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道笔记》
第一章 富家少年
“混沌出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五运通六气......”一阵稚嫩读书声从不远处的二层小别墅中传来,如悦耳丝竹,如山涧清泉,咚咚欢畅。
只见一约莫六岁少儿正高声朗读,左手将书左右折叠,高高举在眼前,右手别在身后,脑袋随着诗句的韵律,身体随着脑袋的节奏,就这样抑扬顿挫起来,一副小诗人的气派,令人忍俊不禁。
少儿一身天蓝长袍,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嘴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若不是周身一派现代建筑景象,真要以为是古时读书人家。
少儿乳名唤作宁宁,盖因出生时并无哭闹,安安静静,李家人皆感大奇。又因宁宁为煦字辈,遂起名李煦宁。李煦宁天资聪慧,迅速掌握大量词汇,发音清晰,喜欢刨根问底并具备非凡的理解力,李煦宁父母遂携之前往当地名塔崇光祈愿——
“轻柔,该走了。早先前往崇光,为宁宁祈愿。”
“恩。”
两刻钟后,李氏夫妇行至崇光塔,随接引道童进行繁琐的祈愿。宁宁此时已然2岁,步履稳健,跟随在父母身后,小脸一片严肃之象,学的倒是有模有样,颇有一副小道童的样子。恰在此时,转角迎面走来一颇有气度的道人,小道童恭礼:“玄真师叔。”
“恩。”
“见过玄真道长,道长近来可好?”李氏夫妇也随之出声,“宁宁,过来拜见玄真道长。”
“啊,恩,来啦。”正左顾右盼的宁宁回声道:“李煦宁拜见玄真道长。”字正腔圆,口齿清晰。
“哦,”玄真双眉一掀,目光注视至宁宁身上,显然是提起了兴趣:“李小子,许久不见,令尊近来可好?与之一别倒是一年有余矣。”
“回道长的话,家父近来身体安康。”李浩轩回答道:“清晨离家时家父也曾吩咐我代他向您问好。”
玄真闻言,捋须而笑:“无须如此,老道我与你父亲也算老友,当我普通长辈便可。”
“是。”
“今日前来有何事?”玄真望向李浩轩。
“今日前来主要是为小儿祈愿。”李浩轩回答,遂把宁宁的事告知于玄真。
玄真闻言愈发来趣,移身至宁宁面前,右手抚触宁宁头顶,闭目不语。些许时刻,“甚好!确实是个好苗子,”话还未落,似是想起什么,喃喃苦笑:“惜生不逢时。”
李氏夫妇满脸疑惑,相互对望一眼。又听玄真话音响起,“也罢,尽人事听天命。宁宁,随我来。”随即转身直上塔顶。宁宁忙跟随其后。
塔顶阁楼,玄真手捧一本古朴书籍,“宁宁,来,今日我便将道门祖师元玄真人留下的道统传承于你。”宁宁踮脚而望,那本古朴书籍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寻道真迹,意态跌宕,圆融苍润,更显飘渺之姿。
玄真又语:“元玄真人天人之姿,乃几百年来道门最有天赋之人,即便纪元将止,灵气退散,一身心境修为仍旧经天纬地,直入飞升之境,传下此《寻道真迹》便破碎虚空而去。在其之后,再无有所成就之人,道门也因此没落。你是我此生所见天赋最高之人,如今时代不同,人心浮躁,已然没有多人诚心修道之士,英雄末路,科技大行其道,望此真迹能在你手中发扬光大,光我道门。”随即将之递给宁宁。
宁宁接过,张口正欲问及,便听玄真道:“下去吧,以后你自然便知。”宁宁“呃”一声转身离去。玄真望着宁宁背影,默然轻叹:我欲乘风归去,怎奈生不逢时。这纪元,终将逝去!
……
此便是李煦宁手中古朴书籍之由来,距离那时已四年有余,盖因天赋异禀,观了不少书籍,六岁之所见与常人十六七无异矣。并于两年前随李家老爷子李国平学习中医黄白之术。
说道这就得先说说李家概况,李家地处tc赣鄱大地,乃是战争年间革命根据地,李煦宁太爷爷更是其所处地所属的地下工作组织书记,战功赫赫,建国后担任地区审判长一职(类似法院法官,不过权职要高很多),****年间遭批斗,平反一年后去世。
李煦宁爷爷自小因父亲参军被送至当地名医刘孔门下,也因此习得一身医术。膝下三子一女,李煦宁父亲排行老大,年轻时曾参军多年,退伍后分配从政,现任赣市武装部部长一职,其余暂不赘述。
李煦宁不负天才之名,两年里熟读诸多中医经典,一身医术已然登堂入室,寻常病症已无难处,惊煞旁人。
倒是那本《寻道真迹》无多大进展,竟只能翻动两页。询问玄真道人过后,才清楚其中之缘由——《寻道真迹》乃是元玄真人破碎虚空之前所传,其中禁制颇多,需顺应境界方能开启。而李煦宁并未进行任何修行之法,自然也就开启不了。
然而此时的李煦宁因并未进行任何修行之法的原因导致先天之气散去八九,若不是其爷爷李国平不间断的以中医之法调养其身,估计先天之气早已耗散殆尽。为此李家之人也是不由扼腕叹息,李煦宁更是为此郁闷多月。玄真道人遂给之以当头棒喝。
“中华道家修炼,源远流长。据载自‘轩辕黄帝问道于广成子’,经过了五千年的发展历程。从中华道家到道教,虽其形式有所变异,其修道内涵却沿袭相传,经过历代修炼人士的实修实证,不断完善其学说,终于形成博大精深的中华道家修炼学。自成体系,沿传不绝。”
李煦宁一直记得玄真之告诫,“宁宁,你一定得记得,成仙是目标,丹法是手段。一切手段皆是为了达成目标。修行丹法即是为了成仙。”
顿了顿,玄真接着道:“什么叫修仙?什么叫神仙?什么标准叫炼成?在老道我看来,只有与道合真,自身和宇宙之道合为一体,才能够叫做成仙。套用如今的内丹术语,至少要达到炼神还虚,或者叫能出阳神,才算是成功。在此之前,什么打通任督二脉,运行大小周天,什么能出阴神,能定中看到事物。这些功能,或者叫这些神通,只是修仙过程中的各种状态,甚至可以说是某一种修仙过程中的一些方法和手段而已。把方法当作目的,岂不是相当于猎人不满足于打到很多猎物,而仅仅满足于有一把好猎枪?当然,到达这些境界就满足的人,很多,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比普通人强吧。正如登山,每上一步,就有每一步的风景,比躺在家里睡觉要好,但是顶峰的风景,也只有攀上顶峰才能知道。你不过是错失直接修炼先天炼精化炁之机,多出个炼己筑基的过程而已,无须如此介怀。”
正如那当头棒喝,李煦宁幡然醒悟。修道养德,内功外行。修道为内在修炼,即内功;养德为外在行持,即外行。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修炼的进步,能够提高个人的道德修养水平;高尚的德行,同样也会带来修炼功夫的精进。反之,若德行不足,则与道无缘。
昔秦皇、汉武贵为天子,毕生求仙,终不可得;而陈泥丸真人成道之前,不过是一个箍桶匠。可知修炼之道,不在贫富贵贱,道家所谓“炼药无拘富与贫”,关键是看一个人有没有德,故“道不妄传”,修炼家云:“万两黄金不卖道,十字街头送至人。”对于修炼者来说,首先必须广立功行,方成大道。经云:“三千功满,八百行圆。”“欲成天仙者,须立一千三百善。”顿时光华拂面,显然心境已上一层楼。
如此,李煦宁开始了正式的修行之旅。
第二章 元玄自序
“宁宁,起的真早。果然还是小孩子起得早么。”李煦宁姐姐李宛筠推开门缓步来到院子假山旁,打趣道。
“没办法,谁叫今天得上学了呢。只能往前推一个小时来修行了(道家修炼一般是在子时、卯时、午时、酉时这几个时间段,卯时即早上五点至七点,李煦宁本是正卯六时开始修行的)”顿了顿,李煦宁接了一句:“真是麻烦死了。”
“噗,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起你两年前去上幼儿园的事,哈哈~不行了,肚子疼。”显然是戳中笑点,李宛筠于一旁毫无顾忌地娇笑。
“无聊!”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除了麻烦就是无聊,能说点别的?”
李煦宁不语,直接横她一眼,继而将视线转回手中书籍之上。
“又是这样,说好的年轻人的朝气呢?不知道还你为你是我哥呢,喂喂喂,给点反应啊……”话还未落,李煦宁直接转身离去。
“……”
池边石亭,李煦宁将《寻道真迹》平铺于九龙壁石桌之上,翻开第一页,心中不由再一次的升起佩服之情,只见上面写道——
吾幼年童稚时,好思奇,每对月而观,发古来之幽思。又登高台,仰观天文,俯察地理,欲穷宇宙之奥,发微万物之秘。惜人之心力有涯哉,未能自解谜团,以至于头莫名而痛,泪不知而流。
年十二,初阅《道德真经》,始知天道乾坤之秘,诸多谜团一扫而空,犹有顿悟之感!每日钻研其中,苦苦求索,月余便道胎已成。自此心慕天道,发下修行之誓:此生,舍超脱之外,别无所求!
其后多年,遍览群书。上至三皇五帝之时,下至清朝年间,但凡有益于道者,无所不观。
阅尽道藏五千卷,博通佛经十二部。诸子百家之说,亦尽窥其精奥,自负天下纵有国学大师之流,未必能全胜于吾。又叹之华夏典籍无数,历百年时间亦无法通透所有。念及庄子语:“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深以为然。
此时,吾于华夏道经业已略有所得,便又纵观旁外圣典。曰《圣经》《古兰经》,印度吠陀等宗教经书,大略观之。
年十九,某日坐于岳阳楼旁望仙阁,手捧《四库全书》时,忽有所感,随即冥想,神思与天地同游无穷远处,刹那间无数记忆浮现而出,悟通永恒之道,几乎立地成仙。待此等奇妙滋味褪去之后,方知超脱永恒之无上体验,顿时潸然泪下,心中之大欢喜,笔墨实难以形容其万一。
吾亦明悟,多年之修行,厚积薄发,至此方臻至天人之境。初窥天道,成就金丹大道,而至于混元仙道者,却遥遥无期。盖因吾乃宇宙自然生命,成长至今,早已牵扯无数因果,父母亲族尚在,牵挂良多,无法超脱。而若刻意断绝人伦情义,则属下下之法,必将丧失进军混元之希望。
修行至此等境界,古往今来亦无多少,吾之修为,近乎立于世界之巅。能为吾师者,唯有太上老子、释迦牟尼等寥寥数人而已。除此之外,历代圣贤之辈,高僧大德者之流,至多与吾相仿。
吾深知超脱之艰难,即便修行至吾等境界,亦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苦思良久,机缘巧合下,粉碎虚空,真幻两忘,道合自然,神证太虚,与天地同其阖辟循环,浑化与无垠,动与天俱,静与天游,天仙功成,与道合真,成就无上超脱业位。
一篇自序道尽元玄真人求道成仙之过程,最后一句更是令李煦宁震撼莫名,心生向往。随即陷入沉思之中——
超脱,数千年来修行之士苦苦追求的目标,修行先辈怕是数以亿计。真正成仙的能有几个?恐怕最多也就是三位数而已,其中还有还有大量的例子,是偶遇各种仙缘,经仙人点化成仙,或者功德成神,似乎与自身努力没什么关系。我命在我不在天,这句话只好在低层次的生活中运用。像我这样拥有机遇的,足够令太多太多人所羡慕,更应该把握机遇,追寻那缥缈业位。
“宁宁,吃早餐了。”别墅里传来李煦宁母亲伍轻柔的呼唤。
“来了。”李煦宁收拾心情,将那颗满怀憧憬之心抚平,走向别墅。
行至近处,传来李宛筠那特有的甜美酥软之音,“妈,你自己看看你儿子,六岁老成的跟个二十几的大小伙一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不老心老?为我弟弟那还没开始便已结束的童年默哀。”
伍轻柔看着默默走过来的李煦宁笑而不语,心想,这两姐弟貌似换个性格才正常吧。随即招呼李煦宁落座。
李煦宁先将手中《寻道真迹》摆在一旁空余的餐椅上,转身坐正,微微调理了气息,随即端起那配了杏仁,茯苓等药材的粥食用起来(道家饮食养生特别注意饮食调护,从进食前的精神状态,到食后的散步摩腹,细致入微,主张通过饮食情绪及饮食行为的调节、控制、养护,以达到饮食保健作用)。
一旁盯着李煦宁目不转睛的李宛筠见此又忍不住吐槽:“宁宁,你这修道的规矩也太多了吧,你不累么?什么都得注意,换我来一天都得疯。”因近几年玄真道人来往李家频繁,李家众人皆是清楚个中缘由。
“谨道如法,长有天命;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半响,李煦宁吐出一句,令得李宛筠无语凝噎,三尸暴跳。
“李煦宁!你就不能说句人话吗?动不动来句文言文,欺负我读书少么?”周围李家人听的直翻白眼,你好意思说,比人家宁宁大了七岁,看的书还不如人家零头多......
伍轻柔生李煦宁较晚,李煦宁出生时李宛筠已七岁,这也是李家人宠李煦宁的一个重要原因。如今李宛筠已然十三,正读初二,李煦宁也将正式踏入学园。两年前去幼儿园那次不算,当时李煦宁只呆了半小时便夺门而出,径直返家,更是一天都在抚额直叹无聊,套用他的话来说,那种拉低智商的地方也是人能呆的吗?简直一天才陨落之地。弄得一家子人欢乐了小半个月。
李煦宁瞄了一眼李宛筠并未说话,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药粥上面。李宛筠不能忍了,又是这种眼神,吼道:“李煦宁,我要跟你决斗!”那一霎,全场寂静。两秒之后,“噗”不知是谁发出来笑声打破这氛围,爆笑之声响彻大厅。
李煦宁仍旧瞄了一眼,不过这次的不同,那种略带疑惑的眼神似是在说,这货真是我姐?众人见此,笑的简直丧心病狂了。就连伍轻柔这种大家闺秀般的女子也是毫无顾忌的笑出声,双手也是不停地握拳,松开,显然是戳中笑点忍不住了。
“咳咳,够了,有那么好笑么?”此时,李煦宁之父李浩轩终于出声了,一脸严肃,不过那不停抽搐的嘴角似乎暴漏了什么。见此情景,客厅里的笑声不减反增,愈发欢乐。再看李宛筠,那标志性的包子脸又被鼓起,小嘴简直要翘到三十三重天了,挂个泰岳都轻轻松松。
过后,李浩轩望向李煦宁,问起:“宁宁,今天要上学园了,有什么心情或者感想吗?”
“无聊,浪费时间。”一如既往地的回答。
李浩轩听后并无多大反应,显然也是猜到他会如此回答。接着告诫道:“的确,小学课本所教授的东西对你来说并无多少用处,我在这允许你读书期间看其他书籍,但,最重要的一点你得记住,尊师重道,处事低调不惹事。记住了吗?”
“这个自然,我的性格您还不了解么?”李煦宁点头。
“我自然清楚,不过不惹事不代表不会惹到事非,许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以你的能力,即便不去主动惹事,估计麻烦也会找上你。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们李家人不主动惹事,但也不会怕事,记住了吗?”说道最后一句时,李浩轩声音徒然提高,那从军多年,久居高位的气势也随之显露出来。
“恩。”又是一字,李浩轩似乎是明白为何李宛筠那包子脸是如何来的了。
......
“那我走了。”李煦宁背个单肩挎包,回身说道。
“恩,记住在学校里跟老师同学友好相处。对了,我叫福伯送你去吧。”伍轻柔叮嘱着。
“不用了,也不是太远,别麻烦福爷爷了。”
“那行,路上小心啊。”
“恩。”
看着李煦宁的背影,伍轻柔轻叹一声,其他父母是不想操心,而我却想操心都没办法,究竟是好是坏......
第三章 校园琐事
李煦宁家处滨江别墅区,住户不多,除开晚饭后略有在大道上散步之人,其他时间段寥寥可数。随即以散步的姿态式进行静功修行。
道家修炼筑基法,先从静功开始。其实修炼过程的每一小功夫,都离不开静功的作用。无论是起初入手、最末了手,还是蹭过程的各个环节,其中每一个不同层次和同一层次的不同侧面,都是静功在起主导作用。因此,也可以把道家修炼总的称为静功。静功姿势可选坐、卧、站乃至散步式,并无太多要求,头脊正直,舒适自然,即是最大原则。
李煦宁双肩下沉,全身放松,保持头脊正直,以利经脉通畅。舌尖反卷,以舌尖底面顶到上腭部位,鼻息自然。缓步徐行,如飘云端(散步之时,可以用静功之中的听息法,但是无须闭眼)。遂逐渐进入入静状态,如果有人行至李煦宁面前,就会发现他双眼是没有焦距的。
“滴—”一声急促的车铃声将李煦宁从入静之中拉出,涌入耳朵的是周围的繁杂的喧哗声,李煦宁眨了眨眼睛,看清楚周围之后,他正处于一片拥挤的人潮之中,具体来说,是学生的人潮之中。
不断有背着书包,或者推着车的男男女女,从自己身边错身而过,前方是更多的学生人潮,自己身处于一个上学的通道所在,不断有人从身边推攘而过,这让突然停下来的李煦宁像是遄流中的顽石一样格格不入。
于原地默然数秒,李煦宁拦下身侧经过的一位男教师,询问了前去政教处的路。
实验小学占地面积极大,总面积达三万六千平方米,学生人数达两千人,是赣市排行前列的小学之一。师资力量雄厚,教育设施完善,便是有人指路也不是马上就能到的。
好一会儿,李煦宁来到政教处门口,从单肩挎包中抽出入学证明,轻敲门面两次,同时喊道:“老师,我来报道。“
“请进。”一阵低沉富有磁性、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办公室中传来,李煦宁随即进入其中。
“小同学,你是来报道的?家里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政教处王主任温和地问道,给人以一种态度温和,举止文雅的印象。
不愧是全市有数的小学,这态度的确令人舒服,当得上这称呼...李煦宁心中想着,顺口回答:“这种小事不需要他们来,麻烦。”
“呃......”政教王不由伸手挖了下左耳,难道是我听错了?现在小学一年级的学生都那么厉害了?真是怪事。沉默了两秒,政教王接着道:“好吧,由于你是开学第五天来的,目前就只有一班还有空缺,你去一班报道吧。”说着翻了翻桌上的文件。谢绝了政教王带路前去班级,李煦宁独自前往一(1)班。
李煦宁进班的时候,班里正在上语文课。做过自我介绍后,李煦宁径自走向窗边第四排的空位,并未理会其他。抽出《孙思邈太白山海上仙方》,将挎包塞进抽屉,默默阅之。看的语文老师黄老师一愣一愣的,满脸错愕。倒是班里学生没有多大反应,该说不愧是小学生吗?
“咽喉闭塞不能言,幸有硼砂可保安。捣和盐梅如枣大,口中噙化即时宽。”正在阅览《海上方·咽喉篇》的李煦宁突然被语文黄点名,“李煦宁同学,请你来朗读一遍这首《静夜思》,好吗?”
李煦宁有些发愣,发现语文黄已经来到身侧,随之而来的便是不耐烦,将手中《海上方》放下,起身背诵,末了还吐出一句:“无聊。”声音虽然不大,但教室里还是听得清楚的。邻组一女孩子更是一脸天真的看着语文黄:“老师老师,无聊是什么意思啊?”
好一个神补刀!语文黄顿时呼吸气粗,噤口不言,面赤上火,略显晕眩,险些气厥,估计平时便是肝阳偏亢。“呼......”好不容易将胸中郁结之气呼出,耳边却又听到那可恶的声音,“厥者,逆也,气逆则乱,故忽为眩仆脱绝,是名为厥。”
语文黄甩甩头,已顾不上李煦宁说的什么了,伸手抄过桌上面的书,翻回封面,只见那一手标致的楷体赫然写着《孙思邈太白山海上仙方》。语文黄心道,今天出门绝对没看黄历,这种妖孽怎么会来我带的班成我的学生。
原地无语数秒,语文黄默默放下《海上方》,转身走回讲台。李煦宁毫无所动,继续阅之。周围学生不明觉厉。
世味何如书味美,春花难比笔花香。沉浸于书中的时间永远是短暂的,刹那之间便以流逝。时间已到十二点,李煦宁收拾好东西,待得人走光之后才慢悠悠地走出教室。
“咔”李煦宁打开大门走进客厅,伍轻柔从厨房探出头,笑问:“宁宁,回来了啊,上了半天课有什么感想啊?”
“嗯。”顿了顿,接着说道:“除了老师和学生其他都还行。”
“呃……”伍轻柔无语。
时光流逝。此时距离李煦宁入学已三月有余。其中并未发生多少事儿,唯一值得高兴的便是李煦宁即将筑基成功。
“同学们,十二位同学排成一排,小明从右边数是排第五,那小明左边还有多少人?”讲台上,数学老师陈老师正在给学生们上课。
“七个人。”学生们鼓足底气,竞相争斗竭力喊道。那声音响亮地连楼底下都能听的清楚。
“回答正确,同学们都答对了呢,”数学陈边说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算式,眼光流转间,已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男孩儿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那本古籍。
数学陈不禁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暗地摇了摇头。如果说是其他的孩子,恐怕她早就叫起来以回答问题的方式来提醒他不得上课看其他书籍,但是对于这个孩子,一年级的数学课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了,也难怪他从不听课。
学期刚刚开始时她接手这个班时,这个上课根本就不听课,只会看那些普通成年人都未曾看过的书籍的孩子,可是令她颇费了一番苦心,可是无论是和他谈,还是和他的父母谈,费尽了口舌,这孩子依然是我行我素,上学以来除了看那些古籍就从未做过其他事情,不过有一点还好,他从不打扰同学听课。
但不得不说,这个孩子全身皆是出色之处,不过六岁的他,所知之事比之于他们这些做老师的还要多出太多,可以说压根儿没法比。这孩子对地理、历史、文学方面的研究足以与大学讲师媲美,哲学方面更是有超越的趋势,可仍旧如此潜心阅览群书。按他的话说,他的那些积累与某人相比不过沧海一粟矣。数学陈无法想象,这个世上还有比这妖孽还要妖孽许多的人?深受打击的数学陈有些无所适从,难道她跟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不知道的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与他们的确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了解了这个孩子情况的她也就不再多管他,任他上课时自由自在,只要不打扰其他人听课就好。不过这李煦宁倒也是个乖巧的孩子,上课时除去看各类课外书外,从不招惹其他孩子。
“唉,这孩子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否则的话直升初中都毫无压力,也难怪他坐在这里漫不经心,这些课程对于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吸引力,估计他长辈也是考虑到他的年龄问题才会让他读小学的吧。”数学陈一边在黑板上写着,一边想到。
而那深陷典籍之中的李煦宁完全不知道他的老师在心中已经惦念他如此之多,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有太多的反应,顶多一句“无聊”以回应之。
可以说,自从李煦宁观看《元玄自序》之后,几乎是性格大变,曾经的他也是略带调皮的那种,当然,其中有年龄的原因。而如今却是只对典籍道藏感兴趣,格外珍惜时间,皆是因人生短暂,而求道之路渺茫,道家为什么提倡性命双修,不就是因为光修性的话,人生寥寥数十年,若想得道成仙基本不可能,难于上青天,辅之以命功以延寿命,便有更多的时间来求道。一切命功皆为性功之所在。才有后来的缘督、导引、吐纳、听气、踵息、守静、存想、守一、辟谷、服食、房中、行气、胎息、外丹、内丹等等。加上纪元将止这个杀器,更是将合道成仙这个目的地拉远了十万八千里。
李煦宁志存高远,得元玄之传承自然便是以合道成仙为目的,可纪元,寿命这两柄刀悬在头顶,以至于无时无刻的催促自身不得浪费每一分时间,已然形成执念,所以筑基之路仍旧看得见摸不着。太上有云,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
第四章 玄真授道
周末清晨,李煦宁完成卯时修行后,正欲将典籍送回房间,耳边突然响起玄真之声,回首发现伍轻柔等人并无反应,心中了然,显然是玄真以千里传音之术唤之。
“宁宁,今日巳时来崇光一遭,老道我有事与你细说。”随即声音消散。
“宁宁,怎么了?”伍轻柔见他立于原地,奇怪道。
“没事,玄真道长以千里传音唤我去找他。”李煦宁回答。
“哦,什么时候?”伍轻柔嘴上问道,心里则是在想:千里传音?没想到真有这种术法,还以为是虚构的呢,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巳时。”转身离开。
“巳时啊,知道了。”未待伍轻柔说话,一旁的李宛筠便插话道。十余秒后,李宛筠的声音再次响起:“诶诶,巳时是什么时候?”扑倒一片。
伍轻柔伸出玉手,虚点面前那卖着萌的李宛筠,好气又好笑:“你就不能长点心吗?多学学你弟弟,多看书,少卖萌。”
“学他?我才不想变得跟他一样呢!”李宛筠娇声道,“一天到晚除了看书还是看书,要么就是修行,比个大人都还老成,没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既然是小屁孩年龄那就该做小屁孩做的事嘛。”
“夫人,宛筠小姐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煦宁少爷的确是有些太老成了,我倒是更喜欢以前的少爷,见人都会亲切的喊着,活泼的很。”说话的是福伯,在李煦宁家中,除了老爷子李国平、李煦宁父亲李浩轩、母亲伍轻柔、姐姐李宛筠之外,还有两人,分别是福伯和吴妈(李煦宁还有两个叔叔,一个姑姑,不过都有自己的家庭,并不和李煦宁一家住在一起)。福伯自小便是随着老爷子李国平的,两人都在名医刘孔门下,不过李国平是其父托在刘孔门下学习医术,而福伯是刘孔收留的孤儿。李国平好医,福伯好武。自刘孔去世之后福伯便跟在李国平身边了,两人感情深厚,亲如兄弟。据李国平说,四几年时福伯曾为李国平挡枪险些死亡,如今在李煦宁家相当于管家。至于吴妈则是伍轻柔娘家跟来的,曾是伍轻柔的奶娘,如今是李家的保姆。两人虽说是管家和保姆,但李家人待他们都很尊敬,亲如亲人。许多时候家务活什么的都是伍轻柔自己完成的。
”阿福,什么少爷小姐的,跟你说了多少遍,你是我兄弟,亲兄弟,把你那套什么下人模样收起来,”喘口气,平复下情绪,李国平接着道:“他们都是你的小辈,别再说这些话了。吴妈你也一样,别惯着他们了。”平时李国平皆是笑看着小辈们打闹不做声的,不过只要福伯说了这些东西之后,李国平都会出声制止他。
“是啊是啊,福伯,你别再这样说了。”一旁的李宛筠又插嘴了。
“咚”的一声,伍轻柔左手敲了敲李宛筠头顶,“你这倒霉孩子,你要叫福爷爷懂吗?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不着调的女儿。”说着还顺手抚了抚额头。
“妈——”一声拉长了的娇腻之音响起,伍轻柔放下手,看向李宛筠。果然,“宛筠”式包子脸再次出现。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无聊。”恰巧李煦宁走出房间,看见如此情景。
“你…”正准备冲上去的李宛筠被伍轻柔拉住,“好啦好啦,宛筠,你作为姐姐得让着些弟弟。”
“我…”李宛筠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我什么我,别闹腾了,喝粥喝粥。宁宁待会还要去找玄真道长呢,看你磨蹭了多久。”伍轻柔指着一旁挂在墙上的时钟说道。
“我倒是不急,且看看她能多折腾。”李煦宁瞄了李宛筠一眼,漫不经心地的说道。
早餐就在打闹中这么过去了。上午十点,李煦宁来到崇光塔,接引道童三步上前,引他入塔。
“宁宁,月前观你即将筑基,如今有几分把握了?”玄真道人端坐于蒲团之上,并未睁眼。
李煦宁沉吟数秒,缓缓而答:“入静之功仍旧未能进入第三重意静境界,不知为何?”同时脸露一丝沉疑之色,似是有所猜测。
玄真道人并未过多理会,自顾自的说:“世人皆知我道门修炼境界有五,一为炼己筑基,二为炼精化炁,三为炼炁化神,四为炼神返虚,五为炼虚合道,此为道家丹修之所共见,然我道家门派众多,各派修行丹法皆有长短,各有优劣,数千年来更是颇有变动,便是如今我崇光一脉与元玄祖师破碎之前相比,亦是有大变化,我将如今崇光一脉修行要诀与你细说,望你能从中有所得,与元玄祖师所传相互照应。如今我崇光一脉修炼之境界,细分之可从炼己存诚至混元混天之境,共分为十境界,分别为炼己存诚、筑基培药、乾坤****、养胎成婴、移神换鼎、泥丸养慈、炼神还虚,天人合一、炼虚合道、混元混天。
炼己存诚为惩忿窒欲、虚寂恒诚,识神退位,元神呈现;息断俗缘,退藏于密,丹家收拾身心,凝神定虑,即归中宫祖窍,养自我本来一点灵光,常应常静,二年三年,积久益善,促开玄关一窍。三丰道长曾在《玄要篇》中提及‘未炼还丹先炼性,未修大药且修心’。还丹易,炼己难,此为修行之重中之重,宁宁你未能筑基便是因为炼己未成。但也无须介怀,吕祖尚且三还三失,屡次还丹不成。
筑基培药之时,运其功法为择地入圜,身心意不动,收摄精气神三宝归于中宫,时时觉照,刻刻规中,借假修真,以玄关一窍立基敛藏神炁,行抱元守一之诀。此法纯熟,更复坐忘内视,行凝神入炁穴之功,活子时至元阳生,勃然机发,于恍惚杳冥之中,先天一炁自虚无中来。龙生于离,虎生于坎,当虚极静笃之时,将元神沉于炁穴,听其自呼自吸,采有气无质之壬水(坎中真阳),以真意摄入中宫,与离中真阴会合。以上共为世人眼中之炼己筑基。
乾坤****,丹士行足周天火候,填回先天乾坤之位,于凝神大定之中,勃然机发,玄关一窍大开,顿觉虚灵空朗,进入齐天地、泯人我、混混冥冥的境界。此时先天炁复,凝为大药,一点落黄庭,遍身酥绵畅快,只觉圆陀陀、光灼灼,如珠在玉盘,为虚灵独露的金液还丹。
养胎成婴,须洗心涤虑、绵密寂照、常定常觉,如龙养珠,如鸡抱卵,暖气不绝,始得灵胎日渐坚固,天长日久,放能神全胎化。
移神换鼎,头部泥丸宫,又名天谷,乃阳神本宫。灵胎纯为先天凝结之阳神,乃人之法身,婴儿现象,须出其胞,由下田炁穴移至泥丸宫,行炼性之功。阳神能超越时空障碍,透金穿石,隐显随心。移神天谷后,丹士应端拱无为、正位居体、寂以定之、慧以镇之,继行入定之性功。以上则为炼炁化神之阶段。
泥丸养慈,泥丸为全身至清至灵之地,上应太空之镇星,丹家法天象地,以真心合天心,要居尘出尘,须入尘磨炼,静以养慧,动以炼慧。法惟冥心寂定,诀在一“诚”字,诚于静者神自明,诚于动者性自彻,天下无撇不下之凡情,无识不破之物理,乃由诚而明之性功。丹家于此际,静极生动,定极生慧,开发出人体潜能,得大智慧、大神通。
炼神还虚,内丹学炼至阳神脱体,未为究竟,躯体仍在,终难脱生死。具神通后,不可常动不还、用慧神疲,更应于群动之中。独抱静观自得之趣,一如得鱼而忘荃,行物我无间的还虚功夫。以上是为炼神还虚之阶段。
天人合一,复归于自然,达到一种万物与我为一的精神境界,庄子有云,‘有人,天也;有天,亦天也’。
炼虚合道,粉碎虚空,真幻两忘,道合自然,神证太虚,与天地同其阖辟循环,浑化与无垠,动与天俱,静与天游,则为天仙还虚合道之境。
混元混天,与道合真,成就无上超脱业位,以人之力可抗整个天地。元玄祖师便是此等境界,令得数百年来道门修士无比向往,于佛门亦是名公钜人。”玄真道人洋洋洒洒一大段,途中未曾丝毫换气,可见胎息之功已然极深。
李煦宁天赋异禀,加之修炼有所成,记下玄真之语毫无压力。回想起之前玄真道人所指炼己未成,似有所悟,双目虚闭,立于原地不再言语。
待得李煦宁睁开双眼,周身气质已然不同。望向玄真道人道:“李煦宁在此谢过玄真道长。”眼神坚定,语气郑重。
其实如此授道已足够师徒相称,但元玄真人在前,李煦宁受他之传承,便已不能再认他人为师,所以李煦宁并未如此称呼,玄真更是此中泰斗,自然不会提及。其实想来也是有些絮乱,李煦宁之师为元玄真人,而元玄真人又是玄真道人的祖师,玄真又在此传道授业解惑于李煦宁,只能说造化弄人,元玄真人成就无上超脱业位亦无法超脱这方宇宙之天道。
当然李煦宁此时并未过多思考,此时已触摸到筑基大门的他心中已被喜悦所占满。
第五章 筑基始成
激动许久,李煦宁略微平复了心情,再次向着玄真道人行了一礼。
“无须如此,我先前观你即将筑基,但眼眶周围似有约略的阴气笼罩,游移不定,显然是因执念难以达到意静之境,进入那混沌虚无之中。当初将《寻道真迹》传于你后唤你离去,便是想借机考验于你,炼你道心,却不想因此徒生执念,阻你筑基。遂今日唤你前来,探讨与你,引你破开执念。如今执念可破否?”
“执念已破,谢道长。”李煦宁躬身。
“无碍。”
……
告别玄真道人,李煦宁返身回家。此时时间已近正午,正是午饭之时。
“老爷子好、福爷爷好……”逐个打过招呼之后,李煦宁前往洗手间洗手,留下一众处于呆滞状态中的李家人。
首先出声的李浩轩,“我没有听错吧,这是我儿子宁宁会说的话?”同时还用右手捏了捏坐在他身侧那个还处于呆滞中的李宛筠。
此时的李宛筠一双明眸瞪得老大,小嘴儿成“o”型,明显一副被吓着的表情。突然被李浩轩捏了下脸蛋,立马从座位上弹射起来,眼神愤怒的望向李浩轩:“痛死了痛死了,老爸你突然捏我脸搞什么飞机?怎么不去捏老妈的?”
李浩轩耸耸肩,伸手揽过伍轻柔,说道:“我不舍得啊。”表情理所当然。
“那你就舍得捏我了?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李宛筠一脸幽怨。
伍轻柔在一旁和着稀泥:“好啦好啦,你们俩别闹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弄清楚宁宁是怎么回事吧,我刚刚怎么觉得宁宁气质有些不一样了呢。”果然还是知子莫若母。
显然伍轻柔的话效果很不错,李宛筠的注意力立马就转移到刚刚洗好手的李煦宁身上。
“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话吗?”李煦宁见众人直直的盯着他,发出一声轻笑。
“天呐,宁宁你居然笑了?不可能不可能,”李宛筠冲到李煦宁面前猛盯着他看:“不对,我家宁宁才不会笑,你到底是谁?”李煦宁猛翻白眼。
“也不对啊,这样子的确是宁宁,难道吃错药了?”李宛筠戳戳李煦宁脸颊,自言自语道。
抬手拨开玉手,李煦宁随即将事情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十分钟之后,老爷子李国平拍板而定:“这是好事。”终止了想继续提问的众人。
……
子时。李煦宁先前往洗手间将大小便排尽,防止修行之时产生便意。回到房间,关上门和灯,将那张二尺见方、一寸半厚软垫铺在地上,准备进行修行筑基。
修仙而始曰筑基,基者,修炼阳神之本根,安神定息之处所也。
筑基阶段,主要是补足人体生理机能的亏损,同时初步打通任督和三关的径路,直至气通、热通、全身通,为炼丹运药作准备。筑基有三炼实功,一为筑基炼神,二为筑基炼气,三为筑基炼精。而静功与炼己乃是最为基础的东西,两者相辅相成,静功成则炼己可成,反之亦然。修炼每一个过程,皆离不开静功的作用。丹道静功有三境界,一为身静,二为心静,三为意静。除此之外尚有最高一层,可以顿悟直超,即身得道。但这属于修“道”一方面事,非修“丹”之范畴。所以“内丹”能否修成,炼己是关键,静功是基础,只有炼己与静功的功课完成了,才能往下顺利地进行内丹的修炼。
坐垫之上,李煦宁采双盘而坐。全身放松,双目垂帘,舌顶上腭(读“尔”时舌尖的位置往上顶),鼻息自然,手掐太极八卦阴阳连环诀,随即进入心静状态。先前李煦宁因执念扰心,只能做到心静,遂一直难以筑基,如今执念已破,意静在望,筑基可成。
此时李煦宁脑海梦境之中,大地碎裂,高耸的建筑倒塌,周围的巨树,如海藻一般开始陷入深渊,所有的一切,都在下沉,末日般的景象,整个空间像是玻璃碎片一般,在迅速的崩塌,片刻之后,重归混沌虚空,意静已至。
丹书云:“身不动曰炼精,心不动曰炼炁,意不动曰炼神。”可见筑基静功的三大层次,已将炼精、炼炁、炼神之功,包揽无遗,成为一部性命双修之大法。炼精就是补精,炼炁就是补炁,炼神就是补神。精炁神三宝于是补满无亏,直至“精满不思欲,炁满不思食,神满不思睡”的境地,而这也正是道家修炼筑基法的真正目的之所在。
先天一炁自虚无中来,诗曰:“道本虚无生一炁,便从一炁产阴阳,阴阳再合成三体,三体重生万物光。”筑基方成。
“呼~”长长的松一口气,李煦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困扰许久的难题终于被解决,执念消散,意静已至,筑基功成。筑基只归类于道术,完成筑基道术之后,接下来便是真正的仙术修行了,即炼精化炁阶段的“小周天”。
张伯端《悟真篇》云:“咽滓纳气是人行,有药方能造化生。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铛”,就将筑基道术气通任督和仙术“转河车”作了区分。
值得一提的是,据《寻道真迹》所记载,除了丹道仙术周天之外,还有两种周天。分别为意念周天和武道周天。李煦宁也曾特意向玄真道人询问过此事。
在没有达到精满、气足、神旺的条件之前,一切为祛病、健身而采用的气功疗法,都属于筑基人手功夫。今日用于医疗的各家气功,多由内丹筑基阶段的道术演化而来。此为意念周天。
而武道周天则不同,由于纪元将止,许多修行人士见成仙无望,便以丹道仙术为基,创造出一系名为武道的修炼体系,武道修炼体系自清朝时期开始繁盛的,因清朝时期修仙愈发艰难,遂有大量修行人士将练气与拳脚功夫结合,形成武道修炼体系。武术与练气的结合分成两大类,一是在练习拳架套路中就包含了练气的功效,这以太极拳为代表(道家三丰真人于元末明初嵩山访道,得习少林拳术。有感于自己所习道家丹道功夫,遂将之与武术相结合)。另一类是在拳术演练外另行静坐与练气来辅助,例如螳螂拳的外练铁砂掌,内练三回九转还阳功。
收功之后,李煦宁处理完杂事,本欲直接入睡,忽然想起玄真道人白天所提:“宁宁,你筑基功成后先以睡功稳固道基片刻,方可入睡。”随即照做。
李煦宁放松身体,静卧在床上,口中默念睡丹总决:“心息相依,大定真空。”三遍之后,将自己的心念和意识集中守住“身外虚空”之中——鼻孔外方圆径寸之地。心神一离虚空,杂念袭来,即用“心息相依”的“降龙手”将“元神真意”牵回,如似“青龙剑”将杂念斩断,心神静守不离“身外虚空”。须臾之间便已进入混混沌沌之境,待承妙有真阳,先天一炁,自虚无中来。
半个时辰之后,李煦宁从混沌虚无中醒来,通过内视发现体内已有一丝丝气流流转其间,煞是好看,略微思索便知晓此气流乃是先天真气,自言自语道:“没想到睡丹功法功效竟如此之高,就这么半个时辰我便有向炼精化炁进发的趋势了。先前还未达到意静境界时进行修行也只是促进入睡速度,提高睡眠效果罢了。静功当真是修行之要要,第三层次意静效果竟然比第二层心静好上那么多。”
其实李煦宁还是低估了睡丹功法,睡丹功法的核心便是“心息相依”法门,确是古今真仙修炼真功,是最圆融、简易、高效的微妙法门。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万两黄金无处买的修真秘诀,等闲视之自然便会因其效果感到惊讶。
特别是睡丹功法能够在睡眠中进行,配合以静功意静之境界,相当于整晚均在修炼,当然整晚打坐入定修行也不是不可,但能睡的话谁不会选睡功呢?更何况睡丹功法对于常人来说亦是有大用。
其一普通人睡前思前想后辗转难眠。修炼睡功心息相依渐而相忘,恍然间不觉睡去。初做相依功夫时间稍长,待纯熟之后,数次呼吸之间即能心息相忘,自然睡去,则去“大定“不远矣。可辅助人悠然速睡。
其二睡中无梦,普通睡眠会经历浅睡阶段,大脑皮层活跃,梦境纷起,干扰睡眠,影响睡眠的质量,次日或有头昏脑胀、疲劳之感。睡功则以速睡为宗旨,超过浅睡阶段,直入深层睡眠,自然无梦境干扰,确保了睡眠的质量,一觉到天明。醒来百脉调理,精神舒畅。
其三感阴摄阳,常人夜间睡熟至静极之时只能感招天地之真阴,作为次日精神的张本。若以心息相依而获睡,以我心息之和感招天地之和,天人合发则真阴、真阳能同时感招,其为利益,岂有量哉。
再次运转了数次功法,李煦宁便以睡丹功法迅速睡去。
第六章 道门洞天
一夜无话。
清晨,李煦宁照常进行卯时修炼。功毕之后回到餐厅,逐一与李家众人打过招呼,吃过早餐便准备前往学校。
“走了,中午回见。”随即轻轻拨动门把手,同时回首对众人说道。
虽说已知晓事情始末,但众人仍旧有些不习惯。还是伍轻柔最先反应过来:“嗯,路上小心。”众人方才反应过来,七嘴八舌的回应他。
“呼~还真不习惯。”说话的是李浩轩,呼了口气,不由感叹。
“是啊,不过这确实是好事。”
“嗯嗯。”
……
想起众人的反应,李煦宁不自禁的露出一抹微笑,却不知这样的表情吓坏了周围一片师生。
入学一个学期,李煦宁的大名早已在实验小学传的沸沸扬扬,见过他的起码六七成,就是没见过的那也听说过了,再经由学生家长们的外传,可以说是为实验小学拉来一大票生源。随之传播的就是特立独行,性格冷淡等。可方才却看到李煦宁居然在笑,自然被其吓着了。
刚一走进教室,便看见一小胖墩飞奔着凑上来。小胖墩名唤刘逑,据他自己所说是省城人,家中做了点小生意,因父母没时间照顾家里便将之送到赣市小姑这代为照顾。当初李煦宁报道后,小胖墩刘逑便自认李煦宁为老大了,自称小灵通,没什么消息不知道的,一个劲儿缠着他。
“老大老大,你今天出门没吃药吗,居然笑了。”也不知他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李煦宁抚额,推开他走向座位。小胖墩也不恼,跟上李煦宁叽叽喳喳没停。
一段优美的旋律响起,数学陈捧着教科书走上讲台,先以诧异的眼神看了看李煦宁,随后才开始上课。李煦宁则照常阅读道藏。
一个月转瞬即逝,李煦宁读书生涯的第一个学期也将迎来结尾。
此时此刻,崇光塔内,玄真道人双目微闭,盘坐于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像前,说道:“宁宁,年关将近,世俗学校也该放假了吧?”
“恩,学期将结束了。”李煦宁略显疑惑,不知玄真道人为何问起此事,不过还是回答道。
“原本是打算待你炼精化炁有成,在年关期间领你前去拜访其他门派的,却未曾料到你因执念迟迟未能筑基,更别说炼精化炁了。”同时睁眼扫了下李煦宁。李煦宁心知这是玄真道人在考验自身炼己道心,并未有任何反应。
玄真道人见他并未有任何反应,继续道:“不过念你筑基已成,又熟读各家典籍,老道我决定按原计划领你一齐前去拜访。至于道门洞天福地,这个你得记牢。”
“这个我知晓。洞天福地包括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和七十二福地,构成道教地上仙境的主体部分。夫道本虚无,因恍惚而有物气,元冲始,乘运化而分形。精象玄著,列宫阙于清景;幽质潜凝,开洞府于名山。《天地宫府图》云‘十大洞天者,处大地名山之间,是上天遣群仙统治之所。’就是各个洞天的名称与古时称呼有别,某些处地也不确定,所阅典籍并不完善。”
“那我便叙述一遍,你且听好。”
“嗯。”李煦宁收敛心神,静静聆听。
“第一,王屋洞府又称小有清虚之天,周回万里,在洛阳、河阳两界,去王屋县六十里,坐落在山西垣曲县和河南济源市间的王屋山,属西城王君治之。
第二,委羽洞府又称大有空明之天,周回万里,去县三十里,位于浙江黄岩县的委羽山,青童君治之。
第三,西城洞府又称太元总真之天,周回三千里,坐落在终南太一山,属上宰王君治之。
第四,西玄洞府又称三元极真之天,周回三千里,坐落在陕西紫阳,属李靖真人、斐真人治之。
第五,青城洞府又称宝仙九室之天,周回二千里,名曰宝仙九室之洞天,位于四川都江堰的青城山,属青城丈人治之。
第六,赤诚洞府又称紫玉清平之天,周回三百里,坐落于浙江天台县的赤诚山,属玄洲仙伯治之,赤精子老祖得道处。
第七,罗浮洞府又称朱明曜真之天,周回五百里,在循州博罗县,位于广东增城和博罗两县之间的罗浮山,属青精先生治之。
第八,句曲洞府又称金坛华阳之天,周回一百五十里,名曰金坛华阳之洞天,坐落在江苏茅山,属紫阳真人治之。
第九,林屋洞府又称左神幽虚之天,周回四百里,坐落在在洞庭湖口的江苏吴县,属北岳真人治之。
第十,括苍洞府又称成德隐玄之天,周回三百里,位于浙江仙居和临海两县之间的括苍山,属北海公涓子治之。”
停顿了下,玄真道人道:“既然说了,那就顺便说说三十六洞天。第一霍桐山洞,周回三千里,名霍林洞天,在福州长溪县。属仙人王纬玄治之,鬼谷子著书得道处。
第二东岳泰山洞,周回一千里,名曰蓬玄洞天,在衮州乾封县。属山图公子治之。泰山老父、稷丘君、安期生、崔子文诸高道聚集地。
第三南岳衡山洞,周回七百里,名曰朱陵洞天,在衡州衡山县。仙人石长生治之。皮元和王谷神真人得道处。
第四西岳华山洞,周回三百里,名曰物仙洞天,在华州华阴县。真人惠车子主之。钟离权和吕洞宾在此修炼。
第五北岳常山洞,周回三千里,名曰物玄洞天,在恒州常山曲阳县。真人郑子真治之。张果老隐居于此。
第六中岳嵩山洞,周回三千里,名曰司马洞天,在东都登封县。仙人邓云山治之。
第七峨嵋山洞,周回三百里,名曰虚陵洞天,在嘉州峨嵋县。真人唐览治之。
第八庐山洞,周回一百八十里,名曰洞灵真天,在江州德安县。真人周正时治之。唐李勃与史涉读书于此。
第九四明山洞,周回一百八十里,名曰山赤水天。真人刁道林治之。
第十会稽山洞,周回三百五十里,名曰极玄大亢天,在越州山阴县镜湖中。仙人郭华治之。
第十一太白山洞,周回五百里,名曰玄德洞天,在京北府长安县连终南山。仙人张季连治之。
第十二西山洞,周回三百里,名曰天柱宝极玄天,在洪州南昌县。真人唐公成治之。晋许逊真君得道于此。
第十三小沩山洞,周回三百里,名曰好生玄上天,在潭州澧陆县。仙人花丘林治之。
第十四潜山洞,周回八十里,名曰天柱司玄天,在舒州怀宁县。仙人稷丘子治之。
第十五鬼谷山洞,周回七十里,名曰贵玄司真天,在信州贵溪县。真人崔文子治之。
第十六武夷山洞,周回一百二十里,名曰真升化玄天,在建州建阳县。真人刘少公治之。
第十七笥山洞,周回一百二十里,名曰太玄法乐天,在吉州永新县。真人梁伯鸾主之。
第十八华盖山洞,周回四十里,名曰容成大玉天,在温州永嘉县。仙人平公修治之。
第十九盖竹山洞,周回八十里,名曰长耀宝光天,在台州黄岩县。属仙人商丘子治之。
第二十都峤山洞,周回一百八十里,名曰宝玄洞天,在容州普宁县。仙人刘根治之。
第二十一白石山洞,周回七十里,名曰秀乐长真天,在郁林州南海之南也,又云和州含山县。白真人治之。
第二十二岣漏山洞,周回四十里,名曰玉阙宝圭天,在客州北流县。属仙人饯真人治之。
第二十三九疑山洞,周回三千里,名曰朝真太虚天,在道州延唐县。仙人严真青治之。
第二十四洞阳山洞,周回一百五十里,名曰洞阳隐观天,在潭州长沙县。刘真人治之。
第二十五幕阜山洞,周回一百八十里,名曰玄真太元天,在鄂州唐年县。属陈真治之。
第二十六大酉山洞,周回一百里,名曰大酉华妙天,去辰州七十里。尹真人治之。
第二十七金庭山洞,周回三百里,名曰金庭崇妙天,在越州剡县。属赵仙伯治之。
第二十八麻姑山洞,周回一百五十里,名曰丹霞天,在抚州南城县。属王真人治之。
第二十九仙都山洞,周回三百里,名曰仙都祈仙天,在处州缙云县。属赵真人治之。
第三十青田山洞,周回四十五里,名曰青田大鹤天,在处州青田县。属付真人治之。
第三十一钟山洞,周回一百里,名曰朱日太生天,在润州上元县。属龚真人治之。
第三十二良常山洞,周回三十里,名曰良常放命洞天,在润州句客县。属李治之。
第三十三紫盖山洞,周回八十里,名曰紫玄洞照天,在荆州常阳县。属公羽真人治之。
第三十四天目山洞,周回一百里,名曰天盖涤玄天,在杭州余杭县。属姜真人治之。
第三十五桃源山洞,周回七十里,名曰白马玄光天,在玄州武陵县。属谢真人治之。
第三十六金华山洞,周回五十里,名曰金华洞元天,在婺州金华县。属戴真人治之。”
玄真道人说完便不再言语,静等李煦宁消化完。
片刻之后,李煦宁睁开双眼,道:“我记牢了。”
“宁宁,你认为我为何要提及洞天福地?”未等李煦宁思索,玄真道人继续说道:“我们道家修的是性命,因此对修炼的场所十分挑剔。丹道仙术修炼元炁不会来自书本,也不取决于念经、打坐,而是来自虚空。这就是说修行道人能否得道成仙,主要因素和前提在于必须寻找到风水宝地。特别是如今纪元将止,修炼大环境已不适合修真。其实别说修真,武道修行都已困难。元玄祖师为何被称为几百年来道门天赋最高之人,正是因为我崇光一脉处地并非洞天福地之一,可其却以自身天资成功得道。”
许是怕李煦宁心生其他,玄真接着说道:“不怕起点低,就怕境界低。方向找对,只要不懈努力,该有的都在路上等你。”
李煦宁眼神坚定,重重点头。
第七章 麻姑山洞
一周转瞬即过,期末考试完的第二天一大早,李煦宁便收拾行李来到崇光塔。
此时,贡江岸边,两辆吉普肃然恭候,引得周围晨练之人不断将目光扫到它们身上。一辆大切若基,牌号赣b6666。另一辆则是牧马人,牌号赣b9999。两辆车皆银金属漆,浑身银白透亮,配合那庞大的车身,给人一种凶悍霸道之感。
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几乎没有男人不喜欢车,何况是如此凶悍霸道之车。李煦宁目光一直锁定在两辆车身上,乃至于站于不远处的玄真道人都没注意到。
“怎么,喜欢这车?”玄真道人好笑的望着那眼睛都差些瞪出来的李煦宁,也是未曾意料到除了道藏修行之外竟然还有能如此吸引李煦宁的东西,可算是令他开了眼界。
“这两辆车相当于唐朝时的白蹄乌和飒露紫。这是昭陵六骏里唐太宗最珍爱的两匹宝马。李世民曾赞白蹄乌曰‘倚天长剑,追风骏足,耸辔平陇,回鞍定蜀。’而另一匹飒露紫在征洛都王世充时所乘,前胸中箭,丘行恭与李世民换骑,并为宝马拔箭。李世民夸此马‘紫燕超跃,骨腾神骏,气詟三川,威凌八阵。’相当于现代都市越野车,手机中的战斗机。好比古代勇士征战沙场离不开胯下良驹,现代拥有一辆让人眼热的坐骑同样令人激动。”李煦宁引经据典。
两人正说着,从不远处的树林里跑来两位年青的道人。俩人统一着装,天蓝色道袍,纯黑圆口鞋。两人身高相仿,皆有一米七八之上,一壮一瘦。皮肤均颇为白皙嫩透,联系其穿着并不厚重,显然是修道有成,洗筋伐髓,不惧寒热。
“这位是李煦宁小友。”元玄子给二人引见李煦宁,又对李煦宁说:“这是大弟子常臻,这是二弟子常徵。”
三人相互抱拳施礼,正欲客套一番。
李煦宁把手一摆,道:“什么道长,小子罢了。”可不是么,李煦宁如今叫七岁,想象一下,两个二三十的道士管一个六七岁小孩子道长的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一旁早已看透了一切的玄真插了一句:“直呼名字便可。”
一番客套过后,众人启程上路。
李煦宁和玄真道人一齐坐于大弟子常臻车上。“玄真道长,我们四人前往为何要开两辆车?”李煦宁不明所以。
玄真道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玩味的瞄着他,打趣道:“给你介绍个对象啊!”
李煦宁显然被这话惊着了,在他印象中,玄真道人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也未曾说过任何揶揄的话。憋了半天只吐出一个“呃”字。心里想着曾经在某个地方看到的段子:男人就是这样,不认识的时候都在装酷,认识了以后都是骚包。以前还觉得不错,现在看开却是千疮百孔。细细一想,果然太对了,道士一样如此。
玄真见李煦宁面上若隐若现的鄙夷之色,老脸一红,猜晓李煦宁定是在心中腹诽自己。连忙“咳咳”两声,神情一肃,打断李煦宁的心思:“我们此次前往的乃是龙虎山正一教,而途中将经过抚州,便顺路前去麻姑山丹霞天接两人一同前往龙虎山。”
“哦——”李煦宁双眉一挑,拉长声音,冷哼一声,复而问道:”那你说给我介绍对象又是怎么一回事。”
“咳咳,一老友听闻我们将前往龙虎山,联系我欲一同前去,说是想带她弟子长长见识。”玄真道人被李煦宁弄得够呛,老实交代。
李煦宁横其一眼,没有开口,眼神似是在说,直接这样说不就行了?
......
赣市至麻姑山约莫三百四十公里,四个半小时之后,李煦宁一行来到nc县城建昌镇,在此休整。
麻姑山距建昌镇约四公里,主峰海拔一千一百七十六米,千百年来,她以俊秀奇丽的自然景观和优美的神化传说闻名于世,自古以来就是我国东南道教与避暑游览胜地。
麻姑山,原名丹霞山。唐开元年间,因本山道士邓紫阳奏立麻姑庙而得名。据《云笈七笺》载,三十六洞天,七十二富地在诸名山之中,麻姑山为第二是八洞天,第十福地,洞天福地兼而有之,在我国名山之中也属罕见。唐代著名诗人刘禹锡登游麻姑山后发出赞叹:“曾游仙迹见丰碑,除却麻姑更有谁。
云盖青山龙卧处,日临丹洞鹤归时。
霜凝上界花开晚,月冷中天果熟迟。
人到便须抛世事,稻田还拟种灵芝。”
宋人赵蕃《赣州出示马提刑留题麻姑山次韵》曰:“发轫名山三十年,每逄佳处一悠然。
独于此地欠行迹,始信兹游亦属天。
坛记旧模唐刺史,句题今诵两诗仙。
和篇末至夫何敢,势似求鱼乃木缘。”
午饭过后,李煦宁一行前往麻姑山。
麻姑山以烟云横飞,峰峦翠峭为秀,以洞石秘奥,玉练双飞为奇。
从山下履步而上,途半有一亭,名半山亭,远观而去便是玉练双飞。
由半山亭至玉练双飞,有长寿涧,全长1200余米,小道由片石铺成,宽两米,沿途是十余个瀑、潭组成的山涧。沿涧而上,风光秀美,徐霞客所谓“麻姑以水胜”说的就是这一带的景观。
随后,李煦宁一行人行至观瀑亭。瀑布垂于亭左,翘首望去,只见两道飞泉犹如两条白龙,飞流直下百余尺,削崖入潭,似白雪飘洒溅人,似烟雾喷粒飞腾,站立岩前,飞瀑袭来股股寒气,李煦宁不禁抖了一抖,反观玄真三人却毫无反应。
岩旁有石刻“玉练双飞”四字,透过水廉幔帐,显得苍劲有力。李煦宁不由感叹:“难怪古人赋诗‘山高激迅湍,清振林下响,飞雪溅千岩,白虹垂万丈’,这玉练双飞当得起!”
沿涧而上数百级,就是建筑雅致,别具一格的龙门桥。桥上架设长亭,李煦宁凭栏远眺,只见山开石裂,苍松屹立,俯视桥下,有一“水廉洞”。
洞门隐在水帘之中,象一钩半月倒挂在石壁之上,洞内明亮宽敞,能容百余人。水廉洞下是龙湫,旁边有一块礼斗石,相传深潭里有龙,经常盘踞在这块石上,以朝天上斗牛。环视左右,遍布奇形怪石,组成一个个小潭,有的形如星星,叫星潭,有的形如月亮,叫月潭,还有龟潭,伏狮潭……,或竖或斜、或蹲或卧,千形百态,不胜观赏。
顺势而下,一行人就到了麻姑山仙都观宇。这里峦峰环抱,观宇建在一片宽阔的高山平原上。相传麻姑在这里得道,唐玄宗开元二十七年北帝派的开创人邓紫阳真人归葬麻姑山后,玄宗为麻姑仙立的庙,庙内塑有麻姑神像,体态端庄丰硕,含眸凝视,微露笑容,其他佛像造型赋色,各具形态,协调统一,一派金碧辉煌。
站立仙都观宇门前遥望群山,五峰隆起,烟霞袅袅,形如老人,人们称之为“五老峰“,其中丹霞峰为主峰,峰间有一洞,洞深无底,洞顶透天,洞外溪水涓涓。在朝阳映辉之下,远望洞外红霞万朵,探视洞内金光闪烁,观者疑是洞外有洞,洞内有天,故名“丹霞洞天“。
直到此时,李煦宁才想起此次前来是为了到丹霞洞天接人的,不由为自己的行为汗了一下。
注意到李煦宁的表情,玄真道人昂首望了望天:“既然已经转完,那我们便前往丹霞洞天吧,天色也不早了。”
还没等李煦宁回话,在一旁的玄真二弟子常徵便凑过身子抢声说道:“师父师父,再等一会,师兄正在拍摄呢,很快就好了。”
李煦宁转头望向大弟子常臻,入眼的景象却让他产生一种无比的违和感。
只见十步之外的一块大青石之上,赫然有一位身着一身天蓝道袍的年青高个道士,双手十指张开,左手反手横在胸前,右手反手举至眼前,上半身向右后方倾斜,胯部则向前挺起,双腿弯曲至九十度,瞪着大眼,以他那自认为严肃的表情朝师弟大吼一声:“拍!”
李煦宁不禁抚额,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今日之前,从未见过开着吉普满地跑的道士;今日之前,从未见过手机不离身随时随刻刷微博的道士;今日之前,从未见过摆搞怪表情搞怪动作拍照的道士。
时间回到中午建昌镇。李煦宁一行下车找到一家酒店入座之后,常臻常徵见李煦宁玄真二人聊的正欢,随即掏出手机,开始刷屏。因为两者皆常年在网上刷微博做客服,并创建崇光塔官方网站及下属的道医馆网站,解答信众、香客及患者的问题,回答通俗幽默,深受好评,还有许多居士粉丝。
常臻常徵正忙着拍照,未曾注意到李煦宁此时的表情,倒是被玄真道人瞧的一清二楚,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不由感叹时世变迁,喜忧参半,福祸难分之际。正思绪纷飞时,玄真道人的手机响起了十大名曲之一的《广陵散》。
玄真道人接通电话:“喂,到了,即刻就来。”
关掉电话,玄真道人看向众人:”走吧。”随即带头走向洞天。
第八章 初识凌薇
世人皆知仙都观,难入丹霞洞天游。麻姑山自一九九一年被省政府批准为省级重点风景名胜区以来,香客游人络绎不绝,不论是奇特壮观的飞瀑玉练双飞,还是千古流芳的鲁公碑,著名的半山亭、留有天下第一楷书的仙都观、tc六大奇泉之一的一勺之多神功泉、龙门胜迹龙门桥,图册皆是广为流传,唯独丹霞洞天没有任何图册,只流传出观者疑是洞外有洞,洞内有天,故名丹霞洞天之句,正如程钜夫一首诗中所道:“滦阳近却山家,芒鞋夜夜丹霞,流水落花归思,苍烟白石生涯。”
不多时,李煦宁一行人已来到丹霞峰底。此时天色渐渐暗淡,若是常人已然看不清周身几十米之外的事物。
李煦宁紧了紧大衣,转动脑袋,寻找着那传说中的丹霞洞天口。麻姑山上温度较之于山下至少要低上八摄氏度,加之如今处于一月份,他已有些寒冷之意,然而一无所获。
“你这样是寻不到的。”玄真见他动作,却不以为意,悠哉悠哉道:“此地有一重幻阵,乃是为阻拦误入之人而设,自从踏入丹霞峰周围便已经被此阵包容在内。虽说对于修炼者来说并不算什么,但至少够阻隔常人了。”
“原来如此。”李煦宁恍然。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道家乃是其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道教继承道家思想文化传承至今已有一千多年,在中华文化传承发展中起到了重要作用。”玄真道人背负双手,昂首挺胸,以一种无比骄傲自豪的语气叙说着,毫不掩饰。
说到这就得说说道家和道教的联系了。道家是中国先秦时期的一个思想派别。代表人物有伏羲、女娲、神农、黄帝、伊尹、许由、巢父、老子、列子、庄子、慎到、杨朱、王诩等。道家以道、无、自然、天性为核心理念,认为天道无为、道法自然,一切事物都有对立面,无所不容,不所不包,和谐统一等,据此提出无为而治、以雌守雄、以柔克刚等政治、军事策略,留下了丰厚的文化遗产,哲学、逻辑、宗教、天体科学、生命科学、文学语言、医学、生理学、心理学、化学、生物学、医药学、物理学、气象学、环境学,天文学、地理学、社会学、伦理学、宗教学等,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文化,对中华乃至世界的文化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而道教则是我国本土宗教,继承道家思想文化,东汉是形成,到南北朝是兴盛起来,道教徒尊创立者之一张道陵为天师,因而又叫“天师道”。后又分化为许多派别。道教尊老子为祖教,尊称其为“太上老君”。
“古人说能通三式,乃为神。三式为六壬、太乙、奇门遁甲也。其中,最玄观奇门,最密寻遁甲,天上地下,莫不能测,黄帝之师,帝王之学,可值半壁江山!民间更有学会奇门遁,来人不用问;看了奇门遁,能把天下论的说法。”玄真道人扫了三人一眼,继续说道。
“师父,我们两人此前并未如何具体的去学习过奇门遁甲之术啊,什么时候才教我们玄门五术?”常徵很激动的问着玄真道人。
玄真道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脸高深莫测:“奇门遁甲避忌甚多,若无明师,是万万不可随意施用于人,轻者伤筋动骨,重者家破人亡。奇门遁甲始于黄帝,盛于张良、诸葛孔明,后世亦有诸如李靖、袁天罡、李淳风、刘公青田等先辈均为玄门道传大家。当然,奇门遁甲与这些历史上有名的人物套上关系,有人会以为是后来奇门传人,借古代贤能之名而扯虎皮拉大旗,用以抬高奇门遁甲的地位。其实不然!奇门遁甲,自古以来与太乙神数、六壬神课齐肩并驾,合称三式。并成为华夏民族古易数术中的巅峰之术。又岂能是沽名钓誉之学而浪得虚名。奇门一宗,自古以来隐踪于道家,实与道家思想和理论学说密切相关。
凡是研究易学的修士,都会接触到先天八卦、后天八卦、河图、洛书、阴阳、五行、天干、地支等等问题,这些在传统文化中闪烁着扑朔迷离的神秘的光彩的文化现象,至今还在被文化界、科学界放到一个孤独的角落,不被人问津,甚至被某些所谓的名家、学者嗤之以鼻。所谓无知者无畏,越是不了解先民文化的当代人,越是自以为是,越是数典忘祖,一边享受着祖先的阴德,一边在讽刺、挖苦着我们的祖先,就象孔圣所说的‘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百姓日用而不知,圣人之道鲜矣。’”
“可是师父,你说了一大堆也没用啊,如今这社会又能有多少人能尽心尽意的去修行去学习。”常徴双手一摊,撇着嘴看向玄真道人:“如今之人连身静都难做到,何况是修行和学习连我看着都头大的奇门遁甲。”
“这儿就有一个。”玄真道人朝李煦宁方向努努嘴。
“道长这次倒是猜错了,我曾看过一本《撼龙经》,但因推测出其中道理高深莫测,太过耗费时间,将之放弃,所以到此地才未看出内有幻阵。”李煦宁的突然出声令得玄真无比尴尬,一旁的常臻常徴乐的不行。
“哼!”玄真道人看着李煦宁一副淡然自若的深情,恼羞成怒,冷哼一声,甩下一句:“跟着我走,进不去别怪我。”遂拂袖离去。
三人急忙跟上。
穿过幻阵,印入眼帘的便是一条崎岖的石阶路蜿蜒而上,石阶两旁挺立着松柏,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形成一条天然的绿色通道。李煦宁着实有些震撼,叫住玄真道人:“道长,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如今可是凛冬时节,这儿怎么会有一片如此葱郁的山林?”常臻常徵亦是在一旁不断点头,示意他们也想如此问及。
玄真捋须而笑:“这便是洞天所在才会出现的景象,洞天福地,岂是儿戏?”
见李煦宁三人仍旧一脸不相信,玄真再一次开口:“你们是不是打心眼里不信?这些都是我们的老祖宗动用自己的元精元气元神,在全中国的范围内,一寸山河一寸心,严格遵照道家对修炼的环境要求,经历无数次的精挑细择,千般斟酌,万般思量,才得筛选出来。这是无数道人仙家累积的精华,里面倾注了他们毕生的心血,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们现在无偿地拿过来,心中应当充满了对先祖无限的感恩和无比的景仰。倘若,有人还不相信这些珍贵的洞天福地,那他就不配修行。修行不是吃快餐、看大片、卡拉ok,真人cs!修行是逆天而行,没有坚定道心,没有良好的修炼环境,没有对先人心怀景仰,那就是白日做梦!”
三人默默无言。
“走吧,若是赶得早兴许还能吃上晚饭。”随即转身以凌空虚度沿着石阶飞身而上。
常臻常徵对视一眼,一人一边提起李煦宁施八步赶蝉跟上玄真道人。
数分钟过后,几人停在一洞口前,定睛而望,洞口顶赫然写着——丹霞洞天。洞口高一人有余,洞宽不足一米,往内两米有一石门挡住去路,两旁各有一颗两人合抱不过来的叫不出名的大树,周围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更有溪水淙淙,秋冬不竭,于洞口后方顺右侧而下。
摄影爱好者常臻与常徵又掏出单反相机开始拍照,李煦宁已然习惯,毫无反应。而是将目光锁定在玄真道人身上,只见玄真道人缓步行至洞口右侧,瞬身穿过水帘,身影在水帘的反射下若隐若现,李煦宁忙跟上去。
进入水帘之内,正瞧见玄真道人伸手在墙上移动着什么,凑近一看,显然是个九宫八卦。此时玄真道人出声:“来得正好,这是个简单的九宫八卦,你看,阳遁三局,我们即知甲子戊在三宫,按阳遁顺排的规律,则二甲甲戌己在四宫,三甲甲申庚在五宫(寄坤二宫),四甲甲午辛在六宫,五甲甲辰壬在七宫,六甲甲寅癸在八宫,丁奇在九宫,丙奇在一宫,乙奇在二宫。”只听见“轰”的一声,石门上升。
常臻常徵在外喊道:“师父,门突然开了,我们进去吧。”显然这两货还不清楚是玄真道人开启的门。
玄真道人不以为意,穿过水帘走入洞内。三人跟上。
穿过一转角,一行人来到洞厅,前方几米是一断崖,与对面足有十余米之宽,其下乃是一条水势汹涌之河,也不知是从哪儿来。两岸之间有一铁索桥,宽约一米,其上并未铺任何木板作为桥面立足,饶是镇静如李煦宁,也不由得为此险桥感到心惊。
老规矩,常臻常徵一人一边,提着李煦宁便过了铁索桥。“呼——”长出一口气,却突然发觉对面石壁开始波动起来,须臾之后,从石壁中出来一道娇柔身影。
“诸位好,我叫凌薇,我师傅在洞天结界内久等了。”
第九章 元柳凌薇
“诸位好,我叫凌薇,我师傅在洞天结界内久等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清脆悦耳,正如白居易诗云:“楚思淼茫云水冷,商声清脆管絃秋。”
瑟瑟几响,石壁分开,钻了一个少女出来,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秀丽的长发,纤细的身条,迷人的腰段,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像是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花容月貌,皮肤肌白,冰清玉洁,好像出水的芙蓉,盈盈走来,微微欠身,芳容泛起红晕,迷人姿态传出悠扬缥缈的琴声,淡雅清幽意境优美,掺合着点点幽光回荡在寂静的洞厅里,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不对,是似风似雨似花似幻似雾似虹似霓又似梦。一双眼睛晶莹剔透,眸中乌灵闪亮,满怀芳香,玉成了冰清玉洁的独特风姿,配合上那一身紫衣,让人哪怕看上一眼,都会有一种消魂蚀骨的感觉,所有的笔墨在此都难以形容她的仙美。真可谓:此女本应天上有,不知为谁落人间。
双眼对视见,两人皆是浑身一震。
却听那清脆之音再次响起:“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李煦宁情不自禁地吐出下一句:“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少女泪流满面。
李煦宁亦是眼眶湿润,仰首闭目。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灵魂深处似有许多片段闪现,却又如此模糊,难以抓取。以至于少女就此晕厥过去,倒在李煦宁怀中。李煦宁强忍着胀痛欲裂的脑袋,左手一把抄起少女嫩长的双腿,将之横抱于胸前。也幸好因由筑基的原因,李煦宁已有寻常十岁男孩的身高。虽说看起来仍旧略显怪异,却不觉得十分违和。
说起来长其实并没过多久,常臻常徵目瞪口呆。玄真道人眸光闪烁,不时看向李煦宁二人,也不知是不是猜出了什么。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了许久。
玄真轻咳一声:“别杵在这了,先进去再说。”众人如梦初醒,跟在玄真道人身后。
“波”的一声,众人穿过那层结界壁障,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一望无际的花海猝不及防地映入众人的眼帘。大片的紫大片的绚烂,缓缓地从天空的两边无尽蔓延。每一缕风,都掺杂着鲜花的气息,甚至可以听见,各类鲜花窃窃私语的声音,紫色的纱幔随着阳光飘动,静谧、安然,紫色的身影在空气中轩然招摇,香气微醺,成为心中永恒的风景。紫花地丁,屋顶鸢尾,匙叶草,风信子......光是李煦宁认识的便有上十种,其他的更是叫不出名字。令人心中震惊的同时,更是疑惑其主人如何将之培养而成。
在花海之中有条小径直通花海深处,一行人沿着小径缓步前行,生怕压坏了其中朵朵鲜花。
不多时,一幢古典园林映入眼帘,依山而建,傍水而生,合奇门风水之道,山水相依,水随山转,山因水活,以山为园林的骨架,以水为园林的血脉。
风水学说是中国古代与建筑环境规划有关的一门学问,亦名堪舆。“气“于风水学至关重要,风水的全部理论和方法都是围绕着“聚气“这个问题展开的。风水学定律说“山环水抱必有气”。“风水“一词来源于郭璞《葬经》中所云“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即与地脉、地形有关的“生气“,与风和水的关系最大——忌风喜水,故风要藏,水要聚,只有“藏风得水“,生气才能旺盛。风水家称良好的建筑环境用地为“风水宝地“,认为这样的地方必定生气旺盛。
一行人行至前厅,一美貌女冠微笑着缓步走来,身着紫色道袍,将一头青丝绾起,用一支烧蓝点翠牡丹簪固定,垂下少许流苏,法用玄纱,前后左右各三叶,肤色白皙、眉若青黛,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令人不由赞叹,好一个清丽女冠!
玄真道人罕见的微笑出声:“元柳,许久不见,更显美貌,想来境界怕是提升不少吧。”
元柳轻拂耳间流苏,嘴唇微启:“算算日子,也该有两年了,倒是你,并未多少变化。”
两人旁若无人的叙旧着,想来之间有些许涟漪。突然看到在其后李煦宁抱着凌薇,略带惊慌之色,疾声问道:“凌薇这是怎么了?还有这少年是谁?他怎么抱着凌薇?”
玄真轻喝:“元柳,镇定些。”左手打了个净心神咒于元柳身上。随即将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于元柳。
元柳听后,莲步轻移,来到李煦宁身前。口中默念法诀,快速取出两人一滴精血,紧闭明眸。片刻之后,徒然喷出一口淤血,仰天长叹:“痴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玄真道人急忙往元柳体内输入一口先天真炁,助她调和经脉。随即问道:“元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薇这丫头自小便聪明过人,年仅十二便成就玉液还丹,然灵魂先天缺损,时常晕迷,我也未曾听闻此等事情,只能束手无策,想来天师道家传渊源,或许有其记载也说不定。所以这次听闻你们欲上龙虎山,便想一同前往。而且......”说着横了玄真道人一眼,玄真“咳咳”两声面色尴尬。
于是转移话题:“那宁宁和这小丫头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方才打的那法决我竟未曾见过。”
元柳再次白了玄真道人一眼,不过还是说道:“这是他们的命,我们还是别瞎搀和了,一切自有天定。”
莫非......玄真道人捋须思索着。
元柳打乱其思绪:“你还是先介绍下这少年吧。那两个就不需要了,也就你会收如此两憨货。”
常臻常徵终于被提及,连忙出来刷存在感:“师娘,您为何老是叫我们憨货,我们两有名字,我叫常臻(常徵),他叫常徵(常臻)。”
元柳听后面颊红润,抬起右手,作势欲打:“谁是你们师娘,你们不是憨货是什么,身为道士日日刷微博刷消息,身为道士开豪车宝马,身为道士作怪自拍,你们自己想想哪个道士会像你们一样?啊!”声势越来越高。
“不在江湖走,不知江湖陡。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就连菩萨姐姐也曾向孙悟空要过几根毫毛的,哪知这泼猴不识抬举,不懂规矩,竟然一毛不拔!说是怕拔一根而散了宗。嘁!后来被压在五行山下反思了五百年,此段简短,常被人忽略不计,看似神话笑话,端的天机明泄。自古及今,识时务者为俊杰,螳螂当道终遭灭。我欲吸风吮露,怎奈肉身有肚。我欲乘风归去,怎奈通天无路。不掌家不知柴米贵,不生儿哪晓父母恩?我才当了半年的监院就感到了无限的悲催,可是我又能向谁述说出世人做入世事的内心纠结?谁又能理解行走在修道与市俗夹缝之中的无奈与孤独?”常徵喃喃自语。
常徵的一番感慨令得玄真道人不由想起唐朝诗人李白在政治道路上遭遇了艰难险阻之后产生的不可抑制的激愤情绪,但李白并未因此而放弃远大的政治理想,仍盼着总有一天会施展自己的抱负,于酒宴之时留下千古名句《行路难》: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感叹人生道路之艰难,离筵上瞻望前程,只觉前路崎岖,歧途甚多,要走的路,究竟在哪里呢?但倔强而又自信的李白,决不愿在离筵上表现自己的气馁,再次摆脱了歧路彷徨的苦闷,唱出了充满信心与展望的强音: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诗仙李白尚且如此,我玄真信道,修道,明道,虽不才,不敢奢望如同元玄祖师般青史留名,超脱天地,却也有一番志向,那便是:
玄元忽开分清浊,青牛缥缈下瀛洲。
清音鹤鸣彻华夏,雄风狮吼震九幽。
一曲步虚凶秽散,千声尊号戾气收。
愿吾道雨净天下,德光普照耀春秋。
玄真道人正思绪纷飞,感慨如今道门没落,却满怀雄心壮志之际,腰间突然传来一阵抽痛,粗鲁扯断那纷飞思绪,回首望去,正瞧见元柳玉手搭在自己腰间,显然是其打乱了自己的心绪。不禁郁闷出声:“你说你好歹也算个得道高人,怎么如此少女心性?在小辈面前成何体统!”
再看李煦宁三人。常臻常徵此时早已穿过前厅,不知在哪拍照去了。倒是李煦宁将凌薇平放在前厅里边的罗汉榻之后,便一直站立在塌前注视着凌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十章 今夕何夕
玄真道人轻声来到李煦宁身侧,拍拍其左肩,道:“没事吧,你跟凌薇以前认识?”
“我确定我没见过她,可记忆之中却又有无数凌乱的片段出现过她,每每想回忆的时候,脑袋疼痛欲裂。”李煦宁痛苦的揉了揉额头。
“那就先别想了,待凌薇醒来后询问她,或许她能知道些什么。”
李煦宁默默点头,目光再次从凌薇纤细的身子上掠过。随后跟随玄真道人离开了前厅。
推门而出,一行人来到中央庭院,只见院内建筑排列的井井有条,主客所居房屋各归其位,互不影响。院内小路纵横交错,却无丝毫杂乱之感。道旁花圃一片紫色,生长得尤为茂盛鲜艳,一望之下,生机盎然,自然之趣,生于足底,使人顿生出尘离世之感。不愧洞天秘境之名。
穿过中央庭院便是大厅,元柳招呼李煦宁一行人先行入座,自己则是前去吩咐仆从准备晚餐。起初李煦宁还在费劲的猜测着洞天秘境范围到底有多大,秘境之内有多少人生活于此,日常开销又是如何解决的,问过元柳之后才知道这洞天秘境面积竟足有十二万亩,折合过来就是八十平方千米,可生存于其中的却只有丹霞派的区区九人。
丹霞派全派皆是女子,据传自麻姑仙,如今门内有弟子除开掌门元柳,长老元绪,共有三名弟子,其余是仆从。目前只有元柳、凌薇与仆从在洞天秘境之中,其余两名弟子皆由元绪带领在世俗经营门派产业。如今世道不比从前,修行门派都是要有人前往世俗经营产业的,否则如何能够传承下去。秘境内种有蔬果,以供平时生活。麻姑山仙都观的女冠偶尔也会朝秘境输送吃食。
转瞬半个小时,仆从们将菜一一端上。皆是素菜,四菜一汤,其中两种李煦宁能认出,分别是芥菜与马齿苋,其余则不知,想来是秘境之中所产。许是因为秘境之中天地灵气浓厚,菜味格外鲜美,玄真道人等修行人士甚至能从其中品析出灵气蕴藏于菜内。常臻常徵更是吃的无比兴奋。
唯独李煦宁略显不自然。自上桌后元柳便将目光锁定在李煦宁身上,似是想看出什么。嘴中还不时念叨着,那诡异的行事一旁的玄真道人都不禁打了个颤。也就常臻常徵这两憨货毫无反应,仍旧在那大口吃食。
席中李煦宁意图转移元柳注意力,问起:“元柳道长,我想请问下凌薇近六年可曾离开过秘境?”却被告知凌薇自两岁起因身体原因便被父母送入仙都观,后经由仙都观内女冠送入秘境。之后便未曾离开过秘境。随后又继续盯着李煦宁。令得李煦宁暗自腹诽,你家玄真在你身边都不盯,盯着我算几个意思?
席后,李煦宁连忙跟随着常臻常徵逃离大厅。留下一脸无奈的玄真道人和娇笑中的元柳。
洞天秘境之中亦是随外界时间而变化的,此时整个秘境已然步入夜晚。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园林在月色下更显风光。
李煦宁踏着月光来到客房,“咯吱”一声轻响,推开榆木门走进房间。
这是个标准的古代屋子,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配合秘境之内浓郁的天地灵气,显然是个修炼的好居所。
李煦宁踱步到床边,随手将外套挂在一旁的木施上,准备盘坐修行。脑海之中却不由得出现凌薇那恍若仙子般的容颜,更是疑惑两人之间为何从未见面却又如此熟悉,疼痛之感也随之而来,即便默念几遍清静经亦是无用。遂决定外出散心。
庭院深深深几许?中庭月色正清明。园林占地极大,李煦宁将中央庭院逛完之后,决定前往后花园。途经大厅,发现玄真道人和元柳已不在其中,想问路的心思泡汤。
各院之间道路纵横交错,颇为复杂,再加上李煦宁时时驻步观赏,不知费了多少时间,终于来到了一个开满桃花的园里。
此时已然是深夜,月色正浓,本该是万籁俱寂之时,忽听得微弱乐声,入耳而来。李煦宁曾习过声乐,知晓乐器多不胜数,细听此声,似琴非琴,似筝非筝,略微思索便猜测出此乐器是为箜篌。
箜篌是天朝十分古老的弹弦乐器,在古代有卧箜篌、竖箜篌、凤首箜篌三种形制。乐府名篇《孔雀东南飞》中有“十五弹箜篌,十六颂诗书”的诗句,唐朝时期诗人李贺更是写出“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的名句,可见箜篌演奏时音乐之感人动听。但自元明时期不再流行,以致慢慢消失,只能在以前的壁画和浮雕上看到一些箜篌的图样,
正感诧异之时,只听那乐声初时极低,似有似无,但却是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又连绵不绝。少顷,乐声逐渐增大,但仍是十分柔和,如同黄鹂清鸣、喜鹊晨啼,听起来十分悦耳。听着听着,渐渐奏至深处,只觉乐声之中,韵律变幻繁复、宛转瑰丽,有如天上仙乐一般,然而曲中每个音符却又抑扬顿挫、清晰可闻,其中美妙奇异之处,实所难言。不知不觉一盏茶时间过去,乐声渐渐稀疏,终至寂静不闻。
桃花满园,将视线遮挡,李煦宁穿越桃林之后,一座藏匿于花海之中的精致小亭若隐若现。再次走近几步,精致小亭全景映入眼帘。刹那间,李煦宁瞳孔骤缩,他赫然发现死角亭柱边伫立着一道紫色身影。
一片透明的灰云,轻轻地遮住了月光,月色朦胧,如同坠入了梦境!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似是感应到李煦宁的到来,人影转身的同时,柔唇轻启。定睛一看,正是凌薇。
此时的她已换了一身紫色长裙,手抱一件凤首箜篌,端是秀丽,一双妙目淡淡瞅来,美若天仙,一头秀发上插着一根玉簪,自然地披在身后,上衣上飘带随风飞舞,整身装束华丽之余,却又不失大方之感。饶是李煦宁也不禁感慨,世上竟有如此钟天地之灵秀的女孩。
李煦宁打量凌薇的同时,凌薇也在打量着李煦宁,不知不觉间零零碎碎的记忆又慢慢从脑海深处闪现出来,两人情绪再次开始不稳定。
气氛越来越古怪,两人均升起一种生死离别之后复而相见的感觉,悲痛、庆幸、欣喜……各种复杂的心情回荡在两人之间。
“凌薇…仙子,能否请教你一个问题?”
“李煦宁…公子,能否请教你一个问题?”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你先说。”
“公子先请。”
再一次一齐出声。
凌薇面色彤红,娇艳欲滴。李煦宁白嫩的脸上亦是闪过一丝绯红。
见凌薇不再言语,李煦宁出声道:“我们年岁相仿(嗯,相差六岁不算多),就别公子仙子的了,叫我李煦宁就好。”
凌薇缓过来,说到:“嗯,那你也就叫我凌薇吧。”
“嗯,凌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们曾经真没见过吗?为何我明明可以确定未曾见过你,可脑海中却又有许许多多关于你的回忆,虽说皆是记忆碎片。”李煦宁问道。
凌薇左手托着右手肘,伸出右手食指点着柔唇:“我也正想问你这问题的,与你一样,每每想来更是有种撕心裂肺之感。”还有句话凌薇并没有说出:“或许我先天灵魂缺损与此也有关系吧。”
剪不断,理还乱,愁损翠黛双蛾。
李煦宁望着那张愁绪拂面更显娇柔的容颜,心生不忍,安慰道:“想不出就先放一旁吧,或许只是时候未到呢,我们总会弄明白的。”
凌薇默默点头。收拾一下情绪,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望向李煦宁,重重点头:“恩!我们一定会弄清楚的。”也不知是不是由于那些记忆片段的缘故,此时说起“我们”已然毫无障碍。
聊的兴起,李煦宁道:“你方才所奏之曲子是什么?我竟从未听过。余音缭绕,恍若仙音。”
“此曲名为《箜篌引》。”凌薇久习箜篌,在演奏上的造诣实已不浅,但她甚是谦虚,没有一点自得之色:“你过奖了。这箜篌我从小就练习,昨夜只是随便弹弹,让你见笑了。”
李煦宁虽说未曾奏过箜篌曲,但还是能分辨的出好坏的,笑道:“凌薇你太谦虚了,我自认还是略懂一二的。能否再为我弹奏一曲呢?”
凌薇欣然答应:“那我便弹一首《阳春白雪》吧,不足之处莫见怪。”
李煦宁笑着点点头,随即闭目,静候之。
桃花园再次响起空灵之音。
第十一章 龙虎正一
凌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李煦宁。睁开眼,进入眼前的便是那木质横梁,顿时反应过来,他并没有回来的记忆,难道是凌薇送自己回来的?李煦宁暗自想着。
看了看时间,已然五点,随即默念《清静经》三遍,将一干杂念排除,进行卯时修炼。此时距李煦宁筑基已一月有余,早已步入炼精化炁之阶段。
内丹仙术以炼精为初关,从人的性功能炼起,因此筑基阶段亦首先要补精,增强人的性能量。精是丹功的基础,保精固肾,为筑基一要务,其法以舌顶住上腭天池穴,促生***咽津补精。如老年人精枯阳痿不举,则又须用敲竹唤龟(女用鼓琴引凤)之法将真阳唤起,或以添油接命之术促生真阳,真阳萌动,玄关一窍自开,便可行丹功仙术。
炼精化炁,或名百日关,是丹道仙术修炼之初关仙术,属于小周天丹功。小周天又名转河车,以泥丸宫为鼎,下丹田为炉,行炼精化炁之丹法。
这段丹功以精为药物,以气为动力,以神为主宰,最后将精和气炼化为炁,便是丹母。元精是无形无质的性能量,和后天自然界的物质不问,属于先天的机能,它的本源是元炁,二者相互转化,动为元精,静为元炁。人之元炁禀受于父母,生后隐藏在炁穴(下丹田)之中,人如不知修炼,则神转为情,元精化为有质的淫佚之精,走“熟路”泄出,便是“顺而生人”。内丹家要“逆而成仙”,便留住元精,炼精化炁,行小周天功法还精补脑。
第二是调药,药即人体的元炁,它有顺逆变化,顺则化为后天之精向阳关向外泄露,逆则返还于炁***丹家抓住此变化之机,凝神入炁穴,将元精从外摄归炉内,所以称作“勒阳关”,又叫“调外药”。调药功法要掌握三点,即调法、调所、调时。调法的要诀是凝神入炁穴,神炁相依,息息归根。调所即在炁动之处,调时即欲动之时。这时要用武火,以后天呼吸接先天炁穴,以正念深入炁动之处,将所生之精摄回丹田本穴。使神炁结合,纽成一团。随后再用文火温养,忘息忘意,不存而照,方得药产。
人无念而举,便是身中“活子时”,这时一阳初动,有光现于眉眼(阳光一现),元炁产生,称为产药。小周天所产之药也称“小药”,又名“真种子”。
而如今李煦宁便是处于这一阶段,接下来所需要做的便是进行采药,炼药,止火,便可完成初关仙术修炼,进行中关仙术修炼,即炼炁化神阶段。
收功之后,李煦宁起身离开房间。不得不说,现代社会的确是给人提供了太多便利,即便是秘境园林之内,也是建造了几座洗漱间,也不知道丹霞派是如何做到的。前往客房旁的洗漱间搞定一切后,李煦宁便来到了大厅,发现众人已经在此集合了。特意朝凌薇打了个眼神,“待会聊聊。”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凌薇显然能明白其中之意,回了个眼神:“嗯。”随后便转移了目光。这一幕短暂的很,玄真等人都未曾注意到,除了——元柳,玩味的笑容逐渐霸占了她的脸,弄的玄真三人一脸茫然。
“难道师傅她发现了?”这是凌薇的眼神,脸上出现一丝绯红。
“发现就发现,随她去。”李煦宁一脸随意。
“不是你师傅自然随意啊。话说你师傅是谁啊?我看不像是玄真道长,就他那两憨货徒弟,显然可以猜得出他不怎样。”凌薇注意力被转移。
“我师傅叫元玄真人,不过我也没见过他。”李煦宁耸耸肩,用眼神回复。
“元玄?就是几百年前你们崇光塔那个飞升的元玄真人?他怎么收你的?”凌薇一脸惊骇。
“咳咳。”玄真道人终于出声了:“既然诸位都来齐了,那我们就出发吧。”说完便带头而出。
不是玄真道人不想再多说,而是如今场面实在是有些怪异,李煦宁凌薇两人在眼神交流,而元柳在旁一个劲儿盯着他两,至于那两憨货则在刷微博没停,玄真道人只好赶紧走人。
约莫一个小时,一行人来到麻姑山脚下,此时李煦宁已有些站不住了,靠在路边长椅上进行呼吸法调理,反观其他人则并没怎么喘息。据李煦宁所知,凌薇和憨货二人组皆是炼炁化神初级阶段,元柳与玄真并未透露,估计最少也有化神阶段甚至炼神阶段。
莫要以为这很低,如今广为人知的五大阶段皆是非常模糊的划分,好比第一阶段炼己筑基,细分完全可以分为炼己和筑基,何况如今天地剧变,纪元将止。炼神阶段的早已是凤毛麟角,难现其踪。
一行人行走在路上还是相当引人注目的,先不说玄真师徒三人一身道袍,光是元柳凌薇这两位面容姣好好似仙女般的女冠便足够吸引眼球了,李煦宁与他们比起来就毫无吸引力了。
与玄真三人相比,元柳凌薇并未怎么接触过世俗之人,一路上被盯得尤为不自在,来到车上后便唤常臻常徴赶紧发车离去,留下一地议论纷纷的吃瓜群众。
麻姑山到龙虎山不过一百余公里,一个多小时便已到达龙虎山景区大门处,并在附近休整。
龙虎山位于yt市东南二十公里处,是道教正一派的祖庭。东汉中叶,正一道创始人张道陵曾在此炼丹,传说“丹成而龙虎现,山因得名”。《云笈七签》载其为道教七十二福地中之第三十二福地,历代天师及杰《龙虎山志》则称为道教第二十九福地,有“仙灵都会道教第一仙境”之誉。
“正一”就是太极虚道的别称,同时也含正宗、正统、规整的意思。正一派也叫符箓派,以符咒为特征,正一派道士,可以结婚。在宋元明时期,张天师被赐封一品,统领江南道教,总领三山符箓(北宋时,龙虎、阁皂、茅山分传天师、灵宝、上清三宗经箓,称三山符箓)成为中国道教传播发展中心。
道陵于龙虎山修道炼丹大成后,从汉末第四代天师张盛始,历代天师华居此地,守龙虎山寻仙觅术,坐上清宫演教布化,居天师府修身养性,世袭道统六十三代,奕世沿守一千八百余年天师世家世代相袭,显赫一方,与sd曲阜孔子世家并受朝廷重视,故有“南张北孔”之说。
作为中国道教的发祥地,龙虎山总面积达两百多平方公里,共分六大景区,包括:上清宫、龙虎山、仙水岩、应天山、马祖岩、洪王湖。龙虎山原名云锦山,乃独秀江南的秀水灵山。此地群峰绵延数十里,为象山(应天山)一支脉西行所致。传喻九十九条龙在此集结,山状若龙盘,似虎踞,龙虎争雄,势不相让;上清溪自东远途飘入,依山缓行,绕山转峰,似小憩,似恋景,过滩呈白,遇潭现绿,或轻声雅语,或静心沉思。九十九峰二十四岩,尽取水之至柔,绕山转峰之溪水,遍纳九十九龙之阳刚,山丹水绿,灵性十足。
不久,灵山秀水被神灵相中,即差两仙鹤导引张道陵携弟子出入于山,炼丹修道。山神知觉,龙虎现身,取代云锦。自后,龙虎山碧水丹山秀其外,道教文化美其中,位居道教名山之首,被誉为道教第一仙境。
龙虎山为道教正一道天师派“祖庭”,在中国道教史上有着承先启后、继往开来的地位和作用以及重大影响。
在龙虎山嗣教的张陵子孙二十代张谌,二十一代张秉一,二十二代张善,二十三代张季文分别建真仙观、张天师庙,和另一座三清观,并且带领龙虎山道教兴盛,先后建有十大道宫,八十一座道观,五十座道院,十个道庵,其繁荣景象可见一斑。自汉至今,桑海靡常,多数宫观早已废圮,保存者唯有天师府。
因龙虎山占地过广,顾念凌薇的情况,一行人决定直接乘坐观光车前往上清古镇。
上清古镇是一个具有千年历史的古镇,也是道教正一派的祖庭。上清古镇是龙虎山景区内的重要景点之一,这里自然环境优美,群山环抱,依水而建,古镇名胜古迹甚多,长约两公里的上清古街将长庆坊、留侯家庙、天师府、留侯第、天源德药栈等景点串成一线,从龙虎山景区大门到上清古镇大概有六、七公里远,有观光车接驳。
一行人来到沿江的老街,街道的中端就是著名的嗣汉天师府,也是历代天师居住的地方。雕花镂刻,米红细漆,古色古香,一派仙气。
一路穿过仪门,文坛、斗姥、玄母、慈航等殿后,进入二门来到玉皇殿,此时玉皇殿已有数十游客,众多惊异的目光投向李煦宁一行,全场瞩目。
连忙来到殿后天师“私第”,入眼的是一座江南式院落。私第门旁雕刻“南国无双地,西江第一家”的对联,门楣横幅为“相国仙府”。
玄真与元柳当即向前迈进一步,常臻常徴紧随其后,显得端庄肃穆。
李煦宁凌薇见此对视一眼,同时跟上。
第十二章 天师赐符
“诸位是?”
天师私第门旁,站在两侧的守门道士在玄真和元柳即将踏入的时候,拦了下来。其中一人开口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开口问道。
“崇光,玄真。”
“丹霞,元柳。”
“前来天师道拜见各位道友。”玄真、元柳对视一眼,迎着守门道士的目光,简短回答道。
两守门道士细细思索一番后,之前开口的那名道士出声:“原来是崇光塔和丹霞派的道友,之前行事切莫见怪,主要是曾不止一次的出现过欲装扮道士混进私第的人。诸位请随我来。”说话道士转身引路,另一名道士则继续守卫私第大门(私第本是能进的,小说需要)。
玄真遂带头跟进天师私第。
这一幕令得周围人群立马陷入吵闹之中,了解内情的心想:奇怪,私第不是不能进吗?那些人怎么就那样进去呢?这到自己这里怎么就变呢?
不了解的则是想到:这私第难道不能进去吗?怎么还有道士守在那门口。
且不论外面的人群如何,此时李煦宁已跟随着众人进入了天师殿(原叫三省堂),天师殿有前、中、后三厅,前为过厅,中为会客厅(亦名狐仙堂),与东西廊房,以及前左右花墙厢房,并与后花园和敕书阁结成一体,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到了。”随着守门道士的带路,很快李煦宁一行人便来到了会客厅。。此刻的会客厅大门紧闭,看起来里面没有人的样子。
“诸位请先在次等候片刻,我去通知下天师。”看门道人回身对众人说道。
“无事,道友先请。”玄真道人回话道。
抬起右手挥了挥,玄真道人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身为客人,未通知主人便前来求见,是为惊喜。但有的时候,只剩惊而没有喜了,毕竟自己带了一大堆人前来。
在玄真道人回话之后,守门道士才转身推门进入会客厅,可谓做足了礼数。李煦宁暗自点头,不愧是天师道,不愧是道教始祖张天师所传。
当然,这礼数自然是得做足的,玄真道人代表着崇光塔一脉,元柳代表着丹霞派一脉,这完全是门派与门派的交流,更不用说两者都是属于道教,这礼数自然不能怠慢。一旦出现差错,那可是打天下第一派天师道的脸面。
更何况丹霞一脉和崇光一脉并非普通小派,毫无背景,丹霞一脉是传自麻姑娘娘,麻姑娘娘是谁?那可是寿仙娘娘,已见东海三次变为桑田,“沧海桑田”一词的出处。
至于崇光塔,虽说清朝以前名声不显,但架不住清朝时期出了个飞升的元玄真人,几百年来最有天赋之人,唯一飞升之人,更是证就那无上超脱业位之人,非一般仙人可比。守门道士自然不敢怠慢,哪怕两人带了一堆人前来。
大概五分钟后,会客厅大门从里被打开,两排道士走出来分属两边站定,随后从堂内走出三名年长道士,定睛一看,中间正是此代天师,其两旁分别是一乾一坤两位道士(道门将男道士称为乾道,女道士称为坤道)。
先看天师身侧两位道士,左边那位乾道身材高大,他面容清癯,须发均已雪白,少说也有九十多岁了。看他走路的步伐,却是沉稳之极,一双眸子十分清亮,绝没有寻常老者那种老眼昏花的感觉,显是修为极高。
右边那位坤道也是一头白发,脸上却是一道皱纹也无,单看容貌,竟似与双十少女一般年轻。她一脸冷漠之色,扫了众人一眼,并未出声。
唐宋时期是我国道教发展的顶峰时期,这一时期的官服对道教服饰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道士法衣并非胡乱可穿的,譬如张天师的法衣是紫色的,而唐宋时期紫色是宰相的专用颜色,与张天师的地位相匹配。部级以上干部的服饰是红色的,跟在张天师身侧的两位天师府家臣即身着红色法衣。各宫观住持的法衣是黄色的,其余次一级为绿色。而日常穿着以白色、蓝色、黑色为主。
再看天师,紫袍裹身,发髻锁发。目如晨星精光闪,气势如虹坐如山。龙行虎步,步不踏尘,行如轻风拂柳,又如疾风过,不采尘。如若不是那满头华发,倒真要以为其只有半百之年。
在李煦宁打量正一众道士之时,现任张天师等人已然来到面前:“诸位可是崇光与丹霞的道长?”同时以一个道家的礼数作为了开始:“诸位无量观!天师道第六十三代传人张培源(虚构)见过诸位。”右手大拇指掐左手劳宫穴,一气相通,左手握右手大拇指,再将右手四指抱住左手形成左手背负着右手心,以负阴抱阳执手礼。
福生无量天尊是近十多年来一些道教界人士为了应佛教的某佛而喊出來的虚有之神号,古老的称号是无量寿、无量福、无量观,无量寿一般用于见到老者或病患之时用;无量福一般适用于喜庆,或者即将开始进入社会工作之人,对孕妇也可以用;无量观就是通用语了。至于什么无量天尊,那只是无稽之谈,道教有“度人无量天尊”、“福生无量天尊”、“功德无量天尊”等,这些都是完整的天尊称号。但如果省略掉“度人”、“福生”、“功德”,而仅保留“无量”,也就是说将原称号简化为“无量天尊”,那么还是原意吗?
众正一道士相继行礼,除开天师身侧两道士,其余皆是在拱手礼的基础之上,一边躬身,一边双手于腹前合抱,随着躬身双手同步向下,向李煦宁一行行礼。
这般大礼着实令得李煦宁一愣。天师执手礼是对于同辈之间的,玄真与元柳各为一派之主,倒也当的上。但他们四人可不够资格。在玄真元柳执过手礼后,四人忙是作楫回礼。
凌薇偷偷朝李煦宁吐了吐舌头,给了他一个眼神,“还好以前师傅教的时候觉得好玩多多研究过,要不然就得出大丑了。”配合上那绝美的脸蛋显得格外清新。
会了意的李煦宁微微一笑,并未再次用眼神交流,此时可不是个交流的好时候。
随着天师进入会客厅,依次坐定。
“诸位同道今日前来拜访,有失远迎,还请诸位莫见怪。”
玄真道人摇摇头表示无事,同时道:“此番前来目的主要是为元柳仙子的弟子,顺便拜访一番。还望天师切莫见怪。”
天师闻言一笑:“自当尽力。”同时看向元柳:“请问元柳仙子高徒有何难处?”
随即元柳将凌薇天生灵魂缺损,时常昏迷之事告知于张天师。
“哦——竟有如此之事。难道是?”说着瞬身来到凌薇面前,行了个踏罡步斗,嘴里念念有辞,一指点向凌薇,片刻后出声:“我已知晓凌薇灵魂残缺的原因了……”说着还看了眼李煦宁,弄的李煦宁一头雾水。
“天师,原因便无须点破了,只是此事该如何解决呢?”元柳打断了张天师的话,复而问道。
张天师会意点头,惭愧道:“祖上本是有此记载,留有其法,可聚集破碎之灵魂,恢复原状。怎奈功力境界不够,现今无法施展。”顿了顿,见众人均有些失望之色,继续道:“但有一符可温养灵魂,佩戴后可不再昏迷,对灵魂有一定恢复作用。切忌,此符五年只可画一次,不可行伤魂之事,否则此符会自行燃烧破碎。”
凌薇听后差点没蹦起身来,一直以来因不时昏迷的原因,只能呆在丹霞洞天秘境之内,如今有了此符,意味着她终于能够行走世俗。
张天师见凌薇那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也是不由得浮起微笑:“此符明日方可完成,诸位可自行安排。”同时回首朝立于一旁的道士龙套一说道:“去将张熠唤来,年轻人总是更聊得来的。”
“是,天师。”龙套一领命转身走出会客厅。
不多时,一个约莫六七岁,身着一身白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跑进来,见会客厅如此多人,先是一愣,随即朝众人楫了个礼,来到天师身边拉着他那绘有龙纹的长袖道:“爷爷,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这是玄真道长和元柳仙子,这位是元柳仙子的高徒凌薇,这两位是玄真道长的高徒常臻常徴,这一位是……”
张天师一一给其孙张熠介绍,唯独到了李煦宁这,他就不清楚了,常臻常徴是因为他们叫过玄真师傅,加上那身道袍而推测出来的,但李煦宁并未叫过,所以并不清楚李煦宁与他们的关系。
玄真道人见此点出:“他叫李煦宁,是我崇光元玄祖师的弟子。辈分颇乱,唤他名字便可。”
听闻玄真之语,饶是张天师也惊讶了,元玄真人之名传遍整个修行界,无论是道还是佛。没想到这少年尽得了元玄真人所传,此子日后必然震惊修行界。
还未待张天师出声,张熠便跑到李煦宁面前,说道:“那我以后就喊你宁哥咯,听别的师兄说那个元玄真人很厉害,你是我大哥,就没人敢欺负我了。”众人绝倒。
一旁张天师哭笑不得,倒是玄真流露出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心中腹诽:这才是六七岁孩子本该说的话,哪像宁宁……
第十三章 仙水崖墓
自会客厅散了之后,张熠便一个劲的缠着李煦宁,左一个宁哥右一个宁哥说的没停,拉着他满上清镇乱窜,凌薇则是跟在他们身边笑看着两人。至于常臻常徵两师兄弟则不知跑到哪去了。
介于明日才能从张天师那获得符咒,凌薇提议前去景区观赏一番,张熠听后立马介绍起整个龙虎山风景区,那说话之流利完全可以客串一把导游,李煦宁不由笑道:“不愧是下一代天师候选啊。”
天师的传承有一定的规矩:下代继承上代之传统职位,有遗嘱从其遗嘱,无则从其家族会议决定。传子不传弟,传弟不传侄,传侄不传叔,传叔不传族人,传族人不传族外人,亲疏分明,长幼有序,向无紊乱。只有上一代天师仙去之后才能立新一代天师。如今六十三代天师张培源修炼有成,身子骨还硬朗的很,距离下一代天师上位还远着呢。
张熠傻呵呵地摸了摸后脑勺,正准备继续给二人介绍风景区特色,被李煦宁打断:“素问龙虎山几大景区的仙水岩,其中悬棺更是闻名于世,今天就去那儿吧。”
“嗯嗯,宁哥说去哪就去哪。”张熠点点头,回头和跟在后面的两道士说:“二位师兄,你们回去跟我爷爷说我带宁哥去仙水岩玩了。”
两道士点头:“要我们跟去吗?”两人倒是不太担心,张熠在龙虎山这块地方都快相当于混世小魔王了,各个景区的道士们都认识他。
“不用不用。”不耐烦的挥挥手:“那我们走咯。”
两道士对视一眼,皆是耸耸肩。
坐观光车一路来到仙水岩景观区,仙水岩是龙虎山山水风光的精华所在。仙水岩是仙岩和水岩的总称,主要在上清河西岸,仙岩在南,水岩在北,沿河分布,秀丽多姿,风光奇绝。
三人乘坐竹筏西行,两岩奇峰突兀,四野美景扑面而来,令人目不暇接,从这里起七里内就有百余座山峰。其中最著名的是总称为“水仙岩“的二十四岩。古人用“九十九峰之胜概,二十四岩之异迹“来赞美这进而的绝妙景色,清溪蜿蜒绕山行,奇峰碧波卧倒影,山水相映,奇峰逼岸,素有“小桂林“、“小漓江“之称。
随着竹筏漂行,一幅幅景色各异的秀丽画面,扑面而来,直逼眼帘:丹峰环碧水,密林藏怪石,苍山挂银瀑,飞鸟映湖光,令人目不暇接。此时此刻,筏在水上走,人在画中游,一种超然物外的神奇感觉荡漾在心头,真乃飘飘然,欲仙矣!
竹筏行至仙水岩下,泊在一片宽阔的水面上,前方正是飞云阁所在之处。此时水岩前宽阔的河面上泊满了许许多多的游船和竹排,张熠兴奋道:“宁哥,运气好,估计过了午时这儿就要来次升棺了,正好可以瞧瞧。”也是正好到了午饭时间,河面上几乎没有几个人,要不然光是他们三这一身装扮,还指不定出现什么撞船事件。
李煦宁运起炼出的一丝先天之炁于双眼处,略显吃力的眺望那岩壁上的崖墓群。只见高高的崖壁之上、崖洞之中,或悬架,或置放古代的木棺,有些已被风化得只剩下了一个轮廓而已。这是距今两千六百余年前的古越族人的杰作,古越族人利用这些天然岩洞安葬死者,便形成了今天的崖墓奇观。这里现存的崖墓群是全国规模最大、数量最多、年代最久远的春秋战国时期的崖墓群。
凌薇跟着李煦宁的动作,也将先天之炁运于双眼来观察这崖墓群。嘴里啧啧出奇:“真壮观的景象,想将这些棺木置于崖洞上得颇费力气吧,也不知当时那些百越族人境界如何?”
听到凌薇的话语,李煦宁望着这一边是枯树倒挂、鹰愁猿啼的悬崖峭壁,一边是呈绿涌波、深不可测的河水,道:“若要御剑飞行,排除其余咒术,起码也得达到中关仙术大周天,即炼炁化神阶段,何况是还要携带棺木,估计炼炁化神小圆满才能勉强做到吧。”心中不由得羡慕起几千年前的修炼环境。
“宁哥说的对,爷爷说是得炼炁化神小圆满才有可能带着棺木一起上那些崖洞。那些棺木很重的,加上尸骨和御剑之人自身重量。”一旁的张熠听到两人的谈话,插了句嘴,接着又道:
“可笑世人还胡乱推测脑补呢,有人说是当初放置棺木时,此处地势较低,后来地壳变动,才形成了高耸的悬崖;也有人说是筑土架台,将棺木放置入洞的……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现在搞出的器械吊装崖墓悬棺进洞挺有意思的,以前想玩他们还不肯。”说着还气鼓鼓的嘟起嘴,都快跟李宛筠有一拼了。
凌薇好笑的安慰他:“好啦,吊来吊去有什么意思,你抓紧修炼到时候御剑飞行多好玩。”
张熠听后双眼发亮,炯炯有神,显然是被说动了,一拍大腿,笑道:“没错没错,以后能御剑飞行了定要来让他们瞧瞧,哼!”
李煦宁凌薇皆是被这小孩子逗得不行。其实“建国以来不准成精”是有一定道理的,建国后,规定但凡有特异能力之人皆不可在普通人面前施用。毕竟如今是唯物主义统治的天下,若是随意施展,很有可能导致社会混乱。
三人决定先吃过饭再来观看这升棺表演,随即驱动竹筏朝另一边的岸上游去,那儿据张熠所说有一道观。
竹筏靠岸,三人下了竹筏走向这名为仙岩观的小道观。道观门前的两道僮立马迎上来:“欢迎各位前来仙岩观,我仙岩观……”开始介绍起仙岩观的历史。
道士与道僮是不一样的,道士必须授箓持戒之后才能称作道士,道僮则是冠巾传度之后,许多出行传度的道僮持传度证便可寻一道观挂单。
全真派道教神职人员(道士)的证件为“净戒牒”,正一派道教神职人员(道士)的证件为“度牒”,正一派“度牒”都为道教祖庭龙虎山嗣汉天师府颁发,其牒文上都有其不同编号,在道教协会皆可咨询,辨别真伪。所以不是这儿道观人不认识张熠,而是道僮不认识张熠。
张熠不耐烦的挥挥手:“叫你家主事的出来,就说我张熠来了。”
两道僮不明觉厉,决定先将住持唤出来。
观内,住持和殿主听了道僮的叙说皆是出了一阵冷汗。
“这小祖宗怎么又来了。”这是殿主的声音。
“无量观,还是先前去询问吧。”住持平复一下心绪,动身出门。殿主咬牙根上。
行至观门口,住持定睛一看,果然是张熠,连忙迎上去:“诸位无量观,有失远迎。”
张熠打断住持,说道:“住持,别在那文诌诌的了,今天来是陪我宁哥和凌薇姐来的。”随后将李煦宁凌薇介绍一番。
住持再次被惊着了,连忙行了个正式的手礼:“见过李道友、凌道友。”该说这就是小道观的无奈吗。
两人回礼。随后跟着住持进入道观。
待得几人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其中一道僮拍拍胸脯,后怕不已:“还好及时去禀告了住持和殿主,不过话说回来,崇光塔和丹霞派是哪儿?看住持的表情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另一道僮道:“崇光塔我倒是听说过,据说那在清朝出了个飞升证道之人,其名响彻整个修行界。丹霞派就不清楚了,倒是有个丹霞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丹霞派是隐世类门派,未听过也正常。
“飞升证道?那么玄乎。”先出声的道僮显然不信。
“这就是你只能当个道僮,人家得道成仙的原因了。你连这个都不相信,还修什么道。”后面出声的道僮一脸鄙夷。
“你信不也一样只是个道僮吗?”
“……”
午饭过后,三人来到仙水岩前那片宽阔的河面上。此时在河面上停泊的众多船筏已然被游客们占满,一艘艘船筏紧紧连着,颇有赤壁铁索连舟之势。游客们或打遮阳伞,或戴遮阳帽,静静地注视着仙水岩和下面的深水潭。
此时,众游客注意到不远处徐徐驶来的一艘竹筏,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只见竹筏之上有三道人影,其中一道纤细修长,一个美若天仙的紫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几乎忘却了呼吸。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一袭紫色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物件落水之声不断传出,随之而来的是接连不断的“哎呦”之声,打破了先前那诡异的气氛。
滑稽的场面令的凌薇“扑哧”一笑,再一次将前方的人群牢牢迷住。
站在凌薇身旁的李煦宁摇头叹息:“不愧是红颜祸水!”心中对那些出了各种事故的群众表示深深的同情。
凌薇耳灵,转过身右手提着李煦宁右耳,吼道:“你说谁是祸水?再说一遍!”凶悍异常,静若处子,动若……
“嘶——轻点轻点,我说的河水不是祸水。”李煦宁龇牙咧嘴。
“哼!姑且信你了。”凌薇下巴一扬,将手放开。
深受蹂躏的李煦宁不动声色地朝张熠移动了几步。
周围群众也逐渐回过神,有女伴的更是享受了次腰间按摩,抽冷之声不绝如缕。
第十四章 卑鄙无耻
“有意思。”此时在靠近飞云阁的角落,一个被大墨镜黑口罩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年轻男子突然出声,但并非汉语,而是韩语,显然是韩国人。
“怎么,俊熙哥你看上她了?”男子对面一年轻女子扫了远处的凌薇一眼,不屑道:“还不及我大韩国寻常女子十分之一,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就是。”另一个年轻女子立即附和。
李俊熙舒展腰身,懒散道:“自是当不上我大韩国的女子,不过对于中国也算不错了,走,过去玩玩。”
此时仙水岩上高高地悬着两根杯子粗细的麻绳,潭水面上驶来一只小船,小船上停列着一口硕大的黑色棺木,众人皆驱船让路,一直到崖壁正下方,小船停了下来。
经过数分钟的调试,船上工作人员将麻绳牢牢绑在棺木上。
似是想起什么,李煦宁掏出手机准备将此景拍摄下来。
大约二时许,仙水岩上突然鼓乐齐鸣,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岩高水阔,分外响亮。这时,一位身着黄色服装的年轻汉子,正从岩上顺着麻绳,时而作春燕展翅状,时而如童子拜观音,使人很容易联想到神话故事中神通广大的黄巾力士。只见他凌空而下,至半崖间,忽然猛地向外晃悠一下,非常灵活地借势悠荡进了一个洞穴。又是一阵鞭炮声响过,守候在飞云阁前平台上的人便开始转动绞车,小船上的棺材便被轻轻吊起,徐徐上升。
有人高喊:“升棺了!”水上、岸上、岩上,一派欢呼。升到关键位置,上面的人一拉,那棺材轻轻松松地就进了洞,恰好落到它该去的位置上。
谁知就在这时,黄衣人连同棺材突然被推出岩洞,船上的人群陡地一惊,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叫,有几个女人吓得张大了嘴巴,有的胆小的甚至赶紧用手蒙住眼睛,但惊叫声还没停,表演者早已在半空中停住了,原来又是一个惊险动作,是故意玩弄的一个噱头。
只听一中年男子大声笑道:“哈哈,形象极了!这几乎就是整个升官的全过程嘛!高处不胜寒啊,悬!你们看哪个环节可以或缺?一个环节扣住一个环节,环环相扣,缺一不可。它们相互交织,衍生出更多、更复杂的社会网络,滋生更多怪现象就不足为奇了。你还可以走捷径,买官卖官。”
当棺木升到岩洞后,船工马上启动竹筏,不再让众人观看。还没有看够瘾的日本客人哇哇大叫,意思是还要看。但船工根本不予理睬,依旧迅速划离。这时李煦宁听到旁边一条竹筏上的一个年轻人正焦急地打着电话:“局长,局长,快走!别看了!只能看升棺,不能看降棺!”
于是李煦宁恍然大悟——升棺等于升官,降棺等于降官!原来中国特有的谐音文化在这等着呢!船工这时得意地说:“日本人不懂!我们祝您升官发财!红包拿来!”
随后整合河面上响起阵阵恭贺嬉闹之声。
“噗通”从凌薇身侧传来一阵落水声,打破了之前的气氛。众人寻声望来,只见水里有一年轻男子在水里挣扎,戴在脸上的墨镜和口罩随着挣扎逐渐脱落。
突然,人群里响起一阵尖叫:“俊熙、俊熙!快,救人啊!”正是之前和李俊熙说话的女子。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她说的是韩语。
“咳咳,”在这耽搁的时间里水中的李俊熙又被呛了好几口,女子恍然想起自己说的是韩语,立马用那蹩脚的中文喊到:“快…救人,要是我们…家俊熙…有什么…好歹……”
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反应过来的众人便七手八脚的冲入水中将李俊熙救了起来。毕竟救人要紧,也没人介意她说话的语气。
李俊熙缩在船板上大口喘气,如今可是一月份,哪怕龙虎山乃洞天福地,可就凭李俊熙这种身体,落入水中也足够觉得冰寒刺骨了。跟着他的两名女子却只知在原地打转。
许多围观群众不由得鄙夷起二人。随后将工作人员递来大衣盖在李俊熙身上,却被其中一人打断:
“你们干什么!这种又脏又丑的的衣服别盖在我家俊熙哥身上。”同时用手拍开大衣,大衣掉落水中很快便全部浸湿。
众人对这两无理取闹的女子已毫无耐心,在人群中呼喊:“有医生吗?这儿有人落水,快来看看。”
此时船甲板上的李俊熙已开始发抖起来,恰好被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看到正脸,尖叫道:“啊,是李俊熙!”连忙冲过来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
一波接一波,许多认出李俊熙的追星族疯狂起来,一个个想往中心冲进去,简直比自家亲人朋友落水都还要疯狂。闹得场上是一阵喧哗。
伸手将相邻船上的一位老婆婆扶定,凌薇看不下去了,运用先天之炁娇声喝道:“别吵!我来看看。”全场皆被震慑。
轻身跃到李俊熙所躺的船上,右手食中指并拢,点在李俊熙气海穴上,此时那两韩国女人已然反应过来,见是凌薇,直接拍开凌薇右手,想起李俊熙是为凌薇而来,妒忌之火熊熊燃烧,污蔑道:“你想干嘛?推了我们家俊熙落水还想来干什么?”面容扭曲,神情狰狞。
旁边的追星族不疑有他,皆指责起凌薇,甚至想冲上来动手,凌薇何曾遇过这种情况,眼眶湿润,显然要哭出来。
李煦宁看着心疼,挤进人群中,喝道:“等当事人缓过来问清楚再下定断,现在胡乱指责你们对得起自己良心吗?”追星族们渐渐安静下来,担心的看着李俊熙,但眼神还是时不时刺在凌薇身上。也不清楚是因为偶像落水还是出于妒忌。
李俊熙虽然在那难受不已,但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凌薇往他身上打入一道元炁之后已然舒服起来,不过他并未多想,只以为是中医穴位效果。
此时他在思考的是怎么样做才能不影响形象,随即决定将污水泼在凌薇身上,甚至在想如果运作的好,指不定还能一尝芳容。
他起身坐定,先是假装咳嗽了几声,将围观群众的视线拉过来,随后指着凌薇说道:“这位仙子你为何要推我下水,我自认未曾招惹过你吧?”说着还咳了几下,以搏同情。
凌薇涉世未深,显然不清楚为何自己救人还被诬陷,顿时愣在原地。围观群众当她默认,指责的更加欢畅。
李煦宁一眼便将李俊熙的想法看穿,无视周围的指责和拦截,走到李俊熙面前站定:“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乱说话可是会遭报应的。”
李俊熙还未出声,旁边那韩国女人便抄着蹩脚的中文嘶声力竭吼道:“你们推了人还敢威胁人,中国人真没素质,全是野蛮人。”
“你说谁是野蛮人?再说一遍看看!”
“嘴巴放干净点!”
“小朋友你们怎么能这样,推了人还威胁人,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快点给我们家俊熙道歉,没素质的人。”
“我为我生在这个野蛮人的国度感到耻辱,回去我就要脱离国籍。”
……
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李煦宁不为所动,甚至有笑的趋势。
李俊熙听后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凑近李煦宁,以咬耳朵的方式轻声说道:“你给我跪下,然后让这女的陪我几天,这事就算了。要不然,哼哼~”
“呵呵呵~哈哈哈~”李煦宁仰头大笑。
“这小孩不会是傻了吧!”
“有可能啊。”
“小孩子懂得什么。”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好一会儿,李煦宁停下笑声,再次盯着李俊熙,重复了一遍:“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乱说话可是会遭报应的。慎言啊!”
李俊熙听的很不耐烦,但表面上还是说道:“你们这样不好吧,我只是想问清楚她为什么要推我下水。”
周围的人看不过眼,纷纷指责:“是啊是啊,给人家道个歉解释清楚。”
追星族们更是暴动,直欲冲上来动手,被后面的人拉住了。
李煦宁见此,觉得差不多够了,运用起仅存的一丝元炁:“给你几次机会都不珍惜,人不要脸到底能不能天下无敌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要遭殃。”说着伸手进口袋。
众人以为他是想掏武器行凶,纷纷喊道:“住手。”
几个追星族更是挣脱束缚冲过来。
“额……”
看到李煦宁掏出手机,在那自顾自翻看,众人皆是无语。暗自猜测他难道是想打电话叫人吗?毕竟李煦宁凌薇张熠都是身着古装。
随后,一阵声音从手机中传出:“你给我下跪,然后让这女的陪我几天,这事就这么算了。要不然……”
“这男的看起来温文尔雅没想到这么卑鄙。”
“丫的,这货不是人。”
“揍他!”
但那些追星族们仍然在那叫嚣:“叫你下跪怎么了?俊熙让她陪是看得起这女的,我们都愿意陪俊熙。再说,谁让你们推俊熙下水,你们必须给交代。”
“卧槽,这些脑残简直没谁了。”
“真心感到悲哀!”
“可笑的脑残粉。”
“可笑是可笑,不过也确实推了人家下水啊。”
李俊熙脸色丰富起来,嘶声叫道:“你这是诬陷,诬陷,我没说过这话。”
除了脑残粉们,其余人愈加鄙夷。
李煦宁再次调了手机,众人疑惑,难道还有什么?愈发期待。
第十五章 福祸自召
几秒钟后,李煦宁放了部视频,上面显示:
升棺之时,众人皆在观望升棺景象,而那李俊熙却偷偷摸摸地走向凌薇,同时伸出手意图摸凌薇大腿,却因站的太过致使船体倾斜,然后便掉下去了。
群情激愤。所有人都愤怒了,若不是还在船筏上,肯定是冲上去动手了。那些脑残粉则是呆愣原地,不知所措。
李煦宁出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造作善善恶恶,报应如影随形。望你自重。”随即拉着凌薇回到自己竹筏上,驱动竹筏离去,众人自动分开一条过道。
随着李煦宁一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场面再一次沸腾。
“我没听错吧,刚刚那小孩说了啥?”
“好高深好神秘,我居然没听过。”
“现在的小孩都那么厉害了?天呐!我还活个屁。”
也有考据党说道:“他说的是《太上感应经》。太上曰,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感应篇》只是道家基础典籍,入门必读书目。龙虎山更是道教祖庭,来这旅游的应该都得知道的。”
“说的对,道教作为我大tc本土宗教,对我tc文化发展产生了不知道有多深的影响,留下各部典籍皆是蕴藏大智慧大道理的。”
……
“宁哥宁哥,你刚刚太帅了,看看他们的表情简直是简直了。”张熠围着李煦宁不停的喳喳响。
“话说宁哥你怎么拍了他搞小动作的视频啊?”
李煦宁微微一笑:“还得感谢我姐啊,她在我出门前叫我要拍点好玩的东西带回去给她看,所以一开始就开了手机摄像。”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修道的人六识灵敏,对于视线还是很敏感的,甚至能分辨其中善恶之意。一开始许多人都注视着我们,各种视线有好有坏,我也没在意,可当升棺之后,众人基本上都看向棺木了,那李俊熙的邪恶眼神明了,我便接着拍摄的机会观察了一番,然后你们也就知道了。”
“话说回来,那韩国人还是个明星呢,那么没素质,另外两个女的更是疯子一样。”张熠感叹。
“所以我最痛恨的是rb最讨厌的是韩国啊。但我还是给了其数次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一切皆其自作自受。”李煦宁眺望远方。心中暗自决定,若学有所成,定要……
“呐,李煦宁,谢谢你。”一直未曾出声的凌薇打断了李煦宁的思绪。
转过身,李煦宁就直直盯着她双眸:“不用,我们两之间还需要谢谢么?”
凌薇愣神许久,突然展颜一笑:“嗯,不用。”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
此事件并非如同李煦宁所想的那样就这么过去,相反,整个事件过程被人完整的拍摄下来,并上传到门户网站上,随即掀起一阵惊天骇浪。
“韩星李俊熙于jx龙虎山落水。”
“韩星李俊熙被推入河中遭威胁。”
“李俊熙污蔑十二岁少女要求其陪***其弟下跪。”
“论我大tc道家文化:龙虎山惊现神童,李俊熙栽入其手。”
“李俊熙龙虎山见色起意偷摸十二岁少女,不慎落水反咬一口,视频曝光遭群殴。”
“道家文化大讨论: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神童出世龙虎山,道家名言警世人。”
......
中国各大新闻媒体直接炸了。介于当时游客甚多,无数关于李煦宁凌薇与李俊熙的新闻纷纷涌现。微薄热搜、热门论坛、营销公众号、网络媒体等等无数平台同时报道。
短短数个小时之内便疯传网络,不得不说这是个真正的多媒体时代,信息传播技术要比古时好的不知几千万倍。
整件事的事情经过被完完整整的挖出来,从李俊熙开始偷偷摸摸向凌薇移动时开始,一直到李煦宁凌薇泛舟而走之后,中间所发生的事无一不漏。
顿时各大网络门户评论区便被刷爆。
“原来如此,中国万岁,大tc永盛安康。”
“没想到韩国人居然如此恶心,真的恶心到我了。”
“瞧那什么李俊熙,看起来人摸人样,没想到内里如此肮脏龌龊,跟他一起的那两个韩国女人一样如此,疯狗一般,由此可推测韩国人皆是如此。”
“明显的对比,韩国三人人品败坏,我国围观群众不在意的上前帮助,居然好心没好报。神童多次问李俊熙有没有说错,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还是不改口,活该,就不应该救他。”
“对那些脑残粉也是无语了,一个破明星而已,居然这样袒护,请问你们亲朋好友落水有那么紧张吗?话说我的仙子真善良,而且医术高明啊,先是将那位老奶奶扶定,一指便将那李狗的情况稳定下来了。”
“最令人震惊的还是神童啊,张嘴便是经典名言,他才多大啊?处事老炼,镇定自若。加上那一身长袍。越看越帅,改天我也得去买几身长袍穿。”
“我大tc道家文化源远流长,随便拿一条出来便是不世之言。还有,求神童仙女真名信息,对了还有旁边那个小道童,愈发觉得tc古文化之精深了,那古装简直好看的不像样。”
……
各地电视台纷纷插播此条新闻,甚至就连央视也是专门给出一个位置报道此事。
此刻,李煦宁家中,老爷子李国平照例守在电视前看新闻联播,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孙儿上了电视,还被冠了顶“神童”的大帽子。连忙呼唤众人停下手中事情,前来一齐观看。
“那个韩星李俊熙怎如此没素质,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出名?”福伯皱着眉头,显然是生气了。
“是啊,那两韩国女人也是如此。”这是吴妈的声音。
“我倒是更想知道宁宁身边的那个女孩是谁,还真是漂亮,连我看了都心动。”伍轻柔轻声笑道。
“宁宁此次做的很好,回来得好好夸他一番。不过他又是怎么知道那李俊熙要来的?还提前开了摄像?”老爷子先是给予了肯定,然后表达疑惑。
“这当然就是本小姐我的功劳咯,爷爷。”不是李宛筠还是谁。
只见她伸出左手揽着李国平的右手,从茶几下掏出个泡茶时用的滤斗,起身,左手叉腰,右手将滤斗横在嘴前,娇声喊道:“咚咚咚~正是本小姐我在宁宁出门前吩咐他要给我拍点有意思的视频,所以他这次才能化险为夷啊。还不快来夸我!”
众人皆是笑呵呵。
伍轻柔过来捏捏李宛筠的琼鼻,笑道:“这次还真是让你歪打正着咯,奖你一颗糖。”说着还真伸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抄出一颗奶糖,剥开就往李宛筠嘴里塞。
李宛筠鼓着脸撒娇:“哼,才一颗糖,我不嘛。”又是一阵大笑。
最后老爷子开始训话:“宁宁说的对,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大家切记莫做恶,多行善。知道吗?”
“我做事爷爷您还不放心吗。”
“其他人我都放心,就你最不放心了。”
“哈哈哈~”
视线转回李煦宁处,介于今日发生的事情,李煦宁三人早早便回到天师府。
“宁哥,该到晚课的时间了。我去做晚课,你跟凌薇姐随意吧。”话落闪身而去。
没过几分钟,天师府的晚坛功课在道乐声中开始了晚课首起《步虚韵》:
“大道洞玄虚,有念无不契。炼质入仙真,遂成金刚体。超度三界难,地狱五苦解。悉归太上经,静念稽首礼。”
李煦宁转首看向凌薇,问道:“你们在洞天秘境内要做早晚课吗?”
“要啊,不过我没做过,嘿嘿。”凌薇娇笑。
“我也从未做过,毕竟都是在家里住的,而且总觉得他们做早晚课时的乐诵听起来很怪。在崇光塔看他们做早晚课之后便直接走了。”李煦宁面色古怪。
“可自从北魏寇谦之新天师道改直诵为乐诵到现在都是乐诵的嘛,人家一千多年都听得惯,你还听不惯。”凌薇揶揄的望着李煦宁。
“反正就是觉得怪,所以我一直都是直诵。”李煦宁摊摊手,一脸无奈。
......
在两人聊天间,晚课已然诵念至《报恩宝浩》,开始起《小赞韵》:
“青华教主,太乙慈尊,玉清应华显金身,大开甘露门,接引众生,永出爱河津。”
当诵毕《土地咒》后,便是吟唱《三皈依》。紧接着众道士朝上三礼,至此,晚坛功课功德圆满。
见众道士依次退出大殿,李煦宁道:“走吧,别杵在这了,他们都做完晚课了。”
“恩。”
李煦宁和凌薇回到客房,却见玄真等人均在院亭中,随即走去。
“凌薇,李煦宁,这次你们可是出名了,瞧瞧。”元柳望着两人一起走来,咯咯笑道。
“师傅,你怎么知道?”凌薇娇躯一顿,愕然看向元柳,心里不断念叨:
完了完了,出大丑了。
第十六章 伏魔镇妖
元柳笑呵呵的看着徒弟,从怀中掏出一部小巧玲珑的手机,在凌薇眼前晃荡:“就是它告诉我的。”
旁边的常徴吐出一句:“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下谁人不识君吗?”语气竟然带着一股子酸味,也不知道他是多想出名。
“啊啊啊啊~那些人怎么这样,还把人家拍出来放网上,好不容易才能出秘境生活,这次以后想出去都麻烦死了。”凌薇双手捂脸,在原地跺着脚。
常臻起身来到凌薇身前,左右打量一番,许久之后,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凌薇师弟,我觉得你就算没这次事件出门也会被人盯个不停的。”随之响起他幸灾乐祸的大笑。
凌薇听后愣在原地,是啊,之前来龙虎山时都是这样,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老是盯着人家看。
连忙开口问道:“那,那常臻师兄,我该怎么做才好呢?那些人的眼神实在看的人家很不舒服嘛。”
常臻奸笑着:“带个面纱不就行了,多简单。”
“这样可以吗?”凌薇双手交叉于胸前,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常臻。
常臻正欲回话,却听得一声娇笑。回首正好看见元柳轻捂着小腹,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她的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
见众人盯着自己,元柳连忙收敛笑容,瞬身来到常臻身侧,抬起右手直接给了常臻一个爆栗,恨声道:“叫你再欺负凌薇。”常臻连声求饶。
元柳继续道:“凌薇,你别听这憨货的话,他逗你玩呢。”她说到这儿,噗哧一声笑了,就像石子投进池水里,脸上漾着欢乐的波纹。
不是元柳笑点低,而是凌薇此时的表情实在太萌,那一脸茫然又带着恼羞成怒的样子着实让人发笑。凌薇并不清楚常臻说的是不是在逗她,但她是一直相信师傅元柳不会骗她的。
“安心,过段时间就会降下来的。心清意静天堂路,心慌意乱地狱门。”李煦宁终于出声。
“嗯。那我们明天岂不是不能再去观景了?”
看着凌薇一脸失望的表情,李煦宁将已到嘴里的“嗯”再次咽下去,安慰道:“那就去再去逛逛大上清宫,距离不远,逛完再走吧。”说完用眼神询问众人。
“我们没意见,你们就去吧。”众人纷纷表示无异意,同时调笑的看着李煦宁二人。
……
第二天六时,从张天师那接过符咒,李煦宁凌薇二人便回房准备前往上清宫。一路上情难自禁,那清脆悦耳的欢笑声传遍整个天师府,混杂在周围早课乐诵声之中,更显宛转悠扬,如梦似幻,也不知会有多少境界不够的为之着迷。
李煦宁并未阻止,比起听那略显怪异的乐诵之声,这绕梁之音简直堪称天籁。
两人在元柳几人的暧昧眼神中走出客房。
“呼~他们干什么,那眼神真怪。看得我心里发毛,不就是去逛逛上清宫吗?”凌薇长出一口气。
李煦宁嘴上应了声:“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心中则是想到,心思单纯得令人羡慕,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恍若未觉自己明明比人家还小。
两人在上清古镇转了两圈,解决完早餐后便朝着上清宫走去。
上清宫在上清镇东首,左拥象山,门对泸溪,面云林,枕台石,是历代天师供祀神仙之所,故有“仙灵都会”、“百神受职之所”之称。为tc规模最大、历史最悠久的道宫之一。
此时已逐渐下起小雨,两人冒雨来到福地门。
这是一座仿宋仿木结构的两层重檐歇山式建筑,檐下有康熙皇帝御赐的“大上清宫”匾额,青灰瓦顶,青灰砖墙,砖券拱门,门上砖额“福地门”,两旁楹联写到:“福地那容凡客到,仙源未许俗人窥”。语句虽极为通俗但却道出了此地在正一派道教中“神仙都所”独一无二的崇高地位,营造出一派神圣庄严的气象。
穿过龙街,两人来到下马亭,亭前功德碑上刻着“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步罡踏斗,礼诚神灵”。
两人打量着这座重檐歇山式建筑,由二十八根柱子支撑。二十八根柱子对应天上二十八星宿。亭中地面镶嵌着九宫八卦阵图。步罡踏斗是正一派道士施行法术的基本功,凌薇忍不住前去走了一遍张天师步罡踏斗礼诚神灵禹步法,步姿缥缈,配合上那绝美容颜,将周围零零星星的游客全部吸引了过来。
“我没看错吧,仙女出现了!”
“看起来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这两少男少女都是。”
“神童!没错,是神童和那仙女,昨天在网上看到他们的新闻,还以为是炒作,没想到还真是真的。”
下马亭立马沸腾了,闹得沸反盈天的,将附近的游客皆吸引过来。发现是李煦宁和凌薇,闹得愈发沸沸扬扬。
“好像玩大了...果然是红颜祸水。”李煦宁喃喃吐槽。恰好被靠过来的凌薇听着,作势欲打。
“你再说一遍。”
“咳咳,先别闹,看这架势我们还是先跑吧。”李煦宁转移话题。随即拉着凌薇右手转身跑路。
两人一路奔逃,来到了被题为“玉玺传家,龙虎山中真宰相;金符报国,麒麟阁上活神仙”的棂星门。大略扫了几眼,继续启程奔逃,这儿可不算安全,那堆游客很快便会追上来。
穿过放生池与东隐院后,李煦宁二人来到了伏魔殿,此时周围还未曾来过游客,李煦宁放开凌薇右手,长出一口气:“呼~终于可以休息下了,那些人还真疯狂。”
“是啊是啊,真吓到我了,至于吗?”凌薇拍着胸脯附和道,那娇媚的动作看的李煦宁一愣一愣的。
好一会,两人才开始打量起这大上清宫最为引人瞩目的地方——伏魔殿。
说起伏魔殿,很多人都会想起水浒传。没错,水浒传开篇第一回“张天师祈禳瘟疫。洪太尉误走妖魔。”说的便是此大上清宫伏魔之殿。故事里记载在上清宫镇妖井,洪太尉放走殿内三十六员天罡星,七十二座地煞星,演绎出一部惊天动地的一百单八个魔君故事。
伏魔殿建在高台之上,为一座小小的三楹单檐歇山顶建筑,檐下匾额“伏魔之殿”。门上交叉的封条,由历代天师亲自画符、盖印、封贴。大门两边黄布上的图形就是太上老君赐给张天师的水火阴阳镇妖符。门上对联:“千年归匿风平浪静;一旦现形地动山摇”。
传说张天师创建道教时,大战异教,将号称魔怪的异教首领擒住关押,此殿即是传说中张天师关押妖魔的地方。殿中央有一口井,就是“镇妖井”,每代天师都要在井盖上贴封存条,以防妖魔逃脱。井前的石碑,刻着繁杂玄奥的符文。四壁图画表现的是洪太尉误走妖魔的场面。
“李煦宁,你说这口井里还有妖魔吗?”凌薇望着镇妖井头也不转的问道。
“我听玄真说过,这口井曾被破坏过,但自宋仁宗以来只出现过一次妖魔出现的传说,我想并不是这口井内藏妖魔,而是这口井通向了一个秘境,甚至是小世界,所以才能再次修建。”李煦宁撑着下巴推测道。
“那就不可能是妖魔已经走光了,才能再次修建的吗?”
“我如此推测的依据有二,其一,一口镇妖井是不该只能镇那一百零八妖魔,先代天师不会不考虑这问题。其二,若是此井已无妖魔,那为何九百多年来历代天师仍旧在此施法镇此井。”
凌薇听后目光发亮:“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是不是秘境?”
“千万别,你一个刚还丹的虽说被叫做人仙,但毕竟没斗法经验,再添上我这筑基没多久的,下去定是大劫。待以后丹道有成再来见识见识吧。”李煦宁连忙阻止,开玩笑,凌薇这性子还能斗法镇魔?简直就是简直了。
李煦宁拉着凌薇便往外走,凌薇恋恋不舍的看着镇妖井,最终还是被拉出了殿外。
“看!神童和仙女在这里。”
“快点快点,待会又要走了。”
“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一出伏魔殿,李煦宁、凌薇两人便被寻过来的游客发现,招呼众人围上去。
“啊!怎么又跟上来了,想好好玩一下都不行,哼。”凌薇抱怨一句,娇哼一声。随即和李煦宁再次逃跑。
不多时,两人回到了上清古镇。
“好歹我也算小周天已通,初入炼炁化神阶段,就算当不上地仙,也能叫做人仙圆满吧,居然被这么追着跑。”凌薇此时的表情非常郁闷。
李煦宁好笑的望着她:“那你还想怎样?且不说整个修行界有规定限制,我们出来游玩要是还施展各种手段,那还不如早早回去。”
“……”
“再者,你不觉得偶尔来一次还挺有意思的吗?”见凌薇表情有所好转,李煦宁继续道。
“……”
“并非失了道法仙术就会如何,太上有云‘和光同尘,与时舒卷’,如何?”
“好一个和光同尘,与时舒卷!哈哈哈。”两人说话间,一道洪亮之声从转角处传来。
第十七章 再起波澜
“好一个和光同尘,与时舒卷!哈哈哈。”
两人定睛望去望去,只见一中年男人从转角处显出身来。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身着一身雪白色耐克运动装,显得亲切自然而又不失威严。
中年男人走近李煦宁、凌薇,脸上闪现惊异之色,暗自道:“还以为能说出这番话的起码也得是个不惑之年的男子,却没想到竟如此年少。”
他站立到李煦宁、凌薇身前,打量了二人片刻,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就是这几天网上盛传的神童、仙子啊!怪不得怪不得。”
李煦宁微微皱眉:“不敢当。”
男人反应过来,连道:“抱歉,有些过于惊讶了。我叫林震,忝为赣市教育部的部长。”
林震见李煦宁毫无反应,继续道:“赣市主管教育的陈副市长昨日听闻关于你们的消息,决定在全市学校举办一场普及中国传统道家文化的活动,并有意向与道家文化进行深入交流。但如此做法是具有一定风险的,所以才决定派遣一队考察团来龙虎山,没想到正好在这遇见了你们。”
若是换做以前的李煦宁绝对会掉头就走,不会听他想说什么,无论身份如何。但如今执念已破,他已不会如此作为。他更知道,那个亲似师傅的玄真道人心中之向往,那便是弘扬道家文化。
其实,只要是个崇尚道家文化的人,心中皆是有着同样一个梦想,那便是振兴道家道教。
道教是tc现有的五大宗教(佛教、基督教、天主教、伊其斤兰教、道教)中,信教人数最少的一个宗教。但中华民族从古流传至今的各种民族风俗中,却带有道教的痕迹最重,因为只有道教才是中国的本土宗教,只有道教才与有着五千年的中华民族的文明史同源同宗、同一个渊源脉络。
所以也许更应该说,在道教的身上,有着强烈浓厚的中华民族的痕迹和影响。
李煦宁听后沉吟许久,缓缓道:“我先带你与张天师见面吧。”
林震欣喜,连忙答应,跟着李煦宁二人前往天师府。
不多时,三人走进天师府私第,守门道士已知晓李煦宁、凌薇等人的身份,并未阻拦,只是询问了林震的身份。
“李道长、凌道长,这位是?”
“这位是赣市教育部部长林震,今日前来欲与天师洽谈推广道家文化合作的。”
两守门道士听后喜形于颜色,连忙将三人请进天师私第。
林震有些困惑,不清楚两道士为何如此欣喜。李煦宁见他面露惑色,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解释道:“不瞒你说,我道门如今处境并不乐观,虽为大教之一,但信众却是最少的。”
林震恍然。
三人边走边聊,穿过迎送石来到了会客厅,正好瞧见张天师与玄真道人在厅中论道,随即走去。
“宁宁,这位是?”玄真道人见李煦宁带了一陌生男子前来,问道。
与张天师,玄真道人打过招呼后,李煦宁道:“还是让他自己介绍吧。”
“张天师,玄真道长,我是赣市教育部部长林震......”随即将自己来意叙述清楚。
玄真道人和张天师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随即张天师开口:“一路劳尘,贫道这厢有礼了。”
林震回礼:“天师客气。”
李煦宁和凌薇见他们开始探讨相关合作,便告辞离去。
“走啦,回客房,这种事还是他们考虑了。”凌薇见李煦宁还在思索,出声道。
“嗯。”
……
“龙虎山大上清宫再现神童、仙子。”
“神童、仙子晨游上清宫被人群围堵,场面混乱。”
“龙虎山上清宫下马亭,仙子行道门踏罡步斗更显缥缈之姿。”
“带你一起走进我国最古老最神秘的中华道家。”
各路媒体再一次爆出李煦宁、凌薇二人在上清宫的消息,无一例外的附上了凌薇在下马亭行踏罡步斗的照片组图,将二人与道门再次推上风口浪尖。
“仙子那步伐叫什么?看起来真帅。”
“虽说道教是我国本土宗教,但我却是最不了解的,在我印象中,就是一群道士在那念经。”
“楼上说得对,道教就是神秘的代言,一群神神叨叨的道士在那胡天搞地。”
“你即便不信那也别特意辱骂它。道教与我国文化密不可分,我尊重道教,因为这也就是尊重自己祖先流传上千年来的文化习俗和传统。”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又是一轮新风波,愈演愈烈,丝毫不减声势。
李家。
“我累个去!不好了!”李宛筠惊呼一声。
“怎么了宛筠?大中午的喊什么?”厨房传来伍轻柔的声音。
“宁宁他早上——”李宛筠说着便是一顿,脸上浮现若隐若现的幸灾乐祸。
“别闹,宁宁到底怎么了?”伍轻柔倒是没什么紧张之意,毕竟李煦宁从未令人担忧过。
“宁宁他早上被人堵了!就在上清宫。噗~”扑哧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瞎说什么,人家堵他做什么?”
“我没瞎说啊,你们快看新闻!快!“
伍轻柔一听,赶忙凑过去,其他人也是放下手中的事赶过来了,一看之下,他们全是笑了出来。
伍轻柔当即调侃道:“这孩子也有这时候啊!叫他不老实,明明火的不得了了,还敢大摇大摆出去逛上清宫?”
“可不是嘛,被堵活该,嘿嘿嘿”李宛筠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已经毫不掩饰。
“你这孩子。不过我这次倒是对那女孩起兴趣了,看那步罡踏斗显然相当有水准了,加上那身着。”李国平也参与了进来。
“是挺漂亮,也就比本小姐差一筹吧。”双手叉腰,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
“臭美!”右手直点李宛筠。
……
小胖子刘逑家。
一间卧室里,刘逑被一阵“咚咚”声吵醒。迷迷糊糊听见其姑姑刘雪妃传来的声音:“刘逑,吃饭了。天天睡到大中午,小心以后变大胖子。”
睡意朦胧的应了声,打开房门前去卫生间。洗漱完经过客厅正好被刘雪妃叫住:“刘逑,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天天跟我说的那同学,好像叫什么宁的那个?”
“李煦宁?”尽管疑惑,刘逑还是回答道。
“嗯嗯,没错,就是李煦宁,你来看看电视上报道的是不是他?”刘雪妃指着那五十五寸液晶接拼屏上那放大数倍的李煦宁。
“诶诶,老大干了什么怨天尤人的事啊,居然上了电视?”不可置信的揉着眼睛,一扫之前那满是睡意的样子。
“原来在你心中你老大就是这样的啊。”刘雪妃一脸揶揄之色。
“咳咳,顺嘴了。”也不知道刘逑家是做什么的,显然也比常人更聪慧。
随即了解了此间全过程后,刘逑感慨:“不愧是我老大。”
逗得刘雪妃咯咯直笑:“我终于知道你爸妈为什么把你送我这了,那么不要脸,谁受得了你。”
“切。对了,我要把老大曝光,嘿嘿,想想就觉得好玩。”刘逑奸笑。
刘雪妃翻翻白眼,直接走开,显然对刘逑已无话可说。
……
纵然外界喧嚣如此,李煦宁与凌薇也并未有所反应,一直待在天师府内逛荡。
“算了,回客房吧,这天师府已经逛腻了。没劲!”凌薇直接转身走向客房。
李煦宁耸耸肩跟上。
“回来了?被一大群人追着跑的滋味爽否?”常臻打趣道。
“那场面想想都觉得好玩。”常徴作怪。
凌薇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你来试试?”
“我倒是想,可他们不配合我能怎样?”常徴一脸向往的样子。
“过些天你就能满足了。”李煦宁插嘴:“今日上午碰到赣市教育部部长,听他说准备在全市范围内的学校推广道家文化。崇光塔作为赣市地区最有影响力的门派,你们两个有的是机会。”
一语惊人。
“你确定?”三道声音同时说道。
只见元柳从客房内款款而来。脸上亦是带着惊喜之色。
“是啊,师傅。今日我和李煦宁一起将那人领进来的。现在张天师和玄真道长正在和他接洽。”凌薇抢话。
“这么做对于他们来说风险很大,为何会提出来?”
凌薇摇摇头,同时看向李煦宁,示意他来回答。
“虽说那林部长说是赣市主管教育方面的副市长提起的,但我猜测单凭一地级市的官员还不敢如此将一个市作为试点的。”
“你是说上头发话了?”
李煦宁点点头,并未说话。
“管那么多做甚,我们做好自己的就行,是吧师兄。”常徴打断了二人的推测。
“……”常臻感应到从某处刺来的凌厉目光,缩缩脑袋,给了常徴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常徴一脸茫然。
不过下一刻他便知道了,元柳不知从哪顺来一柄戒尺,指着他:“好啊,涨本事了,敢打断我说话了。啊~”
常徴连声求饶,不过许是太急,再次作死:“师娘,我错了!我错了!”
元柳俏脸红润,怒火不减反增,抽的更加欢快。
李煦宁不由感慨,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第十八章 建言献策
当玄真道人和林震来到客房时已两点有余。
常臻常徴立即迎上去,正欲诉苦,却见得林震跟在玄真道人身侧走进大院,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再次咽下去。
“噗~哈……”
玄真见他两脸色涨红,不明所以。正准备开口询问二人,却被凌薇突然发出的笑声打断。
“行了,别闹。玄真,先介绍这位先生吧。”元柳道。
几人相互介绍过之后,李煦宁问起具体事宜。
“那林部长你们打算如何进行此事呢?”
“我与张天师、玄真道长细细思量过,此事需要极强大的执行力才能够将之做好,其中需要调集的道长们数量也是极为庞大,一旦渡过过渡期,参与传道讲课的道长们至少得是高功道长才能稳妥胜任,这数量单靠天师府和崇光塔提供是很勉强的。所以有意向在联合一家庙宇道观。”ps:高功道长就是高功,道教法师的专名。在举行宗教仪式时高座居中,在道士中是被认为道功最高,故称高功。“高功“之称,古已有之,原是指学问渊博、功力深厚的人。
洋洋洒洒一大段,不带换气,而且还没说到点儿上,李煦宁内里直翻白眼,果然不愧是当官的。不过表面并未露出一丝痕迹,仍是一副倾听的样子。
果然不愧是神童,给底下那群人开会时一个个装作认真实则根本不知道想什么。
见李煦宁安静倾听的模样,林震心中无限舒缓,说的愈发卖力。
“经过再三揣摩,初步决定于明年三月份开始展开宣扬活动,并逐渐安排道长进行传道讲课。只是在与是否再联合一家庙宇道观的问题上有些疑虑。”
“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尽管说。”
“若是选一家联合的话,该选哪家?虽说我道门讲究清静无为,但如若施行这方案,绝对会招致赣南大地上的其他庙宇道观的不满,而不再联合反而更能令得其他庙宇道观的理解。其实并不需要特别多的高功法师,只要课程安排的好。”
李煦宁看了看林震,见他并无难色,随即继续说道。
“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各个学级不同课程和讲课次数的方式来调和高功法师的数量,比如小学,可以一月两课,完全可以由一般道长来讲课。初中则一月三课,都讲足矣(管理圜堂、钵堂、诸经讲义威仪等事,非有道学之士,不堪当此任)。高中一月四课,都讲、高功均可。至于大学可一月五课,当由高功授之。”
“那各个班级如何讲课?”
“这需要综合该学校具体情况来开展,比如一个年级同时讲,数个班级同时讲。至于那些资料等细节你们教育部自行解决吧。”
“好!相当完备。难以置信你竟只有七岁之龄。”林震抚掌大笑,面上略现敬佩之神色。
若不是此为玄真道长的向往,我才没精神理你。李煦宁撇嘴,暗自想到。
“噗。”随时注意着李煦宁的凌薇从中读出了她的意思,忍不住再次笑出声。
众人疑惑的望着凌薇,显然不知她在笑什么,并未放在心上。
“对了,林部长,你曾说过与你一同前来的还有一队考察团,那你们打算何时回赣市?”李煦宁问。
“考察团的其余人去了龙虎山其他道观拜访了。具体何时回赣市还得与其余考察团团员商量。”
李煦宁点点头:“我们今日便准备动身回去。如此就先行一步了。”
“恩,一路走好。待过几天回到赣市,我们会前往崇光拜访。”说着林震便动身回落脚的地方。
玄真道人并未在李煦宁与林震的谈话中发过话,一直静静看着二人谈话。此时终于出声:“宁宁,果然将元玄祖师的传承传给你是对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李煦宁也不知怎么接话,笑笑回应之。
此行乃是门派与门派间的交流,更不用说凌薇还从张天师处得了一符咒,这礼数自然必须做足,一行人再次前去寻张天师。
“玄真道长,可曾与林部长商榷是否再联合一庙宇道观之事?”
玄真道人点头,随即将之前发生的逐一告诉了张天师。
“甚好。此事劳烦李小友了(由于李煦宁传自道门祖师元玄,辈分搞得吓人,所以直接叫小友)。”
“本分之事,天师无须如此。”
“我道门之大事,当得如此。”
“小子一样是为道门之人,亦是我之愿望。”
......
旁边的张熠看不下去了,直接打岔:“哎呀,你们够了好不,鸡皮疙瘩一地。”
那诡异的气氛顿时被张熠的话打散,轻笑之声回荡于厅内。
......
迎送石处。迎送石是历代天师迎送客人到此留步的地方,虽时过数百年而色泽如新。
“天师,此番前来多有打搅之处,切莫见怪。”玄真道人执手礼望向张天师。
“无妨,我道门如今式微,众道门弟子当齐心合力。”张天师亦是执手礼回复道。
“天师,就此别过。”
“诸位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一行人出了天师府,于原地等了数分钟,便乘着接送车朝龙虎山风景区大门赶去。
此时时间约莫三点,风景区入口处的游客数量已逐渐增多,其中不乏一些在景区内遇见过李煦宁一行的游客。当一行人下车之后,立即引起了轰动。
“看!那群人是道士吗?”
“神童和仙子!他们出现了!”
“快来拦住他们。”
“难道仙子和神童都是道教的吗?看他们身边都是道士啊!”
“快看他们最右边!这是传说中的道姑?难道道姑都那么漂亮吗?”
群情激奋,在场所有游客都激动了,全部朝着李煦宁一行冲来,其中更有零星记者挎着设备大吼“让一下,让一下。”
“额,这架势十足啊。”常徴感慨。
“架你个头,还不走。”常臻拉醒杵在原地的常徴。两人连忙跟上已经走远的李煦宁四人。
“呦呵,还知道追上来啊!”元柳见憨货二人组跟上来,表情怪异。
元柳的恐怖已深入二人心灵,连忙求饶。
“还磨蹭什么,还不开车。”
“是…是。”
李煦宁翻翻白眼,就没听过有这样的道士。
……
“神童、仙子再现龙虎山风景区入口,通行的还有三位道长和一名容貌几乎不输仙子的道姑。”
一则视频于下午四时一经上传便迅速引起轰动。
“经鉴定,神童与仙子定然是道教中人。”
“楼上废话,像仙子这般不似人间的少女,寻常俗世间可能出现吗?”
“我就想知道知道那位道姑和仙子是不是同门,我也想去啊!”
“你懂什么!道教并无什么道姑之说,不过是寻常百姓不懂其中忌讳胡乱称的,无论男女均称道长。”
“感谢楼上科普,无量天尊。”
“楼上你又犯错了,无量天尊不过是无稽之谈。道门三无量,无量观、无量福、无量寿。”
网上再次引发一轮关于道门和李煦宁、凌薇等人的热烈讨论。无论是门户评论,博客贴吧均在讨论。
而其中有个博客迅速蹿红,其中详细的介绍了李煦宁的资料,并附了数张李煦宁在各个场合的照片。
一间书房里,刘逑蹲在电脑前椅子上,一脸猥琐:“嘿嘿,老大,做小弟的只能帮你到这了,之后的事就要你自己解决了。哈,哈哈~”
奸笑声久久回荡在书房之中。
……
“神马?神童居然只有七岁?”
“被打击了!”
“楼上摸摸头,别跟神童这种妖孽比。咱们老老实实围观就好。”
人多了自然也有眼红之人。
名人认证史逸湘公开发表评论,评论中并未直接说了什么,而是发了篇宋代大文豪王安石的名篇《伤仲永》。
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
余闻之也久。明道中,从先人还家,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又七年,还自扬州,复到舅家问焉。曰:“泯然众人矣。”
王子曰: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材人远矣。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贤也,不受之人,且为众人;今夫不受之天,固众人,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
最后补了一句:昔有伤仲永,今有…
虽说并未直接说出李煦宁之名,但其中之意任谁都知晓。
此评论发出后更是受到一群名人附和,纷纷转发。
网络上的言论立马变得泾渭分明,有扬有抑,僵持不下。
“所谓不遭人妒,即是庸才。某些人不过是眼红妒忌罢了。”
僵持之时,一位文学大亨出声支持,立马引得一大波转发。
局面开始出现扭转之势。
第十九章 法器崇光
任凭外界如何喧嚣,李煦宁也未曾因此有过反应。
此时一行人还未启程,与来时一样,常臻常徴分别开一辆车,元柳与凌薇一辆,玄真道人与李煦宁一辆。
玄真道人有心考验,道:“宁宁,如今媒体网络上闹得如此汹涌,倘若高潮不退,接下来的事可就多了。”
“圣人有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不去理会自会平息。”李煦宁左手托着那部颇费心思才弄到的手机,头也不抬的回答。
说是手机,实则是一部特别定制的微型电脑,准确来说是一部符箓与科技的完美结合的微型电脑。机身屏幕尺寸适中,五寸左右,厚度也不过一公分。正面看起与寻常手机并无区别,但它完全是由当前尖端技术所设计的,功能强大,李浩轩为了李煦宁这部微型电脑也是下了一番狠心。
在拿到这部微型电脑后,李煦宁又与玄真道人参合了符箓派的众多典籍,将之炼制成法器。
道教斋醮法坛所需之用器,称为法器。一般在醮坛配合经韵及科仪使用,有些也可在专行法术时使用。道教法器,上可召神遣将,下可驱邪除魔,故品种繁多。而这部微型电脑在炼制之时被李煦宁、玄真道人糅合了法印和令牌的能力。
法印本是一般为木制、铜制或玉制。印面上刻着具有道教含义的文字,甚至有的还刻着完全符式化的图案,印钮一般是狮子或其他避邪兽。道教自从祖天师张道陵开始传有法印,沿袭至今。法印是道教奏达天庭的公印,也是行使神力的法物。《洞玄经》:“法印照处,魅邪灭亡。”
令牌又名雷令、五雷号令。令牌是道士差遣神灵的神圣法器,召神请将,一定要用令牌,这令牌是一切法均要施用的。令牌相当于开车的“匙锁”,等于是法旨一般。有辟邪的作用,也可用于差遣雷神。令牌的形状与图案并不完全一致,如有的刻有龙或宝剑,有的刻有五雷号令、总召万神等。
当这微型电脑炼制成功之后,就连玄真道人亦是心动不已。如此奇特的法器可是头一遭出现。不过既然是为李煦宁做的,他也不会生出讨要的心思。
因这部微型电脑被炼制成了法器,自然需要为它取一名字。当玄真道人提起时,李煦宁想也不想,直接开口将它取名为崇光。
李煦宁因崇光而入道,加之玄真道人授业解惑,对崇光是心怀感激的。自然而然地将之取名为崇光。
平日因生活规律,并无用到崇光的时候,李煦宁一直将崇光收在家里,这次出远门便顺手带上,通通电话看看典籍。
玄真道人捋须微笑,显然对李煦宁的回答很满意。随即吩咐常臻开车。
很快,两辆车并列开到了yt市南的沪昆高速公路上。
正值假期,高速路上往来车辆数量还是很庞大的,川流不息。常徴细细观察了路况,正准备将车驶到李煦宁所在的车左侧与之并排。
突然从后方蹿出一道红色影子,常徴连忙稳住车身,随后又有两道蓝光接踵而至,一刹而过。
常徴再次将车驶前,摇下车窗,对李煦宁等人说道:“现在的纨绔子弟简直不要命了。”
“就是,那速度一旦出现意外,即便炼精化炁有成,恐怕都难不受伤。”常臻顺口跟上。
“福祸自召,由他们去。”元柳淡淡出声。
“嗯,别管他们了。师娘,我们待会是否直接前去洞天秘境,或是有其他打算!”
