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穿越:好妃不吃回头爷》 第一章 坠机穿越 洛杉矶国际机场。 两位清丽佳人,统一黑色正装。正在相拥道别。 叶篱落:“安娜,这边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等陪外公过完中秋我尽快回来。” 金发碧眼的是篱落的特助兼好友安娜:“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叶篱落提起行李潇洒转身挥挥手,表示收到。 安坐于飞机上,听着空姐专业清雅的声音,她出了神,父母于自己6岁时遭遇车祸双双去世,只留下自己后来被外公带回了在美国的家。这么多年来和外公相依为命,这么拼命的学习到现在接手公司并有着不错的成绩都是为了让外公能安享天伦啊。也许人老了是会恋根的吧,外公已于一年前定居国内。 哎,也许应该考虑一下把公司移回国内发展,不然老是两边跑很累啊,等到家了和外公商量下。 感受着飞机起飞的颠簸感,篱落准备睡一觉好打发时间。片刻后被一阵惊慌声吵醒,睁开眼便感受到失重的感觉,一向淡定自信的双眼中出现了惊恐失措…… 一阵刺耳的哭声传入耳中,背部以下一阵疼痛,额,怎么这么痛,想着飞机失事的片刻,难道自己没死么。那谁又在哭,吵的头疼死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应入耳中的是个磁性暗哑的男中音:“贱人,既然你如此不识时务,那么从今日起这个王府再没有你这个王妃的容身之地。从今日起王妃搬入后阁,没有本王命令,不得出阁半步,除了享有王妃头衔以外什么都按仆妇给与配己,你们听到了么?” 众人应:“是,王爷。” 又是一阵脚步声后一众人也跟着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王妃,谁在看电视么,天呐自己伤的这么严重居然还有人在看电视。 费力的睁开眼被吓了一跳,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核桃”,额,核桃,应该是一对哭肿的眼睛,涟漪惊喜出声:“王妃,呜呜呜呜,王妃,您终于醒了…呜…” 篱落如遭雷击,这是什么跟什么,王妃是在叫我么,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古香古色的屋子和床帐,还有那些桌椅,梳妆台上那些盒子…篱落颤抖成音:“……你是谁?” 涟漪诧异的惊呼:“王妃,您不认识奴婢了,奴婢是涟漪啊……。” 趴在床上的篱落震惊万分,王妃真的是在叫她,她这是在哪?不是飞机出事了么怎么跑到这鬼地方,在拍电视么?…… 涟漪看着王妃眼中的茫然和震惊,痛哭出声:“王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难道王妃热症烧坏头了么,呜…王妃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篱落爬起上身看着四处,没有摄像机,没有导演,没有斗篷,难道自己也落入的时下最时髦和狗血的剧情,穿越了?!那…那外公怎么办… 篱落忍下悲伤收拾了下情绪,篱落看着道这个发髻像头顶着两个包子般,眼睛哭的肿的像金鱼,不过长的倒是挺清秀的。 看起来是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猜想着怕是服侍原来王妃的丫鬟。 想了想出声说道:“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么,我又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好像忘记自己是谁了,还有我怎么会受伤?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详细道来…” 俗套归俗套,好用就行,先了解一下这目前情况,一个王妃伤的丢了性命连个随侍大夫都没有?想起方才的男声,王爷?怕是这个王妃不招待见吧,这受伤也和那王爷脱不了干系?这个身体有多少岁了,糟糠妻?下堂妇?应该还没下堂吧,这不是还叫的王妃么,不过估计也快了。 涟漪哭的满脸泪水,看着篱落说道:“是,回王妃,奴婢是您的贴身丫鬟涟漪,打小服侍您的。您本是叶大将军的独女,名唤叶篱落,因为叶大将军战死沙场,夫人殉情而亡。太后…也就是您的姑妈,见您可怜所以打您父母双亡后一直将您带养在身边,先皇也在叶大将军战死后心痛不已,还加封您为端华郡主,后来……。” 篱落用最短的时间消化了一下所得信息,这是一个据自己所知道的各国历史上所没有的年代,大小国家十几个,常年间战争不断,自己所在的国家乃当今强国中其一,名字也没听过,御天王朝。 这个身体的名字居然和自己是一样的,难不成是自己前世还是后世?,看着这丫头也是黑发黑眼,这里怕也是和中国的古代多类似吧。 丈夫是当今七王硕王爷,轩辕睿,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这个王妃嘛?虽然涟漪说的委婉,怕也是仗着先皇和太后宠爱性格嚣张跋扈,不得人待见,对这现在的王爷丈夫从小情根深重却又嫉妒成性,手段也有些过激了吧,这王爷娶的怕就不是甘愿愣是把这王妃偏院里丢了三年,到现在还是个“原装货”。 额~这次被打就是因为居然给人家侧妃安胎药里下了藏红花,还被下药之人指认,可谓人赃俱获,所以闹到了皇帝那里。 因为是奉旨成婚。太后授意,皇帝赐婚,当然不能休妻。七王想借此事予以和离,谋害皇室子嗣那可是大罪,想这王妃和自己差不多算半个无根之人,不然家人都得跟着遭殃了。 谁知道这个王妃不予和离,七王便以七出之戒,多舌、善妒、等罪责要在烙殇殿廷杖这王妃五十板子。 可是后来八板子打下去,这养尊处优的千金郡主就这么生生痛晕过去了,太后心疼的不得了,也是哭闹着让收手,先让回王府里养伤其他事暂时搁置,想着等这宝贝侄女醒了她在劝劝让和离着算了,反正也苦守三年无果,再纠缠下去怕是连命也要搭上了。 谁知这王妃一昏迷就是六天,王爷等的不耐烦,又去找了皇帝,皇帝碍于母亲胁迫便回以等这王妃伤势好了之后再说,所以才有了刚才那出。哎,看来自己刚来这日子就不好过啊! 想着便这人就来了,一阵脚步声想起…… 带头的是个老仆妇,领了四个家丁,进来正眼也不瞧篱落就随便俯了个礼:“见过王妃,奴婢奉王爷之命前来接王妃去后阁,望王妃不要难为奴婢…” 一看那张脸真有够容嬷嬷的。 涟漪跪着爬到仆妇脚边哭求:“桂嬷嬷,王妃伤重刚醒,求求您跟王爷求求情,让他缓两天让我家王妃先养好伤吧,求求您了…” 我倒,用不用这么雷人啊,不是容嬷嬷是桂嬷嬷。暴汗!! 桂嬷嬷一脚扑开涟漪,大喝道:“放肆,没规矩的丫头,王爷主子的意思哪是你个贱坯子能左右的。” 啧啧,好个狗仗人势,篱落不愿看到涟漪懦求,轻唤到:“涟漪,收拾下东西然后扶我去后阁。” 众人惊愣!涟漪犹豫到:“可是王妃您……” 篱落打断她道:“不用说了,去吧!” 涟漪迟应到:“是,王妃。” 在一行人惊讶的目光中涟漪扶着披着外袍的篱落,去了后阁。 看着那些人眼中的惊讶,篱落就觉得好笑,搁着以前这王妃的性子醒了怕是很难自愿去后阁吧,那几个家丁应该也是用来抬自己去的吧。 她可不会笨的认为这人是来帮自己搬家的,都进冷宫的人还需要添置家当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这王爷能做到这份上可不就这王妃已经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啦? 哎,篱落暗自决定再没养好伤之前先低调行事… 书房内,轩辕睿埋头处理着公文,听到管家来报头都未抬,说了声:“进来。” 吴管家进来后立于一侧说到:“禀王爷,王妃已经醒了,并且已经和她的随侍丫鬟搬入后阁。” 轩辕睿听他这样说,有点诧异的抬起头,俊逸的五官棱角分明,一双凤眼中因为听到王妃二字而闪过一丝厌恶,瞬间又恢复如常,只是眼内神光阴骇难懂,思虑片刻说道:“本王有事要外出几日,颜儿有孕在身不宜操劳,这几天你暂代打理府上事物,还有那个女人,无论这次耍什么花样本王誓要她滚出王府,你派人看着,不许她出后阁,尽快让她养好伤,和离一事不宜再拖。没别的事先下去吧。” 吴管家低头应是走出书房,轩辕睿看着手中公文却在思虑那个女人居然会自己走进后阁,哼,想息事宁人么?晚了。。 后阁真的很后阁,一座小院,一间屋子,搁置的废弃杂物占了院子的一半,另一半杂草丛生,通向里面小屋子的草地有人为踩出来的痕迹,只是已经变成一条很浅色的窄小的小路,怕是很久没人来过这边了… 涟漪委屈的都要哭了,别说这种地方了,打她服侍王妃这些年怕是多点杂草的路王妃的鞋子都没沾过地吧。。 篱落让涟漪扶着自己走进那小屋,一桌四椅,一张椅子还是坏的,一张小破床,里面的卧室也很小,一张破旧的床,一座破旧的梳妆台斜乱搁着,窗户破破烂烂。其他的装饰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安置,这应该就是王府最烂的屋子了吧。不过还好能避风雨,先忍忍吧。。 涟漪红着眼睛看着篱落:“王妃,您受委屈了……” 篱落看着涟漪,这王妃唯一算对的怕就是对这丫头不错,不然再变态到有虐待人的毛病自己这一来还真是四面楚歌,这丫头是单纯的对这主子当亲人啊:“涟漪你以后别再叫我王妃了,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快要不是什么王妃了,以后就我们俩个相依为命吧。” 涟漪惊呼道:“这怎么行,王妃您永远都会是王妃的,呜呜……太后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篱落打断她道:“好了,涟漪,这王府里没有我们能容身的地方了,你要是愿意等我伤养好了我就带你离开,如果不愿意到时你想留在这里或者我给你些银两你便去寻个好人家吧。”有些事必须说清楚。 只是涟漪一听这话扑通跪倒道:“王妃,您别不要奴婢啊,奴婢从小就跟在你身边伺候了,你不要奴婢了奴婢就没地方可去了……呜呜呜呜,您要走也带着奴婢吧…” 篱落扶着额头:“涟漪你别哭了,我也没说要丢下你,还有别在奴婢长奴婢短了,听的我头疼,我们先收拾下这里晚上有个睡觉的地方吧…” 涟漪还想说什么又想起王妃的伤改口道:“奴…额…,王妃,我去打点水来收拾下这里,您先休息下…” 擦干净一个凳子,涟漪扶着篱落坐下,然后出去打水。 篱落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趴放在上面的旧铜镜看着里面的"陌生人",淡扫峨眉,面若芙蓉,嘴唇因为受伤的缘故毫无血色,倒透着一种荧荧粉白,皮肤也是泛着病态的白。 倒是个我见犹怜的可人儿,可以看出来是个绝美的女子。 听涟漪说这王妃的娘亲还是当年尚云国的第一美女,遗传基因好啊… 看着镜中人眼神茫然中带着透彻人心的淡定从容,怕是只有这眼神是自己熟悉的… 自己真的是穿了,还是魂穿… 呵呵,转身看着窗外的萧条,想起现代的外公,双眼不禁落下泪来。当年母亲去世,外公已是为了当初阻止父母结合而导致后来把母亲赶出家门而懊悔不已,甚至于一夜白头。外婆去世的早,他痛恨自己没有照顾好母亲,更是把自己成为遗孤的罪责都揽在他身上。。 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关心是无微不至的,这么些年来爷孙两相依为命以是密不可分,这又一次让外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第二章 暮云亲舍 外公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不知道他受此打击会不会有事…越想越是伤心,禁不住痛哭失声… 一直都是个无神论者,没想到这回倒是直接和鬼神搭上边了…哎。 回过神来的篱落立刻感到身边有人,抬头一看是涟漪端着个水盆也在默默流泪,泪水一滴滴的掉入水盆泛起涟漪。 “回来了怎么不吭声…” 涟漪哭道:“王妃,你要是委屈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篱落心想,这丫头怕是误以为自己再为那王爷伤神,这个王妃也是爱惨了那个王爷,只是这是爱么?倒是一时迷惘执着来的真。 这次廷仗估计那个王妃已经魂归西方了,八板子就打死了人,是这廷杖真狠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看电视上那打板子也不至于这么狠啊,看来自己以后行事得千万小心了。 清晨篱落被一阵阵细小的呜咽声吵醒,爬起身一看是涟漪那丫头坐在外面厅中嘤嘤哭泣。 这丫头又怎么了? “涟漪,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哭什么,你家主子我还没驾鹤西去呢!” “呸呸…,主子大清早的你怎么就讲这晦气话,您会长命百岁的…不,您是千岁…”涟漪回首娇斥道。 经过昨夜一番争执,最后涟漪在篱落的威逼下改口不再称呼她为王妃,却也不愿直呼她名字,想来这古代也是,直呼主子名讳怕是大不敬的罪,所以折中的选择就是改成“主子”。 本来篱落想让涟漪和她睡一张床的,外面的床太破了些,可是涟漪死活不依,幸好这天气也不是太冷,让她多加了床被子便也随了她。 篱落轻笑出声:“那我不成老妖怪了…为什么在那哭?” 涟漪想着又有点鼻子发酸,呜咽道: “主子…他们太过分了…居然…送过来的早食是叟水和隔夜的食饭…呜呜呜,主子你这伤才刚有点起色,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好了,别哭了,先扶我起来梳洗下…”篱落安慰了一下她,才吩咐说。这王妃昏迷几天药食不进,这伤拖的有些久了,起身都难。 稍后篱落梳洗完,走出去一看… 这食盒里的都是些已经变了味的剩菜剩饭,还是隔夜的?还有汤水?上面飘了几个菜叶,旁边搁了两个干窝头… 这还是给人吃的么?? 涟漪扶着篱落委屈的说:“主子,昨日王爷不都说了是按照仆妇的配给么…这…” 篱落清丽的眼神柔光流转,听到涟漪的话也想起了当日情景,好像是有这么一说,王府的仆妇吃这个? “这王府管理膳食的人应该是总管吧?敢把这样的饭菜送来这里怕是有人故意使得?想看我这王妃闹腾起来好早被踢出门去?” 涟漪惊讶的低呼:“啊…可是王爷…” 篱落抬手打断她,转身轻坐于椅上: “这王府里除了王爷和王妃,还有其他主子么?…涟漪,这王府里有几位侧妃或者妾室,捡着重点或者你认为利害点的说…” 涟漪同情的看着篱落,忘记一切也许对王妃来说是好事吧,后又思索了一下,犹疑着说: “主子难道你认为是?…咱这府里除了您是正妃外还有两位侧妃,清露阁里还住了八个王爷的妾室,那些都是皇上或者别的大臣送给王爷的美人,平时也算安分,另外两位侧妃一位是王爷恩师施尚书的女儿,名唤施思颜,也是王爷…自小一起长大的,要不是…外面现在传的…” 篱落看着涟漪吞吐的说不出句完整的话,心中好笑。 “有什么就都说吧,我失忆了,现在必须尽快了解现在的形势好做出应对,不必有什么顾忌,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王妃了,也不在乎这些东西…” 是啊,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叶篱落了,是该让这丫头适应现在的自己,转不过这弯以后问题可就多了。 涟漪看着篱落淡定从容,又透着股自信的眼神。 心中想道,也就自相处下来的这一天她感觉到王妃是真的变了,那眼神仿佛在说着,任何事都不会对她构成烦恼。 于是涟漪咽了口唾沫眼神也变的坚定,拼了: “王爷对这施侧妃是相当宠爱的,要不是您求太后和皇上赐的婚,也许现在王府这女主子就是她了,还有啊,您…外面现在传的说您下药想谋害…的妃子就是她,所以王爷这回才会这么动怒。” “另外一个侧妃是掌管大内,保卫皇宫安全的侍卫统领李暮年的妹妹,李玉环,她也是对王爷倾慕,她的哥哥又和王爷是好友,所以王爷也就…” 所以也就娶了?篱落已眼神问之? 涟漪看着王妃,没有什么异样,于是点点头应道:“嗯” 篱落又问道:“涟漪,你跟着我这么多年,觉得我有可能去谋害那个侧妃么?” 涟漪看着篱落的神情犹疑道:“这个…主子,你以前平时…额…那个。” 篱落看着涟漪眼珠乱转哭笑不得,知道她在想着不是过激的言辞来形容,于是笑道:“有什么就照实说,忘了我刚才的话了…” 涟漪想了想,看着篱落说: “王妃,其实这也不能怪您,打从咱们来着王府王爷就不正眼相待,娶您过门后才半个月就已正妃之礼娶了施侧妃。” “您去找王爷争辩还被王爷…额…扔出了书房,还被王爷扁到侧院居住,还被王爷严令禁止进入他主卧轩睿阁和书房,还不许您去打扰施侧妃,就连她们每天早上要来跟你请安的事也被王爷免了。” “后来那个李侧妃进门也是看样学样,不把您放在眼里,王爷也不过问。其实严格来说只要凡事不牵扯施侧妃,王爷都不会过问您的所作所为,您以前和那个李侧妃争吵是三天两头的事。” “本来刚开始大家还会同桌共膳,后来因为你们吵,王爷就责令膳食在自家院子用了。施侧妃住在王爷的轩睿阁所以每天都和王爷同进同出。” “而且有时出席宴会都是王爷和施侧妃同去,您自己去的,至于李侧妃则不具备出去的条件…” 呼~一口气说完涟漪深深的喘了口气。。。 听着一连贯的还被…还不…篱落也跟着点起头来。 “照这么说,我以前是不会去惹那个施侧妃的喽?不然早就被赶出去了?”看涟漪讲完为她倒了杯水,递过去才问。 涟漪赶紧双手接过茶杯,续道, “嗯,刚开始王妃还会去责骂或者额…找那个施侧妃的麻烦,后来王爷斥责、威吓过甚至掌掴了您后,您去太后那里哭闹过几次无果也就收敛了些…” 说完浅浅的抿了口茶水。 篱落低头思索,看来这王妃也就是个胆小怕事的纸老虎,一离开太后这后盾就没了主见。 如此说的话…说不准这下药一事,里面应该还有文章。 想了片刻篱落又问道: “这王府里的大小杂事都是谁在安排?膳食一般都是谁做主的?管家么?” 涟漪放下茶水回答篱落说: “嗯不是,本来按规矩应该是由王妃你打理内务的,可是王爷不允,这事一直便施侧妃在打理…” “不过今早听说因为施侧妃要安胎,这府里大小事务开始由吴总管暂代…” “主子,你都不知道,那施侧妃的丫鬟给人家讲起这事时那骄傲的样,才怀孕一个月多王爷就这么宝贝起来,生下来还了得…哼,是个母鸡就会下蛋,有什么好骄傲的…真是的” 篱落听了涟漪后面的话,扑哧笑出了声: “你这丫头…别把话题带远了,继续…” 涟漪挠挠头,继续说道: “不过一些厨房的杂物还有桂嬷嬷可以做主,那个桂嬷嬷是王爷的奶娘,王爷自己建府后就从宫里带了出来。” “她平时作威作福就只把王爷和施侧妃当主子,李侧妃也要忌讳她三分,还老是送她好处巴结她呢…哼…见钱眼开。” “平时就只有您和她冲突不断,不过因为您是王妃身份她也不敢造次。主子,难道您怀疑是…” 篱落思索道:“不知道,…不过哪怕有天我不是王妃了仍然是郡主,他们敢如此做怕是受了人指使…” 涟漪听着篱落的话也低头想到会是谁捏?王爷?哪个侧妃? 篱落抬头看到涟漪皱眉深索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涟漪,你去挑上几件首饰,带上这些东西去找桂嬷嬷…然后…” 篱落手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吩咐道。 涟漪听了惊讶的低呼出声,不过也没有疑驳篱落的话。 应声称“是”后,挑了几件首饰,收拾了桌上的饭菜重新装进食盒,提着食盒便又出去了。 待涟漪走出视线,篱落便起身走到床边,继续趴回床上。 篱落暗自吱呀,这背上这伤真是又痒,又疼,又难受。 难受的她想暴粗口… 在身体完全康复之前,一定要能忍则忍。 正好不用在浪费脑细胞想法子离开,只要答应“和离”便是了。 想来自己还真是可怜,这王妃挨了打,疼却要自己来受,受就受吧,现在居然又要自己来面对这个下堂妇的下场。 虽然自己不在乎,可是… 哎,流年不利哦! 在那天篱落让涟漪送了些首饰给桂嬷嬷,又赐了她顿馊食饭后,桂嬷嬷眼冒金光的赶紧收下那些首饰,又唯唯诺诺的声称“该死”,说是给王妃的膳食送错了。 后来一日三餐,倒是丰盛。治愈篱落背伤的药物也送来的准时。 篱落又借机表扬了桂嬷嬷几番,送了几件玉饰,器械。 桂嬷嬷刚开始还推脱着,说是不敢收,那些事都属她自己分内职务。后来便也是半推半就的收下了。抱着东西喜滋滋的出了后阁。 经过数十天的疗养和篱落的坚持锻炼,篱落后背上的那些伤已经基本痊愈了; 清晨,王府后阁。 篱落在院中已被她和涟漪打扫干净的草地上铺了块毯子,准备像往常几天一样锻炼一下,今天想练的是瑜伽。 在现代为了防止绑架之类的事发生,空手道、跆拳道篱落自小就都有在修习。 这几天坚持锻炼伤倒是好的快了。 那个中药她真的是不敢恭维了,前几天是为了身体早点好也没办法,现在好的差不多抹点外伤药也就是了,所以她自己便把喝的药给停了。 涟漪抱着几件素白的衣裳出现在后阁门口。篱落老远就听到她在喊声。 “主子,您要的衣裳都做好了,桂嬷嬷还让多做了两套呢,我照您的吩咐赏了桂嬷嬷二十两银子。” 篱落抬头看着涟漪手中的那些白色衣衫,点头表示满意。 有钱能使鬼托磨,恒古不变的道理。 话又说回来这个王妃还真是艳俗,所有的衣饰都是正妃穿戴的大红色正装,连那些首饰都多以红宝石为主。 穿着那些衣服又重又繁碎又麻烦,实在受不了才决定重新做点便装的。 这古代的衣服,她学了两天才摸出点门道,她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穿衣服的事情上。 这个王妃的家底倒是厚。。 这单就只是嫁妆,太后和皇帝就赏了那么多财帛,金银首饰这些门面更是一大堆, 以前看书上或者电视上,不是说这个嫁妆完了都是要充为夫家的财产么? 难道这个国家不是? 这王妃被贬来贬去的,这些倒是一样不落下。 第三章 后阁养伤 看那王爷厌恶这王妃的程度,难不成是这个王爷看不上她的东西? 那她倒是捡了个现成便宜,如果真的要留在这个国度,倒是给她以后的日子留下了不少生活的资本。 篱落对着涟漪说: “等我锻炼完后,也该是时候和他们见见面了…” “主子是要出去么?可是王爷曾经下令不让您…”涟漪担忧的说道。 可是看着篱落淡定清亮,透着从容不迫的自信眼神后有禁了声。 那眼神仿佛在叙说着,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能难到她… “他们不是希望我离开这里么?咱们这次出去是如他们的意去了!!他欢迎还来不及呢!”篱落看涟漪话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笑了笑才说。 “啊…可是主子,您…你现在已经变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啦,如果…说不准…”涟漪咋呼一声,才急忙出声说道。 难道主子连那些被休弃掉的女人会有何下场?会如何被世人看待、对待都全忘光了么? 篱落知道她想说什么,抬手示意她不要在说了。 “涟漪,无论我再怎么变,这个王府我是注定不会再呆下去的,我和那个王爷也绝不可能…” 无论将来如何,她是绝对不会接受一个男人三妻四妾的。 “难道你以为,我们安分的?永远住在这小破院里,就没有人来找我们麻烦么?难道你想在这里看人脸色么?” 看着涟漪有些茫然的眼神,篱落在心中轻叹一声,然后又补上一句。 “放心吧,我和王爷是“和离”的,离开这王府,咱们只会过的更好,相信我!” 涟漪看着篱落坚定自信的眼神。 主子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了,即使和离了,主子还是郡主,也许出去真的是对的选择,自己应该相信主子的。 “好,主子,无论你到哪里奴婢都跟着你。” 篱落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傻丫头,都说了不要自称奴婢了…” 涟漪俏皮的吐着舌头,轻呼道:“我忘了,嘿嘿…” 篱落笑了笑,随后开始练起瑜伽,顺便思虑着自己的心事。 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看看外面的世界,最好是能找到什么能人异士,帮助自己能回到现代。 虽然这个想法很希冀,可是要放弃回去真的… 哎,即使回不去也要让自己好好活着,外公不是一直都希望自己幸福的么~ 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起来。 经过一番梳洗,涟漪的巧手真是头发在她手中都能成活物。 涟漪为篱落梳了个流云斜月髻,着一身素雅白衣。。 篱落立于厅中转了个圈,问着涟漪,“怎么样啊,漂亮么?” 涟漪双眼里满是惊艳:“嗯,主子,您就像是下凡的仙子。” “贫嘴的丫头,好了咱们出去转转吧,在这院子里可要把人憋坏了;”篱落笑嗔涟漪一句。 涟漪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却没有在反驳。于是轻应声:“是”。 本来还有守在院外的两个仆人,可是数十天过去了,王妃却安静的呆在后阁,未踏出院门半步。后来便被撤了下去做别的事。 这会倒好,篱落主仆二人,一路通行无阻。 从后阁一直都到花园,这王府还真是大啊。 虽然没有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那么夸张,可也差不多了,就花园到处林立的亭子就可以看的出了。 “主子,这王府大门为五处,正殿为七间,王爷和王妃的寝宫两重,剩下各五间为侧妃备至。妾室们都住在清露殿,平时是不被允许外出的……”边走边听着涟漪的解说。 正在想着,这平时那些主子都是怎么从一个殿道另一个殿的时候,忽听一声娇诧声。 “呦,本宫当这是谁呐,原来是咱正妃姐姐啊…姐姐今个怎么没穿正装啊,害的本宫以为是哪个不懂规矩的贱婢敢如此大摇大摆的游园了。” 抬头看去,一眼便识出是那个宫装女子出声; 亭中四人,两人坐着两个丫鬟立于后执扇轻扇,如果不是自己真的身在这古代,还真以为在看古装剧。 敢如此说话的怕这两位就是那两位侧妃了吧。 倒都是美女;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只是一个温婉典约,一个妖娆妩媚。 只是这个妩媚的人儿脸部表情倒是把这份美给损了一半。 这个王爷倒是坐享齐人之福啊。 暗压下涟漪想要冲出的手,篱落淡笑不语。 施思颜看着那立于白云青草间的人儿,目光中有些恍惚,这人变了… 李玉环却在肺腑,她当是哪个想引起王爷注意的贱蹄子,没想到倒是这个正妃。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第一眼望过去的感觉就是那么的美,绝代佳人。 由已那一笑间雅如谪仙。顿时起了危机感,王爷看到她这个打扮会不会对她来了兴趣? 施思颜看着在肺腑的李玉环眸中划过深沉,起身步下庭俯身行礼道: “颜儿见过王妃姐姐。” 李玉环听到施思颜的声音,回过神来,讥讽出声: “哎呦,施姐姐您可真是仁慈,人家差点害了你的孩子…你这都身怀六甲的身子了,见了王爷都不用行礼了,怎么倒是对着这快要…呵呵…正妃行起礼来了…” 施思颜扔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只是回声道: “妹妹这是哪里话,姐姐还是正妃咱们就要守礼,即使王爷和王妃真的…也不能伤了和气。况且我这不是没事么。” 李玉环冷哼一声不再接话; 篱落看着这个温婉的古典美女,虚扶一把:“妹妹请起吧,有了身子的人了可别累着了。” 施思颜低下的头,眼中迅速闪过一丝诧异,她以为… 随侍施思颜的丫鬟便扶起她,她可不想她家小姐给这王妃行礼,小姐的孩子差点都被她 害了。 李玉环同样也是诧异,这个王妃今天吃错药,这么容易就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她和施思颜同样以为,施思颜的礼会行个一时半刻。 李玉环想了想,也出声试问: “王妃姐姐这“大病出愈”站久了也要累的,来这亭中休息片刻如何?” “谢妹妹好意,这床上躺了好些天,想动动身子骨,还是两位妹妹在此继续赏景吧,我还想再四处转转。”篱落淡笑间婉拒了她的“好意”。 施思颜暗自打量了篱落一眼。 她居然没有自称本宫,难道她打算接受和离了? 无论如何她要的是万无一失。 想到这,于是她上前拉上篱落的一只手: “姐姐这是见什么外,也有好些天没看到你了,我们姐妹坐下来一起聊聊。” “正好昨天王爷回府带了些玉阳的特产蜜汁果,姐姐不如也来尝尝。” 说着拉起篱落转身就步上亭子; 涟漪跟在身后担心不已; 王妃没了记忆,这施侧妃又有孕在身,万一她们合起伙来… 篱落看着涟漪焦急的要流汗的脸,暗中轻抚了下她的手,以示让她安心。 涟漪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又想起主子现在以是性情变了,不会在那么冲动。 倒也暂时安下心来跟着走上亭子。立于篱落身后; 倒是李玉环因为被扑了面子而脸色不好看。 篱落落座后,看着这两个妃子暗觉好笑。 一只笑面虎和一只纸老虎? 不会叫的狗,可不一定不会咬人。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商场经营这么些年,看人一向都挺准,眼睛是视透人心的窗口; 看来这个王府里还真是个是非窝。 不过自古至今,有女人的地方,也就一定会有着这“没有硝烟的战争”。 为了一个拥有这么多妻妾的种马,天天争斗着青春,真的值得么? 低头间看到桌子上的蜜汁果?这不是荔枝么? 怎么叫什么蜜汁果,晕,什么怪名字? 听着这两个不时把自己当客人般对待、招呼着的女人… 篱落忍不住心中肺腑。 唉,也罢! 反正今天要找的不是你们,就陪你们装装傻好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哎~ 于是王府后花园,一座亭台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两个美艳清丽的佳人,时不时的倾身聊语着,攀比着一些首饰、胭脂、花田、丝绢… 还时不时的看下,那个埋头在水果间苦吃的白衣女子… 看着那女人头都不抬,李玉环气的心间肺腑、诅咒了几十遍; 这个白痴是饿死鬼投胎么,哼,蠢女人,想装聋作哑? 我就偏要刺激刺激你。。 李玉环轻哼一声,拿出一块帕子,侧身给施思颜递过去。 “施姐姐,你看我这帕子…” 施思颜侧身看过: “这不是苏莱的贡品天云锦么?妹妹这是怎么得来的?这绣工像是宫里苏茉尔师绣的绣啊…” 李玉欢顿时骄傲道: “是啊,这是今年苏莱的贡品呢!” “去年王爷不是送了姐姐一条天云锦的丝巾么?妹妹羡慕的紧,可是宫里这天云锦做的丝巾又都分完了。” “后来妹妹为这事,还懊恼了好几天呐。谁知道王爷还记得,所以今年就送了妹妹这条绢帕,呵呵…” 说完斜睨的篱落一眼。 篱落剥着一个葡萄,头都没抬; 吃完一个继续… 这葡萄又大汁又多,酸甜可口,好吃… 李玉欢看的眼部都有些抽筋了。 “王妃姐姐,你看本宫这帕子好看么…” 说着还把帕子放在了篱落手边,这个女人今天怎么这么淡定,你不发飙这戏我还怎么演啊? 篱落嘴里塞着葡萄,胡乱点头应到:“好看。” 施思颜看着埋头苦吃着东西的女人,莫不是被打傻了? 可是刚才她应对得当也没什么问题啊? 随后抬头,看了看篱落的丫鬟涟漪。 涟漪因为两位侧妃故意讥讽、奚落着她家主子,以是两眼泛红又不能发作,纠着手中帕子强忍着泪… 施思颜暗矁着,这主仆二人今日怎么都有些怪异。 篱落看着这个一直在自己耳边嗡嗡,挑衅自己的女人。 有些想笑,一条帕子而已就让你爱的死去活来,那要做件衣裳给你是不是每天晚上睡觉都穿着? 看着那条帕子,篱落顿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一把抓起那帕子:“啊,这帕子的丝绢可真趁手,好软啊,还带着淡淡的香,这绣工也是好漂亮啊…” 李玉环顿时石化中… 篱落刚吃完水果手上都是水果的汁液。 看着淡黄色的帕子被弄的汁斑点点,上面还有蜜汁果核的渣子,李玉环一阵肉痛… 顿时气的跳起大喝道: “该死的贱人…” “你…居然敢弄脏王爷赐给本宫的帕子…” 篱落也愣住。 该表扬这个李侧妃胆大,还是该说她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辱骂自己… 看着欲要扑上王妃的侧妃娘娘,涟漪毫不犹疑的就挡在了中间。 “侧妃娘娘。我家主子不是故意弄脏您帕子的,要不我拿回去给你洗干…啊…” 话未讲完涟漪就被李玉环一个巴掌闪的转了一圈从亭台阶梯上滚了下去。 篱落惊呼道:“涟漪…” 施思颜看着这一团乱,掩下眼中笑意,走到李玉环身边忙劝道, “妹妹别生气了,一条帕子回头让王爷再送你条吧,这大庭广众闹起来多不好看…” 李玉环气愤的不予理财施思颜。 第四章 两只老虎 本想着拿这帕子在施思颜跟前好好炫耀一番的,毕竟王爷赐给她的东西能比的起赐给姓施的么?自己求了多久才换来这么块帕子… 越想越是愤恨。 两个贱蹄子…一个霸占着王爷…一个霸占着王妃之位,总有一天这些我都要夺过来… 看着篱落扶起的涟漪,咬牙切齿的喝道: “贱蹄子,主子说话还轮到你插嘴?胆敢在本宫面前自称我?看你还真是欠管教,你家主子没时间教你,本宫今天便替她受累了。” “来人呐,把这贱蹄子给本宫拉下去掌嘴五十…” 篱落看着涟漪脸上的手掌印,嘴角的血迹,脸上还有三道指甲刮出来的血痕,心疼不已… 是自己害了她被打的。 听见李玉环的吩咐,和两个丫鬟的应是声。 篱落扶着涟漪起身,不紧不慢的说道: “慢着” 李玉环看着叶篱落哼哼道: “叶篱落不要以为有太后宠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今日这个贱婢以下犯上,就是到了太后那里我也敢收拾她,哼。” 涟漪看着篱落要为自己出头吓的拉着篱落的衣袖哭诉道: “主子您别管我了,五十下一会就过去了,你这身体才刚好别为奴婢再气着…” 篱落看着涟漪的小脸心痛不已,拉开她的手移步往亭中二人走去。 “奴仆以下犯上要受到责罚。那么,如果主子犯了错也要受到责罚么?”走到李玉环身边,篱落轻拂了下衣袖后,问道。 李玉环不明所以,以为叶篱落是问她是不是也要受到责罚。 于是得意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妃你的责罚等王爷回来本宫禀明原…啊……” 篱落甩了甩打出去的手… 这该死的女人脸上拍了多少粉,都能从手上抖下来了。 李玉环不可置信的看着打自己的女人…… 一众仆人顿时石化…… 李玉环一手捂住被打的右脸,嘴半张着,嘴中呢喃着听不清的话语… 四周很安静,安静的怕是连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服侍在侧的家仆、丫鬟惊的是睁大了眼,长大了嘴,半天回不过神。 李玉环一反应过来,立刻向篱落跳冲过去,大吼着: “贱人,你居然敢打…啊…” 啪!! 话音未落又一巴掌落在左脸。 篱落悠闲的拍了拍双手,不紧不慢的说道: “敢在本宫面前自称本宫,还敢叫嚣、辱骂本宫?不知道“侧妃”你又是想死还是想活?…” 篱落把侧妃二字发音,咬的及重意在提醒这位侧妃身份,谁知… “贱…你…你还真当自己是王妃…连给王爷暖床的资格都没有,不是有皇太后给你撑腰,你早被扫地滚蛋了,还敢如此…如此嚣张…” 李玉环双手捂着脸结巴道。。 篱落挥舞着行凶的玉手,自己想忍,既然有人得寸进尺… 那么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 “本宫就是再不济,那也是这王府八抬大轿抬进的门,皇室金印玉蝶受的封…” “你拿什么跟本宫比?如果你认为此等家务事本宫都处理不了?那么本宫大可进宫向圣上禀明此事,请圣上裁决?” “如若此事闹到皇上那里,你一个恃宠而骄,以下犯上的妾室,即使是侧妃?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呢?嗯?~” 李玉环听着叶篱落的话。 妾室、侧妃的字眼,深深的刺激了她。 外人眼中自己和她一样都是赖上门的,可是她有金印玉蝶,还有皇太后和皇上为她做主,自己却只有王爷顾及的一点哥哥和他的情谊… 越想越是不甘心。 眼角扫过叶篱落身侧的施思维,眼中划过阴沉的狠光。 突然抓狂般的,向着叶篱落冲了过去,嘴上还大嚷着: “我…我跟你拼了…” 篱落看着这女人眼中的狠光,再看着身侧的施思颜。 一阵薄怒,这该死的女人,还真是死不悔改。 篱落一手拂开冲过来的身子,李玉环站立不稳扑倒在地。 篱落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眯起清亮的水眸,弯腰低斥道: “李玉环,你不但对本宫不敬,现在居然还想谋害本宫?真是反了你,谁给你的胆?如…” 话未说完篱落就感觉一阵掌风扫来,闪避不及左脸被刮了一掌;猝不及防间,被打的退下亭子,还后退了三步。眼看要跌倒… 涟漪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扶住篱落。 篱落还未稳住身子,便又听到刚到来这个世界那天,那阵低沉磁性的男中音: “她的胆子是本王给的。” 篱落应声抬头一看… 一袭炫黑色长服上,金丝锦绣着只腾云吐火的赤火色麒麟映入眼帘, 趁着来人身材修长… 再往上看到的便是… 俊逸的五官棱角分明,鼻子高挺,浓眉深锁,一双凤眼阴沉难测。 眼中是说不尽的厌恶以及一丝丝的诧异。。 叶篱落看着这个高大威严的男人… 有点忱住了… 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硕王轩辕睿了吧? 高大威猛,冷峻酷帅,这是总结。 轩辕睿才刚回来,听到管家来报这个蠢妇又在花园闹事。 一路踏着轻功而来,就担心颜儿遇到不测。 结果老远看到这边,居然是她动手打了玉环; 蠢货真是分不清时势,还敢如此嚣张… 不过今天的她又一次让他感到诧异。 诧异她的白衣素雅,以及她坦然正视他的目光。 印象中的她,总是一袭红衣,浓妆艳抹,眼神中是**裸的爱慕,说话也是嗲声矫做,有时还会为了争宠胡搅蛮缠… 看着人就倒尽了胃口… 甚至后来就真的都不想再看到她,把她贬到了离主殿最远的侧院… 李玉环看见王爷为了自己出手打了那个女人。 心中暗自得意,但还是逼着泪眼连连,起身扑进轩辕睿怀中哭诉: “王爷,呜…您可得为臣妾做主啊,呜呜…” 暗中却递给篱落一个挑衅的眼神,轩辕睿看着怀中佳人两脸红肿,发髻零落,衣衫散乱,轻抚几下她的背安慰道: “环儿放心,本王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叶篱落看着这一对俊男美女的组合,男的风神俊伟,女的柔情似水,不错… 不论其他,就单只看脸确实挺般配的; 嗯?!等等,好像忘了一件事…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赏景呐? 自己都被打了好不好,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挨打。 心中一阵肺腑篱落,回过神看着涟漪要出声争辩,暗自拉下了她; 篱落悠闲的蹋前一步,出声道: “哦?那么就是王爷示意侧妃对本宫不敬,甚至辱骂的喽?” 轩辕睿嘴角牵起一丝讥讽的笑意,看着叶篱落说道: “奉劝你,识时务的早点离开本王的硕王府;否则,这只是个开始…” 叶篱落打量着这个男人,无语了!! 心里给他打了个大大的x,第一印象彻底毁灭… 啧啧,篱落仰天呼出一口浊气~: “不用王爷招呼,我这次出来就是要询示王爷,什么时候可以去了了和离一事。” “不过在这之前,就这件事不给“本宫”一个交代…” “我这人呐也奇怪,一心情不好可是什么事都……” 虽然不稀罕这个王妃的身份,可是要这样窝囊的走出去,实在有扫英明。 这个男人还真是冷酷无情… 不过也不奇怪就是了,能如此对待一个爱慕着他的女人,甚至不息要了她的命… 确实够冷酷…够无情… 轩辕睿也是诧异她会答应不在纠缠自己,可一听她后面痞子般的口气,厌恶的转头出声询问道: “这里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无人敢应声。 施思颜反应过来,莲步轻移的走到轩辕睿身边,轻唤道:“王爷~” 轩辕睿立刻放开了李玉环,转身搂着施思颜温柔的轻责道:“不是让你在轩睿阁休息的么,怎么跑出来了?” “这里这么乱要,是你有个万一要本王怎么办?” 施思颜轻偎进轩辕睿怀里,温柔着笑道: “王爷,臣妾没事,只是和王妃姐姐还有妹妹在庭中话话家常;” 轩辕睿听到颜儿如此说便问道:“那后来发生何事,为何她会毒打玉环…” 施思颜看着眼神闪烁着祈求的李玉环; 想到方才这个贱人居然想把叶篱落推到自己身上,眼神顿闪过一丝阴沉… 三年好不容易才怀的第一胎,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再思及这个蠢妇王妃上次被指为投药主谋时,神情震惊却毫无心虚之意,以及李玉欢当时的眼神闪烁。 一抹狠意从眼底划过… 看来上次投药的事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既然这个蠢王妃已在王府无立足之地,何不借此机会也让这李玉环在睿心中失了意。 轩辕睿看着颜儿眼神闪烁以为她在顾及,于是轻柔的说道: “颜儿刚才发生何事,你如实讲来,不必忌讳…” 施思颜听到声音回神,笑了笑然后才说: “王爷,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王妃姐姐在看妹妹帕子时不小心弄脏了妹妹的帕子;” “因为帕子是爷赏的,所以妹妹一时生气矢口辱骂王妃姐姐,还想动手打王妃姐姐的,王妃姐姐的丫鬟为护主腻了妹妹的意,被妹妹打了一巴掌…” 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轩辕睿也抬眼看向篱落身边的丫鬟,脸以肿起来了,还有三道指甲印子留下的血痕往外泛着血… 皱了下眉头,扫了一眼面如死灰、欲言又止的李玉环一眼; 又转回头低声轻柔的问道;“然后呢?” 施思颜也看了一眼李玉环,嘴角微勾,王爷最厌恶的就是恃宠而骄,以下犯上的角色,不然也不会如此厌恶叶篱落,这次看你怎么办?! 篱落也是诧异的看着轩辕睿的温柔,看来他是真的对着施思颜一往情深。 不过施思颜,她想干什么?帮自己?她可没看出来她是什么善类。 莫不是想对付那个嚣张的侧妃?有可能!不过还是先静观其变看她如何演吧… 施思颜看了一眼李玉环,再看了一眼叶篱落; 又接着说: “妹妹已以下犯上之罪,要处罚姐姐的丫鬟,后来…后来姐姐便已同样的罪责打了妹妹一巴掌,谁知妹妹居然又辱骂姐姐,说姐姐…她…哎呀,颜儿实在说不出口。” 施思颜娇羞的往轩辕睿怀里腻了腻。 李玉环此时站在那里身体都以是在发抖,欲要上前争辩可是看到轩辕睿冷峻的眼神又止了步。 轩辕睿扫了一眼李玉环又看了怀中的施思颜。 后面的事也已猜到几分,李玉环仗着他哥哥和自己的情谊平时在府里就是妄自为大,因为对颜儿态度尊敬,尚算不错,其他什么事自己倒也睁眼闭眼得过且过。 只是这次居然和这蠢女人动起手,再怎么说她也是正妃,自己处罚倒也罢了,连她都敢公然和正妃对峙么?看来平时真的太怂容她了… 轩辕睿回头看着叶篱落出声说道: “此事既然双方都有过错本王便不追究了,你去收拾一下稍后与本王一同进宫面见圣上,理了和离之事…” 叶篱落回看着这个男人,有点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 “王爷,我是想要王爷给我个交待,不是想让王爷不追究此事;即然不追究此事,那王爷也打了我一巴掌,是不是该让我还回去?” 第五章 初见王爷 众人惊愕!! 轩辕睿愣了一愣,待明白她话中意思顿时心底火起,一边眉梢挑起: “难道你还想要打本王不成?” 篱落眼神清亮,淡笑回到: “有何不可?如果打不回这一巴掌想要和离怕会有些难啊…” 轩辕睿这次是真的怒,狭长的凤眼眯了眯,还没有人敢威胁自己,放开颜儿踏前走进叶篱落,待有两步之遥: “叶篱落,你还真是有胆说出口…” “环儿,方才你说了她什么再重复一次…” 不等篱落回话,轩辕睿就又接着问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李玉环。 李玉环吓的战战兢兢,抖声回道: “王…王爷,臣妾是因为姐姐故意弄脏了您赐给臣妾的锦帕才…才出言不逊的,求王爷赎罪…”说着就跪了下去。 轩辕睿却不予理会:“说…照原话说” 李玉环不明轩辕睿意思,却又不得于辩驳,思索了一下轻重,不可提到太后否则不是又要牵连自己,想到此抖声说道: “臣妾说…说了王妃姐姐给王爷暖床的资格都没有…” 轩辕睿听着此话眼神闪烁了下,可是这时却又不得发作,便回头看着叶篱落,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邪笑: “她说错了么?你别说给本王暖床了,连给本王泄欲的资格都…” 啪!!!,全场定格,所有人石化中…… 等反应快的仆人吓的扑通一跪,扑伏再地时,才惊醒了一干丫鬟仆人,也都跟着跪下。 叶篱落踏前一步,迅速的甩了轩辕睿一个耳光。 然后又退回原位甩甩手,状似轻松的说: “这下好了,本宫这就随王爷进宫面圣。” 轩辕睿转过被打向一边的头,眯起的凤眼中看似平静眼底却已是翻江倒海的怒涛… 松开背在身后交握的双手,右手快如闪电的向叶篱落袭去… 轩辕睿嘞着篱落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贱人,真是反了你了,当真以为有太后撑腰本王就动不得你,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施思颜是彻底愣住了,这白痴女人真的变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王爷,不过却变的比以前还蠢,看你怎么死。 而李玉环则还在庆幸王爷的话以为猜对了王爷的心思,还没庆幸完就看到这一幕,彻底石化… 叶篱落被勒紧了脖子喘不过气来。 心里却在讶异这王爷动作怎么如此之快,她明明有感觉到一波气压袭来却还是没有避开。 难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传说中的内功,轻功什么乱七八糟的? 该死的,这次真的要翘辫子了么? 看着扑过来哭求的涟漪被轩辕睿一脚踢出两米远,痛苦的蜷着身子呻吟。 篱落愤恨的看着轩辕睿,挤出声道:“涟…涟漪…不许…求他。” 咳…这家伙胳膊怎么这么硬,铁做的么?扯了几下,都没撼动这个威猛的男人一分; 篱落才知道自己的挣扎无济于事,肺中氧气不足,憋闷的像要炸开一样,脖子也是好痛,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只是希望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神鬼的话,能听到自己最后的祈求… 好想再见外公一面,哪怕只是魂魄回去看看也行啊… 想着想着就闭上了眼睛,也不在挣扎,嘴角现出一抹淡笑… 外公… 轩辕睿听到这话,阴狠的眼神里再次闪烁着阴霾。 在自己手中因为氧气不足,而脸一呈青灰的女人,死到临头居然蹦出这么句话? 难道这次廷杖把她给打傻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轩辕睿听到这话,阴狠的眼神里再次闪烁着阴霾。 在自己手中因为氧气不足,而脸一呈青灰的女人,死到临头居然蹦出这么句话? 难道这次廷杖她被打傻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不仅穿着品味,连眼中的神光都不一样了,清新明亮中透着淡定的自信。 甚至性格都变了,要是从前被自己一声责骂或者一个眼神早就求自己赎罪了。 刚看到她打完自己嘴角的淡笑和甩着手的俏皮动作也愣了一愣… 那时的她确实引起的他的一丝兴趣。。。 蓦然轩辕睿反应过来,该死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她打的可是自己,本王的脸今天可真是让她给丢尽了; 而且不是今生只对颜儿一人有意的么? 怎么会对这个恶心的蠢女人动了心思,难道忘了这恶心的女人曾经还对自己下媚药,现在竟然还敢谋害他和颜儿的孩子? 既然她不愿意离开… 等等,她刚才居然答应和离??? 那一瞬间自己心底闪过的心悸又是什么…… 该死的,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被这女人扰乱自己的思绪,自己心里绝对只有颜儿一个。 本来她要是安分的呆在府里,或许自己会为了太后和皇上的颜面,而让她一直占着王妃的位置; 委屈了颜儿,只能用一生的宠爱来拟补; 她想做自己的女人是不可能的,谁知道这次她胆敢给颜儿下药。。 想到此手中力道加大… 看着手中女人的脸已变的乌紫,欲要垂落的双手,眼睛也已经闭上。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她在想什么?看到如此的她,心颤了颤。 刚条件反射的想松手的时却听到一丝轻佻的嬉笑声… “哎呦,七哥,你这府里我每次来都是这么热闹。” “这今天演的又是哪一出啊…呵呵…” 来人一袭宝石蓝色的长服,阴柔俊美,精致的五官雕刻出来一般。 一双桃花眼中,媚影如丝,电的一众丫鬟脸红着低下头。 轩辕晨,排行第九,封号翼王。 不为官场,平时也就只是帮着皇兄打打杂。 自诩:人不风流枉年少; 座右铭,女人如衣服,同样的衣服绝对不能一连穿两天。 流连欢场,生的一张好皮相,女人多的能扰京都城一圈。 确实风流…额,风流的让人有些恶心。。 轩辕睿听到声音,将手中女人向前一抛,扔在地上。 涟漪磐璞着身子爬向篱落,哭着摇着: “呜…咳咳…呜主子…主子你醒醒啊…咳…呜呜主子…” 轩辕睿面目表情的回头看着和自己神似的九弟,冷声讥讽着说, “什么事把咱们醉死温柔香里的九王爷给拉出来的?” 轩辕晨状似委屈的直哼哼, “哼…七哥你这话也太没兄弟爱了吧?我没事就不能来你这转转了,我可是专程来你府上做客的哦!” 轩辕晨状似委屈的直哼哼, “哼…七哥你这话也太没兄弟爱了吧?我没事就不能来你这转转了,我可是专程来你府上做客的哦!” 顺便看戏…在心里补上这几个字。 被皇上四哥派去他国处理了点事,刚回来就听说七哥和他那个白痴王妃在闹和离,现在是满城风雨。。 自己能不来凑凑热闹么?俗话说,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这不刚来就看到这一幕… 轩辕睿冷哼一声,他那点花花肠子自己还能不知道。 看戏顺带火上浇油,再帮你煽煽风,助长火势好给他解闷: “哼,那你就在这做客吧,做完赶紧走人…” 轩辕晨做双手捧心状,媚眼轻佻: “七哥,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呜……好坏,人家不依…” 说着还抹起泪来… 一众还在欣赏着九王爷俊美容颜的侍女们,这会倒是心有灵犀的统一低下了头,脑袋上掉下一排黑线… 轩辕睿看的是眼角抽筋,额头青筋跳起。 以眼神警告着轩辕晨最好不好再惹他。。 轩辕晨收到警告,心里偷笑了一下; 看来今天真的是有人触到七哥霉头了; 那白皙俊美的脸上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巴掌印!啧啧,谁这么大胆? 轩辕睿凤眸眯起,被轩辕晨**裸打量过来的眼神看的欲要发作。 轩辕晨一看赶紧转移话题,看着躺在地上微微转醒的篱落,惊叫出声: “呦,本王当这是谁呢?原来是七皇嫂啊~~怎么躺在地上了,快起来快起来…” 还吊着声怪叫~~ 施思颜听到那声七皇嫂格外刺耳,眼里闪过精光; 哼,这个称呼很快就是只属于自己的了,于是走上前去偎近轩辕睿怀里,心疼的打量着轩辕睿。 李玉环也是愤恨的看着轩辕晨,却又不敢发作。 篱落刚刚转醒。 睁开眼便看到眼前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丝的涟漪。 以及脖子上的刺痛都在提醒着自己,看来自己没死成啊,哎。 回过神心疼的看着泪眼连连的涟漪,还未来的及出声询问,就听到这一声轻佻的磁性矫佻。 转头看向来人,好个妖孽… 看着这个和轩辕睿有几分神似的脸,想起陷入昏迷前听到的男声… 想来这个人是轩辕睿的弟弟吧,只是这桃花眼干吗一直对着自己放电? 里面还满满的揶揄,来人非善类啊,篱落总结道! 被涟漪扶起身,还未站稳就听到轩辕睿的声音: “本王劝你识相的快滚出这里,否则定让你生不如死…” 轩辕睿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站起来心里小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这点他很烦躁; 自己到底这是怎么了? 又看见她发忱的看着晨弟,心里极端的很不舒服。 于是搁下狠话,想要引起那两人的注意。 自己到底这是怎么了? 又看见她发忱的看着晨弟,心里极端的很是不舒服; 于是搁下狠话,想要引起那两人的注意。 篱落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着这个冷酷的男人。眼中尽是讥讽。 该死的男人,野蛮不讲理,说出那么恶心的话。 居然还这么没风度,不但打女人? 甚至还要杀自己?好,很好,咱们的梁子这便算是结下了。 篱落讥笑着回道:“滚?我不会呢,怎么办?王爷示范下可好?!” 轩辕晨惊讶的看着这个女人。。哎呀呀?? 这女人今天好大的胆子呢,不但敢打七哥? 现在说话都居然敢如此放肆!! 轩辕睿看着篱落嘴角的讥笑,又听到她的话气愤不已,头上都要冒烟了; 恨不得再一巴掌,打掉她脸上的讥笑。 狭长的凤眼里,看似平静,眼底却聚满了风暴,讥讽的冷笑: “叶篱落,阿谀奉承也好,欲擒故纵也罢,都不适合你,无论你怎么改变,在本王眼中都一如往昔的让本王感到恶心。” 篱落清亮的眼神中从容不变,轻拂了下衣摆上的杂草灰尘,不咸不淡回道: “那倒是我对不住王爷你来自找恶心了。” 轩辕晨性感的薄唇勾起一丝笑意。 呵呵,好玩好玩,有意思。 轩辕睿仍然是面无表情,只是背在身后的双拳却握的死紧,额头的青筋又突突的跳起。 李玉环以及一众仆人早被这对话惊愕石化在原地,施思颜也是惊愣的没回过神… 貌似这些人今天一直在被定身当中… 轩辕睿冷哼一声,“叶篱落,这几天让你呆在后阁反省,别的没省出来你倒是省出一张利嘴啊!” “本王告诉你,识相的最好跟本王一同进宫面圣,禀明和离一事。” “谋害皇家子嗣可是要处以斩妖之刑。本王念在你是皇亲,父亲又为朝廷效力甚多,是以从轻发落,只需烙殇受完余下责罚。” “即使太后现在也不能再干涉此事,再敢纠缠下去,本王定让你生不如死…” 第六章 争论不休 篱落打了个哈哈,怜惜的语气轻叹: “王爷看着年纪尚青,这怎么就落得个耳背的毛病?” 不待轩辕睿接话,又纵了纵肩膀,接着说, “我刚才好像已经答应和离一事了啊!王爷如此说,好像我扒着你不放似得?!” 轩辕睿欲要发作。“你…” 篱落又打断他说到:“还有关于下药一事。” “王爷单凭一个仆人片面之词就想定我的罪,会不会有些太儿戏?还是王爷平时都是这么断案理事的?” 说完便看向施,李二人。 听到她如此说,施思颜也诧异的抬起头,难道真的不是她? 李玉环则仍是跪在地上,绞紧了帕子,眼神有些闪烁。 篱落看着这两个人的表情,这里面果然有文章?! 听到她如此说,施思颜也诧异的抬起头,难道真的不是她? 李玉环则仍是跪在地上,绞紧了帕子,眼神有些闪烁。 篱落看着这两个人的表情,这里面果然有文章?! 一开始是有怀疑这个施思颜的,因为她得宠却无名份,是个女人都不会甘心。 而且下药之人在下药的时候便被发现,如果说这施思颜是以胎儿掉了,她也许只是会怀疑李玉环多一点。 毕竟古代母凭子贵,她就是做文章也不会拿孩子来玩? 还有就是她可能等不及胎儿生下来便想要这位置?也或者这王爷保护得当还是这女人本来就有心防范。 当然这原来的王妃也不是全无可能,可是听到涟漪的叙述,再加上现在这两人的表情都告诉自己这里面有猫腻… 而这李玉环一看便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能想到这一石二鸟之计,或者是她掩藏的好? 看着她的表情和那眼神。。 难道真是她? 轩辕睿看着低头冥思着的叶篱落,该死的女人居然怀疑他的办事能力。 这王府里除了她和颜儿冲突甚多还有谁会存心害人。 当时他看着她震惊惶恐,以及大叫着冤枉的时候,是有怀疑或许不是她,但难保以后不会有这种事。 就算冤枉了她,他也要借这事,让这女人滚出府。 哼,想狡辩也该找点好理由,轩辕睿心底泛着冷笑着说: “呵…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冤枉诬陷你了?” “为什么那仆人不说别人指使,却偏偏是你呢?” “为了什么被处死前口口声声求你救他,难道他为了诬陷你连命都不要了么?” “那你倒是说说谁会诬陷你呢?嗯~” 篱落听着轩辕睿的话一惊,难道那个下药的人已经被杀了? 看着施思颜表情淡淡,李玉环也渐渐镇定下来… 什么人能永远守住秘密?死人。 这古代还真的视人命如草菅啊。 不是都有什么死士么?而且这古代的奴仆被法律条规也约束,奴性很重。 也或者如果他出卖了主子或许他的家人也会活不成。 哎,万恶的封建社会。 轩辕睿看着篱落表情多变,以为她无话可说或者再想什么狡辩之词,不耐烦的说: “叶篱落,怎么没话说了么?也或者你想着死无对证好逃过此劫?” “告诉你本王这次心意已决,太后和皇上也已经…” 话未说完便被篱落打断: “王爷既然今天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么从今日起我便只是端华郡主叶篱落,再不是什么硕王妃。择日我自会进宫面见圣上,签印和离书也会自赴烙殇殿受完余下责罚,王爷如此你可满意?” 算了,还是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她可不愿意参与什么宫闱争斗。 一阵安静。。 一阵安静。 轩辕晨看着这个女人,桃花眼中幽光深邃难测,让人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嬉皮的笑意也以从脸上消失。 轩辕睿听着这话原本应该愉悦的。 可是这会心里却酸涩无比,为什么? 看着她神情中毫无异色,坦然直视着自己… 心口憋闷的紧。。 看着叶篱落转身要走,他忍不住踏前一步,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又停下,出声喊道:“等等……” 叶篱落未回转身出声询问:“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 轩辕睿不知道要说什么,却又尴尬叫住她,后又反应过来问说: “你说的择日是何时?本王可没多少耐性等你…” 叶篱落讥讽一笑:“择日当然是等…本郡主…的伤…完全好了之日,难道王爷大人你想别人知道你欲要对本郡主行凶?” 轩辕睿听着这讥讽的话语,都能想到她脸上那又是讥讽的笑意。 脸立刻黑了下来,心头火起… 该死的,敢打了本王之后你还好端端的活着,都应该去放鞭炮庆祝了… 让本王沦为笑柄居然还敢如此说…… 施思颜看着轩辕睿的神情,有些诧异。 王爷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今天却被这王妃气的几番暴走,不是好兆头。 于是上前走进轩辕睿身边,攀上他的臂膀,娇声说着柔媚的话语: “王爷~王妃姐姐的廷杖之刑是不是可以免了?” “臣妾和孩子这不都是没事么,既然姐姐已经答应和离一事,臣妾以为还是不要伤了王爷和太后的和气,再说在烙殇殿执行也有伤皇家颜面。” 想到听说上回叶篱落被打的鬼哭狼叫便是想讥笑,收拾了下情绪换上善解人意的委婉笑意。 可不待轩辕睿出声,叶篱落便挑眉回拒了。 “谢施…王妃好意,不过这剩下的四十二廷杖本郡主自会去领,愿意受刑并不是为了什么认罪,而是本郡主要让有些人知道,没做过便是没做过,强权也不能压倒一切…” 讥笑从嘴角划过,说完便举步离去。 轩辕晨看着这个女人,想到她方才话语和神情,有意思!便也跟上她走了。 轩辕睿塌前一步准备呵斥,却被施思颜轻拉住。 施思颜状似委屈的轻诉: “王爷算了,王妃姐姐大病初愈还是让她先回去休息吧,烙殇之刑您回头跟皇上说声这免也就免了…” 轩辕睿断声拒绝: “哼,不行,她如此不识时务本王倒要看看她骨头有多硬…” “颜儿你就是这么善良,她如此待你,你还替她求情,这次无论谁说都不能算了,本王誓要她低头认错。” 说完黑着脸转身离去。 施思颜看着轩辕睿离去的背影,想着叶篱落方才的那句“王妃”,不识时务么?她道认为这个女人很识相? 刚才那句王妃听着挺舒服的。 施思颜看着轩辕睿离去的背影,想着叶篱落方才喊她的那句“王妃”,不识时务么?她道认为这个女人很识相? 刚才那句王妃听着挺舒服。 看在这句王妃的份上,自己这被欺压了三年的怨气也就随着这剩下的烙殇殿刑责而去了。 如果她还会活着的话。 哼,真以为自己会替她求情,不知道为何刚才就是觉得她为她求情的话,那个痴货一定不会接受,看来果然如此,还在王爷心中又多留下善良温柔印象。 呵呵,何乐而不为呢? 随后低头看着还在跪着的李玉环和一众仆人。 出声吩咐着:“都起来了,各忙各的去吧。” 仆人们统一跪礼喝到:“是,王妃。” 嗯,看来识时务的人很多,舒坦… 施思颜嘴角挂起一丝讥笑,看着激愤的李玉环。 跟我斗?太不知道自己分量了? 轻哼一声越过还在跪着的李玉环,向轩睿阁走去。 李玉环愤恨的攥紧了手中的绢帕,贱人,今天害我之仇总有一天我会报的。 还有那个蠢货王妃,本来以为通过桂嬷嬷可以恶整那个蠢王妃几天,谁知道后来居然听到下人说,那桂嬷嬷两头收好把那王妃服侍的妥帖; 没等的及自己再去会会那个贱人,她倒自己找来了。 想到此又想起方才王爷为自己出头,呵呵,王爷还是对自己好的; 还有那下药一事,顿时心里一悸… 李玉环看着欲要扶自己起身的贴身丫鬟青碧,甩手就是一巴掌; 青碧不敢呼痛,那样只会换来更多的毒打; 扑通跪下磕着头不断的说着:“奴婢该死” 李玉环心中肺腑着,你是该死,让你花钱找人怎么就找了那么个笨手笨脚的混账东西,差点就要害死自己,幸好他临死前做了件聪明事,嫁祸给那蠢王妃,说她才是主谋,不然自己真的就… 想到这里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王爷不生气还好,一生起气的他的手段是没人敢领教的; 今日已经惹的王爷不痛快,虽然他未说什么可是看着他的眼神她还是懂的。 还是先安分几天等着看好戏吧,看这次的廷杖不打死你个贱女人,敢打我…哼。 而在去后阁的路上; 篱落一边和涟漪互相扶着走向后阁,一边安慰这涟漪,这丫头怕是被吓坏了。 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没有被踢到要害只要调理一下,休息两天也就没事了。 哎,自己过来这几天,一直处于受伤阶段,喉咙痛的要死,每说一句话便一阵阵的刺痛,伤到声带了? 她也算是看清了,这古代的强权至上,真的是封建的迂腐的无可救药。 今天又惹了那个混账王爷,还有那两只老虎~ 可真是四面楚歌了… 真的得先快点想法子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进到屋子,篱落扶着涟漪坐在椅上,询问着她伤势; “涟…咳,涟漪你没事吧,脸上、身上都还痛吗?,要不要喝点水?” 涟漪泪眼连连的看着她家主子,脖子上的手印此时已经变成黑紫色,主子都这样了还有空关心自己。 “主子,我皮糙肉厚的这点伤没事,都已经不痛了,倒是你的脖子…呜…王爷真是太坏了,主子,我听你的,我们离开这吧。” 篱落刚要答话,突然感觉一阵气波向自己袭来,闪身避开间回头一看,是那个妖孽王爷。 轩辕晨踏着轻功而来,本是想欺进她身边却被她闪开了。 同样也是诧异着,不是习武之人感觉不可能如此灵敏。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会武功了,或者是一直在掩藏? 想到这个可能便出手向她袭去。 篱落伸手挡下他一击,也博力回击起来。 有一时间的错愣,这个王爷想干什么?杀自己? 出拳劈掌,快、准、狠,可是打不到… 看到这王爷瞬移的速度,篱落终于相信了这鬼地方可能真的有那些电视上看到的轻功之类的玩意。 轩辕晨也是诧异,这个女人的招式怪异,毫无破绽可寻,却也试出来她并没有内功,于是就好奇的跟她玩了起来。 察觉出这个王爷并无伤害自己的意思,意在试探?篱落突然收手闪身,身体避于一侧。 轩辕晨看到这女人突然停手,也赶紧收回掌力; 如果不是有轻攻比她快,不然自己今天也要挂彩了,那可是即七哥之后做第二个被女人打的王爷了… 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篱落站定后,打量着这个妖孽,“不知王爷临驾到此有何见教?” 这学古代人说话真是别扭,幸好平时商场应酬倒也不少,见人说话倒也不是难处。 话又说回来,这妖孽跑到这后阁来干吗? 记得涟漪曾说过这个王妃可是不招人待见,除了太后对她好以外谁见谁厌啊。 第七章 二妃阴谋 正想着便看到回过神来的涟漪,俯身对着那妖孽行礼:“奴婢见过九王爷。” 轩辕晨头都没回说了声,“起来吧”。 便继续看着篱落,她的眼中淡定却透着戒备呢?! 惺惺作态的走到篱落身前,娇声说道: “皇嫂怎么这么见外,人家可是听说你受伤了好心来看你的…” 说着还拉起篱落的衣袖,撒娇似的摇了摇。 篱落眼角抽搐了下,九王爷?这王爷今年贵庚? 好心来看她?这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涟漪也是惊诧,这九王爷平时对着王妃不是冷嘲就是热讽,今个这是怎么了? 还有刚才九王爷居然和她家王妃打了起来,可是王妃什么时候习武了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就是前几天王妃开始在院中练得那些奇怪的招式? 想来便是了吧。 还有刚才九王爷居然和她家王妃打了起来,可是王妃什么时候习武了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就是前几天王妃开始在院中练得那些奇怪的招式? 想来便是了吧。 篱落拂掉拉着她衣袖的手,闪开身才冷声说道: “九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如果真是单纯的来看你的皇嫂?那么抱歉!很荣幸的告诉你,你走错了地方,麻烦你出门左转直走见人便问,看看可不可以找到你家皇嫂在哪?!” 轩辕晨听着篱落说完,低笑出声,“呵呵,那么以后我该唤你什么呢?落儿?” 篱落讶异的看着这个妖孽,长这么大就只有外公和秦姨叫自己落儿,就连安娜都只是称呼自己篱落,或者落的。 又想起那个世界了,哎。 篱落回过神忙压下神游的思绪; 这个妖孽狐狸还在这呢,来者不善可得小心应对。于是断然说道, “呵…呵呵,九王爷,我们好像不是很熟?还是用敬称吧,我唤你王爷,你唤我郡主,或者直接无视我也行…” 轩辕晨看着这个低自己一头的小女人,呵呵,无视你? 好像有些做不到呢。 这性情和以前可真是天差地别,想起她以前被自己视线扫到一眼便会含羞带怯的回视自己,欲迎还拒矫情又做作,看的人都倒胃口,更别说用了,也难怪七哥如此厌恶你… 不过看现在这样子,啧,还有这功夫底子?这女人身上什么时候也会有谜团了? 呵呵,好玩… 无论你是故意换了性子想要引起七哥注意,还是转着弯的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都要恭喜你成功引起本王的兴趣。。 轩辕晨看着被自己打量的有些不耐烦的,欲要发作的女人; 轻佻的出声说道: “郡主?太见外了捏,皇嫂以前可是“很亲昵的”唤本王晨弟呢?怎么这会倒见起外来了?” “如果皇嫂不习惯被唤作落儿,那么便改唤…篱儿吧。” 篱落忍不住眼角再次抽搐… 脖子很痛,喉咙也是一阵阵刺痛,好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这两个王爷可真没一个是正常的。 尤其这个妖孽怎么就还不走,难道自己脸上的“不想看见他”还不够明显么? 自己可不是以前那个王妃了,还篱…篱儿?…有区别么? 轩辕晨看着面部表情僵硬的篱落,做戏做全套么?装的还挺像的嘛。。 弯身欺进篱落,脸在她面前一掌间的距离处停住; 桃花眼中不断的放着电波,唇角带着邪魅的笑,看着篱落的眼睛; 嗯~以前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女人的关系么? 她的眼睛很美,自己离她这么近,她的眼中居然都毫无慌乱之色。 如此镇定? 呵呵,难道自己的魅力不胜从前了?? 篱落看着停在自己眼前的美男… 在现代的时候上流社会聚会频繁,俊男美女的明星自己也没少见。 可是活了二十多个年头自己的感情史仍然是一片空白,小时候忙着读书,长大了忙着接手的公司,一众追求者都被自己屏弃在心门外。 虽然安娜时常拿自己打趣说,自己清心寡欲的可以去把尼姑当作第二职业,可那也是因为没有时间去谈恋爱,不代表自己就不想嘛… 长这么大除了外公还真没怎么和其他异性有过多接触,更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一个长的这么妖孽的男人这样审视的。。 尤其被他一双桃花眼电的人心里直发毛,却也不愿意气势上输人,一直做着心里建设,全当在看秀好了。。 僵持片刻…… 终于轩辕晨败下阵来,抬起身揉了揉眼睛,好酸。 还委屈的语调,说:“你赢了。” 篱落真想直接晕倒,额头上一排黑线掉下; 呼~要被气死。这个人脑子有病? 他当是在比瞪眼么… 看着同样低着头,捂着嘴巴,小身子抽颤不已的涟漪… 垮下肩,泄气般的郁闷道, “我要梳洗一下,王爷无事便请离开吧,有事也别再来了,我这小庙还奉不起你这大佛。” 轩辕晨挑起一边好看的眉毛,小庙?大佛? 还不待出声调嗔,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于是又转头看着门处… 片刻便看见硕王府吴管家步入后阁院子,停在门外恭谨俯身,出声说道, “翼王爷,奴才奉了主子之命前来,请王爷去书房,有要事相商。” 轩辕晨听到这话,回头看了一眼篱落,发髻有些凌乱,脸上的红印,还有脖子上的伤,都成黑紫色了。 看到此眼底闪过不悦,七哥下手还真是重。刚才只顾着闹腾倒忘了给她的伤上药了。 再抬眼看了一眼篱落,便转身步向门口,边走边说道: “知道了,本王这就去。还有,你去本王府里把本王药室里的生肌愈肤膏拿过来送到郡主这里;” 吴管家听到吩咐,惊讶的抬起头; 不待反应,便又听到轩辕晨说的话更是惊愕; 只听轩辕晨接着说道: “篱儿,本王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说完不等篱落回应,便施展轻功向院外跃去。 看着那蓝色身影毫不费力的跃起飞过矮墙; 篱落脑袋有一瞬间当机,头回看到人类不靠外力而飞起来耶!!! 等等,自己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 他刚才走的时候说了什么?篱儿?该死的谁允许他这样叫的… 还什么下次再来玩,谁要和他玩啊?… 吴管家看着还在肺腑的叶篱落,心间想着这王妃这一次可真有本事。 刚才才听说王爷黑着的脸是因为这王妃引起的,现在又让这九王爷如此上心… 生肌愈夫膏,那可是神医的东西,千金难求啊; 不但治疗外伤效果奇特,甚至可以消除疤痕,不留一丝痕迹; 听说有一次皇上向翼王爷讨要都未果… 现在却送给了这王妃,真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兆头啊,哎; 这些也不关他做奴才的什么事,看着还没回过神的叶篱落,吴管家出声问道:“王妃若没有别的事,老奴先告退了。” 叶篱落回过神,清应了声“嗯” 吴管家又纳闷了,这王妃今天怎么没拉着自己问王爷的事,不过即使她问了自己也是无可奉告。 于是又道:“那奴才告退了,翼王爷吩咐的药膏奴才稍后派人送过来。” 说完便转身离去… 篱落这才回身问着涟漪, “涟漪你还好吧,伤口还疼不疼了…咳…” 涟漪紧走两步到篱落身边,才回话说, “主子,奴婢没事,已经不疼了。” “主子…你说那个九王爷今天是怎么回事啊?以前他和那个丞相,见了主子一个冷嘲、一个热讽,对您的示好都是爱搭不理,今天这是怎么居然就…” “主子,你说他突然关心起您来,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还叫你闺名叫的如此亲密…” “还有,主子,他居然要把生肌愈肤膏送您,那药可是神医每三年才配置一盒,千金难寻珍贵的很呢…会不会有诈?” “…唉主子,你说…” 看着涟漪的小嘴一张一合,口中不断的主子…主子的叫着; 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知道她确实没事了的同时,篱落也不雅的朝天翻了个白眼… 连忙打断涟漪未完的话, “停…涟漪小祖宗啊,咳…咱先不管他是阴谋还是阳谋,你家主子我现在浑身上下没一处是不疼的,能不能找两个丫鬟,先去给你家主子我先打盆洗澡水,我想沐浴。” “还有,你的伤找个大夫看一下,顺便拿点处理外伤的药,去的时候记得多带点银子打点,你家主子我现在穷的就剩钱了。咳…咳…” 篱落也是一口一个你家主子的说道; 说完才郁闷的想着,被这丫头传染了不是? 涟漪听到篱落喊她小祖宗,顿时要被吓的跪下; 可又听到后面的话,又自责起来,自己真是的怎么忘记主子的伤了。 于是忙应声道:“我怎么就忘了主子还有伤,真是该死,主子您先等会,我这就去…” 硕王府,王爷的书房。 轩辕睿黑着个脸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发忱… 该死的女人,真是跟天借的胆… 居然敢如此放肆的和本王说话,甚至还敢…还敢打本王… 该死的今天真是颜面丢尽。 现在眼睛闭着也都知道,这事不出一天就能传遍京都了。 不说府里的仆人,就是那个爱看戏的弟弟也会给你以光速散波出去。 尤其是被宫里那只狡诈的狐狸知道的话,还不知道要怎么笑死自己… 都能想象到那只狐狸凤眸微薇眯起,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讥懈表情… 呼~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女人…… 轩辕睿烦躁的抚着光洁的额头,抬头看了看外面天色。 怎么又被那个该死的女人占了思绪,这都过去大半天了,还是赶紧处理公文吧。 拿起一边公文正准备看,而后又想起一个人… 晨弟呢?好像跟着那个女人去了? 再一想起那个女人发痴般的看着轩辕晨的情景,刚降下去的火又丝丝的往上冒,立马站起差人去找吴管家让去后阁请翼王。。 轩辕晨大摇大摆的走进书房,人未到声先至: “哎呀七哥,今天这吹的什么风,咱们御天公务最繁忙的硕王爷居然惦记起我这没人疼的弟弟来了…” 话音未落人已斜倚进一把椅子,桃花眼不断的放着电波,只是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他。 轩辕睿处理着公文头都没抬: “戏看完了赶紧给我滚蛋,皇兄还等着你呢…” 真是的正事不办刚回来就跑过来看戏; 轩辕晨眨巴了下桃花眼,咦,被七哥知道啦,嗲声的说: “七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么,人家出外这几天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刚一回来就来看你了,你居然让人家滚蛋,人家不依么…” 轩辕睿低着头看不见面部表情,只是那额头青筋跳起,握着笔的手也是死紧; 轩辕晨一看这情景知道七哥今天是气的不轻,俏皮的吐了下舌头决定今天先放过他,自己也还有事要办。 刚就准备跑路,复又想到: “啊,对了,七哥,你说那个皇嫂今天怎么这么怪异,她平时…” 他还没说完,轩辕睿就抬起头接话怒吼道: “怪异什么,还不是一样蠢敦如猪…” 轩辕晨看了一眼轩辕睿的脸上浅浅的小手印子… 第八章 阴谋阳谋 小声嘀咕道:“猪可没她胆子大。” 看着轩辕睿黑着脸,狭长的凤眼又是危险的眯起,这是他发怒的前兆,轩辕晨顿时决定今天还是先走吧,不然自己也要挂彩了。。 于是忙喊着:“那个…七哥你先忙,皇兄还等我复命,我就先进宫了啊…” 说完就赶紧跑出书房,因为走的太急门槛处还被绊了一下,也没停下来,晃了下身子继续往院外疾步走去… 轩辕睿一直看着轩辕晨走出自己视线,黑着脸又继续埋头公文中。 都是一个爹生的又是同样环境下长大的,性格差异怎么就这么大捏?真是个活宝。 还有那个该死的女人,让你再多活两天… 等本王忙完,看我怎么收拾你。 此时的轩辕睿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破天荒的头一回跟一个女人致气,还气了这么长时间… 轩辕晨出了院子,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看来得派人查查这个王妃的底了,自己看着和她一般长大,为什么就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她习武呢? 还有这性情大变,不像是装出来的; 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莫不是被前几天的板子打傻了? 如此也就只有这样可以解释了。 王府后阁 篱落坐在浴盆里。 不习惯被人盯着洗澡,所以找了点事把涟漪赶了出去。 篱落边用手给身上撩水边思考着今天的一切… 古代的男尊女卑还有那强权制真的不适合自己,本来以为可以和平解决此事,没想到… 现在看来自己还得再挨上四十二板子才能离开。 不知道顶不顶的住?电视上看的打板子也不至于这么要命啊… 算了,皇宫一行看来是免不了的。 既来之则安之吧。大不了就是一条命的事,反正自己在这鬼地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死就死吧。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回到现代? 御天国,皇帝的御书房 红砖金瓦的皇宫中,轩辕晨唇角挂着轻佻的笑意,一路潇洒的走向皇帝的御书房; 到门口跟守在门口的安公公打招呼:“安公公…” 安公公忙俯身行礼道:“奴才参见翼王爷,皇上已等候王爷多时了…” “嗯,本王这就去见皇兄” 轩辕晨轻应一声后走向殿门。 “臣弟参见皇上。” 轩辕晨步入富丽堂皇的宫殿,看到皇帝正在批示奏折,于是单膝点地跪于青灰色的石砖地板上,行礼出声道。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听到进殿之人行礼的声音,轩辕祈询问道。 此时的轩辕祈一身玄色纹龙便装,坐于御案之后。蘸墨提笔,批改着奏折。 仿佛他对这殿中突然多出的一人并未感到诧异。 未见其面貌,只听这声音,已是霸气禀然。 轩辕祈,御天国皇帝,乃是先皇嫡长子。 前朝后宫争斗直至新帝登基,这留下来的皇室子嗣就剩下这轩辕三兄弟和一小女儿,轩辕雪。 轩辕祁是太后亲子; 轩辕晨和轩辕雪是以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在他们还小的时候他们的母妃就病故了。 轩辕睿的母亲却是生他之时,母妃便不幸难产离世。 所以这三个孩子前后被交由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抚养。 太后视这三人如亲生子女,与轩辕祈一视同仁。 所以这兄妹四人感情甚好,对太后也是孝顺有佳。 “皇兄交代的事已经全部处理妥当。”轩辕晨跪地回话。 轩辕祁眼神扫过漏斗… 蘸墨,提笔。一行行云流水又气势禀然的字便落于奏折之上… “没有出什么岔子?你回来的时间晚了两个时辰。” 这后一句是肯定句。 “那个,臣弟回来的时候路过七哥府上,便先去七哥那里坐了坐…” 轩辕晨抬起头瞄了一眼座上的皇兄,才说出这话。 “起来吧,赐坐” 轩辕祈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放于右边。随后跟来的安公公立于一侧整理着这些批阅好的公文。 “谢皇上。” 轩辕晨沉声谢过后,站起来走向一旁侧殿的太师椅上斜靠着坐下。 轩辕祈放下挽起的袖口,走下龙椅,背着手也向侧殿走去。步里行间透着一股慵懒。 掀袍落坐椅子上才抬起头看着轩辕晨。 只见这皇帝,英俊脸庞有棱有角,一双凤眸半敛,和轩辕睿有三分相似。 确是比轩辕睿多出股,后天养成的君临天下般沉稳霸气之势。 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气势也是有着压迫、直透人心的凌厉。 “又看到什么好戏了?” 看着轩辕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轩辕祈知他性子便如他所愿的出声问道。 轩辕晨那对桃花眼立时溢出笑来,赶紧俯身过去,还将一只手挡在嘴边好似怕谁听见似得:“七哥被人打了……” “嗯哼?”轩辕祁挑起一边俊秀的浓眉,眼中流光闪过。 “还是个女人…” 轩辕晨重新靠入椅子,才继续说着。 轩辕祈这回倒是真的感到诧异了? 凤眸微微抬起看着轩辕晨,一双黑眼如宝石般闪着微微荧光。 “是在王府?” 轩辕晨未出声,只是笑的跟个狐狸似得点了点头。 被女人打会是谁?会是谁有如此胆量? 想到这几日睿弟一直闹着和离之事… 难道?可是不能啊,那女人会有如此大的胆子么? 轩辕晨看着轩辕祈眼内神光多变,于是笑了笑又提示了一句, “而且那个女人啊,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安然无事哦…” “施家的女儿?不太可能!” 低眉沉思,说完又摇了下手; 瞄到轩辕晨像个偷腥的猫般的奸笑… “难道是叶篱落?” 这可能么? 他那个表妹雷声大,雨点下,看到睿的一个眼神都能吓哭出来,有这么大胆子还敢打睿么?? “皇兄,我跟你说当时那个情景…”轩辕晨笑的只见眉毛不见眼,开始了他的讲述。 听着轩辕晨讲完事情经过… 轩辕祈一双凤眸半眯,眼内流光幽深至极、让人捉摸不透的。俊美绝伦的脸上却透着一股邪魅感… 思索半晌,瞟了一眼轩辕晨。 “她真的如此说?还说要去烙殇负刑?” 轩辕晨挑起个苹果,闻了闻,咔呲咬下一口咀嚼了几下,才点点头。 咽下苹果又补上两字 “原话。” 意思是他刚讲的都是复述的原话。 “很期待”轩辕祈接着他说。 说完便站起身御书房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又好像才想起的补上一句。 “让影部去查。” “唔唔…收到。”轩辕晨咀嚼着苹果,口齿不清的应声。 这个不用说他也正准备如此做。嘿嘿。 将吃到一半的苹果,换了另外一面没被他咬到的地方朝上,又搁于果盘之中。 站起身欣赏似的看了两眼,点了点头,嗯~ 这才步出御书房。 等走到无人处时,打了个响指,一黑影从天而落跪于轩辕晨面前。 “属下参见王爷” 轩辕晨挂起轻佻的招牌笑,桃花眼微微眯起, “派人去查硕王妃,从她身世查起,还有在她身边与她相关的人。无论任何异常事件,都要第一时间禀报本王。” “是,属下遵命。”跪在地上的黑影应答完便又瞬间消失。 这轻功端的是来无影去无踪,鬼神莫测。 轩辕晨看着天际浮云:“篱儿,你会是个怎样的谜呢?” 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便出宫向红魅楼的方向走去。 京都第一青楼。。 王府后阁。 篱落沐浴完以是日暮时分。 穿着一身亵衣走了出来,听到涟漪趴在桌上还在嘀咕那两个王爷。 甚是好笑出声道:“涟漪,又怎么了?” 涟漪回身看到篱落,忙站起来说道: “主子,你出来了,快来上药,那个九王爷真的让人把药送过来了唉。” 篱落看着一个青色宝石镶嵌的盒子,光看着这盒子就知道价值不菲了; 于是走过去拿起盒子打开,顿时一股幽谷药香便飘了出来。 嗯~味道还挺好闻,看着接近透明的淡绿色药膏,卖相也不错。 涟漪看着篱落在打量着药膏,以为她在辨别真伪, “主子,这是真的,去年有一次和您一起进宫,我曾经听在宫里那些当差的宫女议论翼王手里的生肌愈肤膏就是这个样子。” “九王爷居然会把这么珍贵的药膏送给主子,不知道又动的是什么心思。” 说着两条小眉毛还纠结在一起。 篱落看着涟漪,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于是打趣的说:“他是想你家主子我的伤快点好,然后进宫再去挨打好给他戏看…”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倒是真对了轩辕晨的心思,只是却把涟漪吓了个半死:“主…主子,那咱不抹这药膏了…” 篱落无奈,笑了笑说:“我说笑的,再说也是要赶紧把伤养好,该解决的事还是要解决的…” 说完看着涟漪,掩起笑意变得慎重起来。 “涟漪,这次烙殇之刑我一定会去受的,倒是你…万一我有个…” 篱落话还没说完,涟漪已是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主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呜呜。” 篱落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涟漪,轻叹一口气为她擦起泪来; “哎,傻丫头…你要学着坚强知道么?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你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被人欺负…” 涟漪也抬手擦干净眼泪,纯真清亮的眼神看着篱落,鉴定的说道:“主子,我以后再也不哭了,我要学着坚强,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主子吧…” 涟漪自小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印象中小时候自己老是被一些自称是自己舅舅,叔叔的人卖来卖去,长大了才知道那是人贩子。 最后一次被一个妓院老鸨看上,居然要买自己去妓院,幸好被路过的叶夫人给救了。 还把她带回叶府,让她和长她几岁的小姐一起生活,至于她是几岁自己也不知道,后来还是叶夫人告诉她说,自己是四岁,她进叶府的那一天被订做她的生辰。 从那时候起她便做起了小姐的贴身丫鬟,也是那不久,老爷和夫人相继去世,留下当时六岁的小姐。 还记得那时候小姐一晚上睡觉都要抱着她,也只有她知道小姐其实是很善良的,只是因为没有父母庇护才会变成今日的性子,那也是为了保护她自己。 篱落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笑。 可是心里却在低叹,傻丫头,你要保护的王妃已经离开的人世了啊。 次日。 在现代作息规律,生物钟准时的奇效,早上辰时不到篱落便自己醒了过来。 听到外面有笤帚扫过地面的唰唰声,知道涟漪这丫头已经起了,这后阁除了她两也没别的人。 躺在床上不想起身,篱落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这个王妃的私房钱不算少,就银票就足有三万多两了,还不说那些零散的元宝。 那日来后阁,涟漪收拾的包袱中除了她的衣衫就是一些珠钗首饰,珠宝玉佩。 当时看到她背着那些东西,还扶着自己不是很吃力的样子,还以为只是一些衣物; 后来见她打开还愣了好一会,那些东西提起来最起码有四十多斤重,这丫头可真行。 想到此眼中染上笑意,唇角也微勾出淡笑。 第九章 暗中调查 听涟漪说这个国家的货币制,一百文钱为一两,一斗米市价是六文钱,一百两足够一般小户人家不紧不扣的生活一年。 这么算来,她这一过来就富的流油啦? 看来以后要真的在这里生活了,可以考虑重操老本行? 想着便起身喊来涟漪:“涟漪,进来一下…” 涟漪连忙放下笤帚跑进屋,走到篱落近前: “主子,您起了,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了。” 篱落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对着涟漪进来的方向, “今天还有不少事要忙。你去把咱们那些家当拿来,我看看。” 涟漪看着篱落的脖子,低叫道, “啊,主子。。你的脖子好了…额,我看看,天呐。都看不到原来哪受伤了。” 篱落一手拂上脖子,走到梳妆台拿起那个铜镜,画面虽然模糊却还是能映照出来,她的脖子真的一丝青痕也没有,脸上也是恢复了常色。 怪不得她早上起来没有觉得喉咙痛了,一点都不难受。好神奇啊。 回转身仔细看了看涟漪的脸,“你脸上的伤口也就剩下淡痕了,这药还真神了,看来咱们动作得快点了,涟漪去把我们的财帛全拿出来。” 涟漪诧异篱落说的快点是什么,可也动作没停的去衣柜里拿了包着银票和元宝的小包袱过来,放在桌上。 篱落看着打开的小包袱,继续说道,“还有那些珠宝首饰一起拿过来。” 涟漪便把首饰盒里的东西,分了三次才搬完到桌上。还没等喘口气就被篱落的一句话惊的跳起。 篱落表情都未变的说:“把这里面能卖的和不能卖的挑出来分两边…” 涟漪惊异的道:“主…主子这是做什么?” 篱落回看着涟漪,不紧不慢的说:“出门带着这些东西不方便。” 涟漪是以为篱落要跑路,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主子,我知道了。咱们是要…” 篱落敲了一下她的头,这丫头脑子都在想什么: “咱们是要准备以后出去生活的资金,这些步摇金链,我都不喜欢。留着也是留着不如换点能用的东西。” “这出去找房子,添置家当,还有柴、米、油、盐、哪样不要钱…” 涟漪捂着被敲的头,“哦” 然后开始分类那些御赐的东西。 “这个是太后送的琉璃蝴蝶簪子不能卖,这个是大婚皇上赐的东海明珠一串不能卖,这个是太后赐的通秀琉璃坠不能卖,这是太后赐的飞瀑连珠不能卖,这是太后赐的沧海明月不能卖…” 一众均分了出来,涟漪又补充道,“主子,咱还有一些大的东西,玉如意,血珊瑚和人参,雪莲等珍贵药材,都在你以前住的侧院。那些也是你的嫁妆,本来应该充入王府库房的,可是王爷…” 篱落抬眼瞄了一眼涟漪那皱成一团的小脸,看来自己猜的没错。 嗯~这古代首饰起的名字蛮不错的。 拿起几件首饰研究着。 “那些大的东西出入麻烦,我们不要了。涟漪,把这些不能卖的装进首饰和,再把这些可以卖的包起来。” 涟漪应声照做。 稍后涟漪照篱落的吩咐,午时趁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把这些东西全部拿去当铺做了死当。 涟漪怀里揣着银票回到王府,小心的留意了一下四周,没什么异象。 怎么又忘了主子说的话了,说了不能露出心虚的样子来的嘛! 于是涟漪揉揉嗓子,大摇大摆的走进王府,一路上有丫鬟仆人唤她,她也不搭理; 一直都走到转过回廊,脱离前院范围,回头看了一下四周,没人。 便撒丫子疯跑起来。 篱落坐在屋中,慢慢品着茶,沉思着。 不一会就被涟漪边跑边叫着主子~,还带着笑的的声音给拉回思绪。 于是又拿起一个茶杯,倒了一辈茶等着涟漪进来。 涟漪步进屋子,看到篱落淡笑的看着自己,桌上还有给她准备的茶。 篱落示意涟漪坐下说,涟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笑着拿出怀里的小布袋; “主子,十七件首饰,一共卖了一万两千两。 “主子,我跟你说哦,那个当铺的老板刚开始看了货,只给我出七千两。我抱起包袱便走。” “那老板赶紧拉住我,还跟我奉茶递水的,说价格好商量。我按照你说的不言语,他就又犹豫了一下说道九千两。” “我摇了摇头,他又说一万两。我想了想说一万两千两可以就成交,不成我找别家去…” “哈哈哈哈…那老板灰着脸跟我讨价,我都不答应。最后就这价成交了。” “哈哈,主子,你是怎么想到的,真没想到可以卖这么多。” 涟漪笑着说完就捧起茶杯,慢慢的喝起水来。 看着涟漪天真淳朴的小女孩样,篱落淡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可真是可爱。 无商不奸,虽然她不是鉴定珠宝的专家,可也看的出来材质和宝石镶嵌还有那工艺,都非凡物。 也许还能卖的更多,不过也要给人家留点赚头。 篱落看着涟漪笑着摆弄银票,出声道:“涟漪,咱们明日进宫…” “好。”涟漪应了一下,低头想了下然后又犹豫道, “主子,我刚在外面听到了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你现在失去记忆了,怕是…” 说完看了篱落一眼。 “和我有关的?什么事说吧。”篱落看着涟漪犹疑的样子说道。 “其实也不完全是关于你的事,是太后她老人家病了。主子,你把太后也忘了么?你是不知道,太后她对您可好了…” 涟漪惋惜的说道。 “是什么病知道么?” 篱落问道,心中却在想着太后是对她的侄女好。 不过这王妃好像也就剩下这太后一个血亲,占了人家的身体,不妨就当是替她关心下亲人吧。 哎。。 “说是忧思成疾,好几天没怎么进食了呢…” 涟漪心痛的纠着小眉毛。 “明早我们去看看。” 篱落对着涟漪说。这太后病倒怕是有这王妃的原因。 “嗯嗯,好”涟漪顿时笑眯眯的应好。 次日清晨,王府后阁。 因为今日要进宫,篱落和涟漪早早的就起了。 看着身后涟漪在为自己梳发。 篱落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视。 那上面的女主人翁,是以一把白木檀香折扇,穿插在发髻间,固定于头上作为装饰。 有点好奇,便随口问了涟漪一句,那是怎么做到的? 涟漪思考了一下,便咚咚咚的跑开了… 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把白木檀香的折扇。 因为这个国家的女人,多执美人扇或者团扇。像这种折扇很少有人用到。 一次涟漪外出,在街上摊边看到这么一把扇子,因为做工精细,她便买了回来。 涟漪边说这扇子由来,边动手给篱落梳髻。 篱落没想到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的。 可是这扇子拿都拿来了,她再说不要,又怕小涟漪伤心… 看到笑嘻嘻的样子,便也由她去了。 涟漪她是在高兴自己买回来的扇子,主子居然会用到。 这梳好的发髻,又一次让篱落感叹起涟漪的巧手。 扇子斜插在头上,扇柄没入后面盘起的发髻,在以两条白色丝带固定。 从正面只能看见,扇端部分手工雕刻的一圈镂纹,折扇周围以白色小丝花点缀, 以前给这王妃梳起的妇人髻也放了下来,三千发丝,一头绸缎般的乌发。 篱落站起身,退开两步,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啧啧出声。 清亮的眼眸。 唇角牵起淡淡的一笑间。 真就是那种,绝代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之感。 以前那个王妃的衣着打扮,着色太过老气沉闷,而且妆容首饰也是浓妆艳抹。不会显示自己的特点,就只知道一味的争风吃醋,哎。 是个男人都离你远远的… 一身白衣的篱落站于屋内,涟漪看的痴了… “天呐…” 篱落听到低呼,转过身调笑涟漪。 “丫头可别被你家主子我迷住哦,我可对女人没兴趣…” “扑哧…主子,你就没个正经的。真的太美了…天仙啊…” 涟漪立即宣布破功。 篱落笑了一笑,说到。 “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如果完了,用完早膳,就进宫吧。” “嗯完了,早膳也送过来了。”涟漪应到。 收拾妥当后,用了早膳。 篱落边和涟漪出了后阁,往王府门口走去。 篱落今日要进宫看望太后,顺便解决和离一事。 涟漪知道篱落要去受刑,一路上忧心忡忡,也不再想往常一样叽叽喳喳个没完。 都是篱落问一句,她答一句。 篱落看着涟漪纠结的两条小眉毛,心中低低一叹。 刚准备和涟漪说些安慰的话语,被一声问候打断。 “奴才给王妃娘娘请安,王妃娘娘吉祥。”王府吴总管,老远看着这清丽佳人还以为眼睛花了,等人走到近前才确定下来是王妃。 天呐…王妃居然是如此绝色女子… 以前为什么都没发现?难道是因为那容颜被掩盖在脂粉下? 这女人擦脂抹粉到底是为了美丽还是掩饰美丽? 迷茫。。。 篱落回头一看,是吴总管。 她真不习惯别人跪她,而且对方年纪那么大… 淡淡说了声,“嗯,起吧”便绕开吴总管,继续前行。 吴总管看王妃越过自己向前走去,禁不住出声问到。 “恕奴才多嘴,王妃娘娘这可是要去找王爷?王爷今日去上早朝,离回来还有段时间…” 篱落好奇的回过头。感情这王爷上朝还挑日子? “不是去找王爷,我准备进宫…” 吴总管也是小小惊讶一下。然后说到:“那奴才为娘娘去备车。” 篱落倒是意外了一把?还有这福利? “嗯,也好。” 反正今日离开后也不会再回来,不用白不用。 吴总管低头应是后,转身去了马厮。 御天国,皇宫。 因为是王府的马车,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问题。 一路走到外围宫门,进了皇宫。马车才停下来。 车夫小安子下了车,恭敬的摆好马镫站到一边,对着车帘说到, “王妃娘娘,皇宫到了…” “主子,这外面的马车、轿椅只能停在宫廷外围,不能进入大内的。”涟漪在车内告诉篱落。 “嗯,我们下车吧。” 篱落应了一声便和涟漪踏着马镫走下马车。 以前看的书本上有讲到一些,这叫“戒严”。 意思即是百官上朝到了这里,都要下马、下轿。 除非是年纪太大或者身体不适,经过特准才可以乘轿,骑马。 能在皇宫乘轿、骑马那是一种殊荣。 也是最高统治者拉拢官员的一种手段。 “小安子,你先回去吧。” 篱落对着等在一边的车夫小安子说到。 “是,王妃”小安子答完,便从篱落身后走过,架起马车离开了。 篱落看着眼前巍峨的皇宫,金砖红瓦,大气磅礴。 嗯~,古代这建筑还真大同小异。多以木材为主要材料,辅以砖瓦。 采用框架式结构,整齐灵活的平面布局。 优美的建筑造型,丰富多彩的装饰手段。 注重建筑跟周围自然环境的协调,明朗、清新、大方、贵气。 篱落和涟漪边走着,边欣赏着皇宫的结构。 第十章 准备进宫 以前她也有去过故宫旅游。可是没现在有真实感。 篱落完全不知道,她路经御花园一行引起了怎样的轰动… 快到皇太后居住的宁祥宫时,走来的一行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见带头的宫女看到她后,奔赴上来请安到, “奴婢见过硕王妃。” “奴婢/奴才,见过硕王妃”身后的一干人等反应过来也行礼道。 “主子,这是皇太后身边的宫女,彩霞”涟漪赶紧在篱落耳边小声提醒到。 篱落看着这个宫女,年纪比涟漪略长一些。 “起来吧,你们这是要去哪?” 彩霞上前回话: “回王妃娘娘,奴婢这是要去御膳房为太后娘娘更换膳食。” “太后娘娘这几日食的甚少。甚至前两日一天下来都是食米未进,皇上下令,每日太后的膳食更换到太后进食为止。” 篱落思索了一下问说:“太医看过么?怎么说?” 彩霞回到:“回王妃娘娘,太医诊过了,说是太后娘娘脾胃失调,劳累过度,以致忧思成疾。” 篱落听着彩霞一口一个王妃娘娘,暗暗翻了个大白眼。 逗得涟漪在一旁捂嘴轻笑。 嗔了涟漪一眼。 篱落走到彩霞身后,打开那些奴婢/奴才手中端着的盘子盖子一看。 回头会彩霞说道:“带路,去御膳房。” 皇宫,御膳房。 这真和电视上看到的阵仗一样啊,这么多御厨,锅灶。 那些荤素、菜类,能有个小半菜市场了吧。 怪不得皇帝一顿饭几十种菜式还能同时出锅。 篱落打量着御膳房,然后让御厨给她准备了一副锅灶,便开始做起菜来。 她刚才看了一下。那些饭菜,虽然看的出是费劲心思,可是每天这样大鱼大肉,鲍鱼海参就是看着也要腻的吧。 外公就是个爱挑嘴的主,害的秦姨整天想着法子怎么给他做吃的。 拌了些蔬菜碎末,熬了一小锅白面粥。 做了几个小菜,凉拌黄瓜、醋溜土豆丝、醋溜白菜, 还拿金针菇和黄花菜做了个凉拌。 二热二冷,这里没泡菜,不然就更完美了。 又烧了个西红柿鸡蛋汤。 便带着一行人向太后的宁祥宫走去。 等到篱落都走了,御膳房的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硕王妃什么时候会做菜的?而且那做的什么,他们都没见过。 别说他们了,这一幕把涟漪和彩霞也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涟漪追问了一路,彩霞也好奇的看着王妃。 篱落轻轻一笑,美若不可方物。 “我梦到的…” 一行人走至宁祥宫,待宫门太监一声唱诺:硕…硕王妃到!!! 嗯~只是这声音有些抖? 篱落一行人未通报便直接步入殿内,彩霞和宫女们布置着膳食。 太后被随她出嫁皇宫,便一直跟随在身边的侍女姑姑,苏茉尔扶着走了出来。 这苏茉尔又以一手刺绣绝活冠绝御天,而被封为“绣者师尊”。 太后一走出来,众人行礼到。 “太后吉祥” 篱落打量着这个太后。 听涟漪说太后叫叶澜欣。 现年近四旬的女人了,却是保养得宜,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 却是肤态有些病态的泛白。 抬手举足间,透着股母仪天下的雍容气质。 一双凤眸微抬起看向她。 看向她? 只听太后说道:“落儿,你这是怎么了?” 篱落回身一看,大家都看着她。涟漪也在给她使眼色。 篱落额头掉汗。难道刚才太后有喊自己? 看着苏茉尔对着自己伏身行礼,赶紧说道, “嬷嬷不必多礼,请起吧” “谢王妃”苏茉尔起身谢礼,这个王妃今天怎么有点怪? 篱落等苏茉尔一起身,然后也上前一步,叫到“太后娘娘…” 这会所有人定住了… 又怎么了?? 太后回过神,伤心的看着篱落: “落儿,你在怨姑妈是么?” 篱落立刻反应过来,这称呼有问题,赶紧上前扶着太后补救: “额…姑妈,不是,落儿没有在怨你,只是好几日没有看见姑妈,有些发忱没反应过来。” 太后拿帕子抹了下眼角:“这样啊…哎,我的落儿受委屈了…” 彩霞也赶紧上前说到:“太后娘娘,王妃主子来了有好一会了。刚才路上碰到奴婢要去御膳房为您更换膳食,还专程和奴婢一起去了御膳房,亲自为您做了早膳。” 太后这下倒惊讶了,“落儿做的早膳?” 篱落淡笑不语,扶着太后走至桌边。 太后看着这白面粥,四菜一汤,都没见过,犹疑的看了一眼篱落。 篱落轻点了下头,太后便至桌边坐下,发着皇帝的牢骚。 “你说你祈皇兄,人老了谁没个小灾小痛的,吃不下饭便就几日肠胃不好,大惊小怪的下令换什么膳,看的哀家都头疼了。” 篱落笑了笑说:“姑妈,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您凤体违和那可是关乎一国国运;您看您这一不高兴,生气病来,整个皇宫都跟着闹的不得安宁。” 太后看着篱落,疑惑的问道,“是嘛?”然后转过头看着苏茉尔。 苏茉尔看太后看向自己,她看了一眼篱落,也跟着点了点头。 太后转回头又看着篱落。 “是真的么?还有这么一回事?哀家怎么都不知道?” 篱落睁了睁眼,也看着太后,认真的说:“当然是真的啦,你看你这一不吃饭,这御膳房的厨子,一个个不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再给你又做起膳食来了嘛?” 篱落心想,电视上那些后宫女人不是都只会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嘛,这太后还真是个另类,可爱得紧。 看着太后眼中那浓浓的亲情和疼惜,篱落又愤怒起以前的王妃不知珍惜,一有事才跑来这里闹。 算了,用了你的身体,就替你行行孝吧。 都是和亲人分离,自己已经体会到那撕心裂肺的痛了,又何必再让这可怜的妇人为她伤神。 太后的自称“哀家”,即是死了丈夫,取奇悲哀,自哀,哀怨之意。 太后扫了一眼屋内其他人,彩霞等宫女也跟着一起点头。 低叹口气:“这皇帝啊…” 苏茉尔出声提醒着太后和篱落, “太后,这饭菜再等会可就都要凉了,王妃娘娘一片心意,您就先尝尝吧…”苏茉尔出声提醒着太后和篱落。 太后看着这几样菜,点了点头。 然后苏茉尔开始伺候太后用膳,本是招呼篱落一起用,篱落言笑已经用过。她陪在太后身边便可。 大伙都看着太后一人进食,那表情叫一个生动。 只有篱落淡笑不语。 太后舀了一勺白面粥,递进口中,点了点头。 众人舒了口气。。 动筷夹起一根金针菇,放入口中,又点了点头。 众人安下了心。。 再喝一口白面粥,夹起一瓣黄瓜尝尝,再点点头。 众人终于是笑了。。 待得太后一连喝了三碗白面粥,桌上的小菜也吃的差不多。 还喝了一碗蛋汤。 还想继续再喝汤时, 终于被众人叫停… 这不吃是问题,吃撑了也是问题… 太后漱了口,拉过篱落问到,“丫头你这一手菜式是在哪里学的?这顿膳食是哀家吃过最舒畅的一餐了,呵呵。” 篱落嘴角弯起一丝狡稽的笑意,瞟了眼涟漪才回看着太后,“回姑妈,是这样的,以前我也有次和姑妈现在一样,老是吃不下饭,涟漪便做了这些小菜给我,我好奇,便跟她学着玩的…” 涟漪听到主子提到自己,差点傻乎乎的拿手指起自己来。 看到太后看过来,赶紧回到:“回太后,这是奴婢以前跟着一位老嬷嬷学的几道菜式。” 太后点了点头:“涟漪倒是个贴心的丫头…” 涟漪赶紧上前一步,跪下谢礼:“谢太后娘娘赞赏。” 太后抬了下手:“起来吧” 涟漪称“是”后,起身低头走回原位。 太后看着篱落淡笑间从容温婉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落儿,这几日不见你这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还有这穿着…也是新颖,而且清丽亮眼,很是美的不可方物哦。可有见到睿?” 篱落装作娇羞的一笑,才回着太后的话:“姑妈就知道笑话人家,人家不跟你说了…” 涟漪站在殿下,抖了抖手臂,好冷。 太后笑的合不拢嘴:“呵呵呵呵,我们家落儿害羞了,苏茉啊,你说,我们家落儿今天是不是很美啊…” 苏嬷嬷也是应到:“是啊,王妃主子今天真的很美,清丽脱俗,宛若出水芙蓉…” 殿下彩霞一众宫女也出声到:“王妃主子,苏嬷嬷说的是真的哦,您今天真的很美,刚才您是没看见,我们一路走来那些个宫女,太监们都看呆了。” “是啊是啊,还有在御膳房……” 篱落娇羞的又是一笑,看着太后说道:“人家长的像姑妈么,当然美啦…” 太后这回真的是大笑出声了:“哈哈哈哈,我们家落儿也学会贫嘴了…呵呵呵…” … 就这样,一上午。 宁祥宫一众人的笑声不断,其乐融融… 几句话间便被篱落带过话题,太后还不自知。哎 正午时分,早朝散去 轩辕祈和轩辕睿,以及丞相沐水寒三人,在御书房偏殿围桌而坐。 正在殿中议事的三人,听到安公公来报说硕王妃进宫了。 轩辕祈和沐水寒同时转头看向轩辕睿。 轩辕祈淡瞟了一眼,但那眼神中多少却有点…奚落的意思。 而沐水寒是因为听到昨天的好戏,而暧昧的看着轩辕睿。 轩辕睿面无表情的端起茶杯抿起茶来。。 心中却肺腑了十八遍那个该死的女人。 后又听到安公公说起御膳房和宁祥宫一事… 轩辕祈凤眸半敛,眼中幽光闪烁,慵懒的靠着椅背,听着安公公的絮说。。 沐水寒诧异的挑起一边眉毛看向轩辕睿。 轩辕睿也是凤眸眯起,让人看不清他眼内神光,揣测不出他所思所想。 轩辕祈听着安公公汇报完,站起身说道, “也是时辰过去看看母后了,睿,一起么?” 轩辕睿跟着站起身回答着皇帝的问话, “是,皇兄。也是好久没去看母后了。” 沐水寒也是站起了身,却不是要去掺和, “皇上,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轩辕祈点了点头,便和轩辕睿一起走出御书房。 然而此刻的篱落,早以不在宁祥宫内。 篱落和涟漪前后走在宫廷长廊上。 忽然篱落看到前方花围中种了一片海棠花,便下了长廊向花园走去。 而在篱落走至的长廊尽头,沐水寒正潇洒的踏步而来。 篱落看着这一片粉白的海棠花海,心情愉悦,闭上眼轻吸着香气: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终于知道古人为什么喜欢吟诗作对了,情之所至啊。 沐水寒听到这句诗,抬头看去,正好看到篱落的侧身。 篱落一身素雅白衣,轻闭双眼,嘴角牵起的一丝微笑,清尘脱俗。 沐水寒看的入神不由自主的朝那边走去。 等走到长廊尽头,看到她身边的丫鬟捂着嘴,轻跳了下,“哇,主子,好美的诗啊。” 沐水寒转头看向那丫头,这不是那个轩辕睿那个蠢妇王妃的丫鬟么。 第十一章 可爱太后 再回头看那白衣女子,愣住了。 她…她是… 篱落对着涟漪笑了笑,正准备说话,突然感觉道有股热忱的视线在看着她。 她回头一看,啊哦,这是传说中的精灵么?? 沐水寒,史上最年轻的丞相。 来人一身拖地紫金边长服, 阴柔魅艳的外貌,都能看到他浓墨一般的眼睫毛上翘着; 狭长的丹凤眼,性感的薄唇。 腰束紫金玉带,身材颀长。黄金比例啊? 一身单薄却不失强健的体魄,风姿卓越。 鼻端居然还打了颗蓝宝石鼻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荧光。 头顶以一白玉簪挽起一半长发,余下披散下来。浏海梳落挡着右边眼前。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那一头及腰的长发…居然,居然是银色的… 柔亮如阳光下的瀑布,闪着微微光点…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篱落八百年难得一见的发起了花痴!!! 看到那女人转身看向这边,沐水寒也是心中一惊,心底划过一抹心虚… 她今天给人的感觉很清雅脱俗…是因为衣饰的关系么?对。没错。 沐水寒回过神,看见篱落发花痴般的看着自己; 啧啧,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鄙夷的一笑讥讽道,“本丞相当这是谁呐?原来是快要被扫地出门的硕王妃啊。” 篱落听到这声讥讽,回过神来,她当是妖呢,原来是人!! 涟漪紧走两步到篱落身边,小声说道:“主子,这位就是沐丞相。” 篱落听罢,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个妖孽男。 还说那九王爷妖孽呢,这才是个大妖孽。 这里的男人一个个是不是都有毛病?以讥讽、欺负女人为乐? 亏了长的这么一副好皮囊了,原来是只能远观。 该死的,这两天已经被气的不清,这只妖还是不理为妙。 尽快完事好跑路,这鬼地方鬼人再也不想看见。 沐水寒看篱落不说话,只是拿那清亮的眼神望着自己。 眼神中却是看不清任何情绪; 不禁有些纳闷。 “我们走吧。”篱落回神轻呼一口气,对着一边涟漪说到。 “站住…叶篱落,你居然敢无视本丞相…” 这女人居然敢无视他存在,还想走,从来都是他先甩身离去的… 昨天才听说这女人现在连睿都敢打,还真是反了她了。 篱落轻抬眼瞟了下沐水寒。 “那又如何?” 沐水寒没想道这女人会答这么一句。 以前都是他和着晨奚落她的,而她只是咬着唇,装着可怜的样子,不会反驳一句。 现在居然。。 “丞相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篱落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沐水寒轻功一闪,就站在了她眼前。 篱落惊讶的张开了口,这轻功好俊。。 沐水寒看到她吃惊的样子,勾唇一笑。 看见这妖媚的笑,篱落又进入花痴状态,真的比漫画中的精灵还美哎~ 如果忽略他眼中讥讽的话。。 篱落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丞相大人到底有何事?” 沐水寒拂了下衣袍,“没什么事,本丞相喜欢站在这里。” 篱落暗握了一下拳头,修养、修养、淡定、一定要淡定; 转身拉过涟漪又往回走去… 没走两步面前又出现了一个妖精,再转。。在飘。。 如此三番,小落落的忍耐彻底破产,“丞相大人可否听过一句俗语?” 沐水寒双手交叠着抱于胸前,慵懒的站在篱落面前,“还请硕王妃赐教。。” 篱落抚媚一笑,“丞相可听好了,那句俗语是这样讲的”顿了一顿接着道,“好狗不挡道。” 噗… 一声笑喷出口又紧急刹车,这么白目的事当然是咱小涟漪干的了。 沐水寒冷眼一瞪,涟漪吓的捂住嘴往篱落身后缩了缩; 主子今天好厉害哦,这丞相再挡和不挡都是狗了… 篱落拉着涟漪绕开沐水寒,向他身后走去; 沐水寒整理一下情绪,继续出击:“王妃这是准备去哪啊?” 可惜某篱甩都不带甩他,“干卿底事…” 沐水寒额角跳了跳,这个该死的女人… 嗖!!!!瞬间又飘了过去。。。靠在篱落要转过的长廊转角。 “王妃这是想去找睿王爷?还是想去求皇上?一上午就忙怎么讨好太后娘娘了,怎么还是不管你了么?啧啧啧,这可怎么是好?太后都不管你了,那你硕王妃岂不是真的要下堂了?嗯?” 沐水寒玩弄着漂亮的手指, “堂堂王妃,能当到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份上,也算是一绝了?” 篱落继续无视某妖,前进。 心底却暗叹一口气,反正说的不是自己,莫理。 转过长廊,下殿。 待要走到皇帝御书房殿门外时,沐水寒慵懒的声音又想了起来; “哎呀,本丞相忘记告诉你了么?皇上和睿已经都不在御书房了呢。” 篱落回头半眯着眼看着沐水寒,心间肺腑着把这个鸡婆男人问候了无数遍。 等到心里平衡点,才嘴角牵起一丝笑意,“丞相大人今日很是闲暇?” 沐水寒靠着一边廊柱动也不动,表情都未变,“是啊,本丞相还听说硕王妃进宫就有好戏看,难得今日闲暇,便看看硕王妃如何晿这一出喽。” 蠢货,看你一会受刑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篱落点了点头,这八卦的力量真是强大,八卦传播者怕是非那个桃花王爷莫属。 看着篱落还是不冷不热的,沐水寒的耐心临近破产; 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站直身体向篱落走去,“王~妃可有准备好上台了么?” 篱落抬眼向沐水寒看去; 算了,该来的迟早要来,今天一过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没必要再惹这只妖。 “那就劳烦丞相大人带路了。” 沐水寒忱了忱,傻乎乎的问道:“去哪?” 篱落暗翻个白眼,微笑着说:“当然是去烙殇殿喽?” 不等沐水寒回答便转身对御书房殿门外的小太监喊道,“你过来一下。” 小太监一忱,忙跑过去。“奴才见过硕王妃,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皇上现在何处?” 小太监俯身答道:“回王妃,皇上和硕王爷去了宁祥宫。” “你去宁祥宫,见到皇上就说丞相有要事求见,皇上若问起丞相何在?你便说在御书房等候。”篱落一听这话暗自思量一番,还真是出来的及时,不然太后那边就难收场了。 “等到殿外再向皇上说明缘由。” 沐水寒听到这话,疑惑的看了一眼篱落,他还以为她会借机求救,如此看来,难道太后还不知道她要受刑? 看到小太监询示的眼神看着自己,沐水寒点头说道,“照王妃说的做。” 小太监应声离去。 篱落转身看了一眼沐水寒,然后对涟漪说:“涟漪,我们去烙殇殿…” “是”涟漪满腹担忧,却还是照着篱落说的转身带着篱落向烙殇殿的方向行去。 篱落跟在涟漪也同行离去。 沐水寒看着那两个女人的背影,玩什么把戏?疑惑的想着便也跟了上去。。 御天国宁祥宫 “奴婢/奴才见过皇上,睿王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儿臣给母后请安。”轩辕祈和轩辕睿一前一后的立于宁祥宫正殿中。 太后坐于上首,抬手说道,“免礼吧,都坐” “怎么今天你们两兄弟倒是一起来了?” 轩辕祈落座后,端起宫女奉上的茶水,吹了一下轻抿一口茶水,“今日下朝尚早,便一起来了。” “母后,今日身体可还有不适?” “嗯,太医方才来请过平安脉了,说哀家已无大碍,皇帝不用担心了。” 太后一双凤眸微微抬了抬,看了一眼轩辕睿,暗叹一口气, “睿儿,落儿早上来找过哀家了。她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感情这种事勉强不得,既然落儿已经看开,那么你们两人便…” “哎,这事哀家不会再过问了。只是今日了了和离之事后,哀家希望落儿以后安乐无忧。她要做什么事,只要不违礼法便随她去,别再难为她便也就是了。” 听到太后如此说,轩辕睿愣的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轩辕祈慵懒的靠坐在椅上凤眸半敛,手指抚着茶杯边沿,“母后放心,睿和篱落一事朕会处理妥当。” 轩辕睿正要插话问询太后,此时外面却走来一个太监, “奴才见过皇上,太后,睿王爷;” “启禀皇上,御书房的小德子来求见皇上,说是丞相有要事求见。” 轩辕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人不是刚已经走了么? “宣” “奴才遵旨” 这次进来的太监小德子,跪地行礼道:“奴才小德子见过皇上,太后,睿王爷。” “启禀皇上,沐丞相有要事求见皇上,现在御书房等候。” 太后听着这话,抬了抬手,扶着苏茉尔起身,“有事你们就去忙吧,哀家也是有些乏了。” 轩辕祈和轩辕睿同时起身,俯礼道,“那母后休息,儿臣等先告退。” 待太后的身影转于内殿后,轩辕祈看着下面跪着的小德子,“丞相现在何在?” 小德子一忱,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皇上赎罪,奴才奉了硕王妃之命……” 轩辕祈听着小德子说完,和轩辕睿对看一眼,轩辕睿出声问道:“你是说硕王妃现在和沐丞相一起去了烙殇殿。” 小德子恭谨的回到:“回王爷,却是如此,奴才亲耳所听。” “他们两怎么在一起?还去了烙殇殿?水寒刚不是说先回去了嘛。” 轩辕睿似在自问又似在问轩辕祈。 “过去看看不就明白了。”轩辕祈半敛微眯,看着外面天空似漫不经心的说道,说完便自顾前去。 轩辕睿也紧随其后走出宁祥宫。 御天国,烙殇殿 篱落抬头看着这巍峨的殿宇,烙殇殿正中的牌匾,字迹刚劲有利,透着股霸气之势。 造物主真的是很神奇呢,毫无干系的两个时空所创造的文字却是如此相同。 这个国家的文字和古代的繁体文字相仿,只是区别于书法的不同吧?! 这里又是怎么分别的呢?也是草、篆、行、楷么? 想来这牌匾上的字是先皇亲笔所提的吧; 听涟漪说这烙殇殿还是先皇所设,就是为了专门惩治一些有违法规戒律的皇家子嗣之地。 只是,这王妃好像是这开殿以来惩办的第一个女子。 现在是借着这个身体来做第二个,额,有些好笑,也好囧。 “王妃啊,怎么又不敢进了?。” 沐水寒看着前面那个女人对着烙殇殿的牌匾,站在那发呆,讥讽一声便自顾的进去了。 篱落看着沐水寒昂步前去,风姿潇洒的背影又一次感叹造物主是公平的。 给了你一副完美的皮囊却没给你一颗完美的心。 哎,好像来到这古代后叹气都成家常饭了。 烙殇殿内,露天刑台,四壁多挂着刑具; 篱落走到那行刑用的棍仗跟前来回瞅着,小声的对着涟漪嘀咕,“就用这个行刑?廷杖?” 涟漪担忧的看着篱落,点了点头。 沐水寒坐在殿前太师椅上,虽然篱落问的小声,内力深厚的关系,他还是听到了。 鄙夷的一笑,端起太监奉上的茶水自顾饮了起来。 第十二章 求见皇上 篱落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看着这两米长的刑具,手掌宽,两指厚,四四方方,居然还是红木所做。 这这这…这四十棍下去还不就剩一堆肉泥,不死人也得半条命了,说不准还要变残废… 正在琢磨着今日是不是真的要血洗此地时,听到殿门外的太监唱诺道, “皇上驾到,睿王爷到。” 沐水寒起身走到门前迎接,叶篱落思索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过去。 众宫女、太监侍卫等人跪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睿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沐水寒蹋前一步,拱手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睿王爷。” 篱落也走前一步,弯膝行礼道:“臣女参见皇上,睿王爷。” 这些礼节进宫前就让涟漪教了七、八遍。 无语啊,这古代人跪天、地、父、母、君,她可是除了父母连天都没跪过; 幸好这郡主身份只需要弯膝这样就好,要真让她整天跪来跪去,就真得学小燕子弄个跪的容易了。 还是远走高飞的好,离这里的人都远远的。 两人看着篱落均是一愣。 轩辕祈也只是一下就反应过来,吩咐道,“都起来吧。” 轩辕睿是愣住了,听到轩辕祈的声音才过回神。 这个女人今天…… 为什么会有种想把她藏起来,不要被别人看到的感觉。 该死的,遇上这个女人自己的思绪就要被打乱。 轩辕睿气恼的别过头不在看她。 轩辕祈一双凤眸微眯,打量着篱落的眼神流转着琢磨不透的幽沉,魅惑不已; 篱落自起身后就退站一旁,她知道有一双很是锐利的眼神在打量着自己,却也是按兵不动; 轩辕祈收回视线,向主殿上首的座椅走去,撩袍坐于椅上,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沐水寒和轩辕睿一起站于左侧下方。 随侍在轩辕祈身侧的还有安公公和大内统领,一品带刀侍卫,也正是李玉环的胞兄,李暮年。 轩辕祈整了整袖摆,似漫不经心的说道,“硕王妃引朕到此来所为何事?” 篱落不卑不亢的走到轩辕祈座下三米见外,看着轩辕祈,心中暗暗惊叹,这古代盛产美男? 这皇帝和那个混账王爷长的倒有三分相似,一身玄墨色长服,五爪金龙点缀,慵懒的坐在那里却掩饰不了一股王者之尊,睥睨天下的气势,同样冷峻的五官,棱角分明,只是这双凤眸…幽深难测… “臣女今日请皇上前来,是已监伺臣女当日余下所剩责罚,并且臣女与硕王爷和离一事也想于今日行刑完之后做个了结。” 轩辕祈轻抬凤眸看着篱落,身上无形的散发出压迫的气势,这个女人是变了,居然敢直视自己还打量的这么彻底? “臣女?” “是的皇上,臣女已不再是硕王妃,只是差这个过程而已。” 感觉道那股压迫的气势,篱落仍是正视着皇帝,答的恭谨却不谦卑,既然人家不介意,她也不想摆出人下人的姿态。 21世纪的灵魂,也没有那个意识。 “你…”轩辕睿听着篱落的话,感情这要被下堂的好像是他一样,气氛的想要斥责她,被轩辕祈一个手势打断。 轩辕祈抬手打断轩辕睿未出声的话语,站起走前一步看着叶篱落,“即然如此,那就即刻行刑吧。” 篱落又断声道:“皇上,臣女还有一请求。” “王妃这别不是想着这刑杖还要分个几次打完吧?” 沐水寒本来还对这女人一番话语感到惊愣,再听到这句不等轩辕祈回答就插了句嘴,讥讽的一笑。 篱落抬眼扫了下他,然后转回头再看着轩辕祈,直接无视某妖。 沐水寒看见那似看着某件物体般扫过来的眼神,气氛的瞪着篱落,该死的女人,你又一次敢无视本相… 轩辕祈慵懒的靠回椅背,深邃的凤眸微抬,“说来听听。” 篱落伸出一指,指了指一边墙臂上挂着的皮鞭。 当所以人都被自己的手指引导看向那根皮鞭时,篱落微微一笑:“臣女想将杖责换成鞭笞,四十二鞭,还请皇上成全。” 轩辕祈这回是真的被唬的一愣,抬起头幽沉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篱落。 沐水寒惊讶的睁大眼,半张着嘴,活似见了鬼… 轩辕睿也惊诧的看着篱落,这女人又玩什么把戏。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篱落这一次是真的笑开了,纤指再一指,“臣女还想让他行刑。” 众人还是愣在那没回神,倒是被指的人,傻乎乎的拿手指指着自己。“我?” 篱落好笑的点了点头; 李暮年退开半步跪下惶恐的说,“微臣不敢,郡主乃是金枝玉叶…” “就因为本郡主是金枝玉叶,由你行刑再合适不过,难不成要殿中侍卫来么?” 李暮年话未说完便被篱落打断;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能站在皇帝身边应该是贴身侍卫之内的职务。 如果自己命大,与其被棍子打残或者让那些侍卫慢悠悠一下下的打死,倒不如找个有所顾及的鞭笞,争取短时间内行刑完。 “还请皇上成全。”篱落掉回视线看着轩辕祈。 轩辕祈回看着她的眼神,凤眸内幽光流转着揣摸不透,“暮年,去吧。” 暮年?篱落回想着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呢?! ‘另一个侧妃是掌管大内侍卫,保卫皇宫安全的侍卫统领李暮年的妹妹…’突然想到这句话,涟漪曾说过的,原来这位便是李暮年,李玉环的哥哥了? 真是冤家路窄。。现在说换人行不行? 哎,篱落低叹一声看了一眼已经提鞭走于场中的李暮年,退下外袍递给身后的涟漪,也跟着走了过去。 死就死吧。 篱落面向前殿,轩辕祈等人站立着。 一手托起背后秀发,挪于身前。可惜了今天这身装扮,不过过了太后那关也算值得; 就在篱落要对身后李暮年说开始的时候,异变突生。 涟漪扑通跪趴在地,哭着向轩辕祈求道:“皇上,请皇上开恩,主子旧伤未愈,奴婢请愿替主子受刑,请皇上念在叶将军生前为国效忠的份上开恩啊…” 篱落看着涟漪皱起了秀眉,就说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涟漪,退下…” 涟漪哭着转身,对着篱落的方向跪走几步磕着头,“主子,您就让奴婢带你受刑吧,奴婢一条命本就是夫人救的,奴婢实在不忍看您受刑啊。” 轩辕睿本还在为她走向邢台而心中略有不安,看到这一幕好似彻底醒了过来。 他也被这女人蒙骗了么? 沐水寒鄙夷的一笑,冷哼着。 轩辕祈仍是面不改色,就连动作都没变过的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这一切。 篱落看着轩辕睿和沐水寒,讥讽、鄙夷的眼神,心中一痛。 笨蛋,你的至情至深在别人眼中只是做戏。 低头看下面的涟漪还在磕头,额头都已经红肿起来,禁不住大喝道,“退下…” 无形中散发出来的霸气之势,让上首三人均是一忱。 涟漪看着篱落的表情,也是被吓的愣在了那里; 那往往仿佛会说话般带着淡笑的眼神,现在正冷峻锐利的看着自己,直透入心底都在打颤。 篱落不耐的皱起了眉头,凌厉的视线扫向涟漪,“还需要我在重复一次么?” 涟漪回过身,颤抖着说道:“奴…奴婢不敢”。 说完便抱着篱落的外袍退到一侧,泪眼连连的看着台中的篱落。 篱落看了一眼涟漪,心间低叹,然后微转头对着身后说,“开始吧。” 李暮年也从刚才的一幕中回过神,看了轩辕祈一眼,接到示意便又调回视线,看着身前数丈外女子的背影,“郡主,微臣得罪了。” 啪!! 第一鞭下身,篱落瞬间握紧了双拳,咬紧的牙根,却还是疼痛难忍的紧皱了眉眼。 第二鞭,第三鞭,四…… 看来这个李暮年没有因为自己是他妹妹的对头,而刻意手软或者更卖力? 呵呵,这时候还有时间自娱自乐。。呼 慢慢适应了这种疼痛,篱落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后背确以是渗出了血。。 第八鞭,九,十… 鞭笞还在继续,篱落忍住后背疼痛,扫了涟漪的方向一眼、 涟漪眼中还是不断的在掉着泪,却没有在哭出声。 看着那一鞭鞭的挥舞,虽然主子的表情看不到她有多痛,从头至尾也没有呼过痛… 可是那每一鞭落下去,主子的身子都会抖一下,和那后背衣衫开始破烂下流出的血水。。 涟漪暗暗发誓,自己要学会坚强。以后就由她来保护着主子吧。 十五,十六,鞭打在皮肉上的顿闷声仍在继续… 篱落看着涟漪的表情,嘴角牵起一丝淡笑,微微闭上了眼睛。 轩辕睿这次是真的震撼了,再次看到那抹淡笑,他的心都有些颤抖。 仿佛不由自主般的忍不住向刑台方向蹋前一步,又停在那里。 沐水寒看着轩辕睿的失态,狭长的凤眼也看向场中的女人,脸上也已没了讥笑和鄙夷的神情,这个女人… 真的让人看不懂了呢? 话又说回来,自己什么时候需要正眼看她。 轩辕祈也是看到了轩辕睿的失态,对着李暮年一挥手,示意停下来。 站起身向着邢台走去,看见篱落挺直的脊背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眼里也是闪过一抹流光,快的任何人都没有察觉。 “篱落,你旧伤尚未痊愈,现在又添这二十鞭笞,先回去养好伤吧,今日到此为止;” 篱落朦胧中听到轩辕祈的声音,睁开眼,双目满布血丝,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到下颌,再掉到地上,四溅开来… 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看到轩辕祈的却是站在台前,行刑也停了下来,“谢皇上好意,只是臣女想今日将所有事做个了结。臣女还撑得住,还请皇上继续吧!” 轩辕睿瞬间握紧的拳头,狠狠的看着篱落,凤眸内波涛汹涌却不知是怒也或是别的什么? 轩辕祈也是微皱了下眉,看了篱落一眼又看向李暮年,示意继续。 沐水寒走到一边廊柱斜靠着,站的好累啊,和自己期待的戏码不同呢,无聊死了。 此妖绝非‘人类’。 等到四十二鞭笞行刑完后,篱落后背的衣衫合着鲜血,以是破烂不堪。 脸色苍白透明的像一张白纸,冷汗遍布… 血液顺着衣衫绣线渲染开来,如盛放中的雪莲。。 涟漪紧走两步,想为篱落披上外袍。 李暮年走前两步,掏出怀中一物,看着涟漪说道:“等一下,这个是我李家秘治的金创药,你洒在郡主伤口之上,可以尽快止住血流。” 涟漪忙双手借过,俯了下身表示谢意,她已经哭的说不出来话了。 篱落听到声音,从朦胧中再次拉回思绪,这次是打完了吧。 感觉到后背上有微微痒痒的刺痛,睁开遍布血丝的双眼,眼前也已经是一片昏黄; 是涟漪在往伤口上洒药。 张开嘴想要说话却是一口腥甜冲上喉口,忙强自压咽下去。 随后看了看旁边的李暮年,“多谢、” 李暮年佩服的看了篱落一眼,她和这个王妃无甚来往,只是有时听说一些她的事和妹妹的一些牢骚。 上次烙殇行刑他不在场,听来的却也和这次完全两个场景。 自己是习武之人,下手力道绝对不轻,可这郡主一介女子从头到尾确是哼都没哼一声。 第十三章 两不相欠 “郡主不必客气,微臣告退。” 篱落点头示意; 深深喘了口气,伤口上的痛也唤回了些意识。 抬眼间扫到一边长廊上探头探耳的那些宫女太监,锁眉沉思。 涟漪为篱落上好了药,又将外袍松套于身上。 篱落走到轩辕祈身边,“皇上,臣女来烙殇受刑一事,太后并不知情,为她老人家身体,这宫中人多嘴杂…” 话说一半,聪明人都懂。 轩辕祈眼神扫过安公公,“去”安公公俯身应到“是”。 真的是聪明人的对话。 篱落看着这一字一答,眼角抽抽搭搭的。 轩辕祈看着篱落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又快速的恢复冷漠,微挑俊眉,“宣个太医先看伤去吧,剩下的事等伤养好了再议。” “谢皇上好意,臣女并无大碍,关于签印和离书一事,还是一起办了吧。”轩辕祈话音刚落篱落便接口道。 夜长梦多,早结早了,况且要离开这里了不是。。 轩辕祈这回是真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脸黑的跟块炭似的轩辕睿,“摆驾” 无聊的都快打起瞌睡的沐水寒也在这阵对话中清醒了过来,看着人都走了也跟着向御书房走去。 御天国,御书房 一式两份的和离书,被两名太监各呈给轩辕睿和叶篱落; 叶篱落拿着毫笔,看着这和离书,暗香这国家还真是早现代,离婚协议书? 蘸墨提笔,龙飞凤舞的写下叶篱落三字,再盖上郡主的玉蝶。 好在外公酷爱书法字画,自己自小也有跟着学习,不然今天还得造个鹅毛笔出来不可。 轩辕睿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做着这一切,心间郁结了口闷气。。 挥去那不适的情绪,也是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王爷印玺。 交换,再签,再印、 完事。 两份东西被呈到皇帝面前,皇帝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字迹,透着股灵秀洒脱; 凤眸微眯,闪过一抹幽光。 篱落看了看轩辕睿,又看了看殿上其余众人,嘴角牵起微微一笑,说道: “从今日起我便恢复自由之身,硕王爷你我两不相欠,再见便是陌途。” “皇上,若没别的事,臣女先回去养伤了。” 篱落微微俯身行礼,说完站起身看了一眼轩辕祈,也不等他答复便举步转身,潇洒离去。。 轩辕睿听着这句‘再见便是陌途’,转头看去; 女子只留下那毫无留恋、转身离去的身影,心间突的跟着一抖,闷疼… 越来越搞不清楚这无厘头的情绪了? 不是早就希望她永远别在出现在自己面前么? 许是这话本该由自己说的,现在却由她说出来才有些不适吧? “皇兄,臣弟也告退了。” 轩辕祈担心的瞄了轩辕睿一眼,“嗯,今日你们也都累了,散吧” “是”轩辕睿和沐水寒一起俯身应声,随后退出了御书房。 轩辕祈看着御书房的门口,回想这几日关于篱落的所见所闻,又联合着今日之事,唇角勾起一丝魅惑的笑,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沐水寒一出御书房便拍上轩辕睿的肩膀,“找个地方庆祝庆祝你摆脱那个蠢妇么?” 轩辕睿听到这话,错身闪开沐水寒的手,回身瞪着沐水寒,意识到他这样做的原因,他更是烦躁,“今天没心情,改天吧。”说完便飞身离去。 沐水寒看着落空的右手,愣愣的看着那抹快要消失的黑色身影喃喃自语, “今天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 又纵了纵双肩,闷闷道,“算了,还是自己去找点乐子吧。” 硕王府 轩辕睿心烦气躁,直奔回轩睿阁,连门口吴总管的相迎以及一路上仆人的请安都置之为理。 进到主室坐在一边椅上,轩辕睿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扶额; 闭上眼睛,出现在脑海的都是那一鞭鞭挥舞着,和篱落嘴角淡笑的情景。 施思颜走近他身前打量着轩辕睿;王爷今日这是怎么了?进来就没正眼看她,连她的请安也没有理; “王爷…” 轩辕睿听到声音,抬起头。“颜儿,怎么了?” 施思颜担心的问道:“王爷今日可是有何烦心之事?” 轩辕睿看着施思颜体贴的面容,心中暗暗有些自责; 颜儿如此善解人意,体贴入微,那个蠢货又怎及的上她万分之一… “颜儿,本王和叶篱落和离一事已经解决了。回头找个好日子本王要宣立你为正妃。” 施思颜暗暗一惊,又是一喜,却还是压下情绪换上担心的表情,“王爷,那王妃姐姐也去烙殇…” “颜儿,别在提她了。”轩辕睿皱了下眉头说道。 施思颜看到轩辕睿不悦,也不敢再说。 轩辕睿看着施思颜有点被自己吓到,抱过她说道:“颜儿,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以后硕王府和她再没有任何瓜葛,硕王妃只会是你…” 施思颜感动的双眼微红,“王爷…” 轩辕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又是一阵闷痛。 该死的… 看着施思颜粉黛微施,清丽美艳的脸庞,想到的确是那个宛若出水芙蓉,毫无雕饰的清雅佳人心中越发的沉闷… 低头狠狠的吻住了施思颜娇嫩的唇,吻的很深,很急… 仿佛为了证明什么?!又仿佛是为了说服什么?! 轩辕睿抱起施思颜走向床榻,爱抚着怀中佳人,听着她的娇喘,身上的燥热分子也活跃起来,渐渐的也进入状态,吻得越发激烈… 施思颜被**迷蒙了双眼,双手微勾抱着轩辕睿的肩背,让他能顺利退下她身上衣物,轩辕睿吻上她优美的颈项、锁骨…… 顺势俯身压下…… 施思颜从混沌中找回一丝理智,喘息着说道,“王…王爷,太医说怀孕初期…” 说到一半羞怯的看了一眼轩辕睿; 轩辕睿反应过来,“是本王疏忽了。” 施思颜上身只剩下肚兜,些微有些羞意的拉过被子盖在以是半裸的身体上; 轩辕睿看着她的小动作,坐起身拉过被子帮她盖好;好心情的笑道,“一会让秋儿进来服侍你,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今天就不陪你了。” 施思颜娇羞的一笑,“王爷不必担心我,公事为重,也要注意身体啊。” “嗯好;本王去书房了,你也休息。”轩辕睿在施思颜额头轻落一吻,便走出了轩睿阁。 施思颜看着轩辕睿直到他的影子消失在门口,敛目沉思,王爷今个很是反常呢? 平时对她都温柔备至今个这事怎的这么??猴急?不过那个女人动作这么快倒是让她意外?!没想到此事如此顺利。 无论如何,王妃之位无疑是她的就行了,想到此嘴角挂起一丝阴沉诡异的笑意。 出来轩睿阁,轩辕睿抬头看着外面天色以是日暮时分,便举步向书房走去。 突然听到一阵嬉笑声,轩辕睿转头看去,在花园方向; 本是不想理可是又听到一阵轻轻的吟唱,脚步不由的便向那边走去。 像是清露阁的侍妾,一主一仆在花间采摘花瓣。 轩辕睿看着那个花间劳作的女子,一身白衣,秀发落在脸侧,看不到表情; 等那女子采完一边花瓣转身,看到轩辕睿站在身后,惊呼一声,忙走出花圃跪地行礼。 “贱妾见过王爷。”“奴婢参见王爷。”,两人同跪下行礼道。 “你们在做什么?”轩辕睿冷声淡问道。 “回王爷,贱妾在采集花瓣想要制作香囊之用。” “嗯,你们继续忙吧,本王先走了。”轩辕睿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后面的侍妾急声道:“王爷,请等一等…” 轩辕睿微转身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女子,以眼神询问。 白衣侍妾紧张的舔了舔嘴唇,暗自鼓了鼓勇气; 嘴角微勾起甜美的笑意,“王爷今日可有空闲??能去贱妾那坐一会么?” 轩辕睿皱了下眉头,本是想要拒绝,可是看着她嘴角的那丝笑,再看到她强装勇气的表情,“嗯,也好。” 不自觉的应好声便蠕出唇外。 白衣侍妾本以为毫无希望了,听到答复顿时喜上眉梢。 起身恭谨的走在前头,为轩辕睿带路朝着清露阁走去。 待进了门,恭敬的请轩辕睿坐下,麻利的沏好茶水,便打发了丫鬟下去。 笑着端到轩辕睿面前,“王爷请用。” 轩辕睿看着那茶水,未动,“你叫什么名字?” “贱妾名唤白莲.”白莲小心翼翼的低头答道。 “白莲么?” 轩辕睿自念了一遍,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女人,端掉她手上茶水放在桌上,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 女子胆怯的回视着俊美的脸庞,却是不敢直视那深邃的眼神。 小手紧张的纠紧了衣摆。 轩辕睿低头吻上了那娇嫩的唇瓣,女子一愣,待反应过来确是极力的迎合着。 轩辕睿打横抱起她,走到锦床边放下上,继续起了刚才未完的事…… 撕裂的痛让身下女子惊叫一声,轩辕睿的动作略微一缓…… 女子咬牙忍痛含羞的道,“王爷,贱妾是…是第,侍候不好王爷,求王爷见谅。” 轩辕睿本一心的烦躁,听到这话不禁又陷入思索; 寻常女子也都是如此吧,三从四德,以夫为纲,那个蠢妇以前不也是这般的想要他的宠爱的么! 只是这次她的转变,是已经明白她没有机会了么?… 可是为什么现在像这些寻常女子却激发不起他想去探索,了解的**呢?? 呵,心间自嘲的一笑… 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这无厘头的情绪?何时自己需要去了解女人了?? 即便是颜儿,也是以他为天……那个女人,不应该再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话说篱落这边。 篱落和涟漪相互扶着走出了皇宫; 看着身后巍峨的皇宫,篱落笑了笑;转头看到涟漪哭的鼻子都成红色,笑开的嘴。 涟漪气愤的委屈道,“主子,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笑。” 篱落把半边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涟漪的小身板上,这神经一放松疼痛袭来真是有够… 看着篱落虚弱的龇牙咧嘴的表情,涟漪哭哭哒哒的说, “主子,你还好吧?就说应该奴婢受的嘛,看您这样奴婢比您还疼。” 篱落忍不住笑了笑,又牵到伤处,痛的再次咧了下嘴,打趣的看着涟漪,“又…又开始奴婢啦?” “你要换过来想一想?主子我…嘶…我受伤了你会照顾我,你受伤了我可不会照顾你哦,万一你一个蒙神召唤,留下主子我怎么办?” 涟漪看着篱落痛的直吸气,还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就来气,“还蒙鬼召唤呢,主子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处理您的伤口吧。” 篱落听着涟漪稚气的话,好笑的接到,“嗯,呼…伤口撒了那金疮药血倒是止住了,暂时没有大碍。” “看这天色还是尽快找地方落脚,这王府我们不能去,皇宫里又怕太后知道了多生事端,早知道就先找一处住的地方再进宫了,哎。” 涟漪想了想,犹疑着说道,“主子,咱们可以回去叶府么,自咱们被太后带走后,那边府邸便一直空着,应该还有守门的仆人在,我们去那边安顿行么?” 篱落考虑一下点点头,身体实在虚弱疲乏,看来就只有如此了。 第十四章 安身之所 “叶府离这里远么?”走出皇宫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这会站都站不住,她实在是不行了。 “不远可也不是很近,主子我去那边雇佣辆马车过来载我们去,很快回来…”; 经过一番折腾,一刻钟后篱落便和涟漪来到了以前叶府旧宅。 又是艰难的下了马车篱落站在大门前看着这荒废的府邸墙围,一般官宦富人之家布局。 涟漪上前敲着门,“有人么…开门,开门…” 一会,一个中年老伯便来开了门,“找谁啊?咦,这,这不是涟漪丫头么?” “陈伯?陈伯是你啊?,您还认识我?我是涟漪…对了,我和小姐一起回来的,小姐她受伤了,快去请大夫。” “啊,小姐回来了?什么?小姐受伤了?你快扶小姐进去,我去请大夫。”,陈伯一听篱落受伤紧张的边说边就一路顺着街道小跑了去。 涟漪扶着篱落,“主子,来我扶您进去吧,” 篱落此时脸色以是苍白如纸,半张着嘴虚弱的呼吸着,微微点点头,半边身体搭在涟漪身上慢慢的挪动起来。 这安身之所便算是找到了。 “主子,刚才那个老伯您还记得么?有没有印象的?他是以前是府里的总管,您小时候他还经常带着你玩的。” “自老爷夫人去了之后,家里的仆人也遣散了,兴是陈伯不愿离去就一直留在这里守门了。” 篱落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听着涟漪的絮叨。 记得就真见鬼了。。 等到了以前这个郡主住着的房间,涟漪麻利的收拾了床铺,扶着篱落退下以是渗出血来的外袍,再扶她小心翼翼的趴在床上。 篱落的背部以是血肉模糊一片,有些破碎的衣料都粘在了伤口上。 虽然还折腾了一番,可上了那金创药的关系倒真是微止住了血,对这个时代的药物真的该说神奇了?! 篱落趴在床上微松了口气,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涣散。 微侧目看着忙碌不已的涟漪… 找来纱布和药摆在一起,完了又赶紧跑出去打来水。。 涟漪左转右转的想着还要拿什么? “涟漪…”篱落气息微弱声如蚊蝇,可是近在身前的涟漪还是听到了。 “主子…主子我在…”涟漪回身趴在床边看着篱落。 “是不是很痛?啊?主子。”涟漪微红了眼圈,轻轻的问道。 篱落双眼无神满是红血色,苍白的脸色嘴唇也是毫无血色,唇角微勾想要安慰涟漪却是没达到预期效果; 微叹口气,无奈的改为叮嘱,“一会儿…为我清理伤口记得水里放稍许干盐或者拿烈干的酒清理,还有…我…我要是再发热,你也拿干酒为我擦拭身子散热,不要急躁…我会没事的。知道么?” 痛也得消毒,这落后的鬼地方感染了不更麻烦,哎。 此时的涟漪,双眼中也是充血的满布红丝,眼里水雾朦胧却硬是憋着不让它化作泪滴流淌出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淡淡的笑意在苍白的脸上渲染开来,篱落最后一丝意识也涣散而去;微瞌上眼帘陷入沉睡中。 看着篱落陷入昏迷,涟漪担心的皱起了小巧的秀眉,站起身又继续忙碌起刚才未完的事。 不到一会功夫,陈伯拉着大夫也小跑着赶来了… 几人一起又开始了一番忙碌… 朦胧中一片白雾,篱落眼前都是白蒙蒙的浓雾,她伸手拨开缭绕的烟雾,漫无目的又似身体本能的向前走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一直一直向前走… 突然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了白煞的光亮点。篱落慢跑向那光点,像是一面镜子?又像是一扇门? 啊……身体毫无预警的直接透过了那片光亮的媒介。。 篱落一个趔趄,站稳身子后看向周围。。霎时震惊的半张了嘴…甚至忘记了呼吸?! 这…这里是…这里不是现代的世界么?眼前的这栋别墅不就是在中国的家嘛?! 难道我又回来了?! 篱落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是套装;身上这衣服是自己上班时一贯的穿着‘黑色套装’。 这……这是我自己的身体…… 抬头又看着眼前三米高的黑色铁栏大门,篱落高兴的感觉自己都仿佛要飞起来了,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 天呐!!谢天谢地!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吞咽了口口水伸手就要触上门柱上红色的按钮,想要按门铃; 可是… 她的手…她的手居然直接透过按钮,进入了门柱里面… 篱落一时傻在了那里,再机械的伸手去碰触…同样的穿透入墙里。 愣忱的放下了手,呵呵,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就是如此么? 眨了下眼睛抬头仰望着万里蓝天… 呵呵…呵呵呵…篱落凄凉的笑了… 神明,你听到我的祈求了么?我的灵魂?回来了?! 落寞的眼神重新落到眼前的大门上,身体动了…直接向门上撞了过去… 果然……身体直透铁栅门而入…… 回过头来不再犹豫,篱落直接奔向了主屋。。 富丽堂皇的大堂厅里,四处都可以看见悬搭着的黑、白色绸幕… 厅堂中间的墙壁上此时挂着的是…自己的…遗像… 像中的清丽佳人,淡笑自信的眼神…还有那像前的祭品和金色的菊花是如此的刺眼。。 篱落看着这一切,眼中掉下了一颗透明的泪滴。 转首在看向四周,举步向外公常在的地方走去。 以前宽敞明亮的书房,此时却窗帘紧闭,昏暗不已。 篱落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外公去了哪里??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看着进来的人,篱落蠕动着双唇喃喃无声的念到,“秦姨。”然后又有一点点诧异的看着秦姨身后跟进来的俏丽女子,“安娜。” 秦姨端着托盘上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汤食,和安娜一前一后的向书房内走去。 越过一座座书架台,穿过一排排悬挂的字画,向着书房的最后面的角落走了过去。 篱落也是好奇的跟着走了过去。 当看到两人停下,越过两人往里一看里面的情景,霎时再也是忍不住的泪眼连连。。 那角落坐着一个老人,颓废的靠坐在地上; 寸长的发丝满目雪白,满脸的胡渣憔悴的脸庞瘦的厉害,骨骼都凸显出来,连眼窝也以是深陷目光呆滞,脸上是未干的泪迹。。 手中抱着一架相框,是爷孙两在外游玩时拍摄的合影…… 秦姨看着老人如此模样,禁不住哽咽的说道,“老爷子,我做了你最爱吃的什锦木瓜粥哦,来先吃一点东西吧。” 老人却是连丝丝反应都没有。 “落丫头…丫头在天上看到你这样,她也会难过的。”秦姨实在忍不住,呜咽的哭了起来。 安娜也是捂着嘴巴强忍着不哭出声音。 地上的老人却是不管,双目仍是呆滞口中喃喃的自语,“落儿和外公玩捉迷藏呐…她就只会藏在这里呢…外公…要来找你喽…” 篱落再也忍不住,泪水模糊了视线,语气哽咽,颤抖着声叫道,“外公…” 秦姨和安娜的均是一颤。 倒是叶振安最先反应过来,眼中突现了神彩发了狂的大喊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啊?落儿,我的落儿回来了…” 秦姨看他情绪过于激动,担心他身体犯病强压着他,大声哭喊着:“老爷子,你醒醒吧,落儿她已经去了,你要她走也走的不安心嘛…” 安娜也哭诉着说,“叶爷爷,你不要这样子,篱落她已经离开了。” 篱落颤抖着蹲下身哭叫着,“外公…呜呜呜…” 这回三个人同时都安静了下来。 叶振安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瞪着那里仔细的看着:“落儿,是你么?” 秦姨和安娜也是惊诧、疑惑的看着那个方向。 篱落听到外公的声音,震惊的抬起来头,看着外公的眼神等着这边茫然的四处搜寻,他们看不到自己,可是能听到声音么? “外公,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秦姨和安娜惊呼出声,“篱落…”“落丫头…” 叶振安颤抖的看着周围某些地方,眼中满是惊喜,“落儿,你真的回来了么?真的是你么?” “外公,你怎么可以不注意身体呢,你想要落儿难过是不是?”篱落这次真的肯定他们听得到自己说话,慢慢的爬走到了叶振安身前。 “外公,我就在你身前哦,我有拉着你的手…” 叶振安老脸上微颤的掉下了泪水,看着自己的手…… 落儿就在自己身前,想象着篱落的模样,浑浊的双眼满是慈祥和溺爱:“不孝孙,你都不要我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剩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篱落呜咽声不断,有些泣不成声的断续道,“呜呜呜…外公…我…” 突又想到自己穿越的事,紧忙说道,“外公…我还没有死哦…我的灵魂去了另外一个时空呢…” 叶振安惊讶的眨了眨满是泪水的双眼:“另一个时空?” 篱落稚气的点了点头,“嗯,我的灵魂进入了一个郡主的身体…” “外公,你坐下那边我们说。” 秦姨和安娜也听到这话,便扶着老爷子走到一边沙发上坐了下来,两人却各站在一边。 他们都知道叶篱落就在这个房间,他们也都知道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叶振安坐下后,对着空中溺爱的说道,“落儿,来外公身边…” 篱落跪坐在叶振安脚边,“外公,我在这里,在您身边…” 叶振安看着身边,笑了笑眼中掉下泪来,“呵呵,好…你…你在那边过的好么?…有没有人欺负你啊?…这怎么又会回来?” 后面一句以满是担心?难道又? 篱落脸上满是泪水,却仍是笑着回到,“那个身体的父亲是将军,早些年便战死沙场了,母亲也殉情去世了。还好有个姑妈是当朝太后,还有了郡主身份衣食无忧,我每天都好想好想外公…” “这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在睡觉的就回来了…” “是不是外公也太想我了,所以把我召唤回来了啊…”篱落撒娇的嗲声道。 尽量隐忍的哭声,用着轻松的语气讲述着一切,外公的担心她都知道… 叶振安想象着篱落撒娇的样子,脸上浮现宠溺的笑意,“是啊,外公好想我的落儿呢。” “是外公对不起你,早知道就不让你…” 篱落哭着打断叶振安的自责,“呜呜…外公不要这样说…人各有命,而且我现在不是也还活着么,您哪怕是为了远方的我也要爱惜、保重自己的身体知道么?” 叶振安老脸上泪水不断的掉着,痛苦的点了点头; 安娜也是哭着别过头,整理了下情绪说道,“落,今天你在这里,中国话是怎么说的,哦,对了。我今天当你的面想讨个彩头。” “当我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就一直是叶爷爷接济着我的;从小无父无母的我早把你们当成了我的亲人…”说到自己的身世安娜忍不住眼泪流的更凶; 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今天当着你的面,我想厚着脸皮认叶爷爷做我的爷爷,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他们好么?” 篱落站了起来走到安娜身边,“安娜我们从中学起就在一起读书,再到大学…然后一起创业…一路走来你一直照顾着我…帮助着我…我早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为了让我安心,谢谢你。”虽然她看不到,但篱落还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第十五章 难以割舍 叶振安听着两个孩子的话,禁不住眼泪流的更凶了。微微颤抖着身子捂着双眼靠在沙发一侧… 安娜扁嘴大声的哇哇哭喊出声,“啊…你这个笨女人,你就是要我哭是不是,这一个月我每天都在哭,眼睛都要哭瞎了,你还不放过我…” 篱落笑了笑,又走到秦姨身边,“秦姨…” 正要说话间,却感觉到一股吸引力,强拉着自己向空中飘去。 “啊…外公…” 三人均是不安的惊呼道,“落儿,怎么了?”“篱落?” “我…我可能是要回那个世界去了,外公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无论我身在何方都会为你祈祷,祈求你幸福安康,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安娜替我照顾好他们…啊外公……” “落,你放心我一定会的…”安娜紧走几步冲着四周大声喊道。 “落儿…落儿…”叶振安听着越来越远去的声音,震惊的扶着沙发颤抖的起身想前跑去,边跑边大喊着篱落的名字… “丫头…老爷子你小心着点啊…”秦姨紧忙跟着扶住叶振安向前跑去… “落儿,你也要答应外公一定要让自己幸福啊…” 知道自己是追不上孙女声音了,叶振安紧跑到阳台抓着栏杆对着天空大喊出这最后的叮嘱…… 趴伏在床上,昏迷中的篱落忽然慌乱的梦呓着,“外公…外公…” 猛地被惊醒,突睁开朦胧的双眼茫然的看着四周; 这…这是在叶府的那个房间里啊。 刚才的那一切是梦境么?为何如此的真实??! 想着想着,篱落便落下泪来; 刚才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是老天听到我的祷告了么? 即便是自欺她也宁愿相信那是真的! 呵,外公…安娜,秦姨,有你们照顾外公我也便安心了。 片刻后回过神,是感觉到背上牵来一阵阵疼痛,间歇却有股舒适的凉意,是涟漪为自己抹了九王给的那个药膏吧。 微微牵动着身子,呼…嘶… 虽然还是很痛可也没有刚来时那么难以忍受了,这东西还真是好用,这么重的伤效果也这么明显。 涟漪去哪了?看着外面天色过了夜半了吧? 篱落趴在床上正想着,突然听到外间一阵吵闹声?好像是追逐间争执着什么?! 涟漪在外惊慌的大呼着,“放肆,我家郡主在里面休息,你们不可以进去。” 一粗狂男子高声道,“我们只是拿我们该拿的工钱,给完我们就走,不会打扰到郡主。” 其余两声张狂的笑着复合,“哈哈哈,对啊,就是;让郡主给我们银子,拿了银子我们就走。 涟漪挡着三人身前,“不行,你们要是再踏进一步,我…我们就报官了。” 随后奔跑过来的陈伯,喘着粗气,“你们…你们大胆,擅闯郡主闺阁,你们是不想活了么?” 其中一尖嘴猴腮的男子,嚣张的走到陈伯身前一把推倒陈伯,“我呸,什么郡主不郡主的,弃妇都被仍到这来还跟我们摆架子,识相的最好把银子拿出来,否则…哼哼” 涟漪跑到陈伯跟前扶起他,“啊,陈伯,您没事吧?” 陈伯扶着胸口,摇了摇头; 涟漪看着这三个男子欺进自己,吓得斗声喝道,“你…你们,你们想怎么样?” 尖嘴猴腮的淫笑着跟其他两个使眼色,“这妞长的倒也入的了眼,你说我们要是把你卖到妓院去能换多少银子,嗯~?” 说着伸手就要摸上涟漪的脸… 涟漪被吓的往后闪身尖叫起来,“啊…别过来…” “哎呀,哪个瞎眼的王八蛋敢打老子?”尖嘴猴腮的抱着手,吃痛的跳了起来。 众人回头一看, 涟漪最先反应过来,欢叫一声,“啊,主子,你醒了?” 篱落披着外袍站于门内,冷眼看着外间一切。 三名粗野男子看着那月下一身白衣的女子,那泛着冷意的眼神和那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冷峻气势,被唬的心中一跳,这便是那郡主了? “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出去。”篱落声调不高不低的说道。 尖嘴猴腮的冲上一步,还未讲出话来便又被一石子打中眼部,“哎呦,老子的眼哎……” 篱落把玩着手中几个石头疙瘩,等其余众人眼神都被吸引过来后,才又不抑不扬的吐声道,“下次便是白刃了!!” 其他两个男人一看这阵势,狗腿般的扶着那个伤了眼的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待三人身影一消失在视线里。 涟漪欢快的跳到篱落面前,“主子,你刚刚那一招好厉害啊…你都不…啊主子…” 篱落体力不支,一手撑住身体倒靠在一边门上,涟漪赶紧上前扶住她,紧声问询着, “主子,你没事吧?牵到伤口了么?” 篱落摇了摇头,虚弱的问道,“刚才那几个是干什么的?” 陈伯摇晃着走了过来,跪下哭诉着道,“小姐,都怪奴才,是老奴错把豺狼当成狗了呀。” 原来那其中一人名叫张三,十几年前是叶府长工; 叶府当家主人相继逝世后,小主也被太后带走了,家仆也就跟着散尽只剩下陈伯一人。 这个张三他以无处可去隔三差五前来打秋风; 陈伯仁厚刚开始便也随他去了,谁知道这张三染上赌瘾,越来越是变本加厉,居然以清欠他工钱日子晚了为由索要利息,而且这利滚利越滚越大,这叶家就剩下这空壳子陈伯又求助无门,而后仍是一忍再忍,随着这张三变卖府中家饰。 前几年间张三终是变卖完府中能卖之物,居然打起房契主意,陈伯以死相逼,张三又怕把事情闹大便也没有再提。 后来仍是来欺索陈伯的那点口粮,晚间看到陈伯去请了大夫,还亲眼见到打赏大夫的银两,一经打听才知道是这叶府的那个郡主负伤回府了。 随后联合其余两个经常混在一起的地痞,经过商量均是认为这郡主被扔出了王府成了弃妇,所以撞起了胆想要前来勒索银子,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这郡主当的可真是窝囊,谁都能欺到头上来,哎。篱落略一思索,“这几个亡命徒怕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收拾下东西先离开这里。” 涟漪惊声说道,“主子您才刚醒,这伤?” 篱落虚弱的摇了摇头,“那几个地痞刚是被唬了过去,一反应过来一定会回来的,再不走怕是连命都是问题了。” 陈伯和涟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应道,“是”。 涟漪接着说,“主子,也没什么收拾的了,我晚间回了躺王府拖小翠把咱放在后阁的包裹拿了出来。就两身衣物还那些家当了,咱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陈伯也应和着,“是啊主子,老奴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 “那就走吧,现在就走。”篱落一咬牙站了起来,刚要踏出门口又停了下来,“陈伯,你将我清洗伤口的那些血水一路从屋中泼倒出来,将屋中桌椅打乱…” 最好多拖一会,她现在举步艰难很需要时间呢。 “是,小姐。”陈伯应声后又转身回到屋里。 涟漪扶着篱落向后门走去。 路上三个地痞相继扶着在街上跑着,突然那尖嘴猴腮的捂着眼喊道, “等等,等会…” “张三,你不是说那郡主受伤了么?怎么看着跟没事人似得。” 张三也纳闷道,“我专门去跟那大夫打听的,那大夫还说伤的不清,过不过的今晚都难说啊。” 另一男子李武接着说,“妈的,我们是不是给那娘们耍了?” 尖嘴猴腮的也反应过来,“他妈的,我就说刚才怎么在那房间门口闻到股子血腥味,我们被唬了。走,回去找那臭娘们算账去…” 说着三人对看一眼开始又向回奔走。。 夜间,御天国皇宫。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照耀着满室饰物映出光亮堂皇之色。 轩辕祈一身黑色长服,金丝龙线绣纹,坐在御案后还在低头批示着奏折,安公公服侍在侧。 今天耽误了不少时间; 突然听到外面小太监的请安声,“奴才叩见翼王爷,王爷吉祥。” 轩辕晨将胸前发丝甩到身后,桃花眼一扫朗声道,“起来吧” 便越过那小太监跨进御书房殿门。 轩辕晨走进去自顾自的找了把椅子斜倚进去,“皇兄,今晚怎么忙到这么晚啊?” 轩辕祈凤眸微抬,扫了他一眼,“这么晚了来这做什么?” 今天倒是难得,这么晚了还进宫来;好像没什么事情需要连夜商讨的。 仰着脖子,轩辕晨一头长发荡在椅背外,“睡不着到处转转,看到你这灯还亮着就来了。” 轩辕祈微挑起一边浓眉,“睡不着跑来皇宫屋顶上转?你的花魁娘子还让你有这闲心?” 此时宫门已经关闭,而他这宝贝弟弟绝对不会乖乖的走宫门。 轩辕晨不理他的讽刺,“皇兄啊,我好像生病了。” 生了什么病?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在那花魁娘子房中呆了一天一夜,想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哪怕那笑是讥笑。 轩辕祈停笔,抬起魅惑英俊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薄唇轻启,“生病?要不要宣太医看看。” 轩辕晨提回掉着的脑袋,看着轩辕祈摇了摇头,“小病啊,就是没精神而已。” “王爷这是想看戏没着落的原因吧?”安公公插言笑道; 轩辕晨挑眉看向他,“安公公倒是了解本王哦。” 一听他这样说便不在搭声,轩辕祈继续埋下头批示着奏章,提笔蘸墨,行云流水般的字迹便落在奏章之上。 安公公笑着俯身行礼,“王爷折煞奴才了,只是这今天王爷还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轩辕晨看了一眼轩辕祈,没有任何异象仍在埋首处理奏章,“哦?那安公公说于本王听听怎个好法?” 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轩辕晨,安公公才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郡主娘娘今日进宫了。” 轩辕晨桃花眼中闪现疑惑,“哪个郡主娘娘?” 安公公被问的一愣,脸上也出现了讶异,“咱御天国不就一位郡主娘娘嘛。就是前硕王妃,现在的篱落郡主啊,今日王爷和离一事已…” 瞬间飞身到他身前,轩辕晨抓住了他的胳膊,脸上以无刚才玩笑间的嬉笑,严肃的问道,“你说什么?叶篱落今天就进宫了?她和七哥已经和离了?那她有没有烙殇殿受刑?” 轩辕祈早在轩辕晨飞身过来时就抬起了头,薇皱了下眉头看着如此的轩辕晨,凤眸半眯间闪过一抹幽光。 安公公也是被这样的轩辕晨唬了心间一跳,话语也变的结巴,“是…是啊王爷。” 轩辕晨放开安公公,转身趴到御案上看着轩辕祈,满眼紧张严肃的问着,“皇兄,叶篱落今天去烙殇殿受刑了?” 轩辕祈看着他强自镇定,却眼中仍是闪烁微微慌乱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微微点了点头,“四十二鞭笞。”轩辕晨暗咒一声,“这个蠢女人…” “皇兄,我还有事,先走了。” 寥寥话音仍在,人却已是飞身没入黑墨夜间,一路向硕王府飞驰而去。 轩辕祈凤眸半眯,看着那离去的身影脸上仍是没有任何可以探出些微心思的冷峻。 安公公却是诧异的看着那飞身离去的身影,这晨王爷今个是怎么了? 第十六章 雪上加霜 硕王府 温存过后,轩辕睿毫无留恋的离开了那名侍妾房中。 踏出清露阁看到天上以是月上中天,无心睡眠便向书房走去。 刚走过御花园便感觉到有人像这边略来,抬头一看是轩辕晨。 轩辕晨也在月光下看到那抹身影,便飞至那身影身边落下,“七哥…” “晨弟,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轩辕睿问着心间疑问,晨从来不会这么晚来自己这里,除非遇到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轩辕晨急急的拉住轩辕睿的手臂,脸上满是焦虑之色,“七哥,那个女人去哪了?” “哪个女人?”轩辕睿好奇的回问道。 “哎呀,就是叶篱落,她不在后阁也不在她以前呆的侧院,她去哪了?” “晨,你又在玩什么?夜游硕王府么?”轩辕睿眼角抽了抽。 轩辕晨尴尬的吐了吐舌头,“那个,七哥,我这不是赶时间么?你快告诉我叶篱落在哪?” “她不在我王府里,今日和离之后我便没在见过她。怎么了?出什么事?”轩辕睿也是皱眉回到; 吞咽了口唾沫,轩辕晨急的原地转起了圈圈,“她没有回来,那她能去哪?还是在母后那里?” 轩辕睿也是疑惑,“母后并不知道她受刑一事,她应该不会留在皇宫,她也没回王府,那能去哪?” 轩辕晨一手握拳锤于右手上,恍悟道,“该死的我,刚怎么不问问皇兄,我现在派人去找。” 说着就要飞身而起。 轩辕睿皱眉看着轩辕晨风风火火的样子;晨从来没有这么急躁过,为了那个女人么? 看他要走,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晨,你找她做什么?今日和离一事了结我便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用再去管她了,任她去吧。” 轩辕晨一手拂掉拉着他手臂的手,冷声道,“七哥,叶篱落再怎么说也是皇亲,而且她现在深受重伤,活不活的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仿佛未经思考本能的说出这话,等意识到这一问题轩辕晨心中突兀的一痛,就连轩辕睿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仿佛真的忽略了这个问题。 轩辕晨深吐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不念她父亲精忠报国为国捐躯的份上,就是看着母后的情面也不能放任她自生自灭…” 说完便要飞身离去,又被轩辕睿拉住… 轩辕晨不耐的皱起了眉头,冷眼看着轩辕睿。 月光照耀下,轩辕睿冷峻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变化,只是眼中流光闪烁,“我跟你一起去找,你进宫找皇兄问,也许皇兄另有安排,我去九门提督府调派人出去找。” 轩辕晨听他这样说,脸上跟着一喜,“好” 夜色间,一玄色、一宝石蓝色两条身影乘着风在黑暗中穿梭而去。 皇宫中正要就寝的轩辕祈,听完轩辕晨派来的人转达的话,煞时气氛凝重起来。 轩辕祈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冷峻的脸庞上没有能看出情绪的表情,一手扶膝一手放于桌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 “皇上,这郡主深受重伤怎么就突然不见了,万一…还有太后那边…” 安公公俯身贴近轩辕祈耳边叙道。 “宣李暮年去协助翼王,派大内的人也出去找。”轩辕祈凤眸半眯,冷峻的脸仍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奴才遵旨” 等安公公退出门口,轩辕祈看着窗外月色; 是朕今日疏忽,即是‘再见便是陌途’又怎么可能回王府养伤,太后都不知道此事也不可能留在宫中,你能去哪了呢? 轩辕睿和轩辕晨在街口碰了头,两人对看一眼,同时出声问道,“找到了没有?” 轩辕睿对着他凝重的说道,“她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能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没有。” “该死的臭女人,跑到哪里去了?”轩辕晨一掌拍向街边台柱,咬牙道。 突看到一队人向这边使来,是李暮年奉命带了大内的侍卫也出来找了。 李暮年看到轩辕睿和轩辕晨,下马紧走几步到两人跟前,单膝点地行礼道,“末将参见两位王爷” 轩辕睿扶起他一边臂膀,“暮年不必拘礼,起来吧。” “皇兄派你来的?”轩辕晨紧接着问道; “是,皇上派末将前来协助两位王爷。”李暮年起身才回到; “能找的地都找了,她能去哪啊?”轩辕晨郁闷的背手原地来回走着。 “郡主负伤出城绝对不可能,王爷可有找过客栈旅馆等地,也许郡主投宿了?还有医馆?;”李暮年思索了下问说。 轩辕晨和轩辕睿对视一眼,眼中是恍然一悟,“暮年你真是太聪明了,我们现在马上兵分三路开始找,连一些可以投宿的人家也要问。”轩辕晨说完便领着一队人向一边街道使去。 轩辕睿对着李暮年点了下头,也带着人去了下一条街。 哎,关心则乱… 李暮年一直看着两人走远深叹一口起,翻身上马后也带着人向另外一边街道使去。 今夜的京都城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圆月如镜,照亮的大地如同白昼。 一条僻静街道,三个男人一路奔跑找寻而来,边跑还边叫骂着。 其中李武边找着近前的可以藏人的地方,一边问着其他两人, “这一个老头,两个女人,一个还是受伤快死的,能跑这么快?” 张三接道,“是啊,咱们都快追了三条街了。” 又想起刚冲回那叶府看到的情形,“看刚才那屋里乱的,别是人给带走了吧?” 尖嘴猴腮的冷哼道,“不可能,咱们从那一路出来就没见着人过去。” “而且那个臭女人现在可是弃妇,有人管她就不会落魄到这鬼地方来了“ “再说那么短时间怎么可能走的没影了。” “臭娘们,想骗老子,你还嫩了点。” 张三和李武一听,均是点了点头,有道理。 “猴子,那你说她们能跑去哪?” “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在这周围向前仔细的找。” 尖嘴猴腮的猴子一听其余两人征求他的意见,骄傲的半仰着头,俨然一副老大式的样子吩咐着。 突然张三的惊叫声传来,“你们快看,这边有血迹,还是新鲜的。” 在月光照耀下,白阶石的路中一条血痕很是显眼,微微泛着光点。 其余两人一看,也是叫到,“一定就在这附近了,我们往前找。” “对,一定就在前面。” 三人走后,在他们马上要路经的一条僻静巷子里,一堆破竹筐堆积乱放着。 后面传来了窃窃私语声,篱落三人俨然就躲藏在此。 “主子,那些人走了。”涟漪吓得满头大汗,大气都不敢喘。 陈伯也是因为长时间奔跑,而显得面色苍白。 此时的篱落,脸以是惨白如纸,眼中神光也是黯淡无光,后背又渗出大量鲜血,顺着衣摆沾染在路上。 虚弱的点了点头,“我们继续走。” 涟漪虽然很是担心篱落的伤,可是也知道现在时间紧迫,不能耽搁。 两人扶起篱落,站起身准备从巷口后发离开。 然而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涟漪因为蹲的时间太长,脚发麻,一站起来还有些微头晕‘ 急忙伸手想要扶住竹筐,谁知这竹筐竟然随意叠着,稍微一推就全都四散倒去。 这边巷里的动静,引来了快跑到街口的三个痞子的注意。 “他们在那…” 陈伯听到声音,忙低喊着,“不好,他们发现了,快走。” 两人扶着篱落,连忙向出口处奔去。 皎洁的月光下,三人相协拼命的奔跑着丝毫不敢停滞,挑着胡同巷子能制造障碍物较多的拐巷穿插着。 三个地痞一边闪躲过脚下滚来的竹筐,空中飞来的不明物,突然倒塌的竹竿… 一边追边叫骂着,“臭娘们,敢打老子有本事你就别跑。” “站住,再跑等抓到你们就死定了。” 李武淫笑着吆喝着, “哈哈,给爷我玩的开心了说不准还能饶你一命…” 两批人相隔五十米远,污秽、辱骂不堪的话语毫无障碍的飘进了篱落等人的耳中。 微微的皱起了秀眉,再往前拐过这巷子应该是到大道了; 涟漪扶着篱落奔跑着,气喘吁吁。 陈伯也认出了路,担心的看了看前面,再看看了身后渐渐要追上的三人。 眼中闪过一抹绝决… 篱落回头查看间扫到陈伯眼中的异样,反手拽住陈伯的衣袖, “呼…陈,陈伯,我不…不会丢下你…你的。” 身体虚弱不堪,肺部又是缺氧刺痛的难受,篱落还是坚持说完了这句话。 陈伯边跑边诧异的看着篱落,“小姐…,奴才…呼,这条老命本来就是将军救的…” “不用…再说,我决定的…的事不会改变。” 篱落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到了二十米开外的三人。 涟漪此时也是泪眼涟涟,主子,真是命苦… 跑到最后条街口,涟漪和陈伯合力把一个斜放在街口的货架车使劲推进了巷子里, 车上散放的垃圾杂物全都斜斜垮垮的倒塌下来。 “啊啊…小心”“快闪开…” 后面追上的三人赶紧三开闪避着。 涟漪和陈伯扶起靠在墙边的篱落,继续向前跑走了。 篱落打量着四周,该死的,怎么越跑越是人迹罕见。 这是贫民区么,街道如此萧条? 跑到了一处门口破旧不堪,到处挂着蜘蛛网的大宅门前, “进去”篱落微抬手指着那门口。 看到篱落所指之地,涟漪还没反应过来,陈伯却是倒吸了口凉气。“小姐,这…这地方是…这宅子闹鬼的…” 篱落一听,惊讶的睁大眼半张了嘴; 涟漪也看清了地方,吓的一跳,躲到篱落身后颤抖着,“小…小姐,这…这里不能进啊。” 寂静的夜,身后追来的吆喝声和跑步声很清晰的传入三人耳中,篱落一皱眉,“我们马上也要变鬼了……到时大家同行,进。” 说完就先提步走了进去,陈伯扶着篱落无奈也跟了进去; 涟漪微闭着眼睛,瞄到两人进去,剩下自己一个站在那,顿时感到阴风向自己袭来, “啊…主子,等等我。”鬼叫着也跟了进去。 追上来的三个地痞看到篱落等人进了这废弃的宅子,叫猴子的尖嘴猴腮像一头就要扎进门里,被后面两人拉住, “你不要命了,这里是鬼宅…” “是啊,听说进去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 叫猴子的人抬眼一看,倒抽了口凉气,吓得冒了一身冷汗。 伴着被掀开的大门,重新关闭起来的吱呀声。 月亮也被飘过来的云朵完全掩去了身影。 这时还不知从哪传出来一阵阵不同动物的怪叫声… “啊…” “啊…鬼啊…” “快跑啊…” 三人被吓的抱在一起大叫,然后跌跌撞撞的往回跑,愣是吓的头都没敢回。。 进到大院的篱落三人,也没好到哪去。 篱落虽然经过亲身穿越的事实,却还是有些不信鬼神之说。 抬眼淡淡打量着这屋子的结构和周围的情况。 涟漪吓的紧闭着眼,把头埋在篱落身后,纠着篱落的衣摆,抖得像把涮子。 嘴上还念叨着,“鬼…鬼大哥,大叔,大妈,我们不…不是有意来打扰…扰你们的,见谅见谅啊…” 陈伯喘着粗气看到篱落镇定的神情,也便稍放下顾忌,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呼…小姐,那几个人怕是不敢追进来了,…奴才生堆火,你的伤口又流血了,得处理下了。” 第十七章 逃命 篱落微靠着涟漪站立,无力的点了点头,“陈伯…别一口一个奴才的……我是晚辈你这样要折煞我了,就喊我的名字吧。” 看来那几个地痞还是被这鬼宅震慑住了,连活人都不怕却是怕这些劳什子个子虚乌有的鬼怪,倒是省了一场硬仗打; 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却是有些好笑。 想来无论在哪古代的人们对鬼神还是很敬畏的吧。 陈伯听着篱落的话,惊慌的抢白道,“小姐,这怎么可以,您是小主子,奴…” “好了,不叫名字也别喊自己奴才了,和涟漪一样吧。” 篱落断然出声打断陈伯的话; 还是无法接受这封建制,没有人天生下来就想做奴才的。 “不必拘泥那些礼数。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那奴…我知道了。”陈伯有些别扭的说完就去周边捡能起火的木柴。 进到屋子,陈伯拿出身上打火石生出堆火; 涟漪就着火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空荡荡的屋子。 走到一边拿稻草扑了一块地方,然后扶着篱落坐过去,“主子,我给你的伤口重新擦药吧,幸好我把李统领给的金创药和生肌愈肤膏都随身带着。” “嗯。”篱落淡应了声;重伤未愈现在又疲于奔命,失血过多已经透支了她的体力了。 现在没晕过去,她已经很佩服自己了。 陈伯自觉的坐到柱子挡住的门口边上,涟漪为篱落退下一半外袍,外袍背部已经鲜血淋漓,看的人触目惊心,尤其这里是鬼宅看到这血色满布更是徒添一层诡异色彩。 涟漪却是没想那么多,心疼的抬起头看着篱落,突然… 微侧目看着篱落的涟漪视线一移看到在她对面的墙壁上,有一双阴森森的眼珠正在看着她… “啊…” 听到涟漪的惊叫声,陈伯赶紧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篱落也被涟漪的惊叫声吓的一个机灵睁开了眼,“什么事?” 涟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低叫着,“有鬼啊,有鬼。不要过来…不要…” 陈伯赶忙护住篱落,咽了口唾沫,警惕的看着四周,“哪…哪里有鬼?” 篱落也坐起身,看着四周。 涟漪睁开一边眼睛,蹲在篱落身边,抱住她的手腕,结巴的说着,“主…主子,我刚…刚刚看…看到那边墙…墙上有…有只眼睛…啊…” 篱落听完涟漪的话,转头看那边墙壁,“上面什么也没有啊。” 一些白绫破布絮被风小风吹的荡来荡去。后面的墙壁俨然没有任何异常。 涟漪听到篱落的话,睁开眼也小心的看了过去,是什么都没有,“呼,可是我…”。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主子,可能我眼花了吧。” 篱落无奈的看了一眼涟漪; 陈伯也是微松懈下来,“涟漪丫头,快给主子上药吧;” 涟漪刚想应好,这时… 月光重现,照耀着门外的院子很亮,一抹白色人影从门窗前迅速闪过。 陈伯惊得定在了那里… 涟漪抱着篱落大喊出声,“啊…主子…真的有鬼” 篱落也看到了那抹人影,然而眼神中除了丝丝疲惫却仍是清亮淡薄,只是些微错愣一闪而过。 “我等无心扰各位清静,进来此地实属无奈,还望各位前辈海涵;” 篱落话音刚落地,竟是一阵阴风吹进屋内,卷起炉火堆四散开来,吹着屋顶房梁四处挂着的白绫飘来荡去,更添诡异。 一阵白影自屋中飘过… “啊…”涟漪吓的又是一阵大叫出声,抱紧了篱落,皱着张脸快要哭出来一般, “主,主子,咱们快走吧。” 陈伯也是近前扶在篱落身边,惊恐的看着四周,“主子…” 篱落也是压下心中惊怠冷静下来,看着飘过的白影消失的地方,强撑起身体微跨前一步对着四周扬声道…… “无需装神弄鬼,扰了阁下安宁实非我本意,还望见谅。等外面危机解除,我们定会马上离开。”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这时,仿佛天际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女人笑声,听者尽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呵呵呵…嗯~姑娘端的是好胆量。”故作娇柔的女声,伴着阴笑让人很不舒服。 “呵呵呵呵…姑娘为何说奴家这鬼是装的呢?嗯?~” 奴家??篱落眼角跳了跳却还在打量着四周,无法辨别声音来处,“鬼又称亡灵,人死后灵魄所现,肉眼凡胎岂可得见,更何况没有实体可居,又何来影子;” 心底却有些犯晕,想骗别人当然要自己先肯定啦。 “哦?~原来如此,姑娘不但胆识过人,如此环境心思却也是细腻如丝啊?嗯?~呵呵呵呵呵呵~”女声似恍然又似夸赞的说道,还吊着一阵阴笑,瞬间屋内等人手臂上都又起了层鸡皮疙瘩。 “谢阁下谬赞了;”篱落听声警惕的巡视着四周。 “倒是可惜了呢…”女声惋惜的说道; 篱落听到这话眉头微皱起,眼神半敛,微微退回陈伯和涟漪身边。 涟漪已从惊慌中反应过来,听着两人对话,见篱落不答便接口道,“可…可惜什么?” 篱落低叹一口气,无奈的看了涟漪一眼; 果然,“可惜?!…当然是死了可惜啊…啊哈哈哈哈。” “啊…你你…”涟漪结巴的惊呼到,这会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什么情况了。 “主子,我护你们先走。”陈伯拉着篱落低声说道; “我等无意冒犯,还望阁下包涵,我们马上离开。”篱落做着最后的补救; 暗暗的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握紧了拳头,以指甲尖端刺进皮肉的刺痛来唤回更多的意识… “哼,进来这里的人还没有活着走出去的,看在你让老娘乐上一乐的份上,留你全尸…”,女人的声音顿时变得狠厉,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就像篱落袭来… 陈伯赶紧推开篱落和涟漪,“主子快走…啊…” 中了一掌,陈伯被打的飞退后去重重的撞上后面墙壁,后应声落在草垛上抽搐几下后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啊…陈伯…”,涟漪惊叫一声,赶紧就拉着篱落手臂向门口冲去,“主子,你快跑…” “哼,不知死活还想跑…”正对门口外面又一掌袭来,篱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着冲在前面的涟漪闪到一边… “啊…”篱落和涟漪撞在一边门柱上,摔倒在一边… 一条主干街道的路口处,分兵搜索的轩辕晨和轩辕睿碰了头。 两人同时问道,“怎么样找到没有?” 一愣后,均是泄气的叹道。 这时李暮年从另一条街道骑马奔了过来,快到两人跟前时跳下了马,“王爷。” 轩辕睿和轩辕晨迎了上去,“你那边怎么样?” “找到了城北一家医馆,有个大夫说是晚间有为郡主出诊过,我把他带来了。” 一个中年郎中后面跟着两名看护的侍卫走了过来,“草民见过两位王爷,大人。” 轩辕晨疾步上前,拽着大夫的衣领问道,“下午为郡主出诊过?她现在在哪?” “回,回王爷,郡主现在以前叶府旧宅,草民下午应诊时有看过郡主伤势,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说啊”轩辕晨吼道。 郎中吓的跪地俯首,颤颤巍巍的回说,“郡…郡主旧疾刚愈,现又…伤势过重,而且气若游丝,脉搏微稀,并且伴有热症…草民,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轩辕晨瞪着郎中,低问道。 “恐怕是过不了今晚了。”郎中一咬牙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轩辕睿听到这话,难以置信的看着郎中,下午受刑完她看起来还好好的,还有精神跟自己示威的。 轩辕晨握紧了拳头,“带路去叶府。” 等到一干人等找到叶府篱落的房间,震惊的看着屋里屋外的一切; 瓢盆翻倒在一旁,盆里的血水流的满屋子到处都是,一旁的桌椅歪七扭八的斜乱倒在地上。 床铺也是被翻得乱七八糟,被褥上的血触目惊心。 刺痛了一干人等的眼。 “怎么会这样?人呐?”轩辕晨此时双眼以是微见血红。 拽过一边郎中衣领,脸都快要贴到对方脸上了,“你不是说人在这么?现在人呐?” “草民,草民不知啊”郎中皱着张脸,都快哭出来了。 “晨,先别急,再四处找找。”轩辕睿扶着轩辕晨的肩膀,轻说道。 他此时心里也不好受?! 该死的蠢女人,你宁愿落魄如此也不愿意向本王低头么?! “王爷,末将再派人四处找找。”李暮年扶着轩辕晨的手,救下他手中快喘不过气的郎中。 “哎呦…”仿徨不安的郎中被丢回地上,一个激灵想到了下午的事。“对了,草民想起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说”三人一口同声的说道。 “是,下午那瓦南街的地痞张三曾经向草民打探过郡主的事,说是他以前是叶府的家仆,知道郡主回府想关心下;草民…草民便将郡主的情况也告知了。”颤抖的说出此事,天呐?!那几个地痞…万一郡主真出事他这条老命也别想要了呦!! 三人对视间一思量,轩辕睿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进来了两个侍卫俯首恭谨的询问道。 “你们带人去瓦南街找一个叫张三的人,给本王带回来问话。” “属下遵命”两人领命退下。 半个时辰后; “妈的,今天可真是晦气。”叫猴子的地痞往地上唾了一口骂道。 三个地痞刚回到瓦南街张三的住处,便被领命至此拿人的侍卫们抓了个正着。 “官爷,我们可没犯什么事啊。”张三惶恐的叫道; 一个领头的侍卫喝道,“闭嘴,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到临头还敢狡赖。带走” 三人被带回搜完叶府全部角落仍是无果,出来等在路口的轩辕睿三人面前, 轩辕睿看着眼前畏畏缩缩眼神闪烁,低头颤抖不停的三个地痞,抓起了其中一个,“人在哪?” 张三战战兢兢的答道,“官…官爷,什么人啊,草民不…不知道。” “不动刑你是不会说了?”轩辕晨也冷着脸欺进,阴森森的笑问道。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我…”张三双手握在一起,哭求着,还未说完话便被打断。 “官爷,我们真的不知道郡主在哪。”猴子看着张三懦求的样子,以为他要招了,赶紧出声打断。 轩辕晨眯起了桃花眼,提起猴子笑眯眯的问道,“本王有问你是郡主么?嗯~” “啊……”一只手折了,猴子惨叫着倒在地上抱手打着滚。 轩辕晨回头看着张三,眼中尽是嗜血的红光,“说”。 整整一夜,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耐性。 李暮年看着这样的轩辕晨,微微皱了下眉头。 张三颤微微的抖声回到,“王爷饶命,我们…我们真的没有藏郡主,郡主…郡主她们跑进了鬼宅。” 听到这个回答,三人均是倒抽了口冷气。 等到一干人等赶到鬼宅门前时,李暮年担心的拉住了要冲进去的轩辕晨。 轩辕晨回头看了一眼李暮年,拉开了拽着自己的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如此做的话,他这一辈子都良心难安。 良心?原来他还有心,呵呵。 心底自嘲的一笑,便转身掀开大门走了进去。 第十八章 找到线索 轩辕睿看了一眼李暮年也跟了进去。 李暮年皱眉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进” 此时的天已经微亮,东方的天空云朵下已经透着红光,太阳将要升起。 轩辕晨和轩辕睿一同走进了大宅里。 均是一动不动的站在了那里; 李暮年赶上来一眼,也是微微震惊。 屋里不难看出经过一番争斗,篝火灰被挥散黑灰四散,稻草堆上一看满身血痕还有抹擦出的痕迹。 门边也有大滩的血迹已经凝固,布絮上墙壁到处都挥洒了血。 墙壁上有人撞击留下的一块灰印,下面一大滩血迹,还有人形趴压的痕迹。 可是却连个人影也没有,即使尸体也没有。 看着四周也没有移动、拖拉过物体的痕迹… 李暮年担心的叫道,“王爷” 轩辕晨发忱的看着这一切,未理睬叫唤声。 轩辕睿沉痛的闭上了双眼,微靠在门框上抚着额头。 李暮年无奈的低叹一口气,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四处搜查,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立刻来报。” 李暮年走进屋内打量着现场,低头查看着地上的痕迹。 只有三人足迹,深浅不一,从大小可以看出是两名女子和一中年男子足印。 男子应是刚才三个地痞口中所说的叶府陈管家,女子便就应该是郡主主仆二人了吧。 看着痕迹应是没有第四人在踏足的此地? 难道真是鬼魂也做? 这个鬼宅是由几年前开始让人们谈之色变的?七年前、八年前、也或十几年前? 哎,这里的由来他也只是听说来的。 这个宅子的主人冤死,魂魄不愿离开也不让外人进驻,凡是误入此地的游商百姓都会在此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后尸体又出现在城中或者郊外其它地方。 而且凡是来此查案的官员所查无果,更会在不久后离奇暴毙。 所以这栋宅子才会被传为鬼宅,人们惊秫不已的话题; 哎,难道那个郡主当真的就这么… “大人,王爷。”门外一侍卫叫到。 李暮年回过神起身走了过去,轩辕睿也站起了身回头看去; “发现什么没有”李暮年问道。 “大人,属下的没有发下任何蛛丝马迹”侍卫俯首道。 侍卫心间肺腑,这宅子传闻大家都知道谁还敢深搜,草草了了搜擦,回家还得找神婆去去鬼气。 想想都汗毛竖起。 轩辕晨面无表情的扭头往门外走去,李暮年和轩辕睿互看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身后跟着一干侍卫。“” 出了门口,轩辕晨回头打量着鬼宅,眼中尽是阴霾,“烧了这里。” 李暮年一愣,便挥手让身后的侍卫去做了。 侍卫咽了口唾沫,头皮发麻,还是领命而去。 虽然心中还是忌讳着这也许会触犯鬼神怪狐,可是这鬼也许还会让你三更天才死,眼前这位爷可是能让你立马死! 心中祈祷嘀咕着一会还是烧点纸钱香火吧!! 轩辕晨又看到还被侍卫压在身边的三个地痞,“打入死牢,绞刑。” “王爷饶命啊…” “王爷饶命,我家还有老母,我不想死啊…” “啊…不要杀我们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三个地痞鬼叫哭号着被押走了。 轩辕晨往日嬉皮的脸庞此时尽是冷峻,又微微掩着一丝疲惫和颓废,阴沉的看着慢慢冒起浓烟的鬼宅,转身离去。 轩辕睿也是一脸疲惫,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微微闪过伤痛。 晨弟,你对她已经用情至深了么? 这个问题轩辕晨同样也在问着自己? 是我害了你么? 如果当时为你说句话你也不会挨这刑了吧?如果没给你药你也不会这么快就进宫的吧? 或者你知道我的用意,不想被我奚落所以才这么做?可是戏演完了,为何我会没有开心的感觉? 呵呵,轩辕晨啊轩辕晨,你也犯开傻了么?现在良心难安还有用么? 等三人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快接近晌午。 轩辕祈下了早朝和沐水寒一同来到御书房; 轩辕晨趴在一边榻椅上将脸埋在手肘间,未起身迎接。 轩辕祈看到他这个样子,疑惑的以眼神询问轩辕睿和李暮年。 轩辕睿未理睬轩辕祈的询示,旋身做到一边椅子上,手肘着茶桌按摩着额头。 轩辕祈看着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子,转身走到御案后,慵懒的坐靠在龙椅上,凤眸扫到李暮年,挑眉示意他讲。 李暮年看着轩辕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没找到?”轩辕祈微皱眉,问道。 李暮年正准备讲明事情经过,却被打断了未出口的话。 沐水寒坐到轩辕睿一旁的椅子上,甩了甩发疑惑的看着厅中几人,“什么没找到?找什么啊?” 李暮年又是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明。 “我们找到了郡主的下落,可是后来赶到叶府……” 轩辕祈皱眉听完了全部过程; 轩辕睿、轩辕晨两兄弟却是一个动都未动,一个连表情动作都没变继续着他的事。 沐水寒讶异的看着李暮年,疑惑的出声道,“意思就是那个白痴女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话音刚落,轩辕晨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狠狠的瞪着沐水寒; 轩辕睿也是听到沐水寒话尾的几个字而微微一颤,头疼更甚。 看着轩辕晨血红的双眼,沐水寒一时愣在那里,他又说错什么了么? 额?为什么是又?? 顿时御书房气氛显得很是沉重。 就当李暮年准备说些什么来换掉话题时。 扑…扑扑… 窗户外面飞落下来一只信鸽。 窗户外面飞落下来一只信鸽。 安公公走上前,拿下信鸽腿上纸条,走到轩辕祈身边双手递上。 轩辕祈接过字条一看,英俊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诧异,幽深至极的凤眸内流转着些微意外; 抬头看了看轩辕晨,又开了看其余几人,将手中纸条递了出去。 轩辕晨大踏步的走到御案前,他知道这个纸条上的信息是关于那个女人的。 拿起纸条一看,上面的信息有些微让他僵愣。 其余几人也走到近前,看着纸条上的内容。 纸条上俨然只有六个字,却是让围上来的几人都着实一愣。 硕王妃失忆了。 这就是暗部调查的结果?! 怪不得她自这次廷杖伤愈后性情大变,这就是解释了? 轩辕晨也微微闭上了眼睛,一夜未眠加上奔波疲累,眼睛很是酸痛。 心中一震闷痛,轩辕睿握紧的拳头,原来那一切都不是伪装,你是真的忘记了本王,忘记了一切。为什么她会被暗部调查他已经没心情问了。 这时御书房门口走进来个小太监。 “奴才小喜子叩见皇上,两位王爷,丞相大人,李侍卫。” 众人回头看去是宁祥宫的太监,小喜子。 “什么事?”轩辕祈抚了抚额角,出声问道。 “启禀皇上,奴才奉皇太后之命来传话。太后知道皇上和两位王爷同在御书房,若皇上还未用膳,想请皇上和王爷过去宁祥宫陪同她老人家一同用膳。” 轩辕祈凤眸半敛看不出情绪,“回去告诉太后,朕和两位王爷稍后就到。” “喳”小喜子应声退下。 轩辕祈扫过一干人,“暮年,你吩咐下去这事不得泄漏,违者立斩不饶。” “是,那微臣先告退了。”李暮年俯首退出御书房。 轩辕祈又转头看着两个兄弟,“去梳洗一下,稍后随朕过去吧。” “是”轩辕晨、轩辕睿走进了内室中去,安公公领着两个小太监跟着服侍。 沐水寒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眨了眨妖媚的丹凤眼,“皇上,你有没有发现那两个人都有点不正常?” 轩辕祈凤眸扫过沐水寒妖精般的脸庞,“水寒要不要同去?” 沐水寒听到问话,回过头凉凉的说道,“谢皇上美意,微臣就不去叨扰了;” 哼,你们母子团聚,叫我去刺我的眼么? 宁祥宫 轩辕三兄弟立于殿中,“儿臣给母后请安。” 苏茉尔扶着太后走下凤椅,“都起来吧,说过几次了在母后这别这么多礼数。” “难得你们兄弟今个聚在一起,叫你们来陪我吃炖饭;顺便让你们吖~尝尝新鲜。” 太后今日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轩辕祈和兄弟两人对视着,三人眼中同时在传达着一个信息… 太后还不知道叶篱落生死不明的事,瞒也得瞒住了。 四人围桌而坐。周围宫女太监布置着菜肴和器桖。 轩辕晨心底呼了口气,又重新掉起了桃花眼笑意盈盈的看着太后,娇声说着“母后这给我们吃的是什么啊?怎么都没见过?” 轩辕祈和轩辕睿看了看菜色,再看太后这喜上眉梢的表情,以是猜到**分; 太后笑眯眯的夹着一小撮金针菇,放到轩辕晨碟盘中,“晨儿尝尝味道如何?” 轩辕晨拿起筷子夹了根金针菇放入口中,咀嚼了两下,点头道,“嗯,没想到这小针菇不只能配菜色,单独做起菜来如此入味?母后这是哪个御厨做的?让儿臣带回府上用两天吧。” 太后娇嗔了轩辕晨一眼,“这个还是御厨今个现学别人家做的呐?” 轩辕晨眨了眨桃花眼,“御厨学别人做的?谁这么大本事?” 太后凤眼满是笑意,神秘的看着三个儿子,“你们兄弟不妨猜猜?” 轩辕祈看到太后心情这么好,也是暂放下心底‘沉重的事实’,陪着太后玩到,“朕还真是猜不出来,还请太后明示吧。” 轩辕晨又夹起了一撮菇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含糊道,“儿臣也猜不出来。” 太后心情大好,笑了笑说,“谅你们也猜不出,这是落儿昨日给哀家做的菜式,今个哀家又让御厨原样做了一份。呵呵,怎么样?意外吧?” 太后还在独乐乐,却不知某个人顿时口中如同嚼腊。 看到轩辕晨还保持着咀嚼的表情僵在那里,轩辕祈心底微叹口气。 轩辕睿从坐上桌就未开过口表情都未变过,听到太后的话心中又是一闷,却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 这一顿饭吃下来就只有太后自娱自乐的和轩辕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对于其他两人的异常倒也没有过多奇怪。 她知道这三个儿子对落儿多少都是有不满的,以为提到落儿才会如此,心底有些些失落最后倒也释怀了,算了,以后就她照顾那可怜的侄女吧。 用完膳,母子四人做回厅中。 太后看着这一个两个都吊着脸,心底叹了口气正想找个理由让他们走算了。 突然又想起一事,“对了,皇上。哀家还有一事。” 轩辕祈慵懒的扶坐在椅子上,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浅浅的饮了一口,“母后请讲。” “昨个落儿跟哀家说结完和离一事,想要出去游历一段时日。皇上可有派人随行保护。” 一个闷雷炸下,三人均是一忱。 轩辕祈喝水的动作一顿,凤眸内幽光一闪而过,低低的说道,“母后,朕自有安排。” “嗯,那就好。”太后安心的点了点头。 “落儿说饭后要稍微走动,以助那个什么?苏茉啊?落儿说助什么来着?” 苏茉尔笑了笑,回到,“回太后,王…郡主说的是让您饭后适当的在园子里散散步,以助笑话,没事晒晒太阳,赏赏花草鸟鱼,清神养性。” 第十九章 疑惑 太后恍悟的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么说的,看我这人老了记性都不好,你们三个就去忙你们的事吧,哀家也去散散步了。” “那儿臣等先告退了。” 兄弟三人先后立起俯首道,等到太后和苏茉尔转今内室才相继走出宁祥宫。 轩辕晨快下两个台阶,走到两人之前回首看着轩辕祈说道,“皇兄,让臣弟去找吧,一日没有见到她的尸体,臣弟一日便不会放弃。” 迎着阳光,看不太清楚轩辕祈的表情,声音却是沉稳的传来,“阿晨这又是为何?” 轩辕晨低头思索了一下,“虽然不全是我的责任,但这次玩的过火了,就是为了母后,臣弟也想去。” 轩辕睿看着轩辕晨坚定的表情,微微一叹。 “皇兄,这事就让晨弟去吧,若日后母后知道事情真相,臣弟愿一肩承担。” 轩辕祈也是低叹道,“这已不是谁的过错的问题了,而且这事母后那能拖一日是一日,朕怕她经不住这么大的打击。” “阿晨你既然要去便随你吧,尽力即可。朕也要想个万全的对策怎么跟母后说。” “你们找了一夜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轩辕晨和轩辕睿互看一眼,“是,臣弟先回去了。” 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宫道上,轩辕祈看着天际浮云,又是低叹了一口气。 出到宫门口,两边王府的马车已是等候在侧。 轩辕睿对着身后的轩辕晨说道,“阿晨,我先走了。” “七哥”轩辕晨叫住轩辕睿,“七哥,这件事责任不在你,你不要太过自责。” 轩辕睿双手背在身后仰天叹了口气,往日冷硬的脸庞此刻却满是疲惫,“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轩辕晨扶着轩辕睿的肩膀,“七哥,母后若是知道事情经过会理解的。” 轩辕睿拍了拍扶在他肩膀上的手,“希望如此吧,今天都很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我先走了。” “嗯” 轩辕晨看着轩辕睿上了马车走后,才转身离去。 等走到一偏僻街道巷口里,打了个响指。 又是一黑衣影卫从一边屋顶飘落下来,跪于轩辕晨身前。 “属下参见王爷。” “多派点人手出去寻找端华郡主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轩辕晨自身上摸出一块令牌,丢给黑衣影卫。 “属下遵命。”影卫手握令牌,握拳俯礼后飘身离去。 轩辕睿回到硕王府,便直接去了书房。 还有很多公文搁置了一天等着处理。 施思颜听到下人来报说是轩辕睿回府了,打点了下也跟着来到书房。 “王爷”施思颜进到门内。 “颜儿”轩辕睿抬头一看是施思颜,出声唤道。 施思颜走到轩辕睿近前,看着轩辕睿眼中布满血丝,一脸疲累不禁出声问道,“王爷昨日何时王爷处理一夜,今日才回得府来。” 说完了话才发现自己逾越了,忙又补上一句,“妾身只是关心王爷。” “本王知道颜儿关心本王。颜儿,本王正有一事要向你说。”轩辕睿站起身搂住施思颜温柔的说道。 “不知王爷所说何事?”施思颜靠近轩辕睿怀中,娇柔的问道。 “哎。昨日发生了一些事,关于立你为正妃的事可能要缓上一缓;”轩辕睿无奈的说道。 施思颜听到这句话,在轩辕睿的怀中身体不禁一僵。 轩辕睿感觉到了怀中佳人的细小变化,又叹了口气,“颜儿,叶篱落昨日失踪了,至今生死不明。太后还不知道此事。” “王爷,那可如何是好?”施思颜一听,眼中闪过诧异,施施然的开口说道。 “这事你不用管了,安心养胎。等以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本王会跟皇兄提下你册封正妃的事。”轩辕睿拍着怀中佳人的肩膀,软语温柔的说道。 “王爷,臣妾的事不要紧,只要能和王爷在一起臣妾不在乎那些名分。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郡主下落。”施思颜抬头温柔的看着轩辕睿,脸上满是善解人意的笑意。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轩辕睿吻上施思颜的额头,闭上眼享受的道。 施思颜靠近轩辕睿怀里,低下头的眼中却满是阴狠。 回到轩睿阁,施思颜拖出衣柜中的正妃袍羽指甲深深的掐陷进去,眼中阴狠一片,口中诅咒般的叫着,“叶篱落…” 这时贴身丫鬟秋儿走了进来,“王妃” “什么事?”施思颜调整了下情绪,淡问道。 “查过了,昨日王爷宠幸的侍妾是那个叫白莲的侍妾。”秋儿俯身恭谨的说道。 施思颜一把将袍羽甩到地上,微微深吸了口气; 册封一事压后最近行事还是得小心些了,不能引起睿的注意。 看了一眼秋儿,说道,“去,就说本妃赏她一碗补身的汤药。” 秋儿眼中闪了闪,“是”应声领命退了出去。 这几年间被她家小姐做这些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些都是女子行房后用来净身的汤药。 哎,能生下王爷子嗣的只能是她家小姐了。 三个月后… 今天京都城很是热闹,街上三五成伙都往城中走去。 一外地男子好奇的问着一边茶寮老板,“老板,这城中今日何事如此热闹?为何大家都向那边走去?” 还未等茶寮老板接话,一喝茶客人便插话解答了问者疑虑,“这位公子,一看你就外地人吧?” 外地男子拱手到,“阁下好眼力。” 茶客嗤笑一声,“什么好眼力,这今天呐城中最大的那间酒楼开张呐,光看那装饰和那占地就知道这老板阔绰了。” “而且啊今日起凡是上此吃饭的客人均是三折优待,延期三日。这半个月前就已经传的满京都城都知道啦,街上拉个小孩问问都知道。哈哈哈哈…” 外地男子惊讶的喊道,“还有这等好事?” 茶客又是一笑,看了看天色赶紧阁下茶杯走出茶寮,“哎呀,不多说了,这吉时将至我也赶去占位置了。” 外地男子忙跟着呼唤而去,“兄台,等等在下…” 等两人走后,茶寮老板一边收拾茶客用过的茶具,一边叹道,“哎,要不是要开这生意,我也倒想去凑凑热闹哦” 在茶客刚坐过的桌子隔壁还坐了两个客人,听到茶寮老板自语,相视而笑。 看着两位公子哥白衣翩翩,唇红齿白好是俊秀不凡;尤其这主子,更是能在这京都城里排的上名号的美男子; 这又不知是何人家的公子? 各位看官猜的不错,哈哈,正是咱家女一号小离离是也。 一边做书童打扮的涟漪低声对篱落说道,“主子,咱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篱落淡笑回到,“好” 比之三个月前,篱落倒是显得身体越发的康健,面色红润很是精神气足。 主仆二人也跟着人流走到了城中,挤过人流走到一边街道台阶上看着眼前的酒楼; 一间三层楼面的酒家,临主要街口而立建很是豪华气派。 听说这楼以前是用来做…… 听说那家倒闭后这楼因为造价太高就没找到主顾了…… 又听说这新楼主花了多少钱买下了这楼…… 还听说那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改装这楼…… 还有很少人知道的,这楼重开还找了高僧开光呐…… 人群中议论纷纷… 酒店掌事正立在门前,门前香案上供果满布,中间点着一只两尺大香以是快烧尽底部。 香尽灰倒,吉时已到,两边门童同时点燃竹竿上的鞭炮… 啪啪啪啪… 鞭炮声不绝于耳,人们欢呼声中,掌事拉下招牌上的红绸… 一品楼 掌事面向人群,“各位请安静一下,今日一品楼开张,奉我家主子之命,凡是开张前三日光顾本店者无论食宿多少一律三折优待,延期三日;本店今日只有一至二楼厅堂可招待客人,二楼上等厢房今日暂不做招待客人之用,第三楼整层也不做待客之用。” 强调完注意的事,掌事回身对着门内呼道,“开门迎客。” 这时,不仅掌事身后正门全面打开,绕八角楼半周依次也有几处侧门打开。 外面早已围拢的人们蜂拥的从各个门挤进了一品楼。 一品楼进门三十步两边楼梯处,中间是一块模板墙壁,上面挂着一副对联。 上联,做四方菜尝四方人情下联,开八面门迎八面来宾 横批,民以食为天 今天的客人们看着这副对联,都暗暗称赞。 字迹霸气磅礴,荡气回肠。 店里的装饰精简大气,大胆着色让人一扫沉闷,看着很是新颖。 不到一刻钟时间,楼上楼下均是坐满,几十名小二着统一着装忙碌的前后跑着传菜; 后来上菜的确是一些姑娘家,也是统一的着装,两拨人忙里忙外的跑着。 客人们看着这些小儿很是觉得亮眼; 顿时一品楼上至三楼,下至一楼都是客人们哄堂议论也或满带笑意的聊天声。 直至夜间,一品楼四楼一包厢内。 掌事拿着账册立于一旁,对着正在饮茶的篱落报备着今天的情况,“主子,今日半日就已卖出伍仟多份饭菜,虽是三成优待却也以是回了本了。而且这一日下来一品楼已经传遍整个京都城。” 篱落放下茶杯,点了点头,“李掌事,今日你辛苦了。今日一品楼口碑传遍全城,我想明日应着传闻而来的客人许会更多。你可以店内限额人数,这样就不会太混乱了。” 李掌事低头恭谨的回到,“是,主子我有个问题很是想要问您?” 篱落端茶饮了一口,挑眉示意他说。 “主子,你是如何学到此近千菜式和做法的?什么白灼虾、龙虎斗、太爷鸡、洞庭龟羊、葱烧海参、芙蓉鸡片,这有些做法和菜式,老奴我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没听到过。”李掌事苦恼的回忆着。 篱落眼神清亮,淡雅一笑美若不可方物,连李掌事都看的愣了愣。 “这个可是秘密,还有人手上可有问题?” 湘、鲁、粤、川几千年食文化的结晶,还怕收复不了你们这些古人的胃? 篱落心底坏坏的笑道。 李掌事听着回答,无奈的低叹回到篱落的问题,“主子放心,店内大多侍应都是我们自己人,而且一品楼待遇优厚,外招的也多是挑的朴实敦厚之人。” “嗯,那些菜式和做法你不定时的推新,不必让他们一次学完;‘欲速则不达’;而且可以有很长一段时间让客人们保持‘新鲜感’。” 李掌事俯首回道,“是,主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时传来敲门声。 涟漪伸进来个小脑瓜,“主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吧。” 篱落点了点头,站起来对着李掌事说道,“李掌事,这边就暂由你打理了,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你都可以自己决定处理。” 李掌事回到:“是主子,要我派人送主子回去么?” 篱落拿起一边放在桌上的折扇,摇了摇,“不用了,时辰还早也离的不是很远。我们走回去。” “是,那主子慢走。”李掌事走在前面为篱落开门。 篱落和涟漪下得楼来,刚要下到一品楼大厅,忽然一些人的谈话声引起的她的注意。 快要打烊了,许出不许再进。 这一楼大厅三三两两就剩那几桌,那几个人虽是压低了声音可是站在楼梯上的篱落等人还是依稀听了个大概。 第二十章 一品楼开张 篱落举起拿扇子的手示意身后两人等等,侧耳倾听。 客人甲看着客人乙吹嘘,不服道,“你那算什么事啊,我还有个更大的事保你们绝对不知道,” 客人乙和客人丙不屑的看着客人甲,“你能有个什么事?” 客人甲看了看四周,欺进两人说道,“你们知道么,以前的那个硕王妃就是那个端华郡主死啦。” 客人乙和客人丙齐声大呼问道, “真的假的?” “怎么死的?” 客人甲往两人头上狠狠一拍,“你们小声点。” 看了看四周又说道,“我有个兄弟在宫里当差,说是那个端华郡主三个月前就在…就在鬼宅里不见了。” 另外两人一听到鬼宅,吓的往后一退,“真的假的?那女人不是被废了王妃封号么?怎么跑去鬼宅了?自杀么?” 客人甲继续道,“不知道啊,就是因为这事那鬼宅才被烧了的,还有啊,这事听说宫里一直瞒着太后,最近好像是瞒不住了,太后都病倒了。” 听到此,篱落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篱落和涟漪走在街道上,路上不时的来往几人行人。 今日又一个月圆之夜,把玩着手中折扇,抬头看着天际月光不禁想起了鬼宅被袭那晚的事…… “哼,不知死活还想跑…”门外掌风袭来,篱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着冲在前面的涟漪闪到一边… “啊…”篱落和涟漪撞在一边门柱上,摔倒在一边… 咚… 应声一看,原来是涟漪身上掉下一物落在了草垛上。 因为屋中两扇门大开,月光毫无遮掩的直照在那物体上,泛开莹莹绿光。 篱落咬牙挣扎着半支起了身子,微吸了口气,眼中狠光一闪而过。 看着进得门来的女鬼,一身白绸长袍直拖到地上,及腰的长发挡在脸前…… 如果不是因为月光照耀应在地上的影子,真的会以为是见了鬼。。 “啊…不要杀我们,你要杀就杀我吧,放了我家主子”,涟漪拉着篱落护在身后,虽然害怕的不敢睁开眼睛看面前的女鬼,却还是壮着胆子说完了一整句话。 篱落意识开始涣散,想要拉回涟漪却是心有余力不足,虚弱的不停低低喘息着。 女鬼却是不理涟漪,看着地上的绿色物体,捡了起来。 是一块和田玉佩,这种玉是御天国的贡品只有宫中才有; 而那块玉佩正是篱落的郡主玉蝶。 ‘女鬼’拿着玉佩仔细的看着,然后狐疑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主仆二人。 当然了,她的眼睛被头发挡住,又因为背光的关系,篱落和涟漪只能看到一头抬起的黑发,顿时手臂上又是一层鸡皮疙瘩。 ‘女鬼’疑惑的出声问道,“你是叶松柏将军的女儿?叶篱落?” 篱落意识涣散,眼前暗黄一片,耳中嗡嗡作响听不清楚她说的什么,低低的唤了声“涟漪…”便晕死过去。 “咦,你怎么知道我家老爷的?”涟漪疑惑的眼睁开条细缝问道。 又听到篱落喊她,忙回过头看到篱落晕了过去,顿时惊慌呼喊出声, “主子…小姐…你醒醒啊,啊呜呜呜…主子你不可以死啊…啊呜呜…主子不要丢下我。” ‘女鬼’上前两步就要去拉篱落的手臂,涟漪看着‘女鬼’伸手就要抓她家主子,以为她要伤害篱落,也不知怎么就心底生起股的勇气,一把推开‘女鬼’的手。 “你…你要敢杀我…我家小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女鬼’看着眼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人儿,暗暗翻了个白眼无奈的道,“杀你我也不会杀她,快闪开让我看看,她伤的很重。” 涟漪一听这话愣了愣,“你…你不…” ‘女鬼’看她傻掉了不再理她,径自越过涟漪扶起篱落附上她的脉搏,“脉搏很是微弱,得赶紧施救。” ‘女鬼’对着屋顶打了个口哨,又自房梁上落下两个‘鬼’。 涟漪吓的大叫出声,“啊…” ‘女鬼’听着这刺耳的叫声不耐烦的喝道,“鬼叫什么,再叫就吃了你。” 然后转头对身后两人说道,“带他们回密室,快。” 涟漪看了看沉思的篱落,小声问道,“主子,咱们要去看太后么?” 篱落低叹口气,清亮的美眸无奈的看着涟漪,“要是不去的话,我还不被我们家小涟漪念叨死。” 涟漪娇嗔道,“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就是我不说,我也知道主子会去的。” “就你机灵。”篱落勾唇一笑,调嗔的说道。 直到走到一处大宅门前,从外看仿似荒废落魄很久的宅子,里面却完全不似那么回事。 第二十四章 渊源 涟漪上前敲门,片刻守门的门童开门看到篱落和涟漪回到,忙迎上去,“小姐,你可回来了。” 篱落淡笑回头问道,“怎么了?” 门童往门内瞥了眼,低声回到,“您要再不回来估计茹媚主子就该掀屋顶了,还有就是陈伯已经清醒过来了。” 篱落和涟漪一听,陈伯醒了开心的对视一眼,“我去看看。” “是”门童迎着篱落主仆二人进了门,然后关上了大门。 进了一处院子,老远就听到厢房内一女子焦躁的抱怨着,“怎么还不回来?跑哪去了?真是的都这么晚了…” 篱落淡淡一笑,推门进去,“谁这还没回来啊?” 云茹媚回头这声音,头还没回过来就话已经出了口,“就是你就是你,哈?是不是几个月没出门就把你憋坏了啊?又没软禁着你啊?这么晚才回来?说跑去哪遛达了?” 一阵连珠带炮,女子回过头来,远岱蛾眉、明眸皓齿,灵动的双眼,一身红色衫群,好个娇俏女子。 篱落淡淡一笑,往内室走去,“陈伯醒了?” 坐在床上的陈伯一听篱落问道她,忙出声回到,“主子。” 篱落走到床前看着陈伯问道,“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陈伯微吸了口气,笑着回到,“主子,老奴已经无甚大碍,就是人老了躺太久感觉全身乏力。” 篱落微皱了眉头,嗔了陈伯一眼,“怎么又开始老奴老奴的了,忘了我说的话了?” 陈伯抓着被子尴尬的笑笑,“哎呀,这人真是老了记性都不好使了,对了主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云姑娘说我已经躺了三个月了?这是那日云姑娘救了咱们?” 听着陈伯的问题茹媚吐了吐舌头,转头准备跑路。 还不等篱落回答陈伯的问题,涟漪就愤愤的出声道,“什么救我们?她就是那个‘女鬼’。” 陈伯一听这答案,吓的咳嗽起来,“啊…咳咳…咳咳咳…她…” 篱落、涟漪急忙上前扶着陈伯拍他的背帮他顺气,“陈伯你慢点。” 茹媚也赶紧回过头,“哎呀,陈伯你还不能太激动。” 陈伯缓过一口气,“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篱落看了看茹媚再回看着陈伯,“陈伯,你可记得我…我爹生前有一好友,杨擎安。” 这声爹可真是…… 陈伯点了点头,“主子为何知道杨公?不错,杨公和老爷乃是生死兄弟。只是……哎……” 篱落又看了一眼茹媚,茹媚点了点头,篱落转回头继续说道,“陈伯,茹媚便是杨公的女儿…” 陈伯惊愕的长大了嘴,转头看向茹媚,“啊,你…你是…可是当年…” 十五年前,杨家是当时御天国的首富。 本是官商不为一家,可这叶杨两家却是有些渊源。 杨家祖辈当年因为生意迁徙到京都城,半路被山贼打劫,一家老小眼看要被杀害。 却碰巧遇见当时的叶老将军路经此地,带着仆从舍命救了这一大家人; 杨家祖先感恩要送万金谢礼,也被婉拒;叶老将军还助杨家在京都城安顿下来,这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知己,还拜了把子。 并且当时两人的夫人都已有孕在身还订下了亲事,要同是男孩或者女孩就让他们义结金兰,若是一男一女便要亲上加亲; 这后来的两个孩子便就是杨擎安和叶松柏了; 两个娃儿义结金兰,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直到叶家小女,叶澜欣出生却已被选为内定的皇后。 为这两家老爷子还因为那两个都是带把的儿子还怨了对方大半辈子。 叶老将军在一次战役中不幸战死沙场,老夫人郁郁而终,杨公更是待叶将军如亲子。 再不久这两个人便都子承父业,一个做了将军,一个做了富商。 杨家生意越做越大,杨家俨然已是富可敌国; 可惜这树大终是招了风… 那几年间又是打仗,又是天灾**,百姓流离失所几乎全国各处都有难民遍布,杨擎安本着慈悲心全国各处开仓放粮,尽能力所及救助难民,一时之间全国上下对杨家是歌功颂德。 可惜这些事落在有心人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当时的户部侍郎施文成,为人奸诈狡猾。因和叶将军素来不合,为谋取私利多次想要拉拢杨擎安,都被婉言拒绝。 看着杨擎安在民间声望已然盖过皇家,便在当时的执政者轩辕明那里添油加醋及挑拨之能事。 皇家威严不得侵犯,皇帝又犯猜忌心重,再加上有心人的栽赃陷害。 就这样赈灾变成了密谋制造暴乱。 富商变成了通敌叛国谋反奸佞。 最后杨家全族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落。 当时镇守边关抗敌的叶松柏,五天五夜的路程赶了回来。 却被施以违抗圣旨至国事于不顾等罪责; 叶松柏跪于皇帝寝宫前三天三夜也是没有唤回圣上改变圣意重审。 等到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全家身首异处,叶松柏拖着疲惫的身子刚回到了边关,就遇到外敌激猛来袭。 叶松柏所在城池被断水断粮,最多也只能死守可撑得半月,只能等外援来里应外合。 可惜身在京都城的皇帝,坐在御书房却采纳了以是身为户部尚书施文成的建议,皇城也需要重兵保护,而且叶松柏经过他义兄一事难免对皇帝心存芥蒂,正可借此一事来试探他对皇帝的忠心? 叶松柏经过多次浴血奋战苦守城中半月,站在城楼上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饿的脱了人形,对着天际月光淡淡的笑了。 一身忠肝义胆,就落得这个下场? 本是打算此战告捷后就带着妻女隐居故里,没想到… 也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素素,欠你的情只有来生再还了。 第二日黎明时分,叶将军带着守城的弟兄突袭敌军大营; 叶松柏一身浴血,奋起将敌方首领斩于马下,却被分尸于沙场之上,腹中除了未消化殆尽的糟皮草糠别无它物,叶家军以全军覆没的带价换来了援军支援替守。 消息传回京都城满朝皆惊,皇帝悔不当初。 叶松柏的妻子秦素素,自得知丈夫战死沙场就未开口说过一句话,看到丈夫被送回来的尸骨经缝合后以是面目全非,淡淡一笑间令天地都失色几分,拔簪自尽于其旁; 一段跨国的邂逅,一段不朽的爱恋也只是被世人传为佳话。 皇帝听了这消息,为了寮祭叶松柏夫妇在天之灵,册封了当时只有六岁的叶篱落为郡主。 同时也对施文成心存芥蒂,调他认命皇子太傅一职。 数十年过去后,知道真相的数位大臣都相继去世了,剩下的徒留人为粉饰过的历史 第二十一章 关于报仇 陈伯默默的说完这一切以是泪眼涟涟,看着云茹媚也早已双眼血红。 涟漪也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篱落为之动容,虽然不是自己的骨血至亲,可是仍然让人为之震撼。 陈伯泪眼涟涟的问着云茹媚,“丫头,当年你们不是都…” “接下来的让我说吧。”这时门外传来一妇人哽咽温婉的声音; 众人回头看去,进得门来是一带着面纱,做妇人打扮的女子。 女子走至众人身边,微微掀开面纱脸上泪痕尤在,可是左边眼角至下颚赫然一条狰狞的刀疤。 “陈管家,你可还认得我?”女子淡淡问道。 陈伯先是看到疤痕一愣,然而听到女子的话再仔细分辨,惊疑的呼道,“你…你是…你是杨夫人?” 女子重新带好面纱,微微一笑,“没想到变成这幅鬼样子故人还可识出?” 陈伯一愣,“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子坐到茹媚为她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以后就叫我云娘吧。” 轻呼出一口气,开始了回忆,“当年擎安收到密报之时,连夜便派人送走了我和两个孩子。” 说到这里两眼掉下泪来,“他骗我说等事情洗脱清楚了就接我们回去,哪知他是早已做好了部署。等我们三人一走他便找了三具身形年龄相仿的尸体,造出意外失火的景象瞒天过海。” “后来松柏回来又因皇帝不允许他见擎安,而不知道我们娘三还活着。” 抹了抹泪,对着一众人淡淡笑道。 篱落看着云娘如此有些微心疼,好一个坚韧的女子。 轻描淡写的叙说着当年事情经过,却不知这又一次的回忆只是揭开了结痂的旧伤。 听着云娘说完,看了看茹媚,陈伯又疑惑的接声问道,“那你…你为何又?” 篱落猜到他想问什么,打断他的话说道,“陈伯,你这伤刚好还是先休息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这些。” 云娘也点点头,“你就先休息吧,哎,小女鲁莽差点铸成大错,我这给她赔个不是了。” 茹媚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当时要再下重一分力道,我就真的得以死谢罪了。怎么着我也照顾陈伯这么几个月了,将功抵过;再说那个翼王居然还烧了我的窝呐,差点把我都烤熟了。” 想起当时在地下为篱落等人疗伤,被地上火烤的差点焦熟就气愤不已。 涟漪捂嘴偷偷的笑着,篱落也是淡笑不语。 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云娘嗔了她一眼。 陈伯笑了笑摇头道,“不知者不怪罪,这些年你们也是生活的辛苦吧。” 想着鬼宅的时候,陈伯心间深深的叹了口气。 云娘笑着拉起篱落的手,“能和这丫头重逢也算苦尽甘来了。” “对了丫头,听说你姑姑病了?” 篱落点了点头,“正准备这两日安顿好了进宫一趟。” “那咱们得去准备一下,还有一些事需要核计,陈管家也该休息了。”云娘对着众人说道。 “嗯,咱们去外面说。”茹媚出声赞同到。 篱落和云娘还茹媚、涟漪几人来到院中小亭中。待众人坐定,云娘对着篱落问道,“落儿,你当真决定进宫了?” 篱落低叹一句,“本来想着出来了就天高任鸟飞了,没想到发生这么多事;有些东西还是不能说割舍就能放的下的。” 皇室中历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中华封建帝国主义几千年来历史都在阐述着这个事实。 本是想结束了这个郡主以前的一切后,自己以后可以自由的生活在这个国度。 可是再历经的这些后,真的还能在置身事外么? 云娘点了点头,“也对,那接下来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篱落把玩着手中折扇,“云娘,你还想要报仇么?” 云娘听着篱落的问题,眼中闪现凌厉的狠色,“落儿,这些年来我活下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我杨家一门老小一百多条人命岂能枉死?” “云娘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冤有头债有主;昏君早年已死,现在我杨家的仇人只有施文成。” 篱落也点了点头,咬唇思索道,“有些仇知道了当然不可不报,只是这报仇的方法?难道云娘想杨家含冤莫白?或者只是杀了那所谓的朝廷命官再被通缉?” 为什么不能走正当渠道,让他得到法律的制裁?做为21世纪的守法公民她还是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事作风。 云娘也听出来她问的是什么,凄苦的笑了笑,“落儿,当年你杨伯伯含冤入狱,你爹爹和数名忠臣义士都是因为没有找到力挺杨家无辜的证据,联名上奏要求翻案才被驳回的;再说要那个狗官能绳之以法又何来的那么容易?” “就算现在的皇帝是个明君,可是事过十几年有些人也或着事早已经物是人非,更何况那个狗官贪赃枉法、结党营私、中饱私囊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篱落微皱眉,摇了摇头道,“人在做,天在看,百秘也有一疏。更何况我相信善恶终有报。” 这时茹媚愤愤的插话道,“那个狗官欺上瞒下,以权谋私、草菅人命的事多了去,什么善恶终有报,根本就是老天瞎了眼;” “更何况他两个女儿都嫁入皇室,儿子又是将军,再加上官官相护想找他的罪证有那么容易么。” 篱落听茹媚的话,有些疑惑的问道,“他的两个女儿都是皇帝的妃子?” 云娘和茹媚都愣了愣。 涟漪无奈的叹口气,“主子,施侧妃是那个施尚…施狗贼的二女儿,她还有个大女儿是皇帝的妃子。” 篱落讶异的一挑眉,这施文成倒是挺能压宝,还一压一个准。 “那个施文成就是那个施尚书?他管什么的?” 云娘和茹媚讶异的半张了嘴,这大家上拉个小孩问他都知道。 涟漪看了两人一眼,无奈的道,“那个狗贼现在是六部尚书之首,本来他只掌管吏部,可惜以前的首尚书大人病逝一直没选出合适人选,他就一直带职其实现在也就是有实无名而已。”“而且这个狗贼以前还是当今皇上和王爷还是皇子时的太傅师傅,后来皇上登基又是新皇的辅政大臣;朝中他的门生也很多,还听说他要升做太尉,那在朝中就仅次于丞相了,还有还有那个狗贼的儿子还在杨将军麾下,好像是个副将。” “云娘、魅小姐,我家主子前段时间受伤期间发热症,她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 “啧啧,没看出来,咱们小涟漪对朝中之事还这么了解的哦?!”听着涟漪一口一个狗贼,好气又好笑,篱落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眸中却满是狡黠的说道。 “哼,主子你就奚落我吧,这些事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的了,街上那些小毛孩都知道,哼;我也都是听来的。”涟漪娇嗔的回嘴道。 云娘心疼的皱了皱眉,“哎,和离了也好,那个睿王爷不珍惜眼前人有他后悔的一天。” 茹媚也接声道,“就是就是,那个睿王爷和他那昏君爹一样蠢。” 听着茹媚稚气的话语篱落眼中含笑,安慰着道,“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早已释怀;如此看来这个人在朝中权势不可小觑啊。” “算了,这个暂时先不说了。总之云娘你们报仇的事先暂时搁置,一品楼现在已经开张,李掌事那边也已经将人相继安顿下来。接下来的事你有没有想要怎么做?” 云娘看着篱落一笑间,仿佛看到素素和篱落两人合二为一,心神晃晃的说,“当年刺杀得手却没刺到要害,也是那个狗贼命大,这脸上的伤痕就是那时留下的,哎。为什么坏人都活的长命,而好人就要蒙受不白之冤,死于非命?!” 茹媚拉着云娘的手以示安慰,母女两相视一笑,茹媚转回头看着篱落接着说道,“近几年间刺杀频频失败,那个狗贼狡猾多端已经严加防范,而且很多次我们藏身之处都被找到,近乎折了我们一半的人。” 想到死伤的弟兄,茹媚眼中充现浓重的杀气。 篱落拿起折扇,站了起来绕着圆桌走动着; 这个她是知道的,即使是她受伤昏迷的那大半个月,潜意识里还是感觉的到他们的对话和不停的在换着落脚的地点; “这事暂且搁下吧,还有些琐事得谨慎处理。一品楼那边的事还有安排进去的人都很顺利的做完了;大隐隐于市,在天子脚下开门做起了生意,还做的这么人尽皆知,他绝对想不到;明日我先进宫看看太后怎么样了。” 云娘看了茹媚一眼,两人对视点了下头,云娘转头看着篱落微微皱起了秀眉。“落儿,这事你可以不必掺和进来,云娘不想连累你。影儿也已经快从流丘国回来了。” 篱落回头笑着说道,“云娘,你也说了这段时间很危险嘛,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落于危难?更何况你们也救了我还帮了我这么多,难道你说的我们是亲人都是假的么?即是亲人怎么可以说连累的话。” 云娘叹息的拉着篱落的手,“可是落儿…” 篱落拍了拍云娘的手,“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对了还有一件事跟您说!” 云娘疑惑的问道,“什么事?” 篱落看了看涟漪,涟漪了解的从衣袖中拿出一物,“云娘,这个是生肌愈肤膏虽然所剩不多,不过治愈你脸上的伤应该够了,这道疤痕要先去掉。” 云娘讶异的看着那宝石盒子,微微皱了下眉头,“落儿,这些我已经不在乎了…” 茹媚也激动的站了起来,“娘…” 篱落止住云娘的话,将生肌愈肤膏接过来低到云娘手中,“云娘,这不是你在乎不在乎的问题,以为你还有很多事需要帮忙,你的脸会造成很多异变,虽然有面纱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茹媚也紧跟着说道,“是啊,娘。你就听落儿的吧。” 云娘犹疑的道,“可是这个伤已经数十年了…” 篱落和茹媚对看一看,篱落接着说道,“嗯~云娘这个法子可能你得受点皮肉苦了。” 云娘疑惑的看着篱落,随即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茹媚高兴的跳起抱住了云娘,“娘,弟弟回来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从懂事起他们的记忆里就鲜少看到母亲的面目,也不愿提起以免伤了娘亲的心,那道疤时刻都在提醒着仇恨; 抛开别的不说就算嘴上说的再多不在乎,可是女人哪个不是天生都爱美的。 云娘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搂住了茹媚。 看着这和谐的一幕,篱落心中满是温馨。 几个月的相处,她已经接受了这些人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刚来到这个世界也许还有些颓废也或想死去的心理在经过那次梦境后,这些想法都被她远远抛弃了。 哪怕是为了远方的外公她也要活得快乐,活的精彩。 她会让她的生命中只剩幸福… 呵呵,幸福是什么?亲情就是幸福,友情就是幸福。虽然还有那远方的终生遗憾… 可是在这里呢?涟漪无微不至的关怀,陈伯的舍命相救,现在又已然接受了云娘和茹媚亲人般的感情寄托,这些人也可以是家人; 无论如何,她叶篱落在乎的人即便拼尽所有也要将他们守护在羽翼之下。。 待众人散去,篱落回到房中涟漪伺候她更衣梳洗。 第二十二章 进宫 “小姐,还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涟漪边折着篱落的外袍边说道。 篱落洗完脸,边拍着脸边问,“什么事?” 折好衣服涟漪走到篱落身边,“主子,如果太后让您跟她同住你就出不了宫了,你没出嫁前都住在宫里的落烟宫的。” 放下双手,篱落惊讶的回头看着涟漪,“还有这么一说?” 涟漪扁着嘴点点头,“是啊,没出嫁或者…额不也要住回娘家的么?” 篱落点了点头,也对;不死心的问道,“难道就没有例外?” 瞥了下嘴,涟漪揶揄的看着篱落,“如果私奔的和娘家不要的算是例外,那就算是有吧!” 听着她近乎讽刺的话语,篱落嗔瞪了涟漪一眼。 毕竟她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涟漪和她之间已经随意很多,也开始恢复了孩子心性,她很乐意看到这些变化。 然而这些想归想,篱落心间却在肺腑那她就制造点例外出来,“随机应变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次日清晨、皇宫门口 篱落仍是一身素雅白衣,梳了简单的发髻便和涟漪乘着马车来到皇宫门口。 下了马车走到神武门外宫门口,被侍卫左右拦住。 像是侍卫头领的走过来喝道:“站住,大胆刁民,竟敢擅闯皇宫;” 篱落愣了愣,这些侍卫不认识她?!想了想也是哦,上次来是直接坐王府的马车进了外围宫墙;眼神一扫示意涟漪拿玉牌给侍卫看; 侍卫接过玉牌一看,又仔细看了篱落半晌;确认是郡主后唰的跪了下去,“卑职该死,竟没有认出郡主,请郡主赎罪。” 忽然跪下的侍卫唬了心间一跳篱落,暗暗抚慰了下自己受惊的小心肝,篱落淡淡道,“你起来吧,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么?” 侍卫双手递过玉牌,“是,郡主请。” 待篱落和涟漪的背影消失在宫廊走道上,那个侍卫还在喃喃自语,“郡主这身装扮还真像是天仙下凡啊,这是转了性了?” 突然一个激灵,抓住旁边一个侍卫问道,“等等,刚刚那个是郡主?” 一边的小侍卫一下被提了起来,吓的一愣然后才回到,“侍卫长,是你确认的说是郡主啊?” 侍卫长似自语又似疑问的惊叫道,“郡主?刚才的是郡主?郡主回来了?” 侍卫被吓的战战兢兢的回到,“应该是郡主,不是看过玉蝶了么?侍卫长?你…你没事吧?” 侍卫长扔下小侍卫便向皇宫内跑去,跑的太急跌倒了帽子都歪到一边去了,守门的侍卫们哈哈大笑了起来。 侍卫长却是不顾,边扭帽子边向宫里跑去,天呐,这事可得赶紧报告上面去。 御书房 安公公神色匆匆的跑进御书房,看了御案后坐着的人一眼,“皇上…” 轩辕祈一身金丝绒线绣着五爪金龙的黑色袍服,慵懒的靠坐在龙椅上单手支额看着奏折,微抬凤眸幽光流动,扫视安公公一眼,“何事惊慌?” 安公公俯身恭谨的回道,“皇上,硕…端华郡主回来了。”额,差点忘记和离一事。 “你说什么?谁回来了?”轩辕晨一袭宝石蓝色袍服,刚进御书房就听见这话,脸上满是震惊与诧异,瞬间飘至安公公身旁插嘴道,连礼数都忘了。 轩辕祈也一扫刚才的慵懒,微微坐骑身;看了轩辕晨一眼又将视线掉回看着安公公。 “你刚才说谁回来了?” 安公公抬头看到是九王爷,刚准备行礼又听到轩辕祈的问话,“回皇上,刚才神武门侍卫来报,确实是端华郡主进宫了。现在正在去往宁祥宫的路…” 话未说完就感觉身边人影一飘… “皇兄,我先去了…”轩辕晨话音还犹如在耳,人却早已跑的没了踪影。 轩辕祈看着人影消失的门口,又靠坐回龙椅手指敲击在御案上沉吟半晌,才道,“咱们也跟去看看如何!” 篱落和涟漪悠哉的走在宫道上,一路上对于石化的宫女太监以是见怪不怪。 其实两人完全不知道这前后两次石化是出于两个原因。。 眼看就要到宁祥宫门口,篱落一整袖摆正要走上台阶,突然感觉后方一波气流袭来,转回头只闻到一股淡甜花香,还未及看清来人相貌,半个人已经被拖着手臂在空中打了个转,落地又是半圈。。。 480°华丽丽的旋转。。咯叭… 某可怜女人华丽丽的扭到了…我的脖子…… 还不等篱落痛呼出声,劈头盖脸的就又是一阵‘口水弹’吼来,“该死的蠢货!!!丑女人,这段时间跑到哪里去了?啊?你说啊?没死都不知道回来说一声么?啊?活着也不知道带个口信回来嘛?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么?你个该死的女人?!说话啊……” 轩辕晨抓着篱落的手臂拖到身前就是一阵狂轰滥炸,平日轻佻的俊脸、扑闪着妩媚的桃花眼此时全是怒火,天知道他刚才看到这个白痴女人的背影时有多兴奋,看着眼前人歪低着头被自己一阵乱吼也不吭声心头又是火起,“说话,怎么?这会怎么说话了嘛?啊?” 篱落歪着头,脖子扭到了啊…又是麻痒又是疼… 这还没反应过来就又是被一顿臭骂,不禁眼眸染上微微火气,两条手臂被抓的死紧也挣不出来… 该死的,出门忘记烧香了么?!脾气再好的人也要被这几个人给逼疯了,怎么就这么倒霉?越想越是黑了脸,冷声道,“放开。” 轩辕晨刚还以为篱落心虚不敢面对他,微微降下去的火在听到这冷冷的话音时又急速上升,龇牙吼道,“小篱儿几个月不见你倒是脾气渐涨啊,本王就是不放你能耐我何?” 涟漪被刚才的一幕吓的愣了半晌这会才回过神,看着被抓住的篱落黑着的脸以为是轩辕晨抓痛了她家主子,小跑两步奔上前,“九王爷,你先放开我家主子吧,你抓疼她了。” 轩辕晨桃花眼扑闪着扫了一眼涟漪,俊脸上情绪毫无起伏,不温不火的说道,“她不回答本王问题,本王就是不放。” 听着轩辕晨的话,篱落眼角抽抽搭搭的,“王八蛋,赶紧给我放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好修养的小篱落终于暴出了有生以来第一句粗口!!! 轩辕祈被骂的一愣,某人是第一次暴粗口殊不知另一个也是第一次被人骂?!!傻傻的看着篱落,“哎呀?居然还敢骂本王?你…” 不等他废话说完篱落腿下一脚向他下盘袭去,轩辕晨赶紧向后躲去,也松开了钳制着篱落的双手。 涟漪看着两人分开,忙上前就要查看篱落伤势,“主子…” 不等涟漪靠上来,篱落抬手制止她要扶上来的手,“别过来。” 轩辕晨站定后看向那边正想再骂篱落几句,一看这情形好像有些不对,“小篱儿,你这玩的又是什么?” 篱落狠狠的瞪了轩辕晨一眼,心间肺腑,玩?玩你个头!! 涟漪也是担心的看着篱落,却不敢再碰她,“主子,你怎么了?” 篱落却是不答话,一手扶上脖子一点点微微捏着,慢慢转回头,痒痛的微微龇起了牙… “啊主子,你扭到脖子啦?”涟漪看出苗头,惊呼道。 听了这话轩辕晨脸上一愣,会不会是自己刚才拉住她转回她身子时力气过大?… 一想到这个可能,微微吐了下舌尖,心虚的眼神开始四处乱瞟~ 还好只是扭了下,还是有点点疼,篱落转回头又活动了下脖子,做完这一切后放下手臂狠狠的瞪着轩辕晨… 轩辕晨看到那恶狠狠瞪过来的眼神,心虚的吞了口口水,“那…本王又不是故意的?你刚才又不说?再说了是你有错再先…” 听着这一串乱七八糟、前言不对后语的废话,篱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不打算再理这个无聊的人,越过他就要上到宁祥宫的台阶。 轩辕晨一看篱落无视自己就要离开,又不服气了。转身跃到篱落身前,瞪着篱落说道,“喂,你这个蠢女人还没回答本王的问话,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么?” 篱落讶异的抬头,看着眼前白皙俊逸的脸庞,比女人还要妩媚的桃花眼,“你担心我?” 轩辕晨听到问话,额?~他刚刚说了什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扑闪的眨了下眼睛看向一边,口吐恶毒的话语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本王怕你死在外面没人给你收尸啊。” 然而篱落却没为他近乎诅咒的话语发怒,只是歪着头斜视着轩辕晨,直勾勾的看着轩辕晨,就在轩辕晨要被打量的跳起闪人时,篱落才悠悠的说,“哦~我知道了!” 轩辕晨差点惊跳起来,满眼惊疑的别过头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知道什么?” 篱落又斜睨了一眼轩辕晨,拂了下袖摆才说道,“你不就在惦记你那盒药白白送出去还没看到戏么?好吧,看在你那药确实帮到我的份上赔偿下你的损失。多少钱我买了行了吧?” 篱落说完就转头看着身后的涟漪示意她拿银票。 轩辕晨刚刚被篱落直勾勾打量过来的眼神看的俊脸微起了丝可疑的红潮,也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退去,只剩冰寒,转回头瞪着篱落,“一千万两。”声音也像是掉在了冰渣里。 虽然这话有一半是事实?可是,该死的听着这话就是不舒服。 篱落拿银票的手一顿,眼神微微闪了闪把银票又推回涟漪怀里,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轩辕晨突然扯出一抹灿烂的笑颜,“你不如去抢国库如何?” 在对方晃神之际,狠狠的踩在了轩辕晨的脚上。 “啊…唉呦…我的脚…”顿时,空旷的场地上想起来杀猪般的嚎叫声。 篱落一把推开跳着脚的轩辕晨,向宁祥宫内走去。 涟漪捂着嘴憋笑着赶紧跟上。 轩辕晨被推到一边险险的扶住廊柱,妩媚的声音掩饰着笑意假叫着,“小离儿,你好狠的心…哎呦,等等我…” 待两人身影消失在宁祥宫门前,殿院拱门前才走出两个身影。 一黑一青,正是后来跟过来的轩辕祈还有随侍的太监安公公。 安公公看了一眼宁祥宫门口又看回皇上,微微俯身道,“皇上,这看来当真是端华郡主了。” 轩辕祈踏前两步,微微点了点头,敛起的凤眸内幽光流转,凌厉且深不可测,“暗部都没找到的人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回来了?” 安公公恭谨的俯身答道,“皇上,郡主这也是第一个活着从鬼宅走出来的人。” 轩辕祈听着安公公的话,唇角有一瞬微不可察的微微勾起,瞬间又敛去笑意,冷峻的脸庞凤眸内闪烁的尽是冷厉,如阳光下的宝石泛着微微荧光,“通知睿那边人回来了,让外面的人也都回来吧。” “是,皇上”安公公领命应到,恭敬的退后两步才转身离去办皇帝吩咐的事。 待安公公走后,轩辕祈才向宁祥宫走去。 宁祥宫、内殿 太后一身绛色五彩凤袍、金缕彩凤发冠,扶着额头靠在做窗边软塌上闭目养神,彩云急匆匆的奔跑进来,“太后…太后…” 听着这阵呼喊,太后额头刺痛的微皱起眉头,苏茉尔见状皱眉低斥道,“还有没有点规矩?” 彩云稳住了身子,忙俯身请罪,“奴婢该死” 第二十三章 将搞笑进行到底 苏茉尔舒眉接着问道,“什么事这么惊慌?” 彩云吞咽了口口水,“嬷嬷…”看了一眼仍是闭目抚额状的太后,转回视线对着苏嬷嬷继续道,“嬷嬷,郡主来了。” 苏茉尔身子一震,太后也是慢半拍了睁开了眼,和苏茉尔对视一眼转过头看着彩云,凤眸内满是错愣和不可置信,前倾了身子颤抖着声问道,“你说…说谁来了?” 彩云近前一步,“太后,刚殿外守门太监来报端华郡主和翼王就在殿外,现在应该都进来了。” 太后微微坐正回位,嘴唇微颤喃喃自语着,一会又转头看向苏茉尔,“苏茉啊,端华郡主?是落儿来了?” 苏茉尔也是满眼的震惊,不是说郡主…… 看这彩云眼中毫无玩笑之意,这种事谁敢拿来跟太后开玩笑?!“太后,是郡主,是郡主回来了。” 彩云急急的微跺了下脚,“太后,您这出去一看不就知道了嘛。” “对,对对…咱们去,咱们这就出去看看…”太后也似刚反应过来,就忽视了彩云的逾越。急忙起身就向外走去; “太后,您慢点…”苏茉尔和彩云也是紧跟在后走向大殿。 篱落和涟漪进到内殿,还未待叫一行行礼的宫女太监起身,就看到内殿急冲冲走出来的太后和身后的苏茉尔一行人。 太后惊诧的睁大了一双凤眸,看着殿中的素雅佳人,唇微微颤抖着双眼也是涌起了水雾,“落儿…落儿…真的是哀家的落儿回来了么?!” 话音落地,眼帘上挂着泪珠也扑闪的顺着脸颊掉落到地上隐入地毯中去。 篱落看到泪眼婆娑的太后,心间一阵闷痛。这不似她的感觉,却又分外熟悉。。 “姑妈,我回来了。谁惹姑妈生气了?怎么哭了?”篱落走到太后身前,轻声说道,抬手轻轻的为太后抹去脸上残余的泪珠。 太后紧拉着篱落的一只手,来回打量着篱落,“落儿,姑妈以为你…以为你…” 苏茉尔上前一步对着篱落说道,“郡主啊,这是太后看到您回来了一时太高兴,喜极而泣啊。” 太后也咧开嘴笑着点头,“对对,哀家是太高兴了。丫头你跑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久都没你的消息?” 篱落淡笑着回应到,“我…”只是话刚起头都被一阵做作的娇柔的 “哎呀,母后…你都偏心不疼人家了啦…呜呜…”轩辕晨从外面跳着脚一直到太后和篱落身边挤进两人之间,趴在太后肩膀上假哭道。 篱落被迫退后半步,瞪着轩辕晨的背景。这家伙又要干什么? 太后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双眼满是疑惑,“怎么了这是?晨儿,母后这怎么偏心了?” 轩辕晨抬头瞥着嘴看了身后的篱落一眼,声音中满是委屈、妩媚的桃花眼中却满是戏谑,转回头对着太后矫情的道,“母后,你一看到小篱儿就把人家忘记了,哼。” 说完又趴会太后肩膀假哭去了。。 篱落的五官又开始抽搐了。。。 苏茉尔和涟漪以及一众宫女也都半掩着嘴,微微颤抖着身子,不敢笑出声。 太后好笑的瞥了眼肩膀上高大的男子,无奈的拍了拍轩辕晨的肩旁,“晨儿这是吃醋了?这落儿不是才从外面回来么?” 咦?太后奇怪的转头看着篱落,疑问的感叹道,“落儿,晨儿刚叫你做什么?篱儿?呵呵,这倒是新鲜!” “姑妈,那可不是…”篱落倾身想要辩解,却又被打断了。 “怎么样母后?篱儿好听吧,那可是儿臣想的哦?这可是专属儿臣的称呼,您可不许这么喊。”轩辕晨立刻直起身体,挺着胸贴做骄傲状自豪的申明道。 篱落从他背后一把推开他,走到太后身边扶着她瞪着轩辕晨说道,“姑妈,你别听他胡扯。” 轩辕晨转过身,似受了多大委屈般的瞥着嘴、睁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瞪着篱落,“母后,篱儿又欺负我,呜呜。。” 太后诧异的看着这两人,嗯?这两个人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 篱落瞥了一眼轩辕晨,她可没漏看那眼底的狭促,“晨王爷,有病了早点宣太医,违世忌医可使不得。” 说完篱落就扶着太后走到上首凤椅处坐下。“姑妈,我们不理他。” 太后拉着篱落和她一起坐下,笑看着两个孩子斗嘴。。 轩辕晨一听篱落拐着弯的骂自己有病,这下可不乐意了。挑了挑眉妩媚的桃花眼眨巴了几下,“篱儿,原来你这么关心我的身体啊,我真是…” ‘皇上驾到。。’ 轩辕晨未完的话被太监的一声唱诺打断,转头向殿门口看去。 太后和篱落也听到唱诺,站起了身也向门口张望。 轩辕祈一身黑色龙袍状似慵懒的走进殿来,却是踏地无声。 端的是丰神俊朗。。 苏茉尔及众宫女太监行礼道,“皇上吉祥。” “参见皇上”轩辕晨和篱落也是俯身行礼,只有太后看着进来的儿子联想到这几日自己的‘兴师问罪’心里有些发秫,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两圈。 轩辕祈也好似没有看出太后的心思及那细微的小动作,幽深的黑眸瞥向太后,“见过母后。” 太后抬手似拨了下额前发丝,挡掉了那锐利的眼神,“额…皇帝也来啦,那个…正好落儿刚回来,哀家正要留她用午膳,皇上要忙就不用过来了。” 轩辕祈漫不经心的答道,“今个朕有空,正好陪母后用膳。”话音落人也已走到座椅落座。 太后额角跳了跳,却也想不出拒绝的话语,诺诺的走回凤椅坐下,看了一下苏茉尔示意她去筹办。 苏茉尔领意屈身行礼后带着两个宫女退了出去。 理了理衣摆,轩辕祈端过宫女奉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看向均已坐下的篱落和轩辕晨。“落儿近几个月外出游玩可是尽兴了?还是知道倦鸟也要归巢的?嗯?” 篱落听到这声问话心间微微一跳,额角抽搐!!落儿?倦鸟归巢?!呵呵,自己恐怕这辈子也归不去了。心间思量嘴上也没忘记答话,“谢皇上关心,臣…篱落这些日子出去散心倒也走了不少些地方,游览名山古迹,遍访风土民情,倒也是乐不思蜀呢!” 乐不思蜀?那么重的伤还…还游山玩水?这女人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轩辕晨揶揄了看了篱落一眼,眼内意思很明显,欺君啊??还这么明目张胆? 篱落瞥了他一眼,却是不理。难道要说找了个秘密的窝舔伤么?? 太后乐呵呵的说道,“落儿,回头有空跟姑妈讲讲你在外面都有遇到什么趣事?!” “好啊”篱落微笑着应到。 轩辕祈双手搭着椅辕斜靠着椅背,,唇角似笑非笑半眯着凤眸透出深邃迷人的光泽,目光转到篱落脸上又带着股洞察人心的锐利。。 篱落感觉到皇帝身上散发的压力,被那眼神盯的也很是不舒服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 轩辕晨也感觉到这气场好像有些不对头,忙跳出来打圆场,“皇兄,你来的正好。可得给我评评理,你说是不是母后一看到篱儿就看不见别的人了,偏心…”幽怨的瞥了眼太后。 篱儿?!轩辕祈听着这个称谓,视线扫过篱落。。 篱落听着轩辕晨故作矫情的话语微微翻了个白眼,虽然这个动作实在不雅。。 可她就是忍不住。。 看着她的动作,轩辕祈幽深的眸底迅速划过一丝笑意,又看着打圆场的轩辕晨还在卖力的演出,有些意外呢。。 太后无奈的抚了抚额角,唇边有着微笑意,“晨儿,你别说不过落儿就来母后这拿侨,哀家可不吃你这一套。” “哼,母后就是偏心。”轩辕晨仍是装作委屈的叫道。 篱落看着两人一言一语,没有插话的打算。看到一边短桌上的水果盘便拿了个苹果薄刀自顾的削起皮来。。 涟漪看着她拿水果刀要自己动手还吓了一跳,还没来及惊呼出口又看到她娴熟的削起苹果来,惊疑的同时也微安下了心又退到一旁。。 怎么以前没见过主子削苹果啊,还这个娴熟;那皮削的那么薄也不会断么。。 越看越是好奇,禁不住瞪着眼睛盯着那旋转的果皮会不会中途断掉。。 轩辕晨眼角瞥到削水果的篱落,看着那娴熟的动作和那一圈圈的苹果皮也是微微有些诧异。 篱落没有注意到四下的眼光,满意的看着自己削的苹果,果肉泛着水润的光泽; 正准备送到自己口中…嗯哼?苹果呢?? 半路杀出来一只晶莹修长的…狗爪,毫无阻力的就拿走了篱落微拿在手间的苹果。 喀嚓… “嗯~篱儿削的苹果就是甜,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亲手给我削苹果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咩次咩次…轩辕晨故意大声的咀嚼着苹果,吊斜着桃花眼得意的看着篱落。。 涟漪还在专注的看着那一圈圈的果皮,被这一幕惊回神转头看着篱落。 篱落低着头,脸部表情看不清楚,只是右手紧握的薄刀紧的指关节都有些泛白。。 冷静。。一个苹果而已。。不要跟无赖计较,有**份。。 再说了!!!你也打不过他。。 篱落强忍着不要镖出手中的水果刀扎到轩辕晨身上。。。 “呵呵,晨儿可不许欺负落儿;”太后拿帕子微擦拭着嘴角,掩着笑意说道。 轩辕晨装作惊讶的跳起,蹭到太后身前,“母后,人家哪有?篱儿出去这段时日都没个音讯可让我们好找。削个苹果给人家当作补偿嘛,这样都不行?皇兄你说篱儿是不是该罚?” 轩辕祈微抬凤眸,瞥向篱落薄唇轻启,“是该罚。” 太后这下可不依了,“皇帝这怎么可以?落儿出去散散心也要受罚?不行不行。” 咬了一口苹果,轩辕晨看着瞪着自己的篱落,调笑的说道,“篱儿出去散心是不需要受罚,可是劳烦母后这段时日可是‘操劳’坏了,尤其是皇兄委屈可更是受大了。皇兄这怎么罚就由你来说吧?” 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轩辕晨的老毛病又犯了。。 听着怪异的‘操劳’两字发音,一下字就让太后咽回要说的话,眼睛咕噜噜的看向了别处。。 心间却在肺腑回头一定要把那个说落儿出事的混账找出来,害的哀家这会在自己孩儿跟前吃瘪。 篱落看到太后表情怪异,再联系起轩辕晨的话也是明白一二。 看向轩辕祈那边正对上他瞥过来的眼神心间微微一沉,就说又没欠你钱干吗这种眼神。。 哎…这能全怪我嘛??! 又是忍不住的心中微叹息,下次出门一定别忘了看黄历哦,“皇上,这事是怪篱落考虑不周忘记传信回来报个平安,要怎么罚篱落愿领。” 太后有些担心,抬手正要说些什么对上那锐利的眼神又诺诺的放下了手…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自己儿子都怕; 话又说回来,这臭小子我可是你亲娘,懂不懂的尊老… 无视太后幽怨的眼神,轩辕祈斜靠着椅背,手搭在扶手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朕当日听母后说落儿现在是一手好厨艺,不如今日午膳就由落儿准备!” 篱落微微有些惊讶的微挑起一边秀眉,看着那幽深的眸子理不清那里面是何情绪? 自作孽啊…… “嗯嗯,皇兄好主意;啧,看来今天又有口服了哦?篱儿!!”轩辕晨眨巴着桃花眼幸灾乐祸的看着篱落; 第二十四章 惩罚 “可是落儿只会做几个家常小菜。”太后听着这处罚有些意外,然又想起篱落做的那几个菜都是学着涟漪做的,不由有些担心的说道。 “朕相信落儿可以应付,母后这几日身体抱恙也是没怎么好好进食,落儿就看着做顿丰盛的午膳吧!”轩辕祈坐起身体,理了理袍摆似随意的说道。 “是”篱落又是认命的一叹。正要带涟漪下去又听到轩辕晨幸灾乐祸的鬼叫声,“要是膳食做的不合胃口,落儿可要负责我们的膳食到皇兄点头满意为止哦。” 落井下石。。。 篱落握紧了小拳头,回身勉强的挤出个微笑。“是,翼王爷~” md的。。满意??下点泻药让你满意到家!!! 篱落一边低咒一边带着涟漪走出了宁祥宫。 轩辕晨看着篱落气愤的快要扭曲的小脸,却硬是挤出强颜挤笑,幸灾乐祸的嘻嘻笑着。。 太后不赞成的瞪了轩辕晨一眼。。 轩辕晨对着太后俏皮的吐了吐舌尖,又想起一事猛的转头看着喝茶的轩辕祈,“皇兄,七哥那边我去通知一下。” “不用了,朕已经让人去了。”轩辕祈放下茶杯,接口说道。 “咦,那说不准七哥一会也会来哦?”轩辕晨听着轩辕祈的话,微一挑眉回道。 “嗯”斜睨了一眼轩辕晨,轩辕祈轻嗯一声做了回答。 轩辕晨桃花眼咕噜噜的转着?那说不准一会还有好戏看。。 御膳房 篱落僵着脸一路气愤的走过来,恨不得把地踩个窟窿。 气死了,在现代几百年也才自己动一回手,到这鬼地方居然做起厨娘来了!!! 满意,我等下就让你满意。。。 愤愤的都到御书房,一众御厨杂役讶异过后请安道,“奴才见过郡主。” 一穿青灰色像是管理层的老御厨也扑拉了袖子叩礼道,“奴才御膳总管汪德脍叩见郡主。” 汪德脍??忘得快?? 篱落因为这个名字逗的一乐,然挑起的眉毛又迅速放了下来。微皱了眉头一挥手示意起来,老是被人跪还是比自己年纪大这么多的,真是郁结。 走向里间看到正往她这边过来的苏茉尔和彩云、彩霞等人,“奴婢见过郡主” 篱落又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扶了下苏茉尔起来,“嬷嬷起来吧,你们怎么也在这。” 苏茉尔被篱落扶起,心里有些微惊讶脸上也染了笑意,“回郡主,是太后让老奴来张罗午膳之事的。” 篱落恍然的点了点头,微叹口气,“这样啊,不用你们张罗了,午膳由我来吧。” 苏茉尔微疑惑又想起上次篱落做饭的事,也就没什么异议了。“是郡主,那奴婢留下来帮你;” 篱落挥挥手,打量了下四周,“不用了,这里人这么多你们还是回宁祥宫吧。” “是郡主,那奴婢先告退了。”苏茉尔一思量就点头应到,俯身施礼退下。 “奴婢告退。”彩云、彩霞跟在苏茉尔身后俯身施礼道。 篱落抚了抚额头,她真的快被这繁文缛节打败了。。 涟漪看着她那样偷偷捂着嘴乐。 嗔瞪了一眼涟漪,篱落转头对候在身边等吩咐的御厨总管说道,“汪总管,给我一副锅灶厨具就可以了,这里不用你侍候。” 汪总管诺诺的说道,“是,郡主。郡主不嫌弃就用这副吧。”摊开手掌手心朝上指着篱落身后的一专门独立的灶台。 篱落转身看去,又打量了下四周。感情这灶台是这总管用的,“嗯,就这个吧!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是,奴才告退。”汪总管俯身退到一边却没走开,他还想在见识一下郡主的厨艺。 篱落转头打量着灶台,厨具剁板连灶台建地都高人一等。嗯,不错。 提起剁板上立着的刀,打量了下刀刃一刀重重的剁下。。 吓了涟漪和王总管一跳。 看向剁板,剁板上面一截洗的白白胖胖的长葱被干净利落的头尾分家。。。 汪总管心间疑惑的肺腑,这郡主应该是会厨艺的吧。。。 小涟漪却是悻悻的看了一眼汪总管总管疑惑的眼神,她家主子是把那葱当人使了。。。 篱落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泄气般的吐出。。 tmd,上帝原谅我动粗吧,来这古代真的一路倒霉到现在,打也挨了、堂也下了、人家老娘我也帮着哄了,虽然做顿饭是没什么,可是……被强迫中奖!!!还是……很不高兴。 呼呼…… 就当社会服务令吧,社会服务令…… 篱落一直自我催眠着,等到心里舒坦点了才开始动手坐起午膳。。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或者关系,篱落打消了下巴豆的点头!!! 娴熟的切鱼分片,心间狠狠的诅咒着那几个害她倒霉的混蛋。。 宁祥宫 阿嚏,轩辕晨华丽丽的打了个大喷嚏。。 看着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的轩辕晨,太后担心的说道,“晨儿,你当真可是病了?要不要宣太医看看。” 轩辕晨接过宫女奉上的帕子揉拭了下高挺俊美的鼻子,“母后,我这可不是病了啊。没准是篱儿看不到本王正惦记着呢。” 太后嗔怪的瞥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就没个正形。” “冤枉啊,母后。我可是很认真的。”轩辕晨瞪着桃花眼一脸被冤枉了似的说道。 其实…吭…他说的也没错… 只不被小篱儿‘惦记’的几个人当中就他的鼻子最没‘定力’! 太后不去理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放下时突然想起一事。“对了,皇上。这算算日子雪儿和小宝也该回来了吧?” 好些日子了,也是好想她那乖孙了。(吭,这个乖孙是皇帝唯一的一个儿子,也是太子。) 轩辕祈暗一思量,凤眸微抬回视着太后答道,“嗯,最多七日。” “这雪儿也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和着小宝一起疯;一出去就忘记时日。这算算也该有四个月了吧?”太后微嗔的叹道。 “母后放心吧,有杨老将军照看着不会有事的。再说不还有凌云跟着的;”一提起宝贝妹妹还有那个可爱的侄子,轩辕晨嘴角牵起的宠溺的笑意。 “杨老元帅既是国丈,仍是不辞辛苦边关驻守多年,还带着那两个早早没了娘的苦命孩子,真是难为他了;这次回来可得好好犒劳一番啊,皇帝。”太后想着那威武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的父兄,心中诸多感触。 “朕自有打算,母后放心。”轩辕祈凤眸半敛,轻回道。 “这次多罗国来访,凌云回来的还真是时候。”轩辕晨桃花眼泛着狡稽,勾魂魅笑道。 “别想着偷懒去逍遥,国礼太到了要筹备的事还很多。”轩辕祈扫了他一眼,淡淡言。 “唔…皇兄,人家想什么都让你猜到。这国礼还有大半年时间呐。”轩辕晨撅嘴不甘的说道,“不过这各国使节倒是可能提前来,还有牧蒙部落的事……哎呀呀,怎么这些事都遇到一块了。”想着不久的日子将会要办的事,轩辕晨微皱了眉烦躁的搓着脸。 人家还想找小篱儿去玩呢。 一个时辰后,篱落带着两列端着做好的膳食的宫女、太监回到宁祥宫。 进到殿里问了安,篱落就带着人去摆放膳食。苏茉尔和彩云、彩霞也跟着来帮手。 轩辕晨洗涮完嬉笑的走进偏殿,看着摆放着盘碟的篱落走到她身边,打开桌上一个菜桖的盖子吸吸鼻子,“啊,好香啊…” 想要伸手去捏一块尝尝,手刚伸出去就被打了回来。 “哎呀…”揉揉手,委屈的瞥眼瞪着打他的凶‘手’。。 篱落挑眉瞪着他,轩辕晨发现自己这一套小篱儿已经免疫了后,也不玩了。 “哼。”轻哼一声,撩起袍摆坐在桌边等人到齐了再吃也不迟。 片刻后,太后和皇帝也来了。 四人围桌而坐,篱落为太后摆放着餐具。 “落儿这厨艺倒是出乎哀家意料之外了啊。”太后满脸笑意的看着一桌菜式,满意的连连点头。 轩辕祈看到这一桌菜式,也只是微抬凤眸看了一眼篱落,仍是看不出情绪的那种眼神。 当然也就看不到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了。。 “吃饭了吃饭啦,皇兄、母后我就不客气了啊。”轩辕晨是早就等不及了,端起筷子不客气的夹起那块都快被他‘盯进’肚里的鸡肉,这块肉他盯了好久了。“嗯,好吃。香脆却不油腻,辣味刚好适口。嗯嗯,好吃好吃。” “篱儿啊,这鸡肉不像是刀切出来的啊?这道菜叫什么啊?” “死无全尸。”凉凉的答案被扔了出去。 轩辕祈伸出去的筷子愣是僵在了半路上… “吭…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吭…”轩辕晨被噎住了,猛的侧过身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近侍的宫女一下都慌乱起来,递水的递水,顺气的顺气,拍背的拍背… 太后愣愣的看看菜又看看篱落,这… 始作俑者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点忏悔之心都没有,夹块肉、吃口饭,动作优雅委婉,都具大家风范…咳扯远了。。。 “啊…哎呀咳…咳咳…”轩辕晨咳了半天总算缓过气,咳的白皙俊美的脸庞都泛开了潮红,桃花眼也是水汪汪的,“小篱儿,你故意的是不是?”一缓过气就朝着篱落低吼道。 因为对方的称谓,篱落微微挑了下眉却是没有发作,“随你怎么说。” 瞪了篱落一眼,轩辕晨愤愤的坐正身子却看到另外两人微揶揄的眼神,“吭,吃饭吃饭。” 又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刚要放入口中又瞥到身旁的女人正看着自己,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问吧,“那这个叫什么?” “开膛破肚!!”凉薄的声音淡淡答道。 筷子和下巴!!!掉在桌上的声音… 轩辕晨愣愣的转头看着桌上的鱼,为了美观鱼是保持着游水的姿势倒立在盘中的,白肚皮被开了膛里面还有酱汁配料。。 确实是开膛破肚!!!! 轩辕祈凤眸半敛,深邃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太后这次却是有些愣了,这菜…这菜名也太…太渗心了… “我还就不信了,那这个这块豆腐叫什么?”某人不屈不挠的继续十万个叫什么?! “大卸八块”不揶不仰的声调加上面不改色的脸。。 “这个呢?”瞪眼继续。 这边抬眼一瞥,“断手断脚。” “那这个呢?”愤怒的龇牙声。。 “体无完肤”… “死女人,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诚心不想让我吃饭?!”严肃的指控却没有等到回答。 “我还不问了,哼!!!”轩辕晨半眯了桃花眼,瞪着篱落恨恨的说道。 拿着勺子舀了一勺不知道是什么的羹汤,闻起来有股淡淡的香甜味道,乐滋滋的张口就要吃进嘴里。。 “那个是什锦脑浆。”他不问不代表有人愿意放过她。 一个趔趄勺子掉在了桌子上。 苏茉尔、涟漪和彩霞、彩云等人,从最初的被菜名吓到,到现在拿着帕子狂捂着嘴猫着腰背过身,狂颤抖着身体不敢笑出声的。。 “呵呵呵…”太后看着轩辕晨狼狈的样子也是拿着帕子捂着嘴,笑了开来。 轩辕祈微瞌着眼扶着额头,唇角勾起笑意,八百年奇观啊。 看的太后和一众侍奉在侧的宫女一愣一愣的; 轩辕晨也是瞥到了可却更是火大,平时都他笑别人的,今天自己当了主角。 第二十五章 恶整 “哎呀哈,你这个笨女人,你是专门找我岔是不是?”轩辕晨瞪了一眼篱落,拿起筷子迅速的夹起一块肉片; “那个是千刀万剐”凉薄的声音继续道。 “该死的,不许你再说听到没有。”愤怒的跳起。 “这个叫五马分尸。”哼,你叫不说就不说。 “臭女人,我跟你拼了。”轩辕晨跳起扑向篱落… 这一会会的功夫愣是多了三绰号。。 篱落微挑眉迅速起身闪开,却是晚了一步,被轩辕晨一把搂过她的腰大手一下子就捂住了她的嘴。 可是他手太大了那一手下去遮了半张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情人间的爱抚。 看着这一幕,轩辕祈狭长的凤眸内闪动着宝石般的荧光,幽深难测; “呵呵呵…呵呵…哎呦,别闹了你们两个…这个大人了还跟孩子似的。”太后看着打闹的孩子们乐的合不拢嘴。 “唔…那一桌席九个菜,加一起叫九死一生。”某女还是两手挣扎着拉下捂在她脸上的手,坚持说完了最后一句。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冷斥打断了嬉闹的两人。 霎时殿内安静了下来,众人看向发声的人; 不知何时进来的轩辕睿此时正站在门口,一身赤炫色长衫,头发被梳起以镂金玉石冠盘固在头顶,越发的凸显了冷峻的五官棱角,幽深的凤眸闪烁着怒气掩饰了眼底那既惊又喜的丝丝神光,再加上那炭色的脸又为这份风姿倒扣了几分。。 黑着个脸的轩辕睿看着那贴靠在一起的一对璧人,居然该死的般配… 轩辕晨仍然一手搂着篱落的腰将她贴靠在胸前,篱落被搂在怀里双手中还抓了轩辕晨的一只手。 轩辕晨木讷的看着轩辕睿,“七哥,你什么事时候来了?” 突然感觉到轩辕睿目光灼热的盯着自己,尤其被盯着的那只搂着篱落的手。。 都快着火了!!! 篱落这时也反应过来两人暧昧的姿势,推开轩辕晨理了理衣服重新坐回座位上去。 期间连轩辕睿正眼都没看一下。 纳闷?干吗一副捉奸的表情,好像跟你没关系了吧。 “额,七哥什么时候过来的啊,一起坐下来吃顿饭吧,我们也才刚开始的。”轩辕晨走前一步对着轩辕睿说道。 “睿,什么时候来了怎么都不出声?用过膳了没?”轩辕祈回身对着黑着脸的轩辕睿说道。 轩辕睿暗自调整了下情绪,紧走几步到轩辕祈身前躬身道,“臣弟参见皇上,参见母后。” “在哀家这就别这么多礼数了,睿儿一起来用膳吧,来过来坐。”太后抬手让苏茉尔扶着她起身,向轩辕睿走去。 “不了,母后。儿臣来时已经用过膳了。”轩辕睿瞪视着篱落,见对方根本无视自己存在,继续着她手里的吃饭大业,不禁怒火中烧。 暗自微微握紧了拳头,轩辕睿继续道,“母后,儿臣是听说端华郡主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端华郡主四个字被狠狠的念了出来。 太后也是一忱,暗擦一把汗,“呵呵…额,睿儿有心了,落儿也才回来没多久。” 听了轩辕睿的话篱落只是微一挑眉,却再没动作。 哼,他是有心嘛!!有心恨不得这郡主从此消失还差不多!! 轩辕祈和轩辕晨也只在一旁看着,没出声。 一想到自己从外面回来听到管家汇报宫里来人传话,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来,结果看到的却是那样一场画面。 再看看这个蠢女人居然这种态度,呵呵?还真是陌途?!“母后误会了,只是端华郡主有些东西忘在我王府里,郡主有空还请趁早领了回去。” 篱落微一挑眉,转头看了一眼涟漪眼神询问着,‘咱们有东西落在王府啦?’ 涟漪微摇了下头,也是拧眉回忆,‘除了主子说不要的就剩下银子了,都带出来了啊?还有什么落下了。’ 太后听了轩辕睿的话立时就冷了脸,回头看篱落不出声走回桌边复又坐下探身喊了她声,“落儿?” 篱落回看着太后没出声,能落下的东西怕就那些嫁妆了吧?!不然也没什么东西落下了啊。“劳烦王爷惦记,涟漪你这就去趟硕王府把那些东西‘领’出来吧?!” 涟漪听着篱落喊她去硕王府,微微一愣却还是疑惑的应到,“额…是,主子。” 应完涟漪就要往门口走去,路过篱落身边却被她拉住,“主子?” 篱落拉低她的身子,瞪了眼也靠过来的轩辕晨,“记得,按着老规矩处理哦?!” 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涟漪双眼刷的冒出精光,“啊是…主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篱落满意的一笑,放开涟漪的手腕看着她喜滋滋向在座俯身行了礼,然后跑出门去。 完全忘记了她一直叮嘱自己的在人前别自称‘我’。 看着那丫头风风火火跑出去的势头,篱落微摇了摇头,嘴角牵起了宠溺的笑意,。 轩辕晨眨巴着桃花眼一愣,看来这丫头很得小篱儿心呢?在主子跟前自称‘我’。 也对,好像上次在王府见到的小篱儿就是为了这丫头跟人打架?还被七哥打了?! 可是那老规矩是什么?又是什么东西要被处理呢? 太后也是疑惑的看着篱落,可是心头却有些疼宠,‘还好这丫头现在想开了,这睿儿也真是的…’ 要是眼神可以杀死人,估计这会篱落都该天堂地狱打了两圈转转了。。 自从遇到这个女人自己就开始不正常了,双眸冒火的死瞪着那个云淡风轻的女人,该死的… 可惜某女压根就不给他机会瞪到。。 狠狠的再瞪一眼,冷哼一声转头对着皇帝和太后,“如此,皇兄,母后,我就先回去了。” 太后微一颔首。轩辕祈站起身走到轩辕睿身边说道,“过几日多罗国使者来访的事,朕让水寒去做了;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下吧,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 “谢皇兄关心,这是臣弟该做的。没有别的事臣弟先告退了。”轩辕晨恭谨的回到。 “嗯”轩辕祈微一颔首。 “七哥慢走啊。”轩辕晨也出声相送道; “嗯”轩辕睿应到,抬头瞥了眼从头至尾没正眼看过自己的女人,转身走向门口。 走出宁祥宫,轩辕睿侧身看着身后宁祥宫殿门。。 真的是相见不相识了么?! 想到自己这几个月的担心,换来的不过落花流水一场空… 是不甘么?搅乱一池水你却走的潇洒?!现在回来了也仍然可以这么云淡风轻?! 忽又想起上次影部的调查结果,失忆?! 真的都忘记了么?呵呵,呼… 深吐一口气,轩辕睿负手而立仰望蓝天。 忘了也好,既然你平安归来,以后我们也就真的是两不相欠了吧。 调整了下情绪,又微瞥了一眼宁祥宫的殿门,听着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 冷峻的脸庞微不可察的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再转身以是大步离去。 宁祥宫内,用完膳后几人又回到了大殿; 篱落轻闻着刚奉上的茶,浅抿一口很是香醇!什么茶叶闻不出来,应该是绿茶吧?! 拿起一块点心轻咬一口;嗯?~抬眼往上一瞪… 轩辕晨双手肘着头趴在桌上,魅惑的笑着还有那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篱落; 篱落眼角微跳,很想发作可是看着另外攀谈的两人…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对了,苏茉啊一会你带人去收拾下落烟宫,好让落儿晚上有个住处。”太后似突然想起的对着一旁的苏茉尔吩咐道。 “是…奴…”苏茉尔还没答应完就被篱落打断了; “等等,姑妈…”篱落看着盯着自己的几人,现在说似乎会… “落儿怎么了?”以为还有什么问题,太后转首问着篱落。 算了,早晚都得知道,篱落回看着太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是通知不是提议,“姑妈,我已经决定在宫外安…” “为什么?”话还没说完就有人跳起了,除了桃花王爷不做第二人选。 篱落微翻白眼,我去哪住关你什么事?!! 轩辕祈也抬眸看向篱落,狭长幽深的凤眸微闪过一抹幽光,瞬间又恢复如常。 看着太后也是不赞同的微皱了眉头,哎。“姑妈,我是想…我不想住在宫里。”篱落认命的直言道,反正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妥协的。 “不行,宫外那么乱你一个女孩子家住在外面多危险啊,再说了宫里有什么不好,正好还可以给母后做伴。”轩辕晨不赞成的唧唧歪歪道,俊秀的眉头也打了个同心结。 篱落听着轩辕晨的碎碎念,微笑的转头看向他,在太后看不到的角度龇牙低吼道,“关你什么事!!最好给我闭嘴,否则后果自负!” 轩辕晨回看着篱落愤怒的表情微一挑眉,唇角也牵起邪魅的笑满眼得意,面向着太后不好开口以眼神回视着她的话,‘就是不让你称心!’ ‘你给我等着!’篱落也微眯起清亮的眼神回视着他; “落儿啊,晨儿说的不错,再者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姑妈也不放心啊。”太后看着两个较劲的孩子,微叹着说道。 “姑妈,我…”篱落再次试图劝说。 正好此时有人殿外求见,被打断了话茬众人回首看向进来的人; 是轩辕祈近身随侍的太监总管,安公公。 安公公进到殿中扣礼道,“奴才参见皇上,太后、王爷、郡主。” 轩辕祈凤眸斜扫看向下方跪着的安公公问道,“何事?” 安公公俯首道,“回皇上,丞相大人觐见,说是多罗国使者来访一事有变。” 轩辕祈微一挑眉,和轩辕晨对视一眼,“继续。” “是,线报上说是多罗国七皇子巴特罗会在近日抵达,而以多罗国皇子亲(相当于太子的封号)安鲁图为首的使者团则会原程不变,在一月会才会抵达京都城。” 篱落听不懂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几人; “这个巴特罗每次来都要搞点花样,这次这么大的事他还拿来玩,不知道这回又唱的是哪出戏?”轩辕晨不屑的自语道。 “丞相现在在御书房么?”轩辕祈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扶手上拇指与食指间微搓着,似随意的问道。 “是,皇上。丞相大人带了最新线报正在御书房等候。”安公公恭谨的回到。 轩辕祈站起身,向着太后道,“朕还有事就不陪母后了。” 太后微抬手示意去吧。“嗯,皇上去忙吧,国事要紧。” “恭送皇上。”篱落起身微屈身道,这讨厌的繁文缛节。 “嗯”,轩辕祈转身扫了一眼轩辕晨和篱落,然后向门口走去,安公公起身紧随其后。 轩辕晨对着太后说道,“母后,我也过去看看。”又转头对着篱落道,“在这等着不许乱跑,一会本王来找你。” “去吧,都去吧”太后微点头对着轩辕晨说道。 轩辕晨回身也追着轩辕祈而去。。 篱落瞪着轩辕晨,微笑不语。本王本王!!又开始本你的王了?!!会等你才有鬼?! “落儿,到姑妈这来坐。”太后向篱落招手过去。 篱落走上太后凤椅,被太后拉着微坐于一侧, “姑妈,我不想住宫里。”障碍物已经都走了,篱落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道。 太后微皱眉问道,“落儿,你一个人住在宫外姑妈不放心。是不是有人说你闲话啊?姑妈让你…” 第二十六章 坐北朝南的监房 “姑妈…”篱落打断太后,摇着她的手说道,“不是谁说落儿闲话,是落儿不想住宫里。” “这次出去外面游历一番,落儿已看开许多;尤其外面新鲜的气息落儿很是珍惜,落儿不想呆在宫里,我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姑妈,我知道您疼落儿,可是落儿更想要自由。”没有人能比深宫中的女人,更了解自由的可贵。 果然,太后听到篱落的话微微一忱定定的看着篱落的双眼,篱落也以坚定的眼神回看着太后。 “哎…”对视数秒钟后太后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殿门外… 自由么?!被这个富丽的牢笼圈禁了一辈子,也许是不该把孩子再强留在此了。 “落儿,姑妈可以答应你住在宫外,可是你得保证…” “是是是,姑妈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再说我就在城里住着不跑远了,时不时还是会进宫来看姑妈的。”篱落知道自己赢,撒娇似的把脸捂进太后双手里,心间对自己比了一个v字的胜利手势坏笑着接到。 出于长辈的关心于情于理她都不会忤逆,只要不用留在这个繁文缛节最多的地方,要她保证什么都可以。 “呵呵,你这鬼灵精啊,来跟姑妈说说在外面都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啦?”太后伸出食指微点了一下篱落的鼻子,笑言道。 篱落皱皱鼻头,开始了天南海北的胡诌,“嗯好,姑妈我这次出去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临近傍晚时分,涟漪处理完了篱落交代的事情回到宁祥宫。 涟漪行礼起身后微对篱落使了个眼色,篱落对太后一笑装作随意的走进涟漪身边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东西都搬出来了么?” 微侧身斜睨了一眼太后正在吩咐苏茉尔事情,忙低声问着涟漪,“出什么事了?” “主子,刚刚…”涟漪微凑近篱落,一阵咬耳朵… 篱落听完仍似刚才般脸上毫无异色的抬头,拂了下衣摆“嗯,那就好。” 复转身走回太后身边,“姑妈,这时候不早了我和涟漪就先回去了,再晚宫门可就要关了。” “嗯?这就走么?留下来用了晚膳再走吧!”太后站起身走下座阶,不舍的说道。 “来日方长,改日落儿再进宫看你嘛,还有件事得劳烦嬷嬷帮下忙?”篱落狡稽的对着太后说道,完了看了一眼苏茉尔。 “苏茉尔?你要她帮什么忙?”太后凤眸闪着疑惑,不解的问道; “姑妈,我得重新改装一下,不然有人不让我出宫了。”篱落越过太后拉着苏茉尔回头对太后说道。 “谁不让你出…”太后不解的话语还未问完就似回想起了什么,眼内闪过醒悟和笑意。“哎,你们这两个孩子,苏茉啊你就带她们两个去吧。” 苏茉尔笑着俯身道,“是,太后。” “姑妈,那我先回去了。”篱落坏笑着说道,都帮她把原因猜好了,那她也不用费心多解释了。 太后点了点,叮嘱道,“路上小心点,记得常回来看看姑妈啊。”说着说着就微红了眼眶。 篱落一步上前,扶着太后的手腕说道,“姑妈,我过两日安顿好了就进宫来看你。” 太后拿帕子轻擦了下眼角,“好,乖。快去吧,一会晨儿他们议完事你就可真走不了了。” “那我走了,姑妈。”篱落说完看向涟漪朝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跟着苏茉尔朝内殿走去。 心中却在想着涟漪刚才跟她说的话; ‘主子,刘叔说我们的行踪好像被人监视了,他让你见机行事。’ “太后,奴婢也告退了。”涟漪赶忙俯身向太后行礼告别。 “嗯去吧,照顾好你家主子。”太后微抬手示意她起身说道。 “是,谨遵太后懿旨。”涟漪说完就追着篱落去了,嘴里却在肺腑要是主子听到自己这一套套又得翻白眼了。 太后站在那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微微叹息。 御书房偏殿 轩辕祈、轩辕晨还有沐水寒三人围桌而坐;议完事后看着天色以晚,轩辕祈便留下沐水寒一起用膳。 沐水寒端起桌上酒盅一饮而尽,一头银发随着动作摆动,在灯火的照应下熠熠生辉,狭长的丹凤眼瞥向轩辕晨问道,“听说那个女人回来了?” 哪个女人?轩辕晨眼中闪现迷惑随即又马上明白过来,勾唇魅惑的一笑,“你的消息倒挺快。” “哼,进宫才听说的,我对她的事可没兴趣。”沐水寒不屑的瞥了一眼轩辕晨,这几个月他的作为他都看在眼里,实在不是明白他到底为何对那女人如此上心? 难道这小子以前就喜欢那女人? 那也不可能啊,以前他们两可是讽刺那女人极尽所能及之事。 要是按这小子脾气,要真喜欢那女人怎么可能任那女人受人欺压?! “切,那你还问那么多干嘛。”轩辕晨不屑的白回去,吃了一口菜随即微皱起了眉头;咀嚼两下喝了一口酒吞咽下去,搁下筷子也不吃了。 “怎么了?”沐水寒看着他如此动作疑惑的问道。 轩辕祈也疑惑的看着他。 “就一餐嘴巴就被那女人养叼了,看来以后得赖着她管我一日三餐了。”轩辕晨嬉皮的对着轩辕祈说道。 轩辕祈微摇了摇头,端起酒盅自饮了起来。 “什么嘴巴被养叼?你要赖着谁啊?”沐水寒拿肩膀撞了一下轩辕晨,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他没听懂。 “就是我家小篱儿呗,那手艺做出来的东西!!啧啧啧…”轩辕晨手捧着脸做花痴状。 你家小篱儿?? 沐水寒狭长的丹凤眼轻挑起,微微抽搐着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你没病吧?要不要让皇上宣个太医给你看看。” 一听这话轩辕晨一下坐起,严肃的看着沐水寒,“我看起来真的像病了么?” 沐水寒这次嘴角都开始抽搐了,“还有人说你病了么?” “篱儿也说我病了,也让我看太医。皇兄我真的像病了么?”轩辕晨说道一半,最后一句转头问着轩辕祈。 轩辕祈俊眉一抬,凤眸内掩饰着笑意,“咳,阿晨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找太医来看看。” 沐水寒瞥了一眼敷衍人的轩辕祈,这动作对于帝王来说绝对属于大不敬。。 可是谁让这几个人在朝堂上是君臣,在朝堂下就如自家兄弟般亲密呢。 “是该找个太医看看,你绝对病了!而且不轻。”沐水寒鄙夷的看着轩辕晨说道。 “啊,真的嘛?哪里看出来病了?!安公公快去传个太医来…”轩辕晨微惊讶的抚着白皙的双颊,眨巴着桃花眼像个无辜的孩子。 安公公一手握拳放于唇边轻咳一声,“是,王爷。” 沐水寒看着轩辕晨的表情,讥笑更甚,“安公公跑快点,这可是有关以后皇室血脉的大问题,别耽误了王爷病情。” “啊?是。”安公公疑惑的转身再次应是后领命而去。 “本王的病关皇室血脉什么关系?”轩辕晨眨巴着桃花眼疑惑的问道。 “呵?你还不明白?”沐水寒饮尽一杯酒,讥笑着回到。 轩辕祈看着两人一来二去的拌嘴,凤眸内闪过笑意自顾饮着酒只看不语。 看着轩辕晨摇头,沐水寒微翻个白眼唇角要忍笑到抽筋了,“咱们晨王爷可是自诩换女人如换衣服啊?而且两天绝不穿同一件衣服?这好像近几个月王爷都没换过衣服?” 说完做嫌恶状的捂着鼻子上身退后,离轩辕晨半丈远后又似想起什么似的补道,“也不对,是晨王爷好似有好几个月都没穿衣服出门的?嗯?这可不是关系到皇家血脉么?这种病啊真得早点治?放心我们一定会遍访名医治好你的。” 沐水寒一脸严肃保证的说道,如果忽略他眼中讥屑的话就真的很真诚了。 听到沐水寒前半句话时轩辕晨就醒悟自己被人耍了,眯起桃花眼危险的看着沐水寒,“沐丞相什么时候也学着街口妇人学着长舌来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沐水寒不赞成的摇了摇头,一脸讥笑的说道,“当你是朋友才关心你的,别人求我去问我还懒得搭理呢!” “哼,本王还不稀罕。”话刚落尾轩辕晨就不屑的接到,“皇兄,这里没事我就先走了。”还是去找小篱儿好玩,还有很多事情他没搞清楚呢。 轩辕祈知道他早坐不住了,微点头示意准了。 “喂,别这么玩不起嘛?!大不了不说你了。”沐水寒以为伤了他自尊心了,赶忙补救到。 “哼,和你这种庸俗之人呆久了本王也要给你染上俗气了。”说完头也不回了走出了御书房。 在外面正好遇到安公公领着太医来了,安公公看到轩辕晨出来忙俯身问道,“王爷,这太医…” 轩辕晨回身眯眼看着沐水寒,话却是对着太医说的,“你去给丞相好好看看那舌头,有没有烂掉?” 说完不等沐水寒回击就闪出了御书房。 沐水寒愤愤的瞪着那飞速离去的宝蓝色身影。 安公公不明所以的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是给王爷看病么怎么变成给丞相看舌头了?“这…” 轩辕祈无奈的抚了下额角,朝着那傻乎乎的两人挥手示意;安公公这才带着太医又俯身退下,原路返回。 宁祥宫 太阳稀落只剩下天边红艳的晚霞,宁静的宁祥宫内却是传来一阵怒吼。 吭,这不用说就是咱刚刚被人损完了的翼王爷,“什么?出宫了?她什么时候走的?去哪了?” 轩辕晨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真的很难相信保护欲那么强烈的母后会放那个笨蛋去宫外独住?! “这个,对哦!这去哪了哀家也忘记问了。”太后做恍然大悟状双手击掌道。 轩辕晨眼角微微抽搐着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走的?” “这个…”太后看着身侧苏茉尔,苏茉尔接道,“王爷,郡主她傍晚前就出宫了。” “母后准的?”轩辕晨愤愤的瞪眼问着太后。 那个该死的丑女人他还专门派人守在这边…结果还是让人跑了…傍晚?他还以为她被母后留下用膳了呢!! “这个…额…落儿不想住在宫里,哀家也没办法。你们这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倔,哀家都没办法。”太后看着火冒三丈的儿子,又是纳闷又是无辜的说道。 她算是有点明白落儿为什么要乔装成宫女出宫了。 轩辕晨知道再问不出个所以然,本来气还没消现在又给那女人憋的一肚子火没处发泄…“那儿臣也先回去了,母后也早些歇息吧。” “嗯,哀家也是累了一天了是该休息了。”太后抚着额头挡掉那愤怒的视线,哎想她还是个当母亲的,在自个这几个儿子面前怎么就这么窝囊。 “哼”,轩辕晨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宁祥宫。 御书房 轩辕晨又回到皇帝的御书房,进门也不行礼直接就走到一边太师椅前愤愤的一坐。 沐水寒已经走了,轩辕祈正覆手立在御案后批示着奏折,头也没抬的问道,“又怎么了?” “又被那个该死的女人跑掉了,哼。”轩辕晨委屈的斜靠在一边,说道。 轩辕祈一边俊眉轻挑,“篱落出宫了?”。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嗯”泄气的应到,“对了?皇兄,有影卫跟着她没?”轩辕晨似发现宝藏般的跳起,渡到御案前问到。 第二十七章 新宅 虽然人回来了派出去找人的影卫都撤回来了,可应该还有人跟着监视的吧; “应该是有的。”还是头也没抬的回道; “安公公?”得不到肯定答案,轩辕晨回身叫着能给肯定答案的人。 “奴才在。”安公公刚回来就听到叫他,赶忙跑进殿内俯身回道。 “影卫可有人跟着郡主?”轩辕晨走进他问道。 “这?”抬头看了一眼埋案书写的皇帝,又接着恭谨的道,“皇上今日只让撤回追踪的人,应还有两人在郡主身边。” “快去,去叫来。”轩辕晨掩饰不住兴奋的急声道,心间兴奋的想着自己从天而降吓她一大跳,再抓到那个笨女人打她一顿屁股,让你不听话!哼!越想越是兴奋,唇角都不自觉的勾起。 一盏茶的功夫后,一个全身被黑布包裹的人飘进了御书房直接单膝跪在了大殿中间拱手行礼道,“属下参见皇上,王爷。” 短短一会功夫,轩辕晨早就坐的百无聊奈看到来人直接从椅子上蹦起跳进他两步问道,“可有探到郡主落脚的地方?” “这…”黑衣人犹豫道。 “什么这啊那的…赶紧说啊。”轩辕晨急声问道。 轩辕祈也从上首抬头看着黑衣人,凤眸内流光婉转,“今天都探到什么?一一道来。” “回皇上,郡主身边有高手随护。”黑衣人俯首恭谨的说道。 “高手?”轩辕晨讶异的叫道,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多谜了?! “继续。”丢下两字,轩辕祈又重新埋首御案间。 “是,回皇上,王爷;今日郡主跟前的丫鬟从硕王府搬出两个箱子,里面是…似是宫里配给郡主出嫁之物,都被丫鬟直接拉去当铺了…” “啊?”轩辕晨嘴巴半张?这就是七哥说的东西?那女人居然把御赐的嫁妆都拿去当铺当了?! 轩辕祈眉角微抽搐了下,却是没有再出声。 黑衣人继续道,“再到这侍女回宫,随后苏姑姑带着郡主和郡主的侍女化妆成宫女一同被送出宫,属下亲眼所见两人坐着马车一路去了城中一家客栈;本这一路上并无异常,可是等到马车到了客栈却是直接进了后门却不见有人从车上下来,我等感觉事情有异再去那马车上看去时,以是人走车空。而那驾车小厮居然是客栈内小二;说是有客人给了银子吩咐驾车去宫门转一圈到再回来,再找那客人却是不得而知,只知道是名男子。” 轩辕晨拧眉听着,等到黑衣人说完才问道,“意思就是,你们把人跟丢了?” “是…属下无能,属下已经遍布人在城中搜寻,只要郡主露面一定会被找到。”黑衣人叩头回道。 “你怎么看?”轩辕祈淡淡的问道,虽然没指明问可这无疑对象是轩辕晨。 “这女人身上真是越来越多迷了?难道…也不对啊,是同一个人。最起码和我上次在七哥府上见的是同一个人。”轩辕晨皱着眉峰苦思着; “是越来越多迷了,打王爷?烙殇受刑?那一身气质或者性格的变化也许可以说是大病一场所致,可那一身厨艺?还是第一个活着走出鬼宅的人?连影卫都追踪不到,还是两次都没追到!”轩辕祈批完奏折放于右手边,安公公随侍一边整理着批示好的折子。 淡漠的凉薄的甚是无害的话语,仿佛只是在陈述,可这后一句却是让黑衣影卫更是埋低了头,“属下办事不利。”头上冷汗湿了巾曼,甚是汗颜; 影部是皇家后备势力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存在,从来没有影部办不了的事或者查不到的消息,然而因为这个郡主已经破了两次例了。 “你先下去吧。”轩辕祈放下攒上腕子的袖口,淡淡的说道。 “谢皇上,属下告退。”黑衣人赶紧谢恩退下。 “皇兄,这事你怎么看?”轩辕晨趴在御案上,拧着俊眉慎重的问道。 难道就只能干等着那个该死的女人自己露面?? “静观其变吧;”淡漠的丢出这几个字,轩辕祈挥袖起身走下龙椅向大殿外走去。 剩下轩辕晨一个人留在御书房,抬起自己的双手呆呆的看着; 刚才那馨软的触感、那盈盈一握的纤腰还有那从未问道过似淡雅的花香… 靠在御案上愤愤的磨着牙;该死的女人你最好不要给我活着再出现?否则本王一定拔了你的皮?!不对,要活着回来让本王拔了你的皮、打烂你的脚,我让你再跑。气死了!气死我了!! 一条巷口转驶进来一辆马车,不显眼很普通的一辆马车慢慢悠悠的晃进巷子,停在了篱落现住的大宅侧门外。。 马车夫下车后四周看了下,对着帘子慢声道,“主子,咱们到了。” “嗯”一柄扇端掀帘往外看了下,随后而出一柔美俊逸的公子哥和一随侍书童。 华丽丽的…这不正是咱们女扮男装小篱落和涟漪么。 “刘叔,今天辛苦你了。”篱落下车后淡笑着对着车夫刘叔道谢。 “落小姐别这么见外,这都我份内该做的;快进去吧,茹媚小姐怕是等急了。”刘叔也是面带笑容的回到; 大家在一起相处数月,也重新认识了这个叶家小姐一点都不像外面所传庸俗善妒,倒是带人哪怕是下人也是亲和礼貌、客客气气的,让人打心底喜欢的紧。 “好。”篱落四处又看了一眼,应了声好便带着涟漪进了屋。 篱落和涟漪直接去了陈伯暂住的院子,也或许是有下人通报过了或者是里面的人内功高深耳力非凡; 篱落正要敲门的手还没落在门上,里面就传来了调怅声,“哈?终于回来了啊?还以为你被扣在宫里要人去搭救呢?” 唇角勾起淡笑,直接推开了门边走边回击道,“是差一点你就要去选一间坐北朝南的监房了。” “哼,凭那几只爪牙也想找到我头上。”女子不屑的轻哼一声,转过头去继续喂陈伯吃药。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篱落无奈的抚额笑道; “主子,你回来了…咳…”陈伯伸着头往外看,见篱落回来了忙问道。 “陈伯,今天好点了么?”篱落查看这陈伯脸色询问着。 “嗯,奴…今天已经好多了,谢主子关心。”虽然已经没有那么拘束,但还是恭谨的回着道。 可是有人可不管这些主仆叙情。直接打断道,“哼,本来就是。” 茹媚喂陈伯喝完最后一口药,扶着陈伯靠坐在床上。“陈伯,刚服完药你先靠着缓一下啊。” “嗯好,谢谢媚姑娘。”这两日相处再加上又是老爷义兄的女儿,陈伯很是喜欢茹魅。 篱落看她已经做完了事,回身走出卧室到坐到外厅中等她出来。又打着手势示意涟漪去准备晚饭,兜兜转转的可是把她饿扁了。 涟漪授意后转身熟门熟路的又像厨房走去,她也老半天没吃东西饿死了。 “太后怎么样了?还有今天进宫有什么问题嘛?怎么会这么晚回来还被监视?!”清洗了下双手,茹媚也来到外厅坐到一边椅上和篱落并坐在一起。 “没什么大问题,至于会被人盯上?!确定那人是宫里的人么?”篱落为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才问道。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皇帝身边的影卫,听刘叔说他差点都没有发觉呢;你倒真是面子大啊!”茹媚调怅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篱落放下茶杯瞪了她一眼,回讽回去,“我想是因为我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活着走出鬼宅的人’才会被这么重视。” 茹媚俏皮的对着她吐了下舌尖,扮着鬼脸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虽然这地方他们一时半会找不来,可是躲也只能躲一时啊。” 篱落耸了下双肩,拿起扇子把玩道,“我根本就没想躲,如果不是怕这边出意外我是打算今天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找地方睡觉的。” “哎,要真是那皇帝找你的话我这窝也保不了多久了!!你啊,最好现在打包袱滚蛋!!万一你被扣一个勾结乱党的罪名,可别怪我没通知你。”茹媚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哼,你是乱党么?”不屑的白了她一眼,篱落反问道。 “怎么又逗上嘴啦?!”云娘自门外走了进来。“老远就听到你们两个说话声。” 两人同时起身迎到, 茹媚拉着云娘一边腕子,亲昵的叫到:“娘。” 篱落也是笑看着云娘道,“云娘。” 云娘因为要治愈脸上疮疤而揭开了外面已经张好的粉嫩的疤痂,此时脸上包着白色的纱布不能有太多表情,拉着两人的手道,“来,都坐。” “娘,不是让你在屋里养伤么,怎么又跑出来了?”茹媚嘟着嘴娇嗔着云娘道。 “娘没事,听说落儿回来了所以出来看看。”云娘拉这她的手微扯一边嘴角笑着回到,“落儿,今个的事你想好要怎么办了么?” 她刚才已经听手下汇报了今个的情况,“不然就如媚儿所言你还是先避开的好,我们现在的身份…” “云娘,如果我真的那样做的话更有可疑,而且你们的处境更危险,我不会那么做的。”云娘话未说完就被篱落打断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好怎么做没?”茹媚颇为无奈的接到。 篱落哗的打开手中折扇,胸有成竹的朝她眨巴了下眼睛,“山人自有妙计。” “哼,又卖关子;”茹媚不屑的哼道,虽然如此说但是听她有法子也放下了心,这几个月这个郡主已经给了她全新的认识。 “这次绝对不卖关子,你马上就知道了。”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两日后 这里是一处豪华的大宅,四处院围可见葱郁的湘妃竹,亭台楼阁临立院中各处,廊角石阶连向延伸宅中四面;小桥流水,假山林立更是巧夺天工;花围中百花盛放,水榭中锦鲤嬉闹游串、水面莲花盛放,这府邸建造很是大气精致,构建布置也甚是独特。 然而让人感到意外的是站在尊贵的漆黑色大宅门前,门延上方上牌匾却是被一块红绸遮盖。 难道是这家主人还没正式搬迁么?这个疑问人们不得而知。 一处绿意葱葱的院落,位属书房。 “李叔,这几天辛苦你了。”篱落坐在书桌后翻看着李掌事拿过来的账本,“接下来一品楼那边就按照我们昨晚商量的进行吧。” “是,小姐。”李掌事俯首答道,“那我先下去了。” 篱落起身送李掌事出厅门,边走边说道,“嗯,以后对账这类事你做就好,每个月末我再查看;” “额…是。”李掌事略一顿接着便应到,心中却为这份信任充满感激。 这几个月来篱落的作为都让他一个经营商场大半辈子的人钦佩不已,他以前本就是杨家商铺的管事; 还记得刚开始被云娘唤来,要自己听从这小姑娘的,那时候自己还很是不服气的说… “对了小姐,还有一事我差点忘记了。三年一度的才子大赛即将开始了,会英楼楼主广发英才帖邀请全国才子对赛,昨日还有一帖送来了一品楼。”说着就从袖中拿出一封请帖递给篱落; 会英楼?什么东西?篱落伸手接过,打开看了一下复又合上,“以后这些事你全权做主就好,推不掉的你就带为出面吧。”拢财或者才?呵呵,这楼主还真是精明人。 第二十八章 “啊?这…”李掌事半张着嘴,他只是一个管事,怎么能替主子出面… “外人眼中一”怀柔政策,篱落眨巴着清明的双眼‘天真’的说道。 对哦,他怎么把这层给忘了,“那老奴…额,那好吧。”差点把老奴唤出了口,给篱落一瞪又反应过来赶紧改口道。 “忙完了没?” 听到声音篱落转头看去是茹媚和涟漪,出声的当然是茹媚啦,两人手里都提着花篮,里面是各色各样的花。 “见过茹媚小姐”李掌事俯身道。 “李叔跟你讲了几百回了,别这么多礼数行不行!”茹媚微嗔的跺脚道。 “额,那个…”,李掌事顿时没了措辞。 篱落无奈的瞪了一眼茹媚,转身对李掌事道,“李叔,你先回去吧。” “嗯好,那小姐我先走了。”李掌事回神接到,对着两人一拱手才向院门走去。 随着李掌事走出院子,其余三人转身进入书房中。 茹媚边走边絮叨着,“啊,你可真是会享受,什么时候物色了个这么好的地方?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篱落瞥了她一眼随意答道。 这宅子在她开始着手准备一品楼的时候就买下了,只是没人问她也就没说。 “哼,有什么了不起。呐,你要的花都给你采来了。”茹媚走到一边桌前自顾的坐下倒茶喝,歇了一口气又接着道,“啊,这花茶比清茶还香醇,还有那些点心;啧啧啧,你都在哪学的啊?!” “什么学的?,这些都是我家小姐自己做的。”涟漪一边整理着花瓣,一边骄傲的接话道。 “呀,真的假的?那…那这些花就是用来做点心和泡茶的么?”茹媚惊讶的低叫到; 篱落笑瞥了她一眼,和涟漪一起整理着花瓣,“这些我准备试做百花酿用的。” “百花酿?酒么?”茹媚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凑近她问道。 “嗯,百花酿和桂花酒甘甜适口适合女子喝。”继续着手中动作,头也没抬道。 “啧啧,乖乖。你都怎么想出这些东西的哦?”茹媚拿起几片花瓣仔细瞧着,看能不能瞧出点名堂。 “有些人天生嗜吃喝如命,而有些人就天生以烹酿这些东西为趣,很不幸啊!!我属于后者吧。”篱落笑瞥她一眼,似无奈的说道。 这样说应该可以吧,毕竟这个时代好像还不知道花可以酿酒、泡茶、做食物的说。 “那正好,我属于前者正好一对,哈哈哈哈。”茹媚仰天长笑道。 篱落微翻个白眼,无语了。 “喂…别这么小气嘛,奴家帮你采花瓣当付钱了。”茹媚抱着篱落一边手臂,脸蹭着她肩头矫情的说道。 “咦…恶心死了。”涟漪瞪这她嫌恶抱着两边手臂搓着; 茹媚立马起身故意狰狞着脸恶声恶气的反击道,“臭丫头,反了你了。小心我把你吃干抹净扔乱葬岗去。” “哼。”涟漪压根不理她的威胁,还朝她皱皱小鼻子冷哼到; “哎呀呀,你看看你这丫头…”茹媚扯着篱落的衣袖,不依的道。 篱落知道她们两在闹着玩,没有理会她的话; 刚才她倒又想到一个主意。对着茹媚淡淡一笑道,“你手底下的人还有多少藏在暗处?” “啊?”茹媚一听她的问题知道要说正经事了,坐到一边椅子上才答道, “嗯~先前照你说的有一部分人已经被一品楼招工了。” “现在我想想啊?应该就三十来个人了吧。有什么问题?” 篱落问道:“男女都有么?” “嗯,李叔和刘叔他们一个是我爹爹手下商铺的管事,一个是他的仆从。这些年就他们帮衬着我娘的;哎。” “其余的那些大多都是这些年救济下来人,无根无底大多都是些苦命女子。” 听到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篱落微挑眉问道,“那个鬼宅的传言不会是真的吧?进去的人都被你…” “额,怎么可能!!那个…那个其实是故意散出去的传言啦。”茹媚微抹一把汗道,这个话题能不能不要再提。。 “可是那些发现的尸体或者进去的官差呢?都是传言?”还是不信。 “那些尸体都是乱葬岗拉的,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就是有人误闯被一吓也早就跑了,有你那样找打的么?!”茹媚微有些得意的道,这事她可是做的有声有色;哎,就是遇到篱落这么一个另类;“至于那些官差本来是想杀的,可是还没等我动手人家自己就挂了。” “那又是怎么回事?”篱落和涟漪都眨眼问道。 茹媚喝了一口茶不屑的道,“总共进去过算的上是个官的也就那么一次吧,一个官一个捕快头。当官的那个本来就得的是花柳病,进了鬼宅后第三天就暴毙在家了。另外一个听说后直接吓破胆自己翘辫子了。” “啊?”两人异口同声的呼道,还有这样的; “不对,那天晚上你明明想要杀我们来着。”涟漪反应过来立马指控道。 “咳…那天本来是想把你们吓走的,谁知道…”瞥了一眼篱落,以眼神示意道,‘还不是因为你’。 篱落瞪了她一眼,“被我发现你是假鬼,所以要杀人灭口。” “呵呵,这可不是我说的。”茹媚纵肩干笑道,看着两人瞪过来的眼神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刚刚问我还有多少人干吗??” 又瞪了她一眼篱落才回答道,“我已经想好这些人怎么安顿了。” 知道她是故意转移话题,篱落也就随着她答道;哎,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 “怎么安顿?”茹媚紧接着问道; 其实这样很麻烦,不是没想过要给他们银子让都散了去过自己的日子,可是那些人相处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而且他们都曾发过誓要誓死追随他们; 篱落起身提起花篮抖了抖,让整理好的花瓣散的均匀,完了才回头看着她柔媚一笑,“你想知道?” 茹媚被问的一愣,还是点点头道,“嗯”。 “我偏不告诉你。”说完,篱落就和涟漪提着花篮哈哈笑着跑出了书房。 “呵呵…” “哈哈哈…” “喂,你们两个欺负人。”茹媚起身跺着脚大叫道,看着两人头都没回的跑出院子急忙追了出去,“喂喂…等等我。” 宁祥宫 宁祥宫正殿门前匆匆冲来一个小小的明黄色身影,“皇祖母,皇祖母您在哪呀?…”伴着一声声稚气可爱的童音痛彻宁祥宫。 “奴婢/奴才参见太子。”守在大殿内的宫女太监,一看进来的小人儿立马都跪地行礼道。 这个小男孩正是御天国小太子,轩辕天澈是也。五、六岁的年纪,一身明黄的金色纹龙锦袍衬着他一身气势贵胄,小小的脑袋上镂金冠固着发髻。粉嫩的小嘴、蜜色的肌肤仿佛能挤出水来,明亮的大眼满是喜悦,清脆稚气的声音问道,“皇祖母在哪?” 殿中宫女正要作答,这时内殿传来太后的声音; “小宝,哎呦。哀家的宝贝终于回来了。”太后一身鸣凤袍头戴凤冠步摇,被宫女左右搀扶近乎小跑的从内殿走了出来; 小家伙一下就冲进了太后的怀里,伸手搂上太后的腰撒娇道,“皇祖母,澈儿好想你啊。” “哎呦,哀家的心肝宝贝,皇祖母也好想你;来让皇祖母好好看看,这段时间瘦了没有?嗯~宝贝瘦了,好像也长高了嘛。”太后捧着他的小脸,左右瞧着疼惜的道。 “呵呵。”天澈昂着小脸对着太后甜笑着。 “哈,母后,您就疼澈儿不疼我,好偏心啊;”这时宁祥宫门口又走进来一名女子。 正是轩辕晨的同胞妹妹轩辕雪,眉眼间与轩辕晨有五分相似,然而却少了轩辕晨的柔媚多了一股活泼阳光的味道。“澈儿,跑那么快也不等我,追都追不上;” “哼,皇姑姑你走的慢死了。”天澈皱着小鼻子娇气的道。 同进来的还有轩辕祈、轩辕睿,以及他的侧妃施思颜,另外还有一男一女。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王爷、公主、侧妃娘娘、杨将军。”一时间宁祥宫奴才宫女跪倒一片。 “都起来吧。”轩辕凤眸扫视一圈祈淡淡道; “谢皇上。”众人又是叩头谢礼后退下去,准备茶点。 “微臣/臣女,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杨家兄妹上前行礼,左边男子杨凌云统领三军的将军,也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常在驻军塞外的关系身上更添了阳刚之气。 右边女子杨诗雨乃其胞妹,同是个活泼娇俏女子,此女也是轩辕雪闺中密友。 御天国祖上便有一习俗,也许是身在乱世烽烟四起,凡是御天国当朝国母都是那一朝将军之女,这也是一种拉拢也或让臣下更为忠心的手段,篱落的姑姑当朝太后就是例子; 杨家长女杨诗涵也是轩辕祈的皇后,只是五年前生育轩辕天澈时因为难产而逝世。 吭,正因如此轩辕睿也是甚爱这个和他同命相连的侄子。 “好好,凌云和雨儿都起来吧。”太后上前一左一右扶起二人; “谢太后。”两人起身后低首道。 轩辕雪翘着个二郎腿,嘴巴里塞着点心含糊的道,“哎呀,你们两个省省吧,母后这那一套俗礼早早扔掉吧;看的我头都晕了。” “啧啧,你看看你那样子,哪有个当公主的像。”杨诗雨立刻跳起回嘴道。本就是武将家的女儿,没有那么多约束,这不就显了原型了。 “哼,你是有当公主的样,可惜没那命。”轩辕雪立刻不甘示弱的反击道。 “牙尖嘴利,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杨诗雨就向轩辕雪扑去。 “小姨姨,我帮你抓皇姑姑。”轩辕天澈也摩拳擦掌的加入战队。 “来啊来啊,就你们两个能追的到我再说。”轩辕雪跳起绕过椅子边躲边叫嚣着; “诗…”杨凌云刚想喝止自己的妹妹不要太放肆,就被太后抬手挡住。 “让她们去玩吧,在哀家这不必多礼了;这宁祥宫也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呵呵呵。”太后脸上满是笑意,柔媚的凤眼笑的都只剩一条线。 “是”杨凌云握拳道,然后退到一边在轩辕祈的眼神示意下也跟着坐到一侧椅子上。 而后是轩辕睿和他的侧妃;施思颜一身粉装已然四个多月身孕肚子凸起,脸上更添显了即将为人母的熔光。轩辕睿搂着施思颜也走至太后身前屈身行礼道,“儿臣/臣妾参见母后/太后。” “嗯,有了身子就别这么多礼数了,起来吧。”太后交握着双手,淡淡笑着看着施思颜的肚子微点了点头。 “谢母后/太后。”两人谢礼道,施思颜因为太后的冷淡心里微紧了紧,暗自安慰着自己。没关系,等今天一过会好的,会好的。 “对了皇兄,九哥去哪啦?人家快马加鞭提前好几天回来,他也不知道来接人家,哼。”玩累了的轩辕雪坐回椅子上,突然想起少个人忙凑近轩辕祈问道。 “已经派人去找了,应该一会就来了。”轩辕祈看着奔跑着的儿子,微眯起狭长的凤眸淡淡答道。 “不用一会儿,我这不是来了。”人未至声先到,轩辕晨仍是一身宝蓝色长袍趁显着颀长的身子,缓缓踏步而来。 第二十九章 知道真相 “皇叔…”轩辕天澈欢叫一声冲进轩辕晨的怀抱。 “哥哥…澈儿,刚跟我抢完母后又来抢我哥哥,还我。”本是想冲进轩辕晨怀抱的眨眼一看被人抢了先,装作愤怒的叉腰道。 “不给,哼。”被轩辕晨抱起的轩辕天澈,眨巴着眼睛微扯着嘴角扮鬼脸,还故意在轩辕晨怀中蹭着小身子,嚣张的回叫道。 “母后,你看澈儿。哼,你们偏心。”轩辕雪一跺冲到太后身边撒娇的道。 太后拍着她搂上来的手,无奈的笑道,“你们两个可真是亲兄妹,这个说母后偏心那个也说母后偏心,都说说母后怎么偏心了啊?!”太后边说着边拉着轩辕雪走上凤椅阶坐下。 “咦?九哥也说母后偏心啦?为什么?”轩辕雪眨巴着大眼好奇的问道。 “你九哥是和落儿争宠,你是和小宝争宠;你们一个个都像是长不大的孩子,呵呵。”太后想到前几日的景象又是乐的合不拢嘴。 “叶篱落?”听到这个名字轩辕雪眼中闪过厌恶,转视厅中一圈没见人才道,“咦,七哥。叶篱落今个没进宫啊?”轩辕雪还不知道两人和离一事。 轩辕睿听到这个名字脸上一愣,还没作答就被轩辕晨接过话茬,“七哥和篱儿三个月前就已经和离了。” 虽然找了几天没找到还是很气愤,可是一想到几日前的种种轩辕晨嘴角还是牵起了笑意,抱着侄子坐到一边椅上。 “和离?!”“和离?!”轩辕雪和杨诗雨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因为听到和离一事震惊的都忽视了轩辕晨的称呼。 杨诗雨急脾气刚想出疑问被一边杨凌云拉住,以眼神示意她闭嘴;皇家的事不是他们能过问的,杨诗雨瞥瞥嘴又坐回椅子。 “这是怎么回事?”轩辕雪眼中满是疑问的转头看着轩辕晨,将疑问丢回他。 “这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以后她是她的郡主,我们各不相干。”轩辕睿打断要启口的轩辕晨,冷冷的道。 看了众人一眼又看向太后,继续说道,“母后,皇兄。我今天还有一事想要跟你们讲,正好雪儿和晨弟也在这。” 等到太后、皇帝一众人都抬眼看着他,他转身拉着坐于一旁的施思颜,“我决定立颜儿为正妃。本来这件事应该早就要说的,可是前段时间出了很多事所以拖到现在。” 施思颜因为众人视线都汇集到她身上而微微红了脸,拉了拉轩辕睿的手柔声道,“王爷。” 轩辕睿回以一笑以示让她安心。 “好啊,那恭喜七哥和思颜姐了,呵呵。”轩辕雪拍手道。 太后这时已经微冷了脸,轩辕祈凤眸微眯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不打算开口,其他人却是静观事态发展,轩辕晨和天澈继续玩他们的。 “既然睿儿已经决定就这么订了吧。王妃印信应该一直都在睿儿那里吧?当初思颜聘娶也应该是照的正妃的礼办的吧?现在只要找内务府更记印信就可以了?嗯?!”太后一阵似自问又似讽刺的话语,愣是说的轩辕睿微微僵了脸,施思颜也是一脸的惨白。 “谨遵母后懿旨。”轩辕睿也是一愣,随后起身拱手行礼道。 “母后…”轩辕雪看着施思颜以是微微有些抖的身子,不依的叫道。 立妃是喜事,就算母后再偏爱叶篱落也不至于这么挖苦七哥夫妇两;反正她也只承认思颜姐是她的嫂嫂,想起那个叶篱落那么爱假讪的女人她就厌恶。 “够了!”太后突然重重一拍一边桌案,冷声斥喝道。 “太后息怒。”众人一惊,然后反应过来又都同时立起行礼;轩辕睿和着轩辕晨以及杨凌云都单膝跪地道,杨诗雨也是跟着跪道,就连那四个月的孕妇也是被吓的傻傻的站了起来。 小天澈站在那看着发火的皇祖母很是错愣,诺诺的叫到,“皇祖母…” 在他的印象当中皇祖母还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皇帝也是坐起了身,扫视地上一圈回头看着太后道,“母后,这是怎么了?睿弟立妃是喜事啊。” 太后抚着额头微低着头众人看不清她的表情,然而坐在身前被吓的一时愣住的轩辕雪,以及坐起身了的轩辕祈两人却是真真的看到了那微闭着的双眸中的闪闪光点。 那是泪光!! 轩辕祈凤眸内微微一惊,抬首看向已经回来立于太后一侧的苏茉尔,苏茉尔对着他点点了头。 得到肯定狭长的凤眸瞬间狠眯了眼,太后知道了叶篱落受伤以及失踪这几个月的真相?! 太后仍然没有抬头,微微吐纳声息闷闷的道,“今个哀家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此时的太后是深深的自责着,篱落是叶家唯一的血脉她都没有能力照顾好她,差点… 是该说那孩子命硬么?! 如果落儿真的有个三成两短,百年后她有何脸面去见地下的兄嫂和叶家的列祖列宗…… 想到此两行清泪也跟着落下脸庞。 轩辕祈看了一眼苏茉尔,起身微俯下身子淡淡道,“母后累了就早些歇息吧,儿臣告退。” 冲轩辕雪扫了一眼示意她走,然后又转身对着还在跪着的众人低声道,“走吧。” 轩辕雪拉着天澈也向外走去,小天澈看着皇祖母担心的喃喃道,“皇祖母…” “天澈乖,我们明天来看皇祖母啊。”轩辕晨接过天澈抱着向外走去。 苏茉尔担心的看着扔低着头的太后… 哎,郡主走的那日晚上太后本是找来那个乱传话的小太监前来训话… 本来只是想训训出出气的;可是在太后威严下那个小太监居然将自己所听传闻以及郡主受刑和后来进了鬼宅的事都给抖了出来。 想到此又是深深的一叹,后来太后又是反复思量又是找人来核实;如果那晚不是自己拦着估计太后早就杀到皇帝寝宫去了; 本是不想白费了郡主一片苦心,息事宁人也罢;谁知道… 太后这几日都郁郁寡欢,她还盼着郡主进宫陪陪太后的… 哎,世事难料啊;怎么睿王爷就偏偏这个时候提这档子事… 哎,她刚才还钻的空子想先去找皇上通个气,可是这几个人怎么偏偏就一起来了。 哎。。 “哎哎哎…你叹够了没有?!”太后擦去脸上泪痕,对着一边一直叹气的苏茉尔瞪眼道。 “没够,您要再哭下去,奴婢我就该咽气了。”苏茉尔边伸手扶着太后起身边叹道。 “哼,你也学着贫嘴了。”太后又是一瞪,扶着她的手下了凤椅阶。“落儿这丫头,都两日了也不知道让人带个信。” “您就放心吧,郡主现在可和以前大不一样,会照顾好自己的;兴许是这几天忙,过两天就进宫了;”苏茉尔安慰着她道。 “哎。”太后叹着气点了点头,和苏茉尔转身进了内殿。 宁祥宫、大殿门外 轩辕祈微转身对着一边搂扶着施思颜的轩辕睿道,“阿睿,立思颜为王妃的事你自行决定就好。” “谢皇上。”两人同时俯身行礼。 “没其他事你就先带思颜回去吧;巴特罗明日到京都让阿晨和水寒去接就好,后天宫中设宴款待你再进宫便是。” “是,皇兄;”轩辕睿又低首应到,抿了抿薄唇又抬首看着轩辕祈道,“皇兄,母后那边…” 轩辕祈抬手制止了他的问话,“这事母后应该不会再追究了,就让它过去吧。” “皇兄,到底什么事?母后干吗发那么大的火啊?她叶篱落当不了那王妃还不让思颜姐做了……”轩辕雪愤愤的插话道。 “够了,雪儿”轩辕晨冷声喝止她的话,“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哥你…”轩辕雪被喝的一愣,转头瞪着轩辕晨看着那泛冷的脸庞更是委屈,“哼…”一跺脚冷哼一声跑开了。 “雪儿…”诗雨在后面紧叫着没叫住,“我…我去看看她。”得到轩辕晨点头同意赶紧就追了去。 “小姨姨,我也去。”轩辕天澈也挣开轩辕晨的手,追上杨诗雨让她领着两人一同追了去。 抚了抚额头,这一团乱;轩辕祈又转头回看着轩辕睿,“阿睿你先回去吧,阿晨和凌云跟朕去御书房。” “是!”三人一起应到。 随后轩辕祈带着两人向着御书房走去。 轩辕睿也搂着施思颜朝着宫门方向走去,“颜儿,本王让你受委屈了。” “王爷,是妾身害的王爷和太后母子失和。臣妾…”施思颜拉着轩辕睿手臂停了下来,委屈的说着道,脸上以是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哎,皇兄也说了这事过去了,母后会明白的。”轩辕睿为她擦拭着脸上泪水,温柔的道,“我们回去吧。” “嗯”施思颜温柔的点头应到,靠着轩辕睿慢慢走着; 只是那微低垂的眼中却是掩不去的阴狠,在袖中的双手也被死死的握紧成拳,指关节都泛着白。 叶篱落,今日你带给我的耻辱我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次日清晨。 涟漪端着水盆子走进篱落的屋子,边走边絮叨着,“主子,起床啦?真是的昨晚又忙到很晚么?” 看到篱落的床上微微拢起却是没有搭声,涟漪无奈的走近床前大声叫道,“主子…主子起床啦,你不是说今天进宫看太后的嘛?!起床啦!” 这下被子微微动了,伸出一只爪…吭手微微掀开被子…… “啊…” 这是涟漪的惨叫声,“主子,你你…你这是怎么啦?” 篱落微微睁开眼视线扫到她那边瞥了眼,有气无力的道,“什么怎么了?” “主子,你昨晚干吗了这副鬼样子!!”涟漪严肃的尖声指控道,完全忽视了自己的造次。 此时的篱落一脸惨白,嘴唇干涩,脸上两只大大的黑眼圈。。 “主子,主子…你是不是生病了啊?”突然反应过来,涟漪欺近篱落仔细看着,“不行,我得去找茹媚小姐过来看看。” “呀…等等,别去…”篱落一听她要去找茹媚,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腰下一软又靠在床头上,“哎呦…” “主子,你这到底是怎么啦?”听到她叫声,涟漪又赶紧跑回来扶起她碎碎念道。 “哎”幽怨的瞥了眼涟漪,篱落才有气无力的道,“你家主子我内分泌失调。” “内分泌失调是什么东西?”涟漪疑惑的会看着她。 “啊?就是…那个…哎呀就是,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篱落拿手给她比划着,希望她能懂。 “哦,主子你天葵来啦。可是怎么变这幅鬼样子?”涟漪又听又看又揣摩了半天才领会到她说的是这个; 篱落一个趔趄绝倒……她还以为涟漪最起码会表现的很不好意思。。 最近这段时间作息时间混乱,有时忙到天快亮才休息。昨晚她终于把进一步的计划写完,谁知道大半夜的这亲戚光临不说,还愣是疼了她整整一晚上。 她以前的身体就是寒性体制,一疼起来简直要人命;没想到这身体也是,这会四肢无力,眼前都发黑,四肢都还冰冰凉,就好像湿了身子站在腊月天吹冷风,从每个毛细血孔吹进身体里。越想越是冷,篱落又开始昏昏欲睡; “不行,我让人去找茹媚主子过来给您看看。”涟漪皱眉看着浑浑噩噩的篱落,担忧的道。 篱落这会一听到茹媚的名字就像触了电,瞬间睁开眼睛哑着嗓子喊道,“等等别去,我没事;就是昨晚睡的太晚了。” 第三十章 会英楼 “真的?”涟漪仍然不信的盯着她; 看这这小丫头压根就没想到正题上,她应该还不了解这个问题吧?! “真的,你不是说想逛街么?今天就出去转转吧。”篱落说着就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可是主子你不是说今天进宫么?茹媚小姐好像也说了今天会把给你订做的马车带过来。”涟漪又是疑惑的问道; “咦?好像是哦?”篱落坐在床上拿过一边衣服; 天杀的,那个死女人过来一看到她这样一定又会灌她药的。。不要,坚决不要; 来到这鬼国度的这些日子,她俨然已经变成了药罐子,她发誓死也不要在喝那该死的苦汤水。 “对了。”想到个注意,篱落赶紧整整精神转头看着涟漪道,“你去书房,书桌上有一叠纸。你找个小厮给她送过去,就说那上面的事最近得紧着办,快去快去。” 说道最后篱落以是起身推着涟漪赶紧的去。 “可是主子你还没梳洗…”涟漪回身指着盆道。 “我自己先熟悉下,你先去送东西回来给我梳头。”篱落回头看一眼,转身仍是推着她往外走。 把涟漪一直推到卧房门口看她走远,篱落才左手扶腰右手扶背的往回走,边走边碎碎念着,“该死的…要了我的老命啊…” 突然想到刚才涟漪说自己是鬼样子,篱落慢慢的挪到梳妆台边拿起铜镜一看…… 很好… 一张俏脸愣是让她搞成僵尸像……再把脸画成枯黑色就完美了… 镜头再次切换; 两人已是女扮男装都是白色素衣,做公子书童打扮的走在大街上; 涟漪一路上一直拿眼瞄着篱落的脸,太神奇了。。 拿两个熟鸡蛋就那样在眼周围滚一会……那么重的黑眼圈就真的没了… 实在太神奇了… 篱落有气无力的慢慢走着,她感觉到了涟漪的视线可是实在没力气说话了。 不过出来晒晒太阳却是比躺在床上感觉还好点,最起码不那么阴冷了。 等走到闹市,涟漪的视线立马被那些面具、糖人转移了过去。 无奈的微摇了摇头…篱落回头打量起街道四周,今天的人似乎很多呢… 在人流中被挤来挤去,篱落微微向路边台阶上茶寮走去。 还差两步就要到茶寮下的桌椅边上了,突然背后不知被谁人推了一把… 篱落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扑倒在地,“啊…” 身子虚软的使不上力,认命的闭上眼等到疼痛的降临。 然而等了半天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难道已经痛麻木了?还是神经麻痹传达的慢?! “你没事吧?” 如泉水般叮咚清爽的声音传来,这是谁?还有这个幽谷清香的味道很是熟悉?嗯?! 篱落微微睁开一只眼睛,映入眼帘的一只晶莹如玉般的手,五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这应该是个男人的手吧?…男人的手?! 篱落瞬间睁开两只眼,这只男人的手现在正握着她的右手腕子,手臂横搂在她握拳屈肘准备迎接地面的手臂上; 她这是得救了?篱落一惊瞬间立起身子转头看去… 没有她看到那只手后预测到的如玉脸庞,微微昂起头看着他,这身高应该一米八多吧; 那张脸只是一张普通长相的脸;然而那狭长的睫毛黑而浓密,如蝶翼般扑闪着…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有湖水般清澈的眼睛正担忧的看着她?! 担忧?额,篱落一个激灵回过神,赶紧离开那人怀抱微微退后一步低头道谢,“额,谢谢公子相救。” “吃了这个,你会好一点。”男子却是没有理会她的道谢,递给她一个小盒子不等她答话就转身离去; 一身月牙白的衣衫,如墨般飘逸的黑发轻舞在身后;他这背影和那张脸可真不相符,身后跟着一个似护卫般一身黑衣的仆从。 “咦?喂,等等…”篱落正要追上那人可是转眼间那人已经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 “主子…主子你在哪啊…呜呜…主子…”这时涟漪急躁的呼叫声传来,篱落赶紧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涟漪,我在这。”篱落冲着涟漪招手道。 “主子…”涟漪挤过人流来到篱落身边,一过来就连珠带炮的责备道,“主子,你去哪也不知道跟我说声,我还以为把你给搞丢了。” 篱落斜睨了她一眼,把她搞丢??看着涟漪幽怨的眼神,篱落绝对不跟她争论这个问题。 转身走进茶寮桌边坐下,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盒子,很普通的檀木盒;凑近鼻子前闻了闻,好像有股药香。 刚才那个男子她确实不认识,而且那个男子也没表现出认识她的意思,他还说什么来着,‘吃了这个,你会好一点。’ 什么意思?! 涟漪让了茶寮老板上茶水,回头就看着篱落在对着个小盒子发呆,“主子,这盒子哪来的?你买的么?” 篱落微摇了摇头,确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涟漪看她想的认真便也不再打扰她,拿过茶杯涮洗起来。 篱落仍在瞪着那个盒子回忆着刚才的情景,等等…刚才那个人扶她起来时有抓着她的手腕; 她边扶着手腕边回忆着,难道那个人是医者?? 如此这就能解释的通了,只是就那一会会功夫就能摸…吭,把脉把出毛病来,这难道也是医生的职业病么? 厉害,最起码比茹媚要厉害。 边想着边打开了盒子,是一颗黑漆漆的小药丸。味道挺好闻的,应该不苦吧。 等等,陌生人给的东西能吃么?有毒怎么办? 可是……又是一阵动机因素的排除,某女人还是决定吃掉它。 好奇害死猫啊!她是好奇这个吃下去她能好到哪去!! 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水,篱落将药丸拿起塞入口中端起茶杯正准备喝水冲下药丸;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如果不是口中还徒留一口药香,她真的会怀疑她有没有吃那东西。。 那颗药丸入口即化,俨然已经没了踪影。 霎时一股热气由丹田延伸四肢,顿时整个人暖烘烘的。 “主子,你…你刚刚吃的什么啊?你你的脸?!”涟漪吃惊的看着篱落的脸结巴道。 就这一会会的功夫篱落手心都微微冒着汗,双手抚上脸颊傻傻的问道,“我的脸怎么了?”脸上也好热,别真中毒了吧? “没…没事,只是你的气色一下好多了,比…比以前还好。”涟漪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篱落的脸红润光泽,暗淡无光的眼神此时也以恢复往日的明亮透彻,刚才还泛着白的嘴唇此时也是微微透着盈盈粉红色。 “嗯?气色好?确定?”篱落不确定的问道,然后直起腰身感觉了下身体,确实好多了,也不腰疼了; 哎呀,真捡到宝了。 “嗯,比早上时是天差地别。”涟漪肯定的点了点头,这主子变戏法么?一下子就好了。 篱落微微一笑,看着手中盒子暗诽道,她也不是竟遇倒霉事嘛,这不就算是走了回小好运。 此时的篱大小姐哪知道,她手中那‘小好运’可是武林中人人争的头破血流的东西。 “哎呀,王兄;” “这不是赵兄嘛,幸会幸会。” 这时邻桌的对话声拉回了篱落的思绪,端起茶水轻饮着,无聊的打量着四周。 到处都是人,难道今天京都城又有什么事发生么?马上她的想法就得到了验证。 “赵兄可是要去赴对子楼应宴?” “正是,王兄应该也有受邀吧?每三年一度的英才大会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有人夺魁?” “哎,这会英楼已经有五届魁主之位虚空,我看今年也不例外啊,听说今年的考题可是比往年难了一倍。” “王兄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今年这会英楼可是邀请了全国才子赴宴;我堂堂御天大国难不成还没有几个满腹经纶,雄才伟略者。”自夸的表情俨然就在说他自己。 “额,呵呵。赵兄说的是;不过今年会英楼拿出赛的奖金倒是比往年翻了几倍;单就最后胜出奖金就有万两黄金,还不说那额外附选的传世乐器,还有那绝世的琴谱也或书籍;” “王兄说的不错,听说惊世璃萧也在这次附选的物品当中。对子楼楼主这次可算是下了血本了啊!” 两人文绉绉的对话听的篱落直皱眉,大概也听出来个所以然了。 就是那个会英楼举办的才子大赛么! 听说这会英楼每年都会有复赛,每三年进行又再进行一次决赛;这决赛却不是复赛的选手间对比,而是所有有资格称为才子的学士汇集在会英楼总楼闯关。 听说有琴棋书画四项闯关,最后胜出者才有资格与最后把关者进行对决。 赢了?!毫无疑问便是魁主。输了则要卖身会英楼十年光景。 而这最后一关便是对对子;会英楼也因此得名被人们称为对子楼。 对对一事最容易停滞思物,又有着时间局限,多年光景不知多少才子都败在着一仗之下。 篱落第一眼看到那张请柬时就知道这是一种笼络英才的手段,没想到这对子楼更是财资丰厚。 这个对子楼楼主应该不是御天国的人开设的呢?!,不然刚才那人也不会有那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语了。 也许这里面更深层的会牵引到别的国家的势力?也或别的国家的皇室? “主子,咱们也去看看好不好?”涟漪看着一直沉思着的篱落,忍不住开口唤她道。 “涟漪想去?”篱落微笑着看向她,小丫头那根爱凑热闹的神经活跃起来了。 “嗯嗯。”涟漪眼神似小狗般瞅着篱落,巴巴的点着头。 噗…想到像小狗的涟漪,篱落忍不住喷笑出声,看着她望过来的无辜眼神更想笑了,“反正今日无事,我们就去凑凑热闹吧。” 会英楼前人山人海,到处都是穿着文士衫的学者。 门前本身有着门童负责收验请柬,可是篱落两人正要转头往回头,一位门前老者又叫回了篱落,“看公子谈吐不俗,想来也是满腹经纶。” 老者晃了晃手中收回的请柬又继续道,“会英楼以才为准,这些个门面功夫没有也罢。公子请进吧。” “如此,那就多谢先生了。”篱落微握拳于身前拱手还礼道,就这样两人也进了会英楼。 会英楼里面似学院般整齐的摆放着单人桌椅以招待进来的学士,不同的却是墙边短桌上放满了书籍,四处墙壁上挂着一些山水画也或是书法。 周围才子或聚集或单独的四周游览书籍也或欣赏书法字画。。 不到一会功夫,大赛主持人走至会场前列中心,以示大赛即将开始;各才子也都找自找位置安坐下来。 “欢迎各地才子汇聚会英楼总楼,鄙人深感荣幸……” 一阵罗里吧嗦的感慨发表完后,终于轮到结束语了,“时辰已到,接下来我们就要正式开始比赛了。” 锵!!一声锣声预示着才子大赛正式开始。 “大家应该都知道,今年四项比赛改变规则;有往年的评选改为大家攻擂。” “现在就由第一关画代为示范。”主持人身后两名侍女同时落下柱边绳索,一副画于幕布上的如电影屏幕般呈现在众人眼前; “时限为一炷香。请各位才子说出这画上画的是什么,将你的答案写于纸上稍后会有仕童收回,上香。” 第三十一章 乌龙比赛 主持人话落,一边童子便点燃了正中桌上的大香。 顿时议论声四起,篱落微微挑眉。这算是开卷考试?带议论的? 涟漪歪着小脑袋微微皱着眉看着前面的画,看那苦恼的样子就知道她看不出来了。 篱落好笑的摇了摇头,也转头看向那帘幕。 大胆的着色很富有野性的原始美,不似西洋画也不像中国画,或者二者合二为一,确给人留有深刻的印象。 听着那一阵阵也或咒骂说是涂鸦的,也或装作颇有研究的深表佩服的人,微微对这画作的主人感到惋惜。 从这画便能看出此人离经叛道,视礼法如无物?!得不到世人的认同。 篱落笔起字落,八个字潇洒落于纸上; 来阅收篱落这一排答卷的是帮助篱落进的殿来的那名老者,看着那八个字老者微微一震。深深的看了一眼篱落后才走开。 这一关被刷掉的人近乎折了全场近一大半人; 涟漪乐呵呵的跟在篱落身后进入第二关的比试现场。 第二关比的棋。 篱落和涟漪随着众人绕着院中八处石墩棋盘一一看去,珍珑棋局? 这个棋局可以几人同时对弈,就是可以几个人同时攻擂,直到守棋老者认输为止。 然而众人举棋不定,只有少数人敢上前落子。 篱落挑了那个被人选剩下,所以周围没有围人的石墩走了过去。 对着对面坐着的老者微拱手道,“还请先生赐教。” 老者并未答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篱落拿起一白子,落于棋盘间。 老者眸中微闪,却是立刻举黑子落于棋盘上。 一呼吸不到的时间几乎老者刚落定了棋子,篱落便紧跟着下到。 老者抬头看着篱落,眸中闪过震惊,确仍是举棋继续落于棋盘上。 篱落冲老者微微一笑,扫视全盘后才落下第三子。 老者看着落于盘上的白子,伸手去棋盒拿子的手也已经微微有些颤抖。 待到篱落第五子落于棋盘之上,老者额头已是微见一层薄汗。 举棋思索半晌后又将棋子放回棋盒之中,举棋不定是犯了大忌。 老者立起看着篱落,眼中满是钦佩,“老夫棋场纵横数十载难逢敌手,今日却是输的心服口服。公子的棋艺,老夫佩服。请受老夫一礼。” 篱落抬起老者要屈身行礼的手臂,淡笑回到,“先生不必如此,是在下得罪才是。下棋乃是冶养情操之物,过分注重胜负会迷失棋之一字根本;更何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先生实在不必如此介怀。” 老者听着篱落的话,复才眼中因为输棋的迷茫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醒悟,“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后,老者眼中满是钦佩的看着篱落道,“好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唉~下了一辈子棋临老都没悟出这等学理,公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胸襟,老夫深感五内,惭愧惭愧。” 听到两人对话已有不少人围了过来议论纷纷,涟漪有些紧张的拉着篱落的衣袖低叫着,“主子。” 这个才子大会可是只有男子才能参加,本来只是来看看热闹没想到主子这么厉害;要是给人认出来可怎么办啊? 篱落也抬眼扫视四周,看着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淡笑回视,然后又转头看向老者,“老先生,不知在下这可算过关。” “是是,童儿。来引公子去第三关;”老者反应过来唤来一边侍候在侧的仕童道。 仕童走过来对着两人道,“是,公子这边请。” “多谢先生”篱落又是微握拳对着老者一礼才转身离去。 老者放下回礼的手,看着篱落背影又是满意的连连点头; 如此佳公子,看年龄仿似十五六岁的样子(吭,篱落女子身高扮男子是低的像娃儿了。)确有如此胸怀气度,端的是荣辱不惊…… 嗯~!年少有为将来必成大器啊,佩服佩服。 然而在人群后,却有一双如湖水般清澈柔暖的眸子一只注视着篱落离去的身影。 第三关比的是书。 书法往年都比的只是书法,今年却不尽相同;不但比书法,而且还比诗词; 题为一首诗的上句首让你来结下尾,并写出与之题诗上的字体你认为相匹配的书法。 等到门外相继进来了数位也闯过关的才子时,两人已经将屋中墙壁上的题诗都游览完毕;无聊的坐到一边椅子上喝着茶水,环视着四周已经开始选题的才子们,篱落瞥嘴一笑; 听说这次出题的是会英楼的楼主?呵呵,这个人还真是想尽了办法折腾啊!! 甚是好笑的摇了摇头,篱落放下茶杯抬首间看到门口又走来一人,月牙白的长衫衬着颀长的身子,一头飘逸的黑发被门外微风吹舞着。。 是他! 篱落起身直直的盯着门口的人看,这个人俨然就是刚才在街上给她药的人; 正准备上前去道谢,此时大赛的主持人确从屋中内室走了出来。 篱落无奈的又止住了还未踏出的脚步; 似是感觉到她的意图,男子微微勾唇笑着向她点头致意。 篱落也木讷得点头回礼; 纳闷,明明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为什么他在对她笑时她仿似感觉到阳光的照耀,暖暖的。。 难道是因为那湖水般清澈的双眸,透着暖暖的味道。。 可是…可是那暖度应该不够吧… 篱落木讷的眼神甚是不解的盯着门口,而门口已然没有了刚才那名男子的踪影; “主子,你认识那个男子么?”涟漪看着她对着人家发愣,疑惑的问道。 “不认识。”这是实话,她确实不认识那个人。拍了拍脸让自己从‘幻觉’中清醒过来,正好越过主持人一段废话; 环视四周这才第三关,屋中就仅剩下连自己在内的八个人; 看来这次的闯关题目是真的比以往几届要难上几倍; 不知道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也冲着这最后胜出的奖金前来比赛的? 一时间才子们思索的思索,有的都已经开始动笔写了。 篱落走到一边题诗的墙边慢慢看着,准备选首题诗来交卷子; 这个比赛可真无聊。(某倪绝倒!!)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看到这两句诗篱落心中一动,好吧就你了!! 一处内阁暗室内,俨然刚才允许篱落进门的老者正恭谨的站在一侧。 一名坐在暗处的男子看不清楚长相,只有那薄唇邪魅的勾起盯着手中拿着的两张纸。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 “哈哈…哈哈哈哈……好个‘任尔东南西北风’。”男子一阵狂傲的笑着,念出纸上诗中最后一句。 “主子,这书法虽然取了巧,可是这纹丝不移的拟出他人字迹,即使书者本人都难分一二。这世上能做到此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啊;”老者恭谨的屈前补充道。 “嗯,五步之内就让棋老弃子认输,这世上有几人?”男子满意的道,“能准确无误的认出本宫画中之物的这世上又有几人?‘朝阳东升,雄鹰展翅’呵呵呵…”男子低沉的笑着,声音里满是愉悦; “是,这个让奴才也很是意外。本是能猜出画中一物就算过关,没想到这位公子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伟略;老奴也甚是佩服。”老者也甚是感慨的说道。 第一关画作俨然出自此男子之手?!自称本宫?太子? 御天国没这么大年纪的太子!好死不死的真被某女都猜中了,这会英楼会才真的牵扯到他国皇室。 “这次会英楼能招来这样的人才本宫很满意,嗯~剩下的一关,本宫决定亲自主持。”男子起身微整袍摆,对着一边老者道。 “主子,你不…”老者微惊愕的想要劝解。 “准备一间与外面隔绝的厢房即可。”男子打断他,皱眉道。 “额…是,奴才这就去办。”老者俯身退出门去。 男子又拿起桌上两张纸反复看着,看不清长相的脸庞上只有两只眼睛闪烁着狂傲不羁。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这个人他势在必得。 第四关比的是琴 与其说是琴,也或不如说比的是乐律。 这一关的规则是这样的。 守关者自操琴抚乐,而外面要闯关的人则要选择一把乐器同时进行抚乐。 乐之一字,在乐律、在意境凡是懂得乐的人自是能分出这谁辅谁成?! 第三关顺利通过,仕童领着篱落她们进到第四关要比试的乐室时,篱落甚是惊愕; 不是惊愕那满室各种各样的乐器,也不是惊愕那俨然已经在房间内等了许久的两人,更不是惊愕那正在喝茶的人正是那个送她药的人,而是惊愕这最后一关俨然就剩他们四个。 准确的应该是她和这名男子,因为他身后那一身黑衣被额海挡去半边脸,仿佛诠释了自己存在的护卫应该不是参赛的人。 男子仍是一身整理的白衫,抬头看到门口的篱落也是一愣。 涟漪看着对视的两人仿佛入了定,又来回看着那里面的主仆二人;她们不认识啊,拉了拉篱落的衣袖,“主子,怎么了?” 篱落回过神,转头看了一眼她一眼随口答道,“没事,进去吧;” 走到室内唯一的一张桌前,篱落眼眸含笑的盯着男子启口道,“我们又见面了。” “嗯”,男子只是轻嗯一声,湖水般清澈淩叮的眸子回看着她微点了下头; 旁边的涟漪满眼疑惑,这人主子认识?不对啊,自己好像都没和主子分开过,没道理主子认识她不认识啊? 虽然满腹疑问但是她还知道现在不是她找答案的时候,乖乖的站在篱落身后只是好奇的眼神来回看着两人。 “额,谢谢你的药。”篱落为他赠药一事道谢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被一个男子知道自己…额,那个…好像?好吧,就算不是丢人也该尴尬了,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也见微红。 “不用。”男子仍是不冷不热的,连声音也是不揶不扬。更是惜字如金的轻吐出这两个字。 不用?是不用谢么?篱落微抿了抿红唇,看来这男子并无意与她深交; 算了,她还想问他名字好答谢他,可是人家都表态这么明显了她也不会自讨没趣。 回神之际篱落对他又微点头致意后也坐到桌对面,自己拿杯倒了杯水慢慢喝着。 片刻功夫后门外走进来一位老者,正是在会英楼外遇到的那个位; 看到又是那位老者时篱落微微一愣,对方却不似那么惊讶还对她微点头示意。 起身点头回礼后,篱落淡淡开口道,“老先生,不知这最后一关何时开始?又怎个闯法?” 对着两人又是拱手一礼,老者才慢慢道出,“先恭喜两位公子顺利闯过前三关,这最后一关比的是乐律;” 老者一手扫过室内乐器,“两位公子可在此室内选择一把乐器,所谱奏之曲若能让守关者为之所动便算过关;” 篱落点了点头扫了眼四周乐器,看的出来这些东西都不是凡物,“那守关者在哪里?” “守关者已经在内室中了。”老者伸手一指,微微笑着回答她的问话。 “咦?”篱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送药的白衣男子身后却是有道门;那刚才没有注意到,是因为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时代居然会有落地的樟子(纸拉门,就是那种日本屋舍门。) 第三十二章 最后对决 瞥了瞥嘴,守关者居然早就在里面了?篱落转回头又问道,“那这关怎么比么?”拿手中扇柄指了指白衣男子,“还是我们一起闯关么?” “这个…”似是没有想到过会有这种问题存在,老者犹疑了一下又想到主子的脾气然后道,“至于这个问题就由两位公子决定吧,合力或者单独闯关皆可。” “哦”,把玩着手中扇子旋转一圈后微敲着臂膀走回桌边,篱落看向白衣男子问道,“公子刚才老者所言你都听到啦;” 白衣男子与她对视着,眼内犹如平静大海,无喜无悲可以说是毫无情绪的点了点头。 意识到白衣男子好似不准备说出什么有建设性或者决定性的话语,篱落微挑一边秀美,“那么就由公子先来如何?” “嗯”终于有反应了,虽然是个单音节;白衣男子起身后走至屋子中间,扫视着室内乐器。 篱落愤愤的坐在一边凳子上等着看戏,反正她比不比都无所谓; 真是郁结,闷葫芦!惜字如金啊。 白衣男子扫视屋中一圈后收回视线,转身对着那扇门也不见手中怎么动作居然从袖中滑出一把白玉笛来。 篱落看着那只拿着玉笛的手,晶莹白皙、骨节分明竟是比那白玉笛还要温泽几分。 男子扫了一眼篱落,执着玉笛于唇边吹奏起来。 有一瞬间,篱落仿似从男子身上看到了遗世而独立的风姿,回过神来再次看着那张普通的‘大众脸’,错觉么?! 缓缓而流出的笛声犹如潺潺流水平和却不失有力,时如深海低吟、时如破晓出晨,让人仿如至身在阳光普照的水中自由漂浮、翩歌曼舞,真是天籁之音绕梁三日啊。 篱落也不禁微微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 正当室内众人沉醉在笛声中不可自拔时…突然内室里琴音寥寥聚起… 篱落刷的一下就睁开了眼,这守关的吓死人不用偿命的啊?? 这琴声俨然不是来应和笛音的,更甚是在压制;琴声激荡从横,仿似目空一切,气势恢弘充斥着浓烈的金戈铁马肃杀之声。 听了一会篱落微皱了眉头,扫眼看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看起来并无任何异常,虽然笛声的祥和之音微有动荡却如藤蔓般缠绕着琴音,而琴音也以不如起初的激进悲壮之势,犹如被笼帐困绕的斗兽般发出吟啸之声。 而且这房间似乎有两股气流也在争相斗绕,难道两人还拼上了内力? 篱落越听心间越是烦躁,回头看了眼涟漪,小丫头也是紧皱着眉头。 又看向一边白衣男子的仆从,那人回视过来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不做两秒又挪开,那…那眼神仿似当她只是个摆设; 这主仆两人怎么都是个怪物?! 哎,端起桌上茶水一饮而尽;深深吐息两口气却还是不能平复心间烦躁、心肺间更甚比刚才还难受,真是要疯了! 这就是所谓的比音律??视线一扫又回到桌上茶杯,又转眼看向茶盘。 嗯?!有了!虽是好像有些不厚道…… 管他那么多,她现在必须也急需发泄… 你们要玩,本小姐陪你们玩! 将盘中剩下六只杯子依次摆开在身前桌上,深浅不一的倒上茶水。 涟漪不解的看着她做这一切,却仍是安静的立在一侧并未出声; 一手拔下头上插在发髻中的白玉簪子。 叮呤…叮叮咚叮…叮呤叮…叮咚…(无视吧,那音律表达不出来。汗。) 一手执着白玉簪,动作如行云流水敲击在杯沿,发出或清脆或沉闷的伶咚声。 如月光下的飞萤,忽明忽暗、无规无矩,只是随心意所致,所撩拨。 可这如滴水般的乐声却似有生命般服从主人的意愿将空中相斗的寥寥之音打乱,分散、混合、无规律…管你平不平和,激不激进。。 空中两股乐音随着这萤火之音慢慢旋转、融合又生出一股新的音律被慢慢引领,带着空灵之色慢慢又重归祥和宁静。 ‘铮……’内室中传来一声金属断裂的刺耳音响,室内人均是微微一惊。稍懂音律的人都知道这是琴弦断裂所发出的声音。 篱落手间停下了动作,白衣男子也慢慢收了笛音有些诧异的看向篱落这边。 “这…”老者更是愣忱在那里,晃神之际扫了眼内室的门又回过头看着篱落,紧走两步到她身边看着桌上的茶杯讶异的道,“不知公子这是何乐理,刚才所谱又是何曲?” 讶?篱落微有些尴尬的收了手中白玉簪,起身回看着老者才道,“这个,只是刚才随心所做没有名字。” 纳闷她只是被扰的心烦诚心去捣乱的而已。。 要真说乐理其实也就只是找到他们曲音中的薄弱点后再去击破、引导、驯服再为自己所用而已; 她刚才怎么打出来的节奏现在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老者眼角微微抽搐着,此曲艺如若真的由此得来,那就真的是太讽刺了。 “额,我不是诚心扰了比试的…”篱落微有些尴尬的看着老者快要抽筋的眼角,赶紧转移话题道, “那个老先生不知这一关如何算?不然就麻烦二位重新比过吧,我还有事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小涟咱们走吧。”说完就拉着涟漪想跑路。 “哦,是”涟漪被她一拉回过神才想到小涟是喊她,赶紧诺诺的应到, 老者急忙拦着她道,“公子,请等等……”小祖宗您才是那个不能走的啊。 “你赢了。”凉薄的话语在室内传开,白衣男子看着篱落淡淡道。 “讶?”篱落眨巴着两眼回看着他,“我?” “嗯”,白衣男子微点头后转身就要离去,他的仆从也跟着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 “咦?喂,等一等。”篱落赶紧跑到他身前挡住他去路。 “那……我刚才不是诚心捣乱的,你们可以再来次的。”不是有心,故意而已。 白衣男子眨了下眼看着挡着身前矮自己一截的女人,仍然如无风水面般的潺潺声音,“你赢了,赢了我和他。” 咦?还能这样算的啊?篱落微有些急了,她本来就打算玩到这一关就回家的,那个什么最后闯关她压根就没兴趣; “可是…可是我不想赢…不对,可是你也没输啊。”一急连实话都说出来了,随后又补充道,“而且我对那个奖励没兴趣。” 这时老者走到两人跟前,一拱手道,“两位公子请稍等一下。”老者说完就转身走进了那扇通往内室樟子门内。 片刻后又走了出来,老者到两人跟前又是一拱手道,“守关者言两位公子属合胜,将同时参加最后的闯关。” “咦?”篱落惊讶疑声道,她刚才不都说了她不想比赛么,而且合胜?! 白衣男子也是转头看着她,眸中仍是没有情绪。 可是这个如果最后一关闯关失败要签‘卖身契’的吧? 吭,就算是高级打工仔,待遇也很好;可是?她是女的不算‘才子’吧? 能不能打个商量啊?纳闷!看着老者递过来的坚定眼神,那仿似再说一人放弃等于两人弃权。。 “你有把握赢么?”篱落转回头压低声问着身侧的白衣男子。 男子只是杵杵的回看着她,没有回答。 篱落眼角微跳,好吧,咱们换个问题,“那个赢了的话魁主之位或者奖金对你很重要么?”这个大赛连续五届都没有得胜者,如果真的侥幸赢了那一定是誉响全国。 白衣男子还是只看着她不做回答,就当她都要放弃时,男子才波澜不惊的开口道,“这里有一样我要的东西。” 咦?东西?难道是那些赢了后附送的物品?“那东西对你很重要?”她又接着问道。 “嗯”男子点头应道。 篱落抿唇思索着;算了,看在你送药的份上就帮帮你好了。 “你可以不参加的。”男子看着她眼神中荧光流转,又微微开口补充道。 篱落抬头对他勾唇一笑,然后对着老者道,“老先生,我们参加最后的比试。” …当若干年后,篱落再回想起这一幕……如果她知道答应了这场比试将改变她的一生,将是她陷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的开始……如果……也只是如果…… 一盏茶的功夫,篱落和白衣男子已经站在了会英楼大堂中了;而涟漪和那个仆从则站在墙边场外。 这里已经被清了场,堂中空空如也;被淘汰也或观看的人都围桌坐在四周。 还是刚才的老者站在堂上正前方,不同的是他身后跟着四位统一着青灰色衣袍的老者; 四人眼中同时闪烁着睿智的神光,微视众人的眼神却都似刚才篱落所遇棋老般,带着股高人一等的俯视。 堂前老者道,“先恭喜两位公子顺利通过四关,这次最后闯关因为是两位公子同时闯关,所以将由原来的一位把关者改为四位。” 老者说完微抬眸扫视了一眼篱落和白衣男子。 篱落微皱了下眉头,白衣男子却是纹丝不动。 满室哗然,四周一下子议论纷纷。 ‘哼,这是什么规矩,往年都是一对一’ ‘不公平,这摆明不欺负人么。’ ‘就是……’ 老者直起身一手抬起道,“各位请稍安勿躁,两位公子都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临时作此决定也是想一窥两位实力,难道各位公子都不期待接下来的比赛么?!” 应对得宜,一下子就将刚才的抱怨声压制了下去; 这世道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雪中送炭想都别想;反正要卖身的也不是他们,再说这能进会英楼也是一种实力的说明,有些人穷其一身也没走到这一关。 “不知两位公子意下如何?”老者扫视安静下来的场面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着要比试的两人。 篱落看了一眼还是雷打不动的白衣男子,拿扇端指了指白衣男子问道,“那如果我们赢了,我和这位公子之间输赢又怎么算?或者两位魁主?” “这个…”老者被问的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思索了一下才回到,“就以两位公子作答的对子记分吧,可抢答、可多答,最后得分最高者将是最后魁主。” 篱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这个说法,和白衣男子对视一眼后看向老者道,“开始吧。” 老者回笑着点头,随后对着一边童子示意点香,“比赛时限为一炷香。”说完便退到一边。 四位老者统一拱手,齐声道,“恭请赐教。” 篱落握扇抱拳回礼,另外一个无视吧。 左边第一个老者微晃脑,第一个出对道,“惊天动地门户” 白衣男子眼神一扫,紧接道,“数一数二人家” 第二位老者紧跟着又出题道,“虎走山还在” 纳闷这闷葫芦还会抢答的同时,篱落也是一脚踏出一步,接道,“山在虎还来” 右一老者踏出一步出题道,“睡草屋闭户演字” 白衣男子扫了一眼篱落,接道,“卧樵塌弄笛书符” 剩下一老者也不甘寂寞,踏步出列道,“八旬老太不是人” “南海观音下凡尘”哗的打开折扇,篱落淡笑着看着白衣男子接到。 “好…”四周叫好声一片。 “三间东倒西歪屋”左一老者出题。 “一个千锤百炼人”,话音未落就被篱落接到。 “匣里夜光沧海月”左二出题道; “赋中秋色广陵涛”白衣男子对答; 第三十三章 “吃西瓜皮向东抛”左二老者继续出题道。 “看左传书向右翻”白衣男子又是紧接着对到。 四名老者对视着彼此微点了点头,左一老者道,“两位公子才思敏捷,接下来我等就不客气了。” 左一老者薇一沉吟出题道,“翁去八百年,醉乡犹在” “山行六七里,亭影不孤。”篱落接道; 右一出对,“两舟并行,橹速不如帆快” 白衣男子仍是紧跟着答道,“八音齐秦,笛清怎比萧和” “好…对的太好了…” “真是奇才,急才…”四周又是叫好声一片。 “门辟九霄昂步三天胜迹”右二老者出题; “阶崇万级俯临千障奇观”篱落对答。 “双塔隐隐,七级四面八角”右一出题。 “孤掌摇摇,五指三长两短”白衣男子接到。 “山竹无心,空生几对枝节”左二出对。 篱落为摇扇接到,“河藕有眼,不沾半点污泥” “花甲重逢外加三七岁月”“迎新春江山锦绣”左一老者一连出了两对道。 白衣男子和篱落对视一眼接到,“古稀双庆更添一度春秋” 几乎白衣男子话音落地篱落就接上,“辞旧岁事泰辉煌” “好好…”四周掌声四起。 眼看着香都快过半了,四名老者彼此对视着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比赛或许连眨眼的机会都不舍得,直到很多年后人们再回忆起这场比试仍是感叹唏嘘; 左一老者出对,“父戊子,子戊子,父子戊子” “师司徒,徒司徒,师徒司徒”,白衣男子对到。 左二出对,“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篱落对。 “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右一出对。 “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篱落接到。 “好…” “真是太精彩了……”四周观赛的人都以是激动的站了起来。 “千古流,千古楼,千古楼上望千古流,流楼共千古”,右二老者出对; 白衣男子一呼吸落便对到,“人月印,人月影,人月影里合人月印,印影同人月”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猪狗仿佛,既非家禽,又非野兽”,左一老者出题。 篱落略一思索接到,“诗不是、词不是、论语也不是,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却是妙文” “好…”又是一片叫好之声。。 “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左二老者即刻出对。 白衣男子一愣,炸了下眼看向篱落嘴上仍是对道,“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和鸣” 轰…“吭。”篱落心里一惊,脸上也起了薄薄的红潮假咳道; “玉帝行兵,风刀雨剑,云旗雷鼓天作阵”右二老者出对道。 “龙王宴客,日灯月烛,山肴海酒地为盘”篱落微抿唇答道。 左一老者扫了眼以是剩下一指节长的香,出题道,“灯影幢幢,凄绝暗风吹雨夜;” “荻花瑟瑟,魂消明月绕船时。”白衣男子对道。 “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左二老者出题。 篱落对,“寸身言谢,谢天谢地谢君王” “栏杆外滚滚波涛,任千古英雄,挽不住大江东去;”右二老者出对; “窗户间堂堂日月,尽四时凭眺,几曾见黄鹤西来。”白衣男子答道。 右一老者塌前一步出对道,“指挥烧纸,纸灰飞上指挥头” “修撰进馐,馐馔饱充修撰腹”篱落回到。 “牧童伐木,木打牧童双目木”右一老者又紧跟着出对。 篱落微皱眉接到,“梅香烧煤,煤抹梅香两眉煤” 这老者这次的题居然和上一题是一对。 “新月如弓,残月如弓,上弦弓,下弦弓”右二老者接着出题道。 “朝霞似锦,暮霞似锦,东川锦,西川锦”白衣男子回到。 右二继续道,“一去一回,一会一去,去去回回,一去不回” 这次篱落却是抢在白衣男子前头答道,“重来重往,重往重来,来来往往,重来难往” 死老者皆是脑门上流下冷汗,四周的人都看呆了。 “李打鲤,鲤沉底,李沉鲤浮”,左一老者道; 白衣男子对答,“风吹蜂,蜂扑地,风息蜂飞” “暑鼠凉梁,唤匠描猫驱暑鼠”、“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左二老者又是一连出了两对; “饥鸡盗稻,呼童拾石打饥鸡”白衣男子答道。 “媳妇提锡壶锡壶漏媳妇怒”篱落对了另一对。 眼看着香烧尽了,左二老者竟是手指篱落又念出了刚才的一对,“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我要你另做一对。”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四周顿时想起叫骂声一片;比对最忌停滞思维,一物对一物以是已然认定的。 众人皆是认为这两公子输了,看着那要燃尽的香可惜唏嘘一片。 篱落刷的合起扇子,微抬头看着堂上老者,朱唇勾起一抹冷笑轻启,“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秋香”音落香尽。 一时间大堂内安静的下来;几乎一众人都忘记的呼吸。 “赢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人群里才传来低低的似恍然的话语。 “他们赢了……” “他们真的赢了……太棒了……”顿时哗然声四起,周遭的人都跻身近场内;场中一下被围满了人,众人对着篱落和白衣男子抱拳说着恭喜。 “谢谢…谢谢……”篱落一边回礼一边四下张望,涟漪怎么不见了。 “主子…主子…哎呀…”涟漪个头太小,在人群中鼓足了吃奶的劲头像要挤进篱落身边; 看到涟漪,篱落赶忙伸手拉她,边喊道,“涟…小涟快过来。” “呼…主子,你好厉害啊。”终于挤进来了,不等歇口气涟漪就拉着篱落的胳膊蹦跳着。 篱落淡淡一笑调嗔道,“你主子我不厉害的话那谁厉害啊。” 主仆两人相视而笑。 这时一开始堂前的老者走了过来,只是脸色显得有些灰败,拱手对着篱落道,“公子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如果刚开场那会他说这句话时也许会有奉承的成分在里面,那么现在再次说这句话就已经是他的肺腑之言。 “老先生过奖了。”篱落回礼道,再转头看向刚才白衣男子站立的地方,此时哪还有他的人影。 篱落一惊,扫视围在四周的众人一圈,咦?人怎么不见了?“刚才那位白衣公子去哪了?” 一旁的人答道,“哦,那位公子刚才已经走了。” 又是一愣,篱落看了一眼答话的人,“走了?” “对啊,我亲眼看见的;还有个黑衣仆从也跟着走了。”旁人再次确认道。 又一人插话羡慕的道,“许是见公子你赢了魁主,再留下来也只是图添懊恼吧,恭喜公子夺魁啊。” 这时,已然走向堂前正中的老者对着四下大声道,“各位请安静;本次会英楼大赛得主已经诞生了;他就是…额……” 老者一愣,这才想起还有一事未问,“公子,你看老夫真是糊涂了;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篱落也是一愣,一思索回到,“在下洛离。”这真名是万万不能拿出来见人的; 老者有时一拱手道,“原来是洛公子;各位,本次会英楼魁主就是这位云公子。云公子将获得我会英楼馈赠万两黄金以及四宝中选择其一的资格。” 又是一阵哗然;万两黄金啊,还有那四宝中随便一件都是稀世珍品啊。 “云公子,这个是万两黄金的金令,执此金令在手无论哪个钱庄都可兑换;”老者双手递上一黄金打造的令箭道。 “多谢。”篱落接过令箭细细打量,这不就等于银行卡啦?没想到这个世界还蛮先进的。 老者又退开让出身后四个仕童,只见四名童子手中都各端了一个托盘,“这四件就是所赠四宝。其一是上古流传下来玉仙经,此本再世间只余其一,曾传说有人从此经法中领悟出修仙之道;” 一片唏嘘之声。 “其二是这本手写孤本‘治世鉴通’,此书为三百年前海泽余老夫子总结出来的治世之道,百年间更为皇室中争相欲得之物。” 一阵哗然。 “其三是百年前曾经以一把瑶琴,一首曲艺而享誉一时的清幽君子所筑的琴谱;这第四嘛,便是传世璃箫,曾传闻此箫可呼唤出神迹,这是这一传闻确无人能证实。” 四个锦盒都依次被打开,篱落边看听着这解说一愣一愣的;非要选一个么?不选也可以啊,可是有便宜不占是笨蛋; 也不知道刚才那男子要的是这四件中的哪一个? 很显然,不论是真是假这前面那两件东西或多或少都会引来是非。 成仙?三百年前的治世之道?晕。 这个琴谱嘛……会是那人要的嘛?! 篱落又扫眼看向最后一个锦盒,这一看之下她不禁有些痴了。 璃箫?!物如其名,这是一把以琉璃为材的箫;通体泛着紫色,就好像被染了一层颜料,包上了一层壳; “好漂亮啊……”涟漪看着箫忘乎所以的道。 篱落被她的声音拉回神,一愣看着涟漪问道,“喜欢?” 涟漪被问的一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回答道,“额,主子我不懂乐器。” 篱落又看了一眼琴谱以及其他两本‘是非’,那人要的应该在这三个里吧?那你们就留在这里继续等他吧。 “就这个吧。”篱落收回视线指着璃萧道。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日暮时分,大堂内的人大多都看完了戏三三两两的离开了;还有一些人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更甚少者站在篱落不远处看着篱落选择这些宝物而泛着眼红病。 老者盖上璃萧的盒盖双手递给篱落,同时却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子如此雄才伟略,如若公子愿意一展抱负我会英楼可为公子铺路搭桥。” 篱落一愣,眼内流光波转微微一笑回道,“谢过老先生好意,不过在下无心仕途,一心只想做个闲人云游四方。” 老者听着篱落的回答微微一忱,随即又笑道,“既是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强人所难的,不过公子如此才情却是有些可惜。” 篱落将手中锦盒递给身后涟漪才道,“这应该是人各有志吧”,又看了看外面天色才接着道,“这天色不早了,若没别的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老者微皱了下眉头仍是拱手回礼道,“这样啊?那以后还请公子常来会英楼做客,不吝赐教。” “老先生太抬举在下了,大家一起文学切磋确是可以的。”篱落仍是微笑的着回到。 “如此甚好,那公子请慢走,老夫就不远送了。”老者这才微舒了眉头笑着点头道。 篱落淡笑着点了点头就带着涟漪离开了。 而那老者也在篱落转身之际就已退去了那伪善的笑意,眸内闪烁着深沉的波光看着她们两人离去的背影; 等到两人身影一直消失在会英楼门口,老者才收回视线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向大堂后方走去; 太子爷还等着回信呢,今天太多的事都已经出乎意料之外了; 又是那间密室内。 老者汇报完刚才的一切后恭谨的站在一边,低着头等着那仍是坐在阴影中的男子发话。 而那自称本宫的男子确是一动不动,似发呆又似在沉思。 第三十四章 璃箫认主 他的面前放着一架琴,而那把琴中断了一弦…… 不难想象这把琴便是第四关比试时他在内室所用之琴,似是受到蛊惑般的话语慢慢自男子口中吐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立在一旁的老者听到这句话微微一颤,确没有搭腔; “呵……呵呵呵……”,一阵沉闷的笑成自阴影中传出,“廖师傅,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老者听到这声称呼,微微安下了心才接着道,“主子,老奴办事不利。” 男子摇了摇手,“不,你已经尽力了。”那只手又转到桌上古琴拿起桌上那断了的弦,“没想到一直完美的计划却是遇到了这两个异数?!” “即使说今天即便是一个人参加最后的比试仍然会赢,本宫也相信。” “这两个人的底细都查清楚了么?” 老者一愣,头上又是冷汗直冒,“那位执笛的白衣公子…奴才无能,暂时还查不到是何来头,而另外那个小公子来时并未带有请柬,是老奴看他言行不俗,所以例外放他进来的;目前也只知道他叫洛离;” 听着廖师傅的话,坐在阴影中的男子想到乐室比试一幕;唇角邪魅的勾起,洛离么?“本宫要知道这个人的一切;” “是,主子。奴才已经让人去办了”,廖师傅恭谨的道,抬头看了一眼那坐在阴影中的邪魅男子又接着道,“主子,赎奴才直言,你现在必须得动身回国了;今日一事您的身份怕是已经暴露,那祈帝……” 男子微皱了眉头抬手制止他未完的话语,想到那个深不可测的皇帝启口道,“即使他知道本宫现在就在京都城也不会对本宫做什么;那个人一向精明,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可是现在时间、时机都不允许他对本宫出手;” “是”廖师傅无奈拱手应道,想到那个皇帝又是禁不止流下冷汗,短短十年间能使御天国这么快复苏、崛起,更是成为这片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强国就知道那个人的手段了。 虽然会英楼这么些年一直相安无事,可是他知道越是平静当暴风雨到来时就越是猛烈;没有人会容忍一颗钉子楔在他眼上,更何况那人是皇帝。 男子不耐烦的扫了一眼还在颓自战兢的老者,“准备一下,本宫今夜离开。也是该回去准备出使御天国礼一事了。” “有关那个叫洛离的人的一切,本宫要第一时间知道,至于另外一个…不能为我所用便除了吧。”满布戾气的话语,唇齿间就是一条人命。 廖师傅听着前半吩咐心间一喜,后面一句又让他微一愣……那可也是个奇才啊!…可如若不能为我所用他日必为一患,于是俯首应道;“是,奴才遵命。” 镜头转换,这是一处街角。 自从出了会英楼篱落就感觉到一直有人盯着她,拉着涟漪一直小跑着刚才躲进这街道转角。 镜头转换,这是一处街角。 自从出了会英楼篱落就感觉到一直有人盯着她,拉着涟漪一直小跑着刚才躲进这街道转角。 探出头往外面看了看,没人啊?!难道是自己错觉? 和涟漪走出躲藏的阴暗处,篱落纳闷的挠了挠头,她神经过敏么?! “主子怎么了?有人跟着我们嘛?”涟漪抱着锦盒紧张的问道; “没有,咱们早点回去吧。”篱落安慰着她道。 涟漪虽是有些不信确也没有反驳,两人疾步往回赶着; 一个巷口转角处,篱落边走边往回看着,“哎呦…” “主子小心…”涟漪急叫声; 回头间篱落一头撞上的面前的障碍物……我的鼻子啊,吃痛的抬手抚上鼻子…… 这撞到墙了么?…咦?这个味道不是…… “你走路都不看路的么?”淡淡的如鹅毛拂过的声音微微自身前传来。 淡淡的幽谷清香传来让愣忱中的篱落回过神来,还保持着手抚着鼻子的动作,傻傻的抬头看着身前男子。 这不正是刚才一起闯关的白衣男子么。 “主子……”涟漪看着还在发呆的篱落,忙叫回她神游天外的魂; “啊?”篱落傻傻的看向涟漪,“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快分开,分开。”涟漪看着还是不在状态的篱落,气的一跺脚直接抱着锦盒就挤进两人之间。 原来啊,这篱落刚才一头撞上白衣男子时,白衣男子怕她跌掉情急之下就搂上了她后腰,这一时半会篱落居然发起了呆,两人竟还贴靠在一起。 经涟漪这一鬼叫加一系列动作,篱落这才反应过来她还在人家怀里,赶紧就后退两步微有些尴尬的开口道,“额,那个…真巧,又见面了。” “不是巧,我找你;”白衣男子无视一旁的涟漪,看着篱落开口道。 “找我?有什么事么?”篱落回看他疑惑的问道。 “有,十块神医令换它;”白衣男子言简意赅的说明来意,最后眼神扫过涟漪手中的锦盒。 “神医令是什么东西?”某女满然的问道。 其余三人一愣。 涟漪愣是因为神医令那可是传说中的东西,价值千金都不等; 听闻江湖上传言神医有一规矩,凡是有神医令的人他才会救治;而且这神医可是有把人从阎王手中夺回来的本事,所以这神医令不是拿钱来称斤卖的,那一块就是一条人命。 而另外主仆两人愣是因为居然有人不知道神医令的,就连白衣男子身后的黑衣仆从也是看怪物似的眼神扫过篱落。 “额…那个你要找的是璃萧?”发现自己似乎问了个蠢问题,篱落赶紧转移话题道。 “嗯”白衣男子点点头道。 “呵呵,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当时选的时候还猜想着,这个东西是你要的可能性最低的那个;”篱落想到刚才自己的猜测,顿觉好笑。 一抬手示意涟漪打开锦盒,接过锦盒篱落指着箫道,“这个你要就给你吧,正好谢谢你送我的药;就当世回礼了。” 白衣男子却是不接,只是微微有些意外的看着篱落。 等了片刻不见他说话也不见他拿箫,篱落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我是真的要送你;”说着就要伸手将箫拿出来,“喏,拿去……嘶哎呦……” 篱落刚触碰到璃萧的手似触电般的又缩了回来; “主子,你怎么了?”涟漪听到篱落的哎叫声,忙凑近看到。 就在篱落的手指触碰到璃萧时,瞬间有一滴血液自篱落指端滴落到萧身上…… “咦?这这……这妖怪么?这箫会咬人……”篱落远远的指着左手中的锦盒中的箫,结巴的问道; 就在这时,璃萧上的那滴血液居然微微泛起荧光慢慢融入了箫身…… 白衣男子主仆二人也是微微有些惊愣的凑近看到。 血液和箫溶为一体,竟是连带着箫也泛起了微微荧光; 过了片刻又慢慢的退去闪烁的荧光,露出了箫身居然……居然变成了晶莹的白琉璃色…… 篱落和涟漪惊讶的看着这一变化,“这个箫成精了没人?” “主子,要……要不要把它丢掉。”涟漪也是微斗声问道; 黑衣仆从听着她的问题眼角微微一抽,退后半路又回到白衣男子身后。 白衣男子如湖水般静逸的眸子忱忱的看着她,眸内闪过各种情绪却是没人能看的清楚,“璃萧识主了。” “嗯?识主?什么意思?”篱落不解的问道。 白衣男子微微勾唇笑道,“它认你做主人了。” “咦?”某女惊鄂的半张了嘴,既是因为他的话,也是因为他的笑。 白衣男子突然扫眼看向她身后,然后又调回视线道,“我要走了。”说完白衣男子就转身自他来时的方向走去,黑衣的那个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喂,等等……这个妖怪……额,这个箫你不要了么?”篱落紧走两步大声问道。 几呼吸间白衣男子和他的仆从竟是已到了数十米开外的地方,眼看就要消失在街口时才淡淡的声音传来,“它已经认了你做主人,不要弄丢它。” “额……”看着两人已经消失在街口,篱落无奈的又调回视线低头看着锦盒红的箫;“妖怪……你认了我做主人?” “主子,咱们还是不要这个了吧,它居然会咬人。”涟漪也是凑近锦盒旁看着璃萧。 篱落看着刚刚传来刺痛的那根手指,指腹上居然有一颗犹如朱砂般的血色红点正在慢慢变成淡粉色。 嗯?吸血?指腹间摩挲着,就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那样,除了刚开始的刺痛这回毫无感觉了。 篱落又看向箫,抬手就要去摸上它…… “主子,不要……它再咬人怎么办?”涟漪挡着她的手道。 “涟漪没事,我再试试。刚才那人不说了这璃萧认我做主人了么?!”篱落笑着安慰她道。 “不行。他要骗人怎么办?!”涟漪仍是执拗的坚持着。 “好吧,如果这次它再咬我,我们就把它丢掉这样行不行?!”篱落无奈的换招。 看着主子还在坚持,涟漪抿了抿唇松口道,“那好吧,说好哦它再咬人就丢掉;” 现在要是有第三只手篱落一定抚额长叹,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将视线调回箫上,伸手就去取出箫来。 涟漪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星子直盯着篱落拿箫的手。 篱落取出箫握在手上,“哎呦……” “主子,怎么了?怎么了?又被咬了嘛?”涟漪急忙伸手去抓过她的手欲要查看。 “呵呵…呵呵……涟漪你真是太好骗了;”篱落一阵坏笑着道。 涟漪一听这话一下就吊起了脸,“哼,主子你骗人。我……我不理你了。”说完就愤愤的转身离去; “唉唉,可爱的小涟漪,别这么玩不起嘛;我跟你开玩笑的。”篱落赶紧追上她哄到。 “哼”涟漪冷哼一声,将头扭向另一边。 篱落忙又走到另一边哄到,“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们家可爱的小涟漪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 “噗……”涟漪破功笑出了声,完了又赶紧一整表情,严肃的道,“不许再有下次了啊。” “是是,一定一定,我们家小涟漪嘴好了。”篱落又是紧接着马屁拍上。 “哼,那当然啦。”涟漪得意的一哼,拿过篱落手中的锦盒抱在怀里。 篱落将箫一并递了过去装进盒内,哗…打开扇子轻摇两下无奈的道,“哎,真不知道这谁才是主子。” 涟漪抱着锦盒嘿嘿偷乐着; 篱落突又想起刚才她感觉被人追踪一事,回头看了一眼已走过的街道;这会好像又没那感觉了,难道真的是错觉。 “主子,怎么了?”涟漪看着她回头四看不解的问道。 “没事。我们赶紧回去吧。”篱落随意安抚着她; 这里是一条死胡同,胡同里面被四壁遮挡住光线的地方竟是横七竖八躺了六名黑衣人; 另外两名站在一侧的男子一白一黑正是刚才还和篱落巧遇的两人。 一名侧脸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口吐鲜血,气若游丝的断续道,“你……你们是……是什么人?” “死人不需要知道;”,嗖……一道细弱蚊蝇的声音掠过,黑衣人颈间瞬间没入一细小银针。。 “啊……你……神……医雪……”黑衣人瞬间膛大的眼,断续吐出几字后才断了气。 白衣男子静如湖水的瞳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第三十五章 算计 “公子这些处理掉么?”黑衣的仆从微上前两步唤道。 “嗯”白衣男子微微颔首。 见他同意,仆从自腰间拿出一个瓶子,走到几名倒地的黑衣人身边手中剑影纷飞,依次划在几名黑衣人身上,血液也跟着涌现出来,他将瓶中之物倒在那血液之上,顿时那些血液连着被剑划开的部位沸腾起来。 片刻功夫六具尸体已然化成了尸水。 黑衣人做完这一切又退回白衣男子身边,“公子” “夜墨,想说什么就说吧;”白衣男子一整袖摆转身往巷口走去。 “公子,我们做这么多帮她隐藏行踪,可是不一定会有用。”,不说会英楼会不会继续找那个人,就是想到那人一身女扮男装居然跑去男子聚会之地,他就不认同她是个省事的灯。 想到刚才比试的一幕,白衣男子嘴角牵起淡笑,“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能帮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这趟下山,师尊命我取回璃箫;既然现在璃箫已经自己选择了主人,我们还是先回去禀告他老人家后再做决定吧。” “也许那就真得看她造化了。”,夜墨低声认同道,又想起刚才那个女人居然不知道神医令,冷漠的唇角掀起一丝笑意。 “看来神医之名并不是世人皆知;”白衣男子也是想起刚才一幕,眸中融入淡淡笑意,反手在脸上一撕一扯间,手上已然多了一块人皮面具。 那是一副怎么样的容颜,绝世么? 白皙晶莹的脸庞泛着温润之色,俊逸的脸庞鬼斧神工般削刻的五官,薄翼般性感的唇微勾着,黑浓的睫毛犹如蝶翼般微微扑闪着,挡住了那如湖水般祥静幽深的眸子,飞扬的剑眉亦柔亦刚,尤其那眉心一抹朱砂痣平添些许柔魅; 一眼望去图让人感觉到流水般的潺潺暖意。 此人正是江湖盛传身影无踪,只可遇不可求之的神医,雪熙然。 深夜、皇宫御书房 轩辕祈独自一人微斜靠在一边斜榻上闭目养神; 此时一阵风掠过,御书房内灯火随风闪烁; 一黑衣蒙面人如鬼魅般出现,单膝点地跪于轩辕祈三米开外的地方,“影首飞鹰参见皇上。”听来人自报家门竟是影部首领。 “怎么样了?”凉薄的声音淡淡问出,仍是闭着眼睛动作都未变。 “果然不出皇上所料,流丘国太子凤鸣瀚现就在会英楼;”黑衣男子俯首恭谨的回道。 轩辕祈唇角微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仍是闭着眼慵懒的淡淡言道,“呵,他是吃准了朕现在不会动他;今天的赛事如何?” 飞鹰微抬起头看着那似天神般伟岸的男子,“也如皇上所言,确实有人闯过关了。” 微挑起一边浓眉,仍是动作姿势未变的慵懒道,“哦?就凭那四件宝物去的人也不会少;只是这闯过最后一关的又是何人?” 飞鹰看着座上之人的眸中划过一抹微光,“皇上不妨猜一猜,也许会在皇上意料之外。” 轩辕祈睁开了狭长的凤眸,幽深的眸底划过一丝凌厉,“飞鹰,你逾越了。” “属下不敢。”飞鹰抱拳举过头顶恭谨的道,可那眸中神光及那说话的语气却完全没那不敢的意思。 轩辕祈慢慢坐起了身,冷厉的凤眸看着他道,“说吧,朕看看怎个意料之外?!” 飞鹰抬首直视着那双凌厉的双眸,闷闷的声音自蒙面的巾布下传出,“端华郡主,叶篱落。” 轩辕祈霎时半眯的狭长的凤眸,是她? 深夜、篱落家的新宅 篱落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箫,想着白天的种种;那个男子会是什么人? 又从枕边拿过那个男子送的药盒,细细摩挲着。 这个味道为什么她会感到熟悉? 难道是以前的郡主认识的人?……这也不对啊?! 还有那神医令?! 回来之后她才想起问陈伯那个神医令,想起刚才涟漪一边咋呼着神医的神乎奇迹就好笑; 又拿过箫就着黑暗中微微亮光打量着,‘妖怪,你是什么身份?居然值十块神医令?!’ 难道真的有神迹这东西么?她可不信。 又拿过药盒放在鼻尖闻了闻;某人直接拿这盒子当空气清新剂使了; 嗯,这个味道好好闻,就是不知道什么?似花香又似青草药香?可又不确定,难不成……是体香?咳咳……这都什么跟什么…… 等等……篱落刷的坐起了身,幽谷药香? 这个味道是……生肌愈肤膏也有这个味道……那个白天被自己吃掉的神奇的药丸……神医令…… 难道……那个男子是传说中的神医? 次日 “陈伯,你身体才刚好不要太操劳了,有什么事让其他人去做吧。”篱落对着一边陈伯叮嘱着,她今天要带着涟漪进宫去看望太后; “嗳是,小姐。”陈伯一边送篱落出门一边应到; “茹媚我让她这几天不用来这边了,府里有什么事你做决定就好;行了别送了,回去吧。”篱落带着涟漪走到了大门外,回头对着门内的陈伯道。 “是,我知道了。”陈伯站在门内回到; 篱落回头走向门外已经停好的马车,突又停下回头看上门延上被红绸遮住的牌匾;嘴角牵起一抹算计的坏笑,走到一边廊柱拉下那牵着红绸的绳子。 牌匾上俨然隶书所撰写郡主府三个大字; “主子,这搬迁揭绸的时辰还炮仗……”陈伯看着她手中动作,忙紧走两步出来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要讲究的话你就挑个时辰放两串炮仗好了;”说完篱落就带着涟漪上了马车。 “哦,好”陈伯喏喏的应到,看着马车驶远。 皇宫 篱落带着涟漪一路向着宁祥宫走去, 而这是宁祥宫门口也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正是轩辕雪,而另外一个则是杨家小女杨诗雨。 “雪儿,你看。”杨诗雨指着刚转进宫苑拱门的篱落两人让轩辕雪看; 轩辕雪顺她指着的方向一看,“哼,来的真好”;说着就欲要冲过去找篱落算账; “雪儿,等等;”杨诗雨拉住她,“你忘了昨天你哥哥说的啦?”抬眼往篱落那一瞥继续道,“那个女人现在不是失忆了么?” 轩辕雪听了她的话倒是站住了脚,低头思索着昨天轩辕晨讲给他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你说她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晨哥哥说的应该不会骗我们?” “哼,就算失忆的又怎么样?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你瞧瞧她穿的那丑不拉及的那是什么!”,轩辕雪仍是不屑的撇嘴道。 杨诗雨看着她那样无语的拉低她的头嘀咕道,“谁跟你说这个了;我是说想整她还不容易……” 篱落和涟漪两人一起走在通往宁祥宫的宫道上,一抬头就看到两名少女站在宁祥宫门口抱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主子……”,涟漪有些担心的叫到,她也看到了那宫门前的两名少女。 “嗯?怎么了?”篱落并没停止前行的脚步,头也没回的问道; “主子”,涟漪拉住还在继续前行的篱落,“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涟漪心间腹诽着,她怎么这段时间就把这个公主给忘记了呢,这两个人整天就知道欺负她家主子,她可不能让主子去吃亏;主子现在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还被她们碰上还不欺负死。 “怎么了涟漪,这都到宫门口了。”篱落停下来不解的看着涟漪。 “主子,那个粉红色宫装的女子公主,是晨王爷的妹妹;”涟漪想要告诉篱落她们以前老是欺负她的事,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公主?”篱落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已经讲完悄悄话,正看向这边的两个美艳女子。 “那我需要行礼么?”按道理说公主比郡主的位阶要高,是要行礼的哦?某女完全忘记了她压根连给王爷的礼都省了。 “哎呀,这不是行礼不行礼的问题啦!而是那两个人……”涟漪正在组织着词语想要最快时间让篱落熟悉下情况,可惜天不从人愿啊…… “篱落……”两个女人一脸和善的冲了过来,好似真的是十分惊喜的样子,轩辕雪一马当先的愤愤道,“哎呀,这几天你都到哪去了?我们回来好些天都没见到你。” “就是就是,我们回来好些天都没见着你,怪想你的呢。”杨诗雨符合道。 “对了,你进宫有见到哥哥他们嘛?走走走,我们去找他们去;”轩辕晨和杨诗雨一左一右的架上篱落的胳膊,真的像是姐妹般的亲昵,只要忽略了那眼底的算计的话。 “咦?可是太后……”,篱落还是云里雾里的就已经被她们半拖着向前走去; “啊?太后也在那边,我们过去就能见到她了。”杨诗雨看着还在回头看的篱落,忙拽着她一边胳膊往前走去。 “主子你…”涟漪欲要上前拉回篱落,却被轩辕雪一个狠狠瞪过来的眼神吓的闭了嘴。 轩辕雪边走便回头说着,“涟漪啊,快跟上一起来吧。” 皇宫、承前殿 承前殿正在为远道而来的多罗国巴特罗皇子设宴接风,文武百官人声鼎沸,舞台上更是载歌载舞; “快点快点……” “到了,就在前面;” 轩辕雪和杨诗雨一左一右拖着不知所以的篱落正往这边赶来。 正坐在一边矮席上饮酒的沐水寒先看到了这一幕,唇角勾起讥笑对着一边轩辕晨打了个眼色,“喂,那个女人来了。” 轩辕晨听到他的话脸上闪过不解,哪个女人?只是这疑惑的表情在看到宫道上疾驰而来的三个女人时换上了惊讶; 三人闪身出现在宴会上,瞬间成了焦点。 “参见皇上,王爷。”杨诗雨走前几步对着上座轩辕祈以及边上的轩辕睿和轩辕晨道。 “嗯”轩辕祈淡淡应了声,狭长的凤眸微眯着看向篱落,眸内幽光闪烁。 “皇兄。”轩辕雪笑着打了声招呼,就拉着一边杨诗雨自己找地方坐去了,临走前还狠瞪了一眼篱落; 篱落被瞪的一愣,可是在百来双注视的眼神下她也没有问出疑问,微整袖摆上前几步对着上座轩辕祈行礼道,“臣女参见皇上。” “嗯,起吧;篱落今个得闲进宫来看望太后么?”轩辕祈凤眸微抬,不咸不淡的问道。 “谢皇上,臣女本是要去看望太后的,只是……”抬眼往上座扫视一眼,不是说太后在这里么?再看向轩辕雪鄙夷的眼神顿时明了几分; 她是被人算计了。 “皇兄啊,母后今个身子不适所以就不过来了;我在路上正好遇到篱落。所以我们就一块过来了。”轩辕雪微微坏笑着看向座上的皇帝,先声夺人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篱落就先留在这吧,晚间再去探望太后可好?!”轩辕祈微转头问着篱落,似是问去却不容反驳, “是,臣女遵命。”篱落扫了一眼轩辕雪得意的眼神,冷声应到; “嗯,你自己找个位置坐吧。”轩辕祈眸中一抹流光闪过,淡淡说道。 篱落心间微微一叹,转头向轩辕雪对面的这边一排席案空座上走去;正要落座突然感觉到旁边有视线一直在盯着她,抬眼往那边一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眼皮狠狠一跳,不动声色的继续坐在座位上; 轩辕晨的眼神像是髓了毒,狠狠的瞪着坐在他旁边桌上的篱落;起身端着酒杯走到篱落那桌挨着篱落坐下,媚笑着看着她道,“小篱儿,你舍得进宫了?” 第三十六章 双斗 “关你屁事。”低如蚊蝇的声音,却还是被一旁的冤家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 “人家只是关心你么,你这样人家很伤心唉。”不怒反笑,轩辕晨反而亲昵的靠向篱落身边。 篱落顺着长凳微闪向一边,回头等着轩辕晨低声道,“我警告你,今天最好不要惹我;不然一会丢了脸别怪我事先没通知你;”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轩辕晨也装不下去了,微冷了脸说道。 “多谢夸奖。”仍是不冷不热的声音却真的快气死了人; “哼。”真是要被气死了,却也担心一会真的被丢了人,轩辕晨冷哼一声也不再里她。 然而两人却都没有发现,上首的几位重量级人物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 轩辕雪和杨诗雨因为轩辕晨的态度而感到不解。 轩辕睿是直接被篱落无视了,此时心间已微有些恼;旁边坐着一身大红色正妃装的孕妇施思颜。 沐水寒只是疑惑的看着低声较劲的两人,顺带投给轩辕晨几个‘你没救了’的眼波; 而皇帝呢,冷俊的脸庞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双狭长凤眸闪烁着幽深的光泽,让人琢磨不透他都在想些什么。 而在皇帝右列首座坐着的一名男子却是有些面生,刚硬的脸型,深沉的眸子。虽然没有轩辕祈或者轩辕睿的冷俊,也没有沐水寒或者轩辕晨的飘逸、阴柔。可这张脸还是很有特色的,给人感觉很是豪迈洒脱。 只是他看人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仿佛居高临下、高人一等的不羁,然而这种眼神此时就落在篱落的身上; 看到那种一点都不懂得尊重的眼神,篱落微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 然而此时这个人却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笑声,“硕王爷,本王子刚还在想你这王妃是不是换了个人;现在看到这位……这位现在应该怎么称呼呢?” 此人俨然就是多罗国的皇子,巴特罗;他侧身问着一边使者官,使者官低声回答道,“王子殿下,这位是御天国的郡主娘娘,叶家篱落。” 巴特罗做恍然大悟状,“哦?现在看到这位叶郡主,本王子才发现这真的是‘换了人’啊。啊?哈哈哈哈。” 篱落听着他的话先是眸中晃过不解,随即明白过来便继续低头攻击手中的水果;挖苦么?幼稚。 显然这是个冷笑话; 巴特罗一个人在那大笑数声,却不见主人家以及当事人的应和,薇有些尴尬咳了声随即继续道,“吭,叶郡主,本王子去年出使御天国的时候,你曾经与本王姬妾相约在今年再进行一次比试;不知这话是要现在的硕王妃履行,还是?” 篱落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眼中满是茫然?什么比试?晕死了,以前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事怎么这么多。 此时施思颜微扶着腰站起身,对着一边在座的巴特罗王子和他的王子妃道,“王子妃若不计前嫌,思颜原代为郡主比试。” “呵呵呵,硕王妃说的哪里话,贱妾和郡主娘娘相约也只是琴艺间的互相切磋,哪敢什么嫌弃不嫌弃。”巴特罗身边一娇小女子娇笑着回到。 篱落不解看着两人对话,正要问身后涟漪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身边就响起了轩辕晨妖孽般的声音,“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篱落微一挑眉,讶异却也了然的瞪着轩辕晨;他们是真的有调查过她,不然不会问她这个问题,她对外说失忆的事只告诉过涟漪,而涟漪因为担心她的病情曾在王府时告诉过一个郎中。 “不想么?”轩辕晨继续魅惑的勾引道。 篱落微挑眉斜视着他问道,“你肯说么?” 轩辕晨眨巴着水蒙蒙的桃花眼,媚人的吐出找扁的话道,“你求我啊,说不准我会考虑告诉你哦。” 篱落眼角狠狠一抽,微微安抚着欲要发作的小心脏,朱红的双唇泛着水润的光泽,勾起一抹灿烂明艳的笑颜转头看向轩辕晨,“我求你……” 轩辕晨没有想到她会真的开口求她,更被她明艳动人的笑颜晃花了眼,傻忽忽的愣在了那里,“额……” 而那个上一秒还在灿烂笑着的女人,下一秒瞬间放下勾起的嘴角,盯着愣在那里的轩辕晨朱唇轻启吐出剩下两个字,“去死。” 噗…… 这次不是小涟漪哦,她站在篱落身后一米开外的地方压根没听到两人在低语什么。 刚和轩辕晨坐在一起的沐水寒,因为轩辕晨的离座而一人坐在那独酌,刚喝下的一口酒因为篱落的话给喷了出来。 看到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微有些尴尬的扫眼瞪向害他出丑的邻桌; 轩辕晨一脸的菜色狠狠的瞪着她,而篱落也微挑了一秒秀眉回瞪着; “思颜嫂嫂,你别总是那么老好人了,谁订下的场子谁迎战。别一天就会说大话,等到事来了再装乌龟。”轩辕雪看着对面的两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是看她哥哥脸色不好看还以为篱落说了什么难听话气到轩辕晨。 “哈哈哈,公主说的很是在理;我多罗国就是讲究个豪爽,输赢无所谓只在乎那个过程;不知郡主娘娘意下如何?”巴特罗因为轩辕雪的话而笑了开来。 篱落微一挑眉,这到底比的是什么? “别去丢人现眼了。”轩辕晨冷冷的看着她道。 “你又知道?”篱落不屑的回看着他; “哼,巴特罗的那个姬妾享誉各国的色艺双绝,去年你不服人家名号愣是要比试;她舞你琴,不但没跟上人家舞步,连上好的焦尾寒都葬送在你手上了;你还要去丢人么?”轩辕晨瞪了她一眼,道出了比赛由来。 “咦?”篱落微有些惊讶的半张了嘴,还有这样比的? “叶篱落,你到底有没有胆子比啊?”轩辕雪冲着篱落大声叫喧道。 轩辕祈扫了一眼篱落,却是没有吭声;看来也是打算作壁上观。 轩辕睿却是微皱了眉,抬眸看向巴特罗道,“今天是款待王子的宴会这些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硕王爷,正因为是款待本王子的宴会才要来点曲艺助兴。难道贵国就准备拿这些台面上的迎接贵国十年一度的国礼么?”巴特罗仍是不依不饶的道。 “你……”,轩辕睿正想斥责他太过放肆,却被轩辕祈抬起的手制止;可是不等他说话篱落却是抢了先; 起身一扫袍摆,篱落扫一眼他身边娇小的姬妾,又看向巴特罗问道“不知王子殿下想怎么个比法?” “哦?郡主可有什么好主意?”巴特罗看着起身的篱落,又把问题踢了回去。 这人和他上次看到的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气质也是不同?不管如何,他对他的蝶姬可有的是信心。 “我决定么?那就和上次一样吧。”篱落微笑着回视他; “呵呵,郡主娘娘不考虑换一个么?您上一次可是输的连……呵呵呵,连绝世的好琴都断了呢。”巴特罗的蝶姬娇笑着起身说道。 篱落勾起一抹浅笑回视这她,“本郡主听过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你认为呢?” 说完却是不等她回答就转向座上轩辕祈道,“皇上,臣女想借这舞台一用。” “嗯”,再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么?轩辕祈微眯起狭长的凤眼,斜靠在上座龙椅上,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因为轩辕祈的动作,立于一侧的安公公比了个收拾舞台上的载歌载舞便停了下来,舞姬们自两边退了下去,乐声也停了下来,场面上一下安静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轩辕晨不解的问着欲要转身离去的女人。 “等下你就知道了。”篱落却是没有停下动作,只是淡淡回到。 沐水寒狭长的丹凤眼复杂的看着篱落的背影,微摇晃的一头耀目的白发,鼻翼上的蓝宝石也因为阳光的照耀而闪烁着; 这个蠢女人似乎真的变了呢?嗯?变不变都不关他什么事;想着又转回头自顾喝起酒来。 篱落走到舞台一边,哪里都是奏乐的乐师及乐器所在。 只见她弯身跟乐师们比划着什么,过来会后一指那放在一边的古筝;再就是两名乐师低头领命将古筝及矮桌搬到台上去。 看着做完的一切,篱落转身又走回宴会中央,看着右侧的巴特罗和他的姬妾问道,“不知王子妃现在可以开始么?” “是,当然可以。”蝶姬诺诺的应到,自刚才她就觉得这个女人不似一年前的她,可是又不可能,总之感觉怪怪的; 眼神扫向已经清场的舞台,又调回视线信誓旦旦的看着篱落,不过她对她的舞技可是有信心的,再比也是你输! 施思颜坐于轩辕睿一侧,轻拨额间发丝看着这一切,心间却是有些幸灾乐祸;她是看准了她的身子会帮她挡掉这比试,而且她也没想过要帮那个女人比。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篱落已经盘腿坐于矮桌后了,手指微抚上琴弦;“不知王子妃喜欢什么乐律?” 立于场中的蝶姬似是疑惑她的问题,这会才想巴结么?“郡主决定便是。” 篱落微转头看向巴特罗道,“素闻巴特罗王子酷爱王子妃舞技以近痴狂,本郡主今日就为巴特罗王子奉上一曲,意表王子对王子妃的情意。” 听着她的话众人皆感错愣;轩辕晨担心的看着她,死女人又玩什么?焦尾寒都比不过更何况那把破琴?! 篱落回看着他担心的眼神,微微一笑后收回了视线。 斜看着身后乐师们微一点头,手抚上琴弦…… 弦起,身后的乐师也忙跟上筑器配乐;听着这筑鼓音色,篱落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台中微有些错愣的蝶姬,微微一笑朱唇轻启: -道不尽红尘舍恋 -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 -留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 -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 -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 -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 -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 -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取自:爱江山更爱美人) 琴曲仍在继续,而台上的蝶姬却是已经有些僵硬了,只能像个被人操纵的木偶般机械的舞动着全身。 而台下的人也早就看呆了。 涟漪惊喜的看着她家主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就是认定了她家主子不会输。 轩辕晨和轩辕睿以及沐水寒却是有些错愣,错愣那曲,错愣那词,更是错愣那阳光下,舞台上云淡风轻做这那一切,而那唇角的笑,那素雅白衣仙子般淡然的人……不……那因为阳光照耀似是周身都掩藏在炫目的光晕下,她就是遗落凡间的仙子…… 轩辕祈靠在龙椅上动作未变,微眯的凤眸内却是遮挡不住那迸射而出,如野兽看到猎物般伪暗的光泽,只是瞬间便又恢复如常。 施思颜的惊诧,轩辕雪和杨诗雨更是目瞪口呆。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第三十七章 首饰盒女人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琴收曲尽,飞扬的舞也收了尾。 蝶姬深深的看着起身的篱落,而篱落只是对着场中的蝶姬微微点头示意后便走下了舞台。 站在场中对着座上的那些人微一俯身道,“篱落献丑了;皇上,臣女身体不适可否先退下,至于太后那边篱落明日会再进宫探望不迟。” 还没等到轩辕祈答腔,却是被巴特罗插话道,“郡主这是作何?刚才郡主送给本王子的一曲本王子很是满意;这本王子还没有听的尽兴,怎么郡主这会就要先走了呢?!” 巴特罗此时的双眼中晦暗一片,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谁输谁赢大家一目了然。 蝶姬喏喏的退到他身侧,低着头不再插话。 篱落微佛开风吹至额前的一丝头发,挡去了眼内一闪而过的神光淡淡问道,“巴特罗王子想听本郡主唱曲儿?” “嗯?郡主的曲儿可是比琴艺要好,不若再来弹唱两首;正是今日为本王子的款待宴,郡主不会拂逆本王子的意吧?”巴特罗站起身盯着篱落,声势很好!气势也很豪迈,可惜…… 篱落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本郡主刚才说过了,今日身子不适,想再听曲儿呢?绝对……是没有;” 说完对着巴特罗莞尔一笑,不顾他的错愣继续道,“这样吧,巴特罗王子远道而来就为听本郡主唱个曲儿也不能拂了你的意,看在你是代表多罗国的使者的份上本郡主就给你这个资格……” “另外还要声明一点,这个无规矩不成方圆,凡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这想听本郡主唱曲儿的人可是多了去了,王子殿下来也得要排队预约,不过还有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到时唱不唱本郡主还要看心情酌情处理!嗯哼?我想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哼?王子?自持身份!你姑奶奶我还是郡主呢,听曲儿?当她是艺伶么?! 说完冷撇了一眼巴特罗后又调回视线看向轩辕祈道,“皇上,臣女先告退了。” “嗯”,轩辕祈掩饰着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微颔首应到。 得到同意后,篱落就转身走出场外;越过头埋在臂弯间,趴在矮桌上,笑的全身抽搐的轩辕晨狠狠的瞪了一眼,才带着涟漪转身离去。 笑,最好笑死你个白痴;呼…… “你……站住……”巴特罗反应过来后,愤而起身对着篱落的背影吼道。 可惜人家压根就不搭鸟他,脚步连停顿都没有的,直接消失在宫道尽头。 “哈哈哈……不行了……哈哈哈哈……”,此时轩辕晨夸张的笑声响彻安静的会场,“哎呦,笑死本王了……”这人就不怕笑的打掂么?! 挑起兰花指擦拭了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笑出来的;扑闪着扑朔的桃花眼看向铁青着脸的巴特罗,“巴特罗,本王奉劝你最好别去惹她,不然被气死的那个只会是你;哈哈哈……又想笑了。” 这个小女人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看到巴特罗那张快要黑成锅底的脸,轩辕晨觉得近日郁结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释放。 看来也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被那小女人气到嘛; 轩辕祈慵懒的靠在龙椅上,并没有制止轩辕晨的叫嚣,反而难得的眸中染着笑意。 场中除了石化的两国官员就剩下这嚣张的笑声。 轩辕睿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轩辕雪和杨诗雨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因为篱落的一系列行为和刚才的话而有些不知所以然。 沐水寒也因为那放肆的大笑给拉回来了神,狭长的丹凤眼满是疑惑; 这个女人……变的也太多了吧? 巴特罗气愤的看着笑的肆无忌惮的轩辕晨,却也是无可奈何;愤愤甩袖坐回椅子上,这羞辱他记下了。 篱落带着涟漪一离开众人视线脚步就慢了下来,深深了叹了口气; 这里的人真的没一个是正常的,她真是讨厌死这个皇宫了,每次来都没好事。 真不知道这个郡主以前都是怎么活的,走到哪都有仇家?! 在那个世界活过的二十四年里,所有的不开心的事加起来,也没来到这个世界短短的几个月所受的委屈多。。 哎…… “主子”,涟漪低低的喊了她一声,听着她一个尽的叹气,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篱落回首对着涟漪安慰的一笑,今天是没心情再去看太后,明天再去好了; “嗯,主子,其实你刚才唱的曲子真的好好听哦。”涟漪笑着回到,紧跟在身边蹦跳着说着自己的想法。 “呵呵,好听么?那下次再唱给你听好了。”篱落听了她的话会心的一笑,她刚才做那么多只是不给他机会评价自己的琴艺而已,她的那点古筝底子实在不想拿出来卖弄;没想到这既是要找来的麻烦,凭你怎么省都省不掉; “好啊,好啊。”涟漪微有些释然的道,自从去年主子输了那场比试后就没在碰过琴了,看来主子失忆真的不全算是坏事呢。 夜间,郡主府 轩辕晨站在篱落的宅子外四处打量着,哎呀呀?!这个女人真是…… 他从暗卫口中得知这个地方后就马上赶了过来,听着还不信; 郡主府??这个死女人摆明的是玩人么?! 正要踏上阶梯的脚步突然停住,桃花眼咕噜噜一转转身向着墙围外侧走去,看着那两米多高的围墙轩辕晨轻轻一跃就站在了围墙上。 院子内灯火都熄灭了,看来人都已经休息了呢?! 小篱儿会在哪里呢?! 轩辕晨奸笑着跳下围墙,只是…… “哎呦……啊……哦唔……” 一阵乱七八糟的叫声后,院子各处瞬间同时亮起的灯火;片刻后几个小院走出人来向这边赶来。 篱落看着这一片狼藉,坏笑着瞥向墙边处她这些天无聊时所做的一些小玩意。 突然看到明晃晃的一物体,走进它捡起一看,嘴角笑容越发扩大; 抬眼看着围墙,今天因为受气而郁结的心情现在总算有所缓解了;“都回去吧,没事了。” “是”,不多不少的几个仆人侍女一起应到。 “主子,这?”陈伯披着外袍走前两步看着篱落手中的物件。 “陈伯没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篱落收起手中的东西,对着陈伯说道。 “哦,是”既然主子说没事,那就应该是没事了,陈伯应声后就带着仆人散了回去。 “主子,这东西是……”涟漪讶异的盯着篱落手中的东西,这主子说等的猎物就是这个? “回去吧。”篱落回头看着墙边那一片狼藉,笑的越发灿烂,唇角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清晨起了个大早,篱落闭眼坐在梳妆台前任涟漪为自己梳妆; 想起昨夜的事还是想笑,今天还有好玩的。 “主子,你要不要试着上妆。”涟漪手上拿着水粉盒看着篱落的脸问道; 被涟漪的话唤回神,篱落睁开眼看到她手中的胭脂一边秀眉挑了老高,“这东西不是都说了不需要么,劳什子的玩意以后也都省了吧。” 涟漪不依的转到另外一侧正身看着她,“可是主子,最近宫里宴会很多,你是郡主唉,怎么可以这么……”清淡,她不敢说。 “你主子我这张脸丑么?”篱落微拔高了声音问道。 “哎呀,不是这个问题啦,你看看这些日子你都只是这些素雅罗裙,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就那两颗珍珠耳环;主子,我们上妆好不好;”说道后面涟漪以是拉着篱落的袖摆撒娇的摇着道; “感情你这丫头是嫌我给你丢脸啦?可是打扮的像个珠光宝气的首饰盒就好看了么?”篱落不赞成的反驳道; “噗……首饰盒?!”被她的话逗得喷笑出声; “哎呀,不需要像首饰盒,可是你这个样子进宫去一定会被她们笑话的;她们会说郡主你寒酸,而且最近各国的使者会来访哦,会有很多国家的人哦;你这样子去一定会被讲闲话的;而且你要是被讲闲话太后会伤心的。”涟漪不依不饶的继续劝说,甚至最后搬出太后压阵; 篱落淡淡一挑眉,知道她说的是昨天那两个女人,可是仍是做着最后的抵抗;“可是那些东西顶在脑袋上会很重唉;”更何况她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不会不会,主子你看这些珠钗多好看,还有我昨天挑的这件罗裙;怎么样好看吧?”涟漪献媚的转身挑出盒子里她昨天挑选的首饰,又跑去衣柜那出了一件宝石绿的衣裙; 看着那些耀眼的各色宝石珠钗,还有涟漪拿出来的那件衣群,篱落眼角微微抽搐,她真的很怀疑涟漪……也或者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美的理解; 这些首饰衣裙每件都很美,可是就是因为每一件都美而忽略的搭配; 就像插花,就算只有一多花也能凸显这朵花的特色,可是繁杂的什么品种都有……那只会显得不伦不类。 她都能想象的到她要是穿上这绿色衣裙再配上这些珠钗去宫里会是一番景象,穿红色扮不了花?穿绿色就能扮的了绿叶? 哎,天然去雕饰在这里就是狗屁。 篱落深深的一叹气,走进衣柜看着涟漪选购回来的衣裙,翻找了一会拿出了一件紫色丝纱料似的薄袍,递到涟漪手中道,“就这件吧。” 又走向梳妆台翻找着能看上眼的首饰,每拿出来一个手上掂量一番,重重重,还是重。 转眼瞥到是夹层抽屉里的檀木百折扇,上次那把? 拿出扇子打开细看一番,“就用这个吧。” 涟漪虽然还是很不满,可是只能把无奈咽回肚子里,照着她的吩咐来; 一阵折腾,仍是檀木香的百褶扇錾于发髻上,边上也只是点缀了紫色的布绸小花,再将紫沙薄袍套在白色衣裙之外,撩起袍摆在室内转了一圈; 这身打扮让她想起一句诗‘轻罗小扇扑流萤’呵呵,可惜意境不对,不过她很满意。 看着涟漪眼中也满是惊艳,篱落调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样,这下你家主子不会给你丢脸了吧。” “呵呵”涟漪笑着闪开她的手,骄傲的扬起小脑袋道,“人家哪有说主子丢脸了,哼,我只是想让她们看看主子有多美,不懂欣赏是那些人没眼光。” 篱落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来道,“好了,走吧;这一耽搁又是半天功夫。” “等等,主子,这个;”涟漪拦着她,折回身子去拿了一盒胭脂。 “非要上妆么?”篱落泄气般的看着那血红的胭脂问着涟漪,这个图上去会不会像喝了血? 见涟漪点头,无奈的拿起胭脂又走回梳妆台坐下,看着那各色的胭脂挑出来一个粉淡紫色的; “现在好了吧。”篱落做完手上的起身问着涟漪。 涟漪看着篱落的略施粉黛的脸庞,呆呆的点了点头。 皇宫 篱落身后跟着涟漪走在内宫的宫道是,自宫门开始到处都能看到忙碌的太监宫女们来去匆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们,宫里好似是真的很忙碌呢。 两人专挑着僻静的宫道直接折往宁祥宫而去; 越过前面的宫苑拱门就是宁祥宫了,篱落想到昨晚的情景不知道某人会变成什么鬼样?顿时又是忍不住的唇角笑容泛滥。 第三十八章 某篱生气了 穿过拱门篱落看着入眼的一切顿时一愣; 只见轩辕祈一身黑色金丝绒线绣的龙袍和苏嬷嬷一左一右扶着做正装打扮的太后,正从那正宫门处走进来,身后紧跟着安公公,再后面则是轩辕睿和他的王妃,还有轩辕雪和昨天的那个女子、以及一干宫女太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好巧不巧的都给遇上了; 轩辕祈似是感觉到什么,转头向这边看来;看到这边拱门处的篱落时眸中闪过一丝愣逞一丝惊艳; 篱落一身素雅白色衣裙,外面套着那件淡紫色薄沙外袍,又是上次的发髻折扇做坠,掉在两耳垂上的月曜石状的耳坠随之动作微微摇晃,略施粉黛的脸上,微微淡紫色的唇脂,以及同色系的浅浅眼影随着扑闪的明亮双瞳魅惑不已。 太后见儿子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他似在盯着一边看着什么;也跟着转过视线,一看到入眼之人先是一愣,随后便惊喜的叫到,“落儿。” 篱落听到太后喊她,抬步向他们走去。 其余的人听到太后的叫唤,也跟着转头看去; 轩辕雪和杨诗雨眸中先是闪过惊艳,待看清来人是谁后便是惊愕,两人对看一眼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而轩辕睿自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定在了那里,仍然是有棱有角微有些冷硬的五官,可那狭长的凤眸中深邃的幽幽光泽似冬日的结冰的水面划开龟裂; 施思颜看到叶篱落时愣是心间一紧,再抬头看到轩辕睿的反应更是握紧了袖下交握的双手; “篱落见过皇上,太后。”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篱落和涟漪一前一后的屈身行礼着,顺带也拉回了一干人等的心神; “嗯,起来吧。”轩辕祈盯着篱落的凤眸深邃的似沉夜大海,淡淡出声道; “谢皇上”两人谢礼起身道; “落儿”,太后放开左右两人走到篱落面前,眼中满是惊艳的喜悦; “姑妈,落儿来看你了。”篱落走上前迎上她的手; “丫头,昨天来了为什么不来见姑妈。”太后想起昨天晚间听到的事,嗔怪的看着篱落; 篱落讶异的抬头看向太后身后,轩辕祈正看着她,苏茉尔对着她微微点了下头,又掉回视线看向太后道,“姑妈,我昨天来时听说你身子不适正休息,所以才没去打扰你;今天我这不是又来了嘛。” “说的什么傻话,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太后又是嗔怪又是不赞同的道; “郡主,这太后犯的都是心病,您可就是她的那颗心药;这不,药到啊~病除。”苏嬷嬷喜笑颜开的凑近两人,一语双关的打趣道。 “哼,你这几天是跟着几个孩子学着作怪;”太后回头瞪着她道; “奴婢可不敢;”苏茉尔屈身行礼道,只是那眼中却满是笑意; “你也有不敢的事?!”太后又是一瞪眼嗔道; 轩辕祈走前两步道,对着太后道,“母后,还是进殿说话吧;” “嗯对,你看哀家看到落儿把什么都忘了,落儿来跟姑妈进去;”太后抬手拍了拍额头,反应过来拉起篱落就走,俨然把身后的一干人都忽视了个干净,苏茉尔赶紧跟上; 剩下的众人也随着她们走进殿里; 轩辕雪愤愤的瞪着那被太后亲昵的拉挽而去的身影,直到她们消失在宁祥宫门口还在愤愤的瞪着; 杨诗雨看着她气愤的神情,一拉她的手拖着就要往前走,“走啦,别干看着了。” 轩辕雪被动的被她拖着往前走却也没有挣扎; 到了殿内,一众宫女奉上茶水,太后拉着篱落坐在近前叙问着她这几天的情况,“落儿你在外面可都安顿好了?还缺什么不了?” “姑妈,我都安顿好了;”说完这句又悄悄附到她耳侧,亲昵的笑着道,“什么时候有空啊,我把您偷偷带出去看看我那地方。” 太后听着她的俏皮话喜笑颜开乐的直点头,“呵呵,好啊;” 轩辕祈坐在左侧下首第一个的位置,本要端茶饮水的动作也是一顿,眸中划过一抹流光唇角也似有如无的有丝笑意,瞬间又如常般拂了拂茶水上漂浮的茶叶慢慢品起了茶; 轩辕睿和施思颜以及后面的两个女子是被忽视了个彻底;面无表情的轩辕睿坐在轩辕祈下手的位置,身边是施思颜; 轩辕雪斜眼瞪着座上的篱落,和杨诗雨愤愤的坐到了轩辕睿对面; 看着亲昵的两人俨然似亲母女一般,轩辕雪更是火大; “呵呵呵……”,太后被篱落哄的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顿时头上的冠筘步摇因为她的动作而伶咚作响; “哎呀,苏茉啊,这劳什子的玩意都给哀家拿了去,脖子都要被压断了;”太后回身等着身侧的苏茉尔道; 篱落因为太后的话微微一挑秀眉,瞥眼瞪向站在下面的涟漪眼电波传示着信息,‘你不是说太后喜欢首饰盒么?’ 涟漪本来因为太后的话还半膛了眼,看到篱落递过来的眼神,立马眼神灰溜溜的转向一侧,只是此时太后的一句话差点让她一个趔趄扑到在地; “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看看涟漪为落儿梳的这个发髻简单大方,又不失雍容;再看看你弄的这个劳什子的东西;”太后继续控诉着苏茉尔的‘劣行’,苏茉尔则是哭笑不得; “太后娘娘,不是的;其实早上是主子不许我把她打扮成个首饰盒的……”,看到众人半睁的眼,递过来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额……不是,是主子要打扮成个首饰……不对,是主子不让把她弄成个珠光宝气的首饰……” 一阵乱七八糟的话语,轩辕雪和杨诗雨忒是见了鬼似的看着她,篱落也是忍笑快要抽筋的脸,太后和苏茉尔则是愣在了那里; 涟漪懊恼的捂上两侧脸颊挤压着,“哎呀,我到底要说什么啊;” “呵呵呵……”篱落实在忍笑到不行,哎呀,这丫头真是个活宝; “珠光宝气的首饰盒?”太后递了笑到不行的篱落一眼,“落儿这形容倒是贴切,嗯?就是个珠光宝气的首饰盒;” 涟漪因刚才说错话而半吓的微有些白了的脸,听到太后这句话低头俏皮的吐着舌头;哎,还好太后没生气,自己真是笨死了; “哎咳姑妈,你还是先去换装吧;”篱落整了整眼部表亲对着太后道;真是遇到两个宝,这丫头可爱,太后也这么好玩; 太后刚才会说‘压断她脖子’的话她就知道太后不会怪涟漪, “好”,太后就着苏茉尔扶上来的手臂下了凤阶,临进内殿前还回身,“落儿在这等着可不许乱跑;” 随着太后转进内殿,大殿中一下子安静的了下来;篱落也已经起身走下凤阶;看向左边的三人再看向右边的两人,篱落走向了杨诗雨身后隔着一空椅,在最后的椅子上坐下; 不理会她们打量过来的眼神,慢条斯理的端过一边宫女奉上的茶水微微启口喝着; 就当宁祥宫这诡异的气氛不能再诡异的时候,宁祥宫外风风火火的走进来一个人; 来人一路直‘杀’进大殿,瞬间就越过了坐在靠近门口的篱落身前,不到两秒却又退了回来; 两只水雾蒙蒙的桃花眼看着篱落的装束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想到自己的来意立马改为瞪着篱落,就近坐在了她身侧; 篱落看着来人眼中划过深沉的笑意,却是强自忍下。眸中闪烁着不解看向坐在她身侧的桃花王爷轩辕晨; “哥,你这是怎么了?”,轩辕雪看着他疑惑的叫到,起身走到了他身侧,“你干嘛把脸蒙起来?你的脸怎么了?” 此时的轩辕晨一身藏蓝长袍,仍然是颀长的身子妩媚的桃花眼,额?如果说非要有那么一点异常就是他的脸上蒙了一块白布直挡到下巴底下。 听到这问话篱落差点喷笑出来,又赶紧压下那股笑意强自忍着,装作好奇的看向他瞪过来的眼神,抬手摸了摸脸疑惑的道,“晨王爷,我脸上有东西么?” 轩辕晨因为她的问话一愣,而后更是恨恨的瞪着她无辜的表情,他就不信她会不知道,低沉魅惑的声音搁着锦帕传来,“说?是不是你故意的?” “嗯?晨王爷?你做说什么我不是很懂,还请明示?!”篱落微抬眸回视他道; “哼,一定是你就是你,少给我装蒜;”轩辕晨凑近他几近低吼的道; “嗯哼?王爷,你的脸怎么了?”篱落看着近在眼前就差几公分就能碰上他鼻尖的脸,欲抬手扯下他脸上布锦; “喂,住手……”,轩辕晨立刻像触电一般往后闪开躲避着她的手, 篱落放下半抬的手纳闷的问道,“晨王爷这是作何?大白天的干吗蒙着个脸?见不得人么?” “你才见不得人。”不等轩辕晨回话轩辕雪就挡在他身前反击道; 篱落微挑一边秀眉却没有再接话; “阿晨,你的脸到底怎么了?”轩辕睿也是疑惑的出声问道; 而轩辕祈则是半靠在椅背上凤眸微眯慵懒的看着几人间的互动; “就是啊哥,你的脸怎么了?把你脸上的布拿下来我看看;”轩辕雪说着就欲要夺下他脸上白布; “不要,别动,住手……”轩辕晨躲避着她伸过来的爪子,轩辕雪敌不过他身高,叫着那边干看着的杨诗雨道,“雨儿,快帮我那拿下那锦帕。” “哦”,杨诗雨慢半拍的一应也跟着加入抢夺大战,其实她也很好奇; “好了好了,别抢了。”轩辕晨对着攀爬在他身上的两个女人颇为无奈,无奈的弃甲投降; 看着一众人探视过来的眼神,狠狠的扯下面上的锦帕,啥时宁祥宫又恢复了安静; 因为轩辕晨背对着篱落面向正前立着,可是就算没看到也能想象到那往日扑朔的桃花脸上此时正上演着怎样的‘壮观景象’,唇角又是不受控制的越扯越大; 此时正好太后换完装,也从内殿走了出来,“咦?晨儿也过来……”,消音…… 太后和苏茉尔愣愣的看着轩辕晨的脸; “噗……呵呵呵……”,篱落实在是忍不住了喷笑出声,而轩辕晨在听到她的笑声时身子就越发的抖动着,被气的…… “落儿?晨儿你们这是怎么了?”太后看着众人表情各异,疑惑的问道; “叶篱落…”轩辕晨实在忍无可忍的转身对着篱落大声咆哮道,那声音宁祥宫的屋顶都要抖三抖; “嗯哼?我在。”篱落一整表情笑看着轩辕晨,疑惑的眨着眼; 此时的轩辕晨粉嫩的桃花脸上,满布密密麻麻似麻疹般的‘小包子’;因为他生气怒吼的关系那些‘包子’也渐渐的变成粉红色…… 噗……不行了,又想笑; “你还敢跟我装傻,你看看你把我的脸毒成什么样?!”轩辕晨几个大跨步走到篱落身前,倾身欺进她吼道; 一阵淡甜花香扑鼻而来,篱落伸出食指抵着他压下的身子,挑眉出声道,“毒?王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谋杀皇室这可是要死人的?!” “你……”,轩辕晨气结无语。 “叶篱落,你居然敢给我哥哥下毒,真是反了你了。”轩辕雪听着他的话一愣,随即跳起扑向篱落; “够了”,不等太后喝止几人,轩辕祈已经淡淡出声道; 轩辕雪愤愤的站住了脚瞪着篱落,轩辕晨也站起的身体; 第三十九章 篱落起身微整有些凌乱的衣衫走到太后身边,“姑妈,我们闹着玩的。” “谁跟你闹着玩?!”轩辕雪叫宣着跳起反驳道,“居然敢给我哥哥下毒,你是活得不耐烦的么?!” “雪儿”看到太后瞬间冷下的脸,轩辕晨转身喝止了轩辕雪放肆的话语;“母后,她们闹着玩的您别生气;” 太后输了一口气,回头看着篱落问道,“落儿,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姑妈,没事;是晨王爷听着你近日心情郁结,变着法子哄你高兴呐;”,某女人云淡风轻的解说着; 轩辕晨一边俊眉挑了老高,死女人……我跟你没完; “哎,你们几个就不让人省心;”知她说的不是实话,也不舍得逼问,太后无奈的叹道; “母后,您不能这么偏心吧,明明是那个女人给我哥哥下毒害他脸变成这样,您还一味的偏袒她,我不服……”,轩辕雪看着太后一味的袒护篱落,气的掉下两串眼泪珠子愤愤的叫到; 轩辕祈微皱了眉头,而轩辕睿则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施思颜听着轩辕雪的话眸中闪过一丝诡笑,却被她很好的掩盖在眼帘下; 太后是真有些气到了,就连篱落扶着她的腕子都能感觉到微微在抖,也是冷了脸对着轩辕雪道,“公主,这药确实是本郡主的。” 不等她继续叫嚣,微一扫过她愤恨的脸庞转看轩辕晨,朱唇轻启,“只是本郡主这药,是下到了一个夜闯我郡主府的刺客身上的,为什么就跑到晨王爷脸上我也很是不解?!”说道最后半句大家的视线都又转到轩辕晨身上; 本来还想给他留点面子,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刺客?落儿你的府上居然有刺客?”太后回头惊呼的看着篱落; “姑妈,这刺客不就在这么?!”篱落抬眼一扫尴尬的轩辕晨,淡淡道。 “呵呵,那个不是……母后,我刚才是和篱儿闹着玩的。”轩辕晨看到大家注视过来的眼神,眼角微抽搐着说道; “玩么?”篱落放开太后的手,伸手探入袖中一物,“晨王爷,这东西是昨夜‘刺客’留下的东西?我看着怪眼熟的?好像在晨王爷你的吧?” 篱落自袖中拿出的是一块血玉吊坠,是先皇送给轩辕晨的生辰礼物,天下只此一块而且这东西他从不离身的; 看到篱落眼中的怒火,轩辕晨知道是雪儿惹怒她了,认命的拿过玉坠道,“好了好了,不玩了;昨晚的‘刺客’是本王行了吧;” 篱落扫眼看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轩辕雪,话却是对着轩辕晨讲的,“晨王爷,下次造访我郡主府还请走正门;别当我那宅子是纸糊的?!当然了,最好还是别去,不然再发生这种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轩辕晨此时脸色也是一阵铁青,该死的……可是看着那清亮的眸底满是蓄势待发的怒火,吞咽了口唾液;好了,是自己理亏,这次就先认输了; 轩辕祈深邃的眸底滑过笑意,起身一整袍摆走到太后身边道,“母后别生气了,他们几个也是闹着玩的;”说完又一整肃容对着轩辕晨道,“晨弟,下次可别再这么胡闹了;” “是,谨遵皇兄教诲;母后,你也别生气了;”,轩辕晨顶着个‘包子’脸憨娇的对着太后道,又喊着一边轩辕雪表态,“雪儿……” 轩辕雪抿紧了唇,眼睛因为哭过的关系而有些红,轻启唇如蚊蝇般的嗡嗡道,“母后,我错了; “哎”,太后看着她深深的一叹,“算了算了,这事哀家也不计较了。总之你们几个以后要好好相处,别再这么胡闹了;” “是”,兄妹两人齐声应到; “哎,这忙了一早上你们也都该累了吧,没事就回去吧;”太后看着这一个两个的甚是头疼,为什么这孩子越大越是不懂事,不耐的下了逐客令; 当然,不包括小篱落,那两人相拉着的手可是一直没放开; 扫了一眼仍是冷着脸的篱落,轩辕晨欺进太后娇声道,“母后,我到您这来可是来蹭饭的,你就这么打发我回去啊?!” 听着轩辕晨的话太后颇感无力,伸出食指戳着他凑近的额头,“你呦~” “既是如此,那母后这午膳就都在您这用了吧,阿睿你呢?”,轩辕祈接过话头建议道并问起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轩辕睿夫妻两; “就按皇兄说的吧;”轩辕睿坐起身,视线扫过其余众人回道; “好啊好啊,那不如……”,轩辕晨喜笑颜开的回看着太后正想介意篱落准备午膳,被某女一个眼刀愣是吓断了话茬,生硬的转过话题,“呵呵,正好大家都在,也好久没一起聚聚了;” 太后听着轩辕晨最后这句话也是对了她心思,“嗯,那也好;苏茉啊,你就去御膳房传膳吧;” “是,奴婢这就去;”苏茉尔领命带着人退了出去; 一桌饭吃的几人是心思各异,时不时的那就随便攀谈几句,还都是些不咸不淡话题; 篱落一直微冷着脸,也是太后问一句她才答一句,真的是她受够了; “哎”,太后看着这一各个表情各异的,却都冷着个脸都要犯胃疼了;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也不吃了; “母后,这是怎么了?”轩辕祈紧挨着太后坐在一侧,看到太后动作转头问道; 坐在另外一侧紧挨着太后的篱落也是看向太后问道,“姑妈,菜不合胃口么?” “不是,哀家已经吃好了;你们继续吃吧,不用管哀家;”,太后抬眼扫向看着她的众人说道; “怎么就吃这么点?姑妈你还是身子不舒服么?”,篱落微扫了一眼太后的食桖,立刻就皱了眉头; 听着侄女关心的话语,太后露出了一丝笑颜拍着篱落的手道,“落儿放心吧,哀家身体好着呢。” 挨着篱落坐着的轩辕晨眼神咕噜噜一转,划过一抹精光,“篱儿啊,这母后这几天身子不适用膳都很少呢;” 众人都不知所以的瞥向他,这是想干吗? 篱落微挑了一边秀眉,谨慎的看了他一眼; “晨儿,哀家哪有身子不适,你净瞎说;”太后嗔怒的瞪着他道; “母后,我哪有瞎说,篱儿不信你问苏嬷嬷;”轩辕晨眨巴着水蒙蒙的桃花眼递了苏茉尔一眼,委屈的控诉着; 确实是副美景,如果忽略了那脸上的一片‘包子’的话?!篱落唇角一个抽搐,差点破功,吭,赶紧似要求证的转头看向苏茉尔; “落儿,你别听晨儿瞎说;”太后隔桌似欲要拍打轩辕晨般的说道; “呵,郡主放心;太后近日只是因为想念郡主心情有些阻塞,胃口稍微差了些而已;太医请了平安脉并无大碍;”苏茉尔笑意盈盈的看向篱落解释道,只是她不知这番话正中某人下怀; “看吧,篱儿我没有骗你吧;”,轩辕晨瞬间亮起的桃花眼邀功的道; 篱落扫向他的眼神,明亮的双眼微微眯起,阴谋?! 果不其然?!“你啊,没事要进宫多陪陪母后……咦?这不正好这几天我们都很忙没时间过来,你就留在宫里多陪母后几天嘛!是不是皇兄?!”轩辕晨眨巴着桃花眼似是突然想起的介意到,瞥想轩辕祈的眼神更是带着某种暗示; 轩辕祈看着眼角抽抽,脸色有些发黑的篱落……吭,握拳在唇边轻轻一咳,掩饰着那抹笑意,“落儿,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留在宫里玩几天吧,正好陪太后散散心;” 能不答应么?可以说有重要的事么?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估计轩辕晨已经死过百八十遍了?!又看向太后期待的眼神,篱落心间闷闷的一叹,松开暗咬的银牙挤出字来,“是,好。” 轩辕晨微低着头得意的笑着,算计成功他能不笑么; 小篱儿这气大了一消失还不知道得几天?!而且这段日子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除非这小女人自己愿意出现,不然你就是找到她家门口也不见得能见到她,他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可不想再拿他这张娇嫩……咳,俊逸不凡的脸再去玩了; 想到昨天晚上他就气……本来就是晚上又没有灯火照亮,墙根那片地上居然满是倒栽着有棱角的卵石,他一跳下墙那些尖角就正好次中他脚底大穴,腿下一麻直接跌趴在地上又压到了一根绳子,幸好他反应快才保住了上半张脸…… 瞪着时不时又是诡笑又是愤恨的轩辕晨,篱落往桌下一扫正好看到他漏在一边的一只脚,霎时唇角勾起一丝诡笑,一脚不动声色的抬起…… “啊哎呦……”,某只跳起的叫声。 众人扫眼看去,轩辕晨愤恨的等着篱落,可是祸首只是眨巴着‘疑惑’的双眼回看着他…… 瞪看着她眼底的讥笑,轩辕晨深吸一口气,呼……“没事,呵呵,我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晨儿,你也太不小心了,有没有伤到啊?”,太后皱眉嗔怪的问道; “呵,没有……”,看着扫视过来的眼神各异,轩辕晨尴尬的扯着唇角;他算明白打落牙齿和血吞是什么意思了; 看着他说话时脸上的那些‘小包子’跟着一上一下…… “呵,呵呵……噗咳……”,太后实在忍俊不禁的脱口喷笑道,忙有拿帕子捂着嘴假咳起来; 轩辕晨幽怨的扁着嘴看向太后,又扫向篱落……水灵灵的桃花眼眨巴着好似快要滴出水来; 篱落暗地里握紧了拳头,呼……脸上假笑着,尽量克制自己的拳头别飞到他那‘委屈’的脸上; “吭…”,看着他委屈的可怜表情太后赶紧收拾了那抹笑意; 真是的,孩子脸都成那样了还笑他实在太不应该了,可是再看那脸……唇角又不受控制的微微扯开赶紧转移视线,“那个落儿啊?” “嗯?姑妈怎么了?”,篱落微转头看着太后问道; 太后又小心的扫了一眼轩辕晨的脸,捂着帕子在嘴边轻咳一声才道,“咳,落儿啊,你看阿晨也都知道他错了,他脸上的那个……咳……你能不能把解药给他?!” 篱落看着太后忍俊不禁的样子也是微勾了唇角,转头看着轩辕晨也在巴巴的看着自己,微挑眉问道,“那些东西会痛么?” 轩辕晨一听摇了摇头; 凑近他仔细看着他脸上的‘小包子’继续问道,“痒么?” “嗯刚开始很痒,现在已经不痒了;篱儿你问这个干吗?”,轩辕晨疑惑的摸上脸上的那些‘小包子’问道; “用过药了?”篱落却是不理他的问题继续问道; “嗯”,老实的点了点头,希望表现良好早日得到‘饶恕’; “哦”,篱落退回倾向他的身子,坐正后才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道,“那就让这些可爱的‘小包子’在你美丽的‘桃花脸’上多呆两天吧;” “噗……咳咳……”,轩辕睿愣是一口酒上不去下不来,呛住了…… “哈哈…呵…唔……”,太后帕子紧捂着嘴转过身被苏茉尔搀扶起,撤离现场…… 轩辕祈唇角可疑的抽抽了两下又回归原位,握拳在唇边轻咳掩饰着眸中的笑意; 轩辕晨的脸上是五彩缤纷,红了青,青了紫,紫完了彻底就变黑灰色…… “皇上,臣女也先退下了;”篱落不理会那火烧火燎的眼神刺杀,起身对着轩辕祈屈身道; 第四十章 礼尚往来 “嗯”,轩辕祈扫了一眼黑脸的轻应道; 轩辕晨继续着眼电波传神‘长途’追杀着已经离去的背影; 轩辕雪也是愤恨的瞪着篱落离去的身影,然后又不解的看着轩辕晨,她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一再的包容那个女人?! 这次回来感觉到大家都好像变了,尤其是对那个叶篱落的态度?为什么? 而一旁的杨诗雨却是有些异常,低着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如果细看的话也许会看到她袖中紧握的拳头在微微发抖; 不会的,不会的……晨哥哥不会喜欢那个女人的; 她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一直喜欢着轩辕晨,就算知道他放荡不羁,身边换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可是她不在乎; 也许对于她来说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以前的轩辕晨只是贪玩; 而且她一直坚信等他累了,他会有驻足停留的那一天,到那时他会发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自己; 他们不知道,当她这次回来听说晨哥哥已经好久也没有去风花雪夜了,她当时的心情仿佛飞上了天际,是不是他已经累了?是不是他终于决定要停留了? 呵呵,自己真是个大笑话; 也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乎那个女人吧! 所以他才会那么小心翼翼?所以他才会那么包容那个女人?所以他才会在被那个女人弄花了脸之后,不但没有惩罚她还想要顾及她的心情?! 不!叶篱落那个女人凭什么? 刚被睿王爷休掉现在又来勾引晨哥哥?她绝对不会让晨哥哥被她抢去的?!决不!! 施思颜看着如此的她,眼底划过一抹诡异的神光,她也很意外轩辕晨对于那个女人的态度,甚至于他会偏袒那个女人而不是雪儿?! 不过,这不正好嘛; 轩辕雪加上这个一直暗地喜欢着轩辕晨的杨诗雨?叶篱落或许在宫里的这段日子你要自求多福了! 轩辕祈视线扫过余下几人,看着似是沉思其实神游的轩辕睿,又落在施思颜身上时狭长的凤眸中划过一抹讽刺; 等到众人回到大殿时,刚好就听到太后吩咐着苏茉尔带人去收拾篱落出嫁前住着的落烟宫; “姑妈,不用那么麻烦了;反正也是几日而已,等下我和涟漪就收拾下屋子便好;”,篱落伸手拦着欲要离去的苏茉尔道。 “落儿说什么傻话,什么麻烦?!苏茉闲着也是闲着,让我动一动活动下筋骨,去吧。”,太后拉回篱落的手对着苏茉尔一挥手道; “是,奴婢这就去;”苏茉尔哭笑不得的带着彩云、彩霞离去; 篱落扫眼瞥到从内殿走出来的几人,微皱了下眉看着就要出了殿门的苏茉尔忙叫住她,“苏嬷嬷;” 苏茉尔听到篱落喊她,停下回身问道,“郡主可还有什么吩咐?” 篱落微一笑转头对着太后道,“姑妈,我跟着苏嬷嬷一起过去好了,也是好久没去过那边了正好去看看;” “嗯?那也好;”太后一听便点头应了,“那你和苏茉尔同去吧,那边收拾妥帖了就回来跟哀家说声啊?!” “嗯,好!”篱落笑着点了点头,下了凤阶对着一边已经走至殿内的轩辕祈微一屈身道,“皇上,篱落先退下了;” “嗯”,轩辕祈旋身一撩袍摆坐于椅上淡淡应到,“落儿,以后在宫中不用这么多礼数了,就像自家人一样相处就好。” 太后听着轩辕祈的话,颇为赞同的笑着点了点头; 篱落听着这话一愣,微抬头看向皇帝冷俊的五官线条、深邃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微微一惊低头应到,“是”。 起身不再多做停留便带着涟漪离开的宁祥宫; 待到篱落一走,轩辕睿也是要带着施思颜回府了,她该是进安胎药的时间了; “嗯,思颜身子不便得多休息,以后这些请安的事就省了吧。”,太后应完又对着轩辕睿吩咐道; “是,谢母后;”两人同时应到; “没什么事就回去歇着吧;”太后微一摆手示意两人可以走了,即是落儿已经将这些看淡了许多,她也不想也不会再对他们的事有什么成见; “儿臣告退,皇兄臣弟先告退了;”轩辕睿对着轩辕祈打完招呼便带着施思颜离开了; “母后,这里要没什么事我也走啦;”,轩辕雪拉着一边杨诗雨一起起身说道; “嗯,知你耐不住性子,去玩吧;”,太后宠溺的笑着对她说道; “呵呵,那母后,皇兄,我走了啊;”轩辕雪边拉着杨诗雨向外走边回头道; 一出了宁祥宫的苑门,轩辕雪就停了下来回身对着杨诗雨愤愤的咬牙道,“那个女人,我一定要去找她算账;” “好,我陪你去。”杨诗雨也是正有此意的点头同意道; 落烟宫 这里自这以前的郡主出嫁已经废弃了三年无用了,满院子的花枝未经修剪而烦乱的杂长着; “主子,咱们今天不回去那要不要通知陈伯的啊?”涟漪边擦拭着桌子边抬头问着篱落; “嗯,自是要的,一会你就回去跑一趟吧;”篱落打量着殿内四周,头也没回的道; “嗯,好。”,涟漪乖巧的应到; 苏茉尔领着几个太监自殿外赶来,看着篱落在拿手指擦蹭着门窗上的灰尘,忙走过去说道,“哎呀,郡主这里脏乱的紧,你还是在外面候着吧;” “苏嬷嬷,我没关系你们忙便是;”篱落对她报以一笑慢条斯理的回到; 此时落烟宫外一阵叫咤声传了进来,“叶篱落,你给我滚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篱落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又有麻烦找上门?! 等到篱落站在落烟宫门口看到就是两个气势汹汹的女人,峨眉微敛清扫两人,“公主有事么?” 轩辕雪愤愤的瞪着她咬牙道,“你还敢给我装蒜,真是反了你了?刚才在母后那害本公主丢脸,还有我哥哥的脸的帐还没跟你算……” 篱落轻甩袖摆走进沿阶看着院中的两人,然后视线落在轩辕雪身上,“呵呵?我害公主丢脸?!是公主非要把无知当有趣才对吧!” “你……”,轩辕雪气结,芊芊食指愤指着她,“哈!真是的啊?给七哥甩了的破鞋?你的气焰还真是越来越嚣张,本公主今天不教训你就不叫轩辕雪……”,这说道最后一句轩辕雪以是迅速上前伸手就是一巴掌,目的地篱落的脸…… 只是……“啊呦……”一声惨叫; 篱落轻甩空着的左手袖摆,秀眉明眸淡淡扫向轩辕雪皱着的小脸,“公主?本郡主奉行的是‘礼尚往来’,如果你还是这么不知好歹的话?!”右手中握着轩辕雪的皓腕,微微施力…… “哎呦……混蛋,放手我要杀了你……”,顿时传来轩辕雪的哀叫声,杨诗雨一愣神看着眼前一切,立刻上前就要帮轩辕雪; 篱落看着走上前来的杨诗雨,一个用力顺带推开轩辕雪;顿时轩辕雪止不住的推向身后杨诗雨忙接住她的身子以防她摔倒; 看着她的腕子以是红印一片,杨诗雨愤愤的抬头道,“叶篱落,你这个不要脸的;勾引睿王爷不成又想对晨哥哥下手,现在居然还敢对公主行凶?” 刚才被这场面吓到的苏茉尔反应过来,忙走到中间劝到,“公主,郡主你们别闹了,这让太后知道了可怎么好啊?” 篱落听着她的辱骂不怒反笑,对轩辕晨下手?!“呵呵?我不知道你的眼睛是不是用来当摆设?!不过有眼睛的都能看到本郡主刚才是属于‘正当防卫’?需要我向你解释这几个字的含义嘛?” 杨诗雨给她讽刺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到轩辕晨喜欢她这一事实更是让她接受不了,眼中迸射出嫉妒的晦暗光泽咬牙道,“叶篱落,我警告你最好离晨哥哥远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轩辕雪听着她的话一愣,抬头看向杨诗雨近乎扭曲的脸庞满是疑惑?然后醒悟,这个女人想要勾引她哥哥?!!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先是不可思议,然后便是愤怒更甚是怒不可遏,立刻就跳起对着篱落吼道,“叶篱落,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抢了母后的宠爱现在又来打我哥的主意?你可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我告诉你,你休想!只要我轩辕雪活着一天你就不要妄想!” “我家主子才没有呢。”站在一边的涟漪听着篱落被污蔑,愤愤的上前争辩道; “滚开,一个贱婢也敢在这造次,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奴才;”杨诗雨恶狠狠的瞪着涟漪骂道; 篱落轻抬眼帘,半眯起眼看着她道,“那你又是什么身份敢在本郡主面前出言不逊?” “我是……你……”,杨诗雨被她一句话顶了没了语言,是啊!论份大家都是皇亲,可是人家还是先皇御封的郡主,那自己是什么?顶多也只是个将军家的小姐…… 轩辕雪挣开杨诗雨扶着她后腰的手,跨前一步对着看着篱落,点了点头,“哼哈,叶篱落数日不见你还真是越来越会诡辩啊?怎么?诗雨不够资格,那你倒是看看本公主有没有这资格教训你?!” 篱落整了整袖摆,抬眼向她瞥去淡淡言道,“公主?这公主好似也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吧?!” “你……”,轩辕雪听明白她话中含义差点气结,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我不想与你们纠缠,也奉劝你们见好就收。”,篱落丢下一句话便要转身走进殿里; 杨诗雨见她要走忙踏前几步喊道,“叶篱落,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篱落头也不回的丢下两个字,“无聊”。 “缩头乌龟,你不敢么?只要你赢了我,我们就不阻止你和晨哥哥来往?”,杨诗雨继续叫嚣着甚至于再上利诱。 反过来意思就是我输了你们就会阻止?那我直接认输好了,心间腹诽着篱落也转过了身看着院中阳光下一脸自信的女人,“换一个,如果我赢了你们两人要做到我说的事;” 杨诗雨和轩辕雪对看一眼,随后杨诗雨昂扬着小脑袋看向她问道,“那如果你输了呢?不许再纠缠晨哥哥还要给我们两个做三个月仆人,并且不能去太后那告状,你敢不敢?” “可以”。篱落瞥眼想她爽快的答道; 听她如此爽快的答应,杨诗雨微微一愣再次问道,“比什么也是我说的算?” “随你”,听着这还是两个字的答复,杨诗雨和轩辕雪的脸上同时浮现了得意且讥讽的笑意,那看着篱落的眼神仿佛再说,自不量力; 御书房 苏嬷嬷气喘吁吁一路慢跑而来,“小……小德子;” 御书房门外小德子一看是苏茉尔连忙迎上前,“苏嬷嬷,你这是要去哪赶的这么急?” “皇上……皇上回来了么?”,苏茉尔喘着粗气问道; “皇上没在御书房啊。”小德子疑惑的答道;这皇上还没回来啊?! “呼呼……这还没回来嘛?这可怎么好啊;”苏茉尔急的原来走动着; 这时刚从军营应召回来的杨凌云,一身铠甲越发突显的英气不凡,看到两人在说着什么竟是没发现他所在才出声喊道,“苏嬷嬷,你怎么了?” “哎呀,杨将军您来的正好,快跟奴婢走一趟;”苏嬷嬷回身一看是杨凌云,马上遇到救星般的要哭要笑的拉着他就走; “苏嬷嬷,您这是要带我去哪?”杨凌云边走边问着; 第四十一章 不知好歹 “哎呀,到了你就知道了;将军走快点,晚了可得出事;”苏嬷嬷皱着张脸急急的道; 这两人刚出了御书房所在宫苑的拱门,就和也刚从宁祥宫回来的皇帝和轩辕晨打了个照面; 苏茉尔一看到皇帝就小碎步跑着上前惊叫道,“哎呀,皇上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这这……她们打起来了” “谁和谁打起来了?”,杨凌云和轩辕晨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个,杨小姐她和郡主打起来了。”苏茉尔皱着张脸苦巴巴的说道; “该死”,轩辕晨一把扯下脸上白布低咒道,“诗雨?这好好的怎么就打起来了?她们两个怎么会打起来?” “你……你的脸这是怎么了?”,杨凌云看着他那一张脸惊呼怪叫道; 轩辕晨却是不理,紧声问着苏茉尔,“她们现在在哪?” “在在……在校武场;”苏茉尔一急差点忘了地; “皇兄,我先过去了,凌云你赶紧跟来,不然你妹妹一会被人打了别说我没告诉你;”声还在,人却以是架起轻功飞速驶去; 他可没忘记小篱儿那一身怪异的功夫,这雪儿和诗雨可真是胡闹; 杨凌云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妹妹被打?那个郡主?可能么?! 校武场 篱落仍是那身装扮,随意的立在红毯铺就的比武台上; “叶篱落,你现在认输或许我会考虑饶了你;”,杨诗雨活动着五指,鄙夷的瞥着她; “哼,或许一会这句话是我回送给你才是;”篱落闲闲的瞥了她一眼,“废话少说,出招吧;” “这可是你自找的;”杨诗雨话音未落一拳便向篱落袭去; 篱落半睁着眼看着迎面而来的拳头,就当那拳头离她不过五公分,大家都以为她要被打时,涟漪吓的都闭上了眼…… 篱落对着杨诗雨讥讽一笑,侧身避开她一拳伸臂挡开的她手臂反手一制; 杨诗雨一惊立刻脱手反击,两人瞬时打的不可开交; 站在场外的轩辕雪看着招招被制杨诗雨甚是不可思议,那个女人…… 杨诗雨每打出去的拳或掌都仿似早被对方知晓般轻而易举的避开,而甚至篱落每次探到她腹部、面门、胸口的掌都会在要落在她身上前停顿在那…… 一手制住她她相交的手臂,一掌拍向她面门距离脸部两公分处又化掌为拳,在她眼前活动着腕子绕上两绕,“还要打么?” 这对于杨诗雨来说几乎是一种侮辱,“少废话;”两臂暗力一分便挣开了篱落的钳制; 篱落微皱眉挡着她的攻击,从一开始她看着她步伐以及动作,便知道这女孩没什么高深的内力修为,身为武将家的女儿也许或多或少都有些拳脚功夫; 一开始她会对自己的胜利信誓旦旦,怕是针对那个以前的柔弱郡主,而不是现在的她; “你们两个该死的,住手;”,远远就传来了轩辕晨的怒吼声; 篱落听到声音回头查看间,杨诗雨趁其不备向她袭去,在篱落感觉到后避退闪开身子以是微微有些晚了; 头皮一痛,一小撮头发居然生生被杨诗雨扯断; 杨诗雨嫌恶的扔下头发,拍了拍手得意的看着她; 篱落霎时皱了眉头,一手抚上甩到身前的发丝,再拿下来时上面也跟着沾了些发丝; “该死了,我让你们停手听到了没有;”轩辕晨几个大步就落在了台下的轩辕雪身旁; “哥哥,你别管;”轩辕雪拉着他不让他上去; “雪儿,你实在是太胡闹了;”,轩辕晨气结的怒吼道; “哥哥,你……”,轩辕雪委屈的揪着他不放手,她可都是为了他,为什么哥哥反而过来凶他; 篱落一扫台下朱唇轻启道,“你们很吵;” “你……”,轩辕晨气的无语,他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闭嘴,女人的事男人少插手;”,篱落这次连看都没看他,丢下一句话就向杨诗雨袭去; 这次显然篱落已经不在留情,招招力劲狠辣让才接了几招的杨诗雨就已经有些吃不消,扣住她的肩背欲要压上她身,篱落讥讽一笑探手拉上扣在肩上的腕子…… 杨诗雨一惊却以是来不及了; 后面赶来的轩辕祈和杨凌云刚到就看到了这一幕;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嗵……杨诗雨仰面摔躺在了台上,五官因为疼痛紧皱扭曲着; 轩辕雪因为刚才的动作吓的闭了眼,再睁开一看惊叫道,“雨儿……” 轩辕晨也是拿手遮住了眼睛,他早就猜到这结果,分开手指往台上一看,“啧啧啧……” 篱落推开一步微整袍摆,冷冷的瞥着地上起不来的杨诗雨,“杨姑娘还要比么?” 杨诗雨爬起身子,皱着眉眼仍是气的瞪红了眼,“比,接着比……”,扫眼看向一边武器架,冲过去拿起两把剑就走了过来,丢给篱落一把,“我们接着比剑;” 篱落结果她扔过来的剑皱眉看着她; 杨凌云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他算是明白刚才轩辕晨为什么会那么讲了,“诗雨,不许再胡闹;” “哥哥不要你管。”杨诗雨连头都没回的吼完,就拔剑指向着篱落;她这会已经气疯了。。 篱落也拔出剑挽了两个剑花,视线瞥向杨诗雨,这个女人可真是不知好歹; “叶篱落看招。”杨诗雨拔剑就向篱落冲了过去; 篱落举剑反击,几个来回间看的一众人是捏了把冷汗; 此时的杨诗雨那舞的哪是剑,那分明就是舞的砍柴斧,篱落看着她疯狂的举动眸中划过一丝厌恶; 一个剑花挑起,剑刃横着拍在了她拿剑的手腕下,两个起落间杨诗雨刚才还握在手中的剑此时剑柄搭挂在了篱落剑刃上,而篱落的剑正搭在杨诗雨的颈项间; 冷冷一笑讥讽的看着杨诗雨道,“比剑?剑都拿不稳怎么比?!”反手一个剑花两把剑同时剑尖没入红毯间,插立在了比武台上; 不再理会她惨白灰败的脸色,篱落一甩袖摆转身走下比武台,看了一眼也是一脸惨白的轩辕雪再扫向台上,“记住你们的承诺,凡是本郡主所到之处你们两个退避三舍;” “你……”,杨诗雨一听愤愤的伸手指着她,却又无可奈何; 篱落不在理会她们和打趣的轩辕晨,带着涟漪绕过比武台向校武场门口走去,这是这走到门口又是一愣; 轩辕祈是认识的,刚才阻止杨诗雨的应该是这个一身铠甲的英武男子,他的眸中并没有因为他妹妹输了比试的不满也或憎恶,而是满满的诧异,不可置信以及一丝疑惑; 而另外一个,一身深紫金色的袍子,紫玉的腰带,紫玉的发冠箍起一头如月光般皎洁的银丝,魅惑的脸庞炫目的蓝宝石鼻钉熠熠生辉,妖异的丹凤眼死瞪着篱落,忒是没见过市面般的活见了鬼。 正是这不知何时进宫,听说这边有热闹也赶紧赶了过来的沐水寒; “皇上,臣女先回去了。”半敛的眸中满身深深的疲惫,不去看那高深的帝王眸中深不可测的晦暗光泽,篱落和涟漪一起屈身行礼后便举步离开; 宁祥宫 “母后,你在做什么?”轩辕雪一进殿就看到太后捧着个瓶子; 这是自那日比武后以有两日,杨诗雨自那日后就没再进宫了,而轩辕雪本着就是让篱落看到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的原则继续登堂……吭,继续大摇大摆的游走在皇宫各处; 吭,其实按她的话也没错,皇宫就是她的家让她退避三舍?退去哪?,不过倒是奇怪这两日没见到那个臭女人; 太后回身看到是她和轩辕晨,会心一笑朝她们唤道,“来,雪儿、晨儿快过来,看看落儿给哀家送来的这个;” 因为大家不用讲明白的‘默契’,太后并不知道那日的事; 轩辕晨几个踏步走到太后身边,“母后,小篱儿送你个瓶做什么?” 自那日后他就回府养脸去了,果然不出……吭,就像小篱儿说的那样,两日他的脸已经恢复如初了; 其实吧,篱落没有说的就是那也不是什么毒,就是些加了料的痒痒粉而已,为的就是个出其不意让他以后不管乱来,显然效果起到了; “咳,不是这瓶子,是那个;”太后拿着瓶子瓶子也以走到近前,拿下巴指指桌上的东西示意他们看,那是? 一束花束? 苏茉尔此时也正端着个小盆自殿外回来,“太后,水来了,咦?奴婢参见王爷,公主;” “哎呀,别啰嗦了,快把水灌进去;”太后等的以是不耐烦,帮把那瓶子递给轩辕晨让他拿过去; “母后,这是什么啊?”,轩辕雪看着榻上的花束,疑惑的问道; “喽,给你看看;”太后喜笑颜开的拿手捧起花束,凑近她让她看着,那是一竖玫瑰花; 这以前的郡主酷爱红色,就是在她落烟宫的花圃里也到处都是红色的花,非富即贵如牡丹,还有一些繁杂的品种皆是大红色; 因为长期没有专人理疏,任它散落怪可惜的,所以篱落这两日就和涟漪在整理那些花圃; “哼,让她进宫陪母后,她却在搞那些个东西;”轩辕雪听完后不屑的鲁了鲁嘴,亏她还走在哪都要提防下篱落的出现,也或者她甚至觉得是篱落怕了她不敢出现; 现在听到是这么回事她就更气愤了,她这两天过的小心翼翼,敢情人家压根没把她当回事; “落儿可是每天都有过来陪哀家用早膳,哪像你风风火火的见首不见尾;”太后嗔怪的瞪着她说道; 轩辕雪不屑的嘴巴鲁向一边; 太后将花束插到白玉瓶中,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漂亮,落儿不是还说这没开苞的过两天也会长大么?哀家倒要看看那鬼丫头说的真的假的?这花都离了土了还能活?不信。” “呵呵,太后那您就等着看吧;”苏茉尔在一边笑着回到; 寒暄一阵后,轩辕晨和轩辕雪离开的宁祥宫; “哥,你看那女人简直给母后施了盅了,把母后骗的服服帖帖的;”轩辕雪一出殿门就拉着轩辕晨碎碎念道; “雪儿,不许胡说;”轩辕晨瞪了她一眼这话能乱说么,又接着道,“母后这样每天开开心心的你不希望么?” 轩辕雪鲁了鲁嘴,她当然希望母后开心啊,可是她更希望这开心是她带给母后的,“哥,你说那女人现在在干吗呀?” 一听这个问题,轩辕晨立刻笑开了桃花脸,眨巴着媚人的眼说道,“咱们去看看?” 落烟宫 这里隶属太后宁祥宫一侧;而又因为太后一向喜静,自先皇后逝世后宫里一贯的早起请安也就被取消了; 轩辕晨和轩辕雪一路走到宁祥宫,待要越过苑门进去里面时,轩辕雪拉着轩辕晨胳膊低声道,“哥哥,等下;” 疑惑的停下,轩辕晨回头看她问道,“怎么了?” 轩辕雪眼睛咕噜噜一转吐音道,“我先偷偷看下那个女人在不在;” 轩辕晨看她表情,知她还是心虚那日的事也就由着她; 然后两人就趴在苑门往里伸着脖子看。 落烟宫内花园不大,一处花围旁篱落正侧躺在榻上认真的看着手中书籍,而涟漪被太阳晒的暖洋洋,早就趴在一边桌上补眠去了; 那偷偷摸摸的两人偷看到的就是一幕,女人一身素雅白衣侧躺在榻上,右手支肘撑着头,左手举着书时不时以拇指翻着书页,三千青丝斜披却不失散乱的零放在榻上,在阳光照耀的照耀下反射出淡淡光点; 第四十二章 流年不利 轩辕晨看着这一幕,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眸中满是温柔之色,轩辕雪也是被那娴静那个素雅的人儿晃到了眼,她现在是真的相信了,那个女人变了。 以前母后溺爱那个女人,一心想把她教育成一个名门淑女,可是那个女人除了喜欢把自己打扮的花里花俏的外,简直一无是处; 最讨厌的就是读书,会认字就行; 最嫌恶的就是作画,静不下心,会涂点鸦就行; 最不耐烦的就是下棋,这没法会了,因为脑子不够用; 最得意的就是她那破琴艺,那也只是母后夸她弹的好,自一年前和多罗王子妃那次比试后她不但毁了琴,而且后来也再没有弹过,反而听说苦练起了舞技,愚蠢。 而自己呢,从小她就想要得到母后的重视,母后所要的淑女要求她都能做到; 可惜母后把全部心力都放在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身上,她开始生气,开始叛逆,更甚至是找哥哥他们打架,没有一点女孩样更不用说贵为公主的形象,母后只是对着她无奈的叹息却没有听过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可以说她是嫉妒,或者嫉恨吧,她嫉妒母后给她的爱,更恨她做不到母后的要求; 所以那次她和诗雨带那个女人去宴会上为了就是让她丢脸,可惜…… 还有那天比武场上,一向扮演着柔弱,更甚是弱不禁风的女人,居然几招之内就能把诗雨打败; 轩辕雪自神思中清醒过来,抬头看向轩辕晨微微一愣,怪不得诗雨会说哥哥喜欢那个女人!难道哥哥也要被她抢走了么? 轩辕雪吞咽了几口唾液想要问出口,问问轩辕晨是不是很的喜欢那个女人,可是她开不了口; 轩辕晨突然察觉到她一直在盯着他看,眨巴了下眼问道,“雪儿,怎么了?” “没事”,轩辕雪摇了摇头,还是放弃了; “那我们走吧,皇兄还在等着我呢;”轩辕晨拉着她的手将她带离了这里,因为他有事要办也因为他不想打扰那个女人此刻的娴静; 另外一边,篱落放下手中书籍坐起身揉了揉手肘,瞥眼看向已经趴在桌上去会周公的涟漪,霎时无奈的抚额一笑; “涟漪醒醒;要睡去里面睡去;”篱落起身走到涟漪身边摇醒她; “嗯?”涟漪睁开模糊的眼睛,茫然的双眼慢慢对焦,“主子?” “你呀,要睡去里面说去,在外面一会可得着凉.”篱落看着她迷糊的双眼无奈的道; “嗯?主子我不困了”涟漪揉了揉双眼,拿起桌上的书籍,“都是这些书念的我瞌睡;” “呵呵,哎真拿你没办法;”篱落笑着伸出食指戳向她额头,“这两天你也是闷坏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好啊”,涟漪兴奋的跳起叫道; 御花园,果然不同凡响; 篱落看着一路上百花争艳,处处林立的假山,以及那不远处的花塘水榭感叹着,这才知道那王府和这里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两人一路边走边赏着四处景致,说笑声一路不停; 站在水塘边看着那水里自由自在的鱼儿,这鱼儿好似不怕人似得,居然都涌向这边跳跃出水面; “呀,涟漪你看;”篱落指着一条跃出水面有一尺长的红色锦鲤让涟漪看; “呵呵,好漂亮。”涟漪也是拍手叫到; 正当两人逗鱼逗的不亦乐乎时,一阵小孩的哭叫声传了过来,篱落往声音传来处看去,“涟漪,你有听到孩子的哭声么?” “嗯?主子,好像我也听到了;”涟漪也疑惑的往那边看去; 这时孩子的哭叫声越来越大,篱落和涟漪对视一眼,“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一路慢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却穿的好似异国的服饰,一头的小辫子霎是可爱,可惜小人儿此时咧开了嘴大哭着;“哇哇……娘娘……” 孩子边跑边叫着,可惜只有两三岁的样子一个磐璞居然跌倒在地,这下哭的更大声了; 篱落忙走过去扶起她,抱在怀里哄着,“哎呦,宝宝乖不哭,找不到娘了么?哭的这么惨;” 小人儿看到她却似看到救星一般,哭着扯着她衣袖就叫到,“哇啊啊……娘娘……锅锅……水,锅锅……”,一阵乱七八糟的,而且稚嫩的话音还听的不是很清楚; “主子,这小娃到底要说什么啊;”涟漪也在一边急的直跳脚; 篱落也是邹了下眉,轻哄道,“来宝宝,说慢点跟阿姨说怎么啦?” 小女娃看着两人还是没迷茫的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掉着泪水喋蠕着小嘴道,“呜呜呜……娘娘……啁……”说着拉起篱落的衣袖拽着就走,这回篱落倒是听明白了,她说走; 看着小女娃一脸急迫,她也就拉起她的手跟着走去; 小女娃带着两人一路跑向不远的水塘,“娘娘……锅锅……水里……” 篱落听明白她的话一惊,水里?这边的水塘并不似篱落刚才所在那边的建筑,这里是一个廊桥,周围都是一些假山石铺垫在周围; 篱落快步走到水边往水塘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那水里此时一个明黄色的小人儿,略比女孩年纪大居然漂浮在水上一动不动; 领着小女娃走过来的涟漪一看也是惊呼大叫,“主子……” 篱落迅速退下外袍,“拿着”,说完不等涟漪答复快步走到池边一个纵身就跃入的水中; “啊……主子……来人呐,有人落水啦……来人呐……”,看着篱落也跟着跃入水里,涟漪急的放声大叫; 顿时不远处路过的太监、宫女们就听到了这惊呼声,也是紧忙的凑过来; 篱落在水下几个起跃就游到了小人儿身边,托起他的头一看脸以是发青,赶紧就拖着他的身子向岸上游去; 一岸上太监看到篱落手中的小人儿惊呼出声,“太子,太子落水了;”,边说边连滚带爬的向御书房跑去; 水中的篱落只是觉得岸上乱哄哄,却听不清楚那些说话声,游到一处浅水处使力抱起那明黄的孩子就踏出了水面; 几个跳下水赶来搭救的人侍卫忙从她手中接过小人儿,扶她上岸; “快把孩子放在那片地上。”篱落一抹脸上的水泽,指着一片草地说道; 侍卫看着手中的人儿早就吓白了脸,这会不是应该去送太医院救治么?放草地上干吗?! 篱落看着发愣的侍卫,不耐烦的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 侍卫一颤忙照着她说的将小人儿放在地上;周围的人也早以吓的四散,留着的也不敢出声; 篱落跪下伏近小人儿口鼻间细听一会,低咒一声篱落便给小人儿做起急救; 人工呼吸,捏着他鼻子对着他口中就是一阵吹起,顿时四周响起了道吸气的声音; 按压着他胸口,不停歇的做着这些标准的急救措施; 十几分钟过去了,就当篱落都要忍不住心间发颤时,地上的小人儿终于有了动作; 一个闷咳吐出一口水,睁眼便看到了近在眼前的篱落; 篱落惊喜的叫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小人儿却是挣扎的半起了身,嘶哑着稚嫩的声音低吼道,“咳咳……你这个死女人,居然敢非礼本太子;” 篱落被吼的一愣,非礼?太子?!扫眼看到他身上,虽然全身湿透,可是那明黄金丝绣着纹龙的锦袍还是看的一清二楚,“你是太子?” “大胆,居然敢这么跟本太子说话;”,轩辕天澈挣扎着半坐起身,伸手指着篱落鼻尖斥责道,却因为无力支撑手又落了下去; 篱落办眯起眼,慢慢起身瞪着地上的小人,“小鬼,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么;” “你……咳咳……你居然敢骂本太子;”小人儿也是挣扎着站起身,冲着篱落大声吼道; “骂你又怎么样?还是太子呢?懂不懂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我救的是你的小命,不让你报答最起码态度给我放好点;”篱落不屑的看着他说道; 一旁的涟漪此时凑上前,为她搭上外袍顺便在她耳边低语道,“主子,他是太子殿下,轩辕天澈。” 本是一阵风吹来,本就湿着的身子更是冷的打了个抖,听了涟漪的话又是一愣; 轩辕天澈,蛮好听的名字?轩辕祈看着怪年轻的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个儿子?(吭,某篱啊,古代结婚本来就早,而且吭,有个儿子就应该老么?) “你?你是叶篱落?”轩辕天澈看着一边的涟漪,在看向这个像是落汤鸡一般的女人不可置信的叫到; 篱落听着他的问话眼角微微抽搐,按道理这孩子也应该叫她姑姑吧?现在居然连名带姓的给喊出来? 低头看着脸色已经从菜青色变的一脸惨白的小脸,在看看他那趾高气昂的小样,也确定他没什么大碍了; 又是一阵风吹来,篱落紧了紧身上的袍子,“呵呵?!我真是被你们轩辕家的克上了;”冷冷的自嘲般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和还在云里雾里的轩辕天澈,转身就要离去; 而这边在御书房听到禀告,急急赶过来的轩辕家三兄弟,还有轩辕雪以及沐水寒和李暮年一干人,被雷劈到般的站在一边,干看着湿冷着身子一脸惨白的篱落; 看着几人表情显然不是才刚到,篱落无力的走前对着轩辕祈一屈身行礼道,“皇上,臣女先回去了。” 轩辕祈盯着她的凤眸中神彩变幻莫测,“暮年,宣个太医给郡主看看;” “谢皇上”,又是屈身谢礼后,篱落紧了紧身上的外袍便和涟漪离开了; 哎,感觉到腹下一阵湿冷坠疼,看来这都要走了的‘亲戚’也回来继续关照她了; xd的,真他娘的是……流年不利…… 两人快步走在回去的路上,涟漪小碎跑的跟在走的飞快的篱落身后,却是皱眉苦思着; 篱落斜眼看到她的表情,随口问道,“涟漪你在想什么?” 涟漪快跑几步和她平视着,满身不解的疑惑道,“主子,你什么时候学会游水的?我记得以前你很惧水的啊?怎么游水居然这么好的?” 一个趔趄篱落差点扑到在地,惊叫着回头问她道,“你说什么?‘我’惧水?” 看着涟漪点头,她终于明白那几人为什么刚才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了; 晚间,这忙碌了一天的人们被宣召进宁祥宫一起用膳; 轩辕家的三兄弟以及轩辕雪围桌而坐,上首的是太后,一家人其乐融融;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咦?这好像少了一个,回首问苏茉尔道,“这落儿怎么还没来?” 众人一听她的问题皆是一愣,苏茉尔也是纳闷,这要搁前两日这时辰郡主应该都过来了呀,“奴婢让人去看看;” “嗯”,太后点了点头,“让落儿快来,就等她了;” 而其余几人却是一怔,太子那边受了点风寒,而且是因为太傅授课时间偷跑出来的还被皇帝禁了足; 这那个女人不会也病了吧? 轩辕晨跳起拦住苏茉尔道,“嬷嬷您在这吧,我过去看看;” 轩辕睿也跟着站起,“我和你一起过去;” 众人皆是一愣的看着轩辕睿,轩辕雪也慢半拍的跳起道,“哥哥我也去;” 太后疑惑的看着这一个两个都怎么了?怎么都怪怪的; 第四十三章 危机解除 这时,正好外间的彩云走了进来,“太后,皇上,刚刚落烟宫那边过来个小太监,说是郡主有事要出宫一趟,今个就不过来了;” 听着这话大伙又是一愣,太后疑惑的看着彩云,“出宫了?这天都黑了这会出宫了?有没说什么事?” 彩云继续回到,“这个,没有说;” 轩辕晨一愣心间更是担忧,面上却反应过来,“母后,既然小篱儿不在我们就先用膳吧;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她来不及跟您说一声,明天保准就又进宫了;” “哎,这孩子也真是的;”太后微一皱眉疑惑的叹道,这视线一扫收回来时却看到轩辕雪神思闪烁; 轩辕雪看到太后看着她,心里一惊眼神闪烁的忙是转过了头,不敢对上太后视线; 看着如此的她,轩辕晨心间止不住的暗叫着完了完了,果然……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哀家?”,太后扫眼看着四人,越看越是不对劲; 轩辕晨眨巴着桃花眼装做如无其事的道,“母后你说什么?我们怎么会有事瞒着你;” 太后一扫他那嬉皮笑脸,又一扫那两个若无其事静坐一侧的,转头看着轩辕雪,“雪儿,你说;” 轩辕晨对着轩辕雪打着眼色,轩辕雪期期艾艾的回到,“唉,母后你让我说什么啊” 太后此时越想越是感到不安,凤眸微微眯起竟是有三分轩辕祈的冷厉; 轩辕雪一看这眼神更是心慌了,“哎呀,母后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再说那女人力气大的跟头牛一样怎么可能生病嘛……” 消音…… 对面的三个瞬间石化,轩辕祈抚额无奈,轩辕睿一头黑线,轩辕晨双手捂着脸趴在桌上; 看着太后放在桌上的手跟着她的话尾狠狠一颤,轩辕雪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低着头不敢看对面的几个哥哥…… “落……落儿病了?”,太后瞬间立起,声音的都变了调朝着轩辕祈就吼道,“皇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轩辕祈回答,轩辕雪就站起来走到太后身边道,“母后,你别紧张;其实那女人也就是下午不小心……” “雪儿……”,三人同时喝止道; “啊?”轩辕雪傻傻的转头看向他们,见三人都瞪着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又差点说漏嘴了; “你……你们不肯说是不是?”太后伸手一一指过几人,见几人一致的三缄其口,“哀家自己去看。” 愤愤的甩袖退开桌席,太后一转身便奔了出去; “哎呦,太后你等等奴婢;”苏茉尔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看着三人瞪过来颇为不善的眼神,轩辕雪吞咽了口口水,“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咱们也过去看看吧;”难得的轩辕睿开口说道; “嗯”,轩辕祈一点头便走了出去,另外两人紧随其后; “唉~哥哥,我怎么办?”,轩辕雪拉着走在最后的轩辕晨急问道; 怕她一会又说错话,轩辕晨一手抚上她头顶柔声到,“雪儿你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便转身去追前面的两人了; 轩辕雪看着空空的殿里,几个随侍的宫女和那一桌丰盛的晚宴,愤愤的一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落烟宫 涟漪送太医出宫,边走边听着他叮嘱; 这时太后一路杀了进来,看到太医先是一愣随后问着涟漪道,“郡主呐?” 涟漪在刚看到太后时已经是吓的愣住了,那那那……她刚让人去宁祥宫传话,这会太后就来了,别是被知道那是假话啦?!一个磐璞扑通跪倒在地,“太……太后赎罪;” 看她跪在地上抖的不成样,太后一阵烦躁径自走进了内殿; 随后赶来的三人便看到地上跪着的涟漪和太医,一想太后怕是进了内殿忙也都跟着进去了,涟漪也赶紧起身跟了进去; 内殿卧房,床上小小的凸起,篱落竟以是睡下,似乎睡的很熟; 太后奔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篱落侧躺着呈虾状的蜷伏着半张小脸漏在外面,微皱起的眉头显示着主人似乎睡的不是安宁; 太后微微松了一口气,走进她坐在床边,听到脚步声太后回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三人本就脚步轻盈,接到太后示意竟是踏地无声般的走了进来; 轩辕晨直接走进床前看着篱落,脸色微微泛着病态的白,漏在外面的半张侧脸竟是一片潮红;越看越是不对劲伸手就要触及她额头试温…… 太后也是觉得不对劲,也是伸手居然和他同时做了同样的动作,看着自己掌下儿子的手,太后微微一愣抬眼看向轩辕晨; 然而在迷糊中的篱落却是感觉到了两人的碰触,皱眉微微转醒; 两人感觉到那在动的小脑袋,又同时拿开手低头看着她的脸,欲要睁开的眼; 篱落睁开茫然的双眼,慢慢聚焦先是看到了太后,微白的唇喋蠕着,“姑妈?” “嗯,落儿困了就睡吧;”太后为她紧了紧被子低声道; 本就茫然的篱落听着这话,眉头一松唇角微微勾起,脸颊蹭着脸下被子又安逸的闭上了眼,不过两秒又唰的睁开了眼,“太……姑妈?!” 太后疑惑的问道,“落儿怎么了?” 篱落支起头一看房间里已经掌了灯,站在太后身后的涟漪正在给她使眼色?太后知道了?! 太后看着篱落表情多变,又扫眼看到身后的涟漪,正好看到她在使眼色;突也想起刚才落烟宫太监传话一事,冷冷的瞪着她问道,“涟漪,你的眼睛抽筋了么?!” 众人听着这话满头黑线落下,涟漪吓的缩着脖子退到边; “刚才去宁祥宫传话的人是谁派去的?”太后却不打算放过她,仍是冷声问道; 传话?篱落疑惑的看看太后,又看看涟漪?! 涟漪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是该死”,太后一掌怒拍向床沿,“哀家让你服侍郡主,不但没有照顾好郡主现在居然还要欺瞒哀家,你可很是越来越大胆了;” “太后饶命,奴婢知错了……”,涟漪被太后的怒斥吓到,颤抖着身子巴巴的磕着头; 篱落一阵云里雾里却也明白了个大概,看着她额头都磕肿了,忙拥着被子坐起身拉着太后衣袖道,“姑妈,是我怕您担心才让人去的;” 太后转头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道,“你啊,就知道护着你这个丫头;落儿,跟姑妈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篱落这真是一头雾水了,她记得她回来后洗了澡去掉那一身池塘的鱼腥味后,就钻被窝睡觉了,这后面发生什么事她是真的不知道,要她怎么说?捅了马蜂窝怎么办? 涟漪看着一脸不知所以然的篱落,哎呦,这都叫什么事啊?! 心间擦了一把汗,咬了咬牙涟漪鼓起勇气开口道,“太后,主子她就是受了点凉,今个睡了一下午奴婢担心才找了太医来看的;” 太后回头狠瞪了她一眼,吓的涟漪立刻禁了声,才又对着一侧苏茉尔道,“去把太医叫进来;” “是”,苏茉尔也是疑惑的领命而去; 片刻后,苏茉尔带着太医走了进来; 不等他行礼太后就问道,“说,郡主这是怎么了?” 篱落微微捏了一把冷汗,天呐?!能不能不要这么乱? 太医一个四五十来岁的老头,恭谨的弯身站在那,听到太后的问话抬头一扫,三道锋利的眼刀便想他射了过去,又看向太后凌厉的眼神,吞咽了口唾液恭谨的回道,“回禀太后,郡主并没有大碍,只是需要好好休息,调理下身子即可;” 太后听着他的回答,瞬间皱了眉头,“别跟哀家打马虎眼,郡主到底得的什么病?” 太医头上冷汗都要流下来了,看到皇帝和两位王爷瞥过来的眼神,擦了擦汗继续道,“太后,郡主她……她这是寒气外侵,导致气滞血瘀,另外还稍有些热症,只要喝几副药调理即可康复;”(意思就是小篱落大姨妈不调;) 顿时房间一阵安静,太后微微一愣,她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另外三个大男人一听这话皆是不自在起来,“咳……”,轩辕晨看着尴尬的两个兄弟,假咳一声,想要说点什么…… 可是不等他说出话来,篱落听到一边咳声伸头一看顿时惊叫,“轩辕晨?”又想到刚才太医的话被他听了去,顿时黑了脸,低吼道,“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 抬眼一扫他身侧另外两个,顿时脸上爆红。。。 嗖……掀起被子瞬间钻了进去顺带蒙住头,该死的,她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敢情她把这三个是当了透明人了?也难怪,正好被一边幔帐挡住了视线; 轩辕祈握拳在唇边轻轻一咳,走到屋中桌边“咳,下去吧,郡主的药好了立刻送来;” “是,微臣告退;”太医又是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诺诺的退下转身离开; 太后也是一阵尴尬,转头看见钻进被窝的侄女一阵汗颜,对着还跪在地上的涟漪道,“你起来吧;” 然后嗔怪的看着已经围坐在一边的三个儿子,“真是的,刚才哀家问你们还瞒着哀家,这……”,随后一想,这种问题让个大男人怎么讲?立刻就禁了声; 轩辕晨瞥了眼床上的凸起,一撇嘴道,“母后,刚才我可是跟你说了小篱儿没事的,你不信我们而已嘛;” 太后又是一阵尴尬,狠狠一瞪多嘴的轩辕晨示意他闭嘴; 三人相互对视,都在传递着一个消息,危机解除; 这要是让太后知道她那两个‘宝贝疙瘩’都落了水,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天翻地覆。。 而被子里的篱落却在狠狠的腹诽着,咒骂着轩辕家的几个大小混蛋。 太后回头一看被窝里捂得的严严实实的怕她闷坏了,拉了拉被子叫到,“落儿,别闹了出来了。”越拉被子越拽的紧,无奈的笑着说道,“都这么大了,还使性子;” 一边桌上围桌而坐的三人,轩辕晨低头奸笑着;轩辕祈也是瞥眼看着那床上的凸起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而轩辕睿则是在看到清醒后的篱落时便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也或许连他自己都要认为他眸底的担心是错觉了吧; 不久太医便将煎好的药送了过来,太后端过托盘上的药,“落儿,快出来把药喝了”,听着这话被窝里的身子一抖; 篱落的声音闷闷的从被窝中传来,“姑妈,都这么晚了你们先回去吧,那药我一会就喝;” 还不等太后搭腔轩辕晨就抢先说道,“小篱儿,你别是想打发我们走了就不用喝药了吧?” 被窝里那个肉球又是一抖,好死不死的就给他说中了,刷的篱落扒开被子看着一边坐着的三个稳如泰山的男人,然后视线对上轩辕晨嘲讽的眼神怒呵道,“这里是女儿家的闺房,你们到底有没有点自知之明啊?!” 该死的,不是这古代男子对女人‘这个’都很忌讳的么?这几个人不是男人么?吭! 吼的声音越大越是心虚的表现,而小篱儿此时更是显的有些欲盖弥彰,轩辕晨心间腹诽着; 挑眼瞪着她掏了掏耳朵摇了摇头,以示意他是被震到了,“小篱儿,不用这么大声我听的到,你这闺房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一家人有什么好见外的;” 说到最后挑起媚眼得意的看着她,他就是不想看到她病怏怏的样子,这样气呼呼的多好; 第四十四章 欲盖弥彰 篱落眉眼抽搐,拥着被子坐起身转战太后,“姑妈,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轩辕晨又是眨巴着桃花眼,得意的冲着篱落挑眉插话道,“听着小篱儿中气十足的吼声也知道你没事了,不若你把这药喝了也让母后安心嘛;” 篱落死瞪着轩辕晨,小手紧握成拳,紧恨不得把手中的被子…当人掐死; 太后听着轩辕晨的话也是疑惑夹杂着怀疑的看着她,“落儿,这药你要是不喝姑妈也不走了;” 篱落看着太后一脸坚定之色,她真的很想说那您别走好了,哎……知道躲不过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结早了; 伸手从太后手中接过药碗,端起欲喝一股子药味扑鼻而来,篱落嫌恶的皱了皱鼻子又拿远,瞥到看到轩辕晨幸灾乐祸的笑意气的牙痒痒,该死的你给我等着…… 憋着一口气将药全部喝了下去,小可怜的胃跃跃欲吐,赶紧又闭紧嘴巴强忍着咽下余下药汁,紧皱了眉头眼中都是泪光。 坐在一边的三人,轩辕睿微微皱眉看着她,轩辕祈也是怔怔的盯着她眸中的泪光; 轩辕晨则是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也是微微扭曲了五官,刚才看着她喝的那么痛苦居然有种冲动想要去夺下她的碗,“很苦么?” 缓过劲来的篱落,瞥了眼轩辕晨面目表情的转过头问到站在一侧的太医,“御医,还有药么?” 众人听着她的问题皆是一愣,太后拱手回问道,“郡主,这药还有你是要?” 扫了眼轩辕晨,篱落吩咐道,“去盛一碗给晨王爷,让王爷尝尝就知道苦不苦了?!” 太医脑门上一排的黑线落下…… “噗…呵呵……”,太后喷笑出声;苏茉尔和涟漪也是捂嘴偷笑; 轩辕晨立刻就黑了一张脸,死瞪着床上的篱落;死女人,好心贴了个冷肺; 轩辕睿听着她的话顿时就舒展了眉头,轻咳着掩饰想喷笑的冲动; 轩辕祈也是微勾唇角,眸中染上了丝笑意; 太后扶着苏茉尔的手起身,对着众人道,“好了好了,我们也都走吧,落儿该休息了;” 轩辕晨愤愤的走到床前瞪着篱落道,“今天害我们晚饭都没吃,先给你记着;” 篱落挑眉回视着他,眸中传达着,‘你慢慢等着吧’ “哼,走着瞧;”轩辕晨冷哼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太后回身对着篱落道,“丫头,你好好休息吧,明早不用过来请安了啊;” “哦,知道了,姑妈慢走;”篱落坐在床上,将药碗递给涟漪目送着太后出去; 太后点了点头,身后跟着皇帝和轩辕睿以及太医都走了出去; 众人消失在视线内后,篱落一下子倒在床上,几个瘟神终于都走了,当然太后除外; 夜间,皇帝的寝宫 轩辕祈慵懒的斜靠在锦榻上,看着手中的书籍,这是一本讲述轩辕王朝史册的书籍,然而这本书更是篱落今日在落烟宫所看的那本; 翻看着手中的书籍,轩辕祈漫不经心的道,“照你所说便是一切都似乎很正常?” “看似平常,却又全然都不正常;”,一背光黑暗处居然传出应和的男声,这声音俨然是上次的暗卫飞鹰,影卫之首; “哦?说来听听;”,轩辕祈还是慵懒的靠在榻上看着书,似随意的吩咐道; “她的穿着、性格、气质以及对突发事件的应对都不似以前的郡主,而且以前的端华郡主爱干净甚至可说是洁癖,觉不会是现在这个屈身在花围间劳作;也决不会在半日之内就看完一本关于历史的书籍,更甚至是说以前的郡主她根本不可能碰也不过份;还有今天救太子殿下一事,据属下所知,端华郡主小时曾因落水而惧水犹如猛兽;”飞鹰恭谨的跪在暗处回到,这段时日的监视,他已然认定这个人不是以前的郡主; 轩辕祈回想到御花园中的一幕,狭长的凤眸中划过一道流光异彩,‘我真是被你们轩辕家的克上了’ 想到那双明亮的双瞳和她说过的话,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以前的叶篱落也是绝不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呢! 扫眼看向暗处,淡淡却夹杂着冷冽的吩咐道,“那边不用你去了,回去保护太子;” “是”,飞鹰一愣后便马上应到,拱手行礼后便消失在了暗处; 轩辕祈合上手中书籍,看着手中的书邪魅的勾起唇角,洛离?叶篱落?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也或者现在的你也不是全部? 第二日午后,篱落躺在院中榻上,状似慵懒的微闭着明亮的眸子烘晒着太阳; 身边左右立着的是涟漪和一个叫碧云的宫女; 这个宫女可是大有来头,皇帝的近身侍女; 听说是太后早上不放心她按时进药,欲要派彩云彩霞过来伺候;而宁祥宫的人手本就不多,也在场的皇帝就让安公公派了这个宫女来; 篱落想到安公公早上带人来的眼神以及转告,说她落烟宫人太少,这几天就让这宫女伺候着先。 伺候?篱落微睁开一只眼瞥向那不苟言笑的女子,啧啧,监视还差不多吧?! 就连另外一侧的涟漪也因为这个女子的到来而显得有些拘谨,要搁没人时她早一滩烂泥般的趴在桌上了; 想到昨日在御花园的一幕她就郁结;这个郡主居然惧水?! 不过她倒懒的去解释,因为没人问,也因为解释的多了倒反而显的欲盖弥彰不是?! 说她在消失的那几个月学的么?呵呵,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在她上次消失后,她就知道再次出现一定会被监视,哪怕是在宫里,她仍然相信这暗处指不定有几双眼睛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暗地里监视?不是不可以,可是这明的?想到这她又瞥了一眼那个面目表情的宫女,那就另当别论了; “主子,药来了”,涟漪看到宫苑门口端着托盘走来的太医院小太监,低头对着篱落说道; “嗯”,篱落轻应一声半撑着身体抬眼看向苑门处,又收回视线一扫碧云道,“去御膳房让给本郡主做点酸梅汤,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嘴巴馋的紧。” 碧云看着她并不搭腔,视线扫向桌上一块也没动过桂花糕,再看向她似在指控,‘早上的‘借口’你还一块也未动’。 篱落挑眉和她对视着,冷冷一笑道,“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碧云抿了抿唇,屈身行礼道,“是”,起身领命而去; “主子,碧云姑姑也是为你好。”涟漪端来了药碗,不依的怪叫着; 篱落瞥眼瞪着她手中的药碗,“那你替主子把这个喝了吧;”说完也不理她,径自继续闭眼晒太阳去了; 涟漪看了眼药碗,我喝?还是算了吧;走到花圃边将药倒进了花圃里,回身又走到还在候着的小太监跟前,将药碗递还给他; 小太监似是已经习惯了,接过药碗后对着篱落一行礼,又原路返回; 涟漪无奈的一叹,又走到篱落榻边继续站着当‘装饰品’,这也是主子说的; 等到碧云端着煮好的酸梅汤回来时,篱落已经去会周公了;淡淡了瞥了她一眼,碧云将托盘放在桌上退站到一侧; 不知过了多久后,篱落被一阵惊慌争吵声吵醒; 睁开惺忪的眼看向四周,声音不在她院里;好像是外面传来的? 涟漪见她醒了走上前问道,“主子,你这会饿嘛?” 摇了摇头,篱落撑坐起身看着苑门外,“这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涟漪也伸头看了眼外面,“主子,要不要我去看看?” 篱落微一皱眉,本着出门就没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摇了摇头,“不用了;” 可是这阵吵闹声似乎没有停歇的趋势,反而越演越烈甚至传来惊叫挣扎声和女人的哭声; 抬眼往外面看了看,这还真是好奇心害死猫,扫眼看到一侧的碧云,嗯哼?有了! “你去看看;”篱落淡淡的吩咐道; 碧云又是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她后便出去打探了; 涟漪满头黑线,碧云姑姑可是皇上跟前的人,主子怎么竟让碧云姑姑做些跑腿的活,会不会太……扫眼又看着悠哉靠坐着的篱落,过份么?应该不吧; 不一会碧云便走了回来,“没事”,不冷不热的两个字便把篱落打发了; 篱落眼角跳了跳,报复?赤luoluo的报复!瞪了一眼面无表情又站回原位的碧云,又看向院外越来越大声的吵闹,这会好像还夹杂了女人的哭声; 就去看看热闹吧,只要不管闲事就好了;嗯,这次就是死人她也不管; “涟漪,咱们出去看看;”,篱落起身招呼涟漪跟上,这好奇心真的害死猫; 碧云自然也是紧跟在后。 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入眼便看到那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围城的人墙; 不知谁喊了声碧云姑姑,众人回头一看是郡主,忙齐身下跪行礼道,“奴婢/奴才见过郡主;” “起来吧”,篱落淡淡抬手示意,哎,这些日子她都麻木了; “谢郡主。” 篱落继续前行看着眼前的一切;李玉环? 圈中的李玉环看到篱落也是一愣,然后便是冷冷一笑看着她; 然而在李玉环身侧还跪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这女子两颊肿胀,嘴角还挂着丝鲜血,满脸泪水和……不明物体?? 啧啧,这刚才的哭声加惨叫声应该就是她吧; “哼,本……我当这是谁呐?原来是端华郡主。”李玉环怪叫着和篱落打起了招呼,眸中满是讥讽; 篱落正眼都不看她的边走边说道,不动声色的便回讽了回去,“本郡主还当是谁呐?原来是硕王爷的李侧妃。” 听到这个称呼李玉环一愣,反应过来就是怒指着篱落,“你……” “本郡主怎样?”,凉凉的回问着,顺便打开她指过来的手,却是不等她回答就低头看向地上跪着的白衣女子,看她着装及发髻皆是做贵妇人打扮?这是谁啊?“你是何人?为什么遭她毒手?” 一众人听着她的问题均是倒吸的口冷气,李玉环更是气绿了脸; 听着篱落的问题白衣女子一愣,这郡主不认识她了么?抬着她那狼狈的脸看着篱落,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回郡主,奴家名唤白莲,是王爷新册的侧妃;” 篱落听着她的回答瞬间挑起一边秀眉,侧妃?“你是谁家的侧妃?她为什么打你?” 白莲又是一愣,继续道,“奴家是硕王爷的人,呜呜呜呜……” 听着这个回答篱落又是一惊,“硕王爷的侧妃??你是轩辕睿的侧妃?” 众人听着她直呼王爷名讳又是一阵倒吸气;白莲也是愣愣的看着她,但还是点了点头; 篱落转头看着一脸菜绿色的李玉环,怪叫着道,“哎呀,我说李~侧妃?你在打的是白侧妃?” 李玉环气的已经是有些发抖,龇牙冲着篱落叫道,“叶篱落,这是我硕王府的家务事与你无关,你少管闲事;” “呵呵,李玉环你可真是不知好歹,人贵有自知之明你知道么?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可是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硕王府家的后花园;”篱落拂了拂衣袖,冲着李玉环不屑的道; 而篱落每说一句,李玉环的脸色就由菜绿色变白一分,等到篱落说完她的脸也是变的惨白; 第四十五章 你没救了 李玉环愤愤的看着叶篱落,却不再出声辩驳;她又大意了,越想越是后怕,这要是被王爷或者太后知道的话…… 都怪这些该死的贱蹄子,自那日硕王府花园之事后王爷就没有再去她房里了,自己一直隐忍可是等来的却是册封了施思颜为王妃,这个都不说了,居然还将这个小蹄子也册了侧妃,和自己平起平坐; 这段时间宫中宴会颇多,然而王爷就只带着施思颜,她是千求万求王爷都不答应,这个贱蹄子一句话,王爷就点了头; 平日和那个施思颜一唱一和,王府里现在哪还有她的地位,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就是要出这口恶气; 越想越是恨,嫉恨恶毒的眼神死死的瞪着叶篱落和地上叫白莲的女人,都是你们这些贱女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篱落瞥到她恶毒的眼神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着地上的女人说道,“你起来吧;” 白莲诺诺的看了一眼李玉环,才被一边一起跪着的丫鬟扶着喏喏的起了身; 其实她知道李玉环早就对她怀恨在心,这次也是借机想要报复她; 她也只是个女人,想要在那人吃人的王府里生存她只能学会趋炎附势,可是巴结了这个就注定要得罪那个;她也就只是在王爷跟前说了声王妃身子不便,这要赴宫里宴会可得看护紧点; 谁知道王爷转念一想,就吩咐她也跟着来宫里,给王妃做个伴也好有个照应,就这样这个女人也巴巴的要跟来; 可是论身份,这到了宫里哪有她该站的地方;和着丫鬟也想好好转转皇宫,她也真是够倒霉,怎么就走到了这里,摊上这么个冤枉事…… 篱落看着这两个神思多变的女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们的男人真的值得么?哎,女人何苦难为女人? 这时一声稚嫩的呼唤拉回了众人的神思,“娘娘……” 篱落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是昨天的那个小女孩,“是你?” 小女娃挣开一边抱着她的女子向篱落走来,身后抱着她的女子和涟漪一般年纪,看打扮像是侍女; “娘娘……呜呜……”,小女娃走进她,抱着她的腿就哭了起来; 篱落这才发现小人儿脸上也满是泪水,忙蹲下身抱着她哄道,“哎呦,这又是怎么了?宝宝怎么又哭了?” 小女孩稚气的吸吸鼻子,伸出小手就指着李玉环道,“娘娘……坏人,打人;” “呵呵”,看着李玉环瞬间又铁青的脸,篱落笑出了声;低头又哄着宝宝道,“嗯,宝宝不哭,坏人不打人了;” “娘娘……小……小鸟……死啦;”小女孩看着她,委屈的撅着小嘴又有那要哭的势头; 篱落赶紧拍着她轻哄道,“哎呦宝宝不哭,跟阿姨说,小鸟怎么死啦;” 小女孩拉着她走到一边树根下,地上居然放着个鸟笼,“娘娘,你看。” 篱落蹲下身一看,地上鸟笼内居然有一只翻了肚皮的金丝雀,正想要细看时身后传来的骚乱声; 篱落回头一看是几个侍卫向这边走来,带头的居然是李暮年; 李暮年本在指挥侍卫巡逻,一听说这边出了事还是他妹妹就赶紧赶了过来,“玉环;” 看到是她哥哥,李玉环也走前几步道,“哥哥,你怎么来啦?” 李暮年皱眉看着她,“你闹得满城风雨,不想知道都难;”说完便向前走几步对着篱落一拱手道,“郡主,刚才多谢你了;”他都听侍卫说了,幸好是郡主制止了事情继续恶化; “李统领不用客气,一场闹剧而已;”篱落一摆手淡笑着回到; “叶篱落,你不要说风凉话,什么闹剧?这个女人弄死了这多罗国郡主的小鸟,我替郡主教训她一下过分了么?”李玉环愤愤的走前几步冲着篱落吼道;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白莲听到李玉环的指控,激动的走前几步争辩道; 李玉环狰狞着脸,指着白莲又走回去,“还说不是你,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白莲被吓的步步倒退。 “玉环……”,李暮年一声断喝,察觉自己不当称呼缓了一口气又说道,“侧妃娘娘,请注意仪态;” “哦?人证物证?你亲眼看到她杀死这只……鸟?”,为了一只鸟把人打成那样?!她还真干的出来,篱落不屑的指着地上的鸟问道; 李玉环指着一边苟曲着身子的小太监道,“他看到的,不信你们问;” 小太监一看视线被引在自己身上,一阵颤抖的跪在了地上; “娘娘…”,这时一边的小女孩拉上了篱落的手,噜着小嘴委屈的看着篱落; 李暮年疑惑的看着这多罗的小郡主,怎么会将郡主叫娘; 而周围围观的人,包括李玉环在内似乎也都很疑惑这小郡主对篱落的态度; 低下头看着小女孩,从昨天刚看到这小女孩时她就知道这孩子非富即贵,多罗国的郡主?多罗国,莫不是那个巴特罗的女儿? “宝宝,告诉阿姨你是郡主么?”,篱落蹲下身看着小女孩,柔柔的笑问着; 小女孩可爱的点了点头; “呵呵,阿姨也是郡主呢,我们还真是有缘;宝宝想不想知道是谁杀死的小鸟啊?”,篱落抚了抚孩子的头,继续问道; “嗯,……小鸟”,女孩又是点了点头,伸出胖嘟嘟的手指着小鸟; “那,阿姨帮宝宝找到凶手,宝宝要乖乖站在一边才可以哟!”,篱落拉着小女孩的手,将她领到刚才看护孩子的侍女跟前交给她; “好”,小女孩领过侍女的手,对着篱落又是稚嫩的应道; 篱落捏了捏她粉嫩可爱的脸,才转身走开,这孩子可真是可爱的紧; 而一众人早在她和小女孩一对一答间愣怔住了; 篱落走回小太监身前,问着跪地的小太监问道,“你亲眼看到白侧妃杀了这只鸟?怎么杀的?”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喏蠕着,“回回……回禀郡主,奴才……奴才回来的时候就见白侧妃提着鸟笼了,而鸟已经死了;” 白莲紧张的摇了摇手,扑通就给篱落跪了下来,“郡主,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来的时候那鸟已经死了,我刚把鸟笼提到手里那小太监就来了;” “哼,那小太监走的时候小鸟还活的,她来了后鸟就死了不是她是谁,还想狡辩;”李玉环不屑的看着白莲和叶篱落道; 听着这一阵乱七八糟的,篱落微微一皱眉指着小太监道,“你先说;” 小太监抬头看了一眼,似乎觉得篱落不是很凶,深吸了口气开始叙说道,“是,回郡主,这小鸟是多罗小郡主的玩物;奴才奉命出宫去驿馆将这小鸟带来给郡主,这一路上都好好的,刚才……刚才奴才……”,说到这里小太监似是难以启齿的抬头看了看篱落; 篱落一怔,随即恍然,“越过,继续;”这人有三急嘛,可以理解; 小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道,“是,奴才就将鸟笼挂在了那一边树梢上,临走前也有细心看过小鸟还好好的,可是这一回来……一回来就看到白侧妃提着鸟笼,而鸟笼里的鸟……就就……” 白莲一听太监讲完,跪走两步到篱落近前就急忙道,“郡主,郡主真的不是我,我和我的丫鬟本是在游览宫中各处景致,走到这一处时看到那边树上挂着个鸟笼,当时我还心想这怎么有个鸟笼,走到近前一看那笼中居然有只鸟,可是那时鸟已经死了;我刚拿下鸟笼这个小太监就过来了,郡主真的不是我……呜呜呜……”,说道最后又是痛哭起来; 她的丫鬟也忙跪下道,“郡主娘娘,奴婢家娘娘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来的时候那鸟已经死了;” 篱落点了点头,皱眉看着她肿胀的脸,伸手扶起白莲道,“你们都先起来吧;” “多谢郡主”,白莲被丫鬟扶着一起起身,对着她谢道; 李玉环不屑的哼道,“哼,诡辩,小太监走的时候鸟还好好的,不是你还有谁?鬼么?叶篱落,凭你也想查出个子丑寅卯,按我说把这两人一起交给多罗王子处理就好,别浪费时间了;” 篱落听着她的话,不屑的回视了她一眼便转身向鸟笼处走去;为了一只鸟居然想要处置两个人?还有那个巴特罗,不说这怎么处置,就是这人真要送去了也少不了被一阵冷嘲热讽;真是个胸大无脑的蠢货! 篱落蹲下身细看着笼中的鸟,涟漪也凑过去看着; 鸟笼完好无损,笼中的鸟翅膀还呈现飞跃状态向两边张开,金丝的雀毛微微有些凌乱,腹部和脑袋上沾了点血迹;篱落打开鸟笼拿出鸟的尸体放在手中细看着,再抬头看了看一边大叔上刚刚用来挂鸟笼的树梢;点了点头,如果推测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样;涟漪见她点头正想问她发现什么了,这时身后又传来了一阵骚乱声; “奴婢/奴才叩见硕王爷,硕王妃,翼王爷;”一众宫女太监行礼的声音; 轩辕睿走进人群一看李玉环,以及一边脸颊肿胀的白莲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白莲哭哭啼啼的呼道,“呜呜呜……王爷……” 李玉环看到轩辕睿已经是白了一张脸,忙走过去先声夺人的又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一遍;轩辕睿听完事情始末,瞬间皱眉冷了脸,对着白莲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莲又是扑通一声跪下地,慌乱的摇着手道,“王爷……不是妾身,真的不是妾身;” 篱落一听他的问题就冷冷的一笑,放下鸟的尸体拍了拍手站起身,整了整微皱的衣袍;似乎后来过来的几人才看到她,轩辕晨一个跃身就到了她近前,眨巴着桃花眼问道,“小篱儿,你怎么也在这?” “只是偏听片面之词王爷就订了白侧妃的罪,这就是硕王爷的断案方式?本郡主今天倒真是涨了见识了;”篱落却是不理轩辕晨,一甩袖摆转身背着手看向轩辕睿; 一听这话,轩辕晨似是察觉到这事另有内幕,也就安静呆在一边看戏;从疑惑她为何会在这到听见这话,轩辕睿又是紧皱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御天国的案件都让硕王爷你来断的话,那还真不知道得冤枉死多少人呢?!”篱落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走到一边树根处捡了个树枝拿在手上; “叶篱落,你把话说清楚,冤枉?这人证物证聚在有什么是冤枉的?”轩辕睿踏前两步冲着篱落低吼道,这该死的女人,真是该死的有让他生气的本事?! “哼,又是所谓的人证物证?”,篱落一语双关的说道,却不等他回话继续道,“有时候眼睛或者你的耳朵都是会骗人的?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你明白么?!” 轩辕睿听着她的话,眸中满是讥讽之色,冷漠的唇角微微勾起道,“本王只知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说了这一通废话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冤枉的?” “就知道你不明白喽!”,篱落嫣然一笑眸中却也满是讥讽,转身拿着木棍走到树侧往后绕了去; 然而声音却传了过来,“先问你几个问题;其一,她杀鸟的动机是什么?其二,这鸟笼完好无损,笼门也未打开,这白侧妃是怎么杀死这只鸟的?第三,是什么原因导致鸟死亡的?这第四嘛,她又是怎么做到让这只鸟保持飞行状态的姿势死的?” 第四十六章 众人听着她第一个问题已经是一愣,再听完三个问题更是僵硬。 “哈?杀鸟还要讲究动机?”,李玉环不可置信的怪叫道,她问的是什么蠢问题; 篱落从树后伸出头来看着她道,“当然,如果是你这样的杀鸟的话,心性毒恶,心理变态就是动机;虐杀动物发泄你的……欲求不满,很正常;” 一众人全都石化…… 涟漪本是想笑,最后一句话愣是让她嘴角抽搐的笑不出来;轩辕睿也是黑着脸眼角直跳;施思颜则是皱眉看着叶篱落,这个女人可真是越来越不要脸,这种话居然大庭广众讲出来; 不过?一扫还没反应过来的李玉环,冷笑一声,这倒也是事实; 轩辕晨捂着嘴巴笑晕在了一边,暧昧的看着轩辕睿,那眼神仿佛在说,‘七哥,你怎么都喂不饱这个女人么?’ 李玉环听到轩辕晨的讥笑,回过神立时铁青了脸,一会又紫完了彻底变黑,冲着篱落的方向大声吼道,“叶篱落……” 愤愤的一跺脚又转身拉着轩辕睿的胳膊,哭哭哒哒的道,“王爷,你可得为妾身做主啊,她是嫉妒臣妾能服侍王爷才……” “够了”,轩辕睿一把甩开她的手怒喝道,狠狠瞪着轩辕晨直到他收了笑声;李玉环顿时被吓的也禁了声; 在树后拿着木棍延着墙沿,到处戳戳找找的篱落听到这声怒吼啧啧出声; “那你又说说看,她的动机是什么?”,轩辕睿冲着树后的白色身影道; “我也说不出来;”篱落凉凉的答道,不等对方接上话又继续道,“因为致鸟死亡的那个根本不是她;” 本是要怒吼出声的轩辕睿一听这话又是一愣,不等他问出声轩辕晨就急迫的道,“小篱儿,你知道凶手是谁么?” 篱落挑着个木棍正好从假山石后走了出来,一直走到轩辕晨身边把木棍往前一递,“喏,凶手应该就是这个;” 轩辕晨搭眼一看,“吓呀……”,顿时吓的连退数步,铁青着脸瞪着篱落道,“死女人,你又玩什么?” 篱落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比了比木棍上的东西,“这个只是皮而已;” “呀……”,涟漪本是想走进看个究竟,这一看也是吓的闪到一边; “蛇?该死的这里居然有蛇?”,轩辕晨一把拉过篱落,让她离刚走出来的地方远远的; 篱落打开他的手,却是举着手中的棍子走向轩辕睿,一众女眷、宫女给吓的退了好几步;待众人都看清楚后,篱落便将棍子丢在了地上; 轩辕睿皱眉看着棍上蛇蜕的皮壳,然后抬眼讥讽的看向她,“你说它是凶手?” 篱落摇了摇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真是没的救了;”不等他发火又继续道,“凶手应该是它的主人也或是同类;” 双眼冒火的瞪着身前矮小的女人,“证据”; “有,就在小鸟尸体腹部的羽毛下;”篱落纵了纵肩,如果以前她还会为那四十二鞭而存有怨气的话,那么现在也已经彻底没了; 试问你会对一个白痴存有恨意么?这种人她以后会绕道走,什么事都不要也不要和他再沾上边; 李暮年在听到篱落的话时就走前几步拿起了地上的‘鸟尸’,轩辕晨也凑过去看到,鸟腹羽毛下却是有两个洞,除了蛇咬没有什么东西能制造出这样的伤口; 篱落回身看着他们说道,“现在虽然不是酷暑,可也算是炎热了,蛇都喜欢在树荫、草丛也或者活水源等阴凉的地方栖息;”说完比了比这四周的环境,“这里很适合蛇生活及繁衍,看来为了下次受伤的不是人,这里要给这些东西挪窝了;” 轩辕晨也是皱眉起身看了看四周,“暮年,等下你就派人过来吧;” “是”,李暮年也跟着起身,拍了拍手应到; 白莲哭诉的走前两步对着篱落屈身行礼道,“郡主,谢谢你;” 篱落对她回以一笑,指着她的脸道,“你还是先回去上药吧;”这个女子看来心性不坏,就是懦弱了些; 这时还跪在一侧的小太监却是吓的冷汗直流,若是这样那么害死小鸟的那个就是他了,连滚带爬的跪行在众人身前,“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王爷饶命……求郡主救奴才一命……奴才真的不知道这里有毒蛇;” 听着小太监的话,篱落眸中却是闪过一抹异色;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看着乖乖呆在侍女怀中的小女孩,“宝宝来;” 小女孩听到篱落喊她,放开侍女的手慢慢走了过来,“娘娘……” 篱落抱起她轻哄道,“乖,宝宝,杀死小鸟的凶手找到了,现在怎么办?” 小女孩抱着她的脖子,“娘娘,曾么判?” 听着小女孩稚嫩的声音,篱落咧嘴轻笑,“宝宝,就让他赔宝宝一个新的小鸟好不好?” “好好啊,新……小鸟”,小女孩一听会有一个新的小鸟,笑着拍手叫到; “呵呵,宝宝真乖,来阿姨亲一个;”篱落看着那已经锴窥很久的粉嫩小脸,吧唧就是一口,惹得孩子一阵娇笑; “好了,不论你用什么方法,或者买也或者自己去捉,总之回头赔给小郡主一个金丝雀就好了,知道么?”篱落低头对着还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小太监说道; “额……是,奴才谢过郡主,谢谢郡主……”,小太监没想到会是这种责罚,对着篱落又是一阵猛磕头; 篱落正想抬头象征性的问问其他人还有没有什么意见,却看到轩辕睿和轩辕晨傻愣愣的看着自己;“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 抱着孩子腾不出手,篱落问着身边的轩辕晨,干嘛盯着她一直看? “额,没有”,轩辕晨一愣回过神答道; “没什么意见就散吧;”皱眉看着他们说道,完了转身对怀里的小人儿道,“宝宝要回去么?阿姨送你回去;” 小儿人抱着篱落的脖子不松手,“不……宝宝,肚肚饿……”; “呵呵,肚肚饿啦,那我们去阿姨那吃好吃的啊;”边说边抱着孩子转身欲走; 李玉环看着轩辕睿发怔的看着叶篱落,怎么办?现在叶篱落已经证明那个小蹄子是冤枉的,而自己刚才又打了她?又想起叶篱落刚才讲自己欲求不满的话,今天算是面子礼子都丢尽了,禁不住对着篱落的背影喊道,“叶篱落,你站住……”; 篱落回身看着她似疑惑的问道,“李侧妃还有事么?哦?我知道;” 李玉环一愣,你知道什么? 拿下巴比了比轩辕睿的位置,篱落看了眼轩辕睿又看向她说道,“你刚才说本郡主嫉妒你服侍他?呵呵?!”问完附送一句冷笑; 轩辕晨看着她讥讽的表情已经知道下面绝对没好话,同情的看着轩辕睿; “这种只会有下半身思考的种马,你自己留着慢慢用吧;放心,本郡主丢掉的东西绝对不会回收利用第二次;”说完不等他们反应就抱着孩子转身离去; 身后跟着满是诧异的碧云,拖着石化的涟漪,以及那个小女孩的侍女; 轩辕晨也是一脸的黑线,种马?!李暮年是愣怔住了; 一众宫女太监以及轩辕睿家的女眷都呈石化状态; 此时的轩辕睿,整张脸以是铁黑,俊逸的凤眸内满是阴霾,双手紧握成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被气的!! 施思颜反应过来后,看了一眼轩辕睿再看向篱落离去的方向,眸中满是阴沉的波光; 这个女人变的很不简单呢; 到了篱落的落烟宫,她抱着小女孩坐在院中榻上吩咐着碧云道,“都准备午膳吧,这半天功夫倒真是饿了;” 碧云看着她的眸中似是有什么在变化,屈身行礼后便向御膳房去了; 篱落拿过桌上的点心,掰了一半给怀中的孩子道,“宝宝饿了先吃一点这个哦,一会饭饭就来了哦;” 小女孩点点头,接过点心就吃了起来,“好次”,咬了一头笑着抬头对篱落道; “嗯,宝宝真乖;”篱落又是对着她可爱的小脸吧唧一口,逗得孩子又是一阵娇笑; 天呐,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这都怎么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某倪:吭,你问谁呢?) 扫眼看到一边小女孩的侍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篱落问道,“小郡主出来了,王子妃她知道么?” 小侍女看篱落向她提起忙回到,“端华郡主娘娘,这小郡主出来王子妃并不知道,” “那怎么办?”,篱落看了一眼怀里吃的不亦乐乎的小人儿,“这样吧,你先回去跟你家王子妃说一声;” “这……好吧,郡主娘娘那小郡主就麻烦您先照顾会了,奴婢去去就回;”侍女恭谨的行礼便跑出了落烟宫; 这小郡主和这郡主娘娘亲的紧,这郡主娘娘也不似坏人;奇怪,小郡主怎么认识的这位郡主娘娘? 小女孩兴是真的饿了,一会就把半个糕点吃光了,伸着空空的小手对着篱落道,“娘娘……要要……” “呵呵,宝宝乖;不可以叫娘娘,娘娘听到要生气了;来叫阿姨,姨姨;叫姨姨就有的吃哦;”篱落拿过另外半块糕点,抱着孩子逗着; 一旁的涟漪也是眉开眼笑的看着篱落和孩子; “姨姨……”,小人儿稚气的跟着篱落念到; 又是对小人儿的脸一阵‘蹂躏’,“哎呀,宝宝真是太乖,姨姨真是爱死了,再亲个;” 一时间空旷的落烟宫满是大小两人的逗笑声。。 此处是通往御书房的宫道上; 轩辕睿黑着个脸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轩辕晨,在然后便是施思颜和白、李二人以及丫鬟们; 再宫道的岔路口上,轩辕睿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身后的女眷说道,“颜儿你先回睿和宫休息去吧,莲儿你也回去让太医来看看,你的脸上该上药了;” “是,妾身谢王爷关心;”,白莲受宠若惊的忙屈身行礼道; 轩辕睿视线一转看向李玉环,阴沉着眸子冷声道,“你回王府去;” “王爷,您听我说……”,李玉环一听轩辕睿要赶她走,紧跑向轩辕睿眸中也满是欲掉不掉的泪水; “听你说什么?”,轩辕睿微皱着眉头,狭长的凤眸满是冷冽; “王爷……我,妾身真的……”李玉环却是被他问住了,支支吾吾语不成句; 冷冷一笑,凤眸微眯,轩辕睿凑近她低声说道,“不要以为你那点小伎俩真的能瞒天过海,也不要以为仗着你哥哥和本王那点交情你就可以有恃无恐,把你那些背地里耍的小聪明最好都给本王收起来,现在给本王滚……”,说道最后一句已经震怒的大吼出声; 李玉环被吓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赶紧屈身行礼,然后带着侍女一路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轩辕晨看着阴沉个脸的他,心间沉闷的深深一叹,这小篱儿也真是的……当着那么多人面伤了七哥自尊……还……居然还说七哥是?种马?! 哎,七哥一向要强的紧,也难怪他会气大了;不过七哥今天居然会放小篱儿安然无事的离开,他倒是意外了一把; “七哥,不然你今天也先回去休息吧;”,轩辕晨走近他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轩辕睿闭了闭眼,睁开时以是恢复冷静,“也好,你帮我跟皇兄说一声,我先回睿和宫了;”他今天也实在没心情议事; 第四十七章 大小同乐 “嗯,好”,轩辕晨点头应承道,然后看着他和几个女人一起离去后才又是深深的一叹,转身向御书房走去; 睿和宫,轩辕睿还是皇子时所居住的宫殿; 一路飞快的走回来,身后的女人小跑着跟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白莲走的微有些气喘,施思颜额头也微见薄汗; 到了睿和殿中,轩辕睿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道,“你们都去休息吧;”便转身向书房所在位置走去; “是”,几个女人齐声应到; “王妃姐姐,妾身先下去了;”,白莲对着施思颜一行礼道,她的脸这会肿的说话都有些变音了; “嗯,你去休息吧,秋儿去为侧妃宣个太医来;”施思颜看着她的脸对着身后的丫鬟吩咐道; “是”,秋儿领命而去; “妾身谢过姐姐;”白莲又是对着施思颜一行礼才带着丫鬟离开; 待殿中的人都走干净了,施思颜才回头对着轩辕睿消失的地方怔怔的看着,往日的那个蠢妇郡主越来越然她有危机感,是自己多心了么? 想到叶篱落的话,她的意思是说她不会再纠缠王爷么?! 叶篱落,为什么几番磨难你还是这么命大? 一想到轩辕睿的心里有了除自己以外的女人,施思颜紧紧的揪着手中的锦帕; 不,即使毁了那个女人让她消失,她也决不能容忍轩辕睿爱上除她以外的女人; 睿和宫书房内,轩辕睿将自己锁在书房内,双手撑着额头坐在书桌后; 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映着她的一颦一笑; 她唇角的不屑讥笑,她信誓旦旦的解说,她抱着孩子甜美的笑容,她明亮如星辰般的双瞳…… 她还说了什么? ‘有时候眼睛或者你的耳朵都是会骗人的,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 ‘你真的是没救了’ 她说的一切都合情合理,鸟笼完好无损,笼门也没有打开,鸟是在笼内死的…… 是啊,为什么那么多疑点你都没有问? 轩辕睿你是真的无能还是想要草菅人命平息风波? 为什么她却能做到泰尔处之的平息一切! 还有,她以前说过的话,‘没做过便是没做过,强权也不能压倒一切……’ 如果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突然感到害怕,他害怕……如果当初真的不是她给颜儿下的药…… 不……他不敢再想下去,哪怕他当初曾经怀疑过也许真的不是她…… 胸口一阵闷疼,他忙伸手捂住的胸口,这久违的感觉又来了? 她临走时还说了什么?种马??被她丢掉的东西决不会再用第二次? 该死的,你这个该死的蠢货……叶篱落…… 异国使者暂住的一侧宫殿内传来一声娇斥声,“你说什么,小郡主在端华郡主那里?” 此人正是日前和篱落比试琴舞双技的蝶姬,“谁让你带小郡主去那的;”话音未落反手以是一巴掌落在了侍女的脸上; 侍女被打的一个趔趄倒退了两步,忙跪下请罪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蝶姬一身粉装,冷冷一哼对着身边的侍女道,“你去找皇子殿下,让他务必赶来落烟宫;”然后对着地上的侍女又是一脚,“还不给本妃带路;” “是是”,侍女连忙爬起,带着蝶姬就出了宫殿向落烟宫赶去; 蝶姬边走边腹诽着,那个女人想做什么? 一年前,就是因为她笑话自己生的是女儿,而她反击回去说她连女儿都生不出来; 也是因此两人从斗嘴斗到了比试一事上; 现在她已经赢回去了还想怎么样? 叶篱落,你要是敢动我的孩儿,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御书房内,轩辕祈坐在御案后; 下方右列再座的有多罗国的使者官和皇子巴特罗、以及三个牧蒙部落的和卓; 左侧坐的是沐水寒和轩辕晨; 几人阿谀寒暄着一些关于君国的大事,很是无聊的紧; 其实这说寒暄基本上也就只有巴特罗一个人在自吹自擂,什么多罗国地大物博,什么多罗国将士骁勇善战…… 听的轩辕晨止不住的一个劲打着哈欠; 这时外面进来个小太监禀报,说是多罗王子妃的侍女求见巴特罗王子,这才解放了一干人等; 巴特罗走到一侧问着侍女道,“什么事?” 侍女屈身行礼道,“回禀王子殿下,王子妃请您务必赶往落烟宫;” 轩辕祈听到这话转头看向他们,轩辕晨和沐水寒也是听到落烟宫一愣看向那边; 巴特罗也是疑惑,落烟宫是哪?,“王子妃有没有说是何事?” 侍女似是欲言又止,抬头扫了一眼众人才低声道,“小郡主在落烟宫,端华郡主那里;” 巴特罗一听就皱了眉头,回身走到殿中对着轩辕祈一拱手道,“皇上,本王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告辞了;” 轩辕晨站起一整袍摆对着他问道,“皇子殿下这是要去落烟宫?” 巴特罗一愣随即仰头接到,“是的,本王要去接妻女回来;” 轩辕晨转身对着上首皇帝一拱手道,“皇兄,这落烟宫位属后宫范围,如若巴特罗殿下非要去的话恐怕……” 轩辕祈慵懒的靠在龙椅上单身搁在御案上,手指随意的慢慢敲击着,略一思量仰眸对着下首的几人道,“也罢这件事暂议,朕和亲王一起去,阿晨你也陪朕去母后那走一走吧;” “是,皇兄”,轩辕晨一拱手应道,回头不屑的看了一眼巴特罗; “那皇帝陛下,我等先告退了;”一边牧蒙部落的三个首领也都起身对着轩辕祈行礼道; “嗯,来人;”轩辕祈起身点了点头吩咐道; 安公公会意走下台阶对着三个首领做请状道,“三位和卓,请随杂家这边走;” “喂,你要不要一起去?有好看的哦!”,轩辕晨踢了踢瘫在椅子上的沐水寒,勾引的问道; 沐水寒也是瞌睡了,挑开狭长的丹凤眼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随便”。 蝶姬一路驶往落烟宫,到了落烟宫宫苑门口就听到一阵笑闹声,片刻愣怔后她又继续前行走了进去; 篱落正抱着孩子围在书桌边吃饭,碧云和涟漪在一边伺候着; “来宝宝,吃口饭饭才可以吃肉肉,啊……张嘴”,篱落为孩子舀了一勺面粥,哄着孩子张口; “月儿”,蝶姬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见女儿张口就要吃勺子上的食物,忙出声喊道; 小女孩一听到喊声回头一看,立刻就咧开小嘴咯咯笑着爬下石凳向蝶姬跑去,“娘娘……” 蝶姬看到孩子好好的也是松了口气,一手叠放在腹部一手伸向孩子等她跑过来; 篱落看到是她来了,放下小碗也是起身相迎道,“王子妃”; 蝶姬抬眼一看她点了点头,却是面目表情的招呼着道,“郡主,我女儿在此打扰了,我这就把她带回去;” 小女孩本是拉着蝶姬的手,一听要回去皱着小眉头抬眼看着蝶姬道,“娘娘……肚肚饿……” 蝶姬蹲下身哄着女儿道,“月儿乖,娘带你回去吃饭好不好,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了;” 小女娃却是一甩手背在身后,退了几步看着她道,“不,月儿…次…肉肉;” “娘给你准备了好多肉肉,回去就可以吃了;”蝶姬仍是耐心的哄到; 小女孩撅着嘴不停的摇着头,“月……次肉肉,姨姨……肉肉;”这边说还边跑回篱落身边拉起了她的手; 蝶姬皱眉看着她,正想要喝斥她回来时,篱落却先一步开口道,“王子妃也没用膳吧?方便的话就在这里将就着用点如何?我和这小郡主也是投缘的紧,还想和她再玩会呢;” 蝶姬讶异的看着她,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不好拒绝,“那就叨扰郡主了;” 篱落一招手对她请道,“王子妃,这边请坐;” 小女孩却是摆着手跳叫着,“肉肉,肉肉……” “呵呵,宝贝来过来坐;”篱落抱着孩子坐回刚才的凳子上; 蝶姬因为她的称呼一愣,随后也跟着坐在一侧;月儿这孩子一向认生的紧,为什么这么黏这个女人? 篱落见她并没有打算动筷,端起一边的小碗又开始给孩子喂饭,“来宝宝,张嘴;” 宝宝乖乖的张口吃下篱落喂给她的白面菜粥,见篱落还要喂第二口忙伸手指了指桌上菜盘里肉丝,“肉肉……次肉肉” 篱落一挑眉,拿着勺子比了比,“刚才吃一口有揉揉吃,现在得吃两口才可以,啊……张嘴;” 小女孩似乎颇为无奈,乖乖张嘴含进那口粥; 蝶姬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孩子平时倔的紧要吃什么就是什么,怎么这今天…… “郡主,你这手里的是什么粥啊?怎么是有绿色的?”,蝶姬看着她手里的碗疑惑的道; 篱落抬头对她一笑道,“这绿色的是蔬菜;” “啊?可是月儿她不吃菜的;”蝶姬又是一愣忙又补说道; 篱落夹起一块肉丝递到月儿嘴里,小丫头鬼精看着递到嘴巴前的肉丝就着筷子咬下那一半瘦肉的地方,把肥肉的还留在筷子上;逗的篱落喷笑出声,“呵呵,鬼精灵;” 把剩下的一半肥肉自己吃掉后,才对着又是讶异瞪眼的蝶姬道,“蔬菜是很有营养的,这孩子只吃肉不吃菜,偏食会使营养不均衡会容易生病的,而且啊,会长不高哦;”这最后一句却是捏了捏月儿的脸对着她说的; 蝶姬愣怔的看着篱落,想都没想的问道,“那怎么办?” 篱落端起碗递给她看了看,“喏,就像这样,把蔬菜稻穗了熬成粥喂给孩子吃,等她熟悉了蔬菜的味道再慢慢引导就不会那么排斥了;” 蝶姬恍然的点了点头; “姨姨,还要……”,一边的小人儿看着大人说话忽视了自己,拍着坐在身边的篱落的腿叫道; “嗯,好,来再吃一口,宝宝真乖;”,篱落继续给孩子喂起饭来; 小人儿吧唧着嘴,边吃边冲着一边的蝶姬笑,“娘娘……好次” 蝶姬抚了抚她的头,宠溺的道,“好吃就多吃点;” 小人儿稚气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娘娘也次……” 蝶姬笑着点了点头,“好,娘娘陪月儿一起吃;”说着就拿起筷子也跟着夹起菜来; 看着她夹住的菜,篱落叫停道,“等等,王子妃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蝶姬疑惑的松开夹住的菜放下筷子道,“郡主有话请讲;” 篱落又仔细的看了看她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蝶姬听着她的问题一愣,“你怎么知道的?”,她也是昨天晚上因为孕吐传来太医诊看,才知道的; 篱落抚了抚小人儿的头道,“猜得”,不等她问就揭晓答案道,“你很爱你的女儿,可是她刚才跑过去时你却没有过来抱她,反而是一手护着腹部,另外一手伸着站在那里等她过去;这个动作是本能,所以我猜你可能是怀孕了。其实也是不确定才问下你的;” 蝶姬和一旁伺候在侧的几人皆是惊讶的看着篱落; 点了点头,蝶姬眸中满是意外,“没想到郡主心思慎密,这么一个动作就让你猜到了;不错,我是有孕了,昨晚太医菜诊断出来的;”说完又疑惑的看着篱落,她问这个干什么? 篱落似是知道她的疑问般指着桌上的菜道,“那这桌菜你就真的不能吃了;” 第四十八章 交心 “为什么?”,蝶衣皱眉问着,这人留自己吃饭居然不让吃菜?! 篱落又是一笑,眼神扫向桌上几个菜道,“菠菜、猪肝不能吃,会影响胎儿的生长甚至危害胎儿,薏米粉和甲鱼汤有诱发流产的可能;” 一听到这蝶姬以是吓的捂上了嘴,身后的丫鬟也跟着一惊; “其实不止甲鱼,螃蟹和鳖肉也不能吃,尤其蟹爪很明显有堕胎的作用;这些东西都有活血祛瘀的功效,其实是我身子不爽利又不想吃药,所以才专门让做的;” “还有那些菜里的配料,小茴香、八角、花椒、胡椒、还有桂皮、五香粉之类的你最好也少吃;”篱落说完疏了口气,做着最后总结道,“看来为了孩子,你回去也得研究着忌口了;” “天呐,这些东西,我以前一点都不知道;”蝶姬看着桌上的几个菜都有些后怕,如果…她不敢想下去; 震惊的看着篱落,蝶姬疑惑的道,“郡主,我冒昧的问一个问题?” 篱落端起碗继续喂着孩子,头也没抬的说道,“嗯?你问。” “我听说,郡主和离一事是主因是因为郡主给现在的硕王妃下了堕胎的药?”蝶姬皱眉看着她,小心的问道; 篱落一听这个问题先是一怔,而后明白过来的一笑问道,“然后呢?” “也许今天没见到你之前我相信;可是…蝶姬现在却是不敢苟同,依郡主对食理如此了解的程度,想要让硕王妃流产实在是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蝶姬双眸烁烁的看着篱落,仿似只要这样看着就能从她身上看出答案一般; “呵呵,谣言止于智者;”篱落回笑着看着她道,“也许这些东西是我和离以后学的呢?” 孩子吃完饭下了石凳,跑到蝶姬身边似是有些困了的窝进她怀里; 蝶姬抚着孩子的头,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从我这次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变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现在我确定了,你叮嘱的这一番话和对我女儿的态度,我都相信你是真的改变了;甚至我都觉得你好似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郡主了;” 听着蝶姬的这番话篱落愣是微微一怔,深深的看着蝶姬,蝶姬也直视着她,两人对视片刻后相视而笑,颇有那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或许是我看你女儿可爱,和她投缘的份上才跟你说这些;要是你来问我的话,还得看我心情;”篱落颇为自恋的一挑秀眉说道; 蝶姬捂唇轻笑,“你这是欲盖弥彰,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是为何有那一出的比试么?” 一愣,篱落回问道,“不是因为嫉妒你的色艺双绝么?” 蝶姬听了她的话也是一愣,疑惑的问道,“你真的忘了?那一年出使御天我女儿才一岁半;这宫里的人们谁见了都说我家月儿可爱;只有你,说我生不出儿子生个女儿有什么得意;就是这样我们才争执起来的,你怎么?” 篱落一愣,咦?还有这么一出?呵?这以前的郡主可真是…… 涟漪看着主子也愣在那,走前一步对着蝶姬屈身行礼后说道,“王子妃娘娘,我家主子因为一次大病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蝶姬听了这话也跟着一愣,原来是这样,恍然的点了点头又看着篱落道,“忘了也好,你现在比以前要讨人喜欢;” 篱落听着她直率的话失笑出声,看着蝶姬怀中乖巧站着的孩子逗着她道,“呵呵,是是是,以前是我有眼无珠,把我们这么可爱的小郡主给忽视了;儿子有什么好?女儿才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呢;” “咯咯呵……咯咯……”,小人儿被篱落逗的直笑出声; 蝶姬听着她的话也是一乐,“你要喜欢就自己生一个呗;” “生啊,生也得找人生啊,我一个人能生嘛?!当然啦!我女儿他爸……爹爹也要长的好看的,这样才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宝宝;”篱落痞子般的说着,抱过孩子又是一阵‘蹂躏’,越看越可爱,怎么办? 涟漪听着她的汗一阵汗颜,满头黑线落下…… “哎呀,不知道的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郡主?这么粗俗的话你也说的出口?!”蝶姬皱着鼻子状似嫌恶的看着她道; 篱落挑眉瞪着她,“粗俗?你试着一个人不‘粗俗’出来一个孩子给我看看?” 这时一直冷眼看着的碧云插话道,“郡主曾经说过硕王爷有惊天违世之貌!” 众人一愣都看向她,篱落更是惊诧的瞪着碧云,这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以前有说过?惊天违世?”,篱落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涟漪也跟着点了点头,又随既问出了自己已经疑惑了半天的问题,“主子,你今天为什么说王爷是种马啊?还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种马?” 众人听着她的问题皆是一愣,蝶姬更像是见了鬼似的看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篱落爆出一阵没形象的大笑,哎呦不行了,这丫头在身边她都能少活两年! 笑的肚子抽筋,眼泪都要出来了,篱落捂着腹部哀叫着,“哎呦……我的肚子……” “你要生了么?”,蝶姬瞪着她调怅道,“我说你这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连王爷都敢骂?” 篱落擦了擦眼角的泪,腹诽着我连他都打了,不过也没占到便宜而已,“我没骂他;” 不等蝶姬嗔怒出声又继续道,“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哎呀,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骂的是哪个王爷?硕王爷?啧啧,你居然还好好的站在这,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蝶姬瞪这她啧啧出声; “什么叫不知好歹啊?!”篱落瞪着她不赞成的道,“这么跟你说吧,这男人跟女人分为两种;这女人是视觉动物,所以女人天生就喜欢美好的事物也或者人;”说到这就看着碧云,碧云只是扫了她一眼却没吭声; 蝶姬点了点头,这点她赞同,随即又问道,“那男人呢?” 篱落站起身一拂袍摆,背着手说道,“这男人嘛,就属于感官动物;”说到这一停顿,等到众人视线都看向她后,她才急声道,“那不是用下半身思考是什么?!” 碧云额头一排黑线掉下,眼角抽搐…… 蝶姬和她的丫鬟呈半石化状态,死死的瞪着篱落; 而涟漪呢,皱眉苦思半天后又问道,“可是,为什么说王爷是种马?” 本来篱落还在看着石化的几人,为自己的杰作感到满意时,听到这个问题唇角一阵抽搐;哎,真是败给这丫头了,“那,一个男人那么多妻妾是为了什么?” 照涟漪的智商绝对回答不出有建设性的答案,果然,“生孩子啊!” “宾果!”,篱落帅气的打了个响指指着涟漪道,“那和种马有什么区别?!” 不等涟漪再问她就继续道,“其实啦,也不只是就他一个是种马啦!只要是妻妾成群的……” 吭咳咳!!!!一声重重的很大声的咳嗽声,打断了篱落正在演讲的种马大论…… 众人回头看去均是一惊!! 半黑着脸的轩辕祈,够淡定; 铁黑着脸的巴特罗,这个越过; 一脸菜绿抽搐着的沐水寒,鄙视的瞪着篱落,无视之; 最后一个是轩辕晨,也是微微有些僵了脸,眨巴了下眼仿似在说,‘你自求多福啊!’很显然刚才那声咳嗽是他发出的; 篱落先是一愣,看这几人脸色怕是听了一会了,真是人背不能怪社会啊!!上前几步行礼道,“臣女参见皇上;” 碧云和涟漪也一起上前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王爷,沐丞相;” 轩辕祈狭长的凤眸阴沉的瞪着篱落,妻妾成群的男人都是种马?!那他呢? 蝶姬也准备起身上前行礼,一站起才发现怀中的孩子睡着了,忙又扶住她; 小人儿被扰了好梦,可爱的小手揉了揉眼跟着转醒过来,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怎么好多人? 转眼看到还在保持着行礼动作的篱落,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拉住她的衣袖道,“姨姨……” 篱落本是皱着眉头在心间腹诽,看到小人儿出现在视线中宛然一笑,却没有说什么; “起来吧”,淡淡丢出这三个字,仍是背手站在那表情都未变; “谢皇上”,篱落也是面无表情的起身谢道; 巴特罗看着站在篱落身边的女儿,也是疑惑这一大一小怎么认识的,“月儿,过来;” 小月儿看到爹爹,脸上一喜忙跑了过去冲进他的怀抱,“父王”。 巴特罗将孩子抱在怀中冲着篱落问道,“不知郡主是如何认识小女的?” “也谈不上认识,从昨天到今日也是见小郡主第二面而已;”篱落不冷不热的回到,这个人她不喜欢;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郡主和小女颇为投缘?”巴特罗仍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篱落; “嗯,想必皇子殿下是来接王子妃和小郡主的吧,王子妃有孕在身还得多休息本郡主就不留客了。这会也还真是有些乏了;”篱落微微嫌恶的皱了下眉头,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还有那眼神?满含侵略性,她很是厌恶!! 蝶姬也是诧异的看着巴特罗的神情,难道?她紧走几步到巴特罗身边,回头对着篱落说道,“今日叨扰郡主了,那我们就告辞了;” 篱落回以一笑,点了点头; 小人儿抱着她爹爹的脖子,似是知道要走般对着篱落摇了摇小手道,“姨姨…再见;” “嗯,再见”,篱落也笑着对小人儿摇了摇手; 等到小人儿转过身之后篱落瞬间恢复面无表情,对着轩辕祈一行礼道,“皇上,臣女累了先回去休息;”说完也不等他答复径自转身进到内殿; 轩辕祈深邃的眸中幽光流转,直到篱落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前才转身向外面走去,轩辕晨和沐水寒紧跟在后; 沐水寒瞥眼讥讽的瞪了一眼轩辕晨,这就是你说的戏? 轩辕晨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是嘛?这也算吧!他只知道有小篱儿的地方就有戏看,哪知道…… 吭!种马?!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篱落一到众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小心的回头瞄了瞄…… 没人?!顿时撒丫子往内室跑去; 该死的,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还有那个皇帝!!人家只是就是论事,虽然皇上也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种马?!可是那也是事实啊!! 因为这段小插曲,篱落一个下午都没再敢出门; 到了晚间,送药的小太监又来了; 篱落本就郁闷的心情看到这碗药时更加恶化,也不支开身边的碧云了,直接抄起托盘里的药碗就走到一边盆栽前,三两下倒了个干净…… 啊,这下舒服了!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病人的自觉!”,轩辕晨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内室,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气呼呼的斥责道; 篱落听到这声音吓的一抖,碗都差点掉在地上,一回头看到是轩辕晨顿时松了口气,也不理他直接走到小太监身边把碗放进托盘里; 轩辕晨见她不理自己,直接走到近前问道,“你今天一天的药都这样处理掉了?” 篱落只是瞥了他一眼,无视的越过他走到床边,上床、放下幔帐; 眼不见为净!! “你……”,轩辕晨一时被气的无语,回头看着碧云道,“她今天的药都喝了么?” 第四十九章 蝶姬心思 碧云瞥了眼放下的床幔,又扫了眼涟漪,恭谨的低头回话道,“回王爷,奴婢没有看到那些药被倒进了花围;” 涟漪顿时朵拉着脑袋,一头黑线!! 床上的篱落听到这话差点喷笑出声,唇角抽搐着,这人适合冷笑话?! 轩辕晨挑起一边俊眉,走到床前就要扒开床幔; 篱落在里面死死的拽着不让他拉开; “松手,不然本王就毁了它”,轩辕晨气的低吼道; “你敢就试试!”,篱落也是声音高过他一倍的回吼道,霎时轩辕晨的耳朵被震的直嗡嗡; 正当轩辕晨想要回吼回去的时候,殿外又来报; 轩辕晨回头一看,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正走过来,而托盘上面是碗药; 小太监进到殿内对着轩辕晨行下跪礼道,“奴才叩见王爷;” “这碗药是怎么回事?”轩辕晨扫了眼刚才那个来送药的小太监,端着托盘上面是个空药碗; 这怎么回事?怎么一次送两碗药么? 篱落躲在床内也满是疑惑,偷偷顺着幔帐缝隙往外面看; 小太监扫了眼床幔里漏出来的半个脸,又赶紧低头恭谨的回到,“回禀王爷,这……这皇上有令,这药要送到郡主服用为止;” 顿时,室内安静了; 篱落瞬间处于石化状态,轩辕晨还没反应过来; “噗……呵呵,呵呵……呵呵哈哈……”,这一反应过来就少不了一阵大笑,皇兄真是太绝了; 抓蛇打七寸啊! 篱落坐在床上气的身子发抖,轩辕祈…… 小太监诺诺的继续道,“皇上还让转告郡主,说……说病要早医,这药要准时吃,而且还派了太医明天过来请平安脉;” 说完又是一抖,似是惶恐般的道,“这药,每隔一刻时辰便会来一个人送药,直到郡主肯服药,如果……如果郡主都不用的话,奴才,这送过药的奴才……那就都得去暴室领一百板子;郡主开恩啊……” “哈哈哈哈……皇兄……哈哈……”,这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声,又因为这后面的话而爆发出更胜前一波的笑意。 篱落脸上肌肉僵硬,额角唇边直突突……轩辕祈,你这是变向的报复…… 扫眼看向一边笑的快断气的轩辕晨,篱落迅速的垮下床站到地上; 轩辕晨被她动作一惊,瞬间回神跃到离她五步之外; 篱落却只是狠狠的瞪着他,直瞪的他心里发毛又往后小心的退了两步才收回视线; 深深的吸气,呼气~!抿紧了唇扫眼瞪着那碗药,又看了看颤颤巍巍跪在那打抖的小太监,又看了看一边站着的那个,哈! 两个都十六七来岁的年纪,这狗……仗势欺人! 强权压倒‘真理’啊!呼呼……算了,你姑奶奶我忍…… 想着又是深深一叹,走近端起药碗皱眉看着,一咬牙憋着一口气喝了下去…… 轩辕晨没想她真喝,眨巴着桃花眼瞪看着她,“啧啧,小篱儿,你说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篱落五官紧皱成一团,咽下药对着轩辕晨问道,“你自己走?”,又晃了晃手中的药碗道,“还是我送你走?” “本王决定还是自己走好了,嗯”,轩辕晨摸着下巴做思考状的边走边往内殿门看退去,一到门边瞬间飘了出去外留一句话飘了进来,“小篱儿要记得准时吃药啊;” 篱落不理轩辕晨的叫嚣,将碗丢到小太监的托盘内,走到桌边倒茶涮着嘴巴,“都出去吧;” “是,奴才告退;”两名小太监行礼退下; 扫眼看了下面无表情的碧云,篱落对着涟漪道,“去收拾下,我们明天出宫;” “啊?哦”,涟漪慢半拍的应到; “郡主,怕是在您的病没好前是出不了宫;”,在篱落转身返回床上前,碧云的声调像她的表情一样没有起伏的响起; 篱落欲要上床的动作一顿,头都没回的趴倒在床上闷闷的声音自被褥间传来,却是只有三个字,“走着瞧;” 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而且那个人还是皇帝…… 次日,篱落清晨就奔到宁祥宫准备用了膳后就向太后辞行; “姑妈,这几天宫里呆的憋闷的慌,我想回去了;”,一回到大殿篱落就直奔主题道; “嗯?落儿,皇帝没跟你说么?”,太后疑惑的回头问道; “说什么?”,篱落也疑惑的回问道,他又想干什么? “是了,皇帝昨晚才跟哀家提起,怕是还没来的及告诉你;”,太后拉着篱落做到凤椅上才继续道,“这牧蒙部落的几个首领和卓来了,那个巴特罗皇子也说是什么闲的慌,向皇帝建议要去牧兰猎场打猎也各家的勇士较量一番;”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篱落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这和她出不出宫又什么关系? “你皇兄的意思是要带你一起出去,就当是玩好了;”说到这里还暧昧的朝篱落眨巴了下眼睛,“倒时会有很多青年才俊,都是一等一的男子哦;” 篱落明眸半敛,低低的问道,“姑妈这是嫌我烦了?要把我再嫁出去么?” 太后没想到篱落又这么一问,忙拉着她的手道,“落儿这是说的什么,姑妈怎么会嫌你烦?” 篱落深深一叹,也是,古代女子早婚的也或十五岁都有当娘的也不在少数,她现在的身体都十八了,已经是‘大龄女青年’了,该死的…… “落儿知道姑妈不是这意思,可是落儿现在还不想嫁人;”,篱落挽上太后的手撒娇般的道,无论如何她得为自己争取到退路; “哎,姑妈也不舍得你嫁啊,可是就怕留成仇哦!”,太后眨巴了下眼睛宠溺的点着篱落的鼻子道; “才不会,落儿要陪着姑妈一辈子;”,篱落撒娇般的将头枕在太后肩上嗲道; “胡说,哀家要留着这把老骨头看着你成家立业,生儿育女;等到百年后也就可以瞑目了;”,太后拍了拍她的手,感慨的道; 篱落低眉暗一思量,再抬眼看向太后眸中以是换上坚定之色,“姑妈,要落儿嫁也不是不可以啦,只是这夫婿人选,落儿想要自己选;” 太后一愣回看她,“落儿可是已经有了心仪人选?”,这才和离没多久啊? 知道太后误会,篱落又挽紧一分太后的手臂,眨巴着眼似天真的道,“没啦,姑妈这次落儿想选个一心对落儿好的人,不论他身份也或家世背景,只要他以赤诚之心待我;” 太后赞同的点了点头,“嗯,这个当然是一定要的;凭你郡主之尊哪怕身份不够的让你皇兄加官封爵也就是了;” 篱落眼底闪过一抹异样,却是没有再接话; 这时彩云自殿外走进来,“启禀太后,多罗王子妃带着小郡主在殿外求见,说是来找郡主;” “哦?”,太后扫眼看向篱落,见她点头才对着彩云一挥手道,“宣” 不倒片刻蝶姬就和侍女抱着的小郡主走了进来,蝶姬前行两步对着太后一屈身道,“蝶姬见过太后娘娘;” “王子妃不必多礼,赐座;”,两个人代表的却是两个国家,此时的太后是威仪的; “姨姨,姨姨;”,小人儿看到篱落,在侍女怀中拍着手叫道; 篱落欣然一笑,起身走下凤阶来到小人儿身边抱起她道,“哎呦,宝宝真乖,来姨姨亲一口;” “咯咯…呵…”,小人儿被篱落亲的咯咯直笑; 太后满是讶异的看着这一大一小,前几天承前殿的事她听说的,怎么这两人不是应该是对头么?怎么有说有笑的? “姑妈,你看看宝宝多可爱;”,篱落将孩子抱到太后凤椅上坐下对着一侧太后道; “呵呵,是很可爱,这孩子倒是不认生;”太后退下指套摸着后,才抱过孩子道; 蝶姬看到太后细心的动作也是会心一笑; “孩子,饿不饿?嗯?要不要吃东西?”,太后示意彩云拿过一边矮桌上的点心盘; “嗯”,小人儿也跟着点头道; “对了,我昨天都忘记问了,宝宝叫什么名字?”,篱落突然想到她还不知道小人儿的名字,转头问着座下蝶姬道; “孩子全名叫穆穆察哈氏,初月,因为生她时刚好是月初;”,蝶姬也回以细心的解说道; “哦,这样啊,小月儿?嗯?”,篱落转头逗弄着吃着点心的孩子; 蝶姬端起奉上的茶水浅抿一口,眸中闪过挣扎之色后又恢复坚定,抬头对着太后和篱落一笑道,“郡主,不知道你现在有空么?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要请教郡主;” 篱落抬头瞥眼看向她,迫不及待跑到这来找她,正题要来了?还真是耐不住性子! “姑妈,我和王子妃去外面走走;”,篱落又捏了捏孩子的脸,才对着太后道; “嗯,去吧,孩子在这哀家给你们看着;”,太后也是被怀里的小人儿迷到了,头也没抬的道; 篱落看太后这么爱小孩子,无奈的笑摇了下头,对着才和苏茉尔菜一起从内室出来的涟漪道,“不用跟来了。” “是”,涟漪屈身行礼道,她看到那个王子妃还愣了愣呢! 两人一直走到远离宫殿的花园中才停下,篱落回头看向蝶姬直奔主题道,“有什么话直接讲吧!” 蝶姬抿了抿唇,眼底又一抹挣扎后看向篱落平静的道,“如果你愿意嫁给皇子殿下,我可以和你平起平坐,不分大小;” 篱落被她的话雷到了,声音微微拔高的道,“你说什么?” 蝶姬深深的一叹,看着她继续道,“或者你要做正妃我也可以接受”,抚了抚腹间再抬头眸中以染上泪光,又继续道,“只是我的孩子希望你能好好待他们;” “哈”,篱落看着她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见她仿似支撑不住心理折磨般的身子微微发抖又有些不忍,“你爱他么?” 听了她的问题蝶姬一愣,“爱?”,似是颇有感触般的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不是他,我现在早就是个欢场女子,我的孩子和我的一切都是他给与的,我知足了;” 篱落听了她的回答又是一愣,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不过从她处事和性格言谈中她前面倒是有猜到也许是这个原因,“他府中姬妾应该不止你一个吧?都是你这么找回来的?”,一手比划在两人之间,知道她懂; 蝶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才抬头看着她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大方,在我没遇到他之前他府里的女人就不少了;” 然后又似下了某种决心般的才继续道,“况且男人三妻四妾本属平常,更何况他贵为皇子;如果你愿意嫁给皇子的话,我真的愿意让出正妃之位;如果我这一胎是儿子,我也保证她绝对不会和你的孩子争夺王储之位;” 听着她这话篱落眼角更是跳了两跳,“呵呵,你可真是够大方的,他让你来的?” 蝶姬点了点头,“他只是让我来问你愿意不愿意,这些话是我自己想说的,我是真心喜欢你;”,自昨日一事后,从她对孩子的态度以及她的细心叮嘱,她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哼,你就真的没有不甘?别说我是个被人甩了的……‘下堂妃’,即便如此,如果我真的愿意嫁,凭你的身份?你也得让出正妃之位;”,破鞋她还真说不出口,明明是她甩了那个狗屁王爷为什么外面传的都是她被下了堂; 第五十章 蝶姬嗔怒的瞪着她,“不甘又怎样,我所求不多,只想和我的孩子平静的过完下半生;容颜易老,而且他的雄心抱负都不会容许我做那个绊脚石;” “啧啧,真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该说你蠢?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篱落不屑的看着她道,还有那个巴特罗,眼里的野心明眼人都看到了,可是光有野心够么?除非多罗国的皇子尽是那样的蠢蛋也或比他还蠢,那她相信他倒有几分争储的把握; “你……你到底答不答应,赶紧给我一句话;”,被她损蝶姬也微冷了脸,微有些不耐烦的急言道,她怕再说下去她会崩溃; “他现在在哪?”,瞥了眼她眸底的心伤,篱落淡淡问道; “嗯?和翼王他们在一起也或是议事厅吧,你问这个干吗?你不会是要自己去吧?”,蝶姬被问的一愣,忙回问道; “被你说对了,我自己去答复他;”篱落不等她答复转身就向宁祥宫宫苑门口走去; 蝶姬一愣,看她已经走远忙喊道,“喂?你等等我;” “你还是带孩子先回去吧”,说到这又停下转身看着她,扫了她腹部一眼,“做一个聪明的女人,就要多爱惜自己一点,那种人……;”不值得,最后几个字她却没有说; 看了深思的蝶姬一眼,篱落又继续转头前行;也许古代的女人都是可悲的吧,可惜她不是…… 篱落一走出来才发现自己不认识路,再回头去找涟漪……那样会很丢人吧! 只好又继续前行,半路遇人就问,一直走到外交议事厅时都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 “该死的……把个皇宫建的跟迷宫一样,这到晚上还以为是鬼打墙;”,篱落扶着一边廊柱看着宫道尽头的议事厅,歇了口气抱怨道; 篱落正要抬脚靠近去看看,却正好看到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轩辕晨边往外走边说道,“那就这样吧,明天启程;”,刚出来就看到廊道上的篱落,疑惑的问道,“咦?小篱儿,你怎么在这?” “我随便逛逛”,一看到这里里外外七八个人,篱落倒是有些局促起来; “随便逛逛到这来?议事厅?”,轩辕晨走进她不信任的问道,“别是想见到我,来找我的吧?” 一手挥开凑近的桃花脸,瞪着他媚人的桃花眼不屑的道,“你少自恋了;” 巴特罗紧随轩辕晨走了过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篱落道,“正好我们要去用膳,不知郡主可愿一同前去;” “好啊!”,不理会轩辕晨满是审问的目光和自他们身后出来的沐水寒不屑鄙夷的眼神,篱落巧笑靥兮的回到; 等到吃饭时,却是只剩下这四人,三男一女围桌而坐,气氛却是好不诡异; 一顿饭吃下来却是只有巴特罗一人在‘畅畅而谈’,沐水寒时不时的应和两句,轩辕晨直接无视一直盯着身边的小女人,眸中满是审问之色,他是绝对不相信这小女人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来? 而篱落筷子一下都没动,听着他念经般的夸着多罗国的一切,她快睡着了; 不是她不给面子,试问有一个人在吃饭的时候一直讲啊讲个不停,她现在连看都不想看桌上那些被他口水灌溉过的饭菜……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再篱落又一次秀气的打着哈欠时,轩辕晨差点喷笑出声; 巴特罗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某人的不耐烦,扫眼微皱眉看向篱落问道,“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嗯?多罗国的勇士真的有这么厉害么?比御天的如何?”,篱落抬眼看向他,迷瞪着眼问道;他好像刚才是在夸一个图什么的勇士来着; 听了半天她也算是搞明白了,多罗国是一个草原上的王国,西靠天山,南靠平原,而这平原尽头就是属于南方的御天国; 巴特罗一听这问话,不屑的扫了眼轩辕晨及沐水寒道,“本殿下的图达可是第一勇士,打遍各国难逢敌手;” “哦?真的这么厉害么?”,篱落似是无知的转头问着轩辕晨; 巴特罗见她不信,愤愤的道,“郡主不信么?那就来比试一番如何?” 轩辕晨看她眸中一抹诡笑闪过,想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篱落转头看向他,“怎么比?” 御花园中,篱落看着那个叫图达的‘人’,这人有两米多高吧? 他现在单膝跪地都比她高一个头!!! 这哪是人,分明是金刚!满身密密麻麻的黑毛!咦!篱落羡慕的皱了皱鼻子,这是什么味?狐臭?立刻退离那人十步开外; 巴特罗得意的看着皆是有些变了脸色的几人,“郡主,这便是我多罗国第一勇士;图达,露一手给郡主看看;” “是”,啧啧,连这声音都像是从山洞里吼出来的,好像还带回音…… 那个人站起身,篱落更是仰高了脖子,天呐?! 她这身高应该有165公分的样子,如果站在那‘人’跟前怕是连那吊着的手都够不到; 那么大个块头,那手臂竟是比她的腰还粗,脸上因为基因变异而微微凹凸,胳膊和漏在体外的腿上满是黑色的汗毛,脑袋上却是光秃秃一片,那脑袋都能递上一般人两个,她的三个!! 图达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御花园中的假山,篱落感觉到他走动的时候地都好像跟着一抖一抖的…… 图达走到御花园的家山旁后停了下来,那头居然都高出假山之外,抬手扶上假山山端; 篱落见他动作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果然…… 一声巨吼之声响起,假山上的岩石愣是被他用手扳断了; 轩辕晨看的也是眼角跳了跳; 巴特罗得意的转头看向篱落,“怎么样郡主?还要比么?” “这王子殿下要和本郡主比的不会是这个吧?这样肆意毁坏皇宫中的东西可是不好呦?!”,篱落眨巴着眼凉凉的道; 巴特罗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当然不是,是本殿下的手下鲁莽了;那依郡主看要比什么?” “你的这个勇士他就只是力气大么?”,心间鄙夷他将责任推给别人,却还是似疑惑的问道; 巴特罗一扫图达,然后不屑的看着篱落道,“图达双臂有千金之力,而且耐力也是极强;他一个人对付一般的五十个勇士绝对不是问题;” “哦,这样啊!双臂有千斤之力啊?那比什么好呢!”,篱落微皱着眉似困惑的看着图达想着; “这样吧,本殿下上次路过执政殿前看到一巨鼎,想必也是有千斤的重量,不如我们就以此来做比试如何?”,巴特罗看着她皱眉苦思的样子‘好心’的建议道; “角力么?好呀!”,篱落回头看向他,一拂袖摆天真的笑应到; 轩辕晨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低吼道,“你是不是疯了?!” “你才疯了呢!放开你的爪子;”,篱落一把打开他的手,揉了揉被拉的地方瞪了他一眼后,转看向巴特罗; 巴特罗不可置信的看着篱落,然后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郡主好是爽快,本殿下果然没有看错人;” 轩辕晨疑惑的看看眸中满是鄙夷不屑的篱落,又看看巴特罗,这中间一定有猫腻! 执政殿是皇帝和文武百官早朝的地方,殿前有一座巨鼎,是皇族权利的象征,更是寓意国运鼎盛; 等到一众人赶往执政殿前,这消息已经传遍了皇宫; 轩辕祈身边带着安公公,身后还有数位异国人士似是早知道了,已经等在了执政殿前;篱落他们几人赶到时看到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执政殿前列侍卫分立两侧,已有不少宫女太监站在远处宫廊上等着看热闹;篱落瞥了瞥嘴,这里和后宫分属,不然再加上轩辕祈后院的那一大家子就更热闹了; 等到众人上前见了礼,轩辕祈狭长的凤眸闪烁着深沉看了篱落一眼,又扫向众人道,“平身吧”。 “谢皇上;”众人齐齐应到,篱落起身若无其事的退站众人之后; 她怎么越来越觉得那个男人眼神像狐狸,盯的人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不知道巴特罗皇子要怎么比法?输赢怎么订?输了怎么样?赢了又怎么样?”,篱落看着一侧的巴特罗,一连串的问道; “哦?”,巴特罗扫眼看了一眼轩辕祈,才转头看着篱落道,“就如郡主刚才所说,角力;凭借自身之力让这鼎离开地面,谁的时间长就判谁赢!” 篱落赞同的点了点头; 巴特罗见她点头又继续道,“至于这输赢,郡主有何建议?” “我说啊?”,篱落手指着自己,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才以指点着下巴做冥思苦想状,“这样吧,如果本郡主输了的话,那么我就答应你的要求,就是嫁与你做小都没问题!”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震惊的看着巴特罗,沐水寒不可置信的看着巴特罗,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饥不择食了么?’ 轩辕晨半膛了眼,反应过来后眯眼瞪看着他,“呵呵,巴特罗你可真行啊?!你把我御天国皇室当作玩家家酒的么?还是你多罗国都是这么不懂规矩的?” 轩辕祈只是眸中闪过一抹异样,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几人; 巴特罗被篱落当着众人之面提起这事,面子有些挂不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呵呵,这种事本王子还是觉得你情我愿比较好,所以才……才想要事先问郡主一声,再向贵国提与和亲;” 这个女人为什么一会聪明,一会有表现的这么蠢顿?故意的么? 篱落似了然般的点了点头,“王子真是细心啊,” 不给他机会搭话又继续道,“至于这赢了嘛?听说王子大婚的时候,您的母妃曾经将一举世之宝,皓镧夜明珠予以赠之;本来这君子不夺人所爱,可是这东西本郡主还真是喜欢的紧,别的还真没什么是我看的上眼的,不然就用这个做注吧!王子意下如何?” “你……”,似是没想到她会提这个,巴特罗刚想发怒又想起图达的实力无人可比,一思量就咬牙道,“好,本王子就以皓斓和你比!” “王子果然是爽快人啊!”,篱落满是赞赏的说道,看他昂着头更是骄傲的样子差点喷笑出声; “皇上,可否劳您为我们做个公证;”,篱落微微上前两步,对着轩辕祈屈身行礼道; 轩辕祈深邃的眸子扫向她,那眸中似是在说‘你还知道这里不是只你们两个人啊?’对着身后的安公公一抬手,安公公会意离开后才慢慢开口道,“三位和卓就和朕一起看看郡主和多罗皇子的比试吧;” “是,遵皇帝陛下旨意;”,三位和卓同时躬身右手放于左胸前行礼道,原来这三位就是牧蒙部落的三个和卓首领啊;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安公公命人搬来桌椅几人都安坐在了执政殿前看着台阶正中下的巨鼎,以及鼎边单膝跪地的巨人; 篱落目测着那鼎,不算那两边耳朵直到鼎园差不多170公分高吧,四个人打抱马马虎虎可以围住吧,那鼎的三只腿柱竟是比大象还粗,啧啧?青铜为主料,千斤怕也只是说个大概吧?! 轩辕晨撞了撞她斜靠在一边的手臂,低声问道,“你打算怎么比?不会自己上吧?你行不行啊?” 篱落听了他的问话眼角抽了抽,头都没回的道,“你会蠢到去和那猩猩比么?” 第五十一章 角力 “噗……吭吭……”,坐在紧靠轩辕晨另一边的沐水寒,一口茶就这么喷出来,狠狠的瞪着轩辕晨和篱落两人; 这已经是第二次害他出丑了?猩猩?他发誓以后离这该死的蠢女人要多远,有多远; 看着沐水寒瞪视过来的眼神,篱落纵了纵肩无视的继续转头看向下方; 巴特罗站在几人面前看着台阶下的图达,回身扫过众人背手问道,“本王子的人都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篱落纵了纵肩,懒懒的道,“木意见;” 轩辕祈眼神扫过她,对着巴特罗点了点头; 巴特罗微皱眉不屑的看了篱落一眼,转身对着下面的图达道,“图达,开始吧;” “是”,又是一声闷雷,图达站起后跨到巨鼎旁一手搬上巨鼎试了试力,鼎微微抬起几分;他又放下转到另一侧,左手扣住巨鼎圆沿内侧,身体成马步半蹲右手握住鼎锅底侧; 众人皆是好奇的伸长了脖子,轩辕晨更是站起了身走前几步想要看个清楚; 巨人深深吐纳两口气,待得一声巨吼,“啊……”,鼎竟是被搬离了地面,巨人慢慢站起身,“呀啊……”,再是一吼那半蹲的马步跟着立起,左右挪动间竟是连脚下大理石铺就的砖面也跟着破裂开来; “呀啊啊……”,众人再抬眼看去,那巨人竟是已将鼎举过头顶,一步一破块地砖的慢慢转身面向众人; “啧啧,力拔山兮气盖世啊!”,篱落感叹的道,以前就看史书知道个项羽有拔山举鼎之天生神力,没想到今天有幸能看到真人版的; 轩辕祈听到她念的诗,眸中闪过深邃的幽光定定的看着她,可惜某人是全然不知; 沐水寒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谁输输赢又与他无关…… 看着那巨人竟是一时半会没有放下巨鼎的意思,轩辕晨一甩袍摆转身坐回篱落身边,“你还有空替别人感慨!想想你自己怎么办吧?输了就等着给人做小妾;” 巴特罗听到他的话,颇为得意的对着篱落一笑后才走回座位坐下; 凉凉的看了他一眼,篱落不紧不慢的扫了眼身后的轩辕晨道,“是我嫁又不是你嫁,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不然你帮我去比?” “我?”,轩辕晨拿手指着自己,再看向那个还是稳稳举着巨鼎的‘猩猩’,他就是拿内力顶着也比不过啊,“额……” 见他犹豫的样子,篱落颇为鄙夷的一笑,“就知道你不行,走开啦!”不等他发火压,一手压下他的身体靠在椅背上看向他身后,沐水寒正鄙夷的看着她,无视!! 再看向沐水寒身后,轩辕祈狭长的眸子半眯,凤眸内深邃的波涛正锁定在她身上;不理会他眸中深意,篱落直接对着他身后的安公公勾了勾手指…… 安公公疑惑的拿手指着自己,见篱落点头,他又低头恭谨的看向轩辕祈; 轩辕祈一扫篱落才抬了抬手……食指,安公公恭谨的一屈身才转身自座椅后方走到篱落身侧,“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篱落拉低他的身子,附近他耳边一阵低语…… 片刻后,安公公听完让他做的事,满眼疑惑的看着篱落,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才点了点头屈身行礼后退下; 一盏茶的功夫,那个巨人才手臂微抖的将巨鼎放回地面;周围早就议论声四起,皆是震撼佩服此等天生神力; 巴特罗满脸骄傲之色,那小尾‘yi’巴都要翘上天了,起身走到众人前扫视众人,除了三部落和卓面色惊变,皇帝仍是喜怒不形于色,沐水寒不屑的看着那一切,轩辕晨直接无视了他,篱落竟是……在眯眼打瞌睡! 巴特罗愤愤的扫过几人,走到篱落身前雷声道,“郡主,本王子的人已经比完了,不知郡主的人准备好了么?” 篱落被他一惊,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到我啦?这么快就完了?” 巴特罗差点被她一句话气的冒烟; 轩辕晨也是疑惑的看着她,“你的人呐?” 篱落站起身一甩袖摆,不理会面前的两人径自走下阶梯到那顶鼎旁; 真的有170公分,比她高半个头,篱落拿手比划着,再试着用手搬动一下,不动?又改为两手推的,还是不动?再改为拿后背顶的,还是……纹丝未动! 台上一片嗤笑声,沐水寒仍是不屑鄙夷的看着篱落,轩辕晨拿手捂着脸不想再看她丢脸的表演; 就连那个巨人也发出一阵如闷雷般的嗤笑; 篱落转身抬头……仰头看着那个比自己高过大半个身子的巨人,“长毛大笨象,你笑什么笑?” 哈哈哈…… 因为她的话场上一片哄堂大笑,沐水寒一头耀眼的白发微微晃动了两下,眼角直抽抽……幸好他没喝东西…… 轩辕晨也是捂着肚子狂笑; 巴特罗气绿了脸,鄙夷的看着篱落道,“郡主就这么比么?”还是她想故意输给自己?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间立时换为得意; 篱落看到从一侧走来的安公公及身后带来的东西,拂了拂袖摆道,“你急什么?我要的这不是才来了么!”,又转头看向轩辕祈道,“皇上,臣女要参与比试的人和要准备的东西还没安置好,比试可否暂缓半个时辰;” 轩辕祈抬眸看向巴特罗,似询问却肯定的道,“巴特罗王子应该没有异意吧!” 巴特罗看着台下的篱落,“如果半个时辰后你的人还没来或者你举不起这鼎又当如何?” 无所谓的纵了纵肩,篱落眸底闪过不屑的看着他道,“自然算本郡主输;” “好,本王子就等你半个时辰;”巴特罗一拂袖走回座椅边坐下; 篱落回身看着已将自己要的人和材料都带来的安公公道,“安公公辛苦了;” “郡主不必客气,郡主没别的吩咐奴才就先退下了;”,安公公恭谨的拱手道; “嗯”,篱落一点头后就对着身旁一干人吩咐着接下来要做的事,“你们过来……” 篱落对着地上的粗壮木材,绳索和大鼎间及周围一一比划着,脑袋里换算着公式及所用的比例…… 等到半个时辰后,因为皇帝没有特意制止,原先还在近旁观看的宫女太监们都围在了执政殿前的廊道上,还有一些就近站在台阶下的宫道转角间,一时场中都是人们的议论声; 两个三角支架,中间一个横梁,横梁上又竖着一条横木,横木尽头上的绳索连接着下方被捆绑了个结实的大鼎; 篱落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着这一切,现在就差人了! 巴特罗看着一旁点上的香以烧尽,对着台阶下的篱落道,“郡主,这时辰可是到了,你忙乎了这半天到底可以比试了么?” 篱落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这时自执政殿前宫道上传来微微喧哗声,“主子……主子……” 是涟漪的声音,篱落笑对着巴特罗道,“本郡主要等的人来了,要我和这大笨象比,有**份;” 众人回头看去,是碧云和涟漪自人堆中走了出来; “奴婢叩见皇上,叩见王爷,见过宰相大人;”两人齐身跪拜行礼道; 巴特罗看着跪地的丫鬟侍女,不可置信的道,“你要等的人不会是这两个侍女吧?” “不是啊!”,篱落撩起裙摆走上台阶,边走边道,“要比试只要一个就够了,哪需要两个;” “哈哈!!好好好!本王子今天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个比法!”,干笑两声,巴特罗抖手指着她拔高了声音不屑的道; 今天就让你们御天国好好丢丢人,也正好报了承前殿受辱之仇,哼! “你到底在玩什么?”,轩辕晨皱眉低声问着从她身边经过的女人; “涟漪,过来;”不理会他的问话,篱落对着涟漪叫到; “啊,哦”,涟漪行礼还未起身,听篱落教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向她; 篱落拉这她走向台阶,“那,现在就让你去和那长毛大笨象去比试,角力嘛!让那鼎给你家主子我离开地面;” “啊?!”,涟漪不可置信的看着篱落惊呼道,在看看那一侧的巨人,主子没搞错吧?! “啊什么啊!”篱落将她带到地方,转身对着座上轩辕祈道,“皇上,臣女准备好了;” 轩辕祈也是微皱了眉,看着殿前支着的那些东西不甚了解,又看想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一挥手示意道,“那就开始吧;” “涟漪啊,你可给你家主子我争口气啊;”,篱落冲着涟漪狡黠的眨巴了下眼道; “我?哦”,看到篱落信任的目光,涟漪不忍让她失望,咽了口口水心中给自己打打气,深吸一口气转身向那鼎走去; 轩辕晨又一次拿手捂住了脸,沐水寒狭长的丹凤眼一直抽搐个不停! 篱落一把拽住欲要转身的涟漪,“去哪里,就在这!拽着这根绳子给我使出吃……饭的劲使劲往下拉;”篱落摇了摇身边从竖木上一直朵拉到地上的绳索对着涟漪道;差点把吃奶喷出去了,晕! 涟漪抬头看着头顶上方的三两一捆的树木,她连那一根木材都抱不起来,委屈的看着篱落,主子你怎么找我来就给我这么个苦差事? 只是对方无动于衷,哎!涟漪深深的一吸气将手中的绳子在手上缠了两绕; 台面上的和四周大多数人已经对她是不报希望了,巴特罗得意的看着下面的两个女人,只有轩辕祈和沐水寒,还有从指缝中一直眼巴巴看着的轩辕晨在等待着结果; 涟漪回头看了一眼那大鼎,拽绳子、拽绳子、狠狠的一龇牙使出全力拉着绳子往下拽……哐埪…… 众人皆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台阶上边除了轩辕祈还安坐在椅内,其余的几人皆是震惊的站起了身…… “起来了……起来了……”,涟漪回头见鼎真的被掉在了半空,惊喜的大声叫着; 见她松了劲篱落忙叫道,“别松手,不要停,继续拽;” “哦啊”,涟漪听到篱落的叫声忙拽住了要反弹上去的绳子,继续使劲往下拉; 篱落看着一点点上升的鼎,微微松了口气,哎,下次还是自己来吧!这丫头不带买保险的! 天呐,太厉害了…… 好…… 郡主好厉害啊…… 四周一片叫好喝彩之声; 抬眼看向上面巴特罗已经是灰败了一张脸,篱落眸底闪过诡笑,阿基米德定律,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整个地球;几千年的文化遗产,你这个蠢蛋古人输的可不冤哦; 待到涟漪将绳子全部拉下来,压下木柱忒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涟漪喘着粗气擦了擦额间的薄汗,“主子,这样可以了么?” “嗯,你就先在这呆啊”,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台阶; “哦,知道了”,涟漪又压了压屁股下的木柱,对着一边的巨人吐舌做着鬼脸; 篱落一扫心思各异的几人,转身坐到座椅上看着下面的涟漪才慢慢道,“王子殿下对于本郡主的这种比法应该没有意义的哦?凭借一己之力让鼎离开地面就行了啊?!” “四肢再发达、头脑简单有什么用?”,见他死瞪着自己不答话,篱落讥讽一笑转头叫到,“碧云” 碧云听到篱落喊她,一愣后立即反应过来走向篱落俯身道,“郡主” “这个去给涟漪送去;”,篱落端起自己身边的茶水递给碧云道; 第五十二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又是一愣,双手端过茶杯低头应到,“是” 轩辕晨也跟着坐下,撞了撞她的手臂指着那个被调起的鼎,“那个是怎么做到的?” “自己不会看啊!”,斜眼给了他一记眼刀,篱落便靠着椅背单手支肘在一侧椅辕闭眼假寐,不管他在怎么叫也不理他; 轩辕晨愤愤的瞪着假寐的篱落,真想把她纠起来打一顿; 睿和宫本在喝酒叙旧的轩辕睿、杨凌云和李暮年几人也在听说了比试一事后火速赶到了执政殿前,看到这一幕却都是惊愣; 半个时辰后,对于这场比赛谁输谁赢大家一目了然; 可是这边几人看着那稳稳被调在半空的鼎,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转眼看着那边的女人从开始到现在居然连动作都没换过,不是真睡着了吧! “喂,死女人醒醒;”想着轩辕晨就走到她身边,伸手就想要摇醒她; 真的快要进入睡眠状态的篱落被他这一熊摇,瞬间惊醒,稍有些朦胧的眸子瞪看着他,“干吗?” 轩辕晨翻了翻白眼指了指那阶梯下被吊在半空的鼎,“已经半个时辰了;” 篱落一扫愤愤的坐在那里的巴特罗道,“为了让王子殿下输的心服口服,本郡主决定再举它半个时辰;” 扫眼看向身后的人道,“碧云,拿点点心去给涟漪垫垫肚子;”说完又是支着头闭眼假寐; 碧云眼角跳了跳却还是屈身应道,“是” 这眼角抽筋的何止碧云一个啊…… 巴特罗脸都绿了,愤愤的起身道,“郡主,这局算你赢了,可是你取巧赢得本殿下不服,我们再比一局如何?” 篱落眼都未睁开,动作未变的伸出另一只手道,“想再比也不是不可以,皓斓先拿来再说;” “你……”,巴特罗愤愤的伸手指着篱落,可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而且皇帝和牧蒙的和卓也在又是不好发作;愤愤的一甩袖对着身后道,“去王子妃那把皓斓夜明珠拿来;” “是”,侍从紧忙屈身应是后离去; 轩辕祈眼神扫过篱落,眸中划过一丝笑意;轩辕睿瞪着篱落心间一记冷哼,该死的蠢货,他气还没消呢; 杨凌云和李暮年则是好奇的眼神扫在那鼎和篱落之间; 轩辕晨同情的看着巴特罗,“啧啧啧,可怜呦,赔了夫人又折兵;” 篱落睁开一只眼扫了一眼轩辕晨,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闭眼会周公,心间却在说道,等会才是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轩辕晨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他说错什么了么? 片刻后,侍卫便带着装有皓斓的锦盒赶来了; 篱落接过巴特罗递来的锦盒打开一看,鹅卵石大小的夜明珠,虽然是白昼却还能看到那微微泛开的莹莹浅蓝光泽;原来皓斓是如此得名啊; 扣上盖子将锦盒递给身旁已经回到她身边的涟漪手中,扫眼一看已经放回原位的巨鼎凉凉的对着巴特罗道,“王子殿下,一会记得让你家那大块头把这殿前踩坏的大理石地砖换上新的啊;” 身边几人看着她见到皓斓都没有露出惊艳之色倒是意外了一把,再一听这话顿时喷笑当场; 巴特罗本就菜绿的脸色听到这话更是铁青,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去办,然后对着篱落道,“郡主,皓斓本王子也拿来了,这下一场比试应不应你倒是说句话;” 篱落懒懒的靠进椅背,凉薄的说道,“当然,本郡主说话算话;只是不知道这一句输赢的压注又是什么?” 巴特罗没先到她会这么说,顿时一愣,这比试怎么比成赌注了?瞪眼看着篱落讥讽的问道,“那依郡主看要赌什么?” 赌?你倒是反应快,闲闲一瞥,篱落抬手指着涟漪手中的盒子,“想必这东西丢了王子回去也不好交代吧!这一局本郡主就拿皓斓跟你赌,输了它还你;如果我又侥幸赢了的话……”,说到这里一顿,似是皱眉苦思要什么; 轩辕晨凑近她‘好心的’提醒道,“上次听说他采购了一块刚出土的绿柱石;” 巴特罗听着轩辕晨的话,眼角狠狠抽搐着; 轩辕祈淡扫了两人一眼,杨凌云和李暮年相互对视一眼,同时笑着摇了摇头; 轩辕睿面无表情的看着凑近在一起的两人;沐水寒还是不屑的鄙夷眼神,不过现在却是看着轩辕晨和篱落以及巴特罗三个人; 祖母绿?篱落挑眉看着轩辕晨,“这么狠?你想要?” 轩辕晨眨巴着媚人的桃花眼看着篱落,巴巴的献媚的笑着点了点头; “自己去比;”,凉凉的四个字打掉了那献媚的笑,转头对着巴特罗道,“皓斓乃是绝世之宝,十万两黄金的价还是有的吧?” 哇…… 听着她的话,全场哗然…… 一百万两白银而已,很多么?篱落淡淡瞥着黑了脸的巴特罗,心间腹诽着; 轩辕晨听到她的话差点咬了舌头,死女人比他还狠! “巴特罗王子,你到底是比还是不比?”,篱落一拂袖摆站起身道; “比,本殿下当然比;”,巴特罗气的有些发了抖,可是皓斓丢了他却不好像母妃交代,只好硬着头皮上; “好,这第一场的比试是王子殿下选的,那么这一场要比什么就由本郡主来决定!”,篱落从容一笑,凉凉的看着他道; “等等……郡主先说说看比的是什么?”,巴特罗警惕的看着她道,得谨防她在耍诈! “呵呵,王子不必担心,这一场我们还是角力;而且是你和我比!”,篱落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间颇为鄙夷的一笑,哼,自大的种猪,让你再打姑奶奶主意; “角力?确定是本殿下和郡主比?”,巴特罗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没错,而且比试很简单;”,篱落说完便拉过涟漪,附耳说了两句话,涟漪就领命转身离去了; 众人也是疑惑,一下子场中又是议论纷纷; 女子的力道怎么可能比的过男子…… 是啊,而且这巴特罗王子还是多罗的勇士…… 郡主一介女流,这局玄了啊…… 轩辕晨拉着篱落坐回椅子凑近问道,“你要比什么?不会是比绣花吧?” 篱落眼角狠狠一跳,瞪眼看着轩辕晨,“绣花?亏你想的出来!绣花和角力有什么关系?” 轩辕晨答不出来,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道,“那你要比什么?” 篱落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待到轩辕晨乖乖附耳过来时,篱落凑近他耳边道,“我要比的是……” 等到众人皆是好奇的看向这边,连轩辕睿也是微皱眉看向两人; 篱落讥笑的看着眼巴巴等着的轩辕晨,大声道,“你猜啊”; 立时轩辕晨的脸部数变,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 轩辕祈深邃的眸底又是笑意闪烁,沐水寒狭长的眉眼间阵阵抽搐,同情的看着轩辕晨,另外几个是想笑不敢笑,背着身一片假咳声; 篱落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我让你再看我笑话…… 轩辕晨狠狠的瞪了一眼篱落,也是一声冷哼坐正了身体不再理她;该死的女人,等你出丑后看本王不笑死你; 巴特罗方才听了她的话及吩咐走了侍女后,也就压着耐心等在一边,心间不住的想着她要比什么?连轩辕晨出丑都没空去笑话他; 很快涟漪就端了一个盒盘回到了执政殿前,“主子,您要的东西我拿来了;” “嗯”,篱落接过盘子里面传出了东西滚动的咕噜声; 见众人皆是好奇的看向她手中的盘子,篱落也不卖关子直接打开了盒盖; 咦?满场疑惑,这里面是两个鸡蛋…… “没错,就是鸡蛋;”,篱落证实了众人的猜测,端着盘子走到围座的场中对着巴特罗道,“王子殿下,这一场我们角力比试的就是这两个鸡蛋;只要谁能握破这鸡蛋就算谁赢!” 又是全场哗然……有的人说郡主故意放水,有的人甚至低低的在嘀骂郡主是不是傻了…… 轩辕祈一抬手,瞬间场中又恢复了安静;而他微皱的眉,再看到她从容自信的眼神时也跟着松开,又恢复到冷俊的霸气禀然; 另外几人也都颇为疑惑的彼此间对视,甚至都在猜测篱落是不是为了顾及巴特罗的面子而故意想让他赢回去; 就连巴特罗也是不敢置信的慢慢起身,目瞪口呆的看着篱落, “怎么样?巴特罗王子,有什么异议么?”,篱落从容的淡笑问道; 巴特罗嗤笑一声,再看向篱落时脸上都换上了风度翩翩的温笑,“郡主不会是在说笑吧?” 篱落心间嘲讽的冷笑一声,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王子殿下以为呢?!” “好,本王子相信郡主说话算话;”,巴特罗一拂袍摆走到篱落近前,看了她一眼后拿起了盘中的鸡蛋; 这确实是鸡蛋啊!全场人的目光都定定的看着他手中的鸡蛋…… 巴特罗抬眼看了一眼篱落,见她没有任何异常又低头看着手中的鸡蛋; 他甚至都看到了皓斓回到他手中了,将鸡蛋握于右手掌内,单手使力…… 全场都平息等待着鸡蛋破裂的声音…… 可是,咦? 巴特罗不敢置信的又加了一份力道,再用力……整张脸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憋得闷红; 轩辕晨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巴特罗,又看着他握着鸡蛋的右手!! 不是吧?这就是多罗国的勇士?一个鸡蛋都…… 篱落左手端着还有一个鸡蛋的盘子,右手秀气的捂着嘴巴打了哈切,冷冷的调怅道,“皇子殿下,你别是拿的老母鸡下的硬壳蛋吧?要不要换个?” 噗……哈哈哈哈…… 全场爆出一阵哈哈大笑,轩辕晨和那三个草原上来的和卓也是笑的东倒西歪,另外几个人就比较内敛许多; 只有轩辕祈还是面目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深邃的凤眸紧盯着篱落,眸内神光变化莫测; 巴特罗虽然被笑的一阵灼恼,却还是真的放下那个鸡蛋,又换了左手握上另外一个鸡蛋…… 篱落无限同情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蠢货,拱形是最稳定的形状,手在握住鸡蛋时扛杆力平均分散到了鸡蛋的各个地方,根本不足以把它捏碎,这拱桥的原理就由此得来; 你丫的要是能把这鸡蛋握碎了,中国的赵州桥早几百年就塌了; 巴特罗似是真的对这鸡蛋认输了,将鸡蛋放回盘子中喘了口粗气道,“本皇子握不碎它,可是不见得你就能握碎;” 他不相信这个单薄的女人会比她力气大; “哼”,篱落冷哼一声,晃了晃手中的盘子看着滚动的两个鸡蛋道,“本郡主不但能握碎它,而且可以同时握碎两个”; 说完不等他反驳就拿起了两个鸡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对着四周转了一圈; 巴特罗似是认定她握不破,也不在和她争辩,冷哼一声道,“哼,本王子就看看你今天怎么握破它;” “那你就看好了”,篱落讥笑一声,将手放在盘子上方手心朝下; 众人皆是皱眉看着她,那两个鸡蛋被她那小手同时握在手里竟都有些握不住,这可怎么握碎它们啊? 篱落抬眼讥笑的一扫正鄙夷的看着她的巴特罗,手上使力……呲砢…… 鸡蛋破碎的声音以及篱落手中流出的蛋清,都仿佛在讥笑着巴特罗那长了翅膀飞走了的十万两黄金; 第五十三章 自削封号 为什么一个鸡蛋握不碎,而两个鸡蛋却能轻而易举的捏碎呢?当我们一手握住两个鸡蛋时,手的扛杆力集中到了两个鸡蛋的接触点,因为接触点作为受力点,面积很小,所以鸡蛋才会一下子就碎了; 篱落将盘子递给过来的涟漪,拿过她递给的帕子擦了擦手,无比同情的看着巴特罗道,“谢谢王子殿下的十万两黄金啦;” 巴特罗看着那盘子里的蛋清和漂浮在上面的蛋壳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篱落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指着蛋清问道,“这个殿下应该不会要吧?!涟漪把它拿回去做面膜,别浪费了;” “哦,是”,自然知道面膜是保养皮肤的东西,涟漪喜滋滋的应到;主子真是太厉害了! “你一定是使了什么妖法!”,巴特罗突然发狂的指着篱落吼道; 轩辕晨和李暮年瞬间来到两人之间,一人一边抵止住他欺进的身体; 轩辕晨媚人的桃花眼闪烁着冷冽,冷声道,“巴特罗,这比试可是你自己点头应的,现在输了就胡搅蛮缠,多罗国的面子可不是你丢的起的?” 巴特罗咬牙低吼道,“这是在你们御天国,你们想人多欺负人少么?” 不等轩辕晨答话,篱落就冷哼出声,“蠢货,这个鸡蛋拿到你人丁兴旺的多罗国,要是有人能握碎它,本郡主不但皓斓原物奉还,再自削封号以表歉意;” 看着巴特罗惊讶的表情,篱落冷冷一笑继续道,“如果没有人能握碎的话,我要你给我奉上多罗国最高的礼仪赔礼道歉,你敢还是不敢?” 众人皆是讶异的看向她,却都被她此时的风采震慑的愣在当场; 什么?最高的礼仪?三跪九叩?!巴特罗看着她凌冽的眸子,信誓旦旦的神彩些微冷静下来; 双肩一晃闪开被钳制的双肩,巴特罗看着篱落眸中满是阴鸷,“好,就算这一局本王子输了,十万两黄金稍后便奉上;本王子再以二十万两黄金和你继续赌一局;” 冷冷一笑,篱落讥笑的看着他眸中的狠厉,“你说赌就赌?就你这赌 “等等”,巴特罗紧踏出一步却被身前两人挡住去路,只好出声叫住篱落,见她停下忙出声道,“郡主,刚才是本王子的不是,还请郡主再比一场,如果这场本王子再输便心悦诚服的奉上赌注;” 篱落回头面目表情的看着他道,“不知皇子殿下这场想比什么?” 巴特罗收拾了颓败的情绪,信誓旦旦的对着篱落道,“还是角力,不过比什么要由本皇子来说!”他就不信这次她还能赢; “哦?说来听听;”,篱落闲闲的一撇嘴道; “方才说过本皇子的图达双臂有千斤之力,他可以毫不费力的拧断腰粗般的麻绳”,说话间,巴特罗还举手握拳向篱落比了比,哼,就是一根普通的麻绳他也不信她能屠手扯断; 画面一转,李暮年已经将他所要的绳索准备好了,虽然没有腰粗却也是比碗口粗壮许多; 巴特罗得意的看着篱落,看你这次怎么比! 篱落对他得意的表情回以讥讽的一笑,“就这绳子么?本郡主是拧它不断,不过那个大笨象也不见得可以”; 巴特罗待要出声叱喝反驳,却被她打断,“这样吧,还是这个绳子,比角力,如果……”,伸手一指一旁单膝跪着的巨人,篱落继续道,“如果他能在我要求的情况下拧断这根?绳子,我还是算你赢;” 巴特罗疑惑的看着她,满眼戒备,“什么要求?” 看到他提防的神情差点喷笑出声,篱落食指一摇指了指远处宫墙边的大树,又指了指身边的柱子转头问李暮年道,“李统领,这个长度那根绳子够么?” 那颗大树目测应该有三十年的树龄也或更多吧; 李暮年被点名问道先是一愣,而后目测了一下绳子和两边距离道,“这根不够,不过可以再找来一根续接”; “好,那就麻烦李统领再找一条来;”篱落站开老远看了下柱子及两边的高度,对着李暮年道; “是,郡主稍等;”,李暮年拱手后便又返身去拿绳子; 巴特罗警惕的看着篱落道,“你又想干什么?” 篱落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不屑的道,“怎么?你怕了?不然你给本郡主行个大礼我算你赢好了;” “你……”,巴特罗愤怒的指着她却不敢说什么;她要扭头走人他也拿她没办法…… 轩辕晨讥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巴特罗闪开他搭在肩上的手,冷哼一声站到一侧去等; 三个和卓好奇的交头接耳,而这另外几人却是坐在一边作壁上观; 不久绳子便找来了,续接好后李暮年将打结的地方抱起给篱落看; 篱落点了点头,指了指柱子和远处的树道,“李统领,你找两个人将这绳子捆绑在这根柱子和那棵树上,要在一丈二的地方;” 这可以有计算过的,一丈二约等于四米高的地方,那个大块头约有两米过三的身高,怎么着也得给他吊起来; “那么高?”,李暮年讶异的一问,绑那么高做什么? 篱落眨了下眼看向他,“怎么?有难度么?”,这时代没梯子么?那盖房子怎么上屋顶的? “不是”,李暮年愣愣的一摇头,本还想再问一下为什么,却被杨凌云插了话; “郡主,本将愿意代劳;”,杨凌云起身对着篱落一拱手道,他也是好奇万分呐; 将军?“好,谢谢;”,篱落愣愣的一点头,这人是将军么?好面熟啊! 此时的杨凌云一身便装仍是英姿飒爽,上次篱落见到他时是一身铠甲,匆匆一瞥也难怪她认不出来; 杨凌云身后跟着扛着绳的侍卫走到那边树下,拉过绳子一头一个纵身就轻而易举的飞上了树; 篱落看的是目瞪口呆,这个……轻功?好厉害!对了,她回头一定也要去找茹媚学这个!! 轩辕晨看着她目瞪口呆的表情嗤笑一声,见那头杨凌云已经将绳子在树身上绕了几绕结实的捆在了树上,便也走过去从李暮年手中拿过绳子这头走向柱边; 拉过绳子比了比长度,提气一跃也是上了宫道屋顶,绕了三绕拉过绳子一跃,又在绷着的绳子上转了个360°一圈才跳了下来,得意的冲篱落邀功的媚笑着; 篱落抬头看着那绳头呈螺丝撞拧在绳子上,眼睛惊叹的眨巴着,冲着轩辕晨道,“厉害”; 这下轩辕晨那媚人的桃花眼笑的更欢了; “你说的要求就是这样?”,巴特罗不屑的冲着篱落问道,“你不会是以为这高度图达跳不上去吧?” 篱落纵肩对他无所谓的笑了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拍了拍手指着绳子道,“我的要求就是这个,你家那头大笨象要是这样还能拧断绳子的话,东西原物奉还;” “哈哈哈哈哈……这次本皇子就看你怎么输……”,巴特罗得意的高笑几声,对着下面站着的图达一挥手道,“去吧,不要让本皇子失望;” “是”,图达又是一声熊吼,转身朝着那绷在空中的绳子走去; 篱落掏了掏耳朵,瞥眼同情的看着得意的巴特罗,恐怕你真的要失望喽!! 图达站在绳下深吸两口气,一个提气纵跃竟然跳起一米多高,险险的抓住了绳子; 篱落看着他脚下距离地面的距离,满意的点了点头; 图达抓住绳子一个使力半身又压了上去,用两臂弯夹住了绳子; 篱落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身边的轩辕晨道,“绳子断了或者他承认他也拧不断时再喊我啊,我睡会去;” 轩辕晨眼角抽了抽,冷眼瞪着篱落也跟着走向座椅; 篱落抬眼看到轩辕祈正看着自己,因为哈欠有些水汪汪的眼睛看不清楚他眸内的神思;一旋身坐到椅子上支肘撑着头也不理会那各种眼神径自去会周公; 太阳西斜,此时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让她只想回去睡一觉,奈何走不开就只能在这凑合下了;懒洋洋的放空脑袋任由神思游荡,这种状态最适合睡眠; 轩辕晨细听着她呼吸平稳,微微翻了个白眼,这女人真是…… 抬眼看向那边绳子上的‘大笨象’,不知何种原因就吊在那好像半天没动了;难道绳上被动了手脚? 看了一眼也是纳闷的李暮年,没道理啊!这小女人可是没碰那绳子吧! 绳子向两边拉开,作用力分部在整条绳子上,虽然绳子也是分受力情况看的; 这条粗绳被分两边绷紧捆绑,人一压上去绳子整个被作用受力影响,再者人吊在半空没有着力点,受力面积大,压强反之要小,那只大笨象在上面再使多大力也只是相对等于他的体重; 篱落唇角微勾,仿佛在梦中都要嗤笑出声了; 轩辕睿定定的看着她唇边的淡笑出了神; 而轩辕晨呢,眯眼打量着她唇边的诡笑,啧啧,他决定了,以后再也不要招惹这个女人! 轩辕祈则看着两个兄弟的神情,凤眸半敛间掩去了那一闪而过的晦暗幽光; 不知道那个图达在绳子上挣扎了多久,似是终于体力不支般的跳落到地上,一个踉跄止不住的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声; 嗵……一声沉闷的落地声,那巨大的臀部下被摧残的小草死伤无数…… 图达爬起身对着黑了脸的巴特罗跪地行礼道,“主人,属下无能;” 轩辕晨看到这胜负一分,撞了撞身侧的女人,“喂,那个‘笨象’下来了;” 篱落本就浅眠,经他一撞神思立刻就回到脑海,睁开眼坐正身体瞥向那边,巴特罗正黑着个脸的瞪看着她; 看神马看?再看这些东西也不会再跟你姓了! 懒懒的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胳膊肘,瞥眼看向空中的绳子又看了看巴特罗,篱落同情的一叹纵了纵肩道,“看来皇子想要赢回这些东西是不可能了”; 篱落一转身对着轩辕祈和座上的众人道,“今天耽误大家这么多时间真是过意不去,现在戏也看完了,谁输谁赢?我想诸位也都看明白了吧!” 见众人点头,篱落刚想宣布结束散场却被巴特罗拦了话头; “等一下,郡主,就算本皇子的人也拧不断这根绳子,那这一局也应该算是和局。我们应该再比试一场;”,巴特罗仍是不死心的纠缠着; 篱落抚上纠疼的额角,颇有些不耐烦; 轩辕晨讥屑的看着巴特罗,冷笑道,“巴特罗,你不会是想赢不回这些东西就要一直比下去吧?” “哼,本皇子有的是赌本,怎么?你们怕了么?”,巴特罗自傲的仰头俯瞰着几人; “呵呵,我真的是好怕;”,篱落一声讥笑冷冷的道,“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放肆,居然敢辱骂本皇子;”,巴特罗怒指着篱落控诉道; “我还放五呐,废话少说,再给你一次机会,这局比什么?”,篱落无力的挥了下袖摆道,赶紧比完她要回家睡觉; “哼,这可是你说的,这一局比格斗;你们可以选五十个勇士和我的图达比,甚至可以携带武器,比试双方死伤自负!”,巴特罗恶狠狠的宣布着比试规则; 轩辕晨讥笑的看着他,“你是仗着你那大笨象,吃准了我御天没人能赢了是不是?” 第五十四章 巴特罗甩袖一声冷哼道,“不然翼王亲自较量一番也无妨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万一本皇子的属下伤了王爷那可怨不得人啊!” 篱落拉住了要愤然起身的轩辕晨,凉凉的道,“王爷之尊和那只大笨象比,简直自贬身份嘛!” 轩辕晨见她使的眼色,会意后又重新靠回椅背懒懒不屑的看着巴特罗; “就凭他也用得着五十个勇士么?”,篱落凉凉的一扫图达,然后回身问着轩辕晨道,“喂,有没有那种及细的却很有韧性绳子或者丝线?就是绑着人越挣扎越是勒的紧的那种?” 应该有的吧?不然得浪费好多渔网了! 轩辕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眸中霎那精光爆闪,“你是说天蚕丝?那个宫里就有,你要怎么做?” 篱落瞥了一眼像是吞了苍蝇般,膛大了眼死瞪着他的巴特罗,秀气的打了个哈欠道,“够做几张大网么?不够去买,银子算我的;皇子刚才不是说可以携带武器么?本郡主也不占你便宜,就只找十个人和你比?怎么样?” 巴特罗铁青了脸,眸中神光闪烁没有答话;如果是这样的话? “怎么?皇子不敢了么?不然你再好好考虑下,二十万两黄金买一堆挂腊肠?”,篱落做皱眉苦思状,“好像亏本了?而且这就真的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轩辕晨抱着肚子闷笑,这女人真是……幸好他明智,没有去触她霉头! 轩辕祈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这一场闹剧,冷峻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只是那看着篱落的眼神越发的深邃难以名状; 而另外几人却是在惊叹她的才思,果断,以及那清亮的眸底闪烁着睿智的清浅光泽; 一旁围观的众人再看向她的眼神,有崇拜,有畏惧,有不可置信,也有迷茫…… 轩辕睿被她举手投足间的一颦一笑晃晕了眼,再看她临危不惧,云淡风轻的俯瞰着一切的气势……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叶篱落么? 不止是他有这样的想法,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疑惑这位郡主还是以前的那个庸俗不堪,刁钻善妒的女人么? 很显然的,经今日一事之后,多罗国的第一神力勇士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 而关于篱落的又一篇传说也在皇宫中四散传播开来; 她的衣着气质,有人说郡主是得了高人点化,以是悟透看淡了凡尘诸事…… 也有人说,她是在学习魅人之术,先要让人们对她改观再去俘获硕王爷的心,让他回心转意…… 从她的睿智聪颖,有人说那是郡主消失的那几个月,她拜了高人为师潜心修行的成果…… 也有人说,那是她被某种妖物迷惑,学了妖术在作祟…… 关于诸多传说各种各样,却是只有当事人毫不知情,也或者是刻意的忽视; 而篱落呢,一向奉行韬光养晦,敛尽锋芒的她为什么要在今天做出这么多事? 其实也不是刻意的去掩藏自己,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前的郡主叶篱落她做不来,她只想要做她自己;既然你们要监视要探查,索性她就大大方方的做出来让他们看个究竟; 顺便再以这种方式告诉这些人,不要妄想左右她的人;想到此半敛的眸子闪过一抹厉色,虽然这身体已经是个人尽皆知的下堂妇了,可是难保那些个劳什子的政治和亲不会落在她身上,她决不会再受他人摆布; 轩辕祈一直注视着她的表情变化,看到她明亮的眸子一闪而逝的神光,深沉的眸底闪过一抹邪魅的笑意; 其他几人却是没有注意到这股暗涌流动,轩辕晨看着巴特罗没心没肺的笑着,“巴特罗,再不吭声就当你自己弃权认输了啊?!” 就这么认输么?可是再比结局也是既定了的啊!巴特罗此时一显灰败的脸,死咬着牙看着座上几人,微松开紧握的拳头深吸一口气道,“这场不比了,当弃权论,郡主应该没意见吧;” 闲闲的瞥了她一眼,篱落转首看向座上的轩辕祈,“皇上,今日一事倒是给了臣女启发;” 轩辕祈慵懒的斜靠向一边椅背,眯眼睨着她道,“说来听听;” “是”,篱落应到心间思索着要怎么开口,而后又想到一个问题,拍了拍坐在身材的轩辕晨道,“那个公主的……额夫君叫额驸?驸马,那郡主的夫君是叫骏马?郡马?”,这个怎么叫都感觉怪怪的; 轩辕晨眼角抽搐,抬眼看向另外一边的轩辕睿,‘骏马?’ 另外几人也皆是同情的看着轩辕睿黑成锅底的脸,该死的女人,嫁给自己三年居然不知道……失忆,好,就当你失忆! 轩辕晨假咳一声看向还在等着答案的篱落道,“公主的夫君就公主额驸,郡主的夫君是郡主额驸!不是……吭,骏马!” “哦,原来如此;”,篱落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近前几人又是眼角抽搐,这还是刚才睿智果决的应对着多罗皇子的女人么? “啊,言归正传;皇上啊,我……臣女听太后讲近日似乎再给臣女物色郡主额驸的人选……”,篱落转头对着轩辕祈单刀直入的直奔话题; 顿时四周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这郡主也太……恬不知耻了吧?这种事当着外国使节的面就这么讲出来了?! 杨凌云和李暮年也是瞪眼见鬼似的看着她; 篱落心间腹诽着,就是人多她才要讲,人少她还不提呢,“太后姑妈也已经答应这个人可由臣女自行选择,不过臣女是女儿家嘛,多有不便;” 众人瞪眼看着她,你还知道你是女人啊?! “那这样,只要对臣女有意者,凡是如多罗皇子一般和臣女比试三番,赢得就有资格角逐郡主额驸之位;”,篱落巧笑靥兮的对着轩辕祈一口气说完,看着对方还是雷打不动的表情,眼底却闪烁着深邃的幽光,不禁心里有些犯嘀咕;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人绝对是个够格的君主; 从轩辕王朝的历史中,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轩辕王朝前无仅有的英明帝皇,也从她到来后所见所闻他的治国之策,也或最基本的喜怒不形于色,深蕴人心之术; 他的眼神便可看出他绝对是个城府极深的男人,也正是如此这个人一直让她感觉到危险,仿佛身体本能的在警告自己,警惕以及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可是这次有人主意已经打到她头上,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然而众人却还在对她刚才的一番大话嗤之以鼻,暗骂她不知好歹,一个被皇家休离的女人能有再嫁的资格以是无上恩宠,居然还如此不知好歹的诸多要求?!真当你那郡主额驸的位置是什么稀罕东西? 也或者有些人深知自己的分量,多罗的皇子都赢不了,又何必去触那眉头,丢那个脸呢?! 就这短短的功夫篱落心间以是心思百转,她在揣测着轩辕祈的心思,是答应也或还是继续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更甚是直接拒绝指婚?最后一个应该没有可能吧! “也好,就如落儿所言,你自己决定吧;”,轩辕祈看着她神思数遍的眸底,淡淡开口道; 落儿?!篱落心间微微一颤,忙起身行礼道,“谢皇上成全,皇上如若没有别的事,臣女稍后便出宫回府了;” 轩辕祈慵懒的起身一抖袍摆,对着篱落道,“可是要回去为明日去牧兰猎场做准备?朕已经让人传过话了,你府里的陈管家会准备妥当的,落儿放心吧!” 篱落眼皮狠狠一跳,惊讶的抬头直视着那威严的帝王; 轩辕祈看着篱落眸底划过一抹笑意,对着也跟着他起身的众人道,“今日大家也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可别影响的明天去牧兰的行程;”,这最后一句话却是盯着巴特罗说的; 三个和卓一起躬身右手放于左胸前,行礼道,“谢皇帝陛下关心;” “嗯”,轩辕祈淡淡一应,不再理会众人一扫还僵愣在那里的篱落,转身离去; 刚才围观在四周的宫女太监也都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因为皇帝的离开跟着作了鸟兽散; 篱落一回过神来后,就皱紧了眉头?连陈伯都知道了?他别是把她老底都翻了吧? 深深一叹,回神抬眼就看着几人都在盯着她看,入目就是沐水寒挑眉鄙夷的眼神,篱落瞬间半眯了眼,“沐丞相,脸部表情太多会生出表情纹的,您这张美若天仙的脸要是长了皱纹怪可惜的!” 这个男人是有病吧?这种眼神看了她一天了,她有欠他银子没还么?!! 沐水寒瞬间僵了脸,“叶篱落,你……” “放心,本郡主绝对没有锴窥你美色的意思;您这张脸呐,只适合远观!!”,不给他机会说话,篱落就抢先道,直接扭曲了他的意思,说完甩也不甩表情各异的几人,带着涟漪和碧云转身离去; 轩辕晨同情的拍了拍沐水寒的肩,看着他变的僵硬的脸憋笑到内伤…… 沐水寒绿着脸抽搐着看向轩辕晨,那眼神所要宣示的意思很明显,够胆你就笑!! 转眼瞪着那已经走远的背影,叶篱落你个蠢妇,仗着有太后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么?再敢对本丞相不敬,我就让你死的难看! 李暮年对着几人一拱手道,“王爷,丞相,凌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待到李暮年走后,两人才回头看到轩辕睿还坐在椅子上发愣,对视一眼,轩辕晨伸手摇了摇轩辕睿问道,“七哥,你怎么了?” 轩辕睿一惊回神,茫然的看着两人问道,“怎么了?”,随即看向四周却是已经空空如也,就剩他们四人; 沐水寒皱眉看着他,“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轩辕睿揉捏了下眉眼间,抬眼起身对着众人道,“没什么,我们也走吧;” 几人皆是好奇的看着他,他刚才明明在发呆!这怎么一个他、一个郡主,两人自和离后都是变的怪怪的; 走在前面的轩辕睿和身后三人有些距离,心间反复又想到刚才那个女人的话?她是要选郡主额驸了么?! 篱落一回到落烟宫就直接奔向内室,很没形象的扑倒在床上; “主子,你今天真是太厉害了!”,涟漪一边蹦跳着欢快的叫着; 翻过身看了看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去把那皓斓给姑妈送去,就说我送她个小玩意;” “啊?哦,我这就去;”,涟漪一愣后反应过来,就拿着手中的盒子又走出了落烟宫; 不理会碧云惊愕的看着她的表情,篱落瞥了她一眼,似随意的道,“在这宫里无聊的紧,还真是想到皇上的后宫去玩玩;” 再看向碧云的眼神掺杂了冷厉,“我的病已经好了,碧云姑姑这就回去皇上身边吧;” 意思很明显,再不放她出宫她就要去皇帝家后院放火了; 聪明人都该懂! 而很显然的,碧云也是属于聪明人,敛眉沉思片刻便屈身行礼应了声,“是郡主,那奴婢就告退了;” 当然了,能在皇宫中活着,又能做到她今天的位置,更何况还是皇帝身边的人,不是聪明人也不会轮到她了; 篱落一挥手,碧云就退了出去; 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了,篱落才泄气般的又躺会床上;那个狐狸皇帝到底想干吗?这轩辕家的一家都是狐狸,呜呜呜呜!!! 这都几天了,也不知道茹媚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皇帝查到? 第五十五章 贵宾卡 不过好像也没有留下可以让他查的线索啊?只要茹媚不去郡主府就应该不会被盯上吧? 哎呀,到底怎么办?把自己留在皇宫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啊?!! 篱落烦躁的把自己埋进被褥间,无比纠结中! 呼……算了,不想了,明天见了陈伯再说; 御书房内,轩辕祈俯首御案前批示着奏折,御案前方数米跪着一名黑衣影卫; 轩辕晨横坐在椅上,吊着两条腿晃来晃去,桃花眼媚人的眨巴着看向影卫道,“肯定嘛?” “是,所得线索都指向硕王侧妃,李氏;”,黑衣人恭谨的跪地答道; 轩辕晨抓着胸前发丝把玩在手中,微皱眉看向上方埋首奏折内的轩辕祈道,“皇兄,看来上次下药的事,她是被冤枉了;” 这个她当然是指篱落,昨日在落烟宫所听到的让他起了疑心,才会查探的; 本是和气势汹汹的巴特罗一同赶往落烟宫去看个究竟,谁知刚到宫苑门口,就听到小篱儿在教授那个王子妃孩子偏食的解决办法;哈!不是说这两个女人在对峙么?几人愣怔过后就决定再继续听下去,这一听却更是惊愣!! 想到这,不禁摸了摸鼻子看向上方,妻妾成群的男人都是种马?! 轩辕祈似乎头顶了长了眼睛般,手上动作未停,头也没抬的道,“你也只是没有将那些女人纳进府而已;” “呐呐呐,小篱儿只说的是妻妾成群的男人;”,轩辕晨立刻站起反驳道; 轩辕祈抬眼淡扫他一眼,又埋首案间冷漠道,“不若你明天问问她!” “好啊,问就问!”,轩辕晨整了下衣襟,自信的仰言道;小篱儿明明说的是,让那么多女人生孩子的男人才是种马!他当然不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很多个子嗣; 地上跪着的黑衣影卫听的是一头雾水,这……他好像被忘记了!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轩辕晨回头对着黑衣影卫一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侍卫拱手行礼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轩辕晨回头走向御案,趴在案上对着轩辕祈道,“皇兄,你说要不要告诉七哥真相好呢?”,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告诉七哥真相,更似乎潜意识里,他不想小篱儿恢复记忆! 上次他去太医院问太医时,他们不是都说还是有一定机会会恢复记忆的; 他不想她再想起以前的事,更不想她在纠缠着七哥,这对他们两人都好;也似乎还有一种情绪,却被他刻意忽略。 轩辕祈手中动作一顿,然后又继续朱笔落于奏折上道,“这是他的家务事,旁人还是不要插手为好,而且他知道与否,这个结局也改变不了,不是么?” 轩辕晨赞同的点了点头,“嗯,也是;”,似乎他就在等这样一个答案,坚定他心底的想法;“对了皇兄,天澈落水一事查到什么没?”,想到天澈落水一事,轩辕晨立刻整肃的面容,眸中闪烁着狠厉; “暂时还没有;”,轩辕祈仍是头也没抬的回到,“不过派人保护了;”,仍是不椰不仰的音调,仿似说的是别人家孩子的事; 轩辕晨点了点头,想到天澈有些担心的低言道,“澈儿的风寒倒像是又加重了,明天去牧兰也带不了他了;”没有得到回应,他抬眼一看轩辕祈埋首奏折间,好像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又是低低一叹,“皇兄,你忙吧,臣弟先走了;” 轩辕祈这下倒是有了反应,抬眼一扫他点了点头淡淡应了声,“嗯” 入夜间,轩辕祈处理掉了最后一张折子,将其放于右手边; 安公公忙走上前整理,看了看轩辕祈后才低低的禀告道,“皇上,方才施妃娘娘派人送来一盅汤,还带了话说,皇上您日夜操劳国事,望您注意龙体别太过劳累了;” 轩辕祈闭眼揉捏了下鼻梁,凉薄的吐音道,“施妃有心了;” “皇上,那这汤……”,要怎么处理?安公公躬身恭谨的等候着吩咐; 轩辕祈睁眸淡淡一瞥他,性感的薄唇冷漠的启开道,“送回去,罚俸三月;” “是”,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安公公拱手领命后便了退出去; 御书房是不允许后宫中的妃子踏足的,当然出于任何理由也是不行; 等到安公公再进来,又是拱手禀告道,“皇上,碧云回来了;” 狭长的凤眸抬眼淡淡一瞥他,放下两边攒上去的袖子淡淡问道,“她说什么了?” “额……郡主说宫里无聊的紧,想去皇上后宫玩玩;”,安公公一犹疑便老实的原话转告道; 俊眉轻挑,凤眸闪过丝丝笑意,唇角邪魅的勾起,轩辕祈一拂袍摆起身道,“玩?她想进去么?” 安公公一愣,惊讶的抬头看向座上的皇帝,这‘去’和‘进’可是两码事; 不理会安公公的愣怔,轩辕祈边走向御书房门口边吩咐道,“查探的人都撤回来;”,也好,谜底太早揭开倒显得索然无味了,落儿?对么? 安公公又是一愣后忙应到,“是”,这郡主的事刚有点眉目就不查了么?!哎,这皇上的心思也不是他能了悟的,若真有让他悟透那一日,也就是他‘隐匿’之时了; “施尚书今日还是没有上朝吧?”,都走到门口的轩辕祈又突然停下,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 安公公回神紧走前几步恭谨的回道,“回皇上,施尚书已经以身体抱恙为由请朝五日,奴才斗胆猜想这施妃娘娘今日求见皇上怕也是为了其父之事,以及施副将被罢黜一事;” 轩辕祈仍是背光站在门口,隐在黑暗当中的脸看不清楚表情,只是那深沉的眸子中,划过一抹讥讽的笑意,“明日派太医去诊治,若施尚书真是病入膏肓就恩准他回乡养病吧!”,说完抬腿就走出了御书房; 安公公这回却是淡定许多,人虽然走了却还是恭谨了应道,“是”,随即便去做皇帝吩咐的事; 次日清晨,篱落仍是赶早的去宁祥宫陪着太后用早膳,顺便道别;因为这一出宫再见太后就不知道是多久了,去牧兰猎场除去来回路程,也要在那边呆两日,回来时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会直接回郡主府了; 用完膳后,姑侄两人相挽着走出内殿,太后边走边叮嘱着,“不要太贪玩知道嘛,不许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啊,去围场身边一定要带几个侍卫保护你……” 太后每说一句,篱落便跟着点一下头;这些她都可以保证,反正她不会去打猎,就当是旅游看看风景好了; 皇家猎场,只有在电视上看到过哎……蛮期待的! “母后……”,这时宁祥宫殿门外传来轩辕雪的声音; 两人同时扭头看去,正是几日不见的轩辕雪; 轩辕雪进殿看到篱落也是一愣,笑意僵在了脸上,她整理了下情绪咳嗽一声,无视篱落奔向太后叫道,“母后,一会要去牧兰猎场了,儿臣来跟你告别;” 篱落放开太后的手臂,懒懒的坐到一边椅上喝起茶来; “你这丫头,这两天跑哪去了?”,太后嗔怒的看向轩辕雪道; 轩辕雪一瞥坐到一边去的篱落,噜了噜嘴暗矁着算你识相,拉过太后娇声道,“母后,人家去杨将军家了,你看母后我买的这个东西……” 轩辕雪掏出一物饰给太后看,是一金镂雕刻的吊饰; “这个是什么?”,太后接过疑惑的打量着; “母后,我跟你讲哦,我买这个花了三千两银子哎!”,轩辕雪对着太后比了三的手势,夸张的表情道; “这么贵?就这么一个吊饰?”,太后惊愣的看着手中的小玩意; 轩辕雪得意的仰着头道,“哈哈,母后不知道了吧!我跟你说啊,这个东西叫一级贵宾卡……” 噗……喷水声! “咳咳咳……”,不是别人,郡主家的篱落被呛到了!“你……咳你说……咳这个……叫什么?”,一时没缓过气,篱落断断续续的问道; “落儿,你这是怎么了?”,太后也紧忙的问着; 涟漪忙在身后帮她顺着气,主子怎么了?这么失态? “切,没见过世面,这个叫贵宾卡,一级的哦”,轩辕雪挑眉不屑的看着篱落解释道; 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篱落对着太后道,“咳姑妈,我没事,不小心呛到了;” “哦,那你喝慢点,真是的;”,太后宠溺的嗔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 篱落瞥了一眼轩辕雪,小心的问道,“那个贵宾卡是做什么用的?” 轩辕雪见她问自己问题,噜了噜嘴没有吭声,不想告诉你! “那个贵宾卡是城里前段时间开的一家酒楼出售的,贵宾卡分为三级,金、银、铜,说是去吃饭带上这东西可以享受不等的优惠;”,自殿外进来的轩辕晨刚好听到了篱落的问题,不理会轩辕雪的怒瞪近自己所知的回答道; 轩辕家的三只狐狸兄弟,都做一身武者劲装打扮,看来是为狩猎做的准备; 太后又看了看手中的小玩意,很是纳闷的问道,“这小玩意就三千两?就是吃饭也吃不了这么多吧?” “母后不知道,这个一品楼所出售的菜色和酒类都很是独特而且美味,现在已经被公认是城里第一酒楼了,这个一级贵宾卡起卖价是三千两,不过听说现在已经被卖到一万两了呢,也就是富贵人家比比面子;”,轩辕晨详细的解释道,随后自自己怀中也拿出一块黄金雕做的金镂贵宾卡道,“我这也有一块,雪儿买了三块,倒卖给我和水寒一人一块就是一万两喽,奸商!” 轩辕雪得意的冲着他吐了吐舌头! “哎,也就骗骗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太后反手将手中的东西递还给轩辕雪,嗔怪的道; “母后,那一品楼还有一家分号,叫做笑品居,那里卖的点心好好吃哎,比宫里的还好吃!还有茶!母后,花茶您见过么?”轩辕雪表情瞬息万面,一惊一乍的比划着,“花都可以泡茶哎,还有养颜的作用呢?!” “花茶?这倒是新鲜!花怎么泡茶?”,太后也是眨巴着凤眸,疑惑的问道; 就在轩辕雪准备继续卖弄她那点有限的‘知识’时,轩辕祈一抬手打断她道,“雪儿,你再讲下去太阳就下山了;” “额……”,轩辕雪愣是将憋到嘴边的话,紧急的刹了车,“那算了母后,等我回来时,我去那边买点茶叶和点心给您尝尝啊!” “嗯好,你们去了都要注意安全,照顾好几个女孩子;”,太后起身对着几人吩咐道; “是”,众人齐声应声后,又是几句寒暄便都出了宁祥宫; 篱落一张脸面目表情的跟在后面,她在心底泣血啊! 第一批黄金贵宾卡只出售了十张,这丫头就买了三张,早知道她再让卖贵点!! 一路上,各家马车浩浩荡荡的排成长龙向牧兰猎场出发; 篱落当然是在她郡主府出来的马车上喽,她靠坐在马车边上,似随意聊天般的问着和车把式坐在一起的陈伯,“陈伯,这几日府里可有何异常?” 陈伯不动声色的看了下四周低声道,“郡主放心,府里一切正常,你进宫第一天我就下馆子吃了顿饭呢!” 篱落听到陈伯的话,禁不住喷笑出声,“那就好!”,下馆子吃饭?去一品楼么?这陈伯也是逗趣的紧; 第五十六章 箫声神迹 而在队伍的前方,一架超豪华的大型马车内传来一阵议论笑闹声; “切,有什么了不起,还郡主府?她哪来那么多钱买宅子?”,这不屑的话语当然是出自轩辕雪;她可是有偷空去那个所谓的郡主府外转悠了几圈,不算寒碜的宅子,可是她哪来那么多钱? 马车内四个人,杨家兄妹和轩辕晨以及轩辕雪相对而坐; “郡主昨天动动手指可是就赢了十万两黄金,比你坑的那一万两可要多了一百倍啊!”,杨凌云挑眉看着她说道; “一百万两?” “什么意思?” 轩辕雪和杨诗雨同时惊愕的发问道; “她昨天和巴特罗打赌,赢了一颗皓斓夜明珠外加十万两黄金;本来还有送上门的二十万两,可惜那笨女人没有收呢!”,轩辕晨斜躺在一侧,尽量简洁的讲明,顺手抛进嘴巴里一个橘瓣; “哥哥,你讲清楚点,她怎么赢的?”,轩辕雪一下扑到轩辕晨近前摇晃着他道; “凌云……你说……”,轩辕晨咀嚼着口中的橘瓣,伸腿踹了踹杨凌云示意他说; 杨凌云看向两个正好奇的看着他的女人,无奈的低叹一声开始讲述昨天的比试…… “怎么可能?一个鸡蛋都握不破?那男人没吃饭么?”,轩辕雪伸手就握住一个橘子,比了比架势直接伸到轩辕晨近前; “你回去拿鸡蛋试试,我昨天也试了下,还真握不破,两个却是可以,不明白;”,轩辕晨纵了纵肩道,“今早还听说那个巴特罗昨个下午出宫买了好多鸡蛋,带了不少人去试;”,想到这个他就笑破肚皮,不行,一会见了那女人得问清楚这是为什么?! “啊!!”,两个女人惊讶的怪叫到,却是都在心间惦记着一会找鸡蛋试试; “那一定是她走狗……走好运;”,杨诗雨本是放肆的话语,在两道激光的逼视下硬是转了弯; “雪儿,一个人把一个装有鸟的鸟笼挂在树梢上,走的时候那鸟还活的好好的,可是回来时那鸟却死了;你说这鸟是怎么死的?”,轩辕晨媚笑的又问着轩辕雪另外一个问题,这件小篱儿破的‘奇案’可是在宫里被传的沸沸扬扬; “活的好好的突然就死了?那一定是被人杀死的;”,轩辕雪皱眉一想便丢出了自己的答案; 轩辕晨一听这答案来了精神,“呐,再给你一点提示,鸟笼是完整的,笼门没有打开过,鸟死的时候还保持着飞行的姿势;”说完又踹了踹脚边的杨凌云道,“你们一起猜吧!” “没伤口么?难不成被什么东西惊吓死的?”,杨凌云一思量便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嗯”,轩辕晨一手重重拍上杨凌云的肩膀,“不愧是个当将军的啊,脑袋转的就是快;” 杨凌云揉了揉被他拍痛的肩膀,不理会他褒贬参半的话,讶异的直接问出自己想知道的,“我说对了?” 轩辕雪满眼疑惑的道,“鸟被吓死?!被什么吓死?” 杨诗雨也是疑惑的看着他,静静等待答案; “不是被吓死,是被蛇咬死;那天那个多罗小郡主的宠物鸟,被小太监挂在树梢上让蛇咬死了;幸亏小篱儿破的案,还让那小郡主答应让太监赔只鸟就行了;不然巴特罗追究起来,牵扯到事的那两个人不死也伤喽;”,想到那天的事,轩辕晨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这次回来郡主好像变了很多!”,杨凌云也是微惊愕的回问道; “骗你干吗!这事现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回头你们想不知道都难;”,轩辕晨拿起一个橘子剥皮,头也没抬的回到,他也只是早别人一步八卦一下而已; 看着两人男人一个是温柔宠溺,一个是钦佩欣赏,轩辕雪和杨诗雨不自觉的相互对看一眼,那眼神中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一定要把那个女人赶走…… 队伍马不停歇的赶了大半日的功夫,等到木兰围场时已经日落西斜了;篱落下了马车,捶打着坐的有些僵硬的四肢,抬眼看着远处那帐篷群,还真有那么点野营的意思; “主子,茹媚小姐早上有传话过来,说是她那边一切都好,让您放心;”,陈伯瞥眼看向四下没有人注意道,走进篱落低语道; “我知道了”,这个她早上就知晓了,那家伙要出事了笑 不是都说这管乐不分家么,她也来试试…… 几个生涩的音符断断续续从她唇齿间蹦出……而后便是连贯的一段…… 篱落放下萧得意的一挑眉,看来天才的感觉也不是很糟糕…… 看着山涧两岸的景色,篱落慢慢敛了笑意,又将萧拿起放回唇边继续着刚才的曲…… 第五十七章 跳脱的音符,流畅的箫声宣泄开来,远处高耸的山峰,潺潺吹过的瑟瑟晨风,无不在渲染这似幽怨,似无奈,似悲伤,又仿似孤寂悲凉的情绪…… 仿似只有这样,她的思念才能传达到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箫声肆意的宣泄了很久……直让人恍然这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那山涧上长身而立的遗世佳人…… 最后一个音符离唇,同时的篱落的一滴泪掉在了璃箫上;篱落晃晃然的回神,她这是怎么了?仿佛心神离体了似的; 水雾迷蒙的双眼,眨眼间突然看到对面山涧站了一个人! 远远望去,一身月牙白的长衫,飘扬的黑发,长身而立对着这边山涧,那宛如降世的神祇,是人还是鬼神? 一愣回神,再看向对面哪还有什么人或者身影?篱落愣怔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萧?神迹?!妖怪,你真能招‘神’么? 有些怕怕的后退了两步,吞咽了口口水,虽然她不信鬼神,可是万一真的有鬼神?? 刚准备转身跑路,却在转身间被身后的景象吓的惊叫出声,“啊……” 刚才仿佛幻觉般出现在对面山涧的男子,此时竟然站在她身后!!! 这?哪碰出个这么美的男人?俊逸温润的脸庞,挺屹的鼻梁,微勾起的薄唇,尤其那眉间的一颗朱砂痣,凭添些许柔媚…… 这张脸不似沐水寒的妖惑容颜,也不是轩辕晨般的妩媚脸庞,更不如轩辕祈般霸气凌然又带着股邪魅,这张脸给人的感觉很是舒服。 还有那……一个男人怎么眼睫毛可以这么漂亮,还有那眼睛,湖水般的眸子微微划开涟漪…… 等一下,这个眼睛好熟悉哦……,篱落见他一动不动,微有些颤抖的声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对面的男子看着她,微勾起的唇角慢慢吐音道,“你说呢?” 篱落又是一愣,这个声音?忍不住跨前两步仔细看着他,细细打量回忆……是他,“是你?” 男子又是勾唇淡淡一笑,泉水般伶咚的声音再次反问道,“你认识我?” “你……”,篱落走进他仔细打量着,她就说上次怎么老是感觉怪怪的,原来如此,“这才是你的真容是不是?” 篱落童鞋有长进啊,没错,此美男子正是万众期待的神医,雪熙然; 雪熙然一愣怔,水般的眸子划过一丝错愣,“你怎么认出我的?又知道这个是真容?”,他的易容术不敢说天下第一,可也是数一数二了; “你的眼睛和声音啊!”,篱落不待犹豫的回答道,随即还嘟囔着,“我就说嘛,上次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怪!” 雪熙然这次却只是牵唇一笑,没有再说话; “你怎么在这里?”,似乎刚想到这个问题,篱落惊愕的抬头看向他,却是不等他回答又丢出了另外一个问题,“等等,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神医?” 篱落两眼冒光的看着他,天皇巨星比起身影无踪的神医,还是后者比较有吸引力! 雪熙然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我在找你;” 咦?一听这话,篱落半是惊讶半是好奇的问道,“找我?别是又来要这个妖怪吧?”,说完还比了比握在手间的璃箫; 本欲要回答的雪熙然,突然转身看了下山脚下的方向,“他们找来了;” 篱落上前一步问道,“谁找来了?”,老人家压根忘了她看日出,看的现在快日中了; 雪熙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回头看了她一眼,便伸手搂上她的纤腰,“得罪了;” 篱落本是被他动作吓了一跳,正要挣扎谁知道这双脚突然就离了地,条件反射的反搂住了身边的男子; 再反应过来往四周一看,“咦?”,这四周的景物正在快速后退,她在飞耶? 雪熙然带着她快速的穿插在树林间,向山顶掠去,低头看到她眼中毫无惊慌之色,倒是在好奇的四处张望,不禁有些莞尔; 某女当然好奇了,她也可以飞了;篱落半惊且喜的打量着四周,然后抬头盯着搂着他的男子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我有话跟你说;”,雪熙然低头看着她道; “可是那里不能说么?你刚才说谁找来了?”,篱落眨巴着眼疑惑的问道,随即想起她的大白马,“呀……喂,等等,我的火耳还在那;” “它在后面”,雪熙然瞥了眼身后,又回头对着她道,“你的火耳很有灵性;” “呀?”,篱落也是小心的回头看去,果然,树林下隐隐约约有个白色的影子在向这边跃来; 直到了快接近山顶的地方,雪熙然才抱着篱落落了地; 篱落整了整衣袍,然后回头打量着他,古人都这么厉害嘛!抱着自己这么大个‘包袱’飞这么久都不带喘气的?!“你找我做什么?想要璃箫么?” 雪熙然摇了摇头,水眸盯着她,蝶翼般的睫毛扑闪了下才回到,“阻止你使用璃箫;” 篱落听了这话眉眼微微抽搐!可惜已经晚了?!“为什么不许我用?” “等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刚才就想问了,不会那么巧他在对面看日出吧? “你没发现么?你看那边;”,雪熙然伸手指向树林上方的天空让她看; 篱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回头一看,“咦?这是怎么回事?”,那树林上方居然好多鸟?粗略估计应该也有几千只了吧?鸟们很有规律的顺着一个方向盘旋飞翔; 哇,这会注意了才发现,各种鸟类都集结在了一起,鸣叫声不断,她刚才都没注意,这是什么奇怪的自然现象? 等等,那个鸟群的中心正对地上的位置……好像是…… “这些鸟是璃箫的箫声引来的?”,篱落惊愕的举着手中的璃箫,回头问着他;这就是什么神迹?? 雪熙然淡淡的点头应到,“可以这么说!”,这些鸟确实是被她悲戚的箫声聚集在一起的,而如果…… “乖乖”,篱落讶异的瞪着手中的萧,小时候好像听过牧童吹笛为羊指路的神话故事,没想到自己也神话了一把?!!“那现在怎么办?那些鸟不会散了么?” “我这次来找你就是为了璃箫的事,师尊曾嘱咐我……”,说到这他抿了下唇,再看向她时淡淡一笑,水眸划过圈圈涟漪,“你有权知道;” 篱落满腹疑惑的眨眼看着他,也不出声静等答案; “执萧者为恶,杀之;”,仍是如湖水般静逸的声调,却微微染上一层戾气; 篱落一蹦三尺远的冲着他大吼道,“喂,等等,我可是良民;” 本是无表情的脸上又牵起了一抹温润的笑意,雪熙然不理会她的吼声继续道,“执萧者为善,则晓以情理,与以厉害;” “嗯?”,篱落戒备的看着他,“意思还有的选喽?不然你把这个鬼萧拿回去好了!”,边说边递了萧给到他近前; 雪熙然淡淡一瞥身前的箫道,“它已经认了你做主,除非你死,不然它不会易主的;” “那怎么办?”,篱落皱眉看着手中的萧,妖怪!我怎么就选了个你?你怎么可以认了我?!! 仿佛知晓她腹语,雪熙然的脸上又勾描出那温润的笑意,“谨慎使用还是可以的,不要任情绪流泻箫声中,不可利用璃箫涂炭杀戮;璃箫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惑世之音;” “嗯?”,细细一思量他的话,难道是自己刚才任由箫声宣肆情感才造成这鸟乱?还有惑世之音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这妖怪不止能召唤鸟?” “嗯”,雪熙然见她如此快的了悟话中含义,不禁有些赞赏,“不要让人知道这个秘密,许怕会给你带来灾祸;” 看着她讶异的眼神,雪熙然停顿了下然后又继续道,“我要走了,在我回山之前可以帮你做三件事,有需要我帮助的话就用璃箫唤我;记住,我叫雪熙然;”,说完又看了一眼她,然后转身向山顶走去; 雪熙然?“喂,等等;”,篱落见他要走忙喊住他,疑惑的问道,“额?找你用璃箫唤?” 雪熙然侧身对着她,月牙白的长袍袖口遮住了他的手,看不见动作,只见袖摆上下翻飞一把玉笛已经豁然手上,“这把笛叫琉笛;” “琉笛?”,篱落讶异的看看它,又看看手中的璃箫,“琉璃笛箫?”,呵呵,那这两个不是一对? “那你那个也是惑世之……??”,咦?刚才白衣男子所立的地方哪还有人影啊,篱落旋转一圈看着四周,“真是活见鬼了!” 呼噜噜…… 身后传来马的响鼻声,篱落转身一看,即是惊喜的叫道,“呵呵,火耳你真的跟来啦?!”,跟着就走过去摸上了火耳的马头; 这匹马跟她倒还有些渊源,这本是她那个宅子装建修葺时,一花匠拉载盆栽植物的马; 有一日,许是车上东西太多沉重,这马儿临到宅前突然摔倒,连带着车子也翻倒在一边,这一车的盆栽和一些要植入院中的树竹一下子毁的毁,残的残; 花农许是气疯了,抓着马鞭对着马就是一顿狂抽; 这马儿当时瘦的就剩皮包骨,摔倒在地后身上又压着车辕,愣是没起的来;只能放着声嘶叫…… 也正巧那天她刚好在宅内,被这叫声引出了府;一看门口情景就猜出因果,让他住手后照原价买了他的东西; 本是转身要走时,这马儿却是咬住了她的袍角,怎么也不放口;见那花农又要抽打马身,她也没招了,后来还是刘叔让她索性买下它; 想到这又是会心的一笑,抱着马头一阵乱摸,“火耳真乖!” 突然她又想到一件被她遗忘的,而且是很重要的事,“啊!!天呐?这都什么时辰了?我居然出来这么久了?涟漪和陈伯一定要急疯了!!完了完了……”,边叨叨着边走到马侧翻身上了马; 拉过缰绳调转马头就要往山下奔去…… “等等?”那人刚才说什么有人找来了?是已经有人找上山来了么?“火耳,往山上跑;”,篱落又是扯过缰绳往山上跑去,她要从那边山涧绕过去; 马儿扬蹄奔跑,篱落却在马上低头思索着刚才那人的话,不能让人知道这场鸟乱是她造成的!更不能让人知道她能用璃箫造成这些影响; 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照着做吧;这种事搁现代也会被抓进科学馆研究一番的,她可不想被当成耍把戏的猴子看; 真是捡了个妖怪,回去就给你压到箱子底下; 而她没有发现的是,在她刚才呆过的地方不远处,一颗高纵林间的大树树梢上,阳光透过树叶间隙,照耀在那一身月牙白的男子身上,温润如水的双眸,带着笑意看着她远去的身影…… 再回头往半山腰的地方看去,那抹笑意已经隐匿在了湖水般的眸底,回身提气几个纵跃间,身影便跟着消失在了林间; 再说大营这边呢,涟漪早上起床看到篱落不见了,遍寻不到就是一阵惊天动地! 后来轩辕祈几人也是一番查探,守门的侍卫也照着早上的情景原话复述了一遍; 一众人这才稍微安了心,可是随着日头越升越高,这就有几位爷开始心神不宁了;关心则乱啊,越想越是坐不住了! 轩辕睿、轩辕晨、以及杨凌云和李暮年四人各带了人顺着大营四面辨迹找寻; 第五十八章 尊重 为什么没有想到直奔山上而去,那是因为早上篱落走时只说是去遛马,而不是去山上看日出!! 直到森林上方的天空,慢慢聚集起来大批的鸟类,有规律的盘旋、鸣鸟……好像碧水蓝天上,突然生出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旋窝…… 百鸟齐鸣?!这一异象让所见的人均是惊诧不已,而李暮年带着那一队人,正好遍寻到山口近前;看到这番景象,便想着要上山一探究竟; 驻扎的大营中,侍卫、随侍的太监、女官、也或者官家女眷,三三两两的人们聚集在一起,看着远方森林上空集结的鸟群议论纷纷…… 这难道是神迹嘛…… 啊!这百鸟齐鸣,莫不是上天传达的什么旨意?! 或许是大地之神,派这些使者来告诉我们今日不能狩猎?! 几位维神论者的惊呼声,要是让篱落听到的话?保不准就能给跌趴下…… “皇上,此等异象……今日的狩猎还要进行么?”,站在轩辕祈身后的安公公,看着这异象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鸟群正在散去;”,轩辕祈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的天空,淡淡言道; “皇兄,这些鸟为什么会聚集在一起哀鸣啊?”,轩辕雪愣怔的看着远方的鸟群,喏喏的问道; 轩辕祈收回视线,低头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启唇道,“你去问它们吧!”,说完不等她反应,便转身向身后的营帐走去; “啊……主子……小姐回来啦!” 一阵惊喜的欢叫声却止住了他的脚步; 这叫声正是出自涟漪的口中,瞥眼看去,大营百米之外的地方不正是篱落骑着白马飞奔而来; 本是对着轩辕祈的背影皱鼻子的轩辕雪,也听到了这声欢叫随之看去…… 站在轩辕雪近前的杨诗雨,惊愕的上前几步,膛目结舌的看着来人; 这女人什么时候会骑马的?!这是他们共同的疑问; 涟漪早就激动的跑出了营外,一阵激动的呐喊,“主子……主子……” 转瞬间的距离,篱落已经骑马到了大营近前,瞥眼看到冲过来的涟漪一阵惊吓,“涟漪小心马……” 涟漪似乎这才意识到那马的存在,看着眼前向她冲来的巨大马头,惊怕的闭眼抱头失声惊叫道,“啊……” 驭…… 随着篱落一声命令,伴着马的长鸣,火耳扬起了两只前蹄,险险在涟漪身前两米多处停了下来,而篱落还是稳稳的坐在马上…… 火耳两只前蹄落下于一侧,篱落放开缰绳,右腿自身前跨过利落的跳下马,气势汹汹的走到还是闭眼抱着头的涟漪身前,甩手狠狠的就是一个暴栗,“死丫头,想找死很多种方法,别跑到我家火耳蹄下!!” “哎呦!”,涟漪吃痛的捂上头,听到篱落的声音瞬间睁开了眼,咦?没撞到她!再看篱落恶狠狠的凶样,不由委屈的皱着脸叫到,“主子……” “别喊我,我才没你这么笨的丫头;”,篱落再是狠狠的瞪她一眼,转身牵着马向营内走去; 涟漪委屈的跟在身后,低头嘀咕着,“哼,人家还不是担心你;” 篱落听到她的嘀咕,微微往后瞥了一眼,明亮的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她要是不先发制人,这会一定被小涟漪念死了! 这再转头往前方看去,坎坎停住了脚步…… 涟漪一个不察,一下撞上她的后背,“哎呦……主子干吗停下……”,吃痛的捂着鼻子嘀咕道; 篱落不理会她的话,放开缰绳走前一步对着近前的人行礼道,“参见皇上;” 涟漪听了一惊,皇上?放下手跟着看过去,这可不正是那威严的皇帝嘛?!忙也走前几步在篱落身后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轩辕祈狭长的凤眸内,闪烁着邪肆的幽光,紧紧锁定着身前屈身行礼的白衣女人,“落儿这是去哪了?” 就不能先说平身嘛?!!,篱落心间一阵腹诽,嘴上却乖乖回话道,“回皇上,臣女出去溜马,不小心跑远了;” “这再过一个时辰可就正午了,你这不小心可跑的够远的!”,轩辕雪回过神后,岔岔不平的叫到,要不是因为她,这会狩猎的队伍都进山了; 关你什么事,该死的!篱落深吸一口气,继续回到,“皇上,臣女对这里地形不熟,迷了路,这才找了回来;” “都起来吧;”,淡淡没有起伏的声音,听不出来这是相信还是不信她说的话; “谢皇上”,篱落和涟漪同时应到; “皇上,臣女先告退了;”,篱落起身后边接着说道,也不等他反应直接转身去拉火耳的缰绳; “郡主,奴才斗胆问一句,郡主这马是什么品种?”,这时一直看着火耳的安公公,突兀的开口问道; 篱落疑惑的转身看着他,在看看火耳,“这个?我也不知道火耳是什么品种;” “火耳?郡主叫它火耳?”,安公公又是躬身问道; “对,它的左边耳朵背后长的毛是赤红色的,你看;”,篱落边说边揪着火耳的耳朵给他看; 安公公对着皇帝躬身一礼,见皇帝没有反对,这才走出来到篱落身旁,轻拉过火耳的耳朵细细打量,“郡主,奴才要没看走眼,您这马应该是承袭了汗血宝马和乌云盖雪的血统;” “乌云盖雪?汗血宝马?可是汗血宝马颈部出汗,不是会呈现血红色嘛?!它也是因此得名的啊!”,篱落疑惑的看着火耳道; “呵呵,郡主说的不错;不过汗血宝马还有一特征;郡主您看它的眼睛,它的眼波及内脉呈血红色,只有汗血宝马才会有这样的眼睛,而旁落的血种则只有一半的机会是这种眼睛;这也就是它承袭汗血宝马的证据;”,安公公详细的为她指证解说着; 篱落细细端详,恍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乌云盖雪呢?它可是没长黑色的毛啊?” 乌云盖雪,马除了四肢足是纯白色,通体纯黑,没有一丝杂毛,也是一种纯血马; 安公公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篱落,这个郡主什么时候对马也有认识了?“这个奴才也只是猜测,乌云盖雪的前蹄多是呈半月形,后蹄马蹋则比一般马要略微大一点;” 篱落前后看了看火耳的四蹄,回头笑着看向安公公道,“安公公似乎对马很是了解?” 安公公躬身一礼,恭谨的回到,“回郡主,这奴才的爹是个卖马人,奴才自小耳濡目染学了点皮毛;” 奴才奴才,没完没了了?!篱落瞥了瞥嘴再回头看向他时,又是挂上了招牌笑,“那也谢谢安公公的指点啦,没想到我还捡了个宝!” 安公公又是一愣,这似乎是郡主第二次谢他?!“郡主客气了!”,客套一句,安公公便回身走向轩辕祈身后; 篱落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跟前还有这些人,微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唇,对着轩辕祈道,“皇上,臣女告退;” 轩辕祈还未回话,远处一群马蹄奔跑声渐渐传了过来,众人抬头看去,正是外面找人的轩辕晨和轩辕睿赶了回来…… 两人老远就看到那营帐门口的一堆人,尤其那白马跟前的‘白人’更是占据了他们的眼球,手中又是紧甩了两下马鞭…… 一到近前驭了马,两人同时下了马冲向篱落,一左一右的抓起他的手臂吼道, “该死的蠢货,跑到哪里去了?” “该死的白痴,你跑到哪去了?” 两人同时喊完后,又同时一愣,抬头看着彼此,深沉的凤眸和那扑朔的桃花眼中竟是同样复杂的神光…… 气急败坏的恼怒、忐忑不安的担心、以及对这同时动作的惊愣,和那最后一丝似恍然了悟又似乎更迷茫…… 很好!不愧是两兄弟!大同小异的话表达的却是同一个意思! 被骂,还同时被两个混蛋骂!篱落眉眼抽搐,被他们各拉了一边臂弯,似小鸡般被拎在两人中间,王八蛋!! 一个挣扎,同时挣脱了两人的钳制,篱落更愤怒的瞪回去两人的恼怒,“两位王爷,你们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一句话瞬间又点燃了两人的怒火!!不知好歹的死女人,早饭都没吃找了她半天,换来的就是他们管闲事了?! 仿佛正是为了替他们出了这口憋在心间的闷气,轩辕雪几个跨步走到篱落近前指着她鼻子骂道,“叶篱落,要不是你乱跑,我哥哥会找你找到现在才回来,你还有脸在这大呼小叫!” 篱落一个抬手中、拇指单扣,弹上她伸到自己脸前的手的腕子上; “哎呦……”,轩辕雪被她弹中腕间大穴,针扎的刺痛使她条件反射间收回了手; 随意的放下抬起的手,理了理袖摆,篱落清亮的眸子再看向她时划过丝丝冷厉,淡淡开口道,“轩辕雪,不要拿你的娇纵来挑战我的耐性,那一套在我这不起作用;再敢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 “叶篱落,你又以为你是什么身份?”,轩辕睿皱眉愤怒的瞪着她,这个女人真是嚣张的可以! 篱落没有情绪的眸子淡淡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要先学会怎么尊重别人;” 说完不理会他的愣怔,也不去看周围人的表情,转身牵过火耳便向营内走去;涟漪一惊回神后,也紧跟在篱落身后进营; “你……”,轩辕雪愣愣的看着她,回过神后颇有些气急败坏,见对方不理自己,径自就要离去; 面子受损,这从小到达她哪受过这等气,转身就冲着篱落的背影大喊,“叶篱落,你……你这个……” 篱落停下脚步,微侧身睨着她,等着她会吐出什么桀骜不驯的言语…… 而轩辕雪呢?!后面的话却是着实不敢骂了,雨儿被她扁的那一幕她可还记得,万一她真的冲回来打自己怎么办?皇兄会不会帮自己啊? 看出她眼中犹豫,篱落冲着她讥讽的一笑,转身紧了紧马缰绳,再不做停顿的大踏步离去; 欺善怕恶,这种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她留面子; 涟漪心间又是惊叹,又是得意;这个骄傲的恶公主也不怎么样么?主子终于出了一口气啊! “你……她……”,轩辕雪恼羞不已,转身拉过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轩辕晨,愤怒的道,“哥,你就看着你妹妹被人欺负啊……” 轩辕晨被她一拉回神,微有些恼的皱了皱眉,低头看着她道,“雪儿,别闹了!” “哥,你……”,轩辕雪不敢置信的瞪着轩辕晨,这是她哥哥说出来的话么?“好……好好……”,一连吐了几个好字,轩辕雪愤愤的一跺脚,‘哇……’的哭着转身冲向自己的营帐; 杨诗雨也是惊愣的看着轩辕晨,见轩辕雪哭着跑开,忙追了上去,“雪儿……” “阿晨,雪儿也是在帮你说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轩辕睿不赞成的皱眉看着他; 看着跑远的妹妹,轩辕晨眼底闪过一丝疼痛,“七哥,雪儿的脾气是要收敛了,我也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吧;” “好了”,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轩辕祈,抬手止住了两人的争执,“雪儿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一会带上她去狩猎,到时阿晨再哄哄她就没事了;” 顿了顿,轩辕祈看了看天色继续道,“今天耽搁的够久了,用完午膳队伍就出发吧;” “是”,另外两人拱手应到; 第五十九章 醒悟的心意 待轩辕祈离去后,轩辕睿微皱眉转头看向轩辕晨,沉吟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晨弟,你喜欢她是么?” 轩辕晨被问的一愣,这个问题他刚才也再问自己?! 就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想要时刻看到她吧?! 喜欢她的笑,喜欢看她怒,喜欢和她斗嘴的感觉?! 哪怕明知道自己不招她待见?哪怕是被整花了脸?又或者是害自己当着那么多人面出丑? 却还是时刻顾及着她的感受! 喜欢她从容自信的笑靥,还有那扑朔的清亮眼眸,时而淡漠,时而睿智,时而冷冽,时而狡黠…… 仿佛只要看着她的喜怒哀乐,心中就会感到充实,满足;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感到新鲜,也让他感到迷茫? 轩辕睿瞥眼见他眸中神思多变,突然有些怕他给出的答案,有些灼恼的低叫道,“你不要忘了,她曾经是我的王妃,如果你和他有什么,皇家颜面何存?” 只是这仿佛自欺的话吐出口,自己都禁不住一愣怔;他到底是不想晨弟和她在一起,还是真的想要维护皇家名声?! 轩辕晨被他的低斥惊回神,茫然的桃花眼慢慢聚焦,再看向他时已经换为质疑,“七哥,你也说了那是曾经;也或者你不希望我和她在一起,是因为你也喜欢上她了吧?” 轩辕睿仿佛被突然咬了尾巴般,惊跳开来,往日冷硬无表情的脸上坎坎露出了震惊,微有些僵硬的瞪着轩辕晨反驳道,“哈?我喜欢她?真是天大的笑话!” 看着他眸中的惊愕,轩辕晨媚人的桃花眼中划过同情,“七哥,别再自欺欺人了;”,说完也不等他再反驳,转身离去; 轩辕睿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间反复的只有一句话,仿佛决提的洪水来的迅猛异常,他喜欢她? 篱落将马交给陈伯,便回到营中又是一番梳洗; 心间却一直在想着刚才在山上的一幕幕,雪熙然?名字倒是蛮好听的嘛! 嗯,温文儒雅,长的也很好看,那个人好像也不错呢,第一次见面还帮自己治病了呢,凭这个就加一分; 这里怎么都盛产美男的么?一个比一个好看?不对,那几只都是狐狸,还有那个绣花妖精,没一个好东西! 篱落平躺在床上,两手把玩着璃萧细细打量着,琉笛?璃萧?你们本来是一对么?又为什么失散了呢?那如果不是我,你们应该重聚了呢?! “主子,吃饭了,你早上到现在都还没进食呢;”,涟漪端着托盘,边走边絮叨的闯了进来,也打断了篱落的思绪; “嗯,好”,篱落翻身而起,冲着她走了过去; 很快,就到了午后,狩猎的队伍也整装待序,准备出发了; 在篱落的帐前,陈伯换了一身简单的衣裤似仆从的装扮,和涟漪两人正在低头交谈着什么; “陈伯,你们在说什么?”,篱落掀帘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咦?陈伯,你怎么这身打扮?” “主子,还以为你睡着呢;这狩猎的队伍要出发了,我来跟你说一声;”,陈伯恭谨的走到篱落近前回到; “你这是要去打猎?”,伸手上下指了指陈伯的行头,篱落讶异的低呼道; “主子,这到了牧兰围场,不但狩猎要比个输赢,而且所取用的食材也必须是靠自家打来的,这是一种习俗;”,涟漪走近她,轻轻一叹解释道,没出嫁有和出嫁后都有人照顾着,这和离了就…… “咦?还有这样的哦?”,篱落挑眉回视着她,涟漪和陈伯同时点了点头; 陈伯看了看远处的队伍,回头对她道,“主子,我这就去了,你放心吧,我带着阿大打几只野鸡就回来;” 见陈伯要走,篱落忙喊着他道,“等等陈伯,那个食材是必须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但是没有说是怎么得吧?” “这个倒是没有,这只是祖上传下的习俗;我是怕……”,陈伯犹疑的盯着篱落,他只是担心篱落被人奚落而已,时不时的听听涟漪说着篱落以前在日子,他也为这小主人感到心疼; “呵呵,管那些人做什么?您也不用去猎场了,万一伤着了怎么办?要食物这不是有现成的么!”,篱落边说边指了指二十米外的河流; 两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愣怔过后,便都明白她说的食物是什么了; 而另外一边,轩辕雪因为生她哥哥的气,也没有跟去狩猎; “雪儿,别哭了,再哭可要哭坏身子了;”,打自回来到现在轩辕雪就一直在哭,这都哭了快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要停下的趋势,杨诗雨在一边看着干着急; “哼,呜……我恨死哥哥了,呜呜呜……”,哭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还是挤出忿恨的话语; “晨哥哥都是被那个贱女人迷了心智了,知道你在哭也不来哄你,居然就那么走了?!”,杨诗雨在一旁愤恨低咒道,都是那个女人害的,不然晨哥哥不会变成这样的! “啊……啊啊呜呜呜……”,这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事轩辕雪哭的更厉害了,“哥哥不要我了,雨儿,哥哥他不要我了啊……” “雪儿,呜呜……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想哭了……”,杨诗雨看着她凄楚的样子,禁不住也跟着红了眼; “啊呜呜呜……”,就这样,公主的营帐里传来了鬼哭狼嚎的阵阵哭声,近前守卫的士兵,还有外面随侍的宫女、太监皆是看着帐帘,满头黑线……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哭累了,约莫又是半个时辰,里面渐渐止了哭声; 又是片刻后,轩辕雪顶着一对核桃气冲冲的掀帘冲了出来,瞥眼看向后方篱落营帐的位置方向,远远的就可以看见河边主仆三人各自忙碌着,哦!还有一批白马; 篱落在给火耳刷背洗澡,而陈伯和涟漪则是蹲在一边地上到处找蚯蚓,钓鱼需要鱼饵啊! “不就是个杂禾中的马,有什么了不起;”,轩辕雪使劲一抹鼻子,瞪着远处的身影愤愤的道,“小福子,去把王爷送给本公主的赤兔马牵出来;” 一旁随侍在侧的太监小福子听了吩咐一愣,那马……,可是此刻看着公主的表情,他却是着实不敢多说话的,“是” 杨诗雨却是将小福子的顾虑说了出来,“雪儿,那马驯马师傅还没训好呐,你现在要骑被摔着了怎么办?不行!” “哼,没驯服就现在训啊,我只是让那女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千里神驹;”,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远处的篱落,轩辕雪这才回头对着她说道; 篱落在河边换好一桶水,亲自动手给火耳洗澡;火耳乖乖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任她给自己刷背,时不时的甩两下尾巴; 她相信这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无论是动物还是人,只要你对它好,它才会对你好;而且她也着实喜欢这马,想来要不是因为这马是匹混血马,也或者说它运气不好,没有承袭父母的特征,不然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得个拉车的下场,更不会让自己五两银子就捡了个便宜; 远处一阵马的长鸣声吸引了篱落的注意力,回头看去,轩辕雪和杨诗雨,还有两个似是马厮的看马人,牵着一匹火红的马向空地上走去; 不,那说牵着还不如说是硬拉着,只见马仰着脖子不往前走还在挣扎着后退,两人一个前面拉一个在后面用鞭子抽,可马就是不肯乖乖合作; 篱落疑惑的看着那边几人,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轩辕雪得意的仰着头,远远的看着她; 不多时便看明白了,前面牵马的这个一到空地上就翻身上了马,而马走了几步,便前跳后跃的想要把背上的人甩掉;他们这是在驯马啊? 看着那驯马的,又是拽马鬃,又是用鞭抽打,啧啧……篱落看的直摇头; 这个闲事她不能管,也不想管,转回身继续帮火耳刷背,刷好后又帮它装好马鞍;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拍了拍火耳的屁股,“火耳,自己玩去吧,吃的胖胖的再回来啊!” 火耳也似乎真的听懂了她的话,呼噜噜……打了个响鼻便朝着河边,青草茂盛的地方走去; 篱落甚是好笑的看着火耳摇了摇头,回头看到陈伯和涟漪在做鱼饵和钓鱼的鱼杆,也就不去打扰他们了,走到一块较为干净的草地上就地一趟,晒晒太阳眯个午觉; 轩辕雪见篱落并没有表现的多么羡慕她的马,很是不甘的瞪着远处的女人,愤愤的咬着牙;驯马师久久驯服不了马也平添了她的怒气,再回头看到篱落居然就躺在那草地上睡起了觉,嫌恶的皱了皱鼻子,“不要脸的女人,看我一会骑马把你的脸踩扁!!让你再勾引我哥哥;”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驯马师轮番上镇,马儿似乎也挣扎的累了;渐渐的停止的剧烈的跳跃,载着驯马师原地来回的跑着; 轩辕雪和杨诗雨见此情景大喜过望,“好了好了,马儿终于驯服了;” “嗯”,轩辕雪喜滋滋的一点头,冲着马上的驯马师吩咐道,“你下来,本公主要骑马看看;” “是”,驯马师一个拱手,领命下了马; 轩辕雪等驯马师傅下了马,便迫不及待的翻身上了马,马儿配合的原地踏了几步,“雨儿,看我的马……” 只是这骄傲的扬言还没说完,胯下的马突然扬起前蹄高高的跳起,冲开身前的两个驯马师便向着大营门口跑去…… “啊……救命啊……”,轩辕雪一惊之下,本能的伏在马背上抱紧了马脖子; “公主……”,一众随侍的惊叫声; “雪儿……”,杨诗雨惊呼着大叫道,顺着马扬起的灰尘就向大营门口跑去; 大营内一下乱了套,侍卫奋不顾身的冲上前想要拦住马,却都被马撞的飞散开了,重重的跌趴在地上; 篱落也是听到这一阵慌乱,转醒过来,“发生什么事啦?” “主子……公主的马惊了……”,涟漪看着远处的热闹,见篱落坐了起来忙走过去说道;你丫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什么?”,篱落一惊立刻跳起,看到的就是飞散的侍卫和已经跑到大营门口的马,以及马上惊慌大叫的轩辕雪; “该死的!”,一个低咒,篱落回身找寻火耳的踪迹;火耳顺着河流边的嫩草,竟是一路吃到了十多米开外的地方; 篱落勾指含在嘴里打了个口哨,“火耳……” 火耳耳朵动了动,听到了,也立刻做出了反应,一回身就冲了回来; 篱落顺着马侧,拽着马鞍腾空上马,稳稳的坐上了马背,看的涟漪和陈伯一愣一愣的,再回神篱落已经快到大营门口的,涟漪忙大叫着,“呀,主子你去哪啊?” 篱落一扬马缰绳,便跟着追了出去;掠过大营门口时,本事傻住了的杨诗雨也是一惊回神,忙冲着四周的人喊道,“快去通知王爷和皇上,快啊……” 轩辕雪被发了狂的马带出了大营,一路向着广阔的草原方向掠去…… 许是那汗血宝马也是累了,或者篱落的火耳有着不逊于它的速度,虽然晚追上了却也再慢慢拉近距离…… “啊……救命啊……哥……哇啊啊……”,一路上都是轩辕雪鬼哭狼嚎的叫声,虽然她的骑术不是很精湛,可也记得师傅曾经教过的知识,紧闭着眼伏在马背上紧紧的抱着马脖子,就怕被飞奔的马甩下去; 第六十章 暗下决心 她的鬼叫声听的篱落直皱眉头,又是夹紧了马腹,紧甩了两下缰绳示意让火耳跑的再快点…… 林中狩猎的队伍也在慢慢集结,准备回营;番邦的使者们,牧蒙部落的勇士和着一些多罗国的人正在盘算各自的战利品,轩辕家的三只狐狸和牧蒙的三个首领以及巴特罗站在一侧; “报……”,这时一阵急剧的嘶喊声扑向这边,众人回头看去,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从马上摔了下来,“皇……皇上……王爷……公主公主……” 轩辕晨听他提到公主,忙踏步过去一把提起他衣领问道,“公主怎么了?快说;” 轩辕祈和轩辕睿也跟着走了过来; 侍卫顾不得脸上的汗水,咽了口唾沫星子说道,“公主的马受了惊,带着公主一路向平原方向跑去了;” “什么!!”,三人大惊,忙回身跑向各自的马就向侍卫所说的地方奔去; 所幸这里到侍卫所说的平原斜插过去,也不是很远…… 篱落渐渐追上了轩辕雪的马,见她一直鬼叫个没完没了不由大叫道,“轩辕雪……” 本是紧趴在马背上大叫的轩辕雪,一听到有人喊她,愣了愣也停了叫声,不敢相信的慢慢张开了眼看向身侧,“叶……叶篱落……” 篱落在她身侧后发一米处,见她还没吓傻微松了一口气,火耳又追上了半米距离,篱落充她递出去一只手道,“别怕,把手给我……” 轩辕雪本还是愣愣的看着她,听到她的要求皱着脸又是紧抓了两分马的脖子,“不……不要,我害怕……” 篱落对天翻了个白眼,“你把左手递过来,我把你拉到我的马上;” “不要……不要……”,轩辕雪抱着马脖子直摇头,马还在飞速前进着,她不敢松手…… 篱落看着前方地形,数百米外慢慢就进入大山了,路面全是石粒,而且那边的地形就不好估计了,“该死的……把手给我……” “不要……啊……”,马蹄下一个颠簸,本是伏在马背上的轩辕雪被一颠半松了手改成半握在马背上…… “王八蛋……”,看着前面地形越来越陡,篱落一声低咒,飞身冲过去抱着她就滚下了马身…… 轩辕雪的右侧是满布青草的斜坡,“啊……”,伴着轩辕雪的大叫,两人一路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当远处赶来的轩辕晨、轩辕睿以及轩辕祈和身后的侍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更是加紧了手里的鞭子向那边冲去…… 听到她刺耳的叫声,篱落深深的皱着眉,紧压下她的头按在自己身前,一手护着她后脑,一手按在她的后腰…… 一路滚下来,不断的石头咯着她手臂和腰背上; 不知道滚了几个世纪,两人终于滚到了坡下的平地,停住了翻滚的趋势; 篱落压在轩辕雪的身上,还不待她回神起身,只感觉后颈的衣领一股拉力,她就侃侃那么飞退出数米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嗯哼!”,一个闷哼,篱落痛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雪儿……”轩辕睿第一个飞身下了马,直扑到近前,直接提起上面的篱落就扔了出去…… 轩辕晨和轩辕祈似乎也并没有在意到篱落,直接扑到轩辕雪近前,急声叫到,“雪儿……” “啊……”,而轩辕雪,满身草屑颇有些狼狈,还在抱头不跌声的惊叫着,更是急坏了几个人; 篱落因为吃痛而紧闭的眸子微微睁开,看向几个男人和护在中间的轩辕雪,自嘲的一笑,慢慢挣扎着站起了身; 火耳在篱落翻滚下山坡时,便也跟着跑了下来,跑到篱落近前闷闷的打了几个响鼻,似乎也在为主人抱着不平…… 篱落也是好不狼狈,身上的衣衫到处划的破破烂烂,还带着血迹,头发上衣衫上也沾满了草屑;活动了下四肢,脚腕似乎被石头戈到了,有些疼不过没大碍,手臂似乎伤的很严重,划破的衣袖所现出的伤口还在突突往外冒着血…… 给她做了肉垫的两只手背,也满是草屑和被划破的伤口…… 篱落拉过火耳的缰绳,翻身上了马,不等篱落指挥火耳便扬蹄往回跑去; 而另外一边呢,三个男人还在不跌声的叫着傻掉的女人,“雪儿……” “雪儿……没事了没事了……都是哥哥不好……”,轩辕晨抱着雪儿的头按在胸前,眼睛有些发红,嘴上反复的叙叨着这几句话; 而轩辕雪似乎也慢慢回了神,双眼慢慢聚焦慢慢看清的身前的三个男人,“哥哥?皇兄?” “雪儿,是哥哥……是哥哥……”,轩辕晨忙不跌声的回答道; “哇……哥……我好怕,不要再丢下我了……”,一确定了身前的人是她最为依赖的人后,轩辕雪紧紧的抱着他哭诉道; “是哥哥不好,雪儿乖,哥哥再也不丢下你了!”,轩辕晨抱着她的手都微有些颤抖,眼中满布赤红的血丝,紧紧抱着她说道;如果雪儿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对得起逝去的母妃…… 等到她哭了差不多了,几人才连忙问着她,“雪儿,你哪里受伤了?疼不疼?” 轩辕雪抹了抹鼻子,被几人扶着站起身,活动了下四肢道,“没有,不疼啊;” 伸手一抹她发上血迹,轩辕睿疑惑的看着她,“没受伤么?那怎么身上都是血迹?” 轩辕雪看着他手指上的血迹,随即想到那一路滚下来,耳边不时传来的闷哼声,急忙惊叫道,“叶篱落……” 三个男人也是和她同时想到了那个女人,再回头看去,哪还有篱落的身影…… 只是那不远处的草地上,一小滩血迹分外明显,侃侃刺痛了几人的眼; 轩辕睿像傻了般看着那滩血迹,在抬起自己的右手……刚才好像是自己把她丢出去的吧? 轩辕祈也是眯眼看着那滩血迹,凌厉的视线转头盯着身后的侍卫问道,“郡主呢?” “该死”,轩辕晨也是一声低咒,和他同时分出了这个问题,“郡主去哪了?” 身后被点没问道的侍卫,看着皇上和王爷冷冽的视线吓的一个哆嗦跪到了地上,“回皇上,刚才刚……郡主已经骑马走了;” “回营”,轩辕祈走到自己马侧,利落的翻身上面吩咐道;后面跟着的侍卫领命后,也是三两上了马紧跟在后; 轩辕晨横抱起轩辕雪放在自己的马背上,也是翻身上了马,对着还在发愣的轩辕睿喊道,“七哥,我们回去吧;” 轩辕睿狠狠的握紧了自己的右手,走到自己马前上了马,也跟着他们向大营奔去; 几人一路狂奔了回来,到了大营后由轩辕祈带头,一路向着篱落的营帐直奔了过来;刚要掀帘进去,却正好遇上涟漪端着盆子从里面出来; 那盆中的水,被清理伤口的纱布给染上了浓重的血红,一股子血腥味飘来,顿时让几人紧皱了眉…… 涟漪哭的双眼通红,见轩辕祈要掀帘,硬是生出股子勇气挡在皇帝身前屈身行礼道,“皇上,奴婢家主子刚服了药睡了;” 轩辕祈半眯着凤眸,低头看着身前的人时,眸中划过一丝狠厉,“让开!” 涟漪愣是打了个哆嗦,却还是恭谨的行着礼,没有起身; “皇上,臣女累了,今天谁也不想见;”,篱落侧躺在床上,听出帐外动静,怕涟漪冲撞了那威严的皇帝,不紧不慢的出声道; 当然她知道,这话一说出去也是有够挑衅的额,但是她就是不想再屈服在这封建的强权下; 而且她也暗自做了一个决定,以后除非必要,轩辕家的人……她惹不起……避,应该避的起吧! 轩辕祈抬眸看着那帘帐,冷漠的脸上仍是不见表情的踪迹,凤眸中幽光流转,淡漠的开口道,“那落儿就先休息着吧;” 只是里面却没有再传来声音,轩辕祈又看了一眼帘帐,然后才转身离开; 轩辕晨紧走两步到帐前,却被涟漪生生挡住了,皱眉愤怒的盯着她道,“本王只是想看看她的伤;” 涟漪手里还端着盆,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她恐怕是第一个敢给主子摔脸的奴才了吧,稚气的声音冷冷的道,“王爷,奴婢家主子说了,谁也不想见;” 这个谁连皇上都包括了,更别说您了! “你……”,轩辕晨愤恨的指着涟漪的头,却还真奈何不了她…… “晨,让郡主先休息吧;”,在一旁一直被无视了的杨凌云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轩辕晨愤愤的一甩袖,叹了一口气,软下声音道,“太医招了嘛?” “太医已经看过了;”,不等涟漪回答,杨凌云就开口回到; 轩辕晨一听这话就转身往回走去,他是要去找太医问问那女人的伤势; 原来啊,这杨凌云和李暮年自山上下来后,也听说了轩辕雪的马发狂了的事,一路追了过去却在半路遇上了篱落,听她说了轩辕雪已经没事了,又见她伤的严重便半路返了回来,先将篱落送回大营医治…… 轩辕晨回身往回走时,却见数米之外轩辕睿在盯着一个方向发呆,他顺着看过去,顿时心间一阵刺痛…… 河边,陈伯正在为火耳刷洗背部,而火耳转过身体时,一侧身体上还才残留着……大片的血迹…… 轩辕睿面色狼狈,狠狠的握紧的拳头,凤眸忱忱的看着那马背上的血迹,心间似千军万马在沸腾,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的血…… 不由的想起烙殇殿前行刑的时候,那挥舞的藤鞭……那如注的鲜血如雪莲盛放……那清亮的眼神中满布绝决…… “嗯哼……”,胸口一阵闷痛袭来,颀长的身体狠狠的一抖,轩辕睿握拳的右手抵住了胸口,又是那熟悉的感觉…… 他茫然的抬起头看向篱落营帐的方向,难道?真的是喜欢上她了么? 轩辕雪的营帐中,宫女们服侍她沐浴完后,送她躺回床上; 听着侍女的叙说完她身上的伤势,太医点了点头,然后上前为她诊脉; 轩辕祈以及轩辕晨和轩辕睿先后进到帐来,立在一侧等待太医的诊断结果; 片刻后,太后诊完脉,回身对着三人下跪行礼道,“微臣叩见皇上,叩见王爷;” 轩辕祈背手而立,低头看了他一眼道,“起来回话,公主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太医又是一叩首,“谢皇上”,随即才起身回到,“回皇上,公主只是受了惊吓,身上也只是轻微瘀伤,微臣开几幅安神的药,外伤再以凝脂活血膏擦拭,公主休息两日便无碍了;” “嗯”,轩辕祈淡淡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太医正要拱手退下时,一边轩辕晨问话道,“太医看过郡主伤势没有?” 床上躺着的轩辕雪一听这个问题,也是半撑起身等着听太医的回答; 太医略微犹豫了下,再抬头看向他时略皱了下眉,回答道,“回王爷,郡主的伤势稍为严重一点;不过也算幸运,郡主四肢臂擦伤不记,后背也受到巨创,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右手臂受山石撕裂,颇为严重,也好在医治及时;只是失血过多,可能得些日子调养了;” 听着太医叙说完,轩辕睿面色犹如死灰,他竟然在她伤的如此重的情况下,还…… 轩辕祈半敛的眼,冲着太医一摆手道,“下去为公主准备药吧;” 第六十一章 有何贵干 “是,微臣告退”,太医拱手一礼,退了出去; 轩辕雪听了太医的一番话,抬眼看向轩辕晨见他一脸的惨白,顿时红了眼……哥哥…… 入夜,篱落的帐中,侧躺在床上的她从帐顶透气孔看向外面的天空,漫天的星斗…… 她神思茫然的细想着数月来的一切…… 要说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做兄长的爱护妹妹她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无视她也行啊!干嘛非要这么对她? 一而再,再而三,哈?那个死种马……呼…… 微微挪动了下身体,看着被包成像粽子一样的双手,还有那面包一样的手臂,她是好奇又好笑……涟漪的杰作啊! “主子,还没睡么?”,另外一张床的涟漪听到响动,爬起来看着她这边问道,虽然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见,“是不是很痛?我去熬一晚止痛安神药给你喝吧!”,这说着就要掀被起身; “别……不要,我不喝;”,篱落挥舞着粽子手说道,“我就翻下身换个姿势,没事;” “哦”,涟漪听她这样说,也收住了下床的势头; “涟漪啊,明天早上收拾下,我们回去;”,篱落半躺下身,看着帐顶说道; “啊?”,这样可以么?涟漪犹豫了下便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只有这小丫头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今天居然连皇上和王爷都顶撞了!那两个随便一个动动手指也能要了她的命啊,傻丫头,“睡吧!” 次日 也许是因为昨天喝了那药的关系,篱落这一觉睡的很沉,竟是快到晌午才悠悠转醒; 涟漪见她醒来,忙伺候着她起床,顺便给伤口换药; 再涟漪又一次想把她包成粽子时,篱落赶紧喊了停,这才保住了十个指头的自由活动;那些擦伤或者被石粒划伤的地方基本都是手背位置,实在不用连手指头也一起包进去; 本来这些伤口抹上药膏就好了,这小丫头却非要上了药,再包一层纱布;自己的抗议声呢?在看到她幽怨的眼神时,顿时蔫了下来…… 腰背上许是撞上了石基,一大片的淤青也是痛的直不起腰; 涟漪扶着非要出去晒太阳的篱落,边走边说道,“真是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站都站不稳还要晒什么太阳!”,一路上都是涟漪的碎碎念叨声; “再念你就要变老太婆了,快点去做午饭,吃完我们就走;”,此时的篱落像个八十老妪,弯着腰扶着她的手臂慢慢往前挪,还不忘反击道; “哼”,涟漪一声冷哼,也不理她了,两人慢慢往河边挪去; 而两人没有注意到的事,自篱落从营帐中走出来时,就有数双眼睛一直关注着这边; 其实涟漪没有说的是,早上她已经已‘主子还在休息’回绝了两个人的八次探访! 到了河边,涟漪为篱落在地上扑了层软毯,可是这坐没法坐,躺也躺不下去怎么办?篱落纳闷的挠了挠头,转头看到一边栓在桩上的火耳,有了!“去把火耳牵过来!” 啧啧,这现成的大肉垫,不用岂不可惜…… 片刻后,河岸边就出现了这样一副诡异的画面,握在地上的马,和靠躺着马腹上闭目养神的女人…… 阳光温暖的照耀在身上,嗯……好惬意啊…… 篱落被阳光熏陶的迷迷糊糊,几近睡眠状态,朦胧中却总感觉身边有人?而且她能感觉到那道视线一再徘徊在她脸上…… 微微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慢慢聚焦,嗯,身边确实有个身影时!嗯?愣怔过后,快要闭上的明眸瞬间睁开!看到近前半蹲在他身边的人,以及那张桃花脸…… 篱落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眸内瞬间染上冷漠之色,“王爷有何贵干?” 见到她眸中瞬息间幻化出的冷漠,轩辕晨心中也跟着咯噔一沉,呵呵! 他宁愿她是张牙舞爪的扑打她几下,也或者骂他也行,可是这冷漠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我……我是……”,他不知道他也有这么窮迫的时候,也或者鼓起来找她的勇气,已经在早上用的差不多了! 见她眸中不耐之色更浓,轩辕晨忙说道,“额……我是来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妹妹……” 抖压在心间一夜的怨气,正在频临爆发,可是篱落并不想迁怒他,“我知道了,还有事么?” 看着她眸中越发浓厚的厌恶和不耐,轩辕晨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还有……我……我想说……其实我……”,只是这断续的话却是语不成句,难以启齿啊!心间不住的苦笑,轩辕晨啊轩辕晨,没想到你也有这时候! 听着她一通乱七八糟的话语,篱落紧紧的皱了眉,冷冷的看着他道,“翼王爷,当我求你!” 轩辕晨一怔,傻愣愣的看向她,等待她的下文,只是那心间却似乎有预感般,传来阵阵抽痛! 篱落落寞的自嘲一笑,启唇说出要说的话,“以后无论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找我,当我求你们!!”,就这样吧!吃一盏长一智,这么多次教训她再学不乖,那就真是傻子了! 我喜欢你,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喜欢你,心间阵阵抽痛传来,轩辕晨半张了嘴,想要说点什么,却是发不出声音;一个起身,狼狈的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他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是需要这么痛的!!也好,这种感觉不要也罢!!正好也不用给她造成困扰吧?!呵呵…… 说完那句话,见他脸色瞬间变的惨白,以为是伤了他那王爷的高大自尊,篱落心里又止不住的有些小自责!这又不关他的事!正向要再说点什么时,却见他已经利落的起身离去; 微微一愣,纳闷!算了,就当是出气好了;反正是救你妹妹…… 轩辕雪一直远远的看着他们交谈,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是看到她哥哥一路惨白了脸飞奔回自己营帐,又是忍不住的死死瞪向篱落…… 而在一边角落的轩辕睿,也是看到了此番景象,脚底如灌了铅般死死钉在原地,本是想要去道歉的勇气,顿时流失殆尽…… 再篱落又一次快要睡着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来了……这次应该是错觉吧?茫然的睁开眼,被看到的情形惊的一愣…… 轩辕雪站在篱落身前,居高临下的死瞪着她,片刻后怕是瞪累了,一把丢下手里的东西大叫道,“昨天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要骂骂我就行了,凭什么迁怒我哥哥;”说完不等愣怔的篱落回神,转身就走; 篱落傻傻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再回头看着地上方才她丢下的东西,还不等她搞清楚状况,刚刚离去的轩辕雪又冲了回来,脸上一阵别扭之色,错开篱落的视线对着一边空气道,“谢谢你昨天救了我”,说完,掉头就又跑走了; 哈?篱落低头看向地上正在和火耳大眼瞪小眼的生物们,哭笑不得……还有这样道谢的? 涟漪见轩辕雪走后,忙跑过来问道,“主子,公主来干吗?她有难为你么?” “没什么,来道谢;”,篱落指了指地上的两只山鸡,两只野兔道; 抬头看到涟漪不信任的眼神,苦笑一下指了指地上的四只生物,“把这个拿下去吧;” 午膳时间,各自都在忙碌的准备着膳食,大营中一张拼凑起来的大桌上也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轩辕睿和轩辕晨兄妹以及杨家兄妹围坐在桌前,见到轩辕祈过来纷纷站起了身;轩辕祈身后跟着巴特罗以及三个和卓相继就坐; 而篱落因为受伤的关系不在被邀之列,而其他异国的女眷则不具有上桌的资格,或者规矩不允许; 轩辕睿他们几人围坐的这一侧,正好面对河岸,可以看到正在河边莫名忙碌的几人; 轩辕雪偏头看向轩辕晨,见他明明不开心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有点心疼她哥哥;本来轩辕晨不想用午膳,也是被她硬拖出来的; 想到这又是狠狠的瞪向篱落那边,只是这一瞪却愣是让她惊叫出声,“呀啊……”,轩辕雪惊讶的伸手指向那边,众人一脸不明的跟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又是一致的换了表情,面不抽搐,脑袋一排黑线掉下…… 那边涟漪正提着一只掉在鱼线上的鱼,手舞足蹈的绕着篱落跳来跳去,人家第一次钓鱼就有成绩,不得不兴奋一下啊!! 这边的轩辕睿和轩辕晨,无视巴特罗讥笑的眼神,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端杯饮酒;只是心间却都在低骂着,该死的女人,跑到猎场来钓鱼!真是有够丢脸!! 轩辕晨本事糟糕的心情却得到缓解,这女人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 “啊!!”,又是一声大叫,轩辕雪愤愤的站起身就要冲到篱落那去; 轩辕晨一把拉住她,疑惑的问道,“雪儿怎么啦?” “哥,你看那个女人,我送她的山鸡……她,她居然……”,轩辕雪愤愤的指着远处蹲在地上的主仆二人; 众人又是一起看过去,只是这次却是有些石化……她们这是在埋鸡么? 其实篱落是想烤叫化鸡,那鸡清理的内脏,毛却没处理掉,轩辕雪看过来的时候她们正在给鸡糊泥巴,现在正在挖坑埋它!!众人误会也是难免啊!! “好了雪儿,用膳吧!”,轩辕祈抚了抚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冲着轩辕雪摆手示意她坐下吃饭; 做完那一切,篱落清洗了下双手又盘坐在软垫上,看着不远处的简易炉灶,挺像野营的;半眯着眼躺在软垫上,如果不是和这些人在一起,她还真想这样露营的日子再玩几天; 朦胧中,又是那种感觉?篱落眼角都止不住的挑了挑,这一次一定是幻觉!睁开眼一看,“咦?怎么是你?” 蝶姬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瞥了瞥嘴道,“怎么?不欢迎么?” “王子妃驾临,我哪敢不欢迎啊;”篱落半撑着身体想要起身,蝶姬忙伸手扶起她; 篱落受伤的事她昨天就听说了,巴特罗为此还幸灾乐祸的一个晚上,如果是站在女人的立场上来说的话,她的丈夫是有些心胸狭窄了!! “月儿没来么?”,篱落坐起身回看着她问道,拍了拍软垫示意她坐下; 蝶姬也不客气的直接坐到她跟前,“月儿留在宫里了,没带她出来;”,看了看远处的锅灶,“你那是做的什么东西?我留在你这用膳了啊,你可还欠我一顿饭呢!” 老实不客气的话语,瞬间篱落挑高了一边秀眉,“哈?我什么时候欠你一顿饭啦?” “上次,你留我吃饭,却是我不能吃的;”蝶姬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再说了,你赢了我的皓斓,还赢了那么多银子,不会小气到一顿饭都不舍得吧;” 又是挑高了眉,篱落不屑的冲着她道,“哼,我要是真点头答应,那皓斓也是我的,另外的银子当是你买王妃之位的钱好了;” 蝶姬半眯了眼看着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的?” 又是不屑了一瞥她,篱落以眼神回复道,‘你没发现的还多着呢!’ 等到两个黑不溜秋的泥块挖出来时,篱落拿着木棍指了指地上的两个‘黑球’道,“我午膳就吃这个,敢吃你就留下吧;” 蝶姬睁眼看着地上的不明物体咽了口唾沫,嘴硬道,“你敢吃为什么我不敢吃;” 第六十二章 草包郡主 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唇角勾起淡笑,瞥眼对着她说道,“你运气好啊,今天有口福了;” 将吃食布置到软垫上,篱落双手握着木棍敲开两个泥疙瘩,顿时一股香气飘了出来; “主子,好香啊……” “好香啊,这是什么?” 涟漪和蝶姬同时赞叹道。 不等篱落动手,涟漪将粘了鸡毛的泥块剔除掉,露出里面剩下的油滑花的鸡肉;蝶姬惊叹又好奇的看着这杰作; 篱落端起盛着鱼汤的碗,递给蝶姬道,“这是鲫鱼汤,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来喝点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蝶姬端过她手里的碗,浅尝了一口稻拌着嘴,连点头赞叹道,“嗯,好鲜;”,说完就将小碗里的汤喝了个精光; 涟漪接过她老实不客气递来的碗,忙又去帮她盛;篱落无语的摇着头,见她没打算客气也就不招呼她了,自己撕了块鸡肉吃着; 那边三个女人有说有笑,相对这边的人,就有几个傻掉了; 轩辕雪愣愣举着筷子,筷子上的菜都掉到桌上了还是那么傻不拉唧的举着,她有好多疑问…… 那两个女人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她们刚才挖出来的东西是那鸡么? 见她们有吃有喝的她更疑惑了?!这三个人恶心不恶心?那鸡还能吃么? 而这些问题却是没有人能回答她的! 巴特罗也是微皱眉,不时回身看向那边,他的王妃被个女人哄的笑的花枝乱颤,他能不皱眉么!! “在想什么?”,看着突然发起呆来的蝶姬,篱落摇晃了一下她问道; 深深的一叹,蝶姬开口道,“再过不久是你们御天国国礼前的大祭,来坊各国都要来祝贺,而且相对的又是一番歌舞娱兴的较量;” 说道这又是无奈,“我现在怀孕了,独舞是不可能了,可是群舞我还想不出来……”,短时间内,她还真想不出要新颖、又要寓意祝贺,更是要技压群国的舞来…… 瓶颈?眨眼看着她,篱落问道,“你都没有想要依据什么来编舞么?” “有,多罗国有一传说,在建国之初国母是由一只雪狼精辅佐立国的,后来这只雪狼被人发现本来面目,不被世人所接受,国母便下令屠杀了他;” 大致讲完这个传说,蝶姬瞥眼看向她继续道,“从小时候起,我就对这个传说有另外一番坚持,说我执拗好了,我宁愿相信那个雪狼是因为爱而成全了国母;” 蝶姬说道动情处竟然不自觉的站起了身,崇尚的看着远方的天空,再回头看着篱落继续道,“多罗国是属于草原上的王国,我想要依据这个传说编出一部关于野性,关于爱情的舞蹈;” 听着她畅畅而谈,篱落挑眉以对,看来这女人很重视舞蹈这门艺术; 不过想法倒是不错,野性和对配偶的忠贞都是狼的特征,如果真要以这个想法排舞,最好是男人的粗狂加上女人的柔媚,这样应该比较能表达舞蹈的含义; 蝶姬看着她的表情,泄气的垂下半举的手,嘟着嘴哼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草包郡主!” 篱落本是想告诉她自己的建议,结果听到她的话,一个趔趄差点咬到舌头,“呀?你这女人……” “哼”,冷哼一声不带理她的,蝶姬一撩裙摆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皱眉苦想…… 篱落气的牙痒痒!什么叫草包郡主!刚想推她,又看到自己的手,改推为狠狠的点了点她肩膀,“去找把琴来,本郡主让你看看什么是‘草包’!!” 蝶姬眯眼回视着她,“想比试?哼,上次赢我是你狗屎运,这次我们就再比一比;” 片刻后,蝶姬身后跟着抱着琴的侍女又回到了这里; 篱落将琴放在双膝之上,略微试了下音,手上虽然包着纱布,但是影响不是很大; 蝶姬走到一边空旷的场地上,挑眉看着她问道,“来什么?快的还是慢的?” 篱落瞪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的问题;你丫的跳流产了,又得是我来背黑锅?! 指下湍湍琴音流泻而出…… 蝶姬疑惑的看着她,这股琴音也吸引了远处那些人的注意,众人皆是不明所以的看向这边; -当月光洒在我的脸上 -我想我就快变了模样 -有一种叫做撕心裂肺的汤 -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 -闭上眼看见天堂 -那是藏着你笑的地方 -我躲开无数个猎人的枪 -赶走坟墓爬出的忧伤 -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 -为了你染上了疯狂 -为了你穿上厚厚的伪装 -为了你换了心肠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 -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当我在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 -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歌名:求佛) 蝶姬从最初的疑惑,听明词意的震惊,到现在的感动…… 心间激动的心情无以名状……对,她要的就是这样的凄美爱情…… -闭上眼看见天堂 -那是藏着你笑的地方 -我躲开无数个猎人的枪 -赶走坟墓爬出的忧伤 -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 -为了你染上了疯狂 -为了你穿上厚厚的伪装 -为了你换了心肠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 -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当我在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 -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篱落抬眼看着身边两个女人,居然都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 有没有那么夸张??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如果她回转一下头,将会看到一众石化的人柱!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 -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的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当我在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 -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一曲唱罢,篱落后腰痛到不行,赶紧将两只手撑在身后仰着脖子,待阵阵麻痛缓解了下,侧头看着蝶姬,眸中闪烁着狡黠道,“草包王子妃,您对本郡主这一曲有何指教嘛?” 本还在为她曲艺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蝶姬,听了这话顿时收了眼泪,粗鲁的抹了下鼻子,冲到她跟前,看着她腿上的琴,还有那活像个痞子的姿势,啧啧出声道,“哼,我曾经输给过一个女人,心服口服的输!” 见她一脸不明,蝶姬擦了擦眼泪补充道,“你是第二个,我服你!” 篱落狡稽的一笑,却是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色艺双绝么?怎么还会输给别人?怎么输的?” 蝶姬吸了吸鼻子,随意的瞥了她一眼,没有因为讲到输了比试而感到尴尬,“有什么好奇怪的?!色艺双绝也是别人叫出来的;那女人又不在意这些名号,她现在就在京都城;” 随意一个想法蹦了出来,不是没这个可能啊,蝶姬瞪眼看着她说道,“说不准你们还会见面,到时比比看你们两谁厉害?她就是……” 突然感觉到篱落后发的动静,蝶姬抬头看去,顿时惊愣在那…… 篱落见她说道一半不说了,顺着她方向回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还保持着淡笑的唇角眉梢,止不住的直突突…… 这些人想干什么? 轩辕家的三只狐狸,还有那个任性公主和巴特罗,杨家的兄妹……是,这些人本身是没什么奇怪!只是那眼神??她脸上有什么东西?用的着看奥特曼一样看着她么?! 篱落回身拿下膝盖上的琴,涟漪见状忙走过去扶她起身; “臣女……嗯哼……”,篱落起身后走到轩辕祈近前,本是想要屈身行礼,只是这一俯腰差点痛到她趴到地上; 轩辕晨一个闪身已经到了她身边,伸出双手托扶住她,往日含笑的桃花眼此时却是颇带恼意的看着她,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蝶姬和涟漪见状也忙走过去,从后面左右扶住她,轩辕晨见状松了手又退回轩辕祈身后; 看着她因为吃痛而变的惨白的脸,轩辕祈百年难得一见的微皱了眉,启唇道,“落儿有伤在身,这些礼就免了吧;” “谢皇上”,篱落轻呼一口气,才抬头回看着他道; 蝶姬见她已经站稳,而后松了手对着轩辕祈行了一礼,便退回巴特罗身后,侧眼看向巴特罗盯着篱落炎热的眼神,眸中神色瞬然黯淡不少; 这些人过来干吗?也不见个说话的?感到气氛有些尴尬,篱落扫视众人一圈后,转看向轩辕祈道,“皇上,臣女有伤在身,稍后想先启程回府,还望皇上应允;” 篱落的声音唤醒了对面几个走神的狐狸,轩辕祈听到她的话又是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皇兄,臣弟送她回去吧;”,这突兀的声音让众人一愣,看向说话的人时更是一愣; 篱落挑眉讶异的看着轩辕睿,哈?冷冷一笑道,“不用了,王爷贵人事忙,怎敢劳您相送?”,顿了一顿,眸中闪烁着讥屑,看着他继续道,“我这条小命,暂时还想多用几年;” 看着她那讥笑和那满含奚落的话语,轩辕睿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双拳握的死紧却也没有出言反击…… “哥,你送郡主回去吧;”,又是一声突兀的话语,杨诗雨拽着身边的杨凌云道; 杨凌云皱眉低头看着她,示意她闭嘴; 皇帝在此,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可是杨诗雨看向跃跃欲言的轩辕晨,她终是忍不住的插了话;她也知道刚才不久轩辕晨从篱落这里回去时就不对劲了,看情形两人是吵架了,机会难得,所以她不能给他们机会和好! 是那个女人救了雪儿,晨哥哥感激那个女人,一定会对她更上心的,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篱落疑惑的看着杨诗雨急切的表情,在看看一直低头看着她软毯,而没有来找茬的轩辕雪,纳闷?!这两个女人转性了?“皇上,臣女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用这么麻烦;” 轩辕祈没有表情的脸转向她,凤眸随意的扫视她一眼,开口道,“收拾一下,朕让暮年送你回去;”说完不等篱落回答,便转身离去; 纳闷!这一个两个都是想怎样啊,篱落皱着眉头看着离去的轩辕祈腹诽道; 轩辕睿幽沉的凤眸中,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幽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跟着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脸,轩辕晨半张了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是欲言又止,“你……呼,你照顾好自己;”,泄气般叮嘱一句后,也跟着离去; 杨诗雨忙跟上他追了过去,杨凌云冲着篱落一拱手也跟着离开; 挑高一边秀眉看向几人背影,篱落疑惑的暗想,他们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这里有没有一个正常的?! 小篱落压根是忘记了,正是她刚才的‘壮举’将那几人吸引过来的…… 视线不小心扫到还留在原地的巴特罗,见他又是那种眼神看着自己,篱落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道,“王子殿下,你是想要告诉我,十万两黄金已经送到我郡主府了么?” 第六十三章 夜色温柔 巴特罗的脸顿时变成了锅底,黑着脸瞪着她回道,“哼,你还怕本王子赖账不成?等回到城里就让人给你送去,哼;”说完又是一声冷哼,拂袖转身离去; 本是沉默立在一旁的蝶姬,看向篱落颇为感激也或者释怀的一笑,然后跟着巴特罗向他们的营帐走去; 淡淡一笑,正想让涟漪扶她回去时,视线一扫讶异的看向还剩在原地的一人,轩辕雪还是傻愣愣的看着软毯上的东西,甚至身边的人都走光了,她都还没回过神; 篱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地上两只叫化鸡的残骸,原来她在好奇那个啊?!篱落回看向她,淡淡一笑拉开嗓子道,“公主殿下!!!” “吓……”,轩辕雪被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声音吓的惊回了神,瞪着篱落恼怒的问道,“干吗??” 篱落一指地上的叫化鸡,笑问道,“想尝尝嘛?” “咦~”,轩辕雪嫌恶的皱了皱鼻子,再转身发现身边的人都不见了,瞪了一眼篱落也跟着跑回去了;不过那个鸡嘛?!她决定了,一会也做一只试试…… 下午,篱落就在李暮年的护航下先行返回京都城,很杯具的,除了蝶姬来送她之外,方圆二十米外再没有生物……额,还有侍卫在站岗; 马车上,‘深陷’在棉被堆里的篱落,完全没有为崎岖不平的路,一路颠簸而感到不适;人已经是昏昏欲睡,朦胧中却还在惦记着…… 或许回去应该找那个神医要点生肌愈肤膏?那药很好用呢! 不行不行,神医啊!三件事啊!那可是三条人命!!不能这么浪费,得好好想想…… 入夜间,大营的空地上点起了篝火,轩辕雪因为在做叫化鸡,已经没有公主形象的她,再次彻底颠覆的‘淑女’的形象!! “啊……”,又是一声鬼叫…… “雪儿,你到底行不行啊?”,轩辕晨担心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轩辕雪瞬间抬起了头,吓得围过去的众人一跳,她瞪着几人愤愤的道,“你们都坐到一边等着去,不许过来;” “哦哦”,众人喏喏的应声后,又退坐回四周的椅子上;这个众人包括有杨家兄妹和轩辕晨,而轩辕祈和轩辕睿则是安坐在一边等着她说的美味…… 而怒瞪着几人的女人,挽起的袖子……凌乱的发髻……额头及脸上左右数道黑灰的痕迹,颇像一只刚出土的猫精……一身昂贵的丝绸在她的蹂躏下,早已满布皱折还有那上面的东西是……泥巴…… 众人相视对看着彼此,这还是他们的雪公主么?! 轩辕雪见他们老实的坐了回去,这才又趴在地上继续看着她篝火里的‘泥疙瘩’,因为她不知道篱落是怎么弄熟那两只鸡的,只能扔进篝火里去烤…… 她是也有埋进土里过了,可是再挖出来时还是没有熟!!要是被小篱儿看到,一准得笑吐血,从理论和实际上都不可能有,只埋进土里而不用生火,就能烤熟的鸡!!! 等到差不多时辰,她从篝火中捞出那个泥疙瘩,兴奋的看着那个‘黑球’,她成功了!!众人见她露出笑颜,也都又围了过去; 轩辕雪迫不及待的拿木棍敲开那泥块,顿时鸡肉的香味飘了出来…… 轩辕祈瞥眼看到几人赞赏的看向她,以及她得意的小眼神,出声问道,“雪儿,你说的美味到底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哎呦……”,轩辕雪本是要抱起泥块,却被一烫下收回了手,搓了搓耳垂对着他们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拿盘子过来……” “啊,哦……”,几人一愣,忙回身去拿盛具;谁管饭谁是老大啊…… 轩辕雪眼睛发亮的看着桌上自己的杰作,“皇兄,那,这里你最大,给你先尝吧!” “咳!”,轩辕祈俊眉微微抽搐的看着桌上的不明物,握拳放在唇边假咳一声道,“那个,雪儿今天亲自为我们做吃的,最为辛苦了,还是你自己先收获一下劳动成果如何吧!” 轩辕睿和轩辕晨同时眯眼看向他,同样的在传达着一个意思,‘狡猾的狐狸!!’ 若无其事的一扫两人,轩辕祈回看向他们,‘你们两个谁想先试也可以啊?!’ 顿时两人就喏喏的收回视线,蔫了下去…… 轩辕雪乐滋滋的看着他回道,“还是皇兄会心疼人,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她就伸手去扯下了一个鸡腿…… 可怜的白老鼠,众人的眼神如闪光灯般照射在她的脸上,等待这她的表情…… “嗯……好吃……唔,哥你尝尝看,我做的好好吃啊!”,咀嚼了一口鸡肉,轩辕雪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招呼着几人品尝; 轩辕晨疑惑的看了看她,再迟疑的伸出手去撕了块鸡肉,仔细看了看然后才放进嘴里,咀嚼两下顿时眼睛一亮,赞赏的点了点头,“嗯,味道不错;” 轩辕睿和杨凌云这才也伸出了手…… 轩辕雪顶着个鸡窝头,大花脸吃着手中的鸡腿,“唔……虽然这次狩猎没玩尽兴,不过能做出这么美味的东西,倒也不赖啊!唔……没想到那女人这么会吃……” 听到‘那个女人’大家当然都知道是指的谁啦,轩辕晨本是稍微好转了心情又陷入低谷; 轩辕睿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抬眼看向轩辕晨见他如此,眸子闪过一抹疼痛; 晨弟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女人么?想到她讥屑的表情,心底自嘲的一笑,道歉了又怎样……她应该还是会很厌恶自己吧…… 轩辕祈见几人吃的欢适,抬手示意身侧的安公公…… 安公公领意的走到桌前,拿起一把匕首对着还没一动过的另外半边鸡切了下去,他是想要切一块肉给轩辕祈品尝的…… 这是这一切不打紧,从他匕首切口中流出的‘东西’顿时让看到的几人都愣在当场…… 安公公眼角抽搐的看了下轩辕祈,再回身看着一侧的轩辕雪恭谨的问道,“吭……公主,您这鸡……” “鸡怎么了?”轩辕雪还在吃着鸡腿,咽下鸡肉疑惑的问道; 安公公嘴角一个抽搐,弯低了身子掩饰着僵硬的五官问道,“公主,您这鸡可有放了血?有清理内脏嘛?” 轩辕雪眨巴了下眼,天真的问道,“嗯?烤这个鸡还要放血和清理内脏么?” 嗖……嗖……几道冷风袭过,霎那桌边就剩下四个人…… 还在疑惑的轩辕雪…… 口子含着鸡肉,呈石化状态的杨诗雨…… 半身抽搐未敢抬起身的安公公…… 以及一边斜靠在椅上,抚额低头看不清表情的轩辕祈…… “呕……呕……”,待到不远处传来阵阵呕吐的声音,轩辕祈终于有了点反应,虽然只是不住抽搐的肩背…… 京都城里,李暮年领着一队侍卫,护送着中间的马车到了郡主府大门前; 利落的翻身下马,李暮年拱手立在马车门外对着里面说道,“郡主,我们到了;” “啊……李统领请等下;”,涟漪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主子,醒醒,咱们到了;” 篱落被搀扶下了地,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半眯着眼看向李暮年道,“李统领,谢谢你送我回来,请进去用点茶点歇息一下吧;” 李暮年见她一脸酣像,眸中含笑的说道,“郡主客气了,卑职还有事要办就不久留了,郡主一路劳累还是早些安置吧;” “哦,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了,下次见;”,篱落点了点头,就在涟漪的搀扶下转身向大门走去; 夜半,睡了一天的篱落悠悠转醒;这下好了,白天觉睡完了,这下睡不着了; 篱落半抬起身,慢慢下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转头看向窗外,嗯,今天的月色很好呢! 自床边拿起外袍披在身上,瞥眼看到刚拿衣袍的台凳上,还有一物泛着微光; 原来是璃箫,因为被月光照耀的关系,萧身微泛着莹皓之色; 篱落拿起璃箫,抱起一边薄毯就向屋外走去,她的院子外有一小型的水榭,水榭旁边种植的各种花类植物,而在另外一边,她还用树藤编制了一张吊床吊在那里,那便是她的目的地; 篱落侧躺在藤床上看着天际的月亮,又快满月了;抬手看向手中璃箫,这日子可过的真快呢! 