛然间瞧见了自己手中的铁棍。 对了!以棍为媒,聚敛佛意,以身为介,容纳佛势,静动相合,棍落则势成!我的达摩棍法之中正缺了这落棍的一式,想不到今日竟得以补全! 心中如是思忖,可想要施行却是难上加难,虽然他无需收纳灵元化为佛气,但积攒佛意的过程中需要心神相合、动静归一,异魔也不是傻瓜,焉能叫他势成? 果不其然,陈昭和稍一展露罗汉气势,便被异魔察觉,他不得不遭受着较之先前数倍有余攻势。 如此一来,凝神静气、聚敛佛势的时间就变得更为奢侈,他只能不断的变换脚步,使其步法切合对手的攻击。 此异魔修炼至今有三千五百余年,虽然在幻境中其实力大打折扣,可其一身本领却未有减少,一招一式变化多端,陈昭和想要全部适应,端的是一向巨大的工程! ······ 进入戮神之地的第四日。 冰忆菱在地下废墟的四周布好了防御阵法,将她自己与陈昭和笼罩其内。 她眼见陈昭和手舞足蹈,各式棍招频出,时而更有一丝佛意显现,虽然尚不足以招来英灵,可她冒不得这个危险,只能防患于未然。 陈昭和身上的佛意愈加旺盛,戮神之地也终究是起了反应,大地微颤,却并不明显,英灵也尚未寻到此处。 千万别动用高深佛法!冰忆菱在心中不断的祈求,她生怕陈昭和在无意识中将地下的大鬼招出,置二人于险境! “到时候,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尚未说完,就见陈昭和猛地将清风棍戳在了地面之上! 嘭!嗡! 佛意直冲霄汉!刚正不阿的佛势头顶着天、脚踩着地,身高足有千丈,好似罗汉真身降世,又如镇凶之神临凡,稳坐戮神地,巍然不动。 整座凶地都为之一静,地面不再颤抖,隐在废墟之外、窥向此地的英灵也纷纷散退,大有被震慑之意。 冰忆菱舌挢不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也太威猛了吧!竟然能凶威名扬数千万年之久的禁地收拾的服服帖帖。 她哪知自己的想法错得离谱,就像是一个身高三尺的顽童扇了丈二高的汉子一个响亮的耳光,那汉子只不过是一愣神而已,接下来不用多说,自然是暴怒不已! 敢于挑衅戮神地威严的修士,至今尚未有一人得活,陈昭和二人自然也不例外,他们将受到最严重的惩罚。 散退而去的英灵再次一拥而上,冰忆菱只庆幸着自己布下了阵法,否则她哪里是这些凶神恶煞的对手! 即便如此,她仍旧不得空闲,口服灵药,绝招频出,将那些有可能对护身阵法造成威胁的英灵一一消灭。 乳白色、甚至于近乎透明的英灵构成了一片汪洋鬼海,时而波浪涛涛,有不计其数的鬼浪翻涌而来,如大潮般波澜壮阔,猛然落下,激起浪花无数,众英灵意欲以此法覆灭“海面”之上的一只“小舟”。 英灵逞凶,正闹得欢腾时,却见那空中的罗汉抬起一只巨脚,随即又砰然跺下,惊得冰忆菱心肝乱颤,频频祈祷:我的昭和小祖宗,你可别闹了,一旦惊来不可招惹的存在,咱俩的小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所幸罗汉势并不是只有“招惹是非”的本领,它消灭起英灵来也是不可阻挡,双脚频踩,每次都有数以万计的英灵覆灭在这双赤脚之下。 ······ 异魔难以置信的仰望着伫立在他身前的罗汉金身,皱纹堆累的额头上汗流不止,晶莹的汗滴顺着皮肤上的纹路滴滴答答的砸在地面上,阴湿了一片沃土。 等待他的结局只有一个:枪毁魔亡。 消灭了异魔之后,陈昭和体内亏损的力量也终于得以补全。他兴奋的看着空中的金身罗汉,呢喃道:就叫你罗汉降世吧! 面前再无敌人出现,看来这第一关算是被他闯过去了。 前方的佛陀中又走出了一位,非是旁人,正是这幻境的缔造者——无量佛! 陈昭和心如明镜:佛陀的招式是破敌的关键。因此他一眼不落的盯着无量佛的动作,生怕落下任何一个情节。 “嗯?”无量佛所运集的浅灰色能量绝非佛道所有,反而更像是陈昭和体内的轮回之力,若真是如此,这倒是专门为他而准备的招式。 显然异族修士也察觉到了无量佛的不凡,这次他们竟然厚着脸皮派出了两人应战,这两人装束相同,只不过是颜色有别,再看相貌,竟是一般无二,看来是一奶同胞的两兄弟。 无量佛也不客套,他向来嫉恶如仇,此番玄阳遭难,他对于异族深恶痛疾,欲除之而后快。 一串拳头大小的佛珠被抛在空中,颗颗绽放佛光,粒粒包含轮回,未等两名异修反应过来,便被佛珠套住了身躯。 天地之间不断的嗡嗡作响,异动连连,佛光每绽放一次光辉,两名异族的实力便减弱一分,一身道行便被削去千年。 “不!”远处的光景,只不过是一幅幅闪动的画面,陈昭和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他依照口型,大致的判断出了异修的言语。 异族之人骚动连连,后排竟有几人跃跃欲试,跻身上前,欲要合战无量佛,不过前排首位那人一个眼光就将他们瞪了回去。 陈昭和仅仅是轻扫了他一眼,便被其阴沉的面色、无形的魄力所吸引,那是一种生而高贵的气势。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决断力! “他就是异族的圣帝,名为景无神!据传其在异族之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力莫测,我等诸佛合力围之尚不能胜!”大自在佛的言语之中尽显苦涩。 陈昭和浑身惊惧。 “莫非异族还另有统治者不成?” “数千万年前,我等与其交战,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名为‘主上’的人,当时曾引起我们巨大的恐慌,只不过直到异族覆灭,残余尽数败退囚魔域时,也未曾见过这位‘主上’的身影。” “原来甘露寺是毁于异修之手,并不是被玄阳修士所灭。”陈昭和若有所思。 “呵!世间是这么传扬的么?不过也有道理,事实真相只会引来更多的恐慌,有时还不如谎言来得真切。” “异族究竟是因何而来?”陈昭和一直心有不解。 “大抵是因为玄阳道人破碎了虚空,这才被异族之人乘虚而入。” “甘露寺就此覆灭了传承,真的值得么?”陈昭和自诩深谙佛道,可面临如此取舍,依旧是难以抉择。 大自在佛沉默了许久,回道:“并非完全的覆灭,只不过是换来一个新生而已,你所接受的传承不正是甘露寺的延续么?” “菩提寺与甘露寺······” “正是。”未等陈昭和说完,大自在佛便给出了答案。 昭和心生波澜,久久不能平寂,原来菩提寺与甘露寺竟然是一脉相承!不过这种震撼很快就堙没在了悲伤之中。 “可如今菩提寺也不复存在了。”这声音低落至极。 “天道轮回,生生不息,周而往复,无穷无止,何为生?何为灭?无有定数,佛道传承在心而不在物,哪里有那么容易湮灭。” 听到这里,陈昭和的脑海中突然间就闯入了一个想法:莫非凝神岛上的那座无名寺院就是菩提寺的一个崭新的开端? 如此说来,菩提寺与化生寺的覆灭倒也有了解释。 他正暗自思忖间,远处的景象已戛然而止!不等他做出反应,凭空出现的两名异族已然举刀杀来! (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陈昭和学艺佛陀,冰忆菱苦撑无果 刷刷! 刀砍斧剁、双风贯耳,陈昭和拼劲了全力,竟还不能完全闪躲,被一刀一斧点中了胸膛,霎时间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微末实力也敢与皓月争光?玄阳大陆的修士一向狂妄自大,这个小杂碎也不例外。”两异修丝毫未将对手放在眼里,大放厥词。 陈昭和不予理睬,冷眼观瞧,一招半式之下还真的没能找出对策,相应的,他付出的代价便是一身的伤势。 为今之计,只有愈伤,再图破敌! ······ 冰忆菱瘫倒在地,手拄冰矛,望着如同潮水般退去的英灵,呼呼直喘,自从她见到黄金长矛以后,似乎对这件兵刃极有兴趣。 心中正祈求着不要再生异变,她忽然间就听见了陈昭和的身上嗡嗡作响,看其架势,她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是百世轮回经的架势! 果不其然!佛音飘渺,漫天佛意再起,戮神之地也犹如地动仪般精确,一时不落的颤动了起来。 方才退下的英灵好像还没有听明指令,却又不得不折身而返,再次向地底废墟漫去,水涨潮高霎时淹没海岸。 冰忆菱仿佛又看见了一场连天大战! “嗯?”一张冰弓被她拉至满月,弓上搭着的三根丈许长短的冰矛,阴森的寒气透彻心扉,将躲闪不及的灵虫冻为了冰雕!正在此时,她蓦然察觉,百世轮回经的气息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就是轮回的气息······”冰忆菱不敢置信的呢喃道。 ······ 陈昭和的心神一阵恍惚,差一点就不能自控,轮回的力量太过神秘,初入此道的他被这一份奥妙感染以至于不能自拔。 “娘希匹!小崽子你自寻死路!”异修对于这股气息再熟悉不过,方才他二人就惨死在轮回之下,而今怎能不惧? 肝胆皆颤也拦不住他们对于生的渴望,口中说着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俏皮话,怒骂着就冲了上去,钻心剜眼,无所不用其极。 陈昭和并非是掌握了无量佛的招式,只不过是将淤积在丹田内的轮回之力调动出来了而已,就如同普通的道修初步的掌握了运气集气的方法,此时他伤势未消,更兼轮回真气在经脉中蹿动难控,他哪里有空闲去躲避敌人的攻击。 极尽本能之下,他依旧是未能躲开一刀一斧的攻势,肩头之上被削下了两片一指厚的肉片,血涌不止,疼痛难堪。 暗处的大自在佛面色剧变:陈昭和的生命气息正在流逝!莫非在闯关的过程中受到了致命伤也会导致闯关者死亡不成? 他在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将此事告知陈昭和。 ······ “昭和!” 冰忆菱满面惊恐,梨花带雨,她只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陈昭和身边的红黄二气,后者竟在突然间变得虚弱不堪,如此剧变令其措手难及! ······ 大自在佛终是没有开口,他相信陈昭和并非那种需要以生死来威胁方能释放潜力的人,只要时间一到,后者定然能破关而出。 陈昭和“嘶”、“嘶”的倒吸着冷气,心中埋怨不止:无量佛的幻境还真是逼真,连伤痛之感也模仿的如此相像。 一来二去,插招换式之间,他已初步的掌握了两名对手的路数,脚下步伐也逐渐成型,大有哀梨并剪之势。 ······ 入戮神之地的第五日。 冰忆菱将随身携带的全部阵法都布在了四周,此时陈昭和的气息已然虚弱至极,她虽然是忧心忡忡,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竭尽全力,保障后者的人身安全。 “我若不死,任何人也休想伤到你分毫,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努力了,菱儿爱莫能助,若你死了,我也就不活了。”冰忆菱的一双明眸紧盯着陈昭和不放,无力的告白令她心生酸楚。 突然间!从陈昭和的身体中再次迸发出了一股滔天的佛意,散发至身外,竟粘稠无比,有度化万物之势!英灵再现,冰忆菱却也没有埋怨,反而是惊喜交加:这就说明昭和还有反击的力量! 希望伴随着力量,冰忆菱只觉得自己有无穷的真元未曾被使用,她左手一摇,唤来一柄长弓,弓雕凤纹,气势磅礴,龙头吐纳箭翎,右手凝结三道长矛,矛尖闪烁冰光,锋利无比,好似仙铁所铸,箭未曾发,杀机已然传至数里之外。 陈昭和佛意未消,轮回力再起,两道冲天的气势引来了无数欲灭其而后快的英灵,更有几只沉眠了数十万年的鬼物被其惊醒。 弯弓满月,箭在弦上,“嘭”的一声,三矛齐出,漩涡一般的寒冰真元在地面上犁出了三道丈许宽窄的沟壑。 呼! 冰矛所过,不死即伤!冰矛所指,逃无可逃!方才钻出地面、得见天日的三只大鬼,尚未看清情形,一瞬间便被死亡锁定了身形。 英灵鬼物,修行岁月不足千万年,难以发声,偶尔制造出的响动也不过是灵元摩擦所致,此刻,三只鬼物惊惧不已,刺耳的声音频频传出,奈何它们命数有限,终是被冰矛射中,登时便一命呜呼! 冰忆菱杀得兴起,箭射手掷,冰矛纷飞,如同下了一场晶莹的矛雨。 陈昭和调动的佛意越来越盛,戮神地内被惊起的鬼物也越来越强大,直到冰忆菱杀之不尽,只能任由其摧残大阵。 数十头百万年限的大鬼啃噬着阵幕,如同嚼骨,发出了“咯吱咯吱”的瘆人声音。如此下去,不出三个时辰,两人便要落于鬼手! 危难时节,陈昭和再展神威,凌驾在他头上的两道气势相互融合,被其纳入棍中,下一刻,清风棍横扫千军,无尽的轮回之力伴随着和煦的清风吹过了这片荒凉的大地,所有事物都被笼罩其中。 下一刻,冰忆菱猛地跳起身来,望着眼前之景,难以置信的揉搓着双眼。 荒废的楼阁庙宇再现了昔日的富丽堂皇,钟鼓二楼巍然而立,更有人影绰绰往来其间,好一幅海市蜃楼的场景! 渐渐的,冰忆菱注意到了自己未曾放下的双手,竟是那般柔嫩与弱小,她惊叫了一声,低头望向了自己的身体,一身锦绣的华服竟然变得奇大无比! “是我自己变小了。”她抚了抚圆润的脸颊,竟然有几分婴儿肥,此时的她恐怕不足五岁!更为恐怖的是:这种缩小的趋势依旧未曾停止! 直到冰忆菱无法站稳身躯,横躺在地面之上,想要说话时也不成人言,只传出了“哇哇”的啼哭之声。 她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就此回归天地,就如同那些英灵一般:灵智被消磨,身躯被打散,化成了天地间的一缕灵元,至此,所有它曾存活于世的讯息都被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奔流到海不复回。 时间的无情,莫过于此。 惨烈的嚎叫声终于停了下来,大多数的英灵就此消亡,魂归天外,仅剩的几只鬼物也不过是苦苦支撑,难有作为,挣扎着钻入了地下,欲要逃避轮回之力的覆盖。 冰忆菱觉得自己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大脑一片空白,眼中的蓝天白云也不复存在,反而是满眼的奇怪线条,仿佛是坠入了异时空的通道。 ······ 陈昭和棍扫异魔,每次拍击过后都会引来两名敌人的痛号,他们看清了自己的命运,悲愤之下,自刎而亡。 “姑且称此式为时光溯回吧!”见识了两位佛陀的功力,陈昭和反而有些期待下一关的到来,虽然付出的代价惨重至极,不过也颇为只得。 他此时尚且不知,冰忆菱险些因此而丢了性命!日后他听闻后者提及此事时,也是后怕不已,冷汗连连。 ······ 入戮神之地的第六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冰忆菱平躺在地面上,呆呆的望着天上的美景,霞光万道映昏沉,淡月初升人不见!想到这几日来的遭遇,唏嘘不已,人道世事无常,而今果有所悟。 六日已过,时间无多,明天若再不能返回寺内,恐怕陈昭和的师父也是性命难保。 她起身查探了一番阵法,几个颇具效用的护身阵法摇摇欲坠,眼见是无法抵下一波汹涌的狂潮,只能期盼陈昭和不要再生事端! 造化弄人!风云再起! 陈昭和再展佛法。 一而再再而三的嘲弄终是惹怒了那些沉眠于地下深渊的大鬼!如同实质化的身躯飘然而起,直奔两人所在的地下废墟冲了过去。 冰忆菱苦苦支撑,偏巧这次陈昭和自己也是“惹祸难收”,对心爱之人提供不了任何的帮助。 嘭! 最后一矛射出,冰忆菱体内再无半点真元,身上携带的大量丹药也在几日的时间里一扫而空,“囊中羞涩”,困局难解。 “呼!好在这颗佛珠能够纳魂炼魄,否则我还不知要何时才能破关。”陈昭和低头望着手中的清风棍唏嘘不已,再抬头时,一眼便望见了冰忆菱的窘迫。 “昭和!”原本兴奋不已的冰忆菱霎时间又低沉了下去。 原因无他,此时陈昭和神魂受挫,精神萎靡,显然也没有多少御敌之能。 陈昭和也没有想到,方一破关,竟是如此危境!奈何幻境至此,无量佛再也没有恢复他受损的神魂,此情此景之下,他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弱不禁风、不堪一击。 啪! 阵法破裂,最后的防线也被无情的粉碎,性命之忧一时无两! (未完待续) ; 第十三章 十万火急清竹至,灵丹难医昭和伤 两名老弱病残哪里是这一群来势汹汹的鬼物的对手,虽不至于缴械投降,却也相差无几,单陈昭和一人尚且能派上一些作用,堪堪护得两人周全。 只不过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连舞动铁棒的体力都不复存在,望着张牙舞爪、凶相毕露的一众英灵,束手无策。 “嗷!” 这是一头沉眠了九百万年的大鬼,声音已初具形态,凝实的身体虽然比不上几日前见到的那个怪物——金毛飞僵的魂体,但也绝非二人能敌。 全盛时期当有一拼之力,如今凤凰落草尚不如鸡,陈昭和苦涩着脸庞,只能用出了每一个体修都具备的看家绝技——燃烧神魂,换取力量。 “昭和!”冰忆菱大吼了一声,她焉能允许陈昭和如此作为,即便两个人活了下来,后者也将沦为痴傻之人。 “秀儿已经因我而死,我不能再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两次!”说话间,陈昭和的神魂上已经冒起了火光,淡蓝色的清幽烈焰无情的啃噬着他的生命。 体无寸力的冰忆菱哪里是陈昭和的对手,她躲在昭和的身后,痛哭流涕,深恨自己的无能:“都怨我,都怨我!我答应了婷秀姐要用生命来保护你,如今却又如同废人一个!”说着,她狠狠的扇了自己一掌,清秀的面颊上瞬间出现了五道指印。 即便陈昭和的神魂异于常人,可也禁不起灵魂火焰的灼烧,不出半刻钟的时间,他就将引魂体不复而亡。 时间如同流水一般逝去。 冰忆菱寻尽了身上所有的能帮得上忙的物件,都一一使用一空,她望着陈昭和头顶暗淡灵魂气息,痛苦欲绝。 幸有上天垂青,正当陈昭和神志不清、几欲魂散之时,天边猛然射来了一道“流星”,快到了极致。 “昭和,快停下,快停下!有人来了!”冰忆菱急忙令陈昭和扑灭了神魂之上火势,无论来者是谁,都不失为一个希望。 陈昭和瘫倒在冰忆菱的身上,隔着无数鬼物,看清了来者的面貌——天不亡我!竟是清竹来援! 他隐约的看见清竹手持一物,能驱鬼神,无论是多么凶猛的英灵都避之不及,四散而逃,紧接着他就晕了过去,人事不知。 且说清竹自中州比武之后便音讯皆无,去向不知,若说他是如何能够及时赶到此地,还需娓娓道来。 ······ 清竹的签运不佳,抽到了自家的师父,未等上台比试,他便自动认输,将继续比试的权利交给了龙辰璇。 离了擂台,他正想要去观看陈昭和的比试,却被一位老僧拦了下来,他在寺中从未见过这个僧人,不过看其一身浩然正气,也不像是假冒之人。 “清竹,”这僧人倒是认得准确,一上来便叫对了名字,“我有一事托你去办,需费你些时日,不知可行否?” 清竹犹豫了片刻,答应了老僧的要求,本欲与能宽等人道别。 未曾想到,那老僧只说了一句:“无需费事,你且随我来!”,紧接着,清竹就晕倒了过去,再醒来时,正躺在一座山洞之内。 如此一来,以至于陈昭和只听闻寺内僧人说,清竹随一长老外出办事,需要十天半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再说清竹,他在山洞内徘徊了一周,除却一根大棒别无他物,这大棒虽然重的出奇,倒是十分符合他的胃口。 “清竹,你将洞外那头妖虎杀死,便可离开此地。”是那个僧人的声音,清竹提着大棒出了山洞,僧人没看到,老虎却是有一头。 冤家见面,分外眼红,清竹也不知自己和它是何愁何怨,仿佛骨子里流淌着的血液都不允许这头妖虎活下去。 初时,他不是妖虎的对手。 可当他用到陈昭和所传的天启式时,莫名的熟悉之感油然而生,继而,脑海中便多了一段传承,很模糊,仅仅能辨识出几式棒法。 有了出奇制胜的法宝,清竹三下五除二便收拾了这头畜生,扒皮抽筋,烤肉熬骨,食之而后快。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清竹忍不住生出了一股骂娘的冲动,妖虎死了,老和尚也没来接他,他自行离去,却总是在原地打转,出了山洞十里远,就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原点,无论向哪个方向走,结果都是一样。 山间无岁月,此地无星辰。 也不知是过了几日的时间,一天,清竹正斜躺在山洞内,望着洞顶石壁出神,不时还大骂两句:“该死的老和尚!没种的老秃驴!把你家大爷关在这里干甚鸟事!” 正骂着,却突然看见老和尚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僧衣前襟处全是鲜血,和尚拿出了一个灰溜溜的圆珠交到了他的手中,嘱托了一句:“快向南方去,一直飞不要停歇,你师兄有难,快去以此物相救。” 说完,清竹的眼前又是一黑,再睁眼时,脚下是一片沙滩,不远处天蓝色的海水卷着浪花扑打着海岸。 想起老和尚的嘱托,清竹不敢怠慢,一路南行,直到他得见一位年轻僧人引路,这才进了戮神之地,正巧遇见陈昭和燃魂斗英灵! ······ 陈昭和再醒来时,已然离了戮神之地,他正伏在清竹背上,往寺内赶去,身旁跟着虚弱不堪的冰忆菱以及那个神秘的凡人老僧。 “昭和,你醒了!”冰忆菱在第一时间便有所察觉。 “嗯。”他声音不振,极为萎靡,想来是神魂缺失所致,不过既已安全逃出凶地,这一切都极为值得。 “你都知道了。”凡人老僧没边没际的问了一句。 陈昭和微微一愣,想到老僧说的可能是甘露寺的秘闻,因而回道:“略有耳闻,不甚详切。” “如此便好。” ······ 陈昭和见到贾敬道时,后者正昏迷不醒,其身旁坐着大和尚普渡以及几位能字辈的老僧,一众大师正念念有词,以无上佛光护佑着贾敬道的身躯。 道真老僧接过了陈昭和手中的阴灵诡昙,走入了一间密室,准备炼药成丹,救治重伤不醒的贾敬道。 初识老僧身份之时,惊得陈昭和二目圆睁、舌挢不下,不过只要想到前者那恐怖的年龄以及其高深的道行,他自然是放心得过。 普渡见徒儿归来,急忙起身来看,身旁有其他僧人顶替了他的位置。 “昭和,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魂伤?”普渡极为愤怒,不知是何人伤到了他的宝贝徒弟。 陈昭和将一行经过稍加讲述,其中危险的场景被他避去了七八分有余,即便如此,普渡仍是听得心惊胆战。 “魂伤不治,必留大患!”大和尚冥思苦想,难有对策,忽然他起身离了禅房,待归来时,手中便多了一枚瓷瓶。 “我向住持讨要了一粒丹药,你且服下,能愈九分魂伤。”灵药在手,普渡仍是愁眉难展。 “有劳师尊费心,改日我必登门拜谢普空师叔。”说到这里,他又默然不语,菩提寺被毁,他尚且不知普空的下落,而今这个住持还是他原来的那个师叔么? 果不其然。 “是你的太师祖,道悟住持。普空师兄,他已经······”普渡没有再说下去,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此时竟也潸然泪下。 谁说佛道无情? 住持道悟虽然也是道字辈的僧人,可要是和道真僧比起来,却要小上百万余载的年纪,只不过是因为论资排辈、循环往复,到了道悟那一辈,又排到了道字而已。 “神魂不全,难入化物,剩下的一分神魂,需要你去集阴养魂之地修养恢复方能补全。”普渡正色道。 正谈话间,陈昭和就听得隔壁的禅房中“嘭”的一声巨响,他急忙到院子中查探,发现老僧道真灰头土脸的躺倒在地,满身炉灰。 “前辈,你······”他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询问。 丹药成了?显然不是! “抱歉,抱歉!多年未曾炼丹,如今重拾旧业,略有些生疏,所幸主药未失。”老僧满脸堆笑,一副尴尬的表情。 陈昭和对于他的信任瞬间就降到了谷底,望向老和尚的目光也充满了狐疑之色。 道真那一张老脸布满了沧桑,不知承受了多少的风霜雨雪,如今也看不出脸红,他搔了搔头又走进了密室。 “性命攸关,不容有失!老前辈你一定要多加注意,如此错误,切莫再犯。”陈昭和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听得此语,方才走入密室的道真不由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没想到他活了数百万年,而今竟然叫一个小娃娃看了笑话。 密室中再次传来轰鸣时,已是三更天,陈昭和业已修养作罢,他离了禅房,得见密室之内彩光缭绕,知是丹药大成,这才绽放异彩! 道真点指丹药,令其化作一股灵气,自贾敬道口鼻而入。未几,后者悠悠醒来,得见众人,一番倾诉。 普渡与贾敬道相谈甚欢,先是由徒儿这个话题引起,继而便是山南海北,聊不尽的闲散之言,陈昭和插不上话,只能乖巧的候在一旁。 恰在此时,有人轻叩禅门,童子开门将人引进了禅房,这人径直的走到了陈昭和的面前,深鞠了一躬,申请急切的说道:“陈大师,我家公子有要事相求!” (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官元成为爱私奔,陈昭和受托办事 “你家公子?”陈昭和蓦然一愣,“是元成兄么?” 他认识的诸多好友中,也就只有官元成一人担得上公子的称号。 “正是。”来者急忙回道。 “凝神岛与鱼人族交兵,你家公子不是被派去领兵了么?找我何事?” “大人只说是要事一件,剩下的小人一概不知。”这人回的干脆。 陈昭和回头看了看两位师父,难得三人齐在,聚于一堂,不想尚未闲谈几句,便又横插一事,若不是官元成于他有恩又相交莫逆,此番相请他必然拒绝。 普渡看出了徒儿的为难,急忙说道:“昭和,你且放心去吧。此处有我照应,必然不会亏待了贾兄。” 贾敬道点了点头,同样示意其放心离去,不必过多担忧。 陈昭和这才答应了来者的请求,离去之际,贾敬道又将他唤至床前,自怀中取出一物放在了他的手中。 “这是极劲宗掌门的印信,自古传来,别无它用,只是个代表身份的信物,我也算是将掌门之位正式传予了你!”他声音平淡,无喜无悲,听不出任何情感,也许是重伤初愈、身体乏力所致。 陈昭和深知贾敬道极重宗门之事,正欲行大礼,却被后者拦了下来。 “无需如此,此次身受重伤,我也算是看清了许多事情,这传承了千百万年的宗门荣耀也不过是最初那位宗祖不甘的怨念而已,你且去吧!”说罢,他不愿再讲,向众人道了声“抱歉”,示意自己要静养生息。 普渡同陈昭和一起离开了禅房,二人方向不一,各有所事。 ······ 蔚蓝色的大海映衬着天空的颜色,海天相接,交于一线,放眼望去,不由得令游者心情舒畅,神清目爽,感天地之悠悠,念桑田之激荡。 自从来到凝神岛以后,陈昭和就火急火燎的进了戮神之地。他自小与海无缘,此次赶来南海的途中,又战事连连,时刻要提防着异族的手段,更兼无数凡人需要照料,他哪里有心情一赏海景。 今日风平浪静,如镜面般平滑的水面不起一丝波澜,安静之中却暗藏着种种杀机,仿佛在预谋着一场惊天的剧变,令人极为不适。 此番赶至北海岸,陈昭和依旧无暇赏景,既有要事相请,还是速速赴邀为好。 见到官元成时,陈昭和身旁还跟随着三人,除却那名传信的侍者,冰忆菱与清竹也赫然在列。 陈昭和本不欲让二人相随,毕竟官元成只请了他一人,哪知冰忆菱宁死不肯,清竹也趁机厚着脸皮跟了过来,美其名曰要长长见识。 “昭和兄能来,元成不胜感激!”官元成摆了摆手,示意几名下人退去,待屏退左右后,他这才道出实情。 “也不怕几位笑话,这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有一日我急需海眼灵泉水,据说南方诸岛之间能寻到此物,我便瞒着父亲、师父,带着几个下人一行南下,走至途中,恰巧遇见鱼人族生了内乱,几个鱼人绑架了鱼人族的公主欲将其杀害,那时我还不知女子公主的身份,只以为是鱼人作乱,一怒之下便行了英雄救美之事。” 官元成顿了顿,接着说道:“救下女子之后,她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于我,凝神岛与鱼人素来有仇,我本恼恨自己多管了闲事,正欲将其遣走,却不料又有鱼人族追兵杀来,我猝不及防险些被暗箭所伤,正是晴儿为我挡了一箭,这才免于死难。”说道晴儿时,他原本趋于常色的脸颊登时就变得绯红了起来。 “追杀的鱼人越来越多,几名下人都为了保护我们而葬送了性命,几日的拼杀之下,我与晴儿也暗生了情愫,天籁我二人命不该绝,鱼人族的族长及时赶到,这才将我二人救下。我胡编乱造了一个身份,婉拒了鱼人族族长的邀请,赶回了凝神岛,将所遭所遇向父亲叙述了一番,不料他勃然大怒,不肯让我与晴儿交往,我只得暗中与其联络,哪知难逃父亲法眼,将那送信之人擒了回来,有安插了一队卫兵紧盯着我的动向,思虑再三,只有劳烦昭和兄出马,为我操办此事。” 陈昭和听见他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急忙站起身来,应道:“但有所求,只要在陈某力所能及之内,决不推辞!” 冰忆菱的眼眶虽然已有几分红润,可当她听到陈昭和如此痛快的答应了官元成的请求时,仍是禁不住悄悄的瞪了后者一眼。 陈昭和扭过头去,装作没有看见,而清竹则更为实诚,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着包票说道:“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们师兄弟两人了!” 听到这里,冰忆菱没好气的瞪着清竹,一伸手便将后者摁了下来,大片的冰晶附在凳面之上,将清竹冻了个严严实实,疼的他呲牙咧嘴,再也不敢多言。 官元成则颇为尴尬的说道:“多谢清竹兄的好意,只是此事只能一人前去,人多了恐怕不变。” 冰忆菱的面色愈加严峻,她绝不能放任陈昭和去冒险,而后者也远远没有达到履玄阳如平地的境界。 “官兄有话请讲,我等自会考虑。”冰忆菱这话收了三四分有余,使得原本成竹在胸的官元成也有了几分犹豫。 女人果然麻烦!官元成心中思忖,不敢言明,他如实的将计划陈述了一遍:“我本没有多少入世之心,只祈求能与晴儿双宿双飞,昭和兄只要抹上鱼息油,乔装鱼人族,为我送一封书信即刻!” 冰忆菱猛地一拍椅背,站起身来,斥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贪恋儿女情长?官兄,此事有欠考虑。”她心中颇为不愿,只是没有照实说出:两方交战,形同水火,此时潜入鱼人族送信,不亚于虎口拔牙! 官元成自知要求有些过分,正欲说:如此一来,便不劳三位亲往了,话未出口,却听陈昭和说道:“官兄提起此事,我倒有一策相商。” “哦?昭和兄快快讲来!”官元成又见希望,心中颇为激动。 陈昭和安抚了冰忆菱一番,随后便将其在戮神之地为鱼人所救之事详述了一番,最后说道:“我可借归还骨灰之机为元成兄送去讯息。”随后,他又将鱼人所赠的军机玉简交给了官元成 冰忆菱还欲阻拦,不愿陈昭和涉险,后者暗中传音给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那鱼人又是咱俩的救命恩人。” 官元成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嘱托再三:“公主名为芷晴,你只消亮出玉镯,便可证明身份。”说着,他递给了陈昭和一副精雕玉琢的翠环,碧绿的色泽象征着无尽的生机,令人心驰神往。 两人商量作罢,官元成出了军帐,将一众卫兵召集了过来,陈昭和借机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悄悄地溜进了南海。 ······ 陈昭和从未入过深海,所幸他是个体修,随时可以将身体调为内息状态,能避海水,不惧风浪。 鱼人族的驻地离凝神岛有八千里的距离,对于凡人而言,遥不可及,可对于这些高来高去,陆地腾飞的修士而言,不过咫尺之间。 没有想象之中的亭台楼阁,奢华厅堂,龙宫龙王,鱼人族只不过是一个颇为普通的族群而已,驻地之内尚有水下帐篷存在,如此可窥一斑。 极近鱼人族方圆十里,便有一队鱼人卫兵将陈昭和拦了下来,长枪短棒直指后者咽喉,卫兵头领毫不客气的质问道:“人类,前方就是鱼人族的驻地,你来此何事?若不讲明,当场擒杀!” 一众卫兵皆有凝神境圆满的实力,再看陈昭和,不过是中期而已,卫兵头领内心大定,自然有信心说出此言。 陈昭和扬了扬手中的令牌,令牌之上斗大的“何”字金光闪闪,即便在这幽暗的海底,依旧能绽放出慑人的光芒。 此举吓得众卫兵齐齐后退,他们还以为这个人族要耍出什么花样。 那个卫兵头领倒是看得清楚,心中想到:这是敖何的令牌,他不是被派去探查凝神岛的底细了么?他的令牌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人族小子的手里。 “原来是敖何大人的亲信,失礼失礼,还请随我来吧!”卫兵头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随后打定主意,大变嘴脸。 书中代言,这卫兵头领乃是鱼人族二长老敖信的手下,敖信素与敖何交恶,此番陈昭和若落于敖信之手,又必是一番挫折。 陈昭和随着卫兵头领左绕三圈,右绕三圈,弯弯绕绕,绕绕弯弯,行了半个时辰的路程,这才到了目的所在。 “阿弥陀佛,贫僧陈昭和,见过鱼人族族长。”陈昭和双手合十,深施了一礼。 卫兵头领只说是带他前来面见族长,实则眼前此人正是二长老敖信! “你说敖何已经死了?有何证据啊!”敖信并未反驳,他倒希望所有人都能称他为族长。 陈昭和将骨灰兼令牌一并送到了敖信的手中。 敖信看了看镌有“何”字的令牌,又嗅了嗅敖何的骨灰。 突然,他“啪”的一声将骨灰摔落在地,又将令牌捏了个粉碎,高声断喝道:“来人!将这个奸细给我抓起来!” (未完待续) ; 第十五章 陈昭和落入贼手,幸得人舍命相救 陈昭和一见他摔了骨灰,心中便暗叫不妙,正欲折身逃跑,却被一拥而来的卫兵抓了个正着。 捆灵绳缚身,聚灵锁断骨,区区几名卫兵,三下五除二,便将陈昭和捆了个严实。 “非常时期当办非常之事!不必上报族长,你等速速将这个凝神岛派来的奸细给我斩了!”敖信狠辣无比,欲先斩后奏。 一众卫兵推搡着陈昭和走了下去,后者挣扎无效,被拉至一五人场所,为首的鱼人卫兵如同恶魔,杀人不眨眼,高举鬼头刀,看准了脖颈便要砍将下去。 陈昭和未曾想到会有如此结果,戮神之地内九死一生尚未要了他的性命,想不到竟会折在此处!他哀叹了一声:世道无公,随后便闭目等死,脑海中闪过的是两位师父的音容笑貌、冰忆菱的温柔体贴以及清竹的憨厚忠实。 “小子,来世再见吧!” 宝刀落下,朔风砭骨,陈昭和只觉得后脊梁生寒,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耳廓中猛地传来了“啪”的一声! 众多卫兵之中有一人暴起发难,将执刀行刑之人踢了个半死,随后又破开了陈昭和身上灵绳灵锁,大吼了一声:“小兄弟,你快逃跑!” 陈昭和瞬间拽出了清风棍,自知身处鱼人族内,不能与这些人缠斗。铁棒在手,无人能挡,他分开水流,将速度施展到了极致,一眨眼的功夫就甩开了一众追兵,逃之夭夭。 众卫兵寻不着陈昭和,转身来擒那名反叛了的卫兵,这人强加抵抗,奈何人寡力薄,不是众人的对手,被生擒活捉、力劈当场,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一片海域,这一幕落在了陈昭和的眼里,他心中苦涩:若不是此人相救,此时死的恐怕就是他了! 抹上了官元成事先准备好的鱼息油,陈昭和装成鱼人模样,大摇大摆的在驻地之内穿梭,偌大的鱼人族道路繁多,他又不敢探出神识,只能两眼摸黑的径直向前走去。 阅至此处,读者必然不解:那位舍身救了陈昭和性命的鱼人究竟是谁?其实不难猜出,敖何、敖信两人不和,必然相互之间穿插眼线。而此人便是其中一位,今日适逢其值班守卫,他正在二长老的帐外偷听,心知陈昭和与敖何有关,这才舍命来救。 深海之下,昼夜不分,鱼人族特有的海焱永不熄灭,如同火炬一般竖在道路两旁,其强烈的光芒好似红日一般,使得整座驻地亮如白昼。 “抓住他!那个人族就在那里!”陈昭和强装镇定,却不料这些鱼人果真奔着他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该死!鱼息油竟在这个时刻失去了作用!他暗骂了一声,避开了人群密集的鱼人街市,转向一个清幽的地方跑了过去。 人族奸细混入驻地,这还了得? 大批的卫兵参与到了追捕的行动当中,陈昭和不知鱼人族的真实态度,何况此刻他证据全无,若再被擒住,必然是死路一条! 围追堵截的鱼人越来越多,这次再想要轻易逃脱可不容易!他左转右绕的闯入了一片“深宅大院”,这里的建筑可要比前面那些宏伟的多! 青砖铺路,红瓦高墙,曼妙楼阁,数不胜数,更兼红松翠柳、仙花灵芝,将此处点缀的富丽堂皇,果如龙宫一般。 陈昭和躲在暗处,又取出了一抹鱼息油涂在了额头之上,本欲再涂抹些许,恰在此时,街角处却猛地传来了一声喝问:“喂!你看没看见一个人类小子的踪影!” 来人是一名鱼人大汉,身高一丈有余,狭长的头颅上生着一撮长发,随着这人张嘴而跃动不止。 陈昭和不敢搭言,生怕露出马脚,他急忙摆手,示意自己未曾见过什么人类小子,大汉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正欲长舒一口气,却见大汉又折返而回,他登时便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莫非他看出了我的身份! “小子!你也别偷懒!护卫驻地,人人有责,你也给我跟上!”说着话,鱼人大汉来到了陈昭和的身前,瞪圆了眼珠,又晃了晃沙钵大小的拳头,意欲以武力威胁,后者不敢不从,只得跟在队伍后方,伺机逃窜。 要抓的人就藏在抓捕之人中间,一众鱼人焉能寻到他的存在? 足有数千鱼人参与到了抓捕行动之中,他们穿街过巷,寻东找西,陈昭和也混在其中,寻找着“自己”的踪迹。 这个过程并非是优哉游哉,他额上的鱼息油越来越少,无奈有诸多鱼人在场,由不得他另行涂抹,如此下去,不出一刻钟的时间,他的身份就要暴露! 陈昭和左顾右盼,寻找脱身良机,奈何那鱼人大汉好像是盯上了他一般,一眼不落的放在他的身上,最后更是将他放在了队伍的前头。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幸有海水掩护,这才免于被众鱼人察觉,他“领着”一队人马漫无目的的穿插在深巷之内。 陈昭和能清晰的察觉到鱼息油的消逝。 正在这时,深巷的末尾有一处豪宅内亮起了灯光,房门被吱呀呀的推开,自门内走出了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 “喂!那个领头的!公主寻你问话!”这姑娘说的是鱼人族特有的语言,叽里咕噜、屋里哇啦,分不清个数。 大汉一把将陈昭和推开,咧着大嘴走了过去。鱼人族公主美貌传四海,南海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刻有如此艳福,他怎能错过。 陈昭和正以为开溜的机会来了!哪里想到这丫鬟眉头紧皱,轻叱了一声:“不是你这个傻大个,是先前那个眉清目秀的!” 昭和不知缘由,生怕她点到自己,急忙向人群内闪躲,却不料丫鬟再次说道:“别躲了,就是你!怎么着,别人想见我家公主求还来不及!” 众鱼人纷纷用他们那足以杀人的目光看向了陈昭和,眼神之中充满了嫉妒,此情此景,令后者极为不解。 陈昭和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自己,装作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丫鬟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陈昭和跟上,后者无可奈何,在众人粘稠的杀机之中转换了战场。 穿阁过户,三弯两绕,陈昭和走进了一处别致的庭院,院内有闺房两座,分属主人、丫鬟,庭院两侧有假山环绕,绿树成林,院落四角竖着四根海焱火炬,正当中摆着石桌石椅,石椅之上端坐一人,正是鱼人族公主芷晴! 陈昭和不知身份,来到庭院之中,先行了一礼,随后便候在一旁,听候发落。 “你叫什么名字啊?”芷晴用的同样是鱼人族语,这些鱼人族的王公贵族更为注重本族的传承,不像那些下人,为了说起话来简单方便就舍弃了族语。 陈昭和满面茫然,不知所措。 “说!你叫什么名字!”带他来的那个丫鬟颐指气使,更像是此处的主人,说到“名字”二字时,她更是用指尖点指着陈昭和的脑壳,敲得铛铛作响。 陈昭和依旧默然不语。 可这一主一仆却突然变了脸色。 原因无他:陈昭和额上的鱼息油彻底消失了!属于人族的本质暴露无遗!两人见状,怎能不惊! 陈昭和察言观色,望见了公主的惊色,当即便用清风棍点住了后者的咽喉。 “你!你别伤害我家公主!”这丫鬟登时便慌了手脚,人是她带进庭院的,若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她断然也难活命! “说人族语!我知道你们懂得我们的语言!”先前那大汉都能说得清楚明白,他不相信眼前这两人一无所知。 公主被杀机锁住了身形,动弹不得,身心惊惧,哪里还有力气开口,只有丫鬟一人复述了一遍方才话语。 “只要你放下我们的公主,一切都好说!” “公主?”陈昭和反问了一声,他心道:这个不会就是官元成提到的芷晴公主吧? 丫鬟点了点头。 “芷晴公主?”陈昭和又问了一句。 丫鬟脸色煞白,她以为陈昭和是有备而来。只不过后者接下来的动作令她稳住了心神,稍放宽心。 “公主可识得这副玉镯?”说话间,陈昭和撤下了右手的铁棍,转而拿出了官元成给的信物。 果不其然,芷晴一见玉镯,登时便来了精神。 “你、你是元成派来的?” “说来话长,还请公主一阅此信。” 芷晴捧着官元成的一封短信,两眼含泪,上上下下读了三四遍有余,这才将其放下。 “方才外面一阵骚乱,所为何事?” 陈昭和将诸多细节,一一叙述,后者闻言大惊失色。 两人略作交谈,陈昭和也大致知晓了鱼人族与凝神岛之间的仇怨,他正欲抽身离去之时,却又生出了几个疑问。 “公主不是鱼人吧!” 芷晴点了点头,她只以为是官元成所言。 “公主的本名也不是芷晴吧!你应该叫:付冬雪吧!”陈昭和好似街边算命的老先生,信口而言。 芷晴满面惊惧,如此秘闻,即便是官元成她也未曾透露,眼前这个年轻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她正欲细问,却听得庭院之外传来了一阵“砰砰”的砸门之声。 “烦请公主开门,我们怀疑有凝神岛的奸细混进了公主的庭院!”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陈昭和逃出生天,官景明忘恩负义 吱呀呀! 铁梨木的门扉半遮半掩,其间钻出一人,仅露出一个脑袋瓜,敲门的人认识,急忙见礼:“玉屏姑娘,在下有礼了!适才有人发现,凝神岛的奸细闯进了公主的庭院,还请姑娘给个方便,让我们进去搜查一番,保全公主安全,也好给族长一个交代。” “放屁!”玉屏满面怒容,“刚才是哪个不开眼的敲的门?惊扰了公主休息,该当何醉?若是公主受到惊吓,你们几个谁担得起?” “到底还是个弱不禁风的人族,连敲门声都能吓着。”有鱼人不服不忿,虽不敢当面顶嘴,却在私下里叨咕不止。 吱呀! 木门又开了一半,玉屏姑娘从庭院内走了出来。 啪! 方才小声呢喃的那名鱼人捂着肿胀的脸颊,惊怒的望着眼前的玉屏,几欲发作,奈何其地位低下,忍了三忍只得强压怒火,默不作声。 “放你娘的狗屁!再胡言乱语,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玉屏折身回了庭院,正要掩上木门,却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臂挡了下来。 “你!” “玉屏姑娘,人你也打了,这搜查之事还没给我们个信呢!如此离去恐怕不妥吧!”敲门之人见手下无端受辱,心中同样不快。 “就凭你们几个小瘪三也想搜公主的庭院?快滚吧!”玉屏出言不逊。 一干奉命寻找奸细的鱼人均是脸色大变,阴沉的仿佛能挤出水渍。 “我等奉四长老之命,特来此地巡查奸细,你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鱼人之中暴起一人,伸手点指着玉屏,气焰极为嚣张。 “对!你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众鱼人齐声喝道。 玉屏的脸色瞬间煞白,一介丫鬟仆从,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吓得她浑身发抖,站立不稳,就连方才打人的力气也被抽得干干净净。 “你们!”她说不出话来。 鱼人卫兵各持刀枪棍棒,欲要硬闯公主府邸。 “好大的胆子!”玉屏身后有一人接上了话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大门之前。 玉屏得见主心骨,立即便将两扇木门大开,把身后之人让了出去,公主来在一众鱼人卫兵之前,凝眉立目,喝问道:“你们去将四长老叫来,让他亲自带人来搜查我的府邸。我看他敢也不敢?” 卫兵们不再言语,显然正主的话更有效用。 鱼人头领焉敢怠慢,满脸堆笑,强装善意说道:“我等绝无他意,仅仅是为了公主殿下的安全而已,也请您通融通融,行个方便。” “哼,”公主面生冷笑,她岂能不知四长老这帮手下的心思,“让你们进去搜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旦查无结果,我定然不饶!” 卫兵首领面色大变,不敢言语,两只混白无瞳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三圈,打定主意后,这才回禀公主道:“既然那奸细不再公主府中,我等这就告退,多有打扰,望公主恕罪!” 众卫兵傻了眼,未想到自家的头儿竟然做出这等反应,其中有几个混不吝的鱼人正要劝阻,却见前者又挥了挥手示意撤退,他们只好暗气暗憋,向公主深施一礼过后,悄悄的退出了街巷。 阴阳相生,周而复始,极尽噪杂过后,府宅前又恢复的往昔的幽静,时而有一两声犬吠传出,足以深入巷底。 “公主。” “嘘!” “他走了?” “嗯。” ······ 陈昭和手持玉简,正在一处宽阔的海底大道上狂奔,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淹没在远处的海焱之光里。 “快追!他果然就在前方!”身后猛地传来了湍急的海底暗流之音,不多时,追兵的怒吼声也夹在其间,流进了陈昭和的双耳。 他也不抬头,飞速离开了鱼人族的驻地,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该死!这个人类小子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妈的,辛苦了老子一晚上的时间,到底让他跑了!” 陈昭和躲在暗处,听着数百鱼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看着他们颓然无力的返回了驻地。 ······ 玉简是公主芷晴给的,里面记载着鱼人族与凝神岛之间仇怨的由来,陈昭和不知公主为何要将玉简交于他手,莫非她相信以他之能可以解开两族的矛盾不成? 原来: 数千万年前,凝神岛本是鱼人族的属地。官家老祖官景明遭人追杀,逃到此地,适逢鱼人族长敖擎深陷绝境,他思索再三,出手相救,这才引出了后来的一段恩怨纠葛。 熬擎念及官景明的恩情,私自做主将偌大的凝神岛赠与了后者,一众族人虽然颇为反对,却也未曾起到效果。 鱼人族的生存离不这片大海,偶尔有鱼人登上岛屿也不过是为了欢庆佳节,这岛若是依旧由鱼人管辖,恐怕会荒废至今,因此,鱼人族中真正说得上话的太上长老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此事。 何况,熬擎此举并非是一时的糊涂,鱼人族久为南海霸主,恐遭他族惦记。若能在身旁置一亲信,一旦有敌人来袭,既可提前预警,又能伸以援手。 不料,仅三千年的时间,局势骤然大变,凝神岛已拥兵数十万,最弱的军士也有炼魂境的实力,实力雄厚,不容小觑,甚至有危及鱼人族霸主地位的可能。 鱼人族众长老幡然惊醒,蓦然恐慌,十之三四认为应该遏制这种势头,否则定生大患,族长熬擎与官景明早已成为莫逆之交,对此不予理睬。 哪知,忧虑“成谶”! 也不知是何岁月,也不知春夏秋冬,亦不知白昼明月。这么一日,鱼人族张灯结彩,宴请宾朋,只因为来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官景明也被请入了族中。 他瞧得仔细,来者是一副员外打扮,头戴双叶宝蓝缎员外头巾,雕龙绣凤,迎面嵌仙玉,安上古明珠。身穿蓝缎逍遥氅,足蹬青缎宫靴。面如古月,目若悬珠,五绺长髯,垂于胸前,不受暗流所动。 此人自称是一气浩然宗的书圣,乃玄阳道人故友,受其所托,来南海取一宝物。 官景明登时便来了兴趣,细听分解:老道玄阳,破碎虚空,羽化登仙。时有至宝,天地不容,弃于南海。特告知老友,待其实力再进,可取此宝修行。 书圣景鸿苑自知实力不济,这才前来邀请熬擎,共探、共享此宝。 熬擎未曾忘却官景明,非要后者一同前往,景鸿苑本不愿意,奈何熬擎性格执拗,只好三人同赴宝地。 景鸿苑甄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择此佳日,三人便入了深海,哪知这一去竟是险象环生。适逢万年不遇的深海湍流,将三人裹入了海眼之内。 三人久不回还,鱼人族便察觉事情的不妙,登时派出数万鱼人外出探寻族长的踪迹,如此一来,整个族群便如同空巢一般。 仙空群岛的海贼倾巢而出,准备将鱼人族一举覆灭,却不料其出海之时,被凝神岛的哨兵发现了踪迹。 凝神岛即刻相援,与仙空岛的海贼对峙不下,海贼首领咬牙切齿,奈何兵力不敌,只能铩羽而归。 此时,四散而出的鱼人卫兵也寻到了族长熬擎的踪迹。 有十数鱼人亲眼所见、至死仍难以置信:官景明持天刀手刃了族长熬擎!后者见鱼人来寻,即刻抛下了尸体,返回了凝神岛。 众鱼人带着悲愤之情,痛哭而归,却不想又遇见了数万凝神岛众正虎视眈眈的伫立在鱼人族驻地之外。 “人类!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族长对他官景明大恩大德,最后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我鱼人族与凝神岛永世为仇!” “族人倾巢出动,搜寻族长的下落,凝神岛竟与仙空岛海贼密谋夺下我族驻地,此仇此恨,永世难消!” 凝神岛的卫兵见仙空海贼退去、鱼人将士又平安**,这才从鱼人族的驻地之外退了回去,那时,他们尚且不知:这一善举竟招来了千万年的恩怨! 官景明从未解释他为何要杀了熬擎,就连他的亲子也不知事情的真相。如此一来,鱼人只以为他夺宝心切,这才将同行两人一一谋害。 仿佛也只有这个说法才能将事情的原委解释的一清二楚。 ······ “小崽子!我就知道你没跑远,这回我看你如何逃走!”陈昭和查探玉简时,一不小心露出了神识,守在暗处的敖信登时便发现了他的踪迹。 “不好!”陈昭和心中苦涩:若非神魂有缺,他哪里能犯这等低级的错误。现如今,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一老一小,即刻在南海海底展开了一场速度上的极限角逐! 深逾千丈的海底透不进一丝光亮,陈昭和只能撑开神识,再前探路,生怕一不小心惊到了海底的霸主。 “前面怎么······”他本想说:混沌一片,奈何四字尚未出口,身体四周便传了一股不可抵抗的巨力! “深海湍流!”敖信怒吼了一声,随即,这声音便连同其主人一齐被卷进了海眼。 ······ “长老,长老!大事不妙!大事不妙!”一个小和尚踉踉跄跄的冲进了佛殿,几位长老正在其中议事。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且慢慢道来!”住持道悟轻声喝道。 “禀住持,陈、陈昭和师兄的命灯碎、碎了!” “什么?”一群和尚再难稳坐,纷纷起身! (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陈昭和命灯粉碎,二长老信口由缰 命灯粉碎,人已离世! 众长老焉能不急? 大和尚普渡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站立不稳,他叮嘱再三,不见徒儿尸骨,不准许任何人将此事告知于贾敬道。 “先前陈昭和去了何处?” “被少岛主接去了。” 一行人,足有十数位高僧,急匆匆的赶到了北海岸。 官化天听闻此事,登时便明晓了经过,他拍案而起,浑身发抖,口中不住喝骂:“这个不肖子孙!看我如何收拾他!” 几人重新上路,待来至军营时,官元成已然消失了踪影,几名负责看守的卫兵汗如雨下,正欲向岛主禀报时,就见官化天带着十几个和尚赶了过来。 冰忆菱与清竹尚在会客厅内歇息,眼见几位僧人来到此处,便心知不妙,待知晓实情之后,前者险些晕倒在地,幸有清竹稳住了她的身形。 “我要去找昭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冰忆菱说得坚决。 官化天见阻拦不得,只能分派人手保护她的安全。 “你们,”他点指着一队卫兵,“随冰姑娘去寻找小师傅,其间一旦发现那个逆子的踪迹,就是打折双腿,也要给我带回来!” “是!” ······ 陈昭和真的死了么?当然没有! 在被卷入海眼的一刹那,他撑开了隐在体内的百世轮回经奥义,堪堪的抵住了暗潮的侵袭,即便如此,亦是五脏紊乱。 “咳。”陈昭和的鼻口之中又涌出了一团鲜血,粘稠的血液暗含金色光芒,灵韵四射,一整团血液并未被海水稀释,反而是顺着他的伤口又贴合了上去。 天旋地转之感不知持续了多长的时间,自他踏入修真者的行列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呕吐之意,而今五脏翻腾,胃壁痉挛,将这几日所食的五谷之物吐了个干干净净。 嘭! 终于,陈昭和脱离了海水的束缚,被狠狠的甩了出去,他环顾左右,哑然发现:海之极处名为海眼,海眼之内竟然无水! 他挣扎着坐起了身形,粗略的检查了一遍身体的伤势,索性并无大碍,紧接着,他又取出了联络玉简,希望寺内的前辈能来此处救援。 哪知,所有用于通信的手段全然失效,就连他自身的神识也无法通过那个由急速旋转的海流构成的壁障。 粗略的服下了几粒丹药,陈昭和沿着这处宽敞的海底空间徘徊了数个来回,并未发现可靠的出路。 未几,就在离他的不远处又传来了“咚”的一声,看来那鱼人族的二长老也被卷到了此处。 “不好!”几乎是同一时间,陈昭和在心底喊出了这两个字。 “小崽子!你也在这里吧!看我如何将你碎尸万段。”二长老敖信声嘶力竭,他刚才分明清晰的感受到了另外一人的存在,如今这种感觉竟消失不见。 莫名的恐惧涌上了心头。 “出来!若你乖乖出来,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如若不然,定叫你化为肉泥,填在海眼深处!”狰狞的面孔上恶意毕露,腾腾杀机弥漫四处。 依旧无人回应,死寂一般的等待令人绝望,他甚至开始怀疑先前的感知:莫非那个小畜生没能活下来?还是······刚才那人根本就不是他! 想到这里,堂堂的化物境修士、鱼人族的二长老竟然被吓得冷汗连连,晶莹剔透的细密汗珠汇在一处,沿着堆垒的皱纹缝隙,顺着两侧的面颊滴答滴答的砸在了本就潮湿不堪的海底。 平整而柔润的细沙被汗水砸得坑坑洼洼。 “小畜生!可让我找着你了!”敖信猛然回身,手中多了一柄分水刺,奔着一个方向就激射了过去。 陈昭和蓦然一惊,他急忙闪开身形,这一动作,也彻底的暴露了他的位置。 “狗东西,不得不说,你托生了个好人家,天赋不错,看来你爹你娘这对狗男女也不是凡人,可惜你神魂不全,即便隐匿的再深,也能露出破绽。”敖信口无遮拦,辱及他人爹娘,登时便招来了陈昭和的怒火。 “阿弥陀佛,施主你过分了!”陈昭和不再躲藏,单手持棍缓步走向了敖信。 “哈哈哈!怎么?受不了了?当年若不是你娘与我苟且,哪里能生出你这么个孽种!”敖信信口胡言。 “住口!”陈昭和的双眼向外喷火,他自幼无父无母,对于父母之事极为敬重,此时听闻二老被辱,焉能平静? “呦呦呦!脾气还不小嘛!要说你娘的身段,还真不是盖的,婀娜多姿······” 嘭! 敖信话说一半,惊觉陈昭和的气势不同往常,竟有毁天灭地之意,他心道:坏了!是凝聚气势的功法!手上也不空闲,凝灵元融成两团“炸药”,瞄准了陈昭和所在的位置,用尽全力掷了过去。 罗汉降世,势成前,身形不可乱动,若有一丝松散,则一切努力都将归于源点。 轰!轰! 化物境修士的两击着实不容小觑,陈昭和忍过了其中一颗炸弹的威力,但依旧被第二颗炸弹掀飞了身体。 “孽种,你的实力不过如此,也敢在我面前卖弄,看我如何惩处与你!”敖信见自己稳据上风,登时便来了精神。 陈昭和咳血不断,堪堪的躲过了敖信的一击,他立于原地,再次积累气势,准备给予敖信雷霆一击。 “还敢在我面前卖弄,找死!”敖信随手一扔,分水刺如同利箭一般激射而去,直奔陈昭和的心房。 铛! 陈昭和鲜血喷涌,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未曾迈动半步。 “小畜生,我看你能挺到何时?” 被崩飞出三丈远近的分水刺飘飘忽忽的飞起身来,近在咫尺的距离,再袭陈昭和的心窝,直取其性命。 分水刺毫厘不差的刺在了陈昭和的胸膛上,化物境修士强大的真元储备令其相形见绌,不过好在他早有准备,这才免于一死。 “好孽种,原来你将气势凝结在了心脏处,看我刺你双眼如何?”眼为人窗,直通紫府,连接魂海,涉及神魂,乃修士之死穴。 敖信此招不可谓不狠辣! 陈昭和心下一横,拼着失去一只眼睛,他也要将敖信力劈当场! 分水刺在幽暗的海底世界划出了一道星芒,那是透过空间裂缝露出的异世界之景,它快到了极致,最后竟化为一团火焰,令敌手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陈昭和一皱眉头,准备硬抗下这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罗汉势成!金身降世,身高十丈的佛躯若不是受到了地形的限制,还能再膨胀四五分有余。 “势成又能如何?我就叫你看看凝神境与化物境之间的差距!”敖信嘴角微斜,狞笑不止,他满不在乎,似乎已然将陈昭和控于手下。 陈昭和信手一挥,操纵着罗汉势向敖信攻了过去,巨大的拳头足有马车大小,双拳合并,隆然而降,朝着敖信所在的位置拍了过去。 双拳落地,正砸在了敖信的身上,两相碰撞,发出了“咚”的一声,强烈的声波掀起了海底的淤泥,露出了两道宽逾十丈的沟壑。 罗汉势虽然打在了实处,而陈昭和面上的隐忧却越来越重,这敖信果然不是易于之辈,两相交锋,后者猝不及防之下,仍能硬憾他暴怒的一击。 金拳抬起,幽暗佛光之下,陈昭和看清了敖信的面目:近两尺长的头颅上覆盖着一层深蓝色的鱼皮,双瞳两分,尖鼻前挺,一张海口之内遍布獠牙,端的是鲨鱼成精,老妖作孽。其凶神恶煞一般的面容能止婴啼。 化为鱼身的敖信少了许多话语,怪眼微眯,狭长的头颅前端探出了一根锋利的鱼刺,映着佛光依旧能显露凶威。 陈昭和收回罗汉势,令其包裹身躯,二者合为一体,未等他发动攻势,敖信已然冲了上来。 昭和紧缩瞳孔,双掌前伸,拦在了胸前,欲要挡下对手的攻击。 敖信则将身体跃在空中,自鲨头以下全部化为鱼身,彻底变为海中的精灵,他晃动着身躯,有说不尽的灵巧。 嘭! 尖锐的鱼刺直挺挺的刺入了罗汉势之内,被包裹其中的陈昭和也险些受到伤害,所幸罗汉降世威力不凡,一手握鱼刺,一手抓鱼身,嘭得一声就将敖信分为了两半。 可怜二长老刚刚修炼成的本名法宝,就如此这般的落入了敌人的手里。 陈昭和恨意难消,不肯放过敖信,怒火中烧的他早已忘记了僧家的生杀之忌,金色巨掌紧握鱼身,只露出了敖信的头颅,另一只拳头凶猛掼下,只一击就将二长老捶得七窍流血,眼冒金光。 “这一拳是为了报敖何长老之仇!” 嘭! “这是为了那名替我而死的鱼人卫兵!” 嘭! “这一拳是你辱我父母应受的代价!” 敖信的头颅几乎被砸进了胸腔之内,他肋骨尽断,五脏俱裂,命不久矣。 陈昭和又抬起一拳,正准备彻底了结这个祸害。 哪知就在此时,异变再起! 不甚狭窄的海底世界剧烈的翻腾了起来,脚下的淤泥与细沙窸窣窣的滚落一旁,头上的海眼漩涡同样巨震不已。 “是谁在打搅我进餐?我要将他生吞活剥!”隆隆巨响悠然来袭,令人心神皆服,难以抗拒。 (未完待续) ; 第十八章 极劲宗昔日之盛,沧海变由盛及衰 “哈哈哈,想不到我死在这里,还能拉上一个垫背之人!你也休想逃命!”敖信血肉模糊的脸孔再次浮现出狰狞的笑容。 陈昭和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操纵着罗汉势向向左扑倒,躲开了自黑暗中袭来一道的一道光束。 嘭! 巨大的能量波动掀开了海底的淤泥,将地底岩石暴露了出来,淡青色的巨大石块浸泡在岩浆之中,漂浮不定。此处竟已接近地心,如此可见其深度! 陈昭和无暇观赏,左右躲闪着巨音主人的攻击,奈何罗汉势过于庞大,身躯笨重不堪,猝不及防之下,他紧攥着敖信的左手被一道丈许粗细的肉柱刺了个正着。 