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科考试[无限]》 第1章 入戏 这是一间在城郊外,树林深处的屋子,甚是隐蔽。 一名穿着青衣的人正在屋里翻找着什么。 他的手上,拿着一只手环,上面似乎有一些图片和文字。 此时,忽然间,屋子里闯进来了几个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蒙着面,仅仅露出了一双眼睛,完全认不清他们的面容。 这些人的举动显然惊动了那个男人,他瞬间停下了手中的翻找,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他们。 只见那几名蒙面人押着一名身穿四爪蟒袍,头戴通天冠的男人,走进了屋子里。 在看到这个男人后,领头的那名黑衣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向他鞠了一个躬,话语间带着一丝骄傲与兴奋, “启禀公公,我们抓到太子爷了!” 他身边那几名黑衣男子也纷纷附和: “太好了,这下那狗皇帝定能现身!” “如今苛税遍地,当真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那狗皇帝却只做缩头乌龟,闭门不见,当真是可恶!” “……” 然而,被他们唤作公公的那个人,神色却很是怪异。 他凝神望向被他们架着的这个称为“太子爷”的男人,眼眸穆然间暗敛下来, “邹景澄?” 原本面无表情的“太子爷”,此刻不禁抬起头,望了他一眼。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他拿着手环的那只手上。 他眼神微微一动。 “柳公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那几名黑衣人一脸认真的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可是…… 鬼知道他该怎么做? 毕竟,他才不是什么“柳公公”。 他只是一名叫南源的大三学生。 南源是学校的体育特长生,因为武术拿过全国大奖,学校破格录取了他。 据说,他小时候因为早产,身子很虚弱,父亲为了让他强身健体,从他很小的时候就让他学习散打、擒拿等武术技巧,然而,身体练的强壮了,为人也变得争强好胜。 虽然因为武术特长进了这座城市最好的大学,但南源显然并不珍惜,三天两头惹是生非,和人打架,学校好几次都想直接开除他,但为了南源那几张全国荣誉证书,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警告或者处分了事。 久而久之,南源变成学校称霸一方,让人闻风丧胆的校霸。 而这一次,学校显然是忍不下去了。 政府制定了新的教育政策,要改变目前高校“难进易出”的局面,对所有不符合的标准的大学生进行清退,并规定了一定的清退比例。 于是,面对他满是红灯的成绩单,学校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倘若补考再不合格,即使他为学校争得了不少荣誉,也直接请他收拾东西走人。 对此,南源难得有了一丝紧迫感。 虽然他不在乎学历这样东西,上大学也仅仅只是为了让父母少唠叨。 但是,倘若他就这样被学校开除, 这次,他也作好了交白卷的准备。 第一门补考课程,是政治。 南源空着双手前去,一只手还不停用手机确认,自己可以提前多久交卷,还有,选择题选哪个选项答对率会比较高。 然而,到了考场外,南源不知为何,竟是感到一丝阴冷的气息。 他看到,一扇门的大门上,贴着大大的两个字—— 【政治】 这补考的考场这么贴心?将考试科目贴这么大? 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南源还是推开了考场的大门。 然而,在进门的一瞬间,他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周围一片漆黑。 他转过头回望了一眼,却惊觉—— 大门也消失了。 此刻,房间里唯一一个亮堂之处,却是不远处的一张座椅。 南源并不觉得这是灵异现象。 他只是在思量着,这是不是学校想出来的新花样,以防他这样的人提前交卷。 那么,倘若他答完了题,大门会不会打开? 想到这里,南源神情凝重地走到了那座位前。 他看到,桌上放着一张密封着的信封。 他伸手拿起了那张信封。 与此同时,他的耳畔响起了一个标准的电子音。 这是考场独有的广播—— 【政治考试正式开始!试卷已放在各位考生的桌上,请在铃声响起后打开试卷,现在开始播报考场纪律,请每位考生拿好自己的试卷,切勿偷看他人试卷,抄袭他人答案,影响他人答题,毁坏考试用品,否则将当做考试作弊处理,严重者将给予严厉处罚】 除了这诡异的考场,其他倒是和普通考试一样。 只不过,这考场只有他一个人,又何来偷看他人试卷,抄袭他人答案一说? 他翻看了下手中的信封,伸手撕开。 只见里面有一张纸,还有一只手环。 他不禁拿起了那只手环,看到上面有一个红色的按钮,上面写着【激活】两个字。 他按下了那个按钮后,只听耳畔再次响起了那个电子音—— 【44444号考生已激活,现正式进入考场 考试科目:政治 考试时间:三天 考试背景:宫廷 考生角色:太监 角色名字:柳公公 合格分数线:6分】 44444号?这是他的编号?每一个字母都透着死的字样啊! 与此同时,漆黑的四周瞬间亮堂了起来。 这里显然已经不是他学校的考场,而是一间树林中的小屋子。 而他的衣着打扮,也与刚才截然不同。 青衣,官帽,手上还有一把拂尘。 他再次回想了一下刚才听到的那电子音。 太监??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身份是…… 如同条件反射一般,他抓了一把重要部位。 还好,那玩意儿还在。 也就是说……他现在这是在演戏? 与此同时,他发现手环上的内容更新了。 有他的名字、照片、编号44444,同时还有两个奇怪的数字:0、0/1。 除了这些信息之外,下面还有一行字—— 【题目1:被血红佩剑刺死】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政治试题? 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将手环拿在手中,他将目光转向了屋内。 只见屋子里很是简陋,仅有一些简单的桌椅和床,地上铺满了稻草,此外并无他物。 他一个太监,不在皇宫,在这间简陋的屋子做什么?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 此时此刻,他发现屋子角落似乎有些血迹。 也许是习武之人,打斗的时候见血是家常便饭,这让他对这血迹也异常敏感。 他对血迹的来历不感兴趣,只是觉得,这血迹看上去太奇怪了。 明明是喷溅式血迹,但这血迹仅仅只有一半,墙面上却十分干净,就好似这血迹的另一半,直接嵌入了这堵墙了。 这对南源来说,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 因此,他相信,这堵墙,一定有问题。 屋里本来就不大,他四处摸索了一下后,很快就摸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块。 按下石块的那刻,只见那堵墙很快就打开了,而地上,露出了血迹的另一半。 墙后面,是一间阴暗的屋子。 屋子里透出一股腐臭的气味。 旁边有堆柴火,南源伸手将这堆柴火点燃了。 然而,当四周被火光打亮的那一刻,南源瞬间瞠目结舌。 四周充斥着各种各样严刑逼供的物品。 手铐,脚铐,还有不少像是刑具一般的道具。 正当他想要仔细查看一下时,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如果不是他认识眼前的这名“皇太子”,南源觉得自己或许是穿越了。 当看到这个男人,南源才隐约相信,自己也许真的是在考试。 眼前这个叫邹景澄的男人,是他的大一学弟,医学院的,听说是这一年的高考状元,长得高大帅气,为人也很是精明能干,刚入学就代表学校去参加了多个竞赛,每次都是满载而归,这次学生会选举,他也是高票通过,毫无悬念获得学生会长一职,是个十足的学霸。 人长得帅,成绩又好,邹景澄显然博得了诸多女生的喜爱。 但南源很讨厌他。 他和邹景澄的几次交集,全以失败告终。 一次,是他被邹景澄抓到在抽烟,他趁机消灭了证据,最后邹景澄在他的衣袖里找到烟蒂,证据确凿。 一次,他偷偷买了酒,灌在饮料瓶里带到学校,却被在门口执勤的邹景澄拦下,说他的饮料颜色不对,要求当即开瓶,最后他买的酒全都被没收。 还有一次,他把那名他喜欢了很久的女生堵在了通往宿舍楼的一角,正准备告白,却被路过的邹景澄打断,并以一句很晚了,宿舍门要关了错失告白良机。后来,那名女生对外高调宣扬邹景澄英雄救美,并主动追求他。 因此,在看到眼前的邹景澄被几名黑衣人押着,南源不禁有些解气。 “你也有今天啊,学霸大人。” 他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然而,眼前的男人却只是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被那几个人绑着,南源简直怀疑他是来领导视察的。 片刻后,只听他低声开了口, “柳公公,你千辛万苦抓来本王,是作何打算?” 公公个屁! 南源顿时感到一股火气往上涌。 都被五花大绑了,还不忘来讽刺自己。 行吧,不是喜欢演戏吗? 就让他演个够啊! 想到这里,南源不禁指向了那个阴暗的里屋,对着那几名黑衣人道, “先把他带进去,铐起来!” 第2章 逃脱死亡剧情 很快,“太子爷”被那几名黑衣人带了进去,手脚全都铐了起来。 南源试了试铁链,很牢固,看这学霸瘦弱的模样,应该挣脱不开。 随后,他撇了一眼一旁的黑衣人,沉声开口道, “你们先出去,我好好审问他。” 黑衣人听闻此言,马上点头答应,相继走出了暗室,并贴心为南源关上了暗门。 当在屋子里仅剩他们二人后,南源不禁沉下脸,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凝神望向眼前的邹景澄,开口道, “你们这是在演什么?” 然而,邹景澄神色依旧冷淡,他凝神望向前方,喃喃开口道, “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到他这明显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南源瞬间一股怒气往上涌去。 他不由伸出手,一把揪住邹景澄的衣襟, “你还真把你自己当什么皇太子啊,邹景澄?难道你不认识我吗?” 邹景澄沉默了片刻,他再次开口道, “你是柳公公啊。” 邹景澄的话语不禁让南源更是愤怒。 他在那刑具架上翻了翻,挑了一把烙铁出来,在邹景澄跟前扬了扬, “你这么喜欢演戏?行啊!要不要我们来演一场严刑逼供的戏?”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后,神色漠然依旧, “柳公公是父皇宠臣,我自然是听从柳公公的安排。” 在学校的时候南源就对邹景澄积怨已深,此刻在这里又碰了一鼻子灰,瞬间让他怒不可遏。 “你可别以为我不敢!” 他将手中的烙铁猛地扔到了一旁的柴火堆中。 那烙铁碰到火后,瞬间发出一阵“滋滋”声,冒出了不少火星沫子。 很快,那烙铁的顶端在火的作用下逐渐变了色。 南源望着那颜色差不多后,伸手拿起了那烙铁的手柄,在邹景澄的跟前扬了扬, “你不怕我直接给你毁容?我看你毁了容后,还有多少女孩子喜欢你。”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还不说人话?” 南源拿着那烙铁,正思索着该怎么吓唬这不怕死的家伙时,突然间,只听墙外瞬间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好几个人闯进了屋子里面。 紧接着,一声怒吼声从墙外传了过来, “大胆贼人!胆敢掳走太子爷,我看你们是都不想活了!来人!给我全都拿下!” 一瞬间,墙外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其中还穿插着一些惨叫声。 与此同时,只听那墙壁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拍打声,紧接着,是一个男人急切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才的黑衣人之一, “柳公公,我们中计了!严将军带着大批人马杀了过来!这次恐怕要遭殃!柳公公你……”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却是瞬间变成了一阵惨叫,接下来,他口中的话却是变成了“嗬嗬”声,显然已是发不出声了。 南源不作他想,马上按下了一旁墙内的机关,伸手打开了暗室的大门。 然而,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一名黑衣人迎面倒了下来。 只见他的喉口已是被砍了一个大洞,洞口汩汩的流着鲜血,他的眼睛睁得很大,脸色铁青,显然已是气绝了。 虽然习武的时候见惯了各种流血的画面,但如此残酷而又血腥的,南源还是第一次见。 他不禁抬起头。 然而,当他看到屋子的全景时,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房间里横七竖八倒着不少黑衣人,他们或是被刺中胸口,或是被一招封喉,或是被砍中头部,几乎全都丧了命,只有一名被砍中了腿的男人,在不停地抽搐着。 那名黑衣男人艰难地爬到了那个身穿战袍,看起来像是将军的男人身畔,抓住他的手,用颤抖的声音开口道, “求求你……别杀我!我只是个大学生,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按照剧本在演戏,你们别……啊!!” 然而,他的话却是没再说下去,那名将军直接拿起了手中的剑,猛然往那名黑衣人的胸口刺去! 顷刻间,那黑衣人脑袋一歪,却是直接丧命! 他的手上掉落了一样东西。 看到那样东西后,南源不禁感到心下一惊。 那东西南源很熟悉—— 手环。 和他手上的那个手环一模一样。 他不禁想到了什么,蹲下身子,抓起了身边这个被割喉的黑衣人的手腕。 只见上面同样有着一个完全相同的手环。 而手环上,显示着:编号3658号,旁边显示着【死亡】的字样。 而此时,却连那将军撩了下袖子,他的手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手环。 他霎时间明白了什么。 不管是眼前的人,还是这些死去的人,全都有着年轻而又青涩的脸庞,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 他们都是学生。 他们都像他一样,是参与这场莫名其妙考试的考生。 但是,这些考生,却活生生的在他面前死去了。 一时之间,他感到悲哀而又愤怒。 他不禁抬起头,往那些杀戮者的脸上一一扫过,沉声喝道, “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们杀了他们啊!他们或许是你们的同学,你们的学长学弟,可是……” 然而此时,话还没说完,他的额头处抵上了一把剑。 那把剑被死者的鲜血染得通体泛红。 持剑的,正是那穿着战袍的“将军”。 他冷笑一声,朝着南源沉声开口道, “柳公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谋反是死罪,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更何况,你还抓走了太子爷。”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演什么戏?” 南源想要挡开他那把剑,然而下一秒,剑的锋口却是对准了自己的喉口。 入目的,却是那把沾满鲜血的剑。 剑身泛出一丝血红色,弥漫着阵阵血腥味。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自己在手环上看到的那行字, 也就是【被血红佩剑刺死】这几个字。 这个人的佩剑,沾上了鲜血后,就变成了血红色。 这把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血红佩剑。 难道…… “柳公公,看在你以前尽心尽力伺候皇上的份上,我就好心,留你一条全尸吧!” 那将军说着,剑锋一转,猛然向着自己的心脏处刺来! 南源不禁伸手一挡,霎时间,一阵火星沫子肆意,再次发出一阵“滋滋”声,四周霎时间弥漫着一股焦味。 却是南源用那个想要吓唬邹景澄的烙铁挡开了将军的剑,鲜血流到了炽热的红铁上,发出的声响。 将军被南源挡开了一剑,神情看上去不禁有些意外, “没想到,柳公公还身负绝技啊,当真是深藏不露。” 说着,他再次一剑向南源刺了过去,此时南源有了防备,当即发挥他武术的本领,侧过身子避让了他的攻势,随后将手中的烙铁径直砸向了那把血红佩剑,在火红烙铁的作用下,那佩剑的前端竟是被烫的卷曲了起来,这把剑瞬间失去了作用。 此时此刻,南源感到自己放置在身畔的手环瞬间震动了下。 然而,他无暇去查看手环的情况,将军见那把剑失去作用后,问一旁的侍卫拿了一把剑,再次向南源砍了过来。 又是一把红色佩剑! 毕竟生死攸关,南源显然也是不敢怠慢,拿出他打武术比赛时的劲道,投入了这场战役中,对方虽然剑术高明,但南源见招拆招,攻守有方,显然是更甚一筹,转眼间,那将军的胸口却是被烙铁烫了一下。 只是,因为离开火堆的时间长了,烙铁的热性减弱了许多,同时又隔着厚厚的一层衣服,那烙铁并没有对将军造成实质的伤害。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个太监打的连连败退,那将军瞬间感到脸上无光,眉目之间的杀心更是浓郁。 他伸手一挥,指着南源沉声开口道, “给我全都上!杀了他这个奸臣!” 转眼间,四周的侍卫群起而攻之,不过幸亏那些侍卫武艺并不精湛,破绽百出,南源在对付将军的同时,抽出空来对付那几个侍卫,倒也是游刃有余。 很快,不少侍卫竞相被烙铁打中腿、手、肚子、腰,相继倒在地上哀嚎着。 那将军也是被南源打的气喘吁吁,只见他眼眸中泛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情,像是不敢相信这太监竟然会有这般武艺。 正当他们僵持不下,南源的脚踝上顿时被什么东西缠住,一个踉跄,他整个人瞬间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此时,将军和侍卫趁机蜂拥而上,将南源团团围住,每个人手上的剑都指向了南源。 匍匐倒地为武学之大忌,等同于将身上所有破绽都暴露在外,身畔全是敌手,南源不禁瞬间心灰意冷,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 然而此时,身后却是传来一阵喝声: “住手!” 说话的人,正是那个被囚在暗室里的“皇太子”邹景澄。 他手上的铁链已是尽数解开,手上拿着那刑具物品之一,鞭子。 而鞭子的另一端,却是缠在了南源的脚踝上。 南源刚才只专注于眼前的打斗,却忘记了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邹景澄走到了南源身畔,用鞭子将他的双手反绑在了身后,随后,他沉声望向了那个拿剑抵着南源的将军, “严将军,把剑收了吧。” 说着,他瞥了南源一眼, “本王要带走他。” 第3章 狱中哭声 南源望着身畔那骑着白马的邹景澄,内心不禁异常气愤。 死小子,竟然耍阴招,要不是他突然绊住自己,他早就能把这一群人都干翻了,还能在这里像个囚犯一样被绑着走? “太子爷,你可决定了?” 那严将军不住地向着身后南源的方向张望着,眼眸中透出一丝阴沉。 邹景澄神色淡然,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决定了。” “此人武艺高强,留下去必然后患无穷。” 严将军沉声开口道, “将军不必费心。” 邹景澄目视前方,依旧保持他的扑克脸, “我自有解决之道。” 听太子这么说了,严将军也无话可说,只能再次往南源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南源自然是回瞪了一眼。 队伍浩浩荡荡地到了宫中,南源当即被带进了大牢里,那侍卫想将南源一脚踢进去逞逞威风,却没想到南源侧身一避,巧妙地躲开了攻势,那侍卫一个踉跄,差点自己跌倒,当即对着南源啐了一口,恶狠狠地开口道, “呸!你这不男不女,阶下囚了还如此嚣张,我看你还能苟活多久?” 那侍卫一脸青涩,二十岁上下,看起来应该也是个学生。 这些家伙,果真都是一群影帝,这么爱演。 但南源也懒得和他们多说。 关进大牢之后,倒是清净了许多。不过,这大牢的环境却是不怎么好,很是阴冷潮湿,墙面和地面上还有一些血迹,有血迹已是变色了,似乎时间很长了。 曾经关在这个大牢里的人,看起来是遭受了不少的折磨。 百无聊赖之际,南源再次拿出了自己的手环。 突然,他发现,手环上面显示的数字发生了变化。 原先后面那个0,变成了1。 此时此刻,他不由想起,刚才挡住那将军一剑时,手环似乎震动了一下。 难不成……就是因为挡了一剑,所以他就得了个分? 但这是为什么呢? 当他触碰手环的那一刻,他却发现,这个1竟然可以点开。 在点开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上方显示了几个字:【逃脱死亡剧情+1分】 逃脱死亡剧情? 他不禁再次望向下面的题目,却发现【被血红佩剑刺死】几个字,却是变成了灰色。同时,下面还多了一行字——角色基本题已答完,可探索附加题进行答题。 此时此刻,一个想法浮现在了南源的脑海中。 也就是说,他原本的剧情是,会被这把血红佩剑刺死,但因为他用烙铁挡住了这一剑,所以他逃过了死亡,加了一分?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确是在考试。 只不过,这考试的形式有些与众不同。 这简直是在拿他的命考啊! 如果他按照原来的题目来答题,不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而后面的0/1,却依旧没有变化,不知是什么意思。 此时,南源放下手环,努力整理着思绪。 前面他所看到的所有人,应该都是参加这场考试的考生。 只是,为什么他们都按照着这个世界的剧本来走自己的剧情? 即使是杀人这种事情,做起来也是毫不眨眼。 他们真的是在考试吗? 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他耳畔却是听到牢房内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哭泣声。 那哭泣声隔了一阵子,便停了下来,再次恢复一片静谧。 南源习武了这么久,听力也是胜人一筹,一点风吹草动听得也是无比清晰。 他不禁再次竖起耳朵倾听。 隔了约半个小时的时间,那哭声再次响起。 难道……这大牢里还关押着其他人? 当南源想要再次凝住心神倾听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由远至近,逐渐变得清晰。 不多时,他看到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走到了他的牢房前。 这又是要干嘛?来杀他? 想到这里,南源不禁提高了警惕,作出对战的姿势。 只见那人打开了牢房的门后,对着南源沉声开口道, “出来,快跟我走。” 这个声音,竟然是邹景澄的声音。 仇人相见,自是分外眼红,南源当即就沉下脸,蹙紧眉头道, “你要干什么?” “废话少说,跟我走。” 邹景澄的脸从头到尾都蒙住了,只看到他那双冷冷的眼眸。 南源沉下脸,态度自然也不怎么好:“呵,你不是很喜欢演戏吗?白天的时候以皇太子自居,又是无视我,又是暗算我,现在说要来救我,我怎么一点也不信呢?” 邹景澄:“南源,如果你想要死在这里,那就请便,你也看到白天那些死的人了,这个考试,并不是逢场作戏。” 邹景澄的话并没有错,但想到邹景澄先前和自己的种种过节,南源却是一点也不想领他的情, “这样吧,你帮我开了牢房门,就当谢谢你的好意了,后面就不劳烦你这个学霸大人费心了。” 邹景澄还没说什么,此时,却听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着不少人朝着这里涌了过来。 只听一个人声开口道, “将军说那反贼就关押在第一个牢房处,那反贼武艺高超,此刻不除,必当留有后患,到牢房外就直接射箭,不要近战!” 听到这句话,南源心里暗叫不好,他原本就料到那将军被他打的狼狈不堪,必定是怀恨在心,没想到,他如此小鸡肚肠,当晚就派人来暗杀自己! 邹景澄自然也是听到了,他紧蹙眉头,神色看上去很是凝重。 “皇太子,你能支走那些人吗?” 南源此时才发觉身份的差异还是有许多不同。 现在从门口直接冲出去显然已是不可能,那些暗杀者人数众多,手持利刃,就算自己武艺高超,也是双拳难敌众手,胜算微乎其微。 “往里走!” 邹景澄看起来并不想正面交战。 这皇太子当的…… 南源摇了摇头,只能跟随邹景澄的脚步而去。 这牢房看起来很大,有着好几条相连的长廊,如同一道迷宫一般。 只不过奇怪的是,如此大的牢房,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怪不得南源刚才听到如此安静了。 只是,那些怪异的哭声,似乎也没有找到源头。 邹景澄在一处牢房外停驻了脚步,伸手推了一把南源的身子,沉声开口道, “你躲进去,用稻草盖住自己身子。” 古时的牢房里没有床,底下铺满了不少稻草,当做寝具,稻草很是厚实,用稻草盖住身子,的确不易被察觉。 南源虽然反感邹景澄,但他说的的确也是当前最好的方法,他也不再犹豫,当即钻到了一处稻草堆中,用稻草盖住了自己的身子。 然而,刚钻进稻草堆,南源不禁蹙紧了眉头。 这稻草堆外表看不出什么,里面却也都是猩红色,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毕竟南源习武了这么多年,虽然觉得别扭,但也不是不能忍受,当即还是快速藏进了稻草堆中。 刚藏好没多久,他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怒吼声, “那太监给逃了!快给我搜!别让他给跑远了!” “将军说了,此人后患无穷,发现后,定当格杀勿论!请务必要找到那太监!” 随后,一阵阵脚步声响了起来,伴随着一连串翻动稻草的声音,看起来,那群人已是在挨个搜索牢房了。 声音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逼近这里了。 南源也紧握住拳头,作出防御状态,准备随时随地和他们大干一场! 然而,此时此刻,只听邹景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看到那太监跑出去了!大家快去追啊!” 此时,那些脚步声再次由近变远,似乎那些侍卫都被邹景澄的话吸引去,朝着牢房外追去了。 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扮成侍卫的模样,混在人群中,估计也没有人察觉到这是皇太子假扮的。 正当南源想要起身透透气时,猛然间,却见一根长矛插入了他的稻草中。 应该是一名侍卫搜寻到了他的这间牢房,想顺便翻捣一下是不是有人。 然而,南源却是一把握住了长矛顶端的长柄处,防止那长茅刺到他的身子。 看到稻草堆中有人,那侍卫显然是吃了一惊,正想开口呼叫时,南源不禁瞬间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反向往他颈后一劈,那侍卫当即晕了过去。 放开那侍卫的身子后,不多时,他看到了邹景澄寻来的身影。 邹景澄自然也看到了倒在一旁的侍卫。 “还活捉了一个?” 他瞥了一眼南源,面无表情道, “那正好,你换了他的这身衣服吧。” “换他的衣服?” 南源不禁愣了一愣。 邹景澄:“如果你想穿着这太监服等着被抓,那也请随意。” 他说的也并没有错。 虽然恼怒邹景澄总是指使着自己下一步举动,但此刻这是最好的法子,南源也不再多啰嗦,当即就要脱衣。 然而,脱到一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望向邹景澄, “你就在这里看?” 邹景澄:“难道要我帮你脱?” 南源:“……”行吧,反正都是男人,也无所谓。 当下,也不再多啰嗦,将太监的衣服尽数褪下,随后将那昏迷的侍卫服褪下后换上,再把自己的太监服换在了侍卫身上。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手环突然发出一阵“滴”声,紧接着,他耳畔再次响起了那个他进考场时的电子音—— 【44444号考生身份已更新,最新身份:侍卫,身份名字:38号】 第4章 考试说明 南源不禁抬起头望了一眼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这身份还能更新?” “你才知道?” 邹景澄看起来似乎并不意外。 “那你……” 南源望向了邹景澄的一身侍卫服,顿时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那些侍卫在冲进牢房时,邹景澄要拉着自己逃跑了。 因为,此时的他,也不再是皇太子,仅仅只是一名普通侍卫。 看起来,这个世界的确就是一场戏。 他们都扮演着戏中的角色。 一旦换了一套戏服,就成为了另一个角色。 早知如此,那时自己还奋力和那将军作殊死搏斗,直接把他戏服脱下来穿上,不就局势完全颠倒,看那将军还能否嚣张。 此时,他不禁想到了什么。 这侍卫倘若穿上他的太监服,不就变成了太监的身份,成为外面人追杀的对象? 想到这里,他不禁再次把那件太监服脱了下来,找了个牢房埋进稻草堆里。 幸好那侍卫里面还穿了一件里衣,不然就这么光着个身子,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似乎猜到了他此举的含义,邹景澄不禁低声开口道, “你这校园一霸,心肠倒是挺好。” 南源回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打的那些都是先来挑衅我的,这侍卫虽然刺了我一枪,但也是奉命办事,为不上赔上性命。” 说着,他望向眼前的邹景澄,调侃道, “倒是你,这是放着雍容华贵的皇太子不当,改行当侍卫了?” 邹景澄却依旧淡然,“皇太子的戏服我藏在一处隐蔽处,皇太子来大牢偷人太显眼,所以还是换套衣服。” 听到“偷人”这个词,南源不由蹙紧眉头,“呸”了一声, “什么偷人?你就不能换个好听的词?” 邹景澄:“那就抢人。” 南源:“……”你就不能说放人? 堂堂一名高考状元,词汇竟是如此贫瘠。 “行吧,所以……你现在也是在演戏?” 南源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学霸是助人为乐。 邹景澄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你没有看考试说明吗?” 南源:“考试说明?” 还有这玩意儿? 邹景澄:“你进了考场后,拿到了一个信封吧?里面有一只手环,还有一张纸,那张纸,就是考试说明。” 此时,南源才想了起来,那时的信封里的确有一张纸,只是当时自己只顾着看那手环了,完全忽视了那张纸! 想着,他不禁露出一抹尴尬的神情。 怪不得,自己进入考场之后,完全是一脸懵逼,而其他人则是完全融入其中,丝毫没有什么违和感。 虽然很讨厌邹景澄,但毕竟自己现在受人恩惠,又有求于人,南源不禁努力按捺住心里的不爽,尽量平和地开口问道, “所以,那考试说明上到底写了什么?”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开口道:“考试说明介绍了考试规则,考试分为基本题与附加题,基本题可以通过走主线剧情更新,附加题却是要靠自己来发现。这只手环的作用就是,戴在手上的时候,你能预知要说的台词和接下来的剧情,如果你只想完成基本题,只要跟着手环走剧情就行,但倘若要基本题和附加题一起完成,则除了带手环走主线剧情,还要自己挖掘支线剧情,得到合格分数线,就能够完成考试。” 南源恍然大悟,怪不得邹景澄一直戴着手环走剧情,其他人也是如此卖力的发挥演技,原来都是在答题。 所以,他那时在手环里找到的纸条——被血红佩剑刺死,也是他的试题。 也就是说,他要被刺死,才算完成了试题吧? 想到这里,南源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你今天基本题答完了?” 邹景澄点了点头:“在先前城外那小屋子就完成了,今天皇太子的基本题,就是逃出生天。” 南源不禁蹙紧了眉,这可比自己的容易多了啊! “那考试说明还写了其他的吗?” 邹景澄点了点头:“还有考试得分标准,完成题目、得到重要道具、推动重要剧情、得到重大线索、发现特殊人物,还有其他关系到角色存亡的重要举措,这些都能加分。” 听到这里,南源马上想到了自己手环上从0变成1的那件事。 因为改变了死亡结局,虽然没有完成主线任务,但依旧得到了加分。 “也就是说,手环上显示的那两个数字,是考试成绩?” 邹景澄点了点头:“一个是你目前的分数,而另一个是提示获取数量。” 南源不禁愣了愣, “提示获取数量?” 邹景澄望向南源:“考场上还能够获取试题提示,只是要用你的分数来换取。” 南源:“……”那还不如不要。 想着,他再次问道:“那特殊人物指的是什么?” 邹景澄:“我觉得,或许是场景中的npc。” 南源:【npc?】 邹景澄:“毕竟,考试还是要以公平为主,倘若把考生设定为特殊人物,那不等同于作弊?” 南源点了点头,想着很有道理。 特殊人物是推动剧情的,而考生相互之间都是竞争关系,做特殊人物显然不妥。 南源:“换戏服可以换角色,也是那考试说明里写的?” 邹景澄却是摇了摇头:“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考试说明里并没有写,也许是这场考试的隐藏规则。” 南源点了点头。 想着倘若自己一开始就知道能换角色,也许一上来就扒了邹景澄或是黑衣人的衣服,也不用被人叫这么久的“公公”了。 沉默了片刻后,他望向邹景澄,开口道:“话说过来,你这个学霸怎么也会来补考?” 邹景澄不由蹙眉,望向南源,有些不解道,“补考?” 南源点头道,“我今天补考政治,看到考场门口上贴了个政治的字样就开门进来了,就想到却进了这样一个考场。” 邹景澄沉声道:“我不是补考,当时我在寝室的卫生间洗漱,突然,就发现卫生间的门上贴了个“政治”的字样。” 邹景澄的话让南源背脊不禁泛出了一丝冷汗。 也就是说,他进了政治考场只是一个巧合? 事实上,不管是在何时何地,只要打开了那扇贴有科目的大门,就会进入考场中? “所以……全校的学生都进入了这个考场吗?” 邹景澄:“我觉得不止,作为学生会会长,我翻了全校学生的档案,虽然不能做到全都认识,但眼熟是肯定的,只是今天一天,我眼熟的人,除了你,只有两个,我想,也许这座城市所有的大学生,都进入了这个考场中。” 竟然把所有人的脸都记全了,这学霸也是够可怕的。 眼熟的另外两个人,估计就是他们学校的吧? 反正,他是一个都不认识。 此时,南源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编号,44444号,是五位数,这倘若这个编号是按人数编的,则远远超越了自己学校的人数。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不禁望向邹景澄,开口道:“那你编号是几号啊?” 邹景澄沉默了片刻后,沉声开口道:“4号。” “噗——”南源不由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而,想到自己的编号,实在不该五十步笑百步。 南源重重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所以,这考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邹景澄却是摇了摇头:“我也刚进这个考场,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 的确……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邹景澄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们这是一直要在大牢里待下去?” 此时,南源不禁脸上一红。 