一听“师娘”一称,元柳的高人风范立马消散,先偷瞄了一眼玄真道人,随后便娇声喝道:“下车了有你好看!代你师父好好教训你。”
似乎也觉得不妥,元柳静心凝神,再次恢复一派高人气象:“洞天秘境处并不着急,我丹霞派还有一位长老和两名弟子在世俗经营门下企业,便先去那儿,位置在fz市区。”
这变身速度令得几人皆是目瞪口呆。
常徴那嘴又想说些什么,突然想起元柳的脾性,赶紧缩缩脑袋不再言语,专心开车。
正在此时,前方传来一声“嘭”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两声更响的碰撞声,一阵阵刺耳的刹车声呼啸而至。
众人往前瞧去,整条高速路秩序已然混乱。
“下去看看。”玄真道人出声,随后带头下车。
众人跟上。
来到高速路上,此时已有许多人从车中钻出,顺着车流往前,前方两百米处聚集了一群人。靠近一看,赫然是先前那些纨绔所开之车,此时已被撞得面目全非。
“快,先救人,将人弄出来。”旁边一身着褐色t恤,天蓝牛仔的健壮男子喊道,同时冲上最后面那辆撞击最轻的蓝色跑车。只见他左手一扯,那半挂在车体上的车门便被扯下。并无半点停顿,健壮男子窜进车内,查看驾驶位的司机状况。
因车身玻璃已完全破碎,车门又被扯下,车内的情况出现在众人眼前:
许是司机及时发现,将车往右转了不少,驾驶位并未遭受太大伤害,司机只是额头出了道口子,其他倒还完好,晕了过去。男子将司机挪出车身,右手食指点按司机少商、少泽、大椎三穴,并揉捏其人中,十余秒后,司机缓缓转醒。男子随即将司机平放于地上,冲向第二辆车。
第二辆也是蓝色跑车,横在高速路上,车身正中被撞,两车门间的位置大幅度凹进车身,男子冲至车前,大喝一声,双手按上车身,众人只见第二辆车缓缓被推动,车身与第一三辆车摩擦出一阵刺耳之声,随即停止。
围观群众发出一阵赞叹。
“真厉害!”
“这小伙子难道是当兵的?现在当兵的那么厉害啦。”
“没见识,这人肯定是练过武术的,应该是外家拳。”
“先救人要紧,上去帮忙啊!还杵在这儿。”
“啊!对对对,救人。”
一群人蜂拥而上。
当第二辆车的司机被救出来时,司机已经醒过来了,不过相当虚弱了,右侧大腿胳膊均是血肉模糊,血流不止。男子有些无从下手。
“上肢分别点大陵、曲池、中府、极泉。下肢分别点地机、血海、冲门。头部配大迎、缺盆。快点,再过会就麻烦了。”
在他愣神之时,玄真道人和李煦宁等人已然走近。玄真见男子愣神,出声指点。
“啊,嗯。明白了。”男子对突然出现的李煦宁一行有些惊讶,听了玄真道人指点,略微思索便反应了过来,随即照做。
果然,效果立竿见影,第二辆车的司机身上已然停止流血。
人群又是一阵惊叹。突然,一道声音点燃了人群。
“仙子!神童!还有跟他们同行的几位道长!”
“你一说我就反应过来了,的确是他们!果然是高人啊!等将人救出来我就要拜师!”
“没错没错,救出人我就要拜师。”
“嘿嘿,还是我聪明吧,他们一出来我就开了摄像。”
“我也开了。”
……
在众人聊天间,男子已经来到了第一辆车前,整辆跑车卡进了后八轮底下。
到底是豪车,安全气囊在第一时间弹出,将司机包裹其中。因此也看不到司机具体情况。回想第二辆车倒是没看见气囊,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男子有些犯难了,他虽说修炼外功多年,但也还不能徒手将后八轮给抬起啊!一时间在原地跺了跺脚。
其实他也想过玄真道人是否能够抬起这后八轮,不过很快便被他排除在外。
自从天地巨变,真正修道之人已然没有多少了,武道开始占据整个修行界。修道已然变为了传说,除开几家大道观,其余皆是没听过有修道有成之人。
除了仅有的几家大道观,道士们并没太多的实力,毕竟武道是需要时间来修行的,而道士们没多少时间来修行武道。总不可能随便在外面就能碰到那几家大道观吧。因此男子直接将李煦宁一行人排除了。
玄真道人是何人?一眼过去便清楚了男子的想法。转头看向两徒弟常臻、常徴,道:“去吧,将人救出来。切忌…”
并未说出所要顾忌之事,但显然二人会意,微微点头:“是,师父。”
两人步行至后八轮两侧,“使劲”得将后八轮抬起十几公分,同时朝男子喝道:“快拉出车来,我们要搬不动了。”两人面色狰狞,满脸通红。
男子被两人警醒,连忙将跑车拉出后八轮底。
其实这些均是常臻常徴装出来的,任何一人都能轻轻松松将这后八轮抡起来转圈。但那太过惊世骇俗,二人自然只会装作此程度。毕竟有相关限制。
没瞧见周围人群那脸色吗?一个个惊骇莫名,若是再表现轻松一点还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事情。二人的做法正好卡在一个临界点。
将车顶掰开,男子弄出了司机。
上下打量一番,肋骨骨折,手臂骨折,并未出现破口。男子使用特殊手法将司机骨头接回去后,司机悠然醒来。
第二十章 纨绔子弟
“靠!疼死老子了。嘶...”
“该死的后八轮,竟然敢挡我路,我不弄死他我就不叫贺林!嘶......”
被救出来的司机骂骂咧咧,不时引动伤势,传出抽冷之气。
旁边那男子听了司机的话,不由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司机起了不好的印象。
司机暂时停下抱怨,打量周身。发现身侧有个皮肤黝黑、体格健壮的男人,随即对其出声:“哥们,是你救我的?”说着还拍着男子肩膀。
“恩,还有这两位道长。”男子轻轻点头,然后指着刚从后八轮那过来的常臻常徵。
“道长?有意思。”司机喃喃自语。然后顺着男子手臂看去,正好瞧见常臻常徵两人站定到他身前几步之外。
常臻常徴上下观了司机片刻,对视一眼,确定了司机无碍后便掉头返回。
“喂喂喂,你们什么意思,别以为救了我就敢跟我使脸色,敢惹我的没一个好下场,给我站住!”
常臻常徴无动于衷,恍若未曾听见,继续走向玄真道人。
“两个臭道士想死吗?给我滚回来!再不滚回来我就…咦!”司机正在大吼,突然双眼发亮,惊“咦”一声,看见了玄真、李煦宁身旁的元柳和凌薇。
立刻停止咆哮,双手整理了那破损并不严重的天蓝色阿玛尼西装,踏着小碎步来到众人面前。
“两位仙子,在这茫茫人海中能够与你们相见,你们不觉得我们之间充满了缘分吗?认识一下,我叫贺林,今年十八岁,我爸是fz市副市长。”
元柳、凌薇二人毫无反应,丝毫不将他放心上。元柳转过头对玄真道人道:“既然没事了就走吧。”
“两位仙子别走,相见便是缘分,我们该把握住机会啊,陪我一起去谈谈人生聊聊理想。”贺林见一行人准备离去,连忙喊着,说着还伸出右手欲阻挡元柳、凌薇。两人一闪而过。
“妈的,两臭****,装什么清高!不把你们弄到手我就不叫贺林!”见一行人走远,贺林死死盯着一行人的背影,狠狠骂道。
同时掏出那屏幕变成蜘蛛网状的手机,艰难的找到一行电话拨通:“喂!帮我查两个车牌号,赣b6666、赣b9999。”
“什么?少位数?我没看错!你就这样查!”
“什么?权限不足?你有什么用?滚!”
“没用的东西!还是要劳烦那人。”
贺林的咆哮声不断回荡在周围,围观人群也渐渐从中得知了整个事情经过。
“现在的官二代、富二代真是无药可救了。”
“谁说不是呢,自己飙车撞了人家后八轮,还想报复别人司机,啧啧。”
“楼上的楼上这话可就查差了,没看过神童的情况吗?人家也是官二代富二代啊,不对,神童太爷爷都是抗战大功臣呢,还是红几代,你看神童哪有半点纨绔之气!”
“要不然怎么叫神童呢?”
“和神童、仙子一起的那几位道长都救了他,居然一局感谢的话都没,还想勾搭两位仙子,勾搭不上居然骂人。哎,这世道。”
“谁叫人家有个好爹,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人群逐渐喧嚣起来,贺林本就在气头上,一听更是火大,直接开骂:“吵死啊!给我滚蛋,再不滚你们一个个别想过好日子了。妈的,真他么晦气!”
众人不敢出声,一个个窜进车内迅速离去。
健壮男子摇摇头,回身钻进身后一辆越野,跟着车流离去。
……
“抚州某官二代高速飙车被撞,仙子救人反遭调戏,官二代不得立即出口辱骂。”又是一段完整的视频,立马走红网络,关注人数疯狂上升。
“现在的纨绔子弟都那么凶一个了吗?若是寻常老百姓碰到他们,岂不是一定要遭罪?天理何在?法律何在?”
“求人肉这官二代,我要给他寄东西。”
“这个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两位仙子居然被这等纨绔调戏了,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楼上说的还不算重点啊,要说重点还是那俩年青道士啊,我滴乖乖,后八轮居然就这么被他两弄起来了!难道是传说中的武道?”
“那个皮肤黝黑的健壮男子也是啊,很厉害的,光是卖相就很流弊啊!”
“从视频里看得出,那俩年青道士是那个领头道士的弟子,那岂不是说那领头道士更厉害吗?果然我大天朝人才辈出!我要拜师!我要拜师!我要拜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求道长道观在何处?”
“这个我知道,那位道长道号玄真,道观在赣市最有名的崇光塔,据说是崇光一脉的最高传道人呢。以前去崇光塔是还经常听到道士和香客们的议论,说玄真道长的各种事迹。”
“玄真道长的两位弟子我都知道,大弟子叫常臻,二弟子叫常徵,平时都是他们俩在网上刷微博做客服,并在崇光塔官方网站及下属的道医馆网站,解答信众、香客及患者的问题,回答通俗幽默,深受好评,还有许多居士粉丝呢。”
众人拾柴火焰高,古人诚不欺我。玄真师徒三人的资料又被翻了个遍,当然,是表面资料。崇光塔名气逐渐散播到了全国各地。
……
来到fz市区已经五点有余。
“元柳,你们丹霞的世俗产业在哪?”玄真问道。
元柳面露尴尬之色,支支吾吾:“这个...我先询问一下。”说着掏出那部小巧玲珑的手机,拨通电话。
“嘟嘟嘟”手机响了三声之后被接通,从手机另一头传来一阵颇为柔弱之声。
“掌门师伯。”
数分钟后,元柳问清了位置便挂断电话。
“走,去莲溪路。”
约莫半小时,一行人来到莲溪路。一座巍峨大厦突兀屹立眼前,会使人不由得停下步来。它卓然挺拔,伟岸超群,是莲溪路上最高的建筑。
此时暮色不声不响地飘落下来,柏油马路两旁的高楼大厦的灯光也悄悄地亮起来。随着暮色越来越浓,莲溪路的高楼、大厦、桥梁绚丽的灯光也依层次绽放,当夜幕到达临界点的时候,暮霭完全笼罩了大地,两旁也随之更加灯火通明,五彩缤纷,散发着奇光异彩的光芒。
“师父,这就是我们丹霞在世俗中的产业吗?”凌薇透过车窗望着那幢通体散发着迷人光辉的巍峨大厦,上面赫然有两个由霓虹灯写的飘逸大字——丹霞(原谅我懒得不想再起名),似水双眸迸发出璀璨光芒。
“喜欢吗?”元柳淡淡一笑,得,高人风范再显。
保安室里的两名安保人员早已注意到李煦宁一行,连忙将双闸杆升起,并跑出保安室。半小时之前他们便收到了通知,说是不久后将有两辆吉普到来,直接放行。
两名保安可不傻,能开起两辆吉普并且直接放行的定然是大人物,现在就是表现的时候。
两人分别站立两旁行礼,倒真是像模像样,两双眼睛目不斜视,直到两辆吉普消失在转角才放松过来。
“你看清没有,那里面的人好眼熟的说。”
“没看清,不过我也觉得很眼熟啊,难道是以前来过的?”
将车停放好后,李煦宁一行走入大厅。几声惊呼便传入耳中。
“神童!”
“仙子!”
“怎么是他们?”
不过到底是大企业的前台,马上便整理好心情。
“欢迎光临!董事长已在三十一层等候各位。”
丹霞大厦一共三十二层,第三十层是董事长,也就是元绪平时办公的楼层,普通电梯只能到第三十层。除了一间单独的电梯,再没其他可以前往上层的通道。
这是凌薇第一次坐电梯,不断地打量着电梯间,令得一旁的接待满脸疑惑。
很快,三十层到了。
“各位,我就送你们到这了,上面我们是不能上去的。电梯在走廊尽头,按一下一旁的按钮呼叫便可,上面得人会将门开启。”招待行了个礼,说道。
“麻烦了。”李煦宁回应。
随后招待便乘坐电梯离去。
“那我们也上去吧。”
众人来到走廊门口,李煦宁轻按按钮,几秒后,电梯门开启。
一阵清爽之气扑面而来。
“莫非?”李煦宁面上浮现惊讶之色,同时看向玄真道人。
玄真微微点头。
走进电梯间,一面相端庄典雅的仙子扑面而来。细细一瞧,赫然是麻姑献寿图。
只见图中,麻姑一手执仙杖,杖端系有盛灵芝酒的宝葫芦,另一手执玉盘。衣纹用线钩勒粗简方折,而衣上带图案的银白色花纹却描绘得极工细匀整,既素雅又华丽。
麻姑身后的侍女双手捧花瓶,瓶插雪白的梅花和红艳的山茶花,与麻姑面向一致,目视前方,神情专注。
长图环绕电梯间四壁,栩栩如生,恍若真仙降临。
李煦宁赞叹:“好一个麻姑献寿!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那是当然,这可是长寿娘娘!”凌薇满脸崇敬,娇哼一声。
丹霞派据传是长寿娘娘麻姑仙所传,乃是丹霞派众人的祖师。
“叮”电梯来到三十一层。
第二十一章 楼顶庭院
“叮。”随着电梯门的开启,一个颇为精致华丽的中式庭院映入眼帘。
李煦宁等人也是着实惊讶。要知道,虽说如今空中花园并非没有,但也不是何处都能建起的,而且这还是建立在室内。
细细打量一番,居然与丹霞秘境内的园林中庭有些相似,一片紫色花海,想来是元绪依此仿建的吧。丹霞大厦占地约三百五十个平方,可供操作的面积还是相当可观的。
正当李煦宁一行打量着这块紫色花海之时,从花海深处闪现出三道墨紫色的纤细身影,转眼间便来到了众人面前。
为首那名女子约莫三十五六(虚龄,修道有成),一袭墨色长发高高盘起,弯弯的柳眉,一双明眸勾魂慑魄,挺秀的琼鼻,吐气如兰的樱唇,容貌精致如画。墨紫色的旗袍十分显身材,如果没有足够好的身材,就穿不出完美的感觉,有这份资本的女人穿着这样的旗袍,却会将她身材每一处的诱惑彰显出来。
李煦宁觉得,单单以女人味,或者说成熟起来的女人透露出来的风韵和诱惑来作为标准,这个女人是他所仅见的尤物,犹如一朵带刺玫瑰。
与之相比,元柳则更像是清丽的百合,气质各有千秋,容貌可谓相当。
只见她站定在众人面前,樱唇微启,打趣道:“掌门师兄(道门没有师姐这一称呼,无论男女均是称师兄师弟),今日怎么肯挪出秘境了啊?”一点儿没有丝毫修道之人所带的气质,更像是一位久经商场的妩媚女人。
说完便将目光锁定在玄真道人身上不在动弹,不去理会那颇为气愤的元柳。
“师父。“
“掌门师伯。”
跟随妩媚女子一起前来的两位年轻女子同时出声,向元柳打了招呼。
三人竟均是没有以道门礼仪行礼,想来或许是在世俗呆久了吧。
元柳运行心法强自压下怒火,回应了二人。
“凌冰师兄,凌琳师兄,我可想死你们了。”凌薇兴奋的扑向两名年轻女子,嘴里难言高兴之情。
给了二人熊抱自后,三人放开,站立一排。
此时众人也已经反应过来,凌薇分别介绍了两方人。却见元绪仍旧目光直直的盯着玄真道人,那神情,即便是憨货二人组常臻常徴也看出了苗头不对。
赌气一般,元柳转首跟着元绪一齐盯着玄真道人。玄真道人立马感觉到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多了一道,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身子,咳嗽两声:“既然认识了就先进去,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几个小辈们连忙闪身远离这处高能地,李煦宁本懒得动身,毕竟他位置离玄真道人并不近,但还是被凌薇拉到一边。干脆也放弃抵抗,任由凌薇将他拉走。
于是场中便剩下了玄真、元柳和元绪三人。一股浓浓的诡异气氛回荡在三人周身,那气氛恍若将空间划分出了一块隔离之空间。
玄真道人见一众小辈躲瘟神似的闪身,远远离开,愈发觉得头皮发麻。嘴中默念一声:“无量观。”自顾自的走向内里。
元柳元绪立即跟上。
“呼~”常徴长呼一口气,对常臻说道:“师兄,你说师父以前到底做了什么怨天尤人的事儿?”
常臻翻翻白眼:“我哪知道,从小到大我去过的地方你大多都去过。”啧啧,果然是一对好基友。
一旁的凌薇拉着凌冰、凌琳二人,问东问西,比如说世俗好不好玩啊、两人平时干什么…等等一系列问题,那清脆的声儿就没断过。
凌冰是个颇为清冷的女子,亦是元柳的弟子,二人关系相当亲近,与凌薇近乎是亲姐妹一般。因此即便是性格清冷,在凌薇面前仍旧是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微笑。
至于凌琳则是元绪的弟子,先前元柳打电话询问位置时便是她接的电话。当时李煦宁便有猜测,凌琳或许是个柔弱女子。如今观之果然不错,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柔美羸弱,让人不自禁的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正如太上有云,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三人皆是一起长大,性格均是好相处,情同姐妹。此次见面自然而然的聚在一起,将李煦宁三人给冷落了。常臻常徵两人便又开始掏出照相机开始搞怪自拍,弄得一旁聊得火热的三姐妹看到亦是一愣一愣的。
至于李煦宁,被两个小团体晾在一旁也不以为意,本身性格便是偏淡泊之人,存在感不高,跟着几人走便是。倒是那勾起的嘴角表明了他似乎在想着什么好玩的东西。
凌薇在不经意回眸间瞧见了李煦宁那勾起的嘴角,闪身便到了他身边,或许是因说的太急还是别的原因,直接将李煦宁的姓省略了。
“煦宁,你想什么呢?笑的那么诡异。快点告诉我啦。”顺手还拉着李煦宁的胳膊摇晃着,如此自然,没有丝毫生疏别扭之感。
凌薇的话语突然响起,引得其他人皆转过身望着两人,脸色各不相同。
常臻见凌薇手搂着李煦宁,一脸果然如此之神色。
常徴手托下巴,猥琐之色拂面,目光虽然在李煦宁、凌薇二人身上,但显然能够看出是在yy着什么。
凌冰一直以大姐姐的身份照顾着凌薇,突兀地见着了两人间的亲密,还如此和谐自然,面上充斥着复杂的情绪,似是有种非常重要的东西在理她而去,不由得对李煦宁起了厌恶之感。
倒是凌琳没有多大反应,仍旧是一副恬静如斯的样子,娴静、优雅。在她想来,若是品性不佳之人也不会被元柳同意伴在凌薇身旁的。
将四人神情收入眼中,李煦宁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然后才对着凌薇道:“我不过是在替玄真道长担忧罢了。”那玩味的笑容显然出卖了他。
明明是幸灾乐祸!
四人心里同时出现这么一句话,不过也确实很有意思了。
哼!果然不是好东西。我得把薇薇救出来!
凌冰因之前生出的厌恶之感,自然而然地如此想到。
其实凌薇并没有想太多东西,仅仅是因先天的亲近之感而如此做的。若是在陌生人面前也是一副略显清冷的模样。
很快,一行六人穿过紫色花海,来到一座木制古典亭子,雕栏玉砌,美轮美奂。亭侧乃是一颇大的水池,池中金鱼来回游走,中有假山,这块假山水池位于整个庭院西南,取坐北朝南之意。
此时玄真三人已在亭中,亭内圆桌上已然摆放了饭菜。
李煦宁一行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人动弹。
倒不是亭子小的原因,此亭占地足有十多个平米,足够坐下所有人。可玄真三人成三角入座,两两之间相差两个位置,这时候座位就有讲究了。
李煦宁环顾几人,率先走向元柳元绪之间的位置,连着元柳。
凌薇见状立刻跟上,坐在李煦宁旁边,与元绪相连。坐定之后立刻转过身看向其余的常臻、常徵、凌冰、凌琳,扮了个鬼脸,说道:“你们快来啊。”
“……”四人皆是无语,这小丫头焉坏。
凌冰更是盯向李煦宁,目光似箭,似乎是认为凌薇是被李煦宁带坏了。
李煦宁无奈躺枪,耸耸肩,并未放在心上。却被凌冰再次误解为不将其放心上,盯着李煦宁的目光愈发憎恶。
“还不入座?”玄真道人出声。
四人对视一眼,不得不走向亭内。常臻、常徵因惧怕元柳有所不满,坐在了玄真与元绪之间。凌冰、凌琳则是坐在玄真与元柳之间。
终于入座。
“玄真——道长。”元绪声音拉的无限长。
“咳咳,”玄真道人坐不住了,连忙岔开元绪的话,道:“元绪,多年一别,近来如何?”
啧啧,岔开话题这招倒是登峰造极了。李煦宁暗自想着。
那娇媚的眼神横了玄真一眼,玄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元绪满意的点点头:“倒也不错,就是心中一直念叨着一个人,乱我心境,以致心神不宁,大道难寻呐。”
瞄了玄真一眼,接着道:“加上世俗之事扰身,已是数年未进。”
元柳本是有些火气的,但听到后面一句话时,心中的愧疚立刻将之前的些许火气冲散。
元绪的天赋确实是比元柳要高一层次,若是元绪留在秘境中,说不定早已突破,但却因前往世俗管理门派产业而耽误了。
元柳、元绪的师父羽化之前一直因下一代掌门人选颇费脑筋,论天赋,的确是元绪要高;论能力,仍旧是元绪要高。而元柳性子去了世俗的话太容易被伤害,管理能力也不出彩。因此二人师父可是相当纠结。
在元柳、元绪的师父即将羽化之时,元绪为了不让其师父带着难处离去,也为了元柳能够不受伤害,主动的要求前往世俗管理门派产业,为此元柳一直心有愧疚。
当然,元绪自己是不承认有后面的原因,可任谁也知道其口不由衷。
元柳、元绪均是其师父收养,据其师父所说,两人还在襁褓之中便互相见面了,因而自小关系相当亲密,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直到某个人的出现。
第二十二章 玄真轶事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正值云力乱结束,改革伊始。在其之前,所有留在大陆的那个时代的文化精英,无论是主张新文化的还是坚守旧文化的,留在他们前面的出路只有两条:第一是三缄其口,第二是吹捧新的政治和新的权力,如果说除此之外还有第三条路的话,那就是死路。道门众多威望的老道长们相继羽化归去,要么就是起盘卜好路线,规划去向出海外。
此时的玄真道人还正逢青春年华之时,族人却尽皆去世,遂决定前寻仙修道,走访了诸多名山宫观。一日,玄真来到了赣鄱大地之上的麻姑山。也正是从此开始了玄真颇为传奇的一生。
一路跋山涉水,玄真来到了仙都观前。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吗?”玄真一遍遍的敲着仙都观大门。许久,门开,从观内出来一年老坤道(女道士)。
“慈悲。小哥儿,有何事?”
“道爷,晚辈是来寻仙求道的,望道爷收留。”同时行作楫礼。
此时玄真走访了众多名山宫观,已知晓道门礼仪,称年老道人无论男女均是换做某老爷,某爷。自称晚辈、后学。此时已然将自己当做是道门一员,而非是以普通人的礼仪:一般人见到道士无论男女均可尊称道长,因道士方外不改姓氏,所以一般带姓氏称呼,以便区分。
怪不得后来修炼有成还是不时做出厚脸皮之事,原来是从年少之时便有了。
年老坤道见玄真知礼数,以为他本是道门众人,前来传度,随即领其进观说话。
“这么说,是丹霞洞内有仙人吗?”
“皆是如此传说。”
“那在此谢过道爷,晚辈立即前去。”
从仙都观年老坤道处获知丹霞洞内有仙人的消息,玄真喜不自禁,决定立刻前去。
不多时,玄真来到了丹霞峰底。抬头望了望那丛林密布的丹霞峰,随即一头扎进其内。
玄真不知绕了多久,前方大亮,冲过去却又发现自己回到了峰脚下。他不怒反喜,再一次扎进丛林,愈发兴奋。时间就在一次次的闯林中流逝,已然来到正午。
丹霞洞内,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女看着那从石壁之中冒出来的中年女子,娇声喊道。
“师父师父,那个二愣子都闯了幻阵一上午了,怎么还不肯走啊?”
“那我们放他进来问问便知。”慈祥的抚着少女的秀发,中年女子右手一挥,玄真立刻被护山阵弹到丹霞洞口。
“师父,我去把姐姐叫出来,你等我一下啊。”少女边跑边喊,很快便冲进了石壁消失不见。
中年女子摇摇头,好笑道:“这两孩子还真......”
没过多久,两个身高相仿的娇小身影出现在丹霞洞大厅中。
“好了,我们出去看看那闯阵之人。”见二人到来,中年女子出声。
出了洞口石门,三人发现玄真仍旧躺在地上,未曾醒来。中年女子右手屈指一弹,一道元炁闪电般射向玄真。
“唔~我怎么晕过去了?这是哪?”玄真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你是何人?为何闯我山门?”正在玄真迷惑时,一道空灵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连忙转头望去,只见一相当美貌的坤道带着两名年约十一二岁的少女款款而来。
三人均是一袭紫色,与周围一派郁郁葱葱的林木显得格格不入。
玄真呆愣片刻,立即回话道:“晚辈是来寻仙问道的。”
貌美坤道柳眉一挑,来了兴趣。
“破四旧刚过,正是稳定之时,你为何想寻仙问道,而不是去闯荡一番?建功立业岂不更好?”
“族人皆已离去,自认了无牵挂,自幼便对寻仙问道心怀向往,因此而已。”
“姑且不谈其他,在你心中,何为道?”
“道可道,非常道。”玄真想也不想,直接顺口说道。
貌美坤道神色不变,继续问道:“道在何处?”
玄真又是张嘴欲语,却被貌美坤道出声阻止。
“无须急着回答,细细思量三日再来。”话音一落便挥手将玄真扫回丹霞峰底。
“师父,你怎么不叫那二愣子离去呢?还让他三日后再来。”
“是啊,师父。”
貌美坤道柔和的笑着,两手分别抚在两名少女头顶,目光却注视着远方,轻叹。
“这场斗争道门损失的太大了,倘若这少年有缘,便送他一场造化也未尝不可。”
“我看这二愣子基本没希望吧。嘻嘻。”妹妹笑嘻嘻地说道。
“我倒是觉得可以啊,二愣子说不定更有向道之心,”后从秘境出来的稍微年长一些的少女出声,看了看妹妹后,接着道:“毕竟二愣子直来直去不会想太多啊。”说完咯咯直笑。
“好啊!你敢逗我。我都准备拉出飞剑了,你居然是逗我的。看招!”说着就挣脱抚头顶的手,冲向年长些的少女。
后者边逃还边回首喊着:“来啊来啊,追的上我吗?”
“站住,别跑!”
貌美坤道收回双手,执了个太极八卦阴阳连环诀(又称太极诀,许多人说它亦是子午八卦诀,其实不然)横于下丹田处,便微笑着看着二人追逐打闹。
……
玄真身体向上倒竖起,两腿迅速在空中绞转,两腿绞转后借助惯性和上肢的配合,起身站定。赫然是乌龙绞柱。
玄真走遍众多名山宫观,也是学了不少手上功夫,否则怎么能走遍那么多地方。一身外功已是不错。
“何为道?道在哪?何为道?道在哪?”玄真站定,拍拍尘土,回首望了望丹霞峰,自言自语。
念叨间,玄真回到了仙都观。
“如何?可见到了仙人?”
“见着了。”玄真点点头,将今日发生的事悉数告诉年老坤道。
接着又问:“道爷,何为道?道在哪?”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用心去体会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玄真望着离去的背影,迷惑的挠着头:“一个个说的那么奥妙,还是不明白啊,说了等于没说。”
是夜,玄真横躺在仙都观前那大青石之上。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玄真一遍一遍的诵读《道德经》,那声音不断回荡在仙都观前,倒还真有一番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空明,第二日来临。“嘎吱”一声脆响,年老坤道拉开仙都观大门,行至玄真近前,望着那略显憔悴的玄真,道:“如何?”
“晚辈愚钝。”玄真睁开双眼,露出那有些疲惫的眼球。
“先行进观吧。”
玄真默默跟上。
在仙都观内解决完洗漱吃食之后,玄真再次来到仙都观外,盘坐与大青石之上,继续诵读《道德经》。
夜晚再一次来临,年老坤道来到大青石旁,看着那丝毫未动的饭菜,轻轻摇头,将盘子端起,回身离开。
第三日,年老坤道准备继续将饭菜摆放在一旁之时,玄真突然出声大吼:“明白了!明白了!原来这就是道!果然是道!哈哈哈......”长笑之声在寂静的环境中炸响,久久不绝。
“明白了?”
“明白了!谢道爷几日的照顾。”玄真行了个作楫礼。
“无妨,既已明白,那便去吧。”
“嗯。”
……
再次来到丹霞峰底,前车之鉴,玄真此次并未一股脑儿冲进去了,而是朝丹霞峰喊道:“仙子,晚辈来了。”
刹那之间,恍若风云变幻,幻阵消散。露出了一条崎岖小道蜿蜒而上,最后消失于两旁松柏之中。
顺着石阶玄真再一次来到丹霞洞天入口,发现上次所遇见的三位已然在此等候,玄真恭敬的执了晚辈礼。
“来了。可知何为道了?”
玄真点头,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哎呀,你就别念经了,说明白来。”那个年幼一些的少女直接打断了玄真的话。
“呃,”玄真一脸尴尬,心说我正想开始讲的。
将杂念祛除干净,玄真道:“道是虚无的,故而可以变成一切看得到的东西,所有所有很具体的东西。所以太上说道大,实在大。看不见摸不着,既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也无法用五官来了解它。因此,道无处不在。”
“嗯,跟上来。”转身便朝着洞内走去。
正当玄真欣喜莫名之时,一阵娇腻的声音传入耳中。
“喂,二愣子。”
“二愣子?叫我吗?”
“不是你是谁,这儿还有别人吗?听好了,我叫元绪,这位是我姐姐元柳,刚才进去的是我们的师父,你唤她云道长便可。”
“哦。”
聊天间,三人来到了洞厅内的铁索桥前。元绪打趣道:“二愣子,你不会怕吧?这河可是很深的哦。嘻嘻~”
“……”玄真有点受不住这元绪的跳脱。好歹他也算个外家高手了,这点障碍怎么会过不去。
元柳、元绪莲步轻点,在空中连点三次便到了对岸。
“二愣子,快过来啊。”元绪伸出右手食指,朝着玄真勾了勾。
第二十三章 师从清虚
不得不说,两位少女的凌空虚度惊艳到了玄真,凌空三点便过了如此宽阔的断崖。玄真虽是高手,学的却是外家路子,练的是铁锡碑。
所谓铁锡碑,即用锡瓦铁衣附于身上,按一整套的程序练功。使用轻功时必须有支撑物,得以借力,否则是没法起到效果的。
玄真在铁索桥上连连借力,很快便过了断崖来到对面。
“二愣子,没看出来嘛,想不到你还有身外功在。”
手上没点功夫我敢这么满世界寻仙求道吗,玄真腹诽。
一旁的元柳拉拉元绪,出声道:“走啦,师父都回去很久了。”
同时朝玄真道:“穿过这层石壁就是我们丹霞派秘境了,进去之后别被惊着了。”说完就拉着元绪进了石壁。
望着二人消失在石壁内,玄真真是被惊着了。
“秘境!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有秘境啊。”惊喜之余连忙跟上。
“啵”一声脆响,许是冲的过快,玄真猝不及防地打了个踉跄,险些倒地。
“噗,二愣子果然是二愣子,这样都能差点摔了。”不用看也知道是元绪的发出的声音。
“……”玄真逐渐适应了这少女的不着调,干脆不再理她。
“哼!没劲。姐姐我们走。”
玄真翻了翻白眼,径自跟上。
行走在这灵气充沛,花香满园的古典园林中,玄真只觉得心境都仿佛升了一层。
不多时,玄真跟着元柳元绪来到前厅,此时元柳元绪的师父云道长已然在其中,玄真忙行了礼。
“本是欲直接将你打发,念及如今道门衰微,故而决定予你一次机会。”
就在玄真欣喜之时,却听见云道长接着说道:“但我丹霞派不收男弟子。”玄真表情立刻拉了下来,苦着脸望向云道长。
“不过虽不能收你入门,指点些许还是可行的,并且我丹霞与赣南崇光塔世代较好,也可为你举荐一番。”
一波三折,玄真面上的表情显得格外有趣,一时间愣在当场。
“喂喂喂,二愣子,回神啦!”
“啊,嗯。”
耳边传来一阵娇腻之声,玄真惊醒,回头看去,只见元绪正双手成喇叭状,对着自己左耳。
“瞧你那样,至于吗?”
玄真朝元绪投了个感激的眼神,对着云道长拜谢:“晚辈谢过云道长。”
“无事,乃是你自身造化。”
玄真便这么在丹霞秘境中住了下来。
“二愣子,起床啦。”
“二愣子,这个字念‘xie’,真笨。”
“二愣子,你咋那么笨,都说了炼药该注意的事项了,你还犯。”
“二愣子,你看好,凌空虚度是这样的。”
“哇,果然姐姐说的对,二愣子还真适合修道啊。”
“二愣子…”
恍惚间,玄真已经在丹霞秘境呆了近一年。
“当初将你留在秘境时便是看中你这性子适合修道,如今看来果然是如此,天赋亦是尚佳,不到一年便近乎达到炼精化炁圆满。”
“皆是云道长与元柳、元绪尽心教授。”
“无须太过谦虚,既是如何便是如何。前些日子我与崇光清虚道长有过联系,你可愿拜入崇光门下?”
玄真沉默,看了看一旁的元柳、元绪,重重点头。
“晚辈愿意。”
“嗯。那今日便可前往,路上不可行不义之事,注意安全。”
“是。”
“师父,别让二愣子走啊。他走了谁陪我们玩。”
“是啊,师父,即便要走也别如此迫切吧。”
看着两徒弟的反应,云道长不由苦笑。
“没事,我会来看你们的。”
“谁要你看!赶紧走你的去!”两人齐声道。
“……”
“那云道长,还有元柳、元绪,我走了。”
望着玄真那逐渐消失的背影,两名少女内心伤感不已,毕竟是第一个相处许久的男子。
“姐姐,你刚刚为什么不让他不要走?”
“我…我…”元柳支支吾吾,她能说是害羞了吗。
“哼!”元绪直接走开坐在一旁的楠木椅子上。
“绪儿…”
云道长将一切看在眼里,微微摇头。
……
玄真此时再次到了仙都观。
“道爷,晚辈要走了。”
“去哪?”
“赣南崇光塔,是云道长为晚辈寻觅的。”
“那两丫头如何?”年老坤道突然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会尽量常回来的。”一样是答非所问。
“嗯。注意安全。”
“是。那晚辈去了。”
……
赣市,玄真一袭藏青色道袍,行走在喧嚣的街道上。饶有兴趣的东瞧西望,毕竟一年没有下山。
“果然还是洞天福地来得舒服。”玄真自言自语。
“有人昏倒了!”
“有医生在吗,快来救人。”
前方突然一阵鸡飞狗跳,玄真听清后连忙赶过去,却见一年青男子虚脱倒地,正欲上前救人。
“让让,让让,我是医生,晕倒的人在哪?”
人群中挤出一约莫三十二三的男子,男子一袭天蓝长袍,肩负一棕色木制医药箱,一副标准的中医套装。
只见医生蹲在晕倒的年轻男子身前,先是用手捋开其双眼,接着伸手把脉。一分钟后,医生松开年轻男子的右手,换一边接着把左手脉。
玄真暗自点头,这医生年纪虽轻,诊法和医德还是很不错的。
脉诊完毕,医生将肩上背负的医药箱放下,从中取出一布袋银针,消毒完后直接以先泄后补法施针,取中脘、内关、天枢、关元、足三里,留针。再次从医药箱内取出艾条,灸其神阙穴。
不多时,年青男子缓缓醒过来。
“厉害!”
“好高明的医术。”
“我想起这位医生是谁了,他叫李国平,是济世阁的阁主,医术相当高明,师承我们赣南名医刘孔。”
“刘孔?就是那位传说‘三针定生死’的名医刘孔?”
“是啊,简直堪比神医了。”
正当众人谈论之时,却见年轻男子吐出一口黑血,李国平对着男子道:“你这是食物中毒,毒性剧烈,我暂时也只能祛除大部分毒素,其余的还需要配合药物来彻底祛除,但你现在走动的话又会导致毒素扩散,那时候就难办了。”
“我来帮忙稳定情况。”玄真上前出声。说着便运起一缕先天之炁聚于指尖,迅速在年青男子身上点了数次,快的令人看不清。
李国平眼中精光一闪,显然是认出了其中奥妙。
“多谢道长相助,还请道长助我将他送回医馆。”
“无事。”
两人扶着年青男子离去,留下一众惊异的围观群众。
“道长方才使用的可是先天之炁?我曾听闻师父说起过,先天之炁有莫测之用。”
“的确是先天之炁。我道门谓之,鸿濛未判之元炁,混沌未开之无极,生成万物之太极。元炁无形,谓之无极。万物皆从无极而有形,实为天下之根,谓之太极。即此是道,圣人无可名而名之曰:一。知此元炁,长生之道可得,而神仙之位可证。”
将年青男子送去医馆,玄真便与李国平告别,独自前往崇光塔。
八十年代初期崇光塔的香火并不旺盛,零零星星的香客们来往于其中。
玄真行至一年青道士面前,执了个手礼,道:“无量观。道友,请问清虚道长现在何处?能否通传一声?”得,现在直接喊道友了。
道士见玄真身着打扮与得当礼仪,回了手礼,道:“道友可是丹霞而来?清虚师伯先前便已交代。”
“正是。”
“道友请随我来。”
崇光塔第三层。“道友稍等,待我禀报一番。”
话音刚落就从殿内传出一阵缥缈之音:“直接进来便可。”
两人依次进入。玄真打量着这座大殿,供奉着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又作西方太极天皇大帝简称“勾陈大帝”、“天皇大帝”,为道教尊神“四御”中的第三位神。
勾陈大帝神像之下赫然坐着一位衣着朴素简单的道士。只见其顶戴一字巾,随意裹起一头乌黑长发,额前两缕银丝落下分属双颊。身着白色斜襟道衣,足踏青色十方布鞋。给人以一种不拘泥于世的得道高人形象。
道士正是清虚。
“晚辈拜见清虚道长。”躬身行礼作楫。
“数日前从云宁道长(即云道长)处得知你之事,可愿入我崇光?”
“弟子愿意。”
“你这辈字辈为玄,既你族亲皆已离去,修道求真,那便唤作玄真吧。”
自此开始,玄真便在崇光一脉修行求道。其间也多次前往丹霞看望云宁道长和元柳、元绪,还有仙都观的年老坤道。一切并无太大不同,除了那对变得口不对心的姐妹元柳、元绪,直到那次劫难的发生。
……
楼顶庭院。
玄真与元柳、元绪三人陷入回忆中久久未能回神,小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觉厉。
“师兄,师父他们三在干什么呢?”常徵靠近常臻咬耳朵。
“这...这个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在论道吧。”常臻为了不丢脸,想装一把,强自猜测道。
“噗~”笑声将常臻常徵注意力拉了过去,也顺势惊醒了玄真和元柳、元绪三人。
第二十四章 道门五术
惊醒过来的玄真和元柳、元绪皆是有些伤神,为因那场劫难而仙去的云宁,清虚和道门众多先辈而伤神。
“师父,你又在想师祖了吗?”凌薇望着那被悲伤充斥的双眸,以往的轻灵透亮早已不知去哪了。
“无事。”元柳伸手捋了一下散落在前的一缕青丝,轻声说道。
玄真见元柳、元绪皆是如此,小辈们又在一旁诺诺不说话,只得出声打岔。
“先上菜吧,酉时都快过了。”
这境界还不知道如何,这打岔大法倒是修炼到了巅峰,倒是刚刚玄真道长他们怎么都如此神伤,显然是有着什么大事。李煦宁暗自想着。
“恩。”元绪点头,同时按了下桌面底部的按钮。
不多时,在亭子东侧的小路上出现了一道身着紫色旗袍的女子,女子右手托一木盘,款款而来。
“这是碧涧羹,《山家清供》记载‘芹楚,菜也,作羹时采之,洗净入汤灼过取出,以苦酒研芝麻,’杜甫曾谓之‘鲜鲫银丝脍,香芹碧涧羹’。此餐皆是以《山家清供》内所记载的菜谱而做。”元绪指着那清新又馨香,好似山涧的清水的羹,缓缓介绍道。
很快,小路上再次出现一道人影,第二道菜也已来临。
“这是蟠桃饭,摘山桃用米泔水煮熟,滤放水中去核,等饭开了再一起煮一会儿,像焖饭法。苏东坡曾语‘戏将核桃裹红泥,石间散掷如风雨。坐令空山作锦绣,绮天照海光无数’。”
“这是槐叶淘,在夏天采摘高处长得好的,用开水煮一会儿,研细滤清,和面作淘,就以醋酱做成调味汁。这时节可不是随便能吃着的,也就是这庭院之中施加了一大阵,配合如今的温控、光照等数个系统,才能将这菜做出。”
“这是黄金鸡,李白诗云‘堂上十分绿醑酒,杯中一味黄金鸡’黄金鸡做的方法是把鸡毛脱去净洗,用麻油盐水煮,加入葱椒,煮熟。你们若是有意,尝尝无妨。”全真道士忌昆的,正一道则不忌昆。一般来说南派是没那么多忌讳的。
“这是梅花汤饼,头浸白梅檀香末水,和面做馄饨皮,每一叠用五分,用梅花样的铁模子凿出来。等煮熟了,放进鸡清汤内便可食用。”
“这是椿根馄饨,取香椿根一大把捣筛,和面做成馄饨,捏的像皂荚子那么大,清水煮便可。药理谓之健胃理气,润肤明目。”
“这是百合面,采百合根晒干捣筛,和面作汤饼,对血气最有益。蒸熟了还可以作下酒菜。”
“这是黄精果饼茹......”
“这是金煮玉......”
每上一道菜,元绪便会为众人详细讲解此菜,条理清晰,该说不愧是大企业董事长吗。
连上十六道菜,直至将桌面摆得满满当当方才罢休,看的李煦宁等人瞠目结舌。这憨货二人组更是食指大动,就准备动口了。
“那便动筷吧,夜快深了。”
玄真话音一落,旁边那两憨货立刻动筷夹了那黄金鸡,那手速估计至少练了三十年才能练得出。
元柳、元绪同时横了玄真一眼,意思是说,你还真会收徒弟,果然像你。
玄真抚额,摊上这两徒弟还真伤不起。
李煦宁先为凌薇舀了小半碗碧涧羹,夹了块靠远的椿根馄饨后,自己则慢悠悠地夹起一根金煮玉,放入嘴中细细咀嚼。随后又舀了勺白米粥,小口和着吃。末了还赞叹道:“白黄相间,既有米香,又有笋鲜,果真是名副其实的金煮玉。”
看的其余人一愣一愣的,这调调还真像个公子哥范,特别是与旁边那两憨货一比,先是调情,再是细品。配合上那身特意定制的不羁道袍,活脱脱一道公子啊!虽然年纪小了点......
其余人均觉着李煦宁与凌薇二人胜似金童玉女,唯独一人例外。
凌冰见着李煦宁之行为,只觉得其如此年幼便动作放荡,以后还得了,愈发坚定了将凌薇从李煦宁的“魔爪”中救出来的信念。
感觉到凌冰那厌恶的目光,李煦宁微微皱眉,任谁是如此无缘无顾被三番两次投来厌恶目光那也会心有芥蒂的,即便李煦宁性格淡然。
毕竟与这凌冰之间的关系隔得并不远,她可是凌薇的师姐,玄真旧情人之一元柳的徒弟(不管其三人是否承认,李煦宁就是这么认为的),若是双方因此闹出点什么,两边都不安宁。
看了看身旁吃得正欢的凌薇,李煦宁舒展眉头,微微一笑,继续细细品尝。
“玄真,你们此行龙虎山可曾求得解决凌薇这问题的办法?”
“张天师一脉本有对这方面的记载,可惜境界未达,倒是为凌薇施了张符咒,可安魂养魂,突然昏厥的情况不会再发生了。”
“那就好,”元绪舒了口气,丹霞派弟子稀少,相互之间关系都是很不错的,元绪对于凌薇也是喜欢的紧。
明眸一转,接着问道:“既然此行事了,不如在我这住上几天,如何?”
“好啊好啊,元绪师娘这儿的饭菜太合胃口了。”还未待玄真回话,一旁的常徵双眼发亮,赶紧抢声说道。
“……”玄真此时的表情异常丰富。
听到“师娘”两字的元绪显得很受用,道:“喜欢就好。”
好一会儿,玄真终于出声:“宁宁,这假期你有没有别的安排?”
“没事,玄真道长尽管吩咐。”
“好,那我们便在这住上几天,趁着这段时间,也好为你们讲解讲解我道门五术。这几天抽空多看看相关典籍,我会逐步细说,今日便大略说说五术。你们两别吃了!看看这副德行。”
“嗯,嗯,嗯……”常臻常徴手上不停,嘴里“嗯”个不停。
其余几人见得常臻常徴大快朵颐,完全没将玄真的话听在耳里皆是乐了。
“凌冰、凌琳还有凌薇,你们三个也一起去听玄真道长讲解,虽说某些地方不靠谱,道门五术还是相当有造诣的。”元绪当即出声。
元柳的话听得凌琳、凌薇皆是咯咯笑个不停,就连凌冰也是勾起一抹微笑。
“……”玄真眼角抽搐,一身养气功夫都快被破功。
俗话说的好,宁搅千江水,莫动道人心。元柳、元绪也并没继续挑拨玄真,众人停下议论,默默地用斋。
八点有余,常臻常徴放下碗筷。元绪唤人将斋具收拾完毕。
“公司里还有公务,我先下去处理,你们便在这儿听玄真授道吧。”
元绪转身离去。元柳以帮忙为由也跟着离开。
见得二人告辞而去,玄真也开始为众人讲解道门五术。
“说到道门五术,想必你们也都知道分别是什么?”
“道门五术分为山、医、命、卜、相,传说中九天玄女授天书龙甲神章以
黄帝平息战乱,命仓诘造字,将天书内的各种秘术记载下来,此书就是后来被江湖人视若瑰宝的《金篆玉函》。经过四千年流传,期间内容有散佚增删,或有分歧而产生了很多流派。大致分为山、医、命、卜、相,亦统称为玄学五术。”李煦宁接口道。
“没错,这便是道门五术的由来,宁宁说的很对。那接下来便说说五术的内容,从山术开始。”
玄真听了李煦宁的回答轻轻点头,接着说道:“山术,山术所包含的是修心养性、锻炼身体的秘术。也是最深奥、最神秘的,也是最容易被人误解为迷信的一种。含玄典、养生、修密三部分的修习。
玄典即一切可以修身养性的好书都可以用来修习,如《老子》、《庄子》、《列子》、《孙子》、《太公阴符经》、《黄帝内经》、《道藏》……等一切书籍都被拿来充实思想、参悟宇宙道理。
养生即追求健康长寿的吐纳法、炁功。例如道家的炼丹法,称之为天丹、人丹、地丹。
修密为符咒法、压镇法、祈星法、武术等,利用运动以及精神、意念的统一来提高身心境界的方法。也有秘术门派将山分为仙、道、幻、灵、兵五种方法。而其范围不离上述三部分。
山是秘术中最不容易达到的境界,严格地说,它是凡人修仙道的工夫,是求超脱的形而上之追求,只有命、卜、相、医流在江湖凡尘济世了。”
众人默默听着玄真叙述,一一记在心里。
“山说完了便说说医,医十分好理解,即是中国传统医学,医包括三个方面,方剂、针灸和灵疗。
方剂即是使用药物,根据表里、虚实、寒热,再根据古老的阴阳八卦原理来治疗各种疾病一种方法。
针灸则是以《黄帝内经》、《难经》辩奇经八脉、穴道,用铜针刺穴道治疗疾病的方法。
灵疗则是以催眠术、暗示法及集中精神意念,利用《祝由十三科》做药引来治疗疾病的方法。宁宁的爷爷亦是一位名医,在赣南地区名声响亮。”
凌薇等人一齐望向李煦宁,李煦宁笑道:“嗯,我也懂得点医术,不过祝由术一般是属于道医一脉,这个我就不了解了。还是听玄真道长继续讲解吧。”
第二十五章 法器法印
在李煦宁说的同时,玄真略掐一指,跟着道:“夜深了,今日便将相术大略说一遍,其余两术你们自行看书了解。我曾听闻这抚州古玩市场内有条街道内高人辈出,引得众多游人慕名前往,我们明日便一齐前去瞧上一瞧,也可以实例为你们讲解一番。”
“嗯嗯,没错没错,师父您说的是基础,我们完全能从典籍中了解,若有实例我们才能迅速上手啊,毕竟实践还是很重要的。”常臻高兴的紧,先前他见着一些有学之士施展卜术、相术可是羡慕的紧,如今玄真开始教授,自然高兴。
“不错,是这个理。”玄真点头。
“不过师父,我们这样前去会不会引起什么混乱,这些日子可是闹得不轻。”常臻突然说道。
玄真起身,望向窗外,告诫众人:“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修道即是修心,心底无私天地宽。心若清宁,俗世喧嚣又何妨。”
“是,师父(玄真道长),我明白了。”众人齐声回答。
“那我便来说道说道这道门五术之三相术。
所谓相,就是观其形而知其义之法。一般分为三大类:一为相天,又名星相,二为相地,即堪舆,即常说的风水,三为相人。相是以观察存在于现象界形相的一种方术。
天相,亦称天象,它根据日月星辰的位置及其各种变化后,作出解释,来预测人世间的各种事物的一种方术。其中含天文、历学(推历、岁象)即天文学与择日学。
其二地相,即古堪舆术,原义是观察天文、地理,也称为地看相。选择优良的地理环境,来趋吉避凶,是此一方术的目的。相地分为相阳宅及相阴宅。一般人称之为风水术。其重要的流派有三元法、三合法、九星法、阴盘奇门山向法。以观察方式之不同,又分为两派。其一形象派,即以山形、地形而定天星及形象明堂者。其二理气派以数理秩序为依据者。
人相则是把人身当作一个三宇宙,又把人身的部份,如手掌、面孔当作一个小宇宙来判断人的一切,此判断较注重形状、部位、气色的观察。所用的基础包含八卦方位、干支、八门、五行、十二神等。人相部包含面相、手相、骨相、体相。我国的人相术,观人於微,人身各部位无一不包。较重要的相书有《麻衣相法》、《金面玉掌》、《水镜神相》、《神相铁关刀》、《金铰剪》等。”
又是一口气说完一大通,若是一般人肯定是记不住的,更别谈理解。不过在场众人皆是修道人士,凝神静听掌握并无大碍。
细细思索一番,常臻满脸疑惑:“师父,我一直有种疑问,奇门遁甲与道门五术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问到点子上了,”玄真总算是觉得这两憨货有点正经样儿了,略微停顿,接着道。
“我道门五术与奇门遁甲流传渊源,想必寻常人皆是只知其名不知其意。要说两者之间的关系,就得先说说奇门遁甲的由来。
奇门遁甲论者谓始于黄帝,删于吕望、张良。传说亦是来源于天书。奇门遁甲由奇、门、遁甲三个部分组成。
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遁是隐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遁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我便不再详细叙述。
奇门遁甲是道门五术的汇集,多用于占卜与预测,这便是奇门,一般概括于卜术。遁甲内含逃遁术、隐形术、搬运术等。”
“师父,将遁甲细细讲解一下吧。”
看着就连李煦宁也是一脸感兴趣的样子,玄真倒也不拂小辈们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先来说说逃遁术。逃遁术是我道门法术基本修炼课程,不过自建国后,大多数门派已不再修炼各类法术,而多是修习内家功法。逃遁术以五行遁术为主,金木水火土五行,你们看好。”
忽然,玄真身形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在水池旁。
“这就是五行遁术土遁术,亦是最常用的法术。再比如~”
玄真手一抚池旁的树干,随后出现在不远处的槐树旁,玄真道:“这是木遁术,第六级法术。通过触摸树木,即时逃脱到方圆三百里内有树木的地方再出来。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必须要触摸活的树木。
同时回到亭中,玄真微微一笑,“其余的便不再示范,五行遁术还有一种简便的方法,即烧符服用。有金遁符、木遁符、水遁符、火遁符、土遁符。遇到危难时,根据当时当地的环境与物体,急服一种符,即可实行一种遁术,逃离困厄。”
“师父,那隐形术呢?”
“道教中有九遁术,是道教功法之一,又称九宫隐形术。而后又衍生出五行隐形术。九遁,即九宫遁,是较五行遁形术更为高级秘密的功法。九宫中有隐遁变化之法。九宫遁,八卦行;中无依,太虚隐。成诸术,必忘形,天地假,一炁真。成变化,妙通神。《后汉书·方术列传序》中已提到过遁甲,唐李贤注‘遁甲,推六甲之阴而隐遁也’,《遁甲符应经》卷上《遁甲总序》第一载‘古法遁者,隐也,幽隐之道’。”
“搬运术是遁术的一种,即不用手或工具,将另处空间的实物转瞬间搬运到此处空间,也可将此处空间的实物转瞬间搬运到另处空间。穿墙术也属于搬运术一种,即是将自己搬运至墙另一边。道门有五鬼搬运术,又称五鬼运财术,是一种求财秘法,一般多是风水大师使用。”
“那师傅。您什么时候教我们这些法术啊?我和师兄学道十余年,至今都没习过法术。”常徵一脸憧憬,估计又是在yy了。
“你学道就是为了学法术的?”玄真漫不经心的的瞄常徵一眼,令得常徵不由汗毛乍起。
“不是不是,只是好奇。”常徵连连摇头,赔笑道。
玄真懒得再看这憨货,转而告诫众人:“法术之类只是小道,切忌刻意去追寻,大道至简,人心好繁。真心清静道为宗。”
“是。”众人齐声道。
“那今日便到这吧,你们回去记得多看典籍。”
“是。”
……
一夜无话。
清晨,李煦宁卯时修炼功毕,在客房内洗漱完毕,来到大厅,此时众人已然聚集于此。一齐用过斋后,众人便离开丹霞大厦前往洗墨池古玩城。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洗墨池附近,将车停在古玩城大门口,便下车朝古玩城步行而去。
洗墨池古玩城内以陶瓷、玉器、钱币、木雕、石雕、文玩杂件为主。值得一提的是抚州拥有两宋时期的青白影青瓷较多,真品、精品均不少。
此时也不过八点,前来古玩城的并不多少人,一般来古玩城的也非常人,因此一行人虽说派相十足也并没引起多少关注。
很顺利的来到内里,许是因时间过早,卷帘门开启的声音此起彼伏,显然皆是刚刚开门,一行人也就不着急前去,而是慢悠悠地在这古色古香的古玩城内闲逛。
“玄真道长,我曾听闻在某些古董或者原石内含灵气,甚至刻有符咒等等。”闲逛中,李煦宁突然出声。
“的确是有这种情况,并且也算常见。先代的修道前辈众多,随手将一些物品炼制成法器后流传下来,许多古玩收藏家也能够从中获得不少基础法器。至于原石,凝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孕万物之风采,内蕴灵气并不出奇。”
“师父,那我们去见识见识吧。”常臻立马出声。
“你们如何?”玄真看向其余人。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随即一行人就近杀向十余步之外的古玩店。
这家古玩店店名为荣宝斋,大门两侧竖有一副对联,左侧写着“彝鼎图书自典重,连城价值龙泉剑”,右侧写着“艺苕翡翠相新鲜,倾国钱财金缕衣”。荣宝斋在周围七八家古玩店中算是最大的一家,这也是李煦宁等人挑选这家的原因。
走进店内,店内的设计也令人为之一亮。荣宝斋的设计将中式古典风格与现代艺术进行了完美的结合,让整个设计显得更加美轮美奂。各式各样的古玩摆放在那深褐色木质橱柜上,赏心悦目。
见得李煦宁一行进来,古玩店店主快步上前,微笑出声,道:“欢迎光临!诸位想看些什么?本店主要经营陶瓷,木雕、青铜器、文玩杂件等古玩。”说完便打量着众人。
“暂且看看再说。”玄真道。
“请。”店主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煦宁凝神入静,感受着这散落在古玩店各处的淡淡灵气,凌薇见此也跟着感应周围灵气波动。
突然,二人同时睁开眼睛,走向西南角落,停在一正方体木质法印前。
第二十六章 心境升华
“店家,这法印可否一观?”李煦宁问道。
“当然,客人随意。”
李煦宁左手捧起法印,凌薇凑前,两人细细观之。
这方法印呈正方体,长宽高约莫六公分,是一方六面印,分别刻着道经师宝印、九天玄女印、文昌帝君印、太上老君印、五雷斩鬼印、五路财神印。正是这方法印透露出颇为强烈的灵气波动。
“慢着,我再看看。果然!”李煦宁自言自语。
“煦宁,果然什么?”凌薇不解。
“这是雷击枣木做的。”李煦宁面色欣喜。
“啊?果然,那股五雷至精之力虽然不算强烈,但却相当精纯。我还以为是因刻有五雷斩鬼印的缘故呢。”凌薇惊呼一声,令得众人皆将目光注视过来。
道门法器,材料众多,其中不乏天材地宝,现今网络仙侠小说举举皆是,其中对法器之论述,往往浮于表面,少见有真实的法器选材描述,大多谬误不明其理。
道门木制法器,常用桃木,檀木,沉香木,乌木,雷劈枣木.从优劣上来分,顶级为雷劈枣木,乌木次之,沉香木犹可用之,檀木略优于桃木,最次即为桃木.但这只是大体上材料的分别,如果分别用于制作功能不同的法器,则又要具体区别之,比如一块劣质的沉香木远远比不上一块优质黑檀木,这些之间的差别,有一些是源于艺术需要,有一些是源于实用考虑,由于有一些材料并不易寻找,所以具体材料选择,需根据实际情况而定,相互间也会有一定的替代性。
而这方法印即是为雷劈枣木而制,普通枣木的质地坚硬,其形刚强.如果光是枣木,那是较差的法器,比桃木更差,但如果是雷劈枣木,则为最佳的法器材料,这是因为枣木中蕴含的力量必须要通过雷电的力量才能激发,而且由于枣木自身的特点,对能量密度的储存要远远大于其它木料,鉴别是雷劈枣木常配合掐诀念咒,放入水中,会动者为真,不会动者为伪。
雷劈枣木的材料往往蕴含五雷至精之力,大可用之役使雷霆,号令万神,小可用之镇煞驱邪,消灾解祸。由于枣木聚集五雷正气的特征,一般的枣木一样蕴含有少量的雷电之精气,所以同样会具有镇煞驱邪的作用,在制印或制令牌上雷劈枣木更是最佳首选材料。一般说来,雷劈枣木的档次还有细分,雷电贯穿力度的大小,裂纹的多少,年代的长久都是法器价值的表现,理论上说来,如果是五月初五午时雷电劈过的百年雷劈枣木,已经可以算是仙品行列,通常雷劈枣木的获取都是可遇不可求(现代也许重金可购),更不用说百年以上的雷劈枣木了。
所以说这方法印的确是捡了个惊天大漏,据李煦宁所观察的结果,这雷击枣木足有数百年,那价值不可估量。
玄真目光一凝,瞬身至李煦宁、凌薇身边。店主不由得擦擦眼睛,乖乖,这可是有四五米距离,中间还隔了一展柜,这么一瞬就过去了,果然是高人!
慢着!这群人怎么那么眼熟?
店主掏出苹果六立刻查看起来。打开新闻,头条便是李煦宁那放大特写。口中喃喃:“难怪!果然是高人啊。”到底是为深谙此道的老店主,立马将一切不正常情绪收了起来,再次摆出一副微笑迎客的模样,不过从其眼中还是能捕捉出那一丝丝惊骇和惊喜。
玄真自李煦宁手中接过此方法印,横托与掌,凝神闭目,感受此方法印。
片刻后,玄真出声:“这方法印的主人身前必定有炼神还虚之境界,这次倒是捡了个惊天大漏。”
饶是以李煦宁的性子也不由为之讶然,居然是达到炼神还虚境界的先辈炼制留下的。炼神还虚,即是上关仙术,可是阳神已生,超脱凡体之境。
丹道修炼中,十月胎圆之后(中关仙术,炼炁化神),婴儿移神天谷,仍须藏以玄玄,守以默然,聚天地生意以哺之,如谭处端所说:“婴儿移在上丹田,端拱冥心合自然;修到三千功行满,凭他作佛与升仙。”
翁葆光说:“九载功圆,则无为之性自圆,无形之形自妙。神妙则变化无穷,隐显莫测;性圆则慧照十方,灵通无破。故能分身百亿,应显无方,而其至真之体,处于至静之域,寂然而未尝有作者,此其神性形命与道合矣。“
虽说各派均有所出入,但出阳神后便是入神仙,这是公认的。
李煦宁见玄真之神情,便猜测出玄真定然没有达到炼神还虚境,心中不由默然,收获此方法印的喜悦也随之消散。纵然是玄真道人也未能修炼出阳神,进入炼神还虚之境吗?这纪元将止真有如此威力?心中愈发佩服起那从未见面的便宜师父元玄真人,这位可是成就天仙之后再次超脱,成就金仙之位的大能!
想想元玄真人的修炼事迹,李煦宁心神不宁,面色忽红忽白,险些因此破道心。连忙默念太上《清静经》,将心绪压下。
玄真见此,连打三枚净心神咒,同时喝道:“速速跟着念!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虚空甯宓,混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
份与物忘,同乎浑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
即展眉头,灵台清悠。心无罣碍,意无所执。
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此为清心诀。
净心神咒口诀为:“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凌薇见此还欲打出道门静心诀,被玄真阻止。
“不用了,看。”
李煦宁缓缓睁开双眼,全身气质随之改变,变得更加淡然如水。显然心境再上一层楼。
见此,玄真等人均是露出一抹微笑,为李煦宁心境提升而高兴。当然,这里得除了凌冰。与其他人不同,凌冰则是在心里愈发痛恨,为何这祸害心境能够提升,太上无...咳咳,这话不能乱说的,想也不行。
一旁的店主再一次震惊了,这群人到底什么来头?难道道教真那么厉害?先是这个被曝出叫做玄真道长的道士一瞬越过障碍物达到四五米距离的位置。现在是神童面色忽红忽白,然后那玄真道长打几个奇怪符咒,念了段道经,神童睁开眼整个人气质就变了,那么玄乎。
“店主,这法印怎么卖?”李煦宁问起店主。
“神童来小店那是小店的荣幸,既然神童看上了这方法印,我便将它赠于神童你。”店主这时候算盘可是的响亮,用一方无用的小印来结交一群高人,怎么算都太赚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方法印的价值究竟有多高。
“受之有愧!这方法印可是珍贵异常,不了解此中奥妙的人才会如此所说。”
“还请神童收下,这方法印对我无用,若它在神童手中发扬光大也是一桩美事,在我手中只能明珠蒙尘。”
李煦宁不再推辞,到了他这心境境界,喜欢就是喜欢,也不会去推脱什么,说明了其珍贵之处,店主还要赠之于自己,那收了便是。
众人离开荣宝斋。
“宁宁,这次可真是好事逢双,双喜临门啊。得了一方顶级法印不说,心境还提升一筹。是不是要请客呐?”凌薇拉着李煦宁右手,调笑着说道。
李煦宁淡淡一笑,道:“好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会做吗?我要吃凉拌面。”凌薇显然还是怀疑李煦宁的厨艺,说了个简单的凉拌面,以防毒料理。
“看不起我是不?山家清供内里的菜谱任你挑选,我可是下了真功夫的。”也就在凌薇面前能看到这样的李煦宁。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着恩爱,起码他们是这么认为的,其实李煦宁、凌薇二人此时并没有那种倾向,不过是那与生俱来的亲近感。
“师父师父,再去逛逛吧,指不定……”常徴见李煦宁去个古玩店便又是收获法器又是心境提升,不知道有多羡慕。
玄真一眼便看穿了常徴的心思,左右看看此时还并不晚,也是点了点头。
一行人在周围古玩店闲逛一番,直到一个小时之后才开始前往此行目的地。倒是也寻到几件法器,虽说并未再次出现与法器法印等级相当的法器,不过也算是不错了。
此时古玩城内的行人早已多了起来,李煦宁一行人如此闲逛也是令得不少人将他们认了出来。
“看那群人,是神童他们。”
“好像人员变动了,多了两女孩。”
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还以为是明星,倒也无人上来,只是扫了李煦宁等人几眼,为他们奇装异服和相貌气质感到奇怪而已。
玄真带头走在前面,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群投过来的目光。
第二十七章 金锁玉关
不多时,李煦宁一行来到名声在外的古街。
古街位于古玩城西角,两行显得格外沧桑的建筑伫立在这,古街入口有一玉石制硕大牌坊,牌坊左边写道“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右边写道“才子之乡,文化之邦”。
牌坊,俗称牌楼,在周朝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诗·陈风·衡门》:“衡门之下,可以栖迟。”其实牌坊牌楼是有显著区别的,牌坊没有“楼”的构造,即没有斗拱和屋顶,而牌楼有屋顶,它有更大的烘托气氛。
牌坊有石坊、砖坊、木坊、水泥坊之分。就其建造意图来说,可分为四类:一是功德牌坊,为某人记功记德。二是贞洁道德牌坊,多表节妇烈女。三类是标志科举成就的,多为家族牌坊,为光宗耀祖之用。四类为标志坊,多立于村镇入口与街上,作为空间段落的分隔之用。
李煦宁一行打量此牌坊之时,一道略胖身影自古街内迎面而来。
这道人影迅速靠近,显然是奔着李煦宁一行人而来。玄真此时出声:“此行既是为你们讲解相术,那便以此人为例,你们且好好听着。”
“所谓列百部之灵居,通五脏之神路,推三才之成象,定一身之得失者,面也。看人先看心,看心先看面。五行形相是为最基本分类,除此之外还须掌握六分法与八分法。观此人之形相,发软而黑,圆满肥胖,形厚神安,颈大额隆,眼明眉阔,鼻梁挺直,颧骨高耸,骨坚肉实,个头略高,一副水形兼金之富贵相。由此可得此人定然是来头不同凡响,富贵之人......”
本欲再说些什么,却发现此人已然来到身前。
“各位仙长好,鄙人在此有礼了。鄙人沈富年,忝为盛世集团董事长,这是鄙人的名片。”微微躬身,沈富年将那早已备在手上的名片递给玄真。
“这位善人有何事?”玄真接过名片,看着沈富年面色平淡问道。
ps:道门一般并无施主叫法,施主施主,施舍了吃食才能叫施主,道士一般自给自足,一般称普通陌生人为善人,除非相熟之人。不过小说需要,以后就直接称名字或先生。
“方才听闻玄真道长与神童、仙子在古玩城出现,便特地来恭候各位。”
“慈悲,沈先生无须如此。”
“请问各位道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方便鄙人先行准备,宴请各位道长。”沈富年姿态放的相当低,一看便知其有所请求。
玄真望其面相,泪堂能见骨,鼻梁起青筋,嘴唇现青紫,眼眶周围闪现一抹若隐若现暗色,游移不定。心中了然,观其面相并非恶人,度他一次又何妨。
“那叨唠了。”
随即沈富年先行离去。
“师父,如若我们要学相人术该看什么典籍?”
“传统相术中,最早的书籍有《麻衣相术》,后来又有《柳庄相术》。而如今的相术书籍已经是汗牛充栋。以此两书为基,其余大略观之便可。先进去再说。”
......
“妈,你说宁宁他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啊?”李宛筠抱着那足有两米高的大熊滚在客厅榻榻米上,百无聊赖。
“怎么,你还会想他?我可没看出来。”伍轻柔此时正在翻看着新闻,突然听到李宛筠的声音,不由调侃。
“哼哼,谁不知道我跟宁宁关系最亲密。”李宛筠娇哼一声,“我跟同学说神童是我弟弟,她们居然不信,还说什么表演一段什么武功就信我。鬼才要学那些武功!”
伍轻柔直接把前面的那句过滤了,“这才是真话吧,呵呵。”
母女两聊天间,李浩轩推门而入,看着两人均在客厅,道:“正好在这,先前发布了个通告,因年关将近,说市里准备弄个干部家属聚会,大概是三天后,你问问煦宁他哪天回。”
“聚会,嘿嘿~”李宛筠在一旁自言自语,脸上那小恶魔般的笑容令得李浩轩二人头皮发麻,显然又在合计着什么了。
......
“喂,妈。什么事?恩,好的,我会早点回来。”
“宁宁,有事?”玄真停下脚步,回身看着李煦宁。
“恩,我妈说三天后赣市有个干部家属聚会,叫我记得回去。”
“啊!煦宁,你要走了?”凌薇从旁跳出,脸上满是不舍。虽说见面不过数天时间,两人之间的情感早已相当深厚。真要论原因的话,估计仍旧是因为那天生亲近之感吧。
“没错,毕竟是有事,所以只能再逗留几天了。”同时看向玄真,“玄真道长,那我们前一天晚上回去吧。”
“可以。”
要走了?走得好,这下薇薇就不会...
还在凌冰思绪之时,却听得李煦宁继续出声:“凌薇,既然张天师已赐了符,你这眩晕之证也不会再犯了,那便可以在世俗生活了,你若是有意的话,也可以跟着我去游玩一下,晚些时候回去与元柳道长说一下便是。”
李煦宁见得凌薇那表情,心中同样有些不舍,只得出声。然而这却令得凌冰愈发痛恨起李煦宁。
“好啊好啊,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果然,一听此话凌薇便立即转悲为喜。
李煦宁哭笑不得,果然还是个女孩啊,明明之前见面时还是皎皎兮如轻云之蔽月,飘飘兮如流风之回雪,如今却成了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轻轻摇头,两步跟上玄真。
“玄真道长,方才那沈富年是不是有问题,否则您也不会答应他的邀请。”
“确实,此人面相柔和,的确是位颇有善举福报之人,但其山根及鼻梁左右处的疾厄宫现青筋,嘴唇现青紫,眼眶有暗色,泪堂能见骨,定是因招惹祸事,子女不孝,怒伤心肝,将有大难。念及其品行,帮他一帮无妨。”
“大师!还请帮我看看祖坟风水,救救我们一大家子!求您了......”突然从前方传来一阵哭喊声,嘶声力竭,回荡在这还并不热闹的古街之中。
玄真与李煦宁对视一眼,轻喝道:“走,过去瞧上一瞧。”大步向前走去。
这是一家名为易機堂的风水店,却见一面容憔悴,印堂暗淡无光的瘦弱中年男子跪倒门前,苦苦哀求。
玄真打个眼神给右侧的常臻,常臻微微点头,快步上前将中年男子扶起。随即一行人步入大堂。
只见一约莫四十上下的精壮男子端坐于大堂,一双略显狭长的眼睑下是那最引人注意的鹰钩鼻,一身靛色西服于这风水店中显得格格不入。
玄真眼光一闪,并未表露出什么。执负阴抱阳之手礼,道:“上下何处?”
乍一见一群人走近大堂的鹰钩鼻也是有些呆愣,听得玄真之话,起身道:“金锁玉关,先师明华。”
“可是金锁玉关派明华先生?”
“正是。”
风水流派数量不少,金锁玉关派正是其中相当有名的一派,明华先生陈明华师从金锁玉关,一身相术巅峰造极,即便离去十余年仍旧名声赫赫。
打过招呼后,玄真问起中年男子之事,“此人是何情况?何至于此?”
鹰钩鼻男子王坤略显尴尬,打着哈哈:“这个,哈,没什么事,不用理会。”
玄真干脆不再问其,转头看向中年男子,问道:“这位先生,你有何难处?说说无妨。”
中年男子瞄了眼那尴尬的鹰钩鼻,再细细打量了玄真等人,陷入沉默。
玄真知他是在权衡,也不去打断他,打量起风水店摆设。
片刻后,中年男子重重点头,缓缓叙来。
“我吴家本也是a县大户,可自百天前开始,厄运连连,祸事不断。两个弟弟的儿女接连出事,我开的公司亦是濒临破产。找了不知多少风水大师,要么是欺世盗名之徒,要么是听后连声拒绝。前些日子听说王坤大师之名,便赶来寻求大师,可大师一样同之前的风水大师拒绝,我已经在这哀求三天了。”
“咚”,中年男子再次跪下,“请各位道长出手救我一家!我甘愿做牛做马。”
玄真轻轻拂袖,只见中年男子被一股莫名气流缓缓托起,“无须如此,我自会帮你。”
这一手令得中年男子更是激动,连连道谢,心中庆幸自己所选。
“道长,此物……”王坤欲言又止。
玄真知其意思,心道此人尚不算恶,道:“无妨,魑魅魍魉不足道,心正德明邪可除。”
随即掉头走出风水店。
独留王坤呆立原地,口中喃喃:“心正德明邪可除,好一个心正德明邪可除!”
出了这么档事,李煦宁一行也无心再逛,随即离开古街。
“吴先生,你暂回落脚之地,过后再与你联系。”
“恩,谢谢各位道长,这是我的名片。”常臻瞄了一眼,相当简洁,一名字一号码。
望着吴诚那略带轻快的背影,李煦宁哑然,与之前那步履蹒跚的样子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再瞧玄真面庞,毫无反应,道家提倡的善是不为了善而善,为善而善的善是有目的的善,即伪善。正如太上有云,天下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第二十八章 魑魅魍魉
李煦宁一行同沈富年在盛世集团名下听风阁聚首。
斋后,众人行走于回廊之上,常徴赞道:“这位沈先生有心了。”
听风阁地处偏僻,一派古风,乃是沈富年招待贵客的私人场所,所招待之人非富即贵,非僧即道。为其交好了不知多少贵人,白手起家打出了诺大家业。
沈富年知晓南派一般不忌肉食,但也并不怎么食用,以清宫御宴招待李煦宁一行时,无论大五荤类或是小五荤类均是用豆腐、面筋、鲜菜等素油烹制而成,几乎以假乱真。由此可见确实是颇费一番心思。
“的确如此。”常臻点头,仍旧一副回味的样子。
“与我丹霞相比又如何?”凌薇一脸不服气。
正当众人聊天间,处理完事务的沈富年来到众人面前,“各位道长,事务已经处理好,可以动身了。”
席间沈富年便与众人说明了其意,果然同玄真相出的一样。
沈富年膝下有一子一女,子名沈世扬,女名沈悦扬。沈世扬自幼乖戾,又因沈母过分溺爱,如今已是个活脱脱的纨绔子弟,日日游手好闲,浪荡夜场,跟着一群狐朋狗友无恶不作。与之相比,沈悦扬恰好相反,知书达理,温柔可人,一副标准的温柔娴淑样。
因自家姐姐沈悦扬生的漂亮,欲将沈悦扬奉送给其所认大哥贺林,却未料到沈悦扬伤了贺林子孙根,直接逃跑。贺林因此怀恨在心,却又忌惮沈家影响力,并未实施什么报复。
沈家也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未想到自数月前起,诸事不顺,一家人也是精神逐渐萎靡,也曾寻过多位法师,皆说沈家乃是被高人施术,坏了风水,魑魅缠身。沈富年也曾请求法师出手解决,却一一被拒绝,均是称道行不够,怕惹祸上身。恰逢此时听闻玄真、李煦宁等人于古玩城现身,便立即前来接待。
一行人驱车来到位于城郊的一处别墅。
玄真凝目而望,只见:
明堂宽广别墅前,
抚河暗拱正朝来。
随龙护山迎宾主,
龙高抱虎水关拦。
显然是经高人所堪之阳宅,按理而言并非能轻易而改,毁其风水的。突然,玄真眉头一掀,一言不发,直接走进别墅庭院。
众人不知所以,连忙跟上。
行至客厅,沈家其余三人已然在此等候。
“爸,你说的高人就是他们?”沈世扬吊儿郎当的指着玄真、李煦宁一行,令得沈富年呵斥其后连连道歉。
“爸你干什么?这种风水迷信能信吗?你别给他们道歉!一群装神弄鬼的骗子。”受了呵斥的纨绔子弟显然是准备硬顶到底,任凭沈富年百般呵斥也不停口。
玄真摆摆手,示意沈富年表示他并不放在心上,继续打量起别墅风水。
沈世扬见玄真压根不拿他当回事,一甩那红色飞机头,直接数步上前,换了个方式道:“老道士,你这样无视我,那倒是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嗯?”准备奔向一处地方的玄真似是有所感应,连忙侧身望去,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沈富年见玄真动作,也是连忙上前,问道:“玄真道长可是发现了什么?”
“的确如此,沈先生请看。”玄真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不远处的一栋大楼,一道强光直射而来。
“莫非?”沈富年寻了众多法师,自己也是了解了一些有关风水知识。
“不错,正是反光煞。”
沈世扬立即出声:“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叫反光煞,如何解决。”
“凡因阳光、水面、玻璃的反射而被照射的即称为反光煞。乃是风水九大煞形之一,风水学宜忌篇中特别强调反光为大凶,过去的反光多是建筑物外的池塘、河流而造成的。如今因玻璃而导致的情况更加常见。当晃动的光影映在室内时,就形成了反光煞。道长,是如此吧?”沈富年出声。
“嗯。”玄真轻轻点头。
“那老道士你倒是说说如何解决,我爸都已经说了这什么反光煞了。”沈世扬继续找茬。
沈富年立即将视线从那栋大楼上转移至玄真身上。
“方法不难,在玻璃窗上贴半透明的磨砂胶纸,明咒葫芦两串放在窗边左右角,加上一个木葫芦。观此反光煞颇为强烈,再加上两串五帝古钱配白玉明咒便可化解。不过……”玄真说到这便停住不言。
“我过后便去查清反光煞来源。”能空手打下如此家业的沈富年自然不是蠢人,玄真此言一出便明白了其中奥妙。
“那道长可曾其他原因?光是反光煞应该还不至于此吧。”
玄真颔首,目光直刺某处。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古怪的木质盒子静静安放在柜台之上。
“老道士,你说的不会是这么个木盒子吧,开玩笑。”
“玄真道长,是这盒子的原因吗?”
“然也,之后所看到的一切东西莫传出去。”玄真告诫,同时对着李煦宁一行说道:“你们几个都过来。”
“呵呵,装的倒是像模像样。”沈世扬嗤笑,然而下一刻却再也移不开目光。
只听“锵铿”一声,一道银光自玄真袖中射出,迅速变大,而后飘落玄真手中,赫然是一柄七星剑。在钢铁锻制的剑身两面,各镶有青铜制的北斗七星图样,靠近剑柄处有龙、符的图案。
玄真轻喝: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唯道独尊。
体有金光,复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诵持万遍,身有光明。
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金光速现,复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正是道门八大神咒之一金光神咒,此金光神咒以修炼道体之心性为主,主张以内炼金光元神护体,降魔卫道。此咒因其用途广泛,法威强大。
咒语一毕,玄真周身充斥金光,恍如天神,令人不由升起崇敬之感。
接着玄真左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小指从无名指处背过,勾住中指。大拇指扣住中指,无名指扣住大拇指。正是玄天上帝指决,驱邪之用。
玄真右手手腕一挑,七星剑直接将木盒一分为二,一阵黑雾刹那间窜出。
定睛一看,赫然是四道黑影,人身黑首,面目狰狞。玄真右手剑诀弹射而出,流光环绕,眨眼间便将四鬼削成黑雾,闪身上前,左手玄天上帝决点出,黑雾消散。
李煦宁望着那出场不过两秒的鬼怪,翻翻白眼,并未出声。
好一会儿,沈家四人才从呆滞中醒来,四人对视一眼,均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惊骇。
“玄真道长,请问刚刚的是什么?就死它们毁坏了风水吗?”问话的是沈悦扬,清音流转,悦耳动听,怪不得沈悦扬这纨绔想将她奉送给贺林。
“这是五黄位出了问题。宁宁,你将五黄位讲解一番。”
“恩。所谓五黄,又有人称之为五鬼,五鬼是堪舆中一种力量很强的地煞。每年某一些寺庙都会拜五鬼,以求家畜平安。
事实上,五鬼真正的力量,是指一间屋子的正中方位;如果把一间正方形的屋子上下左右各划三条线,平均地把房子分为九个格字,中间那个格子就是五鬼的方位。
正是因为五鬼是力量很强的地煞,所以有流传五鬼位不能再置放一些催动秽气的能量摆设物。否则这些秽气一旦唤起五鬼的能量,可能会影响这间房子的居住者的好运气。所以这就是厕所为什么不能盖在房子正中央的原因。”
“不错,这木盒内所藏魑魅魍魉更是蕴藏污秽之气,从而激发五鬼能量,因此阳宅难以压制化解。”玄真点头。
“这样就可以了吗?”此时的沈世扬早已没了之前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双目发亮,想来定是起了极大兴趣。
“还需最后一步,宁宁,你们细细观我施法。”
只见玄真左手一翻,一五雷号令令牌浮现手掌之上,右手剑诀叉腰踏八卦罡,步罡踏完立即诵念惊天地神咒。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干罗答那,洞罡太玄。
斩妖缚邪,赦鬼万千。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
持诵一遍,却病延年。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
魔王束首,侍卫我轩。
凶秽消散,道炁长存。”
随后,玄真接过先前吩咐准备的水碗,将备好的解秽符(即净天地神咒制符)焚于水碗中,左手三山决持碗,默念净天地神咒,御水均洒于各处,以净房宅。
一套下来可是耗费了不少时间,其实以玄真之修为,完成仅需一瞬,但如今是教授小辈们施法,并非其他,自然需要将步骤做全。
“玄真道长在上,先前小子多有得罪别见怪,当个屁放了就好。我想修道,求道长收我为弟子。”见玄真施法完毕,沈世扬立即出声,那不伦不类的话听得凌薇和常臻常徵暗笑不已。
“道无处不在,修道即是修心,即修身养性。你若要修道,修心便可,无须特意拜我门下。”虽说玄真两弟子憨是憨了点,但心性天赋还是有的,又岂会随意收徒。
第二十九章 五雷斩鬼
“世扬,别闹。”沈富年打断沈世扬的搞怪,“玄真道长,此物该如何处理?直接扔了可否?”
“焚毁即可。只是这盒子的来历是?”
沈富年夫妇和沈悦扬连连摇头表示不知。
“咳咳,是我带回来的。”沈世扬尴尬出声,“上次与贺林哥他们去赌,不是,是去酒店时,贺林哥给我的,他还叫我要把这木盒放在客厅,神神秘……我擦,妈个巴子,这货阴我!哎呦!”
一旁的沈富年看不下去了,出手给了这纨绔一个爆栗:“你这败家子!是要气死我吗?啊!”沈悦扬连忙上前扶着沈富年,左手轻轻拍打,为他梳理气息。
好一会儿,沈富年缓了过来,由衷感谢道:“玄真道长,此番有劳您了,还有各位道长。沈富年再此谢谢各位了。”
挣脱沈悦扬的手,恭敬的朝玄真、李煦宁一行行了个躬身礼,沈家三人连忙跟着行礼,动作倒是有模有样,除了沈世扬。
相互客套一番,谢绝了沈家的挽留,众人便发动车子离去。
途中,李煦宁问起玄真:“玄真道长,那驱使鬼怪作恶的邪道无须去解决吗?岂不是任由其作恶伤害普通人?”
“宁宁,你看不惯么?”
“倒不是看不惯,这些还不至于令我看不惯,可行善积德不是应该的吗?碰到这种情况去除恶是应该的吧。”尽管玄真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问题,李煦宁还是回答道。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
开车的常臻出声:“难道修仙即是修得无情无义?那这样和修魔有什么区别?”
“不仁非恶人,恶人必入妄,阴德不足,受阴魔干扰,修魔算是纵欲。以元神随识神,以先天从后天。而修仙是遣其欲。”
“那无情呢?”
“无情,无限之情。等而视之,似无情。无情非绝情。这就叫做,道大似不孝。”
“那这邪道便不去理会了?”
李煦宁思索一番,道:“道长意思是指道法自然,切莫执着,而是顺应真我,由本心而行事,才会在一开始问我是否过意不去。”
“然也。“玄真捋须而笑。
到了吴诚落脚的地方,凌冰接到元绪来电,先行回了丹霞大厦。接过吴诚,一行人直接去了a县于a县内匆匆解决完晚饭,一行人便直接前往位于安山的吴家墓地。
“吴先生,你家祖坟自近来有什么变化吗?”李煦宁在赶路的同时也是用着崇光在阅读相术堪舆方面的相关典籍,随即问道。
“我对此方面的并不了解,平时也并未去注意,特别是近来墓地周围变得异常森冷,白天到了中央都有点慎得慌,更别说夜间前去。这个还真不清楚。”
李煦宁听后不再出声,默默看着崇光。
风水师若入坟断,没有经验和较高法力,一旦进入林地中央,就会迷路,因为坟地全部是雾,伸手不见五指,这就是阴气,如果没有雾直接别找了,此地无地气。
由于有吴诚同行,一行七人接近吴家祖坟时已然子时。子时入坟断最好人数是单数(如三、五、七),双数是丧,很容易出不来。
晴天的夜晚,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除开林地别的地方丝毫见不着迷雾,可一至林地周身雾气弥漫,几乎见不着几米之外的任何东西。
玄真轻喝:“运护身咒,将吴诚围在中央!”随后用出金光神咒带头向坟走去。
“咻”突然一道黑色身影闪过,猝不及防间,一张无比狰狞的脸赫然出现在李煦宁眼前,暴突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李煦宁!
来不及多想,李煦宁举起手中法印,勾动元炁,以五雷斩鬼印向前喝道:“五雷斩鬼!临!”只见恶鬼头顶虚空处突然闪现一道赤色雷龙,咆哮而下。恶鬼在毫无抵抗间灰飞烟灭,赤色雷龙威力丝毫未减,直接于地面上轰击出一碗口粗细的黑洞,周围数米的植被完全被焚毁。李煦宁凑着火光朝那黑洞望去,毫不见底。
“嘶~”望着那仍然冒着火光的地面,小辈们皆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而吴诚更是被惊得魂飞魄散。不论是突兀出现的鬼,或是李煦宁的突然出手,皆是足以令人震惊异常。
“这法印威力真是强大,不愧是数百年雷击枣木炼制而成。”小辈们赞叹道。
众人均是知晓李煦宁不过是炼精化炁的炼精阶段,体内元炁相当稀少,便能够通过这方法印释放出这等威力的的火雷,由此可见这方法印等阶之高,威力之强。
“这方法印威力甚大,宁宁你须牢牢掌握它,至于为何使出来的是火雷,这是由于你天生五行火属性强大,而其余木、土、金、水四行并未曾修炼过,也就难以施展出其余四雷。五雷斩鬼印依玉皇大帝、普安祖师敕令,敕召五雷降妖伏魔、镇邪压煞,五雷赫赫,万邪伏藏。而法印中另有太上老君印与道经师宝印,亦能提升五雷斩鬼印之威力。”
未待李煦宁提出疑惑,玄真便将一切给讲解清楚了。
当众人靠近吴家祖坟之时,却发现已被群鬼团团围住,细细数之,居然有十三之数。种类繁杂,难以分辨。
自古以来鬼之说便已出现,鬼神鬼神,鬼为前,神为后。鬼之说先于神说之前,鬼种类繁杂,祖先鬼、家鬼、物鬼、自然现象鬼(如天旱促生的颙)……等等,从善恶危害分又可分为厉鬼、恶鬼、凶鬼、客家鬼(时善时恶)、善鬼,乃至家仙等等。
话不多说。只见玄真不慌不忙,右手将七星剑竖于眼前,施了招祭剑术,喝道:“拜请飞剑神,降下人间乱斩人,人人害吾无行恶,小法祭飞剑,打杀恶人命无存。吾奉飞剑老祖敕,神兵火急如律令!”
七星剑剑身立即颤动不已,金光灿灿,玄真左手一掐剑决:“去!”七星剑脱手而出,化为一道流光,闪烁于群鬼之间。
仍旧如同上午一般,玄真右手轻轻一招,七星剑飞回手中,留下那零零星星的黑雾留于原处。
这不就是五十级传说人物带着一群小号打副本么?李煦宁翻着白眼,心中腹诽不已。
再次施了净天地神咒,将剩余黑雾消散,玄真、李煦宁一行才开始观察起吴家祖坟。
与此同时,fz市区一栋豪宅内,一面容阴蛰的男子盘坐于蒲团之上,一袭黑色长袍更加衬托出其那阴冷之感。似是感应到什么,阴蛰男子睁开双眼,那略显惨白的脸上泛起一抹凄惨笑容。
“呵呵,有点意思。”尖细嘶哑之音回荡于豪宅之中。
……
视线转回安山。
宁宁,你可发现什么?”玄真有心考验李煦宁。
“的确有所发现。”李煦宁点头,同时行至吴家祖坟前,指着坟西侧。
“吴家祖坟的兑方这条路直刺坟中。根据我在典籍上所看到的说法,坟兑方若有路直刺坟中,二、四、六、八、十房中会连续出现少女暴死,如果路的形势宽大,儿女满堂受损,这叫短剑路。这正好印证了吴家所受遭遇。”
“说得不错,兑方短剑人口伤,剑剑滴血见红光,儿子必然外乡死,少女老母泪汪汪。”
玄真点头,“还有呢?”
“树木入坟煞。松树、柏树长在坟上,如果根盘在棺上,使阴魂受缠,阳人事事不顺,口舌事非相继而来,法堂上官司败诉,其家女人心情不平。看这坟上的三棵松树足有成年大小。吴先生,你们寻过的风水师连这些都不懂么?”
“可我记得先前来时并未出现过这三棵松树,那条短剑路也未曾出现。”吴诚满脸疑惑。
“难道?”李煦宁望向玄真。
玄真点头:“定是这邪道动了手脚,看这似是木系法术中的二级变化术——生长,加速植物的生长,可使其迅速发展到最茂盛的状态。想必这条兑方短剑路也是如此了。”
说完转向坟顶,道:“看了如此久之戏,也该现身一见了。”右手屈指一弹,一道气劲破空而出。
“桀桀桀,不愧是名震修道界的玄真道长。在下真是愈发有兴趣讨教讨教了。”一道娇小的身影自坟顶窜出,间不容发的躲过了玄真弹出的气劲,一阵尖细嘶哑之声随之传来。
众人定睛一瞧,竟是个长相甜美的幼女,只是那双赤色双眼证明了其并非人类。
“躲得了么?”玄真嘴唇微启。
“桀桀桀,你是老糊涂了么?玄真。啊~”话还未落,只见玄真弹出的气劲掉头而返,从上至下贯穿了“女童”。
一阵黑雾升起,从雾中闪过一道流光,迅速逃离,同时传来一阵声音:“崇光塔玄真,你且记着!”
“师父,她逃了,您怎么不追啊!”常徵连声问道。
“不过是缕神识,逃了便逃了,若将它留下,吴家祖坟定然又要遭毁坏。”
“玄真道长,刚刚那‘女童’是?”
“那邪道饲养的鬼仔灵童,一种控制鬼魂的法术。那邪道即是用神识控制鬼仔灵童的。”
“那......”
“那邪道自会寻来。”
“恩。”
第三十章 内家功法
当李煦宁一行处理完吴家祖坟后,回到a县县城时已然凌晨两点,也就不再推辞,直接住进吴诚家中。
一夜无话。
“吴先生,你吴家可是招惹到了什么人?”
“确实如此。想必各位道长也认识此人?”
“哦?是何人?”
“抚州那有数的纨绔子弟,贺林。”
“贺林?又是他。”
李煦宁等人对视一眼,居然又是贺林。随即追问吴诚具体究竟是如何。
“说到底还是小女惹出来的祸事。”吴诚看了眼在大厅一旁呆立着的吴芸芸,继续讲述。
“三月前,小女和我侄女在逛街时被贺林那群纨绔飙车来到a县时撞见,下车调戏了几句,小女性子颇为火爆,便出脚踹了其,并且寻了位警官过来处理,来的这位警官性格耿直,在a县都相当有名气。
这位王警官见此纨绔子弟自然是狠狠呵斥,并将这群纨绔子弟给赶走。本以为此事已了,却没想到在第三日,王警官一家五口全部死于非命,死状凄惨。当日下午便有一人投案自首,加上迫于上面的压力,此案匆匆了结。而后便是我吴家遭遇如此境况。”
再次看了看那满脸呆滞的女儿,吴诚突然下跪,央求道:“各位道长,我能否再恳请一件事?否则我心难安。”
“但说无妨,起来说话。”玄真面无表情,同时示意常臻将之扶起。
“我知晓各位道长是出世之人,只求各位道长能渡一渡枉死的王警官一家,并为其一家勘测一处风水宝地,我吴家支付其中所有费用。之后我会送走一家人,并与他贺家斗到底。”
“大哥!”
“大伯!别啊!”
……
吴家众人皆是失声喊道。
“雪仗风威白占田园能几日,
云随雨势黑瞒天地不多时。”玄真缓缓吐出一句话,同时瞄了眼一旁偷偷摸摸地常徴。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吴诚不断鞠躬。
……
今日的nc县发生了个很奇怪的事,麻姑山风景区居然暂时停止了旅游项目,令得慕名前来的游客们都颇为扫兴。
仙都观。
殿内,礼赞结束,三皈依启。
第一皈依,无上道宝,当愿众生,常侍天尊,永脱轮回。
第二皈依,无上经宝,当愿众生,生生世世,得闻正法。
第二皈依,无上师宝,当愿众生,学最上乘,不落邪见。
向来诵经功德,上奉慈造,下拔亡魂,谨慎生方,同赖善功,证无上道,一切信礼,志心称念。
道经师宝天尊,道经师宝天尊,道经师宝天尊。早课结束。
“早课终于过了,真无聊。”凌薇打了个眼神给李煦宁。
“习惯就好,你看常臻他们不是做的很认真嘛。”
接着再次起鼓,预奏告盟天地四府,颁降太上拔亡生天勅赦......随即又开始做起繁琐的度亡科仪。
李煦宁停止了与凌薇的眼神交流,毕竟这度亡科仪可是第一次看,而且在这种场合也不适合,这是对逝去的人相当不敬的。
只见经师至天坛分两排站立,监院拈香,行礼毕,高功举步说文至案拈香:“青华长乐界,东极妙严宫,七宝芳骞林,九色莲花座……普度众生,亿亿劫中,度人无量,寻声赴感太乙救苦天尊。”
好不容易,度亡科仪结束,玄真、李煦宁一行便回到了市区。
“玄真道长,昨日你弹出的气劲是?”
“这是道门内家功法。”
李煦宁满脸疑惑:“道长说的是武道修炼?可你明明是修道者。”
“呵呵,”这副样子的李煦宁可是很难看到的,玄真不紧不慢道:“道门五术山、医、命、相、卜可还记得?”
李煦宁对玄真这不紧不慢的动作恨的牙痒痒,“哼”一声表示记得。
玄真毫不在意,慢声道:“山术就是通过服饵、丹法、玄典、拳法、符咒等方法来修炼躯体与精神,以达超脱身心的一种学问,内功也自然是道门所创。”
“这个我知晓,内丹修炼也要比武道修炼高一种境界,不过其中具体如何却不了解了。”李煦宁点头。
“内功中强调攒簇五行,和合四象,就是指在意的调动下,凝集神、魄、魂、志、意等信息,五行一聚,元性的物质就凝集,经过凝炼、培育,阴性信息成份逐惭减少,而成元神。
而当初创立武道的先辈是因修道愈发困难,而另辟蹊径修习武道,这是不需要炼神,即无须炼先天之炁,而是以后天之气来修炼武道。不炼神所得是后天之精,炼得是后天之气,先天之炁与后天之气自然是有区别的。
传承至今,一般的炼功者只知攒簇五行,和合四象,是将五脏六腑之气,凝入丹田气穴,而不知第二系统信息的调炼,这是未得真诀。在理论上不知二重物质的修炼,就不可能真正明心见性。很多人单纯苦炼精气,神入气穴而苦修,结果神被气包,结成“死丹”,最多只能达到人仙之地位(即炼精化炁阶段,并且武道的还只是炼精化气),真我难育,元性无成,非常可惜。”
“那武道能够超越后天成就先天吗?并且内气和内劲有什么区别?”
“难于上青天,所谓武道,即是后天之气修炼法,一朝不能炼神,先天难寻。内气便是后天之气,而内劲与其的确有所区别,若用白话言之,内气是物质能量,内劲是内气配合撑筋拨骨产生的力量。如内气是水,内劲是装了水的管子。单纯的水是软弱的,但用装了水的管子打人就凭空增加了无数的力量。柔软的内气之水要撑筋拨骨组装才能胜刚强。这便是内劲的奥妙。可分明劲、暗劲、化劲,倒是颇有意思。”
“那明心见性又是如何呢?我见各种典籍内均是说炼功时祖窍处看见亮光,俗称‘性光’,就是明心见性,此说法可对?”
“此解大谬,误人者众矣。‘性光’,实质上是性命双修中,元精、元气开始凝集,是元性的各项信息开始被调动和凝集的必然反应。精不漏,气渐足,性光必现目前,但离明心见性则远矣,真可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若用白话言之,即修炼者能看到一个相同的自我,他能活生生地站在修炼者面前,你能体会到,观察到他的进出躯体和做功。”
二人一问一答,丝毫没有停止之意,其余小辈们则是静静聆听,他们也一样因各式各样的原因仅仅是在修行丹道,对修炼界可谓一问三不知。这气氛一直持续着,直到——
“仙子,还有各位,我们又见面了。可是想得我好苦啊,咦~”突然出现的贺林注意到了凌琳,快步走上前,伸出右手就想握住凌琳,嘴里还道:“这位仙子,在这茫茫人海中能够与你们相见,你们不觉得我们之间充满了缘分吗?认识一下,我叫贺林,今年十八岁,我爸是fz市副市长。”
又是一阵似曾相识的话,不得不说,相比起还非常青涩的凌薇,正处豆蔻年华,柔美羸弱的凌薇在这等纨绔眼中自是更加具有吸引力。
突然,更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只见常徵闪电般出现在贺林身前,炁运右手,拇指扣紧其肘关节处曲池穴,贺林顿失抵抗,然而常徵动作不停,连点其脑户、上星,贺林就此晕厥。嘴里还不停念叨:“慈悲,慈悲。”直接将几人逗笑。
常臻面色复杂的望着突然出手的常徵,嗫嚅几许,终究还是未能出声。
常徵随手将晕厥的贺林置于一旁,毫不在意的跟着众人离去。
贺林在市内欺男霸女已多时,认识其的不在少数,痛恨者有之,欲讨好者亦有,但摄于贺林性格古怪,倒也没人上前,一小时有余才缓缓醒转,此时已然浑身僵硬,毫无知觉。
“我擦…阿嚏!还不给……”到底是纨绔,语气措辞皆如此。
旁边立刻有人送上衣物。
此时,常徴留在贺林体内的那一丝元炁开始涌动,瞬间便将侵入的寒气驱散,说到底常徴下手还是有分寸的。然而贺林却只以为是衣物的缘故。
“不知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
丹霞大厦楼顶庭院。
“此为武当天罡掌,你们看仔细了。”
只见玄真下肢成马步,两臂向两侧平直推出,掌心向外。按顺呼吸法呼气,意想丹田之气由任脉上…
“天罡掌功法系武当秘不外传的上乘绝技,五、六年工夫可成就阴阳相兼之劲,举手便可裂金碎石,三米外可制人,还可达到内气外放,外气内收。此为如今普遍修炼之法,以内气而炼。”
玄真右掌平推,只见一道类似掌形内气自掌中射出,“轰隆”一声,瞬间将不远处一块成人大小的青石轰击成一块块碎石。
“再以元炁运之,细细看清有何区别。”
玄真呼出一口浊气,周身气场已然不同,再次推出一掌。
毫无声响。那青石丝毫未损,众人搓搓眼睛,仍旧如此。
“上前去看。”
常徴闪身上前,指尖轻点,令人不可思议之事发生——
只见青石在刹那间泯灭,丝毫不存,恍若从未出现。
玄真收回手掌,道:“此便是后天之气同先天之炁……”
“玄真!你干的好事!”
从电梯间传出元绪的爆喝声。
第三十一章 邪道来袭
“师父你自求多福吧,我们闪!”常臻常徴转身就跑。
“煦宁,还愣着干什么呢?走啊。”凌薇拉着凌琳,回头朝着还想留下看戏的李煦宁喊道。
李煦宁耸耸肩,跟着几人跑离了庭院前庭。
“师兄,来搭搭手,活动活动筋骨。”
“那就在这吧。”
随即两人站定调息。两息后,常徵直接发动攻势,一招弓步撩推直逼常臻右肩,倒也没指望能一招建功,直接弹腿击掌,后者退步轻松躲过。常徵得势不饶人,回旋右手腕朝裹掌面,正是穿掌撩襟,险些撩中常臻。
“这是四路查拳?”李煦宁转头看向凌琳。
“确实,起手几式。”凌琳点头,可见对此还是有些了解的。
此时常徵右脚向前成虚步,捶出右掌,左拳置于腰,一气呵成使了招虚步穿掌,双腕回掌向右,再接冲天捶。常臻及时变招,走了个抽撤步,嘴里同时出声:“退时还须退后步,招招如是不得松。”
常徵收拳站定,抱怨道:“师兄,不是说好四路查拳吗?你还变九宫八卦连环掌。”
“咳咳,地方太小施展不开,还是出去走走的好。”直接转头看向李煦宁三人。
“我没意见。”
“恩。”
“好啊好啊,在这无聊死了。”
……
“上!就是他们,男的全往死里揍,女的给我拉过来绑上。那个矮个子道士给我重点照顾。”
一条地处偏僻的街道上,突然间变得吵闹起来,只见从四面八方窜出一大群花里胡哨的小混子,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围拢过来,细细数之,足有七八十号人。
“呦呵,出来逛逛还能碰上这等阵仗,贫道我也是有些手痒,还不上来。”常徴轻笑一声,丝毫没有道士风范。
却听的之前那阵略显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就是这货,给我往死里揍,死了也没事,我爸是副市长!”
推推搡搡间,贺林从人群中大摇大摆地走出。
“我道是谁,原来是这纨绔子弟。”
“原来你…啊~”脏话正欲吐出口,却见常徴脚尖一点,一颗碎石划破空间般瞬间轰击在贺林右脸之上,准头力道分毫不差。
贺林捂着右脸吼道:“看你…看毛线!都给我上!”
众混混如梦初醒,操起家伙朝几人冲来。
“怎么打?”常徴问道。
“拳头打。难道你还想放个法术秒了他们?”常臻头也不回,直接回答。
李煦宁抚额,这两憨货又来耍宝了,“凌琳,还有凌薇,你们俩靠边一点,正好学了点武学,我也想试试。”
“嗯。”两人倒是没什么担心,修道之人要是连这些都对付不了还谈什么修道。
即便三人仅仅用出了一丝力量,但战斗仍旧是在不到三十息的时间内结束,留下一地陷入晕厥的混混。
“别过来!我可是叫了人的,你们再过来我就直接让人杀了你们。”见着李煦宁三人靠近,这纨绔吓得连连后退,嘴中说着毫无用处的威胁。
恰在此时,三道人影迅速靠近,立于李煦宁三人与贺林之间。
三人俱是气势汹汹,一看便是炼家子,散发阵阵血腥之气。李煦宁几人不由皱眉,修道之人忌杀生,对于血腥之气相当敏感。
贺林见得三人赶来,色厉内茬道:“你们死定了!给我杀了他们!”
“各位,抱歉,收人钱财与人消灾,麻烦各位借命一用。”
中间那人说完突施右直拳击常徵上腹部,常徵不慌不乱,左脚往中间那男子右腿外斜进一步,以右掌反压其右腕,接着右脚往男子裆前进一步,右掌掖击其肋部,正是马张嘴。男子反应迅速,立刻变招狮子抱山欲将常徵拦腰抱起。
常徵出手如风,左脚往里一扣步转身至男子身后,右脚一踩其膝关节外侧,手掌略微使劲,直接将男子轰击而出,撞向其余二人。男子带着二人直退十余步才堪堪停下。
一套交锋仅在两息内便已完成,那男子吃了亏愈发暴躁,直接呼唤其余二人围攻常徵。
经过方才的试探交手,李煦宁等人已然知道三人修为,一暗劲初成,两明劲后期,对于已进入炼炁化神阶段的常徵相比,简直一天一地。常臻拉着李煦宁后退几步,直接作壁上观。
果然,不出数息三人便被常徵制住,点了其晕穴。
“白鹤凝霜一顶红,常随碧落杳冥中。三清好是逍遥处,天上人间事不同......”突然,常臻手机响起了道门乐曲《白鹤赞》。
常臻接通电话:“师父,恩,没错,我们这就回来。”
“师兄,什么事?”常徴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常臻。
“师父说此时不太安全,那邪道还不知什么时候便会找上来,让我们快些回去。”
“我们几个即便不是那邪道的对手,那也不至于弱太多,安心。”常徴不在乎道。
邪道?难道是他?想起那邪道,贺林不由得打了个颤。
那邪道就是他那身居副市长的父亲都要礼遇再三,无事不做,只要出得起价钱。而且那价钱居然是十五岁以下的未破瓜女孩儿,有次贺林前去寻那邪道时居然看到头一天送过去的女孩成了干尸,吓得他直接告辞走了。
对啊!邪道,就是他了,找他来帮我报仇。同时不舍的看了看凌薇、凌琳。只是可惜了这俩……
几人注意到了这纨绔时而兴奋时而可惜的表情,也没当回事,直接离去。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贺林纠结许久,终于掏出手机拨出一号码。“嘟嘟”三声之后,电话接通。
“喂,道长,我是贺林。想请您老人家帮我处理点小事。”
“是是是,您要的我会立马给您送去。”即便隔着电话贺林也是不断躬身点头,可见其对邪道的畏惧有多深。
“目标想必您也认识,就是最近很出名的那几个神童、仙子。”
……
此时的莲溪路在夜幕笼罩下显得格外寂静。
“不对劲,莲溪路怎么可能那么安静?有问题!”李煦宁出声。
“呵呵,不过是鬼打墙,也不知道是哪小鬼设的。”常徵呵呵一笑,“看我破之。”
“祖师心传诀目,通幽洞微,召神御鬼,要在于握诀,默运虚元,因目之为诀。”
“额...”然而一切都没发生任何改变,周围仍旧一副诡异般的寂静。
“不是鬼打墙?”
“谁跟你说是鬼打墙的?什么鬼能将鬼气侵入我们身上?这分明是幻术幻阵或者封印术结界。”
“先别纠结究竟是何物了,看。”
李煦宁一指自阴影中不断冒出的魑魅魍魉说道。
“别急,先试探一番。”
常臻右手大指掐酉文(小指二、三节之间),无名指屈于大指下,食指、中指并拢伸直,剑决出,令剑现。七星剑又名令剑。
七星剑自袖口飞出,环绕常臻周身,看起来还颇有一股剑仙架势。
“去!”剑指一点,七星剑剑身精光一闪,一道剑芒直射而出。
试探而已,一道气劲足够了,至于这样装?李煦宁撇嘴。
“咦!”惊疑之声打断了李煦宁的思绪,只见常臻射出的剑芒毫无阻碍的穿过数道鬼影,然而被穿过的鬼影却丝毫未损,仍旧面色狰狞的快速靠近,数量也是不断增加。
常臻再次连射几道剑芒,终于传出一声嘶声。
“当心了,大部分皆是幻像,那群真的藏于其中。”
“比数量么?怕你不成!”凌薇娇斥一声。
挥手甩出天女印(即六甲神印),叩用此印,连念六甲神咒三遍。
“天女溪女神咒。魁罡魁罡奉:九炁君降到六甲天书,吾持六甲神印,召请那延天女,天游十二溪女,立赴坛前,与吾朋友。闻呼即至,召之立便乘云而降,助吾行力用事。急急如律令摄。”
咒语一落,便见得那被混沌黑幕笼罩的天空中闪现出道道人影,眨眼间来到众人身前不远虚空处。
定睛一瞧,足有十七道娇娆身姿踏云而来,正是五天女,十二溪女。
第一天女仁德天女梳一髻,身长五尺三寸,身着红衣,系仙裙,手执文字下降。
第二天女仁拒天女梳一髻,身长五尺一寸,一袭青衣长裙随风而荡,手执文字下降。
第三天女仁锡天女顶带七星冠,身长五尺三寸,一身白销金衣显得格外闪亮,系仙裙,手执文字下降。
第四天女仁岳天女梳一髻,身长五尺二寸,着绿色云鹤之衣,系仙裙,手执仙果下降。
第五天女仁亮天女头戴大吉冠,身长五尺,着淡黄衣,系仙裙,手执仙花下降。
其余十二溪女紧随其后。
“拜见那延天女,天游十二溪女。”李煦宁等人连忙行礼。
倒是凌薇一脸开心,闪身至众仙身前,道:“诸位仙女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哦。”李煦宁等人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
第五天女仁亮天女掩嘴而笑:“又是你这小丫头,唤我等前来这结界内所为何事?”同时对着李煦宁等人道:“免礼。”那态度简直是简直了。
第三十二章 疑窦丛生
“天女姐姐,我们是走着走着就进了这结界内的,然后就出现了这些幻象,你们帮我赶跑它们嘛。”凌薇一步上前直接揽住第五天女仁亮天女右手。
左边的第三天女仁锡天女一指点着凌薇前额:“你这小丫头,还撒起娇来了。”引得周围其余天女溪女均是娇笑起来。
李煦宁托着下巴,顿生疑窦。
凌薇竟然与诸多天女溪女关系如此亲切,即便她是麻姑山丹霞后人,诸位仙女也不可能如此待她。试问,哪一修道者能被这些天女溪女如此这般对待?
再结合凌薇天赋惊人,灵魂亦有破损,那身姿气质不似人间可见等等因素,显然身世并不寻常。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我为何会与凌薇……
在李煦宁思绪纷飞之时,第一天女仁德天女流转目光,打量着众人,当视线转移到李煦宁身上时,双眸骤然一凝,不动声色掐了个决,随后面露了然之色,再次望向李煦宁的眼神已然不同。
恰在此时,自四面而来的幻象已行至身前,只见仁德天女朱唇轻起,微微吐出“散”之一字,周围幻象在刹那间泯灭,只留下区区七八道鬼影。
“哦~其内还有一鬼仙。”仁德天女一挥衣袖,从那七八道鬼影中飞出一道影子,转瞬便扑倒在身前。
“还不显露身形!”
“是是是,还请仁德天女饶命。”一道尖细男音自黑影中传出,随后黑影周身黑雾不断散去,显露出一矮小猥琐身影。
李煦宁细细望去,只见其身长不过五丈,身体细瘦,贼眉鼠眼,整体看来就给人一副猥琐印象。
所谓鬼仙,又称“灵鬼“,即有灵之鬼也。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阴中超脱,神象不明,鬼关无姓,三山无名。虽不轮回,又难返蓬瀛。终无所归,止于投胎就舍而已。
说白了就是修道者仅仅限于基础的性功修炼阶段,未修炼出纯阳,死了阴神出体,保留了记忆,再行修炼,这个就是鬼仙了。他们一般可用投胎、夺舍、借尸、转世等方法再行修炼。
有得必有失,未成纯阳,想要修炼境界再进十分困难,鬼仙一般不会长久停留在阴阳两界间,有些会很快复原,返回躯体,有些很快会转生投胎,修得鬼仙果位,直接投胎转世,三岁以后会打开前世记忆,可继续修行。
至于阴阳两界,如今科学谓之五维空间,即物质和反物质、空间和负空间交叉处的边缘空间。因此鬼仙的无形只是相对于人的视觉范畴而言,并非实际上的无形。暂不赘述。
李煦宁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矮小鬼仙,普通鬼见得不少,鬼仙这可是头一次见着,也没见得跟那些鬼有什么区别。
“各位天女溪女在上,小的上有八十岁的老婆,下有十八岁的老母,不对不对,是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求天女溪女大人大量,放小的一次。”令得李煦宁一行与天女溪女们皆是不由莞尔。
“油腔滑调,一看就不像好鬼!仁德姐姐,不惩处他一下定是改不了。”凌薇挽着仁亮天女的右手叉腰,左手直接指着那鬼仙。
“天女息怒,天女息怒,小的是被逼无奈啊,那邪道端是厉害,如若不顺着他意,便要将小的拍的魂飞魄散。”
仁德天女看出其并未撒谎,轻点螓首:“念你修行不易,此次便饶了你,切莫作恶,如若不然…”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还不退去。”仁德天女一挥衣袖,直接将其余众鬼超度。吓得那鬼仙连滚带爬退出十余步,掐了个决逃离结界。
“既然事了,我等该离去了,纪元即逝,即便以化身降临,此方天地亦承受不住。”仁德天女扫了眼头顶虚空,李煦宁跟着望去,隐约可见些许巴掌大小的裂痕闪烁其中。
“仁德姐姐,这结界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承受不住?”凌薇问道。
仁亮天女抬起玉手拍拍凌薇头顶:“仁德姐姐说的并非此封印术内的结界。望再次相见时,已不是此方天地。”随后缥缈离去。
“不再是此方天地?这是什么意思?”李煦宁出声,“天女说的可是仙境与三十六重天?可各部典籍记载的均有出入,不是说只是虚构的吗?”
“没错,《列子》、《山海经》《庄子》、《楚辞》、《度人经》、《云笈七籤》等等诸多典籍记载各有不同,以致于世人皆认为其为编造而出的。可若是编造的,那我们先前看到的天女溪女又是自哪儿来?”常臻道。
“哎呀,想这么多也没用,回去问问师父他们,这样瞎想越想越乱。”常徴插嘴,“还是先出了这结界再说。”
众人点头。
“慢着!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凌薇突然叫住了众人。
“没错,有人快速靠近,隐蔽!”到底是修了二十多年道,常臻反应迅速,直接施了五行隐沦术,其余人立刻跟上,俱是消失于原地。
“转胎息,别出声!”又是一句。
隐沦术就是隐身术,可分两种。一种是全隐,一种是移形换影易容易貌。隐身的使用一般也分两种。一种是依靠修行,一种是依靠符咒,丹药。
隐身术中,常常要配合踏罡步斗施术,即空常罡。这与罡所象征的空间关系有关。若是想练成变化分形,隐沦八方的隐身术,必须修太上五星七元空常决为前提,内合九宫八卦五行,即有九宫八卦遁与后来衍生出的五行沦隐遁。
众人九宫八卦遁尚且不会,因此施为五行沦隐遁。若是遇上高人,恐有被发现之危,因此需要进行胎息最大限度降低暴露风险。
正在李煦宁一行人转胎息之时,四道影子划空追逐而来。
前面那道被追逐的身影一身黑色长袍,面色惨白,眼神阴翳,周身散发阵阵阴冷之感,一看便是个邪魔外道。脚踏一柄血色如意,速度之快竟隐隐超过后面三人。
再瞧后面三道,两女一男,正是玄真、元柳、元绪。三人皆是御剑而来,恍若神仙眷侣,虽然是三位...
李煦宁望着此番情景,心想前方那阴冷之人定是贺林所靠之人,那名邪道。那邪道脚下的血色如意也不知是何物,速度竟然隐隐超过玄真三人,立刻决定出手阻拦。
那邪道只见前面不远处一方空坪之上,突然显现出一道十岁左右的少年身影,少年左掌一翻,一方六面印赫然出现。随后少年双手持那方法印,将全身元炁灌入法印之中。
“不好!危险!”
邪道浑身颤栗,数十年所形成的直觉告知他那方法印相当危险,直欲躲闪。
果然,刹那间头顶虚空劈下一道赤黄色雷龙,此时已然躲避不及,那雷龙给予自己的威胁相当之大,若硬接绝对要重伤,立刻决定拼着经络损伤也要爆炁护身。一股黑炁自体内爆出,包裹其身。
其余人亦是反应不慢,在李煦宁出手的那一刻,便全部现身,施用各种手段进行阻拦。于是下一刻,各路法术铺天盖地砸向空中那黑色炁罡。
“干得漂亮!”元绪那特有的妩媚兼有英气之感的声音传来。
趁着李煦宁等人的阻拦,玄真三人已然跟上,成三才围而合之,倒不是此邪道太过厉害,而是那柄血色如意颇为神秘,速度极快。
“咳咳,散!”从烟雾中传出一阵咳嗽声,随着“散”之一字响起,那缭绕于虚空之中的雾气瞬间消散,从其内出现那已变得衣裳褴褛的邪道。
“好小子!想我晏金子纵横修炼界数十载,未曾想到居然会栽在一毛头小子手上。看招!”
作势便要朝着李煦宁冲去。玄真三人连忙赶去护住李煦宁,岂料那晏金子竟瞬间掉头。
“扑哧、当。”连续两声传来,却见得晏金子左胸之上赫然插着一柄五帝钱剑,另一把则迅速掉落在地上。
原来在晏金子散去雾气之时,常徴便偷偷移动到了晏金子后方,当晏金子话音刚落准备掉头之时,两柄五帝钱剑已飞至晏金子胸前,未反应过来的晏金子只来得及挡住第二柄五帝钱剑。连忙点穴止血,同时打个禁血咒于身上。
“魔宗的人真阴险!还好我机智!”常徴率先出口,听得晏金子险些呼吸急促,险些再次出血。
“玄真,我突然发觉你徒弟深得其师真传。”元绪轻捂着嘴,调笑道。
“噗,哈哈。”
“……”
见得被这些人完全无视,晏金子那本惨白如纸的面上涌现一阵赤红。
“啊——”长啸一声,鼓足金丹内所有元炁,“咔嚓”一声响彻结界。
“碎丹!小心,他要拼命了。”玄真喝道。
晏金子脚踏飞天罡,将血色如意抄于手中,闪身来到常徴身前,一招拍下,常徴只来得及灌输元炁至手中那柄五帝钱主剑上,横挡那血色如意。
一招!仅仅一招便将常徴那柄法器五帝钱剑打散,整个人倒飞而出,于地面横拖两百余米才堪堪停下。
第三十三章 地仙之势
“常徴!”
“师弟!”
“没,没事。还好那柄五帝钱剑将绝大部分伤害抵消。那次去古玩城真是值了。”从那数米深的长长划痕内伸出一只手,正是常徵。
那柄法器五帝钱剑乃是众人自古玩城内寻来的,共有一柄主剑与四柄分剑,可分可合,合而为一时防御相当不错,若是再行祭炼,想来也能成为主法器。
然而正是这么一把法器,一击即溃,由此可见这晏金子碎丹之后的威势。虽说有两把并未合于其中,但也相当惊人了。
一击未建功,晏金子颇为气恼,直欲上前补上第二击。
“当!”一声脆响,晏金子的蓄力一击被赶上的玄真挡住,常徴连忙运转元炁修复创口向后退去。
晏金子未碎丹前实力与元柳相比还要弱上不止一筹,不过靠着那血色如意和层次不穷的魔宗术法倒也未曾受太重伤势,从三人手中逃得一命。可如今碎丹之后却已然与元柳相差不多。
见机会已失,晏金子闪身后退,不与玄真缠斗,另行选择突破方向。
“疾!”玄真一掐剑决,御剑射向晏金子。一时之间险象环生,可仍旧未能重创晏金子。
久攻不下,玄真喝道:“元柳、元绪,变困阵!一刻钟之后其定然难以为继。”
又朝小辈们喝道:“常臻、常徴、凌琳、凌薇,你们四人结四象阵全力施禁遁咒,宁宁随意。”
“不好!血遁……”见机不妙,晏金子立刻掐决想结血遁逃离,可终究是晚了一步。绝望之中,再次爆发,黑色元炁铺天盖地向众人包裹而来,刹那间便占满了方圆数里范围。
这就是地仙吗?而且还只是个修炼彼家阴阳丹法的地仙,估计便是那种踏入地仙炼炁化神阶不久的那种,当属最次类地仙,虽说是靠着碎丹之后威势变强,但也是相当之恐怖了。可为何我还是有种他们在缩手缩脚的感觉?
李煦宁望着那晏金子的那滔天威势,心潮澎湃。
其实李煦宁对此中仍旧不够了解,地仙级的修炼比神仙级还要复杂繁难,修道之人之所以到地仙级便不能再上一层,便是因为处于地仙境之时,完全可以说是靠个人感悟了,因此众多修道之人刚入其中便再也无丝毫进境,故,古今来修仙得道者,以此类为最多数。
由此可知,于人仙鬼仙级的修炼中见解高低并不重要,而一旦到了地仙境界,见解不到位就没办法了,所以说修道是智慧的成就,智慧不到是不行的。地仙级以上的修炼必须断绝外缘专修,所以得法之人有一定基础之后大都遁处深迹不到之所,修炼所需时间因人而异,根基好的数年即可成功,根基差的则可能数十年尚未达到究竟之处。
此外,颇有一些未得法之人也莫名其妙地跑到深山老林里住山洞住茅棚,好似在山林中蹲几年就能成道似的,真是不可理喻。
并且,平日里地仙级的修道之人均是最大限度地限制出手,因地仙级的修道之人挥手间可在方圆数里内造成巨大破坏,若施全力方圆百里亦是不难。若是施用不当,平白染上业力不算,拿句玩笑话来说,很快便有人前来查水表,虽说不一定能打得过。
此时李煦宁的感觉并未出错,四人的确是留手了,可见晏金子仍然不死心。如若全力施为,此方封印术结界定然承受不住破碎而开,那接下来的乐子就大了。
“巽风忙忙雷起兴,冯夷鼓舞怒不停。关伯撼动天地昏,飞砂走石穿山林。震响叆叇哮吼声,翻山入水怒涛惊。急急如律令。”
自重重黑幕之中传出玄真之声,狂风骤起,刹那间便将这黑幕割的支离破碎,正是太上三洞神咒卷之七《雷部诸咒》中起风咒。
晏金子本欲借机再次逃离,见玄真瞬间便破了这黑幕,立即收缩元炁,维持炁罡于身,喝道:“幻!”
只见场中那些未来得及收缩之元炁颤动一番,化为一道道人影,足足数百道,皆为晏金子之相,真假难辨。
“幻身禁咒!”元柳失声:“你是那的人!”
“……”
晏金子左手艰难捂嘴,深红色血液自指缝间汹涌而出,勉强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扫了眼正处不明状态的元柳、元绪,玄真轻叹一口气,提升一成功力,喝道:“金剑!千方残影!”连施两道术法。
七星剑顿生金光,脱手而出,一生二,二生三,数息之间便占据虚空,金芒耀世,瞬间穿刺所有幻身,而结界内环境丝毫未损,功力可见一斑。
幻身散尽。
玄真缓步行至晏金子身前,望着那生机已逝的躯体,道:“无须藏匿,现身。”
“玄真,我肉身已毁,你还欲如何?”一道忽明忽暗之身影自晏金子体内钻出,李煦宁定睛一瞧,正是晏金子之阴神。
地仙境对应丹道修炼之炼炁化神阶段,正当修炼阳神之时,并非一入炼炁化神便可得阳神。晏金子尚未修得阳神,只得阴神出体成鬼仙。
“放你回去继续为祸?”未待玄真出声,恢复不少的常徴凑了过来,上前就准备拍散晏金子。
玄真伸手一拦,道:“莫急,有事还须询问一番。”
“玄真,你别想从这得知任何消息!”晏金子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觉悟。说完竟直接消散,显然是前去转世投胎了。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得众人均未反应过来,谁曾料到一无时无刻想方设法逃离的人竟会如此行事。
“师父,这......”
玄真微微点头,道“该出去了,记得隐藏身形,别被常人发现。”
随后唤了元柳、元绪:“元柳、元绪,走。”三人破开结界消失不见。
“走,我们也出去吧,这结界快崩溃了。”常臻回头对众人说道。
“恩。”
……
“嘶…”一阵抽冷之声自客房响起,凌薇不由得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瞧你那样。”一旁的凌琳伸手刮了刮凌薇琼鼻,跟着轻笑道。
“嘎吱”常臻常徴推门而出,行至石桌前。
“怎样?痛不痛啊?常徴师兄。”凌薇秀眉一掀,打趣道。
常徴小眼一横,拍拍胸膛:“舒服死了。”也不知道方才是谁在那抽冷的。
“噗…”
众人只当他是在强自逞能,笑的前俯后仰。
“不信算了。”常徴耸耸肩。
……
近来两日网络上的风波已逐渐消散,各路新闻媒体重心再次回转。本以为关于道门文化与神童、仙子的相关情况将告一段落,却不想一段视频再次掀起惊天大浪。
视频名字相当文艺,名为《雪仗风威白占田园能几日,云随雨势黑瞒天地不多时》,发帖人姓名隐藏。当然,这并非重点,重点是视频内容,观看之人无不痛斥。
“抚州那有数的纨绔子弟,贺林。”
“贺林?又是他。”
……
“小女和我侄女在逛街时被贺林那群纨绔飙车来到a县时撞见,下车调戏了几句,小女寻了位警官过来处理。
……
“这位王警官见此纨绔子弟自然是狠狠呵斥,并将这群纨绔子弟给赶走。本以为此事已了,却没想到在第三日,王警官一家五口全部死于非命,死状凄惨。当日下午便有一人投案自首,加上迫于上面的压力,此案匆匆了结。”
……
中年憔悴男子突然下跪,央求道:“各位道长,我能否再恳请一件事?否则我心难安。”
……
“我知晓各位道长是出世之人,只求各位道长能渡一渡枉死的王警官一家,并为其一家勘测一处风水宝地,我吴家支付其中所有费用。之后我会送走一家人,并与他贺家斗到底。”
一石击起千层浪!
“畜生不如!”
“这种畜生就该一刀砍了。”
“容我来补一刀。”
“我知晓上层社会黑暗,却未料到竟如此之黑暗。”
“强烈要求惩处那贺林,他靠山也要严查!正如标题所说,雪仗风威白占田园能几日,云随雨势黑瞒天地不多时!”
“相信国家一定不会放过如此凶恶之人!给全国各地人民一个交代!给视频中的吴家人一个交代!给那被害警官全家一个交代!”
群情激愤,全国哗然。
李家。
“这小子,我道他为何没直接回来了,原来翻出这么件大案。”伍轻柔将众人全部叫到客厅。
“我怎么感觉宁宁到哪哪出事呢?”李宛筠面色怪异,想起一部类似的漫画。
“此事定当严惩!先辈拼尽血泪保护下的国家绝对不能让这种败类来祸害。”老爷子虽然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却异常铿锵有力。
……
“常徴师兄,你做的?”凌薇拎着手机在常徴眼前摇晃。
“咳咳…”
“我道那天在吴家你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原来是在拍摄啊。这几日也是神神秘秘的,从实招来!”
“你绝对是看错了。”
凌薇的好奇心已然被激起,哪有那么容易打发,不依不饶。
“凌薇,停下停下,我来说吧。”一旁的常臻扫了眼常徴,拦下了凌薇。
第三十四章 道门六通
凌薇聪明伶俐,见此情景便知晓其中定有隐情,随即端坐下来静静等候常臻出声。李煦宁与凌琳也是一齐凑前静静聆听。
通过常臻的叙述,三人才知道那平日里那相当欢乐的常徴居然有如此坎坷的经历。
常徵自幼因体弱家贫被父母送至崇光塔,寻常难以见面。当修道略有所得之时,再行返家得来的却是噩耗。
据邻居所说,常徵一家人因得罪了一大人物,全家被害,尸骨未存,甚至于凶手是谁都不清楚。并且连立衣冠冢的钱也掏不出,兜转许久还是再次回了趟崇光塔寻求玄真帮助才将一系列安排妥当。
当玄真助常徴测算出凶手之时,才发觉那人早已去世。呜呼哀哉,自那开始,常徵便痛恨起所有为富不仁之人,所以自听说那贺林干出如此多伤天害理之事时才会动手惩戒,并将在吴诚宅中所发生的事拍摄下来。今日又被那晏金子狠狠来了一下,才会将视频公之于众。
“常徵师兄,方才是凌薇不是,你别放心上嘛。”凌薇凑上前,双手负阴抱阳,一个劲的缠着常徵。
许是被凌薇缠得受不了了,常徵挥挥手,道:“我没放心上,你不用这样......”
话音未落,便被凌薇一声欢呼打断:“嘻嘻,那就好。常徵师兄,你这招重击可是击出惊天大浪咯。也不知道玄真道长他知道了会什么反应?”
“……”常徵突然觉得凌薇这小丫头的确是与初见时有了巨大区别。
“你啊,别闹了。”凌琳起身拽着凌薇直接离去,同时回首对三人道:“那我们先回房了,夜深了。”几人回到丹霞大厦时已过了子时,因关心常徵伤势才留在这,如今既已无事,也是该回去修行了。
“那我们也回房了。”
“去吧。”
……
今日是第三日,因李煦宁明日有所安排,今日便要回去,元绪特意放下一天工作行程陪众人,一行人再次去了a县为王警官一家进行超度法事。礼毕之后已然午时。介于丹霞产业事务繁重,中途可谓是铃声不止,众人也就没有多呆,匆匆回到丹霞大厦。
“元绪,如此我们便先赶回赣市,你去处理事务。”午斋过后,玄真对元绪道。
元绪知轻重,轻点螓首,略有不舍地离开楼顶庭院。
“玄真,你们何时返回?”元柳问道。
“既已无事,过会便动身。凌薇意思是要一同前去,你如何打算?”玄真道。
虽是一问,却能理解出不同意思,以至于元柳纠结当场。
凌薇看出自己师父的心思,手一抄挽起元柳右手,道:“师父,你就陪我一起去嘛。”
元柳借坡下驴,刮刮凌薇琼鼻:“好好好,依你便是。”说完还用眼角余光扫了眼玄真。
随即一行人起身下楼。
“咔嚓咔嚓”一阵快门声响起,只见丹霞大厦门口处已围满记者,闹着说要采访神童、仙女,不停冲撞那堵在门口的两保安。
常徴第一个下楼,刚踏出一步便见得如此情景,立马缩了回去。
“常徴师兄,外面怎么这么吵?是要采访谁啊?”凌薇见着常徴动作,稍微放开了些听觉,却听得一片吵闹声,立刻将听觉给限制了。
道门与佛教皆有六通,但两者各有不同。据《性命圭旨》贞集《移神内院端拱真心》六通之说:
坐到静时,陡然心光发现,内则洞见肺腑,外则自见须眉,智勇踊跃,日赋万言,说妙谈玄,无穷无极,此是心境通也。
不出庐舍,预知未来事情,身处室中,又能隔墙见物,此是神境通也。
正坐之间,刹时迷闷,混沌不分,少顷心窍豁然大开,地理山河,犹如掌上观纹,此是天眼通也。
能闻十方之音,如耳边音,能忆生前之事,如眼前事,此是天耳通也。
或昼或夜,入于大定,上见天堂,下见地狱,观透无数劫来,宿命所更,此是宿命通也。
神通变化,出入自如,洞鉴十方众生,知他心内隐微之事,他虽意念未起,了了先知,他虽意念未萌,了了先觉,此是他心通也。
这就是道门六通。而佛教之六神通为:一神足通、二天眼通、三天耳通、四他心通、五宿命通、六漏尽通。佛教六通,《大智度论》卷二八称菩萨得五通,佛得六通。漏尽通,即完满无漏,不变不动,不轮回,不出不入,不生不灭之意。这是规定死的。
与之相比,道门法门是逆乾坤,夺造化,后天反先天,炼己,筑基,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还虚合道,三还九转漏尽成,在道门的六神通里并没有采用漏尽通的说法。
最重要的是,道门法门里,六神的获取并非只有一条路线,比如术道可得六神通,内丹修炼可得六神通,踏罡步斗可得六神通,餐霞饮露可得六神通,念经敬神可得六神通等,旁门诸如,六神通尽得可之,但毕竟不是终极之法,无论正统还是旁门,最终的修行目标还是一样的。
因此,道门修士大多都能够掌握六通,为了不影响正常生活修行,平日均是限制六通运行。
“外面一群记者想进来采访。我们走停车场另一条路出去。”
留下一堆在原地干等的记者。
……
不到四小时便回到了崇光塔,李煦宁本欲邀众人一齐去李家,被婉拒后便自行离去。
李家门口,李煦宁脚尖一点,当空而上,瞬间便翻过围墙。正好被庭院里的李宛筠瞧个正着。来不及多想,李宛筠抄起一旁碎石便是一扔。嘴里还喊道:“有贼啊!”
李煦宁本是不想劳烦家人前来开门才如此翻墙的,人刚越过围墙,只听得“刷刷”两声,两颗玻璃珠大小的石块直射而来。
见到李宛筠那正准备收手的样子便猜出了大概。随即凌空虚点,身形再次拔高,连踩那两块石头,借力落在李宛筠身前。
“别过来别过来!我弟弟是神童,你再过来我就……”李宛筠紧闭双眼,双手在前胡乱挥舞着。
李煦宁饶有兴趣的看了好一会,伸手一拍李宛筠头顶,好笑道:“你就什么?”
“我就…不对!”李宛筠听得那熟悉的声音,立刻睁开眼,果然,那张满脸好笑之色的可不就是李煦宁吗?
“你你你,有门不走翻什么墙,吓死我了你。”抬起玉手便想拍李煦宁,李煦宁侧身躲过。
“宛筠,没事吧,贼在哪?”正巧伍轻柔等人从楼中赶出,却见得是李煦宁,着实惊喜,纷纷道:“宁宁,你回来了啊。走,进去聊。”
“宁宁,你这些天干的事可真不少呢?”伍轻柔打趣道。
“瞎闹腾罢了。”李煦宁摊摊手,无所谓道。
“瞎闹就闹得全国震动了,你要不然正经的闹腾一次。”伍轻柔继续进攻。
“呃......妈,你就直接说想问什么吧?绕来绕去。”见伍轻柔这般打趣,李煦宁立刻猜出其肯定另有目的。
“呦呵,被你猜出了啊,那我直接问吧,那一身紫裙的美少女跟你什么关系?玄真道长不是要带你们去龙虎山吗?她们怎么与你们在一起?”伍轻柔挤着美目,不断发问。
还别说,这几个问题一出,即便是端坐一旁的老爷子李国平都不由凑过来,显然对其中之事相当感兴趣,更别说其他人了,均是团坐在李煦宁周身,颇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李煦宁哭笑不得,随即将全部事件交代了。
“有那么玄乎?”这是李宛筠的。
“这么说,你确定没见过凌薇?”这是福伯的。
“再仔细想想,怎么可能会没见过就有这种感觉。”这是伍轻柔的。
当下众人七言八语,整闹了半日,李家院子顿失平日之宁静。
“咚咚。”老爷子握拳敲了敲茶几,众人方才停息,一个个转头看向老爷子。李煦宁也是松了口气。
众人只见老爷子右手缓缓端起那清朝年间的青花瓷三才杯,细细抿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句:“我不管你跟那凌薇曾经有没有见过,这孙媳妇就内定了。”
“......”
众人绝倒。合着做了那么多铺垫,竟只是为了说这话。
老爷子再次抿了一口,扫了众人一眼,道:“怎么?有意见?”
众人连连摇头。
“有意见也给我保留着。”老爷子一脸当然,随后看向李煦宁,道:“明日带凌薇一齐去参加那聚会,末了带她回家坐坐。”
语气十分平淡,但众人从中感觉出来的却只有不容置疑。
李煦宁纳纳点头。
……
晚饭过后,李煦宁回到房中。
自暗格内取出便宜师父留下的那本《寻道真迹》,随意翻动,仍旧是如同之前一般只能够翻动两页。
经历过此番出行,李煦宁已有种即将踏入炼精化炁小圆满的感觉,想必差不多能够开启新页了。
随即铺好坐垫,盘膝而坐,又手运于《寻道真迹》之上,鼓足体内元炁,输入其中。
在体内元炁即将耗尽之时,李煦宁左掌一翻,那方法印突然出现于手掌之上,催动太上老君印。
第三十五章 修真九要
刹那之间,《寻道真迹》光芒大作,光耀整个滨江别墅区,引得无数目光投向于此。
李煦宁连忙将《寻道真迹》合上,同时断开元炁输入。纵是如此,也足足持续了数息。
崇光塔。
玄真望向那忽然出现的耀光,正是李家的所在,心中猜了个七七八八,轻声一笑:“进境挺快。”
“什么挺快?那光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元柳出声。
“那儿正是李宅所在……”
一阵琴音响起,正是玄真手机铃声《广陵散》,玄真翻手取出接通。
“宁宁,何事?正是如此。好,我会转告的。”
关掉电话,玄真将凌薇唤了过来:“凌薇,明日宁宁会来寻你一齐去参加个聚会,可准备一番。”
……
与此同时,数十里外的北舆山顶,闪现出一道隐藏于一袭黑色斗篷之下的妖娆身影,黑影望向那忽然出现的耀光,自斗篷之下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之音。
“呵呵,宝物出世?晏金子,你死定了!”
随后脚步一点,凌空而起,瞬间消失于北舆山顶。
……
关掉崇光,李煦宁颇为激动地将《寻道真迹》重新铺开,略过《元玄自序》,指尖微颤,翻开第三页,四枚深邃缥缈的大字映入眼帘——修真九要。
李煦宁默念一遍清心咒,将激动之情按耐下去,细细观之。
修真之道乃天下第一件大事,亦天下第一件难事。以其至大至难,古人皆谓之天下希有之事。是事也,非深明造化、洞晓阴阳,存经久不易之志,循序渐进者,不能行之。博览群书,游历半世,始知道也。故提吾修真之纲领,总为九条,名曰修真九要。
感叹寻道之艰,超脱之难,遂将之传于世事,点于缘人,偶得仙留之名号,恐有曲解之意。今飞升在即,留之于《寻道真迹》,望吾所传之人理其脉络,法于自然,以得其道也。
李煦宁阅至于此,心中了然,原来仙留老人即是元玄真人,那这修真九要自清朝便有流传也就说得通了。可恐有曲解之意又是为何?随即按捺心思,继续阅之。
吾寻道经年,方臻至天人之境。初窥天道,成就金丹大道之时,早已牵扯无数因果,父母亲族尚在,牵挂良多,因而混元仙道遥遥无期。为之所累,甚起刻意断绝人伦情义之意,强名曰勘破世事,几乎受害。实属下下之法,必将丧失进军混元之希望。
李煦宁也是未曾想到元玄真人竟也几经坎坷,愈发凝神。
枯守避亲十余载,丝毫未进道难寻。机缘巧合下,终悟道法之自然。神证太虚,天仙功成,后成无上超脱业位。
原来如此!纵以元玄真人之天资,枯坐十余载亦未能有丝毫进境,古来多少修炼士,成仙得道有几人?终不过自然之道矣。李煦宁再一次发觉道法自然之重要。
序言已结,接下来便是正文。只见:
内功外行第一要。在内为功,在外为行。古之圣人,必先明道。古之贤人,必先积德。未有不明道而能圣,未有不积德而能贤。然欲希圣必先希贤,若欲成道必先积德。道德两用,内外相济,圣贤之学业得矣。
传经访师第二要。吾有三宝,道、经、师也。道无经不传,经无师不明。因道所以立经,因经所以明道。
尽心穷理第三要。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吾自幼穷究实理,阅尽经藏,厚积薄发,方臻至天人合一。
道法自然第四要。修炼之道,师法自然。自然而然,不假人为。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故须顺天行事,天人合发,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方合大道本体。
自度度人第五要。一人行修,众生受益。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昔钟离老祖度化吕祖之时,曾问:尔欲何日成道?吕祖答云:吾欲度尽众生,而后成道!此等胸怀,方是修吾道门风。
道简守中第六要。大道至简至易,至精至徽。至道不繁,少则得,多则感。修炼以守中为要,得其环中,以应无穷。太过不及,阴阳偏盛,均易伤丹,故守中为要,这就是真火候。
理决并重第七要。仙道贵实,理决并重。修之于身,以身观身,两者不可偏废,方得大道之门,与道为一,悟道成真。
和光同尘第八要。大隐居尘,磨心炼性,假借修真。积功累行,直至三千功满。
性命双修第九要。性者理也、心也、神也、意也、德也。命者法也、息也、气也、形也、功也。两者同修可成长生之道也。
一口气将此九要看完,李煦宁不由赞叹。条理明细,深合寻道至理,可谓数年疑团到此一棒打为粉碎。
李煦宁双目闭合,细细品味一番,只觉身心舒畅,忽有所感,调息凝神入虚无,神随炁行,沿任督二脉旋转不停,完成一次符合“玄妙机”标准的周天。
如此积之不过百日,完成合于玄妙机的三百周天,便可行止火之功,神入丹田,与所储之药会合,促生内药。成就炼精化炁圆满。
“呼”轻呼一口气,收功站定,李煦宁缓步行至窗前,凝目而望,心中叹道:小周天于今日终于打通,也算了了个心结,如此那原因便暂不去思索,待得境界提升,自会知晓。
按理而言,未破身的青少年童体,未曾耗损而坎中饱满,先天之气不易耗散,可李煦宁到六岁之时,便已散去八九,实乃怪异。即便是玄真也未曾听说此种情况,念及并无其他危害,两人也就将之压在心底,不去理会,如今看来的确并无大碍。
散尽郁结之后,李煦宁回到坐垫之上,再次翻开《寻道真迹》第四页,里面所载内容立刻令他提起不小的兴趣。只见上面赫然写道——道、器、术、法篇。
“有意思。”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起了兴趣。
道以明向,法以立本,术以立策,器以成事。道者,尊者用也。法者,智者用也。术者,能者用也。器者,勤者用也。
太上有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世界必有其规则,是为天道。天道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大致阅过一遍,《五行法术》映入眼帘。只来得及看到一燃火术,卧室内突然响起一阵凄厉之音。
“小子,先前可是你这冒出来的光?从实招来,老婆子便放你一次。”
李煦宁思绪急转,不动声色地将《寻道真迹》至于地上,背面朝上,随即起身。
左右打量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同时嘴里出声:“晚辈李煦宁见过前辈,还请前辈现身一见。”
那凄厉之音再次响起,其音之中略显惊讶:“有趣的小子。天赋倒是相当惊人,如此年纪竟然修至炼精化炁小圆满。你师父是谁?”从天花板顶缓缓落下一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
显然是个老油子,见的李煦宁如此境界,推测其师来头定然不小,语气也是放缓了些。
“晚辈师父道号元玄,这是其相片。”李煦宁掏出崇光,虚点几下,作势递给这黑色斗篷人影。
人影见是手机,也不曾防备,就这么等着李煦宁递上,或者说,以人影的功力境界,也确实不用防备一个手无法器的炼精化炁小修士。
然而,坏了套路的李煦宁突然发难,元炁灌入崇光,一道赤色雷鞭瞬间甩向人影,同时左脚轻点,将《寻道笔记》撩起,掉头便朝着窗户撞去,逃入庭院。
“可恶的小子!”
人影与人结怨,不敢将事件闹大,若此雷鞭甩在墙上,定然引得相关部门注意,甚至将仇家的视线吸引过来。只能选择以自身元炁将雷鞭磨除,这就为李煦宁争取了大量时间。
李煦宁也正是看出此点,才当机立断甩出雷鞭。
一出卧室,李煦宁立即冲出李宅,朝着贡江赶去。
“玄真道长,有人追杀,我正沿岸朝崇光赶过去。”
“这就来。”
此时已至七点,天色早已暗下来,加之滨江别墅区并无多少住户,倒也没人注意,李煦宁运起元炁于双腿之上,运行起那刚修习不久的凌空虚度,速度骤然提升一大截。
“小子,给我死来!”
李煦宁回头望去,只见那黑色人影御空而来,快速靠近。
“前辈,您一炼炁化神境的地仙至于和晚辈这种小修士一般见识吗?”李煦宁脚步不停,嘴里喊道。
“小修士?小修士能阴到我?”不提还好,一提人影愈发暴怒,元炁一震,两人之间距离已然不足五百米。
见事不妙,李煦宁终于掏出雷击枣木法印,调动元炁转化为火、土两系元炁,两条相互纠缠的赤、黄双龙自人影头顶虚空轰然而下。
人影不怒反喜,雷击枣木六面印!今日来对了。随后手掐法决,只见一块五米见方的大石自虚无中出现,横于人影与赤、黄双龙之间。
“轰”一声振聋发聩之音响起,李煦宁却已没时间去观察如何了,人影此时已然来到李煦宁面前不足五步之处。
第三十六章 考召之术
斗篷人坐于虚空之中,好整以暇的望着李煦宁。
“小子,跑啊,怎么不跑了?”
李煦宁面不改色,既然逃不掉,不逃便是,此名地仙甚至较之于那晏金子还远远不如,拖上一时玄真便能赶来,到那时谁赶谁还不一定。
“前辈,你何必呢?再不走过会就走不掉了。”既然不打算逃了,李煦宁直接收起法印,右手揣揣怀里的《寻道真迹》,左手则是拿着崇光不断虚点着,作出一副找人的模样。
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斗篷人心中不由揣测,这小鬼这番模样,莫非真有后手?他既然猜出我为地仙境,后手定然不同凡响。可若是虚张声势呢?
虽说内里思绪急转,面上却毫无表现,当然,有所表现也被斗篷给遮挡了。
“小子,少在那装模作样,给我老老实实交代出先前那光的原由,还有那方法印,那书也给我交出来。若是心情好指不定还能放你一条小命。”
“话已至此,信不信由你。”李煦宁双手一摊,示意自己并无所谓,继续点着崇光,看似不知在干什么。
这奸诈的小子!罢了,抢来便是,再拖下去恐有生变。
斗篷人不再与李煦宁嘴上纠缠,凌空虚点,两步便到李煦宁身前,伸手抓向其怀里的《寻道真迹》。
李煦宁一早便暗自防范着斗篷人的动作,当斗篷人脚准备点出时便起了动作。左手成剑指之势,右手大拇指、无名指小指抓握崇光,食指、中指竖直,同时大拇指轻点屏幕,刹那间,自崇光机身弹出一道耀蓝光芒,形成一柄耀蓝短剑,一招鹞子翻身,崇光剑剑指斗篷人。
斗篷人纵然身为炼炁化神境的地仙,见此一幕也是呆愣了一息,连忙制住动势,朝后一仰,躲过一击。李煦宁得势不饶人,连接两招肩担日月、锦龙行空,令得斗篷人险些中招。
脚尖运炁,李煦宁立即后退,拉开与斗篷人的距离。此次交锋不过是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再弱的地仙也不可能被李煦宁这种等级的小修士压制。这点李煦宁还是非常清楚的,一击不中,立刻闪开。
刚一站定,李煦宁立即使出了先前所看到的那招附火术,元炁催动,只见崇光剑身突然冒出一阵火光,灼热之感扑面而来。所谓附火术,即在物品上附上火焰,对物品无伤害,但周围的物体会被烧到。
“八卦无极剑?可惜火候不到,若是小成你说不定还能多挡上两招,这就是你所谓的底牌?”
“前辈多虑了,晚辈可没底牌,不过是拖延时间尔。”越是如此说,斗篷人越是不敢妄动。
斗篷人自是知晓迟则生变的道理,可这奸诈小子年纪如此年幼便有此等修为,那雷击枣木法印与那古怪手机更是证明其来历定然不凡,若是......
见此一幕的李煦宁暗松一口气,这斗篷人心境修为真不如何,如此瞻前顾后,也难怪踏入地仙境后还如此这般弱。嘴上却是继续说道:“前辈若要动手还是快些的好,否则晚辈就先行一步了。”
“叮咚”崇光突然响起,李煦宁翻翻白眼,散去附火术,感情就是用来打酱油的。
重新将崇光变回手机大小,点开一看,正是玄真的短信,只见上面写道:“宁宁,我已到了附近,念及那斗篷人是地仙,不便使用传音,待我施个封印结界,你再拖上一拖。”
李煦宁不动声色,关上屏幕,朝斗篷人道:“前辈,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
“……”
动怒的斗篷人不再留手,右手成爪,一爪爪向李煦宁脸面。
李煦宁纵已有了防备,但身体动作却完全反应过来。眼见就要抓上之时,一道金光划破空间而来,瞬间刺中斗篷人右手。
斗篷人反应不慢,元炁布于手掌,只听得“铿锵”一声,金光直接将斗篷人冲击出十余米。
“对一后辈施如此重手,枉为地仙。”
李煦宁循声而望,只见玄真自乾位虚空漫步而来,飘飘欲仙,金光瞬间飞回,于玄真周身不断流转。
斗篷人翻身而起,朝玄真喝道:“如此偷袭就是地仙?道士果然没一个好人!”
李煦宁翻翻白眼,不出手难道还要坐在一旁望着你抓到我?什么逻辑。定然是依靠外力才踏入地仙境的,毫无心境感悟可言。
心中倒是泛起了心思,呆会制住这斗篷人后好好问上一番,看看能否帮老爷子他们提升丹功境界。
“宁宁,可有其它大碍?”玄真无视其所说之言,落至李煦宁身旁。
“没有,道长来的及时。”摇摇头表示没受到伤害。
见得二人完全无视自己于一旁交谈,斗篷人双手执决,脚踏步罡,喝道:“立狱!”
结界空间突然出现一阵剧烈震荡,只见一隐藏于渺渺仙雾之中的赤金鬼头大门缓缓显现而出。
玄真面露惊容,脱口而出:“天狱!考召之术!”
“算你还有点见……”斗篷人话还未落,头顶再次出现两条赤黄雷龙,自其头顶直劈而下。
斗篷人连忙分出一道心神,运炁成罡抵挡,却还是被震出一口淤血。
“宁宁,干得好。你就这样干扰其施法,切忌别过施威力,否则元炁震荡此天狱便会跌落虚无,那因果可就大了。”
玄真话音一落,闪身至那已显露三分之一的天狱大门,炁运双腿,环绕天狱大门不断闪动。李煦宁知晓玄真定是在踏某种禁咒步罡,不断催动法印,轰击斗篷人,干扰其施法以拖延时间。
十数息之后,就在天狱即将完全显现之时,玄真大喝一声:“四方显圣,禁!”
天狱骤然间停止,伴随着一阵剧烈动荡,突然消散,只留下那破碎不堪的结界壁障。
玄真长出一口气,缓步来到斗篷人身前,此时斗篷人因术法被破导致反噬,已然虚弱不堪,侧卧于地,显然动了根基。
“你究竟是何人?怎么会习得天灵派的术法?或者说,你与那个地方有何关系?”玄真一连问出三个问题。
“咳咳,你说的那个地方我不知道。至于我是何人,又是从哪习得你说的那个天灵派的术法,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全盘托出。”
玄真双眉一掀,显然对斗篷人的话起了困惑。
“你先说说条件是什么?我们考虑一番。”李煦宁插话道。
“帮我抓一个仇家,送到我这。”
“何人?”
“他叫晏金子,我就这一个条件,只要抓他前来,我立刻交代出一切答案,知无不言。”
“晏金子!是他?”李煦宁惊讶出声。
斗篷人忍住疼痛,翻身退出几步,道:“你们认识?”全身绷紧,随时准备发难。
“晏金子?就是那个浑身阴冷的家伙?他投胎去了。”李煦宁对此毫不在意,调侃道。玄真就在旁边,这斗篷人完全没机会出招的。
“就是他!你为何这么说?”
“那晏金子与人狼狈为奸,与我们交了恶,昨日欲来偷袭,结果被我们制住,自我了断投胎去了。”随后将具体情况告知了斗篷人。
“你说真的?”一阵娇媚之音响起。
“嗯?你声音?”
“这才是我真正的声音。”斗篷人右手一掀,将斗篷取了下来。
一身黑!这是李煦宁的第一感觉。
一袭黑色紧身长裙衬托出那妖娆身材,不堪一握,墨色长发随意披散,遮住了大半面容。所露出的些许肌肤也是异常晶莹剔透,似能掐出水来。
黑衣女子再一次询问李煦宁:“你所说都是真的?”
“看我样子像是在说谎么?”李煦宁翻翻白眼,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身为地仙,自是能从他人表情动作之中分辨出其是否在说谎。待得李煦宁确认之后,只听得“扑通”一声,这女子竟然直接跪下。
“感谢几位道长替我报得大仇,莫愁谢谢各位了!”
“砰砰砰……”连续不断地磕头声响起,李煦宁连忙将之扶起,不经意间露出了她的面容。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一块无比丑恶的腐肉附于左侧,足有婴儿巴掌大小,其上还不断冒着丝丝黑烟。与一旁那妩媚至极,宛若桃花的右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不外如是。
“很恶心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呵呵。”名为莫愁的女子见得李煦宁突然停住,瞬间反应过来,也不去进行遮掩,自嘲道。
“嗯!是很恶心。”李煦宁认真点头。
“你!”莫愁显然没有料到李煦宁竟会如此直接。按常理......
“你是不是认为按常理来说我应该连声说不是的,说不觉得恶心,然后安慰你,是这样吗?”李煦宁毫不在意莫愁的表情,继续自顾自说道:“还是你觉得如果我那样说你就会开心?如果是,我便勉为其难说句违心话。如果不是,你就别有什么不愉,是人做出的就有解决的办法,你认为如何?”
莫愁沉默。
玄真终于出声:“此事过后再谈,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嗯。”横了眼李煦宁,莫愁缓缓讲述起她的经历。
第三十七章 隐秘将现
“我本来是一名普通大学生,一次前去龙虎山旅游时,在天门山见得两道人影一闪而逝,自以为遇见仙人,连忙顺着人影离去的方向追寻过去,寻得之后,便被两人的打斗给吸引了。此时其中一女子已然坚持不住,见我在一旁,直接向着我冲过来,塞了袋东西给我便施法将我送走。当我醒过来时已在上清镇。
我背包在那便遗失了,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敢回家拖累家人,便在上清镇安顿下来。却没想到第二天,全身开始长出各种腐肉,手足无措之间,想起那女子塞给我的袋子,连忙翻来,找出一堆药丸和几本古书。
当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股脑将那些药丸服下,那些腐肉的确是逐渐消散了,但左脸那块却不论如何都消除不了。绝望之下,开始修炼了那古书上的东西。
后来曾偷偷回过家中,却发现一家人全部消失,我猜测出定是那晏金子下的毒手,当即准备离去,却被他堵截,或许是那些丹药的缘故,进境飞速,倒也捡回一条命。险里逃生,便躲藏在北舆山修炼,今天看见那光,以为宝物出世,之后你们也就知道了。”
得知大仇已报,莫愁非常配合的叙述出了所有经历。
“当时晏金子与那女子打斗时可曾说过什么?”玄真问道。
“当时被打斗吸引,没有注意,就听到些零碎词语,比如伏魔、镇妖、纪元等个别词语。”莫愁摇头。
“若是如此,那便说得通了。那女子可曾留下信之类的物件?”玄真显然确定了什么。
“有的,不过暂时不在身上,要不我现在回去一趟将它带过来?”
“不急,明日再送来也无妨。先看看你那脸。”
“道长,你能治?”莫愁喜形于颜色。
“这个还需观察一番。”玄真并未将话说满。
莫愁立即撩起那墨色长发,将整张脸暴露在李煦宁、玄真两人面前。不得不说,若是只看一面的话,这莫愁还真是一倾城之女,特别是那地仙境独有的气质,加上那妖娆身姿,当真是七分仙气再添三分妩媚。
玄真左手一翻,一柄血色如意自其手掌中浮现,莫愁见着,立即出声:“是晏金子的那柄法器如意!”
“正是。”玄真右手掐诀,自血色如意之中立即钻出一缕黑色元炁,正是那晏金子所留之元炁。
“晏金子所施之咒隶属巫脉,想来那女子所留丹药亦并非解此道之丹药,不过是将全身毒瘴聚集于一处罢了。若无此元炁倒是颇为棘手,可谓是造化弄人。”
莫愁强自镇定,玄真此话显然点明了能够将此咒祛除。
“宁宁,此为禁咒,看仔细了。”玄真口上不停,运指成决,轻喝道:
“朝日不良,为物所伤,上告天公,下告地皇,地皇夫人,教我禁疮,仙人持水,玉女持浆,一唾止毒,二唾止疮,三唾已后,平复如常,天雷马鸣,疮亦不惊,天雷地动,疮亦不恐,皮相连,肉相当,不疼不痛,不肿不脓,急急如律令。”
只见那晏金子所留之元炁一阵攒动,随后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漆黑小刀,眨眼之间便在莫愁左脸腐肉处划过数十次。三息有余,漆黑小刀兀自停止,崩溃于虚无。
再看时,莫愁左脸腐肉亦崩解虚无,晶莹肌肤破茧而出。
莫愁颤抖着抬起左手,食指轻点脸颊,一触即分,立即缩回左手,生怕腐肉未消,仍留其上,完全没了身为地仙的模样。
玄真、李煦宁二人也不出声,静静等候。
轻点之时并未触及腐肉,又是接连两次,莫愁终于将手掌抚上面颊。
梨花带雨伊人泪,笑靥如花百媚生。
许久。莫愁收拾情怀,再次拜谢。
“感谢道长大恩大德,莫愁没齿难忘。”
“无须如此,举手之劳尔。明日将那信件带过崇光塔便是。”玄真一挥衣袖,一缕元炁将莫愁托起。
“嗯,一早我便带过来。那莫愁先走一步了。”说完便御空从结界碎裂处离去。
“玄真道长,你所提起的那个地方是哪儿?和那天灵派、晏金子有何关系?”李煦宁望着莫愁消失于结界裂缝的背影,问道。
“此时还不能下定论,待莫愁将信件送来再行细说。”玄真并未给出答案。
“嗯,那过后再说了。”李煦宁也并非是一定要刨根究底的人,与玄真辞别之后便离开结界回家去了。
“哎!”玄真挥手将结界撤去,昂首遥望,罕见的轻叹出声。
“是那儿?”元柳突兀地出现在玄真左侧,面露难色。
“八九不离十。”
……
“天灵?伏魔?镇妖?龙虎山?有意思!接下来愈发好玩了。”
回去路上,李煦宁思绪纷飞,心中起了无限之趣。
……
第二日一早,李煦宁刚收功走出卧室,老爷子李国平便拉过李煦宁进行了场训话,令得李家人均是乐开了怀。
匆匆解决完早餐,李浩轩便开车载着伍轻柔、李煦宁、李宛筠三人前去赣市长征宾馆参加干部家属聚会。而崇光塔则正好处于李家与长征宾馆之间,也是顺路。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崇光塔下。
“宁宁,还不给你那凌薇打个电话,叫她下来。”伍轻柔揶揄地望着李煦宁。
翻翻白眼,李煦宁并未说什么,右手一翻崇光便出现在了手上,看得其余三人羡慕的紧。
“常徴,将凌薇叫下来吧,我们到了。”
“宁宁,你怎么不直接给凌薇打?”伍轻柔疑惑不解。
“凌薇头一次出丹霞洞天,还没配过手机。”
“这孩子也是可怜,你可要好好待她哦。”伍轻柔咯咯直笑。
正在众人聊天之时,自崇光塔内走出一身着紫色长裙的绝美少女,不是凌薇又是谁。随后众人接连下车。
“凌薇,这是我父亲,这是我母亲,后面这是我姐。”一行人站定之后,李煦宁为凌薇介绍三人。
“嗯,嗯,叔叔阿姨好,宛筠姐好。”凌薇在三人注目下显然有些放不开。
其实自昨夜听闻玄真说此事之后,凌薇就直接去请教了常臻常徴今日该如何与李煦宁一家打招呼。
以那两憨货的作风,没乱出瞎招就谢天谢地了,硬是在两人那磨了一个多时辰,两人才堪堪停止。这也是昨日莫愁追杀李煦宁而几人未去的原因。后来凌薇便寻了位道僮,请教一番后才回房休息。
“诶诶,凌薇来我这儿,真漂亮的女孩儿!”伍轻柔越看越喜欢,直接将凌薇拉到身边。
李煦宁一家乘坐的是雷克萨斯lx,座位足有八位三排。重新上车之后,伍轻柔拉着凌薇坐了第二排,将李煦宁、李宛筠赶去了第三排座椅上。一路上拉着凌薇家长里短,问东问西。
“呼。”来到长征宾馆大门前之时,李煦宁三个小辈均是呼出一口气,也是未曾想到伍轻柔在此事上竟然如此上心。
长征宾馆为政府投资所盖的事业单位,隶属于市委市政府接待处,平时负责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的接待工作。
警卫见得是军分区司令专车,连忙将门禁打开,并站定行礼。
此时停车场内早已停放了诸多政府车辆,众人刚一下车,迎面开来一红旗商务车。待得红旗车停放完毕之后,自车内走出一约莫四十五六的中年男子,浓眉微微轩着,深邃锐利的目光由如利刃,聚集在李浩轩等人身上时方才露出一丝笑容。
“老唐,可是有段时间没见着了。”李浩轩亦是笑着迎上去。
“唐叔叔,宛筠可想死你了。”李宛筠瞬间超过李浩轩,来到中年男子身前。
“你这小丫头还是这般跳脱。”中年男子勾起一抹微笑,右手拍了拍李宛筠头顶。
伍轻柔亦是带着李煦宁与凌薇上前,与中年男子打了个招呼。
“老唐,近来可好?”伍轻柔此时已然没了在车上那般,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样子。
“唐叔好。”李煦宁跟着打招呼。
“还好。”男子点头,同时看向凌薇,道:“宁宁,还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位。近来你两可是折腾的不小啊。”
“让唐叔见笑了,她叫凌薇,您叫她名字就好。”李煦宁接着对凌薇说道:“凌薇,这是我唐叔,我们两家是世交,如今是赣市市长。你,叫他唐市长就行。”
“唐市长好。”凌薇在外人面前还是挺清冷的,打了个简短的招呼便不再说话。
“嗯,久闻凌薇仙子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唐潜不以为意,自报道之中便能得出凌薇乃是修道人士,若是刻意亲近那才是有问题。
与此同时,自红旗车内再次走出两名女子,年长一些的约莫三十六七,一身淡青旗袍,年轻些的则二十出头,画着淡妆,一身香芋紫礼服连衣裙衬映出窈窕身材,均是难得一见的女子。
两人一下车便踏着碎步迎了上来,逐一与李家人打了招呼。
“小神童,快来让林姨看看,我可是好久没见你了。”说着就要拉过李煦宁。
“打住。”李煦宁直接闪开,随后对着年轻女子说道:“唐姐好。”
“嗯。”女子轻轻点头,同时示意李煦宁介绍一下凌薇。
第三十八章 聚会杂谈
“好了,别杵在这,边走边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唐潜扫了眼周围那越聚越多的各级干部家属,出声道。
一路上李煦宁、凌薇与唐槿瑶都没怎么出声,倒是林汐茹与伍轻柔、李宛筠三人聊的异常兴奋。至于李浩轩和唐潜则是大步走在前面聊着军政,时不时有干部上前来问候。
突然,唐潜转过身,朝李煦宁说道:“宁宁,先前市里通过了一桩关于普及我国传统道家文化的相关项目,据教育局局长林震说正是由你牵线搭桥的?”