左手吃痛,握拳不稳,一个疏忽之下,竟然叫敖信逃了出去,他疯狂的向远处逃去,还不时的传来讥讽之声:“这个大怪物就交给你了!” 话音落下,敖信已然失去了踪影。 “该死!又是你们这群人!一个异族,一个鱼人,一个人类!那个人类躲哪去了?”怒吼之声再次传来,陈昭和凭借着罗汉势散发的佛光,隐约之间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上下舞动的八只巨爪如同兽尾一般上下跳跃,这怪物的头部隐没在海眼之上,他由此而推测:突发而至的湍流就是这只深海巨灵造成的! 突然! 陈昭和猛地俯下了身,高逾十丈的身躯轰然倒地,金身就地一滚,躲开了巨灵突如其来的一爪。 这条章鱼尾长不可测,其粗细较之先前也有四五倍有余,躺倒在地的陈昭和能够清晰的看到附于爪上的吸盘,各个都有茅庐大小,强烈的吸力令他不得不用尽全力才能堪堪抵挡。 嗖! 不多时,爪子收了回来,陈昭和正负隅顽抗,他就得面上一热,紧接着又传来了腥臭无比的气味。 是鲜血。 他抬起头来,正瞧见了敖信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庞,一双婴儿拳头大小的鱼眼向上翻着,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尖锐的章鱼爪刺破了他的丹田,如同穿糖葫芦一样将他串在了爪上,继而又被深海巨灵送入了口中。 尖锐的獠牙比起陈昭和的清风棍还要长上不少,而今出现在巨灵的口中,倒像是两排错落有致的细刺。 巨灵也不咀嚼,轻轻一丢,直接将二长老吞入了腹中,这丁点的事物哪能填饱它那惊人的胃口。 陈昭和惊惧的发现,巨灵将目光投向了他。 “原来是两个漏网之鱼,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呢!”巨灵的声音颇显不屑,他八爪起动,猛地敲击地面。 大地震颤之余,海眼也陡然消失,海水不再剧烈旋转,反而是灌入了这片地下世界,就此机会,陈昭和也看清了巨灵的全貌。 还真是个八爪鱼成了精! 心中如是思忖,陈昭和可不敢有半点小觑之心,他轻巧的挪动着身躯,希望能避开巨灵的视线。 “扰了我的美餐,你还想跑?”巨灵看出了陈昭和的心思。 两只章鱼爪陡然袭来,酸腐的腥臭之气能陈昭和五脏翻腾,好在胃中的食物早已被他吐得一干二净,此刻再难发作。 “不好!如此下去,我必然要葬身鱼腹!”巨灵一阵猛烈的轰击过后,陈昭和妄图以罗汉势抵挡,哪知即便是这无形无质的佛家气势也被前者砸了个粉碎。 嘭! 又是重重的一击,陈昭和再难坚持,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浸染了一片海域,其苦心维持的罗汉势也彻底分崩离析。 “我命休矣!” 巨灵得势不饶人,眼见陈昭和躺倒在地,它即刻挥出一爪,砰然刺出,就要送后者一个与敖信相同的下场! 叮铃! 正在紧急关头,陈昭和的怀中落下了一物,砸在了坦露而出的岩石之上,他心知必死,哪里还有心情他顾。 巨灵的长爪速度不减,依旧是无情的刺了过来。 噗! 随着声音传来,陈昭和也合上了双眼。 半晌过后,并未传来刺痛之感,他轻轻的抬起了头,难以置信的望着远处的巨灵。 凭借着暗淡的一星光辉,陈昭和看见,深海巨灵那两只灯笼般大小的眼睛正紧盯着其八爪之中的一条。 它仔细的端详着,时不时还抬起另外的爪子搔搔头,如此可爱动作落在这个庞然大物的身上,怪异至极! “你怎么会有这个石印?”隆隆之声再次传来,只不过这次比之以往可要轻柔了许多。 陈昭和看了看巨灵伸过来的巨爪上抓着的石印,正是他离开寺院赶往北海岸时贾敬道所赠的宗主印信。 “在下正是极劲宗的现任宗主。” “放屁!宗主怎么会有一身佛法!你要再不说出实情,我一样要了你的性命!”巨灵十分震怒。 陈昭和无可奈何,只得忍着身上的剧痛,将极劲宗独有的天地决与领域决施展了一遍,继而又以极劲之法演练一套棍术,一番折腾作罢,这才取得了巨灵的信任。 “极劲宗主何时沦落到了这等不堪的境地!不仅拜入了佛门,竟然连化物境都未曾达到!”巨灵一声哀叹,道尽了岁月的沧桑。 陈昭和不敢隐瞒,将这几千万年来极劲宗的没落详述了一遍。 “天道所致,理应如此,”震天响的声音中有传达出没落之意,“当年宗主安排我看守此地,为的就是留给极劲宗一个出路。原本我守在这里百万年便可,只是一直未曾等来极劲传人,感念宗主昔日之恩,吾度数千万年如一日,今日终是不负我望,将你等来了,只可惜你实力尚浅,依旧难掌此物。” 陈昭和不知就里,如闻天书。 这时,巨灵伸出一爪,将陈昭和抓了起来,紧接着它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远处。 陈昭和心中大骇!方才巨灵竟然在时空中任意穿梭而行,视两道至高法则如儿戏,若非有宗主印信相护,他断然无法活命! “宗主,这就是老宗主交予我看管的事物。” 深海巨灵说的究竟是什么,陈昭和完全听不清楚,此刻他的心神早已浸入到了眼前这片奇幻的景象之中。 它如同宇宙一般浩瀚无垠,时而又有闪烁星芒点缀其中,好似星河一样绚丽,又如星空一般多姿,令人心驰神往。 无穷的力量,命运的掌握,似乎只要再前进一步,他就将无所不能! 陈昭和向前探了探脚步,继而又停下,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又将迈出去的那只脚收了回来,万事万物自由规则,强大的实力绝非一日可成。 呼! 方才仿佛是坠入了无尽的梦境,陈昭和的额头之上遍布汗珠,他的眼神之中同样充满了惊恐,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强大的诱惑力? 那是一种发自灵魂的颤动,隐藏在他脑海中的邪眼似乎都为之所动,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生出了一丝警觉。 “不错!宗主,你的定力很好!可以说是古来罕见,将来必成大器!”深海巨灵满是欣慰,能够在玄阳之源面前保持冷静的修士可着实不多见。 “这是?” “玄阳之源。” “玄阳大陆万事万物的源头?”陈昭和不可置信。 “就是人类的心脏。”这个比喻十分贴切。 陈昭和点了点头,他收起了目光,以他目前的实力,还绝对无法沾染半分。 “还不知前辈的名姓?” “我乃天生异种,并非是这玄阳的生灵,人称混沌海灵,宗主称我混沌即可!”巨灵说得清楚。 “混沌,我且问你一事。”陈昭和心思一动,想起了鱼人族与凝神岛之间的仇怨。 “啊,”混沌海灵陷入了沉思之中,“却有此事,就像我先前所说,曾有三个人来过此地,他们趁我深眠时用灵阵将我困住,待我醒来时,只有两个人离开了此地,另外一个则不见了踪影。后来,两人之中的人类亲手杀了另一个鱼人,又将我从阵中放了出来,我见玄阳之源未损,因此便放那人离去了。” 陈昭和又询问了细节。 “发生在此处之事,我确实不知。” 昭和只得点头作罢,他看了看四周情形,突然对混沌海灵说道:“混沌,你且退后数丈,我来查探一番!” 混沌海灵心中不悦,似乎认为他在吹大气,最后又碍于陈昭和宗主的身份,它勉强的向后退了几步。 陈昭和知其心思,暗地里一笑,也未曾放在心上。 他静坐于地,调动体内的轮回之力,随后又将清风棍伸进了玄阳之源内,引动玄阳之能助其施展“时间回溯”。 即便是这式棍招的始祖——无量佛恐怕也未曾实施过如此庞大的工程!他要将时间回溯到一千万年前! 若非有玄阳之源坐镇,此事绝难想象! 灰褐色的轮回真气如同烟雾一般自陈昭和七窍中喷射而出,碧绿色的玄阳真源也被引到了这团灰色之中。 浓雾逐渐扩散,最后连庞大的混沌海灵也被笼罩其中。 “时间回溯!” 随着陈昭和一声低喝,混沌海灵惊恐的发现,他身上的道行正在飞速的减退,一眨眼间便有数百年的真元消散不见! (未完待续) ; 第十九章 时间回溯终显威,混沌海灵誓相随 满面骇然的混沌海灵挣扎着退出了灰色雾气的包围,惊魂不定的望着正在施展棍术的陈昭和,心中赞赏之意尤盛。 只是它损失的道行? 未几,轮回之力在其体内散尽,混沌海灵的真元又一般无二的回到了体内,它这才将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在玄阳之源翠绿色的荧光闪耀之下,它望见了灰色浓雾之内的场景,除却盘坐在原地的陈昭和,四周的景象在飞速之中倒退而回。 生长了十万年的仙草难抵轮回真气的侵蚀,从成药转为幼苗,继而又归于仙种,最后竟是化为了一团精妙的原始之气。 混沌海灵来不及感慨与惋惜,它注视着浓雾之内的景象,千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同样十分好奇。 百万年······ 五百万年······ 九百九十万年······ 终于到了!在时间回溯经历了一千零三十五万年时,灰色雾气的影像内呈现出了三个人的身影。 “就是他们!”海灵一声惊叹,震得四周嗡嗡作响。 盘坐在雾气之内的陈昭和同样睁开了双眼,他双目如电,紧盯着三人动作,势要查明真相。 鱼人族长熬擎走在最前端,中间跟着的是书圣景鸿苑,走在最后方的才是凝神岛的第一任岛主官景明。 “两位道友,我等徐速去速回,不然一旦那混沌海灵逃出阵外,以我们三人的实力断然不是它的对手!” “他竟然认得我的身份!”混沌海灵惊诧的插了一句。 “他不是说了他是玄阳道人的好友么?自然也就认得老宗主,兴许是老宗主告诉他的吧!”陈昭和揣测到。 海灵连连摇头,刚要说话,却见灰雾之中的人影又有了动作,三人左转右绕,终是见到了玄阳之源。 如同陈昭和一般,初见力量之源的三人也被其摄住了神魂,三魂颠倒,七魄不复,较之前者甚至更为不如。 “这、这是······” “大陆之源。”景鸿苑说的清楚,看来他早有预谋,来到此处也只为了此物。 “此物要如何取走?”熬擎哆嗦着双手,显然已被眼前的宝物迷惑了心神,他一心所向的力量竟然戳手可得,如何能不令他欣喜若狂? “景兄,你的目的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官景明倒是看得清楚,自从方才被力量之源所诱,他便加紧了注意。 “说的没错。”景鸿苑转过身来,诡异一笑。 突然,他暴起发难,浑身上下的肌肉撑破了文质彬彬的员外衫,壮硕的身形如同夔牛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你!” 熬擎瞠目结舌的望着景鸿苑,他躲闪不及,被利爪刮伤了臂膀。他只以为其大起独吞之心,因而面色不悦,冷冷的望着后者。 “说吧!你究竟是谁?目的何在?”官景明心道不妙,前者一路过关斩将,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二人引到了此处,实在是不像是要与两人平分宝物的模样。 “我是谁?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至于我的目的?很简单,掌握玄阳之源,杀掉鱼人族的族长,以鱼人族为起点,吞并整座大陆。”景鸿苑将一腔野愿暴露无遗,他身前的两个人自知中计,气的是牙关紧咬,七窍生烟。 “是我亲自送你们去死,还是你们乖乖的自裁?玄阳的修士各个软弱无比,想来你们二人也会选择第二条出路。”他似乎是吃定了同行的两人。 “他是异族修士?”陈昭和一声惊呼,渐渐的,事情的原委在他的脑海中逐一呈现,所有的线索被联系到一处,也能理顺得清清楚楚。 他伸手取出了一枚记忆水晶,将灰色雾气内呈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记录了下来。 一言不合,熬擎与景鸿苑斗在一处,官景明岂能袖手旁观?因此他也加入了站圈,原本颇为吃力的熬擎压力顿消,甚至显得游刃有余。 “看来我执意要求你加入寻宝的行列,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熬擎哈哈大笑,官景明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难怪他不愿你前来,多一个人多一个麻烦,”说着,熬擎又看向了景鸿苑,“你也太自信了吧!我们兄弟二人齐至,你也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景鸿苑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一群乌合之众,即便再多上两三个人又能如何?若不是怕惊醒了混沌海灵,我现在就生撕了你们两个。” 熬擎听不惯他吹大气,加紧了手中双锤舞动的速度,官景明也适时的牵扯住了景鸿苑的身形,使其无暇对抗鱼人族长。 双锤如电,频频拍下,景鸿苑撒不开手,一双利爪被官景明的宝剑纠缠不清,他只能以血肉之躯硬抗熬擎的攻击。 不多时,官景明二人就占尽了优势。 景鸿苑全仗着自己身大力不亏,以伤换伤,准备拖垮一人,他将自身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官景明的身上。 熬擎心中焦急,奈何无论他加大多少的力量,都只能堪堪令景鸿苑咯血,若是想一锤将后者砸瘫在地,那真无异于痴人说梦。 景鸿苑看准了这点,双爪频频在官景明的宝剑上留下深痕,本名法宝遭损,官景明同样不堪重负,鲜血溢出鼻口,惨象横生。 熬擎过意不去,准备挡在官景明的身前,奈何对手狡猾难缠,几个闪身便躲开了他的拦截,依旧是全力攻击官景明一人。 当啷! 终于,宝剑不堪重负,折为两半,官景明抓剑不牢,被景鸿苑一掌夺了过去,法器一失,尚是小事,可他一个踉跄的功夫,前门尽开,破绽百出,被后者抓了个正着。 “你先去死吧!他一会就去陪你!”景鸿苑见时机来到,任由双锤砸在自己的脊梁上也要率先灭杀一人。 眼见朋友性命不保,熬擎不敢落锤,他神情紧张,拼了命似的冲到了景鸿苑的身前,哪知后者杀官景明是假,袭击他才是真正的目的。 景鸿苑硕大的身躯在顷刻间消散为黑雾,这黑雾顺着熬擎的七窍钻入了他的魂海,本就紧张脆弱的神魂使他瞬间着了这名异族修士的道。 “啊!” 熬擎凄厉的惨叫着,官景明也知事情不妙,只可惜他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友的神魂受难。 “你的道心不坚,极易受惑,方才在看到玄阳之源的时候你就暴露了这种弱点,我一直放松你的心神,准备趁虚而入,没想到还真叫我得了手。”熬擎抱着自己的脑袋,摔倒在地,疯狂的滚动着。 景鸿苑的魔音就好像是一颗扎进了大脑深处的尖刺,搅动的他心神不宁,魂海沸腾,神魂也游离不定。 “你!闪到一边去,不然我就毁了他的身体!”景鸿苑的声音异常激动,虽然此时掌握了熬擎身体的操控权,但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损失,到了他这个境界,每化为一次雾气,想要再凝结身躯都将难上加难! 官景明不敢阻拦,生怕他做出一丝伤害熬擎的事。 熬擎,此时应该说是景鸿苑,他走到了玄阳之源的近前,将手伸入了大陆之源的内部,准备以一己之力将其吸干抽净。 如此一来,玄阳大陆将朝不保夕,万物生灵也都将走向枯竭。 官景明仿佛预见了一切悲惨的景象,他紧闭双目,不敢直视眼前的危机,一旦玄阳覆灭,他将成为万古罪人。 “啊!” 正当形势危机之时,熬擎再一次夺回了身体的控制,他艰难的挪动脚步,亦步亦趋的向外蹒跚而行。 “景明兄弟,你快去将混沌海灵放出来,然后再杀了我,我要和他同归于尽!”熬擎的眼中闪烁着狠戾的光芒,不知是出自何人的意愿。 两道魂体,一个身躯,争抢不断。 “敖兄,我助你炼化这道源力,如此一来也可以摆脱这个奸人的束缚。”面对至交好友,官景明哪里能下得了杀手。 “我自己究竟有多少定力,我还能不清楚,一旦这身体沦落到异族的手里,你我二人岂不是为虎作伥?此行断然不可!” 熬擎想的简单,他不在乎自己是否会成为罪人,他也不想成为整座大陆的英雄,可是他舍不得自己的族人,不愿让他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愿自己族群落入坏人之手,不愿将鱼人族数亿年的传承毁于一旦。 他忍受不住魂海传来的疼痛,他蹲下了身躯,继而又趴在了地上,即便如此,他依旧要匍匐前进,势要爬出这片是非之地。 官景明双眼落泪,他深知熬擎意愿,也拗不过后者的执着,只能轻轻的将其背在身上,脚步沉重的远离了玄阳之源。 紧接着,灰色雾气的画面之中出现了混沌海灵的身躯,官景明也走出了雾气的范围,即便没有了后文,陈昭和也知晓了结果。 “剩下的部分我倒是记得清楚。”混沌海灵也未曾想到此中竟有曲折之情。 他缓缓的道出了接下来的情形,就如同鱼人族所记载的那般,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太多的出入。 轮回之气掺杂着碧绿色玄阳源气在陈昭和的体内凝结成了一颗道种,今时,他尚且不知此物的妙用,一切还需他臻至化物境时才能初露端倪。 “混沌,毁了此地吧!异族乱世,还是将大陆之源深埋海底为妙!”陈昭和说得轻松,并无半分留念。 “宗主,这是老宗主留下的······”混沌极为不舍。 “若有实力,我自会来取,定然不会辜负老宗主的一片好心。” 混沌不再言语,它抬起一爪将陈昭和擎在空中,继而又抖动着其它七条须爪,将附近的一片海域砸得粉碎,就连海眼也覆灭其中。 “混沌,你自由了。” 千万年的守候,是该给它一个交代了。 混沌两眼含泪,深感小宗主的恩情,只可惜它别无去处,沧海桑田多变化,物是人非事事休。 “宗主,待我完成几件未了之事,必将效犬马之劳!”思来想去,也只有极劲宗才是它唯一的家。 (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临海岛仇家相聚,恩仇怨难解易结 临海岛,南海之地的边陲岛屿,地处凝神岛之西,荒无人烟,岛上寸草不生,是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 咔嚓! “该死,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身为岛屿,竟然会有干旱之景!”一名青年自东岸踏上了临海岛,他脚踩黄土,焦脆作响,令人生燥。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景随人意,这年轻人心中焦躁不堪,即便两旁是绿树成荫,恐怕他也能看出几分干枯的意思。 “也不知昭和兄是否将信件传达,一旦这信件落入了鱼人的手里,我岂不是要陷入险境?”来者并非旁人,正是凝神岛的少岛主官元成! 他缓步的走上了一座矮小的山坡,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一道环抱双腿,盯着海水呆呆出神的少女身影。 “芷晴!”他轻声唤道。 少女蓦然回头,迎着刺眼的阳光,看见了身着头系仙蓝蚕丝绳,身披公子氅,腰穿碧绿丝绦,面容清秀,一尘不染的官元成。 “元成!” 少女站起了身,轻轻的张开了怀抱,官元成飞奔下山岗,轻轻的环住了敖芷晴的娇躯,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享受着这个幸福的时刻。 “我们······”芷晴公主有些不知所措。 “天下之大,总有我二人的容身之处。”官元成想的简单,这玄阳大陆看似浩瀚无边,实则战乱不断,除却南海以外,无一处没有受到异族的侵害。 “对了,元成,你可知儿时之事?”敖芷晴突然问道。 “略知一二,却不详细。”官元成一愣,未曾想到心爱之人为何会问起这个问题。 “那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他?你是指······” “就是你派来给我送信的那个人!我看他年纪轻轻,实力非凡,是你父亲的手下么?” 官元成摇了摇头,说道:“非也,你我之事还要感谢昭和兄的全力相助,不过你说他知晓你儿时之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敖芷晴正欲解释,却见天边突然飞来了一队人马,足有二三十人,为首的是一名女子,手持黄金长矛,英姿飒飒,端的是女中豪杰! “官元成!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亲亲我我!”为首女子高声喝骂,声音之中夹杂着无尽悔恨。 敖芷晴不知就里,她以为是情敌来袭,因而急忙护在了官元成的身前,朗声反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要管我们的事?” “冰忆菱!” 她一边报出名姓,一边持矛来袭,一丈长短的矛身附着着上古寒冰,转瞬即至,吓得官元成就地一滚,这才躲过了前者含怒的一击。 “冰姑娘有话慢说!切勿动怒!”官元成护着敖芷晴,好话连连,试图平复冰忆菱的怒意。 哪知冰忆菱心中含恨,压根不理会他的言语,金闪闪的矛身时而又绽放幽兰色的冰芒,寒气肃杀,令人心骨生寒。 官元成见此招并不奏效,又转头向清竹询问到:“清竹兄弟,你可否告知我究竟发生了何事?”他神情焦急。 冰忆菱身后跟着的正是平日里监视他行踪的卫兵,而今见自家主人受难,竟无一人相拦,看来他们定然是收到了他父亲的旨意。 清竹同样心中生怒,虽然他不相信师兄会如此轻易的死去,可任谁受到了命灯碎裂的危机,也必然是九死一生! “就为了你们两人相会,我师兄偷入鱼人族,而今他的命灯碎裂,人也不知了去向!”声音含怒,听起来很冲。 “什么!”官元成也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呆呆的立在了原地,任由冰忆菱的金矛刺来,也并不闪躲。 敖芷晴看得焦急,奈何她被官元成死死摁住,动弹不得,如若不然,此时此刻,她说什么也要挡在爱人的身前。 嗡! 尖锐的冰刺直指官元成的咽喉,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阴寒的幽府气息从脖颈中灌入全身,冻结了他的身体。 “多谢冰姑娘不杀之恩!” “哼!要是昭和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取你的性命!”冰忆菱毫不留情,若非尚有一线之机,她决然不会留手! 别说是凝神岛的少岛主,就是岛主又能何妨? “先前在族内我放他从后门离去,那时他应该已经逃出了驻地,怎么会有生命之危?”敖芷晴难以理解。 “可惜他被二长老追上了!”临海岛附近的水域内又钻出了一伙人,头部细长,赤身短裤,是鱼人无疑。 “你竟然派人埋伏?”冰忆菱怒斥敖芷晴。 芷晴公主连连摆手,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我绝对没有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官元成对于心爱之人自然是信任有加,他相信敖芷晴断然不会将他出卖给鱼人族。如若不然,后者也不会赶到此处,只需派一队兵将来伏便可。 “一群乌合之众,莫非也想包围我们不成?”冰忆菱冰冷着脸色,她一定是将这些人当成了杀害陈昭和的凶手。 “受死!”她以真元化弓,金矛为箭,拉至满月,瞄准了这队鱼人,抬手便是一箭,呼啸而出的长矛带着砭骨的朔风向远处袭杀而去。 嘭! 不消被这根长矛射中身躯,即便是其溅射而出的冰焰也不是这些鱼人所能抵挡的,然而他们此刻却有恃无恐,正是因为这个一把接住了金矛的人出现了! 敖麒! 官元成面色大变,显然他也认出了男子的身份——当任的鱼人族族长! “元成公子,上次相见还在数年之前,你匆匆离去,我还没来得急感谢你救下小女的恩情!而今一别数载,你的实力又突飞猛进,实是大才!”敖麒的面色平静异常,古井无波,其心情令人难测。 “父亲!”敖芷晴低声唤了一句。 “住口,亏你还认得我这个父亲!竟然与仇家的子嗣私奔,你究竟要将我这张老脸丢到哪里去?”敖麒气得浑身发抖。 “小姐。”站在敖麒身边的正是芷晴公主的贴身丫鬟——玉屏,她经不住族长的逼问,将自家小姐的下落泄露的出来,此时再见芷晴,她无地自容。 “你就是鱼人族的族长?”冰忆菱不理鱼人族家事,她看着敖麒,厉声问道。 “嗯?”敖麒斜眼瞥了她了一眼,“正是,小友又是何人?” “在下冰族冰忆菱。” “冰族?北方的上古世家,怎得会出现在南海之地?莫非凝神岛还与冰族有什么牵连不成?” “非也!”冰忆菱为了顾全陈昭和的安危,只得强压怒火,平心静气的说道:“我与我家相公承蒙一位鱼人长者相救,这才从戮神之地生还,他受长者所托,将其尸骨与令牌带回,怎得受到了贵族二长老的追杀?” 清竹一愣,不识情形的问了一句:“嫂嫂,你与昭和师兄是何时成的亲,我怎么都不知道?” 冰忆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暗中传音道:“滚一边去,少碍事!”清竹灰溜溜的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哦?还有此事?”敖麒并非明知故问,此中实情他实是不知。 一旁稍知详情的卫兵急忙附耳禀报道:“先前却有一人类手持敖何长老的令牌来到族中,不过被当执的卫兵带到了二长老那里,紧接着就传出了奸细闯营的消息。” “嗯。”敖麒知晓了大致情形,他自知无理,而眼下的情形又不能放走任何一人,一时间令其束手无测。 正在此时,天边又赶来几人,三团橙黄色的佛光,是菩提寺的三位僧人,一道淡蓝色真气云朵,是凝神岛的岛主官化天! “逆子!你可知你犯下了滔天大祸?而今走投无路时,又想起了为父!”官化天尚未极近,他指着官元成的方向破口大骂,看情形,他将敖麒也拐带了进去。 鱼人族长阴沉着脸色,挥挥手令手下将官元成等人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官兄,多年不见,你风采依旧。”敖麒拱了拱手。 官化天心中有气,说起话来也不无讽刺:“凝神岛与鱼人族交兵,官某一直坐镇前线,倒是不见敖兄身影,莫非是投降了龟族?” “老梆子!你说谁是缩头乌龟!”未等敖麒回话,一名年轻的鱼人长老暴怒而起,点指着官化天,口出不逊。 也未见老岛主有何动作,那名年轻的长老就突然摔倒在地,七窍流血,伤势惨重。 “官化天!”敖麒大喝了一声,“你的儿子还在我的手里,你也敢如此张狂放肆,就不怕我先杀了他?” “哼!”官化天终究是护儿心切,他松开了控制那名鱼人的力道,“我只是教育教育他如何做人,大人讲话,哪里有他插嘴的地方?” 敖麒与官化天你一言我一语,两不相让,前者顾及后者及其身旁的三位素未谋面的老僧的实力,而后者则顾及着自家孩子的安危。 如此一来,两方势力之间,不仅仇怨难解,火药味还愈加浓烈,可谓是大战在即,一触即发! 正当此时,临海岛西岸的南海水突然一分为二,露出了一道狭长的路途!其间有一名青年,如履青云,缓步走上岸来。 (未完待续) ; 第廿一章 解仇怨皆大欢喜,结良缘锦上添花 敖麒紧皱着眉头,他虽不知身后几人为何欢呼雀跃,但他却看得清楚,这年轻人手里拎着的正是鱼人族二长老敖信的尸首! “大胆小辈!你还不快快将二长老的尸首放下!”一名鱼人卫兵上前一步,单手点指青年,吆五喝六道。 年轻人抬头看了看岛上的阵势,心中如是思忖:这荒岛还真是热闹,平日里飞鸟路过都不一定愿意飞过此地的上空,今日竟聚集了这么多的大人物。 “昭和!”自从青年露出身形,冰忆菱便认出了他的身份。 清竹也是欣喜若狂,大声的嚷嚷道:“师兄,我就说你没那么容易死嘛!再说你和菱儿嫂子完婚的事儿怎么没告诉我呢?” 冰忆菱未想到清竹会喊出这么一句,气得她扥着后者的胳膊就给他摔翻在地,吓得一众鱼人纷纷亮出兵器,还以为这两人是要突破重围。 陈昭和笑了笑,不知此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像是清竹所说的“死”、“完婚”之事,他一概不知。 “二长老追我至海眼,不幸遭遇深海巨灵,他的尸首被我带回来了。”他双手呈尸,将其交给了鱼人。 尸首是他从混沌海灵那里讨要过来的,所幸混沌浑沦吞枣,尚未将其消化,这才将他吐了出来,即便如此,尸体也露出了森森白骨。 敖麒冷笑了一声,不可置信的问道:“好一个谎言,我且问你,既然二长老死在了海灵的手里,那你又是如何逃脱的呢?别告诉我你实力高超,杀海灵为二长老报了仇。” 陈昭和淡然一笑,回道:“在下陈昭和,乃极劲宗现任宗主,那海灵是我宗门的老宗主所留,看守海眼内的秘宝,我自然无事。” 他既然要化解两族之间的恩怨,有些事情自然也难以隐瞒,这也是他为何要将海眼摧毁的原因。 “那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故意操纵海灵杀的二长老呢?”敖麒依旧满腹怀疑。 “若是如此,我也没有必要与你浪费口舌,海灵至此,尔等逃无可逃。”陈昭和废话连篇,他只为缓和两方的气氛。 “任你黄口白牙,就是说破天我也不能相信。”敖麒倒是干脆,丝毫没有做作之嫌。 陈昭和见解释无效,也是该拿出记忆水晶的时候了!他正欲将其取出,却不料有一鱼人哨兵匆忙的跑到了敖麒的身前,附耳低语了片刻。 他看得出鱼人族长的面色变了三变,继而又以极为复杂的眼神看向了他。 原来,适才鱼人族生了内乱:二长老的亲信见二长老多时未归,只以为他要揭竿而反,因此这些人趁着族长的出兵的机会迅速的控制了整个驻地。 幸有敖何的亲信的密切的关注着二长老手下的行踪,这才联合外出征战的卫兵,里应外合拿下了这伙反贼。 这些人终是抵不过严刑拷打,未出一时三刻便交代了实情。 至于早有谋反之心的二长老,早就死在了混沌海灵的手里。 无论这些鱼人是低声交谈亦或是神识传音,都逃不过官化天的双耳,他冷笑道:“敖麒,我不管你们鱼人族究竟发生了何事,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了我儿?” 敖麒凝眉立目,怒道:“想要回你的儿子,那就乖乖的把凝神岛让出来!这本就是我鱼人族所属,被你家老祖骗去至今已有数千万年,你也该把它还回来了!” “你!”官化天未曾想到他竟有如此无礼的要求。 “否则······”鱼人战士如闻号令,各亮法宝,直指官元成等人,敖麒占据着上风,自然不肯示弱,他摇着头,气焰极为嚣张。 “找死!”说话间,官化天就要动手,他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嗯?”敖麒同样做出了两败俱伤的架势。 “慢!”陈昭和见大事不妙,不能再容两方争吵下去。道真老僧也急忙拦住了官化天的身形,示意他不要操之过急。 “两位前辈请听我一言!” “你还有何话说,快快道来,我可有没有时间陪你玩!”敖麒显得极不耐烦。 陈昭和不再言语,他急忙取出了记忆水晶,双手连拍,激活了其中的场景,熬擎与官景明探宝的过程再现人间。 终有一日真相大白,也算是补偿了官景明这些年来所遭受的唾弃。 玄阳之源现世,连天大战,熬擎惨遭附身,当年的场景的一一再现,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然而它却被掩埋了数千年万年之久。 多少个青葱岁月,几多人世轮回。 “小师傅,你这记忆水晶从何而来?”官化天难以置信,昔日老祖亡故之时双眼含泪,似有不尽冤屈,奈何熬擎族长终究是死在了他的手上,老人从未争辩过任何事实,这也就导致仇怨的淤积。 今时今日,冤情昭雪。 “有玄阳之源相助,我施展了一套回溯时空的棍法,这才将昔日之景再现人间。”陈昭和如实答道。 敖麒仍旧不信,唯恐陈昭和与官化天设计谋害鱼人族,他非要亲眼看到陈昭和施展棍法才肯相信。 “这绝非难事!” 陈昭和调集着体内的轮回真气,这次有轮回道种相助,再施展时间回溯这一式可就要简单了许多。 未几,灰色雾气笼罩了一片区域,雾气之内的景象急速回转,就连翻腾的海浪也从沙滩上跃起,又拍回了大海之内。 棍法施展了半柱香的时间,陈昭和停了下来,雾气之中出现了官元成的身影,他奔跑到岸边拥住了芷晴公主的娇躯。 敖芷晴通红着脸颊,看着眼前的景象,从鱼人卫兵的出现,到冰忆菱大杀四方,再到熬擎降临,官化天携僧而至,无一遗漏。 如此一来,陈昭和也大致知晓了事情的经过,包括命灯粉碎以及清竹所说的“完婚”之事都在雾气之内一一呈现。 “罢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敖麒老了,想不到现在的年轻人都有了这样的实力。”他长叹一声,道尽世间沧桑。 海风轻吹,在他身上留下了风月之痕,精壮的身躯也无法掩饰他那颗垂垂老矣的心灵,世界之大,却永远都属于年轻人。 “走吧,”敖麒摆了摆手,示意鱼人卫兵放开去路,“你们都走吧,既然两家无仇,又何必金戈相向。” 官元成喜出望外,牵着敖芷晴的手走到了官化天的身前,一对郎才女貌的年轻人跪到了老岛主的身前:“父亲,还请您成全我们二人的婚事。” 官化天绷着脸,没有做声,他深知自家孩子的心意,此时冤仇已解,自然没有阻拦之意,只不过此事不在他一人做主,他还要看看敖麒是什么意思。 “芷晴,你还不给我回来!我们两族虽然没有了仇怨,自此也不过是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而已,想要通婚,断然不可!”敖麒说的坚决。 千万年来的仇恨,一朝消散,许多鱼人至今仍觉得头脑有些恍惚,想要他们放下纠结了无尽岁月的执念,这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敖族长。”陈昭和唤了一声。 “小友于我族有恩,敖麒铭记在心,只不过这婚姻之事,你也不便插手吧!”敖麒心知陈昭和的想法,未等后者言明便急忙予以拒绝。 “敖族长此言差矣,昔日在中州之时,芷晴公主的亲生父亲留下遗嘱,将其亲女付冬雪交予我来照顾,今日寻到既已寻到此女,她的生身大事是不是也应由我来决定?” 敖麒未曾想到陈昭和与自己的女儿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 “小友要如何证明?” “此事简单,”陈昭和自储物鳞片内翻出了黑衣人十七留下的半枚玉佩,又将后者所赠的玉简交到了敖麒的手中,“此乃公主生父所留,还请族长过目。” “如此一来,就悉听尊便吧!” 鱼人族与凝神岛的仇结就此而解,更兼两族少主相互通婚,可谓是喜上加喜。 ······ 凝神岛究竟要如何大摆筵宴,我们尚且不提,单说陈昭和借大陆源力回溯时空,犯下了一个滔天大祸! 玄阳天道遭受异族道则的入侵,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不料源力突失,一个不慎便叫异族道则侵人了身躯。 两大道则相互融合,如此一来,早就了一个难以挽回的后果——异族修士如鱼得水,全部实力都得以发挥,一时间各线告捷。 极东之地,以鹏族为首的玄阳修士连连败退,土地频失,仅剩下了鹏谷周围的弹丸之地以供众修喘息。 北方分为两派,一派由图腾蛮族组成,另一派则是由几大上古世家所聚,两派为异族阻断,始终不得联合。 西方更为不堪,妖族与人类被迫联手,堪堪守住了潜龙秘境,其余疆域,皆属异魔。 至于中州,已然沦为异族修士的巢穴。 玄阳五分,而今已有四分落入敌人之手,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南海而已。 玄阳之势,势同水火。 (未完待续) ; 第廿二章 官化天军伐贼岛,陈昭和调兵遣将 官元成与敖芷晴成亲足有一年的时间了,贾敬道的伤势也早已恢复,虽说仍未达到昔日巅峰的状态,却也相差无几。 陈昭和总觉得师尊闷闷不乐,似有心头大患,每每问起,后者也不愿多言,只推脱是伤势所致。 直到一日,他修行有成,终于炼化了魂海之中的半数神光,修为也随之突破了凝神境中期的瓶颈,踏入了后期的行列。 这天,贾敬道将陈昭和招至房中,二人掩户而谈,他不再隐瞒,将心中积压之事一一道出。 事皆有因,陈昭和一直不知道贾敬道为何会身受重伤,碍于师尊的颜面,他也从未问起,直至今日,听了后者的细述,这才恍然大悟。 贾敬道离开了潜龙秘境,便直奔南海而来,他的师尊,也就是陈昭和的师祖有言:昔年我实力不济,致使掩藏宗门的秘境之门落入了南海贼人的手里,我希望你能将其夺回,重新开宗立派。 为了完成师尊的遗愿,重建极劲宗,他辗转南海多年,经多方打听,这才寻到了这伙贼人的下落。 仙空岛贼王卞喜,家道渊源,自其曾曾祖卞成林时就落草为寇,以仙空群岛为根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传至今日已有数千万年的岁月。 前文在讲述凝神岛与鱼人族的恩怨纠葛之时,我们就曾提到过仙空岛海贼的踪迹,只不过当时的贼王已经不再是卞成林。 有了秘境之门的下落,贾敬道即刻飞转仙空群岛,他本欲与卞喜公平交易,哪知这伙贼人不守信用,因而便大打出手。 贾敬道虽有凝神境圆满的实力,但是面对四位化物境的岛主,这微末力量便显得相形见绌,若非道真老僧恰巧路过此地,他早已被贼人投海喂了鲨鱼。 陈昭和闻言,同样是愁眉不展,既然贾敬道都无法在仙空岛全身而退,换做是他也未必能强到哪里。 然而事无定数,未出一月,这事情便出现了转机。 这一日,官元成喜得贵子,一众僧人被老岛主请去做法事,作为敖芷晴的“监护人”,陈昭和自然也不例外。 酒席宴上,一众宾朋正欢天喜地,突有侍者来报,仙空岛的贼人伤了凝神岛的平民,两方起了冲突。 官化天勃然大怒,未曾想到自己喜得孙儿之日竟有人搅闹,随即他将目光转向了陈昭和,问道:“小师傅,你可愿统领凝神岛将士去征伐仙空贼人?”他对于贾敬道之事也略有耳闻,因此才问起此事。 一来还陈昭和化怨结喜的恩情,二来也能消灭贼人,还南海一个清平,两者兼得,何乐而不为。 陈昭和略有犹豫。 “小师傅昔日在极西之地率军征伐妖族之事,我也略有耳闻,想来此次带兵伐贼也定然不成问题!”官化天的信心倒是十分充足。 “如此也好!” ······ 两日后,凝神岛,校军场。 “大哥,你可听说了?岛主派了一个小毛孩子来做我们的统帅,听说他还不到二十岁,比起咱们的少岛主还要年轻不少。”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舞动着手中的锤形法宝,叨咕不止,气愤异常。 “就是!一个胎毛未退的小子也想来管我们弟兄四个,一会就叫他好看!”另有一人附和道。 “你们可别闹事!听说这个统领可是岛主的座上宾,年纪轻轻就有凝神境的实力,你们二十岁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喝西北风呢!”手持长剑的修士持反对意见,提醒着其余几人。 “四弟,你还是那么胆小怕事,一个乳牙未齐的小孩子怕他作甚!大哥,你倒是说个话啊!”先前说话那大汉催促着为首的那名中年人。 “你少说几句吧,”排在第四位、手持长剑之人狠狠的白了大汉一眼,“大哥正心烦着呢,你看不出来?” 大汉嘭得一声将一对宝锤砸在了地上,继而又点指着军士之中的一名青年修士,说道:“你过来!” 青年修士缓步走了过来。 “有事?” “让一个小屁孩当统领,你能同意么?” “不能。” “好了,你回去吧,”大汉又转身看向了一直未曾言语的中年人,“你看,别说我们不同意,就是这些军士都有意见。” “嗯?你怎么还不回去?那里也是你能去的么?”他看见那青年修士径直的走向了帅台,因而大声的呵斥道。 青年不听,他就要上前去教训一番。 不想,就在此时,几人的身后蓦然传来一道声音:“潘鹏!你这是怎么和统领讲话呢?以小犯上,你要造反不成?” “大管家!”众人闻声回头,见来者是路能,以中年人为首的三名修士急忙见礼,独独落下那目瞪口呆的潘鹏不知所措。 路能走到了陈昭和的身边,将帅印交到了后者的手中,继而又回身走向了四名将领,他附耳低声言道:“这就是你们的新统领——陈昭和,都给我长点精神,别给岛主丢脸!” 四人闻言,呆若木鸡。 直到—— “褚名!” 中年修士缓了缓神情,急忙走到帅台之前,单膝跪倒,朗声说道:“末将在!” “我命你率领两万军士,为褚字军!” “末将领命!”褚名结果印信,走了下去。 “卫程斌!” 排在第二位的修士趾高气昂的听着头上的一片蓝天,权装做没听见喊声。 “卫程斌!” 褚名瞪了卫程斌一眼,后者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到帅台前,有气无力的说道:“末将在!” “卫将军可是得了顽疾?” “非也!” “莫非凝神岛都是如此萎靡之辈?” “非也!”卫程斌气得双眼外翻。 “命你统领第二队人马,为卫字军。” “是!”声音拖得极长,卫程斌不甘不愿的接过了帅印。 接下来,陈昭和又分别分配两队人马,一为“潘字军”,归潘鹏掌管,潘鹏不等他话音落下,一把抢过了帅印,转身回到了队列之中。 其二为“奚字军”,归奚敬德所有。 分配作罢,陈昭和宣布午时出兵,他正要离去,忽然听见校场另一边传来了喊声:“统领,你还没分给我任务呢!” 陈昭和抬头一看,竟是冰忆菱,自从鱼人族一行以后,后者再不不放心放他一人出行,因而这次出征仙空岛,她也跟了过来。 昭和走下帅台,急忙将她拉到一旁,笑着说道:“你就统领清竹就行了!他可比千军万马要厉害的多!” 冰忆菱一翻白眼,心道:这不跟没说一样么? 随后,她又板着脸看向了清竹,示意后者要时刻服从她的命令,清竹一阵头大,心道:将来这些天,可有我受的了! 潘鹏在远处看着嬉笑无常的三人,不屑之情愈来愈盛,他暗中向褚名传音道:“大哥,就么个小毛孩知道什么叫带兵打仗么?莫非他还以为这是过家家不成?” “老三,休得胡言!那是我们的统帅,说甚么小毛孩?”褚名正色道。 ······ 南海地大,却多为海域,其间岛屿不计其数,若说哪里的岛屿最为密集,非是这仙空岛莫属! 仙空岛,并非是哪一座岛屿的名称,它由四座海岛组成,分别名为:诛灵岛、戮神岛、陷仙岛、绝圣岛,四岛合一连成一珠,号为仙空。 仙空群岛地势独特,险要异常,与其相邻的三侧海域灵元错乱,人兽均不得过。想要到达位于最后的绝圣岛,就必须先依次通过其它三座岛屿。 “报!” “讲!”端坐在宝殿之内的三岛主尹典正与军师商议为卞喜祝寿之事,明日就是卞喜的万年寿辰,因此他格外注重。 “诛灵岛外有凝神岛的灵舰出没,军士无数,似有攻岛之意!” “什么!”尹典拍案而起,“他们还真能找个时间,我们不就是抢了他点粮食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他紧走两步来到了大殿之外,随后又走上城头,手搭凉棚,运灵元于双目,仔细观瞧,果然见到了四座战舰。 “白虎不发威,权当我是杂毛野猫!”尹典握掌成拳,狠狠的锤了一下城墙,“走,整军相迎!” 不多时,号声鼓声齐鸣,尹典身披金丝灵甲,手持丈二长的裂心刀,自城门内走了出来。他身后是五万贼兵,雄赳赳气昂昂,灵元饱满,体力充沛。 “呔!”尹典一指战舰,“叫你家首领出来见我!” 陈昭和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舰边,四大将领紧随其后,分列左右,他看了看尹典,应道:“找我何事?” 所有人都微微一愣,继而诛灵岛响起了空前的嘲笑之声,尹典更是双眼含泪,指着陈昭和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笑声传入了战舰之内,刺入了潘鹏的双耳,他几欲动怒,一双面颊羞得通红,幸有褚名相拦,这才避免了他义气行事。 “诸位将官,谁愿替我取下他的首级!”尹典长刀一挥。 “我!”说话间,贼兵的前端冲出一人,身高八尺九,仅比潘鹏矮上一分,他手持截山巨刀,利于战场之上。 “何人去降此敌?”战舰之上的陈昭和同样派兵出战。 “我!” (未完待续) ; 第廿三章 冰忆菱矛挑金刚,潘将军违抗军令 众人回头望去,见应战者正是冰忆菱!她手持黄金长矛,微风飒飒,一身凝神境中期的实力令许多男子汗颜,端的是精国不让须眉! “不可!”潘鹏急忙阻拦,“两军交锋,首战极为关键!怎可儿戏?何况我凝神岛军士良多,怎可派一女子冒险?” 陈昭和回头望了他一眼,下令道:“冰忆菱!” “末将在!” “着你前去取敌将首级!” “是!” 潘鹏还欲言语,冰忆菱却早已飞出了战舰,气得前者捶胸顿足,他几乎可以预见这群海贼会说出什么样的羞辱之言。 果不其然,场中站立的大汉见面前飞来了一名女子,他哈哈大笑,指着后者口出狂言:“小娘们儿!叫你家爷们出来一战,不然别怪我把你掳到岛上给岛主做压寨夫人!” “哈哈哈!凝神岛的老爷们都死光了么?怎么派出来了这么个女娃娃,金刚!你将他擒过来给将士们享用享用!”尹典满**语,不堪入耳。 潘鹏气得哇呀呀暴叫,他将手中一对宝锤擂得嗡嗡作响,震耳欲聋的声波传入了海水之中,激起了一尺高的浪花。 啪! 清竹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了潘鹏的脑壳之上,他居高临下、面色不善的看着这个“只有”九尺的汉子,闷声说道:“你给我安静点!” 瓮声瓮气的音调带着满口的腥臭直接喷在潘鹏的脸上,后者咧了咧嘴,不再做声,他还从未像现在这样仰视过其他人。 “老子不打娘们,你先出手吧!”战场上,名为金刚的修士叫嚣不断,他看着飞在空中的冰忆菱,大大咧咧的说道。 “找死!” 死字尚未出口,冰忆菱已然将手中的金矛抛了出去,两丈长短的矛身附着着一层亦冰亦霜的淡蓝色冰晶,直刺金刚咽喉! “啊!”方才还淫笑不止的金刚,此时早已收敛笑容,他惊恐的发现,他的身躯竟然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闪电一般袭来的长矛! 噗! 没有任何悬念,金矛刺穿了金刚的哽嗓咽喉,连带着他的颈椎骨也砸得粉碎,金矛余力未消,直挺挺的插进了土壤之中。 金刚硕大的头颅缺少了支撑物,咚的一声砸在了矛杆上,只剩下两层薄薄的皮还连着他昔日的身躯。 冰忆菱单手一招,金矛如同先前一般无二的速度飞回到了她的手中,她掸了掸矛身,一股淡蓝色的雾气蒸腾而起,带走了属于金刚的血迹。 做完这一切,她收起了法宝,飘身回到了战舰之上,来到陈昭和的身前,单膝跪倒,禀道:“属下幸不辱命,杀敌而回!” 如此这般,首战告捷! 从她离开战舰到回身复命,总共未超过一炷香的时间,负责击鼓的士兵甚至还未曾抬起鼓槌,战斗已然结束。 不仅是诛灵岛的一众贼兵贼将,就是凝神岛的诸位将军也未曾想到她会有如此实力,他们本以为陈昭和一行三人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娃娃而已,如今一战,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三个人的实力! 冰忆菱领命下去休息,路过潘鹏的身旁,她不屑的扫了后者一眼,不无嘲讽之意。 潘鹏本欲发作,可当他想起这个“女魔头”方才的凶威,就不得不忍气吞声,暗气暗憋,留待出战时再将这一腔怨气撒到敌人身上。 “嫂嫂辛苦了,接下来让我也去会会他们!”清竹把一双巨拳掰得咔咔作响,只要有战斗的地方,就会有他清竹的存在! 诛灵岛的兵众将金刚的尸首抬了回去,岛主尹典面如土灰,他显然未曾对面的敌人会给他来这样一个下马威! “金刚那怂货就跟个傻子一样,竟然眼睁睁的叫个娘们给钉在了地上,岛主,接下来换我上去教训教训他们!”说话间,人群之中跳出了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修士,面容枯槁,瘦骨连天,仿佛只要一阵风吹过,就能将他吹倒。 “滕王,你去也好,叫他们尝尝你的速度,也叫大家伙开开眼!”尹典见他气势汹汹,自信满满,即便不敌也不会轻易的死在场上,因而才将他派了出去。 滕王走到了沙场之上,他看着洒满了疆场的金刚的血液,暗啐了一口,心道:倒霉鬼,真给你家大爷我添晦气! “哪个不怕死的下来领略领略大爷我的高招!”滕王朝着凝神岛战舰的方向大吼了一声,声音之内暗含灵元,响彻四方。 “哪个来送死!”诛灵岛贼众齐声高喊,意欲以此提升士气。 战舰之上,几个将领为了出战之事争得不可开交,潘鹏与卫程斌纷纷请战,清竹也不堪示弱,三人跪在陈昭和面前,将后者的视线挡了个干干净净。 “清竹,你去吧!”最后,陈昭和还是将清竹派上了战场。 “统领,不可!”褚名向前走了一步,对方派出了一个身躯灵活的修士,此时若派清竹这等笨重之人上场,必输无疑! 陈昭和看着褚名,淡淡一笑,说道:“褚将军多虑了,这点情况,清竹他还应付得了。” 褚名见统领颇有自信,索性也不再言,他经过这两日的观察发现,统领年纪虽轻,却绝非狂妄之辈。 清竹跳下战舰,落在了沙滩之上,沉重的身躯轰然落下,扬起了无尽的沙尘,他在储物空间内取出了得自山洞之中的白骨大棒,自从有了这根大棒之后,即便是龙辰璇所赠的镔铁灵棍也被他弃在了角落之中。 沉重的大棒在沙滩之上留下了深深的沟壑。 “统领!属下不服!”两次请战未成的潘鹏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将头扭在一旁,有说不尽的委屈,“为何我老潘不能上场一战,莫非统领瞧不上我们兄弟四个么?” 褚名登时变了颜色,怒喝了一声:“潘鹏,你休得胡言!” 陈昭和看出了几人的心思,他笑着说道:“非也!我这个师弟实力浅薄,难胜强敌,若真有强力强大之辈,还需劳烦极为将军。” 他说得客气,但落在卫程斌的耳里却有了另一番意思:到头来还不是要请我们弟兄几个出战,且看到时如何央求我们! 几人心思各有不同,此处暂且不表,单说清竹拖着大棒,来在了战场上,他扬起自己沉重的兵刃,点指着滕王,大声喝道:“你叫什么?” “滕王!” “名字不错,希望你躲得快点,别像刚才那个傻大个那样,一招就被了结了性命,我请战不易,希望你不要浪费我的机会!”清竹人高马大,声音也异常洪亮,无消灵元加持,他这番轻蔑之言便传遍了诛灵岛。 “杀了他!” “杀了他!”众贼齐声高喝,为滕王增势。 陈昭和自然也不能示弱,他连忙吩咐兵丁道:“擂鼓助威!” 咚! 咚! 取自夔牛的鼓皮配以雷公兽的肋骨制成的鼓槌,敲击起来沉闷有声,声音凝而不散,有聚拢力量的功效。 清竹闻听鼓声,一身热血沸腾,登时便进入了狂化的状态,通红着双眼的巨猿疯狂的舞动起手中大棒。 “叫你好看!”说话间,滕王已然消失了身形,他手持毒匕,左闪右避躲开了对手的攻势,下一次露出身形时,已然在清竹的身旁。 “我这毒药不会让你立即毙命,”滕王围绕着清竹转起了圈,“它会先让你五脏腐烂,继而再侵蚀你的丹田,到了七七四十九天才会要了你的性命。” 他心中高喊着:受死吧!身形再次隐没,准备用手中匕首在清竹的身上留下一个痕迹。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两眼之前莫名的多了一道黑影,紧接着,他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识,准确的说,是死了。 连清竹舞动起来都略有些吃力的大棒正中了滕王脆弱的脑袋瓜,两相碰撞之下,后者就如同摔裂的西瓜一样,脑浆迸裂,鲜血喷涌,红白两掺,恶心异常。 诛灵岛的贼众冲上场来抢回了一具无头的尸首,清竹也未曾阻拦,他哈哈一笑折身跳回了战舰。 两战两胜,可谓大捷! 潘鹏急忙上前请战,意欲再添一胜! “如此也好,”陈昭和看了看场中对面的人马,“今日三战试敌,这最后一战就交予潘将军了!” 潘鹏闻言,大笑不止,心中这股怒气终于是有了发泄之处! 他擂动双锤,直接飞到了战场之上,巨锤前指,高声喝道:“诛灵岛的孙子们!可认识你家爷爷我?” 尹典对于潘鹏之名也是素有耳闻,他回身叫来了一名年轻人,附耳低语了几句,随后才将其派上了战场。 来者不通名姓,上来便战,正合了潘鹏的心意。 两方交战了数百回合,诛灵岛的年轻人渐露败势,再有十数回合,年轻人抹头撤退,如生两翼。 潘鹏正准备乘胜追击,战舰之上的统领陈昭和突然发布号令:“鸣金收兵!” 灵钲之音瞬间传至战场。 潘鹏微微一愣,终究还是违抗军令,追了下去! (未完待续) ; 第廿四章 大贼王宴席祝寿,陈昭和巧取诛灵 鸣金不回,是为违命,抗令不遵,杀头之罪。 褚名连拍大腿,心中抱怨:敌人撤退之时,明显还留有余力,因此可以断定,败逃是假,诱敌为真!老三你怎么这么糊涂呀! 陈昭和面色依旧,紧盯着战场中的情形,一旦潘鹏有难,他定然要前去相救,不然日后有何颜面面见官化天。 潘鹏不知是计,心中只顾想着:先前出战的两人均是干净利落得宰了对手,我若是放他逃走,岂不是平白落了我们弟兄四人的面子! “贼子休走!”潘鹏一声高喝,又加紧了脚步。 战舰之上的褚名看得心急,他凝音成线,将声音送出几十里远:“三弟快快回来,前方是计!” 潘鹏听见了大哥的呼声,心中警觉,正欲举锤拍向前方那个年轻人,却见其陡然消失,不见了踪影。 “不好!”他停住脚步,拍击而下的宝锤也戛然而止,正当他准备撤离之时,连同那消失的年轻人,竟然同时出现了四人! 即便是化物境初期的修士也要在这四人的攻势之下饮恨,遑论只有凝神境圆满功力的潘鹏。 “你们使诈!”潘鹏的牙齿咬的咯嘣嘣直响。 年轻人笑了笑,一边挥舞着长枪拦截潘鹏的去路,一边调笑道:“我的潘大老爷,你可别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是海贼啊!什么廉耻礼信,你还是去和阎王爷谈论吧!” 眼看潘鹏就要失去了挣扎的力量,大哥褚名正要请命去救,却见陈昭和飘身而起,直奔战场处飞了过去。 “统领!”褚名唤了一声,略有些不知所措。 陈昭和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潘鹏的身旁,敌方首领尹典看得清楚,同样飞身而至。 昭和急速下落,做逆用白龙之式,棍中暗合天启,如同八步天龙隆然降世! 整座战场都随之摇了三摇! 四名诛灵岛的贼子被陈昭和轰在一旁,他背起潘鹏沉重而无力的身躯迅速的向后退去。 尹典来晚了一步被陈昭和救走了潘鹏,虽然无法留下二人,不过他依旧实打实的拍了陈昭和一掌。 昭和无处躲闪,只能运集百世轮回经硬扛了尹典一计掌击,饶是有功法护体,他依然是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潘鹏看得清楚,甚至能感受到尹典的力量,他心中感慨,若他不是违抗军令,统领哪能受到如此伤害。 飞身返回了战舰的陈昭和放下了身后的潘鹏,他捂着伤处,“虚弱无力”的说道:“撤兵!” 一声令下,凝神岛的舰队撤出了诛灵岛海岸十里以外。 战场之上只留下仙空群岛的贼子难以止住的笑声。 “岛主,凝神岛来战,大岛主的寿宴我们究竟是去还是不去?”一旁的军师急忙的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尹典盯着自家军师,仍是笑个不停“适才,我暗含九成功力的一掌正拍在了那个毛头小子的身上,看他的情形,三日之内若能康复,已是奇迹,到那时,大哥的寿宴早就办完了!” “岛主英明!” “哈哈哈,回城!” ······ 正在战舰后方休息的冰忆菱也闻讯赶来,看见陈昭和伤势惨重,她勃然大怒,指着潘鹏大骂道:“你这个······” 陈昭和急忙拉住了她,这才令后者将“废物”二字咽了回去,即便如此,她仍是怒气未消。 灵舰行得飞快,不多时便退出十里有余,随军而至的军医也赶到了陈昭和的病榻之前,方要号脉诊断,却被他打发了回去。 陈昭和站起身来,吩咐身旁侍卫道:“集合所有的将领,到中军帐中议事!”说着他起身离开了床榻,丝毫没有重伤的迹象。 ······ “大哥,我······”潘鹏紧低着头,站在褚名身前,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啪! 褚名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道:“你啊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从军数十年,竟也不知鸣金收军之理?等候发落吧!” “大哥!”右手侧的卫程斌急忙来劝,“三弟这可是犯了死罪,一旦统领他······我们岂非要眼睁睁的看着三弟送死?” 褚名斜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还是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卫程斌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他身后的四弟奚敬德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说道:“三位哥哥不要着急,我料定三哥今日不会性命之忧!” 三人一听,来了精神,正要细问,就听门口的侍卫高声喊道:“统领大人驾到!” 四人不敢再做言语,按官职的主次站定了位置。侧目观瞧,只见营门口进来一人,正是受了“重伤”的陈昭和。 “末将等参见统领!” “起来吧,几位将军不必多礼。” “是!” 说话间,陈昭和落座主位,他看着下面站定的四人,沉默了半晌,随后方才开口说道:“潘将军!” “末将在!”此时的潘鹏对于陈昭和是心服口服,不论是后者的救命之恩,还是其英明决策都令他阿平绝倒。 “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 “嗯,”陈昭和略作沉吟,“奚将军,鸣金不回,是为何罪?” 奚敬德向前走了两步,他看了看跪在营中央的潘鹏,继而双手抱拳,禀道:“回统领,鸣金不回,按律当斩!” “老四,你!”卫程斌见奚敬德如此决绝,当时便有几分恼怒,幸有褚名及时将其拉住,不然还不知他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卫将军可有疑虑?”陈昭和语气平淡,仿佛此事无关生死。 “属下不敢!”卫程斌抱着双拳应道,末了还将褚名拉着他肩头的臂膀甩在了一旁。 “既然诸位都没有疑虑,”陈昭和从帅岸上的令箭桶里抽出了一枚帅令,啪的一声撇在了地上,“那么,行刑吧!” 金丝楠木的帅令在地上滚了三滚,还未等其落稳时,一旁早就围上来了五六个卫兵,拉肩头拢二背将潘鹏捆了起来。 潘鹏也未挣扎,跟着站起身,看了看自家的三位兄弟,他长叹了一声,就要向营外走去。 正在这时,老四奚敬德噗通一声跪在了帅岸之前,高呼道:“统领,刀下留人!请容属下一言!” 说话间,卫程斌和褚名也跪了下来,三人同求。 “奚将军有话请讲。” “统领,如今一岛未下,先斩己将,于我军极为不利,不如留下潘鹏一命,且容他多活几日,待夺下仙空岛之后再斩也为时不晚!” “求统领开恩!”卫程斌更是实在,跪在陈昭和的面前三叩九拜。这个时节,只要他三弟不死,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必然无有怨言! “统领,属下愿以性命担保,今日之后,潘鹏不会再犯军威,如若不然,统领就连同属下的脑袋一齐拿去!”褚名为救三弟,不惜赔上身家性命。 潘鹏见三位哥哥如此爱护,不由得心中酸楚,这个九尺有余的汉子第一次落下了滚烫的热泪,昔日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之时也未曾有过如此矫情的举动。 “如此也好,”陈昭和拖着长音,“潘将军,你可愿意戴罪立功?” 万载难逢投人世,谁人不愿命长久?潘鹏就地而跪,磕头作响,嘴中连应:“属下谢过统领大恩!” “好!”陈昭和拍案而起,走到了四人的身旁,低声细语、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一番,誓要夺下仙空岛,生擒贼王卞喜! ······ 第二日,果如尹典所料,陈昭和伤势惨重,卧床不起,一日未曾出兵。 ······ 大岛主卞喜威名扬南海,除却凝神岛、鱼人族这等大势力以外,其余者无有一人敢将其置之不顾。 适逢其万年寿辰,更是南海不可多得的喜日,仙空群岛之外,来访者不计其数,似鲨族族长、青稞岛岛主这等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一个不落,悉数来贺。 穿过诛灵岛、戮神岛、陷仙岛三岛的层层设防,众宾朋这才踏上了绝圣岛的海岸,自海岸而起便有红毯铺地,直通到城内卞喜的府宅。 一路沿着红毯,不多时便见到了这座珠光宝气、遍布着仙灵仙葩的府邸。 府门外高耸着的灵榆木门暗露灵韵,门上钉有一百零一颗纯金而制的门钉,合脚踩青天之意。两旁的门柱上刻有一对,乃卞喜亲书:登天而上谁人为圣?脚踏南海吾儿为尊!再看横批更是张狂:万古一人! 再向旁看,门外所立的两尊石刻能搭此对,为上古异种海雪宝狮骨所铸,森森白骨外露凶意,却被其额上的金帖镇压,这金帖更是非凡,乃化物境后期的高僧以精血所书,如此宝物竟贴在了门外石刻之上,如此可见其主人的奢靡。 今时今日,二门洞开,将一双眼睛从金帖上拿开,放在院内,映着头顶的骄阳,看得清清楚楚:地上铺着的是整齐划一的灵石,旁人得到一小块,收起来做传家之宝,再看看这家的主人,硬是将它铺做青砖使用。 来来往往的宾客进进出出,无一人是等闲之辈。 脚踩着灵石所铺的小路,一路走入府邸之内,雕龙画栋,仙珍两列,左有圣人条山,右挂碧血珠玉,正堂之上无有匾额,竟挂着一副真龙骸骨! 龙骨之下坐定一人,正是大贼王卞喜! 