随着吊床微微晃动,她的思绪又飞到了九重天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缠着绷带的手微微松开了握在手中的璃箫,叮叮……铃铃…… 晚间的微微清清吹来,院中植物相碰撞发出的沙沙响声……偶尔一只、两只锦鲤从水榭中冒出头来……吊床的人儿呢,原来那意识被又一波的困意席卷而去了…… 只剩下那地上泛着温润光泽的璃箫,因为微风的关系而略微滚动,发出如轻风般的清啸仿佛在控诉主人的‘不人道行为’…… 时间慢慢流逝,微凉的风仿佛仍在低声叙说着什么,如镜的盘月在云朵中时隐时现,吊床上的人儿安逸的睡着,身下的外袍荡在吊床外,因为轻风的抚触而荡来荡去…… 此时,仿若凌波踏水而来的身姿,一抹月白的身影翩翩点落在篱落房屋的屋顶上;袍摆轻扬,如墨的黑发随风轻舞,清雅绝尘的气质仿佛来自天际,温润的唇慢慢蠕动,“原来是风……” 想了想,还是跳下轻落在院中,踏地无声;雪熙然慢慢向篱落走去,弯身捡起地上的璃箫,抬首看向吊床上安逸的人儿,如湖水般温煦的眸子染过笑意,只是那抹笑意在看到她因为侧躺,而放在一侧的缠着绷带的双手时消失了…… 视线又落在那安逸的睡颜上,如墨的眼睫遮住了那堪比皓月的明亮眼眸;修长的指轻抬起她一只手,雪熙然慢慢解开了她手上的绷带,看到那手背上的伤时,和煦的眸中微微染上恼意; 许是跟前的气场有所改变,篱落潜意识的警戒神经被拉响了,眼睫微微动了下,慢慢睁开了双眼,眸中满是朦胧之色,看着入眼的儒雅脸庞,喋蠕的疑惑道,“是你?” 早在她眼睫微动时雪熙然便发觉了,和煦的声音轻应道,“嗯”,手中动作未停,衣袖翻飞间手中已多了一个玉盒,打开盒盖一抹幽香便飘了出来,甚是仔细认真的眼神,慢慢为她手上伤处涂抹药膏; 篱落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朦胧的眸子看向四周,低低的声音自她唇中溢出,“这……是哪?” 雪熙然一愣,随即微勾起唇角,和煦的眸子也染上了笑意,“你的郡主府?” “你……知道我?”,篱落疑惑的看向他问道,只是那因困意而无法聚焦的眸子,让人不知道她是醒了还是……没醒; “嗯”,雪熙然便应着边为她涂抹药膏,上次见她是在皇家猎场,洛离,叶篱落;端华郡主的大小事迹,甚至她智斗多罗皇子的事也已经传的街头小巷到处都有人知道了…… 篱落本要抬手揉眼的动作被他制止,眨巴了向下眸子放下手,任他拉起另外一只也满是绷带的手,“你怎么在这?”,似乎清醒一点了?! 手中动作未停,雪熙然听到她这个问题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她; 秀气的打了个哈欠,不回答就不回答吧,篱落调整了下头部睡姿,眼一闭又会周公去也……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啊…… 第六十四章 帮她处理完伤口,抬眼便看到她又是酣睡的睡颜,眸中染上无奈的笑意,夜间寒凉,她的手都已经冰凉了呢!想了想,雪熙然便抬起她的头欲要抱她进屋…… 本是极轻的动作,在抱她起身的时候,篱落一个低哼,微皱低喃道,“唔……痛痛……” 停下手中动作,雪熙然低头看去,这次怀中的人儿连眼睛都懒的张开了,低声问道,“哪里痛?”,本是不期待有回答的问题却意外的得到回应; 篱落低低哼道,“腰……背……”,说完便又陷入睡意中,甚至于因为在他怀中而找到温暖的源泉,又往他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认为舒服的位置……这到底是腰还是背啊?! 雪熙然无奈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小脑袋,手上动作越发轻柔的抱起她,这次没有抗议的声音了?!这才抱起她向屋中走去…… 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雪熙然抬手按上她腕间脉搏,片刻后放下手;眸中一抹犹豫一闪而过,便动手将她扶起趴靠在自己怀中,只是这次不知是那动作真的轻柔到极制,还是陷入睡意的人不愿转醒,这次篱落是连哼都没哼一声,任由他摆布; 温润的唇角无奈的勾起,右手扶住她让她不至于掉到地上,慢慢凝聚内力于左掌,搁着亵衣轻贴上她背部……直到怀中的人儿因为热意发出抗议的轻唔,他才慢慢收了力; 雪熙然将她重新放回床上,细心的盖好被子,又将那个小玉瓶留在她床头台登上,再回身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这才举步离开…… 寒凉的夜,如镜的月,轻轻的微风,微微摇摆的花草枝叶仍在发出沙沙的响声……一切又归于平静…… 次日清晨,篱落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床顶幔帐,疑惑的想着昨晚‘梦到’的一切…… 篱落双手抚上脸颊,心间腹诽着,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梦到那个神医呢? 只是这个动作让她一愣,瞬间坐起了身,手上的纱布呢?!等等,手瞬间抚上后腰,这个这个……手指狠狠一掐大腿,“哎呦……” 涟漪刚端了水盆进来就听到她的叫声,忙放下盆子跑到她跟前,“主子,你怎么啦?” 篱落愣愣的摇了摇头,朦脓间的幽谷清香,难道昨天晚上的不是梦? “主子,这是什么?”,涟漪疑惑的指着台凳上的白玉瓶问道; 篱落侧头看去,台凳上静躺着的璃箫和白玉瓶相互辉映的莹白,疑惑的伸手拿过白玉瓶打开,顺着幽幽清香莹白的药膏映入眼底; 篱落转眼看向自己手背受伤的地方,伤口早已愈合,只剩下那淡淡的弧痕再证明着那些伤曾经的位置; 她现在想起来了,昨晚自己是跑去屋外看月色看到睡着了,他确实来过…… “主子?发生什么事啦?”,涟漪见她神色多变,担心的问道;主子的伤怎么一夜就好全了?! “哦,没事”,拉回思绪,篱落盖上瓶盖,将那小巧的瓶子握在手中抬起头对她说道,“涟漪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出去转转;”好久没见茹媚了,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久后,女扮男装的两人已经站在了笑品居门口,篱落笑看着头顶的招牌,连想到它的由来好笑的摇了摇头,带着涟漪走了进去; 包厢内,篱落品着香茗挑眉看着对面,涟漪狼吞虎咽的吃着糕点,嘴巴里塞的满满的,左右手还各拿了一块,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吃慢点小心噎着,又没人跟你抢;” “唔唔……主子,这个……好吃,唔……”,嘴里含糊一通,得,这说什么来什么,涟漪放下糕点一手虎拍着胸口,篱落见状忙将她身前茶水递给她,示意她喝下去; 涟漪连喝了两口茶,这才缓过气来,“呼,主子,这个真的很好吃嘛;” 不等篱落回答,包厢的门被人推了开来,未见其人声先至,“啧啧,瞧你那饿死鬼的小样;” 两人循声看去,一身鹅黄仕女装,梳着落云髻的女子不正是云茹魅,“哼”,涟漪对着她皱鼻冷哼一声,低头继续奋战糕点不再理会她; 茹魅直接坐到桌前,上下打量了下篱落问道,“听说你在猎场受伤了?怎么样没事吧?” “消息倒挺快”,篱落挑眉以对,随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大碍,小伤;” 涟漪不赞成的瞥了一眼她;随即又想到早上的事,主子伤好这么快她也疑惑,不过既然主子不说就有她自己的道理;她是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反正主子伤好了是好事; 篱落看到涟漪的眼神,勾唇一笑没有理会,看向茹魅问道,“怎么样啊老板娘?生意如何?” 茹魅狠狠的啐了她一眼,随即又突然一换脸扑向篱落娇声道,“生意再好还不是相公您交的好,奴家这厢还礼了;” “咳咳咳……”,可怜的小涟漪又噎到了; 篱落一个哆嗦,一身鸡皮疙瘩的甩开她,“你给我正经点……” “哼,好啦好啦,”茹魅整了整衣衫坐回原位,正儿八经的看着她说道,“一品楼和这边一切正常,而且生意远远超出计划之外的好,安排的人还我和我娘也都没事,看来你的计划成功了;”这说到最后正经的样已经被挤眉弄眼取代,哦,媚眼! “那就好”,篱落点了点头,“不是说煜影要回来么?” “啐”,茹魅端茶喝了一口看向篱落道,“那小子不知道死哪去,两天没消息了;不过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最近都没有行动的;” 日暮时分,篱落和涟漪走在回府的路上,揉了揉眉眼,有些困乏了呢; 今天见了茹魅和云娘,又查看了两边的收入及补充一些不足,也确实累了一天了;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不由想起昨晚的一切,雪熙然…… 突然一阵夹杂着女子的哭叫声和着男子的肆笑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篱落循声看去,这争执声是由一巷道中传来的…… 看不见那暗处到底是何情景,只是隐隐看到三个男子的身影,及女子的哭诉声不时传来; 不由的她想起了上次在叶府的遭遇,可是这闲事要不要管?历来的经历告诉她,好奇真的会害死猫啊! “主子”,听那巷道中女子的哭声越发凄厉,夹杂着男子的淫笑,涟漪有些怕的拽住了篱落的衣袖; 篱落看着巷子口皱紧了眉头,回头对着涟漪道,“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主子,不要啊!”,涟漪听她要过去连忙拽住了她的袖子,随即一想又道,“我们一起过去;” 篱落略一犹豫便点了点头,“好,那你乖乖站在巷口等着;” 两人越过马路向巷道走去,越进那争执的说话声便越听的清楚,女子凄厉的哭叫声,“求求你们不要啊……啊,不要这样对我……” “哈哈哈……” “小丫头害什么羞,伺候好大爷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来妞,好好让爷们疼你……” 污碎不堪的话语,篱落不由的加紧了脚步,将涟漪安置在巷外自己走了进去,入眼的一切瞬间让她明亮的双眸染上怒火,“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一女子衣衫破烂不堪的被一男子压在身下,两外两名男子从左右压制着她的手脚,女子还是挣扎着乱蹬着双脚; 骑在女子身上的粗狂男子回到一看,“呦,好个俊俏公子哥,怎么?你也想来玩玩?” 另一蹲在地上压制着女子的人冲着他说道,“大哥,这小哥恐怕是来‘英雄就美’的吧?” 骑在女子身上的男子一手拍在他脑袋上,啐道,“你他娘的老子老子摆文”,随即站起身走向篱落,淫笑着道,“小弟弟,哥哥劝你没事早点回家找你娘要奶吃去吧,瞧你那单薄样,还学人家英雄救美啊?哈哈哈……” 另外一个一直未发言的流氓接着道,“大哥别啊,看这小子唇红齿白的,留给兄弟也不介意啊;” 被叫做大哥的人回头看了一眼他,“哦?原来你小心喜欢娘娘腔啊,那就给你吧……”,说着便伸手向篱落,想要抓住她; 篱落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就踹向他腹部…… “哎呦……”,男子一声痛叫,身子也跟着飞退跌倒在地; 篱落胸间早已怒意横生,那一脚着实不轻; “哎呦”,那男子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篱落骂道,“他娘的臭小子,敢打老子,让你知道知道爷们的厉害……兄弟们给我上……” 涟漪站在巷外是提心吊胆,只听巷内 乒乒……乓乓…… “啊呦……” “哦唔……” 嘭捅……哐啷……各种声音不觉于耳; 嗵……直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还有那阵阵低吟声……这巷子里面似乎回归宁静,涟漪慢慢伸头看去; 篱落闲适的站在一侧弹拍着身上灰尘,而那三个男子……则被叠堆在一堆杂物之上…… “哇……主子,好棒……”,涟漪跳起鼓掌,欢叫着跑进巷内; 篱落笑了笑,便向那地上躺着的女子走去,涟漪也跟了过来; 女子似乎被吓晕过去了,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篱落和涟漪蹲下身欺进她,理了理她被撕扯的凌乱的衣摆,“姑娘醒醒……” “姑娘醒醒……没事了;”,篱落和涟漪拖扶起她的身子,拍打着她的脸叫到; 只是叫了好几声,女子都没有什么反应; 涟漪抬手欲要拨开女子脸上的发,只是这手刚伸到她脸前,那昏睡中的女子居然瞬间睁开了眼; 篱落看向她的甚是清明的眼神,暗叫一声不好,欲要丢下她的身体退离,只是这还是晚了一步,地上的女子抬手就是一把粉末向涟漪和篱落丢来…… 一股清淡的木檀香味,等篱落意识到应该闭气时,她已经四肢无力意识朦胧了,好厉害的迷药,临晕倒前她还是低咒出声,“该死……” 她发誓,如果还会活着,这闲事以后她死也不要再管!! 篱落和涟漪双双晕倒在地,地上的女子爬起身看向她们,凌乱的头发遮去了大半脸庞,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看向三个叠在一起流氓冷斥道,“没用的东西,没死就快点起来;” “哎呦……”,三个流氓痛叫着分别挪开,这才爬起身颤颤悠悠的走向女子,带头的晃悠着一只脚踢向倒地的篱落,“哎呦……臭娘们,没想到还挺能打的……” 女子自袖中拿出一包银子丢向他们,“做好你们的事,不然小心你们狗命;”边说边不知从哪拿出的黑巾,将头部到脸部整个包裹起来,这才头也不回的走出巷子; 被叫做老大的人拾起地上那包银子,掂了掂分量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兄弟们,这回咱们发财了;” 左边的流氓也是扶着腰,露出娇笑随即看向地上的篱落和涟漪,在见到篱落的脸庞时,眼中立即浮现淫念,“大哥,这女人长的不错啊,反正也是要去那地方……嘿嘿,要不要咱兄弟先……” 中间的‘大哥’随即也转低头看向篱落,立即淫笑开来,“你小子,总算说对了句人话……哎呀,这么好的货色……”,这说着便低了身,伸手就欲去摸上篱落的脸…… 右边的混混却似想到什么,大声的叫道,“大哥……” 被叫做大哥的人,被这突兀的大叫吓了一跳,怒而起身一巴掌就甩到他脸上,“你他娘的鬼叫个屁,老子还没聋……” 第六十五章 魅无忧 被甩了一巴掌的人,委屈的捂着脸后怕的侧开身,看着他道,“大哥,咱把这两个女人卖到红魅楼去还能再捞一笔呢,那可是大手笔,不过那规矩……要是……” 另外两个人对看一眼,不由低头开始思考,确实,那红魅楼手笔大,可那也是按条件给钱…… 这说到一半,瞥眼看向另外两个开始深思的人,不由得意的凑近两人继续道,“要是咱把这两女人卖到红魅楼,凭这女人的姿色,卖了钱可够咱逍遥一阵子了……到时别说一个女人,就是十个……嘿嘿……” 说到这里,三人眼中已满是金光…… 原来这三个人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竟是要将篱落…… 红魅楼,楼前歌舞声色充绝于耳,而在这距离楼前数十米外还有另外独立的庄园,楼中楼? 这里仿佛与世隔绝,完全屏弃了外面的声色犬马,庄园走道上只见一名身韵纤细的女子背影,微挪着莲步向庄中正中最大的房厅走去; 屋内,一位赤红色锦缎衣衫的女子,随意慵懒的侧躺在软榻上,裸露在外的小腿衬的底下绒段都失了颜色…… 一头丝绸般光滑的黑发,随意的松散在一边,却又不失凌乱,随着女子头部转动而微微泛开涟漪,如流动的墨色瀑布,很有让人伸手抚摸一把的冲动; 女子转头,莹白的玉臂支起,纤手撑着头转看向帐外俯身的女子,深长的眼线,破为慑人的朱红色眼影,粉饰在她的脸上却颇为魅人…… 黑珍珠般的眼神瞅向她,另一手抚着如泛着水泽的朱唇,抿唇一笑,百花失色!“哦?连你都说绝色?那我倒真要去看看了!”连这动听的声音都满是懒适,让人如置身云朵中般软绵; 厅外女子隔着帘曼看向她若隐若现的娇小脸庞,在她一笑时差点迷失自己,喋蠕着唇喏喏应到,“是”,自己真是没用,跟了魅姐这么长时间,还是免不了犯这痴病,女子心间暗骂着自己,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已经起身的朱红人儿,轻施着莲步走走近她,随意的瞄了她一眼似是知道她心间腹诽般,又是反手抚唇一笑,“走吧!” 此人正是京都城第一青楼,红魅楼的当家鸨姐,魅无忧; 红魅楼前楼,一间很是雍容华丽的包厢内,媚无忧慵懒的靠坐在桌前,抬眸懒懒的扫向房中矮床上的两个女人,后又扫向数米外的几个地痞…… 本是贪恋魅无忧美色,正在对着她的脸想入菲菲的三人,接触到那似是懒懒看来,却又深晗的寒凉的眸子,顿时一个激灵低下头去…… 魅无忧懒懒的笑意,从头至尾都没有离开过唇角,见此又是笑弯了眼,施施然的起身步到矮床前,床上的两个女人俨然是中了迷香,毫无知觉的昏睡中…… 魅无忧懒洋洋的做到篱落这一侧,伸手就探到她身上四处轻抚着; 另外一侧的三个混混见她动作,好奇的看向她,这是这动作被一直跟在魅无忧身后的女子冷冷一瞪,便又龟缩了回去; 在篱落身上一通乱……遍摸片刻,魅无忧又起身步道涟漪身旁坐下,又是如在篱落身上一般,一通乱触…… 被叫做大哥的男子,终是忍不住的走前一步,对着魅无忧点头哈腰的问道,“魅老板,这货您可满意?” 手下触到一物,魅无忧抬眼一扫向那说话的男子,又低头看向被自己从涟漪腰腹拿出来的物件,懒懒开口道,“给他两千两;” 三个男子一听两千两,顿时惊喜的低呼出声,三人对看一眼,那眼中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这下发财了…… 边上的女子讥屑的看了三人一眼,这里的当家花旦哪个一晚上不是万把的收入,两千两就高兴成这样,哼…… 魅无忧懒洋洋的起身,微勾的唇角,反手秀气的抚上口鼻打了个哈欠,如墨的眸目光流转间看向女子; 女子领意,对着那三个混混道,“请跟我去领银子;”说完不等三人反应,便走出了房门; 三人忙对着魅无忧又是一阵点头哈腰,紧跑着跟上前面的女子出去; 魅无忧低头看向床上的两个人,朱红的眼影,越发突显的眼睫半敛了眸,看不清楚她眸中情绪,直到一道恭谨的声音传来,才唤回她的神思; “魅姐”,另外一名一身淡蓝的女子,颇有姿色的容颜,恭谨的立在门口唤道; 魅无忧回神,轻挥如纱的衣袖慵懒的起身,纤细的食指一指床上的两人吩咐道,“带到无忧院来;” 这无忧院既是那楼中庄园; “是”,淡蓝衣衫的女子,恭谨的俯身低头应到; 夜色下,一座小院里,屋中没有灯火的照明的关系,颇像没有人入住,呈着月色映照着一女身形,聪聪向这边走来; 女子边走边打量着四周,到屋门前时手抚上门把,又是警戒的看向两边,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推开门,到能容她通过的缝线便急切的挤进身去; 女子进到屋内,捂住胸口粗喘着气,慢慢扯下头上连带着蒙面的黑绸,这女人,俨然是暗算篱落的那个女子;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得手了嘛?”,突然从内室传出一道女子的声音,只是不知何原因这声音有些低哑,在这样的情景下颇有三分恐怖之色; 门边女子被吓的一个激灵,便迈步走向内室,冲着那站在窗口的女子背影道,“是的小姐,奴婢已经得手了;掐算着时辰,她现在应该已经身在青楼了;” “很好”,听到满意的答复,女子的声音透着愉悦,那透过窗缝投射而来的月光,星星点点投射在女子脸上,越发的觉得诡异; 只见那睁大的双眸透着浓浓的诡笑,既而慢慢转变,诡异的笑意和那阴狠的恨意,使得她的五官都开始扭曲…… 叶篱落,等到你变成了那人尽可夫的娼妓,我看你还有如何脸面,再出来勾引男人…… 天际泛开盈盈白色,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无忧院房厅内,魅无忧懒懒的仰躺在榻上,侧头看着厅中的矮床,确切的说是被连床抬过来的两个人; 就这样看了一夜?! 轻抚上鼻梁揉捏,眼睛都看酸了…… “唔……”,这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头部传来阵阵刺痛,篱落紧皱了眉头,抬手抚上额角; 等等……迷香?女人? 篱落瞬间睁开眼,坐起了身,打量向四周,满身朱红色的纱幔,这是什么地方? “额呦……”,一声低哼从篱落身边传来,涟漪也醒了过来; “涟漪,你没事吧?”,篱落这才发现涟漪就在身边,忙坐过去扶起她问道; “呜……主子,我没事,这里是哪啊?”,涟漪揉着额头,抬眼打量着四周; 篱落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迷晕带到这里来,更不知道这带她来的人有什么目的?! 魅无忧听到两人对话,微勾的唇角笑意更深,许是一夜未眠声音有些沙哑,开口道,“这里是青楼;” 未想到这里除了她们两人外还有第三个人,篱落和涟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循声看去,那层层纱幔后,是有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啊?青楼,主子……这……”,涟漪一听这里是青楼,忙一把拉伤篱落的手臂急声道; 篱落听到这个答案也是一怔,明亮的眸子疑惑更深,难道遇上人贩子?微皱眉看向那边问道,“不知……”,不知道如何称呼,篱落心思转念间便直接问道,“你是何人?我们又为什么在这里??” 魅无忧慵懒的支坐起身,隔着纱幔看向那边,敛眉低言道,“我是这红魅楼的鸨姐,你们两个是我花钱买回来的,现在也是我红魅楼的人;” 一句话讲明事情原委…… “主子,这可怎么办?”,涟漪顿时失了方向,慌乱的摇着篱落问道,随即一想又冲着那纱幔后的女子斥道,“我们把钱还给你行不行,我家主子可是当今郡主,你们这青楼得罪不起的;” 篱落想要阻止她已是来不及,见她说完也转头看向纱幔后,等待那女子的反应,如果能‘买回来’,赔她些银子也就是了! 只是她疑惑昨天巷子里的事,难道就只是为了绑了她来卖么?演那么一出戏就为拐两个人?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难不成这个世界的人贩子都是这么拐人的? 那得有多少‘见义勇为的女人’才够他们拐? “呵呵”,魅无忧又是习惯性的反手,捂上唇轻笑出声,随意那魅射的朱红眼帘轻轻闭合,轻启朱唇开口道,“进了我红魅楼,就得按我这的规矩办事;别说你只是个郡主,就是轩辕家的公主?她也不例外;” 涟漪被她的话语吓到了,半张了嘴愣在了那里; 好大的口气啊,篱落抬眼瞥向层层纱幔后,淡淡开口道,“红魅楼的规矩?在下洗耳恭听!” 魅无忧又是懒洋洋的靠回软塌,眨动了下如珠般的眸子,侧头看向幔外,轻言道,“我红魅楼卖身卖艺都凭自己选择,想赎身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这赎金……必须得是我花钱买你回来的那个数的,十倍” 缓了口气,不等外面的人接话又继续道,“而且,这赎金你必须在这红魅楼里赚到,外面送进来的……不行;” 涟漪一听卖艺卖身都是自己选择,不由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那我给你做丫鬟抵债,先放了我家主子行不行?” 篱落皱眉无奈的看向她,为她的话感动,也为她的问题感到汗颜,要是可以讨价还价,那还叫什么规矩? 只是这卖艺卖身都由自己选择,她到有些另眼相看;她所知道的所谓老鸨可不管你那些,只认银子不认人; “呵呵”,果然,又是一声清冷的笑声,只是这次颇带了几分讥笑的意思,魅无忧仰躺着看向屋顶,眨动的眼帘频率增加了呢,看来是有些困了,“我这最不缺的就是丫鬟,而且没有你讨价的余地;” “那这赎金又是怎么个赚法?”,篱落挑眉看向里面,她很好奇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如雾”,魅无忧却是答非所问的吐声两个字; 一名穿着莲白群衫的女子自外面走了进来,原来这叫的是人名,如雾莲步轻移,恭谨的步道纱帐外俯身低问道,“魅姐?” 魅无忧懒洋洋的声音扬起,“你先教着她们,带她们下去在无忧院安置了;”,顿了一顿又接着道,“我困了;” 被叫着如雾的女子,显然是愣了一愣,随即又马上反应过来,俯身应到,“是,魅姐;您先休息;” 说完便转身步向篱落两人跟前,浅笑着低言道,“两位,请先跟我来吧;” 篱落轻点了点头,便和涟漪相扶着下了矮床; 这个女子是丫鬟么?看打扮不像是啊?如果真是丫鬟她就真要感叹一把了; 优美的身形,如莲的气质,清雅的容颜,还有那灵动的声音,她还真是从来不知道这青楼竟出美女?如果连个侍女都是这等姿色,那么那个被称为魅姐的人呢? 她越发的期待了呢?!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适应能力还真强,是不是应该想想怎么脱身的问题? “两位姑娘,二位近日就现在这里住着吧;”,如雾引着篱落和涟漪走到庄园中,主屋一侧的两家独立厢房门前停了下来; 第六十六章 不安生的女人 此时的天际已经近乎完全放亮,东方的天空因为太阳的生起,漫天云朵透着红光; “谢谢”,篱落对着她含笑点了点头,一路走来,这庄园设计奇特,应似按着主人家意愿设计的吧,并不似一般古宅的建筑; 似是讶异篱落的态度,如雾一愣后立刻又反应过来,“哦,不用谢,里面的用具很齐全,两位先安置一下,恐怕你们也都饿了吧?我去为你们拿点吃食;” “好,麻烦了;”,篱落又是点头感谢道,这会不是客气的时候,自下午到现在就米水未近,她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待如雾走后,篱落才拽着一直苦巴的皱着脸的涟漪,推门进到里面; 嗯,这屋子格局也很是大气呢,这就只是给客人用的?青楼?转眼看向床褥,应该没男人睡过吧?汗。。 等到篱落和涟漪一番梳洗,如雾也端着早膳回来,她们边吃边听着如雾讲述关于红魅楼的一切…… 原来这红魅楼是京都城第一青楼,能进到这里来的不是达官也是显贵,无意中还知道了,咱们的桃花王爷也是这里的常客…… 这红魅楼是这里的当家鸨姐,魅无忧一手建立起来的,距今为止已有快两年多时间了…… 更让人疑惑的是,这个魅无忧的身份及身世一直是个谜,曾经有传言说她和流丘国的皇室有所牵扯……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言…… 而事实是,她在毫无背景及家世的衬托下,在这御天皇城脚下建立了这么大的青楼,迄今为止也或者以后很久……都将是别人无法取缔更甚至是无法超越的…… 篱落不禁有些疑惑,听那个魅姐刚才说话的口气,似乎并不把轩辕家那只狐狸窝放在眼里,而她又凭的什么呢? 更让人佩服的是她的行事作风,红魅楼,自建立起到现今,凡是进来红魅楼的人,有卖身进来的,也有自愿进来的…… 只要你有姿色,有那个本钱,可以选择做清倌,只要每月的盈利到了那个限定的目标…… 也可以选择卖身,而且还有一怪里怪气的规矩…… 这客人随姑娘自己挑选,而如果那客官面目可憎没有姑娘愿意陪,也绝不敢在这红魅楼里造次…… 到这里来本是花钱找乐子,可是这乐子还要能看的上你,才能陪你乐,这本是一本末倒置的行为,可是却意外的得到piao客们的追捧,皆已赢得姑娘们的认可为自豪…… 男人的劣根性……这可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够贱…… 用完早膳,篱落和涟漪已经换回一身女装,两人跟在如雾身后边走边听她解说,由她带着熟悉红魅楼的环境; 红魅楼只有在夜间才会打开门做生意,所以现在楼中除了打扫的仆妇、丫鬟外,也就剩她们三人了; “那不知这赎身的银子怎么个赚法?”,这个问题她比较想知道,篱落打量着这红魅楼的大堂,边看边问道; “姑娘请看”,如雾抬手一指堂中占去三分之一面积的舞台,然后才说道,“一般赎身的姑娘都是在这里表演才艺,欣赏的客人们会给赏钱;当然这些赏钱都是客人随心意给的,每次的赏银红魅楼会抽五成,剩下的则属于表演的姑娘的,直到你赚够了赎身钱就可离去;” 说完,如雾放下手看向篱落和涟漪,打量着二人说道,“另外这没有才艺特长的,也可以和楼里的姑娘们学,只是这时间长了那银子就要另外算了;” 篱落点了点头,很难想象这古代还有这么人道的地方,“冒昧的问一句,这楼里能有多少额……姑娘?”,还是觉得怪怪的,姑娘?! 如雾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没有多少感情,淡淡言道,“红魅楼除了四个花魁娘子外,还有十三清倌,另外还有七十二个营生的,其实这楼里的姑娘大多都是家境不好被卖进来的,也还有因为丈夫虐打被休弃,走投无路才来投奔红魅楼的;” 还有一个疑问其实她没有讲,一般被贩卖来的良家女子魅姐都会……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居然会买下她们? “那我们如果要赎身,也是要在这里赚取银子?”,看出她似乎不想谈这个,篱落识相的转变了话题; “是的,只是这个问题还要请示魅姐后,才能给你们安排;”,如雾点了点头回到,随后又补上一句道,“另外也是在这里,才艺表演后客人们会给出价钱,问你……会问要不要卖身,你可以拒绝!” 篱落挑眉以对,而涟漪则是苦皱着脸,听说这赎金得两万两,她什么都不会可要怎么办啊? 而另外一边,牧兰猎场一行已于昨日结束,到昨晚这些人便已经回到京都城; 下了早朝,轩辕祈及轩辕晨和沐水寒三人在御书房议事; 这时安公公走了进来,到轩辕祈近前俯身一礼,“皇上” 轩辕祈专注于奏折的凤眸,随意扫了他一眼,淡淡问道,“什么事?” 安公公看了一眼轩辕晨及沐水寒,这才躬身俯首道,“皇上,早上派去郡主府的人回来了,可是……” 轩辕祈放下折子,随意的靠回龙椅椅背,静等他的下文; 轩辕晨也是抬眸看向安公公,皇兄派人去郡主府干什么? 安公公一顿,俯首继续道,“皇上赐的赏赐是管家领的,他说郡主自出府到现在都没有回府!” 皇帝早上派人过去探视,顺便让送了一些治疗她伤势的药,谁知道却没见到正主,是管家领了旨; 说道这里安公公抬首看了几人一眼,“他说以为郡主进宫了,可是郡主即使在宫里也会派人捎口信回去,奴才觉得此事有疑,这才来向皇上禀明;” 轩辕晨惊愣的站起来身,桃花眼疑惑的看着安公公问道,“她不老实在府里养伤又跑去哪里?” 安公公仍是俯首回到,“管家也是不明,只说昨日早上郡主出府说是去逛街,可是到今天早上也没见人回来;” 一夜未归?轩辕祈微敛了眼帘,遮住了眸中思绪; 沐水寒左右一瞥两人,随意的拨弄了一下胸前银丝,鼻翼上的蓝宝石熠熠生辉,凉凉的道,“别是被人打劫了吧?” 轩辕晨狠狠的瞪了一眼沐水寒,闭上你的乌鸦嘴!可是这次真的被这乌鸦说中了;“皇兄,事情就按你的意思办吧,我去找那女人;” 轩辕祈动作未变的点了点头,倾前坐起身拿起折子道,“嗯,你去吧,水寒这些事你去办;” “是”,两人同时领命应到,随即一起走出了御书房; 轩辕祈半敛了凤眸,一手随意的耷拉在龙头扶手上,暗沉的声音对着安公公吩咐道,“去把那边的影卫召来;” 只是一天就出了状况,她可真是不让人省心! “是,皇上”,安公公也是俯首领命,跟着退出了御书房; 一盏茶的功夫后,门窗关闭的御书房中,一名全身被黑布包裹的暗卫已经恭谨的跪在了轩辕祈面前; 经暗卫禀告,她一天的行踪都很正常,只是那受的伤似乎并没有他当初所看到的严重?! 只是一晚上那伤就痊愈了? 这被派去的暗卫只监视一白天的行动,在篱落歇息后便会撤回向轩辕祈禀告一天的行踪;所以雪熙然夜间帮篱落医伤一事并没有被窥看到; 早上去笑品居用的早点,然后去闹市逛街游玩,午间又去一品楼用的午膳,虽然这吃饭的时间似乎有些过长,不过这在一品楼和笑品居已经不算什么稀罕事; 到了落日时辰回府的路上,被人设计绑票,因为皇帝只让监视,篱落没有受到生命威胁便不被允许现身,所以…… 这绑架的人是…… 目前篱落所在,京都第一青楼,红魅楼…… 待到暗卫禀告完当日的行踪及篱落所在位置,安公公一挥手便示意暗卫退下,等那身影转瞬消失后,安公公才俯身凑到轩辕祈身前恭谨的问道,“皇上,可要通知翼王爷去救出郡主?” 摇了摇手示意不用了,轩辕祈狭长的凤眸内闪烁着深邃的幽光,不知道又在打谁的主意了,“那个女人的规矩,晨去了也没用,先静观其变!”,而且,他很期待呢?! 只是那个计划绑架她的人,似乎留不得了呢…… 皇宫宫门外,轩辕晨回看着身侧的沐水寒,颇有些急迫的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他露出讥屑的表情回看他,一甩袖就要转身离去,“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沐水寒一把拉住轩辕晨的胳膊,皱眉不赞同的看着他,“你干吗对那个女人的事这么上心啊?” “你不懂的啦;”,拂开他的手,轩辕晨一副高深的表情看向他;这个人怕是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一个女人吧? 沐水寒仍是不放弃的诱惑道,“找她派人去找就行了啊,今晚咱们去红魅楼玩玩,你也好久没去了;”,这几个人最近都怪怪的,找他们出去玩也没人来,无聊死他了…… “哎呀,改天吧!”,轩辕晨彻底没耐性了,随意敷衍了一句便飞身离去; “喂喂……等等……”,沐水寒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喊了两声,见他不做理会的径直离去,不由双手叉腰,气闷的立在原地; 他是真想不明白那个花痴蠢妇有什么好,轩辕晨一定是被牛屎糊了眼了…… 轩辕晨一路奔向郡主府,先是问明了情况,等到听了陈伯的讲述眉头越发紧皱了; 死女人,你就不能安生点?不安生也换个别的花样玩玩啊?该死的,就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先回来…… 还有那只‘烤鸡’,她还没找她算账……死女人,一定是她故意……害的他两天没吃的下饭了…… 而更严重的后果是,那三人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吃鸡肉了…… 纳闷,你妹妹不知道‘不耻下问’是什么意思,干吗把罪怪到别人头上,真是的!! 这思绪间,人已经是到了九门提督府,又是带了人出去一番好找,不过这个结果不用怀疑,一定又是没结果的…… 而篱落呢?当外面的街里巷道,找她找的人仰马翻时,正主正坐在无忧院中品茗观景呢; 等到篱落真正的见到这个传说中的‘魅姐’时,都已是黄昏时分了;这个女人睡了整整一天,正在吃早……这一天的第一顿饭; 素面朝天的她,失了魅红色妆容时的妖娆抚媚,也没有了那举手投足,夹杂在慵懒中的一丝冷厉气势; 所以当篱落在不久后看到她的晚装时,狠狠的惊艳及惊愣了一把; 站在门口的篱落,视线打量着桌边正在吃饭的女人,随意的坐姿,只是一身轻薄的朱红色纱衣披身,没有上妆的脸……也许真的是男的女的绝美的脸见的多了,这会倒是免疫了; 这张脸也许可以说是秀雅吧,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居家的贤良女人,实在不像是这个‘第一青楼’中,人人口中全心信仰及信赖的‘魅姐’,一个古代版的事业女强人; 对于她打量过来的视线,魅无忧并没有在意,将勺中的粥送入口中咽下,懒洋洋的声音开口道,“你似乎并不担心或者紧张?” 篱落一边秀眉挑起,唇角一抹淡笑勾起,纵了纵肩膀,明亮的眸子看向她开口道,“如果担心和紧张可以解决问题,那我一定会照做;” 魅无忧红润的唇也勾起笑意,放下手中的勺子抬头看向她,珍珠般的黑瞳中有着赞赏,“时间?决定了么?” 第六十七章 自是知道她问的是上台的时间,篱落笑瞥向她欲开口道,只是这一和她的视线接触,她便愣住了; 唇角的笑意不见了,跟着攒起了眉心,篱落疑惑的细细打量着她,视线可以说的上是锐利的巡视在她脸上…… 魅无忧仍是笑看着她,眸中神情未变,仍是慵懒的声音道,“我脸上有东西么?” 被她声音拉回神,篱落惊觉自己失态,讪讪的道,“额……就今晚吧;” “可以”,魅无忧仍是表情未变,波澜不惊的应到,随即对着身后的如雾懒懒的一抬食指; 如雾领意俯了俯身,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篱落,这才向着门口走去; 篱落敛眉低着头,心间微微惊讶,为什么她的眼睛…… 当夜晚来临,红魅楼的前楼,钟鼓錾乐、莺声燕语不绝于耳,短短的数十米,就完全是两个世界了; 当一身朱红轻纱的魅无忧从里间走出来时,那仿似脱胎换骨的妆容狠狠的让篱落震惊了一把; 以前在21世纪那些宴会她没少参加,哪怕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人,就是这个世界也有见过红色衣裙或者施思颜穿正妃装时的样子,怎么说呢? 她真的是打心底觉得再没有人可以把红色穿的这么有韵味,尤其配上她慵懒的气质及那深长的眼线,朱红的眼影越发的衬得那眼睛黝亮璀璨、勾人心神,真的无处不透着股蛊心的魅惑,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对于她的反应,魅无忧倒像是习以为常,越发柔魅的一笑,懒懒道,“走吧;” 站在二楼环视楼下面的情景,大堂内坐无需空,看那一个个身上的衣服料子,及那一身行头就知道这些‘客人’非富即贵; “我需要准备一下;”,篱落对着身边的魅无忧低声道; “嗯”,魅无忧点了点头,没有问她即将表演的是什么?!一指身边的如雾道,“需要什么如雾会帮你准备;” “谢谢”,篱落抬眸看向她,真心的道了一声谢,便跟着如雾身后行去,涟漪紧忙跟在她身后; 魅无忧慵懒的神情看着她的背影,唇间低低喃语道,‘我相信你可以!’,随即眸中一抹幽深的流光划过,转瞬又恢复常色; 这时,那一身鹅黄色的美艳女子走了过来,近道魅无忧身前低语道,“魅姐,沐丞相过来了,人现在在厢房;” 魅无忧微抬眼帘,扫向对面长年被他包下的厢房房门,淡淡开口道,“好生伺候着,我一会过去;” “是,我知道了”,女子俯身一应,退了两步才转身离去; 篱落在一间厢房内,将自己所要的妆容告诉涟漪后,便闭上眼睛由着她上手; 再睁开眼时,篱落满意一笑,颇为赞赏的看了涟漪一眼; 涟漪有些傻嘻嘻的笑着挠了挠头; 篱落接着换上一身金色舞衣,坦露的香肩、玉臂及腹部,及群下若隐若现的小腿,赤足的莹白如玉的小脚;这一切都足够被涟漪念死,可是此时她却傻乎乎的看着篱落,满眼经验的就差流口水…… 发髻散落下来,额前的发被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带上金色的额饰直垂到眉心,同色系的金丝头巾遮掩住眼部以下位置,将头巾扎绑在发顶,散落的丝巾遮住了美丽的蝴蝶骨及luo露的玉肩; 只剩下两只眼的脸上,深长的眼线,金色的眼影衬的她越发高贵、神秘、魅惑不已; 当如雾看到篱落时,惊讶的半张了嘴,愣了好一会也没回过神; 篱落边为足上绑上脚铃边边唤她回神,“如雾姑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场?” 如雾傻乎乎的点了点头,随即清醒过来,双眼光芒乍现,“姑娘这是要跳舞?” “是,请问现在可以开始了么?”,篱落系好金铃抖了抖,边试听着音边应道; 她不能唱歌,也不想唱歌;一是怕被人认出来,这些人里面难免有朝廷里的官员,她不想再多生事端;二是对着那些人唱歌,她倒胃口; “好,请跟我来;”,如雾点了点头,便转身为她带路; 篱落都跟着走到门口了,涟漪才回过神,“啊主子……” “涟漪,你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外面太乱了;”,篱落回身对着她叮嘱道; “啊主子,等等我……”,您就穿这么几块破布出去啊?不行……涟漪惊叫着追了上去; 不等她追上来,篱落迅速闪出门外顺便带上了门,紧拉着门不让她拉开,转头对着如雾道,“在我没回来之前,别让她出来行么?”,涟漪的碎碎念还是等出去了再受吧; 如雾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对着身侧守在门边的似‘保安’的男人道,“去拿一把锁过来把门锁上;” 篱落双手合十对着锁上的门拜了拜,里面涟漪的叫喊声不绝于耳,不管了转头对着如雾道,“我们走吧;” 如雾讶异的看着她,她们两个到底那个是主子,哪个是仆人啊?! 等到对着后台的乐师吩咐完,台上抚着琵琶唱曲的女子也表演完了,阵阵叫好声传来,还有那穿插在座椅间收赏银的丫鬟们; 篱落深吸一口气,赤脚走上台去,叮当当的脚铃声……顿时议论纷纷的堂下安静了下来,伴随着那阵阵倒吸气的声音,所以人的眼光都被她吸引而去,那似人似妖的存在; 楼上正对看台的房间之一,魅无忧站在窗前看着看台上的人,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有笑意也有对惊喜的期待…… 沐水寒立在她身侧,看着台上的女人也是挑起了俊眉,漂亮的丹凤眼中满是兴味,“今天这个倒是新鲜;” 魅无忧没有接话,仍是一眨不眨的瞳眸看向看台上的女人; 没有像别的姑娘一样自报名字,篱落对着一侧站立的如雾点了点头,如雾领意的对着乐师打了个手势; 篱落曲起腰身,双手前倾单脚脚尖点地,等待着鼓乐; 众人的视线,不由都被她朦胧间裸露在外的小腿,及那小巧的玉足吸引看去; 鼓点起,台上妖娆的女人动了,如柳枝的玉臂,如灵蛇般的腰线,如浮萍柳絮 随着鼓瑟的节奏加快,她的腰肢开始了狂肆的扭动起来,波浪荡漾,金伶颤动,急速旋转再旋转,篱落冷眼看着堂下的男人们; 堂下这些自持身份的男人们,起初的惊艳到现在的痴迷,各个两眼放光的盯着台上 舞台上,随着乐声的鼓摆,无处不刻画下那金色的影子,如狂风肆虐着台下看客的心,又如梦幻泡影让人感觉不到真实的存在…… 台下的男人们,本是自认潇洒的安坐在椅内的一干人,已经不由自主的起身,配合着那舞动的身躯摇晃着身体,眼内如醉生梦死般的迷茫,有些定力差的竟是止不住的身体抖动着,而抖得最夸张的应该是那颤抖厉害的胯下; 看那一个个如吸了大麻般,潮红着脸迷醉的眼,尤其左边那个猪头大耳的死胖子,还流口水?!还有中间那个一副快进棺材的猥suo相,该进棺材了吧?! 还有那个瘦猴般尖嘴猴腮的男人,瞧瞧?啧啧,尿裤子了?!篱落半敛的眸子流过深深的嫌恶,她是想出奇制胜,可是还是忍不住的直犯恶心!! 一曲舞毕,篱落收步重新站立在舞台上,被面纱遮住的脸,只剩下那一双被金粉掩盖了原本明亮睿智的双瞳,却仍是如高贵的妖精女王般,俯颔着台下众生…… 大堂内仍是针落可闻的静,楼上的厢房内,沐水寒狭长的丹凤眼紧锁着台上的金色尤物,“她叫什么名字?”,这问的自是身侧的魅无忧; 魅无忧慵懒的靠在窗棱上,黑珍珠般的眸子看向台上隐含着笑意,懒懒的声音回答道,“克莉奥佩特拉;” 沐水寒一愣,这是什么怪名字?随即侧头看向她道,“今晚,她是我的?” 懒洋洋的回身,慵懒的扬头看向他的眸中,神情纹丝未变的懒懒笑意,“各凭本事;”,却又在心底补上了一句,恐怕今晚你们所以人都要失望了!! 看着还是鸦雀无声的大堂,篱落微微皱了下眉看向一侧台下的如雾,如雾也是刚从惊悍中回过神,看到她递来的眼神又一扫全场,随即明白过来; 如雾走上看台,递了一眼大堂席位大声笑言道,“各位公子、少爷,我家姑娘这一舞可是跳完了,若是大家还觉得满意,那可都得表表心意了;” 说完便对着都反应过来了的收银丫鬟们递了个颜色,四名丫鬟也都领意的端着托盘走进桌椅行距间; 被如雾一声召唤,反应过来的男人们顿时沸腾起来,前排的一名男子目光灼热的看着篱落,满嘴哈喇的从衣袖中掏出银票,“本少爷赏银两千;” 财大气粗的这会可要好好表现一番,若是让这姑娘中意上了,说不准一会还能拍到那一夜温柔乡啊……越想越是美到了心窝,只是这乐的却不长久; “本公子对姑娘刚才一舞甚是满意,特赏银三千两;”,另外一年少公子摇晃着手中的银票,颇为挑衅的看向第一个打赏的,这打的那番主意的可不止他一个; 确实是真的不止‘他们’一个,“本老爷赏银五千两”,刚才被篱落称为快进棺材的半老活死人,也是不甘示弱的扯开嗓子道; 众人不禁唏嘘的瞥向他,那个湿了裤裆的瘦猴出口讥讽道,死老头一把年纪了也来抢女人,“老头,就你这身板也妄想天鹅肉?别做到一半翘辫子才是;” 老头冷哼一声,直盯着他裤裆冷讽道,“哼,总比你还没做先肾虚的强;再不然说不准这姑娘就喜欢老夫这种的;” 瘦猴被他一讽,这才惊觉的低下头看向胯下,顿时捂着胯部火烧了脸,一阵大笑声响彻大堂; “本少爷出八千里赏银;”,又是一叫价的少年; “我出一万两;”,这赏银颇有直线上升的趋势; “爷我出一万五千两;”,啧啧,说什么来什么; “本小爷我给两万两;” “本公子赏银五万两;”,直到这坐在最后排的一人伸手叫价道,随即又接着手指向看台,对着篱落补上一句道,“再以二十万两的价,买你一夜;” 那不是施尚书家的公子么? 是啊,听说前不久被罢黜了副将一职呢?! 对对,我也听说了,最近他都在红魅楼里寻欢作乐,都没回去过呢! 听说施尚书派人来请他回去,结果被红魅楼的人打发了呢! 切,跑这来要人,也不看看这是哪? 一阵阵闲言碎语飘进耳朵里,施斌不耐的视线狠狠扫向那边,顿时那边安静了下来;他这才看向看台上,一张平凡英武的脸上,眸中却有些阴胲嗜人,“怎么样?二十万卖么?” 篱落还在惊诧他就是施文成的儿子,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 “本丞相出五十万两,买她一夜;”,声音自楼上传来,楼上正对着看台的厢房,沐水寒和魅无忧并排立在窗前看着楼下的一切,而沐水寒看向施斌的眸子中,俨然充满了讥屑; 众人皆是惊叹和恐惧的看向他,因为他独特的银发,也因为他的身份及那大手笔的银子; 篱落抬眼看去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心中暗自侥幸今天的决定是对的;不然被这死人妖认出来,不说事情会不会被闹大,就是她也会被知道这事的人笑死吧!! 第六十八章 尤佳相随,风雨无悔 随即又是微皱眉不屑的看向沐水寒,这些男人果然物以类聚,一个个都是自大的沙猪,死种马!! 然而沐水寒却是没有注意到那看台上的鄙夷眼神,因为他知道现在全场所以人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并没有太在意去探寻什么,只是讥屑的看着施斌; 施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是按捺着握紧了拳,没有出声抢白;该有的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这个人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沐水寒见他没有反击,颇为无趣的又扫了他一眼,抬头看向看台似在等待答案; 篱落半敛的眼帘在沉思,直到如雾喊她时,她才微抬眸一扫全场,启唇蹦出一个单音字,“不!”,便转身向台下走去,随着那叮铃铃的脚铃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施斌惨败的心情不由好转,瞥眼看了下楼上厢房,勾唇扯出一抹讥笑; 沐水寒漂亮的眉峰紧皱,冷眼看着魅无忧的,那眼神明显写着,‘你最好能给出个我满意的解释!’ 魅无忧无所谓的纵了纵肩,懒懒的转头边走边说道,“你知道我这规矩的;”,言下之意,是你自找的! 愤恨的一锤窗棱,却是拿她没办法,扫眼看见楼下施斌得意讥笑的神情,沐水寒妖媚的脸上勾勒出一抹妖艳的笑容,对着施斌张口吐出几个字的音型,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看到他瞬间变得铁青的脸,沐水寒心情大好的离开窗口,向屋中桌边走去; 等篱落换下一身舞衣,洗去铅华,又恢复到那个淡定从容,眸中睿智闪烁的女人; 带着黑着脸不愿理自己的涟漪,篱落跟着如雾身后向无忧院走去,魅无忧在那里等她呢! 走到屋中,魅无忧仍是慵懒的靠坐在早上用膳时的那个位置,桌上放着两个托盘,里面满满的银票和大元宝,应该是她一舞的赏银吧!粗略的看了一下,这些银子应该足够她们赎身了吧?,“这些都是你的,我们可以离开了么?” 魅无忧从沉思中醒转过来,有些朦胧的眼睛抬眸看向她,又扫向她身后的涟漪,一拂袖摆懒洋洋的仰头对着屋顶,靠在椅背上,“能让你的丫鬟先出去么?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 涟漪戒备性的凑近篱落一步,紧拉着她的衣袖,看向魅无忧的眼神透着敌意和紧张,这女人怎么说话不算数?不想放她和主子走了么? 篱落也是满腹狐疑的看向她,她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似是知道两人的顾虑,魅无忧悠悠一笑,懒洋洋的放下脑袋,眨巴了下眸子正眼看向两人道,“放心,我没有恶意;” 见她目光坦承,篱落也好奇她要说的是什么,回身对着涟漪道,“涟漪,去外面等我;” “主子……”,涟漪不依的嘟着嘴抗议道; 篱落回身视线对上魅无忧的,话却是对着涟漪说的,“放心吧,如果她今天真的不放我们离开,我们也走不出去;”,可是那也只是今天!! 魅无忧听到她别有用意话,原本懒散的眸子染上的笑意,戏谑的转头看向涟漪; 涟漪愤愤的瞪了她一眼,这才转身一步一脚印的走向门外; 篱落唇角一抹淡笑,清亮的眸子淡定的看向她问道,“要说什么,说吧!” 魅无忧回以慵懒的一笑,黝亮的眸子回看向她,“一千万两黄金,买你的人留下来,不用卖身卖艺只是留在红魅楼;” 怔怔的愣住了,篱落唇角的笑意侃侃僵在那里,傻眼的看着她,她说什么?一千万两??黄金?而且不用做事?白养她?! 软软的靠回椅背,魅无忧也不急,等她慢慢消化所听到的问题; 愣怔半晌,篱落不可置信的看向她,讶异的神情迅速被收敛,恢复从容的清亮眸子看向她淡淡说道,“如果可以,我拒绝;” 魅无忧对她对视了约有十秒,勾唇一笑慵懒的起身道,“我猜到你会拒绝,那么我用红魅楼和你的一个秘密,换你一个承诺!!” 篱落半敛了眸子看向她,眸中满是疑惑!连红魅楼都搭上了?!复又坦然的看向她问道,“秘密?说来听听!” 慵懒的眸子直视着她,魅无忧慵懒的迈着步子到她近前,贴近她耳侧暧昧的呼了一口气,低声轻语道,“你才是一品楼和笑品居的幕后老板;” 被她呼出的气吹得耳朵微痒,不等她避开就听到这么一个炸弹;心间一惊,篱落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清亮的眸子带着笑意,扬眉回看着她淡淡言道,“魅当家的可真是会说笑;” “呵呵”,慵懒的笑意,魅无忧习惯性的反手抚唇轻笑出声,又欺进她耳边,慵懒的声音却富含了某种深意,低声道,“是不是说笑你我都清楚,聪明人面前不要玩这些没用的;或者?你要我说出,本该在十五年前被满门抄斩的杨家还有一个寡母两个遗孤活在世上?还被你端华郡主收护在羽翼下?你才满意?” 此时的篱落哪还有沉稳可言,心间一震面上狠狠的一惊,清亮的眸子满是疑惑和那一丝阴胲,紧紧的锁着她的眸子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用怀疑什么,我只是魅无忧;”,魅无忧不置可否的慢慢退离她身边,慵懒的转身走回座椅,斜倚进椅子黝亮的眸子回视着她紧迫的视线,不置可否的懒懒开口道,“你不用担心什么,我说过,我没有恶意;” 篱落半敛的眼帘,遮住了眼中思绪,心中如烧的煎沸的开水般沸腾不止,难道有内奸?,“什么承诺?”,无论如何,她不能拿云娘她们的安全来赌; 魅无忧倾前坐起身,看向她的眸中有着盈盈笑意,有着胜券在握,也有那不知名状的星星点火在燃烧,略有些颤抖的声音,微微调整了下呼吸,仍是懒懒的软语道,“尤佳相随,风雨无悔;这是你对我的承诺,也是我对你的;” 本是心间烦躁的篱落,这次真的是被雷到了!!!这这这……这女人别是……同性恋?!!,脸都快要扭曲了,薇抖着声音强撑镇定的问道,只是那声音发出时,出乎她意料的变了调,“为什么?” 看她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魅无忧翻了个白眼,再看向她已经换上了难得正经之色,只是那黝黑的眸子却是泪光闪烁,“因为……因为我……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随着最后一个字收音,一滴泪也跟着落下,魅无忧魅惑的脸上,荡开了不符合她形象的灿烂笑意,“同样会唱现代歌曲,同样懂得阿基米德定律,同样知道拱桥的原理,同样会跳现代的舞蹈,同样是21世纪的……”,想到往事的种种,魅无忧颤抖着身体泣不成声…… 篱落也没好到哪去,从她说‘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便震惊了,接下来的一切她仿佛置若罔闻,她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对了,她的眼睛,她终于知道那眼睛为何让她觉得熟悉?!那是21世纪的特属,那是这个时代的女人,永远不会衍生的产物,那是拥有智慧及坚强的眼睛啊…… 涟漪郁闷的看着眼前的大门,主子明明说一会就出来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一会会变成今晚留在这里啊?!不满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鹅黄衣衫的美艳女子,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走吧!” 鹅黄衣衫的女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带着她下去休息…… 次日清晨,篱落和涟漪以是一身男装的出现在了郡主府门口; 走到屋檐下抬手敲了两下门,等待开门的篱落突然感觉到气场不对,这熟悉的感觉……瞬间跳开向一边跃去,回身得意的看着扑过来的人…… 轩辕晨没想到抓她会失手,一愣下差点直直的撞到门上,赶忙用手撑在门上拉开差点‘吻’上郡主府大门的杯具; 阴沉着桃花脸脸转回头看向得意的她,轩辕晨暴吼出声道,“该死的女人,你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打自她刚出现在街上,就有人去他府上禀告了,他立刻就火速赶到了这里; 状似被震到的掏了掏耳朵,篱落挑眉回看着他,不理会他的问题反而随意的问道,“晨王爷,您这大清早的跑来我郡主府门前练嗓子么?” “你最好老实交代这两天的行踪;”,轩辕晨被她气的额角青筋直跳,上次失踪的事,因为知道她那段时间其实是躲起来养伤,他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是因为怕会触到她的旧伤,可是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失踪,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篱落讶异的看着他火爆的眸底那一闪而逝的担心,其实想想轩辕家这几只狐狸,就轩辕晨还算个及格的人类吧?就拿上次她救她妹妹来说好了,还知道放下架子来道谢; 想到上次的事不由又有点愧疚了,她其实是不想迁怒到她的,都是轩辕睿那个死种马,虽然也许是误伤,可是他还是不可原谅;反正她还是忘不了那一巴掌还有那烙殇的刑责,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 “说话!!!”,见她又是神游太虚,轩辕晨不禁更是火大的暴吼道,满眼的阴霾,仿佛只要这女人再说一句废话,他就会直接掐死她!! 篱落被他吓了一跳,瞬间火气上涌,大声回吼道,“你叫那么大声了不起啊!!我去哪关你屁事!” 轩辕晨握紧的拳头,死死的瞪着她,该死的女人他着急了两天,她到悠哉,现在还送一句‘关你屁事’就算完了?! 见他那媚人的桃花眼越发的黑气上涌,篱落有些心虚的咽了口口水,心里打了个小九九,然后抬头看着他说道,“好了好了,告诉你了;我是去青楼了;” 刚因为她服软而压下的火气,瞬间被她的话尾给提到了更高境界,轩辕晨眼睛瞪得死大,半张了嘴指着她,不怒反笑道,“哈哈,你去了青楼?” 见他神色越发的不对,篱落愉快的点了点头,再他还没爆发之前讶异的一指他身后的街道,“啊,皇上!!” 轩辕晨一愣,皇兄?在哪里?回身看去,哪有皇兄?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门关闭的‘嗵’响声,轩辕晨发觉上当,瞬间转头看去,那哪还有那两个女人的身影,气愤的踹着大门暴吼道,“叶篱落,你给我滚出来……” 站在门内的篱落凉凉的道,“晨王爷早些回府歇息吧,我会帮你找太医过去看病的!!” “叶篱落!!!”,一丝微风袭过,卷走了地上的一片落叶,只剩下那门前驻足旁观的路人,和那捶打着大门的俊美男子…… 一整天,篱落都将自己锁在房中,回忆着昨晚的一切,真的很像是一场梦…… 呵呵,她潜意识里不是没有怀疑过,那经营的方式及那雷厉风行的手段,无一不在透显着她的特别! 还有她说的那些事…… 篱落头痛的抚了抚额,那个绑架她的人,她一直的隐忍是不是都做错了?!烦躁的转了个身,瞥眼看到枕边的小玉瓶,伸手拿过它打量着,那个有如神祇般的男子,雪熙然…… 也不知道他说的三件事带不带期限的?!哎,要找他问问么?可是这个问题有些无聊唉!会不会小题大做? 哎呀,好烦啊!!篱落烦躁的将瓶底对着额头墩的砰砰响,仿佛这样打几下她的烦躁就会离她而去; 吸气间又闻道了从瓶身飘出来的淡淡幽谷药香,嗯~好香,没想到你还可以当空气清新剂使啊,篱落边肺腑着边伸手自床脚拿出另外一个丝绒盒子,那是她第一次和雪熙然见面时,他赠给她装那个药的盒子; 第六十九章 玩个够本 将两个一般高的瓶子排好放在枕上,篱落挨着它们躺下头去,希望可以借助这清淤的药香助她入眠,事实证明她成功了;不多时房中就只剩她均匀的细微呼吸声; 而她不知道的是,被她当作清香剂使用的男子,此时正站在她家院中的树上看着她的房间;湖水般静怡的眸子盯着那亮着灯火的房间,他是因为昨天在街上看到很多找她的官兵,才知道她失踪了; 和夜墨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今天中午又听到她回来了,这才过来看看;从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明明透着灵秀智慧的明亮眼眸,却总是状况百出,不觉有些莞尔; 雪熙然唇角牵起和煦的笑意,她没事就好!身体不见动作,雪熙然已经消失在了树杈之上,月白的身姿在月光的辉映下,更显得翩若惊鸿; 第二日,一夜好眠的人精神饱满,用过早膳后篱落决定今天一个人出府去转转; 可是一道圣旨打断她的旎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省去废话就看重点,皇帝让她今晚进宫参加个什么劳什子的宴会;也许以前的郡主不用通知都会提前早早的准备好等着赴宴,可是小篱落呢? 狠狠的把圣旨扔到地上,再狠狠的补上一脚,该死的狐狸……圣旨啊,抗旨可是要杀头的?我好怕!!! 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篱落捡起圣旨左右看了看,没人!这在她的房间当然没人了; “主子,皇上还赏赐了这些衣衫和首饰,这可是按您身份现做的呢!”,涟漪献媚的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并没有觉察到篱落的异常; 篱落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肝,瞥眼看向她托盘里的东西,淡紫色的衣裙?紫色的曜石发饰?连项链和耳环都是紫琉璃?这皇帝感情是想让她打扮成茄子?! 涟漪满脸献媚的轻抚着衣裙和那些首饰,“主子你看,多好看啊!” 篱落干笑两声,面无表情的看向她,“呵呵,好看!” 生了一天的闷气,等篱落郡主府的马车到宫里时,天已经黑了; 可是宫里各处却都是灯火通明,一路上宫灯照耀的如同白昼,连那清冷的月光也要被比下去了; 该死的,来了一个巴特罗就算了,这个什么狗屁皇子亲又来蹭饭,蹭饭就蹭饭,反正不是我家的,干吗非要扯上她? 篱落一边走一边腹诽着,也难怪她要骂街了,今天可是答应了无忧去她那见面的,半路被扫了兴能不气嘛!! 端……端华郡主到!! 这声音怎么又抖了?嗯? 众人视线看去,女的一片惊艳的轻呼出声,而男的嘛?有好奇、有探究、有僵了脸的、也有黑了脸的、更有面无表情的…… 篱落不理会众人视线,直接走到宴会中央,掀袍单膝点地拱手道,“臣女叶篱落,叩见皇上;”,这动作端的是潇洒异常,这声音端的是秀雅洪亮…… 只是这瞬间女的全部石化了,僵了脸的人更多了,某只妖孽讥屑的眼神瞪的言都快抽筋了…… 轩辕祈微眯着狭长的凤眸,慵懒的靠在龙椅上看着宴会中间,单膝跪地行礼的篱落; 报复么?嗯?明知道这是宴请异国使者的宴会,她就这么丰神俊朗的来了?如果不是个子也或者人娇小了一点,她真的是丰神俊朗!! 问题就出在这‘丰神俊朗’上,她居然一身月牙白的长衫,白玉簪扣髻,女扮男装来参加宴会!!正是因为这一点,连一向忠心不二的涟漪,也宁愿在家呆着喝风寒药,都不要跟她进宫,哎…… 篱落跪在微凉的地上,心间暗骂着,死狐狸还不让我起来,要不是为了让他们已她这个郡主为‘荣’,她至于这么辛苦嘛?还要给你这只死狐狸下跪!! “落儿为何这身打扮啊?”,轩辕祈纹丝不动的淡淡问道,只是这声音有些凉飕飕的; “啊,皇上,臣女中午不小心把您赏的衣服给烧着了,穿别的衣裙来又有藐视圣意之嫌,所以……”,篱落抬头眨动着‘天真’的眸子,抱以十二万分的真诚、诚恳说着;我这是为你好啊!! 只是伴随着她话音落地,顿时场中又是一片倒吸气的声音,这女人居然把皇上赏的东西毁了? 什么叫毁了,都说了是不小心啦!耳朵不好去找太医啊!!明白?,篱落不屑的眼神扫向四周; “入座吧!”,仍是不椰不仰的声音,愣是让人冷出一圈鸡皮疙瘩,轩辕祈深邃的眸子一直环绕在篱落四周,仿佛夜间的野兽,随时会扑过去咬断敌人的喉咙!! 篱落一个冷子,晃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俯首叩谢道,“谢皇上”,只是那眼中的神光,是怎么着也遮掩不住的狡黠和愉快; 起身习惯性的走到左侧,抬头一看,入眼的就是轩辕晨铁青着的脸和沐水寒正在抽筋的眉眼,那两人左上首还坐着轩辕睿及他的施思颜王妃,下首则是杨凌云及另外一名不认识的官员,再下首就是陪在杨诗雨坐在后面的轩辕雪了,得,惹不起的我躲!篱落绕过两人坐到了她们的斜后方; 总不能坐到对面去吧,那边可都是多罗国的人; 这个女人每次宴会都迟到,而且居然还这么无视自己的走开,轩辕晨一张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而沐水寒也是因为被无视而感到非常的不爽,尤其那个女人那扫视死物一般的眼神,扫到他身上的时候!! 沐水寒轻呼一口气,斜眼看向身后侧方的位置,那个女人正在怡然自得的吃水果,眼睛又是一阵抽搐,出言相讥道,“郡主可真是有自知之明啊?知道自己做女人失败?!可是这做女人失败,做男人也是越发显得你不伦不类啊;” 篱落往嘴里塞葡萄的动作一顿,死人妖,不理你就算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吞入嘴边的葡萄咀嚼咽下,放下葡萄串拍了拍手,抬眼看向前方沐水寒的背影;嗯,确实够美! 篱落‘天真’的做着以指压唇的动作,似感叹似疑惑的说道,“哎,有沐丞相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衬托着,我做女人能不失败么?” 前面的几个男人均是僵直了背脊,篱落却是不理,继续道,“可是我发现我做男人的话,还是会被沐丞相这张倾国倾城的脸给比下去,哎,真是让人苦恼的问题啊?!”,总结性的一句话,瞬间这片场地上方的天空就变了天了; “噗……”,轩辕晨捂着嘴委屈的看着沐水寒杀过来的眼神,谁让你去招惹她的!不过……吭,不男不女?噗……还是想笑,不行了,憋的肚子疼!! 就在沐水寒将要愤而起身时,舞台上的灯火突然灭了大半,各色舞伶莹莹退下; 众人好奇的抬首看去,一阵缭绕的烟雾自台下慢慢升起,不禁有人低呼到是不是走水了? 随着而起的袅袅之音,被烟雾笼罩的舞台上慢慢出现了一个一身朱红裙衫,殷红晚妆的女子,篱落不禁瞪眼看向来人,这是什么情况? 对面巴特罗身边的蝶姬,突然失态的起身看向场中,被巴特罗一拉,才惊慌回神坐回原位; 不错,此人正是魅无忧,蝶姬如此失态也正是因为,她所说的曾经输过的第一个女人,就是魅无忧; 如水的身子演绎着古典的舞艺,身体所折射的曲线无不在体现着她女子的柔韧身段; 全场都是聚精会神,专注的看着舞台上的女人; 可是这种近似唐舞的舞蹈,篱落却是兴趣缺缺,撞上沐水寒似在说她‘蠢妇,当然不懂这些’的眼神时,她也只是纵了纵肩,女子无才便是德啊!总比你这个见了女人就想上的死沙猪要强! 魅无忧一舞跳罢,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步道了会场中央,对着座上的皇帝,慵懒的屈身行礼道,“民女魅无忧,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红魅楼的当家?!不知今日来意为何?”,轩辕祈凤眸冷煦的盯在魅无忧身上,淡漠的问道; 魅无忧仍是俯身行礼的姿势未变,“皇上,民女只是应邀进宫献舞一场,顺来见见老相好;”,说完还不忘瞥了一眼轩辕晨和沐水寒的方向; 这么露骨的话语在这种地方被讲出来,要搁别人不是罪也要被唾沫淹一把,只是如魅无忧这种特殊的存在,却是没有人敢出言相讽; 沐水寒挑眉以对,这女人玩什么? 轩辕晨则是有些紧张的瞥了瞥身后,这女人怎么也跑来搅场?天呐,别是来找他的,一定是来找水寒的!不要来找他啊,一会小篱儿该怎么想他了?说他是种马? 魅无忧瞥眼看到轩辕晨紧张的神情,看来她还真猜对了,这家伙几个月没去红魅楼,是因为喜欢上篱落了;不过这女人现在可是刻着她的印记,谁也碰不得! 瞥眼看向上首的轩辕祈,没说不许我就当你默许好了?!魅无忧悠悠起身,一步步的步向轩辕晨那桌,看着他越发局促她真想大笑三声! 当魅无忧的身体投射下来的阴影挡在轩辕晨身上时,他真的快拿什么东西把自己盖起来了,局促的闭着眼不敢看向魅无忧,等待良久不见对方说话,他越发心急的导致脱口而出一句,“我不认识你!” 等待片刻没有回答的声音,轩辕晨慢慢将眼睁开条细缝看向身边,咦?人呢?瞬间睁开了眼,却看到四周的人都奇怪的看着自己,沐水寒也鄙视的看着他; 假咳一声,轩辕晨尴尬的找寻着魅无忧的身影,别是一气之下离开了吧?!只是在他还没庆幸完,后面传来的熟悉嗓音彻底让他僵在当场! “亲爱的!”,懒懒的软绵绵的声音,魅无忧的专有; “宝贝!”,篱落眼眸含笑,挑眉看向她,宠溺的唤道; 魅无忧嘟着嘴,慵懒的身子斜倚进她怀里,委屈的撒娇道,“你答应人家来看我的,可是都两天了,你还是没来!”,软绵绵的声音略带着哭腔,似有无限委屈!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篱落宠溺性的勾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唇轻问道; “哼,人家想你;”,魅无忧顺势将头埋进她的肩窝,柔魅的声音酥麻到人的骨髓里; 篱落宠溺的一笑,爱抚的理了理她额前的发,趴在她耳边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唔……”,魅无忧配合的低吟出声,柔弱无骨的身子更是贴靠进她怀里; 篱落抬起头,满眼温柔宠溺的露骨,唇角仍是让人如沐春风的浅笑,低喃道,“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 喀嚓……唰唰…… 一声桌椅摩擦地面的声音,随即两人迅速起身的声音; 篱落疑惑的抬眸看去,沐水寒和轩辕晨同时立起了身,甚至连带的掀开了身前的桌子,及腿后的凳子! 在看向左侧,施思颜膛目结舌的看着她们两个,轩辕睿看似震惊的坐在那里,只是那握着酒杯的手泄露的他的情绪,它在止不住的颤抖; 而右侧的杨凌云呢,身体狂肆的抖动着;篱落相信那绝不是在笑,怕是鸡皮疙瘩不能表达他的寒秫,他的五脏庙也在翻江倒海了; 轩辕雪和杨诗雨忒的没见过世面的瞪大了眼,长大了嘴的看向她们!! 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篱落低头看着闭眼假寐的魅无忧,宠溺的笑骂道,“宝贝,你可真坏;” 杨凌云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第七十章 魅无忧闭着的眸睁开一条细缝,斜扫向一干人柔声道,“亲爱的,我还有更坏的;” 轩辕祈的面瘫脸也有了龟裂的痕迹,眉眼抽搐的看着她们两人的方向,距离太远,听不到在说什么,只是那亲昵的动作及这几人同时变成猪肝色的脸都表明了绝对没说什么好话,“水寒,晨,你们有话要说么?” 两人一惊回神,一脸菜色的彼此对视一眼,轩辕晨拱手对着他说道,“皇兄……我们挪一下桌子而已!”,说完两人便同时跌回座位,再不敢看身后一眼; 而两个始作俑者呢,仍是亲密无缝的贴搂在一起,虽然面上都是没什么大的表情波动,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身体,都在宣示着这两人快要憋笑到内伤了! 魅无忧递了个眼神过去,‘我还没玩够呐!这破皇宫请我八百年都懒的来,既然来了就要玩够本;’ 篱落挑眉以对,她对两人的默契这么契合也感到意外,‘随你吧,正好为我刚才那一跪报仇;’ 魅无忧起身调整了下姿势,坐到长凳上,纤柔无骨的身子重新倚进她怀里,趴靠在篱落胸前给她递了个‘我们速战速决的;’的眼神; 篱落轻抚她被风吹至脸前的发丝,柔声问道,“魅儿,累了么?” 魅儿!!!前面的几个刚刚缓过来的男人,又迅速的呈半石化状态; 魅无忧也是挑眉以对,这个称呼她喜欢,乖巧的摇了摇头,“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额呕……前面的几个男人同时欲吐还休……您老大到底怕什么啊!! 瞥眼看到几个男人的反应,魅无忧微挑起眉,一抹邪肆自眼底闪过,“亲爱的,你怎么可以把胸颤的这么紧?” 咚……某几只男的脑袋似同时被雷轰到一般,暂时性失去意识! 篱落被她的问题问的一愣,挑眉回视她,却还是接着道,“不紧点,怎么扮男人?” 魅无忧差点喷笑出声,忙忍下笑意嘟着嘴,柔软的声音心疼的道,“臭男人有什么好?你怎么可以为了扮什么男人,而虐待我家两只可爱的‘小玉兔’;” 轰……小玉兔……几个男人的脸瞬间充血般的红了起来,这两个女人真的是太不要脸了…… 对面多罗国的使者都很奇怪,为什么这宴会上都没有人说话,而且对面那两位王爷和丞相及那将军大人是怎么回事?在练习什么内功么?那脸怎么跟作画的调色盘似的?!五颜六色的…… 轩辕祈揉着疼痛的额角,这两个女人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肯罢手? 篱落的眉眼也是开始抽搐,埋地了头到魅无忧的肩窝,声音刚够几人听到的,“宝贝放心,我绝对没有虐待它们!” 前面在做的几个男人,连连运功压下窜腾的气血,动作快的已经是恢复了常色,而饱受折磨的就要慢一点点了; “哼,我不信;”,魅无忧娇嗔的推了推篱落,然后又继续撒娇的道,“你让我摸摸,我就信;” 真的是杀了这两个女人的心都有了?!轩辕睿和轩辕晨及沐水寒三人对视一眼,这是几人共同的想法; 瞥见几人看过来的视线,篱落回瞪回去,爱抚的摸着魅无忧的红唇,讨好的道,“好吧好吧,只要宝贝高兴,随你;” “嗯,亲爱的你最好了;”,魅无忧凑上红唇,当着几人的面,蜻蜓点水般的吻上篱落的红唇; 见几个男人如触电般的缩回了视线,各自在桌前忙碌着已掩盖自己的失态,魅无忧又继续诱惑道,“要是人家把你服侍的很舒服,那该怎么办?” 篱落是真的不行了,捂着肚子将头埋进她肩窝处,缓了口气急声道,“只要宝贝敢摸,我就敢爽喽!!” 噗……轩辕睿端杯饮下的一口酒,华丽丽的喷了; 嘣呲……沐水寒手中的酒杯碎了…… “皇上,臣……臣身体不适,先回去了;”,杨凌云捂着嘴对着轩辕祈一通乌拉表明意思,便迅速飞身离去,他知道,皇上一定懂他的!! “亲爱的,这里好像不是很欢迎我们呢!”,魅无忧‘后知后觉’的发现道,委屈的蹭进篱落怀里; 篱落扶起她起身,温柔的替她理了理另外的发髻及衣衫,软语哄到,“魅儿乖,那我们回去吧;” 说着篱落就拉着魅无忧十指相扣的走到轩辕祈近前,“皇上,臣女‘身体刚好’,见不得凉风,若没别的事,臣女想先回去了;” 轩辕祈额头青筋暴跳,却仍是不见情绪的脸转向立在数米外的两人,一挥手示意准了,他是担心这一开口会忍不住把这两个女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亲爱的,今晚去我那好么?”,魅无忧决定多恶心一下轩辕祈,嗲声对着篱落道; 篱落一手搂过她纤腰,宠溺的对着她道,“宝贝决定就好;” 就这样,丰神俊朗的‘男人’搂着柔若无骨的女人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蝶姬疑惑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还有她们两个刚才是不是太过亲密了吧? 而那剩下的三个男人呢?沐水寒阴胲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轩辕晨和轩辕睿则是无法相信那个女人居然会和女人……搞在一起?断袖?女断袖?! 他们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而那被遗忘的三个女人,轩辕雪和杨诗雨早被这个‘事实’吓傻了!!而施思颜呢?甚至都没有被惊爆画面刺激的小动下胎气,不得不说,此人心脏非常好! 而制造这场混乱的肇事者呢?直到确定四周没有生物之后,两个女人才放声张狂的大笑,直笑的在地上打滚; 哈哈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 天呐,不行了……我的肚子,哈哈哈哈…… 恐怖的笑声,从这僻静的地方传出,活似鬼哭狼嚎般恐怖!! 不知道笑了多久,两个女人最后就那么平躺在地上,静静的看着满天星斗,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对了!”,魅无忧替然惊坐起来,拉过篱落急忙道,“我都忘记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篱落被她拉坐起来,疑惑的问道,“什么事啊?这么急?”,专门跑进宫来找她? 魅无忧注意了下四周,欺进她伏在在她边一阵低语…… “什么?”,篱落惊讶的半张嘴,看向她急切的问道,“千真万确?” 魅无忧慎重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沉重的道,“人已经送回来,你最好也有个心理准备;” “我们现在马上过去;”,篱落急忙爬起身,拉着她就往宫门方向走去; 云煜影,茹魅那个十七岁的弟弟,一直在流丘国拜师学艺的即将出师归来; 可是在数日前,他却因为自己擅自行动去刺杀施文成,而被设计活捉了,这也就是几日来,他为何反常的没有跟家里联系的原因; 魅无忧因为一直关心、关注篱落的问题,而这个男孩理所当然的在她的监视范围内,如果不是因为篱落,她并不会让人去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他; 更何况他身上被下了奇毒,而且连日来的严刑逼供,已经让他没有体力再去和体内毒素相抗衡,除了及时护住的心脉,毒素已经蔓延至他全身了; 而且,据魅无忧所说,云煜影所种之毒明为五虫七花,那是靠五毒和七种毒性剧烈的毒草提炼而成的,而要想配置这药的解药,也得知道提炼这药时五毒的顺序及哪七种毒草; 更何况云煜影现在昏迷不行,那就只剩下吊着的那口气了,哪还有那个时间等药,试药; 看着‘体无完肤’的云煜影,及围在床边哭的肝肠寸断的云娘和茹媚,篱落不忍的别过头看向魅无忧道,“难道就真没别的办法了么?” 这里是魅无忧的无忧院中一间厢房内,她进宫前便派人秘密引了云娘和云茹媚过来; 魅无忧低头思索着,看还能不能想到别的办法,咦?不是还有他么!!等等,就是他肯救,可是找他也不容易啊,床上那小子可是没时间等了啊; 见她眸中神色时喜时忧,篱落忍不住出声问道,“想到什么?说出来,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试一试啊;”,那种亲人永不得见的痛她尝过,她不想看到…… 魅无忧自是知道她的想法,微皱了眉头,无奈的一叹气道,懒洋洋的声音很没士气的道,“神医雪熙然,可是那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见他不如去求菩萨显灵好了;” 一听到她提那个名字,篱落眼中瞬间精光爆闪,天呐,她怎么把这号人物给忘了;想到什么做什么,起身就向着门口奔去; 魅无忧一个闪身挡在她面前,拦住她问道,“你要去干吗啊?” 先是被她脚下轻功惊得一愣,随即又回神,现在不是动那心思的时候,篱落急切的道,“让开啊,我去找雪熙然;” “发什么疯?你知道他在哪么?你以为那人是向找就能找的到的?”,魅无忧不赞成的皱眉问道,纯是以为她急疯了; 翻了个白眼,她还没告诉她璃箫的时,而且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篱落推开她跑了出去,边跑边喊道,“在这等我;” “喂……喂……”,魅无忧急喊两声,见那女人头也不回的跑掉,无奈的又回身窝在一边榻上; 死女人,也不知道带她一起去; 篱落气喘吁吁的跑回郡主府,不理会涟漪的询问,拿了璃箫又去马厮牵了火耳便又出了府,一路狂奔向城外;她可还记得他的嘱托,万一在城里不小心制造出‘神迹’那她就真得去天堂当神仙了; 一路狂奔到城门几里外的旷野上,说真的,一个女人夜半跑这黑不溜秋的地方来,说不害怕真的是假的; 篱落骑在马上就这微薄的月光打量着四周,慢慢将璃箫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此时心烦易落实在吹不出什么意境的调调; 可是上次那神医不也没要求说必须是惊世之曲他才来嘛; 夜里还是有点冷啊,大概吹了有十分钟,篱落便抱着双臂绕着火耳跑圈圈了,活动一下不会那么冷; 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了,赌一把吧! 当雪熙然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她如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女扮男装,只是那绕着白马跑圈圈的行为有些俏皮; 等到再近一点时他才看清楚,她是因为冷才会如此做,不由眸中染上淡淡不悦的; 篱落似乎并没有发现雪熙然的到来,直到他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时,她本能的以为是‘不明物体’,被吓的闭眼失声惊叫,“啊……” 雪熙然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股熟悉的幽谷药香也适时的扑进篱落的鼻子,愣愣的睁开一只眼,见到身侧的人是他时,她不由的又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她的小心肝啊,“大哥,你听没听说过人吓人,吓死人的啊?” 湖水般的眸子,泉水伶咚般的声音,还有那柔媚的朱砂痣,似乎他只穿月牙白色的长衫呢? 没听过,雪熙然恍然明白她是被自己吓的惊叫,不由有些讪讪,仍是为她披上自己的外袍,转回正题问道,“你找我?” 被他一问,篱落才意识到自己的来意,连他为她披上衣服的动作都忽略了,锁定他的眸子紧张的问道,“你上次说会帮我做三件事?现在还有没有效的?你帮我救我朋友,可以么?” 第七十一章 恶作剧的带价 雪熙然湖水般的眸子静宜无波,唇角勾起了那和煦的笑意,“帮你做完这三件事我才会离开,你的朋友在哪?” 听他如此说,篱落顿时惊喜过望,失形的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火耳跟前拽,边走边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这下煜影一定有救了;” 等走到马前她才意识到两人要同乘一骑,额?他不会有意见吧?要不让他直接‘飞’去无忧院好了?!篱落回身想要征询他的意见,这才发现手里拉着的莹白如玉的手,触电般的放开他的手,尴尬的挠了挠头问道,“你知道红魅楼么?要不你直接飞过去?” 雪熙然看了一眼被她放开的手,湖水般的眸子又静静的扫向她的脸,突然他动了…… “哇……”,篱落一声惊叫,再回神她已经侧坐在了马上,雪熙然坐在她身后一手扶着她的身体,防止她掉下去,一手拉过马缰绳调转马头,向京都城方向驶去; 篱落惊魂未定的坐在飞驰的马上,扶着他的臂弯不赞成的回头盯着他,皱眉抗议道,“要走你也说一声啊,今晚给你吓这两次非得让我短命两年不可;” 雪熙然低眸扫了她一眼,薇勾的唇角让人如沐春风,“你不赶时间么?” 听他这样说,篱落也没话反驳了,瞥了瞥嘴转头看向四周飞速后退的景物,不在理他; 见她没有回答,雪熙然又问出了刚才的疑惑,“你这么晚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篱落回头对着他舞了舞一直握在手里的璃箫,“不是你说这个要谨慎用么,我怕在城里引来鸟就不好了,所以才来这里啊!” 听到这个回答让他一愣,雪熙然低头看着她无比认真的小脸,不觉莞尔一笑,将披在她身上的袍子拉紧一些,顺带拉着篱落靠近自己怀里,“坐好;”,一夹马腹火耳跑的更快了; 篱落这才发现身上他的外袍,被他拉过本能的双手轻抵在他胸前,又是这熟悉的幽谷清香,不由让她想起那夜他为她疗伤的事,张了张嘴想问,却又纠结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郁闷算了,你不提我也不问了,当做梦好了;篱落泄气的将脸轻贴在他胸前,她没趁机揩油啊,那迎面的冷风吹得她鼻子和脸颊生疼; 雪熙然低头看着身前的小脑袋,湖水般的眸子染上丝丝笑意,抬头看向不远处将要关闭的城门,一甩缰绳火耳蹄下飞速掠过,直接从那快要合上的城门中间飞速穿过,丝毫没有减低的速度向红魅楼方向掠去; 徒留下那城门口骂街的守门侍卫! “来了来了……”,篱落拉着雪熙然一把跑到无忧院煜影所在的厢房,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 卧榻上的魅无忧本在盯着天花板数绵羊,听到响动早早坐起了身等着两人进来,这一看到雪熙然不由尖声怪叫出声,“啊……哎呀呀,雪老大,真的是你……” 篱落一把隔开冲过来的魅无忧,边带着雪熙然走向床榻边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丫的先站一边去!”,不是不好奇无忧为什么也认识雪熙然,可是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被堆到一边的魅无忧,傻愣愣的看着两人背影,一回过神就冲着篱落背影抗议道,“哈,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家伙!” 云娘和茹媚一见篱落带的人来,就赶紧让开了床前的位置,虽然不知道他就是神医,可是被篱落带来的人,那就是一线希望;雪熙然抬指覆上他的脉搏,立刻就微皱了眉头,回头看着正紧张的盯着他的四个女人,视线对上魅无忧道,“去风铃小筑找夜墨,让他带上我要的东西;” 魅无忧连忙点头,转身就跑出了厢房去找人; 篱落咽下口唾液紧张的问道,“我能帮上什么忙么?” 雪熙然的手指挪开煜影的脉搏,起身对着三个女人道,“只拿纸笔,我写一张药单,这些药必须尽快找来,越多越好,还有准备大量的热水;” “好,等下;”,篱落忙跑出去拿纸笔; 接下来,因为茹媚懂得点医理,找药的事她办了;云娘带着红魅楼的丫鬟去准备大量的热水,剩下篱落一个人在厢房外转圈圈; 不久后魅无忧就带着夜墨,雪熙然那个一身黑衣的扈从赶来了; 夜墨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带子,跟篱落招呼都未打的直接走进了她身后的厢房; 魅无忧拍了拍篱落的肩,软语安慰她道,“放心吧,他肯出手一定还有救的;” “嗯”,篱落抹了一把脸,点了点头应道; “对了,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你们两个有一腿?”,魅无忧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伸手比划了一下里面,眯眼盯着篱落审问道; 我还有两腿呢?篱落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拉过她讲起会英楼那一段,还有后面璃箫的事; 听她讲完,魅无忧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叹道,“我真庆幸你还活着;”,她也许是第一个没有被会英楼所用,还能活着的‘人才’了,当然想要雪熙然的命?!那个人还没那本事,不用想也知道这女人的命是雪熙然救的喽; 其实魅无忧不知道的是,即使雪熙然不出手篱落也不会有事,只是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什么意思?”,篱落不解的眨眼看向她,什么叫庆幸她还活着? 正在魅无忧考虑要不要告诉她会英楼的背景时,却因为赶回来的茹媚被打断了话茬; 云茹媚满头大汗,身上背着四五个满满的布包,喘着粗气道,“药……药都找来了;” 接下来又是一番忙碌,到了后半夜,因为煜影要被扔进浴桶中浸药,所以几个女人都被‘请’了出来; 本是向劝云娘和茹媚去休息,可是这样的情况又有谁能睡得着? 结果就是四个女人在厢房门外徘徊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天都大亮了,那房门才在万众期待的激动心情下被打开; 雪熙然一走出屋子就看到她们,看到篱落因为一夜未眠又吹了些冷风而有些泛白的脸,清亮的眸中布着血色,嘴唇干涩失了那水润的光泽,不由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只是等在阶下的几个女人,却把他皱眉的动作理解成了另外一番意思!没救啦?心间仿佛被突然压上巨石,云娘竟是摇摇晃晃的几欲晕倒; 茹媚连忙扶住她,耷拉的嗓子暗哑的哽咽着,“娘……” 篱落没有注意到快要倒下的云娘,抖着嗓子看向雪熙然问道,“他……没救啦?!” 雪熙然抬眸看向她们,湖水般的眸子静怡的没有纹理,好看的唇伶仃的声音宣判道,“他的毒已经压制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咦?几个女人脸上的表情瞬间活了过来,又是狠狠的呼了一口气,篱落不满的挑眉道,“神医大哥,您这张脸还是适合没有表情;一天被您吓了三次,我非得短寿十年不可;” “噗……”,魅无忧喷笑出声,咱们江湖上因为容貌、乐理及医术,被称为天下第一绝公子的雪老大,居然被这女人说成吓人; 看着她嗔瞪的眼神,雪熙然不由又是莞尔一笑,晃晕了魅无忧的眼,乖乖,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 茹媚和云娘走前几步,对着雪熙然就跪了下去,云娘脸上那道如蜈蚣般的刀疤已经消失了,此时素雅的脸上满是泪水,哭诉着求道,“雪神医,求你无论如何保我儿一命;”,说着砰砰砰的就磕起了响头,茹媚也跟着磕了下去; 篱落和无忧皱眉走到两人跟前扶起她们,篱落嗔怒的道,“云娘你这是干什么,雪神医一定会救煜影的,是不是?”,这是不是,则是回头问着雪熙然,清亮的眼神中有着威胁加警告; 也许此时的篱落并没有发觉,她所表达的意思中似乎有些无理取闹; 雪熙然唇角的笑意更为上扬,眸中带笑,不扬不椰的声音淡淡叙说道,“他的毒可以压制两个月,而救他的办法有三个;” 顿时几个女人眼中希望之光爆闪,三个办法!不愧是神医啊! 仍是平淡的声音叙说着,雪熙然看着篱落说道,“一,必须知道五毒七花的配置顺序;其二,传说中的血菩提,有解百毒之效;其三就是最后的打算,金针过穴;只是我担心他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个过程;他武功被废,筋脉尽断,如果能顺利解毒也许我还可以帮他,如果要用第三个办法,即使他活着也可能从此痴傻变成废人,也或者会直接变成活死人,永远也醒不过来;” 植物人?篱落和魅无忧对视一眼,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他的毒只能压制两个月”,雪熙然又接着补充了一句,让她们的心情更是晦暗; 茹媚放开云娘,转身就向院外走去; “站住,你是去拿解药还是去多搭一条人命;”,篱落冲着茹媚离去的背影断喝道,那些人就是要你的命,又怎么可能会给你解药?见她停了下来,这才回头看向雪熙然,捡了那个听着比较安全的方法问道,“血菩提是什么?” 不等雪熙然回答,魅无忧就接过话头,挑眉为她解释道,“血菩提,那是传说中上古神兽椒图的血滴所衍生的,那椒图血落地为树,百年开花百年结果,血菩提便是那果子;如血般赤红的果子,还是热的;传说!!” 最后两个字强调那是传说说的,不是她说的; 篱落挑眉以对,真是够传说,那玩意真的存在嘛?! 似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雪熙然扫了两人一眼,淡淡开口道,“有,而且御天国就有一颗;” “真的假的?”,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回看他惊讶的叫到; 点了点头,雪熙然继续道,“御天国确实有一颗血菩提,被历代轩辕皇帝接替保管,它被视为御天国镇国之宝,也只有历朝皇帝知道它的真面目;”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篱落和魅无忧同时疑惑的看向他,以眼神询问着这个问题;只是没有人回答而已! “意思就是想要血菩提,只能去找轩辕祈那个面瘫啦?”,魅无忧拂了一下额前发丝,无奈的问道,她可不觉得那人是个好说话的主; 面瘫?真是太贴切了!“绑架?恐吓?勒索?行不行?”,篱落挑眉看向无忧,恶搞的问道; 魅无忧走到她身前,慵懒的抬手搭上她的肩膀,一手捏起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仔细研究着,最后点点头,下结论道,“我觉得,你去色诱希望会大一点;” “死开;”,眼角抽搐,篱落打开她的手,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转头看向雪熙然问道,“难道这世界就只有一颗血菩提?”“不是”,雪熙然想起那个地方,微皱了眉头,“鬼门谷,血菩提树就长在鬼门谷,只是去过那里的人没有活着回来的,所以鬼门谷在哪?!没有人知道;” 篱落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鬼门谷?这都什么跟什么?去过这地方的人都死了?那不等于没说! “还是找轩辕祈吧,如果他不给,我们再想别的办法;”,魅无忧拍了拍篱落的肩膀,然后走向雪熙然细询云煜影现在的情况; 一边六神无主的云娘也忙走上去,询问能不能见见她儿子,一得到首肯,她忙颤颤悠悠的走进了厢房; 篱落深深的一叹,转身走向还背对着众人傻站着的云茹媚,拍了拍她的肩膀,“茹媚,煜影一定会得救的;” 此时的云茹媚满脸泪水,压制着的哭声因为篱落的一句话崩溃,转身扑进她怀里大肆的哭喊出声,“啊哇……都是我……弟弟……” 第七十二章 收拾那个女人 篱落也是红了眼眶,紧抱着她拍拂着她的背给与安慰; 因为煜影的关系,雪熙然也暂时留住在无忧院,云娘和茹媚也坚持要留下来照顾煜影; 安顿好以后,篱落和无忧刚回到主屋,便看到了一大早杀过来,却被扣留到现在才见到主子的涟漪; “主子,你怎么昨晚没有回来;”,涟漪气嘟嘟的脸,对着刚进门来的篱落吼道,顺带狠狠的瞪了一眼魅无忧,走过去把篱落拉离她身边; 篱落被她拖到一边,本就疲乏的浑身无力,现在更是没了耐性,不由皱眉看向她问道,“涟漪,你干什么啊?” 见她这样,涟漪不由更是委屈,嘟嘴道,“主子,离那女人远点,我可是为你好,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在怎么说你们呐!”,想到这个她就气愤,一定是那个女人害的; 听了她的话篱落满头雾水,疑惑的问道,“外面说我们什么?” 本是皱眉看着小丫头的魅无忧听到这话,瞬间变了脸色,乐到不行,这个问题她昨晚就有想到了!哎呀,不行了……又想笑了…… 涟漪皱着小眉头,死瞪着魅无忧那要笑不笑的死样,她就知道一定是这女人! “涟漪说啊?外面说我什么?”,篱落还是不解这两人怎么回事,催促着涟漪赶紧说明原由; 涟漪的脸都快皱到一起了,纠结着吐声道,“外面说你……你们……哎呀,人家不知道要怎么说嘛!”,最后烦躁的往地上一蹲,还是没有说出来; “哈哈哈哈……”,魅无忧实在忍不住了,又爆发出如昨晚那般恐怖的笑声,直笑的坐到了地上; 篱落挑眉看向她,清亮的眼神开始回忆整件事情的可疑之处,走到魅无忧身边踢了踢她坐在地上的屁股,“她不说,你说!” “哎呦……外面……外面现在……哎呀哈哈哈……现在一定在说……哈哈哈……说你是断袖啦!!”,魅无忧笑的生气不接下去,挣扎着说完一句话直接倒地打起了滚,“哈哈哈哈……不行了……” 转头求证似的看着涟漪,那瞬间黑下来的小脸让她明白了这是真的!!篱落眉眼抽搐的低下头,看着倒在地上笑的直打滚的魅无忧,踢了她两脚肯定加感叹的问道,“那么我断袖的对象一定是红魅楼的当家喽?!” 魅无忧挣扎着坐起身,像小狗一样趴在地上抬头看着她,诚恳的点了点头,接着倒地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 瞪着地上没有形象可言的女人,篱落唇角又是一阵抽搐,抬腿跨过她身体走向她的内室,她要去睡觉!! 公平嘛?不公平!不用想也知道外面一定把她传的多难听,而那个主犯却被当作从犯的家伙呢?不用说一定是陪衬啦!! 能怨谁?谁让你顶着皇亲国戚的帽子,谁让人家本来就是混‘红灯区’的!xd的!! 无论哪个时代,八卦的力量都是强大的,如果她真的是这个时代出产的女人,也许这会早就被流言蜚语攻击的‘以死明志’了!!可惜啊,她也不是! 魅无忧笑够了,瞪了一眼从她身体上跨过去的女人,也爬起身走向内室; “喂……哇主子,你去哪啊?”,涟漪抬起头见到只剩下魅无忧的大厅,忙起身寻找篱落的身影; 当然是坐实断袖知名!! 魅无忧也似才反应过来这还有个人,转身走到涟漪身边,拎小鸡一般将她丢出门去,软软的声音暧昧的道,“你家主子今晚留宿在我这,一张床哦!”,对着涟漪暧昧的眨了下眼,然后迅速的将门给关上,转身走向内室,动作一气呵成! 只留下涟漪在门外大喊大叫的,然而不久后也被如雾给‘请’了出去; 端华郡主和红魅楼当家一夜成名! 索性魅无忧就配合着,‘端华郡主留宿红魅楼鸨姐房内两天两夜,期间一直未踏出房门’的这个流言,直接宣布将红魅楼停止营业了! 反正她又不缺银子;反正最近事情多;反正红魅楼这地方不说龙蛇混杂,可是也有不少别人家的眼线;反正一定要保护大家安全;反正也要封锁神医在御天的消息; “反正你是为了怎么能越乱,怎么越好玩!”,在她一通‘反正’之后,篱落死盯着她的眸子冷冷的接到; 两个女人睡了一整天,晚上去看过煜影顺便打听了一下外面的事,现在是算账时间; “哎呀亲爱的,被你发现了;”,魅无忧像被拆了骨头一般,黏上篱落的身体撒娇道; 见对面还是冷冷的瞪着自己,魅无忧讪讪的吐了吐小舌头,继续发挥魅功无上境界,摇晃着篱落的胳膊软语道,“哎呀,正好帮你解决了后顾之忧啊,不然你想被和亲掉?现在可是战国哦!三天两头打仗,不拉个同盟是不行地,人家舍不得那轩辕家的公主就只能是你了哦!” 篱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感情我还要谢谢你啦?端华郡主被硕王休弃后心理扭曲?不爱男人爱女人?女扮男装主动勾引红魅楼当家?更是精通床第之术搞的魅无忧两天没下的了床?!!”,每问一句声音就止不住的拔高,直到最后一句已经近乎咆哮; 玩的时候你也有份的好不好?!魅无忧无辜的揉了揉耳朵,对着两天外面的流言她也大感委屈,“好了好了,明明是我精通床第之术,害的你两天没下的了床!”,这就是她的委屈,她要做攻的那一个; 篱落一个趔趄,跌倒在软塌上; “哎呀,别郁闷了啦,反正你又不在乎那些人怎么看;”,魅无忧摆摆手随意的道,然后一个转身靠到她身上,把玩着头发琢磨着她的那个计划,“女人,我想给红魅楼转型;” 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篱落靠回软榻上懒懒的问道,“想改行?想做什么?” 魅无忧枕着她的腿,躺在软榻上才看着她回到,“是你那酒楼和点心店给了我启发,做酒吧怎么样?” “我一直有个问题向问你,为什么你对轩辕家的,或者轩辕祈对你的态度好像很特别?”,难不成你们有什么?篱落眨巴着八卦的眸子,好奇的问道; “你以为我跟那面瘫有一腿?!”,魅无忧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然后转头看着她认真的道,“不是只有他,是这个世界,所以的国家,皇室,对我的态度都是特别的,无论他谁来了都要礼待我三分哦,本小姐就是特殊的存在;”,最后得意的冲她一眨眼;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篱落一挑眉问道,“原因呢?” “原因?”,魅无忧瞥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着屋顶,软绵绵的声音淡漠的说道,“如果有人给你家祖坟下卖了几吨火药,你还敢瞧不起她么?啐,哦对了,皇家的那个叫龙脉!” 篱落眉眼抽搐,盯着她不敢置信的低问道,“你上次说一千万两黄金买我的人?我一直很好奇你哪来那么多钱?开青楼也不至于吧?!” 魅无忧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扯出一抹诡笑,得意的看着她,“你不是都猜到了嘛!没错,这世界那玩意是我‘发明’的;” 贩卖军火!准确的说是贩卖火药?!“亏你想的出来;”,篱落嗔了她一眼随即又问道,“你上次跟我说你都过来五年了,这红魅楼在御天也不过才开了两年时间,那你之前都……在哪?” 篱落停顿了一下才问完话,是因为她清楚的看到了无忧的神情狠狠一震,眼中闪过一抹流光,那抹深到骨髓般绝望的伤痛,让她的身体都禁不住跟着一抖; 魅无忧瞬间闭上了眼,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这才睁眼笑看着她道,“想知道?” 似乎此时她才发现无忧那眉眼间,即使那再怎么殷红的装扮都遮掩不了的伤,篱落不由有些愣住了; “给我点时间,以后告诉你;”,魅无忧无所谓的一笑,拍了拍她道; 篱落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如果不是遇到什么事逼着她步入绝境,她怎么可能去给各国皇室祖陵下埋火药?! 魅无忧看着她关心的眼神,伪装的笑颜慢慢僵硬,最后变的比哭还难看,一滴眼泪自她眼角滑落,一个转身扑进她怀里趴在她腹部闷闷的哭了起来,“呜……呜呜……呜……” “哎……”深深的一叹,篱落慢慢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心疼的说道,“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那样会好受点;”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知道她的盈盈哭泣进行了多久,篱落终于是皱起了眉头,对着怀里不时抖动的人儿控诉道,“明天赔我十件新衣服;” 趴在她怀里的魅无忧侃侃愣住了,瞬间气愤的抬起了头低吼道,“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老娘明天赔你一百件;” 眼泪鼻涕加一脸哭花了的妆,篱落愣是被她的脸吓了一跳,再低头看着自己五颜六色、面目全非的衣服,无奈的摇了摇头; 魅无忧哭的一抽一抽的,也跟着她的视线看向她衣服,刚想喷笑出声……突然觉察到一丝异动,一把拉过篱落瞬间就飘落到了不远处的大床上; 这是她自己设计的现代版双人床,也就是因为这熟悉的床,篱落才会留宿在她这里; 不等篱落抗议出声,魅无忧食指递着唇示意她噤声,指了指屋顶道,“有人!” 篱落瞬间坐起了身,凑近她以眼神询问着,‘什么人?’ 魅无忧却是不理,直接伸手托起了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脱的就剩下自创的现代版内衣和三角裤,指了指篱落示意她也拖! ‘啊?’,先是被她的内衣看的一愣,随即接到她的示意,不由半张了嘴; 魅无忧不耐的直接伸手帮她托起衣服,口型比划着,‘啊什么啊,快脱!’ ‘有人还脱衣服?’,篱落不解的看向她,却也没在迟疑; 魅无忧一把压倒她,无声的问道,‘做&爱会不会?’ 被她压在身下的女人彻底僵了,‘什么东西?做&爱?,你丫的到底要干吗?’ 明白她还是个‘白菜’了,魅无忧不由分说的扯过一边被子,盖住两人一半的身体,顺便捂在她嘴上无声的说道,‘喊我的名字!’ 越来越是疑惑,篱落在被子下面无声的喊了几下她的名字;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魅无忧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无奈,突然一咧嘴嗲叫道,“嗯呜……亲爱的……舒服么……”,然后又无声的说道,‘喊出声,宝贝,魅儿,怎么肉麻怎么叫!’ 篱落被她嗲的手臂上一层鸡皮疙瘩,也明白过来她是要演戏,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演戏,“……唔……魅儿……”,学着她的样子,篱落捂着被子的嘴试着发出shen吟声; “唔嗯……亲爱的……额……”,魅无忧赞赏的递了她一眼,挑眉示意她继续;该死的,早知道有这么一出就该找如雾或者如烟来; “啊……落儿……” “……唔……宝贝儿……” “……嗯额……亲爱的……我要死了……” “哼……唔额……” 一阵乱七八糟的叫声,配合着魅无忧一手狠捏向篱落脚心的闷哼声,宣告结束…… 对上篱落恶狠狠的眼神,魅无忧温柔的低喃道,“亲爱的,你真美!” 篱落假笑着嗲回去,“宝贝,你是最‘霉’的!” 第七十三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呵呵,亲爱的就属你嘴甜,木额啊……我去帮你倒杯水;”,凑上她那‘鬼脸’狠狠的一吻篱落的唇,魅无忧无声的解开了内衣,光裸着上半身拿过一边的丝毯轻围在身前,这才光着脚下了床; 披散下来的发微遮住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脸,几乎全luo的背部和一条小裤裤,慢慢走入烛火照耀的范围; 啷…… 就连静心细听的篱落也微微觉察了屋顶那一丝异动,魅无忧不动声色的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又走回那隐在暗处的床,“亲爱的,喝水!” 等篱落一接过茶杯,她就赶紧拿被子捂紧了自己的脸,就怕笑出声; “谢谢,宝贝”,篱落眉眼抽搐,一抹诡笑闪过,直接将那一杯凉茶泼到她身上…… “啊!!”,突来的凉意让魅无忧惊叫出声,随即瞪眼看向作无事状的篱落,跌声吟道,“嗯……亲爱的,你真坏……” “我们继续!”,篱落一把拉过她压在身下,直接骑到她身上,伸手就掐上她脖子…… 咚……又是一丝异响…… 魅无忧掰着她的手,示意安全了,可是篱落却不理她,还是恶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明白过来了,魅无忧一使力跟着翻身压过她…… 只有那剧烈摇晃的床在诉说着,陷入被中的两个女人‘战斗’的多么的激烈…… “魅姐……”,两声轻叩门的声音,接着门外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听到如雾的声音,床上纠结的四仰八叉的两个女人这才停了下来,魅无忧和篱落同时示意暂时休战,魅无忧出声问道,“如雾,人都走了?” “是的,魅姐,没有你的指示,我们没有动手;”门外如雾恭谨的汇报着; “嗯,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松开钳制篱落的手,也挣开她的钳制,魅无忧坐起身道; “是”,如雾一应后退了下去; “刚才的人都是谁?”,篱落也坐起身问她道; “三个人,没错的话应该有皇帝那情报组影部的人和……”,顿了一顿,魅无忧看着她狡黠的继续道,“还有轩辕晨和沐水寒,应该是……哈哈哈哈啊……”,倒头又是一阵大笑; 是他们??篱落讶异的半张了嘴,其实她有猜到是那个爱凑热闹的家伙,没想到沐水寒也跟来了;还有皇帝的人?轩辕祈他到底想干吗? “对了女人,那个设计绑架你的女人你到底要不要收拾?别又想息事宁人吧?”,魅无忧突然想到这事,那三个地痞她可还留着呢,对于篱落烙殇鞭笞换的自由一事,她可不赞成呢; “没有,那天来找你就是想处理这事,谁知道半路被喊去宫里了;”,篱落皱眉摇了摇头,那个女人真的是恶心到她了,青楼?还给她找越多的男人越好? 这是魅无忧转述的,其中真假的成份没有人去求证!! “那明天去,正好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外国的那些重要人物都被分别请去硕王和翼王府去住了,咱们去都不用找理由了;”,有好戏看了,魅无忧顺间来了精神; 篱落无奈的摇了摇了头,倒头跌在床上就要睡觉,很晚了呢! “喂女人,你把那边床泼湿的,你去那边睡;”,魅无忧见她要睡觉,忙拉起她往那边挪; “不要,你活该;”,篱落打开她的手,拿被子包住自己哼哼道; 哈?我活该?不是我辛苦这会早穿帮了!魅无忧胸前的巾帕早在刚才打斗时就被扯的不知去向了,晃着胸前的‘负担’扯开篱落的被子就又压了上去…… 哎,看来今晚会‘战斗’到很久呢…… 大街上,不甚明亮的月光照在两个一路疯跑的男人身上,颀长的身影涿显的影子被拉的更长; 一个转角处,轩辕晨一把扶住街边的台柱,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天呐?他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其实他除了看到魅无忧经过雕饰的luo体外,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只要还是因为听到的那些‘劲爆级’内容…… 他是不敢相信这两天的流言蜚语才去求证的,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真的是这样的结果! 不,他接受不了,试问谁能接受的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喜欢女人’?喜欢别的男人他都可以接受!可是?小篱儿居然喜欢女人!! 沐水寒回身走到他身边,脸上经常出现的讥屑表情没有了,看到轩辕晨苦恼的表情不由的也跟着抿紧了唇,那种喜欢的人却不喜欢自己的心情,他能理解! 心间突兀的出现的一个人影,可是在它还没成形前沐水寒强制性的将它挥散,逐出心田; 呵呵,那是个他又爱又恨,是这天底下最温柔也是最最残忍的人…… 轩辕晨渐渐滑落的身体,低着头蹲在了地上,他在懊恼?在痛苦?或者是在冥思苦想着其他办法?; 沐水寒不得而知,索性一撩袍摆也跟着坐到了地上;这不像是堂堂一个丞相该有的行为,还有他现在脸上即迷惘又好奇的表情,也不像是会出现在他脸上的东西; 而他在迷惘和好奇的事是……听那两个女人做的有声有色?可是女人要怎么做?!! 皇宫中,隐在暗处的轩辕祈听完影卫的汇报,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想到那两个女人及刚才所听到的,轩辕祈不由觉得太阳穴处突突跳的生疼! 虽然很不想想起这两个女人,可是他还是得想这两个女人为什么会突然生出如此大的转变? 魅无忧那个奇怪的女人,难道她真的喜欢女人?断袖?经过叶篱落的一舞而被迷住了? 而叶篱落呢?真的是被睿伤到不敢再爱男人了? 这样解释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可是他的额角也更觉得痛了!! 经过这一夜,或许关于端华郡主和红魅楼主的更多故事会被有声有色的传播开来…… 次日晌午,篱落和无忧已拜访多罗国王子妃的名义来到了硕王府; 经过昨晚一番‘恶战’,两人倒更像是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直看的一干硕王府的丫鬟仆人,鸡皮疙瘩夹着汗毛直跳跳; 硕王府大堂内,上座的硕王府主人家,轩辕睿夫妻两; 因为魅无忧的一身红色轻纱,柔媚妖娆的感觉侃侃把一身大红色正妃装的施思颜给比了下去,此时她正挺直了腰杆拿出王妃的气势,威慑性的眼神俯瞰着下首的几人; 那个名为白莲的侧妃坐在轩辕睿下首的第一个椅子上,因为篱落算是对她有恩,她一直友好的笑对着两人; 篱落和魅无忧则坐在她的对面,对于众人打量过来的眼神一概无视! 轩辕睿视线扫过下面的篱落,冷俊的形象被深皱着的眉头给影响了,这几天的传闻他也有听到,以及那天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不得不相信她们两个……是真的! 传言说她因为被自己抛弃而导致心理扭曲? 不得不承认,听到这句话时他心中有一丝窃喜;甚至他心中一直在想,如果这传言是真的,那是不是他去告诉她,他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回到硕王府,她会怎么样? 是喜极而泣的点头答应?还是会讨价还价要硕王妃的位置?其实如果她要硕王妃的位置,或许自己会答应的吧? 毕竟从发觉他的心里有她的时候,她的影子就无时无刻不晃悠在自己脑子里; 可是颜儿怎么办?或许他可以答应她们平起平坐! 现实和幻想往往是有差距的,而且很大,如果轩辕睿有预知的能力,也许他会为自己此时的想法讥笑出声! 大堂内诡异的静,施思颜转头看向身侧的轩辕睿,见他在皱眉神思着什么,不敢打扰他;然后转头看向坐下椅上的篱落,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招呼道,“郡主,这王子妃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很快就来了;” 见她挺着个大肚子,还一副斗鸡的姿势,篱落不觉莞尔一笑,随意的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施思颜愣怔片刻,心间暗自琢磨她的来意为何? “真的是你们两?”,人未到声先至,才走到门外的蝶姬就已经忍不住惊呼道; “不是我们,那你以为是谁啊?”,魅无忧又恢复了那慵懒的形象,斜靠在椅被上懒懒的道; 篱落起身走到她近前,唇角带着笑意的道,“听无忧说你们是旧识了,今天没事正好过来看看你;” 蝶姬欣喜的步进门去,指了指魅无忧道,“那天在河边,我向跟你说的人就是她;” 篱落了然的点了点头; 蝶姬对着座上两个主人打了声招呼,随即对着篱落和无忧道,“咱们去我那院说话吧,等会一起用膳好不好?”,见到这两个人她是真的高兴,至于那流言先搁一边吧; “呵呵,郡主一会可得留下来一起用顿饭,好久没一起聚聚了;而且王子妃现在就住在您以前那侧院,过去看看也好啊;”,施思颜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对着篱落招呼道,被几个身份卑贱的女人无视,她很不痛快呢!现在她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听到她的话三个女人同时一愣,同时回头看向她那被伪装在委婉表情下的挑衅眼神; 轩辕睿眸中闪过不悦,不赞成的看向施思颜道,“颜儿,你身子重还是先回去歇着吧;”,从头到尾被那女人无视,他已经有些不悦了,如果她是欲擒故纵,那么她真的做到了; “原来那些花是你的啊?!哎,我真是选对地方了,这几天就那院子里我还能呆会,这王府其他地方看着都死气沉沉的,没意思;”,蝶姬媚笑的看着篱落道,不屑的看了一眼施思颜,这两女人现在可是她的客人,不给篱落面子就是不给她面子,那她还给你留个什么礼子啊! 本是因为轩辕睿一句话而微微变了脸色的施思颜,再一听她略带讥讽的话语,面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恨恨的瞪着蝶姬; 魅无忧懒懒的起身走到篱落身边,讥讽的眼神扫了一眼施思颜,慵懒的看着蝶姬道,“不然你跟你家殿下那打声招呼,住到郡主府去好了,那儿绝对比这有意思百倍不止呢!” “行了,咱们叙旧还是去外面吧,别打扰人家夫妻三人培养感情了;”,篱落凉凉的打了个哈哈,说完便拉上无忧的手步出了大厅; “再回头看这里,似乎以前住在这的日子都跟做梦一样;”,三个人随意的边走边聊着,走到篱落以前住过的后阁,篱落不由的感慨出声道; “你们两的事别是真的吧?”,蝶姬犹豫了一路,还是问了出来; 魅无忧懒懒的扫了她一眼,软绵绵的声音暧昧的笑意嗲道,“关你什么事!” 热乎乎的好奇心上被冷浇了一盆冷水,蝶姬不高兴了,“哼,以为我稀罕知道啊!” 篱落伸手隔开她们,压下她们争吵的苗头,“今天还有正事要办呐!” “跑到这鬼地方,你确定她会过来么?”,魅无忧懒懒的看着四周问道,啧啧?距离前面的厨房还有几十米远,更不用说王府的重要集中地了,她真的很怀疑这女人刚来时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你们今天来不是来专程来找我的?那是来干吗?”,蝶姬疑惑又好奇的问道,不是说来看她的嘛?! “那是理由之一,蝶姬你先藏起来;”,篱落指了指后阁的小拱门,对着蝶姬说道,然后又转头看着魅无忧说,“不要高估那个女人的智商,会让你失望的;” 第七十四章 蝶姬虽然疑惑,却还是照办的藏刀小拱门后去了; 人家智商不高还不是算计到你了,那你岂不是比她还蠢,魅无忧不赞同的瞥了她一眼; 篱落挑眉回看着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的丫鬟才是那个聪明人;”,知道利用她咸菜吃多了,爱管不平之事的闲心,不,善良之心;越想越气,xd的! “算你说对了,人来了;”,魅无忧突然一瞥她身后,抬了抬眼示意她回头; 篱落回头看去,那主仆二人才刚从二十米开外,隔开前后大院的拱门处转进来,不由惊讶的回头问道,“这世界真的有那些电视上才有的武打和轻功?你也有学那些高深的武功么?” “嗯,很高深!”,魅无忧仍是盯着那由远及近的两人,随意的回答着她道; “有多高深?”,篱落不相信的挑眉问道,难不成你是经过像电视上的那样一番奇遇? 魅无忧掉回视线看向她,妖媚的一笑嗲道,“有多‘深’?我回去让你‘探索’一下你就知道了!” “噗……咳咳……”,拱门后传来蝶姬被口水呛到的声音; 篱落这才反应过来被涮了,清亮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她妖媚得意的眼神,突然伸手狠狠的掐了一把她的腰部; 没有躲过去,魅无忧不由吃痛的弯曲了身子,“来了来了……人来了……” 篱落恨恨的松开手,回身看着已经走到数米外的李玉环和她的丫鬟; 李玉环似乎清瘦了不少,往日丰盈的身材和脸蛋都有些垮塌了,那深陷的眼窝,越发凸显的眼珠髓了毒般恶狠狠的瞪着篱落; “原来是李侧妃啊?好久不见呢,似乎……啧啧,面色不怎么好呢?”,篱落压下那一丝同情,凉凉的说道;这就是古代的女人?有一句话用在她身上真的很贴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李玉环唇角勾起一抹骇人的笑意,恶狠狠的眼神仿佛要撕裂眼中的女人,看了一眼刚才和她‘打情骂俏’的魅无忧; 暗哑尖锐的声音,“叶篱落,你还真是够下贱;被王爷休弃的弃妇名声就够臭了,现在居然喜欢上女人?……一个ji女……哈哈哈哈……”,那笑着止不住颤抖的身体; 拔高的女音,一阵诡异尖锐的笑声,这要搁到以前茹媚那鬼宅,要比茹媚扮鬼像了不止十倍! 篱落和魅无忧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怜悯; 篱落拂开额前发丝,慢慢走进她,清冷的声音淡淡问道,“我没有做成真正的ji女,你很失望吧?” 李玉环放肆的笑声微微一愣,停顿了下来,看着走到她身前的叶篱落诡笑着道,“被你知道了?呵呵,是我又怎么样?不得不说,你遇上她很幸运呢,不然你现在可就是个人尽可夫的……” 啪…… 怜悯不代表会同情,而且同情对于这种人似乎不需要呢! 像第一次打她那样,篱落凉凉的甩着手,淡漠的声音不屑的看着她被打傻的表情,“你还真是没长进啊,都变这副鬼样子还打这么多粉,嗯?” “叶篱落,你……你敢打我……”,李玉环枯瘦的身子气的直发抖,颤颤的伸手指着篱落,突然一转头对着身边的丫鬟暴吼道,“青碧,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啊……是”,那叫做青碧的丫鬟一愣忙应到,松开扶着她的手就要冲向篱落; “主子说话,哪有你个丫鬟插嘴的份,一边凉快去……”,魅无忧慵懒的弹出之中一物,伴着嗖的一声暗器呼啸而过的低鸣,袭向青碧的膝弯; “啊……”,这才走到篱落身前的青碧,突兀的一声痛叫,就直直的跪在了篱落身前; 篱落淡漠的眼神凉凉的瞥了一眼身前的人,再看向李玉环时换为讥笑,“李侧妃,还是你自己来吧;” 李玉环被这突发状况惊得一愣,回神后看着篱落的眼神越发的阴毒,“叶篱落,都是你害的我落到如此下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话音落地,李玉环袖子竟然闪出一把短刀,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迅速的冲向篱落; 魅无忧片刻愣怔,一个跃身便飘着篱落身边,欲要夺下那刀,只是还是晚了一步…… 篱落钳制住那握刀的腕子,一个使力就让她因为吃痛还松开了短刀,凉凉的接过刀递给飘到身边的魅无忧,清亮的眼神闪过一抹讥讽,“这种‘绣花枕头’都能让你紧张成这样;” 魅无忧接过短刀,无语的纵了纵肩,当她多此一举好了; 篱落在回头看向李玉环时,瞥了眼她死劲在自己手中挣扎的腕子,笑的越发温柔,扬起右手……啪啪…… “啧啧,这脸也太不经打了?”,魅无忧看着那两巴掌下去就变的肿胀的脸颊,凉凉的疑惑道; 见李玉环眼中神光近乎茫然,篱落拉着她的腕子一个使力让她回神,凑近她的脸低问道,“知道你为什么斗不过施思颜么?” 似乎真的是心力憔悴,李玉环并没有因为脸上或者腕子上传来的痛觉而有更多表情,只是慢慢聚焦的眼神又是现出仇恨,死死的瞪着篱落,对于她的问题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回答; 啪…… 不理会她的眼神,篱落掀手又是一巴掌打到她的右脸,看着她被打到一侧的脸旁,篱落才慢慢开口道,“因为她懂得藏拙!” 李玉环转过头来,血红的双眼恨恨的瞪着篱落,嘶哑的声音低吼道,“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王爷不会这样对我,我斗不过施思颜,我连你这个破鞋都斗不过!” 啪啪……又是左右开弓两巴掌…… 篱落甩了甩有些吃痛的手,她开始对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句话产生怀疑,为神马她的手都老痛了,这女人怎么好像还是没感觉…… 李玉环转过了被打向一侧的头,两边嘴角都被打的流出血来,仍是狠毒的眼神盯着篱落,慢慢扯开的唇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有种你就杀了我,我什么都不怕了……哈哈哈……” 这女人真是没救了,魅无忧厌恶的皱眉看向她,冷冷的讥讽道,“杀了你?需要么?对于死,我觉得生不如死更适合你!” 李玉环因为她的话而突然停止了笑声,通红的眼中慢慢渗出泪光,是,她现在就是生不如死; 篱落松开她的手腕时,连带推开她的身体,随意的拍了拍双手,低头看着她跌倒伏在地上的身体嘲讽的道,“做女人做到你这份上还真是可悲,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你玩尽了手段,到最后却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你有没有想过到底值不值得?嗯?” 李玉环回头瞪着篱落,讥讽的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一个被王爷休弃的弃妇,你比我还可悲!!” “这种令顽不灵的女人,跟她讲道理讲不通的;”,魅无忧拉了拉篱落的衣袖示意她算了,然后再低头看着地上的女人,魅惑的眼神,温柔的笑言道,“爱怎么斗想怎么斗,那都是你家的事;搞清楚你的敌人到底是谁?!下次再敢心思动到我家女人头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玉环咽了口唾沫,回看着魅无忧明明带笑,却有如芒刺在背的眼神,生生打了个冷颤,连要反击的话也不敢再说出口;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冷斥,众人回头看去,竟是轩辕睿和轩辕晨以及李暮年三人飞身而来,问话是出自轩辕睿之口; 魅无忧微皱起了眉头,看向篱落低言道,“看来这回你就是想低调都难了;” 篱落一拂袖摆,看着三个已经走到近前的男人,而他们身后还跟着被丫鬟搀扶着,才进到拱门的施思颜; 看着施思颜暗含讥讽的眼神,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妹妹;”,李暮年忙上前几步扶起狼狈的李玉环; “哥哥……呜呜呜……”,似乎是见到亲人的激动,也或是确保自己安全了,李玉环竟是扑进李暮年怀中低泣了起来,柔弱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倒真是惹人怜爱啊; 魅无忧厌恶的撇了瞥嘴,刚才还那么凶悍,这会倒装起小白兔来了,假讪的女人;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轩辕睿冷眼看着篱落和魅无忧质问道,看到魅无忧手中的短刀越发冷了脸; 魅无忧慵懒的靠在篱落身上,一手捏着刀刃,以刀柄指了指李玉环,柔媚的道,“我们在和李侧妃叙旧;” 轩辕睿冷着一张脸,狭长的凤眼满是质问的看着篱落,“叙旧?那玉环的脸是怎么回事?还有她干吗跪在地上?”,这个她是指李玉环还端直的跪在地上的丫鬟; 篱落冷漠的看着轩辕睿没有开口,这样的情景让她想起了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情景,如果自己还是他的王妃?那是不是二话不说过来就又是一巴掌? 篱落越想越是厌恶,不由连看向他的眼神都满含讥讽; 轩辕睿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反而被她的眼神盯得心头火起,暗自握紧了双圈,这女人真是有本事让他生气啊,‘该死的女人,这次给你机会让你先说,你为什么不说?’ 一旁站着的轩辕晨一见情形不对,忙走到篱落身边低声问道,“你们又在干吗?为什么硕王妃说你们在毒打李玉环啊?” 篱落和无忧一听这话,相互对看一眼,眼神中皆是传达的‘果然如此’; 篱落扫了一眼走到近前的施思颜,清亮的眼神,淡笑的唇角悠悠道,“我们是在毒打李侧妃啊!” “你……”,轩辕睿气结,愤怒的抬手指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轩辕晨也是暗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又玩什么? 魅无忧勾唇一笑,瞥向还在李暮年怀中哭泣的女人,淡淡说道,“王爷何不问问李侧妃?看她如何说?” 李玉环趴伏在李暮年怀中的身体微微一顿,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精光; “环儿”,轩辕睿转头看着李玉环悠悠叫到,许是见她如此模样也泛了恻隐之心,尽量放柔了声音问道,“你说,刚才她们为什么打你?” 李玉环直起身子,转头一脸梨花带雨般的泪水,委屈的看着轩辕睿,悠悠走到他身边轻微进他怀里柔声道,“王爷,有你这句话环儿就知足了,呜呜呜……请王爷别在追究了……呜呜呜……” 李暮年微皱了眉头看向篱落,他妹妹的性子他知道,可是也不至于把她打成这样啊? 轩辕睿疼惜的挽着她,柔声道,“环儿,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本王一定为你做主;” “王爷……呜呜呜……”,惹人心疼的哭声,李玉环越发抱紧了轩辕睿的,只是那眼中却闪烁着希翼的光泽; “亲爱的,我要冷死了;”魅无忧抱着双臂,狠狠的打了一个斗,然后转头对着一边的轩辕晨皱眉道,“王爷,好歹王爷也对奴家有几夜雨露之恩,不看情分也看缘分啊,衣服借我披一披……” 轩辕晨的脸色狠狠一变,尴尬的看着篱落愣怔住的脸,语无伦次的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小篱儿你别听她胡说……我们没有缘分……不对,是情分……” “喂,轩辕晨,做人不带你这样的,上我红魅楼白吃白喝白睡我的姑娘,这会一回头你就想赖账;”,魅无忧赶紧一股脑的打断他,不给他继续辩解的机会继续道,“再说了我也没跟你算银子,衣服借一下都这么小气,啧啧?拈花惹草那么多,不知道有病没?!我还不稀罕呢!” 第七十五章 奉神的侍女 轩辕晨的脸此时已经变成了猪肝色,狠狠的瞪着魅无忧,“该死的女人,你够了啊!!” 篱落愣怔后反应过来,眉眼抽搐的看着这两人,‘你们两个有一腿?’ 魅无忧暧昧的搂着篱落的胳膊,柔声道,“亲爱的,虽然以前跟他有过好多腿,不过以后我绝对只属于你一个人!”,得意的瞥了一眼黑着脸的轩辕晨,以眼神警告他,少打我女人的主意! 篱落一脸菜色的回看着看过来的几人,她真是受够这女人了,玩也不分分场合? 轩辕睿也是铁黑着脸,眯眼看着两个亲密暧昧的女人,“叶篱落,为什么把环儿打成这样?你最好给本王有个满意的解释!” 篱落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在看着他怀中的女人,想到绑架她和涟漪去青楼正是她的主意,不由冷了声讥讽的道,“我嫉妒侧妃娘娘能伴王爷左右呢,所以才把她打成这样!是不是这样啊,李侧妃?”,这种女人她是不应该再仁慈了,再给她一次机会!是死是活随你赌,虽然她已经知道了是哪个结果; 魅无忧听了她的回答,迅速结束了和轩辕晨的瞪眼战争,晶亮的眼神回看向李玉环,等到她的回答; 而其余众人听到她的回答却侃侃愣怔住了,轩辕睿本是冷俊的脸庞有了松动,心底闪过一丝喜悦,低头问着怀中的女人,“环儿,她说的是真的么?” 李玉环眸中阵阵窃喜,难道叶篱落刚才那样说是诓骗她的?想套她的话么?或者她们没有证据,想到此她更是觉的自己运气好; 越发温柔的依进轩辕睿的怀中,李玉环温柔的低诉道,“王爷,郡主的心情妾身能理解,求王爷就别在追究了!”,现在还不是和她算账的时候,如果能一举重得王爷的欢心,她忍忍无妨;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地,就引来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天呐,真是蠢到无可救药……哈哈哈……” 篱落和魅无忧互相对看一眼,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魅无忧笑的生气不接下气,颤抖的指着李玉环茫然的脸,“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己找进来;” 哪怕她随便说是因为她先辱骂篱落,才被打的这样的烂借口,篱落今天都会饶过她,可惜啊…… 周围围观的人皆是皱眉看着大笑的她们,有不解也有气愤; 不等轩辕睿做出裁决,李暮年终是没忍住,蹋前一步不满的看着两个笑的越发张狂的女人,低斥道,“你们太过分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把我忘记了;”,此时一直藏在后阁拱门处的蝶姬,悠悠的走了出来,不满的对着两人抗议,在另外几人惊讶的眼神中,她伸手一指李玉环道,“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是那个女人,是她想要害篱落!” 李玉环对于突然出现的蝶姬,似乎有些措手不及,刚才她一直都藏在那么?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瞬间吓的苍白了一张脸; 轩辕睿疑惑的看着蝶姬,再看看怀中瞬间变了脸色的女人,放开了李玉环走前一步视线对着蝶姬问道,“王子妃,环儿害篱落?明明是她们在打玉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请你把话说清楚;” 魅无忧不满的瞥了一眼欲开口解释的蝶姬,打断她道,“谁要你多嘴了,没事站一边看戏去;” 蝶姬一愣,瞬间气愤的指着魅无忧欲要责骂,“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魅无忧却是不理她,缓了口气看向篱落,得到她的同意后,魅无忧慵懒的迈步蹋前两步……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众人皆是被她手中动作惊的一愣,魅无忧伸手就抓向地上跪着的青碧,一把提起她的头发,让她因为吃痛而站起了身子; 不等他们靠上前来,魅无忧欺进青碧的脸,温柔的悠悠说道,“说,李玉环是如何让你买通家仆给那个大肚婆下药的”,抬眼一瞥施思颜,又回看着青碧继续问道,“又是如何让你找人绑架篱落,将她卖到青楼去的!” 一句话落地,霎时让站在边上围观的人都变了脸色;施思颜也是瞬间变了脸色,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再然后又愤怒的瞪着魅无忧,放肆,居然敢叫她是大肚婆? 轩辕睿震惊的看了看篱落,又回看向李玉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不是的,她们……她们冤枉我……”,李玉环一惊之下,忙跪下对着轩辕睿凄厉的喊道; “冤枉么?”,魅无忧懒懒的瞥了一眼地上的李玉环,再看着自己手中提着的脑袋,对着青碧惶恐的眼神低问道,“她都自身难保了,你以为她还保的了你么?那个被处死的家仆,你还给那人的老娘家送去了二十两银子补偿?心地不错啊?还有你雇佣的那三个痞子,可都还在我手里呢!你确定还要隐瞒么?” 青碧惊恐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脸的,那魅惑的容**出的冷厉直透人心底; “王爷,这些都不关我事,是……是她自己自作主张做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大势已去,李玉环仍是不死心的挣扎着,趴伏到轩辕睿身边,抱着他的腿凄厉的申辩着; 而轩辕睿却置若罔闻,狭长的凤眸中幽深的光泽,忱忱的看着篱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青碧见她家小姐居然将所以事都推到她身上,不由冷了心的凄吼道,“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这一切可都是你吩咐我去做的啊!” 魅无忧见状也一把丢开了她,拍了拍手看向狼狈的李玉环,冷冷的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硕王爷,你要再不相信的话,我这还有一个人证呢!” 轩辕睿面无表情的脸,转看向她,冷冷的问道,“谁?” 魅无忧走至一侧,挽起轩辕晨的手臂指了指他,“晨王爷”,不顾轩辕晨惊愕的表情,她回头看着他道,“你一定有查过的哦?!” 篱落也是惊讶的看向轩辕晨,他也知道? 轩辕晨一愣,看了看篱落,又回看向轩辕睿冷冷看着他的眼神,尴尬无奈的点了点头,“七哥,我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再低头狠狠的瞪着身边的魅无忧,一天之内老底被掀了个干净,他的脸都没地方搁了; 纵了纵肩,魅无忧无所谓的瞥了他一眼,谁让你们轩辕家的都不张眼,欺负谁不好,欺负她家亲爱的! “我们走吧;”,篱落无奈的看了一眼无忧道,戏演完了也看完了,该散场了;不再理会他们心思各异的眼神,举步向院外走去; 魅无忧回身将手中短刀递给蝶姬,魅惑一笑道,“这个留你做纪念;”,说完不等她回答,转身就追上篱落的脚步向外走去; 只是在篱落和轩辕睿擦肩而过的时候,轩辕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头也没回的问道,“知道下药的人是她?你为什么不说?”,不是说她失忆了么?可是为什么她又那么肯定不是自己做的? 篱落挣开他的手,回看着他的背影低言道,“轩辕睿,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别忘了当初我提出质疑时,你是怎么回答的;”,说完,两人便要转身离去; “那你又为什么要答应去烙殇受刑?”,轩辕睿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悠悠问道; 篱落一愣停了下来,头也没回的说道,“有我选择的余地么?而且我说过我愿意去烙殇受刑,并不是为了承认什么,而是承受四十二鞭笞的带价离开你硕王府,我觉得值得;”,虽然差点丢了性命,可也算是她叶篱落的重生; “真的是‘再见便是陌途’么?”,轩辕睿狠狠握紧了被她挣开的手,低着的头看不清脸上表情是何; 篱落又是一愣怔,没想到自己当时说的话他还记得; “走吧;”,魅无忧拉了拉篱落,示意她回神,斜眼瞥向轩辕睿,他不会也喜欢上篱落了吧? 篱落点了点头,便径自向外走去; 一抹黑影闪过,篱落愣怔后皱眉看着身前的人,“你还想怎么样?” 轩辕睿有些局促的看着篱落,放下他所有王爷矜持的问道,“你想要什么?本……我是说,你可以要求补偿的;” 篱落有些意外,挑起一边秀眉悠悠的问道,“什么都可以么?” “是,什么都可以;”,轩辕睿点了点头,只要你肯说,哪怕硕王妃的位置,哪怕重新礼聘宴娶一次他都会答应; 施思颜有些彷徨的看着轩辕睿,暗地里纠紧了手中帕子; 篱落回头瞥了一眼施思颜,讥讽的一笑回头问道,“包括硕王妃的位置?” 轩辕睿几乎不假思索,在她问完后立刻点头应道,甚至他的脸上还有喜悦的神光在闪烁,“可以;” 施思颜仿佛突然被抽空了所以支撑她站立的力量般,趔趄着向后倒去,后面的丫鬟紧忙左右扶住她,“王妃……”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哪怕是轩辕睿都不曾多看她一眼; 轩辕晨静静的等待着篱落的回答,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那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的情绪; 李玉环苍白无血色的脸,唇角还挂着两条血柱,看着轩辕睿和篱落的一言一语,爆发出近乎疯狂的大叫,“不,不可以这样,不能这样……” 李暮年忙蹲下身抱起她,劝慰她安静; 篱落打量着轩辕睿近在眼前的脸,这似乎是她第二次认真的看这张脸,悠悠一笑开口道,“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件事会传到太后耳中;”不等他回答又继续道,“而且我说过,我放弃的东西绝对不会再拿回来用第二次,你硕王妃的位置,谁喜欢谁拿去吧;” 又回身看了一眼地上的李玉环惊愕的表情,还有施思颜阴晴不定的脸;这就是‘后院’的女人,篱落勾唇一笑,越过轩辕睿向院外走去; 魅无忧扫了眼如石雕般的轩辕睿,同情了摇了摇头,也跟着篱落身后离去; 李玉环挣脱开她哥哥的怀抱,连滚带爬的扑到轩辕睿脚下,凄厉的哀求道,“王爷,王爷……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原谅妾身这一次吧!” 轩辕睿抬眸看着近前的女人,眸中满是冷厉,侃侃吓的李玉环停止了那凄厉的嚎叫,“休书或者死,你选哪个?” 李玉环傻愣愣的看着他,拽着他袍角的手也慢慢松了开来; 见她如此,李暮年走前几步对着轩辕睿,单膝点地拱手谢道,“谢王爷不杀之恩;” 轩辕睿没有再说什么,冷瞥了两人一眼,再不理会众人转身离去; 李暮年起身抱起一边喃喃低语的李玉环,回身对着轩辕晨道,“王爷,郡主那边请您代为通知一声,卑职先送舍妹回去了;” 轩辕晨一拍额头懊恼道,“我怎么把这事忘了”,然后边向外走边回头对着李暮年道,“暮年你先回去吧,本王这就去找她;” 马车上,篱落愣愣的对着一边车壁发呆; 魅无忧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想什么想的这么如神?” 斜眼一瞥她,篱落挑起车帘向外看了看,这才回答她道,“在想那些人活的累不累;” “那两个女人?”,魅无忧挑眉问道,随即又躺回软垫上自顾的道,“不止那两个女人,这个世界的女人都是那种活法;” 闲闲的一瞥她,篱落躺倒压在她身上,悠悠的道,“所以才觉得累,看来我得物色座名山隐居喽!”,想起那些看过的书,女人间阴谋手段,层出不穷,光想想她都觉得心力憔悴,要她以后生活在那样的环境?还是算了吧; 第七十六章 “咦对了,说起这个,我问你个问题!”,魅无忧想起刚才的事,瞬间来了精神,拍打着篱落坐起问道; “干吗?”,被她一惊一乍的,篱落皱眉瞪着她问道; “你对轩辕家那几个兄弟都什么看法?”,魅无忧仔细端详着她的表情,好奇的问道; 篱落暗翻个白眼,她还以为什么呢,重新压倒在她身上喃喃答道,“三只狐狸,一个面瘫肚子够黑的,一个有头无脑够蠢的,还有一个心性和年龄成反比的;” 魅无忧眼角抽搐两下,丢出个闷雷道,“那如果这三只狐狸都对你有意思,你选哪只?” 篱落怔怔的盯着她的眼,“这是本世纪最冷的笑话,遇上那一大家子,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所遇到最最最倒霉的事;” “我说认真的,轩辕祈我是不知道,据我多年经验总结,那另外两兄弟可是都对你……那个那个哦;”,魅无忧妖媚的一眨眼,等待她的反应; 愣了愣,篱落一个惊跳坐起,死盯着她的眼寻找玩笑成分,“你说笑的对不对?” 魅无忧却是不答,只是回看着她;啧啧?感情智商高的情商都比较低? 篱落倾身上前,一把提起她的领子,欺进她咬牙道,“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现在可是‘断袖’!”,思来想去,她都没找到有关他们喜欢她的证据,之前在猎场,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被丢下一个人回的大营哎,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喜欢的?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魅无忧拯救出自己的衣襟,讥讽的道,“啧啧,你怕什么啊!最后决定权不还在你手上,至于这么紧张么?你不愿意,谁还抬你尸体过去不成!” 咦?这女人眼睛够犀利的!被人看出心底的想法,篱落有些尴尬的理了理衣袍,重新坐回软垫眯眼道,“如果让我找那样一个男人过一辈子,我宁愿抱个古董花瓶回家;” “拜托你用了这个年轻的身体,连心理也跟着‘年轻’了不成?婚前恐惧症是不是得的太快了?”,魅无忧又是翻了一个白眼,她真的很怀疑这女人eq是不是负的,随即回想到她刚才的话,自嘲的一笑,如果你真的爱上那样的男人,或许他的一切你都会选择包容; 白了她一眼,篱落严肃的说道,“这叫宁缺毋滥!” 回到无忧院时,茹媚正在收集晾晒在院中的新鲜药草,看到两人回来她忙迎上前道,“篱落,雪神医说还缺两种稀世的药,他得亲自去找,等不及你们回来人刚已经走了;” 篱落瞥了一眼雪熙然暂住的厢房,才回头问道,“那他有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快则三四天,慢则六天,这几天控制煜影毒的浴药他已经有嘱咐我了;”,经此一事茹媚似乎成熟了不少,少了以往的少女活泼,多添了几分成熟稳重; “魅姐,郡主”,此时如雾从庄园大门处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忙走了过来说道,“郡主,晨王爷来了说是要见你,我把人拦在前楼了;” 篱落和无忧才走到轩辕晨所在的包厢门口,他就冲了出来,“小篱儿,快跟我进宫去;” “为什么要进宫去?”,篱落退后一步闪开他探过来的爪子; 轩辕晨一瞥魅无忧,在回看向篱落道,“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魅无忧瞬间挑高了眉,果然是只心性和年龄成反比的狐狸!她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咱晨王爷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难不成真的是恋爱中的男女都是白痴?! 篱落眉眼一抽,甚是无语的走进他听他的悄悄话; 轩辕晨得意的冲着魅无忧一扬眼,拉过篱落一边低语道,“你的那个丫鬟被宣进宫了……” 魅无忧疑惑的看着他们,篱落越皱越深的眉头,他们在说什么啊? 篱落听完他的话,直接走到魅无忧身边拉着她一直走到距离轩辕晨十几步以外的地方,“我得进宫一趟,茹媚和云娘在这恐怕没时间管一 挥散那些个胡思乱想,强大的气场压的她有些气闷,该死的,把她叫来又不讲话! 凤眸内一抹晦暗的光泽一闪而过,轩辕祈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落儿能告诉朕,你是谁么?” 一个闷雷炸下,篱落开始怀疑自己出现幻听,心中心思百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悠悠道,“皇上,恕臣女愚昧,不懂皇上的意思;” “不懂么?”,轩辕祈慵懒的坐起身,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篱落,“或者朕说,落儿是谁?叶家之女叶篱落又去了哪里?这样落儿或者会懂了么?”,霸气禀然的低沉声线,凡事皆在之手间的气势让人无所遁形; 篱落微低的头似在思索着怎么回答,心里却腹诽连篇;脑袋闷闷的,这个闷雷炸的她有些找不着北;虽然她从没掩饰过什么,可是也只是希望叶篱落熟悉的人接受全新的她,如果他是故意诓诈的话那要怎么办?“皇上为何会此一问?” “落儿是想问,朕是什么时候知道你不是叶家篱落的吧?!”,轩辕祈动作未变,只是那唇角的笑意越发的邪魅,仿佛在把玩着频死挣扎的困兽; 为什么就这么肯定?篱落抬眼看向轩辕祈,只是这一看不要紧,眉眼愣是狠狠的跳了两跳;真想一巴掌打掉那可恶的笑容,还是面瘫脸比较可爱; 不理会她灼恼的眼神,轩辕祈抬手拿过御案上的一本书卷,随意的问道,“落儿还记得烙殇受刑那日的事么?” 篱落心底又是一惊,那是她第一次见轩辕祈啊!明明算是最熟悉叶篱落的轩辕睿都没有发觉她们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他会? 轩辕祈微抬凤眸瞥向她,面向她打开了手中的卷宗,“还是没有想到么?落儿可还记得你签印的和离书?” 第七十七章 诡异的交易 和离书?篱落抬眸看向他手中的卷折,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她的字迹!能说是大意么?一个人即使失忆,忘记怎么写字也许说的过去,可是那字迹上突然的转变却是有些于理不合; 她不可能说是那几天正好在练字吧,这种说法更显得欲盖弥彰;只是没想到这皇帝心思这么慎密,居然只是从那三个字就起了疑! 放下手中的卷折,轩辕祈一拂袖摆靠坐回椅背,悠悠问道,“落儿不想说点什么么?” 篱落直视着轩辕祈的眼神,忽略了那强大的压迫力,良久叹了一口气道,“我是她也不完全是她”,是她的身体,可是灵魂却不是;听不听的懂就不在她能力范围之内了; 近似敷衍的答案,轩辕祈半敛的凤眸,似是在思索这句话的意思,也或者在掂量这句话的可信度,“朕以这件事加上一个承诺,换落儿为朕办一件事如何?” 咦,交易?情景的突然转换让篱落微有些措手不及,本能的反问道,“什么承诺?” 轩辕祈微挑了眉,淡漠的声音道,“落儿的自由;” 这回换篱落挑眉了,她的自由?她并不认为有人可以干涉她的自由; 不理会她的表情,轩辕祈倾身坐起,又恢复了那面无表情,只是那凤眸内越发深邃,“落儿不去的话,那只能由落儿的侍女代劳了;” 顿时明了是什么事了,篱落瞬间握紧了小拳头,卑鄙,居然威胁她; 轩辕祈也不再说话,静等她的答复! 篱落心间腹诽,暗自思量着利弊,看来今天去不去都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如果那件事可以商量的话,她去也无妨,“皇上,这个承诺能换一样东西么?” “什么东西?”,轩辕祈问道; 篱落双唇扯出优美的弧度,估计打死他也想不出来她要的东西吧,明亮的双瞳内亮光闪烁,“血菩提;” 轩辕祈是有些意外的皱起了眉头,凤眸幽光留在似在她脸上找寻着答案,无果,“落儿要血菩提何用?” “救人”,篱落直言不讳的说道; “哦?落儿可知血菩提是何物?”,轩辕祈唇角勾起了那邪魅的笑容,只是这次除了有些刺眼外,还深含着讥讽; “血菩提是御天国镇国之宝,可在我眼中它只是死物,唯一的用处就只有它能解百毒;”,篱落微皱了眉头,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我并不觉得皇上会认为,御天国能有现在的国运,完全是靠那个果子;”,我还就不信了,你会把自己的功绩都送给一个果子; 不再自称臣女了么?轩辕祈放下了那抹笑意,凤眸直视着篱落璀亮的双眼,“这件事朕会考虑,而前提必须是太子安然无恙!” 考虑?奸诈的狐狸,篱落瞥了瞥嘴,却也没在说什么;这事不能太急进; 轩辕祈慢悠悠的起身,一拂袍摆覆手走向篱落,在她身前一步距离处停下,微低了头忱忱的看着身前的女人,“如果太子不幸……那么,落儿就一同殉葬,如何?” 雷霆雨露皆是恩泽,这就是皇帝;轻描淡写间,一条人命就被迫压在了这赌注之上了,而这庄家,是老天爷! 一个趔趄差点咬了舌头,篱落震惊的瞬间抬起了双眸,死盯着轩辕祈幽深的眸子;心底百八十遍的问候了轩辕家的老祖宗,无忧那个白痴还说……说,xd的……天呐,她一定要找算命的改一下运!! 抬眼看向高纵入云的塔顶,塔的外围还有丈高的围墙,围墙外围半人高的杂草,阴森森的塔,阴森森的鬼地方,果然叫对了名字,冥神塔! 篱落垂头丧气的站在冥神塔的门口,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她未来一个越的暂居地; 他们口中的澈儿即是太子,轩辕天澈; 对于这个太子,她所了解的也只限于上次在御花园救他的事,那个桀骜不驯、目无尊长的小儿人;好像后来是因为他在太傅授课期间偷跑出来出的事,而被皇帝禁了足; 再后来就是听说受了风寒,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好,前几日病情突然急转直下,而外面所不知道的则是,这小太子是出了天花;医术落后的古代,这种烈性传染病若是传播开来无异于是一场大型瘟疫; 所以最近各国使者才会迁出皇宫,而太子则被转移到了这里治养,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能不能撑的过去,一个月是时间是差不多够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小命?也莫名其妙的压在了这小太子身上! 篱落越想越是气愤,为什么会选择涟漪或者她来看护小太子,那是因为这郡主小时候已经出过天花,而做为侍女的涟漪很‘理所当然’的被传染,也‘很幸运’的一起活了下来; 同样是在这个冥神塔,说的好听是接受神的洗礼,活下来的就是那被神眷顾说,啐!死了的那也是蒙神宠召…… 在太后泪光涟漪、满含期待的注视下,在轩辕晨即期盼又担心的眼神下,在轩辕雪和杨诗雨既意外,又紧张希翼的仰望下,在那个死面瘫……忽略吧,一定面无表情的说…… 收拾了情绪,篱落带着四个侍女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冥神塔,沉重的大门‘吱吱呀呀’的缓缓合上…… 嗵…… 一道门隔绝出两个世界,是死是活,一个月后……才知道! 冥神塔内,十数位太医,二十名随侍,以及一干守卫的侍卫,再加上篱落带进来的人也并不算冷清;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出过天花的人,没有出过的那几个各别也早被白布包成了粽子,远远的伺候在太子所住的厢房之外; 篱落无奈的瞪了一眼身后的涟漪,是的,是涟漪;小丫头说要‘誓死追随’,好在也出过天花,篱落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非常郁闷的……买一送一…… 公平嘛?当然绝对的不公平! 除了太子,这里就属端华郡主最大了哈,几人一路行到太子的住所,进到内室看到眼前的一切,篱落就有些懵了!! 两个太监加上两名太医,围着那小床半圈,竟是在强掰了那小太子的嘴在灌药,而那药喝进去的不知道有多少,小小的衣襟上被药汁侵湿了大半; 几人见到篱落进来也都停了手里动作,一众人对着篱落下跪行礼道,“下官/奴才叩见郡主;” “起来吧;”,篱落微皱了眉头,走到太子小床边打量着他的神色,“太子现在怎么样了?” 两名太医似乎愣了一愣,这才拱手回到,“回禀郡主,太子高热不退,夜间又会发冷,而且昏迷不醒已有两日,药食不进……” 越听越是紧皱了眉头,篱落心疼的看着满脸豆泡的轩辕天澈,想到上次他那趾高气扬的小样,在看看现在,脸色青白,连嘴唇都显灰败之色,才几日功夫,那胖嘟嘟的小脸瘦的就剩下这凸显的颊骨; 昏迷中的轩辕天澈仍是紧皱着小眉头,埋在被下还在止不住颤抖的小身子,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似乎在喊痛?,“呕……” 篱落刚弯下身想要去听他说什么,谁知道轩辕天澈突然痉挛的身子,一个躬身吐了出来…… 顿时一股恶臭散播开来,刚喝下去那点药汁似乎还有那胃里的黄胆汁,粘稠的液体一连溅到了篱落散在床边的裙摆上; 随侍的太监也因为这股气味,连退了两步开来,就连那太医也嫌恶的捂了鼻子; “好……难受……”,轩辕天澈喃喃吐出了几个字,连眼角也流出了泪花,衣襟上满是刚才吐出的污秽; 篱落看着他们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轩辕祈派来照顾他儿子的人,“还愣着干什么?去拿干净的衣服和被褥给太子换上……”,一声厉喝,一干傻站的人这才动了起来; 整整一天,轩辕天澈米水未进,一直喃喃的嚷着背痛,头痛,时冷时热的身子,吐的都没东西吐了,不时还伴有惊厥……为了不让他去抓那些痘泡,篱落用温水帮他清理一天的身子,好能帮他缓解下痒痛;好不容易消停会了,到了夜里又是吐泻不止,直折腾到天快亮才歇下; 出水痘发热是避免不了了,发热也是身体防御疾病的方法,可是高热却是不行,那得伤内脏器官了;怕他夜半突然发热,篱落搂着他睡了一夜,半梦半醒间都会去试他体温; 本是把篱落当作为太子带来神的福音的一干人,经过这天也都完全改变了想法;本来以为郡主是来当摆设了,可是她事事亲为,哪有这样当摆设的;在这冥神塔本来就是她最大,现在太医和一干太监宫女们,对她的态度更为恭敬; 东升的太阳昭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唔……”,一声浅浅的低喃,轩辕天澈微微转醒过来,艰涩的双眼慢慢睁开,朦胧黯淡的双眼开始聚焦,看向近在他脸侧的女人; 小脸上一脸茫然,怎么是这个女人?昨夜都是她在自己身边么? 篱落和衣躺在他身侧,微皱的眉头说明了主人睡的不是很安稳,机械的抬手摸向轩辕天澈的脑门,“嗯,还好;” “主子”,涟漪端着水盆走进来,看向床侧见篱落还在睡便禁了声,将盆放在架上走到床边,顿时一声惊呼声起,“呀……” “大清早的鬼叫什么?”,篱落睁开朦胧的双眼,不满的瞪向床边扰人清梦的涟漪,顺便帮怀中的孩子拉了拉被子准备继续睡,她真的累坏了; “主子,太子醒了……”,涟漪喏喏的伸手指着被她当玩意一样,熊抱在怀里的小人; “嗯?”,篱落一个激灵撑起了身,看向怀中的人;为什么她现在才发觉这小人和轩辕祈那狐狸坯子这么像,尤其那看过了滴溜溜的两只黑眼珠,虽然有些黯淡无光,“喂,小鬼,现在感觉怎么样?” 床上的轩辕天澈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在她要放弃等待他搭腔时,“咳……咳咳……你才是小鬼……”,有些闷咳,声音也有些暗哑,不过看着这势头应该不算差; “涟漪,去倒杯水过来;”,篱落无语的看着床上的小人; 太医来请了脉,连道太子今天起色不错,不多时便送来了药,可是这负责太子进药的差事却没人敢上; 篱落端着药碗走向她,心底却不由的瞥嘴连连,人没醒敢强制的灌药,人醒了倒是没人敢上了;还怕那小鬼吃了你们不成? 她自是不知道这小鬼会不会吃人,可是那太子威仪又有哪个不想要脑袋的敢去触犯; 放下药碗,篱落坐到床侧伸手去扶轩辕天澈起身,“小鬼,吃药了,这个生病要吃药才好的快哦;”,自早上他开口讲过半句话外,接下来的半天一直都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睡觉,只是睁眼看着天窗外,不知道他那小脑袋在想什么; 许是虚弱的浑身无力,只能任她摆布,只是那小嘴上却终是抗议出声,“蠢女人,你才是小鬼;” 篱落瞬间挑高了眉,呼……不跟小孩一般计较,端起药试了下温度才送到他跟前,“太子殿下,喝药了!” 轩辕天澈将头扭向一侧,仍显色暗哑的声音说道,“我不要喝药;” “为什么?”,篱落低头看着他倔强的小脸,这小子面无表情时真是那狐狸的缩小版,“男子汉,大豆腐,油煎水煮不怕苦哦!” “噗……”,涟漪被篱落哄孩子那一套逗的喷笑出声,大豆腐? 第七十八章 群英荟萃 许是被说中心事,轩辕天澈青白的小脸上出现了红晕,低着头嘀咕道,“你才是大豆腐;” “呵呵呵,好,我是大豆腐,太子殿下最勇敢了,快点把这药喝了,一会凉了会更苦的;”,篱落假讪的笑道,拿出十二万倍的耐心哄这小子,谁让人家捏着咱小命; 轩辕天澈满眼鄙视的看着她,“你笑的好假哦;” 放下了唇角的假笑,眉眼抽搐的瞪着那瘦的就剩皮包骨的小人,篱落龇牙低吼道,“小鬼,我警告你,今天这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给我老实点,喝药!”,真是遇上这一家子,十八辈子霉不够她倒的! 周围一干侍女一脑袋黑线的低下头,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明智的选择无视! 这次倒没有在抗议被叫‘小鬼’,轩辕天澈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转头到一边,眸中神色越发的黯淡,“喝了有什么用,还不是会死;” 篱落一愣,停下来要强喂他药的动作,疑惑的问道,“谁告诉你的,说你会死了?”,也许是21世纪的思想,在她的意识里,痘疹不过是每个孩子都会得的病,即使小时候不得长大了也会得病; 每个人都要历经的一个过程,而且在她自己小时候也得过这个病,那也只是被关在家里当了几天药罐子而已; “哼,还想骗人,那父皇为什么要把我送来这里?”,一想到这件事,轩辕天澈有些委屈的红了双眼; 原来这小子一天是在想这个问题,篱落放下手中药碗,掰过他的身体直视着他委屈的双眼,“他送你来这里只是希望你有一个安静的环境养病,等你病好了我们就会离开这里;”,虽然这鬼地方‘安静’的有些过了头! “可是在宫里也可以静养啊,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轩辕天澈仍是不相信的看着篱落,看来这小孩子不好糊弄; 篱落挑眉回视他,臭小子,我就不相信我搞不定你,“那是因为你得的这个小病会传染的,你不希望你的父皇也跟你一起生病吧?你病了可以躺在床上睡觉,可是他病了还要去上早朝,去批改奏章,很辛苦的哦!” 轩辕天澈一听她这样讲,小脸也换上认真的神色,“那怎么可以,父皇不能生病;” 果然压对宝了,看来这小子很在乎他那狐狸爹嘛,篱落继续循循善诱,“所以他才送你来这里啊,还让我来照顾你,你那狐狸父皇可是说了,你的病什么时候好了,什么好时候才放我出去,我们可是立了军令状的哦;” 轩辕天澈送了篱落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才是狐狸,哼,等本太子病好了也不让你出去;” 臭小子!!篱落气结,恶狠狠的端过药碗送到他脸前,“喝药!” 轩辕天澈嫌恶的皱了一张小脸,看到篱落得意的眼神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小手端过药碗一口气将药喝了个干净; 篱落佩服的啧啧出声,献媚道,“虎父无犬子啊,不愧是咱太子爷,厉害厉害!” 许是药真的太苦了,轩辕天澈本是青白的小脸彻底变成了菜色,用袖子抹了一把嘴,瞪着篱落道,“哼,我父皇是龙,我是龙子!” “对对,你是‘聋’子!!”篱落眉眼抽搐的将碗递给身后的涟漪,扶着他躺下敷衍着,“涟漪,去准备膳食,让太子用膳;” “我不想吃!”,轩辕天澈直视着篱落低喃道; 篱落不理会他的抗议,帮他盖好被子劝慰道,“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必须吃点东西保持体力,这样才可以和这些小痘泡做斗争啊!” 轩辕天澈嫌恶的皱着鼻子,“可是很难吃!” 篱落不在理会他,纯当他是小孩子闹别扭,可是当她看到端上来的膳食时,有些傻眼了;她有想过可能是他平时大鱼大肉习惯了,突然来点粗茶淡饭吃不习惯,可是这…… 四菜一汤,青菜,白菜,空心菜,玩家一盘好像是萝卜青丝……汤水是豆腐花上面飘了些绿菜叶子,连那两碗粥也是清汤白米; 昨天被那小家伙折腾了整整一天,到现在这是第一顿饭,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到这些东西顿时没了食欲了!轩辕祈别是打算让她一个月就吃这些吧,篱落拿筷子指着托盘里的膳食,对着一边送食盒来的太监问道,“你们这是打算喂兔子?” “噗……”,涟漪又是喷笑出声,忙捂了嘴小心的看着床上的轩辕天澈; “奴才该死……”,被点名问道的太监被这问题问懵了,一回神忙惶恐的跪地请罪; 轩辕天澈躺在床上,侧头看向篱落控诉道,“他们这两天就让我吃这些;” 篱落回头看了一眼轩辕天澈,又回头看向桌上的膳食,看到那盘萝卜时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指着那盘萝卜问道,“这盘萝卜大杂烩叫什么?别是群英荟萃吧?” 地上跪着的太监又是一愣,反应过来忙献媚的道,“是是,郡主说它是群英荟萃,它就叫群英荟萃,奴才谢郡主赐名;” 篱落拿着筷子在碟盘上敲的当当响,“什么群英荟萃,我看简直就是萝卜开会!” “咳……咳咳……什么是开会?”,轩辕天澈撑起身,也伸个小脑袋看过来; “像你父皇每天早朝就叫开会;”,篱落挑着他能理解的方式回答,然后对着涟漪道,“这些东西送回去,你亲自做点吃的送过来;” 出水痘要忌口,还不能吃补品,这些她是知道的,可也不是这么个忌补法! “哎……”,篱落坐在院外石椅上,趴在石桌上手撑着头,对着当空的残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今天已经是她们来到这冥神塔的第四个晚上了,这几天轩辕天澈的情况还是不见好转,而且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吐泻虽然没有第一天的严重了,可还是没有断过,她都有点开始担心他会不会出现脱水的症状;连他身上的水痘也都没有要结痂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多; 她真的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的痘疹,是不是经过了病菌变异和她所了解的不一样呢! 本来她对这个时代医术所抱有的信心,也在涟漪一席话后彻底消失了; 当年这郡主出痘疹时,支撑她在冥神塔里度过月余生活的居然只是一个承诺,一个答应她活着,就可以做轩辕睿的王妃的承诺; 这理由让她唏嘘不已,在一个人陷入绝境的时候,单单一个求生的信念都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因为这些事情,她开始反复思索那日离开时,轩辕祈的最后一句话,“小心身边的人,朕要你和澈儿平安的走出冥神塔;”,他在说这句话时,那深邃的凤眸内似乎闪过什么,是温柔么?见鬼去吧,他?……温柔!! 正是因为这句话,让她把最后的控诉咽回了肚子里,只是那六个字开始让她重视,小心身边的人? 他不会是在说涟漪,那么就是这冥神塔里的人? 这不由的让她想起了那天的膳食,那个萝卜开会?萝卜那可是有泄气和助消化的作用,轩辕天澈现在的情况就是她个不懂医的也都知道,这东西不能给他吃; 可是天澈说他前几天一直吃这些,那么是这些人不懂呢?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曾经也有问过天澈,他那日为什么会落水?那孩子居然瞬间阴沉了脸,说他是被人推下水的!难道这宫里真的有人要害这个才五岁的孩子? “哎……”,又是一声长叹,篱落深深了皱起了眉头,一个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她到底卷进了什么样的阴谋角斗里? 篱落自袖间拿出璃箫,来回抚摸着箫身,暗自思矁着,这鬼地方简直与世隔绝,也不知道雪熙然回来了没有?如果澈儿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她只能找他来看看了; 安静的夜,只余下太子厢房内亮起的灯火,还有那不时传来的几声虫鸣,篱落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忱忱的看着天空的残月; “嗯?”,这是什么情况?仙人?篱落盯着天空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数十米外的高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月牙白的身影,一头如丝的黑发,不是雪熙然还能是谁,看到篱落后他自高墙上跳了下来,直接步到篱落身边,“为什么还没睡?” 篱落傻愣愣的抬手指着身边的人,还没回过神来,“雪……”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雪熙然探手扶上她脉搏,“我刚回来就听青青说你出了事,所以才来找你!” “青青?我出什么事?”,篱落疑惑的问道; “无忧,她说你被关进了冥神塔照顾太子轩辕天澈,如果太子不能安然痊愈,皇帝要让你陪葬?是这样么?”,雪熙然有些薄怒了皱了眉头; 篱落收回被他诊脉的手,心里有一丝暖流滑过,无奈的点了点头道,“算是啦,本来以为这小子没什么大碍的,谁知道病的这么重,连我小命都搭进去了;不过如果他病好了的话,轩辕祈答应考虑下血菩提的事;” 等等?篱落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刚才还在想怎么找眼前的神医,现在人家已经来了耶,真是想什么有什么,运气好到爆! “我刚还在想要不……哎呦……”,篱落猛的一个起身,许是坐的时间太长居然小腿抽筋,她又跌坐了回去; 雪熙然忙扶住她,“怎么了?” “小腿抽筋”,篱落探手扶上小腿,回头对着他说道,只是……“额……” 篱落微侧抬过的头,红润的唇好巧不巧的擦过雪熙然正好低下来的脸上,唇角…… 轰……一个闷雷,篱落的小脸,瞬间变成了两坨番茄; 雪熙然如玉的脸上也划过丝可疑的红晕,不理会她石雕般的表情,低头扫过她说抽筋的小腿,“你刚才想说什么?” “额……”,脑袋一片空白,篱落机械化的重复道,“额,那个,我刚才不是故意……我是说……我正好想找你帮天澈看看他的病!”,天呐,故意也不会去啃嘴角了!! “他在那?”,扶她站起身,雪熙然才瞥向唯一一间亮着灯火的厢房; “嗯”,篱落点了点头; 确定了位置,雪熙然转身走上廊道,可是却不见篱落跟上不由又回身看去,只见她在拿手拍打着两边脸颊;他湖水般静怡的眸中染上笑意,“你不来么?” 篱落在他转过身时就停下了拍打脸颊的动作,傻愣愣的应到,“啊?来,一起去;”,说完径自冲到他前面向厢房门口走去; 雪熙然眸中笑意更胜,唇角也勾起了温润的弧度,跟着她向厢房走去; 真是有够丢脸,篱落径直冲进厢房,却看到涟漪正在喂醒过来的轩辕天澈喝水; 轩辕天澈小嘴挪开杯口,看着进到门内的篱落疑惑道,“你去干什么坏事了?脸那么红……咦?好漂亮的哥哥啊……” 被他一说,篱落的脸更是自动加温,红的滴血,瞥了一眼同时进来的雪熙然,尴尬的冲着轩辕天澈低吼道,“什么干坏事?臭小子不会讲话就闭嘴;” “恼羞成怒!”,轩辕天澈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向雪熙然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不认识你?” 雪熙然笑看了一眼篱落,越过她走到床边坐下,看了一眼轩辕天澈神色后伸手探向他的小手腕,泠仃的声音叙道,“我是来帮你看病的;” 第七十九章 漂亮哥哥 篱落走近他问道,“天澈得的是痘疹,你有出过嘛?小心被这小鬼传染;” 雪熙然回头对她安慰的一笑,“没关系;” “听到没有?哥哥说没关系,你才是小鬼,丑女人咳咳……咳……”,轩辕天澈瞪着篱落不服气的大叫道; “臭小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闭嘴,少传播点细菌;”,篱落真是恨不得狠狠赏他两个暴栗,我哪里比雪熙然丑了?叫别人哥哥?她照顾他这么久也没见他叫声敬称! “细菌是什么?”,轩辕天澈眨巴眼好奇的问道; 篱落一脸的假笑,“你想知道?” 轩辕天澈戒备的看着她,抿紧了小嘴不吭声! 鬼精啊!篱落挑眉回视道,“问也不告诉你!” “哼,我才不稀罕知道;”,轩辕天澈不屑的将头转向一边,虽然好奇的要死! 篱落见雪熙然已经诊完脉,上前问道,“他怎么样了?” 雪熙然又看了一眼轩辕天澈,才起身走到篱落身边,“太医开的药方在哪里?我要看看;” “在这里,这是这几天的药方;”,篱落回身走到厅中桌前,拿起那几张药方给他;这些药方是她要求太医重抄一份拿过来的,药材或者用量有变动她都会过问; “他今天的药还有没有?或者药渣也可以;”,雪熙然扫过几张药方又问道; 篱落听了他的问题,心里跟着咯噔一沉,难道真的是有人…… 涟漪见篱落不答,转身端起床头的药碗出声应到,“有,晚上送药来时太子还睡着,这药还没喝呢;”,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可是看主子对他的态度应该不是坏人吧,而且他真的好好看哦…… 看到涟漪满眼的惊艳,篱落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这男人长成这样真是很没天理……大小通吃! 雪熙然笑看了她一眼,走向涟漪接过她手中的药,先是闻了闻,而又浅尝了一点; 篱落一直看着他的表情变化,见他微皱了眉头忙问道,“这药有问题?” 雪熙然放下药碗,扫了一眼床上的轩辕天澈才转身看向篱落,“这药治不了他的病,而且药里多了一味药材,药方上面没写;” “这药治不好天澈?不是对症下药的么?那多出来的药材又是做什么用的?”,篱落讶异的问道,看来她猜得没错,这帮子果然都是些庸医! 雪熙然回道,“这药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可也治不好他;但是多出来的这味药,旋郁草却是有泄气之效,对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利;” 泄气?那萝卜真的是有人故意送来的?许是这两日膳食都由涟漪亲自做了,这才想到在药上动手脚了吧? 篱落和床上的天澈对视一眼,也许他也觉察出了有人想要害他,苍白的小脸满布阴霾;有些心疼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雪熙然回身走到篱落身边,拂开她额前一缕凌乱的发丝,温润的脸庞上柔暖的笑意,“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这一室阴沉仿佛都被这温柔的笑意挥扬散去,如一抹春风般拂过那微凉的心; 直到天快亮时雪熙然才离开,看着那月牙白的身影不费吹灰之力的越过高墙,篱落这才想起,这冥神塔背靠高山,想要进来似乎要穿越皇宫的吧? 不由有些同情那些保卫皇宫的侍卫,遇上这样的高手也就只有被无视的份了…… 第二日起,冥神塔内出现的这样奇怪的景象,不但一干宫女太监在这院子里种起了花花草草,连本是太子近身随侍的人,也都被篱落打发去后勤了; 太子所以饮食和药物,篱落都要求亲自准备,就连那药材也都被全部换掉了; 太医们的异议也都被篱落一句话给打发了回去,“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皇上讲;” 结果太医院院首真的将此事汇报给皇帝时,轩辕祈头都未抬的回道,“一切照郡主的意思办;” 吞了苍蝇般的被打了回去,谁想到篱落一得知是这样的结果,眨了眨眼睛看向太医院院首,“那本郡主说院首医术高明,留你一个在这里就够了,那些个摆设让他们回宫里去,也应该没问题吧?!” 众太医顿时千恩万谢的叩拜,争先恐后的离开,图留下那个杜院首,一脸死灰之色;篱落同情的瞥了瞥嘴,谁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 篱落为什么要留下他来?那是因为虽然杜院首只剩下每天早上来请脉,可是他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或者是所有关心天澈情况的亲人们的耳目; 好在天澈的情况好转了不少,症状都很明显再改善,这才让那一直绿着脸的太医松了口气,对篱落的态度倒是越发崇佩和恭谨; “喂,女人,我今天想吃饺子;”,稚嫩的声音恢复了润泽,轩辕天澈一身亵衣坐在床上,不知道在写画些什么,脸上的痘疹有的也已经开始结痂; 一边的涟漪一手帮他扶着纸,一手端着砚盒,好奇的看着他的‘杰作’; 篱落坐在桌边研究着雪熙然给的药方,头也没抬的道,“小鬼,你要是再敢这么没大没小的,我就让你去喝西北风;” “哼,我不管,我要吃饺子;”,轩辕天澈认真的忙活着手中的杰作,抽空瞪了一眼桌边的女人; 篱落瞥眼看向他说道,“你要是今天能把煲的汤喝光,就给你做饺子;”,这几天她都在尽自己所知的为他做食物护理,那些煲汤的材料都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可惜因为是素食,某小鬼不是很合作呢! 轩辕天澈嫌恶的皱了皱鼻子,一咬牙道,“喝就喝!”,谁让他想吃那个饺子呢,“我今天的‘日记’画好了,你的呢?”,小手将手中的画纸递到床边,丑女人说日记就是每日一记,为了不吃那些兔子才吃的东西,他已经很委屈的把女人前的形容……字去掉了; 篱落起身去拿过他的画纸,挑眉看着画纸上的东西,鬼画符?扫了一眼轩辕天澈警告似的眼神,啧啧,评价她就不说了吧;回到桌边拿起自己画的,转身走到门口对着守门太监道,“将这些送到宁祥宫去;” 这些画其实是她教给天澈的简笔画,让他做日记也只是送去宁祥宫让太后安心,想起那日太后憔悴的神色她就叹气,想来太后是特别疼爱这个孙子的吧! 重新躺会床上,天澈手指摩挲着手背上的泡泡问道,“为什么那个漂亮哥哥这几天都没有来啊?”,那个哥哥给他的药膏,抹在这些泡泡上以后都不痒了呢; “你很喜欢那个漂亮哥哥?”,篱落挑眉问道; 天澈点了点头,掰着小指头数到,“嗯,哥哥又漂亮,人又好,声音也好好听,好温柔,对我也很好,连笑起来都是暖暖的样子;” 他每说一句,连边上的涟漪也跟着一句一点头,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 见他们两人如此表情,篱落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么小的人居然还能分辨出温柔,诱惑的看向床上的小人道,“那,如果想见漂亮哥哥呢,从今天起得叫我漂亮姑姑,怎么样?叫了我就帮你把漂亮哥哥找来哦!” 想她这张脸怎么看都是个美女,居然输给一个男人,这口气怎么着她也咽不下去! 天澈忱忱的盯着她谄媚的脸,半晌功夫终于有了反应,“丑八怪!” 篱落瞬间黑了脸,“今天中午别想吃饺子!!”,说完直接转身走出厢房; “哼”,天澈稚气的皱着小鼻子,对着她的背影大大的哼了一声,他知道她会做饺子给他吃的! 宁祥宫内,太后看起来气色不错,拿着经过‘千帆百转’才送到她手中的画纸细细端详着,身边围着轩辕晨兄妹两还有杨家兄妹; 只有轩辕祈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看似对她们手中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兴趣,然而只有太后知道,自从澈儿的日记被送来的第一天起,皇帝每天这个时辰都会准时来报道,不管他忙闲与否; “这个是蜻蜓吧?”,轩辕雪伸着脑袋看着太后手中的画,疑惑的问道; “蜻蜓嘛?”,杨诗雨也是盯着画仔细的看,“我看像是蚱蜢啊!” “哀家看这像是蝴蝶;”,太后也说出自己的猜测; 轩辕晨打开自己手中的那叠,那是篱落画的还附有答案,“嗯,母后猜对了,是蝴蝶!” 猜错了也不恼,轩辕雪伸手揭过这一张,“下一张,看下一张……” “这个是鹿吧?”,这次杨凌云最先发言道; 轩辕雪皱着鼻子反驳道,“你笨啊,鹿有这么长脖子嘛?” 见众人眼神看过来,轩辕晨抬手看向自己手中的画揭晓答案,“这个叫做……长颈鹿!” “什么乱七八糟的怪名字,哪有鹿叫长颈鹿的!”,轩辕雪瞪着轩辕晨抗议道; 轩辕晨委屈的低下头,再次看向纸上的答案,“小篱儿是这样写的啊!” “好了好了,看下一张”,太后打断他们的争执,翻看向下一页; “这个一定是鸟;”,轩辕雪指着纸上的东西,信誓旦旦的答道,这尖尖的嘴巴一定是鸟! 轩辕晨在她威逼的眼神下鸟出答案,“嗯,是鸟,呵呵!”,鹤也是鸟嘛! 这个是乌龟…… 这个是梅花鹿…… 宁祥宫接连几天都是在这一片争执声中度过的,大家都习惯了!! 晚上,冥神塔中天澈的厢房好内,雪熙然为天澈诊完脉,笑看向篱落道,“他恢复的很好,比我原先预想的时间要快;”,这怕是要归功于她无微不至的看顾吧; “那就好;”,听他这样说,篱落总算是卸下了压在心上的大石,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了; 雪熙然走到桌前,边书写着新的药方边嘱咐道,“我重新帮他开副药,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得慢慢调理,等到他的痘疹结痂后再换些滋补的就可以了;” “好”,篱落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这些日子云娘她们还好吧?” “他们都没事,无忧还让我转告你一品楼一切正常,要你不要担心;”,雪熙然暖暖的笑言道,虽然他知道一品楼居然是她开的时,愣怔了好一会,不过一想到她的来历,也就释然了; “咦?你也知道了?”,倒是篱落有些惊愕,心底把无忧狠狠的腹诽了一遍; “嗯”,雪熙然点了点头,有些狡黠的笑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啦”,篱落有些局促的攥紧了袖摆,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你和无忧是怎么认识的?上次你叫她青青?我都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个名字;” 魅无忧,想来她也是有奇怪过这个名字,却是一直没有问,青青倒是比魅无忧符合她们那个世界的名字,也许魅无忧是她重新取的名字吧?或者是她这个身体的名字?她好像都没问过她是本尊还是和她情况一样哎! “我和她也只有几面之缘,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她带着她朋友来天山找我求医;”,雪熙然大概的讲了经过,他没有说的是,天山地理条件苛刻,对当时还是一个什么内功都没有的女人,能上到天山着实让他惊讶不少,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破例在没有神医令的情况下出手救了她们; 第八十章 不伦之恋 “原来是这样;”,篱落点了点头,心底却在思量着,等出去了一定要问问无忧,她那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越发的好奇了呢; “你们在嘀咕什么?鬼鬼祟祟!”,被冷落,床上的太子爷不愿意了; 嗯?篱落瞬间挑高了眉,鬼鬼祟祟?是不是她太纵容这小子了?瞥眼瞪向他威胁道,“再说你要是再这么没大没小,就让漂亮哥哥给你开更苦的药吃;” 漂亮哥哥?雪熙然一愣后不禁有些莞尔,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理那一大一小,埋头继续他的事; “我没有没大没小哦,这里本来就我最大!”,天澈得意的对着篱落扬起小下巴,我是太子我最大! 人小鬼大,篱落也不在意,抬手比了比他脸上的痘包道,“谁的豆包最多谁最大,赶紧睡觉,不按时休息小心脸上的豆包留下疤痕,到时咱太子爷可就是‘名副其实’的丑八怪了!” “哼!”,轩辕天澈一声冷哼,随即转头看向雪熙然问道,“那漂亮哥哥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雪熙然写好了药方递给篱落,两人相视一笑后他转头回视着轩辕天澈期待的眼神,柔声道,“哥哥这两天都会来看你,直到你病好了为止;” “真的!”,天澈喜出望外,坐起身看向篱落道,“听到没有丑姑姑,哼,看你还拿什么威胁我!”,在篱落一系列威逼利诱下,他已经改口用敬称了,可是为了不是很吃亏,形容‘字’也回来了! 哥哥?丑姑姑?篱落气不打一处来,这臭小子真的是很没良心哎,这漂亮哥哥也是她帮他找来的好不好?! 夜半,安顿好一切,篱落送雪熙然离开,“其实你不用每天两头跑的,过几日再来看澈儿也不迟,要是有突发状况我再用璃箫唤你?” 雪熙然柔暖的笑意看向她道,“没关系的;”,如果这宫里真的有人要害他,那他的病好的越快她们也就越危险,她不容有失,他也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思量片刻,篱落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做三件事?只是因为我是璃箫的主人么?”,其实她一直都很好奇这个问题,那时是好奇他和璃箫的关系?!后来一直没有问,却是因为她隐隐的,仿佛打心底想要回避这个肯定的答案; 就像现在,她突然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知道答案; “这个问题以后再告诉你;”,雪熙然湖水般清澈的眸底滑过一波涟漪,却在她还来不及捕捉到时就已经消退了; “嗯?额好吧;”,篱落不知道是该放下提着的心还是失望,就像准备跳水时,突然被人喊了停,提上来的一口气被呛的上不去下不来! 很想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可是忱忱的盯着她雪熙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个问题暂时还不能回答她,“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早点休息吧;”,才几日功夫她就消瘦了不少,眼底也有了淡淡的青痕; “嗯”,篱落点头回应,一直看着他月白的身影消失在高墙之上,她还是在怔怔的看着; 即使她一直以来的回避或者是不想承认,可是这个人在她心底,那确实是个特殊的存在; 许是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都会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如降世的神祇般突然出现,那淡淡的温暖……即使她一直警告自己不可以去依赖,却都无济于事,那是无孔不入的魔障! 他是那么的飘渺,她总以为她所看到的是梦幻泡影,他又是那么的真实,淡淡的温暖无时无刻不在安抚着她焦躁的心,他又是那么的神乎其技,仿佛所有不可能的事都能在他如玉般晶莹的手里,化腐朽为神奇! 她想靠近他,却又怕那些只是虚幻,她想远离他,却又舍不下那温润淡暖,她绷在心底的警戒线,一直都在告诉提醒着她,那是比轩辕祈还危险的存在!那是对未知伤害的一种本能抵触吧?! 在这个世界她无依无靠,即使她愿意接受那些过渡过来的感情,却还是无法控制那发自心底的戒备,就像一只武装过的刺猬,渴求温暖却放不下那层隔膜,直到遇到无忧,她才仿佛看到了亲人一般,对她笑和她闹,包容她的任性妄为,那是因为她知道,她和她的感觉是一样的; 她是在用她的任性,她的狂妄,她的目空一切掩盖那心底的恐慌; 无论经过多少时间,她们还是无法真正融入这个世界的,对于未知未来的惶恐……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得下? “哎……”,篱落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一声长叹,如果能将心底的浊气都倾数吐个干净该多好; 轰……轰隆隆…… 天空中数到闪电过后,跟着两个闷雷炸下,篱落讶异的挑起了眉,“真是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 回身看了下厢房内,澈儿和一边小床上的涟漪都睡了,她这才关上厢房的门向隔壁走去;他应该能在下雨前赶回去吧? 皇宫上方,黑蒙蒙的昏暗视线中,一道身影穿梭而过;突然一道闪电自天空劈裂开来,照耀着那月白的身影越发的像是从天而降; 凌波踏水般的步伐,雪熙然翩翩落于御花园一处空旷的草地上,在闪电忽明忽暗的照明下,真如梦幻般显得不真实; “出来;”,一头如墨黑发随风轻舞,雪熙然长身而立,背光的原因看不清那脸部表情,只能听到那伶咚般的声音凌冽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许久不见有动静,雪熙然微侧了头看向后方,“同样的话我不会重复第二次”,说话的同时,手中两枚银针直射向斜后方数十米外的假山石里,没入岩石之中不留痕迹; 这次有动静了,居然自那假山处,飘出一个全是被黑布包裹的人来,只余下那双眼睛微微闪烁着惊讶,也只是一闪而过,“敢问阁下可是神医雪公子?” 雪熙然微侧着头,湖水般的眸子没了那和煦暖意,微微泛着冷冽看向黑衣人,“影卫之首,飞鹰;” 原来这黑衣人正是轩辕祈的影部首领,这下飞鹰真的是愣怔住了,他的隐匿功夫和龟息内功在当今天下也是排的上名号的,不然也不会座到影首,然而这才第一次跟踪雪熙然出来就被发现了? 还知道他的身份?要知道,除了轩辕祈以外,就是暗地帮他做事的轩辕晨,也不知道影卫之首的名字叫做飞鹰; 想来他一直奉命保护太子,雪熙然进出冥神塔的事他自是看见了,轩辕祈当然也自是知道;不然也不会任篱落撤了一干太医; “转告祈帝,不要妄想伤害她;”,雪熙然不理会他的愣怔,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后径自飞身离开;他雪熙然从不轻易威胁,可是一旦这话搁下来,那么如果谁还是执意触犯了他的底限,后果将是很严重的……就像当年的他也不例外…… 直到那抹月白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飞鹰紧皱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片刻后也起身向皇宫某个方向倾身而去,那里是皇帝的寝宫; “妄想么?!”,黑暗中,轩辕祈一身亵衣斜靠在软塌之上,越发添显得邪魅不已,慵懒的抬眸瞥向珠砂幔帐外跪地伏首的飞鹰,低沉的声音淡漠的问道; 飞鹰知道这似问题,却不是问题的问题,也不是在问他,保持着缄默一动不动的跪着; “查,朕要知道他和落儿是如何相识的,还有关于神医雪熙然的一切事物,或者他还有另一身份?!”,轩辕祈慢慢坐起身,一头松下的墨发更添魅惑,冷峻的脸庞上面无表情,除了那双凤眸中满是邪肆…… 不韵世事的神医么?看来并不是所看到的这么简单;‘不要妄想伤害她’?落儿?被他所选中的猎物,怎能容得他人窥视! 雪熙然回到无忧院,走向自己暂住的厢房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侧头看向无忧院中侧对他厢房门口的大树,微微皱起了眉头; 树上的人知道已经被他发觉也不在掩藏,翩翩飞落到地上,“师兄”,妖媚的容颜,狭长的剑眉、丹凤眼,一头如皓月般光洁的银丝、独一无二! 被篱落称为妖孽,被魅无忧比作上帝意.淫时的杰作,来人可不正是沐水寒嘛! “水寒……”,雪熙然转头面向他,数十年不见,两人竟是相对无言! 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沐水寒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往日跋扈嫉世的双眸中那么招牌式的不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黯淡,在鼻翼上蓝宝石的衬托下,那双眼睛几乎黯淡到茫然空洞,“我还以为我们真的情义断尽,再见你也不会认我了呢!” 雪熙然无言以对,经过这么多年再回首看过往事,当年的事又能怨是谁的错呢?怎一个情字伤人; 沐水寒无所谓的笑笑,那一身不像该属于他的哀伤却笼罩了他的身影,“师兄来御天都不来找我呢?!” 雪熙然抿了抿唇,这个问题还是没法回答,他一直都知道他在御天,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 似乎雪熙然的沉默激怒了他,沐水寒脸上渐渐浮起阴霾,“师兄喜欢那个女人么?那个被硕王休弃的弃妇?”,他不能忍受雪熙然对他的无视,更不能忍受雪熙然重视别人多过他,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酿成当年的惨剧; 雪熙然瞬间皱紧了眉头,质问道,“你跟踪我?” “师兄这样说就生份了呢?”,沐水寒挂起了妖孽的笑颜,只是那眸中越发的空洞绝望,“我只是有天晚上从宫里回来时,半路正好看到一个人影很像师兄,好奇之下我就跟去看看了;” 叹了口气,见他如此也有些不忍,雪熙然回道,“要恨你恨我便是,不要再去伤害其他人;” “恨师兄?”,沐水寒茫然的看着雪熙然,“我也想啊,可是好像做不到呢!”,是啊,做不到恨他,无论他多么的绝情都做不到,哪怕自己差点死在他的手上也还是做不到……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手?”,雪熙然又是微皱了眉峰,眉心的朱砂痣似乎也感受到他的无奈而暗淡了颜色; “这是什么情况啊?”,突兀的女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峙,回头看去两人皆是一愣; 魅无忧一脸不明武器,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一身红色轻纱被她松垮的穿着身上,香肩半裸还茫然不知,好奇的看着院中两个绝色的美男; 沐水寒愣怔过后,妖媚的笑容更胜,魅惑的眼神精芒爆闪,抬手一指魅无忧道,“师兄许是不知道呢?你所钟意的女人喜欢的是这个女人呢!哈哈哈哈……”,狂肆的大笑,笑的眼角星光点烁; “你们再说谁啊?我家亲爱的么?”,魅无忧拍打着脸上的面膜,菜绿色的,脸上只剩下两只大眼扑闪着;一身红衫一头长发松散下来直垂至腰下;夜半时分,这不是心脏够强的一准给她吓死!! 这几天她都在忙几家店的生意,还有红魅楼的改革问题,今天忙的有些晚了,刚洗了澡准备敷个面膜睡觉,谁知道被外面的异响惊动了,许是这两人都是认识的人,所以才没人来通报她; 许是被魅无忧的直言唬住了,沐水寒停下了那大笑,瞥眼看向她再回看向雪熙然……为什么…… 雪熙然微皱了眉头,从魅无忧出场到现在就看了她一眼,怕是因为她衣衫不整吧!回看向沐水寒时仍是缄默以对,她们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第八十一章 温馨 沐水寒怔怔的看着他,眸中多变的神色最后都化为坚定,“我不会放弃的,如果这样做的后果是下到那无间地狱,也就让我一个人去吧!”,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那人影刻入骨血般,妖媚的一笑转身离去; 用得着这么煽情么?魅无忧看着沐水寒的身影消失在屋檐之上,走到雪熙然旁边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雪老大,你家那姘头好像神色不对哎,你不去追?” “什么是姘头?”,雪熙然本欲回头的动作生生停了下来,疑惑的问道; “姘头就是……跟你讲你也不懂啦!”,魅无忧考虑再三,这两字含义还是不要说的好,嗯!明智!转移话题换她好奇的,“雪老大,你干吗不接受他?人家爱你爱的那么惨兮兮的……”,最后还加了一串怪音; 雪熙然生生打了个寒战,有点讶异的问道,“你知道?” 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嘛?有什么了不起,想当年她还是腐女一枚呢!魅无忧正色道,虽然那脸正色起来挺可怕的,“有眼睛的都看到啦,你们这些古人就是迂腐,爱情呐!那是无国界、无男女之分的;” “也许他男人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比一般女人还脆弱的灵魂呢!你要包容他,劝慰他,虽然你是比较长的像受的那个,可是已我专业的眼神来看,你家沐老二才是那个万年受,你是冷攻型的对不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魅无忧口若悬河的喷薄着,完全忽视了一边已经一脸菜绿色的男人; “早点休息吧;”,雪熙然忍着一掌拍死她的冲动,冷冷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向厢房走去; 是的,水寒是对他有……那种不伦之恋,他可以不会歧视,但是他不能接受; “喂,看你也不像是在意世俗眼光的人啊,干吗这么想不开?!”,魅无忧皱眉叫到,其实她是想开阔古代第一枚**事业! 想不开?雪熙然眸中满是无奈之色,跟无忧说话真的很累,站在厢房门口背对着她道,“你就想的开了么?那个男人一直在找你,你会想开到再给他一次机会么?” 魅无忧菜绿色的面膜也掩盖不了那瞬间冰冻的脸,眸中瞬间涌起那铺天盖地的恨意,“再提他,我就跟你翻脸!”,说完愤愤的转身离去, 嗵啪……无忧院主屋的门,被她摔的琵琶响! 雪熙然转身看向她的屋子,又是深深的一叹,爱越深、恨越浓;他之所以没有回答沐水寒那句话,那是因为他看得到无忧和篱落她们两人的眼中,有情无爱,那情除了友情别无其它; 为什么他和水寒的关系会落到如此田地,他也不知道;年少时期的记忆还是那么犹新,转眼却已是沧海桑田; 狂风起,一滴雨滴落下,天上的雷电还在继续…… 今夜似乎真的是个不平夜呢,篱落被外面闷雷声扰的心烦,明明很困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哐啷……伴随着一声巨响,篱落厢房的门开了; 本以为是被风吹开的,篱落翻身看去却是被惊了一跳,“澈儿?” 大开的房门口,矮矮的‘小山包’?竟是轩辕天澈顶着被子跑了过来?能认出是他全靠外面闪电的照明! 这小子搞什么?篱落翻身而起,一身亵衣光着脚就跑了过去;这一看更是火大,只见他也是光着脚从隔壁跑过来的,“轩辕天澈,你是觉得自己病的不够重是不是?” 第一次被篱落的吼,许是被吓到了,轩辕天澈这次倒是没有顶嘴,只是委屈的抬头看着她,可爱的小脚相互叠搓着,手中紧抓着被子的两角,剩下的一半被他从身上一直披到地上一路拖了过来; 轰隆隆……高墙外又一道闪电夹杂着闷雷划过天空…… “啊……”,天澈一声惨叫,捂着头扑进门内篱落的怀中; 篱落本能的伸手抱着了他冲过来的小身子,随即明白过来,“哦……”,长长的拖音揶揄的看着怀中的小人; 轩辕天澈紧皱的小脸也似是意识到被她发现了,条件反射的抬头冲她吼道,“本太子才没有怕打雷!!” 结果看到篱落更为揶揄的眼神,他委屈的皱了小脸,以前都有小碌子他的随侍太监陪着他的,现在都被她赶走了他才会被吓醒的! 摇了摇头,篱落拿被子攞紧他抱着他向床边走去,边走边自顾的说道,“是,怕打雷的是我,劳烦太子殿下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轩辕天澈合作的搂着她的脖子,听她这样说紧皱的小脸也展露开来,笑嘻嘻的附和着,“嗯,看在你照顾本太子有功的份上,本太子就陪你睡!” 哈?臭小子摆谱倒是摆的有模有样,篱落将他放到床上躺下,这才回身去关门;收拾干净两人踩脏的脚后,就像第一夜那样,轩辕天澈乖乖的让她抱着睡; 像哄小孩般拍着他的背,篱落喃喃着那些哄孩子的招呼,“睡吧,睡吧,小宝贝……”,眼睛都懒的睁开了,昏昏欲睡;被这小子这样一闹,倒是把她烦闷的心情给闹没了; 这时,轩辕天澈突然爬起身,严肃着小脸冲篱落喊道,“不许叫我小宝!” 她叫的是小宝贝啊?篱落疑惑的微睁开了眼,“为什么?” 你不知道么?轩辕天澈抿了抿小嘴,“皇祖母说小宝是我母后给我起的小名,现在只有皇祖母那样叫我,其他人都不许,难听死了!”,皱了皱小鼻子,天澈倒回床上窝进她怀里,微皱了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难听?小鬼,你懂不懂啊,每个孩子都是母亲的宝,正因为她爱你所以才叫你宝,笨蛋!”,篱落不屑的瞥了眼他的小脸,也不知道这性子是跟了谁了? “真的么?”,天澈侧头看向她,滴溜溜的眼珠里写满认真; 篱落打了个哈切,含糊道,“当然是真的,对了?你母后呐?我怎么都没见过她?”,是哦,她好像一直都没见过她母亲,孩子生病都不来看看么?不对,应该是轩辕祈后宫的嫔妃她似乎都没见过; 轩辕天澈瞬间眯起了小眼,倒是有几分像轩辕祈的招牌动作,“你是脑袋坏掉了么?” 篱落这回倒是愣住了,她说错什么了么?“怎么了?” 看她眼里没有玩笑之色,轩辕天澈微皱了小眉头,困惑的看着她的表情,“我母后在我出生那天就殡天了,你忘了么?” 呀?又是一愣,篱落后知后觉的反应道,“额,对不起哦,我上次生病发烧,醒来后很多事都忘了;” 难怪!轩辕天澈小脸上换上明了的神情,转过头去盯着屋顶喃喃道,“这样母后还会喜欢我么?是我害死她的;” 屋外狂肆的风声、倾盆而下的大雨,不时明灭的闪电带来的光亮,照射着轩辕天澈神色黯淡的小脸; 篱落在心底叹了口气,帮他捻好被子安慰道,“呵呵,傻瓜,你母亲拼了性命都要让你平安的来到这个世上,她不是喜欢你,她是在用她的生命来爱你!” 黑暗中,轩辕天澈怔怔的没有反应,只是突然翻身扑到篱落怀中,将小脸埋进她怀里,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 “哎……”,篱落搂着他的身子,手轻柔的拂过他的背部给他安慰,“想哭就哭出来吧!”,能说他早熟么?才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小小的脑袋里却存在着这样的问题; “我才不会哭!”,稚气倔强的声音自被下传来,明明带着哽咽的鼻音却还要嘴硬; 篱落无奈的瞥了瞥嘴,却没有再说什么; “为什么是你来照顾我?”,良久,平静下来的轩辕天澈抬起来头,看向篱落黑暗中仍是透着明亮的双眼问道; “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篱落低头看了他一眼后,决定如实回答,“你父皇说只有你痊愈了,他才会考虑给我我要的东西;” 轩辕天澈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黑暗中瞬间皱起了小眉头,“这么说你不是心甘情愿来照顾我的喽?” “可以这么说;”,篱落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说什么?”,轩辕天澈怒吼出声,瞬间爬起了身; “干什么啊?小心再着凉了有你好受的;”,篱落嗔怒的一把拉下他的身子埋进被里,“你那狐狸父皇威胁我,是你你会心甘情愿么?”,也不管他听懂听不懂,篱落一股脑的全告诉他! “哼,你才是狐狸!”,被捆成粽子,只露在被子外的小脸上,又恢复了那不屑的表情; “是是,我是狐狸,太子殿下,咱们该睡觉了;”,篱落躺下身无奈的道,遇上这一家人真的没什么理可以给她讲! “你跟父皇要的东西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小鬼却是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哎……”,篱落闭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救人用的;”,她开始后悔跟他讲实话; “救谁?”,继续十万个问到底,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轩辕天澈抬手摸到篱落脸上不让她睡,“你和那个漂亮哥哥什么关系?他喜欢你是不是?”,不然怎么会冒着被当成刺客的危险,跑到这里来帮他看病; 篱落一个趔趄差点咬了舌头,正好这个问题让她想起一件事,“小子,漂亮哥哥来的事只有你、我和涟漪知道,答应我不许告诉第四个人!” “为什么?”,轩辕天澈疑惑的问道,救了他是有功,他还要告诉父皇,让父皇好好犒劳他呢! “少废话,答应我!”,没耐心再跟他蘑菇,篱落直接下命令再加以利诱,“答应我的话,明天教你下象棋怎么样?” 象棋?今天说的那个玩意么?轩辕天澈滴溜溜的眼珠里满身算计,“明天教我下象棋,现在唱歌哄我睡觉,成交我就不告诉别人;” 篱落气结,压下要给他暴栗的冲动,咬牙道,“成交;” 轩辕天澈顿时笑咪了眼,枕着她胳膊偎进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懒的道,“我准备好了!” 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篱落泄气的一叹,搂着他帮她捻好被子,拍着他的背开始浅浅吟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轩辕天澈怔怔的看着篱落,黑漆漆的大眼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篱落一低头就看到他滴溜溜的黑眼珠,恐吓性的问道,“怎么?这歌不好听?”,丫的敢说不好听,她就唱猪之歌给他听,虽然后果可能是今晚都没觉可睡了; “不是”,轩辕天澈眨巴了下眼,偎近她怀里闭上眼闷闷道,“继续唱,我睡着了再停;”,就在刚才他做了一个决定呢! 篱落狠狠的对着黑暗的房间翻了个白眼; 屋中浅浅的吟唱,屋外交错的狂风聚雨,只是这一大一小不知道的事,她们两人的秘密早已经被屋外的第三个人听到,而她们要守护的秘密也早已经被第五、六个人知道了; 很显然的,篱落的买卖赔本了! 屋外廊檐上,如一只黑夜蝙蝠般,贴在廊顶的飞鹰疑惑的盯着紧闭的厢房门,象棋是什么?直到屋中那浅浅吟唱渐熄减弱,他才跟着闭上眼睛准备小睡一会,高人! 第八十二章 宁祥宫内,太后手捧着今天冥神塔里送来的小玩意,笑的是合不拢嘴,“呵呵呵,皇帝啊,你看看澈儿编的这个蚱蜢多像真的!” 轩辕祈随意的抬眸看了一眼,淡淡应到,“嗯”; “母后,小篱儿编的这个也不赖啊!”,轩辕晨手里也提着一只草编的蚱蜢,舞来舞去的像个……白痴! “嗯像,都像,呵呵……”,止不住的笑声预示着太后的好心情,欣慰的一叹,“谢天谢地,澈儿这次总算平安无事,化险为夷了;” 轩辕晨可不赞成这话,放下蚱蜢认真的看着太后道,“母后,要谢也是谢小篱儿,这次保得澈儿平安康健可都是落儿的功劳;是不是皇兄?” “嗯嗯,这次我支持哥哥的话,算她有功!”,轩辕雪一股脑扎进天澈编的蚂蚱堆里,看着他画的‘编法’也在学着编蚱蜢; 杨诗雨愤愤的瞪了一眼轩辕雪,轩辕晨一口一个‘小篱儿’已经让她有够伤心了,你还来加油点火!! 轩辕雪被她瞪得一脸莫名,怎么了?她说错什么了么?不管对那女人有多大意见,她可是公私分明的! 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轩辕祈扫视了几人一眼后才说道,“澈儿的痘疹已经脱痂,再过两天她们就可以出塔了;” “真的?哇……太好了,终于可以见到澈儿了;”,轩辕雪第一个跳起叫到; 太后也是喜出望外,“终于雨过天晴了,哎,澈儿那么贪玩,这近月的时间也该把他憋坏了;” 轩辕祈听到此话一抹邪肆迅速自眼底闪过,憋坏了么?也许他现在都不愿意出塔了呢! 现在的冥神塔哪还有‘冥神塔’的样子,到处是盛开的盆栽,草坪的阵阵虫鸣传出,枝头小鸟的名叫,树底下石桌上对峙的一大一小…… “炮二平五……”,得意的某只小的…… “车一平二……”,淡漠的某只大的…… “我吃你的炮……”,怒不可遏的童音…… 篱落抬起下巴比了比他那边,凉凉的声音,“将军……” “应将,我躲……”,天澈挪开差点死在她马下的将军,得意的回看着她,脸上的痘疹早已经消失,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如果细看的话或许还能找到两个痘痂痕迹; 锵…… “抽车!”,篱落拿过他的车,得意的挑眉回视他,就剩下一台炮眼看你怎么打! 天澈泄气的看着她手中的棋子,在看看棋盘上的子,大势已去!“不行不行,再来一盘,下一盘我一定会赢得!” “这句话你五天前就在讲了,今天到此为止,收拾下东西明天要出塔了!”,篱落说完径自收拾起棋盘,也不理他幽怨的小脸; 天澈知道硬攻是拿不下来她的,改取怀柔政策,撒娇,“就一盘,姑姑最好了,我们就再下一盘;” 篱落今天是软硬不吃,她终于要解放了,可不能因为这小子今晚再忙到半夜,“少来这套,今天要做的事还很多,要玩去和涟漪玩;” 轩辕天澈皱着小脸抱怨道,“不要,涟漪笨死了,每次都输!” 篱落瞬间挑起了秀眉,揶揄的笑道,“太子殿下,你也是每次都在输,你们两一起刚好;” “哼,我比她学的快好不好;”,轩辕天澈幽怨的看着她收拾了棋子,滑下凳子准备跟她进屋! 篱落不在理他,抱着棋盒向屋内走去;天澈说的没错,他学什么东西都很有‘天分’,基本上篱落教他的东西第一天好奇,第二天上手,第三天就厌烦了! 只有象棋这一样,热情度保持高达十天之久,其实他学的也很快了,最起码篱落从最初的几步就喊将,到现在怎么着都能对弈半个小时来看,他是进步了不少; 为什么老是输,那也是因为他对上的是和国手资历相差无几的人;篱落暗自腹诽着,要是这么轻易就让你小子赢了,那她也太对不起老祖宗的脸面了; 次日,冥神塔的大门,在一干人紧张、期待的眼神中缓缓打开; 入目所见就是一身明黄的小人儿,轩辕天澈; “澈儿……”,轩辕雪最先发出惊喜的叫声; 太后也是激动的热泪盈眶,紧走了两步唤道,“小宝,哀家的心肝宝贝……” 篱落松开牵着澈儿的手,温柔笑道,“去吧!” 天澈点了点头,一声欢叫跑了出去,“皇祖母……澈儿好想你啊……” 回到宫内,自是一番大肆的宴喜,太子出了天花的事一直被封锁了消息,除了杨家的人和宫里澈儿的亲人们,外面的人不得而知; 现在太子痊愈,即使知道此事,想借此做点‘文章’的人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御书房内,仍然是紧闭的门窗,还是月前的两个人,再站在这个位置,这个感觉让篱落有些恍惚在冥神塔那一个月是不是在做梦; 篱落抬首看向座上埋首奏折中的皇帝,这人是不是有病?每次喊自己来又不讲话?“皇上,现在太子痊愈出塔,不知道您对篱落的要求考虑的如何了?”,近月的时间,也够你考虑的了; 等不及了么?轩辕祈批改完折子,放下笔抬头笑看向她,是的,在笑,“落儿救助太子有功,这事朕本不该再推辞,只是血菩提……” 不推辞你也再推辞了,篱落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皇上,不然给这血菩提开个价吧?” 被打断了未完的话,轩辕祈脸上从容的笑也渐渐收敛了,只是那邪魅的凤眼肆意的紧锁着眼前的女人,“每件东西都有它的价格,可是要看它是做什么用的,就拿现在来说,落儿要拿它去救人,这条人命在落儿心中的价格又是多少呢?” 无价!篱落抿了抿唇,对峙的敌人谁先暴露了弱点谁就是那个输家,是她大意了,“条件?” 朕果然没有错看落儿呢!轩辕祈唇角又扯出那邪魅的笑容,深邃的凤眼内幽光闪烁,“三件事,想要血菩提落儿就要答应朕三件事,如何?” 又是三件事?这里的人都喜欢让别人为他,或者他帮别人做三件事么?四件不可以么?!额?你要是想做四件也可以! 篱落微皱了眉头,死狐狸挖好了陷阱找自己来,明明是他找她,现在反而搞的像是她在求他,“是答应皇上三件事,还是帮皇上做三件事?”,当她是傻子么,扣了一回字眼你还想玩?! 轩辕祈眸内一抹光点闪过,面上纹丝不动的看着篱落问道,“落儿以为呢?” “当然是再帮皇上做好三件事!”,篱落唇角挂起无害的笑意,巧笑靥兮; 轩辕祈抚着额头无奈的一笑,不得不说她很聪明呢!再抬头看向她时那抹邪肆也已经敛去,慵懒的起身步下椅阶向她走去; 喂喂,剩一步了你还走……篱落瞪眼看着他越走越近的脚步,身体完全被笼罩在他的阴影这下,见他伸手过来本能的抬起右手挡开…… 只是,轩辕祈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另外一手……两指抬起她的下巴,邪魅的凤眼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落儿清瘦了不少;” 篱落狠狠的打了个冷颤,别开脸抢救回被他绑架的下巴,却是挣脱不开被他桎梏的手腕; “落儿怕朕么?”,轩辕祈对于她的反应一笑置之,不顾她那细微的挣扎拉着她向御案走去; “皇上是天子;”,篱落瞪着他的背影,皇帝啊,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能让你去见耶稣!!满腹疑惑的跟在他身后,直到一本奏折递到她眼前,她本能的抬手接过,狐疑的看着他的表情,在他眼神示意下打开了折子; “哦?”,轩辕祈放开她的手腕,对她的回答没有再多说什么,背手而立道,“这是落儿的第一件事;” 篱落讶异的膛大了眼,“皇上,你就是想办我也用不着找这么大罪名吧?后宫干政?” 轩辕祈微挑了眉,凤眸一瞬不眨的看着她,“后宫?落儿是朕后宫里的人么?” 微抽了唇角,篱落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女人不能干政!” 不置可否,轩辕祈回身走向龙椅坐下,回视着御案前的女人,“虽然这句话朕不反对,可是朕没有听过,是落儿以前那个世界里的规矩?” 轩辕祈给她太多惊讶了,篱落微拔高了声音,结巴的比划着问道,“你……你不会觉得……惊世骇俗嘛?”,借尸还魂,在这迂腐的古代不应该是很诡异的事么?他怎么能做到这么平静? “第一次听说时有一点惊讶;”,轩辕祈说完重新执起笔,见她更为惊愕的表情不由勾唇一笑,为她解惑道,“朕没猜错的话,落儿和魅无忧来自同一个地方吧?” 篱落已经彻底石化了!!谁说的古人笨了?迂腐?食古不化? “落儿知道魅无忧在御天已经有两年多时间了吧?!”,对于她的表情轩辕祈似乎很乐见,邪肆的凤眸也染上了笑意,“她这两年多时间一直深居简出,除了红魅楼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她注意的人和物,可是她却和落儿一见如故,还为了见你而进了皇宫?” 原来是这样!就说嘛,篱落缓过一口气,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瞬间抬头盯上了皇帝的双眼,眼底传达的质问,你监视我们? 轩辕祈对于她质问的眼神不置可否,勾唇一笑直言道,“落儿不想朕知道的,朕不会过问;” 篱落眉眼抽搐,这样红果果的全部说出来?是挑衅还是警告?低头看着手中的折子问道,“这个有时限么?” 扫了眼她手中的折子,轩辕祈视线在她脸上巡视了一圈,“这事不急,落儿这些日子也累了,先回去修养几天吧,或者落儿愿意留在宫里也……” “不要;”,篱落赶紧断声抢答; 又打断了他的话有些讪讪,篱落又紧忙的转移话题,补救,“另外两件事是什么?” “朕现在只想到两件事;”,轩辕祈狭长的凤眸慵懒的扫了她一眼,随后又埋首奏折之中; 等到轩辕祈和篱落两人回到宴席上时,杨老元帅也在场,免不了对篱落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要是这宝贝外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怎么对得起万般托付他照顾孩子的女儿; 等到忙完这一切又是黄昏时分了,篱落留下涟漪让她再照顾轩辕天澈几天,不够她幽怨的眼神,自己出宫去也!!其实是澈儿要她陪着下象棋,她把涟漪塞了出去! 篱落走到宫门口时,看到郡主府的马车已经等候着来接她了; 想了想,这被关了将近一个月了,她还想在外面多转会呢;打定主意,篱落对着车夫阿大吩咐道,“你先回去吧,告诉陈管家我要是晚上没回去,就留宿红魅楼了,让他不用担心我;” “是,主子;”,阿大应声领命,驾着马车又原路返回; 篱落活动着酸甜的肩背向街市走去;茫然的走在路上,看着来回擦肩而过的路人,好笑的摇了摇头,直到现在她还是找不到真实感; 想到皇帝那邪魅的眼神,还有那两件事?!顿时无力感袭便全身,哎……为什么一定要把她卷进那些是是非非里去? “哎呦……”,低着头走路的后果就是撞墙,虽然是人墙,篱落扶着额头闷闷道,“对不起!”,纳闷,这么宽的路,她不看路别人也不看路么? “走路都不看前面的么?”,淡暖的声音,雪熙然眸中带笑的看着身前低着脑袋的女人; 第八十三章 温润淡暖 咦?听到熟悉的声音,篱落瞬间抬起来头,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很累么?”,雪熙然没有回答她,径自换到自己的问题,见她一脸疲惫眸中闪过疼惜之色; 其实他是从宫门口一直跟着她走过来的,本以为她要回郡主府,结果看到她打发了车夫,然后就漫步目的的在街上乱走;见她神色颓败一直茫然的走着,这才出来拦住了她; 篱落深深的叹了口气,重重的点了两下头,“我都快与世长辞了!!” “不许胡说!”,雪熙然微皱了眉头斥道; 篱落撸了撸着嘴,缄默!! 雪熙然摇了摇头,拉起她的手向前走去,“带你去个地方!” “呀……”,篱落惊愕出声,愣愣的看着握着自己小手的大手; 雪熙然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紧了紧手中的小手,微微一笑问道,“怎么了?”,他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呢! “没事,去哪走吧;”,倒是篱落脸上一抹可疑的红潮闪过,心底肺腑着,自己真是没出息,活了二十几年给个男人牵下手都会脸红; 篱落怔怔的看着那俊逸的背影,相较那大手上传来的温润暖意,她的似乎凉了些呢! 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途径的一条巷口里,一双阴胲嗜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你说的就是这里?”,篱落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地方,这里是在湖边,眼前的是一片芦苇荡! “等一下”,雪熙然放开她的手向芦苇荡走去,一个纵身跳入了芦苇荡中; 此时天已经黑了光线比较暗,只能看到舞动起来的芦苇绰影,篱落跑向芦苇荡想要看他在做什么; 只是这刚到近处她便停了下来,看着芦苇荡里飘出来的东西,她笑了; 原来是萤火虫啊!当她是三岁小孩嘛,还玩这个?篱落心中突兀的一愣,他是想让自己开心嘛?想到他的用意,薄凉的心底瞬间注入了一道暖流; 片刻功夫,芦苇荡的上空集结了大片的萤火虫,绿色的点点荧光像梦幻一样; 等到篱落看见雪熙然仍是一身月牙白衫,身不染尘的纵跳出来时,还小小的失望了一把呢;本来还期待他一身衣衫凌乱、满头芦苇的出现,自己一定捧场的捧腹大笑上三声呢,哎! 雪熙然一出来就寻找她的身影,见她一脸平静的坐在草地上,微有些失望的走过去跟着坐到她身边,“还是不开心嘛?” 篱落摇了摇头,侧转头看向他问道,“你都是这样哄女孩子开心么?” 又是一愣,雪熙然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没有;”,你是第一个,可惜哄人开心好像也要看天份,他失败了呢; 没想到他也有做不来的事了! 只是,他不想看到她不开心,那样颓丧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她脸上;那次在山涧上见到她的时候,他就这样想了,她应该是从容,自信的,那唇角的淡笑既防备着世间的一切,又暖暖的透入人心;这双天底下最为明亮的双眸,不应该黯淡无光; “生气啦?我开玩笑的;”,即使是微不可察,篱落还是看到他的动作了,“那,为了谢谢你哄我开心,我说个谜语给你猜好不好?” 雪熙然配合的问道,“什么谜语?” “这个谜语是这样的,大姐有针没有线,二姐有线没有针,三姐点灯不做活,四姐做活不点灯,打四种生物,你猜?”,篱落念完谜语挑眉看向他,生物的范围可大了哦; 雪熙然微勾了唇角,眸中带笑的回视着她,“蜜蜂,蜘蛛,第三个是萤火虫吧?第四个猜不出来!” “哇!!这么厉害!”,篱落怪里怪气的赞扬道,眨了下眼说,“第四个是蝙蝠;” “为什么?”,雪熙然回问道,因为蝙蝠夜间出没么? 篱落奸笑一声,为他解惑道,“因为蝙蝠是高度近视啊,就是老花眼,点灯了也没用,所以就不点灯;” 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雪熙然笑的无奈,“在我小时候,一遇到不开心的事就会去看萤火虫,那微小的光芒却企图照亮整个世界;” 篱落回头正想否决他的话,可是在看到他的表情时她愣住了,那是忧伤么?! “对了,我突然想到件事,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篱落故意大声的问道,想要拉回他的神思,“神医么?” 静怡的眸底有丝异样,雪熙然恢复了常色,反问道,“我要叫你郡主么?” 不好玩,瞥了瞥嘴闷道,“那叫什么?”,咦?有了!篱落突然换了一脸媚笑,学着无忧的魅惑模样,欺进他的脸暧昧的吐气道,“叫‘然’好不好?” 雪熙然眸中闪了闪,看着近在脸前的双眸,单单只是一个字,他的心底仿佛被什么触碰到了的一颤,淋漓一片; 自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雪熙然没有因为这暧昧的气氛而有多大反应,看到她眸底的狡黠,勾唇一笑,“落儿!” 轰…… 篱落的身体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脸上的媚笑僵在了脸上,脸上不可遏制的泛起了红潮,理智更是在瞬间竭尽灰飞烟灭……脑袋一片空白…… 机械的放下搭在他肩上的腕子,篱落转身直坐回原地,像个小学生一样,眼睛直视着前方的芦苇荡,就差手背后了! 该死的!!!为什么今天一直在吃瘪!!脸上火烧火燎的,又不敢抬手去摸,篱落干咽了一口唾沫斜眼看向身侧,天这么黑,应该看不到她的糗状吧? 她女儿家娇羞的模样,自是被雪熙然看的一清二楚;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唇角宠溺的笑意,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溺毙,湖水般的眸底满是温柔之色; 夜色寒凉,不知道坐了多久,正当雪熙然想要唤她回去时,篱落一直静坐的身子却突然倒了下去;雪熙然伸手就接住她倒下来的身体,讶异的低头查看她的神色; 这一看却是愣住了,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半拖在怀里的人居然睡着了; 想来她这一个月也够累的了,雪熙然抬手拍了拍她的脸,想要唤醒她,“落儿,醒醒,这样睡会着凉的;” 脸上痒痒的感觉,扰醒了她的好梦;篱落微皱眉睁开朦胧的眼,慢慢聚焦的眼看着入眼的人,有点迷糊的问道,“那晚是不是你?” 雪熙然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她问的是郡主府为她疗伤的那夜,伶咚的声音淡淡应到,“嗯,是我;” 篱落迷糊的眼慢慢合上,唇角勾起满意的笑意,翻身偎进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这样……就不会着凉了;” 半梦半醒间篱落还在想着,早知道喝醉酒再来了,这样任性也可以有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此时的她脑袋里撅起了一个念头,她想要在这不属于她的世界拥有一份属于她的温暖,而这温暖的源泉就是她此时的所在地,不想再一个人活的那么累了;去它的危险吧!沦陷就放肆的溺进这温柔沼泽吧!! 任性么?她不是说过要幸福么? 想做什么就去做,做了之后你会开心?那就是幸福! 雪熙然轻柔的搂抱着她,看着她唇角的淡笑,眸中神色越发的温柔宠溺,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真的消瘦了不少呢;起身准备抱她回去,一声伶仃轻响,雪熙然低头看去,是璃箫自她袖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捡起璃箫,想到她上次问得问题,看着怀中人安然的睡颜,雪熙然微微抿了抿唇;如果告诉你原委,你会相信么?或者他更担心的是她的不屑一顾; 想了想,他决定不带她回红魅楼去了,越发轻柔的动作起身,宛如凌波踏水的飘逸身形渐渐消失在黑夜当中; 这里是半山腰上的风铃小筑,雪熙然暂住的一所竹屋; 轻踢开房门,微弱的月光倾泻进室内,雪熙然怀中抱着熟睡的女人,轻车熟路的走到床边,轻柔的将她放到床上; 看着那仍在安逸熟睡的容颜,雪熙然满意的一笑,抬手散开她发髻上的丝带,顿时三千青丝从他掌中流泻开来,如丝绸般的触觉让他的心底更泛柔软; 为她盖好薄被,抚了抚她如孩童般天真的睡颜,有些不舍得放手呢!无奈的一笑,似有所觉的看向门口,他这才起身向门外走去; 轻关上们,雪熙然回头看着门外的人,如和黑夜融为一体的夜墨,“夜墨,你去趟红魅楼,告诉无忧落儿在风铃小筑,让她不用担心;” 落儿?夜墨瞥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低头道,“公子这些日子也累了,那边夜墨去顾看吧!”,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他可不想在这扎眼; 雪熙然笑看着渐渐远去的黑影,仿佛融入了黑夜一般,笑的有些无奈;再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这才向隔壁走去; 山林中清静的早晨,只有那不时的虫鸣鸟叫; 一夜无梦,一觉起来精神百倍,篱落眼还未睁开,就先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一愣,鼻尖环绕的幽谷药香让她僵在了那里,小心的睁开眼左右瞄瞄,忽…… 突然意识过来自己想的问题,颇为懊恼的一笑,都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啊?! 睁眼看向四周,咦?这是哪?简单的竹屋里没有多余的家置,篱落趴回枕上清嗅了嗅,这是雪熙然的房间?他把她带到哪来了? 想到自己昨夜的无赖行径,篱落就不由的直想摇头,她都不像她了呢!一想到她是被他抱回来的,就止不住的想笑,心里暖暖的,还好没把她丢在湖边,呵呵! 起身理了理衣衫,一头青丝垂直腰下,篱落穿上鞋子向外走去,她想看看这是哪?! 呼……打开房门就倾泻进来一室阳光,深深的吐纳两口气,好美的地方啊! “醒了?”,雪熙然听到动静,自竹屋下的花丛中抬起了身,看着她还带有初醒时的慵懒模样,他的眼神不由的越发柔软 篱落一愣,看着那置身花丛间的男子,她真想问你是不是花修炼成精了?!可是花精不是女的么? 想到昨夜的事还有些讪讪,点了点头,篱落问他,“你在那干吗?” 雪熙然从花丛间走出来,边走边说道,“无忧说你有早起喝花茶的习惯,最好是露水泡的;” 篱落看着他手里已经半满的竹罐,“所以你在采集露水?”,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这是感动么? “嗯”,笑的有些腼腆,雪熙然拉起她的手走向饭厅,“不知道你喜欢喝哪种花茶,我还采集了一些花瓣,带你去选!” 篱落抬手覆上他拉着自己手的手背,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被她骗了啦,我没有早起喝茶的习惯;”,会喝可是那不是习惯,以前她喝的最多的是咖啡; 看着他愣怔的表情,篱落继续解释道,“而且泡花茶,花瓣要晒干了才可以!” 雪熙然看着手里的竹罐有些哭笑不得,无忧昨夜连夜让夜墨来传的话,原来是骗他玩的! 看着他有些落寞的神情,篱落接过他手里的罐子道,“这个先封存起来,一会把花瓣拿出去晒,晚上睡觉前也可以喝点;” 晚上么?雪熙然的眸中闪了闪,温柔的点了点头,瞥眼看到她披散下来的发丝,松开她的手接过竹罐道,“你去梳头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哦”,篱落轻应了一声,两只眼睛咕噜噜的乱转; 第八十四章 感动 雪熙然见她神色古怪,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去梳头!”,篱落脸上一抹红潮闪过,连忙敷衍了他遁进房间; 雪熙然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也没有多想只当她是害羞,拿着竹罐向后面走去; 直到他端着准备好的食物再回到房间时,才终于明白过来她为何古怪的神色! 篱落是和那一头青丝杠上了,那发髻她梳不起来,反而梳出来个鸡窝!! 雪熙然苦笑不得,看着她幽怨的表情只能努力憋住笑; “想笑就笑吧,小心憋出内伤!”,篱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泄气的抓开那所谓的‘发髻’,“梳个马尾算了,要不你去帮我把涟漪带来?你这怎么连个镜子都没有!” 雪熙然不理她的抱怨,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梳子,掰过她的身体让她背朝着自己; 篱落讶异的斜眼看着身后,他要帮她梳头么?感觉到那头上轻微的触感,不由的让她红了脸; 看着她乖顺样子,雪熙然柔柔的笑了,手上动作轻柔至极,仿佛手中捧着的是那天下至宝; 梳洗过后,篱落看着水盆中自己的倒影,啧啧出声,“雪神医手艺不错嘛?” 雪熙然本是柔暖的眼神退去了涟漪,恢复一汪湖水的静怡,无情绪的看着她,“刚才叫我什么?” 篱落转头看向他,脸上的淡笑在看到他的眼睛时慢慢敛去,是因为对他熟悉了么,明明看似没有情绪的眸子,她却看到了薄怒,“那叫什么?小雪,小熙,小然?”,突然兴起了逗逗他的念头; 雪熙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向桌边走去,冷冷的道,“吃饭”; 篱落无奈的纵了纵肩,开个玩笑都不行; 看了一眼菜色,很丰盛呢!篱落好胃口的端起白粥喝了起来,唱了一口桌上的小菜,看向对面的人,好像真的生气了呢,“小熙然,连厨艺都这么好啊?” 雪熙然抬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篱落瞥了瞥嘴,“小气!” 接下来的时间,不管她再说什么,雪熙然一直保持缄默; “哇呀,这地方真的太美了!”,吃完饭,篱落自己跑到竹屋外乱转,雪熙然虽然不理她可还是跟着她出来了; 走到一条小溪边,篱落欣喜的跑到溪边低头寻找着什么,突然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呼着,“嗳……这溪里有鱼唉!!”,哎,这又不是死水,当然有鱼!! 雪熙然还是远远的站着,不去看她; 篱落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由泄气的垮下肩,这人真是有够小气哎,不就一个称呼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管了!篱落坐在石边,三下五处二的脱掉鞋袜,挽起裙摆向溪水中走去; 雪熙然半天没听到她动静,抬头看去,这一看不由的心火直冒,踏起轻功瞬间移了过去,站在溪边冲着猫腰站在水里的女人斥道,“出来;” “不要!”,篱落纹丝不动的回到,她在看鱼! 缓了一口气,雪熙然软下气势柔声唤道,“快点出来,溪水太凉了;”,他可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她时的情景; 篱落心间微颤,还是头也没抬声音却柔和了许多,“不要,我要抓鱼!” 气结,雪熙然继续诱哄道,“乖,快点出来,要吃鱼我抓给你,听话!” 心间狠狠的一颤,这男人真是……篱落愤愤的直起身,狠狠的瞪着他,能不能别对她那么好啊,如果……她会万劫不复的…… 雪熙然不明所以的回视着她,只是这看过去的眼神不禁又收了回来,连带着脸也别向一边,一丝可疑的红丝自脸上滑过; 水里的女人居然光裸着大半截纤腿站在那,他此时才注意到!那晶莹白皙的…… 篱落本在狠狠瞪着他的动作一顿,他又怎么了? 远远的看着他别扭的神色,篱落低下头再打量着自己的有什么不对,在看到水下光裸的腿时她明白了,呵呵!,“哎呀……” 雪熙然一惊回头,“怎么了?”,愣了愣,这不是好好的么; 篱落双手环抱在胸前,瞥瞥的看向他揶揄道,“公子,不知道非礼勿视嘛,人家都被你看光了,现在要怎么办?” 滋滋……雪熙然的脸止不住的升起两朵红云,这女人真是…… 水里的篱落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叫着,“你脸红了哎!!”,说着赶紧就向岸边跑去; 越走近越看的清楚,篱落止不住的大笑,“哈哈哈哈……天呐……”,抓着他的手臂,想要借力爬上他脚下的大石; 古人有训:乐极生悲,在她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湿着的脚踩上光滑的原石,“啊……”,脚底打滑一个重心不稳,篱落上到半空的身子止不住趋势的向小溪中倒去; 雪熙然一惊回神,忙拉住她挥舞在半空的手,一个使力拉回她的身子,只是这劲道却缓不下来,两人双双连退几步倒在了一边大石上; “哎呦……”,篱落‘重磅’着地痛叫出声,小脸紧皱成一团; 雪熙然倒下时侧压在她身上,瞬间抬起她的头细细查看,“有没有伤着?伤哪了?” 篱落松开紧皱的脸,睁眼看到的便是他紧张的神色,突然就那样愣愣的看着,看着他湖水般的瞳眸泛开涟漪,看着那为她盛开的担心、焦虑、心疼、紧张和……自责? 心上好像突然破裂了个大洞,呼啸的暖风既欲让她掉泪,为什么想哭,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雪熙然半天没等到她的回答,抬眸看去就看到她又似欣慰、又似蕲艾神情,她的双眼没有焦距的定格在他脸上,让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心底没来由的烦躁,雪熙然看着那红润泛着水泽的双唇,一个皱眉覆上了自己的,这一刻他想要她的眼中、心中有他,只有他…… 柔软的触感让篱落瞬间回神,膛目结舌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忘了反应…… 蜻蜓点水般的吻,雪熙然又退开了她的唇,那温润馨软的触感让他舍不得离开,摩挲的她的唇柔声诱哄道,“乖,闭上眼睛” 此时的篱落,身体各个组织,早脱离指挥系统控制,在大脑还没做出反应之前,她的眼已经乖乖的闭上了…… 雪熙然满意的一笑,吮吻着她的唇重新覆上他的…… 温柔的、炽热的舌尖细舔过她的贝齿,撬开她的唇齿,不容反驳的纠缠着她闪躲的小舌,吻由浅至深……她的味道出乎他意料的甜美,让他欲罢不能,只能更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忘乎所以的人,也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不知道这个吻进行了多久,直到感觉出篱落好像有些呼吸困难呢,雪熙然才依依不舍的结束了它; 松开紧扣着她后脑的手,睁开眼看向身下的人儿时,身体不由的又是一紧,她水雾朦胧的双眼,酡红的容颜,迷醉慵懒的模样是如此的美,舍不得离开那已然肿胀的红唇,辗转吮吸,“现在不止被我看光,还吃光了呢,要怎么办才好?” 深深的呼吸两口空气,她突然发现氧气这东西是如此可爱!篱落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早以被他呈翻江倒海之势的温柔席卷远去,双手无措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胸口有如千军万马在奔腾,就在刚才,她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心脏供血不足,而脑缺氧晕死过去?! 如果是那样,那就真的是太太……太丢脸了! 他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时间穿透过来,篱落茫然的看着他,脑袋迟钝的消化着所收获的讯息,等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时,双眼恢复了丝清明,怒瞪了他一眼!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这个眼神完全改变了她的初衷; 紧密相贴的两人,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看着她嗔怒的娇羞模样,雪熙然的心底满沐淋漓,眼里的温柔仿佛要将她溺毙才甘心,额头贴着她的柔暖磁性的声音诱惑着,“我负责好不好?” 他眼里的深情让篱落不敢直视,视线咕噜噜的瞥向一边,还有些沙哑的声音喋蠕道,“谁稀罕!” 视线挪向她不听话的小嘴,雪熙然摩挲着她的唇吐气道,“我稀罕;”,惩罚性的再一次覆上她的唇,温柔的掠夺战再次拉开序幕; 篱落惊慌的推搡着他,却不敌他身体压下来的力道,在他温柔攻势下,双眼慢慢迷醉,那点残存的意识又渐行渐远了; 而在两人对面密集的树林里,高纵的树干上立着一个人,一袭紫金长衫,银色飘逸的长发宛如这世间精灵,只是那隐在树荫下,低着的头让人看不清楚容颜,唯一能看到的是那唇角妖魅的笑,一边扶着树干的手…… 五指成爪形深深陷入了那粗壮的树身,只能看到那僵硬的手背上青筋暴露,掌下血流如注…… 师兄……你的温柔……可以让我毁尽世间一切…… 再一次结束大战,篱落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睛死死的瞪着笑眯了眼的雪熙然;该死的,一副亲和无害的白兔样,其实是只扮猪吃老虎的大灰狼; 不理她幽怨的眼神,雪熙然指腹摩挲着她朱红的唇,温柔的眼神直视,道,“叫我然;” 刚想拒绝,可是看到他那明明温柔无害的双眸,她突然有点后怕,那盯着她双唇的眼神,仿佛她要再说出什么忤逆他意思的话,她一定会去见上帝,死因:接吻过度缺氧,窒息而死; omg,那她可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篱落迅速抬手想要捂上自己的唇,可是那只意图营救的手,被另一只更早有先见之明的爪子半路劫杀! 雪熙然懒懒的抬起身,右手拉过她另外一只手不再自由的手压制到另外一侧,温柔的声音绅士的问道,“落儿想好了么?” 篱落看着上方美的有些过分的容颜,欲哭无泪,被制在两侧的双手,试着挣了挣那感觉没用多少力道的大手;泄气般的发现她逃脱不了他的桎梏; 该死的,什么神祇,什么谪仙,什么淡然洒脱,明明就是个霸道不讲理的妖孽!她被骗了啦…… 感情小篱落完全忘记了,那是她先提议的! 干咽了口唾液,篱落小心翼翼的开口,“打个商量行不行?” 雪熙然微挑眉,好脾气的笑问道,“怎么个商量法?” 篱落献媚的笑着道,“呵呵,那个……叫然感觉好奇怪……”,看到他眸中瞬间退去的笑意时,她又急声补充道,“叫熙然好不好啊?熙然好听啊!”,忽略掉刚才的两次长吻,其实她真正的想法是,在还没确定两人关系前她不想搞的很特殊化,不然被无忧知道一定会被她笑死的…… 哎,其实无忧现在已经快笑死了! 雪熙然看着她多变的神色,叹了口气道,“只是暂时的;”,其实即使她不商量,只要是她不想,他绝不会勉强她的,只是他会等到她心甘情愿唤他的那一天; 看到他起身,篱落狠狠的松了口气,支起身抚上自己的红唇,在他转身过来时又忙放下了手; 雪熙然回身想要拉她起身,这才发现她晶莹的两条小腿还暴露在空气外,又有些红了脸的侧转过身去; 对于他别扭的神色,篱落不置可否的瞥了瞥嘴,要不把你放21世纪,你就不用出门了! 最后的最后,篱落还是没有抓到鱼,不过有人自愿代劳了;吃着抓来的鱼,看着夕阳西下,她喜欢这份祥和宁静,所以决定多玩两天; 第八十五章 毁灭一切 反正轩辕祈不是也放自己假了嘛! 夜里,皇帝的寝宫; 轩辕祈靠坐在椅上听着飞鹰一天的汇报,深邃的凤眸有些阴沉,眉峰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飞鹰神态恭谨的拱手说道,“皇上,沐丞相似乎并不打算做些什么;” 轩辕祈摆了摆手,闭眼揉捏着眉心道,“一个人的情绪无论他再怎么压制,始终还是有个定量的,还没有到时间;”,只是越久等到他爆发的那一日,所造成的影响也就多巨大; 飞鹰又提出了自己的观点,“那……那件事……如果沐丞相真的对郡主出手,属下需要营救么?” 轩辕祈抬眸看向他,面目表情的道,“无论是水寒还是落儿见到你,都会引起他们的猜疑;以落儿的聪慧,即使她现在没有发现什么,那也难保她以后就不会想到;如果是这样,朕先前所做的就都白费了;” 告诉她一切,就是为了让她对朕放下戒心,即使她日后有所怀疑,也不会想到他身上; 飞鹰没有再说什么,对于皇帝的顾虑也不时没有那个可能; “有雪熙然在,她不会有事的;”,轩辕祈临了又补上了一句,随即对着飞鹰一挥手,“下去吧;” 飞鹰再次拱手行礼后,消失于皇帝寝宫内; 篱落和雪熙然的问题,他并不担心;因为他们之间存在太多问题,而这些问题是她现在还不得知的;等到她知道的时候,不用他做什么,他们也会自乱阵脚; 阴沉的凤眸看着面前桌上,提笔蘸墨龙飞凤舞间,一个大大的雪字落于宣纸之上;轩辕祈慵懒的拿起宣纸细细端量,想到方才飞鹰所报之事,一抹杀意自那邪肆的眼底闪过,手上未见动作,手中宣纸却在瞬间化为纸末漂浮到了空中; 轩辕祈一张脸面目表情,狭长的凤眸微眯,看着充斥在空气中沸沸扬扬的纸沫碎屑;落儿,当朕无条件宠你一次,仅此一次; 三天,在风铃小筑的三天里,篱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和幸福,她没想到的,雪熙然想到了。她想到的,雪熙然已经早一步准备好了。她被照顾的无微不至; 当第四天午时,雪熙然牵着她的手回到红魅楼时,她也早已经做好被无忧奚落的准备;为什么她没有想到在意太后,涟漪,云娘,或者茹媚的反应,而是无忧的,连她自己都纳闷,或许是因为她们两个才是实质上的‘亲人’吧! 只是她所设想的场面没有实现,反而是另外一番景象…… 篱落和雪熙然才刚进到无忧院大门,就看到一个娇俏可爱的粉衣女孩迎面跑了过来; 她的脸上上无尽的奚落,她的嘴里喊着,“然哥哥……” 在篱落还没反应过来时,雪熙然已经放开她的手向那女孩子走去,“铃儿?” 铃儿?人如其名,两只脚脖子上绑着的脚铃,随着她的步伐铃铃作响,齐眉的留海灵动的大眼,可爱的像芭比一样的女孩; 如果她此时不是抱着雪熙然又叫又跳,或许篱落会很有兴趣和她结识;看着环抱着女孩的雪熙然,又低头看了下已经空落的手,心底自嘲的一笑,此时的她才意识到,她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或许他的温柔并不是只对她一个人; 迎面看到魅无忧探究担心的眼神,她再也没有多看那两人一眼,向她走去; 或许她该等到他反应过来,或许他会说那是他的妹妹,或许她该等他解释?可是,她又是已什么样的身份去听他的解释?也或者他会解释么?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那女孩眼里单纯的倾慕爱意,她还看的到,她也看得到她真的是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像对付李玉环那样的,吃错药般的妒妇她可以,可是如果换成小绵羊?她就没招了! 这样的自己让她很讨厌,为什么能那么一目了然的看透别人的情感,而看不清楚她自己的! 不去听,不去想,篱落迎面向魅无忧走去,却没有和她打招呼,径自向无忧院主屋走去,现在不是她儿女情长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然哥哥,铃儿好想你啊……”,卓玲儿搂着雪熙然的腰,享受的偎近他怀里叹息道; 雪熙然宠溺的抚着她的发,温柔的笑道,“哥哥也很想铃儿,对了铃儿,你怎么自己下山了?”,这最后的问题有些嗔怪的意思; 卓玲儿撸了撸嘴,有些委屈的道,“哥哥下山这么久都没回来,人家好想你;后来寒师兄回来看师傅,他说知道哥哥在哪,我就求他带我一起来了!” 雪熙然疑惑的皱眉,“水寒?” 卓玲儿欢快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样子像及了小猫,“我都来了四天了,寒师兄把我交给无忧姐姐,他说去找你,结果到现在都还没见到他;” 雪熙然微皱了眉头,四天前他没有见到水寒,而那天下午他和落儿在一起,这时他才回神,落儿?!“对了,铃儿,来哥哥介绍个姐姐给你认识;” 卓玲儿笑着回视他,乖巧的娇声回到,“嗯,好啊;” 雪熙然拉着她的手,温柔的笑着看向大门处,只是……转身看向四周,漂亮的眉峰微微隆起,无忧院中哪还有篱落的影子…… “然哥哥,你在找什么啊?”,卓玲儿看着他紧张的神情,疑惑的看向四周问道; 雪熙然视线锁定在主屋方向,微皱眉摇了摇头;落儿,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篱落一进到主屋就直扑向软塌,将自己摔进那软塌里,闷闷的声音自一堆绒毯间传来,“我需要一张世界地图!”,这话自是跟一定跟在她身后进来了的魅无忧说的; “啧啧,还以为能看到场女王对绵羊的戏码,真是失望!”,魅无忧懒意的眸子扫向她,凉凉的打击道; 篱落恼怒的坐起身,冲着她龇牙道,“想看女王去大不列颠,少废话,找我要的东西;” 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魅无忧双手环胸斜靠在柱上,软绵绵的声音继续道,“没有世界地图,那东西这世界目前还没人能画出来;” 篱落微挑了眉眼,一脸淡笑的回视她,柔声道,“不要拿你的红魅楼,来挑战我的耐性!!” 魅无忧眉眼抽搐了一下,喏喏的应到,“好了好了,我去拿了啦,别人那受气,拿我当出气筒!” “谁让你长的像!”,篱落忍着笑反击道,说完也不理她,又跌回软塌上; 魅无忧愤愤不平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出去找她要的东西; 半盏茶的功夫后,无忧看着趴在书桌上写写画画的篱落,微皱了眉头提出自己的疑惑,“你有没想过他为什么要让你做这事?”,篱落已经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包括轩辕祈的那两个条件; 篱落放下手中她自制的鹅毛水笔,“想过,但是想不通;还有他告诉我那些话的用意,我总觉得他的用意不会那么单纯,是警告么?通过我,告诉你?” “他要是针对我不用那么大费周章,而且他应该知道我并没打算在他御天做什么;”,魅无忧也是一脸正经之色分析道,想不通,抬头看向她疑惑的神情提醒道,“轩辕祈那个人心机深沉的很呢,他每做一件事都有他的算计,你可得小心着点;” 篱落心中一暖,淡笑回视她安抚道,“放心吧,对付他,我可是十二万分的用心;”,不用心不行啊,一个不注意就能被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说完这事,魅无忧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八卦的凑近她问道,“喂,这几天你们两个相处的怎么样?” 篱落一愣,重新低头忙着她的事,敷衍的回到,“还好!” 魅无忧可不打算放弃,又凑近她一分暧昧的问道,“好是什么个好法啊?老实交代,你们两个有没有那个那个……” 篱落疑惑的抬头问道,“哪个?” 见她一脸莫名,魅无忧泄气的解释道,“哎呀,就是那鱼水之欢,颠鸾倒凤之事啊!!”, 眉眼抽搐,篱落讥笑的回视她,“zuo爱就zuo爱,还颠鸾倒凤,倒你个头啦,穿越还把你穿傻了不成!”,说完也不理她,继续低头在地图上写画,如果没有先前的事,她或许还会和她乱掰几句,配合的脸红一下,现在……没心情! 魅无忧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好吧,zuo爱做的事,那你们到底有没有啊?” 篱落侧头狠狠的白了她一眼,“没有!” “咦?你们两个孤男寡女?一起那么多天什么都没发生?那吻呢?kiss?有没有?”,魅无忧看稀有动物一样的看着篱落,继续充当好奇宝宝! 虽然很有杀了她的冲动,可是一想到那两次长吻,篱落脸上控制不住的飘起了红云!! “哇呀呀,这次有了,就说嘛,连这点都没有的话,那我可真要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正常人!”,魅无忧老神在在的得意道,随即又好奇的低下头问道,“那是你们两个谁主动的?一定是你对不对?像雪老大那样的纯情仔怎么会干出这种事,一定是你兽xing大发,压倒他的哦?” 篱落一张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兽xing大发?他纯情?额头青筋暴跳,僵硬的转头看向她阴笑道,“好眼力!”,又一个瞎了眼的! 魅无忧有些被她表情吓到了,小心翼翼的比划着问道,“或者你们两个情到浓时……难不成是他强你的?!” 篱落放下手中的鹅毛笔,手指比了个三的动作,笑言道,“三秒钟之内消失,否则后果自负,一……三……” “喂喂……一后面是二……”,魅无忧虽然嘴上抗议着,可是看到她起身的动作还是瞬间飘到了门口,跑路去也…… 狠狠的瞪着门口,在确定她真的走了之后,篱落才深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上忙碌起来! 这次不知道过了多久,陷入忙碌的篱落突然隐隐感觉到强大的压迫力,警戒的抬头看向来人,愣怔的看着他眼底浮现的东西,那是?疑惑的叫到,“沐水寒?你怎么在这里?” 随即一想到这是无忧的房间,另外一个想法冒出她的脑袋,眉眼抽搐的问道,“你别是来找无忧吧?” 沐水寒讥笑的看着她,邪魅的唇角没有往日的不屑,徒留下那无尽的杀意,“本相要找的人是……” “当然是我!”,未完的话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魅无忧打断,她手里抱着几本书,那是她去找给篱落的,没想到回来会是这番景象,幸好她回来的早; 魅无忧走到桌前放下书,对着愣怔住的篱落笑道,“你先忙吧,我和他去外面说!”,说完也不等篱落回答,转身拉着沐水寒就向外面走去; 沐水寒皱眉看向她,挣开她的钳制,自己向外走去; 篱落疑惑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沐水寒要找的人应该是她吧?!只是他眼底的那是杀意么?又是怎么回事? 到了院外,魅无忧唇角的笑意早已敛去,眸中冷冽的看着沐水寒,声音坠地有声的道,“是朋友就通知你一声,你和你师兄那点屁事跟我们没关系,敢伤害我家女人,我就毁了雪熙然!”,抓蛇打七寸,他或许不在乎他的性命,可是他深爱的人呢? 沐水寒瞬间转过身,阴胲的眸中满现杀意,讥笑的道,“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魅无忧讥笑出声,声音恢复慵懒软意,只是那眸中有拼尽所以的决心,“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第八十六章 孤苦一世 沐水寒血红的双眼,疑惑的问道,“你和那女人才认识多久?真的就那么爱她?你在这为人家拼命,她可是能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和男人苟合;”,他突然看不懂魅无忧,或者他从来没懂过; 苟合?不是只接吻了嘛?魅无忧冷了脸讥笑道,“她苟合的对象是你师兄吧?哼,你以为你杀尽一切他在乎的人,他就会将视线停留在你身上了?可是结果是什么?蠢事干过一次就够了,再做第二次就真的是愚不可及;” “你可真是够大方?她都背叛你了,你还要帮着她?”,沐水寒想到树林里看到的那些,握紧了拳头讥笑道; “我们不同,我要的只是我家女人开心就好,你的爱,太狭隘了;”,魅无忧拍了拍手决定结束对话,他的心理和行为都太过偏激,最后伤到的只会是他自己; “哼,这次算她好运,你最好每天都跟着她!”,沐水寒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他的爱是狭隘,他只想要那个人只属于他一个人,魅无忧可以不求回报,可是他……绝不! 魅无忧摇了摇头,转身向主屋走去,一只脚刚踏进门里她就被吓了一跳,“你想谋杀啊?” 篱落环胸侧靠在一扇关着的门上,痞子般的瞥眼看着她; 魅无忧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探头看了眼刚才她和沐水寒说话的地方,回头问她道,“都听到了?” “对我那么好,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篱落凉凉的说道,瞥了她一眼向书桌边走去,她们的对话她是听到了; 魅无忧挑眉看向她,揶揄的道,“你别感动的爱上我,老娘xing取向很正常的!” 篱落将自己摔进椅子里,靠在椅背上问道,“那那个铃儿又是什么来头?” “他们三个是师兄妹”,魅无忧靠在桌上继续补充道,“而雪熙然和那女孩的关系有点特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哦,后来还一起拜师的;” 篱落揉了揉眉心,深深的吐纳一口气,“能不能别这么乱?”,她只是想要一份简单的幸福; “女人,爱情就像两个人拉扯一条橡皮筋,谁拉的越紧,最后伤的那个人也就越重;”,魅无忧黯淡的眸子看向她,平淡的叙说道,“如果可以,不要爱上这个世界的男人,就算要爱,也不要做先爱上的那个;” 看着她眸底的伤,篱落心里也微微抽痛,脸上扯出笑意道,“不说这个了,我呆会准备进宫;”,轩辕祈的第一件事她想的差不多了; 魅无忧看了一眼她桌上的东西,赞赏的一挑眉,点头道,“我去给你准备一下;” 等到无忧出去后,篱落靠回椅背堕拉着脑袋,闭上眼深思着,轩辕祈给她的第一件事是一份折子; 一份主战的折子,折子上的大致意思是请缨出战牧蒙部落,因为牧蒙的三个首领和卓目前都在御天,此时出战能做到出其不意,对方也是群龙无首; 牧蒙三部落,分部在一片辽阔的草俞高原上,三个部落间是同盟关系,在战略上来看那里也是一个铁三角地带;能在这南北两个泱泱大国的紧邻下,还能完整的存活下来,也说明它们有自己的优势; 轩辕祈将这样一份折子拿给她看,绝对不是想问她打不打这仗,那是什么? 或许牧蒙三部落一直是个敏感的军事话题,既想收复它又怕它乘机靠拢向另外一国,兔子都吃不到这窝边草,那么远一点的兔子就更不用想了; 如果那个狐狸对这块草,额……对这块肉,动了心思,那必定是吞并他的心思,可是这怎么吞也还是个问题? 如果此时大战,牧蒙是群龙无首,首领也是在御天扣着,可是这样的行为会为天下人所不耻,他不会蠢到这样做,而写这份折子的人更是愚不可及! 难道那三个老首领被你扣着,他的子孙不会选出新的首领么?在那样的情况下,谁会选择屈服投降?想到这,篱落不屑的瞥了瞥嘴,或许那些个等着接位的子嗣,正在眼巴巴的盼着那三个老首领死在御天也说不定;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计谋成功,出其不意偷袭得手,难道别的国家就会眼睁睁的看着一块肥肉被你吃了? 如果真的打了?御天不但讨不了好,要是牧蒙选出新的首领向多罗或者别的国家靠拢,人家再打回来?那才是出师有名! 等到无忧外面准备好了,篱落拿着画好的地图和写好的计划向外走去,刚出门口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雪熙然,和他手里牵着的卓玲儿; 篱落瞥了那只手一眼,对着两人淡笑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直接向外走去; 在她路过两人之时,雪熙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对于落儿突然转变的态度他有些紧张,细看着她的表情变化说道,“落儿,这个是我的师妹,她叫铃儿;” 卓玲儿看着篱落甜笑道,“郡主姐姐好,你好美哦!” 郡主?原来他是这么介绍她的?篱落淡笑回视她道,“铃儿么,你也很可爱;” 卓玲儿顿时微红了脸,羞涩的笑着道,“呵呵,姐姐人真好!” “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篱落仍是保持着淡笑,扫了雪熙然一眼淡漠道; 雪熙然很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可是看着她又恢复了那一脸从容、戒备的笑,他如鲠在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回来的时候一切都还很好的! 篱落挣开他的手,向外走去; 魅无忧见雪熙然一脸愣怔,心火直冒,怎么就不解释?追上篱落的步伐,待到庄园门口时,趁她不注意一个倾身吻上了她的唇,魅惑的笑意叮嘱道,“亲爱的,早去早回啊!” 被她吻上来篱落忘了反应,回过神看到她眼底的狡黠,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去看身后两人的表情,直接向门外走去; 看着篱落的身影走远,魅无忧才一脸媚笑的回身向院内走去; 雪熙然一脸面目表情,只是那看着魅无忧的眼神泛着冷意; 卓玲儿不解的看着雪熙然冷下来的脸,这样的然哥哥让他有些怕,“然哥哥,你抓的我的手好疼;” 一惊回神,雪熙然放开了她的手,刚才无意识的握紧了拳,他忽略了还握着她的手,“铃儿,你是怎么知道姐姐是郡主的?”,刚才他就一直急着想见落儿解释,可无忧都说她在忙,他也就没去打扰她,可他也还没来得及向铃儿提过落儿的事啊; 卓玲儿抚了抚被她捏痛的手,嘟着嘴抱怨道,“哦,是如雾姐姐告诉我的,她说你可能和郡主在一起,所以我猜那个姐姐是郡主啊,人家又不知道姐姐的名字;”,随即又天真的笑言道,“对了,哥哥刚才叫姐姐落儿,那我以后喊她落儿姐姐好不好?” “嗯”,雪熙然笑着随意点了下头,瞥眼看到魅无忧走了过来,他又说道,“铃儿,你先回房休息吧,哥哥还有点事;” 卓玲儿乖巧的点了点头,惊喜的灿笑道,“嗯,哥哥,如雾姐姐说一会带我去逛街,我去玩一会好不好?就一会?” “嗯,去吧;”,雪熙然抚了下她的头,柔声笑道,这丫头也是在山上憋闷坏了; “哇,太好了!”,卓玲儿一个惊喜的蹦跳,转身向如雾的院子冲去; 雪熙然回身迎向走过来的魅无忧,微皱了眉头却不知道该什么表明怎么的不满; “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吃醋啊?”,魅无忧凉凉的看着他揶揄道,不等他回话继续讽刺道,“你们都这么好的‘兄妹情深’了,我们‘姐妹情深’一下不行啊?!” 落儿果然误会他和铃儿了,雪熙然微皱了眉头解释道,“我和铃儿只是兄妹,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魅无忧冷冷一笑,眸中讥讽的急问道,“误会?你也知道是误会?那为什么刚才不解释?” 许是觉得自己情绪有些激动,魅无忧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着他缓下声道,“雪老大,如果你给不起她要的,就不要去招惹她!” 雪熙然郑重的问道,“落儿要的是什么?” 魅无忧瞥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她要的很简单,也很难,” “说!”,温柔却坚决的命令,无论多难的要求,他都可以做到,雪熙然眸中满是坚定之色; “一生一世一双人;”,魅无忧直接说了出来,细等他的表情变化; 雪熙然一愣,这个是指的夫妻间么?如果是,他可以做到,只是他不能丢下铃儿…… 魅无忧把他的愣怔当成了犹豫,又是冷冷一笑后越过他向屋里走去,原来这天下间的男人都是一样的…… “青青,落儿去哪了?”,雪熙然回身看着她的背影问道,或许他可以问问落儿,或许落儿会理解他的……,只是想一想如果他能和落儿厮守一生,他的身体都微有些颤栗,真的可能么? 魅无忧停下了脚步,没有转身回答道,“她去宫里了,轩辕祈让她做三件事,完成后才可以拿到血菩提;” 血菩提……雪熙然顿了顿道,“我去找她说清楚;” 魅无忧回过神,环抱着双臂看着他,“雪老大,我们那个世界的女人都很要强的,尤其篱落更是强中强者;这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可到处都是;宁缺毋滥,你自己珍惜机会!” 异世的灵魂!雪熙然温柔一笑,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见他要走,魅无忧喊住了他,“等等……” 雪熙然疑惑的回头问道,“还有事?” 咬了咬唇,魅无忧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告诉他,免得那人真的做傻事……,“你先去找水寒吧,他下午来过……” “他伤了落儿?”,雪熙然眸中狠狠一颤,急声问着,随即一想落儿好像没事,又疑惑道,“他来做什么?”,他下午一直就在想这个问题; 魅无忧挑了下眉,这就叫关心则乱么?,“他来的时候我在,你去找他说清楚吧,不然真的……” “我这就去找他,青青谢谢你;”,雪熙然急道了一声谢,也不走大门了,转身间身形已经消失在远处高墙上; 看着他如此紧张篱落,魅无忧欣慰的笑了笑,“女人,你可一定要幸福啊,连我的那一份也加上吧……”,千万不要再走她的老路了…… 皇宫中,不理会一路上神色各异的那些人,篱落直奔向御书房,待到御书房门前,她对着守门太监说道,“公公,我要见皇上,麻烦你通报一声;” 守门的小德子微微一怔,都说这郡主变了可真是变了,“郡主可真是折煞奴才了,皇上早有交代,要是您来了可以直接进去,不必通报;您请进去吧!” 篱落微微一愣,点了点头道,“谢谢”,然后才走进了御书房大门; 徒留下外面又是愣怔的小德子; 走进大殿,篱落看向御案后的皇帝,似乎他总是有忙不完的奏折?客观来讲,他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篱落走前几步,施施然的行礼道,“篱落见过皇上;” 近前服侍的安公公此时才转头看向篱落,对着篱落拱手行礼道,“奴才见过郡主;” 轩辕祈御笔朱砂批完奏折,抬头看向她,深邃的凤眸微含笑意,“落儿今日气色不错;” “谢皇上关心;”,篱落客套的淡笑回礼,随即转入正题道,“皇上吩咐的第一件事,我已经想出对策了,还请皇上过目;” 第八十七章 安公公走过去接过篱落手中的东西,双手呈到轩辕祈桌前打开; “落儿动作很快呢?出乎朕的意料;”,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一张地图和三张宣纸,轩辕祈深邃的眸子看向篱落,微勾的唇角笑言道; 还真是不习惯这张脸有表情,篱落敷衍的低头道,“皇上过奖了,这已是耽搁了好几日功夫了;” 几日么?距离她回到红魅楼至现在,也不过两个时辰而已,轩辕祈狭长的凤眸微敛,里面神光又深沉了一分,拿起桌上宣纸,“说来听听;” 篱落也不在多说什么,直言道,“如皇上所见,地图上牧蒙三部落分散地域辽阔,想要彻底收复此地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我觉得如果有空打这场仗?不如多花点心思,让牧蒙三部落心甘情愿归顺,为皇上所用为上策;” 轩辕祈深邃的凤眸熠熠生辉,紧盯着大殿中的女人,启唇道,“继续;” 篱落深吸一口气,速战速决,“牧蒙草原北靠燎原,西南乃是万里江河,江流上游又是分支数千,总的来说,如果能让这块地方划入御天版图之内,这里无疑会成为御天国外围一道最佳防线,可以说是免去了后顾之忧;” “如若皇上将来……我是说将来……皇上若想一统天下,此地也会让皇上占尽先机!” 轩辕祈低头看着她分化的地图,勾唇一笑,一抹晦暗之色自眼底闪过,“落儿说说,如何让这三家归顺?” 见他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篱落心底有些没底了,毕竟这事她是个外行,借鉴上下几千年历史才想出这一条招,别是……馊的才好…… 心间心思百转,篱落面上却是没有所动,清亮的眸子从容的神色继续道,“牧蒙三部落虽然在草原上占尽战机,却并不是攻无不克,它们也许正是了解到这个问题,才会每年游走在御天和多国两国之间,说是番邦却并没有讲清楚是属于谁家的,草原本就贫瘠之地,长此以往,他们或许就该为每年的贡品头疼了;” “皇上,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御天乃是泱泱大国,对于那点番邦小利或许皇上并不看在眼内,而这要钓鱼必须要先下饵……” 轩辕祈看着大殿中畅畅而谈的篱落,窗口的阳光斜扑进殿内,被她踩在脚下的光晕让她看起来像是刚降世的仙子,她的分析很独特,也很有到底…… 而且,她说的不错,牧蒙此次到访就是为了贡品一事来请愿的…… 随之时间的流逝,御书房内轩辕祈晦暗的眸子紧盯着她,一瞬不瞬,安公公早是听得目瞪口呆; 而那口若悬河的女人,没有去看他们的神情,无所觉的只想要将自己的想法一次说完…… 入夜,护城河岸上; 沐水寒此时正坐在河边喝闷酒,一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坛子,轩辕晨刚走不久…… 感觉到身后有人,沐水寒不耐的皱眉回头道,“你怎么又回……”,见到来人,他愣怔住了; “水寒;”,雪熙然看着他周身的酒坛,悠悠叫到; 沐水寒愣愣的放下举在半空的酒坛,起身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师兄?”,他没想到雪熙然会主动找到,想都没想过…… 雪熙然看到他抓着酒瓶的手,那五指血肿溃烂的厉害,想到或许四天前就被他知道行踪……微皱了眉头,“你的手?” 沐水寒甩手将手中酒坛扔到身后河中,扫眼看了下受伤的右手,无所谓的笑笑,“没事,师兄找我有事么?” 见他神情落寞,雪熙然也无奈的皱眉问道,“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固执,难道傻事做的还不够多么?” 沐水寒身体一抖,丹凤眼里满是受伤,落寞的笑着道,“我有何错?”,他只是想要一个人的爱而已,他有什么错? 想到当年的满目血殇,雪熙然痛苦的闭上了眼,“水寒,你知道么?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你当年杀的人是我;” 沐水寒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栗开来,笑的绝决,大声咆哮道,“我更希望当年师兄能下手重一点,让我死在你手上岂不是都可以解脱了?!” 血红的丹凤眼煞是骇人,一头飘逸的银丝颦美着皓月之光,沐水寒狰狞的笑道,“为什么你要出现?老死不再相见不是更好么?为什么要让我再次见到你?又为什么要让我亲眼看到你爱上别的女人?”,本以为他会薄凉一生,如果他爱上了那个女人……那他痛苦了这么多年又算什么…… 雪熙然抬眸看向他,他果然跟踪了他和落儿,一想到落儿他眸中满是柔暖之色,“不要去伤害她;” “如果我非要呢?你会杀了我么?”,凄苦一笑,他似随意的问道; 对他眸中杀意不以为意,雪熙然温柔的笑看向远方,柔暖的声音叙道,“她是我命定的女人;” “不可能!”,沐水寒一惊断声反驳道,“师傅曾说过你今生……” “那是因为她没有出现;”,不等他说完,雪熙然仍是专注的看着远方叙说道; 沐水寒讥笑出声,冷哼道,“哼,师兄,叶篱落一直都在御天国,从未离开过,想骗我能不能找点好的借口?!” 雪熙然视线挪向他道,眸中神色柔暖的让他嫉妒,“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低头细细思量,是,师兄从未骗过他什么?即使他想求他骗骗他也行,他都做不到;心底自嘲的一笑,可是师傅明明说过他此生会薄凉一生,孤独终老的,沐水寒眸中疑惑的看着他,等他的解答; “你没发现她和以前的那个郡主不一样么?她是来自异世的灵魂!”,雪熙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见他眸中有了惊愕之色,笑了笑继续道,“师傅说如果我和她此生错过,将会孤苦一世,我命定的人是她,也只能是她!” 其实在师傅告诉他的时候,他也有些惊愣,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他不由的想笑…… 他没想到真的会爱上那个即睿智聪慧,又马虎可爱的小女人; 师傅说那是他前生欠下的情债,本以为许诺她三件事,还了前世的情他就会重新回到山上去,自此再无任何交集;可是爱这种东西,真的来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呢! “你真的爱上她了?”,仍是不死心的问道,沐水寒思前想后,终于对那女人这么大的变化有了解释,难道烙殇受刑的时候就是她了? 雪熙然湖水般的眸子,温柔的看向他点头道,“是,我爱上她了,所以不要伤害她;” 沐水寒身体狠狠一颤,血红的眸中盯着他恶狠的道,“如果我非要呢?你会杀了我?” 摇了摇头,雪熙然冷冷的笑了,眸中柔暖冷冽的神色让他心惊,“如果你杀了她,我也不会独活;”,生无可恋,即使想想他的心都抽痛的几欲死去,落儿,你果然是我此生的劫…… 沐水寒眸中掉下泪来,突而仰天大笑,那笑声凄惨绝望,他笑的疯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师兄,你对谁都可以有情……单单对他无情…… “不要再做傻事了,难道看着那些人家破人亡你就真的开心么?”,雪熙然微皱了眉头,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天色已晚,落儿要是还没回去的话,他就要去一趟皇宫了;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沐水寒绝决的低语道,“是,我手上血债累累,再多又有何所谓……” 雪熙然得知篱落未回红魅楼,也没有回去郡主府后,便向着皇宫方向驶去,他想要找落儿解释清楚下午的事…… 只是越过外围的宫墙,他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并不知道篱落在宫里的哪个宫殿,站在屋顶上看着四处灯火通明的皇宫,先找找吧! 可是还未动作,他就微皱起了眉头; 果然,不时便出现了五个全身黑衣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雪熙然看向面前的这个,是影卫之首,飞鹰,不由冷了声音开口道,“让开;” 飞鹰对着雪熙然拱手道,“雪神医,对于神医出手救助太子一事,皇上让在下代为转达谢意;” “救他并不是因为他是太子,他也不需要道谢”,雪熙然抬眸清冷的看着他,又扫向身边的几个人,“让还是不让?不要逼我动手;” 飞鹰放下手,看向雪熙然的眸中也是一片冷意,“雪神医,皇上说了,这里是皇宫,不是可以任神医来去的地方,您请回吧!” “如果我拒绝呢?”,雪熙然唇角勾起淡漠的笑意,眸中神色未变的问道; 飞鹰为他的笑容有些晃神,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神医还请三思,郡主此时正在御书房陪皇上下棋,您还确定要硬闯么?” 雪熙然微微一愣,落儿在陪祈帝下棋?仔细看着飞鹰神色,不像是在作假;双掌慢慢握紧成拳,如果此时硬闯惊动了侍卫,徒留的落儿境遇难堪,他不想…… 雪熙然微抿了薄唇,抬眸瞥了一眼飞鹰,也不再多说什么,飞身越过几人向宫外驶去…… 既然祁帝有心防他,看来也只能等到落儿出宫了;可是一想到落儿此时在陪着别的男人,她的笑颜是对着别人……他的心中就憋闷不已; 飞鹰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暗叹一口气,想这神医也是当世奇才,可惜他千不该万不该和皇上抢女人;又是一声叹息,挥手间,五人身形又隐入夜色里; 御书房内,只有轩辕祈和篱落,明亮的烛火照耀着那榻几上对峙的两人; 笑?此时的她可笑不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棋盘,篱落淡漠的道,“皇上赢了!” 轩辕祈方下手中的马,扫了一眼棋盘,这离分出胜负还得几步,“是落儿的心思,不在这里才对!” 看了他一眼,篱落起身说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心间烦闷不已,她哪有个鬼心思下象棋,这皇帝也真是有空,居然跑去学下象棋; “天色已晚,落儿今日就在宫里歇着吧,正好这几日太后也惦记着你;”,轩辕祈起身回视她,顿了顿继续道,“还有那第二件事,落儿是时候想一想了?!” 篱落微皱了眉心,距离煜影的毒可就剩一个月时间了,“皇上,可不可以先将东西给我?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轩辕祈邪魅的勾起了唇角,幽深的凤眸幽光阴翳,“或许落儿答应朕一个条件,剩下两件事便不用做了,血菩提照样可以给落儿;” 篱落愣怔,疑惑的警惕道,“什么条件?” “落儿的自由;”,轩辕祈神色不变的回道; 又是一愣,篱落对着轩辕祈俯身行礼道,“篱落先告退了;” 轩辕祈不再作声,看着那素雅的身影向门口走去,幽深的眸子晦暗不已; 篱落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未转过身,只是侧头看向他所在位置道,“皇上,若是无意已血菩提交换,还请早点告诉篱落一声;我朋友的性命没有本钱等的起,我也可以尽早另作打算;” 走出御书房,篱落头痛的抬手揉了揉眉心,随即向落烟宫方向走去;心底烦闷无处疏解,让她直想找个出气筒狠狠发泄一顿,也好,就在宫里留两天,让她可以冷静一下滤清自己的问题; 只是她这一冷静,就冷静了三天,而且真的是够‘冷’静; 除了第一天见过太后,第二天,第三天,她是未踏出过落烟宫一步,即使皇帝召见也被她找借口打发了; 第八十八章 蛇族魅影 篱落躺在院中贵妃榻上,温暖的阳光笼罩全身,却照不进她的心底;他在做什么?在陪他的宝贝师妹吧! 心底自嘲的一笑,这几天那个人无时不刻不在干扰着她的思绪,眼睛一闭上就是他的身影,即使在梦里也难逃他的纠缠,她想,她八成是病了,而且不轻; 涟漪担心的看着她假寐的神情,主子这几天很不对劲,她想问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脸上那从容淡定的笑容不见了,即使连装她都懒得装; “丑女人……”,一声稚嫩的童斥,接着就是气势汹汹的步伐向篱落驶去…… 篱落闭着眼微挑了下眉,随即恢复原状继续假寐,不打算理来人; 这种称呼无疑是轩辕天澈,一身明黄的小身影,红润的脸颊水洼洼的两只大眼,只是满汉怒气,跑到篱落榻前戳着她的脸就是一顿炮弹,“丑女人,你居然进宫来都不找我……” 篱落睁开眼视线下挪看了一眼她鼻子上的小指头,抬眸眯眼看向轩辕天澈,她在考虑要不要让这小子当那个替死鬼……,“把你的爪子从我脸上拿开!” 泛着冷意的声音让轩辕天澈愣了愣,随即更是火大,“丑女人,你还没说为什么不来找我?” 篱落眉眼微抽,抬头提起他的衣袖挪开他的爪子,冷不丁对着身后的涟漪道,“涟漪,送太子殿下回去;” “你……”,轩辕天澈气结,愣愣的小脸忘记了要说什么; 涟漪也是愣住了,主子这到底是什么怎么了? 篱落抬眼瞥了一眼她,冷不丁的斥道,“还愣着干什么?送他回去;” 轩辕天澈气红了两只眼,他盼星星盼月亮就等她进宫了,没想到她都进宫好几天也不来找他,现在还赶他走,“你……不用你赶我走……我自己走……哇……坏女人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便向落烟宫宫苑门口跑去; 篱落愣愣的看着这突然的变故,那小子是在哭么??一惊回神,忙下榻追了出去,“澈儿……” 这人小,腿轮的倒欢,一时间御花园上演了一幕你追我赶的节目; 篱落这一追竟是追到了他的太子东宫,扶着腰气喘吁吁的骂道,“臭小子……跑的倒挺快……” 看着那关闭上的殿门,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向里走去,一路宫女太监也没有拦她,畅通无阻的走到他的寝室,只见轩辕天澈正趴在被褥间抽抽搭搭的闷哭不止; 篱落微挑了秀眉,她是不是眼花了?“好了,臭小子,当是我错行不行;” 这话一听有人不乐意了,轩辕天澈掉着眼泪的小脸,回头冲她吼道,“什么当是你错,本来就是你错!” 直觉的额头突突的跳,我忍!篱落换上假笑哄他道,“是,是我的错,小祖宗你全对!” “这还差不多;”,轩辕天澈一抹小脸,得意的看着她,他算是找到她软肋了; 深深的一叹,她算是败给这一家了,“没事了?没事我回去了;” “喂,等等;”,天澈下床跑到她身边拽着她衣袖,皱眉看着她控诉道,“是你惹我哭的,现在你要哄我高兴;” “你想怎么样?”,篱落立即冷了脸,其实她已经知道结果了; 果然,不多时后,篱落冷着脸看着院中摆好的象棋,她就是怕他缠着她下棋,才要送他回去的,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 轩辕天澈得意的坐在石桌旁,昂着小脸冲她笑着招呼道,“还磨蹭什么,快点,今天我一定要赢!” 垮下肩,篱落走到桌边看着棋盘,真的提不起兴趣,商量的口气看向轩辕天澈道,“换个行不行?我今天没心情下棋;” “你怎么了?”,天澈瘪着嘴,放下棋子看向她问道,其实他也发现她好像不开心; “哎……”,篱落叹了一口气,手上撑在桌上拖着脸颊,她也想知道她怎么了; “啊,有了!”,天澈喜叫一声,冲着一边伺候的宫女道,“去把本太子的琴拿来;” “你就不能放过我?”,额角抽搐,已经知道他想干吗了,篱落头疼的哀号道; “你说换个嘛!”,不理她哀怨的表情,天澈瞥了瞥嘴不去看她; 篱落咬牙看着桌面上,替换掉棋盘的瑶琴,死瞪着对面的小鬼气愤的警告道,“就一首!” 这次倒是没难为她,天澈痛快的点了点头,“可以!” 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篱落双手抚上瑶琴,想着要唱什么……猪之歌?扫了一眼天澈期待的神情,只怕唱这个今天就要没完没了了?! 淋漓的琴音自指下迸溅开来……她选了一首最符合自己心意的歌曲……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看着天空,她想把烦恼都唱出去…… 如果他不时她此生良人,那她现在的心动又算什么……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歌词,笑红尘;) 看着对面小鬼似懂非懂的小脸,篱落扬起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心底的笑意…… 只是这一看,她不禁愣了愣…… 他身后的草地上?……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 “澈儿,坐在那别动……”,篱落惊惧的看着他身后的草地上,那微微蠕动向这边的驶来的东西? 天澈一惊,看着她表情顿时吓的僵在了那里,“怎么啦?” 篱落起身看向他身后,服侍在天澈身边的宫女也是疑惑的回身看去,“啊……有蛇……”,她一个尖叫吓得连退向远处…… “别动……”,篱落惧愣的看向那蠕动的越来越快的草地; 只是那宫女早就吓傻了,哪顾得上篱落的话,跌跌绊绊的向台阶上跑去…… “该死……”,一声低咒,篱落迅速的绕过石桌将天澈拉了过来; 天澈吓得僵直了背,咽了口唾沫看向她惊叫道,“姑姑……” 只是瞬间的功夫,草地上仿佛与草融为一体的绿色青蛇来到了他们身前一米多处,直起了半截身子张着大口向僵站着的篱落和天澈示威…… 篱落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心里拼命压制惊慌的情绪,想对策,想对策…… “落儿……”,一声叫唤,众人回身看去竟是轩辕祈一干人…… 篱落这会哪敢动下分毫,这蛇可就等着他们动呢…… 可是天澈哪懂得这些,见到轩辕祈忙跳着小身子喜叫出声,“父……” “别……”,不等篱落喊出最后一个字,那青蛇就是飞身向天澈咬去,惊惧之下篱落侧身抱着了身边天澈,那蛇侃侃咬在了她肩头…… 瞬间刺痛感传来,一阵酥麻寒意袭遍全身…… 轩辕祈眸中狠狠一震,抬袖间手中飞出一物打在了蛇身上,蛇被一击中的飞落在地上翻着肚皮蠕动着; 跟着轩辕祈身后的四人也是惊愕的看着这一幕,轩辕晨心间狠狠一痛,可不等他动身…… 一个身影晃过,轩辕祈接住了篱落既要倒下的身子,扫眼看向她肩上伤口,瞬间抬手在她身上点了两处大穴,冲着傻愣的几人斥道,“快宣太医;” 沐水寒看着轩辕祈紧张的神情,眸中神光微动…… 杨凌云愣怔回神,忙又跑出宫苑拱门向太医院跑去; 轩辕祈不理会几人神色,抱着篱落向殿内走去;安公公也在瞬间回神,紧跑向一干傻愣的宫女吩咐做事…… 这是什么蛇啊?篱落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气,意识也几近迷茫,她只感觉到阵阵寒痛从她肩上扩散开来,连她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落儿醒醒……”,轩辕祈将她放在床上,拍打着篱落的脸颊,意图唤醒她的神智…… 篱落青白着一张脸,无力的睁开眼看向他,“轩辕……祈……” 轩辕祈眸中闪了闪了,随即轻应道,“嗯,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冷……”,篱落无力的抱紧了双臂,这蛇是不是太厉害了点…… 轩辕祈看向她肩头伤处,那里流出了弄黑的血渍,“该死……” 此时轩辕晨和沐水寒也走了进来,近前看到篱落泛开青黑的脸也是变了神色…… 轩辕祈抬头看着两人道,“都出去,守在殿外……” “皇兄,你该不会是想……”,轩辕晨惊讶了神情,紧声追问道; “她等不了了;”,轩辕祈皱眉看向几近昏迷的篱落,半拖抱起她的身子,他准备为她吸毒…… 轩辕晨眸中神情一震,惊讶的看着轩辕祈,随即反应过来道,“皇兄还是我来吧……你龙体为重……” 动作未停,轩辕祈头也不回的说道,“出去,封锁消息;” 沐水寒看了一眼轩辕祈,拉着轩辕晨向外走去,他做的决定没人能改变; 轩辕晨被他拖拉着向外走去,愣怔的看着轩辕祈,皇兄,你该不会也是……喜欢上小篱儿? 退下她的外袍,轩辕祈解开篱落腰间衣带,她的衣衫随即松垮开来,将她抱靠在怀中,轩辕祈抬手退下她肩上衣衫; 朦胧中的篱落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勉力睁开眼睛便看到他退下她衣衫的手,无力的惊叫出声,“轩……辕祈……” 她莹白的肚兜越发凸显的她皮肤晶莹细嫩,里面春光约隐约现,轩辕祈眸中神色一沉,轻应道,“嗯”; 她肩上被蛇咬的伤口已经淤黑,还凸起那紫黑色血肿,轩辕祈眸中一抹阴狠一闪而过…… 意识到自己衣衫半解,篱落涣散的意识也拉回稍许,许是受蛇毒影响,全身麻痹,虚弱的说话都抬不起力气,舌头都快要麻的打结了,“你……疯了……” 侧目看到她微红的耳根,轩辕祈好心情的轻应一声,“嗯”,应完不在理她,性感薄毅的唇贴上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可恶……”,篱落恶咒出声,因为他的动作,她本是青黑的脸色泛开了红潮; 直到她的伤口恢复血色,她早已经昏迷了过去,轩辕祈为她清除掉最后一的蛇毒,一地的浓黑血液看起来阴森可怖; 将她放回床上,他坐在一侧看着她昏睡的容颜,薄唇因为沾染蛇毒的关系,也微泛开了青黑色;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开心到老…… 一身骄傲…… 想到她的唱词,轩辕祈深邃的凤眸内幽光凛冽,锁着她娇丽的容颜,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唇中喋蠕是势在必得,“落儿,即使折了你的羽翼,朕也要将你留在身边……” 篱落这一睡又是三天,然而宫里却起了一番变化; 听说太子在院中玩耍,差点被毒蛇所咬,一名宫女舍身救主…… 听说太子宫中的人又莫名少了几个…… 还听说太子大怒,一夜间将宫中大小蛇窟搜索了个干净…… 这些听说都和篱落没有关系,她还呆在她的落烟宫冷静中,没有出过落烟宫宫门一步……一切未变…… 第八十九章 怎么进药 夜间,落烟宫中昏睡了三日的篱落终于悠悠转醒,虚软无力的睁开双眼,朦胧的视线慢慢聚焦,看到入眼的人她惊疑出声,“轩……咳咳……”,这一张口嗓子干哑刺痛,咳到了! 轩辕祈见状起身去喂她倒了杯水,回到床边扶她起身道,“先喝点水;” 篱落被他托扶起身,有点受宠若……不对,是有点震惊的瞥眼看向他,她的脸色和唇都泛着病态的白,看着他冷峻的侧脸,不由的想起他为她吸毒的事,脸上刷的一下就染上了一层粉色的云彩; 轩辕祈见她如此,凤眸中蕴含笑意出声道,“落儿这样的脸色,比刚才好看多了;” 被他这么一说篱落更显狼狈,探手想要拿过他手上水杯,轩辕祈却没有松手,杯子抵到她唇边示意她喝水; 无奈,篱落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水; 喝完水,篱落伸脖子看了眼外面天色,这好像都是晚上了,这人一个人呆她这干吗?可是她没敢问,躺回床上又将自己缩进了被褥间; 对于她鸵鸟的模样,轩辕祈一笑置之,将杯子放到一侧他回头问道,“落儿可感觉好些了?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什么,我昏迷了三天?”,篱落一惊扯下被子,勉力撑起身体问道; 轩辕祈看了一眼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躺回床上,篱落惊叹的叫道,“乖乖,那是什么蛇啊?这么厉害;”,怪不得她觉得浑身乏力,还好像有些发热; “魅影,被这种蛇咬到,没有内功的人许是一盏茶的功夫都撑不过去;”,提到此事,轩辕祈深邃的眸子又现阴霾; 篱落干咽了口唾沫,想起那天情景都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来……想到这她又向起轩辕祈为她吸毒的事,将自己缩进被子里闷声道,“谢谢皇上救命之恩;” 轩辕祈眸中带笑的看着她的发顶,为什么他觉得她叫他名字会比较好听点?他也疯了么?“是朕应该谢你才对,谢你又救了澈儿一次;” “对了,澈儿他没事吧?”,篱落这才想起轩辕天澈,似乎到后来都把那小鬼忘了; “没事”,轩辕祈回到,他只是将那条蛇挫骨扬灰,又带着人捣了一干蛇窝而已,或许还借机去闹事也说不定…… “魅影蛇?还以为是竹叶青呢;”,想起当时的情景,篱落又是打了个冷颤; “魅影这种蛇喜阴寒,只有高山深处才能寻到它们的踪迹;”,轩辕祈为她盖好被子,思索了下还是告诉她道,“那蛇是有人蓄意放到澈儿宫院里的;” 篱落眼皮一跳,这个念头刚才也在她脑中闪过,没想到是真的,“到底是谁想害澈儿,几次三番对一个孩子下杀手?” 轩辕祈凤眸微眯,闪过一抹阴寒杀意,瞬间又消失无踪;想起数日前澈儿抱着昏迷中的落儿,那双黑瞳中竟然浮现浓重的杀意,这也算是对他的历练,一代帝皇的历练; 此时涟漪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看到篱落醒来面上浮现喜悦,对着轩辕祈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把药拿过来;”,轩辕祈抬手接过她盘中药碗,回头看向篱落时微微一愣; 篱落竟是连人带头都缩进了被里,“皇上,天色不早了,您是不是该回去了;” “出来,喝药;”,轩辕祈冷声道,凤眸中却蕴含笑意; “我已经没事了!”,抵死不从,篱落钻在被里攥紧了被子; 轩辕祈瞥了一眼那团隆起,冷冷道,“落儿想知道这几日你是怎么进药的么?” 篱落窝在被中的身体一抖,xd的…… 别是……唰…… 篱落拿下扣在头上的被子,接过他手中药碗一股恼的喝了下去,抹了一把嘴,篱落死死的瞪着轩辕祈严肃道,“皇上,您请回去歇息吧!” “嗯”,轩辕祈也不再难为她,笑瞥了她一眼后起身离去; 一等他的身影消失,篱落就扑过去拉住涟漪的手臂,面色紧张的问道,“我这几天怎么进药的?” 涟漪惊愣的回答道,“喂……喂进去的啊!” 篱落微挑了秀眉,“谁喂进去的?一定是你对不对?!” 涟漪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回道,“主子,不是我……是皇上……” 篱落的世界灰暗鸟,垮下肩幽怨的看着涟漪,“为什么不是你喂我?” 嘟着嘴,涟漪委屈的看着她,“我也想啊,可是太子坚持要自己喂你,皇上也在嘛,哪有人家说话的份!” 咦?太子?篱落疑惑的看着涟漪,“你说谁喂我吃药的?” “太子啊!”,涟漪也是疑惑的看向她,主子老问这个干吗,“主子你的药都是太子喂的哦,皇上在一边帮他嘛!今晚太子好像去太后那了,所以才没过来;” 眉眼抽搐,撑着一口气提起的力气这会也用光了,篱落倒回床上狠狠的诅咒着轩辕祈,死狐狸,混蛋,她被涮了啦!! 次日,还是老地方,篱落躺在贵妃榻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唠叨的小人; 那,姑姑吃这个糕点…… 这个葡萄好吃……姑姑吃这个…… 姑姑……姑姑…… 篱落真的开始担心某只小鬼是不是病了,严肃的看着轩辕天澈的小脸,“最近在学鸟叫么?” “什么?”,天澈手里拿着柑橘,迷茫的回视她; “布谷鸟啊!”,篱落上下打量他一眼,再次郑重的说道,“不然为什么一直‘咕咕’个不停?!” 轩辕天澈顿时僵了小脸,黑溜溜的大眼死盯着篱落,“看来你是喜欢我叫你丑女人了哈?” “当我没说;”,瞥了瞥嘴,篱落躺回榻上,继续闭眼假寐;她只是有些不习惯! “哼!”,轩辕天澈皱着鼻子对着她冷哼一声,抿了抿小嘴走到她身边,坐到她身侧椅榻上看着她的脸问道,“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啊?” “我有说我不开心嘛?”,篱落眼都未睁开,她脸上有写东西么? “可是你脸上就写着你不开心啊!”,轩辕天澈盯着她的脸认真的说道; 叹了一口气,篱落微睁开眼,眯眼看着他认真的小脸,“我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经验总结,还是直接告诉他答案比较好,不然这小鬼一定能纠缠到明天日落! “想什么事?你都想了好些天了还没想到么?”,轩辕天澈皱着小眉头,她是不是昏迷的时候也在想事情?! “嗯”,敷衍了应了一声,篱落继续闭眼假寐,不打算再理他; 轩辕天澈左右看了看,除了近前的涟漪没有别人,他趴到篱落耳边小声问道,“你和那个漂亮哥哥吵架了对不对?” 篱落微微一愣,“没有!” “哼,骗人!”,人小鬼大,天澈瞥了撇嘴,他才不信呢,“你们一定是吵架了,你想人家漂亮哥哥了,却又拉不下脸去找他;” “自作聪明!”,心间微微惊讶,难道她脸上什么都写啦?篱落差点就要抬手去摸脸了; 天澈讥笑的看着她,揶揄道,“别想骗我,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干吗进宫了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哼,虚伪!” 篱落眯眼看向他,假笑的奉承道,“呵呵呵,太子殿下好聪明哦,涟漪送客!”,该是太傅给他授课的时辰了; “哼,死要面子活受罪;想不出答案就要去问啊,不然你把脑袋想破也没用;”,跳下椅榻,天澈老成的回头数落着篱落,随即看了看天色道,“本太子要去上课了,丑姑姑晚上我来喂你吃药!” 篱落睁开眼看向轩辕天澈远去的背影,她终于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自嘲的嗤笑出声,亏她还是个21世纪过来的人,居然都没这古代的小鬼想的通透,白活了这些年了;也罢!与其在这里患得患失,不如直接宣判来个痛快…… 说干就干,篱落支开涟漪自己换了身男装,她想独自出宫去; 一是怕会节外生枝,她的身体还是很虚软无力,她担心轩辕祈知道了不让她去,或者送她去?她另外担心的就是怕他们的注意力又引到红魅楼,所以还是悄悄遁走吧! 篱落一身素雅白衣,看着无忧院的大门,她扶在墙上狠狠的喘了两口气,天呐!一路走过来累死她了,这简直是刚跑完马拉松,早知道应该找辆马车送她来的; 无忧院内安静的有些过分,篱落疑惑的四处打量着,人都跑哪去了;没来由的开始有些紧张,一会见了他该怎么说? 好久不见?有点做作了! 我喜欢你?太直接了吧! 或者……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这个好像有点……万一他说没有怎么办?! 扫了眼主屋方向,要不要先去找无忧商量下,反正她不是在行嘛,最多被她涮两句好了! 叮铃铃……叮铃铃…… “然哥哥……快点快点……” 一阵铃铛的声音,加上这欢快的娇唤,历时吸引了篱落的注意,然而她的第一反应却是瞬间跑到了廊道边的矮墙背后; 等到她意识到这个举动后,不禁又暗骂自己没出息,又不是见不得人躲什么躲啊?! “然哥哥,我今天想吃清蒸鱼,最好再来个蛋花汤……” 一声声撒娇般的啼叫,即使不用看,篱落也能猜到那个叫铃儿的女孩脸上是何种表情; “好好……哥哥做给你吃……”,还是一如往常,温润淡暖……的声音…… 等到两人身影走过,篱落才站起身,透过墙上镂空的孔看向两人的背影,一身淡黄色衣裙的铃儿,仍是一身月牙白的男人,他的背影一如往日般俊逸,轻舞的墨发好似上好的丝绸…… 而篱落看的却是那两只紧拉在一起的手,呼……低声嗤笑,“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正走在前方的雪熙然突然停了下来,他瞬间回头看向身后,湖水般的瞳眸中有着疑惑和焦急,他好像听到落儿的声音? 可是,眼神忙乱的扫向四周搜索着,哪有她的身影啊? “然哥哥,你找什么啊?”,铃儿茫然的看向四周,不解的舞着两人相牵的手问道; 是不是这两日太想落儿了,都出现幻听了?雪熙然仍是看着四周,他放开铃儿的手想去那边看看,心中有种感觉总觉的怪怪的?! “然哥哥你怎么啦?”,铃儿上前拉住他的手,顺着他盯着的方向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啊! 雪熙然回头看向她,无神的眼神茫然的摇了摇头! 瘪了瘪嘴,铃儿不依的拉着雪熙然向厨房走去,“哥哥,走啦,我好饿……” 雪熙然被她拉着向前走去,回头看着那片矮墙,心中焦躁的感觉更胜,好像突然失了什么东西似得; 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篱落才狼狈的扶着墙站起身,走出矮墙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深深的自嘲的笑声,呼……原来一直是她在窥视别人的东西…… 收回视线再不做停留,篱落转身向无忧院外走去,也罢,好歹也让她知道结果了,未深陷之前还可以让她早点抽身离去; 出了红魅楼,篱落茫然的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看着四处的人和物,脑袋中也是空空一片,只剩下两条腿在机械的走着…… 等到她再回神,竟是走到了那一次他带她来的湖边,看着那芦苇荡不觉的又是一声嘲笑,怎么跑到这来了? 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现在才感觉到累,双臂撑着身体看着远处的落日余晖,无力的甩了甩脑袋,她的第一次恋爱无疾而终了…… 第九十章 不对,应该是她的第一次暗恋,胎死腹中了……脸上僵硬的扯了一抹笑…… 没什么大不了,对自己笑一笑; 没什么大不了,一切都会变好; 无神的视线看着芦苇荡上空,那零星飞起的萤火虫,想到往日的一幕幕…… 她的唇角无意识的勾起了那抹淡笑,无论如何,谢谢你曾经的温暖…… “哼,呵呵,你也有自怜自哀的时候;”,嘲讽的讥笑,来人神鬼无觉的出现在了篱落身侧丈外;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篱落茫然的视线慢慢聚焦,左右看了看情况,月黑风高杀人夜啊!! 淡然的眸子扫向来人,篱落收起撑的麻痹的双臂相互揉搓,冷声回击道,“没事总要无病shen吟一下,调节调节情绪嘛,哪敢和日夜都在自怜自哀的丞相大人相提并论;” 沐水寒冷冷一笑,往日讥屑的丹凤眼此时浮现着浓重的杀气,“哼,牙尖嘴利的女人,你似乎还没搞清楚形势?” “形势?”,篱落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挪开视线看向前方,淡漠的声音冷然道,“想杀我?尽管动手好了,跟你废话都是在浪费生命;” 沐水寒眸中一沉,唇角勾起魅惑的弧度,“不知死活,杀你好比捏死一只蝼蚁!” 篱落是真的不打算理他了,视线定定的看向前方的芦苇荡,仿佛当他空气不存在!其实她乍定的是他不会动手,如果他真的想杀她在她没感觉到他时就动手了,完全不用废话这么多;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无视了,沐水寒泛黑了脸,想到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异世的灵魂?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知道师兄和铃儿是什么关系么?” 篱落重新双手支着身子,仰着头侧眼看向他,“你不会幼稚到以为,你准备要说的那些会刺激的我要死要活?!” 微微一滞,沐水寒眸中闪过一抹狼狈,面上却扬起魅惑的笑看向她诱惑道,“本丞相只是好心提醒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铃儿对师兄来讲,是比他性命还要重要的女人,是你?比不起的!” 即使掩饰的再好,篱落眸中还是狠狠闪过痛色…… 沐水寒当然看到了,魅惑的笑容越发灿烂,“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还没告诉你呢,就是师兄的医术也是为了铃儿而学的;你见识过他的温柔体贴吧?那些都是他在以往的数十年里为铃儿做习惯的事,你……” 不等他在继续下去,篱落的眸中一片淡然,盯着他淡漠的问道,“你很嫉妒铃儿吧?” 沐水寒微微一愣,胸口仿佛被重锤击中,回视着篱落他忘记了要说什么…… “你想看到我痛苦?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篱落平静的扫了他一眼,视线调回看着湖边继续道,“我不是你,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屑去窥视什么;我们两人初衷就是不一样,所以那些让你痛苦的事,在我身上……没用……” 眸底闪过一抹狼狈,沐水寒唇角的笑意不知是在嘲笑篱落,也或者自己,“我不相信你不会眷恋师兄的温柔,你说这些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篱落盘坐起身,转过身视线对向他,“与其你师兄的温柔,我更喜欢你这幅皮相哎,尤其你那一头银发,真是比月光还要美轮美奂,不然我们两个凑一块算了,也省了大家都痛苦,怎么样?” 沐水寒惊愕的看着地上盘坐的女人,半张了嘴忘了如何反应,好半晌他才回过神,看着篱落期待的眼神,不由的让他想起那次在宫里她和蝶姬的谈话,居然那么大刺刺的跑去跟人家讨论生孩子的问题?! 一想到这那漂亮的丹凤眼中更现厌恶,冷笑着讥讽出声,“你可真是够无耻的,就你这幅尊容好好去照照镜子,跟你说话真是有失本相身份,你就继续在这‘无病shen吟’吧!” 篱落无辜的抚上脸颊,委屈的看着他,那眸中似在说,我这幅尊容怎么了? 沐水寒微微僵了连,一眼嫌恶转身,他真是疯了才会想要跑来刺激这个女人?! 篱落瞥了瞥嘴看着他的背影,恢复原来的坐姿慢慢启唇道,“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快乐无忧,如果只会一味的掠夺,想要独占她的全部,那就根本不是爱了!” 沐水寒的背影微微一顿,却只是那一霎便又继续前行而去; “哎……”,篱落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她成功了!等到心间闷痛的感觉缓过,她遥看着天街月色,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丫的,说出那种话她早就猜到有两种结果,一是那死妖孽接受建议,好送她回去!!显然这对一个铁杆同志是不可能的;二是想把他恶心走,也显然一个铁杆同志最厌恶的就是异性的表白,更何况他本来就厌恶她! 虽然免不了又被他嘲讽了…… 哎,目的达到就好,忽略掉心底的阵阵闷痛;她开始肺腑,她已经无病shen吟完了,为什么来的不是一个绅士,偏偏是那个深山里蹦出来的死妖孽!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的混球…… 居然真的就那么走了?不带她回去?! 她好冷啊…… 万一一会再来一个人是个酒鬼色狼怎么办? 又是狠狠的一个冷颤……篱落吸吸鼻子又是认命的一叹…… 今晚就是命丧在此她也认了! 无忧院内,雪熙然在院中左顾右盼的来回走着,这是他这几日做的最多的事,可是都已经七日了,落儿不但没有回来,也没有派人捎任何消息; 他的脑中开始演变一些幻想,是不是祈帝不让她出来? 还是她还在生他的气? 或者她在忙一些事,忘记捎信回来? 魅无忧自外面一回来就看到他,摇了摇头走向他,“雪老大,你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轩辕祈防着他的事,她也知道,这几天正琢磨着那人的用意,难不成篱落被他软禁在宫里了?听说篱落这几日一直未出落烟宫,或许她在忙别的事? 雪熙然看到是她,微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没关系,落儿也许有很重要的事在忙;” “魅姐”,如雾自院外走了进来,看到魅无忧出声唤道,“魅姐,刚听门房小四说郡主中午回来过,她好像脸……” “篱落回来过?” “什么,落儿回来过?” 魅无忧和雪熙然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出口问道; 如雾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啊,我刚听小四说的,他还说郡主好像脸色不太好……” 魅无忧转头疑惑的看着雪熙然,眸中泛着质问的冷意,“她回来了?你没见到她?” 雪熙然也是惊愕的说不出话,落儿有回来过么?可是他都在无忧院为什么没有见到,随即想到午后时那一样的感觉,眸中神色微微一惊…… 魅无忧见他如此,有些明了的勾起一抹魅笑,“你该不会,又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吧?” “我……”,雪熙然语塞,如果是那个时候,也只能是铃儿正缠着他,让他给她做午饭,也是因为这几日都没陪她出去,他也就顺着她的意了…… 嗙……魅无忧帅气的打了个响指,魅笑着冲他一点头,“很好”,说完瞬间冷了脸,转身向主屋走去; 如雾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这是怎么了? 雪熙然微一思索,回头问如雾,“落儿有没有说她去哪了?” 如雾摇了摇头,小四说郡主出去时他喊了两声,郡主跟没听见似的直接就走了; “我去郡主府看看;”,雪熙然眸中闪过焦急,话音未落人已越过墙头; 这一个两个都是怎么了?如雾不解的看着远去的身形;魅无忧端着茶杯站在主屋门口,同样看着那跃过墙头的身影,心底啐道,她这会要是能让你找到她就怪了! 真是邪门了,这两人怎么就这么坎坷!! 雪熙然找了郡主府无果,又去了躺皇宫,同样的远远的对峙上了飞鹰等人; 抿了抿唇,他回身跳下了宫墙,看着那红砖绿瓦,湖水般清澈的眼眸黯淡一片;落儿,为什么不给我机会解释?我和铃儿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在他身后不远处,还有同样纠结的第三个人,沐水寒愤恨的看着他的背影,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爱的?看着他黯淡的神色,胸口阵阵闷痛传来,可是一想到正在湖边喝冷风的女人,他的唇角又勾起那邪魅的笑意,老天都不赞同你们在一起…… 还有一个人,沐水寒狭长的丹凤怔怔的看着前方俊逸的月白身影,师兄,你要是知道轩辕祈亲自为那女人过毒,又会是何样的表情? 沉吟半晌,他还是决定不去见他了,深深的望了一眼那抹背影,他才起身离开,至于那个女人? 听天由命去吧! 直到第二天的日出缓缓升起,篱落被那刺目的阳光照耀的有些睁不开眼; 为什么突然觉得阳光好刺眼,难道被它温暖的同时也注定了要被它灼伤么? 老天你终于知道可怜我了么?我居然还活着;篱落支起有些麻木的身体,僵冷的四肢她都要没有知觉了,吃一盏长一智,她决定了,以后再也不要干这种蠢事…… 也许她现在的样子很狼狈?脸一定比鬼还惨白?双眼比兔子还要血红?发髻被风吹的零乱?皱着的衣服好像破咸菜?你问她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看来往路人见鬼般的神色就知道了! 肚子饿的咕咕叫,这时她才发现她没有带钱,该死的……雪熙然……沐水寒……我跟你们势不两立!!! 又饿又冷,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进宫吧,这幅样子正好去博同情,不然涟漪再见她一定饶不了她! 这幅鬼模样愣是把神武门的侍卫长又吓了一回,篱落单指勾着玉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向宫里走去,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像她,就是一个例子,终于回来了!! 到了到了……再过两个宫道苑门就到她的落烟宫了…… 只是上天似乎并不是很同情她多劫的命运…… “前面的那个站住;”,就在篱落横过一条宫道时,一声叱喝传来…… 只是被篱落刻意无视掉了,她还是径直向对面的宫道廊门走去,然而再她一脚跨过廊门时,下一秒她的衣领被人提了起来…… 场景180°大转变,篱落愣怔的看着眼前变化,一堆像是皇亲贵胄的人,可是她一个也不认识…… “大胆,见了我国太子还不下跪!”,一旁不知名的阿猫叱喝着愣怔的篱落; 篱落冷冷的扫眼看向他,吃了一夜冷风,她的身子似乎雪上加霜了,嗓子干涩吐出的声音也微微沙哑,“把你的爪子从我领上拿来!” 那人许是被她气势震慑住了,一时竟是忘了反应; 衣领力道微松,篱落抬手打开了他拽着她后衣领的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原路走去; “站住!”,被篱落称作阿猫的人回过神,冲着篱落背影斥道; 篱落停住步子,回身看着他,又扫了一眼他身后銮驾后被轻纱遮掩的两人,冷冷一笑,“我只跪天地父母君,你问他算老几?” “你放肆……”,阿猫被她话惊的膛大了眼,反应过来迅速闪身到篱落身边,抬手一巴掌就向她脸上甩去…… “你敢……” “四海……” 篱落瞪大了眼看着他甩下的手,同时还有一声暗沉的嗓音响起…… 第九十一章 殿前丢人 篱落扫眼看向那銮驾,讥讽的回视着欲要打他的人,“敢动我一下,你最后有赔上这只手的觉悟;” “你……”,四海回视着銮驾上的人,吞了苍蝇般的表情看着篱落; “哼”,冷哼一声,篱落深皱了眉头转身向原路走去,真是流年不利…… “站住”,这次是那銮驾上的暗沉嗓音,随着说话声人也走下了銮驾; 篱落停下脚步,却未转过身,静等他的下文; “不知阁下是何人?御天国的人还是他国的使者?”,来人一身赤金色绣龙的袍泽,容貌算的上是英俊吧?!透着股粗犷的男人性格,只是那双眼睛,太过狠厉…… 篱落回头打量着这个男人,眸中神色一成不变,许是帅哥看多了,这人的长相并没有给她多少视觉上的冲击,“如果我说我不想说呢?” 自那銮驾上同时下来的还有一个女人,或许这真的算的上是女人中的尤物; 妖艳的脸庞,蜜瓜一样的胸脯,走起路来像蛇一样的腰肢,圆润的翘臀,一身宫装在她身上捆了个结实,露出了完美的女人曲线?深长的眼线不屑的瞥了一眼篱落,“太子殿下,看他这身装扮想来是御天的人吧,不如将他交给御天国皇帝发落好了,让他给您个交代?!”,连这声音都像是猫叫; 被称作太子的男人,揽过身边的尤物应到,“也好;”,说罢就转身向銮驾上走去; 篱落则被两人左右钳制,欲要押解她去见轩辕祈,“放开,我自己会走;”,恼怒的抗议,却无人理会; 愤恨的挣了两挣,本就浑身无力更何况身后的是两个大男人,“王八蛋……” 被篱落称作阿猫的男人狠狠的瞪了篱落一眼,带头向前走去; 丢人就丢人吧,用不着这么丢人吧,宴会上!!! 他们这一行人许是最引人注目的,本是姗姗来迟,此时被称作太子的人身后还押解着一个白衣人; 流丘国太子,太子妃到…… 顺着太监的唱诺,众人视线看去,皆是疑惑纷纷; 凤鸣瀚走上他的坐席,和他的太子妃齐坐下后才对着上首轩辕祈道,“皇上,本太子应宴途中遇上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无视本太子銮驾不说,还敢出言不逊,念在他是你御天国的人,本太子觉得把人带来交由您处理最合适不过;” 顿时场下议论声更起,什么人这么无礼? 轩辕祈看向被押解的人,微皱了眉头; 四海一个手势,后面押制篱落的两人让她脚落了地,提着她的后领让她抬起了头…… 轩辕祈惊愕的站起了身,同时还伴有两声斥喝…… “放开她……” “放下她……” 一道属于轩辕天澈的童音,另外一道则是同样出席在宴会上的轩辕晨的声音,一大一小皆是惊愕的站起了身; 轩辕天澈跑出坐席,走到押解篱落的两人身边,提脚就踹向两人,“滚开,把你们的脏手拿开……” 两人被这一变故吓的惊愕住了,喏喏的放开了压制着篱落的手; 篱落一得到自由,身子竟是虚弱的向地上倒去,后面跟来的轩辕晨眼疾手快的上前两步接住了她,“该死的?你去打仗了么?” 轩辕天澈同样的惊骂道,“你去扮鬼了是不是?昨晚跑到哪里去了?” “我……咳咳咳……咳咳……咳咳……”,篱落嗓子干痛的厉害,这一张嘴竟是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混蛋,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轩辕晨皱眉看着她的神情,边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边回身咒骂着那三个傻掉的人; 篱落一抬指指向那个叫四海的,指控道,“咳咳……他……咳咳想……咳他想打我……” 轩辕天澈闻言,怒瞪向那个人,“混账,本太子要……” “没打着……咳咳……”,篱落又补上了三个字; 顿时让几个人脑袋上掉下一排黑线; “好了,别闹了;”,轩辕祈步下阶梯,走向几人身边看着篱落的神情,微皱的眉头变成深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纤细的指头一伸,篱落转过视线看上坐席上微有些茫然的‘太子’,换人指控,“咳……咳咳……他让我给他下跪……咳……我不跪……咳咳咳……然后这人就要打我……”; 轩辕天澈愤愤的瞪了一眼四海,瞥向流丘太子凤鸣瀚冷嘲道,“她都不需要向本太子行跪礼,你以为你是谁啊……” 篱落感动的小眼神瞥向天澈,哇,好厉害,澈儿你太棒了! 轩辕天澈顿时得意的昂起了小脑袋,哼,这女人只有她才可以欺负!! “澈儿”,轩辕祈冷瞥了一眼天澈,一挥手对着几人说道,“一场误会,好了,入座吧;” 凤鸣瀚微有些黑了脸,看向天澈的眼神泛着阴狠,天澈瞪着两只大眼回瞪回去,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篱落被澈儿拉着和他同座,一坐下篱落就埋战进了桌上的食物,她这会饿的胃都痛了,在不吃点东西她就要干呕出来了…… 天澈看着她狼狈的吃像,皱眉嘀咕道,“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我都……唔快饿死了……”,篱落拌嘴食物,含糊的应到; 轩辕晨坐在他们邻桌,也是皱眉看着她那吃香,“说,昨晚跑去哪里了?”,喜欢一个人真是奇怪的东西,也许以前他会厌恶她如此的模样,可是现在为什么会觉得她的样子很可爱?! 篱落瞥眼看向他那边,这不看还好,沐水寒正衣服讥笑的模样看着她,篱落瞬间眯起了眼,“我被人绑票,才逃回来的……” “是谁赶绑架你?” “真的假的?” 一声义愤填膺的稚嫩童音,另外一个是轩辕晨质疑的问话; 篱落挑起一边秀眉,“假的,学聪明了啊?” 轩辕晨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天澈被骗愤愤的瞪着她,“你昨晚跑到哪里去了?” “咳咳……这个真的说来话长……咳咳咳……等会回去告诉你……我吃饱了,咳先回去了啊;”,篱落拿着帕子抹了抹手,瞥眼看向后面准备遁走; “你回去哪?”,轩辕拉着她的衣袍问道; “咳咳……小祖宗,你没看我……咳我这一身狼狈样,我要回去洗洗睡觉;”,篱落拉了啦自己的袍摆给他看,像胭脂的萝卜丝; 后面皆是文武百官和一些像是家眷,篱落抱怨道,“早知道坐后面了,这从哪出去啊?”, 轩辕晨白了她一眼,“你已经是全场瞩目的焦点了,从哪走都一样!” 他不说不打紧,听他这么一说,篱落瞥眼看去那些人或多或少的眼神都会瞥向这边来看,尤其是对面诸国的使臣,“哎,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噗…… 沐水寒一口酒半数喷了出来,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微低的头一张脸已经黑的七七八八了!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宴会上出过几次丑了? 轩辕晨同情的瞥了他一眼,再看向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唇角满是宠溺的笑意; 只有轩辕天澈不服气了,讥讽的看着她,“拜托,你找个镜子照照你的鬼样子,还天生丽质,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嗙…… “哎呦……你这个死女人……”,一个暴栗,轩辕天澈痛叫出声; 篱落抬手欲要再给他一下,吓的他忙抬手捂住了额头,“再敢这么没大没小,哼哼,小心你满头包!” “女人,大家都在看你呢……”,轩辕晨抬手拿酒杯挡着半张脸,低声说道; 篱落回视看向周围,对面那些官员忒的一副没见过市面的,大惊小怪; 天澈不服气的哼哼道,“敢打太子,你死定了!” 沐水寒讥屑的一瞥她,出声道,“叶篱落,看你对面凤鸣瀚身后那个老头……” 篱落瞪了他一眼,凤鸣瀚是谁?她看向自己对面,那刚才那个太子身后有一个老头正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难道那太子叫凤鸣瀚? 看那老头口型好像是在说?粗俗?粗俗不堪?无视礼法? 篱落回眸不屑的瞥向沐水寒,讥讽一笑,她都这幅样子上阵了,还怕他骂几句? 再回头看去,那老头俯首对着那太子低语几句,起身走出席列对着座上轩辕祈拱手一礼,又对着周围环视一圈道,“诸位各国使臣,今日承蒙御天国盛宴邀请,吾等深感荣幸……” 篱落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倾身压在天澈身上就想睡过去; 这人不去教授文言文实在太可惜了……她本就支撑不住的意识更涣散了…… 轩辕天澈瘪了瘪嘴,撑着她压过了的重量低叫道,“女人,那老头在拐着弯骂你没有礼数,你现在代表的可以御天啊,要再丢脸坐对面去!” 轩辕晨嗤笑出声,篱落微挑了眉头,低声道,“死小子,就是没我在,他也会给你老爹挑刺的!” “父皇才不老呢!”,轩辕天澈侧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抗议道; “是是,你父皇龙章凤姿、雍容华胄、丰神俊朗、俊逸不凡、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笑倾城、三笑倾人国……”,篱落趴在天澈身上,嘴里一通乱七八糟的赞美…… 天澈疑惑的皱起了小脸,“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轩辕晨和沐水寒眉眼抽搐的看向座上的皇帝,上首的他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只是那握杯的手上青筋暴起,让人很是为那杯子担心…… 轩辕祈幽深的凤眸扫过一眼那要死不活的女人,她昨晚到底发生何事了?跟着她的暗卫也是一夜没有音讯; “姑姑,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太医啊?”,轩辕天澈皱眉瞥向将头埋在他肩背后的女人,小小声的问道;他今天感觉她贴着他脖颈的脸颊好烫? 篱落的身体微微一僵,已经失力的手重新抓上天澈小小的衣袖,眼睛酸涩不已,“澈儿乖,姑姑没事!” 轩辕晨听到两人低语,随即皱眉看向篱落背影,想到她方才虚弱的样子,“小篱儿,你没事吧?我先带你回去;” “不用,我没事;”,篱落抬起身看向他,勉力扯了个笑想要证明自己没事,她还再等更重要的事呢! “别笑了,丑死了!”,轩辕晨皱眉看了她一眼,随即看上座上的皇帝; 篱落眉眼抽搐的瞪了他一眼,她真是被雷劈了才会觉得他好心?! 此时身后一片惊诧,倒吸气的声音,篱落和天澈循声扫眼看去,刚才那个老头仍是半昂着头立在殿前,而他那眼神则是藐视的看着御天一干官员; “怎么了?”,篱落和天澈疑惑的看向殿下; 御天国这边有一青年男子起身指着殿中老头斥道,“放肆,你居然敢辱没我南国仕子?” 殿中老者捋了捋山羊胡,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名年轻人,“阁下此言差下,老夫只是就题以论,并无针对谁的意思!如果你非要说老夫辱没你们,那么老夫无话可说!” “他们在说什么?”,篱落扫眼看向那些人,问着身边的轩辕晨; 轩辕晨微皱眉看向他们,“他们在对对子,那东西是流丘国前几年兴起的一种国学,深受那些文人学士喜爱,这不就来卖弄来了?!” 篱落清冷的眸底闪过一抹讥讽,“什么对子这么难对?” 轩辕晨有些被她清冷的眸子吓到了,同情的瞥眼看向那殿中老头,“东鸟西飞,遍地凤凰难下足”; 第九十二章 殿前立威 老者捋了捋山羊胡,俯瞰着御天的文武百官,“怎么,堂堂御天国都没人了么?如此简易的对子都对不出来?” “这对子什么意思?”,天澈拉了拉篱落的手问道; 篱落眸底闪过一抹算计,笑看向天澈问道,“意思是嘲讽南方仕子难以在北方立足,澈儿有兴趣学着对下么?” 澈儿眨巴着眼好奇的问道,“怎么对?” “附耳过来!”,篱落瞪了一眼欺过来的轩辕晨,拉低天澈的耳朵说着悄悄话; 天澈听到她说完,两只滴溜溜的黑眼中冒出精光,冲则篱落点点头示意了解;天澈站起身冲着殿中老者道,“本太子有一下联可以对对;” 说完又对着座上轩辕祈,有模有样的拱手行礼道,“父皇,儿臣想对对他的上联;” 轩辕祈瞥了一眼篱落,抬眸扫向殿中的老者淡漠道,“澈儿但说无妨;” “是”,天澈放下手,得意的昂着小脸瞥向殿中迷惑的老者道,“本太子的下联是,南麟北走,满山qin兽尽低头;” 哗…… 老者顿时灰青了一张脸,手遥指着天澈结巴道,“你……你太无礼了……” “无礼?本太子不过就题论题罢了,你非要这么说就随你好了;”,天澈学着他刚才的模样,将他的话又丢了回去; 顿时御天国百官中,叫好声一片…… 老者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却又无可奈何,惶恐的看向凤鸣瀚脑门上细汗落下…… 凤鸣瀚目光忱忱的盯着篱落,为什么他看着这个人会觉得眼熟? 篱落淡然的眸子冷然一片,扫了一眼一直看着她的凤鸣瀚,唇角勾起一抹讥笑; 凤鸣瀚阴厉的眸子微眯,这个人他一定见过,抬手招过四海,“去把廖师傅找来;” 轩辕晨挑眉看向篱落,“qin兽不如?”,他再一次觉悟到,得罪谁也千万别得罪这个小女人; 天澈得意的冲着轩辕晨昂着小脑袋,那样子摆明了是在邀功嘛! 篱落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凤鸣瀚紧锁着篱落的眸中闪过一抹微光,他的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这双眼睛?是他? 一身学士官服的廖师傅行至凤鸣瀚身侧,低首恭谨的询问道,“太子?” 凤鸣瀚招了下手,示意他低头,微侧头在他耳边低语道,“你看御天太子身侧坐的那个男子,是不是那个洛离?” 廖师傅微微一惊,洛离?那个在会英楼夺魁后,就此出现过一次后就神秘失踪的人?心里惊讶,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扫眼看向对面,这人自刚才上殿他有注意过; 看他身材个头似乎和洛离差不多?只是这人面上狼狈了些吧?!他一时半会还无法确定,“太子,不妨试他一试?” 看那太子和他如此亲密,莫不是他是皇室的人?他又是谁呢?,凤鸣瀚偏头对他低语道,“去把那份礼物献上来;” 不多时,廖师傅就拿来了一个长盒,凤鸣瀚扫了一眼长盒对着座上轩辕祈一拱手道,“皇帝陛下,侍奉御天十年国礼,我流丘将送上一份贺礼;” 廖师傅领意后捧着长盒走出了席列; 篱落微皱眉看着殿中的老者,这人很是眼熟呢?难道在哪里见过?可是人家是流丘的官员,她怎么可能见过; 廖师傅也是视线扫向篱落这边,这人是很像那个洛离,莫不是真是一个人? 轩辕祈抬眸瞥向殿下的长盒,声调毫无起伏的冷然道,“不知太子送的这是何物?” “这里面是本太子亲自所书的字幅;”,也是要在不久的将来送给你的东西,凤鸣瀚眸中闪烁着阴厉,看了一眼轩辕祈随意的答道; 篱落冷然的眸子扫过对面,被那个太子打量的浑身不自在,随即视线一转看向那长盒,怕是来者不善? “朕倒想看看太子殿下写的是什么?”,轩辕祈慵懒的靠坐向龙椅,一抬手示意身侧的安公公去打开那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个画轴,殿上众人皆是好奇的看向那里; 安公公和廖师傅缓缓打开画轴,那是一副字,只有四个字,天心取米! 看到那几个字,篱落眸中划过一抹了然,同时唇角也牵起了那抹讥讽的笑意; 这抹笑意凡是注意她的人都看到了,轩辕晨顿时感觉臂上汗毛都立起来了,又有人要倒霉了?轩辕祈凤眼微眯,看向凤鸣瀚时眸中划过讥讽; 凤鸣瀚一拂袍摆,搂着身边美人看向殿中道,“这就是本太子亲手所书的字;” 一时殿上议论纷纷,这一国太子写了这么几个没营养的字当贺礼?也有人在说这几个字中含有另外的含义? 天澈疑惑的看着那字幅,疑惑的拉了拉篱落的衣袖,“姑姑,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这几个字他都认识,可是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道谜题;”,篱落一扫众人看过来视线,低头认真的看着身边天澈回答道,声音也正好够几个人听到; 廖师傅眸中闪烁,看向篱落的眼神更为锐利; “谜题?”,轩辕晨侧过头低声问道,“小篱儿,这谜题说的是什么?” 篱落回头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想知道?” 思索再三,轩辕晨还是决定算了,他可不想做那被殃及的池鱼; 凤鸣瀚眸中阴冷更胜,紧盯着篱落沉声问道,“这位小兄弟似乎对本太子的字幅有另外一番看法?” 篱落唇角扬起那抹淡笑,清亮的双眸回视着凤鸣瀚,“在下不敢妄自揣度太子心意;” “小兄弟说说无妨,本太子赎你无罪!”,凤鸣瀚搂着怀中美人,那高人一等的眼神俯瞰着篱落,然而心中却敲起了编鼓,一定是他! 众人皆是期待的眼神看向篱落,然而当事人却置之未觉; 篱落讥讽的看了一眼凤鸣瀚,转头看向座上轩辕祈,“皇上?” 顿时面上一阵尴尬,凤鸣瀚阴厉的眼神瞪着篱落仿佛要将他吞灭,这一次你休想再逃掉! 轩辕祈眸中一抹讥笑闪过,看向篱落淡漠道,“朕也很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谜题;” 篱落眸中闪了闪,扫了一眼凤鸣瀚又看向轩辕祈道,“启禀皇上,草民要破解这道谜题怕是要毁了太子这幅字了;” 草民?两个字差点让轩辕晨被口水噎死,这女人又玩什么? 轩辕祈眸中含笑的看向凤鸣瀚,不过却是讥笑,“太子应该也很想知道这谜题的破解之法吧?” “如果他猜错了又当如何?”,凤鸣瀚看着篱落,话却是问的轩辕祈; 篱落讥讽一笑,慢慢站起了身,默然眼前一黑又让她重新跌坐回凳上,天澈忙扶住她担心的急问道,“姑……你没事吧?”,幸好反应快,差点喊出姑姑来了,丑姑姑现在可是‘草民’; 轩辕晨本是站起的身体生生止住了,只是担心的看着她,这女人刚才自称草民怕是要闹事了,这时候还是别引起他们注意的好 缓过劲来,篱落一张失了血色的脸几近透明,冲着天澈摇了摇头后重新站起了身,“太子殿下,这题的破解之法对或不对由你评定,若是不对草民愿以项上人头做为赔罪;” 一句话顿时又引得全场哗然…… 轩辕晨皱眉看着她,是不是病糊涂了? 轩辕祈眸中闪烁,看了一眼篱落信誓旦旦的神色,也就没在说什么,招手唤来安公公附耳说了句什么,安公公领意后俯身退下; 凤鸣瀚眸中神色多变,回道,“哦?既然小兄弟如此自信,那本宫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篱落起身走出席列,狼狈的样子确实不符合这光鲜的宴会,然而她清亮的双眸,淡定从容的笑意却生生的让人不敢忽视,“那如果,在下破解了这道谜题,再下可否讨要一个赏赐?” 凤鸣瀚疑惑的看着他,“你要什么?” 篱落微微一笑,“我要流丘国境内,一指之地!” 又是满场哗然,一指之地?一指头能有多少地方? 凤鸣瀚疑惑的看着他,不等他说话他身边的美人却是闷笑出声,比看着篱落的手指,“呵呵呵,一指之地?这人倒是有意思,一指头的地方能做什么?” “爱妃想知道么?”,凤鸣瀚抬起身边美女的下巴,暧昧的问道; 美女媚笑着靠向凤鸣瀚,嗲叫道,“太子殿下,暧儿很好奇呢!” “好,如果本太子认为你说的对,就许你流丘国内一指之地;”,凤鸣瀚傲慢的看向篱落,讥讽的出言道; 篱落抬眸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看向殿上轩辕祈,拱手道,“皇上,草民想要笔墨一用;” 轩辕祈冲着一侧挥了挥手,小德子领意后俯首退下,不多时便将篱落要的东西拿来了; 宴会中央,一桌上放着凤鸣瀚献上的字幅,篱落倒拿着新的粗毫毛笔当刷子一样在脸上刷来刷去,目光却是定在站在一侧的廖师傅脸上,她想起来了! 这个人,是会英楼的人! 廖师傅也是被她灼灼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 不在看她,篱落转身看着桌上的字幅,讥讽的扫了一眼凤鸣瀚,低头看着桌上的四个字;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波斯猫?真当你姑奶奶我好欺负?她从一开始那太子妃的一句话中,便知道这些人来意不善; 她说,‘不如将他交给御天国皇帝好了,让他给您个交代?’,轩辕祈需要向一个异国太子交代? 小德子研好磨后退到一侧,篱落将毫笔侵透墨里,不再犹疑,提笔间桌上的四个字都被她多加了一笔; 廖师傅震惊的看着桌上的字,额头冷汗直流…… 篱落放下毫笔,拍了拍手对着座上轩辕祈道,“皇上,我写完了;”,小德子和另外一名太监,一人一侧将桌上字幅横向上首拉开; ‘天心取米’被她改成了‘未必敢来’; 嗙呲…… 凤鸣瀚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了,不理会众人看向他异样的眼神,他只是双眸精芒的看着篱落,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他果然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那浑然一体的字,让人都要以为那纸上本来写的就是这四个字; 篱落冷脸看着凤鸣瀚,淡漠的声音问道,“太子殿下对我的破解之法可还满意?” 满意,赔地! 不满意,她大可以将这四个字的含义解释出来大家听; 当着诸国的面,他送上的贺礼却是欲对御天国发兵取轩辕祈龙位?这一局从一开始就是他输! 要想全身而退,满意不满意都只能是第一个喽? 又是一头自负、自大的沙猪! 看着殿下的女人,那双淡漠从容的清亮眼眸,轩辕祈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却在瞬间消逝,转而讥讽的看着凤鸣瀚,“朕就将这幅字转赠回太子;” 凤鸣瀚阴历的眼神闪了闪,看向殿中的篱落道,“果然是‘破解之法’,本宫就许你流丘一指之地;” 篱落笑了,唇角的淡笑让天地都失了颜色,却让了解她的人直感觉背后寒风阵阵,“小德子……” 小德子讶异的听着篱落的吩咐,领意后立刻又跑了出去; 众人不解的看着殿中的人,篱落却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直到小德子带了她要的东西,扑开在桌上后,众人又是疑云漫天……那是一张地图…… 篱落低头细看着图上,琢磨半天指着一座城池道,“我就要这个吧!” 第九十三章 任性的人 凤鸣瀚惊怒的站起了身,“你……” “我说了是一指之地,你不会蠢到以为我要的是一指头的地方吧?”,篱落讥笑以对; “大胆……” “你放肆……” 凤鸣瀚身后左右二将愤起直指篱落怒喝道; 凤鸣瀚一抬手示意两人安静,他阴厉的目光紧缩着篱落,眸中满是阴狠,“不知阁下是何人?” 篱落眼睛咕噜噜一转,什么人好呢?“在下不过一介布衣,太子殿前伴读书童,贱名实在不值一提!” 天澈眨巴了两下眼,而轩辕晨却是唇角抽搐,这女人真是……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阴厉的眸子似在思索她话中真假,凤鸣瀚看了一眼她指下的地方,那是一处军事要塞; 篱落微微一笑,“太子不会反悔了吧?草民对流丘首都不是很敢兴趣,只能随便选个边陲小寨玩玩而已;” 凤鸣瀚僵黑了一张脸,首都?随便玩玩?“本太子言出必行,这地方是你的了;”,不久后连你也会是本太子的人; “多谢太子殿下;”,篱落讥讽一笑,转首看向座上轩辕祈道,“皇上,草民就将此地转赠给你,以报答皇上知遇之恩;” 这演戏的演的真,看戏的看的也真! 轩辕祈微挑了眉眼,瞥了一眼凤鸣瀚铁青的脸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差点喷笑出声,篱落假咳一声继续道,“此等盛宴实在不是小民该呆的地方,皇上,草民先告退了;” 得到轩辕祈首肯,篱落转头又冲凤鸣瀚嘲讽的一笑,向着轩辕祈拱手行礼后才向会场外走去,一番变故流丘国的人皆是青灰了一张脸; 她不过是将他赐予的‘万众瞩目’还给他而已!! 轩辕晨同情的看着凤鸣瀚冒着黑气的脸,低声对着沐水寒嘀咕道,“啧啧……小篱儿可真是够狠的……” 沐水寒面目表情的看着篱落离去的身影,不做回答;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轩辕晨微皱了眉头,她脚下虚浮似乎真的是病了?回头看向轩辕祈得到他无声的同意,他也跟着离开会场,向她离去的方向追去; 篱落步伐蹒跚的向落烟宫方向走去,她真的很担心自己会不会跌倒,万一跌倒了!!那就真的只能等人来救她了,因为她一定爬不起来…… 真是有够狼狈,真是被雷劈了,真是太失误的决策了…… 轩辕晨追上她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御花园,正扶着一处廊柱歇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昨晚去哪了?” 听说她醒了,他昨天下午跑去看她时,却只见到跟无头苍蝇似的涟漪,知道她是自己出的宫,又有前科!!所以他也没有多担心了,可是谁知道人回来变这幅鬼样子? 篱落回头看到是他,喘了口气道,“我被人打劫了;”,她把心给弄丢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呼……起身继续向落烟宫走去; “满嘴鬼话!”,轩辕晨瞪了她一眼,跟在她身后准备送她回去; 篱落也不再理他,她是没力气说话了,看来似乎病情又重了?只是这一次又要耽搁多少时间? 轩辕祈的第二件事她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轩辕晨低头看着她的侧脸,他很想问一个问题,却是如鲠在喉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说你那狐狸皇兄,干吗把个御花园建这么大?啊?”,实在是忍不住了,篱落皱眉抱怨道; 轩辕晨俊眉挑起,这皇宫已经几百年历史了,什么时候成他皇兄建的了?还有她刚说什么?狐狸皇兄?呵呵,挺贴切的! “哎呦,我得歇会!”,篱落停下坐在一边假山石上,狠狠的喘了口气;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轩辕晨皱眉打量着她的脸; 一提起这个病,不由的让她想到那个药,篱落赶紧睁大了眼看向他,天真的眨巴着眸子道,“没有啊,我很好;” “没有?”,桃花眼微眯,轩辕晨一脸不相信; “没有,绝对没有!”,篱落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看来不把这尊神打发走她就难逃厄运了,“你在这干吗?回你宴会上去啊;” “我送你回去!”,轩辕晨桃花脸上扬起媚笑,这女人心里一定有鬼! “回去?谁说我要回去?”,篱落眉眼微抽,“我还要游园呢,你自己走吧;” 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轩辕晨一脸媚笑的欺进她,“一个人游园很无聊的,本王陪你一起可好?” 篱落看着他一脸媚笑,狠狠打了个冷颤,心底正是把这多事的鸡婆诅咒了几百遍;起身向着斜坡上一处有阳光照耀的地方走去,就地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看着他一身宝蓝色华服挑衅的问道,“王爷,一起坐么?” 轩辕晨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她身边掀袍坐了下来,挑衅的回看她,“怎么样?美人儿?” 一阵恶寒,篱落鄙夷的看着他,掀过他的身子,“转过去,背借给我用一用;” 轩辕晨疑惑却还是乖乖背过身去,“做什么?” 篱落和他背靠背坐着,一个倾倒全身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昂着头嘀咕道,“我需要一个垫子!” 眉眼微抽,轩辕晨唇角扬起宠溺的笑,侧头看向他颈后的脑袋暧昧道,“早说嘛,本王把怀抱借给你不是更好;”,如果可以,一辈子不要还也没关系; 篱落闭着眼嘀咕道,“我怕被你怀里的胭脂水粉味呛死!” 轩辕晨好心情的回头问道,“小篱儿吃醋啦?”,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抱女人了? 篱落抬头重重的撞了一下他的颈背,“我还吃酱油呢,安静,闭嘴!”,她都感觉不到疼,脑袋好晕! 笑瞥了一眼背后,轩辕晨心底在筹措着,他想要告诉她一件事,“小篱儿,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篱落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等他下文; “那个……”,轩辕晨抬头顶着她的头,本该紧张的心情此时好像平静了许多,“我喜欢你,嫁给我好不好?让我保护你;” 篱落身体微微一僵,他真的喜欢上她?上次无忧告诉她时她都没在意,不由的让她开始回忆,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你喜欢这张脸?或者……” 轩辕晨瞬间转过身,抓着她双肩扶住她趔趄的身子,上下不屑的瞥了一眼她的脸和她的……胸部,“相信我,要是对你这小身板有兴趣,早就把你吃干抹净了……” 小身板?篱落眉眼抽搐,挣开他的钳制,“无耻!” 轩辕晨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正色问道,“回答我的问题,让我保护你,一辈子,好不好?” 篱落掀过他的身子,重新靠在他的背上,仰头静静的看着天空…… 就在轩辕晨等的心都要沉到谷地时,她的声音才慢慢响起,仿佛来自天际……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或者你喜欢我什么?”,想来想去,她还是想不透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上次在牧兰的事,并不是她要追究什么,而是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心心念念的将她放在第一位么? 轩辕晨勾唇一笑,抬头顶上她的笑言道,“我也很想知道,或许是那一次看到你打七哥时开始的吧,好像从那时起就被你吸引了目光!”,是吧,从那一次开始,即使在抱女人时,想到的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还算优秀的男人,这么暧昧的话,或许她该脸红一下,可是篱落只觉的四个字就可以形容她的心情,心如止水; 这么说来,他说的是自己,而不是以前那个郡主喽?瞥了瞥嘴,篱落闭眼道,“感情你是被虐狂?喜欢被人打?” 僵了脸,轩辕晨瞪了一眼背上的女人,暧昧的笑言道,“是啊,从那时起就控制不住的在想你!”,直到她失踪的那三个月,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生活重心的日子,可是那时他还没看清楚自己的感情! 想被我打?篱落挑眉,仍是闭着眼思索了一下回到,“你不是喜欢我,只不过是图的一时新鲜罢了;” “不是的……”,轩辕晨皱眉反驳道; “听完说完……”,篱落打断他的话,思索了一下说道,“也许你是喜欢我,可是并不是你认为的那种感情,毕竟这样的我,和你身边的女子相比就是个异类……你对我好奇,关注,发现我越来越多的不同才会一直吸引你的目光……新鲜感而已!这样讲,你懂么?” 轩辕晨回头看着肩上的发顶,她说的其实也没错,自己刚开始是觉得新鲜才会想要靠近她,可是后来呢?看到她会开心,看不见她心里会难受, 看到她的笑,他会心喜,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心也会痛,难道这也是一时新鲜么? “小篱儿……” “嘘……”,篱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做朋友不是很好么?” 轩辕晨落寞的一笑,他已经知道结果了,“如果我想和你做情人呢?” “做情人?那要两情相悦才行啊!”,篱落瞥了瞥嘴,“就像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那是一种感觉,勉强不来的;” “什么样的感觉?”,轩辕晨茫然的问道; 篱落睁眼看了一下蓝天,阳光刺痛了她的眼,“就像触电的感觉;” “触电是什么?”,某人更迷茫了! 篱落对着他的后脑翻了个白眼,“就像被雷劈到一样!” 轩辕晨一愣,怪叫道,“被雷劈到?”,那还能活么? “呵呵呵……呵咳咳咳咳……”,篱落嗤笑出声,却引来一阵闷咳; 轩辕晨无奈的转身,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你喜欢雪熙然对么?他就是你被雷劈的感觉?” 篱落本是一愣,又因为他后半句话被呛到,狠狠瞪了他一眼,“咳咳……雷……咳咳……”,你才被雷劈! 缓过气,篱落瞪着轩辕晨,琢磨了一下问道,“朋友和陌生人,你自己选一个;” 轩辕晨气的牙痒痒,“第一吧”,死女人,这叫什么选择?! 松了一口气,篱落一下倒进他怀里,声音微弱的嘀咕道,“现在麻烦……朋友你……送我回去……”,睁眼看了下他又补上一句“不要叫太医!”随即闭上了眼; “该死的,最起码给我一个机会啊!”,轩辕晨气的抬手捏上她的脸,可是这一摸之下他心惊的发现她在发烧;抬手触上她额头,烫手的让人心惊,而那闭着眼的女人竟是昏迷了过去; 轩辕晨心中顿时一阵狂跳,手忙脚乱的抱起她向落烟宫跑去,看着怀中女人安然的睡颜,仿似就此沉睡不愿意在醒过来,他狠狠低咒道,“王八蛋……” 夜里,轩辕祈冷峻的脸庞泛着肃杀之气,冷眼看着堂下跪地的飞鹰,“杖责一百;” “是”,飞鹰额头上满是冷汗,领命后退了出去; 这杖责不是给他的,而是给昨晚跟着篱落的暗卫的;飞鹰顿时又是一阵汗颜,应该多叮嘱一声的;他是真没想到他那手下有这么死心眼的,居然陪着那宝贝郡主在湖边吹了一夜冷风!! 你自己想去吹风就算了,你怎么也任着那姑奶奶坐了一夜啊,打晕带回来说不准还有赏呢! 其实……虽然……他那手下也没做错什么,他的任务也就是跟着目标负责监视……没有命令不能轻举妄动……但是……算是你小子倒霉吧…… 轩辕祈拧眉静坐着,眸中杀意慢慢散去,起身步出御书房向落烟宫走去,想起这个任性的女人他就头疼…… 第九十四章 打人事件 可是……轩辕祈邪肆的唇角微勾,这一次你该是死了心了吧?! 篱落又是高烧昏迷了一夜,涟漪为她用烈酒擦了一夜身子,轩辕祈天渐亮时去上早朝了,现在只有轩辕晨守在殿外; 轩辕晨目无焦距的看着桌上茶杯,脑中一幕幕的只有那苍白失了血色的小脸,“哎,蠢女人……真是拿你没办法……” 或许他该去搞清楚,她那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等到篱落醒来时以是午后,浑身酸软无力,爬起身却没有在屋中找到人影; 涟漪哪去了? 嗓子干哑的说不出话来,口渴的要命,爬起身下床去喝水,摇摇晃晃这才刚走到桌边,涟漪就进来了; “呀,主子,你醒啦?怎么就下床了;”,涟漪放下手中托盘,走近篱落扶着她抱怨道; 篱落倒了杯水喝下,无力的看了她一眼,“我口渴嘛……咳……” “主子,太子出事了;”,涟漪想到刚才外面听到的,连忙对篱落说道; 篱落讶异的问道,“咳……澈儿怎么了?”,难道又有什么害澈儿? 涟漪说完就已经后悔了,心底连骂着自己多嘴,“主子您别管了,皇上在那边呢!” “到底什么事?快说……咳咳……”,篱落皱眉问道,喉咙干痛的厉害,不想多讲话; 涟漪委屈的瘪了瘪嘴,“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太子打伤了施妃娘娘;” “施妃?皇上的妃子?为什么?”,篱落讶异的回问道;那小子敢打他爹小老婆? “不知道,我刚在外面听人说的,好像太子还当着皇上面骂了施妃,现在连太后都惊动了呢;”,涟漪也满是好奇; 这小子搞什么鬼?