“确实有这回事,在龙虎山与林局长遇上的,我便将他介绍给了张天师和玄真道长。”李煦宁点头。
“林局长可是还说了你为这项目提供了很多关键的建议啊,对你那叫一个推崇备至。”别看唐潜在他人面前严肃认真,对于自幼聪慧的李煦宁还是相当喜欢的,特别是听到林震如此推崇李煦宁,与有荣焉。
“些许小建议,做不得数。”
一行人边走边聊,很快便来到了大堂门口,攀谈之声接连不断。唐潜推开那掩了一半的大门,与李浩轩一齐踏入大堂,李煦宁等人立即跟上。
本是喧闹的大堂立刻安静下来。在场的所有干部家属均是将目光投向了这突然出现的一行人。
其他人倒没什么,凌薇着实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李煦宁凑近凌薇轻声说道:“无须在意,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
“嗯!”凌薇重重点头。
十点整。礼奏响起,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主持上台,深情并茂说道:“尊敬的各位领导,尊贵的各位领导家属,亲爱的同事们……现有请市委黄书记上台演讲。”
台前一年过半百的男人起身上台,动作不见几分衰色,精神瞿铄,显然是对养生之道有所了解。黄书记一副标准官话,洋洋洒洒,许久之后方才罢休,请了唐潜上台。
在一众掌声中,唐潜龙行虎步,视瞻不凡,踏上高台,调试设备之后,精简说道:“赣市第一届干部家属交流联欢会正式开始。”毫无一般的繁琐步骤,一如他处事态度。与前两位形成鲜明对比。
到底是政府接待处的专业主持,待得唐潜走下台之后,立即接上:“那好,接下来是家属自由演讲时间,哪位家属有意发表演讲。[]”
聚会每一个步骤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不知是否是受到示意,主持在一位家属演讲完毕之后,突然提及:“想必大家都对近来轰动全国的神童、仙子有所耳闻吧?”
“嗯。”
“没错。”
一阵此起彼伏的回应声响起。
“今日,神童也来到了现场,大家想不想请神童上台做一番演讲?”
“想!”众人统一口径。
李浩轩和唐潜均是皱了皱眉,对视一眼,将目光投向某处。
李煦宁瞧见两人神色,心中略有几分猜测,但也未曾放在心上,世俗琐事不至于让他如此对待。随即起身走向高台。
“我记得神童好像就是军分区李司令的儿子吧。”
“没错,刚才他们不是一起进来的吗?你没注意?”
一阵私语议论之声传入李煦宁耳中。
李煦宁上台之后简单的朝众人打了个招呼便想下去,一旁的主持人忽然插话道:“神童别急着走,大家可是对你很感兴趣呢,大家说是不是?”同时将话筒对准台下众人。
“是!”
“那大家想不想请神童为我们讲解一番我国传统道家文化?”
“想!”
“神童,你没意见吧?可别扫了大家的兴致啊。”昭然若揭。
李煦宁并无任何波动,轻轻点头,面向众人道:“既然盛情难却,那就献丑一番。”台下顿时一片掌声。
主持见他不准备下去了,默默退到一边。
“道门文化传承渊源流长,如若一一讲来太过亘长,诸位可以提问方式来了解。”李煦宁道。
听闻李煦宁如此说,就连诸多干部亦是来了兴趣,个个跃跃欲试,至于内里的意思如何就不清楚了。
“轻柔,这......”身为市长夫人,又岂会是寻常之辈,一眼便瞧出其中道道。
“没事,宁宁能这么说自然就有那份把握。”从伍轻柔语气中完全听不到担忧之情。
大堂右边靠墙处一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起身,面带不屑,第一个提出问题:“神童是吧,那你倒是说说那所谓的仙神是不是真得存在?”
“信则有,不信则无,全在你一念之间。”李煦宁微微一笑。
“呵呵,说了等于白说。”男子细声嘟囔,并未让周围人听着。
有一就有二,家属们见已有一个做了榜样,纷纷起身提问。什么变漂亮该如何?欲生子该如何?杂乱无章。李煦宁均是一一作答。
见得李煦宁一一作答,毫无停顿,某些人等不及了,接连跳出,众多家属才止住了态势,不再出声。
“请问神童如何看待道德?道与德的定义分别是什么?”
李煦宁未进行任何思考,直接答道:“道,上古称为造化。所谓道,就是造就天地,化生万物的根本。一切有形之物,都是在遵循着道的规则生存、成长、发展、消亡。道虽然无形无象,无音无声,但宇宙间一切的现象都是道的示现。一切众生,皆含道性。
道德一体,而其二义,一而不一,二而不二。德,也是道的一部分。宋徽宗说曾提道之在我之为德。也就是说,道,在我们身上的体现,就称为德。因此,道德是不可分割的一体,只有功满德就,才能与道合真。”
“我听闻道家讲随缘与无为,那这可不可以说是随波逐流的表现?无为即什么也不做吗?”这儿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道法自然。随缘,亦是自然的一种表现。顺应自然,并非随波逐流。于自然变易中含有恒常不变的东西,不变的即是自身的根本立场和原则。所谓随缘不变,不变随缘。善于随缘的人,总会在人生处境中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无为,《学道七戒》第一戒,就是切忌拘泥于无为。无为是一种目的,一种境界,并非消极避世,而是要顺天之时,随地之性,因人之心,不妄作,不肆意妄为。”
“神童说得好!”台下一片掌声,纷纷为李煦宁而鼓掌。
李宛筠更是早早掏出手机录下证据,就准备带回学校炫耀了。
台前几位干部对视一眼,均是点头赞赏。
一开始跳出来的某些干部愈发坐不住了。
“请问神童,道家文化究竟能不能作为治国理念,就拿汉朝而言,道家让汉朝去和亲,去送礼。儒家让汉武帝复百世之仇打击匈奴,成为强汉。如果这么说的话,是否可以说儒家文化比道家文化要……”虽说没有说出最后的几字,但相当明了了,可谓是图穷匕见。
李煦宁好笑的望着这位发言的干部,盯了他许久,最后扫了眼在场众人终于出声:“这个问题似乎去问历史学家比较好,不过既然这位先生提了,那我也就说上一说,如有不对之处还请见谅。”
“没事没事,这种问题本就有问题,神童说说便好。”
“说的对。”
绝大多数家属还是向着李煦宁的。
“那我开始说道说道。汉朝从刘邦起到文景,并非是不打击匈奴,而是力有不逮,否则如何解释白登之围。文景之治积累的财富才是汉武打击匈奴的基础,否则就凭秦末争霸留下来的烂摊子,如何能够支付起远征的消耗。
至于汉武帝采用儒学,亦是董仲舒借鉴了道家思想结合进儒学,提出“道之大原出于天”,自然、人事都受制于天命,这便是所谓的天命论。其余不便多说。”
那跳出来的干部默默坐下,不再言语。
“啪啪啪”一瞬间掌声轰鸣,经久不衰,形似打脸之声。
“呵呵,说得好!”李浩轩及时出声,引得周围奉承恭贺之声接连不断。
李煦宁见没人再提问,与众人打了招呼便下台回到座位。
那主持人面色一阵清白,正欲上前继续主持,却听得唐潜出声:“行了,该行宴了。”
主持人迈在半空的右脚突然顿住,却不敢有丝毫不满,小跑至话筒前宣布自由演讲结束。
席间不断有人前来问安混脸熟,当宴会结束时已然下午两点。
“老唐,去我那坐坐?”李浩轩朝着唐潜道。
“不了,市政府那还有工作要做,过后找个机会。”
“那行。”李浩轩点头。
唐潜转向李煦宁,说道:“宁宁,这次做的相当不错,市里或许会进一步扩大与天师府、崇光塔的合作,你可与张天师、玄真道长说明一下。”
笑容溢于言表,完全没了在外人面前的严肃,显然相当高兴,周围之人无不是大感意外。
在赣市干部眼中,唐潜简直就是黑脸包公再世,谁曾见过如今这幅模样的唐潜,自然是惊骇异常。
与唐潜一家告别之后,李煦宁一行便动身回家,老爷子可是还在等着凌薇。
第三十九章 三界之秘
不多时,李煦宁一行回到了李家。(.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推门而入,众人便瞧见老爷子李国平在庭院内自沏自饮,这也是老爷子常做的事。正如他言,人生如茶,若浓若淡,用心品味,才可知其中寓意。
吱扭一声,老爷子自意境之中惊醒,见得是李煦宁一行回来,放下手中沏具,道:“回来了?今日如何?凌薇可来了?”
李宛筠直奔老爷子,将今日聚会期间所发生之事尽数告诉了老爷子。
“哼!这群小子不好好想想如何去造福人民,日日尽想着斗来斗去,如今更是拿一少儿来做文章。腐败!腐败至极!”老爷子右手呈掌,连拍了数次那九龙壁石桌,响彻庭院。
老爷子出生于战争年代,更是因父亲参加革命队伍而自幼拜于刘孔门下,难与父亲见面,心怀国家,最是见不得那些败坏党风的行为,得知今日所发生之事,自是气愤不已。
伍轻柔带着凌薇行至老爷子身旁,宽慰道:“爸,别动肝气了,这些害群之马自有被惩处的一天。看我把谁带来了?”
“李爷爷好,我是凌薇。”凌薇经过伍轻柔一路调教之后,如今已没了初见李家人时的紧张感。
老爷子立即起身,好好打量了凌薇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嗯。以后叫爷爷就行,别见外,当在自己家便好。”明明前一刻还如此生气,这变脸速度没得说。
“还愣着干什么,进屋去。”老爷子带着凌薇往里走,同时督促众人。
进了屋,得知凌薇来了,吴妈连忙放下手中活跑出客厅,见了凌薇后亦是赞不绝口,临时出门买菜去了。
“爷爷,福爷爷怎么不在?”李宛筠拉着老爷子左手,问道。
“说到这还正要与宁宁你们讲一讲,就在前些天,发生了件妖雾吞人事件,阿福赶去协助办案了。想来定是什么超能力生物所做,如今也不知结果如何。”
福伯与老爷子具是在刘孔门下,福伯好武不好医,如今是为化劲高手。曾在国家特殊部门挂过职,故而如有特殊事件便会唤他前去协助。
“还有这事?老爷子,福伯参与这事件有几日了?”李煦宁问道。
“已有两日了,据阿福所说,当日发生此事时便报了警。(.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当地警方接到报案后赶往现场,当地居民正在七嘴八舌反映当时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没个准,所以我也不清楚此事,待阿福回来让他细说了。”
无巧不成书。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只听得一声门响,福伯走进客厅,身上略显凌乱,想来是动过了手。见得一众人均在客厅,更有一绝色少女,立即反应过来,道:“这就是凌薇吧,果然仙子下凡!宁宁你可得好好护着咯,呵呵。”
相互介绍过后,老爷子问起福伯身上的痕迹:“动手了?可是许久没见过你这样了。”
“同人切磋了番,也是许久未动过手了。”福伯拍拍褶皱,走向众人。
“此次是哪个部门下来的人?那妖雾又是如何?”
“国安零局的,倒是些老朋友了。整件事是......”傅博开始缓缓讲述起事件经过。
原来事件发生于上午,当时一群相熟的村民正在树下聊天,突然听见路边玩耍的孩童惊呼。村民赶去之后见得一诡异浓雾正在吞噬着田间一老汉,老汉伸出双手使命想抓到救命物,但是无济于事。很快浓雾消失后,老汉神秘失踪。当地村民并没有因为恐惧而离去,相反都结伴在田边看热闹并有人报警。
待得警方赶到之后,找出几位知道实情的村民了解经过,当即便上报此事,第二日一批代号零局的部门便前来接管,由于距离赣市并不算远,福伯也是因此被通知前去协助。
“福爷爷,那此事可有进展了?”李煦宁问道。
“暂时只锁定在了某块区域,如今零局附属部队在搜查。”福伯挑挑眉,问道:“怎么,宁宁有兴趣?”
“不错,前几日小周天功成,也无须如何刻意去修炼了,如今可通过实战修炼些符咒术法。”
“那行,明日我们一齐出发。凌薇呢?”福伯点头说道。
“我也去我也去,老是听你们提起鬼怪妖魔的,可还没见过一次。”李宛筠又瞎折腾了。
“别闹。”李煦宁屈指一弹她额头,看向凌薇:“凌薇,如何?”
“嗯,想来有玄真道长与师父一起,那边应该无事,待会与师父说说便是。”凌薇第一次出洞天秘境,自然不会反对这样的事。
“那正好,晚上我也要去崇光塔一趟。”李煦宁点头,同时想起了那件事。
......
晚饭就在李家人不断围着凌薇打转中过去。
“老爷子,那我们先去了,你们进屋吧,外头冷。”李煦宁与凌薇打开庭院大门,转过身朝聚集在这儿的李家人说道。
“嗯,”老爷子点头,随后看向凌薇,道:“凌薇,记得常来,崇光塔离这不远。”
随即李煦宁二人与李家人告别,前往了崇光塔。
“煦宁,你说那妖雾是怎么一回事?”
“据现在可知的线索还难确定,不过想来敢如此正大光明行事害人,道行定然不弱,明日可得小心了,也不知那国安零局来的人如何。”李煦宁推测道。
“那妖物若是不到地仙境便无危险,若是到了,应该还能应付吧。实在不行我就再将天女姐姐她们请下来。”凌薇道。
聊天间,两人回到了崇光塔。
“玄真道长,你们......咦,莫愁你也在此?”李煦宁、凌薇刚一进入大殿,便见得众人均在大殿内,甚至莫愁竟然也在此处。
“我为何便不能在此?”莫愁直接反驳。
“没有,就是有些疑惑罢了。”李煦宁直接转向玄真,问道:“玄真道长,那事可清楚了?”
玄真嘴角微微上扬,道:“虽说所留下的线索并不多,但还是有所发现。”
“师父,有关于三界与三十六天的记载吗?”常徴急忙问道。
“不错,听我细说。”随即将那天灵派女子所留记载缓缓叙述而出。
“据那女子所留信件所说,此方宇宙自广义上大致可分天、地、人三界......”
一听此话,常徴又打岔道:“师父,可如今不是证明宇宙是......”
未待玄真出声,一旁的元柳瞬间闪身至常徴身前,一脚踢出。
伴随两道近乎于同一时间所发出的“砰”声,常徴直接飞出,浑身震颤,挂于墙上久久难以落下。
想来若不是崇光塔被元玄真人施以禁制加持过,定然已开了个洞。
众人见此无不是眼角抽搐,玄真微微摇头,继续讲述:“天界即圣境三天,玉清、上清、太清三天与四种民天。人界即是如今普遍所传的宇宙,所谓的物质宇宙,地界则包含魔界与鬼界。”
“玄真道长,这儿为何将二十八重天剔除?许多典籍不是将三十六天均归天界吗?‘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又是指什么?”李煦宁一连提及三个问题。
其余几人连忙望向元柳,生怕她再踢一脚。
“怎么都看着我?”元柳道。
常臻咽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方才常徴......”
“有问题自然要问清楚,可他听了一句便胡乱打岔。”元柳波澜不惊。
“......”刚从墙上落下来站定的常徴又是一个趔足。
玄真停顿数息方才出声:“关于此问题信件之中只提了一句,据说乃是经过一场灭世大战导致天地云力乱而引起,具体未曾讲述。至于‘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三界’,则是指那二十八重天的欲界、色·界、无色界。”
“原来如此。”李煦宁了然。
玄真继续叙述道:“此封信件乃是天灵派所撰写,正是由那女子携带来人界交于修道界的,却不想被魔界得知,随即派了那晏金子追杀那天灵派女子。阴差阳错之下,流落到莫愁手中。”
李煦宁问道:“那天灵派是如何一会事?他们又是如何知晓此中奥妙的?”
“说到这就要说说上世纪八十年代末那番浩劫了,也正是由于那番浩劫,我道门自此彻底衰败,如今已然寻不到多少有道之士。”玄真轻叹一口气,同时将目光移向元柳。
众人顺着玄真目光望去,却见的方才还颇为凶悍地元柳,此时却眼眶略红。
“浩劫?师父,难道师祖仙去与那番浩劫有联系?”凌薇眼见元柳如此,脱口问道。
元柳默默点头。
李煦宁突然出声,问道:“难道是龙虎山那镇妖井?”
玄真面露惊讶之色,颔首道:“宁宁你如何得知此事的?”
“先前在龙虎山时,我与凌薇曾到伏魔殿镇妖井那游览了一番,当时便有所推测,那口镇妖井自宋仁宗以来只出现过一次妖魔出现的传说,那口镇妖井若是已无妖魔,那为何九百多年来历代天师仍旧在此施法镇此井。因此我猜想并不是这口井内藏妖魔,而是这口井通向了一个秘境,甚至是小世界。”
第四十章 暗流涌动
李煦宁停顿片刻,见众人并未出声,仍旧一副聆听模样,继续说道:“再加上昨日听得莫愁之经历,心中便确定了八九分,如今看来果然如此。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不错,那镇妖井所连通的的确是一方小世界,两千年前蜀地有八部鬼帅,各领鬼兵动亿万数,周行人间,分别为刘元达领鬼行杂病,张元伯行瘟病,赵公明行下痢,钟子季行疡肿,史文业行暴汗寒疟,范巨卿行酸痟,姚公伯行五毒,李公仲行狂魅赤眼,皆五行不正殃祸之气,惨遭暴行枉死之人不计其数。
第一代张天师道陵真人得太上老君亲授盟威经箓二十四品三五斩邪雌雄剑、阳平治都功玉印,入蜀战于鬼众,而后收八部鬼神,歼六大魔王,群妖乃灭表绝迹。后张天师以大法力开辟一方小世界,将鬼众封之于小世界内,并立伏魔殿镇妖井。”
“难道......”
玄真点头,道:“不错,那番浩劫正是因小世界内众鬼魔所引发。”
“师父,可既然是在龙虎山,那所能造成的影响并不大吧,天师府难道没有及时封住态势吗?”常臻出声问道。
“并非如此,当日天摧地塌,岳撼山崩,鬼魔之数比之千年前张道陵天师之时更甚,天师府亦是难以制住态势,靠着历代天师所加持之禁制堪堪抵御。接收到天师府求援信号,某调查局介入其中连夜赶至龙虎山,整个龙虎山地区已陷入深深恐慌之中,国家不得不向寻求各大道山前往,修道界亦是引发一场轰动,尽皆前来。却不想鬼魔源源不断,修道界因此几乎灭尽。我师清虚道长,元柳、元绪之师亦是在此战中仙逝。”玄真回答道。
“为何鬼魔数量会如此之多?鬼魔似乎并不能自行繁殖?”李煦宁提出疑问。
玄真一指那铺于桌上的信件,道:“此便是天灵派为何派人前来之原因。当日大战结束,为调查此番浩劫根源,念及天灵派考召之术,剩余高道商定遣天灵派一派进入小世界调查此中缘由。据此信件记载,那方小世界于清朝时期连通了地界,即鬼魔两界,此便是鬼魔源源不断之因。(.)天灵派调查到近些年鬼魔欲再行突破壁障,倾全派之力将那天灵派女子穿过世界壁障并稳固封印,如今想来似是已被灭派。”
“啊!”凌薇惊呼一声,“那岂不是说鬼魔两界即将再次攻入?”
常徵此时凑了过来,附和道:“是啊师父,我们快些通知各方道派吧。”
“慢着,我有个疑问。”李煦宁打断了几人的话,令得几人俱是困惑的望向李煦宁。
李煦宁挥挥手表示无事,继续问道:“玄真道长,我曾见典籍记载,永寿元年正月,太上与众真复降,为张天师说‘北斗延生真经’及‘三八谢罪法歼’。永寿二年春,会三界万神于青城山黄帝坛下,盟五岳四渎,立二十四治,福庭鬼狱。命人处明阳、鬼处幽阴。其时,道家始有正规教团组织,是为道教。此时也并未有天庭一说,只有福庭。
恰逢佛教传入,来抢地盘,更改了张天师所设立机构,将道教的祖庭鬼狱单列了出去,成了新的独立部门,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天庭地府,尊玉皇大帝统领人间和地府的日常办事机构。同时让王母娘娘(非玉帝之妻,女仙之首),负责协调各方关系,与各路散仙、天庭、佛、道联系。此记载是否属实?”
玄真略微思索,便知晓了李煦宁的意思,点头道:“不错,的确如此,因此若是将此情况告之于地府,此番浩劫定然不了了之。自然,该做的防备也是该准备的,防范于未然。”
元柳眼眶通红,恨声道:“便宜了此帮孽障!”凌薇忙是上前宽慰着元柳。
玄真亦是拍拍元柳右肩,道:“以他们的福报,定然能得果位,切莫如此。”李煦宁三人亦是出声安慰。
然而众人却都未发现莫愁眼神之中的仇恨之色。
玄真道长、元柳道长的师父们尚能凭借福报修为获得果位,那我莫家一家又能有何种福报。既然我得天灵派传承,两番因果,此仇必报!
元柳毕竟是一步一个脚印踏上的地仙,很快便将情绪稳定下来。
玄真见已无大碍,说道:“此事便如此定下,无须太过上心,我自会处理好相关事件。”
众人颔首。
“忘了有一事,玄真道长,数日前出现一起妖雾吞人事件,我明日打算与凌薇一齐去调查一番,若有何事便无须寻我们了。”李煦宁道。
“妖雾吞人?国家可派了相关人员前去调查?”
李煦宁回答道:“有的,是国安零局负责。”
玄真轻轻点头,告诫道:“先前也曾听闻过国安零局的些许消息,此番前去便以历练为主,切记遇事须谨慎。”
“我一同前往吧,晏金子已死,我也并无在意之事了。”莫愁突然插声。
李煦宁略微思索,便同意了下来,有位地仙境在身边总归是更安全的。
“那行,明日莫愁你便与我们一齐去,你这是在崇光塔安顿了?”莫愁点头。
“如此便好,那我先回去了,明日早些前来。”与众人打完招呼,李煦宁便先行返家。
......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李煦宁便与福伯来到了崇光塔,对于莫愁的出现福伯也是相当惊讶的,毕竟这是位实实在在的地仙,是武道难以企及的境界。福伯自幼修炼武道,到如今也不过是化劲高手,堪堪与人仙相当。感叹一番仙道神妙,这莫愁如此年纪便踏入地仙,倒也并未如何。随即启车前往妖雾吞人案发地。
平山村,地处江西、福建两省交界处,一座傍山而建的小山村,本是与世无争之地,却不想三日之前发生一起诡异事件——妖雾吞人,彻底打破此方隐蔽安宁之地。
约莫九时,李煦宁四人便抵达平山村口,自其内传来阵阵呼喝之声。缓缓驶进村内,瞧见村内空坪处早已停了三辆军车。随即将车停于一旁,徒步前往那事发田间,老远见得有数人立于田边。
许是察觉到李煦宁四人的到来,那几人均是转过身,一道豪爽之声随之传来。
“刘兄可是来晚了。咦?这三位是?”
福伯乃是刘孔所收养,因此随刘姓,刘孔唤之为阿福,并未取正名。后刘孔过世,福伯便跟随老爷子至今,遂取名为刘李福。
“路程颇远,晚些也算正常。”福伯不在意道,随后给双方进行介绍。
零局一行四人,三男一女,其中一男为零局副局长,名唤方道安,年逾六旬,丝毫不见老态,也正是方才说话之人。另两男均是四十余岁,足有七八分相似,据说是一家传拳兄弟,擅合击之术。那女子则约莫二十二三,代号黑鸳,一身黑色紧身作战服,面容姣好。
待得相互介绍之后,众人谈论起此此桩事件。
“老方,此事可有所进展?”福伯问道。
“仍旧如同先前一般,下属部队并未搜寻出任何可疑之处。倒是昨日又出了一起关于那妖雾之事。”方道安摇头道。
“说说看。”
“因特殊原因,此事件并未通知台湾方面,航线照常开放。昨日有一高雄至南昌的班机,途径那封锁区域之时,意外遭到神秘云彩追击。机长第一时间与地面控制台取得联系并反映了当时情况,控制台在雷达中未发现机身周围有任何不明飞行物,此客机不得不偏离原定航线选择就近机场降落。”
“那云彩难道就是那妖雾?”
方道安面显凝重之色,道:“估计并非如此,那云彩据机长描述是橙色,而吞人事件之中的妖雾乃是灰色,若是人证并未出错,那此事便难办了。此事还是上报局里,再申调一批人员前来。”
一旁久未出声的李煦宁突然道:“方局长,还是先行前往调查一番再决定吧。”
“这......”方道安略有为难,虽说外界传的沸沸扬扬,可并未显露出李煦宁与凌薇是否学得了道法。而他的职业决定了必须以人员安全为第一要务。
李煦宁一眼看穿其为难之处,道:“方局长无须担心,我并非不知轻重之人。”
方道安咬牙扫了眼福伯,见他神色自若,处于对老友的信任,终于点头:“那好……”
“不行!”一道冷淡之音响起,李煦宁循声望去,正是那黑鸳。
只听黑鸳继续说道:“当下情况未明,还不知那鬼怪数量究竟有多少,除了方局长你和我,其余对鬼怪并无针对能力,再加上这三位不知深浅,如此进入万一出了事,谁来承担?”
李煦宁呵呵一笑,无所谓道:“既然如此,请便。”此次前来无非是为了历练,好应对接下来那有可能出现的浩劫罢了,黑鸳若要坚持上报,等上一会又何妨。
第四十一章 神秘少年
黑鸳见得李煦宁如此,也就不再管他,随即掏出手机,右手轻点,拨通了某个电话。(.$>>>棉、花‘糖’小‘說’)
只听得“嘟嘟”两声,自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威严之声:“黑鸳,有何事?”
“局长,事情是这样......”黑鸳将所发生之事系数上报。
对面那声音沉默数息,出声确定道:“是那与崇光塔玄真一起的神童?”
“是的,局长,可......”黑鸳还欲说些什么,直接被打断。
“他要去便去,你视情况而定。”
黑鸳只得点头:“是。”
待得黑鸳收回手机,李煦宁问道:“如何?可进入了?”
黑鸳冷眼相对,直接转身朝那被封锁区域行去。
李煦宁耸耸肩,看向众人,道:“那进去了。”
蛇山,以其形如盘蛇,山间蛇类繁多起名,常年隐于雾瘴之中,其内阴冷潮湿,即便盛夏之时温度也不过二十几许。而封锁区域正是处于此山之内。
“有些奇怪,你们不觉得这蛇山之内并没到零下么?据村民说此蛇山内最高气温也不过二十几许,如今此等节令,为何会仍旧在零上?”那家传拳兄弟中的兄长司徒家宏摆弄着手中那特制手机,说道。
走在最前方的黑鸳头也不回道:“不只如此,越往里温度甚至在缓慢提升,我计算了一下,行进路程约为三点六里之时,温度便开始提升,到如今已有十二里路程,温度提升足有五摄氏度。”说完便不再出声。
李煦宁暗自点头,虽说脾性冷淡,但这份专业程度还是需要点赞的。
又是行进十余里,一路披荆斩棘,李煦宁一行已渐渐深入蛇山之中。
“你们看,这蛇山还真是诡异的很,越往里气温越高,如今这儿已有十七度,树木与雾瘴更是浓厚无比。”司徒家宏指着那足有一颗颗一二十米高的大树,浓重地雾瘴充斥于整个林间,遮天蔽日,已然见不着外界之物。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蛇山肯定有......”司徒家宏话未说完,其弟司徒家升瞬间出手将其扯退数步,众人只见一道赤色影子闪电般射向司徒家宏方才所站立之处,定睛一瞧,竟是一幼儿手臂粗细的原矛头蝮,即俗称的烙铁头。[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乖乖,这蛇山还真是名不虚传,大冬天跑出蛇咬人了。”司徒家宏可算是被吓了一跳,若不是其弟司徒家升拉了一把,指不定就中招了。
方道安脚尖一点,一颗碎石直上眼前,右手屈指一弹,碎石瞬间击中那烙铁头之七寸。随后拍拍司徒家宏右肩,提醒道:“各位注意了,这蛇山相当诡异,可别着了道。”同时微微向李煦宁三人靠近,并且用眼神示意司徒家两兄弟包围其三人,以防备突然出现的袭击。
李煦宁几人毫不在意方道安的小动作,知晓方道安是为三人安全着想,继续与凌薇、莫愁两人聊着天。至于福伯则是在三人之前清理黑鸳遗漏的障碍。
越是往里蛇类出没越发频繁,当李煦宁一行人彻底深入蛇山之时,“嘶嘶”之声回荡于空气中,不绝如缕。
忽然,一阵“刷刷”之声传入耳中,紧接着无数道各色蛇影将一行人团团包围。
“收缩范围,准备作战!”黑鸳喝道。说着抽出一柄银色软剑,呈戒备姿势,不停观察着周围状况,不经意间发现李煦宁三人仍旧在相互聊着什么,似乎是还未曾发现深处危境之中。
正欲出声制止,却见三人同时转头看向前方,呆愣当场,好似被何物吓着一般。
果然此次就不该进来,如今还未接近那真相便如此了,若是......
就在黑鸳心中轻叹之时,李煦宁突然出声:“里头那位,无须藏了,还请现身一见。”
“嗯!”黑鸳一愣,随即转头。
只见一道人影自不远处缓缓而来,所至之处群蛇避退,场面甚是壮观。不过因那浓厚雾瘴的遮挡,并不能看清来人是何模样。
慢着!他们三人是如何发现的?明明我、方局长与刘先生都不曾发现。崇光崇光,难道这世上真有修仙之人?
黑鸳思绪万千,完全弄不清李煦宁三人究竟是如何发现那神秘人的。
因如今乃是唯物主义社会,国家方面一直严格控制着此中奥妙,修仙求道之秘的仅仅流传于一个相当有限的圈子内。恰逢科学兴起,诸遭劫难,听闻者无不将之当作饭后杂谈,正如太上所言,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即便是为人所知的气功、意念识神,亦是用以科学相关的“专业术语”解释之,如精神、磁场、异能等。却不知古人遣词造句无不考究,所谓“炼”字便是如此。
李煦宁修行六通已有多日,随即略微放开天眼通限制,凝神入静,刹那间心窍豁然大开,地理山河,犹如掌上观纹,瞬间便将周围所有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你们是谁?来这潜蛟潭做什么?我奶奶说这儿很危险的。”随着一道憨厚之声传来,那神秘之人穿过重重雾瘴,出现在李煦宁一行面前。
只见其约莫十五六之龄,一身棕色麻衣,显得格外简朴。眼中略带害怕之色,给人以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蛟?莫非?”李煦宁心中一动,转头看向凌薇,正好瞧见凌薇亦是如此,显然是想到一块去了。
“潜蛟潭?这儿不是蛇山吗?哪来的潭?”一旁的司徒家宏显得格外疑惑,脱口问道。
方道安示意其退下,三步上前,正欲开口询问,却见那少年面浮惊色,周围蛇群亦是躁动不安,心下大疑。
接着只听得那少年大吼道:“快跑!那东西要来了!”说完直接向着李煦宁一行人冲来,那周身浩浩荡荡地蛇群紧随其后,竟毫无混乱之景。
黑鸳几人连忙进入戒备状态,正欲出手,却见那蛇群直接从身边溜行而过,恍若视之无物。
正不明所以间,那神秘少年再次吼道:“你们怎么还不跑,那东西马上就要到了!”
李煦宁见他如此着急,进一步放开限制,果然,只见距离众人不足八里之处有一灰色诡雾正迅速靠近,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随即轻喝道:“听他的!快撤!”
凌薇、莫愁一如李煦宁一般,均是发现了那快速靠近的妖雾,立即向后撤离,此地颇为古怪,即便要与那妖雾一战也得远离此地。如今情况不明,若是此雾数量极多,即便是他们也讨不了好。
福伯对李煦宁是坚信不疑,听后便跟着三人迅速撤退。
“什么东西?有那么可怕?我怎么就没看着?”见得他们如此这般,司徒家宏不以为意,随意打量着周围。
白痴!那几人怎么如此大的反应?也罢,信他们一回。
黑鸳脑海中不断闪过先前李煦宁发现那神秘少年的一幕,随即下了决定。
“走,先离开这再说。”
“可是黑鸳......好罢,我走就是了。”司徒家宏还欲说什么,注意到黑鸳那冰冷眼神,最终喏喏点头。
众人离开不过三十余秒(等同十余息),一道灰色妖雾直射而来。于原地转了数圈,立即朝着李煦宁等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福伯跟在李煦宁左侧,问道:“宁宁,你说的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这般大的反应,这位姑娘不是......”
李煦宁微微摇头,道:“我方才看见一道灰色妖雾正快速靠近,那速度已然当得上慢一些的客机,倒也从未见过那种东西。但念及情况不明,不知其数量究竟如何,决定远离此处再与那东西斗上一斗。”
“看见?”黑鸳心中一动,难道他也是身怀异能,眼睛变异之人,才能看见远处的东西?那速度真有如此快?那他究竟能够看到多远处的地方?
不只是黑鸳如此疑惑,那神秘少年更是直接问出口:“那个小弟弟,你能看到那东西?我记得好像有八里路吧,你这是什么术法?”
“小弟弟!”李煦宁直翻白眼,从未有人如此叫过他。
“噗哈!”凌薇与莫愁对视一眼,皆是忍不住笑出声。
那神秘少年见李煦宁三人反应,疑惑不解:“你们笑什么?难道不是叫小弟弟吗?我记得奶奶是这么教我的啊。”
凌薇与莫愁笑得愈发开心。
“小—弟—弟......哈哈!”凌薇轻抬右手,拍拍李煦宁肩膀,故作郑重道:“煦宁,此名我会牢牢记于心的。”
“......”
正当众人调笑之时,蛇群忽然混乱起来,群蛇乱舞,看得人不由心惊肉跳。
“停下罢,那东西来了。”李煦宁止步转身,望着那飞射而来的灰色妖雾。
“方局,你看那灰雾是否符合那平山村民所叙述之模样?”
“确实,调查局赶至平山村时曾请画师绘制过妖雾模样,与这相当。”方道安转身看向那妖雾。
“还真有这种奇怪之物啊,我一直以为是民间传说。”司徒家宏啧啧出声。
第四十二章 隐蔽之地
那诡异妖雾直朝李煦宁一行飞来,所过之处,寸寸狼藉。.
“完了完了,这东西追来了。”神秘少年面色发白,神色慌张。
瞧其反应,方道安不由得询问道:“这位小哥,你可知道这妖雾是何物?”
然而并未得到任何回应,那神秘少年仍在原地不停喊着:“那东西追来了,惨了惨了......”
“方副局,还是先想想如何对付此妖雾吧。其余过后再谈不迟。”黑鸳直接将那少年击晕甩在一旁,伸手指向那已进入蛇群之中的诡异妖雾。
众人顺着黑鸳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凡是被那诡异妖雾沾染而过的蛇群,无不是血肉溃散,瞬间化成虚无,周围蛇群愈发混乱。
“我先出手试探一番。”司徒家宏见那妖雾威势甚大,不敢近身,随即气运双掌,直接辟出两道掌印,直射那席卷而来的妖雾。
然而效果并不理想,妖雾仅仅略微颤动一番,速度丝毫不减,反而扩大一分。
司徒家宏略显尴尬,朝其弟喝到:“家升,劈空双龙掌,给那鬼东西来一次狠的。”
“嗯。”司徒家升性格偏冷,言语不多,回应之后便朝着司徒家宏靠去。
“劈空双龙掌?这是哪路掌法?”李煦宁面带疑惑,劈空掌倒是曾听说过,可并未听说过有劈空双龙掌此路掌法。转头看向立于身侧的福伯。
福伯轻笑一声,打趣道:“宁宁,还有你不曾听说的东西?”
不待李煦宁回应,福伯继续道:“劈空掌可知晓吧?”
“不错,”李煦宁点头,道:“劈空掌乃是武当内家技击,用于修炼爆发内劲,说白了就是瞬间激发人体潜能极限,炼至高深可达到自行外放内气之效果。福爷爷,我说的可对?”
“的确如此,这司徒家祖上与武当有所渊源,家传不少武当内家功夫,经过这些年传承,也是有了些改变,这劈空双龙掌正是司徒家一位武道天才结合合击之术所创,故而你未听过也算正常。”
李煦宁了然,“原来如此。”
忽然,一阵巨响传来,只见两道略有龙头形状的环绕气劲当面轰击于妖雾之上,两两僵持于虚空。(.)
正当两人以为此招建功之时,那诡异妖雾身形急转,竟直接避过了那两道龙形气劲,径自朝着司徒两兄弟冲来。
“不好!”只见方道安两步上前,一人一掌,直接将两人甩向两旁。眼见那妖雾即将到来,已然避闪不及。鼓足内气便欲硬抗。
“砰”、“噗”、“轰——”连续三道响声在那一秒间接连响起。
就在那妖雾即将撞上方道安的那刻,黑鸳出手,于妖雾、方道安之间出现一块透明屏障,随即妖雾撞上屏障响起一阵“砰”之声,方道安趁着妖雾被阻的那一刻间不容发的闪身。可那过于凶猛的撞击亦使得黑鸳喷出一口淤血,瞬间脱力,险些倒下。随后则是那两道龙形气劲轰入树林,直接开辟出一道足有七、八米长的空隙。
“黑鸳!”
“没事,那妖雾棘手,一时间没缓过来。”黑鸳抬手揉揉太阳穴,站直身体,同时朝李煦宁、凌薇、莫愁三人喊道:“你们若有什么手段赶紧使出来,若无便赶紧闪一旁别碍事!我们可没多余心思照顾你们。”
“......”三人对视一眼,随后李煦宁道:“那你俩退一侧,我便陪那妖雾斗上一斗。”
陪那妖雾斗上一斗?你以为你是谁?到如今还这般装模作样。
黑鸳几人俱是如是想到。虽说看不过李煦宁此等行事,却还是围拢而去,守护国民安全乃是国安零局之人第一要务。
李煦宁一眼瞧出黑鸳几人意图,也不去理会,炁凝双掌,施出一招天罡掌三阴式之绝浊风清,霎那间两道凝练掌印轻飘飘的飞向那妖雾。
妖雾颇为聪慧,见此毫不理会,速度不减反增。
司徒家宏哈哈一笑:“内气外放?在这年纪确实是相当不错,可这慢悠悠的掌印又能击中什么?即便击中了这么大点的掌印又能怎样?神童是吧,我承认我在你这年纪远远不如你,前途不可限量,不过如今你还是站一旁的好,不是你玩的......什么!”
话未说完,却见那两道掌印毫无阻碍的劈开妖雾,瞬间将其轰为三段。
福伯一笑:“先天之炁果然名不虚传!后天之气难以踏足之境。”
“果真是先天之炁?”方道安轻呼一口气。
“方局长,这世上真还有能炼出先天之炁之人?那为何我司徒家流传着自明清以来难有修得正果之人,自清朝中期以来道门更是再无人可修出先天之炁。”
“半真半假,不可尽信,亦不可不信,正如所有历史一般,谁能说清?”方道安回道,面上仍旧存有一丝震惊之色。
“方副局,先天之炁是什么?与气功一样是种磁场么?能不能解释一番这是哪种磁场?”黑鸳疑惑不解,望向方道安。
“呃......”方道安哪里知道先天之炁与磁场有何种关系,轻咳两声:“具体解释起来过于复杂,你暂且当它为一种磁场便可,那妖雾可还没被灭,过后再谈其它。”
只见那妖雾一阵颤抖,三段合而为一,与先前一般无二,唯独体型削减两成。
妖雾怪啸一声,化为一道人影,直接扑向李煦宁,黑鸳几人看得均是目瞪口呆。
见得妖雾如此化形,有心修炼一番内家功夫,李煦宁顺势上前与之近战。
盖因小周天功成,体内元炁有了长足增长,散布元炁裹于肌表,浑然不惧那妖雾,施以五行八卦手便战在一起。
所谓五行八卦手势,以静制动,后发先至,避实击虚,乘势借力,后人发而先人至。卦者,包罗万象也,如能八卦方能圆转如一,其防身有余技矣。
或剃、或弹、或拔、或插、或提、或栽、或撩、或铲,李煦宁施以八种手**番上阵,令得妖雾左右支绌。加之那先天之炁乃其克星,接连三次被李煦宁轰散。
经数次交锋,李煦宁已清楚这妖雾究竟是何物,望向那仍旧在复原中的妖雾,道:“也罢,予你两条路,一是随我了去孽障,二则......”
不待李煦宁说完,那妖雾竟掉头而逃,那速度比之于来时更甚,瞬间便窜出两百米之外,自众人眼中消失。
“呵,”李煦宁轻笑一声,“跑得倒是挺快。”随后走回凌薇身旁。
“喂!你怎么不拦住那妖雾?”耳边传来黑鸳那质问之声。
李煦宁好笑道:“你方才也见着了,那妖雾近乎客机秒速,我如何追得上?即便追上,又如何处理?修道之人,不可妄做杀业,何况如今真相不明。”
“你这是狡辩!那妖雾转身之时你明明能够拦下,我身为精神能力者看得非常清楚!”
一旁的方道安出声打着太极:“好了好了,黑鸳你暂时冷静冷静,我知晓你是心急此案件。但我相信神童这么做定是有其道理,神童,我说的可对?”各打一板又各捧一番,果然是身居高位之人。
呵,这般看来这黑鸳来头也不一般。
李煦宁扫扫几人一眼,点头道:“不过略施个小法术罢了,看着便是。”
随即李煦宁默念道:“琼轮光辉,全盈不亏。玄景澄彻,神扃启扉,中有高尊,琼冠羽衣,愿降灵气,赴我归期。现!”
李煦宁右手于虚空划圆,众人只见那所划的一尺方圆内突然一阵波动,两息之后逐渐显露出一幅幅画面,好似电影一般。
“这是,圆光之术?”福伯问道。
“不错,先前与那妖雾一战之时留有一丝元炁于其体内,方可借以圆光术观上一番。毕竟如今并不知晓那妖雾究竟有多少,所处位置又是在何处。冒失跟上去定然要吃亏。”
黑鸳今日可谓是颠覆了一直以来的观念,居然真有法术存在,既然如此,岂不是代表着那崇光塔数百年前真有飞升成仙之人?那如今科学又是为何?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
一时间愣于原地。
众人望着那圆光术内所显现出的场景,不由惊呼出声。
只见一处雾瘴浓稠如墨之地,丝毫见不着任何事物。一道灰色影子于其中快速掠过,十余息之后,灰影穿过雾瘴,来到一块方圆十丈左右的空间内。
此空间内简陋至极,仅有一间颇为破败的木质小屋,屋前一口古朴之井,别无他物。
正当众人打量着此处空间时,一道橙色影子忽然闪至灰色妖雾身前,正是那曾追寻过客机的橙色妖雾。
似是交谈了什么,随即两道妖雾一齐窜入井中。屏幕立即见不着任何事物。
李煦宁一挥衣袖,撤了那圆光术。
“刚刚怎么看不到了?”司徒家宏毫无顾忌地问道。
“那井有些门道,这圆光术还是太低级。”李煦宁扫了一眼众人,道:“具体如何诸位也已了解,那外层雾瘴定是层毒瘴,大略算算也得有十余里长,那妖雾数量仍旧未知,诸位还欲前去?”
第四十三章 御灵之术
国安零局几人均是陷入沉默。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由不得几人如此,仅一道妖雾便这般难对付,倘若那妖雾数量不少,几人这般进入恐怕只能落得个全军覆没之结局。
“方局,您决定罢,我们兄弟俩听您的。”
方才若非方道安将两人救出,两人此时怕是凶多吉少,若非黑鸳及时出手,方道安便要代替两人承受那妖雾的袭击。先前对招时几人可是瞧见那妖雾能够吸收内气壮大己身,若是真附上了方道安身体上,恐怕结果好不了多少。
虽说那神童三人可能会出手相救,可毕竟是未发生之事。总不能以未发生之事便否认方道安的救命之恩。
黑鸳望了望方道安,意思是也由其决定,并未出声。随后目失神光,不知又在思索着何事。
方道安沉吟几许,缓缓道:“也罢,如实汇报便是。”同时转头看向福伯,问道:“刘兄,你做何打算?”
福伯自然不会拖李煦宁后腿,“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宁宁,万事小心。我便不凑此热闹了。”李煦宁点头回应。
随后方道安朝李煦宁三人拱手,道:“那接下来之事便劳烦神童了,老头子先在此为平山村村民谢过神童施以援手。”
又是这般先声夺人,直接封住李煦宁之后路。
“无妨。”
黑鸳深深望了眼李煦宁,随后跟随一行人离去。
“忘了这还有个人。”凌薇指了指昏睡于一旁的神秘少年,至于那蛇群早已在战时逃离的干净。
一道元炁射入其身,那神秘少年悠悠转醒。
“这儿就是地府?怎么跟奶奶说的完全不一样?奇怪。”撑起上身,正打量周围环境时,突然瞧见李煦宁等人,自言自语道:“咦,你们也死了啊。也对,那东西那么厉害,他们怎么逃得了,没错,就是这样。”
“......”三人均是有种再将他打晕过去的冲动。
“你还没死,那妖雾被赶走了。难道你没感觉脖颈酸痛么,死了哪还会有肉体上的酸痛。”
“还真是!哈哈,那我没死了,又活了......”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莫愁实在看不下去,直接打断道:“行了,别又把那妖物引过来。[.超多好看小说]”果然还真有效,那少年立即抬手捂嘴止声,面色憋得涨红。
“能好好说话了?”
“嗯嗯。”
“好,你叫什么?为何出现在这儿?你又如何懂得控制蛇群的?”
“我一直都在这蛇山啊,奶奶都叫我二狗子,是奶奶教我和蛇说话的。”
“与蛇说话?”李煦宁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闪过十数条与这有关的秘术,想来应该便是其中之一。
莫愁继续问道:“二狗子,你父母亲人呢?难道就只和奶奶住一起?你奶奶叫什么?”
二狗子挠挠后脑勺,回答道:“我只见过奶奶啊,就是叫奶奶,自从奶奶死了后就我一个人过了。”
“那你奶奶厉害吗?为何你一听到那妖雾就被吓得如此慌张?”
一说其奶奶,二狗子便双目放光,“奶奶可厉害了,我一个人抱不过来的树她一掌就碎了,还带着我飞呢。”
“!”三人惊讶了,这二狗子的奶奶非常有可能是一名地仙。
却听得二狗子继续道:“有一天奶奶回来时全身是泥和血,后来那两东西来了,奶奶把它们赶跑,第二天我再去找奶奶时就发现奶奶已经死了。”说着二狗子眼眶便湿润了。
“你奶奶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一身泥和血?她有没有说过什么?”
“奶奶赶跑那两东西之后,叫我一定不要去潜蛟潭,然后就把我赶出去了。”
“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潜蛟潭?那你怎么会在那里?”
“呵呵,那什么......”二狗子尴尬的挠着后脑勺,“就是好奇那潜蛟潭是什么,呵呵。”
“我亦是颇感兴趣的,可否带我前去瞧上一瞧?”
“好啊好啊,就现在去吗?”二狗子右手一撑,直接窜起。
“不急,在那之前还得去个地方。”
“那我把蛇叫过来。”随即闭目。
见其闭目,李煦宁便将这控制蛇类的秘术选择之中剔除特殊的驯兽术以及某些专门控制毒虫的蛊术,将范围缩减至灵术巫术之内。其中大抵可分为御灵与控灵,前者说白了便是与物(植物、动物)沟通,后者说白了即是以霸道识神(魂力)强行控制,可植物、动物乃至是人。
再考虑方才二狗子说与蛇对话,想来便是御灵之术中的某种。
不过数息,“嘶嘶”之声再次响起,蛇群汇聚。
“既然如此,那该去了。”
不多时,李煦宁四人来到那墨色雾瘴之外。
李煦宁望向二狗子:“你可懂内息之法?此处毒瘴颇为厉害。”这毒瘴之内植被种类与外层完全不同,由此可见得此雾瘴毒性之烈。
“可是奶奶说我体质不怕毒。”二狗子不以为意,“从小奶奶就用很多药让我泡澡。”
“那你试试看。”莫愁闪身至二狗子旁侧,以防万一。
“都说了不怕嘛......”二狗子嘟囔着,大大咧咧走向那毒瘴之内。
果然如其所说,丝毫没有中毒之状。
李煦宁折取一枝松枝行至毒瘴边,伸手刺去,只见得前一刻还相当青翠的松枝瞬间腐蚀,数息便成了灰白杆。
毒性甚烈。这祖孙二人还真是神秘,又是何物伤得了那二狗子的奶奶?莫非真有那东西......李煦宁思索着。
“煦宁,进去便知道了,还胡思乱想着什么。”凌薇抬手一拍其肩,打断李煦宁的思绪。
“慢着慢着,那我的蛇怎么办?要不要它们跟进来?”二狗子出声。
“你试试哪些能承受得了这毒瘴,若是不能便散了。”
“奶奶说它们都有灵性,受得住毒瘴,就是受不住它们也会赶紧跑的。”
听得如此,李煦宁不再出声,一步迈出,进了毒瘴之内。
顷刻之间,天地变幻。李煦宁便陷入一片漆暗之地,只觉得皮肉略有如灼之感,随即双手结印,默念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正是金光神咒。顿时周身大亮,毒瘴立消,方圆九步内再无毒瘴。
“都过来,留心周围,此毒瘴内怕是有问题。”
“咻。”话音刚落,自二狗子身侧闪过一道不大影子,一入金光立即折返。
“来了!”
周围蛇群一阵“嘶嘶”之声,或挺或盘,蛇信子来回吞吐。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那么快的速度!”二狗子似乎天生胆小,连忙靠近几人,同时呼唤蛇群警戒。
“如果没看错,是鬼蝙蝠!”凌薇双眸放光:“许久之前在丹霞洞天里碰到一只,问过师父才知那叫鬼蝙蝠。”
“能在此毒瘴之中存活,定然不是凡物,蛇如此,鬼蝙蝠亦是如此,此蛇山究竟有何奥妙?此次似乎摊上大事了。”李煦宁总有些许不安。
“瞧你那样!当日耍我都不慌不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次谨慎过了。”莫愁见李煦宁面上总有一丝阴色难以散去,柔唇努努那蛇群:“马上有场好戏可看,其他的暂放一边。”
恰在此时,一只四寸大小、双目泛红的鬼蝙蝠划破毒瘴,直射而来。然而就在下一刻,自地面之上弹起一道灰绿液体,正中那鬼蝙蝠。
“吱吱”一道如同老鼠般的尖利叫声自鬼蝙蝠口中响起。随即便被一手腕粗细的蝰蛇一口咬下。
一阵“扑棱”之声传入李煦宁几人而中,由金光神咒所照亮的空间突然黯淡不少,无数血蝙蝠铺天盖地冲入空间之中,一股奇臭亦是随之而来。
“二狗子,你可能御制这血蝙蝠群?”李煦宁看向二狗子。
二狗子挠挠头:“我也没干过,试一试看看。”说完便开始施用秘术。
见他如此,三人将注意力转移回场中,此时血蝙蝠群与蛇群已略有损伤,可是让李煦宁三人观了一场“蛇蝠之争”。
十息过后,二狗子睁开双目,前一刻还斗得火热的蛇群蝠群同时停止斗争,恍若未曾结过仇似的。
李煦宁扫了眼那仅仅显露几丝疲惫的二狗子,愈发觉得这祖孙二人来历之神秘,控制数量如此庞大的蛇群蝠群也仅有几丝疲惫,堪称奇迹。要知道李煦宁未从这二狗子身上感应到修道者的气息,即代表其并非修道之人。
解决完血蝙蝠群之后,一行四人便再次动身,只不过这时有多了群血蝙蝠。除此之外也并没再遇上什么古怪之事。
不多时,四人穿过毒瘴层,来到那自圆光之术中所见的简陋空间。
“哇,这毒瘴之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你们来这干什么呢?”
一踏入这简陋空间,二狗子直接窜前几步,来回打量着。
李煦宁微微一笑,道:“来寻那两东西。”
二狗子刚抬起的右脚突然顿住,艰难转身,双眼直盯着李煦宁:“那,那,那东西是什么?”
“就是那东西。”
“什么?!”
吓得其跌跌撞撞地跑向李煦宁身旁。
第四十四章 陈家秘闻
“扑哧!”凌薇与莫愁均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超多好看小说]饶是李煦宁亦是有一瞬间的失神。
“至于如此?”李煦宁望着那似乎已被吓破胆儿的二狗子,好笑道:“那东西还未出来,便是出来亦无须担心。”
“奶奶都被那东西害死了,你们能赶走它吗?早知道就不跟你们来了!”二狗子蜷缩身子躲在李煦宁身侧,同时令蛇群将其环绕于内。
李煦宁正欲出口之时,那破败小屋前的古井处忽然窜出两道橙、灰色影子。定睛一瞧,正是那两道妖雾。
“呵,正巧还考虑着如何才能将这两东西引出来,倒是少了一麻烦。”
同时身体一侧,挣脱二狗子搭于肩上的双手,踏前数步,道:“念尔等生灵不易,先前那话依旧有效。”
“妄...想!”自那道橙色妖雾内传出一阵并不流畅的嘶哑声,话音一落便朝众人直射而来。又是引得二狗子一阵心惊肉跳。
见此李煦宁也不再多说,弹指便是两道元炁,随即右手执剑指,于左掌心处迅速划动,喝道:“东起泰山雷,南起衡山雷,西起华山雷,北起恒山雷,中起嵩山雷,五雷速发。嗡,啼啼。”抬手便是一招掌心雷。
那两妖雾刚一躲过两道元炁,便见得五道拇指粗细的掌心雷当头轰来,已然来不及躲避。橙色妖雾周身大亮,于身前形成一橙色屏障。
“轰——”只听得一声巨响,那屏障堪堪抵御住了掌心雷,两者僵持于虚空之中。
“呵,类似罡气屏障?可惜太过仓促。碎!”
李煦宁右手一翻,崇光乍现,一道赤色雷鞭直甩而出,正中那橙色屏障。
刹那间,“咔嚓”之声响起,一道三寸大小的裂痕随之而生。橙色妖雾浑身一颤,周身光芒愈发刺眼,那三寸裂痕缓缓愈合。
与此同时,那道灰色妖雾亦是反应过来,绕至李煦宁身侧,直欲包裹而去。
凌薇、莫愁见此抬脚便欲上前拦截,却被李煦宁唤住:“无妨,看着便是。”
右手一紧,一招斜五花撩扫直接将灰色妖雾抽飞,顺带再次抽中那橙色屏障,令得橙色妖雾只能于原地维持那屏障。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见李煦宁一招建功,凌薇、莫愁收回脚步,散去担忧继续关注场中情况。不经意间却发现那二狗子正背对众人蹲于二十余步之外,双手捂耳,不停念叨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两人愈发觉得这二狗子实在有趣。
凌薇行至二狗子身后,元炁运于腹部,以腹语故作姿态道:“桀桀桀,你小子总算是落在我手上了,前一次因你那奶奶颇为厉害失了手,如今她死了,看谁还能救你。桀桀桀......”
二狗子一听那凌薇那刻意显现的嘶哑之音,浑身一颤,整个人僵直于原地。十数息之后忽然转身,直接趴于地上,不停求饶,以至于未能发现立于其面前的人是为凌薇与莫愁。
凌薇玩心大起,继续以腹语道:“你先起身然我看看,快点!”
二狗子又是一颤,双手捂眼,弹起身来。
“把手挪开!”二狗子唯唯喏喏依言照做,却见得其双目紧闭。
“把眼睁开!再玩小心眼就活吞了你!”可谓是吓得二狗子汗洽股栗。
“扑哧!”凌薇着实是忍不住笑场:“莫愁姐姐,这二狗子,咯咯......”
“......”睁开双目的二狗子愣愣地望着立于面前的凌薇与莫愁,久久无语。
一旁刚抽飞灰色妖雾的李煦宁朝凌薇三人处扫了一眼,嘴角亦是勾起一抹弧度,因鞭术并不精通,随即趁势施以拂尘功夫持雷鞭而上,旋天转地、风卷残云、追星赶月、起凤腾蛟一一施展,尽数抽之于那橙色屏障之上,屏障应声而碎。
得势不饶人,李煦宁紧接上式,两步上前,一招迎风扬尘直撩抽于橙色妖雾之上,将之撩飞,立即手腕一转劈扣而下,直接金蛇狂舞,将橙色妖雾控于雷鞭攻击范围之间来回抽罗。
说来缓慢然则不到两息,当灰色妖雾再一次冲至李煦宁身前时,那橙色妖雾已然被抽打了数百次之多。李煦宁随手接了招正五花斜劈将灰色妖雾甩向橙色妖雾,将雷鞭脱手甩出,双手执决,以炁御鞭,将其二妖尽皆捆住。
轻甩衣袖,李煦宁行至二妖前,仍旧是之前那话:“念尔等生灵不易,先前那话依旧有效。如何?”
那橙色妖雾被抽得恼怒不止,干脆不再出声。
二狗子呆愣愣得望向李煦宁这方向,也不知其在想些什么。
凌薇、莫愁二人走上前来,围绕那两妖雾啧啧出声。凌薇询问道:“煦宁,你可知晓这妖雾究竟是何物?我从未听说过有这类的东西。”
李煦宁沉吟几许,道:“先前仅仅是有些许猜测,如今到此空间内交手一番,已确定了八九分。”
抬手指向外围那浓稠如墨的毒瘴,李煦宁道:“我猜测这两妖雾本体即是那毒瘴。”
“什么!”凌薇与莫愁均是惊讶不已。
“一入这蛇山我便察觉此地天地灵气要高于寻常之地,愈往里愈浓厚,绝非一般山林能够媲美之地。此也是温度异常之因。”
“嗯,这么想来确实如此。煦宁你继续。”
“接着便遇上那二狗子,自其口中得知那潜蛟潭,试想一番,在如此不同寻常之地,有一名为‘潜蛟’之潭,你们作何猜测?”
“莫非真有?”
李煦宁微微点头:“想来是错不了,以二狗子那足有炼炁化神阶段的地仙境祖母,何物能将其重伤致死?就凭这两东西是毫无可能的。即便我方才是占得先机将这两东西压制,但也绝无可能伤得了地仙。那此地之特殊便不言而喻。”
“那这两东西呢?”
“与那灰色妖雾打斗之时,我不施用术法将之处理,而是数次打散其形,便是为了观其究竟是何物,当见得这浓稠毒瘴之时,便印证了先前猜测。
这两东西本体正是毒瘴,因此地天地灵气充沛,自生灵智,才能在数次被打散之后复原,自身便有腐蚀能力。我猜的可对?”李煦宁望向那两妖雾。
“......”仍旧并未出声。
“二狗子,”李煦宁行至那还呆愣着的二狗子身旁,道:“别愣了,回神。”说完便缓步走向那小屋。
凌薇、莫愁两人瞧见其动作,亦是将注意力转移至小屋,立即跟上。
“嘎吱。”李煦宁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张灰白石床与床边那木质方桌。
“咦!那是?”
李煦宁挥手一招,自桌面上飞起一信件,入手之后,只见其上赫然写道:“二狗子亲启。”
想来便是二狗子奶奶所留,随即走出小屋将二狗子唤了过来。
“可是你奶奶所留?”李煦宁问道。
“是啊,我拆开看看。”随手一撕那信封,将所留书信打开,张口便念道:“二狗子,当你看到此信之时,想必奶奶已经死了许久了。”
二狗子揉揉右眼,继续念道:“奶奶此生唯一一个遗憾便是未能瞧见你成家立业。想来你也曾有疑惑,为何你只有奶奶一个亲人,其余亲人却从未出现过,本想将此中秘密埋于地下不再提及,但今日遭那畜生重伤,恐有不测,思来想去,决定将所有事情告知于你。”
李煦宁三人对视一眼,继续听着。
“十余年前,龙虎山镇妖井封印被破,无数妖孽自井内所通小世界钻出,我道门无数分支纷纷赶赴龙虎山降妖除魔,我陈家亦然,当日自井中出现一头毒蛟为祸一方,数十得道先辈惨死其爪下。你祖父为大义,独自将此毒蛟引至我陈家隐居之地,欲借助大阵将其封印,却未料及那毒蛟疯狂反抗,我陈家数百年基业尽毁其手,最终耗尽陈家所有,堪堪将之封印于潜蛟潭之中。只留我与你那伤尽根基的母亲。”
“竟是如此!”凌薇失声。
李煦宁轻拍其肩,同时示意二狗子继续。
“本以为此事可暂告一段落,却不想数年之前封印突然松动,我不得不每隔段时间前去施加封印。而今日正是封印之rb是与先前一般,并未出现什么差池,却未料到在封印即将完成之时那毒蛟突然钻出,重创于我,若非封印限制,或许便会交代于那潜蛟潭旁。我当日心脉受创,已然活不得多时,便以秘法强行施加一层封印,方才将那毒蛟稳稳封于潜蛟潭之内。自知时日无多,赶去与你见最后一面。”
二狗子念完便陷入沉默。三人也不知如何劝说。
“我想去那潜蛟潭看看!”
许久,二狗子终于出声。
“可......”凌薇刚想出声,却又听得二狗子再次重复。
“我想去那潜蛟潭看看!”
凌薇还欲说些什么,被李煦宁制止:“既然如此,那便去瞧上一瞧。我亦是相当有兴趣。”
第四十五章 潭中毒蛟
见李煦宁执意前去那潜蛟潭,凌薇便不再行劝说之语,而是问道:“那如何去那潜蛟潭?既然那潜蛟潭是封印之地,定是在一神秘偏僻之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而二狗子又并不清楚那潜龙潭究竟在何处。”
李煦宁兜转几圈,最终停在那口颇为古朴的井旁。
“想来此井定是通向那潜蛟潭封印之地,先前施展圆光之术时便是进入井后被破功,而此地更是与二狗子祖母有莫大联系,除开那破败小屋便是此井。”
“这么说来还真是,”莫愁恍然点头,同时看向二狗子,道:“二狗子,先令一只鬼蝙蝠前去探探路,鬼蝙蝠总归是更方便安全些。”
“那好。”随即一只不到三寸的娇小影子瞬间飞入那口井内。
“咦!”忽然,二狗子发出一声惊疑之声:“刚刚那鬼蝙蝠和我失去联系了。”
还没待几人出声,二狗子却又接着道:“现在又能联系了,以前可从来没出现这样的情况啊。”面带疑惑的看向李煦宁三人。
“煦宁,你觉得如何?”凌薇亦是不清楚。
“嗯——”李煦宁发出一声鼻音,略微思索,道:“若是封印术,在进入封印结界之内后,想来应该会完全接收不到任何消息,我也并未发现此地有结界痕迹,那井便不是出结界之地,因此此项可排除。若是禁制术,那更是毫无可能接收到任何消息。由此推测,此地定有一重阵法,至于是何种便不清楚了。二狗子,那鬼蝙蝠可发现什么?”
“它说发现有一口很大的潭,难道那就是潜蛟潭?”
“错不了!将这蛇群与蝠群留在这,我们去瞧上一瞧。”
随即李煦宁率先钻入那古井之中,三人紧随其后。
约莫两息,一行四人忽然出现在一蜿蜒小道之上,环视周围,深林参天不见日,浑浑雾瘴绕其间。
“那似乎有些像是一短途传送阵,可直接到达此地。”
“传送阵!难道这世上真有传送阵一说?不是神话、小说之内虚构而出?”莫愁惊呼出声。
曾今的莫愁便非常喜好各类神话故事、网络小说,直至一本相当厉害的书出现,她才下定决心前往龙虎山寻道访仙,因此便有了后来所发生的一切事。[]
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不外如是,此中之奥妙堪称无穷。莫愁仍旧清楚记得那本书之名——《寻道笔记》。
其上更是附有一打油诗:
寻山访仙入洞天,
道法自在乾坤间。
笔书三万九千卷,
记神记鬼记红颜。
一时间面色复杂难名。
李煦宁瞧见其神色,略显疑惑,但也并未过多猜测,道:“听我说完。我曾在某本奇门遁甲遗篇内提及过寥寥数句,其中记载某些经天纬地之人可布传送阵,可此阵似乎有些许不同之处。”
“有什么不同之处?”
“可知五鬼搬运术?搬运术是遁术的一种,即不用手或工具,将另处空间的实物转瞬间搬运到此处空间,也可将此处空间的实物转瞬间搬运到另处空间。想来那阵法正是由搬运术为基所布置的,如此想来便能解释此地为何能出现转移之术。”
“慢着慢着,你们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李煦宁话音一落,二狗子便闪身钻进三人之间,出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
“你奶奶先前没教过你吗?”凌薇问道。
“奶奶以前可从来没教过我这样的,”二狗子说着便做了个不伦不类的手势,请求道:“你们教我好不好?”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李煦宁打个哈哈,道:“此事过后再谈不迟,先去瞧瞧那潜蛟潭究竟是何等样子。”
凌薇、莫愁两人均是附和道:“不错不错,先行去瞧瞧那潜蛟潭,此事过后我们再谈。”
自古便有“道不乱传”之说,李煦宁三人虽说与二狗子相处不错,但也并不能随意便教授其某些道法。并且如今二狗子知晓陈家秘闻,更知那毒蛟就锁于潜蛟潭之内。若是授其道法,某日独自前去寻仇,那可就危险了。毕竟那毒蛟道行着实高深,陈家一家数百年基业也不过堪堪将其封印,二狗子一人又能如何。
以二狗子那胆小性子,倒不如待见过那毒蛟之后,想来以毒蛟那惊人威势,即便不能够打消二狗子那复仇之心,那也能令其冷静下来不至于被仇恨腐蚀。
此事事了,便能考虑将其引荐给崇光塔或是其他道派。
“扑棱扑棱”自前方传来一阵扇翅之声,正是那前去探路的鬼蝙蝠。
二狗子右手一招,鬼蝙蝠便落于其小臂之上。
“它说刚才它在潜蛟潭面上来回飞了好久,可那潜蛟潭并没什么动静。”
凌薇道:“难道二狗子你奶奶仙去前所留的秘法封印将那毒蛟镇压住了?”
“这还不能确定,还是先过去再谈。”李煦宁道。
此地距潜蛟潭不过半里,李煦宁三人均是修道之人,而二狗子虽说未曾进行修炼,不过靠着自幼被其奶奶以药物调理肉身,倒也不算太慢,约莫十息一行四人便穿过深林来到一空旷之地。
映入眼帘的便是中央那一口方圆三十余丈的巨大深坑,好似地面平白塌陷一般。
“留点心,过去瞧瞧。”李煦宁提醒道。
一行四人缓步行至那深坑旁,只见距地面一米处便是一深不可测的黑潭,犹如重墨,竟与那毒瘴毫无差别。
旁石壁之上满是各类道门符文,均是刻印于此。因并未对封印术有过系统了解,李煦宁三人也认不出其中究竟是何种封印,更别说那迷迷糊糊的二狗子。
“二狗子,你再令鬼蝙蝠去探上一番。”
“好。”
鬼蝙蝠轻拍双翅,飞入深坑之内。
“令它在那潭面点上一点。”
鬼蝙蝠依言照做,随即不断在潭面折腾起一圈圈涟漪,但仍旧毫无反应。
“难道奶奶留的封印真那么厉害?我们就这么回去了?”二狗子面上又是庆幸又是复杂,同时闪烁着丝丝惧怕与愤怒。那表情一般人还真难做得出。
“不急,待我先询问一番。”李煦宁说完便取出崇光,瞧见屏幕左上丝毫不减的信号,轻笑一声:“看来我推测的没错,这潜蛟潭还真是在蛇山之中,并非结界与小世界之内。”随即拨通玄真电话。
自电话那头传来玄真那特有的声音,正气之中却满是缥缈仙气。
“宁宁,何事?可是遇到难题了?”
“不错,此次可谓是挖出个颇大隐患。”
“哦?说说看。”玄真听得李煦宁如此所说,亦是起来兴趣。
“今rb是因那妖雾吞人事件前来,我与凌薇、莫愁跟随那国安零局几人进入蛇山......”
“慢着,蛇山?”玄真出声打断李煦宁,问道。
“不错,正是蛇山。道长你知晓?”
“听说过几座蛇山,你继续。”
李煦宁方才也起过猜测,不过很快便剔除了,蛇山之名确实不少,也不见得随意便能碰上。
“这蛇山颇为神秘,愈往里天地灵气愈发浓厚,雾瘴亦是浓烈无比。我与凌薇等人在此遇见一少年......”
说到这李煦宁朝二狗子方向瞧了一眼,却见其双目放光,死死盯着李煦宁手中的崇光,哈喇子流个不停,不由出声问道:“二狗子你这是?”
二狗子抬手擦擦哈喇子,道:“听奶奶说过手机很好玩,奶奶自己有一部,但从来没给我玩过。”
“......”三人一脸无奈,李煦宁更是纳闷瞅向凌薇,都是自幼避世之人,这差距为何会如此之大。
“宁宁?那少年如何?”另一头传来玄真疑惑之声。
李煦宁“咳咳”两声,回道:“无事,那少年自幼便与其祖母生活于蛇山,其祖母乃是地仙,自其口中得知此蛇山内有一潜蛟潭,我......”
“潜蛟潭?”玄真再一次打断了李煦宁,问道:“那少年何姓?陈?”
“道长你是如何知晓的?”李煦宁开的是免提,其余三人均能听到。
“先别谈其余之事,那少年陈家可是那个陈家?”玄真话语中少见的掺和了一丝急促。
虽说此问有些不明不白,但众人均能听懂,李煦宁回道:“正是那陈家。莫非?”
“你们一行人在何处,开视频。”
李煦宁依言打开视频,将摄像头对准了那潜蛟潭。
只听得玄真一声爆喝传来:“快离开那!别动任何刻印符文!我速速就来!”
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难道?快退!”李煦宁右手一抄,将二狗子提至身前,炁运双腿,凌空虚渡远离潜蛟潭,凌薇、莫愁有样学样,跟着飞出。
四人落在那小道口,凌薇问道:“煦宁,没出什么事吧?”
“如今应该是没有......不对!那鬼蝙蝠!”
忽然之间,地动山摇,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潜蛟潭旁的石壁地面崩裂而开,一道、两道、三道,短短一息,周围地面便被无数大小不一的裂缝沟壑布满。
“桀桀桀,这该死的陈家,给吾碎!”
第四十六章 雷部诸咒
“桀桀桀,这该死的陈家,给吾碎!”
一道九丈有余的墨色影子自潜蛟潭内扶摇而上,似欲腾跃九霄,声势汹汹。[.超多好看小说]
却不想周围石壁地面所刻符印光芒大亮,刹那间分出无数暗金锁链将其扯回潭底,引得地面骤然崩裂大片,已至分崩离析之境。
“我、我觉得、咱们还是、赶紧跑吧,再、不逃那毒蛟、就得出来了......”瞧见那毒蛟威势浩荡,二狗子双腿直颤,结结巴巴道。
“你是觉得我们能自那毒蛟爪下逃得一命?从此地至那搬运阵所处之地有半里路程,且不说带上你,即便是我与凌薇也得二至三息时间方能抵达。即便到了那搬运阵附近,如何穿过去亦是个问题,先前我并未发现那搬运阵究竟在何处。因此倒不如留下与之拼上一场,待玄真道长前来救援。”
李煦宁语速极快,在说话同时运以元炁化之火土两系法力,连掐火土二决。火决掐左手第三指第三节左边,土诀掐左手第四指第三节,连施落石、附火二术。
只见潜蛟潭虚顶处忽然出现一略小于潭口大小的巨大青石,刹那之间便燃起橙红色火焰,直落于那潜蛟潭之中,激起一阵滔天墨色,一股无比浓烈的腥味儿随之而来,二狗子竟直接呕吐不止。
好在李煦宁三人早已封锁嗅觉,否则即便是未呕吐不止,那也很可能干扰施法导致反噬而走火入魔,轻则血脉逆行,无法行动,重则全身瘫痪,功力全废,乃至神形俱灭。
随手弹一道元炁于二狗子体内,李煦宁凌薇、莫愁二人喝道:“凌薇你施净天地神咒净化那毒瘴,毒蛟本体之毒并非寻常之物。莫愁你元炁量庞,施木决引周围株林共封住那潜蛟潭,延缓其破封时间。”
修道之人一般以属性偏盛而选择修行五行之一的属性法术,进而根据五行关系来增修其余属性法术。
比如李煦宁,火偏盛,因此当日于安山施用五雷斩鬼印之时仅仅一赤色雷龙。之后又经修炼,以五行相生之火生土逐渐炼出土系法力,才有了之后的赤、黄双龙。而莫愁已修得木、火、土三系法术,自是由其施加木系法术限制那毒蛟。[.超多好看小说]
“好。”凌薇、莫愁应道。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凌薇立即便诵念起净天地深咒。
莫愁连掐木诀,即掐左手第二指第二节下部,调动元炁,只听得“哗啦”之声不断传入耳中。下一刻便瞧见自周围株林涌出无数枝干,铺天盖地而来。
李煦宁手上不停,再接连施展两次落石,元炁已然消耗过半。随即右手一挥,自其袖口之中飞出一坛,瞬间变大。此坛乃是李煦宁特意向玄真所求得的,为的便是方便行咒,将其以封印结界秘法炼制,可随身携带。
设定斋坛,取出雷击枣木印,行禹步,双手掐诀,喝道:“太一阳明,六甲之精。浩荡使者,飞砂走尘。腾空万里,邵阳将军。符到奉行,不得留停。急急如律令。”
刹那之间,众人所处方圆数里之内,狂风顿起,飞沙走石,正是太上三洞神咒卷之七《雷部诸咒》之祛风咒。
计算着元炁用量,李煦宁连施行云、驱雨两咒,喝道:“太一之精,六阴之神。叆叇使者,蔽塞四溟。周遍万鬼,邵阳将军。符到奉行,不得绍停。急急如律令。
太上丹元,轸宿之精。润泽使者,广布天恩。飞扬万里,邵阳将军。符到奉行,不得留停。急急如律令。”
这空旷之地本是并未那些参天之木所遮掩,其间可见天空,却在刹那间阴暗下来,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直泻下来。
见风、云、雨已布置妥当,接下来便是召雷引雷。李煦宁停顿些许,瞧了眼那已被自四面八方而来的无数枝干镇压的潜蛟潭,继而喝道:“太一真人,六阳之神。火车使者,雷声腾腾。震响万里,邵阳将军。符到奉行,不得留停。急急如律令。”正是驱雷咒。
惊雷奋兮震万里,威凌宇宙兮动四海。
恰在此时,那本毫无动静的毒蛟忽然间闹腾起来,想来也是感应到那横亘于虚空之中的大恐怖。自潜蛟潭内不断传来枝干难以负荷所发出的“嘎吱”之声,继而不断乍裂。
莫愁面色焦急,朝李煦宁喝道:“还须多久?我快撑不住了!”
“片刻即可!”
咒语不停,李煦宁紧接其上,再施一飞雷咒:“太一玄冥,丙丁之精。电光使者,照耀乾坤。一饮万里,邵阳将军。符到奉行,不得留停。急急如律令。”
头顶虚空之中乍现一道耀眼、惊人的闪光,刹那间冲破那遮天蔽日之黑暗,将天幕划开了一条银蛇般的裂口,紧跟着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那不堪重负的山石、符印、枝干尽皆碎裂,当头朝着那毒蛟劈去。
一声惊嚎之声传来,李煦宁从其中听出那无比怨恨之情,正想出手继续,却发觉元炁已然不够。如今也只能靠着凌薇、莫愁两人了。随即盘膝而坐,凝神入静,运行周天。
凌薇正想掏出六甲神印天女印,却被莫愁阻止:“这天女印还是少用为好,此方世界承受不起过多压力。天女们也曾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施展。我们先撑着,待李煦宁恢复元炁将那剩余的群雳咒施展完。”
说话之间,那毒蛟已冲出潜蛟潭,凌薇、莫愁、二狗子三人循声望去,只见——
那毒蛟一身墨色,足有九丈长,盘踞于潜蛟潭顶虚空之中。毒蛟通身是鳞,以凌薇、莫愁的眼力看出那鳞足有冰盘那么大,形状好似鲤鱼鳞。
头颈略比身子细,头似牛脑袋那般大,略呈方形,上宽下窄,头上并无杈角,而是在前额上长了一个扁铲形状的角,好似牛角,短且直,根部约莫四寸粗细。
其脸形与画中所画之龙类似,长着七八根长须子随之抖动,嘴形特像鲇鱼嘴,又扁又宽,嘴约莫两尺长,略微撑开,看不清内里如何。
其身前半部分粗,直径估计得有四、五尺。后腿以后便是尾巴,比前身细,但很长,足有五丈有余。可谓气势滔天。唯独那颈背后足有五六块被烤焦的鳞片显示出毒蛟此时情况并不如何。
毒蛟双眼怒睁,直直盯着那盘膝而坐的李煦宁。怒嚎一声,直接冲向李煦宁。而此时的李煦宁仍旧闭目盘坐于原地,丝毫未动。
“落石!”莫愁连忙朝那毒蛟方向施了招落石。以莫愁炼炁化神境修为,当真施展之法术自非李煦宁可比。
方才因被那飞雷咒划开一片空洞,这潜蛟潭方圆之地本已明亮。却因莫愁焦急之下,未能控制住出手,足足施用四成之多。那凭空而现的巨石遮天蔽日,再一次将此地笼罩于黑暗之中。
落石来的突兀,饶是毒蛟也未能反应过来,直接被那巨石砸入地下,引得方圆数十里范围内震感强烈。
莫愁并未停手,再次手掐木决,令周围株林将毒蛟缠绕其间,难以动弹。
“莫愁姐,干得漂亮!”凌薇自原地蹦起,惊呼出声。
“还早着呢!凌薇,赶紧借此机会施掌心雷攻其双目。”莫愁感觉到那毒蛟在施力反抗,随即逐渐提升功力,死死压制住毒蛟。
凌薇连忙闪身至那毒蛟面前,只见那毒蛟头颈处被枝干完全封锁,唯独露出一双血色双目,边角睁裂,血丝暴起,显然是在奋力挣扎。
不再耽搁,凌薇右手执剑指,于左掌心处迅速划动,喝道:“东起泰山雷,南起衡山雷,西起华山雷,北起恒山雷,中起嵩山雷,五雷速发。嗡,啼啼。”左掌一握一张,迅速朝毒蛟右目轰去。
这毒蛟倒是颇为硬气,没打算闭目防御,丝毫不将凌薇放于眼中,任凭那掌心雷轰向右目。
“轰!”五道略比拇指粗上一圈的掌心雷轰中那毒蛟右目,却未料想到此击收效甚微,甚至未能破除那覆盖于睛目之上的角质膜。
“......”凌薇一脸尴尬。特别是瞧见那毒蛟眼中所流露出的鄙夷之色,愈发愤怒。
左掌一翻,一块五雷号令令牌出现于手掌之上,催动元炁,只听得“咔嚓”一声,竟以此令牌召来一道黑色霹雳,径直轰于毒蛟右目之上,毒蛟右目立即被轰碎。
毒蛟爆怒,周身散起墨色毒瘴,那缠绕其身的枝干竟迅速被腐蚀。
“凌薇,快跑!”莫愁高声喝道,直接将功力提至十成。凌薇见机连忙后撤。
“咔嚓。”
“滋滋。”
挣扎之声与腐蚀之声接连不断。足足持续数十息,最终仍旧被毒蛟破封而出。
正当凌薇、莫愁欲唤醒李煦宁离开之时,后者睁开双目,立即起身走禹步,手掐印决,朝毒蛟方向喝道:“孽障接招!”
第四十七章 手段尽出
“孽障接招!”
自打坐中转醒的李煦宁径自对向那毒蛟,喝道:“太一夭冲,击戍之神。[]霹雳使者,迅速无垠。火光万里,邵阳将军。符到奉行,不得留停。急急如律令。”
咒令霹雳九霄动,雷惊天地龙蛇蛰。刹那之间,雷动乾坤,数十道碗口大小的赤色霹雳于毒蛟头顶虚空处乍现,当头劈下。
那毒蛟怒嚎一声,墨色潭水自潜蛟潭内冲天而起,直朝那霹雳群射去。
蛟龙生于水,无水蛟则难以生成。所谓“蛟龙,水虫之神者也。乘于水则神立,失于水则神废。”相传蛟龙得水即能兴云作雾,腾踔太空,故而便有蛇走蛟,蛟走龙之说。可见水于蛟之重要性不言而喻。
只见那数十道赤色霹雳直直劈入水中,无数潭水瞬间蒸发,毒蛟丝毫不敢大意,不停地控水以抵头顶霹雳。那潜蛟潭内水位迅速下降,虽说有驱雨咒在前,可那不过杯水车薪,不一会儿便见了底。
瞧见潜蛟潭之潭水终于耗尽,凌薇、莫愁、二狗子均是长松一口气。
“那潭水终于没了,这下有的它好受!”
“那岂不是说,无须待玄真道长他们前来,我们便能收拾了这毒蛟?”
二狗子瞧见这恍若灭世之雷,双腿渐渐不再颤抖,先前那毒蛟之威可是令得他险些魂飞魄散。
一旁施完群雳咒的李煦宁略微平复元炁,面色凝重道:“切莫高兴太早了!此毒蛟怕是处于最虚弱之状态,否则仅凭我们几人,即便借助此雷咒引天雷之力怕是亦难伤它分毫。”
“怎么说?”凌薇、莫愁均是疑惑不解。
“那毒蛟被那陈家大阵磨了一二十年,更是被二狗子祖母以秘法压制,实力损耗定然相当之大。更何况蛟以水神,方才若非那潜蛟潭耗尽,两相抵消,此群雳咒怕是毫无效果。
那信件内可是曾说当日龙虎山大战之时足有数十得道先辈陨其爪下,能被二狗子祖母如此称呼之人也只能是炼炁化神地仙境高人。”
“如此说来还真是,以上清古镇旁的那泸溪河,足以令这毒蛟通神。”
听得李煦宁如此叙说,三人面色再次凝重起来,均是望向场中之景。[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眼见那数十道霹雳即将劈来,毒蛟停顿些许,似是决定了什么。浑身一震,一团比之于先前那毒瘴还要浓稠百倍的毒瘴于刹那间出现,将毒蛟完全包裹其中。
“锵铿!”霹雳竟与那毒瘴发出如此之声。
“看来那毒蛟如今是真发觉危险了,拼着伤根基来抵挡那霹雳。”与其余三人不同,李煦宁面上毫无惊讶之色,若是毒蛟真就如此被收拾,那才是不正常。虽说若是伤了根基,不仅需要大量时间来修养,并且根基难复,但总是比命没了要好上太多。至于先前莫愁那次,天灵派中有对应于此的丹药,如今也算是并无大碍了。
“趁着现在那毒蛟抵挡着霹雳,我们赶紧逃跑吧?”二狗子心里又有些担心,不由出声道。
“逃?那距离此处不远的平山村又该如何?倘若此时离开,那毒蛟将怨念甩向那平山村民......”
李煦宁还未说完,一道“咔嚓”之声传入四人耳中,循声望去,只见在消耗十数道霹雳之后,那毒瘴终究是承受不住,被霹雳砸出一冰盘大小的窟窿。
“快!朝那窟窿施雷咒!”李煦宁喝道。
说着便行五雷罡咒,喝道:“一步天雷动,二步地水通,三步雷火发,四步霹雳通,五步五雷使者,前扫凶恶,后驱孽龙。神灵神灵,上彻三清。五雷风伯,雷电奉行。星罡步至,与吾当先。阳光阳光,与吾荡凶。急急如律令。”
五雷罡咒为五雷步罡咒,可调动诸天雷使,加持雷法之威力。先前因担忧莫愁压制不住那毒蛟,直接略过了这一步,以至于如此虚弱的毒蛟亦能抵挡不少。
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蛟化龙不仅须经历千年修行,还须雷雨与渡劫。
蛟龙若遇雷暴雨,扶摇直上跃九霄,渡劫功成可化龙。可成功渡劫化龙之蛟是相当少见的,而毒蛟此时虚弱无比,远远未到渡劫之时,能抵挡十数道霹雳已是不错。
五雷罡咒一成,李煦宁立即接上召五雷咒:“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
咒语一毕,只见五道颜色不一之雷纠缠着劈向那毒瘴窟窿,威势甚至更胜于那虚空之中的霹雳。
“嗷——”自那毒瘴之内传出一声惊天长啸,显然给了以毒蛟颇为严重的创伤。
“当心!这毒蛟怕是要不顾根基强行施展神通。”李煦宁当即提醒道。
果然,那毒瘴范围再一次暴涨,转瞬之间便将此地完全覆盖于其内。方才还因祛风咒狂风呼号不断,而此时已听不着任何风声。
凌薇立即施了个净天地神咒,却发觉仅仅驱散了周身七八步的范围,比之先前简直是天差地别。
“二狗子,你先离开,那毒蛟快脱困了,这儿太危险。”凌薇为以防万一,再次朝二狗子上衣处画了道净天地神咒。
“好...好,你、你们小心啊,那...那我走了。”说完便直接抛下李煦宁三人逃跑了。看这架势似乎早就起了逃跑的心思。
李煦宁三人此时也没空搭理他,见他离去便将所有心神转回至毒蛟所在之处。透过浓稠毒瘴,依稀可见那毒蛟正口吐墨色洪流,抵住那数十道霹雳。
“煦宁,莫愁姐,我们三人一齐施展起风咒,这毒瘴太过浓烈,持续下去光耗元炁不说,甚则中毒。先前与那晏金子斗法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呢。”
“不止如此,”李煦宁点点头,继续道:“那毒瘴可吸收驱雨咒所落下之雨水,但若是撤去驱雨咒,这雷咒亦会随之散去。”
“行了,话不多说,快施咒。”
“巽风忙忙雷起兴,冯夷鼓舞怒不停。关伯撼动天地昏,飞砂走石穿山林。震响叆叇哮吼声,翻山入水怒涛惊。急急如律令。”
“呼......”
“呼呼......”
骤风起,毒瘴去。
“不好,快上!”当毒瘴散去之时,三人一眼便瞧见仅存九道霹雳在堪堪压制着毒蛟。
“起!”莫愁率先出手,只见毒蛟身下一阵震动,方圆数十丈范围内的地层拔地而起,直接将毒蛟连同其周身毒瘴笼于其内,仅剩头颈露出,随后自岩层内钻出无数枝干缠绕于表面。
毒蛟因此分神一瞬,那九道霹雳瞬间突破毒瘴劈向毒蛟,吓得其连连爆发,再不敢分神,九道霹雳堪堪停于头顶约莫两丈之处。
“我元炁不到四成了!”虽有建功,莫愁却毫无欣喜之色。
“无妨,想来玄真道长他们快赶来了,再应付片刻。”李煦宁宽慰道。同时再一次施召五雷咒劈向毒蛟,那毒瘴罩一阵颤抖。
李煦宁沉吟几许,道:“那便如此,我前去近身攻那毒瘴罩,若能刺出裂痕,便能以雷咒伤其。雷击枣木印在手,倒是无须担心霹雳。莫愁你就尽全力压制住那毒蛟,至于凌薇,你除开那天女印,有什么便施什么。”
“那......好。千万小心。”凌薇、莫愁二人也知晓这是最好的主意,犹豫片刻还是点头。
李煦宁轻“嗯”一声,踏凌空虚渡,连点五步便到了岩层之上。
行至毒蛟身侧,打出金光神咒,左手一翻,取出崇光后立即变成剑形。借以金光神咒的加持力勉强施展出了金系法术中的初级硬化术,略微对崇光增幅一个层次。一切就绪后便径直刺向毒瘴罩,眨眼间便已刺出数十次,“锵铿”之声不绝如缕。
凌薇见二人皆是如此尽力,不停思索着所学术、法、咒,正准备放弃之时,脑海中闪过一道咒语,顿时明眸发亮,不禁轻笑出声:“就是你了!”
令得一旁死死压制着毒蛟的莫愁一脸迷惑:“凌薇,是谁?”
“咯咯,看着便是。希望他在家呢。”
继而喝道:“本宅土地神之最灵,通天入地,出幽入冥,为我传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明书上请,带用剑诀写纸钱,上能治斩光中邪鬼,令刀爷斩妖伏邪。”
竟是请土地咒!
莫愁翻翻白眼,这丫头还真够可以,请土地神出来助架,亏她想的出来。慢着,似乎可行?那......
两人面前地面似水般一阵波动,一道不过五尺人影突然出现在凌薇、莫愁两人身前,将莫愁思绪打断。
正如同人们心中的土地公一般,只见其身长不过五尺,身材矮胖佝偻,一身紫白相兼锦袍高高鼓起,双手持一朝简,面色红润,笑容可掬。
朝简又称圭简、玉板、玉笏等。原是举行道场时,高功登坛,双手捧笏,如对天庭。
土地爷站定之后,一眼便瞧见凌薇、莫愁正坏笑地望着他,面色古怪。
第四十八章 惊险不断
土地爷轻咳一声,右手将朝简拨于一旁,捋须问道:“吾乃此间土地,你们两个小娃娃唤吾前来有何......”
土地爷话还未落,便发觉身后那颇不寻常的雷霆波动,自语道:“今日可未听说有雷雨......”
转首望去,便瞧见那与九道霹雳僵持着的毒蛟,亦见着了在那一旁不停攻击那毒瘴罩的李煦宁。[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那两撮寸许粗细双眉霎时一掀,险些失声:“那毒蛟如何出来了!”
“土地爷......”莫愁双眸一眨不眨,直直盯着那须发皆白的土地爷。虽说这土地爷听的不少,可见却是头一回,按《太上说安宅土地龙神经》记载,福德正神的形象应是身长六尺腰系宝带脚踏宝履手执曲木杖吧,为何这土地爷却有所差异?
倒是凌薇上前两步直接出声:“土地爷爷,帮我们收拾这毒虫吧!”
土地爷回神,吹胡子瞪眼道:“就是你们几个小娃娃将那毒虫放出来的?”
“不是......哎呀,如今不是想这些事儿的时候,土地爷爷你先将那可恶的毒虫制住,可别让它跑了!”凌薇拉着土地便想朝岩层赶去。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土地爷点着凌薇,随后双手执一秘决,只见自岩层周围地面处钻出一道道铁青色细流,瞬间缠绕上岩层,不过两息之数,那岩层便完全改了副模样。周身泛着铁青色光,令人一眼便觉得其坚硬异常。
毒蛟怒吼一声便欲挣扎,却发觉丝毫不得动弹,而那霹雳更是借此再近一丈有余,眼见便要贴上。
“如今可说说了?此术暂且可将那毒虫封上一段时间。”随意施完术法,土地爷便将目光转回凌薇、莫愁二人身上。
见得土地爷随手便将那毒蛟制住,凌薇、莫愁均是被惊着,莫愁干脆结束施法,不停打量着那土地爷。
可还记得西游之中那些随时被孙大圣呼来喝去的“土地”。那便是土地神,因“造福乡里,德泽万民”而被称作福德正神,雅称“福德正神”,俗称“土地爷”、“福德老爷”、“土地公”、“社神”、“土帝君”等等。(.无弹窗广告)
土地神的出现,我华夏最早的土地神名为“社”,即“社神”,每当祭祀社神,称为“社祭”,所谓“社稷”之说便是如此而来,可见土地神当时之地位与如今之地位相差甚远。自明代以来,土地神便朝世俗化方向发展,即人格神,逐渐沦落至明清小说之中的模样。
但俗语说的好,别拿土地爷不当神仙,即便是土地爷也并非寻常修道者可比,其境界至少是阳神境,即炼炁化神后期圆满之境。
土地神,土地神,土地原是天上人。
“土地爷爷您别生气,”凌薇闪身至土地爷后侧,不停为其捶着肩,道:“那毒虫乃是一只鬼蝙蝠不小心触动符印,令那毒虫破封而出,我们亦是为了那方圆百里之内的百姓才出手制止这毒虫。”
土地爷何等神通,脚尖一点,便通过此方土地了解了事件之前因后果,虽说与凌薇此言颇有出入,念其态度也不再恼怒,但嘴上还是告诫道:“这毒虫颇为厉害,当日之境界离渡劫也不过数十年罢,如今若非被那大阵压制二十余年,后果不堪设想!”
凌薇、莫愁连连点头。
“既已无事,吾便......”
见土地爷面露欲离去之色,凌薇立即出声打断:“土地爷爷,您还没将那毒虫收走呢?”
“自有处理之人。”瞬间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李煦宁此处亦是有所斩获,在那毒蛟分神之时,毒瘴罩几乎崩溃,李煦宁趁此机会炁运剑身,施以天遁剑法于蛟身连划数十次,瞬间剥离数块蛟鳞,由剑尖射出九道炁剑,直入毒蛟体内。
翻手收起崇光,李煦宁抽撤三步,手执雷决,脚踏禹步,欲再施飞雷咒。
“太一玄冥,丙丁之精。电光使者,照耀乾坤。一饮万里,邵阳将军。符......”
毒蛟顿时大惊,连连暴动,那岩层竟不停颤动起来。
“符到奉行,不得......”
虚空之处再次显现一道璀璨流光,毒蛟挣扎愈发剧烈。
“停留。急急如......”
就在“律令”二字即将出口之时,岩层突然崩碎而开,毒蛟挣脱束缚张嘴便咬向李煦宁,全然不顾那剩余的数道霹雳。
李煦宁此时却因咒术被打断,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毒蛟咬来。
千钧一发之际,自李煦宁身下弹起一根枝干,将李煦宁撞起十余丈,“咔嚓”一声,那枝干被毒蛟一口咬碎。
接着便是数道轰声,那剩余的八九道赤色霹雳径直劈在毒蛟身上,刹那之间于其身上轰出数道冰盘大小的窟窿,毒蛟直接被轰入地面之下。
“你怎么样?”莫愁将李煦宁接回方才站立之处,连连取穴,助李煦宁运行经络。
“万幸,暂时动弹不了罢。这雷击枣木印你先用着。”李煦宁亦是轻呼出声,若是再慢一瞬,估计就得葬身蛟腹。
“那毒蛟如此厉害,玄真道长他们何时才能赶来?”莫愁摇摇螓首,将杂念排除:“凌薇,你将李煦宁带走,这儿我拖着。快!”
“可......是。”凌薇正欲反驳,却见得莫愁那坚定眼神,最终还是抱着李煦宁迅速离去。
说话之间,那毒蛟已然缓了过来,再次盘踞于虚空,那灯笼般的左目直直盯向莫愁。
“毁吾根基,好的很,受死!”咆哮着冲向莫愁。
莫愁脚尖连点,瞬间落在毒蛟颈部之上,取出雷击枣木印便是一轰,青、赤、黄三道手臂粗细霹雳轰入那位于头颈处的窟窿之中,再次将毒蛟轰入地下。
随即双手执木决,十余道枝干直射入毒蛟体内,不停攒动,令得毒蛟嘶吼不已。
又执火决,一招燃火甩向那群枝干,一息之间,毒蛟全身燃起大火,一股无比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甚至将周围株林腐蚀大片。
莫愁缓步靠近,直至毒蛟身前十余步处停下。
望着那一团焦肉,莫愁接连施土决地刺试探那毒蛟肉身,十数根地刺穿过毒蛟肉身冒出尖刺,而毒蛟仍无任何反应。
“这......这就完了?”莫愁心中甚是疑惑,那毒蛟方才还如此威势,就这么死了?
于那逃亡的几年中所培养出的谨慎令莫愁丝毫未近,反而是抽撤数步,唤出枝干再行试探,或插或缠,足足试探半刻钟头,直至莫愁元炁耗尽方才罢休。
“也罢,将他们叫过来再试上一试。”
并非莫愁过于胆小,而是在那逃亡的数年中所经历太多,譬如蛇头被斩尚能一击,何况是蛟。
......
“莫愁姐,这么说,这毒蛟就是被你几招解决了?哇!”;凌薇投之以敬佩目光望向莫愁。
“咳咳,”略有些受不了凌薇那目光,莫愁轻咳两声,道:“也,也许吧,或许是那八九道霹雳给之亦重创,才能够几招解决了这毒蛟。”
两人正谈论着,忽然听得一声“扑通”之声,只见二狗子跪于地面,昂首望着虚空:“奶奶,二狗子给您报仇了......”听得凌薇、莫愁二人均是点头,考虑着如何将其介绍给玄真道人。
却听得二狗子继续道:“奶奶您可千万得保佑二狗子学道有成,再娶上几十个媳妇,给我们陈家生出一大堆胖娃娃,到那时指不定能向您说的那天师府一样,流传千年呢?到时候就威风了,嘿嘿嘿......”愈说愈没个正经,最后竟直接笑出声。
“呃......”两人初听还觉得不错,愈听面色愈发古怪,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神中看出:就当没想过!
道门发展至今,大致可分两道,正一道与全真道,正一道可娶妻生子,唤作火居道士。而全真道则必须入住道观,清修戒律。其余大小门派均是归入其中,分为南、北两宗。全真道为北宗,正一道为南宗。
二狗子想娶妻生子光复陈家,乃人之常情,人道未成,何以修仙?娶数十媳妇便太过了。
想传承千年类似张天师府,正如孔子所言,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矣,此为好事,可若是为威风?那还是早早打消念头。
随即二人不再考虑此事。
“走,扶我过去瞧瞧那蛟尸。”李煦宁见二人停下思索,随即出声。
正当众人围拢至毒蛟身前之时,那已被灼烧至死的毒蛟突然暴起发难,一爪拍向二狗子。
“不好!”李煦宁三人在一侧,二狗子在另一侧,此时已赶不上。
二狗子双目骤缩,呆滞原地。
“哐当”一声,三人只见毒蛟右爪突然被弹开,连带着整个身子翻滚十数圈,三人连忙闪身退开,望向二狗子的目光已然不同。
第四十九章 援兵而至
只见得二狗子双目无神,面色惨白似鬼面,身子摇摇欲坠,欲倒不倒,如同摇曳掉下的落叶般。[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因那毒蛟翻滚而起的动荡随即传来,踉跄两步,倒地晕厥。
“二狗子!”
三人闪身赶至二狗子面前,观其处境十分不妙,立即带其远离。
“那,那毒蛟如此这般还能起身?”瞧见那毒蛟晃晃悠悠地起身,三人均是惊异之极。
毒蛟站定之后竟直接掉头而逃,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凌薇,快!别让它逃了!”
“好,交给我便是!”
凌薇作势脚尖一点,直奔那毒蛟而去。
如今莫愁元炁耗尽,又未曾修行过外功,定是追不上那毒蛟,李煦宁此时亦是行动不便。故而如今可出手的只有凌薇。
恰在此时,数道金光闪过,瞬间将那毒蛟钉于地面之上。尽管毒蛟不停挣扎,仍旧丝毫动弹不得。
“这是?”
“玄真道长他们来了!”
自天际划过两道蓝、紫流光,眨眼间便出现在三人面前,正是玄真与元柳。
“师父,您与玄真道长来的可真巧,我正准备去收拾那毒蛟呢。”凌薇立即粘上前去。
元柳抬手刮刮其琼鼻,道:“方才在外布了结界,耽搁些许,好在此地地处偏僻,否则闹出如此大动静,世俗岂不得闹出个天翻地覆。”
接着伸手指向毒蛟道:“况且那毒蛟仍旧存有一战之力。”
三人顺势望去,只见那毒蛟自上下颌起蜕去一层死鳞,头颈部已钻入地下,却因颈后两柄金色炁剑蜕鳞缓慢。
竟是蛟蜕鳞!
虺五百年化蛟,蛟五百年化龙。虺,即毒蛇。蛟并未完全脱离虺之习性,仍存蜕鳞这一习性。除开每百年一次蜕鳞,另有秘术可自行发动蜕鳞,可恢复其伤势,至于代价,典籍并未记载。
“孽畜,二十年前我道门因你死伤无数,今日便就此收了你,以祭我道门先辈。”
玄真剑决一指,手中七星剑刹那间化作数千柄金光射向那毒蛟。毒蛟见机不妙,不再过多思索,只听“嘶啦”一声,于颈后划过一道两丈长裂痕,炁剑消散,钻入地下。(.)
下一刻,方圆十丈之地被数千金光泯灭,竟足有五丈余深。其中留有大摊腥臭血液,想来定是那毒蛟所留。
“哼,遁逃功夫倒是厉害。”玄真轻“哼”一声,左、右分执土、木二决,喝道:“起!”那被金光泯灭的深坑刹那间消失,一方比之先前莫愁所起还要大上数倍的岩层于众人面前乍现,无数枝干将之送入半空。
“瞧那岩层之上!”李煦宁昂首而望,正好瞧见一截断尾自岩层中露出。
玄真招式不停,头顶七星剑一晃,幻化万道金色炁剑,如同流星雨般砸向那岩层,于岩层中不断穿刺,短短两息便将其粉碎,随即露出毒蛟那支离破碎躯体,“砰”地一声落于地面。
闪身至前,玄真拂袖一招,一约莫六尺长的墨色小蛟被其抓握于掌中,那墨色小蛟神似四脚蛇,不住乱颤,却丝毫挣脱不得。
“今日有此下场怨不得他人,待得他日炼器成灵,以赎罪孽。”翻手取出一乌木炼制葫芦,执一收鬼手决,将那毒蛟魂收入其内。
葫芦有很多种,多是身上画有符画,有铜制,亦有木制、玉制等。将其祭炼后可有招财、驱邪、收妖、镇宅效果。
“呼--”轻呼一口气,李煦宁等人均是放松下来。先前可是几经波折,几经险情。
玄真收功行至李煦宁身旁,弹指三道炁劲连取中府、气户、合阳三穴,李煦宁立觉好转。
“今日也算是幸运,竟被你们误打误撞寻出此地。”
“这么说,道长可是听闻过这蛇山?”李煦宁起身问道。
“不错,”玄真颔首,道:“当年那龙虎山之战曾出现一毒蛟,已有九百余年道行,堪称炼炁化神境无敌。数十炼炁化神境道门先辈惨死其爪下,炼精化炁境更是不计其数。若非隐仙陈家族长将其引去,想来如今便是另一幅模样。”
李煦宁等人想及今日那毒蛟之厉害,均是不由打了个寒颤,被陈家大阵镇压一二十年,仍旧如此厉害。若不是机缘巧合暂被那符印压制,给以李煦宁时间设坛召雷,若不是凌薇召出土地神出手压制干扰其施法,若不是那毒蛟不顾霹雳对李煦宁出手,几人便等不到玄真前来支援了。
衰弱至此尚且这般厉害,那全胜之时由当如何?那当时能将其封印之陈家又有多强?脑海中出现这样一番场景:
龙虎山上清古镇,一层透明光轮将整个上清古镇裹于其内,天师府禁制阵法于漫天鬼魔不住攻击之下摇摇欲坠,更有一道九丈余长的墨色毒蛟横扫八方,众多修道之士冲入虚空与之周旋,却不断惨死其爪下。
忽然,陈家族长冲至毒蛟身前,施五雷正法,给之以迎头痛击,随即转身而逃,引得那毒蛟舍弃周围修道人士追寻而去。一人一蛟一逃一追,不过两刻钟便飞过一千余里,随即赶至蛇山,那陈家族长与数百族人同施大阵,历昏天大战,终以整族性命将那毒蛟封印于潜蛟潭之内......
李煦宁三人面露疑惑,何为从未听闻过此陈家。还是李煦宁出声询问。
“玄真道长,那之后为何无人前来相助?”
“那陈家是一隐世家族,龙虎山之战前并未听说过有陈家这一修道世家,当那陈家家主独自引那毒蛟离去,甚至有不少同道出言反对。浩劫过后便再未听说那陈家之事。”
“原来如此,”三人恍然大悟,如此一来便能解释清此中之疑惑。
“这么说来隐世门派数量不少了?丹霞如此,这陈家亦是如此。”莫愁将雷击枣木印交还给李煦宁,同时出声问道。
“不错。华夏大地高人无数,隐世之人并不少见,当日大战便来了数十家大小不一的门派家族。”说到这玄真突然问道:“那陈家人如今在何处?可曾前去拜访?”
几人对视一眼,随即李煦宁将二狗子祖母所留之信件告知于玄真。
“慈悲。”玄真、元柳转身对向那潜蛟潭处执一大礼,以祭陈家众人。
随后行至二狗子身前,蹲身,为其切脉,同时炁运指尖查探其状况。
“好浓厚的魂魄之力!”
刚一搭上,玄真便出声感叹。
“这二狗子是如何晕厥的?”
“当时并未料及那毒蛟未死,我们四人欲靠前观察,那毒蛟忽然暴起拍向二狗子,竟被二狗子弹飞十数圈,过后二狗子便面色惨白晕厥过去。”想及此,李煦宁亦是思索起二狗子那异状。
“哦......”玄真双眉一挑,似是有了些许猜测,随即问道:“他可是曾修行过术法?”
“不错,与二狗子刚接触之时,他便控制过蛇群,而后更是再次轻松控制过一群鬼蝙蝠。我曾猜测其修行过御灵之术。”
玄真点头:“如此便没错了,这二狗子天生灵魂力强大,辅之以御灵术,灵魂倒也算得了不小的修炼,当那毒蛟拍来之时,灵魂力一次性爆发,故而晕厥。”
“纣绝纣绝标帝晨,谅事构重阿,炎如霄中烟,趯若景耀华。武城带神锋,恬照吞青阿,阊阖临丹井,云门郁嵯峨。七非通奇盖,连宛亦敷魔,六天横北道,此是鬼神家。急急如律令。”
玄真一道安魂咒点出,一息过后,二狗子悠悠转醒,下一刻便惨叫出声。
“啊啊啊!吓死我......哎呦!”
李煦宁直接一爆栗扣其头顶,轻笑道:“停下,你还没死。”
“呃......”
“呃什么呃!还不起来,那毒蛟要追来了。”莫愁又吓唬起二狗子。
“啊!”效果倒是真不错,二狗子立即自地上蹿起,正好瞧见不远处那支离破碎的蛟尸。
“扑哧!”
玄真见其醒来,打断众人嬉闹:“二狗子,你可知陈家祖坟位于何处?”
“这是玄真道长,这是我师父元柳道长。你跟着叫便是。”见其面露疑惑,凌薇随即介绍道。
李煦宁他们都那么厉害,能和那毒蛟斗上那么久,那他们师父又该有多厉害?那我拜师学了道法不就......
二狗子想及此处,竟是“嘿嘿”笑出声来。
凌薇、莫愁瞧其面露猥琐之色,双双抚额,这货定然是又在意淫些什么了。
玄真轻咳出声,提醒其回神,重复出声:“二狗子,你可知陈家祖坟位于何处?可否前去祭拜?”
“啊,嗯,”二狗子被玄真唤醒,回过神来:“玄真道长好,这祖坟我也是不知道。”
“罢了。”同时回身对李煦宁几人道:“即已事了,也该离去,此番闹出如此大动静,想来国家方面会插手处理,我们不便插手。宁宁,你们可一齐离去?”
李煦宁摇摇头:“玄真道长你们便先去罢,我还得随长辈一同返回。”
凌薇、莫愁见李煦宁如此回答,均是道:“玄真道长你们先去便可,无须等我。”
“那好,元柳,走。”随即二人御剑离去。
第五十章 不知好歹
见玄真、元柳御剑离去,李煦宁道:“先去将那两东西收拾了,再与那国安零局之人联系一番。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那毒蛟尸体如何处理?若是被山野精怪挪去食了,岂不是又一场血腥?”莫愁问道。
“这是自然,”李煦宁点头道:“暂且将其留与此处,待国安零局之人来时再行商议,闹出如此动静,该将此保留完整,免得整出某些幺蛾子。”
“既然如此,那我先设一结界包裹此地。”莫愁双手结印,一道光轮自印前扑向四面八方,刹那间便将此地包裹于内。
见结界已施,李煦宁略微提口气,喝道:“二狗子,人已离去,回神。”
“啊......走、走了?”二狗子自意淫中清醒,见玄真与元柳早已离去,连声嚎道:“诶诶,玄真道长他们走了?那我拜师......”
三人没空再搭理他,径直朝先前那搬运阵方向赶去。二狗子急忙跟上。
八、九息过后李煦宁一行四人便来到那搬运阵之处。
左右寻查一番,李煦宁等三人仍旧未能寻出那搬运阵究竟在何处。
“莫非那搬运阵是单向?”凌薇久寻未果,回身站定。
“也不知降将抉箕可否寻出,我先试上一番。”莫愁左右分执土、木二决,以木成箕,以土通灵。
所谓降将抉箕,即土系一级法术,可行卜术之功。于箕内置入沙土,辨视其落地之情况,施术之人借土之力,与仙灵鬼怪沟通,或预见未来。
降将抉箕虽说颇为容易,即便含略微灵力之人均可习之,只须一箕沙土。但成功率不到一成,故而修道有成之士均不用它。不过莫愁乃半路修行,并未习得多少术法。
一箕沙土乍现于几人身前离地三尺处,莫愁撤去元炁,那箕口立即朝下落于地面。
“失败了?”瞧见那箕口朝下,莫愁倒也并未多想,只当是施术失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煦宁面露恍然之色,突兀出声:“错了,此术并未失败。”
见两人疑惑,李煦宁继续道:“先前四下搜寻均未发觉,即便是空中亦不放过,仍旧未能寻得。.唯独一处未寻......”
“地下?”莫愁似懂非懂,问道:“可若是地下,我们又如何出现于地面之上?”
“不对!那搬运阵许是仅在地表之下些许,因此才能在传送后出现于地面。”能成地仙之人自是聪慧,不论是何种途径踏入,莫愁立即想通。
随即一甩衣袖,只见地面凭空减去半寸厚,跟着一道阵法符印映入眼帘。李煦宁大致瞧出此阵刻有不少搬运术符咒之痕迹。
“咦,还真有!”二狗子几步踏来,不住打量此阵式。
抬手拍下此阵阵式,李煦宁道:“走。”与先前一般,仍是率先踏入阵中。
......
与此同时,隐秘之地。先前那两妖雾正与三道影子打得火热。而一旁观战之人正是国安零局四人与福伯。
那三道人影均是不到三十之龄,颇为年青,一身民间道士打扮,顶戴黑色飘巾,身着黄色对襟马褂。其余两人倒还好说,一侧那独斗橙色妖雾之人双目黑白分明,精气神十足,出手之间尽显接近炼精化炁小圆满之境,可算是相当厉害。
要知道如今不同古时,别看李煦宁与凌薇年纪轻轻便是炼精化炁小圆满上下,可此为天赋异禀,岂是常人可比。瞧瞧常臻常徴,身为名派崇光传道人弟子也不过是约莫炼精化炁圆满之境。
那独斗橙色妖雾的年青道士手持桃木剑,使得似乎是一手八卦剑,忽然重击出手,一招横劈将妖雾逼退,左手一甩,数张符纸自袖口飞出,右手以桃木剑于符纸处虚画符篆,瞬间成符。手腕一挑,那数张符纸顿起赤火,直轰于橙色妖雾之上,橙色妖雾瞬间被轰碎一成。
两妖雾立即步入险境。令得一旁两道士与零局之人均是连连喝彩。
“好!刘道兄这一手八卦剑使得端是厉害!”那高个道士高呼道。
“小道佩服!”另一矮个道士将灰雾逼退,转身抱拳。
“几位道长果然不同凡响!速速将这两妖物灭了!”司徒家宏见得那刘姓道士一招重创妖雾,抚掌大笑。
那方道安转向福伯,道:“刘兄(福伯名唤刘李福)觉得如何?比之神童?”
福伯一笑,道:“这几位道长的确很不错,呵呵。”后面那问自动被忽略。
方道安本是想借机套话,搜集李煦宁等人之情报,却不想福伯不入其中,避而不谈,心中略有羞恼,打个哈哈便也不再提及。
黑鸳听得方道安同福伯谈话,心中鄙夷:
果然是个老狐狸。瞧这几人出手,显然并无那小孩出手那般随意,想来那两名仙子般的女子也定然不弱。奇怪,他们三人不是已经进来了么?为何不见人影?有那叫做圆光术的法术,不该寻不到才对。那之前那不停震动为何又消失了......
正当在场之人各怀心思之时,自那破败小屋旁古井内忽然窜出四道人影,落于地面。国安零局几人与福伯转头望去,正是李煦宁等人。
“福爷爷。”此为李煦宁。
“福爷爷好。”此为凌薇。
莫愁则是朝福伯点了个头。
二狗子瞧见李煦宁三人均是朝福伯打招呼,“呃”一声跟道:“那啥,你们好。”右手挠着脑袋以缓尴尬。
那打斗的三人两妖亦是察觉到忽然出现的李煦宁四人,暂停斗争将注意力转至来人身上。
“妖孽,休得伤人!”
却不想那两妖雾瞬间向着李煦宁四人所处射来,那三道士接连爆喝。然而接下来一幕却令其三人惊讶不已。
只见那两妖雾冲至李煦宁身前,俯于地面,好似人叩拜一般,同时那橙色妖雾化成人形,以那特有的话音断断续续道:“道...长救...命,道长...救命......”
由不得这两东西如此,那三名道士也算是厉害,再斗下去两妖定然交代在此,而李煦宁几人则是给予其两条路。能守住性命总比被灭于此要好,不论如何。
李煦宁觉着颇有意思,这两东西还真是毫无节操。不过念其生灵不易,倒也能想得通。
“可是想通了?”
两东西连连“点头”。
“那......”
正欲出声,却被赶来的三名道士打断。那高个道士不分青红皂白,爆喝出声:“你们是何人?这两孽障为何如此?它们可是你们指使?”
不待李煦宁几人回话便悍然出手,一招点穴手径直指向李煦宁晕穴。
李煦宁眉头微皱,随即舒缓,左手手掌搭上其手掌,手腕轻转,一招截脉对向高个道士,那道士立觉手臂发麻僵硬。随即便被李煦宁施柔劲逼回原处。
“截脉?小子出手如此狠毒,年纪如此之小,定然不是正派人士。刘道兄,师弟,我们一齐将之擒下。”那高个道士一击便败,面色涨红,竟直接污蔑道。
那刘姓道士颇会做人,打着圆场:“张道兄莫生气,或许是误会也说不定。”同时对向李煦宁:“小兄弟你说是不是?出门在外和气为上,给张道兄表个歉,寻处地方坐下谈可好?”
“你们这三道士好生无理!”凌薇横其三人一眼,不再搭理三道士,转身行至国安零局几人身前,却又瞧见那方道安面露奸诈之色,再次转身至黑鸳身前,道:“先前碰到一事,过后随我们去一趟。”说完便回到李煦宁身侧不再言语。
方道安正以为两方人马即将动手,心下惊喜,如此一来便能收集到李煦宁等人的资料,他倒是不担心那两妖雾逃离,毕竟这么多人在这,还能让得它两逃了?却不想凌薇直接如此,来不及反应,面色尴尬。
“一事?难道是先前那震动的原因?”黑鸳立即问道。
凌薇点头。
那三道士心性有缺,见李煦宁等人均不搭理,即便是刘姓道士亦是觉着丢了面子,也不再文邹邹,皮笑肉不笑道:“小兄弟,这么行事就不好了,给个歉我们还能好好做朋友。”
李煦宁几人依旧丝毫不搭理其三人,而是对着那两妖雾说道:“若是想通便跟来,留下你两乃是赎罪。”直接转身向那枯井。
“不知好歹,果然是邪道之人!给我留下!”那高个道士甩出四、五张符咒,齐齐燃烧,砸向李煦宁几人。
见高个道士突然出手,其余两人立即接上,均是甩出火符,刹那之间便将一块区域占满。
那两妖雾见三道士出手凶狠,立即反水:“三...位道长,都是...他...们逼我的,还求...三位...道长饶...命!”
“哦——”刘姓道士双眉一挑:“还有这事?既然如此,我们便放过你两,快快随我们一齐拿下这一行人!”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两妖雾作势跟随三人一齐攻向李煦宁四人。
第五十一章 民间道士
那三道士突兀出手,十数张符咒瞧起来倒是颇有一番威势,零局之人均未出声阻止,也不知是未能反应过来或是另怀心思。(.$>>>棉、花‘糖’小‘說’)
恰在此时,那两妖雾急停身形,调头便欲逃离。
“冥顽不灵。”
李煦宁甚至并未转身,随手一道雷鞭甩出,竟是将五六道火符尽皆挑飞,再一鞭便将其抽向那两还未逃远的妖雾。随即掐左手第三指第三节左边,正是火决。火决一成,只见李煦宁周身赤光一闪,随即附于肌表,若隐若现。若是知晓此道之人定会惊呼,竟是火系五级法术,凡火抵御,可不受任何凡火之伤害。
李煦宁天赋异禀,不论何种术法均是迅速掌握,且其本身便是火性偏盛,故而如此短时间内便修行至可抵御凡火之境。
随后那剩下的十余道火符便径直轰向李煦宁。
“臭小子!”黑鸳惊呼出声,立即便要施展精神屏障。
方道安面上浮现惊慌之色,本是为打探资料方才并未制止那三道士出手,谁知那三道士竟这般厉害,如今那神童被十余道火符击中,即便未死也是重伤,如此一来事情可就得闹大了。
想及此,方道安连忙呼喊:“快救人!”率先冲向李煦宁,司徒家两兄弟立即跟上。倒是福伯知晓其功力,仍旧泰然自若,于原地观看着打斗。
只听得数声轰响,却是自后方传来,冲向李煦宁一行的零局几人与那三道士俱是停顿脚步回首而望,只见那两妖雾所处之地好似天火坠落一般,数颗火球骤然而至,其声如雷,触地瞬间,轰然一片。
待烟尘散尽,一大小三丈有余之坑映入眼帘,周边灼灼,热浪烘面,其景一片焦茫,亦难想与之始之异也。
于那坑之内,数百道大小毒瘴团零星分布,或灰或橙,正是那两妖雾,此时已被完全打散。
“不知悔改,此次便散尔等之灵。”
自众人背后响起一轻笑之音,众人二回首,却见得一副比先前还要震撼之景象——
那十余道火符个个燃烧车轱辘大小的火球定于虚空,恍若时空静止一般,目光穿过层层火焰,却见李煦宁正施施然自对面凭空踏来,那足不染烟不带尘不生云不起雾。(.无弹窗广告)视诸多火符如无物。
华夏民间之中,可谓是藏龙卧虎之地,其中不少法师,甚则比那些名山大观之内的道士还要厉害。
自近代战争之后,被日军所侵略,诸多道观均遭破坏,大批的丹经道书,或是被烧,或是被毁,修道界可谓是遭受到前所未有之打击,后又因云力乱与龙虎山之变再遭劫难。故而如今于道门之中的诸多派别均已消失,即便是名门大派,亦有许多真法道诀失传。
以龙虎山为例,明代时期天师符建筑面积足有十六余亩,即一万一千多平方米,而现存建筑仅仅六千平方米左右。而上清宫更是损毁严重,据清乾隆五年记载,建制为两宫(即上清宫、斗姆宫)、十二殿、二十四院,不仅于江南称为第一大观,于全国亦是首屈一指,故被称作神仙所都、百神受职之所。而如今二宫惨遭火焚.二十四院亦受株连。殿宇楼阁化为灰烬。
倒是在民间,由于目标不大,不少道门后人,传下道法传承发展至今,故而便有诸多能人异士,隐藏于尘世当中,某些道法,连那些大门大派都未曾留传下来,于民间却保留完好,所以万万不能小看民间法师。
当然,民间更多法师因并未经过完整体系之修行,仅仅是懂些小法小术而已,例如此三道士。即便是那刘姓道士,想来估计是有些许奇遇传承,才能修炼至接近炼精化炁小圆满之境,但攻击术法却是少的可怜。
李煦宁又是一笑,道:“这般玩意,也敢逞威,收!”
众人只见李煦宁于火海之中漫步而来,但凡其所过之处,赤火尽皆被吸入体内,丝毫无损。待得李煦宁行至三道士面前五步之时,右手食指竖起,一丝赤光虚中而起,初始方才米粒之大,一晃即如拳头般大小,晶光流转,赤气吞吐。那赤光一经浮定,再而骤缩,又成眼珠大小,炽热至极。便是隔着老远亦能察觉那无比灼热之感。
三道士眼见李煦宁即将靠近,面色如蜡,冷汗直流。那三道士非但没感到炽热之感,反而却被那环绕于赤色光团周身之赤气虏掠得直打寒颤。
“这...这位小兄弟,有话...有话好好说,大家出门在外,你说是不是?”那刘姓道士连连摆手,赔笑道。
“不错不错,”另两道士连连附和道:“小兄弟大人大量,千万别与我们三一般见识。”
李煦宁再而笑道:“我一直便是如此行事的.......”
“是是是,小兄弟心胸宽广,我们......”三人连连点头拍马屁。
却又听得李煦宁说道:“可是他人不这般行事啊!”
刘姓道士义正严辞:“是谁?哪个不要脸面之人?竟敢如此行事,站出来!”
“就是就是!究竟是哪个不要脸之人,站出来和贫道一战!我倒要好好教训你一番!”另两道士狠拍胸膛,好似先前干出那番事的另有其人。
李煦宁懒得再跟这不要脸的三人搓糊丸,右手食指一顶,那眼珠大小的赤色光团划破虚空,带起一道赤色流光。
“什么嘛,”瞧见那头顶虚空毫无反应,原来是风声大雨点小,那高个道士轻“切”一声,再露凶相:“哼哼!敢耍......”
话音未落,一阵惊天之响轰然入耳,耳膜震颤,打断其之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赤色光团化作无边焰海,方圆百丈之地尽皆被照映的通红。
三道士瞧见此景象,踉跄退去,险些撞上正立于其三人之后的零局几人。零局几人连连闪身躲过,面上倒是没了先前那鄙夷之色。着实是被头顶那惊天之景所震慑。
三道士踉跄退至那大坑处,一步踩空,尽皆滚落至大坑底,期间染上那尚未熄灭之火与那零星毒瘴,个个被灼伤腐蚀,惨叫不断。
李煦宁弹指三道元炁,分入三道士气海丹田,废其修为,于三人惨叫之中转身离去。
独留一句:“想调查那震动之事便跟来。”
零局等人瞧那三道士一眼,略显畏缩,但斗不过好奇之心,仍旧跟上前去。
......
“这是什么东西?传送阵?那么玄乎!”刚一出搬运阵,那司徒家宏立即大呼小叫,不停围着那搬运阵印来回转圈。其弟司徒家升早已习惯其行事,丝毫不放心上,将注意力集中于那搬运阵之上,目露惊色。
方道安虽说曾听闻过道门有阵法一说,可确实是未曾见过,早早掏出一手表大小的高科技物件,上下拍摄。
福伯数十年跟随老爷子也算是见过诸多世面,而后更是因玄真了解不少此中之事,倒也并未如何,仍旧一副泰然之色。
至于黑鸳,似乎对这等神秘之事,年轻人要远比年长之人来的容易接受。一双妙目扫了些许便不再显惊色,悠悠然的打量着那阵印,时不时望望李煦宁几人。
二狗子在一旁看得直乐,那神情好似先前其并未如此一般。
待得三息之后,李煦宁出声打断零局几人:“先就到这,去那瞧瞧罢,还有要事须商量一番。”
几人恋恋不舍的跟随李煦宁几人进入深林。
“见这阵法都这样了,你们待会会不会吓晕过去啊?”二狗子实在忍不住,直接出声问道:“要不你们还是别来了。”
“......”
几人相顾无语,还是方道安出声道:“这位小兄弟为何如此说?莫非里边真有什么惊天之物?”双目精芒闪过,不愧为老狐狸。
“哼哼,到了不就知道了。”说完便转身不再搭理几人。
“你!”司徒家宏脾气暴躁,显然受不了二狗子这番模样。
方道安伸手拦拦其,以眼神示意前面还有李煦宁几人,同时呵呵道:“小兄弟这么说我更有兴趣了,岂有不去之理?”说完也不再出声。
因并非赶路,行至小道口之处时已过了三十余息。零局几人往里探头,见着的便是那历经大战之后的狼藉之地。心神震撼之余,便想冲入其中瞧个清楚,却又碍于李煦宁几人在前,面色纠结。
李煦宁虽未回头,却能自种种道法辅助之中猜出其几人之心思,往侧边两步,道:“想瞧便去罢。”
几人纠结些许还是冲入其中,然入目而来的便是那五丈长、已被刺得支离破碎的毒蛟尸身(毒蛟先前蛟尾被玄真粉碎),均是瞳孔放大,呆愣原地。
“那、那是龙?”司徒家宏结巴道。
“是、是吧。”便是司徒家升亦是被此景所震撼。
黑鸳轻摇螓首:“那并非记载之中的龙,并且那先前那少年(头次见二狗子之时)所说,此地叫做潜蛟潭,估计这是一头蛟。”同时望向李煦宁:“对吗?”
李煦宁点头回应。
第五十二章 启程返家
“此次动静闹得太过,否则本是自行处理,如今带你们前来是为了商议此事,询问国家之决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方道安问道:“先前那番震动莫非就是?”面上惊骇之色溢于言表。
“不错,与那毒蛟斗了一番。”李煦宁微点其头,同时示意众人靠上前去。
待靠近之时,国安零局数人方才瞧清那毒蛟尸身之模样。
那毒蛟一身墨色,除去断尾约莫有五丈长,通身是鳞,形状好似鲤鱼鳞,那冰盘大小的鳞被不知名武器刺穿的支离破碎,蛟头算是较为完好之部分,似牛脑袋那般大,并无杈角,而是在前额上长了一扁铲形状好似牛角般的断角,断角处切口光滑异常,毫无滞色。
零局几人不由得望向李煦宁一行,虽未瞧见这毒蛟生时之威势,但也能自周边废墟之中猜出一二,而毒蛟角竟被毫无阻滞切断,周身上下更是被刺得支离破碎,着实难以想象李煦宁几人实力有多强。
李煦宁也不向其几人解释,而是道:“方局长,此事上报一番须多久,我们并无太多时间滞留此地。”
方道安回神,道:“很快,神童、仙子稍等片刻就好。”随即掏出手机直接上报了此地所发生之事。
李煦宁颔首,让莫愁撤去结界后便不再出声,随即此地陷入沉默。
约莫两刻钟左右,一直升机自西面呼啸而来,转瞬之间便赶至潜蛟潭上空。不得不说当今科技亦是有其可取之处,虽说远比不得御器飞行,但其亦能助未修行之人实现诸多梦想。
那直升机滞于李煦宁等人上空五丈之处,随后舱门开启,一道人影自门内而出,竟一步踏出直接下落,于空连点十数下,下落愈发缓慢,待得落地之时毫无声响。别的不谈,光是这一手轻功便着实惊人。
待其站定,李煦宁朝其瞧去,来人一头银发,身姿挺拔,神清气爽,举止不凡。一身白色对襟太极服,加之先前其所露那手轻功,显然便是一颇有手段之人。
突然起兴,以相人之术一观,只见:
命宫如镜额如川,三阳平满福荣昌。
山根隆满五福俱,天苍华彩得人钦。
官禄莹净无痕点,空主官荣久贵长。
福德天仓地阁园,五星光照福滔天。[]
五岳朝耸荣贵富,神气如玉水如隆。
(相人之术所容过多,并非简短便可相出,如今深谙此中之道之人着实少,此地便不一一叙述。)
“老黄。”方道安首先出声。
“局长。”零局其余几人均是立即跟上。
那黄局长逐一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向李煦宁一行,细细打量一番,末了转移至福伯之处。
“刘兄近来可好?可是许久没见过了。”
福伯一笑,亦是问道:“还行,黄兄呢?”
“也就如此罢。”
“那今日可是给黄兄一份大礼了,瞧,”福伯右手一指那毒蛟尸身,笑道:“黄兄此番怕是得再进一步了。”
那黄局长其实自直升机之上便不时将注意力转移至那毒蛟尸身之上,先前处理另一桩事件时得到报告,得知毒蛟尸身一事,立即放下手头事务便乘直升机赶往此地。
当福伯提及那毒蛟之时,便已转头朝那毒蛟望去。虽说掩饰完美,但李煦宁等修道之人仍旧可感应出那激动欣喜之情绪。
“既然如此,黄局长,这毒蛟尸身便交由你们带走,并无其余之事了?”李煦宁打断道。
直至此时,那黄局长才正面朝李煦宁道:“这位便是神童吧,果然非同一般。”话中有话,一副标准做派。
随即深处右手做个请意,接着道:“当然。神童请自便。”
虽说不知这姓黄的局长为何此等态度,李煦宁也并不在意,转头对莫愁道:“莫愁,将这调整一番罢。”
调整?这狼藉之地怎么调整?众人均是满腹疑惑,俱将目光放在莫愁身上。
莫愁轻点螓首,随即手执土、木二决,刹那之间,地动山摇,整个空旷之地土石翻动,岩层凸起,短短两息便成了一处平坦之处,随即无数株林破土而出,一座深林眨眼间便出现于众人眼前。独留周身十丈之地尚未生长。
“嘶......”在场之人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这般手段岂是人能达到的?分明是仙家手段!零局几人均是不由退后数步,面色难用笔墨形容其一成。
便是头顶虚空那直升机亦是晃动不停,好似失控一般,足足数十息后才渐渐平稳。
莫愁被几人那眼神弄得全身不适,闪身至凌薇身旁不再说话。
瞧见莫愁如此,李煦宁朝零局几人行了招呼便与凌薇、福伯几人离去。
留下一片尚未缓过神儿的零局几人。
......
“煦宁,你为何还要来这收取那毒瘴?”
隐蔽之地,李煦宁一行又一次行至此处,此时那三道士早已不知去向。凌薇望着那正处那大坑之内收取零碎毒瘴的李煦宁,不由出声道。
“此毒瘴虽真灵已散,可毕竟乃是天地孕育,灵性不差,待得将那毒性净化,好好培养一番,亦不失为一桩好事。”
“那是不是可以坐它飞行啊?”二狗子听得李煦宁所说,立即问道。
“想来确实如此。”李煦宁点头,随后将那毒瘴聚集,收入法坛之内。
“既已事了,该回去了。”同时望向二狗子:“二狗子,那就此别过。有缘再遇。”
二狗子听得李煦宁就欲离去,连声喊道:“等等、等等,你们就这样走了?谁教我道法啊?”
“二狗子你还是先翻翻你奶奶可曾留过什么罢,”凌薇咯咯笑道:“那御灵之术可别忘了修炼,走了。”
莫愁与福伯均是朝二狗子点个头便转身离去。
李煦宁几人转瞬间便消失于那墨色毒瘴之中。二狗子于原地喃喃自语:“奶奶留了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
一出蛇山,便见得数十上百平山村村民围于此地。
瞧见李煦宁几人出现,村民们立即围拢,七嘴八舌问起先前那场震动究竟为何,甚至有个别提及了那突然而起的乌云雷电。
“乡亲们不用担心,那妖雾已被国家派来的人员处理,以后不再会出现了。放心就好。”
说话的是福伯,显而易见,若是由李煦宁三人来定是不够说服力,福伯则不同。
“那就好,那就好。”
“感谢国家,那天可是吓死我了!”
“谁说不是呢?那么大个人,说没就没了,哎。”
......
自人群中闪身而出,几人毫不停留,赶往停车之处便启程返回。
此时已至下午四时,众人先就近寻了处县城解决午晚饭。虽说以李煦宁三人之功,无须服用五谷,福伯隔上一两餐亦是毫无问题,可毕竟是长久所养成之习惯。
席间,李煦宁谈起那国安零局黄局长:“福爷爷,那黄局长为何?”
“呵呵,”福伯微微一笑,道:“那黄局长名唤黄文章,年轻时曾喜好道门修炼之术,求遍无数大小道观庙宇,可均是未曾求得,因此对修道之士可谓是仇视得很。”
几人了然。
......
因寒冬时节,夜来得早,再次启程时天已暗淡,高速路之上已然见不得几辆过车。
途径一处山野,左右并无车辆,福伯便设定自动档与众人聊起来。
“宁宁,似乎炼精化炁人仙境与炼炁化神地仙境相差过于大了?”
“不错,自进入炼炁化神地仙境起,感悟为要,心境为引,一步便是一天堑。若是真要斗法,足以轻松击溃后一阶。而炼精化炁人仙境仅是修炼之初罢,仅须打通小周天,玉液还丹,无须太多感悟。好比那些修炼武道之人,以动功为主,炼五脏六腑罢,但亦能得人仙之称。”
“原来如此,”福伯恍然,继而道:“宁宁,今日你们如何与那毒蛟斗的,竟有如此动静?那毒蛟怎会在那儿?我与零局几人刚一出蛇山便感受到那震天之感,那方道安连忙寻了三道士便再入蛇山,赶向那毒瘴内里。”
“我们几人先是将那两妖雾降住,而后便去了那潜蛟潭,却未料到那封印符印被损,致使那毒蛟破封而出。而后便是与那毒蛟战了一场,莫愁先是施了一落石,碰撞地面方才导致那番震动,而后......小心!”
只见前方忽然出现一到白色人影,福伯连忙刹车,却发觉刹车已失灵,眼看便要撞上去。
李煦宁运炁于眼,却发觉前方哪还有什么人影,显然便是鬼怪寻上。
“福爷爷,将车靠边,下车瞧瞧是何鬼怪寻上来。”
将大灯开启,三人下车放置三交通维。李煦宁左右打量,并未寻到那鬼怪所在。故而高声道:“哪来的鬼怪,现身一见。”
“咯咯......”一阵娇笑声自周围响起,竟寻不到那究竟来与何处。
“这是?”凌薇道。
“不错,正是传音之术。如此一来,这魑魅魍魉怕是有些道行。”李煦宁点头。
“那又如何?”莫愁不在意道。身为地仙,自是有其底气。便是古时,亦不是人人均能入地仙境。
“咯咯......”又是一阵娇笑响起,只见自右侧山林之中缓缓显出一道白色身影。
第五十三章 水虺寒纱
“咯咯......”
李煦宁几人转眼一瞧,只见山林之中白影晃动,自其中闪出一窈窕秀丽之影,袅袅走来。[.超多好看小说]
灵蛇盘髻鬓蓬松,似燕藏柳体轻柔。白绫缠纱露玉骨,余香缭绕拂能轻。
眉若春山之浅淡,眸似秋波之婉转。着实为一绝世之美女,唯独那若隐若现之灵气证明其并非寻常人家。
“咯咯,”那“女子”便来到几人面前:“奴家见过各位道长。”打了个揖。
“哦......”李煦宁双眉一挑,来了兴趣,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我?”
那“女子”起身施之一笑:“奴家不过区区一山野得灵之蛇罢,只因略有天赋,今日忽有所感,似是察觉些许,故而大胆拦了各位道长,还请道长能解惑释疑。”
“怪不得妖气未寻灵气缭绕,也算一番造化。”几人恍然。
李煦宁道:“那蛇山潜蛟潭可曾听闻?”
“莫非是?”那灵蛇秀眉骤凝,显然有所耳闻。
李煦宁点头道:“正是。今日不慎触动那符印,令那毒蛟破封而出。”
“被那毒蛟破封?之后如何?未令得它逃离罢?否则方圆百里内的生灵可就得遭劫了!”那灵蛇面色竟颇为担忧,连连问道。
“无事,后被赣南崇光塔玄真道长收了去。”李煦宁接着问道:“倒是你,为何如此神情?想来以你之天赋道行,便是斗不过那毒蛟,其亦难伤你。”
“道长所说不错,可奴家本不过一山野小蛇,幸得天地之精修得真灵,深知万物均有灵之理,得知此事自是担忧。”那灵蛇听得李煦宁如此说道,亦是轻呼出声,放下担忧。
李煦宁双眼一闪,微微笑道:“万物有灵。不错,好个万物有灵。如你这般之精怪,近几百年也不过一两,难得难得。你唤何名?”
“奴家寒纱,自起白姓,道长唤奴家寒纱便可。”白寒纱又是一揖。
“寒纱,你可是一直在此处修行?”凌薇问道。
白寒纱轻摇螓首,道:“奴家自初生便是至今便是于此处修行,并未远游。如今已有两百余年,数十年前那外族也曾入侵此地,出手打发了一番,除此之外便并未再动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可有离开此地之打算?”凌薇继而问道。这妮儿瞧见这灵蛇心念不错,顿时起意。
“暂且未曾起离去之意,谢道长挂念。若是之后有意,奴家自会前来寻几位道长。劳烦道长留一地名于奴家,那时可莫怪奴家叨唠。”这白寒纱似是有事,出言拒绝,寻问一地。
“无妨无妨,你前去崇光塔便可。”凌薇道。
竟又是崇光!便是白寒纱亦是听闻过崇光之名,那元玄真人威名于当初更胜今日。不由多打量了李煦宁几人。
“谢过几位道长,既然如此,奴家便先行退下,待日后前去投奔几位道长。”再次打了个揖,便消失不见。
......
“宁宁,竟还有这般精怪?可真是少见。”
告别那白寒纱众人便再次上路车启程,福伯回想起那白寒纱亦是一脸惊叹。
李煦宁微微一笑,道:“此类精怪虽说少见,但其当真存在,偶出些许,譬如那龙虎山天师府内狐仙,亦是如此。”
说到此处,李煦宁转向凌薇,问道:“我倒是对凌薇这般邀请有些疑惑。”
“咯咯,这你就不知晓了。”凌薇咯咯笑着,能令李煦宁困惑,凌薇又知晓的确实不多。
足足笑了五息有余,凌薇方才解释道:“我丹霞派乃是麻姑娘娘所传,门派渊源,我曾记得某册典籍记载,‘水虺成灵得法术,方为女娲分支’此句......”
“女娲分支!”几人惊呼出声。
瞧见几人如此神色,凌薇咯咯直笑,道:“不错,诸多典籍记载,蛟并未非能施法术,仅能吐水,控水,御空等,甚则控水亦得道行高深方能施展。原本我是有些许质疑的,今日瞧那毒蛟法术稀缺,所见不多,正好映证此番记载。虽说许是那毒蛟正值虚弱,可亦能证明些许。而那白寒纱不过数百年道行,却能化人形施法术,故而有此猜测。”
“原来如此,可曾有女娲分支之记载?”李煦宁继而问道。
“这倒是没如何记载,只知水虺性情温和,喜性清幽深水之地。身蕴灵力,可成人形,得施法术。识音律,羡真情。”凌薇道。
听至此,福伯出声问道:“不是说水虺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龙么?为何水虺可施法术,化人形,而蛟不可?”
凌薇又是一笑,道:“福爷爷有所不知,所谓蛟,不过是一泛称,蛟可分成诸多种类,莫说水族鳞甲者,便是兕牛亦可成蛟,其形各有差别,神通自然各异。而水虺自起始时单指那存于水、含灵力之蛇,而后逐渐成为毒蛇之统称,再而被引申为蜥蜴等等,更喻奸恶小人。”
福伯了然点头。
......
一路之上再无事端,赶至崇光塔之时已是夜间十时。
“福爷爷,你先行返回罢,我还须寻一番玄真道长。”李煦宁与凌薇、莫愁下车,转过身朝福伯道。
“那行,”同时看向凌薇、莫愁,笑道:“凌薇,还有莫愁姑娘,若是无事可多来玩一番,以你们修为也无须多久。走了。”那笑容瞅着总有些许莫名之色。
“福爷爷再见。”凌薇算是被李家人调教成了。倒是莫愁一脸古怪,时而瞅瞅那离去的车影,时而瞅瞅李煦宁。
“走,入塔。”
......
“李煦宁道长。”
“莫愁道长。”
“凌薇道长。”
一路之上,问候不断。不论是殿堂值日之道士,抑或打扫庭院、殿堂之道士,一一朝三人行礼作揖。
李煦宁得崇光祖师元玄真人之传承早已传遍崇光,因辈分絮乱,故而全塔大多数道士、道僮均称之为李道长,仅一小部分令有称呼。虽说李煦宁多次制止,但那些道士、道僮仍旧这般称呼,李煦宁也就由得他们去。
至于莫愁、凌薇,更非崇光之人,礼数自当做齐。
“呼......”待得上了崇光塔四御殿所在之层,凌薇长呼出声:“那些道士日日如此不累么?”
莫愁虽未出声,但脸上亦能瞧出异样。两人均未适应如此礼仪,凌薇之于丹霞派,区区十数人罢,莫愁更是半路学道,此番情景自是令得两人难受异常。
“呵,”李煦宁笑道:“习惯便是。”
“嘎吱。”那四御殿门凭空开启,李煦宁三人踏入殿内,只见三道人影分坐于四御大帝像之下,正谈论着什么。
所谓四御者,又称“四辅”。分是北极紫微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修真十书》卷七《丹诀歌》中说:“九九道至成真日,三清四御朝天节”。
大殿左首为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像和玉清真人南极长生大帝统天元圣天尊像,其下分别坐着玄真与元柳。
大殿右首为万星教主无极元皇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像和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祗像,其下坐一老道。
那老道面如枣红,鹤发银髯,筋信骨强,丝毫不显老态。更惊奇的便是那一身邋遢道袍,补丁十数,歪襟露胸,可着实是引人眼球。正是玄真之师兄玄渊,与玄真皆为清虚之徒。两道寿眉遮碧眼,张口而笑露新牙。一身丹道境界亦是非同凡响。
李煦宁、凌薇、莫愁三人一一与殿内三人执礼。
“宁宁,可是有段时间没见着你了,此次出行龙虎山可是闹出不小动静,呵呵,小神童。”玄渊一甩那靛青色道袍袖口,起身闪至李煦宁身前,大手径直抚向其头顶。
李煦宁知晓玄渊乃是为试探其功力,连踏抽撤三步,那大手仍旧浮与头顶两寸之处。立即变向向右横行一丈距离,脚步不停,再前数步,却发觉仍旧难以逃脱那大手。如此连环数次,大殿内尽是两人快速移动之影。
“略微进了一步,仍旧不够,还需努力。”玄渊停下身形,咂吧着嘴。
李煦宁翻翻白眼。你一地仙境我自然是逃不过,这崇光塔就你老不正经。
玄真几人笑看着一老一少瞎起哄。
玄渊一眼便猜出他那心思,大笑一声,毫不在意。
按理本是玄渊继承崇光塔最高传道人之位,不过玄渊性格跳脱,整日无思无虑,无忧无烦,嘻嘻哈哈,如同孩童。清虚仙去之前便曾多次询问其意,均被拒绝,便立玄真为崇光塔最高传道人。玄真本是心有愧疚,故而在执掌崇光塔期间狠下功夫,崇光塔也因此发展迅速,名声于赣南大地可谓一时无两。
于清虚仙去之后,玄渊便效仿祖师元玄真人交游八方,遍学百科,于修道界传出一方名声。因此崇光塔内长年难见其人。
笑闹过后,众人谈起正事。
“玄渊道长,玄真道长,元柳道长,今日返回之时遇上一桩奇事。”李煦宁对三人道。
玄渊抢声问道:“哦?什么好玩之事?”
令得几人俱是好笑,感情在您老眼里只有好玩之事?
第五十四章 初至金陵
“说说看。.”玄真道。
“今日遇上一水虺......”
李煦宁不过说了半句,便被玄渊打断道:“水虺有什么意思,方才还以为遇上好玩之事,切......”一甩衣袖别过头,更是一“切”哼鼻孔,丝毫瞧不出得道高人之模样。
李煦宁瞧他这番模样,乐得一笑,故作神秘道:“普通水虺却是没什么,可......”
“可什么可?难不成那水虺还能有那毒蛟厉害?”玄渊横其一眼,嗤笑道。
“究竟如何我不知晓,可那毒蛟或许还真奈何不得那水虺。”李煦宁笑道。
玄渊把山羊胡子一捋,偏头扮个鬼脸,甚为有趣,道:“修道之人不打妄语,你小子可是破戒了。哪儿的水虺能比毒蛟厉害?你当那是女娲娘娘?”
李煦宁被其鬼脸逗得一笑:“那水虺确实不是女娲......”
“不是你还说啥?逗我玩呢?”玄渊一脸无趣,再次打断李煦宁。
在场众人无不被玄渊此番神情给逗乐,玄渊那疯癫道士之名还真是名副其实。
“玄渊道长听我说完便是。”李煦宁毫不在意,继续道:“那水虺确实并非女娲娘娘,可却很可能为女娲一族分支。”
一语惊人。
“什么?!”玄渊、玄真与元柳三人均是被惊着,瞬间纵身而起。
“宁宁,来来来,这儿坐,你好好说说那女娲娘娘...不对,是水虺之事。”玄渊立即换了一副表情,拽着李煦宁便往那紫微北极大帝像和承天后土皇地祗像下座垫坐去。
这变脸之快好似神通法术,不愧为得道高人。饶是玄真、元柳二人被那女娲分支惊着,亦是不由得乐出声。
李煦宁被其拽至承天后土皇地祗像下,无语一瞬,讲述起那水虺白寒纱之事。
一炷香过后,李煦宁将今日遇上那白寒纱之事尽数告知于玄真三人。
玄真望向元柳,道:“此番记载来历源何处?”
“那记载女娲分支之典籍名为《异述杂说》,据我师父(云道长)所述,那部《异述杂说》相传为麻姑娘娘所书,其间倒是记载了诸多异物。[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元柳道。
玄真颔首,道:“如此说来那水虺为女娲分支之论倒是八九不离十。”
“玄真道长,那女娲分支有何奇妙之处?”李煦宁发觉几人一直对女娲分支一词震撼莫名,不由出声询问。
“在元玄祖师飞升之后第三十六年,卜门神算玉机子曾出言女娲后人再现之日正是动荡之时,二十年前龙虎山之劫曾流传出女娲后人之消息,不知真假。而如今却又出现一女娲分支,莫非又将有何事发生?”玄真面色凝重,缓缓道出当年之秘。
“莫非与那地界有关?”
玄真摇头,道:“此事暂且放下,许是有误也说不定。”话虽如此,玄真面色仍旧散着凝重之色。
此时玄渊打断众人谈话:“瞧你们一个个样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思索那么多干啥。”
几人默默点头。
李煦宁心知此事恐有变化,也不再询问玄真此中之事,而是岔开话题问起玄渊:“玄渊道长,今日如何有闲情回崇光?”
玄渊一拍大腿,再次拽过李煦宁,道:“你不提我都忘了,帮老头一个小忙可好?”
老头?除开那银发,我还真没看出你哪儿像老头,整日上窜下跳没个正形。李煦宁心道。
嘴上却是问道:“何事?你一地仙还须我这尚未结丹的小修士帮忙?”
“一个小小忙罢,无须多麻烦。”玄渊见李煦宁并未直接回绝,面色一喜,连忙将事情道来......
武门有一武痴,听闻玄渊那疯癫道士之名号,前些日子寻上玄渊便欲与其斗武,玄渊身为地仙,自是随手将之打发,本以为此事便如此过去,却未料到那武痴颇有手段,接连数十次寻着玄渊,嚷嚷着欲拜师学艺,玄渊不胜其烦之下,对其定下约定,寻一后辈与之一战,若能胜那后辈,便将其收为弟子。此次回崇光塔正是欲从崇光门下择一道士与那武痴一战。
李煦宁乐道:“崇光如此多弟子,择一前去不就行了?”
玄真恼道:“那武痴武道天赋极佳,一身功夫炉火纯青,放眼武道界能胜其之人并不多。如今时代不同,我崇光塔内修炼内家武学之弟子并不多,道法亦不能随意施展。虽说靠那先天之炁于威能上可胜其,可招式上怕是得落入下风,那武痴若是因此知晓修道界之事,还不寻得我更狠。”
李煦宁听至此大笑不止,直至玄渊面色拉下才渐渐止住,揶揄道:“直接收了那武痴便是,照道长这般描述,我若不施道法控制元炁,怕是亦露出马脚。何必?”
“收什么收!老头一人自由自在,屁股后面吊着个跟班算什么?得多麻烦?”玄渊一脸烦躁。
此时一旁听着的凌薇突然出声:“玄渊道长,我觉着玄真道长的两徒弟应该可担此事。”
常臻师兄,常徴师兄,给你两寻件事儿做,前次可得“感谢”二位师兄了。凌薇面露微笑,任谁也不清楚其内里居是这般想着。
玄渊哈哈大笑,兴奋得就地来了几个空翻,瞅得几人再次见识了那名传一方的疯癫道士。
随后道:“就这般定了。”只见其左手微动,李煦宁便感应到一道细微神识一瞬间划破空间朝塔下而去。
不过数息时间,常臻、常徴二人便行至四御殿之外。正是传音之术。
“玄渊师伯。”
“师父。”
“师...元柳道长。”
......
常臻常徴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玄渊立即对两人说明缘由,引得两人均是嘴角抽搐,立即转头望向凌薇。却见得凌薇似乎并无其余表情,两人对视一眼,难道猜测错了?
二人又岂会知晓凌薇早已笑翻,不过是以手段控制了面部肌肉罢。
两人以眼神交流一瞬,虽说对此事倍感无奈,不过念及玄渊那性子,想来也拒绝不了,再而望向玄渊一齐道:“师伯,您有吩咐,我与常徴(师兄)自当尽心。”
玄渊拍拍双手,双眼眯眯,那寿眉跟着一颤,显然高兴得很:“那便这般定了。”
“想来左右无事,小周天亦通,我跟着去瞧瞧。”李煦宁运行周天,发觉近来接连大战进境颇快,随即出声道。莫愁亦是跟着附和。
“师父,我......”凌薇初出秘境,自然不会放过出游之机会,揽过元柳右手撒起娇。
元柳岂不清楚其心思,未待凌薇说完便许可道:“行,切忌......”
“不许随意施用法术,不可欺凌他人,不可......师父您安心便是。”凌薇如数家珍道。
“你个丫头。”
待玄渊定下明日辰时便出发之后,李煦宁便独自离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李煦宁便赶至崇光塔与众人汇合,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向——汽车站。
“玄渊道长,你这是如何想的?汽车?”李煦宁一脸无奈。
玄渊一捋胡子,笑道:“那什么车老头坐不惯,还是得这汽车舒服。”
“......”李煦宁算是明白了为何有车不坐非得乘汽车之原因,这玄渊还真是个妙人。也就随他去,无非就是多受点注意罢。于修道之人而言,毫无影响。
一行人脚程极快,不过一炷香功夫便赶至汽车站,也不知是因几人打扮,还是被认出身份,顺利购得车票踏上前往金陵的长途汽车。足足六个时辰,李煦宁一行终于赶至金陵,于金陵xw区下车。
“玄渊道长,那武痴在何处,可能联系上?”李煦宁问道。
“那老头可不知晓,那武痴虽日日寻着我,可从未告知其在何处。”玄渊一脸当然。
“......”几人沉默许久,还是李煦宁问道:“那你来此地作甚?”
玄渊一笑道:“老头听闻此地有些意思,加之未曾来过,便来了。”
莫愁强忍心中冲动,朝玄渊道:“那玄渊道长听闻的有意思之地在何处?这金陵如此之大,总不是尽皆逛一番罢?莫说您还真不清楚。”
玄渊又是一笑:“莫愁姑娘如何知晓老头并不知那有意思之地的?”
莫愁一字一顿道:“如此说来,道长是真无目的而来?”面色抽搐。
“怎能如此说,老头不正是为此有意思之地而来的?”玄渊仍旧一副笑呵呵之模样。
“你......”
恰在此时,一辆越野缓缓驶至一行人身前,打断莫愁之言,随后自越野内蹿出两道人影。
几人朝两人望去,却是颇感有趣,只见来人一中年一青年,均是身着灰色练功服,肌肉遒劲,体格健壮,那宽松练功服亦是被撑得满满当当。而那年青男子居然便是李煦宁等人于鹰潭高速之上所遇的那救人男子。
那两人一经站定,便朝着玄渊鞠了个躬:“恭迎道长。”
玄渊双手一摆,两人直接被炁劲逼退,径直撞至越野车门,倒是未传出碰撞之声,这一手更是令得两人双目发亮。
第五十五章 极阴之地
玄渊这一出手,非但没将两人给喝住,反倒是令两人愈发坚定心思。.
两人仍旧未曾认出李煦宁等人,而是再次闪身至前鞠躬:“恳请道长收弟子为徒(徒孙)。”直至此时,李煦宁几人才知晓这两人竟是师徒关系。
玄渊右脚抬起便欲离去,却又忽的停止,道:“你们两小子跟的倒是勤快,老头也不为难你,这两小子其中任选一个,若能胜如了你愿便是,那徒孙就免了。你爱教自个教去,老头可没那心思儿。胜不了便别来烦老头我。”
两人大喜,当即起身朝几人瞧去,恰逢一束远光打来,那年青男子惊异道:“两位道长?神童仙子?”
“巧了。”曾遇过其的李煦宁几人俱是点头一笑。
那中年男子颇为困惑,随即又是一喜,这般一来此事便更有希望。正欲客套一番,却被玄渊打断。
“行了,寻个地比了,早早了事,老头还得寻那有意思之地。”
“有意思之地?”那两人对视一眼,正欲出声询问,却又被玄渊打断。
“思索那么多做甚?寻个地比了,老头没功夫与你们瞎扯。”
李煦宁翻翻白眼,这玄渊还真是随性,瞧这接连打断他人之言,毫无顾忌。
那中年男子双目一转,似是想着个好去处,道:“那请道长们随我来。这xw区内有一紫金山,不失为一比斗之好去处。千叶,你开车跟在后面。”
那曾在鹰潭救人的年青男子点头回应,随后与李煦宁一行打个招呼便往车内钻去。
玄渊毫无异议,回道:“带路。”
一路交谈,李煦宁几人也清楚了两人姓名,那中年男子名丁明虎,其徒弟名韩千叶。丁明虎祖传拳法名为通背拳,自幼好武,天赋颇为惊人,年轻时便将通背拳练至融会贯通之境,随后更是寻遍大小门派,习得不少功夫,如今武道界可胜其之人已然不多。
所谓通背拳,乃是一颇为古老之拳种,擅中、远距离攻击,放长击远,远则长击,近则冷抽,可谓将一寸长、一寸长之理发挥极致。出力发腰背,贯达通肢体。
通背拳流派众多,主要分之为白猿通背、祁氏通背、五行通背、六合通背、两翼通背、洪洞通背、五猴通背等,而那丁明虎家传拳则是以五行、六合为主,虽并非道门五行六合之深意,却因丁明虎所学繁杂将之改良,配合寻师之时习得那五行掌,亦是名震一方。(.棉、花‘糖’小‘说’)
一行人皆非常人,不过一刻钟时间便赶至xw区紫金山。
一入此地,李煦宁便察觉到此地内散着一阵淡淡阴气,左右瞅瞅其余几人,面色均有些许异状,尽皆察觉出此地之不寻常。联系此地之历史,也算正常。
再而扫向玄渊,直瞅数息,却见其神情丝毫未变,仍旧保持一副眉头微弯,嘴角含笑之模样。李煦宁心中好笑,如此数息,莫说修道之人,便是未曾修行之人亦能察觉,此地无银三百两尔。此地怕是颇有问题,有趣。
“各位道长,此处可好?”丁明虎带着众人行至一处较为偏僻之地,停下身形,转身看向众人。
玄渊点头:“可行。”同时将常臻常徴唤至身边:“他俩你挑谁?”
“那便请常徴道长指教了。”丁明虎于常臻、常徴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思虑许久终是选了常徴。
玄渊以眼神示意常徴上前,同时道:“放手施为,便是仅剩口气老头亦能救回来。”
“......”
常徴、丁明虎两人随即分立两旁,各自抱拳执礼。
“常徴道长,那丁某得罪了。”话落便是一招摇身飞步钻心炮,直取常徴面门。
常徴脚旋半步,一个右侧身避开,随即以八卦游身掌对之,抬手一式先天八大掌之乾掌蛇形顺式掌栖身而上。丁明虎立即变招抽掌一挣,丁步掩肘。
常徴跟进一步,以扫腿攻其前腿胫骨,眼看便中,丁明虎反应迅速,换跳步摔拍掌随即接上,以摔拍直击常徴面部。
只听“砰”声一响,两人对掌各退一步,试探结束,堪堪平手。
“常徴道长好手段!既然如此,丁某也不再留手。”丁明虎站定身形,显然很是高兴。
“请丁先生指教。”
丁明虎大喝一声,两股白色气流透体而出,附于其双掌之上。
“道长当心了!”丁明虎劈手一道气劲直射常徴,脚步一点紧随而上。
常徴亦是被勾起兴趣,运转元炁隐于周身皮肉之下,一巴掌将那气劲拍至一侧地面,炸起一声巨响,回荡于周围经久不息。看得丁明虎双目愈发明亮,再进一步轰向常徴,交手之声不绝如缕。
“神童,你们怎么会来这金陵?”韩千叶转头望向李煦宁,问道。
“闲来无事过来瞧瞧罢。倒是你师父为何领我们来这紫金山?”
韩千叶面显惊讶之色:“神童可是瞧出什么了?这紫金山确实有问题。”
“些许而已,”李煦宁摆摆手,继而问道:“韩先生可细说一番?”
“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只知这紫金山相当古怪,金陵百姓素来便称之为极阴之地。更是从其中传出无数灵异之事,诡异非常。或许是先前我师父听玄渊道长提起有意思之地,因此便来了这。”
果然!这紫金山古怪的很。
“还请韩先生说道说道这紫金山。”
“神童客气了,既然神童有意,那我便说说我曾耳闻的。”
凌薇、莫愁等人皆是起了兴趣,将注意力转至此。
“想来各位也曾听闻,这金陵素来便有灵异之都之称。这金陵本是一块风水宝地,有龙蟠虎踞之称,自古便是华夏帝都之一。东吴六十九年,东晋一百零二年,南朝宋五十九年,齐二十三年,梁五十五年,陈三十二年,南唐三十九年,初明五十余年,太平天国九年,国民政府三十八年......可定都于南京的十代王朝,尽皆短命。”
李煦宁微微点头:“确实听说过。”
“历史上金陵的称呼,最早并非指这南京,而是如今我们脚下这紫金山。金陵龙蟠虎踞,这条龙本来有机会乘风化龙,但被秦始皇断了龙脉,断秦淮、断方山,甚至把马鞍山、狮头山一一切断。方山断裂,淮水贯穿,流出那十里秦淮河,六朝金粉地。因此这金陵才事端频发。而这金陵最为古怪之地便是这紫金山上中山陵......”