来贺宾朋无数,卞喜左右逢源,正盘算着今日能收下多少珍奇,就听门外暗探来报:“启禀岛主,大事不好!凝神岛的军士占领了诛灵、戮神二岛,而今正整顿军舰,准备一举拿下陷仙岛!” (未完待续) 第廿五章 陷仙岛前众修聚,绝圣岛内无宾朋 “岂有此理!” 卞喜怒起,将坐下价值十二万灵石的仙椿木椅拍了个粉碎,随后他又吩咐道:“来人!将三岛主、四岛主给我叫过来!” 尹典、米俊二人不知大岛主召见所为何事,弃了与其闲聊之人,急匆匆的赶到了会客厅,正见到卞喜怒气冲天的咆哮着什么。 “大哥。”两人抱拳拱手,立在卞喜身前。 “嗯······”大贼王强压怒火,“三弟、四弟,你们可知道凝神贼众攻岛一事?” 米俊一无所知,尹典却沾沾自喜的回道:“禀报大哥,此事小弟已然知晓,两日前凝神岛派兵来伐,领军者竟是个二十岁左右的毛头小子,被我一掌伤了他的脏腑,如今恐怕还躺在床上修养呢!” “放屁!”卞喜猛然一吼,吓得二人噤若寒蝉,“此等大事你竟然隐而不报,莫非没将我这个岛主放在眼里不成?” “小弟不敢。”尹典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之感。 “那你可知道诛灵岛与戮神岛已经落入了贼手?”卞喜再问。 闻听此言,尹典与米俊二人登时便傻了眼。 “四弟,你怎么如此荒谬?莫非你想独掌仙空岛大权不成?”米俊心中埋怨尹典将他也陷入了危境,因而说起话来颇为尖酸刻薄。 尹典登时就变了颜色,连呼不敢。 卞喜摆了摆手,走到了尹典的身前,道:“四弟,大错既已酿成,哥哥我也不会再惩处于你,不过稍后与凝神岛贼众交战时,你可免不了要多出些力!” 尹典感恩戴德,单膝跪倒,双手抱拳谢恩,头颅紧埋臂弯之中。 “在那边只有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四弟你可莫要埋怨为兄!” 卞喜的话语极为阴森,尹典当时便察觉了异样,他猛然抬头,正瞧见了一只裹着墨绿色真气的手掌迎面拍了过来。 “下去和他们争斗吧!你可别丢了仙空岛的人!” 啪! 米俊双眼紧闭,不敢直视,其余人等也未曾见到脑浆迸裂的场景,原来卞喜将尹典的一颗大好头颅完完整整的拍进了胸腔之内。 正欢腾畅聊的一众宾朋闻听声音望了过来,会客厅内登时便是一阵寂静,鸦雀无声,显然没有人会想到这寿宴竟会以死人为开局。 米俊更是不堪,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央求道:“求哥哥开恩,饶了小弟这一条贱命,待开战时,我必然身先士卒,不留余力!” 卞喜仿佛是换了一副嘴脸,当着一众宾朋的面,他伸手将米俊搀了起来,附耳低语道:“三弟,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我兄弟情同手足,哥哥我怎么会迫害你呢!快快起来。” 说这话时,尹典的死尸就躺在两人的声旁,无声更胜有声,它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句嘲讽之语,时刻提醒着米俊不要被卞喜的多变所迷惑。 “来人,把这个叛徒拖下去!” 卞喜的声音蓦然想起,米俊心中一惊,抬头看时,心中庆幸着卞喜所指的“叛徒”是那个死得不能再死了的尹典。 几个下人从两旁闪出,悄悄的收拾走了尹典的尸首。 正在这时。 “大岛主,今日老母有病,全某不能多留,寥寥寿礼以表心意,在下告辞了!”全程民暗中接到了讯息,得知凝神岛来攻,故而推脱离去。 全程民匆匆离去,其余人也察觉了异样,几个与他相熟的修士暗中思忖,其母早在百年前便已故去,何来有病一说,因而判断,此中必有隐情,看来这绝圣岛是呆不下去了。 “林某家中有事,不便多留,还请大岛主恕罪。” “卞岛主,我家的婆娘今日临产,这会儿多半是要生了!我老金就不叨扰各位了!”说着,这位姓金的大汉同样也借机溜出了绝圣岛。 这下,一众宾朋可慌了神,六神无主,不知所措,有知情者纷纷撤退,不愿参与此中事端,只留下那些贪图寿宴的修士还迟迟不肯离去。 霎时间,客人散了半数。 卞喜阴沉着脸色,也不阻拦,他心道:稍后我就要去会会官化天,这些人留在岛上反而是祸端! “众位朋友,请听卞某一言!”大贼王拖着长音,止住了厅内的喧嚣。 “想必不少朋友已经得到了消息,”卞喜看着众人的表情,从而判断每一个人的心思,“凝神岛的灵舰开到了陷仙岛之外,欲要与我仙空岛开战,事先我也有所不知,这才给诸位带来了麻烦,有愿意助我一臂之力的还请留下,剩下的人卞某也不多留,还请速速离去吧!” “什么?都攻到了陷仙岛了?” “这凝神岛的速度可真够快的,早上来的时候还未曾见到一个人影,而今竟已夺下了半数岛屿。” “此处不可久留,凝神岛与仙空岛,哪个也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我们还是趁早走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蓝兄,你我二人还不快溜!” 仙珍固然美味,可比起自家性命却是大大不如,如此算盘,这些人还是算得清楚的,无一人敢多留半刻,随着汹涌的人潮就此溜之大吉。 “这次仙空岛可是悬喽,就是不死,也要脱下一层皮。” “就是,这卞喜真是吃饱了撑得,偌大的南海他招惹哪个不好?偏偏要去触官化天的霉头,活该倒霉。” “格老子的卞喜,差点把老子搭进去!” “这头蠢驴,撞墙自尽还差点蹭着我,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待出了绝圣岛,这些人才敢大放厥词,把平日里积压在心中的怨气全都撒在了卞喜的身上,爹娘宗祖,无一不骂。 穿过了陷仙岛,这群嘴里没把门的修士被人拦了下来,待看清来人,他们也不敢啰嗦,痛痛快快的跟了上去。 ······ 陷仙岛外的海域上停着四艘战舰,为首的战舰前端,站定六人,一人统领打扮,其余五人则是将领模样。 “统领,此计甚高!”褚名赞不绝口,就连一直对陈昭和心有成见的卫程斌都改了口,一扫不满之情。 究竟是何计谋,还需从头讲来。 陈昭和的军队在诛灵岛外守了一日一夜,既未出战,也未撤兵。次日天明,四艘灵舰集体撤出了仙空海域。 不多时,便有修士成群结队的踏上了诛灵岛的海岸,诛灵岛上城门大开,卫兵分列两旁,仔细的盘查着所有修士的信息,谨防凝神岛的奸细混入岛中。 到了巳时,来客断绝,城门关闭,四岛主尹典也离开了诛灵岛,奔绝圣岛贺寿而去,临行前他有所嘱托,若是有身份显赫的修士来为大岛主祝寿,一定要排查清楚之后再开城门。 将官倪宗宝奉命守城,未过多久,还真有一行四五人来到了城前,倪宗宝不敢怠慢,站在城头上高喊道:“几位前辈从何而来?” “我等自零魜岛而来,专为卞岛主贺寿而去。” “可有何凭证?” “放屁!老子这张脸就是凭证,你一个小小将官,焉有资格与我对话,还不快快将你家岛主请出来!”为首的大汉嗓子恁的粗犷,声音直透城墙,传入了城内。 倪宗宝不敢发作,急忙回道:“岛主贺寿而去,小的奉命排查,望几位前辈勿怪!”说着,他下了城墙,命人将城门打开。 他心想着透过城门缝隙观望几人的神态,若是稍有一点,登时便将城门关闭,就是冒着得罪这几人的危险,也绝不再开城门。 咯吱吱铜轴作响,两扇由阵法加持的木门微微洞开,露出了一眼宽窄的缝隙,倪宗宝正探目观瞧,却见先前那喊话的大汉猛地抢前一步,将两只手掌插进了门缝之内。 “不好!是凝神岛的贼人!”倪宗宝看得明白,方才在城门之上观瞧,有帽檐阻拦,他只望见了大汉一人,如今却是连同其身后的少年——敌军的统领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快关城门!” 城内数十名兵丁拼尽了全力拉扯着城门意欲将其关闭,却不料,这数十人合二为一竟还不是城外那名大汉的对手。 “快!快!再添派人手,把城门给我关上,城楼上的人也别闲着,给我放箭,放箭!射死这群狗娘养的!”倪宗宝急得口舌不利,若是丢了诛灵岛,他可担不起这个职责! 聚在城门内和大汉较力的人越来越多,城楼之上也箭如雨下,奈何门前这几位都不是等闲之辈,任箭雨再密,也难伤其分毫。 吼! 双手嵌在门缝之内的汉子突然巨吼了一声,吼声作罢,一众兵丁再看此人,早已大变模样!接着晌午的日光,他们倒是认得清楚——那只一棒子砸死了滕王的巨猿! 下一刻,所有拉扯着城门的修士都觉得自己飞了起来。 原来,这铜门不堪重负,竟然被巨猿清竹卸了下来,随后又被其掷在了一旁。 城门大开,早已隐在不远处的凝神岛军兵一拥而上,登时便占领了诛灵岛,唯独可惜的是,竟然有不少漏网之鱼穿过海域逃到了戮神岛! (未完待续) ; 第廿六章 昭和计取戮神岛,宾朋齐临凝神舰 戮神岛。 清风微拂,海浪拍击着沙滩,水天一线的尽头偶尔有海鸥驰过,金沙映日,烁烁放光,刺得人双目难睁。 城头上站着的卫兵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因为今天是大岛主的万年寿辰,所以来往修士格外的多,一旦有图谋不轨的人混入了城内,后果将不堪设想。 天籁戮神岛兵丁,忙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终于是排查完了所有来访的修士,城门关闭,三岛主也随着尹典一同去了绝圣岛。 午时的烈日格外的毒辣,即便是这些修有所成的“神仙”们,也不喜欢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更何况他们还经常做些见不得光亮的事情。 时而有海风吹来,经过了沙滩的蒸腾,也都变得闷热无比,吸入鼻腔内,令人生出一种胸闷不畅的感觉。 天干物燥,所有人都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 正在这时,远方的海域上猛地窜出了数十道黑影,速度极快,仿佛其身后有猛兽追击一般,一边跑还一边嘶吼着:“快开城门!我有急事相禀!” 城卫兵看得真切,跑在最前头这人是诛灵岛的副统领,叫郑成国,平日里跟在尹典身旁作威作福,没少欺压他们这些无职无权的兵丁。 心中虽是恼恨,但他们可不敢公报私仇,眼见此事蹊跷无比,因此急忙有人下了城墙找来了守城的将领——鼎宁。 “郑成国!你不在诛灵岛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今天是大岛主的寿辰,你可别给我添麻烦!” “老鼎,你快开城门,让兄弟们进去,晚了半步,我可就性命不保了!” “别他妈放屁!有事快说!” “诛灵岛被凝神岛攻下来了!我趁人不备,这才逃脱了出来,急待向几位岛主通禀,你快把城门开开!身后还有不少跟出来的兄弟!” “什么!”鼎宁登时便慌了神,他心道丢城可是大事!这要让几位岛主知道,还不知要发多大的脾气。 “别磨蹭!一会凝神岛的人就追来了!” “好好好!我这就叫卫兵开门!”鼎宁匆匆忙忙的下了城楼,来到城门前时,二门已然大开,郑成国也飞了进来。 鼎宁看着郑成国,不敢大意,他仔细的辨识了一番,确认后者并非他人伪装,这才放心的说道:“老郑,我们是出兵迎战,还是?” 他不知敌情如何,因此不敢妄下断言。 郑成国一听此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断然否决了出兵的提议:“那帮王八犊子厉害的不像话,我们这几个人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呢!一会等兄弟们都逃进来了,赶紧把城门关上,任他怎么叫骂也不能迎战!” 鼎宁深知郑成国的脾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因此急忙手书了一封急函交到了驿兵的手中,命其速速递予大岛主。 郑成国喘着粗气,看着天边飞来的一群的逃兵,心中多了几分庆幸:你别说,还真逃出来不少人! 足有三四百人一窝蜂的飞上了戮神岛,随后又涌入了城内。 不多时,郑成国面色突变,大声的吩咐道:“快!快关城门,别他、妈、的把凝神岛的人放进来了!” 城卫兵也顾不得那些还在往城里赶的逃兵,二话不说封死了城门。还留在城外的那些人跪在城门前苦苦哀求,奈何凝神岛的军士已然杀至此处,因此他们只能乖乖的举双手投降,做了俘虏。 “兔崽子们,有本事你们就杀进来!”郑成国手拄城墙,探头观望,望着海滩上空黑压压一片的凝神岛军士,他面带戏谑,不无嘲讽,“你们要是能破开城门,我跪下来高喊三声爷爷。” 话音未落,城下传来了一阵吱呀呀的声响,城门竟然兀自开了! “怎么回事?”郑成国慌了神,他急忙回头去看,就见一名身着诛灵岛服饰的卫兵正站在他的身后,身影伸出一丈长短,投在了城外。 “这么高的卫兵,我怎么没见过?”他心中打诨。 “叫爷爷啊!怎么不叫了?我他妈是你祖宗!”未等郑成国反应过来,一只沙钵大小的拳头迎面砸了过来。 “哎呦!” 鼻骨寸断,鲜血四溅。 恍惚之中,郑成国好像看见凝神岛的军士冲了过来,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已然被五花大绑,穿了琵琶骨。 ······ 城随岛名,也是陷仙,陷仙城在第一时间收到了诛灵、戮神二岛沦陷的消息,因而时刻紧闭着城门,就连城楼上的卫兵也增添了许多。 大批庆寿的宾朋从绝圣岛赶了过来,陷仙城主李明也不敢多留,他关闭了禁飞的法阵,又下令众军兵不得阻拦,放任这些人离开了仙空群岛。 ······ “诸位道友,这就是我们凝神岛的统帅,你们要是有什么疑问,就问他吧!”路能领着这些祝寿而回的修士上了战舰。 “怎么是个小屁孩?路大管家,你没搞错吧!”金海岛的副岛主陈戒灵心直口快,未曾将陈昭和放在眼里。 “大胆!陈戒灵你休得放肆!我家统帅焉是尔等可以轻慢的?”潘鹏即刻站了出来,大声呵责道,看其模样,早已对陈昭和心服口服,不再是初来时那副不服不忿的表情。 “呦呵!潘鹏,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倒是变怂了不少,竟然心甘情愿的拜在一个小孩的麾下,真是怂人背怂包,怂人做怂事。”力王岛岛主蒋成栋说道。 潘鹏一听,登时便急了眼,指着蒋成栋的鼻梁说道:“蒋成栋,你不过是一个手下败将而已,如今在这里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 两人说出了肝火,就要动手,幸有旁人及时阻拦,那些不愿意惹事的修士连忙拱了拱手,对陈昭和说道:“见过这位统领,我们这厢有礼了!不知小统领为何要遣路管家拦下我们,可是有事相商?” “不错。”陈昭和半晌未曾言语,这次终于是开了口。 “何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蒋成栋弃了潘鹏,将一腔怨气撒在了陈昭和的身上,他心说这不过是个胎毛未退的稚童,有什么可怕的? 陈昭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道:“这位是蒋岛主吧,你最好还是看清时局,把嘴巴放干净点,不然休怪陈某无情。” 他说得干脆,却也彻底惹恼了蒋成栋,后者破口大骂道:“你个有人生,没人养的畜生,在这里跟你家爷爷我撒泼,看我如何收拾你!” 说着,他冲了上去,伸出一掌拍向了陈昭和的前额,掌风过处,能掀起两旁的桌椅,如此可见其力道。 陈昭和闪身躲过了这一掌,没准备和蒋成栋一般见识,他此次的计谋全在这几位修士的身上,若是引起了众怒,恐为不妥。 一掌未中,落在众人的眼里,蒋成栋多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他收身停步,还要再拍,却被身后的几人拦了下来。 这些人也颇有些看不惯他的作风,无消说面前坐着的是凝神岛的统领,就是一般寻常修士也容不得他这般无礼。 “统领既有话说,还请道明。” “痛快!”陈昭和站起身来,单手隔开了身前的蒋成栋,“既然几位如此明晓事理,那我也不多废话,这次留下诸位正是请尔等与我共破仙空岛。” “什么!”这几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听陈昭和亲口说了出来,还是未曾免得一惊。 “你妄想!莫说你这个乳牙不齐的毛头小子,就是官化天他亲自来了,也决然留不下我等!”蒋成栋用手指戳了戳陈昭和的肩膀,气焰极为嚣张。 哪知陈昭和压根也没理会他说的话,反而是径直的走向了前方的几名修士,将蒋成栋一人撇在了身后。 “几位既然敢来仙空岛祝寿,那就是没将凝神岛放在眼里,日后我们双方免不了一战,若是今日诸位能出援手,那先前之事权且一笔勾销;若是不能,诸位请便吧!”陈昭和将手一挥,众将士让开了一条去路,是去是留全凭几人意愿。 “你敢威胁我们!”蒋成栋气炸了心肺,右脚一蹬甲板,噌的一声窜到了陈昭和的脑后,抬起一拳就要来个西瓜见红。 “统领!”军列之中,褚名高喊了一声,意欲提醒陈昭和。 昭和早已知晓身后情况,只见他单手一挥,凭空甩出了一根铁棍,这铁棍正击在了蒋成栋的拳头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 一击作罢,蒋成栋仰面栽倒在地,人事不省,任谁也没看清陈昭和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招式。 “来人,将他抬下去,待此战结束之后,再将他放出来。”陈昭和挥了挥手,登时便有四五个兵丁抢步上前挪走了蒋成栋的“尸首”。 “统领好手段。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能为,果然不简单!”人群之中,良多修士赞不绝口,显然陈昭和这一招杀鸡儆猴起了莫大的作用。 正当此时,众修士尚且犹豫不决,可陷仙城里却传出了战鼓号角之声,不用说,一定是大贼王卞喜赶到了城中,准备与凝神岛军士决一死战! (未完待续) ; 第廿七章 众宾朋反目卞喜,凝神岛混战仙空 陷仙城城头上的卫兵忙碌不断,时而便有队伍轮换,其城内更是嘈杂一片,数十万兵丁集结于一处,拥挤不堪,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剩不下。 闷热的海风随着头顶烈日的偏移而徐徐吹入城内,穿堂过户,叶乱树难动,随时撩拨着空气中的紧张气氛,令人人自危,都觉得大战一触即发。 绝圣岛的军兵源源不断的汇入了陷仙城内,数不清的喘息声平添了几分燥热,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已然遮住了地面上的倒影。 “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是决定我仙空岛存留的日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里老子可没亏待你们,都给我豁出命去杀敌,要是让我见到哪个怂货敢避而不战,可别怪我到时生撕了他!” “消灭凝神岛!” “仙空永存!”整齐的口号声传出了陷仙城,震得整座岛屿都为之颤动,四周的海域都为之沸腾。 “小的们,随我杀将出去!”卞喜一声令下,战鼓齐鸣,号角声瞬间镇压住了口号声引起的骚动。 数十万将士一涌而出,其场面着实壮观! ······ 一众前来祝寿的宾客正在凝神岛的战舰上犹豫不定,此时一见卞喜出战,他们更是无处可躲。 “好一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我卞喜今日遭逢大难,如能逃过此劫,必与尔等为仇!”卞喜赤红着双眼,他一出城门就看见了这群修士。 “诸位道友不必惊慌,你们此时离去尚未晚矣,倘若日后卞喜寻仇,我们必然全力相助。”陈昭和面带笑容,说的轻巧。 众修闻言,一阵苦笑,不由得说道:“陈统领,事情已然如此,拜统领所赐,我等也与仙空岛结下了仇怨,此时再走,恐为不妥,接下来就全凭统领吩咐了!希望陈统领不要让我们失望才好!” “哈哈哈!如此甚好,出征交战之事尚且用不到几位道友,你们且瞧个真切!”说着,陈昭和单手一挥,即刻便有号声响起,众将士如闻军令,纷纷飘身而起,动作整齐划一,落在了仙空贼众前方的沙滩之上。 两军交战,此时仅相隔十里,中间留下的偌大场所作战场使用。事已至此,两方军士都明白的很,此战势在必行,免不可免! “敌军首领出来见我!”卞喜上前一步,大喝道。 “出来送死!”身后军士一齐高呼,喊杀声震天! 陈昭和也不磨蹭,同样迈步向前,来到军前,朗声回道:“对面站着的就是卞喜卞岛主了吧!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 卞喜望着凝神岛军士的动作,见军中走出一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不由得神情一愣,半晌过后,方才回声:“你就是凝神岛的统领?” “正是!” “哇呀呀呀!”卞喜蓦然暴怒,“好一个官化天,如此瞧不起你家卞爷爷!竟然派来了一个娃娃督战!” “少放屁!”这边潘鹏同样勃然大怒,“我家统领虽然年轻,可不也轻松的夺下了你两座岛屿,少要倚老卖老!” 卞喜收起怒容,冷哼一声道:“我与你家统领对话,哪里有你这个奴才插话的余地!”说话间,他抬手射来了一道灵元金箭,金箭如同霹雷,转眼即至。 潘鹏正要闪躲,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个想法,无论他如何逃避,也决然躲不开卞喜这一箭! 嘭! 一声巨响,潘鹏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原来是大管家路能替他挡下了这要命的一箭,不然以卞喜化物境后期的实力,还真没有几个人能逃过其致命的一击! “路能!哼!”卞喜认的清楚。 “卞岛主,我看你胆小如鼠,不如藏在陷仙城内,苟且偷生,安安稳稳活到饿死,岂不是一件快活之事?”平日里陈昭和沉默寡言,今日上了战场却是俏皮话频出,一番挤兑之言气得卞喜七窍生烟。 “好小辈!你真真是要气死我了!” “卞岛主若是有足够的胆量,你不如听陈某一言!” “你道怎讲?” “你我两方交战,若是兵对兵将对将,难免要耗费过多的时日,不如全力一战,以一战定胜负,你看如何?”陈昭和使得是激将法,如今他占据着各方面的优势,自然不能任由仙空贼众拖延下去,以免夜长梦多。 “好好好!就如你所言!” “岛主,万万不可啊!”仙空岛的大军师连拉带拽,急忙劝阻。 “你给我滚一边去!”此时的卞喜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一样手臂甩开了自家军师的束缚,“所有人都给我听着,全力拼杀,一个杂碎都别给我留下!” 这边陈昭和也不甘示弱,声音附着神光,高声喝道:“全军听令,剿灭仙空岛贼众!” 两声令下,上百万的修士冲杀到了一处,登时便有刀光皑皑,血色迸现,两方军兵杀的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卞喜首先就找到了路能,两位大能级的修士远离了战场,在海域之上交战,引得南海海水翻转喷涌,暗流频现。 二岛主平语被褚名、卫程斌两位将军所缠,而潘鹏、奚敬德两人则是找上了三岛主米俊的麻烦。 陈昭和在人群之中寻找着尹典的身影,左右探寻不见,只得将目光转向了拼杀正欢的普通将士。 在清竹与冰忆菱的刻意守护之下,他成功的聚满了罗汉势,将这头顶青天、脚踏细沙的罗汉金身唤了出来。 一时节,无人能挡! 片刻间,就有成千上万的仙空贼众死在了罗汉的脚下,陈昭和并不满足,他一心二用,左手操纵金身罗汉,右手舞动清风棍,配合着清竹的骨棒、冰忆菱的金矛又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洋洋洒洒敌人血,欢声笑语我军赢。 凝神岛的军兵虽然在人数上占据着劣势,但较之仙空贼众,他们平日里的修炼更为系统,此刻威力得以彰显,虽不至于以一敌二,但也能两人同战三敌。 很快,陈昭和这里的攻势就引来了贼众的注目,两名贼头米俊、平语难稳脚步,晃开眼前对手,直奔罗汉金身杀了过去。 “好贼子,哪里走!”凝神岛四将领不甘示弱,此时他们以多敌少,若是再放走了敌人,岂不叫世人笑话? 果不其然,米俊、平语二人被缚住了脚步,只能大声呼唤卞喜,希望后者能注意到沙滩之上的战局。 卞喜修道岁月冗长,即便同为化物境后期,他也要强上路能几分,后者对敌,只能堪堪打个平手。 “大哥!快回来,不要上了对手调虎离山之计!” 卞喜猛地听见了平语的呼声,急忙闪目观瞧,正看见了陈昭和大杀四方的场景,他哇呀呀的暴叫了一声,猛地一蹬脚下灵气,掀起了百丈海浪,甩开了路能,直奔着陈昭和的方向杀了过去。 路能一路紧追不舍,他深知卞喜的厉害,若是无人将其束缚,必然会给凝神岛带来不可挽回的灾难! “小辈,我看你是找死!”卞喜晃动双掌,意欲将陈昭和了结在此处。 陈昭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察觉了卞喜的动静,他轻轻的拦住了想要挡在他身前的清竹与冰忆菱,颇为镇定的说道:“几位道友,该你们出场了!” 卞喜一心只往前冲,眼中虽是晃过几道虚影,可他并未放在心上,整个战场之上,除却路能,哪里还有人能对他造成半点的威胁? 嘭! 一声地动山摇般的巨响,震得整个战场都为之一静,所有处在交战之中的修士都为之一顿,更是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了过去。 “你们确定要拦住我的去路?”卞喜望着四周的十几位修士,双眼之中闪动红光,仿佛在告诫着眼前几人,如果他们再不让开去路,可休怪他大开杀戒! “卞岛主,得罪了!” “卞岛主,你请回吧!若与路管家交手,我们断然不管,可这战场你是决然去不得的!” “放你娘的狗屁!”卞喜左冲右撞,奈何几位修士结阵而行,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 借着心中的恨意,卞喜服下了一颗妖丹,霎时间他的体型就暴涨到了五丈左右,一头四臂,紫光乍现,带着一股深深的威胁感沁入了敌手的心脾。 正当几位结阵修士心慌意乱之际,在这片刻间,路能也杀到了近前,他配合着几人的阵法,将卞喜牢牢的困在了原地。 陈昭和不用去看,他心中早已有数,此时更是趁着敌人愣神的功夫,招式频出,杀敌于无形。 下一刻,战场再乱,纷斗又起。 血色染红了半边天际,什么金沙碧水,什么蓝天白云,早已在众修士的眼中消失,这里只有一片修罗地狱。 血水覆满了沙滩,渗进了南海,流入了本源,重归了轮回。 这一战,为后世史书所记载,足足耗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这才分出了胜负,凝神岛以付出十万军兵性命的代价击退了四十万仙空贼众,再下一城! 卞喜拼尽了全力,突破了阵法的束缚,领着一众伤病败将弃了陷仙岛,奔着老巢绝圣岛的方向逃了下去。 (未完待续) ; 第廿八章 陈昭和终胜贼众,仙空岛更换门庭 如此大好时局,陈昭和焉能放弃,他即刻下令,吩咐奚敬德带兵驻守陷仙城,其余人等开跋绝圣岛,与仙空贼众一决雌雄。 舍了战舰,这些军士的速度反而能得以发挥,加之贼人身带伤势多有不便,因而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追上了半数的残兵。 “杀十人者,赏仙晶一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陈昭和的一番激励之下,那些本来有些懈怠的军士也振奋了起来,争相杀敌。 一路追赶,待卞喜逃回绝圣岛时,身后的兵丁已然不足五千,且各个灰头土脸,蓬头垢面,伤痕遍布,鲜血迸流。 “可恨啊!”大贼王一声长叹,“想我仙空岛拥兵四五十万,到如今,竟已不足五千,莫非是天要亡我不成!” 他狰狞着面目,嘴里骂着贼老天,踉踉跄跄的逃入了绝圣岛的大阵之内,阵中侍卫急忙来迎,被他摆臂甩在了一旁。 “封阵!”卞喜冲手下吼道。 他手里提着酒葫芦,在绝圣岛的外滩上坐了下来,静静的望着天空中那些从陷仙岛飞回来的逃兵,看着他们因为无法进入绝圣岛而流露出的绝望表情,咯咯的乐着,已然有些神经失常。 “岛主!” “求岛主放我们进去吧!” “岛主,我们跟随您数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您放我们进去吧!” 一片央求之声,卞喜却无动于衷。 “滚吧!”卞喜一扬脖子,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酒,“现在跪下给凝神岛投降,兴许他们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说话间,凝神岛的军兵已然杀至阵前,陈昭和也没拿这些人怎样,只是命令手下的兵丁将他们抓起来,再做发落。 至于后续之事,那就是凝神岛的职责了,还轮不到他这个外人来操心。 “卞岛主,”陈昭和缚手而站,两眼直视卞喜,“方才我就曾说过,你必然是个胆小如鼠之辈,只能钻进这厚重的龟壳之中,萎缩不前,此刻莫不是叫陈某说中了?” 他依旧使得是将军之法,奈何疯疯癫癫的卞喜再也不肯上当,后者一口喝干了葫芦里的仙液,又狠狠的拍了拍葫芦底,直到一滴酒水也流不出来时,他才头也不抬,眼也不睁的回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样,有本事你就破开这阵法,无论是谁来,只要你们能将他破开,我也不抵抗,当时跪地投降!” 卞喜信心满满,他在这座大阵上耗费的钱财甚至可以再组建出两支与先前一般无二的军队,如此可见其保命之心。 正当他以为陈昭和会束手无策之时,后者却反问了一句:“卞岛主之言,可能当真?” 卞喜闻言,浑身上下不由得一哆嗦,此时他对于陈昭和已然产生了心里上的恐惧,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底线究竟在何处? “少要吓唬老子,我不吃你这一套,”卞喜双眼外突,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话,“你要是有办法破开大阵,还能在这里和我废话?” “如此甚好,”陈昭和拍了拍手,“那我就让卞岛主见识一下我的办法!” 卞喜紧张的望着眼前的大阵,一眼也不敢眨,可他看了足有一个刻钟的时间,大阵也未曾有丝毫的变化。 “你!”他指着陈昭和,怒不可遏,“你耍我!” 一众凝神岛的军士哈哈大笑,望着卞喜那急急如丧家之犬的模样,不由得佩服起自家的统领来。 “卞岛主,你别急”陈昭和淡然一笑,大有风云在握之意,“喏,你请上眼!”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卞喜眼前的大阵。 “哼!你少要骗······”我字尚未出口,卞喜就看到自己精心营造的大阵轰然倒塌,阵幕如粉碎的琉璃一般,折射着落日的光辉,晶莹而婉约,好似仙女散花,又像是冬日薄雪,只不过其中散落出的迟暮之意狠狠的锤在了卞喜的心房之上。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卞喜蓦然泪下,就像是日薄西山的垂髫者,又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预见了自己的死期。 “卞岛主,”陈昭和轻唤了一声,纵使眼前之人十恶不赦,纵使其夺走了极劲宗的宗门传承,可他依旧是升起了一丝怜悯,“希望你能履行自己的承诺。” 陈昭和在心底打定了一个主意,只要卞喜还有一丁点的善念,只要后者能够实现自己的诺言,那他一定会在官化天面前求情,放给卞喜一条生路。 然而—— “哈哈哈!你痴心妄想!”卞喜的面目愈发的狰狞,“破了大阵又能怎样?你们这里有谁能拦住我的去路?有谁能要了我的性命?” 陈昭和同样是面色一变,他在心中哀叹了一声,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想这卞喜就是个例外! “阵起!” 陈昭和也不再磨蹭,没给卞喜留下一丝一毫的机会,他话音方一落下,绝圣岛的沙滩上又一次升起了薄薄的阵幕,只不过这次的大阵可不是用来阻敌的,而是用来困人的! 咚! 卞喜的双拳狠狠的擂在了阵幕之上,敲得整座沙滩都晃了三晃,可他依旧未能将大阵怎样。 “放我出去!”卞喜依旧拼命的寻找着突破口,奈何天上地下无路可逃,“你们这群卑鄙的孙子,可敢放我出去一战!” 陈昭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淡然的回道:“卞岛主,方才我给了你这个机会,可惜你没有把握住。” “小崽子!你以为你是谁?爷爷我还需要你给机会?成王败寇,少在那里放屁!”卞喜赤红着双目,如浸鲜血。 整座绝圣岛都沉浸在卞喜的咆哮之中,正在这时,自绝圣城内走出了一队卫兵,看其装束,正是凝神岛的军兵。 “统领!绝圣城已然安排妥当,只待凝神岛的军兵入驻其内。”说话之人原本隶属于仙空岛,此时已然弃暗投明,归降了凝神岛。 “章朔!你个叛徒!”一见此人,卞喜自然明晓了事情的经过,“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对我?” 章朔回头,瞥了卞喜一眼,不屑的说道:“卞喜,你对待手下如何,莫非你自己还不清楚么?尹岛主是如何死的?我可是看得清楚!” “他!他丢了诛灵岛!他该死······”说这话时,卞喜已经是有气无力。 没有人会理睬他究竟辩解着什么,陈昭和叫过潘鹏,附耳吩咐了一声,紧接着,潘鹏领着章朔又进了绝圣城。 “曹将军!”陈昭和又唤过一人。 “属下在!”回话之人姓曹,双名贤德,他走到了陈昭和的身前,单膝跪倒。 “你卧底有功,重重有赏!我会将此行功绩如实禀告于官岛主!”曹贤德在卞喜寿辰当日混进了绝圣城内,策反了章朔,这才有了方才破阵困人的一幕。 曹贤德谢恩退下,不多时,潘鹏折返复命,他将一物交到了陈昭和的手中,同时回禀道:“恭喜陈统领,这宝物被那贼人弃在了宝库之内,未消片刻就寻到了踪迹。” 此物非是寻常之宝,正是陈昭和的师祖输下的秘境之们,以极劲宗掌门信物为引,可开此门,令极劲宗重现世间! “原来,原来你是为了此物!”卞喜几欲咳血,他若知此结果,即便让他将宝物双手奉上,也未尝不可! 纵然是仙空岛的几位老祖也断然无法预料得到,这千万年的传承竟毁在了一个华而不实的“废物”之上。 完成了师尊的心愿,陈昭和也了了心底那份牵挂,索性大手一挥,命凝神岛军兵登岛夺城,彻底将绝圣岛据为己有。 仅剩下少数的几人,仍留在这沙滩之上,看着卞喜疯狂的模样,兀自叹息。 “即便将我困在阵内,你们又能将我怎样?”卞喜放肆桀骜,未曾将眼前几人放在眼里。 “是么?”话音方落,他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这声音,卞喜熟悉的很,也是他在这世间所惧怕的几道声音之一。 “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愿改过自新,我愿意为仆为奴!”卞喜霎时改变了态度,涕泗横流。 “放虎归山,必留大患,我官化天可从来不做这样的蠢事,”官化天深知卞喜的人性,故而不敢有丝毫的差错,“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你说,你说!”卞喜似乎看到了生机。 “我放你出来,只要你能在我手下熬过十招,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官化天说道。 卞喜欣喜若狂,心里喊着:关化天,你未免也太狂了吧!我知你实力超群,可也没甩开我多少,别说熬过十招,就是百招也不再话下! 他欣然应允。 阵幕缓缓溃散,卞喜一阵狂笑,他抖手撒出八道符箓,全然做逃脱之用,八道之中有七道是传送符箓。 “你还想跑?”官化天反问了一声。 “那也得看你能不能拦住我!”说话间,卞喜的身形变得黯淡无光,整个身体都融入到了异空间之内。 “妄想!”官化天大喝了一声,声音震动空间,活生生将卞喜震了出来。 卞喜吐血倒地,两道空间之间的扭曲令他身受重伤,危在旦夕,生命十不存一。 “你!”他还想说什么,可惜官化天不再给他这个机会,右手的手掌在卞喜的脑壳上轻轻的摁了一下,后者就此归西! 呼! 陈昭和也长出了一口气,仙空岛的战事终于是结了! “小师傅。”官化天唤道。 “官岛主。”陈昭和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这仙空岛既然是小师傅打下来的,那就归小师傅所有吧!”官化天说得干脆,丝毫没有怜惜之意。 “这······”如此厚礼,陈昭和恐怕自己受之有愧。 “昭和,你就收下吧!你的两位师傅也早有让你开宗立派之意!”陈昭和抬头一望,道真和尚加之两位师尊也来到了此处,“何况你只是我菩提寺的记名弟子,开宗立派之事无人可以约束。” “师父!”陈昭和以眼神向两位师尊询问。 贾敬道与普渡均是点了点头,承认了道真僧的话语。 “如此也好,徒儿谨遵师命!” (未完待续) 本卷终。 ; 第一章 龙辰林深陷包围,郝世家叛族求荣 “辰林兄,承蒙你看得起吴某,前来搭救,只是未曾想到将兄弟你也拖入了险境,实乃吾之罪过,接下来,还请辰林兄听我一言。”吴刚看着埋伏在不远处的异族修士,神色极为凝重。 “吴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大敌当前,焉有你我,今日我龙辰林要是死在了这里,也合该我命不长久,怨不得他人!” 吴刚闻言,连连摇头,随后又对龙辰林说道:“辰林兄,你切不可莽撞,若是我们都耗在这里,所有人都必死无疑,不如你带着几个有潜力的兄弟速速离去,也好为我吴氏一族留下后人。” “吴兄,此事当由你来做,阻击敌人之事,就交给我吧!”龙辰林不肯退却,周围的异族修士已经悄悄的围了上来。 “快走!不然别怪老吴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龙辰林踌躇不定。 “走!” “快走啊!” “还等什么!别让兄弟们白白送死!”吴刚声嘶力竭。 龙辰林双眼含泪,只得道了声:“兄弟,多保重!” “所有年轻的子弟都随着龙兄走!将来一旦有了翻身之日,不要忘了为我们报仇!”吴刚吼完,瞅准了摸上来的异魔飞奔了过去。 龙辰林轻轻的拭了拭泪水,领着一百余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片战场。 刚走出数十里远近,身后就蓦然传来了一声爆炸之音,惊天动地,牵引神魂,只有自爆了神魂才能发出如此响动。 龙辰林仿佛在天边望见吴刚的笑脸,依旧是那么的坚毅,那么的果敢,只不过此时此刻更多了一分超脱。 “全速前进!”龙辰林料定吴刚等人绝对无法阻拦异族多长的时间,因此他不得不下令让每一个人都拼尽全力。 生的欲望超过了内心的悲痛,从而使这些实力不及龙辰林的修士紧紧的跟上了后者的脚步。 好景不长,异族修士终究是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一群凝神境的异魔结成战阵,相互借力之下,未出半个时辰就追上了龙辰林一干人。 “好一副丧家犬的模样。” “郝世家,你休要张狂,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异族终究是要被玄阳修士消灭,你这种叛徒也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好下场?我只知道现在你就得死!”郝世家阴笑着说道。 “我要你死!”突然,一直吊在最后面的那名吴姓子弟转身向郝世家飞去,手中长刀挥动成风,神光加持之下,数十丈长短的刀气斩天灭地。 奈何郝世家是老牌的化物境强者,一身实力不容小觑,虽然他还未曾掌握任何一条天道,不过也绝非此吴姓子弟可比。 下一刻,刀气消散,黑雾漫空。 黑雾褪去之后,一副晶莹的骨架自空中坠下,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肉牵连,有此可见异族功法之霸道,即便是郝世家这等玄阳修士修炼起来,竟也有如此威力! 龙辰林不消回头去看,光听声音也大致判断出了身后的情形,当他听见吴刚自爆了神魂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定数,异魔难敌,今日多半是要死在此地! “龙辰林,你还想往哪里逃?” “有本事你别仗着身后的异族修士,咱们两个单对单的对决一次。”龙辰林心中苦涩,即便是单人独战,他也绝非是郝世家的对手。 “少要放屁,你以为老子是三岁大的孩童不成,我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优势,万一要是栽在了你的手上,老子岂不是亏大发了?” 说话的时间,郝世家追了上来,龙辰林也不再逃跑,停住了脚步准备与异族修士死拼到底。 “受死吧!你的大道理还是留到地府去和你那些前辈们说道说道吧!”郝世家抬手又招出一团黑雾,直奔着龙辰林漫了过去。 龙辰林心知不可硬敌,正要逃脱,却被黑雾牵制了身形,那浓稠的雾气就好是一双魔鬼的利爪一般,令人逃无可逃。 渐渐地,黑雾笼罩了龙辰林,包裹了他的身躯。 所有吴姓子弟以及随龙辰林前来的救援的鹏族修士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他们似乎已经能预见自己的结局。 “愣着干什么?快逃啊!”黑雾之中,龙辰林挣扎着挥动宝剑,剑光穿过浓雾,直射向四周的异魔,看样子他准备与异族同归于尽。 正在这时,空间之中莫名的响起了一道声音。 “人族?”说话之人是一名青年,他淡淡的望着前方的郝世家,语气之中有说不尽的愤怒。 “你又是何人?在这里多管闲事?”眼前的年轻人实力不俗,而其身后几名修士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因此郝世家也不敢大意。 青年轻而易举的收拢了龙辰林身上的黑雾,如同玩物一般抓在掌心之内把玩,任郝世家如何用力也收不回去。 “小兔崽子,你找死!”郝世家大吼了一声,手中长枪前摆,冲着年轻人扑了过去,其疾如风,其势如山。 “找死!”一名大汉怒喝着从青年的身后窜了出来,一只铁拳正对枪尖,“你敢对我们宗主不敬,我蒋成栋判处你死罪!” 轰! 利刃与铁拳相撞,碰出了无尽的火花,闪耀的白光夺人二目。 一招过后,大汉踉跄了一下身形,倒退了三四步这才站稳。 再看郝世家,其下场相比大汉要惨烈许多,口鼻流血,嘴歪眼邪,丹田之上更是布满了细微的裂痕,不知是修炼异族功法的原因还是大汉的一拳所致。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一群异族修士之中竟还夹杂着几个郝世家这样的叛徒,初一开口便暴露了真实的身份。 “去把他们几个杀了,留下这一个就足够了。”青年轻描淡写的说道。 其身后几人登时领命,飞入异魔群中,探掌取命,如入无人之境。 “竟敢无视你家大爷,定叫你好看!”郝世家见青年独自一人,因而起了歹心,希望通过控制这个年轻人来制约其余几人。 哪知他错估了自己的实力,未等他极近青年三丈之内,便有一根铁棍迎面砸来,正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噗通! 一具软弱无力的躯体坠下了高空,群魔愣神,不晓得自家首领为何会没有了生机。 “人类,真是废物!”有真正的异族修士大声埋怨。 “出发之前就觉得这个人不靠谱,没想到还真是如此。”想当初这些异魔被分配在郝世家手下时,就有人发出了反对的声音,只不过后者很有一套拍马屁的功夫,这才稳住了首领的位置。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也许这个郝世家就是人类安插在我们中的一个奸细,不然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落败?”更有异修分析的头头是道。 异修群中的人类被消灭了个干净,连带着不少异魔也死在了这几名修士的手里,群龙无首之下,其余异魔四散奔逃,吴姓子弟也有意追击报仇,却被龙辰林拦了下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不宜乘胜追击,待我们回到谷中再从长计议!” 再看那年轻人,命手下收起了郝世家的尸首,随后便将头转向了龙辰林:“这位兄台可是鹏族族人?” “正是,”龙辰林深鞠一躬,以表谢意,随后又思考着要如何称呼眼前的青年,“不知小可能否得知尊驾名姓。” 龙辰林料定眼前的青年必是一个活了万年之久的老妖。不然其身后之人也不会对他如此尊敬,龙辰林看得清楚,那种尊敬是出自于实力的压迫,而绝非地位的谦卑! “兄台抬举了,在下年不及三十,哪里配得上尊驾二字。”年轻人言语谦逊,并没有常人想象之中的孤傲,“要问名姓有何不可,在下姓陈,双名昭和。” 龙辰林微微一愣,他多少有些耳闻,这些年逃奔到南海的修士都加入了一个名为“极劲宗”的门派,而其宗主之名正是陈昭和! “久仰陈宗主大名,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此一见!”更让龙辰林没有想到的是,陈昭和竟是如此年轻之人。 “三年之前,龙辰璇公主曾为贵族老祖代言,要陈某于此时到鹏族相见,今日赴约而来,恰巧路过此地,遥感异族气息,于是就寻到了这里。”陈昭和将来意表明,意欲与龙辰林同赴鹏族。 果不其然,听他一番陈述,龙辰林这才稍微放下了戒心,他在族中也多少有些耳闻,因此问道:“陈宗主可识得清竹?” 若是他误信了异族的苦肉计,将一伙敌人带进了自家驻地,那岂不是引火上身、招狼入室? 陈昭和深知龙辰林的心思,因而笑道:“清竹是陈某的师弟,自然认得。” 龙辰林闻言,抚掌大笑道:“如此便无差漏!当此时节,大意不得,还请陈宗主不要挂怀!” “无妨。” 两人相视一笑,同赴鹏族。 此时节,陈昭和尚且所不知,鹏族一行,经历多舛,更有生死危机相伴,一不小心便要坠入万劫不复之黄泉。 (未完待续) 偶感风寒,高烧不退,请诸位见谅!——黛尽潇湘。 ; 第二章 陈昭和初至鹏族,过魂池勇探祖地 “前方何人?还不快快停下脚步!” 一座严密的防御大阵前站着一哨卫兵,手持宝刃,各个精神抖擞,有说不出的气质,方才喊话的正是这队卫兵的首领龙健。 “健儿莫慌,是我!”来者之中有声音回应。 “首领,是辰林叔回来了。” “嗯!”龙健点了点头,显然他也认了出来。 “辰林叔,你身后跟着的是什么人?”他不敢大意,生怕有一点失误,从而葬送了整个鹏族。 “臭小子!还怀疑我呢!”龙辰林哈哈一笑,给龙健闹了个大红脸。 “让他们进来吧!”龙健正左右为难之际,阵内传出了老祖龙鹏的声音,他急忙打开阵门,将龙辰林等人让进阵去。 “陈小友如约到访,恕老朽未迎之罪。”陈昭和随着龙辰林的脚步,三转两转之后,就见到了这位和自己定下了三年之约的鹏族老祖。 “依老前辈的身份,理当如此,昭和哪里敢劳烦前辈大驾!”陈昭和急忙施礼,不能丢了礼数。 龙鹏哈哈一笑,回应道:“非也非也!小友年纪虽轻,实力却不容置疑,着实令老朽羡慕。” 陈昭和心中明了,眼前的老者如此客气,必然是有要事相求,只是他此时尚且不知,他究竟有哪点值得这等人物信赖。 “老前辈邀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他开门见山,不愿转弯抹角。 “哈哈哈!小友爽快!”龙鹏心有所求,却又担心陈昭和不应,因而不敢言明,他将陈昭和拉至无人之处,低声问询了一句:“小友可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不明?” 陈昭和猛地一抬头,瞬息之间,有一道精光划过了龙鹏浑浊的双眸,他看得清楚,却又不得不如实回应:“确有所惑,莫非前辈知晓经过?” 龙鹏摇了摇头,并未回应,他正等着陈昭和说出那句该说的话。 果不其然,陈昭和也料到了龙鹏的想法,犹豫再三,终是说道:“老前辈若有所托,只要在能力之内,昭和定尽全力!” “好、好!”龙鹏略显激动,苍老的容颜焕发出别样的青春,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是如实回道:“并非老朽隐而不说,只是偶有猜测不敢信口开河。” “前辈但说无妨。” “我族的由来与小友的诞生多有些渊源,这也是在我五探祖地之后才得出的结论,至于是何渊源,还需小友亲自探索,此行之中,小友也会得些好处,就算是我鹏族预付给小友的酬劳了!”龙鹏的言语令人难以拒绝。 陈昭和点了点头,思索片刻,郑重的回道:“既然老前辈已经有了安排,那昭和恭敬不如从命,全听前辈吩咐!” “好!”龙鹏并未言明所求,“小友旅途劳顿,今日暂且休整,待明日辰时,我必然派人来接引你。” 客随主便,陈昭和无有异议,抱拳拱手退了下去。 ······ “鹏族的祖地怎么能叫一个外人进去?此事断然不可!”三长老横眉立目,不明白老祖为何要如此安排。 “老三!你怎么如此焦躁?老祖之言又岂能有错?”大长老龙剑灵呵斥道。 “我的大长老啊!你可好好的想想吧!他陈昭和是极劲宗的宗主,潜力莫测不说,实力竟也高深无比,怕是没有化物境也到了凝神境圆满,祖地那点能量够不够填饱他肚皮还不一定呢!要是叫他进去了,祖地可就彻底完了!” “辰林,你见过那陈昭和出手,可有三长老说得那般厉害?”四长老将龙辰林唤了过来,仔细的问询了一番。 “只多不少!” “你能如此肯定?” “郝世家凝神境后期的实力,在他的手里没撑过一个回合。” “也许是功法克制?” 龙辰林连连摇头,说道:“能叫一群化物境的修士心甘情愿的跟随左右,若说他没有化物境的实力,纵死也难相信。” 四长老皱了皱眉,如此就不得不考虑三长老的话了。 “大哥······” “老祖谋虑古今,岂能不知其中利害?真要是被我们搅了局,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大长老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须再言。 “不就是看中了他的潜力吗?璇儿的潜力也不错,我们压根就犯不着麻烦别人!凭空遭人耻笑!”三长老意志坚定。 听见龙辰璇的名字,大长老略有心动,他也认为老祖不必冒此风险,将祖地拱手让于他人。 “这样吧!明日我去寻老祖商谈此事,你们就不要再管了!” 正说着,四人心中一声炸响:“几个小娃娃,恁的没有见识!龙鹏那老家伙抠的要死,他但能留下的东西绝不会放走,你们几个听我一句劝,就别去他那碰壁了!” 言毕声止,不知其从何而来。 “大哥······” “谁?” “你们也听见了?” “嗯。” 几位长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们可从来没在族里听过这道声音。 “是驻守祖地的那位老祖?” “八(屏蔽字)九不离十。” “有老祖出面,看来祖地是保不住了!” “既然如此,我倒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四弟,你快快道来!” “明日我亲自引陈昭和入祖地,只不过要他从魂池那里进去,你们也找两个凝神境后期的族人进去,别叫一个外人把好处全占去!” “魂池?那里恐怕不行吧!” “是啊!老四,魂池太危险了,里面都是些曾经属于各位老祖的无意识魂体,要是他陈昭和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恐怕也不好交代!” “无妨,既然他想进祖地,自然是要得到各位祖宗的认可?”四长老得意的笑了一声,显然他十分享受自己的计谋。 “如此也好!” 陈昭和尚且不知,他在无形之中被鹏族的三位长老摆了一道。 ······ “龙鹏!闯魂池可不是小事,你就放任那三个小家伙胡作非为下去?” “上苍自有定数,我也干预不得,也许这魂池才是他找到真相的唯一钥匙!”老祖龙鹏说得深奥,即便是龙少志这等高人也难以透析。 ······ “陈道友,请随我到这边来!”四长老面带笑容,如沐春风。他口呼道友,可见其尊重之意。 陈昭和急忙回应:“前辈客气了,陈某年岁颇轻,实力浅薄,可配不上前辈这句‘道友’!”口中如是说道,他心里却是一阵怪异,这个四长老的笑容似乎有些刻意。 “这里便是祖地入口,即便是我也不得进入,因此只能将陈道友引到此处,还请道友见谅!” “前辈客气了!” 陈昭和整了整衣衫,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景色,除却茫茫雾气之外别无他物可观,收敛了心神,随即他便抬腿迈进了鹏族祖地之内。 “好一处聚阴养魂之地!”陈昭和喃喃自语道。 向里复行十数里,浓雾渐渐稀薄,眼前出现了一处青山绿水之地,四周的青山连绵不绝,潺潺溪水流淌其间,大有人间仙境之意! “山成养阵魂,水环聚鬼阴!不愧是鹏族祖地!”陈昭和认得清楚,这青山正是埋骨之地,阴气浓郁。 陈昭和小心的飞到了绿水上空,没想到他刚一起身,绿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江水沸腾咆哮,水下有凶物汩汩涌出! “厉魂!”他大喝了一声,心道不妙! 果不其然,一声作罢之后,整条江面之上阴气绰绰,雾影昭昭,随处可见孤魂野鬼,更有白帆鬼船游荡江中。 “聚灵船!” 一艘,两艘······整整有百艘有余,每艘聚灵船上都有无数鬼物张牙舞爪的怒瞪着陈昭和。 他不敢再飞,急忙落下身形,暗合水之神光,操纵着江水推动自己前行,即便如此,厉鬼依然不依不饶! 陈昭和暗骂了一声:“这哪里是什么祖地,简直就是一个乱葬岗!” 此时再退,为时晚矣,唯一的路途只在前方。 百余艘聚灵船随波逐浪,行的飞快,从四面八方向陈昭和靠拢了过来,他看得清楚,船上鬼物无一不有凝神境后期的实力! “鹏族祖地,不可乱来!”陈昭和本欲以清风棍为界,施展须弥纳介的本领,可如此一来就要将此地破坏的面目全非。 无奈之下,他只能招出罗汉金身,希望以此抵御厉鬼的侵蚀。 哪知!这些厉鬼生前本属鹏族祖先,受鹏族功法佑护,虽为鬼物,却并不惧怕佛法的浩然正气! 罗汉金身御敌不得,陈昭和只得狠下心来,盘腿坐在了江面之上,双手平放,将清风棍横在了胸前。 他口吐枯涩真言,浩荡的佛音瞬间弥漫在雾中,所有的厉鬼都被笼罩其间。 “啊!”有厉鬼发出了尖锐而刺耳的惊叫。 不多时,鬼叫之声四起,令人闻之生惧! 紧接着,无数鬼物化为道道精粹的源流,顺着清风棍流入了陈昭和的体内,随即又并入了魂海,他那受损的神魂也终于得以补全! (未完待续) ; 第三章 陈昭和突破化物,异魔现神秘空间 普渡曾言,若要疗养神魂伤势,必须去那些极致的聚魂养阴场所,吸纳魂体,吞吐日月精华,感受道之圆满。 此时,陈昭和正处于此等境界,他本就达到了凝神境圆满的实力,更是有半只脚踏入了化物境,只是碍于神魂之因,这才迟迟难以突破。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东风来得容易,只要陈昭和愿意,他随时能将其唤来——打破神光的束缚,感悟天道的存在并将其融入己身。 他身俱道种,只消将其祭出,就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普通的天道就可以令人踏足化物境,更遑论陈昭和体内的轮回道义,他迟迟不曾祭出,只是因为他想要达到神魂的圆满。 既然那鹏族的老祖已经说过,途中所得之物皆算是提前备下的谢礼,那他索性也不再客气,大肆的吸收起来。 如此宝地,实属罕见!即便是整座玄阳大陆也不见得能寻见几处! “神魂圆满之刻,踏足化物之时!” 陈昭和言之凿凿,自信之意难以言表。 绿色的江水原本随着厉鬼的搅动而变得浑浊不堪,此时又因厉鬼的消逝而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清澈。 碧绿的水面上映射着陈昭和的倒影,坚毅而果敢。 百艘聚灵船汇在了陈昭和的身旁,停靠在了他的身边,再看船上的魂体,早已化为精纯的能量汇入了他的体内。 这些本属于鹏族老祖的无意识魂体彻底的成全了陈昭和,将其神魂从大成巩固到了圆满的境界! “神魂圆满!” 天地之间响彻起一道极为洒脱的佛音,剩下的厉鬼不再消亡,它们就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陈昭和,纷纷钻入了水下,不复出现! 魂体的力量足以支撑陈昭和召唤轮回道种。 一颗湛蓝色的种子飘出了陈昭和的身体,将四周映得如同蓝天大海一般,即便是天然存在的绿色在它面前都有几分相形见绌。 蓝色的种子散发着一股悠远的气息,这属于玄阳之源的加持,加持力量散去,露出了轮回道种本来的面貌。 一颗灰到了极点的种子,它是所有灰色能源的集中与总合,也是所有灰色能源的源头与初始,它象征着周而复始,它代表着轮回。 如同先前的蓝色一般,灰色的也在逐渐消失,直到最后,这一颗种子衍化为一道天河般的存在,那是真正的天道雏形! 若有寻常化物境修士在此,不,即便是龙鹏在此也会惊呼出声:只有化物境中期修士才能掌握的天道雏形竟然出现在了陈昭和这个初入化物境之人的手里! 天道的力量玄妙而特殊,远非神光可以媲美,陈昭和用手轻抚着轮回天河内的道意,深深的陶醉其中,那是极致道法的衍化! 化物境,顾名思义,可以凝聚天道从而衍化真正的事物,将体内的真元亦或是天地间的道意衍化为任何一种事物。 但是,无论这种事物多么精妙,它都毫无生命可言。 而真正能创造生物的修士,只属于那些传闻之中的创世境!此时谈论,为时尚早,陈昭和还不足接触到这个层次的力量。 当然,以他如今的实力,能够衍化天道雏形,已然是绝无仅有之事! 天道的气息盘旋在陈昭和的体内,借助着这种力量,他彻彻底底的踏入了化物境,成为了天地之中至高的一员,自此踏入了大能的行列! “呼!”陈昭和长舒了一口气。 他紧握着双拳,感受着由天地汇入己身的力量,在这一刻,无论是肉身的力量还是脑海之中的道则,亦或是体内的轮回真气都得到了巨大的成长。 即便是一直悄无音讯的百世轮回经都得以突破到六十六世轮回的境界,他已经卡在这个瓶颈处两年之久,终于今日厚积薄发! 脑海之中的轮回道种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挂银河般的天道雏形,假以时日,其必然蜕变为真正的天道,届时,陈昭和将身掌轮回,与天地同寿!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修士都追逐轮回天道的原因! “此行目的尚不在此,我需加紧行事!”陈昭和收起了身体内传出的贪恋之感,弥漫的轮回天道气息也重归于他的体内。 正在他准备抬脚离去之时,哪想到异变再生! 这青山绿水的周围猛然出现了一道漩涡,强力的旋转力量撕扯着这一片空间,仿佛要将所有的事物扯入破碎的空间之内! 陈昭和祭出了天道雏形加以抵抗,奈何此物初掌不久,又兼他对于体内这股新来的力量并不熟稔,因而在几个回合之下,他就败在了漩涡撕扯之下。 好在他身躯强健,更有六十六世的轮回经护体,这才勉强护住了身体,使其没有被空间漩涡扯为肉泥。 周围是一片黑暗,雾蒙蒙的,没有定数,好像是在破碎的空间之内,好像是在一片异域空间,也不知这样过了多长的时间,陈昭和才醒转过来。 “这是······” 很快,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宫殿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抬眼望去,仿佛能在同一个位置看见这个宫殿的每一个面。 “这不是玄阳的法则,我究竟是去了哪里?”陈昭和喃喃自语,心中忐忑。 面对未知的事物,面对绝对陌生的危险环境,无论是强大的修士还是弱小的凡人都会展现出同样的反应。 所幸陈昭和的心理素质异于常人。 他轻轻的浮在空中,向那座宫殿飞了过去,目测之中只有百余里的距离竟然耗费了她数个时辰的时间。 “莫非我穿越了空间······”也只有如此解释才能证明这段时间的消逝。 他绕着宫殿转了三圈,打量了一遍这座奇异建筑的所有细节,又以神识渗透其中,最后他不得不为之放弃,只有真正进去才能知道其内部空间。 轻轻的推开殿门,仿佛整座大殿都崩溃了一般,整体呈现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陈昭和迈步其中,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 没有什么内部装饰,陈昭和只看见了一座较之外部世界更为阴森的地狱场景,不,准确的说应该称其为炼狱! “这些生物究竟是怎么死的?”陈昭和轻轻的蹲下,蹲在一堆骷髅面前,任他如何细致的观察,也道不出这个生物死前的境况。 无论是哪一具骨骸,他都未曾见过、无法叫出名姓。 咔嚓! 突然,在没有任何干扰之下,一座骨骸瘫倒了下去,继而便有一团黑雾钻了出来,如新生婴儿一般弱不禁风。 “异族!” 一声发自心底的大叫,可见陈昭和有多么的惊讶,即便是面对必死之境,他也未曾有过如此惊容! 