篱落抬眸看向涟漪道,“咱们过去看看;” 涟漪一惊,连忙阻止道,“主子,可是你才刚醒……” “好了,咳咳……我没事咳……”,篱落回身走向床边去拿衣服; 篱落仍是一身素雅白衣,越发衬托的脸色苍白,两人刚到宁祥宫门口就听到里面吵闹声不断; 未让通报,涟漪扶着篱落直接进了殿,刚踏进大殿就看到上首的太后抚额皱着眉头,“姑妈,您这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众人循声看去,篱落浅笑盈盈的站在殿门口; “落儿”,太后一见是侄女立刻眉开眼笑的坐起了身; 篱落走到殿中,笑对着一行人行礼道,“篱落见过皇上,太后,还有……各位娘娘……” 这十来个莺莺燕燕,可不是各位嘛? 这个坐着的,脑袋包的跟粽子一样的,就是施妃了?难不成是那施文成的女儿? 再看一眼殿中站着的轩辕天澈,低着头只能看到倔强紧抿的小嘴,身上有些狼狈倒是没什么大碍, “落儿,到姑妈这来,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太后看着篱落脸色苍白,疑惑又担心的问道; 篱落走上凤阶,路过轩辕晨正对着他打眼色,篱落一挑眉便明白了,“姑妈,我没事,只是受了点风寒;” “怪不得这几日不见你来”,太后拉着篱落坐下,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瞪向座下两兄弟斥道,“落儿病了你们还瞒着哀家?” “额……我……”,轩辕晨结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幽怨的看了一眼篱落,不过看到她醒了倒是让他安心了; “姑妈,我这不是没事了嘛;”,篱落拉了拉太后的手撒娇的唤道; 这两人还有完没完?施妃眸中划过一丝不耐,敛眸扶着额头,委屈的冲着身侧的轩辕祈低低吟唤道,“哎呦……皇上,您可一定得为臣妾做主啊……” 一旁的杨诗雨立刻接着她的话回问道,“施妃娘娘,你就一定要跟个孩子计较么?他才五岁个孩子,不懂事你就包容一下;” 施妃还未回话,站在她身后的一名妃子立刻替她反驳道,“杨小姐,话可不是这么说,太子今日才五岁就能无视我们这些做母妃的,将来长大了那还了得?更何况澈儿是皇上的太子啊!” 天澈突然转头瞪着那名女子怒吼道,“哼,叫你母妃?就你也配?” 轩辕祈微皱了眉头斥道,“澈儿,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皇上你看看……” “这……皇上……” 施妃捂着头委屈的哭道,“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太子如此对臣妾,让宫里的人要怎么看待臣妾,这让臣妾在后宫都无立足之地了,更无颜管理后宫了呀……” 轩辕雪也是急着皱了小脸,拉着澈儿衣袖道,“澈儿,你怎么可以这样?” “小宝,你倒是告诉皇祖母到底为什么要打人?”,太后也是皱眉抚着额头,看着殿中倔强的孙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澈眸中含泪,强抿着嘴看了一眼太后又低下头去; 篱落挑眉看着他倔强的小脸,想到他刚才的话,这小子可真是有个性?对他小妈都敢这样,“呵呵咳咳……咳咳……”,一个喷笑赶紧以咳嗽掩饰; “落儿,你还好吧?”,太后转身回视着篱落问道; 篱落捂着嘴摇了摇头,扫了一眼那些还在对峙的人,幸好没被发现…… 轩辕晨挑眉看着她闷咳的样子,他怎么好像听到她在笑? 轩辕祈深邃的眸子看向她这边,微皱了眉头,扫了一眼她身侧的涟漪,吓的涟漪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两小步; 天澈瞪了一眼篱落,她刚才明明就是在笑! 见施妃欲要开口,太后对着殿中澈儿招手道,“澈儿,到皇祖母这来……” 天澈抿了抿嘴,看了轩辕祈一眼,随即走上凤阶,大眼中憋着泪光看着太后和篱落; 太后仍是问着同一个问题,“告诉皇祖母,你为什么要打人?”,无论她们再怎么说,她也只相信孙子的话; 天澈倔强的抿着嘴,看了太后和篱落一眼又低下了头; “现在害怕已经晚了!”,篱落挑眉出言相击道,这小子性格她也摸了点门脉了; 果然,天澈抬头冲她吼道,“我没错!” 不等下面的女人们说话,篱落继续问道,“说一个能证明你没错的理由;” 天澈死瞪着她,瞪得两只水汪汪的眼中掉下泪来,瘪了瘪嘴哽咽道,“是那些女人说我母后坏话……” 一语惊四座,施妃惶恐的瞪眼看着天澈,指着他对轩辕祈道,“皇上,太子他这是诬陷……” 天澈委屈的看了一眼轩辕祈,又瞪眼看着那些女人,回头看向皇祖母和篱落委屈的瘪嘴道,“我说了也没用,你们也不会相信我的,每次都是说我错……” 篱落扫了一眼底下的女人,拉过澈儿为他抹了抹泪,软语哄到,“澈儿说给姑姑听听,我和皇祖母信你!” 听她这么说,天澈脸上泪掉的更凶了,拿袖子胡乱抹了一把泪看着篱落说道,“还有三天就是我母后忌辰了……”,只是这句话说完,小脸上又开始落起泪来; 一语又是惹得底下哗然一片,杨诗雨和轩辕雪惊呼出声,澈儿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轩辕晨也是意外的看着天澈,这孩子一直都不愿提起他母后,怎么这事和他母后有关? 篱落微微一愣,接过涟漪递来的帕子为他擦了擦眼泪,“继续!” 天澈抿了抿嘴,脸上的泪在止不住的掉,“今年有国礼不能去祭祀……栖凤宫里都脏了……我想去打扫一下的……”,不过两句话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长,太后也是模糊了双眼,意外的看着天澈…… 突而一转身,天澈愤恨的咬牙指着施妃控诉道,“可是无论我说什么那个女人都不让我进去,还有那些女人说我母后死了还霸着皇后的位置……” 一时被天澈指到的女人们跪倒一片,嘴里一通喊着‘冤枉’的泣叫…… 施妃一脸惶恐的站起身,冲着轩辕祈跪下道,“皇上,臣妾不让太子进栖凤宫也是怕扰了皇后仙灵,侍奉国礼大祭在宫中祭祀也实在不合适……臣妾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天澈回头拉着篱落的手哭着继续道,“我打她也是因为她说我母后仗着是外公的女儿……呜呜……才座上皇后之位的……呜呜呜……她还说我母后无才无德不配做皇后……” 杨诗雨气愤的起身指着地上的女人骂道,“施思雅,你诋毁先皇后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施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指着上首天澈的背影却是说不出话来,转头对着轩辕祈磕头诉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是太子先打的臣妾,臣妾一怒之下才说的气话,妹妹们都可以为臣妾作证的皇上,求皇上明鉴,求皇上明鉴啊……” 篱落瞥眼看向地上的女人,收回视线又回看着轩辕祈的小脸,为他擦着眼泪问道,“完了?” 天澈瞥了她一眼,见她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丧气的低下了头,他就说了她们不会信的嘛,“我说完了;” “无论如何你打人就是你不对;”,篱落冷然的说道; 轩辕雪一愣冲着她低叫道,“喂,叶篱落……”,就此息事宁人啊,你怎么那么蠢; “雪儿”,轩辕晨压下她跳起的身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天澈惊愣的抬头看着她,见她眸中一片冷漠不由气氛的叫到,“我没错,我就是没错;” 此时殿外守门太监小喜子走进来,跪礼对着座上太后皇帝报道,“启禀皇上,太后,杨元帅和施尚书在殿外求见;” 嗯哼?靠山来了,篱落施施然起身向阶下走去,看来一下下面两列的位置,她走到苏嬷嬷身边准备站着; “传”,轩辕祈扫了一眼篱落,对着底下太监丢出了一个字; 轩辕晨往前坐在了轩辕祈对面,侧头看向身边的篱落嘀咕道,“有没有办法啊?” 篱落挑了一下眉,拿帕子捂着嘴假咳了一声,回道,“咳……我是来看戏的;” “落儿身子不适就坐着吧;”,轩辕祈扫了两人一眼,对着篱落冷声道; “谢皇上”,篱落行了一礼,老实不客气的坐在了轩辕晨和轩辕雪中间;还是这面瘫脸看着正常点…… 篱落刚坐定,殿外杨元帅和施尚书就走了进来,杨元帅一身英武越发衬得他身旁的老头风烛残年,两鬓白发,满脸病态的疲惫; 两人走到殿中下跪行礼道,“微臣叩见皇上,皇太后;” 篱落看着那人行礼时颤巍巍的手,真怕他会支撑不住晕过去,如果忽略掉他再刚看到澈儿时,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幽光的话,或许她真会相信这人是个垂暮老人…… 此人怕是除了那个施文成,不做第二人想; 轩辕祈扫过地上的人时,眼底划过一抹讽意,冷然道,“起来吧!” “谢皇上”,两人拱手一礼,相对于杨元帅干净利落的起身,这位老人就有点像是电影回放的慢动作了; 然而轩辕祈似乎也并没有让他坐的意思,或许正眼都不曾看过他,这样的情况让施妃眼中划过不满,而这不满是看着篱落的; 篱落配合性的朝她弱不经风的一笑,眼见她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眸底划过的那丝厌恶还是让篱落看的清楚; 轩辕祈扫了两人一眼,暗沉的声音冷淡的问道,“不知两位爱钦到此所为何事?” 一句问话让两人同时愣了愣,杨元帅也只是一瞬,看了施文成一眼随即回到,“皇上,臣听说太子和施妃又发生冲突,这才急忙赶了过来;” 第九十五章 被鬼上身 轩辕祈冷扫过他,又看向施文成问道,“施钦家也是同样的理由么?” 施文成瘦弱的身子明显一抖,枯哑的嗓子颤巍道,“皇上恕罪,微臣教女无方……” “这事发生倒现在也不过才半个时辰,你们两人的消息倒是挺快?”,轩辕祈勾唇冷笑,不等他的戏演完便冷声打断; 两人其身拱手道,“微臣惶恐……” 与此同时,杨诗雨和施思颜的也禁不住跟着冷颤,杨诗雨小心的看了一眼轩辕祈,和轩辕雪相对吐了吐舌头,她们也是怕澈儿受罚才派人找她爹来的…… 篱落侧头低声问着身边的轩辕晨,“喂,大臣见了你们兄妹两怎么都不用行礼的么?” 轩辕晨一愣,随即媚笑着靠到她这边小声嘀咕道,“要行礼的啊,不然小篱儿去帮本王问问,他们为什么不给本王行礼?” 瞪了他一眼,篱落低声嘀咕道,“澈儿和那施妃冲突不是第一次啦?” “嗯,澈儿打人是第一次;”,说到这个,轩辕晨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以前都是怎么处理的?”,篱落看向那粽子头,挑起来秀眉; 轩辕晨顺着她视线看去,讥屑的瞥了瞥嘴小声道,“以前澈儿只是去捣乱,最多也就被罚禁闭;” 轩辕雪也加入了这阵嘀咕,凑近篱落低声道,“上次澈儿给那李妃丢的满身是臭虫,在皇兄抓澈儿前我把他偷出宫去了……”,这话说的免不了得意了一点,这一偷就愣是在边关呆了好几个月; 篱落意外的一瞥身侧,随即一想到她的话,“臭虫?呵咳……咳咳咳……”,这小子实在太有才了! 轩辕祈似乎觉察到了身边,如刀般的眼神冷冷扫了过来,篱落一脸无辜的继续咳着,轩辕雪将头转向一边当没看见; 冷冷的看了她们两一眼,轩辕祈转头看向太后身边的天澈,冷声道,“澈儿,你知不知错?” 澈儿委屈瘪着嘴,倔强的眼神看着轩辕祈,似乎是真的被他一脸冷漠伤到了,稚嫩的声音大声叫道,“父皇,我没有做错,明明就是那些女人的错,为什么每次都说是我?!” 轩辕祈一掌拍向矮桌,冷声怒斥,“放肆!” 两名大臣和着底下妃子惶恐道,“皇上息怒……” 杨诗雨也跟着跪了下去,“皇上息怒;” 只是这其中又有几人真心,几人假意呢; 杨元帅跪地对着轩辕祈拱手道,“皇上,太子年纪尚幼不懂事,求皇上息怒;” 这声巨响也吓的篱落一跳,轩辕晨也是微皱了眉头,轩辕雪也是担心的看着澈儿,满脸焦急之色; 太后拉过澈儿小声劝说着,可是澈儿仍是一脸倔强之色,“父皇,要罚要打悉听尊便,我没错!” 轩辕祈似是真的怒了,狭长的凤眸微眯,眸中满是冷冽; 跪趴在地上的施妃听到这话,媚人的眼中划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篱落看着这父子两的脸,此时的表情相似度可以打九分,“呵呵……咳咳咳……” 看着轩辕祈冷瞥过来的眼神,篱落意识到这次是没盖过去了! 这么严肃的时刻居然还有人在笑,瞬间大家的视线就都集中在了这位矜弱的郡主身上; 轩辕祈冷瞪着她,“落儿这是有话要说?” 篱落惶恐的站起身,似是被众人视线吓到了,柔弱的低头行礼道,“篱落失仪还请皇上赎罪;” 轩辕祈眸中闪了闪,“落儿刚才为何发笑?” 小心的抬头看向众人,面上又是惶恐的一惊,篱落娇弱的低下头,蚊蝇般的声音细道,“回禀皇上,篱落刚才看着太子的脸,就突然连想着,太子这倔强的性子也不知道是跟了谁了,一时不查才失了仪态,还望皇上赎罪;” 太后也是反应快,立刻就拉着澈儿接到,“落儿这话真说到哀家心上了,澈儿这性子可不就是跟了他父皇,皇帝小时候可比澈儿还要倔强,在先皇跟前也吃了不少苦头呦!” “太后说的是!”,篱落矜弱的冲着上首行了一礼; 轩辕祈瞥眼看向她,眸中一抹笑意转瞬即逝,“坐吧!” “谢皇上!”,篱落又是柔弱一礼,这才施施然的坐回原位; 轩辕晨和轩辕雪对视一眼,那眼中似都在疑问着,她是被鬼上身了么?还是鬼刚走啊?! 杨元帅感激的瞥了一眼篱落,也为她三言两语就化解了皇帝的火气而感到钦佩; 施文成和施妃对视一眼,两人侧目看向篱落的眼神中,有探究、有质疑、而施妃看向篱落的眼神中多添了一抹狠意…… 太后捏了捏澈儿的小手,小声嘀咕道,“澈儿,还不快去跟你父皇认个错;” 澈儿癟着的嘴改成了抿着唇,看了一眼太后又看向座下皇帝,甩开太后的手走向台阶,然而却不是去轩辕祈身边; 篱落看着走到她面前的澈儿微挑了眉,心中肺腑着,臭小子,又想干嘛? 天澈瞪着篱落问道,“姑姑说,为什么是我错?我只是想去栖凤宫也有错么?” 篱落眉眼抽搐,死小子,我装的这么辛苦,你让我当裁判?一会又是要我变成众矢之的了! 太后也是意外的看着篱落,“落儿,既然澈儿只听你的话,那你就说说吧;” 轩辕晨也坐起了身,搭腔道,“皇兄,我们都是听的头晕脑胀了,小篱儿后来的旁观者清啊,今天就让她给澈儿当当这个裁判吧!” “也好,朕也想听听落儿的看法;”,轩辕祈看着对面的一大一小,丢出一个闷雷后自顾喝起茶来; 篱落一脸惶恐的看着轩辕祈,眼中表达的却不时惶恐的意思,“篱落遵旨;” 收回视线看着天澈,换上一脸假笑数落道,“你错有三?” 天澈回瞪着她,“哪三?” 篱落暗叹一口气,拉他到近前说道,“辱打母妃,目无尊长,让皇祖母伤心落泪,使得你父皇失望,惹得龙颜大怒更是不忠不孝!” 被她一古脑的大帽子扣下来,天澈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傻愣愣的看着她; 又是一叹,篱落接着道,“你是当朝太子,更是万民表率!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她固然有错,可是你也用错了方法不是?” 见他脸上神色开始疑惑,篱落继续问道,“现在你还认为自己没错么?” 天澈微皱了小眉头,一脸迷惑的低下了头; 篱落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些道理没有人告诉过他,是该让他自己慢慢领悟; 殿中一干人都怔怔的看着篱落,有震惊、有疑惑、有惊叹、也有质疑…… 轩辕晨眉峰微皱,看着她的眼神又多了一抹探究,真的如她所说,越是关注她越会发现她更多的不同,而他的眼神也越是控制不住的围绕着她转…… 轩辕祈一脸面目表情的看着那一大一小,只是那深邃的凤眸内闪烁着灼热的异彩; 天澈思索半晌,抿了抿小嘴抬头回视着篱落,小小的眉头皱着似是一脸为难; 篱落微一挑眉,豆大的人还知道面子问题?!心底一叹,给他个台阶下,“去吧,敢作敢当,敢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承担后果,那才是大丈夫所为;” 天澈抿了抿嘴,随即走到轩辕祈身边跪下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轩辕祈低眸一扫跟前的小人,淡漠的问道,“哦?错在哪了?” 天澈看了一眼轩辕祈,又重新低下头说道,“儿臣错在不该对长辈不敬,不该惹皇祖母伤心,更不该气的父皇动怒,是儿臣不懂事让您失望了;” 看来这小子还是对那些妃子很不满啊,篱落无奈的瞥了一眼那明黄的小人; “都起来吧;”,轩辕祈冷然的扫过地上跪着的人,冷漠的说道; “谢皇上……”,一干人稀稀落落的起身; 施妃才站起的身子,突然又扶着头摇摇晃晃的向一侧倒去,一旁的妃子忙左右扶着她,“施妃姐姐……” 施文成颤巍巍的挪过去看着她叫到,“施妃娘娘,您怎么样了……” 施思雅回头泫然欲泣的看了一眼施文成,“爹爹……” “雅儿的伤怎么样了?”,轩辕祈也站起了身,接过她欲倒的身子,施妃也顺势靠近了他怀里; 施妃抬起了头,竟是一脸惨败之色,两只眼中泪光淋漓欲掉不掉,看起来更甚娇弱,“皇上,臣妾没事……”,这话才说完脸上的泪竟是蹦蹬,蹦蹬的往下掉…… 篱落看的是惊叹不已; 轩辕晨凑近她嘀咕道,“看到没,这才是演技,你再回去多练练吧;” “我只是来客串一把;”,篱落回瞪了他一眼; “什么是客串?”,轩辕晨疑惑的回看着她; 轩辕祈半搂着怀中女人,抬头为她擦去脸上泪水,温柔的动作眸中却是一片冷然,“雅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起来了?” 施妃一脸委屈,顺势趴伏进轩辕祈怀中哭诉道,“皇上,呜呜……臣妾不该阻止太子祭祀先皇后的……是臣妾的错……太子骂臣妾是对的……呜呜……” “哼”,天澈瞪着轩辕祈怀中的女人,不屑的冷哼一声; 一旁的妃子看不下去了,义愤填膺的走近轩辕祈跪地道,“皇上,臣妾认为施妃姐姐并无过错,平时太子胡闹也就罢了;眼看国礼在即,怎能由得太子在宫中胡作妄为;让其他各国使臣看到了岂不是要闹出笑话;” 另外一名绿色宫装的妃子也走前跪下道,“是呀皇上,臣妾也认为刚才郡主所言差异,施妃姐姐无错,相反太子乃是万民表率,今日忤逆责骂母妃,甚至还动手伤人,这事要是传到民间,要让百姓如何议论看待……” 施妃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回身冲着地上的两个女人泣道,“妹妹们别说了,太子年纪尚幼,还需要我们多多教导,皇上,臣妾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的……呜呜呜……” “姐姐,你就是太善良太好说话,才会发生今天的事;”,又一抱打不平的站出对列,跪倒在地行到轩辕祈近前,“皇上,太子乖戾又岂会听从我们管教,今日一事就是铁例,如若今日不惩处太子,要让臣妾们以后在宫中如何自处……” “皇上……” 剩下的几个女人,也都稀稀落落的跪倒了一片,齐声泣喊道,“求皇上主持公道……” 轩辕雪欺进篱落,闭着嘴嗡嗡道,“喂,那些女人没完了,怎么办啊?” 篱落又是意外的瞥了她一眼,不等她搭腔,一边的轩辕晨也出声说道,“小篱儿快想招啊,母后都要气晕过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篱落才抬眼看向太后,只见太后扶着头倒靠在一侧,紧皱着眉头,篱落低声回着轩辕晨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两兄妹听了一喜,同时靠近她低问道,“什么办法?” 篱落唇角抽搐,看了一眼轩辕祈低声道,“你们伟大的皇兄不就是活生生的办法喽!” 轩辕晨一愣,“说清楚!” “咳……”,篱落反手挡在嘴前嗡嗡道,“你让他出卖下色相哄哄那些女人不完了……” 轩辕祈似乎眉眼抽搐了一下,眼角视线扫到篱落让她狠狠打了个冷颤; “好主意!”,轩辕雪赞叹道,“那就你去告诉皇兄好了!”,随话说完还附送一记白眼! 轩辕晨捂着脸将头转向一侧,他怕笑出声就真的死定了; 此时,轩辕天澈不屑的看着地上的女人,走前一步对着轩辕祈跪下道,“父皇,既是儿臣的错,儿臣愿意领罚;” 第九十六章 讨个说法 顿了顿,天澈一脸倔强的抬头看着轩辕祈继续道,“不过儿臣去栖凤宫并不是为了祭祀,只是去看看母后曾经住过的地方而已,今天带人去也只是想打扫一下那里;这件事,我坚持自己没有错;” 说完回头看着篱落问道,“姑姑,澈儿没有错对不对?” 被点名问道,篱落又是一愣,看着地上的女人们射过来的冷冻光线;篱落唇角牵起一抹淡笑,云淡风轻的回道,“对,这件事澈儿没有错;” 施思雅趴伏在轩辕祈胸口的头微微抬起,眸中闪烁着凌厉射向篱落; 那名绿色宫装的妃子对着篱落厉声反驳道,“郡主不懂律法就不要乱说话,在国礼即将……” 篱落淡漠的起身看着她,这一举动也让那名妃子愣愣停下了未完的话,“娘娘说本郡主不懂礼法?娘娘你又懂得三纲五常了?娘娘似乎忘了刚才是皇上命篱落‘乱说’的;” 那名妃子似是被她一提点,才记起了这回事,看到轩辕祈冷然的视线瞬间吓白了脸,“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篱落从容起身,走到天澈跟前扶起他,对着一干妃子道,“百善以孝为先,篱落认为太子此举不但无错,还应该褒奖;” “孝?”,第一个帮施妃说话的女人立刻反击道,“难道太子辱骂我们,还动手打了施妃姐姐,难道这就是孝么?” “如果不是娘娘们出言不逊,诋毁仙逝皇后,我想太子殿下决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明知道势单力薄却还是要维护他母后威严,为什么不能算是孝?”,篱落从容的回到,又低头问着天澈,“澈儿,你是故意要打伤这位母妃的么?” 澈儿看了一眼施妃,收回视线垮着小脸对篱落回道,“我不是故意要打伤她的,我是太生气了才对拿石头丢她的……” 多大的石头打出这么大个粽子?篱落微挑了眉头,随即回看向施妃道,“娘娘刚才也说了,您是被太子打伤了头才会口不择言乱说话,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有人说了让太子非常气愤的话才会让他‘手不择行’?” 一句话堵得地上的女人们没了言语,施妃娇弱的撑起了身,柔弱的视线回看着篱落问道,“郡主说的有理,祖上国法中明确有令,在国礼大喜之年要停止一切祭祀事宜,郡主说太子无错难道是说国法错了么?” 拿先祖来压人,好大的帽子呀!篱落微抬了秀眉,看着她一脸矜弱却仍是掩不住那眸底冷厉,淡漠的一笑,“当然是国法错了;” 话音落,地上跪着的妃子又是低声哗然,“郡主是不是病糊涂了……” 施妃眸中闪了闪,柔柔笑问道,“郡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国礼大祭不正是要祭祖么?难道国礼也要取消这一事宜?”,篱落讽刺的一笑,“况且国礼和祭奠根本就不相冲突,难道国家会因为太子今日祭奠了先皇后而引来动荡么?或者民间百姓亲人去世,也要披红挂彩的去下葬么?” 不理会他们各异的表情,篱落继续道,“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对的地方就应该要改;就像伤口上生出的腐肉,要你割掉它会怕痛,难道一直留着它就是对的选择?不但伤口好不了,还会坏蛋更多的肉!” 篱落深深的一叹,说完这句话后,她恐怕要准备回郡主府避避风头了,“明知是错却又不改,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说是澈儿的错?” 鸦雀无声的殿内,天澈一脸泪水的拉上篱落的手,对着轩辕祈大声道,“父皇,儿臣辱打母妃,甘愿领罚;” 篱落点了一下天澈的鼻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罚当然得罚呀,打你二十板子都是轻的!” “二十板子?”,轩辕雪怪叫出声; 轩辕晨也是愣怔回神,“小篱儿,你又搞什么鬼?” 轩辕祈凤眸闪了闪,探究的视线扫向篱落脸上却是无果,“落儿说的是,二十板子?” 太后也是刚回过神,“落儿?” 天澈愣愣的问道,“打手心么?” “不是”,篱落摇了摇头,随即看向轩辕祈道,“要怎么罚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轩辕祈微眯了凤眼,又搞什么鬼?,扫了一眼她后,看向怀中的女人问道,“雅儿,你的意思如何?” 篱落心间禁不住得意的闷笑,也有你不明白的时候? 施思雅一脸迷惑的看着篱落,低头思索着; “咳咳……”,此时施文成枯瘦的身子,拱着腰咳嗽了两声; 施思雅眸中闪了闪,若无其事的回看向轩辕祈道,“皇上,今日既是郡主做的判决,不如就让郡主说吧!” 篱落眸底闪过一抹讽刺,“那篱落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在众人担心的眼神下,篱落笑看着澈儿宣判道,“澈儿,念在你知错能改,咱们就从轻发落;”,然后抬手比了比个二的手势继续道,“廷杖二十!” 杨诗雨惊叫出声,“你疯了……” “雨儿,不得造次”,杨元帅怒斥道; 不理会他们惊诧的眼神,篱落只是低头看着澈儿,“怎么样澈儿?敢不敢领罚?” 天澈收拾了一脸惊愕的表情,怒瞪了一眼篱落,“去烙殇殿打么?!你都敢挨鞭子,我也能受板子,哼!”,说完推开篱落向殿外跑去; 篱落讶异的一挑眉,这事怎么澈儿会知道?忙回头去看太后,太后似乎并没有多少惊异之色,只是有些慌张的被苏嬷嬷扶起走下了凤阶,“落儿,二十廷杖澈儿怎么受的了啊?!” 轩辕雪看着天澈已经跑出了殿外,急忙回头说道,“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对,快去追澈儿……”,太后扶着苏茉尔的手就连忙向外走去; 轩辕祈探究的眼神看着篱落,“落儿,跟朕过来;”,说完也不理会身边的女人,和地上一干跪着的直接向外走去; 篱落微挑了眉,也不去看她们各异的神色直接追上轩辕祈的脚步向外走去; “落儿意欲为何?”,轩辕祈挑了一条去往烙殇殿,相对比较僻静的宫道,既而头也不回的问着身后的女人; 篱落瞥了撇嘴,看了一眼他高大威严的背影,淡然的说道,“只是给皇上一个能替澈儿讨回公道的理由;” “仅是如此?”,轩辕祈身形微微一顿,停了脚步却未转过身来,冷冷的问道; 跟着停下脚步,篱落仍是一脸病态的苍白,只是那清亮的眼神依旧,咕噜噜一转直言道,“皇上,如果今日保得太子无忧,算不算完成了您吩咐的第二件事?” 轩辕祈微眯了凤眸,瞬间转身,锐利的视线直扫向她,“你果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篱落时间无多,不得不出此下策;”,篱落瞥了瞥嘴,一脸无奈的回到; 轩辕祈点了点头,唇角勾起邪肆的笑意,冷冽的视线看着篱落问道,“甚至不稀利用澈儿?” 篱落微皱了眉头,微冷了声音回道,“皇上,这样既可堵了悠悠众口,又能为澈儿讨回公道,也是一举两得啊!我并没有违反我们的约定,同样达到了你所要求的目的;” “落儿真的认为,这个就是朕所要求的目的?”,轩辕祈面无表情的问道; “皇上,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郡主,更只是个女人,您要我保太子?哈?”,篱落冷冷一笑,面目表情的接着道,“篱落说过,皇上要是无意让出血菩提可以直说,我还可以趁早做别的打算;” 说完不再看他一眼,篱落径直越过他向烙殇殿走去,这几天压抑的心情已经严重超负荷了,她真是要疯了; 轩辕祈拉住她擦身而过的手臂,微皱眉道,“你可以做到朕所要求的,只是你不愿意去做,不是么?” 篱落没有看他,视线定在了远处的蓝天,“呼……我真的很累……” 雪熙然就真的让你这么在意嘛?!轩辕祈眸中一抹杀意迅捷闪过,松开她的手臂冷声道,“朕不相信你会这样对澈儿;”说完冷冷看了一眼她的侧脸,转身向烙殇殿走去; 两手握拳她真想仰天大叫,篱落心底腹诽了千百遍死狐狸、王八蛋后,才垂头丧气的向烙殇殿走去; 等到篱落墨迹到烙殇殿时,该到的和不该到的人都到齐了,除了刚才宁祥宫一干人,还多了十数位大臣,远处更是稀稀落落围满了宫女太监; 而天澈一脸倔强的站在刑台上,瞪着姗姗来迟的篱落; 篱落挑眉回看着他,瞪什么瞪?还等着我给你行刑啊?! “皇帝,难不成真要对澈儿用刑么?他还是个孩子啊,哪受得住这板子?”,太后一脸惊怒的看着轩辕祈; 轩辕晨看着轩辕祈冰冻的脸,知道太后再说什么也没用,拉过太后小声道,“母后,交给皇兄决断吧;” 轩辕祈冷眼扫过后来的篱落,对着台上冷声道,“行刑;” 两个字愣是吓得太后魂飞魄散,摇摇欲坠的身子倒靠在了轩辕晨怀里; “皇上,请三思啊……” “皇上,太子年幼,这二十廷杖实属重了些啊……” “皇上开恩啊……” 大臣们又是稀稀落落的跪倒了一片; 施思雅被左右扶着走到轩辕祈近前,一脸诚恳之意的跪下道,“皇上,太子既已知错就饶了他吧,小惩大诫让他记住教训不要再犯就是了,郡主说的二十廷杖,这惩罚也实属重了些呀;” 一句话,彰显的她进退得宜,更是将篱落推到风口浪尖; 篱落无视众人看过来的视线,转头看着台上的澈儿,涟漪也忙跑到她身边嘀咕着,“主子,你就开口说句话吧,难不成真要打太子啊?” 轩辕祈冷眼看着篱落,面无表情的脸上眸中更是一片冷然,他不相信她会真的让澈儿受刑! 台上的澈儿看了看篱落,又转头看向烙殇殿前的轩辕祈,抿了抿唇对着他说道,“父皇,儿臣做错事甘愿领责;只是儿臣也请求父皇,对于母妃们诋毁我母后一事,秉公处理!” 一个闷雷炸下,底下妃子皆是变了脸色; 篱落微勾了唇角,好小子! 大臣中反应快的赶紧就给自家女儿使眼色,这聪明人也不是没有,绿衣宫装妃子莲步移到施妃一旁,同时跪下请愿道,“皇上,今日一事其实臣妾们也有过错,太子年幼实不该和他斤斤计较,不若就免了太子责罚,此事就此作罢吧?” 剩下的那些个莺莺燕燕也忙都上前,屈身行礼道,“求皇上开恩,赦免太子……” 轩辕祈一言不发,仍是冷眼看着篱落; 篱落瞥了瞥嘴向台上走去,到了天澈跟前低头问他道,“小子,真的不怕挨打?” 天澈抿了抿唇,扫眼看向地上的女人,回道,“我要为我母后讨个说法;” 杨元帅似是有所感触,走到台前对着台上澈儿道,“澈儿,听外公的话,这事就算了;你母后在天有灵,一定也不想看到你受伤的;” “我不要”,天澈倔强的将走转向一侧拒绝道; 太后扶着额头,一脸悲戚,“小宝,你要气死哀家是不是?” 天澈两只大眼饱含泪水,倔强的抿着唇,顿了顿说道,“皇祖母,澈儿不懂事让您伤心了,可是澈儿心意已决,请皇祖母谅解;” 太后听到孙子这么说更是无奈,随即怒目一转射向皇帝,怒道,“皇帝,哀家不过问后宫之事,可也别把哀家当死人;” 第九十七章 “太后息怒……”,一众大臣妃子颤巍的叩首磕地,怕事的此时更是满头冷汗; 太后冷冷一笑,凤眼中满是冷冽,横扫过地上的人,一拂袍摆斥道,“息怒?哼,今日太子执意受刑哀家也不再多言什么,可是哀家同样要让诋毁先行皇后,对先皇后不敬的人得到惩处,既为太子母妃,为长不尊,惩处加倍!” “太后……”,几名妃子惊呼出声; 施妃也是讶异的抬头看着太后,“太后,臣妾……”,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轩辕祈揉了揉眉心,扫眼一地女人冷声道,“就照母后懿旨办吧;” 施妃惊呼道,“皇上……”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赎罪啊……” “求皇上饶了臣妾这次吧……” “皇上,臣妾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皇上开恩……” 篱落挑了挑秀眉,这样的太后仿佛让她看到了,她年轻时统领六宫的雍容风采;就说嘛!依太后如此性子怎么可能在这人吃人的后宫中稳坐中宫之位,如此气势母仪天下确实当之无愧啊! 再扫眼看过轩辕祈,篱落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好呀!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舒坦! 天澈瞪着篱落要笑不笑的样子,转身走到行刑的长凳前,“开始吧!” 此时大臣中一人走出,跪首在皇帝太后面前谏言道,“皇上,太后,求皇上三思,廷杖太子、嫔妃,此事兹事体大,还望皇上三思后行啊……” 施文成也是颤巍巍的走到台前,只是那眸中神光却是犀冽冷肃,对着台上篱落责备道,“郡主,此事兹事体大,实在不该拿来开得玩笑,请您另行裁决!” 篱落讶异的转头看向他,看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狠厉更是愣怔住了,这算是恐吓?“哈?施尚书是不是病糊涂了?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什么叫本郡主拿此事开得玩笑?” “你……”,似是没想到她会反驳,施文成一时愣住,忘了言语; 冷扫过他愣怔的神情,篱落讥讽一笑,“律法之前无贵贱之分,难不成就要因为他们是太子,是妃嫔犯了错就可以免责?” “更何况皇上、太后金口玉言,难不成你要让皇上收回成命?朝令夕改?身为人臣,你又至皇上龙威于何地?” 施文成被她反驳的无言以对,“你……我……” 轩辕祈冷扫了一眼篱落,冷声道,“施卿家退下吧!” “微臣该死;”,施文成喏喏的回身朝着上首躬身一礼,这才走回到一边; 此时再无人敢多做言语,冒犯皇上龙威的大罪?谁还敢说话?! 篱落回头看了一眼天澈,又回头朝着台下道,“皇上念在太子年幼,又是无心之失,予以轻判,廷杖二十;”,说完看向轩辕祈,然而对方只是冷眼看着她; 混蛋,真要看着你儿子被打呀?篱落气的唇角抽搐,冷声道,“来人,为太子宽衣脱袍;” 左右侍卫茫然的看了一眼篱落,在她眼神示意下还是照办了; 篱落挑眉看向一身亵衣的天澈,天澈回瞪了她一眼,走到行刑的长凳上趴了上去; 无奈一叹,不愧是父子两;篱落接过侍卫手中太子袍,对着台下道,“太子衮龙袍,彰显诸君贵胄独一无二,代表的太子身份、权利、荣耀、尊敬,同样可替太子承受罪罚,今日便在这烙殇殿前,替太子轩辕天澈受了这廷杖!” 今天就学一下包青天,包拯曾治仁宗不孝之罪,退其龙袍用打龙袍象征打皇帝,咱们效仿一下又有何妨! 底下众人一片惊愕之色,其中一名大臣喏喏的道,“这怎么可以?” 篱落冷眼扫过,“怎么不可以?本郡主认为先皇设此烙殇殿,也是为了让后世子孙知错改错,引以为戒;既然太子今日领了这责罚,又已然知错,又有何不妥?难不成这位大人是要太子亲身受这皮肉之苦?” 大臣一惊,看到轩辕祈冷扫过的眼神忙慌乱的跪下道,“皇上,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篱落皮笑肉不跳的将衮龙袍交给后面的侍卫,冷眼看着轩辕祈道,“皇上,要是没有别的异意,这廷杖可以开始了吧?!” 轩辕祈凤眸微眯,邪肆的唇角微挑,冷声吩咐道,“嗯”; 篱落走下台站到最边上,轩辕雪眼看着台上的杖刑,脚下挪到她身边小声道,“你可真行!” “过奖!”,篱落又是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这人今天没事吧? “那那些妃子一会怎么办?”,轩辕雪一扫地上面色各异的妃子,悄悄问道; 篱落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凉凉的道,“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说要打她们的?!”,纳闷,她只负责太子好不好?! “不会真对她们用刑吧?”,轩辕雪瞪着她问道; “你同情啊?”,篱落凉凉的笑问道,“去问问你皇兄,把你凤袍借她们挡可不可以,没得凤袍的就拿只能肉挡了!” “噗……咳咳……”,扶着太后的轩辕晨一下被口水呛到,喷咳出声;看着众人看过来的视线狠狠瞪了一眼篱落,这女人真是…… 轩辕雪瞪着她回道,“我才不管她们死活;” “那你还那么多问题;”,篱落看也不看她,直看着台上接近尾声的廷杖! 直到行刑完了天澈还是一脸愣愣的表情,篱落拉着他小手走到太后跟前笑言道,“姑妈,咱们先回宁祥宫吧,这一会的场面您还是别看了……” 太后一脸严肃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女人们,拉上澈儿的手道,“也好,澈儿今日受了惊吓,咱们先回去吧;” 篱落扶着太后领着天澈,身后跟着苏茉尔和涟漪向外走去,才出了殿门太后就破功了,一脸忍笑不禁的点着篱落的鼻子,“就你鬼灵精怪;” “人家哪有……”,篱落一脸娇笑的欺在太后肩上,斜眼看向身后殿内的一干人; 轩辕祈冷眼看着殿门口她偷瞄的眼神,一脸面目表情,扫过地上的妃子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行刑;” 顿时,鬼哭狼嚎响起一片…… “皇上饶了臣妾吧……” “皇上赎罪啊……” 篱落眉眼轻挑,搀着太后向宁祥宫走去; 在途径与花园时,她们遇上的一拨人,篱落抬眸看向对面走来的是,是那个流丘太子夫妇和巴特罗夫妻两; 迎面走来,几人对着太后躬身行礼道,“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威严的轻抬手道,“太子和王子殿下不必多礼,请起吧;” “太后娘娘这是要去哪?”,蝶姬倾身问道,还对篱落吐了个鬼脸; 篱落笑对着她,嗔怪的瞪了她一眼,看着她肚子已经凸起,面色也不红润,小日子过的挺好嘛! 太后看到了也只是一笑置之,她知道篱落和蝶姬算是朋友,“哀家正准备回宫去,王子妃有空也带着孩子来坐坐吧,哀家倒是喜欢月儿那孩子的紧;” “是,多谢太后抬爱;”,蝶姬屈身一礼笑言道; “哀家先回宫了,各位使臣请便吧;”,太后威严的一笑,对着众人点了点头便向前走去; 众人躬身相送道,“恭送太后娘娘……” 凤鸣瀚眯眼看着太后身侧的篱落,他怎么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 巴特罗顺他视线看过去,以为他看上了篱落,不屑的一笑挽着蝶姬向前走去;那个女人可是一朵多刺的花,想采也得看看你有那本事没…… 夜里,轩辕晨来到了红魅楼,魅无忧迎上他寒暄道,“还以为晨王爷把人家都忘了呢!” “少来,雪熙然在不在,我找他;”,轩辕晨瞪着她一脸魅笑,他可没忘她是怎么拆他台的; 魅无忧瞥了瞥嘴,纳闷的问道,“你找神医找到我这来了?你当我开药铺啊?”,嘴上虽然这样问,可是心底还是跟着一惊,会不会是篱落出事了?让他来找人的? 轩辕晨泄气的一叹,自怀里那出一块银色的叶形令牌,“别跟我装蒜,我找他有正事,等着救命啊!” “神医令?”,魅无忧眨巴了下眼,一手抢过他牌子细细打量,随即揣进自己怀里抬头道,“你怎么知道他在这?谁让你来的?救谁啊?”,这东西上缴,回头拿卖钱去! 轩辕晨眨巴了下桃花眼,抛了个媚眼靠近她娇声道,“你家亲爱的命悬一线呀……” 魅无忧瞬间收起了脸上的假笑,一把抓住他衣襟提起……提不起来,“真的是篱落出事了?” 低头看了一眼皱起的衣襟,轩辕晨皮笑肉不跳的基础声道,“呵呵,小篱儿被魅影蛇咬了……” 魅无忧狠狠一颤,暴起吼道,“王八蛋,你说什么?魅影?” 轩辕晨一个不防,被她吼得耳朵直嗡嗡,紧忙抬手捂上耳朵皱着脸,“你这女人……”,见惯了她懒魅的模样,这河东狮吼着实是第一次! “混蛋,我要杀了你们,篱落现在在哪?”,魅无忧狠狠推开他,死瞪着咆哮道; “宫……宫里……”,轩辕晨一个趔趄靠在了柱子上,喏喏的吐出答案;天呐?这女人怎么这么强悍?! 魅无忧一得到答案,一卷红风一样的飘出了屋子;魅影,那可是魅影啊……篱落要是有什么事她一定要让轩辕祈后悔莫及…… 轩辕晨一愣,忙奔出屋子冲着她背影吼道,“喂,你还没告诉我雪熙然在哪?” 魅无忧脚下未停,回头冲他吼道,“你在这等着,他也该快回来了……”,话音未落,人已经飘到了围墙外; 敢情这一个个把门都当了摆设! 轩辕晨抬手抚了抚额头,他好像忘记告诉她,那是几天前的事了? 一路直奔皇宫,魅无忧到了宫门口时却被告知不能进去;魅无忧瞪着来传话的太监,“回去告诉皇上,他今天有本事不让我见篱落,他最好也有本事不让篱落知道我来找过她;你让他可考虑清楚了?!” 太监小德子微微一愣,随即躬身道,“那请魅当家再稍等片刻,杂家再去回禀皇上;” “嗯”,魅无忧冷瞪了他一眼,面上一片冷漠,心中却是焦急万分; 然而红魅楼这边,无忧院里轩辕晨正悠闲的坐在屋中喝茶,如雾伺候在一侧; 雪熙然从外面回来,一脸的倦怠之色,进到院子似有所觉的抬头看向他那边,与此同时轩辕晨也看到了他; 轩辕晨起身向他走去,“雪神医,你可算是回来啦!等的本王好心焦啊!” “等我?王爷有何贵干?”,雪熙然冷眼扫向他,淡漠的问道; “本王来求药的,那个神医令被魅当家的打劫了!她说带你收下了;”,轩辕晨纵了纵肩,他后来才反应过来神医令被那死女人卷走了,只能这样说了; 雪熙然湖水般的眸子冷扫过他,没有表情的回道,“什么药?”,边说边越过他向厢房走去; 轩辕晨挑眉跟上他,回想了一下说道,“本王想要解魅影蛇毒的药,还有她热症不退,又不肯用药;神医有没有良药不会苦口的方子啊?” 良药不会苦口?雪熙然扫了身边的他一眼,顿了顿却没有说什么,又继续向前走去; 轩辕晨又是挑高了眉,这人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除了这张脸真不明白小篱儿喜欢他什么? 闷葫芦,没情趣,一张脸上像是镶了冰,像皇兄那样喜怒不形于色也就罢了,这人压根就是没喜怒?!难不成小篱儿是单相思? 第九十八章 神医令 想到自己的来意心中突兀的一痛,轩辕晨自嘲的一笑,蠢女人,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无论如何,他不想看到她伤心、落寞的样子,不是说好了做朋友么?!看着她幸福快乐,他也就安心了; 雪熙然不声不响的走到室内,拿过纸笔写下了方子;随即走到桌前拿过几个玉瓶调配着药汁; 轩辕晨愣愣的看着他做着一切,我都猜到他再次说话会说什么?‘慢走不送’?那可不行啊?! “哎,小篱儿也真是够倒霉的,怎么会被魅影咬了呢?!”,轩辕晨凉凉的坐到屋中椅上,深叹一口气感叹道; 雪熙然动作一顿,也只是一顿,又继续手中的事; 轩辕晨眨巴着桃花眼,挑眉看着不言不语的他,继续,“哎,幸好皇兄当机立断为她吸了毒!不然那笨女人可真要去阎王那转转了;哎,皇兄可是便宜占大了,那位置岂不是什么都被看光了,可怜的小篱儿?!” 雪熙然愣怔的停了下来,祁帝亲自为这个叫小篱儿的女人吸毒?小篱儿?“小篱儿是谁?” 轩辕晨一愣,抬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哦,他就说他怎么没反应,“小篱儿?可不就是咱们太后宝贝的端华郡主喽!” 嗙叮…… 雪熙然手中的玉瓶一个不稳掉到了地上; 他瞬间回身一个移步就来到了轩辕晨面前,抬手抓上他衣襟,一脸惊慌的神色急问道,“你说什么?是落儿?是落儿被魅影蛇咬伤?” 轩辕晨被他一把提到面前,傻愣愣的点了点头,“额……是……” 雪熙然一把丢开他,夺门而出;等到轩辕晨反应过来追出门时,哪还有那月白的身影啊! “啧啧?看来不是小篱儿单相思啊?”,轩辕晨喏喏的点了点头下结论道,没想到这神医还是有七情六欲的啊?! 随即脑袋一转,反应过来惊呼道,“等等?他这是要去皇宫么?喂喂……有没有搞错,我可是背着皇兄来的……” 大街上,一白一蓝两个身影飞速向皇宫方向驶去; 雪熙然脚下一刻不停的,直到宫墙一处阴影遮掩的地方直跃上宫墙,这段时候他早知道篱落在宫中殿宇的大概位置;只是怕和祁帝正面冲突,惊动了大内使得落儿难堪;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隐忍反而让她落入了这样的危险,都是他的犹豫不决,应该早点来找她的; 更应该早点将她带离这万恶的皇宫,这种地方只会污了落儿; 不出意外,飞鹰拦在了欲要驶向后宫的雪熙然,“雪神医,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雪熙然袖间微转滑出了那把琉笛,冷眼看向飞鹰,“让开” 飞鹰微微一惊,为他身上瞬时涌来的杀气,既疑惑又有些惊诧,“神医,若是你执意妄为,莫怪我等不客气;” “哼,那就让我来见识一下吧!”,冷哼一声,雪熙然飞身向飞鹰袭去; 霎时,微暗的月色下,月白的身影纷飞在那五个仿似混入夜色般的黑影间; 不过才数招,暗卫几人以是显现败式,飞鹰额上流下冷汗,他的这几个手下不说绝世,可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这个神医当真是深不可测; 而越是打下去,他越是惊异于他醇厚的内力,自己已近博了全力了,而雪熙然却仍是毫不费力,轻松应对在他们几人中间; 雪熙然冷眼扫向周身仍是抵死纠缠的几人,微皱了眉峰,手上动作越发迅猛,他可没空跟他们纠缠……掌风一扫,一掌狠袭向飞鹰,飞鹰惊骇的瞪大了眼,被他强大的精神力所控制他已经知道这一掌是躲不过去了; 其余几人也是惊惧的低呼道,或急袭向雪熙然或是营救都已来不及了,“首领……” “喂……快住手!!”,后追上来的轩辕晨看到此情此景,更是吓的慌乱喊道,乖乖,这神医也太猛浪了,真闯宫啊?一会皇兄还不拔了他的皮?! 他可真是眼睛有问题了,才会认为这老兄无情无欲!想来加上他们家三兄弟再来个这神医,小篱儿魅力也太大了吧?! 雪熙然听到他的声音,身形微微一顿,也正是这眨眼功夫让飞鹰逃过一劫; 飞鹰和四名暗卫退到远处,忙挥掌运气化去体内被他掌风紊乱的内息;随后一脸惊骇的看着那宛若神祇的男子,不愧是天下第一公子,恐怕只有皇上能和他一决高下了; 轩辕晨落到雪熙然身侧,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老兄,你到底是来救人还是来杀人啊?!” “让他们让开;”,雪熙然看也不看他,冷然的视线直射向对面屋顶上的五人; 轩辕晨无奈一叹,看向对面五人时却是一脸面目表情,“你们几个退下吧,皇兄那我会交待的;” 飞鹰犹豫道,“可是王爷,皇上有令……” “本王说了,皇上那我会去回禀;”,轩辕晨微皱了眉头,随即一扫雪熙然挑眉道,“再说了你们拦的住么?别一会还要惊扰了圣驾;” “是”,飞鹰知道轩辕晨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方便再多说什么,只好禀首先带着人离开; “你为什么要帮我?”,雪熙然身形未动,看也不看他的,冷声问道; 轩辕晨侧头看着他的侧面,啧啧?怪不得连水寒也爱的要死要活,够美够酷!“我不是帮你,我只是不想看到小篱儿伤心;” 说完又是一叹,转身欲走时又停了下来,背对着他补上一句,“你若是对她不好,我随时都会把她抢回来!” 雪熙然转头看着他的背影,湖水般的瞳眸粼粼微光,“你没有那个机会;” “走着瞧!”,轩辕晨勾唇一笑,飞身向御书房方向跃去; 未经通报,轩辕晨直接步道了御书房殿内; 轩辕祈批示着奏折,对他进来不闻不问,仿佛压根就没发觉有这个人存在; 轩辕晨微微一叹,率先发言道,“皇兄,雪熙然是我找来的;” “理由”,轩辕祈手下未停,冷声回问道; 抿了抿唇,轩辕晨直言道,“皇兄,小篱儿得的是心病,雪熙然才是他的心药;” 轩辕祈笔下动作一顿,一滴墨便落在奏折上,深邃的凤眸微微眯起,“晨弟似乎知道什么?” “皇兄,澈儿是雪熙然救的,你早就知道了;你刻意引水寒见到他师兄,不过是想利用他去伤害小篱儿,好让小篱儿和雪熙然之间造成分歧;”,轩辕晨也不再遮遮掩掩,所有事挑开了说; 顿了顿又皱眉问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小篱儿是怎样的伤害?难道我们亏欠她的还不够多么?” 轩辕祈放下笔,抬眸看向他冷声问道,“晨弟真的了解落儿需要的是什么?你又知道这对她一定是种伤害?”, 你所说亏欠的那个叶篱落,早已经不是现在这个,只是这件事情他却不想不愿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轩辕晨勾唇一笑,低下头叹道,“皇兄,不要再自欺了;你若不是担心小篱儿会爱上雪熙然,就不会做这些事后还要阻止他们见面;在小篱儿面前,你不也是没有自信么?!”,小篱儿早说过,‘种马’怕是入不了她的眼……想到这他又差点喷笑出声,忙压低了头掩饰着唇角笑意! 轩辕祈微僵了脸,冷眼盯着殿中的轩辕晨,肃杀的声音冷然道,“阿晨,你似乎越来越不懂得规矩了!” 轩辕晨收了脸上笑意,小心的抬头瞄着他,“皇兄,臣弟知罪;只是小篱儿那边还是让他们见上一面吧,不然小篱儿这么病下去也不是办法;” 其实他想说的是,大家公平竞争吧,可是……咳,他还不想被丢去塞外! “下去吧!”,轩辕祈继续提笔批示着奏折,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成喜怒的变化; “是,臣弟告退!”,轩辕晨拱手行礼,喏喏的摸了摸鼻子走出御书房;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门口,轩辕祈才抬头看向殿外入夜的天空,深邃的凤眸一片阴霾…… 落烟宫的院子里,篱落埋头原地转着圈圈,这两天发生太多事她得好好想想; 会英楼的那个人是流丘国的大学士,又是那个太子的幕僚,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会英楼的幕后是那个流丘太子?上一次无忧说真庆幸她还活着?!难不成也和会英楼有关? 再就那个施文成,这个人似乎并不是表面看的那样,只是个垂暮的老人?听说他最近一直抱病在家?还有他的儿子为什么会被罢黜了副将的职位? 还有轩辕祈,如果茹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么对于一个帝王来讲,最忌的就应是大臣之间结党营私,难道他就没有发觉?或者他蓄势不发是在等待着什么? 如果告诉他茹媚家的冤情,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 那个施思雅似乎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和先皇后前后嫁入皇家也有六年光景了,在这后宫压抑久了有点怨气也无可厚非;可是这些女人为什么老针对一个孩子?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她很纳闷,为什么轩辕祈就澈儿一个孩子?难道是生理……呵呵呵,她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 换个角度想,如果为了要拉拢杨家,与其再娶他一个女儿,不如澈儿稳坐储君之位?,这是个牵制杨家再好不过的砝码; 而轩辕祈没有让施思雅孕育子嗣,恐怕也是担心影响到澈儿!然而同样的,她没有皇后的名号,却拥有统领六宫的实权,同样可以牵制施家! 后宫的平衡同样也会影响到朝堂上的势力,哎……所以说当皇帝累啊! 下午送太后回了宁祥宫她就躲回来了,听涟漪说十三个妃嫔皆是被杖刑了四十;太医院下午是忙翻了天,那各个宫苑前前后后的人就忙了个没完;听说不时的还有摔砸东西的声音传出来,恐怕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恶咒着她呢?! 纳闷,她只说了打太子好不好……谁知道太后一句话赏罚就分的这么明呢…… 想到轩辕祈的脸她就想大笑三声,真是太……爽了! 涟漪走出屋子,对着院中傻笑的篱落喊道,“主子,你在笑什么呐?快来喝药了;” “等会凉了喝;”,篱落一挥手敷衍的说道; “已经凉了!”,涟漪气愤的喊道,她都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篱落走向石桌旁坐了下来,看也不看她,“那就去热一热!” 涟漪气嘟了一张脸,“我都热了三次了!” “我不喝!”,抬手抚上额头,篱落直接拒绝道;她还是有点发烧,不过抗一抗就过去了,坚决不喝那要人命的药; “哼,主子你……”,涟漪气愤的直跺脚,却拿她没办法,“我再去热一热,你要是再不喝我就去找皇太后!” 威胁?篱落瞬间挑起了秀眉,却是没有再回话,她要是敢去告状她就连夜出宫把她扔在宫里! 夜里微凉的风却吹不熄她心中烦躁,篱落自袖中拿出璃箫,就这微弱的月光璃箫泛着莹莹光泽; 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却能牵出这千丝万缕……她禁不住抬手抚上双唇,想到在那竹屋的一幕幕……自嘲的一笑…… 他又把她当成什么? 站在树梢上怔怔看着她的雪熙然,心中又喜又痛又是薄怒;喜的是他知道她在想她,痛的是才几日功夫她就憔悴到如此模样,怒的却是她宁愿自己黯然神伤也不愿意来见他,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 第九十九章 夜见 雪熙然飞身跃下树梢,向她身边走去; 篱落似有所觉的回神,以为是涟漪又来了,微微一叹头也没回的道,“我都说了我不喝,有胆告状你就去好了!” “为什么不喝药?”,雪熙然看着她的背影,柔声问道; “苦……呗……”,这熟悉的声音瞬间让篱落僵直的后背,心一下被提到的嗓子眼,僵硬的脖子回不了头; 见她如此,又连想起翼王的话;雪熙然微微一叹,眸中含笑的柔声道,“苦口良药利于病,你这样子会伤了身体的;” 他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篱落眸中闪烁,自嘲的一笑,“篱落受教了,要是没有别的事,雪神医还请尽早离开吧!” 雪熙然身体一抖,抬手卧上她双肩将她提起转身,看到日思夜想的容颜,他声音薄怒的问道,“刚才说什么?” 对于眼前景色的瞬间变换让篱落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就皱起了眉头,瞪着眼前的人不满的怒道,“雪熙然,这里是皇宫!”,想要挣开他的桎梏却是摆脱不了; 该死的,这就是男人身形上天生强于女人的优势;混蛋,他刚才拎起她时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宠物! 这个答案让他眸中怒气微敛,雪熙然唇角勾起笑意柔声问道,“担心我?” “鬼才担心你!”,他话音刚落篱落立刻就反驳道,只是那脸上却起了一层绯色; 雪熙然不理她制气的话语,放开她的肩探手抓向她的手腕,凝眉细细把着脉,只是这一探之下瞬间让他紧皱了眉; 挣不开他的钳制,索性就让他去了,篱落气愤的瞪着他敛眉深思的脸,霸道的男人!该死的! 她的脉搏中毒迹象以是好几天前的事了,后来还受了风寒,雪熙然眸中染上怒意,“为什么总是这么马虎,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么?” 心底刚浮出的丝丝蜜泡让他一盆冷水浇灭了,篱落瞬间冷了脸,清亮的瞳眸一片冷意,“神医教训完了?想怎么对待身体是我自己的事,你管的太多了!”,说完狠挣开他的手,转身向屋内走去; 混蛋,他以为她愿意变成这样,还不知道是被哪个混蛋害的! 雪熙然先是为她眸中冷意愣怔住了,被她挣脱这才回过神来,上前两步拉住她的手臂将她转过身,缓了声音柔声劝道,“落儿,我不是想要凶你,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篱落眼帘半敛,不想被他看到她微红的眼眶,既然已经决定放手她就不会再给自己希望,“谢谢你的关心,我这就去喝药,你也该走了;” 雪熙然见她神色冷然,微微一惊,随即将她揽入怀中在她挣扎前软声问道,“那天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篱落一愣,被他知道了?可是那天他明明没有发现啊,“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放开我;”,温润的怀抱,熟悉的幽谷清香会让她忍不住沉沦其中; 然而那点力道对于雪熙然来讲无疑是蚂蚁撼大象,他越发抱紧了她,熟悉的淡雅香味让他烦躁了几日的心情得到沉淀,“落儿,我和铃儿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仿佛被说中了心事,篱落面上一阵尴尬,结巴道,“你……你和你师妹……什么关系关我什么事……” 雪熙然泄气的抬起埋首在她发间的头,一手圈着她肩膀一手抬起了她下颚,面对面间寸许的距离瞬间让篱落停止的挣扎;呼吸着彼此的呼吸,这暧昧的气息让她脸上控制不住的开始升温! 小心的盯着他的眼,那如水般的双瞳里是她不愿意看清的感情;又挪回双眼视线聚焦在自己的鼻梁上,下一刻她就做了一个让自己后悔到想撞墙的举动; 看着她瞬间抿紧了双唇,引来雪熙然一阵闷笑,“呵呵呵……”,额头抵上她的,寸许间的距离他的气息喷到她脸上,柔声道,“落儿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 轰……篱落脸上瞬间炸开了锅,气的!!抬手用力却推不开他彷如入定般的身体,心里更是把他从里到外问候了个遍…… “哎……”,不理会她的挣扎,放开她的下颚,雪熙然抬手将她圈抱的更紧,贴着她耳鬓温润的声音柔声道,“铃儿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若是篱落回头看,或许会发现那双如水的瞳眸中,居然满是浓浓的哀伤; 篱落一愣,你师妹几岁关我什么事?!回神后又开始更强烈的挣扎; 又是深深一叹,雪熙然拂过她柔韧的发丝,继续道,“可是她的心智只有七岁;” “什么?七岁?”,篱落惊呼出声,愣愣的忘记了挣扎,那个天真的女孩是个智障?! 见她终于停止了挣扎,雪熙然微松了力道,仍是贴在她耳鬓柔声道,“铃儿四岁时因为过度惊吓而失了心智,后来即使救治了也不能完全恢复过来,她这个样子已经有十年了;” 篱落愣愣的忘了反应,她上次见到的那个女孩她…… 怪不得他当时神情有些慌乱,一个智力有障碍的人自己跑出门,想想都让人感觉挺后怕的;想到铃儿那天真的眼神,万一被人拐了去,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那她……”,怎么跑下山的?,篱落刚想回问,抬头却发现雪熙然不知何时已经松开怀抱,正怔怔的看着她的脸,等待她的反应; 篱落面上一阵尴尬,想要问的问题硬是转了个弯,“你们师兄妹的事关我什么事,放开我,我要回房了!”,挣开他的手,篱落转身向殿内走去; 雪熙然重新抓回她,从她身后将她圈抱进怀里,皱眉看着怀中的小女人,磨蹭着她的发顶无奈的道,“落儿,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这几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有如此焦躁的心情; 听他这样说,篱落唇角控住不住的上扬,挑眉回到,“雪神医可真是太抬举我了,您是什么人物,能被我这无名小辈折磨到!”,她都有点想要唾弃自己了,居然会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使性子! 雪熙然圈着她的手臂微施力,更紧的将她贴靠在怀里,皱眉看着她的发顶;随即无奈的一叹,柔声哄到,“落儿,跟我出宫好不好?” 她的体内余毒未清,身体也是虚弱的紧,必须得好好调理一番才行; “啊?出宫?现在?”,篱落惊讶的转过头,虽然她是有打算出宫回府啦,可也不是现在啊!再说了,这都这么晚了,宫门早就关了! “嗯,现在,无忧还在宫门外等你呢!”,见她犹豫,雪熙然微微一叹,只好搬出魅无忧压阵了;他刚才来时老远便看到青青在宫门外来回度步了,只是他当时担心落儿安危,也就没去和她打招呼; 篱落讶异的怪叫道,“什么?无忧也来了?今天什么日子啊?” “差点被你吓死的日子;”,雪熙然想到得知她被魅影咬伤的那一瞬间,真是心都差点跳出嗓子眼; “可是天都这么晚了,宫门都关了呀,我怎么出去?”,篱落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他可以飞出去,难道要她去爬墙么?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雪熙然柔暖一笑,拉上她的手信誓旦旦道,“我带你出去,相信我;” “主子,喝药……”,此时涟漪端着托盘自宫苑门外走了进来,看到院中两人微微一愣,“咦?雪公子?” 雪熙然回以浅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篱落纳闷的看着涟漪一副见了亲人的表情,这丫头就不能正常点?!她此时应该仰天大啸三声,‘有刺客’才对啊; 涟漪步道两人跟前,将托盘往桌上一放,一脸亲和的看着雪熙然急切道,“雪公子,可算看到你了,你快帮我家主子看看病;她这几天不时会发寒,夜里却会突发热症,又不肯吃药,可把我急死了;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篱落讶异的挑高了眉,“死丫头,到底谁才是你主子啊?!” 雪熙然看着她无奈的一笑,转头对涟漪说道,“我现在就带她出宫去医治;” “啊?”,涟漪意外的惊呼,一反应过来立刻点头道,“好啊好啊,你们放心走吧!明天早上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主子是早上才回府去的;” 篱落愣是膛大了眼,这丫头真是……被人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的料…… “好,谢谢!”,雪熙然笑开了脸,不顾篱落惊愕的表情,俯身将她拦腰抱起,一个起跃便上了屋檐; 涟漪还愣怔在他的笑容中没有回过神,一脸花痴之色的看着他们身影消失的地方…… 篱落一惊之下忙环上他的颈项,抬头便看到雪熙然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一个男人美成这样也就算了,还美到男女通吃,不对,还有天澈那家伙也被通杀,又是狠狠瞪了他那如蝶翼扑朔的眼眸一眼,可真是作孽! 雪熙然似是对她心中所想有所觉,搂紧了她的腰身贴在她耳边柔声道,“落儿对这张脸还满意么?” 篱落脸上升起一片绯色,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小心别被发现了!”,随即转头看着下方,隐约还能看到来回巡逻的侍卫,她可是一颗心都提起来了; 不过这飞翔的感觉可真好啊,她闭上眼,细细感受着自耳边掠过的细软微风,心中微微一叹,她全然的放松在他怀里,将头枕在他肩窝,微扬的唇角预示着她的好心情! 雪熙然看到她的表情微微一笑,可是下一刻那抹笑意便被他敛去;似有所觉的侧头看向斜侧方的位置,那一片阴影所覆盖的地方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峰,随即脚下快了两步向宫院外跃去; 还在宫门外等着答复的魅无忧来回度着步,就在她耐心频临破产的时候,篱落的声音却在她后方的街上响起; 魅无忧转身循声看去,随即便惊讶的向她走去,再一看到她身后的雪熙然便明白过来了,“哈?我说亲爱的,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嗯?你被真被魅影蛇咬了还是骗着我玩的?”,她要是敢说是后者,她一定会当场掐死她! 篱落微微一愣,咦?无忧怎么知道的,还不等她回答,雪熙然便替她答道,“她是真的被魅影咬伤了,不过是好几天前的事了;”,想到这他漂亮的俊眉便在眉心打了个同心结,照日子算她回红魅楼那天,就已经是中毒后的几天了; 魅无忧愣了愣,皱眉上下打量着篱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会被蛇咬?还是魅影?难不成宫里有人要害她? 篱落无奈的一叹,扫眼看了下四周,“这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不等魅无忧答话,雪熙然上前一步率先道,“青青,今夜我先带她去风铃小筑,她身上余毒还没有彻底清除,再加上受了风寒,我要帮她调理一下;” “咦?”,篱落惊疑的转头看向他,“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我告诉你,我不要吃药!想都别想!”,说着就挽上魅无忧的手臂准备回去; 她现在身体很好,除了有点头晕,时间长了会无力外,她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啊?! 魅无忧无奈的挑眉看向雪熙然薄怒的脸,抽出自己的手臂转头看向篱落严肃道,“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那个蛇毒真的很厉害的,而已呀……” 顿了顿,魅无忧转头看了一眼雪熙然才继续道,“你们两的问题也该解决一下了,你没回来的这几天啊,我家雪老大都快变成‘望落石’,就差站在我红魅楼门口当门神了!” 第一百章 洗洗睡吧 篱落本欲反驳他们哪有什么问题要解决,却被她后半句话愣在当场,扫眼看向雪熙然;后者也正懊恼的冷眼瞪着魅无忧,察觉到她视线面上迅速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魅无忧瞧着两人神色,讥笑着瞥瞥嘴调怅道,“好了好了,别在这眉目传情的了,要走快点走吧!” 篱落狠狠瞪了她一眼,“明天我就回来,还有事要找你商量;” “嗯好”,魅无忧点了点头,也没问什么事,反正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嘛!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魅无忧怔怔的立在街口,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融入黑夜,她才转头巡视着身后的街市,冷冷的声音对着一处黑暗的地方,“想跟他?你还没那本事,趁早回家洗洗睡吧啊!” 说完又是冷眼一瞪,这才回身原路返回,向红魅楼方向驶去;一晚上竟瞎折腾了,耽搁她的美容觉…… 雪熙然带着篱落来到风铃小筑,为她准备好药浴的东西又离开了竹屋; 舒服的躺靠在浴桶里,篱落惬意的闭着眼,不时往身上撩拨着水;虽然是药浴可是没有那中药刺激的气味,倒是淡淡的药香很像他身上的味道; 想到他刚才让她药浴时,那一脸的尴尬之色她就想笑,哎!全身热烘烘的,暖意舒服的她都快睡着了! 等到篱落在雪熙然定给的时间出来后不多时,他也回来了,手中托盘上的东西是一些清淡的食物和……药! “我不要喝!”,篱落一看到药,瞬间退到了床边,连外袍都没退下直接爬上了床; 雪熙然起先是一愣,随即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端着托盘走到了床边坐下,软声对着隆起的被子哄到,“落儿,快出来,我保证这药不会苦;” 篱落背对着他面朝里侧躺着,半张脸埋在被下呜啦道,“骗鬼去吧,不苦!”,她真是受够这中药了,打自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大半年多光景,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变成了一个药桶! 将托盘放在床头矮凳上,雪熙然抬手去扯她被子,“落儿听话,这药你必须得喝,不然你体内余毒不能完全清除会伤及脉络的;” “那就多泡两回澡好了,我不要喝,坚决不喝!”,篱落拽紧了被子,拉起被子挡住了头; 雪熙然微皱了眉头,拽住她被子不让她挡住头,“不行,药浴没有这药的效果,这药你一定要喝!” 篱落一怒腾的坐起,瞪着他吼道,“我说了,我不喝不喝不喝!”,她恨死喝药了! 雪熙然皱眉看着她坚决的态度,没有束缚的发丝随意的贴服在她肩上,嗔怒的模样越发显得她女儿家娇态,妩媚不已; 一想到她生病的这些日子,守在她身侧的另有其人,是不是她此番模样也让那个人看到过? 想到此,又让他回想起翼王的话,‘皇兄可是便宜占大了,那位置岂不是什么都被看光了;’ 落儿被魅影咬伤的位置?什么样的位置能让落儿被看光?看光又是什么意思? 一想到落儿的美好曾经被另外一个男人所目睹,他就控住不住心底翻腾的怒火; 篱落有些被他的表情吓到了,那泛着冷意的脸庞,深皱的眉宇,就连那如水般的瞳眸中都像结了冰般的冷冽;她有些心虚的吞咽了口口水,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她似乎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那个……其实我……”,篱落喏喏的想要解释,她是真的喝药喝怕了,如果可以还是换别的治疗吧?如果不可以她……其实也可以强忍着喝下药的?! 只是不等她吞吐完,雪熙然探手端过矮凳上的药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在她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他一抬手便尽数将小碗中的药汁都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乖乖,他别是被自己气疯了吧?!篱落看的是膛目结舌,傻乎乎的问着他道,“苦……苦吗?” 雪熙然冷眼看着她,湖山般的眸底一抹狡黠一闪而过,瞬间出手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在她未反应过来之际探手扶上她下颚,温润的唇角勾出一抹不符合他的邪肆笑意,对着她的唇压下,一口药汁尽数喂进她的口中…… 篱落惊慌的看着眼前瞬间放大的俊脸,被他唇角邪肆唬了愣怔了一下,随即一口药汁流入口中她才反应过来,“呜呜……混……呜……” 被他死死牵制,欲吐无门,篱落被迫的吞咽了口中药汁…… 只是他似乎并没有就此放开的打算,一个温柔却饱含着侵略的吻,强势的侵入她欲反抗的唇齿…… 并没有像第一次那般沉沦,只是片刻,雪熙然离开她的唇,对上她饱含怒意的眼神笑问道,“苦吗?” 心底狠狠腹诽了千百遍,又是狠狠剜了他一记眼刀,篱落推开他爬出他的怀抱,重新倒回床上拿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雪熙然有些无辜的看了一眼托盘上的小菜和白粥,冲着她只露出来的头顶笑问道,“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篱落在被中闷声闷气的回道,“我不饿!”,混蛋,混球,乌龟王八蛋……该死的…… 雪熙然微微一叹,将药碗放回托盘上,重新坐在床边看着她稚气的行为,却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要再开口的打算; 万簌俱静的皇宫中,一所华丽的殿宇内不时响起‘嘭嗙’的摔砸声…… 施思雅趴卧在床上,一手挥开了近侍宫女手中的托盘,苍白的脸上冷汗直流,额上被纱布包裹的地方又有鲜血渗出,她阴狠的目光瞪着一地的宫女,“都给本宫滚出去……” 等到近前宫女都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站在床头的嬷嬷这才走近她身边,“娘娘,你保重凤体啊……” “什么凤体,本宫什么都不是;可笑,皇上居然听信那个贱人的话对本宫用廷杖;”,施思雅歇斯底里的冲着李嬷嬷吼道,她狠狠的揪紧了身下床褥,“贱人,三番两次坏本宫大事……” 李嬷嬷巡看左右,欺进她压低的声音道,“娘娘,您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吃痛的喘了两口气,施思雅额头上满是冷汗,阴厉的目光转头看向李嬷嬷,“告诉杜院首,本宫要在各宫嫔妃之前调愈好身体,让他小心行事……”,说着抬手附上了腹部,“本宫等不下去了,我一定要尽快怀上龙嗣……” 今天的耻辱让她更深刻的体会到身份的重要,她要母凭子贵扶正皇后之位…… “可是……”,李嬷嬷犹豫了一下,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那可是十数位嫔妃啊! 施思雅怒目狠转,“什么可是,她们自己身体不好怨得了谁?”,说到此又是冷冷一笑,锐利的视线射向李嬷嬷,口吐着恶毒的话语,“呵?皇上不是很中意玉妃的柳腰嘛?那就让她柔弱扶柳的身段永远下不了床,嬷嬷觉得如何?!” “是”,李嬷嬷知道她再多说无益,俯首领命; 施思雅歇了口气,伏在床上狠声问道,“还有那个叶篱落,上次让你去查的事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她前后变化会如此之大?” 想到她今日殿前的字字珠玑,打死她也不相信这个女人就是以前的那个妒妇; 李嬷嬷附近她低声说道,“娘娘,她的身份没有可疑的地方,倒是另外一件事也许是她改变的原因;” “什么?”,施思雅疑惑的回身问道; 李嬷嬷附近她耳边低语道,“奴婢听说她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什么?有这种事?”,施思雅皱眉质疑的看着她,“这么说?她是把硕王爷都忘记了?” 李嬷嬷点头应和道,“想来是的,不然她又怎么会答应和离一事,这个郡主爱硕王爱的要死要活可是人尽皆知的事;” “混账,倒是让施思颜捡了个大便宜,那么轻易的就座上正妃之位;”,施思雅一想到她那身正妃的鳞袍就气愤不已; “娘娘,二小姐怀上王爷子嗣,那正妃之位也只是迟早的问题,如此也正好可以稳住老爷的势力,不是正好么!” 施思雅狠狠瞪向她,怒骂道,“要你多嘴!”,想到施思颜得意的神情她就越发气的发抖; 李嬷嬷惶恐的跪下叩头道,“奴婢该死;” “起来吧!”,施思雅调整了下呼吸,想起另外一事又是火大,“施斌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连公主都敢冒犯?!害本宫在皇上跟前丢尽颜面,现在更是连句话都说不上;” 心思一转,“还有那个叶篱落,就算她失忆也好,无心恰巧与我对上也罢,可是皇上对她也太特殊了,本宫不得不防;” 李嬷嬷疑惑的回问道,“娘娘,那个郡主再怎么说也是硕王休弃的女人,皇上应该不会对她……” “你懂什么?”,不等她说完,施思雅便回头骂道,“谁不知道那女人被硕王丢在侧院丢了三年,到如今还是完璧之身,如果皇上真的对她有了心思,外人再说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我想太后更是会乐见其成的?!” 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是”,李嬷嬷喋喏的应声道; 施思雅低垂的双瞳中,迅捷闪过一抹阴狠,“本宫要先下手为强……” 李嬷嬷惊呼出声,“娘娘,老爷不是嘱咐过您不要轻举妄动嘛……” “那他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施思雅回头暴吼道,苍白的脸色一脸狰狞,“都要六年了,都是他唯唯诺诺到现在仍是一事无成,眼看那杨家又崛起一员虎将,皇上更是倚重不已,我就等着看他怎么办?哼?!” 李嬷嬷苦劝道,“这事还是不能太急进啊,不然过两日等二小姐进宫了您和她核计一番?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您呐,你可不能这时候有动作啊?!” 施思雅不耐烦的一挥手,“好了好了,本宫今日累了,你也先下去吧!” 李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行礼向外走去,“娘娘您休息吧,奴婢先下去了;” 胸口剧烈的起伏之下,施思雅双手攥紧了床褥被紧,紧到指关节都泛了白,双眸中一片阴狠之色…… 第一百零一章 施思雅 而在那层层纱幔之外,不合时宜的跪着一个人,看情形似乎已经来了有一会了,面上并无多少尴尬之色,显然已经习以为常,见到男人出来忙拱手汇报道,“启禀太子,那个人查到了!” 凤鸣瀚一身朱红色衮龙袍加身,无视地上跪着的人直接走到软椅上坐下,坐定后这才抬眸扫向地上的人,黝黑狠厉的眸中精芒闪烁,冷冷吐字道,“说”; 男子转身面向他跪拜下去,“回太子,此人乃是御天当朝郡主,叶篱落;” 凤鸣瀚微皱眉,半眯了眸眼,冷声问道,“叶篱落?是那个御天皇太后的侄女?叶篱落?”,叶篱落?洛离?难不成她是女扮男装? 男子仍是恭谨的叩拜着,躬身回到,“是太子,那日宴会上的正是此人,其父乃是数十年前与我军幽州会战,后来战死沙场的叶松柏将军,太子曾赞誉此人乃是用兵神将;” “嗯,本宫记得他的夫人最后殉情啦?”,凤鸣瀚凝眉回忆,肯定的回问道; “是的太子,此事当时曾轰动一时!”,男子禀首回道; 凤鸣瀚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一手搭在椅背上悠闲的敲着,阴厉的眸子扫过地上的人,“本宫要知道叶篱落的所有事情;”,呵呵?一个女人? 男子微抬眸看了一眼座上的男子,随即拱手回到,“太子,这个郡主曾是御天硕王爷的王妃;” “什么?轩辕睿的王妃?”,凤鸣瀚瞬间狠眯了眼,随即一顿,“等等?你说曾是?” 男子额头上流下冷汗,“是太子,几月前这位郡主在烙殇殿受刑四十二鞭笞后,就和硕王爷和离了,而且后来还负伤失踪了三个月……” 凤鸣瀚眸中闪过兴趣,邪肆的唇角勾出愉悦的弧度,“继续,越加详细的说……” 男子心底松了口气,恭谨的拱手回到,“是太子,据说等到这位郡主再次回来时,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可以说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而掩盖在宁静的外表下,今夜的皇宫似乎有些诡异…… 皇帝的寝宫内,轩辕祈覆手立在窗前,整个人陷入在一片阴影当中,只是那双深邃的凤眸越发透着幽亮的光泽; 飞鹰汇报着事宜,小心的抬眼看向那片阴影,因为这殿内强大的压迫力,他额上渗出些许冷汗,“皇上,另外还有流丘太子那边有些动作,他似乎在查关于郡主的消息!” 轩辕祈隐在阴暗处的脸上,唇角勾出讥讽的笑意,“这件事不用管他,派人严密监视各国使团,如有异动再来汇报,没别的事就下去吧!” “是”,飞鹰应声退下; 轩辕祈看着当空残月,深邃的凤眸微微眯起,口中若有似无的吐着零星数语……落儿……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山林中寂静的夜,只有那竹屋中的寥寥星火…… 雪熙然仿佛入定般的怔怔看着那掩着佳人的锦被,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回神,细听这她已近平稳的呼吸,微微一笑探手为她拉下盖在头上的锦被,左右细心的为她捻紧被子; 看着她安逸的睡颜他的心中越发柔暖一片,如水的双眸满是温柔的宠溺,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柔的动作仿佛触摸的是贵重的宝物; 篱落本是频临模糊的意识,被这细微的动作惊醒,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她吓的大气都不敢喘,心中更是紧张不已;可是在那紧张之外她的心中又控制不住的冒着甜蜜的泡泡…… 一想到身边坐了个男人,她还能安逸的睡着就是哭笑不得;她一向警觉的神经似乎只有遇到他时才会放松下来……哎…… 雪熙然看着她抖动的睫毛微微一愣,随即唇角柔暖的笑意洋溢开来,“我吵醒你了?” 心中一叹,被发现了!篱落认命的睁开眼,瞪着在她脸上作怪的大手,“雪神医,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啊?!”,问完她就狠狠在心中啐了自己一口,该死的,都接吻三次了这会才想起来‘瘦肉不亲’! 雪熙然不理会她懊恼的神情,慢条斯理的收回手,随即面色一整眸中换上严谨之色问道,“落儿,祁帝让你做的三件事都是什么?” “咦?你怎么知道的?”,篱落愣愣的回看着他,随即猜测的问道,“无忧告诉你的?” 雪熙然点了点头,“告诉我,他让你做的三件事都是什么?” 想起这事她就无奈,篱落懊恼的皱着眉,“第一件事他还在考虑,第二件事是太子,那个煜影的毒可就剩下二十天时间了,可怎么办啊?!”,她烦躁的咬紧了下唇; “别咬伤了自己;”,雪熙然皱眉看着她紧咬的唇,抬手拂上她下颚示意她松开; 篱落心中一暖,配合的让他将下唇解救出来;随即想到下午的事,她又是闷笑出声,“呵呵……你知道么,下午轩辕祈的大小十几个嫔妃都被杖刑了四十,那画面真是太震撼了……” 搅乱了他家后花园一池春水,她却跑路到这里来避风头;这一天下来,这事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流传开来呢?!想到这她就想大笑,可算是小小的报了一回仇了; 不想听到她口中提到别的男人,雪熙然微皱了下眉,起身看向她柔声道,“我出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或许他可以冒险去一趟鬼门谷…… 见他要走,篱落似乎身体本能反应的,探身抓住了他的手,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愣了愣; 雪熙然愣怔的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小手,随即唇角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反手抓住她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 篱落面上也是一阵尴尬,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抓的死紧,无奈的放弃挣扎,两只眼睛咕噜噜的乱转吐声道,“陪我说会话吧,我……睡不着了……” 听她如此说,雪熙然又是柔暖一笑,倾身坐到床侧让她重新躺好后,才低头看着她问道,“落儿想聊什么?” 篱落重新躺好后迎上他的目光,这样的视角让她觉得有些压迫感,随即将视线挪到屋顶思索了一下说道,“唔……就聊聊你吧!” “聊我?”,雪熙然微微一愣; 篱落眸中闪过狡黠,冲他眨了一下眼笑问道,“嗯,我可是听人家把神医之名传说的几近神乎其技了呀!还有你的行踪更是被‘神仙化’了!不知神医你有何感慨啊?” 雪熙然勾唇一下,饱含宠溺的摇了摇头,“那些只是江湖上一些无聊的人强加给的名号而已;” 篱落挑眉回视着他,瞧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这名号还不知道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嗯?那就说说你的事,你的家人或者你最喜欢什么?” 听到她的问题,雪熙然面上微微一僵,连脸上表情都愣怔在那; 虽然细微,可是篱落还是看到了,敛去了脸上笑意尴尬的说道,“那个,如果不方便说也没关系,当我没问好了……” 雪熙然握着她的小手捏了捏,细软的触感拂去了他心中愁苦,笑着看向她问道,“没有不方便,落儿要是不嫌烦闷,我就讲给你听听;” 篱落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雪熙然握着她的手开始了那久远的回忆,深深的一叹后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从我记事起,我便和铃儿的父母生活在一起,长大一点后我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儿;无论我如何追问他们都不曾告诉过我,我的身世;他们只是一味的说,不告诉我是为我好,我的母亲希望我健康快乐的生活下去;” “久而久之我便也不再问了,可是心里仍是在不时的猜测着自己的身世……直到我八岁那年,铃儿出生了,我们就像平凡百姓那样,四口之家过着平淡却充实的生活;” “也许有些事真的是上天注定的,这样平凡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后来,我们的‘家’开始不停的变换着它的位置,对于不断的迁徙为了不让他们更担心,我也只是装的懵懂无知,从来不曾问过原因;” “其实,早从卓叔和卓姨脸上日益剧增的恐慌,和夜夜草木皆兵的惧怕中,我就明白了,或许灾难要来了!” 躺在床上的篱落,看着他空洞的眼神狠狠的打了个冷颤,一惊坐起了身,小手覆上他的唇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她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别再说了……” 雪熙然回神,看着眼前她焦急担忧的模样心中突兀的一暖,从唇上拿下她的手,将她微凉的两只手包裹在他的手中,柔暖的一笑淡淡道,“让我说完吧;” 抬头揉开她纠结的眉心,顺势抚上她的脸颊,雪熙然温柔一笑继续着刚才未完的话,“落儿猜到了么?呼……” “那一年我十一岁,有天晚上因为心中烦闷睡不着觉,我偷偷跑出了家门去湖边看萤火虫,直到天际泛亮的时候才回到村里……” “没有像往常一样平凡宁静的屋舍,是漫天的大火……” 说到这里,雪熙然的身体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抬眼看向篱落发现她的脸上居然挂着两滴泪,心中突兀的一痛,抬手为她抹去泪痕,笑了笑柔声道,“好了,我们不说了;” 可是篱落却不依了,拉着他比他还要冷的手,“他们后来怎么样?” 微微一叹,雪熙然将她圈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前,埋首在她发间,淡雅清润的香味安抚了他心底寂凉,“他们杀光了一村的人,而我……”,最应该死的人却躲过了一劫…… “我冲回家里时,屋子已经被大火吞噬,我到处寻找着卓叔卓姨的身影;最后在厨房门口找到了卓姨,她仅存的气息却还在拼命的往里爬着,原来铃儿被她藏进了米缸里也躲过了一劫;” “她看到我很是高兴,最后一句话还在跟我说着,要我一定要健康快乐的活下去?!我有时回想起来也会很好奇,到底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他们存着这样感恩的心?即使牺牲自己的性命?” 篱落放松了身体和揪紧的心,偎近他怀中问道,“后来呐?铃儿就是在那次变故中失智的?” “嗯”,雪熙然理了理她的发丝,环腰抱着她继续道,“后来我带着铃儿四处流浪,好几次都差点饿死呢;幸运的是最后遇到了我的师傅,我便和铃儿一起跟他回了天山……” 篱落回头看着他淡然的脸,微皱了下眉问道,“那你母亲呢?你后来都没有再找过她么?” “有”,雪熙然回道,抿了抿唇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她爱上一个让她万劫不复的男人,被奸人陷害使得那个男人冷落了她,而我……便是她的那张催命符……” “什么?”,篱落瞬间皱起了眉头,难不成是难产? 似是明白她在想什么,雪熙然摇了摇头,“不是,她用最后的生命换得我平安离开了那个地方,最后却落得个不能善终的下场;呵呵,我有时也会想,自己一身罪孽又为什么要来这人世走这一遭?” 篱落颓丧的倒靠在他怀里,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想了想皱眉道,“每个人都有他生存的意义,而你身上寄托了那么多希望就更应该好好活下去,不然他们的舍命付出又算什么?!” 雪熙然柔暖的一笑,没有再说什么;或许他以前真的会觉得生死都是无谓的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找到了想要守护一生的人;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抱坐在一起; 第一百零二章 雪熙然 直到天际泛开莹白,雪熙然回神低头看去,这才发现怀中的佳人早已睡了过去;无奈的一笑,将她轻柔的抱起放在床上,眸中如水的温柔溺爱的看着她的睡颜; 落儿,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是福是祸我都要闯一闯,即使最后是万劫不复,我也绝不后悔; 直到午后时分篱落才悠悠转醒,睁眸便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男人,雪熙然温柔的看着她还泛着朦胧之色的双眸,“醒啦?” 因为他眼中情意,篱落微微红了脸,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都不用睡觉的么?” 雪熙然笑睨了她一眼,“睡过一会了;”,说着便起身向外走去,触手桌上的食物似乎有些凉了; “我拿饭菜去热一热,一会吃过饭便回红魅楼吧,你不是说还有事和青青商量么?”,雪熙然边收拾桌上东西,边抬头望向她说道; “对哦,我怎么都忘了;”,篱落一惊坐起,这看天色都快晌午了吧?! “不用急,你先梳洗一下,等我回来!”,雪熙然边向外走去,边回头对着她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篱落在他促狭的表情下,狠狠的喝光了他准备的药汁,其实是真的不苦…… 两人用过饭后便回到了红魅楼; 才刚进到无忧院,迎面就看到夜墨一脸冰霜的被铃儿拉着在院里跑圈圈; 铃儿回头看到雪熙然和篱落走了进来,立刻放开了夜墨的手,眉开眼笑的向他们跑来,“然哥哥,落儿姐姐……” 篱落微微一愣,看向雪熙然含笑的眼,她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任他拉着迎面走向铃儿; “哥哥”,铃儿跑到两人身前,拉着雪熙然跳了跳又跑到篱落跟前,一点不认生的直接挽上她的胳膊,“落儿姐姐,好多天没看到你了呢,你去哪儿了呀?” 听着她带着鼻音的话语,篱落眸中一片心虚愧色,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愧疚什么?,“额?那个,姐姐出门办事了;” 雪熙然眼见她神色尴尬,无奈的摇了摇头,拉过铃儿对着她哄道,“铃儿别闹了,姐姐现在累了,等下再陪你玩;” “好”,铃儿重重的点了下头,乖巧的应着; 魅无忧自主屋出来,迎面走了过来,“怎么现在才回来?”,这都快下午了,她还以为她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在无忧院等了一天呢,结果被人放了个大鸽子; 篱落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样向她俯冲过去,边走边回头道,“那个,我们有事要商量,一会见……” 雪熙然含笑回视,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魅无忧被她拖着一路奔向了主屋内室,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打趣道,“你这没被疯狗追吧?!” “比被疯狗追还惨十倍!”,篱落奔到桌前倒了杯水,一口饮尽回头瞪着她问道,“你为什么没告诉我那……那女孩是个……”,拿着杯子的手顺带比划了一下脑袋; “什么意思?”,魅无忧疑惑的回问道; 篱落泄气的放下手,看来她也不知道!捏指比了比个七的数字,直接丢下一个闷雷道,“那个铃儿的智商只有七岁!” “什么??”,魅无忧惊呼出声! 篱落赶紧跑过去捂上她的嘴,“该死的,你小声点……” 魅无忧拉下她的手,惊诧的瞪着她问道,“你是说那女孩是个呆子?” “你才是个呆子!”,篱落面朝天狠狠翻了个白眼,“她小时候受过刺激,心智停留在七岁的年龄已经有十年了;” “乖乖,我那年在天山见到她时也就只是怀疑过?!”,魅无忧震撼的摇了摇头,向软塌走去,“天呐,七岁?这要是不说谁看的出来?我这次见她也直觉的,以为她是被雪老大收藏的纯真过了头;” 篱落也是摇了摇头向她走去,倾身倒在她的软塌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魅无忧经过一番思量,随后点了点头下结论道,“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沐水寒当年杀了那么多人,却独独没有对这女孩下手;” “可是也不对啊,就算她是个痴儿,可是雪熙然最关心的也还是她啊……” 篱落疑惑的听着她的自言自语,“你说什么?沐水寒杀人?” “嗯”,魅无忧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倒靠在软塌上,“我也是听说的;你知道嘛,七、八前雪熙然的医术并不比现在相差多少,可是那会他还没有神医的名号;因为他游历各地,所到的地方都是无条件的帮穷人家看病,富人家则相对要付一定的报酬;现在会有那一系列的苛刻规矩,这全都是因为沐水寒;” 篱落坐起了身,一脸正色的问道,“为什么?” 魅无忧深叹一口气,继续道,“当年沐水寒向他师兄表白,结果被雪老大拒绝了;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雪熙然都游历在外,对沐水寒避而不见;沐水寒那个人也是性格极端,所以一怒之下就……到处去杀害曾被雪熙然救治过的人……” “哈?”,篱落讶异的半张了嘴,讥讽的问道,“他别是心理有问题吧?” “呼……他的方法有问题吧,也可能是出于自卑?他也许只是想让雪熙然的目光停留在他自己身上!”,魅无忧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脖子,掉着脑袋问她道,“他的那头银发你注意到没?” 篱落瞥了她一眼回到,“不想注意都难,他的头发是天生的还是因为什么变故?” “哎,无奈啊!”魅无忧又是深深的一叹,继续说道,“他的头发是天生的!他本来出生在一大户人家;在他出生后的一年里,他的家遭遇变故而且迅速衰败,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亲人也都开始相继去世……” “直到他长出白色的头发?很俗套的剧情,一个道士给他算命,说他是天降的灾星,来寻仇的?嗯哼?后面他被抛弃、四处流浪,被世人唾骂说成是灭世的妖孽,真的可以说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级的……” “后来他被熙然救了?”,篱落点了点头,顺理成章的问道,“真是可怜和可恨不分家啊!” “熙然?”,魅无忧揶揄的瞥了她一眼,随即面色一整道,“是的,后来他被雪熙然捡了回去,同时还让他拜了他的师傅;也许吧,在一个人孤单、无助、绝望的时候,能有一个人可以依靠真的就是他全部的财产了;除了雪熙然,或许他的眼中别的生命都不算什么?!” “可惜啊,雪熙然的爱是博爱,并不是对他一个人如此;所以才酿成了日后的悲剧;沐水寒血洗天下只为能见到他,可是当时雪熙然怕是真的痛心疾首了吧?他们再见时那一战,沐水寒差点死在了他手里……” 无奈的摇了摇头,魅无忧总结道,“哎,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垄断主义?最值钱和最不值钱的都是人命……” 篱落微敛了双眸,眉心皱成了小山,低头回想着他昨晚说的那些事;哎,他在得知沐水寒所做的一切时,一定很是自责的吧?!“后来呢?”,还有他的身世,或许他的身份也不简单呢?!除非他的存在影响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不然又怎么会那么多年过去了,还要做到赶尽杀绝?! 魅无忧眨巴了下眸子,回想了下说道,“后来?后来雪熙然没有杀他,可是他受了很重的伤,不知道这消息怎么就流传到了江湖上,他又被很多所谓的正派人士追杀;后来他就失踪了,再出现时已经是御天的丞相了;我猜想一定是轩辕祈救了他,然后两人达成了某种协议?你说有可能没?” 篱落点了点头,同意她的猜测,“嗯,也就这一种可能了;”,回想起沐水寒那招牌式的讥屑眼神,那也是一种伪装吧?惧怕世人的不认同,索性就不用别人去认同他?! 魅无忧感慨的摇了摇头,“哎,世事难料哦!”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篱落疑惑的挑眉问道; 横扫了她一眼,魅无忧凉凉的回到,“女人天生就喜欢八卦!” “对了?你的名字叫青青?”,想到这个问题,篱落瞬间爬起身正色问道; 上下打量了她一圈,魅无忧懒魅的一笑,软绵绵的声音嗲道,“亲爱的,你不会白痴到以为我姓魅?名无忧吧?”,对于她怎么知道她名字,无疑是雪熙然说的! 篱落瞪眼看向她正色道,“你给我正经点!我一直都忘记问你,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穿过来的?”,犹记得两人相认第一页,她把自己老底都交待了,这女人她还一无所知…… 魅无忧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再说还以为她没兴趣问的,“我?父亲的公司因为投资失败破了产,巨债累累的压迫下跳了楼,母亲又跟人跑了;呼……为了还债和弟妹的学费还有我们的温饱,我大二辍学跑去给那个男人当了情妇;” “结果不可原谅的事情发生了,我爱上了那个男人……呵呵……” 自嘲的一笑,魅无忧看着篱落一脸惊愕继续道,“可惜人家只把我当‘床上用品’啊,后来为了救他的未婚妻,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本小姐就‘壮烈’牺牲了……醒来后就到了这个世界……” “你……”,篱落看着她淡漠的脸,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安啦,收起你那同情的眼神,我没事;”,魅无忧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随后又继续说道,“这个结果对我来说不算坏不是么?最起码我解脱了啊,而且我相信,他会看在往日情分上给我弟妹最好的生活;” 或许吧?解脱?对于今生的噬心之痛,前世的那点情殇又算什么?! “哎……”,篱落紧皱了眉头,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都有多久没有想到那个世界了?也不知道外公现在过的好不好?他的身体还好么? 魅无忧坐起身,挑眉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嗤笑道,“喂,你说有事是什么事啊?别是来打听这些八卦的吧?” 篱落思索一下,回视着她说道,“再过两天是天澈的生辰,我想帮他过这个生日;另外昨天轩辕祈的大小十几个嫔妃被打了板子,我想这两天朝堂上应该不会安宁了?!”,想来那些有心人也该是忍不住了; 魅无忧直视着她眸中精光,瞬间被点燃了兴趣,“你想怎么做?” 篱落摇了摇头,“还得等两天看看情况才可以决定;” “还等啊?!”,魅无忧不满的嘟囔着,随即话锋一转,“还有五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神节,就像是七夕那样的节日,我准备那天晚上让红魅楼重新开张;” 说着便起身走到床边,那里有一份她置定的计划,将东西交到篱落手上后她说道,“你看看这个,因为国礼的关系,京都城内现在可聚集了不少其他国家的人,天时地利人和,是骡子是马就看这一回了?!” 篱落翻看着手中的东西,惊叹又无奈的挑高了眉,拿起她画的一张图比了比,“宝贝,你别是想教教这些古人,什么叫‘惊世骇俗’吧?” 魅无忧得意的一挑眉,“就当玩玩喽!转型失败我就干脆关了红魅楼,反正咱们两还是天下第一首富!铁当当的富可敌国!” “还天下第一?”,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 魅无忧懒魅的眨巴了下眼,威胁的问道,“怎么?虽然是你出策,可是人家也掏钱入股了啊!五五分成还是很公平的嘛?!” 第一百零三章 篱落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东西,把她认为要改的地方挑了出来,头也没抬的回到,“真是服了你了,三百六十行!行行有你的份,穷到你了?” “女人,这你就不懂了吧?”,魅无忧不赞成的点了点她的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银子最可靠;这个世界可是比21世纪还现实,如果你是那个弱者?保不准就连骨头都别想被吃剩下啊!” “嗯,有理!”,篱落敷衍的点了点头,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即可悲又现实,“这几个地方改一改,如果真的要这么做,或许笑 灯火通明的殿宇,老远便看到宫苑中石桌上趴着的那小小身影,篱落轻叹一口气,向他走了过去,“澈儿……” 一惊回神,天澈循声看去,看清来人是谁后,瞬间皱起了小眉头,“丑女人,你这两天又跑去哪里了?” 挑了下眉,随即又放下,篱落心底叹气道,算了,今天不跟你计较!走到他身边拉起他就向外走去,“跟我来……” 御花园池塘边,天澈趴在石桌上,边写边问着一边忙碌的两个女人,“这个有用么?” 篱落边往池塘里放着水灯,头也不回的回问道,“我有骗过你么?” “没有”,天澈写好纸条,将其折好放在灯座下随即交给一边的魅无忧; 魅无忧将灯座放进莲花状的水灯里,“小子,放水灯祈福那是民间的一种习俗,有借此祈求神佛保佑的、庇佑儿孙甚至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篱落将水灯放到水里,爬起身拍了拍手道,“这里面其实有一个典故;” 魅无忧和天澈同时问道,“什么典故?” “算是个神话传说吧,传说有一对白色的乌鸦,它们筑巢于喜马拉雅大雪山近河的大树上,一天雄鸦外出觅食,留在巢中的雌鸦正在孵着生下的五个蛋。不料刮来一阵狂风,把孵蛋的雌鸦吹落树下;” “当风停后,雌鸦折回原地,盘旋再三,不见巢和蛋,于是极度伤心,日夜为五个蛋悲号,结果悲戚而死。迨后,则转世为大梵天王,这个传说源于印度婆罗门教,而大梵天王被他们视为造物主;” 天澈挠了挠头,疑惑的念到,“印度婆罗门?那是什么东西?” 魅无忧戳了一下他的头,嗔道,“小子,听故事不听重点”,随即头一转看向篱落问道,“这就完了?” 天澈瞪着魅无忧,“放肆,你敢戳我的头?!” 魅无忧完全无视他的官威,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五个鸦蛋,被母鸡、母水獭、母牛、母鹿、母狮子各衔去一个后孵化,而孵化出的都不是鸦而是人;此后,各成为婆罗门的至尊,他们各自长大成人后均要求出家为僧,在大雪山中隐居潜形;” “一天他们相遇于路上,寒暄后,获悉均属失去父母者,于是各自祈祷,以见生身父母为最大愿望。祷毕,大梵天王遂化身白鸦出现在五僧人跟前,陈述一切经过;” “而且还告诉他们,如果它们想见生身亲人时,可在每月月圆之夜,用纱线连结蕉叶制成莲花碗型,中间插上香、点上烛,放入河中,便可漂流到你想见的慈亲那里去了;河灯就是由此演化出来的产物……” 天澈回身抱起石桌上的船型河灯,低头看着水灯喏喏问道,“母后真的能看到么?” 篱落和无忧对视一眼,看着他落寞的小脸叹了口气,抚了抚他的头,篱落弯身与他对视着说道,“澈儿,心诚则灵,你的心意你母后一定会收到的!” 她想了很久,只有这种祭奠的方式既不被御天所知,又能让澈儿感到安慰;想想也真是为那些老顽固感到可悲,或许他们此时哪一个不幸逝世,也会命子孙笑着披彩给他下葬也说不定?! “嗯”,天澈点了点头,随即又趴会桌上,细心的写着要告诉他母后的话; 魅无忧和篱落相互对视一眼,又是一声长叹,摇了摇头;生在帝王家,真的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天澈抱着点好火的水灯,他想自己放下池塘可是……因为上次落水后,他就开始惧怕有水的地方…… 篱落看出他的异常,一手拍上他的肩,吓的天澈身体很明显的一颤,“小鬼,越是惧怕的东西越是要克服它……”,挑眼比了比水塘继续道,“征服它,操纵它,同样你也可以享受到它带给你的快乐……会游泳真的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哦……” 天澈瞪了她一眼,随即在两人揶揄的眼神下慢慢向水塘靠近…… 两人面上虽然是揶揄的表情,其实心中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看着他颤悠悠的向水塘靠近,倾身趴在石头上,手抖的像把唰梭一样晃悠悠的将水灯放……扔进水里…… 篱落和无忧头上掉下一排黑线,好在船型的水灯晃了晃,还是稳稳的飘在了水上; 看着水灯飘远,天澈小脸上荡开笑意,“姑姑,姑姑,我成功了,我放进去了……” “是是,你好厉害,咱们太子殿下最是勇敢了……”,篱落走过去将他扶起身,拉着他走回岸上边走边奉承着;只是害怕打雷,现在再加个怕水,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当然啦!哼!”,天澈不客气的仰着头,一派得意的跑到桌边宣示道,“剩下的水灯我都要自己放;” “好,都让你放;”,篱落跟着他身后走向桌边; 不多时,水塘之上就大大小小飘了十几盏水灯,星星点点的灯火如梦如幻; 雪熙然自远处走来,老远看到的便是那两大一小的身影,忱忱站在水塘边静立不动,他走到她们身边对着篱落道,“落儿,那边都准备好了;” 天澈循声看去,看到来人面上一喜,“漂亮哥哥,你也来啦!” 雪熙然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篱落拉过天澈,拉着丝巾蒙上他的脸; 天澈疑惑的问道,“姑姑,做什么呀?” “到了你就知道了;”,篱落手下动作不停,蒙好他的眼后,对着两人招呼道,“咱们过去吧!” 魅无忧和篱落一左一右拉着天澈,不理会他一路疑问向着栖凤宫走去; 到了栖凤宫宫苑内,本是吵乱的院子霎时安静了下来,轩辕雪手捧着她说是‘奇怪的东西’走到天澈身边; 篱落会意,弯下身对着天澈耳边低语道,“澈儿,等会姑姑让你睁开眼,你再睁眼啊?” “嗯嗯”,天澈早就好奇的不得了,配合的点了点头; 篱落拿下他脸上丝巾,示意轩辕雪站定在他身前后,才对着他低语道,“好了,睁眼吧;” 天澈迫不及待的睁开眼,黑不溜秋的院子只有他面前的一点星火,他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东西,“这是什么?” “许三个愿望,然后吹灭这些蜡烛;”,魅无忧指了指蜡烛道; “什么是愿望?”,天澈疑惑的回问道; “就是心愿,你心里所祈盼的三件事;”,篱落弯身对他解释道; 天澈看着面前奇怪的东西,皱着眉头非常疑惑的问道,“许了就能变成真的么?” 魅无忧不耐的点了一下他的头,“小子,你废话真多,只要不是摘星星摘月亮都能给你办到!” 天澈狠狠的瞪了一眼她的手,“摘太阳可以么?” 篱落打开魅无忧还要戳他的手,“好了,别闹了,快许愿,就像祈福一样,可以许国泰民安啊?或者皇祖母身体健康都可以;” 天澈又瞪了一眼魅无忧,这才转头看着蜡烛,思索了一下认真的说道,“我希望皇祖母、父皇、还有……”,抬头扫过围在他身边的人,“还有外公,皇姑姑,皇叔,小姨和舅舅还有……落姑姑福寿安康;” “第二个愿望是,我希望御天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不要有灾害和祸乱,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第一百零四章 生日快乐 听到他说完第二个愿望,篱落讶异的站直了身体,和魅无忧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近前的太后和杨元帅对视一眼,也是欣慰的直点头,拿帕子擦了一眼眼角的内水,拉过皇帝低语起什么; 天澈又是低头思索一阵,看了一眼篱落后,稚嫩的声音继续道,“第三个愿望是……” 魅无忧赶紧阻止他,“唉?等等,这第三个愿望要在心里许,不能说出来,不然就不灵了哦!” 天澈质疑的眯眼看着她,随即求证的眼神转头看向篱落,“姑姑?” “对,是这样;”,篱落瞥了一眼魅无忧,点头应到; “好吧!”,天澈似模似样的摇了摇头,对着烛火闭起眼心里默许;片刻后他睁开眼,看着烛火问道,“要吹灭么?” “嗯,许好愿就吹灭!”,篱落回到; “那我吹啦?”,天澈看了一下四周的人,鼓起小嘴就吹灭了五只蜡烛; 砰……砰砰…… 天澈讶异的看着瞬间灯火通明的院子,这是栖凤宫?更是惊讶的抬头看着宫苑上空的焰火……“这是?” 篱落笑睨了他一眼,“祝你生日快乐……” 魅无忧比了比手势,轩辕雪和着杨诗雨随即别扭的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听着她们的生日歌,天澈疑惑的想着生日?随即便明白过来,生辰嘛?!“那五个蜡烛是说我五岁了么?” “嗯”,篱落拉着他向桌边走去,“这是你的生日宴会,只有你的亲人;” 天澈跟在她身后,看着院中筵席眼睛有些发涩,“谁要你搞这些,就你鬼主意多!” 轩辕晨第一个爆笑出声,“啊哈哈……澈儿真是一猜就中……” 太后也是捂嘴闷笑,“哈哈……呵呵……” 篱落狠狠的瞪了天澈一眼,算了,能让大家笑笑也不错…… 一桌人围桌坐定,轩辕家的三兄弟、太后、轩辕雪还有天澈外公一家,篱落并没有入座,而是和魅无忧以及雪熙然坐在另外一桌,让人意外的是沐水寒也来了…… “来,切蛋糕……”,篱落将一把竹子做的薄板递给天澈; 天澈拿手指点了一点奶酪,放在嘴里尝了尝,瞬间两只大眼就冒着亮光,“这个叫蛋糕?”,他刚才闻到香味,却一直没机会问出口; “对,蛋糕;”,篱落将他切好的蛋糕拿给太后,边忙边回到; 等到他们走坐定,篱落才向另外一桌走去,这一过来她就愣了愣,很诡异的气氛,魅无忧直给她打眼色; 而另外两个妖孽般的男人,相对而坐,一个只是静坐着,一个则是自顾喝着酒; 沐水寒看着她傻愣的模样,讥屑的瞥了一眼她; 篱落牵起唇角朝他妩媚的一笑,随即挨着雪熙然就坐了下来,对于他怒火的眼神回以灿烂的一笑,乌龟王八蛋,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还有脸朝我瞪眼?! 雪熙然意外的转头看着身边落座的人,再一见她脸上促狭的笑意便明白的了她的用意,如水的眸宠溺又无奈的笑睨着她; 然而单单只是这一个眼神,瞬间就让沐水寒瞪红了眼,手中的酒杯几欲被他捏碎…… 篱落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夹起一道菜放进雪熙然身前吃碟中,妩媚的娇声道,“熙然,尝尝这个,我亲手做的哦;”,说完还不忘朝对面的妖孽招呼道,“沐妖……沐丞相也尝尝啊……”,呼……差点喊成沐妖孽…… “哼!”,沐水寒看了雪熙然一眼,强忍下欲脱口的话,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头自顾喝起酒不在看对面两人; 篱落心中那叫一个得意啊,狐假虎威就是这意思了,“丞相这么中意这酒啊?看来这百花酿我是没选错喽,怪不得连熙然也说好喝!” 闻言,沐水寒刚喝下的一口酒愣是卡在了嗓子眼,咽下酒恶狠的眼神瞪向她,“叶篱落……” 魅无忧见他耐性快要破产,赶紧跳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吃菜吃饭……” 雪熙然无奈的摇了摇头,桌底下的手握上她的手捏了捏,示意她适可而止…… 篱落反手掐上他手心,狠狠的瞪着他不明所以的脸,哼,都是这两个混蛋害的她那夜喝了一夜北风…… 沐水寒本是为他们的小动作黯然神伤,这一看到篱落怨气的眼神立刻便想起了那夜的事,妖孽的一笑看向篱落问道,“郡主啊,西北风的滋味应该比这酒美吧?” 篱落闻言更是怨气抖盛,狠狠给了他一记眼刀; 接到她的眼刀,沐水寒不以为意的继续媚笑着,心情大好啊!继而扫眼看到雪熙然探询的眼神,他转过头直接无视掉; 魅无忧看着这‘三角关系’头疼的拍了拍额头,这算怎么回事啊?! 这边气氛诡异,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除了几个女眷叽叽喳喳着,老元帅不时和太后闲聊几句; 而另外的几人沉默的沉默,不想沉默的也只能保持缄默; 那两个月白的素雅身影,老远看去却是登对得紧,刺痛了不少只眼啊! 轩辕睿视线余光扫过篱落那边,往日炯神的凤眸此时有些暗沉,这些时日他很少入宫,可是宫里发生的事他几乎都知道;尤其篱落入冥神塔那些日子……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是,他也没有资格问她为什么当初没有为自己申辩?那时的他本就想借此让她离开硕王府,可是现在呢? 他有时会侥幸的想着,她在冥神塔里,会不会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记起他后,他们还有机会重新来过么?只要她愿意,他可以补偿她的; 想到此他抬头看了一眼她那边,瞬时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的死紧,可是现在呢?那个男人又是谁?她能带进宫来说明两人关系不会一般吧? 轩辕祈看到两人的小动作,也是半敛了凤眸,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深思着;落儿带雪熙然进宫的用意?或者她已经知道了,雪熙然的存在他是知道的? 轩辕晨也是不时注意着篱落那边,桃花眼中有些黯淡,可是再看到沐水寒那气黑的脸他就黯淡不起来了,笑着摇了摇头,那女人怕是要报仇了…… 彼时安静又诡异的气氛却没有影响到今天的小寿星;边吃着蛋糕,边抬头巡视着篱落的身影,扫眼一桌也没看到他要找的身影时,他疑惑的转眼看向四周,看到不远处的那桌亲密的两个身影后,顿时两只大眼就冒出火来; 爬下凳子噌噌噌就跑到了那边,天澈冲着篱落瞪眼道,“女人,跟我去那边;” 篱落饮下杯中百花酿,疑惑的转头看着身边突然多出来的小身影,“为什么?”,无忧和雪熙然还在这边呢,她不方便过去,再说了,那一桌都是他的亲人啊; 天澈看了一眼雪熙然,稚嫩的声音冷冷道,“没有为什么,今天是我生辰,所以你得听我命令!” 篱落讶异的一挑眉,她可不吃他这一套,“理由?能说服我的理由!”,说服不了她还就是不过去; 天澈委屈的皱着脸,看了一眼雪熙然,又看了看她,皱着眉头思索着自己的要求…… 看着他皱眉苦思的小脸,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过酒壶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想来半天,天澈瞪眼看着篱落郑重宣布道,“我可以答应你和漂亮哥哥在一起……” 桌上其余人一听,皆是疑惑的转头看向他,篱落更是有些愣怔,看了一眼雪熙然又转头看向他,“哈?什么?” 天澈深吸一口气,大声宣布道,“本太子可以答应你现在和漂亮哥哥在一起,但是你得等我长大后,必须哦,来做我的太子妃!!” 咚……下巴掉地的声音…… 魅无忧见鬼的看着轩辕天澈认真的小脸,再看向石化的篱落,顿时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女人……服你了哈哈……” 那笑声似乎格外刺耳,那一桌听到天澈宣言的人,也都慢慢从惊愣中回过神;篱落瞬间泛青的脸,唇角剧烈的抽搐着,狠狠一记眼刀剜向魅无忧…… 魅无忧识相的捂着嘴,膛眼看着雪熙然冷下来的脸,乖乖,这都叫什么事啊? 篱落无奈的看着转头看着天澈,“哎,澈儿,你现在还小,这些问题还不是你现在该想的,等你长大了自然会知道的;赶紧回去吧!” 天澈冲着她吼道,“我是很认真的,你说过我的愿望会成真的,你也说过不会离开的我!!” 篱落被他吼得一愣,“我?” “你在冥神塔里说过的,你要赖皮是不是?”,天澈委屈着癟着嘴,仿似随时都有要哭的势头,“皇祖母说只有我的太子妃才会陪着我走完一辈子,那我就让你做我的太子妃!” 篱落头疼的抚上额头,“天澈,你要知道,那时候你生病了!而且皇祖母说的那个意思不是你想的这个!” 天澈一脸不相信,皱眉瞪着她反驳道,“什么不是我想的这个,就是!只有你做了我的太子妃才会永远留在宫里陪着我啊?不然我就一直生病好了?这样你就不会离开了么?”,这是他早就想好的,他要让她陪着自己一辈子; 众人皆是愣怔的听着这一大一小的对话,轩辕祈半敛的眸子看着天澈认真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篱落眉眼直抽抽,龇牙低吼道,“轩-辕-天-澈,你要敢拿身体开玩笑就自己病着去吧,看谁管你……” 天澈死瞪着篱落,红红的大眼蓄满了泪水,在篱落惊心动魄的眼神下,不负所望的,“哇……骗人是小狗……你说话不算数……”,大哭出声…… 篱落顿时手足无措,该死的,虽然知道这小鬼最起码有六成以上实在演戏,可她就是招架不住,“天呐,小祖宗……我不是骗你……我,这真的跟你解释不清啊……” 魅无忧看着篱落手忙脚乱的为他擦眼泪,不耐烦的冲着天澈低斥道,“小子,毛都没长全就开始想女人,没看到人家跟前活色生香的美男,等你长大了那还不得守十几年活寡……” 顿时一干石柱诞生了…… 天澈眼内芭蕉的转头看向魅无忧,“长什么毛啊?” 篱落一愣回神,冲着魅无忧一字一顿的暴吼道,“魅、青、青!” “亲爱的,你可以叫我萧青青!”,魅无忧不以为意的扫眼她,软绵绵的声音嗲道; 沐水寒眼角抽搐,以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看着魅无忧; 雪熙然面上浮现一抹红潮,如水的眸中满是尴尬; 小青青?篱落唇角抽搐,见天澈一脸茫然忙对他说道,“澈儿别听他胡说八道!” 魅无忧不赞成的瞪了她一眼,“什么我胡说八道,难不成你还要告诉他,你这老牛等着他这嫩草长大?” 这次不止篱落,众人脑门上齐齐掉下黑线…… 天澈看了一眼雪熙然,随即转头看向他父皇,再看向脸黑的不行的篱落,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那不然你给父皇当妃子也可以,父皇比漂亮哥哥可俊美多了呦……” 魅无忧愣愣的转头看着他认真的小脸,在抬头看着雪熙然瞬间结冰的脸,考究的点了点头,起身走到篱落身边低语道,“喂,这个可以考虑耶?不然来个两朝为妃?惑乱宫闱?” 篱落曲起后肘,狠狠撞向她腹部…… 第一百零五章 两朝为妃 魅无忧一时不备,被她袭击得手痛叫出声,“啊呦……哦死女人你谋杀啊……下手这么重!” 篱落闭眼揉了揉眉心,低头看着天澈还在等着答复的小脸,泄气的垮下肩,“天澈,回去,不然我现在就出宫!” 天澈抿着嘴委屈的瞪眼看着篱落,见她态度坚决,不甘的狠狠一跺脚,气呼呼的转身向那桌走去,他去找父皇下圣旨,哼! 篱落深深一叹,这才作回原位头疼的揉上太阳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魅无忧笑睨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童言无忌,有那么苦恼嘛!” 童言无忌么?沐水寒看向轩辕天澈的背影,在扫眼看向轩辕祈,如果是那个人的意思呢?想到此他魅惑的唇角勾起,丹凤眼中暗含深意的看向雪熙然冷漠的脸…… 天澈癟着嘴回到这桌,坐回自己的位置狠狠的吃起了蛋糕; 太后和杨元帅相互对视一眼,眸中同样传达着一个讯息;太后转眼看向轩辕祈,见他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由悠悠叹了口气; 只是这交流的眼神,却让另外两人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轩辕睿抬眸看向轩辕祈,面目表情的脸上只有那手中紧握的杯泄露了他的情绪,皇兄应该不会赞成吧?再怎么说那个女人也是他休……和离的女人啊? 一女不侍二夫?即使自己没碰过她,可是……那个女人真的会嫁给别人么? 轩辕晨看着轩辕祈幽深的眸子,还是看不出他所思所想,半敛了桃花眼低头冥思着,如果小篱儿不愿意?皇兄会拿皇权胁迫她么? 此时安公公自栖凤宫外走了进来,行了礼后走进轩辕祈,附耳说了几句话; 轩辕祈眸中闪了闪,起身对着太后说道,“母后,咱们先回去吧!” 太后点了点头,由着苏茉尔扶她起身,“也好,哀家也是累了;”,说着抚了抚天澈的头,柔声道,“小宝今天晚上就好好玩吧!” 轩辕祈看向四周扬声道,“今日栖凤宫免守礼法规矩,随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轩辕雪第一个拍手叫道,“好呀!好呀!皇兄万岁!” 篱落一桌也都起身走了过来,“姑妈这就要回去么?” 太后拉上篱落的手拍了拍,欣慰的软语道,“落儿,姑妈谢谢你为澈儿做的一切,今夜你们想玩什么就去做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 篱落看了一眼轩辕祈,点了点头笑道,“那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太后点了点头,回身本要对苏茉尔说走时,却看到不远处的雪熙然,怔怔看了半晌,秀眉微皱侧头问着轩辕祈道,“这个孩子是哪家大臣的公子?” 雪熙然闻言眸中闪了闪,却并没有应声; 篱落眸中闪过疑惑,回头看了雪熙然一眼,不等轩辕祈回答便接过话道,“姑妈,他不是哪个大臣家的公子,他是我的朋友;” “落儿的朋友?哀家看着还挺……挺俊俏个孩子;”,太后喃喃回道,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向外走去,那孩子怎的这么眼熟? 轩辕祈敛眸看着太后的反应,眉峰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瞬间又恢复如常看向篱落软语道,“落儿,今晚辛苦你了;” 篱落微微一愣,随即敛眸屈身行礼,“恭送皇上;” “嗯”,轩辕祈点了点头,带着安公公和身后一排随侍向外走去; 其余一干人行礼道,“恭送皇上……” 杨元帅走到篱落身边,英武的脸上三分感激,三分质疑,还有五分探询,“郡主,本帅还有事找皇上商议,就不多久留了;今日太子就有劳你费心了;” 篱落淡笑回视道,“杨元帅客气了,您放心去吧,我们会照顾好澈儿的;” 杨元帅点了点头,转身对着身边的杨凌云嘱咐了两句,随即便也跟着离开了; 等着杨元帅刚出了栖凤宫大门,天澈和着轩辕晨、轩辕雪就转战那块蛋糕去了…… 杨诗雨愣了愣,随即也加入战圈…… 篱落拍了拍手转身看着院中其余人,看到轩辕睿和沐水寒疑惑的腹诽着,这两人怎么还不走?于是扫视众人一圈大声问道,“还有没有人要走啊?” 没人搭理她?篱落纵了纵肩,这会不出去一会就翻墙吧!一回身对着栖凤宫门前左右太监吩咐道,“关宫门!” 魅无忧接到她示意,转身走进了栖凤宫殿内,不多时就带着一干莺莺燕燕都走了出来; 众人皆是一愣,天澈看着那些打扮的像是艺伶一样的女人问道,“这是要表演歌舞么?” 魅无忧打了个响指,“聪明!” 院中歌舞升平,院子外天澈和着那对姐妹花拿着烟花棒玩的不亦乐乎! 桌上呢?篱落看着这五个静默的男人,还有那一个死吃的女人?哎,没关系,她要的是效果! 瞥眼看向雪熙然的脸,太后刚才的话怕是口不对心呢?她是想说眼熟吧?可是这张美的没天理的脸,还会有另外一张相似的么? 雪熙然回视着她看过来的视线,她虽然目光定在他的脸上,可是那眸中神思却不知道飞游到哪去了?还不等他问她在想什么,魅无忧就率先开口了; 魅无忧撞了撞发呆的篱落,“女人,你们两要眉目传情也不看看场合啊?”,坐在她身边,她都快被那视线烧着了,这死女人还在神游九天; 篱落被她撞的一个趔趄回神,听到她的话抬头看去,沐水寒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眸中狠意抖盛,无视! 再扫眼看向另外两个,轩辕晨一脸揶揄,轩辕睿正皱眉看着她? 这几个人是不是有病啊?她是在想事情好不好,又不是在发花痴!长眼睛都是装饰品啊? 雪熙然淡然的眸子扫了一眼沐水寒,随即看向篱落柔声问道,“刚才在想什么?” 篱落想也没想的回到,“想你美的没天……理啊……”,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篱落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 雪熙然微微一愣,湖水般的眸中慢慢化开宠溺的笑意,他美的没天理么? 轩辕晨霎时佩服的看着篱落,媚笑着勾引道,“小篱儿,人家也很美啊,你怎么都不看我的!”,说完还附送一记媚眼; 魅无忧侧身做呕吐状,指了指沐水寒冷讽道,“拜托你照照镜子,有这两位大神在,你还不赶紧去占个墙角画圈圈,还在等什么?!” 轩辕晨一愣怔,怒起冲着她龇牙道,“本王怎么着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你敢说我不美么?”,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墙角画圈圈,可是他知道那一定不时好话! 轩辕睿冷眼看着雪熙然,话却是对着轩辕晨说的,“阿晨,一个男人用美来形容,你也喜欢么?”,一个男人再美又能怎么样?娘娘腔! 沐水寒和雪熙然闻言同时转头看向轩辕睿;雪熙然对于他敌视的眼神不以为意,冷扫了他一眼转开了视线; 篱落听出他话中暗讽,眯眼看向他说道,“美是用来形容美好的事物,就好像用丑恶来形容王爷你是一个道理!” 轩辕睿微一愣怔,凤眸微眯冲着她吼道,“放肆,你敢对本王如此不敬?”,该死的,她就是有本事让他生气,居然为了一个男人,不稀侮辱他? 转眼看着雪熙然淡然的脸,他忍不住讥讽道,“呵呵,看来母后不用为你的终身忧心了?这才和离多久就开始找男人?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呢,原来你喜欢这种不男不女的?” 雪熙然如水般的眸中瞬间结了冰,“你还不配说落儿的不是;” “你又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本王和郡主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不懂礼法的市井小民!”,轩辕睿冷眼看向雪熙然斥道; 篱落拉了拉雪熙然的袖子,笑着回视轩辕睿,只是那眸中冷凝,“不男不女又怎么样?王爷这般的就像个男人了?呆滞迂腐,打女人?是非不分?黑白不明?草菅人命?” 篱落拉了拉雪熙然的袖子,笑着回视轩辕睿,只是那眸中冷凝,“不男不女又怎么样?王爷这般的就像个男人了?呆滞迂腐,打女人?是非不分?黑白不明?草菅人命?” “呵呵……”冷冷一笑,篱落接着道,“说你是个男人,那是对男人两字的侮辱!光明磊落,顶天立地你一样没占,顶多就是个得志小人罢了!” 两人的脸成鲜明对比,一个越来越黑,一个笑的越发灿烂; 最后,篱落收起脸上冷笑,冷冷的起身看着他说道,“市井小民又如何?你此生唯一幸运的就是生在帝王家,天生就是个贵胄的命,除了这幅还算极品的皮相加上王爷的封号,你?一、无、是、处!” 听着轩辕睿握拳的手嗝叭直想,轩辕晨心惊肉跳的起身对着篱落制止道,“小篱儿够了……” 七哥这么要强的人,小篱儿这样说他,简直就是把他的自尊踩在了脚下,更何况他这是在发醋劲呐!这笨女人不懂也就算了,给她这一通损下来七哥还不得内伤啊…… 篱落一扫轩辕晨,缓了口气又看向轩辕睿,“我跟你已经和离了,懂和离的意思么?你我男婚女嫁,再各不相干!说的再明白点就是我结交什么样的朋友,和什么人来往,过什么样的生活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更没有资格过问我的事,教训我的朋友!” 这个男人她真是讨厌透了,不鄙视、不记恨他可以,不在乎、无视他也可以,如果他非要以这样一种姿态来过问她的事,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轩辕睿一张脸铁黑透顶,只是半敛的眸中闪过一抹受伤,“叶篱落,本王是冤枉过你,可是不代表这样你就有资格侮辱本王,那五十廷杖本王会还给你……” 说完,轩辕睿便离席向外走去; 篱落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转身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我也说过,烙殇殿受刑并不是我就承认你所加给的罪名,而是要承受四十二鞭笞的价格离开你硕王府,我认为这价合理!”,虽然那八廷杖的痛也是她受了,可是也只有那四十二鞭笞,是她点头同意的…… 顿了顿,篱落挑眉仰头继续道,“而且,只要是我叶篱落不愿意的事,谁也奈何不了我!如果当初我不愿意去烙殇殿,请你千万别怀疑,我照样可以全身而退……” 这话说的自大,若是别的女人,也或者是篱落在那会对着他们说这话,他们一定会嗤之以鼻,可是现在……只要她说,他们就信她办得到…… 轩辕睿铁青的脸转身,一步步走向她身边,眸中有伤有恨也有她看不明了的情愫,“这么说?你当时早就预见到了会有真相揭晓的一天?” 篱落微微愣了愣,这个她当时倒是没想到过; 因为她刚来这个世界时可以说是万念俱灰,是死是活也不过是老天白送的一场豪赌,能活着那就是她重生的叶篱落,以后远走他乡和以前认识这个郡主的那些人再无瓜葛…… 而且如果没有青青,她也并没有证据力指那是李玉环做的; 她的缄默,却被轩辕睿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他瞬间来到篱落身边抓上她双肩激动的怒声质问着,“你从一开始就打着和硕王府,和我情义尽断才去的对么?你从一开始就预见到我会后悔?预见到我会痛……”苦,话说到一半却生生止住,并不是他不说了,而是他发不出声音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一无是处 “王爷,情绪过于激动不利于身心……”,雪熙然脸上无害的淡漠笑意,眸中冷凝扫了他一眼,边说手上动作,毫不费力的从他的桎梏中解救出篱落; 篱落从刚才的愣怔中回神,这才感觉到本轩辕睿抓的生疼的双肩,吃痛的双手环抱向肩头,瞪了一眼轩辕睿愣怔的表情斥道,“有话不能好好说,发什么疯啊?!”这人是不是真有病啊? 雪熙然看着她吃痛的表情,手抚上她肩头皱眉问道,“很痛么?”,都是他反应慢了一步,应该早觉察到他的失态的,哎…… 篱落摇了摇头,“一会就过去了;”,随即一看轩辕睿还是保持着双手平举的动作,纹丝不动的站在那,只有那一直哆嗦的嘴唇和两只眼睛在动,“他怎么了?” 雪熙然冷扫了他一眼,拉过篱落的手走向另外一边,“硕王爷火气正旺,咱们这些小民还是离远一点吧!” 魅无忧愣愣的看着一番变故,等到篱落和雪熙然都走远了她才反应过来,赶紧跟着跑了过去;女人啊,你真是太帅了…… 沐水寒微皱眉看了一眼轩辕睿,他冷硬的五官上两侧脸颊正在泛着红潮,还有愈演愈烈之势,无奈的一勾唇角,脚指头想也猜道一定是师兄做了什么?! 轩辕晨和杨凌云对视一眼,同时担心的走向轩辕睿,“七哥?你没事吧?” 轩辕睿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他此时是连痛苦的shen吟声都叫不出来!身体内心脉直冲上像是一股烈火再烧,可是身体周围又是有股寒气,亦正亦邪的气息他完全控制不了; 一定是那个男人,他到底是什么人?可是他什么时候对他做的手脚,为什么他都丝毫没有察觉…… 一直惊愣在一旁的轩辕雪等人此时也反应过来,连忙跑到轩辕睿身边打量着他,天澈看着轩辕睿时白时红的脸,皱着小眉头担心的叫到,“皇叔,你怎么啦?” 杨凌云检查了轩辕睿周身,并没有任何异常啊,“是不是被点了穴了?”,可是好像没看到有人出手啊? 篱落回头看着那堆人,疑惑的问着身边的男人,“是不是你刚才做了什么?” 雪熙然无辜的眼神看向篱落,“什么?” 篱落眯眼回视他,质疑的问道,“真的不是你做的?”,犹记得好像在他说话时,轩辕睿瞬间当机的? 雪熙然如水的眸中闪过‘受伤’,“落儿怀疑我什么嘛?” “不是”,篱落想也没想的回到,“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蹊跷……” 雪熙然回头看了一眼轩辕睿,眸中的冷意在看向篱落时瞬间散去,柔暖的笑问道,“我刚才有做什么么?”,也只是不小心,在他身上落下点东西而已; 篱落愣了愣的摇了摇头,她发现自己一对上他这样的眼神,完美没有招架能力! 魅无忧看到她那白痴样,对天翻了个白眼,拉过她低声问道,“外面传的那个你烙殇殿受刑四十二鞭笞?真的挨了?” 篱落重重的点了点头,得意的扬眉道,“结结实实全挨了,本小姐连吭都没吭一声!”,想来她还有心情自娱自乐,也算是心里承受能力强了; 只是雪熙然闻言,微皱了眉头,敛低了眸不赞成的看着篱落;只可惜那是她的过去,他没有机会参与…… 魅无忧讶异的摇了摇头,“啧啧,我一直以为是谣传,后来才遇到的茹媚?” 篱落点了点头,后来鬼宅遇到茹媚的事都告诉过她了;哎,她真的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命大没死嘛! “咦,不对啊?我怎么没在你身上看到疤痕?”,魅无忧愣怔后想起这事,这女人的身体她是看到过的啊,怎么没见到鞭笞的痕迹? 雪熙然闻言一愣,反射性的看向她们两人; 魅无忧接收到他的视线,顿时起了玩心,搂过篱落纤腰冲着雪熙然嗲道,“雪老大,我们两个那可是同食共寝哦,好的能穿一条裙子,你千万别想着挖我墙角!” 篱落脑门上掉下黑线,打开她的手瞪了她一眼,“你就没个正形;” 雪熙然不以为意的冷扫了一眼魅无忧,摇了摇头走向桌边坐了下来; 魅无忧得意的挑了挑眉眼,随即面色一整问着,“严肃交代问题,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翻了个白眼,篱落走向桌边边走边说道,“哪有骗你,只是那时轩辕晨贪玩,送了我盒生肌愈肤膏而已;” 雪熙然微皱了眉峰,抬眸看向远处轩辕晨的身影,眸中闪过疑惑; “生肌愈肤膏?”,魅无忧疑惑的怪叫一声,“乖乖,那可是雪老大的东西,那家伙可真是个败家子……” “很贵么?”,篱落自顾斟了杯酒,饮下问道; “岂是一个贵字了得,雪老大的东西那不是贵字能形容的!”,魅无忧愁眉苦脸的低语着,那可是钱啊! 篱落不以为意的看着两人,“再贵也得有个价啊?多少?” “搁雪老大那是分文不值!”,魅无忧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要是搁哪个达官显贵,说不准救人啊,博美人一笑啊,那可是千万两都不止啊!” 篱落被酒呛到了,“噗咳咳,你说多少?千万两?”,天呐,轩辕晨好像跟她说过一千万两,她当时以为是他开玩笑的; 想到这,她不由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事,转身抓上雪熙然衣袖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那个那个……送我那个药叫什么名字?” 雪熙然微微一笑,回道,“那个是归元丹;” 魅无忧听闻唇角抽搐的看向雪熙然,尖声怪叫道,“归元丹?雪老大,做人不带你这样的哎!第一件见我家女人就送了个归元丹?我去天山求你救人时,那可是九死一生啊……还愣是外面守了三天三夜才打动你那石头心,你怎么这样的哦……呜呜呜,不公平……” “呜呜呜……女人,我跟你说,天山那可是海拔堪比喜马拉雅山,我能活着见你真是祖上基了十八辈子德了……呜呜呜呜……” 篱落眉眼一挑,看着她假哭的脸讥讽道,“喜马拉雅山?你别是坐飞机上去的吧?” “哈,你这女人不相信我,那雪山上到处都有雪狼出没;”,魅无忧狰狞着脸给她比划着,随即怒目瞪向雪熙然,“雪熙然,你自己说那地方是人能上去的么?” 本是惊讶的篱落听了这话,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是人么?”,刚才说她自己说上去了的; 雪熙然无视她抗议的眼神,拉过篱落坐在身边,“落儿,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么?”,他说的是今晚的事,不想看到她为血菩提的事费神; 闻言篱落微皱了秀眉,“行险一博吧,不能再这么被动了,而且如果等轩辕祈猜到我的用意,怕是不会同意的;” 雪熙然微微一叹,“落儿,不用这么费心,我可以……”,说道一半他又顿住,去鬼谷的事还是先不告诉她了吧; “可以什么?”,见他说话说道一半,篱落疑惑的问道; 雪熙然摇了摇头,“我是说不想看到你太累;” 篱落回以一笑,瞥眼看向幽怨的魅无忧小声问他道,“天山真的那么难登么?” 雪熙然眸中闪了闪,心中微动,眸中含着期盼低问道,“落儿,你愿意跟我去天山么?” 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篱落有些愣怔,再说了他这什么问题啊?跟他回天山?她跟他回去算怎么回事,当是旅游嘛? 哎,眼见她神色不自然,雪熙然暗叹一口气,眸中有些黯然,“只是想邀你去游玩的,落儿不想去便算了;” 篱落一愣,果然是去玩啊?眸中微闪,敷衍的笑对着他点了点头,“等有空再说吧,这段时间真的很多事呢;” 魅无忧看到她眸底失望,嗤笑出声,“口是心非的女人!” 轰……第二次被人说口是心非,篱落眉眼抽搐的死瞪向魅无忧,也不敢转头去看雪熙然的表情,就那么死死的瞪着她; 雪熙然先是一愣,看到篱落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柔暖的笑意划开唇角,温润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落儿先考虑一下,过两天我要出趟远门,等我回来再告诉我答复吧;”,或许等到他带着血菩提回来,她了了心事会和他回天山去转转呢; 篱落面上一阵尴尬,转头看向他,“你要去门?去多久啊?” “快则十天,慢则半月,我一定会赶回来的;”,仍是如水的眸中,柔暖的笑意,雪熙然淡淡回到,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篱落微微一愣,去那么久?“你要去哪?” 似是没想到她会问,雪熙然眸中闪烁,他不想骗她,“等我回来在告诉你好么?” 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么回答,“好吧!”,只是他神色有些异常,到底是要去干吗?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离开,又是煜影的毒最后期限的日子回来? 心中多少有些失望,她是想要他陪在身边的吧,那样即使她在苦恼,看到他总会有些安慰……哎,都在想些什么啊…… 此时,栖凤宫宫苑门口的守门太监跑了过来,“奴才参见郡主;” 篱落回神,看向他问道,“什么事?” 小太监躬身回道,“启禀郡主,宫外多罗国巴特罗王子携王子妃求见,另外还有流丘国的太子和太子妃,皇上有吩咐,栖凤宫一干事宜要禀告了郡主决定,所以……” 篱落微微一愣,今夜计划之外的人可真多啊,她回头看了一眼无忧,这时才发现她一脸惊惧之色,即使殷红色妆容却还是掩饰不住她苍白的脸色; 篱落一阵讶异,走到她身边晃了晃她,“无忧,你怎么啦?” 魅无忧一惊回神,瞬间收拾了失态的表情,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郡主,这是见还是不见?”,太监又崔问道,这外面的可是外使,怠慢不起啊; 篱落略一思索,便向外走去,“我随你去看看;” 篱落刚走,轩辕晨就跑了过来,无奈的看着雪熙然道,“雪神医,不知者不罪,我七哥不是有意冒犯,还请你高抬贵手解了他身上蛊障吧!” 不是他要拉下面子来求他,而是跟这号人物硬碰硬绝对讨不了好,他既然敢下手又怎么会把后果当回事; “蛊障?王爷再说什么?我不是很懂;”,雪熙然扫眼看向神色异常的魅无忧,漫不经心的回道; 轩辕晨头疼的抚了抚额,换上一脸媚笑道,“雪神医,是我七哥病了,麻烦您给看看病先,回头神医令我补上行不行?” 魅无忧条件反射的问道,“你从哪弄来的那么多神医令?”,都不用钱买的么?! 雪熙然袖间长指反转间,指尖就多了一枚银针,递给轩辕晨冷漠的道,“鸠尾穴,针入七分,神医令就免了,当还你上次人情;”,看在落儿面子上,他这一次就暂且让一步; 轩辕晨接过银针,“谢啦!”,到了声谢便跑了回去,这神医可真是够狠得,鸠尾穴那可是死穴,救人反要动死穴?不过他是不敢怀疑他的话就是了; 篱落走到栖凤宫外,看到几人和一干随从微微一愣,“篱落见过各位使臣;” 蝶姬上前一步走到她身边,笑言道,“篱落,我听说太子今日诞辰,所以过来给他祝贺的;”,说着便从一边侍女手中接过一个锦盒,“这是送太子的贺礼;” 第一百零七章 不速之客 “你费心了!”,篱落接过锦盒,“要进去坐会么?无忧也在;” 凤鸣瀚阴厉的眸中闪烁着兴趣,灼灼的看着篱落,“端华郡主眼中,似乎只看到多罗王子妃么?如此怠慢我等怕是于理不合吧!” 篱落微微一愣,转眼看向他笑言道,“太子贵为流丘使臣,篱落岂敢怠慢;”,言罢转身对着身边太监吩咐道,“去请王爷过来!” 说完,淡笑回视凤鸣瀚道,“篱落一介女流招待太子多有不适,这就请两位王爷过来;”,这个扫把星,你还想进去不成? 凤鸣瀚一拂袍摆,邪魅的笑看向篱落,“哦?本宫还以为这栖凤宫要换郡主主持了?” 篱落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挑眉回到,“太子真会说笑!” 不多时轩辕晨便走出门来,一阵寒暄后,凤鸣瀚似乎没有要走的打算,“吾等前来为御天太子贺诞,怎么本宫都不知道御天国是在门外待客的?” 轩辕晨和篱落对视一眼后,转头看向凤鸣瀚客套到笑道,“太子说的哪里话,是本王怠慢了,里面请;” 凤鸣瀚也不客气,一拂袖摆就带着他那美艳的太子妃走了进去; 篱落敛眸微皱了眉,一扯轩辕晨低语道,“为什么他们也会来?” “我也不知道啊!”,轩辕晨也是无奈的纵了纵肩,“放心吧,这些人你不用理就是了;”,他知道她怕是不待见凤鸣瀚; “我就没打算理!”,篱落边往里走边说道,她一会自动隐身,正好轩辕睿和轩辕晨都在,再不济还有个丞相和将军,有她什么事啊?! 篱落越过寒暄的一干人,直接走回到原来的位置,懊恼的皱着眉头; 两拨人刚好被院中歌舞的艺伶隔开,魅无忧瞥眼看向那边的一堆人,也是皱了眉头,“现在怎么办?感情这些准备的莺歌燕舞全成招待外宾了?” 篱落皱眉摇了摇头,她本是借了这地方给澈儿过生辰;虽然轩辕祈面上没过问此事就答应了,可是她压根就不相信那人会那么好懵,自己还留的这一手?要说他一点都不知道那就是骗鬼也不信; 那主舞的几个艺姬可都是红魅楼带来的,要彻夜在栖凤宫载歌载舞也是做给人看的,先行皇后的寝宫内彻夜歌舞,即使是太子诞辰那也是对先皇后的不敬;她就是想给那些‘有心人’一个大好找麻烦的机会,让他们一举都浮出水面; 可是现在?篱落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入座的那些人,“该死的,这些人都想来干吗?”,关上宫门随她们怎么传言都可以,可是现在有了外宾在场,她还要怎么作秀? 魅无忧想了想问道,“你确定宫里那票女人就会有动作?” 篱落揉了揉眉心,漫不经心的回到,“她们刚为了这个罪名挨了板子,是你的话?这么好的报复机会你会放过?” “女人,这个招很玄唉,宫里的女人哪个没点心计?那早就被拆吃入腹了;那些女人这才刚着了你的道,聪明点的都会选择按兵不动;”,魅无忧不是很有信心的摇了摇头,她还是觉得不保险,“枪打出头鸟啊,我就等着看这蠢鸟是哪只?!” 篱落瞪了她一眼,敛眸问道,“我问你,如果有人跑去砸你红魅楼的场子,你什么反应?” 魅无忧霎时提气抬首,回瞪着她问道,“你这问的不废话嘛?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篱落满意一笑,讥讽的问道,“那么,你对轩辕祈今夜的反应有什么看法?” “什么意思?”,魅无忧疑惑的看向她,开始思索今晚轩辕祈的种种反应,“你是说他知道你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篱落立刻回道,她确实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是想说,你对他交代栖凤宫一切事宜听我吩咐,这句话有什么看法?” 雪熙然闻言微皱了眉,他刚才也在思索那个太监话中含意;祁帝若是让她受到伤害,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你的意思是说……”,魅无忧立刻会意,半信半疑的问道,“哈?难不成他真的洞察了你的意图,可是他这样算是帮你还是害你?他把那些女人……” “嘘!”,篱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扫了一眼四周低声道,“那些女人暂时不是问题,别忘了那几个有分量的都受伤了,即使有动作也会通过他们身后家族的势力,问题只可能出现在朝堂上……” 魅无忧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无力的叹气道,“大姐,你别把那些女人想的太简单,那深宫里的女人们整天为了一个男人斗来斗去,早就斗得心理变态了,你这样……鸠占鹊巢保不准就成了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篱落无力的趴在桌上,手撑着头乌拉道,“事已至此啊,所以才说行险一搏啊!主动也总比被动好,再说了,那也得今晚演出成功才能让人家入套啊!”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那拨人,“现在这样还怎么入?招待外使?说不准明天还会得到表扬呢?!你说那个扫把星怎么还不走……” 魅无忧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你说哪个是扫把星?” “那个流丘的太子,凤鸣瀚,又是一头自大的沙猪!”,篱落想起那日的事又是火大,恶狠狠的说道; 雪熙然眸中疑惑,沙猪? 魅无忧魅红的眼帘半敛,想了想还是说道,“女人,你最好离那个凤鸣瀚远点,千万别引起他的兴趣啊……”,那男人根本就是个变态; 只是无忧不知道的是,这话已经说晚了,篱落不但引起了他的兴趣,而且很浓厚…… 篱落回眸看向她问道,“你是说会英楼的事?” 雪熙然疑惑问道,“你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魅无忧和他同时问出问题,随即抬眸看了他一眼,恐怕她先前猜得不错,是雪熙然救了这笨女人,帮她掩了行踪; 篱落抬头左右看了两人一眼,挑眉回道,“我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的,只是猜测……”,纵了纵肩,补充后半句,“现在证实了!” 说完端过酒壶,为几人各斟满酒杯; 篱落视线余角看到魅无忧多变的神色,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认识凤鸣瀚?”,想来想去,就只有凤鸣瀚才是她刚才失态的原因; 她在大胆的猜一猜,那会不会是她的过去? 魅无忧瞪了她一眼,对她眸中兴趣特为无奈,“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八卦不是女人天性嘛?不想说算了;”,篱落随意的回到,手中动作未停的为自己斟着酒,这酒杯太小了…… 雪熙然按住她倒酒的手,微皱眉道,“落儿,不要贪杯;” 篱落微微一笑,对着他小声说道,“这酒是我自酿的,我得检验一下劳动成果啊;放心吧,我不会喝醉的;” 雪熙然抿了抿唇,见她坚持最后只好松开了手; 这边是惬意对饮的三人,却成了那边桌上的话题,凤鸣瀚瞥眼看向对面篱落的背影,端着酒杯就走了过去; 雪熙然湖水般的眸底微闪,正在喝酒的魅无忧也似是有所察觉,看了一眼雪熙然,随即低声对着篱落蚊蝇道,“女人,有人过来了;” 篱落动作一顿,并没条件反射的回身看去,而是凑近魅无忧问道,“那个武功真的这么厉害么?”,那些个内功提高什么五觉、还有那个轻功,又一次让她勾起了好奇心; 魅无忧无力的看向她,“被你吃掉的那个归元丹,那可是固本培元,提神养气有助内力修为的,就这么被你浪费了……” “啊?可是当时是我……”,话说到一边她生生顿住了,想到自己当时是因为亲戚……面上一红,篱落尴尬的斜眼瞄了一下雪熙然; “当时你怎么啦?”,魅无忧见她话说一半没了,出声问道; “没事”,篱落摇了摇头敷衍道; “端华郡主”,阴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凤鸣瀚走到篱落身后五步远的地方,对着篱落背影叫到; 篱落身体一顿,疑惑的回头看去,看到他似是惊讶一番,连忙起身走进他两步笑言道,“请问太子有什么事么?” 凤鸣瀚唇角邪魅的弧度未变,只是阴沉的双眸闪烁着精光,“郡主似乎不是很待见本宫?宫门外不愿相迎,此时又是避而不见?”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篱落脸上淡笑,眸中淡漠,“太子真是爱说笑,篱落不过一外姓郡主,公主王爷,甚至是太子殿下都在呢,岂有篱落说话的份!” 随着凤鸣瀚身后走来的太子妃,软骨虾一般的偎近凤鸣瀚怀中,凤鸣瀚顺势搂上她的纤腰,略微抱歉的对着篱落一笑,“这么说,那倒是本宫反过来冤枉了郡主喽;” 篱落脸上仍是疏离的淡笑,“太子客气了!”,知道了还不赶紧滚蛋…… 凤鸣瀚阴沉一笑,声音有些冷厉,“本宫想王爷和太子应该不会介意郡主入席,不如郡主过去同座,随意聊聊闲话家常一番,如何?” 谁有空跟你话家常,篱落礼貌的一笑,冷声淡漠的回绝道,“太子好意篱落心领了,只是篱落的两位朋友还在这里,实在是走不开,改日再向各位赔罪!” 凤鸣瀚怀中的女人不屑的瞥了一眼篱落,猫叫般的声音嗲道,“贵国可真是没有礼仪可言了么?不知这两位何人,见了我家殿下不行礼就罢了,还无此漠视?” 篱落冷睨了她一眼,淡笑回视道,“太子妃有所不知,今夜我国太子殿下诞辰,皇上特赦了栖凤宫内可以不用守规矩、礼法,二位若是有什么不满,也只好迁就了;” 魅无忧施施然的起身,转身走到篱落身边,“亲爱的,用得着跟他们解释那么多么?这里是御天国,还能让他们反客为主了不成;” 妖媚的女人微微凝眉,怒眼看向魅无忧斥道,“嗯?你是何人,如此无礼?” 魅无忧慵懒的挽上篱落的臂弯,靠在她肩头同样嗲声回道,“奴家只是一介女流,这名字说了您也不知道呢!” 凤鸣瀚阴厉的眸子眯眼看向魅无忧,他怀中的女人瞪着魅无忧欲要斥责,在看清她面容时惊愕的呼道,“你……你是韩纤儿?” 篱落疑惑的一挑眉,韩纤儿?谁呀? 魅无忧慵懒的一拂袖,扫眼看向对面两人疑惑的问道,“韩纤儿?这位太子妃是在说我么?” 凤鸣瀚睁开了双眸,只是那眸中精锐越发扎眼,“本宫当是谁呐,这不是咱们恭亲王的侧妃么?弟妹啊,几年不见原来你是到了御天来了?” 魅无忧疑惑的抬手抚上脸颊,转头嗲声问着篱落,“亲爱的,我长的像别人侧妃么?” 篱落心中惊愕,面上却纹丝未变的淡笑回到,“不像!”,随即转头看向对面两人,“两位是不是搞错了?这位是本郡主的朋友,红魅楼的当家,魅无忧!” “红魅楼?”,凤鸣瀚扫眼看向魅无忧,疑惑的吐出这三个字; 篱落笑的越发灿烂,“是啊,太子要是有所怀疑可以向王爷们求证;” 此时轩辕晨正好走了过来,“小篱儿、无忧,发生什么事了?” 篱落回到,“没事,只是太子认错人了而已;” 轩辕晨公式化的笑看向凤鸣瀚,挑眉道,“太子还是回席上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凤鸣瀚扫了一眼篱落和无忧,而后对着轩辕晨点了点头,携着美人施施然的离开; 第一百零八章 忆往昔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轩辕晨凑近篱落小声问道; 篱落看着那两人背影摇了摇头,“没什么,他们什么时候走啊?” 轩辕晨纵了纵肩,他也很无奈,“似乎短时间内没要走的意思呢!”,随即扫了一眼一边静坐的雪熙然,又问道“你今夜不出宫啦?” “待定!”,篱落丢下两个字,又转身坐回原位去了; 轩辕晨无力的摇了摇头,又原路返回走向那边;纳闷啊!皇兄让他留心照顾这边,不是照顾小篱儿么?难不成是照顾这几个不请自来的? 等到轩辕晨走远,篱落才面色一整,眯眼看向魅无忧怪里怪气的问道,“韩纤儿?侧妃?” 魅无忧面上尴尬,躲开她的视线冷声回到,“我来的时候已经是这身份了!” 篱落转头看了一眼雪熙然,见他仍是一脸淡然的,眸中柔柔的回看着她; 算了,还是回去再问吧!篱落无奈的咽下话茬,如果她告诉他,她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灵魂,不知道他什么反应?是震惊?还是惊惧?还是仍是这样云淡风轻的表情啊? 魅无忧转过头,认真的对着篱落说道,“女人,那个凤鸣瀚你最好能避就避,不要和他多接触知道么?” 篱落微微一愣,她对无忧一再提醒她这个很不解,“青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忧深吸一口气,可是那袖中的手却是控制不住的在颤抖,“那个男人是个变态,你知道嘛?流丘国的皇宫,不不,是流丘国的皇室,那里是这天底下最恶心最肮脏的地方……”, 越说越是激动,身体更是止不住的在颤抖,“弑父杀母,悖逆**都是小场面,看到那个凤鸣瀚的太子妃没有?那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青青……”,篱落惊讶的看着她的反应,手抚上她的手这才惊觉她的手已是冰冷…… 无忧摇了摇头,缓了口气一手抚上脸颊笑了笑,“我没事,呼……想起来就恶心的让我想吐,他们一家都是变态……老子和儿子同用,还不止一个女人……呼,恶心恶心……” 篱落越听越是紧皱了眉,那是那国的民风如此还是?她印象中记得流丘国好像是个好战的国家,可也是注重礼仪道德的,这皇室怎么会这么龌龊? 魅无忧摆了摆手,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不提那个了,总之你记得离那变态远点,知道么?” 篱落心中感触,抚上她的肩软语道,“好了,我知道了;”,她真的很感动,对于青青的照顾和关心,她们彼此都是同样的感觉吧?都视对方是最亲的人; 想起往事,无忧眸中浮现泪光,她转身趴进了篱落怀中,“借你的地盘让我用会……” 篱落一愣,抬手抚上她的背慢慢扶着,转眼看向雪熙然,眸中有怒有疑惑,她到底受过什么样的罪? 雪熙然摇了摇头,如水的眸中有着担心,抬手抚上她另外一只手背,手心传递着那温润的暖意抚弃了她心上烦躁;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落儿的; 青青的事他也只是略有耳闻,对一个女子来说,她确实是过的很辛苦,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那茫然空洞的双眼中只余下噬心的恨意,即使是淡漠的他也禁不住会疑惑,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后来师傅告诉他,如果他救了这个女人,将会引来天下大乱,万物生灵涂炭;他当时就回想着那仇恨的双眼,那眼中的恨意仿佛真的要毁天灭地才能抚平她心间伤痛,就这样,他筹措的三日,最后还是出手救了她们两人…… 好在她并不是真的泯灭了良知,做到了她答应的事,不去伤及无辜…… 而这桌的几人呢,凤鸣瀚自坐回位置上便一直敛眸思索着什么,其余几人的寒暄他也是充耳不闻; 红魅楼的当家?这女人还真是不能小看呢,不知道他那可怜的四弟知道她的下落后会是何种反应?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还有那个端华郡主,这两个女人居然碰到一块了? 难不成那次派出去追踪‘洛离’的人,也是韩纤儿帮她解决了? 上次派人查叶篱落的事,似乎也没有听到提说她如何和魅无忧认识,这群饭桶…… 此时宫外守门的太监又来报,各个行礼后对着轩辕睿躬身道,“启禀王爷,硕王妃在外求见;”, 轩辕睿听罢微皱了眉头,经刚才那一折腾,此时脸色还是青白交加还没缓过劲来,银针刺穴时更是痛的他差点吐血,他还没机会找那个人算账呢! 轩辕晨凑近他低言道,“七哥,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看他脸色还是很差,想帮他传太医也没机会; 轩辕睿略一思量便点头同意了,起身对着凤鸣瀚还巴特罗道,“两位使臣,本王还有事要办,就先行告辞了;” “硕王爷请便”,凤鸣瀚略一颔首答道; 等轩辕睿一走,轩辕晨就微皱了眉头,扫眼看向已经不耐烦的天澈,这几个人是要坐到什么时候,“太子殿下,巴特罗王子,本王刚得知皇兄正在御花园中设宴接见多罗皇子亲殿下和牧蒙的使者,不若我们过去看看吧!” 凤鸣瀚抬眸看了一眼轩辕晨,视线余角又扫过篱落那边,却是问着巴特罗,“不知王子意下如何?” 巴特罗早就坐的不耐烦了,直接回到,“也好,那就请翼王爷代为引荐吧!”,轩辕祈居然请了安鲁图却没请他,哼,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那好,水寒,凌云也一起过去吧!”,轩辕晨起身看向另外两个问道; “嗯”,杨凌云代为点头道,看那对姐妹花还天澈不耐烦的小脸,想来这些人再不走她们就要走了; 沐水寒视线扫过雪熙然,却只看到了个背影,眸中黯淡之色闪过,“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你留下照看也好;”,轩辕晨对着他一颔首,这就绕过桌子带着几人离开,反正他把这几个瘟神送走也是要回来的; 蝶姬恋恋不舍的跟着巴特罗身后,那两个女人怎么都不理她的啊?!想了想,他拉过巴特路的衣袖低语道,“殿下,妾身能多留一会么?” 巴特罗回身看向她,扫了一眼她凸起的肚子微皱了眉,“爱姬,你有身孕在身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蝶姬不依的撒娇道,“殿下,就多留一会,妾身还有事想请教郡主;” 眼见那些人已经走远,巴特罗想了想便妥协道,“那就让你多留一会,记得早些回去;” 蝶姬喜出望外,连连应声道,“是是,妾身知道了;” 等到众人都走出宫门后,雪熙然才转头看向两个神游,“落儿,他们都走了;” 篱落愣怔回神,回头看去才发现那不请自来的都走了,就剩下天澈和沐水寒还那两个女人; 天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似乎刚才的不愉快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姑姑,一会还干吗呀?” “澈儿,那些人都去哪了?”,篱落答非所问的回问道,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吧? 天澈回想了一下说道,“皇叔带他们去御花园了,父皇在那边会见多罗国的皇子亲;” 魅无忧也是低头思瞅着,“那就不会再来了,篱落,现在该怎么办?继续么?” 微皱了秀眉,篱落回问她,“假戏真做如何?” “你是说真胡闹一夜?”,没无忧立刻会意,如黑珍珠般的眸中闪过一抹流光,跃跃欲试; 篱落不语,低头问澈儿道,“澈儿,今晚就让你玩个尽兴;” “哇,太好了,那姑姑说话算数哦,今晚我不回东宫去了;”,天澈立刻跳起叫到,说完就跑回轩辕雪那边去喊她们玩烟花棒; “篱落,无忧”,蝶姬回到院内,冲着那两人喊道; “咦?你们不是走了嘛?怎么又回来了;”,魅无忧率先皱眉发难道; 蝶姬一听这话立刻不高兴了,放开身后侍女的手单手扶着腰就走了过来,“喂,你这女人有没有良心啊,我好心来看你们,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魅无忧凉凉的睨了她一眼,俯在篱落肩头软语嗲道; 蝶姬狠瞪着她,气愤的嗔道,“你这女人嘴巴还是这么坏……” 篱落赶在魅无忧反击前出声制止了她,“好了,别闹了;” “哼!”,魅无忧懒懒的扫了一眼蝶姬,冷哼一声不再理她; 蝶姬得意的一挑眉,同样给她哼回去,“哼哼!” 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蝶姬,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来找你们玩喽,都快闷死在宫里了;”,蝶姬立刻垮了脸,委屈的说道,蝶姬目光一转,看到了她身侧的雪熙然,立刻就目瞪口呆的进入花痴状态…… 魅无忧见她如此,鄙夷的一笑走到她身边,抬手搭上她的肩凑近她脸庞暧昧的吐气道,“是不是惊为天人啊?” 蝶姬木讷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抹讥笑,魅无忧惋惜的摸了摸她的肚子,感叹道,“哎,可惜人家是绝对看不上,你这都是两个孩子的娘的人啊!” 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看去,雪熙然仍是一脸淡漠,看到她时唇角才漫开笑意; 蝶姬回神,打开了她压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篱落都说了,女人喜欢美的事物是天性,看一看还犯法啦;” 魅无忧挑眉回看向篱落,边往回走边说道,“看是不犯法啦,可也要看是谁看啊!尊贵的王子妃娘娘,麻烦你可别忘了你是罗敷有夫,朝秦暮楚是你该干的事么?嗯?” “你这女人……”,蝶姬气结,“我不跟你说了,跟你说话一准得被你气死;” 篱落无奈的走到两人中间,瞪着魅无忧说道,“好了,别闹了,接下来干吗?玩什么,有什么建议没?” “问我啊?”,魅无忧拿手指指着自己鼻尖,想了想说道,“一晚上啊,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打发时间呗,不然大醉方归,如何?” 篱落打了个响指,“也行!”,戏给他做足了,正好也可以放松一下; 招手换来宫女重新准备酒菜,剩下的一桌人围到了一桌,似乎院中的莺歌燕舞着实成了装饰 第一百零九章 冥思中的雪熙然听到她的低叹,立刻转头担忧的问着她,“怎么了?” “好无聊!”,篱落动作未变的转头睨了他一眼,声音颇有些委屈的撒娇意味; 沐水寒讥屑的扫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厌恶;再看向她身侧雪熙然关心的温柔神情,立刻就化为了怒火…… 魅无忧也回头看向她,皱眉扫了一圈众人,“确实很无聊,不然来玩点什么?” “玩什么呀?”,蝶姬立刻接声问道; 魅无忧扫眼众人问道,“喂,行酒令或者划拳都会不会?” “行酒令会,划拳是什么呀?”,轩辕雪应声回问道; 篱落挑眉回道,“我也不会;” “那我再想想……”魅无忧点了点额头,“咦?要不然来真心话大冒险!” 天澈疑惑的问道,“什么是真心话大冒险?” 篱落挑了挑眉,绕了桌边一圈问道,“大冒险你想让她们去干吗?” 魅无忧扫眼看向一脸茫然的天澈,又看看轩辕雪,眯眼说道,“让他们去街上卖菜或者去洗马桶怎么样?” 轩辕雪一愣,立刻跳起道,“喂,你这什么游戏啊!” 就说玩不了吧!篱落鄙夷的瞪了一眼无忧,阶级主义!你当这21世纪啊! “拜托,不想大冒险,你可以选择真心话回答问题嘛?”,魅无忧皱眉回到; 轩辕雪谨慎的盯着她,小心的问道,“那真心话都会问些什么?” “她会问你心上人是谁?怎么跟喜欢的人表白?”,篱落代为回答,如果是她们无疑是这类问题; 轩辕雪和杨诗雨对视一眼,立刻谨慎的跳到一边,“我们不要玩……” 魅无忧眨了下眼,回头看向篱落问道“这都被你猜到?那你猜猜我会问你什么?” 篱落鄙夷的瞪了她一眼,“无非是些小儿不宜的问题!” 轩辕晨刚从走过来就听到篱落的话,疑惑问道,“什么小儿不宜?” “哎呀呵?那你猜猜要是他,我会问什么?”,魅无忧抬手一指刚来的轩辕晨问道; 篱落顺着她手指看去,对上一脸茫然的轩辕晨,懒懒的回道,“我不知道你会问什么,要是我的话?我会问他几岁时**的?!” 本是茫然的轩辕晨听了这问题,立刻僵了脸,“什么叫我**?” 魅无忧拍上篱落肩头,爆笑道,“哈哈哈哈……女人,咱们两个臭味相投,我会问他第一次时是多久?!哈哈哈……” 轩辕晨立刻就黑了脸……轩辕雪和杨诗雨也是嫌恶的瞪着魅无忧,她们才不要玩这什么鬼游戏…… 沐水寒唇角抽搐的看向那两个女人,眸中满是惊愕鄙夷之色…… 雪熙然也是微皱了眉头,难道她们那个世界的女子都是这么大胆么? 想了想篱落开口说道,“玩绕口令吧?” 其余众人疑惑,同时问道,“绕口令是什么?” “一、二、三、四、五……大小九个人……”,篱落数了一下人头,回身对着远处伺候的宫女吩咐道,“来人,找九根竹签过来;” “女人,要怎么玩啊?”,魅无忧凑近她一连声问道; “九根签,其中有一根是签王,另外依次写着八个数,抽到签王可以随便点一个数;”,篱落接过宫女拿来的竹签,顺手拿过银筷在上面刻画着,“然后签王说一个顺口溜,让点到的那个人根,跟不下去的罚酒三杯;” 魅无忧点了点头,“这主意好!” “什么是绕口令?”,轩辕晨率先问出几人疑问; “绕口令也叫顺口溜,我说一个给你们听啊!”,魅无忧想了想,清了清嗓子说道,“树上卧只猴,树下蹲条狗。猴跳下来撞了狗,狗翻起来咬住猴,不知是猴咬狗,还是狗咬猴。” 几人听罢,皆是低头墨吟了一遍,天澈抬头问道,“要谐音近的绕口的段子么?” “嗯,差不多;”,魅无忧点了点头; 篱落整了整手中竹签,“准备好了,没什么问题就开始吧!” 第一轮: “呀,我是签王哎!”,蝶姬抽到了签王,“我想想啊,嗯,就五号吧!” “五号是我;”,天澈比了比手中的竹签; 蝶姬面色一整,“太子听好了啊,水中映着彩霞,水面游着花鸭。霞是五彩霞,鸭是麻花鸭。麻花鸭游进五彩霞,五彩霞网住麻花鸭。乐坏了鸭,拍碎了霞,分不清是鸭还是霞。” 魅无忧讶异的挑起秀眉,“哎呀,你以前有练过啊?” 蝶姬得意的冲着一眨眼,这个还能难道她! 蝶姬话音刚落,天澈就接到,“水中映着彩霞,水面游着花鸭。霞是五彩霞,鸭是麻花霞……” 嘣……魅无忧打了个响指,“错了!罚酒三杯……” 杨诗雨紧张的问道,“澈儿才五岁不能喝酒啊,他能不能免罚啊?” “不要,我要认罚;”,天澈皱了皱鼻子拒绝道,端起面前的酒杯就喝了下去; 第二轮 签王是沐水寒抽到,“三号”; 篱落挑了挑眉,他还以为他不会参加呢!不等她讶异完,身边的声音又是让她一愣; “我是三号;”,雪熙然出声说道; 沐水寒似乎没想到三号会是雪熙然,明显的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看了他一眼又立刻挪开了视线,“认命是认命,人名是人名,认命人名不能错,错了人名错认命。” 雪熙然看了他一眼,一字不漏的接了下去; 第三轮 签王换是篱落,把玩着手中竹签,篱落眯眼扫向众人,“一号;” 让人讶异的是,一号是沐水寒; 篱落也是意外的一挑眉,小酒三杯接着吧,“东门童家门东董家,童、董两家,同种冬瓜,童家知道董家冬瓜大,来到董家学种冬瓜。门东董家懂种冬瓜,来教东门童家种冬瓜。童家、董家都懂得种冬瓜,童、董两家的冬瓜比桶大。” 这一念完,众人皆是低头默吟了一遍,随即又同时佩服的看着篱落; 沐水寒冷扫了篱落一眼,二话不说自斟了三杯酒喝下;痛快! 喝完酒,沐水寒比了比手中酒杯道,“这个还是换成大碗吧?” 几人皆是一愣,随即一致协商,天澈用酒杯,其余人换大碗…… 第四轮 签王又是沐水寒,沐水寒冷眼看向篱落,“一号;” 篱落微微一愣,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说吧!” 沐水寒唇角扯出一抹魅惑的诡笑,扫了一眼那一叠脖子粗的大腕,“七巷一个漆匠,西巷一个锡匠。七巷漆匠用了西巷锡匠的锡,西巷锡匠拿了七巷漆匠的漆,七巷漆匠气西巷锡匠用了漆,西巷锡匠讥七巷漆匠拿了锡。” 篱落眼角抽了一下,“七巷一个漆匠,西巷一个锡匠。七巷漆匠用了西巷锡匠的锡,西巷锡匠拿了七巷漆匠的漆,七巷漆匠气西巷锡匠用了锡……漆……” 魅无忧失望的一拍桌子,“最后一句了,女人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恨恨的瞪了一眼沐水寒,篱落拿过大碗倒满酒,憋了一口气一碗见底…… 一抹唇角的酒,篱落又添满第二碗酒,抬手要喝时,雪熙然却伸手拦下她,转头看向沐水寒冷然道,“我帮她喝;” 沐水寒本是讥笑的表情一顿,目光森然的回瞪着雪熙然,可是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篱落拿开他的手,嗔瞪了他一眼,“我可以的!”,她才不要在这变态跟前丢人…… 十几轮时,蝶姬因为是孕妇和天澈因为是小孩而被踢出局…… 二十几轮下来,篱落和无忧互看一眼,古人的智商真的不可以藐视…… 三十几轮下来,轩辕雪和杨诗雨早已醉的开始说胡话了; 轩辕晨因为和无忧对上,也喝了不少,可是无忧也没占多少便宜…… 沐水寒和篱落战斗早就晋级白热化……拼杀了个鱼死网破…… 独剩下雪熙然,一整夜没有被罚到一杯酒,也没抽到一次签王…… 魅无忧晃了晃脑袋,手指戳着篱落问道,“女人,你怎么有两个头啊?” “不玩了;”,篱落揉了揉眉心果断结束游戏,酒劲上来了,要是别人大舌头没关系,关键是她也晕乎了! 魅无忧跌趴在篱落身上,“女人,我要唱歌;” 晃了晃脑袋,篱落戳着头喋蠕的回答,“好,唱歌……” 雪熙然担心的看着她,“落儿,头很疼么?” 篱落恍惚的看向他,明亮的双眸因为醉酒而蒙上朦胧之色,“真是的,百花酿怎么也醉人啊……” 本在哼哈着跑调歌曲的魅无忧听了这话,茫然的回答,“那也是酒啊,你当是汽水啊?”,语罢还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向篱落怀中; 篱落本就晕乎,被她这一压顿时失了平衡,两人顺势溜下了桌子,叠趴到地上; 还不等雪熙然来扶人,魅无忧就先爆发一串大笑,“哈哈哈哈……女人……你好笨啊……哈哈哈……” 篱落撑开她的身体,反身仰躺在她身上,掉着脖子回道,“你才笨……” 谁知这刚才还在大笑的女人,下一刻就哭了起来,魅无忧哽咽的声音哭道,“呜……女人……我好想家……” 篱落微微一愣,睁开朦胧的眼看向她,无力的一笑眸中渗出泪光,“我也好想家……好想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雪熙然愣怔在原地,生生止住了上前的步子; “唔……回不去……”,魅无忧乌拉的语音哽咽道; 蝶姬见这一桌人都喝的七荤八素了,也是没了主意,随即转头问天澈,“太子殿下,不然把她们送去寝宫休息吧?” “不要……不去……”,不等天澈回答,地上的篱落率先拒绝道,虽然头晕可是她潜意识里还在记着自己要做的事; “女人我们来唱歌……场面布置奢华,来相约试婚纱……”,魅无忧拍了拍身上的篱落,嘴里吐字不清的唱起了歌,“你会否已预备鲜花……着礼服求婚吗……戒指戴在无名指吗……尚未完全懂吗……未到婚嫁……如效法经典主角……跪我的脚下……生老病穷途同看星……” 篱落静静的听着她的歌,朦胧的眼神看着天空夜色; 魅无忧歌声渐熄,天外一笔说道,“女人,我长这么大好像还没被人求婚过哎?!” 篱落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如那飘渺的夜色,“我向你求婚好不好?” 魅无忧撑起头看了一眼她,“嗯?好呀,要像歌词里的一样哦?!” “可以”,篱落翻身爬起,顺带也拉起了魅无忧; 篱落拉着魅无忧步伐有些摇晃的走到院中,对着那边七扭八歪的人大喊道,“喂,那边没死的都给我看过来……” 被她这一通吼,场中艺伶也跟着停下了歌舞,那边酒醉迷糊的人也都茫然的看向她,雪熙然静立在一侧,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绝色的容颜; 满意一笑,篱落转头看着身边的魅无忧,抬手摸上自己头顶白色绥布小花,扯了下来,春风般的淡笑在唇角扬起; 她拉着无忧的手,退后一步,撩起裙摆就那么干干脆脆的单膝跪了下去,白色的裙摆在她周身如水沫涟漪般化开…… 轩辕晨和沐水寒对视一眼,惊愕的看着她,她想干吗? 篱落的眸中清明一片,唇角淡笑洋溢着温暖,举起手中白色的小花柔声问着她道,“箫青青,你是否愿意与我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裕,都爱我,照顾我,尊重我,接纳我,永远对我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第一百一十章 不羡鸳鸯不羡仙 只是这问题惊倒一片人,轩辕晨愣是打了个激灵,酒劲也消失了一大半; 沐水寒愣愣的看着院中的两个女人,随即机械的回头看向雪熙然,他的眸中有惊愕、有迷惑、有茫然不解、还有丝丝钦佩和艳羡,那个女人不爱师兄么?! 雪熙然湖水般的双眸静怡无波,未理会沐水寒看过来的眼神,只是怔怔看着院中的两个女人; 无忧愣愣的看着单膝跪地的篱落,如珠般的眸中掉下一滴泪来,随即唇角洋溢起欢快的笑意,“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女人,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篱落抿唇一笑,拉过她的手将绥布小花的带子缠绕在她无名指上,“我给你这枚代表‘爱的象征’的戒指,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给与你我的一切。上帝将我们结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 无忧眸中掉下泪来,甜笑着补充道,“阿门!”,不等篱落起身,她也跟着跪下扑倒了篱落,两人直接滚到了地上,“女人,人家要爱上你了,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魅惑的红纱轻装和素雅的月白衣裙,两个疯狂的女人,院中膛目结舌的观众们,虽然都不明白她们空中的上帝和阿门是什么鬼东西?!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栖凤宫门外,轩辕祈身后跟着杨凌云,还有去而复返的巴特罗和凤鸣瀚等人; 看着栖凤宫内的那两个女人,凤鸣瀚阴厉的眸中神色变幻万千…… 轩辕祈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只有那双狭长的凤眸中幽光凌烁,剩下的杨凌云呢?他已经第二次被某两只女人的闷雷劈中……彻底石化了…… 蝶姬愣怔的跑了过去,满脸惊愕的指着地上两个滚做一团的女人,“你们两个刚才在干吗?” 无忧从地上爬起身,瞪着她比了比手指上的白色小花,“求婚呀!这都不懂,笨的跟猪一样,看到没,这是订婚戒指,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不对不对,我们现在是彼此的女人……” 一经证实心中所想,蝶姬惊呼道,“你们两个疯婆子!!” “哈哈哈哈……我们就是疯婆子……”,魅无忧爆笑出声。 地上躺着的篱落艰难的爬坐起身,无奈的摇了摇头,结果头是越摇越沉了; 雪熙然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将她扶起身,眉峰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柔声在她头顶问道,“落儿,要不要送你回去休息?” 篱落放下扶着头的手,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她的意识很清晰,就是四肢不听使唤而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脑脱丝引起大脑甩盘?! “对了?”,爆笑中的魅无忧突然停下笑声,转身跑回篱落身边,“女人女人,还差最后一个仪式哎,我们还没接吻;” 蝶姬有种想晕的感觉,朦胧中的轩辕雪和杨诗雨对视一眼,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玄幻…… 魅无忧倾身过去就要吻上篱落的唇,雪熙然瞬间皱起了眉,环着篱落的腰瞬间退到了离她五步外的地方,冷眼看着魅无忧; 一个趔趄差点跌倒,魅无忧睁开眼寻找目标时才发现篱落离她几步外,雪熙然正冷眼瞪着她,瞥了瞥嘴回瞪向他,“小气!”,嘟囔了一句,她又转身跑到蝶姬跟前去炫耀; 蝶姬皱眉看着她,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求婚方式,我怎么都没见过哦?” “这你就不懂了吧?”,魅无忧得意的一昂头,双手捧心闭着眼做陶醉状,“一个男人只有全心全意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给她这样完美、浪漫、绅士、尊重的求婚仪式,风度啊……” “放屁……”,轩辕雪打断她的陶醉,摇摇晃晃的走到她身边指着她说道,“让一个男人给女人下跪求婚?你喝醉了……” 被她打断,魅无忧睁眼瞪着她,伸手戳着她鼻子说道,“没见识,当然也对,在这鬼世界这种绅士风度是绝对绝种了,要知道全心全意爱一个女人即使她要天上的星星,男人也该去为她摘下来,而这个鬼世界的男人都只是把女人当附属品……” 轩辕雪抬手拿开她的手,嘟嘴嚷嚷着,“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星星怎么摘的下来啊……” 魅无忧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拉过她的手走向一边椅子,“这只是一种比方……我跟你说啊……” “她们醉了……”,倒靠在雪熙然怀中的篱落看着她们一言一语,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抬头看向雪熙然如水的双眸,里面平静无波,“不介意、不生气么?或者不在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看着那双平静无波的双眸她突然觉得心中空空的; 雪熙然愣了愣,随即唇角微微扬起,拂开她被风吹得额前的发丝,柔声道,“你开心就好;” 篱落一怔,没料到是这个答案,心中空虚的感觉还没成形就被他挥散了,她唇角扬起笑意,“真心话和大冒险,你选一个?” 看到她明亮的双眸燃起那星星点点的亮光,雪熙然会心一笑,似是思考了一下才说道,“真心话吧;”,其实只要她问他的,他都会真诚以待,大冒险的话,他并不想当众表演什么…… 篱落瞥了瞥嘴似是有些失望,靠在他肩头想着要问他什么问题,随即挑眉一笑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要怎么和心上人表白?” 雪熙然眸中闪了闪,心脏就那样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可是他面上仍是一派平静,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会告诉她,我想带给她宁静祥和,快乐无忧的生活,她会不会愿意跟我走呢?” 说完后,他就紧紧盯着她的双眼,不放过她一丝表情,面上一派祥和手心却是因为紧张而冒出细汗…… 篱落愣怔的看着他绝世的容颜,清澈的双眸中如水的柔情,一掌间的距离两人忘乎所以的对视着,就只是那样看着,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沐水寒远远的看着他们,漂亮的丹凤眼中阴晦的光泽,手中是握碎了的酒杯…… “我唱歌给你听……”,不知道过了多久,篱落喃喃的吐出几个字,唇角扬起笑意离开了他的怀抱; 走到艺伶用的瑶琴边,篱落坐在矮凳上十指付上琴弦,试了下音,伶咚的琴音也让无忧她们的视线看了过来…… 十指灵动,琴音潺潺而出,篱落抬头看向雪熙然,笑意蔓延的唇角微微启开…… -细雨飘,清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 -皓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 -唤回了,心底情,宿命荆 -为何要,孤独绕,你在世界另一边 -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尽… -写得尽,不贪求一个愿 -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这就是我的回答,你听到了么? 一曲唱罢,篱落回看向雪熙然,明亮的双眸满是眷恋的柔情…… 魅无忧也是晃神中清醒,一连跌的跑过去,拿起一把琵琶坐在了她身边一起弹了起来; 两人相视而笑…… -情天动,青山中,阵风瞬息万里云; -寻佳人,情难真,御剑踏破乱红尘; -翱翔那,苍穹中,心不尽; -纵横在,千年间,轮回转. -为何让,寂寞长,我在世界这一边; -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万语,说的清…… -说的清,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仙剑问情) 雪熙然如水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心中被那种无以名状的感觉撑涨的满满的,袖中翻转间琉笛已经在他的手上了,莹白的白玉笛贴上他温润的唇,竟然伴着她们的曲响奏了起来…… 篱落和魅无忧对视一眼,眸中都有着钦佩和意外,更多的是欢乐的笑意…… 歌声一遍遍的再循环,她们似乎都没有要停下来意思; 蝶姬被宫女唤出栖凤宫,一步一回头的看着院子里仿佛与俗世隔离的三人,直到走出栖凤宫看到宫门外的众人,这才对着轩辕祈俯身行了礼后,走到了巴特罗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是无忧现在是她们两个,她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会感觉轻松,快乐,虽然每次和无忧见面都被气半死,可她还是会被她们身上独特的气息吸引…… 可是就在刚才,她突然觉得那两个女人不应该被这俗世困扰,她们仿佛来自天际般的与众不同,那种感觉让她向往、仰望…… 轩辕祈深邃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篱落,在看到雪熙然时眸子闪过一抹凌厉,一挥手示意守门的太监关上宫门; 缓缓关闭的朱红宫门,隔绝出两个世界,轩辕祈面无表情的转身,看到凤鸣瀚幽光凌冽的双眸时,凤眸中迅速的划过一抹讥讽,“凌云,送两位使臣回去吧;” 被刚才一幕惊到的杨凌云也早已回神,拱手应道,“是,皇上;” 凤鸣瀚幽幽转眸看向轩辕祈,阴沉一笑似揶揄的说道,“皇上,您似乎特别宠这个郡主呢?这可是您先行皇后的宫殿呢?!” 轩辕祈邪肆的唇角微勾,冷冷的回道,“朕说过今夜栖凤宫不用守礼法,规矩,君无戏言!” 凤鸣瀚挑了挑眉,阴沉沉的冷笑一声,扫了一眼巴特罗对着两人说道,“本宫先告辞了;”,那个白衣的男人,又是谁呢?还有他吹笛的身影…… 凤鸣瀚边埋头往前走边回想着,这熟悉的身影…… 是他?难道是那个和‘洛离’一起闯关的白衣男子? 杨凌云见他突然停下,疑惑的叫到,“太子殿下?”,凤鸣瀚回神,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去,唇角勾勒出一抹阴沉的笑意,今夜的惊喜似乎很多呢! 等凤鸣瀚走后,巴特罗也对着轩辕祈拱手一礼,转身带着蝶姬回去了;那个女人虽然虽美,可终究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而那个人不可能是他……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 ……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 ……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栖凤宫内悠扬的歌声还在继续,轩辕祈冷睨着栖凤宫大门,久久后才转身离去; 悠扬的歌声越传越远,久久回荡在皇宫上空,睿和宫内轩辕睿站在院中看着栖凤宫的方向,隐隐约约传来的歌声让他受损的心脉更是疼痛一片……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那个女人真的爱上别人了么? 站在殿中的施思颜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眸中楚楚受伤的神色娇柔纤弱、我见犹怜; 想到晚上大姐跟她说的话,施思颜眸中闪过凌厉的狠光,叶篱落,你有本事,勾引迷惑的这三个兄弟团团转,呵?你赢了……可是你别得意的太早…… 栖凤宫内,轩辕雪和杨诗雨中间夹着天澈,大小三只脑袋随着歌曲来回摆动着,天澈目光灼灼的看着篱落,姑姑这样笑起来好美呀,为什么以前会觉得她好丑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不穿更美 轩辕雪双眼迷茫的看着篱落,她似乎并不是很讨厌呢,最起码这歌很好听啊…… 另外一边的轩辕晨,看着那相互对视俨然已经进入忘我境界的两人,往日媚人的桃花眼中此时神光有些黯淡,小篱儿你已经选择了么?他转头看向沐水寒所在位置,想看看他怎么样了? 让人惊愕的是,沐水寒的位置上哪还有人啊,轩辕晨疑惑的转头看向四周,咦?那家伙居然从他眼皮底下走了,他都不知道?! 次日近晌午的功夫,篱落才悠悠转醒,额头阵阵刺痛让她不适的皱起了眉头,费力的睁开眼,咦?篱落疑惑的翻身爬起,这是她郡主府? 皱眉回想着昨晚的事,好像后来唱歌唱着唱着她就睡着了?! “主子,你醒啦?”,涟漪手里端着托盘自外面走进来,看到半卧在床上的篱落惊喜叫道; 篱落看来忙出声问道,“涟漪?我怎么回来的?” 涟漪幽怨的瞥了她一眼,“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是早上才从宫里回来的;”,主子把她仍在宫里都忘记了,哼! 不理会她幽怨的眼神,篱落想了想问道,“那无忧呢?没跟我一起回来?还有熙……雪公子?” “雪公子早上去无忧院了,他让我等你醒了转告你,说是准备什么药;”,涟漪想了想回道; 八成是煜影的药吧,篱落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无忧呢?” 涟漪瞥了瞥嘴,边摆放着托盘里的东西边漫不经心的回道,“她还在睡着呢,在您隔壁院里;” 篱落梳洗完后用了点膳食,便去隔壁院找无忧,魅无忧才刚起床,她来时才正在洗漱,“昨晚计划夭折了?” “嗯”,篱落双手环胸靠在柱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素颜未上妆的脸,“倒是另外一件事有突破!” “什么?”,魅无忧洗完脸,走到桌边端起漱口水喝了一口; 篱落眯眼看着她,“两个疯狂的女断袖传的满天飞……” 仰头咕隆漱口的魅无忧一个岔气,“噗……咳咳咳……咳咳……”,昨晚的那个小插曲她想起来了…… “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篱落瞪了她一眼,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魅无忧粗鲁的拿袖子抹了一把嘴,“哈哈哈哈……女人,你昨晚那一下太帅了……”,边说边比划着昨晚她求婚时的动作; 白了她一眼没有接话,篱落趴在桌上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魅无忧也跟着坐下,看着她说道,“那是这样的话,那些人岂不是更容易找你麻烦?” 瞪了她一眼,篱落无力的接道,“光找我麻烦有什么用?”,天澈才是那个主角; “哎,那你继续想下招吧!”,魅无忧瞥了她一眼,端起桌上为她准备的膳食,开吃,“我一会回红魅楼了,明晚要开张了,我去看着点;” 篱落斜眼看向她回道,“嗯,我和你一块过去;” 等到篱落和无忧刚出了郡主府准备去红魅楼时,门口遇上了从宫里来的太监,轩辕祈派来的,送来了一份折子; 而这份折子并没有影响到两人的行程,马车上篱落皱眉看着折子,魅无忧凑过去问道,“说什么?” 篱落将折子递给她,“自己看;” 魅无忧接过折子看了起来,看到最后挑起了眉,嗤笑出声,“那几个草原佬不笨么,还知道坐地起价,这好像有点得寸进尺的感觉?他们就不怕轩辕祈一个喜怒无常宣布攻打那鸟地?” 篱落看白痴一样扫了她一眼,“他们这是想试探轩辕祈的诚意;” “诚意?难不成他们还想要和亲不成?轩辕家的公主?啧啧……”,魅无忧躺倒在软榻上,不屑的回问道,“或者你这个郡主也算皇亲啊?” 篱落眯眼瞪了她一眼,“让轩辕祈把你收了做义妹,也可以封成公主送过去……” “嗯哼?我怕他没人敢娶!”,魅无忧头也不抬的嘟囔着,“那你想到对策没?” “还是一样,怀柔政策!”,篱落面无表情的重新看着折子; 魅无忧爬起身,凑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个怀柔法?” 篱落唇角扬起诡笑,“不告诉你!” “切!”,魅无忧一脸不屑,随即想到一个问题试探的问道,“女人,上次问你有没有想过,轩辕祈为什么把这事交给你做,你想到理由没?” 篱落抬眸看向她,“想说什么?” 魅无忧抿了抿唇,还是说出了她的想法,“这个世界没有后宫不得干政那个说法,有些国家甚至是帝后一起管理朝政的……” “你在担心什么?”,不等她啰嗦完,篱落笑着打断她; 魅无忧懒洋洋的瞥了她一眼,倒回软塌上嘟囔道,“我知道你懂的,同时也要提醒你那个人很肚黑……” 篱落摇了摇头,重新将视线挪回折子上; 到了红魅楼,篱落直接转战书房,她没有多少时间跟轩辕祈耗,能尽快解决一件是一件; 雪熙然忙完手里的事后去书房找她,篱落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煜影的事忙完了?你明天要走么?” “嗯,明天早上走;”,雪熙然走近她柔声回道; 篱落埋首写着对于那份折子自己的看法,笔端比了比砚台的位置不客气的吩咐道,“帮我研磨;” 雪熙然笑睨了她的发顶一眼,老实的听命给她研磨,见她似乎并没有避讳的意思,他也不客气的将视线挪到了她在书写的东西上;这一看之下他微微一怔,再细看下去他漂亮的眉峰也跟着点点皱起,面上有些彷徨声音却还是保持着柔和问道,“落儿喜欢这些事么?” “喜欢!”,毫不犹豫的答案让他的心瞬间拧在了一起; 篱落抬头看向他温润的脸庞,补上后半句,“除非我有病!这个该死的问题又杀死了我无数脑细胞……” 因为她的话而松了口气,雪熙然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疑惑的回问道,“什么是脑细胞?” “脑细胞就是……脑袋里的泡泡,用来想事情的……”,近乎敷衍的答案,篱落继续埋头奏折中; 整整一夜,篱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到他要离开她的心中就会涌上阵阵不安;大清早的天才蒙蒙亮,篱落就起了床,她来到马厮把火耳牵了出来; 她帮它刷洗着马背,边洗边对着火耳唠叨自己的心事; 一起用过早膳,雪熙然拉着篱落的手走出门外,“落儿,铃儿就要麻烦你照顾些日子了;” “嗯,我会照顾好她的;”,篱落失眠一夜,有气无力的跟在他身后; 等到了门口,雪熙然意外的看着夜墨手里牵着的火耳; 篱落接过马缰绳递给他,“你不是说火耳很有灵性么?我把它暂时借给你,它也许会帮到你们呢!你可一定要给我把它完完整整的带回来哦……” 是想要他完完整整的回来么?口是心非的小女人?雪熙然心情愉悦的扬起唇角,接过马缰绳翻身上了马; 篱落笑着对他们摆了摆手,“一路顺风!”,快点走吧!!她真怕自己下一刻会忍不住说出她也要去的话,叶篱落呀叶篱落,你也有这么儿女情长的时候…… 雪熙然温柔的笑看着她,伸出左手递给她,“不再送我一程?” 篱落淡然的笑僵在了脸上,机械的抬起右手递到了他的大手中;促狭的睨了她一眼,雪熙然一个施力将她拉上马环抱在身前; 清晨的街道上人还不是很多,耳边呼呼的微风声也不是很冷,篱落放松身心软偎近他怀里,一夜不安的情绪都在这一瞬间飞散离去,她享受似的闭上了眼,直到马停了下来,她才睁眼看向四周; 怎么这么快就到城外了?篱落鼓了鼓脸,气嘟嘟的想要跳下马; 雪熙然揽紧了她的腰身,没让她跳下去,在她疑惑回头之际瞬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篱落膛目结舌的瞪大了眼,第一反应就是瞥眼看向四周官道上,虽然空空如也,夜墨也早已识相的先行而去,可是他身后十米外的地方就是城门啊! 放开她的唇,雪熙然抵着她额头气垒的喃喃道,“看来这张脸还是不够没天理,这种时候也能让你走神?嗯?” “你也会贫嘴?”,篱落挑眉回瞪着他; 雪熙然笑睨了她一眼,额头抵着她的柔声说道,“我会早点回来的;”,那时候就可以带你离开了么?! 仿佛被说中心事,篱落的脸泛起红潮,嗔瞪了他一眼喃喃道,“放我下去!” 雪熙然又在她唇上轻啄一口,这才将她放下了马,“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城;” 篱落抿了抿唇,‘早点回来’这几个字她还是说不出口!泄气的跺脚转身,愤愤的向城门走去,到了城门里她才转身回看向他; 温润的一笑,雪熙然如水的眸中满是柔情,仿佛要将她的影子绘制下来;想到他此行的目的,雪熙然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的身影,这才扬起马缰绳调转码头离去;落儿,等我回来…… 一直看着他的身影越变越小,篱落回神后有些无奈的敲了敲自己的头,她真的是越来越不像她了; 一回到红魅楼,篱落拿起昨天起草的计划又是马不停蹄的准备进宫; 魅无忧立刻起身拦在她身前,不可思议的拔高了声音,“喂喂,今晚红魅楼开张,你要我一个顶着啊?那个计划可是你同意的哦,现在想跑路?嗯?” 篱落翻了个白眼,比了比手中的折子,“我去宫里把这个交给轩辕祈后就回来;” 魅无忧不相信的眯眼看着她,“你确定不会半路逃跑?”,不是她不相信她,而是今晚的那个开张仪式连她也没多少信心! “我巴不得和你一起疯!”,篱落献媚的笑道,一说完就推开她的身体,向外走去; 皇宫,御书房 老位置,轩辕祈仍是坐在御案后的龙椅上,篱落站在殿中低着头,双手交握循环的转着拇指,等待他的宣判; 轩辕祈看完她所写的东西,狭长的凤眸中幽光拂过,“怀柔?落儿觉得这个可行?” “皇上已经做出判断了,不是么?”,篱落面无表情的回问道,“所谓怀柔,就是指相对于兵戎相见的一种统治政策;可以从精神、感情、地位上对上层贵族进行笼络和羁绊,使之心悦诚服的归顺;” 轩辕祈双手交握抵着下颚,面无表情的看着殿中的女人,“继续!” 篱落挑了挑眉,眼珠转了转想着如何概述,“皇上可以改制对于牧蒙子民在御天国的待遇,和御天国子民一视同仁,同时开放促进两地贸易;可以宣扬和尊崇他们的文化、宗教信仰以及保证他们的统治地位;也可以通过联姻的方式,允许两地子民通婚或者改制贵族赐婚,还有就是皇上也可以赐予他们王公的封号;” 轩辕祈深邃的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篱落,就在她近乎不耐烦的时候才起唇问道,“没有了?” “总的来说就是两者合二为一,让他们有意识的认为牧蒙可以依靠御天,御天同样代表了牧蒙;欲要与人交心,必先以心与之,以诚相待;他们要的不过是想看看您的诚心;”,篱落缓了口气,总结性的陈述最后一句;该死的,就不相信他真的不懂…… “精彩!”,轩辕祈皮笑肉不跳的吐出这两个字,‘欲要与人交心,必先以心与之’! 第一百一十二章 狐狸窝 总感觉他今天阴阳怪气的,篱落低垂的头眉眼轻跳,俯身一礼道,“既然皇上同意,那篱落先告退了;” “等等”,轩辕祈合上桌上奏折,看了眼窗外,“时间尚早,落儿陪朕一起用膳吧;” 愣了愣,篱落疑惑的抬头看着他,随即说道,“皇上,我还有别的事赶着出宫;” “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吧!”,轩辕祈毫不意外的勾唇一笑,悠悠道; 篱落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篱落告退!”,这个人今天不但阴阳怪气,而且有些太好说话了?! 直到她的身影走出视线,轩辕祈深邃的凤眸还是盯着门口,半晌后口中悠悠吐出一句,“欲要与人交心,必先以心与之?落儿,你会么?” 敛眸重新打开手下的折子,骨节分明的手指附上那行云流水般秀娟的字迹,轩辕祈唇角扬起邪魅的笑意,凤眸中爆发出如兽般的晦暗幽泽; 今天是花神节,才刚刚入夜,京都城内已经玩家灯火聚亮,街道上更是人满为患,各种小吃、杂耍目不暇接…… 红魅楼、大堂 “啊……呀……” “天呐……” “不是吧……” “我不要……” 各种各样的惨叫声惊呼声不绝于耳,篱落闲闲的坐在围廊上翘着二郎腿,边啃着苹果边看着无忧安慰红魅楼里的姑娘; 如烟控诉:“魅姐,玩也不带这样的,这叫什么衣服啊……” 如雾哭诉;“就是啊,魅姐,这哪叫衣服,简直就是几块破布嘛……” 如梦恐吓:“魅姐,打死你!我也不要穿成这样出去!” 魅无忧无奈的对着她们作揖,哭丧着脸求道,“几位姑奶奶,咱们就这一晚上,委屈一下下嘛……” 旁边围观的姑娘一、二、三、四、五号也都围了过来,和三人对视一眼,丢下手中的东西,齐声喝道,“不要……” 魅无忧揉了揉被她们吼得嗡嗡响的耳朵,瞪回她们回吼道,“喂,你们一个个还反了天了?我是老大还是你们是老大?也不想想我养你们容易嘛我?!现在不就让你们……” “呜呜呜……” “哇哇哇……” “啊啊唔……” 魅无忧一脑袋黑线的看着蹲在地上假哭的女人们,“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篱落闷笑出声,“呵呵呵……看来你今晚也不用想重整旗鼓了……” 狠狠甩了一个眼刀过去,没用!魅无忧垮下肩走到她身边,坐上围廊无力的瞪着蹲在地上的女人们,“女人,怎么办呀?我呕心沥血之作难道要胎死腹中?” 篱落将苹果拔准确投进废物箱里,在她身上擦了擦手说道,“身先士卒吧!” 把她衣服当抹布?魅无忧刚想发作,听到她的话又是一顿,“怎么个身先士卒法?” “你先当回model,秀给她们看啊,笨蛋!”,篱落走到那堆衣服里,挑出她喜欢的那个大红色,回身甩到她身上,打了个响指命令道,“换衣服!” 地上的女人皆是崇拜的眼神看着篱落…… 魅无忧嗤笑一声,扫了一眼地上的女人们挑眉得意道,“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女人!!” 等到无忧换好衣服出来,一干女人彻底石化中……篱落帅气的打了个口哨,“真是女人到家了!” 无忧一头青丝干脆利索的栓了个马尾,头上顺着发丝是和衣服一色的红色丝带,上身的吊带装露出了半截小腹,下身是皮草的短裙,大腿以下位置全部红果在外,就那样赤脚走了出来…… 慵懒的趴靠在廊柱上,无忧对着篱落轻启红唇抛了个飞吻,眨了下媚眼,“怎么样?亲爱的;” 一干刚刚站起来的女人腿软的重新摔回了地上…… “哎呦……” “哎呀你压倒我了……” “快起来呀,你才压到我……” 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美的没边了……” “真的?”,无忧瞬间破攻,得意的跑到那堆女人身边,转了两圈,“看到没有,没骗你们吧?是不是很美呀!” 篱落笑的肚子疼,趴在桌上不要命的接了一句,“哈哈哈……你不穿更美……” “哈哈哈……” “郡主说的对……呵呵呵……” “就是就是……” “哈哈,魅姐你要是敢不穿衣服出去,我就敢做第二个……哈哈哈……” 无忧转头瞪着笑的直不起腰的篱落,走到桌边翻找了一套紫色的衣裙,丢到篱落头上吼道,“去换!!!” 篱落喏喏的抚了抚额头,乖乖拿着衣服走进屋里…… 众女皆是惊颤的看着无忧,魅姐,你才是那个最厉害的…… 魅无忧横扫一波女人,冷眯着眼看向她们问道,“你们自己换?还是我找人帮你们?” “我们自己换……”,众女皆是识相的齐声回道,然后各自挑了自己喜欢颜色的衣服跑回房里; 魅无忧瞪着各自逃窜的女人,痞子般的一抹鼻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等到篱落出来的时候,魅无忧看的啧啧出声,“啧啧,看你包的那么严实,这身材不错啊女人!” 篱落和她一般扎起的马尾,头上是和衣服同色系的发带,如她一般抬手转了两圈,“怎么样?” “嗯嗯,漂亮!”,魅无忧摸着下巴称赞道,“这让我想起以前在大学的日子,吊带背心和迷你裙?呵呵;” “我还以为你就是冲着那个设计的;”,篱落走到一边,拿起地上她设计的长筒靴,瞪眼比了比鞋跟,“这有十公分吧?她们能穿嘛?” “她们是平根,只有咱们两个是这个;好久没穿高跟鞋了,感受一下;”,魅无忧也提着自己的靴子蹬了进去,在地上踩了踩,“嗯,大小合适,这牛皮穿着还乖舒服啊?” “不会有味吧?”,篱落拿着靴子闻了闻,没有异味,她这才放心的蹬了进去; “哎呦我的天呐……”,魅无忧又一次被鞋子拐趴在桌上; 虽然大半年没穿过这种鞋子,而且是十公分高,不过篱落也很快适应过来,毕竟从她接管公司开始高跟鞋就已经和她是一体的了,干练的踩着鞋子走了几步,鄙夷的瞪着桌上的无忧问道,“你行不行啊?” 魅无忧不服气的嘟囔着,“喂,我五年没穿过高跟鞋了哎……” 一干换好衣服出来的女人,惊讶又好奇的看着她们脚上的鞋子,“魅姐,郡主这是什么怪鞋子啊?” 如雾跑去拿过她们的鞋子,“为什么我们的鞋子后面没那个撑的啊?” 篱落跳上桌子闲闲的看着无忧道,“看看你们魅姐现在的样子就明白了!” 魅无忧一走一晃,抽空还瞪了她一眼;众女豁然开朗…… “魅姐,外面都准备好……”,来报信的小五,看到堂中的一干女人瞬间当机当场,脸上腾的一下火烧火燎的爆出红云…… “哈哈哈……看小五那傻样……”,如烟第一个爆笑当场; “哈哈哈哈哈……”,其余人也都跟着大笑出声,本是羞涩的情绪也因为小五的表情,而瞬间变成了自豪、得意…… 小五狠狠的瞪了一眼如烟,捂着脸又跑了出去; “好了别闹了,快化妆吧!”,魅无忧终于稳稳的踩起了步子,甚至还开始小跳两下,“今晚我们就是横空出世的狐狸精……” “狐狸精……” “啊……” 篱落拍了拍手,跳下桌子对着如雾吩咐道,“去拿化妆的东西……”,今晚没敢让涟漪跟来,只能‘自力更生’了; 等到一切正装完毕后,红魅楼大堂内就沾满了几十个狐狸精,小到丫鬟,大到歌姬艺伶,无一幸免…… 魅无忧和篱落对视一眼,狭长的眼线越发勾勒的她们的眼睛魅惑不已,头顶上可爱的狐狸耳朵发箍,脸上妩媚的妆容几乎改变了她们的容颜; 吊带衫外是薄沙的轻袍,越发勾勒的女人如水的身材,若隐若现; 如雾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装扮,嘟囔道,“吓我一跳呐?还以为真要穿成那样出去……” 如烟接道,“我也是,这样一来也没露几两肉嘛?!就半截腿和两条胳膊是光的……” 魅无忧得意的拍了拍胸贴,“那当然啦,看我的姑娘那可是得给钱的,今天当本小姐发回善心……” 小五再次走进来,还是红着脸,恐怕这次是气的,“魅姐,外面人都满了……” “好啦好啦,催产啊……”,魅无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转头对着一干女人拍了拍手,“这几天排的舞应该都没问题吧?” “没问题”,如梦代为回答道,她是专门负责艺伶的; 无忧深吸两口气,挥了个手势示意出发,等到人都走干净了她才转身趴在篱落肩头假哭道,“女人,人家好紧张!!” 篱落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她的头往外走去,“不成功、就成仁;” 这才刚走到门口,她们两个就停了下来,因为10公分高跟鞋的关系,篱落和无忧站在这群女人身边显然起到了鹤立鸡群的效果,无忧纳闷的问着堵在门前没出去的女人们,“都愣在这干吗?出去呀!” 如雾咽了口唾沫,哭丧着脸回道,“魅姐,外面人真不是一般的多……” 无忧挤到她们前面,探头往外一看,“哇塞,是有想到人多,没想到这么多??” 红魅楼的正前方是条宽阔的街壤,此时门前巨大的舞台前方,摆放的百来个椅子上坐满了人,后面也早已围满了人,再往后那各家茶馆酒楼靠窗或者围栏边上更是坐的坐、站的站满了人…… “洞1、洞1,呼叫洞2!”,魅无忧头也不回的朝着篱落的方向勾了勾手指,篱落翻了个白眼,挤到她身边往外看着; 无忧抹了抹下巴,扫眼看向她问道,“这么多人,有什么看法?” “没看法!”,篱落面无表情的回道,人多和人很多根本是没什么区别!突然,篱落讶异的伸手指向那观众席上,“喂?那个是外国人?” 魅无忧感叹的看着眼前的‘银子’们,敷衍的回道,“今晚的外国人多了去了,也不想想十几个国家使臣都来了好不好,有什么好稀奇的;” 篱落抬手给了她一个暴栗,“看西南脚方向,那三个人……” 魅无忧吃痛的捂着头,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惊呼出声,“咦?金发碧眼?难不成是那个传说中的达莎拉国的人?” “什么意思?传说中的?”,篱落疑惑的回头看向她; “我就说嘛!人多也不至于多成这样,原来是她们引来的;”魅无忧了悟的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篱落回答道,“她们应该是这个世界西方的人,国家叫达莎拉国,还是女皇执政呢;我以前只是听说过这个国家,这时代交通条件差,很少来往也不奇怪……” 如梦缩头缩脑的往外看去,这场面着实没见过,“魅姐,现在怎么办啊?” 魅无忧头也不回的说道,“该怎么办怎么办,一会准备好了就照计划好的排舞顺序给我上!” “可是……”,如雾欲言又止,她不敢上…… 魅无忧眯眼回看向她们,“今晚是不成功、便成仁;要是计划失败,咱姐妹们以后就一起睡大街吧!!” 还想讨价还价的几人相互对看一眼,同时低头保持缄默; 舞台的高度约有一米七多,舞台下幕布遮掩,舞台上四周各色薄纱环绕,周围同色幕布掩盖下放满了被打磨光亮的铜镜,反射着烛火的光芒照耀在舞台上,虚幻如梦境;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毁容 在舞台的掩护下,十几个女人安全的溜到了后台所属位置,那里四周被幕布遮掩,幕布前是乐师们所在位置; 篱落挑开幕布看向街上,这个视角看到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些人头,收回视线时扫眼看到忙碌的乐师们,“哈?”,篱落抬头拉过在嘱咐艺伶们的无忧,抬手指了指舞台上的乐器,“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简易的打击乐器,似乎是架子鼓!还有那像是吉他和……萨克斯? “问的不废话嘛,不是我还有谁?想当年咱在学校那还是乐团主将呢!”,看到她指的东西无忧翻了个白眼,她还以为什么呢,“没事一边玩去,我忙着呢!”,挥苍蝇似的朝她挥了挥手,无忧又回去为艺伶们打气; 篱落瞪了她背影一眼,转身坐到一边软椅上,端过矮桌上的酒水浅抿一口,不错! 扫眼看着四周为开张准备的一切,她真的花费了不少心思呢?!无忧想要把红魅楼改成酒吧那样的形式,其实要赚钱不一定非要这样,而且她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可是她说要创新,她也就随她去了;其实这种感觉她能理解,无忧是想在忙碌中寻找真实感吧?! “喂,这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啊……” “再不开始爷可就走人啦……” “他娘的,这群娘们就是生孩子这会也该出来了吧?” “哈哈哈……” 外面的客人因为不耐烦而开始起哄…… 魅无忧扫眼看向一边忙碌的小五,“烟花都准备好了么?” “魅姐,都准备好了;”小五边指挥着他的小兄弟们,放下幕布掩住铜镜遮掩灯光边回头跟她说道; 篱落回头掀开幕布封系朝台上看去,“啧啧,还真像那么回事!” 无忧也是紧张的趴在她身边往外看,深吸一口气,“如烟准备上场……” 如烟一身狐狸行头登场,屁股后面还人工的掉了跟白色的尾巴…… 霎时引来台下唏嘘一片……甚至有人准备跳起跑路…… “他娘的,那那那是什么……” “这是什么怪东西?妖怪么?” 如烟尴尬的想找个地洞窝进去,脸上表情也是很不自然却仍是保持着僵硬的笑意,“各位老少爷们,夫人千金们晚上好,今天是我们红魅楼重新开张的大日子,首先感谢各位捧场来参加我们今夜的盛宴……” “他娘的原来是人……” “对呀,我还以为是只妖精……” “这红魅楼别就是妖精们变的吧?!” “让我们等这么久,你们这红魅楼是不想再开了吧?” “你们鸨姐人呐?让她出来说话……听说魅无忧现在可是断袖?啊……哈哈……” 如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下面一连跌的抱怨咒骂声打断了…… 无忧脸色变了变,转头对着身边的小五说道,“小五放……” “好”,小五应了声,跑回去对着一干人又是一阵吩咐; 嗖……嗖……嗖……嗖…… 砰…… 几声嗤响,自舞台前排两角四簇烟花在空中燃放……各处大小烟花也都依次盛开……同时乐师们也都开始奏响了和缓的乐声…… 如烟缓了口气,僵硬的笑看向台下接着说道,“盛宴正式开始……” 机械的走向台后就一脸崩溃的看着魅无忧,“魅姐,我差点尿裤子……” “噗……”,刚喝了一口酒的篱落,又给它喷了出来; 无忧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对着如雾打了一个手势,“如雾,该你们了,上……” 如雾嘴里咬着帕子,听到她的命令像是被宣布了绝症一般,“魅姐,我怕……” 如梦狠狠瞪了她一眼,站起身低咒道,“他娘的,拼了,姐妹们跟我上……” 篱落已经笑到不行了,“哎呦呵呵呵……我的肚子……哈哈……你在哪找的这几个活宝?” 无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从幕布缝隙中看着台上的几个人,瞬间幽怨的哭丧了脸,“这他娘的哪是开张啊,明明就是上战场嘛!” 篱落好奇的爬起身,顺着缝隙看出去,点了点头赞同道,“却是有那么点红魅楼五烈士的意思……” “死女人,今天要是开张失败,我就死给你看!!”,魅无忧瞬间回头冲着篱落暴吼道! 篱落无语的擦了擦脸上被她喷到的口水,“宝贝,我觉得你这会给红魅楼门口堆几个竹筐,就可以考虑贩卖鸡蛋为生了?!” 魅无忧唇角抽搐的看着她,想笑又要维持严肃的表情,很辛苦哎…… “哎呀……” 一声痛叫,两人惊慌的转头看去,果然…… “哈哈哈……这他娘的什么怪东西?” “这也叫跳舞?那三岁小孩都能跳了哈哈哈……” “魅当家的快点出来啊哈哈哈……跟哥哥们说说你这改行办杂耍了是不是?” 魅无忧认命的闭上了眼,如梦带着上了舞台的那四个人,因为过于紧张完全失了往日训练的水准,本是靠着灵活舞蹈动作现在被她们舞的僵硬如木偶…… 顺理成章的事情也就在刚才发生了,越舞越乱整个舞台彻底玄幻,几只狐狸跌成了一团…… 篱落看着一脸杀气的无忧,怕怕的往旁边挪了挪,“别生气,伤身啊,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嘛……” 无忧狠狠削了篱落一眼,脸上突然变天般的换上一脸媚笑,“亲爱的,你上好不好?” “为什么你不不上?”,篱落见鬼的跳离她两米远,要她打扮的跟个白痴一样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呜呜呜呜……亲爱的,你昨天,不对,你前天晚上才说的会爱我,保护我一生的……”,魅无忧瞬间扑过去,抱着她一条腿不依的假哭着,“说话不算数,我死给你看……呜呜呜呜……” “少来这套……”,篱落想甩开她却没得手,反而被她抱了个死紧; “人家不管,你今天不上也得上,上也得上……”,无忧将脸贴在她腿上,掩盖了脸上笑意假哭着,“不然人家就去大街上宣扬你是个负心汉……不对,负心女,负心人哇……” 篱落一头黑线,被她环抱着腿的地方很痒,却是死活挣不开她,气的她怒吼道,“魅无忧,不带你这样的玩的,我答应陪你疯,可没答应陪你上台耍猴戏……” 无忧转头看着已经从台上下来的如梦等人,外面的吵杂声更是越来越大,气的她回吼道,“不行,人家忙了那么久,不能就这么失败了……” “那你倒是自己上啊!!”,篱落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无忧紧抱着她的腿,抬头讨价还价的问道,“那不然石头剪刀布,一局订去留?” 篱落冷眼眯着她,“要去你去,我不去!” 无忧可怜巴巴的哭丧着脸,“亲爱的,别这样嘛!不然咱们一起上?反正我不管,你今天逃不掉的!” “喂,我现在什么身份啊!外面那么多人,万一我被发现就糗大了!”,篱落瞪着她暴吼道,真是神仙也能给她气仙逝了…… “人家不嘛……人家就要你一起上……”,魅无忧蹭着她的腿,一连跌的嗲声撒娇着,“咦,有了有了,我那有那个化装舞会那样的面具……我去拿……” 说风就是雨,丢下外面一团乱麻,魅无忧立刻爬起身拉着篱落遁回红魅楼…… 篱落斜靠在廊柱上看着一通翻箱倒柜的她,无语的堕拉着脸,不报任何希望的问道,“不去行不行啊?” “你今天要是丢下我一个人,我就跟你……”,魅无忧抽空回头给她比了比裙子,“割袍断义……绝交!” 篱落挑眉看着她那裙子,那再搁就剩打底裤了! “啊,找到了!”,魅无忧终于在角落的杂物盒里找到了她要的东西,“呐呐,怎么样?我自己做的,一个蝴蝶、一个兔子正好两个;” 篱落接过她递来的面具,很别致!可是……“不去行不行啊?!” 魅无忧一脸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真的不能在商量商量?”,篱落一脸媚笑的靠近她; 继续摇头,顺便跳离她两步远,魅无忧坚决的癟着嘴回瞪着她,“今天要是开张失败,我明天就离家出走!” 篱落眉眼抽搐了两下,脸上的媚笑也瞬间收拾了个干净,两人无语的对峙着…… 最后,篱落败下阵来! 狠狠的削了她一眼,篱落转身走进屋内,抬手扯下扎着头发的发带,“把你那个彩色的沙砾粉或者颜色浅的胭脂给我,不然拿紫色的彩纸碎末也行……” “沙砾粉……”,魅无忧转身就去拿她要的东西,“还有胭脂,紫色的彩纸,都在这,你要这些干吗?” “染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篱落无语的吩咐道,“动手啊,还愣着干吗……”,她自己也没闲着,重新给脸上添妆…… 顿时明白她的意思,魅无忧无语的摇了摇头,走过去倒配着染料给她头发上色,“拜托,你画的跟厉鬼一样越发惹人注意,再说了就是被认出来他们还能把你怎么样嘛?!” 大不了就是个不成体统,再再严重最大也就削了郡主封号嘛,有什么大不了了…… “该死的,今天晚上头发有的洗了……”,篱落重新画好妆乍起头后,狠狠瞪着无忧抱怨着; “亲爱的,今晚我伺候你洗澡!”,无忧立刻献媚的笑着走到她身边打量着她,“不过这样倒是很吸引眼球哎?我也要……” 篱落无语的朝天翻了个白眼…… 等到两人再次走出红魅楼时,外面已经近乎于暴动了,漫天的嘲骂声…… 如梦急脾气的已经在团团转了,如雾和如烟也是着急的额上冒出细汗; “魅姐出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众人回头看去又瞬间愣怔当场,如烟一惶愣回过神疑惑的问道,“魅姐,你们这是……” “等会再好奇吧,让我看看外面怎么样了?!”,无忧趴在幕布上往外看去,多数人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在骂骂咧咧了; 篱落皱眉看向无忧问道,“怎么办?谁先上?” 无忧干咽一口唾沫,不怕死的说道,“石头剪刀布!” 抬手又赏了她个暴栗,篱落一把扯下跨上系在身后的‘狐狸尾巴’,“小五,那边开始准备……” “好”,小五应声后跑回位置待命; “啊呦……”,无忧吃痛的附上额头,虽然面具挡了不是很痛,可是也得做作样子啊! 篱落拉过如雾又是一阵吩咐,如雾了解的点了点头,立刻转身走到台上乐师那边去准备; “女人,你要怎么做?”,无忧怕怕的看着一脸冷凝的篱落; 瞥了她一眼,篱落转身开着台上,对着小五打了个响指,“开始!” “呀……走水了……” “着火了……” 台前惊慌的叫声,台上开始奏乐的乐师,篱落看着冉冉升起的烟雾,瞪着无忧说道,“一会见机行事;”,说完起身向舞台入口走去; 无忧随着节奏感强劲的乐声一下一下点着头,等到篱落都走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喂喂,还没告诉我要怎么做?” 台上寥绕的烟雾,篱落调整了下紊乱的呼吸,咬了咬走上台去…… 台下传来惊呼声…… “璐娜,她在说我们国家的语言?!” 两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惊咋的站起来大叫着,顿时让场下愣怔的观众们更是瞪大了眼…… 第一百一十四章 烟雾退尽,隐在烟雾中的篱落慢慢走出人们视线内,一头妖异的紫发,近乎暴露的着装,脸色妖媚的黑色面具,只露出了小巧的鼻子和那殷紫色的唇…… 在暗沉的的灯光效影下,更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她那个鞋子怎么那么奇怪……” 听到她们的惊呼,魅惑的唇角微微勾起抬手打了个响指,这是在告诉如雾节奏准确…… 如雾慢慢找到的节奏感,这个感觉让她全身血液都在颤动,乐师们也都开始慢慢镇定下来…… 无忧躲在幕布后紧咬着唇,身体控住不住的在颤抖,双目精芒爆闪的看着台上的身影,“女人……” 似是感觉到她的激动,篱落邪魅的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眸中慵懒的瞥了一眼她偷窥的位置; 篱落扭动的身体,双手打着响指,看着台下傻愣的一干人笑的更欢; 那达莎拉国的三个人,居然随着她的节奏起身舞动了起来,这倒让她意外了一下; 篱落双手举过头顶,有节奏的拍打着,朝着台下大喊道,“狂欢圣夜,大家一起舞动起来吧……” “哦哦……哦耶……” 她话才刚落音,达莎拉国的女人居然跳上了椅子,学着她边舞边唱起了歌…… 篱落挑了挑眉,扫眼看向幕布后,丫的再不出来风头可就给人抢尽了…… 台下的无忧狠狠一拍大腿,她才刚回过神!“小五开始,如梦如烟,上……” “好”,干脆利落的回答,她们此时没有紧张,只有跃跃欲试的冲动,血液里的叛逆分子都在舞动了…… 又是一阵烟雾过后,舞台上立杆的地方从顶端滑下来四个女人,又是惹得台下一阵哗然…… 椅子上跳舞的两个女人也被这一变故惊的停了下来; 仍是妖精一般的打扮,四个女人顺着杆旋转下落,媚笑着朝台下抛了几个媚眼,惊世骇俗的舞衣,性感撩人的动作,缭绕飞扬的青丝,无一不在挑逗着场下众人的感官…… 篱落赞许的挑起了眉,只是身边突然响起的歌声吓了她一大跳…… 魅无忧一脸魅笑的扶着她的肩起身,眸中有着激动欢快的笑意,和着她一起继续舞动, “有本事就跟着来……”,篱落凑近她低语一句; 疑惑的挑了挑眉,下一刻她就明白了;篱落跟着如梦如烟她们狂肆的舞动起来…… 魅无忧递给她一个谁怕谁的眼神,高跟鞋越发凸显的她们纤细修长的双腿,贴身的舞衣凸显的女人傲人的身材…… “呀哦……哦耶……”,越舞越烈,越发狂野的舞步带领着台下的人群跟着她们的节奏扭动着身体……,就连远处楼层上的那些人,也拥挤的站在围栏边兴奋的大声喊叫着…… 汗水淋漓的额头,舞动着四肢无忧和篱落对视着,外人看来似在配合的舞步,殊不知两人已经较量了十几回合了…… 旋转旋转再旋转…… 两个翻滚,魅无忧欺进她讨饶的说道,“我脚疼的不行了,这也差不多了,咱撤吧……” 篱落递给她一个没用的眼神,高挑的舞动了双腿,一个挺立起身对着空中打了个响指,底下会意瞬间点燃了冲天的烟花…… 歌声舞声都停了下来,头顶月朗星稀的,漫天的眼花如夜空中的彩霞; 无忧走在前面对着街嚷上的人大声说道,“红魅楼从今夜起重新开张,这里不再是以色侍人的青楼,而是专供歌舞,盈卖酒水任大家闲暇消遣的地方,今夜的歌舞盛宴红魅楼里将继续进行,今夜的甜点酒水全部免费任君品尝,男女老少皆可进门花钱……开门迎客……” 随着她一声令下,红魅楼大门敞开人们争先恐后的往门口跑去; 如梦和如雾站在门口维持着秩序,“大家不要挤……” “别争别抢,小心伤到人,请大家依次排队进门啊……” 篱落瞥眼看着台下围过来痴痴看着她的那些男人们,眸中闪过一抹厌恶,果断的转身先走下了舞台; 无忧愣了愣,随即也跟着她身后下了舞台; “那个女人是谁啊?” “看身形像是魅无忧楼里的那个姑娘,上次听她说好像叫什么……克里,不对,好像是……克里奥佩托拉什么的?!” 这一问一答的两个人,轩辕晨和沐水寒,他们正站在红魅楼正对面那家酒楼包厢里的窗前;见舞台上的两个女人先后下了舞台,这才转身走回桌边; 轩辕晨皱眉回看着沐水寒,“什么乱七八糟的怪名字?别是她骗你玩的吧?” “不知道;”,沐水寒面无表情的回道,刚才还在为那个女人一上场时的那头紫发震撼,随即再看到后来上场的魅无忧那头红发时,他心中震撼惊诧的情绪瞬间消失了……因为明白了,她们那头异类般的头发是假的…… “以前怎么没见过?那女人什么时候还藏了这么个压箱宝?”轩辕晨喝了口茶,撇嘴说道,“嗯,瞧瞧那身材,还有那狂野挑逗的动作,这才叫女人嘛!也不知道小篱儿看到没?让她学学;” 沐水寒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恐怕这二位大爷要是知道舞台上的女人就是篱落本尊,怕是要把下巴吓掉了…… 而在另外僻静的角落里,虚掩的窗户外视角正好是红魅楼门前舞台的侧方,屋内没有灯火的照耀满室黑暗,而突兀的是却响起了人的说话声,“皇上,您已经出来很久了……” 狭长的凤眸懒懒的扫了一眼身侧跪着的人,轩辕祈又将视线转到窗外,红魅楼外除了熙熙攘攘进出的客人,就只余下那空旷的舞台,“回宫吧!” “是”,跪在地上的飞鹰应声道,随即也松了一口气…… 自那紫色的人影走出缭绕的烟雾时,他就识相的跪地低着头了,虽然和外面的人相比对他一个看的也没多大关系,可是谁让这房间里突然强大的气波压的他抬不起头呢…… 轩辕祈又扫了一眼飞鹰,边向门口走去,边不冷不热的说道,“通知驿馆,明天接见达莎拉国的使者;”, 红魅楼二楼包厢内,篱落闲闲的靠在窗前,从缝隙中看着下面人满为患的大堂; 魅无忧端着酒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献媚的笑着说道,“计划初步成功,庆功酒,干杯!” 篱落回瞪了她一眼,端起酒杯与她碰杯,“cheers!” “嗯?你是英文嚼上瘾啦?”,喝了一口酒,无忧揶揄的纵了纵肩,调笑道,“同样是想玩出奇制胜这一招,我的就差点夭折……”,她指的是今夜的开张仪式; 闲闲的瞥了她一眼,篱落视线转回大堂中那两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身上说道,“我只是好奇她们那边的语言会不会是英文而已;”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无忧顺着她视线看去,“神奇的造物主啊!” 无奈的摇了摇头,篱落将酒杯递给她道,“我先回去了,好累;” “我也累了,回去洗澡睡觉喽!下面交给如烟她们没问题的;”,无忧接过她的酒杯连她的一起放在桌上,跟着她向外走去; 走在回去无忧院的路上,无忧在一旁蹦蹦跳跳的还哼着歌,很显然的心情不错! 篱落神思晃晃的跟在她身后,那两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让她想起了安娜,呼…… 刚进院子,走在前面的无忧突然停了下来,篱落一时不察直接撞了上去,“哎呦,我的头……” “该死的,你的头是铁做的么?”,篱落捂着受挫的额头低咒道,“干吗突然停下来?” 魅无忧脸色僵硬,眉眼抽搐的亦步亦趋向后退去,“我还是去前面看着点吧,那几个丫头我有点不放心……”,说完就瞬间转身跑出了院子,最后一句话顺着风传进了篱落耳朵里,“女人,你自求多福吧……” 篱落还在疑惑她不是刚说那几个丫头没问题嘛?怎么这会又不放心了,随即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更疑惑了,抬头看向院内……嗯哼?瞬间僵硬的脖子,她可不可以当作没抬过头?! 院中长身而立的白衣男子,不知何原因去而复返的雪熙然!如水的眸中仿佛结了冰,看的刚进来的篱落心里直发毛…… 篱落的第一反应就是,魅无忧,你个没义气的混蛋!! 看着他仿佛结冰的脸,篱落心上瞬间浮现心虚的感觉,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心虚?! 他淡漠的眼神看的她直感觉头皮发麻,仍是一身另类的装备,只是少了面具,篱落小心翼翼的走近他问道,“那个……不是要出门么?怎么这么块回来?” 他好像是早上才出门的吧?! 雪熙然冷眼睨着她,在她不明所以的眼神下脱下了外袍,走到她身边将她包裹了个严实; 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幕幕,让他恨不得当场就把她这样包起来带回来,心间心思百转脸上也仍是像结了冰,但是还是尽量柔和着声音回道,“忘记带琉笛了;” 心神难宁的恍惚了一夜,他居然把琉笛落下了;一发现后又立马调转马头赶了回来,无论身在何地琉笛都可以感应到璃箫的,这样如果她又在睹物思人或者吹奏璃箫时,他也可以知道了; 篱落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身体,揶揄的抬头看着他问道,“生气啦?” 雪熙然冷眼看着她,微微一叹,“没有!” 瞥了瞥嘴,篱落憋笑回嘴道,“口是心非的男人!”,可算有机会报仇了; 看着她要笑不笑的样子,雪熙然直觉的心火呼呼的往上冒,一把拦腰搂过她,在她惊呼的当口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是,他就是生气,他知道她们那个世界和这里不一样,他也能猜到或许这样的穿着在她们那里不算什么…… 就在今夜以前,他还在心满意足的想着她对自己是全身心的依赖,就像在山上时她毫不忌讳的当着他的面,赤luo着……下河去摸鱼?! 可是现在呢?她同样也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穿成这样去跳舞?! 一看到她无所谓的表情他就心中不安,那种飘渺触摸不到真实的感觉,他呢?他在她心底又是什么样的定位? 无论他多么愤怒,他的吻仍是温柔、炽热的索取着,被吻得手脚无力,直到她不能呼吸他还是没有放开的打算;肺部严重缺氧,篱落无力的在他禁锢之下挣扎着,天呐,这人别是气疯了想要这样杀了她吧?!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搂的紧,灵舌缠绕着她的不给她机会逃脱;篱落被他紧紧拥在怀里,紧到仿佛要将怀中人拦腰折断嵌进骨血中才甘心; 随着身体不断的升温,两人的呼吸越发的急促,贴靠着他的身体篱落脑中天旋地转,无助的揪紧了他胸前衣襟; 他还在持续意图加深着这个吻,狂乱的让她窒息,她也真的已经做好晕倒的准备了; 直到她感觉到有硬物抵上她的小腹,这是……意识到那是他男人的反应时,篱落瞬间惊愕的睁大了眼…… 看着她眸中惊愕和惶恐,也许这个吻再进行下去他真的会失控;意识到这个问题后,雪熙然慢慢结束了它,如水的眸中有些赤红,如柳絮般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啄吻着她因为贪婪呼吸而微张的唇,辗转吸吮; 浑身无力的倒靠在他怀里,篱落幽怨的瞪着他绝世的容颜,却不敢抗议出声,这种惩罚方式虽然浪漫过了头可也很痛苦啊,她的肺都要炸开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中毒 不理会她幽怨的眼神,雪熙然双唇贴着她的,喃喃柔声却霸道的要求道,“仅此一次,不许再这样了!” 知道他说的是刚才在舞台上自己的‘壮举’,再看向他如水般柔情却坚决的双眸,篱落微微一叹,很孬种的点了点头,“嗯”,心底冒着甜蜜的泡泡,另外她还有点憋屈的委屈,魅无忧,你死定了…… “乖!”,满意一笑,雪熙然再次轻啄了下她的唇,拦腰将她抱起要送她回主屋,只是在转身之前他冷眼扫了一下无忧院大门处…… 篱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又一次觉得自己像是他养的宠物! 直到他们身影消失,掩藏在门柱后的无忧拿着跟破菜叶挡着脸,才探出头来,“乖乖……雪老大太强了,标准的法式吻,现在去干吗?xxoo?喂,那可是我的床……” 就在她准备发挥‘英勇牺牲’的精神冲进去救人时,雪熙然又走了出来,她瞬间又藏回了门桩后…… 雪熙然冷睨了她藏身的地方一眼,转身向侧门走去,那里夜墨还在等着他重新上路; 直到他身影消失后,无忧还在拿着菜叶挡着脸,小心的瞄着他离去的方向;又等了片刻,确定他真的不会再回来时,无忧丢掉菜叶直奔主屋跑去,这才刚进到内室迎面就飞来个枕头…… “耶斯!”一举击中目标,篱落比了个v的胜利手势; 无忧拿下她本能反应之下,捂在脸上的的枕头,无语的瞪了她一眼,“你就等着偷袭我啊?” “哼,我恨不得拿个榴弹丢了你,没义气的东西!”,篱落坐在床上冷嗤道; 无忧讥笑出声,“啧啧啧,刚才还一副小女人的模样这会就暴露原型了!瞧瞧你那一脸yin……媚笑,对媚笑……” 篱落冷眼眯着她,“去给本小组准备洗澡水,还有我的头发,交给你了!” “啊?”,无忧惊叫出生,随即撒娇的唤道,“亲爱的,人家很累哎……” “别忘了你的承诺,伺候本小姐洗澡,哼哼!”,篱落诡笑的回瞪着她,“你要是想食言,后果自负……” 无忧瞬间收拾了一脸献媚的笑意,嗔瞪了她一眼嘟囔着向外走去,“伺候就伺候,有什么大不了的……” 雪熙然和夜墨跨马扬鞭一路飞奔在官道上,半道上一人跨坐在马上横挡在了他们路前; 一身黑色长衫越发显得来人一头银丝妖异不已,沐水寒坐在马上面目表情的看着雪熙然,丹凤眼中神色清冷,“我要跟你一起去;” 雪熙然一怔,疑惑的看着沐水寒问道,“你知道我去哪?” 沐水寒唇角微勾,唇角招牌的邪魅的笑意,“鬼门谷,血菩提;” 雪熙然微微皱了眉,如水的眸中无波无澜,“水寒,不要再……” “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清楚的很;”,不想听到他口中伤人的话,沐水寒瞬间皱眉打断了他,“你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为你呢?! “我们不一样;”,雪熙然微微一叹,抿了抿唇还是说道,“我和落儿跟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无论如何他也没办法接受……一个男人…… 心中绞痛,沐水寒冷眼看着他,“落儿?你就知道她一定会跟你走?你能给她的轩辕祈同样可以给她,你给不了她的轩辕祈也还是可以满足她,你以为她就会舍弃荣华富贵跟你回……” “落儿不是这样的;”,雪熙然断声喝到,喘了口气缓下声他重新看向沐水寒,语气坚决的说道,“这是我的事,无论她最后如何抉择……我都尊重她的决定……” 沐水寒握紧了手中缰绳,敛低了眸不去看他坚决的眼神,“那么跟着你,也是我的决定……” 看着他的身影,回想起少年时代两人玩乐的情景,雪熙然眸中一痛,软声说道,“水寒,为什么你就不能试着回头?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沐水寒微微一笑,少了分邪魅戾气,多了几分伤感和悲痛,“师兄带上我吧,我可以帮你的;我只是不想你有事……”,鬼门谷中葬送多少英灵,绝非虚传…… 抬头看向他,见他还是没有松口的迹象,沐水寒邪魅的一笑,丹凤眼中满布的红血色戾气的问道,“你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去伤了你的落儿?”,没想到他也会卑微的利用那个女人,即使知道他点头答应,那也是为了那个女人…… 雪熙然微微一叹,“不用拿落儿来威胁我,想跟来就来吧;”说完不再理会他,雪熙然一扬马鞭继续向前赶路; 沐水寒落寞的一笑,看着他前去的身影调转马头也跟了上去…… 皇宫 皇帝的寝宫中,轩辕祈一身明黄亵衣慵懒的靠在软塌上,他的手中拿着一份奏折,是篱落起草安抚牧蒙部落的折子; 飞鹰俯首立在一侧,想了想仍是说道,“皇上,沐丞相未经请示圣意就擅自离去,这……” 轩辕祈动作未变,冷漠的声音毫无起伏,“无妨,暂时也没有要用到他的事;” “皇上,那鬼门谷的规矩有进无出,即使那雪神医本事再大,恐怕这一次也是凶多吉少了;那丞相大人?”,飞鹰不无担忧的出声询问道; “雪熙然?”,轩辕祈合上折子,冷睨了他一眼,唇角扬起丝丝邪魅的笑意,“凶多吉少?那可不见得……” 飞鹰黑布包裹的眉头微皱了下,“皇上,不若让那鬼谷坐实有进无出之名?” “你今夜的话似乎很多?”,轩辕祈冷扫了他一眼,如果雪熙然真的有个万一,或许落儿此生都不会忘记他?!这种事他不会做,她的身、她的心,二者都是他势在必得的; “属下该死”,飞鹰惶恐的单膝跪下请罪,天威难测啊…… “上次那件事有结果了么?”,轩辕祈收回视线,挪回到手中折子上的字迹; 飞鹰额上冒出细汗,“回皇上,那件事似乎有人在暗中阻止,属下派出去的人都如石沉大海般,没了音讯;” 轩辕祈狭长的凤眸瞬间眯起,冷冽的眼神扫向他,“派出去的人没一个回来的?” “是”,飞鹰小心的看了一眼上首,额角滑下一滴冷汗,“不过派出去的人都是在尚云国失踪的,属下斗胆猜测,那雪神医会不会和尚云国和何关联?” 轩辕祈敛眸思索着,片刻后一挥手道,“继续派人查,朕要的是肯定的答案,绝不允许有任何意外横生;” “是”,飞鹰俯首行礼后退了出去; 等到飞鹰走回,轩辕祈抬眸看着手中的折子,上次太后见雪熙然时那细微的变化,能让太后觉得熟悉的人?尚云国的?莫不是和叶将军的夫人,秦素素有关?太后熟悉的尚云国的人,也只有她了呀; 次日清晨,无忧院 “啊……” 女人尖锐的惊叫声饶了清晨的宁静; “嘶……”,因为这刺耳的叫声距离太近,篱落不适的皱眉捂上了耳朵,朦胧的双眼慢慢挣开,“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呀?” 随着床褥凹陷起伏,数秒后…… “啊……啊啊……”,又是三声起伏不定的惊叫…… 魅无忧丢掉手中的镜子,转身趴到床上摇着篱落,“啊啊女人,我毁容了……” “什么?”,篱落迷糊的睁开眼,视线慢慢聚焦,“什么毁……”容?在睁眼看到入眼的脸时,篱落的睡意瞬间飞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脸…… “女人,怎么办呀……我毁容了……”,魅无忧哭丧着脸摇晃着篱落的身体; 篱落缓缓撑坐起身,惊愕的看着她的脸,“哈哈哈……你……你的脸……哈哈哈哈……” 本是哭丧着一张脸的无忧瞬间冷了一张脸,拿着被子捂上她的头,起身向门口走去;本是要出门的动作一顿,这样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无忧将门开了条缝隙,看了看外面没人,扯开了嗓子大声喊着,“茹媚在不在啊,救命啊……” 片刻后,如雾和茹媚披着外袍跑了出来 “魅姐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魅姐?” 听到如雾的声音,欲要开门的动作又是一顿,无忧隔着门勾了勾手指,“茹媚一个人进来就好了,如雾回去吧;” “啊?哦”,如雾一愣后应到; 茹媚满脸疑惑的从她微微打开的门缝隙挤了进去; 无忧一身亵衣外袍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宽大的袖子挡着脸,等到如雾的脚步声走远后,她才拉着茹媚走进内室; 篱落一脸期待的坐在床上,等着她拿下‘遮羞物’,“还遮什么遮,快让茹媚帮你看看到底怎么啦?” 茹媚也是疑惑的左右打量着她,“魅姐,你到底怎么了呀?” 无忧咬了咬牙,狠闭了两下眼,一脸视死如归的放下了遮着脸的衣袖; “啊……”,茹媚惊呼出声,“魅姐,你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啊……”,篱落捶打着被子,笑倒回床上,“哈哈哈……我的肚子哈哈哎呀……” 魅无忧一脸杀气的回瞪向床上,却引来了更狂妄的大笑,她水肿的两只大眼泡活像突眼金鱼,鼻子上是密密麻麻的黑色不明物体,两边脸颊肿胀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加上那‘两根’仿佛喝了几碗辣椒水后红肿的‘香肠’,整张脸上只有长在后面的耳朵幸免于难…… 这张‘脸’配上所谓的‘杀气’完全是图增添了喜剧效果! “哈哈哈哈……哎哟笑死我了;”,篱落边抹着泪边边爬起身,不理会她幽怨的眼神看向茹媚问道,“她的脸到底怎么啦?” 茹媚回神后,细细打量着她的脸,“魅姐,你的脸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啊?”,茹媚边说边帮她把脉; “不知道,昨天都还好好的,我一觉起来觉得眼睛特难受,一摸上去才感觉到不对劲啊!!”,魅无忧幽怨的垮着脸,边回忆边说道; “呵呵……唔唔,唔呵呵哈……”,篱落拿被子死捂着嘴,控制着要喷薄而出的爆笑; 茹媚睨了一眼篱落,唇角也是不受控制的慢慢扬起,“咳咳……”,假咳几声茹媚一脸‘严肃’的问道,“脉象很正常啊!魅姐你昨天有没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对什么过敏?” 无忧瞪了两人一眼,抬手抚着自己的嘴唇,皱眉回想着,“我没有过敏的东西啊,明明昨天睡觉前还好好的……” “魅姐”,茹媚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脸建议道,“要不找大夫来看看吧,或许我的医术浅薄诊不出来你的病症呢?!” “嗯,还是找大夫来看吧;”,篱落下床边穿衣边说道,该笑的都笑完了,她还是很担心无忧的脸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那样…… 无忧尖声惊叫着,“要我这样子见人,人得丢到姥姥家不可?!” “都成这副鬼样了你还要面子?!”,篱落无语的瞪着她,随即转身对茹媚说道,“别理她,去找大夫;” “好”,茹媚点了点头,在无忧来拉她前瞬间跑到了门口; “人家不要啊……”,无忧捂着脸一脸欲哭无泪,“这他娘的这张脸,再添点络腮胡子,那我就是真人版的如花了!!” 篱落又抖动着肩膀闷笑起来,“正好啊,给如梦如烟她们凑数……” 狠狠的削了她一眼,无忧欲哭无泪的坐在软塌上,“怎么会这样?啊?你说我这造的什么孽啊?!我还有大把青春没挥霍呢……飞来横祸啊呜呜呜……”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最后,在篱落的软硬兼施下,无忧还是认命的接受了她生命中最耻辱的时刻,两个留着山羊胡的大夫一左一右的研究着无忧的脸,边看边问着她昨天吃用过的东西…… 篱落也很不解,昨天她们两个整个下午都在一起,吃的用的碰的几乎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她的脸就成这样了? 就算是过敏也不带这样的啊?! “姑娘,你这脸像是中毒了呀!”,最后,青灰色衣衫的大夫点了点头下着结论; “中毒?”,篱落和茹媚她们齐声惊呼道; 两名大夫又低头核计一番,青灰色衣衫的大夫回头对着众人点了点头,“嗯,这怕是除了中毒再没别的解释了,只是这毒应该对身体没有什么危害,只是改变了她的容颜;” 听到他这样说,无忧和篱落对视一眼,同时低头回忆着; 会不会是?篱落心中‘咯噔’一跳,抬头看着无忧还在皱眉沉思的脸,她干咽了口唾沫,小心的一步步往门口挪去,成功的退到门口; 她一个转身想要跑路时,却和刚冲进了的铃儿撞了个正着,“哎呦,铃儿……” 铃儿稳住身形,看着篱落就拉上她的胳膊,“落儿姐姐,铃儿正找你呐,哥哥让我带话给你呢;” 篱落一个激灵,拉着铃儿的手就要往外走,“铃儿,我们去外面说;” “等会!”,无忧突眼金鱼般的眼微微眯起,凌冽的目光扫着篱落和铃儿,“铃儿,哥哥让你带什么话了?” 毫无城府的铃儿当然也不懂得察言观色,甜甜一笑,铃儿冲着无忧天真的说道,“哥哥说,姐姐的脸过两天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篱落挤瞎眼也挡不住那即将到来的狮子吼…… “叶篱落!!!!” “铃儿快跑……” 篱落拉着铃儿的手一路狂奔向大门口,愣是吓得头也没敢回…… 天呐,那个男人她真是彻底败给他了,他居然把无忧的脸搞成那样?不过,“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太可爱了! 疑惑的看着扶腰大笑的篱落,铃儿稚气的问道,“落儿姐姐,我们去哪啊?”,还有边好奇的四处看着街上的新鲜玩意,边抽空问着一旁的篱落; 缓了口气,篱落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道,“铃儿,姐姐请你去我家玩好么?”,哎,红魅楼是住不了了,最起码这两天是住不了! “嗯嗯,好啊好呀!”,一听到有玩的,铃儿一连跌的点着头; 篱落带着铃儿回到了郡主府,这才刚到府里就遇上准备出去的陈伯,“主子,您可算回来了;” “什么事?”,篱落牵着铃儿的手,边往府内走边问着后面跟上来的陈伯; 陈伯沉思了一下,吐出道,“主子,那个……硕王妃来了;” “施思颜?”,篱落疑惑的停下脚步,“她来干吗?” 陈伯见她脸色并无受伤之类的异色,这才回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她说来求见郡主,而且是要今天务必见到您,我这才刚想去红魅楼找你,你就回来了;” 篱落疑惑的挑了挑眉,那女人又想玩哪出?“她在大厅么?” “主子,您回来啦;”,陈伯还没回答,从正堂厅内看到篱落的涟漪连忙跑了出来; “嗯”,篱落将铃儿交给涟漪,“涟漪,这个是铃儿,这几天她在府里你多照看着点;” “铃儿,这个是涟漪,以后你就跟她玩好不好?” 铃儿听话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涟漪甜笑着叫到,“涟漪姐姐;” “额啊?”,涟漪一怔?叫她姐姐? 篱落闷声一笑,给她使了个眼色,涟漪会意的点了点头,“哦哦,铃儿走跟姐姐去玩……” 无奈的摇了摇头,篱落怜惜的看着铃儿远去的背影,按着年龄算铃儿怕是比涟漪还大上一岁的吧?!哎; “端华郡主;”,篱落身后响起了施思颜的声音; 这个称呼让她一怔,篱落挑眉回头看去,一身正妃装的施思颜在丫鬟的搀扶下向她走来,以是近七个月的身孕让他娇柔的身子行动不是很方便,“郡主,你可算回来了;” 又是一愣,篱落唇角勾起淡笑回视她道,“不知硕王妃大驾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啊!” 施思颜唇角娇柔的笑意,微敛的眸中闪过一抹阴晦,“郡主真会说笑,不知道郡主有空没,思颜今日登门造访,实属有事相求;” 这回篱落是真被唬住了,愣愣的看了她片刻后回神,篱落淡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妃身子不便,还是里面坐着说吧;” 施思雅倾身点了点头,“多谢郡主;” 坐定后,篱落端着刚奉上的茶水浅抿一口,看着对面的施思颜问道,“不知王妃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施思颜抿了抿唇,似是欲言又止,最后眸中闪过坚定之色看向她说道,“郡主,思颜今日前来是有事求您,还希望您不计前嫌,看在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的份上,帮帮我……” 篱落挑眉回到,“不知王妃说的是何事?” 施思颜眸中瞬间映出泪水,一旁的丫鬟见状忙递给她帕子,“王妃,您别哭了,这样老是哭对您腹中小世子不好的……” “王妃这是怎么了?有事慢慢说不用急;”,篱落唇角淡笑未变,语调毫无起伏的回视着她;专门跑这来演戏么?小世子?我还小老虎呢! “是思颜失态了;”,施思颜抹了抹眼角,抬眸回看着她,娇柔的语调能滴出水来,“郡主,思颜今日来是求您回去看看王爷;” 篱落微皱了眉头,“什么意思?” “郡主你先听我说;”,似乎是被她皱眉的动作吓到般,施思颜惊慌的起身说道,随即又在一边丫鬟的搀扶下坐回椅上,“郡主,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求您回去劝劝王爷;” “王爷他虽然没说,可是我知道,自从知道你是被陷害的后,他一直很自责;”,说着说着又掉下泪来,施思颜声泪俱下的哭诉着,“他没日没夜的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办公,谁劝他都不听;前两日也不知道怎的,从宫里回来后王爷居然在书房中呕血晕倒了……” “什么?”,篱落惊讶的低呼道,“他吐血了?” 施思颜微敛的眸闪了闪,抬头看向她时却是一片亲和,脸上的欲掉不掉的泪滴越发显得我见犹怜,“嗯,是的,更让人担心的是,王爷他拒绝医治,太医开的药他也不喝,到现在他把自己锁在书房中已经整整两天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来求您去劝劝他的,呜呜呜呜……” 篱落头疼的抚了抚额,他为什么吐血?难不成是那天在宫里…… 越想越不对劲,那个小气的男人连无忧的脸都能弄成那样,别真的伤了那个混账王爷吧? 见她还在犹豫,施思颜起身扶着腰走到她身边,“郡主,我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家王爷……”,说着就要给篱落跪下去; 篱落一惊回神,忙起身扶住她欲要下跪的身子,“王妃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去有用嘛?你也知道,那个王爷似乎并不怎么待见我;” 施思颜连忙摇头,急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郡主你肯去我就放心了,你就告诉王爷你不怪他,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让他别一味的钻……额,走不出那弥彰……” 钻牛角尖?篱落无语的睨了她一眼,“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帮你;” “太谢谢你了,秋儿,咱们和郡主一起回府;”,施思颜喜出望外的惊呼道,随即招过丫鬟吩咐着她准备回府; 马车上,篱落思索的一路,她隐隐总感觉到施思颜的目的没有那么单纯,可是即使她话中只有两分真的,她也得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真如她所说那般伤的厉害,吐血?那夜他的脸色好像是挺痛苦的,可后来走时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嘛?! 马车到了硕王府后停了下来,施思颜招呼着她在厅里等候,她先去见轩辕睿; 篱落瞥眼看着大厅,只有几个随侍的侍女站在各角待命,想到一会去见那个人她就皱了眉,那种人也会自责? 不过他那夜说什么还她五十廷杖,那话倒是让她惊愕了一把; 她不想扯出那一团乱麻,也不想跟他在纠缠,和离的时候她就跟他说过,以后两不相欠,再见也是陌路,大家各走各的、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不好么?! 为什么这些关系总是一团乱; “郡主,真的是您来啦……” 突兀的声音惊扰了她的思绪,篱落抬头看去,是那个白莲,“白侧妃;” 白莲微微一笑,走到跟前对她俯身一礼; “白侧妃,你怎么对我行起礼来了;”,篱落讶异的起身扶起她; “郡主,白莲不过是个苦命女子,您对我有恩,给你行礼是应该的;”,白莲微微一笑诚心的说道,“我是刚听丫鬟说你来府上了,还有些不相信呐,过来一看还真是你!” 篱落微微一笑回到,“嗯,我来处理点事;” 白莲一怔,随即面色一整问道,“您是来见王爷?” “嗯,硕王妃邀我来的;”,篱落仍是淡笑回道,有意试探的问道,“她说王爷近日身体不好?” 白莲面上有些慌乱,拉过篱落的手急声道,“郡主,我跟你说……” “妹妹也出来啦;”,只是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外面进来的施思颜打断了,“我刚还担心怕郡主无聊呐,早知道有你陪着我就不用这么赶了;” “王妃姐姐;”,白莲有些惧色的起身朝她行礼道; “妹妹起吧,不必多礼;”,施思颜虚扶了她一把,随即转身对篱落道,“郡主,王爷他还是不肯出书房,不过他说了,你有什么话可以去书房跟他讲;” “那也好;”,篱落点了点头,起身向她走去; 篱落路经白莲身边时,白莲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郡主……” 本欲转身的施思颜又转了回来,笑睨着白莲柔声问道,“嗯?妹妹还有什么话和郡主说么?”,只是那眸中冷凝笑意下的阴厉让白莲身体禁不住一抖; 她喏喏的放开篱落的手臂,喃喃道,“没……没有了;” 篱落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头看向施思颜道,“王妃咱们这就过去吧;” “嗯,好”,施思颜点了点头,扶着丫鬟的手率先走出了大厅;篱落跟在身侧向轩辕睿的书房走去; 白莲跟到门口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手指紧紧的搅着手中的帕子,“郡主,你可一定要当心啊……” 篱落跟着施思颜一路走到轩辕睿书房门口,施思颜立在门前笑看向她说道,“郡主,你进去我就不跟了,还请你多多劝说一下王爷他;” 篱落点了点头,越过她推开轩辕睿书房一侧的门走了进去; 施思颜温柔的笑意在她越过她时,瞬间冷凝,看着她进入书房的背影,她的脸上是肃杀的阴冷寒意,凸显的唇角凝结的笑意越发诡异;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她对着身侧的侍女一挥手,“把门锁上……” 秋儿锁好门走回施思颜身边,看着她近乎惨白的脸色担心的唤道,“王妃……” 施思颜摇了摇头,心中绞痛,她痛苦不甘,可是为了家族她不得不这样做; 秋儿抿唇扶着她,安慰的说道,“小姐,你别担心了,你还有小世子,即使那女人进门也还是屈居在您之下;” 第一百一十七章 阴谋发祥地 施思颜抬手覆上腹部,对,她还有孩子;即使叶篱落和王爷成了,那她也只能是侧妃…… 她紧紧的攥紧了手中秀娟,如果不是担心皇上纳了叶篱落为妃,到时影响到大姐地位,她又何必费这么多心思给自己的夫君怀中送女人?! 而且还是那个女人?这比让她狠狠刮自己两巴掌还疼…… 施思颜面目表情的问道,“王爷的药你控制好量了?” 秋儿点头应到,“嗯,药量很少,大夫说王爷身体受创,那药不能用太多;” 施思颜紧搅着眉,“刚才看叶篱落听到王爷吐血时那反应,恐怕王爷受伤的事跟她也脱不了干系……贱人……” 秋儿也是凝眉回忆着,“奴婢那天也很是奇怪,王爷那日进宫时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自栖凤宫回来后脸色就那么差……” “好了,这些先不说了,一会儿这事了了你进宫去告诉施妃娘娘一声;”,施思颜头疼的抚着额头,失了气力般的吩咐着; “是”,秋儿俯首应到; 明明是白天,可是这书房里的光线却很暗,篱落纳闷的想着,这人别是夜视眼吧?这么昏暗怎么办公?! 刚走到里间篱落就皱了皱鼻子,很刺鼻的酒味,她疑惑的往里看去,只见桌上凌乱的倒放着几个小酒坛,却没有轩辕睿的身影? 篱落警惕了皱了皱眉,别是她在玩什么把戏吧? “额唔……” 一声低低的呻吟声引起的她的注意,篱落循声回头看去,那放在墙根的榻椅上不正是轩辕睿的身影么; 篱落疑惑的走了过去,一身墨绿衣衫的轩辕睿趴躺在软塌上,深闭的眼、紧皱的眉头欲示着主人睡的不是很安稳,嘴子喃喃梦呓着什么; 这样的他让篱落愣怔了一下,似乎她对他的印象也就仅有的那几次对峙,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意气风发,这样颓丧的他让她很怀疑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真实性; 皱了皱眉,篱落抬手摇晃着他的身体,“轩辕睿,你醒醒……醒醒……” 轩辕睿不适了皱了皱眉,薄翼的唇吐出声音,“唔……滚出去……别来打扰……本王……” 挑了挑眉,篱落更用力的摇晃起他,“你给我醒过来……轩辕睿,话说完我就走……”,如果他此时颓丧的原因是她的话! 紧皱的眉头越发收拢,轩辕睿挥开了抓着他手臂的手,“落儿……” 听到这个称呼让她一愣,篱落狐疑的想着,落儿?还有谁叫落嘛? “唔……热额……”,轩辕睿不适的翻了个身子,皱眉嘟囔着; 愣怔回神,篱落抬眸看向他的脸才发现,他满脸薄汗不适的紧皱着眉头,“别真生病了吧?”,一惊,篱落抬手抚上他额头,试探他的体温; 额头温润的凉意让轩辕睿微松了眉头,舒适的叹息一声; “该死的,真的很烫啊!”,篱落试温之下微微一惊,随即撤下手对他喊道,“你别急啊,我去帮你喊大夫;” 还没等她站起身,因为那舒适的凉意离去而让轩辕睿灼恼的皱起了眉头,本能的伸手探去,抓住了她欲要收回的手,“不要走……落儿……” 被他拉的一个踉跄,篱落狼狈的趴伏到了他怀中,“哎呦,干什么呀?!” “唔……”,因为她突然撞击过来的身体,轩辕睿吃痛的低唔一声慢慢睁开了眼; 篱落见他睁开眼,惊喜的唤道,“呀?你醒啦,快放开我,我去帮你找大夫;”,说着就要挣开他的手腕; “落儿?”,轩辕睿凤眸中满是迷茫之色,小心翼翼的低唤了一声; “啊?叫我啊?”,篱落狐疑的问道,纳闷,这人什么时候换的称呼,叫的她浑身不自在,“喂,轩辕睿你快放开我,你在发烧,我去帮你找大夫;” 轩辕睿不理会她的话,迷茫的双眼紧缩着篱落的脸,另外一只空余的手抬起抚上了她的脸; “额?”,篱落惊愕的忘记了说话,这人病的不清啊? 轩辕睿朦胧的双眼茫然的看着她,喃喃问道,“落儿,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篱落朝天翻了个白眼,爬起身抬手覆上他拉着自己手腕的大手,想要掰开,“喂,你到底醒没醒啊?快放手我去……” “不,我不要放手……”,她的话还没说完,轩辕睿突然大喝着阻断了她的话,手上一个使力又将她拉回了怀里; 看着她近在眼前的容颜,轩辕睿狭长的凤眸慢慢聚焦,“不,我不会再放手了……”,他猿臂一伸就将她的头压了下来,篱落惊慌的看着他放大的脸,险险一个侧头避开了他的唇; 可是因为这个动作,她小巧的耳垂却落在了他的唇上,轩辕睿伸舌吮舔着她精致的耳垂,仿佛品尝美食般的发出喟叹的满足声…… 篱落狠狠一个激灵,突兀的生出一股蛮力,瞬间爬起身推开了他的身子,退到地上一个趔趄她稳住身体,瞪着轩辕睿大吼道,“该死的,轩辕睿你吃错药了是不是?!” 狠狠的抬手擦拭着耳垂,篱落瞪着他斥道,“我告诉你,要去烙殇殿受刑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你没关系;我们是两不相欠,你明白没?!” 说完也不管他听到没,篱落气愤的转身向外走去,真是要疯了…… 彷徨中的轩辕睿双眼满是朦胧迷茫,看着篱落转身而去的身影他瞬间闪身过去拉住了她,一个反转将她搂在怀中轩辕睿冲着她吼道,“不,我不要什么‘陌途’,你是我的……你本来就是我的……” “额……”,他口中浓烈的酒气喷在她脸上,篱落瞬间嫌恶的皱起了鼻子; 轩辕睿深邃的凤眸中似迷蒙似清醒,他急促的捧着篱落的脸喃喃说道,“落儿,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不该误会你,不该打你,不该眼睁睁的看你去受刑,我还在你受伤的时候摔你,对不起落儿,对不起……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一定会加倍的补偿你,如果你还不满意的话可以打回我,不要再说什么陌途,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篱落微微一怔,愣愣的看着他的眼,见鬼的问道,“轩辕睿?你确定你现在清醒么?”,他的眼中赤红的有些不正常,她都怀疑那双眼是不是聚焦在她脸上…… 还有他的话?他是不是高烧烧坏脑子了…… 轩辕睿摇了摇头,“落儿,你以前说过你很爱我的,以前是我不对、是我伤了你的心,给我一次机会重新补偿你,你还是我的王妃……”说着,他就要倾身吻上篱落的唇…… 篱落慌乱的闪开,“不要……轩辕睿你清醒一点,你喝醉了……” 轩辕睿近乎慌乱的埋首在篱落颈项呢喃着,“不,我不要醒,如果这是梦我宁愿永远都不要醒……”,说着他就倾身连带着篱落的身体,一起压回了矮榻上,“落儿,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怎么可以……你是很爱我的……” 被他整个死死禁锢压在身下,篱落困难的肺部挤出呼吸,挣扎不开不由气的她大叫道,“王八蛋,轩辕睿,别让我瞧不起你……” 轩辕睿一怔,自她颈窝抬起头来,目光迷惑的看着他身下的脸,“落儿,你一定是忘记了,忘记你对我的爱……你不是一直很想我们圆房么,现在就让我来好好疼惜你吧……说不定,这样你就会想起我们以前的事……” 篱落狠狠一颤,避开他又重新压下来的头,她声音都有些颤抖,气的,“鬼才要跟你圆房,见鬼的,以前的那个郡主早就已经死了,我不是她……” 轩辕睿忙乱的吮吻着她的颈项,“不,落儿,我不相信,你只是忘了……我一定会让你记起来的……” “落儿……”,爬起身的轩辕睿寻扎着篱落的身影,唇角还挂着鲜红的血迹,仿佛因为吃痛的关系让他眸内恢复了清明,他有些慌张的摇晃起身追了出去; 篱落跑到门边想要拉开门,死拽了几下却没有成功,门被锁上了?她脑中瞬间冒出了一个想法?!这恐怕才是施思颜的真正目的; “篱落……”,轩辕睿手覆在腹部追了出来,身体内隐隐浮起的热意让他脸上冒出薄汗; 篱落回身冷眼看着他,亦步亦趋的向后退去,“你别过来;” 轩辕睿抬手示意她冷静,眸中慌乱的向她走去,边走边说道,“落儿,你听我解释……” “我警告你不要过来……”,篱落绕着桌子向后退去,冷眼瞪着他恐吓道; 轩辕睿步步紧逼,苦恼的皱眉说道,“篱落,你能不能先让我把话说完,我不是故意想要欺侮你的……” 篱落唇角扬起冷笑,没有接话,看了看书桌位置旁那扇窗,她在目测距离以及计算着从那里冲跳出去的可能性…… 又是那讥笑的模样,轩辕睿心中烦躁不已,疾走上前两步想要拉住她后退的身体; 篱落侧身躲过他探来的手,眸中精光一闪,抬手扯上他的手臂唇角扬起诡笑,在他惊愕的眼神下狠狠……很标准的一个过肩摔…… 嗵…… 轩辕睿仰面着地,本就心脉受损,这一下摔下去顿时心口剧痛袭来,让他瞬间紧皱起了眉峰,哼都没哼一声就那样晕了过去; 听到这声重物着地的闷响,篱落满意一笑,旋身拍了拍手看向地上的轩辕睿,见他动也不动的躺在地方不由一愣,她警惕的靠近两步抬脚踹了踹他,“喂,死种马,别装死我告诉你……” 轩辕睿毫无反应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方才脸上因为**而浮现的潮红,也在落地时那一下,心口传来的剧情瞬间给换上了一层惨白之色,即使晕了过去那紧皱的眉头也没有松开…… 第一百一十八章 篱落挑眉嘀咕着,“有没有这么脆弱啊?”,正好也给她省事了; 走到桌边,篱落倒了杯茶水狠狠的涮了两次口,该死的,从来不知道接吻也可以有这么恶心的感觉…… 不由的让她想起雪熙然的吻,温柔炽热的、深深的柔情眷恋……嗯?等等,pia飞,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个…… 篱落放下茶杯抬眸冷眼看着紧闭的书房门,敛眸思索了一下,在看到灯柱上的火折子时,她唇角浮起了诡异的笑意; 理了理凌乱的衣衫,篱落闲闲的拿过火折子打开吹了两下,点起了灯台上的蜡烛,她回头走到门口对着门外喊道,“施思颜,识相的自己把门打开,不然你可就要等着守寡了……” 门外等着的施思颜听到她的说话声,愣怔的站起了身,狐疑的和秋儿对视了一眼,这怎么回视? 没有等到回应的声音,篱落走回去拿起了那粗大的蜡烛坐到了桌边,看了一眼那似乎没有要打算打开的房门,篱落敛眸将蜡烛挪到了桌布底下,火焰尖端的流苏瞬间就被点燃,吁吁的燃烧了起来…… 篱落捂着鼻子退到了一边,扫了一眼那桌边五步外的轩辕睿,想了想还是不挪他了,闲闲的走到一边靠着柱子等着验收成果…… 片刻的功夫,书房内就烟雾缭绕了,门外也响起了惊呼声,“王妃,你看这是不是走水了……” 同时也想起了施思颜的惊叫声,“啊,失火了,王爷……你还愣着干吗,快开门啊,叫人啊啊,来人啊,失火啦……” “啊啊,是;”秋儿一惊回神,手忙脚乱的在袖里掏找着钥匙; 篱落拿袖子挡着口鼻,闲闲的在心中给她们默数着时间,10、9、8、……3,门开了; 瞥了瞥嘴,她还想说怎么着也得10秒呢! “王爷……王爷……”,施思颜扶着腰身站在门口惊叫着,她身边的几个家丁也在门打开后立刻冲了进来救火; 施思颜视线找到了躺在地上的轩辕睿,“啊王爷,在那……”,身边扶着她的秋儿也忙跑过去查看轩辕睿情况; 篱落唇角扬起一丝笑意,挡着口鼻,微眯着眼起身走向门口; 施思颜眸中哪还有柔弱之色,一脸狠厉的瞪着她骂道,“叶篱落,你这个贱人,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啪…… “啊……”,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同时伴随着施思颜的惊叫; “王妃……”,听到响声,蹲在轩辕睿身边的秋儿惊叫出声,慌忙跑回到她身边扶住她歪倒靠在门上的身体; “叶篱落,你敢打我……”,施思颜不敢置信的捂着脸,瞪大了眼冲着篱落回吼道; 篱落唇角扬起淡然的笑意,等到秋儿扶着她站直身体后,袖间的手瞬时扬起…… 啪…… “啊……” “王妃”,秋儿又是一声惊呼扶住她倒过来的身体,随即冲着篱落斥道,“你放肆,居……居居然敢打我家王妃……” 篱落冷睨了一眼秋儿,吓的她立刻噤了声,随即她又视线调转回施思颜脸上,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她的脸说道,“两边各一下,这样看起来就一样了;” 施思颜胸口剧烈起伏着,半张的的嘴呼吸着,两只眼睛死死瞪着篱落,“你……你会……你会付出代价的……” “嗯?”,篱落闲闲的抬手一拂袍摆; “啊……”,施思颜以为她又要打她,吓得缩着脖子往后退去; 秋儿老母鸡般的护在她身前,“王妃,奴婢……奴婢保护你……” “呵呵!”,篱落掩唇讥笑出声,随即抬眸看向施思雅时,脸色的笑意慢慢敛去,“你可真够让我作呕的,还不是一般的恶心……” 施思颜瞬间青了一张脸…… 篱落唇角勾起讥笑的弧度,指了指她的肚子,“一天没事别竟想那些没用的,乖乖窝在你这种马窝里安胎是主要任务,不然可得小心生出来个缺胳膊少腿的怪胎……” “贱人,你敢诅咒王爷的世子……”,施思颜青了的脸瞬间变的惨白,一手护着腹部凸起,一手颤抖的指着篱落叫骂着;挑眉看着她惊颤的模样,篱落凉凉的回到,“世子?看王妃您每天这么劳心劳力的干缺德事,我还真担心那小世子胎死您腹中……” 施思颜气的摇晃的身体,眼看就要晕倒,秋儿忙回神扶着她,惊叫道,“王妃,你保重身体啊……” “当心啊!”,篱落甜甜的冲她一笑,转身向外走去; 身后秋儿惊慌的叫声,顺着风声传入她耳中,“王妃,王妃……快去叫大夫……” 篱落皱着秀眉,一身杀气的向府外走去,一路上的丫鬟家丁都识相的避开她,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刻意忽视掉那厌恶的感觉,她的大脑中在告诉旋转思索着施思颜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 “郡主……”,篱落快要走到硕王府门口时,身后出来了白莲的声音; 篱落回头看去,白莲正小跑着向她走来,“呼呼……郡主,你没事吧?” 微微一愣,篱落试探的问道,“你刚才在厅里想跟我说什么?”,想起她的欲言又止,别是她知道什么吧; 白莲明显的愣怔了下,随即抿唇看了看四周,将她拉到一边隐蔽的墙根才小心的说道,“我是昨天去给王妃请安时,无意中听到她和她的丫鬟谈话内容,她说要……要王爷……你……”,这后面的话真是难以启齿; 篱落眉眼抽搐,缓了口气问道,“轩辕睿这段时间病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王爷自前天从宫里回来就在书房里闷到现在没出来;”,哎,说是他侧妃,也不过比她还是侍妾时有个名分而已,她还是很少见到他的; 白莲悠悠一叹,又小心的瞄了瞄四周说道,“本来想给你报信的,可是都没找到机会出府,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行动了;” 篱落意外的看了一眼白莲,随即敛眸思索了一下,又看了看她,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能演出那么一幕卑微的戏码来求她过来,会是出于什么目的? 说是她主动勾引轩辕睿?然后羞辱她?那也未免太幼稚了! 白莲又是谨慎的看了看周围,拉过她身体附耳说道,“这事好像和宫里的施妃娘娘有关,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篱落明亮的双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幽光,她淡笑的看向白莲说道,“谢谢你了;” 白莲摇了摇头,“好人有好报,你是个好人,我也只是报恩;能为你做的也就这点事了,你可要当心了;”,这事要是牵扯到宫里的人,那不知道还有多复杂呢; 篱落淡笑回视着她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向硕王府门口走去; “你还敢回来!!”,坐在软塌上的无忧抬头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谁后,立刻咆哮出声,看到她一脸阴郁又是一怔,“怎么啦?” 篱落从硕王府出来后,直接来了红魅楼;不理会她的问题,篱落走到一边水盆旁洗洗刷刷的往脸上泼着水…… 无忧顶着一张如花脸,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发生什么事啦?”,她怎么感觉气场不对啊; 狠狠的洗涮了半天,篱落才拿过巾帕擦拭起脸上水泽,“我是特地回来膜拜你的;” “什么意思?”,无忧眨巴了下金鱼眼,危险的问题,别是来膜拜她的脸吧?! 篱落‘咕噜噜’的涮了下嘴巴,低眸看到她滑稽又强撑危险的表情哂笑出声,“呵呵,我是有事来请教你……” 无忧瞪了她一眼,抬手继续按摩着脸部肿胀的部位,“您老人家可千万别来请教我,本小姐唯一值钱的东西就这张脸和这条小命的,万一一个不小心指教错了你,呵呵呵……” 干笑几声,无忧幽怨的嗔瞪着她,“下次就是死于非命……” 篱落放下茶杯,走到她身边软塌坐下,一脸正色的看向她说道,“半个小时前,我差点被人强jian……” “噗呛……你说什么鬼东西?”,没想到听见这么劲爆的话题,无忧被口水呛到,死命的瞪着她的金鱼眼惊呼着; 篱落无力的看了她一眼,躺倒在软塌上说着刚才发生的事…… “完了?”,等到篱落讲完,无忧磕着瓜子意犹未尽的问着; “嗯”,篱落冷睨了她一眼,“给点参考意见,有什么看法没?” “女人,我发现你特别幸运哎!”,无忧感叹的回到; 篱落皱眉回视着她,差点给人强了还幸运?“什么意思?” “啧啧”,无忧跪坐起身,正色盯着她的脸研究一圈,又指了指她的身体郑重的问道,“你有没有恨不得把被那男人碰过的地方全部削掉的感觉?” 篱落微眯了眼,“我不是向你请教这个问题!” 无忧摇了摇头重新坐回榻上,“人家是为你好嘛,这种事上有洁癖以后找男人都麻烦……” “萧青青!!” 无忧揉了揉刺痛的耳朵,“哎呦,好了好了不说了;真是的,我早就提醒过你宫女那些女人都是心理变态,你又不听,这会倒吼起我来了!” 篱落一脸杀气的瞪了她一眼,她现在没空跟她闲扯淡,“说说你的看法;” “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嘛!”,无语的瞥了她一眼,“不过我觉得她很蠢哎,与其让轩辕睿强……额,呵呵,是哪个男人还不都一样,反正只要你被那个那个……后宫是绝对进不去,她不就安心了;” 即使轩辕祈再怎么中意她,恐怕也接受不了一个失了贞的女人,那可是事关帝王颜面的大事啊; 篱落一脸阴郁,两只拳头握的‘咯吧吧’响,吓得无忧不自觉的将身体挪远离她; 微微一叹,无忧小心的瞄着她说道,“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事关皇宫那就等于是阴谋诡计的发祥地,你早该想到有这样的一天了不是;这世界光明磊落的人很短命啊……” 篱落头疼的抚了抚额,她的身体里喷薄的怒火无处发泄,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摇了摇头,无忧爬进她身边欺在她耳根暧昧的吐气道,“女人,你到底是在头疼被暗算,还是在头疼被吃了豆腐啊?” 狠狠瞪了她一眼,篱落皱眉思索着,“为什么那女人就那么确信轩辕睿会对我下手?而且他的样子很不正常……”,要说他喝醉,说话却很清晰,要说他清醒的话怎么可能说出那些话?做出‘这种事’?而且就算他再愚蠢……那种自大自负的的性格,她就不相信他会任一个女人摆布?! “八成是下了药呗?!门不是被锁了嘛,应该是为了防止你逃跑;然后……”,魅无忧抚着下巴做沉思状,最后感叹的轻吁口气,“如果简单化,这个问题其实也很好想明白;为什么会是选择轩辕睿,我猜的啊……那个人怎么说呢?应该是很有责任心吧,如果他真的把你怎么怎么滴了……呵呵,他一定会要求对你负责的……” 毕竟,不会搞三搞四、流连花丛又一心国事的男人都很难找,这种王爷就更难找了?!和轩辕晨就是两个反比…… “呵呵呵,而且很‘顺理成章’?与其说是那王爷酒醉怎么滴‘我’?还不如说‘我’倒贴上门?”,我字音咬的很重,篱落假笑着回到; 无忧在她肩膀拍了拍以示安慰,谁让人家是王爷,“哎呀好啦,看开点吧!反正也没吃大亏,就当被狗咬了,还有那些女人,你打算怎么办?” 第一百一十九章 走着瞧 冷甩一记眼刀,篱落眸中闪过一抹阴笑,“人家要玩,咱就跟她玩回去呗……” “轩辕祈那边呢?不告诉他?”,魅无忧回问道; 篱落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讥笑着问道,“无凭无据你拿什么去告?而且,女人之间的事,男人?还是免了吧!” 无忧赞同的点了点头,媚笑着靠近她说道,“人家是怕你不会玩阴的,担心你嘛!” “哼?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篱落冷哼一声恶咒着,随即转头看着肩旁的脸假笑道,“您老现在的如花脸不适合这种笑,我会以为在看恐怖片……” 无忧一脸‘媚笑’,瞬间僵在了脸上,“还不都是你害的,白眼狼!呜呜呜,人家不要活了啦!”,呜呜呜,雪老大也太毒了…… 篱落喷笑出声,“我害的?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无忧悠悠一叹,抬手抚上脸颊抱怨道,“哎,要是知道得付出这样的代价才能开的了张,那我宁愿红魅楼倒闭;” “魅姐,在不在……”,如雾自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篱落也在不禁一愣,“郡主,你回来啦?正好,外面来了个公公说要见你,我还以为你回郡主府了呢?!” “公公?宫里来的?”,篱落和无忧对视一眼,狐疑问道; 如雾点了点头,回道,“对啊,我说了您不在他还不信,说是皇上让来传话的,我这才来找魅姐的;谁知道你又在这里……”,额,郡主要是出去了,她岂不是骗人了; “我出去看看;”,篱落回头对无忧说了一声,便起身向外走去; 无忧狐疑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是她多心了么?她突然有种感觉,即使篱落今天不是自己逃出来的,她也不会被轩辕睿怎么地的!那个人,别真是看上篱落了吧?! 想到这,她不由的狠狠打了个哆嗦,看来她家‘亲爱的’要倒霉了啊…… 篱落走到大堂一看,是那个御书房的小德子; 小德子见篱落出来,面上一喜上前行礼道,“奴才参见郡主;” “起来吧”,篱落一抬手示意他起身,问道,“皇上让你传什么话?” 小德子起身回道,“回郡主,是这样的,早上太子和太傅大人不知道为何事起了争执,现在太子闹着不愿意去上太傅的课,太傅大人也称要辞官还乡;皇上派奴才来将这事告诉郡主一声;” “那小鬼又在玩什么?”,篱落狐疑的问道,“太傅?那是太子的老师么?” “是”,小德子俯身恭谨的答道; “真是的,这小鬼就不能消停点,那皇上没说要我怎么做么?进宫去劝他?”,篱落皱眉一阵嘀咕; 小德子回忆了一下,说道,“皇上只说了让奴才将这事告诉您,至于怎么做皇上并没有指示;” 篱落想了想抬头给他说道,“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就进宫去……” 小德子躬身应是后,转身离去; 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篱落喊住他,“等等”; 小德子疑惑回身,“郡主还有何吩咐?” “皇上让你直接来红魅楼找我的?”,篱落双眸有些冷凝,问道; 一怔,小德子眸中有些闪烁,小心的回道,“是的,郡主;” “你可以走了;”,篱落丢下一句话,回身向后堂走去; 篱落一脸阴沉的走回无忧院,进了主屋从袖中掏出郡主玉牒丢给无忧,“过两天脸好了来宫里找我;” 本能的伸手一接,无忧看着手里的东西,疑惑的问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 “没事,太子又出状况,我去看看;”,篱落无奈的一叹,说完就转身向外走去,“记得来找我;” “喂女人,等等;”,无忧紧爬到榻边喊住她; 篱落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没有接话; “喂,不然直接找人把害太子那人给她……”,无忧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挑眉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再说你明白的; 篱落眼角抽搐了一下,看白痴一样上下打量着她,“呵呵呵,好主意,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说完不再理她,向门外走去; 白痴,就是想切了那个他或者她!!那也得先知道人是谁! 无忧一愣,这才回过神冲着她离去的背影叫道,“你那什么意思啊?!人家还不是看你烦的……好心没好报!!” 到了御书房,篱落直接走了进去,轩辕祈靠在内殿软塌上看着折子,天澈低着头站在他身边; 天澈感觉到有人过来,回头看到是她后眸中一喜,随即又连想到她的来意,嘟了嘟嘴小脸又黯淡了下来; 嗔了他一眼,篱落走到近前俯身行礼道,“篱落参见皇上;” 轩辕祈合上折子,坐起身抬眸看向她,“落儿来的挺快;” “不如皇上通知的快;”,篱落不冷不热的回道; 轩辕祈眸中闪了闪,随即微扬唇角言道,“朕以为,落儿应该会‘特别关心’澈儿的事;” 篱落唇角微勾出冷笑,俯身回道,“皇上说笑了,太子是您的太子!” 睨了她一眼,轩辕祈转头看向天澈说道,“澈儿先回宫去吧;” 天澈小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罚么?“是,父皇;”,小身子转身看了一眼篱落,撸了撸嘴向外走去; 一直看着天澈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门口,轩辕祈抬眸看向篱落,“落儿似乎对朕有些误会?” “篱落不敢;”,篱落一脸面无表情,眸中有些冷凝; 轩辕祈起身走向她,近在她身前一步才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微皱了眉头的小脸,唇角扬起丝笑意,“落儿好像心情不好?” 篱落忍了忍,轻呼一口气行了礼,说道:“皇上要没别的事,篱落先告退了;” 轩辕祈拉住她的手腕,止住她欲要离开的脚步,手中一个使力将她拉向自己,一手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制止她的挣扎; “皇上轻你自重;”,篱落被他带入怀中,惊愣后回神立刻挣扎着他的桎梏; 自重?轩辕祈微皱了眉,低头看着胸前她的脸,暗沉的声音问道,“落儿,朕是有派人跟着你,可是朕不相信你是刚才才知道的;” 篱落一愣,停止了挣扎; 呵?‘跟着你’?把监视说成跟,亏你说的出口; 是,他能让人直接来红魅楼传话,就说明他知道自己的行踪; 如果他说是在监视无忧,她是顺带的那个,那她可就真要仰天大笑三声了; 呼……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被监视,可是关键是今天心情不好,让她格外的厌恶,“皇上,请您放手;” 皱紧了俊眉,轩辕祈放松了钳制她的力道,“如果落儿累了,随时可以取消那场交易,落儿为朕做的事,朕会另外赐予封赏;” 篱落挣出他的怀抱,退离他三步远才抬头看向他,轻吁口气松开紧抿的唇,“篱落今日心情不好,还请皇上赎罪,篱落先行告退;” 转身向御书房门口走去,篱落深吸口气缓和心中烦躁;她只是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像是杂技团供人娱乐的猴子,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也让她很无力; 虽然今天这件事如果怪起轩辕祈,站在他的角度来说似乎是有点冤枉的;可是谁让那个幕后主导是他的小老婆,这样算的话,那么他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轩辕祈一脸冰霜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微眯的狭长的凤眸中暗沉不已; 出了御书房,篱落直接到了天澈的东宫,老远就看到他趴在院中石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上次的意外,这院子里本是绿油油的草都被铲除了个干净,有些过于单调和光秃秃的感觉; “澈儿”,篱落老远就喊着他; 天澈听到声音抬头看去,一见是她来了,立马溜下石椅让她跑去,“姑姑,父皇有说我什么没?” 篱落抬手就是一个暴栗,瞪着他嗔怒的问道,“小鬼,现在直到怕了,为什么不去上课?” “哼!”,揉了揉吃痛的额头,天澈瞪了她一眼回身向屋子走去,“不想上,所以就不去了啊!” “嗯?你还真有胆子讲啊你?”,篱落挑眉回视着他,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问道,“你为了什么和太傅吵架的?” “哼,那个老顽固,我才不要上他的课;”,跨过门槛,天澈一脸气愤的嘟囔着; 篱落跟在他身后走到榻边坐下,“跟我说说,他怎么‘顽固你’了?” 天澈皱了皱眉,小脸上满是无奈之色,“他说你坏话;” “嗯?什么?”,篱落欲要喝茶的动作一顿,有点愣怔的看着他,“太傅说我的坏话?” “嗯”,天澈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掰着小指头数到,“那个老顽固说你不懂礼仪,不成体统,悖逆紊**常,还有不知廉洁名耻,还有什么来着……于法所不容,还说你会带坏我,不让我跟你说话;” 他每说一个,篱落就眉眼抽搐一下,“太傅怎么会把问题扯到我身上?” 说到这个,天澈小嘴抿了抿,走到她身边拽上她袍角认真的说道,“姑姑,他说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红衣女人是青楼女子,他凶的可厉害了,什么是青楼女子啊?还说你们什么扫尽皇家颜面,还有还有……他说要上奏父皇请求剔除你郡主封号……” 篱落听着他稚嫩有些凌乱的话语,慢慢拼凑着想象那个过程,“太傅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该死的无忧,为什么每次都是她背黑锅; 天澈扯着她袍脚顿了顿,嘟着嘴回道,“太傅来上课的时候,我正在听小桂子给我讲红魅楼开张的事啊,他进门就骂小桂子,说那种地方不能跟我提,然后就说你坏话……” 篱落点了点头,“然后你就和他吵起来?”,顺理成章,不过这小鬼这么维护她倒是让她挺感动的; 天澈瞥了瞥小嘴嘟囔着,“人家气不过嘛;” “哎”,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太傅也没错,她也不能说这小鬼错,这和事佬怎么当啊,“下次不可以和太傅吵架,他要是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你就不理他好了;” “哼,我现在就不理他,我要让父皇给我换太傅;”,天澈不服气的癟着嘴,不就一个老顽固,有什么大不了的; 篱落摇了摇头,拉着他小手起身道,“走,跟我去给太傅道歉;” “我才不要;”,天澈一下子甩开她的手,嚷嚷着,“我又没错,干吗去道歉,不要;” 篱落双手环胸低头看着他,“没有人教过你要尊师重道么?还说你没错?嗯?” 一愣,天澈眸中闪过心虚,委屈的嘟着脸低下了头,想了想说道,“但是他跟我吵架也是以下犯上啊,他也不对;” 又是无奈的一叹,篱落走过去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可是那个太傅是出于好意啊,他怕你误入歧途嘛;你要是找你父皇帮你换太傅,你父皇也会很烦恼的,他每天有那么多奏折要批,有那么多的事等着他去办,你还要去给他徒添烦恼么?” 抓蛇打七寸,小蛇也不例外,他的七寸就是他父皇喽! 果然,天澈一听她这样讲,立刻就停止了挣扎,只是还是懊恼的皱着小眉头; 篱落眸中划过笑意,继续说道,“好啦,姑姑知道你这么维护姑姑很开心啦,可是这么小的事情闹大了也不好嘛,咱就‘小大人不记大小人过’,原谅他好不好?!” 第一百二十章 pk太傅 “呵呵”,天澈听了她这话小脸上乐了开来,随即又一板脸,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头,“好吧,看在你说了这么多好话的份上,本太子就原谅他这一次;”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篱落‘感恩戴德’的感谢道,“是是,多谢太子殿下大人大量;” 篱落领着天澈两人来到翰林院,老远的就听到里面一顿吵杂,细听之下好像都是些抱不平的谈话声; “太子驾到……端华郡主到……” 门外守门太监看到太子和篱落,高声唱诺着; 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篱落和天澈走上台阶领着他直接进了屋内; 入眼的是一干大臣,皆是眼神有所蔑视的看着篱落,同时对着天澈拜道,“臣等叩见太子……” 一个头发花白,山羊胡子抵到胸前的老者也跟着摇摇晃晃的跪了下去,天澈眸中闪过幸灾乐祸,就是没有要让他免跪的意思; “老臣叩见太子;” 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也知道这就是那太傅了,等下还要‘委屈’这小祖宗,她也不敢再跟他说什么,就怕这祖宗一个不高兴转头就走,那可就没戏唱了; “都起来吧;”,天澈得意洋洋的睨了一眼篱落,漫不经心的说道; “谢太子”,众臣齐声谢过后起身,施文成连忙走到那头发花白的老者身边扶他起身,“阁老……” 篱落此时才注意到施文成也在,唇角挂起职业化的淡笑,扫过屋内众人问道,“不知哪位是太子的太傅?” “哼!”,被唤作阁老的老者鼻音下重重一哼,对着她拱手道,“老夫便是,不知郡主有何指教;” 篱落笑看向他说道,“篱落不敢有什么指教;是这样的,早上太子不该与您冲撞,篱落是陪太子过来给您赔不是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陈阁老一愣,与施文成对看一眼,随即回头看向天澈,狐疑的问道,“太子殿下?” “是,本太子早上不该和你吵架,还请太傅原谅;”,天澈看也不看他,脑袋转向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陈阁老又是一愣,看着他不情不愿的脸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一边赔着小脸的篱落,低哼一声道,“老陈不敢当,只要太子能明白老臣一片心意,老臣说的都是为您好;您现在还小,那些不三不四的事物太子还是少沾染为妙,哼,那些人会影响到您的修养和教习……” 什么叫不三不四?篱落微微挑了挑眉,随即又放下,息事宁人,她忍…… 可是她忍不代表有人就会审时度势,山羊胡的阁老似乎没有要短时间内完成‘教育’的打算,一张嘴口若悬河,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篱落再一次反手捂着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那老头教育了近二十分钟了,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怪不得天澈说他凶的厉害,她终于知道这‘凶的厉害’是什么意思了,这种人一看就是那种自诩清流的人士,又是个自廉自爱,顽固不化的老石头,对这红尘女子自是看不惯,再加上无忧那惊世骇俗的开张仪式,现在俨然已经成了京都城内的第一话题,这老头又是败坏道德风气,又是损害民俗公德,什么不知礼仪廉耻,从里到外给她骂了个没完没了…… 要是无忧在这,她敢担保,那女人一准会扑上去撕烂这阁老那张老脸;心底又是无奈的一叹,不过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看着篱落一副快睡着的表情,陈阁老冷冷一哼,大声问道,“哼,郡主,你说老夫说的对是不对……” 篱落一惊回神,看着众人蔑视的眼神,她忙点头应和道,“是是,阁老说的对……”,她狗腿的应和着,只希望这事快点结束; 天澈小脸上一片青黑之色,鄙视的瞪了她假笑的脸一眼; “哼,那么好,为了太子的将来,以后还是请郡主不要再和太子来往;”,陈阁老一脸‘正气’,仿佛教化了一个罪恶滔天的犯人,俯瞰的眼神看着篱落说道; 篱落一愣,随即点头道,“嗯,好;” “你……”,倒是天澈怒了,可是在他吼出声前篱落握了握他的手,天澈无奈,半张的嘴到了嗓子眼的话硬是卡住了; 陈阁老满意的点了点头,“郡主还算理性未灭,老夫有此提议也是为了太子好,为了我御天国的未来;你以被硕王爷休弃,又不顾礼法,做出那么丑恶的悖逆之事,更是在圣驾面前大放厥词,这些老夫也不便多说你什么,如果郡主还明了点事理就应该自动请缨削除封号,从皇室除名,以免玷污皇家颜面;” 篱落额头青筋直跳,仍是一脸假笑的回道,“是是是,阁老说的都对;” “你是不是傻了!!他这样说你,你还认为他对!”,天澈一把甩开篱落的手,冲她大吼道,“真是被你气死了,要我上他的课,我宁愿被父皇打板子,哼!” 说完,天澈就回身向外走去; 篱落赶紧拉住他的肩膀,半蹲着身嘀咕着,“小祖宗,你让他说完了咱们就回去了……” “不要!”,天澈打开她的手,大吼道; 陈阁老颤巍巍的抖着胡子,有些气愤的质问道,“太子,老臣说的哪里不对了?不若太子问问这些臣工们,老臣可有说错的地方?” “陈阁老说的句句在理啊……” “是啊,阁老说的对啊;” “阁老乃是三朝元老,曾是先帝帝师,能得到他的教化是福气……” 一阵应和的声音,陈阁老更是昂高了头,一脸俯瞰的睨着天澈和篱落,“郡主,看看太子,这教而不善都是沾染了你的俗气,你可要迷途知返,不要在影响太子啊!” “我告诉你,本太子不要你教!”,天澈回头狠狠瞪着陈阁老,深吸两口气压下火气,“姑姑说要尊师重道,本太子也不想跟你吵,看看你那一脸道貌岸然,虚伪!本太子跟着你学才是误入歧途!” “天澈……”,篱落虽然心底喊着好,可是面上仍是一脸无奈的哭丧着; “太子,你你……你……”,陈阁老摇摇晃晃的退了两步,似是有些站立不稳; 两边大臣忙上前扶住他,“阁老……阁老……” “太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和陈阁老说话?”,施文成蹋前一步指责的看着天澈; “哼!”,天澈朝着他冷哼一声,回头看着篱落吼道,“要上课你去跟他上好了,我要去找父皇换太傅!” “哎……”,篱落无奈的看着他悠悠一叹,“好了好了,咱们回去换太傅,真是的;” 陈阁老挣开两边扶着他的人,蹋前几步指着篱落的背影斥道,“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篱落一愣,回头看着他说道,“阁老不是听到了嘛,给太子换太傅啊;” 陈阁老生气的抖动着唇,连带着他的胡子也是一跳一跳的,看了一眼天澈后凝眸看回她喝道,“哼?换太傅?一定是你蛊惑太子,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天澈气愤的指着他,“你不要乱冤枉人……” 篱落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噤声,她抬眸看着陈阁老笑言道,“无论是不是我蛊惑的太子,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都不配做他的老师!” “嘶……”,一阵倒吸气的声音,满室哗然; 篱落仍是一脸淡笑的看着陈阁老气青的脸,天澈敬佩又崇拜的看着她,他很好奇那个老顽固怎么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 陈阁老气的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想他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臣,三朝为官,居然给一个黄毛丫头扣了这么大帽子,他能不气嘛! 施文成见陈阁老没吭声,转头厉声指着篱落喝问道,“郡主,你太不懂规矩了;陈阁老乃是先帝帝师,更是三朝为官的元老,怎能由得你放肆诬骂,老夫要觐见皇上,请求他主持公道!” 篱落一脸不屑的睨了他一眼,移开视线看着陈阁老问道,“阁老认为本郡主是在冤枉、诬骂你么?” 陈阁老抬手止住欲要说话的施文成,一双昏花老眼中冒出冷厉的光,视线锁着篱落冷声质问着,“郡主最好能说出个让老夫心服口服的理由,不若就别怪老臣不顾叶家颜面,去皇上那奏你一本了;” “呵呵”,篱落冷冷一笑,放开天澈的手一拂袖摆蹋前一步问道,“我来问你,每年充入国库税收可是取自天下百姓?你们的饷银又可是取自国库?” 陈阁老闻言一愣,“是又怎样?老夫食君之禄又关你何事?” “食君之禄么?如果没有这天下百姓,你食的君禄又是取自哪里?”篱落讥笑一声回问道; 陈阁老眸中闪过一丝厌恶,皱眉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篱落冷眼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问道,“我只是想问阁老,既然你的口粮都是取自天下百姓,那么他们算不算是你的衣食父母!” 陈阁老一愣,随即回道,“好,这算你说的在理;” 讥笑一声,篱落拂开额前发丝漫不经心的说道,“据我所知,御天皇朝每年所获税收库银,取自青楼歌院的就占两成;” 众人脸都绿了,傻子都知道她要说什么了;陈阁老更是一脸青黑,她居然设了套等着他跳; 冷凝了他一眼,篱落笑道,“也就是说,阁老的饷银里十成有两成是来自青楼;阁老如此轻视、辱骂看不起青楼女子,却要拿她们的税银养活一家老小,此举视为不孝不仁;” 说完不等他反驳,篱落抬手一指屋内臣工,“这些人,你的工友,十个里面最起码有六个经常进出欢场,刚才阁老骂‘他们‘什么来着?衣冠禽.兽?呵呵,此举算不算是不义?!” 众人又皆是黑了一张脸,说话那是对号入座,不说话那就等于默认; 陈阁老气的连身体都开始抖动,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至于这不忠嘛?”,篱落皱眉似是苦思了一下,然后低头问着澈儿,“澈儿,太傅这两日都教了你什么?” 天澈一愣,随即回想了一下说道,“昨天教授我的是为君之道;” 篱落挑眉,“还记得么?背出来听听;” 天澈皱着小眉毛,回忆着背诵道,“嗯……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重星共之.道之以政,齐之以行,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众大臣皆是点了点头,陈阁老也是缓和了脸上神色,眸中染上骄傲之色; 篱落点了点头,澈儿的天赋不错,“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么?” “啊?”,天澈愣了愣,随即皱眉想着,“嗯……就是说为君者,要行德政,要用德行教化子民;” 众人又是点了点头,陈阁老眸中骄傲之色更甚; 篱落赞扬的挑了挑眉,“那么德政又是指的什么?” 天澈又是一愣,这下更苦恼的皱起了眉头,“德政?德政就是……就是好的政策;” “你所认为的好的政策,又有哪些?”,篱落继续问道; 天澈疑惑的凝眸,一脸纠结,“好的政策……是,是……我也不知道;”,最后还是没回答上来; 陈阁老一听这话一愣,上前指教道,“太子,老臣不是教授过你,德政既是以道德为理念所颁行的政策嘛;” 篱落冷睨了他一眼又低头问天澈道,“澈儿,做为一个皇帝,你认为他该干什么?” 天澈瞥了一眼陈阁老,随即看着篱落回答道,“做皇帝就要像父皇那样,日理万机,还要勤政爱民;” 第一百二十一章 知己知彼 陈阁老赞许的点了点头,“太子天资聪颖,以后一定会是位有道明君;”,随即瞥了一眼篱落,“只是不要受一些人的影响;” 篱落不理会他的冷讽,继续问道,“那你知道父皇勤政,可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又是一愣,天澈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他真不知道,因为父皇每天除了上朝,再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御书房里,那可不是他去玩的地方; 篱落点了点头,“那好,换个问题,父皇每天处理的都是天下大事,你来说说何为天下大事?” 嘟了嘟嘴,天澈又是摇了摇头,“不懂!” 抿了抿唇,篱落挑眉看向陈阁老问道,“这就是太傅的教育成果,知道做皇帝要行德政,却不知道何为德政?知道做皇帝要日理万机,却不知道这万机是什么?” 陈阁老有些语塞,随即抬手指了指太子说道,“太子年纪尚幼,能知道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篱落瞥唇一笑,“从我进这屋子你就只说对过一句话,太子天资聪颖!如果不是澈儿聪慧,他连你讲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陈阁老老脸一红,确实,除了太子背诵的那段文书,他确实是一问三不知; 篱落晒笑出声,双手环胸看着他问道,“教而不严、乃师之惰,太子都教成这样了,你还有空在这大放厥词?食君之禄却不能为君分忧,本郡主说你不忠有错么?” 陈阁老老脸上满是愧色,似乎真的觉得自己成了她说的那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连自己太傅的职责都没有做到,却还要去指责别人的不是?!更何况道德那是人的一种自省,任何强制性制裁都是一种非法干预;惩罚虽可使人心存畏悸,却难以达到道德上的自律;”,篱落一甩袖摆,双手背后扬眉看着陈阁老,“陈阁老认为本郡主说的有错么?” 一室人皆是愣怔的看着篱落,说不出话来,陈阁老气结的点了点头,“好……好好,郡主巧言善辩,今日老夫无话可说;可是这太子教与你手,老夫就等着看你能把太子教成什么样?!” 她有说她要教太子么?篱落纳闷的皱了皱眉头,好吧,“三日为限,三日后太子随你考核;若是不得过,本郡主以后绝不踏入宫门一步;” 三日?陈阁老一愣,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若是过了?”,篱落挑了挑眉,笑看着他说道,“到时阁老要上吊还是要还乡,也都随你!” “你……”,陈阁老气愣的瞪着眼,语塞; 冷扫了他一眼,篱落回身牵着天澈的手向外走去,“澈儿,我们走;” “嗯”,天澈眸中满是兴奋之色,被她引着向外走去,抽空还回头瞪了陈阁老一眼; 施文成阴沉的眼中闪过诧异和厉色,看来这郡主似乎真的不简单了?! 离开翰林院,天澈一路上兴奋的叽叽喳喳,“姑姑、姑姑,你刚才看到那老头脸没,哈哈哈……都臭成什么样?!哎呀,真是太精彩了;姑姑,你好厉害哦!!” 无语的摇了摇头,篱落并没有接他的话;想了想,带着他往宁祥宫走去,也是有一段时间没去看过太后了; 宁祥宫 “皇祖母……”,天澈还没进到殿门,老远的就开始喊人了; 太后正和苏茉尔说着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笑看着门口等他进来; “姑妈”,篱落被天澈拉着向前跑,看到上座的太后问候道; 太后一见篱落也在,面上又是一喜,被苏茉尔扶着起身向他们走去,嗔怨的问道,“落儿终于得闲了,还知道进宫来看我这老太婆?嗯?” 放开天澈的手,篱落上前挽着她的手臂,撒娇的唤道,“姑妈哪里老了,您和落儿站一起,人家一准说您是我姐姐;” “呵呵呵……”,太后立刻眉开眼笑,嗔了一眼篱落,“那不就成妖怪了么?” 苏茉尔也是捂着嘴轻笑,“太后,郡主这是哄您开心呐;” 太后笑抿着嘴又嗔了篱落一眼,“嗯,就知道贫嘴耍滑头;” “叶篱落……”,一声尖叫声自殿外传来…… 众人皆是一愣,疑惑的回头看去; 轩辕雪一阵风般的刮进殿里,“哎呀呀,你真的在这?!” “找我干吗?”,篱落挑眉回问着; 轩辕雪喘了两口粗气,问道,“我听宫女说,你刚在翰林院把陈阁老给收拾了?啊?是不是真的啊?” 天澈急忙上前拉着她的袖摆,狠狠的扯了两下惊咋的叫道,“对对,皇姑姑我跟你讲,落姑姑刚才真的好厉害……你都不知道那个老顽……太傅的脸都黑成什么样了……” 篱落翻了个白眼,无语的摇了摇头,扶着太后向凤椅上走去; “落儿,这是怎么回事?”,太后一坐定就紧忙问道,那陈阁老可是三朝元老,连皇帝也要敬重几分啊! 天澈一听太后也在问,丢下轩辕雪又跑到太后身边,“皇祖母,我跟你讲啊,那个陈阁老就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大坏蛋……” “什么……” “啊?” “这,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太后和着轩辕雪还有苏茉尔惊呼出声,轩辕雪惊愕的看着天澈,急脾气的问道,“澈儿,快跟姑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篱落走下椅阶,走到下首椅子上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手肘拄在椅子扶手上,撑着头看向上首; 她在等天澈第n次讲述神勇姑姑对战顽固老头的故事; 天澈很识相的避开了那老头骂她的那一段,可是太后那眉头还是从开始皱到了结束,“落儿,你这丫头真是的,那陈阁老就是个迂腐、固执的老顽固,你这么说他,他一准给你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可怎么收场啊?” 篱落听到太后说那陈阁老是老顽固时,挑了挑眉,看来太后也不喜欢那老头嘛,“既来之,则安之,姑妈不用担心我;” “皇祖母,你放心吧!”,天澈拍了拍小胸膛,信心十足的说道,“三天后那老顽固要考我,要是他考不住我的话,他就得去上吊了!”,听到太后叫那陈阁老是老顽固,天澈也就不忌讳的直接喊着他心里的称呼; 太后嗔怒的点了点他的鼻子,“小宝,你这小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哀家可以叫他老顽固,你不行!” “哦”,天澈嘟囔着嘴应到,不叫他也是老顽固; 轩辕雪好奇的问道,“澈儿,为什么那老头要去上吊啊?” 太后一听轩辕雪的话,又是嗔瞪着她,这孩子一个个都怎么回事? 还不等她嗔骂出声,天澈就接着轩辕雪的话,稚嫩天真的回道,“姑姑说那老头考的住我,那她以后就不进宫了;要是考不住,上吊和辞官回乡随他选啊!”,老顽固不行老头可以吧?! “哈?”,太后一脸愣怔的转头看着篱落; 篱落用手挡着半张脸不去看她们的表情,她现在烦着呢,没心情跟她们开玩笑; 天澈突然想起一事,对哦,他跑下椅阶来到篱落身边,“姑姑,我们快回去上课吧;” “上什么课?”,篱落疑惑的问道; 天澈一愣,“给我上课啊,不是三天后让他考我嘛;” 篱落挑了挑,她还是疑惑,“他考你又不是考我,你去上课带上我去当陪读么?” 天澈这回是愣住了,狐疑的问道,“那谁给我上课啊?” 无力的瞥了一眼他,篱落手撑着一边脸颊漫不经心的回道,“你不是说找你父皇换太傅嘛,去问问你父皇;”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天澈瞪着她问道,“那你干什么?” “我?”,篱落懒懒的瞥了他一眼,“吃、喝、玩、乐……”,在他要大吼之前又打了一个响指,篱落补充道,“还有还有……” 天澈瞪着她问道,一脸‘还好你没忘记,不然你就死定了’的表情,“还有什么?” 篱落又打了个响指,“睡觉!” 天澈小脸上一片青黑,轩辕雪忍不住问道,“喂,那老头也是朝里最有名的老学究,要是连他都不配教澈儿,谁还敢给澈儿当太傅啊?!你别忘了,澈儿要是没考过你就不能进宫了啊;” “澈儿过了的话,那他可得去上吊了;我就让一步好了,以后不进宫了;”,篱落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一脸正色的看向她们,“所以,我在宫里的最后三天要放开了玩!” 太后一脸纠结为难之色,“那你也不来看姑妈了?” “嗯?”,篱落视线对上太后的,眨了眨言一拍手说道,“姑妈可以去我府上啊;” 轩辕雪瞥了一眼天澈泛黑的小脸,一脑门黑线的看着篱落说道,“你要是真的输了的话,那老头一准兴奋的给你念上三天三夜,到时你可就是满朝皆知的‘名人’了;”,名人二字还被刻意咬重了音; 篱落瞥了瞥嘴,心底肺腑着她现在已经是了,“嘴长在他身上,他要说我还能不让他说么;” 太后一脸无奈,吱唔着,“可是这样……” “姑妈你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篱落抖了抖袍摆起身,越过天澈走到殿中对着太后一礼,“姑妈,我今天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大小四人面色各异,看着那离去的白衣素雅,太后无奈一叹,“这都叫什么事哦!” 这篱落前脚刚走,皇帝便来了; 轩辕祈一进门就看到几人一脸郁色,他径直走到椅边落座,“母后,这是为何事烦恼?” “不行!”,还不等太后搭腔,天澈就咬牙一脸坚定,然后对着太后和皇上一拜说道,“父皇,皇祖母,儿臣先回宫了;” 轩辕雪拉住他小身子问道,“澈儿,你刚才说什么不行?” 天澈被她一拉顿住身子,随即回头回道,“不能输啊,我要回去看书了,姑姑快放手;” “啊?”,轩辕雪惊愕的长大了嘴; 就连太后也是一脸诧异,这天要下红雨了不成?! 天澈急急的向外冲去,在殿门口却和又折回来的篱落撞了个满怀,“咦?怎么又回来了?” 篱落稳住天澈的身子,抬头殿里一看见轩辕祈也在,随即步入殿内对着他行礼,“参见皇上;” “嗯”,轩辕祈淡淡应了一声; 篱落也不管他,转眸看着太后问道,“姑妈,能不能把彩云或者彩霞借我一个?我忘带涟漪进宫了;” 太后本是疑惑她怎么又回来了?听她这样说忙点了点头,转头看着苏茉尔吩咐道,“苏茉啊,去让彩云和彩霞……” “不必了”,太后未完的话被轩辕祈打断,他转头看向篱落漫不经心的说道,“让碧云跟着落儿吧,她在落儿那呆过几天,想必落儿的习惯多少知道点;” 太后一听,转眸询问的眼神看着篱落; 篱落也是愣了愣,她能拒接么?“谢皇上,篱落告退;” 轩辕祈眸中阴郁的看着那离去的一大一小; 太后面色一整,转头问轩辕祈,“皇帝,翰林院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轩辕祈低垂的眸,淡淡应了声,“嗯,朕听说了;”,想到此他深邃的凤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伶牙俐齿,真是死人都能给她说活了; “这可如何是好?”,太后抚了抚额,一想到以后落儿都不能进宫,她都要头疼了; “母后,你就放心吧!你看看她那凶悍样,什么时候输过了?!”,轩辕雪走到太后身边帮她捶着肩背,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说不准她会找来比阁老还厉害的学者,去给天澈授教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句话倒真是说对了! 太后听她这么说也是微宽了心,随即一脸嗔怪的回头瞪着轩辕雪,“你这丫头说话也没个分寸,什么叫凶悍?落儿什么时候凶悍了?” “呵呵呵……”,轩辕雪干笑几声,嘴上没有反驳心里却在嘀咕着,那女人现在要还不叫凶悍,那就真没凶悍的人了; 轩辕祈斜睨了一眼她,没有做声; 落烟宫 篱落和天澈挨坐在桌边,两人都是曲肘撑着头视线定在一处; 看什么呢?看碧云,碧云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侧,任他们的眼神停在她脸上多久也无丝毫反应; 看久了,眼睛都有些生涩,天澈坐起身揉了揉眼,转头看着篱落问道,“姑姑,你到底在看什么呀?”,他怎么瞅了半天也没看明白; 篱落空出一手指了指碧云,“我在想,这位碧云姑姑是不是跟着你那面瘫父皇跟久了,也变成面瘫!” “什么是面瘫?”,天澈疑惑的回问着; 碧云眉眼抽搐了一下,也就一下,瞬间又恢复到平静无波; 篱落视线从碧云脸上挪开,转头看着天澈回答道,“面瘫就是面做的瘫!” “啊?哦”,天澈喏喏的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碧云唇角又是两下抽搐; 篱落斜睨了她一眼,收回视线看向天澈,“你跑这来干吗?” 嘟了嘟嘴,天澈不情不愿的问道,“真要输啊?” “你说呢?”,篱落挑眉回视着; “哼,我自己回去背书去,反正那老头也就只会让我背书;”,天澈狠狠瞪了她一眼,搁下话就向外走去; 篱落看着那气呼呼的背影瞥了瞥嘴,随即转头看向碧云继续刚才的事; 良久,她输了,揉了揉眼,“我每天都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你都要回去汇报么?” 碧云瞥了一眼她,垂眸回道,“皇上若是过问,碧云会如实回答;” 篱落点了点头,毕竟她忠于的是皇帝,“那么我问你的事呢?会如实回答么?” 碧云敛眸,看也不看她,“回郡主,该说的碧云会如实以告,不该说的还请郡主赎罪;” 篱落又是点了点头,“我想知道皇上的后宫,有分量点的嫔妃都想知道,这个能说么?” 碧云眸中疑惑,抬头看着她恭谨的问道,“请问郡主想知道什么?” “皇上的妃子,从大到小,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篱落冷凝的看着她,她找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不说就换人,总有人会说的; 碧云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直视着她的眼神,想了想说道,“宁淑妃和玉妃,在皇上还是太子时就是侧妃了;皇上执政后立了皇后,再三个月后又进了六位嫔妃,十二位昭仪,十六位婕妤,三十二位美人……” “等等……”,篱落打了个响指喊停,随即感兴趣的看着碧云问道,“你跟了皇上多久?” 碧云一愣,随即回道,“回郡主,奴婢在皇上还是太子时就是随侍,到现在有十五年零四个月了;” 乖乖?怪不得呢,篱落眨巴了下眼,又媚笑着问道,“你跟了皇上那么久?都没有日久生情嘛?你对他都没有那个那个爱慕之……” 碧云‘咚’的一声跪了下去,“郡主切莫开这种玩笑,奴婢命贱,怎敢妄图皇上垂怜;” 篱落一惊,立刻起身走过去扶起她,“你这是做什么,我也就随便问问没什么恶意,你快起来,快起来;” 碧云站起身,刚才失态的表情瞬间又被她隐藏了起来,低垂着眸对篱落说道,“奴婢该死,让郡主受惊了;” “确实惊了!”,篱落摇了摇头退回椅上坐下,挑眉看着她,“我也就只是好奇你跟了他十五年,居然会对他免疫……额,不会受他那张脸的影响,只是好奇这个而已,你不想说的问题,可以不用回答的!”,那狐狸也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啊,她只是好奇这个碧云天天对着他,有没有心生爱慕而已?! 碧云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似是真的没有恶意,抿了抿唇说道,“进了皇宫,便都是皇上的女人,奴婢能一睹天颜以是万幸,不敢再奢求什么;” 篱落讶异的一挑眉,审视的眼神看着低垂着头的碧云,半晌,“你很聪明!” 碧云愣了愣,疑惑的抬眸看向她,在看到她那明亮的双眸仿佛能直视她心底时,心间一颤,她又迅速低下了头; 勾唇笑了笑,篱落摇了摇头,看着他在宫闱倾轧中摸爬滚打,看着他在朝堂之上越战越远,还要看着他在美人堆里流连却不沾雨泥;与其像后宫那些女人抖得个你死我活,还不如平淡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抬眸一回首,能天天看着他也是一种满足吧?! 不得不说,碧云是个很理性的女人; “好了不说这个了,言归正传;”,篱落摆了摆手,想了想说道,“就从现在宫里的嫔妃说吧,你认为分量最重的那个开始说,她们的喜好也拣重点的;” 碧云安抚了下失态的情绪,抿唇思索了下如何开口,“施妃,她是六年前皇上纳妃时的六位嫔妃之一,当时还有同时晋升的宁淑妃和玉妃,一共八位嫔妃,到现在只余下四位;”,说完一顿,碧云抬头询问的看了一眼篱落,要说那四个么? 篱落摇了摇食指,抬了下下颚示意,“继续;” 碧云恭谨的低头回道,“是,施妃是当时的太傅施文成,施大人的长女,现在她代为管理后宫;接着是玉妃,她深得圣上荣宠,不过她出身寒微,本不具备封妃的资格,是太后念在她曾经为皇上孕育血脉,才特别晋封的;” “等等”,篱落疑惑的喊停,“你是说曾经?那那个孩子呢?还有,皇上就太子一个子嗣么?连公主都没有?” “回郡主,是的;”,碧云回道,“玉妃怀孕时还是太子侧妃,不过她因为身体赢弱,孩子并没有保的下来;” 挑了挑眉,流产啦?篱落又问道,“那其她嫔妃呢?都没有子嗣?” 碧云抬头看了一眼篱落,敛眸说道,“施妃曾在皇后怀孕三个月时也传出喜讯,不过最后小产了;” 嗯哼?篱落点了点头,“那她这几年间再没有过消息?” 碧云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三年前,施妃和李妃曾经前后传出喜讯,不过后来被同是嫔妃的董妃暗害,两人也都……流产了;” 可真够乱的,篱落想了想,“皇后已故,那皇上都没有贵妃?” 碧云回到,“只有皇上特别晋封和诞下皇嗣的嫔妃,才有资格被晋升为贵妃;” 篱落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继续吧……” 丽华宫 哗啦……啪咚……一阵杂物落地的声音 啪……施思雅愤恨的一手拍在空无一物的桌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宫就说指望她没用吧,呵呵?你偏要说找她,现在你自己倒是说说?嗯?” 李嬷嬷小心的扶着她,“娘娘,动气伤身!你这伤才刚见好,千万可别再累着了;” 施思雅深吸两口气,缓了缓气息说道,“求人不如求己,这事本宫以后自己处理;” “娘娘,听说二小姐都动了胎气,要不要派人去看看;”,李嬷嬷微皱了眉头,小心的问道; 施思雅冷眼瞪向她,“不过就动了胎气而已,等她流产了再说;” 李嬷嬷瞬间噤了声,她还能说什么?! 施思雅靠在软榻边侧躺着,挥了挥手,“好了下去吧,别再这烦本宫了;” “是”,李嬷嬷躬身应道,看了她一眼微叹口气,这才向外走去; 施思雅阴厉的眯着眸,哼?去看她?她巴不得她没好日子过;哼,不过就是有了轩辕睿的种嘛,想到她那身王妃鳞袍正装就碍眼,不过一个庶出的贱种也能做正妃?! 本来若是计划成功,轩辕睿对那个女人施暴,未免皇室蒙羞,即使太后和皇上也一定会让那女人重新进了硕王府的门;这样既能让她那好妹妹疲于应付那个女人,又能免去她的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 越想越是冒火,到嘴的鸭子都能让飞了?!真是没用的东西; 等一下?如果轩辕睿知道了这事是她那宝贝妹妹做的,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惊喜? 如若施思颜一举失宠,也许爹爹就会将希望放在她身边,唇寒齿亡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到时他不助她一臂之力都不行,呵呵…… 越想越是完美的计划,施思雅唇角挂起诡异的笑意,阴厉的眸中满是狠绝之意…… “娘娘,娘娘”,刚出去的李嬷嬷又跑了回来; 施思雅冷眯了眼,喝道,“你真是越老越没规矩了,大呼小叫个什么?” 李嬷嬷缓了口气,欺进她身边低声说道,“娘娘,那个端华郡主进宫了,而且刚还在翰林院和陈阁老吵了一架,还订了个三日之约;” 施思雅疑惑的回头,“什么三日之约?说清楚点;” “是,早上太子和太傅起了争执……”,李嬷嬷附耳跟她讲起了刚在外面听到的; “哈?不用咱们给她找事,她倒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啊?”,施思雅讥笑的回头跟李嬷嬷说道,“那陈阁老可是三朝元老,连皇上都要敬让几分,嗯?她倒好?不忠不义?不仁不孝?” 李嬷嬷也是满脸讥笑,“就是说呀,奴婢还听说老爷和大臣正在准备联名上奏她,要求剔除她封号,逐出皇室呐;” “嗯”,施思雅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再派人去看着她那边,看看她这几天都给太子教了什么?随时跟老爷通信;” 李嬷嬷点了点头,“是,奴婢这就派人去;” 施思雅看着李嬷嬷走出殿外,讥笑的哼道,“哼?不踏入皇宫么?好啊,那本宫就成全你;” 入夜时分,硕王府 轩睿阁内,轩辕睿已经醒了过来,闭着眼靠在床头,一脸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时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他也只是眼帘动了下,再无反应; 施思颜一身朱红宫装,越发衬的她一脸苍白之色,被秋儿扶着亦步亦趋的向他走去,脸上是娇弱的笑意,“王爷,你好点了么?” “秋儿,出去;”,轩辕睿动作未变,启唇冷冷的吩咐着; 施思颜一愣,随即对秋儿使了个颜色,秋儿领意,对着轩辕睿一行礼,“是,王爷;” 静默半晌,似乎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轩辕睿仍是一动不动的靠在床头; 施思颜心中坎坷,深吸一口气走进他一步,柔声叫道,“王爷……” “颜儿还记得和本王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么?”,轩辕睿仍未睁开眼,似乎因为身体虚弱声音也有些沙哑; 施思颜听到他的问题先是一愣,随即娇柔的应到,“王爷,臣妾当然记得啦;王爷突然问起这个是为何呀?” 轩辕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自诉说起了自己的经历,“本王自出生便失了母妃,先帝将本王交由太后抚养;宫闱斗争,本王虽得太后正宫之名庇护,却仍是免不了被嫔妃们和那些同父义母的兄弟姐妹们欺负;” 说道这,轩辕睿顿了一顿,睁开眼看向施思颜,眸中冷凝一片,“那时的本王性子懦弱,即使被欺负也不敢回去告诉母后;直到有一日,他们打完本王后离开,一直躲在一旁的你走了出来,你递给了本王一条鹃帕;” 第一百二十三章 往事如烟 说着的同时,他自怀中拿出了一条鹃帕,“就是这条鹃帕,本王一直保留着,知道为什么么?” 看到那条手绢,施思颜眸中掉下泪来,她不知道原来这些事他都一直深深记得,“王爷,臣妾没想到这么久的事了,您都还记得;” 轩辕睿低眸看着手中的鹃帕,唇角勾起自嘲的笑意,没有理会她的话推自叙说着,“那时候,本王不知道你是谁,以为你是过来奚落我的,没想到你却递了一条帕子给我,你还说不想被人欺负,就要让自己变的强大;” “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这句话对本王的意义有多重要;自那时起,本王用功读书,勤习武艺,虽然本王还是比不过皇兄优秀,也没有九弟那般会讨父皇和母后开心,可是每当看到你那欢快的笑颜,本王就会觉得很满足;你说的没错,后来慢慢长大,你当初告诉本王那句话越发的时刻提醒着本王,只有足够强大了才能够生存下去;” “直到那年叶篱落突发天花,母后为了给她生的希冀居然许诺她做本王的王妃,本王得知这件事时第一反应就是想去看你;本王也确实去看你了,在看到你得知此事后眸中的伤心泪意,本王心中居然对母后生出了恨意;可是为了报答养育之恩,本王不能拒绝太后;可在那同时本王也立下决心,不论本王以后还会有多少女人,但是此生能入住本王心中的只会是你;” 施思颜泪雨滂仆,看着轩辕睿眸中泪光闪烁,她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边,“王爷,您别说了,您的心意臣妾都明白;” “不,你不明白;”,轩辕睿赤红的双眼冷冷的否决道,此时的他一脸灰白之色,重新倒靠回床头闭上了眼,“其实,那时的叶篱落就像当初被欺负的本王,即使母后呵护备至她仍是免不得被别人冷嘲热讽;本王每次看到她被雪儿和九弟欺负,也只是冷眼看着;也许那时的她,是认为只有本王不会欺负她,所以她才会做出那样的要求,也许她是想寻求保护的吧;” “呵呵,本王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有多离谱;对叶篱落的错,对于你人格定义的错;无论你做出多少出格的事,本王都会当作没看见,不知道;本王一直以为那是你自保的方式,也一直在用行动告诉你,此生只有你才是本王心中最爱;即使你不备给那些侍妾净身的汤药,她们也不会怀有本王的子嗣;” 嘭咚…… 施思颜惊吓之下,碰倒了床头矮凳上的药盘,她一脸惊骇颤抖之色,“王……王爷……” 轩辕晨唇角勾出讥笑,“难道你身子羸弱,也会认为玉环跟你一样身子羸弱才不得受孕的么?” “不是,不是这样的……王爷,您听妾身解释……”,施思颜慌乱的摇着头,她扑到床上摇晃着轩辕睿掩在被下的腿惊声叫唤着,突然自她心底冒出了一种恐慌,那种恐慌在告诉她,若是再不解释,她就真的要失去他了…… “你还想解释什么?”,轩辕睿冷冷的睁开眼看着她,唇角是嘲讽的笑意; “我……”,施思颜被那笑意吓到了,他从来不曾用那种笑意对过她; 见她语塞,轩辕睿脸上嘲讽更胜,“你制造出本王酒醉欲对她施暴的假象,可是你是不是忘记了?本王是宿醉;”,等他吃痛清醒过后,才感觉到体内那蓬勃的**,根本不是出自他本意; 施思颜一脸惨白之色,只有愣怔的回看着他; 轩辕睿看着她惊骇的模样,放缓了脸上神色,“你当初费尽心机都想要赶她出府,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又要设计她回来?本王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王爷……”,施思颜眸中闪了闪,心中坎坷惊慌让她有些紧张,看着他冷凝的眼心虚的低下头,思量片刻她脸上挂起虚弱的笑意回道,“王爷,臣妾也是看着您对郡主念念不忘,所以才想成全王爷和郡主好事的,臣妾愿意让出正妃之位迎郡主回府的;”家族的利益,她不能不顾; 轩辕睿脸上神色缓了缓,点了点头,还不等她放下心中大石时,他冷冷开口道,“陷本王于不仁不义,你说是成全?到现在了你还要说谎?” 施思颜一脸惊骇之色,欲要辩解,“王爷……臣妾说的都是实话,只是臣妾用错了方法,求王爷原谅臣妾这一次吧,求王爷……” 轩辕睿闭眼靠回了床头,缓了口气说道,“从今天起府里大小事务不用你再管,这里你也不用再住了;即刻搬到侧院去安胎吧,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出侧院半步;你的王妃之名……既然她不稀罕,也留给你,滚出去;” 施思颜一张脸几近透明,泪水哭花了脸上的妆容,两眼空洞的看着轩辕睿,“王爷,求您原谅臣妾这一次吧……”,此时的她才幡然醒悟,她做了多少触犯他底线的事; 轩辕睿抓起那块巾帕丢在了她脸上,冷喝道,“滚出去!” 施思颜两眼中泪滴落下,正好落在他丢来落入她怀中的锦帕上,看着轩辕睿一脸坚决之色,她知道他心意已决再没有什么可挽回的了;她拿起帕子紧握在手里,扶着腰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 秋儿候在门外,她听到里面的争执声也是一脸紧张,在看着施思颜犹如没了魂的人偶般走了出来,她忙紧张走过去扶住她,“王妃,您怎么样了?” 施思颜木讷的向前走去,对于她的问题不理不睬;难道她真的错了么?她的母亲在府里不过是个小妾,对于一个庶出的女儿她自小就没有得到过父亲和母亲的珍视,在父亲眼中只有‘有用的人’他才会正眼相待; 呵呵,去接近轩辕睿和轩辕晨也是他授意的;轩辕睿根本不明白,告诉他的那句话在她身上同样深有体会,一直以为她并不爱轩辕睿,要的不过是名分和地位;可是现在呢?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秋儿一脸心痛的扶在她身边,“王妃,您别伤心;你还有小世子,等到孩子生下来,王爷看到孩子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施思颜木讷的停下脚步,抬手扶上腹部喏喏的说道,“对啊,我还有孩子,王爷他一定会原谅我的;”,想到此她眸中染上希冀之色; “以后不要再叫我王妃;”,想到轩辕睿最后说的话,她厉眼转向秋儿吩咐着; 叶篱落不要的东西就施舍给她么?她才不稀罕别人施舍,叶篱落,都是那个贱女人害的她落入如此田地;越想越是愤恨,施思颜脸上柔弱之色尽退,余下的只有狠厉; 秋儿一脸不明之色,却还是恭谨的应到,“是,小姐;” 施思颜低叹一声,扶着她的手道,“走吧,去侧院;” 落烟宫 内室的床上隆起的被褥,一会左一会右的在慢慢蠕动,却看不见人的头脚,着实有些诡异; 哗……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混账!”,篱落一把掀开被子,披头散发的跪坐在床上捶打着枕头; 捶打似乎还是不解气,荞麦皮馅的枕头被她拎起来摔向床头,“雪熙然,你这个混账,快点从我脑袋里滚出去,我要睡觉……睡觉……” 可怜的枕头被一阵蹂躏,终于安全着陆;篱落手插腰跪坐在床上,死死的瞪着床上的枕头,仿佛要将它瞪出个洞才甘心; 最后还是泄气的倒回床上,把被子揉做一团抱在怀里;该死的,他一定是给自己施了盅,为什么都可以不分时间、场合、地点的在她脑袋里转悠,只要她一闲下来他就会冒出来。 就像现在,今天又是惊又是怒的烦了一天,明明就累的直想倒头大睡,可是呢?!自她躺上床到现在最起码有两个时辰了,这个混账还是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抬眼看到放在枕侧的璃箫和那个白玉瓶,她伸手拿过它们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着;扫眼看到璃箫,篱落唇角扬起恶作剧的笑意,坐起身将萧放在唇边胡乱的吹了几下; “呵呵……”,不知道这璃箫是不是真那么神,这样吹几下他会知道么?如果他知道了,会因为担心自己出事而突然跑回来么?篱落不禁恶作剧的想着种种可能; 哎,随即又对这幼稚恶作剧表现无奈的一叹,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打开白玉瓶,顿时如他身上那浅浅的幽香飘了出来,里面还剩下大半的药膏是他当初留给她的;篱落把瓶子放在鼻尖清浅的嗅了一下,黑暗中她的唇角勾勒出满足感动的笑意; 哎……天呐,从来不知道思念也可以腐心蚀骨的,她明天一定要找个人来陪她睡觉,不然她一定会失眠到他回来为止的,霸道的假兔子…… 篱落小心的将瓶子放在枕上,随即人也跟着躺下去,缓缓闭上眼轻嗅着那幽香,笑语喃喃着,“允许你到我梦里来,要是再敢打扰我睡觉,我就去院子里吹一夜璃箫,谁也别想安宁了……” 或许某只真的听到了她的威胁,不久后,那慢慢清浅均匀的呼吸证实了她真的进入了梦乡; 月光照耀下,宽阔的官道上两黑一白,三匹正在连夜赶路的快马疾驰前进着; 白马上的雪熙然,握着缰绳的手中还多了把琉笛,手中突兀的波感让他瞬时紧勒住了马; 夜墨和沐水寒见他突然停了下来,也跟着紧勒了马,回头看着数米外的他; 三长两短…… 面如冠玉的脸上勾勒出温润的笑意,雪熙然如水的眸中满是宠溺之色,看着琉笛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以是近子时了,她一定没和无忧在一起,若是还没睡怕是只有一个理由;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满足笑意; 看着他脸上温柔笑容,沐水寒突然就觉得那笑意很刺眼,他勒马向雪熙然走去,“师兄,怎么停下来?” 雪熙然抬眸向他看去,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几人身上有些风尘仆仆,打量了下四周他翻身下马道,“已经赶了一天一夜了,我们也休息一下吧;” 夜墨听到他吩咐,什么也没说直接翻身下马将马牵到了路边; 沐水寒也跟着下马,将马牵到了一边大树下后,自己倒坐在了一边凸出地面的树根上; 夜墨将准备的干粮拿给雪熙然,牵着几匹马到溪边去喝水; 雪熙然拿着干粮走到沐水寒身边,递给他一份食物和水,“水寒……” 看着递到面前的东西,沐水寒愣了愣随即抬手接过,低敛了眸掩饰着脸上神色,“谢谢师兄;” 雪熙然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向另外一边走去; “你为她做这么多却又不让她知道,你图的又是什么?”,沐水寒在他身后冷漠的出声问道; 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身,雪熙然唇角扬起笑意淡淡道,“我要她的脸上只有幸福笑意,而不是担忧;” 眸中一痛,沐水寒嘲讽的问道,“笑意?若是你此行有个万一,我倒是很期待她脸上还能有什么笑意?!”,你们两个倒是一类人,都希望对方快乐无忧?难道他的就不是爱了么?! 雪熙然回身看向他,想了想说道,“水寒,血菩提我势在必得,若我真的有什么不测,你务必将血菩提带回去给她,我……” 不等他说完,沐水寒冷冷的抬眸看向他,打断了他未完的话,“你放心,若是你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会杀了她去给你陪葬!”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失眠的夜 皱了皱眉峰,雪熙然无奈一叹不再和他多说什么,转身向一边走去; 沐水寒见他转身要走,唇角扬起讥笑扬言道,“师兄就那么相信她倾心于你?她可是曾经说过,喜欢我多过师兄你哦;” 雪熙然一愣,回头看着他疑惑道,“落儿说的?” “师兄以为呢?”,沐水寒冷漠一笑,见他似是不信又补充道,“师兄应该知道,我不会骗你;”,那次在湖边,那女人确实说过这话,只是说的是喜欢他的皮相和……头发而已; 忽然想到上次在宫里,他们两人无言的对峙,雪熙然疑惑的问道,“落儿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 微微一愣,沐水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有些语塞,随即邪魅的笑看向他,“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师兄还真是不好懵啊; 雪熙然摇了摇头,睨了他一眼又再次转身准备离开; 沐水寒面上有些糗迫,烦躁的起身冲着他的背影喊道,“那皇上呢?他可是曾经不顾安危亲自为那女人过过蛇毒,皇上想得到的东西哪怕付出再大带价也都从没失过手,难道师兄就不怕她禁受不住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诱惑么?” 雪熙然愣了愣,停下了脚步头也未回的问道,“你也知道落儿被魅影咬伤的事?” “我是知道,而且我还知道那女人是为了救太子才会被咬伤的,她为了救轩辕天澈连命都可以不要,师兄觉得你在她心中有这么重分量么?”,沐水寒讥笑着回道; 雪熙然微侧头看向身后,却终是没转过身,怔了怔后继续向前走去;落儿不是见死不救的人,而且她的才能他见识过,也从不曾怀疑过……只是她说过她不喜欢的。 只要她不愿意,他不会让任何人留难她的,包括祁帝也休想; 沐水寒愤恨的瞪着他的背影,直瞪着他走到夜墨那边才不甘的愤愤坐下身; 将…… 将…… 将…… 再将…… 还是将…… 落烟宫的院子里,石桌上,一大一小两个对弈……对峙的人; 篱落双臂屈肘撑着头闭眼假寐,一脸‘漫不经心’的和天澈在下着象棋;连输九盘,天澈的小脸色有点难看,瞥了眼棋盘上的局势,看来这盘也要输了; 抬眼看到她假寐的神情,天澈大眼中精光一闪,小手悄无声息的伸过去将她面前刚挪动过的车多走了一格,放在了他的‘马’蹄底下。然后,“吃你的车……” 一旁伺候的碧云,完全被他当作了透明人; 篱落面目表情的睁开眼看向棋盘,似乎并没有发觉他动了手脚,抬手挪过大象回防; 你来我往,又是数步棋后……锵…… 天澈愣愣的看着踩在他‘帅’脸上的炮,反应过来后抓狂的吼道,“喂喂,你赖皮,将军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 篱落抬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回问道,“你换掉我的车之前,也没有跟我打招呼啊?嗯?” 咦?被发现了?天澈小脸上顿时涌起两片红云…… 篱落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十局下完了,胜负已定;你该回去了,我也要去补个午觉了;” “你真的以后都不进宫看我了啊?”,嘟囔着小嘴,天澈最后还是气愤的低下头问出了这句话; 篱落一怔,低眸看向他低着的头,想了想又坐了下来,“天澈,你想当皇帝么?” 天澈一愣,喏喏的皱眉回看向她,“什么意思啊?” 篱落低叹一声,“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愿意当皇帝么?” 天澈狐疑的看着她,一直都是别人告诉他将来要做皇帝,他也一直这样以为的,需要想这个问题么?他长大了当皇帝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见他眼中茫然,篱落想了想换种方法讲,“当皇帝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很多东西,可是它也需要付出很多东西,不可以有情有爱,更没有安逸的晚年,它会限制你做自己喜欢的事的自由,甚至那杀伐果决的狠绝更会泯灭你的灵魂,你真的愿意当皇帝么?” 天澈一脸惊愕,随即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可以有情?可是父皇都很好啊?” 碧云一脸惊愕的看着篱落,眸中神色多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篱落缓了缓神色,重新问道,“你觉得你父皇是个好皇帝么?” “是,父皇当然是个好皇帝,我将来也要像父皇一样做个好皇帝;”,天澈毫不迟疑的回道; 篱落点了点头,“那你就坚定自己的想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就好;”,心底自嘲的一笑,她在妄图改变什么嘛?! 说完,篱落起身向内殿走去,她要去补眠; 天澈看着她的背影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也跳下凳子追了上去,“死女人,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次日 “女人,你把你这破玉牒当是皇帝的金牌啊,也不怕我被当成小偷给抓起来;”,无忧一身女扮男装的白衣,将玉牒丢给篱落后,风风火火的直奔桌边倒茶喝水; “主子”,后面是跟进来的涟漪; 篱落看到涟漪一愣,“涟漪,你怎么也进宫了?铃儿呢?” “主子,铃儿姑娘在无忧院;”,涟漪走到近前回道; 无忧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说道,“铃儿我让如雾照看着呢,你放心吧;” “嗯”,篱落走到她身边坐下,抬手指了指她身上的行头,看到她素颜未上妆的脸,你绝对不会将眼前这儒雅公子和红魅楼当家联系在一起,“你转‘性’了?” 无忧瞪了她一眼,整了整头上冠起的发髻,“我去郡主府找了涟漪,我们可是坐着郡主府的马车才进的宫;现在本公子可是你端华郡主请的客人;”,她还不是担心轩辕祈又拦着她,不让她进来嘛; 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随即动作又一顿,“宫门口有查问你叫什么么?” “洛离!”,撇了她一眼,无忧懒懒的回答道; 篱落挑了挑眉,笑瞥了她一眼随即招来涟漪附耳一阵吩咐;涟漪领意后点了点头便出了内殿; “这两天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转头看向她,篱落似疑问却又肯定的说到; 无忧把玩着手中折扇,这身行头还是她让涟漪按着她的男装准备的,“不想知道都难,你和那个老匹夫的三日之约,还有什么你若输了就要被在皇室中除名?现在外面已经谣言满天飞了;” 摇了摇头,篱落双手撑着头眯眼说道,“他们要是不那么做,我倒才要奇怪了呢;” “喂,你怎么啦?”,无忧瞧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有些疑惑; “没怎么,你好像已经想到办法了?”,篱落懒懒的将视线转到她那边,眯眼看着她,不等她答话便接着说道,“您现在可是天下第一才子,这事交给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无忧狐疑的问道,虽然她在听说这事起因时确实想宰了那个老匹夫,她也确实是来给那老头难堪来了,可是让她一个人搞定? 篱落白了她一眼,走到床边躺下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你觉得我给天澈上课和‘洛离’给天澈上课,哪个的影响会大点?” “这个跟影响有关系么?”,不是只有赢了那个臭老头就行了么?无忧疑惑的问道; 哎……篱落掀开被子,两眼茫然的看着帐顶,想了想说道,“或许这一次可以将那两件事一起解决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无忧疑惑的起身走到她身边; “没什么!”,篱落白了她一眼,做了这么久生意,只有这次或许会赔本而已; 无忧不理会她的白眼,摸了摸下巴说道,“还有那个牧蒙部落的事,轩辕祈迟迟不肯决定他是想干吗?外面现在已经有传出风声了,多罗国要是得知这事恐怕要多生事端了;” 篱落冷凝的眸转向她,“所以,明天就得要看你的了;” 被她那眼神唬的一跳,无忧回过神就越过她向床里侧爬去,“那我今晚就留在这了;” “喂,你今晚睡这?你现在可是‘男人’!”,篱落惊跳的半撑起身,该死的,又想玩什么? 无忧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让涟漪穿着这身行头去给我准备的房间睡觉不完了!人家认床,你要不陪我睡我就睡不着了;” 篱落翻了个白眼,“大姐,现在才是正午!” 无忧狠狠的回削了她一眼,龇牙大吼道,“大姐,麻烦你想想奴婢我的工作兴致,要不是蒙您老人家召唤,人家现在好梦正甜!!” “额呵呵……”,篱落灿灿的干笑一声,她把这事给忘了; “哼……”,无忧冷哼一声,拔下发簪拆了发髻就钻到了被子里; 无语的摇了摇头,篱落也跟着倒在她一边,其实她这两天也没有睡好…… 今天是篱落与太傅相约考核天澈的日子,时间定在了早朝过后,地点是御书房; 而一早上宫里皆四下传言,端华郡主请了自会英楼一弈,便被奉为天下第一才子的洛离为太子授课; 满朝流言四起,有人说那是虚言,也有人对于洛离才华的质疑,还有说是自己曾亲眼目睹过洛离风采的人,等等…… 御书房内殿被拉下的纱幔,篱落和无忧悠闲的坐在里面品着茶,外面不时议论熙攘的谈话声听的不是很清楚; 篱落冥听着殿外动静,除了满朝文武百官,还有太后也来了呢;另外被邀的还有那几个异国使者和牧蒙的部落首领; 陈阁老一连问的三个问题,天澈都回答的不知道;好像是关于淮水泛滥还有惠建旱灾以及四季农忙闲时的问题; 外面百官唏嘘不已,有些说话声音大点的还能听到再说,什么这就是天下第一才子怎的…… 陈阁老捋了捋胡子,皱眉看着太子道,“太子,老臣以为您这三日似乎并没有学到什么!” 天澈瞥了一眼他,扫眼看向百官问道,“若是这些问题本太子都知道如何做,还要你们做什么?” 话音落,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陈阁老脸上一怔,昏花的老眼小心的看了一眼座上的皇帝,随即面色一整笑颜道,“太子说的有理;” 天澈看也不看他,漫不经心的问道,“太傅还有别的问题么?” “回太子,请问太子何为道、何为德、何为仁、何为义?”,陈阁老躬身苟趋的背,恭谨的问道; 天澈眼睛一亮,“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殿中人皆是一愣,不等他们反应,天澈接着说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也;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也;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也;上礼为之而莫之应也,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 陈阁老先是一愣,随即敛眸思索着天澈的话,瞬时眸中燃上星火,可是一看到天澈眨巴着眼睛他瞬间又敛去了脸上的惊诧、激动神色,冷淡道,“太子说的有理;” 篱落无语的瞥眼看向无忧,“这就是你教的?” “怎么了?”,无忧为自己倒了杯茶,得意的挑了挑眉,“上下五千年牙慧,不捡白不拣!” 