他才发现,从刚才开始,他好像就一直都在问邹景澄问题。 邹景澄这家伙也是奇怪,竟然他问一句就答一句, “最后一个问题。”南源忍不住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邹景澄不禁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这目光让南源觉得有点难受。 “看你身手不错,可以给我当个保镖。” 邹景澄面无表情,神色平淡, “毕竟我是皇太子,想暗杀我的人也有不少。” 听闻此言,刚才好不容易培养的一些好感瞬间消失在了九霄云外, 这学霸,果然不会安什么好心。 南源咬牙切齿:“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同意?” 邹景澄不禁默然道:“其实,那考试说明里还写了一样事项。” 南源:“!!!”现在才说? “考试中,还存在不少扣分项……” 南源:“……” “如果不小心分数扣完,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然而,邹景澄说完,冷冷地望了南源一眼。 南源不禁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不禁深呼一口气,低头妥协, “行吧,保镖是吗?我最多能保证我们两人不被人打死,行吗?” 然而此时,一阵哭声打断了他们的话。 正是南源先前在牢房里听到的声音。 这次,邹景澄也听到了,他蹙紧眉头,神情瞬间变得凝重。 南源:“这声音从刚才就有了,你刚才在牢房里兜了一整圈了,有看到其他关押着的人吗?” 邹景澄摇了摇头,“牢房里空无一人。” 南源:“那会不会像我们一样藏在草堆里?” 邹景澄再次摇了下头, “我觉得不会,既然你说这声音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长时间躲在草堆,显然也不现实,而且刚才这些侍卫也差不多将牢房草堆都搜索了一遍,应该不会在草堆里。” 南源不由开口道:“那可真是奇怪了。” 邹景澄回道:“这么大个牢房,却是空无一人,本身就很奇怪。” 南源道:“莫非是皇帝刚刚大赦?” 邹景澄:“大赦一般都是新皇登基、更换年号、立皇后等情况下才施行的,而一般大赦也仅仅只是针对部分人,不可能整个牢房都释放了。” 南源:“那也许是这个地方治安比较好?没有罪犯?” 邹景澄:“你这话说的心安吗?看到这满墙的血迹了吗?” 南源:“……”不心安。 “难不成,你想说这些罪犯都被关在了什么隐蔽之处?” 邹景澄:“保镖,去找找吧。” 听到这个称呼,南源不禁一阵咬牙切齿。 然而,此时他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 不过,自小习武,他自然也不怕什么妖魔鬼怪,当即就顺着哭声找了起来。 声音似乎在牢房深处,每往里走一分,那声音就似乎大一些。 最终,他们走到了尽头,一面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南源:“难道哭声是在墙的那边?” 邹景澄:“这块墙面应该是整块原石打造的,我觉得不会有什么隔间、暗门。” 南源不由蹙起了眉:“难不成是在墙里?” 说着,他忍不住上前,侧过耳朵,靠在了墙面上想听一听。 然而,在他贴近墙的那一瞬间,只听一个女声在他耳畔幽幽开口道, “杀了他。” 第5章 夜探皇宫 南源不禁瞬间一惊,连连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了?”邹景澄不由沉声开口道。 南源:“你……刚才没听到?” 邹景澄蹙眉:“听到什么?” 南源:“一个女人的声音!” 邹景澄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听见。” 南源奇道:“那声音这么大,你没听见?” 邹景澄道:“是啊,你刚才靠在这墙上后,那哭声也停了。” 此刻,南源这才察觉到,刚才那凄惨的哭声不知何时也戛然而止了。 一瞬间,一阵恶寒袭上了他的心头。 南源:“我们……出去吧?” 总觉得,这个墙似乎有什么问题。 邹景澄再次望了望墙面后,点了点头, 此时,外面依旧有不少巡查的侍卫,似乎仍在寻找那“柳公公”的身影。 虽然自己此刻已经没有身份上的束缚,但毕竟自己只是换了身衣服,又没有换张脸,而这些侍卫也都是来参与考试的大学生,那些和自己近身打斗过的人还是能够认出他的脸。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南源还是尽量小心谨慎。 幸好,一路上有惊无险,南源跟着邹景澄到了皇太子的宫殿。 当邹景澄换好衣服后,门外马上传来了敲门声,随之而来的,却是那严将军的声音, “请问太子爷,睡了吗?” 听到这声音,南源不禁一阵警惕,马上做出了对战的准备,然而,邹景澄却摆了摆手,示意他待在一边去。 “还没睡。” 邹景澄低声开口道, “怎么了?有事?” 严将军:“今天我们捉拿的柳公公突然逃脱,现不知去向,我想问太子爷是否有眉目?”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蹙紧眉头。 这严将军话中含义也太过明显,俨然是怀疑到了邹景澄的头上。 看来,因为他把柳公公的戏服藏了起来,严将军找不到,有些气急败坏了。 然而,邹景澄却是依旧淡然道, “柳公公是我带回来关押的,严将军可真是热心啊,是时时刻刻都盯着大牢看着吗?” 这话说的,讽刺显而易见。 门外的严将军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 “太子爷倘若没有消息,属下就告退了!” “等一下。” 此时,邹景澄却是伸手打开了门,沉声开口道, “想从我这里得到消息,你也要给点消息来作为交换吧?比如……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抓柳公公?” 正在此时,南源突然听到耳畔传来一阵女子声音: “还给我……”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不禁让南源吓了一跳,忍不住开口“啊”了一声。 听到此声,严将军不禁蹙起眉头,望向邹景澄的宫内,沉声开口问道, “你宫内还有其他人在?” 邹景澄瞥了南源一眼,只能点了下头, “有,我新找的保镖。” 说着,他再次开口补充道, “今天被那柳公公抓了后,还是有些担心,想着有个人保护我,能心安一些。” 南源:保镖……行吧。 严将军望着邹景澄,沉默片刻后,开口道, “那柳公公武艺不弱,你这保镖能对付得了?” 邹景澄瞥了南源一眼,回道:“如果将军不放心,要不要和我的保镖切磋一下?” 却见严将军低下头,恭敬地作揖道, “不必劳烦了,既然太子爷这么说,那属下不便再打扰,先行告退,也请太子爷多加小心。” 说着,严将军转过身,声音渐行渐远,应是离去了。 望着严将军的背影,南源不禁开口道:“他对你倒是还不错。” 然而,邹景澄却没有搭话,而是沉声望向南源,开口道, “你刚才怎么了?” 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南源不禁伸手指向了自己的左耳, “又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说了句【还给我】。” 邹景澄微微沉下脸, “刚才?” 南源点了点头:“一个女人的声音,和刚才的声音很像,应该是同一个女人,莫非是我从那大牢里不小心带了个鬼出来?”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 当时贴着那堵墙倾听的,正是自己的左耳。 邹景澄思索了片刻,开口道:“你耳朵给我看看。” 南源不禁将耳朵凑了过去。 一瞬间,邹景澄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自己的耳畔。 不知为何,这感觉让他有些别扭。 很快,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样?” 邹景澄:“不怎么样,就是你耳屎有点多。” 南源:“……”这家伙,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他马上别开了头,给他来了个素质十八连。 顿了顿,邹景澄不禁再次开口道:“也许,你触发了一道附加题。” 此时,南源顿时愣了一愣:“附加题?” 邹景澄点了点头:“你看下你的手环,有没有更新试题?” 南源马上拿出自己的手环,翻开了任务栏后,他猛然间发现,上面的确更新了两道题。 第一道题颜色与之前的一样,都是黑色,写着【完成早朝】几个字,这应该是侍卫的基本题。 而另一道题,却是显示的蓝色,写着【她是谁】三个字。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附加题? 看到题目,更扎心了,原本他还将信将疑,现在完全确认了他带了个鬼出来啊! 算了,他还是换个话题吧! 此时,他想到了刚才邹景澄和严将军的对话,不禁开口问道, “这严将军为什么那么忌惮那柳公公?” 邹景澄:“你这柳公公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有些暗暗后悔,先前没有看那考试说明就直接进入考场,导致他虽然扮演了一会柳公公的角色,却对这个人一无所知,也无法向邹景澄提供什么有利的线索。 南源:“要不要我再去把柳公公的戏服给找回来?” 然而,邹景澄却是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必了,柳公公的情节在那小屋子里应该是结束了,你再穿他的戏服也不会更新什么新剧情了。” 南源:“你怎么知道柳公公剧情结束了?” 虽然他作为柳公公时,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被血红佩剑刺死,但邹景澄不知道吧?他为什么这么肯定柳公公的戏份结束了? 似乎看到南源神情间的疑惑,邹景澄再次开口道, “前面我和你说过考试规则吧?穿上戏服后,只要按照剧本走,就可以知道你扮演的角色接下来的台词,那时候,我记得柳公公抓了太子后,太子的台词是另外一句,只是因为你乱说台词,我的台词也发生了转变。” 南源不由奇道:“那你原本应该说什么台词?” 邹景澄沉思了片刻后,开口道,“我记得,柳公公抓了太子进密室后,太子的台词应该是【公公,为难你冒死谋反,一会儿将军一定会率着大批人马到来,请公公放心,本王一定不负公公遗愿,找出那个幕后元凶!】” 听到邹景澄的话,南源不禁睁大眼睛,一脸震惊,“为什么台词会是这样的?” 邹景澄摇了摇头:“也许,柳公公抓太子,原本就是演的一场苦肉计。” 听到这句话,南源不禁想起什么。 当时他穿着柳公公的衣服戴上手环时,也没有什么剧情和台词的提示。 也就是说,那时起,柳公公的戏份已经没有用了,毕竟,柳公公已经死了。 此时,他不禁感到有些后悔,都是因为自己先前没看提示,导致一进考场就把手环脱了,台词乱说,一场好好的忠臣临终表决心的戏,就变成了一个乱七八糟的严刑逼供戏码。 似乎看到了南源眼中的懊恼,邹景澄不由再次开口道:“你脱了手环,自编台词也并不是坏事,毕竟,戴上手环就要跟着剧情走,倘若你一直戴着手环,或许和那些黑衣人一样,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邹景澄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南源的确是释然了许多。 的确,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用烙铁挡住严将军那一剑,自己现在应该也是身首异处了…… 真是奇怪,这家伙,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没有这么讨厌…… 此时,南源不禁又想到了什么, “那你觉得,太子说的幕后元凶,究竟是什么意思?” 邹景澄沉默片刻后,凝神开口道, “这柳公公是伺候皇上的贴身侍从,而皇太子则是皇帝的儿子,将来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人,能让这两人冒死谋反,演这么一出苦肉计的……” 南源不禁睁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皇上?” 邹景澄点了点头:“前面我回宫后,跟着剧情去了多个宫殿请安,但始终没有去皇帝的寝宫,后来我脱了手环专程去了一次皇帝寝宫,却看到大门紧闭着,因为白天人多,我也不便进去查看。” 南源想到自己刚进入这个考场时,那几名黑衣人说的话,什么皇帝征收苛税,什么皇帝昏庸躲着不见人之类的,原本以为这就是个昏君,现在再回想起来,或许其中有什么猫腻在。 南源深呼一口气,此时,他不禁抬起头望向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那我们要不要去皇帝的寝宫看看?” 邹景澄望向他:“现在?” 南源点了点头:“白天要走剧情,只有晚上有时间可以自由活动,这场考试的时间只有三天,除去最后一天,也就是只有两个晚上的时间可以用,今天不去找点线索,恐怕后面的时间不够用。” 此时,邹景澄不由点了下头, “正合我意。” 当即,两人一拍即合,不过,既然要偷摸去,自然也要隐蔽身形,为此,邹景澄再次换上了侍卫的衣服。 白天的时候,邹景澄被救回来后到处登门报平安,随着剧情几乎把宫里逛了一圈,而他的头脑瞬间有了宫里的路线图,因此,他很快就找到了皇帝的寝宫。 宫里四周都是搜寻的侍卫,但皇帝的寝宫那些侍卫也不敢来,所以周围倒是空无一人,一片静谧。 然而,到了皇帝的寝宫外,邹景澄和南源不禁对望一眼,蹙紧眉头。 只见皇帝寝宫外面竟是上了一把大锁。 南源:“你白天来看的时候有这把锁吗?” 邹景澄摇了摇头:“自然是没有的,让人知道皇帝门口锁了一把锁,那还得了?” 南源点头表示认可。 这把大锁锁在门外,显然是不想让里面的人出来。 这倒是令人很是意外。 谁竟然敢把皇帝锁在里面? 没有大锁的钥匙,邹景澄和南源自然也是打不开大门,进不了寝宫里。 但南源毕竟是身手矫捷,左右环顾了一下后,踩着一棵树便往上爬去,爬到了上方后,直接折了一根树枝扔给邹景澄,随后自己抓住另一根树枝,树枝因为重力望下荡去,南源用力荡了几下后,借着冲力直接跳到了皇上寝宫外的高墙上。 随后,邹景澄举起树枝,南源在上方抓住,将邹景澄从下方拉了上去。 两人顺利进了皇上寝宫后,当即就蹑手蹑脚打开寝宫的房门,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进了房门后,两人不禁瞬间心下一惊。 只见那皇上此时,正坐在屋子中间的座位上,整个人纹丝不动! 第6章 尸变 两人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几步,此时,南源不禁凝神望了望那皇上的脸庞,沉声开口道, “看起来没什么动静,这是睡着了?” 邹景澄皱眉:“哪有人这样睡的?我看,这倒像是中邪了!” 在刚开始的震惊过后,两人再次上前,查看那皇帝的状况。 皇帝倒并不是大学生模样,看上去大概五六十岁,脸上有着明显的皱纹,应该并不是考生。 毕竟都不是古代人,君臣观念淡薄,两人都没有什么忌讳,在确定这皇帝没什么危害后,南源当下便伸出手,径直在那皇帝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这皇帝身子好冰,没有一点温度。” 邹景澄伸手探了探鼻息,后又在脉搏处搭了下脉,随后掰过皇帝的脸庞,凝神看了看面容,又拿起皇帝的手,仔细翻看了下,沉声开口道, “这皇帝已是死了大半个月了。” “死了?还死这么久?”南源瞬间睁大眼睛,很是骇然,随后他再次看了看那皇帝,一脸狐疑道, “你这是怎么看出来死了这么久的?我觉得和活人没什么差异啊。” “看尸斑。” 邹景澄拿起了那皇帝的手,指给他一块斑点, “这种颜色和大小的斑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至少要经历大半个月。” 听着这专业术语,南源才猛然想起,眼前这家伙是学医的。 不过,他不是才大一?看这水平,似乎已能和专业人士一较高下了。 但南源仍是觉得奇怪:“倘若这皇帝真的死了这么久,这皮肉早就干瘪了,哪能还像这样栩栩如生,看起来和活人没什么两样?” 邹景澄:“也许是作了防腐处理。” 南源奇道:“古代也能防腐?” 邹景澄点了点头:“古人的防腐水平做的并不比现代差,不是一直有新闻报道说,挖出一具千百年前的尸体,却就像刚死的那般,皮肤还有光泽、弹性吗?” 南源点了点头,随后再次望向那皇帝,沉声道, “可是,皇帝死就死了,为什么还要把他搞成这副模样,锁在门里?” 邹景澄:“这也许就是柳公公和太子爷演那出苦肉计的关键。” 说着,他望向南源道:“我们在屋里翻一翻,找找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吧?” 南源点了点头,两人当即就在皇帝的寝宫里翻找了起来。 然而,皇帝的寝宫显然早已被人作了处理,柜子、床头、镜台、盆架等能放置物品的地方都是空无一物,整个寝宫就如同样板房一般,丝毫没有人气。 南源:“恐怕早被人搜寻过了,东西也全都搬走了。” 邹景澄点了点头,眉头再次紧蹙, “看起来,这里应该是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说着,他望向了屋子后面, “我们去后院看看。” 南源点了点头,两人相继走出了屋子,在寝宫后面的院子里摸索了起来。 此时此刻,南源似乎看到,树边有一块发着亮光的物品。 正当他要走过去查看之际,突然,他感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也许是习武之人特性,南源瞬间反身一个回旋踢,径直踢向了那人的身子。 那身影瞬间被他踢倒在地,发出一阵空响。 南源活动了下筋骨,想要看看这身影是谁时,霎时间却是震惊住了。 只见来抓他的人,正是刚才坐在寝宫正中央的皇帝,而此时,被南源这一踢,那皇帝的头却是瞬间踢落下来,滴溜溜地向前滚去,滚落在了邹景澄的跟前。 然而,祸不单行,眼前这一幕够瘆人的了,南源耳畔的那女声,不知为何在此时痛哭了起来,哭声比先前大了许多。 这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冲击,让南源感觉一时之间无比酸爽,只能努力让自己凝住心神,稳住心绪,不被那女人情绪所影响。 不一会儿,那女人似乎渐渐平复下来,哭声再次恢复成了先前那低低的哭声,直至停止。 然而,耳边的冲击结束了,但眼前的冲击却是更甚。 他发现,邹景澄竟然直接拿起皇帝的人头翻看了起来。 他不禁走到邹景澄的身畔,微微蹙起眉头道,心有余悸道, “我只是轻轻踢了他一下,没想到这皇帝这么不经踢,踢一下就把头给踢飞了。”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语气间听起来竟是有了一分笑意, “你确定是……轻轻?” 南源不禁有些心虚, “或许,使了三成力道?” 说着,他不禁开口吐槽道, “所以,你要拿着这皇帝的头拿到什么时候啊?” 赶紧给这皇帝装装好啊,慢点发现是他踢的,估计就要株连九族了啊! 然而,邹景澄却是将那皇帝的头翻了个面,拿到南源跟前,开口道, “你看看。” 南源:“……”一个头有什么好看的? 然而,当他顺着邹景澄手指的方向望去后,不禁睁大眼睛,脸色瞬间发白, “这……” 只见那皇帝的头下方没有丝毫血肉,却是一条条黑漆漆的虫子,看的南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南源:“那个……能不能拿远点?我对这些蠕动的物体不是很感冒。” 邹景澄恍然大悟了一声道:“哦,原来校霸怕虫子啊。” 南源:“……”请问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邹景澄再次望了下这虫子,开口道, “这虫子看起来很奇怪,我以前从未见过,不过我想,这皇帝能防腐,估计和这虫子有着什么联系。” 说着,他将头放在了一旁,径直朝着皇帝那倒下的身子走去。 “来,帮忙把这皇帝的衣服都脱了。” 南源嘴角在抽搐:“脱……皇帝衣服?” 邹景澄点了点头道, “这皇帝衣服穿得太厚实,所以我刚才也没留意到他身首原是分离的,现在看这个头的切口如此平整,显然就是人为的,我怀疑他整个人或许都是拼接的。” 听到邹景澄这么说,南源不禁吁了一口气,倘若这皇帝的头并不是自己给撞飞,而是早就分离的,倒是能让他安心许多。 当即,两人就将皇帝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然而,在脱下的那一刻,两人不禁相继对望了一眼,神情凝重。 只见皇帝的双手、双脚都有一个明显的横切面,很明显,刚才皇帝身首分离并不是南源的杰作,而是原本就是如此。 南源:“这皇帝也真是够惨的,哪个人这么恶心啊,直接把皇帝大卸八块还拼接起来?” 邹景澄凝神开口道:“这也许是一种巫术。” 此时此刻,只听邹景澄的手环震了一下,他拿出手环,看了一眼,开口道, “得分了,这是重大线索。” 南源睁大眼睛,拿出自己的手环也望了一眼。 毫无声音,那分数依旧是1的字样。 他不禁忿忿不平道,“这不对啊,明明是我们两个一同发现的,为什么就你得分,我没得分?” 邹景澄摇了摇头, “不知道,也许是我话中的某个词触及到了得分点吧?” 南源不禁睁大眼睛,回想着刚才邹景澄说的那句话,赶紧自己也重复了一遍, “这也许是一种巫术。” 然而,此时,手环却是没有如愿响起得分的震动声,反而是一阵警铃大作,随后,他的耳畔响起了冰冷的电子音: 【检测到44444号考生抄袭他人答案,判处作弊,现警告一次,扣除1分。】 南源:“!!!!!”我靠!!这特么还算作弊?? 他感觉拿出自己的手环,看到后面的那个数字,果然无情地变成了0。 自己昨天拼死拼活以一敌百打来的一分,就自己被自己作死给作没了? 南源顿时心如死灰。 邹景澄还在一旁落井下石:“哦,重复他人说过的关键词会判处作弊,不过幸好你有分可扣,倘若变成负分,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了。” 南源生无可恋地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点说?” 邹景澄:“你嘴太快,我一时没拦住。” 南源:“……”这是理由?那早干嘛去了? 邹景澄:“大不了以后遇到什么关键词我让你说。” 南源:“……”这都能预测到,那还叫什么关键词! 不过,埋怨归埋怨,考试还是要进行下去。 邹景澄再次仔细思考了一下刚才自己无意间说的话,开口道, “我那句话的关键词,应该是巫术,也就是说,皇帝变成了这副模样,是一种巫术。” 南源点了点头:“只是,为什么要对皇帝实施这样的巫术?” 邹景澄想了想,开口道:“也许是他身后的人要在皇帝的身上按几根牵线,在背后拿跟木条,他要干什么皇帝就帮他干什么那样……” 南源不由蹙紧眉头,想着这学霸的表述能力也太差了吧, “你是说有人想要把皇帝当傀儡,背后操控?” 突然,他的手环也震动了一下。 拿起手环一看,他失去的一分突然间失而复得了。 分数详细信息一览写着:【获取重大线索+1分】 南源不禁很是惊喜,看起来,“傀儡”这也是关键词! 所以,这学霸刚才是故意诱导他说出这句话? 南源不禁将信将疑地望了邹景澄一眼,却见邹景澄低着头,再次研究着皇帝的尸体。 只是凑巧吧?这学霸应该不会这么好心…… 不过,如果皇帝真的是傀儡,那先前他去袭击邹景澄,会不会也是背后有人操控? 正想着,此时此刻,却听到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第7章 交换线索 南源猛然感到心下一惊,他们两个偷偷溜到皇帝的房间,现在这皇帝被他们搞成这副模样,不仅身首分离,连衣服也都被扒了下来,且不说被那罪魁祸首发现,就算是一般人发现,那也是株连九族的罪名! 当即,南源拽了一把邹景澄的身子,沉声道, “快!一起爬树!” 邹景澄却纹丝不动, “我保镖这么厉害,怕什么?今天的戏份都结束了,大不了直接上前干啊!” 南源:“……”上前干的难道不是自己? 邹景澄不避不让,南源自然也不好意思躲躲藏藏,两人当即走到门口,迎接着开门者的到来。 很快,门被打开了,只见一袭战袍闪过,邹景澄瞬间向南源使了个眼色,南源会意后,径直一个擒拿和倒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禁锢住了眼前人的身子。 然而,耳畔的女人非常不合时宜地开了口:“帮帮我,快帮帮我……” 南源思绪一打断,那人却是乘机挣脱开来。 两人瞬间打了个照面,不禁相继愣了一愣。 此时,邹景澄在一旁开口道:“大将军,这么晚了,你也来参观皇帝寝宫啊?” 进门的那个人,正是严将军。 在看到了眼前两个人的身影后,严将军显然很是吃惊, “太子爷?你怎么会和柳公公在这里?” 南源不禁愣了一愣,现在他们两人都穿着侍卫的衣服,但这严将军却依旧叫的是他们之前扮演的身份。 邹景澄却是直接回答他道:“我们来看看皇上啊。” 听闻此言,严将军不由沉声开口道,“皇上他怎么了?” 邹景澄挑了个眉,沉声开口道, “你想知道?” 随后,对着他作了个朝里的手势, “那你就自己进去看看吧。” “喂你……” 南源神色霎时间变得紧张起来,然而,邹景澄却瞥了他一眼,开口道, “没事,自己人。” 自……自己人?? 在后院看到了身首分离的皇帝后,严将军显然很是吃惊,睁大眼睛凝重望向他们道:“你们两个对皇帝做了什么?” 然而,邹景澄瞥了一眼他的手腕,沉声道, “手环都脱了,这戏就别演了吧,练超。” 听到这个名字后,严将军瞬间蹙紧眉头,神情看上去很是阴沉。 而一旁的南源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他不禁望了眼严将军,又望了眼邹景澄,开口道, “熟人?” 他记得,邹景澄说过,他在这个考场里就看到了三个熟人。 “哦,忘了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 此时,只见邹景澄指了指严将军, “我高中的学长,练超。” 说着,他又指了指南源, “我大学的学长,南源。” 严将军,也就是那个扮演者练超,瞥了一眼南源后,望向邹景澄道, “所以,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和这个太监在这里?” 南源忍不住又想挥上一拳,去你的太监! 邹景澄道:“前面是太监,现在是我的保镖了。” 练超不由低哼了一声:“他扮演的那是个大反派,你也敢和他套近乎?” 南源不由道:“难不成你就是好人了?前面在那屋子里杀了这么多人,放在现代早就枪毙一万次了。” 练超:“演戏罢了,我只是跟随着我角色的剧情而已,杀的那些也都是反贼。” 南源想到先前那个苦苦向他求饶的人,不由一阵嗤之以鼻, “难不成把我捉回去后又来暗杀我,也是你的剧情?” 练超不禁微微蹙起眉头,“你扮演的那太监的死关系到后面的剧情,为了让剧情得以顺利开展下去,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邹景澄此时开了口道, “看来,你已经更新下一道试题了。” 练超点了点头,“在那小屋子杀完反贼后就更新了。” 邹景澄低笑一声,“既然已经拿到试题,后面为什么还要去抓那个柳公公?” 练超不禁瞥了南源一眼,沉声开口道: “这小子扮演的柳公公死不了,我下一道题目也没法答啊。” “哦?”邹景澄不由奇道:“所以,你下一道是什么题目?” 练超开口问道, “第二天,皇上要在早朝上赏劳罚罪,将柳公公尸体示众,杀鸡儆猴,我这个功臣要上台焚烧尸体,你来说说,如果这柳公公不死,这早朝还怎么进行?还怎么奖惩?” 南源不由蹙紧眉头,这家伙是演戏上头了吧?这戏总共就三天,仅仅只是为了个奖赏,就要置人于死地? “既然如此,那你半夜三更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南源不禁想到了刚才那个开锁的声音,顿时露出了警惕的神色,“难不成,是你把皇帝锁在里面的?” 此时,练超不由蹙紧眉头,瞥了他们一眼, “这么说,你们两个岂不是更可疑?” 说着,他再次瞅了一眼那身首分离的皇帝,眉头蹙的更紧了, “莫非,你们两个把皇帝给杀了?” 邹景澄:“这个一会儿再说,你先说,你开锁的钥匙是哪儿来的?” 练超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 “是我在柳公公的房间里面找到的。” 南源不由一愣:“柳公公?难不成,是我前面扮演的那个柳公公?” 练超道:“那是当然,我到处找不到人,就想着去他的房间里找找,后来在他枕头下面发现了这把钥匙,想着会不会在皇帝这里,没想到皇帝这屋子上还上了一把锁,而且巧的是,这钥匙还真的能开这把锁。” 这也太巧了吧?剧本都写不出这样的剧情吧? 邹景澄:“所以,你的意思是,把皇帝关在里面的是柳公公?” 练超不由点了下头,随后一脸凝重地望向南源, “这保镖前面就是演的那太监啊,你直接问他岂不是更好?” 南源:“……”你可闭嘴吧你。 邹景澄不由望了南源一眼,蹙紧了眉头, “但是,很奇怪……” 说着,他再次望向练超道, “前面你把我带回宫的时候,给皇帝来请过安,当时他的门口还没有这把锁,而那时,他演的柳公公一直都被关在牢里,那么,后来又是谁把锁挂上的呢?” 练超依旧怀疑地望向南源, “这柳公公后来不是跑了吗?你又没一直跟着他,怎么知道他有没有中途来挂锁?” 南源这暴脾气马上爆发:“你特么就是想说我是凶手呗!” 练超:“我也只是怀疑……” 而邹景澄此时开了口:“不用怀疑,从那牢里起我们就一直在一起,肯定不可能是他。” 这句话,说的再明显不过了。 练超不禁愣了一愣,再次望向南源,神色间却是多了一丝怪异, 南源被他看得一阵发毛,不由朝他吼道, “你看什么看啊!” 练超不由收回了目光,再次将目光放在了身后那横尸在地的皇帝身上, “行吧,所以,这皇帝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们难不成是杀了他?” 说着,他神情再次变得凝重, “那明天我的试题该怎么答?” 南源:“……”这特么是你的重点? 邹景澄开口道:“你放心,不会影响到你明天的答题,因为这皇帝早就死了,死了至少有大半个月了。” 听到这句话,练超显然很是惊讶, “死了大半个月了?” 邹景澄点了点头:“只是,有人给他施了巫术,把他做成了傀儡,让他看起来还像活着一般。” 练超睁大眼睛,沉声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 南源:“因为得分了啊!” 练超神色更是怪异:“得分?你们是说了关键词?” 邹景澄再次点头:“巫术和傀儡都是关键词。” 练超不禁深呼一口气,神色间多了一丝凝重。 此时,南源不由补上了一句, “你可不要想着再靠这个得分哦,我刚才重复了一遍还被扣了一分。” 练超不禁瞥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你!” “嘁!” 南源不由翻了个白眼,好心没好报! 邹景澄此时不由再次开了口,“练超,你有得分吗?” 南源也马上道:“是啊,我们给了提供了这么多线索,你也应该礼尚往来一下吧?” 练超抬起头,想要说什么,然而很快,他再次把头低下,摇了摇头道, “没有,我至今还没有得分。” 南源不由捂住脸庞,竟是有些想笑。 看这家伙这么鸡血,折腾到现在,原来还一分都没拿啊! 邹景澄却是幽幽地望了他一眼, “那么,等你有了线索,我们再分享吧。” 说着,他望向南源,开口道, “今天有些晚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补充体力后,明天边走剧情,边收集线索吧。” 南源不禁再次瞥了一眼那横尸在地的皇帝,沉声道, “那这皇帝怎么办?” 邹景澄望向南源,向他努了下嘴, “保镖,去把那皇帝拼好,放回那龙椅上吧。” 南源惊道:“你说……我?” 邹景澄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怎么?害怕?” 南源:“……”拼就拼!一个死人而已,谁怕谁! 此时,他不禁深呼一口气,朝着那皇帝走去,鼓足勇气准备给皇上来个人体拼图。 然而,这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还没碰到那皇帝,却见那皇帝的头自己动了起来,咕溜溜的滚到了皇帝的身体上,随后,皇帝的双手举了起来,将他的头放正。 紧接着,那皇帝起了身子,缓缓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一穿上。 在南源一脸懵逼地望着这行动自如的皇帝尸体时,突然此时,只听“碰——”地一声,那扇大门猛地被关上,随后,外面响起了锁扣扣上的声音。 与此同时,南源耳畔再次响起了女人的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 第8章 火烧 这女鬼的叫声南源听了好几遍了,此刻再听到,却也觉得习惯了。 然而,那个上锁的声音,却是让他更为骇然。 此时,一旁的邹景澄沉声开口道,“看起来,外面这个,应该是真正的凶手。” 南源和练超不禁对望了一眼,在他们看来,嫌疑最大的就是对方,现在两人都在屋子里,那么这凶手还会是谁? “我追出去看看。” 南源伸手就要去爬一旁的那棵树,然而,他刚扒着树干准备往上爬,他的脚踝却被一只手抓住了。 转头望了一眼后,南源不禁背脊泛出了一身冷汗。 抓着脚踝的,竟然是刚才那个刚拼凑起来的皇帝! 他眼神无光地望着他的方向,两只手渐渐收紧,似乎想要把南源的身子拽下来。 南源不由奋力蹬着脚,想把那两只抓着他的手给蹬掉。 然而,下一刻,他却是直接把皇帝的两只手给蹬了下来! 那两只手掉落在了地上,手中那些黝黑的虫子爬出来了一些,但很快又都爬了回去,将那两只手再次拼接在了皇帝的身子上。 南源趁此空挡,又往上爬了几分。 然而,那皇帝却也直接爬上了树,跟在南源的后方穷追不舍。 南源不由低吼了一声:“我去!”随后再次奋力将那皇帝往下蹬, 这里明明三个大活人,为什么这家伙总是追着他跑啊! 那皇帝从树上被蹬下来,这次,四肢和头部全都崩裂开,那些断肢不停地在地上扭动着,看上去却是别样的诡异。 不一会儿,皇帝又再次拼接了起来,锲而不舍地再次向着南源追去。 南源终于受不了,任命一般从树上跳了下来。 见他跳下,那皇帝不禁也跟着从树上跳下,再次向着南源扑了过来。 无奈,南源只能飞出几脚,再次将那皇帝的身子踢得支离破碎。 循环往复了好几次,南源不禁感到有些心累。 这傀儡虽然不强,但是完全打不死啊,简直比小强还要难缠啊! “要不要试试火烧?” 邹景澄折了几根树枝,扔给了南源, “一般这种虫类都怕明火的。” 点了点头,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南源将那几根树枝点燃了火后,就要向着那皇帝掷去。 然而此时,一个人上前拦住了他,却是练超, “你……真的就这么打算把皇帝烧了?” 南源一脚飞出,再次将扑上来的皇帝五马分尸后,不禁没好气地对练超道, “留着干什么?和我在这里玩老鹰抓小鸡?” 练超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 “如果这皇帝烧没了,那明天的早朝岂不是……” 再次一脚送那皇帝上西天,南源不由翻了个白眼, “难道他现在这个样子,早朝就能顺利进行了?” 练超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南源显然是不想再和他多啰嗦,毕竟这皇帝眼看又要重新整合,想着,他抛出了手中的火把,径直扔到了那皇帝的尸体碎块上,霎时间,一团火苗冲天而起,发出一阵“滋滋”的声音,伴随着一股油脂燃烧的刺鼻味。 见火即将熄灭,南源马上折了更多的树枝扔到了火堆中,只见那火越燃越旺,很快就变成了一团熊熊烈火,将皇帝的尸体全都包裹在了其中。 邹景澄说的没错,看起来,明火果然有用。 然而,望着这团火光,练超却是蹙紧眉头,神情看上去有些阴沉。 邹景澄望了他一眼,却是并没有啃声。 在火光减弱后,他走上前,伸手拍了拍南源的肩膀, “保镖,去看看死透了没。” 南源再次折了根树枝,在那团烧焦的物体中翻搅了一下。 那些虫子,仿佛都被烧成了炭,丝毫不见踪迹,而皇帝的皮囊,也仅仅剩下了几颗焦黑的牙齿。 “行了,这应该是死透了。” 邹景澄开口道, “你不是要去追凶手吗?快走吧!” 南源不由翻了个白眼, 都过去这么久了,这凶手也应该都跑没影了吧? 不过,折腾了一晚上,南源也着实有些累了,想着后面还有两天的剧情要走,还是早点回去休息,补充体力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走到了练超身畔,开口道, “你那把钥匙给我。” 