几人正听得起劲,一阵女子哭泣之声突兀响起,回荡于这紫金山之内。那哭泣之声明明并不如何响亮,却毫无阻滞般透过不远处常徵、丁明虎那恍若惊雷的交手之声,清晰传入在场众人之耳。
“呵,来了?”李煦宁轻笑出声,运炁于目打量着周围。
前方打斗的常徵、丁明虎两人亦是停下交手,颇为困惑。
玄渊一捋山羊胡,对着丁明虎、韩千叶道:“有意思,老头要过去瞧瞧,此次延后,你们若是无事便先行离去。”
“请问道长,刚刚那是?”丁明虎大步而来。
玄渊被其问的烦了,吐出一句:“女人哭!听不出来?”
“噗嗤!”凌薇、莫愁听得直乐。
这丁明虎虽武道天赋颇高,一心尽在武道之内,故而处世之余并不如何,听得玄渊如此,呐呐不出声。
“丁先生,韩先生,两位若是有意也可跟来,不过切记莫随意走动,此等灵异之事即便是我们也无多大底气。”常臻听了那极阴之地亦是有所不安。
“多谢常臻道长。”两人谢过之后便默默跟于众人身后不再言语。
愈来愈近,众人顺着那哭泣之声寻去,只见一白衣女子伏于不远处草坪之上。阵阵鬼气自那白衣女子身上传出,呼啸而来。
似是察觉到众人前来,那白衣女子渐渐止住哭泣,背对众人缓缓起身。
常臻喝道:“哪来的小鬼,还不转过身来!”
那女子一顿身形,忽然消失,只留那被刺骨凉风拂过的草坪。
“消、消失了?”韩千叶脱口而出,面色震惊。
李煦宁微微摇头,瞅向一处喝道:“不过一障眼法罢,有何用?”虽不能瞧清那女鬼身形,可那鬼气却是无法隐藏。
仍旧毫无回应。
“不知好歹!”常徵轻喝出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颂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
咒未念完,只听得一阵呼啸之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道凄厉之惨叫。
自众人身前五步之处显露出那白衣女鬼,玄渊收回衣袖,右手虚点着那女鬼,道出一句令人愕然之语:“长得吓人并非你之过错,可出来害人便是你之错。还不赶去投胎?”
那白衣女鬼转过脑袋,吓得凌薇险些叫出声——那女鬼竟然无面!整个脸如同白纸一般,毫无其余之物。
第五十六章 开路度鬼
那女鬼面色如蜡,不见五官,当真要吓得人胆战心惊。(.$>>>棉、花‘糖’小‘說’)
修道之人并无大碍,便是凌薇亦是迅速镇定下来,倒是那丁明虎与韩千叶头次见着鬼怪,尚未自震惊中回神。
“......雷神隐鸣。通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恰在此时,常徵已将金光神咒施展,一阵耀目金光瞬间覆其周身,周围数十丈之阴气于刹那间泯灭。
那白衣女鬼一声厉啸,于原地剧烈挣扎,一道好似被撕开一般的口子自其面上裂开,瞧得人疙瘩乍起。
“求...求放...过......”其音嘶哑,犹如砂纸磨石。
“常徵,撤金光神咒。姑且听上一听。”玄渊头也不回道。
常徵瞅瞅那女鬼,随即将神咒以符形式打入丁明虎、韩千叶身上,二人立即被一阵淡淡金光包裹其中,二人随之回神。
“谢...谢各位道长。”金光神咒一撤,那女鬼立即变换一副模样,面上那道口子一阵颤动,竟化作一鲜红双唇。
韩千叶瞧其模样张口便欲爆粗,却因玄渊转头扫其一眼连忙憋回,面色涨红。
那白衣女鬼见韩千叶如此,道:“还请各位道长莫见怪,如此这般已是极限。”
“那闲杂之人管那么多做甚?你唤何名?为何在此?”玄渊鼻孔哼哼,那白胡吹得老高。
“是。”那白衣女鬼期期艾艾,丝毫不见先前那凶样:“我叫王馥凝,五十年前来此游玩之时飞来横祸,遇鬼被害,却因心念未了未去投胎......”
“为何如今还留此害人?”玄渊秉承一贯性情,打断道。
那女鬼一滞,呐呐点头,道:“在我成鬼第二日夜里,忽然出现一群身着白衣无面之人,也不知施了何种术法,当我醒来之时便成了这般模样。”
白衣无面?一直注意玄渊面部神情的李煦宁分明从其面上瞧出一闪而过的了然之色,心中更是起了兴趣。
随即道:“继续。”
“当时醒后便欲逃离此处,却发觉紫金山似是被一层薄膜所围,纵是想尽办法仍旧逃离不得,无奈留于此。”
“可知那群白衣无面之人如今在何处?”
“此倒是不知,那群白衣人来时不定,或长或短,倒是距前次来已有段时间了。”
“那群白衣无面之人有何目的?其组织为何名?”
“那群人自称白衣教,最终目的我也不清楚,他们不过是来此地扩充势力罢,我曾见过这紫金山不少鬼混已被那白衣教控制。”
玄渊出声道:“带路前去那鬼魂聚集之处。”
“是,各位道长请随我来。”
愈往里阴气愈盛,便是白日于此亦是觉得颇为阴森,何况是如今接近子时。可谓阴风滚滚,称其“极阴之地”倒是不为过。
一阵浓雾突兀而起,伸手不见五指,随即便是一阵尖细之声:“桀桀,居然来了生人,这血肉还真......”
那尖细声尚未落下,便被玄渊随手一挥将之甩至一行人面前。
那恶鬼身长约莫五尺,身着一黑色民国长褂,面色狰狞,一对小眼尽是鲜血,瞧着众人之眼神分外凶恶。忽得望见那白衣女鬼,恨声道:“好你个王馥凝!快将这群人灭了!”
“聒噪!”玄渊又是一挥衣袖,李煦宁几人只见那恶鬼瞬间黯淡几分,一身鬼气耗去半成。
那恶鬼哪还不知遇上高人,连连告饶:“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小的右眼不识泰山,冲......”
微抬头却见玄渊神色淡漠扫其一眼,怯怯缩于原地,吱唔道:“是、是。”不敢再语。
被那恶鬼闹得颇为响亮,不出两息便传来数十道响声,一道爆喝响起:“来者何人,你紫金山唇鬼大王在此!”
“扑哧!”
“蠢鬼?哈哈!”
“......”
接连几声失声之笑,一行人无一不被那名号逗乐。
“啊啊啊,气煞我也!”话音一转,白光交错处显出一道身影,八尺有余,一身白衣,亦是无面,唯一横亘两面颊之灰唇罢。跟着数十道鬼影将一行人团团围于其中,放眼望去尽是歪瓜裂枣、狰狞之辈,倒是颇有一番吓人之势。
丁明虎、韩千叶二人此时早已适应,后者直瞅那“蠢鬼大王”,双目发愣,脱口而出:“当真是一‘蠢鬼’!”
“你个小娃娃!纳命来!”那“蠢鬼大王”翻手抄出一柄黝黑丈许三叉戟,抡着冲来。
丁明虎瞧着那“蠢鬼大王”气势汹汹,立即被勾起兴趣,脚尖一点便冲上前去与之战在一团。八招过后,岂料那“蠢鬼大王”忽的变招,施一神通,那三叉戟再次壮大五成,一轮黑光划出一大圈,瞬间抡向丁明虎。
眼见躲闪不及,丁明虎鼓荡全身内气,先前那金光神咒亦是忽闪金光,一招捶天炮对向那三叉大戟。只听一声巨响,“蹬蹬蹬......”丁明虎连退二十余步,但凡落脚之处无一不是数尺深坑。随即“咔嚓”一声,丁明虎所踏之地尽皆坍塌。
再瞧那“蠢鬼大王”,竟被轰起丈许高,那小山包似的身子于空中连翻两跟头,堪堪落地。
“好你个小子!手上倒是有一番功夫。可还有其余手段?若是无,老实在本大王手下做事,本大王留你个全尸!”那“蠢鬼大王”灰唇直颤个不停,瞧的几人愈发好笑。
“你个蠢鬼,要打便打,唧唧歪歪算个啥!”丁明虎战意被勾起,哪还有心思与它扯皮,打上一场再说。自他这般缠着玄渊便能瞧出不少。
说完便欲冲上前,却被玄渊喝住:“还冲上去做甚?没瞧出那什么蠢鬼留了手?常徴,将它收拾了,过会可得斗上一场。”玄渊左手掐决,一道光轮一闪而逝。
结界?!
李煦宁面显疑惑,瞅瞅那“蠢鬼大王”,再而左右扫视一番,对付这东西须施结界?便是那群歪瓜裂枣一齐上也不过麻烦些许罢。不对,是那......
玄渊之语于丁明虎颇有效果,虽忍得浑身不爽,但仍是退于一旁,望向那“蠢鬼大王”之眼神中满是战火。
常徴上前两步,此时也无须过多在乎其余之事,手掐木决,翻手便是一柄桃木剑握于手中,剑柄长七寸五分,剑身长二尺二寸五分,剑脊厚三分四厘,剑宽一寸二分。
桃木,又称“仙木”、“降龙木”“鬼怵木”,桃木亦有雷劈与非雷劈之别,雷劈之后,力量会大大加强,桃木之精生在鬼门,制百鬼,故今作桃人梗,著门以压邪,此仙木也,古时民间亦有制作桃木人,立于家中,用以避邪。故而降鬼方用桃木剑。
当然,并非任何桃木皆为上佳材料,桃木应以生长于东北偏东之方位,洞天福地之所,才可称之为上好材料。
常徵凝神运炁,手掐金决,那桃木剑通身金光暴盛,瞬间化为金色流光,直射那“蠢鬼大王”。这一手倒是颇为不错,要知五行金克木,同时施金、木二决可是颇有难度。
“小道士还有几分手段!哼!”那“蠢鬼大王”也不避闪,一改单手持戟,双手握于三叉戟之上,与那金光碰了起来,一阵打铁敲金般乱响。
足足斗了十余息,仍旧未能破那“蠢鬼大王”之防,那手大戟舞得倒是密不透风。
“行了,快些解决,待会有的斗。”玄渊出声。
丁明虎、韩千叶两人正看得来劲,却听得玄渊如此说道,甚是惊讶,如此这般还是在留手?那这群道长究竟得多厉害?眼睛不眨直直盯向场中。
常徵轻应一声,手掐剑诀,只见那来回穿梭之桃木剑晃动数许,数十道金光瞬间自其中穿梭而出,将那“蠢鬼大王”困于其中,眨眼间便将其刺穿。
众鬼大惊,纷纷冲上前欲助那“蠢鬼大王”,常徵左手一抄,一解秽符(即净天地神咒所化之符)浮于掌中,运炁打出,制魔召灵,群鬼哀嚎。随即剑指一提,其余金光穿梭于群鬼之中,尽皆降住。
“将此群鬼超度去,你们几人一齐。”玄渊见得如此,出声道。
“是。”几人点头。
“东方青帝,开路将军,南方赤帝,开路将军,西方白帝,开路将军,北方黑帝,开路将军。
中央黄帝,开路将军,俯降道场,来临法-会,开僻五方,无边道路,接引亡人使诣灵前,听法闻经领沾功德,敢有拒逆,僻合鬼群,千千截首,万万剪形,一如诰命,风火勿停,亡魂受炼,愿得长生,急急如律令。
......
世间万物总无常,那个世人得以长。
大海常思苦洁净,须负高官也消亡。
老君莫说长生法,遍闻修夸不思凡。
惟有无常最平等,世间常迷果盖山。
摄召仪文,谨当宣演......”
繁琐仪式尚未完成,自后方传来一阵狞笑:“呵呵,我道是为何?原来竟是一群道士。”
第五十七章 天狱再现
“我道这紫金山为何如此喧嚣?原来竟是一群道士。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李煦宁几人不为所动,诵持经文。丁明虎、韩千叶二人回头望去,只见一群白衣无面之人正迅速接近。不过数息便站定于众人十步之处。
“呦呵,”那为首之人轻笑一声:“阁下便是那‘赫赫有名’的疯癫道士?”面色戏虐,那“赫赫有名”四字更是刻意提及。
玄渊罕见的眉头皱起,此群白衣人足足有三十八人,等阶分明,为首那人竟有炼炁化神地仙境,更有一、同为炼炁化神境之人略次其一身位,两人之后便是八名炼精化炁圆满境、十二名炼精化炁小圆满境与十六名小周天尚未全通之境。
炼精化炁圆满境即结丹止火之阶段。结丹之景象,功已入定,内炁充盈,丹田内有气团盘绕旋动,闭眼之时,自眼前至脐内,一路皆有耀眼的白光出现,虚白闪烁,似有月华之照,即所谓“丹光呈现”。金丹炼成后,应停止小周天运转,此便是止火,止火之候。
如今李煦宁便是静待三百周天成、行结丹之阶段,此为小圆满。还丹过后便是炼精化炁圆满,行止火之功。而凌薇、常臻、常徴则处止火之阶段。可见这群白衣人势力颇强。
那为首之人见玄渊并未出声,也不气恼,乐呵道:“素闻‘疯癫道士’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如是。我且问你,为何度......”
玄渊不待其说完,打断道:“唧唧歪歪,要打便打!”一摆手便是一招落石径直砸下,竟无须执手决。
那为首之人先前便知晓这疯癫道士从不按套路出牌,玄渊摆手之时便执一手决,只见一三丈有余之独眼巨鬼刹那间出现,抵住那落石,双腿微沉,下一刻竟将那落石掷向一行人。
丁明虎、韩千叶二人何时见过如此术法,早已看呆愣于原地,两人本便是跟于众人之末,那落石呼啸而至,眼见便要砸上,三道金光划破虚空,落石瞬间被割裂万块,落于两人面前不足两步之处。那金光去势不减,直射那白衣人群。
随即便是一道声音传来:“果然是左道行事,阴险至极。[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好在我机智。”李煦宁几人对视一眼,此话好生熟悉。
玄渊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得我师弟真传。”又甩一脸朝那白衣人道:“左道旁门正是如此,阴险狡诈。”
说着还一蹦老高,双手“啪啪”拍个不停,笑得泪花直闪,惹得李煦宁心中腹诽,这师侄二人才是真师徒罢!分明是一个德性。
“哼!”那为首白衣人显然被气着,挥手将那三道金光打散,怒哼一声:“且看你能笑至几时!起三十六天罡鬼煞阵!”
那身后三十六白衣人应声而散,将方圆百步范围围于其内,俱是右手剑指划裂左掌同施秘术,一时天上地下,鬼气森森,较之方才更胜十倍。
“切,”玄渊面上尽是不屑,嗤笑道:“老头还当是三十六天罡星君,原来不过一盗名之辈,这点歪瓜裂枣还敢称三十六天罡?莫要笑死人了!”瞧那神色好似见着了普天下之大笑话般。
那为首白衣人厉声尖叫道:“上!给我上!将那不知好歹的‘疯癫道士’给我撕了!”
话音未落,自三十六天罡鬼煞阵内卷起数千上万道阴影,天上地下,鬼面咆哮,无数野鬼孤魂噬噬而出,一时间阴风惨惨,凄嚎连连,那三十六白衣人尽皆萎顿,险些扑倒,只得一声嘶哑吼道:“上!”无数野鬼扑向众人。
“呃......”韩千叶犹豫数息,终道:“各位道长,这还算歪瓜裂枣?”末了还缩缩脑袋。
“一群小鬼罢。”常臻手捏剑决,一道流光一其袖口飞出,正是一柄法器七星剑。
那柄七星剑甫一出鞘便通身泛起金光,剑尖吞吐,凌于常臻面前。只听其暴喝三声:“涨!涨!涨!”那七星剑骤然清鸣,所附金光狂涨十丈,凌空而起,声威浩荡,恍若天剑。
常臻再喝:“去!”
那金色巨剑所过之处鬼怪尽皆泯灭,不过一息便将万鬼灭尽。
“如何?”常臻收回七星剑,瞟瞟丁明虎、韩千叶二人,再而望向那为首白衣人。
“哼哼,若是如此轻易破了,我又何必将之摆出?瞧着便是。”那为首白衣人“哼哼”笑道。
其话音未落,阵内阴风乍起,席卷而来。又是上万鬼怪狰狞而出,好似与先前一般无二。
“那鬼除不尽?”韩千叶惊呼道。
“并非如此,”此时常臻已没了先前那随意之感,抬手指向那满天鬼怪,道:“可发现那鬼与先前的区别?”
“难道?”韩千叶瞪圆双目,似乎察觉出什么。
“不错,先前那鬼不过是普通孤魂野鬼罢,可如今之鬼已非寻常鬼怪......”
“哈哈哈!不错,正是恶鬼!上!撕了那群道士。”那为首白衣人得意大笑,也不知其是如何发声,面上可无五官。
“便是厉鬼(厉鬼即为害最烈之鬼,又称强鬼,而那恶鬼略次于厉鬼)又如何?照灭。”常徴一把掏出十数张解秽符,行阵法罡步,竟欲以解秽符成阵共筑一阵法空间。
此符咒阵法可提升道法、符咒之威力,要知单一符咒威力并不如何,且为固定值威力,可共筑阵法之后却能提升数倍乃至几十上百倍之多。
常徵手掐木决,数十桃木剑乍现于前,以炁御剑,那数十解秽符瞬间被桃木剑送至阵法边缘,顺势灭了不少恶鬼。阵法一成,所处其中之恶鬼尽皆泯灭,阵内鬼气更是随之一荡,几乎便要祛除干净,便是零散鬼气亦是在迅速消散。那三十六白衣人尽数吐血,愈发萎靡。
“啧啧,似乎你这什么阵毫无用处?纵是彼家丹法亦不至于如此无用罢?你这白衣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老头可没时间与你们玩小孩游戏。”玄渊嘻皮笑脸地摇头晃脑,揶揄道。
“废物!”那为首白衣人怒喝一声,伸手一招,一道巴掌大漆黑鬼头令牌自一炼精化炁圆满境之人怀中射出,瞬间飞至那为首白衣人掌中。
“哦?手下不行自个动手?老头可是未曾出手,这白衣教果然不过个鬼东西尔。”玄渊继续揶揄。
李煦宁听其意思,便知晓玄渊不至生死关头便不会出手相助了,故而出声:“那我们几人瞧瞧那人究竟有何手段。”顺势翻手取出那方雷击枣木六面印。莫愁瞅瞅一旁毫无动手之色的玄渊,虽已意动,却还是决定观上一番再谈。
那为首白衣人逼出一道精血射入那鬼头令牌内,施以秘术,那本是即将散尽之鬼气骤然浓烈,比之先前更盛。常徵所立解秽阵摇摇欲坠,其内解秽符滞涩,流转艰难,最终卡于原处,数息之后终于崩碎开来。再瞧那三十六白衣人已是强弩之末,扑倒于地。
“还不出招?老头可是看得不过瘾。”玄渊又道。
那为首白衣人险些气的三尸暴跳,瞄其一眼,怒喝:“七十二地煞出!”鬼哭狼嚎,鬼气交错之处显出七十二道数丈高身影,甚为凶恶。
玄渊又是一摇头,故作模样道:“老头还以为真是七十二地煞,又是这么几个货色,这白衣教还真是......”
那为首白衣人着实忍受不了这疯癫道士之嘴,暴喝道:“闭嘴!今日便送你这疯道士下地府。白林,你也上!”
“嗯。”那跟于为首白衣人身侧之人首次出声,便是鼻音亦相当尖细。
瞧见那地仙境之人亦是出手,莫愁立即上前数步,喝道:“今日便来领教领教阁下高招!”手掐木决,“刺啦”之声随之响起,无数藤蔓枝干破土而出,将此阵尽数淹没。木行法术所召之木皆为灵木,将那七十二鬼尽数束缚,动弹不得。便是那三十六白衣人亦是被逐一裹缚,提至虚空。倒是那地仙境二人,举手之间将周身那铺天盖地的藤蔓枝干清除干净。
“缚!”话音一落,七十二鬼将顿时分崩离析,散为鬼气。
“哼!无用之功,凝!”那为首白衣人冷哼一声,只见那数十团鬼气再合为一,恢复原状,丝毫未损。那七十二鬼将再一出现便大肆破坏那株林,不过数息便将株林毁个七八。
“你们拖着那群鬼将,需要些许时间。”莫愁再施木决,又是一片株林起。
“考召?”李煦宁问道。
莫愁点头,随即双手执决,脚踏步罡,喝道:“立狱!”结界一阵轰鸣,众人头顶虚空,一隐藏于渺渺仙雾之中的赤金鬼头大门缓缓显现而出。正是天狱。
本是神色不耐立于一旁的玄渊见此一幕,面露惊容,险些跳起。
“天狱!这人间怎还有天灵派考召之术?”不仅玄渊,便是那为首白衣人与那名唤白林之人均是大骇,为首白衣人暴喝道:“快阻止那女的!”翻手一把锯齿剑便要冲来。
第五十八章 立狱考召
赤金鬼头大门仍旧缓缓而显。(.无弹窗广告)
那为首白衣人眼见那天狱赤金大门已显露一成,愈发焦急,手掐土决便欲遁来。
李煦宁猜出其意,一道赤雷瞬间劈至那为首白衣人之顶,那为首白衣人毫不搭理,自顾施术。众人当其欲一搏之,围于莫愁周身,却见那名唤白林之人化出一金色大剪,一剪直指那赤雷,只听“咔嚓”一声,那赤雷竟被其一剪而断,分作两旁,炸出两道深坑。
那为首白衣人轻“呵”一声,消失于原地。
“当心!”常徴轻喝道,手捏木决,众人所处之地凭空拔高两丈,竟是以木决催生一方圆丈许之圆木,一道人影缚于其中,只露一头,定睛一瞧,面如白纸,些许白色衣襟露出,正是那为首白衣人。
如今那为首白衣人正处众人之内,挣扎欲脱,眼看便要冲出。常徵连连加固,尽力拖延。
“凌薇,快将莫愁送离!”李煦宁喝道,同时一道雷鞭抽向那为首白衣人。
“明白。”凌薇立即卷起莫愁闪去,站立一旁的玄渊晃悠着跟于二人身后离开。
常臻反应亦是不慢,瞧见那为首白衣人困于圆木台之时便行踏罡步斗施展五雷咒,五道霹雳与那雷鞭几乎同时劈上那为首白衣人。
那为首白衣人瞧见五道霹雳于雷鞭噬来,非但不惊,甚至又是一声轻“呵”。
“不妙!”常徴一声惊呼。
那霹雳、雷鞭尽数当头劈中为首白衣人,一阵鬼气忽然而散,那为首白衣人已不见踪影。霹雳、雷鞭径直轰下,将那圆木台炸个粉碎。
三人连忙转身望向莫愁、凌薇处,一道白影忽的出现于两人侧下处,那为首白衣人丝毫未损,竟是自木中遁出。而玄渊却是早早凌于虚空,并未在两人身旁。
为首白衣人瞟一眼那还凌于虚空看戏的玄渊,提剑便是一划,那锯齿剑划出一道数丈长黑色月牙直朝凌薇、莫愁二人斩来。
“东起泰山雷,南起衡山雷,西起华山雷,北起恒山雷,中起嵩山雷,五雷速发,嗡,啼啼。”
凌薇以炁荡开莫愁,紧跟一道掌心雷轰出,五道拇指粗细的掌心雷纠缠一块射出,仅与那黑色月牙僵持不过一瞬便被消融,黑色月牙去势不减,再度斩向凌薇。(.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以方才那掌心雷所示,凌薇若是被这黑色月牙斩中,定当落个腰斩之下场。凌薇立爆元炁,脚尖一点,即生一爆音声,凭空荡出一阵圆圈,拔身而起。
“哼!躲得了么?”那为首白衣人冷“哼”一声,左手剑指一提,那黑色月牙竟随之而起,划过一阵黑轮,掉头再度斩向凌薇。随即一心二用,提剑便朝莫愁冲去。
凌薇本以为躲过那黑色月牙,却未料想那为首白衣人竟能以炁御之,连连爆动元炁,全力施凌空虚度后撤。
人仙境修道者本是难以御空,只得借助步罡(飞天罡)、特殊法器、法门可做到短暂滞空而行,但破耗元炁,其速度亦是远不如地仙境御空。
此处有一区别,便是御空、御物与法门。御空便是强行以元炁形成一垫脚借力之处,而御物则是以元炁御使物件。至于法门,如驾云之术则是以施法者自身元炁化云,又或以元神调动天地阴阳二气化为云,并非寻常之云,此云是为阴阳相合之产物,乃是一团氤氲,变幻莫测。
此驾云之术须修道者炼至炼炁化神境方能施展。若修道者尚未褪去骨肉凡胎,便驾不得云。正如《西游记》之中,孙行者欲唤猪八戒驾云驼唐僧过那流沙河,猪八戒却道唐僧骨肉凡胎,重如泰山,如何称得起。未修炼至炼炁化神境,全身血肉未化为炁,自然难以施展。
可若是修得地仙,出入无车只驾云,尘凡自是不同群。
凌薇飞退之时手上不停,翻出那五雷号令令牌,一招便是一道碗口粗黑色霹雳,划过虚空劈至那黑色月牙之上,两相僵持,黑色月牙足足两息方才消融那黑色霹雳,其身更是缩减一尺长短。
瞧见这霹雳有效,凌薇又是接连三道霹雳甩出,那黑色月牙自此不再动弹。竟干脆不再理那月牙,直朝莫愁奔去。
李煦宁三人本欲分开支援,见得如此亦是各自施以手段阻那为首白衣人。
恰在此时,那名唤白林的地仙亦是将周身藤蔓枝干尽数毁去,三道金色剪影破空而来。三人大叫“不妙!”,只来得及取出法器抵挡,那三道剪影便已刺上三人胸口,堪堪与三人法器相抵。三道“呲呲”之声刺入众人耳中,耳膜生疼,李煦宁那柄崇光剑还好,可常臻、常徵二人那七星剑却被压迫出阵阵“咔咔”之响,显然压力颇重。
那三道剪影威力出奇的大,李煦宁三人竟被那三剪影轰得直退,无数藤蔓枝干随之而断,莫愁所起之林硬是被撞出三个约莫一人大小,足有数丈之深的洞。
忽的,李煦宁被那剪影撞至一地煞鬼将之上,那束缚鬼将之藤本便是不堪重负,如今因这一撞,尽数碎裂。
那地煞鬼将三眼三臂,青面獠牙,着实令人恶寒。甫一挣脱,手中大斧便抡向李煦宁,眼见便要劈上。
前有金剪,后有巨斧,李煦宁顿时陷入危机之境。
再说这凌薇、莫愁此处,那唤作白林之人脱困之前一刻,那为首白衣之人便提起手中锯齿剑连打出三道数尺长黑色炁剑,手捏剑决,口中喝道:“去!”那三道炁剑腾空一变,化为三条生角黑虺,腰如水桶,带起阵阵黑色鬼气,正要向凌薇、莫愁二人噬咬而去。
凌薇面色大惊,掐左手第三指第一节下,正是水决。刹那之间,自地下窜其五道水桶粗细之水柱,只听得一声龙“嗷”,那五道水柱竟化作五道龙形,分出三道直迎而上,其余两道分别护住凌薇、莫愁二人,好不威风!
也不知那为首白衣人所化出的三条生角黑虺究竟是何异种,遇见此三道龙影竟毫无惊退之色,反倒蛇口大张,冲之愈快。下一瞬便与三道水龙咬于一起,斗得厉害。
那为首白衣人见此,怒喝一声:“你这女娃倒是颇有手段!接招!去!”随即又是分出足足九道黑色炁剑,尽数化作生角黑虺,直朝两人噬来。凌薇到底境界有限,再召三道水龙之后便已召不出,元炁暂停,只得派五道水龙迎上。
这水系法术于众法术系之中最复杂,同时亦是五行法术最强法术系。水系高级法师唤作雨师。凌薇此法乃是九级法术,隶属驱使术,修至顶处可召真龙,御使其行云布雨。奈何仅为人仙之境,能修炼至此已是天赋惊人。
莫愁虽说在立天狱行考召,但丝毫不影响其余,见得几人俱是身处险境,而那玄渊却还凌于虚空瞧着好戏,毫无出手之欲。
这疯癫老道着实可恶!好在我近来考召之术略有所进,可暂停施法。莫愁对那玄渊颇有愤恨,却不得不暂停行那考召之术,只见那天狱大门缓缓停止,露出十之三四便不再动弹。令得在场众人均是抬头而望。
“呵,”那为首白衣人不明考召之理,见此一幕当作莫愁此术并未习成,嗤笑道:“我还真当作此时有人能立天狱呢,原来不过一银枪蜡头尔!哈哈哈......”
听得为首白衣人之语,那七十二地煞鬼将,三十六白衣人俱是笑欢,便是那名唤白林之勾亦是嗤笑出声。
莫愁心中暗恼,鼓荡周身元炁,连施木、土两决,刹那之间,大地震荡,那七十二地煞鬼将、三十六白衣人瞬间便被土木束缚,尽数被包裹于内。便是那为首白衣人与那白林亦不过反抗数息便被束缚。
那韩千叶瞧见如此,再次望向莫愁之眼神着实难用笔墨形容。李煦宁、凌薇几人亦是随之脱困。
莫愁双眸瞪向那已被土木包裹的为首白衣人,喝道:“银枪蜡头?可是说的你们?果真形象地很!今日便令尔等瞧瞧完整地天灵正法丶天狱考召之术!”
自莫愁掌握考召之术以来,已几乎不再从头至尾施展,均是跳过诸多步骤,毕竟此考召之术本便是非战之术,施用之时耗颇多,天灵派经诸多改良,堪堪使之可用于斗法之时。
“正月在子五九同,二月十六兔园中。
三七十一马栏内,四八十二入鸡笼。”立狱之决一起,虚空那天狱再次轰鸣。
随后莫愁长袍一挥,一方法坛骤然显出。继而手掐请神之咒,摇身一变竟化作驱邪院使,戴交泰冠,披鱼鬣服,右手仗三昧火铃剑,左手执都天法主印。左右忽显捧剑印青衣二童子。
注:凡建狱,先须变神,后三步丁纲。
莫愁先书追鬼符两道,一朱篆,一墨篆。以纸钱伍,帖於狱前。烧符,存追鬼符使。如急脚之状,便掐追鬼诀,喝道:
“天狱灵灵,上帝敕行。都天法令,授命严行。收捉邪鬼,无辄容情。急急如律令。”
随后用纸一条,朱书道:“泰山差来承帖神将,应捉到为祸鬼神,并赴此狱。”随后于此文上求法师衔位一行,下押花字。又于押字上,书准上帝敕。念前天狱咒,次以上帝诀,天丁诀,甩向那天狱。
李煦宁几人观得起劲,将注意力全转移至莫愁处。
只见莫愁接着面朝月书追鬼符,再而烧之,喝道:“所有为祸邪祟,速就原头捉涞。”
那天狱竟一瞬间窜出虚空,紫金鬼头门大启,无穷吸力自其内冒出。
第五十九章 驱邪神将
那紫金鬼头门一经开启,无穷吸力彻底席卷于三十六天罡阵之内,那数?7??尽之阴风鬼气尽数被吸进天狱之内。
见天狱已成,莫愁随即挥手撤去那三十六白衣人与七十二地煞鬼将之束缚,束缚一撤,虚空尽是人鬼身影,接连不断被吸入那天狱之内。
“不得了,不得了!”常徴见此连声惊叹,亦有些许后怕,先前莫愁暂停考召之时其亦是如同那白衣人一般,只当莫愁干打雷不下雨——虚张声势罢,如今瞧见那天狱如此凶悍,不由缩缩脑袋。
“这天灵派可颇不寻常,”本凌于虚空的玄渊忽的闪至众人身侧:“考召之术并非北极天灵(想必有所了解此道之人已知晓这天灵为何)一家,正一、上清、灵宝、神霄诸派均行过考召之术。但这天灵却独树一帜,将此术改良至最合战时之用。”
“这便是那龙虎山浩劫后遣天灵入井之缘由?”李煦宁忆起玄真所述。
“正是。考召必须要以对天狱,酆都,地狱的信仰为前提。天狱为拘禁犯律的鬼神以及精怪之地。酆都为鬼界,有地狱拘禁鬼魂。各派对立狱之法侧重不一,称呼亦是不同。
天心派乃立天狱。神宵派为三十六天狱。正一派则是酆都九狱,又有水狱和火狱等。隐灵派称作幽冥十三界,或称之为十三曹。天狱,地狱皆有神丁兵甲看守,故而可召遣神将立狱。”
“神丁兵甲?”几人昂首望去,果然,那天狱大门内隐约可见身披铠甲之影交错而过。
“咻!”一道硕大剪影破开土木直射而来,剪刃大开,亮的刺眼。(.棉、花‘糖’小‘说’)
“还敢造次?今日便教尔等入狱考召!”莫愁挥出三昧火铃剑一劈,一道赤芒锐不可当的劈向金剪影,赤芒所过之处火焰翻涌,一七十二地煞鬼将亦是被赤芒熔至虚无,甚则鬼气都未能散出,顷刻间便荡然无存。
也不知那金剪影究竟为何,三昧火铃剑所出之赤芒与之对上时竟颇为滞涩,金剪影一寸寸被消熔,“哧哧”之响不绝于耳。
“哼!我倒要看看你个小娘皮能奈我何!”那为首白衣人与白林破封而出,大喝道。
话音刚落,那白林手捏法决,只听得一阵“铿锵”之声,其手中金剪本体瞬间飞出,剪刃开合不断,金光暴起,咬中那赤芒,那赤芒周身火焰顿时一缩,堪堪与那金剪僵持于虚空。
“如何?白林一身功力尽在这金剪之上,那驱邪院使法宝三昧火铃剑也不过如此罢!哈哈哈......”那为首白衣人见那赤芒已呈劣势,舛舛大笑。
莫愁柳眉一皱,喝道:“无知小儿!这方天地如今又岂能容下炼神还虚神仙境之物,不过一投影分身尔。便是如此亦足够拿下尔等。临!”
“临”字一落,那两本立于莫愁身侧毫不动弹的捧剑印青衣童子忽的一阵颤抖,周身忽显金色铠甲,身形拔高,竟化作二神将。俱是英武不凡,威风凛凛。
左侧那神将双持金剑,身长七尺八寸,金剑长八尺宽四寸,好似门板,与那一身金色铠甲交相辉映,竟比常徴施金光神咒之时还要闪亮。
右侧那神将手持斧钺,身长八尺一寸,斧钺长逾九尺,一看便知手段惊人。
莫愁再书二道追鬼符,喝道:“驱邪神将,听我号令,拘!”二神将怒喝一声,抡起武器,瞬间缠上那地仙境二人。出手之间大开大合,令得那二人叫苦难言,均已受创。
“玄渊道长,先前莫愁所说,这方天地容不下炼神还虚神仙境之物乃是何意?莫非这天地至容得下炼炁化神地仙境?”见得那白衣教二人落入下风,险象环生,李煦宁便回首朝玄渊道。凌薇、常臻、常徴几人亦是如此。特别是丁明虎、韩千叶二人,面色红润,双目炯炯,好似发现惊天之秘一般。
玄渊一扫众人,缓缓点头道:“正是如此。”
“......”
几人听得玄渊出声,连忙凝神静听,却发觉玄渊竟不再言语,撇开众人,饶有兴趣地观着场中之斗。
“师......”常徴正欲出声,却见得李煦宁几人施之眼色,眼角余光瞄中丁明虎、韩千叶,顿时恍然,连忙改口道:“师......是啊,这白衣教二人倒是颇有手段,竟在二神将手下坚持许久。”随即便瞅向场中不再出声。几人有样学样,转向场中观起斗法。
丁明虎正疑惑众人反应,直欲出声,却被韩千叶拦起右手,虽不明所以,倒也不再言语。其本便是好武之人,这二神将威势凛然,招式精妙,暗合大道,着实吸引了这武痴。
“白林,如此下去今日怕是难逃一劫,你抗上一抗,我催动此阵搏一番。”为首白衣人传音入密。
那白林遵了为首白衣人之话,一声轻啸,手中金剪怒涨三丈,剪刃开合,竟一招逼退二神将,那为首白衣人立即借此连撤十数步。二神将怒喝一声,神通附于兵刃之上,手中兵刃顿时大涨,紫雷交错,立朝那金剪劈去。
那白林立时大惊,其金剪怎能抗得二神将之重击,硬抵上去必然被击碎,其一身功力尽在金剪之上,碎了金剪便无再战之力。吓得其连连掐诀,那金剪忽的一崩,化作无数金色小剪成龙卷之势,朝二神将刮去。
二神将见那白林临时变招,那金色龙卷瞧起来亦是颇具威势,立施雷法,连唤数十道霹雳朝那龙卷劈去。白林指决一变,龙卷顿散,无数金色小剪四散而开,那数十霹雳紧跟劈下。
待烟尘散去,一约莫方圆数丈之坑映入众人眼帘,深不见底,深坑侧壁、四周嵌入无数金色小剪,零散铺于地面。二神将正欲冲前,忽然传来一阵杂乱之声,十数道金色小剪链自二神将周身破土而出,尽数缠上,二神将顷刻间便被无数金色小剪包裹于内。
“!”李煦宁几人均是大惊,这白林竟如此厉害,能将二神将逼至如此之地步,抬手便欲支援。
一旁观戏的玄渊出声道:“这唤作白林之人确实有一番手段......”
那还愣着作甚!还不出手支援?几人均是翻翻白眼,运炁准备施法。
却听得玄渊继续道:“那又如何?虽说二神将不过一投影分身,那也并非寻常地仙境可比,你们瞧着便是。”
几人听其言之凿凿,回头望向莫愁:“莫愁,可是如此?”
“不错,”莫愁先是一点螓首,不屑道:“那人确实有一番手段,可又如何?”
果然,莫愁话音未落,只见二神将周身紫雷激射,流转全身,眨眼间便将周身金色小剪尽数除去,众人定睛,二神将不过是略微数道痕迹罢,一会便消。见得如此,李煦宁几人收回手段。
“那二神将还真是厉害。”
“想来得修得阳神方能抗上一二。”
几人惊异。
“便是阳神亦是难说。”玄渊道。
“师伯,那二神将雷法端是厉害,可是属雷部神将?”常徴问道。
几人同时瞟了眼丁明虎、韩千叶二人,却听得玄渊继续道:“天灵派崇北极真君,其派功法便唤作《北辰天道功》。此二神将属雷部神将,为北极驱邪院治下神将,主司煞伐扫荡邪秽,中有四圣真君此为我道门四大护法神,北极四圣亦称“北极四圣真君”、“北方四元帅”称其为天蓬大元帅真君、天猷副元帅真君、翊圣保德储庆真君、真武灵应佑圣真君。
自古道人行煞伐之法镇压不正所祈请者不外乎北极驱邪院之四圣真君,欲修持清静无受外扰者,亦是祈请环护周遭。有心之人皆可知。”
李煦宁几人听得如此均已明白,这并非如何隐秘之语,如今这科技亦是发达,诸多寻常典籍文献一查便有,若有心自能寻着,玄渊讲解一番亦无大碍。而先前那秘密则不同,并非寻常之人可道,故而玄渊缄默其口。
玄渊又语:“那白林支撑不了多久,相比起来,老头倒是对那白衣人后手颇有兴趣,便不阻他了,且让那人折腾一番,让老头过把眼瘾先。”说完便将注意转至那为首白衣人身上。
李煦宁几人俱是无言,玄渊如此出口,几人便也不好再出手,只得于一旁观着。
那为首白衣人后退之际便翻手取出那漆黑鬼头令牌,执一繁琐手决,突然全身连颤,足足三十六滴精血自其十指指尖射出,尽数涌入那漆黑鬼头令牌之内。随即行踏罡步斗,合以手决,数息过后,横生变故,漆黑鬼头令牌忽的附于那为首白衣人右掌之上,全身血液竟汹涌而出,倒灌那漆黑鬼头令牌之内。纵是白衣人拼命脱手,仍旧紧贴其上,毫无脱手之意。
那白衣人似糠筛一般,浑身颤抖不停,数十息过后方才罢休,全身已然萎缩数成。那漆黑鬼头令牌浮于虚空,周身血光回荡,嗡嗡作响。
正当众人戒备之时,却又发觉那漆黑鬼头令牌竟再印上那白衣人额顶,肆无忌惮抽起白衣人精、炁、神。
第六十章 白衣鬼仙
瞧见那漆黑鬼头令牌竟印上那为首白衣人额顶肆无忌荡的抽取精、炁、?7??,李煦宁几人不由恶寒,也不知那令牌究竟何等来路,竟可将一地仙如此玩弄,元炁、元神尽皆抽离,便是旁门左道亦无多少此等术法,足以推测一二。(.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师伯,这......”常徵面显纠结,欲言又止。
“无妨,瞧着便是。”玄渊非但不欲阻止,甚则高声唱道:
“笑看孽畜自逞强,道人面前把道扬。
三句难离天不容,一口直说法不当。
不明二字贫与道,难了仙家祖同宗。
只知师承玉皇尊,老天何时住人身?
劝君早日修正道,莫堕冥途真畜生。
太上垂慈济有情,尔等孽畜尽皈依。
任你千般巧机灵,难逃一根金法鞭。
五雷官将时常在,三尺之上有神明。
莫道天外还有天,渺渺天狱现汝前......”
玄渊一曲痛斥惊荡全场,颇有些韵味道理,也不知是否为其所编,听得几人俱是有所获益,那丁明虎甚至跟着哼唱起来,不过那音调着实入不得耳。气得玄渊改唱为诵: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是以古之明哲,孜孜以行善,殷殷以求道。富贵视若浮云,功名看成梦幻。道成德备,虽贫犹乐。生于天地之间,必也行同天地。处乎风尘之间,必也超出风尘......如尔等这般行事,何以修道?何以得道?莫不如早早施展手段,老头过把瘾便收入狱皈依,悔过愆尤,断恶修善......”
“你个...疯癫道士,”饶是那被抽取精、炁、神三宝的为首白衣人亦忍受不住,艰难道:“你便好好瞧着,过会有得你受!”
正当此时,那手持斧钺之神将一招雷卷径直剁了白林右臂,眼见那白林便要授首,忽的一阵阴风吹起,荡起浓稠如墨般的阴气,紫金山林木瑟瑟,便是二神将也愣了会神,令得那白林借此逃得一命。丁明虎、韩千叶更是一哆嗦,那韩千叶惊呼道:“玄、渊道长,莫不是那白衣人召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玄渊两道寿眉一挑,一笑道:“老头可就等着那不得了的东西。[.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说罢双目透亮,竟施起法术四处打量。
“此次怕是真弄出个麻烦家伙了。瞧!”莫愁指向头顶虚空那天狱。
众人顺势望去,那天狱入口处阴气流动愈来愈慢,不过三息竟再吸不得一丝一毫阴气,好似此地有一屏障阻拦一般。二神将不过莫愁所请的一分身投影,并无多大灵觉,追鬼符在前,愣神一瞬便再抄兵器上前,直欲将那白衣教二人拘捕。
却又是阴风一吹,连那二神将也打了个寒颤,手中兵器堪堪砸中那金色大剪,白林闷哼一声,借震荡之力连退十数步,站定于那为首白衣人左侧。
随即自四周生起一阵轻哼乐调,配上这愈发浓稠之阴气,显得愈发诡异。
“嗯?这乐调!”丁明虎惊疑出声,令得众人均是朝其望去。
“丁先生,莫非你知晓这乐调?”
“这......”丁明虎面有疑顿,道:“我也确定不了,我再听上一听。”语毕便闭目凝神,细细分辨那乐调。
只见那丁明虎嘴不停张合,似是在跟那乐调,虽说李煦宁并未习过唇语,但依稀可分辨出“和尚”、“造”、“墓”、“魂”等字眼。
阴风愈起,那不知名乐调愈发清晰,那为首白衣人放声大笑:“哈哈哈,今日便叫你这疯癫道士好看......”那言语之中透露出无比愤恨。二神将当下又一次撵上前去。
李煦宁朝其望去,一身枯槁,着实吓人。
这旁门左道之术修习不难,其威力更是不弱于正统天府正神法派之术,故而左道之术亦有不少人修习,却因诸多左道之术所须代价颇高,非正统天府正神法派之术,故而将旁门左道之术统一归于邪道。
如符咒门派为例,大致可分十一门派,天师派、茅山派、闾山派、五雷派、鬼山派、吕山派、铁山派、凤阳派、阴山派、巫山派、白衣教,其余末枝不再提及。而那凤阳派及阴山派之符咒最为霸道狠毒,故而少之又少。而那白衣教究其根源亦是外传宗教,本为波斯人摩尼所创,唐武则天时传入中土。因教义崇尚光明,又称明教。分支众多,一不再述。
恰在此时,丁明虎猛地一睁眼,道:“正是那歌谣!”
“说来瞧瞧。”玄渊道。
丁明虎点头,随即讲述道:“我曾听闻一事件,当时正值国民时期,这金陵曾一度有许不少小孩背着块石板,而那石板上写着诡异歌词,‘石叫石和尚,自叫自承当,快快回家转,自己背石板......你造中山墓,与我不相干,一叫你魂去,再叫你去当’。”
玄渊猛一转首:“可是那摄魂妖术?”
“正是!道长也曾听闻此事件?”
“如此说来,今日可是挖出个大窟窿。”玄渊嘻嘻笑道,随后转向阵眼,也不知其究竟在瞅何物。
“摄魂妖术?还请丁先生细说一番。”
“这金陵在当时盛传有妖术出没,分针摄魂,目标皆为小孩。诸多学校停课,商旅裹足,家家闭户,柴米油盐,无人挑卖,几十万市民坐而待死而已。虽说此传说不乏有以讹传讹的成分在,当时国民政府更是一度将之归于地下反动派造谣,但此事件并非空穴来风,相传为建那中山陵,需要千余名阴兵把守。于是乎大街小巷人人自危,一度波及到周边地区。”
李煦宁合着那乐调轻声哼唱:“石叫石和尚,自叫自承当,快快回家转,自己背石板.......你造中山墓,与我不相干,一叫你魂去,再叫你去当......”
“如此说来,那摄魂妖术事件与这白衣教怕是颇有渊源,甚至......”
“哈哈......”那为首白衣人虽在二神将大开大合攻击之下艰难躲闪,听得如此仍旧狂笑道:“正是如此,我白衣教永昌!呃......”狂笑未止,却又遭一重击,险些被那持剑神将拦腰而斩,破出一道大口。
连忙施禁血咒,喝道:“日出东方乍赤黄南斗主疮北斗主血,一唾断血,再唾愈疮,青衣怒士,却血千里急急如律令。”
玄渊嗤笑道:“瞧你这副模样,便是你白衣教真借此兴了那也与你毫无瓜葛,老头可放不得水。”
那为首白衣人连掏几枚丹色药丸塞进嘴里,同时连取三穴,腰间豁口竟渐渐减小,复而道:“待你这疯癫道士能逃出此地再谈此有的没的。”
“老头不劳你这半废人操心,你白衣教那手段怎还不出来,老头可是等得许久了。那句话怎么唱来着,想我想的泪水流啊流。”玄渊抬手挤挤双目,作怪道,活脱脱一老顽童。
“桀桀......”一声阴笑荡起,阴风交错,自其内显出一个人影,众人定睛瞧去,只见那“人”隐藏于阴气之内,依稀可见其白衣乌帽,面容不清,便是使得神通术法亦是瞧不真切,显然道行不俗。
“本座应呼而来,可是吾白衣教众?”
“正主可算冒出来了。”玄渊嬉笑道:“敢自称本座,你这鬼仙倒是胆子颇肥。你那白衣教众可快赔光了,那不就是。”玄渊朝白衣教二人处努努嘴,再而瞅瞅那天狱。
“哼!倒是有些手段,竟唤了天狱,念尔等唤吾出来,此次便留你二人小命。若是再堕吾白衣教名,本座便抽尽元炁、元神。”那神秘鬼仙左袖轻挥,那为首白衣人与白林瞬时出现于其身侧,二神将“哇哇”一叫,连施雷咒,虚空之处顿时聚起大块雷云,忽闪之间将那天狱鬼头大门衬托得愈发威严。
“桀桀,两个投影分身罢,竟敢于本座面前造次!”只见两道硕大鬼头忽的窜起,直咬向二神将。
“咄!”本是看戏的玄渊突然发难,两道金色炁剑自虚无中起,一瞬便将那二鬼头刺个百余次。
“分!”玄渊又是一字,指决未结,两道金色炁剑各一分三十六,每一炁剑又化分出七十二,共计一千一百五十二柄金色炁剑化作一阵流光直朝那白衣教几人轰去。
那神秘鬼仙不再托大,双手执决,连打三道李煦宁从未见过之符咒,顿时化为一道三首六臂之罗刹,高约六丈八尺,第一臂持斧钺,第二臂持长钩,第三臂持长鞭,第四、五臂持双锏,第六臂执一手决,通体漆黑,面目狰狞,好似实体,竟道不清其名,不知其自何而来。
那三首六臂罗刹甫一出现,便将白衣教几人护于其内,下一瞬便被那金色流光缠于其中,金铁交击之声不绝如缕。
“这罗刹倒是厉害,三首六臂舞的密不透风。老头倒要瞧瞧你究竟能挡多少!出鞘!”
第六十一章 灵宝传人
“老头倒要瞧瞧你究竟能挡多少!出鞘!”
玄渊两袖一荡,自其7内各闪出一道光华,李煦宁斜眼瞟去,只见两柄法器宝剑划过玄渊破烂袖洞,各分出万道金色炁剑隐隐呈作龙形,分作两条金龙直朝那罗刹噬去。[]
俗话说得好,蚁多咬死象,久守必有失。玄渊出招之时,那神秘鬼仙亦是不闲着,占至阵心,连取三十六道墨色令旗布于周身,令旗之上隐约可见各式鬼灵,催动三十六天罡鬼煞阵,漆黑鬼头令牌立时自那为首白衣人身上窜出,隐隐与那罗刹相合。
两息之后,令牌缓缓浮至那罗刹第六臂掌心,毫无阻滞般印入掌心之内,罗刹第六臂执一玄奥手决,三面口中似有呢喃。庞然阴气似天地旋覆,连同三十六天罡鬼煞阵在内,万物凝滞,似有种不可抗拒之力笼罩,将一切尽皆束缚。
那墨色阴气似凝成流,一圈一圈旋绕而起,李煦宁等人只觉周身已被阴气尽数缠绕包裹。那金色双龙似也被那阴气所缠,堪堪冲至那罗刹身外不足两尺之处,颤动许久,终归虚无。
错匝之中,那墨色阴气缠上虚空处二神将所召之雷云,紫雷乍起,二神将更是连连召雷,无数紫光自墨色中透来,初时似繁星悬于黑夜若隐若现,转眼则如无数紫阳当空分外耀目。
雷鸣风啸。浓稠阴气源源不断涌上虚空,又较上面那紫雷压了下来,两相一撞,天地震荡,着实可怖。玄渊竟闷哼一声,退一虚步。李煦宁扫一眼那恍若天塌般场景,发觉周围结界颤动不停,险些破碎。
......
此时,紫金山之上,黑云遮天。中有一硕大法船,船头立了数道身影,为首一人是一中年道士,着一天青色大褂,长及腿腕,脚踏黑色圆口双脸鞋,青色荷叶巾束于头顶(帽子有褶如同荷叶,故名),腰束一赤橙葫芦,手负一金柄棕丝拂尘,一瞧便知其定是位得道高人。
其后一步又分立了一男一女,那女子约莫双十之龄,面容姣好,青丝挽髻,由一黄杨木制道簪别于其间,尾刻八卦,一身青蓝相间道袍衬托其身,手持之法器竟是一道情筒(非渔鼓,可谓之前身),长约二尺,涂以红漆,可是颇不常见。[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道情,或名黄冠体,神游广漠、寄情太虚,有餐露服日之思,名曰道情。
那男的瞧其面样亦不过二八之龄,称之少年并不为过,面色红润细嫩,面上那兴奋之色毫不掩饰,亦为青蓝相间道袍,背负雌雄双剑,倒是颇有番气势。
一阵剧烈动荡突兀传来,那女子惊异道:“这是?”
“怕是有修道之人在此斗法,”那中年道士凝神感知些许,与那女子道:“妙吟,下去瞧瞧。”
“是,师......”
“师父,您说真的?有人斗法?”那少年面色更喜,道:“妙吟姐,快快降下去,没想到头次出山便能瞧见人斗法。”
却不想那唤作妙吟之女弹其额头,哭笑不得道:“与你提及多少次了?在外唤我妙吟师兄,便是师兄亦可,叫外人瞧见岂不是笑话。再者,此行可是要事在身,可不是令你斗法的。”
“这不是一时忘了嘛,如今也并无其余人在,这额头被你弹了多少次了......”那少年揉揉额头,羞恼道。令得两人俱是好笑。
那中年道士摆一摆手,道:“弹不坏便无事。你两准备一番,且瞧瞧究竟是如何一回事,那显然被高人施了结界,却又传来如此波动,须谨慎。”二人听得如此,亦不再嬉闹。
......
此时结界之内,雷云已消,阴气溃散,那方天狱再一次大开鬼门狂卷零散阴气。三十六天罡鬼煞阵眼之处已然一片空荡,再无阴气。那三十六道漆黑令旗虽未击破,但旗上之鬼灵已尽皆不见踪影,想来定是被那紫雷劈至形神俱灭。罗刹四臂俱断,分是持斧钺之第一臂,持长钩之第二臂,持法鞭之第三臂,持单锏之第五臂,剩余第四臂单锏挡于第六臂前,亦是伤痕交错,唯独那第六臂因被护于其内毫无创口。
白衣教神秘鬼仙一甩身侧那为首白衣人与白林,怒声道:“竟敢毁本座之令旗,本座饶不得......”
其话尚未落下,便被玄渊打断道:“毁了又如何?几张破旗子罢,你又能奈老头如何?”说罢一右手小指做个勾引动作,滑稽的很。
“找死!”那神秘鬼仙暴怒出声,两手一勾,只见自那为首白衣人与白林二人胸口处窜出二道拇指大小血流,遂以那血流为引,连连虚空画符,显然便要施之秘术。
“老头劝你还是小心身后,莫要白白误了性命,不对,老头忘了你可是鬼,不可用性命之称,莫要见怪,哈哈哈......”玄渊嘴上功夫确实没得说。
那神秘鬼仙已来不及谈其余之事,二神将虽因先前那番相持耗费颇多,但也并非罗刹可比。此时已然冲至阵旗之处,阔剑、斧钺之上紫雷闪烁,甚是夺目,俨然便要劈上。
“两个蠢货,还不抵上去!”那神秘鬼仙此时正画符,挪不开手,连朝那为首白衣人与白林喝道。
“是!”两人立即自地上弹起,穿过那罗刹,一柄金光剪、一柄锯齿剑同时迎上,下一刻便被击飞,却又因罗刹化为实体撞出两声“砰”响,随即软软着地。
亦是因二人拖得一息时间,那神秘鬼仙秘术已成,先是以罗刹第五臂单锏堪堪架住架住劈来的斧钺阔剑,第六臂手掐一决,十数道丈许鬼头突兀显出,暂拖住二神将。再而高声喝道:“何方小辈,来了此地便现出身形,助本座收拾了这群臭道士,届时本座若是瞧尔等顺眼,放一命也未尝不可!”
“哈哈”、“噗嗤”、“臭不要脸”连续三道声音传来。声音一转,一庞大影子忽闪而来,众人定睛一瞧,竟是一法船,形似蒙冲,外狭而长,其外无数符篆刻印于上,甚为玄妙。而那法船之上,正有三道身影立于船头,显然便是那三人所出之声。
那船头三人一步踏出,瞬间落至地面,其中一双十女子左手一招,只见那法船立即缩小,闪至那女子左掌之上,一翻便已不见踪影。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疯癫道士。”那中年道士领着其余二人行至李煦宁等人身前。
玄渊故作大惊,道:“你是何人?竟抢我宝贝!”
那唤作妙吟的女子又是“噗嗤”一笑:“妙吟见过玄渊道长,许久不见,道长仍旧如此不着调。”
玄渊左手一指那白衣教几人,不满嚷嚷道:“你这女娃,老头何时不着调了?你瞧瞧那什么白衣教,可是被老头收拾的颇......”
“你!”那神秘鬼仙刚欲出声,又被那二神将一击重击逼上,那秘术所化之符攒于手上毫无出手之机。
“你什么你?老头可说错了?你那几张转移符咒掐在手里作甚?真当老头没见过?有手段便赶紧出,老头对那摄魂妖术事件可是颇有兴趣。”玄渊斜眼道。
直至此时,李煦宁几人才知那神秘鬼仙方才所画之符是何用处。进而更是疑惑,那神秘鬼仙莫不是想逃离?为何画那转移符咒。
那鬼仙若是吐得了血,定然已吐血三丈,抬手一招将那二人收进罗刹之内,分出一道心神将手上数枚符咒护在手里,施以手决欲复原罗刹三臂,以拖得时间行步罡释放那符咒。
只见那罗刹以第五臂硬抗,刹那之间便被二神将击碎,那第六臂则是结成一道手决,罗刹一阵颤动,竟忽的窜出四道手臂,正是先前那已被紫雷轰断的四臂。再瞧那鬼仙,踉跄两步,白袍下影子竟虚幻不少,显然先前复原罗刹那招亦是耗费颇多。
恰在此时,莫愁突兀出声,指向法坛上那即将熄灭之香,道:“玄渊道长,那二神将就快维持不住了,是否该了结此事了?迟则生变。”
玄渊一摆手,满不在乎道:“这几位是阁皂山灵宝派传人,有这几位在,无事无事。”同时朝那中年道士挤挤眼:“老头说的可对?”
“你这疯癫道士,崇光塔之名被你丢尽了。也罢,就随你闹上一闹。”那中年道士摇头一笑。
听得玄渊二人如此说道,莫愁也便不再言语,以密语令二神将再施雷法,如今那罗刹四臂已复,寻常攻击已然作不得效,只听得一声雷响,那虚空之处再次凝聚起一颇大雷云,瞬间化作数十道霹雳。随后二神将便化为青烟,显然这两道分身已耗尽神力。天狱亦是随之缓缓退出虚空,伴随那数十道霹雳劈下而消散。
那鬼仙“桀桀”笑道:“如今天狱已消,本座定要教尔等好看!”忽起阴风,将那数十霹雳尽数抵消。
“说你不要脸便是不要脸,白衣教都这副德行。老头等着你那什么手段。”玄渊嗤笑道。
第六十二章 左道邪术
“老头等着你那什么手段。(.棉、花‘糖’小‘说’)”
“哼!”那神秘鬼仙怒哼一声,行7踏罡步斗,连连打出那已攥于手中许久的数道符咒,尽数打入阵眼之内,阴气再次喷薄而出,好似先前那般天地旋覆,却亦有其不同之处。此时三十六天罡鬼煞阵之内,再被一无形之力束住,如同时间凝滞般,下一瞬便尽数化作虚无,独留那满目疮痍于原地。
众人只觉视线忽的一暗,失重之感随之而来。约莫两息,一阵阴冷潮湿之味扑面而来,韩千叶不由打个激灵,连掏手机,一抹微末光亮生起,扯开嗓子叫道:“师父、各位道长、师父、各位道长、......”
“叫唤个啥!”不消多猜,正是玄渊之声,又是引得几声娇笑。
除去韩千叶,其余几人俱是修道之士,于这漆黑之中并无任何不适,便是丁明虎亦能见得几分,不过略显昏暗罢。
“韩先生,这儿我们几人并无大碍,你若有不适便开电筒罢。”
“现在已经开了电筒,只有这么亮,这地方好像有古怪。”韩千叶道。
听得如此,莫愁翻手化出一根长四尺有余木棍,一道火决打出,合一火把扔向韩千叶,丝毫不考虑其余忌讳,道:“拿着。”说完便不再言语。
韩千叶接过火把,借着火光瞧清几人所处之地——一处黑暗逼仄地道。地道颇为狭窄,仅宽三个身位,地道内壁均由块块细密青砖砌成,相当整齐,可见做工之精细。唯独那游荡于地道之内的缕缕墨色阴气表明此处地道颇不寻常。
韩千叶又是叫道:“这儿是哪?眼睛一闭居然就跑到这了?”
“那是转移符咒,那鬼仙将符咒打入阵心,将我们挪至此处。瞧这架势,想来此地道是通向某个地宫罢,那鬼仙手段倒是有趣。”常臻讲解道。
“地宫!难道是那中山陵地宫?”韩千叶忙道。
“如今还难确定,这金陵颇为古怪,内里怕是有些东西,你可跟紧了。”
待韩千叶事了,那妙吟方才出声问道:“玄渊道长,如今可得介绍一番了罢?”
“老头可没那功夫管这闲事,你们自个玩去。[.超多好看小说]”玄渊不耐烦地摆摆手,快步行至最前头,令得其余人哭笑不得。
还是那唤作妙吟的女子出声:“诸位好,我是阁皂山灵宝派妙吟,这两位是我师父袁道长,我师弟刘恒。”
道门之中称呼方式可有多种,道士方外不改姓氏,诸多道士均是带姓而称,如这袁道长,便是天师府张天师亦是如此。但每位道士均有其道号,此道号多是据其所属门派字辈而定,当然也有其余方式。
亦有如玄真一般,本有姓氏却因各种缘由不再用其姓氏,直接以其道号为名。再有第三种,便是如这妙吟一般,本是由灵宝派收留,并不知其姓氏,亦以道号为名的。
李煦宁曾对三山字辈有所了解,三山愈兴振,福海涌洪波。穹窿扬妙法,寰宇证仙都。其三山正是龙虎山、茅山、阁皂山。那妙吟想来便是“穹窿扬妙法”之中的妙字辈。
李煦宁等人亦是一一与阁皂山灵宝派三人行了介绍。交谈片刻,一行十一人便顺此地道而去。那地道初时阴气便已有先前那般浓郁,愈行至后面愈是浓郁,最后通到一鬼头石门之时已如混沌之境。
韩千叶手中拿火把忽的一灭,地道之内再一次陷入漆暗。
“各位、各位道长,这地道......”
韩千叶话音未落,便感觉周身似有呼啸之声,韩千叶借着手机所发出的光瞧去,只见那阁皂山袁道长取出腰间那葫芦,周遭阴气如鲸吸百川般,猛灌其中,不过两息众人所处之地便再无阴气,那鬼头石门之模样亦是清晰映入其眼帘。
鬼面石门之模样形似先前那神秘鬼仙所召罗刹之面,头如驼峰,狰狞恐怖,其嘴更是大张,定睛瞧去,可见其内有一物件。
玄渊嘻笑一声:“这白衣教还真是多此一举。”大手一挥,一道炁劲转动那一物件,暗合“天道左旋,地道右旋”之理。那鬼头石门自嘴而分,伴随“轰隆”之声缓缓缩至左右。一股阴森砭骨的冷气,扶摇而出。一座地宫乍现于前。
一行人甫一踏入,地宫四壁油灯忽亮,将这地宫映得透亮。环顾四周,发觉这地宫呈长方形状,乃是一极其宽阔雄伟的大厅,足有七丈之高。四面内壁均由大理石(华夏具体何时使用这大理石做园陵石刻未能查到,不过确实由来已久)砌成,石壁极为光滑,便是影子映于其上皆清晰可见。
厅内足足三十六根巍峨巨柱,其上刻有诸多浮雕,浮雕之内容尽是些道佛之事,更有诸多仙神佛圣,所刻之神极为繁杂,有天宫之玉皇、地狱之阎王、人间之圣贤、西方之弥勒等等。
“这莫非便是一锅烩?老头一直便曾听闻这白衣教名目繁多,各不相属,教义、仪轨颇多歧异,今个瞧见果然如是,‘道佛一家’还真就让他们给搞现了。”玄渊一语道出,逗笑众人。
“玄渊道长可是弄扯了,”妙吟掩嘴一笑:“这白衣教不是自正德年间便出了为无生老母么?那‘八字真言’可是广为流传呢......噗嗤。”妙吟说着便已笑场。
白衣教组织、教义自元代起了颇大变化,戒律松懈,宗派林立,故而所信奉之神着实不少。直至正德年间出了位无生老母,又有“真空家乡,无生老母”所谓八字真言,其所属分支尽皆采而用之。
玄渊嚷嚷道:“管它做甚!瞧这地宫定是那白衣教所设之地,净搞这乱七八糟之物。”
“哼!无生老母岂是尔等可妄议的?”一声怒喝声自大厅内响起。
“老头议了又如何?”玄渊立即顶上:“你那手段快快施出来,老头没心思与这鬼东西瞎扯。”
“好个疯道士!今番拼了两百年修行也要把你拆骨扬灰!”
刹那之间,大厅之中作起种种鬼叫凄厉之声,不一会原是亮敞,已作灰黑,随即自厅地面化出阵阵血海。莫愁立即打出一道土决,自众人身下化出一数丈方圆的岩层。
几点冰冷鬼火自一巨柱后飘出,空中一撞,化作一人来。只见那人白衣黑帽,脚踏那鲜红腥臭之浪,正是那神秘鬼仙。
玄渊大笑道:“你这灵鬼(鬼仙虽称鬼仙,实则灵鬼),化出些许血流便是手段?”
那种玉者冷冷一笑,黑帽之下所露眼中似有怜悯,道:“好好受着罢!”轰然又化为冰焰鬼火散入血海之中不见踪影。只听“婴”的一声,厅内阴气化出阵阵漩涡,眨眼间便成了无数鬼娃,尽皆身着大红肚兜,头生双角,双目泛起红光。
凌薇一声惊异:“这莫非便是那摄魂妖术所炼成的?”
“哈哈哈......”那鬼仙狂笑之声再次荡起:“小丫头猜得不错,不只是这金陵,便是数百年来所传的那摄魂之术尽皆是吾白衣教之手段。尔等便好好受着罢!”那鬼仙话音一落,无数鬼娃尽皆撕咬而来。
“不过几个小鬼,瞧我灭了便是!”常徵召起一道金色炁剑,划过虚空,直指一鬼娃。然其结果却令得几人面色颇惊——那鬼娃仅是口吐一团黑雾,横于面前,常徵所施之炁剑甫一接触便被那黑雾污秽殆尽。
“这......”常徵有些呆愣,这炁剑这么便散了?
妙吟沉吟些许,方道:“师父,这莫非便是阴鬼招魂术?”
那袁道长眉头轻拧,缓缓点头:“正是。这阴鬼如此之多,白衣教究竟害了多少性命!”
所谓阴鬼招魂术,乃是左道之术之中的邪术,便是于邪术之中亦是凶名颇盛。此术可召取幽冥鬼军,即阴鬼。若欲炼成,须十二童男、十二童女之阴魂,祭炼过后方能接通幽冥,召请阴鬼。故而这袁道长才会如此道。
这阴鬼并非先前那些厉鬼、恶鬼可比,阴鬼乃是幽冥界之鬼军,均由道行,可施法术,并含污秽之力。正如常徵先前那道炁剑一般,甫一接触便被污秽。要知道这污秽之物最能破除仙家法术,民间所流传之黑狗血便是如此。
经由妙吟一提,李煦宁几人亦是想起这阴鬼招魂术之记载,均是面色凝重,暗自戒备。
“常徵,你那还剩多少解秽符?快设阵法。”常臻头也不回道。
“十余数罢,够将这岩层罩住了。”常徵连连打出解秽符,于众阴鬼扑来之时堪堪设出阵法。那赶在前头的数只阴鬼直撞阵法,竟仅仅嘶吼数声便弹开身形,并未如同先前一般直接驱散。
韩千叶见得如此,硬着头皮道:“各位、各位道长,这阵法能扛上多久?要不我们先行撤退......”
“赶紧给老头消失!”不待韩千叶说完,玄渊一挥手,直接将丁明虎、韩千叶二人轰离大厅。
第六十三章 血海之内
“师父,我们就这么走么?”眼见那鬼头石门再次闭合,韩千叶望向丁?8??虎。[.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待这儿也没用处,这事不是我们可处理的。”丁明虎道。
“那将此事上报么?”
丁明虎轻轻点头:“自然得上报,这白衣教如此行事定然有其企图。”
“那学艺之事?”
“今个这番打斗,显然这几位道长均是修道之人,道门之人挑选传人颇为严格,这事怕是没戏。罢了,过后再谈此事不迟,先离开此地。”丁明虎回首瞅瞅那鬼头石门,闪身离去。
“修道之人?怪不得。”韩千叶嘀咕一声,连忙跟上。
......
却说这大厅之内,那鬼仙瞧见那解秽符阵忽的立起,“桀桀”一笑,道:“吾倒要瞧瞧这符阵能护几时!”
那血海翻涌而起,掀起滔天巨浪,瞬间拍上解秽符阵。阵面之上波光流转,“哧哧”作响,众人均觉脚下那岩层被那血海拍退些许。那血海可不停息,一波一波击去,每一击又教一枚解秽符传至正中挡了回去,但那解秽符阵每抗一击便要黯淡一分,每抗一击便又退后几分。十数击过后,那解秽符阵已然摇摇欲坠,好似随时可碎一般,众人所踏岩层亦是被那血海拍至墙处。
眼见那解秽符阵便要破碎,那无数浮于周围虎视眈眈盯着众人的阴鬼藉着水势直扑而上,铺天盖地,凶厉无比。玄渊对袁道长道:“行了,几个小辈们在此守上便可,我俩活动活动筋骨,入那血水中闹上一番,瞧瞧这白衣教究竟搞了什么鬼东西。”
那袁道长点头应允,打个眼神给妙吟、刘恒二人,二人自当依言。
“磨唧个啥!”玄渊不耐,两袖一挥召出双剑,轻喝一声:“涨!”,只见双剑合而为一化作一金色巨剑,凌空一划,一道金光向那猩红血海辟去,立时将那血海一分为二,乍现一无水之道。却发觉原先那地面已不知去向,足足十余丈仍旧未见其底。那金光去势不减,直劈上一刻有弥勒像的巍峨石柱,也不知那石柱由何而成,金光仅于其上留一约莫两寸深豁口,并未将之一分为二。[]
玄渊一招建功,两步轻点,直朝那无水之道闪去。期间金剑挥个不停,不过两息便已灭了两百余阴鬼,一时间“婴”声不断,凄厉无比,吓住无数阴鬼,再不敢上来,尽皆欺向李煦宁等人。
袁道长见其如此,摇头轻笑,身形突兀一消,只余下一句话:“谨慎行事,切莫贪功冒进。”李煦宁当即瞧去,那袁道长此时已然出现于玄渊身侧。
“嘿嘿,一下山来便能动手,妖孽受死!”那阁皂山刘恒嘿笑一声,手捏剑决,背上双剑“铿锵”一声,于其面前交错而过,连着几个剑花方落于刘恒双掌之上。
引得妙吟又是一弹其额头:“还耍,师父方才那般刻意提醒你,你可听进去分毫?”
“这个、这个......”
说话之间,只听“咔嚓”一声,那血海再次扑来,解秽符阵嘡然碎裂。李煦宁几人忙拔地而起,浪头扑至那岩层之上,腐蚀出无数坑洼,紧接着便被接踵而至的血海尽数腐蚀消融。
“嘶——”这番情景令得几人倒吸一口凉气,先前那解秽符阵未消之时尚无反应,如今符阵一碎,这岩层便被那血海消融殆尽。若是被这血海沾上些许,下场可想而知。几人连忙布起炁罡以防万一。
莫愁连起数座岩层,横亘身前,虽将那血海挡了回去,却也被腐蚀四成有余,回头道:“这血海颇为厉害,若无落脚之处,除我之外你们怕是支撑不下。你们若有手段尽管施展,斗起来我照顾不到你们。”在场之人除开莫愁均为炼精化炁人仙境,如此凌空便颇耗元炁,谈何打斗?
“我先施金光神咒试上一试。”一团金光笼罩常徴周身,一步跨出便到了靠右边那座岩层之上,恰逢那群阴鬼扑上,常徵轻喝一声,运转金光神咒,周身十数步之内金光立时大盛,直将七八只阴鬼闪得厉声尖叫,“咄!”七星令剑应声出鞘,虚空一晃便化出五道格外耀目的金色炁剑,那炁剑于常徵周身环绕一圈便轰响那七八只阴鬼。五只阴鬼靠得颇近的阴鬼尚未反应便被金色炁剑毫无阻滞般穿插而过,化作虚无。倒是那剩下的数只阴鬼及时吐出数团黑雾,却也因金光神咒之加持,仅仅滞涩些许便被金色炁剑破而除之,那数道炁剑却也因后继乏力溃散。
“常徵小心!”不待常徵欣喜,自后方传来常臻暴喝之声,常徵还未瞧清如何一回事便被无数阴鬼团团包裹于内,再见不着其身形。
“常徵!”几人各施手段,瞬间闪至那数座岩层之上,那铺天盖地的阴鬼如同闻着鱼腥的猫扑向几人。
......
此时,玄渊、袁道长二人一路辟开血海,已足足下潜六十丈许,仍旧未能见着地底。
“这白衣教究竟搞什么名堂?”玄渊只觉无趣。玄渊本便是因听闻此地有些古怪,方才刻意赶至此处,如今下潜六十余丈仍旧未碰着任何东西,以其性情这般模样自是正常。
袁道长与之相识已有数十年,对其心性岂能不知,乐道:“莫急,当来则来,那......瞧,这不就来了?”
袁道长话音一转,自两人右侧忽的闪来一支“箭矢”,那“箭矢”通体漆黑,足有六尺长短,眨眼间便闪至玄渊面前。玄渊法剑一拨,那漆黑“箭矢”便偏至一旁。
玄渊轻“嘁”一声:“什么鬼玩意儿,这......”话音未落,岂料那“箭矢”化作一生角黑虺掉头噬来,其尾更是直缠而上。
“这般小把戏便莫要丢出来现眼了。”玄渊伸手一抄,将那那生角黑虺掐于手中,炁劲一荡便将其泯灭。
“桀桀,本便想着如何将尔等引下来,如今却是自投地狱,倒是省了本座一番心思。”自那血海壁障出缓缓现出那鬼仙,其身虚幻,显然并非真身。
“啰嗦。”玄渊一挥衣袖,那身影顿时消散。
“桀桀,接招。”刹那之间,血海翻涌,玄渊所辟之道被那血海淹没,自周围忽的生起百万条生角黑虺,尽数朝玄渊二人噬来。而隐于数丈之外的那鬼仙悄悄捻了个手决,十二条赤色钩蛇缓缓游至玄渊、袁道长二人周围数丈之处,只待玄渊二人因那黑虺露了破绽,便上前钩杀之。
所谓钩蛇,即古时一异蛇,多有其记载:“有鉤蛇,长数丈,尾岐,在水中鉤取岸上人牛马啖之。”钩蛇可长数丈,其尾分叉,形似双钩,可钩而噬之。钩蛇为异种之蛇,颇得隐匿之术。
玄渊、袁道长二人均为地仙,手段岂是寻常,各自瞬施金光神咒,出手之间可惊天,那生角黑虺纵为异种,亦是难近二人之身。便是一二悍虺,亦吃不上几招便散作黑气而消。可邪道之术终有其几分凶悍之处,便是被玄渊二人如此灭除,那生角黑虺群仍是浑然无惧,直自拼命围了上来。
那神秘鬼仙恐有遗漏,连连施展手决,竟再唤出七十二鬼煞,也不知其如何将那三十六天罡鬼煞阵运至此处。那七十二鬼煞得此血海滋养,煞气大起,比之于先前足足厉害数倍有余,自是狰狞态现,狂吼声起,纷展了躯体,各挥其兵器,化作黑光向玄渊、袁道长劈砍而来。
此七十二鬼煞并非仅仅七十二之数,本是幽冥地府各路鬼怪之头目,比之牛头、马面亦是不弱多少,寻常炼精化炁小圆满之人与之相斗亦是输赢各半,如今得那血海滋养,厉害数倍有余,出手之间便见暗流厉吼,血海如迸,竟也毫不在意那生角黑虺之死活。
便是玄渊、袁道长二人亦是颇有凝重之感,不敢怠慢,立时展露出真正手段。只见玄渊周身金剑纵横,化作无数金光散向四周,顿时将周身生角黑虺灭了干净,再而召出法剑本身,连连三道凝实月牙直轰而出,拦腰断了八名七十二鬼煞,随后便被其余鬼煞劈碎。
再瞧那袁道长,一手拂尘之功堪称神乎其技,那金柄棕丝拂尘由其耍得一个如封似壁,万千黑虺难入其身,瞧见那七十二鬼煞忽的化出,运炁催动那金柄棕丝拂尘,立时生出数丈棕丝,狂卷血海,竟直将八名鬼煞缚于其内,拉扯之间便化作黑气消散。
玄渊那性情岂是寻常,见得袁道长挥手灭了五名鬼煞,来了较劲心思,连施强劲招式将那血海搅得天翻地覆。
“你这疯癫道士,”袁道长轻笑一声:“这鬼煞似乎非同寻常。”
玄渊顺势望去,只见不远之处血海竟有十六道丈许漩涡,并迅速生大,不过十余息便又恢复原状,正是方才玄渊、袁道长二人所灭之鬼煞。
“桀桀......”那鬼仙之声再而荡起,其中蕴着无比得意之色:“如何?可入得了尔等之眼?”
第六十四章 灵宝大法
“如何?可入得了尔等之眼?”
玄渊嗤笑道:“歪瓜裂枣罢,便是可藉此血海重聚又如何?可知此位何人?正一道阁皂山灵宝派之门人,此不过微末小鬼,能奈我何?”
那神秘鬼仙之声略微一顿,再次于玄渊二人前现一身影。.这袁道长来头着实不小,正一道谓之为天下第一道,道教祖庭,绝非这白衣教可一抗之,须慎重以待之。随即道:“阁下即为阁皂宗(如今灵宝派亦称为阁皂宗)之人,本座亦无为难之心,阁下可自行离去,莫要伤了两家和气。”便是称呼亦换了。
由不得这鬼仙如此,可成地仙境之人谁无些许压场面之手段,何况这正一道三山之一阁皂宗门人?便是灭了这几人,又如何可保证其未能将此消息递于宗门,白衣教确实厉害,可那是与些许小观小派相比,可若是惹上天下第一道,岂能有活路尔?
袁道长见其服软,又是轻笑一声,来了兴趣,道:“便是贫道离去又如何?你可知此位是何人?”
那鬼仙又是咯噔一声,莫非这疯癫道士也是名门出身?何处名门能出这般疯癫之道士?那鬼仙自民国便封印于此,自是未曾听闻玄渊这“疯癫道士”之名。
却听得袁道长继续道:“此位可是那崇光一脉之人。便是那崇光传道人亦得称其为师兄。”
“阁下可是戏耍本座......”那鬼仙之声初时颇为恼怒,却忽的戛然而止,问道:“崇光?莫不是那元玄真人......”
“要打便打,说这般做甚!”玄渊可不管如何,道袍一振,如金波泛起,金光神咒轰然大盛,光芒照射,将周身十数步猩红血海尽数化净,惊得那十二钩蛇连退数丈。
袁道长道:“然也。你白衣教设下如此罪孽,我等岂能这般退走。”
那鬼仙于白衣教内骄横惯了,玄渊二人如此待之,怒道:“好个阁皂宗,好个崇光塔,本座本有心了结此事,尔等却这般纠缠,今日便立个高下!”说罢便化作几点鬼火散入生角黑虺群内。
得那鬼仙之令,七十二鬼煞、生角黑虺群更起暴动,各式黑光、术法、兵器招呼而上,委实惊人。(.无弹窗广告)袁道长手腕一转,金柄棕丝拂尘立时大长,接连两招旋天转地、玉女穿梭,化作漩涡直卷而出,那各式手段一一被那漩涡卷入其中,带起万千生角黑虺,直朝七十二鬼煞噬去。
那七十二鬼煞显然并非摆设,只见一身长一丈三尺、独眼鬼煞举一鬼头大盾当面抵去,那鬼头大盾足长一丈,宽六尺,厚三寸有余,其上鬼头狰狞欲出,三目突起,好似活物。
两物一经相碰,便轰然一炸,那持盾鬼煞早有防备,催得盾牌如山岳,又有无数黑光相护,竟硬生生接了一击,只是其身当下退却十余步,晃荡数下方才稳住身形。袁道长双眉一挑,连变招式翻江倒海、一缠一扯,那拂尘立时自—化为—,缠上大盾,那鬼煞还欲挣扎,连盾带鬼尽皆被扯至袁道长身前。
袁道长手势不停,双手共结八卦指打出,只见一点光芒虚中而起,初始方才米粒之大,一晃即如巴掌般大小,定睛瞧去竟是一八卦图,内嵌黑白双色太极,外合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卦。那鬼煞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八卦打入其内,凄厉尖叫,袁道长一拍腰间葫芦,便将此鬼煞收入其间。
所谓八卦指,乃敕八卦、安八卦或行使各类法事,追煞、迫煞之时,最强而有力之指法,颇多用途。可分先天八卦指、先天八卦反指,先天八卦指即右手掌心向内,左手掌心向外。反之,掐八卦反指则为右手掌心向外,左手掌心向内。
瞧见袁道长眨眼间便破其手段,收一鬼煞,其余七十一鬼煞尽皆愤怒,狰狞狂吼,此七十二鬼煞俱是幽冥地府各处横行一时的霸主,岂能容忍此等羞辱,各自化作黑光朝轩辕二人射来。
玄渊见此架势,面色古怪,左手直拍前胸,故作害怕道:“可吓着老头了,袁道长可是阁皂山高道,可得麻烦着了,随便来几个铁叉指、金刚伏魔指、阳雷指、阴雷指给这些不知所谓的小鬼尝尝鲜。”
袁道长乐得一笑:“你个疯癫道士。”
玄渊所提之手决,俱是威力惊人,杀伤极强之手决,那妖魔鬼怪一旦被其击中,轻者重伤,重者则永不超生,道门提上天有好生之德,故而并非等闲可用之,仅于遇上顽冥不悟的邪灵之时,万不得己之下,方能施之,以避滥杀。
崇光塔虽出元玄真人这一升仙之人,但其底蕴尚不能比那流传千年之道派,其间多为威力强劲之法决,至于类似压制收复鬼煞之决倒是颇有缺失,故而这般说道,令袁道长出手将此七十二鬼煞收服。
袁道长道袍一荡,抬手一招净天地神咒打入那鬼头大盾之内,鬼气立消,随即将那大盾收入衣袖,以拂尘连施旋风扫叶、风卷残云,玄渊、袁道长二人周身立时现一惊天漩涡,直通血海之上。
那漩涡涨势惊天,一瞬便阔了丈许,吓得那鬼仙连掐手决,令那十二钩蛇退离二十丈之外,反手取一令旗,以反向挥之,竟于那漩涡外侧再起一反向漩涡,将内里那漩涡缓缓压制,整座血海因那双重漩涡搅得天翻地覆,好不惊人。
袁道长二人仍旧未察觉出那钩蛇之踪迹,见得此番景象,道:“那白衣教鬼仙倒是有几分手段。”
玄渊嘿笑道:“此点小把戏岂难得到阁皂山之人?”
袁道长又吃了一侃笑,颇为无语,道:“瞧你这般性子,那外人唤你‘疯癫’果真不错,我瞧你似乎浑不在意如此唤你,道界、武界何人不知你之名,可丢人否?”
玄渊摇头晃脑,嬉笑道:“竹本无心,节外偏生枝叶。藕虽有孔,心中不染污泥。”不待袁道长出声,继而说道:“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末了再接一句:“老头哪管得这般无趣事。”
谈笑之间,袁道长所起之漩涡已被压至五步之外,其间百万生角黑虺于两道漩涡之间来回相扯,十数鬼煞已能藉那相扯之势稳定身形。袁道长反手化出一竹制水盂(即甘露碗,用于盛装法水),其器如茶杯状,上绘有“五岳真形图”,左手朝盂掐一水决,随即以上请诀托之,右掐玉清诀指水,口中默念:“天真tj宝液神清。一咒斩鬼,永辟妖精。天罡真炁,斩杀邪疠。真阳之水,永去万里。”
玄渊见此,大笑道:“你这是下山行何事?竟连看家宝贝都未准备,尊师可知?”
袁道长自动滤去最后那句,道:“这水盂另有他用,故而未盛那灵宝水。”袁道长方才所施之咒乃是咒灵宝水,取东南炁入水决所召水之内,可成灵宝水,具有斩鬼辟妖之能。
“另有他用?可是有意思之事?带上老头一齐如何?”玄渊一听另有他用,双目顿生毫光,连发三问。
袁道长笑道:“想来有些意思,可为何带上你?”说时手上不停,运炁入盂,一道碗口粗水龙自盂内咆哮而出,愈出愈壮,不过三息便已长至三丈,足有缸口粗细。
恰在此时,十数道黑光划过,直至二人要害,只见先前那十数鬼煞已冲至身前数步,长矛、大戟、断头刀、斧钺......各式兵器招呼而上,袁道长指决一勾,轻喝道:“上!”顿时将那灵宝水龙轰上前去,一龙十数鬼煞斗得难分难解。
袁道长指决又是一勾,那灵宝水龙龙口大启,喷出大片眼珠大小之球,似天女散花般打向众鬼煞,众鬼煞忙布鬼气护于周身,尽皆被那灵宝水龙震退。
“这水龙真不咋地,”玄渊嚷嚷道:“你那手段呢?赶紧使出来,尽弄些小把戏。”
“瞧着便是,有戏还堵不住你嘴?”袁道长随即叩齿一十二通,掐诀直指,接而喝道:“天地杂炁,生诸妖邪。常以正道,除去氛授。第一思惟,我无主簿。诸法皆空,不可转相。一实境界,飞魔鬼神。知所住处,实知方便。假空有故,法性理性。湛然常住,无有来去。一知实故。二知魔故。三除相故,四分别空。元亨利贞,邪不干正。临兵斗者,皆列阵前。急急如律令。”
玄渊寿眉一挑,斜眼道:“金阙玄元道君灭九十六种外道一百八十天魔智慧神咒?”
只见那灵宝水龙轰然咆哮一声,猛涨五丈,身形一震,霎时间便连吞六只鬼煞,尽数被那灵宝水化去。众鬼煞俱惊退不前,连一干生角黑虺,也莫不退避。那灵宝水龙傲吟一声,于这方圆十丈中来回逡旋。不消片刻便已灭了二十余只鬼煞,似是发觉何物,忽的直朝一处急飞而去。
第六十五章 妙吟出手
却说那灵宝水龙似有发现,径直指向一处急飞而去,忽的一道黑光炸上,将那水龙炸个粉碎,灵宝水散作万千星芒将方圆数丈之内的血海尽数泯灭,连带八名鬼煞、无数生角黑虺化为乌有,更有二十余鬼煞遭那灵宝水浇淋,轻重不一,皆受损伤,那漩涡亦是因此随之而散。[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玄渊、袁道长二人惊异凝目,朝那黑光射来之位观去,却瞧不出端异,当下不敢怠慢。哪知是那鬼仙见七十二鬼煞难逼二人分毫,十二钩蛇毫无出手之机,心下不耐,运转鬼气催动阵法亲自攻击。
瞧见那方才还威势惊天的灵宝水龙这般炸碎,一众鬼煞心知那鬼仙已然出手,顿觉欣喜,纷纷怒喝一声,再扑上前。玄渊二人因那诡异赤黑光芒所慑,不敢再随意施为,不再辟开那压来之血海,护体炁罡运起,凌于虚空谨慎以待。那血海随即铺天盖地压来,两人忙是运炁维持炁罡,堪堪抵消那股扑劲。
“可瞧出那黑光是何物?竟如此厉害......”袁道长尚未说完,迎面砸来五柄锤、戟、斧、刀、棍,手中拂尘一招指点明津伺候上前,五柄兵器尽数被缠中,心下密咒施之,一巴掌大小光轮立时打出,眼见便要轰上。
恰在此时,四道拇指粗细黑光自那五鬼煞之间忽的射来,那光轮仅挡了一瞬便生裂碎。袁道长忙施一招起凤腾蛟甩起,拂尘之上元炁暴动,更带了五柄兵器,那四道黑光便轰上拂尘之上,激起缕缕元炁,竟与拂尘两相僵持,逼得袁道长后撤一跬。
那五鬼煞见此良机,连吐数十道黑色煞气,化作利剑直指袁道长护身罡气而去。那鬼煞之气颇具威能,此数十道利剑将袁道长护体炁罡轰得连颤数下方才罢休。
袁道长见那黑光着实厉害,与拂尘这般相持至此仍存有一道尚未消磨,手中拂尘又是一甩,同时侧身避过一竖劈而来的斧钺,那拂尘棕丝尘尾霎时一抖,将那黑光撩起半尺,斜射向袁道长头顶,恰巧将一扫来的漆黑长枪分作两截,再而将一鬼煞当头轰散,细细一瞧便可知那鬼煞于毫无抵抗间被轰至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之境。[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玄渊此时已无闲心于一旁侃笑,见那其余数十鬼煞欺身上前,手掐剑诀,无数金光自其身迸发而出,化作一柄九丈金剑,凌于头顶,令得周遭血海“嗤嗤”作响。再观那玄渊倒是威风凛然,恍如绝世剑仙,除开那一身邋遢。
“待老头将那鬼煞抡几圈,你便收了去。”玄渊轻“咄”一声,那九丈金剑一挥,一轮金光划出一个大圈,将凑上前来的鬼煞、生角黑虺尽数拦腰而斩,血海之内满是些折戟断刃。正欲抡上第二圈,接连五道黑光打上那九丈金剑,剑身铮铮作响,竟被打出一道拇指粗细之孔,“咔嚓”之声不断,随即化为粉碎。
“可瞧清那黑光究竟是啥?”玄渊问道。
“那速度着实惊人,这血海亦可遮掩,没能瞧清。”袁道长道。
“这血海倒是麻烦,你那水盂可装得这血海,这血海挤着老头浑身不自在。”玄渊身子扭个不停,张口便道。
袁道长闻言直觉好笑,这疯癫道士不论何时皆为此番模样,道:“你当我这水盂是那慈航真人清净琉璃瓶还是太上那紫金葫芦?可收四海之水?”
“你莫非不知那法器可炼一方小世界,何必非得那两......”玄渊尚未说完,面色忽然大惊,只见足足七十二道黑光直射而来。
话说那血海之上,常徵听得常臻之提醒,尚未反应便陷入那无数阴鬼团团包裹于内,心头暗叫不好,连掐金决施金刚护体,周身再放金光,竟与那金光神咒相合,两相加持之下隐隐形成一金光壁障,有如金刚力士一般。
藉两式咒术之加持,常徵连执剑决,以炁化剑,一十六柄八尺金色炁剑组为剑阵,应八卦八方之式,每方各占两柄金色炁剑,剑柄相合,环绕常徴周身轮转不休,不知灭了多少阴鬼。
李煦宁几人刚至岩层站定,便见得那阴鬼群之内金光大盛,忙松一口气。那其余阴鬼见一行人赶至此处,尽数扑来。
“那群阴鬼你们挡上些许,我遁去将常徴带出来。”莫愁喝道,随即手掐土决遁去。几人皆点头应允,各施手段以抵那来袭阴鬼。
李煦宁抬手化出两硕大青石,当头砸中近百只阴鬼,众人身前立时清出一颇大空档,那群阴鬼猛的一滞,随即便被众阴鬼所吐之雾消融。李煦宁化出青石便速踏五雷罡咒,直欲接上召五雷咒,却不想自其身侧蹿出三只阴鬼,牙口大张,眼见便要咬上。
常臻剑决一掐,轻喝道:“去!”眨眼间打出三道炁剑,当头射中三阴鬼,顿时将其轰散。
经由如此一拖,李煦宁所诵召五雷咒毕,五道足有碗口粗细五雷轰然而下,将那阴鬼群轰出个窟窿,一时间凄号连连。其余几人抽出空隙齐声喝彩:“煦宁,干得好!”“教这群阴鬼见识见识修道人的威风!”
那群阴鬼乃是阴军,自是听得明白几人之言,尽皆怒吼一声,污秽之气纵横,立时弥漫虚空,朝几人急卷而来。
此时,阴鬼群之内,因常徴那剑阵着实灭了相当之数的阴鬼,金光于鬼气冲击之下化作金屑而散,常徵早已爆起周身元炁全力维持炁罡,此时已然见底,数十阴鬼见此兴奋一吼,当头撞来,只听“咔嚓一声”,那炁罡立时破碎,两只阴鬼牙口仅距其手臂不足三寸之处,常徵哀嚎一声:“可恨为何未习碎丹之术!我命休矣......”
“休什么休!给我下来!”十数道胳膊粗细枝干破土而出,将常徵包裹其内,随即自地下探出一只玉手,直将常徵拉入岩层之内。
忽的被扯入岩层之内,令常徵愣神一瞬,莫愁直接于其额顶敲上一记,喝道:“愣什么愣!回神!瞧你这幅模样。”
“莫愁你......”常徵正惊喜间,突然间天翻地覆,那岩层骤然碎裂,依稀可见猩红血海直拍而来,却是那血海再起浪潮,径直将此岩层拍个粉碎。
“不好!”莫愁一提常徵衣襟,脚尖一点,迸射而起。穿过那岩层之时,正好瞧见阴鬼群混着那漫天污秽之气朝李煦宁几人急卷而去,一甩常徵,双手合执土决,一横亘地宫两侧之岩层自天而降,堪堪卡于那众人与阴鬼之间。
李煦宁几人见那漫天污秽之气,炁剑、雷咒、火符等等各式手段纷纷砸去,却如泥牛入海般毫无建功。李煦宁甫一嘱咐众人掩护其设坛,却未料得那血海再起浪潮,眨眼间便将众人落脚岩层拍个粉碎。忙一挥手将法坛收回,却见一磨盘大小碎石当头砸下,连施凌空虚度堪堪躲过,险些因此落入血海之中。正欲闪身飞退,却忽见一岩层横亘面前,当下松了一口气。
“莫愁姐,可吓我一跳,常徵没事吧。”凌薇眼尖,瞧见莫愁冲天而起,喊道。
“呃,常徵?我给扔了,你们没瞧见他?明明朝这甩了,奇怪......”莫愁忽的想起方才施咒之时先将常徵朝众人甩了过来,不禁面色一红,那副模样着实可人。
“甩、甩了?”几人对视一眼,颇有些惊愕。
“我在这!我在这!快拉一把!”自众人身下传来一阵呼喊,只见常徵单手攀住一落石,眼看便要落入血海之内。
莫愁一挥衣袖,将之摄了上来,扫其一眼,鄙夷道:“你可丢人?如此都上不来?”引得几人俱是笑出声。
“方才抵抗那群阴鬼,元炁早已耗尽,如何上得来?一声不吭便将我甩了过来。”常徵可劲念叨。
“呃......”莫愁面色尴尬,呐呐几句并未出声。
还是凌薇出声打破此气氛:“莫愁姐,这众阴鬼竟这般厉害,法术尽数被那污秽之气给破了,便是召神怕也是难破这污秽之气,你用天狱将之收了罢!”
“怕是不行,”莫愁摇摇螓首,道:“今日已召请一次,以我如今功力还未能与一天之内连施两次。”
凌薇双眸一眯,笑得似小狐狸般:“要不我将此紫金山中那山神给?”
“免了!”莫愁连连制止,道:“你个丫头!可记得先前将那土地请来时如何被数落么?不长记性。”
说话之间那血海再次拍上那岩层,震得那地宫直作响。众阴鬼再施那污秽之气,眼看便要将那岩层笼罩其间。
“你们小心了!我再试上一番。”莫愁见得如此,当即不再交谈,喝道。说罢双手指决,自那岩层之内窜出无数枝干,眨眼间便将那岩层层层包裹。随即火决施之,立时将那方岩层烧个通透。
几人均是瞪大双目,却见那污秽之气仅被消耗二三成,终究未能阻之。
便是刘恒见此景象亦是再无斗法之意,道:“莫不如先行撤离?这鬼东西太棘手了,等师父他们出来再做决定罢。”
那一直静静倾听几人交谈,未曾出声的妙吟两步上前,道:“我可试上一试。”
第六十六章 九凤破秽
只见那一直倾听几人交谈,未曾出声的妙吟两步上前,道:“我可试上一试。[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妙吟......师兄,你?”刘恒本是疑惑,却忽的一拍双掌,喜道:“对啊!”
“妙吟道友可是有何把握?”瞅得几人忙是问道。
妙吟轻笑一声,道:“究竟如何尚未可知,如此便献丑了。”
李煦宁双目一凝,落于那捧于其胸前的漆红道情筒,莫非......
却听得数声“蓬蓬”之响,随即便传来轻吟:
“九凤破秽,精邪灭亡。天将骑吏,径达云罡。
斗转星移,潋滟三光。上应九天,下应九地。
雷公霹雳,风云际会。照满十方,乾坤定位。
鬼哭神咒,万神侍卫。九凤破秽,仙都律令。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
真灵下盼,仙佩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
香云结箓天尊。”
那乐声娓娓动听、悠扬空灵,道情筒之声穿插其中,辅之以妙吟那清纯之音,着实韵味浓厚,其意亦能入境,几人听之,由空灵入情,由其意入境,情不能自已,境不能自拔,一曲罢,几人皆无言,沉醉其中。直至一声轻喝,恍然惊醒,却见一震撼之景——自妙吟手中道情筒荡起阵阵道光,将那群狰狞阴鬼与漫天污秽之气尽皆镇于虚空。
一曲《灵宝正韵之九凤破秽》罢,妙吟连诵净心神咒、净口神咒、净身神咒、净天地神咒、金光神咒,反手取一水盂,喝道:“九凤翱翔,破秽十方,金童接引,玉女侍旁,拜谒尊帝,朝礼玉皇,百邪断绝,却除不祥。弟子谨请九凤破秽将军,速降天罡,精邪亡形。天将神吏,径下云罡。星移斗转,潋艳三光,尊我符令,清净十方,急急如西王母天尊律令敕!”同时自丁字步踩运魁罡而起,行九凤破秽罡。
咒毕,妙吟右擎剑诀蘸虚空一点灵光,急急取水凌空书符:“一净天清,二净地宁,三净人长生,四净邪灭形。[.超多好看小说]临!”
只听得一声凤鸣,那九凤破秽符化作灵光,一九首神鸟虚影乍现于前,铺天盖地,大略一扫竟长九丈有余,虽不甚清晰,亦足显其威势。
诸多道门弟子不明那九凤是为何物,更有甚者当那九凤为九只凤凰,然却是想差了,只因传承之过程中,将九首凤凰错解成了那九只凤凰,那九凤乃是一九头神鸟。
《山海经·大荒北经》中有云:“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句曰九凤。”此便是九凤之记载。
一曲正韵,声声凤鸣,惊得那群鬼凄嚎,震得那凶秽尽散。
妙吟仍旧未停手,道情筒击个不停,轻喝道:“快随我诵念灭魔智慧咒。”
“啊、嗯!”刘恒忙是点头应允,继而诵道:“天地杂炁,生诸妖邪。常以正道,除去氛祲。第一思惟,无我无主。诸法皆空,不可转相。一实境界,飞魔鬼神。知所住处,实知方便。假空有故,法性理性。湛然常住......”
咒毕便见妙吟三步踏至那已缩减二成有余的九首神鸟之中首,九凤厉鸣一声,振翮而上,所过之处污秽之气尽皆消散,众阴鬼俱惊退不前。妙吟衣袖一挥,五柄持幡立时现至面前,连书五方驱魔符分属五幡,随即手掐指决,各自化作流光直射五方,凌于虚空,刹那之间便结成一结界。
到底是那幽冥鬼军,颇有些见识,自阴鬼群内传起一阵尖利之音:“不好,那是灵宝派五方驱魔幡阵!避过那九凤,一虚影坚持不得不得多久,速速将那五幡破去。上!”
李煦宁几人本还瞧得起劲,却见得如此一幕,忽的反应过来,这阴鬼群又岂是一不到地仙之人可收拾的了的?便是仗着阁皂山灵宝派道法精妙,亦是毫无可能,连忙动手支援。
那阴鬼群霎时分作五方,污秽之气直卷五方驱魔幡,那五幡立时大亮,抵御那源源不断卷过去的污秽之气。
妙吟正欲结印施阵,却忽觉元炁已然不多,连番术法实耗元炁,连翻手取出一拇指大小之瓷瓶,服下数枚养炁丹,立盘膝面东南,双执玉清诀,诵生真炁咒:“混洞赤文,元元上真。元始祖劫,化生诸天。开明三景,是为天根。上无复祖,唯道为身。五文开廓,普殖神灵。无文不光,无文不明,无文不立,无文不成,无文不度,无文不生。”
恰在此时,血海之上所闹之动静亦是被那鬼仙察觉,瞧瞧那正与七十二地煞、生角黑虺斗得兴起的玄渊、袁道长二人,显然并无钩蛇可乘之机,暂且将之放下,催动阵旗便起赤潮。
妙吟生真炁咒尚未施完,便见那身下血海荡起数重滔天巨浪,铺天轰来,连分出一道心神,九凤又是一声厉鸣,自其体内化出阵阵透明光芒,连成一硕大光幕,安稳挡住那赤潮。经此一击九凤虚影再而缩小些许。
莫愁喝道:“你们助那五方驱魔幡抵御污秽之气,我来抵那血海。”催动元炁土决一起,一比之先前那岩层丝毫不差的青石山脉赫然一显,便生了根般堵在赤潮之前。虽比不得那光幕,却也不似先前那般两击便碎。
李煦宁此时已顾不得元炁消耗,竟凌空设坛,喝道:“律令大神,风火之尊。功行非细,飞游乾坤。斩妖灭孽,捉鬼收魂。致雨倏忽,作晴顷分。持上帝敕,主火元君。撒风掷火,作水团云。雷公电母,黑暗惊人。霹雳一震,万里皆闻。随咒所召,来降巽门。飞沙走石,撼动昆仑。五方五炁,驱雷伏神。统领火将,杀戮妖氛。救护群品,拯济皇民。玉清敕下,五雷捷将,元帅真君。急急如律令。”竟是召欻火咒,令得凌薇几人均是惊异望来。
那赤潮愈来愈急,愈来愈高,一波接一波,轰得那青石山脉摇摇晃晃,若非莫愁拼劲元炁维持那青石山脉,便是那九凤所化之光幕亦是晃动不已
咒召请仙曹入局
李煦宁曾观过《上清灵宝大法卷》,知是其中之所记载,但并不知其具体如何施为。如今寻常经文可寻,可其要点却是一门派之秘,自是不可记载于流传之典籍内,心念那据典籍谓之先念五帝讳,后召玉方童子,六丁六甲,再接念化靖咒,念及凌薇竟可随意召请仙神功曹,倒是生了几分好奇,饶有兴趣地瞧着二人。
寻常修道之人施请神咒所召之神均非实体,亦非元神之本身,或者说,自神仙境之上(即炼神返虚阶段),便是以阳神出体,无须依附肉身。阳神可由天门(囱门)出入,摆脱肉体之禁锢。脱离肉身而长存,获得“身外之身”,超出生死之外。
所谓阳神者,即中关十月功成(炼炁化神阶段),点尽化为神。继而于上关炼神还虚,炼尽神(元神)中的阴滓,成就一纯阳无阴的元神,名为“阳神”。
而召请仙曹便是召请仙曹阳神(元神)一缕神念所化之分身,要知晓请神之术多不胜数,若是人人召请仙曹,其本体怎能时时响应,再而言之,如今此番天地早已容不下炼神还虚神仙境。故而所召请的不过仙曹阳神之一部分罢,施术之人手段愈是高明,所召请之阳神分身便愈发浑厚清晰,反之则愈发稀薄模糊。
搯卯文,默念红杏,脊青帝自东驾青龙至,兆运肝无自眼出合之,嘘去。
搯酉文,默念磨真,存白帝自西驾白龙至,兆运肺炁自鼻出合之,呬去。
搯午文,默念墨黑,存赤帝自南驾赤龙至,兆运心炁自口出合之,呵去。
搯子文,默念袜腊,存黑帝自北驾黑龙至,兆运肾炁自耳出合之,吹去。
搯中文,默念灵宝,存黄帝自中宫驾黄龙至,兆运脾炁自唇出合之,呼
取北炁吹,即见楼台宫阙,屋宇宫馆。亦先见炁,次见形影,然后召玉童玉女官君等神霄玉府仙灵。
先念五帝讳,召玉方童子,六丁六甲。然后念化靖咒:
“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溥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吾诵一遍,却鬼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荡,道炁长存。急急如律令。”
第六十七章 血海恶斗
先见其炁,次见形影。[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自地宫之顶缓缓显出渺渺仙炁,随即便露得一楼台宫阙边角,于那仙炁之内若隐若现,煞是缥缈。
李煦宁几人屏息凝神,只待那楼台宫阙显出,瞧个究竟,却忽见妙吟、刘恒二人双双脱力扑倒,那仙炁立时不再动弹,竟有退去之势。
与此同时,那白衣教鬼仙亦是自圆光之术内瞅得此一幕,狞笑数声,挥手甩出那漆黑鬼头令牌,心念阴咒,阴煞之气轰然迸发,那黑中又有点点猩红之焰,转瞬便化出二十余只鬼煞,较之方才那些徒有形貌的阴鬼犹是凶恶,足与血海之下那围杀玄渊二人的鬼煞并肩。
“血海上那群小鬼闹得着实不轻,竟将那众阴鬼灭了个干净,去,将他们收拾了。”
“那天灵派女子......”自那鬼仙身后乍现二道身影,正是那为首白衣人与白林。那白林也不知施了何种手段,竟将那断臂接了回去,而那为首白衣人亦是有所好转,虽未尽数恢复,倒也有个四五成实力。
“蠢货!当那是已得阳神之地仙?一刚修得地仙的小丫头罢,一日施得一次考召已是勉强,何况如今被血海消耗许久。”那鬼仙呵斥道。
“桀桀,这般胆小,要之何用,莫不如给吾等分食了去,说不得可更进一步,将那牛头马面替了去。”那群鬼煞有其灵智,瞅见这白衣人如此,毫不顾忌嗤笑道。
那为首白衣人扫这鬼煞一眼并未出声,先前为唤醒这鬼仙,根基已伤,如今满心思、念着精修补亏,颇有些抗拒,可又慑于鬼仙之威,一时踌躇原地。
那鬼仙自清旻宁皇帝执政时期(十九世纪初中叶)便已拜入白衣教,至今已近两百年,又岂会瞧不出这为首白衣人之意,一甩衣袖,喝道:“若非本座手下无人,哼!”说罢连书六道符咒,甩向二人:“此是那召罗刹之符,可分可合,那五方驱鬼幡阵本座自会破之,若是拿不下那群小鬼,本座拿尔等祭鬼。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滚!”
“是、是、是,弟子定不负祖师期望。”那为首白衣人忙接过符咒速速赶去海面之上,白林默默跟随,瞅得那群鬼煞又是一阵嗤笑。
......
“白林,如今可施得几分力?”
“约莫六成,这手臂筋脉仍有些许滞涩。”白林扭动右臂,颇有些僵直之感。
“过会儿先行令那些个鬼煞试探一番瞧瞧,莫要......”
尚未说完便听得那群鬼煞忽闪而来,随即闭口不言。
......
血海之上,对此毫不知情的李煦宁几人正待那楼台宫阙显出,却不想妙吟、刘恒二人元炁耗尽,皆是脱力扑倒,随即便见妙吟惊呼道:“不好!那五方驱魔幡阵!”
突兀间,那血海猛地削减三丈,下一瞬便迸发而出,直拍上那五方驱魔幡阵所化之金幕,只听得一声轰响,那五方驱魔幡阵金光大作,直被拍起数丈。
这五方驱魔幡阵式乃是妙吟、刘恒合力所成,全赖二人元炁得以维持,故而因元炁耗尽脱力。经此一击俱是胸口一震,面色一白。那血海来势极为迅猛,不过两息便已轰来五波,每受一击妙吟二人便吐一口血,五击过后已然面如铝箔。
那血海似是欲来一波猛击,又是一骤降,酝酿一瞬,随即便见一股深赤如黑般的浪潮轰天而来,眼见便欲轰上,妙吟强忍疼痛掐决一指,只见那已不足两丈长的九凤悲鸣一声,化作漫天星光铺至那五方驱魔幡阵之上。
刹那之间,那五方驱魔幡阵嘡然而裂,化作无数金屑碎至虚无,便是那五柄法器驱魔幡亦是因此炸个粉碎。妙吟、刘恒二人似是遭何物重击,直,若非莫愁及时出手,定然直撞上那地宫之顶。
那鬼仙透过圆光之术见得五方驱魔幡阵碎裂,本欲一鼓作气将此些小鬼收拾干净,却听得血海之内玄渊点清袁道长乃阁皂山灵宝派传人之身份,便转回目光不再搭理血海上之事,那血海亦是随之而停息。
恰在此时,那为首白衣人、白林与众鬼煞窜出血海,一瞬便闪至李煦宁几人面前十步之处。
莫愁正以元炁为妙吟、刘恒二人梳理筋脉,忽然见得那白衣教之人闪现而出,心道不妙,如今妙吟、刘恒尽皆动弹不得,李煦宁又因先前强自施那召欻火咒元炁耗尽,如今尚未恢复多少,常徵亦是如此,故而可参战之人不过是常臻、凌薇与自己。
虽心下着实担忧,可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忧色,侃笑道:“呦呵,竟是恢复不少,那断臂亦接回了,你待如何?带着这么些个歪瓜裂枣寻来作甚?还欲找一番虐?”
那为首白衣人与白林听此非但毫无愤恨之心,甚则内里颇为欣喜,两人身为地仙,自是不会因此几句讥笑便如何愤怒,再而早已打定主意令那些个鬼煞先上前试探,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一番心思。
莫愁又岂会不知,不过是争得一丝时间方才如此,以激怒那些个鬼煞制止为首白衣人与白林出手罢,那两人虽已重创,可究竟是两地仙,一方有意拖延,一方有意划水,一拍即合。
虽内里欣喜,面上却得做番模样,那为首白衣人暴喝道:“你个小娘皮,今日便送你见东岳帝君(又称泰山神,主掌世人生死、贵贱和官职,是万物之始成地,统辖幽冥地府一切诸神)!”
莫愁嗤笑:“凭这些歪瓜裂枣?”
那些个鬼煞虽为幽冥地府一方横行之鬼,可不过为那鬼仙所召之阴神,纵有灵智亦是不多,岂能瞧出此中厉害,纷纷怒吼,化作黑光直射而来,瞅得两方俱是心中一乐。
莫愁喝道:“凌薇,将他们带至那石门处。”说罢便手执火决,只见数十水缸大小之火球乍现于众鬼煞头顶,刹那间便化作一片火海。
若是未曾被那血海加持,那些个鬼煞自是抵挡不得此招,先前那鬼仙为之加持,虽已出血海,但短时间内怕是仍存加持之效。自火海之内狂吼声起,众鬼煞纷展躯体,各自化出煞气包裹其身,抵御那火海。随即便闪身退开火海,打出数十煞球。
莫愁一指点出,一丈许青石恰挡至身前,左掌映上,瞬间将那青石推前,被那数十煞球轰至一片碎屑。莫愁藉其遮掩,脚尖一点,闪身而开,又是土决点出,只见一澄黄小球自其指尖凝聚,瞬间击中一鬼煞,登时将那鬼煞化作岩石,再而手掐木决,地宫之顶忽的窜出三道手臂粗细枝干,将那鬼煞缠至地宫之顶。
众鬼煞甫一反应便又遭一柄九丈金剑横劈,两只鬼煞直接被金剑拦腰而斩,却是常臻出手,却见那二鬼煞竟丝毫不惊,立知其不惧腰斩,反手打出一张雷符,只听“咔嚓”一声,一道碗口粗细霹雳顿轰至那两鬼煞之上,两声凄嚎便化作虚无。
诸多道士均由制符之习惯,当须施用之时以元炁便可发之,不论火符、雷符或是其余符咒。
莫愁、常臻雷霆手段灭了三鬼煞过后,其余鬼煞哪敢再怠慢,只见一鬼煞额上大启,一竖瞳显露而出,一束拇指粗细黑光划过虚空,常臻持剑欲挡,却见那黑光忽的转向,绕行一圈直射常臻臂膀。常臻七星令剑忙是一甩,却仍旧慢了一步,那黑光被令剑自中而分,一半射空,一半却嵌入常臻左大臂之上,自那孔之处窜起一阵煞气,周围之血肉竟缓缓被腐蚀。
常臻闷哼一声,心知鬼煞过多,若是远战定是讨不得好,随即手执剑诀,七星令剑凌空而上,化出九十九柄金色炁剑环绕其周身,径自冲至众鬼煞之内,同时诵持金光神咒,运转元炁布于创口之处,不过数息便已将那煞气逼出,随即封止创口。
那众鬼煞见得常臻径自冲来,也丝毫不避,纷纷狞笑着化出所持兵器直扑上前,常臻嘴角微勾,施以醉八仙剑与众鬼煞斗起,一阵打铁敲金般乱响,竟一人便拖得二十鬼煞。
那鬼煞个头均是不小,个个足有丈许,故而一次可攻至常臻的不过六、七尔。加之鬼煞械斗不过乱劈砍,哪似常臻一般自幼练剑,此醉八仙剑术可谓施得炉火纯青,或击、或刺、或削、或点、或掤、或抹、或云、或挑,剑合神形,身醉步不醉,步醉心不醉,心醉神不醉。可谓是劲力刚柔共相济,势如游龙以戏珠,于众鬼煞之间杀了个七进七出。
“白痴!”瞅得那为首白衣人与白林均是吐出声。两人暗自传音,互为交谈。
“此架势似乎那其余几人皆无出手之力,那天灵派女子几经消耗,如今想来元炁不过六成罢。”为首白衣人道。
白林微微点头:“那小丫头法术有些厉害,但限于那境界,注意些许便可,便让那群白痴拖着那乾道。”
“不错,”
第六十八章 五雷正法
话说那白衣教二人审得形势,商定些许便暴起发难,自莫愁周身乍现八道鬼头,煞气迸发,狰狞噬去,那白林更是连打五柄金色剪影直欲将之分作数段。(.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莫愁虽正与那众鬼煞斗得兴起,可七成心思仍旧锁于那白衣教二地仙之处,两人传音之时便已有所察觉,故而几乎二人甫一出手便打出数块三丈青石砸向二人。土决不停,连化出三堵土墙环绕周身,但吃了五道鬼头便生碎裂。莫愁忙化一堵墙迎上,又以元炁控那数块青石抵上那五柄金色剪影。
那白林一身金剪功着实厉害,那数块青石竟只耗了三道金色剪影便轰然一炸,分作数百上千块落于血海,转眼间便消融殆尽。剩余二道金剪影破石而出,下一瞬便闪至莫愁面前。莫愁指尖凝出两澄黄小球,屈指弹出,各自卡于那两柄金剪影剪刃之处,“呲呲”作响。
“好个白衣教!”莫愁喝道:“这偷袭功夫......”一声破空声将之打断,莫愁脚尖连点,闪身退出八丈之遥,却见一三丈黑色月牙划破虚空直劈而来,正是那为首白衣人出手。莫愁可是知此月牙之厉害,寻常术法甚至阻挡不得丝毫,连连打出那澄黄小球,尽数轰击于上,“锵锵”之声不断。为首白衣人见此,又是连挥二道黑色月牙,于空中交错一番便直劈而去。
白林见金剪与那小球僵持之时便已掐决化出无数金色小剪直卷而去,可谓铺天盖地,令得莫愁于二人合力下左右支绌,险象环生。
那天灵派女子所留之物内含《上清北极天灵正法》、《无上玄元三天玉堂大法》、《无上三天玉堂正宗高奔内景玉书》等等数本天灵派典籍,但因未得师承,便是典籍内所含颇为详细亦难修炼,故而如今莫愁仅习得五行法术与丹法北辰天道功、天狱考召之术,其余诸如天灵雷法、三光正炁(日、月、星)、正法三符均未如何修炼。
平日寻常斗法五行法术便足矣应付,若遇强敌便施考召之术,故而其余术法均被其至于一边。正因如此,如今碰得此等情况便着实憋屈,既无趁手法器,又无可拿出手的术法。
凌薇心念场中之景,甫一将李煦宁几人送至地宫鬼头门处便立即折返,反手掏出那五雷号令令牌,一道碗口粗细霹雳忽现于那白林头顶,直欲劈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那白林也不惊慌,见霹雳闪至,挥手打出金剪影,抽身直退。虽一招落空,却也打断其施法,莫愁立时自两人夹击之中脱身,站定至凌薇身侧。
“白林,先将那小丫头收拾了。”为首白衣人颇有些气恼,先前那般逼去,那天灵派女子定将授首,却被那小丫头给打断,煞是可恶。
白林点头应允,挥袖一招,那金剪所化龙卷立时窜来,欲将凌薇、莫愁二人尽数卷入。
莫愁一拎凌薇,直上地宫之顶,手掐木决轻喝一声:“长!”只见自地宫之顶化出无数灵木席卷而出,刹那间便将众人所在之空间尽数塞满,二十鬼煞均被灵木轰入血海之下,令得常臻颇有些发懵。
那白衣教二人久经斗法,莫愁拎起凌薇而上之时便已猜出其意,连忙打出那一召罗刹符,只见一身长两丈一尺罗刹突兀出现,手中两柄斧钺挥得虎虎生风,堪堪清出一容身之地。
莫愁轻哼一声,元炁不断输入,只见那罗刹周身之灵木瞬间化成无数灵蛇,将那罗刹双臂缠个严实,随即顺势而上,尽数裹上罗刹之身。
那为首白衣人本当是一张足矣,却未料得如此之快便落得下风,眼见那罗刹被勒得面目扭曲,只得连打出三张符咒,罗刹浑身一颤,煞气爆发,将那灵木尽数腐蚀,身躯暴涨四丈,化作三首六臂之神,俨然与先前那鬼仙所召罗刹一般无二。
“小娘皮,如今可没那北极驱邪院神将,你能奈我如何?”那为首白衣人控着三首六面罗刹直奔莫愁、凌薇二人,所过之处灵木尽皆被腐蚀斩断。
莫愁恨声道:“你这两不人不鬼之东西,仗着几枚符咒便欲逞能,这白衣教也就这般模样了。接招!”说罢便合掐木决,剩余灵木骤缩一团,竟化为一足有十余丈长的青木龙,贴于地宫之顶。
“莫愁姐,这法术厉害!可为何有些眼熟?”凌薇惊呼一声。
莫愁笑道:“正是先前于潜蛟潭与那毒蛟斗法之时想得的,如今一试倒是颇为好用,正是仿那毒蛟所化。”同时指决一掐,青木龙径自冲向罗刹,一木龙一罗刹立时战起,整座地宫因此二庞然大物震得直颤,若非那白衣教建此之时特意加持不少术法,早已坍塌。
众鬼煞正欲冒头,却又被那乍现的罗刹轰至血海直下,个个气愤无比。却又慑于罗刹与血海之下那鬼仙,敢怒不敢言,只得将怒火尽数泄欲凌薇、莫愁几人之上。
众鬼煞偷打个手势,借着血海上那两庞然大物斗法所起响动之掩护,游至凌薇几人身下血海,各施手段化出上百黑光向凌薇、莫愁二人射来。
“当心下面!”常臻眼尖,瞧得那群鬼煞游至凌薇二人身下,狂催元炁,七星令剑瞬间涨至十余丈,闪直凌薇二人身下,以剑身尽数抵向那上百黑光,只听“咔嚓”一声,那七星令剑化作碎屑而散,常臻面色立时惨白。那七星令剑乃是其祭炼多年之法器,心神早已熔铸,如此一碎,顿伤心神,险些跌落血海。
凌薇见此一惊,手中五雷号令令牌连连震颤,七道黑色霹雳直入血海,十余鬼煞尚未反应便被轰至永不超生,连带方圆数丈之血海尽数化作虚无,余下两只鬼煞头也不回逃回血海之底。
那为首白衣人又是一声怒喝:“一群废物。”连连掐诀控那罗刹猛攻,那罗刹乃是符咒所召,无须耗费多少元炁,而莫愁却不然,这般耗下去定先脱力。
正如为首白衣人所料,莫愁此时已有些许不支,那木龙着实耗费元炁,连忙传音道:“凌薇、常臻,你们两人快施手段破那罗刹,我元炁坚持不得多久。”
常臻苦笑一声,法器已碎,除开些许符咒便再无它物,其余术法亦是未曾习得多少,不过五雷咒等等。一步点出绕至罗刹身侧,挥手便是一叠符咒,纷纷化作流光直贴而上,剑诀一指,暴喝一声:“临!”只见那符咒尽数化作火球直朝罗刹砸去。
那为首白衣人瞅其一眼,嗤笑一声,指尖一勾,便见罗刹那持鞭第三臂一招甩出,抽飞诸多火球便不再搭理,任凭剩余火球砸上。那剩余火球纷砸而上,烧的空中一片通红,待那火海散尽,罗刹丝毫未损。
果然如此。常臻倒是没如何多想,那火符不过最次之凡火罢,若是对付常人还行,可若是此等情况便是差远了。因平日均是以剑为主,咒术倒是施的不多,只得以五雷咒尽数招呼其上。
常臻折腾之时,凌薇亦是不闲着,五雷号令凌至身前,随手一道净水咒打出,右手剑诀蘸水凌空连书五道符篆,口念微咒。咒有三,其一为言咒,即大声诵持之咒,其二为微咒,即轻微诵念之咒,其三为心咒,或称阴咒、密咒,即不发外声之咒。此三咒各有其用,施咒之时当细细分清。
那为首白衣人早已知晓凌薇这小丫头各式法术层出不穷,威力甚大,见其如此施咒立即暗道不妙,罗刹第六臂连接已手决,只见一水桶粗细的生角黑虺突兀化出,朝凌薇直噬而去。莫愁连分出一道灵木化作一蛟拦截而去,那罗刹藉此机会直将青木龙剁去一只龙爪,随后便被按至地宫之顶可劲拍击。
莫愁催动残余之元炁,那青木龙立时散作无数灵木,落得空中竟又化成龙形,再与罗刹斗个兴起。
“白林,你速去阻那小丫头施法!”那为首白衣人喝道。不待为首白衣人说罢,白林便已施决,顿时自罗刹之内射出五柄金剪影,却并未亲自出罗刹之内。
常臻忙自身旁摘一灵木,元炁流转,将之梳理一番便接金决打入硬化术,将之略微强化,连化数十道炁剑朝那金剪影射去,随即抬脚冲至前抵挡。那数十道炁剑堪堪将三道金剪影磨去,剩余两道便已架上常臻手中那临时所炼之“剑”,常臻立时被轰至地宫内壁之上,连吐数口淤血。
经由如此拖延,只听“轰隆”一声,那罗刹之顶忽然生起一丈许雷云,青赤黄白黑五色雷霆当头劈下,道道均有碗口粗细,竟是五雷正法,莫愁、常臻连连望向凌薇,面上甚为疑惑。
那为首白衣人扫那白林一眼,连执手决,罗刹第六臂速结手印,堪堪在那五雷劈下之时生出一墨色壁障,连抵二十余道雷方才破碎。罗刹五臂迎上,堪堪抵了余下之雷,却亦是炸个粉碎。
“好你个小丫头!小小年纪竟还能施如此雷法,留你不得!”为首白衣人一招轰飞那早已撤去元炁的灵木,驱动罗刹便往凌薇冲来。
凌薇双眸一眯,咧嘴一笑。
第六十九章 濒入险境
那罗刹之顶雷云突兀间轰出道五色雷霆,足有缸口粗细,不待其反应便轰散罗刹周身煞气。(.无弹窗广告)为首白衣人连掐手决化出一硕大生角黑虺抵上,藉那一瞬功夫脱出罗刹身躯遁入血海,又挥手打出余下二道召罗刹符化出二罗刹,一持双锏一合十,均有二丈余,立时便将这地宫占个满当。
只见那持双锏罗刹甫一化出便替了那三首六臂罗刹,被那五色雷霆轰个正着,若非以右臂黑锏阻挡些许,怕是一瞬便得消亡。
为首白衣人分控那三首六臂罗刹与另一罗刹,连退至血海面,二罗刹各自掐决,额上血眼一射,那五色雷霆竟被拦腰而断,分作三段合轰而下,那持锏罗刹右臂忽的爆起,连锏带臂炸作碎屑。黑锏一碎,那持锏罗刹再无抵抗之力,直被那三段雷霆开了三硕大窟窿,随即便化作虚无。
雷霆去势不减,又朝那三首罗刹轰去,为首白衣人忙催动罗刹将黑色光墙迎上,堪堪耗去二段雷霆便生碎裂,随后便被余下之雷炸碎。但那一炸之时,亦是将另一罗刹震下血海。
恰在此时,血海卷起一惊天漩涡,直将那罗刹连带白衣教二人一齐卷入其中不见踪影,瞅得几人面面相觑。
“这......”李煦宁、常徵几人亦是有所好转,凌空虚度凑上前来,亦因此番情景而颇为惊异。
李煦宁瞅着那副涨势惊天之景,道:“怕是玄渊道长、袁道长二人正在那血海下折腾,无须......”尚未道完便见又是一重漩涡将之裹于其内,场面好不壮观。
轻笑一声,李煦宁道:“这般瞧来,那白衣教鬼仙手段亦不寻常。”
凌薇问道:“那是否入那血海助玄渊道长、袁道长?”
李煦宁一扫众人,道:“如今这番模样便是下去亦是拖累罢,倒是你先前那五雷正法是如何一回事,先前可从未见你施过五雷正法。”
凌薇嘻嘻笑道:“那五雷正法我可早已修炼,可那亦是召得仙曹相助,施展之时雷部诸神随之而来,师父便嘱我召神之法不可施展,故而先前未曾施过。”听得妙吟、刘恒二人面目怪异,直瞅着凌薇。[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妙吟心道,他人修行术法,均是以沟通仙曹、召得仙曹为标,可这凌薇却恰巧相反,果真奇怪。
李煦宁等知情之人却是不然,凌薇每施召神之时,所召得仙曹元神着实惊人,如是炼神还虚神仙境均是堪堪可容此番天地,如是神仙境之下更是将其本体召来,岂是一般人可比。
常徵插话道:“如此说来,凌薇你今后可随意召神了?”
“哪有这般轻易,”莫愁打个白眼,道:“先前不过是见得莫愁姐俨然撑不得了,忽然间生起那一丝感悟罢,随后便试上一番。”
莫愁“扑哧”一笑,打趣道:“原来是凑巧,忽的记起我大学之时还是算学系,拿算学来说,这概率倒是不低,如今想来,还真是......”莫愁愈言面色愈是恍惚,险些陷入沉思之中。
凌薇及时打岔:“过了便过了,先行恢复一番,过会儿再论其余之事。”常臻、常徵忙是附和,一行人便朝那地道赶去。
......
却说那血海之下,玄渊尚在与袁道长交谈,却察觉七十二道黑光自四面八方射来,立时大惊,那黑光着实厉害,连掐剑诀化出万道金色炁剑绕二人周身,随即双手剑诀连书两道四箭咒,喝道:“雷霆大神,白虎将军。威猛勒力,摧碎山林。使剑火轮,驱用雷兵。专烧鬼屋,扫灭妖精。朱雀凶星,伐物追精。腾腾倒地,驱使雷霆。官符将军,兴动雷丁。催行雷令,阴报雷霆。急急如律令。”
四箭咒符一出,只见二人头顶三丈处乍现八道手臂粗雷箭,分作八方,竟隐隐成一八卦阵式,下一瞬便化出道道赤雷将那硕大金色炁剑球护于其内。
“老头可禁不起这般折腾,袁道长还不速速出手。”
袁道长一挥衣袖,一法器铜钹立时出现,笑道:“贫道可没你这疯癫道士这般手段,勉强出个铜钹抵......”
只听数十道声响传来,玄渊抬眼望去,却见那七十二道黑光已然轰上,那四箭咒阵式雷光大盛,道道赤雷不断抵上,却仅耗了十余道黑光便被破去,径自射向那金色炁剑罩,“铿锵”不断。
袁道长指决一动,那法器铜钹顿时大涨,将二人盖于其内。
铜钹,亦名“铜盘”,多为铜制,故名。可还知《西游记》小雷音寺孙行者被困那两片金钹之内挣脱不得,请了那亢金龙钻了一个孔窍方才脱身,那便是钹。
两人甫一站定,其头顶之处便忽的传来一声“哐当”,那铜钹立时凹入两寸余,玄渊忙是一侧身躲过,想来便是那黑光破了那金色炁剑罩。
“你这铜钹有何用?一击便已轰得如此,老头可不......”玄渊连嚷嚷,却又被数声“哐当”打断,气得玄渊忙避闪。
只听“噗嗤”一声,一道黑光直破铜钹射入内里,于铜钹内划出道黑弧直刺玄渊腰间,尚未近身便被一拂尘所卷,正是袁道长出手,只见袁道长连点出三道八卦指,那本是凶悍无匹的黑光立时不再动弹,令得二人亦是瞧清那黑光之模样——那黑光竟是一背生四翼之小蛇。
“老头道你为何施这铜钹,原来竟是为瞧清这小东西。”玄渊似是寻着什么宝贝,于原地连蹦数圈。
袁道长有心打趣,道:“你个疯癫道士,当贫道似你一般?倒是这白衣教有颇大问题,竟有如此多鸣蛇。”
所谓鸣蛇,即背生四翼之蛇,据《山海经》谓之其状如蛇而四翼,其音如磬,见则其邑大旱。个头似一般蛇大小,背生四翼而喜旱。
“不错不错,老头此次果真来对了,这东西可是头次见着。”玄渊右手一抄,直将那鸣蛇抄至手心。
那鸣蛇虽被袁道长八卦指所封,但并未就此晕厥,落于玄渊掌中便欲挣扎,双目怒视玄渊,蛇口开合,磐磐作响,四翼扑腾些许终是动弹不得。
“小东西,落在老头手中可就不如此放过你了。”玄渊嘿笑不停,反手取出一巴掌大小紫葫芦,将其收了去,瞅得袁道长连连摇头直笑。
“行了,收了一只便可,将这铜钹撤了去,老头可不想被这小东西分食了去。”玄渊收了一鸣蛇,心情大好。
随即施大金光神咒:“混沌浩荡,一炁初分。金光正炁,号为玉清。元始定象,自然至尊。青白交射,始立上清。七宝宫内,玉宸道君。三气化结,动耀太清。祥云瑞殿,五灵老君。中央黄炁......”刹那之间周身大亮,金气纵横。
那袁道长挥手将铜钹收起,便见那余下鸣蛇直窜而来,玄渊二人哪敢怠慢,各自闪身而开,将那数十鸣蛇分作两旁。袁道长这处颇为轻松,远仗拂尘之妙,近仗灵宝各式手决符咒,斗法之时已然边思虑其余之事。
倒是玄渊不然,这鸣蛇乃是上古异种,而玄渊招式之间颇为凌厉,一个不当心便可妄造杀孽,故而缩手缩脚,已然添了几处伤口。
那白衣教鬼仙见玄渊如此,嗤笑一声:“这般正道行事,桀桀,本座便成全了罢。”指决一掐,自血海之底再而射出数十鸣蛇,尽数向着玄渊噬去,又指决一勾,那十二钩蛇纷甩那双钩尾,只待玄渊露得破绽。
玄渊瞅得数十鸣蛇忽的窜出,立时大惊,已然不得留手,藉大金光神咒之加持,化出十六道金色炁剑共组剑阵,法剑一指,连书中央焜电咒,喝道:“太乙元皇,令摄天罡。中皇统御,玉帝所藏。成汝之妙,立示五方。吾剑一指,云雾高张。急急如律令。”
自其周身顿生数百赤色雷电,化作四面屏障横于其身前,那鸣蛇好似下饺子般接连被赤色屏障炸至晕厥。白衣教鬼仙又是一勾,余下鸣蛇顿化作一道利剑直刺而去,玄渊手决一掐,催动其余三道屏障竖于身前,却未料得屏障转瞬便碎,忙运转剑阵迎上,身形连退数十步才堪堪抵下那鸣蛇群。
于血海内伏藏许久的十二钩蛇早已等得颇为不耐,见此良机自然暴起而出,双钩尾尽数甩向玄渊,那金色炁剑剑阵不过抵御一瞬便被轰成碎屑,只得迸起元炁合那大金光神咒硬抗之。那十二钩蛇钩尾各挂一处,直向外扯动,玄渊周身炁罡顿时破碎,仅剩那大金光神咒仍旧抵着。
眼见便要分尸钩尾之下,玄渊暴喝一声:“天雷隐隐,龙虎同行。太华太妙,雷电飞奔。飞砂走石,倒海收云。能晴能雨,收魄收魂。蓬莱之部,风雨上卿。霹雳铁斧,皓翁灵尊。驱邪伐恶,木郎驱云。电母噉吼,雷公前奔。风轮火车,震灵将军。霹雳万里,破伏鬼神。急急如律令。”
第七十章 六丁玉女
玄渊天雷咒毕,血海之上雷光轰然大作,自其内乍现十二道虚影,惊得李煦宁几人俱是瞪大双目,奈何那虚影本便不清切,更有雷光遮掩,仅能瞧得那模糊身影,背插二翅罢。[.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这是!”刘恒惊呼出声。
李煦宁瞅着那副景象,道:“天雷咒,瞅这架势想来那十二虚影便是天雷十二公,竟逼得玄渊道长二人连召十二公,血海下怕是有番苦斗。”
雷部由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所司掌,总为神雷玉府,其下三十六内院中司、东西华台、玄馆妙阁、四府六院及诸各司,各分曹局。雷部诸神且称九天雷公将军、八方云雷将军、五方蛮雷使者、雷部总兵使者。
诸司中有三十六雷公,分天、地、人三类,各有十二位。而那虚影正是天雷十二公,分为神霄雷公、五方雷公、行风雷公、行雨雷公、行云雷公、布泽雷公、行冰雷公、行霄雷公、飞砂雷公、食粜雷公、伏魔雷公、吞鬼雷公。
雷光愈盛,虚影愈是凝实,只听得数声鼓鸣,一片赤色雷海猛然劈下,立时将无量血海轰至虚无,好似那血海平白现出一方圆足有六丈大小之坑,直入血海之底。
此时,玄渊周身大金光神咒于十二钩蛇钩尾拉扯之下碎作虚无,尽数钩上玄渊身躯。那本便破陋颇多的法器道袍连开数十道口子,眼见便要裂成碎条,却见一赤色雷海突兀间劈至。
那白衣教鬼仙瞅得此景,连连催动阵旗,赤、黑二色煞气蜂涌而来,赤色雷海骤然大减,为那十二钩蛇拖得一息时间。十二钩蛇得那白衣教鬼仙之令,口喷黑雾,掉头直扑玄渊,一通撕咬撕了数处肉下来便抽身而逃,末了钩尾又是一扯,直欲将玄渊分尸钩尾。
“嘁。”玄渊暗骂,双手执了个变神决,立时双目一变,雷光顿生,周身缠上无数细小紫雷,神色淡漠,俨然换了副模样。
所谓变神,即以元神、元炁化作仙真将帅,《清微道法枢纽》谓之“元始祖劫,一炁分真。我即元始,元始即我。此即谓之变神”,修道之人所修得之炁即是元始祖炁,仙真将帅亦然,故而可以元神沟通,藉元炁相合施得变神之术,变神过后修道者可藉所沟通仙神之力施以玄妙术法,此亦是雷法为道门法术巅峰的主要基础之一。.
可变神之术乃是于虚无渺漠之间,妙有灵明之景施行,以玄渊这般跳脱性子,那般模样直令其浑身不适,故而对此类变神之术颇有反感,平日皆不施用。
只听十数声“铿锵”之声,那十二钩蛇钩尾未伤得玄渊丝毫,皆被那紫雷炁罡所阻。玄渊一挥破烂布条,自其身迸射道道紫雷鞭,将那十二钩蛇尽数锁于周身。经此一拖,那赤色雷海破开煞气直劈而来,将十二钩蛇连带玄渊尽数淹没。
待那赤色雷海散去,十二钩蛇已然被轰至不见踪影,再瞅玄渊,一身破烂道袍挂于其身,那一头银丝已然化作碳色,着实有趣。
袁道长拂尘挥舞,将没来之血海再次辟开,凑上前来,直瞅个不停:“贫道敢问崇光玄渊道长,这般模样是到挖煤还是掏粪?”
玄渊瞪其一眼,愠然道:“老头闲来无事打个雷尝尝味道,莫非碍着袁高道了?”
袁道长道:“哈,未曾为,不过瞧得鼎鼎有名地玄渊道长这般有趣之像,此事事了说不得得与他人道上一番。”
“他人?怕是教尔等再无机会了。”那白衣教鬼仙冷冷一笑,一挥令旗,只见那十二钩蛇自血海之底窜出,将二人围与其内。
玄渊二人瞧去,那十二钩蛇于赤色雷海轰击下竟未受得多少伤势,仍旧生龙活虎,钩尾不时甩动,做出一副攻击之模样。
“这钩蛇倒是有几分厉害,”玄渊传音道:“袁道长可得抵下那钩蛇,过会若是见势不妙,老头自个遁去,袁道长可别见怪。”
袁道长哭笑不得,正瞅得一钩蛇钩尾横扫而来,瞬发二道掌心雷阻挠而上,又反手取一方砖,诵念敕朱墨笔咒:“太玄杀炁,朱丹流光。入於其中,万恶灭亡。急急如灵宝符命敕。”
随即以炁控砖,书六丁斩水怪符于其上,右执玉清诀,喝道:“六丁大神,六丁玉女。奉天符命,诛斩怪物。剜睛截爪,取脑破腹。急急如灵宝符命敕。”再而心念密咒,取旬中丁方炁吹于六丁斩水怪符之上。
咒毕,袁道长周身乍现六道凝实身形,玄渊望去,只见:
自右第一丁卯玉女司马卿,神戴冠着礼衣,手把莲华,上朱衣下青衣。
自右第二丁丑玉女赵子任,其神两手把莲华、上朱衣下黄衣。
自右第三丁亥玉女张文通,右手把镜自照揜心,左手把莲华,上朱衣下紫衣。
自左第一丁未玉女石叔通,左手把镜照,右手执莲华,上朱衣下黄衣。
自左第二丁巳玉女崔庭卿,左手把莲华,右手执白迭布巾,上锦衣下赤衣。
自左第三丁酉玉女臧文公,领一小儿在仙手,抚头把白迭布巾,上朱衣下白衣。
俱是罗衣璀粲,身形妖娆,唯独那面前似有一层仙炁笼罩,瞧不清玉女之面目。
六丁六甲神位虽小,却有其极重之用。不论何种府院所主之法术,此十二神将皆能施展一二,五行术法、风、冰、雷等各系术法,除去雷法尽皆可施,不论历行风雷、制伏鬼神,乃是常召请之神。但此召请秘术仅存灵宝派、与清微派之内,其余诸如镇宅求官、祈禳驱鬼之术则是此秘法演化而来,因此便请不着六丁六甲神。
此六丁六甲与四值功曹、二十八宿、三十六天将、七十二地煞等同为道门护法神将,神威浩荡,岂是寻常。甫一现身便将那十二钩蛇尽皆吓住,丝毫不敢进犯。若非慑于那白衣教鬼仙秘术,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那白衣教鬼仙颇为气急,连挥令旗,那十二钩蛇僵持数息终是扑上。钩蛇乃是上古异种,灵智颇高,便是寻常炼炁化神境修道者亦难匹敌,要知道如今道门衰微,诸多术法十去八九,寻常修道之人不过仅得些许寻常术法罢,碰上此钩蛇定是望风而逃。
只见那十二钩蛇周身妖气迸发,朝玄渊二人席卷而来。袁道长催动那六丁斩水怪符,只见丁亥玉女、丁未玉女玉手轻转,法镜倏地金光大作,如二金炽大日般,将那席卷而来的妖气连同血海一一灼至虚无。十二钩蛇连连避闪,身退丈许另寻时机。
白衣教鬼仙怒哼一声,挥得令旗如轮转,血海再起滔天巨浪,直朝其中拍去。
袁道长见此手决一换,丁卯玉女一指点出,那前一刻还翻涌而来的血海立时凝成血色冰山,横亘于众人四面,将那巨浪挡了回去。随即又是一点,那冰山连连向外冻去,不过两息竟围出个方圆十余丈之坑,直通血海之上。
“冰?”血海之上,李煦宁几人瞧见那突然现出之景,嘡然而起。
李煦宁转向妙吟,问道:“妙吟道友,刘恒道友,尊师袁道长可习得过冰系术法?”
妙吟、刘恒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摇头:“据我所知,冰系法术若要于这血海内形成此等规模,非阳神之人不可。可如今......莫非?”
“可是召神?”李煦宁道。
“正是,”妙吟轻轻颔首,道:“如此想来,定是我师父召得六丁六甲神。”
“那血海之下究竟出得何物,竟斗得这般凶悍,妙吟师兄,如今已恢复了个八九成,快些下去瞧瞧。”刘恒连道。
妙吟瞅瞅李煦宁几人,见几人均无异议,点头应允:“那便瞧上一番。”众人甫一赶至那口冰坑,却骤起事端。
......
此时,血海之下,玄渊“啧啧”一声,摇头晃脑道:“这六丁玉女神还真是厉害,一手法术如此惊人。咦!”玄渊突然惊疑一声,似是瞧见何物,“袁高道,瞧你身下。”
袁道长顺势望去,只见先前那地宫大殿之上三十六根巍峨巨柱竟落于血海之底,被那冰山所封。
“桀桀,”几点鬼火当空一撞,交错之间现出那鬼仙:“灵宝之人果然颇有手段,这六丁玉女竟如此凝实,既已如此,本座留尔等不得......”
一道金色炁剑霎时划破空间,直刺那白衣教鬼仙,将其打断,却是玄渊出手,只见玄渊连打数个哈欠,道:“有何招快快施出,如此唧唧歪歪之鬼老头可头次见着。”
那白衣教鬼仙双目鬼火一闪,那金色炁剑立时燃起鬼火,转瞬便已消散,挥手一甩白色衣袖:“起!”
北方黑帝,五气灵君。光华日月,威被乾坤。飞符摄箓,断绝鬼门。左右吏兵,三五将军。
雷公霹雳,电闪风奔。刀剑如雨,队仗如云。手执帝锺,头戴昆仑。行达天下,收捉鬼神。
九州岛社令,血食之宾。不许拒逆,敢有张灵。镇星缚手,北帝收魂。三台七星,持剑斩精。
罪不重拷,殃及子孙。邪精魍魉,吾誓不闻。闻吾咒者,头破脑裂,碎如微尘。急急如律令
第七十一章 四方雷使
话说那三十六巨柱一经拔起,紫金山林木瑟瑟,鸟兽惊嚎,便是那整座金陵亦是倏地颤了数颤,引得无数惊慌,尽皆瞅向紫金山所在之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地宫之底,那十二钩蛇自破碎冰层之内甫一露头,一声震天龙吟乍然响彻地宫,连连哆嗦数次又给缩了回去。
袁道长惊道:“竟是龙吟!”猛然转向那白衣教鬼仙。
“桀桀......”那白衣教鬼仙得意一笑却未言语,又是一甩衣袖,那在玄渊手下尚且仅劈出两寸深豁口的三十六巨柱乍现道道裂痕,数息便碎至虚无。
当下地宫便是疾颤不止,只听一声怒嚎,自玄渊、袁道长二人身下窜起一道硕大紫金龙头,须角狰狞,恍若实物,龙口大张直朝那白衣教鬼仙咬去。
那白衣教鬼仙哧哧轻笑,双手一合,那紫金龙头顿时消失于其身前。随即再变手决,那血海之底哗然一开,一道妖光自其内飞出,血色妖气铺天盖地而来,玄渊、袁道长二人均是大皱其眉。
待那妖光站定,玄渊二人方瞧清其面目,只见其身长七尺八寸,身形魁梧,却生得一尖脸,头顶冲天冠,身披血凝袍,髻了一根玉剑,令人瞅着直觉怪异。
那白衣教鬼仙直道:“你这老妖,倒是百年不改,这般模样可觉怪异?”
那妖物邪笑道:“莫不是忘了论岁数当你祖宗足矣,你这小鬼恁的无礼,忒不知......”
玄渊岂会任其二人攀谈,径自打断道:“哪路妖怪这般不知趣。”
那妖物冷眉一扬,抬手一指,一道血光直射而来,呵斥道:“何派小娃娃如此无礼,当斩!”
玄渊寿眉一横,打出一道金色炁剑直迎而上,瞬息之间便与那血光交错数十次。玄渊指尖一动,金色炁剑忽涨二寸,将那血光斩作两段,竟是一血色钩蛇。
那妖物扫袁道长一眼,双目猛地刺向玄渊:“好胆!百年未出倒是遇了个......”
玄渊嘻哈大笑:“老妖还不出手,且看你阁皂山袁高道本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说时,破烂道袍一甩,抬手一指袁道长。
袁道长正待那妖物自报家门,哪知玄渊如此一闹,张口欲言,却听得那白衣教鬼仙出声:“老妖,那疯癫道士自崇光塔而来,那拂尘道士却是阁皂宗之人,”随即指着那正欲动手的六丁玉女,道:“那六丁神将正是那阁皂宗道士所召,倒是颇有几分手段,今日可不得将其二人放走。”
“哦?”那妖物眉头一挑,道:“崇光、灵宝?有意思。”抬手射出十二道血光,分射入那十二钩蛇之身,十二钩蛇立时连连暴涨至十余丈长,各自嘶鸣一声,瞬时朝玄渊、袁道长二人扑来。
袁道长双手掐诀,只见丁巳玉女崔庭卿左手莲华一抛,无数青光暴洒,凡被那青光所铺之处立生道道青藤,那血海所成冰块均被那青藤灭了个干净,尽数朝那十二钩蛇卷去。那青藤数目着实多,愈缠愈密,眼见便将那十二钩蛇包裹其内,却见无数血光生起,竟将那青藤一一污秽消融,丁巳玉女崔庭卿手中神光忽闪,那莲华再涨三分,青藤抽动,竟化作十二青蟠龙,个个均长十二丈,直朝那十二钩蛇扑去。地宫立时被二十四只庞然大物搅个天翻地覆。
“老妖,动手。”那白衣教鬼仙连打三符,化出那三首罗刹,竟是比先前那威势更盛,十丈不止。两臂一甩便是十数道黑光劈来。
见那白衣教鬼仙召得罗刹,玄渊也不含糊,法剑金光大作,手掐引雷指,立时紫雷缭绕,化作紫金剑龙朝那罗刹噬去,一时之间金铁敲击声不断。玄渊手上不停,连掐指决书符诵东方蛮雷咒:“东方玉宝,云雷大神。身披金甲,手执神鎗。摄魔逐鬼,扫荡诸凶。神符到处,邪妖灭踪。急急如律令。”咒毕便见头顶虚空一阵扭曲,东方蛮雷使踏云而来,金甲神枪,好不威风。
那东方蛮雷使按下云头,闪身而至,竟先朝六丁玉女行了个礼,但并未出声,想来与六丁玉女均是所召元神不够之因,那六丁玉女亦是颔首回执一礼。
东方蛮雷使神枪挥舞,霎时之间雷云翻滚,聚起数百霹雳,一股脑朝那罗刹劈去。
白衣教鬼仙凝神一瞬,自罗刹身前现一四臂阴神,手执巨盾,欲抗那数百霹雳。罗刹第六臂指决连掐,三首眉间暴睁,连化二道黑幕将之包裹,一道则化作硕大鬼头直扑而去。
这诺大地宫霎时沉寂,再无一点声响,足足数息,只听一声“咔嚓”,如同空间炸裂般,庞然之力自罗刹所处之处轰然爆发,袁道长忙执手决,只见六丁玉女各指一方,自六丁玉女指尖忽的荡起一阵光圈,转瞬便将地宫包裹。
“禁制!”连传三道呼喊。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再瞧所处之地已然变幻,一片广袤荒漠映入眼帘。随即便传来一阵惊天之响动,玄渊二人瞅去,只见那四臂阴神转瞬便被那数百霹雳轰碎至渣,毫无阻碍般劈上那二重黑幕,两两化作虚无。
袁道长转头道:“你这般一闹,这地宫还不得拆个底朝天?想来明日大街小巷便尽数传着此事了。”
玄渊轻咳一声:“老头可不曾想过如此,皆是那白衣教所为。”
“哼!”那白衣教鬼仙恨声道:“如此一来便无须缩手缩脚,也罢,便在此禁制内将尔等一一剪除。”
玄渊“啧啧”数声,寿眉直挑,斜眼道:“老头火宫颇有疑难,今番更被你等吓着,说不得干出些事。”(火宫也,心脏之质像莲华之未开也,即心脏。)
“多说无益,接招!”那白衣教鬼仙一指点出,那硕大鬼头张口便咬向虚空雷云。那东方蛮雷使虽灵智不高,却也因此暴怒,神枪一抡,雷光炽盛,雷云又暴涨几分,分出上百霹雳将那鬼头灭个干净。
见二人动手,那妖物亦不再观战,道:“那阁皂山小子,换处地方,随你耍上一耍,倒要瞧瞧如今阁皂山传人有何手段。”掉头便走。
袁道长扫玄渊那处一眼,立即领着六丁玉女跟上。
“数百年前我倒是与阁皂山有过一番过节,今个便瞅瞅阁皂山可有出息之人。”待二人站定,那妖物挥手打出一片血光,欺身而上。
丁卯玉女司马卿玉手一挥,便是一硕大冰山砸出,寒气凛冽,立时便将方圆数里之地化作冰山,将那血光尽数抵去。冰山涨势不止,直朝妖物冻去。那妖物岂是寻常,一掐指决,铺天煞气自其体内倾泻而出,那妖物煞气颇为厉害,冰山涨势立时被阻。见冰山不曾奏效,袁道长手决一换,骤起大风,将那煞气尽数吹去。
那妖物见煞气不曾奏效,连躲十数道法术便跨步如流云般闪至袁道长、六丁玉女前,自血凝长袍下探出青筋大手,一拳打出,挟着血煞如枪,劲风急啸,气势惊天。袁道长知其定是近战好手,速度极快,寻常法术奈其不得,令六丁玉女后撤数丈,以法术支援,施起拂尘一招金蛇狂舞缠上,岂料那妖物立即变招,一瞬便闪至袁道长身侧,一拳便将袁道长轰退,险些吐血。
得势不饶人,那妖物一瞬又闪至袁道长身前,铁拳挥舞,眼见便将当头落下,忽的窜来一道灼灼光华,直轰妖物面目,正是六丁玉女出手,袁道长连忙抽身直退。
“这般玩意,也敢称大?散!”那妖物妖气暴起,一掌将那灼灼光华拍碎。着实惊着了袁道长,藉六丁玉女各系法术之掩护堪堪僵持。
玄渊见得那突兀现出的冰山,心知袁道长定然撑不得多久,连连催动元炁,召得其余三方蛮雷使:“南方玄真,闪电大神。千变万化,出入如云。身披金甲,手执火轮。神符到处,百妖藏形。急急如律令。
西方太妙,追风大神。虚无至极,渺渺玄冥。能驱魑魅,斩绝妖精。神符到处,邪鬼断形。急急如律令。
北方玄上,集雨大神。通天入地,遍满乾坤。斩除凶恶,断绝鬼门。神符到处,速捉妖精。急急如律令。”
霎时之间,东、南、西、北四位蛮雷使齐聚,数万道霹雳尽数朝罗刹轰去,煌煌天威震得那十二钩蛇尽数呆滞,随即便被青木龙一一噬去。那为首白衣人瞧得那灭世天威,顾不得其余,催动罗刹直朝那妖物所在之地遁去。
此时,六丁玉女身形黯淡,俨然便将散去,袁道长已然于那妖物手下受了不轻伤势。
那妖物后撤半丈,抬手一甩:“无趣,可还有何手段?若有,尽管施出。”
袁道长暗自苦笑,这妖物速度惊人,一身防御亦是如此,寻常手段丝毫伤其不得,今日怕是......
恰在此时,一道身形急速闪来,袁道长定睛一瞧,竟是那白衣教鬼仙,不由咯噔一声,却又见得那随之而来的漫天雷云,立时一笑。
第七十二章 虎头蛇尾
雷云似浪潮腾腾翻涌,霹雳似毒龙嘶嘶作响,遮天蔽日,其上隐约可见四道身影。(.)
那漫天雷云来得突兀,转瞬便将此处笼罩于下,那白衣教鬼仙驱使罗刹闪身上前,与那妖物道:“老妖,速将那崇光道士灭去,那四方蛮雷使着实厉害。”
妖物瞅向那当空雷云,邪笑道:“你这小鬼,今番怎如此不堪?四道神念便至如此。”说罢便见那崇光道士现至面前,连引数十霹雳当面劈下。纵身一摆竟甩出一七丈钩尾,将那数十霹雳拦腰而断。
玄渊见此大笑道:“果然是一钩蛇,竟断取那紫金山龙气修至人形,莫非不知这般行事定将罪孽缠身,天劫将至?”
那钩蛇妖冷冷一笑,怒吼一声,玄渊、袁道长二人只觉地面一颤,便见那钩蛇妖轰然化作本体,赤鳞钩尾,背生荆棘,大略一观竟足足有三十余丈长。那蛇方一现身,嘶吼不断,引得那正围上前的十二青蟠龙连声怒吼,立时扑上那钩蛇妖。
数百年前,白衣教偶得一废弃秘境,自那秘境之内寻着这钩蛇妖,因其乃上古异种,遂寻了诸多龙脉之地藉龙脉之龙气炼养之,后因阁皂宗之人断了其心思,辗转多时寻至此紫金山龙首之处,藉由此中龙气修得人形,道行深厚,便是寻常修得阳神的修道者亦难匹敌。本便是天赋异禀,又因那龙气炼其躯体,一身血肉坚韧之至,但此终为外道,故而邪气难脱,化作人形之时方如此这般怪异。
如今藉那龙气闭关百年,已然修得人形,再遇那阁皂宗袁道长,颇有泄愤之感,便如此戏耍袁道长。却被那疯癫道士所阻,心下大怒,又见那十二青蟠龙不知死活般扑上,横甩巨尾与那十二青蟠龙斗上。
袁道长瞅一眼身侧那模糊至极的六丁玉女,又扫那正逞威连断三青蟠龙的钩蛇妖,连道:“我令六丁玉女将此地围上,你速速引天雷劈下。”说罢便执手决,只见六丁玉女各施一指,二人脚下之地轰然一震,将方圆数里之内平白塌陷数十丈,随即便见六丁玉女连颤数下,消散而去。
“临!”玄渊见得如此,指决连掐,那虚空雷云连连翻滚,万道霹雳自天而降,将那天坑尽数淹没。
那钩蛇妖甫一将那因六丁玉女散去而呆愣原地的青蟠龙一一灭去,便见那万道霹雳当头劈下,抽身直射至罗刹处,身躯盘旋而起,将罗刹缠于其内,迸起妖气化作血色天幕迎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万道霹雳一波一波劈下,那血色天幕倒也颇为坚韧,一时竟然无损,不过是被轰入地下些许罢。
玄渊寿眉一挑,嬉笑道:“这龟壳倒是不错,且瞧瞧你能撑得几时。”
那四方蛮雷使似有动怒,神兵挥舞,那脚下雷云连连咆哮,竟又暴涨三四分,当下那霹雳便粗壮了数分,愈来愈急,愈来愈粗,轰得那天翻地覆日月无光,轰得那血色天幕摇摇欲碎。如此不过半刻,只听一声刺耳之声,血色天幕登时化为斎粉。
白衣教鬼仙立时大惊,连施手决,三首竖瞳猛张爆射,化出三道黑幕迎上,却被瞬间轰碎。那钩蛇妖口吐人言:“你这小鬼手段入不得眼,此等霹雳不过挠痒痒尔。”说罢竟以身躯直抗那已至头顶之霹雳。
玄渊二人瞪圆双目,二人瞧见什么?那钩蛇妖于那万道霹雳之下丝毫未损,好似正如其之言,不过挠痒痒尔。
那钩蛇妖转过蛇首,嗤笑道:“果真无趣。这便灭了你们。”卷着那罗刹便直冲而来。
玄渊连掐剑诀打出九柄九丈金色炁剑,扯过袁道长便往雷云处射去,哪知那钩蛇妖一甩钩尾,将十数道霹雳甩向二人,连将那九柄金色炁剑抵上,玄渊破口大骂:“老头便不信劈不得你。”
“东北度仙,元天大将。出入莫测,道气合真。疾速驱妖,斩断精魂。神符到处,不得留停。急急如律令。
东南好生,烧火大将。赫赫通天,南极玄冥。摄伏魔鬼,妖精灭形。吾今所使,朗灵奕神。急急如律令。
西南太灵,吞魔大将。九天灵君,光透表裹。动扰天真,擒邪捉鬼。安护生灵,速去速去。急急如律令。
西北无量,驱魂大将。通天变化,豁落吏兵。逐邪斩怪,助国安民。见吾即化,无降一生。急急如律令。”
分是东北方蛮雷咒、东南方蛮雷咒、西北方蛮雷咒、西南方蛮雷咒,刹那之间,那雷云之上又显露四道蛮雷使身形,雷云径自暴涨一倍,无数赤色霹雳自雷云内透来,直朝那钩蛇妖、白衣教鬼仙劈去。
“老、老头便要瞧瞧如此可能抵住。”饶是玄渊丹功深厚,但到底并非炼得阳神之地仙,连施四道蛮雷咒已觉些许不适。
察觉虚空处那大恐怖,钩蛇妖哪敢再怠慢,立时运起妖气,吐出一磨盘大龟壳,玄渊凝目望去,其上纹络纵横,竟为一先天八卦图刻。只见那龟壳忽的涨至数丈大小,将那钩蛇妖、罗刹尽皆护于其下,一先天八卦虚影倏然现出。
那龟壳果真厉害,赤色霹雳劈至其上,如蚁撼大象般,俱消失于那先天八卦虚影之上。
玄渊不怒反喜,目泛毫光,这龟壳定是一好宝贝,立时凝神闭目,密念金光咒,欲召请愈多神念前来助阵。不过数息,钩蛇妖忽觉压力倍增,抬眼望去,那八方蛮雷使身形竟愈发凝实,目光炯炯,心下一惊,便瞅见那崇光小子正凝神定炁,显然便是在那沟通仙真。
不动声色朝那白衣教鬼仙打个眼神,后者立即会意,一挥衣袖,十数道鸣蛇自其袖口钻入地底。
玄渊正游于杳杳冥冥,天地同生之间,岂知它事,突兀间自身下窜起十数道黑光,隐于肌内的金光咒立时大盛,拖得一瞬,玄渊忙收回心神抽身撤离,却仍是慢了数步,连中三道鸣蛇之击,立时连喷数口淤血。
那钩蛇妖与白衣教鬼仙正欣喜时,直觉虚空那大恐怖更盛数倍,惊叫不好,两人此招非但未能制止,反而令那雷法不受控制,如今再无逆转之机,但凡此中之物皆逃不得。
此时玄渊之情况着实不妙,因施法之时被其打断,收摄过疾,已伤心神,二遭反噬,三遭创伤,已然陷入晕迷之中。袁道长连道“糟糕”,运炁为之梳理些许伤势,立即行踏罡步斗,施北斗咒:
“北斗九辰,中天大神。上朝金阙,下履昆仑。调理纲纪,统制乾坤。大魁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高上玉皇,紫微帝君。大周天界,细入微尘。何灾不灭,何福不臻。元皇正气,来合我身。天罡所指,昼夜常轮。俗居小人,好道求灵。愿见尊仪,永保长生。三台虚精,六淳曲生。生我养我,护我身形。魁勺权行毕甫票尊帝,急急如律令。”咒毕便见自那渺渺虚空降来九道流光,竟划破那雷云直入袁道长身内。(北斗九辰为天蓬、天内、天冲、天辅、天禽、天心、天柱、天任、天英)
恰在此时,那灭世雷霆轰然而下,几乎与那天坑连结成赤色雷幕。
却说李煦宁几人甫一行至那冰坑之前,便听得一声龙吟,冰层破碎,又退回至地宫大门处,随后便见得那血海之下惊天大战。正观得起劲之时,忽的一番天旋地转,竟来至一荒漠之地,待几人回神,自远处传来惊世之音,立时朝那方向赶去。然赶至那处之时,却被那灭世雷霆所震撼,久久未曾言语。
“你们便留至此处,”李煦宁突兀出声,道:“玄渊道长二人定然在那雷幕之下,瞧这般模样定是出了岔子,我持那雷击枣木印并无大碍,前去探上一番。”
凌薇嘴唇微动,并未出声,如今也只能是如此。
李煦宁告别几人,反手化出雷击枣木印,将之平举于前,一步踏入那赤色雷幕之内。却发觉一脚踏空,打个踉跄,方一站定便劈来三道水桶粗细霹雳,连将雷击枣木印抵上。那雷击枣木印颤动些许竟自行迎上,三道霹雳如泥牛入海般,俱消失于雷击枣木印之上。
李煦宁轻呼一口气,虽知此为炼神还虚神仙境先辈之法器,但于这般雷幕下亦是无底,今番瞧见如此,便凝神施展天眼通以寻其二人踪迹。
此时,袁道长周身北斗星光已然破碎,元炁耗尽,周身地面尽是各式法器残骸,俨然便将毙于霹雳之下,倏然间一方六面印直射而来,将那百余道霹雳尽数收于其内,随后李煦宁现出身形。
“咳,”两人尚未来得及交谈便见得玄渊缓缓转醒,连为其梳理经脉。
“可是吓着老头了,先将那雷散了罢。”玄渊将八神将撤去,长舒一口气。
李煦宁道:“两位道长,这是”话音未落,一道劲风自身后传来,来不及多想,李煦宁抬手将方才六面印所收之雷尽数打出,一道无比凝实,仅手臂粗细之赤雷刹那轰出,只听一声凄嚎,李煦宁回首望去,正是先前所见那妖物,此时已全身焦炭,再无声息。
玄渊二人瞅着一愣,这般便死了?便是那神魂亦无踪影。先前可
“这方六面印乃是一神仙境先辈所留。”瞧得二人如此,李煦宁解释一番,二人了然。
袁道长道:“先将此禁制解了。”双手一挥,也不知其如何施法,李煦宁直觉天旋地转,再行睁眼之时便出现于紫金山之上,其余几人尽皆在此。
常徵凑上前来:“师伯,您这是?”径自笑出声。
玄渊双眉一横,抬手直敲:“笑甚!走!”当先朝紫金山下行去,瞧得众人乐个不停。
第七十三章 浅谈龙脉尊华夏
一行人自山而下,言语不断。[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那当先前头的玄渊方换过一身邋遢道袍便倏然闪至袁道长身侧。
“袁高道,先前你曾言此行另有它事”
“打住,”袁道长直道:“此事为何于你细说?”