第一百二十五章 道德经 “道德经?”,篱落无语的摇了摇头,失笑出声,“亏你想的出来;”,这殿上怕是得有一大半人还没搞明白那是什么; “认真点,接着听,后面还有好玩的;”,无忧撞了一下她,抬了下下巴瞥向殿外,示意她安静; 陈阁老捋了捋胡须绕着天澈走了一圈,站定在他面前问道,“太子可来说说,这天下大势、国势为何?” 天澈昂着脑袋,眼睛咕噜噜一转说道,“嗯……国势、国之初,君强臣强,国之中,君强臣弱,国之末。君弱臣强。也因此乃至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殿上众人又是一愣,就连轩辕祈也是微眯了凤眸看向天澈; 陈阁老一愣,“太子为何会有如此解释?是谁教与你这样的道理?难道他是再影指我御天王朝?” 天澈皱眉看着陈阁老,稚嫩的声音回问道,“天下大势犹如花开花败般,乃是自然规律,盛极必会衰败,难道阁老会认为会有常盛不败的花朵么?” 凤鸣瀚扫了一眼天澈,敛眸沉思了起来; 陈阁老又是一怔,随即指着太子说道,“太子,这种言论……” “够了”,轩辕祈冷声打断他的话,“换下个问题吧;” “是”,陈阁老对着上座一揖,皱了皱眉看向天澈继续问道,“请问太子,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它的根本是什么?” 天澈仰头扫视殿上一圈,小脸上扬起笑意,“本太子想问问诸位大臣,你们来说说对于一个国家最根本的是什么?” 内殿,篱落不赞成的瞥了一眼无忧,“你不应该告诉他这个问题;”,对于天下大势的说法,虽然是事实,可是对于这个帝王时代,这个话题很敏感; 无忧纵了纵肩,“鬼知道那老头会出什么题目,而且,难道告诉他御天会永垂不朽么?那是在骗他;”,顿了顿她又欺进篱落补充道,“你还真别说,这小子真的很有天赋,搁21世纪准是个小天才;” 白了她一眼,篱落回头看着纱幔说道,“三岁识字,四岁就会念诗,你当那是吹出来的?”,她也是后来才听说的,而且天澈的记性极好,不说过目不忘,就是他用心念过两遍的文章便能倒背如流; 殿外,众大臣一阵议论…… 一国根本当然是军事…… 对,只有军事强大,国家才会壮大…… 不对,应该是律法才对…… 你们都说错了,应该是经商…… 一阵议论后,天澈回头看着陈阁老问道,“敢问阁老,您认为对于一国之根本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陈阁老愣怔片刻,所以捋了捋胡子仰头回道,“太子殿下,对于一国之根本当然是律法最为重要,无规矩不成方圆,只有严明的律法才能使国家稳定建立;”,许是认为这个问题终于让天澈回答不上来了吧; 看,阁老也是认为的律法最为重要,殿中一大臣许是和陈阁老意见相同,居然兴奋的惊呼出声…… 天澈扫了一眼那名官员,回头看着陈阁老说道,“阁老,您错了;” 陈阁老疑惑的低头看着天澈,“敢问太子,老臣何错之有?” “律法对于一国来说却是必不可少,可是法理不外乎人情;”,天澈挺了挺小胸膛,回眸看着陈阁老,“对于一个国家最根本的,是百姓;如果发生很严重的灾情,朝廷因为律法要查看灾情后才能破款赈灾,那么受灾的百姓就会饿肚子,就去为了一口饭去抢劫,去厮杀,甚至暴乱……那么请问太傅,律法能挡下这一切么?” “这……”,陈阁老有些语塞,敛眸细想着他说的话; 看到陈阁老敛眸沉思的样子,天澈学着无忧的样子纵了纵肩补充道,“到那时,还神马律法,不都成了浮云了……” 噗…… 噗…… 内殿传出两声异响,众人皆是不明所以的看向挡着纱幔的内殿; 篱落擦拭着下巴上的水渍,狠狠瞪着无忧,低吼道,“浮云?嗯?” “呵呵……”,无忧干笑两声,这小子怎么什么都学啊?! 本是要问浮云是什么的陈阁老,也因为这一异响而打断了思路,疑惑的看着隔着纱幔的内殿; “咳……”,轩辕祈敛眸假咳一声,顿时众人都收回了视线; 陈阁老也是一惊回神,随即看向天澈见他居然也是一脸莫明,陈阁老所思所想皆是在天澈刚才回道的几个问题上,拉回思绪对着天澈一礼,“老臣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太子对天下一词做何解?对治国之道又有何看法?”,虽然这两个问题对于只有五岁稚龄的孩子来说确实有些难了,可是他却还是抱着希望想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 天澈看了他一眼后低下头思索着,顿了顿抬头看着陈阁老,小脸上已经没有了那般桀骜的神色,“欲治国者,必先修身养性;修之于身,其德乃真,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陈阁老脸上阵阵惊愕,而有些大臣则若似茫然,有的却是似懂非懂…… 不理会众人神色,天澈继续说道,“治国之道,为帝者欲知人善用,择贤而任,再者就是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只有让她们吃饱了肚子,有安定的生活;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养,把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那才会是一个百姓爱戴的好皇帝;” 陈阁老此时的心中已经不是震惊所能形容了,就连他的手脚都有些颤抖,参悟了一辈子的东西,却不如一个五岁的孩子懂得多? “至于天下?”,天澈似是没有注意到陈阁老的异样,以及殿上诡异的安静,小小的眉头拧在一起苦苦思索着; 牧蒙的三位首领相互对看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而此举却让多罗皇子亲安鲁图和巴特罗同时皱起了眉头,扫眼看向上座的轩辕祈,他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看着殿中的轩辕天澈; 凤鸣瀚抬手招过身后廖学士,附耳吩咐了几句便见廖学士躬身退出了大殿; 坐在垂怜后的太后和轩辕雪相视而笑,安下心的同时也在为天澈能这么懂事,能有如此之好的悟性而感到骄傲; 沉思片刻,天澈仰头看向陈阁老,此时的小人儿颇有些少年老成的模样,“天下说的就是百姓,天下大事也就是在说关于百姓的事,其实老百姓才不会管是谁当皇帝,他们要的不过是能吃饱饭有个安定的住所,还要有稳定的收入,不过如此而已;若为帝王者昏庸无道,贪官污吏小人横行,必会惹来民怨四起,让百姓颠沛流离,嚎泣载道,国家衰亡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天澈说完后抬头看着陈阁老,其实这个问题他回答的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以前的老师告诉他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应该是皇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觉得姑姑和那个姐姐说的才是正确的; 陈阁老微眯的老花眼,颤抖的手指着天澈问道,“太子可是说完了?” 怔了怔,天澈心底‘咯噔’一跳,别是说错了吧?他懊恼的皱了皱小眉头,咬唇思索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自古只有官逼民反,民才会反的;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安天下,只有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他们才会对你感恩戴德,才会拥戴你,只有真正赢得民心者才算是真正的兼并天下……” 内殿,篱落眸中满是赞赏之色,和无忧相视一笑,这小子就一夜的功夫居然能悟出这么多东西,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无忧看着纱幔外隐约的人影,低声问篱落道,“你说那小子将来会不会一统天下?” 扫了她一眼,篱落眸中写着‘无聊’,“会不会一统天下我不知道,不过他有千古一帝的潜质,我想他要是能做皇帝,他的功绩必在他父皇之上;” 无忧瞥了瞥嘴,“那可难说,如果轩辕祈有心和牧蒙结盟,恐怕也该要起战事了;天下将会大乱呦……” “你什么时候改行做起神棍了?”,篱落白了她一眼,“戏也看完了,我们走吧!” 无忧点了点头,还不待搭声就听到殿外扑通一声跪地声; 陈阁老蜷曲的身子扑通一声对着天澈就跪了下去,昏花的老眼满是泪光,“太子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胸怀,如此韬略……老臣惭愧啊……老臣实没有资格做太子的启蒙老师啊……” 天澈一愣,走到他身边就要扶起他,可是陈阁老却是执意不肯起身,天澈抿了抿小嘴说道,“太傅言重了,其实本宫也该为前日的事给太傅道歉,自古文臣死谏,武将死战,太傅说那些都是为了我好,我不该有辱太傅,还请太傅受我一拜……” 说着,天澈就敛袍单膝跪了下去,陈阁老惊慌的扶住他的身子却是没有挡住他下跪的趋势…… 百官惊慌之下跟着‘哗哗’跪倒一片; 一旁在座的杨元帅和杨凌云也都慢慢站起了身; 天澈单膝跪地,拱手对着陈阁老说道,“太傅今日受我一拜,是本宫对恩师的敬意,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一拜太傅当受……” “太子……”,陈阁老老花眼中掉下滴泪,吞咽了口唾沫抬首看向上座轩辕祈,“皇上,太子至仁至孝,老臣实在惭愧,今日老臣输的心服口服,得此诸君乃我御天之幸,民族之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陈阁老匍匐叩首,百官也跟着跪首叩拜,山呼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元帅欣慰的点了点头,一缕袍摆也跟着向上座的轩辕祈跪地叩首; 轩辕祈微眯的凤眸中有骄傲之色,赞赏的看着底下的小人; 而在那不起眼的一角,施文成与群臣同样匍匐在地,只是他侧头看向轩辕天澈的眼神,让人直感觉到阴胲冷冽;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 从内殿侧门出来的篱落和一身男装的无忧走在宫道上,篱落笑的无奈,摇了摇头,“真不愧是狐狸的儿子;”,他的一拜,拜的是一个人,得到的全是满朝文武百官乃至天下人的肯定; 把玩着扇子,无忧纵了纵肩,“生来就是当皇帝的料,小小年纪就知道笼络人心;这小子将来啊,绝对要比他爹还腹黑;无心还好吧,若是有意为之,才五岁个孩子,那他的城府可就真有的瞧了;” “无论过程如何,反正我们的事情也算是解决了;陈阁老的学生遍布天下,得到他的肯定就等于得到天下文士的拥戴,还有天澈的外公本就是武将,剩下的自不必说;”,篱落揉了揉眉心总结道; “那牧蒙呢?你说两件事一起处理是为什么?”,无忧疑惑的问道,这刚才好像没提到牧蒙什么事; 篱落放下手,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你傻呀?牧蒙若真是归顺一定会顾虑长远问题,这天澈今天所说的就等于为将来表了态,不易于给他们一个定心丸!不独亲其亲,今日百官也都在场,更何况君无戏言,连未来的皇帝都这样讲了,他们还担心什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腹黑小狐狸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无忧挑眉看着她,“那那个害天澈的人呢?” 篱落敛去脸上笑意,一脸正色的看向她说道,“其实,一直是我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你觉得保太子这个问题,是保护他的安全比较有创意?还是保他稳坐太子之位来的有营养?” “什么创意、营养乱七八糟的;”,无忧白了她一眼,随即眼珠一转凑近她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件事都完了?可以拿血菩提了?” 摇了摇头,篱落敛眸思索了一下说道,“他有耐心,我可没那时间跟他穷耗着,让那三个牧蒙的首领尽快表态;” 无忧挑眉,“怎么做?” 篱落边往前走边说道,“听说那三个首领,一个沉于酒色,一个爱妻如命,还有一个喜好珍品玉器,投其所好如何?” 摸了摸下巴,无忧点了点头瞥眼看向她,“我发现了,你才是那个肚子最黑了;” 篱落笑瞪了她一眼,她还不是被逼的,“男人取天下靠的是诈术,女人为达目的就应该比男人更诈术,不然孔老夫子岂不是白被‘女人’吐了那么多口水了;” 无忧唇角扬起笑意,随即正色道,“听说最近牧蒙大小事都轩辕晨在处理,一会找他套套口风;” “青青,你为什么这么帮我?”,篱落停下脚步,看着回头的她问道,帮她救煜影,帮她‘洗冤’,帮她打理外面那些生意,现在又不稀被被轩辕祈盯上,帮她处理这些政治问题…… 无忧若无其事的问道,“和你那么纵容我是一个道理,你明白的啊!”,因为只有她们两个,才是在这个世界相依为命的‘亲人’,也只有她们才会真心的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相视一笑,两人继续向落烟宫宫苑门口走去; 无忧突然想起一事,突兀的出声叫道,“咦,对了;女人,我听说那个轩辕睿的王妃被他‘冷藏’了;” 挑了挑眉,篱落想了想疑惑的问道,“难道轩辕睿知道那天的事是施思颜搞的鬼?” “难说,如果这次他还能让那女人懵过去,那就真是蠢的无药可救了;”,无忧手中转着折扇,讥屑的摇了摇头,“说不准他还真是看上你了?!” 篱落白了她一眼,干笑出声,“看上我?呵呵呵,这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无忧瞥了瞥嘴,讥言道,“其实真要算起来,要是当初他把握机会,我想他才是那个最有机会拥有你的人!” “怎么说?”,篱落讶异的停下了脚步; 无忧走回她身边,一副老学究的样子点着她的鼻子说道,“你这女人心性太强,要想攻占你心房那得在你心灵最脆弱的时候;” 一愣,篱落唇角勾出笑意,“继续!” 无忧转着头继续道,“我想这个时候莫过于你‘刚来’的时候,对吧?” 又是一愣,篱落沉默了,对嘛?她也不确定!刚来到这世界的时候,她确实是万念俱灰,如果那时候遇到的是雪熙然,那么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如果是那个王爷,怕是不可能吧?因为无论如何她不可能接受那种三妻四妾的男人的吧? “爱这种玩意很难说的,有一句话真说对了,这事上没什么事是绝对的;”,似是知道她所思所想,无忧又补了一句,当初的自己不也是这种想法嘛?只不过换来的是场笑话; 篱落回看她,狐疑的问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是的!”,也不藏着揶着,无忧干脆承认道,随即一顿又说道,“可惜啊,最后是顺利和离了,他不但没把握住机会,还倒捅了你一刀?!” 嗯哼…… 篱落无语的摇了摇头,“废话真……” 嗯哼…… “什么人?”,无忧一声断喝,瞬间闪身到了她们之前数步外的转角处; 篱落一惊,也跟着跑了过去,只是这转过弯一看,愣住了,“你怎么在这?” 轩辕睿脸色有些苍白,一手扶着墙一手紧捂着胸口,额上布着细密的汗珠,看情形站在这是有一会了,“我来噗……” 谁知这张口竟喷出一口血来,篱落和无忧大惊,忙上前扶住了他; “喂喂……”,篱落扶着他惊叫道,“你怎么啦?” 轩辕睿无力的低头看着她,摇了摇头,还不待说些什么竟然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喂,轩辕睿……”,突然倒过来的重量压的篱落半趋了身,惊叫出声; 睿和宫 太医为轩辕睿诊完脉,帮他盖好被子走出了内殿; 篱落和无忧忙迎了上去,“太医,王爷他这是怎么了?” 太医对着篱落一礼说道,“回郡主,王爷似是受了内伤,而且日子不短了也不曾医治过,此次吐血晕倒却是因为一时受了刺激,导致王爷内伤发作心悸难忍痛晕过去了;” “刺激?” “内伤?” 无忧和篱落同时惊呼道,两人相视一眼,篱落问道,“那太医,他还能医治么?” “郡主放心,下官开几贴药让王爷他按时服用,调理数日即可痊愈;”,太医又是拱手一礼回道; 篱落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太医去开药了;” “是,下关告退;”,太医拱手退出了大殿; 篱落皱眉看着无忧,无言的问道‘刺激?’无忧纵了纵肩,千万别真给她蒙对了,这还不够乱嘛; “七哥……”,此时轩辕晨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篱落瞥眼看向门口,看到他一愣,“你怎么也过来啦?” 轩辕晨看到篱落也是一怔,“小篱儿,七哥他怎么啦?” “他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篱落指了指内殿回道,“不过太医刚看过了,说是吃几副药就好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晕倒了?哎呦我的头也疼了……”,轩辕晨拍了拍额头,跌跌撞撞的奔向一边椅子上坐下; “你怎么啦?”,无忧凑过去问道; “你是什么人?”,轩辕晨上下打量了一眼无忧,狐疑的问道; 无忧翻了个白眼,身子一软靠近他怀里,不等他蹦起就软声嗲道,“王爷,几日不见你就不认识奴家了么?可真是薄情啊?!”,知道自己一身男装他没认出来,无忧使坏的凑近他暧昧吐气; 被她倒进怀里,轩辕晨本能的就想把她甩出去,听到这声音动作一顿,狐疑的看了一眼篱落又看向无忧,“魅……无忧?” 无忧眨巴了下眼算是回答了; 轩辕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扶着她站起身正想数落她们又在玩什么?突然想到一件事,一把又把无忧拉了回来,“对了,我正想去找你呐!” 无忧推开他皱眉喝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感情她全忘了是谁先给谁动手脚的; 轩辕晨不理会她的抗议,紧忙问道,“喂,你楼里那个可什么可来着?” “什么可什么可什么啊?”,无忧狐疑的问道; 篱落摇了摇头,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了下来,随手端过宫女奉上来的茶水; “你让我想想啊,那个达莎拉国的使者整天吵着要见那个人,吵的我头都疼了;”轩辕晨挠了挠头,皱眉苦思着,“都是水寒那个混蛋,这本来应该他的事……”,不声不响就走了,把这一顿烂摊子都丢给他…… 无忧无语的瞪了他一眼,走到篱落相邻的座位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向她挑了挑眉,‘干杯!’ 摇了摇头,篱落递过茶杯和她相碰,要不是因为轩辕睿,天澈这会一准找她们来庆祝来了; “啊……想起来了……”,轩辕晨惊呼一声,转身看着她们两说道,“可可……可里哦佩拖拉……” “噗咳咳……什么?”,无忧惊呼着抬头看向他; “咳咳……咳咳咳,你……你说……找谁?”,篱落被水呛到,仍是拔高了声音问道,“是?克丽奥佩托拉?!!” “对对对……”,轩辕晨连忙跑到她身边,“就是这名字,水寒告诉我的就是这名字;小篱儿,你也认识她么?” 篱落眉眼抽搐的转头看向无忧,“如烟?如梦?完了还有个克里奥佩拖拉?!” 无忧放下茶杯,也是唇角抽搐的起身拉着轩辕晨就向外走,“那个,我先去办刚才那事……”,呵呵呵,天呐,要是让这女人知道克里奥佩拖拉就是她,还不宰了她!! “喂,去哪啊?还没告诉我那个女人在哪?”,轩辕晨边被她拉着向外走边问道; 看着那两人拉拉扯扯的向外走去,篱落无语的摇了摇头,放下茶杯抬手招过一名宫女; 宫女会意走到近前行礼道,“郡主有何吩咐?” 篱落起身说道,“你派人去硕王府通知硕……白侧妃,就说王爷病了,让她进宫来伺候吧;”,这施思颜被冷藏,府里别的人她也不认识,也不是她想自作主张,这轩辕睿干晾在这也不是办法; “是,奴婢这就去;”,宫女闻言后行礼退下; 篱落看了一眼内殿方向,叹了口气向外走去,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不知不觉又是两日,自天澈在御书房一弈,得到了陈阁老及文武百官的认可后,一时满朝上下皆是对太子歌功颂德,附带的又一次神秘失踪的‘洛离’也被传颂的更是神乎其神; 而篱落也没有再对这次事件表什么态,陈阁老自然更是拉不下脸皮来说起这事,只是听说他后来再提起这‘端华郡主’时,字里行间不谈什么敬言恭谨,也却是没有了蔑视之嫌; 正值晌午,院中阳光温暖,篱落仍是老地方躺在软榻上午睡,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她额上满布密汗,还似乎在梦呓着什么,“不……” 昏黑的梦中的她走在一片迷雾当中,这熟悉的场景让她直以为是自己又灵魂出窍了; 黑暗中越走越远,篱落潜意识似是被什么吸引一直向前跑着,直到云雾尽头她终于看到了这几天来日思夜想的人; 雪熙然…… 他正站在云雾尽头对着她笑,还不等她惊喜出声,突然自雪熙然背后突现一个人影,挥掌迅猛狠厉的向他后心袭去…… 雪熙然中掌后一个趔趄喷出一口血来…… 篱落直感觉她那血竟向她迎面扑来,“不……熙然……” 一惊坐起,篱落醒来瞬间爬起了身,惊魂未定的打量着四周; 恢复一身红装的无忧和涟漪正好回来,看到她的样子连忙跑了过去,“女人,你怎么啦?”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涟漪满脸担心的揪着她的袖袍; 篱落慢慢回神看着她们两人,手还有些颤抖,“没事,做了个梦……” “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无忧边给她擦拭着额头冷汗边问道; 涟漪也摇着她说道,“主子别怕,梦里的事都是反的;” 篱落摇了摇头,对于她们的话像是听到又像是还没回过神;她的心因为刚才的梦还有些揪疼,这个梦让她回想起了雪熙然走的前一晚,她也是在不安的情绪中度过了一夜,那种不安现在又占满了她整颗心室,就连心脏也在不受控制的狂跳着; 无忧抿了抿唇,皱眉摇晃了一下她说道,“别想了,牧蒙的事差不多今天就该有个结果了;” 闻言,篱落有些疑惑的看向她,“这么快?” 无忧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涟漪,“涟漪,你去备午膳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噩梦 涟漪看了篱落一眼,点点头起身道,“嗯好,我这就去;” 等涟漪走后,无忧才坐在软榻上看着篱落说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今天下午承前殿的宴会上,他们会直接上表归顺之意;” “事情似乎有些顺利过头了?”,篱落微皱眉低头思索着;如果真这么简单,那个人又为什么会等这么久还不决定? 无忧也是撸着嘴,想了想说道,“我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可又想不出来是哪出了问题;”,这种诡异的气氛,就有点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越是安静也就代表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会越大,可是这话她不敢说; 篱落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敛帘低语道,“也许是我们想太多,这个结果是既定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无忧皱眉看着她,总觉得她有心事,却又不肯说出来; 摇了摇头,篱落大叹了口气倒回榻上,“我要是知道我怎么了我就不会怎么怎么了……” 眉眼抽搐了下,无忧无语的摇了摇头,暧昧眼神看着她调怅道,“别是想你家然哥哥了吧?!” 瞪了她一眼,因为她的话篱落又皱起了眉头,刚才那个梦中的场景她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有些模糊,可是还是会觉得心悸;难道真的是自己这两天想太多,导致精神错乱啦?! “郡主……”,碧云的惊咋叫声自宫苑外传了进来; 篱落狐疑的循声看向苑门方向,涟漪进宫后她就让碧云回去了呀,而且什么事能让碧云这么惊慌? 碧云转进落烟宫宫苑大门,看到篱落就在院子先是松了一口气,步到篱落跟前对她行了一礼,“郡主,您快去看看你那丫头吧,再不去涟漪怕是要吃亏了;” 篱落一惊起身,边下榻边问道,“涟漪怎么了?她才刚走一会呀;” 碧云俯身说道,“奴婢也是路过御花园,不知道涟漪怎么得罪了施妃,这会正在被李嬷嬷掌掴呐;” “什么?”,篱落惊呼出声,和无忧对视一眼再看向碧云说道,“谢谢你了;”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便和无忧急忙向院外走去; 落烟宫去御膳房会途径御花园的只有一条道,篱落和无忧一路向御书房寻去,才转过宫廊便看到那花园凉亭下围着堆人; 篱落和无忧直接向那边走去,老远就看着一个老宫女正在对跪在地上的涟漪左右开弓,篱落的火气瞬间就飙到了头顶,扫眼看向亭子里坐的施思雅,她正冷笑着看向她们两人; 篱落回她一抹冷笑,直接拨开人堆冲了进去,在李嬷嬷又要一掌落下时她瞬时握上了李嬷嬷的手腕;在对方惊愕还没回神之际,篱落唇角扬起一抹诡笑,同时就听到李嬷嬷腕上传来‘吱咯’的骨节错位声; “啊呦,疼放手……”,顿时,李嬷嬷杀猪般的嚎叫便响彻了御花园; 篱落这才闲闲的甩开她的手,李嬷嬷如断线风筝般软跌到地上,捧着手腕哀嚎着,“哎呦哎呦……我的手断了……哎呦娘娘……” 施思雅一惊起身,居高临下的指着篱落,“叶篱落你太放肆了,居然敢伤本宫的人” 篱落拍了拍双手,看也不看她径直扶起地上的涟漪,“敢问娘娘又凭什么教训我的人?” 施思雅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冷笑一声说道,“哈?你的人太不懂规矩了,本宫教她长长记性;” “规矩?谁家的规矩?”,篱落皱眉看着涟漪的包子脸,递给她帕子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涟漪两边脸颊虽然被打的肿胀不堪,可是意外的却是她并没有哭,本是一脸的倔强在看到篱落时,眼中才盈出泪光,“主子,我没事;” 施思雅瞪着底下的主仆二人,恶言道,“叶篱落你是傻了不成?自然是宫里的规矩;” 篱落讥讽一笑,回头看向她问道,“我看娘娘才是被打傻的那个吧?涟漪是我郡主府的人;”,言下之意即是,她郡主府的人干吗要守宫里的规矩; “你放肆;”,施思雅黑着张脸指着篱落喝道,“这贱婢看到本宫不但不行礼,居然还敢无视本宫,难道本宫不该教训教训她么?” 篱落不屑的眼神扫过她,拉着涟漪的手向人围外走去,“她的主子是我,即使要教训那也是我的事,就不劳娘娘操心了;” “你……叶篱落……”,施思雅又惊又怒,一张脸气的都有些扭曲了,“叶篱落,你给我站住;” 篱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问道,“娘娘还有何指教?” 施思雅看了一眼地上打滚的李嬷嬷,随即冷笑的看向篱落喝道,“伤了本宫的人还敢对本宫不敬,本宫要去找皇上治你的罪;” 篱落一脸无所谓,纵了纵肩悠然的看向她,“本郡主静候您‘佳音’!”,以前这郡主就有个恃宠而骄的名号,不妨咱也骄一把! 讥笑一声,不再理会她的张牙舞爪,篱落拉着涟漪的手,和无忧三人一起又向落烟宫走去;徒留下后面面色各异的宫女和那个抓狂、面上表情扭曲的娘娘…… 到了落烟宫,招来小宫女为涟漪脸上上药,无忧走到黑着一张脸的篱落身旁问道,“那个深宫怨妇你决定要怎么办没?” 篱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盯着涟漪肿胀的脸颊;那个女人摆明了就是找事?! 那天,就是她进宫来的第一天,她本来是抱着小孩子般的报复心态去了解轩辕祈的后宫,准备伺机小小的报复一下那个设计她的女人; 可是在找碧云了解后宫形势时,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事;也不能说是一件事,也或者是她的一个猜测,她这几天的神思不属也就是因为这个猜测…… 无忧皱眉撞了一下她,“回魂了,想什么呐?” 篱落瞪了她一眼,又将视线挪回涟漪脸上,本来她已经不打算再找那女人麻烦了,可是那种人似乎不懂得什么叫收敛; 再无忧准备第二次偷袭她时,篱落先一步搭声了,“我听说那个女人舞跳的很好;” 无忧眨巴了下眼,“你想废了她两条腿?” 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篱落无语的转头看向她问道,“你觉得那女人最热衷于什么?” “她?你是说她热衷跳舞么?”,无忧狐疑的问道,那种女人?会么? 唇角抽搐了一下,篱落抬手招来帮涟漪上药的小宫女,小宫女会意来到她身边问道,“郡主?” “下午你带两个人去御花园多采点花瓣回来,我要泡澡用;”,篱落淡漠的吩咐道; 无忧讶异的低叫一身,上下打量她一眼问道,“你是受刺激了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泡澡?还花瓣澡?” “主子,唔去吧!”,涟漪听到篱落的吩咐,连忙蹦起跑到她身边; 篱落看着她的包子脸,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两天就老实点呆在屋里休息吧,别出去把人家吓着;” “对了,我还有东西要给你;”,无忧想起她今天带进宫的东西,连忙拉着篱落向内殿走去; “那我去御膳房传膳啦;”,涟漪瞪着她们的背影,委屈的嘟着嘴跺了跺脚,她的样子很吓人么? “说话就说话,别拉拉扯扯的;”,篱落揪出被她拎在手里的袖摆; 无忧走到桌边打开桌上放着的匣子,拿出两本书递给篱落,“这个一本是内功心法,一本是轻功身法的秘籍,这些对于你这刚入门的,应该能好学点;” 篱落听到轻功眼睛一亮,逮过她递来的书,“啧啧啧,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这个?” 无忧白了她一眼,坐在凳上倒了杯茶,“你那些花拳绣腿对付老太婆还可以,真的遇上高手就等着被虐吧!”,而且最近是非常时期,万一要来个突发状况谁也说不准……这些东西会又会的好处,总比到时候坐以待毙强; 这话虽然不爱听可却是事实,篱落也不和她争辩,打开手中破旧的书籍默默看着,“虚领顶劲,气沉丹田……”,她回头看了一下床铺,走到床边盘腿坐了上去; 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忧放下茶杯道,“一会宴会你去是不去?” “嗯?”,篱落抬头看向她,随即回道,“去看看也行;”,说完又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籍;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 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 天上有朵彩云飘呀飘过来.. …… 地上有群牛羊跑呀跑过来.. …… 远方有着歌声飘呀飘过来.. …… 格桑花开格桑花开等谁摘.. -- 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哎.. …… 把人间的温暖送到边疆.. …… 从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长.. …… 各族儿女欢聚一堂.. 耳边听着那耳熟能详的歌曲,篱落斜靠在柱子上看着远处隆重的宴会啧啧出声,“真有你的?这次牧蒙的面子可真是给大了;”,宫里的歌舞都换成了草原上的歌舞,这样的诚意怕是谁都始料未及; 隔着柱子,无忧瞥了一眼隔壁的篱落,一脸自得的说道,“这样不是挺好玩的嘛?!而且,咱们要的只是结果;” “嗯,也对;”,篱落轻应一声,闭眼冥听着盘旋在宫殿上空的高亢歌声,她似乎都能想像到那俯瞰雪域高原的景色了; 无忧看着远处嘈杂的宴会,瞥眼看向篱落问道,“你的‘去看看’就是在这个位置,然后看看就完了?” 篱落睁眼看了一眼远方的人群,“你想过去自己去好了,我发现每次遇上这种宴会我都会倒霉!”,说完还瞪了一眼隔壁的无忧; 无忧纵了纵肩,对于她埋怨的眼神不置可否; 热闹的宴会上,到处都是笑言笑语,不管是发自真心还是为了敷衍; 看着舞台上的载歌载舞,牧蒙相邻而坐的首领们相互间点了点头; 酒过三巡之后,由其中年纪最长的一位首领率先起身,而后三人前后走到殿中对着上首的轩辕祈单膝跪下;宴会上各国使者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有疑惑又诧异又愤怒也有不甘…… 轩辕祈深邃的凤眸内幽光淋漓,慵懒的靠坐在龙椅上,没有开口问殿中三人何事或者此举是何意?! 三位首领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同时说道,“尊敬的皇帝陛下,蒙皇上圣宠眷顾,臣等想借此盛宴与我皇上表谏书,牧蒙三部落自此归顺天国,对我皇忠心不二,一体同肢,不言背叛,吾等以真神起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静默的会场上,片刻后由御天国的官员中,最先爆发出惊雷般的欢喜呼声…… 挑眉看着那又恢复噪杂的会场,无忧哭笑不得的摇着头,“女人,我怎么突然感觉这像是在逼着轩辕祈就范啊?” 挑眉看着那又恢复噪杂的会场,无忧哭笑不得的摇着头,“女人,我怎么突然感觉这像是在逼着轩辕祈就范啊?” “我可没他那么好的耐性!”,篱落面无表情的看着会场,如果真要说逼他,那也是他逼她这么做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找他?”,无忧转头问道,如果照她的说法,轩辕天澈那件事现在也应该算是合格了,这件事再一解决,还剩下一件事还是尽快一起解决的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逼他就范 篱落站直身体,转身向宫道廊口走去,“再等一天吧,或许他这两天有的忙了;”,也不知道他最后让她做的事会是什么?而且她还有件事得多留在宫里两天; 无忧也起身跟在她身后,“那我一会出宫了,这鬼地方我可呆不下去了;” 瞪了她一眼,篱落埋头继续向前走,“过两天会有场好戏,不想看你就回去吧;” “什么好戏?”,无忧瞬间凑近她问道; 白了她一眼,转过廊道篱落挑眉回道,“先保密!” “有人过来了;”,无忧拉住她前行的趋势,抬了抬下巴示意道; 篱落循着她视线看去,顿时皱起了眉头; 安公公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走到篱落跟前躬身一礼,“奴才参见郡主;” “什么事?”,篱落皱眉冷声问道; 安公公脸上招牌式的咧嘴笑,此时却让那两人觉得这笑的有些刺眼,“郡主,皇上请您过去赴宴;” 篱落眉眼抽抽,可以不去么?!“你转告皇上,就说本郡主身体不适,想回宫休息了;” 安公公又是‘灿烂’一笑,“皇上似是早料到郡主会如此说,已经派人请了太医赴落烟宫了,还命奴才送郡主回……” “等等!”,篱落真想瞪掉他脸上的笑,狠狠龇牙道,“我跟你过去!” 无忧觉得她似乎有点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说每次赴宴都会倒霉,看来一会真的有人会倒霉,“那我先回去了;”,无视她幽怨的眼神,无忧说完径直越过几人继续前进; 狠狠削了无忧背影一刀,篱落愤恨的收回视线,转向安公公冷冷道,“走吧;”,率先回头向宴会上走去; 自宫道上走过来,篱落步到轩辕祈身侧五步外,低眉顺眼的俯身行礼道,“篱落参见皇上;” 轩辕祈微眯的凤眸中晃过一抹笑意,转头看向她,“落儿入座吧;” 愤愤一叹,篱落低头应到,“是”,狠狠的咬了咬牙根,今天就给嘴巴拉上拉链,她就不信还能出什么状况; 篱落一直走到了宴会最尾端,直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才坐下;山高皇帝远,我看你还能奈我何! 一时之间,场上知道她身份和不知她身份的人皆是有些不明白,按品阶这郡主也不至于坐到那地方去啊; 凤鸣瀚扫眼看着对面列位后,坐在角落里的篱落,眸中思绪万千;今天他的身边没有带他那美艳的太子妃,身后只跟着那廖学士和叫四海的侍卫; 想了想,他起身向对面的篱落走去,而因为他突兀的行动顿时成了宴会上的焦点; 埋头吃着葡萄的篱落压根不知道,这被她视为最不引人注意,最安全的角落此时已经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直到一片阴影兜头罩下将她掩看个严严实实,她才反应过来; 篱落疑惑的抬头看去,在看到身边的凤鸣瀚那阴戾的脸时,眼角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太子有事么?” 凤鸣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直坐在了她身边; 篱落瞬间皱起了眉头,条件反射的扫眼看向会场,这时才发现众人的视线都在这里,她又冷声问了一遍,“请问太子有何贵干?” 凤鸣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冷眼扫向那些看过来的官员,顿时大家都像触电般的收回了好奇的视线;凤鸣瀚这才转头看向篱落,阴厉的眼微眯起,“跟本宫回流丘国吧,你要什么,本宫都可以给你;” 篱落惊愕的半张了嘴,半晌才回过神看向他问道,“呵呵……你没事吧?” 凤鸣瀚皱了皱眉头,冷眼回看着她,“本宫知道你就是洛离,你也知道本宫为什么会知道的;” 篱落收起脸上的白痴表情,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冷眼看着他也不在伪装什么,“知道又怎么样?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没有因为她的无理而生气,这反而让他有了好心情,凤鸣瀚唇角邪肆的勾起,眸中精芒爆闪,“本宫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或者你要做本宫的太子妃,流丘国将来的皇后也可以,只要你跟本宫回去;” 篱落唇角抽搐了一下,假笑的问道,“太子,您这是求亲么?” 凤鸣瀚一愣,挑眉回道,“你若是想要这些礼仪,本宫也可以满足你;” 篱落面色一整,唇角扬起职业化的笑意,“太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赎我难以从命!” “哦?给本宫一个理由?”,凤鸣瀚挑眉问道,唇角还是那邪肆的笑意不过却有些泛冷了;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需要理由么?篱落仍是保持着那份笑意,“太子呀,以前有个算命的给我算过一卦,说我是命中犯克,若是篱落答应你的话,那就是在害人害己啊!” 凤鸣瀚敛眸看向她,唇角笑意缓和了些,“本宫像来不信命理学说,这些本宫都不会介意,这下你放心了?” 篱落敛去唇角笑意,冷着脸看向他,“我是怕你克到我!!你当然不会介意!” 凤鸣瀚阴厉的双眸的微眯,眸内神光让人直觉寒栗,甚至闪过杀机,半晌他再次冷冷开口,“有你来求本宫的一天,我们拭目以待;” 随着话音落地,他的唇角又勾起一抹笑意,随即起身离开; 篱落冷着脸看着他起身离开,面上虽然没多大反应,可是他那最后一句话却还是让她心底划过冷意,这个自大狂妄的家伙他凭什么说的这么自信? 此时的她才突兀的发现,要说她的软肋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就是火耳她也不能丢着不管?这样算的话……还真的很多?! 直到宴会结束,并没有再出现篱落认为会让她倒霉的情况发生,她一脸凝重走回落烟宫,刚到宫门口就听到一阵大呼小叫; “好啦好啦,这些都放在这就好了,你们去准备热水吧;”,是无忧的声音; 篱落走到殿内一看,四五个花篮采集的花瓣在桌上放着,无忧正在围着桌子转,“动作挺快嘛!” 无忧看到她回来,忙凑了过去,“你要这些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打死她也不信这些是用来泡澡的; 瞥了她一眼,篱落又扫了一眼殿上伺候着的宫女们,这才懒懒的回道,“我听说泡这些花瓣澡能引来蝴蝶;” “嗯?”,无忧一时间有些愣怔,反应过来后,“啊哈哈哈哈……哈哈……你别是想学小燕子学香唔唔……” 篱落一把捂住她的嘴,挑眉问道,“你这大吼大叫的都说出来,学着还有什么意思?!” 无忧皱眉唔唔两声,示意她拿开手,她算是有点明白了,眨巴着眼‘好奇’的问道,“那你引蝴蝶来是想做什么?” 篱落又是挑了挑眉,好心情的回道,“你不觉得在御花园跳舞,一堆蝴蝶围着你转是件很惬意的事么?皇上看到一定会喜欢的;” 无忧忍着爆笑出声的冲动,她知道她要做什么了,“那还等什么,快去准备热水泡澡啊,听说这个得泡好长时间百花花香才能留在身体上;” “啊,对;”,篱落似是刚醒悟般的一拍手,立刻转身吩咐宫女,“你们快去准备热水,多准备点;” “是”,几人领命后退了出去; “哈哈哈……”,无忧立时捂着嘴闷笑不已,半晌后笑够了才问道,“你怎么想到这歪招?可是那女人就那么容易上当么?” 篱落白了她一眼,“当然得让她亲眼看看效果才做的数啊;” “你别真想泡这个?”,无忧抓了一把花瓣递到她跟前,“要去你自己去啊!别指望我也陪着你去引‘蝴蝶’”,蝴蝶二字还咬重了 篱落看白痴一样瞄了她一眼,捡起一片花瓣摇了摇,“拍电视还得有点道具呢,明白不是要送天澈一些礼物嘛,顺便带点道具进来……” 无忧眼睛一亮,立刻反应过来,“我这就去办……” 篱落看着手里的花瓣,唇角勾起一抹诡笑; 丽华宫 “能吸引蝴蝶?”,施思雅有些狐疑的问着殿中跪着的宫女,“你确定都听清楚了?” “是的娘娘,奴婢还亲耳听到,她说要在御花园跳舞给皇上看,还说一边跳舞一边还有蝴蝶围着你转,是很惬意的事,皇上一定会喜欢;”,宫门恭谨的低头回道; “哼,和那魅无忧混久了多少也能学点狐媚子本事啊,贱人……”,施思雅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不过这个提议不错?本宫这些日子还正想着怎么能重新得到皇上青睐;” 李嬷嬷有些担心的说道,“娘娘,恐防有诈呀,奴婢就没听说过泡花瓣澡也能引来蝴蝶这种事;” “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那些蝴蝶不就是被花香吸引落在花瓣上的嘛?!”,施思雅回头斥道,随即一想又说道,“不然再混合点蜂蜜,用鲜花做头饰沾点蜂蜜,本宫就不相信它不来?!” 李嬷嬷还是有些不赞同,“娘娘,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行了,每次都像你这样顾首顾尾什么都赶不上!”,施思雅皱眉冲着她斥责道,随即想了想又回头冲着地上的宫女吩咐道,“你再次严密监视她,若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记住,若是她真的引来蝴蝶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向本宫报告;本宫要赶在她之前去给皇上献舞;” “是,奴婢告退;”,宫女领命又磕头后,才起身离开; 施思雅回头看到李嬷嬷还是皱着眉头,一脸担心,有些不耐烦的冲着她吼道,“还侯在这干吗?去采花瓣啊;” 李嬷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领命道,“是,奴婢这就去;” 施思雅看着她带人离开的身影,皱眉不耐烦的咕哝道,“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篱落悠闲地躺在床上看着那些秘籍,一边听着无忧在那边叨叨,“女人,你说那女人会蠢的乖乖上你当么?” 篱落头也没抬的问道,“上次打了那十几个嫔妃的事你知道么?” “嗯,听说了;”,无忧向空中抛起一个花生,张着嘴巴接住含糊的应到,“还听说你不玩了一出打龙袍的戏码么?!” 抽空白了她一眼,篱落又将视线挪回书上,“那些嫔妃除了施思雅,伤好的最快的这会也才刚下床;” “什么意思?”,无忧疑惑的问道,这关她们伤什么事? 篱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坐起身看着她问道,“你说那女人这么急着养好伤是为了什么?” 无忧还是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不过为了免受她白眼这次没有再问,还是敛眸思索了起来,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灵光一闪,她醒悟的打了个响指,“你下午问我说她最热衷什么,我现在重新回答你,争宠?!” “还不算太笨;”,篱落扫了她一眼,又重新倒回床上才说道,“既然她那脑子想不出能吸引轩辕祈的事,我就帮她出出主意好了,不过要教学费而已;” “哈哈哈……那女人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你可真够损的……”,无忧一想到电视上小燕子被叮的满头包那一幕,就忍不住放生大笑; 篱落瞪了她一眼,“你小声点;” 无忧立刻闭上了嘴,瞄了眼内殿门口的位置然后向床边走去,坐在床侧她小声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你这里一定有细作了?” 细作?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你见过直盯着主子一举一动,干什么活都漫不经心的宫女么?” 无忧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一想又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表演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损招 篱落视线仍是盯在手中秘籍上,头也不抬的回道,“那女人是蠢可是又不是傻子,她一定会等到你真的把蝴蝶引来了才往下跳的;” 无忧直接倒在她身旁,两眼冒光的眨巴着,“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次日,晌午 落烟宫 天澈和无忧埋头在殿中的大箱子里翻找着,一会无忧先爬出来,“小子,这块玉叫蓝田玉暖,它会施放出一种异香,可以防止一切虫蝎蛇蚁靠近你哦;” 天澈好奇的结果那块白玉,“真的嘛?那我以后就不怕蛇了?” “嗯,只要这块玉你贴身佩戴就不用再怕蛇了;”,无忧边回答着他,一边又埋头进箱子里,然后又爬了起来,“还有这个小匕首,它的刀刃是深海寒铁所铸,可以切金断玉,还没名字,你自己起个吧;” 天澈接过她手中小巧的匕首,自己的小手用刚好,“怎么突然送我这么多礼物啊?” 无忧拍了拍手回道,“上次你生日没有送你礼物啊,这次给你补上,这个箱子里的都是你的了,一会让人给你搬回去啊;” “哦”,天澈愣愣的点了点头,低头看着箱子里的东西,他怎么突然感觉这像是在告别呢?! 篱落从内殿走了出来,边走边问无忧,“都准备好了么?” 天澈回头看到她那一身装扮,皱眉狐疑的问道,“姑姑,你这什么衣服啊?” 篱落一扫殿中众人,理了理袖子说道,“这事牧蒙族的服侍,好看么?姑姑一会跳舞给你看;”,如少数民族服饰一般,上面是短襟下面是裤群; “跳舞?跳舞干吗要穿成这样啊?”,天澈疑惑的走到她跟前,抬手要拉上她腰间的玉带; “咦……别碰我……”,篱落连忙惊呼的跳离他两米远; 天澈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怎么啦?” 篱落扫了一眼他那小手,“你那手洗没洗啊?别弄脏我衣服了;” 天澈顿时黑了小脸,一提气就要向她扑过去; 无忧连忙跑过去拉回他,指了指院外说道,“喂喂,小子,等她跳完舞再闹好不好;” 天澈冲着篱落狠狠一哼,然后才问道,“就我们么?皇祖母不来啊?” “先请太子爺你来把把关呀,要是好看咱们再找皇祖母来看;”,篱落边说边越过他们向院外走去; 屋檐下的无忧和天澈并排站着,在身后是涟漪,后面则是零星的排站着几个宫女; 篱落站定在院子里,看了看当头的太阳,随即看向众人一笑顺便给无忧使了个眼色,无忧扶在天澈肩头的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会意一笑,篱落抖了抖衣裙开始毫无章法的旋转,在众人眼中乱七八糟的舞步她却跳的欢实; 被请来做裁判的天澈立刻就发挥作用了,“你那什么乱七八糟的舞,都不如宫里艺伶跳的好看,丑死了;” 篱落远远的瞪了他一眼,身上蝶恋花的花粉也抖的差不多了,还是蝴蝶隔得太远没找过来?别是失败了吧? “咦咦,来了来了,真的来了;”,无忧看着屋檐上飞落的蝴蝶,惊喜的叫到; 呀…… 真的是蝴蝶…… 看看,蝴蝶冲郡主飞过去了…… 四下的宫女也都开始惊喜的叫声; 只见宫苑围墙外,没处都有零星的十几只蝴蝶飞过来,粉色、黄色、白色、蓝色、还有花蝴蝶……都向着站在院中的篱落身上飞了过去,落在她的头上,肩头,还有手臂、衣裙上…… 清风拂过,院中的篱落发丝被清风扬起,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眸中清亮,唇角洋溢着淡笑看着众人; “哇……”,回过神的天澈惊喜的大叫一声,立刻便向篱落冲了过去,“我也要,我也要……” 涟漪也是惊叫出声,“哇……主子真的能引来蝴蝶啊……” 篱落这次也不阻拦他,任他向着自己冲过来,无忧也是慢慢回神,眸中精芒爆闪的冲了下来,“天呐,天呐,真的成功了……” 篱落浅笑不语,慢慢将手指上落着的蝴蝶递到他们面前,天澈瞪着两只水灵的大眼,慢慢伸手去触碰那扑闪着翅膀的蝴蝶,“哇……姑姑……” “喂喂……看一只落到我头上了……”,无忧朝上翻着白眼,示意他们看她额头上的蝴蝶; “瞧你那傻样,哈哈……”,篱落看着她那白痴样喷笑出声,随即眸中神光一顿,视线余角看着那穿过廊洞自一侧离开的宫女,眸中划过一抹诡笑; 施思雅一身五彩舞衣,脸上纷外艳丽的妆容,一脸惊喜的俯瞰着地上的宫女问道,“你真的看到蝴蝶围着她转?” “回娘娘,千真万确啊,奴婢亲眼看到好多蝴蝶围在她身边,还落在她身上呢,可美啦!”,宫女也是一脸艳羡的回看着她说道; “美?你是瞎了眼不成?”,施思雅立刻冲着她冷喝道; 宫女一个激灵,瞬间俯首贴地喃喃着,“奴婢该死,只有娘娘才会是最美的;” “哼,下去吧;”,施思雅冷瞪了她一眼,拂袖转身向内殿走去; 不多时身上又多了一件五彩的锦麟袍服,身后跟着李嬷嬷等人,边向殿外走边问道,“你可都打听清楚了?” 李嬷嬷为她整理着身后袍服衣摆,她一身的花香都有些刺鼻了,“回娘娘,奴婢都打听清楚了,皇上此时正在议政厅会见尚云国使者,一会结束了会见还要在承前殿设宴款待,此程一定会经过御花园;” 施思雅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御花园那边都准备好了么?本宫这次献舞绝不能让皇上看出异端;” “是,那边奴婢已经派人去打点了;”,李嬷嬷恭谨的低头回道; 施思雅头上如艳姬的翎毛,脸上艳丽的妆容加上一身五彩的衣裙,一身行头衬得她精神焕发的都不像是大病初愈的人,双眼中仿佛已经出现了轩辕祈迷恋她舞艺时的神色,一脸的战意和兴奋; 李嬷嬷还是有些担心,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娘娘,您的伤才刚见好,这要献舞会不会……” “你要是专门来扫本宫兴的,现在就给本宫滚回去;”,话还未说完,就被施思雅一声厉喝打断; “奴婢不敢;”,李嬷嬷喏喏的应声道; “哼”,施思雅冷哼一声,脚下一步不停的向前赶去; 篱落已经换回了一身素雅的白色衣裙,和无忧以及涟漪三人远远的躲在一处宫廊今天的转角处,三人视线紧锁着御花园中,等待即将上演的闹剧; “主子,我们就是来看施妃跳舞的么?”,涟漪目不转睛的看着御花园中载歌载舞的人群,对那施妃如仙子般施然的水袖长舞惊叹不已; 无忧也是咋舌道,“女人,你还真别说,这女人有两下子啊;” “嗯”,篱落淡淡应了声,那御花园中罗裙秀舞确时不错,犹如天际的彩虹,可是被那舞蹈的女人跳出来的味道却像是已经燃尽全盛时期的光彩,只剩余烬的映辉,即美又让人觉得可悲; “她这样磨磨蹭蹭要跳到什么时候啊?”,无忧不耐烦的咕哝一声,不错是不错,可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耍把戏的; 篱落看了看那边四周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这舞前奏动作有些慢,得等她把身上的香味都给它挥发出去啊,想到这她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午时了轩辕祈也该散会了吧; “嗯,就这样跳!”,无忧看着她几个翻转,在花丛间起伏不定的身影,讥笑着自语道; “主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涟漪突然狐疑的转头看向一侧的篱落; “什么声音?”,无忧先反应过来,立刻冥听着动静,不等篱落搭腔她大喜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篱落看了眼几十米外的御花园,拉了拉身边的两人,“咱们要不要躲起来?” 这还没等那两人搭腔,御花园立时想起了惊叫声,“啊……蜜蜂……” 啊…… 好多蜜蜂…… 啊啊……快跑啊…… 怎么会这么多蜜蜂…… 一时乐师和围守在四处的宫女立刻四散逃窜; “啊……”,愣怔的施思雅照脸就被蜜蜂盯了两下,痛叫出声,“啊……蜜蜂……走开,快来人啊……” 娘娘…… 快救娘娘…… 李嬷嬷忙冲到花草间,拉起施思雅叫到,“娘娘快跑啊……啊……” 施思雅一边挥舞着衣袖,一边痛叫哭喊着,“啊……嬷嬷救我……啊……别咬我,走开啊……” 快去救娘娘…… 娘娘快跑……来人,快来人救娘娘…… “哈哈哈……妈呀……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无忧笑的直接倒在地上打起了滚,想当年她看电视时也没笑的这么夸张过; 愣怔的涟漪傻乎乎的看着地上的无忧,皱眉狐疑的问道,“那些人怎么啦?” 无忧爬起身擦了擦眼泪,冲着她指着御花园中狼狈的人群解释道,“东施效颦的结果哈哈……蝴蝶没招来,招来了蝴蝶家的蜜蜂亲戚,哈哈哈那女人……哈哈哈……哎呀我的肚子……” 篱落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御花园,收回视线无语的瞪了一眼,扶着柱子笑的直打跌的无忧,“我们回去吧;”,她突然觉得那女人很可悲,一点笑的心情都没了; “去哪啊?”,无忧擦了擦眼泪,转身跟上她的步伐; 篱落回头扫了一眼她道,“出宫吧,我不想呆在这里……哎呦……” “女人小心;”,看着转角处突然多出来的人,无忧紧喊着还是没止住她撞上去的步伐; 篱落吃痛的皱了皱鼻子,该死的……一股混着龙涎香味的檀香扑鼻而来,她愣怔的睁开眼看着入眼的黑色金绣镂纹龙的袍服,这是? “落儿怎么不想呆在这里了?”,轩辕祈低眸看着还没回过神的篱落,深邃的眸中划过笑意,“这里的景色不好么,也或者是人?” 篱落退后两步,恭谨的俯身行礼道,“皇上言重了,皇宫风景虽美,独有这里最佳!” 轩辕祈远远的扫了一眼混乱的御花园,“落儿真的这样认为么?” “是的皇上;”,篱落仍是恭谨的俯低了身子; “奴婢参见皇上;” “民女见过皇上;” 涟漪和无忧反应过来,也即时行礼道; 半晌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篱落微皱了眉头出言道,“皇上,若没别的事篱落先告退了;” 轩辕祈俊挺的眉峰微不可察的皱了下,扫了一眼俯身行礼的另外两人,“落儿,随朕来御书房;”,说完率先转身向御书房走去; 篱落转身给无忧使了个眼色,见无忧了解的点了点头,她这才跟上轩辕祈的步伐向御书房走去;纳闷,不是说他午时要宴请尚云国使者么?怎么不去了? 御书房 轩辕祈坐在御案后看着殿中的篱落,两人似乎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良久,“不知皇上找我来有什么事么?”,篱落俯低的头,满脸不郁; 轩辕祈一拂袖摆靠坐向身后龙椅,微敛的凤眸盯着殿中的人一瞬不瞬,唇角微勾,“落儿这几日似乎一直躲着朕?做了什么不敢面对朕的坏事么?”,就连晨昏定省去看望太后的时间都跟他错开了;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干笑着说道,“皇上,您多虑了;” 轩辕祈扫了她一眼,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似是想了想才开口问道,“落儿这些日子,似乎不急于血菩提的事了?” 第一百三十章 皇后印玺 篱落微敛了眼帘,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回道,“皇上吩咐的两件事篱落已经做到了,不知道皇上的第三件事是什么?” 轩辕祈直盯着她的发顶看了良久,随即自御案上拿过一物起身向她走去,站定在她身前手掌向上摊开,将掌中的东西展现在她面前,“落儿的第三件事;” 篱落抬眼看到他手中的是块印玺,她拿过倒转看向它底部刻写的字,待看清写的是什么时她的手不禁有些抖;也只是一下,看到那印玺上的八个字,她唇角笑意更深,‘上受天命,龙凤呈祥’; 篱落微敛了双眸,笑了笑抬起头直视着轩辕祈问道,“皇上这是何意?还请明示;” 收回手背在身后,轩辕祈深邃的凤眸直视这她清丽的双瞳,他有一瞬间的恍惚,“落儿,你明白的;” 篱落深吸一口气,比了比手中印玺说道,“我想这个是皇后的印玺吧,可是我不懂皇上将它给我是何用意?交易么?保完您的太子,然后给我名正言顺的权利帮您整顿后宫?” “除了这层解释,落儿再没别的看法?”,轩辕祈深邃的眸中出现了一抹凝重; 篱落纵了纵肩,“篱落愚钝,还请皇上赎罪;” 轩辕祈微皱了眉峰,凝眸俯身直视着她的双眼,“如果朕说,可以再最大限度上给你自由,不干涉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如果朕说要你心甘情愿的留在后宫,做朕的女人,朕的皇后呢?” 篱落有一时间的愣怔,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就说出来,撸了撸嘴她问道,“那么皇上,如果说我是皇后,那么……我是说如果,我的孩子和澈儿,您会选择哪一个继承大统?” 轩辕祈俊挺的眉瞬间凝结在一起,凤眸中禀冽的神光直射在她脸上,利刃般的眼神仿佛想要划开她脸上伪装,窥探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篱落仍是淡笑的回视着他,一双清亮的眼眸无惧他的压力,直视着他的,“或者,皇上要立我做皇后还会给我另外一个身份?不若我来猜猜这个身份是什么?” 见他不搭腔,篱落笑了笑径自接了下去,“会不会是让我做杨元帅的义女?!” 轩辕祈微眯了凤眸,唇角扬起一抹邪肆,“落儿,你的态度,朕可以理解为你在因为什么事而迁怒么?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篱落愣怔片刻,慌忙摇了摇头,抿唇道,“其实篱落就开一个玩笑而已,在我们的世界,像……”,抬手指了指她和轩辕祈,“我们的关系,表亲,身体上属于近亲,如果我们……额会不利于下一代健康的……” 轩辕祈听的似懂非懂,缓了缓神色说道,“你完全可以把澈儿当成你的亲生孩儿,朕相信他也会视你如亲母;” 篱落了悟的点了点,唇角的笑意笑的她心都有些发酸,她递回那个印玺,“皇上,如果我说我不想做您的皇后呢?你会换另外一件事给我么?” 轩辕祈没有理会递到身前的印玺,看着她慢慢启唇道,“如果朕说没有另外的事让落儿去做呢?” 篱落了解的点了点头,脸上的淡笑也被她慢慢敛去,“皇上,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什么嘛?” 轩辕祈配合的回道,“朕,洗耳恭听;” 篱落看了他一眼,而过越过他走向御案,将印玺放回在桌上这才回头,远远的看着他说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骗和被威胁,您两样都占全了;我们的交易,就此结束;” 篱落说完对着他扯了扯唇角,转身向御书房门口走去; 只是才抬脚走了两步,人便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拉了回来,篱落被他大力的拉到身前,本能的抬手低到了他的胸前,她冷着脸抬头看向他,“放手;” 轩辕祈冷眯了眸子,唇角却突兀的有丝笑意,“落儿,是不是该给朕解释一下,什么叫朕两样都占全了?” “先放开我;”,篱落扯了扯被他桎梏的手臂,冷声道; 轩辕祈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如她所愿的意思; 篱落冷笑一声也不在挣扎,抬头冷眼看着他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再过两天等牧蒙的事订下后,外面就会流传出是端华郡主献策,牧蒙才得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收复归顺的?!然后还会再突兀的出现一些关于端华郡主的功绩,再然后满朝会对臭名远扬的端华郡主重新有一番认识?!” 轩辕祈松开了钳制着她手臂的手,双手覆在身后低头问着身前的小女人,“落儿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皇上明知故问了不是;”,篱落冷笑一声,揉着被他捏痛了的手臂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眸,眼内冷清一片,“无论皇上让我保护太子安全,还是保他坐稳太子之位,我想皇上真正的意图是为了让杨家安心吧?安心即使我做了皇后也不会影响到澈儿的地位?让我献策牧蒙的事,是为了让满朝上下对我手段和才能的肯定,让他们惧吓我、也敬佩我?也是为了能让我顺利座上皇后之位吧?” 看着他恢复到面无表情,连凤眸内看不出丝毫情绪,篱落又是冷冷一笑,“最后再拿血菩提,作为谈判资本?让我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也或者你最初的计划是想在这上面加上一个期限?为了让我放松戒备吧?其实尊敬的皇上,你心底却是早做了另外一番打算吧?或者你认为在这期限的日子里,你一定会让我心甘情愿的落入你所设下的温柔陷阱?爱上你?!” 轩辕祈面上仍是不为所动,可是那覆在身后的双手却早已紧握成拳,脸上微扯出一抹笑意,“即使如落儿所言,朕并不觉得哪里伤害到你了?!” “是没有伤害到我,时间还没到而已;”,篱落点了点头,回身指了指那块印玺,“我若二话不说,就此接了这个皇后凤玺,皇上一定会很失望吧?!失望什么呢?失望我也不过和那些女人一般模样?同时心底又在嘲笑吧?女人都抵挡不住这至高无上的诱惑?一统六宫、万人之上?” 轩辕祈回头看了一眼印玺,面无表情的说道,“落儿,或许没有人告诉你揣摸圣意是大忌,可是朕不介意;朕之所以将皇后之位给你,是因为朕觉得你是懂朕的,同时也只有你有资格座上这个位置;” 说完后,轩辕祈收回视线挪到她脸上,笑了笑抬手擒上她下颚,抬起她的下巴拉近两人的距离,“所以落儿,朕会给你别人所没有,也会是最大限度上的包容;” 篱落抬手挡开他的手,敛眸思索了一下低头说道,“皇上,在我的那个世界,感情是需要公平的,男女只有彼此相爱才会结合;婚姻也是,一夫一妻制。皇上能为了我放弃您的后宫么?” 良久,轩辕祈敛眸看着她的发顶,“朕可以明白告诉你,后宫之中,朕会放在心上的只有你;” 篱落唇角洋溢着笑意,眸中晶亮的抬头看向他,“我还以为皇上会告诉我,只有我会荣宠不衰;” “落儿是想要这样的承诺么?”,轩辕祈心中突兀的有些烦躁,她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失去控制; 篱落摇了摇头,“也许能得到一位帝皇的承诺,我应该感激涕零,可是这些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您所赋予的荣宠,就像是对于一件让您爱不释手的稀有宠物那样,一般无二;” 篱落说完看了他一眼,他正在等她下文,她笑了笑,“后宫是牵制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的有力砝码,对于您,一个帝王,更是个非常合格的帝王,您不会为了一个我或者任何一个女人而放弃它;你工于心计,精于谋略,每走一步犹如在专心下一盘子,而您身边的那些人都是棋子;你可以利用身边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甚至你那个唯一的儿子;” 她从来不知道善意也会成为一种弱点,所以他才会意图想要用天澈来牵制她吧; 说完顿了顿,篱落微敛的眸划过一丝凉薄,“皇上是个政治家,更是个野心家,你所做的每一件都在精策着它的利弊,可是你谋算人心的同时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最难测的也是人心?呼……我有求于你,如果非要说是利用,我也可以给你利用,可惜我和那些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不一样……” 轩辕祈面无表情的脸,看不清情绪的凤眼,紧锁着她的一颦一笑,“朕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你和她们放在一个位置上看待过,朕说了,只有你才会是朕放在心上的女人;”,她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可是这些事实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他并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 篱落点了点头,抬眸冷言道,“可惜,我不稀罕;” 轩辕祈微眯的凤眸满是冷凝,御书房内瞬间生出一股强大的气场,篱落直感觉那股压力让她都有些站立不稳,甚至她额上都流下一滴冷汗,“你知道一个进了宫的女人最可悲的是什么么?” 是她的敌人不是那些同为妃子的女人,而是她们视为丈夫般至高无上的帝皇…… 轩辕祈从开始执政到现在不过六载的时间,而在这短短几年时间内,他灭掉了朝堂上的四股势力;这四股势力消失的同时,他后宫中同时少了那四位嫔妃,也或者同时被他牺牲掉的,还有那些个未成型的孩子? 而那朝堂上消失的四位大臣,皆是他的顾命辅政大臣; 兔死,狡狐庆幸一时,待醒悟后难免会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这就是施思雅的写照,所以在她猜到这点弯弯绕时,对施思雅一时的愤恨也都化为乌有了,余下的只是为她也或者是他感到可悲; 帝王之术,抑人欲,灭人伦,容不下天道常伦,父不惜子,子可杀父,夫妻互谋,兄弟相残…… 皇朝更迭、人事变迁之后,在帝皇的文治武功背后,都是森森白骨、血泪千里…… “对不起,最后一件事,我办不到;”,愣怔半晌,篱落回神后给了他答复,“那些是是非非,我不想再被卷进去;” 轩辕祈敛低了眸,俯身看着她,“你可以不去理会她们,也可以不用卷进那些是非,只要你留下来,留在朕的身边;这不是交易,而是我,只是我的意愿;” 篱落一愣,他居然说‘我’?是卸下帝王的桂冠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来跟她说这些么? 看着他良久,篱落轻叹出声,“哎……” “皇上,我只是个女人,我没有远大的抱负,我想要的不过一份平凡的爱情,一个平凡百姓般的家庭,还有只属于我的丈夫和我们的孩子;不要拿您胸怀天下的胸膛去和女人的胸怀比,如果我的爱人被别的女人拉一下手,我都会郁结好几天,更何况还是要和那么多女人孕育子嗣的男人?” 想到铃儿上次的事,她就有些哭笑不得; 轩辕祈眸中瞬间冷凝,双手握上她的肩膀将她拉近自己,“你来到这里,你的一切就已经注定了你不会平凡,只有天下至高之处还有朕才会是你的归宿;” 篱落吃痛的皱起了眉头,瞬间也冷了脸,也不去挣扎直接抬头看向他说道,“皇上,如果我的才智注定我会有一番作为,那也绝不是站在你身后做一个唯命是从的女人;皇上认为的男人的雄才大略我有,女人的细心我更有,所以我若要取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般简单,你不会怀疑吧?” 轩辕祈愣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手中的力道也渐松,“落儿,你聪明的让朕感到危险;”,她的机智才谋,若是她是个男子,绝对会有一番不输于他的作为;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太后传召 篱落一感觉到瞬间挣脱了他的桎梏,离他三步远的距离她才站定,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双肩,她抬头看着他继续补充道,“皇上在想什么?或许我才是那个你最大的敌人?呵呵,我无心天下,我也不稀罕天下;不若,是个女人更容易得天下;” 如果她真的想要一片天下,那也是那个人温暖的怀抱,很没出息么?可是这些日子来,她的所思所想的都是那个男人,她要等他回来然后再也不分开; 想到这里,她脸上浮现温柔的笑意,回神对着轩辕祈一俯礼,“皇上,我们的交易结束了;那些为皇上做的事,就当是报答皇上的救命之恩了,篱落告退;”,说完也不等他答复,篱落径直向门口走去; 轩辕祈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到御书房门口欲要开门时,他才出言问道,“你要去找施文成?” 篱落手中动作一顿,他果然都知道;想来自己若是告诉他杨家的冤案,多此一举的同时,也不过是图为他添了一个他可以用的砝码吧?“皇上知道的,朋友的性命在我的心中,是无价的;” 不再多做停留,篱落开门走出了御书房; 轩辕祈薇敛的凤眸中满是阴晦之色,直盯着那慢慢合上的殿门一点点阻断了他的视线,还有她那毫不迟疑举步离去的背影; 走出御书房,篱落重重的吐纳了两口气息,直感觉一身轻松啊,至于会不会找施文成去拿解药?她想等熙然回来再做决定;如果一条人命能让那个老匹夫换点益处,或者一品楼,也或者她远离这里,免去了她女儿心头大患,她想那个老头会同意的; 虽然她的处境,相对的也许会有些危险…… 篱落仰头又是深吸一口气,快点回去落烟宫和无忧她们出宫啦,这皇宫呆久了只会让她觉得压抑;视线扫过四周,她的视线突然停在了那远处的楼阁凉亭里,那个背影是…… 她面上一喜,忙提起裙摆就跑了过去,还未上台阶她就喊道,“熙然,你回来啦……” “站住,你是何人?”,背对着篱落的男子还未转身,一边似是护卫的人先提剑拦在了篱落身前; 篱落一愣之下忙止住了前倾的脚步,愣怔的看了看居高临下正瞪着她的侍卫,又越过他看了看那个背对着她坐在石凳上的白衣男子; 随即醒悟的一拍脑门,只有这背影很像,可是他的白色衣料不是熙然穿的那种,而且她都没见过熙然竖发,这个男子是冠起的发髻;在看看这侍卫的服饰,这人不像是御天国的,应该是他国的使臣吧, “额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篱落点头道歉,随即便转身向亭外走去; “姑娘,请等一下;”,篱落身后传来一声叫唤,这声音中有种儒雅的文士风气; 篱落疑惑的回身看去,不是那个侍卫唤她,那就是那个白衣男子了?那个侍卫已经退站到一旁,她毫无阻碍的直接看着他的背影,“请问有什么事么?” 白衣男子似是放下了手中茶杯,慢慢起身转身面对她,一脸温和之色,温文尔雅的儒雅书卷气息,脸上淡笑温文有礼,“姑娘,刚才叫的名字可是‘熙然’?” 看到他的脸,篱落有一时愣怔随即是失望,回神后赶紧点了点头,尴尬的说道,“额,抱歉,那个……我认错人了;” 男子浅笑颔首,启唇道,“无妨;” “额,没其他事的话,我要先走了;”,篱落笑了笑说道; 男子没有回话,只是浅笑着又点了点头;篱落也点头回礼,心中纳闷却还是转身向外走去,遇到个怪人? 一直到篱落的身影走远,一边的侍卫才收回视线,拱手对着身边的白衣男子行礼道,“皇上,那女子方才喊到的名字会是他么?” 白衣男子看着篱落远去的背影,淡淡点了点头; 侍卫仍是拱手接着询问道,“那要不要末将去打探一下她的身份?” 白衣男子收回视线,淡睨了他一眼,回身坐回石椅上才回道,“歌墨,这里是御天的皇宫,不要草木皆兵;” 歌墨又是一拱手,俯首应到,“是,皇上;” 白衣男子浅饮一口香茗,抬眸看着远方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歌墨俯身回道,“回皇上,公子目前不在京都城内;” 点了点头,白衣男子想了想说道,“只要他回到京都城,立刻通知我;” “是”,歌墨应声领命; 她就是端华郡主了吧?!白衣男子敛眸看着桌上茶杯,唇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篱落晃悠回落烟宫,一路上还都在想刚才那个怪人,刚到宫苑门口就迎上来一个小宫女; “郡主郡主……”,小宫女看到她忙小跑了过来; 篱落回神看去,等到她跑到身边才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小宫女俯身行礼回道,“郡主,魅小姐被太后请去宁祥宫了,涟漪姐姐也跟去了;” 篱落一怔,太后找无忧干吗?“有没有说太后找她什么事?” 小宫女摇了摇头,“没有,涟漪姐姐让奴婢告诉郡主,等您回来就让您赶紧赶过去;” “我知道了”,篱落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又向外走去;这太后怎么会突然找上无忧?恐怕绝对不是好事吧; 宁祥宫 篱落这才刚赶到宁祥宫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欢声笑语,嗯?不是鸿门宴? 端华郡主到…… 太监的唱诺让她回过神,篱落抬步向内走去,看到里面情景又是一愣,对着上首太后行礼道,“姑妈”; 站在太后身侧正在帮她按摩着额角的无忧,抽空还对她吐了吐舌头; 太后微睁开眼,抬手招呼着篱落,“落儿来了,坐吧;” 篱落走到一边椅上坐了下来,睨了一眼无忧,无语的摇了摇头,感情她是白担心了? 无忧手中力道渐松,低头问着太后,“太后,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太后慢慢睁开了眼,点了点头,“嗯,这方法还真不错,哀家的头还真是不痛了;” 苏茉尔也是满脸笑意,“魅姑娘,你这手艺能不能教给我,我家主子她这头疼三不五时就要出来叨扰她几天;” 无忧乖巧的一行礼,甜笑道,“嬷嬷客气了,能为太后做点事那是民女的福气,稍后我就告诉你详细的方法;”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回头嗔怨的看着篱落,“落儿,你这朋友怎么都不早点给哀家带来,藏着揶着的,还怕哀家跟你抢人不成?!” 篱落挑了挑眉,委屈的回看着太后,“姑妈,我不知道无忧还有这本事,要知道啊一定会第一时间给您把人带来;” “净挑些好听的说;”,太后又是嗔了她一眼,回头对着身边的魅无忧招呼道,“无忧,你也坐着吧;” “谢太后;”,无忧行礼后才走下凤阶,路过篱落时还奸笑了一下,紧挨着她坐在了她下首的位置; “姑妈,您找无忧来有什么事么?”,篱落浅饮一口茶水,似无意的问道; “苏茉啊,你看哀家都快把这事忘了;”太后轻揉着额角,似经她这一提醒才想起来这么回事,“落儿呀,姑妈知道你和无忧是朋友,哀家也和这孩子投缘,所以呀哀家想收无忧做义女,你觉得怎么样?” 篱落和无忧皆是一愣,两人对看一眼眸中出现了然,无忧先是起身行礼道,“太后垂怜是无忧的福分,无忧谢过太后恩典;” “呵呵呵,好好好……这以后就该改口叫母后了,等会皇帝过来了哀家跟他说说,这得挑个好日子给无忧受封;”,太后一个人先乐呵的笑开了,随即转向一边的苏茉尔吩咐道,“苏茉啊,你下午带人过去把安乐宫收拾下,以后那就是无忧的宫苑了;” 苏茉尔点了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嗯”,太后点了点头,笑着看向底下两人,“以后有无忧和落儿天天陪着哀家,哀家也不会闷的慌了;” 无忧和篱落对视一眼,这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头啊?无忧挑眉看向篱落,安乐宫?怎么听起来像是太平间?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假咳一声整了整脸上表情,随即严肃的看向太后问道,“姑妈,怎么突然会想到这主意啊?” 太后脸上的笑意在看到篱落严肃的表情时有一时间愣怔,随即皱眉看着篱落道,“落儿,留在哀家身边不好么?你年纪不小了,这老是外面乱跑对你影响也不好;” “姑妈可是答应过我,不会勉强我呆在宫里的啊;”,篱落敛眸回道,不等太后回话又补上一句,“别是有人在姑妈跟前说了什么闲话吧?” 太后愣了愣,随即看了一眼还站在殿中的无忧,轻叹口气,“落儿,姑妈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姑妈,清水自清、浊水自浊;那些传言能有几个是真,如果你要相信他们的话而不是我的,那落儿可真是要伤心了;”,篱落放下茶杯,浅笑着抬首回道; 太后看着她冷清的眼神有一时间恍惚,随即抬手对着一边的苏茉吩咐道,“苏茉啊,你带无忧去内殿看看那些赏赐的东西,看看无忧喜欢什么再多做点;” 苏茉尔会意,行动道,“是,奴婢遵命;” “多谢太后;”,无忧也跟着俯身行礼,起身在苏茉的示意下一起向内殿走去; “你们都下去吧;”,太后又一挥手,吩咐着殿中随侍的宫女太监们; “是”,众人齐应一声,依次退出了大殿; 等到人都走了,太后才回头看向篱落,“落儿,姑妈只问你这一次;如果皇帝有意立你为皇后,你会考虑留在宫里么?” 篱落一愣,狐疑的皱眉问道,“姑妈,您这是在哪听的传言?都没有点靠谱的么?!” 太后嗔瞪了她一眼,“少跟哀家装糊涂,他是皇帝,可也是哀家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而且这杨元帅也找过哀家了,他虽然没有明说,可那字里行间也是有意收你为义女,助你凳上后位;哎,哀家这几天都在想,这些都是不是命里注定的事?若是你父亲还在世,你也自是会成为皇帝的发妻,这绕了这么一大圈是不是又回来了?” 篱落愣了愣,随即敛眸回道,“姑妈,我不想留在宫里、我也不想做什么皇后,我父亲逝世的原因许是没人比您更清楚了,所以我不会留在宫里;”,这个理由她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无论如何不能让太后也靠过去啊; “落儿……额……”,太后听到她的话,身体狠狠一颤额头刺痛瞬间袭顶,她昏眩的向凤椅后靠去; 篱落听到声音抬头看去,狠狠一惊忙起身跑了上去,扶着她的身体急问道,“姑妈,姑妈您怎么了……” 太后疼痛缓过,无力的摇了摇手,“没事”; 篱落心底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该死的,她也就只是想借这事打消太后的念头,真真没想到太后还会因为这事受刺激,“姑妈,我帮您传太医……” 太后扶着头慢慢起身,摆了摆手,“落儿,姑妈没事,这缓过劲就好了;” 篱落眸中一酸,软下声道,“姑妈,对不起;” 太后脸色有些苍白,眸中也有泪光浮现,“不,落儿;是姑妈没用,得这一世权利又怎么样?哀家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最可悲的是,害死我亲兄长的还是我自己的夫君……呵呵呵……”,随着她轻笑,那眸中旋转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篱落看的心疼,拿过帕子为她擦拭着泪水,“姑妈,您别说了;那些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太后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笑看向篱落,“落儿,你若是不喜欢,姑妈不会勉强你留在宫里了;”,随即想到一事又嗔瞪着她,责备道,“只是,你们贪玩归玩,不许再拿自己名声给哀家胡闹去;” 篱落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是,落儿知道了;” 她曾几何时还曾想过,若是太后知道了她那些‘壮举’,保不准会活劈了她,就是最起码也该大发雷霆啊,实在没想到她会这么好说话; “好了,哀家去里面看看,你在这候着吧;今天就留着陪哀家用午膳吧?”,太后整了整袍摆,起身询问着身边的篱落; 篱落点了点头,扶着太后下椅阶撒娇的应到,“嗯好,一会落儿亲自去御膳房做几个小菜给您尝尝;” “嗯,那哀家今天可有口福了;”,太后笑着颔首,拍了拍她的手后回身向内殿走去; 看着太后离去的身影,篱落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头; 不多时,苏茉尔和无忧便出来了,苏茉有些担心的跑到篱落身边问着刚才发生的事; 篱落无奈的撸了撸嘴,将刚才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啊,苏嬷嬷;” 苏茉尔愣怔回神,摇了摇头,“郡主,您怎么可以跟奴婢道歉;哎,其实这些年也苦了主子了,从将军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回来后,奴婢记得主子那时是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打那醒来后就很少再笑了;尤其是对先皇,奴婢知道她直至先皇驾崩都没有原谅他,先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郁郁而终的;” “这些我倒是不知道;”,篱落回道,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回事; 苏茉尔咬了咬牙,看了下内殿方向拉过篱落的手,“郡主,其实这些年主子她心中一直有个心结,也许能打开这个心结的人只有你了;” 篱落和无忧对视一眼,随即一脸正色的问着苏茉尔,“嬷嬷您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去做;” 苏茉尔深叹一口气,皱眉回忆着往事,“哎,或许郡主您只知道这其一,不知道这里面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 “哎,你父亲生前有一好友,你应该唤他杨伯伯,他的名字叫杨擎安;这两家本是世交,叶老将军和杨公两位老人家早年也曾订过姻亲,可是因为主子她后来被选为内定的皇后,这门亲事也就作罢了;在主子出嫁前,她的心里一直是喜欢着杨家公子的;” 篱落愣怔了一下,微眯眼问道,“先帝后来知道了这事?”,如果是这样,后面的事情差不多也就通了; 苏茉尔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哎,作孽哦……” 后来的事,这皇帝在后来的日子无意中得知此事,试想谁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心中有别的男人,而无动于衷?!也或者他认为这是对他皇帝自尊心的一种挑衅,心存猜忌又放不下架子去寻求个答案; 事情在后来也就慢慢越来越复杂,皇帝下令关了杨家一门时,太后更是在他殿门外跪了整整一夜后病倒了;这无疑更是让那皇帝怒火燎原,有时候这人心中潜藏着一个暗点,在遇到一个契机时这个暗点会爆发成一个巨大的黑洞席卷一切…… 这才造成了日后杨门的惨案,而这叶松柏更是平添了一笔血债; 太后愤恨,不甘的同时,她也在深深的自责;她恨的是自己,折磨的是自己,许是那先帝也是真心爱着她,做了那么多却图使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远,他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郁郁而终的吧; 听着苏茉尔讲述完,篱落和无忧皆是一脸凝重之色,天呐?茹媚家的冤案,一百多条人命啊?!与其说是那皇帝听了施文成的谗言,恐怕太后的事才是这整件事真正的导火索吧?! 苏茉尔抹了抹眼角,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奴婢是真不知道,她到底还想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了;” 篱落轻叹口气,那太后对这郡主这么纵容,恐怕也是存的补偿心理吧; “嬷嬷,我知道了;”,篱落拍了拍苏茉尔的手,安慰道; 安顿好了殿内的事,篱落和无忧往御膳房走去,两人皆是一脸郁色,无忧深叹口气,“鬼时代,封建的社会,皇帝一个不高兴就能要了那么多人命?我看啊,不得善终那也是他应得的报应;” “你小声点;”,篱落嗔了她一眼,“不然下一个不得善终的就是你;” 无忧左右看了一眼,这才靠近她小声问道,“你说这事要不要告诉茹媚?”,如果是这样,她们家连仇人目标都可以换了; “还是别跟她们说了吧;”,篱落也是皱了皱眉头,如果可以,她想劝她们放下仇恨远离这是非之地; 无忧瞥了瞥嘴,瞪了她一眼嘟囔着,“这样对她们就公平嘛?人家本来那么幸福的一个家庭,因为那昏君一己私欲,一夜之间就家破人亡了,啧啧,哎呀,这什么事都不能和皇家沾上边……” 篱落回头狠狠削了她一眼,随即调笑的靠近她揶揄道,“是啊,太后的义女,住在安乐宫里的‘干’公主!” “咦~”,无忧打了个冷颤,搓了搓手臂抖了两下,“得得得,算我怕了你了;还安乐宫?长乐都比安乐好听,真像是太平间!” 噗……篱落喷笑出声,“不然给你改个长乐宫,你就住在宫里好了;” “那太后你搞定了没有?别真想把我们留在宫里吧?”,无忧严肃的皱眉问道,她还有大把青春没挥霍?让她留在这‘安乐窝’,她才不干,要不然她今天就连夜跑路; “安啦,就是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篱落白了她一眼,随即皱眉苦思着,“得想点什么事,等会怎么开导下太后呀;” “这事还不好办,不就哄老太太开心嘛;”,无忧回了她一眼,抖了抖袍摆一脸信誓旦旦; 前面就是御膳房了,篱落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那等会可就看你的了;” 午膳的时候,轩辕雪和轩辕天澈也都跑过来打秋风,一时间欢声笑语还算和乐; “太后,您尝尝这个,这个可是我亲手做的,有驻颜美白的功效哦;”,无忧边为太后布菜边自夸着; “那哀家尝尝;”,太后凤眼轻挑,细细端量着她夹的菜,“嗯,味道不错……” “真的?我也尝尝;”,轩辕雪一听,立刻端起筷子进攻那道菜; “太后,这个是我专门为您炖的养神汤,喝完这个汤睡一觉,保准您醒来后精神抖擞……” 太后,这个是乌骨鸡汤煮的麦面…… “嗯,母后,这汤比一品楼那厨子做的还鲜……”,轩辕雪咋吧着嘴,称赞道; 太后,这个是齐梁枣子包的糯米粽子…… 太后,太后,这个是糯米丸子,做的很小巧的,甜而不腻,您尝尝…… “嗯唔……烫……无忧姐姐,这个好吃……”,天澈一下塞了两个丸子进嘴,含糊的夸道; 太后,这个是…… 无忧姐姐?为什么她是姑姑那女人是姐姐?篱落一手撑着脸,脸颊都被她挤变形了,看着对面大小四人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其实重点是,她被完全无视了存在~ “马屁精!!”,半晌后,她还是不怕死的把心底腹诽的话给喊了出来; 无忧一脸笑意顿时僵在脸上,慢慢黑着脸转头看向她,挑眉问道,“你说谁呐?” 篱落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谁应就说谁喽!” “呵呵哈……”,天澈不怕死的喷笑出声; 轩辕雪嘴里含着面,三下五除二吞咽下肚,瞪着篱落斥道,“喂,你这女人怎么说话的,人家无忧好心给我们做这些你还骂人家……额……不识好歹;” “还是公主说了句公道话;”无忧挑起兰花指放在下巴底下,抛了个魅眼给篱落,“她是羡慕嫉妒衍生出恨啦,奴家还是可以理解的啦~” 篱落白了她一眼,“丑人多作怪!” “咳呵呵呵……” “哈哈哈……” 轩辕雪和天澈先后闷笑出声; 太后嗔怪的瞪了篱落一眼,“落儿,不可以这么无礼;” 无忧眉眼抽搐了一下,走到篱落身边龇牙低吼道,“你找打架是不是;” 篱落挑眉回道,“我怕你不成!” “好”,无忧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对着对面大小三人宣布道,“各位观众,大家吃好喝好之后,还有余兴节目给大家助兴,名字就叫美少女战士大战恶姑婆吧!” “什么是美少女战士?”,天澈和轩辕雪异口同声的问道; 无忧撩起胸前发丝扔到身后,摆了个自认为满意的poss仰起头道,“像我这样的就是美少女,全意就是美女战士;”,然后纤手一指坐着的篱落,头也不回的说道,“像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恶姑婆!!” “哈哈哈……”,天澈和轩辕雪爆笑出声; 太后也是无奈的看着对面的两个女人,“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 无忧的手指差那么半寸距离就挨上篱落额角,她眉眼抽搐着抬眼往上看去,“该死的,谁要是输了谁就得绕皇宫跑两圈,还要喊上自己是恶姑婆!” 无忧眨巴了下眼,回头挑眉看着她,“who怕who?!” “什么是‘唬’呀?”,天澈挠了挠脑袋,疑惑的问道; 可惜却是没有人给他解惑,篱落起身放下手中的筷子,指了指门口,“现在就比,就在院子里;”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侧殿,太后这才回过神,“苏茉啊?她们刚才这说是要去打架?” “嗯,是啊母后唔……唔吼我也去看看去……”,轩辕雪一连给嘴里塞了两个丸子,含糊的应完也跟了出去; “皇姑姑,等等我……”,天澈溜下凳子跟着轩辕雪往出跑; “这两丫头怎么这么胡闹,咱们也出去看看;”,太后一拍大腿嗔怒道,随即扶着苏茉尔也跟了出去; 院中,涟漪拿着两人的外袍,一脸焦急,“主子,你们真要打呀?” 篱落一身白衣,对面五步开外的地方是一身红色衫衣的无忧; 轩辕雪跑出来一看这架势,赶紧吞咽了口中丸子,“喂,你们要怎么打呀?抓头发还是扇耳光?” 篱落白了她一眼,看到跟着出来的天澈,扫了一眼对面无忧道,“天澈,一会看仔细了啊,教你怎么打架;” 无忧嗤笑一声,在她分心说话时向她袭去,“你这要喊恶姑婆的人了,还是我来教吧;” 篱落抬手挡开她一掌,“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呐;”,话落反手出掌袭向她面门; 无忧历时抬手挡掉她攻势侧身躲开; 天澈看着那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分开的两个人,眼睛抖亮的拍手叫到,“姑姑这个是什么武功啊?” “这个叫格斗,适合于近距离搏击;”,篱落闪身躲开无忧袭来的拳,一个后扫打掉她欲追上的攻势; 无忧站定后看着屋檐下的天澈,身前的头发甩到身后去,补充道,“澈儿,这个打架的方式只要是以柔制刚、以弱御强,很适合小孩子哦;” “废话真多……”,篱落趁着无忧分神出掌偷袭,幌子的一掌被她化解后又瞬间分出另外一手袭向她腹部…… “哎呦……”,一招得手,无忧擒住她欲再攻的手势,欺进她吼道,“死女人,你还真下狠手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 打架 “你以为我跟你玩过家家啊!”,篱落挑眉回道,随即手势一顿下盘袭向她中卫,“澈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要想克敌制胜一定要出奇,最快时间内掌握、打击对方的弱点;” “哎……” “啊……” 无忧揉着肩头龇牙道,“现学现卖……” 篱落揉了揉被她踢中的腹部,一咬牙又冲了上去; 一边看着的几人看的是眼花撩乱,动作太快都没看到是怎么出手的,只能看到那两个一红一白起伏翻飞的身影; 太后紧张的盯着那两个影子,抽空还问着一边的苏茉尔,“苏茉啊?落儿她什么时候开始习武了啊?” 轩辕雪两手比划着,恨不得自己亲身上阵,“好……打她肚子……好踢她……” 一个扫腿逼退无忧的攻势,篱落一把甩过抡到身前的发,拍了拍手说道,“澈儿,这套拳法最主要是锻炼本能反应和感觉,也就是直觉……” “啊,我知道了;”,天澈挥舞着两只小拳头,大声回道; 无忧捋了捋袖子,狠狠的啐了一口,“不让了……”,说话间就已经迎身而上…… 小子,记得抢占位置的优势,在攻守中迫使对方空出中卫,掌握快速攻击的机会…… “哦,好”,天澈跑到近处,紧盯着两个缠斗在一起的人; 澈儿,还要记得意随心行,心到力发,要取巧劲,不可以斗力,最好是借力打力,进可攻、退可守……啊呀…… “嗯,记下来;”,天澈停下挥舞的拳头,抽空点了点头; 小子,别听她胡扯,那有时间思考那么多,直觉才是最重要的,以攻为守,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方式…… 天澈皱眉看着两人,“我到底听谁的啊?!” 追身莫追手,一定要抢占中线位置……守好自己的中线…… 哎呀我的腰……我踢死你…… 来呀来呀,你先让我拍死吧…… “哎呦,你们两个丫头闹够了就收手啊;”,站在一边的太后干着急;她怎么看的心惊胆颤的?! “母后别呀,我还没看够呐;”,轩辕雪看到目不转睛,忙里偷空的回头抗议着; “母后,你们这是在干吗啊?”,轩辕晨老远就听到宁祥宫院子里有动静,立刻就飞身飘了过来,看到院中两个打在一块的女人纳闷的问道,“小篱儿,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美少女战士大战恶姑婆……”,几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轩辕晨愣怔的脚下步子都停了,“什么什么?” “休战!”,纠斗在一起的篱落和无忧同时喊了休战,随即松开了对方直接坐到了地上,粗喘着气,这好久没动过手了,这一下还真有些吃不消; 轩辕晨走进两人低头看着她们,一脸揶揄的问道,“谁能告诉我,你们这是在干吗?” “你长眼睛用来出气的?” “自己不会看啊?” 无忧和篱落两人同时抬头冲着他翻白眼; 两人又同时看了对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相互扶着起身; “哎呀呵,你们两个可真是物以类聚啊?!”,轩辕晨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即视线一转看到一个偷偷摸摸准备离开的身影,桃花眼一眯挑眉,“雪儿,你想去哪?” 刚准备跑路,还没走两步的轩辕雪又放下了抬起的脚,不甘不愿的转身看向轩辕晨,“哥,又干吗?” 轩辕晨一脸不郁,转身向轩辕雪走去,“雪儿,你要再这么不懂事哥可要生气了;” 篱落和无忧拍打着身上的草屑,一脸不明的看着两人之间的对话; 这次不等他生气,轩辕雪就先爆发了,抿了抿唇,她终是发出了抗议,“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皇兄在打什么主意,那个什么狗屁和亲,要去你们自己去,想要我嫁?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轩辕晨皱了皱眉头,缓了下神色讨好的欺进她,“雪儿呀,你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民间的女子十五及笄后就都该婚嫁了……” 轩辕雪将头扭向一边,嘟着嘴没有吭声; “雪儿!”。轩辕晨皱眉喊了一声,随即又走进两步软语哄到,“而且,哥不是已经带你先去看了么,你喜欢他们哪一个可以跟皇兄说,我们在考虑好不好?” 轩辕雪撸了撸嘴,“我不想嫁到其他国家去,这样可以嘛?” 轩辕晨皱了皱眉头,桃花眼中也出现了一抹凝重,“雪儿,你是公主,这也是你的责任;” “我就知道,说来说去我还不是要被你们像买卖一样交易过去;”,轩辕雪瞬间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他,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我告诉你,我不嫁不嫁不嫁……”,说完一把推开他,就向宁祥宫宫苑大门的地方跑去; “雪儿……”,轩辕晨在她身后喊了一声,却没有止住她的脚步; “算了,让她冷静一下吧;”,太后抬手拦住了轩辕晨欲要追出去的脚步;哎,这些事她不能劝他们任何一方让步,作为一个母亲,她更是一国的太后,孩子们都没有错,要错也只错怪他们生在了这帝王家; “哎……”,太后轻叹一声,随后转看向篱落她们,“落儿,你今个可是准备出宫啦?” 涟漪正在服侍篱落套上外袍,篱落理好袍摆冲着太后点了点头,“嗯,也是好些日子没回府里去了;” 太后点了点头,看了无忧一眼又看回她,欣慰来的笑了笑道,“那你们就回去收拾下吧,记得有空和无忧一起来看看哀家,哀家和无忧呀还真是投缘呢;” “太后,无忧也很喜欢您呢,您以后要是想无忧了,派人传召我一声就行,我保证随传随到;”,无忧竖着三根手指做发誓状,一脸甜腻的笑意; 轩辕晨眉眼抽搐了一下,瞥了瞥嘴,这女人那脸就跟变天一样?! 篱落白了她一眼,冷丢了两个字,“矫情!” “呵呵……”,太后捂嘴轻笑了一声,嗔了篱落一眼; 无忧放下手指,深吸一口气看向篱落,“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了!” 太后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天澈和轩辕晨等人,随即面向篱落道,“别闹了,你们也都回去吧,哀家有些累了,也去歇会去;” “是”,篱落点了点头,拉过天澈的手道,“姑妈您去歇着吧,我送天澈回去;” 太后点了点头,转身向殿内走去,苏茉尔随侍在一侧也跟了进去; 篱落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头,和无忧对看一眼都有些无奈,想来太后的心结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了; 轩辕晨拉过愣怔的篱落,瞪了一眼无忧低头问她道,“小篱儿,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克什么的女人,你认识她嘛?” 篱落眉眼抽了抽,瞥了一眼要笑不笑的无忧,“我要是认识她就真是见鬼了;”,开玩笑嘛,古埃及的最后一位法老,埃及艳后?她要说认识,那也是在书上认识的; 轩辕晨纠结着眉头,抚了抚额角嘀咕道,“可是上次你明明……” “喂喂喂……”,无忧跻身到他们中间,冲着轩辕晨瞪眼道,“你早死了那条心吧,我楼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克里奥佩拖拉她-不-见-客!”,最后几个字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 “又没把她怎么样?!只是让那几个达莎拉国的使者见见人而已;”,轩辕晨有些气愤的冲着无忧龇牙道; “不行!”,无忧坚决的摇了摇头,推开他,挽上一边篱落的手臂向宫苑外走去,“女人,咱们出宫啦!” “喂,你这女人真这么无情啊……”,轩辕晨瞪着她们的背影叫到,他现在已经狼狈的发展到,看到达莎拉那两个女人就剩下跑路的份了! “皇叔,我要习武!”,被落下的天澈也没有追上篱落她们的意思,而是一把抱住轩辕晨的腿,一脸坚决的要求到; 轩辕晨瞬间挑高了眉,低头看着粘在自己身上的天澈,他怎么头又开始疼了…… 月朗星稀的暗澜天空,皎洁的皓月悬挂在当空,照耀着大地如同白昼般透明清亮; 此处荒无人烟的地界,即使连那飞禽走兽都不是多见,微风吹拂着绒绒的草地,辽阔的高地尽头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崖涧,从上往下去看只能看到让人眩晕的黑暗; 而这处断崖就是传说中的鬼门谷,更有传言还说,这谷底的尽头,就是那冥界的地狱之门所在…… 然而此时的谷底,诡异的绿色星星光点环绕下,雪熙然、沐水寒以及夜墨三人刚刚闯过奇门诛罗阵,经过幻境中和那些腐尸的厮杀,三人身上多少都有些狼狈神色; 奇门诛罗阵,乙、丙、丁三奇、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凡入此阵者,皆会因为人的嗔、痴、贪、淫四欲而陷入幻境,意念较差的人会直接陷入幻境中沉睡不醒; 若是没有因为这七情六欲而陷入迷幻,就会被那些地底下爬出的数以千计的腐尸围攻,那些个都是被盅虫控制的死尸,毒不倒打不烂,却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闯过那尸群; 夜墨拿着罗盘勘测着位置,“公子,我们已经在诛罗阵外了;” 看着前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雪熙然自袖间拿出一玉瓶,倒出了两颗丹药给沐水寒和夜墨一人一粒,“把这个吃了,可以克制一下那些药的作用;” 前方会是一方迷雾,那些迷雾中夹杂了制造幻效的迷药,药会随着呼吸进入身体影响到五觉,甚至会让人脑中产现幻觉,而这幻觉有可能会是你压抑在心底最深的悸动,也或者会勾出心底最深的罪恶感或是对事、物、人最深的渴望…… 如果深陷迷障中不可自拔,或许会找不着出来的路而一直在迷障中游走,也有可能是会被那迷药完全控制了思想而自残至死…… “记住,出了迷障后那边会比这边热很多,那是因为靠近了血菩提树的关系;”,告诉着他们辨别的方法;雪熙然微皱了眉看着那一片黑暗,“记得无论看到什么人都不能和‘他们’说话,也千万不可以回头;” 绿色星光照着他们的身形若隐若现,沐水寒看着他所在的地方疑惑的问道,“师兄,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想来他应该没来过这里才对啊; “是师傅告诉我的;”,雪熙然收回视线看向他回道;而且,这鬼门谷中的那个人,和师傅还有些渊源; 沐水寒点了点头,若是师傅就没问题了,他也一直都相信师傅是无所不知的; 雪熙然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水寒,你执念太深,我想你还是别闯这迷阵了;” 沐水寒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抬手吞下手中的药丸,率先向那片黑暗中走去; 雪熙然低叹一声,侧头对着身边的夜墨说道,“走吧;”,随即两人也跟上沐水寒的身影,向那黑暗中走去; 随着越来越昏黑的环境,身边同伴的身影也慢慢消失了,再然后连那细微的脚步声也渐渐被隐去;想来是那迷药的药效发作了,雪熙然提防着四周异象慢慢向前走着,渐渐的,他的视线中出现了如白昼般的亮光…… 然儿…… 然儿…… 雪熙然凝眉看着前方,脚下一部未停,心中却疑惑着他听到的?然儿?是在叫他么? 慢慢的,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画面…… 一颗雪绒花的大树下,一位绝色清艳的女子,如他一般的如水双眸映着笑意,樱唇微微扬起朝着他浅笑,她梳着简单的柔云髻,一身雪白的纱衣衬托的她身形非常娇小柔弱,那模样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迷障1 她的面庞上无一处不是在笑,那双眼,那唇角柔暖的笑意,她温柔的唤着他,“然儿,快到娘亲这来……” 雪熙然心中狠狠一阵,脚下愣怔的止住了脚步,他的唇微张怔怔的看着那名女子,娘亲…… 他无声的唤出了心底的渴望…… 女子掩唇轻笑,朝着他招手,“呵呵,然儿,快来呀……” 雪熙然刚欲抬起的脚步又生生止住了,眉峰微皱,他的眸中刚浮现的朦胧之色瞬间又消失殆尽,冷凝的眸看着那还在对她招手的女子,这是他曾经见过的那副画像中的情景…… 画面一转,女子深陷一片火海,她眸中泪光涟漪,却仍是笑对着他嘱咐着,“然儿,娘亲只要你健康快乐的长大……不要再回到这里了……不要难过,孩子,无论身在何地,娘亲都会为你祝福的……只要你幸福,娘亲死也瞑目了……” 雪熙然眸中狠狠一痛,他的眼底浮现血色的赤红,张口欲喊那声音却像是生生卡在了嗓子眼…… 画面再次转换,陈旧的房间内,简易的摆设,层层纱幔后突然冲出来一个头发凌乱,满脸憔悴狼狈的女子,还是她,她狰狞着脸冲着雪熙然尖声龇吼道,“然儿……为什么,为什么不为我报仇……你和她们一样也是来害我的么……你想我死不瞑目嘛……啊……” 然儿……然儿…… 你要幸福啊……幸福啊…… 报仇……报仇……为我报仇…… 然儿……娘亲只要你健康快乐的长大…… 呵呵,然儿,快来娘亲身边…… 然儿……为娘亲报仇啊……那些是属于我们的…… 然儿……快来啊,来娘亲这儿…… 然儿,然儿…… 雪熙然皱眉狠狠的闭上了眼,晃了晃头,他想要摆脱那如魔障般响彻在他耳边的声音…… 然…… 熙然…… 落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雪熙然疑惑的睁开了眼,循声看去,可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小女人嘛…… “呵呵,然,快来看……”,‘篱落’至身于萤火虫那绿莹的点点星海中,挥舞着双臂曼妙的起舞着,那双清亮的双眸只看着他,唇角甜美的笑意也是为他盛放的; 雪熙然会心一笑,抬起一脚正想向她走去,动作又突兀的停在那一顿,他愣怔的看着那个‘篱落’?! “然,快来呀……”,‘篱落’温柔的笑着冲他招手,随即嗔怒的瞪着他,“然,你还愣在那干吗,再不来我可要生气了……” 雪熙然唇角扬起苦笑,眸中迷恋的看着她嗔怒的模样,如果那是真的多好…… ‘篱落’嘟着小嘴幽怨的瞪着他,眸中泪光点点,“然,你不要我了么……” “然……然……”,‘篱落’眸中泪珠莹莹而落,似怨似念的笑看着他,“然……我好想你……好想你……” 雪熙然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肉里来唤回些许神智,落儿唤他是叫的熙然,而不是然,那是他心底深深的渴望…… 画面一转,巍峨的皇宫前,‘篱落’一身火红的凤袍对着他疏远的淡笑着,“雪熙然,我要嫁给轩辕祈了;” 雪熙然眸中一怔,惊愕的半张了唇…… ‘轩辕祈’自一边走了出来,走近‘篱落’身边那强健的手臂挽上她不盈一握的纤腰,那两人相视一笑;‘轩辕祈’转头看向他,狭长的凤眸中满是讥讽之色,“你做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不过自作多情而已;落儿要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她要的是天下,还有朕的宠爱,这些都不是你有资格比的起的……” 雪熙然如水的眸中浮现赤红之色,他看着轩辕祈的眼神中满是浓烈的杀意; ‘篱落’偎近‘轩辕祈’怀中,环抱着他的腰甜笑的看了一眼他,随即视线转向雪熙然时眸中瞬间冷凝,“雪熙然,等你拿到血菩提后就算你帮我做了两件事了,这第三件事嘛……” 顿了顿,‘篱落’抬眸和‘轩辕祈’相视一笑,随即视线挪回到他,“雪熙然,祈他不想看到你,这第三件事就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雪熙然胸口如被闷锤击中,候口一甜,他强自压下那差点冲口而出的腥甜,心中一遍遍的告诉着自己,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篱落’冷笑一声,和‘轩辕祈’相拥着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皇宫内走去…… 雪熙然咬唇狠狠晃了一下头,再看向那锥心的画面时只剩下他们的背影,慢慢的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抬眼看向四周,除了不时如白昼般划过的光点就剩下一片黑暗,他自袖中取出一粒药丸塞入口中,再不管那四周不时跳出的画面,径自凭着直觉向前走去…… 沐水寒游走在白色的迷雾中,耳边不时浮现着凄厉的叫声…… 不要杀我…… 求求你不要杀我的丈夫…… 我的孩子…… 我们再也不要他治了,求你别杀我们…… 还我命来…… 他额角滑下冷汗,脚下一步不停,目不斜视的继续向前走去,耳边那些凄厉的叫喊全都被他屏弃在心门外; 你这个妖怪,该死的人是你…… 打死这个妖怪…… 他是被咀咒的不祥之人,孩子别跟他说话…… 天上下着星星点点的小雨,一名妇人拉着自家七、八岁小孩正在赶路;突然孩子挣开他母亲的手向昏暗的破旧胡同口跑去; 母亲转眼看去顿时大惊,忙拉着小孩欲要跑去的身影,“别过去,那是个会吃人的妖怪……” 那位母亲不让孩子靠近那处昏暗的墙角,边拉着他的手往回走边指着墙角那小小的身影唾骂着,“死妖怪……他是被咀咒的不祥之人,孩子别跟他说话……” 昏暗的胡同口,一堆破旧的杂物竹筐旁边偎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身破旧的陈旧衣衫,那也许都不算是衣衫,几块破碎的旧布遮掩着他的身体,瘦小的四肢luo露在外,一头披散脏污的银发遮住了他的脸和他瘦小的身体,只是那银发的缝隙间还能看到他仇视倔强的目光…… 被母亲拉着正往回走的小孩,突然再次挣开了母亲的手向那边跑去,只是这次他停在了胡同口几米外的地方,竟然弯身捡起地上的石头向那小小的身影丢去,一下又一下的狠狠坠去…… “臭妖怪……我打死你……”,小孩边丢打着那小小的身影边咒骂着; 角落处那小小的身体每被打中一次,身体就禁不住的瑟缩一下,没有痛叫出声也没有要起身反抗或是求饶的意思,那丢坠着石头的男孩不知疲倦的到处找着能让他打人的石头,而他的母亲也只是在一边看着,没有要上前阻止的意思; 一颗比男孩拳头还大的石头狠狠的坠到了那小小身影的头上,顿时血液便从他那脏污的银发间涌现了出来…… “哎呦……”,母亲有些惊咋的低呼出声,随即一把拉过她家孩子,“好了好了,打够了咱们回家吧……”,这万一闹出人命被人看到可得要出事了…… 小孩不情不愿的被他母亲拉着往回走,边走边回头对着那小身影做着鬼脸,“臭妖怪,下次看到你我还打你……” 而被骂做妖怪的小身体一动不动,头上伤口血流如注,不过一会功夫便染红了他大半的白发,发隙间隐约看到他的眼神,还是一副倔强冷漠之色,一瞬不瞬的看着那母子离去的身影; 昏黄的天空中闷雷阵阵,不时还有闪电划过,路上都是来来去去形色匆匆的路人,谁也不曾也或许根本没有人在意那越来越虚弱的小人,他无力的倒靠在一边破旧的竹筐上;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视线已经慢慢变的昏黄模糊一片,却还是勉力眨着眼想要看清楚,看清楚这世间谁才是真正的丑恶…… 不多时后天上就落下了豆大的雨滴,急剧的雨落在他身上,发顶,脸上,顷刻间他身上单薄的破旧衣服就被雨水打湿,一头银丝也因为雨水的浸泡而贴在了脸上、胳膊上,他无力的环手抱上自己瘦小的双臂,紧紧地抱着;身体却还是在控制不住的颤栗着,他在想,他终于要死了么? 被发丝掩盖的小小脸庞上居然出现笑意,冷漠嘲讽的笑意,他不怕死,其实他更多的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活着?现在要死了,他也许可以解脱了…… 沐水寒看着那慢慢合上双眼的小人儿,脸上同样出现了那一模一样的嘲讽笑意,赤红一片的丹凤眼中突兀的掉下一滴泪来,他不知不觉中停下了脚步看着那画面中的一切…… 画面中,躺在草垛上的小人儿慢慢转醒,他朦胧的丹凤眼中慢慢聚焦,茫然的看着入眼的一切; 这是一处破旧的庙宇,他浑身无力却还是挣扎着爬起身,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能看出他很漂亮,小小的丹凤眼中神光有些黯淡; 一阵晕眩让他皱起了小巧的眉头,瘦弱的手扶上额头,他这才突兀的发现他的头发被整齐的梳起,头上的伤也得到很好的处理并包扎好了; 他茫然的跪坐在草垛上打量着四周,同时也在疑惑他不是要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门口突然进来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大孩子,来人进来后似有所觉的直接转头看向他这里,随即惊喜的唤道,“你终于醒了?” 愣怔的小人先是惊讶于他绝美的容貌,被他的声音惊回神后眸中瞬间浮现浓浓的戒备,他紧张且快速的退到了墙角的位置,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冷漠戒备的看着那个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放下手中提着的瓦罐,另外一手拿着纸包向草垛走去,看着他戒备的模样抿了抿,“你已经昏迷了四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 墙角的小人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要回答的打算; 白衣少年微皱了下眉头,随着他皱眉的动作,眉心的朱砂痣也跟着浮动了两下,“我去帮你熬点粥,你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纸包,起身向门口走去; 小人谨慎的看着他走出门去,随即又收回视线小心的看着草垛上的纸包,许是饿久了对于食物的香味特别敏感,没有多少思想斗争,他飞快的拿过那个纸包,三下五除二的撕掉外面的麻纸,看着里面还冒着热气的点心吞咽了口口水,瘦小的臂膀同时伸出了左右手抓上那点心就往嘴里送…… 当他吃的正欢的时候,刚出了门去的白衣少年又去而复返,满嘴点心的他有些愣怔的看着门口阳光照耀下,那长身而立犹如神祇般降临他生命中的少年…… 白衣少年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相,还有那一脸的点心渣子,绝美的脸上浮现了友善切柔暖的笑意,他将那瓦罐上的碗拿起为了倒了杯水送到草垛边上,笑着叮嘱道,“吃慢点别噎到,不够还有;” 说完,他又起身向门口走去,这次出去他带上了那个瓦罐; 满嘴点心忘了咀嚼,他有些愣怔的看着那少年的背影,很久很久以后……不,他此生都不会忘记那个笑容,没有嘲笑,没有讥讽,没有辱骂和不屑,只有那如阳光般温暖的笑意; 看着草垛边的小碗,他漂亮的丹凤眼中慢慢续出泪水,手中恢复了动作,继续死命的往嘴里塞着点心,视线却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一碗水…… 沐水寒狭长的丹凤眼中流出泪水,他狠狠的闭了闭眼,逼退那涌上的泪意;师兄多情是你,无情也是你,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救我……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迷障2 以后的日子,白衣少年走到哪,那个小人便会跟到哪;帮他拿着一些力所能及的行礼,却还是不愿意和他说话; 白衣少年每走过一个村落便会为那里的人看病,小人似乎知道自己的一头银发会为他带来麻烦,便走到哪都用一块布把自己的头包起来; 直到那样的日子有一个多月后,因为白衣少年的细心照料,他的面色恢复了如健康孩子般的红润,身体也慢慢开始强健起来;一日午饭时,白衣少年为他碗里夹着菜,温柔的笑问着他,“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说话么?” 正在埋头吃饭的小人一愣,满嘴米饭的抬头看向他,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似乎都已经忘记说话了……“额嘎……” 随着两声怪叫,白衣少年微微一愣,对面的小人更是瞬间憋红了脸; 少年低头闷笑出声,在对面小人瞪视过来的视线中尴尬的收起了笑意,假咳掩饰着,“咳咳,慢慢来不要急,你的嗓子没有受伤,应该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 小人瞪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起了饭; 白衣少年尴尬一笑,随即看向他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小人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皱眉想了想才迟疑的回答道,“咯应该……咳是十二岁……”,许是真的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声音竟是有些粗哑; 白衣少年愣怔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比他小三岁,却比他足足低了一头还多,“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小人毫不迟疑的回答道,看着他疑惑的眼神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额咳……我只知……知道我姓沐……” 白衣少年了解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征询的问道,“那你以后就叫沐水寒好不好?” 沐水寒?小人有些愣怔的看着对面那绝美的脸,沐水寒,他的名字叫沐水寒,他再也不用被人叫臭妖怪或者乞丐了么,他有名字了; “那你叫什么?”,回神后,小沐水寒看着对面的少年问道; 白衣少年温柔一笑,倒拿着筷子在桌面上刻写着,“我叫雪熙然;” 雪熙然,这三个字是他这一生第一次主动想要去学的东西,其次才是他的名字…… 自他有记忆开始,数十年的记忆中他活的太苦太累,被这现世逼着去学会忍耐和漠视,小小年纪就已经将心藏到深底…… 他一直以为,眼前这个白衣胜雪的少年就是他此生救赎,可惜直到很久很久后他才发现,原来不是…… 小河边,雪熙然为小沐水寒一下一下的梳理着那头璀璨的银丝,如他一般束着发并没有为他梳髻,“以后不用在包着头发了,不会再有人歧视你的;” 小沐水寒看着溪水中自己的倒影,抿了抿唇没有应声也没有拒绝,他是默许了; 可是说归说,做起来却并不是那么简单;那些异样的眼光还是会尾随着他,厌恶、惧怕、憎恶、鄙夷、甚至凶狠的瞪视着他,看到那些蠢蠢欲动欲要扑打他的人们或者是小孩,小沐水寒只是冷眼和他们对视着,没有畏缩也没有害怕,虽然那藏在衣袖下的手臂在颤抖…… 自那以后,因为有少年的保护,他并没有在被欺凌或者殴打;那些人虽然还是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待他,却因为少年的关系而没有再难为他,他总是笑着向他们说,“他只是头发是银色的而已……” 只是头发是银色的而已?!小沐水寒漂亮的丹凤眼怔怔的看着少年如水的双眸,原来他也只是想被人当作普通人般对待而已,原来就是这一头银发,他的生命被翻天覆地了而已…… 每到一个村落,小沐水寒最常做的事就是远远的坐在一角,看着那坐在桌边为那些百姓诊脉、看病的少年,看着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们对他感激涕零,看着他和煦的笑看向那些人…… 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没有羡慕那些人对待少年的态度,甚至脑中都没有思考任何东西…… 后来他身上大大小小,新伤旧痕基本上都痊愈了,小雪熙然问他,“你还有亲人在世嘛?” 小沐水寒愣怔的抬头看着高出他一个头还多的少年,他是要让他离开了么?小小的年纪,他宁愿在那些垃圾堆里捡拾那些发霉变质的残羹剩饭,也不愿意去乞讨,受那些人辱骂和白眼,或者那不多的好心人们的可怜和同情,他生命中仅剩的自尊心在告诉他,他应该放下背上属于他的包裹,然后转身离去…… 小沐水寒抿了抿唇,漂亮的丹凤眼中那仅余的神彩也在瞬间黯淡,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心底紧张纠结的让他手心都冒出细汗…… 小雪熙然如水的眸中没有不耐烦,也没有疑惑,只是静等着他的回答; 小沐水寒狠咬了咬牙关,终于还是低下了他骄傲的头颅,一排银色的刘海遮住了他面上神色,他低哑丧气细听几乎能听出那声音中暗含着祈求,“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静默片刻,“这样啊!”,小雪熙然敛眉思索了起来; 因为紧张和害怕他的答案,小沐水寒的心头提到了嗓子眼,听到这三个字时他有些错愣的小心从发隙间偷窥着他的神色; “那你跟我回天山吧;”,小雪熙然脸上浮现和煦的笑意,他低头对着他说道,“我想师傅他也应该会同意的,我还帮他收了个徒弟呢,哈哈……” 沐水寒看着幻象中白衣少年那欢快的笑意,唇角不自觉的也跟着牵起,那样的笑,已经消失了呢,而且还是因为他…… 思绪渐渐飞向了那久远的回忆: 时光荏苒,转眼间几年的时光已经过去,当初低他一个头的他也渐渐的有了和他齐肩般的身高,两人皆是赤脱了少年时的嫩涩模样,慢慢秀拖出这天下间难得一见的俊逸容颜; 在他的记忆中,雪熙然的衣衫除了那素色白衣就没有其他了,那几年的时光中,他们一起上山采药,一起习文学武,甚至他们起居食宿都是在那一个竹屋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沐水寒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师傅时的情景,那一身仙风道骨的老者,他的头发、垂在两侧脸庞的眉毛、还有那已经垂到腹前的胡须都已经花白,眸中是无所不知、直透人心的睿智,他枯瘦的手捋了捋胡须,看着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随即掐算般的点掐了几下手指,思索了下点了点头,浑厚的声音说道,“这许是天意啊,也罢,你就留下吧;” 就那样他终于不用在四处游荡,他终于有了可以停驻的地方;荒无人烟的天山上只有他们师徒四人,平淡的日子,他却前所未有的感到满足; 他宠着铃儿,他也会对铃儿好,不仅仅是因为铃儿不介意他的银发,更甚是她会甜甜的唤他沐师兄; 他去行医救世,他会在一旁帮他做副手,这些事已经是他几年来做习惯的了,沐水寒把这一切都视为平常; 直到有一次,在一处城镇落脚的几日,他每日出外为那镇上的员外家的女儿治疗怪疾;谁知那个女孩竟是在雪熙然为他治病的几日功夫将芳心暗许,病好后又是坚决的要求要嫁给雪熙然,报答他的活命之恩; 那员外也是非常欣赏雪熙然,不说别的,且看他那绝世的容颜、飘逸的风姿便知他绝非池中锦鲤,若是多加栽培,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前途更是无可限量啊! 那时的雪熙然,性格和接人待物都过于谦和,对于这对父女的软磨硬泡有些不知如何招架; 那一夜直到深夜都没有等到雪熙然回来,沐水寒不放心他便找了过去,进到厅里一看,那员外家的女儿竟是借着酒醉赖在雪熙然怀中撒起了泼; 雪熙然一脸无辜和不知所措的看着门口的沐水寒,而沐水寒则是冷眼看着他怀中的女人和那一边笑的开怀的员外; 那以后的几天雪熙然便很少看到沐水寒,他早出晚归的是为了义诊,他却比他还要早起还要晚归;直到有一日,沐水寒彻夜未回,雪熙然再见到他时,竟是在那员外的府上,同样的厅中、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员外和他的女儿,只是这一次那拥着女子的人变了; 沐水寒一脸讽笑的看着门口的他,“师兄;” 雪熙然皱了皱眉头,“水寒,你昨晚去哪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沐水寒放开怀中犹如八爪鱼般的女子,起身走到他身边回问道,“昨晚?”,随即回身一指那做娇羞状的女子讥笑道,“我昨晚在她房里过夜了;” 员外和那女子皆是一怔,女子面上有些尴尬,红着脸似嗔还羞的瞪了一眼沐水寒; 雪熙然也是愣怔了一下,“水寒?你……” 那员外老脸青一阵白一阵,随即起身走到雪熙然面前说道,“雪公子,这个今天请你来是想说一下令师弟和小女的婚事……” 不等雪熙然回道,沐水寒一脸讥讽的转头看向他,“婚事?什么婚事?我有说要娶她了么?” 员外和那女子皆是一愣,女子有些不敢置信的起身度到他身边,手颤抖的指向他,“你……你不娶我?那你还对我……” “对你怎样?”,沐水寒讥笑的回问道; 女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紧咬着下唇不知如何开口;那员外也是一脸恍怒,“你什么意思?不娶我女儿,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待她?” 雪熙然揉了揉眉心,皱眉看向沐水寒问道,“水寒,这到底怎么回事?” 沐水寒一脸无所谓,纵了纵肩回道,“我没把她怎么样啊,不过做了点男欢女爱的事,我可没有强迫她……” 一句话那员外和那小姐的脸色皆是变成了猪肝,他却还嫌不够般的加上了一句,“不过她的守宫砂还在哦……” 那户小姐愣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那员外险险的接住他女儿,瞪大了两只虎目回头狠狠的看着沐水寒,深吸两口气压下火气,如果能好了便了,这个人他当真是丢不起,“你到底什么意思?既然没有娶我女儿的意思为什么要轻薄于她?” 沐水寒讥讽的扫了一眼员外和他怀中的女子,“什么意思么?只是让你们知道,这种货色还不配勾引我师兄;” …… 后面的事可想而知,那员外丢不起这人自是封锁了消息,却还是靠着自家在镇上的势力将他们赶了出去; 一路上,沐水寒妖魅的脸上全是得意讥讽的笑意,喋喋不休的说着那女子怎么迷恋他,怎么恶心痴醉的模样; 走在前面的雪熙然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身后的沐水寒,脸上没有了那和煦的笑意,反而有些温怒,“水寒,你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对她?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毁了她的名节就相当于取了她的性命?!”,想起了那哭丧着说她无颜活下去闹着要自尽的女子,他就没有办法对他和颜悦色; 沐水寒脸上的讥笑慢慢敛去,面无表情的回看着他,“师兄,你在生气么?为了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而对我发脾气?”,他做错了什么?他是去故意接触那个女人的,可是那个女人也在看到他时就已经找不着北了;剩下的事不过都顺理成章而已…… 甚至想到那个女人衣衫半解、luo露着身体勾引他的样子,他都觉得恶心…… 雪熙然微皱了眉,眸中满是对他的失望,“你到现在了还是这么令顽不灵?你不觉得你做错了是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沐水寒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边不去看他; 雪熙然点了点头,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沐水寒紧握着双拳,冷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他雪白的身影渐渐隐入黑暗时,他终于忍耐到及至的大吼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不要那个女人接近你,我只是喜欢你,我只是爱上了自己的师兄而已,我有什么错?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会喜欢那个女人嘛?! 师傅说你此生会薄凉一世、孤独终老,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永远陪着你,不离不弃,难道这样我也错了嘛?! 黑暗的尽头,雪熙然的背影僵在了那里; 不知道是怎样回去的,雪熙然彻夜无眠,他的脑中一直盘旋着沐水寒最后的话语,‘我只是爱上了自己的师兄而已……’,无疑的,这句话在他心底掀起了千层骇浪…… 也不过才十八、九岁的年纪,他或者他们都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悖逆的不伦之恋,而他,雪熙然最后选择的是逃避…… 他留下了一封书信,书信中写着他虽然不会歧视他的感情,可是他也同样无法接受他的感情,他们都需要冷静,而他更劝沐水寒独自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会改变他的想法…… 早早的就起了床,为他准备梳洗的水、做好了饭菜,沐水寒紧张的徘徊在他房门口等待着,其实在他说出那样的话后他就有些后悔了,这样的违逆伦常的事,他一定不会接受的; 现在只希望即使雪熙然拒绝了他,也不要赶他离开,他会把自己的感情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他只求雪熙然允许他继续留在他身边陪着他就好了,他再也不会做出让他生气的事了…… 直至晌午,他的耐心终于被消磨殆尽,推门进到他房间看到的却是整齐的被褥和那桌上空白的信封; 看完那封信,他的脸上只余下肃杀的冷意,他最终还是选择遗弃他了么?他是鄙夷他对他的感情么? ~分界线~ 啊…… 一阵阵凄厉的叫声惊醒了愣怔的沐水寒,抬眼看去,入眼的皆是那血腥、凄厉的画面; 画面中的沐水寒一手执剑,而在他身边是无数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 看到画面中那个至死都瞪着眼死死看着他的男孩,沐水寒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妖怪…… 画面中,一条村道上的男子看到迎面走来的沐水寒,一声怪叫就回头冲回了村里…… 那是雪熙然离去的半年后,他终是下山去找他了…… 妖物、灭世的妖怪……不祥之人,这些熟悉的称谓,是他心底最深的记忆……在那些孩子丢来的石块下,戏谑咒骂声下,他终是动了杀念…… 他走过他以前走过的地方,到处杀他医治过的人,这些丑恶的人不配得到他的医治…… 眼前的画面再转,雪熙然冷眼看着吐血倒地的他,一步步的向沐水寒走去,那时的沐水寒以为他是来结束他最后的生命…… 他没有惧怕也没有祈求,唇角满是溢吐出的血却还在欢快的笑着,他慢慢闭上了眼…… 雪熙然如水的眸中一片血色赤红,脸上的笑意也早已不见了,他冰冷的容颜如看着死物般看着地上的他,“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这一生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他终是没有下手杀他,雪白的身姿不沾点尘,如临世的神祇般潇洒转身,毫不迟疑的举步离去…… 躺在地上的沐水寒眼帘一颤,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慢慢睁眼看去便是他决绝离去的身影,额呕……又是一口浓稠的血液吐出,狭长的丹凤眼中仿佛要泣出血来,昏花了视线他却还在勉励支撑着身体想要看清楚那绝尘而去的背影…… 他说,这一生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这一生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不想再看到你…… “噗……”,幻像外的沐水寒突兀的躬身吐出了一口血,唇角鲜艳的颜色和他眼中赤红成鲜明对比…… 画面又转,那是那次湖边的景象,‘雪熙然’温柔的笑着,“我爱上她了……她才是我命定的女人……” 他爱上她了,他爱上别的女人了…… 他说失去那个女人,此生便是生无可恋,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他说那个女人才是他此生最爱…… 沐水寒的眉头瞬间拧成一团,他抬手扶上胸口的位置一脸痛苦的看着幻象中的他, 画面再转,‘叶篱落’一脸嘲讽的看着他,“他爱的是我,你这世人不耻的不伦之恋是他才不屑呢……” 一个遭人歧视的妖孽也想玷污他的神彩,你省省吧…… 他只会对我唯命是从…… 即使我要他付出生命,他也会去做的…… 呵呵呵,你在他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一只可怜虫…… 你只是被他捡回来的可怜虫…… 可怜虫…… “闭嘴……闭嘴……”,沐水寒抱着头疯狂的摇晃着,他不想听,不想听…… 呵呵呵呵……你就是一只可怜虫…… 他才不会在意你的死活…… 他爱的是我…… 沐水寒冲出腰间软剑,力拔千斤的向那幻境中劈去,那画面犹如镜子般被他一劈之下破碎成片,沐水寒一脸疯狂之色的继续挥剑批向那些幻镜,“闭嘴……都给我闭嘴……” 快把这不详的妖孽给我丢出府去…… 快打死那个妖怪…… 烧死他,烧死那个妖怪,都是他给我们村子带来了瘟疫…… 臭妖怪,下次见了你我还打你…… 那幻像被他劈碎后,另外一个方向又会迅速的突现出几副,一来几回那些幻境竟是越来越多,沐水寒一手抱着头,一手挥舞着剑,“闭嘴……闭嘴……” 他爱的是我、是我,呵呵呵…… 你不过就是一只可怜虫…… 沐水寒挥剑的手渐渐慢了下来,他的衣衫袖口不少地方都被他乱挥的剑刃划破,甚至有些地方还渗出了血迹,酸软的身体支撑不住慢慢向地上倒去,他跪趴在地上无力的抱着头捂住耳朵,口中喃喃着,“闭嘴……不要再说了,闭嘴……” 水寒,我爱的是落儿…… 此生若无她相伴,那便没有我活下去的意义了…… 你是他捡回来的可怜虫,居然还想妄图独占他,可笑…… 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累…… 水寒,睡吧,睡着了就不苦了…… 沐水寒跪趴的身体慢慢倒在了地上,混乱的意识也慢慢消散,他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活的这么苦累…… 如果要活着去看他爱上别的女人,倒不如痛痛快快死去来的解脱; “水寒醒醒,快醒醒……”,在他仿佛过了很久的时间,耳边突然传来了他温煦的声音,那如泉水伶咚的声音一滴滴滴落在他干涩的心田…… 雪熙然一手掐着他的脉搏,一手指尖飞快的在他身体上窜落下几枚银针,他面色焦急的唤道,“水寒,不许睡听到没有,快点给我醒过来……” 也是一脸惨白之色的夜墨抬着沐水寒的头颅,手中不停的喂他吃下各种丹药,看着那面上仍是没有任何动静的沐水寒,他也有些急了,微皱眉看向对面的雪熙然,“公子,他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雪熙然没有应答夜墨的话,手中动作未停再施针时却是灌注了内力,“水寒,快点醒过来……” 朦胧中的沐水寒只觉体内透入那丝丝清凉的劲气,似要抚去他心上伤痛,耳中听到的是他透着焦急的低唤,师兄,你还会在乎我的死活嘛?你不会抛下我不管的是嘛? 这样真好…… “公子,他有反应了,他动了!”,夜墨看到沐水寒性感的唇角扬起那魅惑的笑意,急忙告诉对面的雪熙然; 雪熙然抬眸看去,也看到了他唇角的笑意,忙出声唤道,“水寒,能听到我说话么,不要再睡了,快睁开眼睛……” 沐水寒听到他的声音了,眼珠转动了两下,可是眼帘上如压了千斤巨石般他无力睁开,耳边是他一声声焦急的低唤,师兄…… 狭长的丹凤眼慢慢睁开,黯淡无神的双眼慢慢聚焦,入眼的就是他微染焦急的温润脸庞,他笑了,“师兄……” 雪熙然暗松一口气,“现在感觉怎么样?” 沐水寒摇了摇头,勉力坐起身打坐运气; 雪熙然和夜墨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只是迷雾中的迷药吸入过多,他们前后出来等了一段时候没看到他又冲了回去,幸好他没事…… 雪熙然敛眉看着沐水寒惨白的脸,伤人不过情之一字,如果是以前他许会说他固执,可是现在呢…… 沐水寒静坐运气,真气运转两周天后他恢复了些许,许是那迷药吸食过多才会全身无力的,伤倒没有什么致命伤…… 他睁开眼便看到对面跪蹲着的雪熙然正怔怔看着他,沐水寒面上一红,有些尴尬的别开眼,“师兄,我没事了……”,他还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咯咯咯咯……”,雪熙然还没应声,这周围竟是响起一阵怪笑声…… 雪熙然瞬时站起了身谨慎的看着周围,沐水寒这才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这里好像一个蛋壳般的大洞,左面是一片黑暗的迷雾,应该是他们刚出来的地方,右面不知从哪映照的昏红光线,照耀着整个椭圆形的洞内,扫眼四周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那那阵怪笑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咯咯咯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又是那阵怪笑,这会还似有回音般盘旋在洞内,暗哑干涩的仿佛自腹间发出的腹语,“想不是数百年之后还有人能闯过这诛罗**阵……咯咯咯咯……” 随着这阵话音刚落,这洞穴竟是开始剧烈摇晃似要塌陷一般,在雪熙然他们面前的洞壁上竟然中痕裂开,如障门般慢慢推向两边,而入眼门内那刺目的红光,让他们本能的抬袖挡住了视线; 随着那洞门打开,一股热流迎面向他们扑来,慢慢适应着光线向那门口看去,那还有一个人影,一个披头散发遮住面目一身黑袍遮住了手脚直拖到地上,看身形是个男人,而他的身后,那高纵入黑暗的洞臂上满满的火红色藤蔓,赤红的叶子,隐约闪烁着近乎金色的光点,那是血菩提…… 原来这昏红的光线竟是那血菩提隔着一扇洞壁散发出来的…… 黑衣人一动不动,暗哑干涩的声音自他那边传来,他说,“今天却要死在这里,倒是有些可惜了咯咯……” 雪熙然拱手面向他询问道,“想必尊下就是鬼谷子前辈吧,晚辈今日闯谷只为求一粒血菩提救朋友性命,还请前辈成全;” 黑衣人的头似乎动了一下,“你是什么人?不但知道血菩提居然还知道鬼谷子这名号?” 雪熙然放下手看着他说道,“晚辈是从家师口中得知关于前辈的事的,他老人家正是太乙天师,您的……” “无崖子?”,雪熙然话未说完,便被一声变了调的尖利嗓音打断,黑衣人抬头看向雪熙然三人,“无崖子的徒弟?那你们就更得死……” 话音未落,那一团黑影已经向雪熙然迎面扑去…… “师兄……”,沐水寒最先反应过来,飞身挡在了雪熙然身前抬手和那团黑影交战在了一起; 雪熙然心中有些惊愕,为什么他听到师傅的名号反而变得这么凄厉,他们不是同门师兄弟嘛?! 第一百三十七章 遇难 沐水寒与那鬼谷子交手不过数招就显现败势,夜墨也飞身加入了战斗,一时间三个黑影纠斗在一起难分彼此; 雪熙然回神看去,正巧那鬼谷子一掌正劈向沐水寒,一惊之下他瞬间移向沐水寒身边挥掌迎上,“你们小心点,他的衣、发、身体都不要碰,他身上有毒……” 沐水寒和夜墨心中暗惊,越发小心应对;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今天便是你们的死期……”,黑衣人游走在三人之间仍是游刃有余,那边三人合力才侃侃和他打了个平手…… 雪熙然心中惊讶于此人浑厚的内力,他们三人都受了内伤若在这样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心中盘算着他手指反转间指尖多出了几枚金针,“前辈,得罪了……” 随着话音他手中金针直射向鬼谷子面门,鬼谷子被黑发遮掩的面上看不清情绪,只见他身体一顿便飞身闪开,再要翻身迎向时却…… 雪熙然见他中计,手中余下三枚金针瞬间射向他心口三处大穴,金针透体而去,鬼谷子身体猛地一颤仍是保持着双臂半举的姿势定在了那里…… 沐水寒扶着胸口摇晃着退了两步才站定,面上一脸狠意,掌中运气就要向那鬼谷子劈去; “水寒,别伤他了……”,雪熙然看出他用意忙出声阻止道,“我们拿了血菩提尽快离开这里;” “是,师兄;”,沐水寒不甘不愿的瞪了一眼鬼谷子,松开了运力的掌心; “公子,我去取血菩提;”,夜墨上前欲要进入那洞内去取血菩提; “等等,我去吧;”,雪熙然喊住他,边从腰间拿出一布袋边说道,“血菩提属火性,欲与草木之气灭其根才能摘下他……”,他的布袋中竟是一片芭蕉叶子; 越是靠近那洞壁越感觉到火烧火燎的热意,刺目的光线让他微眯了眼,在赤火般金色光芒的映照下,他的脸越发宛如幻化出来的,那么不真实;雪熙然手中拿着芭蕉叶扶上那赤红的滕蔓间,金光闪闪的果子,那果子在触碰到芭蕉叶时金芒竟然慢慢淡去,渐渐露出个如葡萄珠子般大小的红色果子; 他脸上露出笑意,心中暗送一口气,手慢慢收紧欲要摘下那颗果子,过于专心的他完全忽视了周遭的环境,也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失了警戒心…… “呀……”,洞顶层层黑暗中传来女人的诧喝,如篱落梦境中那般,他的身后迅猛狠厉的一掌袭向他后心…… “噗……”,雪熙然专心于手中的血菩提,失于防备之下侃侃中了一掌,飞退向一侧数米外的地方跌落在地; “师兄,小心……” “公子……” 沐水寒和夜墨大惊之下向洞内奔去,然而他们转身之际,嗖嗖嗖……随着几声微细的破空之声,鬼谷子双拳一握,那体力的几枚金针竟是被他逼退出来; “啊喝……”,他身体一转,提掌便袭上了沐水寒和夜墨后背…… “啊噗……”,沐水寒和夜墨也被偷袭得手,吐血倒在了那内洞门口,沐水寒趴伏在地却还是勉力向雪熙然的方向看去,“师兄……” 鬼谷子一步步向那倒地不起的两人走去,双手掌中运气准备给他们最后的一击…… 雪熙然一脸冷凝,双眉紧锁的看着那倒地的两人,眼中是伤感和歉意,难道他们今天注定要葬身此地? 在看向偷袭他的人时他有一时愣怔,仍是一身黑袍可是这个女人却是披散了一头白发,看不清她的面目只能隐隐看到她双目中犀利的神光; 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个女人? “呵呵呵,真是个奇才,杀了真是可惜啊……”,女子拖着及地的黑袍一步步向雪熙然走去,袖中枯瘦的手中凝结着近乎黑色的真气,“可惜……进了这的人都必须得死……” 雪熙然体内被她真气所侵,胸口剧痛竟是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看着那迎面向他劈来的掌风,他如水的眸中有丝惊慌,惊愕使他睁大了眼,若是他死了,那落儿…… “熙然……”,篱落一个惊叫瞬间坐起了身,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她脸上满是冷汗,彷徨的看着四周景象,这里是无忧院的主屋…… 篱落颓丧的坐倒在床上,她环抱着自己有些颤抖的双臂神思不属,眸中的盈盈水色那是泪光嘛…… 又是那个梦,又是雪熙然遇到危险的那个梦,这一次她甚至听到他近乎无望的呢喃,她的心中越来越多的不安凝聚,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久了连个音讯都没有传回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被冷汗侵湿的亵衣贴着皮肤一阵冰凉,她打了个冷颤才慢慢回神;扫眼看向床的另外一侧,无忧不在,这会还不到子时,怕是去了前楼吧; 想了想,她也是睡不着了,起身穿上衣袍随意的理了理发髻,篱落走出无忧院向前楼走去; 这前楼后院仿佛两个世界,前面是嘈杂旖旎的纸醉金迷,后面是一派祥和宁静的世外桃源,她有时都很怀疑无忧是不是双重人格,既不能忍受宁静孤独,却也不愿意置身那烦乱的尘世,一个聚所有矛盾于一体的综合性女人; 如雾看到她什么也没有问,直接领着她去了无忧用的专属厢房,篱落门也没敲便直接走了进去,她是抱了一点点看能不能抓到‘奸’的想法才这么干的…… 进到屋内,篱落瞬间眯眼挑高了眉头,无忧回身看了一眼进来的是她,便又重新回头继续她手里的事业…… 篱落眯眼,是因为光线太刺眼,篱落挑眉,是因为惊愕于那女人……这间屋子里居然堆满了金砖,而那置身于金砖里的女人正在用它们盖‘楼房’…… 无忧继续着她手中精巧的屋舍,头也不回的问道,“怎么?没有我陪着郡主娘娘您失眠了啊?” 篱落慢慢适应的光线,狠狠翻了个白眼关上门,这才向她走去,“我突然想到一句话,那话简直就是为你而说的;” 无忧小心的搭建着空中花围,忙里偷闲的转头问道,“什么话?”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篱落走到一边桌旁坐下,这才回身看着她说道; 无忧手里握着一块金砖,对着她点了点一脸‘对对对’的意思,“我以前最想要的就是这种生活,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整天躺在金窝银窝里,一大堆佣人伺候着,那叫一个想干吗就干吗;” “恭喜你,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篱落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回道; 无忧把玩着手中金砖,“哎,其实我还有一个愿望没有实现;” 篱落只是静静看着她,静等她的下文; “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无忧瞥了瞥嘴,手中金砖在那楼房上敲的当当响; 篱落白了她一眼,‘配合’的问道,“富可敌国的魅当家,您还有什么愿望没实现啊?” 无忧挑眉眨巴了一下眼,“我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把我所以的钱都换成硬币,然后用那些硬币砸死那个男人;”,为了钱,她不知道吃过多少那个男人的亏…… “呵呵……”,篱落嗤笑出声,“现在不用硬币了,拿金砖体面点;” 无忧低叹一口气,继续她的盖楼大业,“我就是想,那也得那人能到这来给我砸吧!哎,我记得在‘那边’,有一次我在夜市摆地摊想赚点零花钱,什么还没卖呢就遇上那地痞收地税,身上仅有了二十块钱就那么没了,这还没摆几个小时又赶上城管来检查,那一堆乱哄哄的场面我是见都没见过,最后那点家当也被没收了,那日子难过的呀……” 篱落敛眸回想着‘那边’,那个世界,外公的脸似乎都模糊了,她回神看向无忧素颜未上妆的脸,其实在一定意义上,无忧也是个很坚强的女人; “干吗一直盯着我看,不要让我以为你爱上我了啊;”,无忧头也不抬的揶揄道; 篱落白了她一眼,“只是好奇你这些日子好像没上妆;” 无忧一愣,抬头抛了个媚眼给她娇声嗲道,“原来你喜欢那张脸啊?!早说嘛,明天画给你看;” 篱落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她; 无忧完成手下杰作,一拍手惊喜的唤道,“终于搞定啦!” 低头沉思的篱落被她声音惊回神,转眼看去那纵简易的大楼已经竣工了,这女人以前怕是学设计或者建筑的吧?! 无忧小心的跃出那半米高的金砖墙围,一拂袖摆向篱落走去,“什么事让你失眠了?在担心煜影还是轩辕祈?” 篱落低叹一声摇了摇头,轩辕祈应该不会就此罢手的,她事情摊开了都说出来也只是让他有个忌讳或者是给他的警告,或许现在他们还可以做陌生人,如果他还想把她算计在内,那么他后果自负…… 无忧为自己倒了杯水,浅抿一口皱眉道,“如果早知道事情会这样,或许去和施文成交涉下还来的容易点,毕竟那老东西和轩辕祈比起来,他要的东西实在太容易了;”,那种人,贪恋的无非就是权势和名利,而这些对于她们来说不算难事; 篱落烦躁的抚了抚眉心,因为那个梦,她现在没心思想那些事,整个思绪都在担心着雪熙然,“熙然的行踪能查到嘛?” 无忧一愣,放下茶杯转看向她本是想揶揄两句的,可是看篱落一脸的愁绪也让她微皱了皱眉,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了,“现在查怕是得需要点时间,雪老大不是说他十天半个月就回来嘛,这才去了第几天啊?!” 篱落闭眼低叹一口气,自袖中拿出那把璃箫细细端量着,一闭上眼全是他吐血倒地的情景,那么的真实…… “你到底怎么啦?”,无忧担心的问道; 篱落手中握紧了璃箫,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感觉好像会有事要发生;”,而且是关于雪熙然的事; 无忧听闻一怔,袖中的手也慢慢握紧,为什么她们都会有这种感觉?女人的第六感嘛?难道真的要发生什么事? 篱落见她也跟着皱眉思索着,微微一笑道,“算了别想了,可能是我这几天太累想太多了吧!”,熙然说过他会回来的,她应该相信他的; 无忧回神笑看向她点了点头,随即视线一转看向一边矮几上的瑶琴,她起身抱着琴走了过来,一脸流气的嚷道,“妞儿,给爷唱个曲儿来解解闷吧!” 篱落无语的白了她一眼,拿过身前的茶杯搁到一边,腾出位置让她可以放的下瑶琴; 无忧放下瑶琴又回身去取了一把琵琶,坐回她身边的位置道,“咱们再来个琴瑟和鸣?” 篱落摇了摇头,挨着瑶琴放下手中璃箫,十指捂上瑶琴试了试音色,对着她挑了挑眉,“想和鸣也得看你跟不跟得上啊;” 十指潺潺流动,篱落启唇低唱道,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梦随风万里 -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依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念起 -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 -几世情缘不负相思引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 -笑对万千风情 随着篱落一曲唱罢,无忧手指才慢慢抚上琵琶,随着调子合奏起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穿帮 她只是转头向篱落笑了一下,便敛眸细弹着这首曲子,‘人面桃花长相依,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思绪抛远’,无论哪个世界,演的最多的情景剧便是物是人非; 篱落细细鸣唱着,然而两人都没注意到一个现象,这二楼厢房外本该嘈杂的楼下现时已经是鸦雀无声…… -梦随风万里 -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依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念起 -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 -几世情缘不负相思引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 -笑对万千风情 …… 几世情缘不负相思引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 …… 笑对万千风情 随着篱落手指灵动,最后琴音收尾,同时厢房的门被大力踢开,哐……“该死的,这回可让我抓了个现形吧……喝,这都什么鬼东西……” 篱落和无忧同时向门口看去,看清来人两人皆是一怔; 无忧放下琵琶,跳起冲向门口喝道,“轩辕晨,谁允许你进到这里来的?!” 轩辕晨破门而入,却被满室金砖反射出的金光刺的睁不开眼,半磕着眼冲着无忧声音传来的方向嚷嚷道,“我看你这次还能把那个女人藏哪去,那个克什么的……” 无忧正要喝斥他她藏什么女人了,耳朵微动,那随轩辕晨而来的还有三个人,听这脚步声应该是一男两女,“该死的……”,无忧一个提气甩袖挥上了大开的门,门哐的一声又被狠狠合上; 用脚趾想也能猜到,那一定是那几个天天晚上来报道的达莎拉国的使者; 轩辕晨眼睛慢慢适应了这个光线,睁眼一看,惊愕的咋舌道,“啧啧啧,我说你这女人原来还有这癖好?大半夜的数金子?” “哈哈哈……”,篱落一个没忍住,嗤笑出声; 轩辕晨这才发现篱落也在,“咦小篱儿,你不会也在陪她数金子吧?” 篱落扫了一眼黑着脸的无忧,纵了纵肩算是回话了; “对了,那个克什么的女人呢?”,都这么久了,他还是没能记住那个名字,轩辕晨自顾的在屋里能藏人的地方翻找了起来;快呀,交出那个女人他就可以解放了…… 无忧黑着一张脸冲着轩辕晨的背影吼道,“轩辕晨,你当这是你家后花园,这屋里除了我和篱落就没第三人,你个白痴给我死出去;” 轩辕晨桃花眼微眯,唇角眉梢剧烈的抽搐着,好男不跟女!!他闭眼深吸一口气,转看向篱落一脸的委屈之色,“小篱儿,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篱落挑眉来回看着两人脸色,“怎么个救法?” 轩辕晨狠狠瞪了一眼无忧,甩了甩头走向篱落身边坐下,媚笑着问道,“小篱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一定会告诉我那个克什么的女人藏在哪哦?” 篱落纠结着眉头看来一眼无忧,“无忧没骗你,刚才这屋里真的就我们两个人;” 轩辕晨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刚才那个歌声明明就从这房里传出来的?” 篱落疑惑的挑起了秀眉,扫了一眼无忧眯眼问着身边的轩辕晨,“你是说?刚才唱歌那个人是克里奥佩拖拉?” 轩辕晨愣怔的点了点头,“对啊,那两个达莎拉国的女人也说是这声音啊;” 无忧被她眼神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忙跑过去就要拉轩辕晨起身,“喂喂,好了好了,我明天把人带给你,现在赶紧给我出去;” “等等……”,篱落眯眼看着她心虚的模样,转眼看向轩辕晨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那个克里奥佩拖拉?” 轩辕晨挣出被无忧拖拽的手臂,不理会无忧的眼色回答篱落道,“不就那次红魅楼开张的时候嘛,那个一身紫的女人,水寒告诉我说是叫这名字阿,还说那女人在红魅楼跳过一次艳舞……” 他每说一句无忧的脸就沉一分,到最后她一手拍上额头捂着脸,暗叫着,完了……完了…… 篱落唇角扬着诡笑眯眼看着无忧,是她赎身的那次嘛?那时她好像和沐水寒在一个包厢内,不提她都忘了呢;艳舞?克里奥佩拖拉?嗯?“那个克什么的我是不知道在哪,可是我知道刚才的歌是谁唱的;” 无忧狐疑的从指缝中偷窥着她的神色,她别是想承认自己就是克里奥佩拖拉吧?!轩辕晨惊喜的欺进她问道,“谁啊?” “她”,篱落纤手一指,目标正是瞬间石化的无忧; 轩辕晨皱眉看着无忧,疑惑的重复道,“无忧?可是那个达莎拉国的女人怎么说那歌是克什么的在唱……” 篱落诡笑的看着石化的无忧,“她们又没见过‘克里奥佩拖拉’的真面目,而且那个‘克里奥佩拖拉’会的东西无忧都会,那都是无忧教的嘛!” 无忧低着头一排黑线落下,脸上表情抽搐着却又不敢出言抗议; 轩辕晨桃花眼中一亮,一拍手站起了身,“咦,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哎呦真是那两个女人都快给我烦疯了,小篱儿,还是你聪明……” 无忧黑着脸看向轩辕晨,谄媚的假笑着,“晨王爷,我说您是不是该出去了?我是没什么关系啦,可这端华郡主衣衫不整的,你深夜呆在这可是有影响到她声誉哈……” 轩辕晨条件反射的看向篱落,这才发现她就松散的穿着一件外袍,头上甚至连发髻都没有梳,一头青丝披在身后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无忧欺进他身边,尖声叫到,“看够了没有啊!!” “嘶……我说你这女人到底是不是女人啊……”,轩辕晨耳边忽然传来这刺耳的叫声,他掏了掏耳朵回头冲着无忧大声吼回去; “我不是女人,难道你是女人啊……”,无忧瞪眼踮脚更大分贝的回吼了回去,王八蛋,都是他害的她穿帮了…… 篱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白了两个互吼的人一眼,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璃箫起身向门口走去,她要回无忧院了,这会好像又有困意了…… 她走到门外后才狐疑的感觉到,咦?这璃箫怎么…… 篱落疑惑的拿起璃箫打量了一下,很正常啊,可是她怎么感觉璃箫好像是温热的?错觉吗?真是怪了;她纵了纵肩也没多在意,继续向楼梯口走去; 次日,皇宫 承前殿中款待各国使臣,上首是太后和轩辕祈,左侧依次是尚云国皇帝,东临远,一身白色便服的他正是篱落那日御花园中错认的那个人; 他的身边是一身赤红衮龙袍的凤鸣瀚,再下首便是多罗国的皇子亲和巴特罗,在他们身后还有很多一些小国还不具备和他们同座的使臣; 他们的对面坐着一身宝蓝鳞袍的轩辕晨和多日不见的轩辕睿,他因为久病了一场面色有些憔悴,同座的还有杨凌云; 太后身边站着一身便服的轩辕雪,不理会轩辕晨黑着的脸,她就那么面目表情的站着; 一阵毫无营养的寒暄,多是说一些庆贺御天即将到来的国礼大庆,以及对于牧蒙归顺的贺词; 此时殿门外进来一个太监,一进门便对着上首的轩辕祈跪地行礼,“启禀皇上,达莎拉国的使臣罗宾殿下在殿外求见;” 轩辕祈一抬手,“宣” 不多时,殿外走进来一个身穿贵族百褶礼服,一头金色卷发,湖水绿色眼睛的男人,正是达莎拉国的王子罗宾,他躬身对着上首的轩辕祈行礼,一口流利的东方语言道,“达莎拉国使者罗宾·提尔哈德斯见过御天国尊贵的皇帝陛下;” 轩辕祈点了点头,一抬手示意道,“王子请入座吧;” 罗宾起身却并没有入座,而是面向轩辕祈道,“皇帝陛下,我今日求见是有一事想要拜托陛下;” 轩辕祈一手搭在椅背上,指尖摩挲着,面无表情的问道,“不知是何事?” “在下想请求皇帝陛下为我和克里奥佩拖拉指婚;”,罗宾直言不讳的说道; 轩辕晨瞬间石化,他一脸僵硬的转头看向上首的轩辕祈,克里奥佩拖拉?谁能告诉他这到底什么跟什么,他昨晚才告诉他克丽奥佩托拉是无忧,他今天就跑来要指婚?! 轩辕祈凤眸微眯,半启了唇,“克里奥佩拖拉?她应该不是皇室中人吧?” 轩辕晨脸上表情瞬间换为崇拜,皇兄居然只要一次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罗宾一脸苦恼之色,纵了纵肩无奈的道,“我有向她求婚,可是被她拒绝了,她甚至让人把我赶了出来;” 轩辕晨背过身一脸要笑不笑,他居然跑去向无忧求婚?!不止是他,这一屋子的人都有些愣怔的看着这个格格不入的异国使者; 东临远扫了一眼轩辕晨,招牌式的淡笑看向罗宾问道,“罗宾,这到底怎么回事?” 罗宾仿佛此时才看到东临远,他一脸惊喜的走过去唤道,“朋友,这次你可要帮帮我,东方女孩的心思我可真搞不懂了;” 东临远面上纹丝不变的问道,“你得先说清楚是什么事啊?” 罗宾张开双手看着外面的天空,一脸陶醉的说道,“我爱上了那个女孩,你知道嘛,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头发居然是紫色的,她的舞蹈是那么的鼓动人心,还有她的歌曲,她居然会我们达莎拉的语言;我对她一见钟情了,如果娶不到她做我的妻子,我会死的……” 这最后几个字是看了一眼东临远,然后转看向轩辕祈说的; 一屋子人再一次被他的‘豪言壮语’惊到石化了; 轩辕祈凤眸微眯,紫色的头发?难道是……落儿?他转眼看向憋笑的辛苦的轩辕晨,“晨,这到底怎么回事?” 轩辕晨整了整面色,坐起身看了看轩辕祈又看向罗宾,“罗宾先生,那个你所说的女……孩她……她不属于皇室,所以我皇兄是无法为你们指婚的;” 罗宾一脸期待变成了失望,抬了抬手又无力的放下,“难道皇帝陛下也不能将她赐给我嘛?!” 轩辕祈微皱了皱眉,东临远先他一步回答道,“罗宾,这里的法制和你们国家是不一样的;” 罗宾一脸懊丧,随即看向坐着的东临远问道,“那么朋友,你的那个女孩呢?顺利嘛?” 一屋子人又瞬间将视线对上东临远,东临远处变不惊的回看着罗宾,摇了摇头回道,“朕还没有告诉她;” 他身边的凤鸣瀚插言问道,“皇上,尚云国此次来御天莫不是是为了和亲而来?” 太后身边的轩辕雪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 东临远点了点头,“不错,怎么?太子也有意与御天联姻么?” 凤鸣瀚阴沉的眼眯了眯,点了点头道,“是啊,不知道皇上您可有中意的人选;” 一边不甘寂寞的多罗国皇子亲,安鲁图粗狂的插言道,“怎么这么巧?本殿下也欲这几天向御天皇帝陛下提及联姻之事,居然赶上两位都有此意;” 一时间殿中气氛诡异非常,谁也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倒是罗宾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几人问道,“你们都想要娶御天国尊贵的公主么?可是据我所知,这御天国的公主可是只有一位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品楼被封 轩辕晨真想一头载晕算了,眼角瞄了一眼已经黑了脸的轩辕雪,他现在只求这见鬼的会见赶紧结束,不然他真的不敢想雪儿一会儿会不会做出些出阁的事出来; 东临远看了一眼凤鸣瀚,再转看向轩辕祈笑道,“朕此次前来却是为了和亲一事,而这人朕也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说到这他顿了顿,看向轩辕祈一侧的皇太后,“朕想,或许这门亲事还需要得到太后您的首肯;” 太后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即礼貌的笑问道,“哦?那哀家就多问一句,皇上你这话是何解?还请明示吧;”,这两国联姻为何需要得到她的首肯; 东临远淡笑回视道,“前几日,朕有幸在御花园一睹端华郡主的风采,而后……” “皇上所说心仪之人莫不是端华郡主,叶篱落?”,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凤鸣瀚突兀的打断了,他阴沉的眼微眯,看着一旁的东临远; 轩辕睿和轩辕晨也是一脸惊愕,转眼看向东临远等待他的答案; 东临远扫了面色各异的几人一眼,点了点头看向凤鸣瀚道,“太子性情果然直爽,正是,朕心仪的人确是端华郡主;” “什么?”,太后诧异的低呼道,落儿?这皇帝要联姻的人是落儿? 凤鸣瀚冷冷一笑,看向座上轩辕祈道,“真是奇了,本宫欲娶为太子妃之人也正是端华郡主;” “哈哈哈哈……”,不等殿中众人反应,安鲁图大笑的着起身,看向殿中众人摊手道,“真是无巧不成书,今天可真是太多巧合了,本殿下心仪的女子也正是那位郡主娘娘呢!好好好,看来本殿下没有看走眼,这位郡主可真是红颜多娇,居然引来三国相争?啊?哈哈哈哈……” 三国么?加上达莎拉国这斜插的一脚,应该算是五国了吧?! 轩辕祈狭长的凤眸半敛着,掩去了眸中思绪,而另外两兄弟也是面色各异,轩辕睿双拳青筋暴跳,怎么会…… 阿嚏…… “该死的……”,篱落一个喷嚏打完,低咒的揉了揉鼻子; “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吧?”,无忧拿下挡在脸前的书,揶揄的问道,“这大白天的,能有谁正惦记你呢?” 篱落白了她一眼,晚上被惦记就正常了么?她也没感冒啊,这怎么一会喷嚏这么多? “会不会是早上那个被丢出去的达莎拉国的王子在惦记你啊?”,无忧一脸献媚的问道; 篱落讥笑一声,“要惦记也是在惦记你!克里奥佩拖拉!!” 无忧白了她一眼,继续手中的故事书,“你说轩辕祈能就这么罢手么?难不成你打算一直躲我这也不进宫了?” “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进那狐狸窝!”,篱落抹了抹鼻子,继续写着歌词,曲谱,因为她昨夜的一曲,又有了一条销路; 她和无忧一核计准备用这些歌曲重新编排那些舞,新鲜感嘛…… 如雾听到篱落的话,边往这边赶来边接话道,“郡主,恐怕你这个万不得已真的来了……” 篱落挑了挑眉,回头看向如雾道,“发生什么事?” 如雾喘了两口气,走进篱落和无忧说道,“笑难道是郡主派她来行刺老夫的么?老夫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还想郡主说个明白这是何意?刺杀朝廷命官,这罪也不小呢!”,施文成一声冷哼,指着篱落一阵控喝; 篱落点了点头,随即转向座上轩辕祈道,“皇上,篱落想传名太医过来;” 轩辕祈慵懒的扫了她一眼,淡漠的问道,“落儿要传太医是何意啊?” 篱落凉凉的扫了一眼施文成,“回皇上,篱落想找太医给施大人验验伤,看看这胆大包天的女刺客伤到施大人他哪了?” 施文成拂袖对着她冷哼一声,随即转向上首对着轩辕祈道,“皇上,幸得微臣家仆发现了这刺客行踪,她并没有得手让微臣受伤;” “哦?”,篱落眯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还是随你空口白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喽?” “你……郡主,你太无礼了;”,施文成愤愤一指篱落似要怒骂,却迫于地方不对而改为呵斥; 篱落正准备给他弹回去,扫眼看到那守门太监小德子走了进来便先噤了声;小德子进殿对着轩辕祈跪首道,“启禀皇上,翼王爷和红魅楼楼主在殿外求见;” 轩辕祈扫了一眼篱落,吩咐道,“宣” “是”,小德子又一叩首,起身退了出去; 几乎小德子出了御书房大门的同时,他们便走了进来; “臣弟见过皇上;” “民女参见皇上;” 轩辕晨和无忧一前一后行礼道; “起来吧;”,轩辕祈面无表情的扫了两人一眼,轩辕晨不用问,是来看戏的,那么,“魅当家的求见所谓何事?” 无忧俯首道,“皇上,民女是来找郡主的,她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 篱落闻言走到她身边问道,“人呐?” 无忧附进她耳边低声道,“应该还在他府里;” 篱落皱了皱眉,随即转身看向座上轩辕祈道,“皇上,这一时半会都是施大人的一面之词,篱落也想先见见我的人;” 轩辕祈视线看向施文成问道,“施爱卿,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先把人带来吧,朕也想听听你口中的刺客是怎么说的;” “是,皇上,”,施文成对着上首拱手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约莫着半刻的时辰后,施文成的身后带着两个押解着茹媚的人,而茹媚一身侍女装被五花大绑的带到了御书房; 第一百四十章 篱落看到那阵势便瞬间皱起了眉头,“施大人,你府上应该不会有私刑吧?” 施文成怒瞪着篱落,“郡主你这什么意思?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又怎会知法犯法;” 篱落唇角勾出一抹微不可察的讥笑,转看向茹媚问道,“说说,怎么回事?女刺客!” 茹媚两眼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篱落和无忧,“主子,魅姐……” 这声主子叫的篱落暗挑了挑眉,小样,你倒是反应快,“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施大人说你去他府上行刺她?” “我没有我没有……”,茹媚惊慌的反驳道,“我是去救人,我没有行刺什么大人……” 施文成断声打断她喝道,“满口胡言,圣驾面前你还敢作假欺君,老夫府上有你救的什么人……” “施大人,皇上是要听她说,不是你说,这是真是假也自有圣上裁决,就不劳您费心了;”,篱落看也不看他,凉凉的丢出个闷雷; 施文成气结,惶恐的对着上首拱手一礼,退到了一边; 茹媚一脸惊慌之色,惶恐的跪地俯首低泣道,“呜呜……民女冒险潜入施大人府上真的是为了救人啊,还请圣上明察,民女真的不是什么刺客呜呜……”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一手挡住脸收拾了一下表情,“救什么人,说清楚点?” 茹媚头都不敢抬,抽抽搭搭的说道,“是是城东……主子,我前日听了在店里做长工的张妈哭诉,她说她家女儿被施大人的公子强抢进了府……” “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施文成一脸惊愕的跳脚道; 篱落手撑着头转看向他,“施大人,您要不要回避一下?” 施文成吞了苍蝇般的死瞪了一眼篱落,在轩辕祈那面无表情的眼神下又缩回到了原位,“继续;” “是皇上;”,茹媚战战兢兢的回道,“那位老仆久没看到女儿伤心过度,民女也也……也是一时义气用事,就想偷偷进施府去看看她女儿,民女真的没有要行刺的意思啊……” 施文成见她已经说完,随即对着轩辕祈躬身回道,“皇上,这女刺客简直胡言一通,昨日微臣审问她时她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有……此女武功不若,昨日还伤了微臣府里的几个家丁,现在府里郎中还在为他们医治;” 魅无忧掩嘴一笑,“施大人真会开玩笑,会几下拳脚就要叫刺客,那您看看我是不是可以做女杀手了?再说了,要是昨天她就这么的说法,保不准这会早被您杀人灭口呢,嗯?” 不等施文成发飙,篱落嗔瞪了一眼无忧,“皇上在此,不得无礼;” 无忧老实的俯身行礼道,“是,民女造次了,还请皇上赎罪;” 篱落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即起身也向轩辕祈说道,“皇上,谁是真谁是假,或许可以找些证人来证实一下?” “落儿,带你的人去殿外候着吧;”,轩辕祈重新提起朱笔批起了奏折; 篱落愣了愣,回神应到,“是,篱落遵旨;” 三个女人退出了御书房,轩辕晨扫了一眼殿内也跟着跑了出去; 篱落和无忧为茹媚松了绳子,篱落狠狠的削了她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 茹媚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 “小篱儿”,后出来的轩辕晨看到殿门一侧的篱落出言唤道; 篱落回首看去,问道,“怎么啦?” 轩辕晨皱着眉头欺进她,一脸严肃的盯着她,“你那个‘被雷劈的感觉’他去哪了?”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干钦底事?!” “什么被雷劈的感觉啊?”,无忧狐疑的欺进他们问道; 轩辕晨不理会她们,仔细盯着篱落的神色又继续说道,“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先听哪个?” 篱落一脸狐疑的看着她,有点不习惯他这正经的神色,“关于谁的消息?”,应该不会是熙然的吧?! “你的!”,轩辕晨面无表情的回道; 篱落一愣,疑惑的问道,“先听好的吧;” 轩辕晨深吸一口气,“你遇到好事了!” “什么好事?”,篱落还是一脸疑惑; “这就是坏消息了;”,轩辕晨叹了一口气,欺进她仔细看着她会有什么表情变化,“尚云、流丘和多罗国,他们同时提出联姻,而那个人选,他们都要求的……是你!” 篱落眉眼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凤鸣瀚?居然跟她玩这个?还有那个尚云国?她怎么听着蛮耳熟的? 无忧要笑不笑的看着她,“今天还很有不少人在惦记你?!”,那些喷嚏打的不冤! 不等她幸灾乐祸完,轩辕晨转脸看向她说道,“那个罗宾今天跑来找皇兄赐婚了,要你嫁给他!” 无忧瞬间也跟着石化了,接着变的有些僵黑的脸转眼看向篱落,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篱落白了她一眼,眼神回到,你是自作孽,不可活! 轩辕晨刚想问她有什么感受,听到身后动静又回头看向御书房门口,不多时那几个大臣便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走在最后的那个李大人对着篱落拱手道,“郡主,皇上传你进去;” 篱落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御书房; 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施文成阴厉的眼神中跳跃着狠恶杀意,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转进了殿内; 殿内,篱落走到殿中对着轩辕祈行礼道,“皇上?” 轩辕祈批改完手中的奏折,拂理袖摆的同时安公公也已经整理好了奏折,他一挥手示意安公公出去; 安公公躬身一礼退出了殿外; 轩辕祈坐在龙椅上直视着殿中的篱落,半晌后才开口道,“施卿家的事,朕已经命他回去查清楚了,落儿对这结果可还满意?” 篱落微微一愣,随即躬身道,“皇上英明;” 英明?轩辕祈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今天的事就此作罢,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篱落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 “落儿可知道今日承前殿上的事?”,轩辕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问道,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底有一个想法…… 篱落抬头看向他,皱眉问道,“皇上说的是那三国请求联姻之事?” 轩辕祈点了点头,“他们都要的是落儿你,有什么看法?” 篱落唇角扬起一抹讥笑,“皇上,君无戏言,您答应过我的事不会反悔吧?” “落儿说的是,关于你择夫那件事?”,轩辕祈眯眼问道; 篱落点头应到,“不错,皇上若是会为难直接向他们说了便是,想选我?我想那些王孙公子应该不介意先来过我这关吧?!” 轩辕祈斜靠在龙椅上,狭长的凤眸仍是半眯着看着殿中的篱落,一脸的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皇上,若是没别的事篱落先告退了;”,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篱落俯首问道; “嗯”,轩辕祈微一颔首算是应了; 篱落看了他一眼,行了礼便向外走去,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一到殿外轩辕晨就鬼叫的欺进她,“小篱儿?一品楼是是是……是你开的……” 篱落刚出殿门,猛不防的被他鬼叫声给吓了一跳,听明白他的意思后狠狠白了他一眼,“至于那么大惊小怪么?!” “你你……你……”,轩辕晨一脸惊愕之色,咧嘴指着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一品楼居然是她的…… 篱落不理会她惊愕的神情,越过他走向无忧和茹媚,“我们出宫吧!” “喂喂,等等小篱儿,那个联姻的事你要怎么办?母后那边……”,轩辕晨追上她问道,皇后和太子妃?她会去嘛? 篱落头也不回的回道,“告诉姑妈我自有主张,让她不用担心我的事;” 一路出了宫门,三人走到路口时篱落回身对着她们说道,“无忧,你和茹媚先回去吧,我去一品楼看看;”,她也是有很久没过去看看了呢; 无忧皱了皱眉,随即又松开应到,“好,那你路上小心点;” 篱落点了点头,扫眼看向无忧身后缩着脖子的茹媚,眯了眯眼,“云大小姐,最好能想出一个完美的借口来跟我解释整件事……” 茹媚一手抬起挡在脸前,小心的从指缝里瞄了她一眼,咽了口口水没敢吭声,她也是想能有一线希望她就要试一试啊……眼看着煜影的毒离发作的期限就要到了,她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篱落狠狠削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向一品楼的方向走去; 哎,今天掀了一张底牌,这顺藤摸瓜不知道还能被摸出多少来呢;她或许真得考虑和施文成谈一谈解药的事了,无论施文成发没发现茹媚的真实身份,…… 想来茹媚这家伙也真是鬼精啊,居然给她来了这么一招; 想到这,篱落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 刚开始还在为茹媚担心,后来一细想这小幽来传话的内容,什么叫她午时回不来就通知郡主啊?她就那么有把握这端华郡主出面就能把她救出来? 如果她真是冒死刺探施文成的府邸,或许就不会让她们知道她的行踪了吧? 呵呵,最恶搞的就是,她连夜行衣都给他省了;也还算不笨,如果那身衣服一穿,那就真是铁板钉钉的‘女刺客’了,到那时可就是任施文成怎么说都行了! 随着她思绪渐歇回神,也刚好到了一品楼门口;看着重新恢复营业,门口进出络绎不绝的客人,篱落挑眉点了点头,刚才那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一品楼的生意; 篱落一进门便有人迎了上来,小二点头哈腰的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给我一间厢房,要上等的;”,篱落边往里面走边吩咐道; “好嘞,客观您三楼请了……”,小二吆喝着走在前面为她带路; 三楼上等的厢房内,篱落点了几道近期的招牌菜,边吃边听着一边同座的李掌事汇报近期的事务; “主子,近月的盈利涨势都很好,除了刚才那些官兵来围了店,这些日子再没什么异常的事;”,李掌事恭谨的向着篱落汇报道; 篱落点了点头,放下筷子抹了抹嘴道,“嗯,楼里的生意没有被影响就好,这几个月的盈利倒是出乎我早前预料的……这样吧,为店里的伙计们涨工钱,还有以后三月分为一季为他们分红,大小伙计、丫头按他们的表现和进楼时间来订,至于分多少你决定就好……” “这……”,李掌事有些犹疑,“主子,这一品楼的工钱,已经是属京都城内各家店铺内最高的了……” 篱落摆了摆手,“别人的我们不管,店里生意好也有他们的功劳,这是他们应得的;”,说完顿了顿,篱落冲他笑着眨了眨眼,“再说了,有银子赚大家才会更用心做事不是?!这也算是对他们的鼓励吧;”,毕竟他们赚点钱也不容易,都是为了讨生活嘛; 李掌事了然的点了点头,眸中钦佩的看着篱落笑道,“是,主子说的有理,您这么体恤下属,咱们能跟着您也是几生修来的福气……” 篱落客套的笑了笑,“好了李叔,你有事忙就先忙你的去吧,我这不用你候着了;”,还是有代沟啊,李掌事的话她不怎么喜欢了,在她的思想里,这些改革于情于理都是应该、也是必须的; “是,那我就先下去了,主子您慢用;”,李掌事起身恭谨说道,随即退出了厢房;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体恤下属 篱落又随便用了两口便起身向外走去,能上三楼来的不是达官也是显贵,大多也都是去了包厢,所以这大堂内的人倒只有零星的几桌人; 扫眼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篱落向三楼围栏边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街上的场景以及远处的城门,这里的视角几乎一览这一面街市的全景; 闭眼感受着细冉吹过的微风,篱落唇角扬起惬意的淡笑; “端华郡主,请问您现在可有空,我家主子想请您过去坐坐;”,突兀的,篱落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篱落愣怔了一下,睁眼回头看去是一个侍卫装扮的男人,有些眼熟,而且他知道她的身份?“你家主子是谁?” 侍卫放下交握行礼的双手,对了右侧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篱落看去,同在围栏边上的桌位,那是一个一身白衣的背影,看到这个背影她一脸了悟,指着那侍卫道,“是你?那天……”,御花园中的男人…… 她话没有说完男子已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算是应承,随即又是一摊手道,“郡主请吧;” 篱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那个背影便向他走去了,哎,如果他放下束起的发,或许她真的会再次错以为这男人是熙然了…… 白衣男子在篱落走到身边时便回身看向她,此人便是尚云国的皇帝东临远,他唇角仍是那招牌式的儒雅淡笑,“郡主请坐……” 篱落一愣,便走到他对面的靠围栏的位置坐了下来,“敢问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东临远浅饮一口杯中酒,笑看向篱落道,“朕……嗯是这样,方才才听别人说起,原来这名胜京都的第一酒楼竟是端华郡主名下的产业,在下慕名而来看看,没想到竟和端华郡主在此巧遇,这才想请郡主过来一叙,唐突之处还望郡主莫怪;” 篱落先是愣怔了一下,他说刚才听说?听谁说的?她摊这张底牌最多也不过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怎敢,让公子见笑了才是,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您是到访御天的使臣么?” 东临远点了点头,“敝姓东临,单名一个远,我们是来自尚云国的使者;” 篱落回以一笑,“原来是东临公子,幸会;” 东临远和他身后的侍卫皆是愣怔了一下,东临远眸中有些疑惑,审视的看着篱落; 歌墨也是紧盯着篱落,皱着眉一脸的谨慎,这郡主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东临可是尚云国国姓; 篱落看他们表情不对,有些狐疑的问道,“怎么了?”,她有说错什么么? 东临远瞬时恢复了脸上表情,笑着回道,“没事,听说郡主早年仙逝的母亲也是我尚云国之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篱落一脸的醒悟,她就说怎么觉得这尚云国的名字耳熟,涟漪以前不是告诉过她么,这个郡主的母亲秦素素当年还是享誉尚云国的第一美女呐; 篱落回神看到对面两人又是一脸不明的看着她,随即敷衍的笑了笑回道,“嗯,是的;” 东临远也没有在意她的神思不属,随即看着远处的天空,却是问着对面的篱落,“想来郡主对联姻一事也是略有知晓了吧?三国皆是指明和亲人选为郡主,不知道郡主会怎么选?或者是听从贵国太后和皇上的旨意?” 提到这件事就让她的头顶一片晦暗之色,篱落面上淡笑的回问道,“在这之前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公子可以为我解答么?” 东临远收回视线看向她,“郡主请说;” “贵国皇帝应该知道我是有过婚史的吧?”,他话音刚落,篱落便接上问道; 东临远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不错;” 篱落深吸一口气又问道,“那么,贵国皇帝在要求我联姻之前,有调查……我是说,有具体了解过我么?”,京都城里那么多传言,这皇帝是聋子么?娶这么一个‘热门话题’的皇后? 东临远似是明白她想说什么了,轻扯唇一笑点了点头,“郡主放心,我国皇帝对于郡主的事很了解,而且他对这些事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个女子似乎真的很特别?女断袖?呵呵,想来她也是古今第一人了; 篱落闭了闭眼轻吐一口气,关键是她在意!“对不起,或许我要辜负贵国皇上的美意了,我并不想做一个深宫中的女人;” 东临远自斟了一杯酒,端起浅抿一口把玩的看着手中酒杯,“据我所知,我国皇上可是要欲立郡主为一国之后的啊;” 篱落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即唇角扬起淡笑,只是那笑意有些冷,回道,“或许贵国想要联姻是场政治婚姻,可是我国皇帝也曾经允诺过我,我的夫君会由我自己来选;皇后?确实具有一点吸引力,可是她同样是深宫中的女人,而我做不到和任何一个女人去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三国的联姻,我都不会同意;还要麻烦东临公子转告贵国皇上;” 皇后的位置只有一点吸引力?!歌墨一脸惊愕,活见鬼般的看着对面的篱落; 东临远了解的点了点头,面上纹丝不变的接着问道,“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郡主了,如果郡主同意两国联姻,我尚云国国君会为了郡主废绰三宫,剔除六院,后宫只余你中宫皇后一人;” “什么?”,篱落这次是真惊到了,诧异的低呼出声; 歌墨有些不解的看了看东临远,却还是保持了缄默; 不理会她的惊愕,东临远继续问道,“郡主还有什么要求么?可以都提出来,我想只要是郡主所要求的事,他一定都会做到的;” 一定么?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看这人谈吐和气质身份也一定不简单,可是他是谁呢,是尚云国的宰相么?能代替一国皇帝出面承诺?!还有那个什么尚云国国君?废除后宫?他脑袋秀逗了吧?! 东临远见她不吭声,挑了挑眉眼问道,“郡主就只是这一点要求,再没有了么?这样的话,郡主是答应联姻了?!” “等等!”,篱落惊呼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联姻了?” 东临远似是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郡主方才不是已经说了么,不会答应三国联姻是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啊;难道郡主要反悔么?出尔反尔这可不好啊,你我的谈话可是代表了两个国家;” 威胁她?篱落微眯了眯眼,她怎么突然觉得这人也是个扮猪吃老虎啊,三两句把她也绕进去了,唇角挂起一抹冷笑,篱落回道,“怎么会呢,既然贵国皇上这么有诚意,连这样苛刻的条件都能答应,那么我再要求点聘礼应该不算过分吧?” 东临远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这么容易么?“这个是当然,如若郡主答应联姻一事,我国必会备上百里红妆为郡主做下聘之用;” 百里红妆?想用钱砸死人么?篱落心中冷笑,面上却不为所动,“小女子知道贵国物产富饶,不过也不用百里红妆那么多,我只要十样聘礼,如果贵国能凑齐这十样做下聘之用,我便心甘情愿出嫁尚云国;” 东临远淡淡一笑,心中以是了然,他就说想让这女人点头没那么容易嘛,“请问郡主,这十样都分为何物?” 篱落心中划过诡异笑意,面上却仍是谦和的淡然一笑,“想来这些对于贵国来说应该不算难事,我一要东海龙王角,二要虾子头上浆……” 这才说了两个,东临远和歌墨便同时愣怔在了对面; 篱落却是不管,唇角的笑意越发抖盛,“三要千年陈壁土,四要万年瓦上霜,五要杨雀蛋一对,六要蚂蝗肚内肠,七要仙山灵芝草,八要九叶人参王……” 说完顿了顿,篱落皱眉回想了一下,打了个响指又继续道,“这个九嘛,就要观音座前金童来贺词,十嘛,就要西山王母送仙桃……” 对面的东临远抚额低笑,他身后的歌墨愣是半张了大嘴,傻乎乎的看着篱落; 篱落说完看向对面,“好了,暂时就先要这十样,少一样都不行哦;嗯~似乎都有些难找呢,那就要请贵国皇帝赶早了准备啊,别要个十年二十年的,我可不是一棵树上吊死……额,等一个人等到老死的人;” 不等他们回答,篱落拍了拍手起身,对着对面无奈抚额的人屈膝行了一礼,甜笑的说道,“时候不早了,小女子就先告辞了;”,说完历时敛去了脸上笑意,恢复了一脸淡漠抬步向楼梯口走去; 东临远也不恼她无礼,脸上仍是挂着淡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唤道,“郡主还请等等;” 篱落停下脚步却未转过身,“东临公子还有什么事么?” 东临远起身看着她的背影问道,“如果他能让你心甘情愿的爱上他,心甘情愿的嫁给他,那么有没有这十样聘礼,娶不娶的到你,也就都做不得数了,是这样嘛?” 篱落心中突兀的一跳,微皱了皱眉头,“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她也跟着连敬称都省了,篱落说完便继续抬步向前走去,丝毫没有再停顿的意思; 东临远自楼上看着那抹背影出了一品楼大门,看着她走到街市上再被人流隐匿,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她确实是个特别的女子; 歌墨有些迟疑,最后还是低声问道,“皇上,您真的……”,会为了她废除六宫? 东临远冷睨了他一眼,歌墨领意瞬间噤了声,却还是苦恼的皱着眉头,还有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那十样聘礼?那是聘礼么?那也能被叫做聘礼?竟说了些不可能的事…… 东临远看他表情便知他在想什么,重新坐回椅上浅抿了一口酒,“她要说的其实很简单;” 歌墨听到他的话又是疑惑的皱了皱眉头,那样还简单啊? 东临远却没有要为他解惑的意思,她要说的意思是很简单,只有三个字而已,她不嫁! 想到这他的唇角又扬起一抹笑意,怪不得啊,本以为他此生不会有所爱,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他会爱上别人么?!呵呵,可是没想到啊,他终是爱上了,爱上了一个女人,她? 这样也好,东临远眯眼看着人潮流动的街市,他此时唇角再次出现的那抹儒雅淡笑,却突兀的让人感觉到阴谋的味道…… 篱落一路猫着头向红魅楼走去,脑中反复思索着刚才那个人的神情,还有那个尚云国的皇帝,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废除六宫那不但关系着前堂势力的平衡,那也是面子问题啊; 不说远的,就这平常百姓家的男子哪个不都是三妻四妾啊,更何况他还是一国皇帝;脑袋发昏的,那应该都是那种巴不得把后宫大门打开,让那些人好好参观一下他们家后花园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女人多那也是炫耀的资本呵; 篱落瞥了瞥嘴回过神,她这都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啊?! 不然和无忧商量一下,卷了家当跑路好了…… 一个轩辕祈已经够让她伤脑筋了,怎么着就又横插了三脚?不对,加上那个罗宾应该是四脚? 该死的,那都是无忧惹得祸,那个烂摊子让她去收拾好了…… 还有那个凤鸣瀚,好像他们是老熟人了,也扔给她吧…… 还有那个多罗国,她和蝶姬认识,也让她去摆平…… 混蛋,投毒、暗杀怎么着都行了…… 篱落一路天马行空的幻想着,也只是幻想一下而已,顺利到了红魅楼,她直接向无忧院奔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血菩提 一进院门涟漪便迎面奔了出来,“主子,你回来啦?” 篱落看到涟漪一愣,“涟漪,你怎么过来了?” “唔……姐姐……”,铃儿一嘴的点心乌拉着也迎了上来; 涟漪委屈的嘟了嘟嘴,“你都给人家忘了,我一个人呆在府里好无聊,就做了点点心带过来给铃儿吃嘛;” 铃儿舔着手指头点了点头,“姐姐,好吃……” 篱落挑眉走到她身边,拿着帕子帮她擦了擦脸,“点心不能吃太多,小心吃坏肚子啊;” “嗯好”,铃儿眯眼任她擦拭着脸,乖巧的点了点头; “哼,主子,从今天开始我要跟在你身边;”,涟漪皱着小眉头走进篱落宣布道; 篱落狐疑的转身看向她,“你这不是在我身边嘛?”,她也没给她送出去啊; 涟漪嗔瞪了她一眼,“哼,还不是我自己找来的,你看人家谁家主子都不回府的,还有谁家丫鬟会不知道主子去哪了啊?!” 篱落抚额低叹一声,这到底谁是主子啊?!“你不是知道我在这嘛?而且我在这和回府有什么区别嘛?”,不都一个睡觉的地方嘛?! 无忧靠着主屋的门看着院中的几人,揶揄的问道,“小涟漪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看谁家主子会这么好的把自己家丫鬟当菩萨供着啊?不但有自己的零花钱,还能自由的去串门子?而且还不用做事?一个小心情不对还能数落主子两句?给主子使性子啊?” 篱落一脸的无奈,拉着铃儿向主屋走去,“我有罪啊,都是我给这丫头宠坏了;” 涟漪舒展的小眉头挑了挑,随即又嘟着嘴嚷嚷道,“可是也很无聊啊,反正我就是要跟着主子,哪有丫鬟都不用做事的嘛!现在主子都不用我服侍了,那还要我干吗?!”,说完还愤愤的一跺脚; 篱落越过无忧进到主屋,对着身后的涟漪嚷道,“好啦好啦,就你歪理多,想留就留着吧!”,连了又补了一句,“反正也不是我管饭……” 涟漪立刻喜笑颜开的跟了进去,无忧好笑不笑的回头看着篱落,“你那话什么意思啊?感情你把我这当善堂啊?” “是又怎么样?你有意见?”,篱落将铃儿领着坐在椅子上,挑眉回看着她道; 无忧无语的纵了纵肩,她还能说什么?这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谁让人家是大柜呢…… 篱落倒了杯茶看向四周,“茹媚呢?” “跑路了;”,无忧看白痴一样瞄了她一眼,傻子才会傻等着挨搓板呢;“她那边恐怕得要重新规划了……” 篱落眯了眯眼,视线余角看到铃儿在伸手偷拿点心,被她看到又小心的放下,水灵灵的大眼看着她,嘟着嘴给她比了比两根手指,小声道,“姐姐,我就吃了两块……” 先是愣怔了一下,篱落破攻嗤笑出声,“铃儿,姐姐不是不让你吃,是不能多吃知道嘛?”,说完扫眼看向一侧的涟漪,“涟漪,把这些点心给铃儿带过去吧,这几天你就陪着铃儿好了;”,如雾晚上要顾着前楼,白天还要陪着铃儿也确实够她累了; 涟漪看了一眼铃儿,笑着点头道,“嗯,好好;”,反正只要能看到主子就行,陪铃儿玩也好啊,哈哈正好有人陪她玩…… 她那点小心思小眼还能逃过篱落的眼睛,眯眼瞪了她一记,篱落转头看向铃儿道,“铃儿,和涟漪去玩吧,不要太累了啊!” “嗯嗯,好,呵呵,姐姐真好……”,铃儿在刚才听到她说可以吃点心时,眼睛就一直盯着桌上的盘子,现在更是喜滋滋的应着; 篱落笑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她都有些心疼铃儿了,那么乖巧的个可人儿,可惜却是个…… 无忧也是一直看着她们走远才回身走向屋内,促狭的笑问道,“你已经做好照顾这个‘拖油瓶’的心理准备了?”,她并不是对铃儿有什么成见,只是想要揶揄一下篱落而已; 听出她语音中的揶揄成分,篱落狠狠的削了她一眼,不过这个问题倒是让她有些别扭起来了,什么叫心理准备啊?说的她好像就等着…… 想到着,篱落面上犹疑出一抹红云,瞪了一眼眼睛冒光的无忧,“问你个正经事!” 知道她在转移话题,无忧也不再刁难她,“什么事?” 篱落想起刚才一那个人的最后一句话,他什么意思啊? 摇了摇头,无忧想起一事又皱眉看向她说道,“还有那个凤鸣瀚,不要用正常人的眼神去看待他;你以后出门带上如烟或者如梦吧,别又被人给阴了……”,哎,怕什么来什么啊,怪说她最近心头直突突,难道是这事嘛?可是这事已经知道了呀,怎么还突突?! “哎……”,篱落颓丧的趴倒在桌上长叹一声,无语问苍天啊…… 抱着鸵鸟的心态,篱落近几日是无忧院的大门都没跨出一步,只是今天早上…… 篱落一身亵衣边系着外袍的带子边往门外疾步走去,如雾走在她身侧前方边走边说道,“煜影的毒发作了……” “什么?”,篱落一惊之下停止了脚步,怎么会这样?“茹媚呐?” 如雾见她停下又走回她身边,也是一脸着急,“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刚刚发作嘛?”,篱落又继续向前走去,只是这次更快了; “嗯”,如雾也跟在她身边边走边说道,“就是刚才,云娘早上都会帮煜影擦洗身子,我和魅姐从前楼刚回来听到她的惊叫声,跑过去一看,煜影竟是一脸黑气,身上的血脉也都暴跳出来了,还是黑色的……” 说话间,篱落已经到了煜影房间门口,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云娘一脸泪水的靠坐在床边看着煜影,无忧在查探煜影的神色; “怎么样?”,篱落走上前问着身边的无忧; 无忧回身看了她一眼,“是毒发作了;” 篱落欺上前一看,正如如雾所说的那样,煜影脸上已经呈现青黑色,额头、脖颈以及裸露在外的半截胸膛上满是暴跳的青筋,动脉里的血色居然都是黑色的,而沉睡昏迷的煜影似乎也因为剧毒的折磨而抽搐着身体,他的身体、额头上也都冒出了一层细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提前发作?”,这离熙然说的日子不是还有好些天的嘛?! 哐嘡…… 一声巨响,门被外面大力的推开,茹媚一阵风般的跑了进来,“娘,篱落,煜影怎么样了?” 篱落皱了皱眉,不知道如何开口,“煜影的毒好像发作了;” 两人让开了位置让茹媚上前为煜影把脉,茹媚气喘吁吁的坐在床头,边为煜影把脉边说道,“你们不用担心,现在快多准备点热水,还有雪神医留下的药,要尽快把弟弟泡到药浴里去,他临走的时候有嘱咐过我的……” 伤心中的云娘回过神,忙抹了一把泪道,“好好,我去弄热水……” 无忧一把拉住她,“云娘你坐着吧,我让人去准备……”,无忧说着便跑出了屋子; 云娘这会神思都有些恍惚了,缓了口气冲着茹媚道,“那些药,那我去拿那些药……” 茹媚点了点头,“娘,您别担心,弟弟会没事的……” 已经转身的云娘又回过头,看了看茹媚又看向篱落,点了点头道,“我去拿药给煜影准备药浴;” 篱落此时才得缓了口气,挥袖抹了一把额上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原来熙然有交代过啊?她真是魂都快被吓没了; 茹媚把玩脉后,又自腰间小布兜内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煜影嘴里,不多时煜影便停止了抽搐;茹媚缓了一口气回头冲着篱落道,“煜影现在昏睡过去了,这样可以减少他的痛苦,不然他的身体经不起这毒的折腾……” 篱落皱了皱眉头,不用想这些也都是熙然交待的,“那后面呐?煜影只要再泡一泡药浴就可以把毒压制回去么?” 茹媚摇了摇头,“剩下的时间煜影都必须待到药浴里,到了期限如果还是没有……”,没有解药,弟弟就会因为毒血喷张而死了;想到这,茹媚瞬间红了眼眶,回身看着煜影的脸心中一阵苦痛; 篱落也是瞬间皱紧了眉头,后面的话不用细说她也能猜得到了; 因为煜影要泡药浴的关系,篱落和无忧就又一起回到了主屋; 无忧看着篱落一脸苦恼,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雪老大走了有十天了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篱落低叹一口气,“今天正好是第十天;”,他说过,快则十天,慢则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无忧仰头看着屋顶,咬着唇想了想问道,“不然我们去找施文成?反正现在血菩提也拿不到了,就只有这条选择还能一试了;” “魅姐,郡主,你们吃点东西吧;”,如雾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无忧接过她手中的托盘,“你也忙了一夜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我这就回去了;”,如雾点了点头又向外走去; 无忧端着托盘放到桌上,转头看着靠在软塌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的篱落唤道,“过来吃点东西吧;” 篱落回神起身向她那边走去,去找施文成已经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那种人心狠手辣,如果弄巧成拙说不准还会让他有机可乘,可是煜影他时间无多了啊…… 哎,本来她是想等熙然回来和他商量一下的,那个假兔子到底干吗去了,今天已经都第十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看着对面的篱落,无忧无语的摇了摇头,看神情吧那魂好像还在神游太虚,可是那嘴里‘磕巴’的咬包子声,她怎么好像都听到那牙齿碰撞的声音; 无忧抬手要去拿包子时愣了愣,随即重新看向篱落,盯了半晌才问道,“你不是不吃大肉馅儿的包子嘛?”,每天早上一人三个包子,素的是篱落的,肉的是她的呀…… 篱落回神视线对上她的,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她的话,瞬间张嘴把嘴里的包子碎末都吐了出来……呕…… 无忧嫌恶的皱了皱鼻子,丢下筷子她也不吃了,要笑不笑的摇了摇头接着无语的长叹一声,默哀啊!!不知道这是为篱落还是为了她的包子…… 又过了两日,这天中午篱落一个人在院中徘徊,熙然还没有回来,一边担心他会不会出事,一边煜影的情况也是一天比一天严重; 哎,篱落抚了抚额,前日云娘来找过她,许是听到如雾提了她们在考虑去找施文成讨解药的事; 她说,“落儿,不要去找施文成,人各有命,如若影儿这次活不下来那也是天意;影儿的性子我这当娘的知道,如果他清醒着也绝不会接受那狗贼的解药,而且我也不同意你们去找那个狗贼!” 篱落头疼的戳了戳额头,茹媚和云娘这几天几乎寸步不离煜影,她们或许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和煜影相处最后的时光吧?而她更担心的是,她担心她们会做出什么傻事,殊死一搏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让她眼睁睁的看着煜影死去,她也办不到,越想越是烦恼,篱落烦躁的蹂躏着她的小脸; 那边篱落还在纠结,这边呢? 皇宫,御书房 “皇上,派出去跟着雪神医的影侍已经回来了;”,安公公恭谨的立在一侧汇报着刚得到的消息; 轩辕祈看着手中奏折的视线一顿,慢慢放下折子问道,“怎么样了?” 安公公敛眸低着头,躬身回道,“雪神医一行三人都受了伤,而宰相大人好像伤的很重,至今都昏迷未醒;按他们现在的脚程来看,约莫还有半日便可抵达京都城;” 轩辕晨唇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不愧是雪熙然,“落儿在做什么?” 安公公姿势未变,回道,“郡主那边,除了那日和尚云国皇帝在一品楼相遇外,这几天郡主都没有出过红魅楼;而据探子来报,那个身重剧毒的年轻人似乎是毒发了,郡主她似乎……” 轩辕祈瞄了他一眼,“说下去;”,其实这后面的话他也猜到了; 安公公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郡主这几日似乎都在筹措解药一事,依奴才看,郡主的性情她决不会见死不救,想来也就这两日她便会有所动作了;” 轩辕祈唇角扬起笑意,把手中奏折扔到御案上,慵懒的起身不阴不阳的说道,“你倒是观察入微?” 安公公忙又弯低了腰,恭声道,“奴才不敢,郡主真性情使然,奴才也就是就事论事罢了;” “好了;”,轩辕祈起身一拂袍摆向阶下走去,“朕也是该去见见落儿了;” “皇上,您这是要出宫?”,安公公愕然抬头; 轩辕祈脚下一步不停,覆手背在身后淡淡应到,“嗯,就你和朕微服出宫,去准备一下吧;” 安公公愣怔回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转眼已是华灯初上,前楼已经亮起了灯火开门了; 仰头看着天际零星冒出的星斗,篱落起身向前楼走去,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 和无忧一核计,篱落说要去找施文成,而无忧死活的也要跟; 两人相商最后决定一起去,说走就走,只是这才刚到红魅楼门口前面的无忧便停了下来,篱落疑惑的走前到她身侧,“怎么又停下?”,忘了什么嘛?! 无忧愣怔的看着门前,抬手指了指正前方示意她看; 篱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惊愕的半张了嘴,愣怔当场; 轩辕祈一身便服还是遮掩不住那一身的贵胄气势、王者之尊,再加上那张脸更是引得路上女子频频侧目,他倒是不以为意,狭长的凤眸中暗含笑意,面上没有表情的走进篱落身前,“怎么?很吃惊么?” 篱落合上半张的嘴,看了看身后又迎上他的视线笑道,“额,皇……您也来这玩嘛?” 轩辕祈抬眼看了看红魅楼大堂门口进出的客人,“去里面谈吧;”,说完也不等她,直接抬步向前走去,他身后的安公公对着篱落躬身一礼,又忙跟了上去; 装傻装不过去,篱落瞥了瞥嘴认命的转身向里面走去,真是要命啊,这大爷又想干吗? 豪华的厢房外,安公公待命在门外,无忧好奇却不敢进门,所以也待在门外; 而厢房内,轩辕祈坐在桌边打量着这别具一格的格调和装饰,扫眼看向一边站着的篱落似乎没有要动的意思,他拿过两个茶杯各倒满水,一杯放到空着的座位前,“落儿坐吧;” 篱落看着那杯水眉稍跳了跳,俯首道,“谢皇上;”,说完低叹一声,跟着坐在了他身边; 轩辕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半低的头,凤眸中有些东西在闪烁,“落儿一定要这么见外嘛?” 篱落愣了愣,“您是皇上;” 轩辕祈点了点头,似乎赞成她这个说法; 半晌都没有等到他再说话,篱落微皱眉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静,“皇上,您今天来是特意来找我么?”,不是的话容她先撤退啊!! 可惜要让她失望了,“是”,轩辕祈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落儿有意避开朕么?为了避开朕都不会再进宫了?” “呵呵”,篱落干笑一声,敷衍的道,“皇上您说笑了,您又不是豺狼饿虎,我怎么会想要避开你……”,只是躲开而已…… 轩辕祈微眯了眯眼,睨了她那不阴不阳的表情一眼,“落儿曾经说过的话,还做的数么?” “什么话?”,篱落小心的抬头看着他问道,她说过的话可多了去了; 轩辕祈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落儿曾经说过,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欲要与人交心,必先以心予之?” 篱落心头突兀的一跳,别开眼道,“那只是说皇上若要取用牧蒙之地,想要他们心甘情愿臣服的话就要以诚相待;” “落儿,看着朕;”,轩辕祈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篱落皱了皱眉,心中低叹一声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皇上?” 轩辕祈将身前的衬金镂丝锦盒推到她的面前,看了一眼示意她打开; 篱落眸中有些狐疑,手迟迟没有伸出去,这里面别是…… “它不是凤玺;”,似是看出她的迟疑,轩辕祈眉眼一挑没她解惑道; 篱落心间一个趔趄,面上有些尴尬,讪笑一声伸手扶上了那个盒子,那么,搞的她好像自作多情一样; 只是,随着盒子慢慢打开,那微微冒出来刺目的金光让她又瞬间松开了手中劲道,这是什么东西?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轩辕祈,她这次干脆利落的打开了盖子; 里面似乎是个珠子,在冒着夺目的金光,篱落眯眼看了看,“这是什么啊?” 轩辕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随她一道看着那盒中之物; 金光慢慢退去,盒子里的东西慢慢显出原型,一个赤红的珠子?篱落皱眉看着那玩意,这什么东西?装饰品么?给她做什么用?随着她心间腹诽,她的手慢慢触向那个珠子拿了出来,软软的,还是热的……热的…… 篱落瞬间膛目结舌的看向轩辕祈,她小心却是似乎肯定的问道,“这……这是……血菩提?” 轩辕祈笑了笑,点了点头,扬眉看向她手中的血菩提道,“诚意,朕有,它就是朕的诚意;” 篱落皱了皱眉头,手间微动感受着那软软的菩提滚动时的触感,咬了咬牙,“我不会答应您的第三件事;” “朕还记得落儿说过,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轩辕祈唇角扬起笑意,一脸无害的回道; 篱落审视的看着他,仿佛想要从他脸上、眼神中看出点苗头,最后,“谢皇上;”,不管了,篱落将珠子搁回盒中,不管他阴谋阳谋还是另有别的算计,这个血菩提她真的很需要; 篱落抱着盒子起身,看着轩辕祈一脸的急切,“皇上,我能先走么?我朋友的毒已经发作了,我现在要带这菩提去救他,您的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改日另作它报……” 轩辕祈也跟着起身,并没有对她所说的做出应答,而是,“落儿,你知道血菩提的用法么?” 篱落一愣,“不是直接喂食么?” 轩辕祈扫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问道,“你的朋友在哪?” “啊?就在红魅楼后园;”,篱落愣怔着回答道,这血菩提还有什么讲究么? 轩辕祈率先向门口走去,见篱落没有跟上回身问道,“不是急着救人么?怎么还愣着?” “啊是,救人……”,篱落被他一唤这才回神向门口走去,走前为他带路; 厢房内,轩辕祈身后站着安公公,篱落和无忧以及茹媚和云娘紧张的看着轩辕祈手中的血菩提,只见他将血菩提用匕首划开,随着那汁液冒出他又将血菩提放于早已备好的腕中,随即撩起衣袖…… 安公公最后还是紧张的急唤出声,“皇上,您龙体为……” 轩辕祈冷扫了他一眼,安公公瞬时噤了声,篱落有些不明的看着他们,只见轩辕祈撩起衣袖露出了强健的臂弯,手起刀落…… 安公公一个哆嗦‘嗵’的跪了下去,“皇上……” “呀……”,无忧惊叫出声,云娘和茹媚也是傻了眼; “你……”,篱落惊愕的半张了嘴,眸中满是慌乱,现在轩辕祈的臂弯上已经多出了一条匕首划开的伤口,血液瞬间侵染了出来,他面不改色的将盛有血菩提的碗接于臂弯下,随着几个女人惊愕的表情看去,奇迹发生了…… 随着那鲜艳的血液慢慢浸进碗内,本是流露着鲜红汁液的血菩提竟然慢慢映出赤色的光泽,再和那鲜艳的血色混为一体、消失不见了…… 不多时小碗便接满了他的血,轩辕祈将碗放回桌上,平举着手臂冷扫了一眼篱落; 篱落这才从惊愕中回神,忙去翻找金创药帮他处理伤口,她皱着眉头用锦帕把他的手臂缠绕两圈再打结,然后一脸不明的看向他,“这就是血菩提的用法?” 第一百四十四章 归来 “嗯”,轩辕祈的视线放在自己手臂上一双忙碌的小手和锦帕上,淡淡应了一声;等她处理好了伤口,他撂下袖摆扫眼看向身后趴伏在地的安公公吩咐道,“剩下的交给你了;” 安公公又是小心的躬身一磕头,“奴才遵旨;” 轩辕祈又看了一眼篱落,这才转身向门外走去; 篱落看着他的背影出了神,随即看向已经起身的安公公问道,“安公公,皇上刚才这是何意啊?” 安公公看了她一眼,随即恭谨的拱手回道,“回郡主,这血菩提乃是上古时代留下之物,必须与聚天地之气的血脉,也就是皇家的新鲜血脉才得以开启它灵性;” 篱落挑了挑眉,对于他的解释不置可否;如果要是以前她一定会直接回他个,净是些鬼扯……可是现在呢?那血菩提真的是热的哎,还有那冒出来的金光都要怎么解释? 安公公小心的捧起那个碗,看了一眼她们身后浴桶里的少年,“郡主,这碗血药过于烈性,必须要分三次为那位公子服下,间隔至少得需一刻钟的时辰,否则他的身体可能无法承受的住;” 篱落收回思绪看了一眼脸上茫然的茹媚,回头看向安公公道,“安公公,能麻烦你帮帮忙嘛?我们都不懂这个;” 安公公躬身道,“郡主客气了,皇上留奴才在这就是为了喂这公子服药;” 篱落听他这样说,安心一笑,“那就谢谢你了;” “奴才不敢;”,安公公又是躬身一礼,这才越过她们向床边走去,茹媚和云娘也紧忙跟了过去; 无忧看着安公公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欺进篱落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道,“他什么意思啊?你答应他什么了?” 摇了摇头,篱落也是微皱了眉头,他说欲要取之,必先予之?他欲取的是她么?可是她已经明白告诉过他,那第三个要求是不可能的啊;这一次,他又是目的为何?而且他居然自残身体…… 无忧看着她深思的脸摇了摇头,“我看啊,他八成是想以退为进?” 篱落瞄了她一眼,她也想到或许是这样?可是真的就只是这么单纯么?在她现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然后让她对他心存感激?如果是,那么他的目的达到了; 无忧以为她那一眼是不信,又拍了拍她的肩指了指正在喂煜影喝药的安公公,“你还别不信,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抓不着流氓!”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她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方,削了她一眼篱落起身向安公公他们走去…… 安公公喂食完煜影喝下第一次的药,片刻后效果便显现了,煜影额头、脖颈及胸贴处突跳的黑色血脉慢慢退了下去,安公公点了点头道,“毒已经压制了,现在把这位公子挪回床上吧;” 无忧听到他的话便向门口走去,找了两个小厮进来帮云娘她们把煜影抬到内室去,篱落和无忧以及端着血药的安公公回避到一边; 篱落看着那碗中还剩下大半的血药问道,“安公公,煜影是要今夜一次将这药用完么?” 安公公点了点头,“血药用尽,这位公子身体里的剧毒也就解了,而且因为有血菩提的关系,这位公子的体质也会变得百毒不侵,再也不会因为毒药而有所顾忌;” 无忧讶异的看着他手中的药碗,咋舌道,“啧啧,这东西也太神奇了;你们皇上可真是暴殄天物,这么好的东西不如吃到肚子里安心呢,居然把它当神位一样供着,还镇什么国宝?” 篱落撞了她一下示意她闭嘴; 安公公一笑低下了头,想了想说道,“或许郡主和魅当家都误解了这血菩提的含义;” “什么意思?”,篱落看向他问道,这血菩提还有什么含义么? 安公公看了手中的血碗,低叹一声,“现在这血菩提已经没了,奴才就不妨多嘴一句;郡主,这血菩提之所以被世代帝王传袭为镇国之宝,那是因为它有解百毒续命之效,而它的使命本来是只能被用在轩辕皇帝身上的……” 篱落微微一怔,和无忧对视一眼眸中已然明了;这皇帝遭刺杀、下毒已经屡见不鲜,原来这血菩提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那轩辕祈他……她真的是看不懂那个皇帝了; “还有这事……”,安公公想起一事抬头看向两人,又扫了眼屋内才说道,“郡主,这血菩提已经没有了,这事暂时还没有泄露出去,在皇上没有明确指示前,还请各位能够保守秘密;” 无忧点了点头,“放心吧,知道这事的人就我们四人和公公您还有皇上了,不会流传出去的;” 安公公点了点头,“时辰差不多了,该第二次进药了;” 随着他话音刚落,云娘和两个小厮也走了出去,煜影已经安顿好了;随即安公公又进入内室去喂煜影用药,无忧也跟去嘱咐云娘和茹媚她们关于血菩提的事; 篱落回身看了看厢房房门处,起身走了出去,轩辕祈正背对着她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看着天际;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天空,深蓝色的夜空中没有皓月的盈照,漫天的星斗相互辉映,乱星迷人眼啊;收回视线再看向他时,篱落愣怔了一下,轩辕祈那深邃的凤眸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篱落抬步向他走去,在他身边停了下来,“皇上,今天谢谢你;” 轩辕祈摇了摇头,随即起身,两人的身高顿时转换了视角,他低头看着她,“朕要的不是你一句谢谢,落儿应该知道,朕做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 篱落微皱了皱眉,抿唇道,“那皇上此次的目的又是什么?” 轩辕祈看着她的眼神一瞬不瞬,看着她被风吹至额前的发丝忍下拂开它的冲动,“朕要一个机会,一个公平的机会;” 篱落心底有些发颤,机会?她怎么突然觉得,他的‘以退为进’退的好像很委屈啊?!“什么机会?” “俘虏落儿身心的机会,落儿说的一夫一妻朕也可以做到,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轩辕祈扯唇一笑,悠悠说道; 篱落干咽了口唾沫,迎上他的视线稳了稳声线道,“皇上,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 轩辕祈的凤眸中一瞬不瞬,直视着她明亮沉静的双眸,“朕不会勉强落儿什么,朕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机会,难道落儿也会对自己没有信心么?” 激她?篱落抿了抿唇,眸中盈上笑意,“皇上,我只是不想承诺你不可能的事;” 轩辕祈眉峰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迎视着她淡然的双眸,半晌,点了点头,“那就换落儿一个不计前嫌,这样呢?” 篱落这次是愣了愣,这么好说话?而且他在说什么?不计前嫌?“咳,皇上,其实先前的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既然没有前嫌又何来的不计,而且正如您所说,我并没有受到危害……” 除了受的那点惊吓,她确实没吃什么大亏,况且那就像是下一盘棋,不是不允许用计,而是要看谁更高一筹;他作为一个皇帝,善用心计和谋略其实并不算过分的事,只是因人而乱吧?再说了,她也有利用他了不是…… 轩辕祈唇角扬起一抹笑意,眸中染上温柔之色,“只有落儿,才是真正懂朕的人;” 一阵微风袭过…… 篱落愣怔了一下,急忙申辩道,“我才不……哎呀……” “怎么了?”,轩辕祈眸中一抹幽光一闪而过,看着她低头抚眼的动作出声问道,说着的同时已经伸手去抬她的脸; 篱落揉着眼神回道,“好像沙子吹进眼里了……” “别动”,轩辕祈拿开她手的同时淡淡吩咐道,双手抚上她的脸颊捧起,她的脸小的几乎一只手就能遮掩住;端详着她的眼睛慢慢帮她吹拂眼睛,而闭着眼的篱落没有看到他唇角的那抹邪肆笑意; 篱落捉着他放在她脸侧手腕下的衣摆,随着微风拂过,他身上混着龙延香的檀香气味扑鼻而来,再感受到他吹拂在她眼上的气息,篱落直觉的一阵别扭,眨了眨眼却因为疼痛而睁不开,“怎么样了?” 轩辕祈看着她如蝶翼般扑闪的睫毛,扫眼看向一侧厢房内走出的人影,他又欺进她一分手指微动帮她擦拭掉随她眼中泪水而流出的沙粒,“好了……” “篱落……”,几乎同时,轩辕祈的声音和无忧的声音同时响起,无忧面色僵硬的看着院中姿势暧昧的两人,在看到他们身后不远处,无忧院门口那个一身月牙白衣,长身而立的身影时,她直感觉一阵晕乎…… 篱落眨了眨眼擦去眼角余下的泪水,头也没抬的问道,“怎么啦?煜影的药喂完了么?” 无忧眉眼一阵抽搐,看着无忧院门口那个隐在阴影处一脸冰寒的男人,除了雪熙然不做第二人想,她能不能先跑路去也……虽然这好像不关她什么事…… 雪熙然刚进到无忧院便看到轩辕祈的背影,还不等他心中疑问,就看到了那个被轩辕祈半纳在怀中,那个他日思夜想的身影……看着他们亲昵的动作,雪熙然心口一阵气血翻腾,他们刚才在做什么? 篱落半晌没有等到无忧的回答,狐疑的转头看去厢房门口,却看到她一副见鬼般的表情看着远处,随着她视线……她松开还攥在手里轩辕祈的衣袖,越过他高大的身影看向无忧所看的位置,顿时愣怔住了; “熙然?”,那个门口阴影下的身影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男子嘛,篱落越过轩辕祈惊喜的向他跑去,“熙然……” 轩辕祈眸中一抹幽光一闪而逝,慢慢覆手转身看向他们; 雪熙然本是一脸冰寒冷意,听到篱落叫他时微微一怔,再看到那个向他跑来的身影,清澈如湖水般的眸子才慢慢滑开涟漪,唇角扬起淡暖的笑意,“落儿……”,我回来了; 篱落脸上是灿烂的笑意,跑到他近前她停了下来,“熙然……” “落儿……”,淡暖的笑意慢慢化去他脸上冰寒,雪熙然温柔的回视着她; 两两相望,此时无声胜有声,篱落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看到他没事她心中大石终于落了地,真的好想扑到他怀中去紧紧的抱着他,那纠缠了她数十天的梦魇,心中那浓浓的不安情绪也终于随着他的出现消失了; 雪熙然笑看着她,只是看着她,随即感觉到他手中的东西,“落儿……”,我带血菩提回来了…… “对了熙然,你回来的真是时候……”,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篱落便想起屋中的煜影,跑上前拉着他的衣袖向院内走去; 雪熙然任她拉着他向前走去,“落儿,发生什么事?”,为什么祁帝会在这里? “煜影的毒已经解了……”,篱落边拉着他往前走边回道; 这就是祁帝出现的原因?雪熙然闻言眸中一敛,手中跟着紧了紧,那它岂不是无用了…… 随着篱落和雪熙然的走进,两个高大的男人视线慢慢对上,轩辕祈覆手而立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雪熙然,而他的眸中是讥讽的笑意;雪熙然湖水般的眸中如冻结了一般,一片冷凝; 无忧靠着墙根往一侧挪了几步,为即将过来的篱落让开位置,她怎么突然觉得院中的气温在急剧下降,在看向那个一脸笑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诡异气氛的女人,她直觉的一阵汗颜…… 第一百四十五章 棋胜一筹 扫眼看向她身后的男人,雪老大真是比奥特曼还要厉害许多,那眼神直追上冷冻光线啊…… 篱落拉着雪熙然进了厢房,无忧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着轩辕祈的背影,她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哪里不对劲,可是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纠结半晌,想不出来,算了,想不通的问题就要选择无视,无忧又扫了一眼轩辕祈的背影,转身向屋内走去; 等到几人进去时,那第三次喂食的血药刚好喂完;雪熙然看了一眼那只血碗,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向床边走去,帮煜影把脉半晌,他回头看向几个紧张的女人说道,“煜影的毒已经解了;” 几人同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篱落拍了拍胸口,那根紧绷的弦可算是松下来了; 雪熙然起身自袖中拿出准备好的玉瓶,递给茹媚道,“里面的药一日三次喂给他吃,等他醒来后让他调养好身体,到那时我再帮他续结筋脉;” 茹媚抹了一把泪,接过玉瓶点了点头,“多谢雪神医;” 云娘‘扑通’一声对着雪熙然跪了下去,“雪神医,谢谢你……” 雪熙然和篱落几人一惊,篱落忙上前扶起她,“云娘,你怎么又来了?!” 云娘擦了擦眼泪,摇摇头道,“云娘太高兴了……”,随即缓了口气又拉上篱落的手,“落儿,云娘也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落儿找来的雪神医,或许煜影早就去见他爹爹去了;现在不但能活下来,雪神医还会帮他恢复到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她怎么能不高兴…… 而至于轩辕祈,她不是不感激他拿出血菩提救她儿子性命,还自残身体以血渡药,可是他父亲同样欠了她杨家一百多条人命,煜影会变成这样那也是他轩辕家间接害的……能做到不恨他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要说感谢……她说不出口…… “哎,云娘……”,篱落无奈的低唤一声,却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安公公皱眉有些不满的看了云娘一眼,放下还拿在手中的碗,对着篱落一礼道,“郡主,若没别的事奴才先告退了,皇上还候着呐……” “好,我送送你们;”,篱落回身看向他说道; 两人一同走出厢房,篱落走向轩辕祈身边,“皇上,我朋友的毒已经解了,我带他们跟你说声谢谢;” “落儿健忘么?朕刚才的话你似乎都没放在心上;”,轩辕祈覆手而立,看着身前的她微皱了皱眉; 篱落讪笑一声,整了整面色认真的道,“大恩不言谢,皇上的人情我记下了,有什么是我力所能及的,皇上尽管开口便是;” 轩辕祈睨了她一眼,随即看了看天空,“天色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 “我送送你们;”,篱落看了一眼轩辕祈和安公公说道; 送他们离开后篱落又回到了无忧院,只是刚进院门迎面就差点撞上人,篱落抬头一看,“你怎么在这?” 雪熙然抿唇看了她一眼,他还以为她跟祁帝他们走了,“我有事要出去;” 篱落闻言瞬间皱起了眉头,走进他两步问道,“不是才刚回来嘛,怎么又要出去?” 雪熙然抬手拂开她额前发丝,“有点事没处理完,恐怕还得几天;” 篱落本是闭眼感受着他的轻拂,闻言瞬间睁开了眼,“你到底在忙些什么事啊?” 看出她眸中不舍,雪熙然笑了笑手顺势抚上她的脸颊,又想起刚进院时的那一幕,祁帝捧着她脸……他们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雪熙然挥去心间烦躁,眸中眼底有些冷凝,“乖,我很快回来;” 又是这哄小孩般的语气,她有时都会怀疑他是不是把她当铃儿在哄了,瞥了瞥嘴篱落抿唇问道,“我不管,你说过回来会告诉我的;” 雪熙然一愣,似是没想到她还记得,心间有些无奈,那时想要说的和现在的差别可大了去了,“哎,我去风铃小筑,水寒他受伤了;” “什么?”,篱落惊讶的低呼道,沐水寒?也对哦,最近好像都没见那个妖孽,篱落回神试探的问道,“他跟你一起去办事嘛?” 雪熙然又是一愣怔,想到鬼谷时那一幕小心的观察着篱落的神色,点了点头,“水寒半路跟来的;” 心中有些郁结,难道……篱落抬头看向他,眸中坚定的说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雪熙然眸中闪了闪,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心中有些惊喜又有忧,想了想还是,“不行;” “为什么?”,似乎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她?篱落皱眉瞪着他回问道; 雪熙然有些无奈,抬手覆上她纠结的眉心,抚平,“嗯……水寒受了很重的伤,我可能会没时间陪你;” 篱落拽上他的衣袖撒娇的摇晃着,娇声道,“我不用你陪,我也不会打扰你们的,好不好嘛?” 心中一紧,雪熙然眸中闪烁,看着她娇俏的模样那个‘好’字差点脱口而出,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她撒娇的模样,可是,“哎,落儿,水寒要泡药浴,你一个女孩子在那边……” 篱落眯了眯眼,打量着他的神色,她怎么感觉着好像是他有事想瞒她?“一句话,反正你就是不答应带我去?” 哎,雪熙然看了看天色,时间已经很久了,“落儿,就这两天好不好?” 篱落拉下他覆在她脸上的手,敛去脸上表情看着他嚷嚷道,“好了好了,你们师兄弟情深义重,要走就走吧,以为我愿意去掺和啊,巴着你不放似的……”,篱落说完便甩开他的手向院内走去,你可不就是巴着他不放嘛,该死的假兔子,她第一次撇下矜持居然敢拒绝她…… 雪熙然转身一把捞回气愤想离去的她,从她身后环抱着她的腰身,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皱了皱眉无奈道,“落儿生气了么?”,心中苦笑一声,他是巴不得她巴着他不放呢!可是现在不行,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受伤了…… 背抵着他的胸贴,篱落低叹一声,“没有,你快去帮那只死妖精看伤吧,我没事;” 死妖精?雪熙然眸中一怔,挑了挑眉眼,是说水寒么? 篱落见他还没有松手的意思,抬手覆上他的手掰开,“好了快去吧,我回去睡觉了;”,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向主屋走去,她不想再看他的背影; 而且,你不带我去我就没招了嘛?哼?! 雪熙然一直看着她跑进主屋,低叹一声这才回身向院外走去; 骑着火耳狂奔一路又回到了风铃小筑,雪熙然翻身下马一个步伐不稳差点摔倒,扶着一边粗大的竹子稳住身形,他有些颤意的抬起慢慢覆到里衣心口位置,随着他手势一顿,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枚金针……噗…… 几乎同时,胸口血气翻腾,雪熙然躬身一口鲜血就吐到了地上; ‘呼噜噜……’,火耳打了个响鼻原地踏了几步,似乎连它都在为雪熙然担心; 雪熙然唇上沾染的鲜血,半靠着竹子回身看向火耳,苦涩一笑;抬手拿起了手中的东西,金丝锦线的绒盒,那里面装的是那颗差点让他们三人丢了性命的血菩提; 现在却成了一个笑话呢,想到轩辕祈那凤眸中讥讽的笑意,雪熙然眸中冷凝的同时唇角也扬起了自嘲的笑意; 抬手打开盒子,那赤红的血菩提正映照着微微红光,想起当时在鬼谷那危及关头,雪熙然微微皱起了眉峰,那时一头白发的诡异女人慢慢向他走去,她的掌心凝聚着近乎黑色的真气,那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无一处不是带毒的;就在她挥掌袭向他时…… 沐水寒一手撑在地上,五指深深的扣进了地面尘土中,无视身后慢慢欺进的危险,他一双丹凤眼尽是惊慌的看着雪熙然,在那女子出掌向他袭去时,沐水寒强撑着一口劲气飞身而起向女子身后袭去; 那女人一身及地的黑袍,被满头及腰的白发遮住了面目,她眸中尽是杀意的劈掌挥向雪熙然时,突然感觉到身后那浓重的杀气袭来,掌下动作一顿她瞬间回身一掌迎向身后的沐水寒,“不知死活……” 雪熙然眸中一紧,惊呼道,“水寒……”,说话间,同时提气起身双掌凝尽所有内力向那女人攻去; 沐水寒拼尽全力的一掌,手心中几乎都能看到冰蓝色的气流,和那女人黑色的混元气体对峙上时他身体一顿口中溢出血来,没有要退却反而抿唇又施加了体内残余的气力…… 女人刚与沐水寒对上,还不等她挥掌甩开这妖异的男人,身体一顿她瞬间回身,另外一掌对上了自她身后袭来的雪熙然; 一左一右,雪熙然掌下雪白的气体和沐水寒那冰蓝色的真气左右夹击着那混黑的强大气波,中间的女人撑大字站立着,左右两掌抵上雪熙然和沐水寒,白发遮掩的面目下一双冷肃的眼神讥讽的转眼看着他们,相对于他们拼尽全力的一搏,拼着掌力的她却并不显得多么吃力,冷屑的声音,“无崖子教出了两个好徒弟啊……呵呵呵呵……” 因为这强大的气流还有那刺目的光线,趴伏在地上的夜墨微眯着眼看向他们三人,这洞内似乎都生出一股劲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袍、随风扬起的发丝,美轮美奂…… 在加上那两张绝美的脸,真是如仙妖下凡,这仙说的是雪熙然,这妖当然就是那剩下的一只银发妖孽…… 夜墨愣怔的片刻,随即回神心底一阵自骂,都什么时候了还赏景呐?他这时才想起来这洞内似乎还有一个人,吃力的回头看去,突兀的发现那已经走到他身边的鬼谷子,居然动作怪异的停在了那里,似乎是正要劈掌打向他时动作却生生的停住了? 夜墨看着一动不动的鬼谷子眸中有疑惑,可是现在不是想问题的时候,他吃力的撑着手臂想要爬起身去帮他们…… 面着着血菩提那边洞壁的女人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异动,“居然还有一个没死的?”,随着她说话的同时,她双臂一曲再伸掌中气势瞬间壮大,眸中冷笑闪过尖锐的声音厉斥道,“咯咯咯……去死吧……” 雪熙然和沐水寒两人眸中同时一紧,还不待他们反应……噗…… 嗵…… 随着她话音刚落,雪熙然和沐水寒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体飞退开去撞上左右数米外的洞壁又跌到了地上; “噗……”,跌到地上的沐水寒心口一阵剧痛,瞬间喉头一阵腥甜,又喷出了一口血,而那血色近乎成了黑色…… 雪熙然也没好到哪去,重重的跌回地面同样泛着黑色的血从他双唇中溢出,他们都是被那女人混着剧毒的霸道劲力所伤,他强忍着那翻腾的气血抬眸看向他们; 女子挥袖间收回内力,一个洒意的转身看向半爬起身的夜墨,眸中含着讥笑左右看着三人…… 呼呼呼…… 还没等她说话,那细微的破空之声引起的她的注意,循着声音看去,那旋转在空中的还带着流苏?那是把笛子?那笛子旋转两圈迎面落向那菩提架时……哐…… 嗯?那白玉笛正要落在那高处的血菩提藤上时居然被反弹了回去,又旋转了两圈……咚……落到了雪熙然身前丈外的地方,女人眸中疑惑慢慢向它走去; 雪熙然扶着胸口半撑起身也看向那落在地上的东西,琉笛?原来他刚被她一掌甩开时,琉笛也跟着从他袖子里甩了出来;只是这琉笛怎么会被血菩提弹开?而且居然丝毫无损? 第一百四十六章 据他所知,这血菩提和那藤蔓都有很高的温度,若是徒手去采摘或是摸向它的藤蔓,都会在瞬间受到很严重的灼伤?其它非草木的东西也都会在接触到它时瞬时化为乌有,可是琉笛怎么…… 女人低头看着地上的琉笛,那一头白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微微摇摆,她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菩提架又低头看向琉笛,“难不成是白玉琉笛?”,如果是的话,这白玉琉笛也同是上古留下的仙物,和这血菩提怕是有着不分伯仲的抗衡之力,所以它才会安然无事; 半撑起身体的雪熙然面色灰白一片,扶着胸口的手,长袖内指尖反转间已是多出了一枚银针,他不动声色的将银针扎入胸口大穴,面上却是冷看着她没有吭声;另外一边的沐水寒气力尽失,只能趴伏在地上吃力的看向雪熙然那边,眼前已经昏黄一片他却还是强撑着意识不想昏过去; 另外一边的夜墨吃力的站起身,刚走了一步候口一甜又跌了回去,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撑着地面,单膝跪在地上身体一个颤意一口黑色的血便从他口中溢吐而出; 女人抬眸扫了一眼夜墨的方向,冷肃的眸中划过讥笑,再回转视线看向面前丈外的雪熙然,如同玩耍着手中猎物的眼神看着他,“琉笛识的主是你吧?!” 雪熙然一脸冰寒之色,如水的眸中一片冷凝的看着她,体内慢慢调和着气息……即使殊死一搏,他也决不会坐以待毙; 女人白发下的唇角扬起一抹讥笑,她也没期待他会回答她的问题,眸中杀意一现,“琉笛千百年才难得识一主,可惜它的主人都没有一个会落得好下场,就像你,也会死于非命……” 话语尾音还未落地,女人枯瘦的手掌反转间又凝结了内力,膛大的眼中尽是狠意…… 雪熙然眸内神光一敛,袖中的手慢慢握紧成拳汇结着体内真气,迎视静等着欲要扑向他的女人; 只是这次,女人刚抬脚欲要闪身而去,身前却瞬间闪现一束刺眼的银光,“啊……”,低呼出声,女人一时没有防备被惊了一跳; 突兀出现的隔在他和那女人之间的银光,雪熙然也因那刺目的光线而半敛了眼帘,诧异的眯眼看向眼前的异象,那道银光是自琉笛身上辉射而出的,如一把刀刃一般直直划向那处在黑暗中的洞顶; 雪熙然和趴伏在地上的沐水寒皆是诧异的看着这异象,女人半挡在脸前的手臂隔着袖摆眯眼看向地上的琉笛,这是怎么回事然而更让他们意外的还在后面…… 嗡嗡嗡…… 随着那琉笛光线渐强,一阵阵似是波动的蚊蝇声,它居然慢慢漂浮了起来,旋转着直升到半空的位置才停下,满室肆意挥洒的银色光芒直逼得血菩提的金光都黯淡下去,然后一阵阵寥寥之音从琉笛上倾泄而出…… 那女人和雪熙然几人皆是惊诧的看着这一异象,那似幽怨、思念、忧伤、无奈、爱恋和担忧的各种心情自琉笛中倾诉而出,笛音响彻洞内,雪熙然仰头看着那包裹在银色荧光中的琉笛,口中无声的喃喃道,“落儿,是你嘛……” 女人也是仰头看着半空中的琉笛,因为她的动作挡在面前的白发也流动落下,露出了她娇挺的鼻尖和近乎黑色的唇,冷肃的眼中映射的惊讶和疑惑也慢慢被那笛声转化,她的眼中慢慢映出水色的光泽怔怔的看着空中的琉笛; 突然她的身体一顿,瞬间躬身唇齿中溢出浓黑的血液; 噗…… 就在她还不明所以的时候,一声喷吐的声音,本是已怪异姿势停止了动作的鬼谷子,他的身体一个趔趄吐出一口青黑的毒血,随后摔坐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微动抬头看向那半空中的琉笛…… 女人循声看去,被白发遮掩的面目上顿时一脸惊愕,她瞬间飞遁到鬼谷子身边,急声唤着,“老鬼,老鬼你怎么了……” 鬼谷子没有理会紧张女人的,他颤抖的抬起手指却是有些力不从心,被黑发遮掩的面目下,那一双黑瞳泛着灼灼之色,干涩低哑的嗓音,“惑世……之音璃……箫……”,仍有些干哑的声音,却完全不似他刚出现时那般怪异的声音; 白发的女人似是有些激动也或者是惊喜,她不敢置信的声音试探着,“老鬼?老鬼你醒了么?你终于醒了;” “额唔……”,说完那几个字,鬼谷子闷哼一声眼一闭头跟着堕拉下去,似是晕了过去; “老鬼,老鬼……”,女人惊讶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凄厉的喊叫着,得不到他的应答,女人眸中竟然闪现出慌乱之色,再顾不得雪熙然几人,搀起鬼谷子的身体向洞顶倾飞而起,狭窄的洞顶甬道,脚下在左右洞壁边踩踏借力向上而去,一会功夫便消失在了那片黑暗中; 看着这突然的异变,雪熙然和沐水寒几人皆是一脸不明之色,咚…… 琉笛落回土地上的沉闷响声拉回了雪熙然的思绪,他眸中一敛一手撑起勉力站起了身,同时夜墨也扶着胸口站起了身体;雪熙然捡起地上的琉笛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即扫眼看向夜墨和沐水寒,沐水寒勉力支撑的意识也在那女人消失时而渐渐涣散,危机似乎解除了?虽然他还不明所以; 夜墨和雪熙然合力扶起了沐水寒,看了一眼几近昏迷的他,雪熙然手中银针翻飞间落在他身体大穴上,又自袖中拿出玉瓶倒了几粒药丸出来,喂食了沐水寒几颗又递给夜墨,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雪熙然把沐水寒交给夜墨,步伐有些不稳的走向那片掉落在地上的芭蕉叶,扫眼看向那藤蔓摘下了四颗血菩提,两人这才搀着沐水寒又一起隐入了那片迷雾中去; “公子,你怎么了?”,夜墨略显紧张的声音,他刚从竹屋中出来迎面就看到雪熙然靠在一颗大竹上一动不动; 雪熙然被他一唤回神,抬头看向迎面向他走来的夜墨,摇了摇头,“我没事,水寒怎么样了?” “用了药又昏睡过去了;”,夜墨回道; 雪熙然点了点头,视线扫过一边的火耳,“你的伤还要调理一些日子,也早些去休息吧;”,说着的同时,他起身拉过火耳准备带它去竹屋后面; 他一走开,夜墨本是跟着回转身时,视线一顿,地面上那明显深一色的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蹲身细看之下瞬间皱紧了眉,转头看去,“公子,您的伤?”,这些日子他一路都在医治着沐水寒,他自己的伤倒被一直拖着; 雪熙然回身看去,见此情形微皱了下眉,“我没事,你去休息吧;”,说完便牵着火耳继续向前走去; 皇宫,皇帝的寝宫 轩辕祈一身黑色的袍羽,一手屈肘撑着头靠坐在软榻上,狭长的凤眸中有些冷冽的笑意,看着的是他眼前的棋盘,棋盘之上是下到一半的残局;而那棋盘之上的局势明显白子胜于黑子; 他把玩着握在手心的黑子,凤眸微动唇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探手将棋子落于白子腹地间,棋盘之上瞬间因为这一子而将整个局势扭转过来; 手中端着托盘静立在一侧的安公公噤不住出声道,“皇上此子落的甚妙,此招虽是行险一搏,胜算却已是十拿九稳啊……” 轩辕祈薄翼的唇邪肆更胜,慢慢收手坐起身,看着棋盘上的白子眸中一片讥屑之色,要怨也是怨他太过自以为是; “只是……”,安公公筹措着言语有些吞吐的不敢说; 轩辕祈动作一成不变,抬眸冷扫了他一眼,“想说什么?” 安公公俯身低言道,“皇上,若是郡主知道了那雪神医奔赴鬼门谷之事的话……”,还为此受了伤,而皇上赶巧的那夜送去了血菩提;依着那郡主娘娘的才智,恐怕她不难会将这二者联系在一起,到时万一这弄巧成拙,岂不是得不偿失嘛? 轩辕祈理了理袖摆,漫不经心的回道,“她不会知道;” 安公公不明的小心抬眸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敢问,皇上如此说便一定有他的道理,视线一转看向他的手臂,“皇上,奴才给您换药吧;” 轩辕祈睨了他手中推盘一眼,挥了挥手示意撤下去; 安公公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俯身一礼退了出去; 轩辕祈撩起衣袖露出了锦帕包扎的地方,抬手覆上了它,想着她那时慌乱的眼神,凤眸中划过一抹笑意;落儿,这场以感情为代价的棋局,谁胜谁负,谁更胜一筹?还是个未知数呢; 他为什么那么乍定她不会知道?因为那个自以为是的神医,他是不会让她知道他受伤的事; 即使落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雪熙然能赴鬼门谷去拿血菩提,不就是为了隔断他和落儿之间的联系;既然如此,同样的一招他还给他也是一样,说到底,骨子里那个雪熙然和他不过都是同一类人呢?! 掌心覆盖在那锦帕之上摩挲着,轩辕祈重新倒靠在软榻上闭眼假寐,落儿呀落儿?朕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风铃小筑 天际泛起了蒙蒙的昏白,盈绿的竹林间不时想起一两声鸟叫; 嗯噗……一声细弱蚊蝇的轻响…… 竹屋内,屋中有些鲜血的腥味,雪熙然盘坐在床上,拱着身一手扶在床沿,半倾着的身体额前滑落的刘海遮住了他如水的双眸,只能看到他额上满布的细汗和那下颚滑落滴至地板上的汗珠,四溅开去形成一朵水花,而那水花的旁边居然沉色不依的几滩血迹,有些已经凝固,或者半凝也或者还有一滩血色鲜艳的,明显是他刚刚吐出的; 雪熙然慢慢坐起身,汗湿的刘海零星的贴在他额前,他如水的双眸中一片黯淡,苍白的脸色连眉心的朱砂痣也都跟着黯然失色了,双手放于两膝之上慢慢磕上眼,唇角扯出一抹苦笑,他知道他现在必须尽快疗养好伤; 可是整整一夜,他都没办法静下心来,一闭上眼都是在无忧院看到的那一幕,越是不要自己想就越是会想到,那么亲昵的距离……轩辕祈双手捧着她的脸……唔…… 胸口一阵气血翻腾,雪熙然皱眉压下候口那阵腥甜,又是那种感觉?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落儿离他好远,那好似飘渺明明近在眼前,却偏偏捕捉不到她的纤立身影? 他曾经说过,无论落儿选择谁,他都会尊重她的选择的; 咯叭叭…… 雪熙然落于膝上的双掌慢慢握紧成拳,随着骨骼相错传来的声音他慢慢睁开眼,右手抬起覆上心口的位置,唇角扬起了一抹苦笑,只是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中,他就已经想要杀了他……如果最后,她真的选择的是别人…… 眸中一禀,他狠狠的摇了摇头不敢在想下去,当初告诉水寒若是他杀了落儿,他此生生无可恋宁可随她而去,那时虽然有着威胁和让水寒死心的成分在内; 那么现在呢?雪熙然唇角扬起自嘲的笑意,有了她的这些日子,他才知道什么是出自心底的欢喜、紧张、愤怒、思念和期待,他想要将她纳入怀中宠溺一生,他想要独享她甜美的笑容,娇俏撒娇的模样,想看着她眸中有他的清亮神彩,想要独占她所有的美好…… 是他太过贪婪了么? “师兄……”,随着一声叫唤竹屋的门被从外面推开,沐水寒跟着走了进来; 冥想中的雪熙然这才回过神,抬眸看去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沐水寒一身玄色长袍正立在他面前,看到他醒了雪熙然也安心了,“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第一百四十七章 沐水寒的脸色也很苍白,皱眉看着他床前血渍,抬腿向他床边走去,“我没事了,你的伤怎么样?”,他都听夜墨说了,问也是多此一举,而且也不见得他就会老实说; 果然,“没事”,雪熙然淡淡回了一声; 沐水寒皱着眉头视线余角扫到他枕边的锦盒,拿过打开一看,“这个怎么没给她?”,那是装着血菩提的盒子,她自然指的是篱落; 雪熙然慢慢瞌上眼掩去眸中落寞,淡淡开口道,“已经不需要了;” 眸中一禀,沐水寒的丹凤眼中一抹讥讽的嘲弄划过,只是不知道这讽的又是谁呢?看向他落寞的神色,沐水寒慢慢合上锦盒的盖子,也将那抹讥讽敛去,一定是皇上吧?! 沐水寒眸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脸,他早跟他说过,他能给那女人的皇上能给,他给不了的皇上也还是能给,是他自己不听的;现在受伤又怨得了谁? 可是看着他落寞的神情,他心里也憋闷的慌,心底自嘲的一笑,这都是什么孽缘啊?! “我帮你疗伤;”,沐水寒冷冷的开口道; 雪熙然微皱起了眉峰,睁开眼看向他,“你的伤才刚见好,十天之内不要动用内力;” 沐水寒冷扫了他一眼,掀袍坐到他身边看着他,“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雪熙然皱了皱眉,重新瞌上眼不打算再理他; 见他如此,沐水寒也不恼,抬手打量着手中锦盒,似笑非笑的自问道,“不知道那个女人看到这东西会是什么表情?师兄你好奇嘛?” 雪熙然抬手去夺他手中盒子,被他早一步闪身避开,雪熙然看着他的眼神中有些恼意,“把它给我;” 沐水寒闪身跃到他床边丈外的地方,一脸得意的笑看着他,“反正你又用不到了,这东西也是我拼了大半条命换回来的,给我算了;” 雪熙然皱眉看着他没在言语,半晌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沐水寒挑了挑眉,邪魅的眯眼一笑道,“好啊,那师兄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着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心中默数着三、二、一…… 在他手要抓上门把手时,雪熙然无奈一叹,“回来!” 沐水寒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那笑意真的很刺眼,“什么事啊师兄?” “混元真气,辅以无上心法;”,雪熙然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 沐水寒心间苦涩一笑,他真的很想一掌拍死那个女人,面上却是一脸邪笑的走回到他床边; 无忧院,篱落还未睁开眼就先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这一觉是她这半个月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 跟无忧一起用早膳的时候,篱落跟她提起中午要去风铃小筑的事; 无忧吞咽下口中的食物,“怪说最近没见沐水寒,原来他是跟雪老大去了;”,昨晚煜影的事结束后她就去前楼了,而篱落回主屋去睡觉了,所以后来的事她并不知道; 篱落点了点头,大口解决着腕中的稀粥,“我听熙然说他好像受伤了;” “你出去带上如梦吧?”,无忧看向她询问道; 篱落不赞成的摇了摇头,皱眉道,“算了,如梦她们昨晚都累了一夜了,我不会有事的,安吧;” “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点啊;”,见她坚持,无忧也不再多说什么;再说她和雪老大见面,‘小别胜新婚啊’啊哈哈…… 扫眼看了一眼对面的篱落,哎,发展到那种地步应该还得段时间,不过最起码雪老大昨晚的误会应该会化解了吧; “嗯”,喝完最后一口粥,篱落含糊的应到;满心都在计划着一会怎么去‘偷袭’,所以压根没有注意到她那不健康的小眼神…… 快到晌午的时候无忧去睡觉了,篱落又知会了涟漪一声就出门了,雇了辆马车直接到了风铃小筑所在的山脚下; 篱落一路上都在谋算着那些小九九,想着熙然看到她时的惊愕表情,她自己就先乐出了声; 没费多少功夫就爬到了半山腰,看着那耸立在前方的竹屋,篱落面上一阵诡笑,小心的观察了下周围有没有,没人好…… 她捡了跟落下的竹节挡着脸前,偷偷摸摸的向竹屋靠近,东躲西藏的隐在那粗大的竹子后,手中竹节挡在脸前,从那叶隙间偷窥着竹屋跟前的情况,安全! (嫩小根竹子能挡着您这尊‘大神’啊?某倪很无语:这孩子智商退化,亲们无视吧~) 成功进垒,篱落躲在竹屋下小心的扫了一眼四周,点着脚尖向那矮梯走去,一脚刚踏上竹梯,咯吱…… 那细微的咯吱声吓的她眯起了眼,在面前那细瘦的竹节掩护下,她小心的瞄了瞄四周,没事,继续……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刚走到竹屋近前时,那竹屋中的两人便已经有所意识了;雪熙然和沐水寒闭着眼面对面、两掌相对的互相运功疗伤,两人满脸汗水随着滚落到下颚在掉下…… 听着那细微的……鬼鬼祟祟的脚步声,雪熙然心间猜测着是又喜又惊又忧…… 别分神……沐水寒掌中又灌注了一份内力,密音传神的提醒着对面的人; 雪熙然心中一禀,现在确实不是他开小岔的时候,思绪立刻回拢凝心调息着体内真气; 随着那细微的脚步声慢慢接近门口,该死的……沐水寒忍不住低咒出声,夜墨都跑到哪里去了? 雪熙然也是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两人相对的掌都开始在微微颤抖…… 安全到达门口,篱落眸中满是得意的笑意,深吸一口气,她一把推开了雪熙然的房门,扑跳了进去; 几乎房门被推开的同时,里面两人便同时撤了掌,一阵气血翻腾沐水寒一个趔趄向前倾倒而去,雪熙然忙抬手接住了他的身体…… 篱落转身看向床上这边时,一脸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一个颤抖握在手中的竹节也跟着掉在了地上;他们惊愕了没有她是不知道,可是她是真的惊到了也愕到了…… 床上**着上身相拥在一起的美人……男,都只穿了一条亵裤,两张脸一张俊逸若仙,一张美的似妖,如墨的黑发和那皎洁的银丝纠缠在一起,两人晶莹的蜜色皮肤上、胸膛满覆着汗水,贴在脸侧的发丝也被汗水侵湿,却越发显得妖冶性感…… 美男……尤其是赤果果的美男,这真的是一级喷血的旖旎画面,篱落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傻的看着床上也是石化的两人,鼻翼耸动了一下,好像有东西要出来…… 篱落惊愕的捂上鼻子,天呐,别是流鼻血了吧? “落儿”,雪熙然愣怔回神,眸中有些紧张的唤着她; 而倒在雪熙然怀中的沐水寒呢,他抿着唇一脸鄙视杀意的看着门口正在发花痴的女人; 篱落被他一唤回神,讪笑的看向他们,“那个呵呵呵呵……”,篱落白目的一阵干笑,回神后她的心跳正在以每秒两位数的速度狂跳着,看着沐水寒的表情在看看他的,篱落干咽一口唾沫边往门口退去边说道,“呵呵,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们的……那个你们继续……继续……” “落儿”,雪熙然见她要走,紧忙唤了一声; 篱落却是不理会他的叫唤,直接退出到门外,‘哐’的一声又帮他们大力的关上了房门; 几乎门合上的同时,沐水寒一个倾身趴到了床边,“噗呕……蠢货白痴……”,憋在口中的血气这才得以吐出,顺带附送一声低咒; “水寒,你怎么样?”,雪熙然拂过他的身体急忙问道; 沐水寒撑起身看向他,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而竹屋外,刚自溪边回来的夜墨手里还提着两条鱼,抬眼看到傻站在门口的篱落,疑惑的叫到,“郡主?”,她怎么在这? 愣怔的篱落一惊回神,眸中慌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门连忙抬脚向楼梯走去,越过夜墨连招呼都没打的便疾步走向竹屋外; 夜墨疑惑的看着她行色匆匆的背影,回头看了一眼雪熙然的房门,疾步走上台阶推门就走了进去,一进门直接看向床边,沐水寒唇上还沾染着血渍,地上还有明显的一滩鲜血,“公子,怎么了?”,他这才刚出去一会啊,发生什么事了? 雪熙然一脸青黑之色,气的,“你快去追上落儿,安全送她回红魅楼;” “郡主?”,夜墨愣怔了一下,随即点头应道,“是,我这就去;” 随着夜墨出去,门又被重新关上,雪熙然一脸铁青的看着那被篱落遗落在地上的竹节; 沐水寒小心的瞄了一眼雪熙然的脸色,他恐怕也想到那个女人刚才的话了吧?她说不是故意来打扰的?还让他们继续?她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嘛?! 一想到那女人也许是误会他们在……沐水寒眼角抽筋的同时怎么也掩饰不住唇角的笑意,他就是想笑……怎么就会有这么蠢的白痴…… 雪熙然一脸铁青的看着他脸上的讥笑,早知道是这结果,他宁愿让她知道他受伤的事也不想让她误会,而且还是和水寒在床上……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真的是后悔死了,看着水寒脸上的讥笑,他想把他掐死的心都有了;这一次,落儿那小脑袋瓜里还不知道能胡思乱想出来些什么东西…… 他和水寒本是同门,所学心法修为也自是同样的,早上也是这样的方法小试了片刻,效果颇佳,可是因为混元真气纯属阳刚之气,那一时间的热意却让两人有些忍受不了; 这才会有现在的这一幕,只是…… 看着他唇角越发肆意蔓延的笑意,雪熙然的脸也在逐渐向黑发展; 沐水寒抹了一把唇边的血渍,收起笑意讪讪的看了一眼雪熙然,“师兄,不然你去追她好了;” 雪熙然心间无奈一叹,现在他的伤还没见大的起效,却把水寒的伤又引发了,“算了,继续吧;”,如若现在停下,那就真是前功尽弃了; 沐水寒也不再多说什么,坐回原位双手交汇于腹前开始运气,雪熙然心底又是深深一叹,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的沐水寒,也跟着闭上眼开始运功; 他刚闭上眼,沐水寒便睁开了那丹凤眼,眸中晦涩的看着他俊逸的容颜,哪怕他只是举手投足间的一个动作,甚至就是他眸中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心底苦涩蔓延…… 扫眼看向那地上的竹节,他的唇角又扬起了讥笑,该死的蠢货,我不好过你也就别太舒坦了…… 夜墨循着山路一路向山下追去,追了好一段路才看到她的身影,只是……看着那瞬息间已经越近到几十米开外的素白身影,这……夜墨有些惊愕的睁大了眼?这郡主不是不会武功么?怎么这轻功这么了得…… 几乎本能的,他也欲要踏着轻功追上去,可是刚提气胸口就传来一阵顿疼,“额唔……”,一个趔趄,夜墨扶着胸口倒靠在了一边树上,公子嘱咐过他这几天不能用动用内息,他给忘了;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夜墨认命的徒步追了上去,公子的命令他不能耽搁,怎么着也要见她安全回到红魅楼;为什么这郡主突然这么异常?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篱落一出竹屋就撒丫子向山下狂奔而去,她的心在狂跳,脑中是一片空白,只是机械的一直向前跑去,就连她脚下的速度也被她忽略了,更甚者都没有发现她足下脚尖一点,间歇间循环着起伏再飘落的一系列动作…… 第一百四十八章 长针眼 日正当中,篱落一直到了距离城门口几十米外才慢慢停了下来,额头、脸上的汗水慢慢汇聚滚落到下颚再滴下,她双手插着腰深浅不一的喘着粗气,脸颊因为刚才的运动而红扑扑的,看着那城门口络绎进出的百姓这才慢慢回神; 粗鲁的用衣袖抹了一把汗水,篱落向城门口的方向走去,回想着刚才竹屋内的那一幕旖旎春色,赤果的两个极品妖孽……沐水寒讥屑的眼神和雪熙然惊慌失措的表情,王八蛋,一对……该死的,她一定会长针眼的…… 篱落忍着想要暴粗口的冲动,一脸冰寒冷肃之色,进了城茫然的走在街道上,心里烦乱她暂时哪也不想去;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街上的商贩来往的过客都被她屏弃在感官外,一条街的转角机械的转弯继续走下去,清亮的双眸有些茫然的看着各形各色的路人; 心中不想去想,可是思绪还是会不受控制的跳脱出那些问题; 他不是说沐水寒受伤了么?不是说他要泡药浴嘛? 可是那一如往昔的讥屑眼神中,她实在没看出那只死妖孽伤哪了! 他们不会是和她跟无忧那样在恶作剧吧? 可是又是恶搞给谁看呢?给她么?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就会去看呢?! 况且那个人是雪熙然啊!他是神医雪熙然啊!! 那样如神祇般的一个人,他会去玩那种低级别的游戏嘛?!那么,难道他们就真的是在那个那个?! 哈?还有那张床?那是她躺过的床哎?! 现在居然…… 篱落牙根咬的咯咯响,往日清亮的双眸中现在却燃烧着熊熊怒火和一丝心伤难过…… 混蛋,她应该等他解释么?可是他会解释嘛? 如果他要是告诉她,他已经接受沐水寒了?要是那样的话,她要怎么办?该怎么反应?干脆大方一点祝贺他们嘛? 哈哈?篱落抿唇讥笑一声,要是那样,她可就要好好‘祝贺’他们一番了! “端华郡主还请留步!”,篱落身前突兀的出现了三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篱落抬头看去,迎面这个拱手向她行礼的人很面熟,细看之下她瞬间眯了眸;没有做声,越过他们直接向前走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就又被拦下了; 来人一手挡在篱落身前,俯身行着礼却毫无恭谨之色,“郡主,我家主子有请您去叙叙旧;” 这个人是凤鸣瀚身边的那个侍卫,好像叫什么四海,也就是第一次见面时想打她的那个人,篱落本就在气头上,自是没有好脸色,冷声吐音道,“滚开!” 男人天生的优势,即使俯着身四海仍是俯瞰着篱落,闻言那浓黑的眉毛瞬间皱了起来,“郡主,我等奉命行事,还请你不要难为在下;” 随着他话音落地,他身后的两名侍卫也迅速走到了篱落身后,三人呈三角围困住了她; 篱落冷扫了几人一眼,面上勾勒出讥笑的神色,“如果我今天就是不去呢?你还想强制把我带走不成?” 四海低眸面无表情的回道,“如果郡主仍是不配合,那在下就只好得罪了;” “哦?那你就来试试!”,篱落仍是讥笑的回视着他,没有起伏的声线好似只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四海皱了皱眉,打量着她神色谨防有诈,思索半晌最后还是给她身后的两名侍卫使了个眼色,就在他们准备动手打晕篱落带回去时,“等一下……” 四海身后的来人阻止了他们的动作,这人一身素色文士便装,正是篱落在会英楼外遇到的那位老者; “退下!”,廖学士瞪了一眼四海,断喝道; “是”,四海抱拳对他一礼,闪身退到了一边; 廖学士对着篱落躬身行了个大礼,抱歉的笑道,“端华郡主,这些个蠢材笨手笨脚,真是对不住让您受惊了;” 篱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事,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廖学士笑看着她恭谨回道,“端华郡主,我家主子想请郡主您去会英楼小坐一会;”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篱落有些不耐烦,皱眉冷眼看着他; 廖学士整了整面色,仍是恭谨的浅笑道,“郡主,老夫和您也算是旧识了,您能不能卖个薄面过去坐坐,老夫以人格像您保证这绝对只是家常的会面;” 篱落眉眼轻挑了一下,抿唇看着保持着恭谨姿势浅笑着的廖学士半晌后,“带路吧!” 廖学士面上一喜,忙让开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郡主请!” 廖学士带着篱落来到会英楼内,空旷的大堂内没有了那些书桌,堂中摆着一桌很是丰盛的酒菜,桌边只有两张椅子,早等在此的凤鸣瀚靠坐在椅上看着门口的篱落,另外一张不用说,是给她准备的,而他身后还站着两列服侍的侍女; 廖学士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篱落过去; 篱落扫了一眼他,抬步向凤鸣瀚走去,在距离桌边两米的地方停下,冷看着他说道,“有什么话快点说吧,我赶时间;” 凤鸣瀚斜靠着椅背,一手肘支着椅子把手撑着下颚,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阴沉的眸中直盯着篱落,然而话却是问着已经走到他身边的廖学士,“谁惹郡主生气了么?” 廖学士站在他身旁一侧,恭谨的低头躬身回道,“回主子,是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 “嗯?”,凤鸣瀚看着篱落眼也不眨一下,冷声发了个鼻音; 嗵……几乎同时,站在廖学士身旁的四海便直直的跪了下去,骨折撞击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凤鸣瀚冷扫了他一眼,“落儿,想要怎么处罚他都行,命也可以;” 听到他喊她的‘落儿’,篱落心底顿时涌出一阵厌恶,皱眉看着他讥讽的说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本郡主已经习惯了;” 凤鸣瀚敛眸回看向她,“四海,自己说怎么办?” “属下该死!”,四海俯身扣头一拜,就当篱落以为他就这样赔礼时;他居然左手自膝弯间抽出了一把匕首,在篱落疑惑惊愕的眼神下直直向着右臂刺了下去…… “啊……”,看着那鲜血四溅到他身上脸上,篱落惊愕的叫唤出声; 四海的左手还握着匕首插在他的右臂上,面上却是纹丝未变,任着那些血顺着他手臂、手再直流到地上; 篱落呼吸重重的起伏了一下,扫眼看向对面那些面无表情的人,就连那些他们身后的侍女都没有一个表现出其它情绪; 凤鸣瀚看也不看地上的四海,直盯着篱落,“落儿,消气了么?” 篱落一阵厌恶之色,甚至看着那些血她都有些想吐,“真是些疯子!”,恶咒一声,篱落转身向会英楼门口走去; 凤鸣瀚直起身,手臂放回椅把上手指单击着,漫不经心的看着她的背影冷声道,“看来落儿气还没消呢;” 他说话的同时,四海左手起匕首出,随着血液喷射出的‘哧溜’声,他手中动作一顿那一刀又直直的插进了他的左腿里…… 听到那细微的响声,篱落本能的回头看去,面上又是一阵惊愕颤粟连她手都在不经意的抖着,四海低着的头手中握着还插在腿里的匕首手把,一个用力一转居然翻搅了一圈,“嗯哼……”,他终是因为痛意而闷哼出声…… “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篱落一个颤抖,瞪向凤鸣瀚大声吼道,细听的话她的声音都有些颤音; 凤鸣瀚扫了一眼四海,“还不快谢过郡主;” 四海跪在地上强健的身躯也有些颤意,松开紧咬的唇低头回道,“多谢郡主不杀之恩;” 凤鸣瀚一摆手,另外两个侍卫便将四海抬了下去,同时那些侍女们也都开始收拾那地上的大滩血迹; “落儿,现在可以坐下了吧?”,凤鸣瀚抬眸看向篱落,唇角一抹邪肆的笑; 篱落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扫了一眼桌上酒菜冷声道,“太子殿下,我的忍耐有限,您还是有事说事吧;” 凤鸣瀚眯眼扫了她一记,又是一挥手,他身后其余的侍女立刻其身上前迅速的撤下桌上的酒菜; 就在篱落以为他想换菜换到她坐下为止时,那些侍女竟然最后连桌子都搬走了; 凤鸣瀚悠悠起身向她走去,篱落愣怔的看着那些侍女连殿中最后那两把椅子也搬走,这又玩的什么把戏? “既然落儿不坐,本宫陪你站着;”,转眼间凤鸣瀚已经走到了她身前; 篱落回神看向身前的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太子找我来到底所谓何事?” 凤鸣瀚也不在意,“你不妨先猜一猜?” 篱落皱眉回视着他,鬼有空跟你玩什么猜谜游戏,“听说太子和太子妃伉俪情深,每次出行都会相伴一侧呢,这怎么不见太子妃她人呢?” 凤鸣瀚唇角扬起讥笑,“她已经是老皇帝的宠妃了;” 篱落眸中明显一顿,愣怔的转头看向凤鸣瀚; “怎么不信么?”,凤鸣瀚扫了她一眼,回身冲着还侯在一旁的廖学士比了个手势,他领意躬身退了下去; 凤鸣瀚又回身看向她,唇边讥笑仍在,“在她还不是本宫的太子妃之前,她就已经是老皇帝的女人了;落儿这样问似乎也知道她的另一层身份?” 篱落眸中一敛,回神看向他冷声道,“我对你们家那点事不感兴趣,太子找我到底什么事?” 凤鸣瀚也不在那问题上纠缠,转身看向大堂中央,“落儿还记得那次挂在这里的画么?” 什么画?篱落敛眸想了想,难不成是那次会英楼拿来做比赛的那副? 似是看懂了她脸上身前,凤鸣瀚出言为她解惑,“就是那一次!” 篱落抿唇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实在不想和他再废什么话;还有那流丘国的皇室?哈?上次听无忧讲起她就已经寒毛发秫了,天呐,这都什么世道?! “告诉本宫,你是怎么看出那画中之物的么?”,凤鸣瀚问道; “乱懵的!”,篱落抿唇脸上挂起假笑吐出这三个字,纳闷,难不成告诉他那些抽象画她见多了? 凤鸣瀚闻言瞬间眯起了眼,“那你对那副画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很重要么?没看法!每个人作画都有自己不同的风格!”,篱落不耐烦的敷衍回道,而能谈的上有品味的风格,又只会有被现世接受、推崇,或者不接受、打击、毁灭两只可能而已,纯粹看个人喜好,实在谈不上什么看法; “等等!”,不等他回话,篱落喊停狐疑的试探问道,“那幅画是你做的?” 凤鸣瀚冷眼看着她没有作答,也等于是默认了; “乖乖……”,篱落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她当初看到那幅画时就想着,这时代能做出这样的画作着,那人一定是个离经叛道之徒; 没想到这位不但是个离经叛道之徒,更是无视礼法,还悖逆道德伦常什么都凑全了…… 真是个疯子中的‘极品’啊…… 凤鸣瀚阴沉的眼冷肃的看着她近乎讥讽的眼神,“你现在答应和本宫回去流丘还来得及;” 篱落眸中神色一顿,讥笑一声回道,“我欣赏有自信的人,可惜不是自负;没其它事了的话,本郡主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篱落转身向门口走去,脚下没有要停顿的意思,而她脸上的讥笑也在转身后敛去,或许他还会说些另有提示的威胁?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仅此一次 果然,凤鸣瀚看着她的背影,冷冷启唇道,“在本宫回流丘之前,机会本宫留给你;” 篱落瞬间皱紧了秀眉,脚下一步不顿的跨出会英楼的大门; 她刚走,廖学士便从通往内院的门走了出来,手中还多了一个搭着锦布的托盘,一出来没看到篱落,他忙走到凤鸣瀚身边,“主子,这郡主已经走了?”,那他拿的这东西岂不是无用了…… 凤鸣瀚低头看向他手中的托盘,那面上有两张宣纸,他拿起上面的一张细细端详着; 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 任尔东南西北风。 “任尔东南西北风……”,凤鸣瀚眯眼看着门口的方向,喃喃读着手中的诗句; 这两张纸俨然就是篱落当初在会英楼比赛时所交的答卷,凤鸣瀚将纸放回托盘之上,唇角是邪肆的笑意转身向内院走去; 或许他应该庆幸这个女人没有太早的臣服于他,不然……这个游戏可就没多少意思了…… 篱落出了会英楼的大门疾步走向街道,直到一处转角阳光充裕的地方她才停下,感受着阳光倾照在身上的淡淡暖意,刚才在会英楼中那一室寒冷才被慢慢驱散; 狠狠一个激灵篱落收回了思绪,脑中自动回放起那四海自残的一幕,似乎鼻尖还能嗅到那浓郁的血腥味,她又想吐了…… 甩了甩头,篱落迈步向红魅楼的方向走去,连自己的手下都那样对待,那个人简直是个变态…… 到了无忧院,篱落刚进院子涟漪就迎了上来,“主子,您可算回来啦;” 篱落疑惑的看着向她跑来的涟漪,“怎么啦?” “哦,刚才夜墨公子来找你,可是你不在;他说你是在他之前回来的,魅姐以为你出事,都带人出去找你了;”,涟漪急忙跟她解释道; 篱落皱了皱眉对涟漪吩咐道,“你去找她们回来,说我回来了;”,篱落说完便向主屋走去,夜墨找她做什么?难不成他一路跟她追过来的?为什么不是他来? 涟漪先是一怔,随即点头就向院外走去,突然想起一事又回身冲着篱落喊道,“主子,那个铃儿听说雪公子回来了吵着要去找雪公子,夜墨公子只好把她带走了;” 篱落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想起竹屋那一幕,这一次她不想再胡思乱想;她等他来解释,也算给彼此一个机会; 风铃小筑 竹屋外铃儿一直朝着要进屋里去找雪熙然,无奈,夜墨只好告诉她他们受伤了,现在正在治疗,不能打扰; 铃儿一听他这样说,立刻便安静了下来,静坐在屋外等着他们出来; 夜墨让她去屋里坐她也不理; 直到落日时分,雪熙然和沐水寒才穿戴整齐的自屋内走了出来; “然哥哥……”,坐在屋外的铃儿一看到雪熙然立刻惊喜的跳起,随着她脚上铃铛的‘叮当’响声瞬间就冲到了他身边,圈抱着他的手臂又叫又跳; 雪熙然按住她跳动的身体,笑看着她问道,“铃儿,你怎么跑来了?” 铃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是直接拉着他的手环着他跑了一圈,“哥哥,你哪里受伤了啊?” 雪熙然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即抚着她的头,“哥哥没事;” “铃儿,这些天玩的开心嘛?”,沐水寒看着他亲昵的动作一阵不爽,视线一转看向铃儿问道; “嗯嗯,师兄;”,铃儿立刻转头看向他,甜笑着重重点了两下头,“要是哥哥也陪我玩就更好了;” 雪熙然温柔一笑,“等哥哥有时间就陪你玩;” “好耶!”,铃儿立刻跳起应着好; 吃晚饭的时候,雪熙然得知夜墨并未追上篱落而有些担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没什么食欲了; 夜墨也看出他神思不属,“公子,你放心吧,郡主这会一定已经回到红魅楼了;”,魅无忧出去找人时他也在,正因如此他才放心回来的; 雪熙然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一边的铃儿扒饭夹菜还听着他们说话,不时还要为雪熙然夹菜送到他碗里,“哥哥快吃饭吃饭,吃饱饭伤才好的快哦;” 雪熙然闻言一笑,宠溺的看向她,“是是,铃儿说的对,我们一起吃;” 铃儿笑眯着眼点了点头,又夹菜到他碗里,“这个菜菜都没有落儿姐姐烧的好吃,哥哥我们明天去找落儿姐姐好不好……” 夜墨闻言幽怨的瞥了一眼铃儿,他辛苦做的东西还落了这么个评价?! 雪熙然先是一怔,随即眸中含笑的问道,“铃儿喜欢落儿姐姐么?” 铃儿又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落儿姐姐可好了,姐姐会做好吃的点心,姐姐还会烧很好吃的菜,比哥哥做的还好吃呦……” 雪熙然眸中笑意更胜,宠溺的问道,“还有呢?” “嗯……姐姐还会陪我玩,还会让涟漪姐姐给我买糖葫芦……”,铃儿皱着小眉头冥思苦想着她的好,“还有还有……姐姐还会讲故事呢……” “落儿姐姐比哥哥都好么?”,雪熙然面上温柔之色不变,只是眸中越发的柔软宠溺,仿佛他也亲眼见到了那个人的好; “嗯……哥哥和姐姐一样好……”,铃儿扒了一口饭后才下结论道,随即向雪熙然身边倾身凑了凑,面上有些懊恼的问道,“哥哥,我们把落儿姐姐和涟漪姐姐带回天山好不好?这样你不在的时候就有人陪我玩了啊……” 雪熙然如水的眸中潺潺柔动,“那铃儿去问姐姐愿不愿意跟我们回去好不好?” 不等铃儿应答,沐水寒终是忍不下去了,看着他对面的铃儿冷眼问道,“铃儿,你然哥哥就是因为你那个‘落儿姐姐’才受伤的,这样你还要带那女人回天山嘛?” 雪熙然眸中一禀,转头看向水寒低斥道,“水寒,你在胡说些什么?” 铃儿也是一脸愣怔,皱着小眉头看向沐水寒,“沐师兄,你怎么说姐姐害哥哥受伤的啊?胡说,姐姐才没有……” 沐水寒唇角洋溢着那抹讥笑,丹凤眼中一片冰寒之色,没有理会铃儿的问题转头看向雪熙然问道,“我胡说?难道你不是因为那女人才受伤的么?还是你想骗铃儿才对吧!”,如果不是那女人,他们去会鬼门谷嘛?! 铃儿疑惑的看看他又看向雪熙然,“哥哥,师兄说的是不是真的?” 雪熙然没有理会铃儿的问题,而是冷眼看着沐水寒,“仅此一次,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这些;”,他真的是生气了; 沐水寒不怒反笑,瞬间起身‘锵’的一声将筷子重重的放回腕上,连他身后的凳子也因为他动作过大而撞倒在了地上;沐水寒转脸看向铃儿讥笑着说道,“铃儿,这次那个女人才只是害你哥哥受伤,下一次她一定会害死你哥哥……” “你……”,雪熙然怒极起身,却引来胸口一阵顿疼,他摇晃了一下扶着桌子才稳住了身体; 铃儿丢下碗筷起身跑到他身边,吓的都快哭出来了,“哥哥哥哥……你怎么啦?哪里痛,你伤到哪里啦?” 沐水寒也是有些紧张,可是看着他冷漠冰寒的眼神,他什么也没再说直接转身向屋外走去;再留下也已经毫无意义,沐水寒倾身一个纵跃便隐匿在了暗夜中的林间; 一直到了远离竹屋很远的地方他才停了下来,步伐有些摇晃的靠向一边大树;“额唔……”,沐水寒身体一颤唇边便溢出了血渍,因为动用内息导致他的伤又发作了; 他低头倾靠着树滑坐到了地上,吞咽下喉头的腥甜,唇角扬起讥讽的笑意,直笑的他身体都开始颤抖,“呵呵呵……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沐水寒仰天大笑出声,笑的胸口震得生疼他也不理,笑的林中鸟兽都跟着一起鸣叫……那笑中是执迷的痴狂……是苦海中痛苦的挣扎……是晦暗天地不见天日的寂寥……直笑的那黯然的丹凤眼中泛出酸涩…… 次日晌午,雪熙然带着铃儿又回到了红魅楼; 篱落此时还在睡觉,一夜无眠,她直到天际泛白才沉沉睡去; 午饭时间,她终于醒了过来,得知雪熙然回来后自是满心欢喜;看着眼底下淡淡的黑眼圈,篱落愤愤的丢下铜镜向外走去,堵心了一夜,今天她一定要把昨天那件事搞清楚; 得知铃儿缠着雪熙然在厨房做午膳,云娘她们也帮衬着准备中午一起吃顿饭;肚子饿的咕咕叫的篱落决定直接去厅里等吃的,等饭吃完再问好了,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啊! 篱落和涟漪来到厅里时里面还没人,不过桌上已经零星的摆着饭菜了,许是又去盛饭菜了; 叮当当…… 随着一阵铃铛的清响声越来越近,篱落知道这是铃儿来了;两人迎向门口看去,不多时便见端着半大的汤碗的铃儿出现在她们视线里,篱落和涟漪忙迎上去要接过她手中的汤碗,“铃儿,小心点……” 铃儿本是笑嘻嘻的脸上在看到她们时瞬间敛去了笑意,躲开她们伸过来的手稚声喊道,“不要你们管!” 篱落和涟漪见她如此皆是一怔,两人一脸不明的相互看了一眼,随即篱落转身看向已经走到屋内的铃儿,“铃儿,怎么啦?” 铃儿皱着鼻子瞪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铃儿怎么啦?”,篱落又是一愣,边向她走去边问道,“铃儿,怎么不见熙然?他怎么让你一个人……” “坏女人,你别想找我哥哥;”,铃儿皱着眉头转身瞪向她,水灵灵的大眼中满是怒意,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端着的汤碗,她眸中一抹狡黠闪过,双手往前一掀便将碗中汤水直泼向走来的篱落…… 被她如此称呼,篱落先是一愣随即不明所以的看向铃儿,正要走近她询问时却丝毫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下,毫无防备之下她本能的抬手挡在了面前,料是她动作反应敏捷却还是被泼上了,半边衣袖裙摆上全是滚烫的汤汁…… 铃儿一见得手了,喜笑颜开的笑呼道,“哈哈泼到了泼到了……让你这个坏女人再找我哥哥……让你再……”害他受伤…… 被吓愣住了的涟漪这才回过神,本能的扑上前去一把推开了铃儿,“你这个痴货给我滚开……” “哎呦……”,正在庆祝着胜利的铃儿一时不妨,被她狠狠推倒在地,手中的汤碗也摔碎到了地上; 雪熙然刚走进饭厅就听到涟漪的怒骂,随即又是铃儿吃痛的哀呼声,忙快步闪向门口一进门便看到欲要扑向铃儿的涟漪,他眸中冷意的闪身到她身后,提着她的肩领就将她扯退开去,护在铃儿身前冷眼看着涟漪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哥哥哇……”,摔倒在地上的铃儿看到雪熙然后大哭出声; 雪熙然忙安抚着她,“铃儿乖,不哭啊……” 涟漪被他扯开身体往后退去,篱落忙倾身扶住她趔趄着差点摔倒的身体,扫眼看向雪熙然冰寒的双眼,她也是一脸冷肃之意;听着他哄着铃儿,她的心底突兀的一阵自嘲笑意…… “主子……”,涟漪回神,忙查看身边篱落的伤势,提着她被汤水侵透的衣袖、裙摆不让它们挨着她身体; 雪熙然这才看到站在一侧的篱落,“落儿,这怎么一回事?”,因为隔着饭桌,他半蹲的身体被挡住了视线,完全没有看到篱落狼狈的衣裙; 第一百五十章 扑了个空 看着他冰寒的双眼,那声询问听到她耳中时已然变成了质问,她勾唇冷笑,“你自己不会看嘛?” 铃儿爬起身拉着半蹲在她身边的雪熙然,“哥哥,她们欺负我……那个坏女人……” 雪熙然眸中一禀,回头看着铃儿冷声问道,“铃儿,不可以这么无礼;” 铃儿嘟着嘴一脸委屈,发辫也有些凌乱,“她们欺负我啊……哥哥都不帮我了……” “你放屁!”,看着一身汤泽的篱落,涟漪气红的双眼,回头冲着地上的铃儿大吼道,“明明就是你个痴货先泼我家主子汤水,还敢恶人先告状……” 铃儿似是被涟漪的样子吓到,有些怕怕的往雪熙然跟前靠着缩了缩脖子; 雪熙然拍了拍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因为涟漪的粗口他的眸中又泛起冷意,连着眉峰也微微皱起;扶着铃儿起身,他回头看向篱落问道,“落儿,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后面的两个字他愣是噎在了喉咙口,看着篱落素白的衣裙上全是混黄的汤泽,他惊愕的半张了嘴; “……呜呜主子,您的手……”,检查着篱落伤处的涟漪,撩起她的衣袖便看到她整个已经赤红一片的右手背,顿时眸中映出泪水哭叫着; 雪熙然循声看去,看着她整个烫伤的右手也是狠狠一惊,抬步就想向她走去,铃儿赶紧拉紧了他的手臂,委屈也有些怕的低呼道,“然哥哥……” 篱落冷眼看着他们的互动,反手拉上涟漪的手,“我们走吧……” 雪熙然一惊紧忙喊道,“落儿,你去哪?” 走到门边的篱落停了下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冷静冷静……她心底一直提醒着自己不要被情绪影响,稳了稳声线,她背对着雪熙然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雪熙然紧张她的伤势,听她如此问忙回道,“落儿,铃儿她不是故意的;” 篱落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声调毫无起伏的问道,“除了这些呢?还有没有别的?” “落儿”,雪熙然想走过去看看她的伤势,却被铃儿死拽着不放手,他无奈的回看向篱落的背影,“落儿,铃儿她不懂事你别跟她生气,还是先给你的手上药吧……” 好,很好,篱落闭上眼深吸了两口气,半张了嘴欲要吐出的话语却如鲠在喉,心中一阵抽痛,那些想要斩断情丝的话语她终是说不出口,叶篱落啊叶篱落…… 篱落抬脚便出了偏厅的大门,涟漪小心的扶着她的手向前走着,“主子,咱们回府吧……” 顿了顿,篱落吐纳一口气回道,“也好,走吧;” 两人出到无忧院时正好遇上进来的无忧,篱落直接跟她说道,“我回郡主府了,煜影伤没完全好之前就先安顿在你这了;” 无忧看着她一身汤泽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喊一起吃饭嘛?怎么搞成这样; 涟漪愤愤的回道,“那个痴货泼了我家主子一身汤水,你看她的手都成什么样的了……”,说着,涟漪便撩起篱落的衣袖让无忧看伤,那本是纤细如玉般莹白的手此时已经红肿不堪; 无忧一惊,小心的接过她的手,“这到底怎么回事?该死的,是铃儿把你伤成这样?”,铃儿?怎么会是铃儿呢? 篱落无奈的看了涟漪一眼,随即转向无忧嘱咐道,“别问那么多了,你别留难他们,我回去了;” “你这也得先上药啊?”,无忧气愤的直起身冲她叫道,随即想到找她还有事,怪叫着讥讽问道,“你说怎么每次都这么赶巧?上次来的那个太监又来找你了;”,那轩辕祈别是给她这装了无线电吧?! 篱落先是一愣,随即看向一边涟漪吩咐道,“涟漪你出去看看,问他找我什么事?” 无忧皱眉看着她的手,“回屋里,我去帮你上药;”,她真是搞不动,这手都成这德行了还强撑什么啊,跟谁过不去不好,干吗跟自己过不去…… “不用了;”,篱落小心的抽回手掩回袖子里面,嘱咐着她,“记住,别留难他们,云娘她们不知道这事;”,煜影伤还没好,她不想让她们困扰; 篱落说完便向前楼走去,迎面的涟漪也跑了回来,“主子,皇上宣您进宫;” 无忧看着她们相协离去的背影狠狠的握了一下粉拳,那女人性子她也是看懂了,她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改变;还有那个雪老大,xd的都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啊…… 无奈一叹,无忧进了无忧院直接向主屋走去,看来饭也没的吃了…… 再说饭厅内,雪熙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心间一阵无奈叹息,回身看向铃儿低哄道,“好了铃儿,先乖乖回屋呆着去,哥哥去看看姐姐的伤;” 铃儿拽着他嘟嘴皱眉道,“不行,我不让你去;” “铃儿,听话;”,雪熙然皱起了眉峰,这丫头今天是怎么回事? 铃儿拽着他胳膊跳脚的唤道,“不要不要,那个坏女人……哎呦……”,跳脚的铃儿脚下不小心踩到一片汤碗碎片,差点滑倒; 雪熙然忙稳扶住她的身体,看向一地的碎片和地上四溅的汤水,他想到刚才的事疑惑的问道,“铃儿,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把汤水泼到落儿身上?”,涟漪的话他没有怀疑,可是是不是铃儿她不小心造成的? 铃儿听到他的问题立刻眉开眼笑,松开他的手臂双手比了比端着汤碗泼出去的动作,“就是这样啊……我泼到她了,哈哈……” 雪熙然眸中一紧,看着铃儿的面色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是说,你是故意想泼她的?”,那是才出锅一会儿功夫的煎汤啊…… 铃儿笑着点了点头,“都是那个坏女人……谁让她害的哥哥受伤的……活该……” “铃儿……嗯……”,雪熙然顿时一声大喝,却因为动气引来心口一阵疼痛,他抬手扶住胸口身形顿了顿,想到她刚才的脸色和那眸中冰寒之意,他心中一阵惊秫…… 他紧忙转身就向门口走去,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 刚被他一声大喝吓得愣住的铃儿见他要走,忙追上他的脚步急唤道,“哥哥,你去哪里?不要去找那个坏女人,她会害死你的……” 雪熙然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这些话是昨夜水寒告诉她的那些,他暗暗握紧的双拳冷着脸回身看向她,“铃儿,事情不是你沐师兄说的那样,你要是再敢做出这种事就自己回天山去……”,声音越到后面他就越是控制不住的拔高了音量,说完再不管愣住的铃儿,直向门外奔去; 铃儿看着雪熙然的背影直到消失,粉嫩的红唇慢慢嘟起,水灵灵的大眼中续集着泪水,哥哥让她自己回去,哥哥不要她了,哇…… 雪熙然找了药便立刻来到了主屋门前,可是看着关闭的房门,他在门口一阵徘徊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刚才落儿的衣服脏了,她若是在换衣服怎么办…… 还是再等等吧,雪熙然心中一片焦急,原地来回走着还不时看看主屋的门; 只是这一等就等了近半个时辰,而主屋的门完全没有要被打开的迹象; “落儿”,雪熙然无奈的一叹,低叫出声;难道是她生气了,不想见他么? 身后传来一阵清浅的脚步声,雪熙然回头看去,是如雾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是一些食物,“雪公子,您怎么在这?” 雪熙然点了点头,指着她的托盘回问道,“你这是给她们送的?”,他怎么忘了,落儿到中午才起的,刚才又闹出那种事,她一定还没吃饭呢; 她们?如雾眸中疑惑,脚步未停的向主屋门口走去,边走边回看着他,“这是魅姐嘱咐我做的;” 雪熙然还未搭腔身后又是一些零星的脚步声传来,回头看去,是云娘和茹媚领着铃儿走了过来; “魅姐,睡了没?”,如雾扣着门同时出声喊道; 雪熙然忙回身看向主屋门口,静等着里面的动静; 不多时,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一扇,无忧站在门前接过如雾手中的托盘就要关门; “青青”,雪熙然见状急忙唤道; 无忧欲要关门的动作一顿,挑眉轻佻的笑看向徘徊在她门口半天了的雪熙然,“哎呀雪神医,您有何吩咐啊?” 雪熙然微微一怔,心间自是明了她为何如此态度,抿了抿唇,“青青,我有话想和落儿说;” 无忧又是挑眉一笑,“呵呵,真是奇了怪了,您要找谁说话自去找啊,现在跟我说算哪门子事儿啊?我又不是您传声筒?!” 云娘和茹媚一人拉着铃儿一只手看着他们一言一语,云娘也觉察出了这气氛似乎不对,看向无忧疑惑的问道,“无忧,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去偏厅吃饭?还有落儿去哪了?怎么都丢下铃儿一个人在那边哭的惨兮兮的……” 铃儿两只大眼哭的红彤彤的,连鼻尖都泛着红,抿着嘴委屈的看着雪熙然; 雪熙然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铃儿,心间低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也没想到铃儿会做出这种事; 无忧闻言看向云娘她们,笑着比了比手中的托盘,“云娘,那边我就不去了,哎呀这汤水一下烫的我上火,我想吃点清淡的;” 雪熙然眸中一紧,袖间握紧的拳头转身看向无忧,“青青,能让落儿出来一下嘛?” 无忧视线如剑般冷看了他一眼,又扫向那边一脸委屈之色的铃儿,脸上换上嘲讽的笑意,话却是对着身边的如雾,“如雾,这几天你不用去看着前楼了,照顾好这位小姑奶奶,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听着她冷的掉渣的声音如雾先是一愣,随即点头应到,“是,我知道了;” 几乎她话音划过,无忧便退身门口“嘭……”的一声巨响,门当着外面一干人的面被狠狠关上; 跟前的如雾被这声巨响吓得又是一愣,回头看向云娘等人皆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如雾看着雪熙然黯然的神色走上前疑惑的问道,“雪神医,你刚说你找郡主嘛?” 雪熙然低垂的眸没有看她,只是点了点头; “可是,郡主她回郡主府了呀?您怎么在这找她?”,如雾又是疑惑的问道; 雪熙然闻言愣怔的抬起头,惊讶的问道,“你说落儿回郡主府去了?” 如雾点了点头,“对呀,都走了好一会了,这会恐怕早就到了;” “谢谢”,雪熙然回神道了声谢便直接向无忧院门口走去; 如雾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他谢她什么?谢她告诉他郡主的下落嘛?可是他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铃儿眸中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看着雪熙然离去的背影没敢出声,她惹哥哥生气了,可是师兄说了那个姐姐会害死哥哥的呀…… 郡主府 涟漪听到通报跑到了门口,看着门口的雪熙然冷着脸说道,“我家主子不想看到你……”,亏她以前还以为这人是个好人,以为他和硕王爷是不一样的,可真是瞎了眼了; 雪熙然胸口一阵炖疼,软下声看向涟漪说道,“涟漪,刚才的事是铃儿她不对,我很抱歉;能告诉落儿一声我想见她么?我有话要跟她说;” 涟漪小脸扭到一边,一手插着腰站在门口挡住他去路,另外一手吆喝着,“你说什么主子她都不会听的,你还是走吧,走吧走吧……”,刚才不说,现在才跑来,黄花菜都凉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紧箍咒 “涟漪,你在做什么?”,陈伯自院内走向这边; 涟漪忙竖身看向他,“陈伯,这人他不是好人;” “胡闹”,陈伯走至门口嗔了她一眼,随即看向门外的人,“公子,您是来找我家主子?” 雪熙然忙回道,“是的,陈伯;” 陈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公子相貌堂堂一身风姿飒朔怎么就是坏人了?一定是涟漪那丫头胡闹,“公子,我家主子她进宫了;” “什么?”,雪熙然讶异的回问道; 涟漪见他不信,眨眼得意的一笑冲着他奚落道,“主子她早就走了,你来晚喽……啦啦啦……”,说完就手舞足蹈的向宅内跑去,主子回来换了身衣服就进宫了,她可没说谎; 陈伯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涟漪说的是真的; 雪熙然一脸落寞郁结之色的回到无忧院,无忧正坐在院中石椅上,撑着头趴在桌上看着门口方向;看到他进来时眸中一抹神光闪过,似是就在等着看他是怎般模样; 无忧魅笑的看着他,只是那笑中多少有些嘲讽的意思,“哎呀雪神医,扑了个空啊?”,如雾跟他说话时,她在门内就听到了; 雪熙然冷眼看着她,似询问却已经肯定的问道,“你早就知道落儿进宫了?!” 无忧纵了纵肩,“宫里来了个太监找她啊,用脚指头猜也知道是进宫了啊!”,一想到她家女人那只‘红烧蹄髈’她就睡不着了,不报了这仇她今天就得失眠了…… 雪熙然一脸冰寒,冷眼瞪着她,他根本就不知道又何来的猜到? 无视他的‘急冻光线’,无忧无奈的瞥了瞥嘴,边起身向门口走去边说道,“哎,说不准这会我家女人已经在那个美男皇帝怀里疗伤呢,那手呀,一点一点的帮她上药呢,那动作优美呀,那姿势玄幻啊……” 看着雪熙然一脸青黑之色,无忧满意的一笑,“哎,美呀……”,随即进屋关门,可以睡个好觉了; 雪熙然抬手覆上胸口的位置,阵阵闷痛,一滴冷汗也顺着他额角滑落;苦笑一声,他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篱落坐在马车内闭眼假寐,想着轩辕祈找她会有什么事? 不像无忧说的那样每次都巧,这次应该是真有事要找她吧,不然他就是给无忧院装了卫星,那人也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可是会是什么事呢? 御书房 “篱落见过皇上;”,篱落进到殿内对着御案后的轩辕祈屈身行礼道; “免礼吧”,轩辕祈批示着折子,趁着空当抬头看了她一眼,凤眸一敛,“朕似乎每次找落儿的时间都不对呢?” 篱落起身疑惑的问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轩辕祈继续低头批示着折子,漫不经心的问道,“落儿知道朕身上这件衣袍是什么颜色么?”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抬头看去,仍是那一身黑色金镂鳞袍啊,他是色障嘛?想归想,她还是小心老实的回道,“黑色!” 轩辕祈头也不抬了回了去,“此时在朕眼里,它的颜色浅显多了;” 篱落一脸不明的看着他,静等他的下文; 没等到她接话,轩辕祈停下手中笔抬手看向她,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和落儿的脸色比,它可不就浅显多了么?!” 伺候在一旁的安公公先掩嘴轻笑出声; 篱落先是一愣,然后无语的心底翻了个白眼,她的脸色有那么黑么?也是没想到他也会开这种玩笑,“皇上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轩辕祈重新埋头批示着折子,“本来这事不应该找落儿你来的,可是解铃还是须系铃人,朕想这事除了你也没人能做到了;” “因我?”,篱落下意识的回问道,她有系什么铃了? 轩辕祈看着折子手中顿了顿,点了点头说道,“落儿对于现在外面的事知道多少?朕是问关于国礼的事;” 篱落皱了皱眉,回想了一下,“这个?我只知道好像快要祭天仪式了吧?然后是国礼大庆?” 轩辕祈批示着折子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回答,早知道她只关心关于她或者她关心的人的人和事,“国礼大祭会有各国争相才艺比斗,而这个头彩只能归御天所有;可是前日初赛时,她们只拿到第三名,第一是多罗国,第二是尚云国;” “皇上是让我来完成这件事?”,篱落立刻明了他的意思,出声询问道;可是这关她什么事? “朕是有此意;”,轩辕祈点头应到,手中折子批完放到一侧,抬头看向殿中的她,“落儿不明白这事为什么找你吧?” 篱落愣了下,却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是国礼庆典上的才舞比斗关她什么事? 轩辕祈敛袍靠坐在龙椅上,“多罗国的群舞是由巴特罗的王子妃编排的,而她的伴舞曲是落儿曾在牧兰大营中为她唱的那首歌的曲谱;” 篱落立刻一脑袋黑线的低下来头,什么叫自作孽她算是懂了,“我知道了,那距离国礼庆典还有多久?”,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重新编排? “五日后是国礼大祭,十日后是大典,庆典会在轩辕台举行,到时全城也或者还有更多的百姓会来围观;”,轩辕祈回道,凤眸中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才十天?篱落皱了皱眉,随即问道,“皇上,国礼庆典应是举国同庆吧,在用人方面可不可以不全用宫里的人?”,你不能又想让我翻江倒海,又要给我带紧箍咒啊?!让宫里那些伺候惯了天王老子的艺伶们去换舞给百姓看,那难度可不是增加了一点点而已; 没等到他的回答,篱落抬眸看向他时见他正怔怔的盯着自己,怎么啦?她脸上有东西?“皇上?” 轩辕祈回神扫了她一眼,挥手示意一边的安公公,安公公领意后到一边书阁上去拿东西,片刻他拿着一个令牌向篱落走来; “落儿没来之前朕还在想着,你怕是多少会有点抱怨,让你点头接下这活或许还得花点功夫在上面?没想到落儿会答应的这么痛快;”,轩辕祈挑眉看着篱落,凤眸中划过笑意; “我说过我能做到的皇上尽管吩咐便是,权当还皇上人情好了;”,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她抱怨就不会找上她了么?答案是否定的;看着走来的安公公拿在手中的令牌,那是什么? 似是明白她的疑惑,轩辕祈接着说道,“用人方面你自己决定就好,朕只要结果,这块令箭会方便你行事;”,她要找的人无外乎红魅楼的人而已; “我知道了;”,篱落点头应到,顺便也抬手接过安公公手中的令牌; 只是递上令牌的安公公在看到她伸来的双手……右手时,一脸笑意立刻僵在了脸上,身边一阵微风拂过,轩辕祈已经到了近前; 篱落本是双手接过令箭的,可是还没拿稳她的手腕就被人抓到了手里,“呀……”,令牌从她手中脱落,篱落低呼出声; 哐啷…… 一声沉闷巨响,黄金质地的令箭砸到青砖地板上,它弹跳了一下停在了轩辕祈脚边; 安公公顿时灰了一张脸,忙俯身去捡起它; 轩辕祈没有理会其他,抓着篱落的右手腕端详着她红肿的手,浓眉深皱冷肃着一张脸,他锐利的眼神射向篱落问道,“是谁伤了你?” 篱落被唬了一跳,喏喏的回道,“额……没谁伤我,是我倒水时不小心烫到了……” “落儿是左撇子嘛?”,轩辕祈讥讽的看了她一眼,回身看向安公公吩咐道,“去传太医;” “是”,安公公俯身领命退了出去;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下意识的缩了缩右手,这人能不能别这么精明,不知道撒谎会很难堪嘛?! 轩辕祈冷着声斥道,“老实点;”,随即拉着她向一边方榻上走去; 篱落皱了皱眉,哎,很孬种的决定保持缄默,纳闷中…… 直到太医来看了伤,留下了药膏到离开,篱落都一直一声没吭; 轩辕祈绑架着她的右手,看着一旁方榻上坐着的人,神思却不知道游到几重天外去的人;他浓墨的眉峰深深皱起,这时才发现她似乎没休息好,眼睛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无奈一叹,拿过一边的药膏帮她上药;真是拿她没办法呢…… (幕布后的无忧掩嘴奸笑,‘呵呵呵……真被她说中了呵……’一道冷冻光线射来,无忧识相了停止了奸笑;) 轩辕祈动作轻柔的帮她涂抹着药膏,直到上完药再帮她包扎好,她都还没回神的意思,他扫眼看向安公公眼神示意了下,安公公领意后又退出了御书房; 看着她傻愣的脸和那无神的双眼,轩辕祈凤眸中一冷,扫眼看向她的手背,抬起拇指用力的压到她的手背上…… 篱落身体一顿,手背上突兀的剧痛拉回了她的神思,双眼慢慢聚焦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看向她的右手,当看到她被白纱包裹的手背上刻意重压的那只拇指时,篱落黑着脸抬头看向轩辕祈,顺带抽回了自己的手,这人有病是不是? 轩辕祈一脸的面无表情,凤眸中也满是冷意,“朕只是想看看落儿会不会痛而已?”,手伤成那样居然都不上药,就这样直接跑进宫?他真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篱落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头也没抬的回道,“要是喊痛有用的话,我一定会喊……”,喊得石破天惊…… 轩辕祈身体后倾直看着她,思索了半晌才问道,“落儿那次在烙殇受刑时,也是这么想的么?”,那时的她,硬生生的挨了四十二鞭笞都没哼一声,回想着她当时衣袍上蔓延的血渍,那仿佛是雪地里盛开了一朵血莲,想到此轩辕祈微眯了眼…… 篱落唇边扬起一抹讥笑,抬头回视着他,“那是已经痛的叫不出来了!这样的回答皇上满意了?” 轩辕祈又是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随即扫眼看向两人中间矮桌上的棋盘,“听闻落儿曾在五步之内破了棋圣梅花易数里的珍珑棋局,朕也想试试落儿的棋艺呢,陪朕下一盘如何?” 棋圣?是会英楼那个老者?篱落眸中神思一闪而过,随即看向棋盘,对弈嘛?“那就请皇上赐教了;” 御书房内,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只能听到棋子被落于棋盘上的细微脆响; 不多时的功夫,黑白双子便遍布棋盘之上,篱落看着棋盘上的局势思索也是片刻,左手中的白子落下,似是全副身心都在应对着这盘棋; 轩辕祈扫了一眼她落下的位置,跟着落下手中黑子,“落儿可曾想过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篱落手中一顿,此生么?她带着一世的记忆活了两个人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曾经是我年少时最大的憧憬;”,后来随着年龄的成长,学业和事业占据了她大半人生,再没有什么心思想别的东西;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轩辕祈抬眸扫了她一眼,“落儿上次说,你们的那个世界都是一夫一妻制?是什么让他们对彼此忠贞一生?”,你们女人所认为的爱情嘛? 篱落摇了摇头,“婚姻?有因爱而结合,也有政治婚姻,还有因为商业利益而被捆绑在一起的人,当然,还有那些门当户对,父母之命的,最不济还有相亲?我们那个世界,成亲被称作结婚,一旦结婚就会受到法律约束,婚外情是犯法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轩辕祈微皱了皱眉,抬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也有是被强制束缚一生的?” “不是”,篱落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婚姻不合是可以离婚的,而后再娶再嫁都不再关对方什么事;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生忠贞于自己的配偶;所以我才说那是我的憧憬,毕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的;” 道德信仰被改变了,在21世纪的现状,什么情夫、情妇婚外小三遍地都是,那样童话中纯粹的爱情确实有点浮云的意思…… 怪不得她会不在乎和离一事,轩辕祈眯眼看着她脸上嘲弄的笑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听落儿的意思,你也不相信所谓的爱情?” “不,我相信爱情;”,几乎他刚问完,篱落就接过话回道,“我的外公就是例子,我的外婆去世三十多年了,可这三十年他都还怀念,爱恋她如一日般,他说过,他的爱至死方休,只要他还活着一天,他就会爱她一天;” 想到外公,篱落唇角扬起笑意,清亮的眸中映出盈盈水色,她忙转过头调整了呼吸压下那抹泪意; 轩辕祈见她如此也没有再多追问那个问题; 篱落调整情绪也只片刻,落下一子问着对面的轩辕祈,“皇上有没有什么心愿?”,若是他恐怕会想一统天下吧?毕竟皇帝都是野心家,而那蓬勃的野心是不会被填满的…… 轩辕祈睨了她一眼,答非所问的回道,“澈儿说若是他做了皇帝,他会做一个爱民如子,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国家永无战祸的皇帝,不求能流芳百世,但求无过;”,他的儿子只被她教了三天,便失了帝王的野心; 篱落愣怔了一下,她问的是他关澈儿什么事,不过澈儿这小子能有这样的抱负确实很让人称赞呢; 轩辕祈落下一子又说道,“朕自懂事起就被教育要怎样做好一个皇帝,朕也曾有过烈烈雄心、一腔抱负想要一统天下,可是……” 可是什么?篱落愣怔的听着他的话,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天下大势,分久不合、合久必分?”,轩辕祈眯眼看向篱落复述着天澈曾在御书房说过的话,“若是朕有幸一统天下,却还是要在数百年之后被后世子孙落败?你说朕情何以堪?嗯?到时候,那些百姓仍还是要受战乱灾祸之苦……” 篱落仿佛见鬼了的傻愣看着他,半晌才问道,“可是皇上何不换位思考一下,若是您一统了天下,数百年内万民百姓也将免受战乱灾祸之苦啊;” 轩辕祈扫了她一眼,没有作答,抬手落下一子在棋盘上; 篱落扬唇一笑,“皇上,您是个好皇帝;” 或许帝王发动战乱,开拓疆土只为了满足他们的野心,可是轩辕祈却是站在百姓的立场上思考这些政治问题,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个很英明、很称职的统治者; 说不准他真会一统天下?流丘国和多罗国的老皇帝都还没下台,等到那时候他们中的哪个国家或许会因为子袭继位而爆发内乱,然后轩辕祈就是他们的外忧?会吗,这狐狸应该会的吧…… 篱落还在天马行空的幻想着,没有看到对面那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轩辕祈听着她的话语、看着她的笑颜,她此时清亮的眼神中只有他,她的笑也只是为他盛放,这个女人只能为他所独有…… 然而此时的轩辕祈却不知道,这个从此印刻在他脑中的倾城笑颜,在他长涉的生命中犹如昙花一现般短暂的笑颜,却能让他眷念了一生…… “皇上,你说你要是看到一只很与众不同的金丝雀,你会怎么办?”,篱落突然天外一笔的来了这么一问; 轩辕祈回神微皱眉看向她,“落儿在影射什么嘛?” 篱落挑了挑眉,太精明的人一点都不可爱,“你一定会把它抓起来,然后给它最华丽的金丝笼对吧?” 轩辕祈扫了一眼棋盘落下一子,声调毫无起伏的说道,“继续!” 篱落跟着落下一子,“然后,凌磨光它你看不顺眼的棱角,把它变成你所想要的那样?” 轩辕祈抬手落子的手势一顿,抬眼冷扫了她一眼,“还有呢?” 篱落抬手落下一子,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它会真的被你改变,然后失去自我,再然后被那金丝鸟笼圈禁一生,直到郁郁而终;” 临了还补了一句,“别以为我是说我,你后宫的女人随便一抓就是一只金丝雀!” 轩辕祈冷眯了眼,可惜对某人没用,“落儿到底想说什么?” “声东击西,扰乱‘君’心啊!”,篱落灿烂一笑,有些扎眼,抬起左手指了指棋盘中的棋子,胜负已分!“这招叫釜底抽薪;哎,在战术上藐视敌人,在战略上重视敌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轩辕祈在她说扰乱‘君’心时就扫眼看向了棋盘,本是被他稳控在手的棋局,这会已被她三两下破解还反胜了三子,轩辕祈将手中残余棋子丢回棋盒,抬手抚了抚额角,唇角勾勒出无奈笑意,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那笑意中饱含着宠溺,“好一个扰乱‘君’心;” “过奖过奖,兵不厌诈;一下这么多招都用上了,可见我良苦用心;”篱落起身走下方榻,“皇上,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此时安公公正好走了进来,“皇上,午膳已经备好了;” 轩辕祈也起身走下阶踏,看向篱落说道,“你还没用午膳吧?陪朕用了午膳再走;” “还是算了吧;我没什么食欲,免得也饶了皇上胃口;”,摇了摇头,篱落接过安公公重新递过来的金牌,“这个金牌是通行……令?”,篱落边问边扫眼看向金牌上的字,看到那‘如朕亲临’四个字时愣是差点咬了舌头; 被是被她拒绝轩辕祈微皱了眉,见她如此又无奈的笑睨了她一眼,“你的手不碍事么?不然朕让别人去做;” “我绝对没问题!”,篱落摇了摇头保证道; 低叹一声,轩辕祈接着道,“轩辕台那边管辖现在是睿在负责,让你筹备大典一事朕还没告诉他,见到他时你顺便跟他说一声就好;” 轩辕睿?点了点头,篱落俯身一礼道,“我知道了,篱落告退;” “等等”,轩辕祈喊住她,随即看向她的手,“记得换药;” 篱落一怔,随即点头向御书房门口走去; 一直看着她的身影走出御书房,轩辕祈仍是看着门口的位置出言问道,“是谁伤了她?” 安公公躬身回道,“回皇上,据影卫所报伤了郡主的人是雪神医的小师妹,至于为何却不知道;因为雪神医当时在场,影卫怕被发现所以没敢靠的太近;” 轩辕祈闻言勾唇一笑,却饱含讥讽,“你是说,雪熙然当时在场?” 安公公动作未变,“回皇上,影卫所报却是如此;” “雪熙然,神医也不过如此……”,轩辕祈敛帘低喃道,她的手被伤成那样都没有做任何处理就离开了?雪熙然没有发现她受伤么? 呵?雪熙然,从始至终让落儿动摇心意的都是因为你自己,你或许还不得知吧?! 篱落走出御书房所在宫苑,深深吐纳两口吐出积压在心肺的浊气,看着自己被白纱包裹的右手,心口直泛酸意;摸了摸袖间令牌,还是明天开始处理这些事吧; 回神后,篱落抬脚向宫门口走去; 而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条廊道上,施思雅身边带着李嬷嬷远远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施思雅啐了毒般的眼神直射着篱落的背影,自她在御花园被蜜蜂围攻那天到现在也有十天了,而她躲在宫里疗伤的这些天,她早已成了后宫中最大的笑柄,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叶篱落……”,仿佛来自低语的阴胲声音,施思雅的脸狰狞扭曲满是嫉恨,“皇上不允许后妃去御书房,为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 这个问题不需要也没办法回答,李嬷嬷保持着缄默; 施思雅也没有非要她回答的意思,仍是瞪着那远远离去的背影,“你说皇上和她孤男寡女的在御书房呆了一个多时辰,他们都在做什么?” 李嬷嬷皱了皱眉,这也不是她敢妄下断论的; 施思雅紧攥着拳头恶言咒骂着,“贱货,就凭你也想爬上皇上的龙床?!” “娘娘,咱们先回宫吧!”,李嬷嬷小心的看了看左右,欺上她低言道; 施思雅转身向后宫走去,阴厉的眼神中阴胲诡异的闪烁着,叶篱落,本宫要你生不如死…… 入夜间,红魅楼 无忧院内,铃儿站在一处厢房门外静等着,她的身旁跟着如雾; 厢房里,雪熙然在帮煜影疗伤续接筋脉; 无忧醒来收拾妥当自主屋走了出来,看到这边厢房门口的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决定无视; 如雾却不知道她什么想法,看到她忙唤道,“魅姐,你快来劝劝铃儿,这丫头在这站了一下午,说是要等雪神医出来,怎么劝都不听;” 无忧闻言扫了她们两一眼,看着低头嘟着嘴傻站在那的铃儿讥讽道,“小姑奶奶要站着你就陪着好了,抱怨什么?” “魅姐,你今个怎么阴阳怪气的?”,如雾先是一愣,审视的魅无忧的神色一脸不明;她这哪是抱怨了?铃儿从这日正当中站到现在,她是怕她出事啊! 无忧瞪了她一眼,走向她们边走边问道,“小姑奶奶的那位然哥哥哪去了?你直接把人喊来不完了;” 如雾无奈一叹,“这雪神医自午时进了厢房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咦?无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厢房门,啧啧?不愧是师兄妹啊,两人这是较上劲了啊?! 无忧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铃儿,试探的问道,“铃儿,你为什么要泼落儿姐姐汤水?” “什么?”,如雾闻言惊愕的问出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铃儿,原来今天真的有事发生了啊?! 铃儿听到有人喊她身体动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无忧癟着嘴,水灵灵的大眼里委屈的泪水又要涌出来了,“落儿姐姐是坏人;” 无忧一愣,皱眉继续问道,“为什么说落儿姐姐是坏人?” 铃儿瘪了瘪嘴,低着头嘟嘟囔囔的说道,“是师兄说的落儿姐姐是坏女人;” “师兄?”,无忧这下更疑惑了,拔高了声音问道,“是你然哥哥说的?” 铃儿抬头看向她摇了摇头,“不是哥哥师兄,是沐师兄说的;” 哈?无忧闻言讥笑一声,她怎么把这号人物给忘了;篱落自昨天从风铃小筑回来神色就不对,问她又是什么都不讲;现在铃儿也是在风铃小筑过了一夜回来就变样了,还说篱落是坏女人? 看来昨天篱落神色不对也跟那个死变态有关喽?无忧收回思绪看向铃儿继续问道,“你沐师兄怎么跟你说的落儿姐姐是坏人?” 铃儿委屈的抽了抽鼻子,水灵灵的大眼看着无忧说道,“沐师兄说落儿姐姐是坏女人,哥哥又说沐师兄骗人,然后沐师兄就说哥哥会被落儿姐姐害……” “铃儿”,随着厢房门从里面打开,雪熙然的声音传了出来; 铃儿未完的话被打断,回头看去雪熙然从厢房里走了出来,她忙跑上去拉着他的衣袖小声叫到,“然哥哥……” 会被落儿害什么?无忧还在想着刚才铃儿未说完的话,扫眼看了一眼铃儿身边的雪熙然,她回看铃儿问道,“你沐师兄说什么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背黑锅 铃儿小心的看了一眼雪熙然,嘟着嘴没敢说话,不然哥哥又要生气了; “青青,是铃儿她不懂事乱说话,你别跟她计较;”,雪熙然接过她的话回道; 无忧闻言看向雪熙然,看着他的脸她似乎意识到一些东西,可那个想法在她还未抓住就消失了,无忧懊恼的皱眉看向雪熙然,“雪神医啊,您似乎还没看清楚事态严重性?要是背个黑锅就能得到谅解,啧啧?我也想背个看看;呵?”,冷笑一声,无忧转身向院外走去,她怎么有种他想要隐瞒什么事的感觉? 雪熙然闻言皱了皱眉头,吃了黄莲般口中一阵苦涩; 铃儿扯了扯雪熙然的衣袖,委屈的小声道,“哥哥,我们回天山去好不好?” “铃儿吃饭了没有?”,雪熙然如水的眸中一片黯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起别的; 铃儿委屈的摇了摇头; 一边站着的如雾忙接道,“雪神医,铃儿一下午都没吃过东西了;” “怎么可以不吃饭?”,雪熙然皱了皱眉,即使不想承认那也是事实,他把自己关在厢房一下午就是不想见到铃儿,如果不是铃儿差点说漏嘴,他也不会出来;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对铃儿生气,可是现在无论埋怨她或者埋怨水寒都是无济于事,伤害已经造成他只能想法弥补; 铃儿回头看了一眼如雾,嘟着嘴回看向雪熙然,“哥哥也没有吃饭啊;” 哎,雪熙然无奈一叹,领着铃儿向偏院走去,“走吧,哥哥陪你去吃饭;” 郡主府 涟漪领着无忧向篱落的卧房走去,“主子她自宫里回来就把自己锁屋里了,一下午都没出来呢;” 无忧闻言挑了挑眉,啧啧?这一定程度上他们很有夫妻‘像’…… 两人到了篱落房门口,无忧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都没点灯,“哎呦,这怎么乌七嘛黑的,火折子在哪?” 涟漪刚要出声回答就被篱落打断了; “别点灯;”,篱落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无忧动作一顿,随即转身对着涟漪挥了挥手示意她走,无忧关上房门后摸黑向着她刚才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床榻跟前,篱落坐在摇椅中闭着眼慢慢晃着,听着她的脚步声篱落出声问道,“来干吗?” 无忧终于看到她了,下意识的看向她的右手,见她交握在腹前的右手上被白纱包裹,她这才安下了心,“看看你死了没有?!” 篱落闻言唇角勾出浅笑,“让你失望了!” 无忧转身坐到床边,不再个她贫嘴,“轩辕祈找你干吗?” 篱落仍是闭着眼,动作一成不变的回道,“国庆的才艺比赛,他要第一,可是初赛得了个第三;” “咦?他怎么就不能消停点,什么闲事都找上你?”,无忧瞥了瞥嘴抱怨道,“你都快成闲事主任了;” 以前是有求人家不得不干?现在是还人情也不得不答应;而且……篱落浅显的叹了口气,“第一名是蝶姬的草原之恋,我曾经唱过求佛给她听,她居然拿那曲子编了舞;” 无忧闻言挑了挑眉,“原来是你自作孽啊?” 篱落挑了挑眉,还是没有睁开眼,“你要是来看笑话现在就可以滚了;” 无忧不理会她的恶语,想着刚才无忧院的事问道,“你有没有想过铃儿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啊?” 篱落皱了皱眉,“没空跟你打哈哈,想说什么说吧;” 无忧也不啰嗦了,直接说道,“铃儿说你是坏人是沐水寒教的;” 篱落闻言一愣,唇角扬起自嘲的笑意问道,“那又怎么样?” 无忧没有觉察到她的异常,自语的问道,“你昨天回来时神色不对是不是也因为沐水寒?我刚才怎么觉得雪老大好像在瞒着什么事似的?” 瞒着他和沐水寒的事么?篱落唇角嘲弄更胜,“你要说的就这些?” “嗯,怎么样?你想到什么没有?”,无忧点头回道,她可是来提供线索的呢; 可惜无忧不知道的事,她帮了倒忙; 篱落眼帘动了动,低叹口气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回去吧;” 哎,无忧闻言低叹了一声,随即起身看着她,“别胡思乱想了,小心点你的手,早点休息吧;” “嗯”,篱落心中一暖,唇角勾出浅笑回道; “那我回去了;”,无忧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又向门口摸去; 听着门重新关上的声音,篱落睁开了眼,随着她睁眼的动作一滴泪自她眼角滑落,隐入鬓发中消失了; 叹了一口气,篱落又重新闭上了眼; 一下午的时间她想了很多,从他们认识到现在,脑中犹如电影桥段般滤放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是她庸人自扰了么?也或者是上天给的提示,提示着他们的是段有缘无份的孽缘? 从她决定想要依赖那份温暖的时候便开始烦恼不断? 她想要的不过一份简单的爱情,难道是她理解爱情的定义错了嘛? 这累人累己,扰的她心力憔悴的鬼玩意就是爱了嘛?还是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在他心中,她又算什么?她在竹屋中看到的场景,他并没有急于解释什么?也或者他根本就认为没有跟她解释什么的必要? 她和沐水寒,他最后选择留在竹屋而让夜墨来追她; 她和卓玲儿,眼见她受伤他还是选择留下安慰他行凶的师妹; 呵?叶篱落呀叶篱落,你该醒醒了; 从一开始,他对你的照顾不过是出于他怜悯世人的博爱;或许那天大街上随便晕倒的人他都会去医治吧,而只是那个人恰好是你;后来的事,也是因为出于璃箫所承诺的三件事; 虽然他至今都没有告诉她那是为何?不过有必要嘛?神医的承诺,她应该感激涕零才对啊; 这就是爱情嘛?篱落唇角讥讽的笑意越来越深; 突然她的心底又跳出另外一个声音,他对于你还是特别的,不然他那霸道又温柔的吻又算什么?他如水的眸中那些温柔宠溺又算什么? 篱落的思绪一顿,下意识的抿了抿唇,那个男人她真的看不懂了…… 无忧院 安顿好了铃儿,雪熙然出了厢房直接向院外走去,落儿今天怕是不会来红魅楼了,他去郡主府看看她回去了没; 万一落儿又躲到宫里去了怎么办?哎,近日之内他都还动不得内息,若是又被祁帝阻了…… 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雪熙然想到她的手眸中满是不安; 夜里街道上只有来去零星的几人,雪熙然面上有些焦急的向郡主府走去; 半道上,雪熙然脚下一顿停了下来,不多时,自两边街道屋顶上翻飞下了四个身影; 几人整齐的站在他的身前,走前一个对着他拱手行礼道,“公子,我家主子想见您;” 雪熙然看到来人瞬间冷了双眸,没有理会他直接从几人中间走了过去; 被无视这人也不恼,回身看向雪熙然的背影说道,“公子,是关于端华郡主的事;” 如他所愿,也或者所料,雪熙然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处湖边的凉亭,雪熙然冷眼看着亭中石桌旁坐着自斟自饮的男子,尚云国皇帝东临远; 如他一身如雪白衣,东临远笑看着亭外止步的他,“既然来了就坐吧;” 雪熙然拾级而上走到亭内,看着东临远冷言道,“你想怎么样?” “熙然想朕怎么样呢?”,东临远不答反问道; “你想对落儿怎么样?”,雪熙然一脸冰寒,皱眉质问道; 东临远直视着他,浅笑了笑回道,“端华郡主么?朕想让她做我尚云国的一国之后;” 雪熙然勾唇一笑,顿时让这湖边华灯初上的夜景都失了颜色,可那笑却多少有些讥讽的意思,“痴人说梦!”,连着话都讥讽了; 东临远也不恼,饮尽杯中酒看向他,“这个女子绝非池妗中物,只有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才配的起她;” 雪熙然心中一紧,面上却是纹丝未变,“即便如此也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别去招惹她;” “熙然这是在命令我么?”,东临远皱了皱眉,似疑问的看向他问道; 雪熙然闻言皱了皱眉,低叹一口气回道,“你不用在耍什么花样,那件事是不可能的;” “事在人为!”,他话音刚落东临远便接话道;以前的雪熙然无欲无求,他是拿他没招,现在可不一样了; “我不会再通知你第二次;”,雪熙然丢下一句话,转身向亭外走去; 警告么?东临远跟着起身,看着他的背影喊道,“我不会强迫她什么,可是若是她自己愿意便另当别论了……” 雪熙然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落儿会吗? 东临远看着他的背影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熙然怕是不知道,除了朕,流丘国的太子和多罗国似乎也有意和御天和亲,而那人都指明要的这个端华郡主;” 雪熙然闻言眉峰皱了皱,随即继续向亭外走去; 郡主府 涟漪手中托盘上盛的食物和药膏悄悄遁进了篱落房中,她鬼鬼祟祟的低声喊着,“主子,主子我进来了啊……” 没有得到篱落的应答,涟漪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一边桌上,摸到火折子点上了灯; 回身找寻着篱落的身影,看到她坐在摇椅上一动不动怕是睡着了; 涟漪悄悄的走进她身边,蹲下身看了看她腹前交握放在上面的右手,无奈一叹仰头看向她的脸,这一看之下愣是怔住了,“主子……” 涟漪喃喃的叫着,眸中瞬间映出了泪水,已然沉睡的篱落似乎梦中都在被什么困扰,眉头紧皱着,而她微侧着的头,自眼角滑落颊边的一道,那俨然是还未干凅的泪痕…… 主子真是的,以前她可是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跟她说的;涟漪抹了抹眼中湿意,小心的撩起篱落的袖摆查看她被白纱包裹的右手; 这也是时候该换药了吧?涟漪小心的抬起篱落的手准备帮她拆纱布;这才刚成功抬起她的右手,那本被两手交握掩盖的白玉瓶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涟漪另外一手悄悄的拿起那个瓶子,又把篱落的手放了回去; 这是什么?她细细端量着白玉瓶,小心的打开一看,乳白色的药膏映入了眼帘;她心底腹诽着,哎呀,原来主子自己有备了药啊; 涟漪将玉瓶打开放在摇椅扶手上,又重新小心的抬起她的手开始拆纱布; 沉睡中的篱落睡的很不安稳,即使感觉到那细微的响动,她下意识的还是不想醒来,直到灼痛的右手上间歇间传来的阵阵舒适的凉意,她本是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松开; 又是一阵细微的痒意,还有耳边那不时传来的涟漪的碎碎念叨,篱落慢慢转醒睁开了眼; 涟漪一见她动了就迎头看向她的脸,见她睁开了眼忙惊喜的唤道,“主子你醒啦,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篱落刚醒来意识还有些模糊,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不想吃; 涟漪立刻蔫了回去,懊恼的皱眉嘟嘴道,“你都一天没吃饭了,这样会饿坏身体的;” 想起朦胧睡着时那阵异感,篱落本能的抬起右手臂,看到缠到一半的白纱她便明白了,刚才是涟漪在帮她抹药; 涟漪盖好白玉瓶的盖子递给她,“喏,主子你的药;” 篱落看着那瓶子有一瞬间愣怔,而后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再然后她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涟漪问道,“你刚才给我抹的这个?”,那个瓶子便是当初雪熙然留给她那个; 第一百五十四章 借尸还魂 “嗯”,涟漪点了点头啊,这药膏不对嘛? 篱落无语的抿了抿唇,随即想着这药能治灼伤么?上一次她受的可是外伤; 涟漪疑惑的问道,“主子,怎么了?” “没事”,篱落无奈的回道,她能说你上错药了嘛?这丫头一准能急的哭出来; 涟漪也不再多追问,帮她重新缠着绷带边换了个她关心的话题,“主子,你就吃点东西吧;” “我没胃口;”,篱落坐起身回道,随即收回已经缠好绷带的手,“你去休息吧,我也想睡了;”,说着她便起身向床边走去; 咬了咬唇,涟漪扶着她向床边走去,“主子……”,她不知道那事要不要告诉主子; “怎么了?”,篱落走到床边回身坐下问道; 涟漪一叹,“主子,今天中午你进宫那会雪公子来找过你,我把他撵走了……” 喂喂!人家知道见不到人自己走的好不好,也不看看你那小身板能撵的动嘛…… 篱落闻言拉被子的动作顿了顿,敛眸看着被面嘲弄的一笑,有空了?想起她了? 雪熙然又来到了郡主府,这次倒是顺利进了门; 虽然是夜里的,可是这公子也不像是坏人,一天找了主子两次,陈伯担心他是有急事便将他迎到了厅里,“公子,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通报主子一声;” “好,谢谢陈伯”,雪熙然忙点头应到,袖间两手也因为紧张而慢慢握成拳,落儿会出来见他么? 雪熙然在厅堂内紧张的来回度步,不多时就听到了外面传来脚步声,他回身看向门口等着来人进来; 渐渐走入灯光下的涟漪一露出面容,雪熙然一脸期待之色立刻愣怔在了脸上,她不肯见他吗? 涟漪走进门看向一脸郁结的他,跟着暗叹了口气,“哎,雪公子,主子说这几天让你别来找她了,关于你们之间的事,她想自己想清楚了再决定;” 主子她是喜欢这雪公子的吧?她都很久没见她哭过了;要是她决定放弃这段感情,那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吧?想到此,涟漪也是一脸懊丧; 雪熙然闻言胸口一阵闷疼,“她现在在哪?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涟漪无奈的抿了抿唇,“主子她刚已经睡下了;”,她才刚才主子屋里出来就遇上陈伯了,正好过来告诉他; 雪熙然深吸一口气又问道,“她的伤好点了么?” 涟漪闻言眸中立刻呈现不满,瞪着雪熙然冷声道,“已经上过药了,雪公子您还是请回吧;”,涟漪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雪熙然出了郡主府,回身看着郡主府重新关上的大门,他身体一顿抬手扶上了胸口,额上以是现出一层薄汗,落儿,你要决定什么? 突然想起无忧说的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道是要在他和那些有意于她的人中抉择么? 想到也许会是这个可能,雪熙然唇角扬起一抹苦笑,现在的他真的一点胜算也没有了呢…… 次日清晨 床幔后篱落悠悠转醒,刚睁开眼下意识的就抬起右手查看,感到不到那灼热的痛意时,她坐起身去拆看手上的纱布; “哎”,看着自己的手她噤不住喟叹出声,昨日还五指、手背肿胀不堪的右手现在已经消了肿,手背和五指上就剩下一些烫过的浅粉色斑块,间歇间还泛着一些痒意; 篱落一身亵衣下了床,找到新的纱布和那白玉瓶坐到桌边; 打量着自己的手,低叹一声开始上药;昨天她不是刻意不给手上药的,而是当时的心情让她不想去管它,她并不是想要虐待这个身体的; 一手重新缠好绷带,涟漪刚好端着水盆进来,看到她坐在桌边自己上药时面上一喜,“主子,你醒啦;” “嗯”,篱落看向她轻应一声,拉着绷带的左手松松的在右腕上打了个结,“帮我准备一身男装,我今天要出去;” 涟漪闻言应到,“嗯,好;” 篱落带着涟漪乘着马车前往轩辕台,因为京都城内汇聚各国的人来观看国礼大典,这里周边的城墙根下已然成了小商贩们的聚集之地,通往空旷的轩辕台那座楼台的路上重兵把守; 马车行到近前楼门下被拦住了,守城的侍卫左右拦在马车前喝问道,“站住,什么人竟敢擅闯轩辕台?” 涟漪探出头回道,“我家主子乃是端华郡主,你们还不速速让开;” “端华郡主?”,侍卫纳闷的回问,看了看马车又说道,“郡主,赎小的不能从命,没有硕王爷的书面文书,任何人不得出入轩辕台;” 涟漪皱了皱眉,怒问道,“我家主子可是奉了皇上之命;” 侍卫一怔,随即皱眉问道,“敢问郡主可有圣旨;” 涟漪缩回头看向马车内闭眼假寐的篱落,靠坐在车壁上的篱落闻言睁开了眼,自袖中拿出了轩辕祈给的金牌令箭隔着帘缝递了出去; 侍卫见此忙上前查探,一看金牌顿时一脸惶恐的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此,楼门口的两列侍卫也忙俯首跪地,山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篱落把手收了回来,又重新闭上了眼; 涟漪噜了噜嘴探出头喊道,“你们还不快点让开;” “是是”,近前的侍卫忙点头应着,对着身后喊道,“快放行;” 这里的地方很大,视角也很空旷呢!篱落带着涟漪游走在广场上,巡视着轩辕台周边的环境,南面高地会是皇帝以及各国使臣系列之位,东西开阔的场地到时会放百姓进来观赏; 北面正大门的楼门之上全是戒备的侍卫,她似乎都能想象到这国礼的庆典将会何其盛大; 广场上到处可见忙碌的人群,搭台铸建的,罗列摆放席位鲜花的,就连那铺就下来的地毯都是全新的; 篱落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涟漪,祭天也是在这里嘛?” “啊?”,涟漪也在好奇的看着四周,听到她问话忙回看向她回道,“不是主子,祭天是在轩辕台外面南边的祭天台,主子你看那边;” 篱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挑了挑眉头,那似乎是个高层的建筑,离的那么远越过楼墙往外看去还能看到它; 涟漪为她解说着,“那就是祭天台,那里是全城最高的地方呢,足足有二十丈那么高呢!” 篱落点了点头,她目测也猜着差不多有二十层楼那么高了; “主子,硕王爷过来了;”,涟漪拉了拉篱落的衣袖示意她回头; 篱落闻言回头看去,一身玄色锦袍的轩辕睿身后跟着两个人正向这边走来; 凉亭下,两人相对而坐; 篱落抿了一口茶说道,“皇上让我处理国礼大典才艺比斗的事,顺便跟你说一声;” 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应答,轩辕睿看向她被白纱包裹的右手皱眉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篱落放下茶杯抬手看了看,“小伤而已;” “上次的事……我……”,轩辕睿面上有些为难的吱唔着,“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终是一声‘对不起’说出了口,却不知道这声‘对不起’是为什么道歉…… 篱落闻言愣怔的看向他,随即展眉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放在心上;”,她知道那不是他本意,而且他上次去落烟宫找她也是去解释的吧; “我知道你没有误会;”轩辕睿自嘲的一笑,她那么聪慧又那么冷静,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担心过她会误会他; 看着远方的天空,轩辕睿深吸一口气道,“可是,除的做的那事不是我本意,话都是我想说的;” 篱落又是一愣,抬眸看向对面的轩辕睿,回想着初见他时的情景;此时的他似乎消磨的身上的锐利,没有了那股子盛气凌人的气势,他好像变了呢;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轩辕睿收回视线转看向她,见她正怔怔看着自己先是一愣,随即有些紧张的深吸口气问道,“落儿,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么?我们重来来过,我一定会好好珍视你;”,从小到大她都喜欢着他,怎么能一招说忘便忘了; 篱落一怔挑眉回看向他,她终于知道哪不对劲了,这人没有自称‘本王’,“人总得为自己犯过的错误付出代价,不是你说对不起,我就得说没关系;” 轩辕睿闻言胸口一阵闷疼,却仍是不死心的问道,“以前的事你还有想起来过么?我们之间真的没可能了么?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篱落皱了皱眉,“或许我将说的这些你会不相信,可是这是事实;” “你说;”,轩辕睿忙回道,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都想再争取一下; 篱落低叹一声说道,“我不是以前那个郡主,她应该已经在那次廷杖中去世了;” 轩辕睿闻言瞬间皱起了眉头,即使要拒绝他也不至于如此说自己吧? “听我说完”,篱落抬手挡下欲要说话的他,“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在我的世界我遇到了一次事故,本以为自己已经命丧黄泉,谁知道醒来后就变成了这个郡主;” 轩辕睿愣怔的看着她,无法消化她说的话; “或许你会不信,可是你和她在一起生活过三年时光,请你仔细想想,廷杖前的郡主和廷杖后的我绝对是完全的两个个体;”,篱落无奈的挑了挑眉,“通俗的说法,这就是借尸还魂;我的魂魄进入了这个郡主体内,我用了她的身体,可是我没有必要也承袭她的感情问题;” 轩辕睿面色有些僵硬,眸中满是不敢置信,“你是说,你的灵魂不属于这里?!” 篱落纵了纵肩表示回答,这个问题不需要她再做肯定,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个问题;她也不指望所有古人都和轩辕祈一样变态…… 轩辕睿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敛眸看向篱落试探的问道,“你和魅无忧都是嘛?”,她们的性格作风都是那么与众不同,而且魅无忧独独找上她做朋友……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惊愕的回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那一次在王府花园,我遇到的人就是你了?”,轩辕睿暗自握紧了拳头,如果是这样,魅无忧上次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魅无忧说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还给了她一刀……这个一刀是他逼着她和离而后又去受刑吧?!他才是第一个遇到她的人啊…… 篱落点了点头,“其实你这人也还不算太差劲,除了说话难听点还打女人,应该还不是很讨厌;毕竟你也是想给心爱的女人一个名分,所以我不记恨你,你也不用再想那些事了;”,对于这个社会来说,他还是个王爷呢,能那么珍视心上人也算不易,虽然那是个蛇蝎美人…… 轩辕睿闻言又是一阵苦笑,心爱的女人?她该谢谢她的宽宏大量嘛?原来真的是‘再见便是陌途’啊…… “我还有事,先走了;”,篱落看了看天色,起身向他说了一声便向亭外走去; 最近似乎是在犯桃花劫,连轩辕睿都对她有意思?篱落心底无奈的一笑,不是怪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乱麻太多只有快刀能斩;她其实早就没有要怪他的意思了,之所以那样说也不过是想让他死心;也不能说她太过无情,她从来都没有对他‘有情’,又何来的‘无情’! 