听到这句话,练超顿时露出了一抹警惕的神情,沉声开口道, “什么?” “外面锁的钥匙啊!你刚才用来开锁的那个。” 南源不由蹙起眉头, “现在那锁不是又被人给锁上了?你给我,我好翻墙出去给你们开锁啊!” 练超却是蹙紧眉头,沉声开口道, “不必了,一会儿我也翻墙出去就行。” 南源不禁一脸的困惑,想着这钥匙难不成是镀金的?借一下也不行?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就随他去吧。” 此时,邹景澄拍了拍南源的肩膀, “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爬树吧!” 南源只能低声叹了一口气,用刚才同样的方式,和邹景澄一同翻出了墙。 “你说他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明明有钥匙,就是不肯借出来,我又不是借了不还。” 出来后,南源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你管他这么多。”邹景澄幽幽开口道,“或许,他拿的那根本就不是钥匙呢?” 不是钥匙? 南源不禁愣了愣,那这练超刚才难不成是用嘴开的锁? 此时,却听邹景澄接着开口道, “他不对我们坦诚,你也没有必要对他真诚。” 南源不禁一脸惊讶道, “什么意思?” 邹景澄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 “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都在说谎。” 南源奇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邹景澄:“看眼神与神态。” 顿了顿,他再次开口道,“他有好几个时间点,神情很不自然,眼神不停的乱瞟。” 南源愣了一愣。 好几个?他怎么一个也没看出来? “哪几个啊?” 邹景澄:“第一个,是说到皇帝死因的时候,第二个,是说到第二天线索的时候,还有一个,是说到他分数的时候。” 南源不禁睁大眼睛,“什么?你的意思是,他说那个皇帝要给他颁奖什么的,也是骗人的?” 邹景澄不禁低笑一声, “你的基本题有这么详细?把所有过程都复述一遍?” 听到这句话,南源瞬间恍然大悟。 的确,自己的基本题就一句话,而照练超说的,他的基本题快赶上一本小说了。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个叫练超的,提供了假线索。 南源不禁怒道:“该死的!怪不得刚才我要烧皇帝,他还拦着我不让我烧!去他的要讨奖赏啊!简直就是把我们当猴耍!我特么要回去好好揍他一顿!” 邹景澄却是拦住了他,“先别激动。” 顿了顿,他再次开口道, “静观其变吧,明天到底会怎么样,睡一觉就知道了。” 南源不禁深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邹景澄:“我们先回去吧,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 原本南源以为邹景澄这句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回去他也准备倒头大睡,直到他看到邹景澄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看到这东西后,南源忍不住一跳三尺远。 这个黑黝黝正在蠕动的,不就是前面皇帝身体里的那个虫子吗?? “这……”一时之间,南源话也说不出来了。 邹景澄神情却很是淡然:“刚才研究皇帝脑袋的时候,顺手拿了一只。” 南源一脸崩溃道:“顺手拿?你就不怕和那皇帝一样下场?”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那你看我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南源:“……”这家伙是魔鬼吗? “所以,你把这玩意儿拿回来做什么?” 邹景澄:“从来没见过,所以想研究一下。” 南源:“……你打算怎么研究?” 此时,只见邹景澄从屋子的矮柜里拿出了厚厚的一沓书,叠在了桌上,瞬间把南源看的目瞪口呆, 他定睛望了一眼封面,发现全是各种各样的古医书。 邹景澄:“今天在皇宫逛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御书房,机会难得,里面许多古书都是绝版了,现在根本就看不到,就挑了一些感兴趣的拿回来看看。” 南源再次望了一眼那堆成小山的书,这都是你感兴趣的啊? 他真的是过来考试的吗? 说着,邹景澄从那些古医书里面翻找了一会儿后,抽了一本书出来。 南源看到,那本书上写着“巫术”两个字。 此时,南源不禁一阵恍然大悟。 巫术是关键字,说不定,这本书里就会有关于这种死而复生巫术的记载。 这本书虽然并不厚,但内容却是千奇百怪,闻所未闻,里面记载着各种各样的邪术,书上还详细介绍了施展巫术的方法和道具。 因为古书的记载都是毛笔字,南源看了一会就觉得困了,邹景澄却是一页页翻着,直到翻完了整本书。 只见这本巫术书籍的最后两页有着明显的撕痕,很显然,是被人撕去了。 邹景澄低声开口道,“看起来,有人故意撕走了这两页。” 南源不禁有些懊恼, “那岂不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邹景澄却是淡然开口道,“那也不一定,书上记载的一切都是来源于实际,虽然书本被人撕去了,但我们还有实物啊!” 说着,邹景澄再次望向那一旁的小黑虫。 南源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小黑虫有些可怜。 第9章 早朝 在邹景澄的百般试验中,南源觉得,这小黑虫经历了它虫生中最黑暗的一个晚上。 然而,邹景澄却也是有了许多的发现。 这小黑虫不会主动攻击人,但却喜食肉类,而它身上分泌的液体,对人的皮肤却有修复的作用,同时,小黑虫,喜水怕火,在遇到水后,它会膨胀,并分裂成两只有着同等能力的小黑虫。 在总结了这小黑虫的特性后,邹景澄也猜测出了皇帝变成那副模样的原因, “看起来,应该是有人对他施蛊,操控让这小黑虫钻入皇帝的体内,小黑虫吞噬了皇帝的身子,在遇到血水后又膨胀分裂,最终完全侵占了整个皇帝的身子,让皇帝成为了傀儡人。” 南源不禁揉了揉额头。 这好好一场政治考试,被这学霸活生生的考成了生物考试啊! “还好这小黑虫刚才没乱钻乱跑,不然我看你也快成为活死人了。” 想到邹景澄刚才带了这小黑虫一路,南源不禁感到有些后怕。 邹景澄:“谢谢你的关心。” 说着,他再次掏出了两根针,“刚回宫的时候,从御医那里偷了两根针灸用的银针,想着防身用的,不过,固定这小黑虫的效果也是不错。” 南源:“……”这蛊虫真是毫无尊严可言。 下一秒,邹景澄直接一把火,把那些分裂出来的黑虫烧了个干干净净。 望着这团火苗照映出的亮光,南源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望向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我忘拿了!” 邹景澄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忘拿什么?” 南源:“就是前面在那皇帝的后院处,我曾经看到有一块闪着光的牌子,但是后来练超突然进来了,那块牌子我没有拿,后来就忘了。” 邹景澄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那块牌子长什么模样?” 南源想了一想,开口道, “一块类似梯形的牌子,上方窄下方宽,中间似乎写着字,但那字反着光,不知写着什么。” 说着,他望向邹景澄, “我们要不要再回去找找那块牌子?顺便看下练超走了没有?” 邹景澄看了下时间后,开口道, “倘若你在意那块牌子,回去看看也无妨,现在离第二天还有一会时间,我想再好好研究一下这些书。” 南源点了下头,反正刚才自己去过一次皇帝寝宫,对路线还熟悉,顺便还可以看下练超有没有离开。 当即,南源再次出发回到了皇帝的寝宫前。 然而这次,令他有些意外地是,皇帝寝宫的大门的却是完全敞开了,上面的那个门锁却也是不知去向了。 难道是练超直接打开了门锁? 南源起步走进了寝宫后,发现里面已是空无一人。 练超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此时,他不禁快步走近了后院,望向了那个他刚才发现亮光的地方。 然而此时,令他诧异的是,那里现在已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也许是被练超发现拿走了? 南源不禁摇了摇头,顿时觉得有些失望。 在他扫兴而归之际,突然,他感到脚边似乎爬着几条黑黝黝的东西。 凝神一看,南源不禁背脊一身冷汗。 只见几条小黑虫,在他的脚边蠕动着。 怎么还有这玩意儿?难不成刚才皇帝身上的没烧干净? 一脸晦气地蹙紧眉头后,南源直接点了火,将这些漏网之鱼烧了个干净。 邹景澄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南源会空手而归,看到他回来后,只是淡淡开口道, “早点休息吧。” 今天折腾了一天,南源也着实有些累了,当即听从了邹景澄的话。 然而,当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邹景澄依旧在桌边看着书。 “你一晚没睡?”他不禁开口问道。 “打了一会盹,不过还好,将这些书都看完了。”邹景澄揉了揉脖颈,开口道。 “你……一个晚上把这些书全都看完了?” 望着那小山一般的古书,南源不禁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毕竟机会难得,不过,也并不是徒劳,我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此时,邹景澄拿出了自己的手环,开口道, “基本题指示灯亮了,现在我们可以跟着剧情走了。” 果然,南源也看到自己的手环变了颜色。 在邹景澄戴上手环的那一刻,只见他望向南源,沉声开口道, “快来帮本王梳洗更衣,一会跟随本王参与早朝,今日父皇召集众臣,举办大殿。” 而南源的脑海中也响起了接下来的台词: 【是,属下遵命!小的为太子爷更衣】 新一天的剧情开始了。 他所饰演的这个38号侍卫,也随着场景发生转变,成了太子爷的贴身侍卫。 今日的第一个场景,的确就像练超所说的那样,皇上召集大家举办早朝。 邹景澄告诉南源,当出现基本题的剧情后,手环会变色,提示可以跟着台词走剧情了。 只是……现在皇上的傀儡被他们烧成灰了,早朝还办的下去? 虽然满腹疑窦,但倘若要了解接下去的发展进程,就要跟随着走剧情,当下,南源只能按捺着心里的疑惑,跟随着剧本的剧情演了下去。 皇宫的早朝,上到达官贵族太子、下到侍卫仆从都全程参与,因此邹景澄和南源刚开始的场景都是一个,太和殿前。 当邹景澄和南源走到太和殿时,已有不少人聚集在了殿门前,此时,一名皇子模样的人靠近邹景澄,低声开口道, “皇兄,父皇卧病在床多日不见人影,今日难得亲自上朝,所谓何事?皇兄可有眉目?” 只听邹景澄开口回道:“柳公公密谋谋反一事已世人皆知,柳公公毕竟原为父皇贴身侍从,又是父皇心腹,此般倒戈,父皇定是痛心疾首,本王猜想,也许要作一番杀鸡儆猴之举,以挫柳公公余孽谋反之锐气。” 那皇子点头应道:“也是,皇兄昨日被掳后,可还安好?” 邹景澄点头:“幸亏严将军出手及时,还算是有惊无险。” 皇子又道:“严将军当真是才智过人,有勇有谋,令人佩服,我朝能收付其为麾下,也算是朝中之幸。” 南源在一旁听着不禁满脸黑线,这皇太子的台词还真是莫名其妙,昨日还感激柳公公,要完成他的遗愿,今天马上又在其他人面前痛骂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他不由暗自庆幸自己的角色只是个小侍卫,台词都是那些可有可无的“慢走”“小心”之类的,不然很有可能直接说错台词,将一出好好的戏演的不伦不类。 南源不禁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周围不管是大臣还是奴仆,都是一副二十岁左右的脸庞。 看起来,这些人应该都是带着手环,来考试的“演员”。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后,却是没有看到练超的影子。 照他昨天所说的,他饰演的那个严将军,不是应该很期待这场早朝,等着受到皇上的奖赏吗? 此时此刻,殿门打开了,只见一个巨大的屏风放置在了龙椅前,隐约可以看到龙椅上坐着一个人。 想到昨日被自己烧成灰烬的皇帝,南源不禁感到背脊一凉。 所以,现在坐在屏风后面的那个人,是谁? 很快,所有人朝着皇帝的方向,开始三叩九拜,执行礼节,并异口同声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除了南源和邹景澄,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真正的皇帝已成了灰,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剧本,开始卖力地演了起来。 按照上朝的顺序,官员们开始挨个向皇上汇报近期的工作和征收税务情况。 然而,从头到尾,皇上都始终不发一言。 因为每个人的台词都是有剧本,所以整个早朝也并没有冷场,每个人按照自己的台词说下去,转眼之间,中央官员和地方官员相继汇报完了自己的工作,所有人都望向皇上的方向,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但屏风后依旧是毫无动静,仿佛那皇帝已是睡着了一般。 整个太和殿鸦雀无声,透出一抹怪异的气息。 南源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台词: 【皇上英明,皇上神武,我朝千秋万代!】 他相信,现在每个人的台词都是这样的。 这次的早朝,是一道基本题,如果没有按照既定情节完成,就得不到基本分。 每个人都想要拿到分数,合格通过这场考试。 也就是说,倘若皇上没有发话,台下所有人的戏都演不下去了。 只是…… 皇上都成灰了,怎么可能还开口说台词? 在场面一度冷场,局势陷入僵局之时,却见邹景澄摘下手环,走到了大殿中央。 看起来,邹景澄是准备放弃走剧情,自由发挥了。 只见他起步走到太和殿的中央,对着皇帝的方向作了个揖礼,高声开口道,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告,是有关昨日柳公公谋反之事的细节。” 此时,南源也摘下了手环,摆脱了剧情的束缚,跟在了邹景澄的身后。 毕竟,他这个侍卫的角色,对剧情推动不大,无足轻重。 只听邹景澄再次开了口, “父皇,此事很私密!儿臣请求上台向父皇单独禀告!” 显而易见,邹景澄是想去一探究竟了。 虽然在上朝之时突然靠近君王很大逆不道,但邹景澄毕竟是太子的角色,而皇帝许久不吭声,的确有些奇怪,因此,四周也并没有人去阻拦他,大家都希望邹景澄能够去一探究竟,打破僵局,让这出戏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当即,邹景澄和南源使了个眼色后,两人一前一后,攀上阶梯,向那龙座走去。 然而,在攀上台阶的那一刻,南源再次听到了耳畔那个女人的声音, “杀了他!” 片刻后,那声音再次响起: “还给我!” 很快,声音又变成了“杀了他!”,片刻后,再次恢复“还给我!” 就这么两句话交替着,让这个原本可怕的声音显得却是异常鬼畜。 南源这边在和耳畔的声音作着搏斗,而不远处的邹景澄却是猛然间停驻了脚步。 “怎么了?邹景澄,这皇帝又起死回生了吗?” 他捂着额头,努力忽视着耳畔的鬼畜,上前一步,望向屏风后面的情景。 霎时间,他也愣住了。 头脑随之一阵发涨。 只见龙椅上,斜倚着一个人。 这个人,并不是那个拼接而成的皇帝。 而是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人。 昨天,他们还有过短暂的交流。 只见严将军,也就是他的扮演者练超,此刻歪着头,斜靠在龙椅上,整个人看上去面无血色。 邹景澄走上前去,伸手抓住他的脸庞,仔细查看了一下后,微微蹙起眉头,随后对着南源摇了摇头, “他已经死了。” 他像是要确认什么,伸手一把捏住了练超的双颊,张开了练超的嘴。 一瞬间,南源感到背脊一阵发毛。 只见此时练超的口中,爬满了昨日他们看到的那种黑虫。 第10章 换角色 “果然……” 邹景澄看起来并不意外,“我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南源却是很震惊,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他对练超没什么好感,但昨天看他还生龙活虎的,现在却死的不明不白,不禁也有些哗然。 此时,邹景澄仔细看了下他的脸庞,沉声开口道, “他死了至少十个小时了,应该是昨晚就已经死了。” “昨晚?”南源不禁愣住了。 邹景澄点了点头:“也许,我们走后没多久,他就遭到了毒手。” 南源:“可是我昨天再去皇帝寝宫的时候,大门开着,里面并没有人啊!” 邹景澄开口道:“也许那个时候,他已经被人转移了。” 南源不禁蹙起了眉头:“那他现在为什么会坐在龙椅上?” 邹景澄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道:“应该是有人操控了他,昨日皇帝是傀儡,而今天的傀儡,就是练超。” 南源不由蹙起了眉头:“也就是说,他在我们走后不久就被人杀了?但这是为什么?有人盯上他了吗?” 邹景澄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拿下了练超的手腕,看了一眼。 随后,他将手环递给了南源, “你看看吧!” 南源看到,练超的手环上写着:编号776号,【死亡】。 与此同时,后面还显示着两个数字:7、1/1。 “7分!” 南源不禁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他竟然得了这么多分?” 这分数,已经到了合格的分数线了啊! 想着自己拼死拼活折腾了一天,才得了1分,就算加上那个被扣的分,满打满算也就这有2分,而这个练超却在一天之内拿到了7分!这是什么概念? 南源点开查看了得分明细,却见上面写道: 完成基本题 +1分 获取重大线索 +2分 获取重要道具 +2分 识别特殊人物 +3分 获得场景提示-1分 邹景澄深呼一口气, “看上去,他已经接近真相,所以才会被灭口。” 南源不禁蹙紧眉头:“你的意思是,那个幕后黑手,就是这个特殊人物?” 邹景澄凝神点了点头:“或许吧,还有,他昨日死活不肯借给你的那把钥匙,就是重要道具也说不定。” 南源不禁叹了口气,不管是什么重要道具,为此失去了一条命,也不知有什么划算的。 此时,南源看到,练超的手环内有一张鼓起的纸条。 分数明细上,有一览写着取得提示扣取了一分,这应该就是练超用分数换取的提示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就算有了提示,他还是为此丧了命。 只不过,先前尝过苦头的南源,也不想冒着作弊的风险偷看练超的提示。 突然此时,只听邹景澄开口道, “你把衣服脱了吧?” 南源:“???” 也许是他的听力产生了问题。 然而,邹景澄继续开口道,“把练超的戏服换上。” 南源这才听明白,邹景澄是真的让他换衣服啊! 他不禁沉声问道,“为什么?” 邹景澄:“你看他手环上显示的,他今天基本题还没有答,应该是这场剧情还没有走完。” 南源:“???你难不成还看了他的题目??” 邹景澄点了点头,“顺便看了下,反正看题目也不算作弊。” 南通:“所以……他今天的基本题是什么?” 邹景澄:“篡夺王位。” 南源:“!!!”什么??他没听错吧? 这特么也太惊险刺激了啊! 怎么和练超昨晚说的完全不一样啊?说好的颁奖和毁尸呢? 南源不禁抬起头望向邹景澄,露出一脸为难的神情, “这……我一介莽夫不太适合,你要不试试?” 邹景澄:“不,我还要完成我的基本题。” 南源奇道:“你的基本题是什么?”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却没吭声。 南源叹了一口气。 行吧,这严将军的战袍可是比他现在身上的侍卫衣服看起来暖和多了,换一换也无妨。 只不过……不知道上面有没有爬小黑虫啊? 南源翻来覆去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战袍,确认没有虫子后,将衣服从练超身上脱了下来,穿上。 这一刻,他看到,练超的身子与昨日皇帝的身子一样,头与四肢上都有一条明显的分割线,看上去,练超似乎也遭受了分尸的酷刑。 此时此刻,他的手环再次发出“滴”的一声,他努力从那个鬼畜的声音中,听到了他的身份更新提示: 【44444号考生身份已更新,最新身份:统帅,身份名字:严将军】 手环瞬间变了色,就像邹景澄说的那般,严将军这个角色的答题还未结束。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下面要说的这句台词。 这句台词,不禁让南源内心再次震惊了一下。 这种话,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正当他犹豫之时,突然,身后一阵劲风袭过。 是有人要攻击他! 习武的体质让他条件反射的侧身避开身子,然而,转身一看,却发现攻击他的,正是练超的尸体! 什么情况?他昨天穿着侍卫的衣服也打他,现在换了身将军衣服也打他,这些活死人存心和他过不去? 练超和那老皇帝不一样,年轻力胜,身法也是灵活多变,但因为先前要顾及防守,所以南源能够轻松打过他。 然而此刻,他成了活死人,没有疼痛,没有伤害,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痒,自然更是无所顾忌? 反倒是南源,又要努力避开他的攻势,还要考虑着不要超过屏风的范围,倒是有些束手束脚起来。 正在两人打的难舍难分之际,却见一旁的邹景澄伸手一扬,霎时间,南源只觉一阵白色颗粒状的物体铺面而来。 一些还进了他的嘴里,这味儿还是咸的。 他不禁一脸疑惑的望向邹景澄想要质疑。但脑海中的台词却再次提醒了他,他现在带着手环,说错一句台词可就惨了,那好不容易获得的一分。恐怕又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南源只能硬生生的把即将说出口的吐槽吞了回去。 幸好,邹景澄很快给他答疑解惑了, “撒盐可以延缓蛊虫的行为,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果然,练超的行动迟缓了许多,而耳畔那鬼畜的声音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趁此机会,南源猛然飞出一脚后,练超却是不闪不避,被南源一脚踢了个正着! 这一下,练超却是应声倒地,因为冲力过大,他的头瞬间掉落下来,咕噜噜地朝着一旁滚去,眼看滚落到屏风之外。 如果被台下这些大臣们看到一个头突然窜出来,那还得了? 南源不禁快步向着那练超的头扑去,一招隔空接球,把练超的头给挡了回去。 然而,他整个人却是摔在了屏风之外。 此时,只听那台下的大臣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毕竟,严将军的战袍太有特点,见过的人都能够一眼认出,那些大臣们似乎也很困惑,严将军明明没有来参加早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龙椅边? 南源自然也不便多作解释,急忙回到了屏风的遮挡范围内。 此时,只见邹景澄已是从一旁拿下一根照明的火把,扔到了练超那支离破碎的尸体上。 霎时间,尸体燃起一团大火,浓烟四起,霎时笼罩在了太和殿的上空。 他转头望向南源,开口道, “你可以说台词了。” 南源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只能随着台词结结巴巴地念了出来—— “如今,这狗……皇帝已被我杀死,柳公公……也死于……我的剑下,这皇帝严征苛税,把整个社会搞得生灵涂炭,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想要借此改变这个危难之国,让国家兴盛,百姓安康,因此,我毛遂自荐,成为这个国家的新王,你们有谁……不服吗?……” 终于把这句台词念完,南源一身冷汗的望向邹景澄,想着他的情节是否就是要上台表示不服,然后自己就可以把这个烫手的皇位拱手相让了。 然而,令他意外的事,邹景澄却是直接向他行了揖礼,与台下的人一同开了口, 【皇上英明,皇上神武,我朝千秋万代!】 南源霎时间嘴张得浑圆。 邹景澄的基本题难不成也是……恭迎严将军成为皇帝? 还没等他震惊完,他的脑海中却是更新了他的下一句台词,提醒着他的基本题还没有完成。 虽然百般不情愿,但分数还是要含泪拿下去啊。 南源只能再次跟着台词说道, “明日,朕将宴请……朝廷内所有大臣,请准时……前来参加,倘若有人……缺席,格杀……勿论?” 台词说的丝毫没有威慑力,但台下的人还是极度配合,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发觉,或许他真的没有什么演戏的天赋。 这里似乎所有人的演技都比自己好。 特别是身边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老奸巨猾的学霸…… 此时,他的手环震动了一下,只见他的分数从1分变成了2分,而明细则是——完成基本题 +1。 而下一道基本题也进行了实时更新:【杀鸡儆猴】 ……这又是什么鬼剧情? “所以,你早就知道严将军要篡夺王位的事情?” 早朝这一道基本题结束后,南源不禁一脸没好气的望向邹景澄。 邹景摇了摇头, “我又无法预知严将军的台词,我怎么可能知道?” 南源不禁奇道, “难不成,你这个皇太子就这么甘愿把皇位拱手让人?” 邹景澄摇头道, “那也应该不会,你看我的下一题。” 说着,他将手环伸向了南源。 南源却是看到他的下一题是—— 【被杀鸡儆猴】 南源:“……” 搞了半天,他们下一场是个对手戏啊! 第11章 回府 看了邹景澄的题目,南源不禁沉声开口道,“所以,我下道基本题是要杀你?” 邹景澄点头道, “字面上看,是这样的。” 南源:“……”你特么能不能别这么淡定? “那怎么办?你要不要换个角色?” 邹景澄:“演戏而已,你看你演的那柳公公不也没死成吗?” 南源:“……” 邹景澄:“要不你明天杀我的时候下手轻一点儿?” 南源:“……” 见南源不吭声,邹景澄不禁开口道, “剧情中的死亡情节倒是不必担心,毕竟有先知,可以预防,就怕遇到剧情之外的死亡情节,就像练超这样,那就防不胜防了。” 想到练超死亡时的惨状,南源不禁心有余悸道, “看起来,练超应该是早就知道皇帝成为活死人的事情了,那他为何半夜还要去皇帝的寝宫?” 邹景澄:“你记得练超的一个加分项吗?识别特殊人物。” 南源:“你说那个npc?” 邹景澄点头:“或许,练超是去找那个npc,而我们只是恰巧先他一步。” 南源同样也表示认可。 毕竟,按照剧情,严将军到今天应该还活着,而一般考生也不太会抛开剧情主动去杀人。 所以,凶手是npc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至今为止,他们还没有发现一个可能性的npc。 这个线索陷入死局后,南源不禁又想起了什么, “话说,你怎么知道撒盐能够延缓蛊虫的行为?” 邹景澄道:“我昨天在那本巫术的书上看到的,盐是巫术的克星,用盐不禁能够克制住蛊虫,还能解巫毒。” 南源不禁想起邹景澄彻夜把那堆书都看完了,现在看起来,他不仅仅是看完了,还会灵活运用了…… “你这方法好像还真有效,我耳畔那女人前面还一直在嚷嚷,撒了盐后,也不吭声了。” 邹景澄淡淡回答道, “那是因为,你耳朵里那个,也是蛊虫。”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一阵骇然,条件反射地就想要去掏耳朵。 邹景澄一把制止了他,“别乱碰,一会你把蛊虫捅到耳朵深处,就不太好弄出来了。” “等一下!” 此时此刻,南源不禁想到了什么。 “如果在我耳朵里的是只虫子,那这个附加题是什么意思?”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 “你的附加题是什么?” 南源将手环上的题目【她是谁】给邹景澄看了。 然而,邹景澄却依旧神色淡然道, “不矛盾啊,毕竟那是一条长着人脸的蛊虫。” 南源:“!!!” 长着……人脸的……虫? 还在他的耳朵里? “你特么不早些告诉我?” 邹景澄:“昨天告诉你,你就有办法把她弄出来了?” 南源:“……那我会不会像练超那样……” 邹景澄:“如果是练超那种蛊虫,你早就死了,还会在这里?” 南源:“……”很有道理啊!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蛊虫?能解吗?” 邹景澄却依旧很是淡定,“蛊都是通过怨气催生的,要化解蛊,就要化解怨气。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你这个蛊是最基本的蛊,不会伤害到你,只要你能够化解她的怨气,完成她的心愿,就能够解开这个蛊。” 南源:“你的意思是……施蛊人长得就是这虫子的脸?” 邹景澄点了点头,“没错。” 南源不由开口道:“那我是不是只要能找到和它长得一样的女人,我就能答那道附加题了?” 邹景澄:“哦,那在这个考场中,你有见到过一个女人吗?” 南源:“……” 说的没错,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考场中,似乎还没有看到过女人。 虽然皇宫里,侍卫、大臣、皇子、太监之类的男人居多,但应该还有宫女、妃子等女人在啊? 但是,奇怪的是,他却一个女人也没有看到。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邹景澄看到南源惊疑不定的神情后,不禁沉声开口道, “行了,你要不就想想,这蛊虫都在你耳畔说过些什么?” 的确,与其这样胡乱猜测,不如抽丝剥茧寻找线索。 南源仔细回想了一下从昨天到现在,蛊虫出现的频次后,开口道: “这蛊虫好像只说过两句话,杀了他和还给我。” 邹景澄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道,“你再仔细回想一下,这蛊虫分别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情形下说的这两句话?” 南源点了点头,努力整理了一下思绪,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杀了他”说了三次,分别是在大牢、皇帝寝宫、太和殿龙椅前。 “还给我”同样也说了三次,分别是在太子寝宫、皇帝寝宫和太和殿龙椅前。 “杀了他”这句话,目前还找不出什么规律,但每次说“还给我”的时候,他记得好像都是严将军,也就是练超在场的时候。 他将这一切告诉了邹景澄。 邹景澄点了点头, “既然今天的基本题结束了,我们去将军府找找线索吧?” 与此同时,耳畔的蛊虫再次开口喊了起来, “还给我!还给我!” 在知道了对付她的方法后,南源自然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对着她撒了一把盐。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次邹景澄换上了侍卫的衣服,跟在了南源的身后。 将军府坐落在皇宫不远处,规模竟丝毫不逊色于皇宫,有小桥流水,还有鸟语花香。 正当南源四下查看时,邹景澄提醒他道, “有人来了。” 此时,只见一名身材臃肿的丑女从不远处赶了过来,神情看上去很是欣喜, “将军,您可总算回来了,昨日一夜不归,可把臣妾担心坏了。” 说着,她直接挽住南源的手腕,整个人往他的怀里扑。 南源不禁愣了一愣,条件反射想要后退几步。 然而,在退了两步后,他还是停驻了脚步,硬生生地扶住了女人的身子。 虽然他也喜欢漂亮的女孩儿,但作为一个大男人,让个女孩儿当众出糗也并不妥当。 勉勉强强扑进了南源怀中后,那女子望向南源,开口问道, “将军,今日一切还顺利吗?” 南源正一脸懵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之际,转头瞥了一眼一旁的邹景澄,然而,邹景澄却是示意了一下他的手环。 南源望了一眼手环,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只要戴上手环就能不动脑子说台词,省心又省力! 想到这里,他马上会意,将手环戴在了手上。 这一刻,他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了他接下来所要说的那句台词。 一瞬间,他懵逼地更厉害了。 这台词……简直烫嘴啊! 然而,这手环都戴了,台词都看了,含泪也要把戏给演下去啊! “夫人……抱歉让你担心了,如你所愿……我成功夺得了皇位,明日宴会上,我将……正式把你介绍给众臣,以后……你就是我朝的皇……皇后了……” 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竟然是他的夫人? 听了他的话后,这夫人竟然是含羞一笑, “那看起来,臣妾是要好好梳妆打扮一下了。” 她伸手的时候,南源看到她手中似乎也有个手环,应该也是考生之一。 不过,这演员选的……这岂不是在考验他的演技? “夫人国色天香,必定会艳压群芳,我很期待夫人明日的表现……” 虽然是无脑念台词,但南源却是念的异常艰难。 此时,只见她望向了南源身后的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五弟……没有一同回来吗?” 五弟?那是谁? 然而,手环的力量却让他再次游刃有余, “五弟还留守宫中,明日宴会上会让他向夫人请安。” 那女子点了点头,低头开口道, “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待这将军夫人走后,南源像是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一般将手环脱了下来,转头望了眼邹景澄, 不知怎么的,看到了那丑女,再看邹景澄,却是越看越觉得顺眼, “嗯……我突然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 啊呸!自己讲的这是什么屁话!一定是那丑女给了他太大的刺激! 正想再开口解释一下,却见邹景澄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抹深意道, “哦,你长得也不赖啊。” 所以……他们是来了一波商业互吹的彩虹屁吗? 正当南源想打个哈哈,岔开话题时,却听邹景澄再次开口道, “看来,将军的眼光挺独特的。” 南源:“……是系统匹配的独特……”说着,他低叹了一口气,“这考场就这么一个女人,就不能养眼一点?” 邹景澄:“你难道忘了,你耳朵里还有个女人?” 南源:“!!!”那难道不是一条虫? 邹景澄:“那个女人的脸倒是长得挺漂亮的。” 南源:“!!!!!” 听他这么一说,他倒是没那么怕这条虫了。 想着,南源不禁开口道, “那我们快去找找,有没有这个女人的线索吧?” “等一下!” 此时,身边的人拦住了他的身子。 只见邹景澄微微眨了下眼睛,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南源不禁一脸困惑,“什么好主意?” 邹景澄:“你先把手环戴上。” 南源照他所说的,一脸狐疑地将手环再次戴在了手上。 随后,只听邹景澄开口道, “先来解释一下吧,那五弟是谁啊?” 此时此刻,南源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句台词。 正是对五弟这个人物的解释。 这特么也行??? 第12章 重要道具 南源顿时明白了邹景澄此举的用意。 前期他们在摸索尝试中发现,非重要场景的台词是随着语境的不同而变化的,也就是说,只要对方说了一句其他的话,他的台词也会随着语境而发生改变。 虽然南源完全不了解严将军,但这考场却不一样,毕竟严将军成为了考场中的一个角色,那系统必定也能对他的信息了如指掌。 考生或许会说谎,但系统绝对不会骗人。 亏邹景澄想得出这种法子。 此时此刻,南源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大串台词,如同是名词解释一般。 