“好你个袁高道,”玄渊跳起脚来,颇为恼怒,抬手直点,嚷嚷道:“方才如非老头赶来,你早不知被那小蛇吞至哪去,如今老头问一番你便卸磨杀驴了?”
袁道长随手打个净衣咒于身,笑道:“且不言过后为抗那霹雳耗尽手段,便是这卸磨杀驴也着实扯了罢。”
不待玄渊出声,袁道长继续道:“并非何等难事,无须你这鼎鼎有名的疯癫道士出手。”
玄渊听此也知并无何事,遂佯了脸皮,不与理会。
袁道长又是一笑,道:“既已无事,就此别过,此番白衣教之事还须禀上一番,怕是又起风波。”
妙吟听此,双手执礼,与李煦宁几人打了个招呼便反手取出那法船扶摇而上,刘恒紧随其后。
瞅见玄渊仍旧那副模样,袁道长单手执个指决:“两会再见。”说罢便飞身落至船头,化作流光而去。
“两会?”李煦宁转向常臻、常徵。
“不错,正是两会,翌年三月我道门诸多道派前辈将前去参会。”常臻点头。
李煦宁心思一转,莫非那赣市
常臻瞧出其意,道:“前些日子便已定下,恰巧闹出一番动静,想来是错不了。”
李煦宁瞅一眼玄渊,乐道:“莫非请了玄渊道长?”言下之意便是这番模样去了真无大碍?令得几人均是笑出声。
嬉笑一番,李煦宁询问起先前之事,几人方知那白衣教竟有如此手笔,截取那紫金山龙首之气以养炼钩蛇,闹得如此。
莫愁出声道:“可否谈谈这龙脉?”莫愁乃是半路修道,底蕴着实有限,却又喜好这道门之事。
李煦宁道:“我道门五术之相术,相地术(即风水),地理五绝分为龙、穴、砂、水、向,龙脉即是五绝之首,乃是是相地之时首察要素,《周易》谓之‘龙者何?山脉也。[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龙便是山之脉络,土石便是龙之肉骨,草木便是龙之毛发。”
“那龙脉有何区分?”莫愁问道。
“自这方世界而言,共有三大龙脉,西大龙脉、南大龙脉、东大龙脉,此三大龙脉均出自昆仑山,故而被风水师谓之全球生气之源。其向东则出我华夏主轴中脉(昆仑山—秦岭—大别山)。向西、东南、东北则出那三条世界级大龙脉。”
“慢着,”莫愁打断道:“如此说,我华夏并不在那三大龙脉之上?那三大龙脉分是哪儿?”
李煦宁听此一乐,着实有趣,慢悠悠道:“这般叙述着实多了,便挑着简单的说说,那东大龙脉为最长龙脉,自昆仑山至兴安岭,跨白令海峡连美科迪勒拉山系,此地地气最为强盛,后至南极洲。正因如此,那美帝方如此之强盛。那西大龙脉途径古印度、古巴比伦、古希腊之发源地。南大龙脉则是分支极多,出至太平洋。共合这方世界之文明。”
“至于我华夏你却是想差了,”李煦宁在此一顿,道:“我华夏横亘三大龙脉之交点,乘天之势,生气最为旺盛,故而我华夏古文化,即道门文化方能保存而下,诸如那三大古文明却已断层。”
莫愁听得来趣,也不出声,以眼神示意李煦宁继续。
却听得常徵插话:“当笑世人称其为迷信,此等无价之宝竟已无多少信从之人。”颇有些愤青之感。
行至前头的玄渊屈指一弹,一道气劲划出一弧度直击而上,道:“聒噪。”常徵呐呐不再出声。
李煦宁继而道:“我华夏共三条干龙,北干、中干、南干,干龙又分大小干,再有枝龙,垄龙等等。寻龙之时,先分凶吉,山脉未遭破坏,来脉长远,山脉枝脚适中撑挚主脉有力,此为活龙、真龙,可迎气生气。反之,脉来急促短小,粗蠢硬直,内外被破坏,又无枝脚撑挚便是死龙、假龙,迎为凶气。
这寻龙还须分九势,回龙、出洋龙、降龙、生龙、巨龙、针龙、腾龙、领群龙。皆得脉来长远,曲折婉转。这龙不可断,龙断则气断,正如这紫金山一般,断龙脉、泄王气,方至如此。当然,这金陵有水缠玄武之格局,水缠玄武,发福悠久,此为得水之势,其中之妙,绝非一二可言。”
莫愁复而问道:“可如今各式修路、砍伐、建房,诸多龙脉已然毁去,那龙脉即便尚存,也是被抽筋扒皮,掏尽心肝罢。”
李煦宁颔首,道:“却是如此,几尽化作死龙,但即便皆为死龙,也得自其内选出尚未死尽之龙,故而须道行深厚之人方可挑之,但如今诸遭劫难,能精此道之人又存几多,这亦是衰弱之因。”
因交谈之故,李煦宁一行颇为缓慢。行至山下,已是天明时分。那金陵一干老少男女,拥拥挤挤,尽是谈论昨日那场震动,早早便赶至这紫金山下,欲寻一番。几人相视一笑,避开人群迅速离去。
不多时,李煦宁几人已行至玄武汽车站,正欲前去购票,忽的传来一阵呼喊,却是那丁明虎、韩千叶二人。两人蹿至几人身前,瞅个不停,丁明虎道:“各位道长无事便好,昨日瞧那架势,我二人”
玄渊挥手打断:“你二人留在那也不过碍事罢,本便是你二人自行跟来。”
韩千叶上前半步,打着哈哈:“好奇,好奇。那敢问各位道长,昨日那震动”
“是昨日那闹腾的,”玄渊挥挥衣袖,挤着寿眉,道:“国家可是派了何人?那地宫已毁,寻不着了,你二人可如实上报便是,皆是那白衣教所为,那白衣教蹦跶的着实欢了,老头可是实话实说。”
不待二人出声,玄渊继续道:“若是那拜师之事,你二人要打便打,不过两招尔。”
“”丁明虎、韩千叶二人一脸滞色。
玄渊抬脚便欲踏如汽车站。
“玄渊道长,”丁明虎唤住玄渊,道:“这点自知之明晚辈知晓,那拜师之事绝不再提。但此事干系颇大,怕是和不去。能否劳烦各位道长前去一番,晚辈也好招待招待各位道长。”
玄渊虽不耐,但也知此事并非敷衍便过,便道:“带路。先说好,老头不做那什么车。”
丁明虎、韩千叶忙是大喜,道:“这个早已备好。”挥手一招,自不远处驶来一中巴,停至李煦宁几人身侧。
玄渊面色方舒缓些许:“走。”李煦宁几人立即跟上。
一上车,李煦宁便见一年约二十五六,身着军装之年青人,皮肤黝黑,身形健硕,一眼便知手上功夫不错。心道,果然与军人颇有关系。
“小陈,开车。”丁明虎招呼着李煦宁等人落座,随即吩咐道。
那年青军人点头应允,立时便发动中巴而去。
与此同时,那本是空旷异常的紫金山地宫之内,如今却已被无数土石所填,仿似喧哗之市已作废墟,寂静无声。却听得一道磐磐之声倏然响起,经久不息。
一路上因玄渊径自闭目养神,丁明虎、韩千叶二人便也不好出声,李煦宁几人随玄渊入定,静候之。
约莫半时辰,中巴缓缓停下,一行人随之睁眼,便见中巴已然来之一军营大门处。
丁明虎招呼道:“各位道长,目的地已至,可下车了。”
下车之时,李煦宁分明察觉至足有十六道目光投来,大略扫其一眼,俱是藏得隐蔽,若非修道之人,怕是真难瞧出一二,倒是颇有其厉害之处,想至李国平那脾性,嘴角一勾,随后便跟上众人踏至大门处。
只见丁明虎掏出一名片大小卡片,朝那大门一刷,又在那连点数十下,五息过后,只听一声“滴”响,那大门缓缓分作两旁。
“多此一举,”丁明虎正欲出声,却听玄渊如此道:“一个八卦便也启了,非设这等物件。”
丁明虎、韩千叶二人被玄渊弄得没脾气,招呼一声便踏入大门之内,瞅得几人俱是乐呵。
几人甫一踏入,那周边掩蔽处忽然响起交谈之声。
“为何感觉那些个道士皆察觉到我们了?就是那小道士亦是如此。”
“确实,可注意那小道士,分明是在笑。”
“你们便不清楚了罢,那是近来传得相当火的神童、仙女,如今看来,果真是相当有道行,莫非?”
“莫非啥?”
“莫非,我也不知。”
“”
且不谈那大门之外之事,李煦宁等人此时已行至一地下基地。连连兜转十数次,李煦宁几人方来至一双开门前。那门之上赫然写到:“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特别事务处理与行动组五组。”
呵,有意思。李煦宁一笑。
第七十四章 墙内开花墙外香
话说李煦宁几人随那丁明虎、韩千叶行至门前,正欲叩门,一中气十足之音传来,门随之而启。[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久闻玄渊道长大名,今日得一见,真乃三生有幸。”
李煦宁抬眼望去,只见自屋内现出一人影,身形健硕,高鼻阔口,面带几分笑容,未语自先熟。一身墨色劲装托合其身,神采奕奕。
那人站定,继而双手抱拳,对向李煦宁数人:“诸位道长好。我是这特别行动组五组副组长,诸位道长今日能来我特五组,着实”话音未落便见丁明虎、韩千叶二人连递数个眼神,心下疑惑,张口便欲问及,却听得玄渊出声:“少言这般有的没的,不就是昨日那紫金山地宫之事,老头这便与于你细说。”径自踏入那屋内。
丁明虎、韩千叶二人一抚额顶,果然如此。随即转向李煦宁几人:“请进请进。”
一盏茶转瞬即逝。
玄渊自凳上蹦起,道:“老头可离去了?”
那五组副组长方知丁明虎、韩千叶二人之意,饶是其阅人无数,又曾听闻这玄渊疯癫道士之名,亦是愣神些许,连道:“玄渊道长,那白衣教之事我过后便上报,现如今各位道长鏖战一夜,不如在此歇息些许。”
玄渊瞟其一眼,道:“可知老头最瞧不惯何类之人?正似你这般。有话便说,遮遮掩掩瞧着便烦。”
那五组副组长面色一滞,哈笑几声,道:“既然玄渊道长如此说了,我便直说罢。能否请各位道长于我特别行动组五组挂个名号,顺带点拨那群小子一番。”
“早该这般直说,”玄渊面色略缓,正当那人以为玄渊已同意之时,玄渊一吹白胡子,复而道:“可老头没那兴趣,无须再提。”直接转身。
丁明虎立即出声:“玄渊道长,只须在此挂个名,平日绝不打扰道长,若是道长答应,像紫金山那有意思之事可是不少。[.超多好看小说]”
听得有意思之事,玄渊忽的转身,直瞅丁明虎数息,方道:“那赣市可有这什么行动组?”
丁明虎不知玄渊为何问这,愣愣点头:“赣市有八组在,负责周边事物,那”
玄渊直打断道:“那什么那,如此便可,老头去那八组瞅瞅。”说罢便闪至屋外,李煦宁几人见此立即跟上,一瞬便没了踪影。
突如其来之一幕令得屋内三人均为反应过来,待寻出之时李煦宁几人早已不知去向。那五组副组长苦笑道:“这倒是还真是”
丁明虎猛点其头:“可不就是如此,这些日子我与千叶可是被这玄渊道长给折腾得够呛。”
此时,金陵边境上空一云团忽的扭曲,似被何物席卷一般,若是一通灵之人在此,便可见一硕大金剑自云中钻出,其上立有数道身形,正是李煦宁几人。
常徵瞅着周身云团飞逝而过,与几人道:“这御剑飞行着实厉害,这才多久便已至此。”
“不错,”莫愁道:“我御空远不及此。”
玄渊自剑首处回头:“厉害个啥,那袁高道法船可曾见了?那船比这剑慢不得多少,更是舒服。老头可是眼馋那船许久。”
“那法船师伯您也不可炼制?”常臻、常徵可是知晓玄渊境界之深厚,便是离修得阳神亦是颇近。
玄渊道:“欲炼制那法船,至少得修得阳神之境,老头还没那本事,那法船乃是民国时阁皂山一先辈所炼。”
李煦宁心中一动,连问道:“玄渊道长,莫非那阳神相当难修得?为何我如今并未见着一修得阳神之人。”
玄渊道:“何止是难。经龙虎山那一劫,修得阳神之人几尽去了八成,如今想来亦不过寥寥尔。余下那些许个阳神境前辈早已遁入各处洞天福地秘境静静休养,寻那炼神还虚之境。故而在那之后,老头便没听得几个成就阳神之人。”
“如何?”玄渊瞧得几人面上那神情,道:“莫不是不信?”
“仅是觉着惊异罢。”
玄渊轻哼哼,道:“如今能有多少向道之士,又有多少修道士已被这繁华给迷了眼,若非国家扶持,我道门怕是远不如如今这番模样,便是那海外道教亦是有越至前头之势。”
“海外道教?”莫愁立时起了兴趣。
玄渊见莫愁如此,瞅一眼常徵,常徵立即会意,道:“因文化交流、海外华人等诸多因由,道门早已远播海外。或近代各式战争,便已有计划目的,将一些古籍或收或毁。建国过后亦是有数次高人出去之先例,几乎将各大洲占了个遍,诸如韩、日、英、法、意、美、加、墨、巴,菲等等均有相当数量的道坛道场。”
“我上学之时似乎曾瞧见些许东西,那德国似乎颇有些不寻常,常徵你可知?”莫愁问道。
常徵笑道:“我与师兄便是一直维持崇光官网、道医馆官网之事,那信客、香客及患者皆是由我二人所负责。寻常问题倒是并无大碍。
《道德真经》传入德已约二百年,历史上德哲学家、思想家最为众多,譬如那二进制亦是德数学家莱布尼兹依照《道德真经》阴阳学所证实,德政治界、科学界亦推崇太上之思想,历年举行国际老子研讨会,世界文化名著发行量除《圣经》之外便是《道德真经》。
先前我亦曾观过一式调查,太上乃是德人心中最为著名的中国人,每四户德人之中便藏有一册《道德真经》,再思索我华夏之貌,如今又有多少人瞧过《道德真经》。外人尊我道门文化,而于内却视之为封建糟粕,既不明,亦藐之。
所谓墙内开花墙外香,始于华夏,失于华夏,不外如是。”
说时常徵偷瞄玄渊一眼,却见其凝神定炁,复而道:“可曾观过《三天内解经》?”
莫愁轻摇螓首,愈发觉着自己底蕴甚为不足。
常徵道:“《三天内解经》隶属《正统道藏》正一部,我于此列举一二,‘道眼见西国胡人强梁难化,因与尹喜共西入罽宾国,神变弥加大人,化伏胡王,为作佛经六千四万言。’、‘言是佛真,而遣人入西国,写取佛经,因作佛图塔寺,遂布流中国。三道交错,於是人民杂乱,中外相混,各有攸尚。或信邪废真,祷祠鬼神,人事越错於下,天气勃乱在上,致天气混浊,人民失其本真。’”常徵至此又瞄玄渊一眼,见其仍旧如此,正欲出声,却忽被玄渊一道气劲所阻。
“慎言。我道门讲无为,不强人入教,法随自然,不图虚名,故而不温不火。太上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玄渊轻弹指尖,仍是一凝神定炁之模样。
常徵连连称是,道:“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一路交谈,李煦宁几人很快便已回至赣市,于市区附近寻一处山落下。随手撤了那障眼法便赶至崇光塔。
崇光塔内。
“师兄。”众人一入大殿,玄真便已瞧出玄渊心神颇有损伤,立即迎上。
玄渊一摆衣袖,道:“无碍,辅之以丹、经修养些日子便可。倒是此番之经历着实有趣。”随即将大略情况告知于玄真。
“再瞧此物。”玄渊又是一挥衣袖,将大殿殿门合上,反手取出那法器紫葫芦,挑开那葫芦。只听得一阵“磐磐”之声,自那紫葫芦内窜起一道黑光,直朝那塔内壁撞去。崇光塔内壁乍起黑、白二光,竟形成一太极八卦阵式,将那黑光挡了去。
那黑光毫不死心,接连撞上那崇光塔壁,引得崇光塔一时颇为混乱,直至玄真一传音之术将那骚乱平下方才罢休。
玄渊嘻嘻笑道:“你这小东西,落在老头手中乃是你造化。”玄渊一指点出,那黑光倏然一顿,下一瞬便现于玄渊右掌之上。李煦宁几人方才瞧清那黑光之模样——个头似一般蛇,背生四翼。
“果然是那鸣蛇,平日观那《山海经》,今个倒是瞅见上古异种了。”李煦宁几人亦是未能想到。
玄真道:“师兄,这鸣蛇你欲如何处置?”
“自然是养,”玄渊瞟那鸣蛇一眼,道:“这鸣蛇乃是异种,若是令得他用别着实可惜。且瞧瞧其可化成何样,将那儿启了罢。”
玄真颔首:“也确实须于那儿方能养活得。”
两人对话听得几人俱是面露困惑,这崇光塔仅为一座塔,与一处后山,莫非还有其余之建筑?便是常臻、常徵亦是未曾听闻。
地宫?秘境?想来是错不了,那便宜师傅总为数百年唯一飞仙之人,于这崇光留下些许乃是正常。李煦宁暗自猜测到。
“师父,那儿是哪?”常徵问道。
玄真一笑,道:“跟来便是。”随即与玄渊一齐出了大殿。
“神神秘秘,”许久未曾出声的元柳瞅向二人背影,道:“凌薇,跟上去,且去瞧瞧那师兄弟欲如何。”
第七十五章 玄门地宫潜玄机
李煦宁几人随之而下,片刻便至崇光塔底。[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一干道士瞧得几人,连迎上前执礼。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玄渊随手打发,领着李煦宁几人自侧门转出,沿塔壁朝一偏僻处行去。
“师傅,为何来这?前些日子值班时尚且打扫过。”待几人站定,常徴问道。
玄真一笑,屈指一弹,一道炁劲没入塔壁,李煦宁顺势望去,一九宫八卦自塔壁内缓缓显出,竟与丹霞派一般,共设有九宫八卦之格局。
“常徵,解了这九宫八卦。”
常徵嘿笑道:“这简单,阳遁一局,甲子戊落坎一宫,二甲甲戊己落坤二宫,三甲甲申庚落震三宫,四甲甲午辛落巽四宫,五甲甲辰壬落中五宫,六甲甲壬癸落乾六宫,丁奇落兑七宫,丙奇落艮八宫,乙奇落离九宫。”常徵手中不停,只听得一阵沉闷之声,那塔壁自中而分,显出一青石堆砌的地阶,直通地底,渺渺雾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进。”玄渊带头而入。
约莫十数息之后,李煦宁几人方至一平台处,只见:
洞门深锁碧寒窗,丹砂金井地宫藏。
内丹外药性命了,炼出人间不死丹。
正是一地宫。
地宫呈方形,左右二壁均刻诸多仙神,三清四御、五老六司、天丁力士、金童玉女,法相庄严,道貌森然。地宫之顶,横亘九星(天蓬星、天芮星、天冲星、天辅星、天禽星、天心星、天柱星、天任星、天英星),隐泛星光。
三十六排檀木书架布成先天八卦阵式,并于其间,藏书将那三十六排书架占个满档,八式檀木长桌分于八方,一榻榻米置于乾位,其上搁有茶具卧具,丹井青鼎落于其中央。
越过那金井书架,一硕大九宫式盘映于那内壁之上。
玄真抽撤一步,与玄渊道:“师兄,由你启了。”
玄渊颔首,面向此墙,道:“今日何时?”
常徵反手取出手机,答道:“今日为二零一一年十二月二十日,时刻为七时三十分二秒。”
玄渊转头瞅其一眼,道:“不伦不类。”随即转回九宫式盘,道:“干支为辛卯年、庚子月、己酉日、戊辰时,阳一局,直符(直符即九星,不过为特定时间内的一星)便是天蓬,直使(直使即八门,不过为特定时间内的一门)便是休门。(.)”
玄渊遵道门奇门之排布连点数下,口念微咒,倏然间,那地宫之顶立时星光闪耀,将此地宫映个通透。李煦宁几人昂首而观,只见那九星蓬、芮、冲、辅、禽、心、柱、任、英聚作一块顺时而旋,竟是九星连珠。
九宫式盘忽的泛起一阵波动,再瞧之时中宫已散,一透明光膜现于李煦宁几人面前。玄渊当头蹿入,人影立消。玄真随即招呼李煦宁几人依次进入。
一阵天旋地覆,再站定之时已然是另一幅模样。李煦宁环顾周身,但见那峰峦叠翠,溪壑幽深,老树葱笼,烟瘴弥漫,犹若仙境。
“秘境?”李煦宁心道果然如此。
玄真道:“不错,这秘境正是元玄祖师踏入炼神还虚之境时所辟。如若无此秘境,怕是早已飞升,难容于此方天地。后元玄祖师以化身行于洞天名山之内,寻得不少奇花异草、异兽珍禽,一一将之置于此秘境之内。”
“这方秘境有多大?”
“周回约莫一百余里。”
“一百余里!”几人俱是被此秘境之大所震撼,俨然便是一方小世界。
玄真一笑,道:“地上仙境十大洞天、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各处名山多有秘境,去了那天生地养之秘境,便为诸多仙真道门先辈所辟,大小不一尔。可曾发觉有何不同?”
几人对视一眼,正欲凝神定炁细寻一番,便听得元柳道:“不过一六比,有何奇异处。”
李煦宁几人立时明了,却又想起那丹霞秘境,面露疑惑。
元柳摆手,道:“藉麻姑娘娘所留之物可自行调整罢。”随即便不再出声。
“常徴,说来听听。”莫愁唤道。
常徴轻咳道:“想如何听?现代版或是......”
莫愁黛眉一掀,喝道:“现什么现!你平日如何与香客、信士讲解便如何讲解。”
常徴连缩颈项,道:“洞天福地是为人间仙境,大多位于那大小名山之中或之间,均是通连贯通通达上天,构成一特殊世界。其内或为仙灵,或为避世之人。与那大天世界不同,洞天世界具有其自身之时间、空间构造。”停顿些许,瞅向莫愁。
“行。”莫愁颔首。
“可知王质烂柯?”不待莫愁出声,常徴继而道:“洞天福地秘境与大天世界迥然不同,故而不对世人显现。此为《异述志》所载,即晋朝一樵夫误入仙境秘境观棋之事,待观棋后却见斧柄(柯)已然腐朽,行至家时却得知已过数百年。正如诗云,
不惊身后起烟尘,高士风流自绝伦。
惯看兴亡俱三尺,笑谈黑白力千钧。
古今倏忽空荣辱,天地苍茫孰主宾。
一片道心开利锁,忘机浑坐烂柯人。
其后南北朝如此之事屡屡流传,自此便有仙界一日,人间百年之说。寻常之人莫不将其当作荒诞不经,饭后闲谈。又岂知便是其信奉之科学亦是肯定此说,相对论便有虫洞之论,据其科学之意,洞天福地秘境至少已达五维。故而对于洞天福地而言,寻常人仅能瞧得一二,只得藉某些特殊机缘方能偶入洞天。”
所谓五维,即是一个时间平面。时间(四维)由三维运动而成,五维便是四维运动而成。
玄渊似笑非笑道:“这学术派之物倒是学得不错。”
“......”立时陷入诡异之状。
李煦宁打断道:“为何偏生魏晋南北朝屡生此事?”
玄真道:“可还记得天灵派所留?二十八天均未归入天界,想来与那因由脱不得干系。”
“灭世之战?”李煦宁眼神飘忽,不知思索何物。
一路转岩攀峰,终至一平地,其上一硕大青石直立中央,显有字形,李煦宁定睛一瞧,只见:
乾坤既辟,清浊肇分,融为江河,结为山岳,或上配辰宿,或下藏洞天。今幸脱得阳神,辟此秘境,命为崇光。
俯视沧溟,屏山掩映,万重松桧森然。
金波滚滚,云锁峰巅,点点鸾鹤翩还。
元玄子,戊午年留。
玄渊、玄真躬身执礼,几人忙是跟上。连执三礼,玄真方道:“秘境颇大,你们随意游览,我与师兄先行将那鸣蛇安置,切忌妄自乱闯,秘境之内多有机关,今番已是破戒。”说罢便与玄渊踏剑而去。
元柳挥袖取剑,一道剑诀打出,踏上令剑径直寻去,飘缈空中只余下一句:“我跟上去瞅瞅。”一闪即逝。
见得如此,常徵一耸肩,道:“那逛上一番再说。”几人点头应允。
......
话分两头,因前些日那毒蛟所闹之动静,蛇山已映入众多势力之眼,虽顾忌国家与修道界规矩,却仍旧引来不少探查之人。
蛇山之内,隐蔽之地,十数道身影将二狗子围于其内,一旁那破败小屋已然倾塌。
二狗子自一根横梁下窜出,颇有些气愤:“你们是谁?拆了我屋子!”
只见一身着黑衣,头扎长辩之人凑前两步,狞笑道:“你个毛头小子,老实交代前些日子那震动是如何一回事,否则......哼哼。”
却见二狗子直瞅其头,那人喝道:“瞅什么瞅!再瞅挖了你眼珠。”
二狗子道:“瞅你那辫子,还真像猪尾巴,奶奶一直说猪尾巴长在人身上,现今二狗子总算见着了。”说着还比了个手势。
那人正欲发怒,却听得“奶奶”二字,强自按耐道:“你奶奶在何处?快将她叫来。”
二狗子道:“奶奶死了很久了,二狗子叫不来。”
“上。”那人不再拖延,决定先行将这蠢小子拿下慢慢炮制。余下十数人立时欺身上前。
二狗子见得如此,忙闭目施御灵之术。蛇群、鬼蝙蝠群轰然而至,将那十数人围困其中。
“好小子!”那人喝道:“有点道行,且看看你能撑几时。”双手连执十数诡异指决,一阵阴煞气席卷而来,随即便化作道道鬼影直扑上前,与那蛇群、鬼蝙蝠群斗在一团。
那十数人亦是同施那指决,各自化出千百鬼影,将蛇群、鬼蝙蝠群尽数缠上,一时之间血腥无比。
......
却说李煦宁几人自那平地而出,步行游览诸多峰峦,各式珍奇异兽见得不少,直至数个时辰方回那平地处,便见玄真三人已然盘坐于此,立即迎上。
见得李煦宁几人凌空而来,玄真起身,道:“觉着如何?”
“不愧元玄祖师所开辟之秘境。”常臻、常徵赞不绝口。
玄渊窜身而起,道:“自然,这崇光秘境乃是元玄祖师修得炼神还虚神仙境开辟,自是不同反响,行了,该出去了。”
第七十六章 尔虞我诈贵人现
蛇山内云雾恻恻,阴风阵阵,凄嚎之声于这方圆十数里内驰骋,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无弹窗广告)
隐蔽之地,虽那鬼影源源不断,奈何蛇群、鬼蝙蝠群亦不寻常,皆为灵物,倒是丝毫不落下风。辫子头怒骂一声,那蠢小子缩于蛇蝠群内不露分毫,诸般手段皆奈何其不得,思虑良久,终对着胸口处低声说了几句。
半柱香不到,自那毒瘴内窜来一道身影,二狗子探头望去,来人一袭青红相间大衣紧裹其身,帽兜扣下,见不着其脸面。两步闪至那辫子头身侧,阴厉道:“唤我过来做甚?正寻着些许有意思之物。”随即瞟一眼场中之景,嗤笑道:“此地竟有御兽之术?可惜火候不足。莫非你复金会连这都收拾不不得?复金?不过一笑话尔。”
那辫子头早便料到此人会这般乍刺,讽道:“那也比你这被驱逐之人好上太多,蛊门那伙长老双目不瞎。”
那帽兜男愤恨道:“可是想较量一番?”抽撤数步便欲动手。
“哈哈,”自身后传来一声哈笑,一身着和服之人大步而来,八位身着黑衣、仅露双目之人紧随其后。那身着和服之人站定至二人旁,操着一口流利中文,打圆场道:“二位各退一步可好?可别耽误我三方之大事。”
“芥川君,”那辫子头忙微躬其身,道:“自是不会耽搁我三方大事,那蠢小子蛇群、鬼蝙蝠群有些厉害,还请芥川君能出手将那蠢小子收拾。”
中国人斗中国人才有趣。那名芥川之人一声轻笑,道:“你们中国有句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这是还是请何先生出手将那蛇、蝠收拾了。”
帽兜男何先生一声冷哼:“若非对那东西有点兴趣,这复金会如何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说罢便取出一巴掌大蛊瓶,朝里洒些许褐色粉末,手掐数道指决,那正与鬼影斗得起劲的蛇群立时一颤,俱是滞涩一息。
“哼,有些意思,怕是御灵之术罢。”那何姓之人以右食、中指蘸些许褐色粉末凌空画符,打入那蛊瓶之中,蛇群动作又是一顿,尽皆愣于原地不再动弹。
二狗子直觉与蛇群联系一断,连连催动识神,欲将蛇群唤醒,身侧却忽然冲至二道人影,漆黑短剑直劈而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二狗子周身数十鬼蝙蝠“吱吱”一声,直将二人裹于其内,一通乱咬,若非二人内气护身,怕是已然不成人形,饶是如此,二人亦是被撕了十数处肉下来。其二人鲜血一落,那些方才愣至原地的蛇群纷纷暴动,径直窜向那蛊瓶,任凭二狗子如何施法均无用处,连将那已晕厥的二人甩回那复金会几人处。
“废物。”芥川先是暗骂一声,却又瞧得那何姓之人手执指决,以五色线绕红布将蛊瓶封口,问道:“何先生,那鬼蝙蝠群呢?”
那何姓之人收去蛊瓶起身站定:“那鬼蝙蝠这蛊瓶可收不得,我所学蛊术内并无关于那鬼蝙蝠之蛊术,这鬼蝙蝠乃是异种,如今亦是头次瞧见如此多鬼蝙蝠,只能试上一试。芥川你可令人藉机动手。”
几人谈话并未避过二狗子,听得如此,二狗子立即催动御灵之术散出识神,将鬼蝙蝠群护住,又令鬼蝙蝠群舍弃那鬼影,将二狗子周身围了个密不透风。
那何姓之人心道,真当我同那复金会般不知你心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哼。
随即便盘膝而坐,散出识神,化作无形利刃慢悠飞出,与二狗子所起屏障打着太极,手上却是做着不知名指决,口中呼喝不断。
二狗子虽涉世未深,但亦不傻,知那帽兜人之心思,故作受攻击般不时晃动。
“芥川,那鬼蝙蝠果然厉害,快寻出手之机。”何姓之人运气涌面,逼得面色涨红,冷汗直冒,一副脱力之状。
那芥川与复金会之人并未修习过御灵之术,又非修道之人,瞧不出此中奥妙,只当二人正斗个你死我活。芥川右掌一挥,令复金会控鬼影上前拖住。
何姓之人瞧见如此,暗自收了识神,饶有兴趣地观着二方争斗,正当其以为场面再一次回至初始时,芥川身后八人倏然消失,一息之间便已闪至二狗子身前。
经那日毒蛟偷袭灵魂之力爆发,二狗子藉御灵之术已能略微控制灵魂之力,见八人忍刀劈开,连忙化出屏障抵上,但仅阻得一息便碎至虚无。眼见便将劈上,那鬼蝙蝠群已冲上前,那八人不得不遁开身形。
二狗子连滚带爬退后十余步,喊道:“你们到底是......”尚未说完,数柄忍刀闪过,须臾间便已消失,二狗子双肩、右臂、右腿立时迸起数道血丝。
二狗子连拍胸脯,若非方才于肌表附上屏障,怕是已然被分尸。
芥川挥手示意六人暂停,轻笑道:“东瀛芥川流,芥川完古,劝小兄弟将前几日那事叙述一番,我芥川决不亏待小兄弟你。”
二狗子双目一转,道:“先前那一闪一闪的法术叫啥,教二狗子便告诉你。”
芥川瞧其打扮,定然是未涉世之人,起了招揽心思,道:“这是忍术,五行遁术。”
二狗子道:“奶奶说五行遁术明明是我们的,怎么又叫忍术了?两个哪种更厉害?”
芥川道:“忍术乃是我东瀛法术,自是厉害。”
道门隐身术,变化分形,隐沦八方,九宫八卦遁。欲修炼隐身术,须修太上五星七元空常决,其内共有二十五点,各点均有其效用。
其一点为九常,居之可逃匿身形。
其二点为育常,居之可变化为草木万物。
其三点为卯常,居之可变身为山石万物。
其四点为流常,居之可逃匿于无形,化气散形。
其五点为行常,居之逃火,化羽行云。
此五点,步步梅花,五五之数,相错交叉,故有二十五点。而每一点中都暗合五行金、木、水、火、土。故而又衍生出五行隐沦术。后东传入东瀛,被忍者,即甲贺派与伊贺派所擅长。但却并未习得真学,只落得个下乘。
如今李煦宁几人所习得的正是五行隐沦术(五行遁术),而九宫八卦遁却尚未习得,诸如莫愁先前施土遁术遁入岩层援救常徴。
但这与东瀛五行隐沦术却是有所区别的,或者说,东瀛五行隐沦术是为道门五行隐沦术的简化术。
东瀛因并未习得真传,便是诸多传入东瀛的道门分支亦无精通五行隐沦术之人,两相交合下,经诸多改动化成如今的忍术体系,须着重考虑外部环境,即周围环境,结合些许法术以藏匿身形。
而道门隐沦术却注重内修,丹道修行,以身随意动,契合自然,化形反真。
当然,虽道门隐沦术奥妙无穷,变化分形、隐沦八方无一不可,但却颇难修炼,其中须牵扯至诸多光影结合,五系法术,踏罡步斗。后结合自身之修为,达到无形无我的真无状态。可如今纪元将止,人心好繁,又能有几人方能修得?较之起来倒是那东瀛五行隐沦术修习易上太多,与武道类似。
二狗子祖母乃是地仙,陈家更是修道世家,前些日子又瞅见潜蛟潭之事,又岂会瞧上此等忍术,左右瞟一眼那古井,道:“你这法术难不难修炼?奶奶留了二狗子几本秘籍,可二狗子看不懂。”
“!”芥川双目立时大亮,连道:“给我看看,我看得懂。”瞧见二狗子面色微变,按下心神,道:“二、二狗子兄弟,我自认有几分学识,那秘籍应能看懂,可教你修炼。”
那何姓之人全身绷紧,先前他可是清楚那小子没面上那般蠢,如今说出个秘籍,指不定有何诡计,又心怀一丝希望,若真有那秘籍,那便须好好思索一番。
二狗子抬手一指那木屋废墟,道:“就在那里,我去......”尚未说完便听得数道破风声,八柄忍刀径自劈来,二狗子连连催动灵魂之力化作屏障,转身便蹦向古井,哪知那何姓之人早已猜测其有所算计,十数道无形利刃划向二狗子,瞬间便已血肉模糊。
只听“噗通”一声,二狗子当头落地,与那古井仅两步之距。
芥川转向那何姓之人,道:“何先生可是有心了。上!”那八忍者立时调转忍刀,闪至那何姓之人身侧直劈而下。
何姓之人打出十数道利刃,一一挡下,却又见八忍者倏然消失,视线之内再无人影。控利刃护住周身,何姓之人反手甩出数只拳头大狰狞蛊虫,一瞬便四散而开,带起道道绿色毒液,直将那八忍者浇个通透,当即扑倒,嘶声不断,显出身形。
芥川大笑:“何先生手段果然高明。”袖口一扬,数百十字钉直射而去,闪身至前,忍杖劈出数道华刃,将那蛊虫一一劈碎。
“咯咯”忽然之间,一道娇笑传来,显然是一女子。笑声一转,白光交错处显出一人来,几人当即停手望去,来人发盘灵蛇,白纱缠身,眼波流转,余香缭绕,着实为一绝世美女。
第七十七章 仙丹还须神仙服
“咯咯”那女子一步一笑,似那弱柳扶风般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芥川手中忍杖连舞,和服一转便已收起,笑道:“芥川完古,敢问姑娘何人?”执得竟是抱拳礼。
白寒纱随手将身前那数道鬼影挥退,道:“白寒纱,诸位如此欺凌那少年究竟为何?莫不怕罪孽缠身有违天和?”
瞧见这倏然出现的女子这般态度,芥川收回双手,道:“白寒纱?好名字。莫非白姑娘与这小子有何关系?若无还请一旁看着,待过后芥川自当感谢。至于天不天和,在下并不信奉。”
白寒纱黛眉一皱:“还请诸位自行退去。”
芥川道:“如此说来白姑娘是非要干涉此事?那请白姑娘赐教。”斜眼示意那复金会之人先行试探一番,鬼影群呼啸而至。
白寒纱不再多言,一指点出,顿化出五道碧色水龙,俱是鳞光闪烁,直如真龙,一瞬便将芥川等人卷个正着,吊于虚空,那群鬼影立时消散,鬼蝙蝠群随之。
“不论诸位有何谋划,至此为止。”说罢便一挥衣袖将芥川几人甩出这隐蔽之地。左右打量一番,执了数道法决将鬼蝙蝠群安抚,又随手一点灵光直入二狗子额顶,方才将那蛊瓶召至手掌。
“倒是一件好宝贝,便留于你罢。”打量片刻,白寒纱右执剑指,凌空虚点十数次,只见那蛊瓶立时震颤不止,自其内窜出一漆黑面庞,竟与那何姓之人颇为相似。
白寒纱轻喝一声,将那漆黑面庞打散,又取二狗子一点精血,打入那蛊瓶之内,蛊瓶化作一流光没入二狗子体内。随即脚尖一点,自地底化出一水龙扶住双足,踏龙而去。
此时,毒瘴之内,芥川等人与何姓之人两相分立。
“何先生,此事闹得如今这地步,就是我亦难向上面交代,不如将先前诸多不愉快舍去,大事为重。”芥川道。
何姓之人思虑些许,道:“芥川先生见谅,方才为那还不确定是否存在的秘籍起了它心,是在下的不是,在这赔罪了。”说罢伸手向芥川等人行去。
芥川身后八忍者立时戒备,正欲出手。芥川拦手,大笑道:“何先生无须如此,此事若是事成,这诺大华夏还不是任我们挑选。”亦是伸出右手,与何姓之人重握于一起,各自大笑。随即闪身离去。
......
却说那崇光塔地,又是一番天旋地覆,地宫之内忽显数道身形,正是李煦宁几人。
瞅着那泛着隐隐星光的顶穹,莫愁道:“如今几时了?”
“已过一日有余,”李煦宁瞟一眼崇光,道:“辰时已至。算上一番确实是一六比,这秘境颇有意思。”
说话之间,玄渊行至乾位榻榻米前,蹬下麻履(即麻鞋、履,以麻绳编制)便上了榻榻米。见此玄真随即示意几人一齐上前。
“今日便说说这炼丹之术。”玄渊抬手一指地宫中央那青铜鼎炉。
李煦宁正欲打量那青铜鼎炉,却听得玄渊继续道:“外丹之术,出自广成子。昔高上元君传道于人间,指谕天地升降之理,日月往复之宜,于是丹经满世,世人得闻大道。广成子以教黄帝,黄帝于政治之暇,依法行持,久未见功......”洋洋洒洒一大段,直将几人听得俱翻白眼。
玄渊一瞪双眉,道:“你们几个娃娃欲如何!”几人忙是摇头。
“所谓炼丹之术,又称其为外丹术、仙丹术、金丹术、烧炼法、黄白术等,抱朴子葛祖将外丹三分之为神丹、金液、黄金,金丹为药,烧之愈久,变化愈妙,百炼不消,毕天不朽,人若服之能令人不老不死。”
莫愁问道:“玄渊道长,这炼丹术要务为何?”
“安炉立鼎第一要,”玄渊道:“古来之烧炼家,莫不以鼎炉为先务,非鼎则无以藏药,非炉则无以运火且有鼎不可无炉,有炉不可无鼎,鼎炉俱备,方能从事于烧炼。”
李煦宁随口道:“更有金鼎玉炉仙术之说,即鼎之物藏药为刚,炉之物运火为柔,共合乾坤之象,故而又称乾鼎坤炉,乾刚作鼎药不飞,坤柔为炉火不躁。再之后内丹术盛行,取之为用,代指阴阳。”
莫愁横其一眼,心道这小屁孩忒多事。随即望向玄渊:“玄渊道长,这外丹术历古以来,炼丹者多矣,而见功者少,为何?”
见莫愁如此,李煦宁不再出声,反手化出崇光观起道藏。
玄渊一挑眉,道:“这外丹岂是易事?其故有三,炼丹非有炉鼎不可,不知辩药材真伪,不懂抽炉中火候不,如此这般自然废时乱日,终无所成。又或药材不足,不审火候,两不相契而不见功。便是药材火候充美合宜,年中不差月,月中不差日,加减有退,进退有时,气足丹成,然而外形不备,化玄鹤凌空,亦是无用。”
莫愁又道:“可如今外丹术被称作是荒谬之论,多有因服食外丹致死的帝皇,其数量少说也有十个,如东晋哀帝、唐太宗李世民、唐宪宗李纯、唐穆宗李恒、唐武宗李炎、唐宣宗李忱、唐烈祖李昪、明世宗朱厚璁(嘉靖)、明光宗朱常洛与清雍正。”莫愁本就对此颇有兴趣,再经天灵派丹药得命成仙,于此处着实恶补过一番。
玄渊道:“此处确实颇遭人诟病,想来不外乎三缘由,一为药假,二为得效后肆意放纵,以至于亡,三则是诸多丹药于服丹时有其限制,那外丹乃是纯阳之丹,服食可脱凡胎化阳神,寻常之人若径直服用,又岂受得住那纯阳药性。三丰真人于大丹诗内曾言‘要制天魂生白虎,须擒地魄产青龙’,仙丹还须神仙服,凡夫岂可轻用之。”
见几个小辈均是颇感兴趣,玄渊面色戏谑,道:“便举那东晋哀帝谈谈,这哀帝胸无大志,二十当了皇帝,干了四年便欲求长生不老之术,藉那金丹作糖服,死时仅二十五,连个子嗣都未曾留下。再谈那唐太宗李世民,本一明君,晚年非得肆意后宫,领一群人日日炼丹,搭上性命。总而论之,这外丹之难较之于内丹更甚,稍有不慎便无所成。”
“玄渊道长,外丹并非仅铅、汞二者罢。”
玄渊颔首,道:“正是如此,抱朴子葛祖曾将仙药分作三类,其一是为金石矿物类药,其二是为玉芝,其三乃是蕴含滋补作用的草木药,诸如茯苓、地黄、麦门冬、枸杞、天门冬、松柏脂、松实、甘菊等。”
常徵插话道:“师伯,今日便炼制一番,涨涨眼。”
玄渊一吹山羊胡,哼道:“真想瞅瞅?那便制灵飞散。”挥手一道炁劲射出,只听一声轰响,自丹井青鼎周围窜起八排褐色药柜,李煦宁定睛望去,其上符文无数,显然便是存药之用。
转至鼎炉处,玄渊手执法决,起鼎生火,喝道:“取药,云母粉一斤、茯苓八两、钟乳七两、柏仁七两、桂心七两、人参七两、白术四两、续断七两、菊花十五两、干地黄十二两捣末过筛。”又甩出十九斤自秘境内摘取的生天门冬,道:“十九斤天门冬取汁。”
待李煦宁几人将药备好投入之后,玄渊方道:“这灵飞散自古便是我道门修士常服之丹药,可据服食法之不同得各式效用。若每日服食方寸匕,三日力气增加一倍,五日血脉充盈,七日身轻,十日面色悦泽,十五日行速犹如奔马,三十日夜视有光,七十日白发落,故齿去。
或以灵飞散二十匕,添白蜜和捣二百杵,做梧桐子大小,映澈如水精珠般八十一丸。每日服用七粒,三日便可生化新发新齿。若入山隐居则服七粒,便可绝谷不饥,此法诸多不曾修炼的道士常采之为用。”
常徵道:“师伯,这灵飞散塔内似乎不少?”
玄渊指决不停,以控火候,道:“真当何人皆可修炼?如今能修丹道之人已然不多,寻常道士莫不是改修武道,又或只习道经,老头这数十年拜访诸多道观,修得炼精化炁之人不过占其一二矣。翌年待两会过后,似有不少幺蛾子,那时你自然可知。”
“又是翌年。”李煦宁双目一凝,暗自想道,“莫非翌年有其特异之处?”瞅向玄渊正欲问及,却见正值关键时刻,便打消心思:“罢,过后再谈不迟。”
约莫半柱香功夫,玄渊轻喝一声:“起。”只见那鼎炉盖一掀,自其内射出数百梧桐子大小丹丸,俱是明莹如珠,光华流转。
玄渊抬手一召,那数百梧桐子收入袖中,道:“行了,圆了你这心思。”
常徵嘿笑道:“师伯,这灵飞散刚成之时似乎是粉末状,可......”
玄渊朝身后那九宫式盘一拜,方道:“此鼎炉可非寻常之鼎炉,乃是元玄祖师所炼之物,今番炼制这灵飞散亦是大材小用。若不然半柱香功夫岂能炼至如此。行了,耽搁一天,走。”说罢便撤火而去。
第七十八章 寻道真迹有遗篇
话说蛇山之内,二狗子自晕厥中转醒,入眼便是那聚于周身的鬼蝙蝠群,藉御灵之术得知昨日所生之事,四下打量一番,周身创口果然早已痊愈。[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纵身蹦起冲至古井旁,自井外壁掏出数本线装秘籍,方长呼出声。
“还好没被那几个人抢了去,”忙席地而坐,闭目凝神:“也不知那宝贝是啥?取出来瞧瞧。”二狗子按先前自秘籍内所载之术臆想内视,直觉似有一物件于体内横冲直撞,随即便见一巴掌大白玉制蛊瓶乍现于前,凌于地面三尺处。
二狗子搓搓双手,嘿笑着抄过蛊瓶,入手一阵冰凉。甫一将灵魂之力探入其内,便觉一股莫大吸力传来,忙切断那缕魂力,眩晕之感随之而来,只得收起秘籍与那蛊瓶令作打算。
......
自崇光地宫内出来,李煦宁便作别玄渊等人返回家中。虽数日未归,李家人倒也未曾如何担心,简略做番交代便径自踏入卧室之内。
随手将门窗闭合,自暗格内取出那《寻道真迹》。先前因莫愁打断,又逢诸多事件,倒也未曾再行翻动。如今诸事已了,已能好好修行一番。略过第三页《修真九要篇》与第四页《道器术法篇之五行法术篇》、《器篇》二篇,四枚凌厉无匹之字直刺而来——剑仙秘要。
“咦——”李煦宁双目一亮,先前一直瞧着玄渊、玄真、常臻、常徵四人施展那金剑术,颇为强劲,如今倒是能一探究竟。随即凝神定炁,运目观去。
混元六天,传法教主。修真悟道,济度群迷。普为众生,消除灾障。八十二化,三教祖师。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三元都总管,九天游奕使。佐天罡北极,右垣大将军,镇天助顺,真武灵应,福德衍庆,仁慈正烈。协运真君,治世福神,玉虚师相,玄天上帝,金阙化身,荡魔天尊。
吾寻道经年,游历之时得诸多剑仙古本,今一并传之。至此一面结(二面为一页)。
竟为玄天宝诰。李煦宁略微思索便已了然,玄天上帝,即武当山北极玄天真武大帝荡魔大天尊,亦尊为真武大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真武大帝主持为戈,剑仙之道守护神,武学之人护法者。灵龟为盾、玄蛇为剑,乃剑仙之主,地位仅次于剑仙之祖广成剑仙,与广成剑仙、纯阳真人合称道门三大剑仙,玄天上帝每每斩妖锄魔皆御剑出行,实因御剑天遁比腾云驾雾来的快。如此想来,倒是不无差池。
李煦宁忙掀起第二面,却发觉一先天八卦阵式刻于其上,并无它物。连施诸多手段却仍旧不知如何开启,只得暂且将此事放下,翌日再行前去崇光询问一番。
一夜无话,卯时一过,李煦宁便怀揣《寻道真迹》行至崇光塔。见着玄真之时却听得玄渊已离去,交谈片刻便将来意告知于玄真,同时递上《寻道真迹》。
玄真听得一笑,道:“如今既然不得其意,那便暂且置于一旁。”李煦宁眉头一挑,瞅其模样显然知那八卦阵式为何意,正欲出声,却听得玄渊道:“说来亦不难,且那《剑仙秘要》元玄祖师曾传至崇光数成,如今便与你细说一番。”心头暗笑,结一先天八卦反指打入其内,以识神探入其中细细观之便可。惜李煦宁并未习得他心通,对此不得而知。
瞅得李煦宁直翻白眼,只得示意玄真继续。
玄真道:“可知剑仙为何?”
李煦宁道:“曾听闻些许,若提剑仙者,世人莫不忆起那民国年间还珠楼主《蜀山剑侠传》,想来多抱神奇之眼光观之,甚或认为剑仙本便是虚无缥缈之说。实则不然,华夏剑仙之说由来已久,早在《列子》一书中便有记载,惜世人眼光短浅不识之,剑仙应起源于轩辕黄帝问道广成子,《轩辕金鼎文》云‘黄帝崆峒问道广成子,鼎湖之畔炼丹剑’。又有云为起源于九天玄女,然中条玄女派是以炼气入手,非同越女剑刺武术功夫一般。然记述过少,我曾寻诸多典籍亦是未曾如何记述。”
玄真点头,道:“正是如此,道藏分三洞、四辅、十二类,共计一千四百七十六种,五千四百八十五卷(此为旧传,实则如今已不足五千卷),其内各种道法均由谈及,惟独剑仙一门一笔带过,不露分毫。若非我崇光曾有祖师所留,怕是亦难听闻多少。
剑仙约莫正式形成于战国之时,燕赵多侠士正是指剑法形成之时。自秦灭六国后剑术不兴,遂分为晋地剑仙,燕地剑仙,川地剑仙。”
“越女便是其代表之一罢。”李煦宁道:“正史记载则是吕祖‘关西逸人吕洞宾有剑术,百余岁而童颜,步履轻疾,顷刻数百里,世以为神仙,皆数来陈斋中,人皆异之。’”
“不错,”玄真道:“我道门共三大剑仙,吕祖纯阳自火龙真人处习得天遁剑法,分法剑、道剑,后创智慧三剑,一断无明烦恼,二断无明嗔怒,三断无明贪欲。更有诗云‘昔年曾遇火龙君,一剑相传伴此身,天地山河共结冰,星夺日月任停轮,须知本性绵多劫,空向人间历万春,昨夜钟离传一谱,六天宫殿欲成尘。’
而因成吉思汗攻入华夏,诸多道门宗派或灭或隐,故而元明之后剑仙多隐世不出,直至张三丰太乙真人方剑术扬名于天下......”
“三丰真人怎是太乙真人?”李煦宁打断道:“太乙真人乃十二金仙罢,而三丰真人张蹋仙是全一真人,武当派开山祖师,明英宗赐号‘通微显化真人’,明宪宗特封号为‘韬光尚志真仙’,明世宗赠封他为‘清虚元妙真君’。
太乙真人又称太一真人、泰一真人。史记封禅书载:天神贵者太一。汉武帝在长安东南郊设太一坛,以五常为辅。礼记亦载有太一天帝。道教吸其信仰,尊为天皇太乙,加以奉祀。华阳居士陶景弘之真灵位业图第一神阶中,列有玉天太乙真君,居玉清仙境,号令群真人。阐教十二金仙之一,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有法宝九龙离火罩等,建派于乾元山金光洞,徒弟是奉玉虚宫法牒,脱化陈塘关李门为子,辅佐姜子牙灭成汤的灵珠子,俗称三太子哪吒。”
李煦宁侃笑道:“玄真道长莫非连此都不知?”
玄真亦是笑道:“你这是只知其一,不晓其二。太乙真人并非太乙救苦天尊,而是清微派宗师,该派创始於唐末广西零陵人祖舒,第九代为南毕道。南隐居青城,将雷法授第十代宗师黄舜申,黄遂以擅雷法而闻名京师,号雷渊广福普化真人,后又传至了三丰真人恩师火龙真人。”
李煦宁直道:“文始传麻衣,麻衣传希夷,希夷传火龙,火龙传三丰。又有《蛰龙吟》曰‘天将睡法传图南,图南一派俦能继,邋遢道人张半仙。’再有《太极炼丹秘诀》中称陈抟为‘希夷老祖’,称火龙真人为‘吾师’,玄真道长作何解释?”
玄真亦道:“道号偶同郑火龙,姓名隐在太虚中。自从度得三丰后,归到蓬莱弱水东。此乃火龙真人之绝句。”
见李煦宁不再出声,玄真又是一笑,道:“再谈这剑仙。三丰真人名扬天下,引得剑仙之说盛于明时,然满清入关,又遭毁坏,乃至清时名道悟元子刘一明,即那位书《修真九要》之先辈谓之‘屋上腾身走,暗中取人首,只说是法成驾斗牛,谁知不能够长久,劝人把剑仙侠客一笔勾’,足矣瞧得其对剑仙之不以为然,为末道。刘一明通晓各派,所遇高人甚众,故而成一有力之反证。”
李煦宁方道:“此《寻道真迹》内载《修真九要》乃是元玄......师父所传,但有其差异之处。”说罢将《寻道真迹》翻至第三页。
玄真大略一扫,微点其首,道:“再谈陈撄宁道长,其亦曾得剑仙入世之功夫口诀真传,乃是内外修炼法,小成乃是后天金气,欲更进一步仍须转入金丹大道,姑且不谈。可知道门五秘(非道门五术)与玄门九真?”
李煦宁道:“所谓道门五秘,即教外别传的五派守洞尘技,历代被列为非上根上德大器不授的秘传奇术,俗称‘五门’,分是太极门、丹鼎门、玄真门、剑仙门与符篆门。此五门各分流派,而又相互融合,至明代永乐年间,便形成了“五门九派八十脉”。此便是传说的‘玄门九真’。九者,阳数之极也,言其多也。”
玄渊道:“正是,故而剑仙并非剑仙一门独有,其余四门亦有之。我道门修炼,自是应诸多合修,如三丰真人所言,内执丹道,外显金锋。九脉合真便是如此,九转成丹证真元,一脉真谕渡有缘。度尽众生是九真,真心献给天下人。”
李煦宁闻言又是一翻白眼,谁不知如今道门争端颇多,打断道:“玄真道长,谈那剑仙,莫扯边去了。”
第七十九章 北运河旁秘相会
玄真轻咳一声,道:“剑有法剑,道剑(或名慧剑),炁剑之分。法剑乃有形之器,有为之物,托古剑之气而炼神化精,仗剑而行能驱妖除邪卫道。道剑乃无形之器,无为之物,是智慧之剑,是心剑,与天合一,奉德之情,应机而现。
吕祖纯阳曾言,道剑出于无形,杀奸以去神散气之法,法剑世俗共睹,治人以技艺。法剑为金铁之物,多有上古神兵,与道者相合,心剑合一。道剑为心灵之剑,内修成道,外修成剑。”
李煦宁道:“那剑仙一门如何?”
玄真一顿,道:“剑仙门本旨亦是了道或出阳神,但方法极为特殊,与丹道等不同。其以斋心守候、炼钢神铸剑、凌空运使、出入无形为超脱至境,后分衍为神剑、慧剑、玄剑、青霞、华山、中条、九华等流派。虽九脉合真,但剑仙一门仍守其法,多与符咒,望气,遁甲等诸术并用。不论何派剑仙之术,均为剑炁、日精、月华三合一方成其功。剑炁又称杀炁、罡炁,大抵炼肺金之炁(炼后天金气为剑客,不足语仙也)。”
李煦宁问道:“那崇光炁剑又是如何?”
玄真负手而立:“因九脉合真,其余五秘亦有借鉴剑仙之术。元玄祖师尊内执丹道,外现金锋之理,藉诸多剑仙古本,以小金光法金光神咒、大金光神咒为基,采天地之正气,炼日月之精华,合金系法术,共为炁剑。故而施展炁剑之时为金色炁剑,此亦是崇光之名由来。”
“原来如此。”李煦宁方才了然。如今道门以符箓派正一道、丹鼎派全真道为主,丹道乃是基础,不论何派均修炼之,不过各有偏重尔。[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那剑仙之术亦是如此。
明了剑仙一事,李煦宁连瞅玄真数眼,见其并无解释之意,便将那《寻道真迹》之事放下,作别而去。
“玄真道长倒是好雅致,一先天八卦反指罢,至于如此?”待李煦宁离去,元柳现于殿内。
玄真一笑道:“宁宁虽天赋异禀,但涉猎过多亦非益事,大道至简,清静为宗。观其进境这般迅猛,恐有害无益,且宁宁这般进境,可觉怪异?如今仅七岁罢。”
“如此一说倒是不错,这般天赋岂是寻常。”听得玄真之语,元柳恍然。
玄真转向元柳:“便是较之元玄祖师亦是不弱,凌薇与其究竟是何关系?”
“凌薇与.....”元柳乍停,揶揄道:“玄真道长这套话功夫倒是不错。近日须返丹霞一趟。”脚尖一点便不见踪影。
玄真又是一笑,行至蒲团处凝神入定。
......
自那日后,李煦宁便守于李家之内,日日依时修炼,研读经文典籍,闲暇之时便与李家人谈心说情,除开李国平偶尔催促其前去崇光,倒也并无大事。仅临近年关之时自电视中瞅见抚市再出惊闻,贺林一家得曝光,玄真那“雪仗风威白占田园能几日,云随雨势黑瞒天地不多时”盛行一时,四处可闻。
“玄真道长,觉着如何?如今崇光怕是名声远扬,人人皆知。”当即便拨一通电话,侃笑一番挂断。听得玄真身旁几人俱是直笑。
崇光虽不少火居道士,但常住道士亦是不少,自当施行常住过年规范。二十四日李煦宁便赶至崇光塔,得知元柳、凌薇已返丹霞行科仪之事,莫愁则不知去向,略微询问一番便随全塔道众行接驾礼,末了上皇经殿,着实受不住那诵唱经文,礼毕便径自返家。
所谓常住过年规范,说白即道观过年之时所须进行之仪式。腊月二十四接驾定挂年单,之后每日须上三皇殿诵持经文。二十七日算大账,二十八客堂备席请团年......等一系事项。
二十七李煦宁二叔李浩泽、三叔李浩华与小姑李浩梓三家纷至,免不了又是一场牵扯,诸如“神童”之语不断,直至李国平出声方止。
三十除夕一早,李家大宅便被拜年、拉关系之人占满,慕“神童”名而来之人亦是颇多,李煦宁藉崇光科仪之由闪身离去。
年关便于崇光、李家两头跑中而过,直至正月初八堪堪恢复平静。去开初十二林震曾赴崇光便无它事。
开学之后,李煦宁照例前去,许是因“神童”之名,倒是为学校拉得不少生源,以至于二月底李煦宁申请不定时返校时毫无阻碍便批下。
三月初,玄真将一系事项交于崇光塔监院,便领李煦宁、常臻、常徴奔赴入京。
......
此时,京城之内,北运河旁,树影婆娑,凉风习习。
袁道长独步行于河岸,内心虚明,不由朗声诵道:“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正吟诵感慨之际,却见一身着邋遢道袍之身影自北运河上飘然而来,那足不染烟不带浪不生云不起雾,偏生手提一壶酒,嘴叼一葫芦,着实毁了那仙气之感。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正是玄渊。
瞅见玄渊踏来,袁道长顿住身形,侃笑道:“我道是何人,竟是你这疯癫道士。”
玄渊一挤眼,道:“亏老头当是一神仙在此诵真经,未料到竟是阁皂山高道。”随即行至近前,道:“如何,可完事了?与老头说说。”
袁道长一翻右掌,那水盂立时现于掌上:“正是为它。”一指点出,自水盂内射出一漆黑蛊虫,于水盂一尺之上扭转不停,但因那水盂所制,挣脱不得。
玄渊双眉一挑:“蛊虫?”
“不错。”袁道长道:“先前我阁皂山一信士来信称其当地已有十数人被古怪虫子所害,死状无比狰狞,非同寻常,警方将消息控制之后,曾请一民间道士前去协助,岂料那道士一见便推脱而去,故而前去探查,顺带领二徒弟历练一番。”
玄渊伸手一抄,将那蛊虫托之掌心,饶有兴趣的打量片刻,只见那蛊虫形似幼蛇,其长约莫七寸,一身黑鳞覆于其身,额顶略有凸起,腹下隐有细爪,“嘶嘶”作响,可谓颇为狰狞。
随即问道:“而后如何?可曾寻得那施蛊之人?”
袁道长道:“未曾寻得,观其脉络倒是颇有蛊门作风。”
所谓蛊,皿虫为蛊。蛊作”古“音,自古已有,《周礼秋官》便载周朝设“庶士”之职,掌除毒蛊。战国中原之地便已有诸多制蛊之记载。再至汉朝盛行毒蛊,汉时郑玄便谓之虫物而病害人者。梁顾野王《舆地志》载“江南数郡有畜蛊者,主人行之以杀人。行饮食中,人不觉也。”可见蛊之凶悍。
后因诸多缘由,藉道法之改良,与苗疆御虫之法相合,终形成极为厉害之巫法,广传于苗疆(或名湘西,大抵在湘桂、云贵之内)。却因毒蛊术被视作公敌抵制,故而流传不多,以南苗为主,其余之地仅零星罢。
如今蛊大抵可分作蛇蛊、金蚕蛊、南片蛊、石头蛊、泥鰍蛊、中害蛊、措蛊、肿蛊、癲蛊、阴蛇蛊、生蛇蛊等。主要分作二类,一为“龙蛊”,即形态与龙相似,大抵是毒蛇、蜈蚣等长爬虫所成。或为“麒麟蛊”,形似麒麟,大抵是青蛙、蜥蜴等短体爬虫所成。
而炼蛊之术,盖因道法之改良,已是藉由三光日、月、星与煞气等,合施术者之精炁神,方可炼制。故而颇为狠辣,以至遭方士抵制。
玄渊嗤笑道:“瞅这模样,便是那“龙蛊”罢,白瞎这龙名,尽是些末流小道。”
袁道长一笑,抬手一指那蛊虫,道:“说不得真能成一龙,可觉有何怪异之处?”
“不就一蛊虫,岂能......”玄渊一蹦,惊道:“龙气?龙血?却又颇有些不足。袁高道,这是如何?”
袁道长不疾不徐道:“自然并非那龙血,此为蛟血。如今此方天地,龙难寻,蛟可寻,舍得力气自然寻得着。”
玄渊乐道:“什么牛鬼蛇神皆出来蹦跶了。”说罢便闪身不见。
“这疯癫道士。”袁道长收了那水盂,紧随而去。
......
却说李煦宁、玄真四人御剑赶赴京城,寻一山头落下,甫一至山脚便迎面遇上三名年青道士,询问一番方知其三人乃是全真遇仙派道士,此番随派内师叔前来参加两会盛世。
全真遇仙派,系全真道支派之一,为北七真之一丹阳真人马钰所创,以清净修炼为主旨。马钰于王重阳至宁海传播全真道之时与之相遇,弃万贯家财皈依道门,故名遇仙派。
那三年青道士亦是初出山门,与李煦宁一行相识之后便领几人一齐赶向白云观。
第八十章 我无功德岂享奉
白云观,全真道三大祖庭之一,亦是全真道天下第一丛林。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其前身为唐时天长观,后因丘处机真人于此更名长春宫,并仙逝于此,其弟子尹志平将邱真人仙蜕藏于此处。
后长春子邱处机真人被奉为全真龙门派祖师,故而白云观以此称龙门派祖庭,直至今时。建国之后,道教协会、道教学院等更是先后置于此处,方使白云观并未遭得破坏。
修道之人虽脚程颇快,于大庭广众之下却也不便如何,待李煦宁四人随那三名全真遇仙派弟子赶至白云观之时已近巳时。
那白云观乃十方丛林之制,望去重檐飞阁,古朴庄重。正中三门洞开,意若三界,跨过便是跳出三界,踏入神仙洞府。石壁之上刻有流云、仙鹤,刀法浑厚。信众香客有出有进,或竹篮香袋,或结伴三两,有施施然者,有趋趋然者。
李煦宁一行人甫一跨过山门,突然一阵喧嚣,便见自左侧十方堂内窜出二十余人,瞧上一番,正是一导游团。随即驻足。
那导游道:“全真教七子之一丘处机在这白云观去世之后,被他的各位弟子安排,将仙蜕藏在这地方,所以被后人们称为全真道祖庭。”
人群中一年青女子面露疑惑,问道:“导游,全真教真有尹志平这人吗?那是不是和小说上写的那样?”
导游笑道:“全真教历史上的确有尹志平这个人,而小说中的尹志平是有些虚构的人物。因为这事,几年前还爆出一些纠纷。”
那导游先是环顾一番,吊足胃口方道:“这事是发生在华山,金先生坐轿子上山的时候,在上山途中被陕西道教协会的道士阻拦,不让他上山。原因是道教工作人员认为金先生在《杨过和小龙女》中,虚构了尹志平奸污小龙女的事件。虽然是虚构的情节,但这小说人物故事已经被光大群众接受,在一定层面上,全真道觉得是一种侮辱,为了维护道教人物和历史的名誉,闹出了这一件不和善的事件。后来双方人员在中间不断地协调,陕西道士才同意放行,让金先生安全的上山。”
如此一说,其余人立时起了兴趣,连问道:“导游,那全真教真实的历史上,尹志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
导游又是一笑,略顿片刻,道:“尹志平道长可是与小说中的完全不一样,尹志平道长生于金大定九年,即一一六九年,他从小就聪明,悟性也很有天赋,读书日记上,有关的记载不少于几千字,书中记载尹志平十四岁的时候,遇见全真七子之一的马钰道长,被马钰道子的道门精髓的话点拨,于是背井离乡,离开了自己所在的家庭和环境,上山研习那道家学。[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在当时,他的父亲肯定是不允许自己的儿子这样做,但尹志平依旧悄悄的逃出并追求着自己的道门。他的父亲发现候后,也在上山途中追上了尹志平,带回家里后怕尹志平死性不改,所以锁在一间静室中。而尹志平在静室里待了一段时间后,又一次找到机会逃跑出去。虽然结果依旧是被父亲追上带回家,可尹志平每次一有机会就逃,他的父亲知道儿子心志已经无法改变,也不得不妥协。
尹志平开始住在山东西庵中求道,到了金明昌二年,即一一九一年,知道了邱处机在山东栖霞,于是带领弟子见礼。在与丘处机长时间的接触后,可以说领悟得到了丘处机对于道学的玄妙理解。从此过后,又向郝大通求问《易》,受箓法于王处一。从此道名声名远播,各地都对他尊敬有礼,而且参悟道学的人们也是源源不断的求他讲学赐教。
到了元太祖十九年间,随同邱处机返回燕京,居住在了长春宫。在那时的尹志平,他的名声就已经在全真教广为传播。四面八方的崇拜者,求道者在一起时,尹志平对他们说‘我无功德,敢与享此供奉乎!’于是退到了居河北涿鹿的龙阳观,寻求并隐居在了烟霞观。当邱处机仙去的时遗候,命尹志平接管教派,成为了全真道第六代掌教宗师。
尹志平掌管教派的那个时期,全真道的影响对外界的影响很大。姬志真《南昌观碑》记载‘长春真人应召之后,大阐门庭,室中之席不虚,户外之屦常满。及嗣教清和真人作大宗师,宠膺上命,簪裳接迹,宫观相望,虽遐方远裔,深山大泽,皆有其人。’可以印证着尹志平当时的功劳。
尹志平到了七十岁的时候,将教派的事宜托付给了李志常,而自己归隐于大房山的清和宫之中。定宗三年,即一二四九年春天,特旨赐名为‘清和演道玄德真人’号,又赐金冠法服。宪宗元年,即一二五一年春逝世,享年八十三岁。十年之后,忽必烈追诏赠给尹志平称为‘清和妙道广化真人’。至一三一零年,再次加赠陈浩称号为‘清和妙道广化崇教大真人’。这是尹志平道长生平史。”
导游到底并非修炼之人,这般下来已是颇为不耐,足足半柱香功夫,方道:“尹志平道长平生所作咏怀、遣兴、唱和、劝戒等诗词歌颂众多,共被归结编写进了《葆光集》三卷。尹志平的弟子段志坚编辑《清和真人北游语录》四卷,做为他平时与弟子讲道的根据和理论。其中大多勉励弟子忍让谦虚恭敬、牺牲自己的利益帮助他人、行善事,不做恶、积善行累功德的话。告诫弟子在教门兴盛的时候,尤其必须努力修行,不能安享其成而无所作为。他认为圣人设立创建教派,是为诱导众人为善,修道的人只有积善行功德,克制自己私欲帮助别人,才能够获得并明白理解道学的含义,勿以小善为无多益而不为,见小恶为无甚伤而不去。
尹志平道长生平经常教诲别人,严于律己。一生不追求虚荣名利,甘愿身居淡泊的环境,连当时人们都很羡慕的掌教职位,也是怀有谦让态度。当邱处机身居长春宫,各处的人们不段请求他做掌教的时候,以‘我无功德’,不敢享受这种供奉为理由而离开,退隐到了偏僻地方。当邱处机真人逝世之后,如果不是众人经常的请求,早就已经隐姓埋名而离开,就算是留下也是勉强答应的。当掌管教派十一年后,又说自己老了为理由,辞去掌教,请李志常代主教席,而隐居修炼。
元朝元宪宗时期,政府组织两次道教和佛教的国家级大辩论,当时,全真派已经成为道教中最大的门牌,尹志平道长挺身而出、整理典籍,率领道教届与佛教辩论,虽然两次辩论的结果都是佛教胜出,全真道也受到打击,但尹志平道长危难时期勇挑大任的精神却值得敬佩。”导游心道,虽元初藉其支持令全真发展十足,可这反倒成了元朝政府的眼中钉,藉道佛论辩之机拉了下偏架,藉机把全真给赶跑了。
导游可谓一语惊人,一众游客均是未曾想到这全真教历史上的尹志平竟是如此一人,与小说之中毫无相似之处。可谓大跌眼镜。
常徵与那三名全真遇仙派道士道:“这导游倒是不错。虽尹真人清和宗师蒙冤数十年,自有得翻案那日。”
那左侧遇仙派道士颇有些不平之色,道:“话虽如此,可......罢,常徵道兄说得不错,是我着相了。”
常徵眉头一皱,“着相”一词乃是佛教一术语,代执着之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自一道士口中吐露出佛教之术语,自是有其问题。
李煦宁扫其一眼,心道:素闻这全真道奉行三教合流之论,如今可见一斑。
所谓三教合流,又称三教合一,三教即道教、佛教,儒本是非教为家,论此似乎站不得脚,却因后史之发展,已有教之倾向,谓之教亦是可行。其大抵指宋明以降,道教、儒教、佛教三家思想相互影响,融合颇多。
自佛教于东汉传入华夏之后,便有那所谓三教,即道、儒、释三家。道门以太上为主,儒教以孔丘为主,佛教则是以释迦牟尼为主。此三教合流大抵可分三阶段,魏晋南北朝,一也。唐宋之时,二也。元明清,三也。唐宋之时,三教廷争最为频繁,以至融合颇多。譬如自唐起风行华夏佛教界的禅宗,正是一道、儒、释、三教合一之派别。
此三教合流之说现世与泛滥,乃是于魏晋南北朝时由佛教为站定根脚率先提及,三国之前论著中并无“三教”一词。随朝代更迭,那专制集权愈发受宠,至明太祖朱元璋之时已极力宣扬三教合流之论。
而全真教开派祖师王重阳便是颇为推崇三教合流论,更是谓之“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其后马钰、邱处机、尹志平、李志常等数代掌教亦是大力宣传,方有如今之局面。
常臻打个哈哈,一拽常徵,道:“先行罢,莫杵于此。”拎起常徵便往里行去。那三道士并未瞅得先前那幕,立时跟上。
倒是玄真不知在思虑何事,闭目凝神,径自踏去。瞧得李煦宁直乐。
第八十一章 儒家禅宗争高下
自中门而入,一路掠过窝风桥、灵官殿、玉皇殿,愈往里愈无人影。(.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倏然间,一阵争辩传入李煦宁一行耳中,循声望去,正是自老律堂而来。
“去那瞧瞧。”
老律堂,白云观中心之殿,本为七真殿,清时历代方丈均于此传戒,方丈传戒之时称其为律师,故改称老律堂。
人心方寸,天心方丈。
方丈之名自古已有,《庄子·天下篇》成玄英疏:“方,道也。”《大戴礼记·本命》:“丈,长也。”故而称道门十方丛林最高领导者为方丈,亦可称住持。自佛教入汉,藉此俗称,狭指住持之居处,后申之为住持。
一行人越入老律堂院,便见老律堂殿门半合,其内人影颇多,似有争执。行至石阶东边锦阑井旁逮一小道士,问道:“这位道友,老律堂内出了何事?为何如此喧嚣?”
那小道士忙作揖道:“法文见过诸位道爷,道兄。”
全真龙门派字辈有百字辈,道德通玄静,真常守太清,一阳来复本,合教永圆明,至理宗诚信,崇高嗣法兴,世景荣惟懋,希微衍自宁......等等,想来这小道士便是第二十九代弟子法字辈。李煦宁心道。
那法文小道士继而道:“因两会之故,今日辰时自佛教禅宗来了一行佛教徒,孙总理(客堂之首领,常住之重职。接待宾客,办理内外公事,非道德学问之士不胜此任)临时接待,正欲关门之时来了一行儒家之人,略起争端,后便如此了,孙总理屡劝无效,便遣我去请监院。”
“原来如此。”问过后那小道士便告辞离去。
那三道士抬脚便朝石阶行去,却被常徴唤住:“诸位,暂且听上片刻,如此突兀徒惹事端。”随即白云观老律堂下便多了一行窃听之人。
老律堂内,正中悬一金匾,上题“琅简真庭”四字,其下立有一身着道袍之人,面浮一丝为难,来回扫视面前那正处争执中的两列人。
“你们佛门讲普度渡众生,却连自己都超脱不了,何谈誓将地狱捞空?要之何用?不如蓄发从道,说不定还能落个好果,转个好命。”
“诸位可是儒家之人,如此论道孔丘可知否?”
“如今身处道观,不谈道谈何物?”
“孙道长,可否?”
小道士法文口中的孙总理孙道长直觉为难,今日早课一闭,便来了一行佛教禅宗之人,怎知儒家紧随其后,两方甫一见面便起争执。[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孙道长执礼道:“无妨,但还请诸位莫切过争执便可,徒伤和气。”
那孙道长话音一落,儒家一方便道:“如此,我一直有一疑问萦绕于心,至此已有三十余载,可否请觉圆大师释疑?”
那名作觉圆的和尚正欲出声,便听得儒家一方继而道:“此问不急,先请问觉圆大师尊姓?”
“释。”觉圆吐出一字。
“莫非令尊亦释姓?可我记得百家姓内似乎并无释姓罢。”
“释乃佛祖所赐,阿弥陀佛。”觉圆道。
“呵,”那儒家之人轻笑一声,道:“大师莫不是忘了俗姓,罢,不提此,谈那正事。”
觉圆道:“居士请。”
那儒家之人立时道:“大师谬赞,我可未曾受过三归五戒,当不起那优、优婆塞,没记错罢?”
觉圆道:“愚僧鲁莽。”
所谓佛教居士,即虔诚信仰佛教,受持过三归五戒,优婆塞(男)与优婆夷(女)之统称。
那儒家之人道:“还请大师恕我这山东人读不准佛教之术语,譬如那阿耨什么多罗富樓什么沙罗婆提......”
那觉圆道:“阿耨多罗富樓沙昙藐婆罗提,阿弥陀佛。”
“不错不错,正是这阿耨多罗、富樓沙昙藐婆、罗提,”那儒家之人道:“还请大师释疑,为何同为华夏之人,我念佛教术语如此怪异艰涩,而每每听闻佛教高人却是念得顺畅无比,佛不是谈众生皆有佛性?如此说来,我岂非众生之内?当属外道?”
觉圆道:“此为古印度语......”似欲再语,却听那儒家之人道:“确实,此并非华夏之语言,乃是外传之教,那印度人商羯罗可是于佛教有大恩。”
李煦宁几人闪身至侧边,寻一处藏得身形,“扑哧......”随即便自身后传来一阵嘻笑。
几人抬眼望去,先上那旅游队已至老律堂大院之内。那笑声正是自导游与其中一二所出。
其余人不明就里,纷纷问道:“导游,你们在笑什么,那商羯罗是什么人?”
导游笑道:“我们中国人有个普遍的错觉,印度人都信佛教。事实是,印度人相信的是婆罗门教。佛教在印度从来没有成为过主流,甚至连第二大教都算不上。根据一九九一年的印度人口普查数据,人口的82%左右信奉印度教,12%左右信奉伊斯兰教。此外,还有基督教徒,占人口的2.32%;锡克教徒,占1.99%;佛教徒,占0.77%;耆那教徒,占0.41%。佛教的信徒人数还远远落后于基督教,更谈不上和主流的印度教比。”旅游队众人瞧得导游如此,忙凝神静听。
导游对众人反应颇为欣喜,道:“在印度历史上,佛教甚至绝迹。印度教连续出现鸠摩利罗、商羯罗两位大思想家,论战中击败佛教,导致佛教大量寺院和信徒改宗。时间就在玄奘大师在纳兰陀寺留学归国后五十年内。
鸠摩利罗登门挑战,让佛教最高学府纳兰陀寺从公开讲学变为闭门授课,显宗成为密宗。从玄奘大师在印度留学的辩论经历来看,就能明白佛教经常遭遇外道学者的强有力挑战度日艰难苦苦支撑中。失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商羯罗时代佛教更加不堪一击,终于全灭,沦为靠咒语赶鬼的土著信仰。恰如玄奘驳斥道士信仰:叩齿咽液之序,其言(辞)鄙陋。将恐西闻异国,有愧乡邦。
佛教在印度的绝迹千载主要原因就是不敌印度教。就算没有伊斯兰教的入侵,照样佛教也奄奄一息。根本来说,佛教在印度人眼中就是地狱教,如此排斥也算正常。
佛教存在一直需要依靠城市,生存在最富庶的地区。原因很简单,和尚自己不劳作没有经济来源。生存方式注定是寄生,主体一旦发生变动,佛教会受到剧烈影响。而婆罗门教提倡四种姓各守其职,重生活类似儒家。故此深入到农村,基础极为扎实不可动摇,就算经历战乱也能幸存下来。
而佛教传入中国,吸收华夏文化,转化成中华特色佛教,所以才至现在......”
恰在此时,老律堂殿门启,自其内跨出一年青道士,导游见此,立时领着旅游团离去。
年青道士瞧见众人远去,随意打量院子一番,并未察觉至李煦宁几人,随即转身进入老律堂。
玄真心念一动,将识神收回,毫无其余动作。
待那年青道士入老律堂,那觉圆方道:“我佛讲求和平普度,自与那政权不符。佛法西来,即来到‘有大乘气象’的中国,吸收华夏精髓得以更上层楼,发展至极。此乃是帝皇怀有慈善之心,知晓天下子民安居乐业之重要,我佛方得以普度众生。故而如唐时便有几百人证得佛果。”
那儒家之人立时道:“且不谈佛究竟如何于我华夏普及,此中之事在场之人心知肚明。佛教之大中观见源于印度,后入华夏,也确实是得我华夏文化之精髓,易理、百家之理贯于其中。唐时距今已远,姑且便如大师所言,数百人证得佛果,既然仅唐一朝便有数百人证得佛果,为何所供之佛寥寥无几,而仍是印度之佛?莫非我华夏真就如此不堪,远当不得?还请大师释疑。”
觉圆道:“我佛讲求众生平等,不分男女,虫鱼鸟兽,皆为佛光普照之下,何来国界之分。故佛说世间万物皆有灵,众生皆平等。”
那儒家之人道:“既如大师所说,那佛教虽不杀生,可植物亦有灵,如此而言,岂不是佛教信众皆破戒,均应循释迦之行,不吃不喝静坐七七四十九天成佛。可诸多信众纷循此行,可谓死伤无数。”
觉圆道:“佛经载我佛于诞生之日便已是菩萨,誓愿要在此世间成佛,更是经多年之苦修,方能成佛。至于那植物,《大般涅槃经》云‘谷米草木无命无我,非众生数’。”
那儒家之人又道:“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听那老律堂内两方辩驳,李煦宁几人直觉颇有意思。一全真遇仙派道士执礼道:“玄真道爷,诸位道兄,如今既已明了,莫不如先行进观内,这老律堂内暂且无事。据我师尊所说,今日似乎有采访之人。”
玄真点头应允,道袍一甩,李煦宁三人越过老律堂,朝观内行去。
第八十二章 八仙殿内论八仙
盖因两会之缘由,李煦宁四人随那遇仙派三道士一入云集园云集山房便见众道士迎上。(.无弹窗广告)待得午斋过后,李煦宁径自出了云集山房。
转至西路朝天楼,因先前《寻道真迹》一事,李煦宁直奔西院而去。
西院分有八仙、吕祖、元君、元辰等殿与其余之物,李煦宁甫一跨过八仙殿门,便听得一阵叽喳之声——
“前面就是八仙殿,奉祀钟离权、吕洞宾、张果老、曹国舅、李铁拐、韩湘子、蓝采和、何仙姑八位仙人。”
“导游,历史上真有八仙吗?”
“有啊。先说说八仙之首的铁拐李,姓李,名玄,隋朝峡人,他本来长的十分魁梧,相貌堂堂,在砀山洞中修行。因为要参加老君的华山仙会,于是留下尸壳,元神外游。后来因尸壳被烧,元神回归,无处可托......神童!”
李煦宁直觉有趣,今日与这旅游队还真有缘,转身之时便见众人已然围上前。
不待众人出声,李煦宁立执手礼,先声夺人,道:“诸位好。”
众人忙是跟着李煦宁手势回礼,虽稀稀拉拉,错漏不少,也算存一份心意。
“八仙面前莫争执,诸位若有疑惑,一一道来便可。”
听得李煦宁如此一说,众人按耐心神,足足一柱香功夫方才罢休。
“神童,给我们说说八仙吧。”
李煦宁道:“方才导游说得不错,听导游讲述便可。”
导游见众人目光转来,投以一感激之眼神于李煦宁,继续讲述。
“铁拐李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见林中有一饿死的人尸,则从他的前额脑门进入,站起来之后,才觉不行,赶忙从葫芦里倒出老君所赠的仙丹,葫芦忽然闪出金光,映出一个丑陋的形象,黑脸蓬头,卷须巨眼,右脚还是瘸的,正在惊讶,身后忽然有人鼓掌,回头一看,正是老君,情急之下,心想把元神跳出。就在这时,老君制止说:道行不在于外表,你这副模样,只须功夫充满,便是异象真仙。于是授他金箍一道收束乱发,授予铁拐一根助拄跛足。李铁拐还常背一葫芦,据说里面装有仙药,降到人间时,专门用来治病救人。[.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名气仅次于铁拐李的是钟离权。他姓钟离,名权,字云房,号正阳子。元时,金真道奉为正阳祖师。东汉时期陕西咸阳人。他一出生就像三岁小孩一样大,天生一副福相,顶圆额宽,耳厚眉长,口方颊大,唇练如丹,乳圆臂长,更为奇怪的是他昼夜不声不响,不哭不吃。一直到第七天,他突然说了一句话:身游紫府,名书玉京。
他曾经担任朝廷的谏议大夫,奉召出征吐蕃,战败,隐居终南山。遇到东华帝君王玄甫,得到长生真诀、金丹火候及青龙剑法。后来又遇到华阳真人,教他太乙九圭、火符金丹,洞晓玄玄之道。最终在崆峒山紫禁四皓峰得到玉匣秘诀,成了一位仙人。”
导游先后将铁拐李、钟离权、张果老、曹国舅、韩湘子、蓝采和六仙讲述完,吞口水润润咽喉,继而道:
“现在我们来讲吕洞宾,全真道奉为纯阳祖师,又称吕祖,再往前就有吕祖殿。吕祖姓吕名岩,唐末山西永济县人,出生于世代官宦之家,祖辈都做过隋唐官吏,他自幼熟读经史,唐咸通中及第,曾当过两任县令。后因厌倦兵起民变的混乱时世,抛弃人间功名富贵,和妻子一起来到中条山上的九峰山修行,道号为纯阳子。
他和妻子各居一洞,相对可望,遂改名为吕洞宾。他在修炼过程中,巧遇钟离权,拜他为师。修仙成功之后,下山云游四方。吕洞宾一生乐善好施,扶危济困,深得百姓敬仰。他死后,家乡百姓为他修建了吕公祠,以示纪念。他是八仙中人情味最浓的一个,潇洒、风趣,为民除暴安良,斩妖除怪,他的传说既多又杂。”
“听说吕洞宾喜欢何仙姑,有没有这回事?”一约莫十八、九的女学生好奇地问道。
导游道:“何仙姑是八仙中唯一的女性,原名何秀姑,生于唐武则天时期广东增城县人,出生时紫云绕室,头顶上有六道毫光。从小智慧敏捷,聪敏过人,天生一副仙科。何仙姑十五岁时入山,遇到吕洞宾,吕赐其一桃,吃了以后不饥不饿,并能预知祸福之事,颇为灵验,后来吕洞宾度其成仙。
吕洞宾对仙姑一直不同于众仙友,他对仙姑更亲近,更信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俩互送风车时,吕洞宾独自在房中,手持风车,冥冥思量。同时,仙姑对不小心被龙三弄湿的风车爱惜有加,很容易让人产生喜欢的想法。直到天地绝境三击掌之后,他们才醒悟到这种特殊的感情是道情。神仙是不可以谈情说爱的,因此三击掌后他们舍情取道。”
“我记得流传有《吕洞宾三戏白牡丹》,那么吕洞宾到底是喜欢何仙姑还是白牡丹?”一中年男子发问。
男子身旁一女争道:“吕洞宾最爱的是白牡丹,他们有三世情缘。东华上仙爱牡丹仙子,但为了使命他只能拒绝牡丹仙子。吕洞宾和何仙姑的感情只是道友之情。”
“不对,”一人立时道:“仙姑是洞宾的红颜知己,又是生死与共的道友。而白牡丹只是洞宾最喜欢的人。但喜欢不等于爱,吕洞宾最爱的人是仙姑。”
众人一经起争执,八仙殿立起喧嚣。
李煦宁轻喝道:“莫争执,可知为何是八仙,而不是七仙,或九仙?八仙之八究竟代表什么?”李煦宁听得颇噪,不愿众人扯至此神话传说上去,连提二问。
众人一顿,先前那发问的女学生道:“我猜八仙和八卦有关吧。”
李煦宁颔首,道:“不错。八仙分为男、女、老、少、富、贵、贫、贱,此八类人之生存状态。亦与八卦有其联系,分为八类卦象。
铁拐李属于兑金之象,以铁拐为足,铁属金,足在下属阴,表示柔金之象,好别于乾刚之金。
汉钟离属于离火之象。汉钟离性情猛悍,他的宝扇一扇则出火,火烧龙宫等皆汉钟离所为。
张果老属于震木之象,位列正东。因张果老于月宫砍梭椤树,树本为刚木,以别于柔木。
曹国舅属于艮土之象,地下乃土之位,但为刚土,因他本人最后通过与恶鬼的决斗,战胜邪恶,乃复其灵明,皆刚之象。
韩湘子属于坎水之象。小说中有民间大旱,韩湘子为民众吹箫降雨一节。
蓝采和属于巽木之象,手拿兰草,草本皆为柔木。
何仙姑属于坤土之象,她是八仙中唯一的女性,为柔土。
吕洞宾属于乾金之象。乾卦纯阳,故称纯阳老祖,所用宝剑亦曰纯阳剑。”
恰在此时,一全真龙门派道士踏入八仙殿,乍见如此多人,亦有些许讶色,随即便见得里边的李煦宁,执礼过后便欲行八仙宝诰。
所谓诰,即告也,乃上位者于下位者之告诫或勉励之词。诰属于典、谟、训、诰、誓、命六种文体之一。道门宝诰是一种特殊的文体,由前后两个部分组成,前者为短篇的浅近骈文,后者则为神真的名号。《诸真宝诰》为道门诸天尊和历代仙真教诫告示之真言。古往今来,为道门所重,乃道士日诵修持之要典。
众人瞧得如此,立时迎来,李煦宁藉机闪身而去,独留一曲《八仙颂》:
“八仙过海显神通,学道成仙路不同。
贵至皇亲名国舅,贱为乞丐号仙翁。
宦门湘子钟离后,农户村姑果老公。
剑客洞宾扶正义,安良除暴展雄风。”
出了八仙殿,李煦宁脚尖连点,闪至吕祖殿前,其上楹联刻道:
一枕黄粱,点破千秋大梦。
九转丹决,炼就万劫真仙。
跨入殿内,入眼便是屹立于殿中的吕祖纯阳泥塑彩像(道门仙神像多为此塑),执礼拜后,站定于台前。
“粗眉卓竖语如霜,闻说不平便放杯。
仗剑当客千里去,一更别我一更回。
庞眉斗竖恶精神,万里腾空一跃身。
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目示不平人。”
默诵一诗,李煦宁目光飘忽:吕祖自火龙真人处得丹鼎派天遁剑法,后又自创智慧三剑,剑仙之名闻于天地,此剑法为何?元玄真人成就超脱业位,所留剑法又如何?
轻笑一声,挥手将殿门闭合,净心神咒、净口神咒、净身神咒三咒连诵,即行吕祖宝诰至心皈命礼——
玉清內相,金阙選仙;化身为三教之师,掌法判五雷之令,黃梁梦觉,忘世上之功名;宝剑光辉,扫人间之妖怪;四生六道,有感必孚;三界十方,无求不应;黃鹤楼中留圣迹,玉虚殿內炼丹砂;存道像于岩祠,显仙跡于云洞;阐法门之香火,作玄嗣之梯航;大慈大悲大仁大孝开山启教,灵应祖师;天雷上相,灵宝真人;纯阳演正警化孚佑帝君,与行妙道天尊。
诰毕神凝。
第八十三章 黄粱一梦得君授
李煦宁盘膝而坐,直入意静,寻虚无渺漠之间,妙有灵明之景。.吕祖殿立时陷入沉寂。
八仙殿内,那全真龙门派道士行完八仙宝诰,随众人行至殿外,便见前方吕祖殿前有一游客正与那殿门较劲,连忙上前询问缘由。
那游客道:“道长好,先前本想来吕祖殿内看看,没想到这殿门推不开。”
那道士颇有些意外,探手推了数次,一如游客所说那般毫无动静。
如今道门修炼丹道之人少之又少,大抵分布于各个洞天福地之内,其余道士或有修炼内家功夫,又或养生功夫,寻常道士则修持经文道藏,并未习武炼丹,此道士正是如此,故而并未察觉至李煦宁留于殿门上的那缕元炁。
道士遣散众人,将此事告知于巡寮(办理常住一切公干,安派执事,巡察一切杂事,查管众执事,抽补升迁,提调机密,不得为私怨而废公,亦不得为私恩安排己友,须正直忠谨之士当此重任),领巡寮一齐行至殿前。
那道士与巡寮道:“王师兄,先前担心损毁殿门,故而请师兄前来处理。”
王巡寮微点头,方才一近吕祖殿便察觉一缕元炁附于殿门上,强行推入定然毁了殿门。右手执决,运起天眼通一瞧,竟是随崇光塔玄真道长一同而来的那神童,正于殿内入定。呼气道:“无事,崇光塔之人在此入定罢,晚些将其唤醒便.......慢着,这是!”王巡寮目露惊色。
“师兄?”
“关门上锁。”
“......是。”
说罢便转身离去。
却说吕祖殿内,李煦宁澄心遣欲,念道思真,一坐便是数个时辰,渐入那虚无渺漠之间,妙有灵明之景。
“妙有”者,玄妙之有也,《道德真经》谓之“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玄奥、不可说之有。“灵明”者,境界也,明洁之处,杂念无存。
倏然间,李煦宁直觉双目一晃,星斗灿明,身处一璀璨星空之中。正欲打量之时,一道流光划来,直入眉心,李煦宁立时晕迷过去。亦不知过了多时,待李煦宁睁目之时已身至于一茅舍之内,桌前立有一道人影,身五尺二寸,喜顶华阳巾,衣黄白栏衫,系大皂条,背负一剑,面容却是瞧不真切。.
李煦宁双目一凝,莫非......
却听那人影轻声一笑,一指点出,所处之景又是一晃,再现之时,一大巨石横卧山中,宛若一只大蟾蜍伸腿欲跃,其上立有二人谈笑甚欢,其中一人影突兀出声:“万里诛妖电光绕,白龙一片空中矫。昔持此剑斩邪魔,今赠君家断烦恼。”另一人影忙是执礼拜谢。
那站立的人影又嘱道:“子可居此山,以完玉炼,他日闻钟声响处,乃得闻金炼之诀。”话落便去。
瞧得如此,李煦宁了然,此二人正是火龙真人与吕祖于庐山相遇之景。据《吕祖志》所载,吕祖会昌中(岁四十九),功名失意,遂游江州至庐山,遇葛仙公弟子火龙真人,姓郑名思远,号小祝融,世称神医。欲人有疾则书符诵祝,立见消融,与上古祝融氏相累,真人见吕祖骨相清灵,游心世外,即传以内丹炼己之诀,制成通天灵剑(即天遁剑法)。
所处之景再而一晃,一阵喧嚣传入耳中,李煦宁环顾周身,竟是身处一古时大城之内,青石所砌之街道严严整整,市廛橉橉密密,商贾如云,列隧百重,罗肆巨千,贿货山积,纤丽星繁。真乃金城石郭,辟二九之通门,画方轨之广涂,结阁飞檐,比屋连甍,千庑万室。城中男女丽服靓妆,冠带并混,华舆高轿相倾,喧嚣行客,飞扬尘井。沿街榕树虬盘,翠叶生风,清早阳光于叶隙之间洒下,如金线生辉,飘曳不定。
那熙攘人流自李煦宁周身来去不停,毫无所觉。李煦宁饶有兴趣地瞅着此副景象,心中辨识着此座城池究竟为何。却忽见先前茅舍之内所见人影,即吕祖纯阳身影乍现十数步前。吕祖纯阳手持一扇,游荡于街市之上,李煦宁脚尖一点,随之而去。
约莫半柱香功夫,吕祖纯阳停至一酒肆前,踱步些许,踏入其中。
“有意思。”李煦宁已然猜出此为何处,吕祖纯阳六十四之时(六十四卦已尽乃始於乾,此纯阳之应),曾于长安酒肆初遇钟离权,连踏而去。
甫一踏进酒肆,李煦宁身侧窜出一羽士,青巾自袍,长髯秀目,手携紫筑,腰挂大瓢,可谓神采奕奕,道骨仙风。正是钟离权无疑。钟离权行至李煦宁身前数步之时,似有感应般朝李煦宁瞅上数眼,嘴角若存隐笑。随即径直朝客房而去。
李煦宁不由敬佩,天仙之位果然不同,便是如此亦能有所察觉。忙是跟上。
吕洞宾房中,钟离权连书三绝句于壁,一曰:坐卧常拥酒一壶,不教双眼识皇都。乾坤许大无名姓,疏散人中一丈夫。
二曰:得道真仙不易逢,几时归去愿相从。自言住处连沧海,别是蓬莱第一峰。
三曰:莫厌追欢笑语频,寻思离乱可伤神。问来屈指从头数,得到清平有几人。
其诗意飘逸,其字态跌宕,实为大家之风。
吕洞宾颇为惊讶,连执作揖礼,道:“道爷无量观。敢问道爷何处来?”
钟离权笑道:“吾钟离其姓,权其名,云房其字。所居在终南鹤岭,可从予此行否?”意为度其为徒修道。吕洞宾再作揖,钟离权遂以“黄粱梦”相试,吕洞宾立时晕迷。
李煦宁一笑,此正是那“黄粱一梦”,吕洞宾梦官场得意,子孙满堂,极尽荣华。岂料忽获重罪,家产均被没收,妻离子散,待到老后了然一身,穷苦潦倒,独自立于风雪中颤栗不停,正欲叹息,却恍然梦醒,发觉钟离权黄粱尚未熟,故而钟离权题诗一首:“黄粱犹未熟,一梦到华胥。”
吕洞宾惊道:“君知我梦耶。”
钟离权道:“子适来之梦,升沉万态,荣悴多端,五十年问一顷耳。得不足喜,丧何足忧,且有大觉,而后知此人问世事真大梦也。”
吕洞宾豁然醒悟,争名夺利所为何,宦途不足恋矣。遂再拜于钟离权。
李煦宁所处之景切换不断,分是那生、死、财、色等十试,得金液大丹与《灵宝毕法》,再得真诀,终成天仙。
“哈,”随一笑声荡起,李煦宁回至那星空璀璨之处,一长叁万九千丈之身影横亘于前,瞅其一眼,化作虚无。
李煦宁面前立时显出百枚三光字,正是《吕祖百字铭》:养气忘言守,降心为不为。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不迷性自住,性住气自回。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阴阳生返复,普化一声雷。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自饮长生酒,逍遥谁得知?坐听无弦曲,明通造化机。都来二十句,端的上天梯。
日、月、星三光交错,一转便已化成一柄巨剑,与李煦宁前书道:
灵剑匣中藏,聚因含道情,剑心不可息,神缘无为擎,正义三尺剑,摒邪驻帝京。束之灵霄殿,十方共光明,云重天将雨,铮尔剑有声,煌煌七星文,照耀三天兵。
神龙本一物,气类感则鸣,龙吟常思去,跃匣削不平,此剑在人间,百妖共收形。奸邪与恶魔,胆破魂亦惊,试以向星月,神光射幽冥,人间永无念,可息天下兵。
后直入李煦宁识海之中,化作一幅幅炼剑之景。不知过了许久,李煦宁猛睁双目,叹道:
“梦断黄粮正少年,便归林下枕云眠。不因跳出尘劳窟,又更深通微妙权。
慧剑剔开千圣路,灵光射透九重天。从兹放荡游寰海,谁识逍遥陆地仙。”
洞渊一毕乾坤碎,返那虚无渺漠之间,妙有灵明之景。元神终归位,收功迸剑凝。李煦宁反手取得崇光,却知已过八日,笑得一声,起身行至殿门,正欲启门而出,却知门已锁。正欲运炁,却听门锁开启,两人
伏闻修真玄路者,理非一揆,卫建多门。或因凡而入道,或从道以化凡,事迩不同,将何以辩?庠日:盖悟有顿渐,学明浅深。何谓也?瓦语发精微,文垂诙诡,灿然昭彰,殊无疑矣。故昔有庄、列、文、亢之书,陶铸天地,乘履风云,御六气之辩,游八极之表,摘骑日月,旁通宇宙,雕琢群品,泽及昆虫,敷扬道德,羽翼玄元,挥斥古今。率循造化,钳百家之辩口,创万法之枢机,开登真之捷径,演大圣之徽音。荡荡乎此四真人,岂不从道而化凡者哉。若论因凡而入道者,历劫已来,数实伙繁,难可具载。昨因闲玩唐朗然子先生《唱道诗》三十一篇,乃文辞简略,旨趣幽探,外明恍惚杳冥之理,内达沂沿胎息之源,观此真功,安可忘矣。嗟仆性非土木,宁不见贤而思齐焉。是以不愧狂斐,恪续貂尾,岂敢望补於后人,且放任萧闲自适者也。
第八十四章 路遇鬼祟留后手
云集山房。(.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李煦宁与玄真三人简略交代过几日之事,念及赣市尚有要事,当下便出房门一一与各派道士作别。随即便御剑返回。
“宁宁,此番白云观之行倒是收获颇丰,竟得吕祖纯阳之传授。”玄真连执二决,打入脚下七星令剑,又召云团环绕周身,再打隐身法决,随即转身与李煦宁道。
李煦宁微微点头,并未露得多少神色。
常徴凑前:“师父,吕祖所留天遁剑法与元玄祖师所留剑法,您谈谈此二剑法罢。”常臻亦凑上来,显然对此颇有兴趣。
玄真瞟二人一眼,二人之心思其又岂会瞧不出,无非想知晓此二者之高下,却又恐遭呵斥,转着圈提此问。
隔了数息,玄真方道:“天遁剑法只知些许,便是我崇光剑法亦是并未修得多少,略提一二罢。
天遁剑法乃火龙真人传授于吕洞宾之剑法,《道教》内载‘改剑术,为一断烦恼,二断色欲,三断贪嗔’,可知吕洞宾基于天遁剑法上再创新决,合为天遁剑法。却因诸多缘由失了传承,仅余下一天遁剑法总决,如今于网络上流传已久,随意便可搜得。虽有总决,但自铸剑始便为仙凡之密,故而空有总诀亦是无用。
天遁剑法总决全篇一百二十字,可分作二段,自‘灵剑匣中藏’至‘照耀三天兵’为上,载‘一念代万念’之方法,即我道门之道剑。下段则为物剑(法剑)与命功之运炁法。
‘灵剑匣中藏,聚因含道情。’此中‘灵剑’应为元神之隐喻,‘匣’应代指为肉身或为心,心者,识神也。后则为凝聚之法,因道情凝聚。”
待玄真此句一落,常徵忙问道:“师父,道情所谓何?”
玄真道:“此处正是有所疑虑之处,‘道情’二字可有多解,重道为修道之志,一也。重情为心与剑难弃之情,二也。甚或为二者皆有之。故而我道门流传一句,饶君聪慧过颜闵,不遇真人莫强猜。”
几人了然。
玄真继而道:“‘剑心不可息,神缘无为擎。’此‘剑心’应是接‘道情’二字,意同字异,‘息’通假为‘熄’,熄灭之意。即修道之志、心剑之情不可熄灭丢弃,专注一物,不离不弃,亦为一念代万念之不二法门。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后应是指修道之缘须以功法及毅力支撑,‘神缘’即修道之缘分,命里若无神仙缘,纵得仙法也枉然。后‘无为擎’中,‘擎’乃执拿之意,‘无为’乃修行之法。”
“师父,那一念代万念为何意?”常徵道。
玄真道:“所谓一念代万念,即将万念化为剑,以剑为一念,终归至无念,回归无为,方能成就性功。名为忘剑,或曰无剑。
‘正义三尺剑,摒邪驻帝京。’前半句乃代念法所用之意念。帝京,京都也,一国首重之地。人身最重之地有二,一为脑部,二为心脏,脑部乃元神所居,心脏乃是命之所在,此处代指泥丸宫。整句之意应是以正义三尺剑为一念,驱逐摒弃其余之念,使此一剑之念常驻识海元神之居所。
‘束之灵霄殿,十方共光明。’凌霄殿乃是昊天通明宫玉皇大帝之所,此处应代指泥丸宫,以突出泥丸之要要。后者应为入静后性光现出之情景......”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破空之声,一道轻影自几人上空掠过。心头一惊,李煦宁昂首向上空望去,一道阴煞之气若有若无飘然而过。
那阴煞之气似乎于此地甚熟,转瞬之间,已至三里之外。玄真转首,与李煦宁三人道:“寻过去瞧瞧。”说罢便连执手决,御剑紧紧追去。
约莫一刻钟功夫,李煦宁几人落至一山头之上,瞅向那端坐于山坳内一二层小别墅。
“师父,方才那是阴煞之气?”常徵惊疑不定。
玄真颔首:“不错,正是阴煞之气,且等上一番。如今形式未明,以你三人功力,施六通与识神怕是颇有泄露之风险。”随即手执剑指,辅以踏罡步斗,以咒迎声。二道交谈声传来,恍如耳边之音,听得端是分明——
“头,先前据弟兄来报,那姓何的又寻了几处山林供养他那蛊虫,更使唤弟兄们在那看守,一弟兄顶了他两句便被蛊虫窜入体内,被那姓何的折磨致死。”
“什么!竟有这事!”
“头,正是如此,那弟兄被蛊虫折磨了一时辰有余,内里脏腑早就不成模样,弟兄们群情激奋,团团围上,却又怕那姓何的蛊虫,僵持了很久,后来一东瀛忍者得知这事,将此事压了下去。”
“好个姓何的!”一声拍桌之响传来,那拍桌之人后道:“过后我就将此事禀告舵主,这次定当让那姓何的血债血偿。”
......
玄真撤去咒术,便听得常徵道:“师父,方才那二人提了蛊虫?”
“不错,”玄真转过身,道:“此番遇上一桩不小之事,舵主、蛊虫、东瀛忍者,如今便至少确定了三方,所图怕是不小。”
常徵立即道:“那这便收拾了他们。”抬脚便欲上前。
玄真倒也不施拦手,越过常徵当先射向那二层别墅。甫一落至别墅顶,整座别墅铃声大作,立时窜出百十鬼影,直朝李煦宁三人扑来。玄真一挥衣袖,九道金色炁剑甩出,瞬时将那鬼影灭个干净。
玄真凌空书一道符,打入脚底,李煦宁双目一黑,再现之时已在客厅之内,立时了然,方才那符是为搬运符。
“你们是何人,不请自来便留下吧!”一辫子头领着八人围上前。
玄真可没那戏耍心思,转瞬便将几人制住,金光化作一金绳将九人绑至中央,方道:“你们又是何人?是何组织?先前所说那蛊虫与东瀛忍者又是如何一回事?”
那辫子头倒是颇为硬气:“几个牛鼻子道士,不放了大爷我,我复金会定当将你那破观灭干净。”其余八人连连附和。
常徵张口便欲出声,却被玄真拦下,毫不在意道:“复金会?似乎早些年便销声匿迹了,如今竟于此遇上。说罢,此事为何?”
辫子头硬声道:“我复金会不过是一时潜伏,待过后复金大业成,第一个便朝你们这牛鼻子道士动刀。你们死了这条心,我复金会入会就加持了禁制,别想从我们嘴里探出任何消息。”
“禁制?”玄真面上闪过一丝凝重,欲施禁制,至少须修得阳神。或是其余之手段,诸如藉以法器、请神等。可入会便施禁制,这复金会真有此实力?罢,今日暂且这般。
玄真撤去金绳,道:“此番便放过你们,若再行恶事,饶不得你们。”说罢便朝别墅外行去。李煦宁几人颇为疑惑,扫那九人数眼,终退出别墅。
那辫子头立时嗤笑道:“什么牛鼻子道士,竟然这么胆小,我复金会大业成后会最后处理你们这道观。”其余八人亦是嗤笑不停。众人嗤笑之时,自地面弹起一道符字,没入那辫子头后腰,在场之人均无察觉。
......
别墅前山头处,常徵连道:“师父师父,您先前......”
玄真瞅其一眼,不紧不慢,与李煦宁道:“宁宁,你觉如何?”
李煦宁一笑道:“玄真道长又岂会行无意义之事,定是留了后手罢。”
玄真亦是笑道:“然也。听先前那领头所说,入复金会便下了禁制,如若那人并未扯谎,这复金会怕是有些手段。下了禁制确实吐露不得丝毫,若非动口,定是元神泯灭。当然,并非只是禁制可有此效,诸多民间教派、巫术咒术亦有类似之效,故而方才并未如何动手,先打一咒试探一番不迟。”
常臻一敲常徵额顶:“可不是,尽瞎揣师父之意。”此番马后炮却是拍至马尾上,引得玄真一人敲上一下。
略过二人搞怪,玄真又道:“不仅如此,那东瀛忍者与蛊虫之事亦是颇不寻常,也罢,待那符咒试上一番。”召出七星令剑便化作流光逝去。
待返至崇光塔之时已是星月当空,李煦宁随玄真三人入塔,请崇光监院王道长大略叙述了一番近日之事。得知龙虎山已来了数十正一道士,着手讲课之事,如今已过了那过渡期。
随监院与正一道士拜访过后,几人
七窍,有外七窍与内七窍。外七窍:耳目口鼻。内七窍属心脏,圣人七窍皆开,愚人一窍不通。普通人或开一二窍,或开二三窍。人欲内窍通,必须外窍闭。外闭则内通,内通则视听食息不用耳目口鼻,天耳慧眼,皆从性光中发出,不但无所不闻,无所不见,无所不知,且浑身光明洞彻,万窍齐开,即“元神来往处,万窍发光明”(孙不二诗)。《悟真篇》云:“近来透体金光现,不与凡人话此规”也。七窍皆居首,为载阳之器。火数七,眼耳口鼻四而七窍。火体金用而水注之者也。水即精也,金即气也,火即神也。生之来谓之精水,为元即玄也,窍即牝也。而火金之用行焉。火金者,日月之体,光明之主也。火光而金明,玄牝之门在焉。相通则天门开,七窍为一而清玄育,故道立蔫。
第八十五章 道法自然心为要
此天遁剑法于李煦宁处并未引得太大波澜,于其而言,不过为与道合真、了道成仙中一系方法罢,取之参悟即可。(.$>>>棉、花‘糖’小‘說’)正如元玄真人那般,阅尽道藏五千卷,通读其余之经典,仍以丹道为执。
总而言之,成仙乃是目的,丹法、剑法乃至积善等等一切手段皆是为达成目的。以一为要,其余可藉之参悟,方得大道。
此事已过,第二日李煦宁自是返校报道,日日陷于修炼与道藏典籍之中,其间或有参悟那天遁剑法与《吕祖百字铭》,或有试探那《寻道真迹》先天八卦刻印,一派悠闲。倒是听得玄真提及过那复金会之事,藉所留后手,玄真收得数只蛊虫,与玄渊联系之时方知其一早便知此事,两人商定后却扑得个空,随即便察觉那符咒被祛除,落得个无功而返。
公历四月底,玄真传音于李煦宁,欲安排李煦宁授一课,李煦宁自是连声拒绝,哪知李国平等人得知此事,终是应下。
翌日一早,李煦宁甫一收功便听得敲门声传来。
“宁宁。”
开门之时一影扑来,抬手将之抄过,竟是一特制道袍,随即便见伍轻柔捧一墨色逍遥巾举至面前,道:“将这换上,云履、道簪、慧剑等也在你房间,昨日为这套服饰可是费了不少心神。”李煦宁翻一白眼,召过那逍遥巾。
逍遥巾可分二类,其一乃是一方形(亦有圆形)巾料,包于发髻(太极髻或混元髻)之上,系上二长剑头飘带,称为逍遥巾。另有一乃是以庄子巾或纯阳巾饰以云头图案,帽后缀上二剑头飘带,亦称逍遥巾(古称“雷巾”)。年青道士喜戴此巾,行动之间,飘带摇拽,显得潇洒自如。但有些道观老道长认为戴用此巾有失庄重,而废止之。这顶逍遥巾正是前者。
云履又名朝鞋,履头为云头如意形,鞋底颇厚,上衬以云头图案,为斋醮法坛上高功所踏。
慧剑为一装饰,缝于道袍纽扣之上,为二条剑形长带。吕洞宾改剑术为“一断烦恼,二断色欲,三断贪慎”,慧剑之寓意即在于此。
待一切妥当,李煦宁随前来接其的玄真三人一同赶赴市一中。而李煦宁那身行头自是遭得一阵侃笑。(.)亦是此时,李煦宁方知此次乃是奔市一中初中部授课,不由露出玩味之笑。
却说市一中之内,初中部一处教室内。因先前李煦宁身份遭小胖子刘逑曝光,李宛筠为李煦宁长姐之身份亦是随之流传,加之近来道门文化宣传活动日益扩大,几乎每至空闲之时,李宛筠周身便是人声鼎沸之地。
“宛筠,你弟弟神童最近在干嘛?可有讲过课?那些道长说的不合胃口,也不知道今天的道长怎么讲的。”
“是啊,这活动那么都已经两月了,前几课都是那些道长讲的,几乎听不懂,什么‘道可道非常道’、‘生而弗有,为而弗恃’,感觉在听绝世秘籍一样。”
“宛筠......”
“宛筠......”
李宛筠连皱秀眉,先前本是觉着有趣罢,可未料到这群同学竟是如此,日日提个不停,先前还能扮个冷脸令众人退去几分,如今已无效用。
恰在此时,其班主任行至台前,招呼众人前去礼堂,李宛筠忙松一气,辟开人群便往外钻。
一番喧闹过后,李宛筠终坐至礼堂,却又被数人缠上,叽喳不停,立时起身,其班主任见如此忙出言制止,方得些许清净。正欲坐定时,自礼堂台上传来人声,方知演讲即将开始,只得坐定待那主持致辞完毕。左顾右盼之际,却听得一令其震惊之音,那主持竟是请神童出场。
话音一落,那礼堂大门一启,走入一小童儿来。但见:
太极绾髻,一柄道簪别发梁。逍遥束巾,双行剑带凌风扬。
丰神如玉非俗辈,道服乾坤法自然。三十六雷常拥护,慧剑飘飘断执茫。
云头朝歌如意形,直踏玉桥尘不沾。不是李煦宁又是何人。
李煦宁步入台上,照例念了些许致辞,随即道:“虽不知先前诸位道长上课之时如何,但亦能料想到你们定是如闻天书罢,更有甚者,打盹亦是常态。”
在场师生均是被李煦宁这突兀间吐出之语所惊,接着便是阵阵嬉笑合迎之声,礼堂立时轰然作响。
李宛筠右侧一女生道:“宛筠,今天居然是你弟弟给我们讲课,之前藏得可是真深,这惊喜......”尚未说完,便被另一人打断:“先别管这些,没听见宛筠她弟弟说的么?这次应该不会和之前那么枯燥了吧。”
“就是,说的对。”一阵附和之声。
李宛筠正欲出声,却又听得李煦宁道:“且先听一故事罢。”此语一出,礼堂内立时骚动起来,故事?果然与之前那些道长不一样,张口便是天书典籍,能有故事果真幸福。那喧嚣声立时散尽,一个个屏气瞅着台上的李煦宁。
“今日便说说吕洞宾吕祖纯阳的故事,提及吕洞宾,各位定是熟悉异常,诸如黄粱一梦、汉钟离十试吕洞宾、八仙过海、狗咬吕洞宾、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等等诸多传说听得不少,各类连视剧均有翻拍。”
“是啊是啊。”
“最喜欢看得就是八仙过海。”
“之前有一位道长讲述过吕洞宾和钟离权相遇的事情。”
底下又是一阵杂乱之声。
李煦宁凌空压手,道:“既已有道长讲述过钟、吕二人相遇之事,那便直入之后之事。
吕洞宾弃儿女情长之后,于终南山询问钟离权:‘我师成道之日,到今该多寿数?’
钟离权道:‘数看汉朝四百七年,晋朝一百五十七年,唐朝二百八十八年,宋朝三百一十七年,算来计该一千年一百岁有零。’
吕洞宾问道:‘师父计年一千一百岁有零,度得几人?’
钟离权道:‘只度得你一人。’”
到底是为学生,听得如此,皆感大奇,直欲出声,却被李煦宁压下。
李煦宁继而道:“先听我讲述完。吕洞宾听此颇惊,问道:‘缘何只度得弟子一人?只是我道门中不肯慈悲度脱众生。师父若教弟子三年为限,只在中原之地,度三千余人,兴我道家。’
钟离权听得如此,连连大笑:‘弟子住口!世上众生,不忠者多,不孝者广。不仁不义众生,如何做得神仙?吾教汝去三年,但寻得一个来,也是汝之功。’
吕洞宾此时颇有不服,道:‘只就今日拜辞吾师,弟子云游去了。’
而三年之后,吕洞宾却是空手而归,可见人心不古,世人之难度化。吕洞宾径上终南山寻见钟离权,双膝跪下,扑伏在地。钟离权笑道:‘弟子引将徒弟来,不知度得几人归?’
大家可知吕洞宾度了几人?”
礼堂师生们尽皆摇头,显然入了故事之中。
李煦宁轻笑道:“吕洞宾无度一人,可谓惭愧之极。”
李煦宁可谓一语惊煞众人,众人直朝李煦宁投向惊疑目光,喧嚣再起。
“神童,吕洞宾那么神通广大,度一个俗人就这么难吗?”
李煦宁又是一笑,道:“往昔至今,我道门皆为师父寻徒弟,能当弟子之人定须德高、根基甚好,方可传道。便是有有一定根基之人,因沉迷于世俗物欲纷扰,悟性不足,难入得我道门。”
一教师出声道:“神童,佛教不是广收信徒么?如今佛教信众如此之多,深入民众之内。为什么道教却这样?”
底下更有学生道:“道教敢不敢不那么低调!”引得一片哄笑。
李煦宁沉吟些许,似乎在勘酌言语,数息之后方道:“如此恐有争议,但念及各位询问到了,我便简略谈谈,我道门重于心性,贵于精,如那道藏典籍晦涩难懂,足将绝大多数人拒之门外,非有悟性之人不可修习。并且我道门尊道法自然,亦不会去刻意宣扬。其余不便多谈,略过罢。”
那教师微微颔首不再出声。
学生再道:“神童,你说这故事是什么意思?”
李煦宁道:“诸位道长所讲述的道藏典籍乃是我华夏数千年来之精华,其内高深莫测,若无了解,听着自然便是如闻天书。要知华夏五千年文明,唯独道门贯穿尔,历经无数厄难传承至今,譬如其余三大文明古国皆已断尽。故而如今你们更该尽心了解我华夏先辈所传之文化,舍弃那嬉笑无谓之心。”
一位顶一硕大眼镜的学生起身道:“我有二处疑难,神童能不能解答一番。”
李煦宁点头应允:“自然。”
那学生到:“平时我也有兴趣了解这样的东西,第一个问题,网上搜到的明明是东汉末年张陵(即第一代天师张道陵)创建五斗米教和张角的太平道,比佛教传入还晚几十年,神童怎么说贯穿华夏数千年?”
李煦宁赞赏一笑,道:“确实,如今学术派便是如此认为,此问亦颇有代表性。”
第八十六章 礼堂略论九鼎谜
“学术派”此语一出,不少教师眉头一皱,颇有反驳之意。.
李煦宁扫视一番,道:“此问便涉及到道门、道家、道教三者之联系,起初,我亦是曾如同学术派所认同一般(注:第八章如是,以此章为准),将道家、道教强而分之,今时却是不然。今日便在此正本清源,以正视听。
先谈‘宗教’一词,西学派与我华夏古词‘宗教’之意大相径庭,如今相当于古词新用。新意即为有一定礼仪活动与教团组织,皆为西哲学那肤浅理解上的宗教概念,只看到外在形式上的‘仪规’,而看不到自古以来的道统。故而方有儒教站不住脚之说。
此‘教’非彼‘教’。教,教化也。道教,即道之教化。
我华夏传统文化当中,道教并非‘宗教’之含义,而是道教等同于道家,道教与道家两词通用,诸多传统名著‘三言二拍’、道经《重阳教化集》、《云笈七签》等均能见到。此二者一体二面,非要提二者不同之处,便是‘教’比之于‘家’文字意味上稍庄重些,‘家’为一家之法,‘教’为一家之教。
《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说文解字》谓之‘教,上所施,下所效也。’”
一约莫半百之龄的教师出声道:“且插上一句,道家是无神论,而道教是有神论,这神童如何解释?”
李煦宁打量这颇有老学究模样的教师些许,道:“《道德真经》为道家第一经,其间便多次表达有神论之观点。”当然,此为弘扬道家文化,有神论李煦宁自是不会过多谈及,随即道:
“‘道’上古已存,乃至远古、太古。不为万物而生,万物却因它而丰盛,‘道’给万物得以孕育,众生又从其所得,是以尊为其所教,是为‘道教’,自虚无至宇宙、万物、诸般物种之诞生,皆由‘道’所得。
道之教化时刻都在运转,却又如虚无一般,看不见、模不着,单以文字无法言明,须以“体验”而得启悟,人以自身不同潜能条件、意识印象,因缘得以悟道,感应从‘道教’所得,故产生了无数人士,黄帝、孔子、庄子、科学家等等均于此程度下,体验“道教”,得以“受道”,着下阴阳、五行、仁爱、仙学、科学......等等无数的学说,人终其一生仍然努力朝‘得道’之路而行。[.超多好看小说]”
李煦宁望向那学生,道:“另一问罢。”却见那学生摇头坐下,倒也不再出声,李煦宁便自行讲述起《道德真经》,引得台下一片哀嚎。
“又来了,”李宛筠右侧那女生到:“宛筠,你之前怎么不和神童通通气,多多讲些故事,这经文真是听不懂。”
李宛筠摊摊手,道:“我之前也不知道。”狠狠瞟向李煦宁,立时便将李煦宁目光拉至身上。
朝李宛筠打了个眼神,却听得先前那教师提了一有趣之问:“九鼎遗失于何处?”
李煦宁轻笑道:“这九鼎之问乃是华夏诸多学界一直探究之课题,至今仍未有其答案。”又扫视台下数眼,见那群学生个个面露郁结之色,道:“《道德真经》确实深奥之极,翻译理解不一,故而未作翻译,诸位难免听之不得,课后须细细品之。可想听听九鼎?”
那些个学生听《道德真经》早已叫苦连天,听得九鼎,立时欣喜,纷纷应声。
“大禹治水的九鼎?”
“秦始皇失九鼎,历史书上写的。”
李煦宁又是一笑,道:“这九鼎自古便是一未解之谜,与之对应的,我华夏一大奇书《山海经》亦是如此,但因诸多原因至今难解,涉及知识过多,我先前亦是被其弄得够呛,在此微作一谈......”
“神童,你能不能说白话?”李煦宁话音未落,被一学生直打断道:“之前讲课的几位道长也是这样,听着很难理解。”听得李宛筠“咯咯”直笑,在家时李宛筠可谓是颇受其苦,如今被一学生径直点破,有此反应着实正常。
饶是李煦宁,听得如此亦是愣了些许,方道:“行。据《左传*宣公三年》说,从前夏氏称帝,远处方国图画万物,九州之牧贡金无数,夏禹铸鼎,铭刻万物,物物皆备,使人民识别神、奸。如此可行?”那学生方坐下。
见得如此,李煦宁继而道:“这话说的很明显,九牧,即大禹分封的九位统治者向大禹进贡物品,其中就包含图册,其间我曾考据过很多资料,发现不少有意思之事,但在此不便多谈。大禹铸成九鼎之后,敬于宗庙,外人莫能一睹真容。九鼎从此成为政权的象征,也成为天下争夺的对象,‘问鼎’一词便是这么而来。九鼎之上诸多隐秘,有了它便有问鼎天下之基础,然而,这九鼎却莫名其妙地失传了。”
礼堂师生皆被吸引,只待李煦宁继续讲述。
“在此先谈谈《山海经》,《道藏》将之收入,其内有《山经》与《海经》两大部分,共藏《山经》五篇、《海外经》四篇、《海内经》四篇、《大荒经》五篇。先点出一座山――单狐之山,《山海经之北山经》载‘北山经之首,曰单狐之山’。
据我华夏史册记载,大禹九鼎先后传夏、商、周三代,后至秦末失传。司马迁在《史记.周本纪》中谓之‘周君王赧卒,周民遂东亡。秦取九鼎宝器,而迁西周公于单心狐。后七岁,秦庄襄王灭东周。东西周皆入于秦,周既不祀。’大意便是周王死,周朝百姓向东逃亡,秦国取了周朝九鼎重宝,将西周公赶到单狐之山。七年后,秦庄襄王灭了东周。东周和西周就都被秦国兼并,周社祭祀无人,就此灭亡。”
那老学究教师道:“《秦本纪》也是这么写的,可见周九鼎落入秦国之手并无错漏。但周朝九鼎是放在洛邑,为东周公所在之地,可秦国灭的是西周,又怎么得到东周的九鼎?第二,洛邑和秦国相差几百公里,中间还有秦岭余脉挡着,当初周朝初期尚且不能将九鼎运到丰镐,秦国又怎么能将九鼎越过秦岭余脉运到秦国?”
“不错,”李煦宁颔首,道:“《战国策》载‘昔周之伐殷,得九鼎,凡一鼎而九万人挽之,九九八十一万人,士卒师徒,器械被具......’可见周九鼎是否为大禹九鼎还是两说,故而这大禹九鼎之下落仍是不明。”
恰在此时,那铃声荡起,一个时辰逝得颇快,李煦宁道:“今日便到此为止。”说罢便退出礼堂。
“煦宁,讲得不错,要不多来上几场。”见李煦宁行来,常徵揶揄道。
李煦宁连道:“可别,这事一次便足了。”
常徵却是不停,道:“可是觉着深层次地说不得,无妨,大学课程亦可授。若还觉着不足,玄渊师伯曾提今年颇有幺蛾子,少不得你辩论之机。”听得李煦宁直翻白眼,径自踏入车内。
神童这话题可是一直被人所关注,李煦宁此番授课,甫一传入网上,便于网上掀起轩然大波,引得各方人士所关注,诸多学者之流就此数个问答连番办了多场“学术研讨会”,以至于此系列之事霸屏不止。
与此同时,一处颇为偏僻之地中,孤零零立着一二层别墅。
“这小道士卖相倒是不错。”
“芥川君哪的话,若是由芥川君穿此道服,那什么小娃娃还不知闪去哪了。”
二人正是芥川完古与那辫子头。
这类人若是再多些,数十年前我大东瀛早便占领此地,何至于如今费时费力费神费财寻那物。
芥川完古心中虽是鄙夷,面上却笑道:“惭愧。倒是刚听到这小道士这么一说时,险些当成他已知晓我们三方行动,如今看来原来只是偶然。”
那辫子头立时道:“芥川君一方自然不会泄露,我复金会教众皆有禁制,也不会泄露,若是此时泄露,肯定是那姓何的干得。”
芥川完古心下直骂“白痴”,道:“之前听说梅勒君中了符咒?这是怎么回事?”
那辫子头踌躇些许,方道:“芥川君无须担心,先前有四道士闯入我复金会一处据点,或许是斗法时留下的,那四道士后来被我复金会大名给吓着,自己退去了。”
芥川完古双眉一挑,复金会大名?随即道:“梅勒君可还记得那四个道士的长相,芥川可略尽绵薄之力,为梅勒君将此气出了。”
那辫子头一副感激之模样,一把抄过芥川完古右掌,直握上去,道:“多谢芥川君挂念,那几个道士已经有了眉目,都是赣市崇光塔......慢着,那小道士!来人!将那几个道士相片拿上来!”
第八十七章 点穴解穴为顺逆
待那辫子头取得相片,芥川完古问道:“梅勒君,什么事?”
那辫子头恨声道:“这小道士就是之前闯入我复金会据点的那小道士。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当时那崇光塔道士动手时还没注意,今日对比一番,分明就是同一人。”
“哦,”芥川完古道:“这倒是巧了。”
那辫子头再抄过芥川完古右掌,与其道:“芥川君,那小道士可恶的很,先是随那三道士闯入我复金会据点,此番更是论起这九鼎,谁知这小道士研究至何处了,且不谈他的进度,光是这么一闹,这九鼎热定然引来不少有心人之关注,于我们大业造成不小麻烦。可那小道士身后崇光塔确实厉害的很,还须劳烦芥川君将这小道士收拾了。”
芥川完古被这辫子头膈应的紧,先前其本意不过是岔开话题,哪知这辫子头毫不客气,蹬鼻子上脸,直将这包袱甩过来,这是真傻不知为人处事,亦或是装模作样老奸巨猾?
芥川连瞅其数眼,分明一副狗腿模样,便道:“梅勒君说得不错,这小道士确实坏了我三方大事,有必要将这小道士收拾。虽说那崇光塔厉害,但也不可能时时护着那小道士,一小娃娃就算学了法术又能有多大威能,以贵会之势力,收拾一小娃娃岂不是手到擒来,我芥川流所分得的势力范围探不着赣市,调动颇为繁琐,更得避开官方,如此需要耽搁数日,恐有变化。”
那辫子头打哈哈道:“芥川君放心,这么说来也确实如此,一个小娃娃而已,这几日便收拾了他。”松开芥川右掌,唤来手下:“去,将这小道士详细资料弄来,好好收拾一番。”随即又与芥川交谈起来。
......
数日即过。
日色西沉,疏星隐现,贡水之畔,一道身形顿足。
“何不现身?”李煦宁道。
“你这小道士,倒是有点能耐。”林木哗然,自其内窜出十数道人影,却是那辫子头。
李煦宁瞅其一眼,道:“阁下似有些面熟,自哪儿来。”
那辫子头一阵青白,恼道:“你这小娃娃!前些日子被我复金会吓退,今日还问我何人?”
“呵,”轻笑一声,李煦宁道:“阁下今日有何事?”仍旧一副随意模样。(.无弹窗广告)
“少在那废话。上!”辫子头着实受不得这小道士这般模样,径直号令手下动手,将这可恶的小道士收拾了去。
立时之间,阴风呼啸,鬼影森森,凄嚎之声直将这贡水之畔传个通彻。
李煦宁环顾一番,道:“尽是些鬼秽之物,可笑世人多迷途。”反手打出三枚解秽符,叩齿十二通,咒道:“吾是小有真主,三天师君,昔受太上神方,杀邪之文。夜行游尸,七恶妖魂,九鬼共贼,千魔成群。赫柏图兵,巨兽罗千。挥割万妖,当我者残。”
那辫子头倒是有些见识,脱口道:“除六天隐咒?”
李煦宁所念之咒不过是一夜行符咒,属《云笈七签之秘要诀法》,凡道士夜行之时,及有所恐震之地,用于赶夜路时驱鬼避邪,属出门咒。
果然,那辫子头哈哈笑道:“小道士就是小道士,也就只施得出这等拿不出手的玩意。弟兄们,快点将这小娃娃收拾了,最近那特别行动组八组盯得很紧,别教那群人给察觉了。”然下一幕却令得其颇为惊异——
只见李煦宁将三枚解秽符附上道袍,周身鬼影俱是不敢上前,李煦宁脚步不停,闪身射至那人群之中,一卯时点打法将一众复金会喽啰点了个干净,一排人棍伫立于贡水之畔,鬼影亦是自行散去。
所谓点打法,即点穴定身法,于技击之时定人身之法,因门派之不同而各有其特色。十二时辰子时、丑时、寅时、卯时、辰时、巳时、午时、未时、申时、酉时、戌时、亥时各有不同,卯时定身法,即卯时所用之法。
因卯时之始,血在商阳穴,卯时之中间,流经曲池穴,卯时之末尾,则经迎香(一)穴故而,于点打之时,先点食指端商阳穴,再点面部迎香(一)穴后扣指关节处曲池要穴,便可将敌制服并定于原处。
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李煦宁为速战速决而又不引得过多动静所施,此地虽偏僻,但若是久拖,亦能将人引来。况且......
“那边几位,出来罢。后边几位亦是。”
“啧啧......”
“哈哈......”
随二处人声传来,风声呼啸,两方人马乍现于前。一方为一色黑衣,面容包裹黑罩之下,五人成排。另一方则为作战服,共有三人。
那辫子头直被这接连数幕弄得愣于当场,直至那黑衣人头领出声将之唤醒:“梅勒君,回神。”
“啊、啊。”那辫子头方才如梦初醒,窜至黑衣人那方人马前,道:“可是北条君?”那黑衣人微微点头。
那身着作战服的三人行至李煦宁身侧五步之处,道:“素闻神童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一手点穴之法可谓炉火纯青,李老爷子不愧为杏林泰斗。我是特别行动组驻赣市八组一队队长,说来与神童还是本家,李文华。左边这位是杜墨,右边这位是云虎。”
李煦宁颔首回应,示意李文华讲述一番先前之事。
时辰回至寅末卯初,本是寂静的贡水河畔荡起呼喝之声,二方人马于此交错。
李文华喝道:“北条,你们忍者究竟为何如此大规模赶赴我华夏,盯着你们各大流派已有不短时间,今日若不交代一番,说不得我特别行动组将采取措施。”
那唤作北条之人嘿笑道:“我等乃是正经游客,仰慕华夏数千年文明,特意来此游玩,这位......自称是华夏特别行动组,应该不会随意抓人吧,要不然鄙人定会去大使馆游玩一番。”
李文华哼道:“你这北条流之人,何时成了正经游客?”
北条道:“何时规定了北条流之人就不能来华夏了?还请这位‘长官’讲解讲解。”
忍者流派颇多,大抵据地域而分,一处地域或多或少有其流派。奈良之地有楠流、蒲生流、九州流、秀乡流、飞鸟流。长野之地则有伊藤流、青木流、芥川流、户隐流。山形之地为羽黑流。新泻则有加治流、上衫流。
和歌山大略有纪州流、根来流、奈贺流、新楠流、名取流。广岛则是福岛流。三重之地颇多,有泽流、泷野流、内川流、义森流、泷流、服部流、迁一务流、理极流、伊贺流。
爱知有一全流、秋叶流。山梨有忍甲流、忍光流、松田流、武田流、甲阳流。枥木有松本流、福智流。冈山有备前流。滋贺为甲贺流。福井为义经流。神奈川为北条流。
李文华与北条尚在僵持之时,却见那辫子头领着复金会十余人赶来,连忙闪离躲避,随后便见李煦宁闭目漫步而来,再之后便是那辫子头与李煦宁两方交手,哪知李煦宁早已发觉一切,故而并未施得何等厉害法术,而是以点穴之法将那复金会十数人制服。
李文华讲述之时,那北条倒也未曾如何,而是静候之。交代一毕,方道:“李长官,我等皆是华夏友人,奉公守法,就此别过如何?”说罢便欲转身离去。
李文华面有愤恨之色,喝道:“北条,你们几人我确实无动手之机,可那复金会之人今日施展邪法伤人,走不得。”
北条嘿笑道:“伤人?我可没见着谁受伤了,李长官这样可不好。”更示意手下去解那十余人之穴位。
李文华瞧得如此,直欲上前,却被李煦宁拦下:“由得他们,若是真能解了那穴,放其走又何妨。”
北条立时道:“李长官可听着了?这位小道长都没意见。你们几个,快去将诸君穴解了。”
然李煦宁点穴时施得乃特殊劲道,更是夹了微末元炁,任凭那四人如何施展,复金会十数人依旧毫无反应。
点穴伤人,解穴救人,此二者于理论上便是统一的顺逆二方面。解穴时,若能开其门户,阴阳平衡,气血畅通,经脉自舒,万病可除,人可得救。
若以白话言之,点穴即是点打者以不同得手法点中对方要穴,使穴位突然关闭,经络失常,不可发挥它的联络和传导作用,使气血受阻,不能周流,生理病变便随之而来,轻者出现淤血红肿,伤筋动骨。重者吐血散气,休克而亡。
而解穴,正是根据生理之原则,施以不同手法施术于对方体表,解除因被点击而造成的人体机能失常。
救治点穴所伤者,除施以手法推拿外,还须藉药之力,以消其淤,除其疾。如若不然,瘀滞于内,久则成疾,重则残废,甚至危命。当然,若以元炁梳理,自是无此之状,寻常问题亦无须藉药辅之。
北条见此,那仅露出的双目一抽,道:“这位小道长,出家之人何须如此,还请小道长高抬贵手,否则......”
第八十八章 心正可成鲁班法
“否则如何?”李煦宁抬眼道。(.)
若非这复金会尚有其用处,这等蠢货管他如何。
“哈哈,”北条笑道:“我们这些东瀛人在华夏人生地不熟,遭得不平也只能找新闻媒体的朋友聊聊天。”
李煦宁一挑眉,道:“阁下那双手又是如何?”又挥手将那丝丝元炁散去,道:“也罢,此方用去。
五加皮一钱......五加皮六克、桂枝六克、胆草六克、淮牛膝一十五克、紫胡六克、细辛三克、红花六克、生地一十五克、丁香六克、三七三克、桂皮六克,共研末,适量酒引服。几日过后自可转好。”
古时量制历多次变革,明朝后方大体稳定,自明代至一九七九年,一钱约莫为三点七二克,明时一斤于五百九十五克左右。虽一九二九年、一九五九年改制,一斤为五百克,但中药计量仍循旧制,直至一九七九年改为米制,克、毫克等。
北条掰转负于背后的双手,道:“北条谢过小道长。就此别过。”元炁一散,那复金会十余人立时软作一团,呼喊不断。四忍者将此十余人拎至辫子头身侧,逐一喂了一小指大小的乌黑药丸,疼痛渐消。
不理会那十数双愤恨眼神,李煦宁上前数步,道:“既已解了穴,如今可说说你几方欲如何了?”
几方?莫非这小鬼知道了,有......
北条不动声色道:“小道长何来此言,北条可不知晓什么几方,与梅勒君相识多年,今日偶然遇上而已。”
不待李煦宁出声,李文华右侧那唤作云虎之人暴喝一声便悍然出手,数道爪印打出,竟已能内气外放。云虎直欺上前,黑虎掏心紧跟而上。北条侧身闪过爪印,右掌一抬,身后一忍者瞬时上前与之缠斗。
“峨眉虎爪拳?”李煦宁转向李文华。
“不错,”李文华笑道:“这峨眉五虎拳如今并无过多流传,没想到神童仍是一眼便瞧出了。”
数千年来多有仿虎之拳,诸如形意拳十二形之虎形,少林五形拳龙、虎、鹤、蛇、豹之虎拳以及峨眉派武术之五虎拳(即黑虎拳、白虎拳、虎爪拳、虎啸拳、旋虎拳)等等。(.棉、花‘糖’小‘说’)此些拳法各有颇大差别,形意虎形是仿老虎扑食之凶猛;少林虎拳则蕴虎奔、虎跃之雄姿;峨眉派五虎拳则是吸取虎踞、虎窜、虎扑、虎纵、虎啸时虎雄姿威猛与神态,共合于峨眉武术短打、轻身、内功之中。形意拳虎形、少林虎拳、南派虎形拳均为当今武道界共知。然峨眉派五虎拳尚在挖掘、整理过程中,故知之者甚少。
虎爪拳可谓历史悠久,起于元明时期,至清代,据传有峨眉剑仙肖天露擅长虎爪拳,名噪蜀中,后传徒谭普年,谭传赵云山,赵传钟玉书和银宾臣,黄克明和彭高杰分别学艺于钟、银二人。至今,虎爪掌仍流行于川中一带。
这云虎内炼气、外炼形,一手虎爪拳虎虎生风,抓、拿、撕、扯、拧、点、扭、挫各式手法逼得那忍者只得避闪,身中不少爪击。忍者本便不适正面硬撼,遭云虎如此连击,手印尚不能结,忍术自是施展不得。北条暗骂一声,既已撕破面皮,当先隐去身形,其余三忍者亦是如此。
云虎倒是颇有经验,布输内气,抽身飞退。数道光华一闪而逝,自云虎先前所立之处迸起“铿锵”之声,随即消匿于无形。
李文华轻喝一声,道:“杜墨,上符。神童,你可先行离去,这东瀛忍术有些古怪。”自腰间抽得一柄软剑,闪身至前,与云虎共迎敌。
那杜墨掏出三张黄符纸,以剑指敕之,口诵道:“藏身藏身真藏身,藏在天上紫红云,风来随风,雨来随雨。吾有三魂七魄无藏处,通明殿下去藏身。若有邪师来斗法,金刀三把不容情。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三人立时散去身形,瞅得那复金会一众人均是大眼瞪小眼。
李煦宁轻笑道:“《鲁班书》?民间法脉么?”接连两个抽撤步,作壁上观。
《鲁班书》据传为圣人鲁班所作,上册载道术,下册则是解法与医疗法术,于民间一直便有流传。鲁班为姬姓,公输氏,名班,人称公输盘、公输般、班输,尊称公输子。汉族鲁地人,盖因其为鲁地人,故又称鲁班或者鲁般,惯称“鲁班”。
《鲁班书》或称《缺一门》,据传修习之人须得自“五弊三缺”之“五缺鳏、寡、孤、独、残”内任选一门,方可修炼。实则不然,鲁班法术诅咒并非练功之人得诅咒,而是用恶法之人,损人利己之人会遭得诅咒,故而可见不少此类之人。
随即朝那辫子头道:“尽可随意。”施施然端坐于一旁长椅之上。
那辫子头气得暴跳,掐诀一指,召得七只凶鬼,嘶嚎作响,直朝李煦宁噬来。
特行八组三人虽正处与东瀛北条流五人僵持之中,却也留得一番心神于李煦宁之处,眼见那七只凶鬼便将扑上李煦宁,李文华忙甩三道剑气,却被那凶鬼施以鬼气所化。凶鬼虽不及厉鬼,但也非先前那孤魂野鬼可比,加之那剑气终为后天之气所化,虽有凌厉之势,奈何术业有专攻,并非克鬼之物。
“哈,”那辫子头嗤笑道:“这剑气有何用?倒不......”尚未言毕,便见那杜墨显出身形,喝道:“奉请冥天玉皇尊,灵霄宝殿放光明,急急请急急灵,请金霄云霄碧霄,王母速来临,借向黄金绞剪,降落剪麻绳,麻绳剪得纷纷碎不容情,若有巫师邪教来使法,天雷一响霹你身,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咻!”一柄金剪乍现那七只凶鬼身前,连断二只凶鬼,随后便与其余凶鬼斗上一团。接着便是一道小指粗细霹雳聚于辫子头三尺虚空处,吓得其慌忙避退。
恰在此时,那北条流五人现于杜墨周身,一阵金铁交夹之声荡起,李文华、云虎二人亦显出身形,然终是漏得一柄,杜墨右臂立时划得一数寸长豁口,血溅三尺有余,染上忍刀一闪而逝。忙打上一止血咒,杜墨细声道:“组长,云虎,如今法力快不够了,一击定结果。”右持剑指,运得余下法力凌空书符。
北条几人虽不知杜墨欲施何咒,但亦知杜墨为棘手之人,若无其符咒,李文华二人对上忍术定然讨不了好,那小道士?呵。斜眼示意四手下,当即便施忍术上前偷袭,李文华二人渐渐不支,已然多了几处豁口。
杜墨书符连诵起九龙海水法密咒:“吾奉东南西北海龙王圣主,中央龙子龙孙,速海水宠陀起海水,淹屋梁高一尺,水淹一丈梁高一丈,水淹天上,淹拢真神,淹住火速不容情,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咒毕一指点出,那贡水倏然间变了一变,汹涌而起,掀起滔天之势,直朝河畔拍来。
云虎愣道:“你这架势似乎太过了。”一瞬便被浪潮拍去身形。
李煦宁瞅得好笑,这起九龙海水咒着实不到家,若是由其施展,浪潮可如臂使指,召请之时七龙齐啸,便是九龙亦无不可。脚尖轻点,落至一旁树上,可谓悠哉。
数息过后,浪潮退去,此时那复金会十余人已不知被冲至何处,倒是那辫子头挂于李煦宁侧旁十余步树上。再瞧场下,杜墨已浑身瘫软,由李文华、云虎二人分架一臂,立于坝下。而那北条流五人一身尽湿,裹得全身,略显骨折之相,想来杜墨虽控制不得,引导不少却是可行,将其威能转至北条一方。亦是因那浪潮拍下,河畔泥地松软之极,虽轻功了得,但仍是于其上留得些许印记,遂弃了隐身之打算。
李文华打个眼神于杜墨,道:“还不束手就擒,老实交代你们之目的。”后者咬牙勾动剑决(指),只听一声龙吟,一道碗口粗细水龙自贡水下窜起,虽颇有些虚幻,但威势却是不凡。
那水龙约莫四丈之长,盘踞于两方之间,只待杜墨催得剑指。
北条嗤道:“真当凭你们二人一残废一娃娃能耐我如何?”一扯头巾,手决连掐,口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那面色立时自惨白化成红润之色,其余四人亦是如此,精气十足,似乎那骨折之伤毫无影响一般。随即操刀而起。
见北条流五人施得忍者九印直欲动手,杜墨不再拖延,水龙昂首吟一声,一爪便拍中一人,鲜血迸起,直飞入贡水之内。北条怒喝一声,内气爆发,附于忍刀之上,化得一柄丈长剑刃,直将水龙一爪斩去。水龙虽由水化,却内有丝丝灵智,如此一斩自是大怒,另一爪再拍一人,李煦宁分明听得数声“咔嚓”之响,那人定是筋骨已碎,陷入泥地之内不见踪影。
第八十九章 六甲秘祝九字言
话说那水龙连拍二人,引得北条与余下二人甚是恼怒,各自化出丈许剑刃,直欲将水龙肢解。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奈何杜墨已有防备,以剑指控水龙化得三块屏障,分抵上那三柄剑刃,仅被北条辟出道两寸豁口,其余二人则毫无建功。
饶是如此,杜墨亦是连吐数口鲜血,俨然一副虚脱欲绝之模样,那水龙本正欲出爪拍向北条,却也因此颤动数下,身形又虚幻数分,已至濒碎之境。
而李煦宁却尚在枝头回味先前那忍者九印,为何称之为忍者九印?
所谓忍者九印,或称之为九字真言,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说来这九字真言、忍者九印,世人均知,九字密咒本为道门六甲秘祝,载于东晋葛祖洪仙师所著《抱朴子》:“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要道不烦,此之谓也。”(明道藏版载九字真言为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宋版则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故以宋版“阵列前行”为准)
《黄帝太乙八门入式诀》卷下更谓,古者鬼谷子、张太玄、唐公弼、费长房、李八伯、陶先生、鲁哀公、珞碌子、伍子胥、张子房、鲁平公、周文隆、王子乔、甯先生、左公房、淮南子、谢自然,皆以此法行持而获仙矣。
后遭藏密与东密之剽窃。《真俗佛事编》卷一谓,此法原非密教之法,葛洪入山时诵之,后世密家感其效验,而加秘印以增功力,然为密教典籍所不载。
东密受道教之影响,但在抄录之时,将“阵列前行”误抄成“数组在前”或“阵裂在前”,后更与秦时徐福传入东瀛所设神道教下阴阳道、修验道之一的修验道之山伏融合,沿用至今。此便是世传之言。
修验道之山伏,即指为得神验之法,而入山修行苦练者。于东瀛各地灵山严修苦行,吸收山岳自然灵力。
然,印度密教于唐时传入华夏,称之为真言宗或唐密,盖因传入得较晚,更受唐玄宗崇道之影响,多多少少依附于道教,甚至抄袭道教内容。(.无弹窗广告)而唐密传入东瀛后,被称为东密,受道教影响更甚。
至于藏密,亦为唐朝及以后自印度传至藏地的,受内地道教及藏地本土苯教之影响。
藏密、东密虽未得六甲秘祝、九字密咒之真传,但知晓其效验后,死抓不放,并结合密教手印,故而有了所谓的密教九字真言的一套系统修法。
而忍者九印即脱胎于东密,三密加持,身密(手印)为独占印、大金钢轮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知券印、日轮印、隐形印;语密(真言)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意密则是“观想”,以白话言之,便是引发意识潜能而达到超然物外之境界,属催眠密术,并可调动些许能量,又辅之以五行遁术,共合为忍术。意密藉结手印颂真言可集中意念、自我麻痹,以至全身热血沸腾、激奋异常,于战斗之时可忘却痛苦,故而先前北条等人施以九字真言可忽略那骨折之伤。
李文华、云虎二人瞧得如此,忙将杜墨置于坝上,随即便掉头便朝北条三人而去。北条轻斥一声,化得一道剑刃,闪至那水龙头颈,一刀而断,水龙遂散作漫天水珠打落泥地。
甫一站定,便见李文华、云虎二人已然欺上,三柄忍刀挥舞,双方连斗十数回合,北条甩手一把撒菱(十字钉)直射李文华、云虎二人,闪身朝坝上扑去。这泥地可暴露身形,忍术无用,待至坝上形势方可逆转。李文华、云虎二人亦知此中之厉害,迸起内气迎上。
李文华略前半步,右腿屈膝,持剑直立,直接一招寒风裹衣(即上下格剑),软剑带上一轮光华,隐呈太极之状,竟将身前撒菱卷得一处,遂身形一扭,一招风扫梅花打出,只听得一声“唆”响,那撒菱化作一毒蛇噬去。
北条三人此时已至坝身,听得破风声传来,手印一掐便已匿去,撒菱尽数落空。
李煦宁抚掌道:“好一手东岳太极拳剑。”指尖一点,三道元炁自指尖窜出,北条三人立时显出身形,李文华、云虎二人赶至坝上便见三人脚尖三寸处分有一小指粗细深孔,均是骇然望向那仍旧悠然立于枝杈之间的李煦宁。
“望着我作甚,那三人带了些许泥罢。”一指那水泥地面上些许泥印。
北条三人正惊于先前一事,听得“缘由”破口便骂,以余光一扫旁侧树木,身形一闪,即遁入其中,伺机而动。
与李煦宁投一眼神,李文华二人收敛心神,缓步前行。突兀间,三十二枚手里剑自八方而来,二人立施手段将之轰开。
“这群忍者就好这无用的偷袭之......嘶。”云虎一步未落,直觉左面颊生得一痛,血丝迸出。忙缩至原地,定睛一瞧,二人周身竟已布满银丝,方知先前正是遭那银丝所伤。立时大怒,一招铁扇迎门打出,仅绷断数根便已失力道,反将爪上内气割得支离破碎,若非抽手立时,怕是当场被分作碎肉。
自那林间传来北条嘿笑声:“这样如何?”现出身形,一闪便朝杜墨而去。李文华二人大惊,手段齐出,尽数轰向周身。奈何那银丝着实不少,又有余下二忍者各式暗器干扰,尚未脱身便见北条已至杜墨身前,忍刀压上后者脖颈。
“李长官,可看仔细了。”
云虎脚步一乱,身上立时中了三枚手里剑,闷哼一声,险些扑倒。李文华以点打指功点于数穴之上,一步跨出,横于云虎前,软剑凌舞,可谓将东岳太极拳剑施得炉火纯青,硬是将多数暗器扛下。
二忍者对视一眼,一者遁至李文华二人身后,八柄手里剑直指云虎。
待李文华察觉之时已是不及,忙扯过云虎,以护体气罡迎上,但仅挡得五柄便生碎裂,仅阻了余下三柄些许,扎入半寸有余。
北条嘿笑一声,拎起杜墨赶至几人前,道:“偷袭又如何,不可达成目的,何种手段皆是虚妄。”说罢手起刀落,欲将此三人结果,却听那小道士吟道:“笑看孽畜自逞强,道人面前把道扬。三句难离天不容,一口直说法不当......”正是先前玄渊所唱顺口溜。
不待北条三人动作,三道元炁分将三人定于原地,一步便已落下,随即抬手一招,将李文华三人招至身前,打了数道禁咒,并以元炁梳理一番,道:“那密宗九字真言于忍者怕是有所负担罢。”北条三人面色一凝,以意密强行破了那点穴法,立时连吐数口淤血。
北条以衣袖一抹嘴边血丝,道:“今日倒是看走眼了,未料到阁下身为出家之人竟然如此。”
李煦宁轻笑道:“如何?一无妄言,二无作恶,若非几位欲行恶事,我也并无动手之意。”
北条冷哼一声,道:“无需多言,手底下见真章。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立时面露潮红。
“不得真法,终存弊端。”李煦宁摇头道。
九字密咒本便是六甲秘祝,葛祖谓之“无所不辟”,可见其之要要。既密宗藉此六甲秘祝结合密宗手印传至今时,道门正统六甲秘祝又岂会无系统之修法。
六甲秘祝,顾名思义,正是结合六甲密法修炼,以遣召六甲六甲正神之法,《上清六甲祈祷秘诀》曰:“六甲六丁,天避十二溪女,那延五天女,共为一部阴阳之神,神通广大。”正与凌薇先前所召天避十二溪女、那延五天女共为一部(当部门理解便可)阴阳之神。
流传至今道派、民间皆有流传,譬如民间流传的《秘传万法归宗》内便有不少六甲修法,但若不得真师者不可胡修,一是难得要领,二是《秘传万法归宗》之内有正有邪,二类密法均录于内。至于道派之内则更是多有相关之法,虽召请秘术仅存灵宝派、与清微派之内,但其余秘术亦能藉用六丁六甲之神力起得效用,更遑论自灵宝、清微二派流传出去的号令秘术等。
道教之法于传法仪式等诸多方面均有讲究,多不传下士,不传无德之人及其他非道之人。并有种种禁忌,倘若触犯之,则有首残形毁,连累祖宗,死后做苦役等等报应。
念及此,李煦宁更是感慨寻道之艰,超脱之难,故而元玄真人于《修真九要》内第一句便谓之“修真之道乃天下第一件大事,亦天下第一件难事。以其至大至难,古人皆谓之天下希有之事。”
北条三人可不待李煦宁这般唏嘘下去,九字真言对其颇有负担,容不得拖延,闪身便斩向李煦宁。李文华几人欲上前对敌,却被李煦宁拦下:“那伤混有烈毒,切莫乱动。”
第九十章 道域无疆何言寿
明月昭昭,皓然三界,贡水之畔,霓虹竞争闪烁。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李煦宁转首望时,只见那三丈开外的一梅花重檐亭顶雷公柱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影。
那人倒是有趣,这梅花重檐亭为取亮,其上铺了不少霓虹灯,直将那人映得色彩缤然。若是换一个略通雷法之人,说不得得施展一番。
那人着一身墨色长袍,李煦宁观其面相,额窄颏丰、颐边少鬓、面色赤燥,分明一纯火形人面相。须知千人千年,万人万性,当真纯形之人颇少,多为兼形之人。虽存了些许疑虑,倒也并未深究,李煦宁心下略作推断,出声道:“前辈来自何处?”
那人瞅了李煦宁二息有余,后纵目望向崇光塔方向,先是念了“崇光塔”三字,径自问道:“修道者为何?”
李煦宁一愣,一为此人之问,二为此人之声。顿了数息,回道:“为了脱生死,证悟大道。”
那人道:“正是如此,了脱生死,证悟大道。然自古及今,修道者多如牛毛,成道者却如麟角。不出阳神,终是虚妄。昨日街头犹走马,今朝棺内已眠尸。待寿尽身腐,或为鬼仙,或行投胎,诸多手段,难得真道。”
“道不言寿,”那人再瞅李煦宁一眼,继而道:“豕庞然于蚁而渺小于象,故高未尝不卑也;犬骄横于猫而惧悚于虎,故强未尝不弱也;铜光显于铁而暗淡于金,故尊贵未尝不卑贱也。蜉蝣以朝生暮死为长年,故秋蝗未尝不寿也;冥灵以千载为春秋,故人虽百岁未尝不短命也。嗟乎!何以言寿?何寿之有?纵然百岁犹短命焉,又何足怪乎九十、八十、七十、六十岁耶?
悲夫!鬼门关前夸长寿,不知自我;平生固守朽皮囊,认幻为真。况复十方得道仙真,于重霄之上而不为高,历千古之远而不为老,与日月同辉而不为荣,并天地共存而不为寿。我等凡夫,一介草木,区区百年,渺乎?怜乎?”
其声却是深厚韵长,令得李煦宁愈起疑虑,欲以六通观之。
察觉至李煦宁动作,那人不慌不忙,口唇微动,直将周身掩了个遍,立时断了李煦宁那六通探查。随即挥手道:“还不退去?先前闹得如此,可有不少人正赶来此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说罢便化作青烟散去。
李煦宁一时间立于原地。
“神童,”李文华领云虎、杜墨二人上前,问道:“先前那人是谁?”
“不知,先前以相人术观其面相,便觉有些许怪异,如今已有五分确信......”随即闪身离去。
“......”
“这......组长,这些高人怎么一副德性,说话留一半。”云虎操着嗓门道。
“莫非像你这样有啥说啥?若是如此,那还能称之为高人?”瞟其一眼,李文华道:“愣着什么,快将这收拾了。”
却听得那北条暴喝一声,转身之时已失了性命,其余二忍者亦然。
“快提上,去看看其余人。”李文华当先拎起一尸身,朝坝下赶去。云虎、杜墨二人忙是跟上。
待李文华三人寻了数遍,除开那被水龙拍去入泥地内的忍者还处晕厥之中,其余人均未寻得,只得略作清理便离去。
......
第二日一早,李煦宁便寻得玄真,与之略谈昨日所发生之事。
“道不言寿。”玄真轻喃。
“道不言寿,是道家通戒,亦是警语。盖因人生苦短,故道家追求长生,故不言寿。不言寿者,概警示看破世寿,回皈大道之无量寿。夫道者,岂有寿乎?区区人寿,于大道之穷劫无始终相较,甚乃渺小。故不言寿。
或曰,此警示人,莫着寿者相。善哉此解。世人乐寿,修行与俗反,故警而不言寿。此非为惧死,而为贵生。但若长生久视,永脱轮回,其何寿之有乎?
世寿有量,道域无疆。”立于旁侧的常徴立即补道。其常年于崇光塔官网等处解答疑难,每每便欲卖弄一番。
玄真撇其一眼,后者立时缩缩脑袋,连退二步。
随即与李煦宁道:“那人可透露身份?是何样貌?”
“未曾,”李煦宁先是一摇头,再而笑道:“至于样貌,尚不知真假。”
“哦?”三人被勾起兴趣。
李煦宁并未言其余之事,于身前划一圆,口诵圆光法咒:“琼轮光辉,全盈不亏。玄景澄彻,神扃启扉,中有高尊,琼冠羽衣,愿降灵气,赴我归期。”那人面容立时现于圆光之内。
常徴直瞅那人面容,道:“没啥古怪,火形面相。不会是察觉错了罢。”常臻倒是并未忙着下判断,而是望向玄真。
玄真沉吟些许,问道:“此人为何境界?”
李煦宁道:“虽瞧不真切,炼炁化神境应已踏入。”
玄真又问道:“此人可曾施手相救那复金会与东瀛人?又或那复金会之人可认出那人?”