轩辕睿有些茫然的看着她的背影一直远去,脑中一片空白…… 第一百五十五章 皇宫、御书房 “皇兄,这日子没法过了……”,御书房内传来一阵懊丧的哭叫声,只是似乎没人搭理; 轩辕晨一脸纠结的趴在御案上,看着轩辕祈稳如泰山的批示着奏折,他无语的撇了嘴,继续,“皇上,救命啊……” “来人”,这次有反应了,轩辕祈动作未变,出声吩咐道; 一边安公公拱手回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轩辕祈拿着笔的手对着轩辕晨的方向指了指,“给王爷传太医;” 啊?安公公愣怔的抬头看向轩辕祈,又看向轩辕晨; 轩辕晨直觉的脑袋上一群鸟在飞,给安公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用了;完了他又一脸委屈的趴回御案上,“皇兄,我知道错了;” “哦?阿晨做错什么了?”,轩辕祈仍是不看他,随声回问着; 轩辕晨瞥了瞥嘴,“臣弟不该惹皇兄生气啊!”,上次他自作主张带了雪熙然进宫,结果被这狐狸皇兄整了这么久,一大堆事差点把他压死…… 安公公掩嘴轻笑了一声,被轩辕晨一瞪立刻正了面色; “哦?原来是这样;”,轩辕祈淡淡应了一声; “嗯嗯”,轩辕晨眨了眨桃花眼,谄媚的凑近他,“皇兄啊,那我这段时间也‘戴罪立功’了,是不是可以得到‘赦免’了啊,现在水寒和暮年都回来了,也该让我休息一下了吧……”,他一个人做了三个人的份额,皇兄可真狠心!! 李暮年因为她妹妹的事自动向皇上请求惩处,最后挨了一百廷杖,愣是躺了两个月才好起来;一百杖责是他自己要求的,因为当日是他对篱落行刑的,因为自责,他请求了双倍的惩处,而他妹妹也因为受了严重打击,现在以是神智不清…… 轩辕祈终于抬头扫了他一眼,“达莎拉国的事都安排好了?” “还有两天,剩下就看雪儿和诗雨的了;”,轩辕晨赶紧点头,随即又补充道,“不过我对她们没什么信心,或许那百万两黄金是要输了;”,没事斗个什么牛,真是吃饱了撑的; “让她们尽力即可,不用太勉强;”,轩辕祈敛眸思索道; “嗯”,轩辕晨点头应到,然后眨着桃花眼委屈的看向轩辕祈,“皇兄,那我……”,是不是可以自由了? 轩辕祈又是扫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批示着折子,“落儿在忙国礼大典的事,不过她的手受伤了,你去帮她一起做吧;” 咦?轩辕晨忙整了脸上认真问道,“她的手怎么了?” “烫伤”,轩辕祈直接丢出了答案; “真是个笨蛋”,轩辕晨低咒一声,“那皇兄,我先告退了;”,反正他闲了也是要去找小篱儿的,做不做事也都是顺便的; “嗯,去吧;”,轩辕祈头也没抬的应到,直到他走出御书房,他才抬头看了一眼门口方向; 街市上,篱落和涟漪两人在街上乱逛,相对于篱落的一脸面无表情,倒是涟漪显得兴奋多了;不时的拉着篱落这看看、那转转,也是,她都好久没和篱落一起出门了; “主子,你要吃糖葫芦嘛?”,涟漪看到街道对面卖糖葫芦的,跑到篱落身边问道; 知道是她嘴馋了,篱落挑眉睨了她一眼,“走吧!” 买了两只糖葫芦,涟漪老实不客气的自己先吃开了,篱落盯着手中的糖葫芦发起了呆; 只是还没等她进入状态,手中的糖葫芦便不翼而飞了,接着是她的右手手腕被人抓住; “你这个笨蛋,怎么把自己弄伤的?”,耳边一阵嗔怒的斥骂声; 篱落听到声音就微皱起了眉头,抽回手扫眼看向身侧的人,“你怎么在这?” 轩辕晨瞪了她一眼,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挑眉回道,“人家想你了嘛,所以来找你啊……” 听着他发嗲的声音,篱落眉眼又是一阵抽搐,“我现在心情不好,正缺一个出气筒!” “额?”,闻言,轩辕晨立刻收拾了一脸媚笑,委屈的看着她,“皇兄说你手受伤,怕你耽搁事,所以让我来帮你的嘛!”,他多添了一句,怎么着也不能太便宜皇兄了; 篱落白了他一眼,回身向前走去;送来了一个包打听,正好省去了她打探消息的时间; 轩辕晨追上她又抓过了她的手腕,想隔着纱布看看里面的情况,“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篱落拽回手,脚下一步未停; “让我看看”,轩辕晨又抓过了她的手腕,随即附送一记警告的眼神; 篱落翻了个白眼,停下脚步看向他“王爷,现在是在大街上;而她是一身男装;”,没看到那些人的眼神嘛?! 轩辕晨闻言便明白她什么意思,扫眼看了看四周,眨了眨桃花眼揶揄道,“本王也想和落儿玩玩断袖的戏码!”,她不挺喜欢耍着他们玩的嘛?! “呵呵!”,篱落干笑一声又冷了脸,继续向前走去; 轩辕晨跟上她的脚步,还示威似的冲着她摇了摇她的手腕; 街道转角,篱落瞄着他的动作好气又好笑,唇角扬起无奈的笑意,“晨王爷,您老今年贵庚啊?” 轩辕晨正想回答她时,却忽然感觉到前方有道视线在注视着他们,他本能的循着感觉看去,额哦! 篱落随他看去,顿时一脸笑意僵在了脸上; 他们对面,雪熙然领着铃儿,夜墨跟在身后,似是看到他们有些意外的愣怔在了那里; 雪熙然怔怔的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走来,她的脸上满是笑意,他们相牵的手还有她手上的白色纱布让他眸中一顿,半张了嘴低喃着,“落儿……” 篱落看到他时就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愣怔也只是片刻便继续向前走去,不再看他一眼; 轩辕晨手中还拉着她的手腕,被她一拉回神忙又跟上她向前走去,额?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雪熙然以为她准备无视他的存在,和他擦肩而过时,篱落从他们面前转过进了旁边一家商铺; 雪熙然愣怔回神,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原来是笑品居; 跟在身后的涟漪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在看向他身后的铃儿时又是狠狠的一瞪,亏的主子还对她那么好,整个就一白眼狼嘛?! 铃儿被她一瞪,撸了撸嘴将脸转向一边低喃着,“坏人;”,她没有认出一身男装的篱落,只看到涟漪,潜意识里还记着涟漪欺负过她; 看着他们进去的背影雪熙然跟着低叹一声,抬眼看向笑品居的招牌,他想了想回身问铃儿道,“铃儿,哥哥带你去吃点心好不好?” 铃儿天真的大眼中立刻冒出亮光,连连点头应到,“好呀,好呀;” 篱落几人进到笑品居店中,堂下掌柜立刻认出她来,忙跑到篱落身边躬身询道,“主子,您来啦;” 篱落正要回答,视线余角扫到门口进来的人时,秀眉微不可察的皱了皱,“茹媚在不在?” “回主子,云主子在后阁,需要帮您喊她过来嘛?”,掌柜恭谨回道; “不用了,帮我传句话给她,让她告诉无忧明天来找我;”,篱落说完就转身向店外走去,早知道会在街上碰到他们,她就直接去红魅楼了; 轩辕晨忙又把她拉了回来,“小篱儿这就走啊?你也太没义气了,开店不通知一声就算了,进了门也不请我吃饭;” 篱落被拉的一个趔趄,稳住身子立刻抽回了手腕,狠狠瞪了他一眼回身看向掌柜吩咐道,“这个是晨王爷,去备了店里的招牌茶点好生伺候着,不用算他银子了;” 完了回头看向轩辕晨,“你一个人在这敞开肚皮慢慢吃吧!”,说完便回身向门口走去; “回来”,轩辕晨又给她拽了回来,“喂,你这女人,请人吃饭得有点诚意好不好?!” 篱落抬手打掉他拉着自己手臂的大手,瞪着他咬牙道,“都让你敞开肚皮吃了,你还想怎么样?!” 轩辕晨缩回差点被她打到的手,随即又一把拎过她的腰肢带着她往格档的雅座走去,边走边回身向掌柜说道,“把你们店的招牌点心都送来;” “啊?是”,掌柜愣怔的看着他们的举止;涟漪回过神忙小跑的跟了上去; 比不过他身高和力气,篱落被他毫不费力的半拎着走到了桌边; 终于安全着陆篱落正要狠狠的削轩辕晨一顿时,视线一顿,扫到了站在门口正看着他们的雪熙然身上,呼吸一禀,她狠狠的瞪了轩辕晨一眼,回身坐到了桌边; 轩辕晨本以为会被她袭击,早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见她老实的坐下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也跟着坐到她旁边,“小篱儿,谁又惹到你了?” 店里小二看到门口的三人站了好一会了,不走也不进来,忙迎上去笑问道,“三位客官,您三位是品茗还是来尝点点心、小吃?” 雪熙然回过神看向他,“都要吧;”,随即领着铃儿向大堂内一边的桌椅走去; 小二前头领路,拿过桌上点心谱给他瞧,“客官您看看需要点什么?今天正好有新品推出,可以免费试吃;您要不要来点尝尝?” 雪熙然坐下后看着数米外格档里那两人的背影,如水的眸中有些黯淡,“嗯,就来点你们这的招牌茶点吧;” “好嘞,您稍等……”,小二吆喝一声跟着离开; 轩辕晨似有所觉回身看向身后的方向,看到雪熙然时有些意外,他撞了撞身旁的篱落,“你跟你那被雷劈的感觉吵架啦?” 一个趔趄差点把手边杯子撞翻,篱落瞬间半眯了眼,“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轩辕晨委屈的嘟了嘟嘴,拽了拽她的衣袖撒娇道,“小篱儿,那冷冰冰的神医有什么好,又不解风情,又不懂得怎么哄女孩子开心,不然你从了人家好了,人家一定会把你放在手心宠着,还会带你去游山玩水,吃好吃的、喝好喝的,还要玩好,绝不会让你不开心,不让你伤心难过,人家保护你好不好,给人家个表现一下的机会嘛……”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他想让听见的人都听到,不过芒刺在背的感觉真不好…… 雪熙然一脸冰寒,连那和煦如水的眸中都像结了冰,放在桌上紧握成拳的双手更是一阵‘咯叭叭’的响,夜墨扫了一眼轩辕晨,或许有人要倒霉了,哎…… 听着他嗲声的碎碎念,篱落直觉的一股心火直冲头顶,忍,忍,不要跟白痴一般见识,忍着想要骂天的冲动,篱落咬牙道,“说说国礼大典的事;” 涟漪半掩着嘴一阵轻笑,这九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搞笑了…… 轩辕晨眨了眨桃花眼,哎,不好玩;低叹一声,人家是说认真的嘛!抿了抿唇,依她所言开始讲国礼上要准备的事宜; “那也就是说,御天的出场次序是在最后一个?”,篱落凝眉沉思着,这样倒也不坏,最起码是个压轴的; 轩辕晨咬了一口点心,点了点头,“嗯,而且初赛上的节目也不一定是他们最后要拿出手的;” 篱落闻言皱了皱眉头,意思就是还没完全展示实力,也或者是刻意隐藏?可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他不是刻意和御天为难嘛; 轩辕晨看着沉思的她,拿起一块点心抵到她唇边,“来,张口;” 深思中的篱落依言张了嘴,一块点心塞了进来,她又本能的咬了一口,咀嚼几下咽下,又问道,“是不是到最后一天外面的人才能带进轩辕台?”,如果可以,她也许会借轩辕台试试场地; 第一百五十六章 冰雕 轩辕晨将她咬剩一半的点心丢到自己口中,呜啦道,“唔,皇兄不是给了你手令嘛;” 对哦,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可是‘如朕亲临’啊!篱落闻言回神,扫眼看向他视线一顿; 轩辕晨见她看着自己愣怔了下,“怎么啦?” 篱落口中舌苔微动,那点心的味道还在,“我刚咬的那半块点心呢?” 轩辕晨闻言一愣,随即回神,“哦,被我吃掉了;”,只是这话说完,忽然四周温度剧降…… “你……那上面有我的……”,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语不成句;那上面有她的口水…… “哦~”,拖了音的一声怪叫,轩辕晨眨了眨桃花眼示意明白,拿过一块点心咬了一口递过去吱道,“那小篱儿,这上面也有我的口水了,给你吃掉好了,这样你就不吃亏了,不然本王直接给你一个长吻,这样你会赚……” 他话还没说完,篱落已经屈肘袭向他腹部; 轩辕晨早有预料的挡下她攻势,顺手把她半拦在怀,“哇呀……小篱儿,女孩子要温柔一……啊……”,只是他话还没说完,桌下他的脚便被突袭,这一下让他吃痛的跳起痛叫出声; 篱落袭向他腹部那一下不过虚晃一招,她早知道他有所防备,狠狠踩在他脚上这一下才是她的真正目的,“涟漪回去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篱落起身招呼涟漪往门口走去; 轩辕晨原地转了两圈,朝着篱落的背影喊道,“小篱儿,谋杀亲夫可是要守寡的……” 篱落不搭理他的鬼叫,领着涟漪目不斜视的直出了笑品居大门; “喂小篱儿等等……”,真生气啦?轩辕晨忙大叫着想要让她停下,刚要追上去时,突然感觉这温度怎么还是这么冷?小篱儿不是都走了嘛? 循着视线看去,轩辕晨立刻感觉心中一禀,呵呵?这神医怎么还没走?再说了,这小篱儿都还不是他的人呢,说不准小篱儿这次就是改变心意了!嗯,有道理,小篱儿都不理那家伙!想到此,轩辕晨整了整面色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也跟着向笑品居门口走去; 雪熙然脸色都有些泛青了,眼神要是能起到作用,估计轩辕晨这会一定是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了; 任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轻薄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呵呵,只是,落下刚才的表示已经很明显了,她还不想看到他呢…… “哥哥,这个点心好好吃哦,和坏……落儿姐姐做的一样好吃,我们带点回天山给师尊吃好不好……”,铃儿本想说的坏女人,看向雪熙然时又立刻想了起来,连忙改口唤道; 闻言,雪熙然抬眼看向铃儿时,想到刚才落儿一脸冰霜的看着他,心底一阵苦涩蔓延;哎,傻丫头,我们本是有机会把做这点心的人带回天山呢,现在她都给我们气走了呢…… 铃儿从昨天开始就吵着要回天山,他这才不得已带她出来转转,没想到会在街上遇到落儿…… 轩辕台 篱落一身素白男装,身边跟着无忧,两人走在轩辕台的楼台广场上; “霓裳羽衣舞怎么样?”,篱落直视着前方,头也没回的问道; 无忧挑了挑眉,看着她的侧脸,“我还以为你要自己整段舞出来呢;” “上下五千年的牙慧,不捡白不捡;”,篱落扫了她一眼,用她的话堵回去; 蝶姬的舞既展示了她所想要的爱情,也体现的草原男人的豪爽刚劲,而霓裳羽衣舞不仅意境新异,正好也能体现女子的柔韧之美; “霓裳羽衣,也行啊,什么都是现成的;”无忧撸了撸嘴,“她给你来段人shou恋,你就还她一曲天仙会;” 篱落白了她一眼没有搭腔,扶着栏杆瞭望起了远处天空; “哎,还没想清楚嘛?你就这么一直僵着也不是办法;”,盯了她半晌,最后无忧低叹一声,无奈的先开了口; 篱落摇了摇头,这两天她都在强迫自己处理国礼大典的事,压根就没想那些;即使想了又有什么用?徒添烦恼而已; “告诉我你怎么想的?”,无忧环抱着双臂,靠在栏杆上看着她问道; 篱落看了她一眼,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抿了抿唇说道,“我在想,那是不是爱情?还是我理解错了;”,或许,她现在是需要一下无忧的意见,毕竟,这个世界只有她才是了解她的; 无忧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的回答,愣了下又问道,“那你对爱情的定义又是什么?” 篱落扫了她一眼,又有些不自然的挪开眼,“我只想要一个真心待我,爱护我,能和我走过一生的人;是我太贪心嘛?” 无忧摇了摇头,凑近她看了一会才问道,“你以前有谈过恋爱没?”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没有,怎样?” 无忧点了点头,就在篱落以为没事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呐哈哈哈……” 篱落瞬间就黑了脸,她就知道…… 无忧拍了拍篱落的肩膀,“女人,你太有才了哈哈……活了二十几个年头哈哈哈……我高二时都已经恋爱过三次了……哈哈哈啊……” 看着笑的东倒西歪的无忧,篱落无语的抚了抚额,是啦,她也觉得很丢脸啦!也没缺胳膊断腿,长的也不比别人差,可她是没时间去谈那些个劳什子的恋爱好不好?! 无忧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趴到篱落身边问道,“女人,要想没烦恼,那就不要恋爱;感性和理性虽然是不可分割的,同样也不可逾越,而你越是理智,你就越不懂得爱情的真谛;” 篱落愣了愣,思考着她的话,“为什么?” 无忧纵了纵肩,无奈的问道,“你就是因为太理智,每件事都会去考虑它的利弊得失,当一遇到伤害你就会止步不前,爱情又不可能让你绕道,所以你会考虑放弃?那么这样,你还能懂得爱情嘛?” 篱落皱了皱眉,“难道不对嘛?明知是伤又何必去犯?难道放下尊严、放下性格和自己的坚持就叫爱情?”,那些什么失恋跳楼、割脉的戏码,她也不是没看到过,如果爱成那样子她宁愿不要; 再说了,如果是这样,如果她能放下自己的坚持,那又何必非苦苦坚持那个死兔子不可,轩辕祈除了女人多点,他的魄力和谋略她同样很欣赏…… 无忧环着双臂重新靠回栏杆上看着她,“所以说,偏于感性的人同样不懂得爱情,如果爱情要沦落到祈求和靠人施舍的地步,那样的爱也早已经变质了,就好像饮鸩止渴,明知是死路却还贪恋它的醉生梦死,义无反顾;”,这么说来,她好像是偏于感性呢,她们两人还真是配对一块了; “呼……真的好烦啊!”,篱落仰头大叹一口气,咕哝道; 无忧笑看了她一眼,“有时候感觉来了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在那个世界,爱情是有钱人的调剂品,却是穷人的奢侈品;它就像一种良性精神病,让你莫名的开心,期待、思念、患得患失,同样的要是感觉没了,当初引以为爱情的东西也都成了浮云……” 篱落自嘲一笑,“我现在很想知道,他是不是我命中注定的人,还是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你就是太理智了,怕失望怕拒绝怕被伤害,爱同样需要一时的冲动;”,拍了拍她的肩,无忧继续说道,“暂时丢下你的骄傲和矜持吧,别一直等着对方主动,它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的;挚爱一生只有一次,错过了后悔的徒然是你自己;” 篱落撇了撇嘴,她的那点积极性都被他打击光了,“我得好好想想;”,哎,说出来感觉好多了; 无忧没有再说什么,她既然肯说出来说明还有救,要是死闷在心里那就真真是绝症了; 两人停止了谈话,无忧静下来一听城墙外一阵阵吆喝呼喊声,似乎动静还挺大的,“那外面是在干吗?” 篱落循着她所指的地方向东看去,隔着城墙她也不知道,“我们去看看吧;”,按道理这几天应该都戒严啊,怎么这么吵闹,商贩也不至于这么大动静; 两人出了城门楼子一看,这何止是动静大啊? 原来这轩辕台东西两侧还各有两座偏小的楼台,左右距离差不多一百米左右,和轩辕台不一样的是,这里和外界基本上是相通的; 此时这里重兵阁守,而楼台下面围满了百姓,而高台之上似乎也坐着一些重要人物,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结实;篱落和无忧对视一眼向那边走去; 走近一看之下又是愣了,高台之上坐着的居然是轩辕祈,还有另外两兄弟和东临远、凤鸣瀚、安鲁图等等,反正各国使臣能排的上号的都来了; “女人,你看那;”,无忧顿了顿篱落袖子示意她看楼台的场地上; “什么?”,篱落依言看去,这一下更疑惑了,场地上居然是那达莎拉国的使者; 篱落正想回头问无忧这是做什么,扫眼一看安公公从那高台上下来正向她走来,“奴才见过郡主;” “什么事?”,篱落挑眉问道,这人眼睛能不能别这么利索,她才刚过来; 安公公起身回道,“郡主,皇上说这底下太乱了,请您去高台上观看;” 篱落和无忧对视了一眼,随即向安公公点头应道,“好,还请安公公带路;” 安公公躬身迎到,“郡主,请这边走;” 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人群,篱落和无忧跟着安公公向高台走去; “参见皇上”,篱落和无忧同时行礼道; “起来吧;”,轩辕祈抬手示意她们起身; “谢皇上”,两人同时应声起身,篱落扫眼看向他一侧的东临远正看着自己,直接回了一个白眼过去; 东临远挑了挑眉,别有深意的对她扬唇一笑; 轩辕祈扫眼看着他们直接的互动,收回视线看向篱落问道,“落儿的事,进展如何了?” 篱落微微一怔,“回皇上,一切顺利;”,纳闷,她现在可是男装,他居然直接喊她名字了; “嗯,那就好;”,轩辕祈点了点头,“下面赛事马上开始了,落儿入座吧;” 凤鸣瀚阴沉的眼神直盯着篱落,她这一身男装无疑让大伙都认出来,她便是那日宴上让他失了城池的‘草民’了; 安鲁图和巴特罗交耳说了一句话,巴特罗点了点头,随即两人皆是目光锐利的看向篱落; 篱落和无忧才刚一同入座,她们对面和巴特罗一起坐着的蝶姬就说话了,“郡主,听说这次贵国国礼大典的群舞是你在筹办?” 篱落闻言看向她点了点头,“不错;” 蝶姬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和无忧,“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因为无忧素颜没有上妆,她知她规矩便没有呼她名讳; 无忧扫眼看向她挑眉一笑,“啧啧,是明知道自己要输了吧,您这是输人不输阵?” “是啊,有本事就来好了;”,蝶姬不甘示弱的朝了一瞥眼;不过即使输给她们任何一个人,她都心悦诚服; 全都看着她们斗嘴,她们邻座的轩辕晨假咳一声道,“好了别吵了,比赛要开始了;” 闻言众人皆向楼台上看去,而高台下,罗宾和沐水寒正向这边走来;篱落和沐水寒视线一对上,暗涛汹涌,两人身上立刻都被一阵凌厉气势所笼罩; 无忧回头问着轩辕晨,“这是比什么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死兔子 轩辕晨狐疑的看着篱落和沐水寒,看也不看她的回道,“斗牛;” 一听到这个答案,篱落和无忧同时回头看向他,怪叫着问道,“斗牛?” 轩辕晨愣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篱落和无忧相互对视一眼,无忧问道,“斗什么牛?是牛和牛抵角嘛?” “an,ignorant,person”,还没等轩辕晨回话,她们身边响起了罗宾的声音; 无忧扫眼看去,见他正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自己,妈的,他是说她无知嘛?正当她想反击回去时被篱落拉了拉; 摇了摇头,篱落示意她这里场合不对,一旦给人知道她们懂得达莎拉国的语言,那可就有的好玩了; 无忧明白她的意思,咬牙吞下一口气对着罗宾灿烂一笑,死洋鬼子,你最好别犯我手里! 罗宾鄙夷的瞪了她一眼,他是没认出来此时素颜的无忧,回身看向轩辕祈一礼,“尊敬的皇帝陛下,赛事已经准备完毕,请问现在可以开始了嘛?” 轩辕祈挥手示意,“开始吧;” “好的”,罗宾又回向阶梯下走去; 无忧瞪着他的背影,随即收回视线转向篱落想抱怨两句,却看到她正冷着眼看着她身侧;无忧回身看去,沐水寒落座在轩辕晨一旁,也是冷眼死瞪着篱落,眸中还满是讥讽之色; 无忧拽了拽篱落的袖子,“你去风铃小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睛有些发酸,篱落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端起桌边茶水浅抿一口,“看到了点不该看的东西;” “你看到什么?”,无忧回头看着她; 篱落扫了一眼沐水寒,诡异一笑,“鸳鸳相抱何时了;” 嗯?无忧疑惑的看着她,看到她唇边诡异的笑容时愣了愣,随即“嗙”一个响指,明白了,“鸯在一旁看热闹?!” 篱落愣了愣,丫的反应这么快,“哎,无奸不情啊!” “有爱就好嘛!”,无忧眉眼抽了抽,怪不得她那天回来时那么奇怪,随即她俯身靠近她问道,“那谁是攻,谁是受啊?” 篱落闻言挑眉想了想,好像她当时没看到重要环节啊?,“互攻吧?攻得无量啊!” “万受也无疆嘛!”,无忧闷笑一声,接上她的,“哎,倒霉孩子,天雷震震往哪儿跑呦?”,怪不得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别是误会什么了吧? 白了她一眼,篱落撇嘴道,“习惯了就好;”,习惯?那个死兔子要是真和那死人妖那个,她就跟他说拜拜! “你们两个在乱七八糟说些什么?”,轩辕晨听了半天没明白,噤不住问出声道; 无忧回头朝他眨巴了一下眼,随即看向沐水寒的冰山脸低声问道,“壮士,你怀上了么?” 沐水寒瞬间绿了脸,他刚才就在怀疑她们两个说的那些,现在……丹凤眼瞬间眯起,扫眼看向无忧问道,“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无忧怕怕的缩回身子,拍了拍身后的篱落,“亲爱的,他威胁我;” “嗯”,篱落敷衍的应了一声,扫眼看向其他人都在看着下面即将开始的比赛,到底比什么啊? 无忧见她不帮她,脸色一整认真的看着沐水寒问道,“天攻压地受啊,你们谁是天,谁是地啊?” 轩辕晨一怔,狐疑的看向沐水寒抽搐的脸,“你得手啦?” 丹凤眼又是一阵抽抽,沐水寒忍下火气将脸转向场下,不理会他们;他能得手嘛?用强的他也打不过他,想把他压在身下就更不可能了…… ‘嗵’,一声锣响,顿时人们都安静了下来; 看着那楼台上依次走上来的两列人,达莎拉和御天两国各五人,各自统一的装束; 篱落扫眼看向东西两头用竹竿打起的框架,眸中一顿回头和无忧对视一眼,斗牛?! 这时天澈从楼台下向上走来,看到篱落时面上一喜,朝她吐了吐舌头继续向轩辕祈走去,“父皇” “澈儿入座吧;”,轩辕祈扫了他一眼吩咐道; “是”,天澈拱手应到,随即转头直接向篱落走去; 天澈老实不客气的直接挤到她们两中间,“你们两个往那边让让;” 篱落无语的瞪着他,“小太子爷,你的座位在上面吧;” “哼”,天澈朝她一哼鼻子,坐下身后才瞪向她,“本宫想坐哪里就坐哪里,父皇都没讲我,还有你说的!” 本宫?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今天人多,给你留点面子;”,你个怕黑又怕雷的死小鬼! 天澈朝她吐了吐舌尖,大有‘你奈我何’的意思! 无忧拽了在天澈衣袖,“小子,那个下面的比赛是比什么啊?” “鞠球啊,这都不知道,笨死了;”天澈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这两个女人一个喜欢叫她小鬼,一个老是叫他小子,他可是太子哎! 无忧也不介意,继续发问,“是是我笨,那就请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太子殿下给咱讲讲呗!” “嗯,那本太子就给你讲讲;”,天澈得意的一仰脑袋,“就是她们一人一个框,然后她们会抢一个球,把球扔到对方的框里,谁扔的多谁就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篱落和无忧对视一眼,无语的同时看向天澈的小脸; “这比赛今天可是压了大注了;”,冷不防的轩辕晨插了一句; 无忧凑过去问道,“怎么说?” 一声哨子的响声,几人回头看去,比赛正式开始了; 轩辕晨眼睛直盯着下面的比赛,“输赢都是四百万两黄金;” “玩这么大?”,无忧低呼的问道,那可是四千万两雪花银啊…… “本来就是御天和达莎拉的比赛,今天临时的他们也来掺一脚;”,轩辕晨半掩着嘴补了一句,看着下面的追逐比赛,他实在不忍心看了; 本来是诗雨请求的比赛,御天和达莎拉以一百万两黄金作为胜者的奖励;谁知道昨晚给这几个人好像串通好了似得,三言两语也都掺和了进来,以赌这场比赛为由愣是让御天做了庄家; 其实赔了银子也没什么,可是这门面这次可是要丢大发了; 天澈嘟了嘟嘴,看向篱落说道,“我听小姨说我母后也会玩这个,她没出嫁前还和这个璐娜公主比过一场呢,两人打了个平手;小姨说她们约好以后有机会还会再战,现在母后不在了,她想代母后打赢那个公主;” 篱落收回视线低头看向天澈,她实在不想打击他,机会渺茫! 无忧突然想起她以前听的个传言,凑近轩辕晨问道,“这达莎拉国是不是好打秋风啊?到哪国家做客都会以什么比赛为由赌银子?” 轩辕晨瞥了瞥四周,小声的回道,“基本上都是女人比,而且还是他们国家才有的那些个什么游戏;”,其实他也很赞成这些人就是来骗钱的,他们是想拿那些银子收购他们国家没有的物资好带回去; 这斗牛和她们理解的斗牛是一样的么?那球和玩法似乎也和篮球差不多,不过?篱落挑眉看着下面即将发生的事; “哎呀,皇姑姑……”,天澈惊呼一声,众人回头看去,是轩辕雪差点被撞倒了; 轩辕晨也是紧张的站起了身,“该死的……” 不过这攻防撞人都不犯规嘛?篱落抬眼和无忧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天澈一脸期待又紧张的小脸,恐怕你要失望了! 首先,那达莎拉国的女人身高、体型上就占了优势,平均比御天这边的能高出一个头;再言,澈儿母后比赛那是出嫁前,那时候两边都是十几岁的女孩,个头上就没这么大差距; 其次,那球技?啧啧,看看那下面一个个被撞的七荤八素的,要么是球都拿不稳的,要么连个球毛都没么着,啧啧又来了…… “哇呀,小姨……”,天澈的又一声惊叫; 篱落和无忧同时摇了摇头,不过达莎拉那几个女人似乎在刻意针对杨诗雨? “喂,会不会?”,无忧挑眉看向篱落问道; 篱落无语的摇了摇头,“是有点手痒;” 两人趁着大家都在全神贯注盯着场下的时候,悄悄从座位上溜向后方; 看着下面一边倒的局势,有人是看热闹,有人紧张担心,还有人了无兴趣的喝茶、聊天、赏风景; “啊……”,杨诗雨第n次被撞到在地后,终于是爬不起来了;瞬间一众人都围了上去…… 一头金发高束成马尾,蓝色眼睛的璐娜一身紧身装束,对着地上的杨诗雨嗤鼻道,“你们御天的女人可真是娇弱,站都站不稳还敢向我挑战;” 杨诗雨似乎是韧带拉上,疼的她揪着一张脸上冷汗直冒,听到她的话气愤的抬头瞪着她吼道,“你们是故意的;” 璐娜纵了纵肩,“随便你怎么说好了,娇弱的小姐;” 另外一个达莎拉国的女人也走过来,一头栗子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看向地上的杨诗雨问道,“喂,一直坐在地上你还比不比了?不比就认输,ok?” 杨诗雨瞪了她们一眼,在两边同伴的搀扶下站起身,只是才刚站起还没站稳就又倒了下去,“啊,我的腿好疼……” “雨儿,你怎么样?”,轩辕雪忙奔过去紧张的问道; 璐娜不耐烦的看着她们,“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下场换人吧;” 轩辕雪闻言和杨诗雨对视了一眼,她们没人了呀; 璐娜似乎看出她们的窘迫,扬唇一笑,“没人就认输算了,现在的比分是31比0,剩下半个时辰都不到了,你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琥珀色眼睛的女人凑近璐娜,看着杨诗雨嘲笑一声,说了一句她们国家的语言; 站在外围的篱落和无忧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怪不得她们故意针对杨诗雨; 杨诗雨丧气的垮下了双肩,她太高估自己了么?本来她想如果她赢了,她就可以去求皇上将她指婚给晨哥哥,可是现在不但输了比赛,还让御天失了颜面;她要怎么办…… 轩辕雪叹了一口气,起身看向璐娜她们,皱了皱眉开口道,“我们认……” “等等”,篱落喊住了她,和无忧一起向楼台上走来; 轩辕雪回头看到是她,再看向她们那身装束时又愣了愣,“你们这是……” “换人;”,篱落和无忧两人都是一身束身劲装,那是练功服临时被她们修了一下,她们那身还有半截短裙的东东实在穿不来;头发被扎成马尾盘在脑后,露出了整张小脸倒别有一番风情; 杨诗雨看到是篱落,顿时大吼道,“你们跑来凑什么热闹?丢人现眼嘛?” “在怎么丢人现眼,也比你比赛都打不完的强;”,无忧讥讽的白了她一眼,不识好歹的蠢货,随即转身看向她身侧的女人,“你,下场;” 杨诗雨顿时气绿了一张脸,“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无忧皱了皱眉,“啧啧,杨元帅就教出你这么个没教养的东西,教训你?我还怕侮了我呢!” 杨诗雨气结,挣扎了几下想要爬起身,“你敢说我爹爹……” “你现在最好闭嘴;”,篱落厌恶的冷扫了她一眼,抬手指着两边人,“把她抬下去;” 两边侍女不敢怠慢,直接搀起杨诗雨就要扶她走,杨诗雨挣扎着回头喊道,“叶篱落,你凭什么让我下场……” 无忧摇了摇头,“在下面好好学着点;”,怎么就有这种疯婆子;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凤修泽 轩辕雪凑近她们问道,“你们要比赛?那怎么比?” 篱落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想怎么比就怎么比,原则只有一个,抢球,投进去;” “喂,可以重新开始了;”,无忧回头看着璐娜唤道; 轩辕雪急忙问道,“那,那谁在后面拦截啊?” 篱落和无忧无语的看着她,同时问道,“你拦的住嘛?”,这会谁还有空去拦截啊,抢分才是主要的; 罗宾拿着球向场中走来,扫眼看向两个刚上来的,看到无忧时一愣,“你连斗牛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来比赛?” 无忧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身侧的篱落问道,“谁第一个上?” “石头、剪刀、布”,篱落递出去一手; 无忧石头,篱落剪刀,无忧先上! 璐娜看着两个低自己半头还多的女人一脸不屑,点头示意罗宾开始; 哨声一响,几乎同时,无忧起跳夺了球,趁她们看着璐娜失手愣怔的功夫,越位,运球助跑,绕过障碍,一口气带球上篮,脱手,进…… 落地,拍了拍手,无忧看着还在原地站着的篱落纵了纵肩,“那什么破球,太轻了,蓝也太低了;” 篱落扫眼看向滚到一边的球,就好像被剥了皮的篮球,再看向那篮筐,也没有她们所认识的那个高度; “呀……进了进了……真的进了……”,篱落身后响起轩辕雪慢半拍的鬼叫声; 看台之上,轩辕晨和天澈激动的站起了身,一脸惊诧、见鬼之色,沐水寒有些傻愣愣的看着楼台上,他们上首坐的那些人也都有些意外、诧异的表情,蝶姬挺着肚子惊愕的站起身来看着场上的她们; 该御天发球了,无忧递了个眼色示意篱落该她了; 对方三两人一组显然想拦无忧和篱落,却没想到无忧抢到球后又传了出去;篱落这边两个人,她带球到想要从左边突破,两人明显知道她要干嘛; 可是,那是假象,篱落转瞬间带球回身转到右方,迅速绕过障碍物稳住身形,双脚起跳,拖球,离手,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后……正中空心! 一个响亮的口哨,无忧大赞出声,“帅哦!” 篱落回以一笑,“这样就不低了;” 五人组的比赛俨然成了2比5,篱落和无忧在一次见识了彼此的默契,传球,助跑,三步上篮,空投…… 本是冷清的几近散场的人群又再次汇聚,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呐喊助威的气势渐渐回拢; 这一次,对方似乎急红了眼,无忧带球上篮时,那个琥珀眼的女人竟然直直撞向了无忧; 篱落的担心在看到无忧唇角扬起的诡笑时立刻消失了,抬手挡在眼前不想看到即将发生的血腥场面; 啊…… “菲米……”,璐娜看着被撞飞出几米远的女人,惊声大叫道; 无忧屈指在肩上弹了弹,鄙视的看向地上痛叫打滚的女人,再扫眼看向她的队友讥讽道,“我可不是那些泥捏的小姐,再敢玩这套,断的可就不是一条胳膊那么简单了;” 璐娜冲过去扶起地上的女人惊叫道,“菲米,菲米你怎么样?” “好疼,我的手臂是不是断了……啊璐娜好疼啊……”,叫菲米的女人在璐娜怀中挣扎痛叫着; 罗宾也是惊慌的跑向场中,“菲米,你还好嘛……” 篱落走到无忧身边,环抱着双臂看向蹲在地上的他们,“你们需要换人嘛?” 罗宾回头怒眼瞪着她们,皱了皱眉叹气道,“我们叫停,休息一刻钟;” 走到属于她们的休息区,无忧拿过锦帕抹了抹脸上汗水,“比赛就剩十五分钟了,26比38,想要赢怕是有点玄乎啊;” “赢了金子也不是你的,那么积极干吗?”,篱落挑眉看着她,她们也就当是技痒来练练手; 无忧不满的瞪了她一眼,“那就是拖平也还差四个三分球啊,她们一定会严防我们两个;” 四个三分球?篱落无语的摇了摇头,不过托平是最好的选择,不会丢了面子也不会让其他几国太尴尬; “姑姑……姑姑……”,天澈的声音在她们后方响起; 她们回身看去,当看到一起走来的轩辕晨时眼睛一亮,有主意了; 天澈跑到她们身边,跳着拽住她们的衣角,“姑姑,你们太厉害了……” 篱落一手拨开他,冲动轩辕晨身边拽着他就走; 轩辕晨被她动作唬的一跳,“喂,小篱儿要干嘛?” 篱落拉他到位置站定后,抬头看向他说道,“一会就站在这里看比赛,不到结局不许走开听到没?” “为什么?”,轩辕晨一愣狐疑的问道,有什么阴谋?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啦;”,无忧拉着篱落向台上走去,要开始了; 比赛重新开始,最后一刻钟的对决; 无忧带着球看向身侧的璐娜,甜美一笑道,“翼王爷说你太过凶悍了点,他不怎么喜欢呢;” 璐娜碧蓝的眼中明显一愣; 就是现在,无忧回身带球上位…… 篱落看着面前的璐娜,视线往一旁瞄了瞄,“晨王爷在看着你呢;” 璐娜真的依言转头看去,意识到中计回头时,篱落抬手纵了纵肩,示意她看身后,无忧带球上篮…… 她们跟璐娜说这话什么意思?因为璐娜喜欢轩辕晨,这也就是她们刻意针对杨诗雨的原因,而那会篱落和无忧刚上台,听到她们说的那句话英语就是,‘自不量力的丑八怪,敢和我们公主争夺心上人,就凭你也想打翼王爷的主意;’ 最后三分钟,对面的五人急红了眼,篱落带着球寻找着突破口,38比40,拉平就看这一下了;找准机会,正当篱落拖球欲要投篮时,璐娜狠狠的撞向了篱落的肩侧…… 篱落没想到她最后会来这么一下,剧痛袭来,手臂因为吃痛失了力,球掉了下来…… 篱落掉回地上一个趔趄稳住了身体,环抱着肩部冷眼看向璐娜; “女人”,无忧惊叫着跑向她; 轩辕雪也跑了过来,“你怎么样?” 轩辕晨瞬间跃到了台上,看了看篱落回头看向璐娜厌恶的一瞥,“你们的游戏名字叫卑鄙无耻吧?”,瞎子也看出来那女人是故意的了; 闻言,璐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紧咬着唇眼中有些受伤的看着轩辕晨; “你没事吧?”,无忧担心的看着她捂着的肩头; 篱落摇了摇头,活动了下肩膀扫眼看向场边裁判席上的沙漏,“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无忧疑惑的问道; “比赛继续;”,篱落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璐娜扬言道; 轩辕晨看着她皱了皱眉,低叹一声转身向场边走去,她既然决定继续比就一定会比,反正他是拿她没办法! 最后一分钟; 几近中线的位置,两人拦着带球的篱落,另外两人阻防无忧,还有一人盯着另外三个一直‘默默无为’的陪衬,看来她们是势在必得; 篱落和对面的璐娜以及她的队友对峙着,璐娜碧蓝的眼中满是怒火和必胜的把握,“想把分拉平,你做梦;” “我没有想把分拉平啊,我只是想告诉你……”,篱落扬唇一笑扫了一眼那场边的沙漏,眸中闪过一抹异彩; 轩辕晨看着她那眼神立刻来了精神,又有人要倒霉了; “game.over”,篱落说完在她愣怔的当头迅速带球回身,她本是盘在后脑的长发也因这个动作幅度过大而甩散向后方……璐娜和她的队友脸上…… “哦……”,两人被头发打在脸上发出一声痛叫; 篱落没有理会散下来的长发,带球回身双足跃起,双眼聚精看着那竹筐,拖球……离手……徇丽接近完美的弧度…… 哦…… no…… 对面的人以及不雅观的姿势冲了上去,跃起,挥手想要拦住那球……可惜没拦住……球顺利向前飞去…… 整个会场上静的针落可闻,哦不,还有达莎拉国那几个女人的鬼叫声;无忧的视线一直随着那球看去,场上看着那球的人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可真是急死人,球在竹筐上弹弹跳跳愣是绕了一圈,然后往外掉……额不,又回去里面了……落下…… 无忧回身看向篱落脚下,半步后那划分出的中线位置,挑了挑眉,“赢了?!” 她知道她说的改变主意是什么意思了,本来是想托平的,现在改成要赢了,41比40;啧啧,估计那公主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是这结果吧,自作孽不可活呦…… 轩辕雪也是看着篱落脚下,听到无忧的声音,她终于慢半拍的,“哇……赢了赢了……”,跳起大叫道; 赢了,我们御天赢了…… 咱们赢了…… 御天万岁…… 随着轩辕雪的惊叫,一众人终于被惊醒了,一阵阵喜悦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篱落顺着发丝抓住那条还没落到地上的白色发带,咬在嘴里,双手拢起发丝重新束了个马尾; 这才刚做完这一切,轩辕雪跑到篱落身边跳着拍向她的肩头,“呀,我们赢……” “嗯哼”,篱落一身闷哼,随着她的动作侧屈了半截身子; 轩辕雪瞬间回神收回了自己的手,“你怎么样?” 无忧也瞬间来到了她身边,“你的手臂伤的严重嘛?” “刚才没什么大碍”,篱落白了她们两一眼,“现在断了;” “啊……”,轩辕雪闻言大叫出声,傻傻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藏在身后,一脸惶恐的快哭出来一样,“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篱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开玩笑都不懂; “走吧!”,无忧摇了摇头,扫了一眼刚才拦球时跌倒在地的璐娜,此时的她一脸灰败的看着那落在地上的球; 篱落点了点头和她一起向场外走去; 璐娜回头看向她们的背影,在篱落转身之际,篱落的背影和她脑海中的另外一个相似的背影慢慢融合,还有她刚才讲的达莎拉语,璐娜失声惊呼道,“you.are.cleopatra?” 场外的罗宾本还在为输了比赛而气愤,听到璐娜的话狐疑的回头看向她们; 篱落和无忧相协离去的背影一怔,篱落侧身看向她讽刺的一笑,转头继续向场边走去,这女人是怎么认出她是‘克里奥佩拖拉’的?就因为那句英语嘛? 不止是璐娜,在场下的某个角落,一双眼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身影和那蔑视的一笑,原来那个跳舞的是她? 璐娜看到她的眼神和那个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当日红魅楼开张时那个‘克里奥佩拖拉’下台之前也有这样讽刺的眼神;看着两人欲要离去的背影,璐娜大胆的猜测道,“你们才是那天舞台上的那两个女人是不是?” 篱落和无忧的脚步又是一顿,无忧扫了一眼篱落,篱落无奈的纵了纵肩; 无忧回身看向她蔑视的一笑,“your.guess.is.right.on.the.nose;” 顿时,达莎拉国的几个女人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们两人; 不再理会她们,无忧扶着篱落向台下走去,“你要不要紧?” 走到场边时轩辕晨也凑了上来,“小篱儿,你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篱落摇了摇头,没有伤到筋骨,不过也应该能青一大片了; 无忧撞了撞身侧的轩辕晨,“喂,这比赛可是我们两打赢的,那金子怎么着也得分我们两一点吧;”,五五她就不惦记了,怎么着也得有个四六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篱落闻言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这女人…… 轩辕晨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上辈子是穷死的啊?”,那么喜欢金子天天抱着好了,哦对,她还有大半夜数金子的癖好; “哈?没有人会嫌自己银子太多的;”,无忧瞥嘴挑了挑眉,随即又懊恼的皱了皱眉,“不过多的没地方可以装就是问题了;”,不然她回头也去搞个寻宝游戏,然后再弄个藏宝图让他们去抢? 篱落看着她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看向前方时愣了愣,跟着也停下了脚步; 扶着她的无忧也被带着停下,“怎么停下……”,无忧回头看向她,在看清楚她们前方的人是谁后,愣是惊愕的停下了未完的话; 她不自觉的放开了挽着篱落臂弯的双手,往日如黑珍珠的双瞳中在映入那人时,汇聚出铺天盖地的杀气和仇恨,她的双手慢慢握紧成拳,直到骨节都泛着白她还无所觉般的紧握着; 身边气场的改变,篱落讶异的回头看向无忧,看到她冰寒的脸和眸中杀意时她微微一怔,再回头看向那坐在轮椅上……是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双黑色的流云履,一身玄青的锦袍,灰白的外袍上云蓝锦绣的缎纹,金镂嵌着一颗羊脂玉的金冠,笔挺的鼻端,薄翼的唇角,那弧度暗含着深深的讥讽和一抹嗜血,深邃的眼中沉如墨色,眼底却突兀的有火焰的颜色…… 他的身后还站着四名随从,统一的装束一样的面无表情; 篱落看到这身装束时微微一怔,他们是…… 看向那个轮椅上男人篱落微眯了双眸,她大胆的猜测一下,恐怕这个人就是青青不愿回忆的过去吧? 拉上无忧的双手让她回神,篱落眸中含笑的看向她,“走吧;” 无忧愣怔回神,点头回以一笑示意她放心,纤细的两手十指交握,让她感到安心; 两人相视一笑,互牵着手下了阶梯再转弯向楼台后走去,轩辕晨看了那人一眼也跟着她们向看台上走去;那人是流丘的四王爷,凤修泽吧? 无忧途径那人时回过头去,眼神故意落在那人坐在轮椅的双腿上,讥讽又灿烂的一笑,无视他瞬间涌入眸中的杀意,转身离去; 两人换回衣服回到看台上,又是一阵没多少营养的寒暄,不过那几位输了金子的脸上‘五颜六色’的倒都挺好看;比赛结局这些大爷也该回宫了,轩辕祈临走时留下句回宫再另行封赐倒让无忧偷乐了半天; 东临远一脸兴趣盈然的看着篱落,临走路过路过身边说了句,“端华郡主可真是深藏不露,朕越来越对郡主好奇了呢;” “皇上过奖了;”,篱落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见他们都走了,无忧扫了眼篱落的肩头,“我们回红魅楼去,你那伤让雪老大给看看吧;”,这是通知,而不是征询同意; 篱落白了她一眼,也好,吭,反正她也想去看看煜影好的怎么样了,嗯,她是去看煜影; 决定了,两人便向看台下走去;那浩浩荡荡离去的队伍后,达莎拉国的几个人却留了下来,同时留下的还有沐水寒;他应该是等达莎拉国的几个人吧; 沐水寒看着自高台上走下来的篱落和无忧,他丹凤眼中神色有些复杂,她们说那个蠢货是克里奥佩拖拉?这怎么可能?! 那罗宾和璐娜俨然是在等篱落和无忧她们下来;两人对视一眼眸中一致,都决定还是不搭理那几个人为妙; 罗宾和璐娜看着那两个刻意绕开远去的人一齐皱了皱眉,罗宾率先开了口,“算了,我们先回去吧;”,比赛失败,输掉了他们带来的黄金,后面收购物资的事又要搁置了,回去怎么向女皇陛下交差还是问题呢; 篱落和无忧乘着马车回到红魅楼,这才刚进无忧院就看到雪熙然身后跟着铃儿从煜影的房中出来; 雪熙然似有所觉的回眸看向这边,看到一身男装的篱落微微一怔,“落儿;” 白了他一眼,篱落直接向主屋走去; 无忧摇了摇头也跟着走进院里,看向雪熙然喊道,“雪老大,你那有没有祛瘀活血的药啊?篱落她受伤了;” “什么?落儿她伤哪了?”,雪熙然皱眉回问无忧,视线一转看向篱落疾步向主屋而去的背影,“落儿;” “不劳烦您雪神医大驾了;”,篱落头也没回的丢了句凉快话,“假惺惺!” “落儿怎么受伤的?”,屋里的茹媚听到他们交谈也跑了出来; 无忧看着神色黯淡的雪熙然摇了摇头,也跟着向主屋走去,最后还是不甘心的转身回道,“她的手断了;” 刚跨过门槛的篱落一个趔趄差点扳倒,这女人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篱落坐在桌前喝茶看着门口,等无忧一进门立刻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我也是为你的伤嘛;”,无忧纵了纵肩不搭理她的控诉; 不提她还忘了,篱落动了动受伤的右肩立刻一阵疼,她自袖中拿出白玉瓶给无忧,“过来帮我上点药;” 无忧依言接过她的药瓶,正打量着那小瓶子时门口雪熙然出现了; 篱落几乎同时抢回了无忧手中的白玉瓶,紧握在手里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如果自己看的话会发现她眸中有些闪烁; 看到她的动作却没看清楚她抢了什么,雪熙然迎上她冷然的脸无奈一叹,“落儿,你伤哪了?” “不用你管,少在这假惺惺的,出去;”,篱落瞪了他一眼斥责道,说完将头转向一边不去看她; 无忧鄙视的睨了她一眼,口是心非就算了,还死鸭子嘴硬! 雪熙然抿了抿唇,不理会她的话直接向她走去,“让我看看你伤哪了;” “我说了不要你管……”,篱落又是冷眼瞪向他,看到他走过来立刻惊跳起身,“喂,你别过来……” 雪熙然皱了皱眉,如水的眸中也有了冷意,这个不听话的女人,真想把她绑起来让她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身边,“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 闻言篱落和无忧同时挑了挑眉,无忧是意外这男人还有这样的一面,篱落是挑眉……看着他冷然的眼,她有些怕怕的往无忧旁边挪了挪,这个假兔子可是只披着兔皮的狼…… 不等她在挪第二步,身影晃过她已经在雪熙然怀里了,篱落惊愕的挣扎着,“喂,混蛋放开我……” 雪熙然制止她的挣扎,威胁道,“你的嘴巴是自己闭上还是我帮你?” 篱落一个趔趄,脑袋瞬间当机的忘了下面要说什么;无忧嗤笑一声向门口走去; 眼尾瞄到她的动作,篱落立刻回头大吼道,“姓萧的,你要是敢出去看我回头不扒了你的皮;” 无忧举在半空的脚一个摇晃终于落了地,无语的转头看向篱落,这女人是真白痴的还是假白痴啊,她想给他们两个独处时间把误会说开都看不出来,真是作死! 篱落这会哪还能顾得上猜她那心思啊,她就担心无忧这一出去,她跟前的这只假兔子就要变身了…… 半搂在怀里的人安静了,雪熙然这才满意的瞥了她一眼,抬手拿过她身材被烫伤的右手,看到她已经恢复莹白纤细的小手时微微一愣,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和手指,如水的眸中满身心疼和自责; 瞥了瞥嘴无忧重新坐到桌边,既然人家都不嫌她灯泡,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双手撑着头欣赏着面前的美景,两个‘男人’……(篱落是男装),相拥在一起,姑且让她yy一把吧,还有那两只手,啧啧,大的莹白如玉,小的柔弱无骨,哎呦喂,这要是画出来该有多美啊…… 雪熙然放下她的右手却没松开,低头看向篱落问道,“哪受伤了?” 篱落只是瞪着眼看向他,没有回话; 雪熙然皱了皱眉,手中一紧将她带向自己,“我再问你一次;” 篱落被施压在她腰身上的力道唬的一跳,听到他的话眸中一禀,立刻瞪着他大吼道,“是你不让我说话的哎;” 噗嗵……“哎呦疼……”,无忧一个趔趄栽倒在桌面上了; 篱落瞬间回头瞪向她,把她即将破口而出的大笑遏制回了肚子里; 雪熙然闻言先是一怔,看着她瞪着自己的双眼无奈一叹,“到底哪受伤了?”,原来她也有怕的东西,还是怕……呵呵…… 看着他眸中调怅的笑意,篱落瞬间绿了一张脸,推开他站起了身,混蛋臭兔子…… “哎,她右肩受伤了;”,最后无忧无奈的低叹一声,帮他解答了; 雪熙然抬头看向无忧问道,“她怎么受伤的?” “不小心被撞了;”,无忧眼睛咕噜噜一转,万一雪老大知道是她喊篱落去比赛的,又迁怒到她怎么办?还是保险点好! 篱落闻言狐疑的看向无忧,见她那表情立刻就会过意,呵呵?你也有怕的时候? 雪熙然回眸看向篱落的右肩,那个位置……视线又挪到篱落脸上,正好和她的视线对上; 看着他挑了挑眉,篱落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雪熙然走到桌边将手中的玉瓶递给无忧,“青青,你帮她上药吧,我先出去了;” 无忧接过他手中的白玉瓶一看,咦?她扫眼看向篱落紧握在左手里的瓶子,指着她的手问道,“你们两的瓶子怎么一样啊?”,可不就一样嘛,怪不得那死女人刚才那么急的抢回去,感情这是雪老大的东西; 篱落这会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她一脸尴尬的别过脸向内室走去,魅无忧,我要杀了你…… 雪熙然眸中一怔,回身看去只看到篱落已经向内室走去的背影,他又看向无忧手中的白玉瓶;一样?难道是他上次留给她的那个? 没想到不但留着,还随身带着么?想到此,雪熙然唇角扬起笑意,摇了摇头向门外走去; 无忧走进内室看着趴在床上的篱落,“喂,起来上药了;” 篱落爬起身幽怨的瞪着她,“你一定是故意的;” 无忧纵了纵肩不置可否,打开玉瓶走向她示意她脱衣服;哎,就当她是故意的好了…… 篱落松开腰间衣带退下肩上的衣服,无忧看着她乌青一片的肩头瞬间吊下了脸,“丫的,下次看到那个狗屁公主一准让她残的生活不能自理;” “一百万两黄金,也算让她买个‘知道’了;”,篱落龇牙看着她雪白肩头上的那块青斑; 无忧抹了一点药膏涂到她肩上淤青的地方,边忙边问道,“买什么知道?” 白了她一眼,篱落回道,“让她知道惹到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无忧撸了撸嘴表示同意; 抹好药,篱落拉好衣服看向一边的无忧,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个人你认识?” 无忧一怔,又低头盖好玉瓶这才坐到床边,“你猜到了不是嘛?!” 篱落坐倒在床上看向她问道,“他的腿是因为炸药吧?”,无忧看向那人腿时的眼神她看到了,那人是因为她才残废的吧? 闻言无忧一愣,随即嗤笑一声,点了点头,“嗯,老天爷还是长眼了,没让他死是为了让他生不如死;”,在那样的皇室下生存,没了双腿的他可不就是个废物嘛; 说着这话,无忧的眸中满是讥讽的仇恨和杀意; 篱落敛眸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问出来了,“你那两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做了他的侧妃又怎么跑出来的?” 第一百六十章 炸的掉渣 无忧低垂的头顿了顿,深吸了两口气在她抬头之际一滴泪落了下来; “不想说就别说了;”,篱落微微一叹,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都时隔两年多了一提起她还会有这么深的仇恨? 无忧摇了摇头,请吁一口气仰面倒在了床上,“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叫韩纤儿,她的父亲只是朝里一个名不经转的小官;那个男人,流丘国的四皇子凤修泽,他是皇子里除了太子以外,唯一一个得到皇帝御笔亲封的王爷,恭亲王;” “其实太子家的权势并不是很大,因为他的外公是宰相,而他做将军的舅舅在十几年前战死沙场了;随后兵权落到了旁姓的手里,朝堂上的局势就形成了两派;” 篱落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秀眉,莫不是那新立的将军支持这恭亲王? 无忧看她神色便知晓她猜到了,顿了顿接着说道,“这里的国家常年都有战乱,而武将往往要比文臣更受皇帝的亲睐;同样的,想要权势就得先要拉拢势力;凤修泽娶了那个将军唯一的一个女儿,可惜那女人天生带了病,常年需要药物养着才能活下去;” “他也或者是真的爱那女人,也或者不过是逢场作戏;娶了那女人后就一直为她寻找名医,名药治病,不知道从哪找了个什么鬼医,他说他能治,而前提是新药得需要一个相同体制的人先试药;呼……” 无忧揉了揉眉心满脸疲惫之色,篱落没有说话静等着她的下文,“这个身体是被她娘家强嫁过去的,新婚当夜她自杀了,好死不死的我续结了她的生命;”,说完,无忧无奈的看了一眼篱落; 篱落扬唇笑了笑,她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些,那个试药的人…… 无忧笑了笑,那一夜她刚来到那个洞房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她还记得那一身墨袍长身立在她身前的伟岸身影,他起初或许只是想找个药引吧?不然他连喜服都没穿呢,却被那新娘闹了自杀的一出戏,后来又被她的三言两语激怒,结果两人最后真‘洞房’了,呵呵…… 两行泪水自她眼角滑落,无忧哽咽的说道,“女人,你说我是不是犯贱,我可以逃的……我如果一开始就逃,我一定能逃的掉的……现在想来,或许那就是雏鸟情结吧?刚睁开眼便看到的是他了,成了我重生后莫名其妙的依赖也成就了我今生的魔障……” “我就像他手里的玩具,天堂地狱随他赐予,要我生就生,要我死却是求死不得……给那女人试药我忍,给那女人欺凌辱骂我也忍;那女人还要整天疑神疑鬼的担心那个魔鬼真的看上我?怎么建议那男人怎么折磨我,我和如雾、如烟在那昏暗不见人日的地牢了生活了有半年之久……” 篱落紧攥着手下的锦被,声音平静的问道,“后来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无忧转眼看向她笑了笑,撑着身体慢慢爬起了身,一手拽上篱落的衣服,“不,女人,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你知道嘛?他们不是人……我六个月的孩子……” 篱落闻言眸中狠狠一震,紧抿着唇,清亮的双眸中盈出水色; 无忧摇了摇头,咧着嘴眼中掉下两行清泪,“我怀了六个月的孩子……好多血……好多血,他就在那么多血里面……他还那么小……女人,他不是人啊,那是他的亲骨肉啊……哇啊……” 篱落抱住扑进她怀里的无忧,眼中跟着掉下两滴泪来,听着无忧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心口也是一阵绞痛; “啊……他们不是人啊……哇啊啊……”,无忧歇斯底里的大喊着,紧攥着篱落衣袖的手紧几乎将她衣料戳破; 无忧院内,听到这阵哭声的人都焦急的赶到了主屋门外,早立在门外的如烟和如雾拦下了他们,如烟摇了摇头低声道,“魅姐没事,你们放心吧;”,两人相视一眼同样眸中盈出泪色,她哭出来就好受点了; 茹媚皱了皱眉想要问却被云娘拉住了,雪熙然看着主屋的门溢出一声低叹; 一干人站在门外不知道等了多久,那阵哭声才渐渐弱了下来,如烟挥手示意众人都散了吧,这么几年魅姐都不愿意再提那些事,现在能告诉郡主何尝不是好事,最起码她不用憋屈在心底,一个人承受着那一切; 和上次一样,无忧在她身上抹了抹鼻涕和眼泪,不理会她愕然的眼神哽咽着继续道,“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因为那次小产我差点一命呜呼,还有长期喝那些药导致我最后中了药毒,逃出去后我就去天山求医了;最后雪老大治好了我,我就又回到了流丘,在他生日宴上送了他一份大礼;他的王妃被炸疯了,他也被炸残了,哈哈哈……” 篱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大笑的脸,“那你们最后都没被捉住?” 无忧抹了抹鼻涕,白了她一眼,“炸弹被送到皇帝枕头边上,不到一天的功夫流丘家的东面皇陵也被炸的掉渣,你说谁还敢留我?” 篱落挑了挑眉,“别是真在各国皇家陵墓都埋了炸药?” 无忧闻言愣了愣,抬着袖子抹了把脸含糊的回道,“那是谣言啦,起初只是说流丘国的,后来是我们走哪传哪呗!”,其实那个狗皇帝还说过要封她做什么狗屁妃子,还不就是打那些炸药的主意,恶心的老变态…… “也就那些名不经转的小国会相信吧?”,篱落鄙夷的白了她一眼,“要真是那样,保不准轩辕祈这会早把你分尸了;” “嗯嗯,这些可不是我们刻意传的;”,无忧嗤笑一声,“后来我们逃出去就隐姓埋名了,游走了几个小国最后才来了御天;因为御天和流丘一直是劲敌,也是因为我看好轩辕祈,他那会才亲政不到几年光景就平了朝中内乱,还把这御天治理的蒸蒸日上;潜力股啊……” 篱落了解的点了点头,“那他都没有打过那些火药的主意?” “我说没有你信嘛?”,无忧撇了撇嘴开始回忆和轩辕祈见面那次,“那人真是个狐狸精我跟你说,太狡猾了,我把老底都掀光光了……不过咱也没吃什么大亏,我把火药的制作方法给了他,同时让他保证除非外敌入侵或者和流丘打仗才可以用那东西,毕竟那东西会破坏了这世界的平衡……” 篱落挑了挑眉,没吃什么大亏是什么意思?“那你呢?有什么好处?” 无忧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没皇帝罩着我能混的这么风生水起嘛,我做买卖的本钱就从他那赚的;其实当年很多人知道恭亲王的侧妃用过火药,却不知道那些火药从哪来的;后来我就放出去了点谣言,就传那是一个叫魅的地下组织在贩卖火药,可是这个组织也不是谁都能找得到的……” 这下明白了,怪不得她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篱落了解的点了点头,“所以捕风捉影?你改的名字又用了魅姓?让那些人忌惮?” 无忧重新大字型的躺回床上,“哎……其实当初我压根就是不想活了,谁不怕死谁就来呗……”说完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啧?可是我现在又庆幸自己还活着,不然也不会遇到你?是吧?” 篱落回以一笑点了点头,她也很庆幸遇到她,可是同时又很感慨,真的是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如果是她的话,决不会那样任人鱼肉的吧?皱了皱眉,篱落疑问道,“那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一定是凤鸣瀚;”,无忧眸中划过冷意,上次在栖凤宫见到他时她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怪不得我这两天眼皮直突突,就突突出来个这玩意?!”,想来她前些日子老是觉得不安,也是因为这吧?女人的第六感啊…… 篱落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亏她还有心情自娱自乐,不过想来除了凤鸣瀚再别无他人了吧?他的那个太子妃也不是送回流丘了嘛?! “魅姐,在不在?”,门口传来敲门声和如烟的声音; 无忧躺在床上眼睛朝上翻看着门口,听到这问话没好气的回道,“不在!” 门口的如烟语音顿了顿,似乎在考虑什么,“魅姐,宫里派人来传旨了,你快出来接旨吧;” 篱落和无忧同时互看了对方一眼,无忧出言问道,“是给我的圣旨?” “是啊;”,如烟回道; 两人迅速整理更换着装妆容,再出去时篱落换回了一身女装;(吭,男装被无忧毁了……) 来传旨的是小德子,如雾已经把人领到了无忧院; 篱落环胸靠在门边看着捧着圣旨的小德子和他身后的两个小太监,视线一转扫到了正从煜影房里出来的雪熙然,两人视线对上,篱落尴尬的瞥开眼,下意识的右手藏在了臂弯里; 雪熙然见此扬唇笑了笑,如水的眸中有着无奈的宠溺,刚才他看到她的手时还意外了一下,他是意外她用了什么药会这么快好的,没想到会是他上次留给她的那瓶药膏; “哥哥,哥哥我们回天山嘛,我就要回天山嘛……”,铃儿的身影从雪熙然身后挤了出来,拉上他的手就是一阵摇晃; 篱落听到铃儿的话微微一怔,却没有回头去看他们; 雪熙然无奈的回头看向铃儿,“铃儿,不许吵闹了;” “我不嘛,我要回去,哥哥我们回去嘛……”,铃儿不依的继续摇晃着他的手臂; 雪熙然抬手抚了抚她的头,无奈的妥协道,“好好好,哥哥知道了,我们回去;” 无忧刚从屋里出来就听到这两句谈话,扫眼看向靠在门边的篱落,一张脸冷的掉渣;无忧无语的低叹一声,这都叫什么事啊?“他们这几天说这几句话都说成口头禅了……”,她说的是实话,铃儿每天都吵着要回天山,而雪熙然每天都敷衍或者找事情分散铃儿的注意力; 篱落一记眼刀射向她,“关我屁事!” 圣旨到,魅无忧接旨; 无忧眉眼抽了抽,还不等她再说两句话就听到小德子的唱诺; “皇上万岁万……”,无忧上前欲要下跪接旨时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她停下了动作回头看向篱落,“你怎么不跪?” 篱落给了她个白眼,“是让你接旨又不是我的;” “可是见圣旨如见皇帝啊?!所有人都得跪!”,无忧皱眉瞪着她,想让她一个人跪,没门!说完还回头问小德子,“公公,是这规矩对吧?” 小德子一怔,看向篱落又看回她点了点头,“是,魅当家所言不错;” 无忧得到肯定答案立刻回头看向篱落,“听到没?你们都快点过来跪;”,如雾和如烟对视一眼,也跟着走到了她身边等着下跪; “你爱领不领,不领去死;”,篱落讥笑一声,指了指圣旨继续道,“那圣旨里一定卷着你那些金子呢;” 无忧回头看了一眼圣旨,小心的问着小德子,“这是皇帝行赏的旨意?” 小德子又是一愣,他还是头一遭传旨遇到这情况呢,“魅当家,我们做奴才的不敢妄自揣测皇上圣意;” 无忧瞥了瞥嘴,回看向篱落瞪着她吼道,“你到底跪不跪?” 篱落微眯眼看向她,xd的,她见了皇帝都不用跪让她跪一块‘破布’?她从袖中拽出轩辕祈给的金牌,在他们面上晃了晃,“德公公,你看我需要跪嘛?” 小德子看向她手中令牌,立刻和他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同时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百六十一章 雪熙然站在煜影厢房门口看着这一切,当看到篱落拿出的那块令牌也是微微一怔,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峰; 看着瞬间俯跪在地上的小德子,篱落讶异的挑了挑眉头,这么大反应?她走下台阶直接到他近前接过了他手中的圣旨,径自打开先看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重点!”,无忧不耐烦的打断她; 篱落白了她一眼将圣旨塞到她怀里,“十万两黄金和你名下的生意,十年内不用纳税;” 无忧拉开怀里的圣旨一看,挑眉惊诧的大叫道,“有没有搞错?一九分账都不到?啊?”,他是打发要饭的呐? “起来吧;”,篱落吩咐地上的几人起身,如雾上前递了一块金元宝在小德子手中; 小德子看了看如雾又看向篱落,篱落点了点头,小德子忙嬉笑着对着篱落躬身一礼,“谢郡主和魅当家的赏赐;” 无忧把圣旨抱在怀里哭丧着脸,随即面色一整就向房里冲去,“不行,我要去把所有的家当统计一下,绝不能这么便宜了那只狐狸;”,她名下的商铺十年都免税,怎么着也得占它个两三成; 篱落无语的摇了摇头,“你想把所有家底都抖出来嘛?”,有总比没有好啊,真是的; 闻言无忧进屋的脚步立刻顿在了半空,摇晃了一下落地,哭丧着脸回身扑向篱落,“亲爱的,那只狐狸坑死人不偿命啊……”,那个狐狸一天净喝墨水过日子的嘛,太阴险了,呜呜呜…… 眉眼抽搐了一下,篱落扫了一眼石化的小德子,撞了撞趴在她身上的无忧示意她人还没走呢; 无忧会意立刻整了整面色站直了身体,“德公公,皇上还有别的吩咐嘛?” “哦,没有;”,小德子被她一唤回神,转看篱落躬身道,“郡主,奴才刚去了郡主府传旨,您不在;正巧见到您,太子爷让奴才传句话给您;” 篱落一愣,“还有给我的旨意?等等,澈儿?他让你传什么话?” 小德子抬头回道,“回郡主,这太子爷闹着要出宫来找您,都闹到皇上御书房去了;皇上不允他,正巧赶着奴才出宫来传旨,太子爺让奴才给您带句话,让您去宫里看他,还说……说……” 篱落轻挑秀眉,这最后一句话恐怕不是什么好听的,“说吧;” 小德子讪讪一笑,“太子爺说让您赶紧的去,去晚了有您好看的……” 嗯?篱落和无忧同时挑眉看着小德子,那臭小子还成精了不成?一准在他爹那没捞着好,居然敢拿她撒气?她今天还就是不去了;“皇上让你给我传什么旨?” “哦,皇上命奴才给您送了三副冠筘御饰和朝服,皇上还说上次给您送去的让您‘不小心’给点着了,这次再给您送上三件,以备不时之需!”,小德子低头抿着嘴,强忍着笑意说完了轩辕祈口述的话; 篱落眉眼又是一阵抽搐,这可真是亲父子两啊,“那朝服是祭天要穿的吧?”,后天就是祭天仪式了,按程序好像他们今夜就要开始搞那个什么斋戒沐浴了吧…… “回郡主话,是的;”,小德子回道; 篱落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奴才告退;”,小德子应了一声,随后如雾领着他们向无忧院门口走去; 无忧扫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背影,“人家轩辕家的祭天,你跑去瞎掺和什么?” “你问我,我要去问谁?”,篱落白了她一眼,她也纳闷,一个外姓郡主也需要去祭天嘛?可有可无吧?! 无忧也不再问了,把圣旨递给身边的如烟,“有没有饭吃啊,我快饿死了;”,她们两早上在轩辕台转了半天,中午又打了场球赛,她还哭了那个半天……这会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篱落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好饿;” 如烟卷好圣旨看向她们说道,“魅姐,你们等会我这就去让弄吃的;” “嗯嗯,快去快去;”,无忧连忙点头应到; “落儿,你可算来了;”,云娘自屋里出来看见院中的篱落出声唤道; 篱落转身回看向她,笑着迎了上去,“云娘,煜影他还好吗?” 云娘拉上她的手点了点头,回看了一眼身后的雪熙然道,“多亏了雪神医这几日费心医治,煜影再过两天就可以下床了;” “这么快?”,篱落讶异的看向雪熙然,这神医也太神了吧?伤筋动骨都得一百天,那可是筋脉尽断啊?! 云娘喟叹一声,“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快,辛苦雪神医他没日没夜的医治了,等到影儿能自己行动了,他的功力也会慢慢恢复的;” 没日没夜嘛?篱落的视线对上雪熙然如水般的眸子,“辛苦……” “哥哥”,雪熙然欲要上前的动作被铃儿一拉,停顿在了那里,铃儿眼中有些怕又有些戒备的看着篱落; 篱落看着铃儿的眼神微微皱了皱眉,铃儿为什么去了风铃小筑一趟回来就那般对她?仅仅是因为沐水寒告诉她,她是坏人嘛?难道铃儿就因为沐水寒是她师兄,而那么信任他的话嘛? 雪熙然微皱眉看向铃儿,“铃儿,怎么又不听话了?” “哥哥,我们回去好不好嘛,我们回去找师尊嘛,铃儿好想师尊了……”,铃儿撸着嘴委屈的看着雪熙然,她不想哥哥受伤…… 雪熙然看到铃儿眼中续出泪水,忙拉过她安慰道,“好好好,铃儿乖,哥哥送你回去,过两天哥哥就送你回去;” “主子……”,人未到声先至,无忧院外涟漪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篱落回身看向门口,“涟漪,你怎么跑来了?” 涟漪跑到篱落身边拉上她的手臂,猫着腰粗喘了两口气,“快,快跟我回去……” “怎么啦?什么事这么急?”,篱落狐疑殿外问道; 涟漪歇了两口气说道,“呼呼……皇上派人送来了你祭天要用的东西,我们快回去准备啊;” “喂喂喂,小涟漪,不就朝服和首饰嘛?你帮她选不完了,干吗一定要让她回去啊?”,无忧连忙拉住篱落另外一边手臂,搞什么东东,她今天把她拉回来可是为了让这两个澄清误会的啊; “我拿主意啊?”,涟漪一愣,懊恼的皱眉道,“可是我都挑花眼了,皇上送来的东西都好漂亮啊,不然全部……” “别……”,篱落失声惊呼道,“我跟你回去,咱们这就回去;” 无忧一愣,拉着她转了个身吼道,“喂,你别忘了你今天来是干吗来了?!” 篱落无语的叹了一口气,背过涟漪凑近她低声咬牙道,“这丫头的审美眼光你千万别太高估了,让她选?我一准成祭天仪式上最花俏的那只‘猴子’!!”,她可没忘记涟漪以前为她搭配的着装和首饰,要搁平时丢丢人也就算了,那可是祭天啊?!要在那地方丢脸她可真就遗臭万年了…… 听完她说的,无忧唇角剧烈的抽搐了两下,看向一脸不明所以的涟漪,有那么夸张嘛?看向篱落肯定的眼神她决定相信了,可是,“您老人家别是忘了你今天来干吗的吧?” 篱落闻言扫眼看向她身后深皱着眉的雪熙然,又看了看一旁警惕着她的铃儿,微皱了皱眉,“算了,回头再说吧;” 无忧也回头看了一眼铃儿,什么夭寿啊啊! 篱落说完看向云娘笑道,“云娘,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云娘一愣,她还想让她进去看看煜影呢,“那你有空再过来啊,煜影醒了让他见见你;” 篱落点了点头,回身拉上涟漪向无忧院外走去; “落儿”,雪熙然见她要走忙出声唤道,“你还没有用饭,这就要回去了么?” 篱落脚下一顿,背对着他没有转过身,低叹一口气道,“我回去用,先走了;”,说完,篱落就继续向无忧院门口走去; 无忧看着篱落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后退到雪熙然跟前,也不看他,“雪老大,你说轩辕祈送的那些东西该有多漂亮啊?”,刚才涟漪说话时她就注意到他眉头打结了,不去抢人光知道生闷气有个屁用?!不争气的家伙,不刺激刺激不行啊! 雪熙然冷眼瞪了她一眼,回身向他的屋子所在走去,落儿会喜欢那些嘛?他都没见过她佩戴首饰; “呀等等”,无忧又追上他的脚步,“雪老大,篱落那天去风铃小筑到底看到什么了?” 雪熙然闻言一怔,停下脚步看向她问道,“落儿怎么跟你说的?” 无忧眨了眨眼,控制着欲要抽抽的唇角,“她说她看到‘鸳鸳相抱何时了’!” “什么意思?”,雪熙然疑惑的问道; 无忧两手微屈凑在一起比了比,“鸳啊,鸳鸯的鸳,她说你们两个有奸情,她看到你们两个光溜溜的额……”,这其实是她乱猜的,可是歪打正着,虽然还没光完…… 雪熙然如玉的脸庞立刻就乌云密布了,吓得无忧立刻跳离他三步远,“哇呀冷静雪老大,这可都是我家女人原话复述的……” “不是那样子……”,雪熙然气的大吼道,“我和水寒只是在床上……”,疗伤,后面关键词语没有,只会越描越黑…… “哦……”,无忧拖长了音怪叫着,“你们只是光溜溜的在床上……”,啧啧,这么好脾气的人也能给气抓狂了? 雪熙然头疼的抚了抚额,闭了闭眼睁开看向无忧,“落儿真的那么跟你说的?” 无忧被他眼中冷意吓的打了个哆嗦,机械的点了点头,“不然我怎么知道的?对吧!”,他们两个光着身子在床上干吗?总不可能是一齐在换衣服吧?!睡觉?呸呸…… “她这几天都在忙什么?”,雪熙然黑着脸问道,小笨蛋,不知道是该夸她聪明还是说她白目,真有本事让他哭笑不得,居然真的误会他和水寒……越想越是想去把她抓回来打一顿屁股…… 无忧撇嘴回道,“轩辕祈让她做国礼大典的事呗;上次轩辕祈把血菩提送来,篱落是想还他个人情就答应了;” 雪熙然若有所思的攒起来眉,点了点头继续向他房门口走去,“我知道了;” 无忧轻挑起秀眉,她还以为他要杀过去呢!看来这药还不够猛啊,哎…… 如烟自内院走出来问道,“魅姐,饭都准备好了,你是在房里用还是去偏厅啊?” “在偏厅吧;”,无忧扫了一眼一旁的铃儿和云娘,“云娘,你和铃儿也还没用吧?我们一起吃吧;” “嗯,那也好;”,云娘看了看铃儿点头应到; 郡主府 篱落看着房里桌上和床上的东西,惊愕的半张了嘴,“我的那个乖乖?”,他是想拿钱砸死人啊?,桌子上四个托盘里都是一些材料珍贵且做工精细的首饰,床上是三件颜色各异的朝服; “主子,你看看这个;”,涟漪嬉笑着将手中东西递给她; 篱落接过她递来的东西一看,“哈?他这是要干吗啊?”,她的手中是一把羊脂玉做的女扇,还有那些发饰也是紫色系的多一些,好像上次送来的也是紫色多一些; “主子,主子你看看这件朝服;”,涟漪自床上拿起一件紫色的鳞袍展开给她看; 篱落看着她手中的袍羽轻挑了秀眉,袍摆镶嵌着紫金边,天云锦绣的纹理,只是好像少了点什么?“涟漪,这郡主的正袍上面应该有补子的吧?代表身份的鸟什么的?”,这件怎么只有简单的纹理外什么都没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祭天1 涟漪听她一说也看向袍子,顿时疑惑的呼道,“对哦,主子你的袍服上面应该绣雀鸟的,怎么没啊?” 篱落整个看了一遍那件袍子,“算了,没有就没有吧;”,难不成是随便找了几件衣服给她送来了?想到这个可能篱落无语的撇了撇嘴; 涟漪折好袍子放回床上,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手里的扇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头说道,“主子,你看这扇子多漂亮,我一看到这扇子就想起你以前那个扇子做坠的发髻;” 篱落看着她‘璀璨’的双眼直觉的眼尾抽搐,哎,总比猴子强,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深夜、皇宫、皇帝的寝宫 偌大的殿宇中独留皇帝一人,轩辕祈身上松散的披着单薄的外袍,斜靠在一边榻椅上看着手中书籍,灯火微微摇坠,隔着轻纱幔帐外一道身影俨然立在了内殿中; 轩辕祈凤眸半敛间一抹幽光闪过,隔着纱幔扫了一眼那抹身影,薄翼的唇邪肆的勾起,“想来朕这皇宫称不得戒备森严,任得雪神医来去如入无人之境?” 摇坠的灯火映射在雪熙然一身月白上还闪着莹莹光点,面如冠玉的脸庞上泛着冷意,如水的眸中没有丝毫涟漪,没有任何预兆的他长臂一伸手中一物就直射向了轩辕祈; 纱幔也被他掌中劲风撩起,那件被他抛出的物体毫无阻碍的直向轩辕祈袭去; 轩辕祈闲散的看着手中的书,空余的左手随意的扬起那件东西便落在了他掌中,感受着那些微热意轩辕祈凤眸中神思一敛,掌中何物他已然明了,放下右手的书,轩辕祈视线转向左手的锦盒,“雪神医这是何意?” 幔帐飘摇,雪熙然冷眼看着幔帐后的轩辕祈,“这个人情还给你,她不再欠你什么;” 闻言轩辕祈唇角邪肆换为冷笑,凤眼一扬看向幔帐后的雪熙然,“这是朕和落儿之间的事,似乎与雪神医你无甚关联?” 听到他说落儿,雪熙然眉峰微动,连带着眉心的朱砂痣都跟着浮动了一下,只是,他如玉的脸庞突兀的扬起一抹讽笑,“祁帝等的不就是它么?还是你是想你的太子无法继位,也或者你要再演上一出苦情戏,给那个已然消失的御天镇国之宝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轩辕祈狭长的凤眸半敛,御天朝代更迁所要授于新帝的不止有玉玺,还有血菩提;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到底是什么人也或者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到底为何? 雪熙然见他无话可说,冷扫了他一眼回身向门口走去; “朕想知道,你做这些却又不让她知道,你图的又是什么?”,轩辕祈转头看向轻纱外他的身影; 雪熙然冷眼扫过帘曼后的他,“落儿不是你能掌控的女人,即使你使再多阴谋诡计到最后不外乎繁华如梦,梦醒终究是一场空;” “你又知道?”,轩辕祈凤眸一敛划过冷意,“难道你以为你给的就是落儿她想要的么?或者让她对你心存感恩才是你的目的?” 雪熙然唇角微扬冷笑道,“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般卑鄙;”,倘若真心爱她便会心心念念、凡事以她为先,如他那般阴谋榨取、权势强夺的只会让她离的越来越远; 他不让她知道他去取血菩提的事,一是不想让她忧心,另外也是因为不想她对他心存感激;如若落儿爱的不是他,他宁愿放她走也决不会让她强颜欢笑; “卑鄙?无论阴谋也好,卑鄙也罢,朕都不会眼见她受伤而弃之不顾;”,轩辕祈微眯眸看向纱幔外的他,“雪神医口口声声都是为她,却是徒为她增添烦恼,这就是你所谓对她的爱?可笑之至;” 雪熙然袖间双拳紧握,面上却是除了冷意无丝毫变化,抬脚向殿门口走去; “落儿命非凡人,能配与她的不是你能给的起的;”,轩辕祈看着他的侧影冷言说道,“如若你是为她好,朕奉劝你还是趁早放手,免得徒增她困扰;” “不用你枉费心机,我尊重落儿的选择,即使她爱的不是我……”,雪熙然脚下一顿,已然隐在阴影下的面上看不清楚表情,“我要的只是她此生快乐无忧,同样的,你也休想得伤她半分……”,说着他话音还未落地,人已然消失在了殿门口; 轩辕祈看着轻扬起的纱幔唇角微勾,深邃的凤眸中泛过阴胲的杀意,看着手中的锦盒他喃喃道,“尊重落儿的选择?那朕就拭目以待……” 祭天台 外场外围侍卫重兵把手,百姓已是将除主干道外所有出入路口围的水泄不通,内场上文武百官,文臣武将统一品戴官袍静候在场下;靠近祭天台最里层的楼台上,轩辕祈的十数位嫔妃均是盛装出席; 立在众妃前头的施文雅,一身橘红缎绣五彩云吉服,百叠裙上云罗锦绣的富贵牡丹,云髻峨峨,繁复的发髻上闪亮的八宝翡翠琉璃钗,微一晃动就会引来步摇邻撞的伶咚声,腰间宝玉束带,突显得她腰身婀娜,粉饰的脸也可以看出她今日的着装是下了一番功夫,往日阴沉冷厉的眼眸此时也被期待和紧张所取替; 她的身后,橘黄、锦蓝、淡绿、粉红的……一众妃子们也是姹紫嫣红,着实有些乱花迷了人眼; 楼台另外一侧,一身宝蓝色鳞袍的轩辕晨,桃花脸上招牌的媚笑,双眸流转间又迷晕了一票侍女,玉带羽冠越发衬托的他‘风流’俊朗,吭,其实是招蜂引蝶的本事见涨,浮佻……(晨怒:后妈,你什么意思啊?!) 他的身边还有沐水寒,一身玄青的宰相官袍穿在他身上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一头高束的银发不需点缀便已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其次还有一身朱色鳞袍的轩辕睿,鳞袍上金丝锦绣着的脚踏七彩云朵的火麒麟、吞云吐雾皆是栩栩如生,高树的冠发越发突现了他冷硬的五官; 他的身后还有个大腹便便的施思颜,这么些日子的冷禁让她清瘦了许多,一身正妃朱红正装饶是衬得她脸色过于苍白,柔弱的身子不堪腹间重负,即使扶着腰身也让她面上显得吃力,身后两名伺候的侍女一刻不离的紧扶着她; 轩辕睿扫眼看向身后微皱了皱眉,因她身子笨重本是不愿带她来这里的;可今天如此重大的日子,身为正妃若不出席定会引来母后不满,到时他又得需些言辞解释了,而且众臣都看着呢,他也不愿坏了规矩,“你若实在辛苦难支就说一声,本王让人扶你去后面休息;” 施思雅闻言有些愣怔的看向他,看到他是在看着自己说话忙迎上娇柔的笑意,“谢王爷挂心,妾身无碍的;” “嗯”,轩辕睿只是轻应一声便转回了身; 施思雅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了,眸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流光,微低头借拂开额前发丝的动作,挡住了唇角富有深意的笑意;他终究是放不下她的,只要等到孩子出生,她便就还有机会;想到此,她掩在袖中的手微抚上高突的腹部,这里是她的希望…… 外场急匆匆的跑来了一名侍卫,见到轩辕睿等人立刻单膝跪地禀道,“启禀王爷、宰相大人,皇上和太后銮驾马上要到了……” 三人对视一眼,轩辕睿挥手道,“去通知娘娘们,准备迎驾;” “是”,侍卫拱手一礼起身又向对面跑去; 皇上驾到…… 皇太后驾到…… …… 皇上驾到…… …… 随着这一声声唱诺,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渐渐临近,前面开路的侍卫和仪仗队伍也自进了城门开始分立向两边,前后两座富丽堂皇的銮驾依次进入天坛; 銮驾落定,里面的人也在左右随侍掀帘拥护下步了出来,轩辕祈身穿炫黑五第吉冠衮龙袍,逶迤拖地的自车錾上走了下来,亦步亦趋间尽显王者之势,霸气禀然;头上所戴御澍衮冕,綖板前圆后方十二根五彩琉玉珠挡去了他冷峻的面容和那深邃的凤眸,自旒珠后俯瞰着车錾前的人群,却让外人窥视不得他半分; 皇太后头戴朝凤冠,步摇金钗摇坠,一身五彩斑斓的流钰袍上九翎的凤凰持翱翔九天之势,贵胄之气凌厉袭人,举头抬眸之间流转着雍容之色; 一身明黄衮龙袍,头戴金镂发冠的天澈也紧依在侧,一双大眼咕噜噜的打量着四周; 还有她身边的轩辕雪也是一身五彩公主袍,鳞袍上云丝锦绣着栩栩如生的五翎羽凤凰来仪,一改往日披散的少女发式也被换成了流云髻,头戴凤冠同样金钗步摇为数不少,这身行头更显她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 轩辕祈等到太后走进,扶起她另外一侧臂弯向前走去; 直到众人面上,轩辕睿、轩辕晨以及沐水寒三人同站一侧掀袍跪地,另一侧的嫔妃以及外围的文武百官也跟着跪地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 ……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 太后看着面前的罗仗满意的点了点头,轩辕祈扫眼看向众人,淡淡启唇道,“免礼平身吧;” 谢皇上……谢太后娘娘…… 太后指扣轻抬,扫眼看到轩辕睿身后的施思颜,再将视线挪到她的肚子上,“思颜这日子也快到了吧?” 施思颜忙上前一步行礼道,“回母后话,还有两个月了;” 太后看着她点了点头,“为皇室喜添血脉,辛苦你了;” “谢母后体恤,这是臣妾的荣幸也是臣妾责任所在;”,施思颜迎着笑小心的回道;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她起身,转开视线看向轩辕睿,“睿儿,你的王妃身子重,今日可得好生照看着;” 轩辕睿抬眸看了一眼太后,俯身道,“是,母后;” 太后挪开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人,在看到施思雅时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下,随即又转开,扫完一圈后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母后,有何不妥?”,轩辕祈注意到她的表情,俯身问道; 太后轻摇了摇头,疑惑的看向轩辕祈问道,“怎么不见落儿那丫头?她今天不到嘛?”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下子众人这才醒悟过来是少了这么一个人; 轩辕晨扫眼看向全场不见她的身影,疑惑的回头问道,“母后,小篱儿不是进宫和你们一起来吗?” “没有,她都没进宫啊;”,轩辕雪先一步代为回答了; 天澈转了一圈没找着人,气嘟嘟的仰头看向太后道,“她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所以不敢来了;”,昨天让小德子去传话,全给她当耳边风了…… 一句话,顿时众人额头掉下黑线,太后也失笑出声,“罢了,没来就算了,哀家回头再好好说叨说叨她,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太后话音未落,轩辕祈身后的安公公视线扫过城门就看到那刚进来的锦轿,那一旁跟着的是涟漪丫头吧?“太后,郡主她来了……” 站在楼台上的众人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毫无阻碍的便看到了那抹鼎蓝色的轿子向城墙根驶去,众人看到涟漪时也都认可的安公公的话,轿内除了篱落不做第二人想; 轿子停在了城墙根处,哪里罗列着众官家来时的官轿和马车;轿夫压低了轿辕,涟漪掀开轿帘让轿内的篱落出来,篱落猫着腰从轿内走出来,伸手拨开胸前的发丝甩到身后,还不等她跟涟漪抱怨两声,这一转身愣是吓了一跳; 第一百六十三章 祭天 她可不吓了一跳嘛?远远看去上上下下三层都直接看到人面上,从皇帝、太后到文武百官视线都在她这,还有最外围被侍卫格挡在外的百姓,虽然不知道上面的人在看些什么,可也都把好奇的眼光搁到了她这里; 涟漪有些怕怕的欺进篱落身边,“主子,是不是我们来晚啦?” 这是肯定的!篱落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她镇静,毫不回避那些人的目光直迎上道,“走吧;”,哎,她还想说来就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看看热闹就行了,丫的这会她倒成全场瞩目的焦点了; 楼台上除了轩辕祈敛眸间划过一抹满意笑意,其余人皆是愣怔的看着那抹仟紫的身影; 篱落发上嵌着羊脂玉做的百折扇,薄如蝉翼的扇翼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莹白的光点;面上薄妆微施,一身紫色鳞袍上袍摆镶嵌着紫金边,袍服上只有金镂丝线绣的纹理,衣襟两边天云锦绣的祥云,突兀的单调却又恰到好处的凸显了她的身段,逶迤拖地的蝶云千水裙在她亦步亦趋下仿佛真的蝶翼般轻薄; 这样装扮的她和素雅白衣时比起来,少了一份洒脱飘逸,却多了一份雍容华贵,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举手投足间生出股高贵淡雅,让人不敢直视,明眸流转间顾盼生辉,撩人心神…… “篱落参见皇上,姑妈;” “奴婢参见皇上,太后娘娘;”,走到近前,篱落和涟漪两人一前一后向着轩辕祈和太后行礼道; 众人还没回过神,一旁的轩辕雪倒是反应过来了,蹋前几步到篱落近前瞪着她,“我说你怎么每次盛会都这么墨迹,你就不能有一回不迟到?” 篱落也不等让她免礼了,直接起身瞪向她,“你以为我想迟到,路上堵车!”,丫的,你们有人开路,咱小老百姓比的起嘛我。 天澈也走到她跟前,疑惑的问道,“堵车?什么是赌车?赌什么车?”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交通堵塞,马车,简称堵车,笨蛋!”,来天坛的路都被围了,马车也不让过,她半路上还换了轿子呢,早知道不来了,真是的…… 众人额上齐齐掉下黑线,不等天澈抓狂,轩辕雪就指控道,“那你就不能早点来嘛?!” 篱落眯了眯眼,这人有毛病?“是你们祭天又不是我,我一个看热闹的来那么早干吗?” “你还有理了呢!”,轩辕雪气结; 篱落白了她一眼,“本来就是!” 太后无奈一笑拉过她们两,“好了别吵了,落儿到哀家这来;” 篱落依言顺着她手中力道走进她身边,“姑妈;” “嗯”,太后打量着篱落这身行头,眸中满是满意之色,可是随即又皱了皱眉,“落儿,哀家怎么觉得你这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连太后都这么说那就绝对是少了,篱落眉眼轻挑扫向轩辕祈,他别是让她来丢人的吧? 经太后这么一说,众人视线都绕到了篱落身上,打量了半晌,最后……“补子!”,异口同声; 轩辕雪疑惑的看了看她的袍子又看向她,“你的鳞袍上应该有绣麟雀鸟的啊,这怎么没啊?” 篱落瞄了一眼轩辕祈,阴阳怪气的回道,“八成是御伺纺的御师知道我这袍子就穿一回,省点绣线呗;” 轩辕雪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不对啊,你这身品待朝冠应该是皇兄赐的那身吧?你这不指桑骂槐说皇兄抠门……” 话未说完,她突然意识到这好像场合不对,有些怕怕的小眼神小心的瞄向轩辕祈; “嗯”,你好聪明哦!,篱落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不说话还像个公主!” 轩辕祈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上袍羽,凤眸中划过深意,只有六翎的凤凰才可以翱翔在她的鳞袍之上; 什么她像个公主?她本来就是公主好不好?!轩辕雪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喂,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像公主……” “好了,怎么又吵开了?!”,太后无奈的在她们之间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到此为止; 轩辕祈扫过她们两人,抬手招过身后的安公公,“去传旨吧;” “是”,安公公领命躬身退下; 前面的人都分立两边让开了道路,太后一侧由轩辕祈扶着,她指扣微抬对着篱落招手道,“落儿,来;” 篱落愣怔了一下,看了一眼轩辕祈却被那鎏珠帘掩住了他的视线,回神忙走过去扶住太后向着她伸来的臂弯;这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头?! 一边走在那通往天坛的红地毯上,篱落低声问着身边的太后,“姑妈,我不需要上天坛祭天吧?” 太后闻言转头看向篱落,“落儿不想去嘛?” 嗯,篱落刚想这么回,对面却射过来一道冷冻光线,她循着感觉看去,轩辕祈一双凤眸正冷眼瞪着她,仿佛她要敢说不想去,立刻就会被就地正法,“呵呵,我随便问问;” 太后笑睨了她一眼,“这按祖制啊你是不需要去,今天就当陪着姑妈好吧?” 还能怎么说?篱落干笑着点了点头; 前面并行的三人逶迤着袍尾在地,接受着万人瞩目之礼,也似乎并没有为这一副画面而感到什么不妥;可是后面就不一样了,没心眼的暂且不说,就好像尾随在他们之后的轩辕雪和她手里领着的轩辕天澈; 而多长了几个心眼的人呢?轩辕晨和轩辕睿对视一眼,看着前方那婀娜的紫色倩影,她的袍羽上没有雀鸟?这种低级的错误决不会是御伺纺会犯的,那就是有人授意的?再看着前面并行的三人拾级而上的背影,如果她的袍羽上是只六翎的凤凰,这幅画面就不会让人感觉蹊跷了?! 轩辕睿看着篱落的背影暗自握紧了双拳,难道皇兄有意立她为后? 沐水寒丹凤眼冷睨着前面的三人,看着那一派和谐,他却想的是,若是师兄也看到这幅画面会作何感想? 不止是他们,另外还有两双阴厉的眼神在死盯着那抹纤细的紫色,一则是施思颜;另外一个除了施思雅不做第二人想,她锦袖下的双拳揪的死紧,每一次都是这个贱人坏她好事,她准备了那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可是……那个位置应该是她的……叶篱落,是你逼我的…… 远处的一辆马车上,“啧啧,没看出啦啊?我家女人这么一打扮还真是个美人坯子;”,马车内响起无忧的声音,“还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没有得到响应的声音,无忧瞄着帘外那远处的身影继续说道,“啧啧,雪老大,你说她那身袍子上再来只凤凰是不是就完美了?” 马车内温度瞬间剧降…… 无忧瞥了瞥嘴,这男人太闷骚了,不找点东西刺激刺激不知道往前走; 天坛上,轩辕祈立在祭台前,其余人均分立在身后等待吉时的到来; 篱落和轩辕雪扶在太后左右,轩辕雪睨着另外一边的篱落,似乎在为什么事纠结而一直皱着眉头; 太后抬眼看到她那副表情,狐疑的也跟着她视线看去,“雪儿,你在看什么?” 轩辕雪晃了晃脖子示意太后看她头上,一阵伶咚声,随即眼一抬看向对面的篱落,“母后,郡主衔的应该有品冠二十四金钗吧?为什么她就一把破扇子就完事了?我要抗这么多?” 太后嗤笑一声,转眼看向篱落发上,一把羊脂扇还有一些零星的金丝银缕的碎花,连一支金钗都没有确实单调了些,可是要是带上这钗吧反而会显得不协调,不好看,太后点了点头转向轩辕雪,“哀家还是你的那两倍呢,这叫打扮的跟个首饰盒一样;”,说完还斜眼削了一记身后的苏茉尔; “啊?”,轩辕雪怪叫着低呼一声,也是哦,抬眼看向太后的繁复的发髻上,心里平衡多了,她才三十六支嘛,脖子受点罪忍忍好了! 首饰盒?篱落听着两人对话却未置一词,要是让她顶成那样,她还不来呢! 吉时到,这时鼓乐齐鸣,众人皆跪于蒲团之上,轩辕祈焚香报知天帝降临享祭。篱落跪在蒲团上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做这一切,他的每一个的动作都很认真; 皇室在三层楼台最上,中间的是文武百官,再外围则是百姓,人家都俯身跪拜低着头,只有最边上的她像看戏一样,轩辕雪撸了撸嘴顺着她视线看去,“喂,你一直盯着皇兄看,你别是喜欢上皇兄了吧?”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冷扫了她一眼低声讥言道,“那你一直盯着我看,你也喜欢上我啦?” 噗…… 有人喷笑出声,轩辕雪憋红了一张俏脸,“你少臭美了,喜欢你?呸!” 篱落白了她一眼没有回话,继续看着楼台前的轩辕祈鸣香; 篱落白了她一眼没有回话,继续看着楼台前的轩辕祈鸣香; 轩辕雪也跟着看了半晌,最后还是没闹明白她在看什么,又往她那边伸了伸脖子问道,“喂,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听到轩辕雪的问话,她另外一边的轩辕晨和天澈也跟着竖起耳朵准备听答案; “你知道你皇兄身上那身衮冕袍有什么讲究嘛?”,篱落看也不看她的回问道; 嗯?轩辕雪疑惑的抬头看向上面齐香名誓的轩辕祈,“皇兄的龙袍啊?嗯,它有玄衣、黄裳、白罗大带、黄蔽膝、素纱中单、赤舄……嗯忘了,这身大裘冕只有在皇帝祭祀天地或者国家盛事上才会穿的,我这次也才第三次看到皇兄穿,第一次是皇兄登基的时候,第二次是皇兄大婚的时候,第三次就这次了;” “那我才第一次;”,轩辕雪左前方的天澈没头没脑的插了一句; 轩辕雪瞪了他一眼,“那时候还没你呐;” 篱落瞟了她一眼,“你对那袍服上刺绣的图案知道多少?” “嗯,龙袍上当然绣的五爪金龙啊?还能有什么?”,轩辕雪看白痴一样白了她一眼; 篱落扫了她一眼,“衮冕袍上的和衮龙袍上的不一样,那上面不止有金龙;” “那还有什么?”,轩辕雪也开始好奇的打量起上首的轩辕祈,这一看似乎真的好多花纹,那不就是简单的图好看的嘛? 篱落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你想知道?” “嗯嗯”,轩辕雪连头都没回的应到; “求我,我就告诉你!”,毫无起伏的声调,篱落讥笑着回道;丫的,让你再来找刺; 轩辕雪愣怔的有两秒,随即瞬间转头瞪向篱落,引来头上一阵伶咚清响,许是她也明白场合不对所以没敢吼出声; 前面的天澈侧头瞄了一眼两人,小声的嘀咕道,“姑姑,我也想知道;” 篱落循声看向天澈,又抬眸看向上首的轩辕祈,“大裘冕又叫衮冕袍,表示它包括衮冕和衮袍,玄衣肩部有日、月、龙纹,背部是星辰、山纹,袖部是火、华虫、宗彝(yi)纹,纁(xun)裳绣藻、粉米、黼(fu)、黻(fu二或者四声均可;)纹各二,前三幅、后四幅,腰部有襞积;蔽膝与裳同色,绣藻、粉米、黼、黻各二,另有黄、白、赤、玄、缥、绿六彩、大绶和小绶,玉钩、玉佩,金钩、玉环及赤色袜、舄(xi)” 篱落说完看向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众人,只见除了天澈似懂非懂的表情,其余人皆是见鬼似的看着自己,她也是微微一怔,“干吗?”,她说错什么啦?! 第一百六十四章 祭天3 轩辕雪摇了摇头,随即瞥眼看向太后身边的苏茉尔,“苏嬷嬷,她说的对不对啊?” 苏茉尔微微回头瞄了一眼篱落,眸中满是赞赏之色,“郡主所言一字不差;” “落儿,你怎么会懂得这些?”,太后本在闭眼祈福,听到篱落的叙说也睁开了眼细细冥听着她所说; 篱落一愣,随即干笑着回道,“额,好像是在书上看的,我也忘记什么时候看的了;”,哎,一不小心又跑出来现了; 轩辕雪眯眼看着她的脸,你?看书? 篱落不理会她那小眼神,整了整表情正襟跪在蒲团上; 太后正视着前方也未回看,视线一扫对着身后的轩辕雪道,“雪儿,落儿这点你可要多学学,你也该长大了,别就知道疯啊玩啊的;” 轩辕雪瞥了瞥嘴,瞪向身旁的篱落,“她那是太缺德了!” 嗯?太后微皱眉,凝眸回看向轩辕雪,“雪儿,你怎么这般说话?” 轩辕雪扫了一眼篱落,撸了撸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搁她那不就成缺德了嘛?” 嗯,这么说来她好像是有点缺德,篱落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轩辕雪,对于她的解说不置可否; 太后闻言松了眉头,嗔瞪了她一眼,不过眸中却含着笑意,“就属你歪理多,好了,你们都不许说话了;” “是”…… 随着玉璧、玉圭、等祭 誉,天帝佑吾御天皇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做完这一切,轩辕祈跪于案前蒲团上率皇室子孙、文武百官以及黎明百姓行三跪九叩大礼; 随着轩辕祈和太后起身后,接下来太监的一声唱诺也‘赦免’了全场人,天坛上震耳欲聋的山呼声久久回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篱落爬起身小心的活动了一下腿,腿好麻,天呐,两个时辰,她一定是把这辈子要跪的份都跪完了;幸好她还有蒲团,要向下面那些文武百官一样直接跪地上,这会腿都该肿了; 苏茉尔扶着太后走到轩辕祈身边,太后问道,“皇帝,今天可是要带澈儿上祭天台祈香?” 轩辕祈看了一眼天澈,转而看向太后回道,“是的,母后;” 太后看着天澈有些顾虑,“皇帝,澈儿才五岁,让他一个人上祭天台哀家不放心;” “母后无需担忧,朕会一同前去;”,轩辕祈说道,挥手示意安公公去处理接下来的事宜; 太后向天澈抬手示意他过来,等到天澈过来她拉上天澈的手问道,“小宝,你想上去祭天台嘛?” 天澈看向楼台上方祭台后仿佛通达天际的楼梯,可劲的点了几下头; 太后低叹一声,那祭天台实在太高了,先帝在位时她也曾和先帝一起登过台顶祈香,这下来后愣是一连水米不进,还吐了好几天,“哀家还是不放心,不然找个人带着澈儿吧;” 一直默默立在一旁的施思雅闻言立刻步了上来,眸中满是希冀璀璨之色,对着太后和轩辕祈一行礼,“皇上,太后,臣妾自请领命,让臣妾带着太子上去吧;” “你?”,太后睨了她一眼,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天澈的小手,甚至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不等轩辕祈回话便断声拒绝道,“不行,这于理不合,嫔妃是不具有上祭天台的资格的;” 施思雅立刻一脸尴尬的僵在了那里,抬眼看向轩辕祈想要皇帝帮她说话,可是轩辕祈的视线却没有在她身上; 天澈本来也想拒绝却被太后先他一步说了,两只大眼滴溜溜的一转,天澈拉了拉太后的手,“皇祖母,让落姑姑带我去嘛,她知道的多也可以教我;” “落儿?”,太后闻言低头看向他,“你想让落姑姑陪你上去?” “嗯”,天澈狠狠的点了点头; 施思雅看着那一老一小气的脸都要绿了,袖间双手也是握的死紧,“太后,这郡主上祭天台更是于理不合吧,还是让臣妾去吧,太子祈香也只是在祭台,并不是要登上祭天台塔顶啊;” “我不要;”,这次是天澈断声拒绝了; 施思雅身体微微一颤,面色有些难看却还强笑着俯身看向天澈,“澈儿,就让母妃带你上去吧?郡主姑姑不能上去;”,祭天台是只有帝后才可以上去的啊; 天澈将头扭向一边看也不看她; 轩辕睿蹋前一步建议道,“母后,皇兄,不然让雪儿带澈儿上去吧;” 天澈嘟了嘟嘴,瞪了一眼施思雅,反正就是不让她上去; 太后敛眸一叹,“也好;”,视线一转本以为轩辕雪就在她身后,可是,“咦?雪儿人呐?怎么连落儿也不见了?” 众人这才绕开视线搜寻那两人身影,楼台远处的围栏旁,轩辕晨兄妹和篱落正趴在那大理石的围栏上看什么东西; 太后微微一愣,抬手招过身后的苏茉尔,“去看看那三个在那干吗?给哀家叫过来;” 几人被苏茉尔找了过来,轩辕晨直接走进太后问道,“母后,你找我们?” 太后扫了他们三人一眼,“你们都趴在那边看什么?” 轩辕雪欺进太后挽上她的臂弯,“母后,篱落说那大理石上有水墨画,我们就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啦;” 不等太后疑问,篱落就白了一眼轩辕雪回道,“是近天然的水墨画,我是想说那个纹理像水墨画啦;哎!”,秀才遇到兵啊! 施思雅冷哼一声,“郡主真是闲情逸致啊,这时候跑去看什么大理石;” 太后扫了一眼施思雅皱了皱秀眉,回身问轩辕雪,“雪儿,你陪澈儿上祭天台去祈香;” “呀?我不行,我怕高……”,太后话音刚落,轩辕雪便跳脚的回绝道; 轩辕祈被鎏珠挡住的凤眸内划过一抹笑意,静看着事态发展未多加言语; 天澈一听转身跑到篱落身边,拉着她的袖摆开始‘穷摇’神功,“姑姑,你陪我上去嘛,我就要你陪我上去,去嘛去嘛……” 人小力气还挺大,篱落给他拉的一阵摇晃,逮住他的手拉住了,“哎呦别摇了,你让我陪你去也得告诉我去哪啊?” 天澈回身指了指那桌案后,那仿佛通往天际的楼梯,“上去,上祭台祈香去,姑姑你一定不怕高的对吧?!” 施思雅不等篱落回话便断声道,“太子殿下,郡主她不能上去,这是有违祖制的;” “落儿去哀家也放心;”,太后皱了皱眉看着施思雅扬言道,“落儿既不是后宫嫔妃,也只是陪太子上祭台祈香,这和祖制不相冲突;” 施思雅双唇都有些抖了,面色苍白的看着太后抖声道,“太后,您……” “好啦;”,太后抬手打断她的话,转而看向轩辕祈,“皇帝,你怎么说吧?” 轩辕祈扫了一眼希冀的看着他的施思雅,又转而看向一脸不明所以的篱落,“既然天澈要让落儿陪他去,那便就让落儿来吧;” “呀太好了,谢谢父皇;”,天澈第一个跳起欢叫道; 施思雅立刻惨白着脸垮下了双肩;为什么?为什么连皇上也如此对她…… 篱落皱眉看着施思雅的反应,目前为止她还没搞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轩辕祈身后带着安公公,篱落领着天澈向着祭台拾级而上,“澈儿,为什么刚才施妃娘娘说那上面我不能上去?” 天澈回头看向她皱了皱鼻子,“是她想上去,所以不让你上去;” 篱落挑眉,“那你为什么不让她带你上去?”,人家是当二娘的,她这还是个表姑姑呢,怎么着也轮不到她来啊?! 天澈抬头瞪了她一眼,“要是她去我就不去了;哼,她想去?做她的大头梦去……”,这上面只有他的母后和父皇才可以上去,如果是落姑姑,他也允许她上去,其她女人都不行…… 轩辕祈回身冷扫了一眼天澈,“澈儿,太傅是教你这么没规矩的么?” 天澈吐了吐舌尖,“父皇,儿臣错了;” 轩辕祈也不再多说什么,回身继续向上走去; 十层楼那么高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个大理石砌成的巨大台案,上面已经三牲五贡放好了祭品; 篱落扶着腰深深的喘了几口气,看着天澈只是微红的小脸,还有那两个面不改色的人,怎么养尊处优的那个倒向成了她?真是太缺乏锻炼了; 天澈学着轩辕祈的样子眯眼看着篱落,仿佛在说她没用! 安公公拿过香案上的香为他点上,天澈掀袍跪于蒲团上接过了他手中的三支香,两手捏拿着香覆于额际,闭眼开始祈福;安公公随后也随侍跪在他身后; 篱落看着两人动作,眨了眨眼问着身边的轩辕祈,“我是不是也要跪啊?” 轩辕祈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抬眸看了一眼那还有一段距离的塔顶,“落儿可有兴趣上去一观塔顶的景色?” 篱落闻言看了看那仿佛云绕在雾中的顶部,起身吐纳了几口气,挺有吸引力的提议,可是,“那地方我能去嘛?还有澈儿在这没关系嘛?” 隔着鎏珠,轩辕祈凤眸微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向她递出了一只手,“就我们上去;” 篱落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愣了愣,又低头看了一眼安公公和闭眼跪在地上的天澈,“皇上,还是算……” “对于朕的邀请落儿似乎每次都在拒绝……”,不等她说完轩辕祈便打断了她,手又往她身前递了几分; 啊?她拒绝他还每次?篱落轻挑了秀眉,看着递到她身前的大掌,好吧,其实她也想去上面看看,这样的高度让她感觉很亲切,哪怕让她幻想一下自己身立在二十层楼上也好; 缓缓的,她的右手伸出交在了他的大掌中,几乎同时轩辕祈便握住了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他唇角扬起笑意,是温柔吧?不等她看清楚,他便回身带着她向上走去; 篱落看着那抹笑突然嗅到种阴谋的味道?可是这会是什么阴谋?还是是她神经绷的太紧,错乱啦? 随着那两人相协继续向上走去,那逶迤在地的袍摆一搭一搭的流动在楼梯上,天澈一只眼微睁开条缝,小声问身边的安公公,“安公公,你说父皇是不是要娶落姑姑为皇后啊?”,如果是这样,他也不反对,哈哈! 俯跪在地的安公公闻言一愣,“小主子,皇上的心思可不是奴才敢猜的呀;” 没听到满意的答案天澈也不恼,重新又闭上了眼睛,只是那唇角的笑意止也止不住,小嘴都快咧成荷花了…… 祭台下方一直注视着上面一切的施思雅,看到那相协而上的两个人影,眸中满是不敢置信,终是忍不住惊叫出声,“皇上…… 众人听声看去,只见她一脸惊恐的看着祭台上方,循着她视线看去顿时也都愣怔当场; 施思雅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到太后身边,甚是不顾礼仪的直接抓上了太后的锦袍,“太后,您看到了嘛,你看到了嘛,叶篱落她居然上塔顶了……” 太后被她一拉回神,皱眉看向失仪的施思雅,“施妃,哀家想你应该明白,那是皇帝他做的决定;” “不……不……”,施思雅一脸惊惧的摇着头,面上有些疯狂的低叫着,“不是这样的,太后,一定是叶篱落蛊惑皇上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祭天4 太后眉头越皱越紧,“来人,施妃累了,护送她先回宫……” “是”,左右侍女赶忙过来架住人就要拖走; 施思雅挣扎着她们的束缚,“不,我不走,不要拉我……” “带下去”,太后一声断喝,顿时又加了两个侍女过来托人; 等到施思雅被拖走,轩辕睿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和轩辕晨兄妹对视一眼看向祭台上的两个人影,太后凝眸看着他们的背影,“皇帝他这是要做什么?” 只是这个问题却没有人能回答她;不是她要护篱落的短,而是她那个儿子她即使只了解他三分,也绝对相信这样的结果是他故意为之;这可是在祭天大礼啊,他怎么能做出如此儿戏之事…… 远处的马车内,“该死的,那是怎么回事?”,看着远处斜梯上那两个相协而上的人,无忧忍不住低咒出声; 她对面的雪熙然也怔怔的看着那两抹人影,如玉的脸上毫无表情,微敛的眼眸也看不清他眸中情绪,只是那紧攥着车帘越收越紧的手泄露了他的真实情感…… 无忧缩回车内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雪熙然,又伸出头去看着那至高之处的两抹身影,他娘的,一定是那个腹黑的狐狸使的阴招…… 而在那祭台远处的对面山巅,一处山涧之上建着一座凉亭,此时的亭内坐着那么些几个人; 东临远看着远处那两抹身影,脸上是招牌式的淡笑,双瞳微敛收回视线看向对面坐着的几人,“各位,如此一来,这便是祁帝的答复了吧;” 凤鸣瀚收回视线探究似的看着东临远,“皇上似乎对此事并不介意?” “介意与否都毫无意义,不是嘛?”,东临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回道,“难不成太子欲要为了此女而大动干戈?” 凤鸣瀚眸中一禀,冷睨向他,“皇上真会说笑;” “哈哈哈……”,安鲁图大笑数声,回身也坐回亭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个结果也不是多么出乎人意料之外,近水楼台先得月嘛;祁帝算是江山美人齐拥在怀了,哈哈哈……” 巴特罗看了一眼他的大哥,眸中闪过一抹不屑,随后看向另外两人道,“我想祁帝此举怕是不想与我们几国为难,这个法子也算是折中了,只是皇上怕是要失了美人了……” 东临远闻言一笑不置可否,转头看着犹如被云雾所绕着的那抹紫色纤影,如若他本就意不在美人呢? “各位,本宫还有事,先行一步了;”,凤鸣瀚一口饮尽杯中酒水,最后看了一眼那抹紫色起身向亭外走去,一干流丘的侍卫立刻迎上来护在他左右向马车走去; 东临远含笑的眼看着凤鸣瀚离去的背影,真正是为了美人而来的,怕就只有这位太子了呢; 至高的祭台之上,烈烈的风声吹着他们的袖袍忽忽作响,篱落扶着栏杆遥望着远处,“皇上,你不觉得你少我一个理由嘛?”,她现在终于明白哪不对劲了,她又被这狐狸给算计了; 轩辕祈走近她身边与她并肩立在围栏处,凤眸轻眨看着她的脸庞,“落儿给朕找的借口,还不至于能回绝几国的联姻请求,他们的理由是和亲,而不是告诉朕他们有意于落儿你;” 关乎两国确实不是那种儿戏的借口就能回绝的,只是……篱落眯眼看向他,“仅此而已?” 轩辕祈眉眼微动,直视着她明亮的双眸,“落儿还想要什么?” 撇了撇嘴,篱落回看向遥远的山峦,“跟皇上在一起真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都没用啊,一个不留神就给您摆了一道,麻烦下次通知我一声;” 通知你,那你还会上当嘛?轩辕祈眸中划过一抹笑意,“这事也不能全是朕的不是吧?是落儿先在外面招蜂引蝶给朕找来的麻烦,难道你不应该出一份力嘛?!”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狠瞪了他那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什么叫她招蜂引蝶啊?! 轩辕祈不痛不痒的笑了笑,给鎏珠帘所挡的凤眸让她有些看不真切,“落儿觉得这高处的景致如何?俯瞰着天下,美不胜收,是不是让人流连忘返?” 篱落摇了摇头,“之所以登高赏景,那是因为高处的视角可以一览景物全貌,可是它也有个坏处,高处不胜寒啊,这地方呆久了一定冻死人;” 轩辕祈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落儿似乎对朕这身衮冕袍知之甚详,那么对于凤凰,落儿了解多少?” 篱落敛眸想了想,“凤凰?雄为凤,雌为凰,一般凤凰统称均是单表女性,如果皇上问的是凤凰,那应该是指国家地位最高的女性;” 轩辕祈微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落儿似乎对凤凰还有另外一番解释?” “在我们的世界,凤凰确实有另外一番解释;”,篱落点了点头回道,“每一个时代,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信仰,而我们的民族,关于凤凰的解释是这样的;” “凤凰是上古神话中的守护神兽,雄为凤,雌为凰,凤凰性格高洁,非晨露不饮,非嫩竹不食,非千年梧桐不栖;同时凤凰也是执掌民间幸福、美好和吉祥的神户;上古时期,大战,凤不幸在这场战役中死去,凰因为丧失爱侣而日日泣血、夜夜哀鸣,人间也因此而变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天神感于凤凰情深也为了恢复人间秩序,他找到了凰便问她,如果凤的重生却要以她的生命为代价,她还愿意嘛?” 说完顿了顿,篱落回看向一直看着她的轩辕祈,“皇上,您猜这结果如何?” “落儿在顾左右而言他;”,轩辕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她在回避着他的问题…… 篱落挑了挑眉,转过头径自说道,“每五百年一次,凤凰都会集梧桐枝于**,在烈火中新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重生后的凤或者凰,或者他们已然合为一体,又重新执掌着世间的幸福、吉祥;” 篱落说完转头看向轩辕祈,不噤又挑了眉眼,她还是第一次讲故事遇到这么不配合的听众,“皇上贵极天下,锦衣玉食,一言一步都有人随侍,您的手是用来握御笔、玉玺,执掌天下的,皇上可知我的手是用来做什么的?”,说着,篱落向他张开了自己的两只手; 轩辕祈扫了一眼她的两只小手,“落儿的手同样可以和朕一起执掌天下;” 篱落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不赞成的撇了撇嘴,“这双手用来抚琴,用来对弈,用来握笔,用来烹厨,同可用来与月对饮,做尽一切风花雪月之事,却独与天下无关;” 轩辕祈凤眸微眯,看着她坚定的神色,“这种想法是因人而异嘛?是因为雪熙然?” “不,不是;”,篱落嗤笑一声,不过‘雪熙然’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她感动诧异,“皇上,我只是个弱女子,担不起这天下;此生我所求唯有自由自在,笑揽风月,卧看红尘,游遍万水千山,走过大江南北,而这些不是因为什么人就可以改变的;” 轩辕祈览过她的肩将她拉近,鎏珠攒动间他的视线仍是盯着她一瞬不瞬,“如若这些朕同样可以给你,又当如何?” 篱落低叹一口气,“皇上,在你心中江山与我,孰轻孰重?” 这个问题在两人心中都早有答案,篱落挣开他的钳制,“而且,不爱就是不爱,感情的事勉强不来;”,说完,篱落就回身拾级而下,边走边说道,“皇上,这个问题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即使再问千遍,答案也还是一样…… 哎…… 哎哎…… 哎……哎……哎…… “主子,你到底在叹什么气嘛?”,坐在桌边绣着女红的涟漪,终于是忍受不了的抬头瞪向床上的篱落; 篱落掀开被子幽怨的瞥了她一眼,又盖上,继续……哎…… 回想起下午从祭天台上下来时,那一个个神色各异的脸……想来现在外面已经是流言四起了吧……哎…… 最好让那个陈阁老联合一干劳什子的清流去‘奏’死那个黑狐狸去…… 吃一盏,长一智啊,以后一定要和那个狐狸精保持安全距离,最好一个宫里,一个宫外…… 哐啷…… 就在涟漪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的时候,篱落的房门被从外面大力的踹开了; 两人同时一惊向着门口看去,无忧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直接冲动床边掀开篱落的被子,提着她的衣襟就将她拉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篱落愣愣的看着她灰青的脸,“什么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跑到祭天台上去?!!”,无忧直接大吼了回去; 眉眼抽搐了一下,篱落无力的拨开衣襟前她的两只爪子,又躺回床上有气无力的回道,“上去看风景啊!” 无忧闻言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她猜的没错,就知道是你狐狸使的阴招,“那你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呗!”,篱落白了她一眼,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纳闷,那人无论做什么事都算计到了,既然敢这么做,那就一定也留好后路了;如果他是想逼她就范,那就真是做他的青天大白梦了…… 无忧扫了她一眼,眼睛一转眸中闪过诡意,“可是你就不怕有人误会;” 被子抱在怀里眼都懒的睁开,篱落闭着眼嘟囔着,“误会?哼,误会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雪老大也误会了呀;”,无忧趴到她身上急声说道; 篱落闻言睁开了眼,转头看着面前的无忧,“他误会什么?” 无忧白了她一眼,“今天祭天我和雪老大也去看了;” 咦?篱落一愣差点惊坐起身,随即又躺了回去,“他误会不误会关我什么事;”,她误会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来…… “呵呵呵……”,无忧阴阳怪气的笑了几声,“雪老大今晚就要带铃儿回天山了,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风铃小筑收拾东西去了;” 篱落眯了眯眼,认真的打量着无忧的神色,看不出有阴谋成分,可是,“他想走就走呗,腿在他身上长着,他想走谁能留得住……” 无忧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就死鸭子嘴硬吧,到时后悔别怪我没提醒你……” 篱落一怒坐起冲着无忧吼道,“妈的,真把他自己当成什么宝贝啊,神医了不起啊?!稀罕死了!!姑奶奶我还有皇后等着做呢……”,吼完又倒回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包严实了; 涟漪愣怔的看着那隆起的被子?主子她刚那是说粗话了么?! 无忧揉了揉耳朵,乖乖,“你有气朝那位神医撒去啊,在这吼有个屁用;” 篱落瞬间掀开被子翻身而起,在两人惊愕的眼神下穿好鞋子向门口奔去; 涟漪愣怔回神忙唤道,“主子,你去哪啊?” 哐啷……可怜的门啊…… 篱落边往外走头也不回的吼道,“撒气去……” 听着脚步声人已经走远了,“哈哈哈哈哈……”,无忧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狂笑声,老狐狸,你以为就你会玩阴的…… 涟漪狐疑的看着笑的东倒西歪的魅无忧,“魅姐,这么晚了主子还出去,她不会有事吧?” 听到涟漪的话,无忧回神往窗外瞅了瞅,“我跟着她去好了,你别担心了;” 无忧出来时篱落早没了人影了,想了想她怕是骑马去的吧?飞跃在人家屋顶上,无忧一路向城门口驶去,想着自己的小阴谋她脸上范腾着笑意,她刚才是骗篱落的,雪熙然是去了风铃小筑,可是不是去收拾东西走人,铃儿还在她无忧院呢,哈哈哈…… 第一百六十六章 遇袭 孤男寡女……说不准今晚能看到好戏……啊哈哈哈哈…… 古人再次云,乐极真的会生悲,无忧看着她面前从天而降的四个蒙面黑衣人,一脸的笑意愣是僵在了脸上,不过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无忧脸上洋溢着魅笑,“各位英雄好汉,为何挡住奴家去路?”,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想吐了; 左一的黑衣人步出一步拱手道,“娘娘,王爷有请;” “娘娘?王爷?”,无忧纳闷的眨了眨眼,怪声问道,“各位是不是认错人了?” “娘娘,我等奉命带您回去,王爷的脾气想必您是了解的;”,右一的黑衣人蹋前一步出来; 无忧收起脸上假笑,挑了挑眉冷眼看着面前的四个人,“想要我束手就擒,做梦;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 “娘娘,那就休怪我等无礼了;”,右一的人抬眼看了她一眼; 话音落,四人同时向无忧飞去,顿时一红四黑五道身影交织在一起,无忧游刃在几人之间,心间暗自腹诽着自己太大意; 这些人都是凤修泽跟前的暗卫,各个身手不凡,就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是拖不了多久的; 看他们出手都留有余地想来命令是不许伤她的,眸中一转,看来只能智取了; 看着迎面打来的一掌,无忧不闪不避的就等被他击中,近到身前的黑衣人似也明白她的意图,眸中闪过慌乱之色可手中掌力却不能尽数收回,其余三人瞬时都停了手均扑身向她身前挡来,无忧眸中一抹诡笑闪过,右臂瞬间抬起手中迷药迎面洒向了四人; 四人身体一顿同时眼中一禀,稀稀落落的倒下又从屋檐上滚了下去,无忧拍了怕手弹掉手中剩余的粉末;看着滚动地上的那几个人,她脸上洋溢着奸笑,嗯,幸好她机灵,从雪老大那弄了点药来防身; 啪啪啪……她的身后传来一阵鼓掌声,无忧瞬间僵直了脊背,“数年不见,娘娘长进了不少;”,是一青年男子的声音; 无忧回神看去,有些惊讶的低呼道,“青峰?” 一身玄色青衣的男子自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凤修泽身边的第一护卫,也正是那日为他推着轮椅的男子; 青峰笑了笑,“娘娘,好久不见了;” 无忧收拾了脸上表情,冷眼看着他,“你也是来抓我的?” 青峰微微颔首,“娘娘应该知道,青峰会出现在此一定是王爷授意;”,他只听那个人的命令; “哼,我不会跟你走的,有本事就杀了我;”,无忧暗自戒备的看着向他走来的男人; “那就请娘娘赎罪了……”,青峰面上一笑,话音未落瞬间就到了无忧面前,在她未做出还击之前一掌劈向她颈部; 无忧叫都没叫出一声,皱眉恨恨的瞪了一眼面前的人就晕了过去,天要亡我…… 青峰揽过晕过去的无忧,夹着人毫不费力的飞身向黑暗中的目的地遁去; 再说篱落这边,当空映辉皓月的照耀下,她一身素白衣裙骑着火耳一路出了城门向风铃小筑飞驰而去,心里恨的那叫一个牙痒痒啊! 可是她要是见到他该怎么开口啊?她来送行的?! 想到这,篱落扬缰停了马,懊恼的皱着眉头坐在马上,那她要怎么说?直接表白嘛?可是……如果被拒绝,伤心不伤心的另外说,那样会很丢人哎…… 她的心里又跳出了另外一个声音,叶篱落,你忘了无忧上次说的话了,越理智就越不会懂得爱情,而且你还是有一半机会胜利,抱得美男归的嘛! 胡说,你难道忘了上次受伤的事,他根本都不在乎你,现在要走也连个招呼都不用跟你打,你在人家心中什么都不是啦…… 放屁,你受伤他还是很心疼自责的好不好?!或许你今天去问他,他就会跟你解释了呀…… 一开始都没解释,现在怎么可能还会再提,你是猪嘛…… 你才是猪,你不问怎么知道他不会解释…… 去了也是丢人现眼,干嘛非要在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你就是个胆小鬼,商场上再多所向披靡有个毛用,情场上你就是个逃兵…… 哎呀,烦死了,篱落抱着头一阵摇晃,苦恼的趴在火耳的脖子上啃着手指甲,“火耳,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啊?” 本在低头吃草的火耳突然仰头长鸣了一声,扬起蹄子就向前跑去,篱落一时不妨被它颠的一个趔趄差点掉下马,她忙拉住马缰绳稳住了身体,哎呀这火耳比她还急; 篱落正想出声说叨它几句,忽然感觉身后好像不对劲,她瞬间转头看去,天空中满月洒下的银辉,让她毫无障碍的看到了那几个在月光下跳纵的黑色身影;篱落心中一惊,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这些人是冲她来的? 该死的,她这才刚出城多久,这些人是早有图谋?会是谁呢?想归想,篱落还是扬鞭让火耳能跑的更快一些,后面的黑衣人似乎知道被发现了,也就不在隐藏身形直接向篱落追去,一时间广阔的路段上飞跃着六七只身影在追逐着一批白马; 篱落回身看着渐渐逼近的那些人,前方是片小树林,火耳的速度势必会减慢;该死的,她心间狂跳却还暗自想着对策,突然想到这里离风铃小筑已经不远了,或许……她自袖间摸出璃箫,稳了稳身形将璃箫递于唇边,一阵阵的颠簸她只是吹出了几个单音符,就在她两手放开了缰绳想要稳住璃箫时,后方渐渐逼近的黑衣人其中一个自袖中弹出了一枚暗器向她袭去; 破空之声袭来,篱落回身间暗器正好打在了璃箫上,手上一颤一阵酥麻,璃箫便拖手飞了出去;篱落慌乱之下想要去抓住璃箫,却忘记了自己是在马上,一个趔趄她还是没能控制的住身形下坠趋势,直接从飞驰的火耳身上掉了下去…… “啊……”,一声惊叫,篱落从马上坠落一路自路边的斜坡滚到了坡底; 火耳飞驰而去,几名黑衣人来到篱落坠马的地方,月光下那抹白色的身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几人直接就坡下到了底下,一人上前查探篱落鼻息,查探完后起身冲着站在中间的黑衣人说道,“老大,她昏过去了;” 中间的黑衣人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篱落,自蒙面黑巾后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带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撤……” “是”,其余人应到; 随即其中一人拉起篱落抗在肩上,七名黑衣人又如来时那般隐入了夜色间…… 月光映照下,刚刚飞驰而去的火耳又去而复返,跑到了篱落落马的地方却没有看到主人的身影,它扬蹄一阵仰天长鸣,宁静空旷的夜空下,顿时只余它悲戚的长鸣之声…… 风铃小筑,雪熙然立在院中仰望着头顶的满月,他在回想着白日所见祭天台的情景,落儿将手递给了祁帝,他们登上祭天台的背影…… 落儿,站在那至高之处俯瞰天下,你是喜欢那里的景色的吧?如果是这样,那么我…… 袖中突兀的微动惊扰了他的思绪,雪熙然回神忙自袖中拿出了琉笛,只是间歇的动了几下;他微皱了皱眉,是落儿又在搞怪了么?只是为什么他突然感动有丝丝不安? 雪熙然一路飞跃在回城的路上,突然好像远处有马的嘶鸣声顺风传来,他落到地上宁神细听,确实是有马在长鸣;他顺着声源寻去,看清楚那月下扬蹄长啸的马时微微一惊,火耳? 雪熙然跑到火耳跟前拉住了它的缰绳,“火耳,你怎么在这里?落儿呐?”(某倪:这孩子一个个都脑袋不好使,跟马说话?) 火耳看到他立刻停止了嘶叫,转头咬上他的袍袖拽着他向前走,雪熙然心间惊惧,难道落儿出事了? 他正要翻身上马时,视线一扫突然看到前方地面上有个明晃晃的物体,还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萤光,难道是……雪熙然几步奔到了那物体近前,果然是璃箫,此时他的心中只盘旋着一个念头,落儿,一定是落儿出事了; 一座树木密集的山林深处,这里是一间破旧的木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篱落被随意的丢放在地上;木屋门口走进来三个人,走在前头的这个从头到脚被黑色的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 黑衣人看着地上的篱落,抬脚踢了踢她的腿问道,“是她嘛?”,这声音是个略显苍老的妇人; 方才劫持篱落的黑衣人头领看了她一眼回道,“您这是对我办事有所怀疑?那何不一看方晓;” 前面低矮的妇人回身看了他一眼,可是被斗篷所掩却看不见她的面容,“我只是惊讶这么快事就办成了;”,这件事是主子午时才吩咐下来的,到晚上就已经办到了,确实快了些; “哼,这郡主半夜还往城外跑,也算赶巧吧;”,黑衣人不屑的哼了一声; 妇人走到篱落面前蹲下身,自袖中掏出一个瓶子握在手中,看着还处在昏迷中的篱落,她面上一阵狞笑,左手掐着她的下颚掰开了她的嘴,她伸出的右手上还包裹着厚厚的纱布,握着玉瓶还有些颤意的将瓶中的东西尽数喂入了篱落口中; 做完这一切,她起身看着地上的篱落又踢了她一脚,“主子说了,办好了这件事,保你们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黑衣人蒙在面上的黑布动了动,似乎是笑了,看着地上的篱落他的眼中划过淫欲的笑意,“请嬷嬷转告主子放心,这件事奴才一定尽心办好;” “什么人?”,木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断喝,屋内三人一惊忙先后跑了出去; 黑衣人的头目看着山林处渐渐走来的人影喝问道,“站住,来者何人?再敢蹋前一步小心你的狗命;” “小心谁的狗命?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还隐在暗处的人传来了这样一句话,随后身影也渐渐走入的他们视野当中; 黑衣人们看清来人均是一惊,“公子?” “哼!”,来人一袭墨绿色的长衫,看着躬身行礼的几个黑衣人冷冷一哼,也不理会几人直接向木屋走去; 穿着黑色斗篷的妇人有些惊惧的挡在门前,“公子,你不能进去……” “滚开;”,被唤作公子的人不耐烦的一把拉开她,妇人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两名黑衣人忙上前扶住了她; ‘公子’进到木屋中一眼便看到昏迷躺在地上的篱落,他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扶过她的脸端详,一确认人没错之后他面上映出得逞的笑意,放下她回身又向木屋外走去; “公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要做什么?”,他一出来那名妇人便迎上前问道; ‘公子’看着她被斗篷遮掩的脑袋眸中划过讽刺,一把扯下她头上斗篷; 妇人惊呼的抬手捂住了头; “李嬷嬷,那个女人我要了;”,‘公子’不屑的看着她说道; “公子,这怎么可以,这可是施……主子她亲自吩咐的,你要坏她的事嘛?”,原来那被黑斗篷所掩的人是那李嬷嬷; ‘公子’剔了剔牙回头看着她,在她猝不及防间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我怎么可能坏我姐姐的好事?药你不是都喂她喝下了嘛,我这是帮你们完事啊,这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赏给这几个饭桶,岂不浪费?怎么着这也是我那皇上姐夫看上的人呢?啊?” 被唤作公子的这个人,俨然是施文成的儿子,施斌;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受辱 李嬷嬷右手受搓,吃痛的紧皱了眉头,夜色掩盖下的脸更是惨白,他是怎么知道的?“公子,你怎么会知道……” “哼”,施斌不屑的朝她冷哼了一声,又抓紧了她的手腕一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回府里拿这药的时候我便知道你要做什么了;考虑的怎么样了啊?李嬷嬷;” 李嬷嬷吃痛的弯低了身子,“哎呦,公子有话好说……求您放手放手……” 施斌依言丢开她的手,一脸邪笑的看着她等她答复; 李嬷嬷抚了抚手腕抬头看向他,“公子,主子可是有交代,多找人给她……还要让明天早上将她丢到集市上去啊;” “啧啧啧,大姐的手段可真是越来越让人不耻了呢;”,施斌讥笑着挑眉看向李嬷嬷,随即眉峰一转道,“行,我答应你,本少爷尝尝鲜就给他们;” 李嬷嬷听他答应面上紧绷的神色才松了些,她越过施斌往屋里瞅了瞅,见里面似乎并无动静她又收回了身子,“那公子你可要当心,最好别让她看到您的真容……” “知道了,知道了,真烦……”,施斌不耐烦的朝她挥了挥手,随即对着两名黑衣人勾了勾手指头,“你们两个送她走;” “是……” 李嬷嬷颇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他,然后又重新带好了帽子跟着两个黑衣人向山下走去; 施斌这才转身向木屋内走去,看着地上的人他一步步走近她,原来她就是那个在红魅楼大跳艳舞的女人,如果不是那次和达莎拉国的比赛,看到她束发的那个转身…… 想不想啊想不到,没想到这郡主现在这么有味道; 黑夜里,他的双眼都泛着淫欲的绿光,走到篱落身边他蹲下身抬手抚上了她的脸,“美人儿,爷来啦……” 本是处在昏迷中的篱落,在他的手即要挨上她时瞬间睁开了眼,抬脚就一腿踢开了他; “哎呦……”,施斌一时不妨,被她一脚踢中飞趴出去; 篱落瞬间起身向门口跑去,只是…… 施斌坐在地上看着门口围上来的数名黑衣人,调笑着看着门口的篱落,“美人儿,你今天是跑不掉的……” 篱落回神看着地上的男人,借着月光她看清楚了他的脸,其实刚才外面的那阵对话她也猜到了是谁掳劫她来的,“施斌?”,这个男人可不就是她那次在红魅楼见到的那个男人,因为是施文成的儿子,所以她特别留心了一下; 想到方才昏迷的时候,她是被腹间那一阵阵燥热惊醒的,这种陌生的感觉她让开始有些惊恐,一定是他们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哎呦美人,你认识我?”,施斌受宠若惊的爬跳起身向篱落冲去; “滚开;”,篱落险险的躲开他的扑抱,就这一会功夫,她的脸上已经渗出一层薄汗,她有些难受的捂上自己的腹部; 施斌扑空一下趴到了门上,他也不恼,对着门口的黑衣人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随即转身看向躲到角落的篱落,看着她有些哆嗦难耐的身体,他淫笑着欺进她,“小美人,你还是老实点从了我吧,啊?不然你可是会死的哦呵呵呵……” 篱落一步步退向屋内,警惕的看着施斌问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哎不不不,小美人可不是我害你啊,是咱们心如蛇蝎的施妃娘娘想要毁了你,哥哥我可是想救你啊……”,施斌说着就向篱落扑去,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肩头; 篱落一惊屈身躲开他袭来的手,可是外袍却还是被他抓到,看着他又伸来的另外一只手,篱落一个转身直接借着他的力道退下了外袍,也躲开他的咸猪手; 施斌抓过篱落的外袍抱成一团,看了一眼退到里面的篱落,他喟叹的抱着怀里的外袍放在鼻下深深的嗅闻,“啊……” 看着他的动作听着他享受般的叹气,篱落直觉的一阵恶心,只是体内的燥热仿佛她越是压制那股感觉越会猛烈,她身上的无力感越来越明显,就连身体也在止不住的颤抖,脸上身上更是燥热的让她直想扒掉衣服…… 难道她今天真的要毁在这里,篱落双眸中闪过狠意,一边后退一边看着施斌威胁道,“我警告你,你若是敢碰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施斌闻言将篱落的外袍丢到地上,开始动手脱起自己的衣服,一边脱还一边留意着快要退到墙根的篱落,“小美人,哥哥我这是救你你知道嘛?那老不死的给你喝的药,不和哥哥我交。欢你可是会死的啊,嘿嘿……” 听着他那阵淫笑篱落直觉的恶心想吐,她的背部挨上木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抬手扶上木墙手下的触感让她心间一动,她若无其事的回头看向脱着衣服的施斌,手却不动声色的握上了那根突出来木刺,“呵呵?那我宁愿死……”,倘若今天要是没人来救她,她就真是凶多吉少了; 施斌将衣衫丢到地上,光裸的上身正要脱裤子,听到她的话手中动作一顿,“小美人,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哥哥可是跟你说了,要是你老实从了我,说不准哥哥开心了还能保你一命,我那姐姐可是准备多找些人‘服侍’你啊哈哈哈……明早还要把你光着身子扔到闹市去啊,啊……哈哈哈……” 篱落闻言眸中狠狠一震,施思雅,你最好祈祷我别活着出去…… “额……”,腹部一阵抽搐,她难受的闭眼半屈了身体差点跌跪到地上,险险紧扶着身后的木墙才稳住了身体; 听着她近似低吟的闷哼声,施斌眸中精光一闪,光裸着上身跑向篱落,“哎呦美人,你等不及了,乖乖来让哥哥疼你……” 篱落睁眼看向向自己跑来的施斌,手中按按握紧了那根木刺; “美人儿哥哥来……啊……”,施斌未完的话被她突然袭来的手打断,瞬间他光裸的胸膛多出了一条狰狞的伤口,他吃痛的瞬间退开了身体; 感受着噗噗往外冒出的血流,他眸中闪过一抹狠意,抬手抹上胸膛的血含入口中,添干唇上的血,他又一步步向角落挣扎着起身的篱落走去,在篱落又要袭击他时,施斌一掌掴向了篱落的脸…… “啊……”,篱落身体撞向一边木墙,发出了一声痛叫;施斌掴来的手正好被她举着木刺的手挡住,可是篱落无力反击还是被他掌风所扫身体狠狠的撞向一旁的木墙,这一撞她倒没感觉到多少痛意,可是头却更晕了; 篱落摇摇晃晃的顺着墙根滑倒了地上…… 施斌一把抓过她的头发,提起篱落的身体将她甩到一旁的草垛上,“妈的,美人儿,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木屋外,隐藏在大树上的两名轩辕祈的影卫听到这声惨叫暗暗一惊,两人对视一眼传递着信息,看来等不及后面救援的人了,瞬时那参天的大树上直接跳下了两只黑影,木屋外围守的黑衣人惊叫道,“什么人?” 两人没有说话答话直接向木屋冲去,顿时那数十名黑影颤斗在了一起; 听到外面动静,本要欺上篱落身体的施斌动作一顿,转身向木屋门口走去,看着那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全身被黑布包裹的人他眼中闪过疑惑,随即又是杀意一禀,挥手吩咐道,“杀了他们……” 又走回木屋,施斌直接压上了篱落的身体,篱落一阵头晕目眩无力感觉却还伸手想要推开他,她咬牙忍着那股热意低吼道,“滚开……” 施斌抓上她的双手将它们制在她头顶,空出一手就开始扯她的衣服,边扯着她的腰带边边出言诱惑道,“美人儿,你就别再固执了啊……不然一会受罪的可是你,乖乖让哥哥疼你,你会喜欢上那种感觉的……” 篱落咬牙挣扎着他的桎梏,可是她现在的那点力道无疑是在蚂蚁撼大象,身体里燥热的感觉越来越不能忍受,甚至她发现她的身体居然不会排斥身上这个禽獣的碰触,更甚至那阳麝的气息居然让她感到丝丝舒慰,这个认知让她心里直犯恶心,心中更是急的快哭出来了,难道她今天真的要被这禽獣糟蹋,她松开紧咬的牙关嘶叫着,“人渣滚开……额……” 一阵难耐的低吟溢口而出,篱落又瞬间死咬上了嘴唇,想要借着那抹痛意唤回一些意识,篱落挣扎着扭动着身体,心里却被那铺天盖地的恐惧吓出了泪意,死兔子,熙然,熙然你在哪,救我,快来救我…… 外袍被他掀开,一阵阵羞辱袭上她心头,篱落停下徒劳的挣扎,被**所染的双眸慢慢瞌上,一滴绝望的泪珠从她眼角缓缓滑落…… 月光顺着那木屋窗缝照射进来,施斌双眼泛着淫光看着身下的美景,秀美晶莹的玉颈,圆滑凝脂的肩头,那美丽的锁骨在往下是那隐在莹粉色肚兜下的双峰,还有那平坦的小腹更是让他一阵热意涌上小腹; 他目光有些痴呆的抬手摸上那肚兜,这个女人可是几国都在抢夺的美人,现在却在他的身下……这一认知让他心中升起一阵强烈的骄傲和征服感…… 就在他手中施力欲要扯下那肚兜时…… 郡主在里面,快去救她…… 颤抖在几名黑衣人中的两名暗卫看着那突然从天而降的男人均是一愣,那飘逸的身形加上那如玉的脸庞,直让人觉得那是月下的神祇; 怎么是他?两人心中暗惊,只是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允许他们再拖延了,不等他说话就赶紧报出了篱落的下落; 外面传来那样的一句惊喊声,木屋内的两人一惊,篱落也跟着睁开了眼睛,眸中泛着希冀的光翼向木屋门口看去; 施斌看着她希冀的眼神一阵嗤笑,抬手擒上她的下巴讥声道,“小美人,今晚上来看我们欢好的人可真多,嗯?” 哐啷…… 啊…… 只是他话音未落,一个黑衣人就被从木窗外‘送’了进来,重重的摔在了他们身侧几步外,口中倾吐出口浓稠的血液倒下了头,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好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篱落看着这情景被吓的打了个抖,那个人是死了吧? 施斌看向地上的人也是一惊,那是他的人,他慌忙起身向外走去,只是刚到木屋门口那外面就疾步走进来一个人; 银色的月光映照在门口,来人一身雪白竟是比那月光还萦绕几分,雪熙然走到木屋门口先是看到了赤果着上身的施斌,视线再往里看去,当看到地上衣衫不整的篱落时,如水的眸中狠狠一惊,“落儿……” 当篱落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那抹雪白时,仿佛那已然绝望干凅的心田又被重新注入了源泉,听到他唤她的声音,篱落心中一软跟着双眼落下泪来,双唇微张无声的喃喃着,“然……” 看着她凄楚的模样雪熙然心中一阵撕扯的痛意,如水的眸中瞬间翻腾出浑沌的杀意,回眸看向愣怔的施斌,雪熙然唇边扬起嗜血的冷笑,“很好,有胆伤她,你最后也有胆量承受后果……” 施斌本还在为看到这么美的男人而走神,听到他的话嗤笑一声,“谁死还不一定呐,看掌……”,说着他便挥掌向雪熙然袭去; 雪熙然看着他的身形唇边冷笑更胜,往日如水的眼眸此时仿佛翻腾着血的颜色,不闪不避的等着他过来,就在篱落担心他会不会受伤时,呼吸间雪熙然一掌直接对上了他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咯叭叭……那仿佛骨节错位的声音清晰入耳,施斌惊愕的转头看着自己右肩部错位出去的臂膀,“啊……”,顿时木屋内响起了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雪熙然不在理会倒在地上挣扎嘶叫着的施斌,直接走到篱落身边退下自己的外袍遮掩住她外漏的春色,“落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额嗯……”,被他拖扶起身的篱落虚弱的摇了摇头,张口想些什么却又溢出了一声低吟,她难堪的咬了咬唇,“熙然……” 雪熙然察觉出她的不对劲,用外袍包裹住她将她抱起向门口走去,当路过施斌时,雪熙然扫眼看了一眼地上挣扎拧叫的人,“落儿,眼睛闭上……” 篱落靠在他肩头紧揪着他胸前衣襟,闻着他身上传来的幽谷药香使得她体内更是一阵燥意的折磨,她咬唇难耐的动了动身子,听到他的话抬眼看了看他冰寒的脸,乖顺的依言闭上了眼,只是一闭上眼睛嗅觉就越发的灵敏,“嗯额……” 雪熙然低头看着她面上不正常的红晕,眸中一冷手指微动一枚银针就倾轧在了施斌颈间; “啊呀……”,顿时屋内便又再次想起了施斌的惨叫,他的身体一阵抽搐,那声大叫耗费了他身体所以力气,颈间急速蔓延的痛如蚂蚁啃咬着他的身体,越是挣扎扭动那抹痛意越直侵他五脏六腑,甚至他想再叫都叫不出声…… 公子……门外传来几声急剧的呼唤,情势已然逆转,现在换成了那些黑衣人想要冲进去救人; 雪熙然看了一眼那慢慢沉入他颈间的银针,紧了紧怀中的人转身向屋外走去,当那抹银针完全隐入他颈间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 他抱着篱落来到屋外看到那还在和影卫缠斗的数十人,他将篱落放到木屋门边靠坐在地上,贴上她的额头雪熙然细声道,“落儿,等我……” 篱落闻言放开了他的衣襟,还是没有睁开眼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一时间,雪白的身影翻飞在月色下,身过必有那黑色人影倒地身亡,只是几呼吸的时间后,那本还在和影卫缠斗的数十黑衣人各个横竖躺倒地上;最后一个黑衣人提着剑惊恐的看着那雪白的身影,回转身飞身而起想要跑时,雪熙然解决了面前的人,衣袖翻飞间头也没回的弹出了一枚银针,直中那飞入林家的黑衣人颈后,他哼都没哼一声就从半空中落到了地上; 敢伤她的人,最好也有死的觉悟…… 两名影卫有些惊恐的看着雪熙然的身影,看到他扫过来的眼神人,两人一惊顿时提气向树上跃去; 雪熙然回身向木屋旁走去,抱起安静的低问道,“怕嘛?” 篱落闭着眼本能的拽上他的衣襟,迷乱的意识却还是让她听清楚了他的话,那轻微的摇头动作算是代为回答了,现在已经不怕了…… 雪熙然抱着篱落一路向山下驶去,被他留在山下的火耳似乎也有所觉‘呼噜’的打着响鼻,雪熙然抱着篱落直接跃到马上;篱落睁眼看着身前的马头微微一愣,火耳?她唇角扬起欣慰的笑意,反手抱上雪熙然的腰身,“熙然,好热……” 雪熙然心疼的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抬手覆上因为动了真气而有些刺痛的心口,他的伤还没有完全见好;没有回答篱落的话,他直接扬起马鞭让火耳往回跑去; 篱落有些难耐的拔了拔包裹着她的外袍,她体内的那个药不‘那个’会死嘛?想来施思雅真的会做出这么变态的事,要么让她死,要么让她生不如死? 只是,篱落虚弱的睁眼看了看雪熙然的脸,妈的……既然今晚非要有人**,那就让这只死兔子**吧…… 雪熙然抱着篱落回到风铃小筑,他直接进了房间将篱落放到床上; 篱落因为药入血脉,已是彻底迷了心智,躺在床上胡乱的揪着自己的衣衫,一会儿功夫雪熙然的外袍便给她揪到了一边,香肩半裸在外。 雪熙然看着她这样,俊脸不易察觉的红了起来,用手制着她的双手,一手按上她脉搏。 阴阳散? 一诊出这个结论,那如玉的脸庞瞬间被冰寒覆盖,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篱落挣扎着,挥舞着被制的双手,口中吐气如兰,似娇吟,似痛苦,“嗯额…好热…我好热…” 雪熙然看着这样的篱落心痛不已,阴阳散,那是一种药性霸道的媚药;一旦种此药者女子必须与男子交合,已男子精血散于体内可解毒,若是男子则需处子之血才可解,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若是以金针刺穴施救,可是这过程的痛苦,他不愿落儿受,他也下不了手… 若是不解了这淫毒,落儿将在**难耐间血脉暴胀而死。 看着落儿欲热难耐,雪熙然坐到床头抱起篱落,拍打着她的脸,“落儿,落儿醒醒…落儿,能听到我说话么?” 篱落全身燥热,心里跟猫爪似的难受,感受到有清凉的东西拍着自己的脸,不禁双手抓上紧贴着自己的脸,然后在脖颈间来回游走,舒服的低叹出声。 雪熙然听到篱落似吟哦般的低叹,脸又绯红起来,又看着自己的手被篱落抓着就要放于胸前,忙吓的抽回了手… 篱落手间的清凉被拿走,不满的嘟囔着,睁开了迷蒙的双眼,“额嗯……好热……” 雪熙然看见篱落睁开了双眼,忙轻晃着篱落,“落儿,看着我,知道我是谁么?” 篱落双眼迷蒙,看不清事物,却在鼻息间闻道一股熟悉的幽谷药香,再深吸却是男子阳刚气息,更是难耐的扭动着身子,“然?然……我好热……好难受,好热。” 雪熙然听到篱落叫他的名字,心间一喜,她没把他错当别人,“落儿?我是然,我可以帮你么?……你不会后悔嘛?” 篱落说出刚才那句话后神智再次迷失,“嗯哦……热……”,更是在雪熙然怀中挣扎扭动着身子,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让自己光裸在外的身体贴紧了那清亮温润的怀抱…… 雪熙然只感觉腹部一紧,喉间难耐的咕哝一声;他不是圣人,心爱的女人就在怀中,如此娇媚动人,他做不到柳下惠那般的坐怀不乱。 正当中天的月儿也似害羞般的隐入了云中……这夜还长呢…… 皇宫,与其他各处的灯火通明相比,这里似乎昏暗了些; 嗵……嗵……嗵……嗵…… 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轩辕祈一身黑色外袍身形一晃已经到了殿中,他双拳紧握俯身看着地上的几人,黑暗中他的凤眸满是阴胲的杀意,“你说什么?” 地上的黑衣人连吐了数口血,挣扎的抬头回话道,“皇上……属下……罪该万死……我们没有救到郡主,郡主她被雪神医带走了……” 轩辕祈起身微眯凤眸看着地上的人,“她中了媚药?”,面上一片平静的他,只有那覆在背后紧握的双拳泄漏了他的情绪; “是……皇上……给郡主下药的是……是施妃跟前的李嬷嬷……似是施妃授意……”,黑衣人一阵挣扎起身,跪地回到,“而且,他们意图对郡主……郡主她……” 轩辕祈冷眼看着窗外,面上一片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他此时是何情绪; 安公公有些担心的走进他躬身问道,“皇上,此时去或许还……” 第一百六十九章 野猫 “来不及了……”,他话未说完便被轩辕祈打断了,来不及了…… 轩辕祈静默的看着窗外照耀进来的灯火,半晌后,凤眸微眯以是做了决定,“布了这么多年的局,也是时候收网了;” 安公公闻言一愣,随即掀袍跪于地上拱手道,“皇上,您要三思啊,国礼大典将至,此时收网可能会造成很多料想不到的后果,毕竟这各国的……” 轩辕祈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他闭眼仰头微吸了口气,“飞鹰现在何处?” “回皇上,首领他现在尚云国追查关于雪神医身世一事;”,地上的黑衣人躬身回道; “传召他速回,那件事不用查了;”,轩辕祈吩咐完一挥手,地上俯跪的四个黑衣人立刻会意,抽身离开殿内; “皇上……”,安公公疑惑的喊道,那件事查了这么久为何现在要搁置; 轩辕祈回身向内殿走去,越过纱幔时他的声音传了出来,短短三个字,“格杀令……”,雪熙然,朕留你不得…… 跪在殿中的安公公闻言一怔,皇上召飞鹰回来是为了要……难道皇上还是执意要立郡主为后…… 深夜下,一处寂静的府邸内只有位于书房处还亮着灯火,书房内, 啪…… “混账,谁允许你们私自行动的?”,掌掴的声音后传来了施文成的暴喝; 穿着黑色斗篷的李嬷嬷惶恐的捂着被打的脸,“老爷,这是……是小姐她执意这样做……”,她不过是回来告诉老爷一声,谁知道会引来老爷的暴怒; 施文成背手来回走着,“你是说施斌那畜。生现在也在那?” 李嬷嬷有些畏惧的点了点头,“老爷,公子许是跟踪了奴婢才找到那去的……” 施文成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李嬷嬷俯身一礼向门外走去;施文成瞪着她的背影就差给她瞪出两个窟窿,“混账,我迟早要被这两个畜。生害死;” 书房内的另外一个人一身文士着装似是他的幕僚,他走进施文成低声说道,“老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您要知道,那女人可是太子要的女人,太子对她的事那是知之甚详,万一以后太子发现她是被公子……这可要怎么办?” 施文成一张老脸都快皱成一团了,“怎么办?我知道怎么办?现在去也来不及了,而且还是阴阳散……施斌那个畜。生啊,不争气的东西,他迟早要死在女人手上;” 数年前他就暗中和流丘太子勾结了,那时候他便察觉了轩辕祈的意图,哼,狡兔死走狗烹,若不是他容不下他,他也不会倒戈叛国; 那幕僚低身俯进他耳边,“不若毁尸灭迹?这郡主负责国礼大典的事,她若是突然失踪国礼大典的事也定会搁置,岂不正何了太子心意,而且太子也不会想到我们头上;” 施文成微眯的眼中一抹厉光闪过,“这个主意不妨可以一试,那个臭丫头居然窝藏了杨家的余孽,还事事与老夫作对,若不是太子看上了她,老夫早将她送去和她那对死鬼爹娘团聚了;” “老爷,事不宜迟,我现在就派人去吧?”,那幕僚见他同意,立刻出言提议道; 施文成摆了摆手,“老夫要亲自去;” 还是那处山林,施文成和那幕僚一身黑色的斗篷,身后跟着数十护卫径自向山上寻去; “老爷,那山上的木屋就在前面;”,身后的黑衣人指着那在月光下约隐约现的木屋向他说道; 施文成抬头看了一眼那处木屋,脚下加紧了脚步向那里走去; 护在他前面的黑衣人立刻为他开路,突然他看到前方的地上躺了个人,“那是什么?”,说着他便上前去查看; “啊?老爷,是我们的人;”,看清楚那黑布下的脸,黑衣人立刻惊呼道; 施文成走近他看了一眼地上躺着七窍流血的黑衣人,心中一惊,出事了?一众人立刻向那木屋跑去,当他一看到木屋门口那横七竖八的尸体时,老脸上一阵惶恐,“斌儿?斌儿在哪?” “公子在里面;”,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一甘人又蜂拥着向木屋内跑去; 施文成跑到木屋门口就着月光看清楚那躺在血泊中的人是谁时后,一阵仓皇无助的大叫跑向里面,“斌儿,斌儿啊……” 弥留之际的施斌彷徨中听到他的声音,昏黄的视线看不清物体,脸上脖子上满是口中吐出的血污,光果的胸膛也满是血泽,那道伤口上的血清却以凝结,他哽着脖子急唤着,“爹……爹……救我……” 施文成上前拖抱起施斌的身体,却引来他一阵嘶哑的痛叫,他又慌乱的放下他,“先生,先生快救救我儿子……” 那幕僚上前欲要为施斌把脉,却惊愕的发现……“老爷,公子的右臂被全部震碎了……”,他忙又探手握上施斌的左腕; 施文成闻言看向施斌的右手,那骨节错位的骨头都被从肩头刺了出来,“斌儿,到底是谁害的你,是谁把你害成这般模样……” 躺在地上的施斌口中还在断续的吐着浓稠血,他痛苦的闷咳几声,“爹……爹……救我……我……不……想死……” “好好好,斌儿别怕,爹救你,爹一定会救你……”,施文成一边安慰着施斌,一边回头看向那幕僚,“先生我儿怎么样了?还有救嘛?” 那幕僚放下施斌的腕子,深皱着眉摇了摇头,“公子脉息微薄,怕是来不及了……”,甚至,他连这是何导致施斌如此的原因都查不到; 施文成闻言顿时失了力般的跌坐到地上,他木讷的转头看向地上的施斌,难道他施家要绝后了嘛…… “爹……好冷……”,施斌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他侧头看向施文成低叫着,“我咳……不想……咳咳死……” 随着他话音渐落,他的眉眼口鼻甚至耳朵都流出了血,那隐在他颈间的银针已然没入了顶端,他痛苦的抽搐着睁大了眼看着身边的施文成,“爹我……” 话还没说完,他遽然倒吸了一口气,跟着抽搐紧绷的身体垮松了力道,失力的头转向一边,死不暝目的眼直直的看着施文成,他死了…… 施文成老脸上流下泪来,他扑向施斌以是冰凉的身体摇晃嘶叫着,“斌儿,斌儿你不能死啊……斌儿……你不能丢下爹啊……” 那幕僚起身退到一边,低叹一声,没想到他这一语成戳,这施斌真的是死在了女人头上,还是这么痛苦的死法,活生生被折磨死的…… 一语成戳的何止是施文成,他不得好死的预言篱落也说过…… 抱着施斌痛哭流涕的施文成泪眼迷蒙间闪过阴狠厉色,他仰天长啸大叫着发泄他的痛苦,“啊……叶篱落,老夫这丧子之痛会十倍百倍千倍的奉还给你,啊……啊斌儿……” 那幕僚本还想再问他接下来的事该如何?看此情景也便闭口不言了,对于一个已近垂暮之年的老人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这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一座富丽的庄园内,主室的卧房,同样被掳劫的无忧悠悠转醒; 刚才有了意识,那颈间的痛意便让她紧皱了眉头,无忧眼未睁开就出声咒骂着,“青峰那个王八蛋,下手这么狠,我靠……” 呵呵呵,立时传来一阵闷笑的声音,却同时还有些阴寒之意; 听到这记忆深处再熟悉不过的笑声,无忧瞬间警惕的睁开了眼,入眼的便是一桌丰盛的酒菜,一边坐在轮椅上的凤修泽把玩着手中酒杯,双眼饶有兴趣的看着无忧,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被圈禁的宠物; 无忧刚想扑过去怒骂出声,一动四肢这才忽然发现哪好像有点不对劲,她上下低头看去,这一看她顿时怒骂出声,“凤修泽,你大爷的,你他妈的有种就杀了我,死变态,你个狗娘养的……啊……” 她还没有骂完,凤修泽屈指一弹那手中酒杯就飞向她胸前柔软,正中目标; 无忧痛叫一声,又羞又怒的死瞪着他,妈的,她居然被扒光了衣服赤果果的吊在这房中; 凤修泽仿佛明白她的想法,冷笑一声,“青儿浑身上下的刺太多了;”,抬手上下指了指她又道,“这样‘坦诚相对’本王既能赏景,安全也有保证岂不妙哉;” 无忧低着的头眉眼一阵抽搐,“要杀要刮随便你,少他妈废话,听到你声音就让老娘想吐;” 凤修泽眸中冷光一闪,“杀了你?不让你死是为了让你生不如死,青儿的话本王很是喜欢;” 无忧心中一颤,这是她和篱落在一起时说的话,为什么他会知道?她拧了拧酸麻的手臂,脚下悬空的感觉不怎么好受呢,抬头对上他的眼,无忧脸上魅笑着眸中却一片清冷,“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来好了,死残废……” 凤修泽脸上冷笑收拾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悬梁掉着的无忧,“青儿啊青儿,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呢,越是会触怒本王的事你越会去做,不计后果……” “哎呦呵呵……”,无忧一阵假意的嗲笑,低眸盯着他的腿露出畏惧的表情,“我好怕哦,废了双腿的恭亲王,那不就成了一直没有爪子的猫,这样的恭亲王,你说你那狗皇帝爹还会欣赏你么?嗯?” “青儿或许更适合做只张牙舞爪的猫,可是本王更喜欢温顺点的;”,凤修泽唇角扬起笑意,边说边扶着轮椅站起了身,“还记得本王说过什么嘛?我就是你今生永远也逃不开的魔障,即便死,你也会落入那修罗地狱;” 无忧在看到他站起身时就惊愕的半张了嘴,为什么?他的残废居然是装的,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凤修泽看着她惊愕的表情,还有那眸中慢慢溢出的水意微微皱了皱眉,他一步步走进无忧身边,冷言讥讽道,“看到本王完好无损,你很失望吧?嗯?狠心的女人,你真的想杀了我?” 无忧眼中掉下泪来,泪眼朦胧间她眸中迸射出深入髓骨的恨意,“杀了你?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剁碎了你的骨头去喂狗,为什么每天那么多人死就你没死,为什么老天他不让你死,为什么……”,说的同时,她悬空的双腿趁他走进,借着上面束缚她绳索的力道飞身向他颈部袭去…… 凤修泽早有防备的制住她双脚,两手分开她的腿,大掌顺着她纤长的腿直接挤进她腿间欺进她,“小别胜新婚啊?青儿可真是热情?” 私密处的贴合让无忧惊慌的直起了身体,可惜两腿被他横架在他腰间抽不出来,她愤恨的瞪着凤修泽的脸,视线一转看到他肩头,身体一顿就狠狠的咬了过去; 凤修泽只是身体一颤,转头看着狠狠咬着他肩头的无忧,他俯身吻上了她颈间,均匀细舔着,因为她太用力脖颈间的青筋都突跳起来; 无忧感觉到他湿热的吻身体一抖,却还是没有放松牙关的力道反而更用力的咬着,直到口中充斥着腥甜她还是没有放松,只是他骨头怎么这么硬…… 凤修泽一手圈抱着她的腰使她身体贴上他的,腾出另外一手顺着她丝滑的肌肤一直往上覆上了她丰满的柔软,无忧瞬间僵直了身体,架在他腰上已经得到自由的腿慢慢屈起,趁着他不备狠狠的撞向他的腹部; 一时忘了防备被偷袭得手,凤修泽被撞的一个趔趄退开了她的身体,抬手覆上疼痛的腹部,“真是只不听话的野猫;” 第一百七十章 腹黑兔子 啐……往地上啐了一口,无忧失去支撑的身体狠坠了下来,活动了下灼痛的腕间,她冷眼看着凤修泽,“死变态,你可真是没长进,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见了女人就急,有没有安全措施啊,老娘怕得病呢……” 相处的几年早已经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凤修泽知晓她话中意思眸中一冷,“青儿这么大方还要什么安全措施,青楼里玩了这么几年也没见你生什么病?嗯?” 无忧闻言眸中一冷,讥笑着回道,“我楼里的客人都干净着呢,和你这只狗做当然要小心点喽,没有也没关系啦,反正老娘也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凤修泽点了点头,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那青儿可要细细品味了,看是你楼里的客人能满足你,还是你这身体必须得本王调教才可以;” 相对于那边的惨烈,这边就温馨多了…… 风铃小筑 白色幔帐内是赤果纠缠的两个身影,迷蒙中的篱落趴伏在雪熙然的胸口本能的动着身体,口中不时溢出一两声呜咽; 雪熙然扶着她的身体不让她掉下去,捋了捋她额前凌乱的发丝爱抚的吻着她的额头,眉眼,看着她酡红迷醉的脸轻轻笑了,握上她攀附在自己肩头的手腕,那毒已经解了,剩下的只是媚药的作用才会让她这么不知疲倦的要着; 环抱着她的身体大掌摩挲着她背部光滑细腻的肌肤,雪熙然满足的叹息一声闭上眼享受着她的主动,耳边听着她一阵阵似抗议般的低泣,如玉的脸上滑过笑意,扶着她的背一个反转两人的位置便做了交换;覆在她身上雪熙然低头吻上她的唇,唇齿交融着他低声问道,“落儿,如果你喜欢这天下,我便给你天下,可好……” “呜呜额……”,听不到他的话语,篱落只是呜咽着紧缠他的身体寻找慰籍,纤细的双臂抱着他的腰身贴上自己的; “落儿……”,只是她还没有跑出竹屋院子,雪熙然的声音便在她身后响起; 雪熙然醒来时她还没醒,想着她昨夜折腾了整整一夜醒来怕是会饿,他就去给她做了点吃的,这才刚回来就看到她狂奔出去的身影,她想干吗?不辞而别嘛?想到这个可能,雪熙然俊挺的眉峰瞬间打了个同心结; 篱落听到他的声音脚下侃侃来了个急刹车,可是她却没有勇气转身,她懊恼的纠结着一张脸,真是人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被抓包,现在怎么办? 雪熙然见她好像没有要转身的意思,眉心的结打的更紧,他的心中也突兀的紧张起来,落儿她这是不想面对他么?她后悔昨夜的事嘛?将托盘放到一边竹台上,雪熙然疾步向她走去; 篱落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额上都冒出一层冷汗,感觉到他已经走到她身后还伸手来抓她,篱落一惊之下愤跳起身,“咦?啊……”,她一跳之下居然跳到了数丈高,看着眼前密集的竹叶,篱落愣怔后不由的吓的大声惊叫起来…… 雪熙然也是被她突然腾空而起的身姿惊得一愣,听到她的惊叫忙飞身而起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绚丽的旋转落下,篱落怔怔的看着他皱眉盯着她的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她立刻又转开视线紧张的揪着自己的手指…… 两人安全着陆,篱落立刻跳起身原地踏了几步,一脸惊喜的问道,“我刚刚,刚才是不是飞起来了……” “嗯”,雪熙然不冷不热的应了声,事实上昨夜他就发现她体内有股真气在自由流窜,许是她修习了什么内功心法却不会调解使用内力造成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皇后 篱落惊喜的笑看着他,“我真的会飞了啊?哈哈,我会飞了;”,说着她又一下试着跳了跳,只是这次还没跳起就被雪熙然抓了下来; 雪熙然冷眼看着她,连声音都冷的掉渣,“你刚才是想不辞而别嘛?” “呵呵……”,篱落一脸笑意僵在了脸上,她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要说什么,转移话题失败了…… 见她不说话,雪熙然的脸上瞬间冰寒一片,冷声问道,“你是想就这样不打招呼就走嘛?” “打了招呼就可以……”,不然还要付钱嘛?或者……篱落身边空气温度遽然下降,她冷打了个哆嗦停止了那天马行空的幻想…… 小心的偷瞄了一眼那张此时可以聘美南极冰山的脸,纳闷?吃亏的是她好不好?他干吗这幅表情,好像她把他吃干抹净了还不对他负责似的…… 一时间的静默两人都没有再开口的打算,雪熙然也没有要松开她的打算,顶不住这极寒气压,篱落败下阵来委曲求全的媚笑道,“呵呵,我不是想不辞而别啦,只是以为就我一个人所以就……” 这个理由很假,有多假呢?看那瞬间结冰的水眸就知道了,他怎么可能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雪熙然看着她闪躲的眼神心中有些难受,缓了缓神色问道,“饿了嘛?昨晚你累了……” “呀别提昨晚……”,篱落瞬间爆了个番茄脸慌乱的吼道,该死的,他就不能别提她的战绩嘛?她好不容易调节好的情绪给他一句话又毁了…… 视线一转,篱落看到他脖颈上的红痕疑惑的问道,“那是什么?” 雪熙然本还在怒她的反应,听到她的话疑惑的抬手覆上她所指的地方,一摸之下他的面上瞬间换上笑意,“你刚才说不让我提昨夜的事,所以这个没办法回答你……” 篱落红着脸狐疑的看着他的表情,在看看他指腹下的红痕,那是什么?昨晚?轰……篱落脸颊上再次炸开了锅,恨恨的甩开他的钳制向屋内走去,那个‘红痕’也是她的战绩…… 雪熙然笑睨着她的背影,放下覆在脖颈上的手跟着她向屋内走去,只是笑过后他的眸中又瞬间黯淡了下来,落儿的反应?难道落儿对他无意嘛…… 端上托盘雪熙然跟着她走到屋内,篱落老实的坐在桌边看他摆放碗筷,她这会也确实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看着她狼吞虎咽毫无吃相的模样,雪熙然眸中含笑的挑了挑眉,正要收回视线一同用饭,视线余角扫到了有些凌乱的床铺和床边台凳上的床单,那上面有她脱变成女人的证据,还是因为他…… 篱落夹菜时扫到他的视线正在怔怔看着一处,跟着回头看去顿时被口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混蛋,不许看……” 被她一吼回神,雪熙然看着她岔气闷红的脸,怨气含水的双眸更为明亮了,回想到她昨夜迷离沉醉的眼雪熙然调怅的挑了挑眉,“落儿这是含羞嘛?” 篱落嘟着脸死瞪着他的,真想把他那张美的没天理的脸撕烂…… 两人坐在火耳背上悠哉的走在回城的路上,或许这悠哉的只有雪熙然一人,篱落僵直着背死瞪着身下的火耳,心底一阵腹诽着跑快点……火耳快跑…… 可惜火耳不懂腹语……它还在以龟速向前走着, 雪熙然圈上她的腰身将她拉靠向自己,瞪着她的发顶,“小心掉下去;” “哇呀……”,篱落一个趔趄靠上他胸膛,身体立刻僵直紧绷的不敢再动; 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两人心情复杂,一个是喜一个是怨,终于回城了?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篱落回神后忽然想起一事,她微回头看向身后的雪熙然,“喂,你昨天是要回天山了嘛?” 雪熙然一愣,看着她的发顶疑惑道,“没有啊,谁告诉你的?”,难道她昨夜那么晚还出城是来找他吗? 一阵咬牙切齿,篱落低吼着,“萧青青,混蛋敢骗我……”,丫的,她被骗了,她昨夜**那个死女人要负全部责任,啊啊啊…… 雪熙然紧了紧她的腰身,自袖中拿出她的璃箫递给她,“落儿,以后不许那么晚还出门了;”,想到他昨晚所见,要是他再去晚……只是想想那个可能他的心口都一阵拧疼…… 篱落也回想起昨夜被掳到木屋时的情形,昨夜那些人都死了嘛?那么那个施斌也死啦?那么多死人…… 感觉到她的颤意,雪熙然又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落儿,别怕……” 篱落回神后转头看了他一眼,顺便接过自己的璃箫装到袖子里;她并不怨雪熙然杀了那些人,如果她真的被侮辱,她也会恨不得杀了那些人,还有那个施思雅,她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世界人命都没有丝毫价值可言; 如果施思雅知道她弟弟已经死了,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 静默片刻,雪熙然看着临近的城门问着篱落,“落儿,等下你要去哪?” 篱落想也没想的回道,“我去轩辕台;”,她还有国礼大典的事需要筹备; 闻言皱了皱眉,雪熙然低头看着她的发顶,思索了下还是开口问道,“落儿,你想做皇后嘛?” 篱落瞬间僵直了脊背,愣怔回神后她嗤笑着问道,“你什么意思?” 雪熙然见她突然间变了神色,有些紧张的继续道,“我,落儿,其实我……我是说,如果……如果让你做尚云国的皇后,你愿意嘛?” 篱落暗自握紧了双拳,明亮的双眸瞬间燃起了冲天的怒火,“雪熙然,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昨晚那么对我……我……哈?皇后?” 雪熙然扶上他双肩迫使她回头,“落儿,你听我说,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你会……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那毒……果然如此,篱落悠然一笑,眸中却有些冷意,“这么说,你是迫于无奈才那般对我?” “落儿,我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若是金针施救我没十足的把握而且那样你会很痛苦……”,雪熙然有些急了的解释着,他不想她误会他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看着她还是一成不变的面色,雪熙然软声问道,“落儿,我会对你负责的,让我负责好不好?”,她曾经的戏言没想到会真的成真,他拥有了她; 兜头一盆凉水淋下,篱落生生打了个冷颤,负责?原来他是想对她负责?她闭了闭眼压下火气唇角扬起冷笑,“雪神医,陪您过一夜当是报答过您救命之恩了!不就一夜情嘛你姑奶奶我还玩的起,你给我滚下去……” 话音未落,篱落挣开他握在她肩头的手,一个用力将他推下了马; 雪熙然一个不备被她推下了马,脚下一点还没稳住身体他就瞪向马上的篱落,“落儿,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认真的……”,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儿戏对她; 篱落咬了咬牙,不理会他的话瞪着马下的他,“还有,雪熙然,姑奶奶我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操心,你给我能死多远死多远,再见……不对,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说着,篱落缰绳一扬火耳就扬蹄向城内跑去; “落儿……”,雪熙然紧跑了两步看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为什么她忽然会反应这么激烈?明明刚才还好好的,落儿说她的婚事轮不到他嘛?她说不想再看到他嘛? 雪熙然凝眸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落儿,你就那么讨厌我嘛? 篱落驾马一路冲回了郡主府,涟漪看着篱落回来忙跑向下了马的篱落,“主子,你回来啦;” 扔掉马缰绳,篱落边往房里走边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涟漪,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哦,是;”,涟漪边应边打量着她神色,谁又惹主子生气啦? 篱落愣怔的坐在床上,快气炸的心肺让她直想骂天,混蛋,那个混蛋,他居然让她去做尚云国的皇后?让她嫁给东临远?混蛋啊啊啊,气死她了…… 涟漪有些怕怕的看着篱落黑青的脸,“主子,水已经准备好了;” 篱落回神看了她一眼,“谢谢,好了你出去吧;” 涟漪机械的点了点头,跟着向门口走去; 篱落自顾走到屏风后开始脱衣服,她要把那个混蛋留在她身上的气息都洗干净;只是随着一件件衣裙离开身体,篱落愣怔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啊……” 涟漪听到她的大叫惊慌的跑了进来,“主子,怎么啦?” “别过来……”,篱落拿衣服挡在身前慌忙制止道,“涟漪啊,我不小心脚拐了一下,没什么事,你出去吧……” “哦”,涟漪先是给吓的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又向门外走去; 篱落机械的低头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身体和四肢,一阵面红耳赤外加口干舌燥,那个混蛋…… 坐到浴桶内,温润的水让篱落舒服的闭上了眼,抬脚搭在木桶边缘,连她小巧的脚背上都是吻痕,混蛋,那个混蛋属狗的嘛?!她全身上下都是他的‘战绩’…… 篱落面上一阵燥热,狠狠的擦了擦胸前的红晕,却图惹的它越擦颜色越是暧昧,回头看了看肩背、后腰上面也全是,啊……她要疯了…… 这还洗个什么劲啊,不得刮下一层皮,篱落心间腹诽着,面上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染上迷醉笑意,不由的昨夜欢愉的那些零星画面又浮现在她脑海,画面再转却是他让她做尚云皇后的声音,篱落愤愤的拍打着水面,“雪熙然,你这个混蛋……” 什么狗屁皇后,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居然真的误会她想做皇后……还让她去做什么尚云国的皇后…… 被发丝所挡的脸庞上滴下一滴水珠,滴渐在水面上泛开涟漪,篱落抹了抹眼泪恨恨的瞪着水面,还有无忧那个混蛋,你丫的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别让我碰上…… “阿嚏……”,沉睡中的无忧一个喷嚏袭来醒了过来,顿时四肢百骸的痛意袭上她的神经,“他妈的……被大象撵了……” 才穿的一半门外就走进来个小姑娘,她看到无忧醒来忙迎了上来,“娘娘你醒啦,你现在要用膳嘛?或者是要沐浴?” 无忧盯着她端详了半晌,“我饿了;” 随着那小姑娘领命出去,无忧端详着这间房间,这事凤修泽暂住的房间嘛?那么他的那个习惯?无忧走回床边掀开了枕头一看,顿时唇边扬起笑意; 无忧边吃着东西边打量着门口,似乎守了不少人呢? 一阵轮椅滚动的声音,不多时凤修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看着坐在桌边用膳的无忧他扬了扬唇角,“本王以为青儿不会吃这里的东西;” 无忧讥讽的扫了一眼他的轮椅和腿,没有答话,他既然没残废干吗装残?装给谁看?凤鸣瀚嘛?让他们对他这个废人没了防备? “王爷不会是想把我软禁在这屋子吧?”,吃完饭,无忧边擦着嘴边问一直在门口看着的凤修泽; 第一百七十二章 国礼大典1 凤修泽看着她的反应面无表情的问道,“青儿想去哪呢?” 无忧起身走到他身边,魅笑着欺进他,“我当然想离开这鬼地方回家喽;” “家?本王便是青儿的家;”,凤修泽嗤笑一声回道; 无忧抬起食指摇了摇,“恭亲王爷,奴家记得似乎有给过你一封休书;” 闻言凤修泽瞬间眯起了眼,冷扫向无忧问道,“爱妃,你觉得本王会承认嘛?” “爱妃?”,无忧瞥了瞥嘴,走到门口欺进他轮椅边上,“恭亲王爷啊,我要离开这里!” “只要你走的出去;”,凤修泽冷笑回道,他的身后是戒备森严的府院; 无忧魅笑着坐到他腿上,青峰刚想上前阻止却被凤修泽挥手制止,无忧得意的冷眼看了一眼青峰,还故意坐在凤修泽腿上蹭了蹭他的分身; 凤修泽抬手搂上她的腰,欺进她耳边低声道,“青儿在玩火呢?本王昨夜没有满足你嘛?” “王爷啊,我说我要离开这里,不是请示,是通知你!”,无忧冷笑着同样侧头附在他耳边低言道; 凤修泽皱了皱眉刚想说话,颈间一凉他顿时明白了她这一系列举动的意图,“青儿聪明了不少呢;” “跟你这种混蛋呆久了当然要学聪明点,不然怕是连骨头渣都没剩下的;”,无忧手中一把匕首抵在他颈间冷言讥讽道; 青锋愣怔回神上前冲着无忧皱眉道,“娘娘,若是你伤了王爷,卑职决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院子;”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无忧趴上凤修泽的肩头一阵冷笑,笑的她肩头都发颤,握着匕首的手瞬间一紧,血便顺着凤修泽的脖子流了下来,“王爷啊,您的匕首还是这么好使……” 青峰和凤修泽同时眸中一禀,满是冷冽之色; 无忧调笑着看向凤修泽冷漠的脸,无视他加重在她腰间的力道,“死有何惧?有这只金贵的衣冠禽獸作陪,买卖倒也不算赔本?青峰,你说是嘛?”,随着她话音低落,手中匕首的刃端又欺进了他脖颈一分; 凤修泽无惧他颈间的刀刃,转头对上无忧的双眸,吓得青峰背脊冷汗直流,“王爷,您别动……” “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凤修泽不理会青峰的话,对视着无忧恨亦浓盛的双眸问道; 无忧压下匕首紧贴上他锁骨,咬牙切齿的回道,“是,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死……” 凤修泽闻言笑了,瞬间抬起包扎着纱布的左手,抓上她的手腕迫使那匕首更贴近自己脖颈,“我的命现在就在你手上,只要你想立刻就能取了我性命,杀了我,杀了我啊?!” 无忧抓着匕首的手一颤,眸中闪烁的看着他脖颈上的匕刃,随着他手中施力他脖颈上的切口更深了,她手中有些惊慌的松了力道…… 青峰见机瞬间出手制住她的手,顺带一把将她提起拉离了凤修泽,他身后的一窝人也涌上人来围住了凤修泽; 手中匕首被夺,无忧愤恨的瞪了一眼青峰转眼看向凤修泽,冷笑着对上他愤怒的眼,胜者为王败者寇,她认了; “放了她;”,盯着她倔强的脸,凤修泽只觉一阵无力感袭来; 青峰有些不满的看着被自己制住的无忧,在回头看向凤修泽,“王爷……” “放了她,让她走;”,凤修泽冷眼瞪向青峰重复命令道; “是”,青峰无奈应到,随即放开了她; 无忧半掩的眸中有些诧异,挣开青峰松懈的钳制爬起身,对凤修泽冷笑着道,“哼?别以为我会感激你……”,说完也不等他答话,无忧回身越过青峰向院外走去; 凤修泽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拐过院门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他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左手,抬手拆开了那层层纱布露出了被她咬伤的拇指,那一排排深入骨头的牙印都在说着她有多恨他…… 青峰看着他的动作低叹了口气,“王爷,当年的事你为什么不跟娘娘解释,现在又故意放她走……”,说着他看向手中沾血的匕首,这是王爷事先命他放的,只是没想到那侧妃娘娘真的对王爷有如此深的恨意…… 凤修泽闻言扬唇一笑,看着院外的天空眯眼道,“解释?解释了那些事就可以抹煞了当没发生过嘛?而且,她恨也好……”,总比她那样眼中无他,视他如空气般好…… 曾经的她,在他每做一件伤害她的事之后,他问她,她都会给与同样的答案,‘恨你?恨这么珍贵的感情浪费在一个没有人性的禽獸身上,你不觉得很浪费嘛?’ 这样的答案他听了有多久?他忘了;终于那一天,在看到她和从她身体里流出……他们那还未成型的孩子时,看到她眸中毁灭一切的切骨恨意时,他终于知道‘恨’这种感情是他要不起的…… 解释?呵,伤害了她那么多,她独只为孩子的事而恨他,可是他能把孩子的性命还给她嘛? 孩子?那个孩子……那也是他的儿子啊……凤修泽双拳紧握,低垂的头闭上了眼,掩下眸中那一片血红,青儿,你总说我是你今生的魔障,你可知,你才是我今生躲不过的劫…… 青峰看着如此痛苦的凤修泽皱了皱眉,到底何时娘娘才能明白王爷的苦,那个孩子不止是她的痛呀,每每午夜梦回,他总是在噩梦中惊醒,难道折磨了他这么些年还不够嘛? 打从这侧妃娶进门,王爷算无遗漏的历史生生被改写了…… 他有时真想就那样杀了那个女人,想当年王爷在朝中权势是如何的如日中天,战无不胜……可惜却独独败在了个情字上…… 夕阳西下,无忧一路狼狈的跑向郡主府,如果她这般模样回去红魅楼,只会让那几个小姐妹担心害怕; 篱落听说无忧来了,提着把剑就杀了出去; 无忧听到陈伯说她在府上,直接向她房里奔去,刚到院子就和一脸杀气冲出来的篱落撞了个满怀;看到她的表情和她手里的剑,无忧立刻哭丧着脸装可怜,“女人,我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是嘛?”,篱落阴阳怪气的回问着,一脸冷胲肃杀,“你干吗不干脆进去得了,回来还得我再送你一趟?嗯?” 无忧立刻蹦起拉上她握剑的手,“喂,死女人,你有没点同情……”,正说话着,无忧视线一转看到她颈间的红痕,“咦?这是什么?” 篱落瞬间抬手掩住她所指的地方,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哦”,无忧指着她拖音怪叫着,“你真的‘舍身取义’啦?” 眉眼一阵抽搐,篱落黑着脸瞪向她,“想怎么死?自己说吧;” “别啊!”,无忧哭丧着脸扑向她,委屈的说道,“人家昨晚都给人强暴了,也算是得到惩罚了嘛……” 篱落想要甩开她手的动作一顿,狐疑的回头问道,“你给谁强暴了?”,真有这么巧的事嘛? 无忧抬手扯开自己衣领,让她看‘证据’,那个齿痕已经青紫一片,“禽獣!” “哎呦,舒服啊……”,无忧一脸惬意的坐进浴桶内,她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篱落拿着浴巾帮她擦洗身子,看着她身上遍布的齿痕,惨不忍睹啊!这世界的男人都是属狗的嘛?还是这种事就讲究这种情调? 想到她自己身上也是遍布着吻痕,篱落面上一阵燥热,吻痕和齿痕,她应该比较喜欢温柔点的…… 无忧抬手掬了一点水泼向篱落,“亲爱的,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有闲情思春?!”,此时的篱落双眸含水迷醉,面色染了酒般的酡红,抬眸举手间满是脱变女人的妩媚,“啧啧,这就是女人和女孩的差别……” 篱落回神有些尴尬的错开了眼,听到她调笑的声音立刻甩出浴巾正中她脸上,“你这个该死的,还不都是你害的……” “这叫有情人做乐事,你这女人真是没情调;”,无忧拉下脸上的浴巾白了她一眼,随即面色一整拉过她小声说道,“女人,我楼里有奸细;” “什么意思?”,篱落疑惑道; 无忧放开手中她的手腕,一脸严肃的说道,“我那天在房里和你说的话,他居然知道;” 篱落闻言一怔,在无忧院时她说的那些经历嘛? “好了别担心了,那边我自己处理;”,见她如此,无忧挥了挥手说道,她这边也不少事呢; 收拾妥当后以是夜里,无忧又回到了无忧院,刚进院门就看到如烟等人,“魅姐,你昨晚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无忧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安静,随即指着如烟吩咐道,“楼里的人给我全盘摸清底细,哪怕一点可疑的给点银子打发走;” 又一指如梦吩咐道,“如梦,你手里的事先别忙活了,这段时间给我多做点火器,要保密知道嘛!” 最后是如雾,“如雾,你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办好篱落吩咐的事;” “是”,三人应到,随即如梦最先问道,“魅姐,出什么事啦?现在做火药干吗?” 无忧眸中一禀,看着她们口气咬牙道,“那个禽獣来了,看我这次不把他炸成碎片;” “什么?”,如雾和如烟惊呼一声,王爷还是找到她们了? 无忧挥了挥手,“好了好了,照我吩咐去做吧;”,说着越过她们向主屋走去; 她没有发现的是,在她转身离去之际,身后的三人当中有个人眼中迅速闪过了一抹幽光; “哎呀,雪老大你在啊……”,无忧看到刚才煜影房里出来的雪熙然,立刻脚下一拐向他跑了过去; 雪熙然看向向他跑来的无忧问道,“青青,怎么啦?” 无忧跑到他跟前急声问道,“雪老大,你那有没有厉害点的毒药啊,沾到就死的那种,然后事先服过解药的没事;” 听到她的话,正要出院门的如雾等人均是一怔,看来魅姐真是下了狠心了…… “你要毒药做什么?”,雪熙然闻言惊愕的问道; 无忧丧气的垮下肩,一脸愤恨,“我用来防身啊;” 雪熙然回到房中帮她拿药,她用来防身也就只有防那流丘的恭亲王了,“毒药就别带了,这些迷药嗅上星点就会晕倒;” 无忧撸了撸嘴有些不满,却还是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布包,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嘛;不然她要是再被抓去,她就先迷晕了那个禽獣然后再剁了他两只手…… “咦?雪老大,你这脖子上怎么回事?”,无忧盯上他脖子上的红痕,明知故问道; 雪熙然手中动作一顿,她指的地方篱落也指过,面上划过可疑的红晕,看到无忧眼中的揶揄他没有吭声; “哎呦呦,我说雪老大,你们两个谁主动的啊?我刚还说篱落没情调呢,看这情况是你被扑啦?”,无忧怪叫着凑近他细细打量着; 雪熙然愣怔了一下,青青不知道昨晚落儿被掳的事嘛?想到落儿的话雪熙然眸中一黯,是不是他没有跟落儿说清楚呢,可是他的身世…… 无忧看着他的表情皱了皱眉头,“你们两个又吵架啦?” 雪熙然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便向门口走去;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说不开的?无忧跟着他向门外走去,走到院中拉上了他的衣袖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前楼隐约传来的歌声,“雪老大,你细听这首歌……” 第一百七十三章 国礼大典2 雪熙然被她拉住身体脚下一顿,听到她的话眸中闪过疑惑,却还是宁神细听她所说的歌; 静默几分,等到前楼的歌曲渐歇无忧看向雪熙然问道,“雪老大,你觉得这首歌怎么样?”,刚才前楼传来的歌是男人海洋,没想到小五唱起现代歌曲还蛮有模有样; 雪熙然听完那首歌曲心中有些疑惑,那歌里的词……“青青想问什么?” “我就问你觉得这首歌里的男人对待感情的方式对嘛?”,无忧无奈的换成白话问道,这两人怎么就一对二愣子…… “难道不是嘛?”,雪熙然怔了怔,她的语气似乎这样的做法不对,“爱她难道不应该给她最好的嘛?只要她快乐无忧……” “那她现在无忧了嘛?你们两个的问题、误会只是越来越多,我真是服了你了;是女人就得靠哄的,这里又不是你那天山,就你这闷骚性子那女人迟早给人抢走;”,无忧狠狠翻了个白眼打断他的话; 闷骚?闷骚是什么?雪熙然闻言一愣跟着皱起了眉头; 额?她刚说了什么?无忧眼睛咕噜噜一转,看着他有些泛青的面色咽了口唾沫,“喂,我可告诉你了啊,感情要的可是分享彼此的一切,同甘共苦懂不懂?而不是你所认为给她对她好的东西就可以了,两人在一起最忌猜疑,你明不明白?往往一件小事就会引来一场风浪,你决的你们两个还能经得住几次风浪?啊?” 雪熙然凝眸思索着她的话,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嘛? 看着他沉思的表情无忧得意的挑了挑眉,很有成就感呢?她回头搞个恋爱专家座谈好了?!真是服了这两人了,别的事上都那么精明,就是在感情上纠葛的那叫个一塌糊涂,惨不忍睹啊,爱就爱,不爱就拉倒呗,那个小心翼翼的看着就磨人…… 无忧紧了紧手中的布包转身向主屋走去,走到一半又想起件事,回头,“雪老大,还有你和沐水寒的事,铃儿的事?是不是也都和瞒着我们那件事有关?所以你才没解释?” 沉思中的雪熙然有些惊愕的抬头看向她,抿了抿唇狐疑问道,“青青,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无忧立刻回道,看来她是猜对了,他那几天真的有事刻意瞒着篱落,“纸是包不住火的,你瞒得了她一时,瞒不了她一世,要是等到她自己发现了,你就等着……” 无忧抬手在脖间做了个刀抹脖子的手势,随即挑了挑眉看着他示意‘你明白的’! 今日是国礼大典,轩辕台看台上各国使臣遍布,依次还有那几个重要人物相继到位; 随着大队人马到来,恪守森严的侍卫开路,轩辕祈和太后的车錾以及尚云和流丘、多罗各国依次从轩辕台楼门下驶过; 各国元首南面看台就位,楼台下层的还有轩辕睿和三品以上文臣武将; 而这次主办国礼大典的端华郡主……郡主府的马车珊珊来迟,一直驶到城墙根处的角落马车才停下,最先出来的是涟漪,为车内的人搭好踏板,然后出来的是无忧,再然后就是咱们白衣翩翩,高束着如瀑的马尾荡在身后,一身潇洒倜傥做男装打扮的篱落…… 篱落一个潇洒的转身直接跳下了马车,一个华丽的转身,哗……手中百褶扇跟着打开,她挑眼笑看着无忧,“本公子这身打扮怎么样啊?”,不就是个死兔子谪仙嘛?她也会打扮…… 看着她那身行头,她是来砸场的吧?!无忧眉眼抽搐的白了她一眼,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道具’自己扇了扇,“大哥,现在都十月天了,你心火太旺才热的吧……” 篱落夺过扇子在她头上一敲,“要你管!”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幼稚,难道沾上爱这东西人的智商也会变低嘛?无忧无语的摇了摇头跟在她身后向看台走去…… 两人来到楼台下往上看去,同时的狠狠一愣,异口同声的问着对方,“他怎么也在?” 说完又是一愣,篱落转头看向无忧,“他是流丘使者,来观看国礼也不奇怪啊;”,这个他是指凤修泽; 无忧狠扫了一眼凤修泽脖颈上的白纱,随即挪开视线看向与他相邻的尽头,“那雪老大呢?为什么他也在?而且他居然坐在……” 篱落也是疑惑的看向雪熙然所在的位置,他居然和东临远同座在一起; 无忧拉了拉篱落的衣袖,“喂,你是不是知道雪老大今个在,故意穿成这样来扮情侣装的?” 唰……篱落的脸上顿时青红一片,她眉眼抽搐的转头看向无忧,“再敢提他,你就死定了……” “干吗?威胁我啊?”,无忧回头对上她的视线,不怕死的继续道,“喂,我家清清白白的雪老大都被你给吃干抹净了,你敢不认帐试试?我可是帮理不帮亲啊;” “混蛋,明明是我被他吃干抹净……”,篱落气的大声回吼道; 霎时,两人安静了下来,默契的同时转头看向四周,还好,跟前没围人…… “小篱儿,你刚吼什么吃干抹净啊?”,轩辕晨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绷了回去,篱落机械的转头看去,一身宝蓝色长服的轩辕晨和一身沐水寒正迎面走来; 沐水寒丹凤眼微眯,冷盯着她们两个,“你们两个刚才再说师兄怎么啦?” “关你什么事?!”,篱落条件反射的吼了回去,完了才发现自己似乎反应有些太激动了,有些尴尬的拉上无忧绕过他们向角落走去,边走边向轩辕晨说道,“这里剩下的就交给你啦;” 沐水寒回身冷眼瞪着她的背影,再看向看台上的雪熙然,“吃干抹净什么意思?” “啊?吃东西吃的干净嘛?”,轩辕晨狐疑的回道,那个小篱儿这是怎么啦?火气这么大? 看台上,脸上是招牌式的淡笑,东临远一直看着楼台下的篱落,“这个郡主可真是率性,看着她的样子,不由的让我想起你年少时的样子;” 雪熙然听着他的话却没搭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下的那抹身影; 东临远收回视线看向他,“你还没有决定嘛?还是她不值得你下定决心,担起天下?” 雪熙然闻言收回了视线,扫了他一眼声调没有起伏的问道,“你就不怕我毁了尚云的江山?” “为什么要怕?我只要能办到父皇遗命嘱托,让你回去继位就好!”,东临远面上纹丝不变的淡笑着,“如果尚云真的毁了,那也算是它气数尽了;而且,只要你愿意,尚云只会被你带上鼎盛……” 能在月余的时间平了一国内战,站在皇城之巅,少年时那稚嫩绝美的容颜,眉间一点朱砂血染的冰寒双眼,俯瞰天下那眼中除了睿智淡然再无其他的身姿,杀伐果决的武断,紫宸移位……他才是真正的帝王星相…… “我输的心服口服……”,沉思中回神,东临远双眸慢慢聚焦又补上了一句; 雪熙然面上扬起冷笑,“就是说,即便我要尚云更改国姓,也没什么所谓?” 东临远闻言一怔,微皱了眉头脸上的淡笑慢慢敛去,“你还是不肯原谅父皇?” “你随时都可以反悔;”,雪熙然扫了他一眼,答非所问; 东临远闭了闭眼,“他一直祈求的不是你认祖归宗,而是希望你能原谅他;熙然,你知不知道,论起残忍,你才是最狠的那个,你明明可以见他最后一面……父皇他临死都一直痴痴的望着门口没合上眼……” “那又如何?别忘了这些都是谁造成的;”,雪熙然唇角扬起一抹讥笑回道,然而那紧握在扶手上的手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情感,“还是你希望,他留下的那两份遗诏都可以得到实行?” 东临远面上一阵青白交加,缓了缓神色回道,“今天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无论如何,这次你都要跟我回国继承大统;” 雪熙然扫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回头看向场下的篱落皱了皱眉头,落儿…… 篱落和无忧坐在场边,无忧闲嗑着瓜子不时看看雪熙然,又看看远的有些看不清脸的轩辕祈,怎么比都是他家雪老大才是居家好男人,那个狐狸趁早pass…… 她身边的篱落一声不吭静默的坐在那里,半敛的眸没有焦距的看着东临远和雪熙然,那两人怎么会在一起?应该是那只死兔子怎么会和那皇帝在一起?他们不知是闲聊还是在争执着什么,雪熙然一脸的冷漠冰寒之色…… 无视楼台之上已经开始的载歌载舞,场边的这两个女人面色怪异的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一冷静下来,篱落的脑袋开始了高速运转,这几天她的脑中似乎总有一种没头没脑的思绪晃过,可是那飘忽不定的想法总让她在快抓到时却又突然消失不见…… 她的脑中过滤着她第一次和东临远见面时的情景…… 第二次在一品楼时说的那些话…… 他当时说了什么?如果他能让你爱上他,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看现在的情形,他似乎并没有多么强势的想要非娶她不可,可是他又为什么说那些话? 看现在的情形,他似乎并没有多么强势的想要非娶她不可,可是他又为什么说那些话? 作为一个皇帝,他怎么会平白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呢?爱上他?她爱上他…… 熙然? 还有那天,熙然那天问她想不想做皇后? 还让她做尚云的皇后?可是他后面又说了要对她负责?好吧负责……篱落挥去那又冲上头顶的火气,拉回理智继续刚才的思路…… 又说让她去做皇后?又说要对她负责,那不是前言不搭后语嘛? 篱落纠葛的紧皱了眉头,这都是她认为有纰漏的地方,可是这些疑点又为什么可疑呢? 回神后,篱落懊恼的抬眼看向看台上的那些人,视线不小心和凤鸣瀚对上,她皱了皱眉错开了视线;那人旁边的是凤修泽,他居然坐在轮椅上来观看国礼? 视线一转,篱落依次向他们身边看去,多罗的皇子亲还有巴特罗和蝶姬,蝶姬今天也是盛装出席啊! 再往旁边,达莎拉的那几个人之后就是尚云国了,篱落视线和雪熙然的撞了个正着,狠狠瞪了他一眼才错开,又看到东临远身上,这两人还真是遇到一块去了?都是一身月白的素袍,加上她自己全场就有三个了?今年流行白色嘛? 篱落撇了撇嘴正要收回视线,突然视线内一顿又停在了那里,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她撞了撞身边的无忧,“喂,这样的盛会,来宾是不是应该盛装出席?” 那些个使臣的着装都是各国的服饰或者代表身份的袍服,就向凤鸣瀚,他不过一个太子也穿着衮龙袍来的; 无忧回头白了她一眼,“你这问得不废话嘛?!” “那为什么那个尚云皇帝没穿龙袍?就是便装那衣服也太寒碜了吧?”,不理会她的态度,篱落继续问道; 无忧闻言一愣,循着她视线看向东临远,“还真是哦?那皇帝故意来砸场子嘛?” 篱落摇了摇头,微皱眉打量着东临远,她好像见了他几次都是这样的月白素色长袍,他个人的习惯嘛? 无忧凝眸打量着东临远和雪熙然,半晌后,拉了拉身边的篱落神神叨叨的指着看台上的他们,“喂女人,你看你看,别看脸吧,你看雪老大和东临远的身形像不像?要是雪老大也冠发或者那皇帝改成束发,我敢打赌,光看背影你一定分不清那两人谁是谁,哈哈哈……” 第一百七十四章 篱落脑中瞬间一个激灵闪过,她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台上的两人,她第一次见东临远时就把他错当成熙然,即使脸,他们面上也有两分相似,尤其那种淡笑,只是一个人的淡笑是面具,而另外一个的则是温润的笑意…… 懊恼的捶了捶额头,似乎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篱落皱紧了眉头又反复的想着刚才的思绪…… “嗯~”,无忧没有发现篱落的异常,一直盯着上面的两人越想越有道理,“怎么会这么像呢?哎呀,你看雪老大那风姿翩翩,多有气质,和那皇帝坐一块都把那皇帝比下去了,要是再来点狗血的,说不准雪老大还能混个遗落在民间的沧海明珠,皇室的血脉啊,和那皇帝当当兄弟啊什么的,这想法怎么样?哈哈哈啊呀……干吗?” 无忧脑中自编自演的狗血剧情被篱落突然的动作给生生打断了…… 篱落瞬间抬头,明亮的双眸中精芒爆闪,她起身一把提过无忧急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无忧被她提起有一瞬间惊愕,听到她的话忙回想着颤声道,“怎么会那么像?哎呀,雪老大风姿翩翩把那皇帝都比没了……” “不是这个,后面后面……”,篱落打断她的废话; 无忧想了想说道,“后面?狗血?雪老大是沧海名珠?和那皇帝做兄弟?什么啊?” 篱落放开无忧的衣襟还帮她重新整理一番,眸中满是赞赏的瞪着她,“你太有才了……” “哎呀心里明白就好了呗,干吗非要讲出来;”,无忧魅笑着欺进她,随即面色一整冷瞪着她,“现在该告诉我你到底发现什么了嘛?”,难不成她瞎猫乱撞上死耗子,那雪老大真是…… 篱落摇了摇头,低头整理着脑海中零星的片段;假设,如果那只臭兔子他真的是尚云国的皇嗣的话? 那么那次和东临远在一品楼谈话时,他一直所说的‘他’就不是指他自己吧,而是指的熙然?怪不得第一次见面时,他会问她喊的是‘熙然’嘛? 这样说,那他们早就知道彼此,而且不知何原因,那个东临远似乎要让熙然当皇帝? 还有熙然告诉她的那些身世,如果是因为宫斗?其实熙然才是嫡传的皇位继承人,然后阻挡了一些人的利益,他的母亲被人陷害,他又遭到追杀? 难道从一开始,那个东临远向御天提起联姻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冲着熙然去的才对?! 如果是这样,这一切的事情就解释的通了; 只有这样,熙然那天突然问她想不想做皇后的事才能解释通吧?他看到祭天台上的事,以为她想做轩辕祈的皇后,然后……那意思是他准备妥协了嘛? 可是他们为什么又这时候开始那皇位接替的事?这些和她真的有直接关系嘛?还是她自作多情多想了……如果不是,难道她无意中被东临远利用了?利用她让熙然就范?她可以这么想嘛…… 篱落抬头看向雪熙然所在的位置,微敛了眼帘双眸微眯掩去了她眸中思绪,他总是那样一身雪白的长衫,真的很难想像他皇袍加身会变成何模样……他真的要做皇帝嘛? 无忧不时看着沉思中的篱落,想要等她想明白了然后再问她,舞台上又一场歌舞乐起,她视线随意的扫过巨大的楼台广场上,,这一看不打紧,正要收回视线的动作一顿,“喂,回魂啦,出事了……” 篱落听到她的话回过神来问道,“出什么事啦?” 无忧一脸严肃微皱着秀眉,抬眼示意她看楼台上的那群艺伶,“你看台上这批艺伶,她们是哪个国家的?”,这是诚心来找麻烦的吧? “我不知道,她们怎么啦?”,篱落疑惑的回道; 涟漪抽抽搭搭的看着台上的演出,听到她们两的对话忙俯身回道,“主子,这台上的歌舞是流丘国的;” “流丘国的?”,篱落闻言面上疑惑的看向广场之上,边看边问身边的无忧,“这批人怎么啦?有什么问题?”,人她没看出什么异常来,不过这配舞的曲调也太凄艾了点吧? 无忧收回视线看向篱落说道,“你注意到那些艺伶脖颈间都有个红色花瓣似的刺青了嘛?” 篱落依言转看向那些女人的颈间,点了点头,“那代表什么?” “她们都是军、妓;”,无忧揉了揉眉心无语的回道,“知道她们的身世再听她们的歌、看她们的舞,别说我提前没提醒你,这可比韩剧会赚人眼泪多了……”,人家搞庆典,他就是砸场子也不至于来哭丧吧…… 篱落本能的回头看了一脸涟漪,看她脸上那稀里哗啦的水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拿帕子抹着,就这视线好像还黏在了广场上似得,无语,“我相信……” 凄凉的乐声随着大理石造就的原型广场四散开来,舞台上她们的服侍香肩半果在外,举手抬眸皆是掩不住眸中凄惨之色,她们的演出还没结局,想要得到的效果便达到了; 顷刻间,轩辕台外场上空那些细微的莹莹哭泣声,不说远处的百姓,即使高台上就座的太后和轩辕雪也在拿帕子抹着泪,篱落视线一转看向凤鸣瀚,这人就一直盯着她看?他想看什么?! 只是与刚才不同的是,这次他那阴沉的双眸中还掩藏着深意的笑; 篱落唇角扬起不屑,面上冷冷一笑收回了视线;那些为这些军.妓流泪的人皆是同情感概她们的境遇,而那个脑袋有问题的太子,却图只是用这些可怜的女人来打击他国国礼的盛宴,真是愚不可及…… 据轩辕晨告诉她的那些,流丘国上次用来初赛的群舞似乎不是这个,凤鸣瀚如此做法分明就是想给御天难看…… “她们大多都是战争中被抓的俘虏,极少数是因为获罪被判的;”,看着台上艺伶们的歌舞,无忧没头没脑的说道;她们的舞姿、她们的泪水、她们在舞台上回忆着自己的经历,甚至即使她们赢得胜利也不会得到尊重…… 这场演出已经结局,观众中最为重要的百姓却迟迟没有从它的悲伤哀乐中走出,接下来的那些歌舞也都乏善可陈般成了陪衬,哪怕初赛时颇有成绩的尚云国,也或者蝶姬的草原之恋都只是引来短暂的轰鸣声; 篱落和无忧百无聊奈的看着台上的演出,其实今天的比赛没有裁判,也或者是不需要有裁判的;如若真的要凭借什么来仲裁,那就只有是看观众的反响了…… “亏她想的出来,简直像土著;”,看着台上的草原之恋,无忧撇嘴一脸不屑; “小篱儿,你们真的没问题嘛?”,一旁的轩辕晨凑近篱落身边低声问道,今天要让那凤鸣瀚的军.妓夺了彩,那一定会是奇耻大辱…… 白了他一眼,篱落两眼无神的盯着广场上,“天知道……” 轩辕晨闻言立刻坐直了身体,起身凑到无忧和她之间的矮桌上,“喂,你们两个可别吓我啊!一定没问题的对不对?啊……” 左右两个方向两只白眼甩向他,没有答案的问题; 就在两人一脸困意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轮到御天上了,轩辕晨左右手同时‘唰’的一下拉倒她们支着头的手,“死女人,起床啦,都什么时候了还能睡的着,你们昨晚做贼去了是不是……” 两人同时一个趔趄头撞向了臂弯,那几只瞌睡虫顿时也给吓死了,篱落起身抬腿就是一脚踹向轩辕晨,却被他早有先见之明的闪开了; “催什么啊催,赶着去投胎啊?不然你上去跳好了……”,无忧也起身瞪着轩辕晨冷斥道,没见过市面的大惊小怪…… 随着露天场地上前一批艺伶的下场,众人四周看去却迟迟不见御天的艺伶,就连钟鼓典乐也停止了; 轩辕晨狐疑的看向乐师那边,“怎么回事?怎么停下了?”,歌舞替换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一拨人下了直接换下一场上的…… “我没有让他们配乐啊;”,篱落若无其事的回道; “什么?你的群舞不需要配乐嘛?”,轩辕晨一脸惊愕的问道,还没等篱落回答,沐水寒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们在搞什么?群舞的人呐?”,沐水寒自看台上下来走向他们问道,御天的最后一个压轴戏,现在却迟迟连艺伶都没见到; 篱落微侧头随意的看了他一眼,轩辕祈着急了嘛?!收回视线看着无忧挑了挑眉,以眼神交流着讯息; 无忧会意的抬手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人和物已经全部就位,就等一声令下了; 篱落转头看向远处的广场蹋前走了一步,手中百褶扇横举过头顶打着暗号; 因为他们所在位置属于较为偏僻的侧面看台,这番动作倒是没有引起看台上那些人的注意,当然,一直关注着这个角落的几人除外…… 看到篱落的动作,他们皆是不明所以,直到因为轩辕台广场上迟迟没有动静,无论是看台上还是最外围的百姓都开始响起哄议声,轩辕晨有些担心的皱了皱眉,会不会出岔子了? 就在他准备要出声问身边两个一脸平静的女人时,视线一扫轩辕台顿时停下了动作,他有些惊愕的看着轩辕台广场上突然升起的白色浓烟,这个东西他不是第一次见了,也就不用担心是走水了?!可是这两人能不能告诉一下他,她们到底在玩什么啊? 趁着那些人因为这阵烟雾愣怔的当口,在人群爆出恐慌之前,寥寥独奏的琵琶声自云雾中传来,随着撩拨的琵琶压弦颤音收尾,相继的笛箫以及古筝的乐声也自那阵云雾中相叠传来; 听着这音色和效果,篱落和无忧相视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优美低韵的乐声高低起伏着,直到那围绕着轩辕台的白色烟雾缭绕了整个广场,云雾中时隐时现的漂浮着几个女子身影,仿佛那躲藏在天上彩云间的仙子; 轩辕台诡异的安静着,有人还没有从这阵错愣中回过神,有人疑惑、探究的看着已然被云雾包围的轩辕台,还有人则间歇迷醉的听着那似天簌之音,温暖明净又气势如虹,悠扬婉转,犹如阳春白雪又如清幽袭人,让人不由自主的陶醉在那优美的旋律当中…… 轩辕晨愣怔回神,桃花眼一眯转头看着篱落问道,“你就打算这样到结束?”,难道她想看不到人就没的比较了嘛? 篱落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又转开视线看向轩辕台,随着浓雾渐消没有刚出现时那般浓烈后,云烟雾绕中几个女子身影旋转晃过,先进入人们视野的是三个半抱琵琶的乐姬,云雾缭绕下只能看到她们的腹部以上,一身白色轻纱水袖的舞衣,统一的流云髻上白色兔毛做的一圈点缀,明艳照人的笑脸顿时让人们眼前一亮…… 在他们又是一番惊愕未回神之际,只觉那三人身边云雾一番绕动,待它散去那三个乐姬身边又出现了两个执琴的女子,她们身边两侧还各有执笛箫的女子四人,那弹着筝琴的两名女子半卧着身子,单脚呈马步立着,古筝放在她们单盘的腿上,在云雾的掩护下,那外人看去直觉得那两把古筝是架在了虚浮的云雾之上…… 云烟雾绕中随着微风徐徐流动,犹如那天上的浮云,那九名乐姬同样的明媚笑意,同样的舞衣发髻,轻纱环绕间,飘逸的身姿霎一立在那云雾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国礼大典3 九天仙女下凡啦…… 仙女啊…… 安静的人群中爆出两声仓皇惊诧的喊声,此情此景可不就像是那天间七彩云霞之上,姿艳天资畅游天界的仙女嘛…… “看,那天上有人……”,相继的,看台之上不知谁也喊了这么一句,顿时人们的视线又被带到了空中; 果然,优美的旋律环绕下,那轩辕台的上空,在几乎轻薄的云雾之后居然有个女子探出了头,女子脸上甜魅一笑还没等众人回过神,她的身边又多出了一个女子的头,两人扬手一挥手中百褶羽毛扇向两边退开,随着她们退开的动作,她们刚才身后的地方又出现了几个手拿羽毛扇的‘仙女’,一、二、三、四、五、六…… 六个仙女?居然有六个仙女立在空中…… 六女手中折扇半掩挡住了容颜,害羞般的甜美一笑前后各执着扇一阵轻舞旋转,云雾在她们衣裙的带动下慢慢散开,让人惊愕的是她们的上方又出现了很多‘仙女’…… 梯子型从下往上数,六、五、四、三、二、……一,随着顶端那卧躺在‘云峰’之上的女子慢慢露出身形,一身兔毛的轻纱舞衣,与其他舞伶不同的飞仙髻更突出了她的独特…… 半掩在面前的羽毛扇轻轻挪移,那秀媚如月的秀美容颜展示在了众人面前,是如雾…… 篱落面上带着淡笑,看着舞台上的她们眸中满是赞赏之色,“三十个仙女啊!”,说着她回身向座椅走去; 轩辕晨听到篱落的声音这次回过神,一把拉过刚跟着转身的无忧,“喂,那人是怎么立在半空中的?”,啧啧,那就是轻功再好也不至于立在空中那么久吧? 无忧对天翻了个白眼,打开他的手讥讽道,“晨王爷,她们是立在梯子型的架子上,白痴……” “哈啊?”,轩辕晨和沐水寒脸上满是惊愕的看向无忧,“这都行?要是给人看出来就等着被笑死吧;” “切,谁敢笑?不服气他们想的出来嘛,你以为那云雾是造出来玩的,笨死了;”,无忧狠狠戳上他肩头一阵数落,视线一转看到远处看台上,蝶姬居然激动的扶着肚子站起了身,她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循着感觉看去便看到那侧台边上的无忧; 无忧对上她的视线挑了挑眉,又转眼看到一脸黑气的凤鸣瀚她就乐了,抬起两臂平举、手握拳竖起了拇指,等到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她两手上,她翻着两拳拇指朝下,还示威性的顿了两顿; 凤鸣瀚虽然不知道那是何意,可是看到她眸中讥讽也能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阴厉的眼顿时布满肃杀之意; 无视他眸中杀意,无忧挑眉嘲讽的一笑回身向篱落走去,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跟我们比抢镜??不自量力…… 看着这样的无忧,安坐在一旁的凤修泽倒是半敛了眼帘,划过一丝深沉的笑意,只是……看着她向那个女扮男装的端华郡主走去的背影,她们两个真的如传言那般是断袖嘛?! 篱落安坐于一侧悠闲的喝着茶,看到无忧的动作也是一笑置之,突然感觉到有道视线火烧火燎的打在她身上,本能的循着感觉看去,除了凤鸣瀚还有谁;无视他眼中阴胲冷意,只是那眼底的是诡笑嘛?她仿佛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视线转向广场上,‘大仙女’被‘小仙女’们推搡间请下云端,羽扇舞动随着乐声莲步轻移,三步一礼直到走下地面,小仙女踏着曼妙的舞姿向外围浮动而去,大仙女被众星捧月般的围在半圆中间,玉臂轻展手中羽扇徐徐打开,身姿娆动轻盈的舞姿仿佛随时会随着那云雾而起…… 听着乐音,无忧脑袋一晃一晃的,“美呀,太美了……” 篱落看着场上的演出没回头,眯了眯眼叹道,“希望一切顺利结束吧……” “喂,等这次事完了后,我们出去旅游好不好?”,无忧抓过瓜子闲嗑着,边吃边问道; 篱落闻言挑了挑眉,是她多想了嘛?总感觉这些是非不会就此结束,还有施文成,施斌去世他的反应居然如此平静,是他不在乎施斌的性命,还是他在预谋着报复?总之,这样的施文成让她感觉到危险,“云娘她们回去了嘛?” 无忧对上她视线点了点头,“前天走的,煜影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云娘就把他接回去了;” 篱落点了点头,视线一转看向看台上的雪熙然,你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她或许是喜欢猜谜的,可是到了他身上,太多的感**彩已经影响了她的水准,这样的话会很累呢,哎…… 雪熙然迎上她的眼神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落儿又怎么了?’;她失焦的双眸又出现了那样迷雾般的感觉,明明是在看着他,可是她的眼中却没有应下任何东西; 东临远同样看着远处的篱落,从开始她一系列的动作和表情便都收入他眼底,她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已经猜到他和熙然之间的关系?“熙然,今夜宫中的宴会你也一起去吧?” “理由?”,雪熙然冷凝的眼连话都是冷冷的; 东临远回头对上他的视线,摊上说道,“你不想去也罢,今夜我们就要走了,还以为你会需要和那郡主告别一番;” 结冰的眸中一怔,雪熙然看向篱落所在,‘落儿晚上会进宫嘛?’,这支与众不同的群舞已经预示了御天的成功,那么今夜宫里会设庆功宴的吧?! “喂,你说轩辕祈这次该赏我点什么好?”,无忧看着接近尾声的群舞撞了撞身边的篱落,仙女们又一次攀上云端,然后会在云雾的掩护下如出现时那般消失,越想越是完美啊…… 篱落被她一撞回过神,视线余角瞄了她一眼讽刺道,“赏你顶纯金打造的棺材好了……” 无忧面上的笑容僵住了,眨巴了下眼回看向篱落,“哎,还真就别指望狗嘴能吐出象牙,我呸呸呸……” 笑睨了她一眼,篱落起身向轩辕晨他们走去,这场较量最后的胜者还是御天,无疑的; 啊…… 啊……小心…… 阵阵惊叫声传来,已然攀上云峰的如雾不知为何突然惊叫一声,从那云雾掩护的架子顶端摔了下来; 篱落惊愕后瞬间回神,脚下一点就向半空中的如雾飞去,侃侃拦腰截住了她下坠的身体,“如雾,没事吧?” 白衣翩翩的身姿接住了那坠落云端的仙女,今天一**的震撼、惊愣真是让人们措手不及,如雾惊魂未定之下看到篱落有一瞬间恍惚,“郡主?” 一个转身两人落到了地上的云雾中,如雾脚下挨着实地这才回过神,刚才真是把她吓死了,“郡主,有人暗算我,我被东西打到腿上才掉下来的;” 篱落一愣忙急声问道,“现在怎么样?还能走嘛?” 如雾底下活动了下被击中的小腿,点了点头,“能,我还能动;” “好,刚才的舞继续,你找机会先撤;”,篱落抬手拉上如雾的手,施力将她拖起身; 如雾顺着她手中力道两个轻盈的转身离开了她的怀抱,纤纤两手相系,遥遥相望似难舍难分,羞涩一笑放开了她的手,身影随着越发浓烈的云雾若隐若现; 接到指示,其余的艺伶也算反应快,相互笑看之间嘻嘻哈哈,羽扇半掩偷窥着屋中白衣翩翩的‘男子’,仿佛她是一个突然闯入仙界的凡人,剩余的人顺利的在云雾的掩护之下回到场中翩翩起舞; 篱落看向外围的百姓,除了愣怔、惊愕或者不明,还有那不多的人以为这突发的异变是早先就安排的表演,笑闹议论着,篱落回身面向高台上的那些人,直接向凤鸣瀚看去,果然,他正阴沉的笑看着她; 果然是他,篱落回以讥讽的一笑,转眼看向侧台寻找无忧的身影; 无忧在看到如雾掉下来时便已经想着应对之策了,手中不知从哪弄来的红绫,一对上篱落的视线立刻点了点头,手中动作红绫立刻飞了出去,直向一边乐师堆射去,然而目标却是那矮桌上的瑶琴; 红绫卷住琴身,无忧手中红绫向上一扬,彼端的瑶琴立刻向场台上的篱落飞去; 看着迎面飞来的瑶琴,篱落愣怔后立刻脚尖一点飞身而起接住了它,一个转身落地直接掀袍坐在了地面,瑶琴平放于腿上,她如无其事的回头瞪了一眼无忧,你多走几步路送上来会死啊?! 无忧丢掉手中红绫冲她比了个v的手势,用走的太俗气了,不过……哇呀,那死女人这才多久的功夫,居然轻功都使出来了…… 篱落思绪流转间已经想到要唱什么了,几个试音的单音阶跳过,挑了挑眉眼看向看台上的凤鸣瀚,扬唇一笑…… 随着云雾稀薄散去,如雾和乐姬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台上,中间的篱落席地而坐,外围的二十个艺伶静默的等着她动作; 自刚才惊变中回神,轩辕晨狐疑的看着场中席地而坐的篱落,“小篱儿什么时候学轻功了啊?啧啧啧,这身法,不错;”,不是他不担心,而是有小篱儿在,他已经彻底放心了! 沐水寒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拍马屁了?” 不等轩辕晨反击,无忧自他们身后走上前来,“哎呀,篱落真应该庆幸她今个穿的是男装,不然可就衰大发了……” “什么意思?”,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无忧白了他们一眼,“男的上去那是英雄救美,女的上去是什么?跟人搞完断袖跟仙女搞啊?!” 听到这番解释,沐水寒和轩辕晨两人唇角同时抽搐了一番; 轩辕晨桃花眼一眯,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没救了’,“我说你还把断袖当什么光彩事?动不动搁嘴上说你也不怕给人唾沫淹死;” 刚说完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犯得错误,沐水寒饱含杀气的眼神吓的他打了个哆嗦,立刻跳离他两步远躲到无忧身后; “没种!”,无忧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甩开他抓着自己袖子的手;人活着那是为自己而活,要是一味的在意别人看待的眼光和看法,那还不得累死…… 下面的几个还在吵闹,上面的篱落一手覆于弦上,一阵激昂的琴声响起,艺伶依次舞动身姿环绕在她周围翩翩起舞……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天(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国礼嘛,要赞扬的不止是国家,更应该是将士,因为开疆扩土出生入死的人是他们……一曲终了,再看向看台,这次不仅是凤鸣瀚的脸色又变黑了,那些在场的武将们也各个面色激动,眼中多少都浮现着水色,有些情动的忍不住都哭了出来; 城楼上传来击鼓声,篱落纳闷回头看去,只是一个背影篱落也认出来了,是杨凌云;他一身铠甲,红色的斗篷随风飘扬,正在挥舞着双臂随着她手中琴音有节奏的击着鼓; 城楼上俯瞰下来的还有他的父亲,金色的铠甲更衬得他一身正气,威风秉然,遥看着篱落他欣慰的点了点头,不愧是叶将军的女儿…… 第一百七十六章 似曾相识 而轩辕台上下把手的将士们,他们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恪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只是面上的泪水说明了他们有多感动,他们身上的军装就是他们的荣誉…… 外围的百姓更是轰鸣一片,他们的家里也有当兵守土的战士,他们的眼中有荣誉有自豪…… 刚才的小插曲被人们遗忘,篱落唇角扬起讽刺的笑意,回看向台上的凤鸣瀚,渐歇的琴音又扬起继续着刚才的歌…… 以为卑鄙无耻就可以赢了嘛?让你输的心口皆服,再气死你…… 才刚入夜皇宫以处于灯火阑珊中,承前殿上真的是四方来贺,一众人对着上首的轩辕祈说着真心或者假意的奉承话; 东临远看了一眼身边四下张望的雪熙然,眼帘半敛间划过一抹深意,回头面向座上的太后询问道,“太后娘娘,今日盛宴不知端华郡主她可会出席嘛?” 太后一怔,她这会也在找篱落的身影呢,随即她看向轩辕晨问道,“晨儿,落儿那丫头她又跑哪去了?” 轩辕晨扫了一眼东临远,看向太后回道,“母后,小篱儿说她府里还有事,可能今晚不会来了;” 闻言雪熙然微微一怔,有些质疑的看向东临远,落儿她怎么会没进宫?! “什么有事?一准跑出去疯玩了,这丫头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怎么都和雪儿一个样,三天两头看不见个人影……”,太后低头口气嗔道; 和天澈坐在一起的轩辕雪闻言口中的茶差点喷了出来,“咳咳,母后,怎么又拿人家说事,儿臣现在哪天不是乖乖在您跟前呆着;就只数落儿臣了,怎么都不说说篱落……”,哼,母后就是偏心,应该说叨那个叶篱落才对,再不管她都要成精了…… 你也就这几天乖了点,太后嗔瞪了她一眼,转回视线看向东临远她问道,“不知皇上找落儿她可有什么要紧事嘛?如果是的话,哀家这就派人宣落儿进宫;” “不必宣郡主她来了,多谢太后好意;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郡主对厨艺颇为精湛,有两个问题想代友人请教请教;这些琐碎小事改日遇上郡主她再说也无妨;”,东临远笑语间客套的将话题带过; “原来如此;”,太后了解的点了点头,收回视线时撇到了他身边的雪熙然,看到那张脸她又有些恍惚愣怔; 众人见太后一直盯着那白衣男子看出了神,皆是有些不明所以,雪熙然也是微微一愣,半敛了眼眸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神光,他或许知道这太后为何每次看到他都会出现这种表情…… 一直静默的看着他们谈话,见此轩辕祈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凤眸一敛转眼看向雪熙然,“不知皇上身边这位是?” 东临远抬眼对上他的,看了雪熙然一眼挑了挑眉回道,“朕身边的这位是当世的神医,没想到会在京都城和他相遇;朕的珍淑妃顽疾缠身已有数载,常年布榜悬赏却还是没有名医能医治好她;此番朕会请神医一同回尚云国,替朕的妃子医治恶疾……” 一番谎话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佩服佩服…… “哦,是江湖盛传的雪神医?”,太后听完东临远的话,狐疑的看向他身边的雪熙然,他怎么会是个大夫?“雪公子,你和落儿她是相识嘛?哀家好像有见过你?嘶,怎么看着你很是眼熟呢……”,说着太后又凝眉思索了起来; 雪熙然抬头迎上太后的视线回道,“太后娘娘,您说的是上次在栖凤宫的事;” “嗯对,澈儿生辰那日,哀家想起来了,这真是老了人也跟着糊涂了,哀家就说怎么想不起来哪的事……”,太后一拍手恍然大悟的叹道; 轩辕祈微敛了凤眸,深邃的眸底幽光淋漓,看着雪熙然若有所思的眼神转瞬间被丝狠厉杀意取代…… 一品楼三楼整层今夜被全部包了下来,一阵女人们放肆的大笑和吵闹声,无忧端着酒杯爬上桌子大喊道,“姐妹们,我们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好好,太好啦…… 今晚可以放开了玩个够本啦…… 看着桌上的无忧,篱落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端起酒杯看向众人说道,“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今晚算是我们的庆功宴,该喝的喝,想唱的唱,想怎么玩都行,反正原则就一个,不喝晕了不许下楼,我们干杯……” 众女端起酒杯起身一起碰杯,干杯…… 顿时一群女人们一窝蜂的舞乐群起,笑闹成一团; 篱落看着她们笑了笑,随即起身向楼梯口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被无忧拽住了,“你去哪?刚还说不喝晕了不许下楼,你这是要跑路?” 篱落翻了个白眼,“我去趟云娘那边就回来;” “少来这套!”,无忧一脸把我当三岁小孩好骗啊的表情,随即转身看向身后吼道,“快来抓住这个临阵脱逃的……” 一声令下,篱落顿时被狗腿的如烟、如雾围了起来,“郡主,不带你这样的,把我们留这你先走啊?” “这怎么行,郡主你今天可是主角啊;”,如梦立刻接上; 如烟继续推搡着篱落往回拖,“郡主你可不能走啊,我还想说说今天群舞那事呢……” “好啦好啦,我不走;”,被她们左一言右一语的,篱落连话都插不上,最后只好妥协道,“我下去让陈伯带个话去,马上就上来;” “说完马上上来啊,要是赶跑了你就别让我抓到;”,无忧挥开她们解救出篱落,顺便再威胁一下下; 篱落无语的白了她一眼,转身向楼下走去;她总感觉那个施文成太平静了些,最好还是提防点的好…… 篱落再回到三楼时,立刻被如烟她们拖到桌边对酒; 如烟一口酒饮下,抿了抿唇看着篱落说道,“郡主,你今天飞起来接住如雾那一下真是太漂亮了,惊艳全场啊!我们都看懵了……” “去,是我吓破胆才对,看到郡主时我还以为我是摔死了,魂出窍了……”,如雾撞了一下如烟接话道; “哈哈哈哈……”,无忧一阵大笑,“哈……知道我当时想的什么嘛?” “什么?”,几人齐声问道; 无忧憋着笑看向她们,最后对上如雾的视线,“我在想,如雾会不会吓的尿裤子了……哈哈哈哈哈……”,和她温顺外表唯一不相符的就是,她总把‘尿裤子’当成口头禅…… 轰……如雾的脸上立刻炸开了锅,握着小拳头瞪着无忧龇牙吼道,“魅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静默后,几个女人顿时爆笑成一团…… 陈伯乘着郡主府的马车一路向云娘的住宅驶去; 进到院内,云娘迎出来一看是陈伯,疑惑的问道,“陈伯,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云娘”,陈伯边走边点头回道,“小姐让我来给你传个话;” 云娘一愣,摊手请他向大厅的方向走去,“落儿?落儿让你来传什么话?” 走到厅中,陈伯在云娘的示意下坐于桌前,皱了皱眉说道,“小姐说让你们最近多加防备,那个施文成怕是会有所动作了;” “怎么回事?”,云娘皱了皱眉连忙回问道; “哎,小姐没有告诉我,只说这件事是说来话长,从没见小姐表情那么凝重过,我也很担心啊;”,陈伯低叹一声回想着篱落说的话回道,“我想会不会是你们的身份暴露了?”,上次茹媚被抓的事他们也都知道; “会嘛?如果那狗贼知道是我们,不可能等了这么久还没动手吧?”,云娘皱眉思索着事情的可能性,如果那狗贼是有什么阴谋就难说了,“会不会和那件事有关,我一直想告诉篱落可又怕给她添麻烦,哎;” 陈伯迎上她的视线回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云娘一阵犹豫,最后低叹口气坦言道,“我们监视施文成的兄弟发现他似乎和流丘有所勾结,他还曾经秘密和流丘国的太子见过面,他儿子死的那天,流丘太子身边的第一谋臣廖学士曾经到访过施家,面上说是老友探望,可是他们两单独在书房里长谈了有两个小时之久……我想,会不会是在密谋什么?” 云娘边说边思索着,落儿一直判她能放下仇恨,可是这十几年她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一朝一夕间就让她放下谈何容易啊?!所以她现在就指望能掌握那个狗贼犯罪的证据,这样的话,同样也可以将那狗贼绳之以法了; “你的意思是,施文成他是要通敌叛国?”,陈伯面子有些震惊,那狗贼身居要职若是他要叛国,后果将不堪设想,“那你们有没有证据?” 云娘惋惜的低叹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那狗贼做事非常谨慎,那些书信他看完就会烧毁了;” 什么人在那……啊…… 一声惊唤惨叫,厅中两人一惊忙向院外跑去,清亮的月色照耀下,瞬间院中起伏跳跃在花围间的十数黑衣人无所遁形,云娘眸中狠狠一颤,放眼看去院子围墙上还有不少黑衣人自高墙上飞身而下; 厅前左右院门也冲出府里的弟兄挥刃迎向那些黑衣人,顿时兵刃交接的声音响彻院内…… 前阁,刘叔带着人边和黑衣人交手边退向这边,看到愣怔在大厅门口的云娘忙大声唤道,“云娘,他们人太多,你快先走……” 云娘看着三面夹击过来的黑衣人咬了咬牙,拉起身边的陈伯顺着墙根向后院退去,“陈伯,跟我走……”,施文成,一定是那个狗贼,是她太过大意了…… “云娘……”,陈伯仓皇惊呼道,难道真的被小姐她猜中了…… 云娘拉着陈伯一路向煜影的房间跑去,半路上遇到跑出来的茹媚,顺便拉起她一道向回跑去, “娘,外面怎么了……”,一进到屋里,茹媚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个狗贼杀过来了,你带陈伯和影儿从密道走……”,云娘关上门窗,拉着茹媚向内室走去; “娘,那你怎么办?”,茹媚惊愕的看着云娘,娘她该不会…… “娘,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刚走到内室,黑暗中刚爬起床的煜影忙出声问道,他的行动还不是很方便…… 云娘走到煜影身边摸黑帮他穿着衣服,“影儿,一会什么都别问了,跟你姐姐从密道里走……” “娘,那你呢?”,煜影边穿衣服边问道; 云娘手中动作不停,深吸一口气道,“娘引开他们,你们一定要逃出去;”,拉起煜影起床,掀开了他身下的床褥,那床板处是空心的,底下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密道; “娘,我不走;”,茹媚挣开云娘的手大喊道; “娘,我也不走,我们要死也死在一起;”,煜影跟着茹媚说道; “畜生跪下;”,云娘一声断喝,两人仆俯跪倒在她身前; 茹媚脸上流下泪水,咬牙说道,“娘,你说什么我也不会走的,我决不能丢下你;” 啪…… 云娘抬手就给了茹媚一巴掌,不等煜影和陈伯说道,她就斥问道,“你们两个,你们难道想我杨家绝后嘛?” 茹媚有些惊惶的睁眼看向云娘,“娘,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陈伯看着窗外映照的火光,惊呼道,“云娘,他们杀过来了……” 云娘拉起茹媚一把推向打开的密道,“你们快走……”,转身间,她提起墙上的佩剑向门口走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琉璃誓约 “娘……”,煜影和茹媚凄厉的吼道; “陈伯,他们两个孩子就交给您啦;”,黑暗中传来云娘平静的声音,随着房门打开,火光映照在云娘泪流满面的脸上,“娘不能丢下外面跟我们出生入死的弟兄;记住,只有活着才能替娘报仇,你们一定要活着……” 随着房门重新关上,阻隔了屋内人的视线;茹媚咬牙狠狠闭了闭眼,回身扶起煜影和陈伯,“陈伯,我们快走……” 回到院中府里的人已经所剩不多了,刘叔看到加入阵仗中的云娘有些惊愕,“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的人怎么样了?”,云娘手刃她身前两个黑衣人,靠向刘叔问道; 十几个人护在云娘和刘叔外围和那些渐渐逼近的黑衣人对峙着,刘叔看着院中倒地已然牺牲的兄弟愤恨道,“就剩我们十来个兄弟了;” 云娘紧了紧手中的剑,挥袖擦去面上的血迹,眸中满是绝决,“兄弟们,不求同月生,但求同日死,鱼死网破和这些畜生拼了……” 拼了啊…… 敌众我寡,随着府里的兄弟一个个倒下,到最后就剩下刘叔护在云娘身边,一身浴血的两人戒备着四周围上来的黑衣人,刘叔回头看了一眼云娘,“云娘,我先走一步了……啊……”,刘叔说着就向那些黑衣人冲了过去; “老刘……”,云娘惊呼着回头喊道,却只见刘叔挥舞着刀的手还没落下,身体已经被数把利剑贯穿; “哈哈哈……哈哈哈……老天无眼呐……”,云娘充血的眼中盈满泪水,突而仰头一阵狂笑怒喊,语罢,她挥剑使向颈前欲要自尽; 嗙…… “啊……”,一枚暗器打在了她握剑的手上,云娘惨叫一声手中失力剑掉了下去;在她还没做出反应之前,又有两名黑衣人迅速上前踢中她膝弯将她压制在地; “头儿,有间屋子外面落了锁,里面却失火了……”,负责搜查余党的黑衣人上前禀报异常情况; “哼,想跑?给我冲进去,那间屋子一定有密道……”,似是头目的黑衣人立刻命令道; “是”,又有数人向煜影的那间屋子飞身而去; 黑衣人一挥手命令钳制着云娘的两个小卒,“把这女人带走,剩下的人放火烧了这里……” 云娘被带到了府院门前,那里站着几个人似乎就在等着他们; 中间的人身披黑色斗篷从头包到了脚,看着被压制而来的云娘他的头微动了动,“杨夫人,别来无恙啊?” 云娘挣扎着身后两人钳制,在听着这声音时动作一顿,一个前倾向他扑去,“施文成,你个老匹夫,狗贼……” 挣脱不开,云娘反被身后的两人压制着趴伏在地,“放开我,狗贼,你不得好死……” “哼,不得好死?我先让你不得好死……”,施文成一脚踹到云娘颈端,她的脸狠狠的磕到了地上; 云娘咬牙顶着他力道抬起头,“哈哈哈……施狗贼,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施文成脚下又用力一踩,云娘的头再次磕到了地面,“哼刁妇,叶篱落害死我孩儿,我便要让她的人以十倍百倍的性命偿还……” 挣扎中的云娘闻言一怔,微抬起的额头上留下一道血注,“哈哈哈哈,老匹夫你作恶多端,断子绝孙那是你的报应,哈哈哈哈……” 施文成气的身体发抖,一把夺过黑衣人手中的剑狠插向云娘的背部,“刁妇,我要让你们给我儿子陪葬,陪葬,陪葬……” “额啊哈哈哈……”,连受数剑云娘闷叫着咬紧了牙关,口中大量鲜血涌出却还讥讽的笑着,“哈哈哈哈……匹夫……狗贼……断子绝孙都……是报应……报应……” “大人”,负责搜查的几人回到这里,他们身后还拖着一个人,“大人,疑似有人从密道逃生,属下已经派人从密道追了……” 施文成又狠狠扎了云娘几下这才丢开剑,回看向身后他们拖来的一身是血的人,“他是谁?” “回大人,这个人死守在密道口,可能知道逃生的人下落;”,黑衣人拱手回道; 云娘挣扎着低头看去,昏黄的视线中她看到陈伯的身影,“陈咳咳咳……”,欲要开口说话却连吐了几口鲜血…… 被仍在地上的陈伯趴伏着抬头向她看去,他守在密道口时被冲进来那些黑衣人乱刀砍伤了,看出她眸中担心,陈伯微点了点头,“你放心吧……” 云娘眸中掉下一滴泪来,面上却盈满笑意,她的孩子,他们逃出去了…… 门口处台阶上又走下来一浑身披着斗篷的人,他走进施文成身边耳语道,“大人,这人是郡主府的管家……” 施文成闻言眸中狠狠一敛,“郡主府的人?” “嗯;大人,快做决定吧,此地不宜久留啊……”,那人点了点头肯定道,这里屋舍已经被全部点燃,一会怕是会引来官兵了; 施文成盯着地上的云娘和陈伯,向着身边的黑衣人挥了挥手转身向门口走去,“红魅楼那边呢?” “时间无差的话,应该一切顺利;”,他身后的人立刻回道,“大人,这边没有留下活口,我们要拿什么给太子交差……” 施文成狠扫了他一眼,“老夫自有主张,逃生的那两个人一定是杨家的孽种,多派点人去追,如果抓不了活的,死的也行……” “死的?可是大人,太子的吩咐是要这几个人活着……”,身后的黑衣人微微一怔,太子的意思怕是要这些人威逼那端华郡主就范,大人他不会不明白吧? 施文成收回视线看着外面夜色说道,“如果这些人有用,一个人和十个人是一样的,老夫心中已有人选,而且太子?哼,没利用完我之前,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身后的人点了点头,“大人,依您看,那下一步我们当如何走?” “幽州的军事布防图即已拿到,处理了这些事我们就离开;”施文成眸中闪过一抹诡异,“太子不是要叶篱落嘛,我们便让叶篱落自己给他送去;”,至于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了…… 月色下的湖边,绿盈盈的萤火虫环绕穿梭在芦苇荡之间,雪熙然静坐在草地上看着这一切,自宫里出来他去了郡主府和红魅楼都没有找到篱落,青青也不知道去哪了,有些恍惚的思绪不知不觉的他就来到了这里; 娘亲,孩儿曾经在您遗像前发过誓,此生决不会回到那万恶的皇宫,可是现在……孩儿要违背誓言了,娘亲,您会怪我嘛? 娘亲,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心遗落在她身上了,我爱落儿,琉璃的誓约注定了我和她的相遇,也注定了我们此生将会纠缠不休,哪怕,那或许不全是因爱的纠葛,哪怕,她会是我的……师尊的话孩儿从来不曾怀疑,可即便如此,孩儿仍然甘之如饴,这是孩儿前世对她的亏欠…… 娘亲,您可以理解我的对嘛?就好像那人伤你至深,你至死仍念他如往昔,这就是爱了嘛?!孩儿现在或许也明白了; 哎,落儿…… 破空之声袭来,思绪间的雪熙然忽然眸中一禀,只见白眼晃过他已然起身飞退到了湖边,回身看去,他刚才落座的地方侃侃插着一把羽箭还在轻微晃动; 雪熙然冷眼看向湖岸边,静等那些人出现; 不过几呼吸的时间,树影婆娑的唰唰声后,十几个从头到脚被包裹严实的黑衣人便出现在了他面前,轩辕祈的影卫? 雪熙然看向带头的人,只见那双眼便知他是飞鹰,“你们想怎么样?” 飞鹰微敛了眸,黑布掩盖的脸下似乎笑了笑,“雪神医,您已经猜到了不是嘛?” 雪熙然抬眼扫过一众黑衣人,“祁帝派你们来杀我?就凭你们?” “全盛时期的您,我们是不敢妄动,可惜……”,飞鹰抬眼无害的眼神看向雪熙然,话未说完,一挥手间一众黑衣人立刻飞身而上,“可惜你现在也不过伤好六成……” 雪熙然眸中微微一怔,身形移动间和那些人交战在了一起,轩辕祈不但知道他受伤,居然还知道他功力才恢复六成,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飞鹰蹋前走了几步,看着交战在黑衣人中的雪熙然惋惜道,“雪神医,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皇上他争女人;皇上要的东西,从来不曾失手过,而你,触了他的忌讳……” 混战中的雪熙然闻言微微一怔,原来轩辕祈他知道了,知道落儿已经是他的女人; 看着黑衣人手中的剑,各个在月光下泛着绿光,显然是喂过毒的,雪熙然眸中杀意蔓过,既然他们想置他于死地,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 一品楼三楼上,一群女人喝的东倒西歪,相互扶持着向楼下走去; 大门口,扶着她们一个个相继爬上马车,篱落站在一边叮嘱着,“唉,路上小心点啊……” 随着四辆马车相继驶去,剩下篱落和无忧还有如雾几人站在门口,篱落左右看了看,疑惑自问道,“怎么陈伯还没过来嘛?!”,陈伯办完她吩咐的事,会回来接她的啊; 无忧也转头四下看了看,揉了揉喝的有些迷糊的眼,“陈伯是不是先回去啦?” 篱落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你们先回去早点睡吧,我再等等看,陈伯要还没过来我就回府去;” “也许陈伯已经回去了,他可能以为你今晚去我那呢;”,无忧打了个酒嗝含糊道,“不然你今晚去我那好了……” “没有啊,他问我时我跟他说过会回府的;”,篱落摇了摇头否决了她的猜测,“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如雾扶她上车……” “哦”,一脸迷糊的如雾闻言摇晃着走到无忧身边,依偎在她身上向马车蹭去,这情形还不知道是谁扶谁呢; “那你怎么办?”,几个女人相继爬上马车,无忧又探出头问外面的篱落; 篱落指了指她们后面还有一辆马车,“我也先回去看看,这边会叮嘱掌柜一声,要是陈伯来了告诉他,我已经回去了;” 无忧点了点头,又缩回了马车内,“哎呦,我要睡觉,不行了……” 马车摇晃一路,篱落微醉的头被越摇越晕了,终于回到府里涟漪还没睡下,“涟漪,陈伯回来了没有?”,篱落看到涟漪便问起陈伯; 涟漪一愣摇了摇头,“没有啊,陈伯他没回来;”,她刚才看到马车还愣了愣呢,怎么不是府里的马车; 篱落闻言微皱了皱眉,没道理啊,陈伯去了最起码有两个时辰了; 会不会出事了?想到这个可能篱落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正要回身向门口走去又想起上次半夜被掳劫的事,“涟漪,叫上府里的护院,跟我走……” 湖边,一阵激烈的厮斗影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飞鹰飞身加入了战局,雪熙然额间布着细汗却还能勉励支持; 飞鹰暗暗吃惊,他还是太低估了这神医…… 月色下一枚银针直接从飞鹰握剑的手腕透体而过,飞鹰手腕一颤剑拖手落下,雪熙然不给他反应机会瞬间欺身而上一掌击向他胸口; 噗……飞鹰侃侃中了他一掌,口吐鲜血飞退出数米外重重的坠到地上; 其余的影卫见此忙飞身退下飞鹰身边护在他左右,“首领……” 雪熙然挥袖间收了内力,似乎没有想要再继续打下去,他冷眼看着倒地的飞鹰启唇道,“回去告诉祁帝,这天下间能和落儿彼肩而立,俯瞰天下的不是只有他一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飞鹰调息了下内力,被左右手下扶起身暗中比了个手势,他看向雪熙然被黑布包裹的面巾下微微一笑,“多谢雪神医手下留情;” “滚;”,雪熙然冷扫了他一眼,转身覆手而立看向湖面,暗中调理着紊乱的内息,他的内伤曾在救落儿那夜被牵动过一次,这次彻底复发了…… 飞鹰放开左右影卫的手,挥手示意他们留在原地自己向雪熙然走去,“雪神医,或许有件事你会有兴趣知道,就当我还你没有杀我的人情好了;” 雪熙然转过身冷眼看着飞鹰,“你知道什么是我感兴趣的事?” “别的或许我不知道;”,飞鹰嗤笑一声回道,“但是郡主的事,您一定感兴趣,而且也可以说是关于你们两人的事;” 雪熙然微微一愣,敛眉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飞鹰亦步亦趋的走进他身边五步远才停下,“皇上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要真论起输赢,他也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郡主……” 雪熙然动作纹丝不变,冷凝的眸中也是,只是心间思绪流转,输给落儿?祁帝有什么是输了的么?还和他有关,“什么意思?” 飞鹰半低着头微敛眸回道,“皇上的意思是说,郡主她已将芳心暗许给了神医你,所以从一开始,这场你和皇上之间的较量,他便处于劣势……” 雪熙然这下有些愣怔了,他有些愕然的问道,“你说什么?落儿她……”,他的意思是说,落儿喜欢的是他?! “只可惜啊……”,飞鹰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没头没脑的补了这样几个字; “可惜什么?”,雪熙然皱眉问道,这个消息或许对于他有些难以相信了点,而且还是祁帝告诉他的; 飞鹰抬头笑看向他,“只可惜啊,皇上说,从一开始,便是你的优柔寡断和不自知,才让郡主她一再的动摇心意……” 雪熙然纠结的眉峰越皱越紧,他蹋前一步急声道,“你这话什么意……” “意思是,你必须……”,他话未问完,飞鹰眸中一禀看着雪熙然蹋前的脚步袖中瞬间多出了一把短匕,迎面向雪熙然扑去目标直向他心口处,“死……” “师兄小心……”,几乎同时,老远飞身而来的沐水寒仓皇大叫着,映在月色下,那飞鹰袖中露出的端刃还反射着绿色光晕; 雪熙然惊愕回神瞬间向后退去,却以是来不及了,飞鹰手中短匕以千钧之力向他胸口刺进,直没入刃端; “师兄……”,沐水寒飞身而来凄厉的大吼着; 身体一颤,雪熙然眸中冷然挥手一掌击向飞鹰胸口,噗…… 随着飞鹰中掌退去,雪熙然胸口的匕首也被拔出,血气上涌他倾身吐出一口血,身体一颤跪倒在了地上…… “师兄,师兄……”,几乎同时,沐水寒飞身而来接住了他的身体,抬手便点上了他胸口大穴,“师兄,师兄你怎么样?” 雪熙然口中不断的溢出血液,紧皱的眉峰有些迷蒙的眼神抬眼看了一眼沐水寒,还没能说出一个字,眼帘微颤几下后瞌上了眼,他的身体跟着倾倒向沐水寒身上昏死了过去…… “师兄,师兄……”,沐水寒摇晃着他的身体一阵凄吼,“师兄,你睁开眼看看我,你不能死……” “首领,现在怎么办?”,几名影卫扶起摔倒在地的飞鹰; 飞鹰扶着胸口起身,擦了擦唇边血迹看着沐水寒两人,雪熙然刚才打他那一掌时已经气力用尽,所以他并没有伤的多么重,“沐丞相,那个人我们要带走……” 沐水寒瞬间回头看向飞鹰等人,血红的丹凤眼一片阴胲杀意,“你以为,你还走的掉嘛?”,说着他将雪熙然的身体放倒在草地上,起身面向飞鹰等人,浑身杀气暴涨连他一头妖异的银丝都在无风的夜下飞扬舞动; 飞鹰迎看向沐水寒的双眼,微微皱了皱眉,“丞相大人,我们是奉命行事,难道你想抗旨嘛?” 沐水寒冷眯了眼,“祁帝?很好……”,四个字,语音未落,他已经飞身向飞鹰等人袭去; 啊……额唔…… 没有人知道他说的很好是什么意思,只是在他还没对上飞鹰等人之前,飞鹰跟前所剩的黑衣影卫便全部被从后射杀,看着他们背上的短剑,那是弓弩…… 不等两人愣怔反应,从天而降的数十白衣人,一身亲卫的侍卫着装将余下的飞鹰和沐水寒团团包围,两人心中暗暗大惊,这些人的到来他们竟丝毫没有察觉; 随着这批腾空出世的白衣人之后还有三人紧跟而来,无暇理会已经被包围控制的那两人,三人直飞向倒在地上的雪熙然,来人正是东临远以及他的两个大臣; “你们想干什么……”,沐水寒欲要扑身过去拦住他们,却被身前三个白衣人拦住了去路; 东临远不理会沐水寒的叫嚣,直奔向地上的雪熙然查看他鼻息,“熙然,熙然……” 歌墨立在东临远身边护着他,那令一白胡须的老者覆上雪熙然脉搏,又查看他伤口情况罢,大惊,“皇上,那剑上有毒,必须尽快医治他……” 东临远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忙搀起雪熙然的身体将他横抱起身,歌墨欲要接过的动作也被他拒绝,东临远扭头看了一眼被包围了的沐水寒和飞鹰,“杀了他……”,他是指飞鹰; 飞鹰扶着胸口的动作一顿,闭了闭眼,也罢,已经完成了皇上的吩咐,也算死而无憾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见他欲要带雪熙然离开,沐水寒仓皇喊道,他不是尚云国的皇帝嘛?为什么和师兄认识? 东临远回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看向怀中的雪熙然,“我是他的兄长,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脉,这个答案,你满意嘛?” 似是问题,可却不在乎他的回答,东临远回身向来时的路上疾步走去; “等一下;”,沐水寒一愣急忙喊道,抬手一指飞鹰,不等他问他便说出了自己的话,“他让我带走……” 东临远侧身看了身后一眼,冰寒的脸上皱了皱眉,随即又疏散,眯眼回道,“也罢,但他必须得付出代价,顺便替朕带句话给祁帝……” 篱落一行人急急赶往云娘府邸,那府宅才刚进入视线便看到院中映照出漫天的火色; “郡主,那边失火了……”,车夫阿二坐在辕头外冲着马车里喊道; 里面的篱落和涟漪闻言大惊,立刻向马车外扑来,看着那火光映照的院子,篱落眸中一震跌爬着跳下马车向那边跑去; “主子,等等我……”,涟漪一声惊叫也跟着跳了下去,马车四周的六个护院连忙也跟上篱落脚步,护在她们周围; 阿二挥着马鞭让马跑向那宅院门口,入眼看到那门口郡主府的马车上还坐着人;细辨一看是阿大,阿二跳下马车跑了过去,“阿大,阿大你怎么睡着了……” 一阵摇晃,阿大的身体倒向了马车辕台,月色映照下,阿二惊恐的看着阿大睁着无神的眼怔怔的定在那,本能的抬手看向自己刚才所触摸的那一片湿漉,是血,“啊……死人啦,阿大死啦……” 听到阿二的惊叫,欲要跑上府院门前的篱落等人闻言一惊,回身望向吓得坐到地上的阿二,郡主府的马车上是阿大已然冰凉的的尸体,他脚下的那片地上一大滩已经凝结的血迹…… “啊……主子,死人啦,怎么办……我怕……”,涟漪反应过来瞬间惊跳着躲向篱落身后; 篱落咬了咬牙,转身冲向了府院门口抬手推开了宅子大门,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众人回看向门内,入眼所见的景象,涟漪脸上铁青木讷的表情,毫无预兆的晕厥摔倒在地; 啊啊……呕……呕额……随即反应过来的几名护院,同样铁青着一张脸却没涟漪那般直接晕了过去,相互转身一阵剧烈的呕吐…… 篱落一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眸中盈出泪水愣怔的看着入眼的一切,狠狠打了个冷颤; 悬梁坠下来的是一个人的头颅,披散的发随着夜风舞动,如果不是夜色映照下看到那纠缠着发丝的绳索,或许真的会以为那是一颗悬空的头…… 而在那还在滴答着鲜血的头颅下方,是具穿着白色衣衫被肢解了的尸体…… “云娘……”,看着那张惨白无表情,生生没有瞑目的脸,篱落颤抖的双膝跪了下去眼中一滴滴泪水滚落,“云娘……” 一阵混乱,几名胆大的护院支人去报官,另外的几人护在篱落身边在院中搜寻着活口,篱落一张脸白的吓人,无神的眼搜寻在那些尸体之间,有些被火烧的已经毁了面容,有黑衣人的,也有府里护院的; “郡主,陈伯,我们找到陈伯了……”,一阵呼唤,篱落愣怔的四下看了看,最后找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身形踉跄着向那边跑去; 直接跪倒在陈伯身边,篱落摇晃着陈伯的身体,眸中再次涌出泪水,“陈伯……陈伯你醒醒……陈伯你别死啊,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啊……” “啊,都是我害了你,呜呜……”,篱落凄厉的大叫着,都是她的错,是她害死了陈伯,是她没有保护好云娘他们…… “额咳……”,已经身体冰凉的陈伯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惊得一干护院立刻跳离了几步远,“主……子……” 哭喊中的篱落有一瞬间愣怔,回神后忙扑向陈伯的身体,“陈伯,陈伯你坚持一下,我找熙然来救你……” 陈伯艰难的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我……等到……你来……啦……”,他强撑着一口气就是为了等篱落来,他的意识坚信着篱落一定会来; “陈伯,你先别说话,你要坚持住啊……”,篱落手脚有些发颤的自袖中拿出璃箫,颤抖的手都有些拿捏不住; 陈伯虚弱的微抬了抬手指,“主……子……你听……我说……我没……时间了……我知道……” “不会的,不会的……”,篱落狠狠的摇了摇头,眸中泪水也因为她动作而被甩了出来,她惶急的趴在陈伯脸前,“陈伯,你相信我,坚持住……熙然一定可以救你的,你等我……” “主……子……施文……成……咳咳……”,陈伯断续的说着话,喉口浓郁的血让他呼吸困难,他张口大口的呼吸着,“……和……流丘太……勾结……茹媚……他……他们没……没死……额……”,随着他挣扎着吐出最后一个字,陈伯唇角扬起淡笑,瞌眼断了气息,他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些…… “陈伯……”,篱落愣怔的看着他闭上的眼,机械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呼喊着,“陈伯,陈伯你醒醒,你不要睡……” 篱落身后一名护院上前试探着陈伯的鼻息,“郡主,陈伯他去了……” “不可能的……他刚还在和我说话,不可能的……”,篱落彷徨的抬头看向他,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护院不忍看她如此,低叹一声劝道,“郡主,陈伯他真的去了,你节哀啊……” 篱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院外一阵脚步和吵闹声打断,一群官兵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带头的似侍卫统领的人指着他们大喝道,“来人,将这些人拿下……” “是”,侍卫应到,随即冲上前来按住了几个郡主府的护院,还有两人拔剑指着跪在地上的篱落;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奸细 “大人,你误会了,是我们方才报的官啊……”,其中一被钳制的护院冲着侍卫统领喊道; 侍卫统领看了他一眼,“闭嘴,这里发生命案,而你们在命案现场,那就是嫌疑犯知道嘛?有什么话等到了衙门在说;” “你们放肆,我们家主子是端华郡主……”,另一护院听此立刻冲着他呵斥道; 侍卫统领抬手甩了那人一记耳光,“你他娘的闭嘴,敢对老子大呼小叫?!郡主?哼,郡主大半夜的跑来这地方?你当老子三岁小孩啊?” 挨了一记耳光脸被打向一侧,护院回瞪着侍卫统领却不敢再说话; “嘿,妈的……”,侍卫统领见此嗤骂一身,蹋前一步上前欲要再给他一巴掌; “住手……”,跪在地上背对着重人的篱落淡淡说道,声音不大也却刚好让在场的人听到; 侍卫统领手中动作一顿,回身看向地上的篱落斥问道,“你是什么人?敢命令老子?!啊?” 篱落脸上面无表情,眼中神光有些恍惚启唇喃喃回道,“我就是端华郡主,叶篱落?” “郡主?”,侍卫统领喃喃自问一声,随即指着她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说你是郡主?印信呐?还有你大半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篱落最后看了一眼陈伯慢慢站起身,无视身后的刀剑转过身来面向众人,随着动作她自袖中掏出了轩辕祈的金牌令箭直举向他们面前; 侍卫统领先是愣怔,再迎着火光凑近金牌一看,立刻吓的变了脸色‘噗嗵’跪倒在地,“卑……卑职,不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卑鄙该死……郡主,卑职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饶小的一命……” 其余侍卫见此也立刻放开人,仆俯跪倒在地颤粟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篱落收回金牌冷看向地上抖成一团的人问道,“你们是哪的人?” “回回回……回郡主,卑职隶属九门提督府……”,侍卫统领抖声回道; 篱落俯低下身提起脚边的一把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抖得越发厉害的侍卫统领,“办完你们该办的事,给我好好安葬这里的人;” 直到篱落的衣裙擦过他身边离去,他还是没回过神;半晌,那侍卫统领满脑袋汗的小心抬头看向身前,却没有看到所预想的人影,“咦?”,他瞬间直起身看向四周,就连郡主府的护院也不在了? 一小兵看出他疑惑,指了指身后门口的方向,“老大,郡主他们都走了……” 啪……那统领抬手就给了他脑袋一下,“他妈的老子没长眼啊?要你多嘴……” “是是,小的该死……”,被打的小兵唯诺应着; 统领扫眼看了看四周的死人,嫌恶的皱了皱鼻子,“一个个都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郡主吩咐吗?快点给老子做事啊!” 府院外马车旁,篱落提着剑看向身后的几个护院,指着刚刚清醒还一脸菜色的涟漪吩咐道,“你们先送涟漪回去……” “主子,我不回去,我要跟你一起去;”,涟漪闻言立刻跳起拒绝道; “走吧;”,篱落看了她一眼也不在多言,直接转身上了马车; 一路狂奔,马车到了红魅楼门口,今夜红魅楼停业一天所以并没有往日的笙歌艳舞,上前敲门的护院还没敲几下里面便传来人声,想来是还没有睡下; 来开门的是小五,门只开了条细缝他提防的往外看着,一见是篱落站在门外立刻打开了门,“郡主,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啦?!” 篱落看到小五时还在为红梅楼没有出事而松了口气,听了这话又是一愣,刚想问他什么意思?迎上前一看他的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白纱,上面是还没干凅的血迹,篱落皱眉问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小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左右看了看门外喊道,“郡主,您先进来说吧,出大事啦!梦姐刚才派人去找您,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篱落心中疑惑,边往里走边问道,“你们魅姐人呐?” 等她走进,小五看到她手中提着把剑先是一愣,再听她问题立刻回了神,皱眉着急的回道,“郡主,梦姐说魅姐她们被人劫走了……” “你说什么?”,篱落闻言瞬间回头瞪向他问道; 无忧院主屋中,篱落静坐在桌前听着如梦的复述,“你的意思是说?无忧她们是在回来的路上被劫走的?而你回来时发现红魅楼也被偷袭,他们还劫走了铃儿?” 如梦一脸焦急的点了点头,“嗯郡主,是这样的,只有我侥幸逃了回来,魅姐让我回来一定要去找你,她说只有你才能救她;” 篱落敛眸皱着眉头思索着,“那些劫持了无忧的人有说什么嘛?” “没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是流丘的亲卫武士,因为他们用的武器都是弯刀;”,如梦连忙回道; 篱落抬头看了她一眼,“那闯入红魅楼的那批人呢?” 不等如梦回话,一边的小五接话道,“郡主,这批黑衣人用的武器不是弯刀,是剑,而且出手就是杀招,还来了不少人;当时铃儿姑娘在前楼门口等雪神医回来,不然……哎,都怪我们没有保护好铃儿姑娘;” “那夜墨的伤怎么样?”,篱落眼帘动了动,抬头看向小五问道; 小五回道,“哦,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大夫说他受的是内伤得好好调养;” 篱落点了点头,起身向门口走去,“我们去看看夜墨;” 如梦紧随她身后急声问道,“郡主,那魅姐怎么办?我们快去流丘救她啊……” 她话未说完,正走在前面的篱落毫无预警的提剑反手向她袭去,小五愣怔回头惊叫着,“郡主,你做什么啊?” 如梦面上一惊,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剑却毫无紧张之色,身形一动只见蓝色的衣裙闪过,她人已经退到了数步外的地方,只是她刚稳住身体便皱起了眉头,一脸唯诺的抬头看向篱落,“郡主,你做什么?你想杀我?” 篱落仍是保持着举剑指着她的动作,面上冷冷一笑,“你就是那个奸细;” 两人闻言一愣,小五最先喊道,“郡主,你说什么?梦姐她怎么可能是奸细?” “郡主,你什么意思?我是奸细?我是谁的奸细,你把话说清楚了,亏得魅姐那么相信你,你居然现在倒戈相向?!”,如梦不等篱落回答便指着篱落一顿斥吼; 篱落面上纹丝不变的看着她,冷声说道,“你是青青当年在来往御天的路上救的孤儿,据我所知,你和如烟、如雾那点功夫还是青青教的,可是相比于那两个,你强多了!” 如梦闻言一愣,嗤笑道,“郡主你真会说笑,如果我不反应快点?这会早成你剑下亡魂了;” 不理会她的说辞,篱落继续道,“亲卫武士那可是皇亲贵族身边的近卫,还有弯刀那种武器在御天可是实属罕见的东西,你一个乡野的孤儿居然一眼便认出他们的身份?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听到篱落的问题,小五也微皱了眉头看向如梦,对啊,梦姐甚至连楼里的事都嫌麻烦很少关心,她又怎么会知道那些? “我……”,如梦眸中闪了闪却又立刻反应了过来,“我是听魅姐喊的,她当时看到那些人就是这样说的;” 篱落唇角扬起冷笑,“你的反应倒是挺快;” “哼,可笑,我说的都是事实;”,如梦冷哼一声反驳道; “可惜,你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篱落敛去脸上笑意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等她问她便直接说道,“今夜去一品楼庆祝的事,是我和青青临时才决定的,没有告诉你们也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而她在晚上回来吩咐你去雇佣马车时说漏了嘴,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会被伏击,为什么回来了五辆马车,而独只有你们所乘的马车遇上那批黑衣人的原因,你还要狡辩嘛?” 回想起来,那时便看如梦神色有些异常,可是她当时却没有多加留意,一定就是她借着雇佣马车的时间去通风报信的; 如梦远远和举剑指着她的篱落对峙着,一滴冷汗顺着她额角滑落,视线一转看向她身边的小五也正戒备的看着自己,“小五,连你也开始怀疑我嘛?连你也相信她的话?” 小五戒备的眼神盯着她一瞬不瞬,皱了皱眉回道,“梦姐对不住了,魅姐曾经吩咐过我,若是哪日她出了事,楼里所有事物和我们都要听郡主安排和命令,这事她连雾姐和烟姐都没有告知;” 听到小五的话,篱落和如梦皆是一怔,篱落紧抿了抿唇逼下眸中泪意,“说,你到底是谁的人?回来又是做什么?” 如梦闻言一愣,敛眸掩住眼中疑惑,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郡主怎么没把她当成是太子的人?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你就带着你的秘密去下地狱;”,篱落面无表情的重申道; 小五闻言也抽出了剑直指向如梦,守在外面的人也围住了门口,“梦姐,你快说啊,难不成真的是你害了魅姐她们?” 如梦看着篱落冷凝的脸皱了皱眉,“我没有害魅姐;” “你到底是什么人?青青她们现在在哪?为什么铃儿会被劫走?”,篱落放下手中的剑冷眼看着她一连丢出三个问题; 如梦闻言微微一愣,“你的话中……我可以把你的问题,当成是你相信今夜的两拨黑衣人没有联系嘛?” 篱落冷扫了她一眼,旋身坐到桌边将剑放在了桌面上,“回答你的问题,你潜藏在青青身边的目的是什么?是火药?人?或者二者兼顾?” 如梦这次是真的愣怔住了,回过神嗤笑着摇了摇头,“郡主心思慎密,我佩服;如你所料,我的主子是流丘国、恭亲王爷,而潜藏在魅姐身边的目的,当然是人和火药;” “你这个叛徒……”,小五满脸愤恨提剑就要向她冲过去; “小五,别冲动;”,篱落转头看向小五制止他的行为; 小五恨恨的放下剑,面向篱落低头应到,“是,郡主;” 篱落回头看向如梦继续问道,“继续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还有你又折回来的目的?” 如梦看了一眼篱落,抿了抿唇说道,“魅姐被王爷带走了,但是我拿性命担保王爷他不会伤害魅姐的;而且,今夜的行动也是为了保护她……” “他伤害她的还不够多嘛?看来你的性命很廉价?!”,篱落冷笑讥讽着; 如梦皱了皱眉却无从反驳; 篱落继续问道,“提醒你一声,别妄想编了谎花来糊弄我,没多少耐性跟你玩了,继续吧;” “铃儿是被施文成的人带走的;”,如梦直接报出了答案,直盯着她双眸窥视着她神色,可惜毫无所获,“我说的是实话,施文成和我国太子勾结,而太子曾下达命令让施文成劫持所有与你有关的人,意在胁迫你……就是因为如此,王爷才决定提早将魅姐她带回去的;” 而且,侧妃娘娘回去王爷身边是迟早的事,这么些年,魅姐行踪一直在他掌控之中…… 篱落微皱了皱眉,唇角扬起冷笑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王爷是想保护她?而不是恨她?” 如梦摇了摇头,看来她身后的那些人一眼,“如果那要恨的理由根本就不存在呢;” 当年王爷被火药炸伤,确实有一段时间双腿失去了知觉,可好在他意志坚强又得雪神医相助,所以后来又恢复了;而这事只有王爷身边及少的亲信知道,雪神医没有告诉魅姐,那也是因为魅姐没有问过…… 第一百八十章 可是,这哪怕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事,又何来的问呢…… 篱落微微一愣,那个王爷的残废是装的嘛?眯了眯眼,她抬头问道,“那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并没有受人指使,而且我说了你或许会不相信;”,如梦抿了抿唇低叹一声说道; 篱落面上仍是一成不变,“你说;” 如梦直视着她双眼回道,“我回来是为了帮你,依着我对你的观察,流丘一行你是免不了要去救人的,而那边的形势不是你所能想象的;我回来的目的王爷他知道,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所以我便来了;”,或许王爷是顾及到魅姐了吧,不然他不会允许她擅自行动的; 篱落低头端详着手中茶杯,顺着杯沿抚了抚,“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杀了我,我绝不反抗,反正,我的使命也已经完成了;”,如梦看着她身后一个个杀气迸裂眼神纵了纵肩; 篱落放开茶杯抬头看向她,“为什么凤鸣瀚不选择直接劫持我?” 如梦闻言一笑,扫眼看向小五等人说道,“你不知道嘛?你的身边三百米以内有不少于二十个绝顶高手在暗中保护,我会这么大方的讲给他们听,那是因为说不准暗中的耳朵更多,避不避也都无所谓了;”,身份暴露,她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 篱落眸中一怔,放于桌下的拳头暗暗握紧,“青青现在人呐?” “已经走了,按着脚程或许王爷他们已经到了京都三十里外了;”,如梦晃了晃肩膀向桌边走去,不理会小五等人的眼神直接坐到了篱落对面; 自顾倒了杯水喝着,如梦吧唧了下嘴继续道,“如果王爷所料不错,太子他们也是今夜行动,而且,不出十日内,边陲必有战事……” 篱落质疑的眼神看向如梦,这个俘虏似乎太听话了点?或者是太合作了点?! 如梦接收到她质疑的眼神自嘲一笑,“这是我的诚意,如果不是非死不可或者和蹲牢房相比,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在活着……” “凤鸣瀚在你们王爷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因为他随时面临着被取代的危险……”,篱落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这样一句; 如梦闻言脸上笑意被慢慢敛去,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呼应,其实如果不是因为魅姐,王爷早几年前便已经称帝了…… 篱落提剑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回你自己屋去,小五,派人看着她;”,这地方,是青青的…… “是”,小五愤恨的瞪着如梦应了声; 出了门口,篱落眸中掉下一滴泪来,咬牙狠闭了一下眼阻断泪意,挥袖抹去泪水她抬步向夜墨房间走去; 一直跟着她身边的涟漪,因为夜间看到的那一幕吓的脸色苍白,嘴唇还有些发颤,见她如此历时也跟着红了眼眶,静默的立在她身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篱落到了夜墨房中口,正好遇上为夜墨送完药刚出来的丫鬟,“他睡下了嘛?” “回郡主,夜墨公子他刚服下药,可能还没入睡;”,丫鬟附身回道; 篱落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丫鬟又一行礼后离开; 篱落直接推门走进屋内,闭眼假寐的夜墨听到声响立刻睁开了眼,看到是她微愣了愣,“郡主,铃儿她被黑衣人掳走了,你有见到我家公子嘛……” 篱落摇了摇头皱眉问道,“我来也是想问你熙然去哪了?” “公子他不是去找你了嘛?在宫里没见到你,他又回来找你了啊;”,夜墨狐疑的回问道,公子这么久没回来,他还以为公子是和郡主在一起; “你说什么?熙然去宫里找我,我今天没有进宫啊;”,篱落愣怔回道; 夜墨撑起身看向她,皱了皱眉说道,“公子在宫里没见到你,他又回来找你;这么久没等到他回来,我还以为他和你在一起;” 篱落紧了紧拳头急忙问道,“你知道熙然找我做什么嘛?” 夜墨抿了抿唇回道,“公子许是今夜就要去尚云国了,我猜他可能是去找你道别的吧?!” 他要去尚云?篱落回问道,“他走了有多久?” 夜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走没走,他走之前一定会回来告诉我一声的,铃儿他并不打算带去,可是,这再过一个时辰天都要亮了……” 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篱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的伤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夜墨重新躺回床上回道,心中苦笑,公子让他十日内不得动用内力,今天刚好是第十天…… “你安心养伤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篱落冲他叮嘱一声,得到他点头回应后转身向外走去, 熙然,你真的去尚云国了嘛?他不会不告而别的吧…… 灯火通明的皇宫、御书房内也同样灯火燃作,纸笔莎莎和翻动着折子的声音,御案后轩辕祈还在批示着奏折,安公公随侍在一侧; 呼呼…… 静默的御书房内忽然突兀的响起细风吹过的声音,殿内火烛的倒影随风浮动出幻影,明明灭灭间照在进殿的人身上,一头妖异的银丝已经彰显了他的身份; 噗通,物体落在地上的沉闷声响后,沐水寒一脸冰寒,冷眼看着座上的轩辕祈,“皇上,微臣和你的约定要提早结束了,剩下的用这个还给你;” 轩辕祈批示完笔下的折子,放下朱砂赤笔抬头看向沐水寒,“没有理由嘛?” “理由?呵呵,皇上,你知道我的事,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师兄以外的人和事对于我来说都毫无意义;他在我心中的分量甚至比过我自己性命还重要;”,沐水寒嗤笑一声,冷眼与轩辕祈对视着; 轩辕祈扫了一眼被他丢在地上的东西,“然后呢?水寒要说什么?” 沐水寒敛去脸上笑意,如赌咒发誓般的宣布道,“倘若我师兄有个万一,即便骇尽我毕生力量也要让你们陪葬,不计后果……” 你们?轩辕祈凤眸微眯间划过一抹厉色,“朕现在就可以让你去为他陪葬;” 他的武功或许没有这个深藏不露的皇帝高深,他现在也没有能力杀的了他,但是……沐水寒毫不畏惧他的话,“皇上,有人让我替他带句话给你;” 轩辕祈面色一成不变,身体后倾斜靠在龙椅上问道,“什么话?” 沐水寒扫了一眼地上的那团,又回看向轩辕祈回道,“他说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动的起的,尚云国也将就此向御天宣战;”,随着这话音落地,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殿内; 安公公看着那抹消失的影子,拱手向轩辕祈问道,“皇上,要不要将他拿下……” “不用了;”,轩辕祈微摇了摇头,眯眼看向地上的东西抬了抬手; 安公公躬身一礼向殿中那团被黑布包裹的东西走去,走至近前听到那或细微或急促的呼吸声,难不成是?一想到那个可能,他疾走两步蹲身到近前,扯开那包裹在外的斗篷一看,“啊……皇上,是飞鹰……” 轩辕祈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峰,他方才便以想到这个可能了,“怎么样?” 安公公把持着他的脉搏探查着,半晌看向座上轩辕祈回道,“皇上,他的武功被废了……” “带下去医治吧,顺便找人接管影部;”,轩辕祈挥手吩咐道; “是”,安公公俯首领命; 等到安公公离去,御书房中只剩下轩辕祈一人后,他凤眸微眯看着摇坠的灯火陷入了沉思…… 天际微亮,一处郊外的破庙内,一群黑衣人飞身越过矮墙向庙内驶去; 庙内,穿着黑色斗篷面向着庙内佛像的施文成,另外还有他的幕僚和十数黑衣人; 听到外面响动,黑衣人走进施文成报道,“大人,他们来了;” “大人,人带来了;”,后面的人一进庙内便卸下了肩上的麻袋,打开麻袋露出了袋中铃儿的头; 施文成回转身迎着庙外微弱的亮光打量着铃儿的脸,“确定是她嘛?其她人呢?” 黑衣人闻言唰的一下用剑划开了装着铃儿的麻袋,扯去麻袋后让他看个仔细,“大人,我们就只抓到这一个,魅无忧她们并不在红魅楼,而且红魅楼内还有不少高手,恐怕再去劫人会有困难;” “大人,此女就是二小姐……额不,是硕王妃说的那个女孩,她的脚上各绑了一串金铃铛;”,施文成身边的幕僚指着铃儿脚上金铃说道; 施思颜曾在回府拜祭她弟弟时向施文成提供了这一线索,她那次去往郡主府时有碰巧见过铃儿,由此她推论叶篱落和铃儿可能走的很近,所以施文成才会劫持了铃儿; 施文成点了点头,看向众人说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是,大人;”,众黑衣人拱手应到; 唔……额啊……只是这话才刚落音,围在庙内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捂上喉咙发出痛苦的低叫声,口中吐出白沫面部狰狞的倒地身亡; “大人,你额……杀我……”,黑衣人老大见此立刻反应了过来,手中利剑直指向施文成,可惜话还未说完他体内的毒也发作了; “我们人太多目标会更大;”,无毒不丈夫,施文成扫眼看向庙中除他外仅剩的三人,“还愣着干什么嘛?带上这女孩,我们离开这里;” “是”,剩下三人连忙应声道; 天色渐亮,街上的商铺已经零星的开始开门营业; 篱落机械的游走在大街上,毫无血色的脸惨白憔悴的可怕,双唇也是失了水分的苍白干涩;走到红魅楼门口,她机械的抬头看了一眼那镶金的招牌,找不到,她一个人也找不到…… 主屋内,如梦边给她跟前摆着东西边数落着,“喝点热水先暖暖身子,好像受了点风寒,小五去抓药……” 一边的小五皱眉看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直接出了主屋,或许是真的去抓药了; “郡主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现在不是你病倒的时候,如果你就此萎靡不振,那就请赎我不奉陪了;”,低叹口气,如梦劝慰着着她道,云娘那边的事她也是昨夜才知道,没想到施文成敢违抗太子的命令…… 篱落抬眼扫了她一记,现在的如梦给人感觉是个沉稳睿智的女子,不似她平日伪装的那般大不咧咧,做事风风火火;想来也只有这样的她,才会在青青跟前伪装了这么久,而没被她发现; 如梦放下环抱的双臂坐到桌前看着她,“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请你节哀吧;” 篱落的眼帘动了动,微张了口嗓子有些干涩的难受,声音都有些暗哑,“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如梦嘟着脸重复她的问题,然后皱眉似乎开始了认真的思考; “我的身份是王爷跟前的暗探,在魅姐还没嫁给王爷之前,她就是我的目标了,暗探当然是指除了王爷外,没有人见过我们的真面目;” “说来也真是奇怪,额哎……啧……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如梦一阵苦恼的皱着眉头,纠结的咬着唇想着能形容的词语,“魅姐她……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在她出嫁前或者出嫁后,我都相信她从来没被人掉过包,可是她在嫁给王爷之后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因此,这便成了我的失误……” 篱落轻眨了下眼,眼底闪过一抹讥笑,“你为此受过惩罚?办事不利?”,她们不是判若两人,而本来就已经是两个人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无毒不丈夫 没错,也因此她对魅姐越来越感兴趣; 如梦撇了撇嘴继续道,“自……那次事后,魅姐有告诉你的吧?!自那次后,我就再没有看到过她发自内心的笑,那些甜美的、单纯的、搞怪的笑都没了,然后她还要每天都往脸上画很浓的妆,勾勒出魅惑人心的妩媚去面对外面那些男人……” 有多久了,快三年了吧?! 篱落出神的看着如梦的脸,难道她跑回来帮她就仅是为了青青嘛? 如梦回看着她的双眼补充道,“是你的出现又改变了她,虽然我到现在也还是不知道原因,断袖嘛?我不相信;” “这和你帮我有什么关系?”,篱落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是为了把你带去流丘,这样魅姐就不会逃跑了,也算是帮王爷他分忧了;”,纵了纵肩,如梦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而且我想如果是魅姐,她一定也会义无反顾的帮你;” 篱落面上划过一丝讽笑,不会逃跑嘛?世事无绝对吧,“青青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啦?” 如梦闻言一怔,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她被魅姐摆了个大乌龙,结果害她身份白白曝光了; ~回忆线~ 昨天晚上,她们的马车行驶在回红魅楼的路上,马车内的四个女人以很不雅观的姿势抱睡在一起, 突然,马车外一声闷哼和马的短暂嘶叫响起,马车侃侃停了下来,车内的几个人立刻被惊醒,如烟、如梦惊坐起身拉过车窗帘向外看去,无忧也警惕的透过车帘细缝往外偷瞄; “出来吧;”,马车外响起一声低唤; 这沉稳暗哑的男声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那就是她今生的梦魇;无忧立刻爬坐起身,酒劲也被吓醒了一大半; 如雾几人也惶急的扑到无忧身边,“魅姐,怎么办啊?” “是不是王……魅姐……” “别怕;”,无忧左右拍了拍她们的手,“我们下车;” 几人战战兢兢的下了马车,无忧护在三人身前警惕的看着四周包围了她们的黑衣武士,视线转向对面的凤修泽没好气的质问着,“你想怎么样?”,今天怎么没坐他那‘道具’,还亲自出马?!就是想杀她也用不着这么大排场吧?! 凤修泽一身炫灰色的长袍,覆手而立远看着她们几人,“爱妃,也出来玩了这么久了,是不是该跟本王回去了;” “你他……”,‘妈’字还没骂出口,看着他瞬间皱起的眉头,无忧很孬种的噤了声;咽了口唾沫她瞪着他大吼道,“哈?让我跟你回去?你是不是头壳摔坏了?!” 凤修泽冷扫了她一眼,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上,“今天可由不得你说不;” “等等,慢着……”,无忧见那些人都要冲上来忙抬手制止道; 凤修泽使了个眼色那些人又退了回去,他转看向无忧问道,“怎么?改变主意了?” 无忧脸上假笑着,心间早把他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我有话要跟你说;”,她边跟他说话,她探手缩回了袖内; “什么话?说吧;”,凤修泽看着她回道; “呵呵呵……”,无忧一阵干笑迎面向他走去,“对呀王爷,有事商量着来嘛……”,走进他身边,无忧面色一变抬手甩出了袖中的东西…… “王爷小心毒粉……”,就在她抬手想要甩出袖中的药粉时,身后突生一股拉力猛的拽回她的手甩向了身后,紧走过来两步的如雾和如烟呼吸间便吸到了迷药; “毒……粉……”,如雾无力的抬手指着她们两人,两眼一翻摇摇晃晃的栽倒在了地上; 如烟也是双眼瞬间失焦,却还在晕倒前摇指着如梦的方向,不敢置信的喃喃着,“如梦你……” 不敢置信的不止她们,如梦愣怔的看着那两个晕倒在地的女人,这不是中毒的迹象啊?!魅姐不是跟雪神医要的是毒粉嘛?!她愕然的转头看向无忧…… 无忧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如梦,一只手腕被她钳制也没有挣扎,冷笑着点了点头,“原来一直是你在出卖我……” “不是的,魅姐你听我解释……”,如梦见她如此心中一阵难受,触电般的放开了她的手惶急的想要解释; 啪…… 无忧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闭嘴,给我滚……” 下一秒,她便又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无忧本能的仰头咒骂道,“你他妈的……” 未完的话被她自己的手掩住了,还是沾着药粉的那只手,无力的瘫倒在他怀中,昏迷前无忧怨念的想着,雪老大,迷药而已,用不用这么灵啊…… 凤修泽瞪着怀中已然昏迷的女人,出来这么久什么正经的没见学一样,倒是这些下三路的招数玩的门门精,“把她们都带上走……” 轻叹口气,如梦轻抚着被无忧打到的脸颊跟了上去; 看着对面一直在发呆的如梦,篱落轻皱了皱眉头,“你知道流丘和尚云的使团为什么会不辞而别嘛?” 昨夜宫中才有过宴请,这些人居然连夜就走了,除了他们别的国家的人都还在,难道熙然也走了嘛…… 一惊回神,如梦有些恍惚的看向她半天没反应过来,“啊?哦,尚云国的事我不知道;流丘的话,据探子汇报,太子他们的目的地是边境的丰城;” “丰城?你昨晚说十日内会有战事,是什么意思?”,篱落想起她昨晚的话皱眉问道,难不成凤鸣瀚真的想起战事? “你不知道丰城嘛?”,如梦狐疑的看着篱落; 篱落微微一愣,她一定要知道嘛? 如梦环抱着双臂看向篱落,“你不记得你从太子手里赢过一座城池啦?” “那就是丰城嘛?你的意思是凤鸣瀚要毁约?”,篱落了解的点了点头; “你等等啊;”,如梦回身跑到一边书架上翻找着什么,不多久她拿着一张地图走了回来,“丰城那是我国的一处军事要塞,那里背靠大山,外围是高地,而内里却是一片洼地,丰城方圆五百里内再没有可以用作驻守的城池;” 篱落看着地图上她所指的地方点了点头,是她上次要的那座城,“凤鸣瀚他身为一国太子,出尔反尔、失信天下,难道你们国家也同意支持他的做法嘛?” “不同意的那几个声音已经消失了,原兵马大元帅,也就是王爷元妃的父亲,他数日前被人在青楼投毒暗杀,而验尸的结果却是纵欲过度,猝死;”,如梦摇了摇头一脸讥笑,排除异己、奸臣小人当道,皇室的**已经彰显了她的国家气数将尽,而王爷却一直不肯起义; 篱落眼帘轻动了动,她倒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流丘的皇室已经从根本上腐烂了; 如梦盯着地图看了会,又补充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丰城虽然地处偏僻,可是如果一旦丰城失守,那无疑将会把战火直引流丘境内,而且丰城内常年囤粮驻地,说白了那就是为和对面的御天开战做的准备,如果真的战事一起,就单单一个丰城周边就可囤聚四十万大军;所以说,这座城他们丢不起……” 篱落有些意外的抬眼看向她,一个暗探居然都对军事如此了解?!“那你们王爷呢?难道他这些年都在乖乖的任人鱼肉嘛?” 闻言如梦皱了皱眉头,抬眼瞪向篱落,“我们王爷自受伤后势力便被瓦解了,那些贪生怕死的早在第一时间就倒戈叛变了,而且这些年太子在皇上跟前也是越来越得宠;”,任人鱼肉,就不能形容的好听点; 篱落讥笑一声,“杀父弑兄,某朝篡位,他是不想落人口实才隐忍不发的吧;”,与其说他势力被瓦解,她更愿意相信他是韬光养晦; 如梦有些咋舌的看着篱落,她怎么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眼中的睿智让她有些心悸; 不理会她异常的神色,篱落视线转看向地图说道,“我身后的那些影卫你能摆平的吧?!”,似疑问,却不容拒绝; 瞬间挑高了眉头,如梦纠结的看着篱落的发顶,要么不开口,要开口就是大个的任务…… 宁祥宫 轩辕祈轻抿一口茶水看向座上的太后问候道,“这几日频频奔波,母后的身体可还好?!” “哀家身体好的很,皇帝你国事繁重不用日日记挂着哀家,放心吧;”,太后欣慰的笑着摆了摆手回道; 轩辕祈放下茶杯理了理袍摆,倾身靠在椅背上看着对面的轩辕雪,“雪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心仪的男子啊?若是合适便让母后为你赐婚;” 轩辕雪被踩了尾巴般立刻惊跳起身,“喂喂,皇兄,我现在每天陪着母后解闷,母后可离不开我的啊,你别想把我赶出宫去,我决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哼,多养我一个你又不是养不起;” “呵呵呵……”,她的话引来太后和苏茉尔一阵闷笑,太后忍笑嗔瞪着她,“你皇兄跟你说的可是正事,这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哦,呵呵呵……” 轩辕雪蹦蹦跳跳的跑上凤阶,欺进太后身边撒娇道,“哼,我才不要嫁,我要一辈子陪在母后身边;” “呦,主子,敢情公主她早膳用的是蜂蜜啊?!”,一边的苏茉尔看着轩辕雪打趣道; “哀家也正这么想呢,呵呵呵……”,苏茉尔的话又引来太后一阵闷笑; “哼,母后,苏嬷嬷你们就知道笑人家,不理你们了;”,轩辕雪皱了皱鼻子又跑下凤阶; 太后摇了摇头,转首看到一边似在沉思的轩辕祈,“皇帝,你是在想流丘和尚云国昨夜不辞而别的事嘛?” 轩辕祈闻言看向座上的太后,思索片刻他问道,“母后,昨夜宴上那位雪神医,您以前有见过嘛?” “雪神医?”,太后闻言凝眉思索着说道,“不知为何,那孩子哀家第一次见他时就觉得眼熟的紧,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他年纪也和皇帝你差不多,可是这些年哀家久居深宫又何时见过他呢?!” 轩辕祈手指微搓思索着太后的话,这也就是他疑惑的地方,视线一转看到太后身边欲言又止的苏茉尔,轩辕祈凤眸微眯看着她问道,“苏嬷嬷似乎有话要说?” 苏茉尔闻此对着太后和皇帝一俯礼回道,“回皇上,主子,奴婢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可能是奴婢的妄断;” “苏嬷嬷尽说无妨;”,轩辕祈抬手示意道; “是,皇上;”,苏茉尔低头看向太后问道,“主子,您还记得尚云国先帝东临奕嘛?当年先帝在位时也曾举行过国礼大典,尚云国皇帝出使我国,您见过他之后曾说过一句话,您说他一个皇帝怎么长的比女人还美,尤其那……” “那眉间的朱砂痣……”,太后恍然大悟的一拍手,“哎呦,对,就是东临奕,那孩子简直和东临奕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话说到一半太后又打住了,摇了摇手,“也不尽然全是,那双眼睛不像,东临奕他给人第一感觉便是有些桀骜不羁,可昨晚上那孩子可温和多了;” 苏茉尔小心查看太后神色,“主子,你说那雪神医会不会是……”,是尚云遗留在外的血脉? “有可能;”,太后看了她一眼点头同意道,这一件事想通剩下的就不难猜测了;相似到那种程度?巧合总是说不过去的,而且,皇家的事谁能说的清;想来东临远昨夜的那番话也是说辞,什么给他的妃子看病?不过,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尽可对人言就是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东临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忽视了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轩辕祈,他微敛的凤眸闪过厉色,扶握在扶手上的手也握的死紧; 安公公自殿外走了进来,对着两人行礼道,“奴才叩见皇上,太后;” “什么事?”,轩辕祈视线转向他问道; 安公公躬身回道,“皇上,杨元帅和杨将军以及两位王爷都已经在御书房候着了;” 轩辕祈闻言起身面向太后说道,“母后,朕还有事要办,就不久留了;” “嗯,你去吧;”,太后微颔首示意; 前往御书房的路上,走在前面的轩辕祈凝眸问道,“飞鹰醒了嘛?” “回皇上,醒了;”,安公公抬袖抹了抹额角细汗,事情似乎有些脱轨了,“皇上,飞鹰说他任务得手,同时也探知那雪神医的身世,他竟然是……”,那尚云皇帝竟说他们是同脉的兄弟…… “朕已经知道了;”,轩辕祈面无表情的回道; 安公公一愣,随即抿唇思索一番说道,“皇上,飞鹰还说他去往尚云后才发现,那些失踪的影卫都是追查线索到了尚云皇宫以后才莫名消失的,他就此做了一番详查,其中发现有一条消息或许和那雪神医有关系,可是没有得到证实,所以他不敢妄加禀报;” 轩辕祈脚下一步未停,微皱了皱眉峰问道,“什么消息?” 安公公紧走在他身后回道,“飞鹰说,二十几年前,那尚云国先帝在位时曾经有过一位宠冠六宫的宸贵妃,可是史书上却对她的记载甚少,依稀只知道她的本家是姓雪……” 轩辕祈凤眸敛动,凝眉回问道,“只是这些?” “民间还有传言,说是那贵妃是被当朝的皇太后所谋害,因为尚云国先帝曾下过一道圣旨,意在要让那宸贵妃所诞皇子继承大统;”,安公公紧皱着眉头复述着飞鹰的话,如果真是如此…… 轩辕祈停下脚步回看向安公公,“你要告诉朕的就是这些猜测和传言嘛?” “不,皇上;”,安公公走进他一步低声道,“皇上,飞鹰说那雪神医说过一句话,如果这些线索都属实的话,那么……” 轩辕祈敛眸问道,“什么话?” 不敢再吞吐,安公公立即回道,“那雪神医说,能和郡主彼肩而立,俯瞰天下的不是只有皇上您一人……”,说完,安公公俯首退站到了一边,如果真是如此,那雪神医才应是尚云国当朝的皇帝…… 那东临远不可能不知晓雪熙然的身份?那么他还要带雪熙然回去又是为了什么?! 轩辕祈微眯的凤眸扫了一眼惧吓的安公公,唇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而且即便如此朕的命令也不会改变,倒是晚了些……”,倒是那雪神医,不知道这一次他还能不能那么幸运,侥幸的活下来…… 辽阔的官道上,疾驰而来的大批人马,三辆马车中间的那辆显然要比较大且富丽,两排白衣的侍卫随行保护在两侧; 疾驰的马车内,沐水寒看向刚为雪熙然处理完伤口的老者急问道,“我师兄他怎么样了?” 老者放下手中的东西,捋了捋胡须看向他回道,“刀偏了半寸,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可是公子他似乎受过重伤,内伤复发,无疑是雪上加霜啊,什么时候会醒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东临远一边为雪熙然擦拭着额头细汗,一边凝眉看着他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连眉间的朱砂痣都变成了粉色,已经陷入昏迷却还一直在喃喃低语着; “这落儿是谁?公子喊了她的名字整整一宿;”,老者疑惑的看着那喋蠕的苍白双唇,公子一夜都在重复着‘落儿不要……’,这不要什么呢? 老者刚说完话便觉得身边有些凉飕飕的,循着感觉看去,沐水寒正冷眼瞪着他;疑惑的眨了眨满布皱纹的眼帘,他有说错什么嘛?“也算是大幸啊,公子居然服食过血菩提,不然这鸩毒……”,不然可真就是回天乏术了啊! 东临远扫眼看向沐水寒问道,“熙然为什么一直在喊她的名字?难不成她出事了嘛?” “不知道;”,沐水寒没好气的回道,顺便将头转向了一边; 皱了皱眉,东临远继续说道,“如果熙然一直这样喊下去,对他的伤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 “那我能怎么办?”,沐水寒瞬间回头冲着他大吼道; 东临远只是冷眼看着他,该如何做他已经知晓只是不愿面对罢了; 沐水寒咬牙低咒的质问道,“该死的,为什么你不派人去,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会全力救治、照顾好他……” 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动怒,东临远平静的回道,“如果朕有心要熙然死,你们两个谁也不会活到现在;” 不算坠地有声的声音,却也没有人会怀疑它的可信度,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沐水寒沉默了,视线挪到雪熙然的脸上,在听着那阵低喃他狠狠的握紧了拳头,他可真不敢保证要是看到那个蠢货,会不会因为一时控制不了自己而杀了她! “皇上,卑职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一直沉默的守在门口的歌墨回看向东临远说道; 东临远闻言视线对上他的,“说来听听;” 歌墨回道,“回皇上,微臣觉得,额沐丞相他的……额,祁帝耳目众多,若是他回去不见得能隐藏行踪;微臣觉得还是派人回去的好,即使我们的人不方便出现在端华郡主身边,也可就近通知到夜墨让他随行保护;”,那位大哥的头发就先是个问题…… 听罢,沐水寒立刻将视线转向东临远,东临远和他对视一眼转而回复歌墨,“也罢,就照你说的去办吧,倒是把夜墨给忘了;” “是”,歌墨领命退出了马车内,夜墨可是他的亲弟弟呢,他可不会忘了; 随着歌墨离开,车内几人的视线又转向了昏迷中的雪熙然; 东临远附近他耳边重复说道,“熙然,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可是无论他怎么劝慰雪熙然仍在喃喃低语,沐水寒两条剑眉都拧成了一团,歌墨刚进来他就转身问道,“有琴嘛?” “嘎?”,歌墨愣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瑶琴嘛?” “嗯”,沐水寒轻应道; 那老者捋胡须的动作一顿,挑眉看了一眼沐水寒,“老夫那里倒是有一把,沐公子若是不嫌弃就让歌将军去取吧;” 沐水寒点了点头,“谢谢;” 等到歌墨拿了琴重新回到车内,沐水寒盘坐下身接过琴放于双膝上,不理会他们各异的神色,骨节分明的双手轻抚琴弦试了试音,随即看了一眼雪熙然开始撩动琴弦; 几人宁神细听着他的琴音,老者捋胡须的动作顿住了,满布细密皱眉的眼帘遽然睁开看向他撩动琴弦的双手,潺潺琴音自他手中流泻而出,如轻盈的羽毛触抚着焦躁的心情; 东临远也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沐水寒; 歌墨不懂琴音,只是觉得还蛮好听就对了,视线一转扫到了躺在那的雪熙然,他惊愕的咋呼道,“皇……皇上,您看他……”,随着沐水寒视线狠扫向他,他立刻停止制造噪音; 东临远依言低头看向雪熙然,有些愕然的发现他已经停止了低喃,眉心的‘川’字也在渐渐松开,更甚至他的唇角还扬起了浅显的弧度; 沐水寒仍是没有理会他们各异的神色,丹凤眼中黯淡的神光盯着雪熙然的表情,继续他指下的琴曲一遍遍的弹着;这首曲子是那次轩辕天澈生辰,在栖凤宫中那个蠢货弹唱过的那曲…… 无忧院、主屋内 篱落拧眉静坐在桌前打量着手中的璃箫,为什么?她手中的璃箫居然变成了淡紫色; 昨夜篱落出去找寻雪熙然,找了所有她认为他会去的地方都无果,迫不得已她用了璃箫,可是任箫音久久回荡却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天际快亮时她又去了尚云国驿馆,这才得知尚云国使团已于昨夜启程回国了; 一路上,她都在猜想他是不是已经离的很远了,所以才没有听到璃箫的声音; 昨夜神思恍惚,因此而忽略了璃箫的变化,这时再拿出来才发现璃箫居然变色了,不是她当初第一次见璃箫时那种莹紫,而是淡淡的紫色; 如梦端着她的午膳走了进来,径自摆放着东西抽空扫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待要收回视线时动作一顿又看向她手中璃箫,“这个是璃箫嘛?” 篱落闻言抬头看向她,见她表情讶异不禁挑眉回道,“璃箫在我手上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嘛?” “不是,是……哎呀,不是,这真的是璃箫?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如梦摇头又点头,最后干脆坐下身指着她的璃箫问道; 篱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回问道,“你怎么会认识璃箫?” 如梦坐起身盯着她手中的萧回道,“我小时候听人说起过,传说这天下间只此一把紫色的萧,可是它是不祥之物;” 听了她前半句话,篱落了解的又低头看向手中璃箫,或许璃箫在没识主前一直是紫色;只是如梦最后的这四个字又瞬间让她皱起了眉头,“不祥之物?” 如梦点了点头,“嗯,我小时候听过位老人讲的,传说这璃箫可以召唤出神迹,可是它也是不祥之物;我们流丘国前朝……嗯,确切的不知道是哪一朝?!曾有位公主和这璃箫有过一段渊源,这公主强行使用璃箫逆天而行,天神大怒降难谴责,民间是瘟疫横行、五谷不收、大旱洪水接连发生,战火烽烟四起;皇室为平息民怒就将那位公主自皇室中除名了,她自此后也下落不明,这件事最后就成了禁忌……”,所以啊,具体是哪朝的事也就没人知道了; 篱落面无表情的回视着她灼灼的目光,仿佛她是在说书,而她是在听故事;不过,这璃箫的来历她似乎也没问过熙然,唯一他曾经因为这璃箫而许诺帮她做三件事,也没有告诉她原因是何?单只是因为她是璃箫的新主人嘛? 如梦刚想再为自己的故事增加点可信度,外面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话头; 小五一阵风般的卷进主屋,看到篱落就惊叫着,“郡主,刚才有人把这东西送到了门口;”,说着,他摊开手掌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篱落; 篱落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立刻站起了身,接过它急问道,“谁送来的?人呐?”,这是铃儿脚脖子上的铃铛; 小五摇了摇头,“一个小孩,还带了句话;” “什么话?”,篱落皱眉问道; 小五看了一眼如梦,复收回视线看向篱落回道,“那小孩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凤鸣瀚,篱落瞬间握紧了手中的铃铛,“铃儿已经在凤鸣瀚手中了;” “那现在怎么办?”,小五急忙问道; 篱落思索片刻问道,“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没有?有没有茹媚他们的下落?” 小五摇了摇头,“没有,一品楼派出去的人也没找到;” 如梦插话问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茹媚他们没落在施文成手上?” 篱落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随即看向他们回道,“呼,陈伯去世前说他们还活着,我想他是想告诉我茹媚他们逃出去了;”,而且,施文成连云娘都杀了,想来他是没打算留活口,万一茹媚和煜影落在了他手里,怕也是凶多吉少;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很忙 小五闻言点了点头,“我再加派人手去找;” “郡主”,屋外又走来一个小丫鬟,她看到篱落忙唤道,“郡主,上次宫里来的那个公公又来了,说是皇上宣您进宫;” “我知道了;”,篱落面无表情的应了声,随转身看向如梦吩咐道,“你准备一下人手,我们就这两天出发;” “郡主,让我也去吧;”,小五闻言连忙说道; 篱落回看向他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留下照看红魅楼吧,帮你们魅姐看着她那些金子,少了的话,小心她回来拨了你的皮;” 语罢,篱落回身向门口走去; 如梦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她敢打赌又要出新状况了,那皇帝……走不走得了……待定吧?! 御书房 “篱落参见皇上;”,殿中篱落平静的行礼道; 轩辕祈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批示奏折,斜靠在龙椅上轻抬手指道,“平身吧;” “谢皇上;”,声调毫无起伏,篱落直起身却仍俯首问道,“请问皇上找我何事?” “朕没事就不能找你来嘛?”,深邃的凤眸看着她一瞬不瞬,轩辕祈平静的问道; “我很忙;”,几乎同时,篱落回答了他的问题; 一时间御书房内诡异的安静,座上的人不再开口,殿中的人也没有要说话的打算; 半晌,篱落忽然想起袖中的令牌,她自袖中取出令牌双手递上,“皇上,国礼的事既已结束,此物当物归原主;” 轩辕祈冷眼看着她没有动作,一旁的安公公见此也只能自动隐身; 篱落擎举着令牌却没有等到人过来拿,无奈,她放下手抬眼看向座上轩辕祈,正好撞上他渗了冰渣般的眼神;篱落挪开视线抬步走到御案前,将令牌搁到案上,“皇上,没有别的事,我先告退了;” 轩辕祈微眯的眸不受控制的轻跳了下,安公公看的是心惊肉跳,额际也跟着滑下几滴冷汗,暗地里给篱落使着眼色,却不知道她是真的没看见还是故意无视了; “这些天京都城里治安有些乱,落儿还是多留在宫里几日,顺便陪陪太后吧;”,在她欲要转身之际,轩辕祈淡淡开口道; 篱落抬眼对上他的视线,良久,“回皇上,恐怕篱落不能遵旨;” 轩辕祈瞬间攒紧了眉峰看着对面的篱落,“为何?” 冷冷一笑,篱落声调毫无起伏的回道,“听说皇上的施文成施大人叛国了,很不巧,他出逃之前灭了我笑品居执事家满门,篱落……要赶去吊丧;” 安公公眼尾眉梢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额下滑落的汗珠溜进了眼里,一时有些涩痛; “另外……”,篱落笑看向轩辕祈继续道,“皇上说最近京都城里治安不怎么好,我昨天也正巧发现老是有些黑衣影卫跟踪我,皇上若是有空的话,还劳烦您处理一下;” 轩辕祈紧皱的眉峰慢慢松开,眼内神色却未多变,“落儿,那些人是朕派去保护你的;” “谢皇上好意,我很安全;”,篱落俯低的头,唇角扬起一丝讥笑;一、两个人是监视,二十个人是保护,那么下一次是不是就该软禁了?! “落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轩辕祈低叹口气问道; 篱落仰头皮皮一笑,“皇上明知故问了不是,我只是不想被人监视,活似扒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什么都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啪…… “落儿!”,轩辕祈拍案而起,俯撑着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篱落; 巨响下,安公公瞬间屈膝跪地趴俯在地面,若是此时有他说话的份,他就差给篱落叫祖宗了…… 篱落毫不在意他眼中怒火,平静的仰头对视着他,“怎么了,皇上?” 轩辕祈嗤叹一口气,复而又对上她的视线抿了抿唇道,“落儿,你现在或许需要冷静;” “我很冷静;”,篱落笑颜回道,就因为她冷静,所以才能平静的站在这里和他说话; 轩辕祈走下椅阶,转过御案站到篱落跟前问道,“告诉朕,你心里的想法,你的不满都说出来;” 篱落侧身对着他没有要转身的打算,闭了闭眼轻吁口气她问道,“皇上,您对杨家一门的冤案有什么看法?” “冤案?落儿或许没有足够证据可以替他们翻案;”,她刚问完,轩辕祈便接上回道; 篱落唇角扬起一抹弧度,“那他们是朝廷钦犯?”,照这么说,他睁只眼闭只眼的放过云娘他们,她应该感谢他喽?! 轩辕祈看着她回道,“杨家一门已经于十二年前满门抄斩,没有在逃的钦犯;” 篱落闭了闭眼咽下眸中泪意,倾缓口气她点了点头笑言道,“谢皇上高抬贵手;” “朕没有想过要他们死;”,见她如此,轩辕祈拧眉说道; 篱落瞬间回头,瞪着血红的眼朝他大吼道,“可你从来也没想过要他们活,借刀杀人嘛?嗯?” 安公公俯跪在地插言道,“郡主,你不能这样说皇上,皇上可是将……” “你闭嘴;”,篱落打断他的话,转而看向轩辕祈冷笑道 “皇上是大孝子,皇上更是帝皇,十二年前所发生的一切您亲眼目睹吧,您的母后为此郁结半生,您的父皇更是因此郁郁而终;你恨嘛?恨谁呐?恨你的母后爱上了别的男人,还是恨那个男人因为爱上你的母后,而不计一切的帮她的国家,让你父皇失去了男人的尊严,更是将你们皇室的威严踏在……” 啪…… 巴掌的清脆响声响彻殿内,御书房中又恢复了平静; 轩辕祈皱眉看了看自己的手,轻抬手想要触上她被打的脸颊; 篱落瞬间退后几步闪开了他的手,抬手抹去唇角的腥甜,这算是他的痛处了吧?!“施文成和凤鸣瀚暗中勾结、谋逆叛国的事并没有做的多么干净,皇上也应该早就洞悉先机了吧;” 连云娘都能探查到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他派人保护了她,却没有阻止那场悲剧发生,只怕是还有什么局不能打草惊蛇吧; “从始至终,朕都没想过要至他们于死地;”,轩辕祈声音平静的陈述道,至于施文成居然敢违抗凤鸣瀚的命令杀了那些人,这并不在他当初所料之内; “那倒是我自作聪明,冤枉皇上了;”,篱落了悟的点了点头; 轩辕祈扫过她红肿的脸颊皱了皱眉,“落儿在怨朕见死不救?” 篱落的表情有一时间愣怔,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神情有些恍惚的转身向殿外走去,“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人;” 路过轩辕祈时,篱落被他一把扯进了怀里,在她未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唇狠狠的吻上了她的; 篱落惊愕的看着寸许前的脸,温软的舌尖抵开她唇齿探入她口中一阵狂虐的侵袭,篱落牙关狠狠咬下;他吃痛的皱了皱眉头,可是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打算,轩辕祈一手扣上她后脑更是将她压进自己; 直觉的口中一股腥甜,篱落强忍着胃里直往上冒的酸水,横生出一股蛮劲狠狠推开了他; 啪…… 看着他被打到一侧的俊脸,唇上还沾染着血迹,篱落抬袖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唇,咬牙龇声道,“我们扯平了;”,说完,篱落就向着殿门口疾步而去; “落儿若是不愿进宫就呆在郡主府吧,朕随后会派人去保护;”,毫无起伏的声音,轩辕祈回头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微眯的凤眸中一片阴霾…… 不理会他的话,篱落撒丫子一路疯跑在宫道上,天空中闷雷阵阵,一直跑到宫门口她才渐渐向下脚步; 豆大的雨滴砸下,她也丝毫不理会径自出了宫门走向街市,只一会的功夫大雨倾盆而下,如细密的雨帘让人们无处躲藏;篱落茫然的看着自她身边匆忙奔走的路人,躲也躲不过,又何必去躲? 生生的打了个冷颤,篱落半张着嘴仰头看向天空,急遽的雨让她睁不开眼睛,细密的水滴自她脸侧划过,那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是她害了云娘和陈伯,还有那些兄弟们……都是她的自大自负、自以为是害了他们…… 脏臭不堪,阴森昏暗的天牢内,只有那最里面问审和行刑的地方灯火明亮; 一阵阵皮鞭抽打在**上的沉闷响声,伴着那间歇无力‘嘶啊’的痛叫,还有那铁烙烙烫在皮肤上的‘刺溜’声和如厉鬼般尖锐的凄叫声,更为这天牢增加了一份恐怖…… 流云髻上宛如卷云的尖饰,黑色的袍服上金丝镂绣的五爪金龙,看着这袍羽便知主人身份是那九五之尊的帝皇,只是他出现在这种地方倒是让人惊讶了; 闭眼靠坐在太师椅上的轩辕祈拿下抚额的手,轻抬了下中食指; 那两个行刑的粗狂汉子立刻领意,行刑停止了,他们退站到了一侧; 被绑在刑架上的两个人,衣衫破烂血肉横飞,凌乱的发髻遮住了脸,行刑刚一停止,这其中一个歇了口气立刻凄喊着,“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您饶了我吧……臣妾真……真的不知道我爹的事……臣妾是忠于皇上的……” 轩辕祈慢慢睁开了眼,“哦?这么说来朕是冤枉爱妃了?” “皇上……好疼呜呜……臣妾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臣妾好疼……”,凄厉的喊声,脸前乱发被她晃向一边,露出的脏乱小脸俨然是施思雅啊; 轩辕祈唇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疼?爱妃可真朕也很心痛呢?”,而让他心痛一分的人,将要付出千百倍的代价偿还…… 施思雅以为他是在说他父亲的事,一脸悲戚的哭喊道,“皇上,这嘶……嘶真的不关臣……臣妾的事……” 轩辕祈唇角邪肆渐渐敛去,视线扫过安公公微抬下颚,他没空再和她们耗下去…… 安公公微俯首领意,端着手中托盘向那已经被打的叫不出声的李嬷嬷走去,近前行刑的侍卫立刻上前托起李嬷嬷的头强掰开她嘴,安公公端起托盘上的小盅将盅中物尽数倒入了李嬷嬷口中; 施思雅愣然的看着他们,“你们……你们给她喝毒酒嘛?皇上……”,是毒酒嘛?皇上还是要杀她们嘛? “雅儿不必惊慌;”,轩辕祈抬眸看向她安慰道,“只是阴阳散而已;” 施思雅刚松的一口气硬是卡在了嗓子眼,一张脸瞬间由苍白变成了死灰,她倒吸一口气惊唤着,“皇……皇上……” 看着她的表情轩辕祈眸底闪过杀意,“可有人知道施妃最引以为傲的是什么嘛?” 安公公视线扫过低叫的李嬷嬷,眸底闪过厌恶随即转向轩辕祈回道,“回皇上,施妃娘娘最引以为傲的当属她的容貌;” 施思雅面上抽搐了一下,她惊恐的看向轩辕祈挣扎着嚷道,“皇上,皇上我知道错了,皇上……呜呜呜,求您饶臣妾一命吧,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呐皇上……” “朕怎么会舍得杀你,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轩辕祈面上无害的笑看着施思雅; 施思雅眸中闪过希冀的光泽,面上泪水横流本就脏污的脸更花了,她龇牙动了动身体,柔弱的看着轩辕祈哭诉道,“皇上,是臣妾做错事,臣妾愿意受罚,只是希望皇上能给臣妾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嗯,如此甚好,朕就给雅儿你一个替父赎罪的机会;”,轩辕祈点了点头,不理会她狐疑的神色视线打量到她脸上,眸底迅速的闪过一抹厌恶,“雅儿最以容貌自傲嘛?既然是以色侍人,朕就让你去慰劳三军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掉包 施思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低泣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她抖着唇看向轩辕祈,“皇上,你你……是臣妾听错了嘛……” “不,慰劳三军,雅儿没有听错;”,轩辕祈俊逸的面容上是无害的笑意,看着她重复道; 此时的她才真正明白,明白他到此的用意也明白他做这样决定的目的,施思雅面上勾勒出痴傻的笑意,弧度越咧越大,“哈,哈哈哈哈……原来你是为了那个贱女人,哈哈哈……可惜一切都晚啦哈哈哈……那个贱人已经是被别的男人睡过啊……” 她未完的话被一声私心的痛叫取代,安公公瞬间挪到她身前抬手一箍便卸下了她的下巴; 理了理袍摆起身,轩辕祈冷眯的眸看着五官痛纠成一团的施思雅,“朕忽然想起来,雅儿最引以为傲的应该是舞技才对;” 安公公领意回身面向施思雅,抬手覆上她臂肘,在她惊恐的眼神下只听两声‘咯嚓’脆响,随即手瞬间又移到她两膝骨上…… “啊……啊咳咳……”,她连叫都叫不出声了,施思雅一脸泪水鼻涕和着口中唾液留下,口齿不清的看着轩辕祈的方向喃喃着,“你哈……狠……的心……” “嗯呜……额啊……”,一阵破碎的低吟,昏迷中的李嬷嬷蠕动颤抖着身体渐渐苏醒,那毒发作了; “施家满门一百三十二口人,除了在逃的主犯外,一律押入死牢等待秋后问斩,当然也包括了朕被削了封号贬为庶人的施妃;”,轩辕祈覆手而立看着她陈述道,“施家九族满八岁以上女子为奴为仆,十岁以上男子则发配充军;” 施思雅一脸痛苦懊丧的低哼着鼻音,脸上细密的冷汗留下,切骨之痛让她直痛的龇牙倒抽着呼吸; 安公公看了一眼身边颤抖的越发剧烈的李嬷嬷,那低吟声渐渐的变成了申吟,身上皮鞭抽打的伤口也因为她亢奋的身体血水急速渗出皮肤表里,“皇上,这里就交给奴才吧,此地污秽以免沾污皇上圣目;” “嗯,也好;”,轩辕祈轻应一声回身向天牢外走去,“让她们主仆二人好好道别一番吧;” “喏”…… 出了天牢,轩辕祈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落下的倾盆大雨,在左右随侍的簇拥下迎着细密的雨帘坐上车銮,思绪渐渐飞到了久远的记忆深处,那一夜也如现在般下着大雨; 富丽却昏暗的殿中,那上身隐在床帐内阴影中的男人握着床前少年的手,看不清楚脸只能听到他苍哑的声音,那只暴露在空气外的手也略显得枯瘦了些,“皇儿记住,圣祖训:为帝者不得仰赖圣宠、不胜武艺勇猛、不在智谋决策,而需冷心若磐石、绝情弃爱;” 俯跪在床榻前的少年仰看向床帐内,“父皇,这句话儿臣不是很明白;” 躺在床帐内的人似动了下,握着少年的枯瘦大手紧了紧,“圣宠得势只是一时,武艺再高强也只是匹夫之勇,谋略决断虽能平乱安国却仍还不够,为帝者只有够冷漠、狠绝才能成就文治武功、千古霸业;皇儿,你可明白啦?” 少年点了点头,“父皇,儿臣明白了;” 那只枯瘦的大手欣慰的在他手上拍了拍,“吾儿记住,为帝者,切莫动情……” “切莫动情……”,轩辕祈轻闭着眼启唇低喃着; 郡主府 虫鸣鸟叫声中迎来了个大好晴天,只是有人的心情就不像天气这么好了; 篱落面无表情的立在院中,远远看着大门口那里外三圈包围着郡主府的侍卫,这世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这一次真的是软禁了?! “主子,怎么办啊?”,涟漪扶着篱落向厅堂走去; 既来之,则安之;篱落面色有些憔悴,边走边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会去帮我抓药,没看到我生病了嘛;”,本就受了风寒,再淋点小雨……她成功的升级病号; 涟漪看怪物的睨了她一眼,主子自己要求喝药?她没听错吧?!“哦,我等会就去,可是今天……”今天不是说要离开京都城嘛?! 篱落睨了她一眼没有回话,那外面围的跟桶一样,鸟都飞不出去更何况人;只能等人来接她了…… 用完早膳,涟漪还没出门宫里的御医就来了,诊断加开药方,她被确诊为重症病号需要卧床修养; “有劳御医了,涟漪送御医出去;”,篱落抚着额头靠坐在床头吩咐道,似乎很是痛苦无力的样子,等两人一出去她的神情立刻变得冷峻; 没多久功夫,涟漪便跑了回来,顺便带来的一条消息,“主子,外面多罗王子妃求见,说是她们要启程回国了,来跟您辞行的;” 篱落唇角勾勒出一抹笑又瞬间消逝,“告诉王子妃我身子不便,她若不弃就进来吧;” 不久蝶姬便只身来到房中,她一脸献媚的笑看着篱落; 挑了挑眉,篱落冷眼扫过她,“听说王子妃要邀我去多罗国游玩?” 蝶姬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可以!” 篱落面色动作不变,冷声道,“条件?” 蝶姬挺着腹间圆球献媚的凑近她嗲声道,“你知道的;” “我给;”,痛快点头,篱落挪开身子和她拉远距离,她现在可是病号; 涟漪的茶水刚泡好还没送进去,蝶姬已经带着两名侍女出来了,“王子妃,您这就要走了嘛?” “嗯,本妃来跟郡主道个别,郡主似乎头疼的厉害又睡下了,你快进去看看她吧;”,蝶姬扫了一眼身后的房门笑言回道; 涟漪闻言急忙点了点头,“哦好,那您慢走,奴婢就不送您了;” “好”,蝶姬点头回礼,带着人向门口走去; 涟漪推门进到屋内,便向内室走边问道,“主子,你睡下了嘛?”,放下手中的东西涟漪旋身向床边走去,当她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铺时,一声大叫还没叫出口就被人自身后捂住了嘴; 门口,两名侍女扶着蝶姬珊珊而来,守在门口的李暮年拱手一礼道,“王子妃,你这就要走了嘛?” 蝶姬放开左右的手,笑着回礼道,“是啊,看这时辰我国使团也快启程了;” “哦,是这样;”,李暮年轻点了下头,回身看向身后侍卫吩咐道,“放行,王子妃请……” 两名侍女扶着蝶姬向马车走去,李暮年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当看到那其中一名侍女时他皱了皱眉,“等一下……” 蝶姬上的马车上的动作一顿,被发现啦?看着走过来的人,她扫眼看向篱落蚊蝇般的声音问道,“怎么办?” “别慌;”,篱落仍保持着拖扶她肘部的动作; 李暮年走到蝶姬身边拱手一礼问道,“王子妃,赎在下冒昧,我有一事相求;” 蝶姬一愣,“哈?李统领请讲;” 李暮年放下手回道,“是这样的,在下听闻多罗国民间有流传一种治疗风湿很有效的膏药,家母患病已有多年,尤其遇上雨季疼痛更甚,实在不得以在下才来冒昧一问;” “哦,原来是这样啊;”,蝶姬轻松一口气,她还以为被发现了; 李暮年视线仍看着蝶姬,却低声问着站在他身边的‘侍女’,“郡主此行非去不可嘛?” 一句话,蝶姬闻言差点腿一软从马凳上摔了下来; 篱落紧扶在她身边,见此顺势将她扶下了马凳,“是”,同时低不可闻的回答了李暮年的问题; 蝶姬干笑着回看向李暮年,“李统领所求药膏,本妃回去后派人帮你打听打听,若是有的话便差人给你送来;” “如此,那就多谢王子妃了;”,李暮年忙一礼谢道; 蝶姬点头回礼,笑言道,“小事一桩,时候也不早了,本妃该启程了;” “那王子妃请,您一路小心;”,李暮年让开路摊上示意她们请上马车; 坐上马车,篱落回看向李暮年点了点头,然后关上了车门; 马车悠悠驶离郡主府门口,蝶姬终于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幸好是个放水的,要是被抓包她就要完蛋了; 篱落白了她一眼,瞧她那点出息; “喂,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一定会来?你就在等我?”,蝶姬自怀中拿出那两张宣纸,挪了挪肚子坐到她身边问道; 篱落看了一眼她当成宝贝在手里护着的那两张纸,那是国礼大典上群舞的那首配乐曲谱,这女人可真是个‘痴’,“你不来我也有办法出去;”, 蝶姬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幸好她来的早,“也是哦,借着去祝贺硕王爷家喜得郡主,这样你也可以遁走;” 篱落一愣,“施思颜生了?女儿?” 又点了点头,蝶姬狐疑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嘛?听说那硕王妃因为她爹的事受了刺激早产了,幸好母女平安;不过那硕王爷可真是薄情,他居然让他那侧妃代养这孩子,还将那硕王妃幽禁在了侧院;” 篱落又是一愣,轩辕睿嘛?他若是真薄情,凭他死板的性格一定将施思颜送入死牢了,恐怕这事还另有文章,倒是那施思颜?生了个女儿,她倒担心她气死了没?! 见她不说话,蝶姬又问道,“我要把你送到哪去?” 篱落揉了揉额头缓解下头痛,“我混到你们国侍女队伍里去,出了城我自己找机会走,你不用管我;”,知道的人太多反而会出乱子; 闻此,蝶姬也只有点头同意了; 郡主府,涟漪翻箱倒柜找着值钱的东西打包,收拾到一半又想起背着包袱怎么出门啊?然后她又把东西重新放回去,边往怀里揣着银票边打量着四周还有什么要拿的; 看到一边穿着篱落衣服愣怔看着她的侍女,涟漪挠了挠后脑勺讪讪一笑,“那个,你就在这里睡觉,府里的下人不会来主子房间的;等到他们发现你时,会把你送回多罗国的……” 侍女点了点头,王子妃也是这么交代的; “那我走了哦;”,涟漪出了房门又带上门,整了整衣服深吸一口气向院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涟漪迎面碰上刚转过身的李暮年,“呵呵,李统领,那个……额,我家主子她想吃笑品居的点心,我要出去帮她买,额不不,还有鲁记的包子,还有糖葫芦和糖人……”,光去买点心的时间不够啊…… 在她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之后,周围的侍卫活见鬼似的看着她,郡主还吃糖人?! 李暮年闷笑一声,往旁边退了一步抬了抬下颚示意道,“去吧;” “啊?哦哦;”,这么容易过关,涟漪眼睛咕噜噜一转赶紧就向外面跑去,跑到一边又停下了脚步,假咳一声看了看左右,然后一派自然悠哉的向大街上蹦去,主子说过,干坏事不能自己先显得心虚…… 李暮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失笑的摇了摇头,主子那么精明,这丫鬟可就…… 顺利出城到了几里外,蝶姬借故让队伍停下的当口,篱落悄悄遁走向着约定的地方驶去; “主子,主子,我们在这……”,密林内,涟漪远远就看到篱落的身影一阵喜唤; 篱落额上一层薄汗,走到她们跟前招呼都懒得打直接爬上了马车,如梦和涟漪跟着上了马车,“真有你的啊,真从祁帝眼皮底下溜了;” 篱落白了如梦一眼转身倒在了软塌上,她快不行了; 打量着她脸色,如梦皱眉道,“我说你确定你是去救人嘛?”,万一魅姐看到郡主这副尊样,那她会不会被宰…… 第一百八十五章 醒了 涟漪小手探向篱落额头,“天啊,怎么这么烫??” 篱落闭眼假寐着懒得睁开眼,有气无力的回道,“刚才走了几里地,不热才怪;到了下个城镇抓点药就好了,别担心我;” “我们走的这条官道,即使连夜赶路也得两天后才能到下座城;”,如梦一脸你很倒霉的宣布道,“我说你这么拼命干吗?我们晚两天去也没关系啊,反正凤……太子也没给期限;” 篱落闻言睁开了眼,“你要是能摆平那些影卫,我还用得着拼命嘛?” 听到她的话,涟漪瞬间瞪向了如梦,如梦揶揄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吞了苍蝇般的讪讪闪到一边,原来她是为了让那些影卫放松戒备啊; 篱落又重新闭上了眼,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存体力;而且,她非去不可的原因不止是铃儿是因为她才被掳劫的,还有他,铃儿对他很重要,她决不能让她有事; 尚云国,富丽堂皇的皇宫中,东临远下了早朝直接摆驾清云殿; 清云殿内宫女云集,沐水寒仍寸步不离的守着雪熙然,已经五天了,他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东临远进殿便挥了挥手,不用行礼的同时也示意她们出去,走到床边又是失望一叹,“还没醒嘛?” 沐水寒起身让开位置,看着他问道,“你要挥师西下,攻打御天?” “君无戏言;”,东临远跟着就坐在了他让出的凳子上; 沐水寒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雪熙然,“他若是清醒一定不希望你这么做,而且尚云西下御天,路途遥远,这场仗你注定占不到便宜;” 东临远唇角扬起淡笑,回头看向沐水寒问道,“流丘国边陲已经蠢蠢欲动,如果朕也挥师西下,再加上牧蒙的事,多罗又怎会不来分一杯羹?这样说来,你觉得谁的胜算大些?” 沐水寒眸底闪过不屑,视线转向一边冷言道,“你们为斗一时意气,却让天下百姓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就是你们统治者的想法;” 东临远也不恼,眉峰微动打趣的看着沐水寒,“你做出那些事的时候有想过那些百姓无辜嘛?”,有前科的人也敢来跟他说教; 沐水寒立时青了脸,狠狠瞪了一眼东临远没有接话; “皇上;”,歌墨自殿外走了进来; 东临远问道,“什么事?” “皇上,派去御天的人回来了,那边好像出事了;”,歌墨走进他们身边时话已然说完; 东临远一惊看了眼雪熙然,起身向外走去,问道,“出什么事?” “京都城内传言端华郡主失踪了,而据夜墨和线报上得知的结果,端华郡主她是去了流丘,按时间算,她已经走了三天了;”,说到这里歌墨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沐水寒接着道,“公子的小师妹,铃儿姑娘被凤鸣瀚劫持了;” “你说什么?”,另外两人同时惊问道; 歌墨点了点头,“是真的,他意在要挟端华郡主前去流丘国,而郡主此去恐怕就是为了营救她;” “落儿……” 一声低喃打断的三人的谈话,几人一惊立刻退到了床边,床上的雪熙然微皱着眉头眼帘转动间悠悠醒来; “师兄,你醒啦?”,沐水寒连忙上前喜唤道; 失焦的双眸看起来有些朦胧,恍惚的看着床前的人影,雪熙然拧眉低问道,“水寒?” 确认他是真的醒了,沐水寒倾身坐到床边应到,“是,是我师兄;” 视线慢慢清晰,当看清楚床边的另外两个人时,雪熙然疑惑的问道,“这是哪?落儿她在哪?” 三人同时一愣,东临远回道,“这是在尚云,你当时伤的很严重,我就先把你带回来了;”,不用提醒、不用商量,三人三缄其口决定回避他的第二个问题; 雪熙然微微一惊本能的撑坐起身,而胸口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又倒回了床上; “师兄,你别乱动,伤口才刚愈合你还不能起来;”,沐水寒忙伸手扶上他肩头制止着; 东临远也俯身劝问道,“熙然,你的身体现在还不允许下床,你想做什么你说?” 深皱着眉低喘了两口气,雪熙然问道,“落儿在哪?她知道我在尚云嘛?” 东临远微微皱了皱眉,转眼间一思量回道,“哦,当时情况紧急,我是直接带你回来的,至于端华郡主?她当然在她御天的郡主府;” 雪熙然看了他一眼,视线转向水寒问道,“落儿在哪?”,醒来前,他朦胧中好像听到她们在说郡主和铃儿,郡主当然是指落儿无疑; 沐水寒有一时愣怔,对上他柔和的水眸微微一震,错开视线他抿了抿唇回道,“额师兄,皇上他说的是真的;”,这是他第一次跟他撒谎; “那铃儿呢?”,雪熙然接着问道; 又是一愣,沐水寒有些语塞,面上一抹僵硬的笑意掩饰,“师兄,铃儿她……她有夜墨照顾,你放心吧;” 雪熙然静默的看了他片刻,没有再说什么,豁然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嗯咳……”,一声闷哼,雪熙然起到一半的身子顿在那里,紧捂着胸口受伤的地方,失血的脸瞬间变得更加惨白; “师兄……” “熙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沐水寒和东临远一惊忙上前扶住他,欲要压制他躺回床上去; 雪熙然看着白色亵衣上慢慢渗透出的血迹,想起被偷袭的那一幕眸间闪过厉色,“让开,我要离开这里;” 另两人看到渗出的血也是一惊,不等东临远吩咐,歌墨已经跑出去让人传太医了; 东临远又惊又怒,瞪着雪熙然一阵低吼,“熙然,你不要再执拗了行不行?就是要走也要养好伤吧,你现在功力还没恢复,身体又这么虚弱,你连这皇宫走不走的出去都是问题;” 雪熙然抬手想要挡开他们制在他肩上的手,却是虚弱的使不上力,他跌回枕上低喘口气看着两人问道,“最后一次,落儿和铃儿在哪?” 沐水寒和东临远又是一愣,抿了抿唇同时保持沉默; 雪熙然视线转向沐水寒,“让开;” 沐水寒一时急红了眼,他瞪着雪熙然大吼道,“师兄你不要命啦?!你现在这个样子,祁帝若是知道你没死一定还会派人暗杀的,连命都丢了,你还拿什么去找她们?” 东临远也出言劝慰道,“熙然,这样行不行?稍后朕派人去找她们,找到她们后护送她们来尚云;” “我的笛子在哪?”,雪熙然答非所问,左右看了看枕侧没有见到他要的东西; “我去拿;”,沐水寒一愣忙回身向桌边走去,琉笛被搁置在桌上那叠衣服上; 雪熙然接过他递来的笛子放到身侧,在他们不明所以的眼神下抬手咬破的右手食指,一滴血液渗入琉笛,外人看不到它变化的同时雪熙然清楚的看到了它微微渗出紫色,“怎么会这样?” 两人见到他愕然的神情同时问道,“发生什么事?”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告诉我她们在哪?要么让开;”,雪熙然抬手握住琉笛,如水的眸中满是复杂神色,侧撑起身体看向床边两人说道; 虽然不知道他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是清楚他脾性的人都知道他此时已是做了决定,咬了咬牙沐水寒说道,“铃儿因为那个蠢……女人被掳走了,她现在在去流丘国的路上;” 看着雪熙然眼皮一跳,他到了嘴边的蠢货生生给吞了回去; 雪熙然纠结着眉峰看着手中琉笛,她一定是出事了,不然璃箫怎么会幻化出郁色,定了定神他说道,“我现在必须去找她;”,说着,他就要坐起身; 对于璃箫她还不了解,一但她心中幽怨也或者衍生的恨意倾注在璃箫身上,那后果…… “师兄!”,沐水寒一声大喝; 最后又有些无力的抚了抚额,沐水寒看着他咬牙说道,“你留下养伤吧,我去找她,我一定把她们安全的带回来;” 东临远忙接着说道,“朕再点怕些亲卫给他,熙然你就先留下养伤吧,你现在这样真的不能出远门;” 雪熙然看了眼东临远,又将视线挪向沐水寒,半晌他心间苦笑一声重新躺了回去,现在确实不适合他逞能,或许水寒去还能快一些,“水寒,谢谢你;” 沐水寒自嘲一笑,丹凤眼中满是无力,什么时候沦落到他要跟他说谢谢的地步,还是因为那个女人…… “你安心养伤吧,我这就出发;”,最后看了他一眼,沐水寒转身向外走去; 漫天的星斗熠熠争辉,连那如弯刀的残月之辉都被比了下去; 一阵沙沙轻响,半天高的芦草中起伏跳跃出了十几个黑色身影,一落地空地上其中一个黑衣人拉下了面巾,鼻子纵吸几下向着那芦草边走去,发现所寻之物探手向那些摸去,“大哥,这边有残余的药渣,还没凉透……” 另外不远处,“大哥,这边有篝火痕迹……” 其中被唤作大哥的人倾飞落至第一个说话的黑衣人近前,扫了他手中药渣一眼又看向前方黑暗中的山道,“她们跑不了多远,我们继续追……” “是”…… 颠簸的山路上行驶的两辆马车,其中一辆,“主子,来喝点水;”,涟漪的声音传了出来; 微弱的光线中,篱落接过她手中茶碗浅抿了一口,看着矮桌上蜡烛的火焰因为山路颠簸而左右摇晃,篱落低叹一声,展了展连日奔波已经快散架的四肢,她开始怀念那个电器时代; 涟漪看着她那细微的动作,知她不适又一直隐忍不言,好在她的病见好,不然……她狠狠瞪向如梦,“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 如梦本能的掏了掏耳朵,她的耳朵已经快出茧了,“这样的速度还得三天;”,说着她看了一眼篱落,低叹一声;已经走了六天了,除了四天前在第一个路经的县城停留过,那时她都快烧糊涂了,喂了药才刚见醒就命令出发; 夜里在外面餐寒露冷,想到这如梦扫眼看了看她身上身下的厚厚被褥,好在她还有个贴心的丫头…… 看着篱落的脸,如梦不由想着如果魅姐知晓她现在模样,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上次郡主被铃儿烫伤,魅姐可是发了好大的火还连雪神医都涮了呢……那她个‘小小叛徒’岂不性命堪忧…… 篱落视线扫过她的脸,对于她一脸复杂纠结之色不置可否,轻瞌上眼帘却毫无睡意,不知道熙然知道铃儿被劫持的事了嘛?他会怪她嘛?哎,还有青青,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咕咕……咕咕…… 突兀的两声怪叫,有情况?如梦一惊转身开车门爬了出去,“什么事?” “后面发现大批黑衣人,似乎是冲我们来的;”,外面的车夫侧身看着如梦恭谨回道; 如梦皱了皱眉,“发信号,拦住他们;” “是”,他俯首应命后,自怀中摸出一竹筒对着太空放出,嗖…… 随着一声轻啸,一枚绿色的焰火冲天而起; 篱落早在如梦爬出去时就睁开了眼,等到她进来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 “有人跟踪我们,我已经派人去拦截了;”,如梦微皱着眉毫无保留的回道,一路上她都刻意隐藏了行踪却还是被发现了; “是什么人?”,篱落皱眉问道,轩辕祈的人还是施文成或者凤鸣瀚的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 逝泪 除了明里这两辆普通的马车外,暗中跟在她们身边的还有一 篱落收回视线看向如梦平静的说道,“恐怕是施文成的人;”,面上扬起一阵冷笑,他的杀子之仇岂能那么就算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违背太子的命令?他不想活了嘛?”,如梦一阵讶异,那个老匹夫叛国投靠太子,如果他这么做岂不是自断后路? 篱落冷笑,“这荒山野岭的,有谁看到是他做的?” 如梦松开紧皱的眉结拥着被子坐下身,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这样一来即使怀疑,又有什么证据?! 涟漪有些怕的欺进篱落身边,她们会死嘛? 篱落回身看向涟漪,“怕嘛?” 吞咽了口口水,涟漪神色一定坚定的摇了摇头,“只要和主子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其实篱落只想到其一,却不知还有其二;篱落既然活着说明当日是有人给她解了毒,如果她一旦落入凤鸣瀚之手,施文成是担心她已非处子之身的事被凤鸣瀚发现,那样他定会派人查明; 如果凤鸣瀚一旦知道此事和他的儿女有关,他同样没有活路…… 摇晃中,如梦挪到车窗边掀开车帘向外查看一番,紧了紧手中的剑她看着对面的篱落,“一会要是有什么情况你们就先走;” 篱落皱眉,“那你呢?” “我带人去拖住他们,你们能走多远走多远;”,如梦掀帘向外看去,只是……嗖……“小心……” 篱落险险推开如梦,一只羽箭自她们中间窜过直钉在对面车壁上; 如梦看着那还在轻颤的羽箭被惊得一身冷汗; “啊……”,紧接着外面传来两声惨叫,两名护卫中箭自马上落下; 护卫在马车边的几人立刻戒备,“大人,有人过来了……” 突然自旁边树林中窜出的十几个黑衣人,背着弓箭对着行驶中的马车连连数发; 几人一拍马背飞身向那边驶去,顿时一众人交手在一起,兵器相接的冰凉响声不绝于耳,如梦飞身而起冲出了马车; “如梦……”,篱落一声惊叫跟着爬向马车外; 嗖…… “小心……啊……”,一声破空之色,车夫一把推开爬出来的篱落,那羽箭直射入他胸口; “啊……”,涟漪吓得抱头惊叫; 篱落傻愣愣的看着那中箭的车夫扶着胸口羽箭,一口浓稠的血瞬间自他口中溢出,他身体一顿头垂了下去,随着颠簸的马车压过路面坑洼,一晃他跟着掉下马车,篱落连忙伸手去拉却没拉住,越过车壁她回头看去,马车车轮侃侃从他身上压了过去…… 随着这一下,篱落又被颠回了马车倒在了涟漪身旁,她紧揪着身下的被褥,死人了,刚才那个人死了…… 一时间云娘惨死的画面,陈伯的…… 还有云娘手下那些人…… 那一夜,那些府里堆积的那么多……那些是尸体…… 篱落眸中盈出泪色,“不要再死人了……不要再死人了……” 无人驾驶的马车在夜色下一路狂奔,迷失了方向,呼呼风声略过,两个黑衣人左右落在了车辕上,在他们一个捡拾马缰,一个回身向车内探去时,‘吱溜’…… 直觉肩上一凉,黑衣人还没痛叫出声就被篱落一脚踹了下去,另外一个举剑还没挥下,篱落反手一剑向他腿上劈去,“啊……”,另外一个人吃痛的俯下身,身形不稳也跟着掉下了马车; 篱落忙抓过缰绳驾驶马车向前驶去…… 夜空下,四匹受惊的马全力向前跑去,而马车后远远的隐约可见正在骑马追赶的黑衣人; “主子,咱们现在去哪?”,而远远的一处草地内,涟漪细小的声音隐隐传来; 篱落看了看那些人远去的背影,顺着草地向草坡下滑去,涟漪紧跟在她身边爬着,“我们去找如梦;” 两人隐蔽在林间向回跑去,一路上到处可见打斗的痕迹,不敢大声呼喊,她们只能细细找寻着如梦的身影; 远远听到刀剑相击的声音,篱落拉着涟漪向前跑的脚步一顿,小心的隐在林间改为向前走;越到进出刀剑声越是明显,打斗的画面进入视野,是如梦带着身边仅余的护卫在和四个黑衣人打斗; 篱落俯身捡起地上的石子,留下涟漪呆在原地她悄悄向那边靠近,接连几道破空之声袭去,随只打中一个却也没他们争取了机会; 如梦在一黑衣人抬剑抵挡‘暗器’时,一剑挥下截杀了他;剩下的两个他们足以应付…… 战斗结束,如梦扶着受伤的肩头回看向刚才暗器发出的地方,“谁在那边?” 篱落牵着涟漪走出了黑暗中,“是我们;” 如梦又惊又喜,她还以为她们……“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确实不宜久留,那些黑衣人如果发现马车是空的一定还会回来,草草帮如梦和那护卫包扎了伤口,四人决定向山上去; 只是还没爬到半山腰,山下火把照耀加上一阵马蹄声,篱落心中暗惊怎么这么快?几人忙加快脚步向山上跑去; 一阵熙熙攘攘的吆喝,众人回头看去那些火把明明灭灭的向山上来了,“快走……”,篱落低呼一声拉起涟漪率先向前跑去; 只是,她的另外一手按压在腹部,腹间一阵坠疼,连她脸上也慢慢渗出了薄汗; 涟漪脚下一阵欢跑,还拖扶着篱落的臂弯,主子身体才刚见好,怎么经得起这折腾啊; 几声马的嘶鸣,篱落回头看去那些人越来越近了,她放下扶着腹部的手拉过涟漪推向如梦,“你们带着涟漪走吧,他们要找的人是我;” 涟漪还没站稳身体就低叫着,“主子,我不走,要死我也和你死在一起;” 如梦没有理会撞过来的涟漪,使了个眼色,那护卫就向着她们相反的方向跑去了,她冷眼回看着篱落皱眉的脸,“今日就是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面;你若有事,我有何脸面回去……” 没办法,三个女人又相互扶着向山上跑去; “在那边……”,一阵吆喝,那些火把立刻急速向着那护卫逃去的方向涌了过去; 灌木划破了她们的衣裙,釰草割破了她们的手指和衣袖,篱落视线余角扫过那护卫离去的方向,盈水的眸掉下一滴泪,暗自握紧了拳头继续挥开身前的釰草向前走去; 只是,没过多久,几声忽忽风声袭过,如梦险险推开两人拔剑迎向劈来的剑,“快走……”,如梦一个反手横扫,利剑挥下…… 衣衫破裂,剑锋划过迎面而来的黑衣人胸前,死了一个,看着另外两个黑衣人,篱落推开涟漪走过去掰出死去那黑衣人手中的剑,飞身一跃加入了战局; 白色身影翻飞剑花凌厉横生,剑影反转间一剑封喉…… 如梦解决了自己面前的,有些意外的看着提剑杵在那的篱落,“不错嘛?!” 