南源马上跟随着台词开口道, “五弟是我最宠爱的一名下属,在五年前,我夫人遇到了一名在外乞讨,与野狗夺食,伤痕累累的少年,见他可怜,她特地将他带回府内悉心照料,这少年很是聪明,不多时就成为了部队中的一名猛将,所以,我和夫人就把他当成我的亲弟弟一般,每次出任务时都会带着他。” 这么看起来,这严夫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心肠倒还是不错。 邹景澄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后,开口道, “所以,这次营救太子,这个叫五弟的也一同前往了?” 南源再次无脑念台词, “那是当然,他也帮忙杀了一个反贼。” 此时此刻,却见邹景澄低下头,沉声在思索着什么。 随后,他再次开口问道, “那么,后来去牢房剿灭柳公公呢?” 虽然南源搞不懂为什么邹景源对这个五弟这么感兴趣,但依旧还是顺着台词回答他道, “他自然也在,只是后来我们失去了联系。” 看起来,严将军这里没有更多的关于五弟的线索了。 然而,在南源想要脱下手环之际,邹景澄却是制止了他,随后,他抬起头望向南源,再次开口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昨晚去皇宫,是去做什么的?” 然而此刻,南源的一只手却不听使唤般的拔出了剑,台词也瞬间变成了, 【大胆!区区一个奴才,也敢来对我旁敲侧击,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见这形势不对,南源不禁瞬间拿下了手环,随后一个反用力,硬生生地把剑收了回来,才勉强解开了角色的禁锢, “卧槽!你真是什么都敢问啊!” 南源不禁松了松手,刚才那一记力道奇大无比,自己此时还感觉虎口有些隐隐作痛。 如果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这剑恐怕就瞬间刺穿邹景澄的身子了。 然而,邹景澄的神情依旧淡然,丝毫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后怕, “我只是想试下,这系统究竟能默认给出多少提示信息,看起来,比我想象的仁慈多了。” 南源:“……”都要把他身子刺个窟窿了,还仁慈? 他心有余悸地深呼了一口气,沉声开口道,“那现在我们去哪儿?要不要去打听一下那个女鬼的事情?” 邹景澄:“我觉得,还是先去五弟房间看看吧?” 南源奇道:“这五弟有什么特别的吗?你对他这么在意?” 邹景澄摊了摊手, “毕竟也没有其他地方去,难不成你想回将军自己房间,会下你那国色天香的夫人?” 南源:“……”那还是去五弟房间避避吧。 借助系统后,南源很快就找到了五弟的房间,离将军的房间不远,只隔了两间屋子。 一进屋子,却见邹景澄开始到处翻找了起来,整的南源完全是一头雾水。 “你……这是在找什么?” 邹景澄:“随便看看。” 南源:“???这不太好吧?一会倘若被发现,我们……” 此时此刻,他看到邹景澄从衣柜、抽屉里翻出了不少东西,衣服、裤子、鞋子…… 翻了个白眼,他上前就想把这些东西放回原处,只见有一只带着锁的小箱子,还有一块牌子…… 那牌子上面闪着一丝亮光,不知道为什么,这形状和大小,有点眼熟。 南源看到,牌子上面写着“将军令”三个字。 此时,他不由想到了什么,立即开口道, “这牌子我见过!就是先前扔在皇帝后院树边的那块!后来我再去找的时候却消失了。” 说着,他微微蹙紧眉头,很是疑惑, “为什么这块牌子会跑掉这里来了?” 邹景澄示意了一下他的手环, “这问题,还是请将军亲自回答一下,比较好吧?” 南源当即戴上了手环,也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这块牌子是将军特质的牌子,见牌如见人,有了这块牌子,就能够行使将军的一些特权,比如调动军队,指挥侍从等等,是将军专程用来收买人心的,拥有这块牌子,也只有少部分人而已。 听到这个信息,南源不禁瞬间明白了什么, “也就是说,把皇帝变成活死人的,就是这个将军府里的人?” 邹景澄点了点头, “应该是八 | 九不离十了。” 南源顿时神色凝重道, “我们要不要去找一找?谁丢失了这个将军令,谁的身上就有嫌疑。” 此时此刻,他耳畔的那个女声再次不合时宜地开了口, “还给我!还给我啊!” 虽然在邹景澄的口中,这女人应该长得不赖,但南源也禁不起这么三番五次的音频轰炸。 再往耳朵里撒盐,他觉得自己这耳朵也差不多快废了。 想到这里,南源忍不住一脸烦躁地开口道, “你到底要这严将军还给你什么啊?” “等一下!” 此时,邹景澄却是拦住了他, “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南源不禁瞥了他一眼,沉声开口道,“什么事?” 邹景澄:“或许,那些话并不是和严将军说的。” 南源沉声道:“什么意思?” 邹景澄:“你把严将军的衣服脱下来?” 虽然一脸莫名其妙,但南源还是听从邹景澄说的,把严将军的衣服脱了下来。 然而,耳畔的声音并没有因为他角色的改变而消失,依旧在向着未知的对象重复着“还给我”。 听了南源的话后,邹景澄不禁沉声道, “看来,她求助的对象是这件衣服。” 南源:“……衣服?” 邹景澄将严将军的衣服举了起来,伸手开始摸索了起来。 片刻后,他从严将军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看到这样东西,南源不禁睁大了眼睛。 这是练超的手环! 他猛然想了起来,先前自己拿了练超手环看了分数后,就放回了练超的口袋里,然而后来自己换了练超的衣服,也就是说,现在连超的手环,还在这件将军的衣服袋里! “这……” 他不禁感到脸色一红, “系统会算我作弊吗?”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 “要算作弊早就算了,还会等到现在?” 说着,他扬了扬那手环, “问题应该是出在这个手环上。” 南源:“可是,这是练超的手环啊,有什么问题吗?” 邹景澄翻看了一下手环,随后望向南源道, “你看,练超有个得分项是【获取重要道具】。” 南源茫然地点了下头。 邹景澄:“可是,你在练超身上发现什么重要道具吗?” 南源不禁想到了什么,他当时都把练超的衣服扒光了,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邹景澄:“既然他有【获取重要道具】这个选项,就证明这个重要道具一定还在某处。” 南源不由愣了一愣:“所以,你的意思是……” 邹景澄拿起了这个手环, “或许,那个所谓的重要道具,就在这个手环里。” 南源想到了什么。 他先前看到,练超的手环内有一张鼓起的纸条。 而手环上清晰的标识了1/1的字样,证实练超用分数换取了提示。 邹景澄显然也盯上了这个放置线索的卡槽,然而,正当他准备掀开后盖拿出线索之际,南源开口道, “这张纸只是练超的线索提示吧?” 邹景澄沉声道,“你有见过这么厚的一张提示吗?”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打开手环,果然,那张纸把整个卡槽塞得满满当当,里面显然包裹着什么东西。 邹景澄一把拿起了那张纸。 霎时间,南源听到邹景澄的手环震动了下。 与此同时,邹景澄打开了纸条。 看到里面包裹着的东西后,南源不禁心下顿时一怔。 只见里面有一只黑虫子,看上去和那皇帝身上的黑虫子很是相似,只是先前的那些黑虫子都是六条腿,这只黑虫却足足有八条腿,个头看起来比那些黑虫子大了很多。 第13章 试验 只见邹景澄直接伸手,直接抓起了这只大了一号的黑虫子,左右翻看着,还不停地揉捏两下。 这把一旁的南源看的目瞪口呆,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看看这只虫有什么特别之处。” 邹景澄语气平淡地开口道。 南源不禁蹙紧眉头,沉声道, “你……就不怕这虫子钻进你身体里,复制变成一百个,落得和那练超一样的下场?” 然而,听闻此言,邹景澄转台望了他一眼,低笑一声道, “那也行啊,倘若这2分变成了200分,这考试我也不用考了,直接能通关了吧?” 听闻此言,南源愣了一愣,顿时明白了他话语中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你靠这虫子加了两分?” 邹景澄点了点头,扬了扬手环道, “明细上清楚的写着,这就是重要道具。” 南源不禁有些懵逼。 “你说这虫子是重要道具?那当时练超是用什么开的锁?” 开锁必定要用钥匙啊!最不济的也该是撬锁的工具,怎么可能是一只虫子? 邹景澄不禁摊了摊手,随后,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那只上了锁的小箱子, “我也不清楚,要不拿那只箱子来试验下?” 南源虽然满腹疑窦,但在这个考场中,他见识到了起死回生,见识到了附身在他耳畔的鬼魂,这个虫子能开锁,似乎也并不是不可能。 想着,他把那只箱子拿了过来,放在了邹景澄的跟前。 邹景澄当即便把手中的虫子放在了那把锁的锁眼上,道了一句:“开个锁”。 下一刻,却见那只虫子瞬间钻进了锁眼里,过了一会儿,只听“哒——”地一声,这盒子的锁竟然应声打开了! “卧槽!这虫子还真的能开锁啊!” 南源愣了一愣,却见那虫子开了锁后,顺着锁眼爬了出来,回到了邹景澄的手中。 邹景澄打开了箱子,淡然开口道, “看看这个五弟在这箱子里放了什么宝贝吧?” 虽然偷窥别人隐私并不道德,但南源还是忍不住凑上前去。 然而,在看到里面的物品时,他不禁愣住了。 只见里面有两页纸。 这两页纸,南源和邹景澄都很眼熟。 他们之前见过其他的几页。 就在邹景澄从御书房拿回来的一本叫“巫术”的古书中。 当时,他记得,那本书的最后两页被人撕去了。 现在看起来,这两页纸正是当时消失的那两页。 南源不禁一脸地不解道, “这五弟为什么要把这两页纸藏在这里?” 邹景澄却是伸手拿起了那页纸, “先看看上面写些什么吧。” 这两页纸,分别介绍了两种蛊虫。 一种叫“活死蛊”,就是之前在皇帝和练超体内发现的那种,特性与邹景澄先前做实验后得出的结论差不多,主要就是遇水分裂、吞噬血肉、皮肤修复几个特点,从而实现让死人复活的功效,同时还有一点,倘若斩断宿主的头与四肢,则能够将活死蛊练成傀儡,供人驱使。 怪不得,当时皇帝和练超都被分尸了,而且还有着强大的攻击性,原来却是出于这个特性。 而另一张纸,介绍的蛊虫叫“蛊王”,外表和邹景澄手中那个开锁的黑虫子很是相似。 然而,纸上对它的描述,却显然没有会开锁这么简单。 根据描述,“蛊王”的形成,是个漫长而又艰辛的过程,需要将所有类别的蛊虫放置在一个瓮中,用一百零一味药材作引,将瓮封闭后,放置九九八十一天,再开封后,倘若里面仅剩下了一只蛊虫,这只蛊虫就是蛊王。 经过长时间的药熏、耐饥、争斗等多重磨难中存活下来的蛊虫,完全融合了所有蛊虫的特性,完全称得上“蛊中之王”。 因此,“蛊王”能够震慑住其他的蛊虫,促使它们完全听从指挥。 “也就是说,这只蛊虫就是蛊王?” 南源不禁一脸吃惊地望向邹景澄。 “既然是重要道具,那应该就是了。” 然而,邹景澄却望着底端的某一处,若有所思。 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 【在此警告:蛊王出瓮后,仅认一人为其主人,听其号令,为其所用,他人若想操控之,必定反被其所噬。】 “所以……这蛊王是认你做主人了吗?” 想到邹景澄刚才让这蛊王开锁的那一幕,南源不禁有些羡慕。 邹景澄却将手中的那只蛊虫伸到了南源的面前,沉声开口道, “不清楚,你要不来帮我验证下?” 听闻此言,南源马上摇了摇头。 且不说他天生对这类蠕动的虫类有畏惧,倘若那句警告是真的,自己这岂不是找死? 邹景澄见南源不愿,不由淡淡开口道, “要不你就让它给你表演吐个丝?” 南源:“……”这蛊虫又不是蚕宝宝,还吐丝? 行吧,抱着一丝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南源望向那蛊王,低声道, “来,蛊王,表演一个吐丝吧?” 只见那蛊王将头转向了南源,头微微抬了起来,向后仰去。 下一刻,南源看到那蛊王张开嘴,下一刻,一股白色腺体瞬间向自己涌了过来,在即将触碰到自己脸庞的那一刹那,南源连忙往侧边一避,急急打了一个滚儿,才避开了那腺液的攻势。 此时,只见地上有一团白色的纤维状物体,看起来,正是那蛊王吐的丝,然而,只见这白色纤维物的四周地面上瞬间被腐蚀了一大块,看起来这纤维素有着强酸性,倘若刚才被这蛊王吐了一脸,估计他也差不多该毁容了。 见到这一幕,邹景澄不禁点了下头,默默开口道, “看起来,这警告是真的。” 南源不禁怒视邹景澄道, “你是故意的吗?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这虫子毁容?” 邹景澄却淡淡说道, “你都能躲过世界第一的快拳,这躲不过?”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愣了愣, “你怎么知道?你看过我比赛?” 邹景澄道:“你可别忘了,我背下了所有人的档案。” 南源:“??”他档案里连这个都有? “那倘若我没有躲过呢?” 邹景澄:“那就正好试验下,这蛊王的皮肤修复功能怎么样了。” 南源:“……”所以他是工具人还是怎么着? “行了,所以你现在的试验是成功了吧?这蛊王的确是听从你一个人的指挥,而且什么都会,简直就是个万能帮手。” 邹景澄却沉声道, “但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南源一脸迷茫道,“你指的什么?” 邹景澄拿起了那只蛊王,随后瞥了一眼练超的手环,开口道, “这蛊王是从练超的手环里发现的,而练超的分数明细里,有一项是【发现重要道具】,这说明,练超是在我之前就拿到了这只蛊王,那为什么这蛊王还会认我为主人,听从我的命令呢?” 南源不禁马上开口道,“大概是因为练超已经死了,所以这蛊王要选择新主人吧?” 邹景澄却是微微蹙起眉头,沉声开口道,“那看这句话:出瓮后,仅认一人为其主人,也就是说,他的主人多半就是炼制它的人,练超必定不可能是炼制的人,我想,这蛊王的主人,或许另有其人。” 南源不禁猜测道:“也许这蛊王的主人也死了,所以它需要更换新的主人?” 邹景澄摇了摇头,“我倒觉得不一定,你再回想一下,练超他是怎么死的?” 此时,南源不禁想到了什么, “练超死时体内全是活死蛊,他应该是被活死蛊侵入身体后分裂致死的吧?” 邹景澄点了点头,又道:“而他手上有这么一只厉害的蛊王,能够操控所有的蛊虫,又怎么会轻易被这活死蛊进入体内咬死?” 的确。 如果那张纸上写的没错,有了这蛊王,应该就能操控所有的蛊虫,包括活死蛊。 前面看练超的样子,一直都在卖力的找线索、答题,甚至不惜杀了那么多人,在得了这么多分后,他又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的生命,任凭活死蛊来咬死自己? 这么看起来,的确都是疑点。 只不过,练超已经死了,无法解答这些疑问了,所有的一切,还是要靠他们来摸索。 “你说,蛊王会不会就是这五弟炼制的?” 此时,南源不禁开口道, “这五弟把这两张纸专门撕下来,锁在这小箱子里,怎么想怎么可疑啊。” 邹景澄点了点头,“这也是个可能性,不过,既然五弟是这蛊王的主人,他又为何要将蛊王拱手让人?” 所有疑问又回到了原点。 南源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望向邹景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你既然能够操控这蛊王,能不能麻烦帮忙解决下我耳朵里的这玩意儿?毕竟她求助的对象是这蛊王吧?” 邹景澄点了点头,望向蛊王,开口道, “你拿了她什么东西吗?还给她吧。” 一瞬间,这蛊王四周溢出了一团白雾,而这团白雾却是径直向着南源的耳畔涌去。 南源只觉耳畔一阵怪异的胀痛感后,那断断续续的“还给我”却是突然间消失了。 这一刻,南源不禁很是欣喜,抬起头望向邹景澄道, “这女鬼是不是走了?刚才那个‘还给我’的声音消失了!” 然而,邹景澄往他耳朵里望了一眼后,摇了摇头, “没有消失,就是原来虫子的身体变成了人的身体。” 南源:“!!!卧槽!也就是说,现在我耳朵里待了一个人?” 邹景澄:“看来,她让这蛊王还给她的,是她的身体。” 南源:“……难道,她是当初炼制蛊王的牺牲品之一?” 邹景澄:“也许吧。” 南源:“现在这蛊王都把身子还给她了,她还想怎么样?” 邹景澄却是淡然道, “你忘了,她还有一个愿望?” 此时,南源想了起来。 也就是那句——【杀了他】 第14章 特殊人物 此时,只听门外隐隐响起了奴仆的声音, “有谁看到将军了吗?夫人在等着他一同用膳。” “没有啊,不知去哪儿了?大家找找吧。” “快找到将军,饭菜快凉了呢。” …… 这一阵阵声音,听得南源心底一阵发悚。 用膳倒是没什么,但是和那夫人一起用膳…… 那还能好好吃饭吗? 想到这里,他露出求助的神态,望向一旁的邹景澄, “快,我们快离开这里,别让他们找到我。” 而邹景澄却是低头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子, “你就打算穿着这身走?” 顺着他的目光,南源望了自己一眼的衣着。 一瞬间,他心如死灰。 他现在穿的依旧是将军那一身张扬的战袍,如果就这样走出去,可能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那群奴仆簇拥着去和夫人用膳了。 “那怎么办?” 此时,却见邹景澄扔过来一堆衣裤, “这里不还有这么多衣服吗?随便挑一件凑合着穿吧。” 却正是先前他从五弟房间里翻出来的衣裤,看起来有好几套。 南源:“……”这也太随便了吧?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其他了,南源连忙拿了一件衣服套在了身上。 耳畔顿时响起了系统的电子音: 【44444号考生身份已更新,最新身份:侍卫,身份名字:38号】 南源:“???”有些不对劲啊,这句话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想要确认什么似的,他将这件衣服脱下,再换了另一件衣服, 【44444号考生身份已更新,最新身份:侍卫,身份名字:38号】 一连将几件衣服都换了过来,全是一样的声音。 邹景澄:“你这是在表演时装秀?” 南源:“不是啊!这系统出问题啦!这几件戏服的身份名字都一模一样啊!” 邹景澄:“那也不奇怪,毕竟这几件衣服都是一个人的。” 南源连忙开口道:“怎么不奇怪!不仅这几件衣服都是这个名字,我那件侍卫服也是这个名字!侍卫38号!”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什么,一脸的震惊地望向邹景澄, “难道……我们那时在大牢遇到的那个侍卫有问题?” 然而,邹景澄却是默然道, “你的反射弧还真够长啊。” 看到邹景澄那毫不意外的神情,南源不由惊道, “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了?” 此时,只见邹景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侧身靠在了一旁的柜前, “还记得那时你换下那侍卫衣服的事情吗?你脱下他的衣服后,他里面还穿了一套衣服。” 南源思索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那时我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啊!” “那你要不试试,如果穿两件衣服,系统会怎么判定?” 说着,邹景澄拿起将军的那件战袍扔给了南源。 南源接过了战袍后,顺手套在了那件衣服的外面。 然而,在套上的那一刻,系统顿时响起了警告音—— 【警告44444号考生,切勿乱穿戏服,影响角色判定,否则将作为作弊处理。】 这一声警告,让南源赶紧把衣服脱了下来。 “也就是说,系统判定穿两件戏服就算是作弊?” 邹景澄点了点头。 南源惊愕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邹景澄:“昨天晚上。” 顿了顿,他沉声开口道,“原本我看到他穿两件衣服,以为这是系统默许的,想着图方便就把侍卫服套在太子服外面,没想到,却是收到了系统的警告,那时,我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有问题,而现在,我确定,他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特殊人物。” 说着,邹景澄将一张纸递给了南源。 南源认了出来,这张纸就是先前邹景澄在练超手环中拿到的纸条。 “这是练超的提示,你看一下。” 他打开了那张纸,只见上面写了一句话: 【最危险的人,就在你身边】 南源一阵恍然大悟, “这句话……说的就是那五弟?” 邹景澄点了点头, “我想,练超就是根据这张提示,才发现五弟就是那个特殊人物,毕竟,五弟是严将军最得力的助手,时刻都会把他带在身边。” 南源:“难不成,他才是蛊王的主人,练超就是他杀的?” 邹景澄,“十有八/九。” 南源沉声开口道:“就算认出了他是特殊人物,又为何要痛下杀手?” 邹景澄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 “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在那五弟跟前,讨论了许多与考试规则相关的事情吧?” 听到邹景澄的这句话,南源不禁心下一惊。 的确,当时因为自己进考场的时候没有看规则,邹景澄和自己讲解了不少,包括考试的加分项、手环的使用方法等等。 原本他以为这侍从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且那时还昏迷着,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他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个特殊人物啊! 但南源还是有些不解, “虽然他知道了我们的考试规则,但他有必要对发现他身份的人灭口吗?” 邹景澄:“也许,是因为他被发现了真实身份后,他的计划也就很难开展下去了。” 南源:“什么真实身份?” 邹景澄:“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或许与皇帝的死有关。” 南源不禁点了点头。 照现在看来,五弟很有可能是杀了皇帝的凶手。 所以,第一时间查出真相的练超,成为了最初的目标。 南源:“看来,还是要找到五弟,才能印证我们的猜测是否正确。” 邹景澄却是沉声道,“只是,现在这npc知道我们一直在找他,如果他有意躲藏,接下来倒是不好办了。” “或许,我有办法……” 此时,南源抬头望向邹景澄。 邹景澄:“什么办法?” 南源:“我们先前不是分析过那女鬼的规律吗?当时我没有找到她喊【杀了他】这句话的规律,但现在再次回想起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这个npc也都在。” 大牢和皇帝寝宫就不用说了,那太和殿下面这么多侍从,这五弟混在里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邹景澄:“你的意思是,这女鬼要杀的人,就是这个npc?” 南源点了点头,“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邹景澄若有所思道,“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女鬼说不定反而能成为我们的帮手,为我们辨知那npc的方位。” 正在此时,门外的脚步声渐进,紧接着,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将军,将军你在里面吗?” 邹景澄和南源使个了眼色,南源只能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然而,只见一名奴仆往里面张望了下,望向南源道, “将军不在这里吗?” “我们一直在里面收拾物品,没有看到将军。” 南源正接口回答着,突然,那奴仆转过身子,对外嚷嚷了起来, “来人啊!这里进了……” 然而,下面的话却是说不下去了,南源一把捂住了那奴仆的嘴,将他拖入房间中,紧紧关上了门。 南源不禁揉了揉额头,沉声开口道,“大哥,你嚷嚷什么啊?” 那奴仆怒视着他道, “你不是将军府上的人!你是谁?” 南源拿起了将军的那件战袍,沉声开口道, “我就是将军啊,你念台词也麻烦看看周边环境行吗?” 而那奴仆却是义愤填膺道, “将军的战袍怎么会在你这里!你把将军怎么样了?……” 南源实在是听不下去,不禁一把拿起了他的手腕,在他的惊呼声中,拿下了他的手环。 “大家都是考生,演戏而已,就别这么入戏了。” 见南源如此单刀直入,那奴仆不禁很是委屈, “可是,我的题目就是叫将军用膳啊……如果完不成题目,我就得不了分啊!” 南源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将军战袍递给那奴仆道, “你要不穿着这将军的衣服,替我去和夫人吃个饭?” 奴仆:“……” 南源:“怎么了?刚才奴仆演的这么欢,和夫人吃个饭就这么抗拒?” 奴仆:“那哪能吃得下饭啊?” “行吧。”南源收回了战袍, “那这样好了,你就当没看到我们两个,怎么样?” 奴仆:“……” 南源:“反正你的考题就是叫将军用膳,你演到位就能得分了,至于将军来不来吃,就与你无关了吧?” 奴仆:“……” 南源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身子:“那这样好了,被打和被揍,你选一样吧。” 奴仆马上开口道:“你放心好了,我啥也没看见。” 南源站起身子望向邹景澄, “他说啥也没看见。” 然而,却见邹景澄上前一把打开了门, “忙了一天了,肚子有些饿了,去用个膳也好。” 奴仆顿时喜笑颜开,“是啊,毕竟考试时间这么长,还是需要补充体力啊。” 南源:“????”这是几个意思? 邹景澄望向南源,凝神开口道, “既然五弟是夫人带回来的,那夫人应该对那五弟很了解吧?” 南源不禁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什么意思?” 邹景澄却是对他眨了下眼, “他偷听了我们这么多秘密,我们不礼尚往来一下,怎么行?” 第15章 第二名熟人 坐在餐桌上,南源如坐针毡,吃着丰盛的食物,却味如嚼蜡。 “怎么了?将军,你怎么吃这么少,饭菜不合胃口吗?” 这夫人演的很卖力,而南源却无心配合她演戏。 转过头,他看到邹景澄示意的目光,似乎在提醒他差不多可以开口了。 酝酿了一番情绪后,南源开口问道, “夫人,你还记得刚开始认识五弟的情景吗?” 严夫人瞥了他一眼后,开口道, “当然了,那时他在外乞讨流浪,与恶狗夺食,我见他可怜,就赏他一口饭吃,他也很懂得知恩图报,将军你也不总是夸他勇猛。” “嗯……” 顿了顿,南源不禁再次瞥了邹景澄一眼,却见邹景澄作了一个“家乡”的口型。 “夫人,你知不知道五弟的家乡在哪里?我有时间想和五弟一起去拜访一下。” 严夫人点了点头, “那时我听五弟提起过,是一个叫做谷云的村庄,只不过,那里现在已经荒芜,没什么人在了。” 随后,南源看的邹景澄地口型又变成了“问原因”。 南源只能再次开口问道, “为什么那里会没有人在了?” 严夫人却是摇了摇头, “也许是因为饥荒吧,朝廷严征苛税,百姓也生灵涂炭,你看五弟当日那瘦弱的模样,也知道他那些年过的不太好。” 邹景澄沉默了片刻后,朝着南源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结束这顿饭局了。 “这也许就是那五弟杀害皇帝的原因?” 告别了严夫人后,南源与邹景澄在回宫殿的一路上探讨着, “我记得,刚开始那些黑衣人绑架太子,就是为的皇帝严征苛税,或许,五弟他的父母和亲人也是因此而死的,所以五弟记恨上了皇帝?” 邹景澄思索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有这个可能性,不过,既然是考试,还是要抛开主观因素,找到确切的证据才行。” 南源一脸疑惑:“证据?可是要到哪里去找证据?” 邹景澄:“目前为止,皇帝严收苛税这件事,都是别人口述的,倘若能够比对每年税收征收情况,就能知道这皇帝究竟是不是个昏君了。” 南源:“那我们这是要去御书房?” 邹景澄摇了摇头,“不,去找一个人,昨天我去御书房的时候,看到他把所有的皇室卷轴都搬了回去。” 南源:“……”这御书房难不成是公共图书馆啊?谁都能搬书出来? 然而,当邹景澄带着他到了那人的寝宫后,南源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搬书的,就是另一名皇子! 正当南源思量着怎么翻墙才能不打草惊蛇时,却见邹景澄径直上前,伸手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应声开了,门口探出一个人,正是那身材娇小的皇子。 在看到邹景澄后,他似乎并不意外,低声开口道, “快进来吧,等了你很久了。” 南源:“???” 此时,皇子这才发现一旁站着的南源,不禁微微蹙起眉头,神情嫌弃道, “会长,你怎么还把这个流氓给带来了?” 南源:“????”特么谁是流氓啊? 不过,这皇子开口叫邹景澄会长…… 难道……他也是熟人??? 此时,他不禁想起邹景澄前面曾经说过的,他在这个考场中,除了他南源,只看到两个熟人,一个是练超,难不成还有一个……就是这个皇子? “所以……这又是谁啊?” 南源不禁开口问道。 邹景澄低笑一声, “你的老朋友了。” 南源:“??我的老朋友??” 他不禁再次瞥了这皇子一眼。 这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肯定没和自己干过架,自己哪会有这样的朋友? 眼前的人似乎被自己盯得很不耐烦,瞬间蹙紧了眉头,一只手条件反射般的往眼下抬去,然而,似乎意识到什么后,他马上又放下了手,低声开口道, “该死的!忘了我没有眼镜了!” 看到这个动作,南源倒是有些眼熟了。 如果在这张脸上按上一副眼镜的话…… 突然,一张极其严肃而呆板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一瞬间,南源忍不住捂住嘴,但还是憋不住笑意, “不是吧!蒋丘,没想到,你竟然长了张这么可爱的脸啊!” 听到这句话,这个男人的脸色更是阴沉了。 看起来,南源是猜对了。 只不过,这阴沉而又凶恶的神情安在他的这张脸上,却是毫无杀伤力。 蒋丘是和南源一个专业的同学,和他同是大三,学生会学习部部长,整日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神情看上去很是严肃,为人也是说一不二,不容商量,不少学生很怕他,还给了他一个“铁面关公”的绰号。 南源这种整天打架斗殴,考试不及格,吊车尾的,自然也是蒋丘的重点监督对象,蒋丘单单去抓南源交报告就抓了无数次了,更别提平时的上课、考试等等了。 虽然蒋丘和南源个头相差大,也完全打不过他,但蒋丘刚正不阿,说一不二的个性让南源也很是头疼,平时看到他也会情不自禁绕着道走。 蒋丘瞪了南源一眼后,没有理睬他,而是拿了几沓厚厚的卷轴,交到了邹景澄手上, “所有的皇宫大事记都在这里了,你看看吧?” 邹景澄点了点头,伸手接了过去。 南源也侧过头去望了一眼,却见入目的满是深浅不一的毛笔字,看得他忍不住哈欠连连。 这特么还看个鬼啊,究竟是在考政治还是在考语文啊? 看了几眼后,他决定放弃。 百无聊赖之际,他又将目光转到了蒋丘身上, “蒋丘,你明天的题目是什么?” 蒋丘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南源:“毕竟同学一场,危难时刻要互帮互助,你说是不是?” 蒋丘瞪了他一眼道,“谁要和你互帮互助?你不在我碗里下毒我就谢天谢地了!” 南源被他怼了,却是不怒反笑。 以前南源没有被蒋丘少整,托他的福,自己被校领导叫去训了不知多少回,现在终于找到个机会报复,南源自然也不会放过, “蒋丘啊,我说你,别瞪着眼睛看我啊,不然,我总觉得你是在对我撒娇啊!” 听闻此言,蒋丘瞬间气红了脸。 南源乘胜追击,“蒋部长,害羞了吗?脸这么红?” 蒋丘不想再与他废话,直接对着邹景澄开口道, “这只苍蝇太烦人,我先回房了,会长你一会儿有事再叫我吧。”说着,他转身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南源不禁转头望向邹景澄, “我说错什么了吗?邹景澄,难道你不觉得蒋丘这张脸很可爱?” 邹景澄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我倒觉得你比较可爱。” 南源:“?????” 说什么屁话?他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哪里可爱了?? 特么的,你全家都可爱。 邹景澄翻看卷轴,蒋丘进了里屋,南源一人百无聊赖,只能在外面闲逛。 今晚的天色还不错,月明星稀,很适合晚上散步。 正当他走到一旁的围墙时,只听耳畔的这女鬼突然开始尖叫了起来。 此时,南源不禁蹙紧了眉头。 这是女鬼除了【还给我】和【杀了他】之外,第四种发声方式了。 前面在那皇帝的寝宫中,这女鬼还哭过一回。 这一次的尖叫,又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南源不禁后退了几步,再往前走了几步。 他发现,越接近这个围墙,这女鬼似乎叫的越是大声。 难不成,围墙那一头有什么吗? 习武多年,南源也是艺高人胆大,当下不作犹豫,直接像先前攀爬皇帝寝宫那般,靠着树攀爬上了墙头,纵身翻了过去。 墙的那一头,同样也是一处寝宫。 然而,看到这处寝宫后,南源不禁心下一惊。 只见这座寝宫的墙面、屋檐、柱子全是焦黑的痕迹,门匾掉落在一旁,完全看不清上面的字。 似乎,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大火。 门窗上结满了蜘蛛网,院子里杂草丛生,破败不堪,显然已经荒废了许久。 女鬼的叫声越发可怖,让南源不禁有些心悚。 这个的屋子有什么特别的吗?让这女鬼这么恐惧? 南源不禁撩开了门上的蜘蛛网,伸手打开了那扇破败不堪的门。 霎时间,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南源勉强散了散气味后,走进了这间寝宫中。 只见这间屋子里同样也都是大火烧过的痕迹,勉强能看出梳妆台、衣柜、床榻的形状,而床榻边上,还有个焦黑的摇篮,应该是古时候的婴儿床。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抬起头,他不禁愣住了。 只见一团黑压压的东西从寝宫深处涌了过来。 那黑压压的,正是密密麻麻的小虫子。 就像邹景澄说的那般,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虫子。 特别还是这么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的这种。 他忍不住大叫一声,不假思索地向门外逃离而去。 第16章 无人寝宫 回了皇子的寝宫后,邹景澄抬起头望了他一眼,沉声开口道, “你刚才去哪儿了?” 南源神情有些尴尬, “出去逛了逛。” 邹景澄:“刚才那个尖叫声是你?” 南源擦了擦冷汗:“……你听错了吧?” 邹景澄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瞬间看的南源一阵发毛。 他顿时装模作样翻看起了邹景澄跟前的卷轴,企图岔开话题, “你……你在这卷轴里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但邹景澄却依旧凝望着他, “怎么?被一群虫子吓尿了?” “你怎么知……”南源条件反射地答了句后,不由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马上改口道, “你可别瞎说,你哪里看到我吓尿了?” 邹景澄:“那就是你看到了一群虫子?” 南源:“……”和邹景澄这家伙争辩,完全就是自掘坟墓,三两句就被他套出了话, 他不得不弃械投降道, “是有些虫子,但我保证,我绝对没有吓尿。” 邹景澄却是淡然开口道, “说说吧,怎么一回事?” 无奈,南源只能断断续续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邹景澄,并详细地描述了那烧焦的宫殿以及旁边的那个婴儿摇篮。 