李煦宁道:“未曾出手,当时复金会之人并未在场。因那禁制,便是捉了其亦是无用,故而有意放了。”
常臻、常徴听得甚是疑惑,道:“师父,您问这有何关系?”
玄真道:“仅为一猜测罢,那人身份暂且分辨不得,其目的亦是不知,略留意些许即可。”
常臻、常徵只得不再究底。
瞅其二人那副模样,玄真起了考校心思,笑道:“既已谈及此中之事,今日便论上一番。道海无涯炼作舟,扬帆起航永无休,为道是从孤前往,回光目睹慧眼筹。天降大任志人修,劳其筋骨用心求,阴阳调和三有兴,道气常存定有秋。修真求道,了脱生死,证悟大道,岂是易寻?如何可寻?”
常徵立时打了鸡血般,道:“我道门养生之道最高境界便是与道合真,天人合一,届时方可与道同存,超然乎物境之外,逍遥乎无为之乡,与天地而同参造化,乘道德而放游无穷,此之谓不亡之寿也。
而寻求之法,若以古时之分,大抵可分五派:积善派、经典派、占验派、丹鼎派、符箓派。然今时因诸多缘由多合流,均以金丹大道为求道之基,其余积善、经典、占验、符箓亦是修习,即我道门之法不应存于偏见,诸多合修以期合道。”
玄真颔首,示意其继续。
常徵嘻笑一声:“养生之道,内养其性,外修其身,性命双修便是此理。陈泥丸师云:初修丹时,神清气爽,身心和畅,宿疾普消,更无梦寐,百日不食,饮酒不醉,到此地位,则赤血换为白血,阴气炼成阳气,身如火热,行步如飞,口中可以干汞,吹气可以炙肉,对景无心,如如不动,役使鬼神,呼召雷雨,耳闻九天,目视万里,遍体纯阳,金筋玉骨,阳神现形,出入自然,此乃长生不死之道。
然,修道之艰难,古来多少修炼士,成仙得道有几人,是故玄门指要言,修道不难在才气,而难在志趣。不难在识量,而难在眼孔。不难在学问,而难在品格。不难在勇猛,而难在坚久。不难在悟解,而难在超脱。”
玄真瞟其一眼,尽是搬些寻常话,与照本宣科有何异也。随即道:“谈谈命之论。”
常徵正欲倒书袋,却被玄真如此打断,只得道:“儒家素有天命论,君权天授、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之说。而墨家却有非命论,提倡人人平等,认为人可藉自身之努力改变命运,故执有命者不仁,否定宿命之论。”
玄真道:“我道家如何?”
常徵立即道:“我道家有二论,一切皆有定数,天命难违者,一也。我命由我不由天者,二也。”
玄真颔首,望向李煦宁,道:“此二者分为何意?”
李煦宁先是一愣,随即忆起先前那“我命由我不由天只得在低层次生活中施行”之想法,面色一红,那时确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想当然了。确实,成仙成神之人少如麟角,或是偶遇各种仙缘,经仙人点化成仙,或是功德成神,但那更是经由自身之争取所得。
答道:“冥冥之中有定数,犹如水向低处流。就算如何有本领,命运总是走前头。万物皆有机缘定,来时不先也不后。静心不难会发现,世事周期在轮流。花开花落结果实,凡事可遇不可求。此即是芸芸众生之命理,是故可推算之一二。
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一即为变数,为不确定之意,可代万物生灵,非独一人尔。《周易.系辞上传》云,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是故,万物规律不变,留一线生机。一切皆有定数之后,一切又皆有变数。而我命在我不在天即为得道真人之所见,而我道家修行便是争得那遁去之一,争得得道之法,争得与道合真,争得不亡之寿也。”
第九十一章 因果承负皆属道
玄真一笑,负手而立,高吟一曲《得道歌》:
“道难入,道难觅,说之容易谁能得。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旁门惑世几千般,得道万千难选一。近有一等学道者,不肯低头真可惜。瞒天瞒地更瞒人,未得一时夸了毕。要做神仙故不难,神仙须是神仙质。不是神仙莫乱为,动有阴魔作冤隙。这个事,非小术,全凭德行施阴惊。断除妄念息贪心,行行步步脚根实。若明本性与心同,方敢与君说端的......”
一阵叩门之声响起,玄真招呼一声,一道僮推门而入,施礼之后,道僮便将事情一一禀报。
盖因此时已至公历五月中旬,再过数日便是药王爷孙思邈之诞辰,即道历四月廿八,药王山(即五台山)药王庙欲举行药王爷圣诞祝寿法会,广邀各派道士,一方名医前去,崇光塔亦是在列。另一事则是崇光塔素有为香客、信士等道众讲经解惑之设,如今香客、信士已至塔内候着。
玄真与李煦宁道:“宁宁,如今可有杂事?”
李煦宁知其意,道:“学校那边无妨,过几日可行一趟,倒是老爷子那边,想来亦是收得消息。”
玄真颔首,随即道:“今日恰巧遇上,一同来罢。”
李煦宁起了几分兴趣,先前虽知崇光塔素有这讲经解惑之设,但却并未瞧过,今日赶巧,即随玄真朝二层讲经堂行去。
......
讲经堂内。
玄真端坐于台上,身前那檀木制三尺讲台面上除一三才杯外便毫无它物,此亦是崇光塔于赣南名气颇盛缘由之一。不仅玄真如此,塔内其余高功、都讲、乃至常臻、常徵讲经解惑亦是如此,主讲之时全凭肚里所盛,一连二时辰不带艰涩之处。
李煦宁同常臻、常徵二人于讲经堂寻了一偏僻处坐下,一瞟那满座之景象,传音道:“平日香客、信士皆是如此之数?”
常臻回道:“却是如此。但......之后便知晓。”见其卖个关子,李煦宁转过头颈,不再询问。
玄真一扫台下道众,道:“今日之题为‘炼己存诚,修身养性’。(.无弹窗广告)炼己者,即炼心也,炼心即养性。炼己功成方可达明心见性之境界,即跨入修真之门槛。养性则须凝神,神凝则性根固、命蒂坚,方为长生久视之根基。诚者,信之根基。修真之道必须以赤诚无杂之恒心,至诚无妄之真意,方能治心。故而以去除妄念,正念立基为要。”
听得李煦宁暗自点头,先前于炼己存诚之境便是因执念,静功久久难入第三层次意境,筑基难成。
“是以圣人虽处幽暗,不敢为非;虽居荣禄,不敢为利。度形而衣,量分而食。虽富且贵,不敢恣欲;虽贫且贱,不敢犯非。是以无残暴,内无疾痛,可不慎之焉。”
玄真话音一落,李煦宁前数个身位的一中年男子举得右手,显然是有话要问。得玄真授意后,男子道:“玄真道长,虽然知道此中道理,诸恶莫作,诸善奉行,但能否详细说说其中厉害,并浅显易懂。”
常徵嘻笑一声,传音道:“煦宁,这便是原因了。老信士与香客是能理解的,但终究仅是其中五六,其余皆是头次赶来,或是听得数次的香客、信士,若是不讲解的浅白些,此类之事近乎次次皆有。”李煦宁了然,轻笑一声,瞅向玄真。
玄真道:“这便涉及到因果承负之说。”
那男子立时问道:“玄真道长,因果论是佛教的吧,道教才论承负,这因果承负有什么区别?”
玄真道:“此中颇有偏颇,佛教论因果,即从立体的角度将问题说复杂,可称为微观方面。而道教早已便有因果之说,《道德真经》谓之,‘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虽其语言极为精简,但微言大义,契合道祖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之思想精髓。道祖芟繁就简,言简意赅,但被世人误解。”
台前一约莫三十许的汉子道:“玄真道长,如此说来,道生一,道就是因,一就是果。一生二,一就是因,二就是果。如此,道是因,万物是果。天地万事万物均是相反相成,相互依存;物极必反,相互转化的自然规律。”
“不错,”玄真笑道:“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先前那男子再道:“玄真道长,那承负又是什么意思,与因果相比呢?”
玄真抿口茶,道:“一切因果皆有缘,一切承负皆有缘。因果承负,正是道教根本点之一。说起承负,最常熟悉的便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何为承负?太上言‘道设生以赏善,设死以威恶’,承负可解释自然和社会上的各种报应现象,即‘承负’是为道教的报应观。因果则扑朔迷离,常人难断其有无。
承负作为道教主要报应观,在于其亲民,更加宏观地展示了报应之可见性和前瞻性。道教崇尚自然,宣扬气化天地、天人合一、天道承负、乐生好善。不修道德,三代承负,受人褒贬,难逃世人耳目。‘三代承负’无需等三世,一家之中,三代之内,盛衰穷富,子孙命运,便是家道、家德。这样,承负的真实,契合道之真,修真之要也。
富贵之家,家道中落,三缺五弊,子孙不肖,富不过三代。穷苦之家,家道中兴,富贵荣华,媳贤子孝,亦可以承负观之。子孙后世不竭,家门万世荣耀,皆在承负,不修道当修德,积德行善起,自然泽被后世子孙。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永无恶曜加临,常有吉神拥护。”
......
话分两头,一处峭壁之上,一道人影盘坐其上,安若泰山,行至近处,正是那消失已久的莫愁。
只见其左手第二指上节,掐日君诀
天心派的符咒法术,以三光为法力的来源。所谓三光即指日、月、星。2天心派的经典之中均重三光之说。邓有功编撰的《上清天心正法》将《三光正炁》置于卷首,指出法官若能“请三光炁”,即能“渐入仙真”。3路时中则认为凡是嗣“玉堂大教”者即可“与天为徒”,而所谓的“与天为徒”在他看来“非他,三光而已”。4天心派不仅在道法的系统理论上推崇三光之说,而且还通过存思之术,将三光之说落实到了道术的操作层面上。在天心派的存思之术中,不仅有叩齿、思神、咽液、服炁、念咒,更辅之以密咒和掐诀这些新出的道法形式。比如,在天心派的服“三光正炁”之术的具体操作仪式中,掐诀、诵密咒已经成为定式。路时中认为修道之士应“每日进三光正炁”:
师曰:每日清旦,面圣,奏香,依法进之极妙。若平坐安定,无以杂虑干心,静室则临目为之。临目者,闭目不全合也。师曰:左手大指掐中指上节,为日君诀,诵《日君咒》九遍,捧诀当心,鼻中纳引日硏一口,存日中有五色来入五脏,即随硏咽下。次改月君诀,以左手大指掐四指上节,念《月君咒》九遍,捧诀当心,鼻中纳引月硏一口,亦有五色来入五脏,即随硏咽下。次改大指掐定二指甲下之左,谓之天罡诀,念《天罡咒》七遍,以两手俱筑胁下,仰首存大赤天中天罡垂万丈火光,其细如丝,磔磔有声,满口引之,有余光不尽,遍覆己身,即咽硏藏之丹田。
可以看出,天心派的掐诀、诵密咒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法术系统。所谓掐诀指的是,掐手掌、手指某部位,或者手指之间结合成某些固定的姿态,借此感召鬼神、驱邪伏魔,是道法中的手势语言。诀的产生与古代的炁禁之术有关。掐诀与闭炁、放炁一同使用,与炁机相关连,所以诀往往也被认为就是“炁窍”。5天心派在行法之中,也往往重视诀的使用。元妙宗的《太上助国救民总真秘要》中的《掌目诀法图文》载有详细的诀目及掐诀之法,并且认为:“诀目者,主于神机而运化”。6该诀法图文认为日君诀在“左手第二指上节”,在“念《日君咒》,存太阳炁”时使用;月君诀在“第四指上节”,在“念《月君咒》,存太阴取炁”时使用;天罡诀在“第二指甲下”,在“指挥鬼神,取罡炁,押字”时使用。以上路时中之法,也是在服炁之时掐诀、念咒,但是其诀目稍有差异,路时中认为日君诀在“左手大指掐中指上节”,与《太上助国救民总真秘要》所说在“左手第二指上节”有出入,也许在于师传的差别。但是,二者之间,掐诀、诵咒、服炁相结合的程序,则是一致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在存思、服炁之中,掐诀的重要。
在存思服炁之中,密咒也应当引起注意。以上所引用的路时中的“每日进三光正炁”已经使用了《日君咒》、《月君咒》、《天罡咒》,但是却没有明载其具体的内容。
第九十二章 医宗圣地药王山
壬辰年四月廿八,李煦宁随玄真、李国平等人行至药王山。(.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在我们中国道教中,与医学相关的神仙信仰有很多,较多有神农、岐伯、雷公、扁鹊、张仲景、华佗、皇甫谧、淳于意、王叔和、葛洪、陶弘景、孙思邈、刘守真、韦慈藏、韦善俊等。
但独以医学著称于世的道士,唯有孙思邈,因此被后世尊奉为‘药王’。很多宫观或自取名药王庙、或设药王殿供奉。孙思邈祖师在道教尊为‘九天采访三界药王天医大圣’、‘药王孙大真人’、‘开元普度天尊’、‘感应普救天尊’等,居天医采访院药王妙济宫、九天保莲宫等。
孙思邈祖师,首先是位医学家,因医理通达、医技高明,而被朝廷敕为命官;其次是具神秘色彩的‘真人’,他德医高尚,重视养生,济世活人。其三,他是一位真正的道士,无私无欲,只讲奉献,不讲索取,不慕荣利。
后周宣帝时,朝廷多故,社会动乱,孙思邈祖师隐居秦岭太白山中。当时,大将军杨坚辅政,下诏征孙祖为国子博士。孙祖托疾不就任,在太白山继续研究道教经典,探索服食养生术;同时,博览众家医书,研究古人医疗方剂。他认为道在身内而不在身外,一个人只要潜心静性、炼炁养形,虽无师傅指点,也可达到养炼目的。所以,孙祖拒绝世俗往来,倾心于道的修炼,并不绝总结前人养炼的宝貴经验,而最终功满道成,成了一名恪守道规,无师自通的道士......”一身着长袍男子立于药王爷孙思邈像下,卖力解说。
“这大观派庙宇解说导游确实有一套,先前白云观时亦是如此。”常徵嘿笑道。
恰在此时,一约莫二十六、七年青道士辟开人群近前,执礼道:“诸位可是应邀而来的?请随我来,待过了药王爷圣诞,还有场斗医大会。”
“斗医大会?”李煦宁等人俱是一愣,先前可未曾听得有斗医大会这一茬。
那年青道士点头道:“不错,正是斗医大会。本来是没有这一番事,但昨日医宗数个门派赶至药王山后,考虑到今日各方道派、道医、名医前来,临时所商议的,一是为切磋探讨医术,二是为弘扬我华夏道医学。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几人了然,遂与那年青道士动身前去。
盖因那祭祀之缘由,前去药王大殿那上山石阶上倒是并无多少游客,几人一路直上,待至洗药池之时已能闻得殿内喧闹声。那年青道士顿足转身道:“诸位自行入殿便可。”告辞之后便离去。
此时李煦宁方问到:“老爷子,玄真道长,医宗是如何一回事?”
李国平与玄真打个眼神,示意其讲述。玄真应允道:“医宗自古已有,我道门五术,山、医、命、相、卜之一医术传至今时,修道之人必深喑养生之道,我道家最是尊崇修身养命,体悟自然,遵循宇宙规律,追寻长生不老,羽化成仙,注重医药与养生延寿之术,驱病强身,大抵道士对此均有一定修习,故而便有‘十道九医’之说。
《太上灵宝五符序》载‘三尸常欲人死,故欲攻守,此之谓也。凡道士医师但知按方治身而不知伏尸在人腹中,固人药力,令药不效,皆三虫所为。’道士医师之称由此而来,即以医传道、藉医弘道,传医济世,故而于民间又称之为‘丹医’、‘隐医’、‘走方医’。
正因如此,医宗藉此而生。此些道医入道之经历大抵可分作四类,其一为葛祖抱朴子及其妻鲍姑般,出自道门世家,幼便修道习医。或是如同茅山三茅真君般,崇尚道教学说,钻研医术,将其用于传道济世、扶贫救弱。又或因久病不愈而入道习医之人,三国时太平道方士于吉便属于此种类型。
药王爷孙思邈亦是传下一门,其名为药王门,”
时,道书中的道医是那些专门从事医事、借医事传道的道士。而近代以来,道医所指的范围有所扩大,道医一词成为了道家医学或者道教医学的一种称谓,被认为是中华传统医学中的一个重大流派。
关于道教医学的解释,在不同的著作中有不同的记载。《中国大百科全书·宗教卷》记载说,“道教医学是道教为追求长生成仙,继承和汲取中国中医学的成果,在内修外养的过程中积累的医药学知识和技术。它包括服食、外丹、内丹导引以及带有巫医色彩的仙丹灵药和符咒等,与中国的中医学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其医学和药物学的精华为中国医学的组成部分。”《中华道教大辞典》“道教医学”条目的解释是,“道教医药学是在道教文化中发展起来的医药学。且道教医学不仅促进了道教的传播与发展,而且这种医术与医道本身也含有道教修炼的特征,所以说,道教医学不仅仅是社会医学,也可以说是一门宗教医学。”另外,日本学者吉元昭治在其所著的《道教与不老长寿医学》中称,“所谓的道教医学,可以说就是以道教为侧面的中国医学。这些被看做是道教经典中的主要内容。不过现在,就像道教淹灭在民间信仰(民俗宗教)之中那样,道教医学可以在民间医疗或民间信仰中的信仰疗法中见到其踪迹。”从这些对道教医学的解释中可以看出,道教医学与中医、与民间传统文化有着深层次的关联。道教与中国医学是相互影响、相互扎根的关系。或许,所谓的医道同源可以对道教医学作一个合理的阐释。
道与医的滥觞都来自于原始社会的“巫”。远古时期,人们无法理解风、雨、雷、电等自然现象,也无法理解梦境这种意识活动,于是便产生了万物有灵和灵魂神祗的观念,也就有了图腾崇拜、祖先崇拜、神灵崇拜等一系列原始宗教信仰和祭祀活动。于是,作为人与神灵交流的中介,“巫”便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巫术也随之出现。远古时期的社会中,巫术文化渗透在其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人们以巫术来指引生活。无论是人类的降生和死亡,或是疾病的治疗等,都离不开巫术。
公元前16至11世纪的殷商时期最盛鬼神,生活中凡有重大事件,必须要进行占卜、祭祀,而这些活动都由巫祝来主持。《周易·观卦彖辞》中就有记载:“观天之神道,而四时不忒,圣人以神道涉教,而天下服矣。”这神道的主持者是巫祝,因此,巫祝不仅能够参与祭祀娱神等重大活动,而且还可以掌管医疗文教等领域的事务。那个时候还设有巫医专职负责人们的疾病与健康。
最早的巫医不是用针石药物来治病,而是用“祝由”的方式。“祝由”就是用向天祝告,以及利用符咒的方式来治疗疾病。关于巫医治疗的场景,在刘向的《说苑》中有一段生动的描写。书中写到巫医们让病人躺在草席上,用稻草扎成草狗,面向北方念念有词。不多时,病者便可恢复健康。这种治疗方法的科学性一直饱受争议,若认真纠其科学性,也并非无迹可寻。对于当时对自然界万事万物都存在敬畏心理的民众来说,这种方法对患者的心理治愈不可谓无效,其医疗结果还是显而易见的。
从道教方面看,巫祝乃是道教的远古渊源。《说文》中对“巫”的解释是,“巫,祝也,能齐肃事神明者,在男曰覡(xi),在女曰巫。”这在道教的仪式与道医的治疗手段方面可见一斑。另外,道教之“道”便来源于古代的“神道涉教”,道教中的符箓、禁咒等,也是来源于远古巫术。道教医学中运用的针灸、祝禁等医疗手段,显然也是由远古巫术流传发展而来。巫祝是神道的主持者,道教中的道医虽然不如巫祝在原始社会中的地位崇高,但就医术承袭这一点,道医是对巫祝医学领域部分的继承。由于道医治疗手段的多样以及身份中浓厚的原始宗教色彩,所以道医常常带有一定的巫医以及神仙医药等方面的神秘色彩。故此,道教医学和道教文化以及民间原始宗教文化是同源之水,都滋润了中国医学与中国传统文化的成长,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历史财富。
道医中的医、道渊源始终以道为体,以医为用。道医收蓄了道家“重人贵生”的教义与修为法,重视人和生命的价值,并将此种观念与教义注入人的主观能动性,最终实践于生活,将“道”与“医”融合在一起。老子说,“我命在我,不属天地”,与一般宗教的神灵主宰论不同,道医立足于现实,关注人的健康与长生,故道医可将道的虚无与医的实用圆融一处。
道医的溯源是原始的宗教信仰,但是与一般的宗教相比,又多了一些现实的人道情怀,实则难能可贵。中华文化之本源即是“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故人修道便向天地法养心、养性、养气、养神、养生,天人合一而长生。可以说,道医由道而生,为道而行。
第九十三章 中医之体谓之道
那丁会长面皮立时一抽,会意过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打个哈哈道:“此事不急,过后慢慢商议不迟,先行入殿罢。”
见其被膈应得够呛,李国平倒也不再如何,遂与一行人踏入大殿。
论及医宗,便须先提及道医与中医之渊源。
医之一字,古时即有“醫”与“毉”此二字。须知我华夏文字内蕴诸多隐秘,古人用字视为炼字,字字勘酌,皆有其意。“醫”何者?“匚”为丈量天地之物,“矢”为量时间与起始,“殳”为治病之木具,“酉”或为西方之位,或为酉时之间,又或通“酒”之意,即药酒也。
“毉”何者?上“殹”一般,而下“巫”者,通天彻地之人,乃是一群可与天地对话、身具超凡脱俗的智慧和能力之人,以其术法,辅以法器,便是医也。
是故,医乃时空医学,其内蕴含对时、空间之理解,蕴含道医认知疾病、治愈疾病之原理,其内有人声与地球、太阳系、物质宇宙乃至三界之间的时空关系。对此关系,我华夏先辈便将之定义——天人相参、天人相应、天人合一。
故,医者,道也。不外道、法、术、器尔。道医同源便是此意。
古时并无道医、中医之分,共称之为道医,大医。皆是起自于《易》,行道之法。当时之医者,所须涉及之物着实颇多,以药王爷孙思邈谓之——
凡欲为大医,必须谙素问、甲乙、黄帝针经、明堂流注、十二经脉、三部九候、五脏六腑、表里孔穴、本草药对、张仲景、王叔和、阮河南、范东阳、张苗、靳邵等诸部经方。又须妙解阴阳禄命、诸家相法,及灼龟五兆、周易六壬、并须精熟。如此,乃得为大医,次须熟读此方,寻思妙理,留意钻研,始可与言于医道者矣。又须涉猎群书。五经仁义之道,三史古今之事,内经慈悲之德,《庄》、《老》任真体运。
道医自上古而传,大抵可分做二阶段,以唐宋而分。唐宋之前道医、中医并非二物,医者多隐迹山林,餐风饮露,长时以修真养生为务,是以能观天之象,效天之行,常证内景,验应人体。[.超多好看小说]所谓“知其体,明其用”。故而应属真正的“道医”。
唐宋之后,元明清,中医因儒门渐渐蔚然成章,儒医之说由此而出,排斥禁咒、服食、辟榖、调气诸法,且不承认神仙家及房中术可列入医学传统中,道林养性之说,渐成儒门事亲之业。化成金元四大家及历代各派,中医遂渐朝民间普及,已无唐宋之前那飘逸与灵性。而代之以繁衍复杂的流派与病症推演,此后中医便偏重于“用”,渐失中医之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迷于器而渐失于天然之道。
再至近代,因西医之因,便出现了如今意义上的中医,中医又入一以西解中之时期。中医之体已渺不可闻,中医之用似乎又茫无头绪,其中因缘,颇值玩味。
盖因如此,便出现了道医、中医之别。道医修身修真之术,悟道得慧之路,医治手段各式各样,寻常则以砭石、针灸、推拿、按摩、点穴、拔罐、刮痧、中药、草药等为人医治,即道医之基础为现代中医。而其特殊手段则有清心、导引、内丹、辟谷、保精、符咒、占卜、风水等。
道医传至今时,以手段流派而分,则有符道门、咒道门、诀道门、禁道门、气道门、法道门、术道门等七道门,具体道派则颇为繁杂,各门派道医共为医宗。
待入了大殿,只见殿内可谓熙熙攘攘,身着各式道袍之人穿梭其中,亦有些许着长袍、西装之流夹错其间。至攀谈之后方知各大道派来得着实不少,各方名医亦是有之。于大殿内杵了三炷香功夫,药王爷圣诞便于一阵金鸣之中而始,直至午时堪堪结束。
“诸位道友,药王爷圣诞已过,午时一过斗医大会。”
其一、符道门:符在每个门派多有使用,但实质绝非一张黄纸一点朱砂、墨水如此简单。我教在实战中,有纸上的符和虚空的“飞符”两种。纸上的符多为近处求治的人所开,朱砂所画为火符,取“离火”之象,有生阳、助长之用;松烟磨所画,取卦象于“坎”,有收敛、藏匿、杀伐的功用。行符之时前,先需辩证问题根源,比如治邪可出“铁火符”“王元帅符”“战鬼符”;化解口舌就有“铁杖符”;治小人乱传是非或者诅咒就有专门的“独脚魔王封口符”等。
“飞符”是隔空施展的利器,多用于刈邪、斗法或者远距离治疗。我师父刘公飞符引雷打妖邪的故事已经在《引子》中提及,其威力不可小觑。若是病人在五里外,伤口出血不止,家人求救则可以飞出一道“隔山止血符”,若还有淤血则用有化解淤血、跌打损伤的“活经符”;斗法,不是法术圈子里的人很难遇到,即便是法术圈子里的人,恐怕很多也不明何谓真正的斗法。两方斗起来的时候,很多学艺不精的人都不知如何招架。我教中在斗法时候用于主动出击的譬如有“五鬼拍门”一套“寸斩飞刀”一套以及“大小雷霆”等,若我教门徒是迎战一方则可飞出“铁火金盾”“四纵五横”以及合计有十三张符为一套的“断斩仇雠”。以纸符为媒介,飞出盾牌、天罗地网等秘密法宝。
在符水治病方面,铁火教讲究阳症阳治,阴病阴方的辩证治疗方法。因为,有的病症属于人体器官功能性的障碍,而有的则是失魂、邪法导致的病症。
这里展示的是在某寨主家厨房举行“追魂摄魄”里的《紫微追魂符命》和《铁火摄魄符》。
其二、咒道门:咒又称真言,道教有三种咒法一曰朗咒,也就是大声诵读;二曰微咒,就是念咒微微出声;三曰心咒,即只可于心中默念不可出生;其实此外还有一种“微明”的咒法也就是心中默念,微微动嘴巴但不发出声音。咒语乃是天真之语,真心无杂念之语,可以通天地、摄鬼神。
我们三天铁火教的咒语,有一部分需要配合符、手决或者罡步来进行施展;也有一部分咒是单独使用,也就是道法界梦寐以求的“咒禁法”。我师弟刚入门的不久,独自一人上山采药,时值盛夏,雷雨刚过正是蛇螈出没的时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条花斑三角头的大蛇和师弟狭路相逢。师弟年轻气盛,想用手中木棍击退大蛇,没想到弄巧成拙,被激怒的大蛇蜷缩起来攻击我师弟的右手,幸亏躲得及时,否则师弟就抛尸荒野了。在这个骨节眼上,师弟想到了“禁蚖咒”,心中反复默念,那条蛇就好像被定住了那样一动不动,过了一会灰溜溜的低着头走了。这种禁法可以追溯到晋朝以上,虽然几近失传却在铁火教中还保存很多很多,只需认真修炼,谁都可以做到。
和一些又长又拗口的咒语不同,我教的咒语,篇幅短,多朗朗上口易于背诵。这种简易在修炼和使用中都非常有益,当你遇到恶犬的时候背诵300字的大咒估计早就被大狗咬的嗷嗷叫了,而我教的“避恶犬咒”字数少,心中默念即能避开恶犬。
铁火教法咒选录——
五百蛮雷咒:
一声号令空中响
金火霹雳震乾坤
五百蛮雷亲到此
酆都邪鬼散灰尘
铁火剿巫咒:
霹雳一声响
架起斩巫台
铁火将军到
邪法化尘埃
其三、诀法门:手诀,或称手印。是一种有能量,起作用的手势。按照我教《金轮法语》记载,只有单手用大拇指掐手上各个关节的方法叫做“诀”,铁火教里的混天铁火诀即依次用大拇指点十二个手指上的关节,用于放火烧邪之用;一只手或者两只手的手指相互拗动,做出不同的样子,这种就叫做印。铁火印、五岳印、铁火雷局、金枪剑戟诀、泰山印以及酆都印都是广泛普遍应用在我教的符、咒之中。画好一道“五百蛮雷符”就必须用连续压上“铁火印”、“都天法主印”以及“五方蛮雷印”。譬如铁火教治病,若选用“寄”法,就要有“金刀剜毒诀”“箍榨诀”“铜板诀”“铁枷诀”“碎金诀”“钻山独龙诀”,按照不同的症状来选择施用。假使病灶有可能扩散,则先下一个“箍榨诀”紧紧擒住病源,再挽出“金刀剜毒诀”将病气剜出干净,最后诵《天医咒》帮助愈合。
当然,和“咒道门”一样,我教的特色就是手诀手印也可以单独使用。“丹天雷火诀”役得好的老师公,能掐诀就听到房中雷声隐隐,就在这雷声隐隐过后,躺在床上的病人即可得救。已故的许雷超老师公,就曾用此诀救活多位已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的病人。“五岳印”也可以单独使用,开工挖地基有时候会惊扰土地龙神。得罪了土地龙神,请则家中出哑巴、疯子,重则连续男丁死亡,导致断后的悲剧。用“五岳印”抛向开工前的宅基地,具有遣退凶煞安镇龙神的不可思议大功德。
第九十四章 四诊之首是为望
李煦宁一行赶至药膳坊时,内里已有不少人候于此。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待人来齐之后,那药王山张道长行至厅内乾坤八卦台处,望向众人道:“我药王山承蒙诸位同道远道而来,共祝药王爷孙真人之圣诞。感召我华夏道医之艰楚困境,今日便于此行一场斗医大会,一为切磋探讨医术,二为弘扬我华夏道医学。”
“客气。”
“张道兄无须如此,这道医之处境我等有目共睹。”
“不错......”
李煦宁随意打量着各道派道士,天下道派分有二大道,北全真南正一,此二道之下教派林立,各自归属于二道之内。钟祖离权、吕祖洞宾之钟吕金丹派下分作丹鼎派南、北二宗,“南北五祖”由此而来。
北宗即是北宋王重阳祖师所创的全真教,五祖分是东华帝君王玄甫、正阳帝君钟离权、纯阳帝君吕洞宾、纯佑帝君刘海蟾、辅极帝君王重阳。南宗则是北宋张伯端祖师所创的南宗,又称紫阳派,南五祖为紫阳真人张伯端、杏林翠玄真人石泰、道光紫贤真人薛式、泥丸翠虚真人陈楠、琼炫紫虚真人白玉蟾。
后全真教得元帝支持,南、北二宗合一,统称全真。元时又合并了真大道、楼观道与部分净明道,终成唯一丹鼎大派。全真七子各传一派,统称七真派,分有邱处机之龙门派,刘处玄之随山派,潭处端之南无派,马钰之遇仙派,王处一之嵛山派,郝大通之华山派,孙不二之清静派。明时再有张三丰真人所兴武当派,陆西星所传内丹东派,清嘉、道间李西月所传内丹西派,盖皆属全真道之旁系。加之其余之派共合为如今所见之全真道。
而正一道则是第一代天师张道陵祖天师得太上相授所传道教天师道,又称正一盟威之道,但因天师道历经魏、晋和北魏之初,一直处于分散之中,东晋葛洪、北魏寇谦之、刘宋陆修静、陶弘景等诸多祖师推行改革,故而东晋分作南、北天师道。北天师道为北魏寇谦之,南天师道则为南朝宋陆修静,亦是上清派祖师。东晋南北朝时便出现茅山上清派与阁皂山灵宝派。
而祖天师张道陵第四代孙张盛徙居江西龙虎山后,为道教之龙虎宗,尊张陵为“正一天师”。后经晋、唐、宋各代,各处还形成了净明派、神霄派、龙虎派、武当派、清微派等诸多派别,盖因唐宋崇道,南北天师道与上清、灵宝等道派逐渐合流,宋理宗敕三十五代天师张大可,提举三山(龙虎山、阁皂山、茅山)符箓,龙虎山正一天师遂为各道派之首。(.$>>>棉、花‘糖’小‘說’)元世祖命三十六代天师张宗演“主江南道教事”。元成宗大德八年授三十八代天师张与材“正一教主,主领三山符箓”,并统领全国道教,正一道以张天师为道首,自张道陵天师起,历经两千年传自今时。
昨日药王爷诞辰时尚有众多道派之人,今日倒是少了不少,全真七真派仅龙门派尚未离去,
凡遇病人请符,审其病症即起大慈救人心,朱砂书符以济之,其功甚大。书时虔诚礼拜宝诰三遍。至:心皈命礼,天台得道,阁造成真,昔受东华,复转西蜀,诏命玉京金厥,位登太极仙班,慈怜拯拔于沉沦,思念普资于苦爽,葛天氏遗风显著。括苍任游罗浮,乃上修藏玉笥修理金书,大慈大愿大圣大悲,太上玉京东吴太极左营仙翁、玄省雷霆天机内相、玉虚紫灵普化玄静虚冲孚佑真君、垂恩广救慈悲大帝、度人无量天尊。又向东称念太乙救苦天尊圣号百遍,然后通白请符姓名病症。然后:敕笔书符敕笔纸咒,咒曰:
结空成梵,真气自生,赤书玉字,八成龙文,保制劫运,使天长存,治病斩邪,万生安宁。急急如高上神宵玉清真王律令。辰文巽宫吁气布纸上方,下笔书:
治万病符诀—治上部病符
符咒大全咒语网-治万病符咒诀-治身体上部病符咒
下圈祖气入:唐宏,念咒曰白意涂,再加运金光咒录涂盖。
咒曰:上丹明台,白帝除凶,六宫明净,道化长生,百病速离去,使汝长年,上元赤子,守于黄房,摄神吸命,保于永昌。
掐印文吁九口入
治万病符诀—治中部病符
符咒大全咒语网-治万病符咒诀-治身体中部病符咒
下圈祖气入:葛雍
符咒大全咒语网-治万病符咒诀
念咒涂运照前
咒曰:中丹赤子,黄帝元仙,预晓吉咎,净肃心元,丹晶一液,保命延生,中元太乙,生镇玉堂,招魂卫生,得见真王。
掐午字文吁气五口入
治万病符诀—治下部病符
符咒大全咒语网-治万病符咒诀-治身体下部病符咒
下圈祖气入:周斌,念咒涂运照前
咒曰:下元玄元,黑帝除灾,灵海浩涌,涛并三台,尸神灭爽,鬼妖止骸,下元生气,守其玄关,七元三一,万病速痊。
掐于文吹气五口入
一身有病,三部真长,总书一符作用照前齐,加用总咒:
咒曰:东华元君,韩君降临,王府真命,保佑生灵,真气到处,永保长存。急急如
高上神霄玉清真王律令。
昔萨祖真人用此符枣济人,或书竹叶桑叶上煎汤吞服或书符,普济世人,广积功行。
道家的医道既派生于世俗之中医学,又有别于世俗之中医学.道医源于精、气、神之理,五行生克之义-
精.气.神之理,五行生克之义,重视人与自然界的整体辩证法.辨证必求本因.内因.外因,施治也同样是本因.内因.外因整体性地调治.道医的许多技术以气为本,如果不修真,则难以体悟.掌握和运用.例如对本因的识别,对气的辨认,常道之医是难以望其项背的.我玄灵学子,大都经历了几年或十几年的内功积修,炼己有所成就,心性道气初具,内部精气神充沛,在此基础上学习实践道医则不难.只要掌握了诀法,“玄门学医,笼中抓鸡”,此言即非虚语.-
传统中医的望、闻、问、切,合称为中医的四大诊断技术.在古代,由于习医者是师传徒受,以内功为基,习医者大多数都知气识色,“望而知病”,或者知其概貌事属常规.望诊是一件最关键而且也是最基本的技术,所以将“望诊”列为四诊之首,习医者内修精气神,同时必须精熟此术.-
现代中医的望诊,由于师者不知,学者不识,望诊技术早已凋零不全,空存其壳。反而精研于四诊之末,以切诊为四诊之首,以脉诊为根本法。世人只知中医诊脉,而不知其它绝技,真可谓文化承传中的遗憾。春秋时期的一段《扁鹊见齐恒公》,成为医学界的千古绝唱,今人视之为神话,以为扁鹊所饮的“天池之水”是身外之物,不知此乃身中之物,莫能外求,岂不悲哉!人类越发展越趋向于外求,甚至将内求视为异端,数千年延传至今,精华日减,望诊仅存于皮毛,绝技隐于山林。熙熙攘攘为智日增,中医学的教育也趋大势而附外,弃离阴阳离五行,远距传统中医立学之本,日见疏远。动摇中医学的根本,传统不承,发展的结果必然是四不象,灵魂弃走肉何存?内修遵道,实为歧黄的灵魂,今日之医学教育,不研修《道德经》,不深究阴阳五行理论,医德日见滑坡,德不存则道无生,道中绝技必然退隐于山林。玄灵学子尘中修真,大隐于市,道术相扶是必然,掌握一定的技艺益于乐道。吾愿为渺渺冥冥为道日损者书,愿更多修德者掌握道医,杏林春色满人间,为苍生造福.
第一节面部气色诊断-
望诊,分为眼望和心观两大层次,一般内修者只能掌握双眼之望诊.望形分析五脏六腑的盛衰,掌握生命力强弱的总格局;望色望气的生灭.散聚、深浅.浓淡变化,诊断疾病的生成与转归.修炼有成、心中无物者,则可以达到心观而诊,一眼望穿,洞察脏腑,观人如翼.近望其身,远观其因,本因、内因、外因一望而知.-
我们先讨论道医学中一般的望诊技术.道医学重视天人合一观,人与自然和谐而统一,自然是一个巨大的外环境,而人体则是一个缩微的自然天地.自然界有太阳、月亮光照万物,人体上有双眼视外观内;自然界有四季的交替变化,人体有四肢的运动;自然界有金石点缀大地,人体上有筋骨支撑形体;自然界有山川耸立显秀,人体有五官均称透美;自然界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人体内有肺、肝、肾、心、脾五脏.人生于自然天地之间,不出五行之外.肺金、肝木、肾水、心火、脾土,各有所对应性的属性,五脏是生命形体的根本.五脏外窍于五官,鼻、眼、耳、舌、口五官是五脏的外苗.面部五官气色的显现,都是内五行生机变化的结果.欲知健康和疾病,就要掌握五行变化之机。欲识疾病的吉凶,就要了解五行生克变化的机理。理论上整体掌握,细微处辩证分析,灵活应用五行理论,才能全面掌握望诊的技术.-
望气色是一门专门的精深的学问,世间各种各样的异术,惟有气色最能反映它们内在的性质,凡事物能望透其气色,则不难识穿本来面目。常人的眼光,一般难以观察真实和准确的气和色,特别是气的变化。前人常言“望色容易观气难”,其实望色也非易事,色乃万物之苗,是万物外在的显现,透过色就能知其实质。望色观气必须经过师传,得诀后再经修炼,才能掌握方法。并且在临床工作中灵活运用,不断地积累经验,才能判断准确,不至于错谬.-
五色之中,红赤紫色,属火,它是心之苗;青色属木,是肝之苗;黄色属土,是脾之苗;白色属金,是肺之苗,黑色属水,是肾之苗
第九十五章 望炁观光可谓神
常徴一指李煦宁,嘿笑道:“这位便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李煦宁瞟其一眼,上前与那严隽问起缘由。却得知仅是张熠觉着无趣,欲寻李煦宁前去罢。当下笑了几许,称若有空闲便朝龙虎山走上一遭,心下倒是起了一番心思。
交谈之时,药王山数位道士已于药王山道医馆处安置妥当,张道长随即招呼众人赶至道医馆。
道医馆均由药王山医道坐诊,药材自贡,古法炮制,非同一般世面所流传之药材。另有诸如针法、推拿、符咒等诸多秘法,施术道医,皆内功有成,望炁有法,火候精纯。加之药王大殿于此,是故虽隐山林,却声名远播,诸多身有疑难杂症之人,千里迢迢,慕名朝拜之余,亦是于此求医。
此医馆并无多大,仅为一栋二层半旧小楼,古色古香,想来似为上世纪之物。门牌之上书有“道医馆”三枚篆字,门旁一幅楹联: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一番折腾过后,张道长领着一众道士行至馆内讲经堂。随即便见张道长行至台上,一指那左右二侧临时所加的一排纵行座椅,道:“请诸位道友坐于此二排,小辈们便上前中座。”正一、全真二道对视一眼,分朝左右行去。李煦宁暗自一笑,圣人执左契。遂与玄真、李国平招呼一声,便与常臻、常徵行至中座。
那中医协会丁会长与一众中医一愣,于讲经堂前杵了数息,遂以南、北地域之分朝二侧落座。
待一众人落座,自厅外进来四道童,为众人端茶送水,张道长起身道:“如此,便开始罢。”抬手一弹台上铜铃,只见一坤道领着一约莫三是上下的年青男子行至台前。
蔡木更心中着实惴惴不安,昨日见那姓陈的年青道士连施二道禁法,便将一中毒晕厥之人给救治过来,直将其三十年来所培养成的唯物主义论给轰得一干二净,那年青道士默念一句便将毒液逼出,再而一句便将那疮口抹去,如此说来,岂不是一句便能升天了?但此却是其亲眼所见之事,踌躇一夜,终是决定弄个究竟。[]
今日一早,蔡木更便匆忙赶至这药王山道医馆,欲寻一道医为其诊断一番,哪知候了许久仍未候得人来。正心烦意乱之时,却见一坤道行至身前,与其说是有不少道医今日特邀坐诊,兴奋之余又存一丝疑虑,即随那坤道行至讲经堂。
可一入这讲经堂内,却被此中排场所吓,一屋尽是些道士,仅有些身着长袍、西装之人交错其间,若非心知这是道医馆,怕是真得怀疑是否入错片场。随即便是
知精者可为常医,识炁者可为良医,达神者则为神医。
“”
西医诊断用机器,检查已病。中医诊断用四诊,检查未病。道医只用望炁观光,检查平衡。望诊分眼望和心观慧察两大层次。心观慧察四层次为剑指掌眼,慧眼观光,心观遥感,天人合一
天师张真人正一派(包括台湾现用)其字派系是:守道明仁德,全真复太和,志诚宣玉典,忠正演金科,冲汉通玄(元)韫,高宏(弘)鼎大罗,三山扬妙法(愈兴振),四(福)海涌洪波。
许真君净明宗派系:天德高无量,照明自古今,玄元闻见处,总合圣贤心。道德宏清静,法源广大成,东汉有章数,功果保忠祯,守本高无量,昭明自古今.含元时抱一,长合圣贤心.业复宗前哲,基兴格远程。返还修日茂,造就体但新。至理通天地,微言悟典型。精神参化育。训诲著遗盟.达立原和厚,栽培定畅荣.启成千百代,后世永奇英.
茅山清微派亦称三茅派,其字派系是:混靖希景,守汝玄志,宗道大天(夫),得(德)性自(同)尊,克崇祖德,光绍真应,师宝友嗣,永仁(世)世(仁)昌,恭存依敬(以存恭敬),伦思继本(有自必承),丹贯以丞(能思继本),灏演精信(端拱一诚),念爱明(敏)持,载启先觉,云章揖业,珠进遥芝。
龙门派的百字派系是:道德通玄静,真常守太清,一阳来复本,合教永圆明,至理宗诚信,崇高嗣法兴,世景荣惟懋,希微衍自守,未修正仁义,超升云会登,大妙中黄贵,圣体全用功,虚空乾坤秀,金木性相逢,山海龙虎交,莲开现宝新,行满丹书诏,月盈祥光生,万古续仙号,三界都是亲。
华山派的百字派系是:至(志)一无上道,崇教演全真,冲和德正本,仁义礼智信,嘉祥宗泰宇,万里复元亨,清静通玄化,体性悟诚明,养素守坚志,虚灵慧业生,希贤遵秘法,慎修保纯贞,敬谨规良善,默功毓秀英,勤能扶世运,积久大丹成,永建根基厚,仙瀛书盛名,圆满光华照,云天庆上升。
随山派的百字派系:思道明仁德,全真性复常,景高和礼义,嗣信守忠良,裕谦贤旅泰,宗友茂惟祥,盛益希诚朴,玄元世永昌,金木万古续,智慧保宁光,圣体通三界,广大演自清,志虚空教化,月盈妙中黄,用功悟仙号,丹书现荣阳,行满乾坤秀,圆融衍相逢,莲开龙虎诏,超升崇利享。
南无派的百字派系是:道本崇真理,玄微至妙仙,立在云霄上,功成必有名,大教明清静,宏演德惟良,悟元旋光性体,一志复圆融,冲寿通旅泰,了然衍注兴,中和宗正巧,智慧化全家,新友圣书诏,炼就宝金丹,裕谦常礼义,慈行满乾坤,龙虎广修理,模照永遐龄,山川千古秀,盛希守忠贤。
嵛山派的百字派系是:清静无为道,至诚有姓名,金石功知巧,通此加地仙,玄冲宗义德,茂演教宏元,中和真法永,智慧保神全,恭敬成希盛,璞福世康宁,莲开丹书鉴,广大复圆融,旅泰万古续,常义现荣阳,洁渊威锦量,行满卯惟祥,未修空妙瑞,阐言守忠良,虞悟容之回,朴极献崶馥。
龙门岔枝金山派百字派系是:玄至一无上,天元妙理生,体性浮空坐,自然是全真,常怀清静意,合目得金丹,道高扶社稷,留名万古传,宏扬开大化,正法度贤宗,温良恭俭让,宽仁慈善容,潜心存本位,密念守规中,勤修延寿命,内息润黄庭,安义黍珠成,凝照慧光灵,冲举云霄外,永与太虚同。
早期道教没有现在所说的“派”。道教成立之前的方仙道、黄老道等学术性派别,被张道陵吸收为道教内容,后人把他的称为教前派。张道陵创立的五斗米道也称做天师道。张角以《太平经》信仰创立了太平道。晋带由帛和创立的“俗神祷”信仰称为帛家道。以经篆传授的有茅山上清道、阁皂山灵宝道、陕西周至的楼观道等。直到南宋、金、元时期出现的净明道、太一道、真大道教、全真教等和与符篆派同时出现的金丹道(包括外丹与内丹派),皆不以“派”称。把某某系统称某某派,是元末末明初盛行的。道教的各种修持方法为了追宗溯源找出自己的传授系统,遂有了“派”的名称和世代系统。
元成宗大德八年(1304)授龙虎山三十八代天师张与材为“正一教主,主领三山符篆”,从此天师道改称“正一教”。同时北方的全真道很盛行,但全真道重在内丹清修,与正一符篆修持有明显区别,遂成为在同一时期的道教信仰中的两个修持派别。凡偏重符篆修持的,如茅山上清、阁皂山灵宝,龙虎山天师道、西山明净道,皆称做“正一派”;凡偏重内丹清修的包括张紫阳一系的皆称作“全真派”。
在这两大派系之中又各有其分枝小派,这些分枝小派使以其成道祖师为开派始祖,用五言或七言诗体作出一百字或几十字作为代系,如现存和使用的八十六个派名,就属于这一类。用字代传绪,使人可一目了然,某某人是某某派的第几代传人。除此之外,符篆派还有以“法篆”传授的分派,如上清派、灵宝派、清微派、神霄派、东华派、天心派、北帝派、净明派等等。
现在国内常见到的道教所属派系,属于全真的有:邱长春龙门派、郝太古华山派、刘长生随山派、谭长真南无派、王玉阳玉山派、龙门岔枝孙玄静金山派,还有一些派的传人。属于正一的主要有茅山上清派和正一天师派。
因为正一派历史悠久,传播广泛,所以信众弟子众多,但因为正一弟子多数为火居道士,所以传承上也很混杂.所以自称为正一派弟子也是有可能的.目前关于社会上及网络有人自称为道家正一派弟子,鹤并不想为谁来证明,我不想参与这些.也请一些人士不要向我询问.我只说是不是真正的正一派弟子需要有明确的师传谱系才行,也就是说要有\<三山滴血字辈\>的传承才可以,如成为正一派法师须有龙虎山天师府万法宗坛传度受箓方可,如是私下拜师及家传的需知派谱及看他的道号法名及他的祖师,度师名讳等即可辨别真假!
第九十六章 十三鬼穴治妖鬼
张道长一瞅那些个中医,遂与台下一众年青人道:“自然大道的顺变演化过程便是虚化神,神化炁,炁化形,形生而产生万物,物形一旦形成,道炁则滞塞不通。自然大道的逆向回归过程便是形化炁,炁化神,神化虚,当进入虚明境界后,虚实相通,方能穷通万物而复归于道。故而,于道家而言,《道德真经》五千言即是叙述一归根复命之过程。
人于大道自然之认知,须历经五大阶段,一为体于物而知‘身’,二为体于形而知‘炁’,三为体于炁而知‘神’,四为体于神而知‘虚’,终得体于虚而归道,此便是我道门炼己筑基、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五境,终与道合真。然于此五阶之中,众生绝大部分固囿在一个‘体于物而知身’的初级阶段与过程之中。”
听得这张道长讲述,台下一群修习中医的年青人立时起了兴趣,先前那曾问常徵的年青人起身道:“张道长,什么是‘炁塞’?”
张道长道:“炁之滞塞既是人知晓事物本质之障碍,亦是疾病产生之缘由。道家修真者的‘体于物而知身’,穷通塞之端,体形炼真炁,修心归虚明,回首返先天。君子体物而知身,体身而知道,此便是修真者必然实践之过程。体于身知炁,是一个较长时期的艰苦历炼修持过程,亦是掌握道医学之基础......”
不待其话落,一道僮窜入讲经堂,也不顾贵客在旁,直与张道长说道:“师父,方才那人闹起来了。”
张道长抿口茶,问到:“为何?”
那道僮道:“今日因几位道长均在大殿,现今馆内仅廉贤道长坐诊,此时已拖不得身,故而请那人稍待些许,哪知那人便如此闹起来。.”
“原来如此,”张道长微微点头,随即望向李煦宁等十余人,道:“如此,便打擂台罢。”再而示意那道僮将人请来,后者点头应允,闪身而出。
约莫十余息,那道僮领着蔡木更行至讲经堂。
蔡木更面色一赤,大声道:“你们这道医馆怎么回事!先前将我带进来,瞅了一会就让我等着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等。”
张道长执个手礼,道:“今日庙内颇忙,故而如此。既然先生(本为善人,据前文统称之位先生)尚有要事,今日便在此为先生医治。”
蔡木更撇一眼台下十余人,虽未出声,但其意不言而喻。
立于旁侧的小道僮立时笑道:“先生莫小看这十余位道长,他们医术均是了得,一试便知,亦无须多少光景,先生既大可诊治过后离去不迟。且今日会诊诊费,一楖免除。”
蔡木更岂会不知这十余位之厉害,昨日那姓陈的道士可是在其内,能与那陈姓道士一齐,医术自是不会差,无非便是想多瞧瞧这道医手段罢。随即借坡下驴,道:“那好,哪位为我诊治?”
小道僮得张道长示意,领着蔡木更行至台前事先安置好的切诊桌处,拉得一张座椅,道:“先生在这候着便可。”
“这是什么意思?”蔡木更嚷嚷道。
小道僮笑道:“先生无须如此,这十余位道长一一为先生诊治。”
足折腾了近两炷香功夫,张道长方与李煦宁十余人道:“如此,哪位先来?”
“诸位承让,由我打头罢。”起身的是轩辕派一年青道士,其早已候得颇不耐烦,起身数步便闪至切诊桌前。招呼一声,三指直按上蔡木更寸口位,乃是寻常三部九侯诊法,不至二十息便将其手腕放开,道:“行了。”反手化出一枚银针,炁劲一荡,至将那银针震得蝉鸣不止。
那蔡木更惊道:“你干什么?”
连取鬼宫、鬼信、鬼垒、鬼心四穴,呵斥道:“何妖何鬼为祸?速速招来。”
接下来是中邪。中邪呢,传统中医讲是被鬼迷到了,病人容易出现幻听、幻视、幻觉、精神错乱这一类的状况,西医会统一归进精神疾患或者癔症一类。只要不是宿有孽缘的,象十三针这些方法就比较容易治。
人在世界上一辈子,没有修行,又没做什么特别大的好事,又没犯什么严重的过失的时候,死后就去做鬼,等待机会成熟然后去投胎。有修行做大好事的那些,直接跑去天上做神仙。穷凶极恶的那些直接拉去地狱受苦,是出不来的。
当然鬼也分三六九等,有些是高等鬼,所谓鬼仙的那一类,什么阴司的官吏啊,城隍土地啊这一类的,一般都是在人间有些才能、英灵不泯的,就去那边做官,在传统文化里也可以算低等的神祗吧。
次一些的有些神通的,什么扶鸾仙啊,笔仙啊,不知名的小庙神仙啊,也有一些和人合作的,一起算命、做法之类。茅山道派,和着一些鬼类合作就比较密切。
剩下的就是普通鬼人民和低等的穷鬼了。鬼的食物啊,钱啊,吃穿用度啊,都是要人来给的。中国人为什么这么重视后代香火啊,就是怕死后没有人给烧香上供,在阴间做个穷鬼,做鬼还要挨饿、受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还有一种特别的,就是死前怨念特别重的或者是还不该死就死掉的,这种就会比较凶,比较容易害人了。比如某个地方的路口容易出车祸,某个池塘容易淹死人之类的,基本就是这一种在作怪。
普通的鬼象苍蝇蚊子那么常见,只是维度不同,看不到罢了。平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偶尔有调皮的,搞搞恶作剧,无非是想捞点好处,让人给烧点香火纸钱罢了,一般是不会伤害到人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个准则在人鬼两界是通用的,所以对待鬼呢,只要不去招惹冒犯就好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老子死掉和你一样,有什么可怕的呢?
从汉代一直到解放之前,中国都有天师府的,在江西龙虎山。这个道观很有意思,属于半个政府机关,很受重视,是专门帮助各级政府协调人间与鬼神界之间的关系的。比如某地出现什么怪异的事情了,当地就给天师府写信,说某某地出现瘟疫,是不是得罪了什么鬼神啊,天师就会怎样怎样观察一番,然后说因为什么什么原因,你们建个什么庙啊,或者做场法事就会好的。官员收到信之后就会按照天师的指示去做,然后可能烈性传染病的衰退期到了,瘟疫慢慢就消灭了。
如果突然中妖、中邪或者经常被梦魇,马上找一条病人穿过的内裤,套在病人头上。假装是咸蛋超人,妖鬼一害怕就会离开,不敢再来了,。后面的一句是我编的...,你可以假装看不见。
禁术是一种传自上古的巫术,后来主要被中医和道教吸收,又称禁法或者禁祝。禁,有节制、制服、治疗等多重含义。一些看过魔幻小说的朋友应该知道有一枚宝印——黄神越章。黄神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祖先黄帝,而越章中的越代表了“禁”,这是因为禁法多数出自越国,章即印章的意思。足见咒禁之历史悠久。
综观整个禁术,可以分为气禁门和咒禁门。气禁,就是人用各种“气”来达到禁的目的。例如葛洪祖师在《抱朴子内篇·至理》说到会气禁的人可以和瘟疫灾区的人睡在一起而不得病,入深山可以让蛇虫远离。遇到豺狼可以用禁法让他们不动。(当然,这种禁法也可以活学活用来对人用个“定身法”。。。嘿嘿)最牛的是练气禁到高层次的人,身体可以让锋利的刀子随意戳而没有事情。另外,还可以禁水令其倒流,吹一下气可以让大火灭掉……
气禁想来是离我们比较远的法门了,而咒禁则离我们最近,古籍中一般将咒禁法称为“咒道门”和“禁道门”可以不依附符而单独行事的法术。闹得整个网络沸沸扬扬的“九字真言”,其实就是禁法。而且是属于咒禁范围。它的真名乃“六甲秘祝”,出自《抱朴子内篇·登涉》。据祖师的记载来看,该咒“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故被流民三十三天铁板六壬教奉其为高级实用咒法。咒禁法,只需要念咒和配合一些诀法、罡步和运气即可治疗疮毒、血流不止、疯癫、邪颠(花痴)、节制豺狼虎豹和蛇蝎
我道三千六百法门,门门各怀秘笈隐诀,铁火教里最为重要的就是以“七门”为纵“九法”为横,相互交织而成的一系列秘法。“七门”又叫“七道门”,江湖上卖艺的流派也自称有“七道门”,但多数是用法术为幌子的魔术罢了,里面的“丝道门”更完全是利用丝线不为常人眼睛所觉察,而开发的一个“障眼法门”。铁火教的七门和他们完全不同,符、咒、罡、诀、令、医、武七门均是济世度人的真功夫。“九法”本有十门秘诀,盖仙师为众善和平,故而秘藏了“斗”字法门,只流传藏、禁、寄、放、收、治、防、破、制九法。
所谓“铁火立极,教演而传法统,开七门九法和而施之,辅七政而齐九灵,故能上辅天帝助国安邦,下济凡民救死而扶伤。精久而奉之者,皆名注丹策,五帝卫营,功满德就,上朝玉京。”可想而知,七门九法配合起来施用,不是单单几门简单的道法的功能是辅佐北斗七星、九皇,帮助国家普济苦爽的正法。绝不仅是助人之法,还是回归本来,寻求解脱,超凡入圣,证悟大道的正途。
第九十七章 你方唱罢我登台
“如此,那便......”
“慢着慢着,”蔡木更右手一拦,叫道:“道长,先前可是说一一为我诊治,那其余几位道长?”
张道长一顿,略作思索道:“那还请先生候上一番,馆内尚忙。[]”随即令道僮将蔡木更领了去。
待得事了,张道长一抿茶,直道:“如此,擂台战启。”再弹一指铜铃,二道僮立时推着轮椅入了讲经堂。其上分有一四十余岁男子,均是着一身松垮袍子,周身瘫软,双目塌陷,神志恍惚,显然入病已深。
那道僮道:“师父,这二位是先前赶至医馆的,乃是时疫霍乱所致,廉贤道长各施一针便将之送来。”张道长点头,遂请三位道爷为二人略作一番诊断,确定病候相似。
张道长道:“此次擂台战,以二人擂台为准,一人守垒,挑战之人可先行挑一患者,双方各诊一人,以施治手法、施治效果、施治耗时等方面总合评判,胜者则留。”
张道长话音一落,那终南山太乙派一年青道士便闪至台前,执礼道:“此番便由我罢,还请轩辕派道兄指教。”
“不敢。”那轩辕派年青道士一如先前冷淡模样。
太乙派年青道士道:“道兄客气。”遂随意择了一人。
终是上干货了。李煦宁轻笑一声。
瞧得如此,那二道僮连将轮椅推至二派道士面前,并解去上衣。虽有无上衣于修道者而言并无大碍,但未免多事,先前那轩辕派年青道士因受不得拖拉,故而不待蔡木更解去衣裳便施了针,其内仅是多了以炁裹针之环节尔。[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开始。”张道长号令道。
那轩辕派道士仍是施以银针,鬼门十三针本便是法术之针,与寻常针法不同,据传乃是张天师所创,可谓祛病驱邪,永不复发,有此针法足矣。待至五针便已有所效验,其所治之人神色渐复,呆愣地瞅着这讲经堂之场景。
而那太乙派道士取的则是毫针与艾柱,太乙派之脉考渊源,自中唐时冯佑所得太乙雷书为肇始,即太乙火府五雷大法,其法以丹道为基础,以符咒为运用,诀明捷要。亦有太乙独门秘技,太乙神针。
太乙派道士点着艾柱,于神阙灸七壮,运转太乙丹功,以元炁为毫针消毒,连取委中穴、中脘穴、合谷穴、太冲***庭穴、三里***关穴七穴,毫针之上隐隐可见火雷之色,不过数息其所治之人便已止得吐泻。
随即便听得旁侧传来一声“烧山火”,李煦宁望向场中,只见那太乙派道士重用指切押手,运得火雷之炁,以毫针轻刺天部得气,以重插轻提之手法行九阳数。又分以针刺入人部与地部,重插轻提行九阳数,当下便生起一阵白气,直将台前裹了进去。引得台下一阵惊呼。
“可拍下来没?”那中医协会丁会长细声问道。
其旁侧一人回道:“会长放心,自开始就一直在拍摄了。”
瞅着这架势,李煦宁立时忆起那针灸手法“烧山火”正是如此,遂转向方才出声的常臻。
“常臻,”李煦宁传音于常臻道:“这鬼门十三针与太乙神针皆为名针,那轩辕派、太乙派二人亦是小周天即将通畅之境,你觉着何人可胜,守得这擂台?”
乍听得李煦宁之传音,常臻一愣神,道:“这针灸之法自古已有,但我对此并无多少了解,仅略修了针法,恰巧认得这烧山火,先前师父曾以此为人医治,故而知晓。这方面倒是须问常徵一番,这鬼门十三针与太乙神针常徵均曾修习,寻那倒书袋罢。”
李煦宁翻个白眼,遂与常徵述了一番。
常徵当即挤眼道:“针灸手法肇记于《内经》,发展于后世,至明时方得巅顶,可谓百家争鸣,屡有奇技。于手法中,烧山火、透天凉可谓是代表之作。故烧山火、透天凉亦是见人见智,各家均有其一套,五花八门,但不论那一家均离不得一退三进或一进三退之法。”
李煦宁心道果然,这倒书袋不论何时改不得那套。正欲出声,却又收得其传音:“《金针赋》内载,烧山火者,治顽麻冷痹,先浅后深,凡九阳而三进三退,慢提紧按,热至紧闭插针,除寒之有准。透天凉者,治肌热骨蒸,先深后浅,用六阴而三出三入,紧提慢按,徐徐举针,退热之可凭,皆细细搓之,去病准绳。
烧山火歌曰,‘烧山之火能除寒,一退三飞病自安。始是五分终一寸,三番出入慢提看。’
透天凉歌曰,‘透天凉法退热烧,一进三飞冷风飘。先针一寸退五分,三出三入紧提消。’
这时疫霍乱是为寒霍乱,或吐或泻、乃至吐泻交作是为常态,四肢阙逆,汗出而冷,以烧山火之手法最适不过,加之那太乙派太乙火府五雷大法,以其火雷之炁辅之,此擂早已有定论。”
“哦?”李煦宁一挑眉,问道:“那鬼门十三针又如何?”
常徵道:“这鬼门十三针虽能驱邪,但其效果却是不及这太乙派道士来得快,此为打擂台,时限一逾,自是瞧那施治效果较高者。”
二人谈论之间,场上玄渊、太乙二派道士已停止施针,三位道爷随即上前探查一番,三人略作交谈,决定由那药王山道爷出来公布结果。
“鬼门十三针与太乙神针均为当世名针,轩辕、太乙二派小辈亦是火候颇足,以鬼门十三针施针之后,已神志清晰,面目有华,精力渐复,邪气散尽,但较之于太乙神针略显差距,故此次擂台由太乙派得胜。”
果然是那太乙派道士攻下擂台。二人互执礼之后便行了下一轮。
常徵嘿笑一声,传音与李煦宁、常臻二人道:“如何?先前预料得不错罢。”
常臻立时道:“你行。这擂过了便上去斗上一斗。”
常徵道:“不急,先瞧上一番。”
几番交替之后,此时未上场之人已剩李煦宁三人与那正一道严隽,守擂台的则为那清微派陈妙飞,攻擂的则是全真龙门派道士。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手段施尽救死人
“陈道兄,承让。[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那全真龙门派道士唤作刘林,即是龙门派监院高云子何文章之徒。
昨日李国平曾前去拜访过一番,何文章因此得知那近来颇有名气的神童乃是故友之孙,连将其徒弟刘林唤至药王山,数十年前因施符咒方能胜得李国平,令得其颇为介怀,以至如今仍旧未能踏足炼炁化神地仙境,着实为一憾事。故而将这刘林唤来,只为了那介怀之事,以求那地仙之境。
正如先前李煦宁那般,因执念而进不得丝毫,修道之路便是一驱除心障之路,见素抱朴,返璞归真,终得天人合一,与道合真。
陈妙飞执礼道:“素闻刘道友之医名,如今一见果然如是。请指教。”
见二人奉承毕,张道长方道:“此擂,由清微派陈妙飞对全真龙门派刘林。”又是一弹那铜铃,只听一阵呼号之声传来,二道僮架着一担架推得讲经堂大门,门外立有男女老少七八人,俱是哭啼不住,涕泪横流。
见得堂内一众道士,那七八人抬脚便欲窜入讲经堂,却又察觉至什么,忙是瞅一眼脚下,污泥裹鞋,当即收回脚步,齐刷刷跪倒在地。(.无弹窗广告)
那当先之人乃是一老妇人,瞅其面样,面目无华,神色悲戚,嘶声喊道:“道长啊!求您救救俺儿一命,老婆子在这给您磕头,求您......”说时便欲磕头。
张道长与靠门处的正一道一众道长闪身上前,忙将这七八人一一扶起。道门之人跪父母跪师父跪仙真,怎有受他人之跪拜。
“可当不得!快起身说话罢。”
那老妇人却执意跪着不起,张道长随即施了个巧劲将之引入讲经堂。
待将这七八人安置于座上,一众道士转向那躺于担架的中年汉子,只见,嘴唇青紫,双目紧闭,白沫横流。人迎脉陷,瞳孔散大,脉象已无,以慧观观之,仅由胸中一股微气吊着命,若是寻常医者怕是直断已死,收拾了去。
却听那老妇人旁侧一汉子出声道:“道长啊,您别朝心去。俺哥这情况俺也清楚,死了小半天了,那医院医师早下了死刑,就是把神仙喊来也无用。”
抹去面上那两行泪,汉子又道:“俺哥昨日夜里犯病,拉到医院一检查,医生说这病重得很,没个十万八万弄不成事,听得俺们没钱,不给治。连去好几家一副模样,一来二去就咽了气。只是这眼窝还合不住,唉!俺只求道长能为俺哥做场法事......”
那老妇人缓得片刻,忽然转向汉子,将其一把抱住,失声痛哭。旁侧几人亦齐声悲嚎,那场景可谓撕心裂肺,凄楚万分,令得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慢着,你娃还未死。”张道长一挥道袍,那二道僮搬来二张椅子,将那担架置于其上,随即与陈妙飞、刘林二人道:“可治?”
二人凝神,对视一眼,道:“几分把握。”
张道长微微点头,朝旁侧移得数步,为其二人腾出空隙。
“常徵,觉着如何?”常臻细声道。
常徵立时猜出其意,不施传音而是出声,虽为细声,但若是修道之人有心,不论如何皆可听得,直当未曾听到,转而与李煦宁传音道:“宁宁,瞧这架势,清微、全真龙门二人应付不得,想来末了那药王山张道长亦会唤我们试上一番。这擂台一派一人,那三位道友亦是冲着你,过会便你上罢。”
“......”
李煦宁连瞅其数息,兜转一番原来是此意。遂不再搭理,瞅向场中。
因全真龙门派刘林为攻擂之人,先由其施术。只见其行至那中年汉子身前,道袍一挥,一坛朱砂、一叠黄表纸乍现眼前,刘林正色定神,右成剑指,蘸得一点朱砂,口诵小天罡咒:“天罡大神,日月常轮,上朝金阙,下覆昆仑,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辅弼,大周天界,细入微尘,玄黄正气,速赴我身,所有凶神恶煞,速赴我魁之下,毋动毋作,急急如律令。”于面前连书四道太乙灵符。随即转向一道僮,道:“还请分取一碗酒与一碗水来。”道僮点头应允,闪身而出。
待数息之后,刘林接过道僮递上的酒,以元炁将其控于虚空,抬手召得一枚太乙灵符,以剑指敕符之后,运炁化出一团灵火,将那太乙灵符焚灰入酒,将其灌入那中年汉子口中。待酒饮毕,将剩余三枚太乙灵符焚灰入水,与道僮道:“请将其上衣解去,以符水擦拭头面上身。”说罢便站定身形,调息静候。
那道僮擦拭之时,李煦宁收回目光,问道:“常徴,这是何种针法?”
常徴一笑,悠然道:“不出意外,此为天罡针法。”
“天罡针法?”李煦宁正欲追问,便见那道僮已退至后头,只得过后再行询问。
凝神定炁,刘林化出一枚毫针,闭目存思:“神农黄帝,孙思邈、韦驮真人,俨然在前,密言从吾针后,病不许复。”随即左掌弹出,掐汉子神阙穴喝道:“大哉乾元,威统神天,金针到处,万病如枯,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目无邪视,心无外想,手如握虎,势若擒龙,咒毕落针,直扎神阙穴。
刘林呵炁一口于神阙穴之上,默存心火烧过,用力徐徐插入,口诵咒针:“布气玄真,万病不侵,经络接积,龙降虎升,阴阳妙道,插入神针,针天须要开,针地定叫裂,针山必使崩,针海还应竭,针人疾即安,针鬼悉馘灭!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摄!”李煦宁分明见得那中年汉子胸中一气壮得数分,却又忽然一颤,直缩了回去。
待针入得一寸五分处,刘林再喝道:“手提金鞭倒骑牛,唱得黄河水倒流,一口吸尽川江水,运动人身血脉流,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每扎一穴,气便盛得一分,每过一穴,气又缩得半分,一套连针施毕,终是涨了少许,那中年汉子仍是未有动静。
刘林轻叹一声,运转元炁收了针。转身朝陈妙飞执一手礼,道:“在下愧疚,陈道兄请了。”
(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清微雷法心灵合
“在下惭愧,陈道兄请了。[.超多好看小说]”
陈妙飞回执一礼,面色更凝,这全真龙门派刘林与之均为炼精化炁小周天已通之境,先前那施针之术天罡针法亦是当世名针,颇为厉害,但仍旧仅将那胸中之气提了些许,暗叹一声,行至那中年汉子跟前。
心下诵念一遍《清静经》,将杂念尽数祛除,陈妙飞存想五方诸神,将一碗清水置于面前,以净水咒净之,随即轻喝道:“木德辰星,东方之灵,随吾九气,驱逐邪精,敢有拒逆,摄付魁罡。火中之精,南方之灵,随吾三气,焚灭邪精,敢有拒逆,摄付魁罡。白虎将军,兑宫正神,随吾七气,诛斩邪精,敢有拒逆,摄付魁罡。天地二将,龟蛇合形,随吾五气,飘荡不祥,敢有拒逆,摄付魁罡。戊己之气,中央合形,随吾一气,埋伏魔精,敢有拒逆,摄付魁罡。万病消除,正气常存,急急如律令。”
常徵细声道:“这陈妙飞确实厉害,不愧清微派之人,此请五雷法水咒若是以我施得,那繁杂步骤免不得。”
“不错,”常臻亦是道:“此心心外更无法,咒诀符图妙合心,心合将灵为妙用,灵光一点便为符。这陈妙飞于雷法上之境界更胜不止一筹。”
此便是令我上擂台之因?李煦宁瞅其一眼,暗自腹诽。
待咒毕,陈妙飞将那五雷法水为中年汉子服下,打个抽撤,左执五雷诀,右执灵宫诀,口诵密咒,于那汉子胸口处书五雷符,但闻雷声不见雷形,只见那汉子身形立时一颤,后又再无反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陈妙飞手诀不停,灵宫诀将五雷符虚书左掌心,以撑拍之法连击中年汉子胸口二十一次。略作调息,反手召得一柄毫毛笔,蘸取朱砂连书五道五雷咒,分拍至那中年汉子肝、心、脾、肺、肾五脏五行之处。
“张道长,”陈妙飞行至药王山张道长身前,道:“便瞧这符咒如何了,再多怕是这中年汉子身子受不住了。若其能醒,尚可为之再施一番祝由,若是未醒,张道长便断结果罢。”说罢便行至一旁。
听得陈妙飞如此说道,便是那中年汉子族亲,亦是停下哭嚎,瞪大双目瞅着那担架之上的中年汉子。
“如何?”李煦宁问道:“这五雷符阵可行?”
常徵略作思索道:“这五雷符祛邪有余,温养不足,若是修道之士尚能藉那五雷截得五雷之精温养脏腑,但寻常人怕是无用,倒是那中年汉子胸中之气更盛先前。若以其余手法,或有醒转之机。当然,瞧这在座诸位道爷道长,以其手段,救治不难,故而才令我等如此一试。”
正在静候之时,李煦宁三人听得那龙虎山正一观严隽传音,直令得其三人颇觉怪异。
“三位道友,过会我便不上擂台了,由三位道友上罢。”
突兀间听得如此,三人俱是转向那严隽,却见严隽轻笑示意,便也不再追问。
常徵嘿笑一声,传音道:“宁宁,末了便由你上罢,那句怎么说来着?高人总是直至最后......”听得李煦宁当即施了招气禁法,将常徵之语堵了回去。
黄帝所言禁法可有三类,精禁、气禁、神禁,以此三禁可役使、控制时疫之气本身之中的精、气、神,其中精禁者,传入华夏医学之内,诸如刺血、针灸、艾熏等诸多手法,此类精禁之法易于掌握、操作。然,气禁之术与神禁之法,盖因须颇高内气乃至元炁之境界,故而只能于道医学体系之内承传,而并未见充实于如今中医之内。
古《仙经》云:“用禁有六法,一者牙齿禁,急存气至牙齿。二者营目禁,开一目,闭一目。三者意想禁,存意以去想,诸疾以除。四者捻目禁,谓手上有十五目。五则为气道禁,谓吹、呼、呵、嘘、嘻、呬。六即是存神禁,存诸病在。”
此为华夏医学内之用法,然于道法之内可远不止如此,徐登以气“禁溪水,水为不流;炳复次禁枯树,树即生荑”,以及其他禁火、禁虎诸异事。禁水水断流,禁火火立散,可见其之高深处。诸如六甲秘祝亦是禁术之一。
常徵正侃笑之时,突然得李煦宁一气禁之术,直憋得其面色涨红。
道贯三才为一气耳,天以气而运行,地以气而发生,阴阳以气而惨舒,风雷以气而动荡,人身以气而呼吸,道法以气而感通。善行持者,知神由气,气由神,外想不入,内想不出,一气冲和,归根复命,行住坐卧,绵绵若存,祈以养其浩然者。施之于法,则以我之真气合天地之造化,故嘘为云雨,嘻为雷霆,用将则元神自灵,制邪则鬼神自伏。通天彻地,出幽入明,千变万化,何者非我!”王文卿在他的《雷霆梵号咒》中还说到“傍河柳树吹风倒,抱着嫦娥也不惊”之句,可见雷法修炼到高层次的威力!
在《清微大道秘旨》也强调了内炼为雷法纲要的思想:“一从溟涬流传至今,绵绵不绝,人人具足,凡圣同真,无欠无余,不增不减。修之内,则遂成至宝,得为至人;施之外,则和天安地,福国裕民。至于呼沆瀣,吸风云,役鬼神,驱雷电,皆此一真之妙用,出方寸之经纶。
道贯三才为一气耳,天以气而运行,地以气而发生,阴阳以气而惨舒,风雷以气而动荡,人身以气而呼吸,道法以气而感通。善行持者,知神由气,气由神,外想不入,内想不出,一气冲和,归根复命,行住坐卧,绵绵若存,祈以养其浩然者。施之于法,则以我之真气合天地之造化,故嘘为云雨,嘻为雷霆,用将则元神自灵,制邪则鬼神自伏。通天彻地,出幽入明,千变万化,何者非我!”王文卿在他的《雷霆梵号咒》中还说到“傍河柳树吹风倒,抱着嫦娥也不惊”之句,可见雷法修炼到高层次的威力。(未完待续。)
第一零零章 剑指点穴施术法
玄真转向旁侧正一道林道长,笑道:“这是为何?以你徒弟那般手段,此事并非难事罢。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那正一道林道长一挑眉,亦是笑道:“不过凑巧罢。便是上了场也无用,何不如了了其一番心思。”
玄真一瞅不远处那一众全真道道士,轻叹一声。遂转了话,问道:“先前天灵派一事如何?可曾将此事下禀地府?”自莫愁那得知天灵派一事,玄真便已将此中来龙去脉告知于龙虎山天师府,自古及解放之时,此事本便是龙虎山天师府辖下之事,如今恰有时机,故而一问。
正一道林道长颔首道:“已将此事告知于地府,但......”于此一顿。
瞧见其面有疑虑,玄真连问其因:“出了何事?”
林道长微摇头:“许是多虑了。”
二人交谈之时,那药王山张道长道:“既然如此,崇光塔小辈上前。”
常徵立时于一旁上窜下跳,道:“宁宁,速速前去,将那汉子救来。”
“不错不错,宁宁,瞧你的了。”常臻附和。
抬眼瞟二人一眼,径自起身行向台前。
乍见一十一、二岁上下的小道士起身,讲经堂一众人或多或少均有些惊异,那汉子族亲颇觉愤怒,这群道士忒不是人,竟遣一小娃娃来“治疗”,这不是胡闹么!当下便怒目瞪着台上那张道长,那老妇人恨声道:“你们这群臭道士,俺儿可招你们惹你们了,竟然让一小娃娃戏弄俺儿,救不成俺们就不救了,走!”哭喊着扒向那中年汉子,其余七八人忙是凑上。旁侧数位道僮闪身上前阻拦。
“嘿,”瞧得这一幕,台下那中医协会丁会长立时嗤笑一声,与旁侧数人道:“这小娃娃似乎是那赣南李名医的孙子罢?”
“不错不错,”一人道:“先前那一行人来时见着了,与崇光塔二位年轻道士一齐行着。”
“哦,”丁会长瞅二眼那正朝台前行去的李煦宁,道:“这李国平确实有几分手段,作为他孙儿,这小娃娃有些许医术并不奇怪,但我记着似乎还没十岁罢,先前有所听闻。”
“会长记得不错,这李煦宁唤作八岁而已,”方才那人又是一点头,随即嘿笑道:“指不定这李煦宁还真有手段白日救死人。”
“怎么说?”那丁会长来了兴趣。
那人一摸裤袋,掏出一手机略划数息,捧至那丁会长面前,道:“会长瞧这。”
“尽卖关子,”丁会长嘟囔一句,瞅向那人递来的手机,其上赫然便是“神童身份大曝光――竟是......”,不由讶异,道:“怪不得见这小娃娃颇有一眼熟感,未料到竟是那神童,说不得还真能把这死人救活,毕竟是神童嘛。嘿......”旁侧数人亦是嘿笑连连。
不论台下如何,李煦宁行至那中年汉子身前,施以巧劲将其族亲辟开,随即站定转身,躬身作了个揖,道:“诸位还请镇定片刻,且听我把话说完,诸位如......”
“诸什么诸!”那老妇人怒道:“你这小娃娃快让开,俺不让你们治了,你一个小娃娃能懂啥?快让开!”
李煦宁毫不气恼,其自是知晓这七八人心下之悲痛,因这老妇人而动容。又作一揖,也不再言那寻常言语,细声安抚道:“晚辈自是知晓您心中悲切万分,但这般吵闹也无济于事,何不如让晚辈来试上一番,您亦是知晓这病其余医生已治不得。”
手拇指掐住孩子的人中,右手食指直点督脉大椎、神道、筋缩、脊中四穴;翻过身,点任脉膻中、鸠尾二穴;手臂内关、合谷二穴;双脚太冲一穴。待九穴点毕,抓起那中年汉子的双踝向上一提,双手掐住那中年的涌泉,倒立身体,摆了三摆,横空一抡。
台下众人又是一阵惊叫,只见那汉子腾空三百六十度大旋转,落地之后,李煦宁伸出拇指、食指和中指对准面部人中、素骸、印堂三穴一齐用力点击。
千里神交,万里心通。人有诚念,无感不应。念力造奇,起死回生!”
李煦宁言毕,回身进那药王大殿侧殿内,沐浴、更衣、静口、静身、静心……
正在所有人在药王大殿外等得心焦,却见李煦宁身穿法衣,头披长发,脚踏云履,手提宝剑,直奔大殿。
上香九支后,他以每秒332米的速度,发出3-6hz的次声频音,念动太乙救苦秘咒:
青华长乐界,东极妙严宫。七宝芳骞林,九色莲花座。万真环拱内,百亿瑞光中。玉清灵宝尊,应化玄元始。
洗劫垂慈济,大千甘露门。妙道真身,紫金瑞相。
随机赴感,誓愿无边。大慈大悲,大悲大愿。
十方化号,普渡众生。亿亿劫中,度人无量。
寻声赴感,太乙救苦天尊。
念罢,李煦宁走出大殿,只见殿前密密麻麻跪倒一片,嘤嘤抽泣。遂,对天高唱:
“恭敬大慈大悲太乙救苦天尊,药王孙真人,九天玄女娘娘合众仙师到坛,保佑弟子,扶持弟子元玄子大显威灵。”
接着,元玄子跪倒在地,对天念道:
“今有一家老少七口请救一命,恳请弟子李煦宁做法画符治疗。”随即,站起回殿,念动金光神咒: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受持一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御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声隐名,通慧交彻,五气腾腾。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敕
念毕咒语,元玄子取朱笔,暗念:
神笔挥洒,众神保佑。籍以安宁,降魔伏邪。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敕
下笔之前,又念:
天圆地方,六令九章。令吾下笔,万鬼伏藏。遂提气画符。吸水喷雾,将符与掌心合起,存想加持:
吾奉太上老君,九天玄女娘娘,北斗星君以及诸天神圣,赐吾一支降魔剑指,点天天清,点人人生,点符符灵。
思毕,将剑指哈口仙气,一一点印符上,加盖道印,吸气收回剑指。
(未完待续。)
第一零一章 行坛之前须沐浴
眼见那实木座椅便将砸上,而那中年汉子其余数名族亲亦被那张实木座椅惊个正着,呆愣于原处不知如何自处,以身上前拦却是不敢的,只得心下盼那一众道士中有人可出手将那实木座椅拦下,愈想却愈是惧怕,竟不进反退了数步。(.无弹窗广告)
那旁侧道僮亦是被惊着,这药王山道士多以修习医道为安身立命之法,修丹道之人少之又少,而那武道却又颇须耗费时日,以其道僮之身份,又岂有如此时日来修行那武道,至多炼一些导引之法,以强健身躯,助于修习医道以及一系杂事尔,那招式却是未曾习得,忙是瞅向台上张道长,欲请其出手将那实木座椅拦下。
而张道长却是一声轻笑,示意道:“无须如此,瞧着便可。”
正如张道长所言,当那实木座椅即欲砸上李煦宁之时,只见李煦宁轻吐一字:“禁!”足以令寻常人惊异之事现起,只见那先前还速如流光的实木座椅当空一颤,下一瞬便安稳落至李煦宁跟前,稳稳当当,毫无声响。
“这!”那中医协会丁会长立时惊得起身,连带周身二十余人亦是如此。这等手段分明便是仙家之手段罢!
“有意思,”那正一道林道长笑道:“这气禁之术可是你传于其的,已有些许火候。”
玄真道:“这倒不是,盖因天赋罢。”
不论台下之人如何,李煦宁脚尖轻点,纵身而起,那实木座椅自行滑至身下,恰巧托得李煦宁身形。(.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由不得李煦宁如此,那担架本便是置于二切诊桌之上,此众目之下亦不可凌空施法,故而只得立于座椅之上。
李煦宁探手而去,左手拇指掐上那中年汉子鼻唇沟中人中穴,连带那炁剑没入其中,却丝毫无损。右手食指则直点中年汉子身背正中之督脉大椎、神道、筋缩、脊中四穴。
随即再将那中年汉子翻过身,点身前正中之任脉膻中、鸠尾二穴,又取其手臂内关、合谷二穴,再连人带椅横移三尺之距,取其双脚太冲一穴。待九穴点毕,带起那中年汉子双踝朝上一提,双手掐上那中年汉子涌泉大穴,倒立其身,接连三摆,当空便是一抡。
中年汉子族亲数人瞧得如此,更是一惊,踌躇原处不知进退。只见那中年汉子腾空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待其落地之时,李煦宁伸得拇指、食指与中指直取其头面人中、素骸、印堂三穴,炁剑没入头面。
当下却又听得李煦宁喝道:“千里神交,万里心通。人有诚念,无感不应。念力造奇,起死回生!”
咒毕之时,一众道士分明见得那中年汉子微颤数分,那胸中之气更是连壮三次,直至常人拳头般大小,各有所感。
李煦宁将那指剑化作道道元炁,输布那中年汉子全身,遂下了那实木座椅。
未免令那不清之中奥妙之人更显惊讶,李煦宁便未曾召得其那方法坛,而是执礼对药王山张道长道:“张道长,这道医馆可有法坛供奉?”
“自是有此物。”张道长颔首,随即问道:“可是欲行坛祈神?”
“不错。”李煦宁点头。
张道长道:“二层便有,旁侧有一浴室。”随即示意二位道僮,将那中年道士抬至二层法坛处。
“谢过张道长。”李煦宁言毕,速随那二道僮出了讲经堂,直奔二层而去。
张道长一扫场下一众人,道:“诸位移步二层罢。”当先朝讲经堂大门行去。
“搞什么玩意。”那中医协会丁会长嘟囔一声,携一众人夺门而出。
......
李煦宁入了那浴室,站定于香台之前,漱口一毕,左手结雷印,右手结剑印,两手平放于胸前,左拳和右指大约保持一寸左右,诵香咒以上九根香,连叩首九次。随即褪去道袍,行沐浴之仪。
临水啄齿三通,李煦宁以微咒道:“四大开朗,天地为常。玄水澡秽,辟除不祥。双皇守门,七灵安房,云津炼灌,万气混康,内外利贞,保兹黄裳。”待咒一毕,又叩齿三通,方洗沐手面周身。
沐浴毕,李煦宁行至香台前,叩齿三通,念栉发咒道:“上清朱雀,不得动作。勿离吾身,勿受邪恶。六丁七星,邪魔分形。敢有当我,北帝不停。急急如律令。”咒毕,闭目存想以梳发束形。
末了再叩齿诵着衣咒,道:“左青童玄灵,右青童玉英。冠带我身,辅佑我形。百邪奔散,鬼贼催精。敢有犯我,天地灭形。急急如律令。”
......
法坛供奉殿内,那中年汉子被道僮置于坛前,其族亲数人扑于周身,两侧则分立正一、全真二道道士。至于那中医协会丁会长一干人则未能入得殿内,尽数挤于殿门口,纷纷探长脖颈以瞅。
“会长,”先前那人道:“您说这李煦宁摆出如此阵势,究竟能否将那中年汉子救活?若是到最后毫无反应,这人可就丢大了,嘿。”
那丁会长嗤笑道:“这不正是故弄玄虚!真当摆个香坛就能救人了?要是如此,那古时岂不是不死人了,个个成老妖精。”
略作一顿,那丁会长继而道:“若真将这中年汉子给救了,那也是托先前那二道士之针灸,外加走大运而已。这什么香坛,糊弄人玩意。如若不然,本会长也去蓄发当道士去,至不济也死不了罢。”当下引得殿外齐声嗤笑。
那个个道爷道长心性有成,面色自是毫无变幻,但那一众年青道士可就并非如此了,听得这一干人如此侮蔑仙真宗祖,颇为愤慨,先前那轩辕派年青道士当即轻喝一声,若非香坛之上供奉着太乙救苦天尊、九天玄女娘娘、药王爷孙真人等一众仙师,怕是直可将寻常之人震得耳膜破裂,失音耳聋。
“作甚,收心,祖师面前不可妄行。”抬脚便欲上前,却被其师所喝。
正当这法坛供奉殿内外风声鹤唳之时,却听得一声“嘎吱”之响,李煦宁自浴室之内踏出。(未完待续。)
第一零二章 祝由功成守中要
李煦宁身着紫色对襟天仙洞衣,上绣日月星辰,袖长随身,足踏云履,直朝这法坛供奉殿而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借过。”外边一众人立时分作两旁,那空隙足有三个身位。那丁会长一干人愣愣退开。
待入了殿内,李煦宁与一众道士执了一礼,因这科仪祝由等忌讳颇多,遂劝那中年汉子族亲出了殿,独留李煦宁一人立于坛前。
李煦宁左手结雷印,右手结剑印,诵香咒以上九根香,连叩首九次。随即连诵三遍太乙救苦天尊宝诰,至心皈命礼:
“青华长乐界。东极妙严宫。
七宝芳骞林。九色莲花座。
万真环拱内。百亿瑞光中。
玉清灵宝尊。应化玄元始。
浩劫垂慈济。大开甘露门。
妙道真身。紫金瑞相。
随机赴感。誓愿无边。
大圣大慈。大悲大愿。
十方化号。普度众生。
亿亿劫中。度人无量。
乾元洞天。寻声赴感。太乙救苦天尊。”每一遍便是三叩首,总为三遍九叩。
念罢,李煦宁挥得长袖,那殿门立时无风自开,现出殿外一众人。那中年汉子族亲略愣些许,随即轰然冲入殿内。其余一众道士亦是行至殿内,李煦宁不论其余之人,对天高唱道:
“恭敬大慈大悲太乙救苦天尊,药王孙真人,九天玄女娘娘合众仙师到坛,保佑弟子,扶持弟子李煦宁大显威灵。[.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接着,李煦宁跪倒在地,对法坛之上所供奉的一众仙真宗祖叩首道:
“今日因一家老少七口请救一命,恳请弟子李煦宁做法画符治疗。”随即起身,待金光神咒七遍毕,李煦宁反手化出一柄朱笔,以微咒连诵取笔、下笔二咒,道:
“神笔挥洒,众神保佑。籍以安宁,降魔伏邪。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敕。
天圆地方,六令九章。令吾下笔,万鬼伏藏。”遂提炁书符。待符一成,李煦宁反手化出那方雷击枣木六面印,其上共有道经师宝印、九天玄女印、文昌帝君印、太上老君印、五雷斩鬼印、五路财神印六印,遂以道经师宝印盖之于符上,以证此符。
随即轻喝一声:“起。”只见自坛上水碗之内窜得一股水柱,直入其口中,随即喷得炁雾,将此符与掌心合起,存想加持,口诵敕符咒道:“吾奉太上老君,九天玄女娘娘,北斗星君以及诸天神圣,赐吾一支降魔剑指,点天天清,点人人生,点符符灵。”
待敕符咒一毕,李煦宁右持剑指,朝剑指哈口仙炁,一一点印符上,吸一气便收回剑指。
将符置于香上顺时针连绕三圈,对符念三遍轩辕黄帝治病神咒:
“天地既判,五雷初分,三元久烈,八卦成形,人有病患,皆由五形,按病疗药,方在皇农。
先天有道,内循五脏,外平七情,人有诚念,无感不通,山有五岳,斗有七星,
随我所指,诸症技穷,轩辕帝道,岂尤避兵,速消远愈,顷刻通灵,急急如律令。太上元始慈悲勒。”
旁侧道僮瞧见如此,忙端过半碗阴阳水,李煦宁遂将此符焚于碗中,对符念咒:“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旁侧道僮即给那置于堂上的中年汉子连符带水尽数灌下。
瞧见那道僮已将符水为其灌下,李煦宁烧得纸钱,跪于地上朝虚空送神,诵送神咒道:
“弟子李煦宁,虔诚谢过,太乙救苦天尊,药王孙真人,九天玄女娘娘等诸天神圣,仙驾降临,助弟子得此灵符,但愿弟子所画灵符威力震八方,神迹赫赫,万丈光芒。弟子李煦宁恭送诸天道祖、神圣,仙驾安返天界,日后弟子有事相求,再燃香叩请仙驾降临,坐镇。弟子李煦宁谨诚恭迎,跪拜恭送。”
殿内一众道士当即一齐跪拜恭送诸天道祖、神圣。
李煦宁起身行至那中年汉子身前,抬手化出五道剑指炁剑,轰然按至那中年汉子胸中之气所存之处,运炁传音,怒声暴喝道:“还不出来做甚!”说时,右手无名指自中指指背过,食指勾住无名指,指尖向下。大姆指、小指指尖皆收入掌心,中指朝上,合为一金刚指。
当下便将中年汉子翻身而起,以金刚指连戳其癫痫穴、胸痛穴、醒脑穴三穴,旁侧那静侯的道僮立时上前抱住中年汉子头项,猛地拧向其胸口,那中年汉子惊嚎一声,倏然间窜身而起。
“这、这......”殿外一众人均是呆滞,这李煦宁竟真将那死了半日有余的中年汉子给救活了,连连搓其面目,发觉确实未曾瞅错,直冲入殿内瞅着李煦宁与那中年汉子二人。
张道长一笑,正欲出声,却听得一阵“噗通”之声,只见那中年汉子族亲七人尽皆下跪,先前那朝李煦宁甩了实木座椅之人更是痛哭流涕,愧疚喊道:“小道长,俺错了!俺不该朝您甩那实木座椅,俺......”
“什么!”自一侧传来那老妇人之声,其先前因李煦宁那十指炁剑晕厥而去,直至方才堪堪醒转,一睁双目便见其儿自地上窜起,哪还有先前那般模样,挣扎起身之时,却又听得其三儿朝李煦宁甩了一实木座椅,愤怒之时,竟瞬时冲至其三儿面前,抬手便是三耳刮子。
“俺没你这娃!还不给恩人叩头谢罪!”当即便欲屈膝跪下。
李煦宁忙闪身上前,将老妇人扶起,一同劝说方了了其下跪之心思。
见得如此,那药王山张道长上前数步,道:“此擂已然明了,此次斗医大会之胜者,归于崇光塔李煦宁。”
李煦宁忙道:“张道爷,这可使不得,若非先前清微派陈道兄与全真龙门派刘道兄为这汉子施得一番手段,晚辈定是难将其救得,说不得还须请诸位道爷道长出手救之。此次该为陈道兄与刘道兄之功。”
张道长瞅向陈妙飞与刘林:“你二人何意?”二人自是忙称愧不敢当。
“罢,”张道长笑道:“那便由你三方共为胜者。”
皆大欢喜。(未完待续。)
第一零三章 阳光二现遭贼袭
“下手炼精化炁,转手炼炁化神,了手炼神还虚,撒手炼虚合道。(.棉、花‘糖’小‘说’)还丹下手炼己难,炼得心如霜雪寒。待到一阳初动候,速将铅汞结成团。”
翌年秋,李煦宁盘坐于蒲团之上,自那药王山一斗之后已有一年有余,此间并未出得些许要事,李煦宁遂如同寻常那般,日日于修炼与典籍之中而过。直至数日之前,忽有所感,即将三百妙周圆满,方知阳光二现将至。
所谓阳光三现,即可分阳光一现、阳光二现、阳光三现。阳光三现即是为整个小周天过程,即小药炼化成大药阶段的三个征候。
此三现为三个阶段之体现,一般而言,阳光一现是为精气完全炼化之证候。若至阳光二现,寻常即须止火,代指小药已炼得纯熟。故而一般于阳光二现之后,须停止小周天运转,默守七日,候大药生。大药,便是性命凝合之物,皆为先天所得,无形无像,故而又称内药。采外药时须得作为,采内药时须得无为。
阳光三现之时,表明大药已经产生。亦有阳光三现之时行止火功,然此时采大药,并无阳光二现止火时来得稳妥。二现止火时,是以文火候大药生,相对稳妥。若是三现还不止火,四现阳光时,则大药走失,前功废矣。
李煦宁心知止火之景便是炼精化炁阶段功毕之象征,待一至子时,便立行凝神入静,运行周天,只待那阳光二现一至便行止火。[.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与此同时,李家大院之外,数道身形紧贴至那围墙之上。
“梅勒君,这消息确实无误?”芥川完古细声道。
那辫子头梅勒露得一奸笑,道:“芥川君大可放心,此事乃是我花了大价钱自那崇光塔一香客出所得到的,那香客在崇光塔拜祭之时偶然听得那小鬼和玄真老道交谈此事。”
芥川仍是放不得心,又道:“那香客的情报可有问题?怎么如此轻易就将崇光塔道士卖了?”
辫子头道:“芥川君尽管放心,我当日询问之时仅是表露对那小鬼境界好奇而已,好说歹说将那香客给忽悠了,这才得到这小鬼正现阳光、行止火的阶段。若是此时一成,嘿......”
芥川这才安心不少,先前自这辫子头处得知那北条流一干人被这小鬼给收拾之后,立时淡了将地盘扩至赣南附近之打算,然未过多久,却得知其三方已被修道界所察,可谓损失惨重。几经调查方知又与这小鬼有些许联系,故而
第一次阳光闪现,表现为丹放毫光,一般人大都是先出现在双眉之前的虚空中,就像夏天雷阵雨时云中的掣电之光,此光一出现即虚室生白,光明满室,阳光明照之中虽然闭目,但是身体周围景象也能纤毫毕现。初发的第一次阳光一般是现于眉前。如果炼己纯正,光出现之后不惊不诧,毫不动心,临炉无乱,景生不乱。毫光可持续数分钟之久,而且下田内的光气也会出现,上达于目,光明闪烁,融成一片光明,阳光满室。这也就是阳光一现之景。
阳光一现至二现之间仍有采炼之法的行持,要一直炼至自然状态下的阳光二现。阳光二现,是指在静定之中忽然发觉小腹田之内的丹光上涌,外达于双目而生辉,甚至将双眼催开,光耀闪烁,一连二三次而后已。阳光二现与阳光一现的特点不同,阳光一现常不知光源所在,突然在双目前出现阳光,这是它的一个重要特点。阳光二现则能感知光源起于小腹之中,沿中脉上丽于目,或者沿督脉上丽于目,或者在腹内整体性地上涌,进入胸腔上升入脑而在双眼前现了阳光。有少数人丹光是从双眼中涌出,明如金钱,红似火珠,从大眼角流出,累累成珠,一连二三颗,滚滚下滴,落在身上似觉有声,这些都属于阳光二现。掌握阳光一现和二现关键之处,应当认真领悟。当这两大鉴别指标都出现后也就是及时、立即止火时机的到来。在此前提下,当气机在内萌动,或一动或二动间断性地在内部产生时,千万不可再进行动意性的武火和文火修持,应尽快及时地入定,此后每次炼丹都不再修持有为动念性的功法,上坐就速宜入定,含光静养,凝神默照,进入“止火无为念全歇”状态中,只等阳光三现。
关于阳光三现的特点,华阳祖师曾经说:阳光二现,火足止火,虽不行周天升降之火,时刻不可须臾离火。常常温养,刻刻凝照,以待阳光三现。或隔一日,或在对时,而丹光仍同前面呈现,自丹田涌出,上丽于目,掣电于两眉之间,一连二三次而后已,谓之大药产生之时,正是“西南路上月华明”。阳光三现,即速止火。这是止火停止一切有为功法修炼的最后一次机会,若不知止火,阳光四现,则大药走失,前功废矣,真可悲哉。修真之士,须要小心谨慎,到此阳光三现,即当止火,速行采大药之功,方保无失矣。
止火无为念全歇,是前面一句口诀的强调和重申,以求引起修证者对火候的高度重视和科学把握。因为古往今来修证者常在这一问题上未能全知其诀而高度重视,严肃对待,常招致大药走失而前功尽废。这其中的失败者包括许多历史上颇为知名的修真前辈,可见止火时机的掌握是成功与否的关键因素之一,不可不做到心知肚明。关于止火时机的掌握,前辈们都曾做过大量论述,但是由于古代对生殖系统的文字描述不直接,师父口传时由于避忌常不深说,所以修炼者常常难以真实地全面掌握,以至临炉内炼之时常把握不住时机,造成损失而又得重新再立炉灶,重安鼎炉。乾阳子曾说:不知止火之候,亦不知采大药之景,故曰:万无一成。吾今怜悯后学,传出止火之候:正在龟缩不举,阳光二现之时;传出采大药之诀,正在月华明净,阳光三现之际,不误景初至而即止火,以失之速。亦不待景四至而后止火,以失之迟。不速不迟之间,二现止火,三现采药,断无有不得龙虎大丹者也。此万古不泄之天机,有缘得遇者,可不珍之秘之哉(未完待续。)
第一零四章 易筋易髓内家功
福伯大笑,欺身而上,抬手便是三道内气掌印轰出,那惊人之势,直欲将芥川毙于掌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芥川轻斥一声,当即舍弃了那土墙囚笼内数人,手印一掐便将身形匿去。
福伯挥手撤去那三道掌印,碎步向前,立时不知自何处传来那芥川之声:“未料到竟还有一位高手在此,这一手操控内气手段着实漂亮。”随即便见刀光一闪,一柄忍刀自福伯脖颈三寸处滑过,却是未能建功。
“好一招避闪!”芥川于前显露身形,不由赞叹。
福伯捋须笑道:“我华夏道家易筋易髓功夫自是不同凡响,拿出真手段罢。”
“但他人可是传易筋易髓功夫出自佛教,”芥川立时嗤笑道:“先前可是一直当你华夏远来的和尚好念经。”
易筋易髓之说出自道家典籍,即导引之术,譬如《易筋经》。然此类导引之术不过道家内所流传的寻常吐纳导引功法,各个道派大抵皆有其所传的易筋功法,可谓道家站式导引术皆为易筋易髓之法,以此为基罢,为丹道内家功夫之基础,诸如八段锦、六字诀、五禽戏类似。更有流传“一年易气,二年易血,三年易精,四年易脉,五年易髓,六年易骨,七年易筋,八年易发,九年易形”之说。
丹道之功法李煦宁自不能随意传于李家众人,但这吐纳导引,内家功夫却是可行,故而福伯藉此实力翻了数番。.虽瞧不清那芥川究竟隐于何处,但其却是伤不得福伯丝毫。接连数回合均未见血,一时之间,二人僵持于此。
然那土墙囚笼内“铿锵”之声却是愈演愈烈。先前芥川所劈那堵墙震颤不止,似有崩塌之意。
福伯心道不妙,虽那芥川伤不得其,但若是囚笼内之人脱困,围攻之下却是福祸难料,当即迸起内气化作气罡,闭目凝神,欲藉气息探查芥川所匿之处。
而屋内李煦宁却是颇为不妙,方才因阳光二现遭那辫子头、芥川等人所扰,所成小药已有不定之势,于下丹田处闹腾不止,只得尽力梳理。须知丹道火候为丹道修炼之要要,古云“圣人传药不传火”,李煦宁正处小药合、行止火之时,如此略有差池便将前功尽弃,沦落至再立炉灶,重安鼎炉。
李宛筠瞧李煦宁沉于入定之中,本欲按福伯先前之嘱咐远离此处,却听得屋外那阵阵呼喝杂乱之声,念及先前其校友询问可曾习得功夫,立时萌生前去窥视之打算,却又颇有顾虑,连连跺脚,于原地踌躇良久,终是受不住那好奇之心,踏着拖鞋便冲至门窗前,探头而望。
却说那土墙囚笼内数人安分不得,纷施手段朝那土墙砸去,只听一声轰响,那土墙立时四分五裂落得一地碎块,数道身形自其内窜出。
“咳咳......”那辫子头连咳数声,正欲大骂,却见院中仅立有一老头,纷杂刀光闪烁其周身,想来便是芥川所施,而那小鬼却是不见踪影。随即便听得芥川出声道:“梅勒君,速来相助,这老头着实厉害。”
那辫子头应声,环视大院,问道:“芥川君,那小鬼在何处?”
“那小鬼在......噗嗤!”芥川自福伯身前现形,一瞬便被轰至李家大院之外。却是福伯出得手。
芥川施以隐身之术藏匿之时,若藉屏气之法合忍术一同施展,方能至隐身之术巅峰。故而自是不可出声。一旦出声,便是泄了气,泄了气谈何屏气。福伯正是藉芥川出声一瞬察觉至其位置,一掌将之轰飞。
那辫子头惊叫一声,结出手决,唤得十数孤魂野鬼,随芥川流二忍者扑向福伯,福伯面色立时凝重几许。轻喝一声,脚尖一点,闪至一旁摘得一约莫三尺六寸长青竹,当其短棍,一招武当短棍直点而出,连碎二鬼,下一瞬便见那二忍者持刀劈上,当即右腿回挪,提棍而挡,粘接其二人忍刀,随即顺势下杀其手,上挑下点,正是进步杀指。那二忍者均是一颤,忍刀掉落于地。
福伯得势不饶人,内气纵横,周身丈许之处草木纷飞,紧接上式,上身左拧后转,回身上撩,青竹短棍撩中左侧忍者下巴,直将那人撩飞三丈。随即右脚蹬踹而出,直中右侧忍者胸腹,手挽棍花,抢步进身直戳其心窝,一撩即踹,一踹即戳,正是撩踹点心。后者手捂心口滚落在地。
那辫子头正欲控那孤魂野鬼扑上,哪知福伯连施二招,干净利落,瞬时将那芥川流二人收拾,心下大惊,转身欲逃。却见那小鬼长姐自窗前探出,心道一声“天无绝人之路”,手决连掐,再唤得孤魂野鬼七八数,掉头窜向李宛筠。
李宛筠甫一探出,却见一扎辫子头大汉直窜而来,尖叫一声退步而去。却仍旧被那辫子头连人带鞋拉至身前。
“老头!”辫子头暴喝道:“瞧瞧这是谁?”
福伯一惊,一招撑舟戳面逼退周身孤魂野鬼,闪身至辫子头数步之外。
“放开她!老夫放你离去。”
那辫子头嘿笑一声,道:“老头,莫非被气傻了?如今人质可是在我手中。”
福伯冷哼一声,反手将那二忍者吸至身前,道:“这样如何?若不将其放了,你东瀛二爹性命难保。”手劲渐重,二忍者立时颤栗不止。
不怪福伯如此,实乃是这数人太过可恶,先是扰李煦宁之闭关,如今更是挟李宛筠要挟,更何谈李家众人向来便是对东瀛颇为愤恨。
不待辫子头出声,福伯右手所提的那人以蹩脚汉语道:“梅勒,速将这女的放了。”
那辫子头干笑一声,道:“老头,我将这女娃放了,你可得守信。”随即摊手放开李宛筠。
“哼!”福伯怒哼一声:“当老夫同你这般不要脸!”运起内气连拍二掌,将那二人轰响那辫子头。
“还不快滚!”拉过李宛筠堵于窗前。(未完待续。)
第一零五章 一晃春秋难入梦
待那辫子头数人离去,福伯点着李宛筠额顶,道:“你这丫头,方才朝你说的听着哪去了?”
李宛筠呐呐不敢应声。[.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罢了。”瞅见其一副可怜模样,福伯亦不忍再斥责,拎着李宛筠窜入屋内。
此时李家众人已围至李煦宁屋内,瞅着那窗上大洞面面相觑。见福伯拎着李宛筠闪入屋内,忙迎上前。
“阿福,”李国平唤了一声,道:“先前出了何事?这丫头又是如何?”
福伯提过李宛筠,又是一点其额顶,随即将先前之事告知于众人。
“这群混账。”李国平怒斥一声,随即与福伯道:“阿福,与那特行组谈上一谈。”
试图在外界事物上实现其意愿的种种实践活动。其特点是想象能以主体本身的某种特定动作及仪式来影响或制约外在客观之对象,达到其预想的目的。其实践活动既是非理性的,又是非宗教性的。它同巫术的外在表现形式较为接近,但它以相信其实践者本身意志及力量这一特性而有别于巫术和宗教。因此,法术乃基于其实践的作用而不依靠外在神灵或超自然力量的帮助。其活动的主要表现方式是模仿外在事物或其对象的行为特征,以便实现对它们的控制。
五行:是道教法术的基本,刚入道教习研法术的道士,要在五行只中至少选一种来研究,(原则上不限制到底研究多少种,但多门对研究者来说没有足够的时间。[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但是,每门都研究的人也有特别的好处:不会出现“法力失调”(或内力失调,会对自身带来极大的痛苦,严重的无法再使用法力甚至身体在一瞬间湮灭)或自身被某种法术“同化”(如外型或性格更趋向某种自然力量)
金系法术:靠对金属的加强,或使用金属的潜在力量来显示强大力量。金克木,火克金,金系法术以强化为主,威力强大。
硬化:等级一到三,变化术。短时间内使武器强化一个等级。一天只能使用一到三次,时间长一到三个时辰。
金剑:等级一到三,杀伤术。金系道士的基本要求,特点是雍容华贵,威力强劲。
圆光附体:等级三,变化术。全身被金光环绕,战斗威力加强。
剑阵:等级三,杀伤术。由同级多人组成的剑阵,威力远大于各人的加和。
强化:等级三到五,变化术。使武器强化一个等级,三级一个月,四级一年,五级十年。
金刚护体:等级六,抵御术。全身金光环绕,身体不畏凡间兵刃,并具有神力,有如金刚力士一般。
金御剑:等级七,杀伤术。最强的御剑术,随心所欲的控制灵剑,并可以“心剑合一”御剑飞行。
金遁:等级七,遁术。可通过触摸金属物体即时逃脱到方圆三百里内有金属物体的地方再出来。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副作用:使用后生命垂危,不能抵御任何攻击。重伤者使用虽能逃脱,也会马上死去。
仙器使用:九级法术,驱使术。可以自如使用任何生物的法宝,甚至是神、仙的。
雷击:九级法术,杀伤术。引雷火击中目标,即使是仙也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神也不愿意正对这种伤害。使用后生命垂危,不能抵御任何攻击。
木系法术:五行最弱的法术系,没有强大的法术,但却易学,对自身安全。金克木,木克土。
桃木剑:一级法术,杀伤术。桃木剑的作用不在于攻击,而是降妖。
驱藤:二级法术,驱使术。在树林里(或有树藤的地方)控制藤条。
生长:二级法术,变化术。加速植物的生长,可使其迅速发展到最茂盛的状态,但不能使植物老化。
林行:三级法术,变化术。施法者可在树林之中移动,不受树木的阻碍。
落木:四级法术,变化术。凭空落下圆木。
兽语:五级法术,驱使术。控制智力低于施法者的生物。
木遁:六级法术,遁术。可通过触摸木即时逃脱到方圆三百里内有木的地方再出来。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必须要“活”的树木。
水系法术:水系法术以变化为主,在众法术系之中最复杂,同时也是最强的法术系。水系高级法师自称雨师。
操绳术:一级法术,变化术。使绳子变换形态,但绳子本身没有太大的力量。
水中呼吸:一级法术,变化术。水系的基本法术,即使在水中也可以呼吸,从而完成常人无法在水中做的事。
抉鸾照水:二级法术,卜术。通过对水面施法,看到远方或原来发生的事。
水箭:二级法术,变化术。由口中射出一道水柱,有很微弱的杀伤力。
水遁:四级法术,遁术。跳入水中(必须全身浸没),可即时逃到方圆一百里内的任何通水的地方。一天只能使用一次。三天不从水中逃出,会永远困于水中,成为水族。
召风、召雨、召雪、召雷:分别对应四级、五级、六级、八级,天象术。四级在方圆十里内出现狂风半个时辰。五级在方圆十里内出现大雨半个时辰。六级在方圆十里内出现大雪半个时辰。八级在方圆一里内迅速出现乱雷一百次。需要一步步来,召雨之前要先召风,召雪和召雷之前要先召雨。一天只能使用一次。
变身,六级法术,变化术。可变成以下三种动物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内不可变回人,但可以在三种之中随意变化,直到一个时辰结束。一天只可以变身一次。三种动物是鲤鱼,黄兔,鹰。变身后能力一如普通的动物。变身时死亡即死亡。
龙系法术-召龙/御龙/自由降雨,九级法术,驱使术。召唤一到两只龙;可以骑在龙头上,或乘坐龙车(龙车是由两只龙驱动的飞行战车,车上至少有一人会使用龙系法术);命令龙在所经之处降雨。
火系法术:利用火焰的威力,有最大的破坏力,但也最不安全。火系高级法师自称火师。
(未完待续。)
第一零六章 大音希声法自然
那人身披一墨色斗篷,身形妖娆,透过那斗篷一瞧,分明便是莫愁。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瞅着那人声鼎沸之景,再一扫那崇光塔道士聚集之处,莫愁轻叹一声,闪身离去。李煦宁似有所感,抬眼望去,却是并无发现。
恰逢常臻、常徵二人自后台赶至,瞧见李煦宁朝那天际望去,问道:“宁宁,何事?”
“无事。”李煦宁微微摇头,道:“许是察觉错了,近来因此事心神颇为不宁。”
常徵立时嘿笑,道:“莫不是在寻思凌薇?这心神不宁乃是修炼之大忌,你若是一直如此,那阳光三现更是难得,以你如今这模样,便是得了阳光三现,亦无结丹之可能。自古及今,这繁杂心思、心结,不知阻了多少修道之士,终不入那炼炁化神地仙境。入吕祖不正是三还三失。”
“......”李煦宁直瞅其数息,直将常徵瞅得头皮发麻,随即轻笑道:“说得不错,故而常徵道长亦是因此过不得大关。”
“......”常臻、常徵二人均是面目一抽。
轻咳数声,常徵忙转了话,道:“这《道情》曲过会便至末尾了,上台罢。依先前那般,三人抚琴即可。”
虽李煦宁允了上台,但于选曲之上却是废了颇大功夫。
《云海林飞》是一首著名的道教音乐,此乐以宁静轻松为主,温文儒雅却不失灵台意境。[.超多好看小说]
一听如烦劳抛之九霄云外,
二听心性些胜从前,
三听如世界平静归真,
四听万法皆归自然。
最美的声音是什么?
《道德经》提出,“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最美的声音就是超然洒脱之声,追求的是一份悠然的意境。世上乐器如此多样,那么哪一种乐器最接近“大音希声”的境界呢?那就是古琴。
古琴,又称瑶琴、玉琴、丝桐和七弦琴,有三千年以上历史,音域宽广,音色深沉,余音悠远。自古“琴”为其特指,琴是汉文化中地位最崇高的乐器,有“士无故不撤琴瑟”和“左琴右书”之说。位列中国传统文化四艺“琴棋书画”之首,被文人视为高雅的代表,伯牙、钟子期以“高山流水”而成知音的故事流传至今。
道教与古琴有着密切的联系,道教教理对古琴美学思想影响深远。道教讲求自然、逍遥和超脱世俗的羁绊,追求的音乐“大音希声”,具有道的境界,所以道教对音乐的精神层面非常看重,讲求弦外之音的审美理想。《道德经》提出的“淡乎其无味”、“大音希声”的观点受到琴人的一致推崇,“淡乎其无味”的思想被阮籍、嵇康、白居易、周敦颐、徐上瀛等人吸收、发展,在音乐审美上形成对“淡和”之乐的崇尚;“大音希声”的思想则为陶渊明、白居易、薛易简等人所继承,使崇尚“希声”之境成为众多琴人追求的目标。此外,南华真君“得意而忘言”的思想被陶渊明等众琴人所继承,使追求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成了古琴音乐审美中的重要特征。许多道门的高道祖师也是古琴演奏的大家。
岁月过千年,古琴体现的大道玄妙依旧是世人孜孜追寻的无上境界。因为古琴能够代表东方文化的精深,1977年,美国宇航局向太空发射了“旅行者号”宇宙飞船,搭载了一张刻录世界各大文化代表声音的金唱片,古琴曲《高山流水》代表中国音乐载入这张唱片中,翱翔于茫茫太空,向宇宙传递“大道之声”。
道教的名称来源,一则起于古代之《易经》,一部既古老又新奇,既陌生又熟悉,既高深莫测,又简单容易,一部解开宇宙人生密码的宝典;二则起于《老子》的道论,首见于《老子想尔注》。道教奉老子为教主,因为道家哲学思想的最早起源可追溯到老庄。值得注意的是:道教与道家是决然不同的两码事。道家所讲的道学不是宗教,也不主张立教。《老子》是道家思想的源流之一,被后世的张道陵等人奉为“经书”,并不是“太上老君”为布道而写的经书。一般学术界认为,道教的第一部正式经典是《太平经》,完成于东汉,因此将东汉时期视作道教的初创时期。(道教正式有道教实体活动是在东汉末年太平道和五斗米道的出现,而《太平经》、《周易参同契》、《老子想尔注》三书是道教信仰和理论形成的标志。近年来,道家的“天人合一”的思想、宇宙观日益受到重视,并引起了西方世界的兴趣,也使得道教获得更多关注。道教教义中虽有道学成分,但远远不足以代表道学精神,远远不足以传达老庄思想,二者万万不可混同。道教以“道”名教,或言老庄学说,或言内外修炼,或言符箓方术,认为天地万物都由“道”而派生,即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社会人生都应法“道”而行,最后回归自然。具体而言,是从“天”、“地”、“人”、“鬼”四个方面展开教义系统的。天,既指现实的宇宙,又指神仙所居之所。天界号称有三十六天,天堂有天门,内有琼楼玉宇,居有天神,天尊、天帝,骑有天马,饮有天河,侍奉有天兵、天将、天女。其奉行者为天道。地,既指现实的地球和万物,又指鬼魂受难之地狱。其运行受之于地道。人,既指总称之人类,也指局限之个人。人之一言一行当奉行人道、人德。鬼,指人之所归。人能修善德,即可阴中超脱,脱离苦海,姓氏不录于鬼关,是名鬼仙。神仙,也是道教教义思想的偶像体现。道教是一种多神教,沿袭了中国古代对于日月、星辰、河海山岳以及祖先亡灵都奉祖的信仰习惯,形成了一个包括天神、地祗和人鬼的复杂的神灵系统。道教提倡无极,元极,太极,中庸即为‘道’的教理,既中庸之道。
(未完待续。)
第一零七章 金丹为基琴剑起
话说李煦宁别了常臻常徴二人,施一土决便遁入家中。[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李国平与福伯正于李宅池边石亭内对弈,却见李煦宁乍现于前,当即将其唤住。
“老爷子,福爷爷。”李煦宁与二人打一招呼,并未停留,径自窜入楼内。
“呵,”李国平轻笑道:“这小子这是作何,罢,落子落子,由他去。”连连催促福伯。
李煦宁自其屋内取了一老木制伏羲古琴,负于身背,转身出屋。待至院内,告知李国平、福伯二人无须等候其便闪身而去。
长江素静,夜潇潇、天如玉案冰洁。秀色氤氲寥象廓,极目瑕琳光摄。独坐颐神,帘帏光透,显出玲珑雪。凝然澄湛,太虚一点通彻。
神飞两翼翱翔,蟾宫殿里,夜宿琼枝歇。得遇真筌无损益,永受真人提挈。功行双全,金童玉诏,受命寥阳阙。玉霄宫里,永排仙位罗列。
沿贡水而上,待寻得一处静谧之地时已是戌时一刻。飞身而上,端坐于一江边巨石处,以炁蕴指,春莺出谷势顺势而起,悠然之音立时荡于一里方圆之内。
一曲毕,李煦宁昂首而望,一输明月,昭昭无着。皓然三界外,似百炼、青铜镜濯。
思绪纷飞。
不论这丹道仙术性命双修,又或是这道器乐曲形神俱妙,均是为入于先天无为之境。大象无形,大音希声,虚空粉碎,神升太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再如吕祖那天遁剑法“云重天将雨,铮尔剑有声”所指便是待性功之后,先天一炁自得,以元神铸剑,以先天一炁温养,方得道剑之基,道剑,乃元神之剑,心剑也。
采无极至精,合先天之元炁,假乾坤之炉鼎,运元始之钳键,慧火炼成,灵泉磨利,以太极为环,刚中为柄,美利为刃,清静为匣,虚白灿烂,纯粹坚刚,运造化之机,乘秉威之令,举之无古今,按之无先后,崭绝贪爱痴之缘,诛尽七情六欲,除掉奸邪烦怒。佩此宝剑,可以超脱生死,佩此宝剑可以治理天下。
而道有三候三关,法用九琴九剑。修道者,其层次要知“三关三候”。大抵不外四言,无为之后,继以有为,有为之后,复返无为而已。“九琴九剑”则为真心、道心,源于河洛之西方庚位,河洛对应阳数为九,预示真铅。故言“法用九琴九剑”。
大道者,殊途同归。既是如此,不如......李煦宁双目愈发透亮,似要将那夜幕尽数驱散。当即炁随指行,再起仙音。
早服还丹无世情,琴心三叠道初成。
自此之后,李煦宁常至此处奏琴炼心。直至翌年。
“琴”在明代前期全真教高道们的思想中,是使人清心寡欲、引人得道成仙的工具,也是一个超然绝俗的审美意象。而张三丰在《一扫光道情十二首》中却透露出对“琴”的否定,他说:“一扫光,照见灵,朝游暮宿玲珑亭。醒也宁,睡也宁,春来无处不青青,达聪不听有弦琴,明目须读无字经。毋恍惚,毋窈冥,常宁常静常惺惺。”“达聪”是相对于一般之“聪”的大聪、至聪。张三丰认为“达聪”之人是不听“有弦琴”的。原来,他对“琴”的否定,并非否定“琴”,他所否定的是“有弦之琴”而去追求那“无弦之琴”。
庄子曾说:“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鼓琴”则“有成与亏”,“不鼓琴”则“无成与亏”,大道是浑全的、无成无亏的。因此,无成无亏的“不鼓琴”才是庄子美学甚至道家美学所要追求的大道境界,“不鼓琴”才能“鼓”出“鼓琴”所不能鼓出的天籁之音。《列子》在《庄子》之“不鼓琴”的基础上提出:“文所存者不在弦,所志者不在声。”《列子》将对“文”的追求引向了“弦”之外,奠定了“无弦琴”境界生成的基础。东晋陶渊明日:“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梁代萧统进一步讲到:“渊明不解音律,而蓄无弦琴一张,每酒适,则抚弄以寄其意。”可见,“无弦琴”成为了文人雅士所要追求的超脱逍遥、自由适性的境界。
宋末阁皂宗道士郑思肖将“无弦琴”引入了道教文艺思想中,提出“搏无琴之琴,出无声之声”的命题。一方面,他认为“无弦琴”可以给人一种自然、悠长的审美愉悦之情,他说:“宜彼无琴之琴,无联可寻。虽无宫商,至乐悠长;欲辨玄黄,狂见荒唐。动静泯亡,远迩苍凉;不知其方,自然成章。”另一方面,他将“无弦琴”加以宗教性阐释:“无琴之声,琮琮垮垮。与一气同生,与两曜同明,与四时同行,与万物同荣。”“无弦琴”已成为天地万物的本源——气或道——的化身。因此,郑思肖说:“奚其琴?奚其弦?奚其声?三者悉泯于无迹,然后吾之心始出;吾之心出,然后与万化冥而为一。”人们就可以通过“无弦琴”达到复归于道、与万化冥合的长生境界,这也是一种“道一美”显现的审美之境界。所以张三丰认为修行的真诀乃“吹的是无孔之笛、弹的是无弦之弦”。
从道教文艺思想上看,“有弦琴”奏出的是“世乐”,而“无弦琴”奏出的则是“仙乐”。据《随机应化录》记载,有人问何道全“世乐”与“仙乐”的异同:“师日:世乐者,乃宫商角徵羽,郑卫之音也。乱其耳,动其情。仙乐者,是物外之清音,正其心,定气神。听世乐则放荡淫邪,闻仙乐则和气颐真。客又日:何谓仙乐?师云:无孔笛,无弦琴。”从这个意义上讲,“有弦琴”之乐也是一种“世乐”,它乱人耳目、动人情欲,是一种流俗的郑卫之音。而“无弦琴”乃是“仙乐”,因为它让人心正神定,是一种超然物外的清妙之音。这种“无弦琴”的思想深深植根于道家、道教对“静”的追求。《老子》日:“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魏源《本义》引吕惠卿日:“以至音而希声,象而无形,名与实常若相反者也,然则道之实盖隐于无矣。”
(未完待续。)
第一零八章 灭门之案存隐谜
那人正是先前药王山内所遇的清微派陈妙飞。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陈道长,一别数载,近来可好?观陈道长之炁色,又有所精进。”李煦宁迎上前。
李煦宁一行甫一入院,陈妙飞便察觉一颇为雄浑之元炁撞来,心下一惊,暗道这大案竟惊动高人至此,忙是转身,却发觉竟是那于药王山内遇得的崇光塔小道长,震惊之余回了礼。
“称道长便见外了,为兄痴长几岁,若是不介意,称我陈师兄即可。”立时亲近了数许。
李煦宁闻言一愣,见其有心结交,倒也未曾抵触,当即执一手礼,道:“李煦宁见过陈师兄。”
陈妙飞大笑一声,道:“李师弟见外了。先前察觉至李师弟入院,还当是何方高人听闻此事,却未想到竟是李师弟你,这丹道境界距离那炼炁化神地仙境怕是仅差临门一脚了罢。”
陈妙飞如今亦不过是小周天全通之境,按理却是瞧不出李煦宁真实之境界,譬如先前于药王山之时,陈妙飞便未能瞧出,只当是李煦宁尚在打通小周天之时。黄帝内经言,“......男子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故真牙生而长极......”寻常道门修士,三八二十四之龄亦不过初得元炁,谈何通小周天。
盖因先前之事所扰,此数年来,李煦宁虽以琴炼心,但仍旧未能越过那入圜一关,如今元炁收之不得,隐之不得,故而陈妙飞可藉此瞧出个大概。
诀曰:宝丹本乎一物,而生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二主火,寄位丙丁,生於甲。初九,潜龙一爻生,建阳在子,天符发泄,惊垫受气於母。母者土也。道生於一,一生二,二生三,三者阳极之父母。阳者,天地之精,故名三五与一,还丹之本基。
天符者,日信。日者,天地之元精,五行之始照。曜以事继日,以日继月,以月继时,以时继年,所以记远近,别异同也。
初分混沌精气阴阳,斗建十二辰,推移运转,刻漏不停,发泄***万物化生而成形。天符者,信也。能发泄万物,运动返本,而成精气。潜运结为精,精化为砂,色禀南方丙丁火,外阳而内阴,主男,日之阳魂。日月之华气,照曜天地。太阳太阴冲和之气,交腾受气,一千八十年结精气。
丹砂天符照曜,又一千八十年,成丹砂,名朱砂也。阳中阴,号日太阳、朱雀石,主水。元和之气未足;日丹砂。亡万天铅,帝男精,龙女血,化南作北,抽出未化为阴汞,主水。水数一,故云汞生於铅,阳为臣也。天铅神水,天符运动,照曜丹砂,养育又一千八十年,天火化为太阳,阳气足,阴气衰,阳气盛满流缢,回而自生色,禀北方壬癸水,外阴而内阳,主女月之阴魂,非人间之凡物。故之赤水中自生者,流为阳汞,名曰天铅之精,黄芽之祖。是日月之华气水,化为天然还丹。
天符又照曜一千八十年,合四千三百二十年,元气足,自然成还丹。天然伏火黑色,转北成西,西主金,金数四,水基也。故知三五与一,天地至精。三者火也,五者砂之父母,一者砂之元祖。轮还运转,精气元和,相感成形,不越於一。一者,夫道之本宗,水也。学者不悟朱砂是铅,铅中生子是金。即一物阴阳,运动自制伏,阳中阴,阴中阳,玄中玄,名日玄武石,转水成金。故云:砂产於金阴,为君铋金。天符运动,都计四千三百二十年照曜,父母养育,成天铅,自然还丹。
诀曰:后圣用火喻爻象,月计三百六十时,年计气候四千三百二十时,合四千三百二十年,气候喻合,天符自然还丹。故云:朱砂汞金水,龙虎五行,合体归一,无二得五。以地符依卦节气候运动,以成金丹。
诀曰:其丹砂精魂,出自中华十二分野内,主一宫坤地西南隅,其宝天地至精元气,以日月天符运动,**在五。五者,戊己,中宫土也。所生之处,生於福德山岗形势之地,气候骨肉俱全,水陆草木秀茂,土石坚贞异境,神灵卫侍,阴气施,阳气泄,包含孕育,照曜精气,得土而生,化为丹砂。有砂之处,或昼或夜,或初晴之后,或阴暗之时,即有气候光彩,往往如日光而出,或没或见,唯采匠而鉴之。今具载所出土产管属州县山谷之名,并异名等。曰丹砂,曰朱砂,曰朱铅,曰铅中金,曰天铅,曰火铅,曰神水,曰华池,曰阴汞,曰阳汞,曰阳中阴,曰阴中阳,曰水银,曰五采石,曰五金,曰七宝主,曰还丹,曰天生芽,曰黄芽,曰五行之胎。
桂府、辰、锦、衡、朗、邵、勾漏、都云、象都、永、梆、容,湖南等界,山石岩谷,形势滋茂处,并有。如要采砂精不烹炼、天然自生出者,但於曾采砂处打石及穴填处,不问新旧,即有之。新坑及古者不定有之。丹砂光明在床,有君臣自然四面,有朝揖而生者,色如未开红莲,通透曜日,或如芙蓉,紫色通透,形貌如筝者,或片段棱角成就,分明通光,并为上品。或如云母片,白光者通透,一云白马牙,或颗粒两数,至一二斤者,在石中采得,颗粒碎红光明者。或片段棱角白光者,入水中不见者。或青光分明,棱角成就者,并为中品。与上品同用,堪为至药。或有铁色者,及竹溪谷、土穴、并水中采得者,或颗不定分两多少,及掬得末砂,并为下品。但川源滋茂,抽得液制伏,只得治世疾,不延驻,不堪为至药。亦比人之百寮,为上中品,无名位者为庶品。则卑贱无自专之分,不能致人非常之事。故喻云:只治世疾,不延驻。
天符,日。《春秋》天符之日。日者阳之精魂,天之理也,故照曜光明。《淮南子》曰:积阳之热气,交腾为火。火之精为日,光明威精之义也。又云:日生於甲,重阳之位。火生於震,震位辰巳。震为长男,巽为中男,南火之父母。火曰曾,木曰青,万物之使,故云曾青。
阴符,月。《春秋》阴符之月者。阴之精魄,地之理也,昭一曜光明。《淮南子》曰:积阴之寒气,交腾为水,水之精为月,满而缺者,感日之义也。又云:月生於庚,重阴之位。水生於兑,兑为少女,水之父母。所以男依日束立,女之象月,生而西端。丹径之丹砂,日月之华气,性命之根基,与内外元和,般载成形,饵之故长生不死,日月之感精,故曰阴符。月之所生,日之所育,阴阳用事,生成依於母,母曰土。
(未完待续。)
第一零九章 仙真应召指明路
话说那陈妙飞将此何家大宅内血煞、鬼煞之气尽数除去之后,却并未下那法坛,而是朝零局之人要了三盘果子,三盏茶、酒,与一箕,略作调息便咒香施法。(.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那司徒家宏转向李煦宁,问道:“神童,陈道长这是干啥,那破狱科仪不是已结束了?”
李煦宁笑道:“不错,确实并非那破狱科仪,而是请仙箕法。”
“请仙箕法?”周身一众人双目又是一亮,方才那破狱科仪虽瞧不真切,但确实有所感应,如今那陈道长再施一法,自是被李煦宁吊起胃口。
司徒家宏问道:“请仙箕法是啥?”
“所谓请仙箕法,为请仙神下降法术之一,但并非寻常请神法术,而是召请询问世事之用。陈道长施此法术应是为寻那黑手所处之处罢。”李煦宁道。
因在场之人非道门中人,不可过多透露,李煦宁说罢便不再出声。这请仙箕法可谓效用颇多,若是为浅显之用,诸如询问某些世事等,门槛着实低。
譬如古时秀才入京赶考前,多用请仙箕法,欲自箕仙出得知考题,似明清年间,科举主考作八股文,且限于四书五经内择题,考生各专攻一经,经典内容亦少。若是虔诚拜请,将箕仙请至,透露那一经一处,便可着重研习。
而这高深之用,须施法之人修为高深,方可召请仙神下降,施搬运、隐遁、护持等诸多威能,如请吕真人咒、请紫姑仙咒、请八仙咒、请九仙咒、请太白咒等咒请降仙真。是故李煦宁不便多言。[]
见李煦宁不欲多言,一众人只得瞅向场中。
“虔诚恭叩请,符使为通传,不分时与刻,直抵到桃源,仙宫尘寂寂,洞府月涓涓,我令禀启元君令,号召蓬来请众仙,五真宝气临尘世,驾鹤乘云阐词源,高毫仙笔书文字,速泽威灵赴锦笺,叩请诸天诸地府,通灵位上紫姑仙,今时有请速报应,齐度乾坤万古传,火急律令风雷现,威光凛凛作惊天......与汝共作神仙会,相随永结岁寒交,敢请仙童达洞府,投仙弟子愿皈依,头上插花迎仙侣,急急归来赴我箕,天灵灵,水灵灵,火灵灵,天地水火他最灵,奉请仙翁诸圣众,降我明堂贲我净室,永协我箕,急急如律令。”
亘长请仙咒一毕,那坛上所贡之箕立时一动,陈妙飞心知仙真已临,当即咒道:“云收雾卷,仙真速到,愿附神箕,推诚乐告。”心下默祝所想之事。
那箕又是一颤,运笔如飞,连书十字——双龙朝元处,嶙峋怪石堆。
十字一出,便书一“回”字。
陈妙飞当即将箕托于水盅,咒道:“以蒙仙真降格,尘寰扰扰,难以久留,敬奉宝香,攀送骈驭,来时感恩,去时奉福,降则无路不通,回则去路难寻,四海之内,唯同此音,后者有求,再奉请。”
陈妙飞回身行至李煦宁身前,道:“‘双龙朝元处,嶙峋怪石堆’,此意似乎仍在这双龙山之内?”
“错不了。”李煦宁点头道。
道门自古便是如此,仙真宗祖所留之物,不论口诀、丹法、术法等等不少为诗词歌诀所注,其内细节隐而不发,潇洒悠然之风可见一斑。
“那,”陈妙飞转向零局一行,道:“此事古怪的很,诸位将之交由贫道与李道长即可。”陈妙飞脚尖一点,瞬时窜出李宅,直将那一众武道界之人惊愣原处。
李煦宁望向福伯,道:“福爷爷,您在此等候罢,切记莫跟来,此事怕是有些棘手。”亦是闪身而去。
良久,那大宅之内方起喧嚣。
......
古人云,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光是这寻龙手段便非易事,好在李煦宁与陈妙飞为修道之人,对风水堪舆亦颇有涉猎,这双龙来朝之势于其二人而言并非难事,不过一炷香功夫便行至一怪石嶙峋之地。
“李师弟,那‘双龙朝元处,嶙峋怪石堆’便是此处罢。”
“不错,可见那洞穴?”李煦宁抬手一指那隐于嶙峋怪石之内的洞穴,道:“想来那黑手便是匿于内里。”
老君曰:大道无形,常居杳冥。随机化物,以应精诚。子能寂念,受吾真经。能受持者,口净神清。然后诵之,万恶不生。可以治病,可以延龄,百邪不忏,群魔束形。所以然者,一切有情,受吾真炁,乃得长生。今更於中,固炼身形,恒净三业,澄止六情。自然五神守护,三一长存,坐卧安稳,魂魄康宁。旦夕两时,三遍诵经,耳聪目明,身强体轻,一如后文,子当谛听。
老君曰:身中有三万六千神,左三魂,右七魄。身有千二百形影,体有万二千精光。五脏六腑,二十四神。子常念之,勿令离身,有病三呼,即降其真。
老君曰:子欲过度三灾九厄,应作是言。我以天为父,地为母,吾居其中,常如赤子。日为功曹,月为主簿。雷公使者,在吾左右。风伯雨师,在吾前后。六甲直符,周匝围绕。青龙扶吾左,白虎扶吾右,朱雀导吾前,玄武从吾后,北斗覆吾头,天罡指吾足,腾蛇在吾手,为吾灭殃咎。吾居丹房中,太一为吾偶,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二四为吾肩,六八为吾足,吾居中宫,以为腹实。今敕千鬼万神,各还本乡,当吾者死,背吾者亡,速出奔迸,隐匿深藏。天丁力士,斩灭不祥。急急如律令。
老君曰:临卧之时,当出兽自卫其身。青龙出吾肝在吾左,白虎出吾肺在吾右,朱雀出吾心在吾前,玄武出吾肾在吾后。汝等四兽,磨牙利齿,在吾左右前后,辟却众邪恶鬼。远去千里,不得妄来干吾玉房。令吾寝卧安稳,无恶梦寐,急急如律令。
老君曰:都念既毕,即当还神。肝主藏魂,肺主藏魄,心主藏神,脾主藏志,肾主藏精。青龙还吾肝,白虎还吾肺,朱雀还吾心,玄武还吾肾,黄龙镇吾脾,以为腹实。众邪恶鬼,不得下居。急急如律令。
老君曰:还神既毕,即鸣天鼓三十六通,咽液三十六过。即闭气从一至十,心闇数之,满九便止。当存赤气从口中出,状如火光,轮行四布,周遍室中。定即内想自然。安寝其中,常能如是,永无疾病。千妖万魅,莫之敢干。与道合真,长生久视。子孙昌乐,富贵日兴。金车入门,仕宦高迁。禄位三公,心忠志孝,辅弼帝君。急急如太上女青诏书律令。(未完待续。)
第一一零章 双龙山内炼蛊坑
眼见那不少毒虫自空隙处窜来,陈妙飞当即施一禁虫蛊法,哪知却仅阻得一瞬,毒虫于空一颤,愈发狂暴,朝二人射来。[]
“那黑手果真手段不俗,这毒虫竟不惧这禁法。”见禁法几无建功,陈妙飞立时挥袖甩出数枚火符,于二人身前化作一道赤色屏障,将那窜来的毒虫尽数焚去。
李煦宁亦是不闲着,土决打出,只见那青石之前突兀生出无数土石,自四面八方将那毒虫裹于其中,一一碾碎。连带那青石向内压去,愈凝愈小,待至最后已凝至一拳头大小球,李煦宁抬手一召,那小球瞬时闪至掌心,掂量些许,竟重逾千斤,险些托之不住。随即道:“这毒虫体内气息颇为古怪,怕是以某些特殊手段所培,当心了。”
又是行进半炷香,二人行至一硕大空洞处,一三丈有余的大坑现于其中,深不见底,自其内传出无数虫蛊凄厉嘶鸣之声。二人立时了然,想来那大坑便是养蛊之地。
“呵。”一声轻笑传入二人耳中,自一旁窜出一身着青红大衣之人,其首被那兜帽扣住,瞧不清其脸面,若是二狗子于此,定能瞧出那人正是先前出现于蛇山的蛊门弃徒何姓之人。
那何姓之人站定至大坑前,连瞅李煦宁、陈妙飞二人数眼,方道:“二位道长至此有何贵干,何某似乎与二位毫无瓜葛罢。”
陈妙飞见此人毫无忌惮之色,喝道:“你是何人?竟在此设坑炼蛊,这双龙山何家灭门之事可是你所造?”
那何姓之人笑道:“区区在下不值一提,贱命一条,比不得二位道长出生名门。俗姓为何。[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至于那何家,确实为何某所灭。”
皆为何姓?莫非......李煦宁二人一滞。
陈妙飞当即喝道:“你与那何家乃是什么关系,施得如此毒手,将那数十口性命害去。”
那何姓之人似有些许压抑,癫狂大笑,道:“什么关系?哈哈!好一个关系!好一个关系......”
瞧见如此,李煦宁、陈妙飞二人心知这其中颇有隐秘,也不出声,静候那何姓之人叙述。
足足八九息,那何姓之人心绪略微平复,道:“既然二位道长有兴趣听何某唠叨,那何某便唠叨一番。”
这何姓之人一生倒是坎坷异常,其母为这何家一下人,某日遭那何家家主醉酒所奸,此事倒也算了,那何家乃是武道世家,自是循古时之礼法,对一下人,那
上清灵宝大法卷之四十一
洞微高士开光救苦真人宵全真授上清三洞弟子灵宝领教嗣师王契真纂
斋法符篆门
然灯章
师曰:谨按上元简文然灯之法。是法解真人启请元始天尊,天尊答曰:迁拔之格,救度之门,三洞众经,具有成典。今当为汝宣说要言。济度拔亡,然灯为上。五方八极,地狱幽牢,在极阴之乡,长夜之境。死魂囚闭,不睹三光,冥昧之间,经诸考掠。宜如法以梓木造一灯树,上分九卮,每卮安一灯,下以净土作天地轮,上圆象天,下方象地。上层安灯树,悬旛九首,旛上书九天阴符,两手书告文。中层团团,安灯九椀,立九炁牌。下层安灯九盏,立九垒土皇君牌。三层共三九二十七盏。外立八门,然灯八盏,立八卦,计三十五盏。乃三十五分总炁,上玄八景,冥合炁入玄玄,上照九天。调泰正炁,镇运星宿。中照九野,以扫九土灾殃。下照九幽,重阴九垒,通光九道,破暗烛幽。外八门,以映八极。自初终亡至于七七,灯光相续。苦魂睹此光明,即得解脱也。
太上太极九地内音三阳开光真符
太上灵宝赤明丹光玉历宝章开三阳天元梵灵之炁。
浩劫开神运,龙文泛赤霞。八威奔电激,九凤破妖邪。炼度月皇室,飞升元始家。光明常继照,灵庆袭晨华。
告文
右告下九地九垒土皇幽关主者,救拔亡过某等魂,制魔保举,度品南宫,死魂受炼,仙化成人,生身受度,劫劫长存,随劫轮转,与天齐年,永度三途五苦八难,超陵三界,逍遥上清,一如告命。
太岁年月日时告下。
法位臣姓某奉行。
封皮
太上太极九地内音三阳开光真符告下九垒土皇幽关主者法位臣姓某谨封
九阳化炁九疗舴
一阳混溟□瑶之炁符.
一阳生形幽壑开明四景合体分配五行
二阳泛华紫微之炁符
二阳酼质会合五神灵音含辉玉女侍迎
三阳天娄风璋之炁符
三阳受仙受福黄华金门离合披阅四和紫户胎元三秀郁罗
四阳中女辟邪之炁符
四阳仓台赤帝丹灵保生虹映敕拔命神
五阳太皇微延之炁符
五阳玉太华太华重宁公子执符太一会灵金童鼓歌凤啸龙吟
六阳化真白灏之炁符
六阳炼真造化玄元白炁灌溉死户生根
七阳绛实紫光之炁符
七阳运布平会百川自度始青返胎朱庭
八阳金真命仙之炁符
八阳烁形合精延内外莹洁身外身存
九阳大皇寂玄之炁符
九阳九黑云腾露凝结秀黄华冠带玉堂帝会玄选离合上清
九背符
日月
右二小符,书於九符之背,并用三光咒,目东北起随方炁诀。
九阳诰式
太上太极金书秘字三光九真隐符郁单无量天魂精秘音内讳,玉佩开阳上符,帝真胞命元玄一黄演之炁。
书第一章
混合空洞炁,生神第一章。
右告下中央中皇之位,普掠地狱主者,拔度亡过某等魂,制魔保举,度品南宫,死魂受炼,仙化成人,生身受度,劫劫长存,随劫轮转,与天齐年,永度三途五苦八难,超陵三界,逍遥上清,一如告命。
太岁年月日时告下。
法位臣姓某承诰奉行。
九符告文换易式
上上天明阳胎命南方离宫午位火翳地狱。
梵监天始阳魂命东南方巽宫辰巳位铜柱地狱。
寂然天太阳魄命西方兑宫酉位金刚地狱。
波罗天上阳脏府东北方艮宫丑寅之位镬汤地狱。
洞玄天元阳灵府西北方乾宫戌亥之位火车地狱。
灵化天正阳元府北方坎宫子位溟冷地狱。
高虚天通阳华府西南方坤官未申之位屠割地狱。
无想天萌阳岳府东方震宫卯位风雷地狱。
右法九天,九阳,九炁,九章,九狱,可仔细随符换入,不可苟蕳,恐致误事。(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章 雷法神威斗龙蛊
那一叠符咒足有一十六枚,一经打出,立时于陈妙飞周身丈许处化得一雷霆屏障,一十六枚符流转其间,竟成一阵式。(.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倒是有几分手段。”那何姓之人大笑道。
陈妙飞冷“哼”一声,右手执一木决,一柄较之寻常略长的桃木剑乍现其右掌之上,足有五尺二寸。只听一声暴喝,陈妙飞右足一点,一招追星逐月越过那炼蛊大坑,直射那何姓之人。
此招来得突兀,何姓之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见那道士闪至身前,当下狠咬下唇,右臂迎上硬受一击,立时黑血迸起,那桃木剑之上“嗤嗤”作响,顿起白烟。
陈妙飞先是一愣,随即道:“何苦如此,放着人不当,当这......”
那何姓之人藉机连退十数步,召得蛊虫聚于身前,方一甩衣袖,打断陈妙飞之言:“你这道士知晓什么!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子兜内掏得一瓷瓶,洒些赤色粉末于那被桃木剑所刺之孔上,竟渐不再流血。遂手决再变,自那炼蛊坑内窜出十数道黑光,一闪即逝。
“不妙!”李煦宁惊叫一声,左手秋鹗凌风势起琴,一十二道无形炁剑直射而出,只听接连十余道“铿锵”之声炸起,竟没过那雷霆之声,荡于这硕大洞窟之内,经久不绝。
陈妙飞与那何姓之人均是惊愕不已。陈妙飞直觉困惑,尚未理清这究竟是何事,四下打量。[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而那何姓之人惊愕之后便是一阵气恼,那小道士着实可恶,方才见其召一伏羲古琴,便将之置于一旁,欲将眼前这道士收拾之后再炮制二人,苦心将这后手留于后,只待一击建功。哪知遭这小道士所阻,如何不怒。
经此一拖延,李煦宁、陈妙飞二人亦是瞧清那黑光为何,竟是一十二只“龙蛊”,形似幼蛇,长约九寸,一身黑鳞,额顶略有凸起,腹下隐有细爪,于那何姓之人周身“嘶嘶”不止,直瞅着那炼蛊坑后的李煦宁。
李煦宁当即眉头一皱,观那“龙蛊”模样,却是有几分龙形,更有少许龙气自其内传来,立时想起那白衣教亦是藉金陵紫金山龙脉之气养炼钩蛇、鸣蛇等异种蛇。莫非这白衣教亦与其有所联系?那之后......
念及此,李煦宁连奏十音,数十无形炁剑凌于头顶虚空,威势赫赫,喝道:“你与那白衣教有何关系?”
那何姓之人一顿,皮笑肉不笑,道:“白衣教?说的可是那个白衣教?那白衣教与何某人何干?”
“这以龙脉炼蛊之法不是白衣教所传?”李煦宁道。
“哈哈......”那何姓之人大笑连连,也不知究竟笑着何事,复而道:“哪位与你说这龙脉炼蛊之法为白衣教所有?滑天下之大稽。”
“哦——”李煦宁轻笑一声,扯开话道:“何先生莫非真欲硬抗至底?莫不如早早弃了抵抗,免得一番动乱。”
“哼!妄想!你们这道家之人白日做梦的厉害,成仙成神?于如今这方天地,不过笑话尔!尽做白日梦,真当似古时那般?能伤得了我这‘龙蛊’再说。如若不然,乖乖束手就擒,何某这蛊虫还尚未尝过修道之人血肉。”那炼蛊坑内黑光连闪,竟又窜出数十“龙蛊”,直将李煦宁、陈妙飞二人围于其内。
陈妙飞方知此中之事,退至李煦宁身前数步之处,于李煦宁道:“李师弟,那‘龙蛊’真有如此厉害?”
李煦宁微微颔首,道:“这寻常‘龙蛊’倒是无大碍,但这‘龙蛊’则不然,这双龙山龙脉会于此处,龙气颇盛,这‘龙蛊’受龙气养炼,早已非寻常之物。且那‘龙蛊’之内有蛟血之气息,先前那何家上下几十口人五脏六腑又遭吞噬,得此滋养自是不同凡响,可谓是苦心积虑了。”
“你这小道士倒是瞧得通彻,不错,正是如此。”那何姓之人一挥衣袖,先前那蛊虫群铺天盖地朝李煦宁、陈妙飞二人噬去,那“龙蛊”散于其间,只待时机。
于此轰击之下,陈妙飞周身雷霆阵式不过十数息便已黯淡无光,其中一十六枚雷符已有裂痕。当即化出一都天大雷火印,凝神调息片刻,右执剑指,于那都天大雷火印上书起雷符。
李煦宁心知清微一派雷法之威能,于宋元诸派雷法中,清微雷法较为晚出。但融摄了诸家雷法精华,并旁通禅宗、理学之说,故其文化内涵冠于侪辈,实为宋元道教雷法之代表。“出神”、“变神”、“召将”等法可谓广传道门之中,先前紫金山一役,六丁玉女禁制之内,玄渊可是施了不少神霄、清微雷法。当即狂奏伏羲古琴,化出成百上千无形炁剑直朝那蛊虫群席卷而去,“铿锵”之声从未断过。
“一炁之妙,万道之宗。法灵须要我神灵,我神灵兮法通灵。袪禳祷祈凭神将,神将何曾有正形。道化灵,灵化精,精化炁,炁化神。所谓法行先天大道,将用自己元神。道体法用,道无法有,道微法显。故用不出于用而出于体,有不出于有而生于无,显不兆于显而兆于微......”
陈妙飞存思祈念,召得九天雷神,竟缓缓升至距地三丈之处,周身轰然暴起无数雷光,径自射向那何姓之人。
莫说那寻常蛊虫,便是那经由龙气所炼的“龙蛊”亦是在此雷光之下化为齑粉,那何姓之人当下大惊,抽身飞退,连执手决。二息之间,这双龙山兀自震颤不休,李煦宁、陈妙飞二人所处的洞窟之顶渐有裂痕,“咔嚓”作响。
随即只听得一声狂吼,那炼蛊坑之内迸起无数毒瘴,漆黑如墨,立时将这洞窟占个满当,唯独陈妙飞、李煦宁二人所处之处未能侵占。
倏然间,李煦宁直觉身下地面一阵翻动,忙是运目朝那炼蛊坑望去,却见一硕大狰狞头颅自其内窜出,足有水桶大小。(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章 地动山摇天地塌
话说那何姓之人见陈妙飞如此威势,连变手决,一时之间,整座洞窟震颤不止,自那炼蛊坑内窜出一狰狞头颅,却是一“龙蛊”。[.超多好看小说]
那“龙蛊”已有蛇蛟之形,隐与那蛇山潜蛟潭内的毒蛟有几分相似,待其出后,盘桓于那何姓之人身侧。那何姓之人当即大笑,轻喝一声,那“龙蛊”微作一顿,直朝虚空那雷球噬去。
陈妙飞二指三指弓,大指掐定子,四指五指压定大指,结一神雷印。只听一声轰鸣,自雷球出迸起雷光,二十余道神雷朝那“龙蛊”当头劈下。
那“龙蛊”也不含糊,当下巨尾一扫,直将那二十余道神雷分作数段,数十上百段雷光入天花乱坠般轰入地面,一时之间,双龙山雷鸣不止,震颤不休。
与此同时,何家大宅之内,一众人均是察觉至那自地底传来的震动。
“方局,这......”司徒家宏一愣,转向方道安。
“这动静,”方道安道:“似乎与数年前蛇山那震动有几分相似,李神童与那陈道长怕是已见着那黑手了,竟斗得如此凶烈,如此瞧来,这黑手确实并非我等能对付的,此番也算幸事,如若不然,至少亦是全军覆没。”
司徒家宏双目一转,瞅瞅身侧的黑鸳与其弟司徒家升,道:“方局,先前那蛇山一役未能瞧见,这数年来可是挠的我心痒痒,今番又碰上如此之事,不若......”
方道安并未当即做得表态,而是望向黑鸳,道:“黑鸳,你是何意?可欲前去观上一番?”
黑鸳见一行人均瞅着其,略作沉思,重重点头,道:“确实有这意思,但先前那小子可是嘱咐不可跟上,瞧这动静,我们一行去了亦是累赘罢。.万一赶至那后,出了状况,那......”说着便又生起些许迟疑之色。
“怕啥,”司徒家宏一摆手,道:“我们就在外围瞧瞧,李神童、陈道长二人与那黑手一战还能将这双龙山尽数毁去不成?”司徒家宏可是受不住这诱惑,方才李煦宁、陈妙飞二人走时便又跟上之打算,如今见得这般震动,自是满心思前去一观之意。
零局几人敲定此事,方道安方是转向福伯,笑道:“刘兄,觉着如何?不若......”
先前这零局一行人商议之时,福伯本是不欲多言,甚则朝旁侧踱了八九步。见这方道安转来,回过身一扫零局几人,直至数息之后方道:“这事老夫便不下掺和了,诸位因职责不得不前去,老夫无劝阻之缘由,但,还是奉劝各位一句,这斗法之时着实说不得,瞬息之间便有惊变,望诸位切莫冒进,切记谨慎之理。”说罢便不再言语。
零局几人俱是一僵,方道安笑道:“谢过刘兄好意,我等几人自会小心。”抱拳过后便当先走出何家大宅。
宅内一众武道界之人见那零局一行径自走出,当下便有人行至福伯身前,道:“这位前辈,那零局一行人欲去作甚?可是为那黑手而去?”
福伯转过身,瞅着面前这年青人,忽觉有些许面熟之感,道:“这位小兄弟是?”
那年青人略作一笑,道:“晚辈姓韩,名叫千叶,曾与神童有过几番会面。”
福伯恍然,道:“小兄弟就是先前那高速路上救人的小伙罢,方才怎么没瞧着你来。”
韩千叶道:“先前见几位聊得起兴,便未曾前来,哪知神童一闪便去了。”
福伯点头,道:“那零局一行确实是寻那黑手去了,但这一去可就危险了,小兄弟若是有意,还是打消此念罢。”
“呃......”僵于原地。
......
此时这洞窟之内,见“龙蛊”将二十余道神雷分作数段,陈妙飞估摸着这变神之法已是不多,若是待这变神之法散去,定然再无一战之力,当即迸起变神所得法力,闪至那“龙蛊”之顶,数百神雷毁天灭地般轰下。
那何姓之人面色大惊,手决一掐,那“龙蛊”回身一吞,将其含于嘴中,直朝那李煦宁所处之处窜去,一瞬便闪至李煦宁面前。陈妙飞当即犯难,只得消了十之七八的神雷,面色立时一白,控那余下神雷轰向那“龙蛊”边角处。
立时之间,整座双龙山震颤不休,惊鸟齐飞,直将那天空铺的满当。自洞窟之顶落下无数碎石,数息之间便将这洞窟整得一片狼藉。
陈妙飞暗道不妙,连连查探李煦宁之情况,确实丝毫未果。纠结之下,怒咬钢牙,催动余下雷霆。
清微法师所召请的神灵,并非仅限于上述一般的雷部神将。从清微道经中可见,上至雷部元帅,下至地方小神,皆在召请之列。《道法会元卷二十九》的《清微祈祷奏告道法》中的“奏雷祖状”,即有“右臣谨奏,为于今月某日,檄请某雷帅,敬为祈晴祷雨”的话。而在《道法会元》所载诸多清微雷法之中,召请雷部元帅所统辖的一套雷神队伍,是常见的现象。如《道法会元卷三十七》的“上清武春烈雷大法”,即有召请殷元帅的记载:“谨召:上清武春猛吏太岁至德尊神殷元帅,副将贙神侯将军,亚将鸦鹊王将军,通灵报应急捉蒋使者,毛赵耿郭四大吏兵,年王月将,煞局一切威灵,闻今召命,速至坛庭。存至,任意役遣。”显然,殷郊元帅所统辖的这个军事集团是常备军,在做法时可由法师召合其队伍,驾临法坛听遣。而清微法师所召请的地方小神,则包括了各路功曹、使者、土地等等。如《道法会元卷三十》的“紫极玄枢奏告大法”中,有“召请符”。用以召请“值日功曹”、“土地”、“天界直符使者”和“方使者”。
这里的“值日功曹”、“土地”、“天界直符使者”和“方使者”,是清微法师常为调遣的神灵。他们一如世俗社会中的地方官吏,在随方设坛的法事活动中,是必不可少的辅弼策应。
登坛,焚净秽、净坛、三信香符,启师述意请旨毕,转身向巽方,依法先召里域社令、地祇、地司,及酆都诸将听候,方召天雷到坛,酌酒宣告催督符章。仍执鸡割血,滴供酒中,掷鸡,云:符章宣告,雷神鉴知,咨尔威灵,听今誓命。(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章 抽尽龙脉炼龙蛊
话说李煦宁将崇光剑直钉入那“龙蛊”头颅,轻喝一声,右执剑指凌空书一“井”字,即存雷火霹雳入其中。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连诵微咒道:“天火雷神,地火雷神,五雷降灵,锁鬼关精。五帝敕下,斩邪灭精,急急如律令。
一转卯文,二转寅文,三转丑文,四转中指中文,五转无名指上文,六转无名指中文,七转子文。”即为五锁符诀。立时便将那“龙蛊”锁于虚空。
后结雷局,即五雷决,咒道:“天雷隐亿,地雷轰轰。阴雷速发,阳雷速鸣。雷威惊动,龙虎交横。日月罗列,照耀分明。十二功曹,五雷使者。六甲六丁,执符而行。急急如律令。”
咒毕直拍崇光剑,只听得一声轰鸣,自崇光剑身迸起无数拇指粗细雷光,化作道道雷霆锁链,覆于那“龙蛊”周身,霎时间便将那“龙蛊”轰入地底,又是引得一番震荡。
受此一击,那何姓之人连呕数口淤血,犹豫些许,终是掏得一拇指大令符,将之捏碎。随即再变手决,于那“龙蛊”口中洒了一瓷瓶黑色粉末,那“龙蛊”当下厉吼一声,自头颅豁口处迸起一股青墨色毒液,没过崇光剑身,激得雷光大盛,当下便调集四周雷霆,欲将那青墨色毒液尽数泯灭。
哪知那何姓之人目的正是为此,“龙蛊”怒啸一声,立时自这五锁符阵式之中挣脱,一路直窜,破去那满窟林木,入了炼蛊坑不见踪影。(.)
“这......”陈妙飞面色惨白,撤去周身雷霆,行至李煦宁身前不知该如何言语。
李煦宁一耸肩,道:“没法,那‘龙蛊’窜的厉害。先行回大宅修养罢,那姓何的自是不甘心如此,想必略作调整便会攻来。”
陈妙飞只得应允,其状况确实颇为棘手,若未凝神调养,怕是得伤根基。
待二人一至何家大宅,自福伯处得知那零局一行竟自作主张前去窥战,如今却是未曾碰面,当即便是一恼。这一行几人若是遇上那何姓之人,几乎便是毫无还手之力,忙唤福伯朝那零局一行通个电话,哪知却是无人接听。
此时何家大宅之内已无些许人,唯韩千叶寥寥数人,李煦宁与陈妙飞几人道:“过会我便去寻那几人,陈师兄你便守在大宅,以防那何姓之人来袭,现今先书上些赤煞雷令符。”立时召出法坛,取符纸、墨、朱砂等等一系书符所须之物,凝神存思。
待过数息,李煦宁猛睁双目,提笔喝道:“太阳一照,阴鬼当摧。神朱明日,九露太微。我今所化,万恶俱衰。七气成斗,三气成台。二星洞照,符到速追。笔为神剑,墨为戈戟。砚为龙池,朱为百药。笔法治病,书篆天符所到奉行,万邪俱伏。急急如律令。”此为敕笔墨砚咒。
随即再诵:“太阳君帝,太阴帝君,五雷使者,九江龙君,手持雷斧,万里霹雳,奉上帝敕,统摄万灵,二十八宿,前起风起,后轰霹雳,天火地火,阴火阳火,长生不死火,四方严守,令万里付魁罡,一转天地动,二转地水风,三转霹雳呜,四转雷火发,五转电雹生,六转日月暗,七转天地交并,八转万鬼千魔皆灭尽,九转愿教人道得长生。”
连书十余道后,李煦宁将之交付于陈妙飞,遂朝外闪去。
......
却说这炼蛊坑下,刻有一诡异阵式刻于,其上赤、金二色簇闪不断,其间正有一人端坐于中,一狰狞“龙蛊”旁于其周身,正是那何姓之人。
只见那何姓之人双目紧闭,双掌指决不断,愈掐则愈是艰难,突兀间,气血上逆,面色如潮,俨然便欲喷呕而出,当下连点二大穴,暂阻那气血运行,再行执决。待决一毕,终是忍受不得,气血喷吐而出,尽数被那诡异阵式吸去。
缓了半炷香有余,那何姓之人方是吼道:“这该死的两毛头小鬼!竟被其二人逼得下行此招,此事一了,又得寻那伙人另寻一处龙脉再行养炼。可恨这阵式无力施得,只得将之搬运而去。”
“咦!”