愣怔的看着倒地的黑衣人,篱落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隐在袖中握剑的手在剧烈颤抖,她杀人了?她真的杀人了!一阵风卷过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引得她一阵干呕,“呕……” 如梦一惊连忙上前扶住她,“这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别太在意;”,哎,怎么着也还是个娇生惯养的郡主娘娘?不过她给她的意外已经很多了; 战争的定义不需要她来提醒,看着那明明灭灭的火光又像这边寻来,篱落掩着口鼻回身向吓傻的涟漪走去,“快走吧;” 嗖嗖…… 几支羽箭袭来,如梦迅速挥剑抵挡,“快走……啊……” 一声惨叫,一只羽箭射中了她腿部,篱落和涟漪一惊又向她跑去,“你怎么样?” “你们快走;”,如梦忍着痛挥剑砍断了箭尾,篱落似早知她要作何连忙自衣裙上撕下一绺绥布; 她刚拔出箭头,篱落就帮她扎住了伤口,“我不会丢下你的;”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我走不了多久我自己知道;”,如梦回头瞪着她一顿大吼,“我本来想带你去流丘,魅姐看到你或许会原谅我的,可是如果你今天有个万一我也没脸活着回去,你明不明白?!” 夜色下,篱落的眸中有些挣扎,“现在也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是你把我们带出来的,难道你要把我丢在这荒山野岭喂野兽嘛?” 看着那渐渐逼近的火把,如梦拉过涟漪狠推给篱落,“你们两个现在逃还有机会活,如果留下我们三个一起死;” 涟漪扶住倒坐在地上的篱落,“主子,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如梦支着手中的剑爬起身,剑端直指篱落低吼道,“你快走,别再固执了;我还能拖住他们一会;” “你自己保重;”,篱落扫了一眼越来越近的火把,拉着涟漪回身向前跑去; 如梦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自嘲一笑; 曾经,她只是个孤儿,被王爷收养秘密训练成一名暗探,她存在的价值就是为王爷奉献一生; 遇到她是个异数,韩纤儿; 只有她会拼死保护一个丫鬟,替丫鬟受罚,替丫鬟挨饿受冻,那么幼稚的一个女人却又那么真实,不会隐藏保护自己,不会虚与委蛇的去奉承迎合,只会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在生死边缘徘徊,呼…… 其实以前她很羡慕如烟和如雾呢,她们即使吃苦受难也能笑的那么开心; 本来这一次魅姐被顺利带回国后,王爷已经恩准她取缔暗探的身份,留在魅姐身边做个丫鬟了;可惜…… 呵呵,世事难料啊…… 渐渐逼近的梭梭响声让她回神,紧了紧手中的剑她隐在半人高的灌木中等待他们过来…… “主子,如梦会有事嘛?”,涟漪扶着篱落边往前走边问道; “不知道;”,篱落额上冷汗遍布,身下似乎有湿滑涌出,别是这时候那位亲戚来了吧?算了算这个月好像晚了很久? “再上山也没有意义了,我们往那边去;”,篱落停下脚步,扶着涟漪指了指她身侧的方向; 远远的听到兵刃相击的声音,篱落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明灭的火把,“涟漪,如果今天我们死在这里,你怕不怕?” 涟漪挥袖擦去脸上的汗死,一脸坚定毫无恐慌之色,摇了摇头,“我不怕,主子,涟漪很早以前就励志要保护你了呢,能陪着你即使死,涟漪也很高兴;” 第一百八十七章 篱落眸中一阵湿热,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次走了没多久就出了森林,呼啸的风声尘土飞扬,吹的她们有些睁不开眼,早已经迷失了方向的两人四处查看着地形,她们步伐踉跄的走在乱世陡立的石子路上; 前方处于一片黑暗之中,篱落越往前走越觉心中不安,涟漪已经低呼出了声,“主子,前面没路了;” 两人及时停下了脚步,她们前方已经没有路了,这里是一处断崖; 不等两人反应,身后呼啸而来的风声让篱落心中一惊,回身看去那些人已经追过来了,这断崖前连个可以隐藏的地方都没有; 夜色里飞跃起伏的几个身影,没多久就已包围在她们面前,最前面的黑衣人一声嗤笑,“哼,这下看你们还往哪逃?” 篱落紧了紧手中的剑,冷眼看着对面的五个人,“你们是施文成的人吧?” “端华郡主好眼力,咱们兄弟也是奉命行事,到了阴曹地府你可别告老子刁状;兄弟们,拿了她人头回去请赏了,上……”,一声令下,五个人一涌而上向篱落和涟漪袭去; “小心;”,篱落推开涟漪回身迎向了那些人,浑身无力,腹间的坠疼她越想忽略越是明显; 涟漪退在篱落身后看着他们打斗,现在可不是她添累赘的时候,“主子,小心身后……” 刀尖相击的声音,白色的身影翻飞在五个黑衣人当中,篱落收起剑落,月下照耀下的剑刃寒光闪过,一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这臭娘们还有两下子,兄弟们小心点了;”,边打斗,那黑衣人一边提醒道; 几人袭向篱落的招数越来越凌厉,篱落却直感觉体力不支,臂上一凉冰冷的剑刃划过,她手中一颤剑差点落了,反手一剑还了回去; 啊……只听一声惨叫,那黑衣人手捂上脸连退了数步; 另外一人见机一脚踢向篱落心口,篱落避让不及被踢中,身子飞退几米外摔在了地上; 不给她反应机会,黑衣人举剑继续向篱落逼近,那剑尖直指她心脏刺了过去; “主子……”,涟漪被吓得魂不附体,一直咬着手指看他们打斗,看到那利剑就要刺中篱落,她一声惊叫向篱落扑了过去…… 腹部剧痛越演越烈,篱落浑身无力的看着那向自己刺来的剑,一时愣怔的忘了反应,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嘛? 只是她思绪还有落下,眼前人影晃过,温热的液体喷溅在了脸上,她惊愕的看着挡在她身前的涟漪,涟漪的背后她清楚的看到了那沾染着炽热血色的剑刃…… 涟漪面色涨红一口血溢出,她回头看向篱落吱唔着,“主……主子……快……逃……” 篱落抖唇看着涟漪的脸,‘哧溜’一声闷响,那剑刃从涟漪的身体内拔出; “啊……”,涟漪闷叫一声向后倒去; 篱落接住涟漪的身体,在那黑衣人再次举剑刺来之前她手中剑峰绕过,那黑衣人的头颅被砍了下来…… 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头咕噜噜的滚到她脚边,举剑的无头尸体似还没死透般颤触了几下向后倒去; “涟漪,涟漪……”,篱落无神的双眼看向怀中的涟漪,“涟漪,你不能死……” “主……主子……咳咳……”,涟漪一个咳嗽又喷出了一口血,染红了她的衣襟也染红了篱落的眼; 吐出口中的血,涟漪脸上盈着笑意,看着篱落,“我……主子……我好高兴咳咳……我终于……保护你了……” 篱落机械的帮她抹擦着脸上的血迹,“涟漪,你别说话了,你不会有事的;” 涟漪摇了摇头面上又是一笑,眼帘颤抖的合上她又勉力睁开,“咳咳咳,主子……我有没有……告诉你咳咳……能和你……在一起我好开心……好开心……” 最后低喃出那三个字,涟漪的眼帘也缓缓合上,只是那抹笑意却没有从她脸上消失; “涟漪,涟漪别丢下我……”,篱落眼中溶出泪水落在涟漪的脸上,抬头看去,还有三个黑衣人正向她身边走进; 篱落丢下手中的剑环抱住了涟漪的身体,面上扬起绝代的笑意,却泛着嗜血的冷意,“回去告诉施文成,今日若天不亡我,他日定让他不得好死……” 话音还未落,篱落抱着涟漪的身体纵气一跃向着身后丈外的断崖下跳去,几个黑衣人本还在为她绝代风华晃神,一见她动作立刻回神向崖边赶去,却只看到那两个抱在一起翩然落下的身影…… 呼啸的风声自耳边划过,身下漫无边际的黑暗仿佛暗夜张开的巨口,就等着她们落下吞噬,篱落看着崖边的几个身影面上晃过冷笑,再看向怀中的涟漪沉静的脸,慢慢的也跟着瞌上眼,“涟漪,我们死在一起……” 崖边杵立的几个黑衣人只看了一眼就退了回来,那脸上受伤的捂住脸吱唔问道,“现在怎么办?要不要下去找尸体?大人可说了死要见尸;” 立在中间的黑衣人抬手就打在了他后脑勺,“你小子有病吧,别说这是万丈悬崖,这崖底还呼呼往上冒着毒瘴呐,你有命下去自己去吧?!” “反正死了就行,咱们回去交差吧;”,另外一个人也点头赞成; 三人统一意见后回身向树林中跃去,只是这才刚到林边就遇上冲出来的一伙人; 白衣的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随后冲出来的人,夜色下看不清楚他的着装,却只见他那头独一无二的银发已经彰显了身份; 沐水寒迎面走来看着那三名黑衣人,“被你们追杀的女人在哪?” “老子凭什么告诉你,你啊……”,口出狂言的人话还未说完已经气绝倒地; 沐水寒冷眼看着另外两个,“说,被你们追杀的女人在哪?” 剩下的两个突然举剑向沐水寒劈去,沐水寒冷笑一声,“不自量力的蠢货;” 话落,到了他近前的黑衣人侃侃停下了脚步,一滴血液自他脸上落下,再滴到布靴上,倒地身亡…… “求你别杀我,我说,我说……”,最后的一个见此立刻跪地求饶道,“那女人她自己跳崖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沐水寒一惊,扫眼看向黑压压的远处,“那女人是谁,快说?!”,千万别是…… 那黑衣人闻言一愣,眸中疑惑的看向沐水寒,“你们,你们不是找那郡主嘛……跳崖的是那郡主啊……” 心中狠狠一颤,沐水寒飞身向崖边掠去…… 沐水寒一走,包围圈立刻开了个口子,那黑衣人眸中精光一闪立刻起身向林中跃去; 嗖嗖嗖……嗖嗖嗖…… 数道破空之声响起,空中的身体落下,那黑衣人背上插满了短箭,俨然成了只刺猬; 沐水寒飞身到了崖边又被崖底俯冲上来的毒瘴逼退了回去,他愕然的看着丈外处的断崖,那个该死的蠢货真的死啦?那他…… 他要怎么跟师兄交代…… 流丘国,恭亲王府 戒备森严的府邸到处可见把手的侍卫,清晨的府院内零星的几个家仆在打扫庭院; 王府主院,凤修泽的卧室,床帐内满是欢爱的气息足可见昨夜是怎样的一场大战,两个赤果相拥的男女动作亲昵的相拥而眠, 房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一向浅眠的凤修泽立刻警醒的睁开了眼,微不可闻的叩门声,凤修泽收回微敛的视线看向怀中的女人; 拉过被子掩住她赤果在外的肩背直到颈项,所过之处满是暧昧的青紫吻痕; 女人咕哝从他胸膛翻躺下去,身体的不适让她微皱了下眉,却还是累的不愿睁开眼,露出的小脸俨然就是魅无忧; 从御天回流丘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逃跑,气急之下他又强要了她,既然恨了,那就不再在意她恨多恨少; 一路的欢爱也让她没了逃跑的机会和可能,可是这种方法能持续多久? 想到此,凤修泽抬手覆上了她的腹部,孩子,再给她一个孩子;孩子能留住她嘛?可是孩子,她还能有孩子嘛? 太医说她的身体因为当年那次小产而亏损的厉害,或许今生都不可能再受孕,如果是这样? 凤修泽抬手覆上她面上轮廓,他不敢想象她若是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呵呵,心间自嘲一笑,他也有害怕的时候了;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医好她,如果她此生不能孕育,也将注定他凤修泽一生无后,这是他欠她的; 又是一阵声响,这次竟比前两次的声音还大点,凤修泽面上一阵怨念,从无忧身上翻身下来拿过衣袍开始穿衣,或许他该立个规矩,这地方不许青峰再进来; 打开门,凤修泽黑着脸直接走出门外,别说王府戒备森严,这院子跟前的暗卫足可以让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你最好有天大的事需要通报;”,刚出门,凤修泽阴寒着脸看着青峰说道; 看着凤修泽一脸的欲求不满,青峰暗叹口气低下头回道,“燕子那边出事了;”,燕子是如梦作为暗探的名字; 王爷现在唯一重视的就是屋里那个下不了床的女人,而关于她的事应该属于天大的事吧?!一想到王爷深陷儿女私情,青峰又是一声无力的叹息; 果然,凤修泽闻言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 青峰回道,“被袭,燕子下落不明,端华郡主坠崖了;” 哐啷…… 屋内一声巨响,门外两人皆是一惊,凤修泽挥手道,“速去查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完,他就回身向房内走去; 青峰欲言又止,那处断崖是黑蟒剧集生息之地,别说那万丈悬崖陡峭根本下不去,就是下去不给那毒瘴熏死,也要做了黑蟒一族的腹中食啊; 凤修泽回到屋内立刻搜寻着无忧的身影,找到床边一看是床头的台凳倒了,而无忧趴在床上在够地上她的衣服; 暗自松了一口气,凤修泽直接走到床边捞起她搭在床沿的身体,魅无忧在他的手一挨上她时就撕咬大叫道,“混蛋,把你的爪子给老娘拿开……” “喂,你想干吗?!”,无忧看着他那架势一阵气结,抓过被子掩在胸前瞪着他吼道,“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凤修泽手中动作一顿扫眼看向无忧眯了眯眼,无忧一惊忙补充道,“不是,我是说我快要被你累死了……”,不能硬碰硬,咱怀柔政策,怀柔……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有孕 凤修泽缓了缓面上神色,欺进她邪笑道,“你累嘛?好像一直是本王在卖力,而爱妃在享受啊……” 不要脸的淫棍!!!无忧一阵口干舌燥,吞咽了口唾沫说道,“我今天要出去逛街;” 凤修泽面上笑意瞬间消失无踪,皱眉看着她‘若无其事’的脸,“不行,要买什么让下人帮你去买;”,说完,不等她反驳,凤修泽起身向外走去,该死的,她还是想逃…… 而在他走后,无忧面上表情慢慢敛去,她无神的眼看着屏风上的绣画,“女人,不会的不会的……” 在那声啼哭冲口而出之前,她赶紧用被子捂住了她口鼻,眸中一滴滴泪水落下融入锦被,其实她早就醒了,为了不让那淫棍兽欲得逞她才装睡的; 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坠崖,不会的,那女人福大命大才不会有事; 穿越定律嘛,女主坠崖也不会死的…… “呜呜呜呜……女人,你个笨蛋怎么被那叛徒骗来流丘,我一定要逃出去给你报仇呜呜呜……”,无忧咬着被子一阵捶打低吼,她一定要离开这鬼地方; 而在门口,晨风吹拂着一缕银灰的袍角轻轻飘扬,凤修泽紧握着双拳抵御着几近失控的情绪,她果然是听到了…… 碧水蓝天晴空万里,温润的阳光滋养着大地,可惜却照不到那昏暗的崖底; 在那似烟似雾的瘴气缭绕下,阴森潮冷的崖底到处盘踞着或粗或细,或六颜五彩或浑体一色的蛇蟒,顺着崖壁的细缝,也或者那些藤蔓上都是它们的栖息之所,崖底底部还有一处冰潭; 而奇迹的是这冰潭的上空,两边崖壁上的藤蔓竟然缠绕编织生长在一起,经过日月轮换时光荏苒,慢慢形成了现在这样一张墨绿色的天然大网; 大网的中心一白一绿的身影,两个女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生死不明;而她们身边诡异的盘绕着一条腰粗的混黑巨蟒,不时围着她们的身体打转驱逐着其他蛇蟒不许靠近; 一阵巨物涌过石子路面的梭梭响声,烟雾缭绕中一双墨绿如探照灯般巨大的眼睛渐渐向这边行来,越到近处它的身体越看的清晰,那是一条如碾盘般粗大的巨号大蟒; 到了藤蔓编织的大网底下,它吐着蛇信慢慢直起了身体向上伸去,一直直起的蛇身到了藤蔓六米高的位置仍显得绰绰有余,那双墨绿的眼睛注视着网内的场景,本来还被称为巨蟒的混黑蟒蛇在它到来之后,俨然已经变成了小卒; 阴冷诡异的画面,如果藤网内的两人此时还活着,醒来看到这幅情景也要给活生生再吓死一次了; “怎么还真有人跳下来了?”,突兀的,那巨蟒倾吐着蛇信的同时传来了人的说话声,女人的声音; 只见自那巨蟒头上翻飞下来一个人影,藤网轻微一晃她已经立在了篱落和涟漪身旁,俯蹲下身,娇小的身体掩在黑袍之下,随着她动作一头白发滑落脸侧,挡住了她的容颜; 枯瘦纤小的手擒正篱落和涟漪的脸看了看,随即探手拂过她们脉搏,刚触及到篱落的腕间脉象就让她微微一愣,白发掩盖下的面容扫过一边的涟漪,很明显的皱了皱眉头; 扳起两人的身体左右各夹在腋下,足下一点,即使带着两个人仍不影响她的行动,远远隐入雾中之前,她的声音隐隐传来,“冥儿,让孩儿们都去半崖腰上玩去,看到人下来就给我咬死他们;” 略稚气却包含着狠厉的话语,回答她的是咝咝蛇信吞吐的声音; 尚云国,清云殿 “公子,您现在还不能起身;” “你们让开;” “公子,求您饶了奴婢们吧,您这样出去,皇上怪罪下来奴婢们担当不起啊;” “我会跟他说清楚的,你们放心;” “公子,奴婢们不敢,只是您的身体实在不益起身啊;” 东临远身后跟着两名随侍疾步赶来,刚到门口就听到这几句争执声,“怎么回事?” 人未到,声先至;众宫女闻言立即向门口进来的人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雪熙然抬眸看向门口的人,脸色仍是苍白却也比前两日好些了,“我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东临远看也不看那些人,挥手让她们散去,自己走进他身边,想要扶住他却被他躲开; 雪熙然仍是一身白衣,轻束的发早已自己梳理好了,只是在离开时被那几个宫女发现了,“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东临远皱了皱眉,轻疏一口气劝道,“熙然,你这身体才刚见好,再多休息几日吧;” “有没有水寒传回来的消息?”,雪熙然不理他的话自顾问道; 东临远闻言眸中闪了闪,他面上扬起淡笑看着他回道,“哦,他们已经再去营救铃儿的路上了,估计现在已经抵达御天边境了;” 即使那动作细微,却还是被他发现了;雪熙然直视着他双眼,眸中毫无情绪的问道,“那落儿呢?”,随着他的问话,那掩在宽大袖袍下的手不噤握紧了袖中琉笛; 为什么?为什么璃箫的郁色再一度变深? 到底落儿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东临远面不改色的回道,“水寒还没有见到端华郡主,如果他见到她一定会送消息回来的,你就放心吧;” 面上扬起一记冷笑,雪熙然看了看他身后殿门,“我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 东临远皱了皱眉面上笑意也渐渐敛去,“熙然,你没忘记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吧?难道你想毁约嘛?” “我有和你约定什么嘛?”,雪熙然如水的眸中怔了怔,随即说道,“而且,你也别忘记我答应那件事的前提是什么;” 前提是落儿愿意做尚云的皇后; 可是那次遇刺前,飞鹰说的话又让他迷惑了,祁帝此举恐怕是为了分他心神好借机刺杀他; 但即使那话中有两分是真的,落儿的身心都归他所属,祁帝开始担心害怕落儿和他情投意合……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么就不存在皇帝和天下,落儿要的也不是天下; 这就是关心则乱嘛?哈?现在细细想来,落儿似乎也从没有做过或说过她喜欢那些,喜欢祁帝?!相反的,她说她不喜欢那些繁琐的政事,那些东西会杀死她的‘脑细胞’? 虽然他还不知道脑细胞是什么?呵呵; 想通这些事后,他更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雪熙然眸中盈上笑意,“无论你说什么,我今天都要离开;” 太后娘娘驾到…… 外面太监的一声唱诺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东临远皱了皱眉转身向外面走去; “狗奴才,哀家今天若非要进去呐?”,刚出了殿门就听到这声怒喝; 皇上身边的随侍太监挨了一巴掌,扶住脸他唯诺的躬身说道,“太后娘娘息怒,奴才也是奉皇上命;” 雍容贵气的太后一听此话更怒,“狗奴才,拿皇上来压哀家……” “母后何事发这么大火?”,未完的话被出了殿门的东临远打断; 太后看到东临远出来微微一愣,缓了口气她走向东临远身边问道,“皇上,这个奴才拂逆哀家旨意当如何处置?” “太后饶命啊,奴才知罪……”,太监应声俯跪到地上磕头谢罪; 年过四旬的太后保养得宜,只是她举眉抬眸间不合时宜的流转着戾气,“哼,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假传圣旨,忤逆哀家……” “母后,旨意是儿臣下的;”,东临远面无表情的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随即看向左右吩咐道,“都下去吧;” “是,皇上” 太后脸上的表情也慢慢敛去,一双厉眸扫向皇帝质问道,“皇上,你是何意?这清云殿你藏了什么宝贝?哀家还进不得了?” “母后您累了,来人,送太后回宫休息;”,东临远不理会她的质问,扫眼看向太后身边的宫女吩咐道; “是” “慢着;”,太后一声断喝,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东临远,“皇上,你这是要赶哀家走?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东临远闭了闭眼轻叹口气回道,“母后,清云殿中并没有你要找的宝贝;” 太后冷冷一笑,看着清云殿的大门说道,“哀家听闻皇帝从御天带回来个美人,日日下了早朝就往这边跑,直到夜里才离开?不仅如此,这清云殿还都是皇上的心腹,不仅不许六宫探望连哀家也在被拒之门外之列?可有此事?” 东临远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对于太后的话不理不睬; 看到皇帝的表情如此,太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哼,皇上,你是一国之君,不能重女色而轻国事;即使这女子你带回来,也不能轻视六宫妃嫔,要雨露均沾;” 难道她教授皇帝的那些他都忘了嘛?他还要走他父皇的老路,败在女色上嘛…… 东临远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太后,如何处理这些事,朕自有分寸;” “你……”,太后气结,颤抖的手指着东临远,厉目一扫清云殿的大门,“哀家今天倒要看看,皇上带回来个什么样的狐媚子……你……” 东临远还没阻止,她的下一步行动已经在看到走出殿来的人时,生生卡在了嗓子眼; “你怎么出来了?”,东临远皱了皱眉看着走出殿门的雪熙然; 雪熙然不理会他的愕然,冷眼看着因为惊吓过度而一脸苍白的太后; 仿佛先帝重生,太后一阵惊愕的看着雪熙然的脸,只是再细看之下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眼睛……“你,你是……你是那个孽种……” 只是她惊喊出的话让两人瞬间皱起了眉头,不等雪熙然说道,东临远就冷声说道,“母后,请您注意您的言辞,熙然是朕的弟弟,更是先皇的血脉,他是孽种,那朕是什么?” “不,他不是……”,太后大喝中否决他的话,随即愣怔的回头看向东临远,“是你把他找回来的?你要做什么?” “你们都退下去;”,东临远皱了皱眉,这件事他本来不打算告诉她; “是” 一声令下,瞬时清云殿门口的闲杂人等散尽,只留下他们三个; 东临远对着太后躬身说道,“母后,朕决定禅位给熙然……” 太后厉声挥袖打断了他的话,“不,哀家绝不答应,皇帝,此等有辱国体的大事,你怎可如此儿戏;” “朕心意已决,父皇生前留有遗诏,熙然才是皇位的继承人;”,东临远直起身面无表情的回道; 太后气的唇都有些发抖,她看了看东临远又扫眼看向雪熙然,“你这个狐媚子生的孽种,她夺走了先帝所有的宠爱,而你又回来夺我儿子的皇位……” 雪熙然面上冷冷一笑,他扫眼看向太后,“你恨不得那坐上皇位的是你吧?” “你放肆……”,太后厉指着雪熙然断喝着,“哀家决不会让你得逞,来人,来人给哀家拿下他……” “母后,你够了;”,东临远一声咆哮打断了她的命令; 雪熙然看着他们母子敛去了面上冷笑,“除了立我为皇储的遗诏外,先皇生前还曾留有两道遗诏,这两道遗诏都是给太后你的选择,你想知道遗诏的内容嘛?” “危言耸听,哀家决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太后气愤鄙夷的看着雪熙然的脸嗤道; “熙然不要;”,几乎同时,东临远也出言阻止道,“当我求你;”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交换 太后微微一愣,不解也气愤的看向东临远,怒其不争啊,“皇上,你是什么身份,怎可向一个贱民用‘求’字;” 雪熙然敛去了眸中情绪,只扫了一眼东临远,“一道是废皇后的诏书,贬为庶人,在宗嗣皇室中除名;” 说完,他看着东临远僵硬的表情和太后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笑了笑,“另一道,是命皇后殉葬的圣旨,只是死后却不得和先帝合葬,而是要葬在偏于帝陵最远的谕陵;” 太后摇晃着身体有些站立不稳,东临远连忙扶住了她的身体;太后面色苍白,眼神空洞,难以相信的看向东临远似要求证; “之所以没有人知道那两道遗诏,让你活到现在?那是因为我不想有人打扰到我娘亲灵魂安息;”,雪熙然说完就向着殿外走去; 言下之意,皇帝遗诏中还有要和当年的宸贵妃合葬一事;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太后难以置信的喃喃着,她是名门贵族,第一道圣旨会让她变成家族的耻辱; 第二道,就不耻辱了嘛?谕陵?远在帝陵后正北,他是要她看着他们合葬?他是要她死也不得安宁嘛?! 东临远见她如此却不能出言安慰,这能怨谁?怪父皇狠绝无情,还是怪她自作孽?“母后,禅位一事朕心意已决;” 太后一声惶叫,血红的眼看向东临远咆哮道,“不,远儿,你父皇如此对我,你也要这样对我嘛?!” “母后,怪只能怪你自己,前因必有后果;如果不是你把他们逼上绝路,又何来今天?!”,东临远闭了闭眼掩下眸中热意,“母后,从我记事起父皇就不待见我和琅儿,一直以来我不知道这是何原因,但是父皇临终前他把所以事都告诉我了,你做的那些丑事他也都知道,他没有捅破这一切是因为他还顾及这个国家;” 曾经一度的,他嫉妒和仇恨父皇口中的然儿,甚至在父皇策划改立继承人时,他同意了母后发起的政变,只是这一切到头来有何意义? 母后想要的权势那个女人不在乎? 他想要的皇位,熙然也不稀罕? 只有他们母子才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人; 睁开眼时,那一切的情绪已经被他深掩在心底,“看看您这双手沾染了多少无辜的鲜血,想想多少人被你残忍杀害,连我自己的母后尚且如此,我还如何治理这个国家?你告诉我,我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那个龙椅上?!” 没有想要等她的回答,东临远说完就向着雪熙然离去的方向追去了; 太后仓皇摔倒在地,她眼中落下泪来惶惧的看着东临远离去的方向,“远儿,母后做那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东临远离去的脚步并未停下,而他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不,从始至终,你都是为了你自己;”,连他也是母后攀爬上位的工具; 昏暗的石室中,石床上的篱落悠悠转醒,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有一瞬间愣怔,腹部隐隐传来的阵痛提醒她的意识,她没死嘛?那涟漪呢? 想到涟漪,她忙扶着腹部起身起床,才刚下到地上她就感觉到一阵晕眩,身体摇晃她又倒坐在了床边; 触手摸到了石床上的软垫,那是动物的皮毛,她是被人救了嘛?左右四顾,怎么不见涟漪的身影? 黑暗中,细不可闻的脚步声渐渐离近,“还想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就给我老实回到床上去;” 篱落一惊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女人的声音,“什么人?你在哪里?” 嗖…… 一道破空之声袭过,洞壁上四盏简易的油灯被点亮了,瞬间洞内的一切映入眼帘; 篱落一时被光线晃的有些眼花,闭了闭眼等待视力适应,浦一争开眼她被看到的情景吓了一跳; 一头白发遮掩了她的脸,看身形还是可以确定是个女人,她欺进她面前只有寸许近的距离,怒道,“让你回到床上去听到没有?!” 篱落被吓的不轻,魂不附体下身体本能的又爬回床上,只是刚坐到床上她就打了个激灵,她刚才说什么?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腹部,颤抖的手慢慢抚上它,“我……我怀孕啦?!”,连声音都有些发抖的变调; 被白发遮掩的脸下挑了挑眉,看着她那哭笑都不是的表情,“你是被强奸才留下的种?你不想要嘛?”,看她发髻应该还没成婚,这又有了身孕难免让人想到那方面; 还没形成的激动情绪瞬间瓦解,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无语的看向她,“老婆婆,不是那样子……”,这孩子她当然要,而且,应该是她强了孩子的父亲……囧……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一头白发的女人瞬间又欺进爬上床的她,大吼,“老婆婆?你居然敢叫我‘老婆婆’?我有那么老嘛?啊?” 刺耳的高音让篱落本能的捂上耳朵,她转头看向白发的女人,看着入眼的容颜她侃侃忘记了要说的话,“你……” 白发的女人两手提着自己面前的发丝,瞪眼看着篱落,“臭丫头,怎么样?比你美多了吧?” 篱落无语的点了点头,灯火映照下,她白发所掩下的脸居然如此清灵艳丽,“那我该怎么称呼您……你,是你救了我嘛?对了,我……还有一个我的朋友,她在哪?” 一想到她得救,那么涟漪呢?! “废话,不是我救的还能有谁?你的身体情绪不能太激动,小心孩子;”,白发的女人放下手中的发,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不等她应声,白发的女人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了洞内; 篱落愣怔的看着那闪过的黑袍幻影,揉了揉眼睛直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她未完的问题也只有等她再进来了; 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触到自己的腹部,那里有个小生命正在成长,天呐?想到在山上逃命时,她那时的不适是因为孩子,她还以为是那位‘亲戚’来了…… 一想到这个小生命差点离开她,她就一阵惊慌;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亲血骨肉啊,眸中一滴滴泪水滴落到腹部,她的脸上却满是笑意; 不由的她又连想到风铃小筑的那夜欢爱,面上一阵燥热,只一夜就中奖了?!这才多久,有半个月了吧? 瞬息间的功夫,白发的女人又回到了洞内,将手中的石碗放到她石床边,“你先吃点东西;” “谢谢;”,篱落扶着腹部靠在洞壁上道了声谢,“你……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 女人一愣似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想了想说道,“你就叫我婆婆吧;” 婆婆?就是不要‘老’字嘛?篱落接着急问道,“婆婆,你救了我,那有没有在我身边看到另外一个女孩;” 白发女人的头动了动,似是苦恼的低头皱了皱眉,“那个人有些麻烦;” 篱落一惊忙爬在床边靠近她喜问道,“婆婆,那个人她怎么样?她还活……活着嘛?” 白发女人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个丫头应该说是还没死透吧;” 篱落身体微颤,只觉身下一凉她惊愕的抚上了腹部,“我……” 白发女人几乎同时已经握上了她脉搏,“你这丫头怎么回事,都说让你不要太激动了;这孩子我可好不容易才让他在你肚里悬着了,你再这么折腾指不定哪一下就出来了;” 篱落一惊面上泪水跟着落下,身下湿热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即使没有过经历也该知道些常识;篱落抬手覆上了她的手,没有时间去好奇手下所触的冰寒体温,她有些着急的低唤道,“婆婆,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你帮我保住我的孩子……” 此时的她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端华郡主,她只是一个想要孩子的母亲; 白发女人掩在发丝下的眼睨了她一眼,放下手说道,“那你就老实点听话,情绪不要太过激动,好好休息吧;” “好,我休息,我休息;”,篱落一连跌的点头,跟着躺倒在石床上显示着她的配合,只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婆婆,那涟漪她……” 那丫头叫涟漪嘛?白发女人怔怔看了她半晌,“那个丫头是你的什么人?” “她是我的亲人;”,篱落毫不迟疑的接着回道; 亲人?女人动了动,随看着她又问道,“如果,我答应救那丫头的命,但是需要你拿一样东西来交换,你愿不愿意?” 篱落微微一愣,她现在这样就剩一条命了,不两条命,她还有什么能交换的? 女人白发所掩下的双眸闪过精光,扫了一圈躺在石床上的她,“怎么样孩子?” 篱落忽然感觉心中紧了紧,她眸中神色一定小心问道,“婆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命都是你救的,要拿什么交换还请您明示;” “嗯……”,女人点了点头来回走了两圈又回到她身边,“我要你肚里的孩子,唉你先别激动;” 篱落本就扶在腹部的手瞬间一紧,揪紧了腹部的衣衫; 女人捋了捋凌乱的发欺进她身边说道,“要不是看着你有孕在身我也不会救你,婆婆我呢也不难为你,毕竟孩子是娘的心头肉,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考虑吧;” 篱落敛去心间揪痛回看向她问道,“婆婆能告诉我,你要我的孩子做什么嘛?” 且不说这孩子能不能平安出生,单只是一想到他要离开她,她的心中就一阵揪疼的难受; “嗯?做什么?”,白发女人重复了一下她的问题,“我把你的孩子要来给我做伴啊,在这鬼地方呆的我都快无聊死了,有个小娃娃给我乐呵乐呵也不错;” 篱落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她愕然的看向她,“那婆婆,你愿意离开这里……” 她的话还没说完,白发女人瞬间直起身体退到了床边,“你只要回答你愿意或不愿意,三天时间,让你考虑清楚,当然……嗯,你也可以选择永远留在这里陪孩子,但是一旦出谷,就别妄想再回来;” 随着她说完,身形移动她的身影也向着洞外飘去,“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药和食物会给你送来的;” “婆婆……婆婆……”,篱落一惊半撑起身看向她离去的地方,“婆婆,你还没告诉我涟漪她怎么样了?” 没死……透?是什么意思? 洞内回音绕绕,可是她的问题却没有人回答; 御天国,御书房 御案旁,静候在一边的安公公脑门上满是细汗,细看之下还能发觉他的身体在发抖; 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只因御案后的人,手中那道折子,那道有关端华郡主……遇害的折子…… 轩辕祈仿佛入定般的看着手中的奏折,仍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是往日深邃的凤眸此时显得有些空洞无神; 抹了抹脑袋上细汗,安公公躬身说道,“皇上,另外前线还有八百里加急上奏,分别是硕王爷和杨将军的,除了流丘国蠢蠢欲动,滋扰我边境子民外,其他两国以及周边的小……” “下去吧;”,轩辕祈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搁倒手中的折子,轩辕祈只觉一阵无力感袭遍全身; 安公公一愣,看着轩辕祈此般模样怔了怔,他惶惧的小声道,“皇上,请您节哀……”,皇帝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即使先帝驾崩时也没见过他这般模样; “住口”,轩辕祈一把将折子丢在了他身上,她不会有事的,她不可能就这样…… 第一百九十章 “皇上赎罪,奴才该死,请皇上保重龙体……”,安公公惶恐的跪地说道,他也想这密保是假的啊,可是,若非确凿影部又如何敢上报呢…… “皇兄,皇兄……”,一阵急遽的叫声后,轩辕晨的身影飞扑进了御书房,一个趔趄他稳住身形连忙向御案奔去; “皇兄,告诉我那不是真的……”,人还未至,轩辕晨已经一脸惊惧的看向轩辕祈要求道,“他们报的是假的对不对?小篱儿小篱儿怎么……她怎么可能……” “王爷……”,俯跪在地上的安公公低喊他,意想要阻止他再说下去,以免触怒了龙颜; 轩辕祈闭上眼倒靠在龙椅上,慵懒的身姿却透着一股身心疲惫; 冷静下来的轩辕晨也看到了安公公身前的折子,桃花眼扑闪了一下,“皇兄,臣弟想带兵出征流丘;” 安公公一惊,“王爷……” 不理会他的叫唤,轩辕晨一脸严肃,相较于他往日的轻佻表情,这样的严肃似乎不适合出现在他的脸上;轩辕晨退后一步,掀袍单膝跪地请旨道,“皇上,请您准旨臣弟出征流丘;” 轩辕祈睁眸看向轩辕晨俯低的头,“阿晨,朕问你,你想战是为何而战?” “皇兄,臣弟择战当然是为国家而战;”,轩辕晨有些不解的抬头看向轩辕祈,“臣弟也想和七哥那般,为国出力;” “阿晨,战争不能为了一己私怨,让黎民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朕想她也不会乐见;”,轩辕祈倾身到御案前,看着安公公重新又递到他案上的折子; 而他,从这一方面来讲,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父皇,帝王真的不可以有情,只单单一个情字……即使他不后悔杀雪熙然; 轩辕晨俯跪在地的手微微握紧,他是存了私心没错,可是他也确实是想为国效力,在几国势力夹击下,御天的境遇并不乐观; “拟旨;”,轩辕祈看着手中的折子淡淡吩咐道,“朕思考再三决定御驾出征流丘,朕不在的这些日子,阿晨你来监国……” “什么?” “皇上……” 轩辕晨和安公公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座上的天子,“皇上,您,您不能去啊……” 轩辕祈冷扫了他一眼,“朕心意已决;” 轩辕晨愕然的站起身趴到御案旁,“皇兄,您这又是为何?你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去上阵杀敌……御驾亲征?母后也不会答应的……而且,我?……让我做监国??” 这最后的几个字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皇兄啊,饶了他吧!!! 轩辕祈眸中划过一抹笑意,“你不是要为国出力嘛?朕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语塞,轩辕晨欲哭无泪的看着轩辕祈,“皇兄,您还是让我去前线吧……” 安公公跪行几步到他身边,“皇上,此等境遇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您来决断,您不能走啊;” 轩辕晨想到这个问题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用担心;”,轩辕祈挥了挥手示意他安心,“多罗国并没有明确的表现出侵战的意图,而且此时也正是给牧蒙示忠的机会,如果他们今天反了朕,明天同样可以反了多罗,这些道理他们也或者多罗都看的明白;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做此决定;” “至于尚云国,七弟在那边足矣,而且东临远不见得会真的开战;”,雪熙然既然没死,那么这场战争打与不打还是个未知数;而且尚云国的海上军事力量强大,并不代表他陆上也可以,劳师以远再加上地理气候各方面的条件,他们的胜算也不见得多到哪去…… 凤眸幽光流转间战局已定,轩辕祈轻微的敲击着手指,最后,“这场战役,即使流丘不主动宣战,凭他凤鸣瀚失仁失信,朕也决定与流丘开战;”,他要拿凤鸣瀚和施文成血祭…… 轩辕晨和安公公对视一眼,他的冷静还在…… 小篱儿,你真的……轩辕晨收回看向轩辕祈的视线,小篱儿如果真的去了,那母后…… 三日后,流丘国十万大军夜袭御天谱城、茂阳等地,一举拿下两城,士气大振;予以势不可挡之势向御天国幽州城逼近…… 流丘国、恭亲王府 “啊啊啊……放开我,王八蛋,我要杀了你……”,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声,恭亲王府内敢如此放肆的人,除了魅无忧不做第二人想; “啊呦……”,被摔倒床上,魅无忧捂着屁股哀叫一声; 一身丫鬟打扮的她,再一次宣告了逃跑失败; 边境已经开战了,而今天凤修泽本来应召进宫议事的,魅无忧随即便宣布整顿府院; 一早上被她派出去采购东西的侍女,来来回回多达四十于人还不够她使唤,恭亲王府的门口,今天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如此大的阵仗掩护下,她还是在没跑出府门十五米之外就被抓了回来,而且是被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站在床边的凤修泽面色有些泛黑,双眼里冷的都快掉出冰渣了,看着床上的女人浑身散发着杀气,“你再跑啊,本王看看你还能跑到哪去?!” 无忧仰头冷眼和他对视着,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她不想在虚与委蛇的和他装下去,“我当然会跑,再提前通知你一声,只要我活着我就会跑,跑到天涯海角也不要和你这个畜生呆在一个屋檐下……” 随着最后一句话,她已经竭力在嘶吼了; 凤修泽心中狠狠一颤,如果不是那天早上听到她的低喃,他会真的以为她在试着重新接受他,原来这一切都是伪装; 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她的巧笑嫣然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凤修泽的双目瞬间血染般的赤红,一步步走近她诡笑道,“就算是天涯海角,你也摆脱不了本王,本王就是你今生的梦魇,魔障……即便下到修罗地狱也要拉着你陪葬;” 无忧心中怒火呼呼的直线飙升,她抓起床头的枕头就向他丢去,“你混蛋,魔鬼,禽獸不如,畜生你不得好死……” 一件件东西丢过来,凤修泽不闪也不避,一步步走到床边;无忧瞬间扑到他身上又是一阵厮打发泄…… 凤修泽冷眼瞧着她闹,直到她打累了自己慢慢跌回床上; 无忧无力的跌坐回床上,双眼中慢慢续出泪水一滴滴落下,“呜呜呜呜……篱落呜呜呜……篱落呜呜呜啊……啊……” 最初的默默流泪到莹莹哭泣,到最后的大声嘶嚎,她像个受尽委屈般的孩子,坐在床上歇斯底里的大哭大叫着…… 门外庭院中,如烟和如雾同样一身丫鬟的打扮,两人左右被侍卫钳制,青峰远看着主卧的方向,听到那阵毫无形象的大哭皱了皱眉,这两人如何发落王爷还没说呢?! 凤修泽的怒火也在这阵哭声中慢慢消逝,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遇到这么个煞星?!无力的低叹一声,凤修泽坐到床边环住她的身体将她拉近怀中,对不起,对不起…… “滚开,不要碰我……”,冷不防的,无忧回身狠力推开他,却没得逞; 凤修泽环上她腰身的手不松反紧,刚熄灭的怒火有复燃的迹象,缓了口气他尽力平心静气的说道,“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无忧挣不开他的桎梏,一怒之下抓起他胸前衣襟狠狠的抹了一把脸,顿时眼泪鼻涕沾满了他的衣服,大吼,“我闹到你死为止,你囚禁我一天我就闹一天,你囚禁我多少天我就闹多少天,我要让你这恭亲王府永无宁日,我要让你死都闭不上眼……” 看着胸前的斑斑点点,凤修泽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听到她的宣示凤修泽眉眼一阵抽搐,不怒反笑,“好,那你就闹吧,尽情的闹;本王告诉你,从今天起,除了这个院子你哪都别想去……” 攀上他肩头就是一口,无忧口中紧咬着他臂上的肉,眼神还狠狠瞪着他,“混蛋,禽獣,你不得好死,你们一家都不得好死!!” “你这个叛徒呸……”,屋外几声愤叫,是如烟的声音; 无忧一愣口中松开了力道,叛徒?被她们称作叛徒的人恐怕只有一个? 院外,如梦……是如梦,抬手拦住了要挥掌掴向如雾的青峰,甩开他的手,如梦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看也不看那两个,“王爷在哪?” “进来吧;”,凤修泽远远吩咐道; 不多时,青峰和如梦就走了进来; 无忧愣怔的看着进来的如梦,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身蓝色劲装的她看起来完好无损;凤修泽的钳制渐松,无忧起身下到地上,一脸茫然的慢慢向如梦走去; 只是刚到近前…… 啪…… 无忧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在两位两人未反应过来之前,扑上如梦就是一阵厮打,“你这个不要脸的叛徒,你出卖我就算了,你居然还敢骗篱落,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两人拉扯中倒在了地上,无忧像个疯婆子一样骑在如梦身上一阵厮打,眼中的泪水又慢慢蓄积落下,心中锯子拉扯般的疼,她把她当成亲姐妹,而她居然出卖她…… 被她撕扯的凌乱的发髻下,如梦脸上扬起一抹苦笑,也不挣扎反抗由着她去打…… 回神后的凤修泽立刻拉起无忧圈回怀中,看着她同样凌乱的发髻,气的他大吼,“该死的,你这个疯女人,你到底能不能有点理智?!”,他把如梦直接喊进来是以为她会有话要问,哪知道这个疯女人会这样…… 无忧抬手就抓向凤修泽的脸,“没有,没有……你们这群混蛋,我早就被你们逼疯了,混蛋,我要离开这里……” “你休想……”,凤修泽躲过她的袭击,抬手制住她的手回吼了回去; 青峰扶起地上的如梦,看到她身体各处渗出的血水微微一愣,“你受伤了?” 如梦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王爷,若没别的事属下先告退了;” 因为青峰的话,凤修泽和无忧停下了纠葛转而看向如梦,无忧看到她肩头,臂上、腿上还身上各处急遽渗出的血水时微微一愣,凤修泽向青峰使了个眼色,“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两人同应一声,如梦若无其事的回身走向门口,她的背上也有伤口,青峰一愣连忙追上上去; 关好门,如梦看着院中的那两个说道,“放了她们吧;” “唉,我可真不明白,她们那样对你,你干吗还帮着她们?”,青峰环抱着双臂看着府低着头的如梦,这个她们不指指的是如雾和如烟,还有里面那个…… 如梦抬袖抹了抹快要掉出的泪水,“你懂个屁……” 青峰脸上嗤嘲的表情侃侃愣在了那里,有那么一瞬间他脑袋当机,“唉,我说你和她们呆久了是不是脑子也坏掉了?!” 屋内又传来一阵凌乱的拉扯声,还有魅无忧磨牙低吼的声音; “混蛋,放开我,你今天要敢碰我一下,我立刻就死在这里……”,咒骂恐吓加威胁; 青峰又很苦恼的皱了皱眉头,他其实很想敲门的说,“王爷,今天的议事又要取消嘛?” 听着他那声蚊蝇,如梦鄙夷的白了他一眼,“没种还要死撑个棒槌……” 青峰面上青过一阵白一阵,眉眼抽搐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如梦,不用说,这话一定也是学那女人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风玲珑 “青儿,青儿……”,凤修泽有些怀疑的低喊到第二声已经变成了焦急,“来人,来人快传太医……” 屋外的两人同时一愣,如梦最先反应过来,已经回身冲了进去,瞬间又冲了出来向院外跑去,青峰慢一拍的也连忙跟了上去; 五日后,流丘十万大军直逼幽州城下,当日夜里幽州城遭到突袭,然而在流丘大军冲入幽州城时却中了埋伏,一时间流丘大军被幽州城中凭空出现的虎狼之师杀得溃退下来,流丘副将汤淮被杨凌云斩杀战场; 激战进行了一天一夜,流丘十万大军一夕之间溃不成军,所余不到一半兵力向丰城撤去…… 三日后,正赶御天皇帝御驾亲征,御天兵力士气大振,众路大军以所向披靡之势从各方向丰城杀去…… 谷内,篱落轻扶着腹部慢慢走在谷崖路上,这几天的修养她臂上的伤已经渐好,腹中的孩子也稳定下来,所以她无论做什么都非常小心,至于那位婆婆的要求,无疑的她答应了,而更无疑的,她决定留下来陪孩子; 她‘坠崖身死’或者下落不明的消息或许他们都知道了吧?凤鸣瀚既然知道他死了,或许就会放了铃儿,毕竟她已经没有了价值; 而他为了一个铃儿再去贸然得罪尚云,只怕是得不偿失呢,而且经历了这么多她也累了,有了腹中骨肉她已经很珍惜满足了,就让她做一回鸵鸟吧; 一边一条腰粗的巨蛇摇摆着身体跟在她身边,篱落不时的回头看看它,据说它是黑莽一族的王子?! 想到她数日前第一次看到它的‘母后’时,差点活生生的给吓破胆晕死过去,它的头上一桌人凑桌麻将地方都还宽敞,更不用说那身长了…… 所以再看到冥儿时她已经淡定很多了,只是有一点她一直很疑惑,“冥儿,你能看见我?听到我说话嘛?” 不用怀疑,她是在跟它说话; 而更神奇的是,那被称作冥儿的黑莽直起蛇颈点了点头; 篱落不相信的眯了眯眼,“你把身体转过去,我让你转过来你再回头;” 冥儿的头摇晃了一下,吞吐着蛇信似乎在疑惑,不过也慢慢的依言将头转开; 篱落立刻向远处移动了几步,还刻意和冥儿之间隔了一根石柱挡住它的视线,“好了,现在你来找我吧;” 冥儿吞吐着蛇信,粗长的身体慢慢移动,鼻子一纵一纵的向篱落的方向蠕进,直到她身边的时候冥儿将身体围成一圈将她包围在中间; 篱落不敢置信的看着脚下包围了自己的黑圈,“怎么可能?!”,蛇能听到人说话?还能听懂人说话?!在她立着不动时还能看到她?!! “丫头,让你过来你怎么那么慢?!”,篱落身后传来了婆婆的声音; 篱落一惊回头,她把正事都忘了,“哦,我马上来;” 随着篱落走出黑圈,冥儿也循着她们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穿过重重洞壁,越往她们行去的目的地走去越是寒冷,白发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篱落,“能去就去,不能去别死撑;” 篱落了解的点了点头,抬手扶上了腹部,为了孩子她也不会再逞能了; 不多久,两人就到了一处冰洞,冰洞外围都是厚厚的坚冰,洞内还掉着粗细各一的冰棱,而在洞中有处冰坛,冰坛的中心还有一座厚实的冰床,而涟漪现在就躺在那张冰床上; “婆婆,涟漪她现在怎么样?”,篱落小心的看着涟漪低问道; 白发女人回身向洞外走去,“我上次不是说了嘛,她还没死透;她的口中含着冰魄,保留了最后一口气,只是现在我还没想到能救她的办法;” 那一剑刺穿了她的脾肺,如果不是这丫头命硬,或者她当时晚去那么一分半刻,这丫头早就去阎王那报道了; 篱落跟在她身后向外走去,“婆婆,那涟漪她就要一直躺在这里嘛?” “嗯,在我想到新的办法之前,她都必须呆在这里;”,白发女人低头冥想着,无意识的回答了她的问题;这里的寒气可以冰封她的血脉和五脏六腑; 篱落疑惑的回问道,“新的办法?”,难道有救办法可以救她嘛?! 白发女人一怔回过神,“是有一个办法可以留住她的命,可是她将和活死人一般无异,会醒来的机会几乎为零;而且必须得有一个人愿意为她牺牲自己;”,说完,她看着篱落,又看了看她的腹部,似在问你愿意牺牲嘛?! 篱落一怔,活死人?那不就是植物人?!抿了抿唇问道,“婆婆,那这个办法,涟漪她得救的机会还是很渺茫嘛?!” 白发女人环抱着双臂想了想,“不见得,最起码我是成功了;” 篱落又是一愣,她成功了?什么意思? 似是明白她的不解,白发女人说道,“你知道盅虫嘛?” “盅虫?是巫盅嘛?”,篱落狐疑的走进她两步问道,这个世界她不是很了解,如果是她理解的那个盅?就好像苗疆的盅术嘛?! 女人意外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不错,就是巫盅;有一种盅叫同心盅,子盅和母盅分别施在两人身上,意图在于施母盅者可以控制种了子盅的人;而这个方法经我反复琢磨过,它同样可以作为续命之用;” 走出洞外,白发女人掀袍坐在了洞外流水边,那是注入冰坛中的水;女人掀开脸前的白发,露出了她艳绝的脸对着流水倾照梳洗; 上次只是惊鸿一瞥,再加上洞内光线昏暗,篱落并没有将她的长相看个仔细;再第二次见面时她便发现了异常,她的脸不是白皙,而是苍白,白的吓人那种,就好像毫无生气的尸体…… 她的眼帘和唇都是黑色的,就好像上了烟熏妆,可是在这个时代又怎么可能有那东西; 想到上次和她见面时的情景,会是因为那个嘛? 那是数日前她感觉自己好些了就想下地走走,一阵咝咝和痛苦的低叫声引起了她的注意,随着声音寻出洞外,她就看到了那磨盘般的庞然大物,冥儿的蛇母; 白发女人盘坐在石墩上,那巨蟒长着恐怖的大口向她扑去,只是在篱落惊叫前,她愣然发现了可疑的地方,那蛇好像不是要伤害她?! 那女人头微转动看了她一眼,随着那巨蟒帐嘴向她袭来一阵阵黑色的气体自它口中喷到女人的身上,又是一阵嘶哑的低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冥儿的蛇母最后离去她都还没回过神,白发女人身体似乎很虚弱,她倒趴在石墩上低喘着气,脸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下,滴到石墩上时竟好像化学反应一般起了一阵沸泡; 篱落回神忙跑过去想要扶她,只是在还没碰到她时,篱落的手侃侃停在了她身体寸许外; 白发女人虚弱的说道,“不想死就别碰我;” “我很吓人嘛?”,一阵似揶揄又似怜哀的问话,溪边梳洗的女人理好发丝回头看到篱落正在怔怔的看着她,不禁自嘲般的笑问道; 篱落自回忆中惊醒过来,摇了摇头,看着她的脸说道,“你现在也很美;”,这是实话,而她以前一定更美; 白发女人挑了挑眉,“虽然我不喜欢听假话,不过你的话确实取悦了我;”,彼时侍女如云,贵极天下,更是以美貌著称的她……谁曾想到现在的她会落得这般模样…… “我从来不说假话;”,篱落直言回道,她不但不丑,而且总让她觉得有种熟悉感; 女人一愣,随即笑着点了点头,“你想救那丫头嘛?不惜牺牲一切,包括你的孩子?” 篱落本能般的抬手护到腹部,“救涟漪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用紧张;”,白发女人起身走了两步,“救她的新办法我还没有头绪,而如果你要试那巫盅,这期间会有点痛苦,你腹中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了;” 原来是这样啊!篱落轻松了一口气,只是涟漪又要怎么办?“那,那个巫盅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白发女人回道,“我只在一个人身上用过,到目前为止算是成功了;”,说完看了一眼篱落,不等她面上喜色行成她又接着说道,“而这期间,我等了一百多年……”,具体是多少年她也忘了; 篱落愕然的回看向她,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一百多年?” 似乎篱落的表情取悦了她,白发女人点了点头,似乎还有些骄傲的挑了挑眉,“我现在至少也一百二十多岁了;” 篱落眉眼剧烈的抽搐了一番,一百多岁?!她不会修炼成精了吧?! “丫头,你知道嘛?我和人拿你打赌,你让我输了三次;”,不等篱落回神,白发女人笑了笑又说道; 篱落一愣,她和人打赌?这里还有人嘛?“我?怎么输的?” 白发女人笑着摇了摇头,“第一次,他说我来到这里,不出三天我一定会见到两个丫头;”,为此,她是墨迹了近一个月才来到这里,可是第二天她们就真的来的,还是以她想到没想到的方式,自崖上跳了下来…… 不等篱落发问,她就继续说道,“第二次,他赌我一定会救你,救你们,哎,为了你的孩子我救了你,还是为了你的孩子我救了你的丫头;” 篱落有些疑惑,这里有个神机妙算嘛?“那第三次呢?” 说到这个,白发女人有些沉默了,她回看向篱落问道,“你先回答我,你孩子的父亲是谁?他是无崖子那老混蛋的徒弟嘛?” 嗯?篱落似乎一直在保持着疑惑的表情,“无崖子?他是谁?我不知道熙然的师父是谁,他没有跟我提起过他师傅的名号;” 白发女人也微微有些疑惑,指了指她的肚子,“你没有和他成婚就有了他的孩子?” 篱落有些困窘,吱唔道,“额,那个,我是被下了药……然后他为了救我……”,哎呦,能不能别在提这件事…… 白发女人了解的挑了挑眉,“这么说,这孩子是在你不情愿的情况下有的?”,那这丫头干吗还一心要这孩子? “我……”,篱落有些窘迫的红了脸,径自转移话题道,“这孩子是我的;”,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脉关联的亲人…… 看着她少女怀春的妩媚模样,白发女人眸中有揶揄的笑意,也有艳羡,“他的父亲是琉笛的主人嘛?”,这个她不可能不知道吧; 篱落一惊瞬间抬头看向她,琉笛?熙然的笛子,可是她怎么会知道; 看她表情便已然明白了;白发女人转过覆在身后的手,右手袖中转过一把箫便落在了手中,她递给篱落,“你是它识的主?” 是璃箫,篱落忙抬手接过,醒来后发现璃箫不在身边,她还以为在山上时弄丢了,没想到是她拿去了; 篱落小心的点了点头,“嗯”,抬眼看着手中璃箫她又有些愣怔,为什么璃箫的颜色在一再变深,现在的它已经完全呈现浓紫色,比她当初见它时的颜色还深; 见她眸中疑惑,白发女人为她解惑道,“璃箫和你血脉相通,它的颜色一再变深是因为你心中负面情绪,比如说怨或者恨;看你表情似乎还不了解璃箫?”,似问句却已然肯定; 篱落点了点头,确切说来这璃箫她只认真用过一次,后几次都给她当无线电使了,“他说这璃箫不能随便使用;” 第一百九十二章 琉笛璃箫 “哈?”,嗤笑一声,白发女人眸中满是不屑,“哈?一定是无崖子那老混蛋指使的,不然你若和这璃箫心神相通,还不至于狼狈到被追杀的要跳崖了;” “什么意思?”,篱落一愣回问道; “字面意思;”,白了她一眼,白发女人回身向洞内走去,“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有人要见她?!篱落一愣忙跟了上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婆婆似乎很了解她的事?! 而篱落忽略了自己刚才的问题,那第三次呢?这第三次即是,这白发女人一定会带篱落去见那个人; 篱落此时才发现,她们所在的崖下洞穴内机关重重,一阵弯弯绕绕到了一个洞口,白发女人攀上机关一阵扭转,洞门缓缓打开,呼啸的热风也迎面吹来; 篱落连忙用衣袖挡在了面前; “跟我来;”,白发女人攀上篱落的腰肢,篱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她抱着跳下洞穴; 瞬息间的功夫,两人脚下着地后白发女人放开了她,“老不死的你赢了;”,这老不死的当然不会是喊篱落; 刺目的金光让篱落一时睁不开眼,等到她慢慢适应寻找那女人的身影,让她意外的是,这里还有第三个人?!而入眼的一切更是让她愣怔; “这?这个是……”,篱落狐疑的走进那冒着金光的洞壁,伸出去的手在感受到那迎面的热意时立刻停下了,她一脸惊愕的看向那些珠子,尖声叫到,“血菩提?!” “你也认识血菩提?”,白发女人微微一愣,挑眉看向菩提架旁的篱落,然后又似想起来般一拍额头,“也对,无崖子那两个混蛋徒弟偷了我四颗血菩提,你见过也没什么意外;没想到那小子不但没死,还能生龙活虎的和你造出这孩子……” “玲珑……” “婆婆……” 两声遏止她的声音,一个声音枯涩嘶哑,却还能分辨出是个男声; 另外一个就是篱落愣怔后回神,又羞又怒的低叫;听到那第三个声音时,她循声看了过去却没有说话,那婆婆的名字叫玲珑嘛? 玲珑不以为意,看了看篱落又回身蹲到那地上盘坐的男人身边,“怎么?说她两句你就心疼啦?那她平白被人占了便宜,还怀了那人的种,你岂不是要蹦起来?!” 地上的男人不理会她的话,似是身体疲弱,被黑发遮掩的脸慢慢抬起看向篱落的方向,“落儿,你终于来了;” 篱落微微一愣,她有些不明的看向玲珑; 玲珑回看了她一眼转而回身将男子面前黑发慢慢捋起,拂到身后露出了他的脸; 看到那张脸,篱落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不敢置信的抖唇指着男子,一步步慢慢走进他身边,“你你……你是?” 男子的脸上慢慢露出笑意,“叶篱落,你的母亲叫叶思玲,你随母亲姓;你是叶氏集团的首席总裁,从小学习优异的你,二十岁就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二十一岁便以绝对优势的姿态接掌叶氏集团,二十四岁从美回国探亲途中,遇到空难不幸逝世;” 篱落一阵讶异,看着那张脸她狐疑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她在那个世界的事,还有他的脸…… “落儿,我是外公啊;”,男子面上宠溺柔和的笑意,那张脸俨然就是叶振安的年轻般! 篱落不敢置信的抖声道,“外?外公……” “等等……”,不合时宜的诧忿叫停声,一边白发的玲珑瞬间提起男人的衣襟,欺进他的脸低吼道,“外公?外公是什么意思?啊?”,他……他娶了别人?! 男人……姑且称他为叶振安吧,叶振安一阵无语,抬手覆上她的手说道,“等会再跟你解释;” “不行,我就要现在听;”,白发的玲珑不依不饶的欺进他的脸,头发也跟着一阵晃动,大吼,“你居然背叛我……”,混蛋,天下的男人真的都不是好东西…… 叶振安似乎翻了个白眼,他转而看向篱落,“落儿,来,看清楚她的脸,再告诉她你外婆叫什么;” “我?”,篱落愣怔的抬手指指自己,却还是依言向他们身边走去,“我外公……额,外公曾说过,外婆是个孤儿,就连名字也是他给取的,她好像是叫凤玲……凤玲珑?!!” 再一次重复这个名字,篱落一阵讶异,在玲珑身边蹲下身,她豁开玲珑的发捧起她的脸细细端详,“天呐,怪不得……怎么能这么像……” 怪说她总觉得她的脸熟悉,这张脸可不就和她小时候看到的那些外婆的老旧照片上的脸一样嘛?! “什么这么像?”,玲珑打开她的手,随即转眼瞪向叶振安大吼,“不要以为你找了个和我长的一样的女人,我就会原谅你……” “玲珑……”,叶振安低叹一声,“对不起……” “你骗了我?”,玲珑眸中慢慢溶出泪水,她在这里守了他一百多年,而他居然早在另外一个世界成家立业,“你过的好快活嘛?嗯?” 不等叶振安回答,玲珑一把丢开他,脚下一点就展臂向洞顶飞去了; “玲珑,你听我解释咳咳……”,叶振安抬手想要拉住她却连个衣角都没摸到; 篱落跌坐到地上,慢一拍的发现玲珑已经离去,转而她有些疑惑的回看向叶振安,“你……”,他真的是外公嘛?这一切也太离谱了…… 似是明白她一时不能消化这些事实,叶振安缓了口气说道,“落儿,你该知道宇宙平行论,这个理论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有人提出了,却一直没有得到证据证实,这个证据也无法被拿出;其实,我们所在的世界只是这多次元空间中的其中一个,而因为某种媒介将这两个或者多个平行的空间联系在一起的,它便是时间空洞,而更不能让你相信的是,它的磁场只会吸附人死后离体的灵魄;” 所以,这个证据是人无法给出的; 篱落面上满是不敢相信,可是这一系列的术语搁在她面前,容不得她不相信;最起码,她面前的这个人是21世纪的人,等等……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她的容貌,早已经不是她在21世纪时那张脸了,那他又是怎么认出来她的?! “落儿,还记得你魂魄离体时曾经回去过嘛?你说你依附到了一个郡主的身上;而正巧现在御天国的端华郡主已经名噪一时了;”,叶振安眸中仍是宠溺的笑意,他也没想到璃箫识的主会是她,这次回归后才得知那璃箫新主竟和她是一个名字,起初的怀疑到再三确认后,这事实还让他愣怔了好久呢; 天意弄人啊,缓了缓神他又说道,“落儿,外公认识你的眼睛,你也仔细瞧瞧外公的眼睛;” 篱落早已颤抖的不成样子,怪不得…… 那件事她一直以为是个梦境,没想到是真的;怪不得外公当时的样子,只有惊讶却没有恐惧害怕和怀疑,“外公……外公……” 篱落眸中一滴滴泪水落下,她跪行至叶振安身边低唤着,抬手想要触碰他时却被他制止; “落儿,这身体上沾了毒,不要碰;”,叶振安眸中同样流出泪水,祖孙相认却还是让他欣慰,没想到,他终究是回来了…… 篱落收回自己的手,抹了抹泪疑惑的问道,“外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还有婆婆她……”,她为什么说外公负了她?!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叶振安转而问道,“落儿,璃箫在你身边嘛?” 篱落依言拿出了璃箫递给他,可他也不接; 看着那以呈现深紫色的璃箫,叶振安低叹一声,“天意啊……” 早在一百多年前,天山门下是一门道派,而琉笛璃箫是天山的镇山之宝,这两样东西被锁在天山至高之处天封阁;而天封阁除了天山掌门以外,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 那一年,流丘国皇帝凤天谕来天山祈福,随他而来的还有他最疼爱的小公主,凤玲珑,这公主是流丘皇帝晚年的幺女,谱一出生便得皇帝貌比玲珑,肤比美玉的赞誉,同时也是各家兄长极为疼宠的幺妹; 当年的风玲珑芳年已有十八,美貌享誉各国同被尊称为天下第一美人;凤天谕也因为对这小女儿疼爱至极,而迟迟没有将她下嫁; 其实那次祈福,是因为凤天谕得一游行僧人点拨,那僧人为这小公主算命说,这公主彼时贵极天下,然而命中多劫,逆天而行恐不能善终…… 凤天谕听罢龙颜大怒,直言说他妖言惑众,并命人将其斩于午门以儆效尤; 等到他心平气和之后又开始担心那和尚所言非虚,这才带着小女儿上了天山,意在为她祈福; 谁曾想,此行才是打开了命运之轮的旅程…… 凤玲珑谱一出生便得皇帝圣宠,从小到大又被众人捧在头顶,普天之下还找不出人敢逆了她的意; 而到了这小小天山便让她遇到了意外,无崖子和鬼谷子是当时的天山天尊,玄机老人的座前关门弟子; 因为凤玲珑的娇纵蛮横,当时的鬼谷子忍无可忍,终是送了她八个字的评价,“恃宠生娇,徒有虚表;”,说白了就是说她徒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毫无内在的花瓶…… 凤玲珑闻言大怒,从小到大谁不是顺着她脾气来,哪受的他这般羞辱,只是当时的她也没有借着权势而与他为难,虚荣心作祟的她,一心要让他承认自己说错了…… 这接下来的日子,鬼谷子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她艳绝的身影,或是蒲琴弄曲,或是声歌载舞,甚至是大冷天她衣纱单薄只会挥洒那淋漓尽致的回眸一笑,然而这些却只换来他一声嗤嘲,“轻浮造作;” 凤玲珑怒火中烧却还是决定忍,看惯了宫中那些女人俘获圣宠的招数,她也一一给使了出来…… 亲自下厨,嘘寒问暖,亲自为他执针女红,甚至一手的针孔都被她忽略了; 鬼谷子不胜其烦,送回她的东西时却意外的发现她红肿的十指,冲到头顶的火气化为无奈一叹,为她上完药后他认输道,“你赢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着他们之间的只字片语,凤玲珑却自此将芳心暗许,也正是一段孽缘的开启…… 凤天谕回宫她借口留下,然后实行她的计划事无巨细的找他麻烦,意在要让他爱上自己,然后拐他下山;好在当时的她还明白,她看上的男人是吃软不吃硬,若是请的父皇下旨,恐怕只会换来他血洒当场的抗逆…… 可惜啊,鬼谷子却是铁了心般对她实行‘四不政策’,不闻、不问、不理、甚至避而不见; 自小养尊处优的她哪吃过这般苦头,受过此等委屈;一怒之下,她夜入天封阁盗取璃箫,自小研习蛊术的她甚至不息下了血咒,逆天而行,血染璃箫强行破了它的封印,宝物得手她就此遁下山去…… 玄机老人大怒,座前弟子鬼谷子负荆请令,自请下山捉拿凤玲珑寻回璃箫; 璃箫乃是上古留下之物,因为一段间的纠葛而被魔尊圣女下了诅咒,只有琉笛才能守护镇压;现在璃箫封印以破,流落天下必将引来大乱; 玄机老人心知此事重大,便派他下山寻回璃箫,却也嘱咐不可与皇家起了冲突; 鬼谷子心中怒火再盛却也不敢忤逆师尊的法意,然而就此下山,心性耿直的他再一次被那刁钻的公主算计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绝恋 疾风遽雨,一夜凌乱,她委身于他是算准了他脾性,定会对她负责,日久天长她就不相信他躲得过她的温柔冢…… 温柔冢啊温柔冢,一夜温柔终是冢地; 一夜风流醒后鬼谷子悔不当初,看着衣不蔽体的她,他是恨极怒极了; 坏了师门规矩尚且不说,血性男儿又怎会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冲动之余他引剑自刎,以谢师门…… 天意弄人,他终是吊着一条命没死成,养伤期间他终日闭目不见,而她也是以泪洗面; 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告诉他的同时,她仍心存着一份期盼,希望他会为了孩子而留在山下; 此时的鬼谷子伤已经好了,璃箫也已拿到手,是他该走的时候了;听到这个消息时他震惊且质疑,亲自把脉之下他的心墙轰然倒塌,看着她双眸含泪的娇楚模样,有什么自心底划过; 其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一个月的相处,即使他的心再铁般冰硬,也要被那美人泪给腐蚀殆尽了;师父曾说过,一旦动了凡心便再也回不去当初了…… 而他也不是自欺欺人之辈,他的心终究是被这刁钻公主拐到手了;可是,一想到被她算计他终是咽不下那口气,不惩罚惩罚她实在难解他心头之恨,一个女孩子居然去玩那些龌龊的媚药…… “我不会再回来了;”,留下一句话,他越过她大步走出了门,视线余角看到她又流下的泪,心中又有些酸痛;一个月,只要她能等他一个月,他便弃了这一身修行和她做对凡夫俗子,他在心中如是告诉自己…… 世事难料,只是这一月之期还未过,他便出事了; 璃箫封印以破,寓言应验;为了防止凤玲珑当初下的血咒被璃箫反噬,鬼谷子无奈之下他施法将箫身魔咒引入自身,遂断了自己奇经八脉以防止他心性成魔后霍乱天下; 玄机老人明了他苦心,含泪将他残躯封锁,若是他抗的过也终究是个废人,若是他抗不过他们也只能大义灭亲; 只是谁也没想到的是,此时凤玲珑却找上了门;不再是那个刁蛮公主,她的锐气也已经消磨殆尽; 此时的她不是一国公主,她只是个痴情的女人,她只想为她的孩子留住父亲; 放下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放下了她尊贵无比的身份,更放下了她强势的骄傲和自尊,她的威严还有她的亲人,她那一切的一切…… 雪白凄瑟的天山,她在门外跪了整整一昼夜,满腹痴心却终是唤不回他的铁石心肠,然而这一夜逝去的还有他们那懵懂情事后的骨肉…… 她终究是疯了,一夕间青丝变白发…… 闯天山,二盗璃箫祸乱天下,璃箫已惑世之音著称,音如其名,凡是能听到它发出的音瑟者,无论人或者动物终逃不过被迷惑,一时间天下战火四起,世间大乱,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 高峰之巅,一袭白发的她看着世间凌乱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救世济人,普渡众生哈哈哈……我看你如何救世救人哈哈哈……” 天下大乱,天山同样陷入一团乱麻,被璃箫魔咒侵体的鬼谷子危在旦夕,可是他同时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璃箫的魔咒是可以破解的,而唯一能破解这魔咒的人只有璃箫识的主才可以; 原来这琉笛、璃箫的魔咒同样是由情生恨的纠葛,上古异界的魔族圣女和天神之子相恋,琉笛璃箫便是他们相互许赠的情物;然而最后不知何故,天神之子竟然统帅神兵剿灭了魔族; 灭族之仇、被负心负情让魔女悔恨不已,圣火中**,以生命的终结作为代价,她下了魔族最后的诅咒;以魔灵遽灭的代价赋予璃箫毁世的力量,天下将因为璃箫的出世而生灵涂炭,无论他轮回多少世琉笛都将永随,让他受尽苦难,为璃主而不得善终…… 天神之子阻止不及,眼见心爱的人离去他心痛不已,殉情前他同样做了最后的咒术,执琉笛者将永生永世守护璃箫之主,不死不休…… 天神闻此大怒,想将魔女灵魄毁灭却因为神子和其相辅相连,一损皆损;无奈之下,为了防止轮回的神子被其所伤害,天神只有将魔族圣女的灵魄送到了异时空; 玄机老人得知此事立刻布盘起卦,从星罗天书中找到了找寻那魔族圣女灵魄转世下落的方法; 于此同时,被天下各路寻找诛杀的凤玲珑也被无崖子抓了回来,夺了她璃箫后,带她去见即将被送到异世的鬼谷子最后一面; 阵法内、外,鬼谷子和凤玲珑遥遥相望眸中皆是震惊; 两人还未说上一句话,鬼谷子的灵魄离体已经被时间空洞吸附离去,剩下他无神后的残躯奄奄一息…… 玄机老人知他自己逆天而行,命不久矣,随即便在生命最后竭力将璃箫封印,至此,那已经变成了莹紫色的璃箫才再也无人能使用,只等璃箫主人回归…… 讲述完一切,叶振安低喘几口气缓了缓,随即抬眸看向泪流满面的篱落; 篱落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可是眼中却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涌出泪意,“怪不得……”,那件事她现在终于明白了; 叶振安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道,“怪不得什么?” 篱落迎上他的视线说道,“小时候我翻外婆的遗物,没有找到过你们结婚时留下的东西,现在想想你们应该没结婚吧;” 吸了吸鼻子篱落眼睛一转,“还有外婆的手札里写过,她说你明明那么爱她,她也那么爱你;可是她还是感觉不到你的爱意,她总有种错觉,你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外婆太多愁善感,现在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您跟我提起爱人时,总会直呼她玲珑,而说起往事时又会你外婆怎么怎么的……” 她的心思细腻让叶振安扬唇一笑,“你会怪外公嘛?” 他和落儿的外婆是没有成婚,而且有了篱落的母亲也是因为他醉酒后的错认,事实上他确实是把篱落的外婆当成了一种精神寄托; 篱落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她不怪他,而且外婆也没有怪过他,相反的他若是真的就此忘了这个玲珑,她倒会有些伤心了; “最起码,你们的爱情是让人敬佩的……” 感情是最经受不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而他们不但经受了时间的考验还有空间,最起码她一直憧憬的东西没有改变…… “对了,那到了后来呢?”,篱落想到刚才的故事,还没完吧?! “后来?”叶振安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视线慢慢涣散,“后来……其实,后来?外公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篱落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外公,你离开这个世界已经一百多年了,可你在那边才六十多岁啊?!”,如果是和她一般半路穿过去的?那这时间也太不靠谱了…… 叶振安点了点头,“这两个时空的时间是不一样的,这里的时间快了21世纪近乎一倍;想来,师尊他也是算漏了这一点……” 依照天尊的说法,他是将他送到了魔女转世所在的时空,而他一定能找到她; 可是当时的他,被转生到了一个胎儿的身上,从幼年到少年一直到长大成人……他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六十多年,他几乎已经放弃这件事了…… 而更让人觉得可笑不已的是,他的外孙女,居然就是他找了一辈子的璃箫之主…… 只能说,这一切冥冥中早有注定,哎……天意弄人啊…… “没想到那个传言是真的?婆婆就是那个公主?”,篱落也是一阵愕然,如梦说的那个传说她直当故事听了;还有她是魔族圣女的转世?!这……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落儿,来将璃箫给外公;”,叶振安将手递到篱落面前; “等等;”,一声低喝制止了篱落的动作,瞬息的功夫篱落已被凭空出现的玲珑拉到了身后; 两人愣怔的看着又再次出现的玲珑,玲珑面上也有哭过的痕迹,她厉眸瞪着鬼谷子,“不这样做你死不瞑目是不是?!” 低叹一声,叶振安皱眉坚定道,“玲珑,这是我的使命……”,况且再得知她用毒帮他们续的命时,他就已经是死不瞑目了; “你……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玲珑一脸不敢置信的低吼着,“你让我等你回来,就是让我再承受一次撕心裂肺的痛嘛?!” 那她忍辱负重坚持了这么多年,就是等的这个结果嘛?! 叶振安闻言松开了紧皱的眉,面上盈着笑意,慢慢抬手递到她身前; 玲珑一愣,有些怯弱的慢慢抬手覆了上去; 叶振安握住她的手施力将她拉到面前,玲珑也随着他的力道蹲身到他身边,他将她的手交到另一手,然后触手抚上她的脸; 那么小心翼翼的举动让玲珑眸中又盈上泪意,“我变丑了是不是?” “哎!”,叶振安闷笑一声,都一百多岁老太太……人瑞了都,还老是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再她发怒之前,他顺势拉近她的脸,将她即将出口的怒语吞入腹中; 玲珑被他动作一惊,瞬间忘记了要说的话,身体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他在干吗?他居然主动吻她?突然她想到篱落还在这里,微微有些挣扎; 寸许间的距离,叶振安没有放开她,干涩的唇摩挲着她的反而有意加深这个吻,眼神揶揄的看着她,仿佛在说她给他下媚药时都不知道羞耻,现在居然害羞了…… 着实不想看懂他眼神中的意思,再一想到他刚才居然就那么直白的把她的‘光荣事迹’都告诉了篱落,玲珑眸中闪过困窘的怒意,抬手楼上他的肩背同样回吻上了他,她的羞耻心也早用光了! 唇齿间的抵死缠绵,还饱含着咸涩的泪意,拥吻的两人面上都留下了泪水,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感动什么,也或者是在哀悼什么…… 篱落眼睛咕噜噜一转早识趣的自动隐身了,无视身后的暧昧响声转而看向一边的菩提架,想起婆婆刚才的话…… 熙然,是熙然嘛? 血菩提,那么这里是鬼门谷?他曾经来过这里?还拿到了血菩提?四颗? 他那次外出的时间和回来的时候?他走时不愿意说明去处,他回来后的言辞闪烁;而轩辕祈在那天同时送来了血菩提…… 篱落的手慢慢握紧成拳;雪熙然啊雪熙然…… 结束了那个吻,叶振安抵着她的额头低言道,“玲珑,这一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你愿意跟我走嘛?” 玲珑似乎还没从那个吻中回过神,眼神有些朦胧的失焦,渐渐听明白他的话后,她的眸中染上释怀的笑意,倾身偎进了他怀中;她愿意,她愿意…… 篱落听着他们的低语,心中划过一阵不详的预感,外公要去哪?要做什么?是回天山嘛? 三天,这三天对于玲珑来说,是她这一百多年来过的最开心的几天;同样,也是鬼谷子重生后最为满足的三天…… 菩提洞中,三人围坐在一起用饭,鬼谷子身上的同心子盅已经离体,而他的身体情况,有意识的情况下是承受不了黑莽的蛇毒的;他呆在菩提洞中,也是为了借着血菩提押制原本积压在他体内的毒和魔咒的力量,可是百年来,那些毒早已侵食五脏血脉,拖……也只能是一时…… 第一百九十四章 昊天 口中塞满了食物,玲珑一边咀嚼边吱唔道,“丫头,你这厨艺可真了不得;”,在她太久没吃过好吃的了嘛?怎么觉得这丫头做的比她当年皇宫中吃过的东西还好吃…… 叶振安同样吃下一口菜,白了她一眼揶揄道,“废话,落儿就是用脚做出来的东西,也比某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主做的强;那叫一个‘极品’,非常人能下腹也……” 篱落掩嘴一阵闷笑,她还不知道外公有做毒舌的潜质…… 玲珑咀嚼的动作一顿,看着叶振安眯了眯眼,‘嗵’的一声重重放下手中的碗,抬手将他面前的菜挪了个干净,然后又利落的回身自身后端出两盘菜放到他面前,“高人!!!您请吃吧……”,揶揄加上讥讽的语调; 叶振安也不说话,竟日从那两碟菜中夹食,低垂的头掩住了眸中阴谋得逞的笑意; 篱落却是看了个明白,扫了一眼那两碟被玲珑烧焦了的菜,如果没有宝宝她会舍命陪下外公,不过,她不想虐待自己的孩子,不言不语她继续吃着自己的饭菜,由着外公去表现‘爱心’…… 玲珑有些愣怔的看着他一直吃着那两碟菜,那东西她自己看着都不忍心吃,只是随着那些菜一点点见底,她才恍然明白过来他的用意,眸中瞬间涌上泪意,她用筷子夹住他的,瞪眼问道,“好吃嘛?!” 叶振安笑着点了点头,挣开她的筷子将一根菜送到她唇边,“尝尝;” 玲珑依言张口含住了菜,只是瞬间就纠结了一张脸,赶紧躬身吐出,“吐呸……这是人吃的嘛?!”,一说完她就卡带了,那可是她自己做的啊; “别吃了;”,玲珑一怒拨开叶振安继续夹菜的举动,抬手就要掀了那两碟菜; 叶振安忙制止她挥袖的举动,“玲珑,无论你做的什么,我都喜欢;” 玲珑渐松了力道,双眸含泪的回看向他的脸庞,本来那两道菜是她觉得丢脸才藏起来的,没想到被他发现了; “哎呀,好肉麻呀!”,一边的篱落抖着双臂揶揄道,“没想到外公还会说出这么煽情的话?!”,更是没想到挑嘴到及至的一个人,竟然可以为了博美人一笑而放弃美食…… “丫头,你也笑话我?!嗯?”,玲珑回头嗔瞪了她一眼,转而含羞带怯般的看了一眼叶振安; 看着她们笑闹没有插话,叶振安面上满是满足的笑意; 这日夜里,细微的异动惊醒了篱落,瞬间睁开眼却意外的发现她跑到菩提洞来了?她好像没梦游的毛病吧?! 然而下一刻,因为叶振安的一句话,她瞬间僵直了身体,他说,“落儿,外公的大限到了;” 篱落惊慌之下忽然发现她的身体动不了,不等她发出疑问,一阵细风拂过,凤玲珑便从洞顶上落了下来; 几乎同时涟漪的身体便被她安置在了篱落身边; 篱落眼珠转动看向叶振安的脸,又回看玲珑似无奈似不舍的眼神,明亮的双眸中慢慢盈出泪水,似有预感般的她的身体一阵颤抖,“不……不要……” 玲珑低叹一声也是有些难过,这丫头她也是喜欢的紧呢;抬手拂去她面上泪水安慰道,“丫头,别哭了,哭多了对孩子不好;其实这对我们来说是种解脱;”,只要他愿意带着她,哪怕地狱她也愿意随他而去…… “不……不要……不要丢下我……”,篱落眸中好像开闸的水库,止也止不住的泪意好不凄楚,“呜呜外公,别丢下我……” 见她如此,叶振安双眼里也慢慢汇聚出泪水,深吸口气强忍下泪意他说道,“落儿,听话,听外公把话说完;” 篱落抿嘴忍下呜咽哭声,泪眼涟涟的看向他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嘛?”,她知道他们都中了毒,可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医治了嘛?如果外公死了,婆婆也会殉情的吧…… 拂去她脸上泪水,玲珑低叹一声说道,“你外公多撑一刻,他的身体便多受一分折磨,这菩提之光已经震慑不住他体内魔性了;”,无意识的还好,现在他本尊已然归位,体内的魔性也将觉醒; 篱落闻言愣怔的看向叶振安,他的表情并没有多少痛苦神色,原来一直是在隐忍…… 叶振安拿起手中璃箫细细端详着,“落儿,外公一会儿会将体内魔咒重新注入璃箫,而当你重新执掌璃箫时,它身上的魔咒便会和你心神相连,你会看到一些陌生却熟悉的画面,不要恐慌,那是魔咒中的记忆,是你被封印的爱与恨;” 说完,他顿了顿,看向篱落严肃且郑重的嘱咐道,“落儿,答应外公,无论是爱是恨,一定要坚持看到最后的答案,再做出你的决定;否则,你将抱憾终生,而你的心性也将会就此迷失被魔咒操纵;” “喂死老鬼,这次我先……”,玲珑见他手中动作忙制止道,稚气的言语和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一百多岁的人该有的举动,“等了你一辈子,就为报这仇了,这次我要你看着我先走……” 其实,她只是怕了,怕再看到他的背影,怕在看到他的离去,她已经怕了…… 叶振安闻言无奈一笑,“我等你一起;”,语气像情人间的邀请,却面临的是赴黄泉的绝境…… 玲珑回以一笑点了点头,她转而回看向篱落,眸中是无奈和不舍,“落儿,我今天跟你说的那些,你可都记得了?!” 篱落早已泣不成声,孩子气般的摇了摇头,她什么都不记得; “哎,你这丫头……”,玲珑抚了抚她的发无奈一叹,又似有些怨气般的说道,“你那死鬼外公一辈子就惦记着璃箫了,也真就是你透着琉笛传来的箫音唤醒了他;而涟漪这丫头心心念念惦记的都是你,我想能唤醒她的也只有你;” 他的心中一辈子都是将师命和普救世人放在首位,而她凑合着也就排个第三,还是在没有第四的情况下,想到这个她就不甘心…… 上次这里发生的事,她都跟她说过了,篱落忽然想起一件事,瞪向叶振安怒问道,“外公,那你这次翘辫子是回21世纪,还是去投胎啊?!” 翘辫子?投胎?! 玲珑和叶振安同时一愣,玲珑是愣她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而叶振安眉眼抽抽搭搭的看向篱落,他是真的惹怒这个宝贝孙女了,不然她不会用这么不……吭,不客气的词语,“去投胎!” 同样不客气的回道,他在21世纪的身体此时怕是已经灯灭身死了; 玲珑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这要是万一他没死,而她却去黄泉了,那就真是太赔本了; 篱落转而看向玲珑攻陷,“你决定和他一起去嘛?听说那里的时间和人间不一样,小心晚那么一时半会,你比他早生二十年可就有的玩了……” 听说?听谁说的?! 玲珑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随即狐疑的转头看了一眼叶振安,敛眸想了想后豪气的一拍大腿嚷道,“没关系,当不了他媳妇我就去当他娘,反正下辈子誓死要进他们家门……” 听罢,篱落和叶振安同时额上掉下一排黑线; 玲珑抬手点了欲要说话的篱落哑穴,“好了丫头,别再给我玩绕的了,我们时间不多了;”,逗她乐一乐就成了,最起码,她不喜欢那些生离死别的场面; 玲珑身形移动篱落和涟漪手腕上便被割开了一条小血口,她双掌摊开那掌心各盘了一只虫,只是一只略大一只微小,翻掌覆于她们伤口之上,篱落只感觉到伤口一阵麻痛,那虫径自顺着她血肉潜进了她身体,而同时的涟漪的身体也是微微一震; 玲珑随即盘坐到了篱落和涟漪身后,双掌运气间掌心呈现黑色雾气,“丫头,婆婆没有时间留下救涟漪那丫头了,只能将这续命的法子传承给你们;” 随着她话落音,双掌已经贴覆在了两人背后,篱落直感觉一阵劲气源源不断的侵入体内; “落儿,这盅虫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作,只是这些是我改良后的,它的具体发作时间我也不知道;你有孕在身盅痛一旦发作我怕你会有危险,现在我将百年功力传承给你们,多少可以帮你一些,如果这孩子不幸没了,你就找那小子再造出来一个吧……” 篱落憋屈的泪意因为她的话差点喷笑出声,抬眸看向同样无语摇头的叶振安,她的眸中满是祈求之色…… “哎,落儿,不是外公要舍你而去,而是咳咳……咳咳咳……”,叶振安喉间血气上涌引来他一阵闷咳,看着他唇上沾染的黑色血迹惹来篱落一阵惊秫心悸; 玲珑同样循看向叶振安,眸中有些伤痛绝望,更是加快了手中动作,迫使篱落闭上眼全心接受她的内力,她绝对不要走在他后面…… 叶振安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的脸,为了他而众叛亲离,为了他耗尽青春枯守百年,现在又为了他散尽百年功力,她一心只求与他同赴黄泉,如此痴情的女人,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而他也不知道这是孽是缘,如果能重新来过,他或许还是会在她身上丢了心的吧…… 这一生终究是他负了她; 篱落微闭的眼泪水迷蒙,眼帘颤动间心痛的无以复加,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一定要这样作弄人…… 玲珑似有所感,收回视线看向篱落的背影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哎,落儿,如果你有幸见到无崖子,帮婆婆给无崖子道声歉,当年是我误会他了; 这回才知道,那时不是无崖子不救你外公,而是他早为了替你外公续命,耗尽了所有功力; 哎,为此我差点错杀了他的两个徒弟,好在他们没死,一个还和你造出这孩子?! 篱落仿佛将自己的心神关了禁闭,对她心神间传来的话没有做出应答,面上泪水决提般的流淌不尽,只有身体被动的接受着那些源源不断的真气…… 丫头你振作点,还有我身边这把是流丘的昊天宝刀,这是当年流丘开国皇帝的贴身之物,是皇族统治者的象征; 得此刀者便可名正言顺的承袭皇位,因为我的父皇洞悉那些兄长窥视我的美色,所以他临死前将这把刀留给了我; 也正是因为这把刀,我才会被他们追杀,你可要替婆婆报仇啊,把那些败类子孙撵出我流丘皇室,给流丘国选一个好皇帝吧,知道嘛…… 篱落仍是紧抿着唇,就连心中也被她强行迫止说任何话,只有那越来越汹涌的泪水在发泄着心中愁苦…… “哎……”,看着她的模样叶振安哎叹一声,扫眼看向手中的璃箫,它的颜色在迅速的加深已近乎黑色了,“落儿,即使为了外公的曾孙,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外公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想外公死不瞑目嘛?!” 随着他口中最后一个字音吐出,他手中的璃箫慢慢腾空而起,箫身映射出黑沉的荧光升到了他头顶,随着璃箫开始旋转,一条条肉眼看不清楚的黑色丝缕被璃箫吸附出了他的身体…… 感受着背部那越来越弱的气息,篱落的身体在控制不住的发抖,她的身体能动了她的眼睛也能睁开了,可是她不敢打也不敢看,就好像站在了悬崖边上,只要她轻轻一动,就会掉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呃啊…… 一声低低的痛苦申吟,玲珑佝偻着身体倒向了一边,面上冷汗一滴滴落下,她全身乃至五脏六腑都是针扎的疼,无力的抬眸看向鬼谷子的方向,身体每动一下都是锥心的疼,但她还是卯足了最后的力气向他爬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 感觉到身边蠕动的身体,篱落猛然间紧紧闭上了眼,眼中的泪珠断了线般流去她口中,她紧握的拳头中指甲嵌入了皮肉,艳红的血从她指缝中流出,安静的菩提洞似乎就剩下那身体擦过地面的沙沙声和她颤抖的牙关相磕的声音…… “咳咳……咳呃……”,体内血气翻涌,玲珑闷咳几声强咽下那冲上喉头的腥甜,抬眸看向鬼谷子时她的脸上显出温柔笑意,再一臂的距离她就能够到他了;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璃箫从空中落到了地上; 鬼谷子慢慢抬起头,仿佛就在那瞬间他变成了耄耋老人,脸上遍布的皱纹满是苍白,就连干涩的唇也毫无血色; “咳咳……”,玲珑一声闷咳虚软的抬手拔上他的袖子向他爬去,鬼谷子颤巍巍的扶出手想要拖住她的身体; 顺利的偎近他怀中,玲珑面上扬起满足的笑意,随着她的表情一滴泪自她眼中滑落,她转头看向鬼谷子,“这次……我是不是……老了?咳咳咳……”,低哑的声音已经近乎有气无力…… 鬼谷子抬手拂开她脸上发丝,看着她脸上细密的老人纹轻敛眸摇了摇头,因为无力他的动作不是很明显,可是他知道她看到了,“在我眼中,你永远都很美……” 玲珑闻言脸上笑意更胜,笑的她眼中泪水流的越汹了,他第一次夸她美,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知道她的脸上此刻一定都是密密麻麻的皱眉,“可是……你变丑了;” 听着她孩子气的话语,鬼谷子面上扬起笑意抚着她的脸问道,“那你嫌弃我嘛?” 玲珑抬手覆上他的手摩挲着,闭眼摇了摇头,一滴泪随着她动作落到了他的手背上,“咳咳咳……咳咳……咳噗……” 随着她一声咳嗽,一口浓稠的黑色血液吐到了鬼谷子的手上,她终究是没忍下去;玲珑看着他手上的血,她就要死了呀…… 低喘口气,似乎随着那口血吐出她气倒顺了些,玲珑仰头看向鬼谷子要求道,“你还欠我一句话;” “我爱你,生生世世;”,鬼谷子搂紧了她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许下亘古不变的承诺; 又是一滴眼泪顺着她眼角纹理划过,玲珑的脸上却突兀的泛着红润的满足笑意,就连眼睛也意外的亮,“你怪我嘛?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未完的话被他的手掩住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任性和鲁莽造成的,是她毁了他呀;这些年,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不怨也不恨,那是因为她知道,这都是她自食恶果…… 她面上不正常的红晕是回光返照了;鬼谷子抬手轻抚过她的脸,眸中满是认真虔诚的爱意,她的容颜和她看他时的神情他都要记下,“今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你;”,如果重新来过我还是会选择和你相遇,只是,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我们之间的一切; 玲珑有些冷的往他怀中缩了缩,紧揪着他衣服她急说道,“下辈子,下辈子你一定要找到我,认出我,不要再把其她女人当成我,你只能爱我……”,说到底,她是吃醋了,嫉妒了,那个和她长的一样的女人…… “好,我答应你;”,鬼谷子泪水盈盈的眸中闪过笑意,依言点头应道, 泪水划过又是抹欢快的笑意,玲珑眼帘刚轻闭上她又勉力睁开,死死的盯着鬼谷子看,“我好冷,好困……”,她好怕,也好累,她支持不下去了…… 鬼谷子又将她抱紧了一分,干涩的唇落到她额头,低哄道,“睡吧,我会陪着你;” 玲珑一手紧揪着他背上衣服,一手探上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握,这才满意的一笑,偎靠在他怀中玲珑回头看向篱落; 不知何时篱落已经睁开了眼,满脸的泪水还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那牙下的唇都被她咬破了,血顺着下巴一滴滴的落在她的衣群上; 哎,玲珑低叹一声眸中满是心疼,低吸口气,“丫头不要哭了,咳咳对孩子不好……咳昊天旁边咳咳咳……有封信是婆婆给你的……记得看……” 随着她口中吐出最后一个字音,她的眼也缓缓闭上了,面上一派安详,紧揪在鬼谷子背上的手也松垂落下; 一直看着她的鬼谷子看到了,也感觉到了,脸在她发顶轻蹭同时一滴泪落下隐入了她发间,“玲珑,等我;” “呜呜……”,似受伤小兽般的呜咽,篱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佝偻的身体趴倒在地上,她轻摇着头看向鬼谷子,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轻咧的口中满是血迹,她语音不详的低唤着,“外公……” 她知道她阻止不了什么,她也不能阻止什么,这对他们来说或许真的是解脱,可是她呢,她要怎么办?她和外公好不容易在这陌生的人世重聚,现在他们又要弃她而去…… 老天爷啊,你何其残忍…… 鬼谷子抬头看向她,脸上眸中是宠溺的笑意,“落儿,引以我们为戒不要再重蹈覆辙,要好好的活下去,外公相信你一定会让自己幸福的生活下去;” 顿了顿,他的视线挪到她腹部看了看,回看向她时眼中有哀伤心疼和不舍,“不能看到外公的曾外孙出生,这是外公的遗憾……好好照顾自己……”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很明显的一震,紧抱着怀中的身体,无力却仍紧了紧手中十指紧握的小手,鬼谷子面上含笑的闭上了眼; 摇着头,篱落不愿相信看到的一切,血红的眼中泣出了血,菩提洞中只余她竭力嘶喊的大叫…… ……不啊……啊…… ……啊…… 啊…… 雪白皑皑的天山至高之处,宏伟的阁楼牌匾上是庄严肃穆的天封阁三个字,楼前一身道袍,头发胡须花白的老者仰望着漫天星斗的夜空,此人正是无崖子; 拂尘清甩,皱纹满布的脸上,睿智的眸中落下一滴泪水,无崖子低喃着,“宸星归位,葵星斗移,万物乾坤已定,命中早有天数;师弟,玲珑,你们走好……” 清静的小院中,皎洁的月色映照在院中池水上,同样映照在池水上的,还有池塘边那抹月白的身影; 雪熙然站在池塘边拧眉看着手中的琉笛,面上满是着急忧心的神色,为什么?“落儿,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找了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什么线索;落儿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璃箫会…… 刚跑到他近前的沐水寒就听到他这声低喃,脚下一顿,他停了下来;敛眸看着他的背影,那个蠢女人坠崖的事还没有告诉他,可是瞒得了一时,他能瞒他多久呢?! 身后的脚步突兀的停下,雪熙然回头看向来人,一见是他随问道,“水寒,有什么事嘛?” 沐水寒一惊回神,掩去面上神色走到他身边问道,“师兄,你怎么起了?” 还以为有落儿的消息了;摇了摇头,雪熙然将琉笛放回袖中低叹了声,他能说他被惊醒的嘛?!“睡不着;” “师兄……”,沐水寒有些犹豫的喊道,他期望越是大,等到知晓答案的那一刻他会受伤更重吧,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雪熙然一直看着他,见他欲言又止,不噤皱了皱眉峰,“水寒,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沐水寒条件反射的断声回道,缓了缓神色他小心问道,“师兄,如果那个女……我是说如果,如果那个女人她……她她……”死了的话…… 看他吱吱唔唔的语不成句,雪熙然疑惑的问道,“水寒,你到底想说什么?” “算了,没什么;”,沐水寒泄气的一挥手敷衍道,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你的伤还没完全好,早点休息吧;”,说完,沐水寒回身先行离去; 如果…… 他曾经说过叶篱落若是死了,他生无可恋定会殉她而去;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沐水寒双拳慢慢收紧,突然改走为跑,他迈着大步向院外跑去; 雪熙然狐疑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倒也没有多想,转而看向天际的残月,又想到下落不明的篱落,满腹忧心只能化为无奈一叹,不知道落儿会不会去茂城,御天和流丘在那里交战,她会出现在那里嘛?! 流丘大军十数日来进行了多次宣战突袭,御天除主战城池反复易手外,相较之下倒是流丘大军损失颇为惨重; 尚云国与御天的战火也在数日前拉响,只是激战数日,在轩辕睿请求面见尚云国皇帝东临远后,两国相商战事暂时搁置; 如轩辕祈所言,多罗国似持着隔岸观火的心态并未有所举动,牧蒙也对多罗国实行了全线戒备,只有多罗国七皇子巴特罗,近日经常在牧蒙和多罗之间游走,似乎有意劝说牧蒙反御天而归顺多罗,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七日后 绵绵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一张信纸合着信封摇摇晃晃的落入火焰中…… …… 落儿,婆婆能想到救涟漪的方法都在这了,你那么聪明一定能看懂的,对吧?! …… 丫头,你们承袭婆婆的内力多少会沾了黑莽的毒,而这蟒毒只会和着盅毒一起发作;万一真的如此,你便回到这里,用草木为介摘下血菩提,混合黑莽蛇胆同食,直到解了体内余毒为止; …… 血菩提必须有皇室中人的血液才能溶解,你随便在哪国皇宫里抓个皇帝、皇子的借他们点血就可以了; …… 丫头,这菩提洞还有一十六颗血菩提,以前都是婆婆用来续命的,现在婆婆和外公走了,它们也无用了; 你若用不完,便将它们摘下毁掉吧,免得消息不慎走失,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 啊!对了,婆婆还给你们做了两件礼物; 你知道婆婆以前的孩子没有了,婆婆也是打心里喜欢你和你肚里的孩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有了孩子也是个念想…… 还有…… 这断崖和鬼谷上下两层是相通的,而这秘密世间少有人知,里面的机关构造婆婆都画在石壁上了,你若日后有难或者厌倦了外面的俗世便来这里安身吧; 还有还有…… “主子;”,冰凉无情绪的声音自篱落身后传来; 篱落的身体动了动,也只是一下,并没有回头; 一身黑袍的篱落和涟漪立在鬼谷子和玲珑合葬的墓前,篱落面上的不知是细雨还是泪痕,苍白冰冷的脸上毫无情绪,就连眸中也是一片冷漠; 而她和涟漪的眼帘上、双唇都似沾染了青黑,不似玲珑那般墨黑,也就只是颜色略浅显了些; 篱落回身看向涟漪,如木偶般杵在细雨中的她毫无情绪,就连眸中都没有丝毫神光,她不知道涟漪这算是醒了还是没醒,只记得那天在她失声痛哭时涟漪低叫了声‘主子’后,就晕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就像个毫无知觉的木偶,用婆婆的话说她会变成一个傀儡,一个只会听从她命令和想法的傀儡,直到她找回自己; 可是涟漪只能算半个傀儡吧,因为她在她伤心难过时,还会低叫一声‘主子’?那是在安慰她嘛?! 篱落面上似乎划过讥笑,可再看去又好像没有,她的表情从那日后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再无任何波澜…… 走到她身边,篱落拉上了她的手,“涟漪,我们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高兴嘛?”,她那么好动,那么喜欢热闹,一定很高兴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可惜她的问题,没有得到涟漪的回答; 篱落也不在意径自拉上了她的手,回身再看了一眼那墓碑,抚了抚腹部的孩子,她就要离开这里了; 婆婆,外公,希望你们来生能再续前缘,平安幸福的共度一生,不要再受这么多苦了; 涟漪的伤要得到更好的护理,所以我要带她离开了; 等到外面的事情结束,我会带孩子回来看你们的…… 边境的小城中,茶寮内寥寥的几个茶客闲扯着家常;僻静角落的一桌,两个女子头戴斗笠,斗笠上罩着黑纱,静默的看着这一切; 熙熙攘攘的街市上人来人往,人们似乎并没有因为前线的战事而造成恐慌,百姓仍照旧过着他们的日子; “唉,大伙听着,你们知道嘛?茂城那边出事啦;”,茶寮内一位茶客站起身撩着众人围到他身边说道; “什么事啊?” “唉出什么事啦?” 有爱凑热闹的茶客凑过去问道; 那人撩起两臂衣袖端起茶碗抿了口,这才说道,“唉,我那边有个做生意的亲戚,他今天回来告诉我,说流丘国那帮无耻之徒抓了咱们御天的公主;” “什么?” “真的假的?” 一人拍案怒起,满口质疑的囔囔道,“你是在吹牛吧?!啊?咱们谁人不知,就上月前那杨将军和那皓雪公主才被皇上赐婚,这事可是通告天下了啊!人家公主好端端的在京都城皇宫等着做她的新嫁娘呐,怎么可能落到流丘贼人手中?!” “可不是嘛!啊?” “就是,这事我也知道,你别是骗人的吧?!” 起事的人挥手示意他们安静,随即凑近他们中间说道,“那公主啊,就是去茂城看望杨将军的路上被劫走的,听我那亲戚说啊,还是那个大叛国贼施文成干的呐!” “什么?此话当真?施文成那狗贼卖国求荣,真是奇耻大辱啊;” “怎么会这样?唉,你这话千真万确嘛?” “这可如何是好啊?那公主现在在哪?怎么样啦?” 一干人立即围上那人问着详细情况,一时间茶寮内乱哄哄的倒引来了不少好事的人; 起事的人被他们围在中间挤来挤去,那么多问题他还不知道回答哪一个,一急之下他爬上了桌子,对着众人做出摊手压下的动作示意安静,“安静安静,大伙听我说,那流丘国的贼人把公主绑在了茂城外他们阵前,要求杨将军三日内出城投降,还要让皇上割让幽州城和茂城等十多个城池,不然三日后就要烧死公主啦;” “那后来呢?” “那公主现在呢?杨将军不会投降的吧?” “这简直欺人太甚,皇上决不会答应的吧?我们挥师打到流丘国去……” “安静安静”,那人又是一通挥手,端起茶碗喝了口水说道,“今天啊才是第二天,算起来,那公主已经被掉在城外两天一夜啦,哎;皓雪公主也不愧是咱们御天的公主,就是被俘了还在城门外高声喊着让杨将军不要妥协,如果她就此回去,她也会一死以谢天下……哎,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公主真是好样的……”,有人已经动情的抹起了泪; 哎……一时间哀叹声四起; 篱落将粒碎银子搁在桌上,起身向街道走去,涟漪随即跟着她起身向外走去; “大叔,请问你见过这个她嘛?” “没有;” “大婶,请问你见过这个姑娘嘛?” “没有,不认识;” “姑娘,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嘛?” “啊呃……咳,公子,奴家……” 一阵再熟悉不过的伶咚嗓音传来,篱落愣怔的循着那方向看去,可不就是他嘛! 雪熙然拿着一卷画像,四下里见人就问,多日不见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憔悴了不少;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容貌为这小小街壤带来的轰动,他径自找寻着手中画像上的人; 篱落眸中一阵湿热,远远看着他向这边走来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 “哥哥,还要走多久啊?”,另外一声绵软的声音让篱落一怔,铃儿?他们把她救回来啦?! 雪熙然抬起衣袖擦了擦额上细汗,回身看向铃儿低叹一声,抬手抚了抚她的发软声道,“铃儿累了嘛?让沐师兄带你先回去好不好?” 铃儿失望的瘪了瘪嘴,摇了摇头,“铃儿不累,铃儿要跟着然哥哥;” 从铃儿身后又走上来一名一身劲装的白衣男子,似护卫的角色,他走到雪熙然身边拱手道,“公子,我们已经找了大半月的时间仍是毫无线索,可……还是请您先回国吧,我们留下会继续找寻郡主下落;” 雪熙然放下抚触铃儿发的手,回看向他时眼神以转为冷漠,说道,“我要自己找,你们可以不必跟着;” 不等那白衣男子说道,又另行走上来一人,和先前的人一般着装,仍是对着雪熙然恭谨道,“公子,卑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祁帝会再加害于你,这里是御天境内,为了您的安全卑职等不得不防啊;” 沐水寒也走上前说道,“师兄,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不然我们先回尚云再做打算吧;”,如果能把他先骗回去也好; 雪熙然抿唇一叹,继而看向他们说道,“你们的心意我知道,可是不找到她,我是不会放弃的;” “师兄,你是找不到她的……”,沐水寒失控的低吼一声,话到一半又突然意识过来般立刻闭上了嘴; 雪熙然皱眉看向沐水寒,如水的眸中满是探视和质问,“水寒,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是说……我们都找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再找下去也是徒劳;”,沐水寒视线转向一边制气的说道,“说不准,是那女人不想看到你,故意躲着你……” 雪熙然又端详了他片刻,对于他的话未置一词,随即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大婶,请问你见过这个姑娘嘛?” “嗯?没有,没见过;” “谢谢;”,雪熙然低叹一声,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去,这才刚踏出一步就看到了对面几米外的两个女人; 她们两同样的一身黑袍,都是头戴着斗笠,容貌都掩在了黑纱下,让外人不得见一分;雪熙然怔怔的看着前面的女人,一时间忘了动作…… 篱落见他看向这边,缓了缓神色强压下涌上眸的泪意,若无其事的继续迈步向前走去,涟漪自然紧随她身后; 雪熙然的目光直直的定在她身上,见她走来,他甚至无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画卷; 篱落收回看向他的视线,压低了斗笠继续向前走去,她并不打算见他; “落儿……”,不算宽的街道,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雪熙然本能的握上了她的臂弯止住了她继续前行的步伐; 篱落心中一震却没有做出挣扎的举动,她只是低眸看向他拉着她的手; “师兄?”,沐水寒疑惑的看了看篱落,既而走到雪熙然身边拍了拍他,“师兄,你认错人了;” 雪熙然一愣忙放开了她的臂弯,眼神却还死盯在她挡着容貌的黑纱上,仿佛想要撕裂它般直直的看着; 片刻,他展开了手中的画卷到她面前,“姑娘,请问你见过画像上的人嘛?”,因为期待她的声音,雪熙然直觉的胸腔一阵擂鼓般的跳动着; 隔着纱幔看着递到面前的画像,篱落有片刻失神; 那眉眼间的从容笑意,仿佛会说话的清亮双眸,那唇角微勾的妩媚风情,还有那发丝凌缕间的细心刻绘,每一笔都能看出绘画者在做这幅画像时的用心,仿佛已经烂熟于胸绘画了上百遍般纯熟; 只是,篱落失神的脸上慢慢勾勒出讥讽的笑意,那已经不是她了…… 手指微动,她身后一步的涟漪忽然动了,上前一步一把豁开了挡在她们面前的雪熙然,机械无感情的声音执行着命令,“没有;” 随着涟漪的动作,雪熙然忙护着画像退开了一步,篱落见此一刻不停的抬步向前走去,涟漪紧随在她身后离去; “喂,你们这什么人啊?懂不懂礼貌?”,跟着雪熙然身后的白衣侍卫见此立即指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喝道; 只是篱落两人离去的脚步未稍一顿,径自越过街道拐角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当中;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沐水寒抬手制止了那喝令的人,看着她们消失的街角皱眉道,“那两个人身上戾气很重……”,而且那身形呼吸和步伐,她们的武功恐怕还在他和师兄之上呢; “是”,白衣侍卫回头应到,随即敛眸一想低喃道,“这江湖上可真是藏龙卧虎,什么时候还多出了这般的人物?” 沐水寒没有在那个问题上再多加纠寻,回头看向雪熙然,“师兄……师兄,你怎么啦?”,刚想询问他还找嘛,见到发呆中的雪熙然让他微微一愣,随即狐疑的问道; 雪熙然微皱眉失神的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突然,他面上表情一怔似恍然惊醒般的,不理会身边的人径自向着篱落她们离去的街道跑去; “师兄?”,沐水寒疑惑的低唤一声,忙跟上他的脚步向那边跑去; 雪熙然跑到那边街口向街市上望去,僻静的街壤上寥寥无几的几个人都不是他要找的那个身影,“落儿,一定是你;” 他口中低喃着继续向前寻去,一路左顾右盼不放过任何可以藏人的角落,那种感觉,他不会认错的;为什么,为什么落儿不认他?! 直至找到街尾,他最终仍是没有找到她们,街尾连接的街市上汇聚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失神的看着那人流雪熙然无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画像; “师兄,你在找什么?”,身后追上来的沐水寒狐疑的看向左右,他在找刚才走掉的那两个女人嘛? 即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还是会找到你;雪熙然眸中换上坚定的神色,看着身后追上来的他们宣布道,“我们去茂城;” “什么?”,众人齐声惊呼道; 沐水寒第一个出声反对,“师兄,茂城现在正在打仗,那女人不会出现在那的;”,他们这大半个月,大小城市已经找了七八个,每到一个地方简直就是掘地三尺的展开搜寻,再这么找下去,他指不定就要找到流丘去了; 一名白衣侍卫撩起袍摆,向着雪熙然单膝跪地觐言道,“公子,茂城万万去不得啊,那里御天和流丘正在交战,而且那祁……祁帝目前也在茂城;” 万一他若是在那里下手,公子的安全,他们实在没有把握能护的周全; “我心意已决,你们也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雪熙然挥手打断他的话,微敛的眸中闪过厉色,上一次是他大意了,只是,轩辕祈想再对他下手,那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种预感,落儿会在茂城出现…… 次日 烈日当头,茂城外狼烟袅袅,擂鼓四起,流丘大军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如传言般所说,今日正午,若是茂城内的杨凌云再不出城投降,被俘绑在那高架上的轩辕雪就会被凤鸣瀚处以火刑; 硕大的八马车辇上,凤鸣瀚一身太子金甲斜靠在软椅上看着茂城城墙上的人,“如果你的计划失败,他们不出城投降?本宫杀一个无用的公主,你觉得有意思嘛?!” 第一百九十七章 修罗女 这话是跟站在他身边,佝偻着背一脸唯唯诺诺的施文成说的; 施文成抬眼看了一眼高架上的轩辕雪,抬袖抹了抹额间细汗,他躬身凑近凤鸣瀚回道,“禀太子,据老臣多年观察轩辕祈习性所得,他决不会让这雪公主就此被我们处死的;”,其实,这话他自己说的都底气不足; 凤鸣瀚阴厉的眼扫了他一记,收回视线时眸中闪过狠意,“施钦家,本宫一直想问你,你是真心想效忠本宫的嘛?” 施文成后退一步双膝齐跪,俯叩在地恭谨的回道,“太子明鉴,微臣对太子的忠心可表日月;” “可表日月?”,凤鸣瀚似讥讽的重复了一遍,微搓的手指挪到鼻下嗅了嗅,“本宫让你去查叶篱落的事,结果如何了?” 施文成俯跪在地的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的神色,倒是他那个角度没什么人能察觉,“回太子,暂时仍没有找到端华郡主的下落,不过,微臣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施文成边说心中边思量着,他不知道凤鸣瀚把这件事交给他的意图是什么,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可是那夜去执行任务的人,可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呀…… “哦?你发现了什么?”,凤鸣瀚若无其事的随着他的话问道; 施文成俯跪着回道,“回太子,微臣发现,那恭亲王爷也在找寻郡主的下落;” “是嘛?!”,似问又似感叹的回答,凤鸣瀚眼神直看着茂城城墙上来回攒动的人头,又似乎并没有在意听他在说什么; 施文成身体一顿,疑惑的皱了皱眉回道,“是的太子;” 半晌,凤鸣瀚都没有在理会地上跪着的他,也没有要让他起身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鸣瀚抬头看了看天色,“施钦家啊,上次你交给本宫的幽州城军事布防图作假一事,让我流丘数十万大军一朝丧尽,这件事本宫一直没有追究;突然细细想来,似乎从你来到本宫身边,还没有为本宫办成过一件事?你似乎忘记了,本宫身边只留有用的人;” 施文成身体一抖,颤巍巍的抬头看向凤鸣瀚,一瞬间额头上的冷汗渗了出来,“太子,微臣是忠心的,请太子留下微臣吧,日后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太子办事,求太子让微臣留在身边,微臣还要为满门老小报仇啊……” 边说着,施文成眸中竟染上泪色莹莹低泣起来,只是那眼角眉梢不时的还瞥向凤鸣瀚,观察着他的神色; 凤鸣瀚挥了挥手,“好了,本宫也没说要你走,你怎么就哭起来了;” “谢太子,谢太子;”,施文成连忙叩头道; 凤鸣瀚扫向他的视线阴厉带着杀意,他的身边还没有活着离开的人,他也只是要让他死而已;擅自违背他的意愿,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恩赐了…… 高架上的战鼓已停,火架前那举着火把的副将,对着对面茂城的城门高声喊道,“杨家小儿,午时已近,看来你这新婚的美娇娘公主是不打算救了啊?” 他身旁,被绑缚着双手吊在架子上的轩辕雪看着远处的茂城城楼,她已经连日没有进食进水了,在烈日下暴晒,再加上这距离太远,她的视线已经昏花,也只能看到那些晃动的人影,干涩的唇声若蚊呐的低喃着,“凌云,皇兄,别管我……” “杨将军,这难道真的要看着公主她……她可是您的夫人啊……”,杨凌云身边的副将走进他说道,难不成真要公主她殉国嘛?! 杨凌云视线紧锁着那抹身影,然而声音却冷清的说道,“战场无父子,更不能将儿女私情凌驾至国家之上,公主她会明白的;” “可是,亲见着我国公主被那帮畜生烧死?这怎么……”,那副将满眼愤恨的看向对面的高架;手中紧握着腰间刀把,他恨不得拔刀杀光了那群狗娘养的…… 杨凌云收回视线看向城楼上左右守城的侍卫,若是如此,只会激励战士们勇往杀敌的战意,“一切等皇上定夺;” “啊?什么人?”,一声惊喊,城楼守卫的士兵条件反射的回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那两个一身黑袍,头戴斗笠的女子飞身自城中跃出,直向对面的流丘大军飞速驶去…… 流丘的军阵中,因为这两个腾空而来的黑衣人而传出骚乱,“快看,有人过来了……” “什么人?”,高台上的副将举着火把,对着向这边飞来的两人高声喝到,却没有得到应答,他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回身去点身后的柴火堆; 篱落见此摘下了头顶斗笠,涟漪与她动作一致般同样拿下她的,只见两人扬手射出手中的斗笠,一顶直取那行进中的副将首级,另外一定飞速切断了绑缚着轩辕雪的绳索; 轩辕雪直感觉面上一热,看着走到她面前身下不远的那名副将的无头尸体,还不等她惊叫出声她的身体就掉了下去; 涟漪飞身上的高架接住了她的身体,身形一扬踢飞了高架上的几名侍卫; 篱落抬手自袍后拿出她的武器,那是玲珑做给她们的礼物,黑莽蛇皮做的鞭子…… 只见她腾空踩过那些士兵头顶,来到高架下展开长鞭扬力挥去,那些刚扑至近前的士兵便被她一鞭挥的口吐鲜血,飞退了出去; 黑色的蛇皮鞭上沾染着剧毒,在透着她浑厚内力的挥舞下,每一鞭落地都宣告着数十条人命的终结; 流丘军阵中一片混乱,城墙上看去只见那人头攒动中,鲜艳的血色四溅,还有血肉和被抽断了身体的残肢横飞,那里只有惊慌和呐喊声,甚至那些中鞭的人连痛苦的哀吟都再没有机会喊出; 鞭子抽动在空气中的巨响,比鞭炮还要响亮几分,鞭梢所触的人被从头至脚一分为二,一时间篱落黑鞭所到之处,两丈的距离再无人敢近身; 涟漪抱着轩辕雪腾空而起向着茂城飞去,在篱落的掩护下,她毫无阻碍的顺利飞至到茂城城墙边,一个起跃便上了城墙; 杨凌云早飞奔到了她上来的地方,看着那一身黑袍表情木讷的人,他不敢置信甚至忘记了说话; 倒是仍被绑着手的轩辕雪终于有机会惊喊了,“是篱落?涟漪?你们怎么……”,她惊喜她们出现的同时,又有些惊恐,还有她们的脸……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涟漪手中动作,自袍后取出了条和篱落手中一样的黑鞭,如大鹏展翅般跃下城墙向流丘军阵中飞去; 城楼上的人连忙奔至望台向下看去,那画面真的是触目惊心; 一时间流丘大军中惊惧的哀声遍野,两条黑影上下翻飞间黑鞭如长龙般直捣向凤鸣瀚所在的军阵中心; “保护太子……” “来人,快保护太子……” “弓箭手……” 篱落扫眼看向那车辇上齐备的弓箭手,一鞭挥去震开了拦住去路的士兵,同时鞭梢卷住了一把长枪,风生水起的黑鞭直向着那些弓箭手挥去,涟漪近在篱落身边,上下翻飞间鞭子或卷或挡住了那些射来的羽箭,扬鞭一起那些箭又被松了回去…… 啊……啊…… 哀叫声四起,篱落左右挥鞭,鞭子卷住了那发号施令的侍卫长的脖颈,内力一震手中鞭子收回,那侍卫长的首级和身体立刻分了家…… “啊……”,看着那被震到空中的脑袋还溅着鲜血,城墙上的轩辕雪终于惊喊一声闭上了眼; 那是篱落嘛,她怎么……怎么变的这么可怕…… 施文成惊惧的看着往这边逼近的两人,连滚带爬的向着被重重保护的凤鸣瀚身边爬去,“快保护太子,保护太子……” 已经到了那车辇前,篱落听到施文成的声音时耳朵动了动,眸中狠厉的杀意尽显,慢慢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飞扬入鬓的眼帘上尽是浓黑之色,连她的唇都变成了诡异的黑色; 涟漪的面上和她一般无二,只是挥舞着手中嗜血的黑鞭,她的表情仍是木讷的毫无第二表情; 篱落唇角微勾扬起笑意,血红的眼中是冷漠,是杀意,是嗜血的狠厉,她此时的表情就仿佛是那来自地狱的修罗之女…… 凤鸣瀚看着她的眼中有恐慌,有震惊,还有疑惑,他有些难以相信她是那个女人,“你是落儿……” 篱落手中动了,随着她扬鞭而起,她手中的黑鞭如有生命的意识般直向施文成卷去; “啊……”,施文成一声惊叫,挣脱着那捆缚了他上身的黑鞭,意识到他无力挣脱时,他惊恐的看向凤鸣瀚,“太子快救我……” 扫眼看向身边欺进的士兵,篱落挥鞭而起,那还捆着施文成的黑鞭立时挥向的周遭的士兵,几个周天转而落下,施文成已经被撞的昏死过去; 篱落侧眼看向那被人墙护在身后的凤鸣瀚,眸中染上讥笑,她的唇角眉梢都是讥笑,“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那近乎感叹的低喃,最后一个字落下,篱落展臂拖着施文成的身体向后退去,与此同时,茂城内传出了震天的喊杀声…… 凤鸣瀚阴厉的眼微眯着看向她离去的方向,她居然没有死?! 近前扶在凤鸣瀚左右,似武将的人惊慌的看着茂城内杀出的御天军队,忙拉扯着凤鸣瀚回神,“太子,咱们先撤吧……” 在他们身后,一士兵连滚带爬的跑向这边,“太子,不好啦,大营被御天军队偷袭,贸将军发出信号请求援军支援……” 凤鸣瀚仰头看向天空,正好正午时分,原来轩辕祈是打的这个主意,“撤……” “是”,一声令下,流丘军队在杨凌云一路追赶下撤向后方; 篱落拖着施文成昏死过去的身体一路退向茂城下,远看着那军队掠过后漫天飞扬的尘土,她面无表情的转身准备进城; 只是…… 当她看到城门口的人时,面上冰冷的表情微微出现了裂痕; 城门口,一行人中,站在前面正中间的雪熙然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水般的眸子如无风的湖面,毫无涟漪…… 而他身后的呢? 沐水寒看着她难以置信的半张了嘴,丹凤眼中和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 那些白衣侍卫就更可爱了,除了惊愕外,只余下惊恐…… 刑房,篱落十指相交支着头俯撑在案上; 这间房中只有三个人,她、涟漪以及躺在案上还处在昏迷中的施文成; 哗…… “啊……噗……”,一瓢冰凉的水尽数泼到了施文成的脸上,他瞬间被激醒; 涟漪扔掉水瓢,又退站到了篱落的身侧; 施文成似乎想到了他被俘的一幕,警惕的转看向四周环境,随着他动作,四肢挪动间他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大桌上;当他看到一边的篱落时,挣扎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 篱落面上扬起冷笑,“施大人,好久不见;” 施文成厉目瞪着篱落,发髻凌乱的他脸上还有摩擦出的伤口,一脸慷慨就义的神色,“哼,贱人,老夫今日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刮随便,少废话;” 篱落面上嗤笑更胜,“既然如此,倒了省了我再跟你废什么话;” 随着她话落音,涟漪走到了施文成身边,他本就剩下的白色亵衣被涟漪一把拉开,露出了他光裸瘦弱的胸膛; 施文成一惊,挣了挣捆缚着他的铁链惊慌喊道,“贱人,你想干什么?” 涟漪抬手举起了一把刀,明晃晃的刀刃反射出的荧光照在他的脸上,施文成本能般惊惧的缩了缩身体,“你……你们想干什么?” 第一百九十八章 走火 篱落慢慢起身,渡步到他身边俯看着他惊慌的脸,面上露出天真好奇的表情,说道,“施大人不必惊慌,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现在终于有机会找到答案了;” “什么?你想干什么?”,阴沉的双眼瞪得老大,施文成警惕的看着她; 篱落撩起袖摆露出了半截白皙的手臂,转眼看向施文成,面上的温和笑意慢慢转为冷笑,“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说着,她抬手接过了涟漪手中的弯刀; 施文成闻言愕然的惨白了一张老脸,惧怕的瞪眼看向她结巴道,“你……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篱落疑惑的反问道,冰凉的弯刀贴上他的脸微微用力,顿时他擦伤的脸上又多出了一条血口,“虎毒不食子啊,像你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人,真的是世间少有呢;”,留下他的那些女儿们和那一门的妻侍奴仆被满门斩首,甚至牵连九族,他都没有一点悔过之意嘛…… 施文成吞咽了口口水,想到死去的儿子,他眸中充斥血红,“你这个贱……”,忽然想到自己的处境,他连忙收住了话头,缓了缓神色他说道,“这些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老夫杀你也只是为了为我儿报仇;” “哦?那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来报仇吧?!”,篱落讥讽的笑看着他说道; 施文成面上青白交错,咬了咬牙他说道,“叶篱落,我们可以来做场交易,只要你放了老夫,老夫可以对于杀子之仇既往不咎;” “那我可真要感激施大人呢;”,篱落收回刀,面上似乎在思考的皱了皱眉,随即恍然大悟的将刀刃贴上了他胸前,压下,“不过,我想说的是,你尽管来找我报仇好了;而我……现在,要为杨家的人报仇……” “等等;”,施文成欲要挣扎的身体在那刀刃贴上胸口时立刻停了下来,额上冷汗滑过,他惊恐的看向篱落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不能杀我,我我……我不可以死,别……别杀我……” 篱落脸上划过冷笑,“你求我啊,说不准我会改变心意……” “我求你……”,施文成话音一砖连忙看向她急声道,“郡……郡主,求……求你别杀……啊呃……” 他求饶的话还为说完就换成了一声惨叫; 抹去溅到脸上的血迹,篱落阴森冷笑的欺进他,“我会改变心意……让你死的更痛苦一点;” 啊啊呃……随着她手中力道压下旋转,又换来了施文成一声凄惨闷叫…… 院外,雪熙然看着那传出惨叫的大门皱了皱眉,沐水寒也是直盯着那大门,里面一阵阵或尖声,或凄惨的闷叫,实在想象不到是施的什么刑; 他们身后,同样听着那阵阵惨叫,还有那不时传出的阴森笑意,那名白衣侍卫环抱着双臂打了个抖; 不意外的想起刚才战场上看到的那些残肢横飞,血肉模糊的尸体,天呐,那女人,是女人嘛…… 不知道过了多久,刑房内,篱落一只手上满是猩红的血,她把玩着手中同样血肉模糊的肉球,切干净那些多余的管节,她回身趴到水桶边清洗那个肉球; 洗干净后,左右看了看,她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看向瞳孔血丝遍布暴突着,口吐鲜血一脸青灰色的施文成,他的心被她活生生的挖了出来,可是现在他还活着…… 他的胸腔还在往外泼泼流着猩红的鲜血,白色的亵衣大半都被侵透,那‘源头’是他胸口那个泛着浓稠腥臭的暗红窟窿,桦木的桌案上也满是鲜血,顺着桌沿滴滴嗒嗒的落到地上; 阴森可怖的画面,篱落却笑了,擎举着手中的杰作递到他的眼前上方,口中一直往外溢着浓稠的血,他已经叫不出来了,只有那耸动的鼻翼还在证明他还活着; 篱落凑近他耳边,仿佛怕吓到他般轻声低喃道,“看,你的心不是黑的,只是……丑了点而已;” 施文成渐渐失焦的瞳孔动了动,似乎鼻翼耸动的频率也加快了; 篱落眨了眨眼,趴到案上看着他青黑的脸,“怎么?你生气嘛?不过好像没什么用了呢?嗯?哈哈哈……” 一阵张狂的大笑后,她似乎笑累了,站起身俯看着他的脸说道,“记得,变成鬼再来找我报仇,嗯?……到时,我再杀你一次……” “呵呵呵……”,随着她低低浅笑,不再多做停留,篱落拿着她的杰作回身向门口走去,这里污浊的空气让她恶心; 篱落和涟漪相继走出了刑房,只留下那具渐渐冰凉,即将变为尸体的残躯…… 五公分厚的木板,一道门的距离,里面是阴暗的地狱,外面是阳光明媚的天堂; 刺目的光线让篱落本能的抬手挡在了眼前,微眯的眼仰头看了看蓝天,明明阳光这么充裕,怎么她还是觉得冷?! 收回视线,当看到院中的一干人时,她面上的表情迅速冷凝; 杨凌云,轩辕雪,轩辕祈还有他身后的一干随侍; 另外一边是雪熙然和沐水寒他们,诡异静默的对峙着,在看到出来的篱落时气氛瞬间粉碎; 篱落眸中毫无情绪的扫过那两拨人,当看到雪熙然身后的侍卫时,她微皱了皱眉,随即又展开挑起,眸中划过恶作剧般的冷然笑意; 那些人的目光,正充满好奇的落在她半握的右手上; 篱落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忍不住唇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了一抹邪肆的笑意;吓的那些人皆是收回了视线,提防的看着她…… 见此一抹讥屑划过眼底,篱落收回视线看向台阶下的那只大狗,抬手一扬手中的东西就向着那狗丢了过去; 暗红色的东西正好砸在那大黄狗的身上,那狗一惊退了一步,鼻子耸动着嗅到了血腥的味道,它鼻子一阵嗅闻找到地上那颗心脏,龇牙一口就咬进了口中,顿时暗红色的血从它口中喷溅出来; 由着他们去欣赏,篱落径自走下台阶度到院中的池塘,蹲下身清洗着自己的双手; 看着那大狗将那东西咬成两半,一半从它口中掉了出来,雪熙然身后的侍卫愕然的指着那东西,想到那个可能他忍不住惊喊出声,“那是心……”心脏嘛?! 与此同时,另外几人也都猜到了那个可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人‘默契’的同时躬身……“呕……” 呕呃…… 咳……额呕…… 呕…… 一时间,院中东倒西歪的人,狂吐声一片…… “额呕……哦呕……”,轩辕雪愣怔回神,捂着嘴回身扶着身边的杨凌云也是一阵干呕,直呕的眼睛都泛出泪色; 安公公紧捂着嘴一样憋红了一张老脸,小心的窥视了一眼轩辕祈,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篱落的背影; 篱落面上邪笑斗胜,面上是惬意的表情回身看着院中的人,该有‘反应’的都有了,至于那些没有的,她也懒得去看他们脸上的神色; 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篱落径自向着院外走去,无视院中一身黑色龙袍的轩辕祈,也无视院中依旧一身月牙白的他; 魔界至尊和天神最出色的儿子,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随着两人向院外走去,安公公狐疑的看了一眼轩辕祈,见他仍是无甚表情,安公公眸中一定几步追上篱落她们的步伐,“郡主,你这是要……喝……” 啪…… 他未完的话被忽然迎面甩来的黑鞭打断,瞬息间退去,他险险的躲开了那鞭梢,巨大的响声差点震聋了他的耳朵; 众人一惊看去,那安公公刚才所站的那块青阶石,已经被鞭子震的四分五裂…… 篱落的身影已经不在,挥鞭的是涟漪,收回手中黑鞭,她无神机械的眼神看着院中的人,又似乎谁都没看,冷声道,“再敢追来,定让你们血溅当场……” 说完,一个纵身,她的身影直接跃过矮墙,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杨凌云等人围上了那块青砖,眸中皆是震惊诧异的神色,短短时间,她们从何学的这样厉害的武功? 看她们两人的模样,还有那前后诧异那么大的性情,别是修炼了魔功吧?! “皇上……”,安公公后怕的收回视线,看向轩辕祈低呼着; 轩辕祈没有理会他,而是转眼看向雪熙然等人,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顿时浓重的火药味在院中弥漫; 扫了一眼他胸口,轩辕祈面上扬笑问道,“雪神医,别来无恙啊;” “托你的福,我很好;”,雪熙然不冷不热的回道; 轩辕祈垂眸一笑,走前两步视线挪向那只已经吃完‘美食’,回味般伸舌舔着嘴巴周圆的大狗,“雪神医你是救死扶伤的大夫,对于落儿处置人的这种手法,会不会觉得太残忍了些?” 沐水寒闻言看向雪熙然,等到他的表情变化,那个女人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师兄会怎么办? “残忍嘛?我不觉得,落儿她喜欢就好;”,雪熙然看也不看那只狗,如水的眸中淡淡冷凝,回道,“倒是祁帝你,里面躺着的好像是为你操劳了半辈子的恩师呢?你……心痛嘛?” 两人之间冷嘲热讽着,暗涛汹涌,围观的人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沐水寒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雪熙然,对于他的答案他本就没多少期待,不然,他也不会一路跟到这里来; 轩辕祈微敛了凤眸,回头看向他时面上勾勒出笑意,只是有些冷,“这天下间太乱,雪神医身份尊贵,实在不应该跑来这是非之地,万一要是在朕的御天磕着绊着了,这可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运的……” 他的话还没落音,雪熙然身后的侍卫便已经暗自戒备,警惕的护在他的周围; 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雪熙然冷漠的眸中染上厉色,冷然道,“这句话或许我要奉还给你了,夜路走多了,万一在这里遇到鬼,御天可就真要易主了;” 他的耐心,可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好; “你,你放肆……”,轩辕祈身边的安公公率先喝止道; “茂城不大,衙门也这么小,再挤上这么些人,连空气似乎都不够用了;”,冷扫了他一眼雪熙然凉凉的说道,转眼看向那微闭着的刑房大门,“祁帝似乎还有事要忙,那我们就不叨扰了;” “走吧!”,如水的眸毫无情绪的扫过轩辕祈,雪熙然迈步向着院外走去; “是,师兄;”,沐水寒配合的应到; 茂城一处僻静的小院内,这里是篱落她们的暂居之所; 一进到屋内关好门,篱落脸色剧变,倒靠在门上一路顺着门滑坐至地上; 似乎是盅发作了,又似乎是她动了胎气,总之好疼…… 面上血色尽失,额头鼻尖上慢慢渗出冷汗,她微吸口气摇摇晃晃的起身向床边走去;倒趴在床上,她颤抖的手自袖中拿出已经变得混黑的璃箫,随着她动作,她的双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姹紫色,转瞬即逝…… 似乎清明的双眼看着它,想着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与其说她被魔咒控制,倒不如说是魔咒勾出来她心底恶的一面,因为她不后悔杀人,不后悔手上沾染了血的颜色…… 上古时代,主宰天界的大神他有十个儿子,而这些儿子当中最为优秀的属他最小的儿子,伊梵;他对他寄予厚望,可是伊梵却并不想接掌天界; 第一百九十九章 魔族圣女,舒雅,她承袭了魔族最高贵的血统,谱一出生便注定了她将是魔界的主宰,魔尊未来的妻子; 从小在魔尊的呵护下长大,她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只有‘她的成年礼后就要做魔尊正式的魔后’,随着她的成长,这种信念一刻不停的在为她灌输;她的意识中,那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直到她遇到了伊梵…… 他们在人间相遇,是伊梵的笛音吸引了她; 然而第一次见面时,她就送了他份大礼,她把他的长笛弄坏了; 伊梵没有生气,没有质问,只是淡漠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在她自责和委屈的神情中转身离去; 在那以后的日子里,舒雅拿着那破裂的长笛寻找修复的方法,结果就如伊梵放弃长笛一般,它修不好了; 一怒之下,她将那长笛丢入魔火中熔炼,看着长笛在魔火中化为溶液,灵机一动,她想到了办法; 再次在那个地方相遇时,那已经是很久以后了;舒雅因为终于等到他出现而雀跃,她理直气壮的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弄坏了你的长笛,我赔你两个,这是笛和箫哦!” 看着她天真欢快的笑颜,伊梵有瞬间的失神,接过她手中的笛箫时感觉到触手的触感,他即刻明白了它们的由来; 以后的日子中,他仍旧会不时的下凡寻找一片净土,舒雅则会偷偷摸摸的躲在远处,偷听着那既忧伤又婉转的笛音; 后来,他们相识,他教她吹笛使箫,她会想尽办法逗他开心,他告诉她满腹的惆怅,她会在一阵喋喋不休中为他打抱不平; 再后来,他们期待着与对方相见的日子,而他不知道她是魔族圣女,她也不知道他是天神之子; 直到间的战争发起,残酷的战场相遇,他们才终于真正认识了彼此; 雪熙然按着密探禀报的地址寻来,宁静的小院中没有她们的身影;院中不多的四个房间他一一敲门询问,到了第二个时,扣扣,“落儿,你在吗?” 他不是没有担心,既然她在边陲小城时不愿意和他相认,那么即便他找来了,她或许也不会愿意见他;可是,最起码要让他知道原因啊,还有她这段时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屋中没有应答,雪熙然皱眉欲要再敲时,忽然听到屋中传来细弱的低吟声,是落儿的声音?! 几乎意识还没下达命令,他就已经径自推开门向里走去,循声直接走到了床边,当看到床上的篱落时,他惊愕的奔上前喊道,“落儿,你怎么啦?” 篱落脸色苍白虚弱,浑身的冷汗侵湿了她的发和衣衫,甚至枕头都侵湿了大半,她痛苦的皱着眉口中发出低低的痛吟; 雪熙然满脸震惊着急,扶抱起她的身体抬手触上她的脉搏,只是这一诊之下他震惊的半张了嘴,手指触电般的跳动了一下,他面上那不知是什么表情,是喜悦还是要哭……因为激动他的唇都有些颤抖; “落儿……”,他看向怀中篱落的脸颤悠悠的低唤了一声,压下激动的情绪,他皱眉手上重新按向她的脉搏,细细诊断着; 半晌,他收回手看向怀中的人,她体内似乎有个奇怪的活物,会是盅嘛?可是落儿怎么会中盅?还有她的内力…… 雪熙然皱了皱眉,看着她眼帘和唇上因为那内力而变成的青黑,这内力似乎和在鬼门谷遇到的那个女人的很相似,阴毒且霸道,只是这盅是怎么回事? 刚才,她应该是盅痛发作了吧?! 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篱落,雪熙然视线微移扫到了她的腹部,眸中一震,顿时那如水的眸中满是温柔激动的神色,她即使昏迷仍下意识的一手护在腹间; 那里是……那里有他们的孩子…… 雪熙然颤抖的伸手慢慢触向她腹部,贴放在她的手背之上微微摩挲着,他们的孩子?!呵呵,落儿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呢; 不由的想起那夜在风铃小筑的事,雪熙然面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好冷……”,半卧在雪熙然的怀中,篱落缩了缩身体虚弱的低喃着; 听到她的低喃,雪熙然忙回过神看向怀中的她,冷汗几乎都侵透了她的外衣,连发丝都汗湿后凌乱的沾在她脸上,脖颈旁;皱了皱眉,雪熙然将她放回床上,开始动手脱篱落身上的衣袍; 他自己身上的伤才刚见好,内力都还没恢复,如果现在带她回去似乎不现实,那么能帮她的只有一个法子; 顺利退下篱落身上的湿衣,只剩下贴身的莹蓝肚兜和亵裤,帮她盖好被子后雪熙然利落的退下自己的衣衫,跟着上床躺到了她身边; 几乎同时,感触到温热的暖意篱落的身体本能的就靠了上去,因为她的身体太过冰冷,那触上雪熙然胸口的冰凉小手,激的他打了个冷颤; 随即雪熙然更心疼的揽紧了她的身体,似乎冷然分化太大,篱落缩进雪熙然怀中的身体居然开始微微发起抖,越是如此她越本能的偎紧了雪熙然; 雪熙然一手垫在她后脑下,一手扶在她腰间,身体小心的避开她腹部不让自己压到她; 第二百章 别样审问 因为篱落无异于是允许的话语,他体内**霎时如燃烧的野火一般疯涨开来,只有仅于的那点意识还在 提醒着他不要伤到她; 篱落心间一阵颤抖,呼吸短促,身体本能的推搡着他的身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雪熙然激烈的深吻着她,唇间缠绵吸吮着,感觉到她的抗拒他睁眼看向身下的她; 本以为是她呼吸困难了,却看到她眸中的无措和慌乱,雪熙然微微一怔后离开她的唇,刚想问她怎么了时,忽然转念一想眸中闪过笑意,他抬起她纤细的手臂缠绕到自己颈上,软声哄到,“落儿别怕;” 说完,不给她辩驳的机会,他再次覆上她的唇深深吻下;重新瞌上的水眸掩住了那抹得逞的笑意,他不问她是怕听到她的拒绝,心中无奈的哀叹一声,却掩饰不住那其中笑意,就让他自私一次吧; 被他吻得浑身发软,篱落清亮的眸子又被重新染上了**之色,慢慢瞌上前她仍无力的瞪着他,怕你个头…… 渐渐收紧的双臂拥着他肩背,不管了,有情人做乐事,不管是孽是缘…… 随着她放松的意识,一阵阵羞人的轻吟也自她口中发出,她无助的攀着他肩背,手中揪紧了他垂在身后的墨发,第一次是在她意识全无的情况下发生的,说到底,对于这种事她还是很陌生的; 只是,这样‘坦诚相见’的情况下,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雪熙然被她动作惊回神,为她重新盖好被子他轻声问道,“落儿你醒啦,肚子饿不饿?你都睡了一下午了,早上有用过膳嘛?” 篱落回眸狠瞪了他一眼,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不想看到他; 被她瞪的一愣,雪熙然疑惑的撑起身俯看着她,想到她臂上的刀伤他皱了皱眉,“落儿,你怎么会失踪那么久?这些日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的体内怎么会有盅虫?” 他急促的将心中疑惑丢出; 闻言,掩在被中的篱落身体狠狠一颤,想到惨死的云娘,陈伯,还有那些路上死去的侍卫,如梦……身体又是一阵颤抖,外公和玲珑…… 感觉到她的变化,雪熙然皱了皱眉抬手拉下她盖在头上的被子,当看到她掩在被下泪水涟涟的脸时,他心中瞬时泛起惊怒和心疼,抬手为她擦拭着泪水,雪熙然连声安慰道,“落儿,落儿不哭了,我不问了,我都不问了;” 这月余的时间,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突然想起这些日子水寒的言辞闪烁,一定是他们有事瞒着他,该死…… 挡开他的手,篱落抬手胡乱的抹去脸上泪水,厉眸瞪向雪熙然冷笑道,“怎么?雪神医不去做你的尚云皇帝了?有空管我的闲事?!” “落儿?”,她知道他的身世啦?雪熙然如水的眸中有着无辜,“落儿,我以为你喜欢那些;” 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篱落厉目瞪着他一瞬不瞬,正要说话时忽然视线被他胸口的一条粉痕吸引,她下意识的抬手去触摸它,那条粉痕在他晶莹的胸膛上很是显眼,尤其是靠着心口的位置,“这是什么?” 是伤口嘛?这粉痕是伤口愈合后新长上来的肉?看时间应该是在不久前;创口很齐整,应该是匕首一类?心口,这一刀下去是想要他的命啊?! 雪熙然抬手握上她的小手,笑了笑安慰道,“这些都过去了;”,知道瞒不了她,可他也不想骗她,但是因为他的事让她郁结,他更不想; 篱落抬眼看向他的脸时眯了眯眼,他总是这样一副息事宁人,老好人的脸嘛?!狠力抽出自己的手,篱落冷笑道,“过去没过去关我什么事,好奇一下而已;” 想杀他?是和他身世有关嘛?一直追杀他的人?还是…… 突然想到那天在边陲小城和他相遇时,跟在他身边的随侍当时说什么?他被人加害,还是‘再’? 祁帝?轩辕祈?是轩辕祈想要杀他? 篱落一惊翻身压倒他,趴在他身上她冷声大吼道,“你到底都瞒了些什么?啊?是不是你的事告不告诉我都无关紧要,还是你根本就不屑说那些?既然如此,请你以后别……”再来烦我,未完的话被他打断了; “不是的……落儿……”,雪熙然否认的话还没说完,意识到她即将吐出而出的决裂话语,他断声喝止了她; 篱落冷眼瞪着他喘着粗气,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严重超过负荷,她快要疯了…… 雪熙然苦恼的皱了皱眉,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无忧最后一次告诉他的那些话的意义,低叹一声,他揽过她的身体趴到自己身上,这样的角度他会没办法专心下面的谈话,“落儿,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我什么都不会瞒你的;” 篱落被迫趴到他胸前,视线往上翻看却只看到他的下巴,“那次外出了十多天,你是去了哪里?”,其实这个问题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再问只不过是试探他会骗她不?! 雪熙然眸中晃过无力,忽然想到她身上的内力,心念一闪,难不成落儿也去过那个地方,见过那个人?! “不想说嘛?”,半天没等到答案,篱落轻声又重复了一次,语气虽然心平气和,可是今天若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她的手慢慢在被间紧握成拳…… 无力的在心中闷叹一声,雪熙然回神吻了吻她的发顶说道,“我去了鬼门谷,去帮煜影拿血菩提;”,她应该都知道了吧?! 听到这个答案,篱落身体松懈下来,趴在他胸前抚摸着那粉痕继续问道,“后来呢?” 雪熙然抬手覆上她的手,摩挲着她发顶回道,“拿到了,就在我回来的那天,我本来是去给你血菩提的;”,那一天,就是那一天,他突然对自己失了信心,只是到头来,都是他自己庸人自扰的结果…… 想到那天的情景,篱落脸颊摩挲着他的胸膛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面上讥讽划过她讥笑的问道,“那第二天我去风铃小筑时,在你房里看到的又是怎么一回事?雪神医你该不会又在舍身救人吧?!”,他和那只死妖孽赤身**的抱在床上…… 想到那件事,雪熙然眉峰抽搐了一下,覆在她手上的手挪到她腰背间,用那又重新站起的昂扬顶触了她一番,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意,他俯头轻笑的将唇贴到她发顶,“落儿,这种事,我只想、只愿、也只喜欢和你做,就是救,这天下间我也只救你一人……” 篱落抬拳欲要捶他的动作一顿,听着他的话面上一阵燥热,想到刚才,她居然傻到自己送上门来,一阵怨念划过,“那你们那样抱在一起是在做什么?” 想转移话题,没门! 雪熙然无奈的低叹一声,抚着她光滑的背无力的回道,“我和水寒都受了伤,那时是在疗伤,你突然闯了进来……”,后面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是你自己误会了; 嘎?篱落眸中一怔,一时忘了反应;额?以前好像在电视上也看到过那种情景,不过,电视上都是男人和女人疗伤时才赤身**……啐……都什么跟什么…… 天呐,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篱落一动不动的趴在那,眼珠子乱转着想着还要再问点什么; 雪熙然抿唇闷笑了声,贴着她发顶暧昧的问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嘛?”,如果没了,他可就要解决自己的事了,佳人在怀,他已经忍了很久呢…… “有!”,哪顾得上想他那些问题,篱落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他胸膛,对了,“你为什么要帮我做三件事?”,琉笛璃箫的事你知道多少?,这个问题,她想了想还是先不问了,看他怎么回答再定; 雪熙然闻言眸中一怔,下意识的他的手臂拥紧了她,“一定要回答嘛?!” 篱落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坚定的点了点头,“嗯,我一定要知道;” “哎!”,雪熙然头疼的抚了抚额,抬起她下巴狠狠吻了吻,“那你先保证不会生气,要听我解释;” 篱落眯了眯眼,他心虚了?“你先说;” 雪熙然无奈的抬起双臂圈抱着她,无力的哀叹一声后想着该怎么说,“落儿,还记得璃箫识主的那天嘛?后来我没有再跟你讨要璃箫,就那样离开了;” 篱落挣扎着他桎梏的动作一顿,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又紧了紧环抱着她的双臂,雪熙然回道,“那次回到天山,师尊告诉我说……”,说到这,他眸中满是苦恼之色,低眸看了看她的发顶,制气的继续道,“师尊告诉我说你是来向我讨债的,说我前生欠了你的债,今生是该还了;其实在这之前,师尊曾为我卜卦,他说我会薄凉一生,可是你来后,呵呵……异世的灵魂,他又说我们注定今生会纠缠不清……” 第二百零一章 妖精复活 篱落狠狠一惊爬起了身,“你……你?异世的灵魂?!你一直都知道?”,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棍?! 雪熙然点了点头,“你和青青一样,你们都来自异世;” 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篱落又跌回了他胸前,“天呐!”,他居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想了想,他刚才的话说她是来跟他讨债的?会是伊梵和舒雅的那段纠葛嘛?“这和你要为我做那三件事有什么关系?” 雪熙然眸中笑意瞬间变成了苦恼,摩挲着她发顶他老实说道,“哎,其实,我当初是想帮你做三件事,还了你前生的债后我会回到天山,那时的我心无所求,只想平静的过完一生;只是这些想法,都被你改变了……” 从那次山涧相遇,她便不受他控制的时常出现在他脑海,哎,天意如此,是他想躲也躲不过的…… 现在,他想要和她共度一生,还有他们的孩子…… 篱落爬起身眯眼看着他脸上的温柔笑意,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居然笑的这么温柔; 只是,那笑在篱落面无表情的盯视下渐渐敛去,雪熙然讪讪的皱了皱鼻子,“落儿?” 篱落脸上扬起笑意,只是有些诡异,她讥笑的冷嘲道,“雪神医的想法正合我意,你都帮我这么多了,还白送我个孩子!!该还的也都还了,从今天起……唔唔……放开唔唔……我……” 她未完的话被他尽数吞到了腹中,俊挺的眉峰苦恼的皱着,他就知道不能告诉她; 环抱着她的身体坐起身,雪熙然用被子拥着她身体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她的问题都回答完了,现在该他了…… 篱落身体本能下环抱着他颈项,随着他动作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啊……雪熙然……” 一声惊叫她立刻僵直起身体,脸上瞬间暴红的像快要滴出血了,轻咬着唇她又羞又怒的抬眼死瞪向他,死也不敢再低头一下,仿佛她刚才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看他平时都一副小受样,那晶莹的胸膛却一点都不瘦弱,尤其那结实的腹间都没有一丝赘肉,完美的倒三角性感的直让人喷鼻血; 其实这些都不是她惊喊的原因,她叫是因为,他他……他居然……那个邪恶的,天呐,让她晕过去吧…… 随着她动作,那胸前一对柔软也顽皮的弹跳起来;雪熙然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潮,无奈的扫了一眼腹下,那里杵立的昂扬仿佛示威般的顶弄着她腿间,低叹一声,他无辜的眼神中却掩不住那泛着**的狡黠,“落儿,既然我帮了你那么多,现在是不是该你帮帮我了?这样……我忍得很辛苦……” 随着他话音,他更是倾身顶触了她一番; 篱落一惊差点跳起来,翻身就要从他身上下来,“雪熙然,你无赖……”,这男人怎么也能这么无耻;感情她是忘了,这男人本来就不是单纯的兔子…… “落儿……”,雪熙然浅叫一声握上她纤腰不让她下去,跪坐起身将她揽在怀中,“落儿,我好想你……” 口中倾吐着数日来的思念,不给她机会拒绝,他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篱落身体微微一颤,这些日子来的彷徨委屈和惊惧不安被他一声软语尽数呼唤出了心底,眸中充盈着泪意,此时此刻她终于能放下满心的伤痛了嘛? 雪熙然见她如此眸中闪过心疼,放开她的唇转而向她优美的颈项吻去,再下,舌尖轻吮着她的美人骨,鼻尖轻嗅着她的女儿幽香,视线再下垂就是那对柔软丰盈还泛着雪白的光泽,尤其那峰顶上的嫣红就像半熟的果子,水润的色泽似再邀请他品尝,“落儿,你真美……” 哀叹一声,雪熙然俯身含住了那诱人的果子,舌尖一阵抚弄感受着它的迅速成长; “额啊……”,篱落受惊般的绷紧了身体环抱上他颈项,感受着他的爱抚低喘一声,又无力的软在他怀中,将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唔熙然……” 他的那声赞美似曾相识,好像以前就听过似的,瞬间让她一阵羞恼,就连被他抚触的身体都泛起了粉色…… 听到那声娇吟般的浅唤,雪熙然又是一番吮吻难舍的离开那越发艳红的果子,抬头吻上她的唇,耳鬓厮磨间他软声哄道,“落儿,叫我然,像上次那样叫我……” 篱落微微一颤,半敛的眸都没有睁开,疑惑的问道,“上次?” “嗯”,雪熙然吮吻着她的唇,双手膜拜般的爱抚着她的身体,“上次,你意识迷乱还喊着我,喊我然……”,话中掩饰不住的满足笑意,在那时,她的心中就有他了嘛…… 篱落睁开迷蒙的眼中还有疑惑,看着他调笑揶揄的眼神,她慢半拍的意识到他话中含义,又是一阵难为情,真想撕烂他那张脸上的调怅笑意;狠削了他一眼,篱落羞恼的趴到他肩头不去看他,又觉不解气般张口咬上了他颈旁; 战场上的相逢,一时间伊梵和舒雅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往日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再次的重逢却让他们变成了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此时的他们才幡然间醒悟,他们对彼此都抱着怎样的情感; 后来在人间相会,伊梵告诉舒雅他愿意放弃天界的一切,只和她在人家过着平凡的日子,问她愿不愿意离开魔界留下来?!然而舒雅却犹豫了; 伊梵没有逼她,也没有迫不及待的要她给出答案,无论如何他已然决定不会再回到天界,即使她不愿意留下来; 天界的尔虞我诈,兄弟间的明争暗夺,还有天神寄予的厚望,这种生活他已经厌倦,他更不想再回到天界去和她做敌人;伊梵将那已经命名的璃箫相赠,即使她不会再回来,也希望她能在看到璃箫时想起他; 而舒雅犹豫的,并不是她不舍得放弃那般尊贵的生活,而是因为魔尊; 她对魔尊并没有对伊梵般的爱情,更多的是如兄长般的敬意和亲情;从小到大在他的呵护下长大,现在,他会再宠她一次,放她幸福嘛? 而且,她是圣女,是他未来的魔后,叛出魔界这样的事情,他会容忍嘛?! 人间甜蜜的相处了几日,舒雅启程回到了魔界,同时她的心底也已经做出了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和伊梵在一起; 可是,如她所料,魔尊并没有接受她的请求;更甚至,魔尊对于她的背叛难以接受,而她不但爱上了别人,还爱上了一个敌人 盛怒之下,魔尊强行占有了舒雅,甚至将她囚禁在魔宫不许她再离去; 经过此劫舒雅对魔尊心灰意冷,心中更充斥着离开魔界和伊梵团聚的信念; 经过千番磨难她终于如愿逃了出去,在人间见到伊梵,她将自己的遭遇如实告诉了他,对于魔尊强占她的事,她并没有隐瞒,如若他嫌弃了她,那么她将就此隐去,不再出现在世人面前…… 然而伊梵并没有介意,反而对于她的遭遇特别愤慨,在舒雅的劝说下他也便放弃了去找魔尊的想法; 第二百零二章 水淹丰城 后来的事,伊梵和舒雅相商在人间成亲,自此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可在他们相约成亲的那天,却放生了意外,舒雅苦等了伊梵一整天也没有等到他的出现,相反的,她的心中充斥了强烈的不安; 那一日天地间浑然色变,舒雅凭着本能的意识回到了魔界,入眼间一片战火后的狼藉,到处都是魔族逝后幻化出的灵体,期间还夹杂着神族的…… 回到魔宫的路上都是魔族的灵体,甚至他们连幼年的孩子都不放过…… 舒雅心神惧颤的疯驶回魔宫,那时候魔宫已经失陷,她从秘密通道回到了宫内,就连魔宫中也难找一个活口,甚至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都被杀害了; 魔尊,还没有找到魔尊的…… 进入魔界后魔族就有灵体间的感应,她自此知道魔尊他还活着;凭着意识,她一路向魔宫大殿中跑去,然而刚到殿门外她看到了一幕,却让她真正陷入了疯狂; 她所爱的人,一身金色的铠甲刺痛了她的眼,他手中的黄金宝剑,笔直的刺入了魔尊的心脏,“不……” 一声嘶喊颤动了天地,她的一身血红嫁衣在瞬间四分五裂…… 她,魔族最后的余孽,在和神族血战数个昼夜之后,她终是气竭力尽;那时的她随身所带的只余下璃箫,心中充斥着昏天灭地的恨意,生命最后,她以魔灵遽灭的代价赋予璃箫毁世的力量,三界将因为璃箫的出世而生灵涂炭,她诅咒他生生世世,受尽劫难不得善终…… 伊梵赶来之际只能眼看她在魔火中幻灭,而她的诅咒是以魔灵遽灭,永世不得超生作为代价的;心痛之余他殉她而去,同样下了咒术,将他的灵魄和她缠缚在一起,助她得以重生,即使他们生世生死不能相容…… 篱落慢慢睁开了眼,眸中毫无情绪的看着手中的璃箫; 魔女的灵魄被送到异世之后,那个诅咒却没有因此而消逝,伊梵的转世仍然生生受尽苦难,世世历尽艰辛; 把玩着手中璃箫,篱落回想着雪熙然说过的话,他说无崖子曾经为他卜过卦,说他此生会凉薄一声,但是却因为她的到来而改变了? 他们此生会纠缠不清,可是无崖子有说是为什么纠缠嘛?为什么他不告诉熙然琉笛璃箫的事? 看着眼前的箫,篱落面上慢慢扬起诡笑,冷嗤一声,她讥讽的自语道,“上古情缘?魔女的转世?魔咒?他会因为你而死嘛?” 想到雪熙然胸前的伤口,她又突兀的打了个冷颤,他会死吗?会嘛? “怎么?你怀疑嘛?” “什么人?”,篱落一惊戒备的看向四周; “呵呵,我就在你手中啊,主人;” 篱落手中一抖,突然意识到她听到的声音在她脑海,“璃箫?” “是我,主人;不要怀疑魔咒的存在哦,它是真的存在;”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篱落微微一怔,如果不是看到的那些幻象,她就不是怀疑了,而是坚决不相信那玩意的存在; “主人,魔咒是魔咒,我是我,它只是依附在我身上而不是我,而我不会骗你;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心智正在被魔咒吞噬;” 篱落瞬间坐起了身,看着手中璃箫她怀疑的眯了眯眼,“我?被魔咒吞噬?” “主人,我只是提醒你;魔咒会利用你心中恨意操纵你的心神,至于要不要成魔,随便你自己啦;”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瞪着它问道,“那你跑出来做什么?”,这东西,还真是个妖精; “啊哈;”,哈欠的声音,“主人,时代已经过去了,而我一直在沉睡;是您的回归后唤醒了我,本来我不应该出来的,可是你对魔咒不了解,我出来帮你解释一下;你要是没什么疑问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啊哈……” “等等!”,篱落连忙叫住它,想了想问道,“这魔咒真的存在?熙然真的会因为我而不得善终?” “啊哈,是这样的;主人,上一次他就差点因为你死掉,不过好像还命不该绝……” 篱落微微一愣,“上一次因为我?什么意思?” “你真笨,就是他的伤是因为你才挨的;” 篱落沉默了,他的伤因为她?是轩辕祈因为她才要杀熙然嘛?! “啊哈,不行了,主人我得回去了,一万年过去了,我的灵力都快没了……” 篱落连忙摇晃着手中璃箫,“喂,死妖精回来,那琉笛……也和你一样有……意识嘛?” “嗯?”,声音似乎越来越远,还带着浅浅回音,“有是有吧,不过和他主人一样,闷葫芦,没见它出来过……” “嘎哈?喂?走啦?”,篱落哭笑不得的看着晃了晃手中的璃箫,她真是越来越玄幻了,闷葫芦?呵?可真是什么主人养什么宠物?等等…… 啐,她才不要和这死妖精一样; 揉了揉眉心,篱落晃了晃头,看向木讷的坐在她脚边的涟漪,“涟漪,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一定是她神经错乱了,居然会和一只箫说话;只是她的问题,没有得到涟漪的响应; 突然篱落耳朵动了动,内力的缘故她的五觉都很灵敏,一阵细微的破空声传来,她扫眼看向树下等着那些人过来; 不多时的功夫,两名全身被黑衣包裹的影卫便出现在她所在的树下,二人齐齐单膝跪地拱手道,“郡主,皇上有请;” 篱落靠回树干上冷眼扫向树下,“何事?” 其中一人拱手回道,“回郡主,皇上说他带来了两个人,您或许会想见他们;” 篱落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刚想拒绝时她忽然一愣,两个人?“他在哪?” 此时的天色已经渐亮; 茂城最大的府院内,一处院子中还亮着灯火,两名暗卫带着篱落来到这院中屋外,“郡主,请;” 篱落将涟漪留在院中,径自走了进去; 进到屋中就看到坐在桌前的轩辕祈,他似乎早察觉了她的到来,正看着迎面走进门来的她; “他们在哪?”,篱落进门后单刀直入的问道; 轩辕祈看了他一眼,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安公公; “是”,安公公应了一声,既而越过篱落向屋外走去; 屋中的两人再没有半句言语,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静等安公公回来; 不多时的功夫安公公便又回来了,同时他也带来了两个人; 看到他身后的人时,篱落便轻松了口气,“茹媚,煜影;”,幸好他们还活着; “落儿,真的是你;”,茹媚循声看去先是一愣,喜唤道;方才那公公说是她,她还有些怀疑,前日的事她都听说了,怎么也不敢想象是篱落做的; “落姐;”,茹媚身边是一身劲装的煜影,打从他醒后就只听母亲念叨却也没见过篱落,听到他姐姐唤她,想来是没错了; 篱落轻轻颔首,上下打量着两人,见他们安然无恙也算是放心了;再转头看向轩辕祈时,她缓了缓脸上神色,“多谢皇上搭救了他们;” 不用说,这两人能出现在这里,定是他救来的; 轩辕祈的视线一直盯着她一瞬不瞬,听到她的话,他拂袖起身看向她们说道,“这么久不见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这里就留给你们叙旧吧;” 说着,他便起身向外走去,安公公又跟在他身后离开; 轩辕祈路过篱落身体时停了停,然篱落并没有留他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视线停留在她脸上,当看到她颈侧的可疑痕迹时,轩辕祈额眸中一暗继续抬步向外走去; 茹媚同样看着轩辕祈离去,直到他走出屋子,煜影关上了房门,她才看向篱落急问道,“落儿,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还有昨天的事,他们说的是真的嘛?!” 她单枪匹马闯入流丘军阵,还掳了施文成回来?!更是将他剖膛挖心…… 虽然她也恨不得将施文成千刀万剐,可是她实在不敢想像这事是篱落做的; 篱落脸上扯出笑意,拉着她到桌边坐下,“不要说我了,你们呢?为什么这么久都没你们消息,你和煜影又怎么会在这里?” 茹媚回头看了一眼煜影,想到那夜的事眸中又止不住盈出泪水,“那夜……” 那天晚上本来是陈伯和他们姐弟一起离去的,可是陈伯怕他拖累了他们,骗的他们入了密道后就将密道口盖住了; 无奈之下,她便带着煜影从密道逃生,那时煜影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行动也很是不便,没过多久他们又被黑衣人追上,好在人数不多,她险险应付后就带着煜影逃到了城外的村庄; 他们隐匿在那里修养了几日,等到茹媚再回城去寻篱落时,那时篱落却已经逃出了郡主府启程去流丘了; 再后来,他们被轩辕祈的人带走,见到他时,听他说施文成也逃到流丘投奔了凤鸣瀚,报仇心切,茹媚就带着煜影也跟来了; 听她讲述完一切篱落点了点头,想到惨死的云娘她眸中一热,看向那姐弟两人抿唇道,“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云娘……” 如果不是施文成要报丧子之仇,如果不是因为她,凤鸣瀚也不会盯上云娘,也就不会害云娘惨死…… “落儿,别这么说,人各有命;”,茹媚打断她的话,盈着泪水的眸中看向篱落时充满了歉意,“现在大仇得报,我娘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你也别再想那么多了;” 是因为他们家的事才让篱落变成这样,如果娘她在的话,想必也是不愿看到这样的篱落; 又是一番问询后,篱落和茹媚姐弟出了房门,此时天色以亮院中是零星几个打扫的家仆; 见到篱落几人出来,一个丫鬟连忙迎了上来,“郡主,您有什么吩咐嘛?” 篱落回看向丫鬟时面上表情已经敛去,“皇上现下在哪?” 丫鬟行礼回道,“回郡主,皇上在书房,奴婢带您过去;” 篱落点了点头便跟着小侍女向书房走去; 她去到书房时,自有人事先通知过轩辕祈了; 书房内,轩辕祈端着茶盅浅放在唇边看着进来的她,比了比桌边的位置示意她坐; 篱落依言坐下,回看着他一如既往般运筹帷幄的模样,突兀的心中闪过厌恶,微敛的眼帘挡去了眸底的情绪; 她皱了皱眉,璃箫幻象中的景象就如打了磨砂的镜面,其实里面人的容貌她看的并不清楚; 第二百零三章 只是那些人的眼睛却分外和他们相似,伊梵的水眸和熙然的如出一撤;而魔尊的,她第一眼见到魔尊时,下意识的就觉得轩辕祈就是他的转世; 而那些幻象中的记忆,想到这篱落皱了皱眉头;魔尊强占舒雅的那段,舒雅的绝望嘶叫就好像她亲身经历一般,没来由的让她开始厌恶轩辕祈; 虽然,她知道他不他,她也不承认自己是她;同样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看着伊梵杀伐魔族族灵,她却对熙然没有恨或者厌恶感觉的原因,到了轩辕祈这又不一样了…… 轩辕祈见她神色有异,不噤也跟着皱了皱眉,“落儿,还在为上次的事怪朕?” 篱落一惊回神,看向他摇了摇头,“没有,我是来谢谢皇上的,另外还想问问外面的战况;” 这不一样的不仅仅是那点厌恶,同样还有他对熙然下杀手一事,出乎意料的,她居然没有愤怒?!更甚至,她除了最初的那心疼担忧之意,到现在居然都没半点自责了; 难不成,这都是因为幻象中的记忆嘛?璃箫说她正在被魔咒吞噬?是真的嘛? 可是,她为什么都没感觉到自己有半点异常? “落儿?”,轩辕祈皱眉看向失神的她,说话间的功夫她就走神了; 篱落一惊,“哈?” “你很累嘛?”,轩辕祈下意识问出的话,问完他自己就先半眯了眸子;暗暗握紧了放在膝上的手,想到在那院中听到的一切,深邃的眸底闪过肃杀之意…… “没有,皇上刚才说什么?”,篱落理了理情绪正色问道; 如果轩辕祈真是魔尊的转世,那可真就是冤家碰头了;万年前他刺他一剑,这一生,他还他一刀…… 想着,篱落面上也扬起了讥讽的笑意; 见此轩辕祈眯了眯凤眸,这些日子她到底经历了何事?为何先后变化如此大?“流丘在御天境内的驻营已毁,凤鸣瀚现在退守到丰城,那里目前纠集的大军约有四十万;” “皇上可想到对策?”,篱落暗自思索着问道; 轩辕祈视线扫过她思索的表情,“丰城所属地理位置是在一片洼地,那里方圆二十里三面均属高地,易守难攻,落儿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篱落青黑的唇角扯出个弧度,扬起的一抹冷笑甚为诡异,往日清亮的双眸此时却蒙上了一层晦涩,“凤鸣瀚他输于我的东西便是我的,他想反悔还要看我答不答应;” 轩辕祈敛眉看着她面上神色,眸中闪过忧虑; 篱落抬眸间看到他的表情,冷笑一声,面上的表情邪魅不已,继续道,“我曾经说过要将丰城送与皇上,只是若它变了个样子,还望皇上别介意才是;” 轩辕祈转念间便明白她已有了主意,只是,“这也是落儿要拿来谢朕的?” 篱落挑了挑眉,“算是吧!” 耳朵微动,不给他机会再说什么,篱落回身看向门口刚进来的安公公,“安公公,麻烦你准备一下,皇上要见众位将军议事了;” 安公公刚进得门脚跟还没站稳,听到她的话又是一阵狐疑,转眼看向轩辕祈得到他的默许,他躬身一礼拿着手中的折子又退了出去; 不多时,一众人便聚集在了议事厅; 轩辕祈坐在上座,底下是包括杨凌云在内的六员大将,而篱落则在侧殿围着那沙盘打转; 无视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她细细打量着眼下的地理模型; 如轩辕祈所言,就拿现在的局势来说,丰城是易守难攻,只是如果这固若金汤的城池在一夕间被毁,不知道凤鸣瀚会是何表情? 看到篱落面上又出现那诡异笑意,轩辕祈敛眸间微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种预感,她的那个方法或许可以出奇制胜,但是代价也一定是前所未有的惨重和壮烈,甚至比他所想的还要惨烈…… “皇上,末将认为,此时我军士气大振,应当乘胜追击给与流丘大军以痛击;” 另外一人出言质疑道,“可是要怎与痛击?如国敌军龟缩在丰城不出来呢?” “嗯?那就诱敌,将他们引出来再给与痛击;” 又走出来一人说道,“皇上,此次流丘大军集结四十万之众,而我军驻地目前只有三十余万众;一旦流丘挥师进犯,末将担心……这一来我军兵力太过分散,二来两军兵力悬殊,这寡不敌众……” “茂将军,你怎就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人多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被我们打的缩回了丰城;” 起先提出质疑的人插言道,“茂将军的担心不无道理,丰城地势太过特殊,不得不谨慎;”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办?咦?不然我们围了丰城,断了他们饷粮;丰城两沿六处军营,若是从中阻断让他们首尾不得顾?如何?” 轩辕祈收回视线看向说话的人,“断了他们粮食?那丰城内常年就有囤粮,你断到何时?!阻断他们首尾?若要稳操胜券最少也得二十万大军,若丰城里的驻军此时出击,我军余下十万大军,爱卿觉得你能守住幽州城和茂城等地嘛?” 底下的人顿时保持了缄默,战线一旦拉长,那十万大军到时还没人家两万人来的有用; 轩辕祈转眼看向杨凌云,“凌云,你有什么想法?” 杨凌云闻言坐出一步,对着上首轩辕祈拱手回道,“回皇上,丰城地势特殊,若要进攻,我们处于佯式必定得不偿失;臣以为,目前还是按兵不动为佳;而且,那流丘大军近日内定有所动作……” 说着,他的视线还微扫向殿侧的篱落,那凤鸣瀚此次进军,便是为郡主而来; 见他动作便以明了,轩辕祈步下座椅向殿侧的篱落走去,“落儿,看了这么久,你可想到什么对策?” 篱落放下抵在下巴上的手回看向他们,“确实有个法子,若是做得漂亮,拿下丰城……可不费一兵一卒;” “什么?”,有几人异口惊呼出声,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连杨凌云也惊愕的张了张嘴,随即也走到这边来看着沙盘,又看看篱落,“郡主,你可是在开玩笑?” 其余的将领也跟着围到了这边,静等着口中狂言的她给出解释; 篱落冷扫了一眼杨凌云,讥笑道,“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嘛?” 杨凌云一怔,虽然她和篱落相交不深,只是这样阴阳怪气的她还是头回见,当下皱了皱眉便不再多言; “落儿,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吧;”,轩辕祈俯瞰着沙盘眯眼问道,不费一兵一卒?! 篱落收回视线同看向那沙盘,抬起纤指戳向那丰城背靠的大山山顶,“我若没记错的话,这山顶上应该是片湖泊,而丰城的用水也是来自这里?” 轩辕祈敛眉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难不成要下毒?”,其中那个急脾气的将领忍不住插话道; 这话音刚落便被人否决,“下毒?下到湖里那得多少下?亏你想的出来?” 篱落眸中染上阴胲冷意,扫了他们一眼,回看向轩辕祈时她的唇角又扬起了那抹冷笑,“皇上或许不知道,那火药不仅可以用来打仗,还可用来凿山开路;” 轩辕祈微微一怔,她的话细想三番下,他忽然皱眉狠眯了下眼,“你是要……”,炸山?要那湖水决堤?! “不错,炸山,让那片湖泊决堤;”,篱落挑眉点了点头,确认他心中所想,“我要这丰城一夕间变成水城……” “什么?那……你,你要淹死那些人?那可是四十万人啊?!”,有人震惊不敢置信的看向篱落,这女人简直是魔鬼; 篱落皱眉眯了眯眼,抬眸看向说话的人,“你同情你的敌人?别忘了这里是战场,要仁慈,你干脆出家去吃斋念佛好了,嗯?” “你……”,被她嘲讽的人立刻涨红了一张脸,却因为轩辕祈在场而愤愤忍了争辩; “哼,被三国夹攻,就目前局势你们只有选择和流丘速战速决;”,篱落讥笑的冷哼一声,嘲讽的眼神扫过他们一圈后向外走去,“不舍得他们死?好呀,你们就去抱着一起死吧;” 轩辕祈双手覆在身后,凤眸微眯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她还是她嘛? 篱落刚走出大殿阶下杨凌云就追了出来,她眸中动了动扫眼看向身后静等他上来; 杨凌云快步走到篱落身边,对她拱手一礼道,“郡主,茂将军他没有要对你不敬的意思;” 篱落视线余角扫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向外走去; 杨凌云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他小时候常听父亲讲起叶将军的事迹,心底里他是敬佩和以叶将军为榜样的;当他在国礼大典上听到她那一曲时,突然就觉得,他不愧是叶将军的女儿,事实证明她的聪明才智也真的不负叶将军盛名; 只是,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这一次见到的这个郡主让人从心底发寒?是他想多了嘛?或许应该庆幸的是,她不是敌人…… 坐在城墙上看着远处辽阔的荒野,耳边是忽忽的劲风,篱落一身黑袍如石雕般一动不动,只有袖摆和袍角不时被那劲风吹的扬起再落下,扬起落下,一直循环着…… 晃了晃昏沉沉的头,篱落闭眼想着刚才的一切,她这是怎么了? 唇角微微扬起,那个人,他许是一时不能接受她的做法,一句话间四十万活生生的人命将化为灰烬; 将心比心吧,身为将士,同样身负保家卫国的使命,虽然那些人是敌人,可是也是生命;两国交锋,他们走上战场时已经忘了妻母家小,抛头颅洒热血,为国为家也无怨言; 即使死也应该死在战场,马革裹尸,而不是被她一湖水给淹死?! 呵呵,莽夫的愚蠢,简直愚蠢之至,战争本来就是人间悲剧,又何必去计较这悲剧的结果下是何死法? “主人,你心中恨意快要超过间量了,再继续下去你的心神就要被魔咒控制了;” 璃箫的声音?篱落一惊睁开了眼睛,心中问道,“你说什么?我的心神被魔咒控制?我没有使用璃箫啊?而且为什么我没感觉?” “哎,主人你怎么还是不懂;这魔咒就是你还是舒雅时心中的恨念,而她被抽了恨念的灵魄转世就是你,现在你的善恶重新汇聚在你体内,就看是善能弥盖恶,还是你的恨比心中善多,如果一旦心中恨意超过善念,你的心神就会被恨控制;” 篱落愣怔的松垮下身体,“我的心神如果被恨控制,那会怎么样?” “那你就成魔了啊,舒雅的诅咒你不记得了嘛?毁世啊,你会杀伐天下,你刚才不就决定要淹死四十万人嘛!” 篱落眯了眯眼,“胡说,我是想尽快结束这里的战事;” 第二百零四章 胎气不稳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反正人都要死了;好了,现在你明白了吧!那我回去睡觉了啊,啊哈……” “等等,那这魔咒要怎么化解?”,篱落忙喊住它又问道; “化解?我也不懂哎;嗯……我想这咒术既然是你心中恨意凝聚,万恶由恨生嘛?!如果你心中了无恨意,或许就可以化解这魔咒了……只是,呵呵,你的心中怎么可能会没恨。你连个不恨的人都找不着……” 篱落拧紧了秀眉,眸中微微紫光浮现,“我的心中已经没有恨了啊?什么叫连个不恨的人都找不着?”,施文成都死了,她的仇也报了,还需要恨什么?! “你恨,你恨这世间的一切,甚至你恨你的外公……还有伊梵的转世,你现在心中还对他爱恋,可是舒雅的魔咒……哎呦魔咒又鬼使神差……哎呦,我偏说哎呦……不让你们在一起哎呦……” “你怎么了?”,篱落狐疑的问道,听那声音似乎有人在打它?有人打它?可能嘛? “呜呜,魔咒欺负我……主人,你不能接受璃箫中的一切,是因为你不愿意相信那是他万年前做的事,可是那是真实存的,你这是在自己骗自己;” 篱落揉了揉眉心,随着璃箫的声音那些魔咒中的记忆又再次浮现在她脑海,“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化解这魔咒?” 她恨她的外公?可能嘛?她或许更恨她自己,可笑的圣女转世?她恨她是什么圣女;也或者,只有她带着这魔咒一起死去,它才可以被化解?! “我需要点时间去帮你找找,啊,他来啦……” “谁来了?”,篱落下意识的问道,随着她睁开眼立刻察觉到身边有人; 警惕的转头看去,当看清那杵在不远处的人是谁后又僵硬了表情; 雪熙然立在她所坐的墙墩丈外距离,如水的眸中微微有些愠怒,怒她的不辞而别,更怒她这般不爱惜身体,坐在这风口吹着冷风; 天知道,当他醒来后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时,是何样的惊惧? 篱落本就心情不佳,被他这样一直怒视着也跟着有些着恼,起初那丝微微尴尬和难为情也在瞬间化为乌有; “啊……主人,我找到了;这幻象中,舒雅主人生前最后那些时日一直在拼的余力要刺杀伊梵;看来要想化解这魔咒,只有让这魔咒真正的应验,让他因你而死,或你亲手杀了他才能洗涤舒雅和你心中恨意,这样就能化解魔咒啦……” 脑中似稚嫩童音般的话语瞬间惊得篱落肝胆俱裂,一张脸惨白的毫无人色,她震惊的看着雪熙然如玉般的脸庞,心间抖声问道,“你……不,不可能的……魔咒,你才是蛊惑我的魔咒……” 雪熙然见她神情惧变,跟着一惊忙向她奔了过去,“落儿,你怎么啦?” 奔到她近前直接横过她身体将她抱了下来,抬手握上她脉门当触到她冰凉的手时面上愠怒陡盛,一番诊断,一手将她揽在怀中探入袖中取药,篱落如失了魂般任它摆弄,雪熙然自瓶中倒出药丸喂她服下,看着她失魂般的脸又是一怔; 退下外袍将她包裹入怀中,忧思过滤,半天的功夫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明明昨夜相处时都还好好的,雪熙然皱眉拍上她的脸颊,“落儿,落儿醒醒……” 篱落双眼慢慢聚焦,还无法消化刚才得知的讯息,慢半拍的感觉到口中馨香的药味,闭了闭眼再看向身边的雪熙然时已经恢复如常,“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说着挣了挣被他抱在怀中裹得死紧的身体; 雪熙然扶上她的脸抬起不让她逃避,四目相对竟有些晃神,“落儿,告诉我你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她给他的感觉,还是两人离的好远,明明他们都已经那般…… 迎上他水眸中深情和丝丝受伤,她突然有些不敢直视,躲开他的手篱落平静回道,“没什么;”, 雪熙然唇角扬起抹自嘲,蝶翼般的睫毛轻扇掩下了眸中受伤,“落儿,跟我回去吧?你的胎气不稳,体内有又那盅……我是说,那盅痛万一再发作,会对胎儿有危险;” 篱落一惊仰头看向他,下意识的抬手覆上腹部,“你是说我会……”会流产……,心中震惊不是一点,想起婆婆那封书信中的话,这盅痛发作也没个准确时间,难不成真的会折腾掉孩子?! 雪熙然点了点头,疼惜的拂去她额前碎发,“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回去我就设法将那盅虫取离你体内……”,无论那盅是她自愿也或者是被迫种入她体内,他都不能让她受丝毫伤害; “不……”,篱落断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要取……”,如果她取了盅虫,涟漪就会想植物人一样了,即使现在仍没有知觉,只要她能陪着她也好; 雪熙然诧异的皱了皱眉,断然没想到她会拒绝,“落儿,那盅继续留在你体内对你和孩子都没好处,莫不是你知道那是什么盅?”,到目前为止,他只知她体内有盅,却还不知那是什么用途,如若是害人的盅,决不会只是她昨日痛成那般简单; 篱落不想再回想起之前的事,对他追问也冷下了脸,“不要再问了,我不想说;” “好好,不取便不取;”,她态度坚决雪熙然也不好再说什么,缓了气软声道,“落儿,那跟我回去吧,你的身子虚弱的紧,得是好好调理才行;” 说着环上她肩头的下意识的加重了力道,那另一手中握着的小手还是冰凉,她怎就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 篱落心中一暖对上他视线,良久,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偎靠入她怀中,眸中忍不住浮现泪色,“熙然?” 摩挲着她发顶享受着她的片刻温顺,雪熙然浅笑回应,“我在?” “如果我有天被……”,篱落说到一半顿了顿,仰头看向他脸上表情,“如果我被人奸污……” 这话才说到一半,瞬间感到环抱着她的力道又是一紧,就连靠着的身体也立刻紧绷; “落儿?”,雪熙然眸中震惊的看着篱落,即而又转现深深的疼痛和自责;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篱落心里的那点忧郁情绪瞬间给他打击的支离破碎,她都说了是‘如果’啊!!不过这样一来她又瞬间紧张起来,想到施斌事件,他会为她大开杀戒嘛? 皱眉严肃看向他,可是又懊恼的不知道怎么解释,篱落吱唔着语不成句,“我没有被……我说了是如果,如果我被奸污……” “没有如果!”,断声打断她的话;明白她话中含义后,雪熙然揪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松懈下来,脸上神色却不怎么好看,“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 对于他无形中散发出的霸道气质,篱落也只是挑了挑眉,“可是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啊,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我会一直无思乱想下去……” 她今天是一定要问出个子丑寅卯,与其胡思乱想或者被人误导,不如直接找当事人问个明白; 雪熙然皱眉抬眸看了一眼四周,这里风太大了,随即拥着她向城墙下走去; 不说话算是默许了? 篱落顺着他力道向前走去,只是想到自己的问题,眸中又闪过阴郁,“如果……” 她只说了两个字,雪熙然便突然停下了脚步,拥着她无奈的转过身,“落儿,我决不会允许你被人欺悔,死都不行……” 这话端是说的绝决; 篱落微微一愣,凝着他水眸正色道,“那万一呐?你会办?” 如水的眸中仿佛结了坚冰,雪熙然如赌咒般的声音冷透人心,“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篱落面上神色未变,只是看着他阴郁满布杀气的脸庞,却突兀的让她心惊,“如果我同样不希望那个人有事,你会为了我放过他嘛?” 问完,她紧张的盯着他的脸上表情,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 雪熙然似乎有些难以相信,他紧了紧抱着她的臂弯,“落儿,你是不是……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能告诉我嘛?”,这些奇怪的问题,真的让他不能想; 篱落却丝毫不放松,认真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会放过那个人嘛?” 雪熙然无奈的闭了闭眼,盯着她良久,“如你所愿;”,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不会做出违背她意愿的事; 篱落眼皮一跳,“那我呢?你会因此嫌弃我嘛?” 哀叹一声,雪熙然环上她身体将她揽入怀中,微闭的水眸有些颤意,“不,我会更加珍视你;”,用生命……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也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篱落偎靠在他怀中的身体同样软瘫下来,颤粟的双手无意识的慢慢握在一起; 我能相信你的话嘛?能嘛? 如若信得?为什么伊梵会出尔反尔,弃舒雅而去?可他若是铲除魔族是为了立功,那又为何会殉情而亡? 还有,还有外公的遗言仍言犹在耳,他说无论是爱是恨,一定让她坚持看到最后的答案再给出决定?否则她将会被魔咒占了心神又是何意? 难道这魔咒中还有玄机?那么那个与她心神相通的声音…… 雪熙然揽着篱落走在街市上,微风席卷着地上的落叶吹过,平添了一抹萧条; 因为两国交战的关系,茂城内的百姓大多都逃难去了,就连那些商铺也都三两的关了营生; 篱落晃了晃沉重的头,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总有些昏昏欲睡; “很累嘛?”,看着她疲惫的脸色眸中染上心疼,雪熙然拦腰将她抱起,安置在自己怀中好让她能休息;看来自己的身体得尽快恢复了,这些时日都没多顾得上身上的伤势,现下找到她也安心了; “嗯”,被他一晃头更晕了,篱落无意识的嘤咛一声,脑海中浮现的不是魔咒中的记忆、就是这些日子经历的画面,错综复杂,越加让她头疼欲裂…… 云娘,陈伯,那护卫离去的背影……如梦…… 那么多尸体堆积的院子…… 外公和婆婆……不…… 看着她乖顺的靠在自己胸前,雪熙然会心一笑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落儿,我们离开这吧;”,想带她离开,一来她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二来无论她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总之一定都是些不开心的事,留在这里只会让她徒增伤感,不若就此离去,也好让她可以尽快恢复过来…… 篱落脑海中又出现了那日她在刑房,将施文成剖膛挖心的画面,那么多血,手中浓郁的血腥让她胃里直犯酸水,她那时面上阴胲嗜血的表情让她心里直发秫…… 不,那不是她…… 迷蒙中听到雪熙然的声音,她勉力睁开了快合上的眼,视线慢慢聚焦对视上他有些担忧的眼神,无力说话她只是摇了摇头; 第二百零五章 昊天宝刀还在她手中,她是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让凤鸣瀚输的一败涂地,那把昊天宝刀才能选个合适的人承袭;流丘皇室的人她均不熟悉,凤修泽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而且她也想去找青青,流丘之行怕是免不了的; “现在还不能走;” 想到那个密报,雪熙然迟疑的问道,“你要等到这边战事结束嘛?真的要那么做?”,水淹丰城?!流丘属于陆原北地,这里的人会水性的极少,如若真的如此做,丰城的四十万大军恐怕会全军覆没; 哎,或许现在也没有回头路了,祁帝已经在着手准备那个计划…… 篱落闻言诧异的看着他,没来由的她就知道他说的是水淹丰城的事;她离开轩辕祈的议事厅最多也才两个时辰,而他居然这么快得知这件事,还在城楼上找到她,或许,他并不如他表面看来那般简单,只是一个江湖神医?! 想到这个她自己先嗤笑出声了,她怎么忘了,他本来就不简单; 再看向他眼睛时有些看不清那里面情绪了,想着他那博爱的慈悲心,定会以为她很残忍吧?吞咽了口唾沫想要说些什么,解释嘛?可是要怎么说,那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命…… 见她面上突然蒙了层郁色,雪熙然拧眉打断她神色,“别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吧;” 起早已经修书让人带回去给东临远了,意在让他止戈收兵;尚云的事他本无意掺和,只是她既然想战事尽早结束便随了她心意也好,再来尚云兴兵进犯也是为了他,现在那边战场上僵持不定,于情于理他都该说上句话; 篱落刚到嘴边的话头又被他噎了回去,皱了皱眉也不再多说什么,做了便是做了,她也不在乎他怎么看了; 两人一路再无言语,看着她闭眼假寐的脸雪熙然也只当她是累了,才到了篱落暂住的小院门口,就听闻里面传出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雪熙然细听之下不觉莞尔,是铃儿;不知道在玩什么竟玩的这么高兴,这些时日也算委屈她了,整日苦巴巴张小脸跟着他四处跑; 篱落听到那阵笑声时便睁开了眼,纳闷铃儿为何会在这里?他带来的嘛?抬眸还没等她问出声,就看到他唇角化开的宠溺笑意,一抹阴晦自眼底划过,篱落翻身利落的自他怀中跳了下来; 雪熙然一惊忙去扶抱她的身体,“落儿小心……” 篱落轻盈一跃稳住了身形也躲开了他的手,径自抬步向院中走去; 就那一下,雪熙然愣是惊了一身冷汗,含着愠怒的视线看着她先行离去的背影,真想把她一把捞回来狠狠疼爱一番,任性的女人,有了身孕还这么马虎; 想归想,脚下也紧跟着她向院内走去; 啪啪啪…… 铃儿一连跌的拍手欢叫声和笑骂声,“哈哈哈,木头,打木头,大痴呆……” 只是两人进到院内一看里面情景,皆是震惊的变了脸色; “铃儿!!”,雪熙然先一步怒喝出声;随着他的大喝,院内的人和铃儿也都一惊回过身; 雪熙然只觉身边微风卷过,再看去,篱落身形一跃,已经到了被铃儿和沐水寒以及那些白衣侍卫围城的半圈中了; 于此同时,院外又走进来两个身影,是茹媚和煜影,两人进门见到雪熙然回来还没等招呼,就突然察觉院中气氛似乎不对; 这一看之下又是一惊,茹媚愕然叫道,“怎么会这样?谁干的?”,说着,她也急忙扑向了被他们围成的半圈中心; 那中间,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涟漪木讷的杵立着,而她的头发上和脸上,满是尘土和泥巴;篱落不会梳髻,两人自出了崖底便一直束着发,着女装又束发显得突兀,篱落就又给两人编的满头细密小辫; 现在那满头发辫已经变的凌乱,狼狈的还不仅仅是她的脸上,就连她那一身黑袍的衣服上,也到处是被土粒击中后留下的淡淡痕迹; 她的脚下周围到处可见用来练靶的土蛋,就连那鞋子上也满是尘土,显而易见,涟漪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被他们戏弄了很久了…… “涟漪,你怎么不躲呀?”,茹媚赶忙掏出丝帕为她擦拭脸上的泥巴,那些湿泥沾在她脸上居然都快干了; 涟漪不回答她的问题,也不理会在她脸上动作的手,只是双眼空洞,木讷的站在那里; 篱落厉目圆瞪一脸冰寒肃杀之气,眼底迅速汇聚的泪水让她控制不住,狠狠闭上眼之前一滴泪水还是自她眼中逃逸,落到了地上瞬间被那稀薄的尘土卷噬; 煜影见此微微一惊,“落姐,你……” 茹媚看向篱落时眸中有着愧意,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照看着涟漪,“落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只是看你这么久没回来,这才和煜影去找你的;” 起先一直觉得涟漪怪异,可是她一回来就回自己房里去睡觉了,她好奇也就先搁下了; 只是没想到才出去这么大会功夫就出事了;本以为那些人来找雪神医应该会等他们回来,这样也能照看在院子,她这才放心出去找篱落的,这……谁知…… 篱落闭目间浑身杀气暴涨,片刻的功夫众人就惊觉着院中充斥着煞人的戾气; 雪熙然不知何时也围了上来,惊怒之余他瞪了一眼身边的铃儿后厉目看向沐水寒,“你怎么不阻止她?由着她胡闹?!” 沐水寒面无表情的将视线转向一边,丹凤眼中的神情似乎不以为意;铃儿自己在院中玩乐,不知何时自那房中拖了这丫鬟出来,他也是后来好奇这丫鬟怎么全然没有反应才围上来的; 倒是铃儿委屈的嘟了嘟嘴,指着涟漪对雪熙然道,“哥哥,她是木头,是坏人……”,潜意识里,她还记得上次涟漪欺负她的事; “住口;”,雪熙然皱眉喝止了她的话; 铃儿委屈的瘪着嘴,似有要大哭的趋势,“哥哥,她是坏人嘛,她欺负铃儿……” 雪熙然不再理会铃儿,而是将视线搁在了涟漪身上,她似乎有些不对劲?收回视线看着背对着他们的篱落,他暗自苦恼的皱了皱眉,“落儿,铃儿她孩子心性,我让她给涟漪道歉……” 他的话还没说完,篱落便慢慢回转了身; 只是这一看之下众人皆暗暗心惊,刚才感觉到那杀气的侍卫们已经暗自戒备开来,只有那沐水寒是不以为意她释放出的杀气,雪熙然是以为她在生气; “落儿?”,雪熙然试探的唤了一声,她…… 篱落面上一派平静,只有那瞪圆的厉目中满是血红杀意,斜入云鬓的眼帘上以及她的唇都呈诡异的墨黑,她悠闲的一步一步走向他们,三步到了雪熙然面前…… 视线扫过半躲在他身后的铃儿,面上扬起丝丝笑意…… 在众人惊愣未回神之际,她抬手一巴掌呈破风之势向铃儿袭去,只是在到了铃儿面前却侃侃被雪熙然拦下了; “啊……”,铃儿吓得大声惊叫,颤颤嗖嗖的向雪熙然身上靠着; 沐水寒瞬间回神一把将铃儿接过护在了身后,丹凤眼怒视着篱落喝道,“你发什么疯?” 篱落并未理会叫嚣的沐水寒,面上那丝笑意也早已消逝,毫无温度的视线对上雪熙然惊愕的双眸,她的手腕还在雪熙然手中,也不说话,只是和他冷眼对视着; 压下翻腾的气血,雪熙然看了一眼手中她的皓腕,“落儿,铃儿她……” 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释,铃儿的情况她是知道的,铃儿再三这么胡闹他也很歉意;只是,现在的她内力深厚,这样一掌落在铃儿身上,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他,他不能让铃儿受到伤害…… 篱落冷眼看着他时唇角慢慢扬起抹自嘲的笑意,“放手;”,是了,她和铃儿,她怎么能铃儿相提并论呢; “落儿,我不能让铃儿受伤;”,雪熙然眸中有些颤抖,手中的力道不由加大,为什么她突然变得这么陌生? 篱落了解的点了点头,狠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腕,看着自己皓白的手腕上印着的红印子,她毫无情绪的问道,“在我和她之间选择,你会选谁?” 话音落,不可否认的,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雪熙然随她挣开自己时视线就落在了她手腕上,看着她手腕上的指印他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听到她的问题,他的身体也跟着一震,“落儿?” 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 没等他做出应答,沐水寒一声嗤嘲,讥讽的看着篱落,“叶篱落,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水寒,闭嘴;”,雪熙然冷喝了一声,转而看向篱落,他走进一步欲要拉上她的手却被她避开了,“落儿,铃儿她孩子心性,你别跟她生气了;我让她给涟漪道歉行嘛?” 说着,他看向那边仍如木桩般杵着的涟漪,为什么她的眼中丝毫神光都没有? 篱落没有理会他,而是在想着沐水寒刚才说的话,叶篱落啊叶篱落,你是太高估自己了; “我杀了她,再跟你道歉?行吗?”,篱落眼帘半掩间闪过冷嘲,不知是嘲讽自己也或者是他,再看向雪熙然时已经恢复了一派平静; 道歉?涟漪她也听不到了…… “哥哥……”,铃儿躲在沐水寒身后喏喏的喊着; 沐水寒讥讽的看着篱落,想到昨天在这里听到的……转而冷声对着雪熙然喊道,“她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篱落不理会他们,只是平静的看着雪熙然,“怎么样?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嘛?” “落儿,你知道的,我我……我不能丢下铃儿的……”,俊逸的眉峰微皱,端看着她的表情雪熙然心颤的发现,她并没有在开玩笑; 篱落点了点头,如果他无情无义也不会是雪熙然了,“你承诺过我的三件事,还有一件没做吧?” 雪熙然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他下意识的摇了下头,“落儿,铃儿她的情况你知道的,一定要跟个孩子计较嘛?!” 沐水寒皱眉看着雪熙然又看看篱落,隐忍着怨气嗤道,“不就一个贱婢,你至于嘛?!” 篱落眯了眯眼,眸中刚敛去的杀气又瞬间狂漫,在所有人未觉察之前瞬间向沐水寒袭去…… 一时间院中侍卫也忙迎身而上,护着铃儿不让她得手; 第二百零六章 无崖子 只是他们哪是此时的篱落的对手,一个旋身扫腿瞬间身前的三个侍卫便被她踢飞,撞到了院墙上…… “落儿不要……”,雪熙然和茹媚同时惊喊阻止,却无济于事; “啊……哥哥哇……哥哥哇哇……”,被沐水寒推到一边的铃儿吓的大哭出声; 沐水寒和篱落交手在一起,此时的他心中惊颤不是一点点,似乎现在才明白过来,这女人玩真的…… 篱落出手狠厉招招直逼他要害,往日明亮的双眸此时只余下肃杀的戾气,迎着劲风的一掌狠拍下他; “噗……”,沐水寒侃侃接下她一掌,瞬间被她内力所震,胸口气血翻腾只觉喉间腥甜涌上,喷出了一口血; “落儿不要这样……”,雪熙然又惊又颤,见她又要向沐水寒袭去,袖间一转三枚银针立时射向了篱落; 破空之声袭来篱落本能的闪避,当意识到这银针是谁射来时,动作突兀的一顿只觉面上一凉一痛,最后一枚银针侃侃擦过她脸颊,带出了一条血痕…… “落儿小心……”,雪熙然见她动作停顿已经意识到了那银针会伤到她,心间一阵颤抖他慌忙喊道; 篱落侧对着他的身体一震,机械的抬手向脸上擦去,触及到那温热的液体,她拿下手看着指尖盛放的鲜艳,脑中一片空白…… 听不见他还在说些什么,听不见四周的声音,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重复着,杀了他…… 杀了他…… 沐水寒扶着胸口木讷的看着篱落,看不清她眼中神情,只有她脸上越来越明显的诡异笑意让他心惊,她不会是…… 篱落眸中如蒙了一层薄雾,唇角微微扬起勾勒出抹嗜血冷笑,回身看向愣怔中的雪熙然; 那丝丝侥幸在看到她脸上流淌下的血时瞬间破灭,雪熙然掩在袖间的手都在颤抖,“落儿,我不是故意想伤你的;” 他情急之下射出的银针只是想逼开她,并没有伤她的意思,他知道以她现在的身手完全是可以避开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看着她冷漠的双眼,心中一阵绞疼…… “师兄快躲开……”,沐水寒的惊慌大叫; 几乎他叫出声的同时,院中黑影晃过,篱落汇聚着全力的一掌向雪熙然胸口击出; 雪熙然身体顿了顿,他木讷的看着向自己袭来的篱落,忘了反应,忘了闪避; “主子不要……” 院中突兀的想起了一声竭力的惊喊; 篱落身体一顿一个旋身落到了雪熙然身前,眸中的薄雾在瞬间散尽,只余下慌张; 下一秒雪熙然已经被后扑上来的沐水寒带离她身前; 没有理会他们,篱落慌忙看向涟漪所在,刚才那声音是涟漪的,于此同时,涟漪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向地上倒去;她一惊一个闪身接住了涟漪即将跌到地上的身体,“涟漪,涟漪是你嘛?涟漪……” 涟漪欲要闭上的眼勉力睁开,空洞的双眼中有浅浅亮光,“主子不要……” 说完,涟漪头一偏又晕了过去; 篱落眼中瞬间溶出泪水,再也阻拦不住的自眼眶中滑落,一边脸颊上甚至合着那血水滴落到了涟漪身上,她慌乱的摇着涟漪的身体呼喊着,“涟漪,涟漪醒醒,涟漪别睡了醒醒……” “落儿,涟漪她怎么了?”,茹媚自那阵混乱中回过神,忙欺进她们身边问道; 雪熙然和沐水寒也是同时一愣,率先反应过来的是雪熙然,不顾沐水寒阻拦他连忙走进她们身边,“落儿,涟漪她到底怎么了?我……” “滚开!”,他的话和脚步因为篱落的嘶吼停在了半道上; 篱落冷瞪着血红的眼,敌视的眼神让雪熙然一阵心颤,说话间她自涟漪腰间拿出了一物,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沐水寒和雪熙然均是一怔; 嘲讽的看着手中金铃,篱落一个狠力将金铃铛丢向了雪熙然,铃铛砸到雪熙然颈旁后落到了地上; 拥着涟漪的身体站起身,篱落冷眼看着他们,他,“从今往后,你和你的师弟、师妹,所有与你有关的人和事我都不想看见,请你们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你的最后一件事,否则,死伤自负……” 说完,篱落拥着涟漪的身体一个纵身跃出了小院; 雪熙然一惊连走几步向她奔去,“不,我不答应……落儿别走……” 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痛恨自己负了伤,雪熙然回身向着院门口奔去,只是才刚到门口他就停住了脚步,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他惊诧喊道,“师尊?你怎么下山了?” 听到他的诧喊,扶着胸口的沐水寒微微一愣后也忙走了过去,同样是诧异,“师尊,真的是你;” 门口,一头白发整齐的梳冠在头顶,花白的胡须直抵腹间,脸上细密的皱纹越发凸显了那不符年纪的炯亮双眼,硬朗的身形丝毫不像年过百岁的老人; 一身浅灰道袍的无崖子,睿智的眼神含笑打量着雪熙然,当再看到后来的沐水寒及那胸前的鲜血时,眸中似一怔后又转而了然,低叹一声,“为师还是来晚了一步;” 天意难违,世间的这场浩劫怕是免不了了; 夜色浓郁,暗夜掩护下的荒原上除了呼啸而去的冷风,还透着诡异的气息; “郡主,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一名一身黑衣隐在夜色间的士兵对着一辆马车恭谨禀报道; 车帘轻掀,外面看不见车内景象,而里面的篱落却能将外面的情况览收眼底,“此去你们凶多吉少,若是现在有人打退堂鼓,我放他一条生路;” 士兵动作不变,恭谨回道,“郡主,卑职等一十三人是杨将军精选出的,誓死报效皇上,为国尽忠,死而后已;” 他们的家中并无奉养父母,没有待养妻儿眷小,所以,能来的便没有贪生怕死之辈,更不会想活着退出任务,即使死也了无牵挂; 篱落冰冷的眸中闪过赞赏,“很好,这几日勘察的地形已经尽细的告知你们了,尽可能选在山墙薄弱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郡主;”,士兵跪地行礼后退了下去; 一阵马蹄声过后,这片空旷的荒原上便只余下篱落所在的马车; 放下了车帘,黑暗中篱落看向身边的涟漪,她还是没有醒;拉着涟漪的手,篱落无力的笑了笑,那天后她的盅痛又发作了,似乎这盅痛在她每次动了武之后就会发作,这次她不止动了胎气还出了血,心中有些后怕; 但是,若是要她在涟漪和孩子之间选择,她宁愿放弃这个孩子…… 后来去见了轩辕祈,水淹丰城的事她自主请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凤鸣瀚的狼狈溃败; 也或者,他会就此被淹死? 若计划顺利,今夜子时便可以为流丘大军敲响丧钟了…… 只是,这之前还需要做点什么,篱落微瞌上眼帘,淡淡道,“走吧;” 坐在高高的山涧上,篱落俯瞰着远处山下那兵营中闪现的明灭火光,手中把玩着黑色的璃箫,掩护那些士兵顺利绕过这里上山,还需要她下点功夫了; 悠闲的将璃箫置于唇边,胲冷的笑意自她眸中划过,这个效果她还没见过呢; 立时一阵清冷悠扬的音符便自她唇下飘出,潺潺流音时快时慢,一会如金戈铁马冷啸的战场,一会又婉转如莺鸣虫叫,伴着内力上至山间,下至下面驻扎的兵营蔓延开来…… 时间似乎就此静止,不多时的功夫,被箫音笼罩的兵营上空就出现了混乱西索声,那些士兵至刚发现箫音的愣怔后到被迷了心智,如喝醉酒般摇晃着身体互相碰撞,再不久连那些沉睡中的士兵也走出了营帐; 吵闹声,马的嘶叫声……兵器相击的冷锵声,嗜杀声依次传进了篱落耳中; 篱落冷眼看着这一切唇下未停分毫,耳边微动,她诧异的发现身后的山林间也间歇传出了动物的嘶吼; 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他们能被璃箫迷惑会不会也听令她的意识,想着,一阵拔高的尖啸自箫声中散扬开来…… 如她所想,山里的野兽动物,野猪、狼群、虎、豹都前赴后继的向山下奔去,目的地,那驻扎在山下不远处的兵营; 篱落冷眼看着这一切,忽然想到婆婆说过的话,如果自己是了解璃箫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结果;心思转念间眸中闪过痛恨受伤,箫声也因为篱落的心情而变得尖锐; 凶猛的野兽扑入军营中见人就咬,立刻本就混乱的军营里哀嚎声震天响起; 篱落惬意的冷眼看着这一切,额上又细密的汗珠落下,再坚持一会,那些人就该绕过他们的警戒线了; 突兀的,一阵缭绕的笛音自远处悠悠扬扬的飘了过来,打乱了她的箫音,篱落眸中一怔恨意嘣现,本来欲歇的箫音又再次拔高,顿时兵营内又响起了更惨烈的动物嘶吼和嚎叫; 两相僵持不下,忽然篱落腹间一痛先停了下来,扶着腹间,一滴汗水自额上落下,篱落轻吁几口气缓过劲气,看看正当中天的残月,该离开了; 下了山,篱落和涟漪踏着轻功一路向马车所在的地方停去,这边兵营的骚乱一定会引起其他几处的注意,得赶快离开这里了; 顺利的乘着马车离开,车内篱落闭目假寐,那阵骚乱一定会惊动驻扎在丰城的守军,距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一旦成功引爆那座山也将会崩塌,即使湖水万幸没有完全决堤,丰城今夜也是毁定了,那些士兵能不能逃过一劫,可就真是要看各自的运气了; 如是计划完全如所料般,山体崩塌湖水决提,四十万大军将一夕间全军覆没…… “郡主,前面有人来了;”,外面驾车的车夫透过车帘告知车内的篱落; 篱落睁开眼睛怔了一会,后又闭上,“不用理会,继续走;”,听到那阵笛音时,她就知道是他来了; “是,郡主;”,车夫低应一声,扬鞭一喝让马跑的更快; 落儿…… 第二百零七章 生病 隐隐的一声落儿传入她耳中,篱落脸上扬起一抹冷笑,他跟来干吗?阻止她的计划?恐怕来不及了…… 黑暗中看着自己的手,想到那一天…… 若不是涟漪突然转醒,她那一掌……一定会击在他身上…… 现在,回想着以前的自己和现在,若说魔咒是她的恶念,若说她现在的嗜杀是因为魔咒,嗜杀?是啊,眼也不眨的杀掉一个人,确实是以前的她做不到的; 只是一个小小分歧,就能让她心底迸发出这么大的恨意,甚至杀念,或许心底那个声音说的对,她恨,恨这里的一切…… “什么人,啊……”,外面传来车夫的惊喊和一声闷叫,似乎是被提离了车辕; 篱落一惊回过神,提起身边的鞭子就冲出了马车; 沐水寒制着车夫还没说一句话,只见车帘一动,篱落已经向他袭去,沐水寒被迫放开了车夫和篱落交战在一起,两人自车辕打到车顶,踏着轻功跳下马车…… 一边马上的雪熙然一惊也飞身跃入他们之间,制着篱落的手,他仓皇喊道,“落儿,别打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篱落挣开他的手,一甩手中长鞭向两人挥去,“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迎面而来的长鞭让两人一惊,沐水寒和雪熙然险险左右飞退避开了鞭子; 篱落不再看那两人,飞身一跃向着远去的马车追去; 雪熙然见此缠身而上阻了她脚步,“落儿等等,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篱落眼中迸出怒意,手中长鞭立时向他挥了过去,“雪熙然,我说过不想看到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死伤自负;” 雪熙然左右退避着她的鞭子,看着她面上恨意心中一颤,“落儿,我真的有事,是关于璃箫的事……” 篱落微微一怔,随即脸上冷笑抖盛,手中长鞭更是挥的风生水起,“雪熙然,璃箫识的主是我,想怎么用也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有本事,你尽管来杀了我?!” 那一次山涧相遇时,他说的话她还记得,若执璃箫为恶者,杀之…… 雪熙然无语一叹,她以为他是来阻止她用璃箫嘛?“落儿,我师傅他想见你;” “无崖子?”,篱落愣怔间下意识的报出了无崖子的名号; 雪熙然和沐水寒同时一愣,她怎么知道他们师傅的名讳?! 愣怔只是片刻,回神,篱落冷眼看向他们,“我没兴趣见你师傅,休得再纠缠我;” 说着,篱落便要旋身向马车跃去,腹间突兀的一痛她身形顿住又落了下来; “落儿,你怎么了?”,雪熙然一惊忙向她奔去,她还有身孕动不得气啊; “别过来;”,篱落冷眼瞪向他同时鞭子也挥了出去;她和他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她也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纠集,即便魔咒不解,她也不会落得失控杀了他…… 雪熙然避开她鞭子,皱眉看向她无力劝道,“落儿,别这样,你胎气不稳孩子会有危险的;” 听到他的话,篱落还未做出反应,率先被劈到了是一边的沐水寒,他机械的转头看向雪熙然……他们……她有孩子了…… 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 篱落不理会他的话,暗调几口气等那阵腹痛缓过,视线一扫忽然看到他手中琉笛,心思转念她扬鞭甩向他手中琉笛,雪熙然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手中一空琉笛已经被她鞭子卷走了; 收回鞭子琉笛跟着落入了篱落手中,顿时一股清凉之气由她掌心直串向脑门,一个激灵,只感觉心上都好像被浇了盆凉水; 篱落讶异的看着手中琉笛,眸中神光闪过,会不会是……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或许这一切就能有个答案了; “落儿?”,雪熙然看了看她手中琉笛,她要琉笛嘛? 篱落冷白了他一眼,腹痛缓过直起身看向他们喝道,“别再跟着我;” 说着,她一个旋身踏着轻功向远去的马车追去了; 沐水寒紧走两步欲要去追赶,被雪熙然横臂拦了下来,“水寒算了,别追了;” 她即然不肯妥协就另外想办法吧,她的身体万不能再动武了; 沐水寒转头看着他的侧脸,那句话如鲠在喉,他想问却问不出口,“师兄?叶篱落她……” “什么?”,看着那马车渐渐隐入越来越浓郁的黑暗中,雪熙然低叹一声收回了视线; 沐水寒紧握的双拳隐忍着自己的情绪,笑了笑问道,“她怀孕?那孩子是……”,是你的嘛? 雪熙然闻言回头看向他,抿了抿唇点头道,“落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提到孩子,将为人父的喜悦映照着他的脸,只是在看向沐水寒时又一点点敛去了,对于水寒,他真的很无奈也很歉意,水寒的感情他不可能给与回应,然而这个结果骗他与不骗,对他来说都是种伤害; 沐水寒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心口疼得他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机械的点了点头,“哈……恭喜你,师兄;” 恭喜他什么?恭喜他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恭喜他要当爹了?! 说完不等他回话,沐水寒回身向停在路边的马走去,利落的翻身上马,马鞭一扬,也不招呼他径直先行回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雪熙然无奈的叹了口气; 迎着夜风,高高的城墙上篱落独自一人静默的站着,远看着丰城的方向,子时已至; 突然远处的山峦上,一道绿色的烟火嗖的冲向天际,看着那绿色光影漂浮在空中后又慢慢消逝,死亡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不消片刻,丰城的方向传来一连串天崩地裂的巨响,甚至隐隐的,篱落感觉自己脚下都有些摇晃; 计划成功了…… “丫头,你的目的达到了,为何还是不开心啊?”,黑暗中,一道苍老却又透着慈祥的浑厚声音传入篱落耳中; 篱落回头看向通往这里的楼梯,“什么人在那里?” 先映入眼帘的是那花白的头发和那胡须,在看到那身浅灰的道袍和他手里的拂尘,她似乎有答案了,“您是无崖子天师吧?” 无崖子打量着篱落,捋了捋胡须不赞成的摇头道,“丫头,若是按着辈分你可要唤老道一声师公哦;” 篱落微微一怔,“您都知道?”,这个世界不会真的有半神吧? 无崖子点了点头,“你的遭遇,老道都知道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丫头你要节哀啊;” 篱落唇角浅笑,却有些嘲弄的讽意,又是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谢谢您,我很好;” 无崖子捋着胡须摇了摇头,“丫头,天道伦常,因果循环终得报,不要再逆天而为了;” 篱落转身回面向他冷冷一笑,质问道,“逆天而为?天师,你又从何得知我这不是顺应天道?” 低叹一声,无崖子远看向丰城的方向,眸中有着历尽沧桑的哀沉,“为了一己私怨,赔上那些人的性命,让那些人的家庭支离破碎,真的是你所愿嘛?” 说完无崖子回头看向篱落,惋惜的劝慰道,“丫头,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现在的你,绝不是师弟他想看到的;” 篱落面上冷漠的表情出现龟裂,转而同看向丰城的方向,一滴水滴落在了她的脸上,仰头看去天上居然下起了细雨,“天师,流丘皇室昏庸无道,国亡不过是时间问题,凤凰涅槃,是死也是重生;” 于公,与其让那昏君继续鱼肉天下百姓,何不让它就此毁灭后令立新主?于私,就算她是要报私仇,如若此次不一举让凤鸣瀚无地翻身,他一定会继续纠缠不休; 无崖子眸中闪过微光,捋着胡须又说道,“丫头,你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篱落一怔,回头看向他,“什么问题?” 无崖子笑言道,“旺北宸星,祁帝,你是否有想过,他会放过这个一举歼灭流丘国的机会嘛?” 当局者迷啊,感情是不利于和权势天下相混淆的,而她太过于感情用事; 篱落眸中蓦然闪过流光,会嘛?御天现在被三面夹击,以他的沉稳应该不会再向流丘逼近才是,流丘是毁了四十万大军,可也不是再没有家底,更何况还有多罗和尚云,周边小国就更不用提了; 等等,尚云国,熙然那家伙若是在御天,东临远若是真的忌惮他的安危,便不会轻举妄动了; 那…… 说不准,轩辕祈真的会选择一举拿下流丘,若是如此,他踏上争霸天下的征途也要开始了嘛? 篱落揉了揉额角,可是此时灭与不灭凤鸣瀚都是必然的,不然流丘新主谁服啊?就凭一把昊天嘛? 无崖子笑看着篱落的反应,“丫头,老道可以把你的反应当成是,你并不想卷入这天下纷争嘛?” 篱落睁开眼抿了抿唇,放下手抬眸看向他,“您希望我卷入这一切?”,不是当成,是根本就是,走到今天也是世事难料; 无崖子摇了摇头,天下统一的时势还未到,现在只是平添了杀戮,“丫头,你似乎还很清醒;”,本以为,她已然会…… 篱落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就是明白他在说什么,“我不是她;”,她不要做舒雅,也不要做什么魔女; 无崖子迈步走进她身边,眸中有着慈祥,“对,你并不是她;” 这下轮到篱落疑惑了,“那为什么外公他会说我是魔女转世?” 天下细密的雨水已经淋得两人满头湿,肩上也湿了大半,两人却丝毫未觉; 无崖子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皱了皱眉,“老道下山之前曾为你卜过一卦,花非花,雾非雾,万物如镜花水月,经此大劫后,你也将不再是你;” 篱落微微一怔,下意识的触手摸了摸袖中的琉笛和璃箫,她不在是她?意思是她要成魔啦?! 无崖子似乎也有些悟不透,若说这丫头就此遁入魔道,可是此时,她还很清醒,人性并未完全泯灭; 篱落拿出袖中的两把管乐,递到无崖子面前,“天师,若我不是她,为何这箫中幻象我又看得见?冥冥中,还老是觉得有个人在跟我说话……还有这魔咒,外公说的这魔女转世回到这里,这魔咒便能解;既然我不是她,那这魔咒又是怎么一回事?” 总不至于,是她自己精神分裂,双重人格了吧?! 无崖子看着她手中琉笛璃箫,那璃箫已然变成了浑黑色,“然儿的琉笛怎么也在你这里?” 篱落闻言有些讪讪,眼睛一转她直言道,“我抢来的;” 无崖子似早有所预料,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些问题老道回答不了你,因为那意外的天象,宸星归位,葵星斗移;你是她也不完全是她,似乎因这时空的变换,万年前的魔族圣女已经被完全分化成了两个灵体;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你的意念能压制了箫中的魔咒;” 却也不是完全的盖过它,这嗜血的杀意仍和魔咒中她潜意识的恨意脱不了干系; 篱落有些似懂非懂,“那,那这魔咒有解嘛?还有外公临终前说过的话,她说什么让我一定要坚持看到最后再做出决定,那又是什么意思?” 无崖子听到她的话忽然想起一事,敛了敛眉她仔细看过篱落的表情,“丫头,你当真有看到那些幻象?有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 篱落点头的动作一顿,狐疑问道,“您说什么异常?那些幻象异常,还是幻象中记录的那些事异常?”,如果是事,她就不明白为什么伊梵会背叛舒雅,总得有个理由吧?! 可是那幻象中似乎没有记录,或许是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心性使然,她总想问个为什么?! 第二百零八章 “师弟曾说过,那幻象中似乎存着一个阴谋,或者说是一个谜题没有解开,所以他才会执意去寻找魔族圣女的转世;”,无崖子捋了捋胡须严肃的看着篱落说道,或许她能找到那个答案; 篱落沉默了,怪不得外公临终前会留下那样一句话,可是会是什么呐? 看着篱落陷入沉思的脸,无崖子眸中闪过欣慰,随又问道,“丫头,你和然儿可是真心相爱?” 篱落一口气没换上来差点被口水呛到,被点到死穴般的僵了身体,忽然想到那夜他在她耳边的低语,面上不由的浮现绯红,幸好在夜色的掩饰下看的不甚清楚; “鬼才会爱上他……”,磨牙般的低语,下意识的抬手触上脸颊旁那道细痕,半晌还不解气般的加上一句,“死兔子……” 无崖子摇了摇头,脸上笑意慢慢敛去后他正色道,“落儿,你的到来已经改变了然儿的一生,他下山之前我就叮嘱过他;没想到,他还是对你动了情啊;” 篱落不明所以的看向无崖子,“天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想起那个爱徒,无崖子远看向丰城的方向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夜起,连续三天狂风交作,大雨倾盆而下; 丰城所在位置山体崩塌震荡了一夜,那片洼地变成了湖泊,水淹余百里,流丘四十万大军一夕间全军覆没,所余活口不到十分之一,另凤鸣瀚及其亲部至今下落不明…… 流丘国,恭亲王府 “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我的妈呀……笑死我啦……” “哇哈哈哈……哈哈哈……” 王府花园中,一阵女人的张狂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哎呦我的肚子……” “你笑够了没有?!”,隐忍着怒气的低吼,男人的声音; 女人立刻停下了笑声,冷眼瞪向他大声回道,“没有!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啊哈哈哈太好笑了……” “四嫂,咱们仗都打输了,你还笑的出来啊?”,流丘国八皇子凤玉绵,不解加生气的质问; 女人立刻跳起,瞪着他咆哮道,“我呸,我警告你最后一次,不要叫我四嫂,姑奶奶没那晦气当你四嫂!” 此女人,用膝盖猜也知道是谁啦?! 凤修泽在她跳起时便一把将她捞了回来,安置在自己腿上无语的瞪着她,“你能不能正常一点?那可是四十万人啊?!” 无忧不屑的回看着他,晃了晃手中的情报,“四十万人又怎么样?那些当兵的被你们送上战场不就是为个死嘛?怎么死不是死?与其被你们这些昏庸无道的统治者送上战场当炮灰,还不如淹死能留个全尸,啊?!” 得,不愧是本家的,不但穿一条裤子,话都一个意思; 凤修泽将她压向自己,隐忍着火气龇牙低吼道,“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如果这次死的是那个女人,你也会这么说嘛?反正人活着都是在等死,早死晚死都一样?嗯?” 他真是不明白,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魅无忧打了个响指,食指指着他挑眉道,“就是这道理,恭喜你啊王爷,你可算是开窍了;” 青峰看着凤修泽额角暴跳的青筋,无语的抽搐着唇角,他自己也快要疯了…… 凤玉绵不服气的起身渡步到他们面前,“四……额,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的士兵都白死了嘛?”,那句四嫂在无忧的瞪视下,愣是让他咽回了肚子; “哦呵呵呵呵……”,无忧捂着嘴一声怪笑,挣开凤修泽的手站起身,拿手中的折子指着凤玉绵戳戳戳…… “这自古啊成王败寇,有本事呐?你不妨去杀回去,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家女人这次能让丰城变成坟场,下一次就能让你们老爹的龙床变成灵柩,流丘皇宫也别叫皇宫了,干脆叫皇陵好了,省时省力省地方多好,嗯哼?!” 凤玉绵被她一路戳的躲到了青峰身后,“四……你你你,你这事大逆不道……” 无忧将手中情报狠狠坠向他,环抱着双臂藐视的小眼神看着他,“哈哈哈,我就是大逆不道,你让你四哥砍了我好了!” 说完,也不等凤玉绵搭声,“如雾,如烟,咱们走;” “是……”,两丫头早抿着嘴忍笑到不行,好不辛苦,又慑于凤修泽那张变色的脸而不敢放肆,好不容易等到特赦令忙跟上无忧的步伐尿遁而去。 一回到屋子无忧便敛去了脸上笑意,给如烟打了个眼色,如烟会意立刻屏退了屋内的侍女; 如雾早忍不住话茬了,见此忙扑上无忧问道,“魅姐,真的是郡主嘛?” 无忧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这么绝的法子,除了她这世上再没第二个人能想到用火药去炸山; “天呐!”,两个丫头面面相觑,皆是震惊的无以言表; 无忧暗一思量,转而看向如雾吩咐道,“去把如梦找来;” 如雾会意,点头跑出了屋子; 不多时,如雾便领着如梦回到了屋子;如梦看了一眼桌边坐着的无忧,“王……娘娘,您找我;” “你们两个去守着门口;”,无忧挥手左右道; 如烟和如雾领意后出了屋子; 如梦见此有些疑惑,却也没有插话静等她开口; 无忧端看着如梦半晌,最后皱了皱眉说道,“我要你帮我个忙,当然,做不做在你;” “您说;”,如梦毫不迟疑的回道; “我要你帮我逃出这里;”,无忧直言说道,她要去御天找篱落; 如梦一惊,“魅姐,这个忙我办不到;” 无忧眯了眯眼,唇角扬起抹冷笑,“你可以出去了,我当你没来过;” 如梦见她有所误会,摇了摇头解释道,“魅姐,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根本连城都出不了;” 无忧闻言气结的挑了挑眉,若说她出不来王府她还不信,若说她出不了这城还真是不得不信,“就真没有办法啦?” 如梦抿唇摇了摇头,王爷安排守在魅姐身边的人,比护在他自己身边的人都多,想出城?逃是不可能的…… 无忧气愤的狠捶了几下桌子,凤修泽你个王八蛋,我跟你势不两立!! “魅姐,你是想去找郡主嘛?不然你写封信,我帮你带去给郡主;”,想到今天的事,如梦料到她怕是要去找篱落,出言提议道; 无忧一愣,暗一思量无奈道,“也只有这样了;” 说干就干,如梦回身帮她拿了纸笔,无忧在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写? 其实她是特别想去见见篱落,这么短的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是云娘的事,既然已经报了仇,那就不至于再大开杀戒啊; 以前的她,来到这里就一直在受苦受难,甚至一度的,她恨不得将这里的人都杀死,将这个世界毁掉;可是篱落不一样啊,她决不会拿人命来开玩笑,又怎么会水淹丰城呢?会有误会嘛? 如果没有,又是什么事能给她逼到了这步田地; 刚写了一个篱字,无忧笔下一顿抬头看向如梦,“这封信他会看到嘛?”,她的怀疑不是没道理,如梦去御天一定得不少日子,凤修泽见不到她不得起疑啊? 如梦一愣,看了看门口才回头看向她问道,“不然我告诉王爷你让我去传个口讯?王爷他……呵呵,他好像很忌惮你和郡主的关系……” 如果是以前,王爷保准对女人的东西不感兴趣的,可是现在…… 看着无忧冷眯的眼,如梦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灵光一闪,无忧冷眯的眼又忽然睁开,面上诡笑的看向如梦,“也别藏着掖着了,他问起你就照实说;他要看信,你就照实交给他……看……”,说着,她折断了手中的毛笔; 如梦冷打了个哆嗦,看着她折断的毛笔,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淋淋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夜才渐歇,篱落的房门内外三五个的守着几个侍女; 房间内,哗啦…… 一连碟碗被扑到地上的碎裂声; “滚出去;”,靠坐在床头的篱落冷喝着屋中侍女; “是是,郡主息怒……”,三个侍女战战兢兢的收拾了地上碎片,叩拜一番后退了出去; “落儿何事发这么大火?”,还不等篱落松口气,轩辕祈的声音传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身影; 篱落撂下幔帐掩住自己,冷眼看着幔帐外的黑色身影,“皇上,请你撤了那些侍女吧,我这里不需要闲杂人等;” “落儿,你还在生病,得需要个人照顾;”,轩辕祈径自坐到桌边,看着幔帐后的她; 篱落翻身躺倒在床上,“我不需要,皇上,我累了;”,逐客令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轩辕祈凤眸轻抬看着床帐后的她,搁于膝上的手无意识的慢慢收紧; 就在他起身向外走去时,篱落闭上的眼又睁开了,“皇上,如果流丘宣布战败,您会就此偃旗息鼓嘛?” 轩辕祈脚下一顿,背对着她没有转过身,似乎思量一番后才说道,“落儿,这种假设毫无意义,凤鸣瀚的下落还没有找到;”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篱落轻输口气闭上了眼,抬手小心的抚了抚腹部; 那日和无崖子道别后,似乎这些日子太过疲累又淋了些雨,她当夜居然发起了高烧;也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醒来后就看到轩辕祈; 想到这篱落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他一定已经知道她怀孕了吧?睁开眼看向地毯上刚才被药汁侵脏的地方,还是得尽快离开这里才行,她绝不能拿孩子来冒险…… 日落西下,轩辕祈覆手而立在书房窗前,看着外面落日陷入了沉思; 一阵微风拂过,黑衣人禀跪在他身后,“皇上,郡主她已经走了;” 轩辕祈挥了挥手,黑衣人立时又消失在了屋中;看着窗外景色,轩辕祈扶在窗棱上的手握的死紧,落儿,为了他的孩子,你防朕防到如此田地; 晚间回到自己的住所后,篱落安置下涟漪便和衣躺在了她身侧陷入沉睡; 深夜,一阵若有似无的幽香拂过屋内,篱落似乎睡的更沉了,人影晃动间,月色映照,一道月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屋内; 雪熙然踏地无声的走向床边,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熟睡的脸,抬手触上她那日受伤的脸颊,现在那细密的创口已经消失了;哎,今日怎么就跑出来了? 她被祁帝带走的这些天,他夜夜都有去看她,想到她这些天打碎的药碗,会心一笑,抬手覆上了她腹间。 第二百零九章 问心无愧 其实即使她不喝药他也有为她诊治,没有让她早点好起来是想让她多休息几天,没想到她这病才刚见好就跑了出来; 就在他要倾身吻上篱落双唇时,掌风袭来,雪熙然一惊回神立刻反手抵制,愕然的看着身下篱落睁开的双眼,怎么可能?难道她早发觉他来了?! 篱落冷眼瞪着身上的男人,挣了挣手没能挣开,冷笑一声,“怎么?雪神医不做神医?改行当夜入女人闺房的登徒贼子了嘛?” 这屋子里就她和涟漪两个人了,潜意识里她还是很警醒的,所以在嗅到那股异香时她立刻就闭了气; 制着她双手,雪熙然皱了皱眉又立刻松开,眉眼一挑欺进她脸前,一双水眸就那么红果果的看着她,“登也只登你的闺房;” 眼尾一抽,篱落见鬼的看着身上的男人,“你……无耻……”,哈?这男人是进门时脑袋被门夹了吧; 雪熙然倾身压上她,邪笑道,“床上是夫,下床才是君,现在不需要知耻;” 篱落被他的话呛到,一个闷咳憋红了一张脸,“你……鬼才要你做夫君!!” 这下笑不出来了,雪熙然严肃的瞪着她,“落儿,我们都有孩子了!”,言下之意,你不嫁给我还想惦记谁?! 篱落闻言越加气的眉眼直抽抽,噤不知大声咆哮道,“这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 “好好好,别动气;”,见她生气,雪熙然忙软声哄道; “哼!”,篱落冷哼一声瞥开眼不去看他,“你赶紧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他就忆起了无崖子天师说的那番话,突然就有些硬不起心肠赶他; 不理会她制气的话语;雪熙然低叹一声,随又抬手抚上她腹间,有些委屈的皱了皱眉头,这孩子也有他的功劳啊,“落儿,别生气了好不好?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哎,或者你罚我守在你身边,疼你爱你一辈子,不要再说那些不相往来的话了,那样比直接杀了我还来的残忍;” 那样的话,他真的承受不了; 残忍?篱落面上扬起冷笑,眸中却滑出了一滴泪水,“雪神医真是言重了,我们这般的贱民怎敢高攀的起……” “落儿!”,一声冷喝,雪熙然擒着她下颚强行扳过她的脸,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时面上一愣,低叹口气软了声,“落儿……” 篱落有些尴尬,粗鲁的抹了颊边泪水,一个挺身坐起去推他,“赶紧给我出……” 雪熙然顺着她力道将她身体转拉进自己怀里,不给她机会挣扎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篱落惊愣的微张了唇,正好让他借机长驱直入; 篱落狠狠一颤,心头火起张口就去咬他,然而唇齿擒住那可恶的灵舌时终是没舍得下狠力,气恼的瞪着近在咫尺的祸害脸; 雪熙然搂着她的腰身贴近自己,丝毫不在乎她眸中怒火,如水的眸中反而融满了笑意,被制的舌不老实的顶触着她的,仿佛在取笑她的口是心非; 篱落瞳孔遽然放大,未熄的火苗瞬间窜上了头顶,“王八唔……唔唔蛋……”,再温柔动人的人,也有气的她暴粗口的时候; 可惜,她未完的咒骂尽数被雪熙然吞入了腹中; 温柔的吻仿佛在呵护着易碎的珍宝,篱落双眼渐渐朦胧迷醉,直觉的天晕地眩袭来,无力的推搡着他的胸膛,混蛋,一定是刚才的迷药发作了,对,迷药…… 她如是想着,坚决不承认他的美男计得手了; 嗡嗡……嗡嗡…… 一阵若有似无的响声,沉醉中的两人被惊回神,篱落睁开眼时朦胧之色以被狐疑取代; 雪熙然听着这阵熟悉的响声微微一怔,转而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篱落刚才枕着的枕头,声音是从那下面传来的; 篱落已经率先爬了过去,掀起枕头一看,那被她放在一起的琉笛和璃箫,居然都泛着浅淡的盈皓光泽,那阵嗡嗡响声是震动的琉笛发出的; 篱落回头看向雪熙然,“这?这琉笛……” 雪熙然将她重新拥回怀中,看着她手中琉笛也有些疑惑,“琉笛只有在璃箫被吹响时才会发出震波,今天这是怎么了?” 篱落挑了挑眉,还真是无线电啊?!那现在它怎么也在震?琉笛璃箫的光泽慢慢退去,琉笛的振动也慢慢减弱,见此篱落心中一阵,该不会是? 想着,篱落回身吻上了雪熙然的唇,视线却瞥在手中的琉笛和璃箫身上;没有她预期般的效果,仍是黑色的璃箫和安静的琉笛; 被篱落主动吻上来,雪熙然惊愣的看着面前寸许的脸,忽然又发现她的视线是盯着手中管乐,立刻明白,感情她是拿这个吻在做试验?! 如水的眸中闪过灼恼,扶上她后脑狠狠的吻了下去; 篱落微微一怔,皱着眉头瞪向上方的脸,却豪不阻碍在她小口中肆意侵略的男人;就在她意识再一次迷蒙,手中突来的震感让她瞬间回过神,挣开雪熙然看向手中的璃箫和琉笛,果然,两把管乐又再一次翻腾起了微微莹光; 这次连雪熙然也疑惑了,看着篱落眸中乍现的精光,“落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篱落回头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雪熙然将她捞回自己怀中,看向一直被他们忽略在一旁的涟漪,“落儿,你体内的盅和涟漪的是子母盅嘛?” 篱落身体一震警惕的回头看着他,“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他瞒着她为涟漪诊断过?也不对啊,那天他明明……对,一定是在那之后,他起了疑心; 雪熙然收回看向涟漪的视线,那天看到涟漪时她眼内丝毫神光都没有,当时他就起了疑心,在看到后来她抱着涟漪说的那些话;似乎和当初在鬼谷时,那白发的女人和鬼谷子师叔的情况很相似; 在帮涟漪一番诊治下来,这才发现她曾经受过很重的伤,后来被人用了这邪门的法子才续了命,她的体内同样有和落儿一般深厚的内力,如此一来才让她的伤势拖得时间活了下来; 现在在看落儿的反应,她们身体里的盅虫一定就是同心盅了,雪熙然看着她警惕的神情微微一叹,“落儿,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医好涟漪的,咱们把那盅……” “我不要……”,篱落没等他说完就狠力挣扎开来; 雪熙然压制着她身体不让她乱动,抵在她颈项闷哼了一声,“落儿,你再乱动后果可要自负了;”,他不很不愿意在多了一个人的床上要了她,可是她在挣扎下去就另当别论了; 篱落闻言微微一怔停了下来,立刻就感觉到抵在她臀下的硬朗,脸上一热,她气恼的瞪着他低吼道,“放开我!” 无奈一叹,雪熙然越加抱紧了她,严肃道,“落儿,你相信我好不好?”,她现在怀了身孕,那盅虫留在她体内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篱落停下了挣扎,看着涟漪宁静仿佛真的睡着了般的脸,“你有把握她一定能醒嘛?” 雪熙然同看向涟漪的脸,皱了皱眉,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保证,涟漪她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他只能尽力让她的身体尽快痊愈,至于能不能醒…… “这不就结了;”,从他脸上表情已经得到答案,篱落心中是有些失望的,“我不想让她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涟漪的伤是替她挡的,她临……最后一句话还在说她能保护她,她很开心;现在即使她毫无意识的昏迷着,可是她知道涟漪一定会想要跟在她身边,所以,她坚决不要取盅,她相信只要她陪在涟漪身边,她就一定会醒过来; 篱落失神的脸上又默默留下的泪水,转身拉上雪熙然的衣襟哽咽道,“那天你也看到了,涟漪她有醒过来的,她能醒的,涟漪一定会醒的……” 雪熙然为她擦拭着脸上泪水,将她拉入怀中拍抚着她的背,“涟漪会醒的,有你在等着她,她一定会醒的;” “婆婆说过,涟漪最在乎的是我,只有我……”,头抵着他胸前,篱落咬唇隐忍着哭声,忽然眸中一个念头闪过,她抬头看向雪熙然问道,“你说,如果我再遇到了危险,涟漪她会不会突然醒过来?再来救我?” “落儿,别胡思乱想了,涟漪不会乐见你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雪熙然不赞成的皱紧了眉头; 篱落脸上的希翼被他的话驱散,丢开他胸前衣襟抚上自己腹间,“你也不用担心盅痛再发作,这盅好像我不动内力它就不会发作似的;” 拉过她手覆在她腕间,雪熙然无奈的看着她的脸,“那是因为你承袭的这内力过于阴毒,用的次数越多体内的盅毒就会越来越加剧;” 清晨,雪熙然横抱着熟睡中的篱落回到他们所住的院中; 刚进院门就遇到了晨练的无崖子,雪熙然迎上去问候道,“师尊,你起来了;” 无崖子在见他进来时就收了手中拳势,拿过搁在庭上的拂尘走向他们,看着他怀中熟睡的篱落和跟在身后的涟漪,含笑问道,“这丫头不生你的气啦?” 雪熙然微微一怔,“师尊,您认识落儿?” 无崖子含笑点了点头,"这丫头不肯来见为师,只有为师去见她啦;" 雪熙然会意一笑,原来师傅已经见过落儿了; “带丫头回房去吧,外面晨间天凉;”,无崖子拂尘一甩指了指院门示意他们回去; 雪熙然点头道,“是,师尊,我先回房了;” 无崖子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低叹口气道,“出来吧;” 躲在一边廊洞后的沐水寒身体一僵,随即走了出来,“师尊;” 无崖子回身看向他,眸中有着忧心和无奈,“寒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该放则要放下,太过于执着只会伤人伤己;” 沐水寒身体又是一僵,唇角扯着僵硬的笑意,原来师尊知道他……是啊,他老人家总是把什么都看的那么通透,“师尊,您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第二百一十章 冰释 这一次,只要再确保了他的安全后,他就会离开,离开有他身影出现过的地方,永远的离开这片土地…… 看着他旋身离去的背影,无崖子眸中有些沉重的哀意,叹只叹天意弄人啊…… 午间,篱落悠悠醒转,看着入眼陌生的环境一惊跟着坐起了身;忽然忆起昨夜的事,最后好像不知道怎地她居然昏睡了过去; “醒啦?”,屋中桌边,雪熙然回身看向床上的篱落,她昨夜多少还是吸食了点迷香,能撑那么久才睡过去已经是奇迹了; 篱落看到雪熙然时微微一怔,再看到他身后的涟漪时惊愕的跳下床,“你把涟漪怎么了?” 雪熙然刚好走向她,见此忙闪身过去接住她跳下来的身体,“落儿,我在帮涟漪查探她的伤势,不要这么激动;” 篱落横在他怀中转看向桌边坐着的涟漪,她的手臂上和头上零星可见插着的银针,看着涟漪仍闭着的双眼,“你怎么把她带过来的?”,这才是她疑惑的,同心盅,涟漪应该只听从她的意识才对啊; 回身将她带向床边,雪熙然有些得意的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收拾妥当后,篱落和雪熙然一起出了房门去见无崖子; 堂中,无崖子面上不变的慈祥笑意,看着进来的篱落似乎很高兴,“丫头,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你了;” “天师;”,篱落微一行礼,走上堂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无崖子,“天师,这是玲珑婆婆让我还给你的,还有,她让我替她跟你说声对不起,当年是她误会你了;” 无崖子接过她手中的石盒,触手冰凉的感觉让他微微一怔,看向篱落讶异的问道,“是冰魄?原来这东西是被她顺手牵走了;” 说到这个他就不得不唠叨两句了,堂堂一国公主,拜了个什么怪盗为师,还就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当年为了这冰魄,他和师弟可没少挨师傅的训斥; “天师见谅;”,篱落纵了纵肩退到了堂下,那冰魄也是天山的东西,婆婆说的‘借’怕也是没知会主人家吧; 无崖子将石盒打开看着里面冒着寒气的冰珠,覆又合上递给了身边的雪熙然,“丫头,你还是不肯叫我一声师公嘛?” 怎么说,这孩子也是师弟的亲人,他还是喜欢的紧啊; 旋身落坐于椅上的篱落微微一怔,看了一眼无崖子身边的雪熙然,眉眼一挑,“师公好!” 无崖子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篱落会这么快妥协; 篱落脸上笑意越加深重,却有些诡异,盯得雪熙然心里直发毛,“师叔好……”,拖着怪音的问候; 沐水寒领着铃儿刚走到大堂门口的脚步一怔,哪冒出来个师叔? 无崖子和雪熙然脸上皆是傻愣,师叔?! 先反应过来的是无崖子,捋了捋胡须笑睨了一眼还没回神的雪熙然,“也对,落儿既然唤老道师公了,那然儿当然是……” “师傅!”,雪熙然回神愠怒的打断无崖子的话,转而瞪着下面怡然自得品着茶的篱落,“师傅,落儿她不能唤你师公,我不答应;” “哦?然而,这又是为何?”,无崖子似也有了揶揄爱徒的玩心,故意问道; “师尊好,师兄;”,沐水寒领着铃儿进到厅堂问安道; 看到一边的篱落,铃儿有些怯懦的紧挨着沐水寒走进来,还小心翼翼的拿着他袖袍挡着自己;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篱落在看到他们时就已经冷了脸,见铃儿如此面上更是扬起冷笑,话音落地人也已经出了大堂; “然哥哥,我怕……”,铃儿忙奔上堂拽着雪熙然的衣服委屈道; 篱落的身形已经消失在门口,雪熙然收回视线无奈的抚了抚铃儿的头,“知道怕啦?那还敢不敢再欺负人?” 铃儿怯懦的摇了摇头,水灵灵的大眼中满是泪水; “慢慢来吧,那丫头心地本就善良,是遇到的这些事让她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变了心性,会好的;”,无崖子摇了摇头道,哎,铃儿丫头这也是孩子心性使然,不知道是对是错,即使玩过了头也都没人阻止她,所以啊,也不能说全是她做错了,只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是,师傅,我知道的;”,雪熙然点头应到,看着铃儿他也只剩下无奈了,从小到大都是舍不得多加约束她,才会养成她这般胡闹的性子; 为了涟漪的伤势能够治愈,篱落也就妥协暂时和他们同住,可是却是各过各的;等到这两人雪熙然诊断完,她就该启程去流丘了; 至于那凤鸣瀚却仍是音讯全无,篱落心间疑惑倒也没有再去打探,那么几千人马,难不成还凭空消失了不成;若是有人刻意隐瞒,就是她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的; 午间,篱落去厨房取拿蒸做的点心,都是些涟漪平时爱吃的,她总希望那些熟悉的味道能唤起她的知觉;可是今天却有些异常…… 一进厨房就听见阵阵细索的响声,当她进来时又立刻停了,篱落眸中一怔,只扫了一眼厨房墙角被菜架挡住的地方,倒也没有多加理会; 只是在她打开蒸笼时就变了脸色,篱落冷声道,“出来;” 墙角处传来一声较之前还大的扣索声,似乎什么东西被撞倒了; 篱落冷眯了眼,丢下蒸笼转向菜架喝道,“你自己出来,还是我纠你出来;” 片刻后,一身鹅黄的身影自那菜架后钻了出来,伴随着叮当的响声,铃儿怯懦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篱落冷眼看着她,许是菜架那藏了不短的功夫,简单的发髻有些凌乱,身上鹅黄的短襟衣裙也多是皱褶,那张天真的脸上水灵的大眼中满是惊恐,好似看到的是什么豺狼野兽,甚是畏惧; 铃儿吞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走向她,将手中的两个盘碟递给她,“姐姐……我,我只……我只吃了一点……” 看着她手中碟盘中都只剩下一半的点心,冷冷一笑,篱落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 对于铃儿,她可以指着天说她问心无愧,只是她又是怎么对她的?凭着沐水寒一句话就能泼她煎汤,是她自己也就罢了;可她居然能那般的欺凌涟漪…… 越想越是愤恨,篱落挥袖间掌风扫过,铃儿手中一个拿捏不稳,两个碟盘和着剩余的点心尽数被打翻在了地上; 哐啷……两个碟子应声而碎…… “啊……”,铃儿吓得跳着向后退了几步,再也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哇啊……哇…… 没有再理会大哭的她,篱落回身自蒸笼中拿过所剩的最后一碟点心,迈步向外面走去; 刚到门口就遇上了被铃儿哭声引过来的雪熙然和沐水寒,篱落不理会他们,也没有给他们发问的时间,径自向她暂住的院子走去; 沐水寒瞪眼看着篱落离去,率先奔进了厨房,雪熙然随后也忙跟了进去; “铃儿,是不是那女人欺负你了?”,沐水寒找到大哭中的铃儿,当看到一身狼狈的铃儿和地上的狼藉,连忙急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铃儿;”,雪熙然几乎和他同时出声询问,看着地上破碎的碟盘和点心,这好像是落儿做的; “哥哥哇……”,铃儿放下揉着双眼的手,视线一触到雪熙然,立刻扑进他怀中越加的哭的大声; 雪熙然将她搂在怀中安慰着,拍抚着她的头哄道,“铃儿乖,不哭啊,告诉哥哥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一定是那个女人……”,沐水寒气结,有些怨气的瞪着雪熙然,为了护着那女人,他连铃儿的感受都可以忽略了嘛?! “铃儿乖,别哭了;”,雪熙然不赞同的睨了他一眼,落儿要是想伤铃儿的话,铃儿能完好无损的立在这里嘛?!而且,抬手抹去铃儿脸上的点心渣子,再看向地上时他无奈的叹了声,“铃儿,你又惹姐姐生气啦?” 沐水寒不敢置信的冷瞪着他,“师兄,铃儿都这样了你还护着那个女人?!” 他真就不明白师兄到底被那蠢货灌了什么**汤,以前的她也就算了,现在的叶篱落简直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为她而死的那些人,她做的那些事,为什么他就还护着她?! 师兄对他那般无情,却对叶篱落百般留情,难道他爱上她就要完全被她改变嘛?! 铃儿脸上有些怯意的抬起头,灵动的大眼中满是泪水却又不敢再哭出声,看向雪熙然时小心翼翼的瘪嘴道,“哥哥我……铃儿……铃儿……铃儿偷吃了……吃了姐姐的点心;” 说着,她的视线怯懦的看向了地上破碎的碟盘,眸中的泪水又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了; 沐水寒听到铃儿结巴的话语有些意外,视线挪到地上的点心,面上神色很不自然,“就是……哈?不就几个点心而已,她至于嘛!” 想到铃儿对他说的那些事,她和铃儿的关系,或许是因为他才…… 抚着她的头,雪熙然又是无奈的一声长叹,落儿的厨艺是把铃儿的胃口栓牢了;若说平时不见还好,可是这几天,哎,一想着这几日铃儿眼巴巴的看着那些点心的眼神,雪熙然心中是好气又好笑,这能怨谁?! 用完膳,篱落为她们熬好药后端回房中,走到房门口时却意外的听到了铃儿的声音在里面; 篱落一惊,抬腿要迈进房门的脚步却因为她的话顿住了; “涟漪姐姐,你不生我气了好不好?我给你吃苹果啊;” …… “姐姐,你别不理我啊,我知道错了;” …… “涟漪姐姐,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呜……” 篱落听着她间歇的几句话,最后甚至都带上了浓重的鼻音,好似快哭起来一般,心间冷哼一声,手中握着托盘的手无意识的收紧…… 会是她自己跑来的嘛?如果是那死兔子,决不会让她去跟涟漪道歉的吧; 回过神,篱落抬脚步入房中时,刻意加重了脚下力道; 第二百一十一章 果然,铃儿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见是篱落回来了,马上拘谨的揪着端襟退离了涟漪身边两步远; 没有理会铃儿小媳妇般的模样,篱落径自走到桌边放下手中东西,端着药碗开始喂涟漪喝药; 铃儿无措的站在一边看着她忙碌,不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手中捧着一个有红又大的苹果,是她从果盆里挑出来最好的,她自己都忍着没吃…… 篱落给涟漪喂完了药,见铃儿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噤有些皱了眉头,还是不怎么想理她; 忍了忍,旋身坐下端出托盘中的另外一碗药,舀了一勺就要送入口中,可惜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顿时让她丢了手中勺子,捂着嘴躬身到一侧就是一阵干呕,直呕的她眼中泛出了泪花, 铃儿小心的绕到她一侧,“姐姐,你怎么啦?” 篱落倒趴在桌上转头看向她,皱了皱眉有气无力的说道,“出去;” 铃儿微微一愣,手指摩挲着手中的苹果,哥哥说过的嘛,只要她知错改错就还是好孩子的!那如果姐姐不再生她气,就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好的; 最后似是下了决心般的吞了口唾沫,面上小心翼翼的表情,铃儿将手中苹果递给她献宝道,“姐姐,给你吃苹果,你别……” “我不吃,出去;”,篱落隐忍着胃里直往上冒得酸水,打断她的话连头都没力气抬了,天杀的中药,她这些日子是无比的想念胶囊和西医…… “哦”,铃儿瘪了瘪嘴,水灵的大眼又止不住的续满了泪水,低应了一声,她抱着苹果三步一回头的向外面走去; 铃儿瘪着嘴一路哭到了大厅,雪熙然他们正聚在厅中议事,看到铃儿皆是一惊; 雪熙然起身走向铃儿,边走边问道,“铃儿,怎么又哭了?”,别又是和落儿有关吧? 铃儿一只小手还抱着大苹果,挥袖擦了擦泪水哽咽道,“哥哥,落儿姐姐她好像很……很不舒服的样子……”,想起篱落的情形,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什么?落儿?”,雪熙然一惊,不等铃儿话说完已经奔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沐水寒疑惑的看向铃儿问道,“铃儿,你说那女人怎么啦?”,明明晌午见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怎么这一会功夫就出事了? 铃儿吸了吸鼻子,“我也……不知道,落儿姐姐在喝药,然后又吐了……” 闻言,沐水寒脸上表情立刻收拾了个干净,丹凤眼扫过篱落所在的院子,眸中满是自嘲的落寞笑意…… 雪熙然火急火燎的直接闯进了篱落房中,却看到她躺在床上似在睡觉,见他进来也只睁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疾步走向她身边,路过桌边时看到了桌上的两个药碗,雪熙然微微一怔拿过两个碗分别嗅了嗅,立时便明白为什么铃儿说她不舒服了; 水眸中泛着心疼,雪熙然放下碗转而走向床边,进处再看才发现她的脸在那青黑的唇的衬托下,越发显得苍白; “落儿?”,雪熙然退了外袍躺到她身侧,将她抱起倾靠在自己怀中,柔若无骨的身子越发轻的吓人,“落儿,好点了嘛?”,十月怀胎的辛苦自不必说,而她身体这般情况,那保胎的药却是不得不喝,看着她折腾成这般模样,他的心也是揪疼的紧…… 篱落无力的任他摆布,心里却琢磨着一会吐了避不开就吐在他身上,“你怎么来了?” 吻了吻她的额,雪熙然疼惜的摩挲着她的脸回道,“铃儿说你不舒服,我就赶紧过来了;”,他刚还以为是盅毒发作了,端是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铃儿?篱落有些讶异,然后又给了他个白眼后,重新合上了眼;那也就是说,铃儿不去找你,你就不会过来了?! 一手帮她抚顺着背间,雪熙然吻了吻她的唇说道,“用药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嗯?”,她那么怕喝药,看来还得另外想个保胎的法子; 篱落意识涣散,嗅着他身上的药香仿佛更助她入眠了,眼也懒得再睁开,回道,“告诉你就不用喝了嘛?!” 那倒也不行,雪熙然挑了挑眉,又吻了吻她的唇软声哄道,“落儿,有件事,打个商量好不好?” “嗯?”,篱落迷蒙中低哼一声算是回问了; 这件事想起来他就直觉得无力,雪熙然小心的查看着她脸上神色变化,低声说道,“师尊他明天就要回山了;” 篱落皱了皱眉,想睁开眼却是有心无力,“你也回去吧;” 这不像疑问倒像是命令的话让雪熙然一愣,自动越过她的话继续道,“铃儿会跟师尊他老人家一起回去……”,后面的话,他有些说不出口了; 篱落勉力睁开眼,视线朦胧间锁定了他的脸,声音有些冷,“重点!” 雪熙然眸中有些讪讪,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问道,“落儿,铃儿她很想吃你做的点心,师尊也想尝尝你的手艺呢,明天能不能多做点让他们带在路上吃?” 落儿每天都有帮涟漪做点心,而他执意将铃儿送回去已经惹的那丫头不快了,这点心愿他还是想帮她实现的; 虽然,看着篱落眸中朦胧之色慢慢在消减,雪熙然直觉得背上泛凉,虽然这个心愿一定会惹得她不快…… 篱落冷眯了眼仰头瞪向他,直瞪得雪熙然心底发毛,暗自又圈紧了她的身体;就在雪熙然等不及的以为她要暴起而走时,篱落一个翻身面朝向了里侧,给他留了个背影; 看着她的后脑勺雪熙然面上一愣,她这样算是默许啦?! 轻输了口气,他就知道她会答应的,面上满是笑意的将她重新捞入怀中,看着她疲惫的脸色微微一叹,贴着她发间深吸口气低声道,“说吧,我陪着你;” 鬼才稀罕你陪!睡意袭来,脑中想着的话却无力吐出,篱落脑袋在他肩窝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陷入沉睡; 入夜间,篱落还是黑着一张脸在厨房做起了保姆,想着无崖子明日便走了,她做顿晚饭当是为他践行了; 冷眼瞪着气的她血压攀高的死兔子,篱落一直在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强忍下将手中刀具丢向那张祸害脸的冲动; 雪熙然老实的为她打着下手,忍笑忍的他甚是辛苦,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哎,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沐水寒远远看着他们相协忙碌的身影,脸上看不出喜怒,就连丹凤眼中也甚是平静,也或者是死寂,邪魅的唇角微勾,笑意却有些落寞; “哥哥……然哥哥……”,铃儿一路奔向厨房,边跑边喊叫着; 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篱落,雪熙然回身看向门口等着铃儿进来,“铃儿,怎么啦?” 铃儿一路疯跑进厨房,当看到篱落的背影时脸上欢快的笑意微微收敛,转看向雪熙然小声道,“哥哥,如梦姐姐来了,师尊让我来找……” 听到如梦的名字篱落的身形有片刻僵直,回神她瞬间转身看向铃儿,眸中是难以置信,“如梦?你是说如梦?” 铃儿有些被篱落表情吓到,慢一拍的点了下头; 篱落扯下身上的围裙丢给雪熙然,招呼都不打的径自跑了出去; 一路直奔大堂,篱落看着厅中如梦的侧身有些不敢置信,“如梦?” 再她唤出声的同时,如梦也似有所感般的回转过头,可是看着入眼的人,她惊疑的站起了身,“郡……郡主?” 这也难怪,此时的篱落不如她记忆中那般一身素雅白衣,而是黑色,就连她的脸…… 篱落见她如此反应,也瞬间意识到了她是惊愕她的变化,面上一笑道,“怎么?不认识我啦?” 如梦回神,忙收了失态的表情,“不是,郡主,你这是……”她这是怎么啦? 篱落摇了摇头,转而问道,“别说我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天之后……”,那日一别,她又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哎,我受伤后被打下了山坡,结果却反而让我逃过了一劫;”,如梦纵了纵肩尽量简洁的回道,“对了郡主,魅姐让我带封信给你;” 如梦说着自袖中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篱落;不过这信…… 篱落连忙接过她递来的信,却在发现那信没有密封时一愣,怎么? 雪熙然三人不知何时也到了大堂门口,静看着交谈中的两人没有出声; 抽出那几张信笺,当篱落展开信纸看到那上面所用的文字时立刻便明白过来,“你们王爷看她看的很紧?”,连她的信都不放过? 如梦讶异的看着她快速浏览的动作,点了点头凑近她身边,“郡主,这上面的东西,你真的认识?”,她怎么看怎么像天书; 随着如梦的话,雪熙然也好奇的走向篱落看着她手中的信笺; 篱落头也不抬的回道,“这也是文字,嗯……达莎拉国的语言;”,无忧是拿英文写的信,不然,也不会这般有恃无恐的连漆印都省了; 如梦恍然大悟的一拍额头,对啊,郡主和魅姐都懂达莎拉国的语言,她怎么就给忘了; 快速的浏览到最后一页,篱落面上映着笑意,只是,“这最后一页怎么少半截?” 如梦闻言唇角有些抽搐,好似怕丢脸般的捂着半张脸说道,“那下面有写了一句话,‘尤佳相随,风雨无悔;’,还有就是额……那个,呵呵,魅姐还画了一只乌龟……” 王爷只撕了下半页的信笺,却没吩咐她不能用说的;哎,为了给王爷留点面子,她就不说那乌龟的背上还写着,只有长着绿毛的乌龟王八蛋才会偷窥别人**! 呵呵呵呵呵,想到王爷当时的脸,她差点憋笑憋的阵亡…… 篱落闻言挑起了秀眉,看着如梦的表情,那乌龟应该不是给她的吧?!尤佳相随,风雨无悔,笑着摇了摇头,眸中却映上泪色,青青没事她也就放心了,“你们王爷这不是欲盖弥彰嘛;” 如梦瞥了瞥嘴,王爷他这些日子也是快被魅姐气疯了!八成是犯了糊涂,视线好奇的看着篱落手中信笺上那异国文字,“郡主,魅姐她都说了什么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 美男计 魅姐写的时候她没敢问,只有最后那八个字她认识,其余几张信笺对她来说都是天书!就连王爷也以为她是气的在乱涂鸦; 篱落将信纸重新折好塞回信封内,“所有你能想到和想不到的粗料,都被使在了你家王爷身上;” 又是笑的无奈一叹,许是那凤修泽真是把她逼急了,凤家祖宗愣是让她翻了半夜纸的在问候,也或许,她是想逗她笑吧…… 如梦听到这话倒也没多大反应,要说这些,魅姐是天天都在王府里上演现场版的; “公子,晚膳已经准备妥当;”,堂外,一名侍女前来禀告道; 结束了谈话,篱落这才想起这是在大厅里,无视身边的人转而看向堂上的无崖子问候道,“师公,我先带我的朋友下去了;” 一阵保持沉默的无崖子还没回话,雪熙然已经拉上了她臂弯,“落儿,你不和我们一起用膳嘛?” 篱落挣开他的手,恶狠狠的瞪着他回到,“我可没说要和你们一起用;”,‘你们’二字还刻意咬重了音,除过沐水寒那怨妇脸不说,她现在一肚子火还没地方消呢; 篱落狠狠给了他个大白眼,拉过如梦径直向外走去; 无崖子起身向堂中走来,看着篱落两人离去的背影道,“然儿,让丫头去吧;”,她还有她未完的事…… “是,师傅那我们过去吧,今天的菜可都是落儿亲自下的厨;”,雪熙然无奈一叹,本是想让铃儿趁着这机会给落儿认个错的,现在……泡汤了; 夜里,篱落从外面回来,直接踏着轻身跃进了院内,不得不说,轻功就是这点方便…… “丫头,然儿还让人给你留着门呢;”她脚下才刚站定,无崖子的声音便在院中响起; 话中揶揄的意思不言而喻; 篱落毫不在意的拍了怕手,走上无崖子所在的凉亭,“师公别是让我再跳出去,然后从正门再进来吧?” “那倒是不必;”,无崖子手中捋着白须,宠溺的笑看着篱落,“丫头,可有想过将来的打算;” 将来?她没想过; 篱落落座在无崖子身边,一手撑着头说道,“师公,你不能让熙然跟你一起回去嘛?”,把他留在这里,他真的会历劫嘛,劫数,他若闯不过又会是什么…… 无崖子摇了摇头,“福祸是躲不过的,而且,你留在这里,然儿是不会走的;” 篱落闻言微皱了秀眉,那她要怎么办? 篱落一路失神的回到房中,走向床边,直到被一片阴影笼罩她一惊才回过神,“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熟悉的话语让雪熙然挑了挑眉,这句话她以前也说过,“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瞪了他一眼,篱落走向桌边坐下,思索了片刻道,“你明天也跟你师傅他们回去吧;” “为什么?”,雪熙然平静的问道,面上也是一派平静,似乎对于她的话早有了心理准备;确实早有了准备,她下午也说过…… 篱落对于他的反应倒是有些意外,“不为什么,你早晚有一天要回去的,早回去和晚回去有什么区别?” 雪熙然走到她身边将她打横抱起身,旋身向床边走去,“你会和我一起回去嘛?” “喂啊……”,篱落暗呼一声本能的环上他颈项,皱眉看向他直言道,“这里的事,你根本不需要趟这趟浑水;” 他可是牵扯着尚云国啊,还有轩辕祈对他也是虎视眈眈;若是她去了流丘,他再跟着她去的话,那不明的危险就更多了;所以…… 雪熙然将她放于床上,俯身贴上她耳边暧昧的呼气,“休想……” 篱落耳朵一痒正要抬手去挠,听到他的话不由的气结,“雪熙然,你不想也得想,我告诉你,你明天……”必须得走…… 什么天命,什么轮回,什么劫数,她算是怕了,玩不起总躲得起吧?!她不想他有事; 只是…… 退下衣袍,雪熙然脸上扬起笑意跟着躺倒在她身侧,贴上她耳际暧昧的将她如珠般的耳垂含弄在口中,“不想也得想?落儿是想我什么?” 篱落身体立时松软触电般的一颤,反应过来又立刻躲开他的唇,气恼的低吼道,“雪熙然,你给我正经点!” 单手支着头,雪熙然看着她警惕的小脸微微一笑,“落儿,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如绸缎般光亮的墨发松散却不失凌乱的落在枕上,如玉的脸庞在灯火的映照下仿佛泛着荧光,水润的唇勾勒着引人犯罪的弧度,挺翼的鼻细弱无声的翕动着,一双水眸中是赤果果的温暖柔情,如蝶翼般颀长的睫毛眨动间,越加衬显的他那湖水般清澈的水眸勾魂摄魄;那撩人的姿势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顺着颈项喉结翕动往下看去,亵衣微开的领口不多不少的露出了小片晶莹的胸膛,让人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细腻的色泽更是想伸手去试试手感; 篱落双眼发直,脑中嗡嗡作响,无意识的吞咽着口水,妖孽…… “落儿?”,伶咚的声音淋漓了一片,雪熙然见此唇角的笑意越加张扬,更透着股子邪魅,一双眼仿佛要把她吸入身体内,合二为一一般直勾勾的看着她; 篱落鼻翼翕动,只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液体怂恿而下,她连忙抬手捂上了鼻子,“**!!” 篱落有些狼狈的捂着鼻子背转过身,看着指尖的点点盈红她惊惶的瞪大了眼,他@#……¥#@……%@#%…… 那个天杀的,就看张脸也会看到流鼻血?**,什么乱七八糟的,哦……八辈子没丢过这么大人…… 就在篱落腹诽的空当,雪熙然倾身靠上来览着她双肩将她捞到怀中,“落儿,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就寝了吧;” 说话间,他的手跟着探向了篱落的腰带。 篱落回神连忙按住他作怪的手,见鬼的瞪着上方的妖孽脸,腾出一手触上他额际,“你没发烧吧?” 视线一转落到他的亵衣上,似乎此时她才反应过来,雪熙然不知何时已经退了衣袍,“该死的,谁要和你一起就寝?!”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虽然她来这里也好几天了,可是他们两人都是分开睡的,除了下午他陪着她小睡了那会! 雪熙然抬手拉下她触在他额头的手握入手中,一双水眸媚笑的欺进她问道,“那落儿还要沐浴嘛?不然我伺候你先沐浴?”篱落眉眼狠狠一抽,清亮的双眸慢慢染上火气,“雪熙然,回你房里去!” 雪熙然眸中染着笑意,面上却似有些委屈的欺进她脸庞,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大冷天的,落儿当真要赶我出去?”“大冷天?!”,篱落气的发笑; 雪熙然微微颔首,贴着她唇边一阵辗转游移,“落儿,我是怕你冷,所以我要留下来!” 篱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留下来暖床嘛?“我不……唔……” 无视她未完的话语,将她双臂抬起缠上自己脖颈,雪熙然渐渐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诡异笑意,深深的吻了下去; 篱落瞪眼推搡着他胸膛,奈何男人身形上天生的优势,她的那点力道无疑又是在蚂蚁撼大象,双眼渐趋迷蒙,秀眉却微皱起,她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好像……好像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被她忘了…… “唔然……唔唔,熙然等一下……呃唔……”,篱落挣得一丝理智在换气的空当赶紧阻止道; 雪熙然眸中闪过温柔笑意,却不去理会她的话,即而再次封了她檀口,不知何时篱落的腰带已经被他抽离,亵衣的扣子随着他指尖游走一颗颗的也叛离而去,最后就剩件贴身的淡粉色兜衣,衬得她肌肤也是粉白一色; 微抬起身看着身下篱落迷蒙妩媚的模样,雪熙然已然深邃的水眸划过满意的笑意,破空之声袭去,随着屋内烛火被灭,床帐也施然落下; 一室的昏暗掩住床上的活色春香,只余下那渐起的低吟缭绕在黑暗中…… 次日晌午,篱落悠然转醒间直觉的浑身酸软,忆起昨夜的情事眼还未睁开就先红了脸; 谱一睁开眼,朦胧含情的双眸直接转看向身侧,可是那里已经没人了;轻输口气,虽然两人欢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她还是会觉得难为情; 只是,当她视线一扫看到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时,脑中一震,她似乎想起来了…… “雪熙然!!!”,片刻后,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哮端是惊飞了院中跃落的雀鸟…… 堂中,正在查看信笺的雪熙然同样听到了那声大叫,会心一笑,醒啦? 大厅里其余人皆是被那大叫惊的一愣,却在看到当事人满面春风的笑时,换成了不明真相的群众; 篱落迅速整理好自己,一身杀气的向门外冲去,还没冲出门口她要杀的对象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 雪熙然站在门口,含笑看着一身怒火蒸腾的篱落,“落儿,这么急是要去哪?”,纯粹不怕死的明知故问…… 篱落双拳紧握一个跨步到他身前,拽上他衣襟拉下,连带点着脚尖,可惜身形距离上还是差了半截,气势也跟着消减了大半,最重要的事,动作貌似过于暧昧了…… 雪熙然配合的倾身看着她,面前一掌的距离,他伸臂搂上她纤腰贴入自己怀中,不怕死的笑颜道,“落儿,现在可是白天……”,话外音,那当子事还是晚上做比较有情调…… 耳中听着他暧昧的话语,篱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隐忍着小拳头飙上他那张祸害脸的冲动,她磨牙低吼着问道,“人已经走啦?”,是问却也没有抱多大希望了; 虽然没有指明道姓,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懂! 雪熙然闻言脸上大放光彩,恬笑的点了点头,“天刚见晓就启程了!” 这自是指的无崖子等人,虽然他不知道篱落为什么一定要他回山,但是她一旦想做的事就会千方百计的要做到,所以他只有让她没气力和机会去忙活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美男计得手 死瞪着眼前的祸害脸,篱落一阵无力加无语,美男计?!他是把她吃的死死了是吧?!其实她更气愤的是,她居然对眼前的假兔子失了免疫力…… 雪熙然无奈的低叹一声,搂上她腰身抚了抚,语气温柔且坚决道,“好了,别生气了,其他事都可以答应你,但这件事不行!” 篱落仍气恼的嘟着脸,趴在他怀里一阵无力的腹诽,人都走了,说这些还不都白搭…… 下午,如梦来拿篱落的回信,顺便向她辞行,“郡主,今夜我就要启程回流丘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或者让我转告魅姐的嘛?” 现在两国战事未定,局势很不稳定,她来一趟已经冒了很大风险,实在不能久留;另外也就是魅姐,她多留一天就得让她多等一天,所以她要尽快将郡主的回信送回去; “这么快就走?!”,篱落有些讶异,那件事她还没有决定呢! 如梦点了点头,“我身份特殊,万一被发现了,可还要牵累你的;”,虽然她是郡主,还深的祁帝宠信,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还是不得不妨…… 篱落暗一思量向屋外走去,两人直接来到院中的一颗老槐树下,雪熙然和沐水寒一前一后刚出大堂就看到她们,还没等他招呼出声,只见篱落脚下一跃就上了树杈; 雪熙然一怔,走向那边树下疑惑道,“落儿,你去树上做什么?” 篱落在树上一阵捣鼓,再跳下树时手中多了一样东西,黑布层层包裹之下看不清它真面部; 看着她弹清黑布上的鸦毛,雪熙然抚上额一阵失笑,她什么时候还藏了个这东西?! “郡主,这什么啊?”,如梦疑惑的问道; 篱落瞪了一眼他要笑不笑的脸,转而向着屋中走去,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她手中拿着的就是昊天宝刀,来这里的第二天她就将它藏到树上的老鸦窝里了,这么要命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携带; 雪熙然和如梦紧随其后,到了屋中他才问道,“落儿,那到底是什么啊?”,她能藏的那么谨慎,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随着篱落一层层打开黑布,露出了里面黄金铸锻,刀柄和刀鞘都镶满了宝石的昊天宝刀时; “啊!!!这是……这是昊……”,如梦一声惊惨的叫声,膛眼瞪着桌上的昊天满是不敢置信,这是流丘国皇室的至尊象征…… “你给我小声点;”,篱落闪身到她身边捂上了她的嘴,得到她的回应后这才放开,“你认识它?” 如梦连连点头,“不过,我只在宫里的壁图上见过,这个不是已经遗失了嘛?”,传言这昊天宝刀是被怪盗偷走了,百年来一直下落不明; 雪熙然落在昊天上的视线也只片刻,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落儿要击溃那四十万大军了,她是要粉碎凤鸣瀚的势力,让流丘顺利另立新君; 篱落抚了抚刀身没有回到如梦的话,随即又将它重新包好,“你把这个带回去交给无忧,怎么做,让她决定;”,昨夜从如梦那得到的信息,已经让她详细的了解到现下流丘的境况,无疑的,凤修泽是最佳的人选; 可是若是他做了皇帝,无忧的将来就不好说了,把昊天交给无忧,让那凤修泽在江山和女人中选,如果那人选得是江山,正好也让无忧有筹码换个自由; 如果他是真的爱无忧而放弃江山,为了国家的将来,有昊天在手,他也可以重新选个合适的人做皇帝; 如梦一愣,“给魅姐?”,不是给王爷嘛?给魅姐也没用啊,一个女人怎么当皇帝; 篱落点了点头,将昊天递给如梦,“嗯,就说这是我给她‘女儿’的见面礼;”,说到这里,篱落不由的又瞪了一眼雪熙然,青青在信中说她是被强迫中奖,怀了那人的种! 哎,算算日子,好像她们还是同一天被强迫中奖的,只是不一样的是她是强迫,无忧是被迫…… 雪熙然收到她的信息微微一怔,不明所以的眨了下眼; 魅姐的女儿?想起这几天王爷和魅姐的争执,王爷说要儿子,魅姐说是女儿,如梦失笑的接过昊天,“是,我知道了;” 又另外写了一封信让如梦带上,篱落看着如梦离去的背影微松了口气,卸下肩上重担一下子轻松了半截,现在就剩她自己了,熙然说的她身上的阴毒,许就是婆婆信中说的了; 好在有血菩提和黑蟒蛇胆,只要回到崖底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雪熙然搂着篱落回身向宅内走去,边走边问道,“不去流丘啦?”,她既然已让如梦将昊天送了回去,怕就是决定不去了吧; 回瞪了他一眼,篱落倒靠在他肩头同向院中走去,他不愿离开,她也就不能冒险去流丘; 该死的兔子,她一定要想法子出了这口恶气! 夜间,房中灯火摇坠,轩辕祈斜靠在太师椅上抚额听着大臣的汇报事宜; 一名大臣汇报完手中的折子,躬身又道,“皇上,这里战局已定,所剩琐碎的事杨将军他定能办的妥帖;国不可一日无君,臣还请皇上早日回朝才是啊;” 尚云国无故撤兵,这里不妨会有什么阴谋;北上多罗国又是蠢蠢欲动,好些事还等着皇上决断呐; “嗯”,轩辕祈轻应一声,对于他的启奏不置可否; 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打开,是安公公,他回身关上房门,渡步到轩辕祈身边躬身递上手中竹简,影卫刚送来的最新情报,那上面的消息可是事关重大…… 轩辕祈看完纸条上的信息后,凤眸流转间闪过深沉的笑意,却泛着骇人的冷意;原来是这样,落儿呀落儿,原来你淹了丰城并不是为了报仇…… 轩辕祈坐起身,执过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地方,“让人将这竹简送到这里;” 安公公双手接过纸和竹简,躬身一礼应道,“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看着安公公走出门去的背影,轩辕祈唇上扬起一抹邪笑,凤眸中却满满的杀意,这次就将你们一网打尽…… 这日篱落在屋中收拾着琐碎,他们商量着准备这两日离开这里了;毕竟雪熙然身份特殊,在这一切没有平息之前,他留在御天的地界还是存着危险的; “落儿,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雪熙然将忙碌的她搂入怀中,坐在自己腿上温声问道; 篱落一个不备跌到他腿上,将手中的衣衫放到整理的包袱里,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这才说道,“哪也不想去;” 她又对这里不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这次,她是连京都城都没离开过;而且这时代交通那么差,坐马车赶路的那些日子,简直都要把她颠散架了,如果不是涟漪照顾的妥帖,想着,她的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腹间…… 雪熙然见她动作,大手也跟着覆了上去,吻了吻她侧脸,“落儿,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她现在有孕在身不能过于忧思;其实,他是琢磨着带她去那个地方养胎,尚云国所属版图中有座岛国,那里四季如春气候温和,而且民风淳朴,景色也很幽美;他想落儿一定会喜欢的;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他还想着带落儿去尚云国拜祭了他的娘亲,等到安定下来,他们的婚事也该一起解决了吧? 篱落回看着他笑的满面春风的脸,好像又有什么阴谋?!死兔子装纯也就算了,肚子也不干净!还没等她问出声,门忽然被人推了开来; 哐啷…… 两人一惊回看向门口,沐水寒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当他看到亲昵的拥坐在一起的两人时又瞬间石化; 篱落惊愣的当头瞬间站起了身,雪熙然也悠悠起身看向沐水寒问道,“水寒,什么事这么急?”,这是落儿的房间,他是来找他还是来找落儿? “啊?”,沐水寒面上有些茫然,僵硬的回问了声,当看到他们狐疑的表情时又瞬间回神,“哦,那个,外面闯来个人受了重伤,看着是快不行了,一直喊着要找她……” 丹凤眼一扫看向了篱落,那个她是指的篱落; 篱落和雪熙然同时一惊,互看一眼同时向外面跑去;徒留下沐水寒一人立在房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是一声自嘲的嗤笑; 那些白衣侍卫将那人送到了房中,雪熙然两人片刻也赶了过来,欺进那人一看,雪熙然指尖萦转几枚银针已经落在那人身上,“落儿,他不行了;” 一旦他说不行,那人便就真的是活不了了,那几针下去聚了他最后的一口气,还能让他坚持将要交代的话说完; 满身猩红的男人,身上到处是伤口,一身的血都快流干了,他是凤修泽派来保护如梦的影卫,在雪熙然针落下的同时,那人快要合上的双眼又瞬间睁开,眸中焦距锁定了屋中唯一的女人后又大放异彩,“郡……你是……你是端华郡……郡主嘛?” 满室的血腥气味直让篱落胃里冒酸水,她强忍着孕吐点了点头,“我是端华郡主,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找我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落下,那一身黑衣的男人没法一下回答,勉力将手中的竹筒递给她,“郡主,燕子……如梦被太子围困,她现在正逃往陆家堡……请您……您快去……快去救她……她呃……” 黑衣人断续的说完一句话,暴突的瞳孔慢慢失去焦距,唇角却突兀的扬起抹笑,他完成了最后的任务…… 当啷…… 黑衣人无力摔下的手,竹筒跟着掉到了地上,弹跳了下后滚到了篱落脚边; 一白衣侍卫跟着上前合上了那黑衣人的眼,“郡主,他死了;” 愣怔中的篱落回过神,蹲下身捡起那满是鲜血的竹筒,掏出了里面的纸条查看; 雪熙然微皱的眉走到她身边,顺便也挡住了床上死去的黑衣人,她再经不得刺激了,“落儿,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沐水寒也来到了这房中,视线落在床上死去的黑衣人身上也只一眼,对他来说,能完成最后的任务也算死得其所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营救 篱落脸色有些泛白,不知是那纸条上的信息所至,还是这屋中的气味,她抬眼看向雪熙然时眸中已经结了冰,将手中纸条递给他,“凤鸣瀚,不知道他怎么得知的如梦带着昊天,还好像很清楚她的行踪;如梦还没出境就遇上了他,凤鸣瀚想强抢昊天,如梦不给,他就对如梦动了杀机;” 好在如梦来时凤修泽派了人护着她,凤鸣瀚又因为偷入御天境内而做了乔装,所以如梦并不是被军队围困; 篱落想着回身向屋外走去,她要去救如梦,更不能让昊天落入凤鸣瀚手中; 雪熙然追上她步伐阻止道,“落儿,你不能再动武了,还是我去吧;”,她的内力万不可再动了; 篱落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说道,“这件事透着蹊跷,我想亲自……” 雪熙然捂上她的嘴,视线一扫她的腹间,“落儿,我会把如梦救回来的,你放心吧;” 篱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无奈只好妥协,“那你小心点;” “嗯,等我回来;”,雪熙然见她妥协,扬唇一笑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沐水寒时水眸流转间,沐水寒立刻领意回身向屋外走去; 篱落扶着门框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总有着不好的预感; 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巧的,如梦昨夜才走,当晚就出了事?! 回看向床上那黑衣人已然失温的尸体,篱落看向左右的侍卫吩咐道,“麻烦你们把他埋了吧;” 错觉嘛?!她好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堂中,篱落静默的坐着,从晨间一直等到晌午,从来不知道等待也可以磨死人…… 紧握的秀拳一捶扶手,篱落起身渡到堂中唤道,“来人;” 门外两名侍卫闻声走到了堂中,“郡主,有何吩咐?” “准备快马和辆马车,我们去陆家堡;”,篱落吩咐道,秀眉微皱间掩饰不住的烦躁; 两名侍卫一惊,互看一眼,“郡主,公子出行前曾吩咐过,不能让您……” 雪熙然出门前曾特意吩咐过他们,万不能让她出去的; “行了;”,篱落抬手阻断了他们未完的话,“我是非去不可,你们若要跟来便跟来,不去也罢;不过,若是熙然有个什么闪失,我想你们回去也不好交待吧?” 就是想阻也阻止不了她,再说他们的任务是保护雪熙然,所以聪明人都该知道怎么选择; 两名侍卫暗一思量,眸中交换过讯息后,躬身领命道,“是,郡主;” 马不停蹄的赶了一路,终是在太阳没下山之前赶到了陆家堡; 随行的侍卫不用吩咐便已经去打探了,篱落查看着四周地形,前方不远处似乎是片村庄,而且依稀可见到农家百姓般着装的人影在街上走动,周边也是一片宁静祥和,那这里应该没有发生过打斗的事才对; 片刻的功夫,出去打探的侍卫陆续回来禀告; “禀郡主,没有公子他们的踪迹;” “启禀郡主,没有发现公子他们;” “郡主,陆家堡的后山上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似乎还受了伤;” “过去看看;”,篱落立刻反应道; 众人迅速来到陆家堡后山的半腰上,那里还留着一个侍卫远远的监视着那几人,“郡主,就是他们;” 篱落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当她看清那三人中的那个女人时,顿时脸色大变,“如梦……” 随着她的惊呼,攀爬着山坡的如梦闻声仰头看向半山顶,“郡主,啊……” 篱落几个起跃就落到了她身边,看着她身上几处还在流血的伤口,中箭的肩头羽箭都还没来的及处理;她身边扶着她的两个护卫也没好到哪去,一身浴血,真的想象不到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战局; 想到熙然,篱落一阵惊惶,“怎么回事?熙然不是来救你们嘛?没见到嘛?” 如梦低喘口气,费力的回身指向他们走过的谷崖后方,一阵焦急道,“雪神医……雪神医他们被围了,郡主,你们快去救他们吧……” 篱落看了一眼她所指的地方,回身招过两名侍卫吩咐道,“你们送他们回城医治,其余人跟我来;”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如梦顿时垮松了气力;失血过多的她,渐渐失焦的眸中有着愧疚,瞌眼昏迷前还在想着,她辜负了郡主所托,昊天被太子那些人抢走了…… 踏着轻功一路跃到了山坡上,俯看到山沟中的情景时,篱落瞬间皱紧了秀眉,怎么会这么多人? 山沟内,雪熙然等数人至少被几百余人所围困,更让篱落疑惑的是,凤鸣瀚身边竟然还能带了几十个弓箭手?!她就奇怪了?这凤鸣瀚行了什么神通,竟然能瞒过轩辕祈的耳目来到这里?只希望,不要是他才好…… 篱落和涟漪同时飞身而起,跳下山沟的同时,腰间黑鞭已经握到了手中,只闻几声噼啪巨响,顿时外围的数人应声被鞭子击中而去; 山沟里有顷刻的宁静,看着那从天而降的十数人,尤其那带头的两个黑袍女子,那些乔装过的士兵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面上不多不少的畏惧表情; 茂城一战,篱落单枪匹马闯阵救回御天皓雪公主的事迹,已经名扬天下…… 被层层保护在对面山腰上的凤鸣瀚同看着落下的篱落,脸上满是络腮的胡渣好不狼狈,一双因为枯瘦而有些凹陷的阴厉眼珠中布满了红丝,眸中嗜血的阴狠杀意铺天盖地的压向对面的篱落; 然他倾注了全身恨意的恶狠表情,徒只换得篱落的一个笑容,讥讽加奚落的冷笑; 见此,凤鸣瀚越加瞪红了眼,冲着一干愣怔的士兵大声咆哮道,“愣着干什么?杀光他们,给本宫杀了他们……” 顿时间,刀剑相击声再次响彻谷底; 被围困的雪熙然看到篱落时也是一惊,他的身边还有沐水寒和几个侍卫,这些侍卫都是东临远身边的亲卫,自然不是一般士兵可以比拟,只是这半天功夫大家都内力耗限,最后只能拼着体力在厮杀; 而篱落这边,许是因为动了内力的关系,篱落眼帘唇际又变成了那边混黑色,越发衬的她脸色苍白;腹间隐隐的闷疼越来越明显,马车一路颠簸而来她就有所觉了,只是那会心中着急雪熙然安危,硬是让她忽略了;现在看到他安然无恙,又动了内力,腹部的隐痛也似乎有渐渐加剧的趋势; 篱落隐忍着痛意抚了抚腹间,宝贝啊宝贝,妈咪知道对不起你啦,可是要折腾也等回家后再闹吧,不然你可就要没爹了啊…… 里外两拨人合力拼杀,终于撕开了条口子慢慢会和到了一起; “落儿,你怎么样了?怎么这般不听话,让你不要来的;”,雪熙然飞身落到篱落身边,一手握着长剑,一手怀上她腰肢紧张的问道,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篱落抬头间欲要吼他一顿,可看到他紧张担忧的神情又心间一软,忍下了抱怨;她又不是诚心来吓他的……该死的,她再不来可就要守寡了,“怎么这么多人?” “还不算已经死了的那些;”,沐水寒破天荒的主动和她搭腔道;他也很疑惑,这凤鸣瀚带了数百人进了御天境内,难道御天的军队或者地方上都没有发现嘛?! 篱落讶异的半张了嘴,扫了一眼拼死中的沐水寒,又转而看向雪熙然问道,“你们怎么不撤?” 雪熙然护着她身形移动间,长剑翻飞,解决了冲上来偷袭的两人,“凤鸣瀚抢了昊天;”,昊天一旦落入那种人手中,若是他一朝掌权,天下也将陷入生灵涂炭,所以他要去将昊天夺回来…… 篱落透着间隙远看向凤鸣瀚所在山坡,只见凤鸣瀚似乎有所觉般脸上一阵张狂笑意,从一边侍从手中接过一物,面向她擎举过了头顶,映着暮色残阳,他手中的物饰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层层耀眼光晕,正是黄金铸锻的昊天宝刀; 面上扬起抹冷笑,篱落眼眸微敛间划过浓重的嘲讽笑意,笨,擒贼要先擒王,“断后!” 一声低喝,不等雪熙然反应篱落径自挣开腰上他的圈扶,和涟漪一前一后踩着那些人的头向凤鸣瀚飞袭而去; “落儿!”,雪熙然一声惊喊阻止却是已来不及,几人纵身越过包围圈,只得断了那些欲要追上篱落步伐的士兵去路; 凤鸣瀚看着飞身而来的两人微微一惊,有些惶急的大叫道,“放箭,快放箭……” 一声令下,护卫在凤鸣瀚身前的弓箭手尽数放了手中羽箭,一时间漫天羽箭如雨般向篱落两人射去,篱落和涟漪长鞭挥挡间如一道屏障般弹开了那些羽箭; 数波羽箭射去,既没有阻了那两人的步伐,也没有伤到她们分毫,其中有些个弓箭手以是怯懦的缩了缩身体; 黑鞭如漫天游龙般直挥向扑上来的士兵,眼看身前护卫都成了摆设,凤鸣瀚有些惊慌失措,拿着握有昊天的手一阵点拨,“快拦住她们,快放箭……” 噼啪…… 篱落和涟漪手中挥舞的黑鞭相辅相携下,含着深厚内力的狠劲坠向外围的挡盾,顿时,那些盾牌和擎举的士兵被内力震得飞退了出去,连带着身后的层层弓箭手瞬间也被撞散了阵势,四仰八叉的向后倒去; 凤鸣瀚被撞的一个趔趄倒退了几步,差点跌倒之际一股拉力稳住了他的身形,他庆幸的表情回看向着力的手臂时,霎时变成了死寂,那搀拉在他握着昊天的手臂上的是,黑鞭,顺着鞭子看去,那另一端握在涟漪手中…… 啊…… 一声卷绝人寰的痛叫响彻谷底,伴着内力震过黑鞭,一声骨骼分裂的咯嘣响声后,甩上天空的黑鞭上鲜血四溅,还绑缚着一条断臂,而那断臂的手中仍紧紧握着昊天宝刀…… 凤鸣瀚阵阵惨叫不绝于耳,鲜血片刻功夫就侵透了他半边胸膛,所剩的一手紧捂着断臂的创口,钻心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的直在地上打滚; 第二百一十五章 摊牌 一时间混乱的谷底渐渐安静下来,只余下凤鸣瀚凄厉的大叫; 篱落阴厉的眼神扫过那些石化的士兵,“不怕死的就尽管来吧;”,与此同时,涟漪也已经自那断臂中抽出了昊天,回到篱落身后; 篱落带着涟漪向山坡下走去,所到之处那些士兵均后怕的向后退去,为她们让开了道路; 凤鸣瀚身边的近侍幕僚廖学士远看着她们离去,这才跑到凤鸣瀚身边俯身问道,“太子,您怎么样啦?” 凤鸣瀚脸上沾着鲜血,因为疼痛而狰狞了五官,“撤,快撤……”,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和唇都泛着青白; 廖学士眸中一抹流光划过,转瞬即逝,“太子,现在不能撤啊,他们的人都快顶不住了,我们应该一举……” “本宫才是太……太子,我现在命令你撤!”,他未完的话被凤鸣瀚恶狠扫去的眼神阻断; 廖学士与他对视了半晌,最后慢慢站起身俯看着他,不似往常般恭谨恭维的模样,他的眸中是犀利的冷光,唇上也扬起了冷笑,“太子,恐怕微臣不能照你的意思办了!” 凤鸣瀚躺在地上隐忍着断臂处传来的疼痛,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他的视线有些昏黄,“你……你敢忤逆本宫?”,隐隐的,他已经觉察到了不妙; “哼,自你外祖父二十年前将我强留到你身边替你卖命时,我就在等着这一天了;”,廖学士冷哼一声,眸中有些蔑视的恨意,他的二十年大好时光,他的雄心抱负,都被他们给带上了枷锁,他被变成了一只只会唯命是从的狗; 凤鸣瀚微仰的头倒回了地上,阴厉的眼暴突了眼眶,“你……你是祁帝的人?呵呵……你们可真……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在一个村庄掩藏了那么久,而从没遇到搜查的人马;为什么一向行事谨慎的他会带了这么多人来,而且他的人马还能顺利的来到这里; 这一切,除了祁帝有意为之……更甚至,昨夜的情报根本就是祁帝的杰作…… 廖学士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你还不算太蠢,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不错,他就是祁帝的人; 凤鸣瀚顿时失力般的垮松了身体,原来,这一切都是祁帝布的局;从他去策反施文成,到施文成的假幽州城军事布防图,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早谋算好的…… 廖学士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皇上早知道流丘国和御天势必要开战,所以未雨绸缪,早些年便以开始谋划了;要说到帝王,这普天之下,除了轩辕祈一人外,他还从没死心塌地的信服过一个人; 只可惜,事事皆有意外,本来皇上欲让这华而无实的太子当上流丘国的皇帝,明里有他这个皇室傀儡,暗中流丘一切事宜却在皇上掌握; 人算不如天算啊,没想到老皇帝听闻丰城城毁,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后竟一病不起;朝中一切事物遽然落到了四王爷的手中,那些或忠或趋炎附势的大臣也均言以凤修泽马首是瞻,更让人意外的是,这端华郡主竟然找回了昊天宝刀,还欲助凤修泽登上帝位; 天时地利人和,那凤修泽在最短时间内做好了全面部署,这场仗再打下去也就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分出胜负了,大势已去啊,看来天下统一的时机还未到呢…… 廖学士回神看向凤鸣瀚,见他以是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嗤笑一声,“放心吧,太子,好歹主仆这些年,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他的命现在还得留着,说着他蹲下自怀中掏出药瓶为他止血; 为凤鸣瀚上完药,廖学士视线一扫看向篱落她们离去的方向,他们已经快会合了,“啊……太子薨天啦,是那个妖女杀了太子,我们要为太子报仇啊……” 突然一声惊惶的大叫响彻谷底,廖学士一脸惊慌的趴伏在凤鸣瀚身上,瞪着篱落她们的背影惨烈的大嚷着; 啊?太子死啦…… 她杀了我们太子…… 什么,太子他死了,那咱们…… 她杀了我们太子,我们要为太子报仇…… 顿时间,谷底所剩的百余士兵中有的茫然无措,有的三两一会议论而起,凤鸣瀚死了,那他们怎么办? 篱落才和雪熙然他们会和到一处,还没得她说句话就听到了廖学士的大叫,回身远看向凤鸣瀚的方向,只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那廖学士趴伏在他身上隐隐的泣哭; 断了一条胳膊,这么快就死啦?篱落微皱秀眉,转身看向雪熙然似征询他的意见;雪熙然上前走到她身边摇了摇头,不可能死那么快,除非是有人…… 两人视线相交间便已然明了,篱落扫眼看向四周蠢蠢欲动的士兵,秀眉一挑自涟漪手中接过昊天,对着他们喊话道,“流丘的士兵听着,此刀乃是流丘国皇族至尊的象征,昊天宝刀,见此刀如见当今万岁;” “昊天?我好像有听我奶奶提过;” “是呀是呀,昊天我也知道,谁拿到昊天谁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 “嗯,我也听说过,不过昊天好像遗失了有百年了,那是真的假的啊?” “你笨啊,太子能来抢这刀,八成就是真的了;” 篱落身前的几个士兵围在一起议论着,很快,这议论声便又转换了士兵间的话题; 讽刺的扫了一眼那廖学士,篱落继续高声呼道,“如果你们现在缴械投降,我便饶你们一命;” 廖学士听到她的话时便暗叫不好,连忙怕起身快走进步喊道,“那妖女抢了我们流丘的昊天宝刀,谁要是能夺回那刀,便是我流丘的护国大将军,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这些没有脑子的莽夫屠卒,是谁也逃不过功名利禄,高官爵位的诱惑; 啊,护国大将军…… 大将军,对,这妖女杀了我们太子,我们凭什么听她的…… 杀了她,夺回昊天…… 杀啊…… 不等篱落等人反应,那些士兵又一窝蜂的拼杀而来; 被护在中间的篱落远看着廖学士犀利的眼神,她有些不明,他这么做有何目的?凭这百来号人根本不可能把他们怎么样,也或者,他是为了拖时间?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只剩下天边的余晖还能映照点光线,篱落心中一禀暗号‘不好’,“熙然,咱们恐怕中计了;” 雪熙然几乎和她同时想到了问题所在,“水寒,你护着落儿先走;” “不,我不要;”,不等沐水寒回答,篱落已经断然拒绝,黑鞭扬出间夺了一把剑回来,这近身战鞭子不好使,不像涟漪那样离的远,凭着内力便不敢有人近身; 厮杀中,天色渐渐黑透了,篱落远看向廖学士刚才所在的地方,那里只余下一滩血迹,廖学士和凤鸣瀚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被侍卫们护在中间,篱落额上冷汗划过,她的身体告诉她不能再逞能了,但不想雪熙然为她分心,只好尽力隐忍着; 看着剩下的几十个流丘大兵,刚想喊让他们住手,突然,半崖上隐约传来的梭梭响声引起了她的注意;片刻功夫,山腰上火把的光亮照射下来,往山坡和两壁上看去,来人已然将这山谷包围了,那火把绕成的半圈将他们尽数围在了谷底; 一干打斗中的流丘士兵注意力被火光所引,愣怔的抬头看去,只听到一声,“放箭……” 嗖嗖嗖…… 嗖嗖…… 羽箭如密集的细雨尽数向谷底射来,众人惊慌间节节挡击,却还是有不少人被第一轮的羽箭射中,一时间谷底的惨叫声接连想起; 雪熙然第一时间护着篱落后退而去,他们的人也有三两中箭的,沐水寒提着长剑迎身而起向着山腰上去,几乎同时,篱落也让涟漪扬鞭迎上; 一时间山腰上的军阵有片刻凌乱,却又瞬间变了阵型将两人逼退回谷底; 篱落这才有机会看清楚那些人的着装,是茂城中的守军,看人数似乎只是部分分队,轩辕祈他唱的是哪一出?“山上的人都住手,我是端华郡主叶篱落,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连我也敢射杀?!” 似是将领般的人物踏步到山腰边,对着底下大喝道,“端华郡主?哈哈?你怎么不是皓雪公主?你这流丘余孽死到临头还敢猖狂?郡主她老人家这会在行馆休寝呐!给老子继续放箭,杀光这些兔崽子……” 又连续数波羽箭射了下来,所剩的十几个逃窜中的流丘士兵相继中箭倒下…… 雪熙然身边所带侍卫将他们护在身后,节节退去,挥剑挡击间也有人中了箭; 被雪熙然紧护在怀中,篱落仰看向对面山头的军队,密集的羽箭嗖嗖的直射向谷底,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看情形那些人似乎真的把他们当成了流丘的人;可是,篱落微皱了秀眉,真的是这样嘛?! 暗一思索,篱落皱眉看向雪熙然道,“这样下去不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他一拼吧?!” 夜色以是尽黑了,山腰上火光照射出的光线映着谷底,雪熙然回头查看篱落的情况,光线的问题,他并没有多看出她脸色上的异常,可那握在他手中冰冷的小手却让他心中一阵紧过一阵,水眸中隐隐染上厉色,回首间命令道,“一起冲上去;” 顷刻间,十余人飞身而起向着半腰上一点跃去,迎着密集的羽箭,不可避免的两名侍卫又中箭掉回了山谷,涟漪黑鞭一甩扫乱了外围的弓箭手阵型,剩下的人安全着陆; 篱落到了岸上一看又是暗暗吃惊,除了弓箭手以外,最起码还有近千余人的士兵,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此时她好不后悔没有带璃箫来,自从上次发现璃箫有异后,她就将璃箫和琉笛绑在一起去压箱底了; 回眸间扫到了那个发号施令的将领,篱落双眸微眯间以有了主意,当机立断,挣开雪熙然的怀抱提气一跃便向着那将领冲了过去,不论他是受人吩咐刻意为之,还是真的不认识她,见了郡主玉牒看他作何反应?! 第二百一十六章 那些士兵见篱落动作便已将那将领团团保护在后,篱落挥鞭游走在那些士兵之间,空隙间仍转头喝道,“让他们都住手,我有郡主玉牒在此……” 火光映照下,篱落清楚的看到了那将领眸中闪过一抹挣扎,又瞬间被坚定取代,“哼,死到临头还敢玩花样,杀了她;” 士兵只听命于将领,一声号令,近前士兵均齐向篱落攻去; 篱落身体虚弱,这一来本就是在强撑,无力反击的情况下被那些长枪逼的节节败退,而她的身后就是刚才所处的山谷,又是一轮长枪刺杀,篱落被迫又跳了下去; 脚下落地,她一个趔趄竟是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这一番变故,篱落腹痛越加加剧,隐隐的她竟感觉到腿间湿热,更是惊得魂不附体; 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刚才那将领竟在搭弓射箭,而那箭下目标就是她自己; 篱落扶着腹部立在谷底,一时间有些忘记反映,且她体力耗尽想再上去是不可能的,这山谷又光突突一片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就是有,她现在的速度还不知道有没有那箭快…… 心间腹诽还未结束,有些傻愣的看着那将领拉了十成满的力道,松手,嗖…… 清亮的双眸中顿时显现了那羽箭向自己飞来的景象,篱落瞳孔遽然扩张,无形中犹如有把巨手制着她身体,让她动无可动;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被那羽箭射中时,眼前白影晃过,如仙祇般的容颜映入了眼帘,水眸中有些紧张和柔情,成功的将她纳入怀中后,眸中神情瞬间换成了柔和笑意; 同一时间,篱落回神看向他身后渐近的箭支,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身体狠狠一震,“不……” 几乎她惊叫出声的同时,环抱着篱落的雪熙然被从后狠力推开; 呲哧……箭射入**的声音…… 几乎倾注了全力的力道,雪熙然身体前倾被推的一个趔趄,心中充斥着不祥的预感,环抱着篱落的身体刚站稳他就回头看去,“水寒……” 一声凄哀的呼唤响彻了谷底; 银白的发丝随风飘扬,那如精灵般俊美的脸庞,狭长的丹凤眼中,就连那薄翼般微勾的唇,都是满足欣慰的笑意;淡蓝色的外袍,里面白色的长服上,胸前的位置,一只羽箭贯穿了他的身体,鲜血顺着那箭支的位置迅速的渲染着他的衣衫。 “啊丞……丞相……”,那射箭的将领看到中箭的人时,愕然的低呼了一声; 山坡上的侍卫迅速的回到谷底护在他们周围,御天的士兵许也因为这一变故,也或者没有得到号令,而暂时停止了攻击; “真好……”,沐水寒薄唇微张吐出了两个字,膝下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雪熙然脸上是惊恐的表情,短短的距离,他奔向沐水寒身边时两次差点跌倒,“水寒,水寒你怎么样?”,他边问着,边将沐水寒的身体靠入怀中,为他查看着伤势; 沐水寒摇了摇头,拒食他喂到他嘴边的药丸,侯间腥甜涌上他又强压回去,“师兄……我不能……不能再保护你了……”,视线看向胸前的箭支,这一次他怕是真的要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水寒你快服了这药,师兄一定会救你的;”,雪熙然接连否决道,不理会他的拒绝,强行将药塞入了他口中; 沐水寒靠在他怀中仰头看着他如玉般的脸庞,他的眼中此时只有他,他在为他着急和心痛,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惬意的满足笑意,这样真好…… 视线一转,看向远处的篱落,她脸上流下的泪水为他嘛?沐水寒低喊道,“叶篱落……”,许是那药的关系,此时他倒恢复了些气力; 篱落听到他的声音自恍惚中回神,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满脸的泪水,脚下微动她机械般的慢慢走向他们身边,静站在一旁看着雪熙然忙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沐水寒仰看向篱落的脸,笑了笑,没有往日的讥讽而是柔和的笑意,“师兄他很爱你……很爱……爱到生死相依,爱的明知道你是他命中劫数,还是爱上了你;” 他面上的笑意有些苍凉,顿了顿,“他不爱我也不恨我,即使我说杀了你……呵,他也不恨我,还会选择陪着你一起……”,没有爱,师兄连恨都不肯施舍给他,不可否认,他的爱真的卑微…… 篱落静默的站着没有反应,面上的泪水仍在默默流着,模糊了她的视线;而他的声音,仿佛自天的另一边传入她耳中,有些虚幻; 沐水寒低笑一声,看着雪熙然银针在手,在他身上忙碌;虽然他们都知道,这样做已经无济于事,“叶篱落,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师兄,你也不例外……” 此时的他,终于可以说出心底的爱意了,在生命终结之时,他是为他而死的,这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说到这里,沐水寒仰看向篱落,丹凤眼中神光有些犀利和防备,“你,一定会……会笑话我吧?”,这不伦之恋,他爱上他就像飞蛾扑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是为了贪图那丝温暖; 雪熙然忙碌中抬眼看向他,“水寒,别说话了;”,他镇定的表情下,若是仔细观察,会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篱落机械的摇了摇头,在21世纪的熏陶下成长,她并没有歧视他这种畸恋;一直以来她对沐水寒和雪熙然的关系都保持着回避状态,不过问也不干涉;说的幼稚点吧,她会认为沐水寒和她是情敌,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干涉他的感情…… 更甚至,因为雪熙然选择了她,她一度有些不敢面对沐水寒,那感觉就好像她才是横插在他们中间的小三…… 见到她动作,沐水寒戒备的神情慢慢松懈下来,此时他的视线有些涣散,勉力抬手摸向自己颈项,分开的领襟中露出了一根绳线,他拽了拽,失力的手没能拽下来,“帮我……拿下来……” 篱落一怔忙蹲下身帮他拽出了那根绳子,当她看到那绳子上绑着的东西时又是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他的鼻子,似乎很久没有留意过,他鼻翼上那颗蓝宝石色的鼻钉似早已祛除了,鼻翼上一点痕迹也没有; 而她现在手中拿着的,是一枚戒指,戒指上镶嵌的蓝宝石,很像他以前鼻钉上的那颗; 沐水寒的眼帘无力的堕拉着,接过她递来的戒指,这是他问了魅无忧后,照着她说的戒指模样自己做的,“像……你们说……说的戒指嘛?”,如果给他机会,他也可以做到她们那般向他表情爱意; 篱落点了头,“就是这样子;”,他的戒指,白银铸造的银圈上镶着那枚宝石; 沐水寒转头看向雪熙然,见他眸中有着隐忍的泪光,仍是不死心的在为他止血,“师兄,我知道我不行了,咳噗……” 一声闷咳,他的唇边溢出了血迹,脸色也越加的苍白; 雪熙然身体一颤,一滴泪从他眸中掉了下了,正巧落到了沐水寒垂在他怀中的手上,“水寒,你不会有事的,师兄会救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住;” 沐水寒手指动了动,低头看着手背上那滴水滴,笑了,师兄并不是无情无欲,他也并不是对他无情,只是不是他要的感情而已,如此他也很满足了,“师兄,不要为我难过,我现在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师兄说的对,生无可恋,即使活着也是行尸走肉;而看着他们在一起,对他更是种无尽的折磨,这样的结果,何不是种解脱…… 颤巍巍的拉上他的手,另一边捏着戒指的手拉着篱落的,将他们的手交放在一起,覆上戒指,沐水寒气力竭尽的说道,呃……这个戒指送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幸福……” 说完,他的眼帘慢慢合上,头跟着倒向了雪熙然怀中; “水寒,不要……”,雪熙然仓皇的低喊道,抬手间触向了他胸前银针; 篱落的手跟着沐水寒失力的手臂垂下,失魂落魄的看着那美的像妖精般的脸庞,他也死了嘛?死了……眼前蓦然一黑,篱落栽倒在他怀中晕了过去; “落儿……”,顿时,雪熙然的惊叫跟着响起; 篱落不知道她自己昏睡了多久,被阵噩梦惊醒,她惊慌的睁眼半爬起身,此时月上中天,抬眼看去还是那片山谷,她的身上盖着雪熙然的白袍,身边是守着她的几个侍卫; 而另外一边是沐水寒,他平静的躺在那里,平静的毫无生命的体征,贯穿他身体的箭支已经不在,只有胸前留下的猩红在证明着它曾经的存在; “熙然呐?熙然在哪里?”,篱落惊喊着想要站起身,然腹间一痛她又跌了回去; 那些侍卫闻声回头,仿佛此时才发现篱落醒了,“郡主,你醒啦;” 篱落小心的扶撑起身体,转看向那些侍卫连声问道,“熙然呢?他在哪?” “郡主别急,公子他在那;”,其中一侍卫连忙让开身体,让她的视线顺利看到他身后; 篱落扫眼看去微微一愣,“怎么回事?” 谷底,一身白衣的雪熙然正和一个黑衣人在比斗,他的头上包覆着黑巾只剩下一双眼睛漏在外面,两人打的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的,剑影晃晕了她的眼; 收回视线,篱落看向身边时又是微微一怔,涟漪静站在她身旁,而她手中黑鞭中还缠缚着一个人,竟是那刚才的将领; 其中一侍卫上前为她解惑道,“郡主,是涟漪姑娘擒了那将领下来,本来局势都稳定了,突然不知从哪冒出这一批黑衣人,又拦了我们去路;” 篱落惊愕的看向涟漪半张了嘴,忽然想起,刚才他们跳下来时便没有见涟漪身影,而且她自己潜意识里一直在想着擒贼先擒王,涟漪与她心灵相通,便照着她意思做了; 唇角是抹苦笑,转而看向那如大山般立在一旁的将领时,清丽的眸中闪过狠厉的杀意; 锵…… 利器被钉在崖石上的冷啸声,众人循声看去,谷中打斗的两人以分胜负; 第二百一十七章 雪熙然长剑直抵那人侯间,水般的眸中有着冷戾杀意,冰冷饱含着讽刺的声音讥屑道,“我说过,你夜路走太多了,终是会遇到鬼的;” 生命受到威胁那人也不担心,沉闷的冷冽笑声自黑布后传出,“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嘛?” 说话间,篱落他们所处的谷崖顶上,竟飞身而落下十几个同样着装的黑衣人,将篱落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雪熙然处变不惊的冷眼看着对面的人,“你机关算尽,却还是从头输到尾,你又以为你好到哪去了?”,说到底,落儿是他的; 黑巾下的双眸微眯,狠厉的杀意毫不保留的迸射而出,“只要你放弃她,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雪熙然的长剑搭在他脖颈间,水眸转看向远处的篱落时化开了温柔,“即使死我和她也不会分离,再先搭上你这般矜贵的性命为我们开路,黄泉路上,也能好走一点;” 对面的人似有些怀疑的皱了皱眉,随即又嗤笑一声,“好呀,那我们就到了阴间再来比斗一番;” 篱落冷眼看着包围着他们的黑衣人,忽见雪熙然回头看向她这边,水眸中满是化不开的温暖柔情,只是突兀的还有一丝绝决;篱落视线转向他长剑所指的黑衣人时,面上扬起讥讽的冷笑,这样的情景似乎和那些记忆有些相似呢; 无视那些黑衣人的存在,篱落径直从他们中间穿过向雪熙然走去,而那些黑衣人好像想拦她,却又犹豫着不敢上前; 篱落顺利的走到雪熙然身边,与他四目对视满眼柔情,再转向那黑衣人时以换成冷厉,“回去告诉你主子,他赢了;但是这里若再有一个人受伤,我便要让他付出千百倍的带价偿还;” 看着那双深邃的凤眼,她只想冷笑三声;轩辕祈啊轩辕祈,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雪熙然和那掩藏在黑斤中的人身体均是一阵,雪熙然眉峰微皱,水眸中有着纠葛的疼痛,“落儿,不……” 篱落掩上了他的唇,摇了摇头,“我要你活着;”,他若就此丧生,沐水寒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眼见他们当着他的面亲亲我我,对面的轩辕祈双拳紧握间发出咯咯的响声,然看着他们的凤眼中却毫无情绪,似乎他所做的事,只要是关乎到这个女人,便会出现岔子…… 她恐怕已经认出他了吧?! 拉下他执剑的手,篱落冷眼看向对面的轩辕祈,侯间几欲咆哮的‘滚’字被她生生压下,“你走吧!” 轩辕祈冷眼看着她并未动作,时至今日,对于她,他已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爱还是输了尊严的怨,爱?是啊,时刻警醒的他终是对她生了爱意,等到他觉醒时却为时晚矣…… 落儿,要得到你的心便先要许心,可是你知道嘛?在爱上你之前,朕没有心,早在登上帝王之位的那一天,朕的心便没有了,帝王死不能有弱点的; 可是,在我终于有心的时候,你的心却许了别人…… 篱落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凤眸中是她不想看清楚的东西,皱了皱眉,“你还想怎么样?” 轩辕祈眼帘微动,凤眸中闪过一抹嘲弄的笑意,“你会实现你的诺言吧;” 篱落面上扬起莫讥笑,他怀疑她诓他?“我叶篱落向来说一不二,如果你不信,咱们大可一起死在这里;”,死时离我远点,最后一句话,她又忍了; “明日辰时;”,这个时间,他便要看到她; 轩辕祈收回看向她的视线,又转向雪熙然,眸中夹杂着胜利的讽笑,“大家彼此彼此;”,谁也没完全输,谁也没有赢尽; 说完,他飞身而起向着崖上跃去,于此同时,那些影卫也跟着撤了; 篱落回首间意念闪过,涟漪即而收了手中黑鞭,那将领一得自由也飞身向崖上而去,半崖上的士兵这才开始撤退; 雪熙然转身环上她的纤腰,水眸中有着绝望的挣扎,“落儿,我不要,我不答应;”,他宁愿死,也不要她为他…… 篱落抬手覆上他的唇,另一手抚了抚腹间,“孩子还好嘛?”,这问题,问得她心间颤抖,她刚才看到群上干涩的血迹; 雪熙然抬手抚上她脸庞,口不能言,他只好点了点头,她差点小产,好在他随身都有带着为她配置的药;可是,一旦她和轩辕祈走,祁帝一定容不下他们的孩子的…… 篱落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掩着他唇的手,倾身环上他的腰靠在他胸前; 微闭上的眼中滑出了一滴泪,她笑着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上的药香让她感到安心,静默的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落儿,我不要你为了我跟他走,你可知,没有你的日子……那会像离了水的鱼,折了翅膀的孤雁,那会是生不如死……”,雪熙然抬起双臂紧紧的环抱着她的身体,紧的让她喘不过气,更紧的她窒息,吐纳间,那馨软的呼吸却尽是绝望的呢喃,“落儿,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他不怕死,而是怕生不如死,在没遇到她之前,他这一生如何结果从不是他所在乎的;可是现在哪怕就只是想想…… 那种感觉,入坠冰窖般挖心噬骨,不,他不要想…… 他才刚刚失去了水寒,他不能再没有她; 雪熙然眸中滑出一滴清泪,顺着他鼻翼直滑到篱落颈上,温温凉凉,好不凄苦,“落儿,我不要你走,我不能没有你;”,他绝不能放她走,如若此生注定他们柏燕分飞,他宁愿就此死去; 可是在这之前,他定要让轩辕祈陪葬,他要让轩辕王朝陷入万劫不复…… 篱落耳边听着他的呢喃,脖颈上的温凉触的她心底一颤,生死不离,微闭的眸中泪落的更凶,他对她用情之深竟已到如此地步,外公,你看到了嘛?我找到和您一般深爱的男子了; 深吸两口气稳了气息,篱落却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惊慌的睁开眼打量起他周身,“你受伤了?”,一番检查,方看到他是手臂被刺了一剑,“怎么不早说,疼不疼,你带药了嘛?” 雪熙然扫了一眼那伤口,凝视着她的脸摇了摇头,疼?他此时已经痛的麻木了,“落儿,跟我走好不好?相信我,我一定能带你离开;” 篱落撕下裙摆为他包扎那还在流血的伤口,眸中跟着又落下两行清泪,“傻瓜……” 兔子就是兔子,再狡也没狐狸狡猾; 轩辕祈他竟是比她还将这兔子看的通透,那人射向她的一箭明着是为了射杀她,然那真正目的却是熙然,他是料准了只要雪熙然在便定能护她周全,哪怕是赔上他自己的性命;所以,那一箭实际上是为了杀这笨兔子…… 篱落为他绑缚好伤口,点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她本只是想轻吻一下;然她退离之际,突然被他从后又圈了腰身狠狠的加深了这个吻; 那吻来的凶猛,却仍免不了感受到他的细密呵护,灵舌在她口中一阵温柔肆虐,仿佛要将她捣碎了拆吞入腹般才甘心; 不知道两人忘我的相拥了多久,直到感觉出她呼吸不顺,雪熙然才依依不舍的退了出来,脸贴着她的,温柔的唇舌舔吻着她齿列,“落儿,跟我走好不好,嗯?” 篱落如漂浮在云端般正享受舒适,突听到他的话难免又让她想到昨日的美男计,心中一阵怨念腹诽的睁开了迷醉的眼,“傻瓜,我相信你能带我走,但是我不要你再有损伤;我要我们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他相信他一定能带她出去,但是轩辕祈那狐狸又怎么可能是那般好糊弄的,他能明打明的再利用她来杀熙然,就已经注定他们之间关系破裂,然而他一定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识破他的诡计; 既然大家已经撕破脸,那么如若熙然此时再有什么动作,他势必不会再顾及到她的想法…… 雪熙然双手捧着她的脸,细密的吻跟着一寸寸落到她肌肤间,“生无可恋,没有你,活着只是折磨;” 篱落抬手抚了抚腹部,她做这决定不是没有计较,此时她的身子着实不能再奔波,她要保护好孩子,“笨兔子,你当我真是软柿子随他想搓圆搓圆,想捏扁就捏扁嘛;” 雪熙然面上一怔,“笨兔子?”,是在叫他吗? 看着他那妖孽脸上破天荒的出现傻乎乎的表情,使的篱落忍俊不禁的抚了抚口鼻好掩饰笑意,心中却突兀的升起一个想捉弄他一下的想法,“熙然?” 雪熙然将她纳入怀中吻了吻她的唇,这才应到,“我在;”,只有如此,他才能感觉着她还在他身边; 篱落看着他凄楚的模样又有些狠不下心,环上他腰将脸埋在他胸前,深深吐纳几口气才问道,“然,若……”,只是轻轻的一个然字,她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一颤,背上环着她的力道也紧了紧; “然,若我把孩子弄丢了,你会怪我嘛?”,这个问题不是没可能,单不说轩辕祈的问题,就是她身上的蛊毒就是个大地雷…… 雪熙然身体又是一颤,水眸中蒙上雾色,吻了吻她发顶戏谑道,“这个若是保不住,那我就再补偿你两个可好?!”,一儿一女,他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只是,若是孩子不保,母子连心,她会该有多痛啊…… 别人的孩子,她尚且能已性命相互,更何况自己的亲骨肉; 明明**般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却直让她想哭;篱落眸中一热,瞬间蒸腾起雾气,忍下泪意她圈紧他腰身又问道,“那你以前说过的话可还当真?” 雪熙然眉间动了动,眉心红痣也随着他动作一跳,“什么话?”,虽然他说过的话都做的数,可是他想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篱落小心的瞄了瞄他的表情,压低了声音问道,“如果我……我当真被人……”被人污了身子…… 话才一半,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知晓他已知她问的是什么便停了下来,篱落仰头细细看着他脸,“你可还会要我?” 第二百一十八章 雪熙然面上的表情温温凉凉看不出喜怒,就连水眸中也平静无波,片刻,微扬的唇扯出个性感的弧度,“让我动了心,又占了我的身,这辈子就算是下地狱,你也休想撇开我;” 篱落微微一愣,等反应过来顿时面上浮起红晕,见鬼的瞪了他一眼,这么流气的话居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过,她喜欢…… “好,那么上次我所言那最后一件事现在收回,但是你要答应我另外一件事;” 雪熙然水眸轻眨了下,上次她说的第三件事他全然都没放在心上,“莫说一件,便是百件我也依着你,但是唯有要我弃你离去这一件,我办不到;” 篱落瞬间扬高了秀眉,是这兔子变聪明了还是一直是她以为他纯啊?!“当然啦,我怎么可能让你弃我而去,你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啊!” 雪熙然被她流气的话语逗得一乐,心间郁结也跟着散去不少,“那是什么?” 篱落面上闪过诡笑,迎头看着他说道,“我要你回天山,等我……五年……” 这个五年虽是她信口乱戳,但是她心中也是计较过的,不说她要保护孩子就得有一年时间不得妄动,再加上她身上盅毒能不能解,要多久才能解除也是一个时间问题,虽然那心中小小的报仇心理硬是被她忽略不计了…… 雪熙然在听到她说要他回天山时,面色便是变了几变,当下就要皱眉拒绝,却被她捂了嘴; 篱落皱眉冷眼瞪着他,此时不来硬的,他是不会乖乖就范的,“这五年间,你不能下山一步,五年后,你若能来寻我,我便许你生生世世,生死不离;如若你不依,我们娘两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虽然,这前面的可能是空头支票! 雪熙然眸中一震,下意识的看向她仍未显出孕态的腹间,娘两? 看着她坚定的神情,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很有主见的女人,他也知道她要这五年时间一定是要做些什么,可是此时,他真的恨不得将她迷晕带回去; 几番思量忍下,水眸中的复杂神光渐趋平静,篱落这才松了手,她知道他是答应她了; 雪熙然对她四目对视间有些无奈却爱恋,她就是他爱上的女人,生生世世,生死不离;想到她说的话,雪熙然唇角微勾似乎也染上了愉悦,这个条件确实挺有吸引力,“我依你,但是,你最好信守承诺,不然……”就是死了,她,他也定不让她安宁;,他从不曾说威胁的话,但是一旦说出,便不得不被人重视起他的分量; 说着,他的视线看向了那边躺在巨石上的沐水寒,他也是要带水寒回去的; 篱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倒入了他怀中;要知道,他要是不答应,她也拿他没折,虽然……我就是不信守承诺,大不了也就被你吻的死去活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某离不知道的是,五年后的她深深的为自己当初的这个想法感到…… 哎,自作孽,不可活…… 流丘国与御天国这场大战历经两月便宣布战败,这在流丘国史上是史无前例的; 然御天国在这场交战中大获全胜,同样也是史无前例的; 月余的时间,边境发生的事迹随着皇帝班师回朝而传谕全国,所到之处无不是御天国国民胜利的欢呼声,百姓对皇帝歌功颂德的同时,还会带上另外一个名字并驾齐驱,前朝大将军叶松柏的孤女,端华郡主叶篱落…… 民间传言四起,她的骁勇,她的多谋,她的忠孝仁义,她端华郡主亲征前线是为了替父报仇…… 篱落听到那些留言时唇角微扯了个讥讽的弧度,不过,也确实是去报仇; 坐在马车中,她的口中紧握着琉笛,即使睡觉她也不曾松手,就仿佛琉笛是与她骨肉相连般长在一起;而璃箫,不用说自是被雪熙然带在身边了; 篱落倒靠在车壁边微闭了眼,手不时的摩挲一下腹间,三天了,如果不是有孩子陪着她,她真不知道自己撑不撑的下去;熙然,我好想你…… 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篱落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看向车帘,也不掀,那一点点细风吹得车帘飘起再落下,足已让她看到外面的一切,似乎是做暂时休息; 果然,马车外立时想起了安公公的声音,“郡主啊,皇上说此处景致不错,命令大军停下休息一个时辰,您要不要也出来赏赏景?!” 篱落自从三日前见到轩辕祈时开始,三日来除了吃饭喝水便不曾再开过口,对于外面安公公这几日来仿佛例行公事般的问询也自是不与理睬; 外面的人仍是等了半晌,不见里面作答这才死心离开; 等到那脚步声走远,四周或重或轻的脚步声四下响起,想来应声那些士兵在忙碌;篱落从车帘缝隙间看了看外面景致,抚了抚腹间也是时候进食了,或许是有孕的关系,她的嘴现在也变得特别挑,这么几天她的饭食也都是自己准备的; 为了孩子,也为了更表明个态度,她就是防着他! 篱落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涟漪,仍是木讷的坐在那里毫无反应,低叹口气,拉着她的手下了马车;不理会外人的视线,径直向着河边走去; 到了小河边,清澈的流水并不是很湍急,甚至能看到河水中不时有几条鱼游过,这一下顿时勾起了篱落腹中馋虫;吞咽下口中分泌的口水,篱落眸中含笑抚了抚自己还未显孕态的腹间,这孩子将来一定是个好吃鬼; 只是吃食是决定了,可是这抓鱼又把她难住了,鱼杆也没有,就是有她也不会钓啊,而且她下不得这冰水;再说杀鱼,想起那股子鱼腥味,篱落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胃里也是一阵泛酸; 低叹一声,宝宝啊,看来还是再委屈你一下了,等路过城镇时再准备吧; 就在她回身准备回到车内时,视线一转,看到距离她三丈外河边的小树旁坐着个小兵,他并不随那些大兵一般围坐在一起烹煮食物,而是一个人在那吃干粮; 而这小河边,除了士兵取用水外,好像被下令不准靠近了;士兵们聚集的地方都是在官道两排,中间是停留的车马; 一时好奇,篱落便走了过去,那小兵似乎并没有发觉她的到来,惬意的坐在那里,他的腿上是摊开的麻纸,里面依稀可见还剩下几块面饼;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篱落出声问道; 那小兵似乎被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声音吓到了,弹跳而起,竟是将麻纸中的几块饼都尽数掉在草地上,当他看清楚站在身边的是两个女人时,立刻跪地行礼道,“啊小的……小的见过郡主……” 若问他如何得知她们身份,那是因为在他们前行的队伍中,除了那些宫装的侍女,便只有那辆皇帝的车驾之后的华丽马车中有两个女人,她们没有穿宫装,又能随意走到这里,不用猜便已知道她们的身份,端华郡主和她的侍女; 篱落轻扬了扬眉,这小兵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倒是个机灵的孩子,“对不住,吓到你了;” “不,小的不敢;”,小兵惊恐的头都快贴到地上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篱落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你不必怕我,起来吧;”,说完,她就回身向着马车走去; 那小兵眼梢微抬见篱落离去,这才小心的抬起头,拿过麻纸捡拾起地上的面饼,每捡一块都要细心的吹干净上面的草屑和泥灰; 篱落听到响动,心下好奇又回转了头,许是那为什么没有得到回答,心里作祟,她还是很好奇那小兵为何一个人在这;视线一抬,见那小兵又开始吃那些面饼,她下意识的出声道,“那些面饼都已经弄脏了,你吃了会闹病的;” 小兵一怔,回身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见篱落是在跟他说话,忙又重新跪下回道,“谢郡主关心,小的已经吹干净了,吃了不会生病的;” 其实说完那句话她就后悔了;篱落仔细的看了看他的容貌和手,穷人家的孩子吃什么不是吃,那些面饼许对他来说已经算是美味了,“你为何一个人在这?” 小兵看了看远处聚众围在一起的士兵们,憨笑了笑说道,“小的当兵至今还没上过战场,不好意思和那些大哥坐在一起围吃;而且,这些干粮是小的娘给小的托人送来的,小的想把它吃光;” 十几岁的年纪,一双憨笑的大眼中少了刚才的惶恐,现在倒是一片清澈纯净,不知道他以后双手染上敌人的血,也或者被敌人杀死砍伤时,是否还会保存下这样的眼神; 战争,生命,要多少森森白骨,要多少鲜血汇聚的河流才能成就一代帝王; 以前的她是愚蠢的,自负的,她能和轩辕祈对坐空谈着天下,又何曾为那些百姓和士兵想过,天下统一谈何容易;若在21世纪她还是个和平主义者,到了这里,她就是个作壁上观的看客,因为,她不爱、也融不进这个世界…… 只是,想到腹中胎儿和他,篱落会心一笑,现在不一样了; 心下腹诽完,篱落以是了然他为何独坐在此地,正要转身而去忽然想要一件事,她又回身问道,“你会抓鱼嘛?” 小兵又是一愣,下意识的回看了下身后的河流,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回郡主,小的会抓鱼;小的家在乡村,村后就有一条大河,小的经常会下水去抓鱼;” 篱落此时眸中也染上笑意,腹中馋虫又开始作祟了,“帮我抓几条鱼上来;” 顷刻间,篱落便自己在河边搭起了灶,又是煮鱼汤又是烤鱼的,本来这孕妇不益吃烧烤,可是此时腹中馋虫作祟,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最多小心的烤的嫩熟点; 有的吃,她的面色也柔和了下来,和那小兵跑前跑后的忙活,着实疑惑了不少人; 轩辕祈立在车旁远看着她忙碌,冷肃的凤眸中也渐转柔和,他不是没想过他们的关系会很僵,可是,没想到她竟做到如此地步; 第二百一十九章 “皇上,您要不要……”过去?,随侍在一边的安公公狗腿的问道,这也不能全怪他,这些日子身边冷空气是一日比一日剧降,他每每做事都是把脑袋摔在了腰带上,一个不小心指不准就会落了地;只希望皇上和郡主早日冰释前嫌,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不也是看着主子脸色活嘛…… 可惜这一次他打错了如意算盘,轩辕祈闻言眸中那点柔和瞬间又转变冷凝,过去嘛?只怕她会连这顿饭都省了; 安公公见此愣是额上滑下抹冷汗,看来他最近还是得少说话,多做事才好; 烤好了三条鱼,那小兵将鱼包在洗干净的荷叶上递呈给篱落,“郡主,鱼烤好了;” 篱落正呈好鱼汤,见此接过他手中的鱼,走到一边将地上所摘野果用小刀划破,将汁液挤出尽数淋到烤好的三条鱼身上,又将一条递回给那小兵道,“拿去吃吧,吃前再翻考一下味道会更好;” 那小兵一怔,有些紧张的后退了一步,癟着嘴,吞咽了口口水回道,“郡主,小的……小的不敢;” 小兵也不知道篱落是给那鱼加了什么佐料,就这么会功夫那香气都飘出老远了,惹得远处的士兵老往这边看,他虽然垂涎却也不敢真往那上面打主意啊; 扫了一眼手中荷叶上的鱼,篱落动作未变,说道,“拿去吧,你帮了我,这是你应得的报酬;”,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小兵被她话惊到,连忙摇摆着两手急道,“不不不,郡主,你折煞小的了,小的哪敢让您欠人情啊,能为您效劳是小的荣幸;” 这小兵因为烤鱼的关系,脸上抹了些黑灰,再配上他现在的滑稽模样着实好笑的紧; 篱落也当真喷笑出声,而后又收了笑意,将鱼重新递给他道,“那你就当是我赏给你的吧,这里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丢了怪可惜的;” 小兵面上表情愣了愣,干挠了挠头又犹豫了一下,可是郡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辞就太不适抬举了;小兵有些腼腆的憨笑了声,随即正儿八经的又跪下磕了个头,这才双手接过篱落手中的鱼,“小的谢过郡主赏赐;” “嗯”,篱落较之前有些冷了脸,只淡淡应了一声,她也不是讨厌这小兵,而是这一次回来较以前更厌恶这些繁文缛节,迂腐; 小兵也是不会察言观色,并没觉出篱落的异常,接过鱼站起身后见她没有其他要说的了,这才小心的抱着鱼跑回去刚才的树下享用美食; 细细的微风迎面吹来,还夹杂着河水和泥土的气息,淡淡的,清新的味道;河边树下的小兵,远处草坪上的两个女人,看着风景,享用着美食,好一幅和谐的画面,然这一切落入某人的眼中就格外的扎眼了; 不知道就那样看了多久,轩辕祈终是迈出了走向她的脚步; 篱落正喝鱼汤的动作一顿,双眼中一抹冷光流过,接着又继续吃她的鱼,喝她的汤,直到轩辕祈和安公公走到她近前,她仍是不理,不闻,不看; 轩辕祈覆手而立了良久,她仍是毫无表示,直让人觉得她是真的没有看到来人; 一边的安公公急的直抹汗,忽然视线一转看到那还在吃着鱼,好像并没察觉这里多了两个人的小兵时,眼睛滴溜溜一转,噤不住尖声大喝道,“哪来的小崽子,好大的胆子,见了皇上居然敢不见礼;” 那小兵被唬吓的一跳,如篱落方才那般,吃了一半的鱼被他惊跳的扔到了地上; 小兵还未作出反应,篱落冷眼往上一抬,直直的扫了安公公一记,也将他接下来的尖声怪叫给压回了肚子里; 安公公接到她冰凉的眼刀,愣是打了个哆嗦噤了声; “小的……小的该死……小的见过皇上,小的刚才没有看到皇上,求皇上赎罪;”,皇上?皇子也过来了,那小兵一阵惶恐,翻身而起趴跪到地上紧忙行礼道; 轩辕祈冷眼俯看着篱落的发顶,轻启唇仿佛微风拂过般轻描淡写道,“自己都说该死了,那还等什么?拉下去挖了双眼再处死;” 若无其事的,就仿佛他说的是今天的天气; 那小兵闻言一抖,先是不敢置信的抬了头,确认了那话确实是那伟大的帝王说出的后,他额上瞬间吓出了一层汗,“啊,皇上赎罪,求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 篱落俯低的头视线一转,余角瞄了瞄那小兵,丢下手中鱼骨残骸擦了擦手起身,也不看轩辕祈,径自说道,“皇上,不知者不怪罪,他确实没有看到你,连我都没看到呢;” 说完也不等他作何反应,篱落直接越过他向马车走去; 才走了三步,瞬间后面劲风袭来,她想避退时居然没有避开,左臂落入了他的手中;篱落瞬间冰寒了脸,“放开!” 轩辕祈看着她的侧脸,凤眸眯了眯冷声道,“你就打算这样和朕过一辈子?” 篱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止不住的抽搐了两下,而这表情更是让轩辕祈怒火中烧; 一辈子?如果要和他过一辈子,她宁愿现在就终结了生命,简直是笑话;篱落冷笑着转头看向他,眸中忍不住讥讽的回道,“你早该想到了;相敬如……冰,已经很不错了!放手……” 轩辕祈凤眸中是冷寒的怒火,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更握紧了她的手臂,相敬如冰?! 篱落眸中冷笑已经变成了烦躁和不耐,她现在很抵触看到他,和他说话,更不想被他碰到!内息流转到被他拉着的左臂,秀拳猛然紧微,狠狠震开了他的手; 轩辕祈没料到她会忽然发力,也或者他刚才是忘记了她那身怪异的内力,竟是被她震了个正着,连退了两步才站稳,左手猛然握住了右臂肘下; 却仍是没阻止到他想阻止的事,那黑色的袍子上没多久就见到鲜血渗了出来,映在阳光下更是明显,鲜血顺着他臂上一直流出到手腕处,安公公这才一惊扑到了他身边,“皇上……”,边叫唤着边为他用帕子掩着鲜血,皇上受伤的事外面是不得知的; 篱落被这突变惊到还没反应过来,一回神,她瞬间想到怕是那夜他和熙然对手时伤到的;冷扫了他一眼,毫无内疚的回身向马车上走去,谁让他碰她的,谁让他害熙然的,自作自受,活该…… 篱落旋身往回走时,却看到迎面走来的几个人,杨凌云带头身后跟着三名副将;而当篱落看到那其中一人时,眸中瞬间染上杀机…… 就在他们要擦肩而过之时,篱落横在他面前拦住了他去路,“敢问将军贵姓?” 