渐渐地,他对此地有了猜测,外面的世界是囚魔域,那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制造异魔的宫殿? 这个说法仿佛说不通,任谁也无法相信那些十恶不赦的魔头是来自于这个破败的地方。 但刚才的那一幕又要如何解释? 异魔死在了这里? 这里是战场? 站在原地永远无法找到答案,陈昭和顺着一条羊肠小路走了下去,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无论如何也寻不到终点。 “一条周而复始的循环路径······”这似乎迎合了什么道意。 不用多想,正是陈昭和体内的轮回天道!他将这挂银河般的天道雏形彻彻底底释放了出来。 幽径裂开,露出了本来面貌。 “这里才是真正的宫殿内部吧!” 两旁竖着千余道火把,长长的通道笔直的插入了远处的黑暗之中,尽头处看不清楚,陈昭和没有犹豫,坚定的走了过去。 退无可退,犹豫又有何用? 穿过小径,尽头处竟然是一座密室,密室之中有空荡荡的,只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摆着一部石书。 陈昭和看得清楚,这书确实是石头制得,不过翻起来却轻盈无比。 “《魂经》······”石书上的第一页是这样记载着的。 炼魂秘法? 不像是。 石书与魂海之间莫名的多了一种牵引力,使得陈昭和不敢再多看一眼,奈何他的双眼却好像是被石书吸引住了一般,他挣扎,他摆脱,他扭头,但书中的信息却源源不断的汇入了他的脑海。 “不!” 这种被动的灌输似乎要撕裂他的大脑,似乎要损毁他的魂海,似乎要崩裂他的神魂,好在他的神魂圆满了。 石书开始自动翻页,陈昭和也不再挣扎,他一边全身心的保护着魂海,一边从容的接纳着魂经的内容。 咔嚓! 终于,在一声异响过后,石书停下了强制灌输的欲望,魂经也被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整本书都脱离了石台的控制,飘了起来。 陈昭和喘着粗气,仔细的看着魂经的变化,石书下方是一道长长的石槽,刚好能容纳下一个人类的身躯。 他好像看见了远古时的场景,一个身穿祭祀袍的修士将魂经放在了一个“人类祭品”的身上,轻轻的念唱着古老的术语,将书下的生命祭献给神明。 “吼!” 一声暴吼,如同惊雷般炸响。 一瞬间,宫殿覆灭,灰色的空间也被扯得粉碎,陈昭和骇然的望见了一只巨掌,它足有山岳般大小! (未完待续) ; 第四章 噬魂魔灵酝巨怒,万恶之源巧避敌 “人类,我们约定的期限到了,你为何迟迟不放我离去?”巨掌的主人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任何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听出其中的愤怒。 令陈昭和颇感意外与惊慌的是,这只巨兽对话的对象好像就是自己! “你在问我?”陈昭和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 “废话!”隆隆的咆哮声訇然传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是你难道还能有其他的人不成?更何况你身上的那种气息令我永世难忘?” “气息?”陈昭和深感不解。 “对!就是气息,一种恶臭的气息,一种发霉腐烂的气息,除了在你身上之外,我从未闻过如此恶臭的味道!”陈昭和看不清巨兽的嘴巴究竟在哪里,不过他险些被其喷吐而出的唾液所淹没! 难道是轮回天道的道意? “你说的可是这个?”陈昭和慢慢的将轮回天道雏形铺展开来,展示到了巨兽的眼前,除此之外,他别无异物。 “吼!”巨兽的怒意更胜了一筹,“你个小小的人类也敢威胁于我?你以为我噬魂魔灵会害怕轮回不成?” 陈昭和急忙收起了天道雏形,他回应了一句:“除了此物之外,我别无他物,我也不知你讲的气息究竟由何而来!” “不会错!绝不会错!”巨兽弯下了腰,甚至将头颅弯至双膝之间,借着蒙蒙夜色,陈昭和勉强看得清楚,“当初就是你和我签下了契约,如今为何要反悔?” 陈昭和觉得不可思议:“我年纪轻轻,何时曾遇到过你?” “你敢骗我?” “······”陈昭和一阵无言。 “你敢辱我?”说到此处,巨兽已然处于暴怒状态,他双手握拳,猛地砸了下来,山岳般大小的拳头挂着罡风,一瞬间就来到了陈昭和的额前。 陈昭和有口难辨,他将速度展现到了极致,即便如此,依然未能逃脱巨兽的束缚,被两座小山狠狠的锤在了胸口。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粘稠的血液带着几丝彩色的光芒,瞬间溶于空中,化为天地间最精纯的能源,由此可见陈昭和之能为! “请听我一言!”陈昭和高喊道。 可此时的巨兽早已失去了理智,他遭人陷害,无缘无故的受到了无尽岁月的囚禁,此刻正是消散怒气之机,哪里有时间听陈昭和赘述! “莫非你看不出我的年龄?”陈昭和灵活的躲避着巨掌的踩踏,“你打个盹的时间都比我活的时间长!” “万恶之源的气息古来罕见,我噬魂魔灵游荡宇宙数百纪元,从未见过第二个人拥有这种源气,绝对错不了!”巨兽罕见的笃定。 它双掌双脚同时落下,四面夹击陈昭和。 陈昭和无处可躲,只得闭上双眼,只等一死。 就在这危机关头,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失去了控制,双臂变长,如同野兽一般四掌着地,匍匐前行! 血色漫上了双眼,多么熟悉而恐怖的情形! “邪眼来了!”这是陈昭和脑海之中最后一个清醒的意识。 ······ “哼!你藏得倒是挺深!”巨兽向外喷着粗重的鼻息,“莫非你看上这个少年的肉身了?我真没想到,竟然还有万恶之源垂涎的东西。” “噬魂魔灵,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陈昭和”的声音十分冷淡,熟悉他的人一定会产生疑问: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多管闲事?”巨兽显得十分激动,“你竟然说我多管闲事?我被你囚禁在异魔域中整整一亿载!” 巨大的声浪呼啸而过,吹动着陈昭和的面皮。 如果他此刻有知觉的话,一定会感到整个身体都在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缩。 “对于你而言,一亿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只要你能既往不咎,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陈昭和皱了皱眉,显然“他”对于巨兽也有所顾虑。 “人情?”噬魂魔灵反问了一句,紧接着他又哈哈大笑,“我噬魂魔灵还没有愚蠢到会相信你两次!” 万恶之源?还真是十恶不赦,他晃动着高大的身躯,眼神流离,举棋不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弱小的少年,他没看出这少年到底有何不同。 天资好?又有谁的天资能好过万恶之源?那可是天地之中的霸主,生而强大,不死不灭,他不相信万恶之源会本末倒置。 就在噬魂魔灵摇摆不定的时候,陈昭和也未曾空闲,他双手频动,仿佛在结着什么深奥的印法,又像是上古时期的某种契约。 就在这时,噬魂魔灵发现了陈昭和的动作,已经上过万恶之源一次当的他不会再受到第二次欺骗,虽然他的头脑并不好用。 “我还是别要你这人情了!太贵重,我可承受不起,”噬魂魔灵调侃道。 “那你究竟想怎样?”陈昭和在拖延时间。 噬魂魔灵看了出来,他嘿嘿一笑,应道:“还没完事呢吧?那你就别麻烦了!正好我也看上了这少年的身躯,不如你就把他让给我吧!” “你!”“陈昭和”一阵语塞,他没想到噬魂魔灵在这一亿年里,智力竟也有所提高,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以为了利益而不顾一切的“傻狍子”。 “少废话!”噬魂魔灵举拳砸来,“你不给,那我就亲自来取!”说话间,山岳般大小的拳头再次向陈昭和砸了过去。 “哼!他日相见时,我们再做分晓!”说着,陈昭和正在结印的双手突然向外一拨,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释放出了一股奇特的气体。 “啊!”噬魂魔灵显然没想到万恶之源会如此拼命,“你竟然不惜耗费本源力量来保护他,我对他的身份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后会有期!”依旧是万恶之源的声音,他的术法将陈昭和从这片空间抽离,又带回了玄阳世界。 在进行空间穿越的一瞬间,陈昭和微弱的意识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手掌,如具磁力一般将他的本我唤了回来。 “威胁我?看我如何坏你好事!”依稀间,有噬魂魔灵的声音传了过来。 ······ 陈昭和本就没有多少伤势,魂体方面更是稳如磐石,臻至圆满的神魂岂是那么容易受到伤害的?更遑论他还被迫的吸纳了《魂经》的功法内容。 禅经修道,百世轮回经修身,魂经修魂,更兼有天地决与领域决加持技巧,此时的陈昭和可谓是修遍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借助噬魂魔灵的“妙手”,陈昭和脱离了邪眼——万恶之源的控制,几卷绝世经文将他推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 那是一片充斥着玄黄二气的世界,周遭浑浊不堪,就像是被搅混了的河水一般。 陈昭和的蓦然出现,搅动了这片原本安宁的世界,所有的玄黄气都好奇的聚到了这个陌生人的身边。 它们从未见过以这种形态存在的事物。 陈昭和说不出话,他只能默默的在心里推断着,这里一定是个玄妙的世界,否则他也不会有如此舒适的感觉。 “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的来到这里!” 突然,宁静的空间中传来了一声陈昭和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声音的尽头,是一双虚无缥缈的眸子,布满了时间的邪恶,仿佛是所有罪恶的根源。 “你就是万恶之源!”陈昭和依旧无法开口,他在心里大吼大叫着。 万恶之源听见了陈昭和的心声,他平淡的说道:“你不用喊,我听得见你的声音。” “你究竟想怎么样?”这是一直以来困扰着陈昭和的最大心病,无论何时,他都不得不考虑这个处于自己魂海深处的邪物。 “你自己不是很清楚么?”万恶之源聪明的回避开了这个问题,“你成长的太快了,我必须趁现在消灭你,不然你将会成为大患!” “那噬魂魔灵说你来自于囚魔域,你和异族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陈昭和继续质问道。 “异族?真可笑。”万恶之源有没有正面回应,“反正你也快死了,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如做一个糊涂鬼!” “谁死谁活,还未可知!”陈昭和说得硬朗。 “你太自信了!”万恶之源摇了摇头,陈昭和只能看见一双眼睛在晃动,“如果是你的父母,也许能对我造成一定的伤害,至于你?现在还不行。” “我的父母?你知道我的父母?” “何谈知道,简直是熟悉的很!那是一对再讨厌不过的奸夫淫(屏蔽字)妇了!”万恶之源多少有些咬牙切齿,不过很快他又释然了,“好在他们都死在了我的手里。” 说着,他不无得意。 陈昭和心里一阵冷笑,回敬道:“看你那表情,我父母可不像是死在你手里的样子,莫不是你被他们封印在我的身上了吧!” 一句话近乎道出事实。 万恶之源多少有些挂不住颜面,此刻他就像是痛恨陈昭和的父母一般痛恨着陈昭和,恨不得将他抽筋剥骨,如果他能够做到这点。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你还是给我乖乖受死吧!”说着,万恶之源如同飓风一般扑向了陈昭和这根尚未长成的“小树苗”。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直面生死真英雄,孤单豪情实勇士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们坚守的是自己的家园,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我们能让他落入敌人的手里么?” “不能!”众声嘹亮,坚毅的口号声中传达出的不仅仅是这些人对于自身实力的自信,更是一种保家卫族的精神。 “很好!”龙健将手中长戟“咚”的一声杵在了地上,双眸闪烁电光,红润的脸膛上绽放着青春的光芒! 极东之地,昼夜环境不一,午时烈日如斗,照的人昏昏欲睡,夜里却又寒风砭骨,冻得人瑟瑟发抖。 这一哨卫兵如同铁打泥铸的雕塑一般,笔直的立在夜中,阴风呼啸于耳旁,孤寂之中,只有时而闪烁的星光与其作伴。 “报!” “讲!” “前方发现一队人马,人数不详,黑压压一片,不知是何来头!”斥候正说着话,突然就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这鲜血泼洒在地面上,瞬间升腾为黑雾,黑雾之中传来一声淡淡的话语—— “圣族至此,素来送死!”声音充满了嚣张的意味。 “找死!”龙健的眼中划过了一道寒光,抬手射出一道火焰,将那黑雾焚了个干净,“速速禀报族长大人,其余人等随我来!” 龙健领着卫兵,向前行了十余里地,随后又飞上了一处山岗,终于是瞧见了敌人的兵力——漫山遍野,数不胜数! “大人,我们撤吧!” “是啊!大人,就我们这几个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龙健点了点头,他虽然痛恨这帮异族,可他也不是那种头脑一发热就失去了理智的人,自然分得清时局。 “撤!” 退回去的速度可要比来时快了许多,走在最前头的那名卫兵正要开启阵门,却又被龙健拦了下来。 “慢着!此事尚有蹊跷!” “大人,再不进去,我们可就要孤军奋战了!” “不忙!” 说罢,龙健又走到了方才那名死去的斥候身前,他发现此人绝非中了异族法术毒发身亡,反倒是像被人操控了身躯。 “出来吧!”他突然出声,向着一个方向厉喝,企图将敌人诈出来。 果不其然,隐在暗中之人还真的上了当,嘿嘿一笑,传出声来:“好敏锐的观察力!想不到我幽冥老叟的躲藏功夫竟也有被拆穿的一天!” 龙健心中一凛,他心道:我不过是运起好,喊对了方向而已,我可没看出什么躲在暗处的幽冥老叟! “你企图随我们混进阵去,从而里应外合破掉阵法!”龙健一语道出了幽冥老叟的打算,他正是害怕有这种事情发生,这才犹豫了片刻,没有匆忙入阵。 “不错,小伙子你说对了!可惜没有奖励。”幽冥老叟的行踪又变得飘忽不定起来,他时而在左,时而在右,龙健也无法断其身形。 “你一介玄阳修士,为何要助纣为虐,帮助异族修士?”龙健大声呵责。 “放屁!你个小娃娃懂得什么?”被小辈呵斥,幽冥老叟也觉得挂不住颜面,“圣族终究要统一玄阳,届时尔等都将成为最下等的奴仆!” “老不知耻!空活千年!你还不如那粪坑里的石头!”龙健破口大骂,期许破坏老叟的踪迹。 幽冥老叟气得发疯,一身速度被他施展的淋漓尽致,身形自然也更为飘忽。 “小辈,既然你如此寻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说着话的功夫,幽冥老叟的声音已然出现在龙健身旁的不远处。 龙健横戟招架,虽然他不清楚老叟的方位,可多年来的征战经验告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慌张! 正在他准备提防幽冥老叟的出没之时,身旁一名卫兵却突然惨叫了一声,继而整个人都被利刃劈成了两半! “老匹夫,你找死!”龙健怒气冲冠,奈何无论他如何铺张神识,也没有办法探索到幽冥老叟的具体位置。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幽冥老叟认准了这点,每次闪出身形时都会带走一名卫兵的性命,本就萧条的队伍人数锐减! 龙健不忍心看到自家兄弟被杀,发了疯似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戟,嗓子也喊破了音:“老梆子,待我抓到你时,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只有没实力疯狗才会叫嚣,”这声音方一出现,便有一杆长戟扎了过去,奈何依旧未能伤到老叟,他也愈加嚣张,“你伤不到我,还不如趁这个时候躲进大阵里,也好活命!” 闻听此言,那些本就准备好死亡的卫兵仿佛又发现了什么希望,纷纷叫嚷道:“大人,你快进去,我们来拖住他!” “是啊!大人!反正我们注定也好不了!还不如让大人活命!” “大人!快开阵门吧!一会异族大军就攻上来了!” ······ “都给我住嘴!”龙健强忍住了眼眶之中的热泪,他怎么能抛弃一众兄弟,独自苟活?若要他如此逃生,还不如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所有人都给我聚到一起,成三才阵,我倒要看看这个老不死的如何能躲过我的长戟!”龙健即刻想出了对策。 仅余的十数名卫兵急速的聚拢到了一处,果不其然,幽冥老叟再想下手时也显出了几分捉襟见肘。 “好一副龟壳,我看你们这龟壳能护你们多久!” “那也总好过你这个缩头乌龟!”龙健嘴不饶人。 “你们真以为这简单的战阵就能阻拦我杀人的脚步?”幽冥老叟咻的一声出现在了战阵的中央,短刀直取一名卫兵的哽嗓咽喉。 噗! 即便龙健早有准备,可依旧未能阻止老叟的杀机,他顿足捶胸,看着战阵中倒下的兵丁,那些都是平日里与他有着过命交情的好友! “我来主持战阵!”龙健本来想着要减少伤亡人数,这才放出了战阵的控制权,未曾想到此计依然未能奏效。 他身处战阵中央,操纵着阵法的走向,令整个战阵的方位摇摆不定,更令幽冥老叟无从下手! “老匹夫,出来一战!”龙健大吼道。 “老匹夫,出来一战!”战阵之中的卫兵也随之呐喊,这一刻,他们仿佛点燃方才的屈辱,意欲将所有的苦痛的发泄到幽冥老叟的身上。 老叟左躲右闪,最后他碍不住情面,现出了真身,静静的站在众人身前,不无神气的说道:“与你们一战又何妨?” 他说的硬朗,可招式却阴损了许多,各路毒药暗器,无一不出,期许以这种方式消减战阵中的人数。 “老匹夫去死!”阵形蓦然变换,令毒药镖打在了空出,而阵心处的龙健也突了出来,他长戟一劈,正削中了幽冥老叟的有肩膀。 一瞬间,鲜血迸流,整个肩头的肉都被长戟砍了下去。 幽冥老叟大声呼痛,捂着肩膀上的伤势,重归暗处,继而又将隐匿的手段施展到了极致,令龙健等人寻无可寻。 正在这时,鹏族的族长龙辰天带着一众长老赶到了阵前。 “健儿!你快进来!”四长老大声呼道。 龙健摇了摇头,他觉得藏在暗中的可绝对不止幽冥老叟一人,一旦大阵打开,后果不堪设想! “健儿,有老祖坐镇,你无须担心!”大长老龙剑灵喊道。 龙健有些心动,可当他准备走向阵门时,却突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心惊,这惊慌源自于灵魂深处,令人生悸。 他果断的停下了脚步。 “健儿谢过诸位长老的好意,只是我担心周围有异族高手埋伏,一旦为了我们几人而损失了整座大阵,着实得不偿失!” 龙健说得坚决,几位长老还想劝阻,正在这时,那原本隐于暗处的幽冥老叟却突然被人逼了出来! “大人!我誓死效忠圣族!”老叟神情惊慌。 “你去杀了他们!为圣族肃清敌人!”终于,暗处的异魔还是露出了马脚,他一计不成,准备强攻鹏族大阵! “大人,我······”幽冥老叟有心说自己不是对手,却又无法开口,他生怕自己只要露出半字就会被异魔立毙当场。 “哈哈哈!”龙健看得清楚,此时他虽然身处险境,但没有什么事情是比看到自己痛恨的敌人遭到背叛更痛快的了,“这就是你效忠的主人,你在异魔的眼里不过是一条狗,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老狗!” 幽冥老叟阴沉着脸庞,他大吼了一声:“放肆!凭你也敢与我争锋!”说着,他倒提短刀冲了上来,准备与龙健组成的战阵一拼高下。 “杀!” 阴风怒号,挡不住鹏族修士烈焰一般的怒火,他们高唱着心中的信仰,以生命为代价与幽冥老叟血拼。 “只可惜我们杀的是异族的一条狗而已!没能手刃异魔,实乃吾之不幸!” “能杀此狗,也算为鹏族做出了贡献!” 几名鹏族修士口含鲜血倒在了血泊之中,寒风冻结了血液,消散了其中的灵性,生命的消亡令人恐惧。 噗! 龙健的长戟刺穿了幽冥老叟的胸膛,而后者的短刀也划破了他的咽喉,两具尸首久立不倒,直到异族大军扑了上来。 一众长老含着泪,眼睁睁的看着阵外的一哨卫兵命陨于外敌之手,却又束手无策。 (未完待续) ; 第五章 直面生死真英雄,孤胆豪情实勇士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们坚守的是自己的家园,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我们能让他落入敌人的手里么?” “不能!”众声嘹亮,坚毅的口号声中传达出的不仅仅是这些人对于自身实力的自信,更是一种保家卫族的精神。 “很好!”龙健将手中长戟“咚”的一声杵在了地上,双眸闪烁电光,红润的脸膛上绽放着青春的光芒! 极东之地,昼夜环境不一,午时烈日如斗,照的人昏昏欲睡,夜里却又寒风砭骨,冻得人瑟瑟发抖。 这一哨卫兵如同铁打泥铸的雕塑一般,笔直的立在夜中,阴风呼啸于耳旁,孤寂之中,只有时而闪烁的星光与其作伴。 “报!” “讲!” “前方发现一队人马,人数不详,黑压压一片,不知是何来头!”斥候正说着话,突然就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这鲜血泼洒在地面上,瞬间升腾为黑雾,黑雾之中传来一声淡淡的话语—— “圣族至此,素来送死!”声音充满了嚣张的意味。 “找死!”龙健的眼中划过了一道寒光,抬手射出一道火焰,将那黑雾焚了个干净,“速速禀报族长大人,其余人等随我来!” 龙健领着卫兵,向前行了十余里地,随后又飞上了一处山岗,终于是瞧见了敌人的兵力——漫山遍野,数不胜数! “大人,我们撤吧!” “是啊!大人,就我们这几个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龙健点了点头,他虽然痛恨这帮异族,可他也不是那种头脑一发热就失去了理智的人,自然分得清时局。 “撤!” 退回去的速度可要比来时快了许多,走在最前头的那名卫兵正要开启阵门,却又被龙健拦了下来。 “慢着!此事尚有蹊跷!” “大人,再不进去,我们可就要孤军奋战了!” “不忙!” 说罢,龙健又走到了方才那名死去的斥候身前,他发现此人绝非中了异族法术毒发身亡,反倒是像被人操控了身躯。 “出来吧!”他突然出声,向着一个方向厉喝,企图将敌人诈出来。 果不其然,隐在暗中之人还真的上了当,嘿嘿一笑,传出声来:“好敏锐的观察力!想不到我幽冥老叟的躲藏功夫竟也有被拆穿的一天!” 龙健心中一凛,他心道:我不过是运起好,喊对了方向而已,我可没看出什么躲在暗处的幽冥老叟! “你企图随我们混进阵去,从而里应外合破掉阵法!”龙健一语道出了幽冥老叟的打算,他正是害怕有这种事情发生,这才犹豫了片刻,没有匆忙入阵。 “不错,小伙子你说对了!可惜没有奖励。”幽冥老叟的行踪又变得飘忽不定起来,他时而在左,时而在右,龙健也无法断其身形。 “你一介玄阳修士,为何要助纣为虐,帮助异族修士?”龙健大声呵责。 “放屁!你个小娃娃懂得什么?”被小辈呵斥,幽冥老叟也觉得挂不住颜面,“圣族终究要统一玄阳,届时尔等都将成为最下等的奴仆!” “老不知耻!空活千年!你还不如那粪坑里的石头!”龙健破口大骂,期许破坏老叟的踪迹。 幽冥老叟气得发疯,一身速度被他施展的淋漓尽致,身形自然也更为飘忽。 “小辈,既然你如此寻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说着话的功夫,幽冥老叟的声音已然出现在龙健身旁的不远处。 龙健横戟招架,虽然他不清楚老叟的方位,可多年来的征战经验告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慌张! 正在他准备提防幽冥老叟的出没之时,身旁一名卫兵却突然惨叫了一声,继而整个人都被利刃劈成了两半! “老匹夫,你找死!”龙健怒气冲冠,奈何无论他如何铺张神识,也没有办法探索到幽冥老叟的具体位置。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幽冥老叟认准了这点,每次闪出身形时都会带走一名卫兵的性命,本就萧条的队伍人数锐减! 龙健不忍心看到自家兄弟被杀,发了疯似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戟,嗓子也喊破了音:“老梆子,待我抓到你时,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只有没实力疯狗才会叫嚣,”这声音方一出现,便有一杆长戟扎了过去,奈何依旧未能伤到老叟,他也愈加嚣张,“你伤不到我,还不如趁这个时候躲进大阵里,也好活命!” 闻听此言,那些本就准备好死亡的卫兵仿佛又发现了什么希望,纷纷叫嚷道:“大人,你快进去,我们来拖住他!” “是啊!大人!反正我们注定也好不了!还不如让大人活命!” “大人!快开阵门吧!一会异族大军就攻上来了!” ······ “都给我住嘴!”龙健强忍住了眼眶之中的热泪,他怎么能抛弃一众兄弟,独自苟活?若要他如此逃生,还不如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所有人都给我聚到一起,成三才阵,我倒要看看这个老不死的如何能躲过我的长戟!”龙健即刻想出了对策。 仅余的十数名卫兵急速的聚拢到了一处,果不其然,幽冥老叟再想下手时也显出了几分捉襟见肘。 “好一副龟壳,我看你们这龟壳能护你们多久!” “那也总好过你这个缩头乌龟!”龙健嘴不饶人。 “你们真以为这简单的战阵就能阻拦我杀人的脚步?”幽冥老叟咻的一声出现在了战阵的中央,短刀直取一名卫兵的哽嗓咽喉。 噗! 即便龙健早有准备,可依旧未能阻止老叟的杀机,他顿足捶胸,看着战阵中倒下的兵丁,那些都是平日里与他有着过命交情的好友! “我来主持战阵!”龙健本来想着要减少伤亡人数,这才放出了战阵的控制权,未曾想到此计依然未能奏效。 他身处战阵中央,操纵着阵法的走向,令整个战阵的方位摇摆不定,更令幽冥老叟无从下手! “老匹夫,出来一战!”龙健大吼道。 “老匹夫,出来一战!”战阵之中的卫兵也随之呐喊,这一刻,他们仿佛点燃方才的屈辱,意欲将所有的苦痛的发泄到幽冥老叟的身上。 老叟左躲右闪,最后他碍不住情面,现出了真身,静静的站在众人身前,不无神气的说道:“与你们一战又何妨?” 他说的硬朗,可招式却阴损了许多,各路毒药暗器,无一不出,期许以这种方式消减战阵中的人数。 “老匹夫去死!”阵形蓦然变换,令毒药镖打在了空出,而阵心处的龙健也突了出来,他长戟一劈,正削中了幽冥老叟的有肩膀。 一瞬间,鲜血迸流,整个肩头的肉都被长戟砍了下去。 幽冥老叟大声呼痛,捂着肩膀上的伤势,重归暗处,继而又将隐匿的手段施展到了极致,令龙健等人寻无可寻。 正在这时,鹏族的族长龙辰天带着一众长老赶到了阵前。 “健儿!你快进来!”四长老大声呼道。 龙健摇了摇头,他觉得藏在暗中的可绝对不止幽冥老叟一人,一旦大阵打开,后果不堪设想! “健儿,有老祖坐镇,你无须担心!”大长老龙剑灵喊道。 龙健有些心动,可当他准备走向阵门时,却突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心惊,这惊慌源自于灵魂深处,令人生悸。 他果断的停下了脚步。 “健儿谢过诸位长老的好意,只是我担心周围有异族高手埋伏,一旦为了我们几人而损失了整座大阵,着实得不偿失!” 龙健说得坚决,几位长老还想劝阻,正在这时,那原本隐于暗处的幽冥老叟却突然被人逼了出来! “大人!我誓死效忠圣族!”老叟神情惊慌。 “你去杀了他们!为圣族肃清敌人!”终于,暗处的异魔还是露出了马脚,他一计不成,准备强攻鹏族大阵! “大人,我······”幽冥老叟有心说自己不是对手,却又无法开口,他生怕自己只要露出半字就会被异魔立毙当场。 “哈哈哈!”龙健看得清楚,此时他虽然身处险境,但没有什么事情是比看到自己痛恨的敌人遭到背叛更痛快的了,“这就是你效忠的主人,你在异魔的眼里不过是一条狗,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老狗!” 幽冥老叟阴沉着脸庞,他大吼了一声:“放肆!凭你也敢与我争锋!”说着,他倒提短刀冲了上来,准备与龙健组成的战阵一拼高下。 “杀!” 阴风怒号,挡不住鹏族修士烈焰一般的怒火,他们高唱着心中的信仰,以生命为代价与幽冥老叟血拼。 “只可惜我们杀的是异族的一条狗而已!没能手刃异魔,实乃吾之不幸!” “能杀此狗,也算为鹏族做出了贡献!” 几名鹏族修士口含鲜血倒在了血泊之中,寒风冻结了血液,消散了其中的灵性,生命的消亡令人恐惧。 噗! 龙健的长戟刺穿了幽冥老叟的胸膛,而后者的短刀也划破了他的咽喉,两具尸首久立不倒,直到异族大军扑了上来。 一众长老含着泪,眼睁睁的看着阵外的一哨卫兵命陨于外敌之手,却又束手无策。 (未完待续) ; 第六章 四长老护族而亡,众异魔兵临鹏谷 龙健双目无色,黯然失神,驱壳内的神识早已泯灭,仅余的灵魂也随着轮回的旋转而归于地府。 尸首訇然倒下,扬起了漫天的灰尘,继而被践踏,被数以百万计的异魔踏身而过,此情此景虽然惨烈,却也印证了他生前所立下的誓言:如想攻入人族阵地,必须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健儿!”四长老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他与龙健的师尊是八拜结交,如同手足,后者死前曾将龙健托付于他,不想这孩子今日竟遭此劫难。 “老四!你别冲动!一旦你出去了,这大阵也势必告破,到时我们就只剩下鹏谷一座壁障了!”三长老急忙拦住了四长老的去路,好言相劝道。 然而,此时的四长老早已怒气攻心,肝火大动,他顾不得许多,拼死也要冲出去抢回龙健的尸首。 “老四!你给我冷静点!”大长老一声怒吼,这才算是稳定了四长老的心神,可怜一位年逾万岁的老人,不得不以白发人之姿送走黑发人。 失去了希望的四长老也失去了力量,如同无骨之人一般跌坐在地面上,瘫软难动。 “老四!你如此作为,成何体统?你要记住,这阵里的修士可不止是我鹏族的修士,还有千千万万玄阳之人!”大长老不敢以他人性命作为赌注。 四长老默而不语,心里只想着龙健昔日的笑貌。 就在此时,异族已然对大阵发起了攻击,看着摇摇欲坠的阵幕,无论是鹏族修士还是寄身于鹏族的人类,无一不心惊胆战。 此处距离鹏谷还有数百余里,阵法也非鹏族的护族大阵,且与之相比,要粗制滥造许多,因而异族破阵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卑微的人类,你们还不速速受死!莫非还等圣族亲为不成?”阵外的异族首领高声咆哮着,这笑声中掺杂着无尽的嘲讽与不屑。 “人族受死!”有异魔齐声附和! “人类,懦弱的种族,只会蜷缩在龟壳内瑟瑟发抖,全然没有抵抗的能力!”各种侮辱之言纷飞而至,令人难以忍受。 “大阵将破!谁愿领兵一战!”阵幕内响起了大长老不甘的声音,他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此刻必将有人献出生命! “大哥,我愿出战。”这声音落寞无比,蕴含着不尽的伤痛,大长老不消回头去看,也知出言之人为谁。 “老四,你可想好了?”正值危难之际,大长老也放下了种族观念,既然老四愿意出战,那就由他去吧! 阵外叫骂声不绝入耳,阵内众人族失魂落魄,一群胆战心惊的人族惊恐的望着大长老龙剑灵,不知所措。 “你们可还有人愿意随龙锦出战?”大长老朗声问道。 众人一阵沉默。 大长老的心当即便凉了许多,他似乎看见了人族的未来。 然而—— “诸位道友!鹏族为了我等可以献身舍命,我们这些贱命又有什么豁不出来的?不愿受异族压迫的修士请随我郑成功一战!”终于,人群之中站出一人。 此言一出,其响应如同山呼海啸一般,接踵而至,以至于大长老不得不亲自分配出战的人群,而其他的修士则要退回鹏谷,坚守人类最后的阵地! 没有犹豫,没有诀别,悍然赴死的修士甚至不需要其他人的敬仰,因为他们每一个人心中都站着一个龙健,一个肯为他们付出生命的鹏族战士! 然而,赴死并非送死,相较于此,他们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拖住异族的脚步,为返回鹏族的修士争取更多的时间。 “四长老,你下令吧!我们全听您的吩咐!”郑成功满面严肃,正色道。 “是啊!四长老,我们全听你的!” “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在所不辞!”众人纷纷响应,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留了下来,相比于生命,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可贵的事物了。 四长老收起了面上的悲伤,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暗中传音将心里的计划慢慢的道了出来。 紧接着,所有的人族修士都忙碌起来。 强大的异族修士没给他们留下多么富裕的时间,仅仅不足半个时辰,阵幕轰然倒塌,化为了片片光绪。 “给我追!别让一个人族跑掉!”异族首领高声断喝。 登时便有数万异魔向前追去,在他们双目可视的距离内就有数百人类正在拼命的逃脱,看其架势,无异于虎口逃生。 “哈哈哈!真是应了你们人族的一句话:急急如丧家之犬!”异族修士的讽声不断,大多来自于那些凝神境巅峰的异魔。 “都别跑,归降圣族,我们可以留下你们的性命!”又有异族“好言”相劝,奈何无人敢信。 “莫非将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不成?”一个化物境的异魔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倏然而去,直窜到了一个人族的身后。 噗! 那人族甚至没来得及痛叫,一个火热且流淌着鲜血的心脏就被异魔活生生的掏了出来!其上碎肉模糊,还有些断裂的脏器与之相连。 其身旁的人族修士不由自主的护住了心口,生怕下一刻自己也会惨遭杀戮。 然而,害怕并不能解决一切,这名化物境的异魔终究是大开杀戒,将这数百修士屠了个干净。 “呵呵!好坚韧的人类,宁可死去也绝不投降!”这异魔高翘着嘴角,一尺长的舌头轻轻的舔了舔手上的血液,他立刻变得无比享受一般。 正在此时。 “景备大人!大事不好!后方的圣魂遭到了人族的埋伏,死伤惨重!”一名身负重伤的异族修士跌跌撞撞的闯到了此人身前。 “真他(屏蔽字)妈晦气!”景备一脚将来者踢开,他拭了拭手上的血液,无暇再去品尝。 至于那名被踢开的异魔,早已没了小命。 “都跟我回去!”景备一扬手,其身旁的异族纷纷折返,直奔事发地点而去。 ······ “道友们!异族的大军马上就要赶回来了!趁此时节,多杀几个异魔也会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郑成功大吼着冲向了前方的敌人,今日他杀敌无数,死在他手上的异族已不知繁几。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跟他们拼了!”所有人的人族都被郑成功的话语激起了血性,他们大杀四方,势不可挡! 四长老龙锦则游荡在异魔群中,如同一名勾魂使者,大肆的收割着异魔的性命,他将因为龙健死去而产生的悲愤全然化作了体内的能量。 “你们还真是狡猾啊!圣族可不喜欢这样的朋友。”景备的队伍追了回来,他站在这群人类修士的面前,冷冷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原来,四长老早已洞悉了异魔的部署,在异族大军的最后端有一群魂体的修士,这些异族之魂相较于那些化了形的异魔要弱上许多,不过他们在破阵时的作用却不容小觑,因而在一开始,他就将目标定在了这些魂体身上。 于是,他分派了四百名修士佯装逃跑,只为给这些潜伏下来的人族修士做出掩护,果不其然,异族上了当,沿着他既定逃跑的路径追了下去。 实力破弱的异族魂体自然不是这些人类的对手,方一交战便节节败退,此时景备若是不来,恐怕这些魂体将无一生还! ······ “三位大人,前方就是鹏谷,那遮天蔽日的就是鹏族的护族大阵,只要将此阵破去,则极东之地将落入圣族之手!”景备点头哈腰,奉承着身前的三人,此三人均已是化物境后期的实力,圣族内称月大人、乾大人、坤大人,如此可见其身份之高。 “无妨,这次有天一大人赏下的破阵子,无须一天半日便可破去此阵!”说话之人信心满满,全然未将鹏族放在眼里。 “坤大人,我们是不是······”景备想说“多加小心为好”,却又怕触怒了眼前的三人,因而未敢多语,只将话说了一半。 景乾瞥了景备一眼,冷笑道:“天一大人的破阵子是用擎天阵试验过的,你尽管放心,破除此阵尚不再话下。” 说话之间,三人来到了鹏谷阵前,相隔阵幕,阵后站着的是鹏族的一众长老,他们虽然忧心忡忡,却又对护族大阵充满了信心。 景坤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了一阴一阳两颗破阵子,甚至没等其余人看清其外表,这两颗破阵子就被他掷入了阵幕之内。 下一刻,鹏族修士面色大变! 他们赖以为生的大阵竟然在破阵子的牵扯下晃动不已,就连老祖龙鹏都有些慌了神情! 阴阳相生,万物伊始,破阵子如同两条颜色截然相反的小鱼,交织缠绕在一处,形成了八卦太极的图像。 继而,太极图像突生吸力,如同空间黑洞一般拉扯着阵幕,仿佛要将其拽入一片异时空,使其灰飞烟灭! 时间飞逝,正在众人望阵兴叹,心灰意冷之时,整个鹏谷突然发出了一阵巨大的颤动,所有人都不由得浑身一颤。 心中不由得想到:莫非是大阵破了? “非也!”龙鹏在心底巨吼。 他欣喜的发现,就在鹏族祖地的方向,出来了一个年轻人! (未完待续) ; 第七章 异族终战鹏族士,十战约定昭和先 龙鹏倏而消失,紧接着便出现在了陈昭和的身前,昭和猝不及防,被龙鹏的突然出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晚辈见过前辈!”陈昭和不忘礼数,鞠躬作揖道。 龙鹏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身后的两道虚体,半晌未曾搭言,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听见陈昭和的话语。 “两位前辈可是······?”龙鹏试探性的问道。 其中一道虚体点了点头,回应道:“你猜的不错,我正要感谢你将小儿带到了此地,使得我们一家人团圆。”若即若离之间可以辨析得出,这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这身影颇为伟岸,无论是就形体而言,还是其散发而出的若有若无的气势都可以彰显出其生前的实力。 龙鹏还是不敢确信,又将目光投向了陈昭和,似在询问。 陈昭和点了点头,应承了男子的话语,他的眉眼之中尽显笑意,即便是当年慧聪将他带到菩提寺时,他也未曾有过如此表情。 “走吧!我能感受到那群魔头的气息,怕是异族修士又侵入玄阳了吧!”另一道虚体柔声说道,飘忽之间,龙鹏能够看出,虚体呈现出一位美妇人的形象。 “多谢两位前辈相助!”龙鹏多少有些语无伦次,想来是鹏族的危机使得他这等精于谋算的修士都失去了冷静。 美妇人轻轻的抚了抚陈昭和的短发,满面慈祥。 两人两魂实力超绝,眨眼间就出现在了阵前,大长老看了看突然出现的陈昭和以及老祖脸上的挂着的笑容,心里变得复杂起来,他料定陈昭和必然是对抗异族的关键,如此一来,那日将其引入魂池之事便也不知是对是错。 也许,老四今天就不会死。 大长老正如是思忖,耳中突然传来了景备的喊声:“你们这群人族,我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将自己的族人撇在外边拖延时间,只为了自己片刻的生存,那些人死得可真惨啊!啧啧啧!” 龙剑灵面色煞白,他似乎能想到四长老的死状,一旦他饶幸得活,如此恐怖之场景将伴随他的余生。 “住口!你这个异类!”陈昭和的父魂一声呵斥,登时便有天音回荡,震得景备头脑发晕,几欲摔倒。 众魔骇然,即便是景坤、景乾、景月三人也震撼不已,他们从未见过有如此实力的人族!更遑论景备等人! 破阵子在阵幕之中滋滋响动,阵内阵外的修士无一不安静的盯着大阵的变化,只不过此时此刻,阵内的修士倒有几分期待阵开的那一刻,真正心中戚戚然的反而轮到了异族修士的头上。 景坤等人心中有惧,却也不敢声张,一旦他们三个显出了败势,那整个异族大军都将覆灭在鹏谷之外。 终于,破阵子发挥出了巨大的功效,仅大半日的时间,鹏族的护族大阵便宣布告破,阵幕凋零的一刹那,所有的修士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大战一触即发! 两方修士凶猛的扑杀到了一处,杀的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鹏谷外巍峨的高山直插如血云之中,搅动着残阳的西区。 极东之地的砭骨朔风适时吹来,搅动着肃杀的气氛,令所有的修士胆寒魂颤,萎缩的大自然的威力之下。 举刀的手变得缓慢,出枪的力道也减弱了许多,如是这般,杀戮在时间的缝隙之中悄然进行,直到所有人都耗尽了体力。 “停!都给我停手!”景乾高声断喝,所有的异族修士齐步撤退,与疯狂的人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景乾,你要投降不成?”大长老寒声问道。 景乾看了看他,不屑的说道:“你还没有资格与我对话,叫你们老祖出来!” 一直藏于暗中对抗三魔的龙鹏不再隐匿,悄然露出身形,他看了看景乾,淡淡的问道:“你有何事?” 景乾思忖了片刻,回道:“你我两族实力相当,若如此交手下去,必然会造成两败俱伤的场面,不如各派十人,十战定胜负,你看如何?” “实力相当?”龙鹏哧然一笑,“你还真是打着好算盘!你哪知狗眼看出来我们的实力相当了?” 景乾颇为恼怒,却又不敢过分无礼,毕竟此刻处于下风的人是他自己。 “即便你们人族的实力稍强,可如此打斗下去,也必然损伤惨重,依我看,十人为战是再好不过!” 龙鹏冷笑连连,他盯着景乾看了两眼,随后又回身望了望身后的族人以及那些避难于鹏族的人类修士。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出人意料,龙鹏竟然应下了十人赌战之事。 “好!果然够爽快!既然如此,第一战便由我圣族先指派人手,你们只能挑选出一个实力与其相当的修士参战!”景乾说出了赌战的要求。 龙鹏点了点头,应道:“待我们商议一番!” 说着,他折身回到了人群之中。 不多时,异魔果然率先派出了第一战的修士,正是那沾染了无数人族鲜血的景备! “鹏族长老,你的选择令我对你刮目相看!”陈昭和的父魂面色肃穆,他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 龙鹏一阵苦笑,说道:“前辈过誉了,我之举措实属无奈。” 两人语出不详,其余的修士听不明白,可他们却也产生了分歧——第一战究竟要派谁出战? 场中的化物境初期修士并不多,似三长老龙崎,阔刀宗宗主李智贤,百叶门大长老郭爱青都是初入化物境之人,实力不稳,难胜景备。 “我老郭不怕死,这第一战就交给我吧!”郭爱青天生豪爽,这几日来他在异族身上受够了屈辱,如今出战正是一雪前耻的最佳时机! “郭道友,此时可并非是舍命的时节,你要出战,可有胜算?”大长老皱着眉头,盘问了一句。 “我······!”郭爱青有心打下包票,可这一战关乎人类之生存,他同样不敢大意,“没有十足的把握!” “大哥,我去吧!”三长老龙崎说道。 “你没有任何胜算,不要上去丢人了!”龙崎的实力,大长老再清楚不过,此刻他也无暇顾及三弟的感受,直言不讳。 三长老臊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众人犹豫不决之时,自龙鹏的身旁传来了一道声音:“大长老,这首战就交给我吧!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我胜算应该在八成以上。” 龙剑灵循声望去,发现说话之人正是他先前意欲百般刁难的陈昭和! “如此要紧的战斗,你个娃娃不要掺和!”郭爱青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说什么!”人群之中站出一人,面色阴冷的盯着郭爱青。 “侮辱宗主,万死难消!”又有人断喝道,看其模样,真有动手一战的架势。 好在陈昭和急忙阻拦道:“你们几个还不退下,怎么能以刀相向?郭道友也是求战心切,其意大可理解,不必过分教条。” “是!”几名修士急忙退下,同时施礼致歉道:“郭道友,请恕我等无礼之罪!” “无妨,无妨。”郭爱青口中应着,眼睛却是一直瞟着陈昭和那个方向,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的实力。 若说其身旁魂体的实力就如同巍峨高山一般,那么用来形容陈昭和就只能不世出的宝剑,锋芒毕露,锐利无比。 其实,陈昭和本不是这种浑身布满尖刺的修士,只不过由于他初入化物境,修为不稳,无法暗合天道,这才显得傲气逼人。 “小兄弟好本事!”郭爱青喃喃赞道。 “郭道友多誉了!”陈昭和回道。 “昭和,你、你真的能打得过那个魔头么?”陈昭和的母魂心中担忧,忧色尽显于面上,同时她还询问似的望向了后者的父魂,征求其意见。 “昭和,去吧!也叫你母亲好好瞧瞧他宝贝儿子的能耐!”父魂信心满满,仿佛出战之人是他自己一般。 “是!”陈昭和不无兴奋的飘到了战场之上。 如是这般,两方的修士都看到了各自的出战决定,而所有修士都未曾想到,人族竟然会派上这么一个年轻人。 “人族是放弃首战了么?”有异魔喃喃道。 “人族,你们竟然敢小瞧于我!”景备愤怒异常,继而他又猜测到:“莫非你们是怕了么?选一个没用的废物上来送死!” “他是谁?为什么会派他出战?” “听说叫陈昭和,其他的一概不知。” “看看战况吧!大长老他们可要比我们理智的多!”还是有人选择了相信。 寒风猛地袭来,吹过陈昭和与景备的身旁,战场之上猛地增添了一分你死我活的气氛,景备也不相信人族会如此轻易的放弃。 “出手吧!”面对异族,陈昭和只有愤怒。 即便是面对十恶不赦的仙空岛贼众,陈昭和也未曾有过斩尽杀绝的心思,而今,这种嗜血的念头却愈加旺盛。 “好畜生,你找死!”景备瞬间化作厉鬼,猛地扑向了陈昭和,其力量与能力决然在化物境初期之上。 “他隐藏了实力!”有人族修士都发出了惊呼,而更多的人则是对陈昭和的安危充满了担忧。 (未完待续) ; 第八章 引雷阙化身天神,鹏老祖推演极道 “没想到吧!不过你可以去死了?”景备满面邪笑,多少有些戏谑之意,他以为自己伎俩骗过了人类的首领,第一战告捷在即! 陈昭和静立原地,他真的没有看穿景备的所作所为么? 黑雾一瞬间弥漫了整座战场,实力低弱的修士神识无法穿透雾气的屏障,只能守在两侧焦急等待。 可龙鹏等人却看得清楚! 微弱的光芒之下,突然闪烁出了一股异样的光芒,这光芒来自于陈昭和的手掌,准确的说,来自于他手中持有的一根石柱——引雷阙! 黝黑的柱身埋没在黑暗之中,与漆黑交融,仿佛属于雾气一体,仿佛来自于张牙舞爪的景备。 只不过!时而闪动的幽蓝色光芒仿佛在告诉着所有人,它是威严而不可侵犯的!蓝色如雷,蓝色似电,蓝色的光芒点缀着天下的公正! 就在这时,整座天地仿佛都为之颤抖。 父魂面色惊变,他也未曾想到陈昭和的石柱会引出如此大的变故,这已然触及到了天道的威严! 即便这天道已不再是原来的天道。 它惶恐,它不安,它感觉到被自己吞噬的那缕天道之意仿佛又恢复了原本的意识,剧烈挣扎,拼死相搏。 轰! 震怒之下,天道降下九幽神雷,欲要惩罚规则的破坏者,奈何它此举正中了陈昭和的心意! 这天下间,引雷阙最不惧怕的事物恐怕就是天雷了!黑色的石柱如饥似渴,大口的引着天赐的甘甜。 黑色的柱面逐渐消退,蓝色的基调占据了整个战场,它挣扎,它咆哮,它愤怒,它欲要挣脱牢笼。 蓝色的闪电如同蛟龙腾空,将这海域搅得天翻地覆,汪洋之海尚且畏惧龙意,遑论这小小的景备? 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景备退缩了,他逐渐的撤去了弥漫的黑雾,将其裹在了身体四周,以此为铠,抵御天威! “异族,你的末日到了!”陈昭和的声音不大,却如雷轰顶,直沁心脾,人族的修士精神大振,仿佛得见高坐九天的神明! 下一刻,雷光凝聚,随着陈昭和身体的舞动而聚敛成形,最终,它竟化作了一尊顶天立地的雷神,凶威盖世,令人胆寒。 这本属于罗汉降世的法门,如今被他巧加改变,以雷电之法操纵,两相结合之下,竟有意想不到的神奇之效! 轰! 雷神迈步,湛蓝色的脚掌踏在了景备的身躯之上,令其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轰! 脚掌再次落下,震得景备口吐鲜血,难以支撑! 他欲要躲避陈昭和的攻击,奈何却发现自己的身形早已被对手锁定,无论他如何逃避,都终将被毙! “坤大人!请救我一命!”危机关头,景备将头转向了景坤,然而后者却轻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就像是当初他踢了那名报信的异族一样,如今景坤也将他变为弃子,随意的抛弃在了战场之上。 他想要祈求陈昭和的饶恕,可他不能,不是因为尊严,也不是因为圣族的胜利,只是因为它早已在人族修士中恶贯满盈,纵然十死也难消人族之恨。 他不甘,莫非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么? “我景备的性命还无人能收!”他大喝了一声,趁着雷神抬动脚掌的时机,将自己这副肉身打碎,化作了滔天黑雾,意欲以此法逃窜! “陈道友,别叫他跑了!请为四长老报仇!”大长老龙剑灵看得清楚,他早已忘记,正是四长老将前者引入了魂池。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陈昭和也不会计较许多,他攒动着天地气势,困住了大部分的黑雾,随即又猛地拍出了三掌,将体内的轮回天道雏形释放了出来! 银河倒挂,天威难测! 静而止乱兮,天道昭昭! 无恶而不为兮,理应难容! 时而映射碧绿光芒,时而展现幽蓝深邃,天道雏形的现身仿佛揭示了景备的死亡!在天道之下,无恶可逃! 人族修士舌挢不下,异族修士满面骇然,他无法理解一个化物境初期的修士究竟是如何掌握天道的? “不,还只是雏形而已,那日我们感受到的应该就是这股力量了!”父魂满意的望着陈昭和,尽显父爱本色。 而母魂则仍然未曾收起担忧。 “他真的这么年轻么?”有异族修士问道,这恐怕也是所有人的想法。 “应该是吧!” 就连景坤也深深的感受到了一股惊悸,他无法想象,如果再留给这个少年十年的时间,他究竟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景乾意欲动手,却被景月拦了下来。 “我族亦有此等妖孽之修士,还是让他们相互争斗吧!不要为了这个小子而坏了我们的计划!” 景乾点了点头,终究是忍住了出手的念头。 “你速速传音,也叫大人们有个准备。” “是!” ······ 景备死了,陈昭和微展实力,以极为震撼的视觉冲击轻而易举的拿下了这个沾染了无数人族鲜血的恶魔。 所有的黑雾都被轮回天道吸收了,可怜景备一身实力无双,又在囚魔域内纵横多年,最后却也化为了天地间最精纯的一道能量。 “江山代有人才出,更领风骚数百年!”郭爱青心服口服,他自认为实力与鹏族三长老相差无几,依龙剑灵所言,他将毫无胜算。 “陈道友实力高深,在下佩服!”三长老一躬到地,算是对四长老大仇得报的感谢。 人族欢天喜地,异族却是悲从中来,他们似乎从首战之中就看到了自己一方的结局,惨败终难避免。 “龙鹏!第一战是你们胜了,请你们派出第二站的人选吧!”景坤阴冷着面色,寒声说道。 老祖龙鹏点了点头,兀自迈步走上了战场。 “你真的决定了?”父魂轻声问道。 龙鹏未曾回头,他扬了扬手,哈哈一笑,回道:“前辈不必感伤,我也不过是履行心中的信条而已。”他苍老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感慨,只有一往无前。 “龙鹏!你回来!”龙少志仿佛听出了什么含义,他高声喝到。 奈何龙鹏已不再转身,毅然决然的走上了战场。 “人纵有一死,只是来早与来晚,我辈笑傲天地间,除却死亡未争先,今日来偿死时意,一了百了方圆满!”龙鹏心中高歌,豁达无比。 这场中只有他与父魂这等精通推演的大能才能望见时运的变化,只要他登场,决然是必死之兆,然而他要退却,鹏族的未来也必然是一片灰茫茫。 ······ “师尊,请等等徒儿!”一只高傲的大鹏凌驾在三十三天之上,俯瞰着大地,急速向前飞行着。 ······ “前辈,还请照看鹏族一二。”龙鹏暗中传音父魂。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鹏族必然无恙!” “稍后我必会拖住一人,还请前辈将其斩杀,届时,异族将破!” “我知道了,你去吧!” 龙鹏站在战场之上,一动不动,等待着对手的来临。 “该死,他怎么上来了!”景坤暗骂了一声。 “如此也好,速战速决,景坤,你去吧!”景月吩咐了一声,景坤则不情不愿的起身飞上了战场。 两方最顶级修士的直接对话,直接点燃了所有人的希望,他们欢呼呐喊着,希望自己一方的首领可以取得胜利。 最终的对决似乎来得早了一些。 两人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流,方一落地便激烈的交战了起来。 龙鹏衍化着天地之法,他将推演一道展现到了极致,每一次都提前预判出了景坤的动作,出现在最致命的位置,令对手心焦不已。 几个回合战罢,优劣势立显,龙鹏虽然不善争斗,但他的实力毕竟要高出景坤许多,因此占足了上风。 “我来助你!”就在景坤显露败势之时,景乾猛地飞了上来,欲要破坏两方交战的平衡。 “孽畜,尔敢抵赖!”陈昭和的父魂一声断喝,继而他化身龙形,金鳞五爪,驰骋天地之间。 景乾一招遮掩之法,被父魂识破,五爪直取其本身,速度之快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令人躲无可躲。 “啊!” 景坤尚未显露败势,景乾反而先他一步负了重伤。 场下的景月紧皱着眉头,暗中动用玉简向几位异族的首领传递了极东之地的情况,言明形势危急,几欲败退。 父魂招式凌厉,逼迫的景乾左躲右闪,每一抓之下,都会带起无尽的黑雾,那正是后者的肉身破碎的象征。 景坤与龙鹏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正当所有人族修士都以为胜券在握之时,龙鹏突然发出了惨痛的叫声。 众人诧异,凝神观瞧时,蓦然发觉——战场上竟有莫名的多了一位异族修士! “好卑鄙!”有人不忿。 战场上,龙鹏被一只手臂洞穿了身躯,他被高高的举在空中,继而又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生机无几。 “哈哈!”龙鹏没有悲伤,反而是干笑了几声,“人之将死,其能也广,我终是看见了未来,一副崭新的未来!” 没有悲伤,却不代表没有遗憾。 龙鹏以身祭天,衍化了整条天道,最后又将这力量加诸景坤身上,瞬间便夺走了后者的性命,就连那新来的异族也受到了波及。 趁此慌乱时节,父魂一掌拍散了景乾的魂体,继而又扑向了身受重伤的景日——夺走了龙鹏性命的真凶。 龙鹏奄奄一息,看着周遭的战局,缓缓的闭上了双目。 “师父!”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了一声悲怆的呼唤! (未完待续) ; 第九章 陈昭和认祖归宗,已亡魂巧救亲子 正在两方激烈交战之时,一道黑影如同利箭一般划破天际,落在了龙鹏的身旁,龙剑灵下意识的想要飞过去阻止来者。 不过,他很快的就看清了来者的面貌——是龙辰璇回来了! 众人一阵揪心,无人不知,龙辰璇是龙鹏唯一的徒弟,她自幼受师尊娇惯,师徒之情可比天高。 如今,归心似箭的龙辰璇却看到了如此天崩地陷的一幕。 龙鹏终究是没能睁开眼睛,任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得知了徒儿的归来,但龙辰璇看得清楚,师尊闭上双眼的一刻,似乎露出了了无心愿的笑容。 她悲怆,她愤慨,她怒发冲冠,是该死的异族修士夺走了玄阳的安宁,侵占了人族的家园,破坏了这里一切的一切。 她双目尽显杀气,轻轻的放下了师尊的尸首,又将其嘱托于龙剑灵照看,随后她便杀进了异族修士之中,无情的剥夺着这群侵略者的性命。 天地无情,万物皆蝼蚁;天道无心,杀戮亦轮回! 一时间,鹏谷之前哀鸿遍野,无论是人族的修士还是异族的魔头,死伤无数,更兼呻(屏蔽字)吟之声传遍东方大地。 风依旧再吹,仍旧那么无情,冷意冻结尸骨,狠戾鞭挞肉身。 “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景月疯狂的逃窜着,他无法摆脱母魂的追捕,只能停下脚步,准备以死相搏。 生之欲望瞬间被心中的狠辣占据,他掏出了临行前首领天一所赠的瑰宝——了痕子!此物狠毒无比,只要沾身,无论魂体、肉身,皆无幸存之理! 母魂瞬间感知到了景月手中的威胁,她一边化身龙体,掌握龙族天道与后者争斗,一边小心谨慎的盯着那颗圆滚滚的紫色明珠。 日月乾坤四人出征之前,被天一赐下了四样宝物——破阵子,纳介子,了痕子以及无妄子,第一枚宝物在破阵时展现了无尽的功效。 而景日之所以能偷袭得手,也全然依赖着纳介子的功效,而今了痕子出现在了景月的手中,那无妄子自然也就归景日所有。 景月多次扬手,意欲打出了痕子制敌,奈何母魂实力强盛,远非他可以抵挡,因而在片刻之内,总也找不到合适的出手时机。 终于! 母魂三爪前拍,在龙身处露出了破绽! 景月心中一乐,大吼了一声:“你去死吧!”,说着就将了痕子掷了出去,眼看这宝物就要打在了母魂的身上,他却突然觉得面前多了一人! “是另一道魂体!”景月心中巨震,“莫非他解决了景日不成?他可是拿着无妄子呢!这宝物可要比了痕子强得多!” 正思忖间,父魂的身形稳定了下来,周围的空间也不再混乱。 借着惨淡月光的映射,景月看得清楚,自己赖以逃生的了痕子竟然被后者抓在了手中,而后者却毫发无损! “怎么会这样!”景月一声大叫,他心中猜测,莫非是天一欺骗了他们不成?可那破阵子与纳介子的确实不像是虚假之物。 “你就这么天真的认为,我会把破绽暴漏给你?”母魂回归人形,嘴角上翘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宝儿的智慧岂是你这等顽物可以睥睨的?”父魂面带不屑,又将手中的了痕子扔了回去,“你的东西,还给你!” 同样的东西又回到了景月的手中,只不过这次回来的了痕子稍显不同——先前扔出去的时候已经被他自己激发了潜在的功效。 “啊!” 一声短促的凄厉之声,并非是景月想要停下这痛苦的呻(屏蔽字)吟,只因为他的肉身与魂体都在一瞬间化为飞灰。 了痕子之效,霸道如斯! 母魂心有余悸,但当她看见身旁的父魂时,所有的惊虑又都被她抛在了脑后。 战场上,陈昭和早已化身为惩罚万恶的雷神——一个头颅处于云端的神明,肩膀处高悬轮回天道,洗刷着异魔的罪恶。 人族修士更愿意跟在陈昭和的身旁,他们惊喜的发现,只要是雷神路经之地,所有的异魔都会变得软弱不堪,即便是那些实力高于他们的也不再是他们的对手。 “大家都跟上!”有人族修士高喊道。 所有的人类都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牢牢的跟在陈昭和的身后,一步也不肯错开,在陈昭和的雷霆护佑之下,人族的伤亡减到了最客观的数目。 雷神剥夺着异魔的性命,时而他又释放如同蓝色彩带一般的电光,保护着身后的人类,这彩带随着他的奔跑而飘扬在战场之上,久而久之,这道蓝色的身影也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父魂与母魂站在战场边缘,骄傲的看着自家的孩子如今已然成长为人类的领袖,至此,纵死也能含笑九泉。 