邹景澄听了他的话后,瞥了他一眼道, “那屋子有这么可怕吗?把你吓得落荒而逃?” 南源:“……”这特么是你的重点??? 此时,邹景澄示意了一下屋里的蒋丘, “要不问问蒋学长,旁边这屋里住的谁啊?” 南源一脸困惑:“他知道?” 邹景澄:“即使他不知道,他扮演的皇子必定知道,毕竟,这个人就和皇子隔着一堵墙。” 此时,南源想起了先前他们用将军身份成功得到五弟信息的事情,自然,他也能用同样的方法打听隔壁寝宫的事情。 只不过……刚才玩的太过火了,不知道蒋丘还愿不愿意帮他。 果然,蒋丘听了他的话后,眉头蹙地更紧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 南源陪笑道,“好歹我们也是同学一场,在这个考场中都是一条船上的,” 蒋丘正想说什么时,一旁的邹景澄开了口, “南源学长刚才发现的,和我在卷轴上看到的似乎有些出入,还请蒋丘学长帮忙确认一下。” 听到南源学长这几个字,南源不禁有些受宠若惊,毕竟邹景澄私下里从来没有这么叫过自己,搞得他几乎都忘了自己还年长他两岁。 邹景澄的请求显然很奏效,虽然蒋丘对南源意见很大,但毕竟大局为重,他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手环戴在了手上。 此时南源再次问了一遍, “你旁边的寝宫住的是谁?” 蒋丘低头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回答道, “皇妃。” “皇妃?” 南源不由愣了一愣。 蒋丘点了点头,“但是在一场大火中丧生了。” 邹景澄不由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蒋丘:“应该是五六年前。” 邹景澄:“大火是怎么引起的?” 蒋丘却是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那时候皇妃在屋子里,火是突然燃起来的,她没有逃出来。” 南源突然想起了什么,沉声开口道:“那皇妃她的孩子呢?逃出来了吗?” 蒋丘马上回答道:“皇妃她没有孩子呀?” 南源不禁愣了一愣,沉声道, “可是……我明明看到她房间里有个婴儿摇篮的。” 蒋丘:“也许是皇妃求子心切,只不过,她膝下的确没有孩子。” 南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蒋丘是戴着手环的,照理说也不可能说谎,毕竟说错台词系统会有惩罚,他也犯不着隐瞒这种身外之事。 此时,一旁的邹景澄不禁望向南源,开口道, “既然如此,你和我再去那宫殿去看看吧。” 听到这句话,南源不禁再次寒毛竖了起来。 刚才那黑漆漆簇拥成团的小虫子还历历在目。 他顿时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那个……我能不能不去啊?”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后,故意抬高音量道, “哦,原来你这校园老大这么胆小啊,看到两只虫子就怕的不行了。” 南源:“……”那是两只吗??? 此时,邹景澄转向蒋丘,开口道, “算了,学长,他胆子太小,不愿意去,还是我们两个去吧。” 南源顿时脸色一变,马上开口道, “等一下!谁说我胆小不愿意去了?” 自己堂堂一个校园老大,怎么可能让邹景澄和蒋丘两个文弱书生瞧不起? 邹景澄:“所以你是愿意去了?” 南源:“自然是!谁怕谁?” 不就几条虫吗?大不了自己把它们一个个踩死! 当下,南源与邹景澄来到了隔壁的那间无人寝宫。 因为邹景澄手中有蛊王这个开挂神器,倒是省去了翻墙这一步。 寝宫与刚才南源看到的并无二异,刚才那些追着他的虫子也不见了踪迹。 而此时,南源不由“咦——”了一声,他伸手指向了门口的那团蜘蛛网,沉声开口道, “刚才我明明把这蜘蛛网撩开了,怎么这么快又结上去了?” “也许,这蜘蛛网是个警示。” 此时,只见邹景澄一把折下了一根树枝,“警示有外人闯入了。” 说着,邹景澄拿出蛊王,喷出一团火,将树枝点燃。 “那我们是不是不要碰这个蜘蛛网比较好……” 南源话还没说完,却见邹景澄直接举起了火把,只听一阵“滋滋”的声音,那蜘蛛网瞬间被火烧成了灰烬。 南源:“……” 下一刻,邹景澄将火把递给了南源, “害怕就拿着吧。” “谁特么害怕了?” 虽然这么说,但南源还是拿上了那根火把。 下一秒,却见邹景澄抬起一脚直接踢开了门。 南源:“……”看这粗鲁的样子,到底谁是校霸来着? 邹景澄毫不犹豫跨步进了屋子,南源也只能紧随其后,跟着他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的场景就和南源刚才看到的,并无二异,那烧的焦黑的梳妆台、衣柜、床榻的形状,还有那个很是突兀的摇篮。 与此同时,那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南源不由条件反射一般拽住了一旁的邹景澄, “那虫子又出来了,数不清的虫子!” “哦。”邹景澄应了一声。 南源急道:“那还不快点跑啊!反正你也看到这寝宫里是什么模样了!” 难道还待在这里等着被虫咬? 邹景澄声音却很是淡然,“别怕。” 这语气,就和哄小孩一般。 南源嘴角微微抽搐,然而此时,他已没有时间再反驳邹景澄,只觉那团黑压压的虫子已是成群结队蜂拥而来。 “喂!你不走我可先走了啊!”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腕却被拉住了,随后,一个劲道将他的整个人拽过去,南源一个踉跄,整个人几乎紧贴着邹景澄的身子。 “拉着我,拉紧一点,别松手。” “都这个时候了你在搞什么……” 南源见那成群的虫子向蝗虫一般涌了过来,不禁瞬间心如死灰,想着这下自己的该命丧于此了。 然而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些小虫子却是在离他们脚边半米处停驻了脚步,不停地原地打着转,却不再往前走。 这仿佛就像他们身畔有一团无形的结界,阻挡了它们的步伐。 “怎么一回事?” 看到此情此景,南源不禁心底微微松懈了,伸手想要放开邹景澄的胳膊,然而,在放开的那一刻,那些虫子却径直朝着他扑了过来,邹景澄在这一刻及时抓住了他,只见那些已经爬到南源脚上的虫子再次快速后退,逐步退到了结界外。 邹景澄:“不是提醒过你别松手?” 南源一脸的无语, “你是不是有毒啊?这虫子都绕着你走?” 邹景澄低笑一声, “是啊,毕竟蛊王在身,集所有剧毒于一体。” 南源愣了一愣, “你说,这些虫子怕蛊王?” 邹景澄点了点头,“因为,它们都是蛊虫。” 南源:“……”这皇宫怎么到处都是蛊虫。 只听邹景澄接着开口道,“这种蛊虫叫噬灵蛊,由怨气而生,一遇到生灵的气息,就会结对攻击,只不过,因为这种蛊虫的活动范围有限,只能固定在某一处地方,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就能逃脱。” 南源一阵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前面逃出这寝宫后,这些蛊虫也没有再追过来,看起来,这蛊虫的活动范围就在这间寝宫中。 不过,这邹景澄难道是把那本巫术的书都背下来了吗?对这些蛊虫种类都这么熟悉,如数家珍? 在知道了这蛊虫的特性后,南源也消除了一些恐惧,随着邹景澄往里走去。 最后,邹景澄在那个婴儿摇篮前停下了脚步。 只见那摇篮中密密麻麻满是那噬灵蛊,还不断地往外涌,很是瘆人。 南源顿时感到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邹景澄:“看来,这噬灵蛊就是从这里爬出来的。” 南源不由微微蹙起眉头, “不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然而下一秒,只见邹景澄直接伸出手,往那噬灵蛊最密集的地方伸了进去! 第17章 附加题 “你这是在干什么?” 南源瞠目结舌地看着邹景澄的举动。 邹景澄却淡然道,“噬灵蛊由怨气而生,而这里是怨气最重之地,所以里面一定有什么。” 这里的噬灵蛊显然比之前那些厉害许多,虽然有蛊王的力量支撑,但这里怨念太重,结界也比刚才弱了许多,只见那些虫子几乎紧贴着邹景澄的手攀爬着,看得南源一阵胆战心惊。 不多时,只见邹景澄从虫堆中拿出了一张泛着黑气的丝帕。 邹景澄将丝帕摊开后,南源拿着火把凑上前去看了一眼。 然而,看到上面的画面后,南源不禁心底蓦然一怔。 只见这是一幅刺绣。 刺绣上绣着一个抱着婴儿的女子。 女子穿着一件宫廷华服,怀中的婴儿尚在襁褓中,两个人的脸庞上都泛着黑气。 邹景澄:“看起来,这丝帕就是怨气之源了。” 此时,却见虫群显然开始躁动了起来,开始互相攀爬着,不断向着两人逼近。 邹景澄沉声道:“这里怨气太重,蛊王的力量抵挡不了多久了,我们走吧。” 南源点了点头,两人当即就往门口的方向撤离! 与此同时,那群噬灵蛊在这一刻瞬间冲破那无形的结界,聚成一团,不断在地上蔓延,直接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此时,邹景澄不禁沉声道, “用明火!” 南源瞬间会意,拿起手中的火把,飞快的挥舞着,不断驱赶着攀爬到他们身上的蛊虫,明火果然是蛊虫的克星,只见火光所及之处,那些噬灵蛊都向后退缩而去。 然而,下一刻,只听那窸窸窣窣声越发刺耳,却是那些噬灵蛊聚集了起来,层层峦峦叠在了一起!向着南源蜂拥而来! “小心!” 然而,邹景澄的警告却是晚了一步,下一刻,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火把被成群结队的噬灵蛊扑灭了! 顿时,南源感到成千上万的小虫往自己双腿攀爬了上去,他的腿仿佛钉在原地,完全不能动弹,思绪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然而,在这一瞬间,一股力量使劲拽住了他的手臂,硬是将他整个人拽了出去! 渐渐地,南源感到恢复了些许的神智,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是到了寝宫外面。 门口的那道蜘蛛网再次封结了起来,掩盖住了刚才那可怕的一幕。 南源想要站起来,但是他的腿脚发软,却是完全使不上力。 “你的腿中了巫毒,别乱动,不然毒性会蔓延地更快。” 邹景澄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语气依旧冷淡,但南源却仿佛听到了一丝担忧。 南源低下头,瞬间一怔,只见自己的腿上,满是一块块黑色的痕迹,提醒着他刚才经历的那场磨难。 “卧槽,那我现在是不是废了?” “还好伤的只是腿,还能治。” 只见邹景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袋子。 这个袋子,南源先前见到过,自然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他不禁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邹景澄,你是不是和我有仇?竟然要往我伤口上撒盐?” 邹景澄:“这是解开蛊毒的办法,倘若你想让这蛊毒深入肺腑,那也请便。” 南源此时隐约想了起来,邹景澄和自己说过,盐能够延缓蛊虫的行为,还能够解巫毒。 “行,那你来吧。” 也许古人夸大其词了,撒盐也没那么痛呢? “啊!!!”然而,下一秒,他马上打脸。 以前他练武时的磕磕碰碰和这一比,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这特么简直是史上最痛,没有第二! 邹景澄眼神一暗:“这么怕痛?” 南源瞪了他一眼:“你试试?” 邹景澄:“要不要我给你吹吹?” 南源:“……不用。” 下一刻,一只手伸了过来。 南源一脸懵逼,“干什么?” 邹景澄,“受不了就咬一口。” 南源睁大眼睛,想着这学霸是瞧不起自己还是怎么的,马上拒绝道:“不用了,也没那么痛。” 再痛也不能在这个文弱书生前失了威风,不然以后回到学校,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后,没说什么,而是收回了手,低头默默地将剩余的盐尽数涂在了南源的腿上。 南源自然是痛的无以复加,冷汗直冒,但为了在邹景澄面前逞威风,后面硬是强忍着一声不吭。 邹景澄的方法看起来确有奇效,在抹了盐巴后,只见那黑色的痕迹逐渐消退了下去。 在确认毒性不会扩散之后,邹景澄拍了拍南源的肩膀, “起来吧,毒性止住了,回去躺一晚应该就没事了。” 南源望了一眼这布满盐巴的腿, “就这么回去?”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 “要不然呢?我抱你?” 南源:“……”特么他想问的是他有没有找完线索? 他撑了下地面后,发现脚上的力气恢复过来了,虽然很痛,但已经能够起身走动了。 “我说,这些蛊虫是不是和我有仇?就只朝我一个人攻击,第一次的皇帝,第二次的练超,还有这次的什么噬灵蛊。” 回去的路上,南源忍不住开口吐槽道。 邹景澄却道:“只一次两次或许真的是巧合,但三次都是如此,那绝对不会是巧合了。” 南源愣了愣,“什么意思?” 邹景澄:“也就是说,这些蛊虫都是故意攻击你的。” 南源不禁一脸震惊道, “为什么?我哪里惹到它们了?” 邹景澄:“或许你没有惹到它们,但是你还记得吗?你耳畔还有一个人……” 突然,南源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伸手捂住了耳畔。 “你是说,我耳畔的这个女鬼?” 邹景澄凝神点了点头。 南源很是不解,“那为什么这些蛊虫要攻击她?” 邹景澄沉默了片刻后,抬起头望向南源, “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需要你来帮我验证。” 南源不禁一脸疑惑道,“什么设想?” 为什么还要自己来帮他验证? 邹景澄:“我猜测,你耳畔的那个女鬼的身份,是皇帝的正妻。” 南源:“正妻……你的意思是,她是皇后?” 此时此刻,他手环却是瞬间震动了下。 南源不禁一脸懵,自己难不成又触发了什么得分项? 然而,当他查看手环后,却是愣住了。 只见他得了一分,得分项却是—— 完成附加题 +1 而自己的附加题,正是—— 【她是谁?】 此时此刻,邹景澄微微颔首, “看起来,和我猜测的一样。” 南源却是一脸懵逼,“什么情况?你怎么知道她是皇后的?” 邹景澄:“根据皇室卷轴的记载,再结合你一直以来被攻击的事情,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南源不由奇道:“那皇室卷轴上是怎么写的?” 邹景澄却是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皇宫里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吗?” 南源想到了这变成蛊虫的皇后,又想到那个充满怨气的皇妃寝宫,不由试探性地开口道, “难不成……她们都死了?” 邹景澄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话, “没错,都死了。” 南源一脸惊讶道:“怎么会……” 邹景澄:“她们大多都是死在了牢里。” 南源:“牢里?” 他不禁想到了那个四处飘散着女人哭声的大牢。 每个牢房里都有着深浅不一的血迹,印证着被关在那里的人生前的惨状。 “为什么会这样?她们犯了什么罪?” 南源不禁沉声开口问道。 邹景澄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各种罪名,但我觉得,大多都是莫须有的罪名,比如谋反、对皇帝不忠等。” 南源:“那也不可能宫里所有女的都犯罪吧?” 邹景澄,“所以说,女人要狠起来,比男人还可怕,因为女人心细,能完全做到不留后患。” 南源:“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皇后干的?” 邹景澄:“可能性很大,毕竟,皇帝只有两名子嗣,也就是太子和皇子,均为皇后所生,其他嫔妃均无子嗣,这是很不现实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些嫔妃和子嗣都被杀了。” 南源不禁想到了什么,惊愕道: “所以,那个皇妃寝宫中的婴儿摇篮也许是真的?皇妃当时真的怀了孩子?” 邹景澄点了点头,随后,他拿出了刚才从寝宫里拿出的那张丝帕, 这张丝帕拿出屋子后,黑气消散了,而细节处也变得清晰起来,南源甚至能看到那皇妃手上镯子的纹理。 “你看下这刺绣上的女人体态,以及肚子上方隐约的妊娠纹,古代女人大多都待在闺房中,不可能如此熟悉刚生产的女人模样,但这副刺绣却绣的如此逼真,如果不是生过小孩,是不可能绣出来的。” “也就是说,那把火也是皇后放的?” 他凝神思索了片刻后,再次开口道, “那五弟呢?他和这一切又有什么联系?难道他杀了皇帝,并不是因为苛税,而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邹景澄顿了顿,沉声开口道, “的确和苛税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我发现了更奇怪的事情。” 南源:“什么事情?” 邹景澄:“我在皇室卷轴中,查到皇帝从二十年前开始,就经常去这个叫“谷云”的地方住一阵子,直到六年前,那个地方彻底消失了。” 南源:“消失?” 邹景澄点了点头:“那里的人突然都不见了,哪里也找不到,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此时,再次联想到了邹景澄先前的话语,南源不禁开口道, “难道……这个叫五弟的,是皇帝的私生子?皇后知道了以后,就将整个村子都销毁了?” 邹景澄:“现在看起来,这个可能性最大,因为,在这之后,皇后就生了一场怪病,全身开始长出黑斑,并每天胡言乱语,最后,在大牢里发现了她的尸体,已经浑身发黑,辨认不清面容了。” 此时此刻,南源不禁想到了什么, “难道那是五弟干的?” 他望向邹景澄,沉声道,“五弟知道皇后的恶行后,对她用了巫毒,所以皇后才会因为怨气变成蛊虫,并许愿要杀了他报仇?” 邹景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却是没有回答。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所有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成为了一个完整的闭环。 只是…… 和耳畔这蛊虫相处时间久了,南源也算是稍稍了解了她的性格。 这个会为皇帝尸体哭泣,会尖叫害怕的皇后,真的是那样心肠歹毒的女人吗? 第18章 宴会 最后一天的重要场景是宴会,南源的基本题是杀鸡儆猴,而他杀鸡儆猴的对象,是邹景澄。 一大早,他就看到邹景澄忙碌着制作着什么,旁边还放置着一杯鲜红的东西。 南源走近一看,忍不住一怔,因为,那杯东西太像血的颜色了。 仔细看了看,南源才发现,那是调制的颜料。 “你这是在干什么?”南源忍不住开口问道。 “做假死的道具。” 邹景澄把那杯像血一般的颜料倒在了一个袋子里,扎紧后,将里面残余的一些空气放出,随后将那袋子绑在一块铁片前面。” “假死?” 南源不由蹙紧眉头,一脸茫然, 邹景澄:“毕竟是考试,还是要演的像一些,保证我们两个都能拿分。” 南源:“……”自己实在是无法了解学霸的脑洞, “所以,你这假死道具准备放在哪里?” 邹景澄却是反问道:“你到时候准备砍我哪里?” 南源:“……”还要他来演砍人的桥段? 邹景澄给他提出了建议:“砍心脏吧,一招毙命,直截了当。” 南源:“……”所以这到底是在讨论什么玩意儿? “能就走个过场吗?我怕我会手滑。” 邹景澄:“哦,难道昨天我在你伤口上撒盐,你想伺机报复?” 南源:“你特么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此时此刻,南源和邹景澄的手环相继亮了起来,提醒他们基本题的剧情开始了。 戴上手环后,南源出现了场景开始的地点,也就是宫廷宴会场所——含元殿。 邹景澄脱下手环,向着南源开口道, “我要先去大牢走剧情,一会记得砍准一点。” 南源:“……” 没想到,邹景澄的第一个场景竟然是在大牢。 反正一会儿还有对手戏,南源点了点头,脱了手环,低声说了句, “小心一点。” “对了。”临走前,邹景澄望向他,叮嘱了一句, “记得备点盐,以备不时之需。” 想到昨晚被盐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那一幕,南源忍不住哆嗦了下。 南源到含元殿时,只见这里酒水、美食已是布置妥当,那些皇子大臣也都一一入座,一旁有多名乐师在演奏着乐曲,很是悦耳动听。 严夫人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发饰很是精美,只是身材样貌依旧不忍直视。 不过,想到她是这个考场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女人,似乎也就能接受一些。 毕竟,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古代皇室的宴会很无聊,下面的那些扮演大臣的考生不断地说着那些歌功颂德的台词,南源听得昏昏欲睡,但因为还要说台词,只能勉强打起精神应付。 只是……这邹景澄在搞什么鬼?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南源低头望着手环,加上昨日附加题的得分,自己现在的分数是3分,离合格分还差3分,如果完成这道基本题,也只不过是4分,看上去也没差,依旧是不合格。 想到这里,南源不禁伸手想要将手环摘下,去大牢里看看情况,然而此时此刻,却听得旁边传来了一阵惨叫声,紧接着,一个人影倒在了地上,低声哀嚎着。 正是蒋丘扮演的那个皇子! 南源站起身就要上前查看,但此时,他的脑海中却出现了一句台词—— 【呵,朕好心邀请皇子你来参加宴会,你却完全不赏脸,一口也没吃,既然你如此瞧不起朕,那就干脆永远也别吃了吧!】 这台词是什么情况? 杀鸡儆猴的难道不仅仅只有邹景澄饰演的太子?还有皇子? 这是要将皇室中人完全赶尽杀绝吗? 想到这里,南源不假思索地拿下了手环。 这道基本题,不答也罢! 然而,正当他想要上前去查看蒋丘的情况时,一个人却是拦住了他的身子, “皇上,你要到哪里去?台下还有这么多大臣呢?” 严夫人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能别演了吗,没看到都要出人命了吗!” 南源伸手想要挣脱她,但一下竟然没有挣脱开, “皇子他参与宴会的态度如此傲慢,显然是对皇上不敬,此刻也是咎由自取,皇上贵为一国之君,何必为一名丧家之犬操心。” 严夫人凝神望向南源,神情间竟是多了丝不容抗拒。 但南源岂是任她摆布之人,虽然他和蒋丘并不对盘,但好歹也是同学一场,就像他前面所说的那般,要互相照顾,此刻看到蒋丘出了事,怎么能够袖手旁观? 想着,他马上使上了劲,这严夫人虽然体型大,力气也大,但终究还是比不上南源,很快,南源挣脱了她的身子,径直来到蒋丘身畔。 “你怎么了?” “我的手……我的手突然不能动了。” 南源不假思索,伸手一把撕开了蒋丘的袖子。 一瞬间,他和蒋丘都心下一惊。 只见蒋丘的手臂上满是一道道黑色印记,正逐步向上蔓延。 却听蒋丘断断续续地呢喃道, “我的今天的题目是……中毒身亡,所以宴会上……我没有吃任何东西,但没想到……” “别说了,蒋丘。” 这样的蔓延趋势,一定不是一般的毒。 感觉就和昨晚噬灵蛊啃食出的巫毒很像。 抱着一丝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南源马上拿出了刚才邹景澄提醒他带着的那瓶盐, “忍着点,会很痛,但是应该有效。” 说着,南源飞快将盐抹到了蒋丘的手臂上。 只见这一刻,黑色的印记却是停驻了,不再往上蔓延。 看起来是发挥作用了。 而此时,南源却看到蒋丘神色如常,完全没有昨日自己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看到这一幕,南源不禁一脸敬佩道, “没想到,蒋丘你这么能忍啊?” 蒋丘不禁蹙紧眉头,沉声道, “什么能忍?这个很痛吗?” 南源不由愣了愣,“你……不痛?” 蒋丘点头道:“是啊,完全没有感觉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蒋丘中的,并不是巫毒? 此时此刻,南源却见蒋丘的手臂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走着,紧接着,游走的东西越来越多,看上去很是可怖。 南源不禁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他一把抽出严将军身上的佩剑,在蒋丘手臂上刺了一下。 一瞬间,一只黑虫从蒋丘手臂中探出脑袋,马上又缩了回去,转眼间,那刺伤的皮肤又瞬间痊愈了。 “卧槽!刚才那是什么?我看错了吗?” 看到自己手臂中的虫子,原本极其严肃的蒋丘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而南源却是瞬间心下一惊。 这下完了。 爬到蒋丘手臂中的,不是别的,正是活死蛊。 而南源不是第一次领教这活死蛊了,自然知道它的厉害。 这种蛊虫,能够瞬间实现无限复制,直至完全侵占一个人的身子。 如果放任不管,蒋丘很快就会和练超一个下场! 盐显然无法消除活死蛊,而杀死活死蛊的唯一方法,就是用明火。 但蒋丘还没死,怎么可以对他用明火? 时间紧迫,毒性已一点点蔓延,已容不得南源再犹豫。 当下,他伸手一把抽出了别在腰上的佩剑, “蒋丘,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对不住了!” 下一秒,他径直砍向了蒋丘的手臂。 手起刀落间,蒋丘的手臂瞬间被砍了下来。 只见那手臂中已是完全没了血肉,只有层层叠叠的黑虫攀爬着。 怪不得蒋丘一点感觉也没有,毕竟,这只手臂只剩下一层皮了。 幸好,刚才南源在蒋丘的手臂上撒上了盐,延缓了这活死蛊的蔓延,蒋丘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大碍。 看到自己的手臂变成了这番模样,蒋丘也不禁心有余悸。 然而,更可怕的是,那活死蛊回到了手臂中后,那手臂就像是自己有了生命一般,不断地朝着蒋丘的身子攀爬着,似乎想要再次接回蒋丘的身上。 蒋丘不住地往后退着,一脸惊恐地望着那只先前还在自己身上正常运作的手。 当下,南源直接拿起剑,三两下将那只在地上爬向的手砍成了三段。 他知道,消灭活死蛊的唯一办法,就是明火。 想着,他一把拿起烛台上的蜡烛,径直扔向了那再次想要拼合在一起活死蛊,只听一阵“滋滋”声音,那活死蛊瞬间命丧火海之中。 一旁的那些扮演大臣的考生们显然是看傻了眼,也不知道是在走剧情,还是真的内心畏惧,殿上瞬间伏倒了一片,群臣相继高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源却是无暇搭理他们,而是拿起一旁的帐幔,私下一段,将蒋丘的伤口包住。 他一脸愧意地望向失了手臂的蒋丘, “蒋丘,对不起,我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 “我知道……” 虽然失去了一只手,但蒋丘的神情却很是淡然, “如果没有你,也许我早就死了。” 望着那燃成灰烬的手,南源望向蒋丘,神情凝重道, “这活死蛊究竟是怎么到你身上的?” 蒋丘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我今天的基本题后,就一直很小心,不吃任何东西,连餐具也不直接触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中了那个蛊虫。” 难道……是这里有人故意对蒋丘施了蛊? 正在此时,突然,只听门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 “启禀皇上,已把太子押送上来。” 第19章 傀儡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马上望向了殿门口。 果不其然,几名侍卫押上来了一个人。 南源瞬间愣住了,一旁的蒋丘显然也很是震惊, “会长这是怎么了?被打了不成?” 只见邹景澄的脸上、身上满是深浅不一的血迹,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酷刑。 走路也是一瘸一瘸的,到了殿门口,还踉跄了一下。 南源愣了愣,条件反射的想上前查看邹景澄的伤势,然而,却被邹景澄一眼瞪回去了。 邹景澄给他比了一个“走剧情”的口型。 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要走剧情? 然而,想到邹景澄先前做的假死准备,南源只能再次拿出了手环。 此时,他看到手环上的基本题指示灯依旧亮着。 难道……他的基本题还没有开始吗? 刚才蒋丘被下毒,并不是“杀鸡儆猴”的剧情? 带着一丝疑虑,南源再次戴上了手环。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他接下来的台词。 看到这台词,南源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但在邹景澄的眼神威胁下,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太子,你昨日乔装打扮,偷偷闯入将军府,真当我不知吗?” 这台词真是完全颠倒黑白啊!昨日难道不是他邀请邹景澄去的将军府? 此时,只听邹景澄开口道, “严将军,你使妖术杀了我的父皇,后又杀了柳公公,用这种方式夺取皇位!当真是禽兽不如!” 南源脑海中马上更新了接下去的台词, “你有什么证据?” 邹景澄道, “我在你的府中,找到了那本巫术中的最后两页,里面的那个活死蛊,正是我父皇的死因!我父皇其实很久之前就死了,但是你却用活死蛊,操控他的身子,让他向百姓征收苛税,搞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让他在百姓中的威望大大降低,以此乘机来夺取皇位!我在父皇后院发现的这块牌子,就是你作案的证据!” 说着,邹景澄将一块牌子扔在了大殿中央,却正是那块【将军令】的牌子。 想不到,当时邹景澄离开将军府的时候,还顺便捎走了这块牌子。 而此刻,一旁的群众演员也插空开始念台词,大多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感叹句,诸如“怎么会这样?”“先皇真的是被害死的?”“太子说的是真的吗?”之类的话。 南源再次跟着台词开口道, “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就这么区区一块将军令,就要指认我为凶手,也未免也太随便了吧?” 邹景澄却是神色淡然道, “既然是将军令,即使不是将军你亲自动的手,也必定是与你相关,倘若真与你无关,你又何必如此慌张?” 一旁的群众演员演的更欢了,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场面也逐渐陷入混乱。 而此时此刻,南源脑海中的台词更新了。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事情的发展,但身临其境,还是让他忍不住心底一惊。 这才是真正的杀鸡儆猴啊! 他按照剧情的指示,一把抽出了别在腰上的佩剑,指向了眼前的邹景澄, “那狗皇帝已经死了,究竟是谁杀的,又有何差别?你何不关心一下自己?你知道,当众挑衅天子,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邹景澄低笑了一声,“天子?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我既然站在这里,自然也明白会有怎么样的结局,不过,在我死之前,你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听到这句话,南源不禁愣了一愣, “什么问题?” 邹景澄正色开口道: “你杀了皇上,真的是为了想要夺取皇位,当上皇帝吗?难道不是为了那葬身于火海中的皇妃?” 虽然南源对邹景澄的话完全一脸懵逼,但他脑海中的那句回答,却让他心下一惊。 与此同时,他耳畔的女鬼非常应景地说了一句:“杀了他!” 听闻此言,南源瞬间警惕性的望向四周。 据他先前的猜测,女鬼要杀的对象就是五弟,因此,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五弟必然就在附近。 顷刻间,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也就是那日晚上在大牢中遇到的那个侍卫,此刻,他就在邹景澄的身畔! 下一秒,他瞬间心下一惊。 只见那侍卫扬起手,他的手上一道银光闪过,而这道银光的目标,正是邹景澄! 他是要杀邹景澄! 想到这里,南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了手中的佩剑,径直砍向那拿着匕首的手! 一般人在利剑袭来之际,必定会躲闪,但这个人却是完全不避不闪,手中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那匕首也是不偏不倚,直直刺进了邹景澄的后背。 而在下一秒,南源的剑也瞬间将他的手掌砍断,掉落在地。 南源看到那手掌之时,不禁睁大眼睛,一脸惊愕。 只见手掌内完全没有血肉,却满是那些熟悉的黑色小虫。 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什么情况,这个五弟……是个活死人? 在他和邹景澄的商讨中,一直把五弟当做特殊人物,也就是这场考试中的npc。 所有事情都和五弟能够对上,不管是他的身世,他能穿两件戏服这件事,还有在他房间里搜出的那些可疑物品。 然而,万万没想到,五弟本人,却只是个被活死蛊操控的傀儡。 只见那掉在地上的手掌不断往五弟的方向爬,似乎想要再次与五弟的身子拼合在一起。 然而,那手掌爬到半路,却被邹景澄一脚踩住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 邹景澄碾了碾那个手掌,沉声开口道, “这个五弟,早就死了。” 而南源的目光却集中在邹景澄那插着匕首的后背。 刚才五弟完全没有避开自己,因此他的匕首也准确无误地刺进了邹景澄的背后。 只见邹景澄背后的衣服尽数被染红,看上去很是可怖。 南源不禁马上解开手环后,上前一把扶住邹景澄的身子,沉声开口道, “别乱动,你流了很多血,要赶紧止血。”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淡然道, “行吧,帮我拿出来,搁着有些难受。” 南源:“……”拿出来? 然而,当他小心翼翼地撕开他后背的衣服后,却瞬间傻眼了。 只见那匕首恰好无误地刺在了一块铁片上,正是邹景澄早上制作的那个假死道具, 上面的血袋完全破了,血尽数流了出来,而铁片牢牢地嵌着那匕首,邹景澄身上,却是没有伤到丝毫。 更关键的是……邹景澄的手腕处空空如也。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邹景澄就没有戴上手环,跟着剧情走,从始至终都在自由发挥。 他是故意要让自己跟着他的思路走。 南源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他很想拿起剑直接捅到这骗子的心窝里去。 简直把自己耍的团团转啊! 而此时,他无暇与邹景澄算账,因为,眼前还有这个活死人没有解决。 只见五弟快步上前,伸出一拳砸向了邹景澄的身子,似乎想要夺回被他踩在脚下的手掌。 而此时,邹景澄侧身巧妙地躲过了攻势,直接一脚将手掌踢向了南源, “保镖,这活死人就交给你了。” 南源看到脚下那满是黑虫不断蹦跶的手掌,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下,他不再思索,马上直接用剑把那手掌砍成了三段,当他想去烛台拿蜡烛时,一团火光直接闪过,那手掌瞬间被明火燃成灰烬,却是蒋丘恰如其时的投掷了一根蜡烛。 见自己的一只手掌被烧尽,五弟显然生气了,攻势也更加猛烈。 