那被篱落挡去了去路的人微微一怔,随即拱手回道,“回郡主,在下姓张,是杨将军座下副将;” 面前五大三粗的男人高出了篱落一个头还多,篱落直直和他对视着,那张将军起先还算镇定,到了最后眸中终是有些闪躲; 篱落冷冷一笑,“听说三日前夜里陆家堡闹匪乱,是张将军去剿的匪?平的乱吧?” 那张将军微低了头,拱手回道,“是的,郡主;” 前面几人见此情景也跟着停了下来,静看着他们对话,只有还远在后面的轩辕祈抬眸看向篱落的背影时,眸中闪过一抹微光,还有些默哀的笑意,要报仇了嘛? 篱落继续下着套道,“还听说,那匪中竟有一人冒充了本郡主?” 张将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眸中有些闪烁,不明白她是何意,“正如郡主所言;” “那将军是如何回答的?”,篱落拂去额边发丝,漫不经心的问道; 张将军仍是拱手回道,“回郡主,那时夜色已深,您又怎么可能在那种地方;在下当场识破了他们的计谋;” 篱落眸中划过一抹讥笑,“将军,我是问你怎么回答的;” 张将军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回到,“在下说郡主早已在驿馆休息;” 篱落顿时收了笑意,冷哼一声看着他问道,“哼,茂城都院兵营,我并不与之亲近,然而,本郡主何时就寝你都如此上心,你是何居心?!” 张将军闭了闭眼并未作答,这郡主虽然看似横生找他麻烦,但是他知道,她的用意怕是为了报那夜的仇; 杨凌云一惊回身走到篱落身边,摊手指了指张将军说道,“郡主,在下担保,张将军他绝无冒犯你的意思,那也只是推测;” 篱落回眸看向他,冷声质问道,“推测?那如果本郡主当时就在陆家堡,而且他意图杀本郡主,又当如何算?” “将军,你别在管我了;”,张将军单膝向着篱落跪下,“在下对郡主不恭,任凭郡主处置;”,他是军人,他效忠的是皇上,更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那一夜他不后悔射出的那一剑,但是对于他箭下的人他也很愧疚,端华郡主那是国家的功臣,虽然他没有死,可是他仍免不了会羞愧;更何况,还有那死去的前丞相大人…… “很好;”,篱落俯瞰着地上的人挑了挑眉; 她转眼看向身后的杨凌云,“杨将军行军打仗多年,这射击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杨凌云冷了脸,却还是问道,“郡主想怎么样?” 篱落抬眼看向他身后的轩辕祈,扬眉一笑,“左胸前三七的位置,活不活的下来便看他自己造化了,如果你不舍得,我不介意自己动手,不过,沾了我鞭子上的毒,可不是会那么痛快就死的;” 闻言,杨凌云和那写将领眸中接受一愣,却在篱落看向他们时瞬间掩了过去; 见他们神色有异,篱落狐疑的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张将军,“就在现在;” 杨凌云看了一眼篱落,拱手道,“在下依了郡主可以,但是如果张将军大难不死活了下来,还请郡主高抬贵手不要再计较;”,就是再计较,她去找皇上他们也管不着…… “可以;”,篱落冷声回道,说完,就走向涟漪拉着她向马车上走去; 第二百二十章 他就那么有把握那人不会死?而且,轩辕祈的态度也甚是奇怪?难道那人根本就是个刺头?他是借她手除了他?! 可是看着也不像啊!篱落狐疑的皱了皱眉,低叹一声,抬手抚了抚腹间,她如此做虽是为了给沐水寒报仇,可也同样是在警告他,她会以牙还牙,不论他帝王身份; 如果他敢打她腹中骨肉的主意,那么,他就等着她的血债血偿吧; 哎,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只要能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多染上些鲜血又何妨,想到此,她的眸间又染上了郁色; 直到篱落上了马车,这边的几人才微松了口气; 张将军站起身抚了抚胸膛,“好险好险;这命算是保住了……”,其实他还真怕这郡主,虽然这话说出来会有些丢脸; 杨凌云拍了拍他肩头,“兄弟,你就受点皮肉苦吧;” 几人相视而笑,原来啊,这张将军天生心脏就长在右边,也真是幸在篱落说的那位置,不然她要是说得给他穿胸一箭,他们可就真没招了; 安公公有些担忧的说道,“皇上,郡主到今时今日已经乖张暴戾,可算是性格大变,如果她真的……” 轩辕祈回身冷扫了他一眼,安公公立马噤了声;她是在告诉他,威胁他,她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乖张暴戾?此时的她就好像受了伤的刺猬,那浑身的刺在戒备着一切可能的伤害…… 如果当初救下杨家的人,此时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呵,如她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看了看自己的右臂,这一剑差点断了他的筋脉,看来那雪熙然也真是发了狠呢,倒是低估他了; 一个月余后…… 御天皇宫,篱落一身素服游走在承前殿前,回忆着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她和蝶姬双斗的时候,沐水寒宴上出丑的时候,她和无忧大雷宴会的时候,她夺了凤鸣瀚一城之地的时候,清亮的眸中聚集着雾气,慢慢从眼眶中滑落而出,顺着脸颊又落到地上…… 当真是物是人非呢…… “小篱儿……”,轩辕晨的声音远远传来; 篱落身体一顿却没有作何反应,这些日子,她不止不见太后,就连澈儿也被她拒之门外,更不用说他们了; 一如往昔的宝蓝色长袍,轩辕晨走到她近处,对于她冷漠的态度,这一个月他也已经习惯了;桃花脸上一双桃花眼中闪着媚笑,确是有些黯淡,“小篱儿,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嘛?” 她不知道,在得知她并未丧生时他有多开心,好不容易盼到她回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你不想留在宫里,我们帮你逃出去;”,轩辕睿的声音,战场上的几月风霜,他看起来似乎多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篱落闻言眸中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回身看向他,“你们帮我逃出去?”,要知道,明天可就是轩辕祈立她为后的日子,皇帝大婚啊…… 轩辕睿和轩辕晨对视一眼,一同点了点头,“暮年也会帮我们;”,李暮年是侍卫统领,他负责保卫皇城安全,调开侍卫把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去,再加上他们两兄弟,也就芝麻大点的事…… 篱落终于克制不住的抽了抽眉梢,“然后呐?” 轩辕晨立刻拍了拍胸膛,“我送你去他那;”,这个他,当然是指的雪熙然; 篱落瞬间挑高了秀眉,“那你怎么办?”,虽然她还没受封,可也已经是内定的皇后;难道他们就不怕轩辕祈怪罪嘛? 轩辕晨立刻吊儿郎当的靠到篱落身边,手肘搭在她肩上说道,“大不了被皇兄撤官削爵呗,小篱儿,人家为你付出这么多了,你可得给人家做一辈子饭报答人家哦……” 篱落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挪开一步让他跌了个空,“你们别折腾了,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为什么?”,轩辕晨和轩辕睿异口同声的问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们都看出来她和皇兄的关系很诡异,她并不想留在这里啊; 篱落唇角勾起冷笑,看了看远处的宫墙,“你们以为,我若是想走,这鸟笼能关的住我嘛?!”,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直接越过他们向回走去; 轩辕睿和轩辕晨面面相觑,她不是那娇养的金丝雀,这鸟笼当然是关不住的…… 篱落回到落烟宫,才进宫苑拱门便瞬间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去,轩辕祈一身黑色龙袍背对着她,覆手而立在院中; 似有所觉,轩辕祈慢慢回身看向宫苑门口,与篱落四目对视,她的眼中仍是一望无际的冷漠; 篱落一步步向他走去,明天就要立后大典里,他跑来这干吗? 就在她要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轩辕祈出声道,“落儿;” 篱落顿了顿终是停下了脚步,“皇上有何吩咐?” 轩辕祈转身看着她,沉默良久,他的视线挪到了她腹间,三个月了,她的腹间仍是不显得孕态; “皇上?”,篱落下意识的抬手护在腹间,皱眉喊道; 轩辕祈收回视线,看向她的脸,“落儿似乎很怕朕?” “皇上是天子;”,篱落想也没想的回道;说完才觉一愣,这样的对话似曾相识; 轩辕祈也是破天荒的愣了愣,随即又忍不住低笑了声,同样的对话,却完全的两个感觉了; 篱落有些干讪,冷眼瞪着他问道,“皇上到底有何事?” 见她恼了,轩辕祈收了笑,正色道,“落儿,这个孩子朕可以让你生下来,但是,他必须送到宫外去养,这样你……” 他曾想过让她拿了这个孩子,如果她想要自己的孩子,他也会给你,带着雪熙然的孩子,即使他可以忍,可是这孩子留在宫里同样会对她存在危险,身居高位,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她栽倒; 可是,看她护着这孩子护的那么紧……他不想让她再恨她…… 篱落忍着冷笑的冲动,打断他问道,“皇上?我这‘残花败柳’你都不介意了,还介意我肚子里这块肉嘛?放心,我从没想过让我的孩子留在这里……” 说完,篱落冷着脸向大殿走去,留在这里?笑话…… 这样你会愿意留下嘛?轩辕祈心中默默问完了这句话,覆手看着她进了殿门,到大门关上,他一直静默的看着; 月前流丘国那边,凤修泽已经顺利登上了皇位,雪熙然自离开御天后便失了行踪;而这些日子,魅无忧和她下面的人路一反常态的都动着些大动作;呼…… 落儿呀落儿,朕该拿你如何是好? 次日,御天国立后大典,皇帝令大赦天下,普国同庆…… 落烟宫中十几来宫女内内外外忙碌着,红色的帘曼,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灯笼,代表着喜悦和吉庆; 篱落一脸冰霜冷然的坐在铜镜前,任着她们为她梳洗着装,她的手中紧握着琉笛; 昨夜,琉笛中传来的震波,是他们曾经在栖凤宫中合奏过的那首歌,想来,他是已经顺利到了天山了吧; 这下子,她就可以不用再有所顾忌了; 篱落的脸上扬起了昨夜被揪起来到现在的第一个笑容; 轩辕祈立在她们身后,从铜镜中看到她失神后才露出的笑容,想到她将要做的事,凤眸中也闪过笑意; 篱落也似感觉到有人注视着她,抬眸看去,正好与镜中的那双凤眸对上,瞬间皱起了眉头,他怎么这会跑过来?看轩辕祈仍是一身黑色龙袍,她有些不明了; “奴婢叩见皇上,皇上吉祥……”,一时间,内室中跪倒了一地行礼的宫女嬷嬷们; 轩辕祈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那领头的两名嬷嬷互视了一眼,随即恭谨道,“是,皇上;”,这时辰皇上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可是…… 篱落一身赤红的六翎凤袍加身,梳好的宫髻上还未佩戴凤冠,她回身拖着袍摆走到殿中,打量着轩辕祈问道,“皇上,您似乎……”不知道在这吧?这虽然是立后,可是也是皇帝大婚啊,嫁娶前,不是应该避礼嘛?! 还有他大礼不是应该穿衮冕袍嘛?那可得费不少时候呢; 轩辕祈只身一人来到这,身后谁也没跟,径自走到桌前坐下,“不急,朕还想再跟你说说话;” 篱落心中咯噔一跳,面上仍是处变不惊的笑道,“皇上,有什么要紧话非要在现在说?”,他是察觉到什么了嘛? 轩辕祈自斟了杯茶水,抿了抿叹道,“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 “皇上这话是何意思,还请明示;”,篱落一脸莫名,手中却下意识的紧了紧琉笛; 轩辕祈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她,此刻深邃的凤眸仿佛少了些什么,“落儿,你恨朕嘛?” 篱落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他时毫无情绪,“皇上问这问题不觉得可笑嘛?”,她不恨,她不想再恨,恨真的好累;今天,便是让这一切结束的时候了…… 轩辕祈收回视线低叹了声,敲了敲自己旁边的桌位,“坐下吧,陪朕说会话;”,距离大典,还有两个时辰了; 篱落视线瞥向一边,冷声回道,“皇上,吉时将至,你该回去更换衮服了;” 轩辕祈盯着她面上看了良久,那赤红的胭脂色遮掩了她眼帘和唇上阴黑,一身红装穿在她身上雍容华贵,“落儿,朕放你走;” 篱落狠狠一惊,有些不敢置信的回看向他,掏了掏耳朵怪声问道,“你说什么?” 轩辕祈被她反应逗的一乐,闷笑了一声,心间惆怅也散去了些许,“朕说放你走,坐下吧,陪朕说会话;”,放与不放,她终是会设法离开的,与其如此,那些无用功便也就省了吧; 篱落仍是将信将疑,见鬼的看着他,这都快要立后大典了,他跑来给她一天雷震,是想试探她还是?如果不是,他折腾这么久又图个什么? 轩辕祈笑的无奈,摇了摇头道,“与其让你大殿上转身跑了,将朕的脸面丢尽天下,还不如就此放了你……”,好让你记朕一个情…… 第二百二十一章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 篱落闻言脸上闪过一阵不自然,该死的,他怎么知道的,她本来也以为自己能在这呆几个月的,把他这皇宫闹个鸡犬不宁再离开;可是直到这大婚临近,她才发现她是真的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要在这么强逼自己忍忍忍,她一准得孕妇忧郁症,或许这些日子喜怒无常,就是病了也说不定…… 当然,那个……大殿上放他鸽子,她已经答应他穿上这身凤袍,当他的皇后了,也不算违诺吧;再说,他若拦不住她,那只能怪他自己没本事…… 看她浓妆下的面色仍在变幻,轩辕祈又是笑着摇了摇头,“坐下吧,我们时间不多了;”,要在大典之前让她离开皇宫,他怕自己后悔,这样……确实时间不多了呢…… 她不是金丝鸟,她是遨游九天的凤凰,曾经,他有想过断了她羽翼,将她强留在这皇宫中伴随自己一生,然而……终是不忍嘛…… 篱落回身看向他,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他到现在说要放了她,忙活了这么久,他就为了让她穿上这身凤袍? 为什么?轩辕祈微眯了凤眸,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 收了思绪,对上她的清亮双眸,轩辕祈悠然起身走向她回道,“因为,朕不想你变成母后那般,朕也不想自己变成朕的父皇,如你所说,感情是勉强不来的;朕一直认为自己喜你,是喜你的才能,喜你的性情;你如朕一般,眼看天下,眸中却融不进一物,你看似有情,却和朕一般冷然无情;” 篱落秀眉微皱,与他对视着眸中却有些茫然,她想反驳他的话,可是却不知道从何反驳; 轩辕祈薄唇微扬勾勒出一个弧度,少了邪气,少了戾气,此时的他是柔和的,“朕一直以为,只有你,只能是你,也只有你才配和朕一起彼肩而立,俯瞰天下;和你在一起时,朕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直到……你的那一巴掌,朕才彻底的幡然清醒;” 他是嫉妒了,他爱上的是她这个人,所以才会想要不择手段的除去她眸中的那个身影; 篱落下意识的握了握上次打他的手,那他也打了她一巴掌,大家扯平了,“对不起,上次,我不该……”,不该拿太后和先皇的纠葛来说事,那一次,她也是失控了; “过去的便让他过去吧;”,轩辕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篱落近前,抬手轻抚上上次被他打到的右脸,那细密的触感顿时让篱落闭了气,惊愕的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想退开时却被他拉住了; “恨朕嘛?”,轩辕祈视线盯着她的脸颊上,淡淡问道; 篱落怔了怔,鼻息间那淡淡的掺着龙筵香的檀香味道,不如熙然身上幽谷气息的清雅,却独有一番味道,“不恨,恨太累了……” 轩辕祈闻言凤眸中染上笑意,慢慢收了手,微退了两步又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那翱翔在她凤袍上的凤凰,仿佛将要冲破九霄,“走吧;” 篱落迎眸看向他,思忖片刻终是问道,“那等下大典……”,好吧,当她没问; 轩辕祈挑起了俊眉,揶揄的看着她,“进来吧;” 随着他一声吩咐,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看着那张脸,篱落差点见鬼的惊叫出声,忽然看到那双眼睛有些熟悉,这才止了惊叫,走近她细细打量起来,“碧云?你这是易容啦?” 进来的这个人,和她竟是长的一般模样,她刚才真真是以为见了鬼; 碧云一愣,她怎么就认出她了?随即行礼回道,“回郡主,是奴婢,您怎么这么快就认出来了?奴婢现在不像嘛?”,她看了镜子的,简直一模一样啊; 篱落指了指她的眼睛,“你的眼睛;”,原来,他已经想好招了啊; 轩辕祈眸中一动,那一夜,她也是认出了他的眼睛嘛? 碧云这才恍然大悟,不过这郡主只凭眼睛便能认出她来,着实厉害,“皇上,郡主,这时辰快要到了……” 轩辕祈闻言看向篱落,“走吧,从这里直出神武门;”,若再迟疑下去,他当真会变了主意; 篱落回看了他一眼,抬手扯开胸前凤袍的衣带,瞬间如锦的华服从她肩上翩然滑落,那鳞袍上金丝云锦绣的凤凰仿佛活了般,在云端上飘然游浮,生动得紧; 看着篱落锦袍下不合大礼的素色衣裙,显然是她早就准备好的,虽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轩辕祈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黑了脸; 篱落心间吐了吐舌头,回看了他一眼,“你保重;”,说完,她便越过碧云向外走去; “落儿……”,轩辕祈似有些焦急的喊了一声,然后沉了口气,凤眸抬起看向她道,“落儿,朕是帝王,天生就是帝王,朕的胸膛装的只能是天下,不是心;而帝王是不该动情有心的,可是却偏偏让朕遇到了你,生出了这心,……呼,今天,朕让你离开,也将这心让你一并带走……” 篱落眸中一热,却没有转回身看他,笑了笑道,“皇上,您是个好皇帝;” 轩辕祈闻言眸中染上笑意,好皇帝嘛?他也仅限于是个好皇帝了,但愿来世,他只做一个平凡的男子,“你还会回来嘛?叶家就你一脉了,母后她会想你;”,他也是会想的吧…… 篱落微仰头看了看殿中红色的纱幔,良久,点了点头,不等他再回话,闪身出了内殿; 内殿又沉默了良久,碧云忍下心间酸楚,躬身行礼道,“皇上,吉时将至,您再不换衮服就来不及了……” 轩辕祈凤眸中情绪已经敛的一干二净,就连面上也恢复到了面瘫状态,扫眼看向碧云淡淡道,“你今天做好她就行了;” 说着,他抬脚向殿外走去; 随着他身影消失,碧云眸中终是落下一滴泪来,是呀,她今天做好皇后的替身就好; 御天皇朝,天元七年,十二月二十日,帝上顺天命,下应民心,立当朝郡主,叶氏端华为后…… 御天皇朝,天元八年,七月十三日,后怀胎七月却遇早产,诞下皇子于夜里夭折,后于悲戚中同夜薨天,帝大哀…… 四年后(从天元八年开始算起!) 四年时光,天下间横生出一个叫魅的地下组织,其产业遍布天下,其强大让各国闻之胆寒,就是想将其除之后快,也是连人家老窝个毛都找不着,反而频频遭到报复…… 没有人知道魅是男是女,是神是鬼,就连他们内部也甚少见到龙头露面; 所幸魅却从不参与各国政界,反而不分国籍普济天下万民、造福百姓,所到之处荒地变田,旱地落湖,落魄的山村让其不出月于便富比城镇,其名甚得天下百姓拥护爱戴; 流丘皇宫,富丽堂皇的宫殿下却传来极不和谐的嘶骂声…… “混蛋,那个臭女人……她居然想自己跑出去风流快活,不带我!!!”,后面三个字才是关键; 一身锦服的无忧手中拿着一张信笺,来回在殿中渡着步,面上气愤之情不予言表; 近五年的时光,并没有给她素雅的容貌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反而越发的富有女人味;当然,还得忽略那不雅的动作和口中不时的粗料……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无忧狠狠的将纸拍在桌上,转而朝着外面大吼道,“来个喘气的啊,人都死到哪去了……” 片刻功夫,如雾,如梦,还有如烟接连奔了进来,一身劲装的如梦率先问道,“魅姐,你这吵吵的,又怎么啦?” 无忧挽起两边袖子,边走回桌边边说道,“给我拿笔墨来,我写封信,你立马给我送到雪老大那去,顺便信封上贴三根鸡毛,加急的……”,再过半月就若儿和寒儿生辰,那女人一定是给两孩子过完生日就要跑路的; “啊?”,三人同时惊愕的转看向无忧,贴鸡毛? “啊什么啊?快点!”,无忧又是一声河东狮吼,“混账东西,敢背着我们家雪老大勾三搭四,我让你得瑟!”,因为贸易发展,篱落来信欲要去达莎拉国,但是交通落后,她这一去指不定得两三年才能回来; 就因为达莎拉国是女皇执政,那边的国制,女人同时可以多纳夫,男人也可以纳妻妾,篱落在嘱托他照顾这边事物的同时,就得瑟了一句她要去替她看遍异国美男了…… 得,触到某只夫管严的腐女死穴,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可是魅姐,那四年前你送去的那张皇榜你忘啦?现在要是再送信给雪神医,你不穿帮了嘛?”,如烟在一旁提醒道,四年前魅姐和郡主打赌,赌那轩辕祈标榜的‘大行皇后’薨天,普国哀悼三日的皇榜送去给雪神医,看神医他会有什么反应,结果雪神医即没有回信,也没有下山,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幸好你提醒我;”,无忧连忙将写到一半的信又给揉了,想起雪老大那报复手段,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重新摊开一张纸再写; “魅姐,你和郡主关系那么好,你不应该向着郡主的嘛?为什么老是帮雪神医啊;”,如雾有些不明的问道; 无忧将只写了一句话的信笺塞进信封,边封边回道,“哼,我家雪老大,那是温柔,体贴,万里挑一的好男人;我这辈子倒霉,遇上个禽獣暴君,还不让我想一想啦!” 再说她家女人,也就为了续她早年的理想,打拼事业到29岁,29岁后便安心呆在家中相夫教子;什么破理想,愣是把人家雪老大晾了近五年,她现在知道怕啦,又想拍拍屁股跑路?!哼,没门! “谁是禽獣暴君啊?”,殿中莫名冒出个隐忍着怒火的暗哑声音; 无忧想也没想的接口道,“自然是你个……”卡卡,煞车…… “皇上……参见皇上……”,其余三个连忙行礼道,看着一身明黄龙袍的凤修泽,那张聘美锅底的黑脸,魅姐,你保重…… 如雾和如烟瞬间光速的向门口冲去,如梦反应慢了点,待再跑时一把被无忧拉住了,“如梦,你要敢敢敢……丢下我一个,我就死给你看!” 第二百二十二章 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啊?”,如梦瞬间僵了身子; 青峰瞬间移步到无忧身边,劈手就夺过如梦,“娘娘,如梦还要帮您送信呐;”,在两人未反应之际,青峰带着如梦径直向门口走去; 无忧回神立刻破口大骂,推了鞋子就向青峰丢去,“青峰你个混蛋,一定是你进门故意不通报的;我告诉你,我让你丫的再不等上个十年,我把你丫名字倒过来写!”,这……反正又不是你自己名字!而那十年,是青峰想娶如梦,还得再等十年; 那鞋子不偏不倚砸上青峰后脑勺,他正乐着无忧这几天一定下不了床,他就可以带如梦出去玩了,结果,被偷袭得手; 再听到那话,青峰更是黑了一张脸,“启禀皇上,微臣那日在御花园中听到娘娘和小丫头们乱讪;说您和禽兽打架会有三种结果,而这三种结果会有三种解释……” 他此时气的连先让皇帝赎罪都忘了,不过,怪也不会怪他头上; “咦喂喂,青峰大爷,我错了……”,无忧也顾不上一只脚只穿着袜子了,一连跌的向青峰扑了过去; 结果被凤修泽半路劫杀,一双虎目死瞪着怀里的女人,冷声道,“说;” “不要说啊……”,无望的挣扎; 青峰在被无忧叫大爷时,眉梢抽搐了下,“赢了,比禽兽还禽兽;平了,和禽兽一般无二;输了,连禽兽都不如……”,说完,带着怀里傻了的女人径直出了殿门; “青峰你个混蛋,死小子,我让你这辈子都娶不到如梦;”,无忧在凤修泽怀里扑腾着向要挣开他,看似是要去找青峰算账,其实是想逃跑,“我明天就把如梦指给玉绵做王啊啊啊……啊……救命啊……杀人啦……” 天山,雪熙然拜别无崖子,“师傅,徒儿不孝,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水寒和铃儿就拜托给您啦;” 无崖子扶他起身,捋了捋胡须道,“你放心去吧,他们为师会照顾的;” “公子,还有我呐,你就放心吧;”,一旁的夜墨也搭腔道; 雪熙然简单收拾了一番,便下了山去;这几天总有些怪怪的感觉,正巧无忧还来了信,却只有一句话,‘放弃一棵树,就能得到整片森林,女人心海底针啊……’ 想起四年前她送上山的皇榜,那里面内容他自是不信,想着雪熙然抬手看向手中璃箫,莹白的璃箫盈着光孜然一身,因为这璃箫恶念尽灭是在那皇榜之后的三天; 无崖子远看着那月白的身影渐渐步下山门,毫无停顿,毫无要回头再看一眼的意思; 这几年间他少言少语,面上也是清淡的没了多少表情,哎,红尘如斯,落入红尘中去的又有几个能回得了头;只希望,孩子们能免了灾难后,幸福的度过余生才是; 喧闹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声,吆喝声,好不热闹; 雪熙然一双水眸中有些茫然的走在京都城的大街上,他早了几个月下山,不知道她会怪他嘛?还有他该去哪找落儿呢? 想着,他便顺着记忆向一品楼走去; “哎呦……” 转过街角,忽然听到一声浅浅的哎呦声,雪熙然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伶仃的声音很是莞尔,应是稚儿年纪的声音; “若儿,别再摔了;”,小男孩的声音; “我不要,呜呜呜……”,小女孩站起身,揉着手臂假哭了两声以示疼痛,“妈咪最讨厌了,骗人,哪有爹爹……”,她摔了那么多下也没见到摔出个爹爹; 从两个小孩的背影看去,男孩束着发,一身月白的衣衫很是合身飒然;而女孩,可爱的发髻,一身粉色衣裙,只看看背影以能想到那小摸样会是多么可爱乖巧; 女孩咬牙哼了哼鼻子,稚气的声音放出了狠话,“哼,我就不相信了,妈咪能摔出个爹爹,我也能……” 说着,小身板往地上一倒就要直直的摔下去; 雪熙然一直看着两个孩子间互动,见那小女孩身体快要着了地,脑中还未醒过神,他的身形一晃已经接住了那孩子下坠的身体; 女孩紧闭着眼似在等待疼痛的降临,然而半天也没有预期中的疼痛,反而她的双脚却离了地,狐疑的睁开眼,正好对上雪熙然的眼; 雪熙然看着那双眼睛狠狠一颤,这眼睛…… 小女孩这才发现她是被眼前的人抱起来了,看了看脚下距离地面的距离,好高哦,“叔叔,你是我爹爹嘛?”,应该不是吧,这张脸没有哥哥的漂亮,妈咪说哥哥和爹爹长的一样; 稚嫩的声音还饱含着委屈,雪熙然微微一愣,疑惑的软声问道,“你没有爹爹嘛?” 女孩瞬间瘪了嘴,水样的大眼中瞬间集结了雾气,“妈咪坏,说爹爹不要我们了;还是以后给我们找很多爹爹……呜呜呜……可是青姨说妈妈骗人,是妈咪不要爹爹了……呜呜呜哇……” 雪熙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被这孩子哭声扰的一阵心疼,“乖孩子不哭,乖啊,那你们爹爹都没来找你们嘛?” 女孩揉揉哭红的眼,委屈的摇了摇头,微低了小脑袋嘟着嘴,“妈咪坏,我们今天就要走了,去好远好远的地方,呜呜呜……以后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好了若儿,跟哥哥回家吧;”,一直静立在一旁的男孩出声提醒道,“再晚回去,涟姨也要被妈咪抓包了;” 女孩嘟着嘴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哥哥,许是哭过了心里也好受了,“叔叔,请你放我下去吧;” 雪熙然依言将她放回地上,抬手间却忽然看到小女孩手臂上那些青青红红的斑痕,想到他们方才的对话,瞬间皱起了眉头,“你就一直在这摔跤?”,边说,他边自袖中掏出了药膏,为孩子臂上伤痕开始上药; 女孩也不抵触,清清凉凉的感觉好不舒服,“嗯,妈咪说,她和爹爹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 雪熙然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回身看了一眼四周,然而在回头时他眸中一禀,抬眼望了望四周,这里是…… “妈咪说她生病了,在这里摔倒了,是爹爹接住了她;”,小女孩面上笑盈盈的自顾说道; 咚啷……雪熙然手中玉瓶应声落到了地上; 小女孩一愣,蹲下身捡起他的玉瓶,“叔叔,你的东西掉了;” 雪熙然看着小女孩的脸微微有些疑惑,可是那眼,真的和他很像,手有些颤抖的接回那玉瓶,他的孩子……他不敢想……“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啦?” 女孩扬起头笑盈盈的回道,“我叫宝贝,哥哥叫兔子,我们今年都四岁哦,今天还是我们生辰呐;”,虽然妈咪有教过不能和陌生人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叔叔好亲哦…… “若儿,你再叫我兔子我就不理你了;”,一旁静默的哥哥忍不住发了难; 被唤作若儿的女孩嘟了嘟嘴,“妈咪还喊你小兔子哪;”,青姨还喊兔崽子呢…… 雪熙然似乎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小男孩,回头看向那小男孩脸上,也是普普通通的一张脸,只是那双眼睛,清亮的眼神……和她……兔子,四岁,雪熙然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好了,该回去了;”,小男孩拉上女孩的手,看向雪熙然微点了点头,“叔叔再见;” 小女孩被牵着手向前带去,还仍是一步三回头的看向雪熙然,冲他摇手,“叔叔再见;”,摔了这么半天,他真的不是爹爹嘛…… 两个小人儿到了一条街道拐角,那里有辆马车正在等着他们,相继被车夫抱上马车后,马车一路向城外驶去; 到了远在数里外的山上,两个孩子下了山付了车钱,马车离去后,他们这才向着山上走去; 雪熙然一路尾随他们而来,当看到他们所去的地方是风铃小筑时,瞬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涟姨,我们回来了…… 屋中,涟漪正在摆放着饭菜,看到两小人儿回来,面上顿时一喜,“寒儿,若儿,你们可算回来了,快去梳洗下准备吃饭了;” 涟漪,是的,此时的她一身淡绿衣衫,面上曾经的阴黑已经不在,双眸莹莹有神,她是在篱落生产的那夜苏醒的; 而这一对儿女,也就是篱落肚里的两块肉了,男孩叫雪忆寒,女孩叫雪汐若; 好……两孩子同声应到; 两个小人走到铜钵边,撩着水拍打在脸上,即而同时将脸上的小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瞬间,两张犹如坠落凡间的天使般,可爱漂亮的小脸展露了出来;而那小男孩,除了眼睛,竟是和雪熙然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俨然就是他的缩小版,连眉心的朱砂痣也是一般无二; “涟姨,妈咪还没回来嘛?”,若儿边阁下袖子往桌边走,边出声问道; “应该快了;”,涟漪应答着,回头间看到她臂上的伤痕,急忙丢了碗筷奔到她身边,“若儿,你身上这伤怎么回事?” 寒儿先一步回道,“若儿又去摔爹爹了;” 若儿瞪了一眼忆寒,委屈的嘟了嘟嘴,“我不去达莎拉,我要去找爹爹,我要让爹爹回来揍妈咪屁股,哼;” 涟姨心疼的看着她臂上的伤,“哎,也不知道主子怎么想的;” 若儿嘟了嘟嘴环着涟姨脖子问道,“涟姨,爹爹他很好的是不是?青姨说过爹爹又温柔,又体贴,还很疼妈咪,为什么妈咪不要爹爹?” “竟听你青姨瞎说,你爹爹哪好了,又笨又偏心,还老是欺负你妈咪;”,篱落人未至,声先落入了房中,“青姨她那样说是在骗你,你爹爹那脾气可坏着呢;” 白影晃过,篱落一身素雅衣裙施然落入屋中,素颜的脸上脂粉未施,简单的妇人髻却透着股成熟媚态,如涟漪一般面上阴黑已祛,经过五年时光,她这身体也已然脱离了十八岁时的青涩模样,举手抬眸间尽显女人妩媚; 若儿嘟着看着进来的篱落,求证似的眼神看向涟漪,“涟姨,妈咪和青姨她们谁说的是真?” 第二百二十三章 雪熙然的身世 篱落快步走到若儿身边,一把将她抱起,狠狠的亲了一个,“当然是妈咪说的真喽,你青姨啊,她是生不出女儿嫉妒妈咪有个心肝宝贝;”,说着,篱落欺进若儿脸前又是一阵乱啃,生出这么漂亮的女人,已经是她人生一大骄傲了; 不过乱编排那兔子,咳咳,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想到他老是心里发秫,而且这些日子琉笛都没动静了呢,这近五年来,他是几年如一日般,夜夜都会吹会璃箫,让她有所觉; 可这半个月愣是没动静,着实诡异的紧,就连她眼皮也跳的厉害; 若儿被她亲的一阵咯咯娇笑,痒痒的抬手捧上了她脸; 篱落同样笑着的脸在看到她的手臂时愣是僵住了,“若儿,你的手臂怎么了?” 不等若儿回到,涟漪立刻白了她一眼,抢声道,“主子,若儿是去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摔爹爹了;”,主子真是的,等了这么些年,眼见就要相见了,非要去什么达莎拉搞投资,要那么多钱能干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篱落闻言一怔,微皱了眉看向汐若,“真那么想要爹爹?” 汐若嘟了嘟嘴怒道,“妈咪乱找来的爹爹不要,我要大兔子爹爹……” 篱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乱找来的?她一定要把若儿和无忧隔离!! 让这若儿下地,若儿走向桌边自己的位置做好,准备吃饭了;篱落扫眼看了看忆寒,他安静的坐在那不言不语,“寒儿也想要爹爹?” 忆寒看了她一眼,又收到妹妹期盼的眼神,无奈的看向母亲点了点头; 一阵无力感浮上心头,篱落忍不住心间腹诽了雪熙然十八遍着,自他们出生就没离开过她身边,而他们现在……一股心火直冲头顶,“你们那兔子爹都成精了,一晚上可是要吃小孩的;” “是嘛?” 两孩子还未回话,篱落身后想起了记忆深处,那久违的伶仃声音,然而那时是惊如天簌,此时,简直,是鬼魅…… 篱落瞬间僵直了脊背,面上震惊的看向涟漪,似在求证又似在求助; 涟漪看到门口的人时也是一愣,这雪神医什么时候来的,她们居然都没发现,然后,视线收回看向篱落时,‘主子,你自求多福吧!’ 篱落眉眼抽搐,整了整面色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慢慢转过身; 门口 一身月牙白衣,有如神祇降世般的男子,绝世的容颜俊美如酬,经过五年他似乎更成熟了、更有味了,只是那颜色有些不好看…… 篱落淡笑间优雅的转回身,其实脸上淡笑已经快僵了,看着半石化中的两个孩子和涟漪,低声吼道,“快跑啊……” 可惜,似乎没人理她,涟漪瞥了瞥门口的方向,这间饭厅就一扇门! 而忆寒和汐若呢? “爹爹……”,汐若一声欢快的叫声,瞬间就跳下凳子向雪熙然飞身而去,没错飞身…… 雪熙然身形闪过接住汐若的身体,看着她近似篱落的小脸柔笑道,“你叫若儿?” 汐若狠狠点了点头,点一下又似不够般又点了两下,看着他的脸,他额上的朱砂痣,就像青姨说的那样,爹爹是哥哥的放大版,“爹爹,你是爹爹嘛?呜呜呜……” 汐若说着就搂上了雪熙然颈项,埋头一阵呜咽的哭声; 雪熙然听的心都碎了,想到方才大街上所见,他冷眼狠狠一个眼刀甩向了篱落;等会再收拾你…… 篱落被他瞪得一愣,因为女儿哭声而感染的那点泪意瞬间又压了回去,她曾经想过无数次他们相遇时的画面,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子; 忆寒也走向雪熙然身边,打量了他片刻才说道,“爹爹,我们刚才街上遇到的人是你嘛?” 雪熙然闻言低头看向忆寒,那如他一般的容颜,瞬间让他眸中染上笑意,点了点头,“对;” “啊?”,汐若闻言爬起身,撑着雪熙然颈旁仔细看着,“爹爹就是刚才给我上药的叔叔,哈哈,我给的把爹爹摔回来喽;” 篱落闻言忍不住唇角一阵抽搐,看着他们父子三人融融恰恰,也顾不上吃醋了,小心的向门口一步步挪去,虽然她不知道那兔子发起火来威力有多大,但是…… 想到他刚才的冷眼,她现在不想知道了…… 就在她一只脚跨过门槛,面上一阵喜笑颜开准备提气跑时; 嗖嗖……嗖…… 几道破空之声袭来,篱落只觉腿间背上一痛,她愕然的发现自己不能动了,“雪熙然,你对我做……”了什么…… 话未说完,纤细的腰肢上缠上一铁臂,篱落身体顺力倒入了身后的温润怀抱,“还想跑么,嗯?” 看着那本是如玉般的俊美脸庞,此时铁黑如煤炭,篱落心下思量着对策,还是……嘴一癟,眸中映上水色委屈的道,“雪神医,有事好商量么……” 雪熙然缓了缓面上神色,看着篱落倒在他怀中的凄楚模样挑了挑眉,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瞬间倾身吻上了她的唇,厮磨轻咬,趁她呼痛张口之际,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不容她反应过来便长驱直入杀了进去,舌尖抵着她的小舌,横扫肆虐着她的城池; 拦腰抱着她的力道恨不得将她就此扯断,嵌入体内,这样,她就不会和他在分开了; 知道她差点生生被他憋死,雪熙然这才放开了她,顺着她唇舌到耳边,舔吻着她的耳垂,低声呢喃道,“放心,我有很多个日夜和你慢慢商量;” 篱落被耳边气息触的一颤,推搡着他胸前,“你想干吗?喂,孩子还在呢!”,这一动,她才发现她可以动了,却是浑身无力使不上力气,一准给他下药了; 雪熙然横抱起她这才回看向两个孩子和涟漪,“若儿,爹爹和娘亲有些事要商量,等商量好了爹爹就再也不离开你们了,你们乖乖听涟姨的话,知道嘛?” 汐若眨巴着大眼,喜滋滋的连连点头,“嗯嗯,那爹爹快和妈咪去商量吧;” “雪汐若……”,篱落忍不住放大了声咆哮道,然而这一声喊完她身体里的力气又迅速被抽了几成; 雪汐若?女儿的全名嘛? 雪熙然眼帘微动,扫了一眼怀中要死要活的女人,转身出了门向他的房间走去,“我告诉过你,最好信守承诺的,还有孩子的事现在跟你一起算……” 篱落瞬间揪紧了他的衣襟就想往下跳,“忆寒儿,救妈咪啊……” 得逞?那是不可能的…… 雪熙然因为儿子的名字又是微微一怔,忆寒?这傻瓜以为水寒死了嘛? 想归想,脚下确实一部未停…… 汐若拉着忆寒跟到了门口,看着爹爹和妈咪离去的背影,笑嘻嘻的问道,“哥哥,妈咪说就是在这里她和爹爹有了我们,那现在,会不会还有弟弟和妹妹啊,嘻嘻……” 这也就是为什么篱落要等在这里为他们庆生的原因; 汐若暗自琢磨着,她得把这里的一切都报告给青姨,嗯嗯。 才四岁的年纪,忆寒看着妹妹以是有了无奈;摇了摇头回身向桌边走去,该用膳了; 尚云国位于御天国以南,是一个靠海而居的富庶岛国,国土面积在当今这个世界排在第三位。 话说尚云国开国皇帝本是姓付,在此定国之后,有一次出外巡访到了海边,踏上一块碣石瞭望大海,脑中瞬时构成一句诗句: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随后回到皇宫与群臣商议便以“东临”定做了国姓。 这里四季如春,花开遍地,尚云国的人民多以种植茶叶或者制作香料为主,香料工艺更是遍布各国。且大米小麦之类作物亦是长的很好,总的来说尚云过的物资很富饶,而且这个国家爱好和平。 当今皇帝是老皇帝长子,东临远,治国有道,人民安居乐夜,丰衣足食。。 话说这老皇帝也不是个滥情之人,后宫嫔妃只有十数位,自宠妃雪贵妃病逝后,自此一蹶不振,后宫也成了摆设。 老皇帝子嗣单薄,世人皆是以为这皇帝只有皇后所诞一子一女,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老皇帝名唤东临奕,年轻时也是个风流倜傥,俊逸不凡的主,尤其眉心一颗朱砂痣,更是平添了股柔魅; 有一次出外游玩遭到刺客暗杀,负伤逃进的一山林,便是在此邂逅了他一生挚爱,雪兰溪。 雪兰溪容颜绝美,家族世代行医,到了她爷爷辈却是家道中落。等到老父逝世,雪兰溪的父亲便带着妻女隐居山林。此时的雪兰溪年芳十八,父母相继病故只留下她一人生活在这山林之中。 雪兰溪救了东临奕却不知道他是皇帝,两人几日相处暗生情意,甚至以私定终生。 又自此相处了半月有余的甜蜜时光,等到东临奕走后,雪兰溪日日期盼他归来,然而等来的却是皇宫的仪仗列队。 自此她才知道,她爱上的男人是她的国家,最尊贵的男人。 东临奕不理会太后和群臣反驳,执意纳了雪兰溪为妃,并封以贵妃封号。气的太后都上山礼佛不与理之。 雪兰溪本是不愿进宫为妃,她的父亲就是不愿生活在世人你争我夺之中,才带着她们母女隐居的山林。可是禁不住东临奕苦苦相求,雪兰溪也是以心许之,最后便是答应了。 可这也就是苦难的开始,自雪兰溪入宫,夜夜独宠。君王专情便是祸,无论对于爱或者不爱的人。 雪兰溪温柔善良,虽然东临奕暗中有派人保护,可是对于皇宫中嫔妃欺凌却是不断,今日来讨要皇上的封赏,明日来冷嘲热讽,甚至皇后都来让她劝皇帝雨露均沾。 对于这些雪兰溪闭口不谈,所有的事自己都默默承受了下来。可是她的容忍并没有换来别人的理解,只有更多的麻烦找上她。 东临奕对于这一切也是有所耳闻,可是连哄带骗的雪兰溪仍是闭口不提他也是毫无办法,直至后来有一次两人欢爱动情之时东临奕的一句话,彻底让雪兰溪走上了不归路。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东临奕的那句话便是:“溪儿,给朕生个儿子吧,朕封他为太子,哪怕朕以后不在了他也可以保护我的溪儿。” 雪兰溪被感动的泪眼连连:“奕……” 这是就是这一句话,被随侍在帐外常年伺候皇帝的太监奎安听到了。他效忠于皇帝同时也是皇后的眼线。忙是唤来心腹太监将此事告知皇后…… 云来宫。 皇后上官凤来听闻此事大为震惊,一手拂掉桌上壶、杯、碟盘,咬牙吱声道:“此话当真…”随侍宫女忙回道:“奎公公亲耳所闻……” 上官凤来走到窗前望着雪兰溪的御宸宫的方向,宸者,帝也。 心中冷笑:“既然如此,本宫留你作甚……,来人,宣国丈进宫……” 进宫数载,为皇帝诞下一子一女,然而皇帝宠她并不爱她,她也以是看的通透,后宫无爱,只要她稳坐中宫为他的儿子排除一切阻碍便可。 这也是这些年来只有皇后诞下子嗣的原因。 直到雪兰溪进宫,这一切都乱了,皇帝夜夜独宠,她可以忍,反正她要的不是爱,既然是要做贤妻她便时而提醒那个雪兰溪一下,至于她做与不做与她无关,识时务?她会做,不识时务?只会将自己推入众矢之的。 看着这个雪兰溪软弱无能,她要的是权利,只要不冲犯她利益,她睁眼闭眼也就过了,并不想因此破坏了他和东临奕的关系,甚至触自己的霉头。 可是这次她居然妄想尚云国大统之位,留你作甚……留你作甚…… 一日,东临奕下朝奔赴雪兰溪的御宸宫,一路笑眼连连,走到宫门口却看到殿前随侍的宫女都不在,还在诧异是何原因? 一走近殿前,立刻听到一阵男女欢爱的呻吟和低喘声…… 立时变了脸色,挥手示意一众随从不必跟上来,退出宫门外。 等到院中只剩下随侍太监奎安,他举步一脚踏开殿门…… 然而这声响,不知道是里面两人未听见,还是真动情至此,并未停下在做的事。 东临奕进入内室,立在殿中,看着芙蓉帐内仿佛誓要抵死纠缠的两人,脸已经黑沉的无法言欲,一时气急攻心,竟然吐出一口血。 奎安听到想动立马冲了进来,扶着摇摇欲坠的皇帝:“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 可是东临奕却是不理,说了句:“你们……很好……”便晕了过去。 奎安吓的大叫来人,一阵混乱后…… 皇帝的寝宫,清云宫。 东临奕从昏迷中醒过来,茫然的看着龙纹帐顶,自己一片赤心换来的是什么?无情的背叛?呵呵,很好。 奎安看到东临奕已转醒,便上前出声叫道:“皇上……” 东临奕动都未动,问道:“怎么样了?” 奎安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个男…是御宸宫里的侍卫,以被皇后娘娘下令秘密处死……所有知道此事的也都以被赐了安乐酒……至于雪……娘娘暂被皇后娘娘下令关在御宸宫,等待皇上发落……” 东临奕看着帐顶,皇后处理的很得当。 呵呵,心中冷笑着说:“派个老宫女看着她,朕现在还不想见到她……” 自此东临奕白天上朝理事,夜里处处笙歌,又纳了几个大臣的女儿进宫,一晚上两三个妃嫔随侍,生活旎乱不堪…… 而雪兰溪自那日醒来,宫中侍卫全都换了人,还在不明所以随侍宫女何在?便被告知止步御宸宫,闹着要求见皇上。 被派来伺候的嬷嬷看不下去了,这雪娘娘一向待人亲和,为何会遭此横祸。 在雪兰溪哭求无果之后,嬷嬷一时不忍待得到雪兰溪保证不告诉他人她说的事后,才将自己听到的告诉了雪兰溪。 雪兰溪听到事因,顿时双眼空洞。 那个人不是皇上么?那日朦胧之中,她还奇怪皇上为何会没去早朝?呵呵,原来如此…… 听到奕看到当日情景都吐血了,顿时双眼流下泪来。。 奕,对不起,我不是…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雪兰溪自幼习医,更何况事到就是个傻子也该想到,那时自己一定着了她人的道,被下了药了。 无论如何,如今已是白璧蒙尘,自己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 自此雪兰溪便拒绝进食,直到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居然看到东临奕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眼中阴冷。。 雪兰溪张开毫无血色,干裂出血的嘴唇,轻轻吐出:“奕……” 东临奕看着这样的雪兰溪,为何自己还会心疼。压下这种感觉转头唤道:“来人,将药端过来……” 雪兰溪看着东临奕,他瘦了好多,强行撑起身想要和他说说话,却听到他唤人端药,自己都不想活了还吃什么药。 东临奕眼神冷峻的看着雪兰溪:“将这碗药喝下去,你仍然会是你的雪贵妃,哼…惯宠后宫的雪贵妃…” 雪兰溪听到这话也是诧异,奕不计较了么可是他的话为何说的这么阴阳怪气…… 看着端药走进自己的太监,一股药味顿时扑鼻而来,雪兰溪立刻侧过身子呕吐起来… 等等…… 自己这……这症状是……右手搭上脉搏,一探之下惊愕的长大了嘴: “这……这……” 原来雪兰溪以是怀有两月多的身孕,可是因为近来被关于宫中且她自己一心求死,便是身体的症状被她忽视,现在想起近两月的月事也是没有来…… 雪兰溪抬起头看着东临奕…… 东临奕不愿看到她震惊的样子,别过头说道:“喝药……” 雪兰溪闻着那药,是藏红花。。 不,她挣扎的向床后退去,低呼道:“不……我不喝……” 东临奕问得此话,怒火中烧,夺过太监手中药碗,向雪兰溪走去。。 出声诱哄道:“溪儿,乖乖喝了这药,你仍然会是朕的宠妃,朕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雪兰溪看着走近的东临奕,摇着头向后退去,直到背抵着墙,她才睁着茫然的双眼,哭诉道:“奕……奕……这孩子是你的……不要杀死我们的孩子。” 东临奕听到此话,最后一丝理智已经崩溃,眼中阴胲可怖。 一把将雪兰溪拖到身边,掐着她的下巴,冷笑着说:“朕的?你不是要朕捡了别人的破鞋后再替别人养这个野种吧?…” 说着就要灌药进雪兰溪嘴里。 雪兰溪本就全身无力,看着被灌进嘴里的药惊恐的睁大双眼…… 绝望之中突生一股蛮劲,一把推开东临奕…… 东临奕一时疏于防备,被推的后退两步,站立不稳,连手中药碗也掉在了地上,破碎四溅开来。。 雪兰溪趴在床上将嘴中的药尽数吐了出来……干咳起来…… 东临奕看着这样的雪兰溪,心里漫过一阵疼痛…… 她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就算她的心不是,她的人也要属于自己的…… 就是死也要她跟着殉葬…… 可是看着这样的她…… 东临奕的心一阵阵的炖疼。鼻孔希翼,双眼也是发酸。 眯起眼,不愿意被她看到自己的狼狈,那只会让自己更加成为别人的笑话…… 他转过身说:“既然你要留着这个野种,那你便留着吧。。这御宸宫你以后也不用再住了。。来人,拟旨,雪贵妃不尊三纲五常,藐视皇威,拂逆朕意,即日起废除封号,贬为庶民,打入冷宫永不复出。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雪兰溪抬头看着东临奕的背景,双眼迷恋的看着他… 凄凉的笑着:“民女遵旨。” 自此,雪兰溪便住进了冷宫。 因为雪兰溪对待那些下人,一向和善。 冷宫除了萧条其他倒不难度日。。随侍她的还是那个老嬷嬷。。 一日午后,雪兰溪一席白衣立于院中雪融树下,看着天际,双眼朦胧。。 想着那日东临奕离开的情景。。 虽然他话说的绝决,却没有断了自己的安胎药物。。 想到这她笑了,奕,你一定要相信我,这孩子是你的…… 十月怀胎,一日深夜。雪兰溪被一阵腹痛惊醒。她这是要生了? 经过一番折腾,雪兰溪生下一子。 可是这孩子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扭转局势,他带了一样证据,那额间一点小小朱砂,虽然呈稚嫩粉色,却仍是掩盖不了它与生俱来的芳华…… 接生的老嬷嬷看着孩子也是一阵错愣…… 她在宫中当差,亦是看着君王替换三代,皇子公主都有接生过,嫔妃美人更是见的多了去…… 虽然这孩子五官还未长开,可是还是能看的出来,这孩子真真的个俊美非凡,长大了那还了得…… 她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 喜笑着将熟睡的孩子放于娘娘一侧,她准备去拿点吃的东西,娘娘折腾一夜也是饿了…… 可是走到门口却听到一阵细小低语声,她附耳一听,顿时吓的魂不附体、 刚才为娘娘诊脉的那个太医对着一太监低语:“……快去禀报皇后,雪贵妃诞下一子……这孩子绝对不能让皇上看见……赶在天亮皇上知道之前一定要……” 说完两人便踏步离去。 老嬷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眼泪眼连连,后宫争斗她看的多了,这些事早以是习以为常。 可是……雪娘娘为人如此亲和……本是以为她这次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老天爷~你为什么不保佑好人…… 连滚带爬的起身去摇醒雪兰溪。 雪兰溪一听事情原委,也是吓的脸色惨败,顿时下床跪地求老嬷嬷救自己儿子一命,老嬷嬷也是一阵心痛,看着雪兰溪悲伤痛苦的样子,她也是无能为力啊。。 雪兰溪跪地哭着求道:“嬷嬷,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们要杀就杀我吧,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老嬷嬷思索一番,现在时间紧迫,如果要救就不能再耽搁了。办法倒是有一个…… 老嬷嬷出声询问:“娘娘,如果要救小皇子就得把皇子送出宫去,你却有可能……”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1 雪兰溪不待老嬷嬷说完,连声应好: “嬷嬷,这一生也许我最不该的,就是走进皇宫这是非之地,可是我又庆幸和皇上相遇。如果可以把孩子送出宫我遗愿以了……” 老嬷嬷听着也是眼泪连连,既然是这样,自己活了一把年纪也活够了…… 黎明时分 皇宫中突然传来一太极尖锐的惊呼声:“啊……啊……冷宫失火了” 此时的东临奕和皇后还在睡觉。 听到外面奎安禀见,东临奕睁开眼看看窗外天色,这离早朝还有一会,这奎安是怎么回事…… 宣奎安进来,奎安在外殿,低呼着:“皇……皇上……” 东临奕询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奎安低头,哽咽着声,颤抖的跪了下去:“回皇上,冷宫……冷宫……” 此时皇后也是转醒,听着两人对话。 东临奕听到这话,掀开被子,一身亵衣光着脚就踏着奎安,一把拎起他低吼道:“冷宫怎么了……” 皇后看着这样的皇上,秀眉紧砌了一下,却未出声…… 奎安颤声说道:“皇上……冷宫走水了……雪……雪娘娘和安嬷嬷都……都丧生火海了……” 东临奕颓然的放开奎安,后退两步。。面无表情的呆立着。 皇后看着皇上不言不语甚是担心,下床紧走两步至东临奕身边…… 心中也是腹诽,这是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失火了。。 还不待皇后的手搭上东临奕的手臂,便被东临奕一把推到在地,奎安惊叫着:“皇后……” 东临奕抬手覆在胸口处。。 心好痛…… 东临奕痛的脸纠结在一起。一口腥甜冲口而来,忙强自咽下,唇角确是溢出血来。 奎安和皇后吓的一跳,忙又奔着东临奕身边:“皇上……皇上……” “啊……”,东临奕推开两人,大叫着冲出栖凤宫,向冷宫方向冲去…… 后续:卓玲儿的父母原在宫中当差,一个是守门的侍卫,一个是宫女,这宫女是安嬷嬷收下的义女,他们夫妻未成婚前又曾受过雪兰溪的恩惠,所以才会伙同帮助雪兰溪; 众人趁着冷宫失火,宫中陷入大乱,将抱着皇子的小宫女,藏入了运沸水出宫的水桶内偷出了宫外; 因为雪兰溪进宫到香消玉殒,这期间承受皇宠的时间很短,就被打入冷宫,又因为她本就是乡野出身,所以历史并未对她多做记载,甚至一度被人们遗忘; 而到冷宫一切平静后,只找到了两具焦尸,却未发现雪兰溪腹中孩子的踪迹,这才有了后续的寻找和追杀一系列事件…… 林间,温润的小雨伶伶咚咚的演奏了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才渐渐雨歇云散; 经过雨夜的滋润,天气似乎更清新了,茂密青葱的竹叶上滴滴清透的水珠,映着阳光反射出五彩十色,虫鸣鸟叫声清脆可闻;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当然,清脆可闻的还有小汐若的歌声,咳,儿歌; 小人儿一身粉衣,水灵灵的大眼中,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快乐笑意,如林间精灵般欢跳在花木间,取采着露水,时不时和身边的忆寒唠叨几句‘爹爹’,也不理会忆寒近似敷衍的单音节回复,她仍是叽叽喳喳个不停; 屋中,雪熙然侧耳倾听着院外的动静,如玉的脸庞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一双水眸在俯视着怀中熟睡的女人时,满是溺死人的刻骨温柔; 环着她的腰身将她更搂紧一分,雪熙然吻了吻她鼻尖软声唤道,“落儿?” “嗯呜……”,看着她如酣睡猫咪般的可爱睡颜,因为被打扰了好梦而将一手抬起挡在了脸前,抗议似的嘟囔一声后,又陷入了沉睡中; 见此,雪熙然面上一阵满足的温柔笑意,抬手将她放在他胸膛上的纤手环上自己颈旁,摩挲亲吻着她臂弯,有些懊恼却毫无自责的皱了皱俊眉,她累坏了呢; 湿热的吻让篱落睡梦中有些痒的缩回了手臂,在他肩窝磨蹭着,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雪熙然倾身靠向她,抬手覆上她胸前一对柔软,比之他记忆中似乎丰满了不少,细腻的感觉仍是让他爱不释手,峰端的一对红莓在他的爱抚下渐渐成熟,坚挺; “唔……”,睡梦中的篱落秀眉微皱,凭着直觉捉住了那在她胸前作怪的大手,抗议的嘤咛自朱唇中溢出; 雪熙然眸中神色瞬间黯沉下去,睨了一眼那屯自舍不得好梦的女人,唇角扬起抹邪笑,也不理会那被她双手制住的大手,直接俯下身,改手为唇…… 篱落迷蒙中感受着他湿热的细吻,一阵沉沦与理智的较量,终于,理智赢了,渐渐拉回的意识在她还未睁开双眼之前,本能的抬手抱住了那在她胸前作怪的头,有些干涩暗哑还含着**的声音,抗议的皱眉嘟囔道,“我腰都快断了……” 苏醒后,浑身的酸涩胀痛立时涌上心头,身体仿佛被肢解后,又重新组装在了一起,尤其腰身以下的酸痛,更是让她直想骂人,第几天了?该死的,这男人就不知道节制一点; 雪熙然抬头对上她惺忪的睡眼,吻了吻她的唇,“醒啦?” 篱落怨念的白了他一眼,翻过身还想再睡,她好累,真的好累,她发现就连梦中都是被他抓着一直做…… 雪熙然哪会让她得逞,压制着她身体不让她动,抬膝轻而易举的分开了她双腿跻身而入; 篱落一惊瞬间睁开了眼,惊惶的看着身上的男人,“你你……我快死啦……” 雪熙然皱了皱眉,水眸警告的瞪了她一眼,不许说‘死’,“我是神医;” 你是神医?话外音是何?到了阎王殿也能给你纠回来; 篱落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一阵无语,他以前好像不稀罕神医的名头吧?现在居然为这事跟她强调他是神医?“可是我真的好累!你都……这都第几天了?!!” 最后一句问话,已然接近低吼; 雪熙然倾身压覆在她身上,轻抚她酡红的脸颊吻了吻,温柔的笑睨着她,却直让她觉得汗毛乍起,“落儿,你骗的我好苦呢,五年时光?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我要一一讨回来;”,还有孩子,想着,他的手不着痕迹的抚上她腹间,她还剥夺了他看着孩子成长的权利,他也要讨回来; “还不到五年呢!”,篱落欲哭无泪的反驳道,照他这么算下去,她还不得死在这张床上; 看着她怨怼的可爱模样,雪熙然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是,一手撑在她脸侧,一手顺着她胸前,腹间,直到私密幽园,长驱直入的探入她的,一阵湿滑**沾染上他指尖; 篱落惊惶的感受着他动作,下意识的收紧了身体,然而对于他的撩拨却丝毫未有所影响,反而更有些肆无忌惮的意思; 挣不开他,怨怼之余,篱落转头用力的咬向他的下唇,却被他早先一步识破了她动机,按着她额角反身压了上来; 浅吻即刻就分,雪熙然取出手握上她腰间,抬腰让他已然昂扬的勃热抵上她淋漓一片的爱所,腰下猛的一沉,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瞬间占有了她; 顿时一股激昂的快感直冲向天灵,雪熙然舒适的半眯了眼,低叹一声,俯身吻向惊愕中还未回神的篱落,“落儿,我好想你;” 这近五年来的日日夜夜,除了医治水寒时不得分心,他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夜夜都是想着她入睡,每一夜沉睡前他都会想着,五年,又过去了一天,落儿,你真的好残忍…… 篱落听到他的低喃,眸中一热瞬间一滴泪滑出了眼眶,双腿微分夹上他窄腰,好让他能完全的抵入,篱落展开双臂环上他的肩背,贴着他耳旁细声问道,“熙然?” 雪熙然惬意的半眯着眼,吮吻着她优美的颈项锁骨,“嗯?” “你这……”,篱落微闭的眸中划过狡黠笑意,挑眉问道,“然,你这床上功夫越来越是纯熟,别是这些年找人练过的吧?” 雪熙然侃侃傻了三秒,回看向篱落的侧脸,她正憋笑憋的甚是辛苦呢?雪熙然眸中也闪过笑意,舔了舔她耳垂低喃道,“我夜夜都想着落儿入睡的;” 篱落一怔,待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爆红,还不待她编排上他几句,雪熙然腰下猛然退出,不等她回神又再次深深的沉入; “啊……” 如此反复几次,篱落本就失力的身体跌回到床上,迷醉的双眼看着驰骋在身上的男人,该死的死兔子,竟然拿她yy…… 云收雨歇,雪熙然轻抚着她汗湿的脸,见她又是睡意迷蒙,有些宠溺无奈的笑了笑,“落儿,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篱落无力的靠在他怀中,好饿,好累……她真的快死了…… 雪熙然吻了吻她的额,轻声道,“伊梵没有背叛舒雅;” 篱落一个激灵,瞬间睁开了眼,却是吓得动都没敢动,“你……你说什么?” 雪熙然低叹一声,“伊梵没有背叛舒雅,舒雅从魔界逃出后,她在人界见到的人不是伊梵真身,是伊梵天父的幻化;” 篱落一阵惊愕,撑起身看向他问道,“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雪熙然将她拉回怀中,为她盖好被子后才回道,“琉笛识主时,我看到过一次那些幻象,可是那时候年纪还小,我不懂那里面的是什么;告诉师尊时,他也只跟我说一切随缘就好;” 篱落微微一愣,“那你现在怎么知道?” 雪熙然睨了她一眼,“当我看到璃箫中的幻象,那熟悉的画面好像在哪见过,这才想起来小时候有看到过相似的画面;” “那,你是说?灭了魔界的人是伊梵的天神父亲,不是伊梵?”,篱落连忙问道; 雪熙然摇了摇头,低叹口气道,“不是,是伊梵;”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2 篱落急了,爬到他身上瞪着他低吼道,“你能不能一次说完啊,磨磨蹭蹭的你想急死我啊?!” 雪熙然挑了挑俊眉,据师尊说的,这些幻象应该是他们之间万年前的纠葛,可是……听着彼此的谈话,好像都说了些别人家的事,“伊梵逃出天界时不久就被抓了回去,他的父亲本是想要幻化成伊梵的模样好借机铲除了魔族圣女;” 说道魔族圣女,他又笑睨了她一眼; “然后呢?”,篱落狐疑的眨了眨眼,捶了他一记催促到; 雪熙然继续说道,“后来,他见到舒雅,听闻她的变故又生出了另外一毒计;”,想到此,他不由的想着那夜睡梦中看到璃箫的幻化,那舒雅的经历…… 那时他才忽然明白,落儿为什么会问他那些奇怪的问题了; 篱落眨了眨眼,“难不成?”,伊梵是被骗的?! 雪熙然抿唇点了点头,“伊梵的天父一直希望他接掌天界,然而伊梵一直执意不肯,后来天神发现了伊梵和舒雅的恋情,魔族啊……” 说到魔族,雪熙然拦上篱落腰肢将她提到近前狠狠的吻了吻,她就是他今生的魔女…… 篱落微红着脸恼怒的又捶了他一记,又觉不解气的俯身啃向他胸膛; 雪熙然温柔一笑,搂着她后背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立刻起了变化,“落儿,你又饿了嘛?嗯?” 篱落一怔瞬间石化,此饿非彼饿!赶紧摇了摇头,恼羞成怒的斥道,“你给我正经点,快说正事;”,该死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害的她这几天都不敢叫饿; 有神医在啊,吊着一口气,死不了就成?! 雪熙然无害的笑看着她,支臂在她两侧说道,“他以为伊梵不肯接掌天界是因为受魔女的蛊惑,所以才想要借机除掉她;可是后来,听闻了舒雅的变故,天神其实并不信魔女所言,然而他知道,伊梵一定会信;” 篱落微微皱着秀眉,严肃的问道,“你是说?天神将舒雅拖留在人界,他却骗伊梵说舒雅在魔界被害,然后伊梵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真是无论那个时代都可以用到的典例?! 雪熙然躺倒在她一侧,搂着她点了点头,“伊梵是去魔界救舒雅,然而天界大军进入魔界后的杀戮,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那时的他又心牵舒雅,所以也无暇顾及其他;” 篱落咬着手指甲整理着整个事件的发展趋势,这样一来所有的事也就说的通了,“那后来呢?魔尊真的是伊梵杀的?” 雪熙然微瞌的眼又重新睁开,俊眉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与篱落四目对视,他平静的说道,“他自己撞上剑尖的,你信嘛?”, 当时的伊梵喝令魔尊交出舒雅,两厢僵持不下之际,忽然魔尊像变了个人似得,对着伊梵一阵阴魅的笑着,临死的最后一句话仍在诅咒着他们永远不能在一起,然后就冲上了伊梵的剑锋; 在伊梵惊愣还未回神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舒雅绝望的嘶喊声…… 篱落诧异的半张着嘴,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想到舒雅进入魔界后的感应能力,一定是魔尊也有那样的能力;他故意的,一肚子黑灰,死也不让人家安宁…… 腹黑鬼,死狐狸,转世投胎一万年也还是个腹黑鬼…… 狠狠的咬了咬指甲尖,篱落皱眉问道,“那伊梵干吗不解释?” 雪熙然微微一愣,伊梵?当时的舒雅一身红色嫁衣,他是误会魔女舒雅要和魔尊完婚了,再后来舒雅一直想要杀伊梵,而伊梵被层层保护,两人根本见不得面,即使见面也是在斗法中,根本没有时间解释的清; 再说,解释?那时的伊梵要拿什么解释,当他搞清楚事情的一切真相之后,那个始作俑者是他的天父啊!一边是爱人,一边是父亲,这让他情何以堪呢! 然而雪熙然的沉默,被篱落理解成了另外一番意思,她危险的眯眼爬上他胸前,大吼,“一定是你这个死兔子又护短,就算眼见舒雅痛苦自杀也无动于衷,是不是?” 老爹和女人,人家当然选老爹了; 雪熙然眉眼一阵抽搐,死兔子?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她唤作兔子,“落儿,那时伊梵,不是我;” 篱落指着他鼻子继续骂道,“你就是伊梵,瞧瞧你那死德行,一万年过去了还是这鬼样,跟你在一起,迟早得被你活活气死不可!” 雪熙然愕然的忘了反应,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番泼辣模样,低笑一声,将她搂入怀中安抚道,“落儿,伊梵和舒雅已经成为历史了,我们是我们,好不好?”,他不会让她遇到那样的事,绝不! 篱落瞪了他一眼,好你个头! 雪熙然不理会她恶狠狠的眼神,偷的一记香低着她额问道,“还在生铃儿的气?” “哼!”,篱落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了一边不理会他; 雪熙然顺势吻上她耳垂,待到她受不了氧意转过头时,这才说道,“落儿,如果你不想看到铃儿,那么我保证,她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篱落讥讽的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是怨气斗升,其实从头至尾她并不是生铃儿的气,一个七岁的孩子她和她计较?不显得自己幼稚嘛!她是生这死兔子的气,每次都那么偏心,越想越是气,“你干脆保证你好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现在就走;” 雪熙然皱眉抓住她推搡的手,压制到两旁,“落儿,我知道你怪我偏心铃儿,可是……”,他不是偏心铃儿,而是铃儿那般样子,让他如何狠得下心怪罪; 卖首在她颈间,雪熙然悠悠道,“落儿,卓叔一家都是为我而死,铃儿是他们唯一的血脉,我知道我宠铃儿宠的有些乱了分寸,可是,我只是想补偿她,让她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 落儿,你知道嘛?如果那时候没有铃儿还活着,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篱落眸中盈出泪意,却是没有吭声;这就是他欠她的那个解释,虽然现在有些晚了点; 有时候她也会想,难道真是她太较真了嘛?他的身世她也是知道的,干吗非要和铃儿去比个高下? 难道就为了要做他心中全部,然后迷了本性才会满意嘛; 如果铃儿孤苦,她也是不忍的吧; 屋内,两人沉默的相拥在一起,谁也没有再开口的打算;直到一阵扣扣索索的脚步声传来,两人这才回过神; 篱落撞了撞身边的雪熙然,瞪着门口,仿佛已经看到了外面鬼鬼祟祟的小人儿,“那鬼灵精终于忍不住了,你出去;” 雪熙然挑了挑眉,坐起身开始穿衣,不过他可没有要出去的打算,才刚穿好衣服坐回床上,门上就响起了轻叩声; “爹爹,妈咪……”,细弱蚊蝇般的小小声音,如果不是耳力极好的两人,哪听的见啊; 篱落翻身面向里侧,那个吃里爬外的臭宝贝,她再也不要理她了; 雪熙然笑瞥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出声问道,“是若儿嘛?” 他才刚出声,门就应声而开,雪汐若蹦蹦跳跳的飞奔进来,“爹爹,你醒了啊?宝贝还以为你们在睡觉呢;” 宝贝?想起来了,那日,若儿说她的名字叫宝贝,寒儿叫兔子?呵呵,雪熙然眸中满是温柔笑意,看着小人儿欢快的奔到床边,将她抱到床上坐到自己腿上,“若儿,告诉爹爹,想爹爹嘛?” 小汐若一阵快速的点头,稚气的数着手指说道,“想啊想啊,若儿每天都有想爹爹,去年若儿生日愿望许了要爹爹的愿望,最后坏妈咪给若儿抓了只大兔子,骗人!” “噗……”,一上来就开始告状,篱落听着女儿稚气的嗓音数落着她的不是,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然后一整面色转过身,瞪着他们父女‘怒斥’道,“胡说,是你自己说的要大兔子爹爹的,现在又来告妈咪的刁状?!嗯?” 雪熙然不理会篱落的狡辩,等会再收拾她;有一个问题他很想问了,抱过若儿他温柔问道,“若儿,告诉爹爹,妈……娘亲为什么要喊爹爹兔子?” “噗……咳呵呵,哈哈哈哈哈……”,结果篱落一听到这个问题,立刻笑的是直打跌; 雪熙然抬手伸入被子,在触上她胸前柔软时吓的她一个激灵缩到了墙里,也打住了笑声; 小汐若没有看到两人的互动,疑惑的看了看篱落,挠了挠额头稚气的回道,“妈咪说爹爹和兔子一样只穿白衣裳,还说爹爹性格和兔子一样温驯,还有长的和兔子一样很可爱,还有什么,宝贝想想……” 篱落窝在被中死咬着被子,身体抽搐的是花枝乱颤,尽管如此,还是努力让自己……千万不能笑出声,天呐,她不行了…… 雪熙然面色有些僵硬,看着还在认真回忆的女儿,一阵无力感浮上心头;可爱?兔子?他的父亲形象就这么被毁了…… 扫眼看向身旁那隆起的被子越加颤抖的厉害,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却止不住的冒着名作甜蜜的泡泡,她会抱着女儿念叨着他,是不是也证明她很想他呢; “啊,对了……”,坐在他腿上的小汐若忽然一拍小手,大眼中精光一现,“对了爹爹,妈咪还说你是假兔子,是只批着兔子皮的大灰狼!” 篱落一下从被中钻出了头,伸臂就抓向若儿,“臭宝贝,你是故意来祸害妈咪的是不是?嗯?” “咯咯咯咯……”,小汐若被她一下拉倒在身上,痒痒的咯咯直笑,“妈咪坏……咯咯咯……” 雪熙然扶着小汐若的身子谨防她掉下去,眸中溺爱的看着玩闹的母女两,落儿,谢谢你! 篱落抱着小汐若刚要像往常一样亲她小嘴时,却被她偏过头躲开了,篱落吻上了她小脸,疑惑的看着女儿举动; 不等篱落发问,小汐若就给她解答了,皱着小鼻子,伸出肥肥的小手指头点上她的唇,狡黠的看着他们道,“妈咪嘴巴上有爹爹口水,这样亲宝贝的话不卫生哦,宝贝才不要……”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3 雪熙然再一次傻掉了,如玉的面上浮起层绯红,有些苦恼尴尬的皱眉看向篱落,他似乎明白为什么落儿喊女儿鬼灵精了; 瞄了一眼雪熙然尴尬的表情,篱落闷笑出声,随即面上一正瞪着女儿问道,“坦白从宽,跑来这干吗?” 小汐若侧身横卧在两人身上,眼睛咕噜噜一转稚气道,“宝贝好几天没看到妈咪了,想妈咪和爹爹嘛!” “嗯?”,篱落眯眼质疑; 小汐若也是知道妈咪不那么好蒙,所以决定换人攻陷,转而看向雪熙然委屈的嘟嘴道,“爹爹,妈咪欺负宝贝;” 相似的水眸,却完全两种神光,大的是温柔如水,小的嘛?委屈之于却突兀的让人感觉到狡黠; 雪熙然看着女儿可爱的模样,温柔一笑,不理会一旁虎视眈眈的女人,抱过女儿重新安置在自己腿上,柔声问道,“若儿,告诉爹爹,你来只是想见爹爹嘛?” 不是他也要怀疑女儿,而是他相信落儿的质疑不会没有道理,而且他暂时还不了解女儿呢; 小汐若皱了皱鼻子,瞄了一眼身后的妈咪,这才小心的凑到雪熙然耳边嘀咕道,“爹爹啊,我想知道这次住在妈咪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一句话,雪熙然第三次傻了,篱落也是愣怔了几秒,即而想到这几日来的……额,抚了抚腹间,说不准真的会有孩子; 小汐若见雪熙然不答,又重复问道,“爹爹,是弟弟?还是妹妹吖?” 雪熙然回神再次懊恼的皱了皱眉,求助的回头看向篱落,将问题丢给她,“落儿,你说这次是女儿还是儿子啊?” 篱落面上微红,瞪了他一眼这才看向女儿问道,“若儿为什么想知道是弟弟呢?还是妹妹?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女儿这几天应该都没离开过风铃小筑吧?哪来这么些奇怪的问题; 小汐若横过身子又趴到篱落身上,搂着她脖子嘟嘴道,“妈咪,若儿刚才和哥哥打赌是弟弟还是妹妹,若儿喜欢妹妹嘛,本来想自己赌妹妹的,可是坏哥哥先说了妹妹;哼,哥哥欺负人,那若儿说弟弟就会不想自己赢,所以若儿说了弟弟和妹妹两个,可是……” 说到这,小汐若幽怨的爬起身看向篱落,见她憋笑到不行更是气,“可是男宝宝和女宝宝的机会又很小,那我不就赢得机会也很小了嘛?” 篱落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都能想象到女儿蹲在院中一脸纠结的样子,“嗯?那你就想到要作弊?先来看看是弟弟还是妹妹再去和哥哥打赌?” 是弟弟,她赌赢了也不会高兴;是妹妹,她高兴可也输了赌,是弟弟和妹妹一起?那就真得看天意了! 小汐若撸了撸嘴,爬起身扑向雪熙然固执的喊道,“爹爹,我要弟弟和妹妹一起嘛,要弟弟和妹妹好不好?好不好嘛?!” 雪熙然这么半天也才算是听明白了,抱着女儿认真道,“嗯?爹爹尽力而为好不好?如果这次不是妹妹,那么下次一定给若儿添个妹妹?怎么样?” 篱落眉眼一阵抽搐,尽力而为?你还不够尽力…… 小汐若眨了眨水灵灵的眼,心中一思量妥协道,“好吧!那这次就先让弟弟住妈咪肚子好了;”,这样她和哥哥就没输没赢啦; 雪熙然挑了挑眉,他似乎误解女儿的意思了,这鬼灵精是既想要妹妹,也不想输了赌约?!“若儿,只喜欢妹妹,不喜欢弟弟嘛?” 小汐若皱眉摇了摇头,“不是的,若儿也喜欢弟弟;”,晃了晃小脑袋,她继续说道,“若儿要妹妹是为了青姨,青姨说宝贝是她半个女儿,那再有妹妹的半个,青姨就有一个女儿啦;” 篱落微眯了眯眼,她就知道,这吃里爬外的小叛徒;拥着被子坐起身,抬手就要去抓她,“雪汐若,你到底是谁生的?啊?” 汐若一见篱落发飙,瞬间从雪熙然腿上滑到地上,动作敏捷的就不像个四岁孩子该有的身手,“哼哼,青姨没有女儿很可怜哎,妈咪真是小气!” 说完,还冲篱落吐着小舌头,扮了个鬼脸,这才心满意足的跑出门去,她要去找哥哥公布谜底了呢; 待篱落还要发飙,却早没了小人儿的身影了;篱落一阵气结,转头瞪向雪熙然龇牙吼道,“你看看你女儿,天生就是来克我的;” 雪熙然无辜的看着她,女儿还不是她生的,再说,这性子一看就不是跟他了;扶着她光裸的背俩人重新躺回床上,雪熙然一手开始解亵衣的扣子,一边笑颜道,“兔子?可爱?落儿就是这么跟孩子们描述他们父亲的嘛?嗯?” 怪不得在街上时,寒儿听到若儿唤他兔子时会是那种反应了,没有男人喜欢被用‘可爱’来形容,男孩也一样; 篱落有些傻眼的看着他魅惑的模样,待一回神连忙按住他脱衣的手,“喂等等,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你本来就只穿白衣,性格温驯嘛,吭,至于可爱,孩子哪能分出个美丑,只能说可爱他们才会懂好不好?!” 巧言善辩! 雪熙然点了点头,似乎赞成她的说法,“那假兔子?披着兔子皮的大灰狼?这个也一定是事实,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狼;” 说着,他手中用力,亵衣上余下的扣子立刻叛离而去; 篱落紧张的差点喷出口水,看着他泛着晶莹的赤果胸膛,还有几处因为她而渲染了暧昧的颜色,一阵口干舌燥的吞了吞口水; 只是腰下的余痛再次传来,她连忙回神抵住他要下压的趋势,“等等,我还有事要说;” 雪熙然捉住她抵在他胸前的手,压到一边,“做完再说;”,说完,人就要压下来; “做你个头,啊……”,篱落一阵尖叫,连忙挣扎着,“我有要紧事,等等……” 雪熙然无奈的从她颈窝抬起头,对在上她惊慌的双眸问道,“什么事非要现在说?”,说着身下一动让她感受到他的渴望,邪笑着欺进她,“我可答应了女儿尽力而为的;” 坏胚子,篱落心中一阵无力腹诽,却是真有正经事要问,“我是想问你青青的事,当年是你救治她的,她身体上生育可有问题?” 那些大夫各个都说她不可能再生育,可她明明怀上了也生下了儿子啊,但是这五年间她却偏偏又再没能怀上第二胎,那又是怎么回事? 雪熙然微微一怔,原来是这件事,“嗯,青青的身体,怀孕的机会怕是很渺茫了;因为长期被人用来试药,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气血紊乱,甚至嗯……葵水都停滞了;而且,当年那次小产,她的身子也是亏损的厉害……” 篱落皱眉听着他在耳旁叙说,见他说完连忙问道,“很渺茫?那就还是有机会吧,她都生下烨儿了呀;” “青青的孩子叫烨儿?”,雪熙然闻言问道,当年青青和落儿同时怀孕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只是那时有想过,却未过多关心过那些问题; 篱落点了点头,“是个儿子;” 吻了吻她的额,雪熙然继续道,“许是那药起了作用;” “药?什么药?”,篱落疑惑问道; 雪熙然撑臂在她头侧回忆道,“我记得那时刚为青青医治时,兴许是她体内药毒已经侵了脏腑的原因,她自流产后已是有三个月葵水未至了……额,我许是那时候一时好胜,对上那疑难杂症偏想要将它攻克,研制了三天终于配置出了符合她的药,她连续服了一个月的药后,到了第二个月葵水便有了,可是生育方面我却无从得知结果;” 篱落闻言一喜,搂上他脖颈欺身问道,“那就是说,你还是有办法治好她的对嘛?”,这样一来,青青盼了四年的女儿不是有着落啦? 见她面上喜笑颜开的模样,仿佛得知了那个有治的是她自己一般;雪熙然也跟着笑了起来,还说女儿呢?她不也是为了青青而冷待了他嘛! 重新覆上她的身体,雪熙然挑眉说道,“不过……要我出手,可是得按我的规矩来呢;” 篱落警惕的看着他,视线余角瞄向他撑在她身体两侧的铁臂,衡量着冲出去的机会是多少?“我现在就去给你找神医令;”,说着就要翻身而起; 雪熙然快一步按住了她欲要起身的动作,危险的眼神上上下下巡视了她一番,“我不要神医令;”,要神医令?那可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呢,多的是; 篱落揪着被子挡在身前,瞪着他问道,“别想再拿儿子女儿当借口,说不准这会都有了,等十天半个月再说;”,该死的尽力而为,照他这么尽下去,还没确诊孩子有了,她就先行驾鹤西去了; 还是这种死法?!原来还有比吻死更丢人的死法呢,当初她就怎么能那么幼稚,居然想着他会拿吻来做惩罚…… 雪熙然面上收起了笑意,认真的摇了摇头,正色道,“不是;” 这下篱落疑惑了,那他还会想要什么?“那是什么?” 雪熙然眸中满是认真之色,细看着她的容颜,眉眼;良久,低叹一声欺进她,对上她狐疑的双眸宠溺一笑,温柔道,“我要……你满足我……”,说完,在她惊叫之前率先堵上了她的唇; 篱落挣扎推搡着他,奈何丝毫不起作用,气结,“雪……雪熙然唔……你……混蛋额呃……嗯啊……” 满足他?篱落狠狠翻了个白眼,该死的黑兔子;慢慢的,她的挣扎开始无力,那一声声咒骂,也变成了暧昧的申吟被他吞食入腹; “落儿……落儿……”,雪熙然紧揽着她的腰身狠力的冲撞,占有,爱死她迷醉低吟的模样,她的美好只能在他身下盛放,他要让她的身体深深的感受到他的爱意,她的脑中想的只能是他; 外面艳阳高照,屋内的气温也在节节攀升;爱,如果是抵死的纠缠,那么就让他们不死不休吧…… 饭厅中,小忆寒埋首在账本堆里,耳边是小汐若宝贝的碎碎念;时不时拨弄算盘的手停一下,毫无情绪的清亮双眸睨一眼妹妹,然后继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4 最后,在佩服妹妹毅力的同时,也同情一把自己饱受摧残的小耳朵…… 哐……啪…… 一把小小的黄金算盘被摔在了小汐若面前的桌上,还顺带附赠三叠账本; “午饭之前!”,清冷的声音下着时限通牒; 然后,忆寒小手下,那小小的白玉算盘被拨动的声音又重新响起; 小汐若嘟着嘴,一双水眸狠狠瞪了一眼那清冷的小脸,还说哥哥像爹爹,哪像了?爹爹那么温柔,哥哥就是个怪胎!哼哼! 想归想,最终,两只矜贵的小手,还是认命的抬起覆上了算盘和账本…… 涟漪趴在一旁看着两个小主子的互动,哎,这若儿不像主子,太好动了点;这寒儿也不像雪神医,雪神医清冷归清冷,可这寒儿小小年纪的,也太冷了点…… 不过,这两孩子可真是和主子一样能干呢,主子这些日子没出门,她愣是看着寒儿把所有事处理的妥妥当当,天呐,寒儿这才四岁呢,长大了还了得; 还有开往达莎拉的货船,也在得到寒儿的手令当天便出发了,呵呵,这样主子去达莎拉也走不了了; 那一年,那达莎拉的罗宾王子和璐娜公主因为输了那场比赛,也输了自达莎拉带来的一百万两黄金; 可那钱是他们国家购买物资的钱,罗宾害怕他们母皇怪罪,在那不久后,他竟丢下璐娜在御天国,自己一个人偷偷潜逃回达莎拉,先行在他们母皇面前告了璐娜一状; 达莎拉的女皇艾琳陛下,一生只育有一子一女,便是罗宾和璐娜,而他们兄妹都牵扯到下任达莎拉继承人的问题,达莎拉却又像来以女为尊,所以如若顺利,璐娜无疑便是下任达莎拉女皇; 可是经过罗宾的这一状,顿时璐娜让达莎拉丢了颜面也害国家损失了大笔经费,在朝中掀起了反动派的一贯质疑;罗宾存有私心,又因他往年便在朝中拥有党派,经此便想迫改女皇改立继承人; 如果璐娜不再具备继承的资格,那么便只有在同族中选出一女,也或者改立罗宾为继承人,女皇未见女儿归来便是有些犹豫,一边安抚了朝中大臣,一边派人寻找璐娜和查实此事真伪; 那时的璐娜仍在御天做客,她并未对哥哥先行回国感到担忧,而是一味的在追求着自己的爱情,轩辕晨…… 达莎拉往返御天,这一来一回便是耗费了大半年光景; 达莎拉使臣再见到璐娜时,从她口中确认了当时发生的事,正如罗宾所言;另外,她又因为儿女私情而将国事抛于脑后,终是惹得使臣大怒回国; 而那时,轩辕晨也是苦恼于璐娜的纠缠,又因为她是达莎拉的公主而一忍再忍;见此后,终是不胜其烦的下了狠话,让她不要再自作多情; 璐娜自小养尊处优,何时受过那般屈辱,直来直往的性格,让她也是当场死了一片赤心; 伤心回国之际,却又再次遇到了篱落; 尚云国,那是篱落生下寒儿和若儿两个月之后的事了,她正在尚云国处理那边的一些事物; 和璐娜不期而遇后,她听说了璐娜的变故便有心助她,得知达莎拉往年采购的那些东西不是黄金,便是一些矿石珠宝,再将那些东西带回国转卖给贵族,却已经是物少利薄; 篱落考虑之后,借给她经费并建议她带些香料,茶叶,瓷器等当地盛产的东西回去,那样本钱小,即使赔本也不会亏损多少; 其实篱落她心中早有了估量,物以稀为贵,就是在平常罕见的东西,它达莎拉没有,那也会卖出黄金一般的价钱…… 她所料不错;璐娜顺利回国,所带物匹丝绸也在达莎拉宣扬出一股轩然大波,后来女皇也趁机将皇位传承给了她; 璐娜记下篱落恩情,做了女皇后,不但顺着篱落的意思积极响应两地贸易,更是在达莎拉为她留下了一等公爵,世袭永谛的封号…… 翌…… 不知道是第几日了,总之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脸上一阵细微的痒意,篱落悠然转醒还未睁开眼便先扬起了笑意,抓住脸上作怪的手,还有些沙哑的嗓音揶揄道,“再看我脸上也长不出花来;” 雪熙然一身白衣坐在床边,长束的发整齐的垂在身后,温柔的倾身吻了吻她的额,“醒啦,饿不饿?” 篱落提防的睁开一只眼,见他已经穿戴整齐,这才点了点头,“饿的都前胸贴后背了;”,一天一夜可算睡饱了;幸好这死兔子的人性还没完全泯灭,哎呦……她还活着…… 雪熙然闷笑一声又吻了吻她的额,状似心疼的屈指刮了刮她的脸,好像是瘦了点,“先沐浴吧,水都烧好了;” “嗯”,篱落闭眼轻应了一声,躺了这么些天,她的骨头都快软了; 雪熙然见此便起身去为她准备洗澡水,篱落笑看着他的身影步出门去,随即挣了挣被子的四肢,啊…… 天呐,如果不是还有痛觉,她真的要怀疑这身子还是自己的不了; 掀开被子看了下她此时的身子,啧啧,五彩斑斓……惨不忍睹,惨无人道啊!哎呦…… 篱落爬到床边拉过自己的外袍,刚龇牙咧嘴的挪下床,还不待将袍子裹到身上,雪熙然便进来了; “赫……” 吓得她倒吸口气连忙用袍子挡住自己身子,慌忙中又跌回了床上,代价是,又惹来腰部以下一阵酸麻痛意,“哎呦……” 雪熙然愣怔回神,连忙奔到她身边急问道,“落儿怎么啦?” 篱落痛的哭也不是,笑也不行,龇牙怨怼的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害的;”,天呐,她要成残废了…… 雪熙然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看着她摇晃的身子便明白过来,闷笑一声,接过她手中外袍将她身体整个包裹起来,只余下一双莹白的小脚在外面,这才横臂将她抱起身; 篱落心中一惊,探手抓上他衣襟紧张道,“你别是想就这么抱我出去吧?”,孩子还在外面呢; 雪熙然上下倪了她一圈,取笑道,“你自己能走嘛?” 不能!篱落狠狠白了他一眼,手中微松了力道,天呐?让她这样出去,她的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 雪熙然溺爱的摇了摇头,抱着她边向门口走边说道,“放心吧,孩子和涟漪都不在;”,都把她折腾成这模样了,又怎么能忍心她在孩子们面前窘迫呢,呵呵! 篱落闻言瞬间松口气的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屋外的阳光刺目的一时让她有些睁不开眼,微闭了眸,靠在他胸前问道,“他们去哪啦?”,去城里找茹媚了嘛?想来这些日子外面的事怕都是寒儿处理的吧; 不消几呼吸的时间,两人便到了后面的小室;为她除去外袍,雪熙然打横将她放入木桶中,这才回道,“去了一品楼;” 这两日听着涟漪和孩子们讲了些这几年的事,说不郁结是骗人的,她即使没有他也能活的那么有声有色,可是他却不行…… 想到此,雪熙然微微皱了皱俊眉,看来,他是得想个对策了呢; 温润的水温刚刚好,身体一点点沉入水中,所到酸痛之处皆是让篱落似疼痛般的皱了皱眉,最后又都换成了舒服的嘤咛; 雪熙然回过神,看到她微咬了下唇隐忍低吟的娇媚模样,水眸中瞬间变的黯沉,视线一转,又在看到她圆润的肩头和胸前那一片青紫、粉嫩遍布的吻痕时,闷闷苦笑一声压下了涌上的**,她可是再受不得了呢; 篱落仿佛此时才发现他还没走,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身体又往水中藏了点,着恼的睁眼瞪了他一记,“你还不出去;” 看着他黯沉的水眸,连日来的欢爱自是知晓那代表的是什么,篱落也是一阵口干舌燥;虽然两人早有了肌肤之亲,孩子都四岁了;即便如此,可是这么赤果果的将自己呈现在他面前好像还是第一次吧?! 最起码在她醒着的时候,是第一次…… 雾气蒸腾下,看着她脸上一点点浮起绯红,雪熙然低笑着摇了摇头,回身自一边桌上圆盘中拿过几个瓶罐,分辨好后又走回来,将瓶中调配好的药物撒入她沐浴的澡盆中,顿时,清新的药香弥漫开来; 将水中药粉搅拌融化后,他又回身到桌边搁下手中的瓶子,拿过一旁崭新的浴巾重新回到她身边,自顾的将浴巾浸湿后泡开始给她擦身; 篱落一惊,连忙躲开他的手,抬头抗议道,“我自己洗!” 直接无视了她的争议,长臂一伸将她重新抓回来按在桶边;雪熙然撩起衣袖,一边接上刚才的动作为她擦身,一边不无揶揄的说道,“你要再不快点洗好,我不介意和落儿你再洗一次;”,求之不得呢…… 篱落咋舌,这人怎么就能这么坏胚子,当下便不敢再有什么挣扎的动作了,乖乖的扶着浴桶坐在那,任着他伺候;想起那一次分离之前的夜,他也曾戏言伺候她沐浴的,没想到现在却是成真了; 呼,这时代的男子那般看重地位,她能寻得这样一个疼宠着她的男人,是不是该觉的幸运?答案是肯定的吧…… 不消片刻,篱落便惬意的半眯了眼,靠在浴桶上任他摆布,她是太累了,也是饿的四肢无力呢; 就在她舒服的快要睡着时,身后的人也终是抵不住诱惑开始心猿意马了,那落在她颈项肩头一串串湿热的吻又将她唤回了神,水中更是丢了浴巾,以手代之,温柔的抚摸着她掩藏在水下的柔软; 篱落唇角微扬,也不阻止,迷蒙中的一抹淡笑却透着绝世芳华;埋首在她颈项,嗅食着她体香的雪熙然见此眯了眯黯沉的双眸,这样的美景只有他才能看到,转而向着她圆珠般的耳垂进攻; “唔……”,耳珠被他舔含入口中的同时,瞬间一股电流弥漫了篱落的四肢,一个激灵,她外露的纤白双臂上也跟着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慌忙低咬了唇阻止差点喷口而出的啼吟,酡红的双颊上,睁开的双眸妩媚如水,似嗔带怨的瞪了他一眼;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5 雪熙然回以一笑,低喃道,“真敏感呢;” 篱落又羞又恼的又瞪了他一眼,然而不再矜持和含有羞怯之后,对于他的渴望,她发现自己心中也是感到高兴满足和甜蜜的,甚至那点矜持此时也被骄傲所取代; 彼此相爱的两个人,他渴望你的身体的同时也是因为爱意,不是嘛?! 不过?篱落重新闭上了眼,享受着更多感官上带给她的感觉,“然?” 见她并无反对抵触之意,雪熙然也是乐的享受着她此时的温顺,“嗯?” 篱落微睁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你很喜欢这身体嘛?” 果然,雪熙然闻言身体一顿,停下了口中的动作,慢慢睁开的水眸也在瞬间冷却,俊眉微皱,口中用力咬下…… “哎呦……我的耳朵,你干吗呀?!”,篱落吃痛后连忙缩回了自己的耳朵,抬手揉搓着减轻它的痛意,这坏痞子,想把她耳朵咬掉嘛?! 雪熙然直起身冷眼看着她,“落儿,你心中就是这般想我?”,她的情况,他是清楚的;严格来说,这身体是她半道上接手的,这般的问题,是何意思?她当他只是贪恋和她的**之欢嘛…… 篱落回头看到他神色微微一怔,不是吧,她一句玩笑话他也真当认真啦? 她的短暂沉默在雪熙然眼中却看成了另一番意思,低叹口气,她怀疑他的爱,是因为他还不够深爱嘛? 稳了稳气息,雪熙然尽量柔和的说道,“好吧,落儿,如果是这样,我此生都不再碰你,我们只要能相守一生我便……” “不不不,不是的……”,篱落一惊连忙起身掩上他的唇,焦急的解释道,“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啦!再说,你就是喜欢,这身体她现在也是我的,我的懂嘛!” 她从来不曾怀疑过他这一点,不然凭他这长相和身份,想要女人?那自动送上门的一定能绕京都城两圈了; 况且这身体可是她挨了四十二鞭笞换回来的呢,赔本的买卖从来不是她做的生意…… 雪熙然微皱了俊眉与她对视着,见她眸中坦荡是真无隐藏的情绪,这才微松了口气拿下她掩在他唇上的手,这一抬一放之后,篱落赤果站在浴盆中,上身的美景遽然尽收到了他眼底; 篱落有些讪讪的微收了双臂挡在身前,面上也是又浮起绯红,可惜雪熙然此时却是毫无兴致了,放开她手去试了试水温,“我再去帮你打点热水;” 说着,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篱落一惊抬手就抱住了他腰身,紧张的点着脚尖趴在他肩头问道,“你真的生气啦?”,死兔子,不用这么小气吧?她真的是开玩笑而已,这才说个开头就夭折了…… 雪熙然有片刻愣怔还没回过神,为她突来的亲密动作,耳边再听到她紧张的问询,心间会心一笑,她这是在紧张他的感受嘛?其实他也不是生气,只是有些郁卒罢了; 拿下她的手跟着转身,看她还是赤果着身体站在外面,皱了皱眉将她重新安置回水中,这才认真的俯身看着她说道,“我没有生气;落儿,我喜欢的是你,只是你;” 那种感觉,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身体,或者容貌美丑就能决定的,那是一种感觉,一生挚爱的感觉…… 篱落刚想问‘是不是真的?’,可看到他眸中暗含警告的神光连忙咬住了唇,眼珠滴溜溜一转,她恬笑着问道,“那如果我是个又脏又臭的乞丐,你怎么办?” 雪熙然挑了挑俊眉,抬手捏上她鼻子摇了摇,“那样的话,我会先把你洗干净;” 篱落打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把她洗干净?她又不是宠物,“那如果我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呢?”,这个有待考究,她就不相信他还能把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压上床,想到那画面……哈哈哈哈哈…… 雪熙然无奈的抚了抚额角,她‘如果’出来的问题,往往都是那么奇怪加不能想象,不过‘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如果能和她白首到老,到时候他们会变成什么样?一对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拄着拐杖连走路都得苟趋着背,牙齿也掉光的老翁公和老婆婆嘛? 如果是这样,那也不枉是件美事呢! 雪熙然笑盈盈的俯看着她,然而眸中神色却严肃的如在赌咒发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不曾与谁许过诺言,只有她,也只能是她,一旦他的承诺许说了,即便天崩海枯也会纠缠着她,不死不休; 篱落面上调怅的笑意无意识的敛去,眼中一热瞬间涌出了泪意,连忙撇开眼,微吸了几口气压下泪意;死兔子,就爱做些说些让人想哭的事和话,“那如果……” 闻言雪熙然有些头疼的皱起了眉心,连眉心的朱砂痣都快被挤没了,乞丐和老婆婆都完了?还能有什么…… 篱落眸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啊,“那如果我是个男……唔唔……” 瞬间出手,抬起她下颚精准的封了她檀口,只有一种方法才可以让她暂时遗忘那些奇怪的鬼问题,雪熙然紧皱着眉头,越加深的狠狠夺了她的思维能力; 篱落坐在水中,微闭的眸中满是调怅的笑意,抬起双臂搂上他脖子回应着他的需索; 他不喜欢被人质疑,她又了解了他一点呢; 而她也意外的发现自己竟有个恶趣味,好喜欢看他生气无奈,对她头疼又拿她没辙的样子哦!! 可惜,万物生长,自是有它的自然规律;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吭,就像现在…… 篱落疲软的躺在床上,双眼仍有些迷离的瞪着正在穿衣的衣冠禽兽,该死的,她‘旧伤未愈’的身体上又添了‘新痕’,小气吧啦的死兔子,不行,她一定得想办法振振妻纲才行,不然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混啊,啊,哎呦我的腰哦…… 雪熙然一头墨发如瀑般的披散在他身上,为床上已经‘半瘫’的人清理完身子,笑睨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摇了摇头,这还没吃饭呢,再睡过去可就明天了; 回身坐到床头,拿过台凳上的玉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抬起她脖颈喂食入她口中; 入口即化的药丸,篱落顿时感觉到一股清新的气息直冲上天灵盖,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瞌睡虫跑的一个也不剩了,入眼便是一张倾城的祸害脸,吧唧了下嘴,“刚给我吃了什么?” 雪熙然面上迎着笑意,摇了摇还拿在手中的玉瓶,“药丸;” 篱落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瓶子,这熟悉的入口即化的感觉,她也知道是药丸啦,“我生病啦?”,别是怀孕吧?这么快?!! 雪熙然面上笑意不变,摇了摇头,“也不算是病,气血中虚,调理一下就好;” “气血中虚?”,篱落眨巴了下眼,好像在她的印象中只要说道气血就是她的亲戚,可是这月距离她的例假还早着啊? 雪熙然闷笑出声,连忙假意的握拳在唇边咳嗽了声,打着掩护,可是某只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讪讪的笑了笑,雪熙然笑道,“嗯?这几天,房事是过于频繁了点……” 篱落闻言眉眼一阵阵的抽搐,什么叫是过于频繁了‘点’?!气血中虚?感情是肾虚啊?!“我看你才得多吃点药,好好补补!” 雪熙然转身将药瓶搁回台凳上,这才回头认真的回答道,“吃过了,夫人你就放心吧!” 这话说的着实暧昧,不过也是牵扯了两人下半辈子的‘幸福’呢…… “哈,夫人你个头!懒得理你……哎呦……”,篱落怨怼的狠瞪了他一记,待要转身面向里侧时又因为动作太大而扭了腰,顿时惨叫声响起; 雪熙然忙上前扶着她的身子让她躺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掀开被子一角问道,“哪疼啊?” 全身都疼,篱落龇牙咧嘴的躺平身子,随即面上一整就闭上了眼,不去理会他; “爹爹,妈咪,我们回来喽……”,这时,门外响起了若儿的声音; 篱落干脆拉过被子掩住头,挺尸…… 雪熙然笑着低叹一声起身向门外走去,问询嘱咐了几句,正好涟漪回来准备午膳,他就又回到了房中; 进门一看床上的人还是一成不变的掩在被下,摇了摇头,走到床边拿过台凳上装有药膏的白玉瓶,掀开被子;篱落闭着眼不阻止也不理他,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又睡着了; 雪熙然也没有要问她的意思呢,开始从她颈上抹药,一直到胸部的时候,因为药膏的清凉之感才惹得她轻颤了一下; 闷笑一声,雪熙然手中继续为她上着药,忽然想到他起先要问的事,“落儿,这几年你是常来风铃小筑短住的嘛?”,她是喜欢这里的景致,还是因人呢…… 隔着眼帘,只见篱落眼珠转了转,抿了下唇回道,“也不是啊,这几年天南海北的跑,时不时回来路过时才会住几天,还有给孩子过生日会回来,怎么啦?”,突然问这个干吗? 说到这个,雪熙然微微一愣,手中动作停了停,“你是怎么让东临远瞒着我的?”,头一年,轩辕祈公布皇榜的时候他有来天山看过他,以为他会听到消息?然后殉情嘛?呵!不过,他后来可是从未提过落儿呢,他们两怕一定达成了某种共识吧?! 篱落讪讪的吐了吐舌尖,就知道瞒不了他多久,睁开眼,“我给了他封口费了啊,反正你也不待见他,他也就不用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了!” 雪熙然俊眉一跳,冷屁股?瞪了她一记,“你是自己说,还是我自己去找答案;”,有那么简单?才怪! 篱落翻了个白眼,算了,坦白从宽吧,“我把寒儿卖给他了,他不是想让你继承皇位嘛?你不去,你儿子去也行嘛!” 雪熙然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可是寒儿愿意嘛?” 寒儿才四岁,让他去继承大统……等等,这好像又不对;要说协议,他们的协议应该是早几年就达成了吧,为什么寒儿还在她身边?骗他玩嘛? 第二百三十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6 篱落闻言看向他,审视了他表情良久,挪过身体将头枕在他腿上,这才认真问道,“你不怪我自作主张?” 雪熙然扶着她的身体,摇了摇头,“寒儿若是愿意,我没有意见;”,要是不愿意,你就自己去当女皇吧! 篱落白了他一眼,“我和他说的是等寒儿十八岁的时候,到时候寒儿愿意就去当皇帝,寒儿不愿意的话,那……毁约就毁约,他还能来咬我不成……” 说完,她自己先猫着腰笑了起来,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哈哈哈…… 雪熙然闻言有些傻的看着怀中闷笑的女人,这是她会说出的话?他可记得,她说过她答应的事,从来说一不二的…… 篱落收了笑意,瞪着他傻眼的表情,“怎么?有意见啊?” 眉峰微皱,雪熙然不无担心的看着她问道,“这样做好嘛?”,她是不是把东临远想的太好欺了点? 篱落狡黠一笑,“这讲诚信是为了做生意,既然你都下山了,这五年之期眼看也就要到啦,我退隐后生意自然是不用做了,诚信嘛?谁会跟个只会吃饭睡觉的小女人讲诚信?”,十年后?那会她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退隐?”,雪熙然疑惑的问道,随即一想她的后话,闷笑一声,“小女人?”,看着她狡黠的神情,呵呵,小女人呢?她会是嘛?只做他的小女人? 篱落敛了笑意回瞪着他,“怎么?不信?”,说着,她还忘形的在被子翘起了二郎腿,顿时牵扯出腿根的痛意,低叫一声刚抬起的腿又掉了下去; “又怎么了?”,雪熙然一惊抬手便要掀开被子查看; 篱落紧忙拉紧被子,枕着他腿不让他起来,“不许看;” 微一思量便知道她低叫的原因,将她重新安放回床上,雪熙然转身坐到了床边,拿过刚才上了一半的药膏欲要继续为她上药;“或许寒儿不用去做皇帝也是可以,他只是希望我能认祖归宗,如他所愿便是;”,认祖归宗四个字字音刻意咬重的一分; 东临远治国有道,算的上是位有道明君;而在尚云也是深受百姓爱戴,他这些年一直执意寻他异位也不过是那自尊心在作祟,其次怕也就是先帝的遗命了吧? 篱落抬臂挡在胸前才任着他上药,皱了眉,“你不用勉强自己啦,我既然话说了那到时就自有办法应付;这不还有十四年嘛,说不准他自己以后有儿子了,就不会想着把江山送人了;” 对于她的想法,雪熙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东临远未继承皇位之前便以有两个儿子了,却还是在他那次落败后纠缠了自己十几年…… 触手抚上她光滑的腹间,即使曾同时孕育过两个孩子,她的纤腰也还是一如当初般平滑紧致,晶莹细腻的肤质,再往下,却是被被子挡住了美景,然而这样半遮半掩的似乎更加具有神秘和诱惑性,促涌起他更想揭开谜底一探究竟的**; 屈指在她肚脐眼上来回打着圆圈,怎么办呢?真想把她藏起来,就像现在这般,只余下他们彼此,只有他们彼此…… 篱落打开他作怪的手,不无认真的严肃道,“东临熙然?这名字别扭又不好听!”,认祖归宗不是还得改姓氏?可是……叫起来很奇怪呢?! “嗯?”,被她天外飞来一笔,雪熙然一时有些茫然,半晌才明白过来她的思绪还停滞在他刚才的话上; 闷笑一声,拉过被子掩住她的身体,跟着躺倒在她身边,捏了捏她翘鼻,“傻瓜,最多也就只接受他的册封,做个无拘无束的闲散王爷罢了,若是让我改姓氏?我便先接了他皇位改了尚云国姓,这样可好?” 其实,知晓自己的身世只是此生必经的过程,然而除了母亲,雪熙然却并不愿接受那些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对于东临奕,说不恨是骗人的,他没有保护好他的母亲,更是让她含冤莫白,惨死冷宫; 甚至雪熙然曾经一度的痛恨过自己,不过这一切的是是非非,他早已经选择看淡甚至要遗忘了; 此生,看着怀中的女人,有她足矣…… 篱落微微一愣,他悠闲的模样就仿佛是在问她今天想吃什么般简单?环上他的腰埋头就是一阵闷笑;天呐,这人坏起来可真有潜质,他都能想像得到那场面,东临远僵黑着一张脸交给他一卷明黄的圣旨,他抬手接来回过身就扔到了墙角,走个过场都是给他面子…… 雪熙然面上也扬着笑意,宠溺的摩挲着她发顶,这才想起他最初的话题,问道,“落儿,你有没有想过在哪定居?” 刚才可是她自己说的,要做个只会吃睡的小女人,身为人夫……嗯,不久后,岂能不让爱妻如愿; 如水的眸中划过饱含深意的笑泽…… 篱落闷笑的身子微微一顿,掩在他怀中的脸上秀眉微皱了皱,不带她回天山嘛?“定居?暂时还没想过;” 前生的她曾经绘制的理想生活,事业做到29岁,以后的日子便将自己全然的交给那个她要厮守一生的男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发生的这一切切变故,都是她始料未及的…… 还有外公……以前,外公在哪,哪就是她的家;现在呢?外公已经走了,自那份悲痛中清醒后,她突然发现,至少她应该是感谢老天爷的; 感谢他让外公和婆婆重逢,也感谢他让她能见到外公最后一面; 有时候,她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21世纪穿越过来的,会不会21世纪才是她做的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落儿?” “落儿,你怎么了?”,雪熙然的惊唤将她拉回神,跟她说话半天没等到回复,低头一看她竟然在哭; 篱落眸中泪水自眼角滑落,隐入云鬓,视线不是很清晰的双眼还有些恍惚,对上他紧张的眼神疑惑道,“怎么啦?” 雪熙然紧皱着眉心,抬指抹去她面上泪水柔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惹得你伤心啦?”,怎么好端端的就哭起来了?! 篱落这才惊觉自己竟不知不觉流出了泪水,慌忙抬手脸上抹了抹,“我没事;” 雪熙然却是不信,面上紧张神色不变,水眸中满是紧张的仔细打量着她表情,良久,“落儿,你的心事就不能告诉我嘛?” 说出这话,一贯看淡一切的他都有些挫败了,又是那种不被她所需要的感觉,就仿佛人处在一片黑暗的环境,脚下虚浮的立在空中,毫无真实感可言,就怕一脚落错,坠下去便是万丈深渊; 篱落有些意外他会说出这话,随即嘴一撇,“你以前也是这么对待我的,我凭什么现在就要把心事告诉你?”,她可是有仇必报的,他瞒得她的事还算少嘛?! 雪熙然闻言一愣,水眸中有些傻眼的感觉,哭笑不得的皱了皱眉,俯身想吻上她唇却被她早先一步躲开; 这人呐,吃一盏就要长一智,篱落见他动作便知他要干嘛了!偏头躲开他的吻,“少来这套,不管用了!”,美男计完了温柔计?过时了…… 雪熙然眸中划过无奈一笑,就势吻上她果露出被子的颈肩,过时?那怎么可以!他可是要用一辈子的呢,“落儿,我知道错了,再给一次机会嘛?嗯?” 篱落咬牙切齿的推搡着他,“休想!” 雪熙然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挑眉问道,“真的?” 篱落双目圆瞪,非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点了点头,“休想,休想,休想……”,哼,这样就想过关,那也太便宜他了点; 雪熙然微抿了抿唇,眸中神色跟着黯淡下来,见她仍是没有要松开的打算,低叹一声,“落儿,我真的很有诚意道歉的……” 篱落一边秀眉挑的老高,瞥了瞥嘴,“那又怎么样?”,苦肉计?也不去包装一下再来; 雪熙然面上黯淡神色渐渐敛去,水眸中恢复到一汪湖水,毫无情绪的看着她;然而这样的眼神,却吓得篱落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越加提防的瞪着他; 突然,雪熙然面上扬起抹倾城的淡笑,在她失神之际瞬间掀开了被子,“那我只好再多点诚意给你,直到落儿原谅我为止好了……” “啊……混蛋,我不要……啊……”,在他掀开被子的同时篱落便失声惊叫出声; “由不得你;”,雪熙然笑着欺上她身体,一手制着她纤腰贴上自己的身体,好让她顺利感受到他的反应,魅惑的笑道,“落儿,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不好……” 叩叩叩…… 一串扣门声后,门外响起了小汐若的声音; “妈咪啊,爹爹,你们能不能先出来吃过饭再如胶似漆啊……”,小汐若微拢着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扯开嗓子大喊着,“宝贝要饿扁啦……” 屋内的两人均是一愣,如胶似漆?这小丫头真是…… 鬼灵精,呵呵,雪熙然率先回过神,回头冲着门口喊道,“若儿,让涟姨带你们先用吧,不用等爹爹和妈妈了;”,那个妈……咪他是怎么喊都觉得绕口,还好这个叫法他还能适应; “哦,知道啦!”,若儿大声应道,接着就是一串脚步跑开的声音; 篱落瞪着回过头的他,推搡着他的身体,“你不去我去,我都快……已经饿扁了;” 即使她如此说,雪熙然仍是面无表情的回睨着她,然而水眸中却饱含着柔暖的笑意,低问道,“我刚才的问题,落儿还没回答呢;”,说着,他便抬手去解衣襟的扣子; 篱落吞咽了口口水,慌忙按住他手气恼的瞪着他,“你你你……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 屈服?雪熙然挑了挑眉,又将她腰身拥紧了一分,“落儿可以不要……屈服!” 篱落面上抽抽搭搭的,在他再一次俯下身来时,惊慌大叫道,“好啦好啦,你赢了!”,该死的,这男人也有这么难缠的时候; 雪熙然这才满意的坐起身,胸腔内阵阵闷笑,他也就只是吓吓她而已,现在可是她自己松口的;原谅他,“落儿,不许赖皮哦;”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7 狠瞪了他一眼,原谅,原谅你个头!篱落虽然心中愤愤不平,她却是没敢在面上表达出来; 雪熙然水眸中流光一闪而过,轻笑的将她揽入自己怀中,点了一下她的额,警告道,“要是敢打歪主意,小心家法伺候!” 家法?翻了个白眼,这家法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什么了?她的妻纲啊,现在振还能来得及嘛!! 帮她梳好发髻,一袭乌发除了束发的丝带却是再无点缀,雪熙然不知从哪变出一支白玉簪子为她戴在头上; “咦?”,篱落有些惊讶,扶上簪子又将它拿了下来,白玉簪上只有柄端雕刻着花型,简单却不失华贵,“这是什么花?” 雪熙然笑着回道,“雪绒花,喜欢嘛?” 篱落点了点头,又将簪子重新带回头上,“怎么突然想起送我这个?” 身体顿了顿,雪熙然眉峰微皱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老实回道,“这个本来一早就是要送给你的,可惜一直没机会;” 这簪子,是那次在祭天见过身着华服的她之后,他才亲手雕刻出想要送给她的; 篱落微微一愣,以前嘛?想到以前他们之间的种种因缘纠葛,算了;起身拉着他向门口走去,孩子们怕都等急了,“走吧!” 未听见她再追问,雪熙然微微一怔后,了解的扬起笑意跟着她向外走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到了小厅内,两人还没进门就听到小汐若的唠叨声,“爹爹,妈咪你们可算来了;” 桌旁,汐若和忆寒坐在一起,再旁边是涟漪; “爹爹,妈咪;”,忆寒也跟着出声问候道; 看着两个孩子,篱落和雪熙然相视一笑,走到桌边落座; 篱落有些歉意的笑看向忆寒,“寒儿,这几天辛苦你了;” 忆寒摇了摇头,“妈咪,达莎拉的事煜影叔叔已经接手了,外面茹媚阿姨也会照看,你就放心吧;” 汐若蹭蹭挪着小屁股欺到桌前,“妈咪,人家也有做事,你就只夸哥哥;” 篱落挑眉看向小汐若,抿嘴笑道,“是是是,妈咪的宝贝最能干了;” “那当然了,哼;”,小汐若下巴扬的老高还冲她骄傲的哼哼了一声; 雪熙然笑看着两个孩子,她把孩子教的很好呢,他们都很优秀; 篱落嗔了一眼小汐若,“鬼灵精,你青姨这几天有来信了吧?”,小间谍,一定第一时间把她兔子爹回来的事告诉青青了; 小汐若点了点头,讪讪的吐了吐舌头,“妈咪怎么知道的?” 瞪了她一眼,篱落拿着筷子敲了敲碗说道,“和你青姨亲,妈咪回头就把你送去给你青姨养;”,若儿自小便喜欢青青的紧,青青也是喜欢女儿的关系,愣是把这丫头宠上了天,有时候看着青青和若儿在一起,她都有些怀疑青青才是若儿亲妈! 小汐若吐了吐舌头,对她的话不予理睬; 忆寒看着母亲和妹妹之间的互动,转头看向雪熙然,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雪熙然见此低头问道,“寒儿,有事嘛?” 忆寒看了一眼篱落,见篱落也是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他这才看向雪熙然说道,“爹爹,我想学医;” 咦?篱落眨巴了下眼,狐疑的问道,“寒儿你说你想学医?”,这孩子天生性子就随了他父亲,如她初见雪熙然时,他那般冷冷清清的性子; 才三四岁的年纪,却不曾像普通人家孩子那般哭闹的讨要过东西,这要学医,可还是他第一次开口要求的; 忆寒迎上篱落的视线,迟疑了片刻却还是点了点头; 篱落和雪熙然对视了一眼,篱落笑看向忆寒问道,“寒儿为何想学医?”,想象他父亲那般嘛? 忆寒看向篱落,又转而看向雪熙然,小脸上微微浮起绯红,有些憨像的挠了挠额头,“嗯,就是想学;” “哈?呵呵呵……呵呵呵呵……”,从未见过儿子如此模样,篱落愣了愣,待回神就是一阵笑意止都止不住的溢出了唇; 忆寒有些着恼的瞪着篱落皱了皱小眉头,可惜丝毫没起到威慑的作用,无奈的转头看向雪熙然,重复道,“爹爹,孩儿想跟您学医;” 雪熙然笑睨了一眼笑的东倒西歪的篱落,抬手抚上忆寒的头,笑言道,“好,爹爹教你;”,莫说他只是要学医,即便是再难的事情,他也会尽全力帮他达成愿望; 一旁静默的小汐若水眸中忽然乍现一抹精光,冲着雪熙然低喊道,“啊,爹爹,青姨不能生女儿,你是不是也可以治好她呀……”,爹爹是神医,一定可以的!哈哈,青姨要有女儿喽…… 闻言,雪熙然还未答话,篱落立刻止了笑声拒绝道,“不行!” 汐若嘟了嘟嘴看向篱落问道,“妈咪,爹爹不能医好青姨嘛?爹爹是神医啊,他一定可以医好的……” “不是你爹爹不能医好,而是你青姨想要女儿,得先付诊金!”,篱落扬眉回道,正好可以一并解决了魅的事,一举两得,岂不乐哉,哈哈哈! 汐若小脑袋歪向一边,疑惑的重复道,“诊金?” 篱落点了点头,“对啊,看病也是要付给大夫钱的吧,所以,你青姨看病也是得付诊金的;” 汐若这才算是听懂了,皱了皱眉瞪着篱落指控道,“妈咪,你怎么可以这样?青姨都帮我们找回爹爹了,你还要收她钱,我们又不缺钱;”,妈咪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篱落瞬间挑高了秀眉,看了一眼小汐若,转身看向身旁的雪熙然,“是青青?”,是她找你下山的? 雪熙然有些不自在的将脸转向忆寒,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篱落瞬间眯起了双眸,她早就该猜到是她才对,那个大混蛋……现在,这诊金就更不能免了,“哈?是你青姨跟你说的?她好心帮你们找爹爹?” 小汐若瞪了篱落一眼,妈咪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哼,青姨看妈咪一个人带着我们两个好辛苦嘛,还老是在外面东奔西跑,这才千方百计帮我们找回爹爹的;哼,妈咪还说和青姨是好朋友,好朋友怎么可以这样……” 篱落眉眼一阵阵的抽搐,魅无忧,混账东西,拐了她女儿还顺带给洗了脑?“谁说我辛苦的?你个小笨蛋,你那青姨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被你凤伯伯整天关在那鸟笼里都快关出毛病了,她是羡慕嫉妒你妈咪我自由自在,这才找你爹爹回来克着我……的……” 吐出最后一个字,篱落小心的视线一斜,眼看向身侧,忽然想起来,这场合……气愤也不对了…… 冷……打了个哆嗦,篱落干咽下一口唾沫,面上扬起献媚的假笑,“呵呵,我开玩笑的;” 雪熙然冷着一张脸,眸中也是半冷凝,“找他们爹爹回来克着你?” “呵呵,口误,纯属口误……”,篱落苦着张脸,她刚说的那么急他都听到,耳力用不用这么好啊?! 不等他说话,篱落慌忙转头看向汐若,“反正,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想要女儿就得付出代价;” 篱落状似随意的抬手拂去额角碎发,挡去这头雪熙然那冷冻光线的同时,连忙向汐若挤眉弄眼的递了个求救的表情; 小汐若左右看看父母,水灵灵的大眼滴溜溜一转,冲着篱落问道,“那妈咪想要什么诊金?宝贝一会去给青姨写信;” 篱落假咳一声,故意忽略掉某人的冷眼,想了想说道,“就说让她从幕后老板转正,而且是一辈子不再换的性质!”,把魅交给无忧之后,她就可以无事一身轻啦,从此天宽海阔,自由自在喽…… 小汐若怪叫一声从凳子上站起身,瞪着篱落质问道,“哈啊?妈咪是想把这一大摊子都交给青姨,然后你和爹爹就可以双宿双飞,什么都不管了呀?” 雪熙然听到汐若的话后微微一怔,呵呵,双宿双飞?只是,女儿的意思是,落儿她这是要放弃外面的生意嘛?!想到她说的要做个只是吃睡的小女人,难道她没有在开玩笑?! 篱落挑了挑眉,身边低气压的减弱终于让她可以喘口气了,“就是!怎样?” 小汐若筷子往桌上狠力一敦,大眼瞪着篱落,嘟嘴道,“可是妈咪是自由了,那青姨以后不是更没自由了!妈咪怎么可以这样,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青姨被凤伯伯圈着就已经没自由了,妈咪要是再把生意都丢给青姨,那她又没自由又辛苦,多可怜啊! 篱落痞子般的纵了纵肩,转头看了一眼雪熙然,“不然这样好了,你青姨又想要自由又想要女儿,你又这么爱你青姨,她又那么宠你;嗯?妈咪把你过继给你青姨好了,若儿就去给她做女儿吧,怎么样?” 小汐若仍气嘟嘟着嘟着小脸,水样的大眼中却在慢慢续集泪水; 篱落却似完全没有看到般,一脸就这么办的继续道,“嗯?宝贝不用担心爹爹和妈咪啊,大不了妈咪以后再生个妹妹好了,嗯……妈咪和爹爹有空也会去看你的……” “哇……”,一声大叫,小汐若眼睛一闭大哭出声,眼泪哗啦啦的就从眼中流了出来; 雪熙然从篱落说要把女儿过继给无忧时就皱起了眉,欲要出声否断她的话时,女儿的哭声却赶在了前头; 小汐若丢了筷子,噌噌噌的跑到雪熙然身边直接扑到他怀中,“哇爹爹,啊呜呜……爹爹,我不要去呜呜呜……哇啊,妈咪坏蛋……爹爹,妈咪坏哇啊啊……” 雪熙然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抱起小汐若诱哄着,“哎呦若儿乖,不哭不哭,妈咪是在开玩笑的,乖若儿,不哭啊……” 狠狠一个眼刀甩向篱落,雪熙然边哄女儿边瞪着她示意她说句话,篱落又纵了纵肩,干脆把脸瞥向一边…… “哇啊啊,妈咪坏蛋哇……”,顿时,小汐若的鬼哭狼嚎……凄惨哭诉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倾身搂上雪熙然的脖子,哭的是只见嘴巴不见眼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8 雪熙然无奈,又瞪了篱落一眼,抱着若儿起身向屋外走去; 只是,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即将踏出门的时候,本是哭的凄惨的小汐若忽然睁开了眼,对着屋内剩下的三人……篱落,小手一举,打了个ok的手势,搞定! 此时的篱落笑的像个狐狸,无声的嬉笑着也回了个ok的手势,雪熙然抱着若儿走出了房门,若儿的哭声和他的低哄也渐渐远去…… 篱落嬉笑着回过身,正好看到忆寒正冷眼瞪着她,假咳一声,冲着他和涟漪抬手道,“吃饭吃饭,我们继续吃饭……”,笨兔子,我治不了你,我女儿治着你还不是一样! 涟漪白了她一眼,将为她盛的饭放到她身前桌上,人家雪神医也还没吃饭呢;这若儿也真是,护短也不看看是谁,雪神医又不会把主子怎么样…… 重新端起碗,忆寒继续吃着他的饭,妹妹和青姨亲是妈咪让的,要说妹妹很喜欢青姨吧,或许她是更爱妈咪呢;这不,连刚回来的爹爹也帮着懵…… 一个月后; 阳光自茂密的树叶缝隙间穿越,盈照着风铃小筑;竹屋下的院中,一把摇椅,雪熙然微微闭着眼悠闲的仰躺在上面,篱落坐卧在他怀中,一旁还趴着面上有些紧张期待的小汐若; 而院子另外一头,众多矮矮的架子上支架着大大的簸箕,小忆寒一只小手握着本医书覆在身后,一手挑拣着簸箕中的药物,乐此不疲的识别着它们的名称和药性; “有没有啊?” …… 片刻后,“到底怎么样啊?” 依旧沉默…… “雪熙然,是有还是没有啊?!”,篱落忍无可忍,一把拂开他把脉的手,纠上他胸前衣襟大吼问道; 什么狗屁神医,把个脉把了近二十分钟,看着他老神在在的模样就不爽利! 雪熙然微睁水眸睨了她一眼,复又闭上,抬手触抚上她平坦的腹间,来回小心的摩挲着; 小汐若的水眸中满是喜悦的笑意,紧张的看着他的手,“爹爹,妈咪有小弟弟了是不是?” 篱落也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低头看了看他的手,哭丧着脸,又有些想笑的问道,“不是真的有了吧?” 又是良久,雪熙然这才慢慢睁开眼,看了眼女儿,然后转眼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微扬,眉眼也是慢慢融入笑意; 就在篱落不知是雀跃还是苦恼,纠结的无以复加时! “没有!” 小汐若快乐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篱落面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表情,仿佛正喝水时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雪熙然眉眼间皆是恶作剧的笑意,睨着那脑袋还没转过弯的母女两,水眸中的温柔笑意越加撩人; “爹爹故意的,坏!”,小汐若先是反应过来,看着雪熙然的表情立刻知道他刚才的磨蹭是故意吊她和妈咪胃口,小脸气嘟嘟的煞是可爱,跟着小脚一跺转身向忆寒身边跑去了; 篱落慢半拍的回过神,瞪了他一眼,抬手打掉他覆在她腹间的手;死兔子,现在是越来越坏了,动不动肚子里那点黑水就要往出冒,都能拿她开涮了! 雪熙然笑了笑,搂着她纤腰的手顺势一带就让她趴在了他胸前,摇椅轻晃,惬意的眯上眼;一家人团聚的这一个多月来,是他这半生中最开心快活的日子,他的脸上每天都有着发自内心的笑意…… 这就是幸福了吧! 在他怀中蹭了蹭,篱落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他胸前,头枕在他肩侧,两人交叠在一起的群袍随着摇椅轻晃过的微风而上下飞扬; 篱落展臂轻舒了口气,心中的大石落地,人一下子也跟着轻松了不少;这个月的葵水应是迟到了吧,害的她担心了好些天,吃不下,睡不着的…… 雪熙然眼帘微动后睁开眼,皱眉间有些犹豫,却还是问道,“不想再要孩子?” 这个问题是他这些天才发现的,她总是神思不属的抚着自己腹间,刚开始他以为她是期待孩子的到来,可是后来再琢磨便发现是他理解错了; 他是想再要一个孩子的,可是如果她不愿,他也会尊重她的选择; 篱落抬眼看向他,她也没想过自己的担忧能瞒得住他,撇了撇嘴,“如果是你生的话,再要十个我都没意见;”,反正这里也没计划生育; 生寒儿和若儿那一夜,她可真真是九死一生啊!本来就没什么经验,孩子出生竟是比那大夫算的预产期早了七八天,那一夜在菩提洞,虽然她之前已经足够的了解了生产知识,可那阵痛还是让她又惊又怕了一夜; 生孩子时,更是痛的她……哎呀,她是这辈子都不敢再生了…… 不过也还真是因祸得福,就在她体力透支,快支持不住的时候涟漪醒了过来,呵呵…… 雪熙然先是一愣,随即便从她话中意识到了另外的意思,她是第一胎又怀了两个,还有她当时的身体状况,生孩子时也一定很是辛苦; 其实,他真的没想到她那一胎能保住,他一直以为孩子会…… “很痛嘛?”,抬手抚上她腹间轻柔的摩挲着,雪熙然眼睫半眨间掩住了他眸底的伤痛,他怎么就那么笨,居然会和她约定什么五年之约; 蝶翼般的眼睫挡住了他眸中神色,他力持平静的声音却仍是遮掩不了其中颤音,还有他微抖的手,篱落心中一阵腹诽着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知道他一定会很自责的,篱落咬了咬唇,握住他的手抵在腹间,“其实也不是不想要啦,只是太突然了……”,也是嘛,才见面一个月就又让她怀个球的话,她以后一准和他分房睡…… 雪熙然抬眸看向她,盈盈一笑吻了吻她的额,“傻瓜;” 她的心意他又岂会不知,只是这一儿一女也就够了;虽然自己留了点遗憾,但和她比起来早已不算什么了,此时他的心中已是暗做了决定; 篱落有些费解的皱了皱眉,靠在他胸前,思量着说道,“也真是奇怪,明明第一次……吭,一次就有了;这次可是一个月啊……” 说着,篱落抬头对上雪熙然的视线,那一眼,虽然并不见得有多异常,可却就是让雪熙然皱起了眉头! 抬起她下颚狠狠的吻了吻她的唇,男人是最忌讳被自己的女人怀疑能力的,雪熙然有些着恼的瞪着她,“还想再试试嘛?” 篱落条件反射的回头看了一眼院子另一头的一对儿女,见他们各忙各的并没有注意这边,这才松口气回头瞪向他,“想什么呢?我是怀疑你是不是给我吃什么避孕药了……” 死兔子,孩子在也不知道注意下影响; 雪熙然眉峰微动,有些哭笑不得的睨着她,“没有!”,她不知道,他是想要孩子的,而且,他怎么可能给她吃那种药; 篱落暗自嘟囔了一句,这才又躺回他胸前惬意的眯起眼,晒太阳啊; “或许是因为那个原因……”,雪熙然眉眼微动,如玉的脸上又扬起了笑意,只是揶揄的成份多一些; 篱落闻言好奇的睁开眼,动作却是未变,所以没有看到他的揶揄,“什么原因?” 双手环搂上她纤腰紧了紧,雪熙然笑着贴近她耳边说道,“第一次那夜,是你在上面……”,说完,他的胸腔就克制不住的振动起来; 轰…… 篱落顺间被炸了个外焦里嫩,脸上爆红直到耳根,身体呈石化状态;秀拳微握,紧了松,松了紧,终是克制不住的大吼出声,“雪熙然!!!你这个坏胚子,死兔子……” 回身间,一手狠拧向他腰间,顿时,雪熙然吃痛的皱起了眉,脸上又是笑却又似痛苦,表情也甚是滑稽的紧; 忆寒和小汐若听到篱落的怒吼看向这边,还不待他们出声询问,小筑外传来的一声雀跃的欢呼,先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哈哈哈,干妈,可算找到你们啦……” 院中众人闻声向院外看去,只见一赤色的小小身影飞速向这边跃来; 小汐若最先反应过来,几步奔到竹院的篱笆门口,双手叉腰瞪着那空中同样的小不点喊话道,“哇,小馒头,你成功越狱啦!” “哇呀……”,嗵…… 一声惨叫,那飞身而来的小身影侃侃被汐若的‘天雷’击中,从空中掉了下来; “哎呦哎呦……”,两个趔趄稳住了身体,赤色的小身影终是没有狼狈的趴倒在地上,刚站稳他就疾步走到了汐若身边,“雪汐若,再敢叫我,我……‘小馒头’!我就打扁你!” 一身合身的玄赤色衣衫,头上冠起的发被小小的玉冠固定着,粉嘟嘟的小脸因为气愤而鼓起,还真是颇有些小馒头的架势,一双黑珍珠般的大眼也满是怒火的瞪着身前的女孩! 此奶娃便是无忧家的儿子,流丘国的小太子,凤倾烨,绰号,小馒头! 汐若撇了撇嘴,压根不吃他那一套,抬眼看向他身后,“青姨呢?怎么不见青姨?” 闪耀处还有两个身影向这边驶来,一个是青峰,另外一个则是如梦; 小馒头瞪了她一眼,也不理会她的问题,越过她径直向院中已经起身的篱落和雪熙然走去; 刚到近前,小馒头便笑着撩起小袍摆,对着雪熙然和篱落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干爹,干妈好!” 雪熙然面上一怔,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篱落以是先行一步扶起了他,边低斥着,“烨儿这是做什么?!” 小馒头起身拂了一下衣袍,笑着看了一眼篱落,挠了挠头转眼看向雪熙然道,“我妈咪说干爹是她的恩人,让我见到干爹时给干爹行个大礼;还说要不是干爹救了她,我这会还不知道在哪等着投胎呢……” 篱落狠狠的翻了个白眼,那个女人搞什么鬼,“你父皇和你妈咪又吵架了?” 眼睛闭着也能猜到这话定是当着凤修泽面说的,让他儿子去给人下跪,想着法的损那凤修泽,也亏她想的出来这歪招;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9 小馒头纵了纵肩,稚气的脸上却是一脸无奈之色,“什么事都瞒不过干妈的眼;” 雪熙然这才有机会上前打量起小馒头,“烨儿?你就是青青的孩子?” 小馒头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是的,干爹;烨儿打小就听妈咪讲起你的,你比忆寒可帅多啦,哈哈……” “马屁精!还烨儿……呕……”,雪熙然还未搭话,小汐若怪腔怪调的讥讽还夹杂着不屑的声音已经先传了过来; 小馒头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复自然,回过头,同样的怪调冲着汐若恬笑道,“总比宝贝……呕……哎呀呀,冷死了……” 汐若小脸上表情一整,双手叉腰瞪着小馒头待要大怒……忽然动作又顿住了,眨了眨眼脸上怒意变成了笑意,小手一拍放在脸侧,可爱的表情嗲声道,“宝贝怎么了?再肉麻也没有太子牌~小~馒~头~……好听!” 听着那阵怪音,小馒头被戳了死穴般脸上表情抽抽搭搭的,小拳头又紧又松的握了半天,却是拿她没有办法;最后,“兔崽子!!你妹妹欺负我……” 一声大吼喊完,嗖嗖两记眼刀先甩到了他身上,当然,是忆寒的;小馒头突然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喊得兔崽子,这‘兔’本尊可是在场啊!有些机械的慢慢回头看向雪熙然; 雪熙然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脸上表情有着疑惑和笑意,只是这最后的兔崽子,瞬间让他挑高了眉头…… 小馒头诺诺的转过身,半低着头小心的睨着篱落和雪熙然,“干爹,那个……我没有说你的意思……”,都是妈咪和干妈啦,没事给他们起的这些个什么破绰号! 篱落抿着唇早已笑弯了腰,看了雪熙然一眼,随即冲着他们摆了摆手道,“好啦,你们两个别一见面就掐架;” 这时,青峰和如梦两人才迎上前来见礼,“雪神医,郡主;” 篱落点了点头,笑问道,“无忧她没来吧?” 如梦撸了撸肩上的包裹,这才无奈的笑着回道,“本来收到郡主的信后,魅姐和皇上商量了会一起来的,可是惠阳一带半月前突发了场瘟疫,皇上一时脱不了身,可也不放心魅姐一个人出来……所以就计划取消了;” 其实吧,皇上是怕魅姐一出了皇宫,那就真是天高任鸟飞了,而且她一直想去达莎拉,这就更不能放心让她单独离宫了; 篱落挑眉看了一眼小馒头,“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如梦纵了纵肩,还能怎么样?“冷战呗!魅姐这次是真发了脾气,当下就让我带太子先行了;” “郡主啊,那个……皇上让我给你们传个话,若你和雪神医有空的话,还请你们能去流丘做客;”,一边的青峰很没面子的搓了搓鼻子,这太子出宫,皇上就是心里再不愿意也是不敢再说个不字了,只好派他跟着来保护! 篱落无奈的嗤笑的一声,和雪熙然对视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回道,“也只能这样了,你们先去回个信吧;嗯……就说明日是天澈诞辰,我可能还要再停留两日,两日后便出发去流丘国!” 青峰和如梦相互对视一眼,青峰喜道,“如此甚好,多谢郡主了;” 小馒头闻言也是一喜,跟着拍手跳起喊道,“耶,干妈一家一去,这样我父皇和母后也就不用吵架啦!” 如梦也是轻舒了口气,宫里的低气压真的快让她缺氧了,“那太子?你是要留宿在郡主这里,还是和我们回城?” 小馒头回头看了一眼忆寒,那家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在忙活他自己的事,低叹口气,“我要和忆寒睡;” 忆寒闻言抬头睨了他一眼,只是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忙着手里的药材;粉雕玉琢的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认真严谨,眉心小小的朱痣也随着他时不时的皱眉而突起,落下; 小馒头纵了纵肩,不说话就代表默许了,回头又向青峰挤眉弄眼的瞥向如梦,“这两天我在干妈这,你们就不用跟来了,给你们放两天假!”,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谢太子……啊不,是,太子!”,青峰忙嬉笑着应道,惹来如梦一个白眼; “去吧,去吧;”,小馒头似模似样的摆了摆手,回头就向着忆寒身边跑去了,那家伙在干嘛呢?这么半天都不见理人…… 如梦看着太子跑开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后对着篱落和雪熙然拱手道,“那郡主,我们就先告辞了;” 篱落点了点头道,“你们去一品楼落宿吧,涟漪她在那边,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嗯好好,多谢郡主啊;”,青峰又是嬉笑着接道,这下子又有口福又不用花银子喽! 如梦狠狠朝天翻了个白眼,率先转身离去,这个丢脸的家伙,她不认识! “喂,如梦等等我……郡主,雪神医我们先走了啊……”,青峰见此忙招呼一声,回身追了上去; 篱落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不说,这陷入爱情中的男女都有变白痴的潜质; 雪熙然上前一步揽着她腰身回看向那边的小馒头和忆寒,“落儿,烨儿和寒儿他们谁的生辰大呢?” 还不等篱落回答,小馒头立刻冲着雪熙然回道,“呀干爹,我比忆寒大两个月,我是哥哥哦!” 忆寒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这个哥哥是他自封的; 雪熙然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两个月?青青不是和落儿同时怀孕了嘛? 小汐若跑到雪熙然身边,拽着他袖摆编排着小馒头,“爹爹,这个小馒头可是赖皮,还没足月他就先跑出来了,不然一定是我和哥哥大!” 小馒头气愤的蹋前几步,瞪着汐若吼道,“你这臭宝贝,不要再喊我馒头,还有,我不是赖皮!又不是我想那么早出生了……” 汐若丢开雪熙然的袖摆,也冲上去和小馒头大眼瞪小眼的大吼道,“你就是馒头,馒头,赖皮!!” “我不是赖皮!” “你就是,就是……嗯,不然你叫我姐姐,我就承认你不是赖皮!” “你做梦!” “你赖皮!!” 瞧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篱落笑着摇了摇头,“烨儿是青青八个月时早产生的,所以他大一点;”,打从汐若知道这件事后,就天天嚷着要烨儿叫她姐姐,青青也是帮着若儿欺负她儿子,受不了那女人; 已是猜到了这个可能;雪熙然笑看着两个小人儿斗嘴,环抱着她向竹屋走去,该是做午膳了呢; 午饭时,三个小人儿已经依次坐在饭厅等着吃了; “唉,父皇和妈咪已经把吵架当吃饭了,三天一小炒,五天一大炒;”,不用说,父母能炒成这样,这说话的定是小馒头了; 雪熙然和篱落一前一后,端着烧好的饭菜向饭厅走来;刚到门口,被里面几个小人的说话声吸引,跟着停下了脚步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谁让凤伯伯天天看着青姨,生怕她长翅膀跑掉似得;让凤伯伯跟我们爹爹学学,青姨也和我们妈咪一样,一玩就是好几年,一下子让她玩个够本,这样青姨就不会老想着往外面跑了,他们也就不会吵架了,哈哈哈……”,这么能得瑟的,除了小汐若不做第二人想; 篱落听到女儿的话,翻了个白眼的同时小心的看了看雪熙然的脸色; 后者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骗了他五年,就是为了玩? 小馒头白了她一眼,“说的轻巧!”,妈咪哪怕半天不见行踪他父皇都得急,更别说放妈咪出去玩上几年了,那宫里的人日子也就都不用过了…… “也对哦!”,小汐若想起凤修泽那爱妻如命的架势,撑着小下巴认命的吧唧了下嘴,让凤伯伯放青姨自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水灵灵的大眼中精光一闪,小汐若两手一拍,“啊,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小馒头没抱多少希望,却还是无力的问道; 另一边的忆寒百忙中从医书中探出头来,睨了妹妹一眼,也许是好办法,但是一定得有人牺牲…… “嘻嘻嘻,这个办法一定行……”,汐若奸笑两声,看了看忆寒,视线最终目标是小馒头,“馒头兄……” “哇呀……”,一句‘馒头兄’,小馒头侃侃从凳子上滑了下去; 门外的篱落也是差点喷笑出声,雪熙然摇了摇头,他们家的女儿可真是个活宝! 小汐若趴在桌上睨着地上的小馒头,“嘻嘻嘻,馒头兄啊,不如你早点继承皇位,这样凤伯伯和青姨就可以闲云……” “你你你……你没发烧说胡话吧?啊?亏你想到出来?我才四岁哎!!”,小馒头立刻从地上跳起,冲着小汐若拉长了嗓子干嚎; 忆寒赞成了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好办法,馒头兄继承了皇位,那凤伯伯就可以和青姨一起自由了; 小汐若瞥眼看到忆寒的动作,惊乍的转眼指向忆寒,“看吧,看吧,我哥哥也赞成我的主意;所以说啊,馒头兄,只要你一个人小小的牺牲一下就可以大团圆结局了,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米豆腐……” “啊你个头……”,小馒头是气急了,跳脚的喊道,“什么叫‘小小的牺牲一下’??那可是人家大半辈子的幸福,你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啊……” 皇帝是什么?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还多,又不能睡懒觉还不能玩,当个太子都快要累死他了,他才不要做皇帝…… 这边数落完了,小馒头又噌噌噌的走到忆寒身边,抬手就指上他额头,“还有你啊,回头让干妈把你早早卖尚云国当皇帝去,看你还能悠哉几天!” 忆寒小手中攥着医书,抬手打掉他的爪子附带还送了个白眼,对他的话却是不置可否; “哈哈哈,哥哥才不用去做皇帝!”,大笑三声,小汐若双手叉腰站在凳子上俯看着小馒头宣布道,“我爹爹现在是尚云国的端云王爷,所以哥哥不用去做皇帝了,哼!” 第二百三十四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10 尚云国前些日子就来人了,如雪熙然所言,那般条件之下东临远只有妥协的份; “啊?怎么这样啊……”,小馒头一脸苦恼之色,他现在连个同病相怜的人都没了; “啦啦啦……哈哈哈……”,汐若拍着小手跳下凳子,走到小馒头身边得意的继续宣布道,“哼哼,小馒头,我和哥哥现在可是小王爷和小郡主哦,你还不快快行礼!” 小馒头狠狠白了她一眼,大声反驳道,“我还是太子呢,要行礼也轮不到我先,是你们先给我行礼才对……” 小汐若似乎也才想到这个问题,撇了撇嘴不理会他,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哎,你们两个就幸福了!干爹干妈那么恩爱的;”,小馒头幽怨的眼神来回看着他们两个,小肩膀一垮向着自己座位走去,“哪像我父皇和妈咪,要是父皇能少爱妈咪一点,或者妈咪能爱父皇一点点……都好嘛,哎……” “小傻瓜说什么呢?”,篱落和雪熙然笑着走进门来,她有时都纳闷,这几个孩子是不是都太早熟了点?澈儿五岁时也是鬼精,可也没他们这么老成……嗯,老气横秋才对,看看,都议论了些什么,呵呵; 小馒头苦着脸看向篱落,“在说我爹不疼,娘不爱啊;干妈,不然我给你当儿子好了,我和忆寒做兄弟;让这臭宝贝去给我妈咪做女儿;” 这样父皇就不用老让他学这学那了,妈咪也不用老和她大眼瞪小眼,怨他不是女儿了; 小汐若闻言,准备端着小筷子夹菜的手势一顿,转头冲着小馒头哼哼道,“哼,想得美,我才不换!” 篱落放下饭菜转身走到小馒头身边,抚了抚他的头笑道,“傻小子,你怎么娘不疼,爹不爱了?你妈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说的呀,听听就罢了,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小馒头撸了撸嘴,抬头看了一眼同样在看着他的雪熙然,“干妈,你说我妈咪要是能爱父皇一点吧,他们也不至于有那么多架吵;对吧?”,就像干爹和干妈这样,干爹迁就着干妈还来不及,哪会逆着干妈的意啊!哎…… 篱落闻言嗤笑一声,又揉了揉他的发,溺爱道,“你这个小馒头,整天脑袋里都乱七八糟想些什么呢?干妈跟你说,一个女人只有在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他生孩子;别相信你妈咪生气时说的话,知道嘛?!” 说来也是好笑,那个笨蛋跟她念叨那些感情经的时候是一套一套的,轮到她自己时就懵了; 整天说着她不爱不爱的,还对着凤修泽上课,什么感情是要两情相悦的,勉强不来;既然她不爱他,两个人强行绑在一起也只会痛苦等等…… 说了那么多,不就是图个自由嘛!可惜人家凤修泽压根就不吃她那一套,不过听了她这一席话,倒是越不敢放她出宫了; 呵呵呵,看来啊!在感情这方面,理性和感性都是不可或缺的呢! 篱落还在嬉笑着劝慰小馒头,却不知道她无意中的一句话让雪熙然心底柔软了一片; 雪熙然眸中温柔溺爱的看着她的背影,一个女人只有在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他生孩子?呵呵,笑看着跟前的两个孩子,这么算来的话,落儿可是很爱他呢! 小馒头微皱着眉头,嘟了嘟嘴看着篱落问道,“真的?” 篱落笑着捏了捏他可爱的鼻头,“干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嗯?不信的话,回头让你干爹治好她的身体,看她还给不给你添妹妹了?” 小馒头闻言眨巴了两下眼,面上也扬起了笑意,“呵呵,好!” 篱落这才站起身,回头一看,就说没听到她家宝贝插嘴,竟然已经先吃开了;瞥眼看到正在洗手的忆寒,眯了眯眼,“雪汐若,洗手了没有?” 汐若小嘴里早被饭菜塞的鼓鼓的,听到篱落的问话,快速咀嚼了几下连忙跳下凳子,“嗯妈咪,我忘了,现在就洗!” “我也去洗;”,小馒头心情放晴,也是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夜里,淡淡的月光透过窗隙洒射入屋内,银色的映辉是梦幻的色彩; 声声暧昧的娇吟随着那浅显的低吼交合着响起,耳鬓厮磨着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爱语;在名为幸福的泡沫中,时间渐渐远去,却为他们的爱留下了永恒; 随着一声沉闷的低吼声,倾注着他爱意的热焰被送入到了她体内最深处,潮袭的快感引来篱落体内一阵抽搐,被他送上云霄,娇吟声中她无助彷徨的拥紧了他的肩背; 雪熙然细吻着她纠结的眉,眼,微张的唇;淡淡的月色下,让他清楚的看到身下女人绝美的容颜; 那因染了情欲而酡红迷醉的脸,因他而有些肿胀的朱唇,渐渐睁开的双眸如往昔般清亮纯净,此时却多蒙上了一层妩媚水泽,两人汗湿的发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却于身上的他平添了股野性的美; 感受着她的身体还在轻微的颤抖,雪熙然只觉心间被满足充斥满胀;辗转细吻着她的唇,爱死了她这般模样,只想将她永世珍藏,唯有他一人独享,“舒服嘛?” 本是想问‘还好吗?’,吐口而出的却成了这般暧昧的情调; 篱落似嗔带怨的睨了他一记,张了张嘴却是没能说出话来,高潮的余韵还未完全退去,她只觉的自己好像泡在棉花里一般,浑身都使不上力; 雪熙然不痛不痒的笑着,又吻了吻她的唇,这才从她体内退出,翻身躺倒在她身侧; 霎时那抹余韵被空虚所取代,篱落秀眉微微皱起,这人啊,可真是食色性也…… 还没等她腹诽完,雪熙然揽腰将她扶趴在自己身上,圈抱着她,一手在她纤腰后慢慢揉捏着好以减少她的酸痛,“落儿?” “嗯?”,磨蹭着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篱落慵懒的半卧在他怀中享受着他的温柔,微扬的唇角彰显着她此时的好心情; 雪熙然笑睨了她一眼,想了想问道,“你骗了我这五年的时间,单单只是为了辅佐流丘国恢复国力?” 现在各国经济发展趋势在魅的带动下已经紧密相连,战事不起便罢,如是起了,那就可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呵呵,她们不参与政事,所做的事却与政事密不可分,若她生来便是个男儿身,只怕这天下统一是指日可待了呢; 只是,今日女儿的话倒是提醒他了,玩?不无可能; 篱落暗自吐了吐舌,就知道他一定会问;握拳拄着头趴在他胸膛上,只睁了一只眼看着他,“你想问什么?” 雪熙然抬手捏了捏她翘鼻,“若你单只做这些事,我并不会反对,为何还要骗我不得下山?”,除非她是真觉得他会碍着她,约束她?! 篱落皱了皱鼻子,“别老是骗不骗的好不好,多难听,那可是你自己答应的;” “嗯?你还有理了?”,雪熙然冷瞪了她一眼,想到分离时那悲戚的情景他就直心痛,也是怪他愚笨,一来被水寒的事扰的乱了方寸,二来便是被她趁机威胁得手了; 哎,他可还从未被人威胁过呢…… 篱落低笑了几声,这才正了脸色回道,“嗯……我以前为自己的人生做过规划,29岁前要把精力放在事业上;商,算是我的老本行;嗯~29岁后我才会考虑婚嫁的问题……” 辅佐流丘国是一方面,即使她知道凤修泽有那个能力;可流丘国也算是因为她才损失了那么多,或多或少她想为那里的百姓做点事赎罪吧;半途而废,也从来不是她会干的事! 另一方面就是她以前为自己人生做的规划喽,说她钻牛角好了,就是这般性格!如果现在有机会让她一展抱负,而她错过了,说不准等她老了会后悔呢…… 雪熙然眯了眯眼,头又倒回到枕上,脖子撑的有些酸呢!如他所料没错,她是在按着以前在异世的年纪计算她现在的?五年?她要了五年时间就是为了这般理由?而这期间她不考虑婚嫁的问题,他就要被像物品一样暂搁到一边?嗯? 篱落小心的抬眼看了看他,太平静了吧?平静?怎么可能! “哇啊……”,突然眼前场景的180°大转变,篱落惊愕的甚至忘记了腰间酸痛,愣怔的瞪眼看着身上的男人,月色下仍清晰可见他泛着黑气的脸; 雪熙然一双水眸如结了冰霜,俯看着身下的女人,隐忍着把她拆吞入腹的火气问道,“就是这样?说完啦?” 喝?篱落一时间还有些犯傻愣,回过神忙赔上笑脸,嘟了嘟嘴道,“还以为你不会生气呢;” 不生气,佛爷都能给她气出火来?! 虽然她这般撒娇的可爱模样很少见,可是,雪熙然抬手擒上她下颚,让她对着他的视线,“明天别想进宫了;”,他怕她起不来床; “喂,等等……”,篱落忙抬手抵上他胸膛,有些恼的皱眉瞪着身上来势汹汹的男人,纤指一伸在他健壮的胸脯上,暧昧的画起了圈圈,“这五年过都过了,别生气了嘛!” 反正她以后也不做女强人了,只做女人还不行嘛?! 冷眼撇了一记那在他胸前作怪的手,某只兔子生气了,后果似乎也很严重呢! 篱落心中是一阵碎碎念,咬了咬牙,拼了吧!不然明天真的进不了宫了…… 想到此,纤臂一抬圈上他脖颈,篱落欺上身吻了吻他的唇,“好了,我说啦;” “起初我也没想到轩辕祈会那么干脆的放了我;后来没去找你,那是因为有你这兔子在身边,我就会像现在这样!这么没出息!一接触到你怀抱就马上变成只软骨虾,连动都懒得动了,还谈个什么事业?嗯?这就是理由喽,还是生气的话随便你要杀要刮好了……” 撒娇?撒娇就撒娇吧?!这把年纪了,孩子也都四岁了,再不撒娇可就没机会了呢! 哎,她也只是怕自己太过依赖他,失了斗志的她,那就真的只是个女人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11 要杀要刮?那也得他舍得才行;雪熙然面上还是没有多少表情,然而眸中的冷凝却是淡了些,“这也能算是理由?” 虽然嘴上是如此说,可是由不得他否认的,她这般的说辞还是让他心中挫败减退了些;说来说去,她其实是担心她自己的定力不够嘛?为何他那时都没感觉到她有依赖他呢?! 即便如此吧,就为了这种理由……竟是让他白白相思了五年,怎么说都是有些过了,所以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篱落瞪着眼嘟了嘟嘴,深深的吸了口气再压下,死兔子!她能开口解释都算不错了……这男人真是越来越难搞了,“那你想怎么样嘛?” 其实这些年要说不想他吧,那是骗人的;尤其她怀胎的那十个月想的是心都酸了,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要放下那一切去找他;呵呵,体内盅毒未清尽呢,她还大着肚子跑来风铃小筑小住了段时间; 那时候可是没少恼他的守信呢,哎,难道她真的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嘛!这么几年放开了手脚扩展事业版图,还不都是把那份相思之苦给的‘动力’,自作孽啊! “落儿?”,雪熙然俯看着身下神游的女人,那双眸依然的清亮却是涣散无神;俊眉微皱,俯低了头含住她美丽朱唇,水眸中一抹诡笑划过…… “喔……”,篱落吃痛的皱起眉头低叫了一声,神游的思绪也拉了回来,一手本能的捂上唇,舌尖舔吮着好减轻痛意;双眸恼火的瞪着身上的男人呜啦道,“唔……死兔子,你属狗的是不是?!疼死了……” 雪熙然闻言挑了挑俊眉,笑着抬手抓上她纤细的皓腕挪开那只爪子,正好看到她那小舌还在舔弄着自己的唇,心中一动,跟着俯身吻了上去,“不许分心;” 篱落怨怼的瞪了他一眼,霸道的死兔子,人管管就算了,思想也想管?!她似乎开始怀念单身生活了…… “落儿,我们成亲吧;”,四目相对,雪熙然温柔的问着,然而那眸中的坚定和脸上的神情却丝毫没有说商量的余地; 两个孩子都四岁了,他却没有给过她一个婚礼,虽然她好像不在意那些礼节,但是他还是想把这一切都补上;而且,他慎重的想过了,只有把她拴在身边才能让自己不再患得患失; “哈?成亲?”,篱落脸上满是惊诧的表情,乖乖,成亲?!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那个?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她的反应让雪熙然瞬间皱起了眉头,“怎么?你不想嘛?” 看着他的表情,篱落唇角抽抽搭搭的,她是挺想说‘不想’的,可是……他的表情……她怕她这一开口立刻会被他毒哑,“不是不想啦;只是,孩子都四岁了,成亲还有必要嘛?” 他这不说她倒是忘了,她还是个未婚妈妈呢! 水眸在渐趋降温,雪熙然面无表情的回道,“等御天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先回尚云成亲;”,说完,雪熙然从她身上翻身下来,躺回到床上; 她的犹豫伤到他了,但是他不会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可以说不嘛?!那流丘不去了啊?!篱落嘟着嘴转头瞪向身边独自生闷气的男人; 想了想,她翻身而起俯看着他闭眼假寐的俊脸,“成亲以后呢?你要让我在尚云定居嘛?” 东临远那家伙给他的封号居然是端云,‘端’多半是取意她的封号,端华;至于那云嘛,不得不说,东临远很在乎这死兔子呢,居然拿国字给他做封号,可见他受重视的程度; 还有他的封地和王府也都在尚云,难不成他想带她回尚云嘛?! 雪熙然抿了抿唇,仍没有睁开眼的回道,“尚云国的南边有座近岛,那里风景很美,你一定会喜欢的;” 那里依山傍水,风景秀美,而且同样有做竹屋是依湖而建在水上的;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和她以后生活在那里的情景;那里无论是在山上还是在湖边看日出日落都很美;他记得第二次见她时的情景,她立在那崖边的山涧边上,晨间的阳光映照着她,却挥不去笼罩着她的忧愁; 以后再也不许她那般孤寂的表情出现…… 呼,其实这些年他名下的产业或多或少都是有些的,而这些都是夜墨在打理,他很少过问而已; 篱落紧咬着下唇看他一会皱眉,一会舒气的,心里憋着股无名火不知打哪疏解,一气之下又钻回了被子,干脆翻了个身不去看他; 死兔子,混蛋混蛋…… 那沐水寒和铃儿怎么办?他以后尚云和天山两头跑嘛?为什么不说带她回天山,难不成还怕她和铃儿为难嘛?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这是为她着想好了!难道在他心中她就是那般小肚鸡肠的女人嘛? 越想越是气,篱落咬了咬唇拉着被子盖过头顶,睡觉!明天她就带两孩子离开这,死兔子,自己去成什么亲吧…… 感觉到她的大动作,雪熙然疑惑的睁开眼转看向身侧,不无意外的,只看到个隆起的被包; 皱了皱眉,雪熙然欺身过去一把将她揽到怀中,微掀开了被子问道,“为什么不想成亲?” 他不想两人之间再有分歧,凭她胡思乱想的本事,有问题还是立刻解决的好; 篱落一个不备就落到了他温热的怀抱中,挣了挣,他却是抱的死紧;气呼呼的撇了撇嘴,现在还不想和他说话,想到此干脆再次闭上了眼,睡觉! 再次皱了皱眉,雪熙然心中无力的低叹了口气,一手顺着她优美的曲线向身下滑去,流气的贴上她耳郭暧昧道,“落儿,你若还有精力生气的话,不如我们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生气和生孩子,当然是后者更比较有意义呢! 篱落一惊瞬间抓住了那只游到她腹间的爪子,心头火是嗖嗖的直往上冒,可是回头瞪上那张祸害脸时就什么底气都没了,眼角眉梢是抽抽搭搭的,没来由的她就是知道,若是今天没有给他个满意的答案,他可还有更无耻的招数没使出来呢! 流年不利啊,她是眼睛被糨糊糊住了嘛?!找了这么个克星,“雪熙然,你不要太过份!”,边说着,她还边给那只被她制住的手上起了刑! 不理会那手中传来的痛感,雪熙然悠哉的一手支着头躺下,四目对视,她的眼中是怒火四溢,而他仍是温柔如一汪秋水,“说,为什么生气?” 篱落紧抿着唇,手中狠拧着他的大手,只是仍忽视不了那心上的无力,她这简直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还茫然不知何故,无奈妥协,“为什么不带我回天山?”,她倒要看他如何解释! 雪熙然闻言一愣,嗯?他似乎有些不适应她的跳跃思维,不是在生气他决定成亲的事嘛?“你想去天山?” 只这一句,兜头一盆凉水是淋了她个透心凉,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当我没说,我累了,睡觉!” “等等;”,在她翻身之际,雪熙然又将她扳了回来,“落儿,你生气只是因为我们不回天山居住嘛?”,那也就是说,她不是反对成亲的事啦?! 篱落狠狠白了他一眼,缓了口气说道,“你不用想着什么说辞敷衍我,以后你回你的天山去,我带孩子过我自己的日子便是了,纳闷,又不是谁离了谁就活不成了;我累了,睡觉……” 雪熙然闻言瞬间冷了一张脸,本是要笑她多心的……她真是有本事让他喜来让他怒,瞬间抬手擒上她下颚扳过来,张口就冲着她那气死人的小嘴咬了过去; “啊喔……呜呜雪……雪熙然赫……你个混蛋……”,这一次俨然是下了重‘口’,篱落痛着眼里都冒出了泪花,腥涩的味道流入口中,她愕然的惊叫道,“都流血了,混蛋唔……” 雪熙然眸中闪了闪,克制着去查看她伤势的冲动冷瞪着她,幸好他问了,要不然她还指不定真会带着孩子跑了;忍下心头火气,他冷言解释道,“天山太冷了,你的身子不适合在那长久居住;” “啊?”,听到他的话,篱落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那为什么铃儿可以?” 雪熙然一双水眸冷的直掉渣,深吸一口气,“你的体制属寒性,再加上体内的内息也是阴寒,在天山小住倒是没有关系,可是时间一长非得熬出病不可;你想每月月信的日子都喝着药过嘛?”,就是她愿意,他也不会答应;只是这个小女人真是太气人了…… “你……”,篱落有些傻了,愣怔的看着他的俊脸;眸中止不住的翻腾着热意,她好像又误会他了呢…… 雪熙然无奈的低叹口气,抬手抵上她下巴低头吻上她的唇,入口腥涩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轻柔的吮吸着,“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了嘛?” 只稍那一刻,他便知晓她的身体特征了呢;身体那般虚弱还跑出去闲逛,只是如果不是这样,又何来他们的相遇…… 然而随着他这句话吐出,篱落眸中续集的泪水顿时倾泻而下,顺着眼尾滑落至云鬓,“熙然……” “落儿,怎么哭了?”,是他说话重了嘛?雪熙然抬手擦拭着她眼角泪水,紧锁的眉心挤突了朱痣,温柔似水的眸中满是心疼; 篱落翻过身与他面对上面,抬起纤细的双臂拥上他肩背,“然,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以后再也不质疑你的决定了……” 她是想到熙然可能是为她着想才不在天山定居的,只是想法没错,却不知竟是这般的原因;一想到他设身处地的事事以她为先,她却怀疑他的用意便让她懊恼羞愧不已,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呢?还偏偏让她遇到了,拥有了…… 雪熙然听到她的话后跟着笑了,抚触着她光洁的背,面上冷凝的神情也渐渐转暖,吻了吻她颈间要求道,“以后不许再说要分离的话,我可没有你那般豁达……”,说着又浅咬了她一口,她没他还可以活的潇洒,他失了她却是真的没法活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12 篱落痛的龇了龇牙,跟着趴在他肩头也还了他一口,“人家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哪会动真格的……”,这话却是说的好没底气; 雪熙然抬头瞪了她一眼,抬手抚上她的唇摩挲着,“现在不反对成亲的事了吧?” 眼睛咕噜噜一转,篱落无语的嘟了嘟嘴,这人怎么就忘不了这个,“非要成亲嘛?端华郡主可是已经不在世了呢;” 端华郡主,叶家篱落可是御天国皇帝,轩辕祈的皇后呢!只可惜太福薄了点,当上皇后没一年的时间便去世了;民间还有传言说是轩辕祈命太硬,克妻克后啊,呵呵呵,想到那个传闻她就想笑…… 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两个孩子的母亲;而他现在可是王爷呢…… 东临远的书信中唯一的要求便是想为他操办婚事,这请求已经算是委曲求全了,也是个做哥哥的一点心意,他不能拒绝也在情理之中吧; 但是她一想到那陌生的场景和人,哎…… 雪熙然皱眉看着同样紧锁了眉头愁眉苦脸的她,捏了捏她鼻子无语的说道,“想什么呢?成亲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还需要诏告天下嘛?!你不需要是什么郡主,你只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我孩子们的娘亲……” 他们的婚礼不需要隆重,不需要奢华,他只是想要和她成亲,想要给她喜欢胡思乱想的脑袋中灌输一下‘叶篱落是雪熙然的女人’的这个思想; 篱落微微一怔,“咦?你不是要回尚云国成亲嘛,那东临远……”,可不就会搞的全天下都知道嘛! “哎……”,雪熙然无力的叹了口气,这个小笨蛋怎么就不能多注意下重点,“管他做什么?他想做什么是他的事,与我们何干?!” 东临远被他忽略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会习惯的! “哈?”,篱落眼角疑似抽搐了下,她貌似又理解错了,为什么这死兔子老是脱离她的预算轨道,“那你为什么要回尚云国成亲?我们成亲不禀告师公嘛?” 雪熙然仍是一脸无力,“成亲之前,我想带你和孩子们去拜祭娘亲;等我们成亲的时候,师尊会下山来为我们主婚的;”,师尊年纪大了,他本是不想劳累他老人家的,可是师尊坚持他也没办法; 篱落讪讪的撇了撇嘴,嘟囔道,“我想到和没想到的你也都安排好了,那还问我不觉得多余嘛?!”,看来她以后什么心都不用操了,万事有他! “确实多余了点!”,雪熙然挑眉回道,反正无论如何,就是用押的,他也要将她押上礼堂; “懒得理你,我要睡觉了;”,白了他一眼,篱落说着作势就要翻身;哎,成亲啊…… “这就要睡啦?嗯?又胡乱误解我的意思,这账可还没算呢!”,被中抬腿压制上她双腿,不让她翻身,雪熙然质问的看着她; 篱落面上一愣,讶异的抬眸瞪上他,“你还咬我了呢……嘴巴都破了,再说我刚才也道歉了嘛!” 温润的唇角稍稍扬起,雪熙然眸中映着温柔欺上她身体,暧昧的吮了吮她的唇,“不行,今天我要惩罚你,给你这小脑袋瓜长长记性!” 篱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惩罚?只是才想到他的‘惩罚’,身体便立刻进入到无骨状态,又是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此时某狼的狼爪也已经开始侵略; “嘶……”,胸前的凉意让篱落倒吸了口气,咬了咬牙瞪着他气道,“轻点,说好了明天会进宫的;”,这说好是和轩辕祈约定好的,太后也是知道她明日会进宫的,若是因为这种原因让她失信,那可真就是丢脸丢到瓜哇国了…… 雪熙然倾身吻上她不讨喜的小嘴,动作却是轻柔到了极致,无声的答应她的请求; 虽然他并不想去那地方,但是一想到他们明日觐见的身份……尚云国的端云王爷携王妃,呵呵;好吧,为了这个称呼,他还是可以忍耐两天的; 唔,篱落渐趋迷离的眼,口中仍发出抗议的吱唔声,瞪着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而幸灾乐祸的男人,没错,那面上的神情绝对是幸灾乐祸…… 雪熙然睁开眼对上她迷蒙的视线,眸中含着笑意,唇齿间难舍的纠缠着,这辈子是被这小女人吃定了呢! 云雨过后,篱落心满意足的陷入沉睡,只是眉心不知何故还有些纠结; 雪熙然痴看着怀中小女人的睡颜,唇角眉梢都是笑意,只是不时会皱下眉的帮她舒展了眉心,但是不过一会她就又会重新皱起来,连那小嘴都似跟谁生气般的微微嘟着; 梦到什么了呢?这么生气?会是因为他嘛?!想到这个可能他便笑了; 怀中的人儿锲而不舍的皱眉,雪熙然同样不厌其烦的做着相同的动作,两个人似乎就这么杠上了; “讨厌……”,直到这疑似梦呓的嘟囔声自她口中发出; 雪熙然闻言笑了笑,摩挲着她的唇似自语般的低问道,“讨厌什么呢?嗯?” “一拜……天地……”,他其实并没有想到能得到她的回应,然而她确实回答了,而且这个答案……“成亲……” 那漂亮的俊眉瞬间在眉心打出了同心结,雪熙然欺进她的脸低问道,“落儿讨厌成亲嘛?” “嗯唔……”,篱落嘟囔着应道,翻了个身,就在他以为她已经说完时,她又补充了几个字,“不喜欢……” 雪熙然紧皱着俊眉瞪着她的后脑勺,不喜欢?成亲? 御天国,经历了数百年风霜洗礼,依旧如初般巍峨庄严的皇宫; 今日是御天国的太子、轩辕天澈十岁的生辰,因着这些年御天国日益坐大,往年小小的家宴此时也已升级到了国宴;除了周边堪忧自危而到处巴结贿赂的小国以外,也是有尚云,流丘等大国派了使者前来祝贺; 宁祥宫 尚云国端云王爷携王妃觐见御天国皇太后; 正殿中,眼看着走进门来的一对璧人,端坐在凤椅上的太后一身雍容,然而在那身华丽的凤袍下她早已激动的不能自抑,那紧攥着袖袍的手都在克制不住的颤抖,仍是一头的乌发佩戴着凤冠,五年的时光只为她的脸上留下了浅淡的岁月痕迹,然而对于一个年近半百的女人来说,她已算是得到老天的厚爱了; 她身旁的苏茉尔见此以是会意,左右看了看阶下的彩云彩霞,朗声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殿中的宫女太监齐声应道,片刻便退了个干净,一会儿功夫殿中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篱落脸上同样的动容之色,眸中隐含着泪光,走到殿中径自跪下,冲着座上的太后唤道,“姑妈,落儿不孝……” 说一千道一万,即使是她顶着太后侄女的身体,可是她给与她的关怀和厚爱却是不可磨灭的;无论何种境地,她都是不该否决了这亲情啊…… 今天的篱落如往常般一身素雅白衣,撇开她头上盘起的妇人髻除外,这场景似乎和数年前一般无二;哦,还有她少女脱变后,越发妩媚成熟的身姿和容颜; 雪熙然看了一眼俯跪在地的篱落,不加犹豫的,上前一步同样掀袍跪在了她身侧,她的长辈即也是他的; 篱落察觉他的动作,微微一怔含泪的眸转头看向他; 雪熙然对她微微一笑,抬手覆上她身侧的手握在手中,以示安慰;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上首的太后自愣怔中回神,连忙走向凤椅到两人身前左右扶起他们; 随着这些动作,太后一双凤眸中的泪水已跟着滑落,打量了一眼雪熙然,这个男子她并不陌生; 继而转头看向篱落,还有些颤抖的手抚着她的脸,她想笑一笑的,眸中却止不住的落下泪来,“死丫头,哀家还以为到死也见不上你一面了,这都快五年了啊,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嗯?丢下哀家这老太婆……” 身旁的苏茉尔也是忙着擦眼泪,皇上昨个才来说的郡主今天要进宫,他也真是沉得住气,可惜主子仍是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觉; “姑妈……”,篱落咬了咬唇,喏喏的叫唤了一声,太后的质问让她无言以对;这五年来,即使她人在御天也都不曾和他们任何人见过面; 苏茉尔吸了吸鼻子,瞥眼看向太后说道,“主子,您要再这么说郡主,保不准她下次来就十年后了……”,到时候,您可就真要盼白头发了; 太后回头狠狠啐了她一眼,嗔怒道,“那时候哀家恐怕早两腿一伸见先帝去了,也就不用你们这些个白眼狼给哀家盼头了;” “噗呵呵……”,篱落吸了吸鼻子边抹着泪水,拽上太后袖袍,脸上伤心的表情撒娇道,“姑妈,您要生气就打我骂我好了,别说这些个晦气话,想看落儿自责死嘛?!” 篱落边说边接过她手中锦帕为她擦拭起泪水,这些年过去了,太后没有多少变化呢,连这性情也是; 太后闻言回头瞪上她,“死丫头,就知道拣着好听的说,你心里要真记掛着姑妈一点点也不会这么久才回来,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哀家这老婆子,真是白疼你了,白眼狼……” 五年啊,她可是想的头发都快白了…… 苏茉尔有些无奈,只好再次出声提醒道,“主子,您就别再抱怨啦;郡主好不容易来一趟,您还是好好和她说会话吧!” 这人没回来的时候她老人家倒是想的老念叨,人终于来了吧,她倒是数落个没完没了,在这么哭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 太后又回头瞪了她一眼,这才接过篱落手中的帕子擦眼泪,吸了吸鼻子怒道,“哼,才数落了她两句你就当起和事佬啦?哀家还没骂完呢;” 篱落和苏茉尔左右扶着太后向上座走去,苏茉尔笑看着太后打哈哈道,“主子,您可别冤枉了奴婢啊,这回头您要是后悔骂了郡主,还不是得拿奴婢说事嘛!所以啊,奴婢这才先要提醒提醒您;”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13 “哼,就你贫……”,太后闻言嗔了她一眼,然而苏茉尔所说的却不是没有可能; 苏茉尔闻言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等到太后坐定,这才转身离去为他们沏茶; 太后落座后,整了整她失态的情绪,这才抬眼看向仍立在殿中的雪熙然,“端云王爷,哀家若没记错的话,咱们这次见面是第三次了吧?” “是的太后;”,闻言,雪熙然恭谦的回道;第一次见面时是五年前的今天,那夜在栖凤宫中为轩辕天澈庆生,当太后看到他那异样的神情时,他便猜到可能是他的这张脸了呢; 心思回转间,雪熙然看了一眼凤座旁站着的篱落,又转而补充道,“太后,我已是落儿的夫了,您若不弃便唤我熙然吧;” 那般王爷的称呼太过见外,他也有些不习惯呢; “好好……”,太后听罢笑着连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雪熙然,脸上尽是满意之色;虽然见面次数不多,可这孩子给她印象却是记忆犹新;那温润的气质,不骄不躁,确实是个好夫婿的人选; 再回神才发现他们两个还都站着,太后忙抬手示意道,“你们两个别都杵在那,坐下说话;”,边说着话,她一手以是拉过篱落坐到了身边; 雪熙然依言转身落座到一旁的椅上,等会她们姑侄叙旧怕就没他什么事了,还是坐着等吧; 他才坐下,苏茉尔便奉上了茶水,“端云王爷,您请用茶;” “多谢1” 太后手中紧攥着篱落的手,眼是舍不得离开她一分,只是看着侄女似乎过的不错,她也便安心了,“落儿,这些年你都到哪去了?到底那年你发生了什么事啊?跟姑妈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嘛?回来了不见哀家,最后还非得要不辞而别?!” 太后急切的丢下一连串的问题,别人说的她都不信,她想要亲耳听听篱落的说辞;不,皇帝说的她也信,可是皇帝对她是三缄其口,只是不时的会来跟她说说篱落的境况,其他的问题一概是充耳不闻,哎,她除了等还能怎么办…… 篱落听着太后的问题,撇眼看向座下的雪熙然时眸中闪过抹心虚,挠了挠额角,她硬着头皮回道,“姑妈,其实当年也是事出突然,我来不及跟您解释才不辞而别的;” 太后皱眉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篱落在心中嘀咕了句阿弥陀佛,这才抬头说道,“姑妈,其实当年是熙然他出了意外,我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说的这,太后和雪熙然皆是一怔,太后是惊诧,雪熙然是傻愣,她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篱落暗自咬了咬牙,继续道,“就是这样,得知此事后我的情绪很压抑很不好,所以才会在回来后对你们避而不见;” 太后紧皱着眉,拍了拍手中她的手以示理解,“那后来呢?是不是皇帝他勉强你,要立你为后?所以你才不辞而别的?”,如果轩辕祈在这一准得郁闷,虽然这话有大半是事实,可是……到底谁才是亲生的那个?! 好想回答‘是’哦!篱落心中一阵无力,皮笑肉不笑的否决道,“这怎么可能呢?不是啦姑妈!” 雪熙然面无表情的横扫了她一眼,他倒要看看她怎么帮轩辕祈圆谎; “那是为何?”,太后闻言微松了秀眉,其实她也是万分不想那样的事情出现; 篱落回头看向雪熙然,正好撞上他直直射来的眼神,毫无情绪的眸子却盯得她心中直发秫;干咽了口唾沫,篱落一想到她瞎编的故事,自己先脸红了,“姑妈,其实那时候我……我已经有了熙然的孩子!皇兄他是担心我的名节才……” 乖乖,她真想剁碎了那个腹黑的狐狸! 雪熙然瞬间挑高了俊眉,就为了保全他们母子关系,她可真是舍得牺牲呢,连他也有一份?!不过,他喜欢…… “什么?” 太后和苏茉尔同时低呼出声,“落儿,你……你说什么?你……你们已经有孩子啦?”,太后满是诧异的来回看着篱落和雪熙然,她有看到她的发髻时也没多想,潜意识里仍是把她还当作是当年的那个小侄女,没想到…… “孩子?落儿,孩子生下了嘛?是男孩还是女孩……” 篱落讪讪的点了点头,“是一对龙凤胎,他们今年都四岁了;” 太后瞬间站起了身,激动的情绪已是无以言表,手拿帕子轻捂着唇惊呼道,“我的老天爷,苏茉你听到了没有?啊?两个?落儿的孩子,他们来了没有?啊?他们现在在哪?” 孩子?落儿的孩子,还是两个呢!感谢列祖列宗,他们叶家终于有后了; 篱落自愣怔中回神,忙起身扶上太后一侧臂弯,“姑妈你先别急,孩子们都来了,我这就去带他们过来;”,我的乖乖,篱落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早知道直接把孩子带来就好了嘛! 看看太后,在听到孩子时俨然已是忘乎所以,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也就没空翻了啊!哎,失策…… 苏茉尔见篱落欲走,连忙拦着她说道,“郡主,还是你陪着太后让奴婢去吧;”,看看激动的不能自抑的太后,她可是没把握等郡主走后,她能劝得住主子; 篱落转念便明白她的意思了,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座下的雪熙然说道,“熙然,你和苏嬷嬷一起去吧;” “嗯好;”,雪熙然也本有此意,听到她的话立刻依言起了身,“太后您别着急,我这就去把孩子们带来;” “好,快去吧;哀家在这等着……”,太后连连摆手道,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两个孩子,眼看着雪熙然和苏茉尔走出宁祥宫,这才有空回头瞪上篱落嗔道,“落儿,你这丫头,怎么不把孩子一起带过来?!” 篱落扮俏皮的吐了吐舌尖,“姑妈,您不生气嘛?”,说来,她可算是未婚有孕呢,太后不问缘由,也不怪她嘛?! 太后敛去面上的情绪,微皱眉看了眼殿外的天空,想妥了才问道,“落儿,他对你可好?你和他可是真心相爱?”,前尘往事再追究起谁是谁非早已经毫无意义,她只关心眼下的; 篱落闻言也正了脸色,认真的点了点头,“姑妈,他对我很好,也很爱我和两个孩子,我现在生活的很好;”,很美满,很幸福…… 太后放心的舒了口气,脸上扬起释怀的笑意,只要她好就好,“这样哀家就放心了;”,到了百年后九泉之下,她也能和兄长及嫂嫂交待了; “对了落儿,你还没告诉姑妈那两个孩子都叫什么呢?他们谁长?”,转瞬间,太后的思想又回到了两个孩子身上; 篱落无奈的笑了笑,看来她是要‘失宠’了,“回姑妈,这儿子是哥哥,叫雪忆寒;女儿是妹妹,叫雪汐若;” “这皇宫怎么都长的一样啊,除了大还是大,都没有好玩的地方啊?!”,御花园中,雪汐若稚气的抱怨声传来; 小馒头白了她一眼,接话道,“我都跟你说了没什么好玩的,是你自己不信!” 仍是一身粉色衣裙,可爱无比的小汐若和一身银灰衣衫的小馒头,两个小人儿自他们暂歇的侧殿偷跑了出来,一路悠哉的闲逛在御花园中; 可惜景还没赏完,小汐若那两条小短腿就已有些吃不消了; 嘟了嘟嘴,小汐若转身跑上一边的凉亭,干脆利落的爬上石凳坐下,然后晃着小短腿冲着外面的小馒头说道,“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走不动了;” 小馒头左右看了看地形,这才向着凉亭里走去,“一会干妈回来看不到我们可要着急了;” 豪气的摆了摆小手,小汐若转身趴在石桌上回道,“放心啦,妈咪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听说那个未曾谋面的姑奶可是很疼妈咪呢!这么些年没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啦;嘻嘻,当然一时半会也想不起他们的; 看来小汐若这次的小算盘是打错喽! “那可不一定;”,小馒头就着她身边落座,挑拣着桌上摆放的糕点放在鼻下嗅嗅闻闻,“哎,还是干妈做的点心好吃啊;” 小汐若闻言抬眼扫向那些点心,撸了撸嘴道,“那当然啦!”,妈咪做的点心,那是谁想吃就能吃得到的嘛?! “主子,您走慢点……” 这时,远处的说话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两人循声看去,只见远处的廊桥上远远的走来两个人,前面的少年身着明黄的衮袍,一路飞快的向廊桥尽头走去,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小跑着的小太监,不用想,刚才那说话的定是他了; “哎呦,主子哎,您真的不去赴宴啊?!” “小禄子,你废话真多;”,少年脚下一步不停,头也不回的说道; 小禄子苦巴巴的皱着张脸,小跑到他身侧劝说道,“可是,主子啊,皇上他可是有吩咐过要您……” “好了,知道了;”,少年不耐的回转头瞪了他一眼,“这不时辰还早嘛!你急什么?!” “可……是,主子;”,在少年的厉瞪下,小禄子无奈消音; 小汐若趴在桌上眨巴着眼,视线一直追寻着那两人而去,突然,她眸中一亮飞身就向那边跃了过去,“喂,你等等……” “喂,宝贝你要干吗去?”,小馒头一惊跳下了凳子,“不许惹事……” 廊道上的两人循声看来,少年……轩辕天澈,仍显稚嫩却已不符孩童时的稚气脸庞,狐疑的看着飞身向这边跃来的小粉人,然而那狐疑的眼神在看清楚她那小脸后慢慢转成了惊诧; 小汐若几个起跃便到了他身边,矮了人家半截的小个头瞬间穿过他身边,顺手还牵走了他腰间的玉坠,“哈哈,蓝田玉暖……” 轩辕天澈愣怔的看着小汐若,半晌才疑惑的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 小馒头这时也奔了过来,直接到了汐若身旁劈手就夺了她手中玉佩,瞪着她斥道,“臭宝贝,你怎么抢人家东西?!”,边说着,小馒头边回头将手中玉佩抵还给天澈;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14 汐若撇嘴白了他一眼,“我哪有抢,只是看看而已嘛!那是蓝田玉暖,笨蛋!” 小馒头闻言一愣,递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仔细的打量起那玉佩,“咦?真的和我们的一样哎……”,说话间,他拿起自己腰间的玉佩又比对了一番; 轩辕天澈疑惑的左右看着他们,最后转眼看向汐若问道,“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在这里?大人都没看着你们嘛?”,今日宫中设宴,这两个孩子会是那些大臣或者使臣家眷里的公子小姐嘛? 小汐若歪着头打量起了轩辕天澈,嬉笑着稚气道,“你是轩辕家的小鬼头,轩辕天澈;” “吓……你这小丫头好生大胆,太子的名讳是你能乱叫的嘛?!”,轩辕天澈还未搭声,倒是一旁的小禄子先惊跳而起; 小汐若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名字起了不就是给人叫的嘛,你个小太监,你家主子都还没说话呢,你闪一边去!” “你你……你,主子你看看她……”,小禄子被汐若气的犯起了结巴; 天澈连理都不理他,只是看着汐若,“那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本太子的?还有那块玉,你认识?” 汐若笑着走进他,“你的玉就是我家青姨送的,这花纹都和我们的一样呢;嗯~我叫雪汐若,他叫小馒头……” 小馒头闻言暴跳而起,尖声叫道,“你个臭宝贝,本太子才不是叫馒头;” 天澈和小禄子被小馒头的惊叫声唬的一愣,等两人回神后面上皆是愕然,小禄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小不点,他也是太子?哪国的太子啊?! 而天澈看的则是汐若,她刚才说什么?“你说什么?这玉是你的青姨送我的?你认识那个大姐姐?” “大姐姐?”,汐若和小馒头同时怪叫出声,这孩子什么眼神啊?竟然把个已经当妈的女人叫姐姐?! “若儿,烨儿……”,远远的,雪熙然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汐若和小馒头同听到他的呼喊,循声看去,便见雪熙然身边领着小忆寒远远走来,他们的身后还有歌墨随侍在侧; “爹爹……”,汐若一声欢叫,立刻拔腿向着那边冲了过去;小馒头见此将那玉佩塞回给天澈,也跟了上去; 天澈则是在看到那熟悉的人后愣在了那里;那是为他治过病的漂亮哥哥…… 雪熙然弯身接住了冲他飞来的小汐若,将她抱起后,仔细的打量了她身上一圈,确认她没什么损伤后这才问道,“怎么这么不听话?偷跑出来出事怎么办?嗯?” 这陌生的环境,宫里又这么大,他们若是迷路或者出了什么意外可怎生了得?!这鬼精灵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和她娘一样…… 小汐若亲昵的环抱着雪熙然的脖子,深吸口气,啊,爹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嘟了嘟小嘴撒娇道,“爹爹,宝贝下次出来让哥哥带着好了;” 忆寒闻言抬头睨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雪熙然见此也觉的好笑,抬手点上汐若的鼻子笑嗔道,“小鬼灵精;” 汐若不置可否的皱了皱鼻头,转而看向他们身边一圈,“咦?爹爹,怎么不见妈咪啊?” “干爹!”,小馒头奔来他们身边看向雪熙然问候道; “嗯,烨儿乖!”,雪熙然点了点头,这才转向汐若回道,“爹爹这就带你们去找妈妈;” “漂亮哥哥,真的是你嘛……”,天澈随汐若他们身后而来,看着雪熙然父女融洽的一幕,喏喏的低喊道; 众人回头看去,雪熙然在听到那称呼时便知近前少年的身份,水眸含笑上下打量了澈儿一圈,笑道,“澈儿,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犹记得当初在冥神塔为他医治时,他还和寒儿他们一般大小呢,一转眼都已经长这么高了; 天澈颇为腼腆的笑了笑,然后看着他怀中的小不点问道,“漂亮哥哥,这个小妹妹是你女儿嘛?” 汐若在听到那声小妹妹时皱了皱鼻子,“喂,轩辕家的小鬼头,你怎么喊我爹爹漂亮哥哥啊?还叫青姨大姐姐?那我是不是该喊你小叔叔?!啊?” 雪熙然闻言嗤笑出声,嗔怪的看着汐若,然而眸中却毫无责备的意思,“若儿,不许这么没规矩;”,这丫头,可真是个小活宝!但愿一会到了太后那里,别说错话才好; “哦!”,小汐若嘟了嘟嘴应道,随后又迅速瞪眼看向尴尬的天澈,等着他回答呢; 天澈听到小汐若的称呼立刻黑了一张脸,然后面的话又瞬间让他粉润的脸上浮出绯红色,颇为尴尬和恼怒的回瞪着小汐若,可是在看到她那张脸时他又愣怔了,“小丫头片子,你娘是不是落姑姑?你怎么长的这么像落姑姑?” 小丫头片子?汐若顿时瞪大了两只水灵灵的大眼,“轩辕家的小鬼头,小鬼,小鬼……” “若儿……”,雪熙然颇为头疼的出声制止道,然后无奈的看向同样气嘟嘟的天澈,“澈儿,你这是要去哪?”,看他所去的方向,似乎是要去后宫呢; 天澈闻言扫眼看向雪熙然,又微低下头才回道,“我去皇祖母那;”,他刚才在宫里听到那些小宫女议论,说是那尚云国的端云王妃长的很像落姑姑,他这才急着去一探究竟呢; “我们同路呢,一起走吧;”,雪熙然紧了紧手中的汐若,说着便迈步向宁祥宫的方向走去; 找这两个小家伙有一会儿了,那苏嬷嬷都着急的去调人了,得快些过去好让她们放心呢; 宁祥宫 “主子,来了来了,王爷带着小郡主和小王爷来啦……”,苏茉尔边往大殿里走边喊道; 殿中太后与篱落同座在凤椅上,听到苏茉尔的喊声,太后率先站起身连带着也拉起了篱落一起向椅下走去; “妈咪!”,雪熙然抱着汐若走进殿来,汐若看到了篱落远远喊道,随即雪熙然将她放回到了地上; 汐若脚一着地便向篱落她们跑了过去,看到篱落搀扶着的妇人时,她立刻眯眼一笑甜甜唤道,“姑奶……” 篱落心中好笑的摇了摇头,却也为女儿的机灵感动自豪; 随着那声称呼,太后凤眸中也跟着‘吧嗒’……落下泪滴; 这一下可好,小汐若脸上的甜笑愣是僵在了脸上,她叫错了嘛?她怎么哭了?顿时,无助的小眼神瞥向了篱落,“妈咪……” “小郡主别怕,这太后姑奶啊……她是看到你,一时间太高兴了;”,倒是苏茉尔最先反应过来,这边安慰完小汐若,那边就说起了太后,“主子,您再哭小丫头都要给你吓跑了;” 正在擦拭眼泪的太后闻言瞪了苏茉尔一眼,她也是知晓是她的失态吓到了小家伙; 整了整面色,太后隐忍着激动的情绪打量起了小汐若,只是看着那张小脸她就又想哭了,“哎呦苏茉啊,你看看这小脸简直和落儿小时候一模一样,只是……”,说着,她抬眼看了看雪熙然,“嗯,这眼睛倒是随了她父亲啊!” 苏茉尔也同看着小汐若,笑着打趣道,“这王爷的俊朗不凡世间少有,王妃同样是一等一的绝色美人,小郡主随了谁都离不了个美啊……” 雪熙然闻言笑看向了篱落,篱落回他一笑,暗恼的冲着苏茉尔撸了撸嘴,苏嬷嬷也真是的,开他们玩笑也不看看这场合; “那倒也是!”,倒是太后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继而向着汐若走了两步,软声唤道,“若儿;” 小汐若鼓着脸眨巴了下眼,听到太后唤她忙扬起了招牌式的猫咪笑,“姑奶好!” 与此同时,忆寒也走上前来冲着太后唤道,“姑奶好!” 太后看到忆寒时又是微微一愣,这才恍然忆起篱落还有一子,“你就是寒儿?” 忆寒含蓄的笑着点了点头,“回姑奶话,我是忆寒;” 太后下意识的拉了拉身边苏茉尔的手,“苏茉啊,你看看多懂事的孩子,落儿的孩子;” 苏茉尔同看着这一对小的也是颇为感触,眼睛红红的,“是啊,主子,王妃这么大的时候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呢;” 太后又擦了番眼角,这才笑看向若儿伸出了手,“若儿,哀家的小宝贝哦,来到姑奶这来……” “咦?姑奶怎么知道若儿叫宝贝?”,听到太后的称呼,汐若边将小手递到太后手中边眨巴了下大眼问道,然不等太后答话她又似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妈咪告诉姑奶的;” 太后也本是随口那么一叫,若儿的自问自答倒是让她愣了愣,然后又疑惑的皱起了秀眉,低头看着小人儿问道,“嘛……嘛咪……是什么?” “姑妈,不是嘛咪,是妈咪!阿妈的妈,猫咪的咪,妈咪!”,小汐若冲着太后有板有眼的解释道,边说还边舞动着小手,“这是达莎拉的语言,妈咪就是娘亲的意思,妈咪……” “哦~”,太后和苏茉尔恍然大悟的对视了一眼,“猫……额妈……妈咪,呵呵苏茉啊,瞧瞧咱们家小若儿,还懂达莎拉的语言呢;” 太后边说边溺爱的拉过小汐若,顺带还拉起另一边的忆寒一起向上座走去,“呵呵,若儿、寒儿啊,来跟姑奶说说,你们这些年过的好嘛?你们妈……妈咪有没有跟你们说起有哀家这么个老婆子啊?” “姑奶才不像老婆婆呢;”,太后话音刚落小汐若就反驳道,边说边歪着小脑袋打量着太后,“姑奶一点都不老呢,还比若儿刚才在御花园看到的那些皇帝伯伯的妃子都漂亮哦……” “噗,呵呵呵……”,闻言,篱落当场喷笑出声,天呐,这话要是让轩辕祈听到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啊?”,太后面上愕然,和苏茉尔对视了一眼,顿时两人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哎呦,哀家的宝贝哦,你这小嘴真和你娘有的一拼喽……” 老实不客气的跳上凤椅坐下,小汐若捧着小脸认真的看着太后说道,“姑奶,宝贝说的都是真的哦,小孩子不撒谎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15 “哈哈哈哈……”,太后闻言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顿了顿认真的看向小汐若问道,“若儿真的觉得姑奶比皇帝伯伯的妃子们都漂亮嘛?” 小汐若狠狠的点了点头,“真的呢!”,皇帝伯伯那些妃子都丑死了…… 深知女儿脾性,篱落无语的摇了摇头,回身向雪熙然身边走去,他还带来了小馒头,“烨儿可还喜欢这里?” “干妈”,小馒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皇宫都一个样子;”,又闷又无聊,规矩还那么多…… “落儿……”,雪熙然走近她身边一步唤道; 篱落笑睨了小馒头一眼,抬头向雪熙然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嗯?怎么啦?” 雪熙然环着她腰身一侧让开了位置,让她的视线顺利的看到他身后的方向; 宁祥宫正殿门口,轩辕天澈怔杵的立在那里看着大殿内的一切,并未走进门来; 看到天澈时篱落面上愣了愣,随即笑着低声唤道,“澈儿?”,几年不见,这小子都长这么高了呢; 那一声虽然低浅,然似失神中的天澈却是听到了;只是让人意外的是,他回过神后只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篱落,便转身向着殿外跑去了; 篱落讶异的看着天澈离去的背影,她看的出天澈认出她了,那就是他不愿见到她嘛?! 雪熙然同样疑惑,刚才轩辕天澈问若儿的娘亲是不是落儿时,他看的出那孩子是想见到落儿的,为何现在又视而不见了呢? 篱落未稍犹豫便不动声色的追了出去,雪熙然眼见篱落离去也想追出去,却有些犹豫的回头看向小汐若和太后等人; 但是他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那头小汐若的迷汤灌得太后是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忆寒同站在太后身侧,无语的睨着天南海北乱拍马匹的妹妹; 雪熙然会心一笑,这一胎生的孩子为何性格差异会如此大呢; 小馒头察言观色以是懂的雪熙然的担心,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子道,“干爹,你去追干妈吧,我们三个就在这里呆着等你们回来;” 雪熙然闻言笑着抚了抚小馒头的脑袋,回身看向歌墨吩咐道,“照看着烨儿,我去去就来;” 歌墨领命低声应道,“是,王爷;” 宫道上,天澈一路撒丫子狂奔着,他身后不远处是紧追而来的篱落; “澈儿……”,篱落边追边唤道,只是她不叫还好,一喊之下,天澈倒是跑得越发快了; 皱了皱眉,只见篱落脚下一点她白色身影晃过间,人已经立在了天澈身前; 看着瞬间来到他身前的人,天澈惊愕的当头脚下跟着紧急刹了车,这才免了一场交通事故,“你这个丑女人……”,叫骂道一半天澈又停下了,制气的将头转向一边,他不认识她! 篱落听着那声叫骂挑了挑眉,他果然是认出她了,“澈儿,你不想见我嘛?” “哼?本太子认识你嘛?”,听着她的声音,天澈鼻翼翕动着忍下眸中酸涩,看也不看她的讥讽回道,“不知端云王妃是何故要挡了本太子去路?如果没别的事的话,还请你让开;” 他的话让篱落微皱了眉头,然而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澈儿?”,澈儿这是在怪她嘛?他应该是知道当年和他父皇成婚的‘端华郡主’并不是她本人才对啊; “你住口!”,天澈转头冷声大喝道,许是他的动作太猛,强忍在眼中的泪水也随即流了下来;狠狠的抬袖抹了把眼,天澈冷眼瞪着她说道,“本太子的名讳不是你该叫的,还请端云王妃自重;” 篱落闻言瞬间挑高了一边秀眉,打量着对面已抵上她肩高的少年,不由的让她回忆起数年前这样追逐的一幕,那时他还是个小p孩呢,转眼间都长这么大了,只是这倔强的脾气倒是没改多少, 想到此篱落心中只觉无奈又好笑,摇了摇头,她双臂自然的环抱到胸前揶揄的看向天澈,“好吧,小鬼!” “你才是小鬼,你个丑女人丑女人……”,天澈立刻被戳到死穴般的跳起大叫,视线挪动间,正好看到远处一些因好奇而向这边张望的宫女太监,天澈眸中一禀立刻嘲着那处大吼道,“都看什么看,想死了是不是?!给我滚……” 一干人等闻声立刻作鸟兽散尽…… 篱落见状掏了掏耳朵,痞痞的看向天澈揶揄道,“啧啧小鬼,几年不见你本事不见涨,脾气倒是涨了不少啊!” “要你管!”,她话音刚落这边就吼了回去,天澈瞪了她一眼,作势便要绕开她离去; 篱落低叹一声,放下环抱的手问道,“澈儿,你这是在生气呐?还是真的不想见到我呐?”,这生气有生气的对策,若是不想见她,那就没招了! 天澈欲走的身形顿住,吸了吸鼻子侧头看向她,“生气怎么样?不想看到你又怎么样?你在乎嘛?哼,端云王妃,你现在有你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你不用来问我,也不用再回来这个地方,你的假惺惺只会让我更反感……” 说道这最后一句,天澈已几近咆哮; 若是她不回来,若是她永远都不回来的话,他就能当她真的死了!那样,小时候的记忆才会是最好的,最好的…… 篱落秀眉微皱,脸上玩笑之色也已敛尽,抿了抿唇,“轩辕天澈,你真的觉得我是假惺惺嘛?如果你说的是气话,气我当初回来不理你,气我最后的不辞而别,那么我原谅你!” 这话说的真是可见嚣张,只是,篱落心中此时也只剩无奈,瞧瞧那小子说的都什么话?搞的好像她是个红杏出墙的妻子,最后还跟外遇跑了似的; 难不成还要让她把当年的事再跟这小鬼解释了听?!哈?对太后费些心思倒是不能省,跟个小p孩解释有用嘛?再说了,大人和小孩还是有区别的! 天澈闻言更是气红了眼,倔强的抿唇瞪着她,回想起小时候那些他回忆了无数个夜晚的美好往事,再看看现在…… 她已经不是那个当初百般疼他保护他的落姑姑了,她是别人的王妃还有自己的小孩了,她说会永远陪着他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骗他的! 隐忍的泪水在眼中直打转,模糊了他的视线,天澈看着那隐隐烁烁的素雅身影,突然就嘲着篱落大吼道,“骗子,你是大骗子,骗子……” 话音未落,天澈脚下后退了两步便转身向着另条宫道上奔跑而去…… “澈儿,你……”,篱落紧追了两步唤道; “不要跟着我,我不想听……”,天澈脚下一步不停,紧捂上耳朵埋着头,头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让他冷静一下吧;”,天澈离去,隐匿在宫廊转角的雪熙然这才走了出来; 对他的突然出现并未觉得意外,篱落失力的方下抬起的手,看着那远去的明黄背影又是一声无奈低叹; 雪熙然走至她身边将她纳入怀中,拍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他是一时接受不了你回来了的事实,给他点时间吧;” 点了点头,篱落无力的靠在他怀中,呐呐问道,“我是不是很坏,或者,我本来就不该回来;”,不该回来图惹他们伤心,也许,就让他们当她已经死去才是最好的结局; “傻瓜,想什么呐?!澈儿会那么伤心,不就证明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嗯?”,雪熙然摩挲着她发顶笑道,犹记得,那小子五年前可是吵嚷着让落儿做他的太子妃呢; 篱落撇了撇嘴揶揄道,“是啊,我可是差点就做了他‘母后’呢!”,严格来说,她已经是他名义上的母后了呢; 雪熙然闻言眉心微皱了下又立刻松开,两人稍分,长臂一伸抬起她下颚,让她正视着他的眼神,勾唇笑了笑,“我曾经不止一次的以为你喜欢澈儿,是因为喜欢……他……” 爱屋及乌嘛?呵呵,直到现在他有时都有些恍惚,不敢相信她是他的了! 水眸融满宠溺温柔的低头吻上她的唇,辗转轻咬,浅吻即分; 他的话让篱落翻了个白眼,承受着他给与的甜蜜,脑中却不由的回想起了那些往事,唏嘘不已; 拂去她被风吹至额前的发丝,雪熙然柔声问道,“回去嘛?”,这个回去当然是指宁祥宫啦! 篱落转头看了眼宁祥宫的方向,有那小鬼灵精在应该没什么问题,想了想便摇头道,“陪我走走吧;” “好”,后者当然是无条件应允; 两人一路走在人流稀少的宫道上,却仍是不时的遇到些过往的宫女太监,两个人的‘美貌’当然也引得那些人频频侧目,而篱落呢,却是只有个宫中老人对她多看了几眼; 想来也是,把一个异国王妃和逝去的皇后连想到一起,要议论也得是在背地里; 路过落烟宫,走过承前殿,不知不觉中他们竟慢慢走到了烙殇殿; 篱落抬手拂去额前发丝,仰望着那风雨不衰的‘烙殇殿’三个大字,不由的便笑了,“进去看看吧;” 朱漆的大门随着吱呀声被慢慢推开,两人一同步入烙殇殿,内殿的门紧闭着,而院中却是空无一人,只有那四壁上的刑具给这里徒添了森然; 这守殿的人恐怕是被调去帮忙也或者是自己偷跑去看热闹了吧,承前殿前一会儿可要开宴了呢,而今天宫里也是来了不少人; 篱落一步步走上院中的刑台,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哎,好在也算苦尽甘来了; 站在刑台下,雪熙然疑惑的看着立在上面闭眸冥思的女人,不知她回想到了什么而微皱了眉仍不自知;无声的走上邢台来到她身后,贴上她后背将她揽腰抱去怀中,“想什么呢?” 身后突然的触感让篱落受惊般的睁开了眼,随着雪熙然的声音传入耳中,她心中紧跟着嗤笑一声,放松下了紧绷的身体倒靠入他怀中; 此生的她只要幸福,那些梦魇是她该遗忘的; 感受到她那一刻的惊恐,雪熙然紧张的低头问道,“落儿怎么了?” 第二百四十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16 “我没事;”,篱落摇了摇头,抬手覆上他圈抱在她腰上的手,“然,我问你个问题;” 她冰凉的手让雪熙然紧皱了眉头,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是不等他再追问,却被她转开了话题;将她的手包入自己大掌中,雪熙然无奈回道,“问吧;” 篱落侧身抬头看向他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你都还记得,那你当初为什么会救助我?我是说如果换了是别人,你也会去救嘛?” 看着她素颜未妆的脸,清亮的双眸中有他的影子,雪熙然无奈一笑,“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救她,说来那天他真的很奇怪呢; 篱落危险的眯了眯眼,“你不知道?!那如果那天晕倒的是别的女人,你也会救喽?”,他要是敢回答是,呵呵呵,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啊!哎! 雪熙然闻言挑高了一边俊眉,落儿这是在吃醋嘛?可是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呢?摇了摇头,坚定的声音回道,“不会;” 篱落微微一愣,眨巴了下眼又问道,“男人会?”,她那天穿的是男装! 雪熙然纠结的皱起了眉,抬手捏上她翘鼻,“不会,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呢?嗯?” 抬手解救出自己的鼻子,篱落揉着鼻子瞪了他一眼,掩在手下的声音闷闷问道,“那就是只救不男不女的喽?!” 闻言,雪熙然差点喷笑出声,也对,她那日作得女扮男装呢!无奈一叹,“别说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有,我也不见得会救;”,自十数年前水寒那件事之后,他已经很少再救治人了; 然而世间百态,也总会有些事打动他,例如孝,例如爱,例如青青那般的恨,这样的话他还是会出手相助的;至于为什么有神医令这样的苛刻条件,也只是为了不被人打扰; 这下篱落更疑惑了,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别跟我说你那天是在发烧吧?”,烧糊涂了才会救助她? 这个问题让篱落破天荒的收到他个白眼; 雪熙然唇角微扬,闭眸深嗅着她发香喃喃回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会管你,等我回过神来时都已经帮完了;” 眨了眨眼,篱落眸中暗含笑意,“你是说?你那天是……”不由自主?情难自禁?嘻嘻嘻,可能嘛?! 听出她话中笑意,雪熙然睁开眼笑睨了她一记,想了想说道,“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走在那条街上总觉得心中有些烦乱,好似落下了什么东西般?!可是明明我要去的地方就是会英楼啊;” 篱落听的有些稀里糊涂,这跟他救她有什么关系?!见他停下,她不由的出声问道,“那后来呢?” 紧了紧圈着她的力道,雪熙然看着她继续道,“后来我便鬼使神差……嗯~不由自主的回过了头;”,这一回头不打紧,在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明明她差点就被人潮淹没,可他仍一眼就看到了此时他怀中这只小马虎! 呵呵,或许有些缘分真的是天注定的,就是他想躲也躲不过呢;不过也幸好他没躲过,不然此生必定抱憾终生,悔恨而死了…… 篱落面上有些傻乎乎的,抬手指着自己问道,“回头?看到了我?” 雪熙然闷笑一声,眸中也深含笑意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有些揶揄的回道,“我看到一个任性的小马虎,拖着她摇摇欲坠的小身板向街边挪,眼看就要到了,最后却仍难逃不幸的被一个半大的孩子冲撞倒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着怀中女人因为恼羞而微红的脸,唇角笑意越发的张扬,“哎,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好配合着演一出英雄当街救美的戏码,嗯?” 篱落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唇边笑意却止都止不住的向上扬起;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好像是那么回事呢?!他是回头走的,而夜墨那时是在他身后不远处等他呢; 眯了眯眼,“这么说来,你当时接住我时,是刻意为我把脉的喽?” 雪熙然只笑不答,俯身吻了吻她的唇,“现在能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了嘛?” 篱落闻言一愣,嘿,这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她知道他今天是非要知晓不可的,无奈问道,“你知道我和轩辕睿和离的事嘛?” 雪熙然微皱了皱眉,和这件事有关?“听说过一点;”,也就是当初听的那些谣传,想来那时应该还不是她吧?不说她不会做那种事,如果真是她所为,也绝不会给人落下那种把柄才对; 还有轩辕睿那个人,想到这他低头看了一眼篱落,以前的那个郡主他没兴趣知道,但是现在他怀中的女人,却是他不配拥有的; 不知他心中所思所想,篱落径自靠在他肩头撸了撸嘴,看着四周说道,“和他和离之前,我就是在这里挨的那四十二鞭;” 雪熙然闻言身体一震,紧皱的眉心挤扁了那颗朱砂痣,低头看向她平静的脸,狠狠瞪了一眼;跑来这里就为回忆那个嘛?! “呵呵呵……”,篱落感觉到他的反应还愣是笑出了声,在他发作之前,赶紧转身搂上他脖子,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朱唇,补救; 好吧!她喜欢他为她担惊的样子,不过也下不为例啦! 水眸中暗含着恼意,雪熙然顺势扣上她颈背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哎,如此庄严肃穆的地方……挑衅,决定的挑衅…… “然,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嘛?” “……为什么?”,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 “……因为,从我来到这异世,是你给了我,只是我的……温暖,第一份温暖……”,涟漪和太后姑妈她们,只是她借了以前这个郡主的光,而他和青青不一样…… 雪熙然闻言一顿,唇齿间纠缠着难舍难分,对视着她已趋朦胧而微微眯起的眼,柔声道,“落儿,你才是我的温暖;”,是唯一一束照入他心底的阳光; 篱落含笑拉下他的脖子,再次主动吻上他的唇; 当初就是在这里,他们的冷漠和涟漪的委曲求全,也或者是女人的软弱让她对这个强权至上的国度失去了信心,没想到经转数年后的今天,她同样在这里感受着他给与她的温暖; 吭……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假咳声传来,情到浓时的两人侃侃被拉回了神; 篱落一惊慌忙躲入他怀中,该死的,谁啊?!这时候跑回来?! 雪熙然微染上情欲的水眸中划过怒意,不动声色的为她理好襟衣,这才悠然的转身看向烙殇殿门口; 完全没有偷情……吭,暧昧被看到的惊慌和尴尬,倒是大殿门口埋低着头的两人涨红了脸; 轩辕祈近身随侍安公公和尚云国的来使,歌墨,歌将军; “王爷……” “端云王爷……” 两人尴尬的低头见礼道,其实他们也就多只看到雪熙然的个背影,但是光看那亲昵的动作便知晓两人在干什么了…… 安公公愣是被口水呛到了,这才咳嗽出声的…… “什么事?”,也就几呼吸的时间,雪熙然眸中情欲之色已然退尽,冷着一张脸问道; 歌墨小心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安公公,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这才连忙回道,“回王爷,那个……宴会马上要开始了;”,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该入席了; 篱落闻言走出雪熙然身后,打量着仍猫腰立在那的两人,“安公公,这是皇上的意思?”,让她顶着这张脸出席的话,可就有的热闹瞧喽! 安公公一怔随即躬身回道,“回郡……回王妃,皇上并未特意吩咐,只是命洒家相邀各国来使赴宴;” “原来是这样啊;”,篱落了解的点了点头,“有劳安公公了,我们稍后就去赴宴;” “如此,洒家就先告退了;”,安公公闻言又躬身一礼,退了两步这才转身离去; 歌墨仍低着头立在门口,拱手道,“启禀王爷,青峰已经将流丘的小太子领走了,小郡主和小王爷也同去宴上赴宴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雪熙然闻言仍是面无表情的回道; “是,卑职告退;”,歌墨应声离去; 篱落转头看向雪熙然的脸,好笑的调怅道,“哎,我还说寒儿的性子太清冷了点呢,原来是随了他爹啊,嗯?” 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对于她的话却不予评价,雪熙然嗔瞪着她的视线流转到了那红唇上,“等寒儿长大了,遇到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就不会清冷了;” 篱落勾唇笑了笑对于他的话也是不置可否,“你带孩子们去赴宴吧,我就不去了;” 皱了皱眉,却也明白她顾虑的是什么,雪熙然倾身吻上她的唇,不满道,“晚上补偿我;” 闻言,篱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欲求不满的男人,有时真让人哭笑不得; 和雪熙然分手,篱落走在回去宁祥宫的路上,暗暗思瞅着天澈的事; 索性就不见了吧!也许轩辕祈才是对的,让澈儿在这冰冷无情的皇宫中历练,都是为了锻炼他的心智;好让日后作为帝王的他可以独挡一面;皇宫啊,只有适者才能生存; 而于感情,无论是以前的她还是现在,尤其是她明天就要离开了啊,哎,还是算了吧; 回到宁祥宫中,太后果然没有去赴宴;空旷的大殿内只有她一人独坐在凤椅上,而苏茉尔却不知去了何处; “姑妈;”,篱落步入殿中唤道; 太后循声看去,脸上立刻扬起了笑意,“落儿,你怎么没去赴宴?” 篱落边走边摇了摇头道,“不去了,我来陪陪你;” 等到她走至近前,太后拉着她的手同座在凤椅上,这才说道,“落儿,你们可是明天就要走了?” 篱落一怔,随即抿唇点了点头; “哎……”,太后一声长叹,却是没有再出言挽留,想到那两个孩子立刻又笑了开来,“若儿和寒儿,哀家很喜欢他们;有空,可要带他们常回来看看姑妈啊;”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17 篱落连忙点了点头应道,“我会的姑妈;” 太后仍是有些嗔怒的瞪了篱落一眼,随即软言叹道,“你们这一走,下次再回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姑妈可是没几个五年好活喽……” “姑妈!”,篱落皱眉断声打断她的话,抬手覆上她的手安慰道,“姑妈,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好嘛?!以后逢年过节,即使我回不来,也会让那两个小家伙回来看您的;放心吧!” 太后仍是嗔怒的神情,眸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最好说到做到,还有你也常回来看看哀家这孤老婆子;” 篱落笑的无奈却仍是点了点头,想来她这侄女当的可真是不及格,都让姑妈使上苦肉计了; 紧抓着太后的手中突然感到冰凉的触感,篱落低头看去见是一枚金制的小瓶饰品,疑惑的问道,“姑妈,你拿的这是什么啊?” 太后闻言看向自己手中,空着的一手拿出了那紧握在手里的小瓶,镂空的金玉瓶子闪闪夺目,细致精美的做工雕饰,一看那材质就非凡品,“落儿,你出嫁姑妈都没为你准备嫁妆,这个小瓶就送给你留个念想吧;” 篱落疑惑的接过太后递来的瓶子,怎么会有这种装饰品?之手便可握牢的小瓶,甚是可爱,“姑妈,这瓶子有什么含义嘛?” 太后哀沉的眼神看着那瓶子深深一叹道,“这是哀家大婚时,先帝送给哀家的;” “什么?”,这东西是他们的定情之物?!篱落顿时变了脸色,连忙将那瓶子递回给太后,“姑妈,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收;” 太后压回篱落的手,无力的摇了摇头,“落儿拿着吧,留在哀家这也只是触物伤情;” 篱落望着太后的神情不由的有些不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瓶子,想了想问道,“姑妈,你……您可曾爱过先帝?”,这个问题她不该也不能问的,可是……真的很想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害死了那么多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太后闻言泪眼婆娑的看向篱落,轻颤间一滴泪便从眼眶中滑落,“爱他?不,哀家恨他……” 篱落接过太后手中锦帕,为她擦拭脸上泪水,“爱之深,责之切;姑妈,您心里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受点;” 太后一脸痛苦的摇了摇头,眸中泪水更是汹涌而出,哽咽的声音唤道,“落儿……有些苦是你说不出的……说不出啊……” 篱落紧皱了眉,紧拉着太后的手问道,“姑妈,逝者已矣,您还是想开些吧,别再想着那些事了;您这样压抑着自己,迟早要憋出病来不可……” 悲戚之情不能言表,太后长叹口气苦笑道,“其实哀家一直都知道,这么些年,连皇帝心中都是怨着哀家的,他以为是哀家负了先皇?!” 摇了摇头,太后似有所感的转头对篱落嘱咐道,“落儿,夫妻之间是最忌猜忌的,你可要记住了啊;” 篱落拧眉问道,“姑妈,是先皇他误会了你和杨伯伯?” 太后闻言面上表情一愣,讶异的看向篱落,“落儿,你是听谁说的?” “是苏嬷嬷告诉我的;”,篱落回道,把玩着手中的小金瓶,他们一直都以为是太后喜欢杨擎安,或许?这里面另有蹊跷?! “原来是这样;”,太后明了的点了点头,深深吐纳口气开始说道,“哀家和你杨伯伯是指腹为婚,自我懂事起便知晓这事;然而到了哀家及笄那年,父亲有日从宫中回来却找了你爹爹和哀家说太祖后下旨,要让我进宫为后……” 说到此太后顿了顿,似是想起当年那般无奈情景而眸中有些茫然,“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打击,不说我和你杨伯伯的亲事要就此作罢,即便是要让我进宫,我也是不愿的;可是为了叶家一门,为了我的家族,我不能抗旨……” 篱落拧眉细听着太后诉说,见她停下,不由问道,“姑妈,您和先皇在大婚之前可曾认识?”,不然,这个瓶子又作何解释? 太后闻言转头看向篱落,下意识的低头看着她手中的瓶子,苦笑道,“本是不相识的,这中间却是有个小插曲;先皇自得知太后为他选了皇后,百般不愿顺从;可是当时太祖后心意已决他也是无奈,然后他便微服私访跑来叶府,想要先见见我;” 篱落闻言也是笑了,“只怕先皇当时想见您是假,来给您挑刺才是真吧?!” “嗯”,太后一脸就是如此的点了点头,似也是想起那日情景,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奶奶去世的早,那些日子我心中愁苦却不好与谁诉说,憋着口怨气好几日都没出门;那天他来造访父亲刚好不在,管家不知他身份将他迎到厅中便去找你爹爹了;而他竟然没等你爹爹来呢,就自己跑到府里瞎转起来……” “我记得当时我正在院中清洗花瓶,他初见我时把我当成了府里的丫鬟,问我找叶家小姐?呵呵呵……”,想到当时情景太后又是笑的直摇头; 篱落也是低笑起来,“姑妈一准是把先皇当成那登徒浪子了吧?” “可不是嘛!”,太后抹了抹眼角泪水,看向篱落嗔道,“落儿你说说,一个陌生男子跑到自己家,什么话也不说就问要找这家小姐,我能给他好脸色嘛?!最后是没说上几句话啊,我们两人就吵了起来……” 篱落也似想到那番情景,掩唇一阵闷笑,“先皇是正好给姑妈做了出气筒了;”,只是看此情此景,太后她似乎喜欢的是先皇才对啊? “呵呵呵呵……”,篱落的话引来太后一阵轻笑,只是想到最后的情景她又绷了脸,“哎,这气是出了,祸也跟着闯了……” 篱落微微一怔也止了笑意,顺理成章的问道,“是因为您当时在清洗的那个花瓶吧?”,打碎啦?! 点了点头,太后恼怒的回道,“哀家和先皇起了争执,拉扯时打碎了那花瓶;哎,现在想起来哀家这心头火还是难消,简直就是无赖行径嘛!” “而且那花瓶是你奶奶娘家的传家之宝,自你奶奶去世后,你爷爷更是连碰都不让下人碰,得,最后碎在我手上了;” 奶奶?爷爷?篱落撸了撸嘴,又问道,“那后来呢?先皇害您被罚啦?” “罚也算不上是;”,太后摇了摇拿着帕子的手,苦笑了笑道,“那时正好你爷爷自外面回来,看到那摔碎的瓶子当下就要打我,我惶急中躲到了他身后,结果差点让他挨了你爷爷一棒子;呵呵呵……后来是他替我求的情,这才让姑妈免了那顿家法;” 看着太后含情带怨的神情,缅怀着那些过去,那眸中还融着泪水,篱落握上太后的手,轻声问道,“姑妈,您心里是爱着先皇的吧?”,而至于茹媚的父亲,恐怕那并不是爱情吧?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情才对,否则,她的反应也是太平静了呢; 太后轻拍上篱落的手叹道,“爱?落儿,一入宫门深似海,而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只是种折磨;” 想起两人大婚之夜他送给了她这个瓶子,他告诉她,情比金坚? 然而时间匆匆流逝,也只是两年啊!当她身怀六甲频临产子时,他的新妃也传出了喜讯; 历尽千辛她生下了现在的皇帝,那时她欣慰的是,睁开眼她还能看到他; 可惜匆匆数月,那新妃同样诞下二皇子时,他留给她的也只是背影;再后来新一批秀女进宫,选妃册封,宫中喜庆一片,只见新人笑,又哪闻的旧人哭; 她叶澜欣身为武将之女,自小心高气傲的她又怎会去和那些女人一般争宠夺利,祈求他的怜爱!可是啊,这一切在外人眼中却成了皇后雍容气度,堪之母仪天下?! 红颜弹指老,霎那芳华,可笑的同时她也看开了;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点点长大,她知足了; 直到那一天杨擎安大婚之日,她出宫为他们祝贺;那时她的父亲已经不在,而叶松柏镇守边关并未回来; 其实那天她是高兴的,以至于多饮了几杯酒,望着自小亲如哥哥般的杨擎安,她硬是把心中所受委屈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后来,那夜是如何回的宫她已不记得,只记得第二日清醒后便见到先皇守在她身边; 在那之后的日子里,先皇事事惦记着她,甚至于说是讨好都不为过;只是凡事说到杨家的,他的态度便立刻会变得尖锐…… 说到这里,太后又是一声长叹,摇了摇头,“宫中的尔虞我诈,防不胜防;日久天下,哀家和你杨伯伯的关系,便被先皇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哀家再百般解释劝说他就是不信,更认为我是欲盖弥彰;” 篱落同是低叹一声,小心问道,“姑妈,杨伯伯他是不是对您……有意?”,先皇前后会有那么大转变,只怕不是空穴来风;而太后能自责这么多年,八成也就是这个可能了; 太后闻言一愣良久才点了点头,未语泪先流,“落儿,姑妈对不起你杨伯伯一家;”,那些年,先皇对她心存芥蒂,而杨擎安为国所做那一切,有大半目的是为了巩固她在宫中的地位; 篱落同样长叹口气,视线挪到间忽然似有所觉的转向殿门口,外面有人?!扫眼间,看到那被风吹拂起的袍角,顿时殿外何人已是明了! 太后抬手抹了抹泪水,深吸口气缓了脸上神色,转头看着篱落欣慰道,“落儿,姑妈能看着你找个好归宿已经很欣慰了,哪怕是九泉之下再见你的爹娘也是……” “姑妈……”,篱落哀叹的长唤一声,“您能不能别说这些个晦气话啊;” 宁祥宫,殿外 一身绣着五爪金龙的黑色龙袍,同色的金纹流云髻,轩辕祈静默的靠门静立在那里;冷俊的脸庞,深邃的凤眸一如往昔,薄翼的唇紧抿着; 良久回神,他退离大殿门两步后,转身向来时的路上走去; 安公公紧忙不动声色的跟上他的脚步,这这这……不请太后赴宴了嘛?!还有……还有这郡主……不对,是端云王妃,怎么说了去赴宴,又不去啦?! 第二百四十二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18 殿内,篱落不动声色的扫了眼殿门口,走了嘛?想了想她看着太后说道,“姑妈,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您;” 太后闻言问道,“是什么事啊?落儿;” “其实,杨伯伯……他的一对儿女还在世……” “……什么?”,太后惊诧之下站起了身,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她转身拉着篱落惊声问道,“落儿?你说……你说什么?你杨伯伯的孩子还……” 当年,明明是满门抄斩了啊;而且是哥哥帮他们料理的后事啊?怎么会,那两个孩子怎么会逃生的?! 难道是哥哥救了他们?可是,这似乎不可能啊!她记得杨大哥一家入狱后,大哥并没有机会见到他们啊; “姑妈您先冷静点,听我说;”,篱落起身扶着她重新坐下; 太后深吸口气,条件反射般的左右看了看大殿,舔了舔唇问道,“落儿,你说的可是当真?” 低叹一声,篱落面向她站着点了点头,“嗯,他们现下就在京都城中;” 皇上驾到…… 承前殿上,东道主姗姗来迟; 小汐若左顾右盼没有找到篱落的身影,拽了拽身边雪熙然的衣摆问道,“爹爹,妈咪不来了嘛?” 虽然起身迎礼,却是压根就没留意上首的皇帝在说什么,雪熙然抚了抚汐若的头回道,“妈妈和姑奶有话要说,不来了;” “哦!”,小汐若皱了皱小鼻子应道,大眼一转看到对面的轩辕睿,又嘟囔道,“妈咪一定是不想看到那个过去式,嘻嘻嘻……” 他们邻座的小馒头狐疑的转头问汐若,“宝贝,什么是过去式啊?” “笨蛋!”,小汐若白了一眼他,又拽了拽身边雪熙然的袖摆道,“那个是我妈咪的过去式,我爹爹是现在进行式,这都不懂?!笨死了,真不知道你达莎拉语是怎么学的!” 小馒头回瞪了她一眼,鼓了鼓嘴嘟囔道,“我又不能去达莎拉,学那个干嘛?!” 開宴…… 轩辕祈的欢迎致词演讲完毕,一声吩咐,身边随侍太监领意,一声唱诺,开宴了; 重新落座,雪熙然抱过汐若正色问道,“若儿,是谁跟你讲的这些事?妈妈?”,过去式?现在进行式?! 小汐若眨巴了下眼,“爹爹,不是妈咪,是青姨讲的;青姨说现在流行二婚,回头她也要找个人搞劈腿……” 噗…… 咳咳…… 话被打断,小汐若不满的看向小馒头身后的两个人,“青峰叔叔,如梦姨,你们两个怎么啦?” 青峰吞了苍蝇般的和如梦对视一眼,后者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她什么都没听到! 小馒头狐疑的歪着头想了想,“劈腿是什么?练武功嘛?” “真是个笨蛋!”,小汐若跳下雪熙然的腿,说着就要朝小馒头走去,“劈腿就是……” “若儿……” 雪熙然一把捞回她搁在身边长凳上,突然有些头疼,“不许乱说话;”,二婚?劈腿?他终于有点理解为什么落儿要把女儿和青青隔离了; “哦!”,吐了吐舌头,小汐若这下老实的坐回椅上,扫眼看到桌上的水果,葡萄,她喜欢…… 小馒头瞪了一眼汐若,然后转头看向与自己同座的忆寒,“喂忆寒,你看看你妹妹,那张嘴不说话就得吃东西……” 忆寒闻言面无表情的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你还不是一样;” “哈哈哈……”,这下轮到小汐若大笑三声了,“你个臭馒头,再敢说我坏话,小心我把你揍成烂、包、子……” 小馒头幽怨的瞪了忆寒一眼,“兔子兄,你还是不说话比较可爱;” 只是这句话瞬间让忆寒冷了小脸,冷瞪着小馒头问道,“你想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了吧?” “吓……”,小馒头一惊跳起,连忙打着手势求和,“休战休战,不玩了!”,他不要当皇帝,这对没天良的兄妹,要是让妈咪知道了这个提议一定会让它变成现实的! 小汐若提着串葡萄跳到小馒头身边,娇笑着奚落道,“咯咯咯……馒头兄,你还是早日面对现实吧!” 兔子和可爱是哥哥的死穴,当皇帝是小馒头的死穴!而她宝贝的死穴?嗯,好像是妈咪…… 看着几个孩子间的互动,雪熙然失笑的摇了摇头; 然而看着这一切的不止有他们,还有对面的轩辕睿和轩辕晨,就连座上的轩辕祈也在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一身粉衣的小不点; 轩辕晨桃花依旧,脸上媚笑的看着那小不点,这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而轩辕睿则是因为被称作过去式时,才正眼打量起了那只小不点……再回身看看身后和白莲同座,自家的那女儿,有些拘谨怯懦的小脸上完全没有那般活泼淘气的神光; 另外还有紧挨着他们上首的轩辕天澈,依然是一身明黄的衮龙袍,只是那面无表情的小脸上,完全没有庆生该有的喜悦,茫然的眼神看着宴会场上那些笙歌燕舞,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一曲尽,随着舞台上袅袅之音再次雀起,这次上得台来的却是个半大的女孩,一身翡翠色的舞衣,衣裙上还绣着孔雀尾的图案,不难猜想这要跳的怕就是孔雀舞了; 女孩走到场中对着宴上方向屈身行礼,发髻上孔雀尾做的发饰也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晃动,稚嫩的声音奶声奶气道,“穆穆察哈氏、初月,参见皇帝陛下,太子殿下;” 穆穆察哈?轩辕祈不动声色的扫眼看向异国使臣席列的多罗国; 与此同时,多罗国来使巴特罗也跟着起身向他见礼道,“皇帝陛下,今日是贵国太子殿下生辰之日,小女欲献上一舞恭贺太子殿下生辰大喜;” 轩辕祈视线扫过天澈,见他仍是无动于衷的坐在那,转而看向巴特罗点头致意道,“皇子殿下有心了;” 巴特罗躬身一礼后转而看向舞台上点了点头,场上女孩领意又是一礼才站起身,随着她抬起的头,一张粉饰过的可爱脸庞映入了众人眼中; 轩辕晨只扫过台上一眼,便接着刚才举杯饮酒的动作继续,视线扫过巴特罗时微带着鄙夷,孩子才这么大点就带出来卖弄姿色; 随即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座上的皇帝和澈儿,巴特罗此次前来恐怕是想求皇兄借兵助他登上帝位,而联姻不失为一个出兵相助的好借口,当然这种事皇兄自是有他思量,只是澈儿……他才十岁啊; 轩辕天澈脸上木讷的表情一瞬不瞬,眼睛盯着台上似在看那表演,又似什么都没有在看,这不由的让巴特罗捏了把冷汗,想了想他看向天澈喊话道,“太子殿下,不知您对我家月儿可还有印象?记得年幼时,你们两可是有见过的,就是您小时候不慎落水那一次,是我家月儿她喊得人来啊……” 天澈慢慢聚焦的视线转看向他,可是脸上却仍是冷淡的面无表情;回忆起那次落水,是那个丑女人救了他,还有他们那次吵架斗嘴,想到此天澈唇角也不由的微微扬起,若有所思的看向尚云国的席列; “哇,好漂亮啊……”,与此同时,小汐若的惊呼也跟着想起,她赞叹的是台上正在跳舞的女孩; 众人闻言视线都集中到了她身上,而站在雪熙然身边的小汐若呢,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葡萄,一边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场上的表演,对于她此时已成焦点还仍不自知; 轩辕晨看到澈儿的神情不由的就笑了,眼看巴特罗欲要说话,他忙对着汐若唤道,“若儿,你准备了什么表演给澈儿庆生啊?” 方才大家在宁祥宫中已经见过,现在也不算是陌生人吧; 汐若闻言回头看向轩辕晨,皱着小眉头扫了一眼轩辕天澈,“桃花伯伯,我可没有准备要给那小……太子庆生哦!”,到了嘴边的小鬼愣是在天澈的瞪视下咽了回去,算了,给你留点面子! “谁稀罕啊!”,天澈愤愤叫道,“看你也表演不出来什么东西,小丫头片子……” “你个臭小鬼,你才是东西呐!”,汐若立刻跳起反击道,只是那眨巴的水灵大眼中有抹狡黠的幽光一闪而过; “你放肆,我才不是……”,东西!等等,天澈瞬间噤声,好险,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敢阴他; 小汐若眨巴了下眼,没了?“喂馒头兄,他都比你反应快,哈哈哈……” 这句话不言而喻了小馒头曾经犯过的糗事,瞬间恼红了一张脸,小馒头转头冲着小汐若大吼道,“臭宝贝,你给我闭嘴!” 汐若连忙躲到雪熙然另外一边,回身还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雪熙然无奈的扶住她慌窜的身体,低叹一声,待她站定后捏了捏她的鼻子嗔道,“若儿,不许胡闹了;” “哦!”,小汐若皱了皱鼻子,又瞪了天澈一眼这才坐回雪熙然身边; 轩辕晨一直没有机会插上话,只是满眼兴趣的看着这几个小的,见他们停下,这才转看向汐若问道,“若儿,能问你一个问题嘛?” 汐若坐在长凳上晃动着小短腿,闻言看向他问道,“桃花伯伯,什么问题啊?” 轩辕晨皱了皱眉,狐疑的问道,“若儿为什么唤我桃花伯伯?!”,桃花?这小丫头为什么一直叫他‘桃花’伯伯啊?! 然而小汐若却是会错意了; 眨了眨眼,汐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仰头看向雪熙然,这才回道,“桃花伯伯你比我爹爹老一点嘛,所以唤你伯伯啊!我喊错了吗?” 顿时,轩辕晨被一击中的,石化当场; 场上也有几人闷笑出声…… 就连座上的轩辕祈也是失笑的摇了摇头; 轩辕睿握唇抵在唇边假咳一声,好以掩饰那抹笑意;同情的看了一眼那还没回过神的晨弟,雪熙然应该是和皇兄一般年纪吧?! “我老?”,回过神,轩辕晨眉眼抽搐的看向汐若,怪声问道; “也没有老很多啦,就是一点点而已……”,汐若天真的回道,说完还似安慰了补充了一句,“桃花伯伯,你不要伤心哦,其实你也长的蛮好看啦!”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19 轩辕晨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娘是能把死人气活,女儿是能把活人逼疯…… 雪熙然是有些哭笑不得了,看了一眼轩辕晨,转而低头替他问道,“若儿,叫伯伯就好了,为什么是桃花伯伯?” 小汐若摘下颗葡萄放入口中,这才呜啦着嘴冲雪熙然回道,“这个伯伯长着张桃花脸,还有一双桃花眼嘛,所以叫桃花伯伯!” 桃花脸?这个称呼很耳熟呢!小篱儿……轩辕晨眼尾眉梢一阵抽搐,冷着声问道,“这些都是你娘教给你的?!” 不等汐若回话,让人意外的是一直静默的忆寒站起了身,浑然天成的气势,一派自然的看向轩辕晨回话道,“晨王爷,我妹妹只是喜欢给人起外号而已,她并无恶意;” 小馒头也一同起身回道,“是啊王爷,这些都是宝贝她自己乱叫的,她还把本太子叫馒头了呢!” 小汐若喏喏的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他们两人和轩辕晨一眼,转而对着雪熙然问道,“爹爹,我……闯祸了嘛?” 雪熙然闻言自这番变故中回过神,笑着搂过汐若,“没有,若儿没有闯祸;” 汐若鼓了鼓腮帮子,那为什么哥哥会突然那么严肃啊?! 轩辕晨也自愣怔中回神,看了看那两小,再转而看向有些吓到的小汐若连忙解释道,“不,你们别误会,本王只是随便问问,没有要怪罪若儿的意思;” 与此同时,雪熙然笑看向他点了点头,“小女不懂事,还让王爷见笑了;” 说完,他转而看向身边那两小的,“寒儿,晨王爷和你母亲是旧友,他没有恶意;烨儿你们都坐下吧;” 雪熙然眸中有些欣慰和赞赏的看了忆寒一眼,寒儿很是爱护他的母亲和妹妹呢; “是”,忆寒和小馒头互视一眼,同时看向轩辕晨抱拳一礼道,“让王爷见笑了;”,做完这一切,两人这才同时落座; 轩辕晨讶异的看着这两小子,乖乖…… 倒是这番变故让汐若老实了很多,葡萄也不吃了,话也不说了,紧挨着雪熙然乖乖坐着,半晌……还是憋不住问道,“爹爹,我们晚上回家嘛?” 雪熙然一愣微皱眉问道,“若儿想回家了嘛?” 鼓了鼓腮帮子,汐若老实的点了点头,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雪熙然展眉一笑,抚着她头欲要点头应好时被轩辕晨打断了话茬; 轩辕晨见此急忙唤道,“小若儿,怎么要回去了?你该不会是生……桃花伯伯气了吧?”,桃花?伯伯?他还没找小篱儿算账呢,怎么能就这么让你们走呢…… 小汐若眨了眨眼歪着头看向他,小脸上是疑惑,他怎么自己喊自己桃花伯伯啊? 此时场上的表演告一段落,初月走下舞台到了会场中冲着宴上屈身行礼,“皇上,太子殿下,初月献丑了;” 轩辕祈轻拍了两下手掌,近似敷衍的赞扬道,“小郡主小小年纪便有这般的舞艺,不错;”,随即一挥手冲着身边的安公公吩咐道,“赏”; “是,皇上;”,安公公躬身领意; 初月闻言,恭谨的笑着又是一礼,“谢皇上赏赐;” 宴上其余重要人物的反应却都是不冷不热,哎,大家都被刚才那个小插曲吸引了视线,看没看场上的表演都是问题; 巴特罗看着轩辕祈的反应也是微皱了眉头,再看向位列他们多罗之前的尚云国,看着小汐若的背影不由有些恼,这端云王爷为何以前都没听说过,而且轩辕晨对待那丫头的态度似乎很特殊呢?! 视线不由的扫过轩辕天澈,当巴特罗看到天澈盯着小汐若的视线看的一瞬不瞬时,更是有些急了,“呵,小女方才现丑了,不知端云王爷家的小郡主欲要表演什么才艺啊?” 先不说这轩辕祈有没有意愿联姻,就是有也该是他多罗国希望大点啊,想当初这尚云国可是和御天宣过战呢! 感情他老人家全忘了,他还曾在牧蒙三部落和御天之间挑拨离间过呢,只不过失败了而已; 众人闻言皆是转看向了巴特罗,雪熙然皱眉冷声回道,“巴特罗皇子,我女儿不需要表演什么才艺;” “不需要嘛?”,巴特罗似疑惑的回问道,转而看向轩辕晨, “这本皇子就有些不懂了,刚才晨王爷说这小郡主也会为太子献上什么表演,难道是本皇子听错了?还是如太子所言,这小郡主也表演不出什么?” 顿了顿,巴特罗似恍然大悟的笑言道,“呵呵,如果是因为小女的关系,小郡主担心不如小女而……的话,这大可不必,咱们都是为这宴上助兴嘛!”,好一个嘲讽的善解人意啊; 轩辕晨顿时也紧皱了眉峰,看了一眼小汐若,待要发作时却被小汐若抢了话头; “你笑的好假哦!知道无事献殷勤下一句是什么嘛?!非奸即盗啊!”,哼,小汐若皱了皱小鼻子反驳道,她又没有事要求人,干吗乱拍马屁嘛! “你……”,巴特罗顿时气结,怒而起身指着小汐若欲要发作; 小汐若也跟着站起身,大瞪向他,小手插着腰斥道,“你什么你……我说了要和你女儿比了嘛?孔雀开屏,自、作、多、情!”,最后四个字是一字一点头的顿出; 这下连轩辕睿也跟着嗤笑出声,这是不是无言的比喻了刚才那一舞是自作多情呢? 轩辕祈深邃的凤眸中也划过抹笑意,一拂袖他坐起身看向巴特罗道,“好了,巴特罗皇子请入座吧,小郡主也请坐吧;” 小汐若鼓着腮帮子回看向轩辕祈,见他也在盯着自己,又嘟了嘟嘴; 心中一思量她转看向轩辕天澈说道,“轩辕小……额,太子殿下,今天是你生日,我没有准备礼物给你哦!嗯~我就唱首儿歌给你,祝你生辰快乐好了;” 天澈闻言,在听到那声及时刹车的‘小鬼’时皱起的眉头渐渐松开,想了想他闷声道,“不用了;”,等下她被人羞辱他可不会帮她; 汐若闻言顿时瞪大了眼,气嘟嘟的冲着他吼道,“我是通知你,不是要让你同意!”,还是妈咪说的对,这个死小鬼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说着,小汐若便回身向外走去; 雪熙然有些担心的拉住她,他不想若儿受委屈,想到此他便软了声哄道,“若儿,既然太子殿下都说不用了,你就不要……” 小汐若委屈的嘟着嘴打断他,“爹爹,人家说到就要做到嘛!” 雪熙然闻言舒展了眉,抚了抚她的头笑道,“那好吧;” 与此同时,忆寒也起身走了过来,“爹爹,孩儿陪妹妹去;” “爹爹,放心吧!宝贝不会让你失望的;”,小汐若闻言立刻笑了开来,拉上忆寒的手便向舞台上走去了; 小馒头起身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是吧?忆寒你要去唱歌?”,这个笑话很冷哎?! 忆寒闻言边走边回头睨了他一眼,那一眼和看白痴无异; 只是当小馒头喊出忆寒两字时,这个名字让一些人的思绪有片刻愣怔,比如轩辕晨,也比如座上的他…… 雪熙然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笑了,落儿和他的孩子,他应该相信他们才是; 天澈死瞪着那相携离去的兄妹俩,就看看你个小片子能唱出什么鬼东西; 舞台上,忆寒要了一架筝琴,等到他们摆置好便落座在矮桌后,试了试琴音,他转而向身边的汐若问道,“若儿,准备好了嘛?” 汐若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宴上的雪熙然,扬起个欢快的笑脸以示让他放心; 雪熙然会心一笑冲她点了点头; “开始喽;”,忆寒双手置于琴上,缓缓撩动间灵动的琴音便从他指下流泻而出; 小汐若闻声连忙制止道,“哥哥,等一下;” 忆寒一怔停下,疑惑的抬头问道,“若儿,怎么啦?” 小汐若嘟了嘟嘴,“我不要唱生日快乐歌了;”,说着,她一手叉腰抬头瞪向宴上的轩辕天澈,“那个死小鬼,我才不要祝他生日快乐;” 忆寒无奈的摇了摇头,扫了一眼宴上问道,“那你要唱什么?” 小汐若摇晃着小身子,歪着头想了想,咦,有了!她蹲下身趴在忆寒耳边嘀咕道,“哥哥,我要唱……” 忆寒皱了皱小眉头,“你确定?” 小汐若坚定的点了点头,水灵的大眼中充斥着狡黠的光泽,抬头冲着宴上的轩辕天澈递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小馒头见此也把同情的眼神递给了轩辕天澈,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清亮幽寂的琴音缓缓响起,宴上众人无不讶异的看向那执琴的白衣小子,然而不等他们或感叹,或赞扬出声,小汐若灵动的歌声紧随而至,稚嫩的歌声柔和纯净,瞬时安抚了他们意动的言行; 脸上是可爱明媚的笑意,小汐若背着双手,小脑袋跟着音阶晃动着,小嘴微张,悠悠唱道,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澈听着那歌词瞬间愣住了,唰的站起了身,瞪眼看着舞台上的小儿人,这歌是…… 小汐若见此脸上的笑意越加张狂……吭,明媚,春风得意啊! 轩辕晨不解的转头看向天澈,“澈儿,你怎么了?”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虫儿飞歌谱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天澈却是充耳不闻,眼睛只死死的瞪着台上的小家伙,她为什么会唱这首歌?她都知道什么? 会是那个丑女人跟她女儿讲了什么嘛?会不会说他坏话? 一想到在冥神塔那夜的事,那个丑女人或许把他害怕打雷的事也告诉她女儿了,顿时,天澈的小脸好似调色盘般变换着,最后变成了两只番茄,落定!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20 众人疑惑的看着他的反应,到此,台上的歌声也刚刚好结束; 小汐若和忆寒回到宴上,脸上挂着恶作剧得逞后的狡黠笑意,汐若看向天澈嬉笑道,“太子殿下,祝你生日快乐吖!” “难听死了!”,天澈黑着张小脸,冷声给出评价; “谢谢!”,小汐若闻言笑的越发欢快,还蹲了蹲小身子冲他行了个礼; 忆寒无奈的回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小馒头忙凑上来献媚道,“喂忆寒,我刚还以为你要去唱歌呢?!干妈怎么什么都教你们啊?真是太酷了,我也要学……” 忆寒闻言白了他一眼,“你省省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小馒头脸上立刻换上了幽怨的神情,拽着忆寒的袖子摇晃道,“忆寒,咱们这次去我家跟我父皇说说,我和你换好不好?!”,其实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跟着干妈多好啊,能吃能玩能睡懒觉…… 雪熙然闻言疑惑的问道,“烨儿,你要换什么?” 小馒头听到雪熙然问他,连忙凑过去献媚的笑道,“干爹,咱们打个商量,我给你当儿子,你把忆寒送给我父皇去好不好?!我父皇和妈咪都可喜欢忆寒了,干妈又喜欢我,换了刚刚好!!” “啊?”,雪熙然闻言挑高了俊眉,这也能换?! “你个爱做白日梦的臭馒头,给我躲远点,不许靠近我爹爹;”,汐若立刻蹦起跑回雪熙然身边,推搡着小馒头斥道; 小馒头瞪着她嘟了嘟嘴,“就换一个月好不好?!” 小汐若大眼一瞪,“一天也不要!”,说完她又嬉笑的看着小馒头道,“馒头兄,你要学会面对现实哦,乖乖回去当你那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的皇帝大人吧!” “若儿……”,雪熙然无奈唤道,看着对面石化的几人,又扫了一眼座上有片刻愣怔的轩辕祈;哎呦,这个小活宝哦…… 汐若慢半拍的意识到这场上还有别的皇帝大人,小心的看了看座上的轩辕祈,怕怕的吐着小舌头缩到了雪熙然身边; 此时,舞台上的歌舞又重新开始了; 小馒头也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大眼滴溜溜一转,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哎,好无聊哦! 轩辕祈睨了一眼那缩的都快没了影的小人儿,又看了一眼忆寒,他刚才还疑惑什么是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呢?失笑的摇了摇头,真不愧是她教出来的孩子; 这后半句是褒义还是贬义呢,待定…… 巴特罗皱眉来回打量着雪熙然等人,那流丘的太子叫他什么?干爹?!一国太子居然唤异国王爷干爹?!哈,这尚云国的端云王爷到底是什么来历? 此时巴特罗的王子妃蝶姬带着女儿回到席列,一番客套后,蝶姬和初月相携回到座位; 以换下一身舞衣的初月,此时她身着淡蓝的宫群,视线流转间看到和小馒头同座的忆寒,颇为羞涩的冲他笑了笑; 她紧走两步又看到和雪熙然紧挨的小汐若,不由停下脚步,冲着雪熙然行了一礼,这才笑看向汐若道,“小妹妹,你的歌很好听哦;”,还有你哥哥的琴…… 汐若眨巴着大眼,回以她一笑,同样不吝赞扬道,“你就是那个跳舞的姐姐,你的舞也好好看哦;” 初月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蝶姬看到小汐若时脸上愣了愣,下意识的向她身边的雪熙然看去,这一看之下她讶异的半张了嘴,“你……你是……你是雪神医?” “王子妃;”,雪熙然闻言起身冲着她点了点头,巴特罗的王子妃?五年前大家都见过; “这是你女儿?她……”,蝶姬下意识的指着小汐若问道,这孩子好像篱落啊; 雪熙然皱了皱眉,她看出来了?同看向汐若的小脸,他笑了笑,“是的,若儿来叫人;” 汐若紧挨着雪熙然站定,冲着蝶姬笑着问候道,“阿姨好;” 蝶姬喏喏的点了点头,“你好,你叫若儿啊?你今年几岁啦?”,巧合嘛?篱落不是已经…… 汐若还未回话,却被巴特罗打断了话茬,“蝶姬……”,等到女儿和蝶姬同看向他时,他才唤道,“入座吧;”,也不看看场合,这是闲聊的地方嘛; 只是,那个男子居然是盛传的神医?蝶姬是怎么认识他的? 蝶姬闻言点了点头,又冲着雪熙然行了个点头礼,这才越过他们向巴特罗走去; “爹爹,你认识那个阿姨啊?”,重新入座,汐若看着蝶姬的背影问着雪熙然道; 雪熙然点了点头,“以前见过;”,谈不上认识! 小汐若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个姐姐的爹爹你也认识嘛?” 雪熙然淡笑着摇了摇头,“不认识;” 小汐若撸了撸嘴,“那就好,那个人好讨厌哦!” 正在与人交谈的轩辕晨闻言转头看向汐若接话道,“小若儿啊,你娘也很讨厌那个家伙呢;” “嗯?我妈咪也讨厌那个大叔啊?”,小汐若好奇的看向他回问道; 大叔?轩辕晨闻言挑了挑眉,有多大?! 太后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唱喏声由远及近,宴上片刻静默后,众人皆默契的起身相迎这位御天国最为尊贵的女性…… 轩辕祈同样起身看着宫道尽头,并没有前呼后应的阵仗,太后在篱落和苏嬷嬷的左右扶持下缓缓走来,她们的身后也只是带了彩云彩霞还有几个宁祥宫的近身随侍而已; 视线扫过太后身边的篱落,轩辕祈眸中闪了闪,此时她绝美的容颜已经被一张人皮面具所掩盖; 待到近前,轩辕祈走近相迎道,“母后,您来也不让人知会声;” 太后扶上他伸来的手笑言道,“哀家也是即兴想过来看看;” “参见皇上……”,篱落和苏嬷嬷左右退下,以及身后的一干人齐声行礼道; “起来吧;”,轩辕祈淡扫一眼,随即扶着太后向她的位置走去; “孙儿见过皇祖母……” “儿臣参见母后……” “臣等恭迎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待到太后坐定,轩辕睿等人及御天一干大臣才齐声见礼道; 太后薇一抬手示意道,“众钦家免礼平身吧……” “谢太后……” 篱落见此便绕过他们身后向尚云国的席位走去,路过轩辕晨时,不等他反应率先递给了他个‘你死定了’的眼神; 轩辕晨微微一愣,看着那熟悉的眼神立刻反应过来她是谁,只是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咦?他都还没找她算账,她居然还敢瞪他! 轩辕祈重新入座后,在他的示意下,众人也这才跟着落座; “妈咪!”,待到篱落走到身边,小汐若率先扑到了她怀中; 篱落走至雪熙然身边与他相视一笑,这才捏了捏小汐若的鼻子嗔道,“又惹事了?嗯?” 与汐若说话的同时她也在雪熙然身边落座; 小汐若皱了皱鼻子,扶趴在篱落腿上委屈道,“人家哪有!”,说着还远远的瞪了一眼巴特罗,“还不是那个怪大叔,非说我和他女儿比什么才艺,还让我给那小鬼祝贺;” 篱落闻言挑了挑眉,危险的问道,“小鬼?嗯?”,小鬼是你叫的嘛?!还有那个怪大叔??巴特罗?哈,他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那么喜欢踩着别人来垫高自己身价? 小汐若一愣,瞬间站直身体从她身后绕过,远远的躲到了雪熙然那一边; 小馒头嗤笑一声,跟忆寒耳语道,“这臭宝贝还得干妈收拾,哈哈哈……” 听到小馒头的嘀咕,汐若伸出头远远的瞪着他叫嚣道,“你个臭包子,敢说我坏话?你死定了……” 小馒头半黑了脸,包子?他又多了一外号?转身间他脸上表情已经变成了哭丧,“干妈,宝贝欺负我……” 知道他是假哭,然篱落仍安慰着道,“烨儿不哭啊,有干妈在她不敢;” “哦!”,小馒头撸着嘴应到,看向小汐若时却得意的冲她瞪了瞪眼; 小汐若暗咬着小银牙,撸了撸袖子冲小馒头挥拳道,“凤倾烨!你个臭馒头,等下不把你打成烂包子,我就不叫雪汐若!”,最讨厌他那副德行了,就会讨好妈咪,呕…… 听到小汐若宣誓的几人皆是挑高了眉头,小馒头微微一愣,待到回神立刻紧靠了身边的忆寒,“喂忆寒,你等下可要帮我……”,论起拳脚来,他还真不是那小丫头的对手; 他突然紧靠过来,忆寒差点被他挤下凳子,忙稳住身体的同时推了他一把,无奈的咒道,“你活该;”,明知道若儿最讨厌他那一套,还偏偏去招惹她,可不就是自己找打嘛! 雪熙然无奈的自身后拉出若儿,小心的睨了眼篱落,这才软声冲着汐若嘀咕道,“若儿,不能再胡闹了,一会妈妈生气了;” 小汐若嘟了嘟嘴也小心的看向篱落,然后同样小小声的冲雪熙然回道,“不怕,爹爹会保护我的;” 篱落闻言狠狠甩了雪熙然一个白眼,趁着汐若不备一把将她拉回到身边; 雪熙然颇为无辜性的皱了皱眉,虽然他会,可他还没说什么啊?! 在人皮面具的掩盖下,篱落的脸上并不能看出多少表情,只有熟悉她的人才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此时的情绪,就比如小汐若,立刻堆着一脸甜笑扑到篱落怀中娇声道,“妈咪,宝贝再也不敢了……”,不敢?才怪!等下就去把那臭馒头打成猪头! 睨了一眼怀里的小脑袋,篱落好笑的扯了扯唇;哎,闺女这么皮,还不是她自己惯出来的!如果两个都成了寒儿那般性情,她就可得郁结死了; 只是这明明一胎生下的两个孩子,为什么性格差异就这么大呢?能中和一下就好喽; 不知篱落心中所想,轩辕晨只看到她眸中多变的神光,以为篱落是在想着怎么惩罚小汐若;想了想他忙出声打断她的思绪,欲要引开话题,“那个小……额,端云王妃,呵呵……咱们也有数年没见了,不知你们现在过的可好……”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21 这般客套的说话他可真是别扭! 篱落闻言抬头看向他,眯了眯眼,回看了一眼雪熙然,似悠悠叹息一声,“还行吧,有劳王爷挂心了;” 她的态度让雪熙然和轩辕晨皆是一愣,轩辕晨皱眉看了雪熙然一眼,冷声问道,“怎么?你们这些年过的不好嘛?” 他的问话把众人视线都牵引到了他们两人身上;有疑惑,有关注,还有不解,这晨王爷怎么突然对人家的王妃这么热心起来了; 雪熙然闻言瞬间皱起了眉,就连趴在篱落怀中和小馒头大眼瞪小眼的汐若也站起了身; 篱落扯唇一笑,这笑似乎因为人皮面具的关系而有些僵硬,汐若起身,她顺势挽上雪熙然的臂膀笑着回道,“夫妻恩爱,儿女成双,这么幸福……谁受得了啊?!” 篱落扯唇一笑,这笑似乎因为人皮面具的关系而有些僵硬,汐若起身,她顺势挽上雪熙然的臂膀笑着回道,“夫妻恩爱,儿女成双,这么幸福谁受得了啊?!” 雪熙然笑的无奈,抽出她挽着的手臂搂上她腰身,他可算是明白了!女儿身体里的恶劣因素尽得她母亲真传呢; 轩辕睿不着痕迹的将视线从那亲昵的两人身上挪开,扫了一眼身旁的兄弟,颇为同情! 手中紧握着酒杯,轩辕晨微低下的头,眉眼抽抽搭搭的,这个挨千刀的小篱儿,诚心让他丢人…… 众人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徘徊着,而天澈狠白了一眼篱落后,便也将视线挪开了; 此时,座上的轩辕祈慵懒的坐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篱落,低沉磁性的声音,慵懒的语气,“这么说来,端云王妃是觉得日子太过于清闲了?” 突然之间,天气似乎也阴沉下来了,凉飕飕的…… 篱落疑惑的抬眼望天,明明是艳阳高照啊,腰上若有似无的力道微微收紧,她转头看去,只见雪熙然颇为保护姿态的拥着她,而那水般清灵的眸中却泛着冷光对视着座上的轩辕祈; 微微一愣,篱落暗中拍了拍他的手,转而笑看向轩辕祈道,“呵呵,让皇上见笑了;” “若儿,来到哀家这来……”,太后也不理会那似剑拔弩张的形势,径自唤着她的新宝贝疙瘩; 小汐若闻言看了眼篱落,见她点头,这才向太后那边走去,“姑……嗯,太后奶奶……” 就在众人为她差点脱口而出的‘姑奶’半捏冷汗时,小汐若脑袋一晃以是改了称呼; 对于她的机灵,太后更是喜爱的不得了,伸手便拉过她小手领到了近前,“乖,若儿真乖;” 雪熙然和篱落相视一笑,暗一思量便低声提到,“落儿,宝宝想回家去了;要不我们晚上回去,明日再进宫如何?” 家?篱落挑了挑眉,回头看了眼正和太后说话的小汐若,苦恼回道,“可是我都答应姑妈晚上留下了;” 雪熙然没想到她已经答应了太后留宿宫中,抿了抿唇,点头,“那好吧;”,反正只是一夜! 篱落眸中含笑的睨着他,低声问道,“是你不想留在宫里才对吧?” 雪熙然越过她发顶看了眼忆寒,这才抬手刮了她翘鼻一记,回道,“我和孩子们都不想;” 篱落笑的无奈;可是说真的,连她自己呆在宫里都是有些别扭,但是太后那边,拒绝的话她说不出口……而且,轩辕祈那边还有些事得交代呢; 似是知晓她的苦恼,雪熙然紧了紧搂在她腰间的大手,意在让她回神,“没关系的;” 篱落回神看向他,会心一笑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夫君委屈下喽!”,夫君?相公?叫起来也不是那么别扭嘛…… 雪熙然眸中明显的一怔,夫君? 这边夫妻秀恩爱,那头几人却是神思各异;轩辕晨听着那声‘夫君’突然就觉得入口的酒好酸,不是吃醋的那个酸,而是看着小篱儿温顺的叫人夫君的模样好诡异,比那些酸书生的之、乎、者、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哎呦,牙掉了…… 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嘛?他不知道,其实忽略掉心底的那份失落,他可以选择祝福他们;毕竟,和被阴霾笼罩的她相比,他喜欢这个一上来就给他难看的小篱儿,这才是他熟悉的小篱儿…… 低叹口气,轩辕晨扫眼看向四周,和轩辕睿的眼神不期而遇,两兄弟相视一笑; 有些人终其一生也不见得能找到所爱之人,而有些人却能在短暂的生命旅途体会爱的真谛;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放手,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哼!”,一声冷哼,打断了几人的思绪,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澈儿正很用力、很用力的瞪着太后身边的小汐若。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两个窟窿…… 这个小丫头片子,还什么祝他生日快乐??根本就是诚心来给他难受的! 小汐若不理会他的眼神,径自嬉笑着冲太后比划,“太后奶奶,还有那个小姐姐,她也跳舞了呢,可好看了!” 太后顺着小汐若手指的方向看去,多罗国的位置,她指的是巴特罗和蝶姬身后一人独坐的初月; 此时的初月却是恍若未闻,神思不属,她正在偷偷窥视着忆寒的身影; 巴特罗见此连忙冲初月低喊道,“月儿……” “啊?”,初月一惊回神,收到众人的视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小脸上也飘起了两朵红云,“父、父王,怎么了?” 巴特罗瞪了她一眼,冷声道,“还不参见太后娘娘;” 初月惊愕中连忙站起,转眼看向座上的太后,屈身行礼道,“初月参见皇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是个乖巧孩子,坐吧;”,太后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相较于汐若的机灵,那孩子却是有些木讷了; 巴特罗的脸色有些阴沉,他以为太后的冷淡是因为初月在窥视别人;顺着初月刚才的视角看去,她看的不是流丘的太子便是尚云国的小王爷; 等等,流丘国?如若他此次求轩辕祈借兵失败,何不试试流丘国?而且魅无忧和蝶姬是旧识,有这层关系,会不会比御天要容易些; 就是多罗国当年有拒绝过流丘的合作,但是那时是凤鸣瀚啊,和凤修泽没多大关系; 再说了,与其割地给御天国,却是不如流丘国来的安全呢,轩辕祈这个人,也不是他能算计的了的; 眼见巴特罗神色多变,一旁的蝶姬也是正襟危坐不敢再有大的动作; “谢太后;”,初月有些惧怕的瞄了眼巴特罗,这才喏喏落座; 轩辕祈凤眸轻抬,不着痕迹的扫过巴特罗,见他视线若有似无的盯在小馒头身上,眸中划过抹讥讽之色,转瞬即逝; 太后仍是在逗着小汐若,微皱着秀眉宠溺道,“哎呦,早知道奶奶就走快点喽,还是错过了小宝贝的演出,嗯?都怪苏茉,不早点来告诉哀家,回头罚她不许吃午饭;” 苏茉尔闻言无奈的笑了笑,她也是顺路听到承前殿的小太监议论,这才回去告诉她们的;谁知太后一听是小汐若要表演,立刻就要过来看; 篱落朴素的脸上扬着淡笑,眸中融着母爱的光泽睨着太后怀里的小汐若,“晨王爷,小女的演出您还满意吧?嗯?” 跟着巴特罗一起祸害她女儿,等下有他好看的; 轩辕晨怔了怔,眨巴了下桃花眼脸上的媚笑渐渐敛去,突然便明白过来她的火气是为何了,急忙辩解,“喂,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他的反应让众人皆是一愣,篱落似疑惑的看向他,“王爷,您说什么不关你的事啊?” 察觉自己的失态,轩辕晨正讪讪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加以掩饰,闻言狠丢了一个白眼砸向篱落; “那怎么行呢,奶奶,苏奶奶饿肚子了可是要生病的;妈咪说过的,一天三餐一定要准时吃饭的;”,小汐若趴在太后怀中娇声回道,完了还撒娇似得摇晃着太后的腿替苏茉尔求情,“奶奶,不要让苏奶奶饿肚子嘛,好不好嘛?!” 苏茉尔闻言也乐了,俯身冲着小汐若笑言道,“呵呵呵,哎呦小郡主这么小就会疼人啦,有小郡主这句话呀,苏奶奶再被主子饿两顿也值了!” 不说别的吧,就是这么善良机灵的孩子,她也是打心眼里喜欢得紧; “呵、呵呵呵……”,太后也是笑的合不拢嘴,可是听到苏茉尔的话,她颇为独占性的搂过小汐若,将她们分开,这才回头冲着苏茉尔笑恼道,“那倒成,就罚你今天都别吃饭了;” “哎呦,主子饶命哦……”,苏茉尔配合的哀叫一声,好似今天她会真的被罚不许吃饭一般; 这主仆两人玩的真,小汐若也是当了真,她苦恼的皱着小眉头看向太后,“奶奶,不要罚苏奶奶嘛;” 太后面色一整,眸中似真似假的笑意睨了眼苏茉,“小宝贝啊,这个苏茉整天惹奶奶生气,奶奶今天就要好好罚罚她,好让她长长记性……” 苏茉尔似真似假的拿帕子摸着泪,其实是为了掩饰唇角的笑意,“哎呦主子,奴婢知道错了,您开恩啊……” 太后回头间脸上笑意便暴露出来,却还是压着声音似含怒道,“现在知道错?晚了!再敢多言今晚就让你睡暗房……” 暗房?苏茉尔愕然的拿下帕子,看到太后的眼色,她连忙哭丧起脸哽咽道,“啊?呜、奴婢不敢了;” 小汐若挠了挠头,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眼苏茉尔,奶奶,你们演的好假哦!水灵的大眼咕噜噜一转,眸中立刻汇出泪水,“呜呜……” 似小兽般的呜咽声让那演戏的两人皆是一愣,就连近前澈儿等人的视线也都被吸引了过去; 时间上刚刚好,太后愕然回头间,小汐若的眼中第一颗泪珠托眶而出…… 红红的双眼,嘟起的小嘴,小汐若一脸委屈的站在太后身旁,眸中越来越多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呜呜呜……呜呜……” 顿时,太后茫然失措了,“若儿?哎呦若儿……”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22 苏茉尔也是有些傻眼,一反应过来连忙安慰道,“那个、小郡主啊,哎呦别哭哦,小郡主别哭,主子在跟奴婢开玩笑呐,苏奶奶不会被主子罚的……” 太后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对对,都怪奶奶不好,吓到若儿了,奶奶不会罚苏茉的,若儿别哭了啊,别哭了……” “呜呜……哇呜呜……啊……”,小汐若却是不理会两人的诱哄,而且越哄越是给上劲了,抬手柔上两只眼睛,我哭,我哭,我哭哭哭…… 底下一众人顿时有些傻眼,澈儿傻愣愣的起身走进两步,到了跟前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连雪熙然都欲起身上前查看了,却被篱落拉住; 分分钟的功夫,太后都被小汐若哭的心里发虚,凤眸中慢慢映出水色,微抿着唇抱过若儿哄道,“哎呦,若儿哦,奶奶再也不吓若儿了,若儿别哭了,哭的奶奶心都碎了……” 篱落见此不由的眼角有些抽搐,假咳一声,她冲着小汐若冷声唤道,“雪汐若……” 小祖宗,你玩玩也适可而止啊! 瞬间,奇迹发生了!与篱落声音响起的同时,小汐若便同步止了哭声; 小馒头和忆寒互视一眼,这就是传说中的条件反射…… 篱落很少连名带姓的叫汐若名字,但她一旦这么叫了,是警告她的同时,也是传达了她要生气的前兆; 通常情况下,小汐若会立刻识相的绷紧了皮肉不敢再造次,就像现在; 一双水灵的大眼里仍是满满的泪水在打转转,却是不敢再哭叫出声,小嘴似委屈的微瘪着,长长的眼睫眨动间便压制了泪意,但是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却成了小可怜正在受母亲威慑; 她也不是担心篱落会揍她或者罚她,而篱落也绝技不会这般对待孩子,其实最多也就是两天不理她,或者不许她出去玩耍; 许是自记事起便只有妈咪,两个孩子对篱落依赖的紧,半分受不得她冷待,即便如清冷的小忆寒也只是嘴上很少说而已;所以呀,就更不用说惹篱落生气了; 太后见此即是心疼若儿,又颇为恼怒的瞪了眼篱落,只差这场合不对,不然她一定马上、立刻训上她几句;一定是落儿语气不善又吓到小宝贝了;真是的,孩子还这么小,这丫头怎么当娘的,凶什么凶?! 可怜的太后还被小汐若蒙骗的没醒过神,更可怜的篱落,看来当真是失了‘宠’啊; 收到太后的怒眼,以及那些射来颇为质疑和不善的眼神,仿佛在无声的问着她‘平时就是这么恐吓孩子的’?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篱落一定狠狠朝天翻个白眼,她冤枉啊!只是女儿那发达的泪腺,那一定不是遗传她的…… 挥袖抹干净脸上泪水,小汐若整装完毕,除了被泪水泡洗过的眼睛还有些红,却越发的清澈纯净,其余倒是没多少变化; 颇为可怜兮兮的回头看向篱落,小心翼翼的样子足以证明这位‘虎母’平时在孩子心中是何等的威信,只是她这般可怜模样不等没有成功获得篱落的同情,还正好接收到她的冷冽视线; 撸了撸嘴,小汐若低头委屈的嘀咕道,“是奶奶先骗人的嘛……”,言下之意即是,她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嘛! 顿了顿,小汐若大眼滴溜溜一转看到篱落丝毫没有缓和的神色,这才丧气的堕拉下脑袋认错,“妈咪,宝贝错了……” 近前等人闻言后皆是傻眼,太后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敢情这鬼丫头刚才是在骗自己?和苏茉尔相视一样,太后哭笑不得的问道,“苏茉啊,你也没看出来吧?” “敢情小郡主这是在和咱们演戏?呵呵,主子,奴婢是真没看出来……”,苏茉尔睨着皱鼻子的小汐若,同样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活了大半辈子了,居然被个小丫头糊弄住了,呵呵呵,真是个鬼灵精哦…… 忆寒闻言和小馒头又是相视一眼,两人默契的摇了摇头,无奈啊! 别说她们看不出来了,问题是小汐若那眼泪来的是又快又猛,那眼睛跟上了水龙头似的,收缩自如;用六月的天来形容是一点都不过分,撇开她亲近的人不论,你是根本就想不出她个半大孩子那是在演戏; 恐怕这世上除了篱落,还真是没人能治得了那小家伙,即便是青青,明知道小人儿有这一招也是招架不住的; 雪熙然就更不用提,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宠都是来不及又何谈得上治;人家家里是严父慈母,搁这家正好,颠倒了! 小馒头装作老气横秋般的摇了摇头,无奈又好心的冲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宝贝下次要再这么哭就一准是在骗人,她要是倔着性子不哭,可是眼泪一个劲的掉,那就是真在哭了!”,为了汐若的眼泪,小馒头可是吃了不少亏!颇有心得的解释…… “哦?是这样啊……”,太后似懂非懂的回应道;真哭?假哭?哭还要分个真假? 小汐若狠眯了眯大眼,瞪了记小馒头,臭猪头,要你多嘴! 然而这个解释却让众人一阵迷茫,也不能怨小馒头说不清楚,那泪腺太发达也有这么个坏处,你就是再忍那眼泪也会一个劲的掉! 只是小馒头不经意的话语却对某只来说犹如醍醐灌顶,雪熙然清灵的水眸中是恍然大悟,和女儿第一次在街角相遇时的情景,倔强的小脸,她哭的隐忍;那也就是说,上次在饭厅女儿痛哭,是在骗他? 大手不着痕迹的将身边的女人拉近,待到篱落回头,雪熙然才似笑非笑的柔声问道,“上次在饭厅,宝宝是骗我的?你也有份?嗯?” 篱落眼帘狠狠一跳,装傻的问道,“什么骗你?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晚上再算!”,雪熙然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温柔备至; 明明犹如阳春三月的温暖笑意,却看的篱落心底直发秫,算?算账嘛?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都喜欢拿来算,更可恶的是,这只色兔子……他讨债的方式通常只有一样; 无语望青天啊~! 轩辕晨此时才反应过来,失笑的摇了摇头,媚眼一挑他笑问道,“小若儿,你这招是跟谁学的,也教教伯伯怎么样?”,嗯~小篱儿是流血不流泪,难不成小汐若这方面是跟了她爹爹?神医喜欢哭?哈哈哈,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天澈扫了眼四周,颇为尴尬的瞪了眼汐若的后脑勺,这才连忙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以后不叫她小丫头片子了,改叫小骗子!害的他还差点跑去安慰她,真是和她娘一样讨人厌! 此时的天澈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竟是已在期待着以后了…… 小汐若闻言背靠着太后转身,撸嘴,“桃花伯伯,这个叫天赋异禀,你们学不来的啦!” “咳,嗯?天赋异禀?哈哈哈哈……”,轩辕晨差点被口水呛到,一缓过劲,立刻爆笑出声…… “呵呵呵,这个鬼丫头哦,连奶奶都骗了?是不是?”,太后也是一阵低笑,看到小汐若得意的小脸不由的笑嗔道; 小汐若吐了吐舌,转而趴到太后腿上嬉笑道,“奶奶不要生气嘛,不生气的话若儿重新给您表演节目哦……”,其实骗太后那会汐若便是以想好后招了,太后想看她表演嘛,如她所愿即可!~ 闻言,太后秀眉微挑,“若儿当真要给奶奶表演,嗯,要演什么呢?跟奶奶先说说;” 小汐若撸了撸嘴,歪着小脑袋回道,“奶奶,若儿给您唱首歌吧;”,她不会跳舞,只能唱歌了嘛! “哼!”,天澈闻言冷哼一声,终是忍不住的冲着太后说道,“皇祖母别听她乱唱的,难听死了!” 孩子心性,还在为刚才汐若的恶作剧记仇呐! 小汐若回头冲着澈儿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吐着舌头威胁道,“你再吵我就把你的秘密都说出来!” “你敢就试试!!”,天澈顿时爆起吼道,瞪大的两只眼都快脱窗了! 篱落微微一愣,询问的眼神扫向汐若,这两小鬼什么时候认识的?然而汐若却是眼睛咕噜噜一转,躲开了她的视线; 天澈气结的回身瞪视着篱落,篱落又是一愣,不由的有些无奈,“瞪什么瞪,你们两个一样;”,你们两个都怕打雷,秘密分享,现在公平了! “妈咪!”,汐若气恼的叫声; 篱落瞪了她一记,臭丫头作威作福就算了,连你老娘都搭进去;那小鬼今天可是寿星,还是别给他不痛快了…… 其实这些年对于过去她很少提及的,最多也就提提他们的父亲;倒是孩子们好奇得紧,她也就只是在个雷雨之夜冲他们提了提,以前也有个小鬼害怕打雷的事,好八卦的女儿才由此向无忧打听着她的过去; 天澈没想到篱落会来这么一句,也或者说他是没想到小汐若也会害怕打雷,一时半会儿的还没回过神; 太后捞过气嘟嘟的汐若,宠溺的哄道,“好了,若儿、澈儿都别闹了,别给下面瞧了笑话;” 经太后如此一说,大家才方觉这里的小小事端以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轩辕晨横扫过下方的大臣和近前的宫女、太监,众人视线顿时作鸟兽散敛去,又正儿八经的看起下面的歌舞来了,叫好声也断续响起…… 汐若微恼的嘟着唇,也不说话了; 太后见此忙俯身逗着她道,“若儿刚才说要给奶奶唱歌的,若儿想唱个什么歌呀?” 汐若瞥了瞥小嘴,横了天澈一眼这才回道,“奶奶,若儿不要唱了;还是让那小……寿星唱吧,若儿乱唱出来的是鬼东西,若儿倒是好奇太子殿下能不能也鬼哭狼嚎~出个鬼东西!” 鬼哭狼嚎几个字还是特意盯着天澈咬重了字音说出的; 天澈自刚才的愣怔中回过神,听了她的话也不恼,还得意的冲她挑了挑眉,看这小骗子还拿什么威胁他! “嗯?若儿这是生气啦?”,太后捏了捏汐若的小脸宠溺道,“小宝贝是唱歌给奶奶听,奶奶说好听就行,咱们不理会澈儿哥哥,嗯?”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23 澈儿哥哥?汐若暗中吐着舌头做呕吐状,随即面色一整,摇晃着小脑袋,“若儿心情不好了,若儿不要唱了;” “澈儿?”,太后唤着天澈,示意他说句话,奈何后者压根就不配合,干脆转头丢给她们个后脑勺;虽然,咳……反正他不要给那小骗子道歉! 其实太后也是不知该如何哄她了,她听不听汐若唱歌倒是其次,主要是她不想孩子们生气;尤其是汐若,她还想晚上留这丫头同睡呢! 篱落无奈的抚了抚额,睨了一样汐若,朝她勾了勾食指,示意她过来; 汐若见此瞬间皱起了眉眼,小鼻子都皱了,瘪着嘴,却还是不甘不愿的冲她走了过去; 一到进去,小汐若率先发言道,“妈咪,你再偏心宝贝真要生气了;”,要偏心也该是偏她嘛!她才是妈咪的宝贝啊…… 她以为篱落又要对她施压了! 篱落闻言挑了挑眉,心间无力的低叹一声,抬手将她搂到怀中悄声道,“宝贝啊,只要你乖乖哄的姑奶高兴,回去了有赏!怎么样?” 真的是六月天,汐若脸,只是那一瞬,小汐若便眉开眼笑了,拨弄着小手指颇有些商人习气的问道,“什么赏?” 篱落挑眉回道,“你想要什么妈咪都满足你!” 小汐若闻言大眼中顿时精芒爆闪,看的雪熙然是一愣一愣的,什么都满足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跟妈咪要什么好呢?布偶?已经有好多了!零食?这个妈咪不给涟姨也会给的嘛!要匹小马驹?可是她都有汗血了怎么办?!小狗?不行不行,得好好想想…… 要是以前她一准要爹爹,可是现在爹爹都回来了!苦恼的挠了挠头,小汐若献媚的笑问道,“三个要求好不好?” 篱落瞪了瞪眼,略一思量便点头道,“好吧!”,谅着她家闺女也做不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 这下倒唬的小汐若愣住了,这么好说话?“那换十个要求……” “雪汐若……”,凉飕飕的语气; “好吧,三个就三个……”,颇为委屈的咕哝; “嗯,去吧;”,篱落笑睨着她使了个眼色道; 小汐若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吃亏,想了想,小心的查看一番篱落的神色,这才说道,“那中午妈咪给宝贝做炸酱面,不算在要求里面;” 篱落抿了抿唇,她有些哭笑不得了,“可以!” 嘟了嘟嘴,小汐若回头瞪了一眼天澈,怨气的说道,“可是那个小……子,对,小子,他欺负我!”,为什么老是自然的喊他小鬼呢,哎…… 篱落扫视一圈周围好奇的眼神,笑问道,“那你有给他欺负到嘛?” 意料之中,小汐若豪气的一挺胸膛,颇为藐视性的看了一眼天澈,“当然没有啦,想欺负我?哼,再去修炼八百年吧……” 修炼八百年?!那不得成精了?不懂其中奥妙的听众们皆是一头雾水,懂了的,也只是为她孩子气的话语感到好笑; 倒是她们母女间的互动别有一番风情,在听的人无论有心也或者是刻意,总而言之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出言打扰她们; 篱落唇角扬起淡笑,人皮面具很好的掩饰了她那抹得逞的坏意,“那不就结了;” 小汐若坐在篱落腿上,半搂着她脖子,摇晃着小短腿又苦恼问道,“可是要给奶奶唱什么歌呢?”,既要奶奶高兴,还不能让那坏小鬼挑出毛病…… 此时太后才言笑冉冉的插言道,“若儿唱什么歌奶奶都喜欢;” 小汐若闻言眨巴了下眼,扫了记天澈,不然唱猪之歌给他祝寿好了?! 没有放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坏笑,篱落在她耳边冷声问道,“不想要打赏了嘛?嗯?” “那唱什么妈咪说好了,要宝贝会的,还要奶奶喜欢的;”,小汐若顿时垮了一张小脸,哀怨的低问道,顿了顿又欺进篱落小小声叮嘱着,“妈咪,还要那个怪大叔不喜欢的……” 还真是高要求?篱落下意识的就要看向多罗国那边了,还好她瞬间醒神!不过那边倒是有些目光一直打在她身上,是巴特罗和蝶姬嘛? 他们看出什么端倪了嘛?巴特罗她倒不担心,相较于他,蝶姬的心思要比之细腻呢…… 篱落想了想拉过小汐若低声嘱咐了一句,小汐若会意点了点头便跳下她腿; 没有如刚才般回去舞台上,而是就近让太监又搬来了张矮桌,矮桌上是小汐若自己的乌木琴,却比一般筝琴要短小许多;这样的琴有两把,是篱落当初专门寻了上等的乌木给他们兄妹做的生日礼物; 小汐若落座后径自娴熟的试了试琴音,一干人除了篱落外皆是惊讶的看着她,起初忆寒陪她上去舞台时,众人只道是以为她不会琴呢,现在看来绝非如此啊; 小汐若试好音后,这才正襟危坐的看向她正对面丈外距离的轩辕祈,和他身边的太后,甜美的语气,稚嫩的声音,她道出的话却是让一众人皆挑高了眉眼,连一直静默的轩辕祈也微微动容; “皇帝伯伯,若儿现丑,为你们奉上一曲,祝愿御天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国运昌隆;”,转而看向太后,甜笑道,“祝太后奶奶福寿安康,笑口常开哦!” 视线再转,正好碰上正看着自己的轩辕天澈,小汐若撇了撇嘴挪开视线,她才不要祝福他! 天澈一愣后明显看到她眼底的嫌恶,不由的气结…… 小汐若再不理会众人,两只细白的小手轻抚上琴弦,细小的手指勾动琴弦,霎时指下清灵活跃的乐音跳跃响起,和篱落相视一笑,得到母亲的回应,她小脸上越发的自信满满,微张了小嘴合着指下乐音唱起, 老祖宗留下一句话 家和万事兴万事兴 妻贤夫星旺母慈儿孝敬 众人拾柴火焰高十指抱拳礼千斤 老百姓流传一句话 国安享太平享太平 国强民才富民富国安定 大河涨水小河满众人载树树成林 老百姓啊就认这个理 家和万事兴万事兴 老百姓(中国人)哪都兴这个理 国安享太平享太平 国安、享太平—— 歌:家和万事兴 看着一身粉裙的小汐若,她边唱边微微晃着小脑袋,稚嫩纯澈的嗓音环绕在这片天地,缭绕在他耳中,雪熙然只觉心中被无以名状的骄傲和感动充实,盈满,而这其中更多的或许是满足;第一次,他因为感动和幸福而差点掉下泪,拥紧了身边的一生挚爱,他好想说,落儿,谢谢你…… 篱落顺势依进他怀中,她也很感动,很满足,她一直都知道,孩子带给了她满足;然而这一刻,她靠在他怀中看着他们的女儿,心中被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满涨,世间再美好,还是要有心爱之人一同分享才得圆满呀;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轩辕祈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若儿,看着他们,幽沉深邃的凤眸中无波无澜; 当初因为那最后的不忍而选择放了她,或许他挽回的不仅仅是他的尊严? 家和万事兴嘛?呵呵? 他们的幸福和这个生来就是要受尽宠爱的小女孩,落儿的女儿…… 扫眼看向一旁正怔怔看着若儿的天澈,深邃的凤眸中适时的划过笑意,落儿,你有仇必报,朕何尝不是呢…… 听着这曲,听着这词,太后感动的无以复加,眸中竟是莹莹落下泪来,她身边的苏茉尔也是一般无二的情景; 到了她这岁数,不再勾心斗角,争名夺利,剩下的不就图个子孙平安、和乐,家国和顺永昌嘛! 家和万事兴,无疑的,这小丫头唱出的是她老人家的心声啊…… “好……”,太后眸中含着泪意,喃喃给出赞赏,说着还为小人儿鼓起掌来; 轩辕祈见此也抬手为汐若鼓掌,这天下间最尊贵的两人都说好了,底下应和的掌声也顿时如雷般响起,满堂喝彩!无论是趋炎附势也或者发自内心; 入夜时分; 御天国,御书房 轩辕祈独坐在御案后,陷入沉思; 承前殿上熟悉的场景,让他不由的想起了数年前篱落在承前殿上的一曲,爱江山更爱美人,呵呵…… 无声的笑了,如此真实的写照,不知真是巧合呢?还是天意? 想起那一如往昔般清风云淡的雪熙然,温润如玉,宛若仙祇;他不是为了她放弃江山,而是愿意为了她背负江山; 这些年他很多次问过自己,如果是他自己,可会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在山水间附庸风雅的过一辈子?一生碌碌无为,甘于平庸? 这很多次他都自己回答自己,用她的话回答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或许,那是他自欺欺人吧,很显然的答案是,他不会; 此生,他注定于高处凌望天下,即便这高处不胜寒冷; 轩辕祈仰头看着宫殿屋顶,烙殇,烙殇,原来这真是又因才有果呢; 以前,他一直以为落儿是因为他是皇帝,才会不给他机会,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雪熙然; 他也一直认为,这机会从来不是别人给的;原来这冥冥中是他自己,早已把这机会扼杀在了摇篮里,虽然还是……不公平,呵呵! 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落儿比他看的通透,她要的爱只是爱、是自由、是只有彼此拥有、是独一无二的、是无任瑕疵的;而这些,他或许给不起,给不起她无私的爱; 无私,他是皇帝,他事事算计,又何来的无私,呵呵! “皇上,端……”,安公公匆匆跑来,话到了嘴巴又生生止住,看了皇帝一眼,这才恭谨的躬身汇报,“皇上,端云王妃求见……” 轩辕祈慵懒的坐起身,抬手道,“宣” 篱落一身素雅迈步而来,到了殿中姗姗行礼道,“见过皇上;” 回想起了太多的过往,轩辕祈的眼眸似乎越显得深邃,这样的一幕更让他有些恍惚了,自窗棱间照射而入的淡淡阳光打在她身上,为她衣衫镀了层金边,柔和耀眼; 第二百四十八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24 半晌没等到让起身,篱落疑惑的抬头,皱眉,“皇上?”,她看走眼了嘛?他那是在发呆? “免礼,平身”,轩辕祈回神,若无其事的淡然道; 篱落依言站起身,笑言道,“没有看到皇上在批折子倒是有些意外;”,想起以前,每每来觐见他都毫不意外的在批折子; 听出她话中揶揄成分,轩辕祈也起了玩笑心思,“今天风调雨顺,四海升平;”,言下之意,折子也就不多了; 篱落失笑,顿了顿自袖中拿出一个锦袋,递到御案前,“多谢皇上这些年的关照,如今,我该功成身退了;”,这些年,如果没有他的暗中纵容,魅是绝计不会有今时今日的规模; 轩辕祈听出她话中意思,看着那锦袋的视线顿了顿,半晌才拿过,打开一看,里面是堆紫玉的碎渣,“你不可惜嘛?” 魅的发展速度远远的超出了他所预想的;她的敛财速度,实在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说大了,其名下商铺,分号遍布各国各州郡;说小了,县城乡镇,乃至海地、湖泊码头的物流…… 放眼天下,能有几人能和她相提并论,更何况还是个只身女子;与其说他纵容,不如说他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和本事; 篱落摇了摇头头,“我要做的已经做完了;魅天下三分,流丘国的部分由无忧接手,尚云国的自是东临远,而这个……”, 她抬手指了指轩辕祈手中的锦袋,“自是交给皇上;皇上不必为我惋惜,我一直奉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想这笔财富交给皇上才能发挥到它最大的用处,当然,我个人不希望是战场……” 轩辕祈扫视了她一眼,魅的财富无论落入何人之手都会对这片大陆造成不小的影响,无论出于哪方面, “皇上,王妃……”,此时安公公走了进来,他手中还捧着一个锦盒; 轩辕祈以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安公公也是疑惑,视线转而看向篱落,是篱落让他找来了这个; 篱落上前打开那锦盒,看到那盒中之物,轩辕祈和安公公是截然两种反应;轩辕祈是疑惑,而安公公是错愣;这锦盒是流丘国献给太子的生辰礼物,这是什么意思?送把白刃来?想宣战嘛?! 那华美的锦盒中是把没有刀鞘的弯刀,刀刃在光的映照下反射出莹莹光点,而它黄金铸造的刀柄上镶满了各色宝石; 那华美的锦盒中是把没有刀鞘的弯刀,刀刃在光的映照下反射出莹莹光点,而它黄金铸造的刀柄上镶满了各色宝石; “昊天?”,轩辕祈问出了心中疑问;凤修泽把这个送来是什么意思? 篱落点了点头,抿唇稍作思量后说道,“昊天刀鞘合并之日,便是皇上您一统天下之时;他们商量过了,不愿再动干戈……” 这个他们自是指的凤修泽和无忧; 而轩辕祈,若是能统一了这片大陆,流丘国则无条件归顺;至于能不能统一天下,便是看他自家本事了; 轩辕祈起身覆手而立,看着昊天的凤眸微眯,凤修泽?他没想到连凤修泽也…… 篱落也是抿唇低笑,或许是这些年凤修泽被无忧洗了脑,辛苦一辈子,得一世权利又如何?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就为了死后留名嘛? 三尺黄土一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划不来啊! 勾心斗角,腥风血雨之后,真正身居高位了才体会到,龙椅给了他一切,却同样圈禁了他们的自由和爱情!放弃了那高位,一样可以锦衣玉食一辈子,而且快乐无忧;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至于,篱落视线扫过轩辕祈,至于他,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也只有老天才知道…… 轩辕祈抬手一挥,安公公领意,重新盖上锦盒盖子又退了出去; 抬眼间视线扫过她发顶,她还在偷笑,不由的,轩辕祈冷硬的唇角也不由的跟着扬起,宠溺温和,“笑够了嘛?” “咳……”,篱落假咳一声压下那阵笑意,闷闷道,“够了!” 轩辕祈步下椅阶,覆手向窗边方榻走去,边走边问道,“为什么他就不选择先下手为强呢?毕竟,流丘国和多罗毗邻;” 挥袖间,他慵懒的旋身落座,那么漫不经心的动作,却掩饰不住他身上的王者之气,凌厉禀然;就好似那凌卧在山头的狮王,慵懒的眯眸打着盹,而它爪下的威力,却从来没有对手敢忽视…… “如果他动了心思,皇上会只作壁上观嘛?!”,篱落自恍惚中回过神来,这五年的时光好像就只有她变样了,她是说相貌上,不公平! “不会!”,连停顿都没有,轩辕祈果断回道;放于矮桌上的手微抬,示意她坐对面,“落儿可否将脸上虚假掀了,这张脸,朕还真是不习惯;” 她到现在还带着人皮面具呢; “不可以!”,篱落也是毫不犹豫的回道,她等下还回去呢;却是依言到他对面坐下,“皇上这步棋只怕是早就步好了吧;”,虚晃一招,想看人家两败俱伤,这人心思可真坏! 流丘国对多罗动心思?笑话! 动的好,不打仗!他轩辕祈不会干看着!凤修泽赢到最大也就是多罗国一分为二,一人一半;而御天呢,早年便已将牧蒙纳入版图之中,人家还是作大家; 动的不好,若是多罗国和流丘国起了战事,那就更方便了!这狐狸只怕是会坐看鹬蚌相争,等着收渔翁之利啊! 这后者可能性自是会大一点,就是凤修泽没起歪心思,只要他往这来,白的也能让这狐狸玩成黑的;可惜啊,人家在他陷阱边上打了个转转,就是不跳! 她既然不愿意,轩辕祈倒也不勉强,云淡风轻的一笑,“凤修泽不像是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的人啊?”,她所思无差,世事难料啊,不过他倒也是习惯了这种失控,因为有她! 不理会他的激将,激她有什么用,篱落同样对他淡然一笑,“人家不都说了嘛,不想再动干戈;” 退一万万步讲,就算凤修泽好运将多罗国整个吞并,那也就只是和御天国打了个平手!两者再天下相争,世间万物,涂炭的只是黎明百姓; 而多罗国呢?在魅和轩辕祈的情报网下,那里的信息只怕已成透明;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良久,轩辕祈回头看了眼桌上的锦袋,“落儿想谁接手魅?” 篱落愣了愣,她既然已经将魅交给他了,当然是他自己决定啊!刚要启口,突然脑中一个想法闪过,“呵呵,最合适的莫过于晨王爷了;” 这些年她和魅的关系,在御天只有他知道;而他这样问是想要她亲自说出口,因为一旦轩辕晨那个家伙接了魅,恐怕她以前的事和以后的日子就都不能再保证保密性了; 不过轩辕晨那个家伙,他既然不愿官场,轩辕祈又不愿放他自由,而且无忧和他又是熟识,算来算去也只有他最合适了; 她心间刻意忽视的还有,嗯……再拿他自由还他所欠人情,也刚刚好! “杨家姐弟可能为朕所用?”,对于这个答案,轩辕祈当然是无声认可,他并不打算结束魅,而是想要善加经营; 欲治兵者,必先选将! “旧事前嫌已去,他们还是感念皇上恩德的;”,篱落点头应和道,恩德两字咬音极重!这个恩德是指当初轩辕祈救煜影一命的事;虽然她知道这个‘恩德’带着引号,但是后者脸皮厚,让她损一损也不会少块肉吧! 果然,轩辕祈立刻后倾了身体眯眸看着她,那眼神,似剑…… 篱落只当是没看见,自袖中拿出太后所赠的那个金瓶,看到轩辕祈视线顿住,她了然的接着道,“杨家姐弟的事我已经告诉太后了,当然,只说了该说的;” 顿了顿,她低叹口气将瓶子放于矮桌上,推向他,“这个瓶子还是由皇上交还给太后吧;”,太后的心结还是要他去解; 其实,她并不认为先帝有什么值得原谅的,负了太后再前,害的她家破人亡再后,那种自私狭隘的男人,实在不配;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 轩辕祈慢慢伸手触上那瓶子,顿了顿才握入手中,“落儿还在怨朕嘛?”,她说不恨便不恨,怨却是少不了的吧; 想起云娘,篱落眸中泛出了热意,撇开视线低缓了口气,这才回道,“只求皇上善待杨家姐弟,云娘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而煜影,过几日煜影和涟漪就要成婚了; 涟漪今年也二十了,在这年代早已算是‘老女’了,呵呵;哎,明明青春正茂的年纪…… 那丫头早年是不愿意嫁作人妇,只想跟着她;后来和煜影相恋,却因为受无忧的循循善诱而不愿意那么早成婚,无忧身边那三个也是一个没嫁呢;这不,一直拖到现在,眼看涟漪要跟着她和熙然离开了,煜影这才急了…… 哎,因为她私下里答应了煜影的亲事,涟漪得知后跟她闹起了别扭,前几日竟是一怒离家出走,搬去了一那丫头不嫁,她就找别人替嫁; 轩辕祈冷睨着篱落,不知想到了何事她竟是独自笑个没完,刚才郁结的气氛也瞬间消散,不过,她这是在算计谁呢?她那个丫头嘛?“很好笑嘛?” “嗯咳、咳咳……”,篱落欲要点头时才反应过来,有些被口水呛到,尴尬的看向一旁的轩辕祈,起身,“额,那个……皇上,该交代的也都说完了,我就不久……” “你的是完了,可朕的还没完;”,轩辕祈冷然的打断她的话,这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他身边了嘛; “啊?”,篱落愣了愣,然后皱了皱眉,重新坐回去,“好吧,洗耳恭听;”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25 瞪了她一眼,视线在她脸上的人皮面具上流转一圈,凤眸中闪过明显的厌恶,轩辕祈冷声道,“朕要若儿;” 语不惊人死不休! 篱落这次是真的愣了愣,半瞪着眼!半晌,她回神后的第一反应是掏了掏耳朵,然后,她‘稍微’有些拔高的声音问道,“皇上,你、说你想要什么?!” 轩辕祈动作未变,只是深邃的凤眸中划过笑意,看着她的反应,他好心情的重复道,“朕要若儿,你和雪熙然的女儿,雪汐若!”,他没说的是,你若不给,朕便用抢的! 想来想去都觉得亏了,辛苦算计了这么久,不能真如那伪君子说的般梦醒一场空吧?!让他放手不得付出点代价嘛?!而这代价,无疑只有割了他们的心头肉,夺了那手中宝才能甘心; 他是这么想的! 篱落干瞪着眼,抬手欲要去触他额头,试温!回过神手连忙顿住,收回,“你、你没事吧?”,她其实是想问他是不是脑袋秀逗了! 她虽然没那么说,可是她那眼神明摆着在问他,你没病吧!轩辕祈凤眸微眯,睨着她凉凉道,“你没有听错,朕要的是若儿;” 篱落掩在人皮面具下的脸瞬间冷凝,灿若星辰的眸中也泛着清冷,“我女儿不是物品,也不是商品;皇上的话,我权当您是再开玩笑!再见!” 说着,篱落便要起身离去; 她的态度坚决!嗯,很坚决,饶是如此,轩辕祈也丝毫不为所动,“朕用天下做聘礼,要你许诺,将若儿许配给澈儿;” 篱落闻言一怔停下了脚步,半张的嘴是哭笑不得;稍微一顿,她回身环抱起双臂在胸,睥睨之势回看着他,“我说轩辕大侠,你确定您不要宣太医嘛?” 轩辕、大侠?!幽深的凤眸再次眯起,轩辕祈脸上笑意也渐渐敛去; 篱落没出息的吞咽了口口水,好吧,还是不惹他比较明智;想了想,“我不兴包办婚姻这一套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他们……”,抬手乱七八糟的比了比那两孩子身高,“他们都还那么小……” 您是不是太猴急了点?!这句话她没敢说; 还有他说什么?那个聘礼?天下?!猫了个咪呀,让她晕过去吧…… 钱和权她家的都不稀罕,说到嫁女儿,嘶……她都心口泛疼了;若儿那可是她的心头肉啊,这个该死的狐狸,休想!! 她要给她女儿找个如她爹爹般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要一辈子把她的宝贝疼在心间上才可以,澈儿?!这不能怨她吧,而是那小子注定了就是皇帝命,不行…… 冷盯着她,轩辕祈信誓旦旦的开口道,“他们若是真心相爱,澈儿自是会做到‘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朕既以拿天下作聘,你还担心什么;至于你的女儿,应该不会是那种图有虚表的花瓶吧?!”,先苦后甜,磨难是少不了的;如果若儿连这些都接受不了,他也自当没提; 顿了顿,他许下承诺道,“若是不能,朕也决计不为难;但是前提是你要保证公平,和不从中作梗;” 篱落眉眼止不住的抽搐,咬牙回道,“皇上,送你十二字真言,您听好了!天意难测,世事难料,人心……叵测,您别把什么话都说的那么满,未来的事,你拿什么做保证?还天下,我不稀罕!” 她女儿苦受都受了,夺了他天下作个屁用! 不等他说话,她又纳闷问道,“而且,什么叫我不公平?还从中作梗?!” 轩辕祈冷睨着她激动的神情,简直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魅无忧的儿子,似乎更得落儿的心呢?!” 篱落微微一愣,原来他是说烨儿,哈?!烨儿是她接生的,她只是把烨儿当成了半个儿子!她真是有受够这个人,他怎么什么事都能想出个三里湾来…… 跟他讲理?……算了吧!想着,篱落便回身向门口走去; 不过烨儿?嗯,若是烨儿和若儿配的话,倒是刚刚好;烨儿她倒是信得过,不过可惜她家那鬼丫头……烨儿降不住啊!这以后少不了得吃苦; “出了这道门,你别后悔!”,这语气,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啊;跟你有商有量你不依,那就莫怪他用手段了;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人皮面具下,篱落的脸色已经开始泛黑,咬牙切齿,“轩辕祈,你不要太过份了!” 凤眸中染上笑意,轩辕祈扫了眼窗外天色,随即搬过矮桌下的棋盘,“陪朕下会棋,赢过朕十子便再行商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篱落狠狠翻了个白眼,却是,无计可施; 哎,两个人在这斗得你死我活,而致使他们双斗的小主人公呢? 外面天色以是尽黑,漫天星斗的夜却不见月亮的身影,然而这对于灯火阑珊的宫廷没有丝毫影响; 御花园中,小汐若只身一人游走在宫道上; 她的怀里抱着只小狗,真的很小,被她一个半大孩子抱着,却还显得轻小;包裹在看起来质感柔软的毛毯中,它乖顺的趴在小汐若的臂弯间,不时传出声低呜; 小汐若边走边四下里寻找着什么,左顾右盼,小嘴上还忍不住的抱怨着,“死小鬼,跑到哪里去了?那个小宫女明明说了在这里啊,怎么不见人呢?” 突然,远处池塘上的星星灯火吸引了她的视线,小汐若眸中一顿,便向着那边跑了过去; “河灯?”,到了近处,看清楚池塘上飘着的东西后,汐若疑惑的喃喃自问,这个宫里怎么会有河灯呢? 点着脚尖看向池塘对面,河灯是从那里飘过来的!啊,轩辕小鬼,那块石头上蹲着的小人不就正是那小鬼嘛。原来河灯是他放的啊…… “轩辕小鬼,可算找到你啦!”,一声欣喜的欢呼,小汐若边喊着边绕过池塘向那边跑了过去, 天澈半蹲在池塘边的圆石上放下一盏河灯,看着顺水而去的河灯,他心间默默说出要对生母说的话;淡淡的忧伤笼罩着他,然而一声雀跃的欢呼却将他自那凄迷的神色中拉了出来; 光是听着这个称呼他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瞬间黑了小脸!抬眼看去,灯火映照之下,那雀跃的小粉点正三蹦一跳的向这边跑来,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又瞬间让他生生压下; 瞪了那小不点一眼,他回身上了池岸,向岸边石桌走去; 石桌上放着一个竹篮,竹篮中还有些已经制作好的河灯;天澈熟练的拿过火折子,点蜡,安置好在河灯内,然后小心翼翼的捧着河灯向池塘边走去; 小汐若抱着小狗来到石桌边,呼呼喘了两口粗气,将小狗就着毛毯往石桌上一放,“喂,小鬼,是谁教你放河灯的啊?” 听着这个称呼,天澈放河灯入水的手顿了顿,摇坠的灯火映照着他的小脸,很黑,眸子微眯,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方才的动作;不问、不理,这是他的决定; 小汐若等了半晌没有回答,又问道,“是我妈咪对不对?”,妈咪以前也有教那些村里的小孩放河灯的,一定是妈咪; 而天澈呢,对于她的话恍若未闻,继续做着他的事; 汐若又等了片刻才算明白这小鬼是不打算理她,一想到自己来意,她气不过的跑到岸边大吼道,“轩辕小鬼,你这人很没礼貌哎,对待客人……” 天澈起身,回头上岸,闲闲的打断她的话,“是谁先没有礼貌的?!” 是她! 小汐若微微一愣,随即想到自己的称呼,眨巴了一下大眼,“咳,好吧,太子殿下!”,稚气的声音恭谨的语气,不就一个称呼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这声称呼却让澈儿既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小脸上一派认真,“你该叫我哥哥!”,皇祖母都说了,她应该叫他澈儿哥哥; 学着篱落的样子,小汐若眯了眯大眼,学着妈咪的语气,她信誓旦旦的问道,“小鬼和太子殿下,你自己选!”,她只有一个哥哥,哼!连小馒头她都不叫哥哥…… 看着她倔强的神情让澈儿有丝错愣,抿了抿唇,算了,反正她也不是自己的谁,叫不叫又有什么关系,“你跑来这里干吗?” 说着,他越过小汐若向石桌边走去,却意外的看到只蜷缩在毛毯间的生物,愕然,“这是什么东西?” 小汐若也回身向桌边走去,摇晃着小脑袋喜滋滋的回道,“小狗啊,它叫小白哦,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可爱吧?” 小名,人……狗如其名。一身绒暖的雪毛,毫无杂色;滴溜溜的黑眼珠,和着那被舔湿的小鼻子,在它小小的脸上形成了个三角; 伴着低低的呜咽,它站起又跌坐,然后又站起,试图向他们跟前爬来; 天澈讶异的俯低了头看向她,“我的?生日礼物?” 小汐若肯定的点了点头,“对啊,小白才一个半月大哦,还在吃奶呢!你可以喂养它,看着它长大,这会是件很有趣的事哦!怎么样?喜欢吧?” 生日礼物?送狗做礼物?!天澈愣愣的看着那只似乎连站都站不稳的小狗,半晌,他出乎小汐若意料的问道,“它没有母亲嘛?” 小汐若闻言愣了愣,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质疑,“你问的是什么怪问题,没有狗妈妈哪来的它的,当然有啦;笨蛋!” 天澈回头瞪了她一眼,妈妈?她叫那个丑女人妈咪?现在又是妈妈?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它的母亲呢?” “狗妈妈在城里,没带进宫;”,疑惑他干吗非要找小白的妈妈,小汐若暗一思量便猜想到,他是担心喂养问题嘛?“啊,你担心它不会吃奶对不对?它可以自己舔羊奶的,不用狗妈妈喂也可以的;” 天澈白了她一眼,这才将视线挪向那狗,“你干吗把人家分开,送回去,我不要;”,说完,他径自拿过篮中最后一个河灯,点蜡,安放好,再不看她一眼的向池塘边走去; 小汐若听到他的话有些愣住了,一时忘了该说什么,只是可爱的歪着头看他忙乎;死小鬼拒绝了她的礼物,她应该生气才对的,可是他的话…… 顺利将河灯放入水中,天澈起身,默默的看着池塘上漂浮的那些星星灯火,良久,转身上岸;到了桌边他提起竹篮,这才看向汐若和她的狗,“你一个人过来的嘛?认不认识回去的路?” 小汐若撸了撸嘴,点着脚尖把小白从石桌上抱下来,抱怨的稚嫩声音,答非所问,“又不是我想把小白和它妈妈分开的,是小白妈妈不认识小白是它孩子了嘛;” 先是一怔,随即明白她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只是,天澈听的云里雾里的,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还有妈?妈妈是母亲的意思嘛?还有母亲不认识自己孩子?” 小汐若有毛毯将小白裹好,这才一脸抱怨的看向天澈,“小白的兄弟姐妹有六个,它生下来时最小了,吃奶的时候都抢不过那些小狗,要不是我和妈咪它早就饿死了;” 越说声音越低,到了最后一句,小汐若以是一脸难过的看着怀里的小白,“现在好不容易小白长大了,可是狗妈妈都不认识小白了,那些小狗还都欺负它,它们都坏死了;” 吭,其实事实真相是…… 第二百五十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26 小白已经一个多月大了,而小汐若因为太爱护小白,导致它目前还在吃奶,还不会旺旺叫,走起路来还是一步三晃,更不用说蹦蹦跳跳! 而为什么会有它的狗妈妈不认识小白这一说?那是因为小白见了狗妈妈就要去吃奶,而狗妈妈没有奶,只能一再躲着小白,然而这一幕在小汐若看来就成了狗妈妈不认识小白; 至于那些小狗欺负小白这一说的由来?小狗间互相打闹是常见现象,而已经成功被小汐若养成了绵羊性格的小白,咳……可以想象,玩闹的一堆小狗,跑跳,扑倒,撕咬,打滚,绵羊小白总是最底下的那个…… 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小汐若总是恨不得把自己化身成小狗,去帮绵羊小白打架……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天澈微皱着眉头,同看着她怀里摇晃着脑袋低低呜咽的小狗,半晌,猛然间醒悟过来,眯眼问道,“它的狗妈妈不要它了,你才把它送给我?!” 这个小骗子把他当什么?!善堂嘛? 听出他语气中的薄怒,小汐若歪着头斜眼瞪向他,也是没好气的回道,“你以为我想送给你啊?要不是我们过几天就要走了,小白又不能跟我们一起走……要不是这样,我才不会把小白送人呢;” 说到这里小汐若就更委屈了,都是坏妈咪不让她带着小白,那她只好帮小白找个好人家喽!把小白送给这个太子,最起码小白不会被欺负,也不会饿肚子吧! 其实,篱落是为小白的未来堪忧才不让她带的,而篱落也一直以为小白都被送回狗妈妈身边了,没想到又被小汐若偷了出来,还偷到宫里来了…… 走?他们要走?对哦,漂亮哥哥现在是尚云国的王爷,他们是该回尚云国哦;天澈闻言皱起了眉头,半抿着唇,最终还是问了,“落……你们什么时候走?” “关你什么事!”,小汐若怨怼的白了他一眼,说着就要抱小白离开;坏小子,小白这么可怜他都不同情的啊,真是个坏蛋;现在怎么办?不然找爹爹帮忙,让妈咪收养小白嘛! 天澈看着她的背影,纳闷的挠了挠额头,妥协道,“好啦好啦,我接受你的礼物;”,帮你养着这条笨狗…… 不知道被太傅知道了会不会说他玩物丧志?哎,他是太子耶,居然让他养只狗做宠物?!要不然回头抱去给皇祖母养好了,真是的; “咦?”,小汐若听到立刻回身,一脸惊醒的看着他再确认,“啊?你说你要小白哦?是不是真的?” 看着她璀璨的大眼中满是喜悦的笑意,可爱的脸庞也融洽着惊喜,天澈不由的也有些失笑,点了点头,“嗯,我收下你的礼物;” “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许反悔;”,小汐若闻言连忙抱着小白又走回他身边,手忙脚乱的将小白放入他的竹篮中,生怕他突然反悔似的,“虽然是礼物,可是你一定要照顾好小白哦,我下次来要是看到小白瘦了,哼哼,到时有你好看的!” 哈哈,小白终于有家喽!小汐若边嬉笑着安放小白,一边还要忙着威吓小白的新主人! 眼见小汐若直接将狗放入了他手中竹篮,天澈一脸错愣,挑了挑眉头,再听听她那威胁的话语,只是她说什么?她说她还会回来看这只笨狗? 那丑女人到时也会回来吧? 天澈俯看着小汐若可爱的模样,好吧,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丫头一般见识! “小郡主,小郡主……” “小郡主……” “小郡主你在哪呀?小郡主……” 这时,远处一声声呼喊随着夜风传入两人耳中,小汐若微微一愣,随即跳起叫道,“啊,是来找我的;”,说着,小汐若便回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跳起挥手,喊道,“我在这里啊、这里……” 听到汐若的呼喊,一众寻人而来的宫女连忙向这边跑来,带头的便是彩云和彩霞两人;原来,小汐若是一个人自宁祥宫跑出来的,太后发现她不见了,赶紧就派人四下寻找; “哎呦,小郡主你怎么一个人跑这来啦?这一晚上的,多危险……啊、太子、参见太子殿下;”,跑在最前头的是彩云,脚跟还没站稳她就先数落开了,慢半拍的才发现天澈; “殿下,参见太子殿下……”,后面而至的宫女们也连忙俯身行礼; “嗯,起来吧;”,提着只狗,天澈一脸别扭之色,颇有些不自然的拉了拉毛毯将小白头脚掩盖住,这才让她们起身; 小汐若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而是吐着小舌头,心虚的看向彩云问道,“云姑姑,你们怎么来啦?”,难道太后奶奶发现她不见啦?那妈咪不是也知道啦? 今晚上她们都说好了,她和姑奶睡一晚上,现在她跑出来姑奶一定以为她自己跑回侧殿了,现在……妈咪不会也发现她不见了吧,啊?那要是妈咪发现小白怎么办呀呀?! 小汐若这下可想错了,篱落这会可在为了她的未来‘奋斗’呢! 彩云先看了眼天澈,然后才回道,“小郡主,快跟奴婢回去吧,太后她老人家都快急死啦;” “哦”,小汐若嘟着嘴应道,转头看向身边天澈和他手中竹篮,小嘴越嘟越高,“我走啦;” “嗯,快回去吧;”,天澈听到彩云的话也不由的催促道,皇祖母还在等着呢; 小汐若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竹篮,大眼中波光粼粼,小白再见啦!瘪了瘪小嘴,汐若垂头丧气的向彩云身边走去; 彩云见此,连忙走上前来拉过她的手,“太子,奴婢告退了;” 天澈点了点头目送着她们离去; “呜、汪……呜……”,这时,篮中的小白也似感觉到了汐若的离开,从毛毯中挣出头来,低低的呜咽叫唤着; 直等到她们离去的身影隐匿入黑暗,天澈这才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手中竹篮,提起,和露出头的小白四目对视;一人一狗的对视,天澈眉心一点点紧皱,严肃的小眼神,紧抿的小嘴,都在昭示着澈儿的苦恼,纠结…… 真的,好丑! 突然,小白伸着小脑袋凑近篮边,伸出舌头对着天澈小嘴就舔了过去,一击中的,天澈一时不察被偷袭得手,瞬间石化当场…… 夜风席卷而过,御花园中这诡异的画面持续良久,半晌后, “哇呸呸,我呸,脏死了,脏死了……” 深夜,沉静的御书房中灯火通明,还在对弈的两人是全神贯注;另外还有随侍的安公公,他静默的站在轩辕祈身侧,这气氛使的他连呼吸都不敢有过大动静; 玉白的纤手中执一白子,随着棋子落定在棋盘上的清脆响声,篱落轻吁口气,笑了,“皇上,承认了;” “四子,落儿赢了;”,轩辕祈也笑了,将手中黑子放回棋盒,输棋并未对他的心情造成负面影响; 篱落挣了挣腰身,她坐的腰都酸了,“哎呦,皇上这十一个子可真不是好赢的;”,顿了顿,秀眉一挑看向他,“不过我还是赢了!皇上,可别忘了您说过的话,再意就是最好别打我女儿主意!” 这一晚上折腾的,输了赢、赢了输,可算凑够十个子了; 轩辕祈睨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话没有给出正面回答,起身理了理袖袍,随意的问道,“落儿该饿了吧?要不要和朕一起用膳?” 他只说了再行商量! 篱落揉捏脖子的手势一顿,看了看窗外天色,转而看向安公公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安公公一愣,这才躬身回道,“亥时刚过;” “吓、这么晚了,不行,我得回去了……”,篱落一惊跳起,说着便向门口走去; 天呐,都这么晚了,一会又得让那个霸道兔子逮到理由和她算账了; “怎么?落儿还有门禁?”,轩辕祈凉凉的问道,这声音很淡,却掩饰不住那语气中的暗讽; 篱落闻言眼角抽了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么怕那只死兔子;可是,如果她今晚被惩罚,那罪魁祸首也是轩辕祈!他还好意思在这说风凉话;一想到这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礼节也顾不上了,开门,出殿,关门,动作一气呵成,不稍一顿; 徒留下两人一直看着她走出去,这一次安公公就淡定多了,回过神,他若无其事的躬身问道,“皇上,您今一天都没怎么进膳,奴才让御膳房备了点稀粥和小菜,您看?” 轩辕祈微一抬手道,“用点吧,还有,雪熙然那边现在什么情况?”,送给他的那些见面礼也不知道他喜欢与否? 想到这事安公公还稍有疑惑,顿了顿便恭谨回道,“这……回皇上,奴才将人和东西都送到了,这雪……端云王爷一下午都没出殿门;皇上,您看他会不会真?”……中招啦?如果真是这样,那郡主岂不是就要和皇上反目?! “去传膳吧;”,轩辕祈回睨了他一眼,淡淡吩咐道;对于安公公的担忧没有给出正面回答,落儿不是说日子太过清闲嘛?再说了,雪熙然若是真就这么着了他的道?那他也就不配叫神医了,不是嘛? 静怡的夜下,篱落一路撒丫子飞奔向暂住的别院,路上遇到巡逻的侍卫都没敢上前阻拦,生怕她是被鬼追…… 终于到了目的地,看着那香灰色的殿门,她深深的缓过口气这才鬼鬼祟祟……不对,悄悄向门边摸去;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声,随即殿门被推开,她小小心心的先探入脑袋查看…… “回来啦!”,如山水伶咚般的淡暖声音,她探入的眼神好死不死的正巧对上双水眸; 殿内,此时雪熙然静坐在一张椅上,偏头看着门口鬼鬼祟祟的她,一晚上的担心、失落在看到她那双清亮眼眸中同样的担忧和紧张心虚后,消失无踪; 篱落讪讪一笑,吞了吞口水走入殿内,“额、熙然,你还没睡啊?咦?这是什么?” 随着她打开殿门走进来,殿中另外一侧座椅的背后,横七竖八躺的,躺在地上有不下十几个衣着艳丽的女人,这一幕瞬间引起了篱落的注意; 而那些女人无不是姿色艳丽的美女,只是此时各个一脸苍白,圆眼大瞪,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却不能言语,不能动作,凄凄哀哀的神色好不委屈; 我见犹怜啊!可惜来错了地方…… 雪熙然暗叹口气起身走向她身边,没心没肺的女人,也不想想她这么晚还没回来,他能睡得着嘛;当看到地上的那些女人时,水眸中闪过明显的厌恶; 扬臂一挥,雪白衣袖扬过的同时空中飘散出淡淡的异香;顷刻间,那些女人们凄哀的痛叫便接连想起,然而不等她们叫唤第二下,雪熙然清冷的视线立刻吓得她们都噤了声; “滚!” 第二百五十一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27 随着一声冷喝,众女不敢再有拖延,一个个拖着发麻僵硬的身体逃命似的向门口奔去; 篱落似乎还没从这番变故中醒过神,傻愣愣的指了指离开的女人们,“她们是谁啊?” 雪熙然皱了皱眉,抬手摸上她的脸庞,一阵摩挲后慢慢撕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嘶,慢点、疼……”,篱落龇牙咧嘴、半真半假的痛叫一声,虽然他的动作还是很轻很温柔,可是,她却感觉到他在生气;哎,她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拿下她脸上人皮面具,雪熙然看到她龇牙咧嘴的娇俏模样,挑了挑眉;刚才他看到她脸上的人气面具还在时,心中一阵安慰呢,这说明即便她和祁帝在一起,从下午到现在也没有让那人看到她的真容; “去哪……”了? 篱落眼见拷问将要开始了,视线一扫,那偏殿竟还有桌饭菜,一声怪叫就急忙扑了过去,“啊~有吃的,太好了,我都快饿死了……” 难道她今晚这一劫躲不过了嘛?呜呜呜…… 雪熙然皱了皱眉,跟着走过去拦住她,“落儿,这些饭菜……” “嗯?凉了没关系,这么晚了也只能将就了;”,篱落神思不属的打断了他的话,话未说完便已经开动了,她也是真的饿了,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呢; 他不是要说那些饭菜凉了!雪熙然眼睁睁的看着她将那些饭菜喂入口中,水眸中闪过抹不自然;其实他是想说,那些饭菜被下了药,媚药; 那些女人和这桌饭菜是祁帝派人送来的,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戏;没直接打发了那些女人出去,是因为知道祁帝一计不成,一定会另生一计; 只是,现在…… 看着篱落径自坐在桌边吃喝的香,雪熙然却是苦恼的皱起了俊眉; 其实篱落视线余角一直在注视着雪熙然,见他不过来,也不说话,看着桌上的饭菜似乎都没动过呢,她吞咽下口中饭菜看向他问道,“你下午没吃饭嘛?”,他不会是等她回来一起,然后就一直没吃东西吧? “我不饿;”,雪熙然暗叹口气向她身边走去,算了,反正有他在身边; 待到他在身边坐定,篱落抿了抿唇决定坦白,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坦白?!“熙然,其实我晚上是在和轩辕祈下棋,然后、忘了时间……所以才这么晚回来的……” “嗯”,雪熙然闻言淡淡应了声,不如他面上平静的是,他那安放在膝上的双手无意识的收紧成拳;犹记得以前他来宫中找她,她当时也是在和祁帝下棋…… 倒是他的反应让篱落愣怔了下,这么淡定?难道是她多心,神经质啦?!放下筷子,篱落起身一个旋转坐到了雪熙然腿上,纤臂抬起环上他颈项,秀眉微皱,严肃的表情与他四目相接,“真的不生气?” 佳人主动投怀送抱,这美人恩当受;雪熙然长臂一伸,顺势环上她纤腰,皱了皱眉,“以后想下棋了可以找我陪你啊,我们都没有对弈过呢;” 犹记得会英楼一试时,落儿的棋艺精湛到五步就让那棋圣弃子认输,他不敢说一定能胜过她,可是也总不至于差过祁帝吧; 听了这话篱落又是一愣,他以为她是专门找轩辕祈下棋的?不过,眼睛灰溜溜的转了一圈,思虑再三,还是不要告诉他其中原委的好;如果让他知道轩辕祈在打若儿的主意,恐怕就……思及此,她点了点头,“好!” 雪熙然这才露出了今夜来的第一个笑容,“还饿不饿了?快点吃吧;”,天色不早了呢,吃完了好早点准备休息,而且这药怕也是快发作了; “嗯”,篱落起身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重新拿起筷子刚要开吃,突然想起刚才那些女人,她转而问道,“对了,刚才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啊?”” 还以为她不会问了呢,雪熙然无奈的睨了她一眼,“轩辕祈派人送来的礼物;” “噗、咳咳……什么、咳咳……”,篱落闻言生生被口中饭菜呛到,丢了筷子,抓过一边酒壶连饮了三杯酒,这才缓过气来;抹了抹嘴,她要笑不笑的问雪熙然道,“他?他送那些女人给你当礼物?” 轩辕祈那个混蛋,敢情他要下个劳什子的棋全是为了拖住她,不让她回来; 眼睁睁的看着她饮下壶中的酒,第一杯,阻止是来不及了,第二杯,第三杯,再阻止已经没有意义了;雪熙然无奈的看着篱落,直觉的他要犯头疼了,“许是因为你在宴上说过的话;” 这么幸福,谁受得了? 篱落也想起这一幕,瞥了瞥嘴暗骂道,“神经病!”,只是把女人当礼物送来送去,这么荒唐的事亏他干的出来?!也对,这是封建社会嘛,送个美人做为礼物或者给下属的赏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嗯?好像又不对啊,“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些女人赶出去……”,还留到现在,等着她回来验收嘛?!他要是敢回答‘是’就死定了; 只是她话还没问完,却看到雪熙然正在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她,微微一怔,篱落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脸,狐疑的问道,“怎么啦?” 看着她渐渐潮红的脸,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雪熙然的俊脸上也忍不住的闪过可疑的绯红,“没事;” 喝了酒的关系嘛,怎么感觉有些热呢;只是此时篱落也没多想,放下手,她伸手覆上雪熙然放在膝上的大手,想了想她问道,“熙然,你恨他嘛?” 她并不是介意轩辕祈被不被记恨,即使是熙然恨,她也无话可说;毕竟轩辕祈三番两次的想要杀他,还有沐水寒…… 哎,她只是不想心爱的人痛苦,因为恨真的会痛苦,她想要他和孩子,他们一家都能幸福快乐; 雪熙然反手握上她的手,微一施力便将她拉入怀中,坐定,这才环抱着她问道,“你想我恨嘛?” 恨也或者仇视?他并不想在无谓的事情上多浪费精力,只是那个人,他讨厌!尤其是还知道祁帝对她存有非分之想,对非分之想!落儿现在是他的女人,是他孩子的母亲…… 在没遇到她之前,他早已经适应了冰冷的黑暗,而她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势不可挡的照拂入他的心底;或许是在黑暗中呆的太久了,一旦被阳光温暖过后便深深的迷恋上了这种感觉,他再也没有办法回去那冰冷的黑暗当中了; 如果是那样,即使他是活着的,也只会是行尸走肉般的折磨; “嘶额……”,篱落摇了摇头,只是这摇头的动作让她本就眩晕的头更晕了,扶着额,她不禁有些腹诽; 好生奇怪,怎么身体越来越热,而且似乎身体里有股烧热之气自腹间直蔓延到四肢百骸,窜行奔腾,静下心来她都能感觉到肌肤在慢慢发烫;篱落下意识的撕扯了下领头,坐在他怀中不自然的扭动着身体,这种感觉似乎是…… 回头看向雪熙然,只见他也正在看着她,俊脸上蒸腾着异样的薄红,就连那平素温和淡然的水眸此时也变的灼灼; 篱落伸手纠上他衣襟,恨恨的盯着他,忍着心间翻腾的难耐燥热,咬了咬下唇,如兰般的气息吐口而出,连声音都似乎染上了软柔沙哑,“你刚才想说这些饭菜怎么了?” 她也真是够笨了,怎么就会想着轩辕祈送些女人来是想戏弄他?那个王八蛋,混账!! 此时的篱落真的是杀了轩辕祈的心都有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轩辕祈故意祸乱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因为现在中招的是她…… 看着她已然酡红的脸,因为染上**而渐趋迷蒙的妩媚双眼,朱红的唇,那夹杂着她身上淡淡馨香的气息吹拂着他的脸,雪熙然揽紧她腰身贴上自己胸前,眸中有着讪讪的笑意,声音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愉悦,“饭菜和酒里被下了媚药;” “额嗯……”,篱落侯间难耐的低吟一声,随着彼此距离拉近,他身上清淡的药香也清晰的传入她口鼻; 难耐的在他身上磨蹭着,眨了眨眼,视线已经渐趋迷蒙,看着他俊逸的脸,那有型的唇愉悦的勾起,篱落没好气的扑咬上去,口齿间吱唔着,“你、混蛋,你就不能换个惩罚方式?!” 为什么一定要在床上?呜呜呜,她宁愿被冷藏或者冷战几天! 雪熙然闻言挑了挑眉,嘴巴被她咬在口中,力道并不算大!视线下转看到她迷蒙愤愤的眼神,落儿以为他是故意不告诉她的嘛?!嗯?很好,她又误会他! 长臂一伸穿过她腰间、膝下,起身,随着他的动作篱落被迫躺倒在他怀中,雪熙然冷睨着怀中的她,回身向内室走去,“落儿既然不喜欢?那么,今夜我觉不会主动……碰落儿一下,嗯?” 就今夜?不主动? 话音落地,软瘫在他怀中的篱落也已然石化,回过神,“雪熙然你个混蛋,有种一辈子别碰我、啊……” 随着两人的身影转入内室,被细风拂起的素纱幔又轻盈施落; 啊,屋内,**苦短…… 屋外,花好圆月…… 良辰、美景啊…… 一个月多以来,第一个没有虫鸣鸟叫的早晨; 今天雪熙然早早的便起身,一会儿等着床上熟睡中的小女人起床后,再去宁祥宫请安用过早膳他们便可以离开了; 一手支撑着头,雪熙然侧躺在床边看着熟睡的篱落,把玩着她的一缕秀发轻轻嗅闻,俊逸的脸庞今天格外的熔光焕发,春风满面啊!咳,只是一想到昨夜她的‘热情’,他是想忍着不笑都做不到呢; 她食用的药量并不多,所以昨夜的她是留有意识清醒的;从开始在矜持和渴望中间徘徊,到最后的放纵?或许可以考虑一下,以后为他们的夫妻生活增加一些这样的情趣?落儿应该不会喜欢吧,额咳!捉着她发梢挠向她的翘鼻,“落儿,起床了?” 篱落抬手打开他的手,翻了个身,“嘶、呼……”,身上的酸痛让她低呼出声,秀眉紧皱,却还是拒绝醒来;她好累,好困,真的…… 狂纵到天快亮才睡下,能不累嘛! 但是此时就是她意识清醒了,也是不愿看到那只死兔子,一想到昨夜的激情…… 一嘴银牙磨得咯吱响,昨晚那般放荡、疯狂的自己,还有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尖叫真是她发出的……天呐,越想越是脸红,篱落此时当真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雪熙然似也是感觉到了她的羞愤,越发笑的欢实,抬手覆上她裸露在外的肩头,忍着笑意唤道,“落儿,该起床了,太后还等着我们过去请安呢;” 篱落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俏脸涨的通红,口中银牙都快咬碎了,“今晚开始分房睡!” 闻言,雪熙然挑高了俊眉,对于这个问题还是回避好了,将她从被中拖出来,他这才说道,“刚才如梦来过,她说涟漪被太后宣进宫了;” 篱落刚要挣开他的手,听到这话一愣后忘了动作,姑妈动作可真够快的,“那涟漪现在在宁祥宫喽?” “嗯”,边应边拿过她衣衫,顿了顿,雪熙然又说道,“听说太后有意收涟漪为义女,还要赐婚?你的主意吧;” 篱落抬手打掉他为她穿衣的手,靠在他怀中皱眉想了想问道,“歌墨呢?” 太后为涟漪赐婚并不能说全是她的主意,她只是把煜影和茹媚的近况讲给太后听了,还有煜影和涟漪的婚事,太后闻此便有意为他们指婚,她默许了而已; 不过义女?这个怕是太后自己的意思;她不能直接给煜影姐弟关照,但是一旦煜影和公主成婚,意义就不一样了; 其实太后也就是对杨家的补偿心理,这样一来或许太后心里就会好过一点,而涟漪的婚事有太后主持她也就放心了;一来,太后收的是前皇后身边的婢女为干女儿的,而她现在身份尴尬也不好出席婚礼; 二来,涟漪恐怕此时正在想着法怎么追杀她呢,呵呵呵,她又怎么会笨到送上门…… 三来,真要和涟漪别离了,她还真的是舍不得!可是涟漪照顾了她这么多年,也是该成家了啊,她也不能再耽搁她了; 况且煜影和涟漪成婚后也是可以来找他们的嘛,她也会来看他们啊;都是那笨丫头啦,搞的跟生离死别一般…… 第二百五十二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28 雪熙然钳制住她挣扎的手,这才回道,“歌墨启程回尚云国了;” 篱落闻言眼角眉梢止不住的抽搐了一番,不会是天没亮就让歌墨滚蛋了吧?“他和我们不一路嘛?你不是也要回尚云嘛?”,他不是说了回尚云成亲嘛? 说到这个他就无奈了,雪熙然白了她一记,“先去流丘吧,把烨儿送回去;”,说着便要拉过她穿衣; 再次挣开他的手,篱落一骨碌又钻回被中,大大的打个哈欠,她转眼看向雪熙然得意道,“我不要起床,今天咱们不出宫!”,你想出宫,我偏不出去! 雪熙然闻言却也不恼,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假寐的脸,良久,“好吧,那为夫就再陪落儿睡……” “吓、停,我起床;”,篱落一惊乍起,连忙拉过衣服被褥牢牢的包住自己,“该死的我起床还不行嘛,你出去!” 好笑的睨了瞬间缩进床里的她一眼,摇了摇头,雪熙然悠哉的站起身来也不为难她了,“不去太后那边的话,我就让人准备早点啦;” 愤愤的瞪着他离去的背影,篱落直恨的牙痒痒;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轩辕祈此时一定死过千八百遍了…… 神武门送行,几两华丽尊贵的马车以及流丘国的护卫已经准备就绪; “丫头,记得常回来看姑奶啊,别学你妈咪那白眼狼,没良心的知道嘛?寒儿也得记着;”,太后一路自宁祥宫送到了宫门口,到了门口还是难舍难分,猫着腰拉过两个小的,小汐若和忆寒是千叮咛万嘱咐! “姑奶我知道啦,我一定常回来看您的;”,这个可爱甜美的声音不用说就是小汐若了,她可还惦记着她的小白呢;天澈因为要上太傅的课而没有来送行,这是理由,至于为何没有来只有本尊自己知道了; “孙儿知道了,姑奶;”,忆寒仍是有礼的回道; 太后又是忍不住的落下泪来,连忙用帕子抹了抹,吸了吸鼻子笑言道,“嗯,乖,都是乖孩子;” 而这老少们身边,篱落的脸上重新覆上了人皮面具,此时她的眼神仿佛能生生喷出火般的肆掠着轩辕祈的脸,可惜后者仍是不痛不痒的闲立在太后身边; 轩辕祈凉凉的睨了她一眼,凤眸扫过她身旁一身月白的雪熙然,那卓然的风姿怎么看怎么扎眼,尤其那双水眸中,此时呈现的笑意……更坚定了他要让澈儿拐了他们女儿的决心! “王妃……”,这时,远远跑来的一名侍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看服侍是多罗国的人,她身后不远处还有两个女人一前一后,慢慢向这边走来,而前面的这个除了蝶姬不做第二人想; 篱落微微一怔后便明白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奴婢参见皇上,奴婢授我家主子之命求见端云王妃;”,侍女跑到跟前被侍卫拦住,轩辕祈眼神示意,安公公会意后立刻走过去将那名女子领了过来; 侍女跟前安公公而来,跪地向轩辕祈等人行礼道,“参见皇上,参见皇太后,奴婢是多罗皇子妃殿下的侍女,授命求见端云王妃;” 篱落扫了她一眼,微抬眸视线看向远处的蝶姬,两手自然的交握在腹前,食指荑指,“不知王子妃有何事要见本宫?” 她的一声‘本宫’让近前的两个男人都有片刻愣怔,那清亮璀璨的眼眸中是自信的淡然,那不用特意做作便从身上浑然散发的威仪,那高贵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 侍女听到她的话,不用猜,这位定就是主子要找的端云王妃了,她转而跪向篱落叩首道,“奴婢参见王妃,我家主子让奴婢来询问王妃现下可有空闲,她有件事望能和您一叙;” 篱落一直看着蝶姬走来,直到了距离这里数丈外的距离才停下,她当真是认出她了嘛,非见不可?“好吧,本宫随你去见你家主子;” “多谢王妃!”,侍女见篱落答应立刻喜笑颜开的叩谢,这才起身等着篱落先请; 篱落转身扶上身边雪熙然的手臂,给了他个安心的眼神,“我去去就来;” “嗯,我等你;”,雪熙然点头回道; 篱落同样点头示意后便想蝶姬走去;追她都追到这里来了,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她或许猜到了; 蝶姬见篱落走来,一抬手便支开了身边的侍女向前走了两步,等着篱落走近才笑脸迎上,“端云王妃安好;” 篱落笑了笑,视线扫过四周,好像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可以供来说悄悄话,“多罗王子妃可想随意走走?” 蝶姬一怔回神,即而笑道,“如此甚好;” “那就走吧;”,篱落说着便率先向前走了,蝶姬抬手示意身后侍女不用跟上来后,也跟了上去,聪明如她?已经猜到她的意图了嘛?只是这要如何开口? 两人一前一后的慢慢走着,篱落淡然的等着她先开口,而蝶姬却是心思百转间不知该如何起话头; 看出了她的犹豫,篱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远处准备启程的队伍,“王子妃,我时间不多;” 蝶姬同样停下了脚步,抬眼看向她那覆着人皮面具的脸,这样犀利却淡漠的眼神,那个女孩的长相,还有她和流丘太子的关系,实在不能怪她要往那个女人头上想,会是她嘛? 抬手将被风吹落至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蝶姬心念一定,直视着她的眼神,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笑着言道,“恭喜你,终于生出那么漂亮可爱、乖巧伶俐的女儿;” 篱落闻言挑了挑眉,这话说的当真是很无礼;然而只有她们才懂,这句话是出于那久远的对话;想诓她先承认?呵呵,篱落心思转念,面上却是处变不惊,连眼神都没有,“谢谢!王子妃找我来不会就只是为了夸赞我女儿吧?” 蝶姬微微一愣,又打量了番她的神色,抿了抿唇说道,“我并不是多舌之人;”,这话是说她不会把她的身份泄漏; 勾唇一笑,却掩饰不了其中嘲讽,篱落摇了摇头道,“王子妃若没别的事的话,我要回去了,我们该启程了;” 你不会泄露是因为你聪明,即使泄露了我的身份,泄给谁呢?威胁轩辕祈?只怕你们一家会因此而消失的连骨头都找不到;公诸于众?信不信倒是其次的,关键是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嘛? 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身影,蝶姬终是忍不住了,“我知道是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求你给我指条明路;求你……” 篱落停下脚步,低叹一声问道,“他值得你这么做?”,为了谋朝篡位,巴特罗是已经连自己的国家和女儿都拿来出卖了,她还在对他抱有什么幻想嘛? 蝶姬吸了吸鼻子擦拭掉眼角泪水,走近她几步这才低声说道,“我是没有办法了;我们再回多罗已是凶多吉少,如果借不到兵,我们就真的要落个丧家之犬了呀;” 在国内,巴特罗的势力本就不如安鲁图,而现在他们又出使御天,安鲁图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做点什么的; 而且巴特罗这些年对她越来越不好,他一心只想着权利,若不是她还有点姿色和才艺可唯他所用,他早就将她弃如敝履了;还有她可怜女儿,现在也都成了他争权夺利的砝码;如果现在有人肯借兵给他,而带价是她们母女两,她想巴特罗也定是会眼都不眨一下的把她们送出去; 篱落回身看向她,皱了皱眉,“你想让我帮你借兵?” 蝶姬闻言一连跌的点着头,因为紧张而攥紧了手中锦帕,“我看的出来,你和祁帝之间的关系……或者还有流丘国,无忧那里,我相信只要你肯说句话,他们一定会帮巴特罗的;事成之后,莫说金银财帛哪怕是城池疆土都不再话下……” 篱落面上嗤笑一声,微皱的眉满是不敢置信,不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你确定你现在清醒嘛?况且,你觉得巴特罗那种人做了皇帝,你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嘛?也或者说,你是打算我帮你借到兵后,拿这个去向巴特罗邀功?” 她一直以为蝶姬或许和这里的女人不一样,现在看来……难道这个世界的女人都这么单‘蠢’嘛? 巴特罗?奸诈?够奸不够诈;狡猾?她只看到个浮夸、自负又自大的沙猪,正宗的人头猪脑;从看到那人的第一眼起,他的野心就从来都没有掩饰过,可惜她也说过,光有野心是屁事不顶的; 而且那个人,人当然这对你来说或许有些匪夷所思,而能不能过了你自己的坎,便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了……”,话音未落,篱落已然转身离去; 除非巴特罗放弃权势,否则,迟早是炮灰的下场; 蝶姬愣怔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带着孩子离开?这……可以嘛? 篱落回到神武门前,又是和太后的一番道别后,这才登上了马车; 啪啪……啪啪……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左飞飞啊、右飞飞啊,啊啊……” “两只蜜蜂啊……飞到花中啊、左飞啊又飞,啊啊啊……” 才踏上马镫,马车中传出某人的声音差点让她眼睛脱窗,三两步上了马车,打开车门一看,超豪华大空间的马车内,忆寒和小馒头静坐在一边看着游戏的两人,而那拍手游戏中的一大一小…… 大的,一身奇兰色衣袍,头戴衮金冠的男人,桃花眼中满是兴奋的笑意,就连那脸上也是咧着嘴在傻笑; 看着这一幕,篱落眉眼间阵阵的抽搐,“轩辕晨,你怎么在这里?”,该死的,刚才怎么没看到他? “小篱儿你回来啦?”,轩辕晨忙里偷闲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白了她一眼,撸了撸嘴示意她看桌上,“皇兄让我去流丘国,我和你们一起走啊;” “桃花伯伯,你去流丘国干什么啊?”,小汐若闻言停下拍手游戏,好奇的问道; 轩辕晨将胸前一缕发甩向身后,大大的喘了口气,这才点着小汐若的鼻子回道,“伯伯去流丘国找你们家青姨;” “哦,那你找青姨做什么?”,小汐若又问道; 小篱儿?桃花伯伯?这次连唇角都开始抽了,篱落顺着他所指看去,马车内安置的小木桌上放着一块玉,那是御天国一品楼的新令箭! 她问得又不是他去做什么,而是他怎么会在这辆马车上!篱落厉目一瞪冷声质问道,“你去流丘干吗要和我们一起走?御天没马车给你坐嘛?下去!堂堂一个王爷,连专属的马车都没有嘛?你丢不丢人?!” 不是他没马车,而是他的马车里没这里热闹!轩辕晨受伤的瘪着嘴,“那母后让我随行保护你们嘛!” 第二百五十三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29 看着他那矫情样篱落又是一阵恶汗,这老大永远都长不大嘛? 小汐若看着轩辕晨那可怜相,立刻同情心泛滥,助阵,“妈咪啊,留下桃花伯伯嘛,马车这么大,多一个人没关系嘛;” 篱落闻言扬高了秀眉,转而指着轩辕晨看向汐若问道,“若儿,你和这个桃花伯伯很熟嘛?” 小汐若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我和桃花伯伯交朋友啦,妈咪;”,昨晚上在宁祥宫,这桃花伯伯可是给她带了好多礼物呢; 轩辕晨闻言感激的看了眼小汐若,转而得意的冲着篱落挑眉,“还是小若儿可爱点!” 这时雪熙然也上了马车,看到马车内的情形不由问道,“怎么啦?” 篱落回头看向他问道,“你知道?”,知道这烂桃花和我们一起走? 雪熙然看了眼女儿,无奈的点了点头;若儿头回央求他,他能不答应嘛?还答应帮忙摆平她妈咪; 还没等篱落回话呢,马车又开始行进了,因着惯力篱落一个不稳摇晃了下身子,雪熙然连忙扶住她坐下,“好了,反正大家都顺路嘛;” 篱落坐下后又瞪了眼轩辕晨,其实她也不是多么坚决的不想和他同车,只是因为自己最后一个知道而愤然,“若儿,跟姑奶说再见;” “遵命,妈咪;”,小汐若应声蹦起,跑到窗户边掀起窗帘往外看,锁定了太后的身影后她立刻挥手高呼道,“姑奶,我们走啦,再见;” “若儿乖,一路小心啊;”,太后连走了两步也冲着小汐若挥手道别; 而远在一处宫廊的转角,一身明黄衮袍的天澈静站在那里,目送着流丘的队伍出了神武门,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竹篮,竹篮中是被毛毯包裹的小白; 小白也似乎感应到了前主人的离去,口中不时的传出阵阵呜咽低叫; 直到宫门关闭天澈才回身离开;本来他不想来的,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来了; 想到昨夜回去时,小禄子交给他的那个生日蛋糕和那丑女人的信,而那信的内容又是气的他一肚子火; 什么叫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她不说怎么知道他不懂,还有他都十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可恶的丑女人……真的都不来找他…… 低头看着竹篮中的小白,天澈嘟了嘟脸,那个小丫头骗子说她还会回来看这只笨狗,应该不会随便说说的吧?她们都还会回来的吧? 昔日的郡主府此时已换了匾额改成杨府,而今日是煜影和涟漪成亲的日子; 锣鼓喧天,红绸满地,院内高朋满座,热闹不已; 大门口处来来往往送礼迎客的人们络绎不绝,无论是生意场上,还是旧交知己,更甚至是认识或者不认识…… 而新人房中却是与这喜庆热闹格格不入,只听那一阵阵女人拉长了嗓子的戚泣声,另外还有那声声讨好的诱哄; 煜影一身红色锦服新郎衣,左右围着涟漪哄着,却是不见成效,“涟漪你别哭了行不行?要不然咱们取消今天的婚礼,等落姐回来好不好?” 涟漪头戴凤冠,一身珠锦,然而那形象却完全没个新娘样,左右手揉着眼睛,哭的是只见出气不见进,“呜哇……你说的轻巧,违抗太后懿旨?你不想活了,我还不想死呢!” “哎呦,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闹别扭,快点准备啊,太后都来了,这吉时也快到啦!”,茹媚火急火燎的跑进新房,老远就开始抱怨,边急走到两人身边边说道,“煜影,跟我出去迎太后,涟漪啊别哭了,回头等落儿回来,煜影让你休了再重新补嫁一次啊;” 煜影瞬间跳起叫道,“姐??有你这样说话的嘛?什么叫让涟漪休了我再补一次?!” 茹媚抬手一个暴栗就敲到了他脑袋上,低声嘀咕道,“你脑袋不开窍啊?当然是先解决眼下问题,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啊呦?”,煜影吃痛叫起,却是想想茹媚的话有几分道理,即而转身对涟漪说道,“涟漪啊,咱们回头等落姐回来再补一次,这样好了吧?快别哭了!” 涟漪在茹媚进来时就放下了手,一脸的妆容都被她哭花了,歪着头想了想,“这样行吗?” “我说行就行,涟漪你快补妆啦,哎呦,看看你都成花脸猫了;”,茹媚看着涟漪的脸一阵哀叫,正要帮她补妆,突然想到她的来意大叫一声,拉着煜影就向外面跑去,“哎呦太后……涟漪,我带煜影先出去了啊,太后都到门口了;” 瞬间新房内就剩下涟漪独自一人,又愣了半晌,涟漪这才吸了吸鼻子,起身向梳妆台走去,“哼,那就等主子回来再补一次;” 院中,涟漪一身吉服在喜娘的搀扶下远远自红毯尽头走来; 煜影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意,静站在喜堂上等她过来; 高堂上坐着一身便服的太后,徐娘半老的风韵,并不会因为少了凤袍的修饰而略减丝毫;茹媚不敢与太后平坐,僵持了一会后便坐到了太后下手; 等到涟漪步入喜堂站定,喜娘将花球的两头递交到新人手中,司仪这才高呼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啦……” 太后一手拉着茹媚的手,眸中因为喜悦和激动而泛着泪色; 院中流水席上围坐的宾客间传来阵阵恭喜道贺的吆喝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恭喜、恭喜啊!” “恭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而在这阵纷乱的嘈杂声中,院中不显眼的一个角落,那一高一矮的两个男人默默起身,离去; 直到了府外大街上,那高个的男子才转而问道,“落儿,真的不去见见涟漪?” 原来,这两人竟是数日前便离开京都城的雪熙然和篱落; 一身女扮男装的篱落,脸上如他一般覆着人皮面具,笑了笑摇头,“不了吧,只要他们一切顺利就好;”,她这会要是让涟漪看见,涟漪一准闹着毁婚,那煜影可就惨了; 想到她教茹媚的那一招,还有在新房外偷听到的那些,篱落又是失笑的摇了摇头,“我们快赶路吧,我还要带你去个地方呢;” 到最后还是没和轩辕晨一同上路,反而让他给几个孩子当起了保姆; 雪熙然闻言虽有疑惑,却还是忍了没问,“好!”,到了自然会知道; 荒凉的断崖边上,雪熙然一身雪白长身而立,疑惑的看着身边的篱落,“落儿,来这里做什么?” 篱落此时一身素雅白裙,诡异一笑,“你想知道?” 雪熙然微微一怔,抬手欲要拉上她的手腕,“落儿,你要干什么?落儿……” 篱落面上诡笑越深,躲开他伸来的手,一个纵身便向崖下跳去;雪熙然见此一声急叫扑了过去,却没拉住她的手,即而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 空中,他终于抱住了篱落下坠的身体,两人的发在风中肆意飞扬,雪熙然眸中惊惧、惶恐,却不是为了即将坠入崖底的粉身碎骨,他心痛的看着怀中的女人,“落儿?”,为何要想不开? 发丝飞扬间吹拂着她的脸,篱落直觉眸中湿热的紧,反手环上他的腰肢,将脸深深的埋入他怀中;傻瓜,你还真的跟着跳啊…… 两人的身体笔直坠入崖下,缭绕着沼气的大雾也越来越浓;就在雪熙然以为两人真的要葬身崖底时; 篱落忽然自他怀中抬起头来,探手入衣袍下,只见她手中黑影闪过,那久违了的黑莽皮鞭便挥了出去,直挂在断崖的青藤上,她环着雪熙然的腰身在空中借力一个旋身便同跳落到了那张水潭上空,青藤缠绕出的绿色天然大网上; 因着坠力,两人摇晃了几下才站稳,四下看去,青藤之上也不见蛇的踪影; 篱落嬉笑的看着雪熙然,“怎么样?吓到了吧?” 雪熙然扶着她的身子,愤愤的瞪了她一眼,他确实给吓得不轻,而原因是她; “走吧!”,吐了吐舌尖,篱落拉着他的手向青藤边上走去; 到了菩提洞,篱落眯眼看着放射出刺眼光芒的菩提架,“这里你应该不陌生嘛?血菩提,就剩四颗了;”,稀世的珍宝,却快被她和涟漪吃光了; 雪熙然起先来到菩提洞还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传说中的鬼门谷居然是上下两层,不过很快他便接受了这个事实;想到这谷底曾居住的两个人,他转而问道,“落儿,那鬼谷子师叔和那位前辈他们去哪了?” 篱落闻言看了他一眼,转而向一边已经机关大开的谷外走去,“我带你去见他们;” 片刻后,一处矮崖下,雪熙然愣愣的看着那座坟包,鬼谷子师叔和?凤玲珑?那个白发的前辈姓凤,莫不是她是流丘皇室? 没有理会心思百转的雪熙然,篱落径自走到坟前跪下,还未说话,她的眸中便以充斥着泪水,“外公,婆婆,我带熙然来看你们了;” 说话间,一行清泪托眶而出,顺着她的脸上滑落而下; 雪熙然听到她的称呼后讶异的半张了嘴,外公?“落儿?鬼谷子师叔是你?外公?” 篱落转头看向他,当看到他傻愣的表情失笑的点了点头,“嗯,是我外公,那个世界的外公;”, 雪熙然一时还无法消化他所听到了,师傅也只告诉过他师叔和落儿有些渊源,他一直以为那是单指缘分,因为他们那次遇险时是落儿的祸世之音唤醒了师叔,才让他们躲过了一劫; 看着她哀戚的模样雪熙然心中一阵疼痛,上前到她身边同样跪下,为她擦拭掉脸上泪水,“落儿,都过去了;” 篱落抬手覆上他的,像猫儿一般将脸在他大掌中摩挲,“外公一直想我幸福快乐的生活,现在他可以安心了;”,因为有你,因为有孩子,她将会幸福的生活下去,很幸福! 雪熙然会意的笑了,水眸中柔情倦怠,温柔似水;他扶着篱落站起身,在篱落疑惑不明之际,他后退一步撩袍单膝跪到地上,执着她的手,雪熙然柔声,却仍是有些紧张的问道,“落儿,嫁给我,让我照顾你,呵护你,疼爱你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你,可愿意?” 篱落愣愣的低头看着他俊逸的脸庞,那语气和眼神温柔却坚定,这样的求婚方式,他居然还记得? 良久不见她应答,雪熙然面上并无焦急,那手中紧握着她柔荑的力道却出卖了他的紧张,心中更是阵阵的敲起编鼓,落儿会答应嘛?如果她不答应,他也就不会再勉强她成亲了,但是他绝不会让她离开自己; 篱落终于有了反应,抿唇的同时眸中又落下泪来,她笑了,点了点头; 随着她点头的动作,雪熙然也笑了,瞬间站起将她拥入了怀中,紧紧抱住,“落儿,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 同样紧紧抱着他,篱落感受着他的喜悦,脸上同样也蒸腾着笑意,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熙然,我爱你;” 寂静的矮崖下,深情拥吻的两人,那仿佛就此泡在蜜罐中的甜蜜喜悦,同样预示了他们的未来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