异族修士疯狂逃窜,只恨爹娘没多生出两条腿,奈何人族的愤怒已有欺天而上之势,哪里能容许他们活着离开极东之土。 杀戮足足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明月高悬之时,所有的人族这才返回了鹏谷,准备起庆功酒宴,用以吊念亡魂以及欢庆自己劫后余生。 ······ “陈道友,这回人族能取得如此巨大的胜利,你功不可没!”大长老龙剑灵举杯相祝,他发自肺腑的说道。 其余人族纷纷应和。 昭和急忙摇头,叹道:“此番胜利,绝非我一人之功,异族能亡绝离不开任何一个人的努力。” “陈道友,尚有一事我需向你坦明,将你引入魂池正是老朽的主意······”大长老一人将责任揽了过来,期许能得到陈昭和的谅解。 昭和微微一笑,早在他初入祖地时便有所察觉,因而说道:“无妨,大长老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他虽如是说着,可心里却依旧是后怕不已! 原来—— 正当陈昭和与邪眼缠斗至焦灼之时,突然有两道魂体闯入了他的识海,他这才成功的镇压住了万恶之源,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 “感谢两位前辈的救命之恩。”陈昭和只以为这两道魂体是鹏族的祖先,因而以前辈相称。 相较于父魂,母魂的直觉更为灵敏,她急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份灵敏来自于母子之间的天性。 “晚辈姓陈,双名昭和!” “你的父母是何方人士?”母魂问完,父魂多少有些尴尬,他不知自己的道侣为何要盘问的如此细致,这情景就像是在聘婿。 “宝儿······”父魂话音未落,便被母魂拦住,她双目炯炯有神,盯着陈昭和不肯放松。 “晚辈无父无母,亦不知父母去向、生死。”陈昭和颇感怪异,不过他依旧是如实答道,毕竟眼前两人于他有救命之恩。 母魂闻言,未显悲伤,竟还有些激动之意。 “你可是长于极西之地?” 陈昭和摇了摇头,母魂因此而稍显低落,随后他又说道:“晚辈生在中州,长在极西,拜菩提寺普渡长老为师。” 母魂有些落寞,不过依旧不肯死心,她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你的生父生母可曾给你留下什么物件,比如说一串项链?” 陈昭和的双目之中猛然闪烁出一道光芒,他急切的询问道:“确有此物,前辈因何得知?可曾见过我的父母?” 父魂闻言,也立刻来了兴趣,他一把揽住陈昭和的肩膀,几乎是嚷着说道:“你的项链呢?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陈昭和一愣,随即又臊红了脸颊,低声说道:“那串项链我送人了。” 父魂一阵好气,骂道:“你个败家子!那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能随意送人呢?” 话音未落,一旁的母魂猛地拍了他一下,父魂回头,见道侣正瞪着自己,因而不明所以的问道:“怎、怎么了?” “这还不明白!”母魂斥了他一声,随后又转向陈昭和,“孩子,你是送给自己的道侣了吧!” 听闻此语,陈昭和的脸颊几乎能滴出血来。 “还、还不是道侣。” 父魂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也是一时糊涂,想不到自家的孩子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此时他已有几分确信眼前的少年就是自家的孩子。 “那你能不能用真气凝聚出那个项链的模样?”母魂再次问道。 陈昭和点了点头,他抬起右手,凝聚天地真元,精准的画出了项链的模样——他送给了冰忆菱的那条。 母魂忍耐不住心中的喜悦,而父魂则是将目光集中在了陈昭和的右手手背上,那里有一枚精致的鳞片。 准确的说,是一枚龙鳞。 “返祖!”父魂几乎惊叫出声。 母魂不满的瞥了他一眼,心道,亲生儿子就在眼前,你竟然还去关注别的事情。 “你的鳞片从何而来?”父魂不理母魂的幽怨,再次急切的问到。 “出自于一名前辈的洞府,有一只断角插在了一名异族的身上,这龙鳞是洞府府门上的,能宽师祖寻到后,将他交给了我。” “断角可还存在?” “没了,”陈昭和挠挠头,“断角的主人说我是他的后代,因此把断角粉碎,融入了我的身体。” 父魂微显失落,正在此时,陈昭和却突然说道:“我这里倒是还有一枚,只是不知是否与那断角同出一源。” 说着,他拿出了那截在戮神之地的地下迷宫里得到的巨角。 “祖龙角!”这回,就连母魂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陈昭和也不吝啬,索性将龙角交到了二人手中,供其细细观赏。 “两位前辈,你们可知道我父母的去向?” 母魂收起了落在祖龙角上目光,慈爱的看着陈昭和,柔声说道:“傻孩子!我们就是的父母啊!” (未完待续) ; 第十章 陈昭和认父认母,极东地大获全胜 陈昭和一时间愣在了当场,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的眼前的两道魂体,呢喃道:“你们真是我的······父母?” 母魂点了点头,她说道:“绝不会有错,这世间除你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拥有龙族血脉了!” “龙族血脉?”陈昭和再次被震撼到,这一切仿佛都是幻境一般,然而却又那么的真实,“我真的是龙族?” 虽然他早有猜测,可初听此言,依旧是难以接受。 看着陈昭和似信非信的模样,父魂则更为直接,他抬手唤来了一物,陈昭和抬眼望去,竟是一副整齐的龙骨。 “这是我当年的尸身,我将他打碎融入到你的身体之中,如果能够契合,那么你就可以放下所有的疑虑了。”父魂淡然说道。 “嘉恒!”母魂轻唤了一声,她深知如果龙骨不复,那父魂也就断然失去了重生的希望,复活之事自此无望。 父魂摇了摇头,未经陈昭和同意,他挥手打碎了龙骨,将其化为齑粉,随后又粘合在了后者的身上。 “啊!” 陈昭和只感觉到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经脉寸断,皮肤皲裂,这龙骨的力量太过霸道,远非他现在可以承受! “孩儿,你没事吧?”母魂关切的问道,“嘉恒,你怎么这么着急,还不快点把龙骨收起来?” 父魂摇了摇头,说道:“无论他是不是我们的孩子,这龙骨都对他有天大的效用,此时若不改正身躯的,将来一旦身体定性,再无换骨的可能!” 若等陈昭和达到了化物境中期的实力,天道成形,身体再难改变,届时,龙骨的功效即便再过强大,却也只能起到洗涤经脉之能,白白的浪费这份人间大药! 陈昭和听到了父魂的解释,索性选择相信二人,拼上自己的身体赌一把,他只希望自己别初见父母就送了小命。 约有一刻钟的时间过去,陈昭和真正的感受到了换骨的滋味,这比他曾经承受过的任何痛苦都要强上百倍。 在巨大的龙骨之力的作用下,他身体内所有的骨骼都被研磨成粉,发出了咯吱咯吱的酸腐之声,令人闻之胆寒。 “返祖龙身,只可惜少了一样事物!”到此时,父魂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名年轻的修士绝对是自己失散了数千万年之久的亲生孩儿。 “龙珠?”母魂似乎想起了什么。 “嗯。”父魂点了点头,他二人死后化魂,龙珠早已消逝,而这天地究竟还能寻到龙珠的踪迹,还待两说。 碎骨的过程接近了尾声,陈昭和体内的响声戛然而止,他软弱无力的瘫倒在地,此时身体内早已没有半根骨骼。 继而龙骨粉融进了他的身躯,与骨髓相互交融,这痛苦较之先前还要强上数倍,好在这个过程并不长久,不然陈昭和自己都会怀疑,他究竟能否坚持的住? 骨粉融合,凝而为骼,当咯吱声再次响起时,陈昭和的身躯渐渐的挺直了起来,那些心生的骨骼完美的契合在了他的体内。 正在此时,他体内又传出了一阵闷响,守候在一旁的父魂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心颤肉跳,他生怕陈昭和有半点闪失,不然他如何向身旁的母魂交代。 父魂心惊,陈昭和却是欣喜万分,他未曾想到,这龙骨的融合过程竟还带来了一层意想不到的好处! 百世轮回经竟然借势突破到了六十七世,将经文之中最困难的一道瓶颈踩在了脚下,自此以后,经文大成只是时间问题。 轮回经文突破,陈昭和的身体四周荡漾着无尽的佛光,这佛光洗涤肉体,精华心灵,就连父魂与母魂都感受到了一股心脾舒畅之感。 “好厉害的经文。”母魂赞道。 “还有一股特殊的力量萦绕其中,那绝不属于佛宗。”父魂补充道。 “应该就是将我们两人唤醒的那种力量吧?” 两人正交谈间,陈昭和却蓦然抬起了右手,一根铁棍不受控制的飞出了储物鳞片,微微红光点缀着中心的黄色光芒。 “龙珠!”父魂几乎是惊呼出声。 “这不是甘露寺的那颗龙珠么?竟然就在昭和的手中!”母魂一眼认出了龙珠的来源。 “这铁棍似乎也是甘露寺的法器。” “是大自在佛的养魂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道出了清风棍的来源,而此时此刻,陈昭和再一次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利。 想不到祖地一行,这种事情竟然就发生了三次有余! 陈昭和心中暗骂,不过所幸这次的失控并非坏事,那清风棍中央的黄色佛珠渐渐的脱离了棍身,飘入了他的识海。 这佛珠幻化为淡黄色的龙形,一跃之间,跳入了魂海之内,陈昭和听得见父魂与母魂的交谈,大致明晓了此物的来源。 剩余的清风棍也不甘落后,在自身炙热光芒的烘烤之下化作铁水,同样没入了魂海,如红色游龙一般环绕了魂海四周,护佑着陈昭和的灵魂。 “龙魂入体,祖龙体质的优势也将被唤醒!接下来的三年,我们两人全力教授他龙族的功法,三年之后当有小成!”父魂显得格外兴奋。 ······ “说起来,此事还要感谢龙辰林与龙剑卿两位道友,若非他们及时将龙骨移到我的身旁,此时我恐怕早已不复存在!”陈昭和挑拣着无关紧要的内容,向一众鹏族长老叙述了自己祖地一行的过程。 闻听此言,龙剑卿急忙摇头,回道:“陈宗主吉人自有天相,想来即便我二人不出手,你也不会有恙!” 他脸颊微红,心中多少有些愧意。 原来—— 龙辰林与龙剑卿两人正在祖地之内吸收灵元,祖地身处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两人随即停下了功法,急速的飞到了深处。 二人有所不知,这声音正是万恶之源骗过噬魂魔灵打碎了囚魔域的壁障,逃回玄阳大陆时发出的声响。 当他们两个赶到祖地深处时,陈昭和正在与万恶之源殊死搏斗,他掌控着轮回天道的雏形,依旧不是万恶之源的对手,几欲败落。 正在此时,祖地深处再次暴乱,江水沸腾,天地震颤,四周的山脉仿佛被连根拔起了一般跳跃不止。 映着夕阳的余晖,龙辰林两人看得清楚,一副足有小山般大小的龙骨浮上了水面,骨身散发红光,与陈昭和交相呼应。 奈何这龙骨动弹不得,陈昭和也法挪动身躯。 “他似乎很需要这副龙骨。”龙剑卿看得明白。 “我们助他一臂之力吧!”龙辰林十分的肯定的说道。 “可是,四长老嘱托过······”龙剑卿有些不愿意。 “剑卿,这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恩将仇报,你若不帮忙,那我就一个人来!”龙辰林有些不高兴。 “既然如此,小弟也只好从命了。” 如此这般,两人将龙骨抬到了陈昭和的身前,后者凭借轮回之力唤醒了两道魂体,这才方才陈昭和所述之事。 ······ 一众宾朋正在鹏谷的会客厅内交谈,突然厅外有人来报:“禀族长,谷外有大量修士集结,数不胜数,还请族长定夺!” 龙辰天猛地站了起来,其余宾朋也霎时间变了脸色。 “来者是人族还是异魔?”龙辰璇在一旁问道。 “未曾看到异魔的身影。” “诸位不必惊慌!这是我师尊集结修士,用以对抗异魔,驰援鹏谷。”龙辰璇一番解释,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数以千万的修士集结于鹏谷之内,极东之地各宗门的修士也不甘被欺压,在龙辰璇的带领之下向异族发起了反攻。 人族修士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他们率先攻占了那些投降于异族的门派,对于那些卖族求荣的修士一概斩尽杀绝。 乱世当用重典,此时哪里还有仁义二字可言! 巫族作为叛军的主要力量,被龙辰璇放在了最后处理,她分军十路,肃清了所有周遭门派,继而又合兵一处,围攻巫族营地。 巫族仿佛是死了心一般的效忠于异魔,陈昭和对此颇为费解,直到数年之后,他才渐渐的理清了其中的缘由。 巫族修士功法怪异,大多以诅咒为基础,龙辰璇的队伍虽然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却也在巫族手下吃了大亏,很多修士还没有极近巫族营地便中了诅咒,轻者浑身腐烂,重者当场毙命。 好在有陈昭和的父魂这等见多识广之人,这才破去了巫族这个威胁。 至此,叛徒全部落网,龙辰璇也将矛头指向了最大的敌人——异族! 两方军士就此展开了激烈的拼斗。 这一战,整整耗去了三载的时光。 ······ 三年之后。 最后一队异族的人马也被众人赶出了极东之地,如今,玄阳之东重归于人族,各门派修士团结一心,共抗异魔。 正在众人欢庆胜利之时,陈昭和突然收到了冰忆菱传来的急讯:白皑山,遭遇异族埋伏,速来驰援! (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三人齐赴白皑山,父魂严惩假面人 事关冰忆菱生死安危,陈昭和不敢大意,他急忙将实情告诉了父魂母魂,同时又向龙辰璇辞别。 “极东之地已经收复,短时间内不会再起波澜,你放心去吧!”龙辰璇深知陈昭和的心情,因而也不挽留。 纵是如此,陈昭和还是不甚放心此地安危,随后,他又传音普渡,令甘露寺抽调了两名化物境后期的僧人坐镇东方。 做完这一切,他就急匆匆启程,准备赶往北方,不料父魂与母魂放心不下,非要一同前往。 “正好也叫我见见未来的儿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姑娘能令我儿如此担忧。”母魂半带调侃的说道。 “谁要欺我陈家之人,我定叫他好看!”父魂也在一旁附和,“何况你一人前往,我与你母亲都放心不下。” 无奈之下,陈昭和红着脸答应了父母的要求,与二老一同赶往北方。 极东之地的冷多有阴冷之意,每至傍晚,阴气自中州流于东方,因此才造成了极东昼夜温差如此之大。 而北方的冷却是实打实的严寒所致,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被白雪覆盖,真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即便偶有积雪消融,也很快就会覆上一层厚厚的寒冰。 北方多冰系修士,决然是地理位置所致,这里的修士每一个都对寒冷情有独钟,因而如果你在这里看见了短衣短袖、坐拥寒冰的修士,也不必大惊小怪。 这是陈昭和脑海之中的北方,也是史书中记载着的北方,同样是口口相传的北方,但如今,随着异魔的出现,一切都变了模样。 冰雪被邪恶践踏,时而竟有紫色冰晶现世,一旦修士吸入了这种寒气,则必然五脏溃烂,气绝身亡。 陈昭和一路赶来,看着躺倒在地,哼声不止的黎民百姓,心中对于异族的恨意又加强了几分。 他有心去救,却又担忧冰忆菱的安危。 最后,他只好紧咬牙关,闭上双目,不再去看,毕竟他远非圣人,又何况冰忆菱在他心中位置要比他自己还要重要许多。 白皑山,本是一处无名山峦,只因为其山上的白皑宗培育出了一个绝世的能人——人称白皑老祖,这才白皑山的人气捧到了一个难以名状的高度。 陈昭和三人行的很快,不足五日的时间,他便赶到了白皑山附近,着眼望去,满目尽是雪白。 白皑宗在白皑老祖的护佑之下,成为了此地唯一一个没有被异族侵占的宗门,它孤高而孤傲的挺立在白皑山巅。 陈昭和依照冰忆菱所提供的位置,准确的找到了玉简中所提到的那座山峰,可当他爬上山顶时,除却一片又一片的雪迹,别无他物。 “莫非我寻错了位置?”陈昭和心中思忖,他取出玉简,反复的对照了两遍,却并未发现任何纰漏。 “昭和,这里可没有过任何的打斗痕迹,你是不是没找对地方?”父魂四下打探了一番,随即对陈昭和说道。 陈昭和摇了摇头,心中不解,他正欲开口,就听四周的山峰上传来了一道声音:“别找了!你看这里!” 陈昭和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发现左侧山包上站有一人,手持一物、晃来晃去,映着雪色,他看得清楚,那正是冰忆菱手中的那枚玉简。 “不好!中埋伏了!”陈昭和瞬间就明白了原委,他正要告诉父母二人,四周的伏兵纷起,各个实力超绝,最差的也有凝神境的实力。 父魂环视四周,望着手持玉简那人,淡然说道:“就你们这些小杂鱼也想围住我们三人,真是痴心妄想!” “放肆!你也敢与我家宗主如此说话!”有人呵斥道。 “哪里来的山野村夫?如此没有教养!”又有人高声呵责,只可惜他话未说完,便觉得口中发咸,随即便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你!”手持玉简之人未曾想到父魂会如此决绝,面对如此巨大的人数差距,竟也敢贸然出手! “昭和,你不必担心,菱儿她必然没有被擒,不然他们岂会出此下策,只需拿菱儿来威胁你便可!”母魂生怕昭和担忧,急忙分析道。 陈昭和点了点头,他虽然心中焦急,却也没有被冲昏头脑。 “趁此时节,我们正好考验考验你三年来所学如何?你尽管施展龙族功法,若有不足之处,我也好及时指正。”父魂更为平静,他将这里当做了考验陈昭和功法的场所,而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又都被他视作陪练。 “好匹夫!你一个死去之魂也敢有此狂妄之言!”持简人恼羞成怒,手指父魂,破口大骂。 “哼!”父魂冷笑了一声,“你又是何人?” “大胆!”持简人身旁站出一名修士,“莫非你连白皑老祖的大名都没有听说过?” 话至此处,持简人也高傲的昂起了头,仿佛在等待着对手低头认罪,他认为自己的名号足以震慑群雄。 “没听过。”父魂摇了摇头,持简人简直气炸了心肺,“这座山好像也叫做白皑吧,倒是和你的名字挺搭配,不如就将这里作为你的坟墓吧!有山有雪,阴阳极佳,成万龟拱仙之势,你要是埋在这里,说不定你的后辈还能出一个你这样的千年王八。” “放屁!给我杀了他们!”白皑老祖恼羞成怒,口舌之上不是对手,他只能以杀戮平息自己的愤恨。 “人都说白皑宗高风亮节,没想到竟然是这等货色!”陈昭和面显不屑,“白皑老祖,你伪装的功夫倒是不错,竟然没有人拆穿你的假面!” “只要你们三个死了,依然不会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白皑老祖打得好算盘,“异族之势如虎入羊群,焉可抵挡?人族必然灭亡,你们扑腾不了几天了!” “无耻之徒!”陈昭和也不客气,在父魂的护佑之下,他猛地冲了出去,直奔一座站满了异族的山巅飞去。 吼! 一声嘹亮响动,陈昭和在空中化为了十爪金龙,龙身傲然落下,十爪齐动,拍击着异族修士。 “好!”观战的父魂高赞了一声。 陈昭和反转身躯,以龙威欺压敌手,待众敌行动迟缓之际,他又喷吐出金黄色的龙息,这龙息仿佛是异族的天敌,只要对手沾染分毫,当即便要化为飞灰。 “该死的杂碎!”白皑老祖未曾想到陈昭和会有如此实力,他腾身而起,直奔后者飞扑而去。 “慢着!”一道身影拦在了他的身前,“你的对手是我!” 白皑老祖初入化物境后期,哪里是父魂的对手?三招两式过后,败势立显,他只得弃战,慌忙逃回后方。 父魂心系昭和,不愿追击,遂放了白皑老祖一条生路,只是他未曾想到,这一放弃竟引来了滔天大祸! “昭和,换你最拿手的招式吧!”父魂冲着陈昭和的方向喊了一句。 闻听此言,陈昭和即刻更换了形态,他立身而起,化作了一尊龙首人身的巨神,他跳下山峰,落于地面,竟比这白皑山还要高出许多! 这尊龙神,身后十只臂膀,各个健硕无比,大有毁天灭地之势。 如此这般,尚且不是陈昭和的最终形态,他依旧是喷出十道鼻息,只不过这鼻息被他凝做十根气棒,每只手各持一根。 陈昭和只要稍有动作,这十只臂膀便齐齐摇动,且又招式不一,有的施展着须弥纳介的功夫,有的则化身罗汉。 独树一帜······ 流星刺······ 潜龙出渊······ 分影连环棍······ 十式招式,不一而足,转瞬间便有无数的异魔兼白皑宗修士倒在了他的棍下,这龙息所做的气棍就好像是黑白无常的夺命锁链,令凡人防无可防。 “昭和这孩子的天赋比你还要好上许多,仅仅三年的时间,竟然能将这些功法炼至大成,要知道,即便是祖龙也很难做到这一步。”母魂骄傲的望着自家孩子,欣喜的说道。 然而,父魂却略带惋惜的摇了摇头。 “怎么?”母魂不解。 “如果昭和仅仅是祖龙,那么他达到这样的成就已然是古来无双,可他毕竟是返祖之体,大有超越祖先之机。”父魂叹了口气。 “你是说昭和的天资还不够?” “不是,”父魂的双眼变得深邃,“他只具龙形,不具龙神,这说明那颗龙珠还没有彻底的融入他的魂海。” 稍作停顿,他又接着说道:“还缺一样东西,若得此物,势必赶超祖龙!”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有如此功效?” 父魂摇了摇头,没有言明,母魂见其落寞,索性也不再盘问。 战场之上的陈昭和愈战愈猛,几近无人能敌,他左突右闪,消灭敌人无数,很快便要突出重围。 就在此时,自白皑山的北面山坡处又飞上来三人,这三人皆是黑雾蒙面,阴气浓郁,一看便知绝非是玄阳修士! 此刻,父魂的面色也变得煞白,不过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你的成长超脱了我们的控制,我不得不提早将你除掉。”三人之中的为首者对陈昭和说道,他的声音冷漠异常,却又充满了强大的气息,令人心中生畏。 (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沧海变世事难料,天无情愚弄人心 “可笑,你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才行!”父魂望着来势汹汹的三人,依旧淡然自若,自信无边。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为首者平静的回应了一句。 “你认识我?” “自然。” “那你又是何人?” “天一!” 父魂蓦然惊讶,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此人,断然喝到:“不可能!你绝不是天一,他要只有你这点微末实力,何以与我抗衡?” “天一不过是个代号,你说的那人应该是我的上任,听说他死在了你的手里。”新任天一不慌不忙的应道。 “呵!”父魂冷笑连连,“既然知道我的名号,那你还敢在此张狂?” “名号不过是说来听的而已,何况你只是个死人,一个居无肉身的魂体,我何惧之有?”天一莫名的狂妄。 父魂闻言,同样淡然回了天一一句:“看来我给你们这群走卒留下的印象还不够深刻!也是时候揭开你们身上的伤疤了。” “倚老卖老!”三人之中位居左侧的那名魂族突然冲了上来,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父魂。 “幼稚!” 父魂未经变化,也不现出龙身,只凭着人形的魂体就抵住了来者的攻势,三招两式之下便有将其击杀之势。 “将死之人!报上你的名姓,我陈嘉恒从不杀无名之辈!” “天甲!” “你这名字也是代号?” “是又怎样?” “你们这一代的异族还真是弱的不行!是不是平日里饲料没吃够,这才成长慢了?”父魂调侃道。 “你找死!” “那也得要你有那个本事!” “天一!快来助我!”天甲果有不敌之势,大声呼唤帮手,希望能与天一同战父魂一人。 “就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三个一起上又能如何?”父魂豪情大起。 一旁天一的脸色变了三变,他终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魂将天甲立毙当场,因而也飞身加入了战团。 即便有天一的加入,父魂依然是游刃有余,他化身龙形,荡漾在两人之间,毫无紧迫之感,看情形,就像是在陪两个孩童玩耍一般。 “天一,你还不快点用你那些零碎!可别舍不得用!他绝对抵挡不住!”天甲在一旁大叫道。 父魂闻言,猛然醒悟,他在杀死景月、景日两人时,就曾听闻天一这个名号,当时他未经留意,想不到这天一竟还有炼器之能! “你给我闭嘴!”天一狠狠的瞪了天甲一眼,心道:你这么嚷嚷岂非让他增添了戒心,到时我炼制的法器必然失效。 无奈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天甲再也无法收回,当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的时候,父魂早已提起了十分的注意。 三人交战成团,足足斗了半个时辰,也未见胜负,那边陈昭和杀得兴起,已不知有多少异族栽在了他的棍下。 “着!”天一未曾说话前便将了痕子扔了出去,随后又大吼了一声,期许分散父魂的注意力。 “你这东西对我来说好像不怎么好用!”说话间,父魂轻轻松松的接住了了痕子,一边缠斗着天甲,一边抛玩着这件危险的法器。 见此情景,三人之中的最后一人也有些站不住脚了,他一蹬地面窜至三人近前,就要加入战团。 “你的对手是我!”母魂怎能容忍道侣被欺,他一直盯着最后一人不肯放松,如今见其出手,她自然也不能闲着。 “好一对郎情妾意,今天就叫你们下地狱做一对鬼夫妻!”最后加入战团这名异族口出不逊,“天一天甲,待我解决了这个女人,就去支援你们!” “天乾,你的对手不好对付,多加小心!”天一呵斥了一声,他不需要天乾的帮助,只希望后者别添麻烦就行! “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为?”天乾满面不屑。 可当他真正的交上了手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想法究竟有多么可笑,母魂甚至不需要动用双臂就能和他战个平手。 三方战事同时进行,这些大能们疯狂的攻击几乎移平了整座白皑山,白皑老祖藏了个心眼,他站在后方暗中护佑着自己的宗门,未曾出手参与战事。 “白皑,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去杀了那个年轻的人族!”天一看出了他的心思,岂能让他如愿,急忙将其调至战场。 “妈(屏蔽字)的,”白皑老祖暗啐了一声,“好阴险的异族,把战场设在了我宗门附近,岂不是要毁我根基?” 奈何他寄人篱下,只能听之任之。 白皑老祖瞅准了陈昭和所在的方向,脚步前迈,动用了空间天道,一瞬间就走到了陈昭和的近前。 父魂看得清楚,他深知自家孩子不是白皑的对手,因而急忙摆脱身前的天一天甲,准备驰援。 天一天甲岂能让他如意,登时便加紧了手中的招式,死死的将父魂拖在了当场,一旁的天乾也突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实力,隐约间,竟有和母魂抗衡之势。 再看陈昭和,他果然不是白皑的对手,两人方一交手,他就大败而退,口中鲜血喷涌不止。 “你们找死!”父魂收起龙身,发挥出了人形灵巧快速的优势,几个闪躲就绕开了天一天甲的攻击,逃离了站圈,奔着陈昭和的方向飞了过去。 “哎!”天甲略显丧气,“到底是让他跑了!” “无妨!你且来看!”说话间,天一猛地掷出了一枚黑色的圆球,称父魂不备之际,正中其身躯。 咚! 父魂一个踉跄,好在他站稳了身形。 “我平常就说你这零碎没用,你还不信!这回遇到硬茬了吧?”天甲幸灾乐祸的说道,而天一则皱眉不解。 “按理说这无妄子应该能起到一定的效果,怎么?” 就在此时,父魂挡住了白皑老祖的招式,同样掷出了一枚无妄子,这法器打在了白皑的胸口,后者甚至没来得及惨叫便仰面摔倒,气绝身亡。 若有人前去查探白皑老祖的状况,必然会惊讶的发现,后者的神魂竟被烧了个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他、他怎么会有你那个什么什么子?”天甲磕磕巴巴的问道。 “应该是景日的,他好像就是死在了这条龙的手里。”天一在刹那间就推断出了父魂手中无妄子的来源。 父魂杀了白皑之后,即刻返回到了天一天甲身旁,他先是故作平静,与二人继续缠斗,可战至半途,他突然状若疯狂,魂体闪烁,实力暴增。 “不好!他要自爆!”天一恍然大悟,看来他的无妄子确实对父魂起到了作用,以至于后者不得不如此拼死一搏。 “嘉恒!”母魂也看出了端倪,她惊惧的叫道。 数百万年的沉睡才能换来片刻的相聚,如今一家人终于得以团圆,却也未持续过三年的时间。 陈昭和也看清了父亲的举动,他状若疯魔的扑向了父魂的位置,一路之上掀翻了无数阻拦的异魔。 然而,他终究是晚了半步。 这天地间响起了一道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响动,极致光亮之中,有天甲疯狂的面庞,还有父魂慈爱的笑容。 “父亲!” 陈昭和悲痛欲绝。 父魂本欲一劳永逸,以命换命,同时杀死天一天甲两人,为陈昭和除去后患,然而在最后关头,天一却带着重伤扔出了一枚砖状的法宝,随后他便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白皑山剧烈的晃动之后,这天地间果然失去了父魂的气息,只有一团精光慢悠悠的飘进了陈昭和的身体。 “昭和,你不必伤心。返祖龙体出现,可能就意味着我的死亡,你将这道精魂融入魂海,便可觉醒为祖龙,甚至超越祖龙,届时,创世境有望。” 精魂之中携带着一段简短的嘱托,虽是平淡,却满含着父亲对儿子的期盼。 “嘉恒!你为何要离我而去!既然你走了,我又岂能独活!”说着,母魂的魂体竟也闪烁起来。 陈昭和慌了神,他从未有过如此惊慌的时刻,即便面临死亡时也未曾有过。 “母亲!”他嘶吼着,期盼能以此阻止母魂的动作。 然而,母魂死意已决,她带着对道侣的思念引爆了自己的魂体,同时也夺去了天乾的性命。 此时,陈昭和已经感受不到天地的晃动,他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是麻木的,仿佛都是幻境,他身处其中,不知所措。 一日之间,连失双亲,即便他已经成长为大能,可依旧接受不了如此悲痛的事实。 同样的一团精魂,飘入了陈昭和的手中。 “儿子,我和你父亲走了,希望你自己能坚强起来,只可惜我没有见到我那儿媳的模样,你好好待她,我死后的精魂会化作一物,它叫往生盘,此物也是龙族为何会灭亡的主要原因,它配合······” 说到这里,因为精魂所携带的真气过少,以至于母魂的嘱托只完成了一半,而这团魂体则逐渐凝实,化作一枚圆盘形状,落在了陈昭和的手中。 “啊!”陈昭和一声嘶吼。 他收起了母亲的遗物,冲入了异魔群中,他神智不清,几欲化魔,一旦如此,天地间将多出一个不可敌的魔头。 他忘记了疼痛,脑海中仅存在着悲伤,他杀戮,他嗜血,他无情,他剥夺着一条条异族修士的性命,正在他即将坠入魔道之时,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昭和!你怎么会在这里?” (未完待续) ; 第十三章 陈昭和痛哭流涕,文江山巧遇图腾 黑暗已经吞噬了陈昭和的大半颗心脏,他无限接近于魔道,若不是多年来的佛道修行,现在的他恐怕早已蜕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机器。 “昭和!”先前那道声音的主人再次呼唤道。 陈昭和渐渐的将他那颗僵硬的头颅转了过来,看向远方,眼神迷茫,一片空洞,那是极近悲伤的体现。 “菱儿!” 陈昭和如释重负,见到来者,他似乎终于找到了心灵的寄托,一瞬间,从未留下的泪水如决堤一般奔涌而出。 噗通! 陈昭和仰面栽倒在地,因为力竭而昏迷了过去,在意识消去的一瞬间,他听见冰忆菱指挥着冰族修士冲了上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陈昭和终于醒了过来,他缓缓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依旧在白皑山山脉之中,只不过脑袋下面却枕着一抹柔软。 他环顾四周,这才察觉,原来他正躺在冰忆菱的怀里。 “昭和,你醒了?” 陈昭和并不回应,只是一味的落泪,冰忆菱只觉得心中酸楚,她与陈昭和相处无数个岁月,却从未见到后者如此悲伤过。 即便当初冯婷秀陷入诅咒长眠难醒时,他也忍住了泪水,将一切埋在心中;即便当初在戮神之地面临死亡时,他为未曾怯懦。 陈昭和突然起身,他拉着冰忆菱走到了一处,随后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后者也随着他跪了下来。 他以头撞地,砰砰的磕了三声响头,随后又对着天空呢喃道:“父亲、母亲,你们看到了么?这就是你们的儿媳妇······”说罢,他又泣不成声。 冰忆菱乖巧了的拜了三拜,她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可也大概能猜出个所以然,她轻声说道:“儿媳冰忆菱见过父亲、母亲。” 做完这一切,冰忆菱又将陈昭和拥入怀中,陪他一起哭泣,陪他一起悲伤,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相拥至夜晚。 那天晚上,陈昭和成为了真正的男人,而冰忆菱也顺理成章的做了他的妻子,没有拜堂,没有仪式,因为在这黑暗而混乱的年代,一切都不需要了。 ······ 陈昭和将实情的原委告诉了冰忆菱,后者满面震惊,她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玉简递给了陈昭和。 “这怎么可能?”陈昭和记得清清楚楚,他能感受到白皑老祖手中那枚玉简与自己的玉简遥相呼应,“你有没有把玉简交给过别人。” 冰忆菱摇了摇头,她的玉简只离开过自己一次,但她绝不相信那人会是奸细。 ······ “为什么我没看到图腾族的族人?”陈昭和问道。 冰忆菱回道:“图腾族出了叛徒,现在已经被异族打散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藏在哪里。” “什么?”陈昭和未曾想到此中竟又如此之多的变故。 随即,冰忆菱将事情的经过原本原本的讲了出来。 原来—— 早在陈昭和到达极东之地时,冰忆菱就回到了冰族,老族长退位,将族长之职让予了冰忆菱。 在冰忆菱的带领下,冰族修士集结所有北方的力量,与异族相抗衡,并且取得卓越的功绩。 久而久之,很多北方的有志之士都投在了冰族的麾下,这个日渐壮大的势力也逐渐的进入了异族的眼界。 不过当时,异族修士还没有时间与冰族争斗,他们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图腾十二族的身上。 十二族修士团结一致,好比金坚,任异族修士如何劝降也无济于事。 在冰忆菱到达北方的第三年,她所率领的冰族终于成为了玄阳之北的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冰族居左,图腾族居右,两方势力被异族巧妙的隔在了两旁,两大人族势力之间虽然互有通信,然而却困难无比。 终于有一日,图腾族的信使带来了秘信,与冰族合谋共抗异魔,信中大意大致如下:两方势力合二为一,分左右极力攻占一地,只要将异族这个“堤岸”掘开一个缺口,那滔滔江水势必融为一处。 冰忆菱确认了信使的身份之后,这才回信一封,同意了图腾族的意见。 是夜,她率领冰族修士摸黑前行,却不料遭到了异族的顽强反抗,因而迟迟不得前进,两方战斗足足持续了半日的时间,冰族修士这才赶到了约定的地点。 当他们到达之时,图腾族那边却没了动静,冰忆菱不敢久留险地,因而急速撤兵,当他们回到驻地时,却发现图腾族的信使已经守候多时。 “贵族为何没有出兵?”冰忆菱多少有些怒意,若不是冰族修士足够强大,恐怕他们就要折在异族手里了。 信使一阵苦笑,苦涩的说道:“冰族族长,我们图腾族出了奸细,龙图腾背叛,把我们定下的计谋泄露给了异族,所以······” 他没有说下去,可冰忆菱也多少能猜测出图腾族的结局。 “无妨,你可知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信使摇了摇头,回道:“我们族长害怕冰族也遭遇不测,这才偷偷的将我遣了出来,为了护送我,跟我同行的族人们都死了,我也与他们失去了联系。” “图腾族传承已久,底蕴深厚,决然不会轻易消亡,你放心吧,一旦有他们的消息,我一定会遣兵支援,至于你就在我冰族住下来吧,等找到了你的族人再作商议。”冰忆菱不敢全然相信此人的言语,因而在保护他的同时也将他囚在了冰族之中。 接下来的几日里,北方谣言四起,似乎也证实了信使之言:龙图腾背信弃义,卖族求荣,投靠了异魔,导致图腾十二族分散各地,再难团聚。 就在几日前,冰族接到异族卧底的密函,说是白皑山中可能有图腾族人出现,正与异魔激烈交战。 冰忆菱率军赶了过去,图腾族人没看到,倒是被她找见了陈昭和,可谓是歪打正着、无巧不成书。 ······ 正在冰忆菱与陈昭和交谈之时,军帐之外突然传来了报信声:“斥候纪格求见!” “进!”冰忆菱应了一声。 “禀报族长,我军斥候在南方三千里外的文江山发现了一支队伍,看其功法应该隶属于图腾十二族。”帐门打开,走进来一个红脸大汉,七尺的身高,健硕的身形,一看便知其常年混迹于山川丛林之间。 冰忆菱点点头,随后又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陈昭和,有陈昭和坐镇时,相比于自己,她更相信他的判断能力。 陈昭和笑了笑,说道:“你才是冰族的族长,在这里我也要听你的吩咐。” 斥候纪格偷笑,被冰忆菱发现,她红着脸吩咐道:“传我命令,集结所有修士,向文江山进发!” ······ 文江山,北方大地上的一朵奇葩,这里绿树成荫,气候温和,有人说这是因为玄阳道人当年曾在这里开坛布道,也有人说,这是因为文江山下埋藏着一件荒级法宝,更有人传言,说是上古时期的某位创世境修士战死于此地,被埋骨山下。 众说纷纭,意见不一,有人来此挖宝,有人来此寻缘,不一而足,后又被文江道人占据,因此才更名为文江山。 至于它从前是何名字,早已无人知晓。 冰族修士躲开了异族的设防,左转右绕来到了文江山地界,正当他们准备进山驰援之时,突然听见山道之中传来了一声大喝:“好你个狗东西,竟然还敢来陷害我们,看我不宰了你!” 说话间,山中飞出一人,直奔陈昭和而来。 借着晌午的日光,陈昭和看得清楚,来人手持九节钢鞭,身高半丈,外披钢甲,蓬头垢面,勇猛有余。 呼! 也不待陈昭和询问,来者抬手便是一鞭,钢鞭划过陈昭和的面颊,猛地砸向了地面,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 继而灰尘四扬,山石滚落。 “怪不得你们要投奔异族,是在那里学到本事了吧!”大汉咆哮了一声,抬鞭再砸,依旧未能击中陈昭和。 昭和见其莽撞,心道:看来我要不先将你收复,是断然无法解释清楚了! 想到这里,他化为龙身,也不凝棍,单以十只臂膀抓住了大汉的身体,将其定在了地面之上,逃无可逃。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可惜我王猛没死在战场之上,反而倒在了你这个叛徒的手里!”他高声叫嚷着,大有士可杀不可辱之势。 正在这时,山道里又冲出了几百修士,各个勇猛如虎,身形与王猛一般无二。 “亿卡迪罗!” 冰族的队伍里传出了一道响声,这是图腾族特有的古老语言,意思为:是朋友,请不要动手。 来的这几百人均是一愣,为首那名大汉定睛观瞧,向声音传来处望去,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羊图腾的信使公孙卫?” “正是属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前我传信冰族,因而与羊图腾失去了联络,今日冰族接到消息,说是文江山内有图腾族出现,冰族长这才帅兵来援!” “那他是?”图腾族长将目光转向了陈昭和。 “他是真龙,不是你们龙图腾的族人。” (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王哲追忆难言梦,德永山现图腾人 “真龙?”虎族族长王哲惊声尖叫道。 而被陈昭和擒在手中的王猛同样满面震撼的呢喃着:“真龙,怪不得他的功法和龙图腾大相径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说话间,他就觉得身体一轻,原来是陈昭和放开了他。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既然是友非敌,诸位道友也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那还请恕我出手之罪。”陈昭和话语客气,倒是给王猛造了个大红脸。 “王猛!此事全赖你鲁莽行事,还不快点向这位道友赔罪!”王哲大喝了一声,劈头盖脸的训斥道。 王猛闻言,正欲低头致歉,却被陈昭和拉了起来,后者面带笑意,说道:“危急时刻,哪里还有那么多礼数,此处并非久留之地,且待我等回到驻地再行商议后事。” 虎图腾族长感谢再三,随后他召集了所有剩余的族人,跟着冰族的队伍返回了冰族的驻地。 ······ “虎族长,贵族修士都言龙图腾叛变,不知此中是何情况?”陈昭和身为龙族,自然不肯相信那些信奉龙图腾的修士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哎!一言难尽啊!”虎族长摇头叹息,随后他便将实情一一道出。 原来—— 自从图腾王接到了冰忆菱的回信以后,十二支图腾便接到了紧急的传信,所有的图腾于当日未时集结于图腾族驻地——空心山。 “老程,你我二人可是好久不见了,待打退异族之后,我们一定要痛饮几杯!”王哲见到了昔日兄弟,心情格外畅快,那时他还不知图腾族将有大变! “哈哈哈!那是自然,听说孔杰藏了不少好酒,倒时咱们就去他那,多喝他几大桶!”程景斌爽朗一笑,他所提及的孔杰正是龙图腾的族长。 “对了,老孔今天怎么没来?莫非王上没召唤他不成?”王哲问道。 “老孔有紧急要务,来不了,你就不要惦记他那点好东西了!”蛇图腾的族长关君里了解的清楚。 几人正在谈笑之间,图腾王应崎衍从大帐之中走了出来。 “我们与冰族约定在今日汇合,主攻铎朗山,从那里打出缺口,会师一处,为将来赶走异族奠下基石,你们可有异议?” “没有!”王哲心直口快,他第一个回应了图腾王的问题。 “复议”鼠图腾、狗图腾、鸡图腾等图腾族长纷纷回道。 “如此便好!你们各自整顿军队,明日丑时准时启程,全力赶往铎朗山!”图腾王下完命令就回了大帐,只留下一群族长在账外窃窃私语。 “听说冰族的族长是个娘们!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嘘!我听说那娘们狠着呢!死在她手底下的性命没有十万也有个七八万了,多你一条命可不算多。” 所有的修士都显得格外兴奋,他们彻夜畅谈,直至晚间子时,各图腾族长这才集结了队伍,准备出征。 丑时一到,图腾王准时的从大帐中走了出来,待他一声令下之后,近乎全族的修士都赶往了铎朗山。 圆月之下,北方的夜干冷而明亮,脚踏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每一个深深的脚印下,那被踩实了的雪都会折射着月光,映在人的身上,仿佛能照亮内心。 大军行进的不慢,两旁山峰快速的向后驶去,图腾族军纪严明,无人敢于交谈,只有偶尔有两名族长汇到一处时才会谈上那么两句。 “禀报王上,前方是德永山,攀过此峰便是铎朗山。” “好!全速前进,不要让冰族的朋友久等!” “是!” 正在这时,恰逢几位图腾族长都赶到了应崎衍的身旁,而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名斥候打扮的修士。 “你们有何要事?”图腾王问道,若非有事相商,这些族长不可能集合到一处。 “你来说!”王哲对身后那名斥候说道,这斥候是个鼠图腾的修士。 “禀报王上,我们在前方的德永山中发现了龙图腾的修士,他说有要事相禀,想请您亲自前往。” “放肆!你为何不叫那名龙图腾的修士亲自面见王上?”图腾族的军师呵责道。 “回禀军师,龙图腾的信使说此处人多,不便言明。” 图腾王应崎衍并未急着做出回应,反而是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斟酌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要亲自前往。 “王上,还是我同您一起前往吧!”蛇图腾的族长关君里恳请道。 图腾王点了点头,带上关君里以及那名斥候,急速的飞进了德永山脉之中。 图腾王离去,其余族长不敢做主,只能叫大军停下脚步,随即这几位族长便聚到了一处,探讨着此中缘由。 “你说王上与孔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程景斌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好不容易有个关君里知道点详情,还被族长带了过去。”王哲满不在乎的回道。 “王上这是不相信我们啊!”鼠图腾的族长叹了口气。 “小耗子!你别瞎说!那是信不过你!我老王有什么信不过的?” “好你个长了牙的小猫,你说谁是耗子呢?” “说你呢,咋着?老子就是猫,那也是你的克星!” 两人正在拌嘴,却发现德永山脉中猛地窜起一道印记,他们认得清楚,那是龙图腾的标志。 “你个叛徒!” 山中传来了图腾王应崎衍的大吼,这声音之中充满了愤恨与怒意,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几位图腾族长相互之间望了几眼,下一刻又齐齐的冲进了山脉之中,正当他们行到一半时,却见蛇图腾的族长关君里满身伤势、踉踉跄跄的逃了出来。 “老关,你怎么?”王哲关切的问道。 “老关!王上呢?你们自己一个人出来了?”程景斌问道。 “快、快去救王上!”说完,关君里即刻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王哲被留了下来负责照看关君里,剩下的几位族长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德永山脉之中。 王哲将关君里带回了军队之中,登时便有图腾族的随军医师赶了过来,后者伤势虽重,所幸没有伤及要害,这才逃得一命。 足足过了半刻钟的时间,山中一直未曾传来动静,王哲心急如焚,欲要进山查探,正在这时,却见鼠图腾的族长浑身浴血,飞了出来。 噗通! 鼠族长终见友军,一直吊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人也失去了力量,从空中坠下,跌落在地面之上。 “王哲,有叛徒,你要小心!” 说完这句话,鼠图腾的族长就绝气身亡了。 “老孟!”王哲失声痛哭。 奈何接下来的事情更为紧急,不容他多做思考,仅剩的几位族长刚被召集过来,异族大军就从山中冲了出来,登时便将图腾族冲得七零八落,难以聚合,那些群龙无首的族群更是遭到了灭顶之灾。 王哲奋力拼杀,这才带着虎图腾的族人杀出了一条血路,逃出生天。 ······ 说到这里时,即便王哲这等硬汉竟也忍不住流下了英雄泪,每当他讲起这段往事时,他都会记起那些音容笑貌,这一切就如同噩梦一般留在了他的脑海之中,迟迟不肯散去。 “龙图腾!有生之年,我必报当日之仇!”王哲咬牙切齿的说道。 陈昭和听到这里,也无言以对,虽然整个事件中蹊跷之处过多,但总结起来而言,还是龙图腾的疑点最多,最令人费解。 “王族长,你也不必过分悲伤,你的族人还等着你去报仇,这一切的错误都在异族身上,我等也必然竭尽全力助你杀敌!”陈昭和说得肯定,他给王哲下了一份强心剂。 王哲揉了揉自己哭红了的眼睛,略带哽咽的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这么个大老爷们还哭哭啼啼的,让几位笑话了!” 几人正在商谈,忽听帐外来报:“禀报族长,我军斥候在德永山脉附近发现了一名图腾族的奸细,他鬼鬼祟祟的查探着虎图腾的行踪,不知有何预谋。” “嗯?”冰忆菱紧皱眉头,“带上来!” “是!” 不多时,一名贼眉鼠眼的图腾族修士被人押了上来,五花大绑,口中塞着臭布袜,表情狰狞,不可名状。 “说!你是何人?”冰忆菱大喝了一声。 一旁下人将他口中的袜子抽了出来。 “哇!”未等说话,这人先吐了一遭,显然方才那袜子的“威力”不小。 冰忆菱皱了皱眉,只等到他吐完,这才再次催问道:“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查探虎图腾的踪迹?” 那人挪了挪身子,躲开了自己的呕吐物,砰砰的磕了数个响头,连声回道:“冰族长饶命,小的是蛇图腾的修士,奉族长之命探查虎图腾踪迹。” “你说你是蛇图腾的修士,可有证明?” “有、有!” “拿来我看!” “小的能唤出蛇图腾,若有图腾族修士在此,一定能认出我的身份!只是我身上这捆绳······”他言外之意是要冰忆菱将他放开。 后者思忖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来人,给他松绑!” (未完待续) ; 第十五章 昭和舍宝关君里,忆菱兵援建宏山 听到蛇图腾的消息,王哲显得异常兴奋,只不过此刻他受到了先前的教训,不敢过于大意,因而他也主张要检验一下此人的真实身份。 自称是蛇图腾的修士看到了王哲的身影,并未显示出多少兴奋之意,只不过相较于冰族众修,他依旧是更为相信前者。 “诸位请上眼!”说着,此人运集丹田真气汇聚于魂海,沟通到了魂海上空的那抹印记,下一刻,蛇图腾骤然显现,如一条真蛇一般腾在空中,翻转飞行。 “果真是蛇图腾的修士!”王哲兴奋的喊道。 那人即刻收起了图腾神像,向着冰忆菱的方向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随后便不再言语动作。 “你们撤下吧!”冰忆菱向众卫兵略作示意,“既然是图腾族的修士,那就无须如此设防了。” “多谢冰族长。”王哲代表图腾族修士向冰忆菱致谢,随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了此人,“你叫什么名字?” “关平!” “你从何处而来?” 关平犹豫了片刻,最终才说出实情:“既然是虎图腾的族长相问,那我就如实说来,我族族长重伤未愈,领着残部蹲守在蛇山,近日听闻文江山附近出现了虎图腾的踪迹,这才特地派我前往探查,未曾想到我在那里遇见了冰族的兄弟,这才被擒了过来。”他说的合情合理、严丝合缝,由不得人不相信。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能有一脉逃出异族的虎口便是幸事,王哲压抑不住心底的喜悦,因而连连说道。 “你们族长伤势如何?”陈昭和突然插了一句。 “不甚乐观,依军医之见,生死只在五五之分。”关平紧皱眉头。 “什么?”王哲大喊了一句,“你快快带我前去查探!”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要是我去晚了,岂不是见不到关君里最后一面了? 当着蛇图腾的族人的面,这种丧气的话,他自然是说不出口。 “如此也好。”出人意料,关平很快就答应了王哲的要求。 王哲这就要走,而关平似乎还有所话说,他转身望向冰忆菱,施了一礼后说道:“冰族长,蛇图腾势微,还请您派兵增援一二。” “如此也好。”未等冰忆菱回复,陈昭和反而为其做了主,此言一出,前者无有异议,即刻派兵亲往,准备将蛇图腾的修士接到冰族驻地。 陈昭和有他自己的打算,先前王哲所述的故事若是没有偏差,那么除却龙图腾之外,这蛇图腾的关君里最为可疑,因而他要亲自查探一番,若是后者真要是身受重伤也就罢了,如若不然,他定要为图腾族除害! 蛇山离着空心山的距离不远,冰忆菱等人若是想要赶往那里,必然要躲过异族的层层关卡,所以后者也没有带过多的兵力,一行人马只有千数。 自图腾族叛变一事以来,异族设防的心思变得更为缜密,他们也是后怕不已,若非人族出了内乱,那此时正遭人喊打的就是他们了! ······ 蛇山,果然名不虚传,四处可见各类蛇种,即便是那些生于南海的海蛇竟然也能在这里寻到踪迹,如此可见一斑。 人族天生惧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即便是这些高高在上的陆地神仙,多少也对蛇类有些反感。 “你们蛇图腾这鬼地方还真是让人心烦!若不是见他关君里,我说什么也不肯来这蛇岛!”王哲心里骂着晦气,他上次来时就说过同样的话,他倒是不怕蛇,可那些白花花的盘成一团的软肉,真令他心中作呕。 “嘶嘶!”关平口中吐着蛇语,不多时这些毒蛇怪蟒就让开了去路,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这蛇能赶走!该死的关君里,上次他怎么不把蛇赶走?非要恶心我不成?一会我非找他理论理论!”王哲愤愤不平的说道。 关平闻言,张了张嘴,本欲说些什么,可他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陈昭和在其身后看得清楚,他皱了皱眉,将此事记在了心里,嘴上虽是不说,可心里的疑团却是越来越重。 “关君里呢?怎么还没到?上次我可没走这么长的路!”王哲埋怨道。 “马上就到了!” 关平说完这话,众人又复行了一刻钟的路,这才听前者说道:“诸位道友还请在此等候,我前往通禀一二。” 他刚要走,却被王哲拦了下来,后者拉了一把关平,大大咧咧的说道:“通报个屁!我王哲来看他关君里,还需要哪门子通报!你快带我去吧,别扯这么多幺蛾子!” 说着,他也不管关平同不同意,跟着就进了蛇图腾族长的住处,一边走着还一边喊道:“老关,我来看你了?看看你这副老骨头还能动弹不?” “进来吧!关平,你把诸位道友也都请进来吧!”族长府宅之内传出了一声极为虚弱的回应,听其音质便可知其病情。 关平闻言,随即将冰忆菱等人请入了府中。 “恕我身体不便,不能欢迎几位贵客。”关君里一边咳着血,一边用沙哑的嗓子说道。 “无妨,关族长客气了。”冰忆菱回了一句。 当众人来到关君里的病榻前,陈昭和一下就将目光落在了关君里的身上,他心中骇然:这病真重,甚至不是一般的重,简直是病入膏肓,生命无几! 而此时,关君里也看向了陈昭和,他的目光同样滞留了八九息的时间,久久未曾移去,王哲在一旁看得清楚,他急忙向关君里解释道:“老关,你不用担心,这位道友是真正的龙族,并非是那群叛徒!” 关君里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一丝异茫,冰忆菱虽然注意到了这一丁点的变化,然而她无从知晓其中的含义。 到了此刻,陈昭和也基本放下了戒心,即便这是异族设下的苦肉计,那关君里也不可能以自己的性命做为赌注。 关君里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陈昭和的身上。 “关道友可曾见过在下?”陈昭和问道。 关君里费力的摇了摇头。 “那关道友为何要一直盯着在下不肯放松?” 关君里迟疑了片刻,最终开口说道:“在下有一事相求,只不过······” 陈昭和笑了笑,说:“关道友只管开口,若是合情合理,我自然不会拒绝!” “还不知道友名姓。” “在下姓陈,双名昭和。” “恕我直言,陈道友可是携有往生盘在身?” 陈昭和即刻皱了皱眉,他略作思考,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关君里的问题,可他又心有疑虑,因而问道:“关道友又是如何知晓的?” “军医曾言,我之病非往生盘不能医治,因此我也对此物做了详细的了解,书中有言:凡携往生盘者,前生今世相融,不分彼此,因而我才敢妄下断言。” 陈昭和释然,心中正做考虑,却又听关君里问道:“不知道友可否将往生盘借我一用?” “这······”陈昭和有些犹豫。 “关某知其珍贵,纵是倾家荡产也难相抵,因而我愿以身为奴换取这珍贵的宝物。”关君里说得诚恳,容不得人拒绝。 闻听此言,陈昭和急忙回道:“非是陈某吝啬,只是此物乃父母遗物,因而不能相舍。” 关君里略作思忖,又说道:“在下只用其气,而不毁其身,待病愈之刻便可相还,道友无须为此疑虑。” “也罢!这往生盘便借与道友疗伤,也算是在下为除异魔而做些贡献,至于那为奴之事,关道友休要再提!”陈昭和终究是敌不过自己的慈悲之心,将往生盘借了出去。 此时,陈昭和尚且不知,这往生盘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只要配合着龙珠使用,即便是魂体消亡的修士,只要死亡时间没超过一日,便可重新为人。 “昭和!”冰忆菱在一旁提醒,可陈昭和却向他摇了摇头,大致之意是:民族大义之前,就要不要考虑那么多私人之事了。 随即,陈昭和将怀中的往生盘取了出来,登时,这个雾气缭绕、仙音彩瑞相环的盘状物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陈昭和将它交到了关君里的手中,得见宝物,后者的目光之内无喜无悲,看不出半分贪图之意,如此一来,也令冰忆菱放心不少。 关君里收起了往生盘,正与众人闲谈,忽听府外有斥候来报:“禀报族长,此去南方一千里的建宏山处出现了牛图腾的踪迹,他们似乎正在与异族交战,我们是否要派兵增援?” 闻听此言,关君里几乎要坐起身子,幸有关平在一旁照料,这才扶着他重新躺好。 关君里叹了口气,随后又看向冰忆菱,多少有些羞于开口。 “关族长放心,图腾族的族人就是我冰族的族人,我自会前去相救。”说罢,她也不再停留,向关君里告辞之后便带着陈昭和、王哲等人火速赶往建宏山,准备营救牛图腾! (未完待续) ; 第十六章 建宏山关平再现,援图腾忆菱遭劫 建宏山,是北方大地上为数不多的人造山脉。 三百万年前,这里曾出过一代王朝,国号为宏,第一代君主欺压奴役修为低微的修士为其劳作,在大宏王朝的四周建起了山脉,用以作为防御工事,故命之为建宏山。 几万年后,因为人们不满君主的黑暗统治,纷纷揭竿而起,又有北方诸多宗派相助,这才将其推翻,独独留下了这几座连绵不绝的大山。 人造山景与自然形成的山林并无多大区别,只是其灵性、根源不深,因而导致灵花、灵草稀缺,也使得此处被修士们所抛弃,倒是成了凡人的一处乐园。 近几年来,异魔入侵,民不聊生,很多凡人都选择了投靠那些意志坚定、绝不屈从于异族的门派以保全性命。 如此一来,建宏山便成了一座空山,久无人烟,庄家荒废,杂草纷乱,山上野物成群,悠然自得,丝毫不知乱世已至。 冰忆菱等人脚程飞快,不多时便赶到了建宏山。 蛇图腾的修士被留在了蛇山,以免中了异族的调虎离山之计,遭人偷袭,丢了老窝。跟着冰忆菱来的只有冰族的修士以及部分虎图腾的族人。 “这里······倒是一处奇景。”陈昭和看了看四周的景象,不由得感慨道,只是他心中略有疑问,牛图腾的修士为何会到这里来? 整座建宏山成凹字形,一旦进了山脉,只有飞上高空才能逃出这处绝地,而如此一来,他们将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眼前。 “王族长,你可能看出有关于牛图腾的蛛丝马迹?”冰忆菱问道,她同样看出了此地的危险,不想贸然进山。 王哲闻言,即刻召唤出虎图腾,以气感巡游大地,不多时他便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果然有牛图腾的人进了这座山!” 冰忆菱点了点头,带着众人走进了山中,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形,一旦有任何异样,她必然会在第一时间退出此山。 陈昭和同样探出了神识,他的神魂已臻至大成,这世间少有事物能瞒得住他的探索。铺天盖地的魂力漫过山岗,铺满了整座山脉。 除了山猫野兽、怪树荒草之外,别无他物,如此一来倒也使得他放下了半数的戒心。只不过这里虽然没有异族埋伏,可也同样没有牛图腾的踪迹。 “慢!”陈昭和突然说道。 这时,冰忆菱等人已然全部走进了山脉,无一例外。 “王族长,你再细心的探索一番,看看这里究竟有没有牛图腾的踪迹?”