和练超不同的是,他成为活死人的时间显然很长了,一招一式尽显狠辣,就算是南源,也觉得有些不好对付。 转眼间,这宴会场所变得一片狼藉,桌上的酒水糕点洒落的遍地都是,那些参加宴席的文武百官也纷纷逃窜,比起拼死拿到这么一分,还是保命来得重要。 南源虽然武艺更高一筹,但那五弟这么拼死的打法让他也颇为忌惮,而且五弟体内的那活死蛊也让南源心生畏惧,这么一来二去,倒是逐步显出一丝劣势。 此时,只听一旁的邹景澄开了口, “活死蛊是为人所操控的,那个幕后操控者还在,即使这蛊虫仅剩一只,也有无限的破坏力,所以,要打败它,还是要找到操控他的那个人!也就是真正的特殊人物!” 邹景澄的话不禁让南源想到了什么。 他想起了练超的那张提示—— 【最危险的人,就在你身边】 严将军身边的人,除了那个五弟,还有…… 此时,南源不禁望了一眼从始至终都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严夫人。 却见她此时依旧坐在座椅上,神情严肃,嘴中振振有词地在念叨着什么。 一瞬间,一个想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特殊人物,也就是那个npc,倘若不是五弟…… “难道,严夫人才是特殊人物!” 突然,他的手环震了下,但他却没有时间查看他的猜测是否准确。 然而,一个人却对他的答案作出了回复, “严夫人,真可惜啊,原本今天你能够成为你那梦寐以求的皇后,想不到,这将军却完全不按你精心谋划的剧本走。” 说话的人,正是邹景澄。 顿了顿,他再次开口道, “或者,应该叫你一声,皇妃娘娘?” 第20章 真相 “皇妃?就是那个寝宫中的皇妃?” 听了邹景澄的话,南源的神情却是越发迷茫。 “可是,那皇妃不是被烧死了吗?” 然而此时,严夫人紧蹙眉头,带着一丝异样的眼眸望向邹景澄,口中的念叨也停了下来。 而此时,狂性大发的五弟也突然安静了下来,顺从地退到了一边,紧紧低着头,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一般。 “是啊,皇妃早就死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皇妃?” 严夫人的神情看上去很是瘆人。 但邹景澄依旧神色淡然,语气平淡而又有力, “刚开始我的确没有怀疑过,毕竟在你的指引下,我们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五弟的身上,只要我们察觉不到五弟活死人的身份,就永远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此时,南源不禁想到,那时因为严夫人冷不丁的提到了五弟的事情,才让他们将调查的重点转向了五弟。 “事情也如你预料的那般,但直到我找到了这个……” 说着,邹景澄拿出一样东西,却正是昨日他和南源在无人寝宫中拿到的那张丝帕。 看到这张丝帕后,严夫人的神情变得更为阴沉。 “这张丝帕有什么问题吗?” 南源一脸茫然,这丝帕他先前看过,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邹景澄抬起头望向严夫人, “你手上戴的那个手环,就是丝帕上的皇妃戴的手镯吧?” 听到这句话,严夫人瞬间脸色变了变,身上一把捂住了手腕处。 然而,南源霎时间明白了邹景澄话中的含义。 严夫人的手镯,和他们的手环很像,所以自己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误以为那和他们一样的考试道具,所以一直以来,都把她当成和他们一样的考生。 但现在,他看出了差异,严夫人那镯子上有着特殊的纹理,倒是和丝帕上的那镯子如出一辙。 可是,即使手环一样,但南源却依旧有一点想不明白, “那皇妃和她长得完全不一样啊?你为什么肯定,她就是皇妃?” 虽然丝帕上的皇妃刚生完孩子,体态还有些丰满,但面容却甚是姣好,整个人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和眼前这个严夫人相比,无论哪一点,都相差甚远。 但邹景澄却再次回答了他这个疑问, “你可别忘了,那时的皇妃被火烧伤了。” 听闻此言,严夫人的脸色蓦然间变得阴沉。 邹景澄的语气平淡,但每句话都掷地有声, “被烧伤后,人的皮肤、身体机能遭受极大的损伤,即使再高明的医术,也无法挽救这种损伤,但有一种办法,却能让毁损的肌肤修复,看不出被烧伤的模样,那就是……巫术。” 顿了顿,他凝神望向严夫人道, “如果我没猜错,从那之后,你就开始潜心学习巫术,通过炼制蛊虫的方式来修复你被大火毁灭的身体。” 南源顿时想到,那活死蛊有一种功效,就是修复皮肤,让损伤的皮肤瞬间痊愈。 现在再次看严夫人的脸庞,脸上的皮肤很是完好,没有什么瑕疵,只是五官的模样,与那些烧伤被毁容的脸庞有几分相似。 邹景澄:“只不过,皮肤可以修复,但容貌却是完全恢复不了了,而且,你的身体机能也大幅度受损,只能通过不断摄取营养来维护。” 南源顿时明白了什么。 所以……这皇妃的身材才会和以前有这么大的差别。 此时,他不禁觉得这皇妃有些可怜。 毕竟,女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容貌毁了,对这个女人的打击也是致命的。 严夫人不禁轻叹一口气,缓缓垂下了眼帘, “没错,就像你说的那样,那场大火,毁了我的所有,我的容貌,我的青春,还有我的孩子……” “所以,你才杀了皇上和皇后?” 南源忍不住开口道。 严夫人不禁低哼了一声, “是又怎么样?那女人以正宫自居,处处打压我们这些侧室,而皇帝那昏君助纣为虐,对我的遭遇完全就是袖手旁观,难道不该杀他们吗?” 而邹景澄沉下脸,一脸凝重地望向严夫人, “即便如此,那宫里的其他女子呢?还有谷云村的那些人,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们?”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睁大眼睛,一脸震惊地望向邹景澄, “什么?你说那些人……都是她下的手?” 而严夫人也在顷刻间勃然大怒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是我做的?” 邹景澄却是正色望向他, “你要证据,是吗?那大牢深处满满的一墙上,都是证据,都是被你炼制成蛊虫的冤魂。” “啊——”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严夫人撕心裂肺地嘶吼了起来,脸色变得越发狰狞。 她口中顿时开始念叨起了不知名的咒语,与此同时,五弟再次抬起头,起身朝着邹景澄冲了过来,而南源见状,连忙拔剑迎战了上去,尽力抵挡住五弟凌厉的攻势。 接了多个招式后,南源趁机砍下了五弟另一只手掌,而蒋丘配合默契,马上用蜡烛将那只手掌再次燃成了灰烬。 那严夫人口中的咒语越念越快,眼眸中也泛起了一丝血丝。 但相比她的疯狂,邹景澄却是淡然依旧, “忘了告诉你,你炼制的那个蛊王,我已经让它将所有的魂魄都还了回去,它现在全身仅剩下了一具空囊,即使你想尽办法操控它,它应该也没办法为你驱使了。 听到这句话,严夫人停止了念叨,眼眸中满是震惊, “你说什么?你将蛊王……破魂了?你这个混蛋!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心血才成功炼制了蛊王吗?” 邹景澄沉声道:“所以,你是承认,是你杀了那些人吗?” 严夫人的神色狰狞,话语间满是戾气,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谁让我的容貌毁了,我见不得她们都比我漂亮,所以,她们都得死!还有那个皇后,她既然毁了我的容,杀了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让她好过,我要让她背负所有的骂名,让她爱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让她永远生不如死!” 严夫人的话,让一旁的南源也暗暗心惊,差点分了神让五弟打中。 想不到,严夫人竟然会有如此心机。 邹景澄的语气也越发凝重, “那谷云村的那些人呢?他们又哪里惹到了你?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全村的人?” 严夫人沉声开口道, “那是狗皇帝最喜欢的地方,我就不喜欢,狗皇帝觉得那里像是世外桃源,我就要把那里变成人间炼狱!” 听到这句话,南源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这特么是心理变态吧? 再望向眼前的那属于谷云村的五弟,不知怎么,却是下不了手了。 邹景澄:“你为什么要收养这五弟?又为什么要把他练成活死人?” 此时,严夫人不禁瞥了一眼不远处为她奋战的五弟,眼眸中,却是瞬间闪现出了一丝柔情, “我总觉得……他和我那死去的孩子很像,都很腼腆,很爱哭……” 顿了顿,那股柔情却是瞬间消失不见, “但是,他终究不是我的孩子,即使我再怎么对他好,他都不可能永远属于我,永远听我的话,活人太有自己的思想,还是死人听话啊,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愣了一愣,差点就被眼前这五弟打中身子。 虽然这皇妃很可怜,但她做的事情,却也极度可怕,为人所不齿。 邹景澄再次沉声开了口, “那么,你为什么要杀练超?” 听到这个名字,严夫人却是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笑容, “这还用问吗?” 说着,她收起了笑容,神情霎时间变得严肃而又可怖, “既然演了将军这个角色,就要好好入戏啊,严将军可是我从小到大的追随者,即使我毁容了,发胖了,他也没有嫌弃过我,始终顺着我的心意,为我完成心愿。 但是,那家伙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胆敢嫌弃我丑?嫌弃我胖?还胆敢要求我为他做事?既然这样,我就让他与那些最丑的蛊虫永远作伴!” 听闻此言,南源忍不住一阵心有余悸,幸亏自己那时并没有流露出对严夫人的厌恶,与严夫人的戏份也都是根据手环中的剧情中走,所以没有招来杀身之祸。 不过,看起来,这严将军对她的确是真爱啊,即使她容貌大变,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却始终不离不弃,话语中也是极尽赞美之词。 “好了,你们想要知道的,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吧?” 严夫人的神情间满是戾气,语气听起来很是阴冷, “那么,就让这些真相,伴随着你们一同进入坟墓吧!” 此时此刻,只见邹景澄手中那块丝帕再次泛出一丝丝的黑气,丝帕中的那皇妃和她襁褓中的孩子,变得模糊而又扭曲。 与此同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顿时,南源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个声音好熟悉,仿佛是…… 下一刻,只见成千上万的噬灵蛊从那丝帕中涌了出来! 第21章 混战 看到这熟悉的噬灵蛊,南源顿时想到昨日盐撒在伤口上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知道这蛊虫的厉害,他自然也不敢招惹,拿了根蜡烛递给了一旁的蒋丘,自己拿了两根,想要上前招呼不远处的邹景澄快走。 然而此时,只听严夫人阴森森的声音传了过来,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霎时间,一股阴风吹过,大殿的门窗猛然间全都关上,与此同时,门缝、窗缝间同样泛出了一道道可怖的黑气,那些黑气瞬间幻化成了密密麻麻的噬灵蛊,不断向着他们攀爬过来。 南源用手在的蜡烛不断驱赶着逼近的噬灵蛊,无奈,这噬灵蛊数量越来越多,即使南源用尽全力驱赶,也不由被噬灵蛊逼得连连后退。 与此同时,五弟挡在了他们面前,他举起了那双没有手掌的手,苍白的脸庞上透出阵阵杀气。 前有猛虎,后有追兵,当真是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 此时,严夫人发出了阵阵尖锐的笑声,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利用你们的尸体,把你们炼制成蛊虫,放在同一个瓮中,让你们自相残杀,互相争斗。” 说着,她的笑声更加刺耳, “我很期待,究竟谁能够战胜其他人,成为下一任蛊王呢?” 南源不由内心暗暗骂了一句变态。 而此时,却见邹景澄一脸平淡,还回了她一个笑容, “不用等到那时了,你现在就能够知道,究竟谁能够战胜谁了。” 与此同时,南源耳畔再次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杀死他!杀死他! 渐渐地,那声音变成了两个,三个,逐步成为了一群人的嘶吼声。 怎么一回事? 怎么突然有那么多人的声音? 下一刻,他看到一个鬼影从他的体内涌出,却正是那穿着宫廷华服的皇后! 她不停地向着严夫人的方向走,嘴中高声呐喊着——“杀死她!杀死她!” 原来,她要杀的对象,并不是五弟,而正是严夫人! 与此同时,更多的鬼影涌了出来,有拿着耕具的农夫,有拿着大刀的屠夫,还有拿着纺纱的妇女,同时,还有不少的妃子与宫女。 噬灵蛊触碰到了那些鬼影后,逐步化作一团黑雾消散而去,渐渐的,噬灵蛊的数量急剧减少,而鬼影却是越来越多。 更让南源不可思议的是,那无数的鬼影都是从邹景澄身上涌出的,每出现一个鬼影,沾在邹景澄脸上、身上的血迹就少了一分。 其中有两个中年男女走到了五弟身畔,他们长得很五弟很是相似,应该是他的父母。 只见那中年妇女模样的鬼影伸手轻抚着五弟的脸庞,渐渐地,五弟放下了手,跟着那中年男女一起,朝着严夫人的方向走去。 在最后一个鬼影涌出后,邹景澄身上的血迹消失的无影无踪。 严夫人的神情看上去很是惊恐,她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咒语一般的话语,但完全无济于事,那些鬼影丝毫没有停驻脚步,而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向着严夫人逼近。 看到自己对他们失去了控制,严夫人想要逃跑,但却以为时已晚,那鬼影已是将她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完全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他们口中,异口同声地喊着“杀了她”,这么多的声音在此时喊出,却是震慑力十足,听得南源耳膜有些胀痛。 而此时,只听到严夫人发出了一阵凄惨而又凝重的笑声, “你们这些蛊虫,都是我炼制的,你们这是想要造反吗?是谁给你们的第二次生命,你们都忘了吗?一群没良心的东西!” 南源听得不禁蹙紧眉头,嗤之以鼻。 仅仅为了外貌的差异,她就杀了这么多无辜的女人,为了炼制成蛊王,她更是杀了一个村子的人,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此时此刻,那震耳欲聋的“杀了她”停了下来,下一刻,只见那些鬼影逐步化作一团黑气,不断地涌向严夫人的体内,那严夫人的神情与姿势逐步变得扭曲与狰狞。 而在临死的那一刻,她突然冲着南源的方向厉声嘶吼了起来, “将军!将军救我!将军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吗?你不是一直都喜欢跟在我的身后吗?你不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去做吗?现在这些虫子要杀我,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将军!” 这一刻,南源感到自己身上的这件将军战袍开始颤动了起来,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推搡着南源的身子,朝着严夫人的方向移去! 没想到,即使没有手环的力量,这将军还有这般能耐,拼着最后一口气,挣扎着要从诸多鬼影中救出他爱的那个人! 虽然精神让人动容,但很可惜,这将军爱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恶魔。 南源不禁深呼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抵挡着将军战袍对他的控制。 而此时,只听一旁的邹景澄开口道, “他要去赴汤蹈火,就成全他吧,相比独活着,与所爱的人死在一起,说不定更加幸福。”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凝神点了点头。 他伸手一把脱下了战袍,因为战袍的力气太大,他脱下衣袖的这一刻,手中的蜡烛突然脱了手,瞬间点燃了战袍的下摆,火焰越演越烈,很快整个战袍都熊熊燃烧了起来,只见那燃着火的战袍,义无反顾地朝着严夫人的方向扑了过去。 只见大火中,一个人影在痛苦地挣扎着,然而很快,那个人影停止了挣扎,倾倒在了地上,与盖在她身上的那件战袍一同燃成了灰烬。 此时,南源总算有时间拿出手环看了一眼,打开,只见上面多了一个得分项——【识别特殊人物+3】,这样,他就到了合格分数线6分。 他不禁抬头望了一眼邹景澄,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早就猜到了这严夫人是特殊人物吗?”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神情看上去很是无辜, “你在说什么吗?那不是你猜到的吗?” 南源不禁蹙起眉头,揉了揉额头, 难道……自己想多了? 也是,这学霸怎么会这么好心,将这么一个得分项让给自己? 此时,他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所以,你刚才身上的那些血,并不是受伤了,而是那些冤魂附身在你身上的印记?” 邹景澄点了点头: “是啊,人数太多了有点重,所以步子有些不稳。” 南源:“……” 所以自己刚才特么是白担心了一场? 他不禁沉下脸,一脸不满地开口道, “为什么附身在你身上的是血,不是虫子?” 邹景澄淡淡开口道, “我怕你看到我身上那么一大堆虫子,直接吓晕了。” 南源:“……啊呸!” 他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是啊,这种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把束手可得的分数让给自己? “你吸附了这么多鬼在身上,是不是也解锁了很多附加题啊?” 他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 邹景澄:“的确有很多附加题,但是我分太多了,懒得做。” 南源:“……” 自己特么就不该问啊,自取其辱! 此时,三个人的手环都滴滴响了起来,南源再次拿出手环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多了一行字, 【恭喜44444号考生,完成本场考试所有基本题,达到合格分数线,十分钟后,本场考试结束。】 “考试结束了。” 蒋丘开了口,他的神情看上去,却是有些落寞, “不知道回到现实世界后,我的手会不会恢复。” “还有那些死去的人,不知道在现实世界是什么状态。” 南源轻叹了一口气, “真希望这考试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就结束了。” “不可能。” 邹景澄却是瞬间打断了他的话, “我确定这不可能是梦,是一场特殊的考试,只是我很好奇,这场考试的意义是什么?又是谁举办了这样一场考试。” 南源和蒋丘都不禁沉默了,毕竟,这个问题,现在对他们来说,都是个无解题。 他们都不可能知道答案。 而此时,南源突然想到了什么,望向蒋丘,开口道, “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蒋丘不由道:“什么事?” 南源:“既然那皇妃真的生了孩子,你饰演的那个皇子为什么一口咬定,她没有生过孩子呢?” “因为那皇子说谎了吧。” 此时,邹景澄开口道。 南源不禁奇道:“你不是前面说……系统不会说谎?” 邹景澄凝神开口道,“系统的确不会说谎,但每个角色,却不一定句句都说实话。” 顿了顿,他望向蒋丘, “大家都是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说的,但倘若触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就会条件反射的隐瞒、说谎。” 蒋丘不禁深呼了一口气,凝神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皇子的确说了谎。” 随后,他抬起头望向南源, “其实,后来我在皇子房间里,翻到了他藏起来一份卷轴,里面记载了一件惊人的事情,也是他一直以来都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顿了顿,他不禁再次开口道, “那时候,皇妃刚生了孩子,孩子晚上经常会哭,扰的皇子常常睡不好觉,一天晚上,终于受不了的皇子,准备搞个恶作剧,吓吓隔壁的皇妃和她的孩子,于是,他点燃了一根树枝,扔到了墙的那一头,没想到,之后,皇妃的寝宫却是燃起了一把大火……” 听到这句话,南源和邹景澄不禁对望了一眼,一脸骇然。 没想到,皇子才是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 而此时,南源的眼前泛起了一道白光,耳畔再次响起了那个冰冷的电子音, 【政治考试已结束,请各位考生停止答题,成绩到达合格分数线的考生,可离开考场,准备下一场考试,不合格的考生……】 然而,南源却听不到后面的话语。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站在那补考的教室前面,而门口张贴的那张【政治】,却已消失无踪。 第22章 讨论 南源环顾四周,却见学生们三五成群,人来人往,与昔日的学校并没有什么两样。 如此平和安宁的环境,却让南源感到更是诡异。 他不禁叫住了一名路上的学生,沉声开口问道, “你刚刚有没有参加考试?” 那学生瞥了他一眼,神情看上去有些奇怪, “什么考试?” 南源:“就是政治考试啊,我们每个人都在里面角色扮演,你有没有扮演什么角色?” 那学生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他的样子,应该并不是在说谎。 南源只能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了。 所以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自己真的做了一场梦? 抓了抓脑袋,南源突然感到有些烦躁。 此时此刻,他想到了一个人。 邹景澄。 其他人不知道考试也情有可原,毕竟南源在那考场中也没见过他们,但邹景澄一定知道吧? 他决定去找邹景澄问个明白。 他依稀记得,邹景澄和他说过,他进考场之前,是在寝室的洗手间中,他是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才进入考场的。 那么,现在他应该就在自己的寝室中吧! 想到这里,南源起步就要去寻人。 然而,走了几步后,他又停下了脚步。 先前的他对这个学霸深恶痛绝,看到他都是避而远之,所以对他完全不了解,他的任何信息也都是充耳不闻。 所以……这家伙的寝室,是在哪里啊? 他们的学校属于综合性的学校,学生的宿舍楼也分成了好几个片区,南源唯一熟悉的,也就是几个和他打过架的寝室位置。 他依稀记得,那个和他叫嚣过的大一新生,是住在北区那一片方向的。 通往北区的路口恰巧有一个小卖部,南源在政治考场的三天里还没怎么好好吃过一顿饭,此时不禁也有些饿意,便去小卖部买了个面包,想着先填饱肚子,再找个学生问问邹景澄的住处。 让他,当他买完面包出门后,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安思瑜。 也就是他喜欢了很久准备告白,后来却被邹景澄搅黄的那个女生。 只见她拿着一个点心盒,等在不远处的一幢寝室楼的门口,正低头不停地望着手表上的时间,神色看上去很是紧张。 安思瑜比他小一届,属于邻家女孩的类型,虽然不是属于那种一眼就很惊艳的美女,但却是很耐看,身材很是娇小,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 南源可以说是对她一见钟情,但人生大半的时光都用来习武了,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自从上次被邹景澄搅黄后,自己还没和安思瑜近距离接触过。 此时此刻,南源望了下手中的面包,情不自禁向她走了过去,想用面包来献个殷勤,而南源高大的身影很快就引起了安思瑜的注意,在发现他的靠近后,安思瑜马上蹙起眉头,露出了一抹烦躁的神色。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寝室楼的门口,看到这个人后,安思瑜像是遇到救星一般,快步走上前,露出了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景澄,我在楼下等了你好久了,饿了吧?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你尝尝吧?” 只见那个人,正是邹景澄。 然而,他并没有望向安思瑜,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她身后的南源身上。 原本那冷漠的眼眸中,却是微微闪过了一丝跃动。 “等很久了吗?” 听到这句话,安思瑜脸颊顿时泛起一丝微红, “也没有等很久,景澄,我……” 然而,却见邹景澄却是绕过他,直接走到了南源的跟前,一把拿过了他手上的面包, “学长还真是贴心啊,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南源:“???” 他怎么知道他饿了?他只知道自己饿了! 听闻此言,安思瑜不禁走了过来,再次递上自己精致的点心盒, “景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 邹景澄咬了一口南源的面包后,终于将视线转到了安思瑜的身上。 只听他淡淡地开口道, “学姐,真是对不起啊,我吃饱了。” 南源:“……” 安思瑜:“……” 此时,邹景澄将面包还给了南源,沉声开口道, “学长,你来得正好,跟着我来吧,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南源低头望了一眼那被咬了一大口的面包。 自己特么这是吃还是不吃啊? 邹景澄带着南源来到了学生会,学校专门给学生会配备了一幢大楼,里面有专门学生会的办公室、休息室和学生活动室。 在走到休息室的时候,南源看到了蒋丘,此刻他再次将那厚重的眼镜戴了起来,掩盖住了他的容貌,而他的一只手虽然还在,但是却缠上厚厚一层绷带。 而蒋丘的身畔,还站着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的五官精致立体,看起来像是个混血儿,南源依稀对这个人有印象,但记忆却是模糊不清,忘了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了。 蒋丘不禁开口道,“这是大四的胥洋学长,不久前刚从英国留学回来。” “胥洋学长……”邹景澄不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教授经常会提起你,说你是他教学生涯中难得遇见的天才。” 听到这句话,南源不禁多看了胥洋两眼,似乎依稀记得以前在各种领奖台上都看到过他的身影,也算是在邹景澄之前的校园之神。 此时,蒋丘点了点头,“我的手还是胥洋学长给我包扎的。” 邹景澄不禁抬头望向胥洋,沉声开口道, “所以,蒋丘学长的手是有什么问题吗?” 胥洋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手臂所有机能都完好,神经元方面也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就是没有任何知觉,我现在也不好说,还要暂时观察一阵子,才能下结论。” 蒋丘却是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神情, “没关系,毕竟在考场里我直接失去了一条手臂,现在手臂还在就好,什么时候恢复知觉,就听天由命吧。” 胥洋却是正色道:“你放心,在查出这考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后,自然会找到解决办法。” 听到这句话,邹景澄不禁抬起头,凝神望向胥洋的脸庞,沉声开口道, “学长,你也参加考试了吗?” 胥洋点了点头, “我的角色是个守墓人,守的这片墓地中有许多都是来自一个谷云村的地方,做了基本题和几个附加题,达到了基本分数线后,我就成功离开了考场。” 南源不禁有些羡慕,想着这试考的,可比他们这些和蛊虫殊死搏斗的舒服多了啊! 他那时候怎么没这样的好运气,直接分配一个守墓人做做呢? 邹景澄低头沉默了片刻,沉声开口道, “所以,胥洋学长也不清楚这考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胥洋摇了摇头,“那是自然,要不是蒋丘和我说了你们的考试剧情,我还以为我无意间玩了个种田游戏。” 此时,南源不禁想到了什么,望向邹景澄道, “你有没有和练超联系过?他在考试里死了,那现实中呢?他还活着吗?” 而此时,却见邹景澄的神情再次变得凝重, “其实,我刚才想和你商量的,就是关于练超的事情。” 见邹景澄神情有异样,南源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所以……练超他怎么了?” 邹景澄顿了顿后,沉声开口道, “他消失了。” “消失?”南源不禁蹙紧眉头,一脸地不解, “消失是什么意思?” 邹景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的存在从这个世界上抹杀了,我哪里也找不到他的身影。打他的电话是空号,而询问他以前的同学,却都告诉我,他们班里面根本没有这个人……” 南源不禁瞬间感到背脊一凉, “难道,在考试中死亡的角色,在现实中……被抹去了存在?” 邹景澄叹了一口气, “比起死亡,消失更让人难以接受,这也就是说,那些在考试中死去的人,根本就无迹可寻,我们也无法借此找到考试与现实的关联。” 就像蒋丘的那只手一样,虽然看似完好,但机能尽失,而且完全找不到缘由。 此时,却听胥洋开口道, “现在我们只参加了一场考试,对这考试一脸茫然也在情理之中,或许,接下来的考试中,会挖掘更多考试深处隐藏的秘密。”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还有接下去的考试?” 一门政治考试就要命了,接下去还要考什么啊? 邹景澄不禁点了点头,转头望向南源道, “这几天,多留意门上的标识,看到有学科字样标识的门,就要有所警惕。” 南源不禁蹙紧眉头,如果先前他去教室参加补考的那种门也就算了,像邹景澄这样,考试大门出现在寝室的厕所的,难不成还一辈子憋在厕所里不开门出来? 然而,显然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南源第二天早上刚在天台上抽了根烟,准备打开屋顶天台门回教室时,却看到天台的门上贴了两个大大的字—— 【英语】 第23章 留学生公寓 此时,他不禁瞬间想起了邹景澄。 不知道邹景澄有没有和他一样,进入了考场中。 他拿出手机,想给邹景澄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然而,在将手机的通讯录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后,他不由感到心下一沉。 特么的他根本就没有邹景澄的联系方式啊! 无奈,他只能再次望向英语两个大字。 真是糟透了,怎么第二门就考了这么一门。 小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在习武,而他所在的体校对文化课的要求并不高,所以从小到大,他英语几乎都是挂红灯,即使高考英语也是,说的最溜的估计也就像是“shit”之类的骂人话了。 就这水平,让他怎么考这门? 不知道跳楼和考这门英语,哪个存活率比较高一些。 南源不禁往楼下望了一眼。 但很快,他就有了结论。 这楼下面没有树木之类的缓冲物体,教室的窗子也是全封闭式的,没有撑一把手的地方,这高度跳下去,非死即伤。 他南源又怎能当个懦夫? 想到这里,南源不再犹豫,伸手直接推开了大门。 只见门的那一头,和之前一样,一片漆黑,仅有房间正中央的座椅亮着灯。 南源走到了那座位前,坐了下来,拿起了桌上的那张密封的信封。 与此同时,广播开始播放考场纪律。 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不要偷看、抄袭之类的。 南源望向了这张信封。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信封手感和上一次的不太一样,不像是有手环的模样。 他伸手一把撕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只见信封里有一张卡片模样的物品。 拿起这张卡片,南源发现,这是一张学生证。 上面有他的照片,一个证件号码,旁边还写着一个英文名——【kevin park】 有了上次的教训,南源再次仔细查看了下信封内侧,果然还发现了一张纸条。 只是,这张纸条相比上次的那张,小了许多,内容也十分简短。 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 【将学生证别在身上,即可开启剧情模式,基本题、附加题、成绩等信息可通过学生信息平台进行查询】 也就是说,这次的考试道具,不再是手环,而是学生证了。 原先的戴手环,变成了别学生证。 那学生信息平台……又是什么意思? 南源再次拿起那张学生证,前后翻看了下。 此时,他发现学生证的后方贴着一张透明薄膜,上面写着【撕下后激活】这几个字。 激活也就意味着,考试正式开始。 南源不禁伸手,将那透明薄膜一把撕下。 与此同时,他的耳畔瞬间响起了熟悉的电子音—— 【44444号考生已激活,现正式进入考场 考试科目:英语 考试时间:五天 考试背景:留学生公寓 考生角色:韩国留学生 角色名字:朴文俊 合格分数线:10分】 很快,漆黑的四周再次变得亮堂。 南源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认自己是在一间公寓楼的大堂内。 难道……这里就是考试背景中的那个……留学生公寓? 他发现,门口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看上去都像是外国人。 他们的穿着打扮也是千奇百怪,阿拉伯人、拉丁人、黑人都有。 这一刻,南源不禁感到更是沮丧。 原本还想着或许邹景澄能和他再一起考一门,现在看这样子,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他能不能找到个中国人都不一定。 正在此时,一个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源转头一看,却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那男人望向他的眼眸,直接开口说了一串鸟语。 南源听得一脸懵逼,只能开口回道, “对不起,我只听得懂中文。” 那男人沉默了片刻后,轻轻松了一口气,用有些怪异的音调回答他道, “南源,我是邹景澄。” “邹……邹景澄?” 南源再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这五官的确有些像邹景澄,可是…… 邹景澄不是黑头发黑眼睛吗?