“方局,就是此处罢,未见着那李神童与陈道长二人,莫非已斗完了?”
正愤恨之间,自那炼蛊坑上传来一阵交谈之声。
李神童?陈道长?莫非便是先前那两毛头小子?那何姓之人双目一转,当下便是一亮。忙是调息恢复。
炼蛊坑之上,零局一行四人行至这洞窟之内,瞅着这一片狼藉,俱是面有苦色。
方道安道:“如此看来,还真是已斗完,又是来迟一步。”
“这,”司徒家宏一拍额顶,连叹道:“这窥视一番就如此难?无非想见见世面罢了。那黑手呢,又在何处?”
“黑手?说的可是我?”突然,自旁侧那炼蛊坑内传来一阵嘶哑之声。
“谁!”一行四人当即戒备,直朝那炼蛊坑瞅去。
只见一黑光闪过,一庞然大物立时现于一行四人面前,直将其四人惊于当场。
“这、这又是蛟?”司徒家宏呐呐出声。
“似乎、不是罢。与那蛟还有些区别。”黑鸳出声。
“嘿,还不算无知,”一行四人只见那庞然大物抽身一转,其头颅处现出一道人影。那人面有哂笑,大言不惭道:“此可是龙蛊,待其功满,可化真龙。”
还是方道安当先回过神,喝道:“阁下是何人?那何家灭门与你有何干系?”
那何姓之人又是一声嗤笑:“正是何某所做,你待如何?”
方道安冷哼一声,道:“那方某人不得不将阁下请回去了,黑鸳、司徒家宏、司徒家升,动......逃!”话音未落便闪身朝洞窟外窜去。后三人早已会意,紧随其后闪身逃去。
那何姓之人一愣神,正欲嗤笑这四人不知天之高,地之下,哪知却是如此夺路而逃,当即便是面色一冷,狠跺足下“龙蛊”,直窜而去,独留一声冷哼荡于洞窟之内,经久不绝。(未完待续。)
第一一四章 卓剑引雷白衣至
话说李煦宁出了大宅,正欲朝那洞窟赶去,兀自一愣,顿足环顾四周,双龙龙颈轰然断裂,林木瑟瑟,鸟兽惊嚎,灵气退散,分明便是此双龙山龙脉已毁之征兆。(.棉、花‘糖’小‘说’)
“毁龙脉?”当下迸起元炁凌空而去。
......
“方局,那东西是蛊?能有长如此大的蛊?”司徒家宏逃命之时亦是不忘此事。
“方才那人言那‘龙蛊’可化真龙,虽不知真假,但想来与这双龙山有关罢。”方道安一瞅前处亮光,心知即将出得这山洞,随即道。
司徒家宏道:“双龙山?龙脉么?可观那人也没觉着多厉害,能藉这双龙山干啥?似李神童、陈道长二人一般,一瞧便知非凡人。可瞧见那‘龙蛊’头颅上还插着柄法剑,定是那李神童、陈道长二人所留。那人有......”
话音未落,四人前头一侧岩壁轰然破碎,那“龙蛊”破壁而出,直将去路堵个正着。
“几位倒是再逃啊,且瞧瞧何某能否跟得上。”“龙蛊”口牙大张,现出内里那何姓之人。
瞅着那何姓之人满身尽是“龙蛊”之唾,几人俱是颇觉恶心,司徒家宏当下便是数道劈空掌打出,直朝那何姓之人轰去。后者咧嘴一笑,那“龙蛊”口牙一闭,任由那劈空掌打上,仅生得一声声响便已散去。
“就这手段,还欲奈我何?”自“龙蛊”口中传来那何姓之人嗤笑声。(.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随即一驱“龙蛊”,巨尾直扫零局四人。
那巨尾来得迅猛,一瞬便扫至四人面前,直将四人轰至岩壁,尽皆吐血。司徒家宏一扯旁侧已是瘫软地黑鸳,直朝内里窜去,口中呼喊道:“你这缩头乌龟,也只靠那大虫逞威,有种出来以手上功夫与我一战。”
那何姓之人立时被戳中恨点,连掐二道手诀,“龙蛊”一闪至司徒家宏身前,探出那生得不久、尚且稚嫩之右爪直拍上司徒家宏,后者立时倒飞而去,带着黑鸳撞上那尽头转角处的岩壁之上,轰出个人形大坑,将其卡于其上动弹不得,不论黑鸳如何施劲均不能将其扯下。
然那“龙蛊”却是不得罢休,无视旁侧方道安与司徒家升之手段,毒瘴一凝,显出那右爪,直朝司徒家宏窜去,欲将这口出粪言之人一招毙命。
却听得自洞外传来一阵暴喝之声:“孽障,休得伤人!”话音一落,一道青影持一无形炁剑,直将那“龙蛊”毒瘴弥漫、势若奔雷之爪当空托起。但见来人青袍裹身,慧剑飘茫,正是李煦宁。
只见李煦宁抬手一召,那正钉于“龙蛊”头颅之上的崇光剑化作一道流光,瞬时划至其右掌。李煦宁当即一掐手决,喝道:“青华大帝敕,赐剑召雷神。上按九天气,后灿七星明。卓剑天地动,雷火电光生。急急如律令。”却是那卓剑咒。
待咒一毕,崇光剑立时雷光大涨,直破洞顶贯通天地,自虚空之上劈下一赤色雷霆,直入崇光剑中,好似接天引雷般直朝那“龙蛊”劈下。先前因怕闹得过凶将那洞窟轰塌,致使这双龙山因此生出一番地震,故而未曾施得重手,如今这人已尽去,又至洞口,方能施展一番手段。
那“龙蛊”立时大惊,虽得了这双龙山一小份龙气,但终是尚未功成,此时不过是较那蛇蛊多出一稚角,二双爪罢,虽那一身黑鳞颇为坚韧,但在此雷霆之下又岂能安然,当即弃了此处,掉头便朝外窜去。
李煦宁轻“哼”一声,转身弹一元炁暂缓司徒家宏之伤势,与旁侧三人道:“那‘龙蛊’下手狠辣,司徒家宏怕是已断了不少骨,先将其放下,待我收拾了那‘龙蛊’再行救治。”说罢将那赤色雷霆凝至崇光剑身,闪身追去。三人忙是照做。
......
与此同时,何家大宅之处却来了一行不速之客。
大宅庭院,陈妙飞设坛欲书龙雷破邪符,哪知一行身着白衣之人自天而降,站定至十步之外。
“左眼太阳帝君起雷火,右眼太阴皇君起水光,天圆地方雷居印堂,口如沧海吞食凶强,一笔天清,二笔地宁,三笔人生,四笔鬼灭,五笔元亨,冑罗星斗腹纳乾坤,左扇烟焰涨天,右扇狂风刮地,左手执雷锤击破昆仑山,右手持雷针摧灭诸魔精,前脚风车轰霹雳,后脚火焰灭妖精,火神助吾威火焰,左翼下橹吾飞,右翼下鍗,五雷使者速降九垓上帝有敕鞭,龙起雷木神下附,霹雳兴摧,闪烁电雹,神鬼灭灰,急急如雷祖律令敕,东西南北中央戊己五方雷火速发速起,天煞地煞至一切精邪悉皆受煞,天神龙水社五雷速起。”
“登坛,焚净秽、净坛、三信香符,启师述意请旨毕,转身向巽方,依法先召里域社令、地祇、地司,及酆都诸将听候,方召天雷到坛,酌酒宣告催督符章。仍执鸡割血,滴供酒中,掷鸡,云:符章宣告,雷神鉴知,咨尔威灵,听今誓命。秉令云:帝令付我,我令付汝。汝若有违,天律不许。祖师相传,有此誓愿。仰雷霆使者张某,神君苟某,毕某,雷部万神,毋负初盟,恪恭乃职,速出巽方,准令奉行。下令。次执鸡叱云:玉帝有敕命,号召雷部神。云旗飘六合,风云雨电生。吾奉玉皇上帝敕令。
噀水一口,展旗三招,蝢于巽上。次执剑指巽上,叱云:青华大帝敕,赐剑号长生,七星飞北斗,寒光耀日晶。若有违令者,寸斩无留停。吾奉青华大帝敕令。
噀水一口,仗剑巡坛一转,云:巡坛一匝,立召四灵,八卦神吏,五方龙君,荡涤厌秽,斩馘妖精,净吾坛所,召集雷霆。急急如律令。
噀水一口,再巡坛,云:巡坛二匝,立召风神。浩荡使者,风火郎君。飞砂走石,昏暗乾坤。卫吾坛所,召集雷霆。急急如律令。
噀水一口,又巡坛,云:巡坛三匝,立召雷神,五方使者,四溟大神,轰雷掣电,驾风鞭霆,布降雨泽,云集坛庭。急急如律令。
噀水,巡至艮上,卓剑。
(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章 五方雷动凌天火
双方立时撕破面皮。(.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
那人轻笑一声,反手化得一锯齿剑,把剑一竖,随意格开那两道掌心雷,二道掌心雷一左一右轰上影壁,立时碎作一地。继而瞅向陈妙飞:“既是如此,说不得得将道长元神收了去,以供无生老母。”说罢手中锯齿剑划出一轮黑色月牙,欲将陈妙飞连人带坛斩成二段。
瞧见那足有三丈长月牙瞬息而至,陈妙飞元炁一迸,扯过那方法坛飞退而去,随即一执手决,反手压掌,自其掌心化出一人头大小雷球,自下而上轰向那黑色月牙,转眼便尽数散去,但也将那黑色月牙轰起八寸有余,堪堪掠过法坛之顶,立时将陈妙飞身后那正厅自檐角处分作两半,正厅立塌。
“罡神巽风,雷电溟蒙。五龙雷震,北海龟崇。力重无边,众将捧迎。请雷声发,风随雷奔。急疾。”陈妙飞剑指一点,抬手一雷剑咒打出,只见其头顶虚空三丈处乍现一三丈雷剑,瞬时划向那人。
那人也不惊异,剑指于身背一勾,又是连打二道黑色月牙,与那雷剑双双消散于前,随即口念微咒,竟召得一硕大阴神,双持长刀,周身缭绕浓稠黑气,当下怒吼一声,长刀抡转,直朝陈妙飞斩来。
“左眼太阳帝君起雷火,右眼太阴皇君起水光,天圆地方雷居印堂,口如沧海吞食凶强,一笔天清,二笔地宁,三笔人生,四笔鬼灭,五笔元亨,冑罗星斗腹纳乾坤,左扇烟焰涨天,右扇狂风刮地,左手执雷锤击破昆仑山,右手持雷针摧灭诸魔精,前脚风车轰霹雳,后脚火焰灭妖精,火神助吾威火焰左翼下橹吾飞右翼下鍗,五雷使者速降九垓上帝有敕鞭,龙起雷木神下附,霹雳兴摧,闪烁电雹,神鬼灭灰,急急如雷祖律令敕,东西南北中央戊己五方雷火速发速起,天煞地煞至一切精邪悉皆受煞,天神龙水社五雷速起。[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甫一打出那雷剑,陈妙飞便提笔直书龙雷破伐符,那阴神尚未扑至身前之时,连打金光神咒,以左手掐午文,右握雷局,取巽炁吹符,只听一声“临”字,一阵神威自天而降,在场之人均是震了三震,直压得那白衣教较浅之辈与一旁福伯、韩千叶数人伏倒在地,随即便见五方雷火倾泻而来,欲将那阴神连同一众白衣教之人尽数毙于其下。
那阴神亦非寻常之辈,知那龙雷破伐符之厉害,抬手一召化出数十鬼兵,立时之间,这大宅便成了阴森之地。那数十鬼兵昂首齐啸,自其体内迸起无数阴煞之气,竟与那漫天雷火僵持于空,何家大宅一干屋舍俱是受不住此等威压,纷自碎裂,转眼变成废墟。
正当陈妙飞欲行罡斗召请雷部诸神时,忽觉一阵心惊肉跳,右脚尖一点,往左滑过十余步,回首望去,却见先前那划破正厅的黑色月牙竟掉头斩来,直将那方法坛分作二半。
“呵,”那人立时一笑:“这法坛已毁,且瞧瞧道长还能否不费力气施展雷法、召请仙神?”
诸多雷法须藉法坛方可施展,若是不藉法坛,非但威能较之于前弱上不少,更是耗费神炁。当然,此也与修为境界、于雷法修炼之上的感悟有关。除非真踏足“一点灵光便是符”之境。
陈妙飞冷“哼”一声,也不答话,立执手决,连敕二道李煦宁所留的赤煞雷令符,当下便见那五方雷火大涨一倍有余,直把那白云蒸作水汽,直将那山林焚起大火,立时之间,这双龙山化作火海,燃至天际。远观而去,甚为壮哉。
那雷火因这二道赤煞雷令符所助,连连进犯,直将那一众鬼兵压至虚无,那人见状不妙,当即再请二阴神,均是身长数丈,阴森异常,连施手段将那雷火打上虚空,隐有退散之势。
那阴神与雷火僵持之时,陈妙飞藉机弹出数道元炁,为福伯、韩千叶数人抵了那威压,令几人远遁而去。随即行五雷咒罡,口诵雷火咒:“火德之精,五雷之神。玉枢号令,统主雷霆。三界猛吏,乃吾为主。六天火雷,惟吾独尊。救命降及,收捉鬼神。行神布炁,走火行风。领兵千万,大震雷霆。轰雷掣电,展豁风云。急急如律令。”立时又将局势挽回,僵持不得。
那人候得颇不耐烦,又担忧那何姓之人如今之情况,那“龙蛊”可是颇有大用,不可有失,若非如此,其白衣教又岂会此时便将行踪暴露。当下
心下直念运雷心咒:“青帝之巾,赤帝之帧。白帝之衣,黑帝之勒。黄帝之孙,太昊之职。来自无夷,去向无域。出为风雷,动为霹雳。火急奔驰,雷火烜赫。兴云驾雾,摧山挫石。日月交蚀,阴阳返责。社令推车,岳灵捉摄。鬼哭神愁,天昏地黑。五方真气,聚而为一。自已真气,昼夜往来。曰大都皈,元宫中住。金木水火,土星为极。阴阳之神,生杀万物。吾奉玉帝,敕召雷神。召汝变化,汝急运动。飞砂走石,万里急急。”
凡行持之时,先当静心去念,如婴儿之未孩,此即是我。如在胞中之时,一尘不染,一法不立,此即是先天境界也。如法静定。静定久之,然后鼇腹虚身,双目视脐,舌根紧捺,蹙頦涌泉,造化自然透尾閭,进黄河。纔至中关,猛将斗柄一掀,但觉双目进电如猛火,连一身轻举如在太虚之中,此真境界也。愚昨奉度师铁壁先生邹君,传授符诀咒篆祕字,拒塞天河,掀翻斗柄,取水沧溟,攘动九州,将乾补坤,以离塞坎,开眼仰视為否,闭目俯观為泰。曾知愚昧,初缘未合玄理,百无一应。后得潯阳哨腿杨真人指示符窍,说破这些道理,使余如醉方醒,如痴方悟。前功皆是假名。其实一字,不知捷径,强名异端者,岂不谬哉。但言此先天造化,岂不知先天為体,后天為用。诀曰:鼇腹驰腰目对脐,犹如赤子在胞时。拥身直上青霄外,一念纔差便莫為。踏翻斗柄天昏黑,逆捲黄河雪浪飞。会得这些关捩子,自然造化与天齐。莫洞一啟炎稽首玉蟾曰:足躡雷门翻地轴,手持斗柄戽天河。五口尝有诗曰:山前山后一声雷,撼动乾坤橐籥开。潭底老龙眠不得,砰徇飞上九天来。
(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章 抽丝剥茧揣图谋
福伯、韩千叶数人奔逃之时,那因陈妙飞、白衣教交战生起的惊天震荡自身后一波一波传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那等阵势直将一行人震得双足发软,几欲扑倒。
福伯头也不回,暴喝一声:“还愣着作甚,留于此授首以待?”几人立时惊得一身冷汗连滚带爬朝前撞去。
逃至那双龙山山脚,那斗法所生震荡愈来愈小,心下略松,一行人方是略作停留。
同行的一健壮男子连拍胸脯,长呼出声:“今日可是大开眼界了,从未料想到如今这世上竟有如此高人。怕是被其碰着,错了,是随意擦着些许便小命不保了罢。”
韩千叶似是与此人相熟,上前数步,揽过其肩,笑道:“老叶,莫说擦着,真要斗上,怕是尚未见着人影便丢了小命。”
那唤作老叶之人愣愣点头,正欲出声,却被福伯一扯,直将其打断。当下便欲发怒,却见福伯一扫周身,眼见旁侧树木阴郁,荆棘丛生,脚尖一点,遁入其中不见身形。
几人立时会意,纷自遁入其中。
未过多时,风声呼啸,却是那一众白衣教教徒追至。
瞧那一十二身着白色长袍之人,韩千叶几人匿于枝之间,便是大气亦不敢喘上一口,且不谈这一十二人所修的乃是术法,便是光论人数也非自个数人可比。此时若是教这一十二人发觉,于那术法之下,这一行数人焉能有逃得升天之可能?
福伯倚于一榕树枝干之间,眼见韩千叶数人几欲屏气不得,一扫身前这榕树林,暗道一声“幸好”,当即十指点入身前枝干***气贯入其心,分作数丝传至韩千叶等人身前,直将韩千叶几人尽数点穴,方是断了那内气。
榕树者,有容乃大之意,根深叶茂,碧叶遮天,形似华盖,便是不少道观殿前有其身形。若非这榕树林,福伯如此以内气点穴,非得遭那白衣教一行察觉。
先前那三十上下的白衣教男子抱怨道:“如此寻下去,怕是那几人早早逃了去。”
“这倒是不错,”一人道:“不若如此,分作四路罢,对上那道门正统出来的道士哥几个确实没法斗,但几个修武的小老鼠又岂能斗不过?哥几个觉着如何?”
“然也。那便分罢,过会寻着那几人,可别一会便收拾了,记着掐枚咒告知其余人,哥几个还憋着气。”说罢便分路往前追去。
幸得这白衣教一行未曾察觉,分了四路离去。待这白衣教一行人远去,福伯方是弹出数道气劲,将韩千叶几人解了穴。几人嘀咕几声,再不敢随意暴露身形,只朝那密林钻去。
......
却说李煦宁自洞内窜出,不过十余息便于一处山坳寻着那“龙蛊”,当即施一土遁遁至其前,抬手化出四面青石大壁,个个足有数丈之厚,立时将自个连同那“龙蛊”牢于其中。
一瞬便觉周身变幻,“龙蛊”立时连连大吼。那何姓之人探头而望,入目便是那八丈高青石大壁,心知再无逃脱之可能,心下大恨,驱着那“龙蛊”直朝李煦宁噬去,欲拼个生死。
因司徒家宏伤势不容乐观,李煦宁不欲过多纠缠,手中崇光剑裹着无穷赤色雷霆连把那“龙蛊”四爪一角尽数断去,随即当空一幻,连化数十道八尺雷剑,将那“龙蛊”死死钉于地上,动弹不得。
李煦宁却是动作不停,照先前一般,将那四面青石大壁一凝再凝,分作四道栅栏将那“龙蛊”镇于其下,又分于那四道栅栏上连书四道封禁咒禁术,“龙蛊”再无逃脱之能。
待一干封印了,李煦宁站定至“龙蛊”首前,随手打出道炁剑将其口撬开,将那何姓之人拖了出来。
“何先生,如今可说说那抽龙气炼蛊之事了?”李煦宁好整以暇地瞅着眼前此人。
那何姓之人撇过头,冷“哼”一声,不作搭理。
“呵。”见其此番模样,李煦宁倒也不恼,负过双手,轻笑道:“便是不说亦可猜得几分,先前甫一见着那一十二只‘龙蛊’时便有所猜测,这寻常炼蛊之法,虽言‘龙蛊’,但也不过一四不像小虫罢,而你这‘龙蛊’却有几分龙形,更是龙气、蛟血均存,如此一瞧便知有大问题,以你这仅略有通灵之人,于如今这方天地内,又岂能遇得死蛟或是毙一生蛟?即便遇上,又怎有抽取龙脉龙气炼蛊之法?更是将此龙脉毁去。虽言这双龙山不过一小枝龙,却也非你这等修为能抽得毁去。
之后提及白衣教之时,真当你那反应瞒得过修道之人么,故而我转了话。哪知何先生却突兀间大论我道家之人白日做梦,言如今这方天地成仙成神不过笑话,当下我便知晓其中之五六。诸位打得算盘确实响亮,何先生可知我猜出了何事?”
说罢,李煦宁直直盯向那何姓之人。
“......”
那何姓之人面色惨白,良久方是嘶哑出声:“猜出何事?”
李煦宁又是一笑,道:“先前得知何先生你曾与那复金会、东瀛忍者三方有一天大图谋,但一直不知究竟为何。单论这复金会之名,再瞧这东瀛忍者流派尽皆打入我华夏大地,便知此所图甚大。而我又知那复金会于何先生甚是不服,如若此二方知晓你有此大虫,定是礼待三分。
而那二方却是不然,故而,何先生定是另一势力之人,合上先前之猜测——白衣教。既是如此,以白衣教之能,这复金会、东瀛忍者不过随手便可收拾,为何又藉此二势力作掩?而先前何先生你那仙神之论,再合这‘龙蛊’可成真龙之论。是故,我猜测那图谋定是与那仙神有不小干系。”
顿上一顿,李煦宁道:“我说得可有错漏?”
那何姓之人愣愣瞅着李煦宁,着实未能料得这小娃娃竟自这些许痕迹内瞧得如此透彻,直泛起阵阵冷气。
见其并未出声,李煦宁又是一笑,张口便欲出声,却察觉至何事,倏然转身。
(未完待续。)
第一一七章 划地布阵虚位待
“白衣教!”
李煦宁甫一转身,便听得那何家大宅处传来倾塌之声,当即运起天眼通,入眼便是那一行身着白衣之人。(.)随后便见雷剑、月牙、阴神争相而出,再之后便是那漫天雷火与阴煞之气争执不休。
正欲弃了此地赶去援救时,却见陈妙飞已是脱得身朝此处闪来,回身瞅一眼那何姓之人与“龙蛊”,李煦宁随手打出道元炁将其定于原处,遂收了脚步召出那方法坛。
将毫笔、朱砂、黄表纸等物备齐,李煦宁当即喝道:“天雷使者王霸,地雷使者赵福,伐恶力士,霹雳大仙,五雷急伐剪灭妖精,东方蛮雷李乾佑,南方蛮雷炎火锡,西文蛮雷刘金海,北方蛮雷温大同,中央蛮雷烟仲景,捉缚枷拷四大天丁。”霹雳断虹符成。
连书九道霹雳断虹符之后,李煦宁收了那方法坛,再运天眼通,发觉陈妙飞、与那白衣教之人仅须小半炷香便可赶至此处,略作思虑,当即运起周身元炁执一土决,这山坳之上立时现出八八六十四道青石大璧,待以元炁将之轻置于地面,李煦宁足耗三成元炁将之尽数凝聚,二十余息之后方是成了一八卦之形,其间空隙足有方圆三十余丈,壁高一十二丈。
待这八卦之形一成,李煦宁闪至正中,召出法坛,直行八卦咒罡。
“吾为天神下坤宫,巡震兴雷离火红。巽户下令召万神,禹步交干登阳明。坎乡掷雨荡妖凶,腾天倒地斩妖精。兑金锋铓八卦神,直何艮宫封鬼门。天昏地黑,日月不明。邪神鬼道,无路逃形。急急如律令。”
李煦宁一干动作来得突兀,直把这何姓之人惊个正着。那何姓之人瞪圆双目,直瞅着正中李煦宁那如幻般身形,虽不知其究竟为何,但却是知晓先前自个所掐之符起了效用,那白衣教已有人赶至这双龙山,而这小子突兀摆出这等大阵势,定是为抵抗那白衣教所至之人,当下便将先前那阵阵兴奋之感尽数甩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满心惴惴。
李煦宁可没那心思去搭理那何姓之人,这八卦阵乃是其头次施展,能否布成尚是一问。口诵八卦罡咒之时,直行八卦罡咒。
“一行九洲第一坎,第二离洲过南洋。左三震青洲,右四踩西梁。干五雍洲土,巽六徐洲向。坤从青洲起,艮八兖洲当。八方兵马归坎位,老爷勒马扶坛门。”
八卦罡即为踩九州岛,称九州岛罡。九州岛,指雍、梁、兖、扬、青、徐、豫、冀九州岛,古时以之代指神州大地,故而步之代指巡逻整个大地。此九州岛素来争议颇多,但有九州却是不争之事实。(其后将有个人之理解)
步罡之用,禁制鬼神、外物也。禹步、步罡,既有飞行九天之义,又有禁制鬼神外物之能。但其后演化成诸多独属之步罡,譬如某些罡以飞行九天为主,某些则禁制之用更为精通。
而这八卦罡,却是一名气盛世之步罡,传至如今,有先天八卦罡法、后天八卦罡法。亦是此八卦阵必不可少之步罡。李煦宁每步一卦那八卦青石壁便转动一分,待此罡斗一成,那八卦石阵已是运转如飞。
一番手段下来,已将李煦宁六成有余元炁尽数耗去,当即盘膝而坐,服下一枚养炁丸便召得那伏羲古琴弹奏而起。
那何姓之人愤恨大叫:“你这小娃娃卑鄙无耻,有本事便撤了这阵法,堂堂正正斗上一番,藉这阵法算何种好汉......”
“何先生,”见其如此,李煦宁当即打断,轻笑道:“若是藉阵法便是卑鄙无耻,那符咒、雷法不也是卑鄙无耻了?二者,不藉此阵法,何先生又能胜得过?再而,小道我确实并非好汉,何先生此句未错。”
说罢便不再搭理,轻吟道:“玄元道体,大无方、无隅无形无物。湿化胎生皆受炁,感应通玄潜伏。包括乾坤,含容天地,日月皆收蓄。回光返照,旷然摄化盈目。分明顿着心珠,冲虚豁朗,灿灿开神谷。养就胎仙肌貌雪,出入随风香馥。暮嗅灵芝,朝餐仙桂,夜隐蟾宫宿。怡然惧乐,求同先圣真福.......”
直将这何姓之人气得三尸暴跳。
......
较之李煦宁那悠然布阵轻吟奏琴不同,陈妙飞此处却是步步惊心。
虽藉雷暴将逃命之速提得一截,却也甩脱不得那已入炼炁化神地仙境之人。那白衣教之人御剑之法可是甚为轻便,每寻一机便施手段轰向前头那陈妙飞,直逼得陈妙飞颇为狼狈,谓其于空之上连滚带爬亦不为过。
陈妙飞被其整得怒无处消,当即转过身连敕二道赤煞雷令符,去除先前曾交付于福伯的五道赤煞雷令符,如今仅剩三道。那二道赤煞雷令符一经打出,漫天雷火随之而至,直把那人裹于其内。
得此一拖延,陈妙飞当即翻一跟斗,飞身直降,甫一落地便掐诀行踏罡步斗,直诵遁形咒:
“那那驿驿,左带南斗,右带北极,以江为宅。天翻地覆,九道昏塞。以东为西,以南为北。使其邪鬼,心地迷惑。来追我者,路不可得。乘车逐我,必折其轴。乘马追我,盲其两月。飞行寻我,秃其两翼。步行追我,肿其两足。天翻地覆,玉道皆塞。来也无踪,去也无迹。天地真机,鬼神难测。明星北斗,万里却敌。黄神越章,诛鬼除殃。憎我者死,背我者亡。牵牛识女,隔断两江。急急如律令。”立时隐去身形。
陈妙飞转身之时那白衣教之人便已有了应对,见那二道赤煞雷令符化出的漫天雷火轰来,当即执一请神手决,随即便见一五丈高阴神乍现去身前。
那阴神
八卦源于中国古代对基本的宇宙生成、相应日月的地球自转(阴阳)关系、农业社会和人生哲学互相结合的观念。最原始资料来源为西周的易经,内容有六十四卦,但没有图像。《易传》记录“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未完待续。)
第一一八章 岂解有心潜算计
瞧见那阴神一击便将雷火拍去,陈妙飞当即连掐手诀,那漫天雷火立时化成道道三尺火雷炁剑,绕与那阴神周身,直将其裹于其内。[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陈妙飞一瞟阴神身后那人一眼,当下剑指一指,那无穷三尺雷火炁剑自十方直直刺向那人与阴神。
虽未察觉至陈妙飞所处之处,那人却也知晓这漫天雷火炁剑为其施展,眼珠一转,那阴神立时怒喝一声迸气成罡,抵着那万千雷火炁剑朝前撞去,手中斧钺、圆盾亦是不停,眨眼便将此一里方圆之地尽数毁去。
陈妙飞知其用心,当下连退而去,不欲与之过多纠缠。而失了那施法之人,那雷火之威立时大减,不过数息便已被那阴神尽数轰散。
那阴神动作却是不停,斧钺于空连斩八道黑光,个个足长六丈,所过之处尽皆被斩,便是一处山包亦是被轰至粉碎。漫天飞沙走石混气乱流呼啸而过,直把陈妙飞那遁形咒破去。
“呵。”那人当即轻笑一声,驱着阴神朝陈妙飞直撵而去。
“如何?今番又要逃去何处?待元炁一经耗尽,那可真叫毫无还手之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倒不如把身停下斗上一番。”阴神把斧钺一抡,又是连斩数道黑光,合着黑色月牙尽数斩来。
陈妙飞把头一转,见那黑光、月牙铺天盖地斩来,心头一震,寻思招架不住这一人一阴神之势,便将那余下三道赤煞雷令符尽数打出,喝道:“雷霆律令,掌令大神。雷火进掣,霹雳随身。天德月德,威猛最灵。七十二部,统领雷神。天火炎神,急速驰奔。水帝龙精,不得留停。火光万丈,助吾威神。风火下掣,电合神输。急急如九天雷祖大帝律令。”不再顾元炁消耗,打出雷剑咒,驱那雷剑直射而去。
这三道赤煞雷令符当空炸开,那人不料这陈妙飞竟还留有如此多符,一时避个不及,直被炸得连退十数丈,当下连施手段破了那雷火,再不敢随意打出手段,一心朝那陈妙飞离去之位追去。果然不过数十息便已远远瞧见那清微道士之身形。轻笑一声再提身赶去,较之于先前竟还快上数分。
身后那响动陈妙飞早已察觉,奈何那人弃了扰乱手段之后已非陈妙飞可比,愈赶愈近,俨然便将拦至前头。正欲再迸元炁,却见那人已至身后十余丈之处。
“如今可停下了罢,如此追逃果真无趣,出......咦!”那人尚未说完,自前头荡来若隐若现的古琴之音。
陈妙飞立时一喜,喝道:“不妨移步片刻?”
那人连瞅陈妙飞数眼,道:“且瞧上一瞧。”
陈妙飞当即转身,脚尖一点,身下那本已颇为黯淡的雷剑倏然亮上几分,化作雷光一闪而去。
“太一真人冰雪容,步虚来往本无踪。蓬莱要去如今去,云在窗前鹤在松。
白鹤千年始一归,山川依旧世人稀。不因华表分明语,谁识当时丁令威。
白鹤飞来下九天,数声嘹唳出祥烟。日月相催人易老,不如修道学神仙。
胎化灵禽唳九天,雪毛丹顶两相鲜。世人不认归华表,来瑞升平亿万年......”
待至近时,二人已能听清那轻吟之声。
“白鹤赞?”那人脱口道。
“呦呵,”陈妙飞头也不回道:“竟知晓此为白鹤赞,倒是有心了。”
转过一山,一硕大八卦石阵映入眼帘。
“果然是道门正宗,这八卦阵势果真大手笔。”陈妙飞哈笑道:“你待如何?”
那人面色一凝,诈道:“一八卦阵势罢,若是由一炼炁化神地仙境之人所施,尚且能令我忌惮几分,然此阵可是?”
陈妙飞略做一顿,暗道此人怎知晓此为李师弟所设,立时上当,遂道:“那又如何,对付你足矣。”
那人心下一喜,既非炼炁化神境之人,那便无碍。负过双手,不屑道:“也就逞番口舌罢,能有几多真本事。”
陈妙飞见其模样,哪不知方才中了计,被其诈得实情,立时怒喝道:“你这邪人!”
而心下却是直念运雷心咒:“青帝之巾,赤帝之帧。白帝之衣,黑帝之勒。黄帝之孙,太昊之职。来自无夷,去向无域。出为风雷,动为霹雳。火急奔驰,雷火烜赫。兴云驾雾,摧山挫石。日月交蚀,阴阳返责。社令推车,岳灵捉摄。鬼哭神愁,天昏地黑。五方真气,聚而为一。自已真气,昼夜往来。曰大都皈,元宫中住。金木水火,土星为极。阴阳之神,生杀万物。吾奉玉帝,敕召雷神。召汝变化,汝急运动。飞砂走石,万里急急......”
那人嗤笑一声:“随口一诈便得了底,如今道门道士就这副模样?哈哈......”话音未落,那虚空倏然间变了三变,却是陈妙飞运雷心咒已成。立时之间风起云涌,雷鸣电激。正欲行雷法召神,却知那神炁已是不足。当下便是一愣,将身下雷剑轰向那人,随即朝那八卦石阵直窜而去,一瞬便没了身形。
“好胆!”右足一跺,身下阴神立时挥手拍碎雷剑,凌空三步跃向八卦石阵之顶,抡得圆盾如陨星,周身一震便直坠而去,欲将那石阵尽数毁去。似有察觉,那八卦阵势兀自运转如飞,自正南乾卦、正北坤卦、正东离卦、正西坎卦、东南兑卦、东北震卦、西南巽卦、西北艮卦八方迸起八道清光,直贯天际。那阴神倏然一颤,周身似被何物拉扯般连连扭曲,数息之后便化作黑气散去。
“好一座阵势!”那人再不敢大意,手决一掐,周身煞气震荡,轻“咄”一声,手中锯齿剑当空一晃,立时分出九道黑色炁剑,纷自化作生角黑虺,直将那人护于其内。
甫一定住身形,那人便见自八卦阵势之中升起一八卦台,其上立有二人,其中一人正是先前那清微道士,而瞅向另一人之时,那白衣教之人当即一愣,随后却生起满腔之怒。
(未完待续。)
第一一九章 见仇人分外眼红
八卦台上另一人正是李煦宁。(.)
李煦宁轻笑一声,道:“观阁下之手段,似曾相识。如若无妨,可否说上一番?”
“哼!认得了?”那人冷冷瞧着李煦宁,道:“数年未见,你这小鬼倒是长了不少。”此人正是数年前紫金山上那为首白衣人。
“呵,”李煦宁侃笑道:“数年未见,未料到阁下换了张脸面,那张无面哪去了?”直将那为首白衣人气个正着。
李煦宁继而道:“先前离去之时曾寻了一番你与那白林之下落,然却是未能寻得,如今瞧来,怕是早早便遁了去罢,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合该你这白衣教如此。倒是那白林去了何处?”
回至当日,因凌薇突兀施得那五雷正法,将这为首白衣人、白林连同那罗刹尽数轰下血海,随即便遭玄真、袁道长二人于血海下所闹得漩涡卷入其内,直入血海底。待定住身形之时正好瞧见那袁道长召得六丁玉女,当即便是一惊,一扯那白林便遁出地宫逃得一命。故而事了之时李煦宁一行未能寻得此二人。
那为首白衣人面皮又是一抽,若非这小鬼一行,其不至于伤得修行根基将那白衣教鬼仙唤醒,亦不至于地宫遭得毁去,更不至于伤了根基还将白衣教百年图谋付之一炬,以至教中地位一降再降。若非如此,此事不论如何也无须其亲自前来。如今见得此小鬼,更是遭其连讽,焉能不怒?
愈思愈怒,那为首白衣人面目一狰,喝道:“好你个小鬼!看杀!”
步罡踏斗之法,在道家法术中处于有为通灵这一层次上,是一种高级的技术方法。.符咒研究者运用步罡踏斗通灵,奇门遁甲研究者也运用步罡踏斗通灵。俗话说:“步罡踏斗能通神。”所以在研究法术的高层次技术时,都要研究罡斗法。奇门遁甲实际上也是符咒法门的一部分,但是方法上略有不同。罡斗法就其功用而言,它是术者突破“太极弦”而直接与四维以上空间打交道的一门技术方法,在有为法中,它是高级的方造,研究法术有所成就者,很多功能都是在罡斗法的基础之上再实现的。例如三国时代,诸葛亮的借东风和八卦阵困陆逊等,都是先施罡斗法,再作法驱役信息体实现奇功。历史上运用罡斗法者颇多,各种有关书籍可散见其方法和效验的记载。
罡斗法之中,各种各样名目颇多,例如斗罡法、先天八卦罡法、后天八卦罡法、太乙真人步罡法、玉女过河罡法、三奶夫人步罡法,以及本书中提到的一些飞斗罡法等等。罡法之首者就是斗罡法,它是法术中重要的一种罡斗技术。罡斗法的修习和掌握比较复杂,也有诸多要求和禁忌。它自成体系,构成道家法术中的一门专门技术。罡斗法的炼习,必须在深夜中的野外,在月光星光下依式画图于地,再在其上返复踏步炼至纯熟,再逐步过渡到以气布罡,以神布罡,神、气、形、罡相合才能真正发挥罡斗之妙用。炼习时切忌被人窥视和撞入炼习场地,就是鸡犬等六畜之物也不可撞见。如果被窥视冲撞,非但其法不灵,而且于已有损。
罡斗法在许多版本的书籍中均有记载,例如道家巨著《道藏》、《太上老君符诀书》、《奇门遁甲》、《万法归宗》等书籍中。各书之中的介绍均不尽相同,图形、符咒略有差异,难以一一置评。总体上说,只要掌握了图形、符咒的关键所在,就是以气为灵、以光为画。具体作法上的差异,是法术掌握的多少和其中层次高低不同所形成的,在具有功力的基础上研究验证,其理不难自明。
禹步罡斗和掌目之秘诀,是道家法术的重要组成部分,俗称踏罡步斗术、掐诀术。道家各门派在修炼真气阶段都非常重视掌握这一门象天法地的技术,认为它是道之大要、法之元纪。步罡是乘正气以御物,诀目是主于神机而运化,修仙炼真,劾召制伏都离不开这些技术方法。凡是修真之士,既遇明师接引,指示了法术符印之后,还应掌握罡诀和指诀,法术才能灵验。
禹步罡斗之术的历史颇为久远,相传在大禹治水时,功败垂成之际,天真传授此种步诀的方法,以制神召灵,助其成功,故名为禹步。经曰:禹步是禹受于太上而演天罡地纪,出为禹步,可以求真禁百物,人、神、龙、鬼、恶蛇毒虫等,均能制伏禁止,伏而匆杀,拒而不伏者才能考虑诛灭,免多生冤孽。从前道外之人对禹步罡斗之术,觉得不可理解以为是迷信举动。其实此术与符录一样,具有多种功效。用现代语言来解释禹步罡斗的功理,则是一种奇妙的组场术。
禹步罡斗法,是通过有规律的步形、步态、方位,将自身这一小宇宙与大宇宙中的场态融合,并且通过诀目的配合,调动自身的气机和内部灵信,使施术者在自身周围构成一个特殊的内外合一的场环境。这一场态在空间界说来已经接近四维空间,有利于各种信息的交流。步罡是乘正气以御物,诀目是主神机而运化,这两者的结合运用,依据方法的不同就可以在自身周围构筑起功用和各不相同的生物场,而发挥出多彩多姿的功用。例如斗罡、九凤破秽罡、豁落斗罡、五雷扫邪罡、作水召雷罡、飞龙致雨罡,名目繁多,功用各异。
步罡之法,散见于各种道家书籍中,由于其场的作用力、能量较大,而且作用目的显而易见,先师们恐误传匪人,因而难窥其真面貌。现代人更是觉得其神秘莫测,难知底蕴。许多人对这一学说望而生畏、却步不前。步罡之法并不神秘,它毕竟是有为之作,关键是要掌握其诀窍。诀云:“步罡有迹可循,贵在灵气充盈。”亦有师云:“凡步罡之法,贵在存想,脚步不如手步,手步不如心步。”所以要求意念逐星而行,真气逐星而行,光芒照耀,存念若真,则得真斗,有于天之斗降。若存念不真,真气不藏三魂,就为空尸踏步。可见步罡与书符一般,以气为灵,否则如同尸行。不仅无益恐反生害。(未完待续。)
第一二零章 霹雳断虹欻火法
王灵官,何许人也?其名唤作先天首将赤心护道三五火车王天君威灵显化天尊,道门第一护法神将,为雷部元帅,名在三十六天将之列,尊其为隆恩真君、都天纠察大灵官、太乙雷声应化尊。(.$>>>棉、花‘糖’小‘說’)明时更是受国之祭祀之神,诸多道观山门后第一殿即是灵官殿,所供奉之神便是隆恩真君王灵官。是故有“上山不上山,先拜王灵官”之俗语。
隆恩真君王灵官,司掌天界、人界之纠察,主雷、火之神,行降妖伏魔之责,故而赞之“三眼能观天下事,一鞭惊醒世间人。”
虽不知以这清微小道士修为能召得隆恩真君几分元神,然其层出不穷之手段这一路斗来却是已有体会,那为首白衣人自是不容这变数化生,一瞧那愈发翻涌激荡的雷云,连连调动法力,不过十数息便自那八卦阵势限制之下挣出身。
李煦宁当即运得八卦阵势,天乾、地坤、水坎、火离、山艮、泽兑、风巽、雷震八柄八卦清气剑当空一转,挟起万千之势直斩而去。那为首白衣人冷“哼”一声,左手剑指一凝,于锯齿剑身连书数道符咒,那锯齿剑倏然一颤,连打八道黑色炁剑,兜转数番尽数化作生角黑虺朝那八柄八卦清气剑噬去,立时便生起阵阵惊天动荡,似欲将此虚空尽数轰碎般。
“雷霆号令,天地清宁。雷霆猛吏,欻火大神。[.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駆雷社令,馘戮邪精。通傅报应,考究姓名。雷伯大仙,急降真霊。急急如律令。”甫一打出那八卦清气剑,李煦宁便右执剑指于左掌书一欻火符,随即反手化出先前所书的三道雷斧钺符(即霹雳断虹符),敕符道:“三司将吏,今日直符。随吾驱使,捧领天符。急杀邪鬼,退病消虞。敢违吾命,雷斧速诛。奉上帝敕,急急驱除。急急如上帝律令。”
只听一声雷鸣,三道五丈雷斧乍现虚空,直将那闪向陈妙飞的为首白衣人斩飞十余丈,连穿三处八卦剑与生角黑虺斗争之处,瞬息撞上八卦壁障。
吐出淤血,那为首白衣人一瞅那已有三道细小豁口的锯齿剑,瞪圆双目,直直投向那八卦台上的李煦宁。抬手斩出十余道黑色月牙,却是再不敢随意以法器抵上。接连几声砰响,却仅耗去一道雷斧,余下二道雷斧劈势不减半分。而那十余道黑色月牙却抵不住那雷斧,已尽数化作黑气散去。
李煦宁见那雷斧端是厉害,轻笑一声,又敕四道雷斧钺符,指决一掐,遣了三道雷斧斩向旁侧三头生角黑虺。余下三道雷斧抡得一圈,挟起霹雳雷火,直把那虚空分作数块,朝那为首白衣人斩去。
那为首白衣人面皮微作一颤,暗道若是再隐藏手段,今番怕是得遭这八卦阵拖死于此。当下掐诀暴喝道:“真当我斗不过你这小娃娃。无生老母,真空家乡!”无边阴气自十方而来,毫无阻滞般透过那八卦阵所化壁障,纷自卷向那八柄八卦清气剑与六道雷斧,不过眨眼便将那六道雷斧一一泯灭,毫无声响,唯独那八卦台与八柄八卦清气剑于无边阴气轰击下倏然大亮,苦苦抵抗。
那为首白衣人瞅一眼虚空那愈发凝重的雷云,冷“哼”一声,无边阴气弃了那八卦台与八柄八卦清气剑,化作水云于其周身流转不息,随即尽数没入其身,直将那为首白衣人撑个满当。那为首白衣人当下把身一转,化作一四臂罗刹,头生双角,三目怒睁,身长六丈八尺,第一臂持长枪,第二臂持法杵,第三臂持方盾,第四臂持阔剑。然周身之气势却是远胜数年前紫金山内以符咒所召得的罗刹。
察觉至那罗刹之厉害,李煦宁忙是催动那八卦阵,八方之清气径直涌入那八柄八卦清气剑之内,漫天尽数那各色清气,随即便当空一转,呼啸射出,直朝那罗刹轰去。那为首白衣人一掐手决,四臂罗刹各式兵器连舞不休,将那八柄八卦清气剑之击一一抵下,遂直朝那八卦台撵去。金铁交击之声荡于这双龙山之内,久不断绝。
见那八柄八卦清气剑丝毫奈何不得那为首白衣人,李煦宁当即取出那余下二道霹雳断虹符。
“哈哈......”那罗刹凌于八卦台前三丈处,口吐人言,却是那为首白衣人之音:“还将此符打出?那雷斧有何用,反手即可拍碎。你这小娃娃终是无啥手段了?”
李煦宁亦是一笑,却不理会那人。其焉知此霹雳断虹符究竟有何用处,此符之所以有霹雳断虹符、雷斧钺符二称,正是因其用处不一,若是伐恶,则如先前那般,书欻火符于左掌,此为雷斧钺符之用。若斩妖断虹,则为霹雳断虹符。当下书符于右,行踏罡步斗,左掐子文,右执剑诀,面巽方念欻火咒,遂焚符。随即执雷局喝道:
“太玄玉清升玉龙,欻火赤面生金风。雷声掣电走碧空,雨雹降水骑黄龙。紫云叆叇西北东,四溟反照势从容。地神涌出九色虹,天斧飞斩蜃蛟龙。霹雳震响奔祝融,雷公侍从玉女从......敢有干试前来奔,仗神火剑斩不容。吾今一变为雷使,役使诸神唱喏恭。随符随令疾速去,为吾斩断旱妖虹。急急如玉皇上帝律令。”
“天灵地灵,天地交并。神光一起,烁破魔群。虹霓旱魃,速断其形。急急如律令。”待咒毕,李煦宁掐一手决,取罡炁吹之,喝道:“天断地断,妖断虹霓断。吾奉玉帝敕斩妖精,虹蜺速断,化作微尘。急急如玉帝律令。”
此符即是召请欻火元帅邓伯温,欻火律令大神,光妙横天演真大元帅,总统三元八十一天,雷霆都总管,为雷部三十六天将为首之神。李煦宁本便是火系偏盛,五行法术之中,火系法术数年前便已至那凡火抵御之阶。而玉枢火府之火法修至高深亦不下于雷法,是故火法之中李煦宁亦是未落下。
(未完待续。)
第一二一章 隆恩真君斗邪法
待咒一毕,李煦宁剑指一指,一道神光自天而降,瞬时划向那四臂罗刹,当下便将其二臂斩落于空,化作黑气散去。.那为首白衣人此时如何不知方才其又错失一机,暗骂数声,飞身直退,执决喝道:“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高上神霄玉清真王紫书大法
太岁年月日奉神霄律令奉行。
具法位,臣姓某。
关地府赦魂式
高上神霄玉清王府九天雷文告下某处。
雷文
右,奉神霄符命,南昌真勑。韩司赦罪,炼度玉符。保质澄神,登真度命。开泰幽关,释赦亡爽。超度丹室,万神乘天。百魔归位,王道正行。玉府请制,天宪一临。神祇秉敕,一如告命,风火驿传。
太岁年月日吉时告下。
具法位,臣姓某。
五方雷神
东方,第一正将,李文惠。副将大夫,侯简宜。神将着青衣金甲,部领东方吏兵。
南方,第一正将,杨敕政。副将,刘立。神将三头四臂。取南炁,吹弹。用部领南方吏兵。
西方,第一正将,朱迦杀卢者阿元光。
火目,卷髭发。副将,吸毒金头奴者孙仔政,大目。二神并着锦袍,执弓箭。
北方,第一正将,井佐。副将,皂衣执刀,蓬头。
西北方,神将,告天真、告甲真。左手子文,西北炁,吹弹。坛前神将,毡笠白衣,飞鹰走犬,擒祟捉精。
五雷捕队将
前队捉生将,吴文摄。副队捉杀将,刘远混。中队捉邪将,杜公达。从队捉
鬼将,张恐李。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取北方炁,左手子文,吹弹。此将并是划马弓箭持枪,面或紫或黑,吞魔食鬼,奉行正道。存东北艮炁,吹坛前。
飞魄移魂使者,王靖。取患人炁,吹过。
明折鬼神法
谨请折鬼大将军宗元,速行把鬼神折下。将军青衣,左手执紫微印,右手仗剑。
雷部捉鬼打鬼法
谨请雷部捉鬼打鬼大将军李征,速行捉打鬼祟。左手子文,北炁,吹患人。喝:捉下。
五雷照法
金甲大神,洞应威灵。星飞前去,捉鬼现形。
天神,贾拨道,面白,绯衣,仗剑而来,任便役用。面东北念咒取炁,左手掐雷诀,右手掐中指中文,取炁,吹患人。
雷神捉魈法
谨请欻火大神邓伯温,东南炁,吹坛前,掐雷诀。其神,目中迸火,身上生火,肉翅。左手持火钻,右手持大斧,脚似鸡足。擒捉山魑恶鬼。
用霹雳法
谨请霹雳火光银牙耀目威神辛汉臣。
镇坛法
谨请振威大神诸葛新。
无上大罗天大威德天神
东方无上大罗天,大力天丁捉鬼将,周达。
青面,青衣,金甲,执铁棒,带剑。
南方无上大罗天,大力天丁缚鬼将,秦龄。
赤面,绯衣,金甲,使铁索,一手仗剑。
西方无上大罗天,大力天丁拷鬼将,耿敬。
白面,白衣,金甲,把戟带剑。
北方无上大罗天,大力天丁斩鬼将,袁舜。
黄面,皂衣,金甲,使双铁简,带剑。
指使四员将
卫镇锺。程子景。朱隆完。陶烈胜。
各着绯衣,抹额,绿吊敦虎汗袴,各执枷棒器仗等。
辨祟大判官四员
耿元。孙真。李用。张江。
各着绯袍,皂靴。左斗诀,右金枪印,卯文,东北炁,吹之。
三天神捉法
谨请大黑天神苟留吉、黑路天神毕宗权。
咒曰:
至忠至忠,至孝至孝。至圣至圣,至灵至灵。疾。速速降临,急急如律令。
右法,取巽炁,吹坛前。左手玉皇诀,右手斗印。
斗口青帝吏兵
王守信。李元太。赵子真。取东北炁,吹水中,喷坛。神将并着青衣。
左手卯文。
七信雷神
捉鬼烧天大力神,毛当信。驱鬼烧魇四直神,寇中信。押鬼传送护法神,李忠信。缚鬼流顺逼毒神,赵忠信。枷鬼食鬼饮毒神,沈知信。拷鬼长颅巨
兽神,侯忠信。斩鬼烈宿八卦神,邓子信。各服道衣,道冠,勇猛现形。左手子文,北炁,吹。
雷部五方急捉神将
包元。姚端。神将各绯衣金甲,疾若如风雨。左手子文,北炁,吹召。
斗口四丁使者
捉鬼使者丁文宝。缚鬼使者丁文通。
枷鬼使者丁文义。拷鬼使者丁文广。
四丁使者符
太阳帝君勑降真炁摄□□□□□□□丁文宝丁文通丁文义丁文广斩鬼摄
第一,丁文宝。第二,丁文通。第三,丁文义。第四,丁文广。与吾捉鬼束祟,速去,不得疏失。疾。勑到奉行。
法曰:凡行此法,申奏北极北斗天枢院,关请上件四丁使者。依法祭日,用庚申、甲子、北斗下降日、三七日、三元日,取罡炁,吹病人头。再祭法,常用辰日,以金钱四分,荼四盏。祭时,须念前四神将名一遍。又念咒曰:
日中灵威,其法持正。急急如律令。
念七遍了,良久,烧钱泼荼,再默念咒曰:
天阳青,地应灵。丁使者,捉鬼神。急急如律令。
左手卯文,斗诀,炁吹入坛内。
咒枣捉鬼法
天色神,急捉冤魂。地色神,速捉附病人。
先念咒,吹在枣子上,令病人吃了,喝云:捉下。次第问祟姓名。
又法
大力天丁,日直圆。大力天丁,月直方。降下方,急忙忙。驱邪病,速消亡。罡炁并诀。
十二将远捉法
急召六丁神,六甲最通灵。吾奉北帝劫,为吾速追魂。擒捉为祸鬼,赴体通姓名。
先问投词人,更不必亲往。只想病人,方道住处,念法吸炁,来吹投词人。吞下后,更用左手天丁诀,右手剑诀,再吸方位炁,吹纸上。问:纸重未?如重时,捉祟附体。次后,法师用枷栲,法根勘,不得容情。问罪毕,当送所属施行。
又法
谨请天罡神,急速降真灵。远捉冤魂鬼,附体便通名。疾。吾奉太上勑,勾雀神将、天罡将,许安进。八方收邪将,谢立。大力天丁斩鬼将,张达。大力天丁枷鬼将,练崇道。大力天丁缚鬼将,郭顺摄。
九天云路追捉将法
吾呼九天云路追捉将,安守信,李平全、邢中立、郭子胜。吾奉北帝勑,与吾计会宅神,追捉为祸之鬼,汝等速去速来。疾。
掐大煞文念咒,向北取炁,想四将驱来。又吾呼九天云路太上正一功曹,翟世宁、江巨元、赵子玉,依上清元降法旨,搜捉邪精,赴病人身。疾速。炁诀同前。(未完待续。)
第一二二章 隆恩真君斗邪法(二)
“先天主将,一炁神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都天纠察大灵官,三界无私猛吏将。金睛朱发,号三五火车雷公。凤嘴银牙,统百万貔貅神将。飞腾云雾,号令雷霆。降雨开晴,驱邪治病。观过错于一十二年,受命玉帝。积功勋于百千万种,誓佐祖师。至刚至勇,济死济生。方方阐教,处处开坛。豁落猛吏,三五火车。太乙雷神应化天尊。”
那为首白衣人驱着四臂罗刹转身望时,陈妙飞已将灵官宝诰念毕,正好瞧见虚空那黑云翻涌,电光嗞嗞,雷声轰轰,天地旋覆,径直压来。混沌之中,一点金光自九天射来,眨眼便将那虚空映个透亮。
倏然间,那漫天金光挟裹着庞然之力当空轰下,那为首白衣人立时胸口一闷,连带那四臂罗刹退去数丈。再望之时,只见那满天金光于清微小道士头顶虚空处流转不休,金灿灿中拥出一道身形,金甲红袍,赤面髯须,一双金睛火眼,眉间又竖一瞳,三目怒睁,顶戴冲霄冠,足踏风火轮,左执三角眼,右举金法鞭,威武森严,正是隆恩真君王灵官。
李煦宁手捂右肩那稚儿拳头大小的窟窿,藉此机运起余下那一丝元炁,落至八卦石阵之内,当下连取膈俞等数大穴,止血咒随之打上。待一干事了,方是昂首望向那虚空。正如民间所称一般,隆恩真君三只眼睛耀天地,手执金鞭巡世界,身披金甲显威灵,司天上、人间纠察之职。[]统领百万神将神兵,走火行风、穿山破石、飞腾云雾、祈晴祷雨、镇妖伏魔、志刚志勇,治病驱邪,收瘟摄毒,普救生灵,法力无边。
那隆恩真君王灵官甫一显出,陈妙飞立时颤了数颤,方才见李煦宁之情况甚是危急,忙是运得密咒强行将这隆恩真君召来,如今却是受不住那等反噬,再不拖延,朝隆恩真君拜上三拜,剑指一指,那隆恩真君当即踏下风火轮,右臂一转,挟裹着赤金雷火,一掌直拍四臂罗刹。
那为首白衣人见隆恩真君身形甚为凝练,面色阴沉至可拧出水,当下不敢大意,一声暴喝,罗刹第三臂抡起那方大盾直直抵上,哪知尚未碰得那右掌便已遭赤金雷火焚成粉屑,心下大叫不妙,忙以那第三臂为代价,藉机于虚空划过数十丈。
这清微小道士竟能召得如此厉害之元神,今番怕是奈何不得其二人矣,也罢,暂且退去......咦!
正欲逃命之时,那为首白衣人却见得那隆恩真君身形眨眼间虚幻一二分,双目一转:嘿!想差了,以这清微小道士功力,如何能召得如此凝实的真君级仙真,瞧这模样,定是施了何种密咒,实则为一银枪蜡头尔。
愈思愈觉在理,那为首白衣人甚是喜形于颜色,却又因那多疑之性梗于心头,当下决定再行试探几番。手决一掐,将那第三臂化出,持盾扑上。一来二去,连着几番试探,果真如同其方才揣测地那般,当下嗤笑道:“先前还真当你这雷法惊人,原来却是一唬人之货。”说时连退数丈,不欲上前。
陈妙飞暗自叫苦,见那为首白衣人不再上前,如何不知其欲行拖延之法,待其受不住反噬,这隆恩真君散去之后,那便真就只得授首以待之局。一者不欲攻,一者无力攻,一时间竟陷入诡异寂静之境。
......
却说这双龙山下,福伯、韩千叶一行人为避过那一众白衣教之人,只往那密林钻去。
时已近黄昏,这密林于此天色下显得愈发阴郁森森。
韩千叶侧耳倾听,除去那自双龙山内传来的隐隐雷声,便只闻那蛐蝈鸟兽之音,遂顿足转身,朝一行人到:“也不知双龙山内神童与陈道长的情况,那黑手真有这般厉害?”
那老叶疑顿道:“这都斗了几时了?先前那雷霆还闹得不够大?瞧这阵势便知那黑手之厉害。”
“嘿嘿,”韩千叶笑道:“这阵势先前早已见得,便是比这更甚地亦是见得过。”
“老韩,说来听听。”那老叶立时起了兴趣。
韩千叶轻“咳”一声,道:“说来话长,数年前......”
“行了,”却是福伯出声打断道:“待此役过了再谈不迟,如今尚不知那一众白衣教教众去了何处。须谨慎行事。”当先朝前奔去。韩千叶与几人对视一眼,紧随福伯之后。
越出密林,便见烟波渺渺,环顾左右,却是一硕大湖泊。一行人正欲朝前冲时,忽见不远处显出三道白衣身影,不是那白衣教之人又是何人。当下便是一惊,暗自戒备。
“可瞧见了,一早我便猜得这几只小老鼠将行至此处。”那三十上下的白衣教男子转首与其余二人道,竟毫不将福伯、韩千叶一行放于心上。
一矮个白衣教教徒道:“你这嘴,那大日皆能被你给说没了,真当你是一人物?有本事便与那双龙山上崇光、清微二道派道士斗上一斗。”
那三十上下的白衣教男子立时不服,张口便欲驳斥,却遭另一高个白衣教叫教徒所止:“吵这作甚。先将那其余几人唤来罢。”说罢便欲掏出那通讯之符。
“唤来作甚,”那三十上下的白衣教男子立时道:“先过尽手瘾,再谈其余。这几只小老鼠还能跑了去?”
见这三白衣教教徒毫不将其放于眼中,那老叶却是不能忍,当即暴喝一声,连拍出三道掌印,分作三线轰向那三人。见老叶兀自出手,福伯、韩千叶几人当即窜向那白衣教三人。既已动手,自当尽力收拾了去。
“呦呵——”那三十上下的白衣教男子拉长音线,戏谑道:“等不及出手了?那便同你几人耍上一番。”说罢自怀中掏得数道黄符,右执剑指于其上一划,喝道:“去!”那数道黄符立时化作火球直轰而上,老叶所打出的掌印毫无阻滞便遭那火球轰散。(未完待续。)
第一二三章 濒入危境悟八卦
那三道火球去势不止,直朝飞奔而来的福伯、韩千叶几人轰去。(.)
福伯探手一吸,自旁侧那湖畔射来三块硕大鹅卵石,经由福伯内气一扯一送,立时分迎上那三道火球,直将那三块石头轰至粉碎,但那火球亦因此散去。
那矮个白衣教教徒立时嗤笑道:“你这火符便是连小老鼠亦伤不得。”
那三十上下的白衣教男子一怒,又是掏得三张黄表纸,咬破指尖,连书三道血符,咒毕便见三道猛鬼乍现其身前。俱是面目狰狞、凄厉嘶吼,三双赤目直瞅着福伯、韩千叶几人,待其一指令下,连吼三声,直窜而出,分作三路扑向福伯、韩千叶与一唤作刘宏的同行武道界之人。
福伯随手点出二道气指,将那厉鬼逼退数步,随即踏一游身步瞬时闪至那三十上下的白衣教男子身前,一掌轰至其胸膛,直将那人轰飞而去,掉落湖泊之中不见身形。
见福伯干净利落地将一人劈入湖中,余下二白衣教教徒却是忍不得动手。只见那高个白衣教教徒剑诀一掐,立时化出五柄黑色炁剑斩向福伯。
虽为彼家丹法,但那元炁亦非五道后天内气可比,福伯当下吸来一三尺木杆,运得内气直迎而上,断了三柄黑色炁剑便断作数段,险些便遭那黑色炁剑所斩。那高个白衣教教徒不屑一笑,再打三柄黑色炁剑,合着方才余下二柄炁剑直射而出,欲先将此老头收拾了去。(.无弹窗广告)
而另一边,那矮个白衣教教徒手持一鬼头令牌,持剑指于其上连书符咒,当下便召出十余只孤魂野鬼,张牙舞爪朝韩千叶、刘宏几人噬去。
那刘宏却是有番手段,双手往身一抹,只听得“嗖嗖”数声,上百枚七星针激射而出,竟是将那十余孤魂野鬼连带那猛鬼尽数轰散。那矮个白衣教教徒哼声道:“倒是有几分手段。且瞧瞧你这七星针能否将这阴鬼收拾了去。”说罢将令牌一扬,以血为引,瞬时便召得一八尺身长鬼兵,头生双角,手持斧钺。当下怒喝一声,手中斧钺荡起一溜阴气,于空带起一到黑轮,三步便闪至那刘宏身前,一斧劈下。
那刘宏立时大惊,自腰间抽得一柄软剑,带起一抹银弧直直抵上。只听一声脆响,那银亮软剑断作十数碎片打落在地,自其右肩劈出道长长豁口,直至肚脐,险些便遭分尸。那阴兵得势不饶人,抬手欲劈第二斧。
“老刘!”韩千叶正与那厉鬼周旋,哪知那矮个白衣教教徒竟突兀召来一鬼兵,当下弃了面前这厉鬼,脚尖一点,窜至刘宏旁侧,将之扯过,免了被分尸之危机。
恰在此时,自那湖泊下窜出一人,接连八道火球铺天盖地砸中韩千叶、刘宏二人,二人立时被那火海吞入其中。
“当真该死,竟敢将我拍至那湖泊下,看招!”那三十上下的白衣教男子元炁一迸,一抖周身,将那水尽数脱去。随即又召请来一鬼兵,连着那五道黑色炁剑直扑福伯。
见状不妙,福伯忙是抽身飞退,又自怀中掏出一赤煞雷令符,却听得那矮个白衣教教徒嗤笑道:“掏得一符能作何用。老头,你有元炁法力来敕符?唬人罢。哈哈......”其余二人俱是一笑,已不再施其余手段,直瞧那老头如何敕符消去黑色炁剑与阴鬼。
此三人知晓之事,李煦宁、陈妙飞又岂会不知。这五道赤煞雷令符之内各存有陈妙飞一丝元炁,若福伯欲敕符之时,只须以内气触动那所留元炁,诵念敕咒即可施得,仅是那功力之区别罢。但见这三人纷自一副瞧好戏之状,福伯立时起了别样心思。
“不知所谓。可知此为何符?”
天下符咒何其多?这白衣教入教之人修得乃是邪法,自是对此无甚了解。那三十上下的白衣教男子不耐道:“叫唤个啥,快将那符敕了,也可令我等‘膜拜’一番。哈哈......”
那二阴鬼却不似这三人一般无知,福伯甫一掏出那赤煞雷令符,便立时飞退,却又听得那三人之言,踌躇些许终是待于三人旁侧,却是不敢上前。
见其终是聚于一处,福伯轻笑一声,打出十数道气指迎上那五柄黑色炁剑,随即二步闪至那白衣教三人十步开外之处,勾动符内元炁,只听一声“敕”咒,众人头顶虚空立时翻涌不停,一团足有屋子大小的雷火自天而降,直朝那白衣教三人当头轰下。
......
却说这双龙山上,陈妙飞回转神色,心知如此耗下去更无翻盘之机,轻喝一声,那隆恩真君立时一甩金法鞭,欺身上前,眨眼便将那罗刹碎作几段,当下又是虚幻数分。
那为首白衣人见陈妙飞欲拼上一番,当即喝道:“无生老母,真空家乡。”面色一白,又是召得无边阴气,瞬时复原如初。然下一瞬却又见那隆恩真君挥鞭打来,纵是四臂尽皆抵上亦不过延缓数息便生碎裂。如此反复数回合,隆恩真君之身形已是甚为虚幻,虚幻至仅似一层薄雾般随时即可散去。而那罗刹亦是复原的愈发缓慢艰涩。
陈妙飞怒睁双目,剑指一划,欲拼得至后一分元神。只见那隆恩真君手中金法鞭连舞数花,随即一直,那一十八节金法鞭倏然一亮,生出一十八道赤金雷火龙,俱是须角狰狞,直如真龙,纷自连啸数声,龙口大张,直朝那已化出上身的罗刹咬去。
那一十八道真龙所过之处,阴气尽皆消散,煞气再无踪影,直将那虚空灼得红彤,映得透亮。便是那空间亦是遭其焚压碎裂。
那为首白衣人连呕数碗淤血,又遭那雷火焚灼,面目狰狞,几欲不成人形。当下手掐一决,立时遁出那方雷火盛处。那隆恩真君竖瞳一扫,一道金光直贯而出,立时于那为首白衣人胸口打出道拇指粗细之孔。随即化作金屑散去。
(未完待续。)
第一二四章 濒入危机悟八卦(二)
话说这隆恩真君一击甚是厉害,直把那为首白衣人灼得不成人形,衣裳焚烬,显得甚是狼狈不堪。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待遁出雷火盛处,略作得一番施治,披得一件长袍,那为首白衣人怒目睁去,横剑斩出三道黑色月牙,于空一转,分作三方直斩陈妙飞。
见那三道黑色月牙斩来,陈妙飞闷哼一声,反手取一五雷号令令牌,以其加持,掐决打出三道雷剑咒,总合为一柄硕大雷剑,劈斩之间,将那三道黑色月牙一一断去。下一瞬便驱着雷剑直指那为首白衣人。
那为首白衣人把手中锯齿剑一抛,连涨十数丈,瞬时与那雷剑斗在一团。
上方斗得兴起,李煦宁却早早陷入那八卦阵中,沉思推衍:
“《系辞传》云,‘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先前那人言‘反八卦’,可先前未曾听说这‘反八卦阵’一说,如那小说家言,将那排序反之?”想至此,李煦宁不由轻笑出声。
八卦有先、后天之分,亦有阴八卦这八门一说,此为二进制,更有西汉扬雄《太玄经》三进制一法,然这反八卦,撇去那胡诌之言,李煦宁却是从未于典籍之内听得此说。
“倒是指决之中有那先天八卦指决、先天八卦反指之分......慢着!八卦反指?莫非那《寻道真迹》第四页先天八卦阵势禁制须用这先天八卦反指来解,那这反八卦之意便是逆衍之法,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反之,由八卦逆衍至四象,由四象逆衍至两仪,由两仪逆衍至太极,正如修道归根复命、与道合真一般,这便是那人之意罢,用这反八卦称之倒是不无大碍。”当下便是一喜。然至后李煦宁方知这八卦阵若欲修至炉火纯青,这所谓的‘反八卦阵势’乃是必不可少,这本便是八卦阵当须掌握之法。
抬眼一瞅,此时陈妙飞已是颇为艰困,忙是收心凝神回复元炁。
估摸着体内之情况,又扫一眼那正于八卦石阵内入定的李煦宁,陈妙飞飞退十余丈,诈道:“你这邪人,方才我早已将此地之事告知于师门,再不退走,待我师门长辈一至,你便再无脱身之机。”作势扬扬手中那五雷号令令牌。
那为首白衣人哪知陈妙飞乃是诈其之言,念及这清微派之名声赫赫,心下立起踌躇。然口中却是道:“笑话!瞧你这副模样,不过数回合便撑不下,再无还手之力了罢,便是再加那半残小娃娃,待你那师门长辈赶至此处,我早已安然离去。”
陈妙飞见那为首白衣人暂缓了攻击,立时扯皮道:“我这情况确实撑不得多时,但若是真欲死斗,纵是灭不得你,以禁法亦能扯下一块肉。即便我二人交代于此,你这白衣教就能好过?还不早些退去。”
那为首白衣人突兀大笑:“你这小道士扯了如此之多,不正是为诈我退去。愈是如此愈是透露你这无底之心。看招!”手中锯齿剑透得阵阵隐煞鬼吼,化作一道黑光瞬时劈上那雷剑,一炽热一阴冷,于虚空之中斗得叮当作响,那漫天行云如泡沫般时碎时聚,不时化作阴雨,不时化作水汽。
如此不过数息,陈妙飞面色便白上数分。雷剑之上雷光黯淡,再无先前那般威势,而那锯齿剑却是正好相反,愈斗阴煞之气愈是阴郁,逼得陈妙飞只得避其锋芒,且战且退,以巧劲而斗,不与那锯齿剑硬撼。
忽然,那为首白衣人抓得一招空隙,连掐手决,那锯齿剑立时怒涨三分,轰然斩上那雷剑剑柄处,只听一声“咔嚓”,一道五寸余长的裂痕乍现其上,直将那雷剑斩得震颤不休,濒临破碎。
陈妙飞面色一惊,再不作思虑,掐一手决便朝李煦宁闪去。
那为首白衣人一愣之时,雷剑不顾旁侧锯齿剑之袭,窜至其身前三丈处轰然炸开,雷火骤起,万千雷剑碎片破开那重重雷火打入那为首白衣人体内,二遭雷火之创,较之先前受伤更甚。
“该死的小道士!饶不得你!无生老母,真空家乡。”自那重重雷火之中荡来那为首白衣人气急败坏之声,陈妙飞立觉面目一花,随即便见一硕大方盾自下拍来,连断十余根骨,直被轰入虚空,血洒长天。
然那正处暴怒之中的为首白衣人又岂会轻饶之,阴煞之气一迸,四臂罗刹闪至陈妙飞身前,又将其朝天拍飞数十丈,其后又是一招暴扣,那虚空当下便是一震,方盾压着陈妙飞直直轰于八卦石阵乾位青石大壁之上。
那青石大壁倒是甚为坚韧,遭如此轰击竟未曾现出丝毫裂痕,足以料想那陈妙飞此时之伤势。那为首白衣人冷“哼”一声,罗刹倒立虚空,那持盾第三臂抓握成拳,挟裹阴煞气如枪,直将那行云崩碎成末,化作一道黑光直轰向那方大盾。若是一击作实,陈妙飞下场不言而喻。
正当那罗刹闪至陈妙飞不足一丈之处时,八卦石阵倏然一转,乾位轰然转至方才坤位所处之处。那罗刹拳头轰落坤位青石大壁,一阵清光闪过,竟将那罗刹崩起数丈,而那石阵却是毫无损伤。
李煦宁缓自起身,轻笑道:“说来还应于此谢过阁下一番,若非阁下无意点醒,这二疑难还不知何时方能想个通透。”确实如此,不论这‘反八卦’或是那《寻道真迹》禁制,俱是困了李煦宁不短之时,如今遭得点醒,自是心下大喜。
“然,”李煦宁继而道:“阁下施得如此重手,却是得讨得一番说法。”
那为首白衣人正处愤恨之时,本想此击可将这连灼其二次的清微小道士收拾了去,哪知横生变故,拳头落空不谈,更是被这八卦阵逼退数丈。如此便也罢了,这小娃娃连扯数句,新仇旧恨一叠,当下双目便是一赤,怒喝一声,罗刹直射而来。
(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章 通神明德为八卦
李煦宁打出道元炁,为陈妙飞稳得些许伤势,并将其推入青石大壁之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方是转向那为首白衣人。却正好瞧见其抡起拳头激射而来,当下连掐指决,
《三九素语玉精真诀》曰:中品目有三九素语,魏传目有玉精真诀。三九素语即应是此经也,但未行世,世中有伪者,无此诀也。诵东华玉篇《黄庭内景经》,云十读四拜。本经此中云朝太上,今略去三字,而后显北向礼祝太上,不当昧前旨耶。先谒太帝,后北向,经序无旨诀也。谓言黄庭前序不说朝谒之法。按此经中十四字,已足明其事,何假复须发序。消摩云讽及於此,上朝四方,亦复应须别诀耳。今黄庭之诀,乃出素语,高下之品,殊似不类矣。太帝东,应朝礼。太帝,紫晨君也。按入道望云,令东南望扶#1桑太帝三素飞云。又方诸在会稽东南,其东北则有汤谷。又云入停山在沧浪之东北,蓬莱之东南。入泞山即太帝所治处也。又清虚王君东行,渡启明沧浪,登广桑山,入始晖庭,谒太帝君,如此则扶#2桑在汤谷东南,於金陵正东亦小南看矣。且玉箓太帝无紫晨之号,今此所云皆以相乖矣,若必用之,故宜正东向也,所以读经正东向,而仍云先谒太帝者,明在东矣。回北礼祝太上矣。上清在北,故经言后北向也。先行其轻,乃造其重也。(.棉、花‘糖’小‘说’)十读既竟,起向太帝再拜。拜毕长跪,瞑目祝曰:
小兆某甲谨读金书玉经,东华谓之玉篇,今启太帝而云玉经,将不滥耶。十转既周,乞登龙耕,经序本云万遍方得彻视五藏而已,今始得十转,便乞登龙耕,如违旨。此法不如余祝,发始便得滥希神仙,及有遍数之阙也。天神下降,役使六丁,七祖飞升,我登上清。按黄庭是调和五藏,制练魂魄,本非升化七祖之法。又内黄庭止是不死而已,何上清之可腾乎。且臣而称我,亦乖谦请之礼。飞步祝以名与我相杂者,此是祝星时以我对彼恶人耳,非如今亲对太帝而自称也。毕,开目咽液十过,叩齿九通。若以十咽为十遍,则叩齿亦宜同。今九过之义,义无所取。次北向再拜,长跪祝曰:
上皇太真,使我升虚,上皇太真,非玉晨之目,使我升虚,事同前讥。太帝称臣,而太上更不可,真法朝祝,皆止姓名,无臣我之例。清斋澡炼,诵咏金书,太上谓之琴心黄庭,而乃说扶#3桑之目,何期两祝皆乖耶。七玄披散,上朝帝庐,诵大洞万过,七祖方得九宫之仙,今咏黄庭十遍,而便乞朝宴帝庐,不亦过乎。延年长存,刻名箓书。前乞升虚,后乞延年,则初得高真,末还地仙耶。毕,临目叩齿九通,咽液十过。前篇开目,后章临目,叩咽之法,又前后倒用,两法非异,而俯仰不同,统体而论,皆违真例,恐是后学浅才,率意立此,不能诠简事义,故多致违舛,相承崇异,莫能证辩。今始学之子,若欲按此,亦不为所妨,要非吾心之所了,若必目观,真书所不论耳。都毕后,还常所转经也。
存神别法
清虚真人曰:凡修《黄庭内经》,应依帝君填神混化玄真之道。按裴君学道,及有所受说,都不阙黄庭家事,此云帝君填神混化玄真,是今世中伪经,窃用紫度炎光卷中法,其神形长短祝说皆同,乃又因伪以立伪,愆妄之甚者也。今所以犹载於此卷者,恐后学尚之子,脱於余处所得,不料真伪,言是要诀,谨事存修,则为熏犹相混,有致真之失,故显示其非,令有以悟耳。读竟,礼祝毕,正坐东向,临目内存身神形色长短大小,呼其名字,还填本宫。不修此法,虽诵万遍,真神不守,终无感效,亦损气疲神,无益於年命也。今故抄经中要节相示。黄庭之序,已备载诵读之法,若此二事不知修者,便无感效,则兼应说之,乃更论怖畏疾病及遇秽之法,而了不及此神王。王君宁当不欲分明指的垂告耶,经如此事,理不尽便,都无可修者矣。
平坐临目,叩齿三十六通,乃存神,既非制邪大祝,乃后四九叩齿存神,如此经例所无也。发神苍华字太元,形长二寸一分;脑神精根字泥丸,形长一寸二分;眼神明上字英玄,形长三寸;鼻神玉垄字灵坚,形长二寸五分;耳神空闲字幽田,形长三寸一分;舌神通命字正伦,形长七寸;齿神峰愕字罗千,形长一寸五分。已上面部七神,同衣紫衣飞罗裙,并婴儿之形,存之审正罗列一面,各填其官。按经七名,两眼两耳,其实有九,不如八景,各随其目所处也。故经云:泥丸九真皆有房,方圆一寸处此中,同服紫衣飞罗裳,此即是前九神也。若以此语,是九官之九真,则紫衣罗裳不当谬耶。有意识人,但就此相求,自得天下真伪之病矣。又云非各别,住俱脑中,而此云罗列一面,又复为乘其发脑眼鼻舌五神长短,皆窃用上景中法。其耳齿二神,彼既无之,乃虚立寸数,本解斯人那敢如此也。毕,便叩齿二十四通,咽气十二过,此数又乖七神之理,祝曰:
灵元散气,结气成神,分别前后,总统泥丸,上下相扶,七神敷陈,流形逐变,爱养华源,导引八灵,上冲洞门,卫躯蹑景,上升帝晨。此祝亦取类八景,且八景之神乃上清中景之法,今乃欲导之,以下御高耶。次思心神丹元字守灵,形长九寸,丹锦飞裙;肺神皓华字虚成,形长八寸,素锦衣裳黄带;肝神龙烟字含明,形长七寸,青锦帔裳;肾神玄冥字育婴,形长三寸六分,苍锦衣;脾神常在字魂庭,形长七寸三分,黄锦衣;胆神龙曜字威明,形长三寸六分,九色锦衣绿华裙。此诸衣服悉纯取本经之名,诸神长短亦中景家法,但辄减胆一分,肝一寸,当是欲示其不同。六府真神处五藏之内六府之宫,按此是列五藏之神,六府止有胆耳。何谓六府真神,乃言处五藏内耶。(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章 北极驱邪天蓬尺
李煦宁一愣,方才这为首白衣人所诵咒语竟是弥勒佛心咒,直觉这白衣教当真甚是怪异。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愣神之际,遭那八卦阵势所镇虚空轰然一颤,一道虚影突兀显出,直把那虚空撑得裂纹如网,几欲脱出。却又被那四象之势一压,两相拼斗之间,纷自连颤三颤便碎至虚无。
李煦宁当下便是一顿,身内经脉乱颤不休,暂缓斗法,收手站定,饶有兴趣地瞅着那为首白衣人,问道:“方才弥勒佛心咒罢,阁下这白衣教当真甚是有趣,既修鬼神附体、召请阴神之法,又修这佛教心咒,去除那民间符咒神打之余,不知这正统道门法术又可曾修得?”
“你这小娃娃又怎知我白衣教之密。”那为首白衣人并未瞧出李煦宁之状,厉笑道:“这正统道门法术......呵,夺来得可算?”那为首白衣人反手化出一长形四棱方木,其长尚未至一尺,宽约莫二寸,厚约莫二寸,为栗子皮色。
“天蓬尺!”李煦宁脱口道。
所谓天蓬尺,即道门法器之一,或称之为法尺,为一四棱方形短木棍,《道书援神契》有云:“古者祓除不祥有桃枝,后羿死于桃棒,故后世逐鬼用之,今天蓬尺是其类也。”法尺为桃木制或铁制两种,天蓬尺多为四棱,六面分刻有二十八宿、日月、紫微讳(即中极紫微大帝之名讳),天蓬讳(即天蓬元帅之名讳),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即南斗星君、北斗星君)。
这天蓬尺可召请雷神仙真,乃至天蓬元帅等诸多仙真下降诛邪除妖,这天蓬伏魔大帝体系为神霄道法之一,譬如《上清天蓬伏魔法》便是以天蓬元帅为主法术系,其内体系甚是庞大繁杂。其天蓬咒、天蓬符、天蓬印,天蓬钟、天蓬神尺、天蓬大法流传千年,威力甚大。
提及这天蓬元帅,想来诸多人皆会系至《西游记》猪八戒,实则天蓬元帅为道门护法神北极四圣之一,威名赫赫。便是莫愁所在的天灵派亦是有诸多供奉召请北极驱邪院仙神之法,而这方天蓬尺更是为雷劈木,即雷击枣木所制,当下李煦宁便起了心思。
甫一相识之时,莫愁便是因那雷击枣木六面印而寻上李煦宁,其后更有多次斗法之时将之交于莫愁施用,李煦宁自是瞧得清莫愁对那法器颇为心动,如今见得这更适天灵派之物,又听那为首白衣人言此为夺来之物,自是起了心思。
“正是天蓬尺。”那为首白衣人嘿笑一声,道:“数年前,因那紫金山一役,这道门各大道派四方寻查我白衣教,这方天蓬尺正是一道门小道士之物,恰巧那日遇上,将之收拾之后便得了此物。”
原来如此。
“那又如何。”李煦宁道:“这正统道门法术阁下可施展的出?如若不然,亦不过一烧火棍罢。.”
“哼!手底下见真章。”那为首白衣人当即道:“自那日得此法器,又自那小道士得了修行之法,我便修习至今,本不欲将之暴露,今番便以这法术将你收拾了去。”说罢将那天蓬尺当空抛起,掐诀默祝,立时之间,行云翻涌,电掣雷鸣,一硕大雷云自九天激射而来,显出一十二道神将虚影。
“十二支直符使者?”瞅着那颇为清晰的一十二道身形,虽未曾见得这一十二位神将为何,但李煦宁却是知晓那天蓬元帅麾下一众神将之中,仅有十二支直符使者符合那为首白衣人所召请来的神将。
那为首白衣人接过那天蓬尺,厉笑道:“不错,正是十二支直符使者。临!”那十二支直符使者手中神兵立时一直,一十二道人头大小雷球纷自那一十二柄神兵中射出,
《太上北极伏魔神咒杀鬼录》亦述天蓬英武仪貌:“三头六臂,执钺斧、弓箭、剑、铎、戟、索六物,身长五十丈,黑衣玄冠金甲,领神兵三十六万众。”
北极天蓬大元帅,他“现三头六臂之威容,运七政八灵之洪造,帝钟才震,万圣齐临;钺斧轻挥,群魔碎灭,神光赫赫,常救护于众生;真性巍巍,誓永兴于正道。”《道法会元》卷一七一曰:“天蓬大元帅为嗣教外台卿,别有神局,是阴治之有司,号北极驱邪院,如世之殿师,兵府是也。其中皆是阴治主者,乃地界法官是其任也。以举仙官为任,使拯治阴魔,禁御万杀,承阳宣化,保宁山川,生育万汇,皆荷道化。”同书卷二一七曰:“天蓬元帅三头六臂,赤发,绯衣,赤甲,跣足;左一手结天蓬印,右一手撼帝钟;又左一手执斧钺,右一手结印擎七星;左一手提索,右一手仗剑,领兵吏三十六万骑,雷公电母,风伯雨师,仙童玉女,羽衣赫赫,各持金剑,乘北方太玄煞气、黑气,气中有五色气,从空降坛。”
道书中首载天蓬者为《上清大洞真经》卷二,但已演变成为道教存思之身神。文中曰:“次思赤气从兆泥丸中入,兆乃口吸神云,咽津三过,结作三神,一神伏如天蓬大将,二神待立。”并附有存思图,其天蓬大将双手抱于胸前,身披金甲,面容英俊,其形象和善可亲,乃人体脑部泥丸君的化身。《道法会元》卷一七一曰:“北斗七晨,一曰九星。泥丸九宫中有帝席,魂神魄灵,分化列位,隐名曰天蓬,亦曰太微神。事见《上道禁经》、《三匝斗内文》及《紫庭秘旨大洞天书》也。”凡欲修持天蓬大法,“须平旦入室朝修,未出户之时,以净水一钟,安神尺于水钟之上,俱置天蓬元帅真形前。次安九天宝印,在水钟下。然后二手结元帅印,存见五脏分明,六甲五脏分明,六甲六丁待卫。次存九晨自北方玄虚中来罩兆顶,紫气出于泥丸后户。盖于泥丸中有天蓬大元帅,长九尺,存之分明良久。先叩齿九通,念净天地神咒。又叩齿五通,念天蓬安神咒,咽津五过。毕,再叩左齿,撞天钟;后叩右齿,鸣天磬;次叩中间二齿,击天鼓,各七通。然后微咒之,务以数多立限,若至万遍,功德满足,邪鬼魔精凶恶妖怪,闻名即去,万病千殃,传言即愈,能令枯木生花,竭水涌泉,破五鬼疫疠,降六天故气,半天五酉、山魈妖狐,随咒绝其影响矣。用印封锁鬼洞,伐戮蛟螭,通达章词,无截遏之侮,吞佩贴镇,有起死之功。”由此看来,这位天蓬元帅不仅可以养护身心,亦是辟鬼驱邪的猛将,于是从北斗星神、泥丸身神演变成为道教神系中的第一护法,影响随之愈巨,其天蓬咒、天蓬符、天蓬印,天蓬钟、天蓬神尺、天蓬大法遂流传千年,威力甚大。
天蓬咒
南朝陶弘景祖师《真诰》卷十载天蓬咒,谓此咒属北帝煞鬼大法,内隐丰都六宫鬼神名讳,“鬼有三被此咒者,眼精自烂而身即死矣,此上神咒,皆斩鬼之司名,北帝秘其道。若世人得此法恒能行之,便不死之道也。男女大小皆可行之,此所谓北帝之神咒,煞鬼之良法,鬼三被此法,皆自死矣。”天蓬大法自东晋以来,主要秘传于道教上清派中,继杨羲、郑思远、陶弘景、董大仙、北华仙人之后,初唐又有邓紫阳精通此法,并创道教北帝一派,天蓬的神格与地位亦大大提高,成为威震唐宋时期的北极四圣首辅。《道法会元》卷一七一曰:“夫天蓬神咒出自《北帝玄变真经》,古今修学上道,无不先当授行。盖驱伏魔试之上法,不死致仙之径路。兼元帅真君门下有董大仙者,专于此道以成高仙,驱用直月五将,奏拜鹰犬灵章,助翼威神,斩馘小丑。及紫阳邓天师有倒持之法,七字密语,玉尺神印,流传尘世,功验难穷,无所不治。”
随着神霄派的兴起,以北极紫微大帝(北帝)为主尊的众多神灵皆被纳入神霄派神系。天蓬元帅亦成为雷部首帅,并出现了多种威猛忿怒的变相。《道法会元》卷一五六说:“祖师九天尚父五方都总管北极左垣上将都统大元帅天蓬真君,姓卞名庄。三头六手,执斧、索、弓箭、剑、戟六物,黑衣玄冠,领兵三十万众,即北斗破军星化身也,又为金眉老君后身。生于周时,孔子称卞庄子,即其神与。元帅威猛,制伏妖魔。凡行雷法,无天蓬不可以役雷神。独行雷法,无天蓬不可以显验。元帅侧有从童,或骑夔龙,部领一气都统大将军,直月五将军,飞鹰走犬二使者,无义神王,威剑神王,战伐神王,聋兵哑将,黑杀洞渊,三十万兵,三十六大天将,无鞅天仙兵吏,并在煌煌紫云火焰之中。”或显四头八臂,亦大忿怒像:“身长千尺口齿方,四头八臂显神光。手持金尺摇帝钟,铜牙铁瓜灭凶狂。手执霹雳宰镬汤,雷震电发走天光。草木焦枯尽摧伤,崩山竭石断桥梁。倾河倒海翻天地,收擒百鬼敕豪强。捉来寸斩灭灾殃,吾使神剑谁敢当。”俨然成为雷部的第一威神。
这类咒之秘法自东晋以来,主要秘传于道教上清派中。继杨羲、陶弘景、郑思远之后,唐有。
法坛上通常至少应陈列宝剑(桃木剑)、令旗、令箭、令牌、天蓬尺、镇坛木这五大法器。
在道教的正一派,例如龙虎山张天师府,在授箓时按《天坛玉格》,授予箓生法名、神职,并颁发职牒、符箓,同时也会发给这五件法器。
明清以后的道教天蓬尺较多,若是元以前的天蓬尺已是稀有之物了。北帝派是道教上清派支派。属于经箓派道教。唐代道士邓紫阳,诵天蓬咒,感北帝授剑法,见重于唐玄宗,开北帝派。邓紫阳传其子邓德成,后有邓延康、黄洞元、瞿童、何元通传其术。北帝派传《北帝经》及北帝豁落七元符,行辟邪禳祸之事。.上清天蓬伏魔法:以天蓬元帅为主法的法术,体系庞大。据云:“昔上清紫微宫北极尊都天大元帅天蓬真君降传秘密之法,务拯群生,蠲除疾苦,垂微妙之诀,以付修真之士。”后为上清董大仙所得。
统领大军
在天蓬元帅的麾下有一大批猛将,重要的有:
1、天罡大圣:
“身长百丈,素罗衣,披发,左手掐诀叉腰,右手执剑,跣足丁立,面紫色,三目,中目光明照耀天地,顶中出气两条,一青一白,青白中复出青赤气,如丝弥布天地。”
2、混元一气都统大将王煜:“顶通天冠,皂帻,金甲,皂衣,手执弓箭、戟。”
3、四目老翁雷霆杀伐大将陶元帅:“老人相,四目,执柱杖。左有黄判官紫公,服金花,恶相,仗剑。右有雷使者,黄衣黄巾,绿吊敦靴,玉带。”
还有三十六将,如:
1、九天杀童大将
“即北斗第八星乃是清微天、禹余天,大赤天天杀大神,青衣大袖弁冠,执戟,领兵一万众,制御风颠百怪恶鬼。”
2、高刁北翁神将军
“即三洞天中三元神王、北都三杀大神,玄布缠头,皂衣大袖,左执金钟,右执玉锤,领兵万众,制御五瘟疫疠之鬼。”
3、长颅巨兽大将军
“即四海龙王,有四万天兵将吏,人面鸟觜,头有一角,手执钟,龙足,领兵万众,收摄山精邪魅,制伏虫元蛇毒虫之鬼。”
4、威剑神王大将军
“即风伯雨师,五岳四渎神王,雷公,领兵八千人,迎云游天请雨存役之,青衣大袖弁冠,口吐青气,左执剑,右执牌,领兵制御客亡野死,依草附木百怪之鬼。”
还有,五丁都司、七政八灵、直月将军、十二支直符,反正是构成了一个以天蓬元帅为首领的庞大天神体系,以执行紫微大帝的命令。(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章 十二支直符使者
话说那十二支直符使者甫一打出那一十二道雷球,那虚空顿化作黑云滚滚,雷气昭昭,直将这方圆数十里内雷电之气尽数勾来,雷火煌煌,于那一十二柄神兵前流转不休,愈凝愈凶,直将那暗光尽散,又有罡风四面吹起,刮得沙石飞射,恍若天威神罚。
“哈哈......”那为首白衣人傲立当空,狂自笑道:“这等正统道门法术如何?且瞧瞧你这八卦阵势如何化作飞灰散去,今日便教你毙于煌煌天威之下!”
然李煦宁之反应却是令得这为首白衣人甚是疑顿。
“尽管劈来便是。”轻笑一声,李煦宁负过双手,饶有兴趣瞧着那十二支直符使者,一副毫不在意之模样。
“死到临头还如此这般模样。敕!”那为首白衣人怒哼一声,手中天蓬尺于前奋力一斩,那十二支直符使者神兵立时一颤,纷自将那凝而不发之雷球朝八卦台轰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瞅着那疾轰而来的一十二道雷球,李煦宁那随意之色却愈是明显,似是当作空无一物般,不设任何手段。直瞅得那为首白衣人生起些许不安之感。当即喝道:“装模作样,真当这......什么!”尚未说完,却见得一惊人之景。
眼见那一十二道雷球便将轰上那八卦台,却见那小娃娃仅把那方六面印当空一抛,那一十二道雷球似是收得何种召引,一瞬便涌入那方六面印之内,再无声响。
“怎么可能!”当下天蓬尺连连挥舞,那十二支直符使者顿执手决,一十二柄神兵当空一交,打出一十二道雷龙,均长逾二十丈,怒吼一声,扭转身形,朝李煦宁直噬而来。
然其结果却仍旧如同先前那般,一一遭那方古怪六面印吸入其中,再无反应。
“呵,”李煦宁抬手一召,那方雷击枣木六面印安然置于其右掌,随即道:“不巧,这雷法于我而言并无甚用。”直瞅得那为首白衣人气血上逆,连吐数口生血。
数载之前,紫金山禁制内,玄渊连召东、南、西、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八方蛮雷使,以其修为,远不是这为首白衣人可比,其后更是因那钩蛇妖与白衣教鬼仙所扰,以至雷法再不受控制。后李煦宁前去寻玄渊、袁道长二人时,便是那等雷法亦是老实遭这雷击枣木六面印吞噬,何况这等雷法?除去吞噬,别无他路。
念及此,李煦宁不由又是一番感叹,这等宝物竟于那抚州古玩店内所寻得,却是捡得一惊天大漏。当下心神一颤,又起了前去瞧上一番之意,顺带前去丹霞洞天拜访一番。
那为首白衣人此时方是略作平复,双目狠瞅向那正立于八卦台之上的李煦宁,道:“着实好得很!自先前提及那道门正统法术之时,你这小娃娃便在算计我了罢!料定我必有何种法术,以藉此耗我心神元炁,好算计!果真好算计!”
“呃......”愣愣瞅向那自言自语的为首白衣人,先前可从未有过此等打算,仅是因那为首白衣人诵念弥勒佛心咒之后破了四象之势,以致身内经脉震颤,欲拖得些时辰平复罢。哪知这为首白衣人当真有这天蓬尺,习得雷法。
正欲出声,却听得那为首白衣人继而道:“雷霆霹雳可吸,那便瞧瞧你这六面印能否吸得那兵刃。敕!”只听其一声令下,那十二支直符使者立时按下云头,直朝八卦台之处飞去。
十二支直符使者,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支直符使者,李煦宁双执手决,那八卦阵立时一转,八卦清气贯通天地,纠缠相合于八卦台前化作四象之势,随即转向那十二支直符使者,但见:
子日直符使者,顶戴鼠头冠,身着黑衣手持枪。丑日直符使者,顶戴牛头冠,身着黄衣手持枪。寅日直符使者,顶戴虎头冠,身着青衣手执矛。卯日直符使者,顶戴兔头冠,身着青衣手执矛。辰日直符使者,顶戴龙头冠,身着黄衣手执矛。巳日直符使者,顶戴蛇头冠,身着赤衣,执戟有拂。午日直符使者,顶戴马头冠,身着赤衣手持戟。
未日直符使者,顶戴羊头冠,身着黄衣手持戟。申日直符使者,顶戴猴头冠,身着白衣手执枪。酉日直符使者,顶戴鸡头冠,身着白衣手执枪。戌日直符使者,顶戴狗头冠,身着黄衣手执枪。亥日直符使者,顶戴猪头冠,身着黑衣手执枪。
那十二支直符使者得为首白衣人之令,见那四象之势正欲轰来,纷自施得手段,一十二柄神兵倏然大亮,直朝那四象之势砸去,直震得那虚空连颤不止。
心知这久守必失之理,李煦宁手决一变,连将三成元炁贯入那八卦阵势之中,清光流转之间,各自化作八道八卦清气剑,观其凝实之度,较之先前更甚数筹有余,显是因李煦宁先前临时悟得四象之势所致。
那八卦清气剑一经打出,立时便与那十二支直符使者斗于一团,清气剑、神枪、神戟、神矛当空乱窜不断,那金铁敲击之声传遍整座双龙山。
见得两相僵持,那为首白衣人暗骂一声,双执手决,运得元炁灌于天蓬尺之上。霎时之间,那十二支直符使者周身一颤,竟暴涨三分,周身雷火激荡,当下便将手中神兵急急暴涨数十丈,连将那八道八卦清气剑斩至虚无。随即抡得数花,纷自轰上那四象之势,当下便听数声“咔嚓”,数道裂纹现于其上,直将那四象之势轰得震颤不定。
“且瞧瞧你这四象之势能撑得数击,这四象之势破碎之时,便是你授首之时!哈哈......”那为首白衣人嘿笑一声,手中天蓬尺又是一指,那十二支直符使者当即又是抡起神兵二砸四象之势,立时之间,裂纹如网,眼见便将化作飞灰。
(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章 阴阳两鱼转乾坤
李煦宁大叫不妙,立时一跺右脚,那八卦台当即朝下闪落,随即反手打出那方雷击枣木六面印,口中喝道:“严严冷冷,冰冻邪精。[]速降天龙,运动真气。扬扬九垒,南风扬扬,北风飘飘。急急如律令。
东灵上相,瑞光之家。凝金聚玉,琼瑶天花。主豁火厉,扫精灭邪。慈仁救物,应时无差。愿降瑞雪,遍满中华。急急如律令。”
自北突兀吹来一阵刻骨之风,竟令得那身为炼炁化神地仙境的为首白衣人连颤三颤。方才因颇为危急,李煦宁连施二道祈帝网咒,那等寒气自是非同一般。待二咒一毕,立时之间,寒气凛冽,漫天雪花纷扬而下,顿将那雷云结为冰团,当头朝那十二支直符使者砸去,结就琼林,顿把这双龙山变作冰山。
贯斗忠孝五雷武侯秘法
经名:贡斗忠孝五雷武侯秘法。元张晖齐撰。一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玄部众术类。
贯斗忠孝五雷武侯秘法序
旭阳葆光真士吴升撰
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道在天地,而法立乎无外,二仪四象,阴阳互根;八卦九章,经纬错综神妙;万物气机,殊异雷城。指十二之门吉凶,有在斗柄;列九六之位,生杀攸司。日惟至人握造化之枢机,知鬼神之情状。斯可去邪勿贰,惟精惟一,而志於道焉。元至元间,荆门贡士晖斋张公先生,以通经,教授其乡。馆人之家,渔江中得圆石,莹净可爱,拾置堂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先生夜坐,视之有光烨煜,乃损馆俸,贾而归。剖之,中有方石似铁,二面有文,剜剔洗抉,刻画集若模墨,印之,至数百幅,举火燎之,烟气郁勃。先生愕,然惊眩。及寐,俄见有神,英姿飒爽,羽氅纶巾,顽然突前,挥铁如意曰:子闻汉有诸葛孔明乎?帝命我为通天煞伐烈雷大神,此阴阳神印也。子既得之,当助二道扬法,遇有山魈石祟,土木精邪,妄入人家,殃害生民,以神印檄我忠孝雷兵,按神禹洛书一坎、二坤、三震、四巽、五中、六乾、七兑、八艮、九离定位,按节候、阴阳、逆顺以焚之,起坎终离,起离终坎,所谓雷风水火搏射,而精邪绝迹矣。书以授子,子其宝之。先生寤,踊跃起拜,敬受其书。乃弃俗,入武当山从道参究天心正法,福国康民,声闻朝野。大德中,锡封隐真玄阳真人,坐南严飞升。其徒建祠宇严祀,请于朝,赐额升真观。后二年,雷电闪烁,神印飞去。火铃全阳赵真人,以雷劈枣木传刻,蒇法江湖,於玉笥立化。再传谷阳黄真人,其法益着;天历,出尹山阳;至正辛卯,蕲颖兵起,归隐洪都西山;己酉上元,危坐仙化。吾少也获侍教焉。兹不昧其善世不伐之功,济人利物之行。且以武侯名成八阵,功盖三分,一体君臣,昭映青史,知进退存亡,不失其正深造乎,大易法象之赜微也。百世之后,犹以勇烈正直命于帝庭,敷于下土,涣汗大号,屏斥妖魔,濯濯厥灵,洋洋在上,吁可畏也,敢不敬乎。
贯斗忠孝五雷武侯秘法
主法
主法九天大杼理格真玄女元君。
主将
九天助道杨法勇烈正直通天煞伐烈雷大神、都统兵大将军、南阳忠武英烈侯诸葛孔明讳亮。
副将
阴雷副将、前将军关羽。
阴雷副将、右将军张飞。
阴雷副将、左将军黄忠。
阴雷副将、征西大将军马超。
阴雷副将、虎威将军赵云。
将班
天篷三十六雷大将。
七十二阴雷大将。
六丁六甲元帅。
十七神王五虎猛将。
九宫八门八阵雷兵。
五方递甲铁甲铁印官将。
五方生炁、旺炁、煞炁、死炁、金木水火土五雷帅将。
年龙月将神君。
七十二候二十四炁神君。
直年、直月、直日、直时、除邪辅正合司将吏。
八方霹雳忠孝雷兵。
召役仪式先三净咒次念
天清清,地宁宁,六丁六甲斩妖精。敢有不顺吾道者,天蓬真君灭汝形。道香一炷,十方肃清,法鼓三通,万神听令。以今焚香,关召直日直符使者、六丁六甲神吏、侍靖素女、直坛土地,为吾斋此,信香腾,诚上奏主法九天大杼理格真玄女元君,火速勅召,主将杀伐烈雷大神都统大将军、阴雷副将前将军关羽、阴雷副将右将军张飞、阴雷副将左将军黄忠、阴雷副将征西大将军马超、阴雷副将虎威将军赵云,下赴坛前,有事指挥。
变神
天皇大帝,速变吾神。吾为雷使,统摄雷兵。驱役雷吏,上合天心。急急如天皇伽耶霹雳摄飞化天皇号令。
白炁混沌灌我形,禹步相随登阳明。天回地转履七星,蹑罡飞斗跻九龄。恶逆摄伏妖魔倾,万灾不干我长生。我得长生留福庭,旋乾倒坤鬼灭形。万神助我斩妖精。急急如天皇大帝律令。
召合左手煞文,右手剑诀,存六金星在头上罩身辰戌斗、戌辰斗。念咒曰:
玉帝运合,天地混沌,五炁交结,分变无穷。洞观三界,八府九官,五雷公子,四目老翁。速召雷帅,霹雳飞空,奔雷走电,掷火冲风。从兵十万,猛马毒龙,黑毒使者,搜捉魔凶。九宫海沸,宝剑耀锋,指挥岳渎,斩灭邪踪。天丁执法,左右神功,九丑八垒,渺渺呼风。昆仑撼动,玉笛金锺,魔王束首,奔火腾空。太一十神,徕戮黄奴,阴阳交泰,罡斗齐恭。十方听令,雷电轰轰,大震霹雳,扫荡妖凶。啹嘘嘘坜喼□喗□。急召主将阴雷副将前将军关羽,阴雷副将右将军张飞,阴雷副将左将军黄忠,阴雷副将征西大将军马超,阴雷副将虎威将军赵云,火速到坛,有事指挥。
凝神超太极上下混金光一炁包天地弥罗捧玉皇神定气升存,西方有一金星,大如车轮,光彻十方。中有雷声振响,光射坛前,光出帅现。咒曰:
(未完待续。)
第一二九章 阴阳两鱼转乾坤(二)
那金鹰双翼一展,一瞬划至飞斗将军蒋元明头顶,双爪骤亮,直朝飞斗将军蒋元明抓去。(.无弹窗广告)听得那劲风呼啸,飞斗将军蒋元明一矮身形,划出数丈,手中神兵虚抡一圈,直将那金鹰逼退,然其神兵却朝那正与起罡将军赵守炎短兵相接的午日直符使者当头砸去,立时散作一团归天而去。
那金鹰当下即是一怒,双翼连震,鹰喙怒张,便是那立于地下的李煦宁亦觉心神一震,耳中如万千雷鸣,噼里啪啦,轰然作响,那正提得一半的右足立时一顿。
金鹰这叫声甚为厉害,乃其看家本领之一,若是这为首白衣人雷法高深,召请得这飞鹰大将凌天英金鹰绝非这等程度。那唳声一波未息,一波又起,便是那六道神将虚影亦是受得不小之干扰,出手之间已有滞涩之感。
因方才对上那起罡将军赵守炎的午日直符使者遭飞斗将军蒋元明所斩,那未日直符使者一晃羊头冠,与戌日直符使者、亥日直符使者一齐功向那起罡将军赵守炎,一戟二枪轮番挥舞,直将起罡将军赵守炎逼得连番退步,后竟撞上履斗将军李丘,二神将立时便遭围攻,其余四将飞斗将军蒋元明,掷斗将军郭元通,建罡将军熊尚修,发罡将军田斩妖见机不妙,忙弃了各自对手,前来相助。
那其余十二支直符使者自是不干,纷自闪来。一时之间,雷法凌天,霹雳激鸣,漫天均是各色雷法纵横。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那为首白衣人见此当即右执剑诀,于天蓬尺连书数道符咒,那余下十二支直符使者周身雷光大盛,直轰而来。六道神将虚影立时行豁落斗罡。
“豁落斗罡?”李煦宁脱口而出。
豁落斗罡,可挑起罩身起防卫之用。那六道神将虚影豁落斗罡一成,立时便见一硕大玄色炁罩将六道神将虚影护于其中。下一瞬便见那余下十二支直符使者一十一柄神兵轰上,当下那虚空连颤数颤,那四象之势再受不住那等冲击,直被破出一硕大窟窿。
那玄色炁罩受得如此一击,立时生起无数裂纹,颤得三数便碎至虚无。
藉此一击,那其余十二支直符使者枪戟挥舞,一瞬便将李煦宁所召之神将逼退数十丈,身形又是虚上三分。
李煦宁再不敢拖延,双执手决,那封镇之内化出八道八卦清气剑尽数斩上,勉强挽了下风。随即又是一决,八卦石阵轰然大盛,轮转不休,各色清气自八卦位窜起,直将这半空淹没其中。随即窜至陈妙飞身前,略作探查便知其已至濒危之境,当下连打二道轩辕黄帝治病神咒,为其安得伤势,当下便见陈妙飞面色有了好转。
抬手化出一道元炁,以炁成绳,将陈妙飞负于背后,见那虚空之中斗得难分难解,当即直窜而出。这八卦阵势须施法之人于此操控,若是离得远些将自行休止。待至那时少了这八卦阵势封镇牵扯,那六道神将虚影定当不出数回合便将尽数消去。行至巽位边,李煦宁一招手决,自其内射出道青绿色之清气,裹得李煦宁二人周身,一瞬便出了那八卦石阵。
“咻!”二人尚未越过这山坳,忽然自身侧传来一阵破风之声,只见一道直泛金雷之色的炁剑瞬时刺来,于李煦宁脖颈二寸之前划过,那凌厉剑炁立时带起丝丝猩红之血。若非李煦宁及时顿足,怕是如今已人头落地。
那为首白衣人倏然大笑:“小娃娃,真当你那些个小动作能瞒过我?一早便防着你趁机远遁,此招可是候了有些时辰了。”
抬手一抹那脖颈,李煦宁左手握一雷局,立时喝道:“临!”五道碗口粗细五色霹雳当头劈下,直将那金雷炁剑轰至金屑消散而去。随即瞅向那十余步之外的飞鹰大将凌天英与那为首白衣人。
“我道先前那飞鹰大将凌天英不知何故未曾如何施展手段,原来竟是于此候着我。”李煦宁面色凝重,周身元炁流转不断,几欲动手。
“哼哼!”那为首白衣人连哼二声,道:“这等后手不过为防你脱逃罢,若非你自行逃出那八卦石阵,这等后手亦无须启用之。”
“算得倒是真精明。起!”连掐土决,自李煦宁与那为首白衣人、飞鹰大将凌天英之间忽现一硕大青石壁障,随即掉头便朝那八卦石阵窜去。
“尽是些小把戏。”
那飞鹰大将凌天英神剑当空一晃,数十道金雷炁剑激射而去,直欲将李煦宁、陈妙飞二人分作碎渣。
因那巽风之气裹身,李煦宁之速更甚,硬扛得数道金雷炁剑之险,一瞬窜入那八卦石阵。回首望向那外头,数十道金雷炁剑直把那地轰得十数丈之深。
见那小娃娃已闪入那八卦阵势,那为首白衣人立时领着飞鹰大将凌天英闪回虚空,此时那六道神将虚影仅剩二道,,亦是虚幻无比,俨然便将散去。至于那十二支直符使者则余下子、寅、酉三支直符,亦是好不到哪去。唯独那金鹰雄纠纠气昂昂,鹰视眈眈瞅向那二道神将虚影。
那为首白衣人一挥天蓬尺,飞鹰大将凌天英神剑凌空,一生二,二生三,数千上万道金雷炁剑立时淹没那二道神将虚影,于空划出道金轮,将那濒临破碎的四象之势轰碎,那封镇之力尽数散去。随即又是一转,一路破去那漫天清气,直直轰上那八卦石阵本阵之罩,当下便是一阵地动山摇。
李煦宁面色愈凝,手中法决不断,拼力维持那光罩,如此瞧来,那光罩接上二击便得尽数碎裂,这飞鹰大将凌天英之攻势绝非其可挡,若是设坛召请神将却已是赶不及,若是放开阵法全力召神,那更是毫无机会。余光一扫,如今只得拼上那阴阳两鱼之变化。
抬手服下一枚养炁丸,李煦宁当即迸起周身元炁,尽数涌入这八卦石阵之内,无边清气轮转不休。
(未完待续。)
第一三零章 阴阳两鱼转乾坤(三)
“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道在天地,而法立乎无外,二仪四象,阴阳互根;八卦九章,经纬错综神妙;万物气机,殊异雷城。.指十二之门吉凶,有在斗柄;列九六之位,生杀攸司......”
重重清气扭转不停,
行印式
一曰太玄神篆,又曰天蓬煞鬼印,又曰监兵印。二曰驱邪印,三曰仙都巡摄印,四曰火铃印,五曰天丁印,六曰九天宝印。各方二寸五分,取神木,以甲子日造,庚申日祭。常以丹砂篆,盛以绛纱。唯煞鬼、驱邪、火铃三印,可令治病。凡用之,步至患人之前,左手持印,右手握元帅诀,喝声:某甲某病某鬼,急速消散,诛灭除形。急急如律令。
左手掐都监诀,右手执印,存七星在头上。闭炁叩齿,按印放患人心上,屏炁运匝二十五息,诵天蓬呪,愿求度厄,上请收魂破邪大威力士,随印消病。叩齿二通,用罡炁举印印之。盖印乃紫晨云篆,更能均心。临物则举死录,功皆可上升矣。
祭印式
开印讫,以朱传文具状奏申合属去处照会。择甲子庚申三元八节夜子时,或五月五日夏丙午日,备香茶酒果,向斗下安印,用奏状献状各三封。存唐葛周三大将军,天医治病功曹使者,再拜上香,具位,祝曰:臣姓某虔诚上启中天北斗九皇尊帝,天丁力士三真君,功曹使者斗中圣众。臣草芥微生,樗砾朽质,冒叅上法,受庇玄穹。(.)於某年月日投某人门下拜受北极天蓬正法,自佩受以来朝修不常,动违天宪。南宫无纪善之名,北府有紏非之字。登坛受法之际,对师有约,誓当佐天行化,助国救民,依法命工刊造法印,玄遇吉辰,虔修醮祭,伏乞上真流降真炁下入印中,令臣佩奉,宣宏道法。所指如心,驱邪治病,获遂通灵,下副臣修持之愿。臣谨诚惶诚恐,稽首顿首,再拜谨言。
祭讫,焚献状钱马,贡上斗真元帅大仙神将,监印天丁等神。
制造行印式
制造法印用雷击枣木,拣甲子日,夏用丙午日,一日造成,不可经宿。耴罡炁吹於诀上,指邪人心头,以印印之。祝曰:
太上火铃,炎帝之精。掷火诛杀,万鬼千精。颠邪沉灭,炁爽神清。瘟狂热,急冷如冰。上清印诀,并不容情。印诀所指,万病安宁。急急如律令。耴罡炁吹印及患身,其狂立止。
驱邪院印。札上用。天蓬印。关上用。天丁印。申状上用。总摄印。牒文用。火铃印。追悼用。
凡印公文掐诀念呪阳日掐斗诀,阴日金丁诀。
杳杳冥冥,甲乙丙丁。天地所生,神真内养。元亨利贞。急急应吾口,急急应吾声。稍违吾敕,如逆上清。急急如律令。
开印呪大指剔中指甲
天印灵灵。天蓬元帅敕行,驱邪法主,监印天丁,力士捧行。邪道闻之脑裂,病人见则安宁。
兄恶为祸者灭,慈善为福者生。急急如律令。
行印呪
乾象天灵,坤以运载。不得违时,周而复始。天丁受吾神印,六甲卫吾身形。何神不从,何鬼敢当。吾印指天天倾,指地地裂。指人人长生,指鬼鬼绝灭。指山山崩,指水水竭。指云云舒,指木木折。指风风停,指雨雨歇。帝君授吾神印,化摄汝等。有违吾令,四肢伏摺。急急如天帝律令敕。
下印呪
三五堂堂,日月为光。阴阳交会,四时中央。神印一下,万鬼灭亡。急急如律令。
入印呪大指剔中指甲
天丁力士入天印,猛烈邪魔化作尘。急急如天帝律令敕。
法曰:取罡炁封之,使万邪不能干犯也。太玄神篆曰:天蓬印方二寸五分,用神木刻于甲子,祭于庚申二吉日。阳精封篆,盛以绛囊。
天蓬印
北帝火铃印
北极驱邪院印
元帅帝钟
昔皓首仙翁付五岳大神,能驱山镇海,移动宅舍,治岩石之精。以五月五日及九月九日,用铜铸,四面篆文铸讫,撼振九通。
帝钟符
帝钟呪
山川百灵,闻我须惊。浩劫大道,照天之精。日月永固,百魅石神。山岳随我,江河拱迎。急急如律令。
书符呪
皓首仙翁,五岳大神。火铃帝钟,法通天真。天蓬元帅,撼动玉辰。护钟神吏,鼓钟将军。齐钟造化,无所不闻。万魔灭迹,百川沸腾。上闻紫极,下及幽冥。何神不伏,何鬼敢听。千千截首,万万剪形。魔无干犯,鬼无妖精。一如告命,风火无停。急急如北极大帝律令。
敕呪
山川百灵,五岳四溟。闻我神钟,万鬼咸惊。浩劫大道,照察天精。日月永固,百神拥护。山岳随我,江河沉去。灵官卫钟,天神卫钟。地神卫钟,北帝保钟。天蓬持钟,火铃直钟。神钟神钟,何鬼敢当。撼动一声,万邪灭亡。急急如北极大帝律令敕。
书钟符存用
凡书钟符,取罡炁,化身为元帅,严驾夔龙,领三十六将,左右侍卫六丁六甲火云驰空,三十万兵围绕。念大呪,见元帅持火铃,左手结童子印,右手摧魔印,再发三十万兵围定鬼门。步十二辰罡,至鬼门,存元帅领兵遍满世界,其夔龙口吐火焰,吞啖鬼神,元帅以左手敲龙角三下,其龙大吼,鬼皆伏地。以元帅诀遣兵围绕九重。然后具事上言。却书钟符,取龙江中火急吸入符中盖之。此符大治颠祟,生熟妖精,起灾殃凶魃。当存天蓬使者、四目老黄,执剑部领天兵,鬼神无敢当者。
天蓬咒可辟鬼驱邪!!天蓬是北斗星神、泥丸身神演变成为道教神系中的第一护法!固有其天蓬咒、天蓬符
此上神咒,皆斩鬼之司名,北帝秘其道。若世人得此法恒能行之,便不死之道也。
太上洞神大尊曰:昔混元一炁,先会丹台之处。故清炁升而为天,浊炁积而为地,冲和之炁结而成人。故天象法我,我象法天。知至道者,天不杀。服元炁者,地不灭。何况乎神监昭然乎。诀法列於星斗者也。得此天蓬秘法,宜宝秘之,当有助法威神拥护其人,万邪不干,神围左右,永保康率。(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章 拼得性命得法尺
盖因那护阵光罩散去,那为首白衣人所召阴兵已能现至八卦石阵之内,数十阴兵一经现出,立时厉笑一声,自八方围上李煦宁。[.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但见雷光一闪,自李煦宁掌中雷击枣木六面印之内窜起道道雷光,不过瞬息便将那数十阴神尽数轰散。
“哈哈......”那为首白衣人不怒反喜,道:“果真如此,如今便是这八卦阵势亦是控制不得了罢,斗这些个阴兵还须震颤经脉施得雷法,失了这八卦阵势,你还有何手段?”
李煦宁亦道:“这八卦阵势阴阳两鱼却是艰难,但阁下你这处境亦是不妙罢,若真斗个生死,其结果尚且不知。”说罢挥手将那阴阳两鱼撤了去,一紧手中雷击枣木六印。
那神情甚是随意,直令得为首白衣人估摸不准这小娃娃此话究竟是诈是真,又念得先前这小娃娃以那方雷击枣木六面印吸得十二支直符使者全数雷法,以至其后不得不因这六面印而以神兵斗法,之多雷法尽皆施展不得。当下便消了死斗之心。
然嘴上却道:“这诈言,你先前说得可少,真当一招便可吃遍天?”
“那阁下又为何如此,”将雷击枣木六面印当空一抛,结一八卦子午印置于前,李煦宁随即昂首瞅向那为首白衣人,道:“出招罢。(.棉、花‘糖’小‘说’)”
见那方雷击枣木六面印雷光闪烁,凌于这小娃娃身前,那为首白衣人立时生起杀人夺宝之意,却又顾忌那方六面印之威势,只得强自掩去那觊觎之心,道:“观你这方六面印倒甚是厉害,若未瞧错,怕是雷击枣木所制得宝贝罢,不如这般,将这方六面印交于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呵,”李煦宁立时轻笑一声,如瞧见何等东西,道:“有道是‘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小道我观阁下那方天蓬尺亦是雷击枣木所制罢,不如阁下将那天蓬尺交于我,过后便进水不犯河水,阁下觉着如何?”
好你个小娃娃!竟反倒是打起我这天蓬尺之主意了。
那为首白衣人心下立时一怒,强自道:“你这小娃娃尚未审得形势罢,如今这等......好你个小娃娃!”
未待其说完,李煦宁轻喝一声,自那雷击枣木六面印之内突兀射出三道甚是凝实之雷球,正是先前与那十二支直符使者斗法时所吸得。
数载前于紫金山之内,那钩蛇妖可是着实厉害,于那等天威雷罚之下亦是未失性命,然却遭李煦宁以吸得之雷一招轰毙,足以瞧见这雷击枣木六面印之厉害。
三道拳头大雷球一瞬便轰至那为首白衣人身前,惊得后者连忙掏得那天蓬尺抵上。然雷击枣木六面印为道门一炼神还虚之先辈所炼制,又为法印,更有六道印加持,自是可吸得那漫天惊雷。而这天蓬尺却是不然,虽其为雷击枣木所炼制,却无吸收雷法之能,虽其为雷击枣木所炼制,不至于因那雷球而碎作一团,但为首白衣人哪吃得住那如山似岳般之势,立时倒飞一旁,形炁不振。
为得那方天蓬尺,李煦宁当即狠咬双牙,凝气如针,于身连取数穴,自那巽卦位荡来一股清气,顿把李煦宁裹于其内,划过虚空,一瞬便闪至那为首白衣人数丈之外。
那为首白衣人恨声道:“你这小娃娃端是可恶!”抬手便欲拼得元炁召请神将,又怎能抵得过李煦宁这释放所吸雷法,以元炁略作一激即可打出。当下便有五道拳头大雷球直直轰上,那为首白衣人再握不住手中那方天蓬尺,脱手而出,其身却被远轰而去,转瞬便消失于那双龙山山背。
李煦宁脚尖一点,身形连划数丈,抬手一把抄过那方天蓬尺,收入袖中不见踪影。却是再无力撑起,双目一闭当头砸下。
“你这小娃娃,当真要财不要命。”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化作一屏当空托起李煦宁。来的却是一颇具仙风道骨之老者,鹤发童颜,蓑衣布衲,扶青藜杖,一副老道爷之打扮。那老道爷一抛青藜杖,纵身端坐其上,施施然自那双龙山一方山头飘来。
待至那李煦宁身前之时,那老道爷三指点出,为李煦宁稳得伤势,当即掉转去向,落至那八卦石阵之内。又是一抬手,那正平躺于乾位第一、二爻位青石大壁之间的陈妙飞一瞬便落至身前,与李煦宁齐排躺下。
那老道爷一瞅这晕迷过去的二人,自言自语道:“如今这小娃娃怎一个个如此不要小命,当真乱来。”手决一掐,右执剑指蘸得一点灵光,凌空连书二符,纷自打入李煦宁、陈妙飞二人额顶,随即又是连弹二道元炁,没入二人身内。
待过数息,只听接连二道闷“哼”,李煦宁、陈妙飞二人立时挣得双目,纵身而起,却突兀见得一老道爷正立于二人身前数步之处。
李煦宁、陈妙飞二人对视一眼,上前二步,同施作揖礼,道:
“崇光李煦宁见过道爷,道爷三无量。”
“清微陈妙飞见过道爷,道爷三无量。”
“好说好说,”那老道爷一副轻笑之模样,道:“这礼节免了罢。”
李煦宁、陈妙飞二人双手负阴抱阳,道:“是。敢问道爷仙姓?上下为何?”
“你这两小娃娃,”老道爷一吹那硕长白胡,瞪眼道:“司徒清风。”
不论这老道爷如何,李煦宁、陈妙飞二人自是得将礼节尽到,又是执礼道:“原是司徒道爷,敢问司徒道爷仙派......”
“你这两小娃娃可是成心的!”尚未说完,那老道爷司徒清风立时打断,便是那硕长白胡亦是遭其吹得老高,“当真要扯,为武当罢。莫扯这话。”
李煦宁、陈妙飞二人道:“原是武当......”
“停停停,若是先前知晓如此,方才便任凭你二人如何,唧唧歪歪。”那老道爷司徒清风一拍额顶,连连叫停。(未完待续。)
第一三二章 扑朔迷离各有心
行了一番礼节,李煦宁方是作揖问道:“原想是司徒道爷相救,后学晚辈再行谢过道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敢问司徒道爷,可说说方才那是如何一回事?”
那老道爷司徒清风对这两小娃娃已是颇为无奈,只当未曾听得,道:“方才?方才便是见得你将那白衣教小娃娃轰飞,又见你为那天蓬尺不要命,顺手便救了一番。先前见你这小娃娃还甚是聪慧,方才怎就脑子一热要财不要命,险些便由你去了。”
“呃......”顿了数息,李煦宁方道:“司徒道爷见着先前之事了?”
“自然,”老道爷司徒清风道:“你施得那八卦石阵未过多久便至了此处。”
那你竟如此瞧着我二人拼命。
李煦宁、陈妙飞二人对视一眼,各自无语。还是李煦宁问道:“司徒道爷,那白衣教之人可曾抓得?”
“未曾,”老道爷司徒清风一摆手中青藜丈,道:“抓那小娃娃作甚,能当饭吃?亦或是能当钱使?观你这丹道修为,那俗米已无须入肚,要其作甚?”
“......”
李煦宁只得转了话,再问道:“敢问司徒道爷怎至于此?”
步罡踏斗之法,在道家法术中处于有为通灵这一层次上,是一种高级的技术方法。(.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符咒研究者运用步罡踏斗通灵,奇门遁甲研究者也运用步罡踏斗通灵。俗话说:“步罡踏斗能通神。”所以在研究法术的高层次技术时,都要研究罡斗法。奇门遁甲实际上也是符咒法门的一部分,但是方法上略有不同。罡斗法就其功用而言,它是术者突破“太极弦”而直接与四维以上空间打交道的一门技术方法,在有为法中,它是高级的方造,研究法术有所成就者,很多功能都是在罡斗法的基础之上再实现的。例如三国时代,诸葛亮的借东风和八卦阵困陆逊等,都是先施罡斗法,再作法驱役信息体实现奇功。历史上运用罡斗法者颇多,各种有关书籍可散见其方法和效验的记载。
罡斗法之中,各种各样名目颇多,例如斗罡法、先天八卦罡法、后天八卦罡法、太乙真人步罡法、玉女过河罡法、三奶夫人步罡法,以及本书中提到的一些飞斗罡法等等。罡法之首者就是斗罡法,它是法术中重要的一种罡斗技术。罡斗法的修习和掌握比较复杂,也有诸多要求和禁忌。它自成体系,构成道家法术中的一门专门技术。罡斗法的炼习,必须在深夜中的野外,在月光星光下依式画图于地,再在其上返复踏步炼至纯熟,再逐步过渡到以气布罡,以神布罡,神、气、形、罡相合才能真正发挥罡斗之妙用。炼习时切忌被人窥视和撞入炼习场地,就是鸡犬等六畜之物也不可撞见。如果被窥视冲撞,非但其法不灵,而且于已有损。
罡斗法在许多版本的书籍中均有记载,例如道家巨著《道藏》、《太上老君符诀书》、《奇门遁甲》、《万法归宗》等书籍中。各书之中的介绍均不尽相同,图形、符咒略有差异,难以一一置评。总体上说,只要掌握了图形、符咒的关键所在,就是以气为灵、以光为画。具体作法上的差异,是法术掌握的多少和其中层次高低不同所形成的,在具有功力的基础上研究验证,其理不难自明。
禹步罡斗和掌目之秘诀,是道家法术的重要组成部分,俗称踏罡步斗术、掐诀术。道家各门派在修炼真气阶段都非常重视掌握这一门象天法地的技术,认为它是道之大要、法之元纪。步罡是乘正气以御物,诀目是主于神机而运化,修仙炼真,劾召制伏都离不开这些技术方法。凡是修真之士,既遇明师接引,指示了法术符印之后,还应掌握罡诀和指诀,法术才能灵验。
禹步罡斗之术的历史颇为久远,相传在大禹治水时,功败垂成之际,天真传授此种步诀的方法,以制神召灵,助其成功,故名为禹步。经曰:禹步是禹受于太上而演天罡地纪,出为禹步,可以求真禁百物,人、神、龙、鬼、恶蛇毒虫等,均能制伏禁止,伏而匆杀,拒而不伏者才能考虑诛灭,免多生冤孽。从前道外之人对禹步罡斗之术,觉得不可理解以为是迷信举动。其实此术与符录一样,具有多种功效。用现代语言来解释禹步罡斗的功理,则是一种奇妙的组场术。
禹步罡斗法,是通过有规律的步形、步态、方位,将自身这一小宇宙与大宇宙中的场态融合,并且通过诀目的配合,调动自身的气机和内部灵信,使施术者在自身周围构成一个特殊的内外合一的场环境。这一场态在空间界说来已经接近四维空间,有利于各种信息的交流。步罡是乘正气以御物,诀目是主神机而运化,这两者的结合运用,依据方法的不同就可以在自身周围构筑起功用和各不相同的生物场,而发挥出多彩多姿的功用。例如斗罡、九凤破秽罡、豁落斗罡、五雷扫邪罡、作水召雷罡、飞龙致雨罡,名目繁多,功用各异。
步罡之法,散见于各种道家书籍中,由于其场的作用力、能量较大,而且作用目的显而易见,先师们恐误传匪人,因而难窥其真面貌。现代人更是觉得其神秘莫测,难知底蕴。许多人对这一学说望而生畏、却步不前。步罡之法并不神秘,它毕竟是有为之作,关键是要掌握其诀窍。诀云:“步罡有迹可循,贵在灵气充盈。”亦有师云:“凡步罡之法,贵在存想,脚步不如手步,手步不如心步。”所以要求意念逐星而行,真气逐星而行,光芒照耀,存念若真,则得真斗,有于天之斗降。若存念不真,真气不藏三魂,就为空尸踏步。可见步罡与书符一般,以气为灵,否则如同尸行。不仅无益恐反生害。(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章 雷符破法救三人
听得李煦宁之传音,陈妙飞一愣,略作思索,传音道:“却是未曾听闻武当山有这司徒道爷,便是相似之称亦无。[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如此便有趣了......
心下作得一言,李煦宁遂传音道:“那便罢了,便是偶得传承亦有几分可能,暂且将其置于一旁。”
随即与零局一行道:“那双龙山下尚有些许争斗,诸位是留于此,或是......”
零局一行自是不欲留于此,不待李煦宁话落便连称一同前去。随即便见方道安掏得手机嘀咕数句,后便领着其余三人随李煦宁、陈妙飞直奔山下。
未过多时,自天边荡来一甚是嘈杂之音。
......
却说那白衣教一干教众因十二支直符使者所凝雷球吸得注意,福伯藉此逃得性命。
那双龙山之上闹得愈发惊天撼地,不时将那已遭夜色笼罩之虚空映个透亮,令得福伯心下甚为关切。又瞅一眼不远处那熊熊大火,也不知那陈小子三人可曾脱得身。瞧如今这等大火,怕是那白衣教一众教徒亦是吃尽苦头罢。
福伯定了定心神,颔首瞅一眼胸前那散起隐隐黑气之疮口,愈发觉着先前那一击非同寻常,此时以能察觉至一股阴冷异常之气于身内横冲直撞,直觉甚是狂躁。[]心下已有些许揣测,想来定与那阴煞之气脱不得干系。
一执剑指,运得内气,连封数处大穴。后自怀中掏得一拇指大小白云瓷瓶,倒得一梧子大赤色药丸,吞入口中。因福伯时常得零局等机构之信,赶赴去处理些灵异之事,故而李煦宁特意前去崇光塔地宫为其炼制这辟邪丸,含驱邪、辟邪之效,若是寻常猛鬼,乃至些许厉鬼为祸,遭得附体、撞邪之症,有此辟邪丸即可护得周身,将那阴煞之气祛除。
古之辟邪药,当属朱砂为一,其余诸如雄黄、姜、艾条等诸多均有辟邪之效,此为世人皆知之物。至于道门之内,辟邪药丸则更是不胜凡几,以合药之法炼药(因道医抓药颇有讲究,于道医中谓之为合药),可得辟邪、驱邪之效者多不胜数。
待那辟邪丸一经服下,立即喝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干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那狂躁阴冷之意确实少得数分,但仍未全解。当即心知其中颇有门道,福伯略作调息,立时抽身闪去。
较之福伯,韩千叶、老叶、刘宏三人却是再遭险境。
“几只小老鼠,今番再逃个试试。竟害得我白衣教四位弟子交代于那大火之内,当真好胆!”一道狠声自前传来。
韩千叶三人数十步之外那密林一阵哗动,自其内现出那白衣教余下八人,各自毛发焦乱,衣裳多有焦孔,甚是狼狈,显是先前那熊熊之火将这一众白衣教教徒收拾的颇惨。亦不知刘前辈如今之情况。
韩千叶又是一扇左面,己方三人又可曾讨得了好,亦是遭那熊熊之火害得颇呛。如今又遭这一干白衣教教徒,吾命休矣。随即又是抬眼一瞧那已歇停的双龙山顶,心下连叫,神童,陈道长,你二人如今究竟在何处。
刘宏一捂胸前那豁口,双手连抹,数十上百枚七星针于腕力转动下激射而出,刺得风声作响。
那一干白衣教教徒甫一窜来,哪知这刘宏兀自发难,又遭先前那熊熊之火所伤,忙施手段抵上,却仍旧漏得数枚,其中一人身中三针,分为膺窗穴、神庭穴、天容穴三处要穴,立时扑倒在地,肢体发痉,不过数息便失了生息。
而另一人,正是那三十上下的白衣教男子。因其先前胡乱打出火符,致使那山林焚起大火,终使得四人命丧其中,故而遭其余人之排斥,行至最末,却仍是中得一枚,直扎心俞穴之内,面色当下便是一白。此穴属足太阳膀胱经,遭击之时,直冲火府心脏,破气伤血,虽不足转瞬致命,然其危害亦是甚大。
甫一寻得这数只小老鼠,本当欣喜。哪知一个照面便一死一伤,这一干白衣教教徒均是怒啸一声,纷自施得手段,各式阴兵、鬼怪凄厉扑上,俨然一副与将韩千叶三人分尸之状。
见那阴兵、鬼怪扑来,韩千叶三人当即便掉头飞奔,以三人如今这等状况,怕是数个回合便得尽数交代于此。
“连逃得数次,今番又岂能将你等这三老鼠放过。”那领头反手打出一道符咒,但见光华一闪,立时化出一封印结界。下一瞬,韩千叶三人当头撞上那封印结界壁障之上,引得好大声响。瞅得那一干白衣教教徒大笑不止。
“当真怪事。”福伯来回扫向那周围之密林,方才尚且还听得着那打斗之声,如今却是再寻不得。略作顿足,直朝前射去,只听得一声“砰”响,于福伯身前显出道透明之壁障,直把福伯震得气血上逆。
“封印结界?”于那透明壁障之上连摸数息,福伯立时忆起先前李煦宁曾于宴上所言之话,如今瞧来,定是那封印结界。
“此深山老林之内,岂会设有一封印结界,如此一来,定是那一干白衣教教徒所施之法,将陈小子三人裹了去。”
心下念叨数声,福伯当即取得那余下的赤煞雷令符,以气勾动符内之元炁,立时便见那虚空骤生雷火,径自砸落。那结界当下便轰然一颤,生起道道裂纹,不过二息便尽数散去。
那白衣教一众教徒正欲将韩千叶三人收拾了去,哪知那封印结界兀自一颤,随即便遭碎裂,一硕大雷火自天而降,如何不知是先前那老头所施,当下散作一团,躲避那硕大雷火。
隐于一旁的福伯立时闪身上前。(未完待续。)
第一三四章 事了拂衣赴丹霞
九宸之下尚设九司、三省、三府,犹如一套组织严密的中央政府机构。(.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九司的主神为玉府判府真君、玉府左右待中、玉府左右仆谢、天雷上相玉枢使相、斗枢上相上清司命玉府右卿、五雷院使君、雷霆都司元命真君。“此皆雷霆之枢要,故谓之九司,并用申之。另有五方雷王、五方雷霆大帝,亦申之。”(74)又有三省,即雷霆泰省、雷霆玄省、雷霆都省,皆有神主其事,行神霄雷法。正如《紫微玄都雷霆玉经》所说:“日宫太阳帝君,雷霆赖以威。月府太阴皇君,雷霆赖以神。北斗九皇真君,雷霆赖以枢辖。在昔元始天尊敕太清无上元君,令九州都仙太史高明大使,判雷霆泰省事;太上玉京左宫仙翁,判雷霆玄省事;三天扶教辅元大法师,判雷霆都省事。复以浮丘大仙佥事雷霆三省事。自余以次,官曹并领所治,或曰兼司,或曰分司,其所出治,或巡察官司,则曰行司。四官阙员,皆应选人。往昔劫中曾已选迁,是此四官复当降世,领户化民,功成复还所治。”(75)
九司、三省主理神霄府之政务,另有四府,则专司调兵遣将,制邪破狱,收摄群魔,其功能相当于兵部、刑部。《紫微玄都雷霆玉经》曰:“北极紫微大帝统御三界,掌握五雷,天蓬君、天猷君、翊圣君、玄武君分司领治,天罡神、河魁神,是为召雷檄霆之司,九天流金火铃大将军、天丁力士、六丁玉女、六甲将军,是为节度雷霆之使。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九天啸命风雷使者、雷令使者、火令大仙火伯、风令火令风伯、四目皓翁、苍牙霹雳大仙,是为摄辖雷霆之神。火伯风霆君、风火元明君、雷光元圣君,雨师丈人仙君,是为雷霆风雨之主,中有三五邵阳雷公火车铁面之神,中有负风猛吏银牙耀目飚火律令大神,狼牙猛吏大判官,五雷飞捷使者,五方雷公将军,八方云雷大将,五方蛮雷使者,三界蛮雷使者,九社蛮雷使者,实司其令,用赞其权。”(76)这段记述十分重要,因为它几乎包括了神霄雷部的主要神真。
神霄雷霆的主帅即为天蓬、天猷、翊圣、玄武四大元帅,合称北极四圣。《道法会元》卷一六九曰:“夫四圣元帅者,妙德贯于三界,威灵建乎八弦,为斗罡之大帅,实北帝之雄神,部辖四天丁,考召诸魔鬼。”(77)《太上九天延祥涤厄四圣妙经》说:“四圣元帅,永镇玉帝殿下,统摄三界妖邪,每岁常乃降于人间,察人善功,赐人昌吉,保持帝祚,覆阴群迷,断绝恶根,增延禄寿。”其《启清咒》曰:“仰启北方四元帅,束缚群魔大圣尊。披头仗剑伟形容,百万天兵常拥护。天蓬天猷除凶恶,翊圣真武赐吉祥。臣今伏愿降灵坛,一切灾厄自消散。”并讲述了他们各自的形象。
第一是北极天蓬大元帅,他“现三头六臂之威容,运七政八灵之洪造,帝钟才震,万圣齐临;钺斧轻挥,群魔碎灭,神光赫赫,常救护于众生;真性巍巍,誓永兴于正道。”(78)《道法会元》卷一七一曰:“天蓬大元帅为嗣教外台卿,别有神局,是阴治之有司,号北极驱邪院,如世之殿师,兵府是也。其中皆是阴治主者,乃地界法官是其任也。以举仙官为任,使拯治阴魔,禁御万杀,承阳宣化,保宁山川,生育万汇,皆荷道化。”(79)同书卷二一七曰:“天蓬元帅三头六臂,赤发,绯衣,赤甲,跣足;左一手结天蓬印,右一手撼帝钟;又左一手执斧钺,右一手结印擎七星;左一手提索,右一手仗剑,领兵吏三十六万骑,雷公电母,风伯雨师,仙童玉女,羽衣赫赫,各持金剑,乘北方太玄煞气、黑气,气中有五色气,从空降坛。”(80)《太上北极伏魔神咒杀鬼录》亦述天蓬英武仪貌:“三头六臂,执钺斧、弓箭、剑、铎、戟、索六物,身长五十丈,黑衣玄冠金甲,领神兵三十六万众。”
考“天蓬”一名,本为星宿神之称。《道法会元》卷一七二说:“北斗九宸,应化分精,而为九神也。九神者,天蓬、天任、天衡、天辅、天英、天内、天柱、天心、天禽也。谓顺支辰,总御阴阳,契合天地,主张造化,乘三明以应四时,随月建以定八节,历九宫也进退。”(82)即是以天蓬为北斗九宸之首辅,主四时八节、阴阳造化之政。
道书中首载天蓬者为《上清大洞真经》卷二,但已演变成为道教存思之身神。文中曰:“次思赤气从兆泥丸中入,兆乃口吸神云,咽津三过,结作三神,一神伏如天蓬大将,二神待立。”(83)并附有存思图,其天蓬大将双手抱于胸前,身披金甲,面容英俊,其形象和善可亲,乃人体脑部泥丸君的化身。《道法会元》卷一七一曰:“北斗七晨,一曰九星。泥丸九宫中有帝席,魂神魄灵,分化列位,隐名曰天蓬,亦曰太微神。事见《上道禁经》、《三匝斗内文》及《紫庭秘旨大洞天书》也。”凡欲修持天蓬大法,“须平旦入室朝修,未出户之时,以净水一钟,安神尺于水钟之上,俱置天蓬元帅真形前。次安九天宝印,在水钟下。然后二手结元帅印,存见五脏分明,六甲五脏分明,六甲六丁待卫。次存九晨自北方玄虚中来罩兆顶,紫气出于泥丸后户。盖于泥丸中有天蓬大元帅,长九尺,存之分明良久。先叩齿九通,念净天地神咒。又叩齿五通,念天蓬安神咒,咽津五过。毕,再叩左齿,撞天钟;后叩右齿,鸣天磬;次叩中间二齿,击天鼓,各七通。然后微咒之,务以数多立限,若至万遍,功德满足,邪鬼魔精凶恶妖怪,闻名即去,万病千殃,传言即愈,能令枯木生花,竭水涌泉,破五鬼疫疠,降六天故气,半天五酉、山魈妖狐,随咒绝其影响矣。用印封锁鬼洞,伐戮蛟螭,通达章词,无截遏之侮,吞佩贴镇,有起死之功。”
(未完待续。)
第一三五章 事了拂衣赴丹霞(二)
待雨停月现,李煦宁一合土决,自福伯、韩千叶、老叶三人身下升起三道石床,后与陈妙飞一同为其三人救治伤势,哪知轮至福伯时却出了疑难。[]
“混元一气,速还本真。骨节灵爽,回体长生。一如度人,天尊律令。”连打二道醒魂咒却未引得丝毫反应,李煦宁略作思索,当即召得法坛祭出雷击枣木六面印,定炁存神,行金光神咒,召役天医:
“北方黑帝君,南方风雷神。叫喊连天地,八卦自通灵。荡荡周天暗,无边捉鬼神。旗印归火府,神霄玉枢城。胎病能遣祸,消灾解厄逆。如违押北府,有令斩邪神。运光飞电火,神印起雷鸣。掌印兵千万,助神随令行。急急如律令。”
但见那神光一闪,雷击枣木六面印轰然一颤,李煦宁当即执印印于福伯额顶,当下便见道道阴煞之气自胸前那疮口处迸出,足有数息方才罢休。
待那阴煞之气散尽,李煦宁凝出三道炁剑指,连取人中鬼宫、少商鬼信、隐白鬼垒三道鬼穴,继而再行一道醒魂咒,只听闷“哼”一声,福伯转醒,李煦宁方是略松一气。
“神童,刘兄无碍了罢?”未至多久的方道安领着零局三人当即上前,道:“先前之事......”
“无妨,”随手打出数道元炁,废去那一众白衣教教徒修为,李煦宁道:“这一干人为白衣教之人,现已废去修为,便劳烦方局长将之带去,交由零局处理。”
“份内之事,神童客气。”方道安抱拳道。
李煦宁颔首应允。
见得如此,刘宏也不再多言,与李煦宁道:“神童,既是如此,那在下便先行一步,如有所发觉,再行联系。”又朝其余几人一一抱拳,一闪便失了踪影。
“陈师兄,”李煦宁转向陈妙飞,问道:“此事已了,陈师兄欲去何处?”
“哈,”陈妙飞爽朗一笑,道:“自是接上先前,云游去。”
“呵,”听得陈妙飞之言,李煦宁亦是一笑,执手礼道:“陈师兄倒是好兴致,师弟在此先祝陈师兄寻真问道,云游功成。”
“哈,”陈妙飞又是一番朗笑,道:“云游之难,道远路滑,难!难!难!”
“呵,”李煦宁又道:“坐进大道,化险为夷,然!然!然!”
二人对视一眼,俱是大笑,远荡八方。瞧得旁侧一众人各有所感。
末了李煦宁方道:“陈师兄行好,如有机会,这云游,师弟自当走一遭。”
“那便等着李师弟了,无须送行,师兄去也。”陈妙飞当即转身离去,高吟道:
“道路虽好须耐性,脚力不够岂能行。
越深缘分越磨练,成功必留诸多情。”遂消失于密林。
轻笑一声,扶起福伯,李煦宁朝一众人执一手礼,道:“就此别过,诸位安好。”
轻拂衣袖,飘然远去。
......
腊月,自那双龙山一役已有数月,此些日子倒是并无何事,李煦宁便安心守于赣市,似往常一般,白日上学研读道藏,夜间鼓琴炼心求道,数月一晃便逝。虽得知那《寻道真迹》第四页禁制应是以八卦反指启之,但其间却并未进行试探,为免沉于法术,而失大道。
“咚咚”二声,伍轻柔推门而入。
“妈。”李煦宁将手中那《正统道藏正一部之三洞群仙录》置于桌上,起身道。
伍轻柔调笑道:“不论哪一天进你房门不是在这修炼便是在这研读典籍,怪不得宛筠那丫头一直说你这人小心老。”
李煦宁推去座椅,行至近前,笑道:“左右无事,自然在这研读典籍了。”
“你呀,”一点李煦宁额顶,伍轻柔瞧着近前这小子,颇为感慨,道:“一晃十三年,这都有妈高了。自你六岁那年至今,哪一天不是这样。现在卡在这儿,妈倒是觉着与你这样有很大关系吧。”
“嗯?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煦宁当下便是一愣,泛起心思。
“宁宁?”伍轻柔轻声唤道。
“无事。”忙将那心思埋下,李煦宁道。
“神神叨叨,”伍轻柔一摊双手,道:“罢了罢了,先前你爷爷在外头唤你,还不快去。”
“哈,那我先去了。”李煦宁忙是闪身出屋。
待至院内,一眼便瞧见老爷子李国平正端坐于池边石亭,那九龙壁石桌上正置有一围棋棋盘,却是未曾瞧见福伯之踪影。
“宁宁,来这。”老爷子李国平远远唤道。
“老爷子,这是?”坐于一旁,李煦宁问道。
老爷子把目一瞪,道:“叫自个孙儿下局棋可行?”
“......”
李煦宁忙是摆手,道:“自然自然,老爷子先请。”
轻“哼”一声,老爷子李国平抄得一枚黑子,瞅李煦宁一眼,却是直落天元,那清脆之音荡于院内经久不绝。
今番风向似有不对?李煦宁心下揣测。紧跟朝右下乾位星落下一子。
老爷子李国平随手落至右上坤位星,道:“先前轻柔与你谈了啥?”
执一子落至左边兑位星,李煦宁道:“随意闲聊数句,谈我这修炼研读之事。”
老爷子点头,落一子后却兀自转了话,道:“这近来几年似乎未听得丹霞派之事?那位元柳道长未曾前来赣南?”
李煦宁立时明了老爷子这究竟打着何等算盘了,当即道:“未曾,玄真道长也未曾提及此事。”
老爷子拉长音线,道:“那......”
“过几日我便前去一趟,数月前自双龙山便起了此意,但念及腊月将近,便消了心思,便打算过了除夕再谈。”李煦宁连道。
老爷子一瞅李煦宁,道:“见你又无事,明日去即可。早些去,早些回,记得将元柳道长与凌薇请来。”
李煦宁正欲出声,却听得老爷子又道:“还有一事,年前那伙老头捣鼓了个什么围棋交流赛,这几日将凌薇请来便待你二人一齐去罢。权当凑个热闹。”
“是。”李煦宁还能说甚?只得连连称是。
“别当方才轻柔与你说的我没听着,这屋子没那么厉害。”说罢起身出了李宅。(未完待续。)
第一三六章 再探古玩闻黑话
第二日,李煦宁行完卯时修炼便别过李家众人,径自游步前去抚州。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一路或步行或御空
洞渊集卷之八
冲妙先生李思聪集
周天二十八宿星君降灵
东方七宿青龙之精
角宿天门星君,上应太焕极瑶天,照临郑国分野掌海外伽密国、夜市国、迦陵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将军、兵甲、雨泽、延生、农田、耕稼之司。
亢宿天庭星君,上应玄明恭庆天,照临郑国分野,掌海外西天竺国,乾拖国、罗谢飓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间瘟灾、大风、扬石、百药、国师三公、五老、百官禄秩之司。
氏宿天府星君,上应观明端静天,照临郑国分野,掌海外迦业国、弥罗国、新头国、毗摩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后妃、宫府、山林、草木、雨水淫泱之司。
房宿天驷星君,上应虚明堂曜天,照临宋国分野,掌海外豁寻国、勃律国、黑衣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后妃藏内、宝器金玉管钥,惊风骇雨,负重擎骆之司。
心宿天王星君,上应廿一落皇崖天。照临宋国分野,掌海外大食国、独足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间帝王、明堂、雨泽、工役、仗艺、百巧之司。
尾宿天鹦星君,上应耀明宗飘天,照临燕国分野,掌海外唇宾国、计罗国、多乌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祥云瑞雾、女人不和之司。(.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箕宿天律星君,上应玄明恭华天,照临燕国分野,掌海外糠国、解苏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斜风细雨、奸邪谄佞、蛮夷狐格、肤狄、津梁水族之司。
北方七宿玄武之精
斗宿天府星君,上应太极蒙翳天,照临昊国分野,掌海外吐火罗国、穿鼻国、西皇母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进士登科爵禄微风钿雨斛斗升合秤尺之司。
牛宿天机星君,上应虚无越衡天,照临昊国分野,掌海外北番黑山三大部落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云雾霜雪、牛羊六畜牺牲、足虫百兽、南越百蛮之司。
女宿天女星君,上应上明七曜摩夷天,昭一临昊国分野,掌海外坚发国、女国、狗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间裁缝衣物、嫁娶娉偶、阴凝大风之司。
虚宿天府星君,上应元明文举天。
照临齐国分野,掌海外拂林国、无影国、木枝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宫室庙堂盖屋、祭祀考妣、五虚六耗悲泣之司。
危宿天钱星君,上应玄胎平育天。照临齐国分野,掌海外土番国、同国、束天竺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间丘陵坟墓,悲泣、旋风、砂石、危厄险难之司。
室宿天凛星君,上应清明何童天,照临卫国分野,掌海外金山十姓、九姓、三大部落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宫室、金户、玉堂、文章、围籍、军料府库阴翳凝滞之司。
璧宿天市星君,上应太明玉完天,照临卫国分野,掌海外龟兹国,于阗国、疏勒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文章,图书、秘府、阴寒雨泽、霹雳、五谷百果之司。
西方七宿白虎之精
奎宿天将星君,上应太极平育贾奕天,昭一临鲁国分野,掌海外单于国、地亢国、火胡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武库兵甲戈矛,沟读池亭、风雨雷电之司。、
娄宿天狱星君,上应龙变梵度天,照临鲁国分野,掌海外三山国、仙官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宫观寺院、禁苑内庭、供给牺牲、郊杞斋醮之司。
冑宿天仓星君,上应太释玉隆天,照临赵国分野,掌海外高丽国、扶余国、南竺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间仓库、积聚金银珍宝疋帛、雷公五谷之司。
昴宿天目星君,上应太虚无上常融天,照临赵国分野,掌海外舍卫国、麾陆国、北天竺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天地晴明去衰除祸狱典曹吏刑罚囚系考决之司。
毕宿天耳星君,上应太素秀乐禁上天,韶一临赵国分野,掌海外震旦国、雪山国、龙中天主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天地开泰、朱轮宝盖、边兵守境、封疆安静之司。
觜宿天屏星君,上应太文翰宠妙成天,照临晋国分野,掌海外婆罗门国、水不毗耶国、摘棘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间收敛万物、风雷雨泽、山川房庙、鬼魅妖怪之司。
参宿天水星君,上应渊通元洞天,照临晋国分野,掌海外毗汉国,覆照国、雕题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将军权衡境域杀罚冤条劫夺忿悦之司。
南方七宿朱雀之精
井宿天井星君,上应无极昙誓天,照临秦国分野、掌海外真猎国、林邑国、身形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间天色昏暗池塘陂井桥梁大水江湖鱼龙介族之司。
鬼宿天匮星君,上应上蝶阮乐天,照临秦国分野,掌梅外交趾国、文身国、随罗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积主、金玉疋帛、丧祸呎诅、毒药司察奸恶之司。
柳宿天厨星君,上应无思江由天,照临周国分野,掌海外昆明国、蛮尾国、甘露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庖厨食味、天色昏黄、雷雨兵戈草贼之司。
星宿天库星君,上应太皇翁重浮容天,昭一临周国分野,掌海外束天廿一国、泥婆国、狗头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裁缝、衣装文绣、晴明刀剑血光之司。
张宿天秤星君,上应始皇孝芒天、照临周国分野,掌海外弘誓国、诃陵国、婆利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宗庙、珍宝、衣服、赐宴、宾客、寒热时、炁不和大寒热、父子不睦、兄弟不和之司。翼宿天都星君,上应显定极风天,昭一临楚国分野,掌海外棱伽国、婆踵国、没罗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乐府、调五音六律、水府鱼龙、飞走群毛万类之司。
轸宿天阶星君,上应太安皇崖天,照临楚国分野,掌海外南天竺国、耽身国、师子国,并九小国,下管人问天地明朗、哭泣离别、官府口舌凶恶危难之司。(未完待续。)
第一三七章 高人隐匿留心寻
那算命先生抬头道:“二位说得可是那对子?”
瞎子?
二年青大学生立时一愣,那女大学生忙伸手于那摊主面前连晃三晃。[]
那摊主左掌盖上右掌背,道:“姑娘你无须如此,这半瞎不瞎,见不着东西。至于这对子......”鬓须皓白
略作一顿,那摊主兀自吟道:“文学贤士,莫知至而至者命也,莫知为而为者天也。公伯寮其如命何,列位诸公我屡见人说诗词歌赋。谈天论地,乃如此之人,看命必不高。像那半夜起来连主人家饭钱都不还就走,不说这样大话,如今我自晓得照道理看命。
不但那道中好高的人未必个个都高,个个都好说大话,你看那卖酒的门上帖幅对联云:酒气冲天,飞鸟闻香,糟粃落水,龙鱼知味。个个说大话,我就不晓得说大话,只晓得以道理看命。十张八张要断得七八张准。那不准的,难道是我守着生的不成,只恐时辰不确......”
“停停停!”那女大学生见摊主一溜一串,忙是叫停:“你这不就是说大话?”
那摊主倒也不恼,道:“姑娘,可不得说白话,误了人大事,损了自己阴功。我这眼便是遭了报应。”随后一扫周遭围观之人,道:“列位不信,那位把命算一个,何事卜一卦,测一字,试试我先生如何。”
李煦宁瞟其双目一眼,却是如此,便消了动身之打算,且瞧瞧这摊主有几分手段。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那二年青大学生略作合计,上前一步,女大学生道:“先生,那就算个命。”当即抄过纸笔将八字书于其上。
摊主接过纸笔,道:“姑娘,你这不是欺负人么?”一指其双目,引得周遭一阵憨笑。
那女大学生面色一赤,忙是报上生辰八字:“杨玉铃,公历一九九零六月一日正午十二时。”随即执一颇不标准的抱拳礼,道:“请先生算一算吧。”
摊主当即掐算一番,略做思索,道:“姑娘你这日元极旺,命型为火,胎元为壬申,神煞......”
李煦宁立时没了兴趣,这摊主所用得即是掐指算命八字算命术,纳音五行等寻常算命法。所谓纳音五行,天干有天干之五行,地支有地支之五行,天干与地支相合则可成另一五行,假借五音宫、商、角、徵、羽与十二音律共合成纳音五行。
八字算命术之主念为命,或称命局,其二为运,更有这纳音五行、神煞、胎元、命宫等概念。总言之即是以日主与四柱干支之生克为主,合与大运、流年干支间之生克制化,同时参循小运、神煞、纳音、胎元、命宫之情况,以得推断人生境遇之用。
甫一踏出数步,却听得那摊主兀自喊道:“这位小哥,留步。”
“何事?”李煦宁侧身道。
那摊主道:“小哥何不算个命、卜一卦、测一字?”
李煦宁当即一笑,却是未曾回其话,而是以江相派口诀盘其身份:“何人点你出来当相的?”
那摊主立时一愣,这小哥方才使得竟是江湖黑话,将“相”念作上声,即“何人让你出来算命的。”此便是江湖试探第一招,江湖人称之为“投石问路”,若对方为同门之人,则应答:“我的师爸。”
那摊主顿于凳上十数息,方道:“算是我的师爸。”
“算是?”李煦宁正身瞅向那摊主。
那摊主两撇小胡子一皱,道:“不过点了些许,其余......”
李煦宁了然,随即接着往下盘:“你的师爸贵姓?现于何处?”
摊主摇头道:“姓方。”此处答“姓方”才属此门派中人。
李煦宁略作颔首,知再问不得何事,当即转身离去。那摊主抄过纸笔,于其上连书数字,揉作一团砸向李煦宁,随即回身落至凳上,与那女大学生细说起来。
随手接过那纸团并将之铺开,只见其上正有八字——高人隐匿,留心可寻。
“高人隐匿,留心可寻?倒是愈发有趣了。”回身瞅一眼那摊位之处,李煦宁立时忆起先前头次至这洗墨池之时,玄真亦是曾有类似之语,称听闻此地高人辈出,如今想来应有其事。
这洗墨池倒是不小,李煦宁走走停停,兜转一小份便已去了三刻钟,把眼一扫,却发觉那荣宝斋已至跟前不远之处,即是雷击木六面印所得之处。当下踏步朝内行去。
“这位......咦!”见一小道士踏入屋内,那立于一旁的女接待三步迎上前,特执一并无差错之手礼,道:“这位小道长想看些什么?”
李煦宁瞧得一愣,这荣宝斋竟弄出个这等事物,回礼道:“无量观,店家在何处?”
那接待笑道:“那请小道长等候片刻,我这就去将老板请来。”说罢便转身入了内里,倒是并无防备之意。
不多时,那荣宝斋店主与先前那接待一同自内里行至厅内,一眼便瞧中那正打量周遭古玩的李煦宁。
那荣宝斋店主一搓双目,面上立时现出喜色,忙迎上道:“今日何处的风,竟将神童给请来了,小店当真是蓬荜生辉。”
李煦宁笑道:“店家客气,先前于外头逛得颇久却是无人认出,店家倒是一眼便瞧出。”随即瞅一眼旁侧那接待。
“哈哈,”那荣宝斋店主连笑道:“神童有所不知,自那日神童至小店内,不知为何入店内客户却是多上不少,略作琢磨,应是神童曾至小店内之因,于是我便对小店略作了一番改造。”
“原来如此,”李煦宁点头,随即道:“那我便自行瞧瞧,店家你随意。”荣宝斋店主连连应允,立于一处。
这荣宝斋店家倒是有番能耐。
费了小半炷香功夫,李煦宁发觉这一众古玩之内,存有法力之物不在少数,足有上十件之多。虽入不得李煦宁眼中,却也是因人而异。这等法器若是交由寻常通灵之人、不少民间法师,却亦不失为一件宝贝。(未完待续。)
第一三八章 卜门神算玉机子
那店主察言观色之功夫甚是厉害,见得如此,当即道:“神童可是入不得眼?小店内暂且仅有此等货色,劳烦神童跑一趟了。.”
李煦宁摆摆手,道:“无妨,随性而为而已,倒是有一事欲朝店家打听一番。”
那荣宝斋店主忙是笑道:“神童直说即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店家客气。”李煦宁做得一手礼,遂问道:“店家可知这洗墨池内有高人否?居于何处?”
“高人?”荣宝斋店主一怔,未料得李煦宁竟问得是此问,于心下思虑片刻,道:“先前听闻那一条街之内个个高人,倒是不知真假。”
“这洗墨池西角那古街?”李煦宁道。
“不错,正是那古街。”
夫《易》者,性理之学也。性理具于人心者,当其方寸湛然,灵台皎洁,无一毫之干,无一尘之累。斯时也,性理具在,而易存吾心浑然。是《易》也,其先天之易也。及夫虑端一起,事根忽萌,物之著心,如云之蔽空,如尘之蒙镜。斯时也,汩没茫昧,而向之《易》存吾心者,泯焉尔。故三要之妙,在于运耳、目、心三者之虚灵,俾应于事物也。耳之聪,目之明,吾心实总乎聪明。盖事根于心,心该乎事。然事之未萌也,虽鬼神莫测其端,而吉凶祸福,无门可入。故先师曰:“思虑未动,鬼神不知,不由乎我,更由乎谁?”