陈昭和紧皱着眉头,他的心里已经升起了一丝不祥。 王哲不敢怠慢,再次唤出了图腾之像,只不过这次他却是面色煞白,低声喃喃道:“坏了!坏了!这里的图腾散发出了一股淫(屏蔽字)邪之气,应该是龙图通所为······” 陈昭和皱了皱眉,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自始至终,整件事情中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与龙图腾相关的事物,而那本来就可疑的蛇图腾似乎又蒙上了一层面纱。 “撤!”冰忆菱看出了陈昭和的心思,因而一声令下,准备退出建宏山脉。 正在这时,四周的山峰上仿佛掀起了一层薄薄的面纱,下一刻,藏在面纱下方的异族修士全部露出了身形! 遭埋伏了! “不好!是异族特有的阵法!”陈昭和大喝了一声,他急忙护在了冰忆菱的身前,这下意识的动作令后者心中一暖,似乎有说不尽的幸福。 “所有人听我号令,十人一组结成战队,拼尽全力冲破异族的包围,冲出包围之后,不必等候其他修士,分成多股,各自返回驻地!”陈昭和说完,登时便变幻为龙形,一股王者的气息瞬间笼罩了他的身躯。 除却其形象较为朦胧以外,几乎与真龙一般无二。 冰忆菱也拿出了贴身兵刃——黄金战矛,瞬时化为战神形象,一根长矛连挑无数异魔,令围攻者闻风丧胆。 似乎是感受到了首领的决心,其余冰族修士也纷纷唤起战斗欲望,要与异魔殊死一搏,两方人数虽然相差甚远,可此刻战意却又截然不同。 异族修士仿佛也没有料到这些“瓮中之鳖”会有如此高涨的战斗欲望,一时间被冰族修士冲得七零八落,在山口处更是被冲开了一道缺口。 陈昭和、冰忆菱、王哲三人断后,其余修士则玩命似的向外冲击。约有一刻钟的时间过后,还真被他们打开了一个缺口。 半数的人族修士趁机飞出了包围圈,四散而逃,令异族捉无可捉。 至于剩下的半数修士,只能期待着冰忆菱等人再次杀出缺口。 “该死的龙图腾!我非要扒了他们的皮不可!”王哲义愤填膺,双目之中闪动火光,大有燃尽天地之势。 “王族长,此时你还在怀疑龙图腾?”陈昭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莫非你没有看出来,这全都是关君里设下的计策么?我们中了他的苦肉计了!” “什、什么!这不可能!”王哲难以置信。 “王族长,这里压根就和龙图腾没有半点关系,一切的一切都是蛇图腾设下的假象,你只是被他们一步步的带入了计策之中而已。”冰忆菱同样说道。 “即便大部分的事情都解释得通,那天空中的龙图腾要如何解释?”王哲坚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 “有的时候,眼睛里看到的东西不一定都是真实的,你若不信,只需静待便可,稍后蛇图腾便会露出马脚,”陈昭和环顾四周,寻找着突破口,“据我猜测,那龙图腾像多半与关平有关,而且还不一定是真的龙图腾。” 王哲心中不明,不过下一刻他就理顺清了所有的细节。 “陈道友好猜测!”山峰之上响起了掌声,王哲抬头望去,原来是关平正在山头鼓掌叫好。 “好你个王八犊子!”王哲就要冲上去结果了关平的性命。 “不要着急!我的族长大人,人多说虎图腾智商不够,如今看来还真没有错。”关平调笑道,“你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 说话间,天空中雷声大震,继而便有图腾神像腾空而起,湛蓝的天空中正飘着一尊天龙,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只生了双角的巨蛟。 “那天就是你!”王哲涨红了脸庞,不知是因为想起了族人的仇恨还是因为被骗得团团转而恼羞成怒。 “没错!”关平说得轻松,“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能驱赶蛇群么?很简单,我的图腾神像发生了变异,三分像蛇,七分像龙,自幼便有奴蛇之功。这可不是我们族长不帮你,希望你不要错怪了他。” 关平道出了一切,他似乎已经料定了这些人的结局。 “你找死!”王哲暴叫着冲了上去,陈昭和欲要阻拦,却没成功。 只见他方才飞至半山腰,就突然被人拦住,两人交战不足十个回合,王哲被力劈两半,死在了当场。 “唉!”陈昭和一阵叹息。 待他看清了杀死王哲之人的面貌以后,当即便升起了一怒火,这人非是旁人,正是他的仇家——天一! “天一!你竟然还敢现身!” 陈昭和也失去了理智,父母之仇令他无法淡然处之。 这些时日,他没有一天不想象着自己手刃仇人的场景,即便他身受佛法洗涤,此时也压抑不住那种发自灵魂的杀意。 “小家伙,你很有意思,可惜你的父母死得早了点。”天一有意揭起陈昭和的伤疤,他与要激起后者的怒气。 “你无须掩饰你的伤势,今日谁也救不了你!”陈昭和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冷漠。 “呵呵!天大的笑话!” 天一话未说完,陈昭和已然冲了上去,两人瞬间交手,激烈的斗在一处,所有围攻的异族都停下了攻势,静静的看着这场“大戏”。 没有人认为陈昭和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即便天一身受重伤,可他依旧是化物境圆满的修士,比陈昭和高出两个级别的实力。 这一点,连陈昭和自己都清楚的很。 他盘算着自己的胜机,可无论如何,都显得那么渺茫。 足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两人依旧未能分出胜负,此时的陈昭和已是强弩之末,而天一同样也虚弱不堪,连绵的大战牵动了他魂海上的裂缝,令其左右相顾,难以专心对战。 陈昭和似乎看出了天一的破绽,他手持引雷阙,直奔后者眉心刺去,哪知这破绽竟是天一有意为之的圈套。 下一刻,一颗乌黑的铁丸锁定了陈昭和的身形。 他躲无可躲,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拦在了她的身前,而那铁丸也正打在了黑影的身上! 铁丸名为无妄子,正是那种夺走了陈昭和父魂性命的宝物。 而黑影,则是冰忆菱。 “不!”陈昭和一阵嘶吼,他的嗓子几乎因此而破裂。 鲜血染红了冰忆菱的衣衫,两行清泪划过了她姣好的面容,她无悔,只是可惜,自此再也不能与夫君相见。 残阳如血,映着佳人之殇,显得那么凄美。 (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万恶之源巧施计,急火攻心陈昭和 陈昭和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他害怕自己失去怀中这个宝贵的生命,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与之相抵。 然而天不遂人愿,无论陈昭和哭得多么悲怆,可依旧无法挽回这个美丽的生命,冰忆菱的神魂上布满了裂痕,如同粉碎的琉璃,哪怕轻轻一碰也会使其灰飞烟灭。 血红色悄然占据了陈昭和的眼白,他抬起头,看向了四周的易某,如同一头嗜血的猛兽望见了美味的佳肴。 尤其是那天一,一桌美味大餐中的压轴好戏。 “不要伤心,要不了多久,你也会陪她一起下去。”天一得意洋洋,不过他的心中却充满了骇然,他惊惧的发现,无妄子的功效正在降低。 无妄子,此宝出自天一师尊之手,它能够瞬间侵入一片法则之内,继而借助这股天道变化的力量破坏敌人的神魂。 而每有一颗无妄子融入天地,这天地就会适应一分,他不知道,下一颗无妄子是否还能夺去陈昭和的性命。 陈昭和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他的脑海中只回荡着两个字:复仇、复仇、复仇!循环往复,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意识。 他轻轻的收起了冰忆菱的尸首,将其放在了冯婷秀的冰棺之旁,随后,他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扑向山峰上的异族。 借着陈昭和与自己手下缠斗的机会,天一躲在一旁,贪婪的吮吸着天地之间的灵气,他深深的忌惮着前者的潜力,即便他身受重伤,也没有几个人能将他逼迫到如此程度! 身俱十臂的陈昭和如同猛虎冲入了羊群一般,肆意的夺取着异族的性命,他要将天一留在最后,让他好好的品尝品尝死亡的恐惧。 “嗷!”陈昭和口中喊出的已经不是人言,他几欲坠魔,甚至会发生比坠魔更为恐怖的事情——沦为丧兽,一种专门以杀人、嗜血为生的物种。 他足足杀了半个时辰,可山坡上的异族依然源源不断,就像是永不枯竭的河水一般持续的冲击着他的身体与灵魂。 就在这时,他脑海之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把你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吧!让我来杀了他,为你的父母、道侣报仇!你的能力仅限于此,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你就会因为力竭而昏迷,届时,一切仇恨都会随着你的死亡而消逝!” 是万恶之源的声音!陈昭和蓦然警醒,眼白上的血红也褪去了半分。 “交给我吧!这是你复仇的唯一机会!”万恶之源继续蛊惑道。 陈昭和有些犹豫,此时此刻的他早已将大义抛在脑后,只要能杀了天一,让他付出任何代价都不为过。 “你的时间不多了,可供你考虑的时间也不多了,即便你不将身体交给我,当你昏死过去的时候,这副肉身也将归我所有!”万恶之源的声音就如同魔咒一般萦绕在陈昭和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终于,陈昭和下定了决心! “好!我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你,希望你能履行自己的承诺!”说着,他渐渐放开了身体的控制,而万恶之源也渐渐的从父魂的封印中逃了出来! 正在两者进行交易之时,陈昭和的魂海中又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这声音阻止了交易的进行。 “昭和,你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这是父魂的声音! 陈昭和瞬间惊醒,他怎么会傻到去相信万恶之源的承诺,他永远无法忘记那头吞噬魔灵被它欺骗的有多惨。 陈昭和瞬间收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万恶之源心中大恨,它差一点就成功了!差一点就可以完成它千万年来的预谋,可这一切都被那该死的魂体打破了! “你们,都将万劫不复!”万恶之源怒吼着、咆哮着,这声音之中多带有不甘之意,曾几何时,它有多少机会可以掌握陈昭和的身体,可贪心制止了它的行为,这才使得陈昭和成长到了如今的境界。 陈昭和手上一刻未曾停止杀戮,可他脑门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万分后怕,无法想象万恶之源控制了自己身体之后的情景。 “多亏了父亲的提醒。”正想到这里,陈昭和猛然间在自己的身体内感受到了父魂的气息,他屏息内视,这才看清,原来出言提醒他的正是父魂死去时留下的那道精纯之魂! 早在父魂死去时便已料到,陈昭和决然不会将他的遗物融入体内,因而他在精魂之中留了一道微弱的意识,一旦后者遇到危险,这意识便会发挥出力挽狂澜的功效。 想不到,今日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在这道意识的操控之下,精魂再次没入了陈昭和的魂海,只不过,这次不可仅是简简单单的融合,而是真正的混为一体。 这世间,从未有人感受过圆满魂体之上境界。今日,陈昭和有幸感受了一次这种奇妙的感觉,那是一种身容天地的奇妙之境。 继而,他体内蛰伏的龙族力量终于得以释放,祖龙血脉的威力也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漫天的龙族气息在一瞬间内笼罩了整个北方大地。 这似乎是向所有人做出通告:消失了亿年之久的龙族回来了! 细密而坚硬的龙鳞戳破了陈昭和的皮肤,覆满了他的全身,紧接着,这些龙鳞又自发的化作齑粉,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轮回经功法的境界暴涨至八十重天却仍未停止。 “快拦住他!”天一惊恐的大吼。 所有的异族都冲上了山岗。 正在这时,陈昭和的体内猛地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这能量与天道并驾齐驱,超越了一切自然之力。 建宏山脉中的异族几乎死绝,而那天一却被他扔出的一枚青色弹丸罩住了身体,这才幸免于难。 下一刻,所有的龙之气息都被陈昭和收回了体内,他的实力暴涨至化物境后期,体内轮回天道也趋于大成。 一个完好无损的陈昭和盯上了前方被青色气罩所遮盖的天一。 他猛地窜至天一前方,十臂齐动,各式棍招交相呼应,直打得天一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惨叫之功。 然而,天一毕竟是化物境圆满的修士,他的实力终究不容小觑,就在陈昭和一个大意之间,天一完完整整的爆发出了自己的身体,一掌印在了前者的胸口之上。 他的手中还攥着一枚早已被其激发了的无妄子! 天道再次被入侵,处于陈昭和身旁的规则也被无妄子所更改,这宝物直侵他的灵魂,意欲将其毁灭。 好在他的肉身已经成长到了足够强大的地步,层层机能包裹着龙族特有的气息持续不断的与无妄子形成的规则抗衡。 天一的手掌足足在陈昭和的身上贴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无妄子彻底的失去了效用,而陈昭和除却肌肤之上的裂纹,别无其他损失! 天一骇然!先前他所惊恐的事情终究还是变成了现实! “你还有什么保命的东西,都一并拿出来吧!”陈昭和淡然的望着天一,仿佛在看一具死尸。 天一心中愤懑,就再刚才,处于绝对领先优势的一方还是他自己,这只不过是过去了半个时辰而已,竟然发生了如此长足的变化! “既然没有了,那你就乖乖受死吧!”陈昭和将半月以来积攒的愤怒都发泄到了天一的身上,他猛地爆发出体内全部的力量,化作一计流星刺,直捣后者丹田。 天一极尽所能,躲过了陈昭和这式超越了速度极限的棍招,正当他准备略作喘息时,却又惊恐的发现,更为恐怖的一式訇然降临! 十只臂膀,十式棍招,几乎每一式都用尽了陈昭和的全力。 在这股强劲的力量风暴之下,天一终于显出了溃败之势,他的灵魂再次受创,新伤牵动旧伤,致使其力量难出,这才连连败退。 陈昭和虽然占据着上风,不过他同样是强弩之末,轮回天道初成,经不得如此剧烈的折腾,他要再动用下去,大有退化之危! 两人交战正酣,增援而来的异族大军再次漫上了山岗,见此情景,天一哈哈大笑道:“陈昭和!你今天终究难逃一死!你不必再挣扎了!老夫还有要事,就不陪你这小娃娃玩下去了!” 说罢,他撤身离开了战场,将陈昭和交给了一众异魔,而他自己则逃之夭夭,返回驻地养伤去了。 陈昭和有心追赶,然而他却发现,储物鳞片之内冰忆菱的尸首失去了天道的滋养,竟有几分溃烂之势,因此他不敢耽搁,急欲冲破重围。 留下来的异魔多少对陈昭和有些惧意,他们不敢靠前,只能以法术试探,奈何陈昭和已经觉醒为龙,百世轮回经更是突破到了八十八重天的境界,若非他的身体中了一计无妄子,否则天一早已死在他的手下。 如此这般,陈昭和凭借着异魔的心里弱势,左突右闪之下,终于冲出了异族的包围。紧接着,他一路向北,慌忙之下,逃入了一座深山之中。 (未完待续) ; 第十八章 昭和误入空心山,真龙巧遇关君里 陈昭和飞过了北方连绵的十万大山,一头扎进了一团迷雾之中,他在雾气中迷了路,全凭直觉摸索着前进。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还真被他找到了正确的路径。 陈昭和伸出双手,感受了一下天地间的道意,待查明一切正常之后,他这才取出了冰忆菱的尸首,继而又以轮回天道相护,期许其能保持尸首不腐。 “呼!” 做完这一切,他跌倒在地,不可置信的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事情就如同一团乱麻般堆砌在他心底的角落里,剪不断,理还乱,是悲仇,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他双目空空,紧紧的盯着冰忆菱的尸首,直到一股异样的感觉弥漫上了他的心头,他这才惊觉而起,向四周望去。 原来,这里是一座空荡的部落,四周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石柱,石柱之上,或雕龙,或刻虎,不一而足,千奇百怪。 他站起身来,设置大阵护好了冰忆菱,随即又转身走向了石柱,他轻轻地摩挲着石柱的表面,感受其无时无刻不再诉说的沧桑。 嘭! 就在这时,左数的第一根石柱突然激射出了一道灰色光芒,直奔冰忆菱而去,吓得他急忙撤身相护。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石柱也相继射出光芒,有橙红,有碧绿,各不相同,且威力无边,若非陈昭和有祖龙之身,还真不一定能抗下这些攻击。 “此地煞是诡异!绝不可久留!”陈昭和轻轻的呢喃着,他背起冰忆菱正欲离开此地,却又感受到了先前那股诡异的力量。 是来自于灵魂的波动! 这天地间仿佛有一个庞大的存在正在召唤他的灵魂,如果呼魂术一般,企图将他的魂体拽出身体,托向远方! “不好!” 陈昭和一声惊叫,以他臻至圆满的魂体都能有此感觉,那冰忆菱的魂体岂不是要被其拘出体外? 他急忙回头张望,却发现冰忆菱的魂体好端端的躺在体内,没有半分波澜。 那如沙般粉碎的魂体虽然稳如泰山,可陈昭和总觉得它就像是一炉炼坏了的丹药,不知何时要炸炉而毁。 “这吸力应该只对活着的灵魂有效。”他兀自分析道。 灵魂上吸引力越来越强,竟有禁锢他魂体的势头,而且这吸力正在持续的增加,毫无停止之意。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在此作怪?”陈昭和本不欲涉险,奈何暗中之人咄咄逼人,由不得他不插手! 实力的增长也间接的给他带来了信心,这天地间真正能伤到他甚至可以要了他性命的修士绝不超过百数。 昔日的挣扎于中州世俗的小乞丐已经长成了今天这般举手投足都可以改变天地的大能! 他绕过了无数根激射着彩色光芒的石柱,灵魂之上所受到的吸力顿时锐减,待他走进大山深处时,这吸力已几近于无。 如此这般,陈昭和有心退出此地,他身上正背着冰忆菱的尸首,因而不愿涉足险地,正在他萌生了退意的时候,突然有一座石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高约一丈有余的墨色石碑上刻着三个白色的大字:空心山! “这不是图腾族的地盘么?” 想到这里,陈昭和又迈开了坚定的步伐继续向山内走去,当他随着灵魂的召唤寻到了一处祭坛时,他看见了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关君里! 蛇图腾的族长。 “关君里!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骗走我的往生盘之后还将我们引入了异族的埋伏!致使菱儿殒命,今天我必取你首级!”陈昭和断喝道。 “你来了?”关君里背着身子,他正在祭坛上做法,手舞足蹈,不知究竟是何法术。 “没错!” “我正要寻你!” “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你是龙族吧?我要取你的龙珠,配合往生盘使用,如此一来,我就能拥有第二条生命!哈哈哈!”关君里双手上扬,他显得兴奋无比。 祭祀仪式就要结束,陈昭和欲要上前打断。 嘭! 祭坛四周升起了无数根石柱,和山外那些一模一样,每根石柱都发了疯似的向外激射着能量光束,这光束仿佛都长了眼睛一般,只打陈昭和一人。 昭和瞬时化为龙形,两只臂膀护住身后的冰忆菱,其余八只臂膀则各出招式,直袭祭坛边的石柱。 咔嚓! 哗啦! 每一击下去,都有一根石柱就此凋零,化为碎石滚落一旁。 他连连出手,不足半刻钟的时间就毁掉了所有的石柱。继而,他轻轻的飘身于祭坛之上,冷冷的望着关君里。 “你来迟了!”关君里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异样的笑容。 “是么?”陈昭和不为所动,他不认为关君里有足够与他抗衡的实力。 “就让你们这些愚蠢的人见识见识图腾王的真正实力!”关君里的嘶吼声愈来愈大,他的身形也在不断的膨胀,“可怜那应崎衍还没有接受全部的传承就死在了异族的手里,既然他命薄受不起这传承,那就交予我来享用吧!” 陈昭和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甚至没有听清关君里后来的话语。 “他说只要有龙珠配合往生盘就可以令人再生!那是不是菱儿就可以复活了?”想到这里,他的嘴角竟扬起了笑容。 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笑过了,上一次还是他寻到亲生父母的时候。 “很好,你可以笑着去死了!”关君里看不得陈昭和的笑容,他甚至看不得任何人的笑容,他要让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陷于恐慌与悲伤。 下一刻,他身形一闪来到了陈昭和的身前。 嘭! 陈昭和倒飞而出,跌下了祭坛。 “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力量。”关君里握了握双拳,他感受到了体内充沛的力量,这一刻,他大有天下无敌之意! 可惜,很快这种势头就被打破了。 随着陈昭和站起身,他仿佛看到了一头远古巨兽的苏醒,这力量凌驾于天道之上,肆虐着空心山这片大地。 “不!不可能!你怎么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关君里不可置信,“我接受了传承!我接受了图腾王的全部传承!我是图腾王!我怎么可能败在你的手下!” 现实的残酷与理想背道而驰,这种境地使得他陷入了疯狂,他一心只要灭杀陈昭和,不再是为了夺取龙珠,而是要填补他心灵上的空缺。 “你这种人,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力量!图腾王怎么会像你这样不堪一击!”陈昭和将计就计,刺激着关君里的神经。 “你说我不堪一击!你说我不堪一击?”陈昭和的话语成功的激起了关君里的愤怒,后者拼劲全身之力,携雷霆之怒,猛击向陈昭和。 咚! 陈昭和放弃了自己最为擅长的棍术,仅用两只拳头就止住了关君里的攻势,将后者束缚在空中,无法动弹。 鲜血漫上了关君里的双眼,他本就疯狂,此刻更是到达了坠魔的边缘,陈昭和怎能容许天地间出现如此恶魔。 “你选错了变强的方式,希望你来世能做个好人。” 陈昭和腾出四只手臂轻轻地按在了关君里的头上。 “不!你不要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图腾王!”关君里仿佛预见了自己的未来,他竭尽全力的怒吼着。 陈昭和不无可怜的望了他一眼,随后四手齐动,拍灭了关君里的神魂。 嘭! 他轻轻的松开手,令关君里的尸首落在了地面上。 双眼上翻,血红色也逐渐消失,关君里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陈昭和从死尸的储物手镯中翻出了本属于自己的往生盘。 他静静的望着这枚雾气昭昭的宝物,不知其究竟要如何使用。 “应该还缺一枚龙珠,可是我究竟要去哪里寻找呢?”陈昭和察觉到冰忆菱的魂体愈加粉碎,依照这个态势,用不了多久,她的灵魂就会彻底分崩离析。 “只能用我自己的了!”陈昭和打定了主意。 他将往生盘轻轻的送入了冰忆菱那即将干涸的魂海,这泛着乳白色雾气的宝物方一沾染魂液就融化其中,干枯的魂海再次荡漾起了生机。 下一刻,更令陈昭和欣喜的是,冰忆菱体内齑粉状的魂体竟然相互粘连在一处,继而其上伤痕尽退,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后,魂体恢复如初,如同新生一般! “菱儿!”陈昭和轻轻唤道。 可惜没有回应。 “看来龙珠必不可少。”陈昭和收起了希望,他正准备一掌拍向自己的脑门,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冰忆菱的新生,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沉寂了半晌的祭坛再次荡漾出了无尽的吸力。 而冰忆菱的魂体正在被向外扯去! 陈昭和急忙出手阻拦,可惜他大半的招式都无法对魂体起到作用。 如此这般,尽管他拼尽了全力,可依旧未能阻止冰忆菱的灵魂飘出体外,好在她自己的身体也对其形成了一股吸力,这吸力与祭坛相互抗衡,令这新生的魂体静静地飘在了空中。 (未完待续) ; 第十九章 皇天应怜痴情汉,大道不负有心人 冰忆菱的魂体在两股吸力之下左右摇摆,陈昭和万分担忧,他不敢确定,这弱小的灵魂能否经得住如此强力的摧残。 好在这颤动只发生了片刻,未过多时,魂体再次平静了下来,这次反而改为祭坛在颤动,这颤动惊天动地,令山摇,令水止。 陈昭和仔细的看着祭坛的变化,生怕有一丝变动而彻底毁去了他的希望,如今他全部的心神全都凝结在了这个小小的魂体身上。 那是他的爱人,那是他的道侣。 突然! 祭坛猛地裂为两半,自地下射出了一道强于先前百倍的能量光束,这光束直奔冰忆菱的灵魂而去。 “不好!”陈昭和心中大叫,一个活生生的化物境修士都不一定能抵得住这光束的攻击,何况是一个弱小的魂体? 他冲上前去挡在了魂体的身前,却不料这光束强大的出奇,只一击就将陈昭和弹在了一旁,令其束手无策,只能望魂兴叹。 陈昭和绝望的望着前方。 下一刻,他却惊喜的发现,这光束并没有破坏灵魂的本源,反而是像一串信息一般融入了魂体之中。 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这能量光束方才消失,而祭坛所发出的吸力也渐渐的消失于无,魂体飘飘荡荡的回到了体内。 陈昭和急忙前去查探,却不料异变再生! 一根黄金长矛不受空间限制,从冰忆菱的储物戒指中钻了出来,它轻轻的落在了后者的身上,如同水蛭一般吸起了后者身躯之中的血液。 “什么!” 陈昭和一阵震惊,他急忙伸手去抓长矛,却不料这长矛竟然连他的鲜血也吸了进去,就像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一样,直到整根矛体都映出了红色这才罢手。 陈昭和慢慢的缩回了双手,他查探了一番冰忆菱体内的状况,待察觉后者无恙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他看着冰忆菱的面容,那死去时流露出的笑意与惋惜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未曾消去,陈昭和每看一次,心里都会激荡出几分悲痛之意。 “菱儿,希望我能用我自己的性命换回你的新生!”虽然只是关君里的片面之言,可陈昭和依旧寄希望于此。 他缓缓的抬起了手掌,一眼不落的盯着冰忆菱的面孔。 “菱儿,我来了!” 手掌猛地落下,直奔额头处的上丹田而去,那也是魂海所在。 “昭和!” 恰逢此时,冰忆菱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她有些不适应天空中刺眼的阳光,但她看得清楚,陈昭和分明有自杀之心。 陈昭和的右掌就停在他额前一寸处,若再进半分,他当即便会魂归天外。 “菱、菱儿!”陈昭和惊喜的叫道。 冰忆菱反而有些生气,嗔怪他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昭和,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与我一同赴死,你怎么就这么小孩子气呢!” 陈昭和被冰忆菱说得无言以对,直到后者消了气,他这才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你个傻瓜!” 冰忆菱挣扎着抬起了无力的右手,放在了陈昭和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 陈昭和将身俯下,静静地盯着冰忆菱的双眼,就这样一直盯着,看得后者脸上泛起了红晕。 啵! 他轻轻的亲了一口,而冰忆菱则乖巧的闭上了双眼。 可好景不长,两人尚未说上几句话,冰忆菱竟又晕了过去! “菱儿!菱儿!” 空心山中响起了陈昭和急切的呼唤。 ······ 时至午夜,在大量丹药的支撑之下,冰忆菱这才逐渐的恢复了体力,醒转过来。方才只是虚惊一场,不过仍然吓得陈昭和胆战心惊。 “昭和!”冰忆菱轻唤道。 她看着身旁的篝火,以及自家男人坚实的背影,顿时觉得,即便这天地之间有再多的危险也绝不会降临在她的头上。 陈昭和见其醒转,登时大喜过望,不过他依旧是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的抵在了冰忆菱的嘴唇上示意其保存体力、不要多言。 直到第二日天光放亮,冰忆菱这才得到了开口的准许,两人相偎在篝火之旁,分别诉说起了各自的衷肠。 “是祭坛射出的那道光束起到了作用么?”陈昭和指的是冰忆菱复活一事。 冰忆菱摇了摇头,回道:“是你的往生盘救回了我的性命。” “可是我根本没有龙珠,往生盘又是如何发挥的功效?” “我有啊!”冰忆菱神秘的说道。 “你有?那是从何而来的?” “是一个傻瓜送给我的。” 陈昭和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真笨,就是你送给我的啊!”冰忆菱咯咯笑道。 “我?”这么一来,陈昭和更糊涂了。 “是啊!就是母亲的遗物,那串项链上的吊坠就是一颗龙珠。”冰忆菱解释道,也正是龙珠发挥了功效,才使得她的灵魂没有再无妄子的攻击下消逝。 说到此处,陈昭和方才恍然大悟,如此一来,他也就想通了为什么当日他说到项链已经送人的时候,父魂会显得那么心痛。 “可是那道光束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昭和想不明白,“还有那根长矛,它不仅吸收了你的血液,就连我的也被它吸去了不少。” “那光束是图腾族的传承,而黄金长矛则是图腾族的信物,这一任的图腾王之所以没有接收传承,正是因为他们丢失了这根长矛。”冰忆菱未曾想到自己竟然会因祸得福,从而成为了图腾族的领袖!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里,冰忆菱闭关精修,全力收纳脑海之中杂乱无章的信息,直到她掌握了所有图腾族的秘闻,这才停止了闭关。 紧接着,她唤出了图腾神像,神像所呈现的竟然是一个似龙似人的形象,若是仔细探究,则不难发现这形象非是旁人,正是她心爱的道侣——陈昭和! 她以自己的图腾为媒介,向除却蛇图腾以外、天下所有的图腾族人传递了近日来所发生的一切,令族人提防奸细并向冰族驻地汇聚。 ······ 五年时间,一晃而过。 异族进军南方,被官化天等人打得抱头鼠窜;而极东之地的龙辰璇同样不好招惹,因而他们只能将援兵派向北方。 在冰忆菱的统领之下,冰族与图腾族合二为一,共抗异魔。五年的时间里,他们杀了不计其数的异族,令这群魔头闻风丧胆,只能将目光转投西方。 而随着异族修士的撤兵,北方的战局也逐渐的明朗起来,异族大军一缩再缩,被冰忆菱的军队逼到了北方与西方的交界处——双崖山! ······ “当初咱们就是在这里启程,辗转至中州,又到南海、极东等地,想不到今日又回到了此处。”陈昭和望着双崖山的景象,唏嘘不已。 时间匆匆而逝,如同大江之水,一刻也不肯停歇,奔流到历史长河不复回,由不得人不感慨。 冰忆菱同样满是惆怅,几年的征战,令她身心俱疲,她只想与陈昭和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只不过此刻却是难以实现了。 异族大军就在双崖山后,正准备与人类殊死一搏。两方决战势在必行,躲无可躲。 “天一,我知道你就藏在大军的后方,你我二人的仇怨也是时候了解了!”双崖山的山峰上,陈昭和化为龙形,他口吐龙息向异族方向喊道。 这几年来,天一一直躲避着陈昭和,不肯与其交手,他心里清楚的很:此时的陈昭和已不可敌,只能将其交给更强的圣族修士。 久久五人回应,看来今天他依旧准备做一只缩头乌龟,以无数异族修士性命为壳为盾,护在自己的身前。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将你揪出来吧!” 陈昭和猛然间变化做天地之间的飓风,席卷着整座山峰,继而他又吹向了异族大军的深处。 在这力量之下,无数的异魔被剥夺了生命的行使权力,化作黑雾,重归天地。 “你在这里!” 身前的盾牌全然消失,天一的身形自然也就露了出来。 天一欲要闪躲,可陈昭和哪里能让他如意。 宝物、法器失去了功效的天一就如同一头没了牙的老虎,只具凶像,没有凶威,陈昭和三拳两脚便将他打得抱头鼠窜。 天一自知不敌,一溜烟似的向西方逃了过去。 陈昭和不肯放他离去,因而也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天一左躲右闪,似有意引诱陈昭和上钩,后者心如明镜,可依旧是紧追不舍,他与天一之仇,仇深似海! 正在这时,天一猛地一回头,他收住了脚步,一脸奸笑的望着陈昭和。 “陈昭和,今天你就死在这吧!我送你去与你父母团聚!” 说话间,空中又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形。 陈昭和瞳孔一缩,质问道:“你们二人又是何方神圣?” “天日!” “天月!” 话不投机半句多,陈昭和有心杀死天一,而对面的三人同样想要将他置于死地。于是,四人瞬时战做一团。 奈何双拳不敌四手,陈昭和催动着轮回天道虽然勇猛无敌,可时间一久,他依旧是显出了败势。 正在这危难之时,陈昭和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这声音虽然粗哑难听,可对于他而言,无异于天籁一般! “宗主莫怕!我来助你!” (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混沌海灵保宗主,昭和灭敌报父仇 陈昭和回头望去,登时大喜过望,这来者非是旁人,正是那身居海底,誓死效忠极劲宗的巨兽——混沌海灵! 一人一兽自海底相别已有十年未见,当年混沌海灵虽言追随一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昭和也渐渐的淡忘了此事,毕竟没有哪种生物不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万没想到混沌海灵今日竟会履行诺言而来。 天空中,混沌海灵八爪齐动,随风荡漾,它睥睨苍生,看时间变化,它是玄阳大陆的始民,它是时间的见证者。 “陈昭和,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找来一只八爪鱼就能改变你的命运?痴心妄想!”天一不屑的说道。 不料,他话音未落,一根粗壮而覆满了吸盘的尖爪就刺向了他的面门!无须陈昭和答复,他已然知晓了这只“八爪鱼”的厉害。 嘭! 鱼爪刺破了空间,发出阵阵爆炸之声,那是天道被人为排挤时发出的音调 天一躲无可躲,他只能直面混沌海灵的攻击,下一刻,他更是惊恐的发现,自己被锁定在原地,甚至连四肢都挪动不了,何谈抗衡? 噗! 又是一声巨响。 再看天一,他的臂膀早已被尖刺刺穿,鲜血喷涌,如汩汩泉水,如滔滔之江。海灵抽回了鱼爪,又带起了一道血柱。 一来一往,牵动着天一的伤口,疼的他哇哇大叫,面无血色,看向混沌海灵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恐惧。 “混沌,把他留给我!”陈昭和在一旁喊道。 “是!宗主!”说罢,海灵又伸出一爪,卷起天一,将后者甩向了陈昭和的方向,这道巨力直接将后者掼在了地上,若是一般修士,此时早已化为肉泥! 天一躺倒在地,痛苦哀嚎,只不过他这疼痛多有演戏的成分,他希望以此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从而又空间法宝逃生。 就像是当初躲避开陈昭和父魂的灵魂自爆一样,从容的脱离这片险地,想到此处,他的心里竟生出了一抹笑意。 他眯着眼,偷偷观瞧了天日、天月一眼,期许能向二人传递一定的信息,哪知这两人也同样对海灵忌惮无比,哪里有心思多看他这个“将死之人”一眼。 “既然你们无情,也别怪我天一无意,老子走也!” 思忖到此处,天一偷偷的取出了一颗淡紫色的圆球,这圆球就如同一枚普通的养魂丹一般毫不起眼。 嘭! 趁着混沌海灵与陈昭和疏忽大意的空当,他抖手将圆球扔了出去,紫色圆球在空中炸响,发出了“啪”的一声,继而一团紫雾弥漫开来,而天一的身形早已消失在原地。 “不好!”陈昭和心中一惊,他多少有些懊悔,竟然三番两次让这个狡猾的敌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正在他自责之时,却听混沌海灵兀自说道:“就你这小玩意也想蒙骗我的眼睛,我看你往哪逃!” 说着,它似乎是漫无目的向虚空中刺了一下,下一刻,陈昭和就见到一个黑影从空中掉落了下来,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哼!老子不陪你们玩了,说走就走,看谁能拦住我!”天一丝毫没有察觉周围的异样,他只以为和平常一样,早已传送到了几万里之外。 天日、天月在一旁用可怜的目光望着他,二人心道,天一你还真是没脑子,明知那怪鱼深谙空间之道,你竟然还敢遁空而逃! 整片战场之上,除却天一的自言自语以外,别无其他声响,他兀自欢快的说着,可当看见了脚下那抹红色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不、不可能!” 这血迹是他刚才留下的。 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生怕眼前的景象会击碎他的梦境,夺走他的生命,他不想死,他将来还要君临天下。 可梦终究有醒来的一刻。 “别看了!你的宝贝失效了,就把你带出了一丈远近的地方。”陈昭和略带讽刺的话语打破了天一一切的遐想。 “不!不可能!这是我师父给我留下的遗物,怎么可能会失效?”天一喃喃道。 “也许他本来就没想让你活长久,留下这破玩意儿就是要害死你的,他可能也看出来了,你这人心太坏,留着是个祸害。”混沌海灵分析的头头是道,专拣挑拨离间的话来说。 可它没想到,天一竟有几分相信了。 “你个该死的老东西!死了竟然还敢害我!当初我要不是偷偷的把你丹炉毁了要了你的性命,你还不得亲手杀了我?”天一破口大骂。 可其余四人却从中看出了人性的缺失,道德的沦丧。 即便是异族,也同样是生来有智,不缺心、不缺脑,他们虽然迫于资源的限制而相互杀戮,可他们依旧有着一颗黑雾凝结而成的心脏。 眼前这个名为天一的人,却是个例外。 “丹道大师清风子竟然是被你害死的!”天日咬牙切齿的说道。 “天一!你自裁吧!就凭这一点,主上也绝不会饶过你,可以说是你一手破坏了他攻占玄阳的大计!清风子大师可比你这个废物强多了!”天月同样喝到。 一个活到为天地万族所不容的人,他也基本上走到了终点。 陈昭和只想尽早了结了他的性命,一来为父母、为天下人族报仇,二来他也想尽早超度了这个罪恶的灵魂。 这灵魂仿佛是天地间至污至秽之物,只要放在任何一处,都会给那里带来无尽的灾难,带来无穷的厄运。 陈昭和冲了上去,他甚至没有化为龙形,单以双臂之力钳住了天一的脖颈,下一刻,他只要稍稍用力,后者就会应声而亡。 正在这时,战场之上又突然杀出一人,黑衣黑甲,黑裤黑靴,头系黑丝带,腰拢黑丝绦,手持八荒戟,威风凛凛。 “放下你手中的人,你我二人来战!”这人以吩咐的口吻命令着陈昭和。 “你是什么人?如此出言不逊!”混沌海灵怒道。 无人回应。 半晌,陈昭和方才缓缓说道:“景檀,多年不见,你的实力可谓是突飞猛进,不过想要我放了他,万不可能!” 说着,他单手一较力,捏断了天一的脖颈,随后又将这尸首甩给了景檀。 从陈昭和学艺至今,如果说有哪个人真正能给他带来压力,那这个人非景檀莫属,当初二人在荒古城交战时,他就险些败在后者的手中。 “你!”景檀抬起了八荒戟,怒指陈昭和。 倒不是他有多么在意天一的性命,只不过陈昭和的行为被他看做是践踏他的权威、有损他尊严的一种挑衅。 战场上人数依旧不够平衡,一旦交起手来,陈昭和一方必败无疑,正在他忧心忡忡之时,冰忆菱也赶了过来。 她虽然在带军督战,可依旧是放心不下陈昭和的安危,因而将指挥权交给了冰远闻,独自一人前来相助。 “菱儿,你只要缠住那个人就行,不求战胜,只需拖延时间就好。”他指的是天月。 冰忆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就这么瞧不起我!”话虽如此,可她知道那只是陈昭和关心而已,绝无其他含义。 若非敌我人数不均,否则陈昭和也绝对不会让冰忆菱去冒这个风险。 “混沌,你去解决那个人,速战速决,随后去支援菱儿。” “是!宗主!” 至于景檀,那自然要交给他自己处理! ······ 冰忆菱瞬时招出图腾,这图腾似乎代表了她自己的天道,不受玄阳天道的控制,也不与其相融。 她体内的真元正飞速的增长着,大有冲破化物境,臻至创世的势头。 天月同样不容小觑,他周身泛着黑雾,似要侵蚀世间的一切力量。 ······ 混沌海灵的八爪齐动,他锁定空间,锁定灵元,锁定混沌,锁定五行,令天日无处可遁,在它看来,这个敌人虽然比天一强上一些,可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 “出招吧!”景檀傲立空中,以俯视之姿看着陈昭和,仿佛要在气势上压过后者一头。 “先出手的应该是你,手下败将!”陈昭和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了后四个字,他意欲打破景檀的心境,令其方寸皆乱。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景檀这等心高气之人竟然能够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面对这四个字,他古井无波,镇定自若。 “如此才好!”陈昭和倒是觉得几分有趣,若是寻寻常常的敌人反而让他失去了一战的欲望。 这些年来,与他交手的多是些实力远超他亦或是实力远不如他的修士,真正向景檀这等势均力敌之人反而并不多见。 “那我就不客气了!”陈昭和不愿拖延时间,他深知景檀必不会出手,因而也不客套,当即化为龙形,准备给后者致命一击! 然而,接下来却发生了一件令他极为震惊的事情! 景檀竟也化作了龙形,他同样是十只臂膀,甚至还比陈昭和多长出了两颗头颅,这分明就是祖龙的模样! (未完待续) ; 第廿一章 仇人见面无轻手,昭和再败异族修 “你的血脉似乎还不够精纯!”景檀挑衅的看了陈昭和一眼,曾几何时,他也是也如此姿态傲视这个“自命不凡”的人族天才。 陈昭和莞尔一笑,他心道,你那形态不过是祖龙而已,看似威猛,可比起我的龙身,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只不过他如何能化身为龙? 这话陈昭和当然不能说与景檀听,后者行为诡异,出身莫测,总是能做到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如同昔日在荒古城中比试时一样。 “少说废话,你我一战便知!”说着,陈昭和俯身冲了上去。 他还是有优势的,起码比景檀多了一副臂膀,还少了一个致命的弱点,只不过他现下还没有发现而已。 嘭! 一声震天巨响,两人交手过罢,景檀倒退了四五步有余,而陈昭和则更为不济,足足退出三丈远近。 “哼!”景檀嘴角微翘,稍显不屑,在这个世界上,能与他较力的人绝不超过十个,陈昭和显然不在其中。 感受到了力量上的差距,陈昭和自然不愿再以短对长,他的身形较小,自然就更为灵活,他正想着以速度制胜时,对面的景檀突然扑了上来。 “比速度?你也不行!” 景檀的话音刚落,陈昭和就觉得眼前多了一道黑影,紧接着,他嗓子眼发甜,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赤金色的血液洒满了大地。 自从他彻底化身为龙以来,他的血液就不再是正常的红色。 “你血液的颜色很漂亮,就像是青楼女子的亵裤一样。”景檀的话语很淫邪,他占据着上风,自然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击败陈昭和的机会。 几年前,他也曾迷惘过。 他也愤恨,恼悔自己为何会输给这个人类。 后来,在异族主上的劝慰之下,他这才抛弃了失败后的一蹶不振,重展雄风。 此刻,站在陈昭和面前,他脑海中只有胜利二字。 陈昭和并不恼火,他心知是计,又怎能轻易上当,只是他不得不思忖接下来的对策,这个景檀无论在力量还是速度方面都有着绝对的优势。 不容陈昭和思考,景檀再次飞扑而至。 “你还是留着心神,到地狱去深思吧!” 嘭! 陈昭和双臂护在胸前,可依旧无法抵抗景檀的爆裂攻势,他双臂尽折,肋骨更是断为数节,甚至刺入了内脏之中。 又是赤金色的血液,从陈昭和的嘴角中流淌而出。 他轻轻的拭了一下,准备躲过景檀接下来的一击。 远处的冰忆菱与混沌海灵也看得清楚,他们心中焦急,有意来援,奈何对手纠缠不放,半刻时间也腾不出来。 最后,天日天月竟合在一处,组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战阵,这战阵攻守兼备,一时间也占据了优势。 陈昭和无心他顾,只因为那景檀又冲了上来!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先前那般猛烈的碰撞,以肉身见长的景檀竟然用起了道修的手段,他祭出了本体中的龙珠,以珠化道专攻陈昭和的神魂。 “看来你那百世轮回经练得不错!真可惜,这功法我用之不上,不然非叫你死个难看!”景檀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深知陈昭和的恢复能力惊为天人,因而不再浪费体力,准备以神魂相斗,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昭和的神魂强度决然不再其肉身之下! 淡黄色龙气氤氲,整颗龙珠大如苹果,它上下窜动,兀自寻找着陈昭和的弱点,准备趁其不备一击必杀。 陈昭和盯着景檀的龙珠,不敢大意,他略作思忖,随后也放出了自己的龙珠,只不过他的龙珠刚刚成形,不过是鹌鹑蛋大小而已,相比之下,逊色许多。 “哈哈哈!就你这玩意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趁早收将回去!免得被敲为齑粉!”景檀找准机会,再次讽刺道。 陈昭和没有回应,别看他这龙珠不大,可他的信心却是不少,他心中料定,景檀绝非天生龙族,龙珠再大也不过是表象而已。 两颗生命之珠碰撞在一处,陈昭和顿时便知道自己的猜想出了错误,他只觉得头晕脑旋,险些站立不稳。 景檀同样是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抱头,呼痛不已。 即便如此,二人依旧未收回龙珠,这时谁要是先变招,那在气势上就弱了一节,接下来的争斗就要立于弱者之地。 紧接着,两颗珠频频相撞,而陈昭和与景檀二人无一不叫苦不迭,只不过碍于情面,他们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接下来,景檀催动着自己的龙珠,并没有急于进攻,反而是围绕着陈昭和的转了几圈,伺机待发。 陈昭和同样在不断思索,寻找着毙敌之策。 突然,他魂海一动。 陈昭和心中一突,莫非是因为龙珠成形尚短,结构不稳,而刚才的激烈碰撞又损害到了魂海不成? 正想着,却见魂海上方的一挂银河自动的飘出了体外。 是那轮回天道! “哼!莫非只以为你有天道不成?”说着,景檀放出了数道天道,分列左右,金木水火土、风雷电空时,无一不有,看起来炫目至极。 陈昭和没有回应,他此刻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处! 自己的龙珠竟与轮回天道种子相互吸引,二者有合二为一的趋势!他不知这现象是好是坏,但发生在此时,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好事! 下一刻,在他惊诧的目光中,龙珠豁然打开了一道缺口,而那轮回种子竟然飘身而入,敛去了光芒。 继而,龙珠复原,天道不见,二者彻底的化为了一体。 陈昭和哑口无言,此时他再也无法催动轮回天道。 景檀同样满是讶异,他从未见过如此异景,也不知陈昭和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清楚,无论如何,也要先灭了后者为妙! 收起天道,他再次驾驭龙珠,准备与陈昭和硬碰硬的拼上一计。 陈昭和显然也有如此想法,他未曾躲闪,迎身而上,二者轰然相撞,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结局。 交战双方不得不停歇片刻用以缓解魂海带来的伤痛。 剧痛作罢,陈昭和一眼便望见了场中形势的不同,那景檀的龙珠竟然明显的缩小了一圈,而自己的龙珠则有几分涨大的趋势。 景檀同样发现了此事,他眼中喷火,却又无可奈何。 陈昭和********,岂能轻易饶人,他催动龙珠前行,与敌相撞,可那景檀不傻,早早的就将龙珠收敛于体内,随后又以肉身相迎。 咚! 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 “啊!” 再向前看时,景檀的手掌竟以被龙珠穿透,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这枚圆珠,原以为可以一掌扇飞,未想到竟伤了自己! 见此情景,陈昭和不再犹豫,随即动用全身力量,将自身本事毫无遗漏的施展了出来,期许将景檀留在这里。 一旁,冰忆菱与混沌海灵联手,此时也占尽了上风,精通空间之道的海灵利用空间的错位破开了天日、天月的战阵,这时,冰忆菱又趁虚而入,将黄金长矛掷出,正刺在了天月的心脏处,了解了后者的性命。 天日欲要逃跑,却也被混沌海灵在空间中拉了出来,随后又被长矛钉在了地面上,与自家兄弟死在了一起。 两人战罢,即刻来到了陈昭和的身旁,准备助其擒拿景檀。 不料,景檀晃开了陈昭和的攻击,从混沌海灵与冰忆菱二者中间突破了出去,继而又动用了一种不知名的血祭法术,逃得无影无踪。 陈昭和暗暗恼恨,竟然又叫他逃走了!不过今日能得以灭杀天一、报仇雪恨,已是幸运之至。 “菱儿,冰族不容有失,你快快回去吧,我与混沌两人追击下去,看看能不能寻到景檀的踪影!”陈昭和看见景檀耗费了不少的心血,料定后者必然身受重伤,逃不了多远,因而才如此说道。 冰忆菱犹豫了半晌,没有回应。 “宗主夫人,你且放心,有我混沌相护,宗主必然无恙!若是他们想要伤害宗主半根毫毛,也得从我混沌的尸体上踏过去!”混沌海灵抽回了一爪,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冰忆菱点了点头,这才折返冰族。 ······ 极西之地,自是陈昭和的伤情之处,他学艺于此,甚至可以说是生于此地,只不过此时他尚且不知。 一片荒原连着一片绿荫,时而山川连绵,时而绿树遮天,只是除了这绿色,整片大地上就寻到任何的生机了。 飞着,走着。 陈昭和的眼眶有些湿润,这片培养了他这个绝世高手的沃土竟遭了如此劫难,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菩提寺,潜龙秘境,甘露秘境,诸多昔日之景一一浮现在眼前,虽不全然是欢乐的回忆,甚至有的充满了心酸。 可只有此时此刻,他才能体会出那时节的宝贵。 一人一兽正向前飞着,突然二者纷纷停下脚步,充满了戒备的望着视线尽头的方向。 直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里才出现了一道人影。 一个陈昭和意想不到的人影! (未完待续) ; 第廿二章 见故人仇恨难雪,遇师弟大冤得报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他那多年未见的兄弟——秦勉! 陈昭和自入冰族以来,曾向冰忆菱问过其去向,无奈却得到了一个十分模糊的答案。秦勉是老族长冰远闻派出去的,就连她这个新任族长也不知真相。 未想到今日竟在这伤心之地碰倒了昔日故友。 “秦大哥!”陈昭和急忙见礼,一旁的混沌海灵也放下了戒心,他同样向后者拱了拱手,以示礼节。 秦勉也多少有些惊讶之色,他一一回礼,随即又问道:“昭和,我听说你在北方与异族对抗,怎么此时又来了极西?莫非北边已经?” 陈昭和点了点头,印证了勤勉的猜测。 秦勉顿露喜色。 随后陈昭和又接着说道:“方才我正与异族修士交手,一个疏忽,被他以血术逃走,于是这才一路追到了此地。” 秦勉讶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他急忙问道:“昭和,你说的可是一个身披盔甲,面色灰黑的壮汉?” “正是!秦大哥又是如何得知的?”陈昭和反问道。 “哎呀呀呀!”秦勉一阵懊悔,他连拍大腿,最后才回道:“方才我与他擦身而过,我只以为他是个被人追杀的人族修士,没想到这一错误判断竟放走了一个异族大能!” “你我三人现在去追也为时未晚!”陈昭和说道。 秦勉正有此意,他点了点头,带着二人奔着来时的方向飞了回去,三人飞的很快,不多时便行出了百余里地。 “我看那人伤得挺重,决然跑不了多远,你我再加快些速度,肯定能将他追上,莫要叫他逃回了老巢!”秦勉说道。 言罢,三人不再保留,拼着丹田气急速下降的危险向远方追了过去。 只不过,这路越走越熟,越走越亲近。 陈昭和的眼眶似乎都有些湿润了。 “昭和!这是你昔日的门派吧?”秦勉适时的问道。 陈昭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在脑海里拼命的回忆,回想着他在这里生活的每一个情节,历历在目却又刻骨铭心。 混沌海灵也充满了好奇,它望着前方的菩提寺,静静的看着,它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门派、什么样的水土才能培养出这么个绝世的天才! “走吧!”陈昭和突然感受到了景檀的气息,他心道,这贼人竟然躲进了菩提寺中休养,莫非这就是天意不成? 三人向寺中飞去,就在这时,秦勉却突然惊叫了一声。 “啊!” “秦大哥,你怎么了?”陈昭和急忙问道。 秦勉紧皱着眉头,他从储物空间内取出了一枚玉简,查探一番之后,这才致歉道:“昭和,为兄恐怕不能和你一同擒贼了,老族长有急事唤我,命我速速回族!” 陈昭和点了点头,他应道:“既有急事,秦大哥无须留此,这里有我和混沌就足够了,你且去忙吧!” 秦勉满面歉意,匆匆的离开了原地,直奔着北方冰族的方向飞了过去。 如此一来,这菩提寺外就只剩下陈昭和与混沌海灵了! 温热的阳光,陈昭和顺着暖光的轻抚向四周望去,菩提寺的外墙依旧,只是里面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成了一处无人之地。 这里还有昔日的秋风,只不过落在地面上已然是今年的新叶。 艺成归故里,荣满回家乡。 昔池孕旧水,旧树发新花。 只可惜这故里容不得他荣归,只能给他带来一副园荒无人问的凄凉景象。 “混沌,这里说不定还有异族的埋伏,你且隐匿身形,藏在我的身上,时时留意周围动静,一旦敌人过多,你我合力突围。” 混沌海灵点了点头,它即刻缩小了身形,落在了陈昭和的肩头,随后又藏着了他的衣领之中,气息隐蔽,若无化物境圆满的大能,决然无法察觉它的存在。 一切作罢,陈昭和迈步走向了菩提寺的大门,他轻轻的将其推开,木门压迫着门折页发出了吱扭扭的响声,酸腐的令人牙齿生寒,可在陈昭和听来,却是动听无比。 合上木门,他不禁慨叹,这菩提寺究竟已有多长时间无人造访,他看着小径上的青苔,落成了厚厚一层的树叶,以及那随风而动的灰尘,无一不讲述着这片故土的心酸。 他的心也一样的酸着。 当年他若有这本领,定然会在第一时间杀回菩提寺,将那些叛寺之徒绳之以法,以儆效尤,可惜,这一切都要凌驾在如果之上。 他轻轻的向前走着,迈上了几阶倾斜的石梯,来到了一个颇高的位置,在这里,他能将整座菩提寺的前景尽收眼底。 钟鼓楼塌陷了,藏经阁被毁,连平日里烧香念佛的大殿也被毁的不成样子,如今更是挂满了蛛网,落满了絮状的灰尘。 他飘起身来,落在地面上,当时这石台都由老僧道真清扫,那时他认为后者只是一介凡人,未想到如今自己也有了和老僧一样的实力。 景檀的气息一直未动,陈昭和却也并不焦急,他四处转了一周,未曾发现半分人迹,穿过藏经阁,他看见了清虚留下的血迹,飘过达摩院,他看到了清法昔日练功的场所,最后他又落在了提摩院。 当年他师尊普渡运回来给他练功的圆木还被堆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两座简单而又精致的禅房还依旧经受着这片天空中的风雨的洗礼,经受着这里的春风,夏日,秋雨,冬雪。 正在他感伤不已之时,四周突然发出了莫大的响动。 继而,提摩院的围墙竟然被人连根拔起,那两座禅房也被飞出的两道黑影毁得七零八落,只剩下木屑砖瓦铺满地面,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疼痛。 陈昭和愕然,继而又是一阵莫名的愤怒。 这些人真是可恶,竟然连这最简单的回忆也不肯给他留下,今时今日,虽在佛地,可他难免也要大开杀戒! 混沌海灵也欲现身,却被陈昭和按住,后者一直担忧景檀会耍出更多的花样,因此他不敢叫海灵轻易暴露。 刷刷! 五声响动过后,陈昭和被五名异族围在了中央。 这还不是全部! 继而又有数不胜数的人族修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昭和师侄,你可还认识我们呐?”一声响亮的佛号过后,自远处的小径上走来了一名老和尚,陈昭和认得清楚,来者正是慧印老僧,他身后还跟着清成。 “你们降了异族?”陈昭和冷冷的问道。 “放肆,你是如何同师祖说话呢?还不快快跪下请罪!”清成在一旁喝到,他心道,他的实力虽然不如陈昭和,可有师祖相护,料那陈昭和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正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脖子上多了一只手臂,原来是竟是被陈昭和遏住了咽喉,他双眼外突,怎么也不肯相信后者竟有如此速度。 慧印也是心中一突,他看不清陈昭和的实力,但也料定后者必然没有达到化物境的实力,如若不然,那哪里还是人的修炼速度? 可惜,他们都猜错了,陈昭和不仅有化物境的实力,而且已经臻至化物境后期,是这天地间都少见的大能。 “念你们是人族,又与我同出一门,我就饶了你们的死罪,自此将尔等逐出师门,永不收录!”陈昭和冰冷的声音传进了一遭僧人的耳中。 “你有什么权利?”清成紧紧的躲在慧印的身后,他大声嘶吼着,声音尖锐如同裂帛,他的嗓子好像已经被陈昭和捏坏了。 这些僧人无一不面色煞白,目光狰狞,袒露凶相,然而他们却又不敢把陈昭和怎样,因为没有那个实力。 而陈昭和,说完这话以后,就不再理会这些叛徒,反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那些异族,人族可活,这些异族却绝对要死! 提摩院是他这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欢乐记忆,却被这五人毁于一旦,他怎能不恨? “受死吧!” ······ 一路赶回冰族的秦勉速度不减,却又漫无目的,他的嘴角上浮着一丝轻蔑的笑容,仿佛在嘲笑某些人心里的单纯。 突然,他的神识之中探测到了队人马,准确的说,应该是整整一座军队,近乎于冰族的全部修士。 “菱儿师姐!”秦勉急速的飞了过去,轻声唤道。 远处的冰忆菱张望过来,一眼便看见了秦勉,她面带兴奋,大声的问道:“小师弟,你从何处而来?” “极西之地。” “你可看见了昭和?” 秦勉的眼珠转了三转,他回道:“没有!怎么,昭和也在此处?” 冰忆菱略有些失望,不过她依旧是面带笑容的将这几年的经过告知了后者,后者闻言,连连称赞其雄才伟略。 “对了,小师弟,你匆匆赶回,可有要事?” 秦勉略有犹豫,最后还是说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方才我在星雅山附近看见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异族修士,他身边还有些实力高强的帮手,我不敢生乱,这才急忙赶回,准备通禀族长。” 冰忆菱闻言,顿时来了精神,一抖手中金矛,兴奋的说道:“小师弟,你快带我们追赶过去!那受伤的异族修士是个身份显耀的人物,若是能将他擒在手中,我们这次出征就可谓是大获全胜!” (未完待续) ; 第廿三章 菩提寺昭和遇袭,星雅山忆菱捉凶 五名黑衣人破空而至,直袭陈昭和本身,他们的攻击范围布满了后者身旁所有的位置,令其上天入地也无法躲藏。 “杀了他!此子恁地奸诈!与我等是不共戴天的血仇!”清成在其师祖身后加油助威道,丝毫不顾及同门的情面。 无消他多费口舌,这些黑衣人自然不能容忍陈昭和的存在,他们展现出了极致的暗杀手段,期许以一击之力将后者永远留于此地! 嘭! 一团山峰般大小的黑雾被五人合力抛了出来,正砸在了陈昭和的身上,一声闷响过后,整片空间都充斥着异族的气息。 “啊!” “痛杀我也!”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被黑雾包围了的人族修士都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他们抱头痛哭,叫嚷着,哭泣着。 黑雾继续蔓延,直伸向了远处的慧印,慧印面色大变,不敢轻易与之触碰,他霎时逃离原地,堪堪的躲开了黑雾的袭击。 然而,却独留下清成一人,被那黑雾裹了个结结实实。 “师祖!”清成大吼着,他的声音一如先前那般刺耳,只不过这声音中蕴含着的更多的是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 他不相信那么宠爱自己的师祖怎么会残忍的将他抛弃,怎么置他的生死于不顾! 惨叫声在继续,很可惜,独独少了陈昭和的声音。 足足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黑雾这才缓缓的消散在空中,所有被黑雾沾过身的修士,无一不肌肤溃烂,五脏外露,更有甚者因此而丢了性命。 那清成此时已喊不出声音,他躺倒在地,蜷缩成一团,浑身战栗,就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弱不禁风。 慧印甚至没有去看他一眼,相较于清成的性命,他对于自己的更感兴趣。 “我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机会,既然你们没能伤到我,那就该轮到我出手了!”五名异族的上空传来了陈昭和淡淡的声音。 “什么!”慧印不可置信,他仰头望去。 几名异族同样充满了讶异,他们的眼神中已经布满了死灰,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 不出意料,那将是死亡! “该死的人类,你狠张狂!”为首的异族恨恨的说了一句。 “人类,我圣族的主上已经臻至创世之境,你等人族终将灭亡在我们的手中!”又有异族意图惑乱陈昭和的道心。 “若果有创世境,那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了!”陈昭和说罢,他化身为龙,俯身冲了下来,十只臂膀分袭五人。 嘭! 一名异族倒下,瞬间化作黑雾,如同灰烬上冒气的青烟,在时间留下一丝异味,继而便不复存在。 紧接着,其余四人也难逃宿命,在陈昭和的重重棍影之下化作了鬼物。 异族毙命,一众菩提寺的叛徒纷纷变了脸色,他们不断的向后退着,要不是碍于慧印在场,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你们走吧!我不会食言。”陈昭和看出了他们心思,因而说道。 这些叛徒如释重负,可正当他们准备逃脱之时,却又望见了慧印那阴森恐怖的面色,他们迟疑,可这迟疑终究是抵不过生的欲望,人群之中约有半数的修士飞离了菩提寺。 噗! 一连数声闷响。 嘭! 继而便有尸体载落之音频频响起,循音望去便可见到那些逃走的修士纷纷惨死,究其根源,竟是慧印下的毒手。 陈昭和虽心有不忍,可他依旧未曾干涉,他虽然放了这些人一条生路,可他们若自相残杀,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想想那些奋力保卫菩提寺的僧人,陈昭和也就释然了,若不是这些叛徒,那些人也不会死的如此惨烈。 这繁荣昌盛的菩提寺也不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看来你们是准备不死不休了!”陈昭和多少有些恼火,他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不知趣,他选择放过这些人可不代表他怕了他们。 慧印面色冰冷,显然他也意识到了陈昭和的强大,奈何无论他如何在心底咒骂也无济于事。 正在这时,他却突然收到了一份通知,一份来自于手下亲信的通知。 “速撤!婉儿回来了!” 慧印精神一震,这个婉儿是他早年培养的杀手,最近刚刚崭露头角,虽然年纪轻轻,却早已有了凝神境后期的实力。 在她的手底下死了不计其数的修士,就在几个月之前,竟有一名化物境中期的修士也没能躲开她那夺命的镰刀,被这小美人无情的收取了性命。 而今婉儿回归,他无须再与陈昭和硬拼! “岁月不饶人,想不到昭和你已有了这般实力,既然你愿意放过我等一马,那就再好不过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慧印的脸皮厚似城墙,即便是他的手下也未曾想到自家的主子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陈昭和强压心头怒火,平心静气的说道:“快滚吧!不然休怪我无情!”若是这慧印再多停留半刻,他也不知自己究竟能否压得住心中的杀意。 众叛徒如蒙大赦,也来不及观察慧印的面色,纷纷飞身而起,能跑多远便跑多远,誓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正当慧印也撤出了菩提寺的时候,一直藏在陈昭和领子下方的混沌海灵突然说道:“有人来了!是个深谙黑暗之道的刺客。” “嗯!”陈昭和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然知晓了此事,继而,他便朗声说道:“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 噗! 话音方落,就有一道黑雾划破了苍穹! 这道雾气精密而浓稠,不似异族修士那般夹杂着腥风血雨、死气尸臭,这黑暗反而给人带来了一种纯净之感。 纯净的就像是黑夜一样,不仅一尘不染,而且遮盖万恶。 ······ 星雅山,地处极西。极西多山坳平原,罕见山峰,这星雅山便是这为数不多中的一个,凤毛麟角而吉光片羽。 这山峰本不是极西所有,传说在玄阳道人创世之时,有陨石自空中坠落,嵌入地面,遂形成了此峰。 当然,这也仅仅是个传说,亲眼得见那一幕的恐怕也只有玄阳道人一人了,自其羽化仙而去,此事也变得查无可证。 不过,这星雅山的灵气确实与众不同,若它当年真是由陨石而变,那恐怕这陨石也是一块不得了的宝物,经年累月下来,竟还能散发这种奇妙的气息。 冰忆菱轻轻的绕着星雅山飞了半周,她感触着内中力量,登时便有一种豪迈之意油然而生,她豪气大发,誓要擒拿景檀,于是向秦勉询问道:“小师弟,你说有异族经过了此处,怎得我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师姐,你未曾寻到准确的位置,又如何能够察觉?”秦勉微微一笑,向着景檀所过之处飞了过去。 冰忆菱正要跟上,却觉得手心一热,她停滞了半晌,直到秦勉数次呼唤,她这才领着一众冰族修士跟了上去。 未走多远,秦勉就停了下来,而冰忆菱则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看这气息的方向,他们应该是向中州赶去了!”秦勉说道。 可冰忆菱并没有听到。 良久。 秦勉正欲再言,却被冰忆菱打断。 “来人!把秦勉给我抓起来!”冰忆菱一身大喝,刻不容缓,她自己并未动手,多少有些念及师门之情。 “什、什么?”一众冰族手下有些不可置信,仿佛是集体坏了耳朵一般。 “没听清楚么?将秦勉给我抓起来!”冰忆菱又是一声断喝。 这次,冰族的修士方才缓过神来,一拥而上,准备拿下秦勉。 后者则更为震惊,他连连喊道:“师姐!你、你怎么能让他们抓我呢?莫非你在怀疑我不成?” 这么一说,冰族的众修也有了一丝迟疑。 冰忆菱冷笑了一声,叹道:“秦勉,枉我如此信任于你,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一个狼心狗肺之辈!” 冰族众修还在等候族长的指令,可那秦勉却已脚蹬地面,猛地飞了起来,阵阵气爆之音响彻云霄。 众人望去,早已失去了秦勉的踪影。 独留下他狂妄的口气:“想不到你们的智商还挺够用,竟然能够察觉我的身份,如此一来,小爷我就不陪你们玩了!我想那陈昭和可就没你们这种运气了,此刻他恐怕已经中了异族的埋伏,难有活路喽!” 冰忆菱紧皱着眉头,方才若不是接到了陈昭和及时发来的讯息,恐怕她此时已中了秦勉的奸计,落入到异族的手中。 如此一来,先前有许多解释不开的谜团也终于能得以真相大白,昔日里曾接触过冰忆菱的传音玉简的人就只有秦勉一个! 那时冰忆菱就想到了此事,可她绝没料到秦勉竟是这种为人! “该死的秦勉,下次若让我撞见你,必要扒了你的皮!”冰忆菱咚的一声将黄金矛杵在了地面上,在这坚实的山体上留下了一个寸许长短的小坑。 骂完,冰忆菱又担忧起了陈昭和的安危,这也是她为何没有追击秦勉的原因! (未完待续) ; 第廿四章 甘露寺自在佛陀,菩提僧妙普大师 极西之地,甘露寺。 破败的秘境之内,本就罕有人至,今时今日,又兼异族当道,更是少有修士愿意至此,这大乱的天下,谁不想图个太平? 沾染了朝阳的曙光,遍布着灰尘的遗迹再次暴露于世人面前,只不过这个“世人”却是对这片土地熟悉的很。 他脚步轻盈,丝毫也不像是一位老人应有的身姿,可再向他的面上看去,却又是那么的苍老,刻有无尽岁月的刀痕,如琢玉之弃料。 咔嚓! 这遗迹中的木制品早已化作土壤,此时还依然“坚挺”的都是昔日里的宝物、灵石,可他们也经不起这岁月的折磨。 比起这位老人,更为不如。 “哎!我这是有多少载岁月没来过这里了!” 话虽如此,可他依旧清晰的记得每一条来路,清晰的记得每一个角落,他是那么的爱惜这里,那么的留恋这里。 他到底为何而来? 他为何要这样仔细的看遍每一个角落? “没有机会了。” 莫非这老僧是赴死而来?他这般年纪,又有谁肯难为他? 是异族? “这天地间的劫难竟都起源于此处,是该了结了,也只有平息了这里的冤孽,才能平息整座大陆的灾难。” 他竟是为了了结灾难而来! 这甘露寺究竟与异族有何联系? 老人坚定的向前走着,他的后背渐渐的弯了下去,脊梁也不再挺直,变得佝偻无比,原本还是一位精神焕发的老者,此时竟已风烛残年!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 咚! 呵!他这一脚的力量可是足够的大,即便是一般的年轻修士也绝发不出这么雄厚的力量,这力量渗透到土壤之中,牵动着大地的神经,号住了大地的脉搏! 咚! 又是这样的一脚。 终于,大地也有了回应,它做出了回声,就像以往一样,没有人敢这样的欺凌于它,即便是这实力慑人的老者也不行! 整片地面裂为两半,大地轰隆隆的打开了一道缺口,从上空望去,这缺口就如同深渊一样,深不见底,黑暗难测! “还不出来?”老人呢喃了一句,也不知说与谁听。 莫非这甘露秘境之中还有其他人不成?莫非他是来会见老友?亦或是在这里寻仇? 半晌,这土地才给出了答案。 一座佛塔缓缓升空,直到它的地基与地面其平,这才停止了晃动。 吱呀呀! 腐朽的木门豁然洞开! 这里竟还有保存的如此完整的建筑!着实令人难以相信!只不过陈昭和若是在此,他一定会惊呼出声:“这不就是他探寻过的那座九重佛塔么?” 佛塔高耸,雄浑依旧! 这究竟是何时建立的佛塔?为何它能屹立于今时今世?它究竟是什么宝物建成的?又是为何而建? “阿弥陀佛!我佛亦消散,我佛亦为空,我佛难长久,我佛终成风!”这是何等的感悟,竟能是这等老僧发出如此不敬之语! 老者迈步走进了佛塔之中,他轻轻的闭上了双眼,即便这佛塔内充满了腐烂的气息,可他仍然能从中闻到熟悉的味道。 那是属于岁月的记忆! 匆匆时光轮转化为了流年的泪滴,汇入历史长河,流淌在史册之中,这史册被埋藏在事时间的角落,遍布刀痕,无人理会。 而今,老僧又轻轻的翻开了一页,只一眼,便是无尽的泪水! 他轻轻的向前走着,生怕毁掉这最后的留念,这佛塔的考验在他看来不过是儿戏一般,他甚至都没有走寻常的路径,只是轻轻的飘起身来,纵身穿过了数层桎梏,直答佛塔的地四层。 在这里,他看见了一位熟悉的老友! 老友?莫非这里还有他的故人?他此行是为了这人而来么? “你该出来了!我放纵了你数千万年的时光,而今也该了结了!”老僧对着空中轻诉道,这语气,这话语可不像是对老友说的! “哼!你倒是记得清楚!” 终于,这空间内传出了回声。 老僧皱纹堆垒的面上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他问道:“吞天,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今天么?” “你倒是大言不惭,依你之意,我之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了?”这次传回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不错!” “放屁!大自在佛!你休要倚老卖老!你虽然比我吞天成佛早,可我的实力也不会弱于你半分!” “大自在佛?他早就死了!” “那你又是谁?”回声之中充满了戏谑。 “老僧妙普,一位顽僧而已!” “你这一世恐怕还没有成佛吧!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要如何与我相对!”吞天的声音逐渐的充满了自信,他仿佛看透了老僧的修为。 “成佛?吞天,你我都错了,这世间本没有佛位,你我的佛位都不过是障眼之物而已,算不得真佛!” “那你如何解释我们的实力要高于其他人呢?”吞天气急败坏的说道,老僧仿佛是点中了他的软肋。 “哎!阿弥陀佛!有赖释迦摩尼之法力,这佛位多少可以穿透壁障,为我们带来大世界的道义,因而才高人一等,若是和那些真佛相比,我们还差得很远!我是,你也是,其他的佛陀也都一样。” “不可能!”吞天坚信自己的信念。 “真的佛陀哪有那么容易死亡,我们不过是厉害一些的化物境修士而已,距离那创世境还有半步之遥。” “半步之遥能有多少差距!” “天壤之别。” “少要妖言惑众,你我交手便知!我通晓古今,能掌万物之本末,能衍变万物之发展,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老僧摇了摇头,叹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就让你见识一番吧!”说着,他摊开了双手,以自己的生命为基,施展了一计真正的创世境之法! “这、这不可能!” 九重佛塔的壁障似乎都难以掩盖吞天的惊恐,这声音回荡在整座甘露秘境之内,源远流长,绕塔三日,余音不绝。 ······ 极西之地腹地。 皇绝平原。 一望无际的草原蒙上了一层冰霜,这春末夏至,骄阳似火的温热也被冰霜所掩盖,这一切只因为草原上的一个人,一群修士! “所有的冰族修士,听我号令,”冰忆菱单手挥动长矛,向一个方向指了过去,“给我轰开这层包围!” 其身后的修士就如同疯魔一般向着长矛所指的方向冲了过去,各式法术如同鲜花般开放,百香争艳,迷人双眼。 冰忆菱带着这些修士本为陈昭和而来,却不想与异族不期而遇,异族兵多,而冰族将少,因而才形成了此时的情形。 异族的修士哪里是冰忆菱等人的对手,虽然人数众多,却也禁不住冰族的冲击,几个回合之下,这些人就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正在冰忆菱欣喜过望之时,这皇绝平原上又出现了一道身影,一道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景檀! “景檀!你竟然还敢现身?”冰忆菱一声怒喝,考虑到后者身上的伤势,她意欲将其生擒活捉! “笑话!就你这等杂鱼有何为惧?主上赐我还魂丹,一经服下,仅半日便可痊愈!即便是陈昭和在此也休想伤我分毫!”景檀的言语之中充满了自信。 “嗤!大言不惭!两次败于我夫君手下,竟也言勇?”冰忆菱不屑道。 “你!”景檀怒指冰忆菱。 “多说无益,你我一试便知!”冰忆菱挺长矛向景檀刺去,这一矛中暗含着冰族的功法、图腾族的秘技,令人躲无可躲。 不料,这景檀竟然能够呼唤出同样的技法,就连冰忆菱所持有的图腾之王印记竟也被他用了出来。 唯有区别的是,冰忆菱的图腾形象是陈昭和,而景檀的图腾形象则是他本人。 这让他生出了一种与陈昭和交战的感觉,同时也使得这枯燥无味的战斗变得极富意义,如果他能在此时战败陈昭和,那是不是也能挽回一些心理弱势呢? 这终究是失败者的遐想。 冰忆菱虽然显出了不敌之势,可景檀一时半会也未能将其怎样,战斗一直在持续,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有余,景檀这才变换了招式。 “哈哈哈!药效终于得以发挥!”景檀大笑道,他有一种阴谋得逞的快感。 冰忆菱心中恼火,暗骂自己,怎么中了这奸人的计策? 无可奈何,景檀的力量确实暴增了半数有余,仅仅三招两式就将冰忆菱逼入了绝境,她望着对手来势汹汹的一戟,一颗火热的心脏顿时凉了半截。 恰在此时,大戟方落未落之际,异变突生! 景檀竟翻身倒地,抱头呼痛,他口中高叫着:“不可能!不可能!大自在佛!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能够掌握创世境的能力?” 他在地上翻滚着,不断的叫嚣,冰忆菱听不清楚。 可这最后一句却是被一字一顿的吐了出来:“杀、了、我,你、也、将、不、得、好、死!” 说完这句话,景檀竟是兀自昏厥了过去,任冰忆菱的长矛刺穿了他的身体也未能醒转过来! (未完待续) ; 第廿五章 清竹巧用奇袭计,无奈盟中藏内奸 极西之地,潜龙秘境。 “诸位道友,可有破敌之良策?”清竹瓮声瓮气的问道。 作为妖族与人族同盟的盟主,他为此殚精竭虑。 “怕个卵蛋!老弟你跟在我的身后,我们只管冲杀过去,我就不相信那异族修士还能拦得住我!”说话之人晃了晃手中的大棒,其尺寸着实令观者惊心动魄。 “大哥!”清竹轻叱了一句,示意其不要多语。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这潜龙秘境之中的主宰之一——天启!而他又为何会与清竹以兄弟相称? 那是因为两人本就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历来天启只传一子,直到二者父亲那一辈,这个近乎于纲常伦理的事情才被彻底打破。 他们的父亲爱上了秘境之中的一只母猿,而那母猿就是清竹的亲生母亲,只不过她在生产清竹的时候被仇敌幽冥虎寻到了踪迹,遂以命丧黄泉换取了清竹的留存。 那一日,天启巨人生撕了幽冥虎。 清竹的父亲也死了,他将早已孕育成形的子嗣分裂了出来,又将全部传承赋予了禄元与清竹二人。 而禄元就是清竹的大哥。 清竹看了看周围之人,眼中布满了询问之意,可反馈给他的却全部都是无奈的摇头。 禄元显得有些不耐烦,可他自知头脑不如清竹聪明,因而只得乖乖的听从自家兄弟的命令。 “既然如此,那就依我之计行事吧!”清竹说道。 “老弟你真是费劲!你要是有计谋早说出来不就完事了?这给他们憋的······”说到后来,禄元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望着众人不善的目光,悻悻一笑。 “异族将所有的兵力的都派到了潜龙秘境之外,所有的首脑也都聚集到了此处,稍后我选出十人,与我同赴境外,我们给他们来一个擒贼先擒王,你们看如何?”清竹信心满满的道出计划。 “这······”众人略有迟疑。 稍后便有修士提出了反对的意见:“统领,这计策未免有些冒险了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禄元都明白的道理,你这个文绉绉的白面书生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如此冒险之事哪里能少得了他禄元,他双眼冒光,仿佛是看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玩不过的事情。 哪知清竹压根就没想带他一同前往。 “统领,此计可行,只是您不能前去!”浩然盟的盟主代钰坚决的说道,他看着眼前这名身高体壮的大汉,头脑之中还多少有些恍惚:想不到当年那只巨猿已经成长到了如今这般地步,也不知与其相伴的陈昭和近况如何,我二人也应有十数年的时间未曾相见了,听说那小家伙已经有了这世间最顶尖的实力。 代钰说罢,其他人也一同附和,他们坚决不同意清竹去秘境之外趟这趟浑水。 禄元虽然不明白事理,可他也知道谁亲谁近,他同样不同意自己的兄弟社险,建议后者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他来完成。 哪知,清竹却连连摇头,回道:“这是我自己定下的计谋,其间有许许多多的细节要我亲自去处理,若交予你们手上岂不是派给了你们一项死差?” 众人拗不过清竹,只得依着他的性子,由其吩咐。 清竹在一众修士中选出了十二名,有人族,有妖兽,当然,这里没有禄元。 “老弟!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我禄元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今天要是不让我去,那我也不让你们走!”禄元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一点也没有做兄长的风范。 清竹见状,只得好言相劝,他说道:“大哥,我还有一项更为重要的任务派给你执行,再说你身体庞大,行动不便,目标又极为明显,不适合暗杀之事。” 禄元不听解释,只是不依不饶的问道:“你要给我个什么任务?”他心里道:你可别哄我,我禄元可不傻! “大哥,你负责统领军队,待我向你发令时,你就带着兄弟们冲上去,将那些异族一网打尽!这可是专门负责战斗的任务,再适合你不过了!”清竹循序渐进,就像是拿着糖果的大人在哄骗小孩一样。 禄元一听,登时便来了精神,这杀人的勾当他是再喜欢不过了,自从那幽冥虎被他们兄弟二人合力除掉以后,他就好像是少了什么依托一样,多日不曾战斗的双手更是痒得不可开交,今日终于得一大开杀戒的机会,他怎能轻易错过? “好!我听你的!” 闻听禄元答应,众修士也皆在暗中松了一口气,清竹虽然不惧禄元,可他们却对这个又高又壮的混不吝多多少少有些敬畏之意。 待清竹安排妥当,众人这才离了大帐,纷纷回营整顿军兵,待晚间子时一到,准时发兵境外,与异族修士决一死战! ······ 潜龙秘境的山川河水依旧是那般破败,自菩提寺修士被逼出境以后,这里的战乱就愈演愈盛,“所幸”有异族当道,这才让他们重归一心。 战争,从来都是民族凝聚力的重要产地。 这里还有数不清的谜团未曾被破解,这里还有数不胜数的遗迹未被发掘,甚至还有陈昭和这般实力的修士都不敢擅闯的禁地。 然而这一切都是次要的了。 今夜,潜龙秘境的唯一主题就是战斗!与天斗,与地斗,与异族斗,与自己斗!胜者为尊,败者为寇! 悄然集结的同盟军潜伏在秘境出口左右,而以清竹为首的十三人则悄悄的钻进了传送阵门,溜进了境外异族的军队之中。 只可惜,他们错算了一步。 此刻,有一名知晓了详细计划的修士未曾出现,从清竹的营帐中出来以后,这修士就不见了踪影,不知了去向。 他就是玄玄道人! 这老道曾有追杀陈昭和之心,此时他竟又在关键时刻消失不见,不知其居心何在,所图何谋? 这一切,疏忽大意了的同盟统领——清竹都未曾察觉,他千算万算却也未曾算到自己的内部竟然出了奸细。 正当他们悄悄的潜入了一座营帐之内时,整座异族的营地都亮起了白昼般的光华,十三个人的身形被这白光照的一清二楚。 “统领!你快逃!我们掩护你!”代钰见计谋败露,首先想到的就是要保全清竹的安全,其余修士也纷纷应和,不过依旧遭到了清竹的反对。 “想不到我清竹初次用计就遭到了严重的后果,实乃命也运也,我也不逃了,逃也逃不出去,还不如和他们杀个痛快!”一直处于理性思考状态的清竹也终于放下身为统领的理智,他不由分说,瞬间动用了狂化的本领,杀入了敌群,与一众异魔厮杀了起来。 “杀!”清竹高喊了一声,这声音中没有悲怆,只有那无穷的信念与豪迈! “杀!”其余十二人一同附和,如同举杯畅饮。 今夜共邀明月,今夜与君同醉! 清竹等人杀得兴起,丝毫未曾遇到阻力,不多时便要杀破重围,他们也因此而萌生出了生的欲望。 他们真的有这么容易就能逃出生天么? 非也! 当他们杀出重围时,却蓦然发现,早有数十名异族的大能候在了前方,就等着他们只身来闯。 这些异族大能都是真真正正的魔头,死在他们手下的人族不计其数,那数量几乎能与陈昭和所杀过的异族修士的数量相媲美。 “既然必死,不如就让我们做个明白鬼,你们到底是如何识破我的计谋的?”看着这些立在风中,衣衫飘动的异魔,清竹心有不甘,他想要问个明白。 “哼!可以!”有一名异魔说道。 “景纯!不可多言!”为首的异魔警告他说道。 “告诉他又有何妨?就凭他们人族这种相互陷害残杀的本质也绝不可能胜过我们圣族,更何况这几人已是必死无疑!” 异魔首领没有了回应。 景纯撇着嘴角,冷笑着说道:“告诉你们吧!是那个叫什么玄玄的老头子出卖了你们,想不到他一把年纪了,竟然如此阴险狡诈!” “什么?是玄玄道人!”清竹心中一震。 代钰等人同样不可置信,他们呢喃着:“骗人的吧!玄玄上人怎么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可他们偏偏又证明不了玄玄的清白。 “你有何证据说是玄玄出卖了我们,莫不是要离间我们不成?”清竹大声喝问道。 “无知!我骗你这种将死之人又有何好处?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赶快去死吧!”说着,景纯俯身冲向了依旧在思忖的清竹。 后者心里清楚,他在出征的这段时间了根本就没有看到玄玄的踪影,为此,他懊悔自责道:“这要是昭和师兄在此,哪里会犯这种错误!只是师兄他身在何方?清竹可还有机会再见到你!” 正想着,景纯杀到了近前,清竹抬掌将其击飞,如此轻蔑的动作登时便招来了众异魔的愤怒,他们丝毫不顾及道义,所有人一拥而上,准备以人数之优势压制对手。 清竹等人殊死一搏,奈何双方人数之差距太过明显。 正在他们心灰意冷,准备共同赴死之时,却突然有一道魁梧的身影划破了天际、映入了众人的眼帘,这身影生得人首龙身,十只臂膀,每只臂膀各持棍棒,如上古一般从天而降,正坠在异魔群中,登时便杀伤无数异魔,更吓破了一众异族大能的胆! (未完待续) ; 第廿六章 陈昭和巧救清竹,假秦勉束手就擒 “陈昭和!”几乎是所有的修士都认出了来者的身份,无论是人族还是异族,由此可见后者之名气。 这些年来,他在两方战场之上立下的赫赫战功使得他声名远扬、威震八方,异族闻之丧胆,人族听之雀跃。 而今,陈昭和来助,清竹所带来的十数修士都打起了精神,重新唤起了生的希望。 远处,他向清竹点了点头,示意其不必担心,继而他便冲入了异族人群之中,十臂齐出,杀得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直将众异魔打得血流成河,欲哭无泪。 清竹见师兄杀得兴起,他索性也放下了作为统领的矜持,手擎大棒,如虎入羊群一般收割起异族修士的性命。 说不清有多少的异族死在了这两人的手里,只知在其冲杀之下,最悍不畏死的异魔也丢失了胆量,慌了神情,漫无目的的溃散开来。 “都给我围上去!逃亡者杀无赦!”异族的首领同样为之动容,即便他们心里想的也是逃跑,可此刻也必须做出表率。 终于,在这些人的恐吓之下,异族溃散的趋势得以减缓,众首领方要松一口气,却未曾料想到陈昭和竟又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天启棍! 白龙出渊! 逆用白龙! 全然是这等大范围杀伤的招式,配合以龙族特有的气息,更是成为了无往不利的杀器! 即便如此,陈昭和仍未尽全力,直到他杀了半个时辰有余,这才将轮回天道释放了出来,大范围的轮回领域笼罩着每一个异族,轮回之力令其蜕变为天地间最精纯的一缕能量,这能量方一形成便被轮回领域吸入了天道之中,令其躲无可躲,遁无可遁。 此招一出,顿显威力,即便是清竹这等杀神也为之赞叹,在众修士肉眼可见的范围之内,大片的异族修士消失不见,不仅是那些慧海境的修士无从抵抗,就连凝神境的修士也被列做了无差别的攻击对象。 逃亡再次开启,这次异族首领也不再阻拦,即便是败在了陈昭和的手下也绝对要比被他杀干戮浄了好。 异族修士四散而逃,令陈昭和失去了大片抹杀的机会,他也不再紧追不放,反而是将目标放在了那些异族首领的身上。 后者仿佛也发觉了他的意图,因而无数统领都集结在一处,将陈昭和的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莫非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困得住我么?”陈昭和环顾四周,“我劝诸位还是分开跑比较好,也许我会落下一两个,让你们捡去一条狗命。” “你!”诸多首领为之气结,他们很难想象,一个修行不足五十载的“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实力。 他们不敢去尝试,因为已经有同族之人死在了这个年轻的手里,而且不在少数!一开始,他们多是没将陈昭和放在眼里,可后来死去的那些,是拼死也无法逃脱后者的追踪。 “我可以给你们三个数的机会!”陈昭和的语气之中充满了轻蔑。 他素来不会有如此口吻,今日为何会这样说? 那是因为他察觉这暗地里还藏有一人,这人的隐匿功法出奇的高明,即便是他也仅仅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离的气息。 “三!”陈昭和数了起来。 那些异族也在心中默数着,可他们并没有逃走的欲望。 “二!”更近了! 有异族修士经受不住陈昭和的恐吓,被吓破了胆,口吐胆汁,躺倒在地,了结了罪恶的一生。 这更加剧了人群之中的恐惧气氛。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尤其是面对陈昭和这等夺命阎王的时候!他们同样怕的要命,只不过还没有达到极致! “一!”这一声短促有力,同时又伴随着陈昭和踏破虚空的声音,他瞬间消失在了空中,继而又出现在了这群异族首领的身前。 “啊!” 陈昭和尚未出手,竟又有几人不堪重负,倒了下去。 “废物!”有异魔暗暗骂道,可他们同样吓得浑身战栗。 嘭! 终于,陈昭和出手了! 一名异族应声倒飞而出,待身体落地之时,早已是一具死尸,他几乎在陈昭和出手的那一刹那间就丧失了性命。 由此可见陈昭和之实力! “下一个!”陈昭和轻道了一声,他瞄准了一个异族修士,正要冲上去了结其性命之时,却猛地发觉自己的身体再也行动不了了! 他四顾环望,原来是众异魔齐心合力锁住了他的身形。 “我赌你们绝对坚持不了十息的时间!”陈昭和说得轻松,他说话间,便已有五六息的时间划过! “我赌你活不过下一秒!”这异族说得飞快。 即便如此,未等他话音落下,这天地间就发生了异变,乌云遮日,黑压压的积在头顶上空,令人难以喘息! “嗯?”陈昭和噤了噤鼻子,他的面色之中显露出了一丝不悦。 莫非他察觉到了来者的身份? 正是如此! 这气息他再熟悉不过! 因为就在几日之前,两人还曾经有过一次交手,只不过那次陈昭和因为某些故人的情面放了后者一马,未曾想到,今日他竟然还敢出手! 咔嚓! 突然! 黑云散开,一道雷霆霹雳般降落,而其目标则正是乌云下方的陈昭和! “雕虫小技!”陈昭和心中暗道。 “死吧!”空中传来了一道极为无情的声音,这声音令陈昭和诧异,他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冷酷的训练才能练出这样一个专责杀人的机器! “今天就让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本事!”陈昭和平淡的说道。 “你就下地狱和阎王爷去吹牛吧!”一名异族显得极为兴奋,他高声喝到,仿佛已经看到了陈昭和的死亡。 雷霆倏而降下,直穿陈昭和的胸膛。 陈昭和没有躲,这雷霆也确确实实的劈在了他的身上,几乎每一个异魔的眼中都闪烁出了欣喜的目光! 就连那乌云之中隐藏着身影都发出了一丝波动。 陈昭和——最接近于这个世间顶端的存在,暗杀者从未刺杀过如此实力高超的修士,一旦刺杀成功,他将同样功成名就,取代陈昭和而获得其一切荣耀! 谁到杀人者无情无欲? 玩笑尔! 只有清竹等人面色皆白,他们倒不是怜惜自己的生命,既然敢舍命来此的修士,恐怕就未曾将性命放在眼里! 只是少了陈昭和这个顶梁柱,玄阳大陆的人族究竟还能否护住自己的家园? 然而,事实并非其所料一般,陈昭和虽然中了那杀手的雷霆一击,然而却并没有即刻倒下,生命力也没有丝毫衰减的迹象! “不可能!” 一直隐藏在暗中的修士终于惊呼出声,他难以置信!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她”! 这是一名女子的声音。 她散尽空中的乌云,借着阳光,望向了陈昭和的伤口,一眼碗般粗细的洞口赫然出现在陈昭和的胸口处。 鲜血滴滴留下,脏器尽数可见! 她轻挪脚步,走了过去,她并不害怕陈昭和会突然暴起杀了她,因为能在这样一式攻击下存活的修士早已超越了她的想象,是真正不可敌的对手! 陈昭和也确实未曾动手,他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那碗大的伤疤竟然随着手掌的抚动而恢复如初! 如此恐怖的恢复能力令人为之绝望! “怎、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异族首领们纷纷后退,他们也如同自己手下的兵丁一般选择了逃亡。 然而,陈昭和哪能令他们如愿。 下一刻,一道穿插在空间之中的闪耀光芒将所有的异族首领连到了一处,光芒所过之处,万物皆休! 这些异族自然也不例外。 最后,他才轻轻的走向了那名杀手。 这女子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她未曾动作,反而是开口询问道:“上一次你为什么要放了我?” 陈昭和没有回应,他轻轻的抬起了手臂。 “就不能让我知道么?还是那仅仅是你一次偶然的怜悯?”女杀手追问道,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而陈昭和已然出手,雷霆一般击向了女子的方向,没有半句言语! 嘭! 一具尸首倒飞而出。 这人还未死,不过离死也不远了。 “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这声音极为粗哑。 这声音从何而来,莫非这里还有第三人存在不成? “留你一条性命,是让你说出真正的秦勉的下落!”陈昭和一声断喝,方才他出手所伤的并非是那女杀手,而是其身后暗藏着的假秦勉! “想要知道么?可惜了,他已经死了!哈哈哈!”一阵肆意的狂笑之后,假秦勉猛地拍击了自己的额头一掌,自尽而亡。 “你!”陈昭和未曾想到他会如此决绝! “无妨,我知道你要找的那个人的下落。”心有余悸的女杀手说道。 “嗯?”陈昭和将头轻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可你要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女子言语肯定的说道。 陈昭和思忖再三,他本欲否决,可考虑到真秦勉的安危,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 ; 第廿七章 异族之谋难藏久,中州之势皆堪忧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若说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头,诸位看官可能已有几分淡忘,她的哥哥正是菩提寺的小僧清才。 兄妹二人自幼丧父丧母,无依无靠,这才被慧印一脉的奸人钻了空子,他们利用这女子控制着清才,令其卖命。后来,清才死在霹雳子之下,只剩亡魂,作为其守口如瓶的奖励,他们这才着重培养起了他的妹妹。 哪知,这小女孩的天资惊为天人,即便与陈昭和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在人族之中可谓是佼佼者中的领头羊! 尤其是她天生的暗之体质,再适合暗杀不过,慧印等人为了榨干其利用价值,使物尽其用,因而又将她送与异族修士培养,这才练就了她一身暗杀的功夫! “我曾在中州看到过一个样貌与他相似的修士,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人。”女子道出了实情。 “在噬血谷内。”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陈昭和质问道。 “哼!你若不相信我,那也没有办法,只好看着那人送死了!” “伶牙俐齿!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姓!” “我叫景袭,这是我师父给我取的名字,虽然我从来都不用它。” “这个名字很不好,我以后就叫你清袭吧!”玄阳无景姓,凡是姓景之人,无一不来自于异域。 清袭满面不愿,可她也未曾反对,于是便顶着这个名字带着陈昭和赶往了中州! ······ 潜龙秘境内的修士杀了出来,里应外合之下,人族与妖族的同盟军将异魔赶出了极西之地,至此,所有的异族都集结到了中州。 然而,即便异族军队如被冲散的沙堤般溃散,可那异族之主至今也未曾露过一面,众人族大能无不忧心忡忡,不知其真正计划。 异族集结于中州,各方人族修士自然也不能任由其发展,两方必有一战,且于玄阳修士来说,宜早不宜晚! 极东之地的龙辰璇号令东方,领着大半的军士赶到了中州,连护宗坐镇的长老也没有留下几个,她是抱着一战决雌雄的心态去的! 作为冰族与图腾族的族长,冰忆菱在北方的号召力自然不容小觑,她率先做出表率,倾巢而出,只为将异族赶出玄阳! 本就安康无事的南海修士也未曾掉以轻心,在官化天的率领下,诸多海族、良多岛屿都纷纷出兵支援中州的战事。 而清竹更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他方一收复极西之地就领着自己的一群部下、统亿万雄兵,挥师中州! 四海修士皆聚中州,八方同族齐灭异魔,如此浩荡之势着实令人振奋,即便是那些看不懂神仙行事的凡人也信心大增! 所有人将中州围了个水泄不通,难寻出路,而异族修士则是异常的平静,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一样。 因此,人类也不敢贸然出手,只能试探性的进攻那些戍守中州边疆的异族军队,哪知这些异魔怕死的很,说什么也不肯交手,只是一位的躲藏与避战! “如此下去,必中异族之奸计!”终于,有人提出了异议,长久以往,岂非平白为异族蓄了势? “他们在拖延时间,一定有所预谋!”又有人猜测到。 其实一众人族大能早有猜测,可他们不敢妄加揣摩异族之主的意图,一旦他们猜错了答案,那么人类将面临灭顶之灾! 基于如此情况,人族这才久围不攻,迟迟没有大动干戈。 而今,终于有修士沉不住气了,他们不顾一切的向异族发起了攻击,在其牵动之下,整个中州的战事也为之纷乱! 异族修士依旧是退避三舍,不肯出战。 直到最后,无数的玄阳修士占领了半数的中州,这才有异族的首领站了出来,他们提出要以十战定胜负来划分地盘,如此一来,两方也不再需要大范围的交战。 此言一出,中州震荡,不消说异族内部,就连人族修士之间都产生了分歧,有人认为不宜死战,如此一来也可保全人族力量。 “放屁!玄阳的修士就不可能与异族共存,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此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有主战的修士极为激动的驳斥着保守派的意见。 “要不这样,愿意征战的修士留下来,不愿意征战的就哪里来回哪里去!”又有修士提议道。 “狗屁!这不正中了异魔的奸计了么?他们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就是想让我们分裂么?”有人一语道破了弊端。 很多人心里都清楚的很,势不两立的两方必有一场大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无第二个可能! 可在这种退而求其次的想法的支撑之下,对于生命的渴望再次的战胜了一切,占据了人心的主导地位。 人类就是这样,心灵很脆弱,经不起任何的诱惑。 于是,在这种形式之下,几位人族首领的意见就占据了绝对的作用! 素来以和为贵的甘露寺并未发表任何意见,他们虽受佛法约束,可也绝对说不出半句与异族共处的话来。 官化天虽不言明,可他却极力主张出战。 至于龙辰璇、清竹、冰忆菱三人,他们则是在等待着陈昭和的消息,希望他能为此做出选择。 情至此处,所有修士的目光也都集结在了冰忆菱手中的那枚玉简之上。 此时,陈昭和的一个想法就能左右着整个人族的未来。 凝重的气氛之下,每一名修士都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喘息之声,无比沉重,这缓缓化开的气流中包含着的可不仅仅是他们的期盼! 还有命运,玄阳的命运。 滴答! 汗珠滴落,砸在地面上,裂为八瓣。 焦急的等待之下,炙热的骄阳显得尤为火热,它仿佛也置身在人群之中,为陈昭和的一个决定而纷乱。 终于,玉简闪烁光芒! 冰忆菱急忙探神识浏览。 半晌,她缓缓的抬起了头,稳重的道出了玉简之中的内容。 陈昭和只留下了一个字,语义明确,毫无异意——战! ······ 真正想要退求和平的只有那些实力不济的修士,他们企图用割裂土壤的方式来保全自己的性命。 那些大能们反而不会生出这等浅薄的想法! 因而,在他们的带领之下,几乎所有的人族修士都重燃了斗志,以消灭异族为己任! 异魔们似乎没有半点的吃惊,他们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不仅如此,他们对于应战的态度也有了大幅度的改变。 那些与人族的交战的异魔都变得悍不畏死,每一个都有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想法,他们甚至会自爆自己的魂体来换取人类修士的伤势。 如此一来,中州战场上的形势急转直下! “该死,这些人难道都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吗?他们难道一点都没考虑过死亡的后果么?尤其是那些自爆了魂体的异魔······”说话之人的声音愈渐降低,他自问没有此等的勇气。 如果只有一两个异魔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会令人族修士大乱,可当所有的异魔都变得如此大义凛然,这就不得不令人族首领深思了。 这其间,有着深深的阴谋之味。 官化天等人不愿坐以待毙,他们神游虚空,身合大道,终于查处了一丝异样,原来这些死去的异魔都化作了一股能量融进了天道之中。 只不过这天道是求魔域的天道,他正玄阳天道相抗争,待其胜利之时,便是玄阳人族覆灭之日! 所有的人族首领都及时的收回了自己的军队,期冀以此减缓异族天道的扩张,可当他们鸣金收兵、偃旗息鼓之后却又惊恐的发现,异族天道的扩张之势虽然有所减缓,但却仍然以恐怖的速度吞噬着玄阳天道的优势! “为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如能将那异族之主逼出来并将其杀掉,那么异族天道也会不攻自破!” 显而易见的方法,也是人族的唯一出路! 失去了侥幸心理的人族变得更为恐怖,当两方再次交上手的时候,异族修士惊诧的发现,对面的人类好像是换了一颗心脏一般! “终究是被人类发现了!”有异族首领轻声哀叹。 “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发现我们的异样!”有人不屑的说道。 “就是!我们早就应该和他们决一死战,究竟谁胜谁负还未可知!”说话之人是异魔之中的主战分子。 这些天来,他听着人族的谩骂之声,心中早已有无数野马奔腾,若不是碍于主上的计策,他早已与人类开战。 而今的情形倒是十分符合他的胃口。 “匹夫之勇焉能成我圣族之大事?你们的目光太过浅显!一场胜利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要主上能够突破创世境,即便我们圣族所有的修士都死在这里也没有关系,到那时,胜利仍将属于我们!”说话之人是异族圣主的死忠,他蔑视一切与主上作对的修士,即便是自己的族人也毫无例外! “你怎么就知道主上能够······” “住口!” 前一句话尚未说完,这名死忠就爆喝了一声将其阻断。 他十分清楚这句话的含义。 因为他的心里也时刻充满了隐忧。 (未完待续)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 第廿八章 陈昭和侵入腹地,惨遭困炼血囚牢 这天下间少有陈昭和难入之地,这噬血谷绝对算得上一处,他从未到过这里,也从未萌生过这种想法。 而今为了营救秦勉,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上一闯了! 要说这噬血谷周围的景色可算是天下一绝,其名虽毒,可开满山坡的鲜花灵木却无半分嗜血之意,鲜艳的颜色娇翠欲滴,令人沉迷其中。 可只要你稍加仔细的观察,就会察觉出这花卉的不同之处,常言道:色泽艳丽的事物最为危险,而这噬血谷周围的花草自然也不例外。 “迷情草、夺神木、三步花······”清袭一样一样的细数着这些花草的种类,上次她的师尊带她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个冬天,万物凋零,远没有今日这般繁花似锦。 “这是什么?”她突然惊声尖叫道。 陈昭和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在其视线尽头之处出现了一片茂密的丛林,丛林内生有百十根灵木。 这些灵木根根高大,似有顶天之意,可其树干偏偏又细的出奇,真令人怀疑它们究竟是如何长到那么高的。 这些树木究竟有何用处? 一时间,陈昭和也说不清楚,他略作犹豫,终究是没有细探,此行救人为重,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要知道,哪怕就是晚了一息的时间,秦勉的命运就有可能被改变。 然而,陈昭和也未曾料到,若是他真的进到丛林中探上一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也就不会遇到那么多的麻烦了! 行至噬血谷外八千里处,四周的掩体中就逐渐的出现了异族修士的身影,陈昭和将身上的龙之气息全部隐于体内,又将身形融入天地之中,他紧跟在清袭的身后,有着这尊挡箭牌,只要不进入一百里以内,都不会被人拦下。 一路向里走去,陈昭和仔细的观察着异族排兵布阵的情况,他并未发觉有任何重点看守的地域。 “也许这里还不够重要。”他呢喃自语道。 复行八百余里,陈昭和又向清袭问道:“你可知秦勉被关在了何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关在了炼血囚牢中,那里是噬血谷关押犯人的地方,如无意外,你要找的人应该就在那里!”清袭略作思考后才说道。 “带路。”陈昭和特意的看了看清袭的双眼,他希望能从中看出什么。 可清袭也不是善茬,她虽然年幼却也不是痴傻,相反,她精明的很。 “你放心吧,我要是骗你,你绝无察觉的可能!”清袭自信的说道。 陈昭和点了点头,他希望也是如此,如果清袭能够尽心尽力的带他寻找秦勉,那说明这个人的本心还没有坏到极点。 炼血囚牢地处噬血谷核心地的八十里之外,属于被严格把守的地区,这些年来,牢中关押着无数的人族修士,这些修士多是些有本事的角色,一旦这里被攻破,噬血谷将遭到极为严重的后果。 “站住!你是什么人?”一名看守牢狱的异族修士发现了清袭的踪迹。 “这里还没到一百里远呢,怎么就不让人过去了?”清袭很是愤怒,她大声的指责着这个问话的异魔。 哪知这异魔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是才回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 “主上有令!炼血囚牢被戒严了,牢狱周围三十里内的地区无论是何人进入都要盘查身份,如无圣令,不得入内,违令者斩立决!”说着,这人扬了扬手中的关刀,趾高气昂的说道。 “你神气什么?我是来找我师父的!” “你师父是何人?” “景争伦!” “别找了,他不在这里!只要你师父不是主上,任何人也不好用!”这军士笃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不在这里,他可是专门负责看管囚牢的人!” 听到这里,陈昭和方才恍然大悟,他一直不知道清袭为何独独会对炼血囚牢如此熟悉,原来是这个原因。 异族修士摇了摇头,回道:“看在我曾经是他老人家的手下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你师父死了,死在战场上了,前两天才传回来的消息,他被一个自称为吞天的巨人给拍死了,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清袭一愣,她虽然对自己的师尊没有多少感情,可初听其死亡之讯,依然有些心中不快。 她默默的转过了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可没当她走出几步时,身后已经传来了陈昭和的声音:“好了,你跟在我的身后,我就假扮成这个人的模样混进去。” 清袭转身一看,陈昭和早已变化了模样,他以百世轮回之功修改了骨骼的模样,又以天地决模仿异族天道的气息,从外表上看来,几乎与原来那人一模一样。 “要不是你的声音没有变,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个人类。”清袭震惊的说道。 “哪有那么多废话,快走!” 陈昭和自称是接到了首领的命令,要带身后这个姑娘进入炼血囚牢中寻找一名被关押的犯人。 如是这般,两人在这把守区域内横行无忌,一路畅通,直接就走到了炼血囚牢所在之地。 他略微放缓了脚步,向四周观察了一番,除却门口把守着的两名异族修士以外,并无他人看守此地。 如此机密之处,为何只有两人看守? 原因很简单,这两人无一不是化物境后期的高手,即便在整个异族之中,也找不出多少能与之抗衡的对手,要他们看守大门,还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之意。 “何人?” “景成栋。” “何事?” “奉主上口谕,带这个姑娘去寻找一个犯人。” “什么犯人?”位列左侧的守门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茫,虽然他掩饰的很巧妙,可依旧被陈昭和察觉到了。 “主上有令,不得言明。” 清袭心底一阵好气,这个理由还真是要多烂有多烂,他们两个能进去才怪了! 正如是思忖着,没想到那守门人竟然痛快的答应了:“既是主上之令,你们两个人进去吧!” 说罢,铜门咯吱吱作响,以极为缓慢的速度被两个守门人拉开了一道缝隙。 陈昭和看了看铜门,瞳孔不由得一缩,这门板还真是厚重,其材料也极为结实,只是不像是玄阳所有。 他看了看两名守门人,又看了看牢狱之内的情景,犹豫再三之后,终是迈步走了进去,而清袭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二人方一入内,这铜门就咚的一声合上了,这可比先前打开时要快了许多! 牢狱之内并不宽敞,前半部分是一道狭窄的通道,长的没边,两旁列有无数火把灯具,将整个牢狱照的亮如白昼。 至于后面是什么样子的,陈昭和也不知道,他不敢贸然探出神识,只能凭借着双眼观察,奈何眼前的通道并不是一条直线,它弯弯曲曲的,没过五百丈就有一个几近于九十度的弯道,不知其后续部分要通向何处。 他走在前端,也并未提防身后的清袭,快速的通过了弯道,左转右绕终于看到了牢房的位置。 牢房所处的位置可要比先前那段路宽敞许多,整个牢房处在一座血池之中,血池中有沸腾翻滚着的不知名血液,这也是其为何被称为炼血囚牢的原因。 这些血液多是来自于囚犯的吧! 陈昭和心中如是思忖着。 他又向前行了百十余里,可当他越走至深处,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愈加凝重,最后他转身望向清袭,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清袭结结巴巴的回道。 陈昭和为何会突然发问,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么? 正是! 这囚牢之中竟然没有半个犯人的身影,更不用谈秦勉的踪迹了! “不用找了!” 突然,囚牢中传来了一道响声。 陈昭和四处张望,并未发觉声音的来源。 “欢迎你来到炼血囚牢,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伪装的如此相像,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不是我圣族的修士!”这声音笃定的说道。 “你骗我?”陈昭和未曾理会这道声音,他反而是眯着双眼看向了清袭,他心中对于后者的期盼也瞬间跌入谷底。 “没、没有!”清袭连忙摆手。 “哈哈哈,这姑娘没骗你,所有的囚犯在三天前就被转移走了,除却主上以外,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怀疑你的原因。” 这人说得清楚。 陈昭和冷笑了一声,他抬手轰向了炼血囚牢的石壁。 轰! 整个囚牢都为之一震,可这巨震之后,石壁竟无半分损毁的迹象。 “什么?”不仅是陈昭和,就连清袭也诧异无比,她清楚先前那一击究竟有多么强大,即便是一座高耸的山峰也要在其威力之下化作齑粉,可这石壁竟然······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炼血囚牢早已被主上亲自炼化,又辅以大阵守护,更有我圣族的天道加持,即便你的实力再高也休想逃出这里!” 陈昭和不信邪,他三番五次的攻击着石壁,可每一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此时此刻,真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莫非他要被困死在这里? (未完待续) ; 第廿九章 秦勉之危恐遭戮,昭和之策破囚牢 玄阳修士与异族的战争已然全面爆发,东西南北四方尽皆加入了战斗之中,两方修士俱是悍不畏死,因而战事持续了半月之久也未曾结束。 此时,冰忆菱则是万分担忧陈昭和的状况,她只知后者也来到了中州,然而却不知其具体位置。 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能拖延他如此之长的时间? ······ 整座炼血囚牢都已被陈昭和翻了个底朝天,他探出神识却又被阵法禁锢在牢笼之内,他的攻击遍布了牢笼的所有位置,却也未能轰掉哪怕手指甲大小的碎屑。 “哈哈哈,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白费力气,你就是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囚牢中再次传来了那道声响。 回应他的是清袭的哭泣之声,几日以来,他无数次的埋怨过陈昭和,无数次的痛哭流涕,可这些都无济于事。 陈昭和盯着囚牢上方,双目无神,他确实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即便是突破空间都无法离开这座囚牢。 他在思考什么?莫非他放弃了不成?难道他这辈子就要被囚禁在牢狱之中? 非也! “告诉我,这囚牢里的犯人死了么?” 无人回应。 “告诉我!”陈昭和一声巨吼。 守在门外的守卫心中一阵剧烈跳动,他骂着自己:“你怕他干什么?他不过是一只没有了牙齿的老虎,蹦跶不了几天了!” “看在你被囚禁的份上,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守卫清了清嗓子,刻意的使自己的声音更加洪亮,“他们今天晚上就要被全部处决了,我想你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你要见的人了。” “很好。”陈昭和的声音十分平淡。 “好个屁!”清袭大声的骂道,丝毫也不顾及自己女儿家的身份。 陈昭和邪眼看了他一眼,继而便轻轻浮起身来,飘在空中,随后又变作龙身,化出了十只臂膀。 “你、你是陈昭和!”守卫惊呼出声,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就像他刚才所想的一样,即便陈昭和再过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囚犯而已! “别费力气了,你还多活一段时间,凭借你的实力,如果情况好的话,说不定能熬到这大阵自行损毁的一天。”清袭早已失去了希望。 然而,陈昭和并未停止动作,他十只臂膀齐动,化作太极图案,不久,这太极变化成了一个黑洞般的空间,猛烈的吸纳着囚牢中的一样事物——血池中的血水! “你要拿血水又有何用?炼邪功?别白费力气了!这血水只是凡物而已!”清袭举头丧气,声音悲怆。 可下一刻,她就发觉了不同之处! 陈昭和手中的黑洞的吸力足够强大,即便是清袭这等修士都有几分招架不住,可那血水竟然纹丝未动! “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几天来,我总觉的有些不对的地方,可我的神识并未察觉出什么一样,后来我才将注意力集中到这血水之上,即便这下面什么都没有,我也要将它清个干净!” 说着陈昭和继续增大力道。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以陈昭和所发出的力量,即便是空中的星辰也要被吸个干净,可这血水竟然还是没有半分变化。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水面荡起了一丝波澜。 “血水动了!”清袭惊喜的叫道。 可门外的两个守卫却变了颜色,他们以前也曾动用过这些血水,可从来都没有察觉过任何异样,今时今日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变化? 莫非这血水是不世出的宝物? “要不咱俩也进去看看?