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而且,他说话的音调怎么这么奇怪,感觉有点像是外国人在说中文。 “你这个是假发?”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抓下邹景澄的头发,却被邹景澄伸手挡了回去, “是真发。” “真发?”南源一脸困惑道,“你什么时候去染了个头发?” “不是我染的。”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我进了考场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南源:“这考场不仅管换衣服,还管换发型不成?” 邹景澄:“这应该就是这场考试角色扮演的规则。” 顿了顿,他沉声开口道,“考生扮演哪个国家的人,就会变成这个国家人的样子。” 此时,刚巧有个黑人姑娘路过,在经过他们的时候,看了他们好几眼。 南源不由顺口问道,“难不成她也是考生?” 只见黑人姑娘原本想走近他们两人,但思索了片刻后,还是扭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南源不由奇道:“她干什么?是有话对我们说吗?”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眼眸中却是饱含一抹深意, “你没认出来?” 南源:“认出来……什么?” 难不成他和这黑人还认识? 邹景澄:“你不是很喜欢她?怎么?换个肤色就不认识了?” 南源瞬间一脸震惊,再次望了一眼那黑妹子。 这浑身上下黑的和炭似的,根本就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啊。 南源奇道,“你说她是安思瑜?你怎么看出来的?” 邹景澄:“虽然肤色变了,但骨形和五官都没有变,还是很好认的。” 南源:“……行吧,那她见到我们跑什么?” 邹景澄淡淡开口道,“也许是害羞?你要不上前去和她打个招呼?” 南源点了点头,马上向安思瑜的方向走去,然而,安思瑜看到他走近后,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冲着他喊了一句鸟语,并朝他挥了挥拳头,随后飞快地走进电梯中,关上了电梯门。 南源不由再次望向邹景澄, “她在说什么?” 邹景澄耸了耸肩,摊手道, “不知道,毕竟非洲那些国家的语言我都不熟。” 南源惊道:“她说的那是非洲国家的语言?她是哪里学的?为什么要学这么冷门的语言?” 邹景澄:“不用学,现在对她来说,那就是母语。” 南源奇道:“母语?” 邹景澄点了点头,“这次角色扮演的对象是不同国家的人,每个人的外表根据国家发生了改变,母语也成为了那个国家的母语,要彼此交流,就只能用英语。” “不是吧……”南源蹙紧眉头,一脸不同意, “那我们两个不是还能正常用汉语交流?” “不……”邹景澄瞥了他一眼,正色道, “我们现在讲的是韩语。” 南源:“!!!!”什么??韩语?? 他依稀想了起来,自己在这个考场中扮演的是一名韩国留学生,叫朴什么东西的。 也就是说,现在对他而言,韩语才是母语? “那你呢?你难不成也是个韩国人?” 南源打量了一下邹景澄的身子,这怎么看怎么不像韩国人吧? 邹景澄:“我自然不是,我只是学过一阵子韩语而已。” 南源:“……一阵子是多久啊?”这就能够沟通自如了? 邹景澄:“也就两个多月吧,那时学校分别与日本、韩国交流学习,缺一个翻译,一时之间找不到,请一个翻译又太贵,我就自学了下,所幸这两种语言与汉语都有渊源,大多数都是汉字词,学起来很容易,看几遍就会了。” 南源:“……” 这家伙是妖怪吧?如果当时他学校交流的是世界各国,他岂不是世界各国语言也都会了? 不过现在再仔细回想,他的话语中的确有不少的思密达,弥漫着一股泡菜味。 “那你现在是哪国人?”南源望向邹景澄,看这金发碧眼的模样,应该是个欧美人吧? 果不其然,邹景澄答道, “西班牙人。” 说着,他拿出学生证递给了南源,南源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串的字母, 【vio alonso】 看到这几个字母,南源就不禁感到有些头大, “你这啥名字,读也读不来。” 邹景澄:“反正也不用你来读,kevin park。” 南源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感到有些耳熟,仔细想了想,这不就是自己学生证上的名字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转头望向邹景澄,一脸震惊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角色名叫什么?” 他没有给他看过学生证,更加不会在话语中透露过,毕竟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念不清楚。 邹景澄伸手示意了一下大门,“门口贴着所有留学生的房间号码,这里就你一个韩国人,所以这个朴姓的肯定就是你了。” 听闻此言,南源马上根据邹景澄手指的方向走到了门口。 果不其然,只见公寓的入口告示栏处贴着一张姓名、房间号码相对应的公示。 这幢公寓楼一共七层,是一梯两户式的公寓房,他的房间号码是402室,而邹景澄的房间号码则是301室。 不知道安思瑜住在哪个房间。 看她刚才上了电梯,应该是住在高层吧? 只是,他不知道安思瑜在这个考场中的名字,这一大串的英文名,也让他头很涨。 此时,南源不禁想到了一件事, “在上个考场,换衣服可以换角色,不知道这个世界可不可以?” 邹景澄默默地望了他一眼, “要不去你房间试试?” 第24章 电梯 因为南源的房间在四楼,两人颇有默契的选择了坐电梯。 走进电梯后,邹景澄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蹙起了眉头, “有些奇怪。” “怎么了?”南源不禁开口问道。 邹景澄望着电梯上的昏暗灯光,沉声开口道, “这电梯不显示楼层。” 听闻此言,南通不禁也环顾了一下电梯的四周。 的确如此,电梯仅仅只有几个楼层的按钮,并没有显示屏。 南源想了想,开口道, “也许是要保护住户隐私?” 邹景澄道:“如果是保护隐私,那也应该是电梯外面不显示,但是对于乘坐电梯的人,不显示楼层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听了邹景澄的话,南源不禁赞同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这公寓楼比较老旧了,所以这电梯的款式比较老?” 说着,他伸手按下了4层的按钮,电梯很快就开始动了起来, “不显示就不显示呗,能正常运作就行。” 很快,电梯停了下来。 只见楼层左右各有一间房间。 根据习惯,南源走到了右侧的房间,伸手往口袋里掏起了钥匙。 他记得,刚才他的衣服口袋里有一把钥匙,应该就是房门钥匙。 然而,他的钥匙刚想插进钥匙孔内,却听一旁的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这里不是四楼。” 南源不禁愣了愣,转头一脸疑惑地望向他, “你说什么?” 却见邹景澄伸手往一旁的门前指了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南源看到,对面的门上写着【501】几个数字。 此时,他不由仔细望了一眼自己准备打开的这扇门。 上面赫然写着【502】这几个字。 “卧槽!” 南源马上将钥匙收好,心有余悸地开口道, “差一点就开了别人房间大门了。” “你放心,这间502是没有人住的。” 邹景澄淡淡开口道, 此时,南源隐约想了起来,自己在那个房间表上的确看到了一间没人住的房间。 “为什么我按了四楼的电梯按钮,会跑到五楼来?” 南源一脸不解道。 邹景澄不由再次望向那【501】的门牌,开口道, “两种可能性,要么电梯有问题,要么就是这边的门牌号有问题。” 还没等南源开口,却见邹景澄径直走到了那501的房间前,伸手敲了敲门。 很快,门打开了,只见一个棕色头发的西方男人出现在门的另一侧,只见他穿着一件休闲装,外面还套着一件马甲。 “有什么事吗?”他用英文开口问道。 邹景澄和那男人用英文交流了几句后,那男人关上了门。 在关门前,他看了一眼邹景澄身后的南源。 “你们说了些什么呀?” 南源不禁问向邹景澄。 邹景澄:“我问他知不知道这电梯按钮故障的事情,他说他不清楚,他平时注重健身,所以一般都是走楼梯。” 南源:“……行吧,那你确认过了吗?他是不是501的住户?” 邹景澄淡淡开口道:“不用确认,他就是501的。” 南源:“???为什么?你认识他?” 邹景澄摇了摇头,“看国籍和性别,201是越南女学生,401是法国女学生,601则是南非人,701是墨西哥人,只有501是意大利白人,所以肯定就是他。” 听了他的话,南源一脸诧异:“……我记得下面那公告栏上就写了房间号码和住户名字吧?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性别和国籍的?” 邹景澄却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靠脑子。” 南源:“……” 所以,这家伙难道是把所有人的名字和房间号码都背下来了? 他不禁再次开口问道,“那你知道安思瑜住哪一间吗?” 邹景澄再次望了他一眼,眼神却是蓦然间变得阴沉, “不知道。” 南源奇道:“你把其他人都记全了,就没记安思瑜的?这不对啊,用排除法也能知道吧?” 邹景澄沉声道:“你行,那你自己用排除法算啊。” 南源:“……”这么小气,是怕自己抢了她不成? 算了,反正在这个考场要待五天,总能知道安思瑜住哪一间。 南源不禁再次将目光转到了电梯上。 既然确认了这里是5楼,那必定就是这台电梯有问题了。 两个人当即回到了电梯里面。 南源道:“既然按了四楼到的是五楼,那看看按下五楼会到哪一楼?” 说着,他伸手按了下上面的【5】按钮。 然而,神奇的是,电梯竟然开始往下行。 片刻后,电梯停了下来,门应声打开了。 南源看到,右边的门牌上写了一个【402】的标识。 “也就是说,4楼和5楼的电梯按钮颠倒了?” 邹景澄点了点头。 只见他再次分别按下二层、三层、六层、七层的按钮。 其他楼层的却是完全正常,只有四层、五层两个按钮上下颠倒。 邹景澄不禁仔细地查看了下这两个按钮。 南源也凑了过来, “怎么样?是不是上面贴了什么纸?” 邹景澄摇了摇头,“没有。” 南源:“那是怎么一回事?” 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不知道,四层、五层的按钮是连在同一块板上的,要将整块板拆下来才知道是什么问题。” 南源惊道:“难不成,你连电梯都会修?” 邹景澄淡然开口道,“学物理的时候学过一些,没有实际操作过,有机会倒是可以试试。” 南源:“……”还是别了吧,他可没有501那意大利人的闲情逸致,天天爬楼梯。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胃部隐隐有些作痛。 因为手上没有现成的工具,邹景澄也只得放弃拆电梯,跟着南源回到了四楼。 到了402室门前,南源掏出了刚才那把钥匙,然而,他猛然发现,他的这扇门是个指纹锁,不能用钥匙来开。 南源不禁转头望向邹景澄,面露难色道,“怎么办?” 邹景澄却是淡然道, “这是你的住所,自然是用你的指纹开啊。” 南源不由奇道:“我们不就只是角色扮演?” 邹景澄道:“既然人种和毛发都改变了,改变个指纹,也不是不可能。” 听听也有道理,南源不禁试着将手指伸到了扫描区,很快,就听到了门锁打开的声音。 果然就像邹景澄说的那样,变了人种的同时,连指纹都变了。 南源不由沉声开口道,“既然指纹都变成了扮演的人,那换衣服还能换角色吗?” 邹景澄却是摇了摇头,“应该是不行了,你看刚才那个意大利白人,衣服外面还套了一件马甲,如果按照上个考场的规则,早就按照作弊处理了。” 也就是说,他五天里都要扮演这个韩国人。 行吧,总比安思瑜那样分到个黑人好很多吧? 此时,他不禁再次拿出了口袋里的那把钥匙。 如果不是他家大门的钥匙,这又会是哪里的钥匙? 此时,却见邹景澄已是推门而入。 然而,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弥漫开来,让南源不由蹙紧了眉头。 看到屋子中的景象后,南源不由蹙起了眉头。 只见房间里面完全是杂乱不堪,地上满是东倒西歪的空酒瓶, 虽然他也会抽烟喝酒,但每次也就稍沾一些助助兴。 但看地上酒瓶的数量,这屋子主人完全就是个酒鬼啊! 此时,只见进了屋子的邹景澄拿起了一个空酒瓶子,低头仔细研究了一番。 “这韩国人酒量不错,这些都是高浓度的伏特加酒,都在60度以上。”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也拿起了另一个空瓶子,他看到,上面的酒精浓度高达65度! “怪不得,从刚才开始我的胃就有点痛……” 南源不由揉了下肚子, “看起来,都是喝酒喝出来的啊。”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后,从沙发上扔了一个垫子给他, “先垫着吧,一会去外面看看有没有药买。” 南源接过了垫子,垫在了肚子上,顿时感觉好受了一些。 外面的客厅没有什么线索了,邹景澄和南源进了里屋中。 只见床边有一个电脑桌,上面放置着一个老款的台式电脑。 南源不禁奇道,“这里竟然还有电脑,能上网吗?” 邹景澄打开了电脑,却见屏幕上面直接跳出了一个界面—— 【学生信息平台】 下面是一个查询界面。 学生信息平台? 这好像在哪里听过…… 此时,却见邹景澄望向他道, “你的学生证给我。” 南源愣了愣,马上伸手将学生证拿了出来,交到了邹景澄的手中。 只见邹景澄将学生证上面的信息挨个输入了一个查询系统后,瞬间跳出来了一串文字—— 他的名字,编号44444,照片,还有后面的分数0,以及线索提示0/1。 下面还有一道基本题目——【享用晚餐】 看到这些信息后,南源想到,当时进考场时,考试规则上写道,基本题、附加题、成绩等信息,可以直接通过学生信息平台来查询。 也就是说,原先在手环上显示的信息,现在转到这个平台上显示了? 此时,只听邹景澄幽幽地开口道, “这次的信息显示和政治考试的不一样。” 顿了顿,他望向南源, “也就是说,只要能够拿到学生证号码以及考生姓名,就能够看到所有人的基本信息。” 第25章 嫌疑人 因为留学生的公寓里是没有厨房的,所有人都在一楼的餐厅统一用餐,所以,第一天的基本题的场景就在一楼餐厅中。 很快,学生证旁边的芯片亮了起来。 基于上个考场中的经验,南源明白,这意味着基本题的剧情开始了。 南源马上拿出学生证,准备别在身上走剧情,而此时,一旁的邹景澄开口提醒道, “你把学生证别在胸口上后,外面再套一件衣服。” 南源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考场中,衣服与角色并不挂钩,穿什么衣服都不影响角色的判定。 但学生证却不一样。 它可以让考生融于剧情之中,也能让考生暴露于剧情之外。 只要知道了他的角色名字和学生证号码,那他的所有隐私等同于公之于众。 南源和邹景澄到餐厅的时候,只见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坐在那里吃了。 晚餐很简单,就是牛奶、吐司等,旁边还配了生菜、番茄、黄油和肉饼,根据个人喜好随意搭配。 南源特地留意了一下周围的人,他发现,所有学生都将学生证藏了起来。 也许,他们也都发现了“学生信息平台”的查询方式,因此有了提防。 很快,安思瑜也来到了餐厅中,然而,在看到南源和邹景澄时,她微微蹙起眉头,犹豫了片刻,随后拿了一片吐司,径直走到了角落的座位上坐下,似乎完全不想和他们相认。 南源也给自己拿了两片吐司,倒了一杯牛奶。 然而,当他坐到了座位上后,胃部再次开始隐隐作痛。 而在他咬了一口吐司后,那疼痛感越来越明显,让他不得不放下了吐司,捂住了肚子,想借此稍稍缓解下疼痛。 一旁的邹景澄瞥了他一眼,正想开口说什么时,却见餐厅的门打开了。 一个管理员装扮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刑警。 只见两名刑警一一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这感觉,就如同审视犯人一般。 而此时,只听管理员开口道, “正好现在所有人都在场,警官有一件事想和大家说,希望各位都能够配合一下。” 这管理员明明说的是英文,但奇怪的是,到了南源的耳中,却自动识别成了他听得懂的语言。 他记得,当时邹景澄和那意大利男人讲英文时,自己还像是听天书一般。 怎么可能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英文水平就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 南源虽然成绩不太好,但却很有自知之明,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在那张学生证上。 也就是说,他将学生证别在身上,开始走剧情后,不管他的英文水平如何,都能够顺利跟着剧情走下去。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他的下一句台词,也是他最熟悉的语言—— 【好的,需要我们配合什么?】 似乎要验证他的猜测,当南源说出这句话后,就自动转换成了英文。 只听管理员再次开了口道, “你们应该都知道,前几天,我们公寓502房间的原住户,日本留学生花崎遥小姐坠楼身亡了。”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心下一怔。 他想到了自己刚才去过的那个502房间。 原本以为那一间屋子仅仅是无人居住,没想到,原屋主却是身亡了! 此时,一名刑警走上前,再次开了口, “现在,我们警方高度怀疑,502房间花崎遥小姐的坠楼并不是自杀,也不是意外,而是他杀!” 听闻此言,在座的各位留学生都不由一怔。 而此时,只听501室的那个意大利白人开了口, “当时不是还找到了她的遗书?警方也认定是自杀,怎么现在又会变成他杀?” 只见一名警方上前,拿出了一份检测报告,沉声开口道, “经过尸体解剖,我们发现死者在死前被人下了安眠药,整个人都处于昏迷状态,在这种状态下的坠楼,不可能自杀,也不可能是意外,仅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杀!” 听到这句话,南源不由心下一惊。 他心有余悸地转头望了一眼邹景澄,却见邹景澄依旧神色如常地吃着吐司,似乎完全没把这骇人听闻的事情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一名长得像印度那边的男人开了口道, “就算是他杀的,那又为什么要找上我们?难不成,凶手就在我们之间? “你说的并没有错。” 另一名警察一一扫视着在场所有留学生,随后,他伸手拿出了另一份报告,凝神望向在场的人,开口道, “我们在花崎遥的房间里,除去管理员,检测出了十个人的指纹,那十个人的指纹就在你们之间,所以,我们认定,凶手一定就是你们中的其中一个! 南源不禁再次瞥了一眼四周,他们这里一共才十一个人啊?十一个人中十个人都有嫌疑? 这么看来,那剩下的一个没指纹的岂不是更可疑? 只听那警察接着开口道, “所以,明天警方将挨个传唤你们进行审讯,如果不想惹上嫌疑,也请各位积极与警方配合,如实交代这几日的行踪,和受害人的关系等信息,不要有侥幸心理,擅自离开公寓,或者有欺骗警方等举动,不然就会以畏罪潜逃的罪名进行逮捕。” 顿了顿,另一名警察拿着一张纸,开口道, “接下来,我读一下所有嫌疑人名字,请叫到名字的人举手示意。” 警察第一个读的,便是邹景澄的角色名, “西班牙留学生,弗拉维奥。” 邹景澄懒懒地举起手,示意了一下。 片刻后,南源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随后,角落的安思瑜也举了下手,南源得知,她的角色是津巴布韦留学生,名字叫莎朗。 也就是说,他们几个人都去过死者的房间。 很快,警察读完了所有的名字。 除了一个看上去像是中东国家的人,其他人都在502房间留有指纹,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嫌疑人。 警察的这番话,瞬间让这些享用晚餐的人没了胃口。 但一个人除外。 只见邹景澄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手中的吐司,还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在警察走后,大多数的人收拾完手中的残羹后,起身回了房。 安思瑜望了邹景澄一眼后,也神情凝重地乘上了电梯。 南源虽然有点饿,但他的胃实在是不配合,无奈,他也只能放下手中的吐司,想着收拾一下后就此回房。 然而此时,一个人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再次按回了座位上。 却是邹景澄。 “你不吃晚餐,身上会没有力气,毕竟我们在这里要待五天,而且,你的基本题是享用晚餐,你这样,一分基本分可就没了。” 南源将学生证摘了下来,放入了口袋中,面露痛苦道, “可是我胃痛得厉害,一口也吃不下去。” 这韩国人没事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烈酒,直接把胃给喝坏了。 这个考场的角色扮演还扮演的如此彻底,把胃痛的毛病都继承给他了。 此时,只见邹景澄低头沉思了片刻后,开口道, “好吧,那我给你做一点易于消化的吧。” 南源有些诧异地望向他, “你给我做?” 邹景澄点了点头, “这道基本题还算好拿分,怎么也得先拿上,后面就不知道会出些什么题目了。” 说着,只见邹景澄拿了一些吐司,切成了小碎块,随后,他将锅子放在了电磁炉上,倒上了一些牛奶,并将面包碎块逐步放入其中,等搅拌均匀后,倒入碗里,上面还放了一些切碎的生菜丝和肉沫。 一瞬间,香气袭人,让人胃口大开。 邹景澄将这碗面包粥端到了南源跟前,沉声开口道, “吐司煮了后和粥味道差不多,加了牛奶,能暖暖胃,现有的食材不多,就先将就着吃吧。” 南源正准备喝,邹景澄却是提醒他道, “将学生证别上,不然这题算是白做。” 南源顿时会意。 准备妥当后,他低头喝了一口粥。 面包与牛奶交融的恰到好处,很是香甜可口,让他忍不住喝了一口又一口。 与此同时,一股暖流慢慢流向胃部,刚才的绞痛却也慢慢平复了一些。 将一碗面包粥全都喝完后,他情不自禁打了个饱嗝。 他感到学生证震了下,应该是拿分了。 “你竟然还会做饭啊。” 放下碗筷后,南源难以置信地望了邹景澄一眼。 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 邹景澄却是淡淡地开口道,“毕竟家里就我一个人在,不自己做就要饿死了。” 听闻此言,南源不由愣了愣,一脸疑惑道,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你父母呢?” 然而,邹景澄却是低头,沉默了。 只见他的神色蓦然变得暗沉。 南源不禁反思,他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片刻后,却见邹景澄抬起头,望向南源道, “别说这些了,一会晚上有没有兴趣去一个地方?” 南源奇道:“去哪里?” 邹景澄沉声开口道,“死者坠楼的房间,502室。” 第26章 暗闯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神情很是犹豫。 虽然他也正有此意,但这公寓楼与宫廷不一样,他们身上没有太子、将军之类的身份权威,都是案件的嫌疑人,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也许就会被当成重点怀疑对象。 邹景澄不由开口道, “这是考试,又不是破案,你乖乖待在原地按兵不动,难道分数会自己加到你头上?” 南源思索了片刻后,不禁沉声开口问道, “那你打算怎么进去?现在你手上没有蛊王,那锁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开的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 此时,只见邹景澄凝神望向南源。 “这里……难道不是留学生公寓?” 南源神情有些不解,不知道邹景澄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却见邹景澄点了点头, “是啊,这里是留学生公寓,有专门管理员来管理,就像是房东把房子租借给房客,难道,房东自己不会留一把备用钥匙吗?” 顿时,南源明白了邹景澄的话,他睁大眼睛,沉声开口道, “你的意思,难道是……” 邹景澄伸手示意了一下隔壁的房间, “这个101室是管理员的房间,一会儿我想办法支开管理员,你去他房间里找找钥匙,既然是一整幢公寓楼的钥匙,必定会串在钥匙板上,应该找起来并不困难。” 南源不由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个作风正派,纪律严明的学生会长,竟然也会做这样的事情。 制定完计划后,两人当即就分工协作,邹景澄伸手敲了敲管理员的房门,不一会儿,管理员开了门,邹景澄示意了一下电梯的方向,说了一串英文,管理员的神色蓦然间变得凝重,连忙跟随着邹景澄走了出去,而南源却是趁机混入了管理员的房间。 管理员房间的房型和他们一样,只不过,外面的客厅被改造成了办公室的模样,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旁边摆放着两排书橱。 南源马上翻找起了管理员办公桌的抽屉、书橱,试图找到公寓钥匙的踪迹。 然而,将抽屉差不多都翻遍了,却都没有发现钥匙的踪迹。 此时,南源不禁将目光转向了里屋。 既然办公区域没有,那会不会在里屋? 想着,南源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里屋的门。 天黑了,里屋没有灯光,很是昏暗,为了不打草惊蛇,南源只能就着微光翻找着。 里屋的东西并不多,仅有一张床和一张和他房间内一样的电脑桌,电脑桌上同样有一台电脑。 这台电脑应该也是查询“学生信息”的平台。 看起来,这管理员和他们一样,或许也是一名考生。 南源拉开了电脑桌的抽屉,继续开始翻找钥匙的踪迹。 在翻找到最下面的那个抽屉后,他终于发现了邹景澄口中的那个钥匙板。 钥匙板上面分别写着201、202等字样,南源找到了502室的钥匙,马上伸手拿了下来,放进了口袋中。 刚放好,他就听到门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难道管理员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源惊疑不定,马上左右环顾,寻找躲藏的地方。 这里没有什么大型的家具可以藏人,唯一能够藏的,只有一旁的窗帘后面的阳台。 想到这里,南源马上伸手拉开了窗帘,躲了进去。 刚躲好,里屋的门就打开了,黑暗中,只见一个暗影猫着身子走了进来。 只见这身影也没有打开灯,而是低头拉开抽屉翻找着什么。 南源不觉屏住呼吸,往后退了两步,想趁机从一旁的阳台处逃走。 然而这一刻,他的身子却是触碰到了什么,一瞬间,只见两样东西从他头顶掉落下来! 习武多年,让南源瞬间反应过来,一手一个将那东西敏捷地接住,也来不及细看那究竟是什么,南源马上打开窗户,纵身翻了出去。 幸好这里是一楼,跳窗出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翻出屋子后,南源不敢多作停留,直接围着公寓楼绕了一圈,在确定四周没有什么人后,才绕到了公寓门口,走了进去。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刚刚接住的,是两支录音笔。 这是从哪里掉出来的录音笔? 很显然,这里并不是研究这两支录音笔的地方,既然钥匙已经拿到了,南源准备先回房间等待邹景澄。 然而,当他走到电梯口时,却发现邹景澄和管理员正好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南源不由愣了愣,看了一眼那管理员,随后望向邹景澄道, “你们刚才在电梯?” 邹景澄点了点头, “我和管理员说了电梯按钮错误的事情,管理员去重新调试了一下,现在电梯按钮恢复正常了。” 看起来,这应该就是邹景源支开管理员的借口了。 然而,南源不禁感到背脊溢出一丝冷汗。 如果管理员一直和邹景澄在修电梯。 那么,刚才进屋子的那个人,又是谁? 只可惜,当时四周太过昏暗,他根本就没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只觉得身型和管理员很是相似。 和管理员寒暄了两句后,南源和邹景澄重新回到了电梯中。 此时,只听邹景澄开口问道,“钥匙拿到了吗?” 南源点了点头。 “那事不宜迟,直接去五楼吧。” 说着,邹景澄伸手就要去按五楼的那个按钮。 然而此时,南源不禁叫住了他, “等一下!” 他将管理员室溜进了其他人,以及自己发现录音笔的事情告诉了邹景澄。 邹景澄凝神沉思了片刻后,开口道, “看起来,有人和我们想的一样。” 南源不由沉声开口道, “那怎么办?还要去吗?” 邹景澄却是毫不犹豫地按下了五楼的按钮, “自然要去,倘若被人捷足先登,毁灭了重要证据,那可就不好办了。” 南源点了点头。 看起来,管理员的确调试好了电梯,很快,电梯在五楼停了下来。 两人走到了502室的房间,南源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入了锁眼里。 然而,奇怪的是,钥匙插进去了,但却是怎么都拧不开。 一旁的邹景澄不禁沉声问道, “你有没有拿错钥匙?” 南源急道:“不可能啊!我明明拿的就是502的钥匙!” 邹景澄不由再次开口道,“你原来口袋里,不是还有一把钥匙?” 此时此刻,南源猛然想起,自己的确还有一把钥匙。 他再次伸入口袋,果然摸出了第二把钥匙。 奇怪的是,两把钥匙的大小、样式完全一样。 他用另一把钥匙开了502室的门,果然马上就打开了。 进了502房间后,邹景澄马上将门关上,还一把扣上了保险扣。 “你口袋里的这把钥匙,是不是也是公寓住户的钥匙?” 此时,邹景澄在他身畔开口道。 南源想着自己在翻找502室的钥匙时,好像也没有看到有空缺的房间钥匙啊? “这把钥匙究竟是哪扇门的钥匙?” “不知道,问你自己啊?” 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南源:“……” 算了,这个以后再说吧。 此时,只见邹景澄拿出了一只手电筒,拧开后,一束光照射了出来。 南源不由奇道,“你哪来的手电筒?” “我房间里拿的。” 随后,邹景澄再次拿出了一次性的手套和鞋套,递给了南源, “穿上,以防留下二次痕迹。” 南源不禁感到自己的嘴角在抽搐, “这难道也是你房间拿的?” 邹景澄点了点头。 南源:“……”他扮演的那西班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啊?专职闯空门? 然而,此刻南源也无暇吐槽,有手套和鞋套,的确更方便他们搜索,当下,他就将手套和鞋套都套了上去。 随后,他随着邹景澄在屋子里搜索了起来。 有了手电筒,比起南源刚才黑灯瞎火的摸索却是有效率了许多,只见屋子里原物主的东西还没有怎么收拾,依旧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看起来,这个叫花崎遥的女孩是个很热爱生活的姑娘,外面的客厅装饰的很漂亮,茶几上还摆放了一束鲜花,只是时间长了有些枯萎的迹象。 里屋是一张粉色的床,邹景澄用手电筒往上一照,南源不禁瞬间吓了一跳,上面怎么躺了一个人? 然而很快,他发现,那仅仅只是一个人形抱枕。 南源摸了摸那抱枕,不由吐槽道 “这抱枕怎么做的和个人似的,这姑娘晚上也不觉得瘆得慌吗?” 然而,望着那抱枕,再望望邹景澄,他不由开口道, “邹景澄,这人形抱枕怎么和你现在的样子长得有点像呢?” 都是金发碧眼,身材修长,眼神冷漠。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眼神更加冷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手电筒照到了一旁的衣橱。 随后,他上前打开了衣橱。 他撩开了衣服,却见衣橱下方放了几个酒瓶。 邹景澄拿出了其中一个酒瓶,沉声望向南源道, “这和你房间里的,是同一种酒?” 南源接过了那酒瓶,仔细地看了看,随后点了下头, “没错,这酒瓶也一样,难不成,这姑娘也喝这么烈的酒?” 而且,为什么要藏在衣橱里? 此时,邹景澄的手电筒照到了衣橱的深处。 随后,他拍了拍南源的肩膀, “你进去看看,那是什么。” 南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 一瞬间,他的脸有些羞红。 他看到了不少女性的内衣,还是那种暴露式的。 这衣服都是那日本姑娘穿的吗? 难不成……这姑娘清纯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狂野的心? “这个……是内衣吧?” 他满脸写着拒绝。 然而,一瞬间,他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按住,一个力道将他整个人推了进去。 卧槽!这邹景澄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顿时感到,他整张脸和那堆内衣融为了一体。 下一刻,一道强光照射了过来, “看看你面前的黑点是什么?” 南源只能硬让自己凝住心神,望向前方。 此时,他不由愣住了。 只见衣橱内壁上,竟然有一个弹孔! 此时此刻,只听外面门锁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邹景澄不禁沉下脸,低声道, “有人在撬锁。” 第27章 迎敌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心下一怔。 然而,这里是五楼,不是一楼,像刚才那样跳窗逃离显然不现实。 既然已是没了退路,那就大不了上前干一场。 想着,南源瞥向一旁的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你在这里躲着,我出去干他。” 然而此时,却见邹景澄低下头,嗤笑了一声。 南源不由蹙紧眉头,沉声开口道, “你笑什么?” 邹景澄却是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你准备怎么干?” 南源:“自然是先放倒啊!” 邹景澄:“然后呢?” 南源:“然后……然后捆起来!” 邹景澄:“然后?” 南源不禁沉声道:“……然后就再说啊,打个架哪顾得了这么多?” 邹景澄:“如果被他看到你的脸,怎么办?灭口吗?” 南源:“……” 的确,就像邹景澄说的那样,这个考场并不像现实的世界,可以让他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毕竟,他现在并不是他自己,而是另一个角色。 他现在所做的每一个举动,都是考试的一部分。 眼看着锁眼就要被撬开,南源不由望向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那你说怎么办?” 此时,南源只见迎面扔来了一样东西,他不由伸手接住。 只听邹景澄:“用这个把脸蒙上,隐蔽好自己再动手。” 南源低头一看,瞬间一脸懵逼。 这……特么难道不是比基尼内衣? 然而,他已无暇表示抗议,因为下一刻,这大门已是被撬开,只见一道黑影出现在了门后。 南源也无暇再犹豫,马上将那块布料蒙在脸上,这大小倒是正合适,随后,他伸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准备先发制人,一个过肩摔直接制住他。 然而,没想到,对方瞬间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侧身一挡,却是挡开了他的攻势。 两人瞬间打了个照面。 南源看到,眼前站着一个印欧长相的男人,一脸凝重地望着他。 随后,只听他口中低吼了一声,握紧拳头猛地向南源砸了过来,南源显然已猜到了他这一攻势,伸手一把接住了他的拳头,一个反手用力后,将他整个抵在了墙边,用膝盖狠狠撞了下他的肚子。 这一下,将这男人撞的浑身发疼,情不自禁弓起身子,整个人软倒下去。 “也太不禁打了吧。” 