要是真叫他得到了宝物岂不是功亏于魁!”其中一名守卫说道。 “你疯了!你是不是不知道他的厉害?进去?只要你我稍一开动铜门,我保证咱俩的脑袋会在同一时间被摘下来!”另一个人驳斥道,在宝物面前,他更为重视自己的性命。 只要这血水能泛起一丝涟漪,那陈昭和就有信心将他收入黑洞之中,无尽吸力拉扯着赖在池中不肯挪窝的血红色液体,将其完完全全的扯了上来。 这竟是一个整体! “这还是液体么?怎么像是皮冻一样?”清袭问道。 陈昭和也不是十分清楚,他匆忙的将血液收入了储物空间之中,继而又将目光转向了池底。 果不其然! “这里有个洞!我们是不是能从这里出去?”清袭惊喜万分,她自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如此欢快的时刻! “你还真是厉害!”她由衷的赞扬了陈昭和一句。 而后者则仿佛是没有听见一般,静静的蹲在池底,观察着那个圆洞,他的神情格外的严肃,并没有应有的笑容。 莫非他又察觉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还是这圆洞根本就起不到半分的作用? “你怎么了?”清袭也停下了笑容。 陈昭和抬头望了她一眼,示意其跳下来,待后者走到他身旁的时候,他这才说道:“我有直觉,这洞外的世界绝对要比这里凶险许多,你确信你要从这里离开么?还是等我回来再从外面将你救出去?” 清袭连连摇头。 “你不相信我?” “不是。” “那你为何要去涉险?” “万一你回不来怎么办?你都说了外面更危险······” 陈昭和一阵无奈,心道:你这还不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的人品······” “可是不相信我的实力。”陈昭和接了一句。 “谁让你那么年轻,你也没比我大上几岁!”清袭嘟囔道,此时的她早已失去了往日里杀手的本色,反而像一个邻家妹妹般调皮。 “这是你的选择,到时不要后悔!” “反正要比待在这个鬼地方强!”清袭倔强的回了一句,自小她就无依无靠,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最多不过是一条性命而已,她早已将其置之度外,她所不能接受的却是那无尽的孤独与寂寞。 如果能轰轰烈烈的死在外面,那绝对要比在囚牢中苟活一生强的多。 她有她自己信条,即便她还年轻。 陈昭和没有反驳,他点了点头,继而又伸出一臂护在了清袭的身前,他轻触池底的圆洞,随后又向其中灌输真元,希冀后者能做出一些反应。 “他们要逃走了,我们该怎么办?”门口的守卫紧张的问道。 “报、报告主上吧······”另一个人的回答也不是十分明确。 “上哪去报告?你傻了吧,主上不召见,我们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那陈昭和?” “由他去吧,最好死在路上,省的搅了我们圣族的计划。” 紧接着,陈昭和真的逃走了,那黑色的圆洞突然闪烁出无数道阴阳交织的光芒,就如同他吸收血水一般将他们两个人吸了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陈昭和在飘忽不定中站稳了身形,他稳了稳心神,又瞧了瞧身边的清袭,待确定其没有大恙时,这才放下心来。 他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就如同那次坠入了求魔域中一般,也是这种失去了时间、失去了空间的感觉,十分难受,有说不出的恶心。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变慢了,变得没有依靠了,就连他心底的坚韧也找不到了往日的居所。 好在这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他很快就安定了下来,可清袭却一直难以平静,直到陈昭和拍了她几掌,为其输送了良多真元之后,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的妈呀!我下次可不想尝试这个滋味了,真难受!” 陈昭和一笑,心道,他们想出去肯定离不开这飘飘忽忽的旅程,说不定还不止一次呢,可他并没有说出来,生怕损了清袭的信心。 “走吧,看看这是哪里,有没有什么出路。” “这、这不是玄阳大陆?” “是。” “那还找什么出路?” “但是我们身处一处禁地之中,必须要找到出口才能离开这里!” 清袭一叹,方离虎口,又入狼群! 这处秘境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在这里同样看得见太阳,看得见天空,借着傍晚的余霞,陈昭和看得清楚,眼前是一处有山有水的妙地,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清新的气味。 只是,依陈昭和这种大能的本领,怎么可能被这表象所迷惑,就在他踏入这秘境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里,更像是一个轮回所在之地! 万物伊始,天地初分,有人得到成仙,立下地狱,以承载万物之魂,遂成轮回,按理说,这轮回应是地狱所有之物。 可陈昭和自己也身俱轮回天道,因而他对此也不以为怪。 “这里好像藏着很多的悲伤。”清袭不知道这种力量的存在,可她却能直观的感受到这天地间的气氛。 陈昭和挥了挥手,用自己的天道护住了清袭,在他看来,这多次刺杀他的女子更像是一个娇小的妹妹,而他则承载着清才作为哥哥的责任。 菩提寺被毁了,清才的灵魂也没能存活下来,对于这个不算是恩人的恩人,他只能以这种方式来报答。 希望清才师兄也入得了轮回。 陈昭和心道。 (未完待续) ; 第三十章 众囚犯皆无生路,陈昭和犹豫再三 陈昭和向四周看了看,向谷外走的路被禁阵封锁了,只有通往谷内的道路是畅行无阻的,他领着清袭向这座不知名的山谷走了过去。 “这路怎么这么长?”清袭问道。 她在轮回天道的保护下,自然感觉不到,而陈昭和确是十分清楚,方才他每走百步便如同经历一个轮回一般,周而复始,如同时间之长流。 “不要说话!”陈昭和呵责道。 清袭翻了翻眼睛,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她眼珠乱转,运用神力附着在双眼之上,向远处张望,直到她看清了谷中的情景——那里寂静异常,天空中又漂浮着密密麻麻的一群薄片状事物,像纸张却又不是,如若不走至近前,绝对看不清楚。 以陈昭和的目力的观测,他所在之地距离那山谷也就百来里的路程,可这百里的路程却被他走出了千里万里的感觉。 “喂,你走快点!”清袭催促道,她对于谷中的事物十分感兴趣,亟待过去“欣赏”一番,以满足她的好奇欲。 陈昭和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不过脚下速度却快了几分。 即便这条路再过邪性,却也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百里路程终被二人走尽,而山谷内的全貌也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夕阳西下,彩色的云霞将山谷映得一片金灿灿,一条小径只穿山谷,两侧俱是普通的茅庐,也无宗门,也无闭关之所。 如果不是天上漂浮着的那些事物,陈昭和还真以为这就是个普通凡人居住的山谷。 这头上的事物究竟是什么? “好像是符箓哎!还是没有用过的!”清袭惊喜的叫了一声,她飞起身来,伸手摘了一枚下来。 “别动!”陈昭和想要阻拦,可是已然晚了三秋,符箓早已出现在清袭的手中,而后者也落在了地面上。 清袭用手掌抚了抚符箓,随后又抬头看向陈昭和,她伸了伸舌头,对着后者做了一个鬼脸。 看到陈昭和面色不佳,她就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快乐,这一路上都被陈昭和压制着,她可从未受过这等“屈辱”。 陈昭和为何不允许她触摸符箓,仅仅是出于谨慎么? 非也! 正在这时。 “快躲开!将手里的符箓扔了!”陈昭和大喊了一声,他冲着清袭的方向飞奔了过去,吓得后者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想抢我的东西?你想的美!想要自己摘去!”清袭欲要躲开,可她终究不是陈昭和的对手,被后者抢到了符箓。 “你!”清袭气得肝肺俱裂,她指着陈昭和,浑身颤抖,手指都不听使唤。 而陈昭和则无心解释,他急欲将符箓抛出,可这符箓就像是长在了他的手上一样,任他怎么拉扯也拿不下去! 随着他的扯动,整个山谷都跟着颤动了起来,天空中的符箓如同接受了召唤,纷纷闪耀起来,继而又喷射出七彩的光芒,相互连接,如同阵法。 “离开这里!”陈昭和顾不得许多,他一脚将清袭踹出了山谷,而他自己则被各色的光芒笼罩其内。 这些光芒最终都衍变为黑色粘稠的雾气,雾气之中,陈昭和挣扎不断,奈何他就像是被缚于蛛网之上的猎物,动弹不得!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清袭欲哭无泪,她跌坐在地面上,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良久。 谷中竟然传来了陈昭和的声音:“这是巫族的诅咒,你只要触碰其中一枚符箓就会触发所有的诅咒。” “你、你怎么知道的?”清袭稍放下心来,陈昭和既然还有开口的心思,那说明他还未走到了绝境。 “你要是在我这,你也能知道。”陈昭和没好气的回道。 “那你能出来么?” “我试试吧,不过······”他没接着说下去,一来是他准备开始破除诅咒了,二来是这后果有些严重,他既已救了清袭,也就不愿再多言,免得让人听出邀功的意思。 轮回天道慢慢的侵近了诅咒之内,陈昭和欲以此道剥离诅咒的威能,消除其功效,然而,他未曾想到,这诅咒竟然霸道至极,即便是天道也能侵入其中。 足足过了半晌,陈昭和这才扯开身上束缚着的粘稠液体,从诅咒中逃脱而出,此刻,那些诅咒早已失去了效用。 清袭的眼眶多有些湿润,她看得清楚,陈昭和的天道层次明显的下降了一层,若他原来有化物境后期的实力,那么现在顶多只有中期圆满。 看似不经意的一个退步,若要再修回去则势比登天! “都怪我,要不是我······” 没等清袭说完,陈昭和就走到了她的身旁,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其不要挂怀,随后他又在前领路,向山谷中探索而去。 有了先前的教训,清袭行事也小心了许多,两人在谷中摸索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天色已然渐暗,若是再寻不出出口,秦勉恐怕要凶多吉少! 两人将山谷走了个遍,他们沿着真元的流转、天道的波动,终是寻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场所。 “这、这不是······?”清袭有些张口结舌。 而陈昭和同样震惊失色。 仅剩的阳光照亮了二人眼前的景色,那是一片茂密的灵树林,而树林之中就只生有一种植物——一种树干极细、树身却又高的出奇的灵木! 他们曾在噬血谷外见过相似的树木,那时他们曾驻足停留。 若只是如此,以陈昭和的城府,他决然不会有半分惊色,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原来,这灵树林中竟一件绝不平凡的事物——异族的天道! 这天道吸收着外界传来的能量,并时刻与玄阳天道抗衡着,它迅速膨胀,迅速成长,眼看便要压过后者的势头,将后者吞入己身。 “你得毁掉他,不然玄阳大陆就完了,就真的落入到异族的手中了。”清袭并没有绝对的立场,她只是站在陈昭和的方向上考虑道。 无消她多言,陈昭和自然知道此事之严重! 可太阳不久就要落山,而秦勉还在异族的手中,若他不前去相救,则后者必亡! 两恶之下,难以抉择! ······ 一方百顷的血池内站着无数的人族修士,而血池前则站着一名黑衣罩身、面拢阴云的修士。 这修士的实力强的可怕,强的令人生畏,强的足以改变天道。 他就是异族之主,所有的人族大能都在苦苦寻找的异族之主。此刻,他正站在一群人类修士面前,决定着他们的命运——是生?还是死! “你们想死么?”异族之主问道。 没有人回答,并非他们不想活命,因为他们十分清楚,即便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也绝得不到半分生还的希望。 “可惜没有人来救你们。”异族之主的声音极为戏谑,“即便有,此刻也赶不过来了!你们感受过死亡的味道啊?我可是十分怀念!” “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有本事你就放爷爷出去,咱们两个大战一场,我就是死了也心服口服!”有一名囚犯不堪唠叨,愤慨的怒吼道。 “很好!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和我说话了。”异族之主摩挲着手掌,飘身来到了这名囚犯的身前。 这囚犯心中生悸,他觉察不到来者的任何行踪。 “你、你是鬼?” “鬼?”异族之主呵呵笑道,“鉴于你的勇气,我给你一条生路。” 这囚犯哪还能相信他的荒诞之语,只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因而他双眼一闭,不再反抗,任杀任剐。 “好、好!”异族之主赞扬了几句。 可他终究是抬起了手掌,轻轻的按在了囚犯的头上。 轰! 一声爆响,囚犯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碎裂一地,红白相掺,令观者作呕。 异族之主为何要出尔反尔,难道他就是这种小人么?就如同所有的恶人一样,将誓言视为儿戏? 非也! 死亦是生!这囚犯可能还有所不知,相比于其他犯人的结果,他已算是活了下来。 一场杀戮的盛宴, 开始了。 ······ 陈昭和尝试着从外界毁去这片树林,可任他做出万般努力,也毁不去任何一颗树木,这些灵树就如同结了阵法一般,只有破去阵法才能伤及结阵之人。 他望了望天色,最后的一丝余亮也接近消失,光明即将退去,夜色将占领这广袤的大地。 在这玄阳大陆上,甚至是这片宇宙中的每一处,都是如此。 太阳东升西落,日夜交替轮回。 对于宇宙而言,每一次的交换都是一样的,而今次的交替也一如既往。 可对于陈昭和而言却非比寻常。 他最好的朋友即将遇难,而他依旧束手无策。 究竟是破去这威胁整片玄阳大陆的天道阵法,还是冲出这座山谷,去营救自家兄弟? 陈昭和狠狠的甩了甩头,他毅然决然的迈步走尽了灵木从中。 ······ 血池前,异族之主呵呵的轻笑着,他望着空荡荡的血池呆呆发愣,任谁也不知其真正所想。 (未完待续) ; 第卅一章 为救秦勉清袭亡,远古道音诉神伤 细木丛林中,陈昭和打探着四周的景象,突然,他猛地一回头,惊出了一团黑影,待他看清黑影面貌之时,不禁没好气的问道:“我不是叫你在外边等着么?你怎么跟进来了?” “万一你要扔下我跑了呢?这空荡荡的山谷,连个鬼影都没有,到时候我找谁说理去?”来者自然是一路相随的清袭,她不愿一人落单,宁肯与危险同在。 “别乱动,小心触碰了大阵的禁制。”陈昭和颇感无可奈何,既然清袭已经进来了,再想出去也就只有等到阵破的那一刻了。 他循着异族的气息,向异族天道的方向摸索了过去,未经片刻他就看到了异族天道的模样——那是一团黝黑的暗色光团,与之相对的是另一团如同太阳一般的火球。 两种天道在这小小的阵法之中相互博弈着,此时玄阳天道还能占据微弱的上风,可依此时的势头,要不了几个时辰,这优势就将被抹灭。 陈昭和认不出脚下的异族阵法,更不用说去破阵了,他觉得整个阵法的精妙所在必然是那团异族天道,如若能破去天道,则可令大阵分崩离析! 他盯着眼前的光团,随后又向玄阳天道之中灌输了部分能量,可惜效果甚微,此时他若能尽全力,此法尚可一试,奈何先前救助清袭时被巫族的诅咒耗去了半身的力量,就连道行也下降了不少,面对强大的异族天道,他无计可施。 此招不灵,陈昭和又转换了一下思路,既然异族天道还未成长到与玄阳天道抗衡的地步,那何不切去其能量的来源,阻断它成长的路径,如此一来也可缓和局势。 只可惜想法虽好,想要施行起来却势比登天,他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无法阻断外界能源的汇入。 “哎!当时要毁去那细木丛林,何苦有今日之事端!” 陈昭和自知抱怨无用,他轻声的嘟囔了几声之后,又开始思考其他的办法。 夜色渐浓,玉盘高挂,陈昭和望着这明亮的月亮,心中不由得生出了阵阵悲凉——他兄弟秦勉恐怕已经性命不保。 而他却也没能毁去这座大阵。 如果当初选择去营救秦勉,此时兄弟二人是否已然团聚? 一时间,负面之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汇入了陈昭和的脑海,令其难以自拔,他狠狠的锤了自己一拳,巨大的力道令他的嘴角溢出了丝丝鲜血。 就在这时,躲在不远处的清袭突然向他喊道:“喂!陈昭和!你看那是什么?” 陈昭和蓦然清醒,他调整着内息向清袭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那是一团柔弱的乳白色气息,纯正而又无暇。 “这、这······”陈昭和呆愣当场,他回忆了半晌方才认出了眼前的事物,“这是灵魂体的蜕变,此物只应出现在轮回之内,乃是地府幽冥之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地府?” “就是万物轮回之所。” “我当然知道,”清袭没好气的说道,“可我听我师父说,地府已经覆灭了,我们的轮回是由其他事物掌控的?” “你师父?他如何得知此事?” “他说是主上说得,具体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地府覆灭?” 陈昭和不尽认同,可他又无法解释眼前事物的由来,莫非与玄阳相连接的地府的消失了?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正当他想法不定、左右摇摆之时,大团的乳白色气息如同蚁群漫上山岗般扑面而来,令人生出一股压抑的气息。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清袭距离陈昭和较远,受不到轮回天道的保护,她暴露在乳白色气息的侵蚀之下,自然无从抵抗。 陈昭和急忙护住了她,随后又解释道:“玄阳修士与异族交战,死伤无数,而这些死者的灵魂应该是都汇聚到了这里。” “这里是就是那个控制轮回的地方?”清袭又问道。 陈昭和没有答复,他并非不知答案,只是这答案连他自己都不肯去相信。 大量的乳白色气息涌向了一个去处,那里是阵心所在,也只有那里不受异族天道的控制,可以自由出入。 先前陈昭和不知其作用,因而不敢冒然试探,如今既已明了,那他说什么也要随着这些气息走上一遭! 想着,陈昭和将自己的轮回天道取了了出来,交到了清袭的手中,随后又严肃的对她说道:“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险,你千万不要跟去,等我回来的时候这个阵就破了,你在这里耐心等待,不要招惹是非!”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跟着大群的乳白色气息钻入了阵心之内。 清袭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轮回天道,这一刻,天道的力量是如此的沉重,竟令她有几分摇晃。 她是真的驾驭不了天道的力量么?颤抖的真是她的双手么? 不,真正颤抖的是她那颗原本冰冷的心。 ······ 进入了阵心之后,陈昭和就陷入了大量的乳白色之中,在这里,他看不清任何其他的事物,他的神识也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只能随波逐流,达到他所期望达到的尽头——地府! 也不知是过了多长的时间,陈昭和的意识已经有些昏沉,在这么死亡力量的包裹之下,即便是他这等大能也难以应对。 终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别样的光彩——灰色! 谢天谢地,终于看到了其他的颜色,他一度认为自己的眼睛失明了,眼中只有白色,而今出现的灰色对于他而言则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这里······我似乎来过。” 陈昭和喃喃自语道。 “上次在异族祖地时我就曾陷入过这片灰色的空间,万恶之源说这里就是囚魔域,异族的老巢。” 他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他不希望眼这片空间就是上次的那片。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如果这里是轮回,那岂不是说异族与人族同出一源,而今的战争也不过是在自相残杀而已! 可天不遂人愿,他跟着乳白色气息的步伐,终究是看到了一处他最不愿意的看到的景象! 那是一座漂浮于空中的宫殿,这些乳白色的气息穿过了宫殿的围墙,径直而入,陈昭和也不停步,飘身飞了进去。 他看到一道乳白色的气息钻入了一堆骸骨的下方,那骸骨如同活过来了一般,屹然而立,将气息护在了当中。 白色的气息逐渐被侵蚀,向黑色过度。 陈昭和终是叹了口气,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依旧是得到了证实。 原来地府真的覆灭了,而这轮回却是巫族所造,他们令人类的灵魂进入这片特定的空间,再将其转为一种附有邪恶意味的生命体。 巫族妄图以此控制整片世界,他们确实做到了,他们构建了完整的轮回体系,他们所图之大令陈昭和也不得不为之惊叹! 明了了一切,陈昭和自上次打通的空间壁垒处又撕开了一道裂缝,一道通往噬血谷中大阵的通路,他封锁了异族天道与囚魔域之间的联系,借此毁去了整座大阵。 轰! 一声惊天之响过后,大阵彻底覆灭,陈昭和与清袭则再次出现在了噬血谷之中,只不过这次不是出现在边缘地带,而是真正的进到了核心处。 一座硕大的祭坛占据了半数的空间,陈昭和轻声踱步过去,他绕着祭坛转了半周。 在此,他看见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也是他一直以来担忧着的身影——秦勉!他惊喜交加,欣喜之意难以言表。 只不过,秦勉的状态似乎不妙,准确的说,应该用糟糕来形容,他的本源被吸附在了祭坛之上,一半被玄阳天道拉扯着,另一半则被异族天道紧紧的攥着。 “秦大哥!”陈昭和轻声呼唤道。 秦勉并未回应。 陈昭和又唤了一声,仍无反应,他随手抛出了一团真元,塞入了秦勉的体内,后者这才渐渐转醒。 “啊······”秦勉一声低吟。 他勉强的抬起头看了陈昭和一眼,随后便焦急的说道:“昭和,你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一会异族之主就要回来了!” “无妨!大哥,我是来救你的!”陈昭和说道。 秦勉连连摇头,他仍是要求陈昭和离开:“你救不了我,谁也救不了我,不要白白浪费体力了,一旦被异族之主发现,你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他的实力你决然想象不到,他早已凌驾在化物境之上?” “他是创世境的修士?”陈昭和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没有,不过也相差无几。”秦勉摇了摇头,随后又叹息道。 “那就无妨!”说着,陈昭和已顾不了许多,他与玄阳天道对抗着,希望能借此将秦勉的本源牵扯回来。 而一旁的清袭也对抗着异族天道,助秦勉脱身。 她分的清时局,此时若不抓紧时间帮助秦勉脱身,一旦异族之主回归,他们三人都将死于此地。 正在这时,清袭的身体却突然猛烈的震动起来,继而她又被抛在了远处,身体在地面上弹了三弹后便一动不动了。 “清袭!清袭!” 陈昭和大声的呼唤着,可清袭早已闭上了双目。 再难睁开。 “陈昭和,我们终于见面了。”这时,陈昭和的耳边响起了一道来自于悠远时空的问候。 (未完待续) ; 第卅二章 尽全力昭和不敌,谍中谍晋川出手 陈昭和待清袭如同亲妹一般,如今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葬送了年轻的生命,他悲痛欲绝,几欲手刃仇敌。 没有了清袭的帮助,救援秦勉的计划也不得不告一段落,他循着声音的来源找到了这位闻名已久的异族之主。 “你就是异族之主。”陈昭和的声音极为淡漠,他似乎没有将后者放在心上。 如此态度令异族之主为之一怔,过了半晌,他方才开口说道:“好!好!自古英雄出少年,你的表现已难以形容,英雄二字不足以表之!” 陈昭和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不会认为你夸我几句我就会放任你离开吧?”他意欲在气势上形成压迫,因而出此狂妄之语。 “哈哈哈哈!”异族之主肆意的大笑了几声,“你这个娃娃倒是狂妄的很,不过以你的实力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格!” 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赞许,就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看着自家的徒儿,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喜爱之意。 陈昭和不为其所惑,他心知自己绝无胜算,若是能在眼前之人的手下偷得一个平手便是万幸! 他不再顾虑许多,也不变化,单以人形身体冲上前去,欲与异族之主一较高下,他的身形极快,并且充满了怒意,使人难以小觑。 不过异族之主却并未将这一击放在心上,他轻轻的抬起了手掌,轻松的拦下了陈昭和的攻击。 “拿出你真正的实力吧!这点能为还不足以令我逃跑!”说罢,他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这声音之中的从容令陈昭和极为不安。 “果不其然,这老东西觉不容易对付!”陈昭和心中暗道。 他退后数步,不再保留,化身为真龙,十只臂膀各擎兵刃。他发出了光一般的速度,蓦然扑向异族之主,若是化物境圆满的修士被这一击撞在身体上,登时也要口吐鲜血。 可是,这异族之主竟然一如先前那般从容淡定,他依旧是伸出了一只手臂,手掌极力张开。 下一刻,陈昭和冲到了近前。 而异族之主竟然握住了陈昭和的拳头,并将其用力的甩向了一旁,陈昭和控制不住身躯的方向,被径直的甩向了左方祭坛处。 那里正是秦勉所在的位置,此时他虚弱不堪,若被陈昭和撞上,登时便要一命呜呼! 陈昭和也深知此理,因而他急忙闪避,堪堪的躲过了秦勉的身躯,狠狠的砸在了祭坛上。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祭坛上陷下去了一个一人大小的深坑。 足足过了数息的时间,陈昭和才从里面钻了出来,这时,他再看向异族之主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凝重。 此时,已不再是力保平手的时节,如能逃得一命,便是万幸! 他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身躯,慢慢的走到了异族之主的近前,十只臂膀中的兵刃也全部变成了棍棒。 在众多兵刃之中,只有棍棒才是他最熟稔的朋友! 下一刻,被陈昭和糅合而成的十二式达摩棍法依次而发,直挺挺的击在了异族之主的身上。 罗汉降世! 金尊临凡,巨大的脚掌踩在了异族之主的头上,可后者并未动身,而这金身罗汉则如同泥塑一般被撞了个粉碎。 须弥纳介! 强大的空间吸纳之力扯动着异族之主的身躯,可没等这股吸力奏效,那用于吸收物体的空间就被后者寻到了本源,随后又被轻轻的一掌毁去了根基。 ······ 如此这般,陈昭和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可他依旧未能伤及异族之主半分毫毛,甚至没能消耗其半分力量。 “你所展现的实力并非你的全部,”异族之主扫了陈昭和一眼,“可即便你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也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那又如何?” “如何?”异族之主反问道,“你以为我没有注意到你么?我给你时间,容许你成长,可你太不稳重了,在还没有成长到足够威胁到我的境界就来找我了。” 陈昭和没有回应。 “所以今天就将是你的末日,也将是所有玄阳修士的末日,我给了你机会,可惜你没有珍惜。” 说着,他缓缓的抬起了手臂。 陈昭和看得清楚,异族之主的手掌是一片浓雾组成的,这浓雾之中充满了诅咒的味道,就像是他先前所品尝到的那股诅咒。 “你是巫族之人?”陈昭和讶然问道。 “既然你已必死,那我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巫族唯一的后裔,可惜我也死了,按理说,巫族是灭亡了。” “你已死了?这是什么意思?”陈昭和又问道,他对此极为不解,这不仅关乎轮回与地府的问题,还关乎着他师尊的身世之谜。 “年轻人,你没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上路吧!”说着,这浓雾凝聚而成的手掌或做了真正的雾气,突袭到陈昭和的身边,欲要将其包围。 陈昭和急速闪退,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如果被这黑雾沾染到身躯,那他将必死无疑! 奈何,黑雾如同跗骨之蛆,无论他如何闪躲也无法摆脱! 眼看这黑雾就要及身,恰在此时!祭坛方向传来了一道声响,陈昭和向那里张望,原来是噬血谷的少谷主晋川赶了过来! 可他却做出了一件令人舌挢不下的事情,他竟然将秦勉放了下来! “晋川!你在做什么?”异族之主极为震怒,他怒吼着冲向了祭坛的方向,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就连空中的灵气都燃烧了起来! 仅仅一瞬间,他就冲到了祭坛附近,正当他准备擒住秦勉时,晋川却将其带到了远方,随后又将秦勉抛给了陈昭和。 “大恩不言谢。”陈昭和拱了拱手,随后他急忙在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两粒丹药,紧接着又将丹药送入了勤勉的口中。 这是他所能寻到的最好的丹药,其用处多的吓人,若是寻常百姓服了这粒丹药,登时便能踏入炼魂初期的境界。 而今,这丹药被秦勉吃下,却也只能堪堪修补其损伤的本源。 秦勉艰难的站了起来,他望着场中战局,欲与陈昭和共讨异族之主! ······ 异族天道被毁,所有的异族修士都要面临一个绝大的问题:他们无法适应玄阳天道,而玄阳天道也不会允许他们这些异类额存在。 继而,异族军队不攻自破,所有的异族修士都忙于奔命,而玄阳修士则展开了大举追杀,誓要灭掉每一个异魔! 就在他们将异族全部都赶向了噬血谷的时候,中州大地突然发出了一阵异动,所有低阶的异族修士都在一瞬间内死于非命,而其死亡之后的能源又都飘向了噬血谷内。 “噬血谷中一定有蹊跷,我们冲进去毁了它!”有修士高声喊道。 而冰忆菱则是忧心忡忡的望着谷中方向,她生怕这异变会对陈昭和产生什么生命威胁。 ······ 异族之主感受着身体内强大的力量,这一刻,他仿佛是踏入了创世境一般,如临人间巅峰! “晋川,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于我?”有了力量的支撑,异族之主不再急于动手,他反而是玩味的看向了晋川、问起了缘由。 “原因?”晋川反问了一句,“很简单,为我父母报仇,为我师父报仇,我们本有机会雄踞中州,可最后却成了你的走狗!” “哈哈哈!就凭你们那些小鱼小虾?还不够其他门派塞牙缝!竟也妄谈雄踞二字?”异族之主嘲笑道。 晋川则不以为意,他冷笑了一声,反问道:“有我晋川在,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异族之主为之一愣,随后他笑着说道:“也对,你的天资确实很高,只可惜你今天就要死了,你一个,陈昭和一个,还有逃出去的那个。” 说话间,他猛地扑向了秦勉,欲要率先解决一人以平后患,可惜陈昭和早已料到他的预谋,飞身拦在了秦勉的身前,为后者拦下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咚! 这一拳正砸在了陈昭和的胸口上,当时便有四根肋骨断裂,陈昭和哇的一声吐出了大口的鲜血,金灿灿的血液喷洒在地,映射着头顶的月光,显得格外耀眼。 晋川急忙过来助战,他虽然与陈昭和等人无亲无故、甚至还有些小仇怨,可他认得清时局,相比于异族之主,这小小的恩怨又算得了什么? 陈昭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强大的百世轮回经令他瞬间恢复了体力,断裂的肋骨也几乎在一瞬间复原,即便是异族之主也惊诧于其恢复之迅速! 三人不敢单独行事,即刻结成战阵,轮流向异族之主发起攻击,如此车轮战术令后者疲于对抗,实力极不平衡的两方竟然形成了势均力敌的态势。 正当他们准备以此种战术拖延住异族之主,等待玄阳修士救援之时,这祭坛里竟又进来了其他人! “主上莫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听闻此声,陈昭和骤然一愣,继而他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未完待续) ; 第卅三章 异族之主终殒命,巫族子嗣至此无 是玄玄道人! 昔日在潜龙秘境之中,他曾救过陈昭和一命,只是后来他竟又对陈昭和生出了杀心,若不是有人及时通禀后者,恐怕其早已得手。 “玄玄!你怎得如此执迷不悟?”陈昭和怒斥道。 玄玄上人紧靠在异族之主的身后,他不敢露出身形,生怕陈昭和会先拿他这个叛徒动刀。 “昭和,你我可是许久不见了!怎么方一见面,你就生出如此滔天的怒气?”玄玄故作放松,他的口气中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你若依旧选择为虎作伥,那就休怪我无情了!”说着,陈昭和猛地前窜,直奔玄玄的方向飞了过去。 “主上,救我!”玄玄上人一声惊呼。 而异族之主则在迟疑,他究竟是否要救下玄玄。 他在疑虑什么? 若这一切都是几人事先安排好的情境,一旦他出手相救,玄玄上人又突然向他发难,到时候他将腹背受敌! 可看陈昭和来势汹汹的模样又不像是逢场作戏。 更何况这身后的玄玄又有何手段能伤到他呢? 想到这里,异族之主不再迟疑,登时飘身拦在了陈昭和的身前,他心道,胜负在此一搏,若那玄玄真的是个叛徒,那就算他倒霉! 其实,他自不必有如此之多的疑虑,只要他稍微熟悉玄玄的为人,就会知道,即便对方会背叛他,也绝不在现在这个时候。 陈昭和不敢冒然与异族之主相对,他急忙撤回战阵之中,准备三人齐动,向异族之主发难。 正在这时,玄玄上人开口了:“主上,你可能拦住他们三人片刻?只要给属下一刻钟的时间,属下就可以杀掉陈昭和!” 异族之主不知道玄玄哪里来的自信,只不过他既然选择了相信,索性就不再多问,飘身而起,以一敌三,看其势头,就是维持个十天半月也不成问题,更遑论一刻钟的时间? 陈昭和三人虽是忙得不可开交,却也不敢大意,不敢对玄玄放松警惕,既然后者放出大话,那必然有其自信的理由。 借着暗淡的月色,陈昭和一边与异族之主交战,一边偷眼观瞧,那玄玄正掐诀念咒,用手指在自己的身上点来点去,不知其真实目的。 紧接着,玄玄上人又划开了自己的手指,从中挤出了一滴鲜血,他操控着血滴,令其飘舞在空中。 做完这一切,他大吼了一声:“陈昭和!你的死期到了!” 说完,他将那血液焚烧,可周围并未产生任何异样。 难道他真的在虚张声势么?还是他的秘术失去了效用? 异族之主也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陈昭和突然一声大叫,他只觉得自己身体内的血液都在燃烧,大量的血液迅速蒸发,即便是百世轮回经的恢复速度都无法与之抗衡! 他痛苦的摔倒在地,秦勉急忙询问他的情况,可他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回答,不足半柱香的时间,他身体内所有的血液都已耗尽。 “死吧,你的血液由我控制。”玄玄淡淡的说道。 听闻此语,陈昭和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当初玄玄救治他的时候,就将其血液之源注入了他的身体,自此,他的血液将不受自己的控制。 “哈哈哈!玄玄,你立了大功,待我统一玄阳之后,必然重重有赏!”异族之主笑声不断,“陈昭和,你可有何遗言?真可惜,你将无法看到我的伟绩!” 陈昭和依旧在地面上翻滚,他痛苦不堪,意识几近散退,可他又未曾死亡,这折磨人的疼痛钻心裂肺。 “你怎么还不死?你的血液都干涸了!你没理由能活下去!”玄玄大吼着,他似乎预见了什么不妙的事情。 果不其然,异族之主也发现了端倪,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无有一人能在血液干涸的情况下继续生存,而今,陈昭和却要打破这个常理。 一旦他浴火重生,实力将突飞猛进,到那时,即便是异族之主也难以与之匹敌! 秦勉与晋川也料到了这个问题,他们急忙护在了陈昭和的身前,而那异族之主也果不其然要冲上来了结陈昭和的性命! “休伤昭和,你先过我这一关!”秦勉怎能容忍异族之主伤害陈昭和,他拼了命似的向异族之主发动进攻,奈何他身俱伤势,又远非是后者的对手,因而不足十个回合便被打得吐血不止,再难行动。 “怎么?你也想与我动手?”异族之主看了看拦在他身前的晋川,冷漠的问道。 晋川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他盘算着厉害关系,最终它还是让开了去路,在异族之主的强势之下,他认为自己的阻拦对于陈昭和并不会起到多大的帮助。 秦勉见状,他咬着牙强撑着站起身来,随后又因体力不支而倒下,他伏在了陈昭和的身上,准备以自己身躯作为肉盾,为自家兄弟挡下异族之主的一击。 他并没有抱怨晋川的选择,在这种危急关头,任何外人都是靠不住的。 异族之主飞了过来,一脚踢开了秦勉,随后他又伸出双手将陈昭和举在空中,两臂较力要将手中之人扯为两半。 秦勉目眦欲裂,却又无可奈何。 强大的拉扯之力下,陈昭和的身体不堪重负,先是皮肤龟裂,随后肉身又被扯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然而他就如同木人一般,即便伤口再大,也没有半滴血液流下! 异族之主继续用力,正当他的力道深入陈昭和的骨髓之时,异变突生! 他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中拉扯的不再是一具肉躯,就仿佛是一座大山般不可撼动,继而这肉躯竟又有合二为一的势头,力道大得令异族之主难以抗衡! 他讶然的望着手中的陈昭和,不知所措。 危机关头,陈昭和的身上为何会生出诸多变故? 莫非是他的功法突破了? 只因玄玄上人收取了陈昭和的血液,令其处于濒死状态,而只有达到这种状态,体会到这种妙悟的感觉,才能使百世轮回经进入到第九十九层的境界! 而今,陈昭和的轮回经再次突破,九十九世轮回锻造而成的身躯坚韧无比,远非常人可及。 就连异族之主这等超越了化物境圆满境界的修士都难以匹敌! 一瞬间,秦勉与晋川似乎都看到了希望,尤其是后者,频频对异族之主发起攻击,使得后者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陈昭和与之相抗!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陈昭和也苏醒了过来,他来不及感受身体内的力量便急匆匆的赶到了异族之主的身前。 他化身为龙,探出了十只手臂,准确无误的抓到了异族之主的身躯,将其禁锢在手中,令其难以逃脱。 “你的实力终究是超过了我,既然我破障无望,那就将机会留给你吧!”异族之主叹了口气,不无悲伤的说道。 “告诉我,玄阳的轮回为何会被巫族掌控?”陈昭和厉声问道。 一旁的晋川与秦勉纷纷讶然,显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事实。 “因为玄阳大陆本就没有轮回。”异族之主道出了这个惊天秘闻。 “什么?”这回,就连陈昭和都感到了万分的惊讶。 叹了口气,异族之主道出了所有的实情。 原来,这玄阳大陆本是玄阳道人游历宇宙时杀人夺宝抢下的一片大陆,既无光明正大的来源,又没有其余修士作保,因而不敢与地府相连。 在这之前,所有的亡魂都被他打入了自制的囚魔域之中,化作了本源。 这囚魔域虽是能困住亡灵,却也同时困住了玄阳修士突破创世境的希望。 直到他羽化登仙,破空而去之后,巫族修士这才生出了邪念,欲要统治所有亡魂,生成一批强大的军士。 却不料,这囚魔域积攒亡魂多年,早已生出了怨念,而随着亡魂逐渐的增多,这怨念也愈加庞大,于是便形成了万恶之源。 万恶之源生来有智又实力高强,它暗中操控了巫族的族长,令后者为其效力,继而又令这些亡魂向玄阳大陆发动进攻,期许以此积攒怨气,增长实力、打破囚魔域的壁障,达到创世境。 然而,玄阳修士的顽强抵抗令它初战告负,继而万恶之源又蛰伏在陈昭和的体内,准备占据其身躯。 “我早就死了,灵魂在囚魔域中转世重生,只因我是巫族的后裔,这才堪堪留下了前世的神智,知晓了这些秘闻,如今你若想要突破创世境,则必须与万恶之源一战!” 说着,他不知以何种方法挣脱了陈昭和的束缚,随后又飘身到祭坛之上,以身为祭,令祭坛发挥出了它原本的效用。 “杀了万恶之源,打通壁障,去连接真正的地府轮回······”说罢,异族之主就咽了气,他的身躯也化作了纷飞的灰尘。 下一刻,他肉身之中的强大力量融入到了祭坛之中,这力量激发了祭坛之上的符文。下一刻,祭坛之上流转其耀眼的光芒,巨颤不止,而整座中州也都随之颤动了起来! (未完待续) ; 第卅四章 九绝丹丹成人亡,天命人人鬼殊途 不止是中州在颤动,就连遥远的极西之地的平民都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他们跪伏于地,祈求着天神的护佑。 他们殊不知,此时天神都自身难保,又何谈护佑他人? 密密麻麻的玄阳修士聚在了噬血谷之外,只有那些实力高强的大能才能真正的接近此地,而其余实力弱小修士甚至都排到了中州城。 就在方才那一刹那,所有的异魔竟然都消失不见了,正当众大能们惶恐不安之际,噬血谷又发生了巨大的震颤。 他们纷纷飞起身来,看着地面之上的变化。 不久,那震颤的源头——谷中祭坛,竟然也飘到了空中,最后,这祭坛又在晃动中化作一缕缕白光,全然融入了陈昭和的脑海之中。 “菱儿,你看下面那两个修士是秦勉与陈昭和么?”冰远闻问道。 冰忆菱早已将目光放在了陈昭和的身上,就在后者显露身形的一刹那,她就感受到了自家夫君的气息。 “是,绝对错不了。”冰忆菱点了点头。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终生难忘,待白光汇聚已毕,陈昭和的头颅竟在闪烁中爆裂开来,血肉横飞,惨烈不止。 “什么!”众人惊惧。 “昭和!”冰忆菱难以接受眼前的现实,惊叫一声之后便晕倒了过去,好在有冰远闻相掺,这才稳住了她的身形。 清竹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喃喃自语道:“刚才那个人是师兄么?他、他怎么会······”说着,这巨猿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他绝不相信自己的师兄会在此遇难。 正当众人议论不止的时候,原本属于陈昭和的魂海处飘出了一道乌黑色的光芒,这光芒是如此的邪恶,以致于极远处的修士都感到了不适。 “这、这究竟是什么?”有人问道。 “它怎么会出现在陈昭和的魂海里?”又有人不解。 终于,有见多识广的修士认出了黑色光芒的来历。 “这、这是万恶之源!天地间的至邪至恶之物,陈昭和怎么会与它有牵连,莫非这一切都是他预先设计好的么?”有人妄加猜测。 “放屁!你没看见我师兄的脑袋都搬了家了么?他要是串通万恶之源,岂会有如此惨烈的下场?”清竹大声斥道,他恨不得过去揪住那人狠狠的揍上一顿。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那黑光渐渐的凝成了人形,继而又变作了陈昭和的模样,他目光冰冷的望着众生,漠然说道:“陈昭和,多谢你几十年来的照顾,我可要好好的感谢你一番,稍后你的身体就归我所有吧。” “什么?这万恶之源真的和陈昭和有瓜葛?”众人惊惧。 “万恶,你挑拨离间的水平还真不怎么样。”这时,一道声音在空间之中响起,年轻而富有活力。 “是昭和!”冰忆菱惊喜的叫道。 清竹也欣喜的抬起了头,他寻找着陈昭和的踪迹,然而却并未发现其行踪。 正当众人苦于搜寻之时,那无头的尸体竟然漂浮了起来,立在了万恶之源的身前,他的胸腔中慢慢的长出了一颗头颅,一颗与万恶之源相貌相同的头颅。 “死而复生!”官化天感叹道,他未曾想到陈昭和竟已有了这般实力。 就连万恶之源都有些惊愕,他一直潜藏在陈昭和的体内,却也不了解自己宿主的真正实力。 其实,这一切都源于玄玄上人。 想到这里,陈昭和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体面上昏迷不醒的玄玄,碍于慈悲之心,他并未将其杀死,欲要留其到战后处置。 眼下,最大的敌人就是这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修士”。 “多少年前,我曾与你的父母交战,虽然胜了,却被他们封在了一枚蛋里,多少年后,我又与他们的子嗣重逢,只可惜,站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他们,”陈昭和真没想到自己这张脸上竟也能浮现出这种欠扁的笑容,“感谢二老,不然我也无法获得这么一具完美无瑕的肉身。” “你就这么肯定能够占据我的身躯?”陈昭和反问道。 “自然,”万恶之源扬起了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你虽然有不灭的身躯,却没有不灭的灵魂,如此一来我便有机可乘。” “那还废话什么?你我终有一战!”说着,陈昭和奔着另一个“自己”就飞了过去,他招式尽出,丝毫也不留情。 万恶之源早已有所准备,在陈昭和发起攻击的一刹那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它使用着和陈昭和完全相同的招式,只不过它的力道要更为强大。 而且它的神魂也要远强于陈昭和。 毕竟它是天地混沌所生,生来娇子,非常人可比。 在这极不公平的斗争之下,陈昭和渐渐的落入了下风,他由被动的抵抗变成了挨打的沙包,最后又一次次的被万恶之源毁去身躯,他又一次次的复原。 “上!我们也去帮帮陈昭和!”清竹与冰忆菱等人早已出手,而人群之中也修士发出了援助的声音。 霎时间,无数修士飞向了万恶之源,其数量数不胜数,就如同离巢的蜂群一般。 以多敌少之下,人族修士渐渐的占据了上风,可他们依旧无法伤害到万恶之源一丝一毫,而后者却能随意的夺取他们的性命。 即便如此,依旧有数不尽的修士涌上来与其交战,直到数个时辰之后,万恶之源也受到了伤害,几欲被人打散。 又过了不知多长的时间,在陈昭和的一击之下,万恶之源终于打散,化作了漫天的雾气。 “呼!”有人长舒了一口气。 可那雾气却并未消散,陈昭和面上的凝重也未曾散去。 莫非这万恶之源还没有死去,亦或是它有了和陈昭和一样的再生之能?陈昭和为此担心不已。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所担忧的事情就发生了。 令人作呕的黑色雾气凝为一体,再次化作人形,又化成了陈昭和的模样,它——万恶之源,再生了! “你有不灭的身躯,我就有不灭的灵魂,这很公平。”万恶之源说得轻松,可陈昭和却觉得心底生寒。 纵然他拥有不灭之躯,可他的灵魂却是极易受损的。 而万恶之源拥有不灭之魂,并且,它没有身躯可言,作为一道魂体,它将无敌于世。 正当陈昭和苦无对策之际,西方甘露寺僧人所在之处响起了一道声响:“昭和,我要你寻找的九绝丹丹方你可寻齐?” 陈昭和一愣,这是道真老僧的声音。 他摇了摇头,丹方之中有药材数百,其余之物倒还好找,只是有一样事物却寻之不得。 “可是差了一位药材?”道真又问道。 陈昭和点了点头。 “无妨,你将其余药材交给我吧!我来为你炼制丹药。”道真说道。 陈昭和皱了皱眉,他看了一眼万恶之源,又看了一眼冰忆菱,最后才坚定了目光,将储物鳞片内的丹方、药材一并交到了道真的手中。 冰忆菱心中一突,她在陈昭和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不舍。正当她要询问的时候,有人先她一步问出了这个问题。 “师祖,你这丹方有何功效?”陈昭和的师尊普渡向道真问道。 “能彻底的泯灭昭和的存在。”道真回答的很平静。 可所有的玄阳修士却如同炸了锅一般。 尤其是清竹、清定等人,他们急急忙忙的飞到了道真的面前,向其询问缘由。 “这万恶之源本是由我体内而生,只有我真正的死去,它才会同样死去,你们不必难为道真前辈,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说到这里,他看了万恶之源一眼,眼中露出了视死如归的神情。 万恶之源心中已然惊慌失措,然而他却依旧故作平静,冷笑道:“莫非你真的认为那九绝丹会有作用?你太天真了!” 它所言非虚,陈昭和若想彻底与万恶之源断去联系,那么他就必须要体内的十处生机,而这九绝丹仅能断去九处。 “道真前辈,炼丹吧!”陈昭和平静的说道,他护在了老僧的身前,以防万恶之源的偷袭。 道真点了点头,正欲炼丹,却又遭到了许多修士的反对。 “师祖!”普渡苦苦哀求道。 “大师,除此丹方,可有他法?”冰忆菱也苦涩着声音问道,今日她就要与自己心爱之人诀别,她怎能忍心。 道真摇了摇头,紧接着就盘坐下来,准备以身炼丹! 一团佛道之火蓦然燃烧,直窜上了他的身躯,如此突然的一幕惊得众人目瞪口呆,他们不知老僧为何要如此作为。 “剩下的最后一位药材正是一具完整的肉身佛。”陈昭和说得平淡,既然老僧都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他又如何能放不下自己的性命。 玄阳众修默然不语,他们看着这两名为玄阳而献身的修士,别无他言。 在陈昭和的看护之下,万恶之源也难有动作,他只能等待着结果,等待着九绝丹的真实效用! 火光焚天,约有十数个时辰之后,九绝丹终于形成。 陈昭和会吞下它么? 毫无疑问! 不仅是玄阳修士,就连万恶之源也生出了几分异样之情! (未完待续) ; 第卅五章 借血身万恶复活,吞道源昭和再生 陈昭和环顾着众位亲朋,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冰忆菱的身上。 “菱儿,照看好自己。” 此时,冰忆菱早已哭成泪人,她不敢去看陈昭和,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 说罢,陈昭和不再犹豫,他一口吞下了九绝丹。 绝神; 绝念; 绝魂; 绝身; 绝灵; 绝元; 绝道; 绝修; 绝识。 陈昭和静静的盘坐在地面上,与那化作了枯骨的道真僧相互对应,而万恶之源则在一旁痛苦的惊叫。 也不知过了多久,因为没有人舍得去计量,他们静静的感受着陈昭和的气息。 终于,这气息消散了。 而万恶之源也早已消散。 都死了。 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欣喜,没有雀跃,所有人都清楚的知晓,自己的存活是两位大能用生命换来的。 正当他们准备打扫战场之时。 原本一直昏迷着的玄玄却突然坐直了身躯,他看着众人,以一种极为阴沉的话语说道:“陈昭和死了,而我却依旧存活!” “是万恶之源!”有人辨识出了这道声音。 他竟是借着陈昭和的血液追溯到了玄玄的本源,又借由后者的身躯活了过来! ······ 在无意识的混沌之中,充斥着各种的灵体,这些灵体都是天地间至精至纯的能量,它们在这广袤的空间中游荡着,没有明确的去处,也没有归期。 陈昭和的魂体同样归于此类,他沉眠着,在太空之中遨游,只是他所处的空间竟然不是那困住了所有魂体的囚魔域,而更像是真正的宇宙空间! 一道本源能量正悬于玄阳上空,若是有玄阳修士在此,必然会惊呼出声,这就是玄阳的天道之源! ······ 战场上,万恶之源与人族修士展开了厮杀,他肆意的掠夺着人类的性命,无论是普通的修士还是实力高强的大能,都难逃它的束缚! 冰忆菱正混在人群中与万恶之源厮杀,她却突然发现,一直被甘露寺僧人层层保护的陈昭和的尸首竟然不见了! ······ 也不知游荡了多长的时间,也许在这片空间之中根本就没有时间的限制,陈昭和“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他的意识复苏了! 他看着远处的一团炙热光芒,内心中感到一阵的亲切,他拼命的游动着,向光团所在的位置游了过去。 这条路无比的漫长。 陈昭和觉得,依他过去几十年的经验,他足足游了数百、数千年的时光,可他距离光团所在的位置依旧是那么的遥远。 他为何要向光团游动,他为何不停下脚步。 因为他想获得重生! 在玄阳大陆上,有他的爱人,有他的挚友,有他的师尊,有一切他所不能割舍的事物,这些真挚的感情催促他不断向前。 他游着游着,终于感觉到了疲劳,他游着游着,终于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他好累,可他不敢睡去,因为她心里清楚,一旦他“合上双眼”,那明日绝无光明可见! 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哪怕歇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想沉沉的睡去。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道强大的能量输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下一刻,他感觉自己拥有着无比充沛的力量。 而远方的光团也不再遥远,它是那么的清晰可见,是那么的近在咫尺! 天涯与咫尺,也许就在一地。 ······ 混沌海灵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将宗主的尸首移到这里,在它的潜意识中,宗主这样的天才绝不会轻易死去。 所以,它想到了这个充满了能量的地方,这个掌握着全大陆能源的地方,这个充斥着蔚蓝色希望的地方——玄阳之源! 而混沌海灵还有所不知,正是它这个小小的举动,成就了陈昭和的复苏! ······ 热! 陈昭和的脑海中只有这一道意识,他的灵魂体已经飘到了光团的附近,亲切之感虽未消失,可那炙热的能量已然令他吃不消。 这光团正是先前所见的玄阳天道! 陈昭和沐浴在天道之中,他的灵魂体几欲被蒸发,可他愈感觉闷热,他陷得就越深,最后他竟钻入了天道的本源之中,与天道融为了一体。 他的魂体渐渐的蒸腾了,他的意识也渐渐的消散了,他就要彻底与这个世界告别了,正在此时,脑海之中的一道奇异能源却阻断了这一切。 甚至隔断了热能的传递。 是百世轮回经! 在他游历太空的无尽岁月之中,百世轮回经竟再次得以突破,他的灵魂体也达到了不死不灭的状态! 不仅如此,他的轮回天道在玄阳天道的助长下,突破到了大道的境界,在宇宙中,也只有地府的嫡系修士可以拥有真正的轮回大道! 而陈昭和的修为也达到了突破的边缘,正当他感觉到进无可进的时候,他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牵扯了过去! 那是源自生命的牵扯力! 源自于肉身的吸引、本体的召唤! 当不灭的肉身与不朽的灵魂合二为一时,创世境可达! ······ 战场上,万恶之源正在大肆的屠杀,他肆无忌惮的收割着人族修士的性命,他奸笑着、杀戮着,彰显出了他最邪恶的本质。 几位大能联合在一处,力求与万恶之源战成平手,期冀能拖住他杀戮的脚步。 冰忆菱麻木的战斗着,她依旧陷在陈昭和离去的悲伤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万恶之源的死神镰刀已经放在了她的颈上。 “菱儿!”冰远闻惊叫道,他今日已遭遇了足够多的磨难,他不想再失去这个孙女。 当冰忆菱注意到了万恶之源的存在时,她已来不及躲闪。 “昭和,我来陪你了。” 冰忆菱轻轻的而闭上了双眼。 咚! 万恶之源冰凉的手掌拍击在了另一只手掌上,那是一双温热而富有力量的手掌。 “菱儿。”手掌的主人轻声唤道。 冰忆菱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前方,她视线尽头的方向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昭和!”她欣喜的唤道,“我是在做梦么?还是我们在地府相遇了?” 陈昭和淡淡的笑了一声,他在冰忆菱的额头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继而便将怀中的佳人交给了冰远闻。 “万恶,你我之间的恩怨是该了结了。”陈昭和望着万恶之源,淡然的说道。 “是昭和!是昭和回来了!”有修士惊喜的叫道。 万恶之源感受到了陈昭和身体上的气息,他的瞳孔急速的放大着,仿佛看到了这世间最为恐怖的事情。 他不敢抵抗,因为他们没有这个勇气。 在陈昭和的注视下,他骤然化作黑烟,向远方逃去,可他依旧低估了创世境的实力。 他在一瞬间逃到了数千里远处,却他逃出了战场,却没能逃出陈昭和的掌控。 陈昭和依旧是站在噬血谷的上空,他单手一抓,从空间的裂缝之中拽出了一道身影。 众人惊骇,因为陈昭和手中攥着的正是万恶之源! 继而,陈昭和又以无上大道之力化解了这道仇怨之源,了结了这一切****的本因。 ······ 终于结束了,所有的修士都感觉到了一阵释然。 早在数十年前,天下修士就在预言着这场劫乱,而今,他们胜利了! 而正当他们准备庆祝胜利时, 这胜利的主人却带着他的爱人离开了。 ······ 五十年后。 “听说了没有?极劲宗额宗主陈昭和就要破碎虚空,离玄阳而去了!”在中州城的一座茶馆内,一位年轻的镇海宗子弟说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坐在他对面的修士吃惊的问道。 “我们宗主赴约而去,为陈宗主践行。” “他是什么什么身份?竟然值得宗主亲自前往。” “你还年轻,会有知道的那一天。” ······ 陈昭和站在两崖山上。 那是他与冰忆菱、冯婷秀相聚的地方。 而今,这两名女子正站在他的身旁。 就在三十年前,他以轮回大道唤醒了冯婷秀的意识,令其冲破了假死状态,重归人世。 他虽然还没有正式娶冯婷秀为妻,不过冰忆菱已经在催促此事。 山峰上,站满了送行的亲友,有清竹、普渡、秦勉等至亲至近之人,也有晋川、天启、龙辰璇等同甘共苦的战友。 “诸位,玄阳大陆的天道我已送回,囚魔域的壁障也被我洞穿了,待诸位踏入创世境的那一刻便可离开此地,遨游太空。” “师兄!”清竹有些不舍。 陈昭和看着他,笑了笑,随后又说道:“这又不是永别,我只不过是替你们去探探路,也好为你们的将来做些铺垫。” 说这话间,混沌海灵的身形已出现在他的身旁,他领着二女轻轻的踏上了海灵的身躯。 陈昭和单手一指,划破了虚空,他最后又回头望了众人一眼。 随后,这三人一兽便踏空而去,离开了玄阳。 众人望着渐渐愈合的空间裂缝,久久无语。 他们畅想着未来,希望能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中与陈昭和再会。 全文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