南源不由低哼了一声,转头望了邹景澄一眼, “现在该怎么处置?” 此时,只见那被南源打倒的男人,伸手举起一根铁丝,却正是他刚才用来撬锁的,径直向南源的大腿捅了过来。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邹景澄却是径直上前,一脚踢向那人的下颌,只听他一声闷哼,整个人向后仰去,却是瞬间不省人事。 南源不由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在,应该只是暂时昏过去了。 他抬起头,一脸震惊地望向邹景澄, “你也是练过的吗?这脚法很专业啊!没有五六年练不出的吧?” 然而,邹景澄却是摇了摇头, “凑巧而已,谁让他的脸直接伸到了我脚下?” 南源:“……” 此时,他看到了邹景澄那毫无遮挡的脸,不由沉声开口道, “你就不怕被他看到脸?” 邹景澄摊了摊手, “你刚不是让我躲房间里面?那我遮什么脸?” 南源:“……所以你怎么又出来了?” 邹景澄又道:“你刚不是又问我该如何处置?” 南源:“……” 他竟然无言以对。 行吧,南源再次望了那晕倒在地的男人,沉声开口道, “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邹景澄点了点头, “701房间的墨西哥留学生,卡洛斯。” 原来是墨西哥人,怪不得有些印第安的长相。 此时,邹景澄不由开口问道, “刚才进管理员房间的那个人,是他吗?” 南源再次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这墨西哥人。 他微微蹙起眉头,摇了摇头, “看起来不是很像,那个人应该再比他更矮小一些。” 邹景澄不禁低笑了一声, “这死了人的屋子还真是热闹啊,大家上赶着都往里面跑。” 随后,他望向南源,开口道, “搜搜他的衣服里面,有没有学生证?” 南源点了点头,蹲下身子摸索了下这墨西哥人的身子,然而,他却在这墨西哥人里面一件衣服上找到了他的学生证。 却见学生证此刻是别在他身上的状态。 南源不禁睁大眼睛,一脸吃惊道, “难道……他进来这502室,并不是搜寻什么,而是跟着题目走剧情?” 邹景澄凝神点了点头, “先记下他的学生证号,一会儿去学生信息平台上查下他的任务。” 南源点了点头,拿了纸笔,记下了这墨西哥人的学生证号码,随后再将他的学生证放回了老地方。 南源:“那现在怎么办?将他留在这里吗?” 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难不成你还想把他带回去?” 也是,反正这墨西哥人是自己撬锁进来的,而且他只是暂且昏迷了,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南源:“那我们是不是差不多该离开这里了?” 邹景澄沉思了片刻后,开口道, “把那些伏特加酒带上。” 南源:“……”这是嫌他房间里的酒还不够多吗? 不过,想着邹景澄在上个考场中那些开了挂的行为,南源也没有表示异议,当下拿了那几瓶伏特加酒后,打开502的房间大门,准备趁着夜色回房。 然而,虽然他们出门的时候,没被501室发现,但在南源和邹景澄下楼回房时,对门401却也恰逢其时地打开了门。 此时,只见里面走出了两个女人,一个欧洲长相,另一个亚洲长相。 只见亚洲女人在欧洲女人脸颊上亲了一口,那欧洲女人也回亲了一口。 两人旁若无人的耳鬓斯磨一番后,才发现了对门的南源和邹景澄。 一瞬间,两个女人愣住了。 南源也愣住了。 这特么是个什么情况啊?两个女人?她们刚才这是在干什么? 他转头望向邹景澄,正想着该怎么圆场时,却见邹景澄神色自如地和那法国女人打了声招呼,随后一手揽住南源的肩膀,将他整个身子拉近,开口说了两句英语。 两个人的神情顿时缓和了下来, 此时,只见那欧洲女人走了过来,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南源的手中,并拍了拍南源的肩膀,开口说道:“have a good night!” 这句话,南源听懂了。 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这女人为什么要特地跑过来和他说这句? 低下头,他望了眼那女人给他的东西, 虽然看不懂英文,但从商品上的图案,他瞬间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特么是几个意思? 谁初次见面拿个套当见面礼? 然而,还没等他发飙,邹景澄已是推开了门,顺便把他也推了进去。 进了房间后,南源像是拿了烫手山芋一般,瞬间将手中的那盒东西扔在了地上, “卧槽!good night?我和谁good night啊?” 邹景澄望向他的眼眸,漠然的神情间闪过一丝悦动, “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难不成……让人闻风丧胆的校园一霸,还是个处?” 听闻此言,南源的脸涨的更红了。 他瞪着眼睛,结结巴巴道, “谁……谁是个处?我,我自然是身经百战!” “哦……” 邹景澄低下头,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行啊,既然学长这么有经验,可得带着我点。” 南源不由蹙起眉头,为什么他觉得这“学长”二字充满了讽刺? “你要我带着你点什么?” 邹景澄开口道, “我们隔壁的法国人爱莉以为我们两个是一对,学长身经百战,自然能演的比我更像。” 南源:“啥???” 他顿时一脸震惊,“你为什么要和她这么说???” 这两个女人搞姬,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邹景澄却是正色道:“一方面,放下她们的戒备心,毕竟同一类人能更亲近些,另一方面,你不至于被她们当成变态。” 听闻此言,南源察觉到了什么。 自己脸上那比基尼没有脱下来,一直戴到现在啊! 他还特么觉得又是透气又是暖和,合身的如同度身定做。 幸好邹景澄帮他圆场,不然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行吧,不就是演个戏?这可比演那太监容易多了。 而且……邹景澄长得不错,自己也不亏。 此时,邹景澄坐在了电脑前,打开了学生信息平台, “把刚才卡洛斯的学生证号码给我。” 听到卡洛斯这名,南源还没有反应过来,转念一想,才想起就是那个房间里被他们打倒的墨西哥人。 他不禁翻找出了抄的那学生证号,伸手递给了邹景澄。 将那墨西哥学生的学生证号码、学生名输入了信息平台后,很快,就跳出了考生的基本信息。 然而,看到眼前的画面,南源和邹景澄都不由心下一惊。 只见这个编号为“7135”的学生头像已经变灰,上面有一个偌大的红框,写着【死亡】两个字。 第28章 硬闯 “怎么回事?” 南源望向邹景澄,神情间满是难以置信, “刚才我们下手也不重,我还特意探了下他的鼻息,还有气,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 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应该是有人在我们走后,进屋下了手。” 南源不由愣了愣, “就下楼和那两个女人说话的这一会?” 邹景澄凝神开口道, “我想,现在凶手很有可能仍旧在那房间里。” 南源:“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上去看看啊!” 邹景澄点了点头,两人顷刻间就出了门。 南源习惯性地按了下电梯,然而,这电梯里外都不显示楼层,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两人当即就准备爬楼梯。 也许是心急,南源觉得这两层的楼梯特别漫长。 到了五楼后,只见502室的房门紧闭着,南源马上掏出了钥匙开了门,然而,打开了门之后,却见刚才那墨西哥人倒地的位置,已是空无一人。 邹景澄马上拿出了手电筒,与南源两人在整个屋子里搜寻了一番。 奇怪的是,那墨西哥人的尸体并不在房中。 而房间和他们走之前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应该并没有被人翻找过。 难不成,这凶手完全就是冲着这墨西哥人来的? 这么短的时间里,又能把这尸体藏到哪里去? 此时此刻,南源和邹景澄不禁相继将目光转到了一旁的501室。 目前看起来,最可疑的,就是对门的这个意大利人了。 毕竟,谁进出502室,他都能够看到。 而且他与501室仅仅隔了一部电梯的距离,将那墨西哥人拖回他的房间里藏起来,仅仅需要几秒的时间。 更何况,这意大利人身材魁梧,浑身肌肉,和那墨西哥人相差悬殊,对付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南源正犹豫着该想个什么办法撬开501的大门时,邹景澄已是上前,伸手拍了拍门。 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 却见门开了一条缝,探出了那意大利人的半个脑袋。 他望了望门外的邹景澄和南源,用英语问了句:“有什么事?” 南源听到他的语气有些颤抖,神色看起来也有些不自然。 而且,这鬼鬼祟祟的模样,很是可疑。 当即,邹景澄瞥了他一眼,沉声开口道, “闯进去。” 南源点了点头,当下便飞出一脚,重重地踢了下大门! 只听那意大利人一阵惊呼,大门却是被南源一脚踢开! 然而,看到门后的这一幕,南源瞬间愣住了。 他转头望向邹景澄,却见邹景澄蹙起了眉头,那始终淡然的神情间,竟然也泛出了一丝尴尬。 却见这浑身肌肉的意大利男人身上,竟然穿着一件公主裙! 不死心的南源走进房间里,伸手一把打开了里屋的门。 一瞬间,他的神情更是震惊了,顿时感到眼睛辣的很。 只见整个里屋都布满了粉色的少女元素,墙纸是粉色的,床是公主床,上面装饰着蕾丝帷幔,就连灯具也是粉色爱心形状的,透出满满的少女心。 同是,旁边还有一张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化妆品,不少化妆品呈现打开的状态,看上去应该是正在使用。 而看这意大利男人的脸庞,还残留着一些粉底和腮红的印记,应该在听到敲门声后,用纸胡乱擦拭了一下。 “所以……他刚才应该一直在化妆吧?看这穿着打扮,也不可能去对门搬尸体的吧?” 南源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邹景澄。 然而这次,邹景澄显然比他更自闭,撇过头去,一声不吭。 意大利男人显然对他们的擅闯很是愤怒,在南源旁边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反正南源大部分也没听懂,就直接当成耳旁风,连说几个“sorry”,便灰溜溜地退出了501室的屋子。 “卧槽,谁会想到这肌肉男会是个变装癖啊!” 南源走到了邹景澄身畔,心有余悸地开口道, “我大意了。” 此时,却听邹景澄低声开了口,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懊恼, “这点时间,完全能让凶手消灭一切证据。” 看到邹景澄难得露出的挫败模样,南源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 “算了吧,谁还没点失算的时候?” 此时,他不禁想到了什么,伸手掏出了他从管理员房间捞到的那两只录音笔, “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我们可以回去听听,或许里面会有什么线索。”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眼眸中却是泛起一抹深意, “你一直都这么会安慰人。” “啊?” 南源不由挠了挠头,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 “也还好吧,怎么说的我经常安慰你似的,我们以前不一直对着干吗?” 邹景澄却是没有再说话。 不知何时,电梯到了,在他们跟前开了门。 邹景澄走进了电梯后,伸手就要去按按钮。 然而很快,他停下了手。 一瞬间,他眉头再次紧蹙了起来。 “怎么了?” 南源见他站着不动,不由开口问道, “你怎么不按下去啊?” “是电梯。” 此时,只听邹景澄开口道, “他用电梯运送了卡洛斯的尸体。” “电梯?” 邹景澄点了点头, “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麝香味。” 听邹景澄这么一说,南源似乎也察觉到有一丝淡淡的味道。 刚才他和那墨西哥人卡洛斯打斗之时,似乎也闻到了,但那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邹景澄却记住了这个气味。 “那是不是凭借这气味,可以找到那人在哪一层下了电梯?”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两人在每一层都停留了下。 他们发现,一楼、五楼和七楼,都有这淡淡的气味。 南源马上胸有成竹地开口道, “也许是702的人搞的鬼?”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 “你是说你那心上人?” 南源:“!!!”特么他前面不是说不知道安思瑜住在哪里吗? 邹景澄:“你的意思是,她特地跑到五楼,杀了她隔壁701的邻居,再带回了七楼?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南源:“……”请当他什么话也没说过。 却见邹景澄轻叹了一口气, “7楼是他住的地方,1楼是刚才用餐的地方,而5楼是他先前去过的地方,这三个地方有气味并不奇怪,所以,这线索也等同于断了。” 搞了半天,还是白忙活一场。 “我们还是回去听下你的录音笔吧?” 此时,只听邹景澄开口道, 当即,两人再次回到了南源的房间。 南源拿出了录音笔,邹景澄接过去看了看后,沉声开口道, “两个录音笔里,分别有一条录音记录。” 南源马上道, “放来听听,是什么录音?” 邹景澄点了点头,当即就按下了录音笔上播放的按钮。 只听发出了一阵嘈杂的背景音,随后,传出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英语,很快,录音内容就结束了。 南源不由一脸懵道,“什么意思?这是在说什么语言?” 然而,邹景澄却是沉声开口道, “这是西班牙语。” 南源睁大眼睛,愣了愣, “西班牙语?难不成是你扮演的这个角色的录音?” 然而,邹景澄却是摇了摇头, “不,不是我的角色,是卡洛斯,也就是那个墨西哥人。” 南源:“???墨西哥?” 邹景澄点了点头, “墨西哥说的也是西班牙语。” 南源:“……”卧槽,这西班牙语的使用范围也这么广啊? “那这录音里面说的是什么意思?” 邹景澄顿了顿,开口道, “卡洛斯说,他把毒品藏在了一个绝密的地方,保证不会被警察找到。” 南源:“!!!”毒品??? 什么意思?这卡洛斯难不成是个贩毒的? 邹景澄:“不过,这也和他的基本题对上了。” 南源:“基本题?” 邹景澄点了点头,随后,他再次打开了学生信息平台,将卡洛斯的基本资料打开,随后将页面往下。 南源看的了卡洛斯的基本题是——【找到毒品】 他想起了刚才卡洛斯身上别着学生证的那一幕。 “也就是说,卡洛斯跟着剧情走,是想要找毒品?随后他就找到了花崎遥的房间?” 邹景澄点了点头, “毒品应该就藏在花崎遥的屋子里。” 南源不觉蹙起了眉头, “可是我们前面翻找过一遍,根本就没发现什么毒品啊?” 邹景澄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拿过了另一支录音笔。 然而,此时,只听里面又放出来了一段鸟语,这次是个女人的声音。 听完后,邹景澄轻叹一口气, “是201的越南女人说的,可惜我不懂越南语。” 南源突然想起来什么, “就是那个和隔壁401法国女人搞姬的那个?” 邹景澄点了点头。 南源不觉又抓了抓脑袋,这特么谜团越来越多啊! 而且,这管理员房间里面,怎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录音? 此时,只见邹景澄将录音笔插入了电脑中,将两段录音存进了电脑里,随后将两段录音尽数删去。 南源不由一脸懵逼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邹景澄却是望向南源道, “明天我们这几个嫌疑人,都会被警察审讯吧?” 南源:“是啊。” 此时,只见邹景澄举起了那两只录音笔, “那么,到时候,我们就用这个,把所有人的审讯内容全都录下来。” 第29章 鬼影 听了邹景澄的话,南源不由一脸吃惊道, “录下所有人审讯的内容?” 邹景澄点了点头,随后他望向南源,凝神开口道, “前面警察挨个点名时,我是第一个被点到的,也就是说,我明天会是第一个被审讯的人,到时候,我将录音笔藏在某一处,等你审讯的时候,再将这支录音笔收回。” 听闻此言,南源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然而很快,他再次蹙起了眉头, “可是,我的顺序是在中间,那些在我后面审讯的人,该怎么办?” 邹景澄不禁淡淡开口道, “你忘记最后一个被点到名的人是谁了吗?” 此时此刻,南源猛然想了起来, “你是说……安思瑜?” 邹景澄点了点头, “毕竟快过一天了,她也差不多能接受自己的角色了吧。” 南源似乎猜到了什么,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 邹景澄直接开口,印证了他的猜想, “我们直接上门去找她吧。” 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的两个人时,安思瑜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惊慌,条件反射地伸手就要关门,但南源却一把抓住门框,和邹景澄两人直接闯进了屋子。 安思瑜马上开口说起了津巴布韦的绍纳语,似乎是要和他们装不熟。 正当南源正想着该如何和安思瑜解释说明,却听邹景澄直接开了口道,“学姐,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南源:“……”刚才难道不是你吃的最多? 而且……这特么说的难道不是韩语?安思瑜这津巴布韦的能听懂吗? 然而,更令他惊诧的是,安思瑜犹豫了片刻后,还真的去里屋拿了些干果出来。 南源:“????” 片刻后,却听安思瑜开了口,神奇的是,她说的同样也是韩语,只是音调听起来比邹景澄更怪了些, “你们早就认出我了?” 南源一脸震惊。 还真特么能交流啊!安思瑜竟然也会韩语? 邹景澄点了点头, “是啊,一开始就认出来了。” 听到这句话,安思瑜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只可惜,脸太黑了,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没想到景澄你这么在意我,毕竟现在连我自己都不敢认……” 邹景澄拿了颗干果咬上, “毕竟学姐你很特别。” 安思瑜的眼眸顿时开始发光, “真……真的吗?哪里特别?” 邹景澄认真地开口道, “你的头骨形状很特别,两边有些尖,是橄榄型的。” 安思瑜:“……” 南源:“……” 安思瑜干咳了一声,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头。 此时,邹景澄拿出了录音笔,废话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地和安思瑜说了他们前来找她的意图。 安思瑜点了点头,然而很快,她的语气间流露出了一丝担忧, “那个……我觉得凶手,有可能是我。” 听闻此言,邹景澄不禁凝神开口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安思瑜犹豫了片刻后,再次进入了房间,片刻后,只见她拿出了一只人偶, “这是我在房间里找到的,有些吓人,我原本想扔掉的,但是在得知了我也是其中一名嫌疑人后,我就有些害怕。” 南源看的这个娃娃,不觉也怔住了。 只见安思瑜手中的这个手工娃娃上面,缝制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母——hanasaki-haruka,这正是花崎遥的英文名字。 而只见这娃娃的肚子上面插了一把小刀,额头上面钉了三个钉子。 邹景澄却是神色淡然的拿起娃娃,左右翻看了下,随后望向安思瑜道, “你要是害怕,这娃娃我们就先给你保管了吧。” 安思瑜自然是求之不得。 邹景澄望向她,沉声开口道,“学姐,你也不用太把这个娃娃放在心上,毕竟,这只是个考试,即使你真的是犯人,也没有什么好在意,你只要跟着剧情走,拿到相应的分数就行。” 安思瑜点了点头,随后,她试探性地望向邹景澄道, “听起来,你们好像对这个考试很了解?” 南源不由开口道, “是啊,我们前面已经考过一场政治了。” “啊?真的吗?” 安思瑜有些吃惊道,“你们考过了?还过关了吗?” 南源点了点头。 这么听起来,安思瑜这是考的第一场考试? 也难怪,毕竟,上一场的女性角色都被那npc杀完了。 看起来,所有考生的考试时间和科目并不是同步的,而是有前有后。 他和邹景澄两次都分在同一个考场,实属巧合了。 和安思瑜交代了录音的事情后,两个人带着安思瑜的诅咒娃娃下了楼。 时间很晚了,邹景澄和南源在电梯内分道扬镳,各自回房休息。 南源自告奋勇,把安思瑜的娃娃带回了房间,毕竟,他对这种鬼怪之物并不是很畏惧,虽然这娃娃看上去很瘆人,但对他来说,也只不过就是一只长得比较丑的普通娃娃罢了。 折腾了一天,南源着实有些累了,回房之后,倒头就睡了。 然而,到了半夜时分,额头的胀痛却让他不自觉地醒了过来。 突然,他感到窗边似乎有个人影,倚靠在窗口。 因为周围太黑,完全看不清楚这个人的长相。 他不由叫唤了一声,“是谁在那里?” 然而,却并没有得到回音。 南源不禁起了身子,穿上衣服,一步步地朝着那黑影走去。 很快,他发现,那是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 那女人背靠着他,静静的站在窗前,整个身子透出一丝诡异的气息。 南源蹙紧眉头,一只手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作出了一副随时迎敌的防御状。 然而,在他走到女人背后的那一刻,却见那女人瞬间转过了身子。 那是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庞,眼睛全白,口中不停地溢出鲜血。 更瘆人的是,女人的肚子上插着一把刀,额头上深深地钉了三个巨大的钉子。 下一刻,女人朝着他扑了过来…… 南源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在了客厅的地上。 而他的身边,倒着一个空的伏特加酒瓶。 同时,他感到脑子一阵晕厥,口中弥漫着浓浓的酒精味…… 此时,外面响起一阵响亮的敲门声,南源不禁艰难地起了身,拖着疲惫的步伐上前开了门。 门外的邹景澄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不由捂住了鼻子,蹙紧眉头道, “你喝酒了?” 南源捂住额头,沉声开口道,“我……不知道。” 邹景澄的神色更是凝重了。 他进了屋,环顾了一下四周,“怎么回事?” 南源摇了摇头,面色痛苦道, “我不记得了。” 此时,邹景澄伸手在地上捡起了一样东西。 南源看到,那是从安思瑜房间里面拿回的娃娃。 但现在……已经根本看不出娃娃的样子了。 只见娃娃的四肢和脸庞,被小刀划得支离破碎,里面的棉花全都翻了出来,看上去异常的惨不忍睹。 而原本在上面的三个钉子,现在只留下了一个,另外两个,一个钉在了娃娃的脖子中央,还有一个钉在了娃娃的心脏处。 “我昨天……好像看到了花崎遥。” 南源低着头,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似乎和这娃娃一样,肚子上插了一把刀,额头上钉了三个钉子。” 然而,除了那个长相瘆人的女人,之后他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喝了这么多酒,南源却没有任何印象。 邹景澄放下了娃娃,沉声开口道, “你先去审讯吧,快要轮到你了,我把录音笔藏在了座位下方,用了一点胶,你一会拿的时候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随后,他将另一只录音笔放在了南源的手中, “还有,别忘了把这只录音笔放上。” 南源不禁望了下时间。 他这才发现,已是中午十二点了,他已是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 别上学生证,南源去了审讯室。 在他之前的是501的意大利留学生艾伦,他看到南源的那一刻,神情有些尴尬,招呼也没有打,避开眼神就离开了。 也能够理解,毕竟南源发现了他那难以启齿的一面。 进入审讯室,摸了下座椅下方,果然发现了邹景澄藏在那里的那个录音笔。 因为别上了学生证,跟着走剧情,所以审讯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困难之处,只要无脑说台词就行,反正说出的台词,系统能自动帮他转化成英文。 他听到自己说,他和花崎遥是朋友关系,因为同属亚洲人,生活习惯很像,吃不惯西方的汉堡三明治,所以也会相约一起去外面吃点米饭和面食,平时也去花崎遥的房间,分享一些学习笔记等等,而对于花崎遥被杀一事,完全不知情。 因为他说的有理有据,那警察也没有说什么,按照规定记录好之后,就放他走了。 而南源也成功的放置了另一只录音笔。 然而,一整个下午,他却都没有看到邹景澄。 这里没有手机,也没有联系方式,去他的房间敲门也没人应答,南源只能在屋里干等着。 更令他惊讶的是,他发现,屋里剩余的那几瓶伏特加酒,却是没了踪迹。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餐时间,他来到餐厅时,终于看到了邹景澄的身影。 正当他想要上前询问他究竟去哪里了之时,一个人喊住了他。 却是安思瑜。 她表情很是凝重。 只见她望向南源,沉声开口道, “你确定是把录音笔放在了座椅下方吗?” 南源点了点头,他自然确定,那时怕没固定住,还特地重重按压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 安思瑜沉声开了口, “我摸了很久也没摸到,还特地装作捡东西弯下腰看看,我确定,那录音笔不见了。” 第30章 机关 “不见了?” 南源顿时心下一惊,“怎么会不见?” 安思瑜摇了摇头:“是不是被某个人无意中发现后拿走了?” 南源虽然脑子不聪明,但习武之人向来对身体协调感比较强,那录音笔藏在椅子下面,倘若不是特意去找,绝对不会发现。 只是,靠他的脑子,只能想得到这一层,至于猜测是谁拿了那只录音笔,却是太过为难他了。 这种任务,还是交给邹景澄来完成吧。 正当南源想要告诉邹景澄关于录音笔丢失的事情,突然间,只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此时此刻,餐厅的人都被叫声吸引,相继跑出了门外,一探究竟。 却听发出尖叫的是201的那个越南留学生阮燕,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语无伦次的指着一旁,浑身发颤着。 在看到她手指的方向后,所有人都明白了她惊叫的原因。 只见一个人吊在了留学生公寓的大门口,如同钟摆一般,不停地左右摆动着。 仿佛夜幕中的死神,透出不祥的气息。 那个人面无血色,身子已是发僵,显然死去很久了。 南源看到这个人的脸庞后,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没有想到,昨晚消失的墨西哥留学生,卡洛斯的尸体,竟然会通过这种方式找到。 南源走到了卡洛斯的身畔,抬起头望了一眼。 只见卡洛斯是从7楼吊下来的,吊下的房间,却正是他住的701室。 “看起来,昨晚他的尸体一直藏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此时,只听身旁传来了邹景澄的声音。 他查看了一下卡洛斯的尸体,分析道, “他是用细物勒死的,应该是有人趁着他昏迷之后杀死了他。” 南源不由开口道,“那他怎么突然会吊下来?难道凶手在上面?” 邹景澄却是沉声道, “上去看看吧。” 两人当即就上了七楼,却见701的大门此时敞开着,透出一阵冷冷的夜风。 而701的房间里同样瘫倒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 却是管理员。 只见那管理员看到进门的邹景澄和南源后,瞬间一脸惊恐,语无伦次道,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不是我干的,我只是想要完成任务,谁知道开了门后就会变成这样,真的不是我杀的他啊!” 邹景澄不禁微微蹙起眉头, “完成任务?” 管理员点头如捣蒜,似乎怕邹景澄不相信,连忙拿出自己的学生证道, “不信你查一查,我今天的基本题就是来七楼开门,我本来想着这道题倒是简单好拿分,谁知道……却遇到这种事,真是晦气啊晦气!” “基本题?” 此时,只听邹景澄念叨着这几个字,若有所思着…… “基本题怎么了?” 南源不由开口问道。 邹景澄沉声开口道,“如果让管理员开门是剧情流程,也就是说,杀了卡洛斯的不是考生,而是特殊人物。” 南源不由惊道, “你的意思是……那个特殊人物就在我们之中?” 邹景澄没有回答他,查看了一下门背后,又查看了一下阳台那系着绳子的地方,沉声开口道, “原来如此。” 随后,他望向南源, “这是一个机关,凶手把卡洛斯的尸体系在了绳子上,放在了房间里,倘若有人打开了门,而绳子绕过门把,倘若有人打开了门,绳子就会自动弹出,将卡洛斯的尸体扔下去,形成上吊的模样。” 南源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看到邹景澄指给他看的那几道明显的划痕,知道邹景澄说的应该不假。 南源不由奇道,“只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费劲,这样大费周章?” 邹景澄淡淡开口道, “当然是要逃脱罪名,再找一个替罪羊。” 随后,他再次瞥了一眼那管理员。 管理员马上一脸无辜地摇着头, “真的不是我啊,请你们相信我,我……我这见到血就会腿脚发软,更别说是杀人了。” “这样吧……” 邹景澄不由开口道, “你答应我们一件事,我们就帮你作证,不是你干的。” 管理员马上睁大眼睛,开口道, “你要我答应什么?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什么都愿意做。” 此时,邹景澄不禁瞥了南源一眼,随后开口道, “等警察处理完尸体后,让我们搜索下你的房间。” 听闻此言,只见管理员眼神闪躲了下。 最终,他没有拒绝,轻轻点了下头。 在等待警察到来之际,南源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要搜什么啊?” “录音笔。” 邹景澄淡淡地望了南源一眼, “你的录音笔不是被偷了?” 听闻此言,南源瞬间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道, “你怎么知道我放的那支录音笔被偷了?” 邹景澄:“看你的脸就知道了。” 南源:“……”难不成他脸上还写了录音笔被偷这几个字? “你觉得是那管理员拿的?” 邹景澄却是开口道, “即使不是他拿的,他房间里一定还有其他线索,我猜想,这录音笔一定不止你拿到的那两个,也许,这留学生公寓里,每个房间都有一个,作为把柄。” 南源:“……把柄?” 邹景澄点了点头,“我去专门查了下202那越南留学生的那句录音,却是她偷窃物品的录音。” 南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此时,他不禁想到了什么,望向邹景澄道, “所以,你消失了一整个下午,就是去干这事了?” 邹景澄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还去做了个实验。” 南源:“实验?” 这特么是化学考试吗? 南源:“所以你的实验结果如何?” 邹景澄正色道,“我在那几瓶伏特加酒里面,检测到了一种具有迷幻成份的毒品,它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意识,行为不受控制,受人摆布。”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瞬间想到了什么。 他不由捂住了嘴,瞬间一阵反胃的感觉,干呕了两声。 “别尝试了,你饰演的这个韩国人显然是个吸食许久的瘾君子,早就产生了依赖性,难以戒除了。” 南源顿时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我昨天看到的花崎遥……” 邹景澄:“自然也是吸食毒品后的幻觉,你没看到那个娃娃都被你拆成什么样了?” 听闻此言,南源不禁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那怎么办?” 邹景澄摊了摊手, “没办法,反正也只是角色扮演,忍一忍就过去了。” 毒性都深入肺腑了,这特么还能忍? 南源:“那酒呢?反正还有个几瓶吧?我一天一瓶应该够了。” 邹景澄:“都倒掉了。” 南源:“!!!!卧槽!邹景澄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虽然他没吸过毒,但也听过毒瘾发作时的恐怖啊,他可不想亲身经历一次啊! 邹景澄却是正色道, “放心,没有酒,还有绳子,绝对比毒品健康环保许多。” 南源:“!!!!”神特么的绳子啊!!!他能不能换个角色啊喂!!! 然而,听到邹景澄这么说,南源却似乎想起了什么。 “所以,卡洛斯要找的那个毒品,就是那几瓶伏特加酒?” 邹景澄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南源奇道:“但为什么那毒品会在花崎遥的房间里?” 邹景澄不由开口道, “你还记得,那警察说过,花崎遥在死前是昏迷状态吗?或许,花崎遥并不是因为被人下了安眠药,而是吸食了毒品的缘故。” 此时此刻,只听一阵震动的声音,这声音他们两个人都很熟悉,是得分的提示。 南源不由开口道,“也就是说,花崎遥是吸食毒品,产生了幻觉后跳楼的?不是说还找到了她的遗书?难不成她还是自杀的吗?” 邹景澄却是摇了摇头, “你别忘记,她衣橱里还有一个弹孔,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如果没有枪,是弄不出那个孔的。” 南源点了点头,邹景澄说的没错。 看起来,未知的谜团还有很多。 不过,既然确认了花崎遥在死前吸食了毒品,就已经前进了一大步。 邹景澄:“如果能在管理员那里找到花崎遥的录音笔,或许就能明白花崎遥死亡的真正原因。” 卡洛斯的尸体被警察收走了,留学生公寓的门口也被警察拉了警戒线,所有留学生被警告,没有警方的允许,不许出门。 毕竟,卡洛斯死得如此蹊跷,和花崎遥相比,显然就是他杀无误。 邹景澄和南源准备去找管理员,兑现他们和他的承诺。 然而,走到管理员门口时,邹景澄却是蹙紧眉头,神色顿时有些不对劲。 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四周很是黑暗,耳畔有一阵“滴答滴答”的声音,听起来却很是瘆人。 脚下,似乎有一抹湿漉漉的感觉。 而四周,却是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 南源不禁打开了灯,这才发现,地上流淌着一地的鲜血,而鲜血,却是从那紧闭的里屋底下流出的。 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此刻,却是显得格外瘆人。 南源伸手想要打开里屋门的那一刻,邹景澄却是叫住了他, “慢点!” 他拿出了一次性的手套,戴在了手上,随后打开了里屋的把手。 只见管理员倒在了门口。 他死前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睛睁的很大,眼眸中满是惊恐。 他的喉口动脉处划了一个五厘米左右长的口子,血顺着他的身子,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