若夫事萌于心矣,鬼神知之矣。(.无弹窗广告)吉凶悔吝有其数,然吾预之知,何道与?必曰:求诸吾心易而已矣。于是寂然不动,静虑诚存,观变玩占,运乎三要。必使视之不见者,吾见之;听之不闻者,吾闻之。如形之见示,如音之见告。吾之璟然鉴之,则《易》之为卜筮之道,而《易》在吾心矣。三要不虚,而灵应之妙斯得也。是道也,寓至精至神之理,百姓日用而不知,安得圆机通三昧者,与之论此。先师刘先生,江夏人,号湛然子,得之王屋山人高处士云岩。
三要者,运耳、目、心三者之要也。灵应者,灵妙而应验也。夫耳之于听、目之于视、心之于思,三者为人一身之要,而万物之理不出于视听之外。占决之际,寂闻澄虑,静观万物,而听其音,知吉凶,见其形之善恶,察其理之祸福,皆可为占卜之验。如谷之应声,如影之随形,灼然可见也。其理出于《周易》“远取诸物,近取诸身”之法。是编则出于先贤先师,采世俗之语为例。用之者鬼谷子、严君平、东方朔、诸葛孔明、郭璞、管辂、李淳风、袁天罡、皇甫真人、麻衣仙、陈希夷,继而得者邵康节、邵伯温、刘伯温、牛思晦、牛思继、高处士、刘湛然、富寿子、泰然子、朱清灵子。其年代相传不一,而不知其姓名者不与焉。
原夫天高地厚,万物散殊,阴浊阳清,五气顺布,祸福莫逃乎数,吉凶皆有其机。人为万物之灵,心乃一身之主。目寓而为形于色,耳得而为音于声。三要总之,万物备矣。
右乃天地万物之灵,而耳、目、心三者之要,故曰三要。
是以遇吉兆而顺有吉,见凶兆而不免乎凶。物之圆者事成,缺者事败。此理断然,夫复何疑。
右乃占物克应,见吉则吉,遇凶则凶。
是以云开见日,事必争辉,烟雾障空,物当失色,忽颠风而飘荡,遇震雷而虚惊。月忽当面,宜近清光;雨乍沾衣,可蒙恩泽。
右乃仰观天文,以验人事。
重山为阻隔之际,重泽为浸润之深。水流而事通,土积而事滞。石乃坚心始得,沙乃放手即开。浪激主波涛之惊,坡崩主田土之失。旱沼之旁,心力俱竭;枯林之下,相貌皆衰。
右乃俯察地理,以验人事。
适逢人口之来,实为事体之应。故荣宦显官,宜见其贵;富商大贾,可问乎财。儿童哭泣,忧子孙;吏卒叫嚣,忌官讼。二男二女,重婚之义;一僧一道,独处之端。妇人笑语,则阴喜相逢;女子牵连,则阴私见累。匠氏主门庭改换,宰夫则骨肉分离。逢猎者,得野外之财;见渔者,有水边之利。见妊妇,则事萌于内;遇瞽者,则虑根于心。
右乃人品之应,以验人事。
至于摇手而莫为,或掉头而不肯。拭目而喷嚏者,方泣;搔首而弹垢者,有忧。足动者有行,交臂者有失。屈指者多阻节,嘘气者主悲忧。舌出掉者有是非,背相向者防闪赚。偶攘臂者争夺乃得;偶下膝者屈抑而求。
右乃近取诸身之应。
若逢童子授书,有词讼之端;主翁笞仆,防责罚之事。讲论经史,事体徒间于虚说;语歌词曲,谋为转见于悠扬。见赌博,主争斗之财;遇题写,主文书之事。偶携物者,受人提携;适挽手者,遇事牵连。
右乃人事之应。
及夫舟楫在水,凭其接引而来;车马登途,藉之载而往。张弓挟矢者,必领荐;有箭无弓者,未可试。持刀执刃,须求快利之方;披甲操戈,可断刚强之柄。缫丝者,事务繁冗;围棋者,眼目众多。妆花刻果,终非结实之因;画影描形,皆为妆点之类。络绎将成,可以问职;笔墨俱在,可以求文。偶倾盖者,主退权;忽临镜者,主赴诏。抱贵器者,有非常之用;负大木者,有不小之财。升斗,宜量料而前;尺剪,可裁度以用。见蹴昀,有人拨剔;开锁钥,遇事疏通。逢补器,终久难坚;值磨镜,再成始得。玩斧磨钢者,迟钝得意;快刀砍木者,利器伤财。裁衣服者,破后方成;造瓦器者,成后乃破。弈棋者,取之以计;张网者,摸之以空。或持斧锯恐有伤,或涤壶觞恐有饮。或挥扇者有相招之义,或污衣者防谋害之侵。
右乃器物之应,即远取诸物之义。
虽云草木之无情,亦于卜筮而有应。故芝兰为物之瑞,松柏为寿之坚。遇椿桧,则岁久年深;遇苗菰,则朝生暮死,占产占病,得之即死之兆。枝叶飘零当萎谢,根核流落主牵连。奇葩端的虚花,嘉果可以结实。(未完待续。)
第一三九章 有道真人不露相
“店家,可否说说这卜门?”李煦宁道。[]
“哈,于此我亦是不知多少,但既然神童肯听我这糟老头倒水,那便说上一说,”店家一笑,顿上数息,道:“道门五术山、医、命、相、卜,其中五术之首山术最为玄妙莫测,为形而上之追求,寻求超脱之道,寻求与道合真,故而隐于诸多名门道派内秘传不宣,而其衍生出的法术、咒术夺天地之造化,纵鬼神而莫测,可谓繁多,故而流传不少于世。
而其余医、命、相、卜四术却不似山术一般,而是广传于世,便成了行医、算命、相术、卜卦四门,那山术流传出的法术、咒术也称‘山门’,这卜门即是其一。当然,这‘门’不过笼统之称,其内家族林立,门派众多,不过一泛称罢。神童可曾听闻那道预言?”
“正欲请教店家此事。”李煦宁即时道。
“贵派崇光塔祖师元玄仙人飞升第三十六载,这卜门祖师神算玉机子曾作推断,言女娲后裔现世之日,即是大乱将起之时,这推断数十年前已然应验,正是龙虎山之劫。那女娲后裔现世之传闻正是自卜门流传而出。”店家倒是颇有见识。
听得如此,李煦宁也不再过多停留,执一礼便与那店家作别,径自出了这周易研究馆。
“女娲后裔?大乱将起?”略作一叹便将之置于一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其后之事暂且不谈。待将那其余数处一一拜访过后,果真未曾寻得那高人,李煦宁便打消心思,直朝洗墨池外行去。(.$>>>棉、花‘糖’小‘說’)
“游尽五湖并四海,走尽田广及两京。出门不带财和米,全凭子平作营生。胸中暗藏田数亩,不用耕种自然收。传读子平妙惊人,言生断死不留情。任是紫袍金带客,也须下马问前程......”
突兀间传来一溜江湖打油诗,李煦宁抬眼一瞧,却见一身裹破烂道袍,手拄檀木拐杖,鬓须皓白,面目浮夸之老者自前拐角处转来,迎面拦过一行三人:“今初到此地,久闻贵处文学之邦,仁厚之俗,果然名不虚传。三位客官,休要忍口害羞,只管上前来算个命,测个字,看个月将年将,问个财喜问个买卖利息,如何列位。”
那三人正处交谈之时,忽得遭那老者一通乱窜,险些受惊,当下便怒骂道:“你这疯老道,还不快滚!”抬手欲打。
老者跳开一步,道:“客官若无兴趣便罢,和气生财。”随即吟起江湖诗:“江湖学术今几年,不求富贵乐清闲。闲来悟得琴堂里,闷来涉水又登山。虽然不是黄宫客,一曰清闲一曰仙。”
那三人轻骂一声“神经病”,抬腿便隐于拐角处。
“诶,这位小道长,没错,就是你,小道长有礼了。”那老者一眼瞧见李煦宁,三步便窜上前来,分明非寻常之人。
李煦宁一怔,执一手礼道:“见过......”顿上二息,李煦宁补道:“见过道爷。”
老者一排李煦宁右肩,嬉笑道:“小道长,今曰初到贵地看个八字,不徒贪财,只徒列位四方八面的,嘴上挂一个招牌,与我传名。未必......”说道一半便闭了嘴,却是李煦宁连掏二张纸币拍入其右掌,当下一把将之抄过,闭了嘴。
“道爷,这二张可够得?测算一番。”李煦宁又掏二张捏于掌中,道:“如若不够,这......”那老者丝毫不客气,又是一把将那二张抄入怀中。
“如何?如今可说上一番了?”李煦宁乐道。
“嘿嘿,自然自然,”那老者讪笑几分,瞅向李煦宁面庞,哪知面色又是略微一赤,竟是闷“哼”一声退上二步,当下一屁股坐于地上,故作哭喊道:“这什么世道,这出门头一生意就亏大发,当真......”一张纸币飘落。
将之揣于怀中,那老者却又哭丧道:“这什么世道,这出门......”二张纸币飘落。
与先前那般,老者再而哭喊道:“这什么世......”一连数张飘落,随即便听得李煦宁道:“就这数儿,道爷若是可算出,那这便算。若无,还得劳烦道爷将先前之物一并交还。”
那老者忙是双手齐施,似抢般将那数张纸币尽数塞入怀中,方是起身道:“小道长欲测何事?”
李煦宁反问道:“道爷觉着我如今正思索何事?”
那老者一拍屁股,道:“平途走马无关碍,顺水行舟有逆风。”
李煦宁道:“该当如何?”
那老者道:“只可顺风摇顺桨,莫来危马过危桥。守株待兔为安稳,缘木求鱼枉用功。”
李煦宁又道:“测一字罢,劫。”
那老者道:“古往今来国通病,以讹传讹蹦跶怜。红尘怎看焉能破,人间何言岂可痫。长生久视妙处有,唯道独尊常往前。”
随即又是一拍屁股,道:“已有三问,再下去便得亏本,小道长,就此别过。”
李煦宁忙是唤道:“那劫......”尚未说完,老者却已失了踪影,不论如何寻探皆毫无所得。忙是行至边角,欲施得天眼通寻探,突兀间却又收得一传音:“宿云似幕难遮月,幽冥府地暗藏仙。”
“李道长?”自旁侧传来一阵呼唤,将李煦宁心神拉回,把眼望去,却是那金锁玉关派王坤。
“李道长,方才见你一人杵于这,便唤了三声,哪知你却毫无反应,可是出了何事?无大碍罢?”王坤直瞅着李煦宁。
“无事,谢过王先生。”李煦宁执一手礼。
“那便好,神童可曾寻得那高人?”王坤问道。
李煦宁正欲答复,一扫周身,分明便是正处路中间,心下一怔,忙一指身位处,道:“王先生,方才我便是在这?”
“不错,”王坤回道:“先前听得神童所说,按耐不住心思,遂处理过店内事物便跟上来,寻得李道长时便见你杵于这了。”
“这......”李煦宁轻笑道:“果真是高人!”(未完待续。)
第一四零章 棋枰之上有仙机
乍听得李煦宁这一感叹,王坤甚是疑惑,连忙追问道:“神童这是?”
玄珠心镜注
衡岳真子注
守一诗
得一之元,
夫言一者,是无形天地之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气,生化之玄元,老氏强名之曰道。夫生之元,即是混沌未分之初,窈窈冥冥之际,无名无状,亦曰自然。莫知其后,莫知其先,高不可极,深不可测,含阴吐阳,以彰三光,大包天地,细入毫芒。世有明之者,可谓知一之元也。老君谓尹真人曰:吾思此道,本出窈冥,愚不别知,自谓适生。又曰:吾抱元守一,过度神仙。已上并是老君《西升经》正文。老君《内观经》说一之元云:道不可见,延生以明之;生不可长,用道以守之。生道若合一,即神仙长存。夫言生道合一,即是身入无形,与道合同一体也。《黄帝阴符经》曰:知之修炼,谓之圣人。又云: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又曰:阴阳相胜之术,昭昭进乎象矣。此真知生化之玄元者也。
匪受自天。
此一句,谓世有得一之元,便能坚苦寂寞,冥心炼形,自然神凝形释,骨肉都融,冥彼化元,解蜕分身,出有入无,坐在立亡,飞行太虚。既已知之,比固守之。日有应效,如响应声,如影随形,不比更待天人为师受事而后修行也。但世有明师心经此门透彻化元者,便可为师,信受操行也。但问志之如何耳!道成之时,交游仙圣,别当授事,或赐灵药,即不可预载也。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太无之真,
此一句,说天真之中位极高也。
无上之仙。
此一句,说天仙之中位极高也。世有得一之元,抱元守一,道成神凝,解蜕升彼玉清,或署太玄之真,或拜无上之仙。其中功用觉触,具载下文也。
光含影藏,
此一句,言欲成高真之时,功用既至,必先光含影藏,是骨肉都融,神凝形中,名曰天光内烛。此即纯阳神炁含身,自然无影,故言影藏。积功至此,暂欲染世之尘垢,亦无因而得也。不患此道应效迟速,但恨世无高仙之才,焉能耽此心耳?有其才必遇其师,此亦自然。神仙主司,潜相扶会,道不负人志也。
形於自然。
此一句,言守一之人功用坚苦,自然光含影藏,即窈窈冥冥之中自然凝形成就。故《西升经》云:忽无就形,知非常生。又言:形未凝之时,在冥冥之际,纯阴共和合纯阳,不独显分。又曰:无形之中有形生焉,冥冥之内希夷明焉。如是则出有入无,分身百亿,上即朝玉清,寝宴太极,带索人问,遁俗无闷也。
真安匪求,
此一句,言道成形凝身中,非外力所能致,非智巧之能凝,皆须冥心无心,冥身无身,若苟有身心,即神不凝矣。
神之久留。
言守一功至则神凝,真形安在我子官之中。夫言子官,即是男子之气海,女人谓之血海。真安在子官,名曰神之久留。非智巧外力所政,皆守神一,积功坚苦,岁月深远,方见成形。要而言之,《西升经》云:神不出身,寿命无期。又云:藏人於人而不出,藏身於身而不现,然后天道盛矣。又曰:无心之心,无身之身,是谓道。人但能神莫出身,自然与道长久。又曰:神生形,形又生神,然后形神合同。
淑美则真,
此一句,言阴阳和淑之际,凝神之初,真状分明,变化自在。道之生化万物亦尔,但非久耳。
体性刚柔。
此一句,言道凝成真人,是无形之形,体性刚柔。所谓柔者,天下莫柔弱於炁,炁莫柔弱於道。道所以能刚者,包裹天地,贯串万物。金石虽曰坚刚,皆为道之贯串,故言天下莫柔於道,莫刚於道。道成之身,亦能贯串金石,大包天地,细入微尘也。
丹霄碧墟,
此一句,丹霄碧墟是三清之分野,玉京金阙之地名,诸天尊皇帝君之所居。夫得一之元,修守坚苦,道成神凝,悉归此地,位极天官,还为尊皇帝君也。
上圣之俦。
此一句,是诸天尊皇帝之殊号,天真大仙之总名。言得一之元,道成解蜕,升彼玉清,与诸天尊皇帝君为侣,不与下仙俦也。
百岁之后,空余坟丘。
此两句,言此道极高,冠众仙之首。既得成者,自然识量深远,不欲动耀世人视听,表光曲饰肯比。夫中仙乘龙骑云,白日升天而已哉?夫神仙贵灭迹隐化,或药杖代形,剑履隐蜕,既代作尸形,任冤家骨肉类悲苦哭,真身即潜,发飊车遥诣洞台神仙之府,然后上帝遣玉女赐灵药,始蜕而去,不其高哉?悲夫!世之人未有一善耻人之不知,掉头雀躍,仙圣为寒,心谕彼地虫朝菌,虽欲强速,亦无因而得也。且大地下仙尚形,不与物接,言不与世交,况神仙无形之形者乎?言百岁之后,但发衬看我,空余衣蜕剑杖而已,玉清之上,天帝之女也。
大道守一宝章
道无为,
道经曰:至道无为。无为,谓守虚无自然,窈窈冥冥,闲淡寂寞,不著一物,而凝其心。故《南华真经》云:坠肢体,黜聪明,离形去智,同於大通。然后内不知一身,外不知天地,寂寥澹泊,不闻其声,不见其形。此真无为也。《老君定观经》云:守无为自然之道,但觉一念心起即须灭除,唯灭动心,不灭照心。但凝空心,不凝住心。《老君西升经》云:上道养母。常能养母,身乃长久。夫道以虚为母,虚以无为母,无以自然为母。自然者,道之根本也。常能养根本者,真得虚无,无为之道也。
无不为。
夫道无为,非不为也,言守无为亦有为矣。言不为其道,道之无者,诸身外之物耗我精神,伐我性命,无论贫贱富贵皆不觉形神为外物所役,遂至衰老病死。故《西升经》云:世人皆以色声滋味为上乐,不知色声滋味是祸之大朴。故圣人知之,不欲以归於无欲。《黄帝阴符经》云:万物与人之服御,盗人之气,以衰老。老君谓尹喜曰:人之所以轻命早终者,非天地杀,非鬼神害,人自令之然耳,以其生生之厚也。夫无以生为者,是贤於贵生。《南华经》曰:达生之情者,不务生之所无以为;达命之情者,不务知之所无以为奈何。夫养形必先以物,物有余而形不养者有之,岂唯愚不道者哉?世有达道之言者至多,行之及者少。是以圣人贵行不贵言,此例皆谕道之无者勿为也。(未完待续。)
第一四一章 棋枰之上有仙机(二)
“明朝徐渭曾有诗云,闲看数招烂樵柯,涧草山花一刹那。(.无弹窗广告)五百年来棋一局,仙家岁月也无多。烂柯之典故,是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棋事,古往今来几多先辈为此吟诗作赋,这便是中华四艺琴棋书画之二围棋。”
溪文棋院,李煦宁立于李国平身侧,受着那道道扫来之目光,听着那棋院院长于台上做着致辞,心下却是直觉甚为无奈。先前随李国平甫一行至棋院便遭得一干老人各带后人围上前,本以为仅是寻常老友相谈,哪料想随意一听后却是另有隐情。
老爷子李国平平日并无几多爱好,唯茶与围棋尔。茶尚且可于李宅之内自沏自饮,但这围棋平日却只有福伯可聊以慰藉,故而便常与一干老友于这溪文棋院对弈斗棋,恰巧这一干老友亦是争强好胜之辈,一来二去便时常斗个你死我活难解难分。
盖因这腊月已至年关将近,前些日子忽又提得一提议,欲于年关之前笼络这赣南周遭一众棋中高手前来斗上一场,遂捣鼓了这围棋围棋交流赛。之后更是唤上众人分带一后辈前来,欲分个高下。李煦宁这性子李国平又岂会不知,若是直言,其定然不会前来。故而先前未曾细说,仅是告知其有一围棋交流赛之事,连哄带骗终把李煦宁扯来。
而这李老头孙子为神童之事早已传遍,那些个老友又岂会随意放过,当下裹足劲头欲将这爷孙俩来个当头棒喝,故而李煦宁方是这般处境。[]
心绪飘忽之间,那棋院院长却道:“各位也知近年来道家文化颇有冒尖之势,而这围棋自古及今却是与道家文化渊源深切,难扯难分。今日特地请了崇光塔常羽道长至此略作一番讲解致辞。”
常羽?李煦宁一怔,未料得这棋院院长竟将其请来。这常羽为崇光塔监院之徒,与常臻、常徵同为常字辈,虽为修得丹道玄功,但一身内家功夫却是甚为厉害。不仅如此,四艺琴棋书画个个均有造诣,现为崇光塔知客。
常羽一上台便瞧见正瞅向其的李煦宁,打个眼神之后便道:“今日应邀而来,诸位三无量。”说罢执礼手礼环视台下一众人。待回礼之后,常羽继而道:“围棋,四艺之二,自四千年前尧造围棋,以教其子丹朱起,流传至今。其内便蕴含我华夏文明之结晶,即道文明之结晶。
围棋者,发端于天地之道。陈毅曾言‘棋虽小道,品德最尊’。易为大道,棋为小道,小则小也,但庶几也,无所不包,尺幅而有万里之遥。棋局虽小,可容天下。其黑白二子,分示阴阳,即一阴一阳之谓道。棋枰之上有九星,中为天元,即天之至高,一之太极,自一而始。由此而化可分其余八区八星,分作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八卦。棋枰共有三百六十一之交点,意为农历三百六十一日。圆棋方枰意为天圆地方。”
一扫台下一众人,倒是未曾有些许不耐,常羽略作一笑,道:“道可道,非常道。道之为物,唯恍唯惚,其中有象,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庄子亦有云,道不可闻,闻非闻也。道不可见,见非见也。道不可言,言非言也。围棋亦如道一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正如魏晋称之为坐隐、手谈,‘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之论。
哲人曾言,下棋有三种心态为上,其一为痴迷心,其二曰镇定心,其三是为平常心。痴迷心,则属佛家。镇定心,则属儒家。而平常心,则属道家。
佛家尚无我无相,故对弈之时,可达忘我之境界,超然物外,追求围棋本身所包蕴之大道,自然能下出水平来。儒者尚镇定有度,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故下棋时不受局势之影响,优势之时不骄,劣势之时亦不馁,自然能发挥水平。而道家尚无为,顺天而行,一切淡然视之,胜固欣然,败亦可喜,超脱胜负之外,自然能将围棋之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围棋最高境界便是和谐。对弈又称手谈,即是弈者双方构建黑、白两仪之和谐。只有以平常之心视之,顺天而行,超脱胜负之外,方可达到和谐之境界。故,围棋之精髓便是道家之精髓,其正是道家智慧之结晶,是道家哲学最好体现。故而,望诸位以平常之心视之,莫将胜负观得过重,那便落得下乘。”说罢便行至一侧不再言语。
李煦宁于李国平耳畔细声道:“老爷子,可听着了?莫将胜负执着于心,这比试,免了如何?”
李国平双目一瞪,道:“要放下也得这比试完了再谈,临阵脱逃遭人笑话!”
李煦宁把脸一瘫,当下便闭了口。心下却是思索起这围棋之奥妙。道门寻求大道,这围棋奥妙无穷,变化复杂,精彩纷呈,其内本便示现了太上之宇宙观、河洛图、易学、八卦等法。本便为仙家之物,这棋枰之上尽是仙机,相传全真马钰便自对弈之中悟得抱守持一之仙道要旨。
恰巧先前李煦宁正观着那《三洞群仙录》,其内便有相当之多的仙弈之故。诸多祖师仙真皆好围棋,诸如吕祖、王重阳、丘处机张三丰、白玉蟾等一众。第三十代天师张继先于《望江南》有云,“楸枰静,黑白两奁均。山水最宜情共乐,琴书赢得道相亲。一局一番新。”
如此想来,围棋之道当真是尽是仙机。探手一揣袖中那微小古琴,李煦宁暗道,此间之道奥妙无穷,此行倒是未曾白走一番。
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棋经十三篇》所说:“善胜者不争、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体现的正是道家老子的“无为”之道(未完待续。)
第一四二章 棋枰之上有仙机(三)
洞玄灵宝三洞奉道科戒营始卷之六
常朝仪
四众三洞,可旦夕常行,所以谓之常朝。[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若别入室朝真,自依五等朝法也。
洗漱如法。
初入堂,上香旋行,颂曰:
学道当勤苦,敛信运丹诚。烧香归太上,真炁杂烟馨。唯希开大宥,七祖离幽冥。
三上香,各依位,端身执简,礼十方,从东始。上香讫,唱人各恭敬。
至心归命东方玉宝皇上天尊,至心归命南方玄真万福天尊,至心归命西方太妙至极天尊,至心归命北方玄上玉晨天尊,至心归命东北度仙上圣天尊,至心归命东南好生度命天尊,至心归命西南太灵虚皇天尊,至心归命西北无量太华天尊,至心归命上方玉虚明皇天尊,至心归命下方真皇洞神天尊。各长跪执简,当心忏悔曰:
众等至心归身无极大道天尊,忏悔皇家、及臣众等一切众生,前代今身,或身形所犯,四肢举措,动违戒律,不依经典。身业大罪,无量无边,因今礼忏,并乞荡除,皆愿众等,身入至仙,会道合真,稽首十方正真三宝。
众等至心归神无极大道天尊,忏悔皇家、及臣众等一切众生,前代今身,或神识所犯,志念不专,情浮意动,驰骋不息。心业大罪,无量无边,因今礼忏,并乞荡除,皆愿众等,神合真寂,洞入自然,稽首十方正真三宝。
众等至心归命无极大道天尊,忏悔皇家、及臣众等一切众生,或口业所犯,善恶反论,绮言饰非,华词惑众。[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口业大罪,无量无边,因今礼忏,并乞荡除,皆愿众等,性命合道,玄会无为,稽首十方正真三宝。
人各平立唱,一礼北向,平立诵经,颂曰:
乐法以为妻,爱经如珠玉。持戒制六情,念道遣所欲。淡泊正气停,萧然神静默。天魔并敬护,世世受大福。
郁郁家国盛,济济经道兴。天人同其愿,缥缈入大乘。因心立福田,靡靡**升。七祖生天堂,我身白日腾。
大道洞玄虚,有念无不契。炼质入仙真,遂成金刚体。超度三界难,地狱五苦解。悉归太上经,静念稽首礼。至心稽首太上无极大道,
至心稽首三十六部尊经,至心稽首玄中大法师。
一愿二仪长久,覆载无穷,至心稽首正真三宝;二愿日月运行,光明普照,至心稽首正真三宝;三愿皇家宗庙先灵,神升九天,志心稽首正真三宝;四愿皇帝圣化无穷,德合二仪,至心稽首正真三宝;五愿皇储仁孝贞明,绍隆圣绪,至心稽首正真三宝;六愿诸王兄弟、文武职僚,奉上尽诚,安人用道,至心稽首正真三宝;七愿天下太平,兵戈止息,至心稽首正真三宝;八愿师尊父母,亡者生天,见存安乐,至心稽首正真三宝;九愿众等慧业日新,智灯无尽,至心稽首正真三宝;十愿十方施主,凡厥有缘,俱舍苦
因,咸登道岸,至心稽首正真三宝;十一愿法界威灵、金刚力士,用道神通,摄邪归正,至心稽首正真三宝;十二愿三涂五苦、法界众生,并出欲缠,同升福岸,至心稽首正真三宝。
咏学仙颂
学仙行为急,奉戒制情心。虚夷正气居,仙圣自相寻。若不信法言,胡为栖山林。
科曰:凡朝,依此仪。违,夺算一千二百。
中斋仪
时至澡漱,供养悉如法,唱人各恭敬。
至心稽首太上无极大道,至心稽首三十六部尊经,至心稽首玄中大法师。
行道行香,一切众官诵无上尊,行香。颂曰:
道以斋为先,勤行登金阙。故设大法桥,普度诸人物。宿世恩德报,道心超然发。身飞升玄都,七祖咸解脱。
至心稽首太上三尊、十方众圣。
斋官长跪,叹道功德。
原夫无色之己,示妙色於人间;无身之身,见真身於象外。故能形分百万,变化无穷,影散亿千,随迎莫测。由是慈周法界,则劫劫度人;德被尘沙,乃方方教化。或游行八十一国,化被西戎;或在世九百余年,导兹中夏。普使人天悟道二长登解脱之门,生死归真,并出轮回之浪。然后神凝金阙,独为万圣之宗;体妙琼都,高步九清之上。是知天上天下,三界十方,巍巍最尊,惟吾大道。今日斋官某甲为某事,修营妙供,以荐微诚,归命十方,虔心三宝。当愿神通自在,俯念众生;妙应无边,仰垂慈泽。即使飞天下降,示罪福之科;妙行齐临,按因缘之格。尘沙咎累,并乞消除;浩劫愆尤,皆蒙荡涤。见在善根增长,共骞树以同年;过去恶业消亡,等香林之受乐。凭兹胜福,普暨无穷,九幽绝悲痛`之魂,六趣罢轮回之识,逮乎凡诸品汇,普是含灵,俱超爱欲之河,并陆逍遥之岸。
愿斋官七世父母,神生净土,胜报无穷,至心稽首正真三宝;愿斋官宅舍安宁,阖门和睦,至心稽首正真三宝;愿斋官子孙昌炽,世出贤明,至心稽首正真三宝;愿斋官罪累荡除,福慧圆满,至心稽首正真三宝;愿天下太平,万姓安乐,至心稽首正真三宝;愿一切众生,兔离诸苦,同入正真,至心稽首得道众圣。
平坐如法,施食咒愿曰:此受食咒。
一切作福田,施食最为先。见世受快乐,过去得生天。当来居净土,衣食常自然。是故今供养,普献於诸天。食遍,齐拱手咒曰:
香厨妙供,上献天尊,中献真圣,下及众生,普同饱满,福流斋官,如水归海。
食讫,施食忏食曰:上启十方天尊,敬白见前。大众弟子今日所营斋供,或恐手触不净,衣服不净,器物不净,米麦不净,事事种种,多不如法。愿三宝弘慈,布施欢喜,残有供具,回施一切。当愿施者得福,食者无罪。
斋官捻香,供养如法,唱赞咏如法。
为诸来生,作善因缘。如蒙开悟,仰受圣恩。
次斋官持净施,云布施咒,愿上启十方三宝,一切真圣,斋官某甲为某事,设斋已讫,犹恐功德未圆,更舍净财,回施三宝。当愿布施已后,七祖生天,见存快乐,世世生生,得福无量。(未完待续。)
第一四三章 棋枰之上有仙机(四)
较之先前不同,一至三十手,那平和之风突遭常羽一子打破,率先攻向李煦宁。[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瞧,”那棋院院长抬手一指,道:“一出手便是招精妙手筋,去将这棋标出来。”旁侧立时有一人持一设备将此处棋局播至台前大屏幕之上,棋厅内顿起喧嚣,便是那正处对弈之人亦是纷自停下,直把心神放于那大屏幕之上。
不论周遭如何,李煦宁、常羽二人却是丝毫不受影响,落子间隔不多不少,恰为一息,却是挟裹两处之势轰然撞于一团,立时之间,整张棋枰杀声四起,几乎草木皆兵。直将周遭观棋之人瞅得惊呼不止。
“这二位道长落子前无须思索的?”
“是、是罢,这着实惊人了。何人不知这棋局一旦进入混战之局面,为观大势作得判断所须之脑力与思索时间成倍提升。于此局面之下,对弈双方生理心理状态均将起得变化,譬如,思索时间变长、呼吸将变急促,更有甚者,便是落子所起之声亦有变化,轻重缓急均有不同。再瞧这二位道长可曾有过任何变化?”
旁侧众人忙是将目光自棋枰转至李煦宁、常羽二人面上,却见仍旧如同先前那般,一副轻笑随意之模样,毫无变化。好似二人并非正处博弈斗棋之时,而是静坐养心。[.超多好看小说]
那棋中风云又是一变,李煦宁震、兑两区之子于常羽一招手筋冲撞之下已有败势,情势愈发危机。
“李道长这败迹已有些许显现了,久守必失。”
“确实,这先机似被常羽道长所控,先前十余手处处占得先机,已损不少,这先手之要要何人不知,所谓‘宁输数子,不失一先’,占得先机自是可奠定赢棋之底数......快瞧!”
那出声之人一声惊呼,众人定睛一瞧,但见那棋枰之上,因常羽突兀间大飞一手,李煦宁震、兑两区之子俨然便将被尽数征吃。
“果然为棋院院长特意请来之人,这常羽道长棋艺当真精妙无比,如今怕是可分胜负......什么!”
“啪!”李煦宁于中腹轻落一子,道:“此棋倒是厉害,可惜。”
常羽一笑道:“可从未想着藉此等招式便可得胜,继续罢。且此招之反击却是甚为厉害。”
观棋之人一惊,这一子落于中腹究竟有何意?顿将目光移至那棋院院长。
那棋院院长道:“各位细细一瞧,并非难寻得着。这枚黑子虽说似乎与战局并无何种关系,实则却是不然。稍作计算便可知这中腹点即是那二征汇集之处,正是一子解二征......”
“果真如此,经由院长如此一提,一瞬便明了了。古有王积薪一子解二征,今有李道长一子解二征。哈!”
下莫易於为善,而莫难於为不善也。为善,静身无欲,信仁而已,(慎)其天性,故易。为不善,贪欲无厌,毁人自成,戾其天*****难也。所谓为善者,静而无为也;所谓为不善者,躁而多欲也。适情辞,无所诱,或循性保真,无变於己,故曰为善易。越城郭,踰险塞,奸符节,盗管金,篡弒矫诬,非人之性也。奸,私,亦盗也。符节成信也,而盗取之。管,壮钥也。金,印封,亦所以为信也。固,闭藏也。篡弒,下谋上也。矫,擅作君命。诬,以恶覆人也。皆非人本所受天之善性也。故曰为不善难。今人所以犯囹圄之罪,而陷於刑戮之患者,由嗜欲无厌,不循度量之故也。何以知其然?天下县官法曰,发墓者诛,窃盗者刑,此执政之所司也。夫法令者罔其奸邪,勤率随其踪迹,勤者,问吏。率,大任也。无愚夫憃妇,皆知为奸之无脱也,犯禁之不得免也。然而不材子不胜其欲,蒙死亡之罪,而被刑戮之羞。蒙,冒。然而立秋之后,司寇之徒继踵於门,而死市之人血流於路。何则?惑於财利之得,而蔽於死亡之患也。夫今陈卒设兵,两军相当,将施令曰,斩首拜爵,而屈挠者要斩。然而队阶之卒皆不能前遂斩首之功,遂,成。而后被要斩之罪,是去恐死而就必死也。故利害之反,祸福之接,不可不审也。事或欲之,适足以失之,或避之,适足以就之。楚人有乘船而遇大风者,波至而自投於水,非不贪生,而畏死也,或於恐死而反忘生也。故人之嗜欲,亦犹此也。齐人有盗金者,当市繁之时,至掇而走,勒问其故曰,而盗金於市中,何也?繁,众也。勒,主问吏。故,犹意也。而,汝也。对曰,吾不见人,徒见金耳。志所欲,则忘其为矣。是故圣人审动静之变,而适受与之度,理好憎之情,和喜怒之节。夫动静得则患弗过也,受与适则罪弗累也,好憎理则忧弗近也,喜怒节则怨弗犯也。故达道之人,不苟得,不让福,其有弗弃,非其有弗索,常满而不溢,恒虚而易足。虚,无欲也。
今夫溜水足以缢壶榼,而江河不能实漏卮,故人心犹是也。自当以道术度量,食充虚,衣御寒,则足以养七尺之形矣。若无道术度量而以自俭约,则万乘之势不足以为尊,天下之富不足以为乐矣。谕若桀与纣,无道术度量,不得为匹夫,何尊乐之有乎。孙叔敖三去令尹而无忧色,爵禄不能累也。不以爵禄累其身也。荆佽非两蛟夹绕其船而志不动,怪物不能惊也。勇而不惑。圣人心平志易,精神内守,物莫足以惑之。夫醉者,俛入城门,以为七尺之闺也;超江、淮,以为寻常之沟也;酒浊其神也。怯者夜见立表以为鬼也,见寝石以为虎也,惧揜其气也。掩,夺。又况无天地之怪物乎。夫雌雄相接,阴阳相薄,羽者为雏鷇,毛者为驹犊,柔者为皮肉,坚者为齿角,人弗怪也;水生蠬蜃,山生金玉,人弗怪也;老槐生火,久血为磷,人弗怪也。(未完待续。)
第一四四章 故地重游见故人
徐偃王被服慈惠,身行仁义,陆地之朝者三十二国,然而身死国亡,子孙无类。(.mianhuaang好看的小说偃王於衰乱之世,修行仁义,不设武备,楚王灭之,故身死国亡也。七谏篇曰,荆文误而徐亡是也。大夫种辅翼越王句践,而为之报怨雪耻,擒夫差之身,开地数千里,然而身伏属镂而死。句践奋计,报怨於吴王夫差,获千里之地,而越王终已疑之,赐其属镂以死也。属镂,利剑也。一曰,长剑摽施鹿卢,锋曳地,属录而行之也。此皆达於治乱之机,机,要也。而未知全性之具者。故苌弘知天道而不知人事,苏秦知权谋而不知祸福,徐偃王知仁义而不知时,大夫种知忠而不知谋。不自知为身谋。圣人则不然,论世而为之事,权事而为之谋,是以舒之天下而不窕,内之寻常而不塞。不窕,在大能大也。八尺曰寻,倍寻曰常。在小能小,不塞急也。使天下荒乱,礼义绝,纲纪废,强弱相乘,力征相攘,臣主无差,贵贱无序,甲胃生蜡虱,乘,加也。攘,平除。生蜡虱,不离体也。燕雀处帷幄,幄,幕也。处,犹巢也。而兵不休息,而乃始服属臾之貌,谨也。恭俭之礼,则必灭抑而不能兴矣。天下安宁,政教和平,百姓肃睦,上下相亲,而乃始立气矜,矜,自大也。奋勇力,则必不免於有司之法矣。是故圣人者,能阴能阳,能弱能强,随时而动静,因资而立功,物动而知其反,事萌而察其变,化则为之象,运则为之应,是以终身行而无所困。(.无弹窗广告)故事有可行而不可言者,有可(战)〔言〕#1而不可行者,有易为而难成者,有难成而易败者。所谓可行而不可言者,趋舍也;可言而不可行者,伪诈也;易为而难成者,事也;难成而易败者,名也,此四策者,圣人之所独见而留意也。掘寸而伸尺,圣人为之;寸小,尺大。小枉而大直,君子行之。枉;曲也。直,直其道也。周公有杀弟之累,诛管蔡也。斋桓有争国之名,自莒先入,杀子纠也。然而周公以义补缺,谓翼成王以致太平,七年归政,北面为臣,故曰以义补缺也。桓公以功灭丑,立九合一匡之功,以灭争国之恶。而皆为贤。今以人之小过揜其大美,则天下无圣王贤相矣。故目中有疵,不害於视,不可灼也;疵,赘。灼,燃。喉中有病,无害於息,不可凿也。凿,穿。河上之丘冢,不可胜数,犹之为易也。言河上本非丘垄之处,有易之地犹多,以大言之也,以谕万事多覆於少。水激兴波,高下相临,差以寻常,犹之为平。虽有激波,犹以为平,平者多也。犹橘柚冬生,人曰冬死,〔死〕#2者众也,荠麦夏死,人曰夏生,〔生〕#3者多也。昔者曹子为鲁将兵,三战不胜,亡地千里。使曹子计不顾后,足不旋踵,刎刭於陈中,则终身为破军擒将矣。然而曹子不羞其败,耻死而无功。柯之盟,榆三尺之刃,造桓公之胸,三战所亡,一朝而反之,勇闻于天下,功立於鲁国。复汶阳之田也。管仲辅公子纠而不能遂,遂,成。不可谓智;遁逃奔走,不死其难,不死子纠之难也。不可谓勇;束缚桎梏,不讳其耻,不可谓贞。当此三行者,布衣弗友,人君弗臣。布衣之士不以为益友也,人君不以为义臣也。然而管仲兔於累绁之中,立齐国之政,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使管仲出死损躯,不顾后图,岂有此霸功哉。今人君论其臣也,不计其大功,总其略行,而求小善,则失贤之数也。略,大也。小善,忠也。数,术也。故人有厚德,无问其小节;而有大誉,无疵其小故。
夫牛蹄之涔不能生鳣鲔,涔,雨水也,满牛蹄迹中,言其小也,故不能生鳣鲔也。鳣,大鱼,长丈余,细鳞,黄首,白身,短头,口在腹下。鲔,大鱼,亦长丈余,仲春二月从河西上,得过龙门,便为龙。先师说云也。而蜂房不容鹄卵,房,巢。小形不足以包大体也。夫人之情,莫不有所短,诚其大略是也,虽有小过,不足以为累。诚其实,略其行。若其大略非也,虽有闾里之行,未足大举。举,用。夫颜喙聚,梁父之大盗也,梁父,齐邑。今属太山。而为齐忠臣。段干木,晋国之大驵也,而为文侯师。驵,骄怚。一曰,驵,市侩也。言魏国之大侩也。孟卯妻其嫂,有五子焉,然而相魏,宁其危,解其患。孟卯,一齐人也。及为魏,能安其危国,类其勋也。战国策曰芒卯也。景阳淫酒,被发而御於妇人,威服诸侯。景阳楚将。此四人者,皆有所短,然而功名不灭者,其略得也。略,犹道也。季襄、陈仲子立节抗行,不入洿君之朝,不食乱世之食,遂饿而死。季襄,鲁人,孔子弟子。陈仲子,齐人,孟子弟子,居於陵也。不能存亡接绝者何?小节伸而大略屈。伸,用。屈,废。故小谨者无成功,訾行者不容於众,好揜人之善,扬人之短,訾毁人行,自独卑藏,众人所疾而不容之也。一说,訾,毁也。行有毁缺者,不为众人所容。体大者节疏,跖距者举远。疏,长也。跖,足也。距,大也。自古及今,五帝三王,未有能全其行者也。〔故〕#4易曰,小过亨,利贞。言人莫不有过,而不欲其大也。夫尧、舜、汤、武,世主之隆也;隆,盛。齐桓晋文,五霸之豪英也。然尧有不慈之名,谓天下不以予子丹朱也。舜有卑父之谤,谓瞽叟降在庶人也。汤武有放弒之事,殷汤放桀南巢,周武弒纣宣室也。五伯有暴乱之谋。齐桓、晋文、宋襄、楚庄、秦穆,德末能纯,皆有争夺之验,故曰有暴乱之谋也。是故君子不责备於一人,方正而不以割,廉直而不以切,博通而不以訾,文武而不以责。文武以备具,不责备於人。(未完待续。)
第一四五章 傍门九品不入道
王曰:其法云何。[.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老君曰:先去人我,止烹杀。众生蠢蠢,皆爱形命,王今好猎,杀害无度,天道好生,甚恶杀伤,王欲保寿,愿勿畋猎。王艳然变色日:异哉,是欲乱我风俗,乃疾我游猎,禁我杀生耶。我自有国以来,代代弋猎,亦保天年。公有所须,当遣供给,毋出此语,乱我国人,使之失业。遂驰还。后出猎,复到屈山,又遇老君,问日:杀有何罪,乃禁我猎,身死空无,将何受报。老君日:王之好猎,不问四时,不避胎养,是何逆天暴物,法当灭禄夺算。天有司杀之神,纪人过恶,一朝命终,地司追其魂神,禁系考凉,永沦罪狱。王曰:未知杀外更有仁罪。老君日:杀罪至重,积冤成业,五道四生,绿对不绝。如骄恣暴逆,耽酒淫色,贪婪欺罔,信用妖巫,亦皆有罪,死入地狱,魂神受苦。王欲改过,信奉浮屠,生则富贵康宁。死则魂魄不拘,喜悦无量,不亦善乎。王日:甚善,公试为我分别说之。老君曰:浮屠者,削去须发,着坏色衣,偏袒徒行,以制其形,持戒止恶,中食悔过,常习止观,以检其心。能修之者,上可全身保国,下可免离苦趣。王日:善则善矣,但我智识浅劣,积习既久,未能持戒止观,又不能恶衣徒行。然军国事重,犹希福佑,请且修中食,渐省杀猎,以化国人,可乎。老君日…可。王曰:未解其方,请公教之。老君欲化其国,令悉信向,乃谓王日:今请为王设中食,愿率群臣众庶悉来会食,因观法度。王日:公纵神圣,安能供给吾国之众。老君曰:愿王枉驾率众俱来,勿以为虑。王乃归国,克日聚会。老君散五云於五方山谷,随其方色化为宫殿,陈设帷帐,飞仙百亿,悉为给使,天厨饮食,不可称数。王密遣人砚之,方大惊异,遂举国俱来就会,七日满散,并以种种珍宝彩缯赐王,褊及臣庶。王启老君曰:我等已见仪法,欲设中食,愿率徒众皆来。老君日:吾众颇多,恐王不能供给。王讶日:我大国,无所不有,何以不能供给耶,请克期而会。老君谓尹喜真人:胡性坚强,心犹未服,可因此会,方便化之。乃劫海内群仙皆来赴会。来者相续於路,月余不绝。王仓库将竭,斋未及半,乃生悔心。王召群臣谋日:道士徒众何乃果多耶,予设中食,本祈益国,今乃倾我仓库,恐是邻敌奸谋,故遣来害我国。不然,必是鬼魅,若不早图,恐弥损国。汝等急宜焚杀,以全予国。於是群胡积薪外郊,烟焰亘天,乃将兵围绕老君及随侍仙众,驱逼入火。老君与诸仙怡然赴火,随烟出没,身更精明。又令左右沉之深渊。老君入水,浚波越流,身放光明。.王益发怒,又烧大擭,令煎煮之。老君听然入沸汤中,谈笑自若。胡王始惊,知不可杀,然业已行此,耻不能杀,乃急遣使以告邻国日:有一妖魅,或老或少,变化不常,处吾国山谷中,我投之水火,皆不能杀,恐更兴妖害及诸国,请速兴兵相共诛戮。旬月之问,胡兵并集,共围老君,吹具扣革,弯弓按剑,四面合围。于时老君宴处围中,怡然不为恤,亦无怒意。俄而风雷四合,天地震动,胡兵矢石皆自反中,戈矛摧落,金革无声。胡兵惊惧,一时奔溃。胡王战栗,调群胡曰:其老前等安知非大圣人,今欲事之,何如。群胡日:大王既已烧沉煮射皆不能伤,岂非圣人耶。但恐其积怒,将灭王国,愿王早为之谋。王日:诚然,吾今正尔自诣其前,求哀请命,庶蒙赦宥。於是面缚至老君前,五体投地,叩头千百,求乞哀宥。是时老君欲坚其信心,语之曰:吾是太上老君,生乎无极之先,经历尘沙劫运,度人无量,为三十六天之尊,统领三界,制御万灵,报应罪福,莫不由吾。哀汝造罪,故来行化。汝恃贵骄,不能遵依,邀我中食,返相折辱。汝积恶锺身,万悔何及,诸天神兵将灭汝国,绝汝种类。语未竟,胡王众等皆见天丁力士、神王甲卒不可称计,乘龙跨虎,俱在空中,怒声震地。王及庶等惊怖哀号,叩头出血,跪伏谢日:我生边戎,受性狂愚,不信道法,凌辱天尊。伏量此过,万死尚轻,一国同诛,不足偿责。惟乞赦罪,重赐全活。愿受前法,至死不悔。举国奉身,不敢终息。老君日:且止且止,虽叩头泣血,犹未可保,恐汝后悔,当何以为质誓耶。王日:若天尊大圣见赦我罪,与我更始,请以举世男女一世不婚不娶、髡剃须发以奉教法,若违誓约,当身死为证。老君日:可矣,汝今誓重,谅可悯也。然汝凶恶日久,甚不足恤,吾灭汝国.土,令入地万丈,化为微尘,犹弹指耳,不足为难。但吾好生,故赦,汝当一如吾戒,不得后负。王拜日:敬奉命。既而神兵匿景,天地清宁。老君乃戒王曰:今释汝罪,汝宜奉浮屠法,永世受福,常生人道。王及群胡莫不惧喜,头面着地,合掌礼谢。老君於是注慈惠光降照王身,王忽追省前因,悔悟悲泣,涕泪俱下,再拜叩首日:我从无量劫来,恶根未灭,虽得超生,旋即堕落,头出头没,如汲井输,不遇天尊大慈仁者,悯念宿绿,特赐救拔,终沦恶道,无有出期。今愿弃国入山,以奉太戒,为国人谢罪祈福,终希度世,永离轮回。老君日:善,汝欲居山学道,妻子、群臣任其去留,留者令奉五戒十善,随入山者则奉六戒。王日:唯唯,是诚所愿。老君曰:汝审欲闻法者,可清洁修斋,斋竟同集,当授汝法。王礼谢而退。即舍王位,传授其子,乃率国中臣民男女发善心者一万二千五百人,俱时来至,稽首长跪以俟。
宋观复大师高士谢守濒编
老君谓尹真人日:子昔欲从吾远游,今道已成,可以游观八弦之外也。乃吐八方隐文授之。喜奉受讫,即致八景云舆,老君乘舆,驾五色神龙,建流霄黄天丹节,荫九光鹤盖,前导十二卫官,神丁执麾,后有九万飞仙縿控飕轮,师子启途,凤凰翼轩,策空束游,真人与四天王从焉。至日窟常旸之山,攘扶桑之丹档,散若木之朱华,观碧海,抱束井,过郁池宫,旸谷神王、束海青童、仙众陈丹档朱实、金津碧醴。次登祖山,观芝田,采养神草,息蓬莱宫。复南游风山,登青丘,过紫府,太元夫人、紫府先生献九光甘液、白文王英、青林白子。此山一名萧丘,出九光芝英、火院之布。登长离山,越赤津,入太丹宫,南极夫人设琼花玉酒、赤灵火枣。至绛山,观流火之乡,息朱陵之阙,太和玉真华盖上公列炎冈朱髓、飞丹紫桃、蕾买浪之液而奉焉。乃西游龟台,入七宝园,观飞玄紫文。过**阙,九灵金母太素元君进玉文之枣,其实如瓶,命侍女陈返魂灵香、玄光碧桃、金紫交枣。次泛弱水,登凤山,抱玉池,息昆吾山,白帝天君采七名石芝、**玉膏、金光丹醴进焉。北游崆峒山,过洞阴宫,北极真公献千结神草、玄云李空洞瓜。其瓜四劫一熟。登玄丘,观朔阴八炼池,息广寒墟,太玄仙伯奉绛树丹实、三玄紫捺进焉。复登中岳昆仑山,
此非人问之五岳,海上之神山也。束岳日广桑,南岳日长离,西岳日丽农,北.岳日广野,中岳日昆仑。
游玄圃瑶台,入闻风,观七宝琼林,聆九苞呜凤,盼日月星辰交辉,下览四天下如指掌上。有金台玉楼、七宝宫殿,昼夜光明,天帝神王之下游处也。一面有一.一百四十门,有珠玉七宝之林,紫华丹实,碧叶瑶英,琴瑟相和,皆应律吕,太玄九室真人居焉。皆自然天厨,出入任意j天仗雅绝,乐难可胜,实宇内之清都,神真之盛观也。尹真人初受童真之任,随侍老君游此宛利天下五岳名山、洞天宫观及四海江河洞源水府,其主者或称圣帝,或称真王,或公或侯,有所谘启,多论二仪三景、阴阳气候、劫运赊促及帝王命录修短、安危兴废、兆人祸福,并学道进仙阶级黜陆之事,调和黑序抑消阳九百六灾会之法,或问道德宗源希夷之旨,老君皆如所请酬答,言辞隐奥,不可测识。
为西王母说《常清静经》,亦此西游龟台之时。葛仙公日:吾昔授之於束华帝君,束华帝君授之於金阙帝君,金阙帝君授之於西王母,西王母皆口口相传,不记文字,吾今於世书而录之也。
老君谓喜日:吾将与汝上朝玉晨,游历帝乡。作是语时,灵音八会,云黑四合,冉冉升虚。遂褊历九天,诸天帝君皆来迎老君。老君入其宫宇,设琼英玉实、月液云浆、灵芝仙果,光华映席,天乐繁会,灵唱妙绝。诸天帝真皆礼拜,请问自然无上玄妙至真帝一之道。已而上元大有真公、中元太极仙公、下元太清仙伯,乘碧霞黄素云舆,驾苍虹麒麟师子,张交辉流霞鸾凤飞鹤之盖,仗日精命真之旗筛、月华命魔之节、星光命仙之旗,侍从神仙灵官
十五万,谓上元七万、中元五万、下元三万,所乘驾及盖、饰、旗、节之类,皆各有等降。各持香花,浮空而至,稽首拜迎老君上升上清日阙丹城药珠宫,老君乃命喜朝拜高上玉晨太上大道君。於是道君赐喜环刚丹果、隐伏龙芝、珠英玉醴共一十二事。乃从老君下降于天水之灵山,遂之西域。
今秦州启灵山也。见有西升台、圣容殿,并在岩下。
初,老君去周,尝西化大秦、安息、月氏、乌戈、竺乾等国,号古先生,其国王及臣民皆奉教行善,变强犷之俗,崇揖逊之风,乃还中国?
按《唐通典》云:大秦一名犁轩亦日拂练,去长安四万里,其地平正,有四百余城,小国役属者数十,其人长大有类中国,其王无常,人皆简立贤者。老君先已开化诸国,世莫知之,故传记不载。今因将尹真人行化,遂有记迷流传中国,刘向《列仙传》云:老君好养精气,居周久之,去入大秦。至《尹真人传》云:喜与老子俱游流沙时,然后得俱游也。葛洪丹序云:洪少欲诣拂采,备闻海外诸国风境,说大秦国清净奉道,人民淳和,王法甚正,见商贾者皆目日周人。又唐时遣使入朝,戴冠穿桦,尝谒老君像,拾钱修观,写明皇御注《道德经》、《黄帝阴符经》归其国。足验老君尝至其国。
今复与无上真人尹喜至厨宾行化,暂止于近郊山谷。初,清和国王即东极始老国也生天为妙梵天王,每遇老君游行经历,即遥拜发愿云:惟愿慈尊济度弟子,於当来世常与弟子为师,於当来世得为高真。其后享天福报,尽降生人世,尚以余福得为羌胡之主,即唇宾之烦陀力士是也。既生人问,忘其宿命,杀害无度,频出游猎。老君不忍违其前愿,乃於此教化之。时王出猎,至山有五色光黑贯日,怪而寻之,乃遇老君。王问日:公是何人。老君日:吾是修道之士。
至人通玄究微,应诸天诸地异域方言以至异类音声,莫不洞解,故与胡王问答,皆随其国之方言而与之言。当时随侍众真,即以正音纪录之,还传中夏,后人目日《化胡经》也。犹.齐人能为楚人言者,遇楚人则操南音与之言,及其纪之於册,则铃用齐语矣。事出一人之手,不待翻译也。
王日:道是何物,诚为我说之。老君日:道者元黑虚无,混沌自然,无表无裹,无有高下,天地从之而生,万物资之而形,不得而名,故强为之称日道也。(未完待续。)
第一四六章 傍门九品不入道(二)
话音一落,数道碗口粗细雷光当头劈向李煦宁。[]
那茅山教四人亦是纷展手段轰向那正随意立于原处的李煦宁。
由不得其如此,这小道士瞧着便非寻常之辈,更是出自崇光。崇光元玄仙人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等道派内的道士能以寻常眼光相称?
虽这道士瞧着不过十余岁之光景,但仍旧不可小觑。以如今这等形势来观,双方联手将这突兀现身的小道士除去自是一最适之法,若是这小道士甚为厉害,双方联手亦能保住性命。皆是年老成精之人,这等形势却是手到擒来,故而一瞬便已作得商定。
随手拍散那数道雷光,炁罡一迸,顿将那一众攻势拒于其外,近不得丝毫,轻笑道:“诸位如此既是表明乃是追杀之人其中之一了?”
见李煦宁出手便是如此,那袁家袁竹丕身后一打手印,末边一唤作袁宏明人当即会意,不动声色颔首示意。袁竹丕一转首,道:“喃呒佬,今番怕是得拼老命了,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红叶冷“哼”一声,喝道:“袁猪皮,无须你多言,不如留着这力气以逃命。”随即转向李煦宁,道:“这位崇光道长,好说歹说我等也是同道,不求放过之机,但求施得些许施法时间,可否?”
“......”李煦宁顿觉无语,有些分辨不清这究竟是在作甚,突兀灵光一闪,道:“随意。”反手却是召得玄真相赠那方棋枰,心道今日便试上一试。.
袁竹丕瞅见那崇光小道士竟召出一方棋枰,当即与红叶道:“喃呒佬,你倒是做得件好事。”说罢握住五雷号令令牌,闭目凝神,存思欲召请神。袁家其余五人结一阵型,纷自打出手决,似亦是施展何种法术。
见那袁家一干人似是未耍花样,红叶一扫那正托着棋枰打量的崇光小道士,轻喝道:“青叶、明文、明志,施用请灵童法。”请灵童法虽言请灵童,实则即为请鬼,盖因并无法坛,这茅山教四人只得入定存思以便召请灵童。
见那茅山教四人入定存思,那袁家袁宏明当即与其余四人打一手势,
洞玄灵宝三洞奉道科戒营始卷之六
常朝仪
四众三洞,可旦夕常行,所以谓之常朝。若别入室朝真,自依五等朝法也。
洗漱如法。
初入堂,上香旋行,颂曰:
学道当勤苦,敛信运丹诚。烧香归太上,真炁杂烟馨。唯希开大宥,七祖离幽冥。
三上香,各依位,端身执简,礼十方,从东始。上香讫,唱人各恭敬。
至心归命东方玉宝皇上天尊,至心归命南方玄真万福天尊,至心归命西方太妙至极天尊,至心归命北方玄上玉晨天尊,至心归命东北度仙上圣天尊,至心归命东南好生度命天尊,至心归命西南太灵虚皇天尊,至心归命西北无量太华天尊,至心归命上方玉虚明皇天尊,至心归命下方真皇洞神天尊。各长跪执简,当心忏悔曰:
众等至心归身无极大道天尊,忏悔皇家、及臣众等一切众生,前代今身,或身形所犯,四肢举措,动违戒律,不依经典。身业大罪,无量无边,因今礼忏,并乞荡除,皆愿众等,身入至仙,会道合真,稽首十方正真三宝。
众等至心归神无极大道天尊,忏悔皇家、及臣众等一切众生,前代今身,或神识所犯,志念不专,情浮意动,驰骋不息。心业大罪,无量无边,因今礼忏,并乞荡除,皆愿众等,神合真寂,洞入自然,稽首十方正真三宝。
众等至心归命无极大道天尊,忏悔皇家、及臣众等一切众生,或口业所犯,善恶反论,绮言饰非,华词惑众。口业大罪,无量无边,因今礼忏,并乞荡除,皆愿众等,性命合道,玄会无为,稽首十方正真三宝。
人各平立唱,一礼北向,平立诵经,颂曰:
乐法以为妻,爱经如珠玉。持戒制六情,念道遣所欲。淡泊正气停,萧然神静默。天魔并敬护,世世受大福。
郁郁家国盛,济济经道兴。天人同其愿,缥缈入大乘。因心立福田,靡靡**升。七祖生天堂,我身白日腾。
大道洞玄虚,有念无不契。炼质入仙真,遂成金刚体。超度三界难,地狱五苦解。悉归太上经,静念稽首礼。至心稽首太上无极大道,
至心稽首三十六部尊经,至心稽首玄中大法师。
一愿二仪长久,覆载无穷,至心稽首正真三宝;二愿日月运行,光明普照,至心稽首正真三宝;三愿皇家宗庙先灵,神升九天,志心稽首正真三宝;四愿皇帝圣化无穷,德合二仪,至心稽首正真三宝;五愿皇储仁孝贞明,绍隆圣绪,至心稽首正真三宝;六愿诸王兄弟、文武职僚,奉上尽诚,安人用道,至心稽首正真三宝;七愿天下太平,兵戈止息,至心稽首正真三宝;八愿师尊父母,亡者生天,见存安乐,至心稽首正真三宝;九愿众等慧业日新,智灯无尽,至心稽首正真三宝;十愿十方施主,凡厥有缘,俱舍苦
因,咸登道岸,至心稽首正真三宝;十一愿法界威灵、金刚力士,用道神通,摄邪归正,至心稽首正真三宝;十二愿三涂五苦、法界众生,并出欲缠,同升福岸,至心稽首正真三宝。
咏学仙颂
学仙行为急,奉戒制情心。虚夷正气居,仙圣自相寻。若不信法言,胡为栖山林。
科曰:凡朝,依此仪。违,夺算一千二百。
中斋仪
时至澡漱,供养悉如法,唱人各恭敬。
至心稽首太上无极大道,至心稽首三十六部尊经,至心稽首玄中大法师。
行道行香,一切众官诵无上尊,行香。颂曰:
道以斋为先,勤行登金阙。故设大法桥,普度诸人物。宿世恩德报,道心超然发。身飞升玄都,七祖咸解脱。
至心稽首太上三尊、十方众圣。
斋官长跪,叹道功德。(未完待续。)
第一四七章 傍门九品不入道(三)
话说宋观复大师高士谢守濒编
老君谓尹真人日:子昔欲从吾远游,今道已成,可以游观八弦之外也。[]乃吐八方隐文授之。喜奉受讫,即致八景云舆,老君乘舆,驾五色神龙,建流霄黄天丹节,荫九光鹤盖,前导十二卫官,神丁执麾,后有九万飞仙縿控飕轮,师子启途,凤凰翼轩,策空束游,真人与四天王从焉。至日窟常旸之山,攘扶桑之丹档,散若木之朱华,观碧海,抱束井,过郁池宫,旸谷神王、束海青童、仙众陈丹档朱实、金津碧醴。次登祖山,观芝田,采养神草,息蓬莱宫。复南游风山,登青丘,过紫府,太元夫人、紫府先生献九光甘液、白文王英、青林白子。此山一名萧丘,出九光芝英、火院之布。登长离山,越赤津,入太丹宫,南极夫人设琼花玉酒、赤灵火枣。至绛山,观流火之乡,息朱陵之阙,太和玉真华盖上公列炎冈朱髓、飞丹紫桃、蕾买浪之液而奉焉。乃西游龟台,入七宝园,观飞玄紫文。过**阙,九灵金母太素元君进玉文之枣,其实如瓶,命侍女陈返魂灵香、玄光碧桃、金紫交枣。次泛弱水,登凤山,抱玉池,息昆吾山,白帝天君采七名石芝、**玉膏、金光丹醴进焉。北游崆峒山,过洞阴宫,北极真公献千结神草、玄云李空洞瓜。其瓜四劫一熟。登玄丘,观朔阴八炼池,息广寒墟,太玄仙伯奉绛树丹实、三玄紫捺进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复登中岳昆仑山,
此非人问之五岳,海上之神山也。束岳日广桑,南岳日长离,西岳日丽农,北.岳日广野,中岳日昆仑。
游玄圃瑶台,入闻风,观七宝琼林,聆九苞呜凤,盼日月星辰交辉,下览四天下如指掌上。有金台玉楼、七宝宫殿,昼夜光明,天帝神王之下游处也。一面有一.一百四十门,有珠玉七宝之林,紫华丹实,碧叶瑶英,琴瑟相和,皆应律吕,太玄九室真人居焉。皆自然天厨,出入任意j天仗雅绝,乐难可胜,实宇内之清都,神真之盛观也。尹真人初受童真之任,随侍老君游此宛利天下五岳名山、洞天宫观及四海江河洞源水府,其主者或称圣帝,或称真王,或公或侯,有所谘启,多论二仪三景、阴阳气候、劫运赊促及帝王命录修短、安危兴废、兆人祸福,并学道进仙阶级黜陆之事,调和黑序抑消阳九百六灾会之法,或问道德宗源希夷之旨,老君皆如所请酬答,言辞隐奥,不可测识。
为西王母说《常清静经》,亦此西游龟台之时。葛仙公日:吾昔授之於束华帝君,束华帝君授之於金阙帝君,金阙帝君授之於西王母,西王母皆口口相传,不记文字,吾今於世书而录之也。
老君谓喜日:吾将与汝上朝玉晨,游历帝乡。作是语时,灵音八会,云黑四合,冉冉升虚。遂褊历九天,诸天帝君皆来迎老君。老君入其宫宇,设琼英玉实、月液云浆、灵芝仙果,光华映席,天乐繁会,灵唱妙绝。诸天帝真皆礼拜,请问自然无上玄妙至真帝一之道。已而上元大有真公、中元太极仙公、下元太清仙伯,乘碧霞黄素云舆,驾苍虹麒麟师子,张交辉流霞鸾凤飞鹤之盖,仗日精命真之旗筛、月华命魔之节、星光命仙之旗,侍从神仙灵官
十五万,谓上元七万、中元五万、下元三万,所乘驾及盖、饰、旗、节之类,皆各有等降。各持香花,浮空而至,稽首拜迎老君上升上清日阙丹城药珠宫,老君乃命喜朝拜高上玉晨太上大道君。於是道君赐喜环刚丹果、隐伏龙芝、珠英玉醴共一十二事。乃从老君下降于天水之灵山,遂之西域。
今秦州启灵山也。见有西升台、圣容殿,并在岩下。
初,老君去周,尝西化大秦、安息、月氏、乌戈、竺乾等国,号古先生,其国王及臣民皆奉教行善,变强犷之俗,崇揖逊之风,乃还中国?
按《唐通典》云:大秦一名犁轩亦日拂练,去长安四万里,其地平正,有四百余城,小国役属者数十,其人长大有类中国,其王无常,人皆简立贤者。老君先已开化诸国,世莫知之,故传记不载。今因将尹真人行化,遂有记迷流传中国,刘向《列仙传》云:老君好养精气,居周久之,去入大秦。至《尹真人传》云:喜与老子俱游流沙时,然后得俱游也。葛洪丹序云:洪少欲诣拂采,备闻海外诸国风境,说大秦国清净奉道,人民淳和,王法甚正,见商贾者皆目日周人。又唐时遣使入朝,戴冠穿桦,尝谒老君像,拾钱修观,写明皇御注《道德经》、《黄帝阴符经》归其国。足验老君尝至其国。
今复与无上真人尹喜至厨宾行化,暂止于近郊山谷。初,清和国王即东极始老国也生天为妙梵天王,每遇老君游行经历,即遥拜发愿云:惟愿慈尊济度弟子,於当来世常与弟子为师,於当来世得为高真。其后享天福报,尽降生人世,尚以余福得为羌胡之主,即唇宾之烦陀力士是也。既生人问,忘其宿命,杀害无度,频出游猎。老君不忍违其前愿,乃於此教化之。时王出猎,至山有五色光黑贯日,怪而寻之,乃遇老君。王问日:公是何人。老君日:吾是修道之士。
至人通玄究微,应诸天诸地异域方言以至异类音声,莫不洞解,故与胡王问答,皆随其国之方言而与之言。当时随侍众真,即以正音纪录之,还传中夏,后人目日《化胡经》也。犹.齐人能为楚人言者,遇楚人则操南音与之言,及其纪之於册,则铃用齐语矣。事出一人之手,不待翻译也。
王日:道是何物,诚为我说之。老君日:道者元黑虚无,混沌自然,无表无裹,无有高下,天地从之而生,万物资之而形,不得而名,故强为之称日道也。(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章 傍门九品不入道(四)
李煦宁乐道:“那便提一番。但,切记切记,傍门九品不入道!”愈说愈发端重,铿锵之声直震得那木屋“咯吱”作响。
见其连声称是,李煦宁方道:“除去这最上一乘、渐法三乘,其余各类修炼之法均属不入乘之傍门。
此傍门九品,可分邪道、外道、傍道。每类各分为上中下三品,共九品,均不入大道。”于此又着重提及不入大道之论。
二狗子嘿笑一声,连道:“就是听听,就是听听。”
“先论这傍门九品之下品丹法,御女房中,三峰采战,食乳对炉,女人为鼎,天癸为药,产门为生身处,精血为大丹头。铸雌雄剑,立阴阳炉,谓女子为纯阳,指月经为至宝,采而饵之,为一月一还,用九女为九鼎,为九年九返,令童男女交合而采初精,取阴中黍米为玄珠,至于弄金花,弄金枪,七十二家,强兵战胜,多入少出,九浅一深,如此邪谬,谓之泥水丹法,三百余条,此大乱之道也。乃下品之下邪道也。”
二狗子本是目放金光,屏息凝神,唯恐漏掉一字半语,哪知一听仍旧听不懂一鳞半爪,当下焉了不少。
李煦宁继而道:“又有八十四家接法,三十六般采阴。用胞衣为紫河车,炼小便为秋石,食自己精为还元,捏尾阴为闭关,夫妇交合使精不过,为无漏。采女经为红圆子,或以五金八石修炼为丸,令妇人服之十月后产肉块为至药,采而服之。[]如此谬术,不欲尽举,约有三百余条。乃下品之中法,为邪道。
又有诸品丹龟灶火,烧爇五金八石,勾庚乾汞,点茅烧银,拨灰弄火,至于灵砂外药,三逊五假,金石草木服饵之法,四百余条,乃下品之上法,为邪道。
三品共一千余条,贪淫者利者,行之。此便是邪道。”
见李煦宁说罢,觉着似乎较之于正统炼法最上一乘、渐法三乘须易上不少,二狗子当即问道:“这是邪道,那外道、傍道呢?”那接话之速当真迅猛,几乎李煦宁话一落便接了话。
李煦宁瞟其一眼,道:“不急。方才提及了邪道,那便论这外道。
休粮辟谷,忍寒食秽,服饵椒术,晒背卧冰,日持一斋,或者清斋,或食物多为奇特,或饮酒不醉为验,或减食为抽添,或不食五味,而食三白,或不食烟火食,或饮酒食肉,不籍身命,自谓无为。或翻沧到海,种种捏怪,乃中品之下法,为外道。
吞霞服气,采日月精华,吞星曜之光,服五方之气,或采水火之气,或存思注想,遨游九州为运用,或想身中二气化为男女,象人间夫妇交采之状,为合和。一切存想,种种虚妄等法,乃中品之中法,为外道。
传授三归五戒,看诵修习传信,法取报应行考,赴取归程。归空十信,三际九接,瞻星礼斗,或持不语,或打勤劳,持守外功。已上有为,乃中品之上法,为外道。渐次近道也。
有三品一千余条,行之不怠,渐入佳境,胜别留心。”
“行之不怠,那还不是麻烦事。”如此心道一声,嘴上却是问道:“那什么是傍道?”
李煦宁道:“傍门亦有上中下三法。
定观鉴形,存思、吐纳、摩拂、消息、八段锦、六字气、视顶门、守脐带、吞津、搅神水或千口水为活,或指舌为赤龙,或搓身令热为火候,或一呵九摩求长生,或炼稠唾为真种子,或守丹田,或兜外肾,至于煮海观鼻以津精涎沫为药,乃上品之下法,为傍道。
闭息行气,屈伸导引,摩腰肾,守印堂,运双睛、摇夹脊,守脐轮。或以双睛为日月,或以眉间为玄关,或叩齿为天门,或想元神从顶门出入,或梦游仙境,或默朝上帝,或以昏沉为入定,或数息为火候,或想心肾黑白二气相交为既济,乃上品之中法,为傍道。
搬精运气,三火归脐,调和五藏,十六观法,固守丹田,服中黄气,三田还返,补脑还精,双提金井,夹脊双关,握固内视,种种搬运,乃上品之上法,为傍道。
有三品一千余条,中士行之,亦可却病。
总而言之,道门金丹修炼分类较多,然均以魏伯阳之《参同契》为祖经。旨在教人了性命、脱生死,而非执生死、滞幻形。”
二狗子虽听得迷迷糊糊,却也知晓这邪道、外道、傍道与渐法三乘、最上一乘之差。又因自小未出这蛇山,虽已近二十之光景,却仍是小娃娃心性,既欲求最上之法,又欲求最轻便简单之法,思前想后终是弃了那傍门九品之法,随即望向李煦宁,问道:“金丹是啥?”
李煦宁一眼便瞧出其心思,却仍是耐心地解释道:“丹像日月,比成阴阳,比成心性,比成神气。金为金刚,不坏之意。修金丹大道可与日月合明,与天地合德,与宇宙同流并存而已矣!
炼丹之法,从我下手。其法以炼心、炼性、炼精、炼气、炼神,为修炼之本。又以精、气、神为修命之三品大药,虽不废后天之精、气、神,然尤以炼先天元精、元气、元神为要妙。
钟离祖诗曰,炼形先须炼老彭,一轮娥月西南横。阴符进退丹盖熟,阳火渐亏月渐明。扯坎填离还本位,擒乌捉兔复初成。从今不上阎王套,我做神仙赴玉京。
吕祖诗曰,看破浮生早悟空,太阳隐在月明中。时人悟得阴阳理,方夺天机造化功。”
二狗子可记不住这等丹诗,把眼一转,又问道:“那金丹在哪儿?奶奶以前好像说过是吃得吧?”
李煦宁一怔,道:“你奶奶说得那可服用的金丹是指外丹罢......”
二狗子一挠头,道:“是、是吧。我也不清楚,那时候听不大明白。外丹又是啥?”
李煦宁笑着直摇头,道:“若说得过深你也听不明白,那外丹便是以金石药物烧炼,称作金丹,地元丹法。而之后内丹取代外丹,沿袭金丹之称,故而内丹又称金丹大道。”
“哈,竟是崇光塔神童李道长,今日倒是瞧见真人了。”
第一四九章 佛门出手搅浑水
“哈,竟是崇光塔神童李道长,今日倒是瞧见真人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李煦宁转首望去,却见一大和尚飘然而来。
那大和尚身着黄色亚麻袈裟,顶戴沉香眼大佛珠,右持金锡杖,左执合十印,目光炯炯,头顶哔然闪亮。
李煦宁行出木屋,遥遥执一手礼,道:“”
五岳是远古山神崇敬拜、五行观念和帝王巡猎封禅相结合的产物,后为道教所继承,被视为道教名山,它们是:指东岳泰山、西岳华山、中岳嵩山、北岳恒山、南岳衡山。有人认为,五岳来源于中国的五行思想与山岳、以及对山神的崇拜。传说盘古死后,头和四肢化为五岳。虽然五岳不是中国最高的山,但由于高耸在平原或盆地上,故在古人眼中格外险峻。加上不少名人雅士的祭祀、修行和到访,留下遗迹,大大增添了五岳之名声。
五岳起源于古代中国人的山川崇拜,是和国君对山神的祭祀联系在一起的。五岳一词始见于《周礼》的“春官?大宗伯”:“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礼记》“王制”记载:“天子祭天下名山大川,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诸侯祭名山大川之在其地者。”这里的五岳并没有列出具体山名。东汉的郑玄对《周礼》的注释说:“五岳,东曰岱宗、南岳曰衡山、西曰华山、北岳曰恒山、中岳曰嵩山。”
五岳具体山名见诸文字并得到官方确认,是在秦汉时期。(.无弹窗广告)《尔雅》“释山”和秦朝人伏生所做的《尚书?大传》都记载了五岳分别为“岱(泰)山、霍山、华山、恒山、嵩高(嵩山)”。其中的霍山,又称衡山。《汉书》的“郊祀志”载,汉宣帝在公元前61年(神爵元年)颁诏,正式确定东岳为泰山、西岳为华山、南岳为霍山(即衡山)、北岳为常山(即恒山)、中岳为嵩山。由此可见,确定这五山为五岳,可能早在《周礼》成书的春秋或战国时期,最晚也在西汉时期。
汉武帝之后中国历代皇帝都对五岳不断加封,唐代把五岳封为王,宋代加封为帝,元代继续加封为帝,到了明代更被加封为神。道教创立以后,继续将五岳神话,认为五岳乃是神仙居住之地,把东岳称为蓬玄太空洞天,南岳称为朱陵太虚洞天,西岳称为太极总仙洞天,北岳称为太乙总玄洞天,中岳称为上圣司真洞天。晋朝的道士葛洪在《枕中书》中,融合了五行所代表的方位和颜色的说法(木代表东方,青色;火代表南方,赤色;金代表西方,白色,水代表北方,黑色,土代表中央,黄色),声称太昊为青帝,治东岳岱宗山(泰山),祝融为赤帝,治南岳衡霍山(即天柱山),金天氏为白帝,治西岳华阴山(即华山),颛顼为黑帝,治北岳太恒山(即恒山),轩辕氏为黄帝,治中岳嵩高山(即嵩山)。
但是,历史上所称的北岳恒山和南岳衡山,其所指的并不是如今的山西恒山和湖南衡山。其中北岳恒山在历史上长期都是指河北省曲阳的大茂山(古称恒山),直到1660年才由山西的恒山所取代。而南岳衡山旧指安徽的天柱山(古称霍山、衡山),直到隋朝(公元589年)才改湖南衡山为南岳。
五岳的形图,各有特点,彼此形象表明什么,历来说法不一。有的说,五岳图是表示五岳形状的,东岳泰山形体庞大,如巨人端坐,老态龙钟,肃穆威严,因有“泰山如人坐”之说;西岳华山形体陡峭奇险,壁立如削,因有“华山如壁立”之说,南岳衡山形体如鸟翼,光泽秀美,腾空而飞,因有“衡山如鸟飞”之说;北岳恒山,高峻谷深,飞岭纵横,如猿攀跃,因有“恒山如猿行”之说;中岳嵩山形体如人卧,外观奇伟,内含奥妙,因有“嵩山如人卧”之说。也有人说,五岳真形图是代表“五行”演化而来的五个方位和五种物化。东岳图表示“木”,西岳图表示“金”,南岳图表示“火”,北岳图表示“水”,中岳图表示“土”,木、金、火、水、土,大地上“五行”俱全,况且古代“五行”说对五岳观念的产生稳定都起过重要的作用。还有人说,五岳真形图是“四象”和土神的形象表示。东岳图绘的是青龙,西岳图绘的是白虎,南岳图绘的是朱雀,北岳图绘的是玄武(龟蛇),中岳图绘的是庙内住土神。如此等等,众说纷纭。但究意是什么?有待行家研究。
这幅图,或者说其中的符号,是目前我国道教文化研究重要文献和道教经典集合《道藏》中,仍然流传于世的古人作品。因为这五个符号,不仅见于书目抄绘,更见于诸器,如饰物(日常穿戴用具)、鼎器(礼器)、砚台(文房用具)、石碑(用途不明)等等中,历经近两千年,长久不衰,故没有被滚滚历史所湮没。
五岳真形图概说:盖闻,乾坤之内,五岳者谓之神。五岳之中,岱岳为其祖,莫不应其造化。生于混沌之初,立自阴阳,镇乎乾坤之位。且五岳者,古经云“分掌世界人间等事”。
东岳泰山图说:东岱岳泰山,乃天帝之孙,群灵之府也,在兖州奉符县,是成兴公真人得道之处,长白、梁父二山为副。岳神姓岁讳崇,封号“天齐仁圣帝”。岱岳者,主于世界人民官职及定生死之期,兼注贵贱之分、长短之事也。
南岳衡山图说:南岳衡山,在衡州衡山县,是太处真人得道之处,潜山、霍山为副。岳神姓崇讳覃,封号“司天昭圣帝”。南岳者,主世界星象分野,兼水族鱼龙之事也。
北岳恒山图说:北岳恒山,在定州曲阳县,是长桑公真人得道之处,天涯、崆峒二山为副。岳神姓晨讳咢,封号“安天元圣帝”。北岳者,主世界江河淮济,兼四足负荷之类,管此事也。
西岳华山图说:西岳华山,在华州华阴县,是黄庐子真人得道之处。终南、太白二山为副。岳神姓姜讳垒,封号“金天顺圣帝”。西岳者,主世界金银铜铁,兼羽翼飞禽之事也。
中岳嵩山图说:中岳蒿山,在西京河南府登封县,是寇谦真人得道之处。女几、少室二山为副。岳神姓恽讳樊,封号“中天崇圣帝”。中岳者,主世界土地山川谷峪,兼牛羊食稻之种,管此事也。
第一五零章 面皮撕尽起干戈
来人连道三声好,更引吕祖一言,震得那林鸟惊飞,云消雾散。[]
李煦宁与智舜二人当即望去,却见一道人足下生光,祥云随踏,瞬时闪至,同二人成一三角之势。
那道人着一黑色道袍,顶一混元巾,身形魁梧,体格强健,一挂脸胡颇为引人注目。
道人甫一站定,便执手礼道:“贫道孙全见过崇光李道长。”却是并未搭理那智舜和尚。
李煦宁瞧得一乐,竟又至一人,还是位道士,当即回礼道:“无量观,见过孙道长。”
“阿弥陀佛,这崇光塔李小子尚且便难应付,那陈家秘籍已无把握,现今更再至一不知来历之道士,这陈家后人今番真能将之带去?”
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思忖得智舜和尚眼底生云烟,胸中起波澜,但必竟姜还是老的辣,老江湖自有三板斧。
智舜和尚心下再道:“也罢,行一步便看一步,既然这道士并未与那李小子有旧,自然便是奔这陈家后人手中秘籍而来,这二道士绝非一路之人。瞧这道士方才驾云而来,足以瞧得其必定有番手段,亦是特意于此,于我同那李小子一下马威,何不静观其变,说不得便可浑水摸鱼,渔翁得利。”
“阿弥陀佛。”这般一思索,智舜和尚立时吟一声佛号,双手合十,笑容可掬地念出其身份道:“贫僧智舜,乃青莲禅寺主持。”
“咦――”那孙全道人似是方才发觉尚有一人于此,哈笑一声,忙拱手道:“失敬失敬,原来是佛门大德,今番一见果真油光满面,额顶份亮......”
“噗......哈!”屋内正杵于门背听墙角的二狗子直笑出声,其心志虽未全开,这等浅显之言却是听得明白,这孙全道人这般言语,自是顿笑出声。
那孙全却是不罢休,瞟一眼木屋,继而道:“敢问这位大德至此有何要事?”
纵是智舜和尚心性如此,亦是面皮直抽,顿上数息方道:“为救人而来。”随即将先前与李煦宁所说之话再述一遍。
孙全面露讥讽,瞅向智舜和尚道:“你们佛门说得可是出世法,所修的为来世,这位大德这般作为有何益?”
智舜和尚道:“出世修行,不越身心。身假心真,心假性真。借假成真,外假内真,外色内空。命短命长原有命,生来生去本无生。延保不须求妙法,法归无法法生成。”
见这智舜和尚口吐道门龙门心法,于二位真道人前卖空无,孙全哼笑一声,当即反问道:“参悟出世之人为谁?”
智舜和尚反问道:“须将出世之人送至世外,方是出世。却非将肉身送至世外,天地之大,世界之广,何处可称世外?”
孙全受智舜和尚一噎,面色一赤,直道:“何不直言为那陈家后人与秘籍而来?”
见这孙全毫不废话径自捅破这层窗户纸,智舜和尚亦不再糊窗户纸,道:“孙道长又何尝不是为这陈家秘籍而来?”说罢一扫李煦宁与李煦宁身后那幢木屋。
孙全又讽道:“佛门之人皆是如此,厚颜无耻!先人李渔所言当真不错,天下名山僧占多,也该留一二奇峰栖吾道友;世间好话佛说尽,谁识得五千妙论出我仙师。这陈家本便是我道门之支,竟如此厚颜无耻至此抢夺,龙虎山之劫你这佛门至了何处?”
智舜和尚自顾自道:“世间八万四千法门,皆属我佛。”
这等毫无道理之言竟出自一禅寺主持之口,听得李煦宁摇头失笑。孙全更是叫道:“此为陈家地界,何关你事?我道门之人说了算。”
智舜和尚当下纵身一起,定于半空,那金锡杖“滴溜”一转,亦是随之上浮,道:“贫僧未定至陈家地界,何人说了算?”
孙全一乐,上前数步,架得双臂,道:“你脚跳得高,心却如此低。你们佛门讲普度众生,连自个都超脱不得,何谈誓将地狱捞空?”
夫定者,尽俗之极地,致道之初基,习静之成功,持安之毕事,形如搞木,心若死灰,无感无求,寂泊之至,无心于定,而无所不定,故曰泰定。庄子云:宇泰定者,发乎天光。字则心也,天光则慧也。心为道之器宇,虚静至极,则道居而慧生。慧出本性,非适今有,故曰天光。但以贪爱浊乱,遂至昏迷。操雪柔挺,复归纯静,本真神识,稍稍自明,非谓今时,别生他慧。慧既生已,宝而怀之,勿为多知,以伤于定。非生慧之难,慧而不用为难,自古忘形者众,忘名者寡,慧而不用,是忘名者也。天下希及之,是故为难。贵能不骄,富能不奢,为无俗过。故得长守富贵。定而不动,慧而不用,德而不恃,为无道过,故得深证常道。故庄子云:知道易,勿言难。知而不言,所以之天;知而言之,所以之人。古之人天而不人,慧能知道,非得道也。人知得慧之利,未知得道之益,因慧以明至理,纵辩以感物情,与心徇事,触类而长,自云处动,而心常寂焉。知寂者,寂以待物乎,此行此言,俱非泰定,智虽出众,弥不近道,本期逐鹿,获兔而归,所得盖微,良由局小。故庄子云:古之修道者,以恬养智。智生而无以知为也,谓之以智养恬。智与恬交,相养而和,理出其性。恬智则定慧也,和理则道德也。有智不用,以安其恬养,而久之自成道德。然论此定因,为而得成,或因观利而见害,惧祸而息心,或因损合,涤除积习,心熟同归于定,咸若自然,疾雷破山而不惊,白刃交前而无惧,视名利如过隙,知生死若溃痈,故知用志不分,乃凝神也。心之虚妙,不可思也。夫心之为物,即体非有,随用非无,不驰而速,不召而至,怒则玄石饮羽,怨则朱夏陨霜,纵恶则九幽匪遥,积善则三清何远,忽来忽往,动寂不能名,时可时否,蓍龟莫能测,其为调御,岂鹿马比其难乎?太上老君运常善以救人,升灵台而演妙,略二乘之因果,广万有之自然,渐之以日损,顿之以不学,喻则张弓凿户,法则挫锐解纷,修之有途,习以成性,黜聪堕体,嗒焉坐忘,不动于寂,几微入照。履殊方者,了义无日,由斯道者,观妙可期,力少功多,要矣妙矣。
第一五一章 面皮撕尽起干戈(二)
是时,善音童子及诸仙众在香林园诣天尊所,听习大乘,遂生迷惑:敢问一切众生普受光者,云何利益不同,受生各异?若俱受者,根机应等,不应有难悟易悟;若不等者,慧光不周,天尊偏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又问,众生要须此经而得成道,若无此经,终无解脱。
天尊曰:善哉善哉,如汝问者,以空问空,空无所问。我所答者,以空答空,空无所答。一切众生异类差殊,诸根不等。不等故空,空无所等;无所等故,是名解脱。众生迷惑,而不知觉,悉有慧光,眼瞳不晓,本性清净,心识昏迷。要须此经开诀耳目,耳目明净,照诸法本,无差无别。当知一切众生同禀道源,悟解先后。譬如玄珠,遗在赤水,种种推求而不能得。当知众生本性空寂,非空非有,非内非外。有心求者,终不能得;无心不求,亦不能得。要须方便,巧积慧源,自然得果。若言我说法者,则谤正法,毁坏善根。当知所说非说,非说非非说,平等一相,一无所相。善男子,汝等内行静照,冀着空有。天地成形,道德成经,智者悟之,仁者行之,见其所不见,不见其所见;知其所不知,不知其所知;反人常见,反人常闻;一切有为无为,悉皆而反。如是行者,体入大乘,证成功德。
善音童子及诸大众闻如是说,心地惊疑,迷惧失所:敢问诸法究竟,非空非有,云何有法而反得入大乘?既无法者,云何证成功德?
天尊曰:我说一字,反覆无端。众生虚妄,忘有盲无,执妄生迷,妄成倒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我说反者,达妄无妄,妄有非有,妄无非无。如是观者,是名反本。得入大乘,证成功德。
又问:众生虚妄,虚妄即是无法,无法云何可反?若无法反,云何有大乘可入?云何有功德可证?
天尊曰:如是如是,诸法解脱。得解脱理,名入大乘,证成功德。
又问:诸法解脱,名入大乘,证成功德。一切众生不修不学,名为大乘,证成功德。禽虫杂兽,不修不学,名为大乘,证成功德。如是一切诸法,名为大乘,证成功德。云何有众生虚妄?云何有众生颠倒?云何有众生取舍?云何有众生去来?云何有众生差别?云何有仙圣化度?
天尊曰:如是如是,如我所说,诸法具满一字。若有一法不具大惠功德者,则谤诸法,毁灭大乘。何以故?一切众生行住坐卧,悉入大乘,证成功德;五荫六情,悉入大乘,证成功德;贪痴取舍,悉入大乘,证成功德;一切有为无为,悉入大乘,证成功德。所说大乘,非大乘,是名大乘;所说功德,非功德,是名功德。诸法微妙,自在无为。所有言说,皆是名字,非真实道。悟斯理者,得无畏力,心合天德,心合地德,心合圣德,心合日月之德,心合星宿之德,心合万类之德。一切诸法,悉皆合德,无伤物性,是名究竟大乘功德。众生虚妄,妄受诸有,失功德力。譬如画师,画形而非真形。又如声响,响非真声。当知一切诸法,如幻如化,非空非有。众生颠倒,妄受烦恼,烦恼妄生,妄成受苦,恩爱别离,苦无极已,倏忽之间,索然都尽,魂识飘扬,转增苦恼。善男子,勿生不信,失慈爱力。吾为汝说,大人能受天下之辱,大德能受天下之恶。何以故?大达无妄,故能受辱,故能受恶。所能受者,皆是功德,大慧福德庄严,具足成就。复次,无为故能生能长,虚无故能体能行,澹泊故能受能张,寂嘿故能能声能藏,恬淡故能聚能散,清净故能神能光,精诚故能得能从,中和故能化能同。当知秘密真藏,众经第一,无为养性,虚无存生,澹泊安身,寂嘿者荣。恬淡乐志,清净平心,精诚守节,中和存神。草本地生,去地而死;鱼鳖水生,离水而死;人以气生,去气而死。圣人爱气守精,以为身宝。上无所指,下无所揆,心无想念,意如流水。善男子,当知一切诸法,本性恬澹,悉入大乘。众生迷惑,不达生灵,失大乘道,弥年积劫,轮转不悟。汝等徒众,各开缘化,功德甚重,不可格量。
尔时,善音童子及诸大众欢喜无量,俱发善心而说偈曰:
天尊显功德,微妙莫能寻。施张遍法界,郁郁香园林。智者巧能入,方便种善因。愚夫迷日久,自与失为邻。我等生信行,共习大乘津。法王王自在,解脱脱相亲。大乘平等道,济度於天人。冥心自然合,方寸随日新。
尔时,善音童子及诸四众说此偈颂,赞仰天尊,显扬功德,济度众生。所说功德,非功德,是名功德。各各自悟,见一赤珠,非内非外,悬在空中,光明映彻,照曜诸国,无大无小,皆同一类。俱入珠中,不生不灭。须臾之间,忽然不见。四众茫然,莫知所在,各各自视,复无所得。荏苒之间,法界宛然,在宝珠中。四众视之,复无所得。非空非有,非长非短,非妙非粗,非广非狭,离一切相,一切相离。所说法界,非法界,而为法界,即是宝珠;所说宝珠,非宝珠,而为宝珠,即是法界。当知宝珠不离法界,亦不在内,亦不在外,非内非外,非非内,非非外,育语道断,绝诸漏行。如是功德,微妙深远,不可称说。
显诫行品
是时,元始天尊告诸四众:一切众生,贪着有为,欣生恶死,意虽求生,由造死业。不持诫行,假使长寿,犹如老树,有何殊别?若持诫行,死补天官,升仙自在。人虽有王公之位,苟不持诫,死皆重罪,无益魂神。魂神受苦,不可堪忍。善男子,汝等思惟,明奉诫行,直心行道。吾为汝说,天下万物无有长存,有生有死,有成有败,日出则没,月亏则满,从古至今,谁能长存。唯有道德,不生不灭。修善积善,今日亦善,今月亦善,今时亦善,善善积德,诸行备足,善念护持,令入法宝。诫曰:
不得盗窃人物,不得妄取人财,
不得妄言绮语,不得因恨杀人,
不得贪嗔痴狠,不得慢老欺人,
不得咒诅毒心,不得骂詈高声,
不得訾毁谤人,不得两舌奏佞,
不得持人短长,不得好言人恶,
不得毁善自誉,不得自骄我慢,
不得畜毒药人,不得投书谮人,
不得轻慢经教,不得谤毁圣文,
不得恃威凌物,不得贪淫好色,
不得好杀物命,不得耽酒迷狂,
不得杀生淫祀,不得烧野山林游猎,
不得评论师长,不得贪惜财贿,
不得言人阴事。
第一五二章 护教八部鬼神众
孙全方才甫一出口便有了悔意,其为何这般刺激智舜和尚,不过是有其目的罢。(.$>>>棉、花‘糖’小‘說’)先前见得李煦宁之时便已知晓其身份,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李煦宁出自崇光,定然有其手段,真撕破面皮斗起来,尚不知胜败,便打起另一和尚之主意。
道门中人,哪个不炼就一双火眼金睛,哪个无一番识人手段,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孙全轻易地一瞥,便知这智舜和尚非寻常之人,亦知这智舜和尚意在陈家秘籍,却似其一般慑于李煦宁之手段,故而于此虚与委蛇,斗口水仗,心思一转,当下便决定藉此从中获益。
孙全先是故作未曾瞧见智舜和尚,将之晾于一旁,待智舜和尚出声起,便已入了孙全所设之圈套。因孙全亦知其现身定然会引起智舜和尚之警惕,便行温水煮青蛙之计,随后一步一步撩拨智舜和尚,欲撩拨至临界点时再将智舜和尚怒火转嫁至李煦宁。再略作手段,挑起二人之激突。
当然,修得此等境界之人又岂会任由其耍,即便李煦宁与智舜和尚斗在一处亦非斗个你死我活,至多小打小闹,并保留手段将防备其,此时便须见机行事出一番手段,如此一来,便是李煦宁、智舜和尚二人本不欲斗生死亦难脱身,那孙全便可趁机将那陈家后人带走,这亦是现身之时未曾报上其门派之因。.
哪知这智舜和尚如此不堪挑拨,方才见其那副模样,俨然便将动真格了,届时哪脱得了身,如此岂不是自酿苦果,费了口水还须折兵。
而这智舜和尚当真如此不堪挑拨么?这等谋略不过小玩意儿罢,李煦宁、智舜和尚二人心里跟明镜似得,也就可骗得那双目瞪圆的二狗子,但孙全这连番谤佛,智舜和尚却也并非便能当作丝毫未曾听得,须当给这臭道士一教训,这等斗法亦非短时便可分得胜负,收得手即可。
念及此,智舜和尚双眉一扬,空中一指,那金锡杖当空连转,竟化作一盆大莲花,纵身而上,喝道:”你这外道,切瞧瞧我佛手段!“双手又结了个跋折罗印,口中念念有声:“若为降伏一切天魔外道者,当于跋折罗手。唵儞陛儞陛儞跛野摩诃室哩曳萨嚩贺。”但见那空中轰然一颤,现出阵阵金光,那阵阵金光之内,现出一干虚影。
二狗子立时一喜,这二人终是斗了起来。忙是一眨不眨瞅向当场,却见那一干虚影于金光之中忽隐忽现,待至金光散尽之时终是现出三道身形。
左右二道身形身长约莫三丈三尺,左持鬼头大盾,右持墨色三叉,发冒青焰,生有双目,一目生于顶门,呈三角状,一目长于下巴,乃半月形。其鼻一孔朝天,一孔向地,好似蜗牛之触角,或伸或缩。其耳一前一后,面目狰狞骇人,直将二狗子吓得一抖。
而中间那道身形形似人类,唯独额顶生得一角,双手持一横鼓,人见人疑。
“哈哈......”孙全当即大笑出声,道:“两头地行夜叉加一乾闼婆,贼和尚,你这连天龙八部众都未能尽数召出,瞧瞧你佛手段?哈哈......”
佛教护教八部鬼神,据《舍利弗问经》载为:天众、龙众、药叉、寻香、非天、金翅鸟、人非人、大腹行。因据传其中天众和龙众最显神灵,故一般又称作“天龙八部”。即天众、龙众、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与摩睺罗迦。
“那个是夜叉?还有真么丑的鬼?”二狗子连拍胸脯缓气道。
李煦宁立时一乐,道:“正是夜叉,佛教八部鬼神之一。这可还算不得最丑之鬼,佛教传说之中尚有不少更甚丑恶之鬼神。也就是这智舜和尚收手未曾召请罢。”
二狗子一脸嫌弃模样,又指中间那道身形,问道:“那个是乾什么什么......”
“乾闼婆。”李煦宁补道。
“对对,就是乾、乾闼婆,”二狗子连连点头,问道:“这乾闼婆是干啥的?”
李煦宁道:“这乾闼婆号称香神或乐神。又名香阴,不食酒肉,唯以香资阴(阴即身也)。据说是奉侍帝释而司乐之神,常以音乐歌舞来赞美如来,宣传佛教。”
李煦宁与二狗子二人交谈之声并未作何掩饰,以至场中智舜和尚与孙全皆入得耳中,孙全立时讽道:“这陈家后人却是真眼光,这等丑恶之鬼竟也敢召出来。且瞧瞧我道门手段!”
说罢手握雷局,后执手决,喝道:“天雷隐隐,地雷合形。神雷一发,水雷合兵。蛮雷一作,镇定乾坤。雾雳使者,净目大神。瘟毒使者,诸品将军。西方欻火,风动乾坤。雷公将军,翼宿助我,诛斩灭形。急急如律令。”却是斩魔咒。
即心是道,道不离心,与即心是佛同。以卞为基。修养究竟在於还精补脑,当以丹田为基本。故曰高以下为基也。如人饮水,玲暖自知。三田之内,玲处欲其暖,暖处欲其玲,他人何与焉。独己自知身,不愁念起,只怕觉迟。一念起,如速觉寤,即念随觉灭,念捷不自觉悟,即殆矣。惩忿窒欲,铭诸肝脾。修养所戒者,忿欲二事。损失真黑,其害甚大。惩忿铭诸肝者,以怒属肝也,窒欲铭诸脾,以脾主意也。
吕真人小成导引法
凡欲修养,须诤室焚香,顺温冻之宜,明燥湿之异。每夜半后生炁时,或五更睡觉,先呵出腹内浊气,或一九止诫或五六止,定心闭月,叩齿三十六通,以集心神。然后以大拇指背拭目,大小九过,兼按鼻左右七过。以两手摩,令极热,闭口鼻气,然后摩面,不以遍数,为真人起居法。次以舌柱上聘,嗽口中内外**满口,作三咽下之,令入胃存,胃神承之,如此者之作是三度九咽,庶得灌溉五脏,光泽面目。此虽旁门,亦极有力,不可轻忽。
第一五三章 五岳真形止干戈
夫道者,虚无自然,安静无为,岂可学飘风暴雨,而不得长久也。[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和炁交并而甘露降,万物蠢然而生,乃天地自然之道,以合圣人之机,是长生之本也。夫愚人之性,岂解圣人体道之深机,恣纵无穷之欲,消磨有限之身,致与大道悬隔,依前不免轮回,迁躯换壳,岂不错乎?夫人身中以心比天,以肾比地,肝为阳位,肺为阴位。心肾相去八寸四分,其天地覆载之间比也。炁比阳而掖比阴,子午二时比夏至冬至之节,卯酉二时比春分秋分之节,以一日比一年,以八卦时比八节。子时肾中炁生,卯时炁上到肝,其炁旺阳,升以入阳位,春分之比也。午时炁到心,积气生液,夏至阳升到天而阴生之比也。午时炁中液生,酉时液下到肺,其液盛阴,降以入阴位,秋分之比也。子时液到肾,积液生气,冬至阴降到地而阳生之比也。日月循环,周而复始,若能保养内守,无损无亏,自可延年。夫积阴,阴过则露为霜而雨为雪;积阳,阳过则雾为姻而云为霞。阴中伏阳,击搏而生雷霆,阳中伏阴,其坚固而生雹霰。阴阳不合,相对而生闪电,阴阳不正,乱交而变虹霓。天地运化,五行后立,成万象之初形,化四生之体,择其中胜达,莫若於人,志能学於先贤,可以增於命禄。乃依经录出每年回忌之辰。[.超多好看小说]凡一年之中七十二日,外有六日庚申,六日甲子,六日本命,一日生日,可精严记耳为妙。是以诸不可食之。夫五辛者,日葱,曰韭,日大蒜,曰小蒜,日园萎是也。三厌者,天厌鸦,地厌炁鲤鱼,及牛与龟鳌,大忌食之,令人病多。凡戊戌、戊辰、戊寅、戊申、戊子、戊午日,并不得烧香。凡日中不得面南小遗,夜问不得面北不知回忌之辰,而有万死之因,非天地之所杀,乃人所自杀也。
逐日戒忌之辰
正月:一日天中节会之辰。五日人之五神集聚之日。七日真武下降之日。八日南斗星君下降。十三日三元集圣日。十四日三官界。十五日,三官朝帝。十八日三元内奏日。十九日,五瘟作病。二十二日,三尸神上奏福之神。已上日宜将息。
二月:二日,天正节之日。六日,中神庆生之日。八日,真武下降,三元真君朝元。十五日。玄元道祖圣诞。春分,二月中气,忌色欲五日。为六气方传二气到肝,忌酒色之事。
三月:三日,玄帝降生之日。四日,文宣王降生之日。九日,真武下降之日。二十一日,天猷下降。二十八日,束岳圣帝诞日。巳上宜戒酒色。
四月:此月纯阳月,宜戒色一月。七日心肾一气拔给之日。八日,佛生之日。小满,四月中气,外阳而内阴,三气到胆之时,可以将息,保命长生。
五月:三日,天正节之日。五日,天毒节日。真武下降。七日,天地二气感托之辰。十六日,天地二气交,造化万物之日,最宜忌酒色。二十二日,中明王生日。二十七日,天地相杂,二炁分形,大忌酒色。夏至。人一炁在心,且戒色。
六月:六日,掌府庆生之日,注死之辰,大忌酒色之事。七日,真武下降之日。八日,天元甲子将会六下游世界之日。大暑,六月中气,四炁到胃,且宜将息,可以长生,忌色五日,恐损胃气。二十四日,天元甲子朝元,此日宜烧香,夜面对东斗拜。并宜忌色欲。
七月:七日道德腊日,五帝校定生人罪福。真武下降,南斗下降,西斗下降,九天应元保运真君降现,浮丘超应真君上升,王子乔真人飞升,西王母降现,麻姑大仙降现。十五日,中元令节。天真朝元日。七炁地官主录百司,上诣天阙进呈世人罪福之籍。宜斋戒,烧香,念经,深发善愿,可以超度祖玄,延年益等。十九日,天猷真君下降。二十四日,翔圣真君下降,北斗星君出游。三十日,土府太岁尊神出游,检察人问祸福善恶之日。
已上宜禁忌。
八月:十三日,真武下降。十五日,太阴朝元之辰,宜守夜烧香。秋分,八月中气,五气到肺,宜戒色五日。二十七日,诸佛庆会东海,传经之辰。二十八日,四天奏事辰,天河归元日,二十九日,大阴满,月色变形,万物感其阴气,造化之辰。已上宜禁忌。
九月:三日,五瘟生日,五方五瘟会於广山,此日大忌酒色。九日,玄帝冲举,点检人问善恶。十六日,天曹诸司传录生死名姓。宜夜明灯供养。十六日,日月宫、阴阳宫会合之辰,诸天宿曜上朝元始,分地分各照宫位之辰。北斗天帝下降人问,计算命镰善恶事。备香灯,夜深朝北供养忌酒色,念经睨一夜,烧香守夜,则万邪不能干矣。
十月:一日,束皇大帝生日。五方五帝奏会之辰。三日,四海、九江、三元水府诸王、百官龙聚奏水府,宜点夜灯。六日,天曹诸司,五岳五帝降生之日。十五日,下元水官下降点检人问善恶,宜烧夜香供养。小雪,十月中气,六气到大肠,宜忌酒色五日。三十日,内六阳,外六阴,阴中阴,万物皆死。
十一月:七日,真武下降。十七日,掠剩相公下降。此日切忌酒食。十九日,斓圣真君下降。二十三日,南斗注生奏生之辰。冬至日,一阳住在二阴中,切须戒色,不患天行。
十二月:八日,佛成道之日。十三日,天元太一朝元之日。十八日,北斗下降人问奏事之日。二十七日,真武下降之辰。大寒,十二月中气,一气在膀胱,且宜忌酒色五日,甚妙,若不戒忌,四日必患疾病。二十九日三界上真胜游之日。已上日大忌酒食。
六字气歌诀
行持六字气,次第为君歌。托嘻顾嘘咽,张踏并同呵。三吹居其中,升降与朝摩。摆扳呵!再咏,挈呼独一哦。谁知咽复吹,妙理毕陈罗。大都十二声,五脏可通和。
第一五四章 五岳真形止干戈(二)
有五神将护住周身,孙全倒是并无几多惧怕,这等护法岂是这智舜和尚可随意召请的,定是银枪蜡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何况......瞟一眼那正老神在在的李煦宁。
随即瞅见那智舜和尚摔落地时连滚三滚,却仍是忙爬起拜见,当即嗤笑道:“贼和尚,这等忠心当真感动天地,如今那世俗一语如何说来着?贫道为你点个赞。哈哈......”心下却是打起精神,防备那尸弃大梵天王兀自出手。
见智舜和尚仍旧拜倒在地,孙全继而讽道:“你说你这佛教,抢人家东西时一言不发,抢完之后便大肆贬斥。瞧这尸弃大梵天王,和我华夏有八竿子关系?再瞧如今这副显化之相,雍容华贵的中土帝王,后添一干扈从,可又与印度有何关系?竟还......”
孙全尚未说完,那尸弃大梵天抬头王金眼一射,一瞬便有一道金光自孙全足下祥云斜穿而过,若非孙全反应颇快,怕是得留下半截腿。
“好你个佛教住持,出手便是要命之法,今番倒要瞧瞧你有几分手段。临!”孙全一祭雷霆都司印,那五神将同一挥神兵,立时召得三十六雷部雷霆都司兵将,个个尖面鼓腮,胁生双翅,手持雷公钻,当真是雄赳赳、气昂昂。
汪真君有言,“雷霆都司,乃北帝专司之所,列官分职,佐玉机之政。凡世间水潦旱鲢,悉请玉枢院禀听施行。[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至于雷霆斧铺,庆赏刑罚,有条不紊,悉有司存,天心有雷,但不专耳。”
即指雷霆都司乃是北帝专司的一个雷城职司,凡世间的水旱雷霆妖孽等皆是此司所管辖,并起辅佐玉枢院。雷霆都司印又称“邵阳雷公法印”、“雷霆都试司符玺”,此印则用于申文发奏都司将吏所用,天门雷门皆认此印,乃是邵阳雷公所属。故而召请雷霆都司兵将并非难事。
方才那尸弃大梵天王突兀出手,五神将俱是未曾反应便已穿得孙全足下祥云,待这三十六雷部雷霆都司兵将现出,五道硕大霹雳雷龙瞬时打出,那三十六雷部雷霆都司兵将,也把手中雷公钻敲击,三十六道赤金雷电纷自化作雷枪附于五道雷龙左右,随之劈向尸弃大梵天王与其一干扈从。
却见那尸弃大梵天王一抛手中莲花,立时白光大作,化作一屏障将那三十六道雷枪尽数抵去,而那五道雷龙却是并未受得几多伤害,又有五神将之加持,于那尸弃大梵天王与其一干扈从之外连作轰击,震颤之声连连不休。
孙全见状,当即喝道:“贼和尚,你这乌龟壳倒是甚硬,且瞧瞧你能撑得几时?”五神将手中神兵一抡,突兀没入那五道雷龙之内,当下便觉一阵甚是恐怖之威势自那五道雷龙之内传来,惊得那尸弃大梵天王身后不少扈从顿显惊慌。那三十六雷部雷霆都司兵将,此时亦是连连催动雷公钻,每一击又生出三道雷电,三道雷电又各化出三道,计三百二十四道粗大霹雳朝那莲花金光之下轰去。
“咔嚓咔嚓......”纵是那尸弃大梵天王连番催动加持,那莲花亦是受不住这等连番轰击,立时应声而碎,裂出道道金屑散至虚无。
瞧着那漫天雷光劈来,智舜和尚忙是结印催动尸弃大梵天王,当下便见尸弃大梵天王手中那白拂尘怒张,如一白炽太阳当前,放出无量剌眼白光,将那些围上来的五道雷龙连带不少道粗大霹雳一一灼成轻烟,五柄神兵自雷龙之中脱出,划破虚空回至五神将之手。
然那三百二十四道霹雳甚为众多,光凭尸弃大梵天王一人却是守不住,不少霹雳雷光自八方射去,立时灭了不少尸弃大梵天王之扈从。
今番至此境地,欲将那陈家后人带离已是颇难,既已召出尸弃大梵天王,那便藉此拼上一场,若能将那陈家后人抢来,倒也并未白至一趟。
智舜和尚面色愈发惨白,
如是而显扬道法,如是而表率世俗,昭然於人天耳目之间,则地贡章一通,上诣三天曹,伏为九紫离宫,斗牛分野,大宋国施某词称命系某生,上属某星,系天师某治某炁,言被中元三黑君召,即日谨资香信,叩头诣道自陈。窃念某叨居盛世,获篷玄邦,滥缀簪裳,幸传教法,虽勤讲究,未悟灵真,忝遇师绿,辄细臆捆,虔诚俯地,发露盟天,愿传天上九灵飞步章奏大法一阶,腾神飞章,朝谒关奏。复自稽颗兴嗟,希有难遇,并传太上紫枢玉晨洞阳飞梵炼度大法一阶,摄召幽灵,行持炼度。拜章既尔,炼度复然,苟有驱禳,以何感应?仍受太上五雷大法一阶,祷雨祈晴,呼风召雪,封山破洞,伐庙除邪,斩诚蛟龙,制伏狼虎,驱除旱魑,扫荡蝗螟,疗病禳灾,赏善罚恶。尽肘步膝行之切,愿心传口授之真。臣按如词言,不容杜隐,昨为誊申都省,已尝飞奏天庭,幸玉籍以标名,必金班而注秩,择日建坛而度法,依科拨将以交兵,敌血饮丹,剖环析券,尚虑告盟之际,及当传授之问,揣已何堪,扪心有愧,或万一亵真而获谴,故再三对帝以陈情。
念蠢尔之愚厉,赖惠然而贷宥。臣以某七生罪青,三世愆尤,愿开无垢之门,使有自新之路。寻真义妙法,学到於希夷;炼静凝虚,心自然於清净。顾领户化民而眼勉,愿登仙度世以逍遥。七祖先亡成希超度,诸司将吏并乞荣迁,三界蒙恩,万灵获福。苟非太上大阐慈悲,岂许小臣辄申捆幅。臣愚谨因二官直事正一功曹、左右官使者、阴阳神决吏、呈风骑置吏、驿马上章吏、飞龙骑吏等官,各二人出操。臣所为施某进拜法坛传度。首过谢恩朱章一通,上诣三天曹,请进太上虚元丈人官、太清曹治紫云宫,伏愿告报。臣诚惶诚恐,顿首再拜以闻太清玄元太上元极大道君虚元丈人、太上老君太上丈人、天帝君天帝丈人、九老仙都君九炁丈人、百千万亿重道炁千二百官君太清玉陛下。太岁年月日具位,臣白某表奏。臣姓白,系金关玉皇选仙举进士,见在冲佑观听命。
”
第一五五章 五岳真形止干戈(三)
上清大洞宝录弟子、五雷三司判官、知北极驱邪院事臣白玉蟾稽首再拜上言。[.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臣闻太极仙翕有言曰:学法之士,如赤体掺白刃耳。臣观此言,莫不战栗。虚静先生张继先有言曰:人生百年一弹指,闭眼风刀即立至。臣观此言,愈增惊悸。臣末学庸辈,滥居道闯,措心立教,朝夕骇忧,自愧疏愚,戒德违缺。四方学者来如牛毛,设若普接而授之以道德,又恐泄露天机。苟若不纳而惊之以戒条,则是障拒后学。或若择善拔尤而问度一二,复虑庸者隙进,鄙者薄来。臣夙荷师恩叨传法奥,宝佩心印,未尝轻慢,仰遵科戒如履薄冰,晦边遁名莫敢彰露。臣童髻何知自护毛羽,仰惟三宝洞察愚衷,岂容饰辞,委实真梼,以今吉辰伏地,贡章一通,上诣三天曹。谨据太上三五都功、正一盟威弟子施某等,昨各已录心词上奏天庭,乞行传度,已为誊申部省,依科给帖,充授法职。寻即择日建坛,剖符破券,拨将统兵,分司隶事。然后以药殿琅书,心传口诀。兹则同发诚心,谨取今月某日,虔就武夷山升真玄化洞天,修设三界高真谢恩清醮几分,延奉上真,仰酬玄造,更析景既及臣等身。臣愚辄以己见为陛下陈之。夫法士有大不易者七,有深可畏者六,何哉?谓如世俗浇漓,风教飧堕,迷迷相指,以盲指盲,此则遇真师之难,所以为大不易者一也。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文书谬误,诀法乖舛,呈中落步,呎中漏句,此则得真法之难,所以为大不易者二也。科戒严明,条律警肃,难行易犯,迷真者多,此则奉真戒之难,所以为大不易者三也。室火焚和,淫风鼓善,正气断丧,元精凋败,此则全真气之难,所以为大不易者四也。上真威仪,神将服色,方寸难思,一念不纯,此则存真想之难,所以为大不易者五也。天神地祇,正直威仪,监功建节,斜察丝毫,此则办真心之难,所以为大不易者六也。朝昏告急,寒暑请行,不敢苟财,愈当戮力,此则立真功之难,所以为大不易者七也。所传法书、符图、印诀,妄示非人,必招风雷地狱、锋戟裂体之报,此乃深可畏一也。所禀戒律非时,外色辄有侵犯,必招灰池地狱、火焰烙体之报,此乃深可畏二也。钦奉三宝,朝谒灵真,不知避忌,必招火网地狱、风刀考身之报,此乃深可畏三也。神将香火,朝夕不虞,号召失节,必招寒冰地狱、黄绳束颈之报,此乃探可畏四也。用心轻!重,处事高低,或勤或惰,必招铁丸地狱、犁牛耕舌之报,此乃深可畏五也。行法既显,必有衬贿,多致贪婪,必招黑暗地狱、万苦遏身之报,此乃深可畏六也。以此七之大不易、六之深可畏言之,使臣炼肩缩颈,心痛鼻酸。臣一介昏庸,仰赖太上慈悲,许容臣等披肝沥胆,雪罪首愆,苟有愆尤,俱蒙赦释。臣所奏前件受法弟子几名,伏望圣慈特赐动旨,允臣所奏,付太玄都省检照,前后所申,即行遍报诸司合属去处。仍乞指挥差拨,法中合干将帅,部领兵马,统辖吏典,应时降赴法官姓某等各人法坛、香火衙治之所,驻剖防御,听候呼召。兵随印转,将逐符行,凡遇行持,遂依法令发遣符命。析祷驱禳,大阐灵通,明彰报应,名标玉籍,职领金班,膺掌握将兵之权,淮斜察鬼神之政,代天行化,为国救民,斩妖除魔,芟邪立正。得蒙允可,且喜且惊,勉励身心,私自积累,三千功满,八百行圆,别诣仙都,各期迁选。九玄七祖,同获善功,六道三涂,普沾善果。臣愚谨因二官直事正一功曹,左右官使者,阴阳神央吏,呈风骑置吏、驿马上章吏、飞龙骑吏等官,各二人出操。臣所为施某等进拜法坛传度,首过谢恩奏事朱章一通,上、诣三天曹,请进太上虚元丈人宫、太清曹治紫灵宫,伏愿告报。臣诚惶诚恐,顿首稽首,再拜以闻。太清玄元太上元极大道太上道君、虚元丈人、太上老君、太上丈人、天帝君、天帝丈人、九老仙都君、九黑丈人,百千万亿重道熙,千二百官君,太清玉陛下:臣姓白,系金阙选仙举进士,见在冲佑观东南隅醮坛所,伏地听命。
忏谢朱表
上清大洞宝录弟子、五雷三司判官、知北极驱邪院事臣白某右某言。伏以紫鸾啸月,青皇垂羽葆於枢宫,白鹤呼云,赤帝降霓旌於机舍,奉金阙丝纶之诏,下瑶台契券之符,与黔庶以赦愆,为草黎而弥祸。办枣栗柏松之能腆,仰枫槐柳杳之星坛,建破甲庚,推侧魁呈之象,坎离子午,步占晦朔之踱,以心词上读於龙颜,愿圣意下观於蚁牍。恭惟北极紫微中天太皇大帝:陛下道媲元始,德契昊天,烟殿垂衣,霜台降辈。阳明大圣,统廉贞武曲以赞襄;**明君,协文曲禄存而毗辅。洞明掌威福之柄,隐元隶生杀之权,破军居水位之尊,北极领星河之政。有祸皆禳,而有罪皆忏,无病不洽,而无邪不摧。臣崇安县武夷山冲佑观管辖道士施某叨属人伦,幸沾圣化,凡胎肉质,火宅尘劳,六根招贪爱之愆,三业致昏迷之谴,八卦有方隅之干犯,五行虑运度之变更,三官追魂,四府隶咎。述澶频并,疾厄绵延,发露愚衷,僭干天听。琼辉俯烛,璧耀分辉,惊羊神王驱命位身宫之厄,陀罗使者珍年述月赛之忧,北斗六十曹官电掣七伤八难,南陵七千神将雷轰九横三灾,斗中天呈斩妖邪而息祸,踱外太乙消凶毒以潜踪。天关飞晨,丹元合景,玄冥除瘟疫之孽,瑶光灭水火之灾。却神煞土气之侵凌,纠司命鳌君之注射。邓都削籍,岳府除名,官符、病符、口舌符顿然陨灭,报障、业障、烦恼障自此驱除。法疗功曹,锡梵府六晨之药;天医使者,降仙都九转之丹。五炁周流,六脉安静,三宫升降,七液冲融,荣卫宁和,经络爽畅,勾陈隐景,华盖藏形,酌水献花,不胜虔切。局天踏地,愿赐厉洪。谨尔敷陈,、早希昭报,臣谨具表奏以闻。臣诚惶诚恐,顿首稽首,谨奏谨白。太岁丙子、嘉定九年正月日,上清大洞宝录弟子、五雷三司判官、知北极驱邪院事臣白某表奏。臣姓白,系金阙玉皇选仙举进士,见在醮坛所,伏地听命。
第一五六章 五岳真形止干戈(四)
“飞神咒。”李煦宁一挑眉。
所谓飞神咒,即为一召请神疾临之咒。便是寻常生活之中亦可念诵此咒语用以辟邪、保精气旺盛。
这孙全于此施此咒,立时引来一里方圆内之灵气,温养其身,随即便听得孙全继而喝道:“朱明大神,养气存真,化身三界,吞服魔精。存我日月,七政安宁。游行五脏,疾速驱兵。聚神归祖,收魄还灵,何邪不退,何病不宁,火车去毒,水车含真。风车气车,洞达玄冥,真光变化,道骨轻清。上升功满,皆我真形,急急如律令。”待朱明符咒一毕,便见孙全右肩那糜烂血肉一阵蠕动,随金光一起,瞬息之内便复作原形,再无半点创伤。
说来颇久,然却仅为数息之内所生之事。孙全经由二咒加持,早已无甚消耗,手握雷局,周身雷光闪烁,脚尖一蹬,那足下祥云划出道光影,瞬时闪至智舜和尚面前,一拳轰出,那智舜和尚周身缭绕金光如镜般寸寸崩碎,挟着紫雷如枪,劲风急啸,直朝其面招呼而去。
智舜和尚正行结印,哪知这孙全施得二咒之后气势滔天,顾不得不想,当下暂停了结印,横过金锡杖便直抵而上,然智舜和尚本便颇有不适,又是慌忙抵挡,如何能斗得过孙全。那金锡杖不过抵了孙全右拳二息,吃不住那罡炁如山,当下便横飞数十丈之遥,血洒长空。
孙全倒也不急,心知此时若是便紧随其上,不给予智舜和尚反手之机,这智舜和尚定然可交代于此,但至那时,除非彻底撕破面皮,孙全却是不好挑起与李煦宁之间之斗争,如此一来,却是将白费一番气力,故而将这智舜击退之后却是并未再行出手,而是凌于虚空讽刺道:“贼和尚,你佛莫非就这等手段?莫要笑掉大牙。有何手段便速速施出,今番贫道倒要瞧个究竟。”
“若为身上种种病难者。当于杨柳枝手。唵苏悉地迦哩嚩哩哆喃哆目哆曳嚩曰啰嚩曰啰畔驮贺曩贺曩吽泮吒。”于空之中结一杨柳枝手,智舜和尚方是面色颇缓,
元始天尊处於大众,忽然变体,入宝珠中,寂然不动。四众惊骇,莫知所在。七日七夜,光景不见,猛兽毒虫转加兴盛,一国男女号天叩地,无所归依。尔时真藏童子於大众中恬然静虑,稽颡伏地,奉请天尊,愿救苍生,慈恩重见。恳陈未讫,忽见山上光明遍照,十方无极世界、地狱幽徒,悉皆解脱。
尔时,天尊坐本微华,端然不动,怡神含笑,威德光明;猛兽毒虫,悉皆摧灭。於是天尊告真藏童子:汝当为诸大众宣扬真藏甚深无上妙法,令诸众生觉烦恼性,达空有心,涤荡五情,生死一相,有无平等。真藏童子承天尊力,冉冉升虚,变见自在,於大众中显智慧光,说无生理。慧光普照,无大不通,无细不入,进彼百千日月光景,随诸众生所求,皆得无极世界。有缘无缘,悉皆备足,信心重者皆来听受,四众云集。天尊变大光明,清凉奇雅,显众生性,寂静无为,无生无灭,无去无来。预有缘者,皆了正法,寂然悟道,缘虑永断,分别不生。何以故?道无二故。生死无二,去来无二,愚智无二,高下无二,取舍无二。众生迷惑,假说因缘,接引示迷,扶栏徙步。众生根性,种种不同,略说异途,开为三品。上根众生,了达身相,不入道德,不出生死,无道德际,无生死际,无人我际,无尘垢际,无行业际。中品众生舍离生死,贪求道德,有出有入,有道德际,有生死际,有人我际,有尘垢际,有行业际。下品众生,无明障重,不觉不知,沉溺苦海,冥冥长夜,无有出期。四部大众及诸男女,汝等谛听,善思如是慧光从何而来,出入推求,非内非外,湛然清净,究竟道场,一相光明,平等无二。眼入慧者,达色妙理;耳入慧者,达声妙音;鼻入慧者,达香妙气;舌入慧者,达味妙味;身入慧者,达身妙身;心入慧者,达心妙心。一切诸法,悉皆被入。恶鬼、毒虫及诸邪见、地狱、饿鬼、狱卒、畜生,皆发善心,餐甘露药。善男女等,深入法性,自在无为,善察心源,皎然无碍,学大方便,不舍有为,不住无为,功德具足,成无上道。
大众疑惑,有一童子名曰善音:敢问真藏童子显天尊德,宣扬慧光,因缘普被,为一光周,普为一切,自有斯光。若一光被者,则从外来,一切众生从外受得,则是无常;若各自有,不应又云慧光普被。如是疑惑,唯愿决了耳。真藏童子答言:汝诸大众,分明听受。我从无量劫来发大乘愿,今始得闻,了达因缘,识诸业报。汝所问者,众生外受即是无常,若各自有,不应又云慧光普被。我所显光,众生受润。天尊大慧之光,非内非外,非长非短,非显非不显,妙铸群生,普皆蒙益。所利益者,一切众生,与天尊无毫压差别,云何有外入无常?云何有光可显?又问:既无差别,即是天尊,云何有众生迷惑?云何有众生受苦?云何有众生修道?
答曰:汝渐就迷,作如此难。一切众生,受苦乐者,皆是慧源,与天尊无毫屋差别。汝等当行六行,通六合之道。何谓六合?眼与色合,心不缘色,不缘色故,则是忘色;耳与声合,心不缘声,不缘声故,则是忘声;鼻与香合,心不缘香,不缘香故,则是忘香;口与味合,心不缘味,不缘味故,则是忘味;身与触合,心不缘触,不缘触故,则是忘触。如是行行,去来常一,取拾常一,坐卧常一,动静常一,是非常一。心城守固,断诸外贼,群邪徒党,并皆磨灭。法王自在,犹如明珠,内外通彻,见法明净,尘秽莫染,入一相门,即名大道,则是法母,能生诸法。诸法悉具三十二相、八十一好,装严色身,功德具足。若有善男女等,静心直念,常行慈爱,不贪不欲,翻却六贼,入五通城,破三兵阵,四固无侵,得无畏力,烦恼不生,恩爱永断。
善音等众欢喜叹曰:善哉善哉,真藏童子宣扬妙义,广示因缘,开大乘
门,济沉溺苦,为法梯隥,为法舟航。
天尊告诸徒众:善音大士,汝等莫疑真藏童子,此人无量劫来,发心求道,功德广远,不可称量。今当为汝广说玄心密行,反守旧城,昼夜巡行,勿令缺漏。一切众圣,常行此法。此法最妙,为众行之本。吾今得道,由此而悟。汝等徒众,不得懈怠,勤行此行,调伏六关,法无有定,不可执为。何以故?法如幻故,寂灭无生,法常变故。官官无心,幻生於变,变生於幻,变生幻灭,变生无生,幻灭无灭。各不相知,自然解脱。众生愚暗,夜中织网,自缠自缚,恒处网中。三大毒蛇,共同一室;八劫之贼,围绕四方。冥冥长夜,不能得出。汝等徒众,勤行精进,取吾一字,勿他念想。何以故?法无二念。当知三界之中,有漏众生,无方便慧,烦恼火烧,炎炽难灭,种种教示,终无悟解。善男子,汝等正念思惟,钻烦恼性。烦恼净者,得慧眼净;慧眼净故,得方便力;方便力故,则六识常转;六识常转,则无受无染,无缚无解,得法自在,名为法王。
真藏童子上白天尊:今日大众,承法威颜,得方便慧,悟解众生,达诸根性,入实相门。天尊巧说,善得机缘,方便易解。不审当来众生,受持何法,云行何法?何法易受,何法易行?何法难受,何法难行?
天尊答曰:善哉善哉,汝大慈悲,为缘请益。当来众生,无有慧眼。汝等谛听,善思善念,吾为汝说真藏正经,无生无灭。当来众生依此文义,自然得解。我显一字,非过去,非未来,非见在,非内非外,非长非短。此一字者,易受易行,诸观之法,种种方便。此观第一,初从数心。心法不住,法不住故,则无定法;无定法故,则见道慧;见道慧者,即是本身,不生不灭。复有三种庄严智慧,入法神通,一者贪着,二者嗔怒,三者痴爱。此三法者为行之先,证道之所。何以故?法无贪故,贪性寂灭;法无嗔故,嗔性清净;法无痴故,痴性解脱。证此性者,达三宝门,入真藏法,名大法王,种种具足。
是时,善音童子及诸大众闻此妙法,各各自思:昔所未闻,今日所闻;昔所未见,今日所见。十方众圣,甚深法藏不可思议,并是天尊大慈悲力开阐要门,令众易解。尔时善音童子及诸大众欢喜稽首,而作颂曰:
法王法鼓鼓无边,四魔八贼皆降伏。我等我众众易悟,诸法究竟无差别。
慧光慧炬炬常明,遍照群生无遣失。大乘大行行无方,轮转法音巧能说。
群生群业业相亲,识网迷途无真实。天尊神德德护持,善说愚夫令舍质。
贪嗔贪着着无求,变成真藏常欢悦。稽首稽心心正念,常行供养无亏彻。
尔时,天尊告诸大众:善音童子,善哉善哉,汝能称叹真藏妙经,劝诸徒众勤行修习,反观慧光,庄严六行,息世机嫌,不生爱结,心慧明朗。何以故?法性净故,烦恼性净,贪欲性净。复有诸善男女,虽复出家,学小乘行,端坐无为,日常一食,教化群生,令习我业,自尊自贵,自是非彼,名为众生,不名善士,非吾弟子,吾非其师,徒自疲劳,终无得道。我昔无量劫时,亦复如是。勤行苦行,隐於山林,求道妙果,累劫辛苦,道不可阶。后遇无上尊师、大善知识,为我决疑,教心迷道,入五无间,杀五魔贼,守一不变,神灵自在,正念思惟,悟无上道。是时三万六千众生随吾学道,出分别城,得无相理,坐狮子座,宣扬妙法,广济众生,慈悲普覆。汝等徒众,调伏诸相,寻善知识,平等正直,达正世因,鼓动众生,法芽增长,慧眼开发,入方便门,巧积智深,成无上道。复次,一切诸法犹如镜像,非空非有,毕竟无我。复次,众生色心犹如镜像,非空非有,毕竟清净。复次,三乘教迹犹如镜像,非空非有,毕竟解脱。复次,众生三业犹如镜像,非空非有,毕竟空寂。善男子,当知此经大乘无漏,非覆相说,非妄说,非假说,显诸法性,入实相门,於诸经中最为第一。
复次,往古劫时,有五贫士,常怀我慢,不信经法,闻此大乘而生毁谤,灭三宝门,不信众生有真道性,不信众生有经妙法,不信众生无我寂灭,不信众生等大乘法,不信众生不生不灭,不信众生心大如海,不信众生等天尊行,不信众生等诸贤圣,不信众生为大空聚。如此不信,即得重病,生入暗狱,死入暗狱,行入暗狱,住入暗狱,坐入暗狱,卧入暗狱,食入暗狱,息入暗狱。诸善男女,各息思惟,勿生不信。若不达解,能行直心,不生毁谤,此人得无量福田,功德广远。何以故?法无相故,法无定故,法解脱故。当知直心道场,不坏诸法,入诸妙寂;不坏生死;入诸实相;不坏取舍,入诸智慧;不坏嗔痴,入诸解脱;不坏贪欲;入诸法宝;不坏是非,入诸正道;不坏声色,入诸福田;不坏六情,入诸无漏;不坏五阴,入诸大慧;不坏四大,入诸神通。此法微妙,终劫说之,亦不能尽。若有众生知易悟者,略说半字,直证大乘,解无上道。假使说法数如沙尘,众生迷暗,亦不能解,说亦无量,况善男子。若有信心,受持读诵,讲说供养,善解忘神,洗除心垢,功德广远,不可思议。
第一五七章 五岳真形止干戈(五)
那尸弃大梵天王于二神将再遭加持之前,连番手段齐施,不过十余息便已将其余与之缠斗的二神将一一轰至粉碎,随即便遭得智舜和尚之召请,
科曰:若淫心起时,如逢猛虎想,如见毒蛇想,似见国王想,如为贼发逢主司想,如坐在宅,被火四发遭烧想,如乘船渡海、船漏欲没想。作此六心,淫无起处。
科曰:共居观舍、堂殿、园林、田地三宝众,殿属天尊,堂属道士。若其营造,尊卑有等,其私房是道士自造,广狭等级,出自己身,生前由身处分。若死后而无付嘱,从众施为。若白衣童子自所营造,得度之后配别处者,亦听许自己处分,唯地属三宝,不得改动。若大众先有别约,例不犯也。
科曰:诸初入道,戒行未全,依倚村坊,不住观舍,上无尊德可畏,下多狡猾为朋,诱引儿女,同床坐起,歌笑嬉戏,饮酒食肉。俗人见之,通生秽慢,乃谓名德,俱应若斯。如此之类,是灭道法,破他信敬。尊德访察,依科与罪,设不能治,国王有法也。
科曰:若出家之人,将三宝之物,赠遗官人豪势,求所润己,翻令俗人,生希望心,纵能兴建,不如静坐,缘此受犯,准盗物论也。
科曰:出家之人,清堂虚室,糁既甚,有十恶累:一则广占荒野,别畜田宅;二则种植园林,自求地利;三则出入贮积丝绵谷帛;四则畜贩奴婢;五则爱养六畜;六则贪聚八珍;七则好乐玩物;八则雕饰帐帷;九则衣着奇异;十则财宝弥勤。此之十事於身,不得为清虚,得之在身为患累。若有此者,妨向道心,碍净解慧。
科曰:若有人来乞索,是因三宝赴斋,传度讲诵,转经受施。但是因三宝得者,准明真科,依十二折传处分。若是此外所得,听出意布施济惠,仍不得以不净取,以为不净施,皆抱枉法得罪也。
科曰:若诸弟子,恒惧天寒、时乱、饥荒等事,贮积丝绵、帛布、五谷,以备时急惠施者,不禁也。
科曰:若有人将器仗、禽兽、非法之物,以惠施者,并不合受也。
科曰:若有人将使人婢奴以供给者,悉不合受。其使人能斋菜持戒者,受也。
科曰:出家人房舍,与俗人儿女邻并者,夜宿各须闭户。不闭户,犯律也。
科曰:出家之人,宁受偷钟盗像之罪,不言说他家阴私秽恶之事也。
科曰:若野地中得藏,还与国王;若藏中有券,铭记云是经像堂殿之物,得者为造经像堂殿,依其铭记,处分施造,不须白王。若不尔,犯十恶律。如路次野中拾得之物,捉取其物,依摽膀得主分付。如不得主,入常任也。
科曰:出家之人,外行游见斗打、不孝父母、不顺兄弟、为偷行盗、军兵相杀之事,皆须归观,香汤洗浴,入靖思微。不尔,犯科。
科曰:道士女官,而被俗人不依道理轻欺,若为依止,答曰:若道士女官,而与俗人不依道理轻欺者,可告父母、兄弟,及村落有势力者,以为外护。
科曰:天尊初得成道,听许男子出家,未审女人从何乃得入道?答曰:天尊因地诤信夫妻结果成,遂为元始,因许男子通令出家,妻以果地中候大夫人之称,亦许女人相系入道,转经度戒之后大洞女官。男见女子入道,受老君自然法已,即须敬礼,依法引接,为能绍隆圣种;见其有过,不得骂詈诽谤。若治箓童子,须礼大洞女官,为敬法故也。
科曰:他人舍田宅、园林,为人侵夺,若为处分。答曰:若有信敬舍施,为人侵夺,报本舍施主,令其转货。
科曰:若於道路,逢见师主及师主知故,皆以下风避影,不隔越道路而与共言,当以曲腰折身,有言则对,无言则退也。
科曰:随从尊者出入,当为提持机杖、鞋履。登危临闸当以亲侍左右,两手提携,不得散手远离老少别朋。
科曰:夫为弟子之礼,出则启白,还则省慰,问讯上下,乃复常业也。
科曰:众有疑惑,我不劝成;众有评论,我所审察;众有擅造,我从众宜;众有行游,我不矫俗。自恒卑退,尊敬前人。
科曰:为师主大德存众之法,宽弘以立节容物,慈爱以约众,行事以众勤,朝修以肃敬,上乃平不异心,下无怨色,斯为大德者矣。
科曰:为人自己有善行,当与在下共之,勿自取归己。
科曰:学道者,不发他人过,不扬己之能,不拒人之谏,不见己之怨也。
同学缘第二
《太真科》曰:箓生同门、同志,更相切磋,共宣妙化。小生与大生,言传小生,不得谩语。若仆,可得兄弟齐心一意,明详科法,为人行事,唯精唯严,执宪秉仪,不可息替。自求吉福,为他祈祷,无有二心,专笃懃行,化恶为善。违科,五刑论也。
科曰:同学法众,纵复才德实胜前人,名年在后,犹应敬让。若前人推之,因让勿饰;若彼加我,我誓不报;傥来崇我,我誓不敢。当时不获已,事势所须,或宜师我,我又三让,后虽在位,心犹敬前,迩无敬仪比常例。又相知者,道念志同,号之为友,此心友也。虽同学道,志操非坚,此泛交也。其面交瞻其颜色,欲结交迹而无交心,其例甚众,大略有五:一者门户由来相似,二者仕宦阶级相关,三者位卑而有势,四者驮贱而有财,五者年色相类。皆为俗交。学道心交,择人采志同者,贵不黩弃於下贱,贱不诸求於高贵,忘年忘势,唯志道同。违者,七刑论也。
科曰:前虽结交,后名宦有别,或为师长,或为师友,或为臣下,皆解交,执当时之礼。若上命不解,皆须谦下为交。在上,不得呼下解;在下,不呼上结义,上命之也。司府受炼,相火成罡。梁为天宰,同感炎光。枢机辅弼,星列玄章。育精大明,赤车凌芒。炼化神府,表裹俱昌。
第一五八章 佛道相争为哪般
夫人生体,上禀乎天,下象乎地。日月则有幽明之分,寒暑则有生杀之气,雷电则有出入之期,风雨则有动静之节,人则有贤愚之质、善恶之性、刚柔之气、寿夭之命、贵贱之位、尊卑之序、吉凶之证、穷达之期。
天地无人则不立,人无天地则不生。
天地无人,譬如人腹中无神,形则不立。
有神无形,神则无主。
故立之者天,行之者道。
人性命神同,混而为一,故天地人三才成德,为万物之宗。
天不可不养生,地不可不长物,人不可不摄气而养生也。
故天违玄元则有勃蚀之变,地乖黄裳而有风震之灾,人背至道故有凋零之伤。
精气浮於上而众精流於下,上下相贯,影响相由。
人事错乱,於下则灾应灭算,在上则日月勃蚀,星辰倒错,皆由人事不正,以致斯变。
今下古民人,年命夭横,尸骨狼藉,不终年寿,皆由所修失本,婚姻非类,混气乱浊,信邪废真,本道乖错,群愚纷纭,莫知祸之所由。
或烹杀六畜,祷请虚无,谣歌鼓舞,酒肉是求。
求生反死,邪道使然。
头痒搔足,事不相由。
祈请乖越,以致灭躯,夭此年命,诚可痛哉!
今撰集《三天要解》以示未悟。
可谨而秘之,勿妄轻传。
传非其人,殃流子孙。
道源本起,出於无先,溟涬鸿蒙,无有所因,虚生自然,变化生成。
道德丈人者,生於元气之先,是道中之尊,故为道德丈人也。
因此而有太清玄元无上三天无极大道、太上老君、太上丈人、天帝君、九老仙都君、九气丈人等,百千万重道气,千二百官君,太清玉陛下。
今世人上章书太清,正谓此诸天真也。
从此之后,幽冥之中,生乎空洞。
空洞之中,生乎太无。
太无变化玄气、元气、始气,三气混沌,相因而化生玄妙玉女。
玉女生后,混气凝结,化生老子,从玄妙玉女左腋而生,生而白首,故号为老子。
老子者,老君也。
变化成气,天地人物,故轮转而化生,炼其形气。
老君布散玄元始气,清浊不分,混沌状如鸡子中黄,因而分散,玄气清淳,上升为天;始气浓浊,凝下为地;元气轻微,通流为水。
日月星辰於此列布。
老君因冲和气化为九国,置九人,三男六女。
至伏羲女娲时,各作姓名,因出三道,以教天民。
中国阳气纯正,使奉无为大道。
外胡国八十一域,阴气强盛,使奉佛道,禁诫甚严,以抑阴气。
楚越阴阳气薄,使奉清约大道。
此时六天治兴,三道教行,老子帝帝出为国师。
伏羲时号为郁华子,祝融时号为广寿子,神农时号为大成子,黄帝时号为广成子,颛顼时号为赤精子,帝誉时号为录图子,帝尧时再出,号务成子,帝舜时号尹寿子,夏禹时号为真行子,殷汤时号锡则子。
变化无常,或姓李名弘,字九阳;或名聃,字伯阳;或名中,字伯光;或名重,字子文;或名宅,字伯长;或名元,字伯始;或名显,字元生;或名德,字伯文。
或一日九变,或二十四变,千变万化,随世沈浮,不可胜载。
至殷武丁时,又反胎於李母。
在胎中诵经八十一年,剖左腋而生,生而白首,又号为老子。
今世人有三台经者,是老子於胎中所诵者也。
反胎於李母者,自以空虚身化作李母之形,还以自胞,非实有李母也。
世人不知,谓老子托胎於李母,其实不然也。
至周幽王时,老子知周祚当衰,被发佯狂,辞周而去。
至关,乘青牛车与尹喜相遇,授喜上下中经一卷,五千文二卷,合三卷。
尹喜受此书,其道得成。
道眼见西国胡人强梁难化,因与尹喜共西入罽宾国,神变弥加大人,化伏胡王,为作佛经六千四万言。
王举国皆共奉事。
此国去汉国四万里。
罽宾国土并顺从大法。
老子又西入天竺国,去罽宾国又四万里。
国王妃名清妙,昼寝,老子遂令尹喜乘白象化为黄雀,飞入清妙口中,状如流星。
后年四月八日,剖右胁而生,堕地而行七步,举右手指天而吟:天上天下,唯我为尊。
三界皆苦,何可乐焉。
生便精苦,即为佛身。
佛道於此而更兴焉。
下古僭薄,妖恶转兴,酌祭巫鬼,真伪不分。
太上於琅琊以《太平道经》付干吉、蜀郡李微等,使助六天检正邪气。
微等复不能使六天气正,反至汉世群邪滋盛,六天气勃,三道交错,疠气纵横,医巫滋彰,皆弃真从伪,弦歌鼓舞,烹杀六畜,酌祭邪鬼,天民夭横,暴死狼藉。
太上遣真人及王方平、东方朔,欲辅助汉世,使游观汉国,看视人情。
汉帝不信,以为妖惑。
是故汉室衰破,王莽执治。
刘氏汉帝乃是龙精之子,大圣遗体,应传二十四君,四百余年。
帝胤难绝,故令光武中兴。
其间中绝帝业者,皆由不信真正,无有辅翼,故群妖乱作,没於鬼官。
自天地开辟,乃有边夷羌、蛮、戎、狄,为中国之篱落,婚姻嫁娶,各正其类,奉事至道,各专其真,不使杂错。
自从汉光武之后,世俗渐衰,人鬼交错。
光武之子汉明帝者,自言梦见大人,长一丈余,体作金色。
群臣解梦,言是佛真,而遣人入西国,写取佛经,因作佛图塔寺,遂布流中国。
三道交错,於是人民杂乱,中外相混,各有攸尚。
或信邪废真,祷祠鬼神,人事越错於下,天气勃乱在上,致天气混浊,人民失其本真。
太上以汉顺帝时选择中使,平正六天之治,分别真伪,显明上三天之气。
以汉安元年壬午岁五月一日,老君於蜀郡渠亭山石室中,与道士张道陵将诣昆仑大治,新出太上。
太上谓世人不畏真正而畏邪鬼,因自号为新出老君。
即拜张为太玄都正一平气三天之师,付张正一明威之道,新出老君之制,罢废六天三道时事,平正三天,洗除浮华,纳朴还真,承受太上真经。
第一五九章 佛道相争为哪般(二)
“尽是嗔痴相。”
无上内秘真藏经卷之二
惠泽品
尔时,元始天尊与诸眷属及大弟子住灵解山,显诸法相,示奇特身,微妙第一。诸仙童子充塞虚空,围绕千匝;百亿狮子,备卫左右;猛兽毒虫,各献奇宝;诸天发瑞,自然音乐,种种殊妙,不可思议。
尔时,天尊散本微华,其华飘飘,遍满法界,非青非白,非赤非黑,非长非短,非大非小,非广非狭,入於细微,离诸色像。华中有自然之果,其果圆净,具一切味,非一切味;具一切声,非一切声;具一切色,非一切色;具一切香,非一切香;具一切触,非一切触;具一切法,非一切法;具一切智,非一切智。其果名具慈甘泉,得此泉味,自然饱满,无饥无渴,姿容端正,妙丽希有。到灵解山,不生不灭,湛然常住,证无生果。
尔时,四座见此神变,散本微华,显未来事,欢喜无量,不可思议。众中疑惑,未了斯事:不审天尊所会之处,地皆瑠璃,光明普照,地狱咸宁。其华飘飘,遍满法界,非青非白,非赤非黑,非长非短,非大非小,非广非狭,入於细微,离诸色像。又云,华中有自然之果,其果圆净,具一切法,非一切法。得此泉味,自然饱满。到灵解山,不生不灭。唯愿慈尊,告所未悟。
天尊曰:善哉善哉,子之所问,要如是乎,要如是乎。谛听善思,吾今为汝显本微华。此华玄妙,终劫说之,亦不能尽;略其机要,示以一源。我分身法界,遍满虚空,无大不覆,无小不入。悟此华者,举目便正。众生迷惑,信心浅薄,耽着恩爱,不敬三宝,富贵自在,轮回生死,冥冥长夜,无晓无出,苦恼相萦,习诸恶业,报生贫病,或饥或渴,或寒或热。如是苦恼,非可能说;种种因缘,随其业报。
尔时,众中有一童子名曰善达,座而起,上白天尊:不审本微之华,华中有自然之果,散满法界,尽诸微尘,无大不覆,无小不入,为青为白,为赤为黑,为长为短,为大为小,为广为狭,为见为闻,为来为去,为天为地。如是华果,浩博周普,遍成法界,不可思议。不审一切众生同禀一华,云何诸缘各有差别,善恶不同,生死业对,苦乐殊形,返覆往还,受生各异,或生边夷,或生中国,或生奴婢,或生人王,或生贫贱,或生富贵,或生跛躄,或生具足,或生愚痴,或生智慧,或生悭贪,或生布施,或生好杀,或生慈悲,或生五逆,或生孝顺,或生受苦,或生受乐,或生聋盲,或生聪哲,或生禽虫,或生鱼龞。如是业报,种种不同。唯愿慈尊,分别解释。
天尊曰:善哉善哉,子之所问,甚得机缘。吾今为汝显诸因缘。一切诸法,相好不同,苦乐殊别,皆有因缘。由其业行,信心不等,造恶行好,受报无差,如影随形,如响应声。一切诸法,生皆从一,一本微华,种种相好。众生迷惑,不自觉知,於实相中,横生颠倒。颠倒法成,受苦见征,自生不孝,慈爱远离,失本求末,冥冥不晓,长处暗中,无有解脱。我怀慈愍,种种济度,显法因由。
众中疑惑,不了业缘。诸法空寂,毕竟无我。推问东方生物,有边崖不?南方显照,有极源不?西方衰杀,有情变不?北方冥昧,有穷通不?色声香味触,有香声触不?贪嗔痴缚,有贪嗔痴缚不?善恶行业,有行业可修不?不也,大慈所显,推问诸法行业,并无所得,云何差别、苦业不同?
天尊曰:诸法幻生,幻生幻灭;诸法幻灭,幻灭幻生。如是幻相生灭,幻无生灭;幻相去来,幻无去来;幻相贪痴,幻无贪痴;幻相取舍,幻无取舍;幻相烦恼,幻无烦恼;幻相恩爱,幻无恩爱;幻相差别,幻无差别。一切众生,业缘端正,生灭无幻,去来无幻,贪痴无幻,取舍无幻,烦恼无幻,恩爱无幻,差别无幻,如是空寂,究竟道场。
善达闻之,忽然觉悟,端坐内思,伏地嘿然,不起于坐。四众严整,各各敛容,须臾之间,天尊变现本微之华,从地踊出,遍满法界,无大不覆,无小不入,一一华中各有宝座,座方一丈,诸天云集,无有迫迮。一一座中,各有天尊,一一尊所,各说诸法、秘密真藏,一切诸法,无不自在,非空非有,非长非短,非去非来,非高非下。具一切法,非一切法,是名真法;具一切色,非一切色,是名真色;具一切声,非一切声,是名真声;具一切香,非一切香,是名真香;具一切味,非一切味,是名真味;具一切触,非一切触,是名真触;具一切智,非一切智,是名真智。如是诸法,本微玄妙,能生法界;法界之中,能生众圣;众圣能为法母,通达无碍。不生不灭,无内无外,无长无短,无去无来,是名道母。道母能生惠因,惠因能生惠果。以惠果故,诸法净;诸法净故,无因无果。云何有众生差别?云何有众生取舍?云何有众生贪欲?云何有众生业报?云何有众生持戒?云何有众生破戒?云何有众生得道?云何有众生失道?如是秘密真藏、大乘经典,世所希有。众生狭劣,自生颠倒,闻此秘密真藏大乘,反生诽谤,自招罪业,迷没暗中,如盲者不睹光明,聋者不闻钟鼓。善达,汝今悟解,由未尽源;虽悟诸相,心都未了,於实相中,浩博窅然,反成迷惑。
善达闻之,郎然觉悟,叹喜踊跃,叹未曾有。四众茫然,各各思惟,稽首伏地,须臾之间,有一童子,名曰达相,从座而起,稽首天尊:一切众生,生皆从一。既得从一,何好何恶?若从一者,心亦从一;心既从一,种种施为,造好作恶,皆心所作;既是心作,皆一所为;若一所为,何有苦乐?既有苦乐,即是因缘、业行所为,苦乐报对。一若有对,不名为一;既名一已,即无有对。云何有善恶苦乐殊别?
第一六零章 再会故人询天道
天尊曰:如是如是。一切众生,生皆从一,一生无相。生既无相,心亦无相;心既无相,种种施为,造好作恶,皆是空寂,何好何恶?众生愚暗,千思万虑,不止一源;源既不止,诸行竞受,善恶殊形,自招业对,於一相中受诸苦恼。众生怀恶,贪有所缠,不能了达;既不了达,积恶日深,冥冥长夜,何能识本?既本识本,离大慈源。源既远离,迷失父母。既失父母,兄弟怨憎,更相雠阋,种种怀恶,心恒察察,不顾死生。恶业既成,无明障重,遂至烦恼。烦恼所牵,飘浪生死,强生恩爱。恩爱着身,如鱼失水,岂能得久?恩爱既集,罪业日臻,不久之间,业缘各至,随分报对,受诸恶业,轮回三界,堕落诸苦,遂成差别。
复告惠力童子曰:众生受业,可推求不?众生心数,可推求不?众生烦恼,可推求不?众生业报,可推求不?众生颠倒,可推求不?众生虚妄,可推求不?地水火风,可推求不?过去未来见在三世,可推求不?不也,大慈天尊所显推问,实无所得,实有所得?
天尊曰:诸法微妙,非幻非非幻,非妄非非妄,非长非非长,非短非非短,非去非非去,非来非非来,非外非非外,非内非非内。一切众生,业缘解脱,具三世身,非三世身,是名真身;具三宝相,非三宝相,是名真相;具三毒业,非三毒业,是名真业。如是深奥经典,小乘众生永不闻见;纵使闻见,终不信向,反生谤毁,自招罪业。惠力童子,汝等徒众勤行大乘,绝诸漏想,非心观心,灭一切心,是名真心;非身观身,灭一切身,是名真身;非色观色,灭一切色,是名真色;非声观声,灭一切声,是名真声;非香观香,灭一切香,是名真香;非味观味,灭一切味,是名真味。如是行行,证无生法,非无生法,名为证法,是名大乘。善男子,汝等徒众作如是修,作如是行,勿生懈怠,起疑惑心,堕诸邪见。
尔时,惠力童子曰:不审非心观心,灭一切心,是名真心;非身观身,灭一切身,是名真身;如是等行,是大乘不?
天尊曰:非大乘也。大乘之道,离一切相,离一切行,离一切观,离一切智,离空有心,离真实际,名为大乘。
惠力童子曰:不审离一切相,离一切行,离一切观,离一切智,离空有心,离真实际,如是等行,是大乘不?
天尊曰:非大乘也。大乘之道,无离无无离,无行无无行,无观无无观,无空无无空,无真无无真,名为大乘。善男子,汝等徒众闻此秘密真藏大乘经典,宿缘有幸,得遇真经。汝等徒众各发弘愿,修行大乘,勿生懈怠。
於是,惠力童子及诸眷属与大弟子俱发愿言,修习大乘,誓无退转,了诸法性,得到边底,无有挂碍,利益一切,并及后学,爱乐深法,达重玄理,一湛凝照,穷源尽空,悟解大乘,成无上道,到灵解山,究竟圆满,功德具足,证果无为。
复次,宝明童子闻说秘密真藏大乘经典,发弘愿心,讲大乘法,誓度众生,到解脱处,成无上道。如是誓愿,功德深远,非可譬谕。
复次,山际童子闻此愿已,勇猛精进,发弘誓心,学大乘道,修四大城,决五逆贼,除七惑鬼,杀七碍魔,刳无明障,刻三贼心,坚硬不退,到灵解山,不生不灭,湛然常住,究竟清净。
尔时,天尊见诸童子发此愿已,叹未曾有:我从昔来,见诸众生,唯习小道,不信大乘,无发愿者。汝诸童子,甚为希有。天尊於是分形散体,遍满法界,一一毛孔放大光明,照无边底,尽虚空界,无极众生,承道威光,不觉而去,俱到道前,自在神力。
尔时,众中忽有童子,名曰金灯,从座而起;敢问天尊,如是光瑞,由何所起,因何而兴?天尊形貌,云何散满法界?诸大众等,有何因缘,神通而至?唯愿天尊分别为释,令得悟解。
尔时天尊闻金灯童子问此瑞相,叹未曾有:善哉善哉,汝等四众,伏听诀言,以无听无不听而听受之,以无说无不说而说授之。今当略说瑞相因缘。我怀大慈,放神通力,遍诸法界,普雨甘露,尽诸微尘,以无起无不起而起因缘。大众来者,皆是宿世久远,已曾闻说秘密真藏经典,故承光集会,乐闻大乘,神通自在,得无畏力。不集会者,不信大乘,宿缘浅薄,虽被慈光,不能悟解。譬如采宝,无有导师,了无识者。法性深奥,觉无所觉,无所觉而觉,是名真觉;得无所得,无所得而得,是名真得。如是秘密小乘众生,不能闻,不能见,不能修,不能行,不能信。今为闻解,令无量众悟解道真。
尔时,大众闻是语已,踊跃欢喜,得神通力,承道威光,以偈颂曰:
慈尊显真藏,住在灵解山。诸仙并云集,示现本微华,飘飘满世界,玄妙难思议。一一华中果,自然清净圆。非青非色像,非长非短因。具一切智法,微妙莫能寻。众生到迷惑,耽着恩爱亲;富贵怀自在,死入长夜门;相牵习诸恶,业报生贫穷;常怀饥渴想,苦恼莫能通;信心不淳厚,跛躄生盲聋;离道甚遥远,不见日月光。天尊显真藏,非幻亦非真。诸法得自在,善恶无不均。座中方丈室,容众巨沙尘。去来无迫迮,说法度天人。众中欢喜悦,各悟大乘因。了了见法性,无非功德林。勇猛发弘愿,誓度於众生,证成无上道,究竟为法城。
我等徒众无量劫,学小迷暗不能行。
离身寻求求觅道,辛苦逐疑失山间。
忍苦饥寒无报应,不觉方寸寸能生。
诸法从心心证道,悟解倏忽忽神灵。
尔时,大众说此颂已,重诫身心,显天尊力,功德无量,不可思议,终劫说之,亦不能尽。唯愿天尊开示未闻,显因缘相,一切众生,令得悟解,了达大乘。
第一六一章 玄门隐客点玄机
古仙
修真十书杂着捷径卷之二十二
劝道歌下
乱性多因纵酒,损真慎勿伤茶。太饱难於克化,饥时频吃些些。
知足可以常足,无思自是无邪。若爱清虚恬淡,何羡富贵荣华。
天真自然蠦鼎,赤水种就黄芽。百病生於元炁,一顶要聚三花。
妙用六通四辟,循环运转河车。大道本来平易,学流浪自波查。
三教元无二道,和同都为一家,爱河岂有穷极,苦海浩五津涯。
奈何迷疑贪着,白玉自作痹瑕。不积涓埃功行,因循自满恒沙。
幸有超脱门路,勿使六贼邀遮。回机便同本得,熟炼铅汞丹砂。
决定长生久视,平地紫府烟霞。登山各自努力,千里毫厘不差。
莫待臈月三十,是时追悔怨暛。
虚靖先生《大道歌》,司马子微《坐忘歌》何仙姑亦作《证道歌》,其言深切着明,有补於世,予因拾神仙之遗旨,作《劝道歌》,普劝修真,同证大道。至游居士曾慥书。
次韵劝道歌王承绪
养疾扶衰在酒,养疾扶衰,固神养炁,酒为百乐之长。清神爽气唯茶,茶味清神爽气勿令损气。《本草图经》。素淡之食加倍,五腥之味减些。《黄庭经》曰:五味外美,邪炁腥臭。升神明,胎炁零。保养元和正和正炁,无病可却。若要跳出生死,先须识破浮华。四兽分为四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五炁产出五芽。五芽者。五藏真炁。鼎内炼成大药,目前自现金花。《毕法》。曰:金液既成,自现金花。按日循缘八卦,随时般三车。小河车,大河车,紫河车。《毕法》既悟火枣无核,莫使交梨有查。既日三山有侣,自知四海五家。此二句全是海蟾语云水千重活计,松萝万顷生涯。朱谲合真有象,《毕法》曰:形若弹丸,如色朱谲。元珠耀形无瑕。结庵曾栖草观,锺离在终南山草楼观结庵三十年。化胡远度流沙。老君西升以化胡人。有一门庭可入,都鹿网相庶。仙骨换却俗体,吕公曰:乞与贪儒欢仙骨。真汞休认凡砂。平叔曰:有人要识真铅汞,不是凡砂俗水银。忽化何须出壳,吕公不出壳,化火龙飞去。久行必定飞霞。《黄庭经》曰:必久行之飞若神仙亲传秘诀,不得时刻有差。《毕法》日:以时行法,以法求道。迷徒不肯留意,端坐待尽可嗟。承绪,字绍之,儒学登科,为夔州教授。少得吞日精月华之卫,后悟道,年八十余。康强如壮时。此歌可知其为人。绍之洛州人,蔡疑榜。
绍之教授见和《劝道歌》深明至理复歌元韵
饥飧不嫌恶食,薄酒胜饮酽茶。享用虽有分量,何似惜福留些。
气和自无诸疾,心正可辟众邪。日夜抱元守一,朝昏含英咀华。
阴魄都齐消灭,阳光内现萌芽。此是真如般若,无非翠竹黄花。
渊澄似开明镜,默运如转噪车。常珍嗜脍与炙,异味屏梨与查。
九还七返成道,十洲三岛为家。但使凡心去尽,方验吾生有涯。
超然离形释智,涣若荡秽涤瑕。大道分明直截,多岐委曲周遮。
学而不断贪欲,辛苦作饭蒸砂。穷年系风捕影,难将种玉飧霞。
大成是为究竟,入处各有等差。一朝火龙透出,举世仰望咨嗟。
承绪再用前韵
气壮何须饮酒,睡少不必啜茶。一点清虚有味,六尘离着无些。阳藉三魂作主,阴藏七魄为邪。《毕法》曰:三魂为阳藉常数,令人生,七魄为阴藏常数,令人死。运化常随北斗,采真默契南华。《南华经》曰:是谓采真之道。性明养道无损,心地种丹有芽。荫仗长春琳干,《黄庭经》曰:万木有条可荫仗,俞其成七宝身也。香闻不谢天花。出《老子太清经》。撞开内院金虎,愚曰归内院。烧透昆仑火车。西华夫人曰:运火车烧透昆仑。九酝斟酌不尽,《中黄经》曰:主生有九酝仙酿,斟酌不竭。三桃王母仙桃,碧玉桃,蟠桃。咀嚼无查。玄鹤飞来作伴,白云深处为家。超出迷津有数,沉沦苦海无涯。功成自然多验,行满谁指纤瑕。取玉皆因剖石,求金亦自淘沙。得上十洲祖洲、瀛洲、玄洲、炎洲、长洲、元洲、流洲、生洲、凤麟洲、聚窟洲。路去,自有五彩云遮。既悟神炉有药,何劳九鼎飞砂。男子为神鲈,女子为金鼎。有志嗽泉枕石,甘心钓月栖霞。小法千门甚众,《毕法》曰:旁门小法不合大道。许真君日:三千六百法。直路一条不差。平叔曰;一条直路上天堂,别有门庭终皆会。若不速修下手,树枯空有呼嗟。《黄庭经》曰:叶去枝枯失青,又如人津气既衰形必瘁。
慥三用韵
休夸饮一石酒,莫羡吃七碗茶。三杯可通大道,食后漱齿呷些。东坡云:食后以茶漱齿,肥减茶去而脾胃不知。五气收归丹宠,一念不涉诸邪。盎盎精神满腹,徇徇个倡无华。三田灵芝发秀,九碗兰茁其芽。玉池充溢肥水,《黄庭经》曰:玉池清水上生肥。紫云盖覆黄花。李仙君诗云:黄花生紫云。上关下关紧闭,天鼓振响雷车。日啖青精香饭,不食苦李生查。纷纷旁门小法,籍籍诸子百家。游心在方之内,望道眇天一涯。畴能超然了悟,纯全其德不瑕。用之宝如金玉,不用弃若尘沙。(神仙论》云:用之如金如玉,不用如泥如土。明镜本来无垢,拂拭勿使尘遮。.留侯何用辟谷,勾漏徒访丹砂。温温尺宅光透,红潮舒散绮霞。三千功圆行满,靡有毫发过差。直上清都绛关,群仙指点兴嗟。
通判蓬州军州事郭耶次韵
保形保生保命,戒色戒酒戒茶。夜气若要长在,晚食尤宜臧些。养心莫如寡欲,存神须是闲邪。辨得天清地浊,吞取日精月华。寒灰便可发焰,枯根立得生芽。学者舍本逐末,病眼执着空花。罔穷圣道一辙,徒诵丹书五车。正似炼金和镶,何殊嚼蔗吞查。
不知达人到此,元始浩劫为家。燕坐能事毕矣,已遍海角天涯。鉴明不受微垢,玉洁靡见纤瑕。视轩冕如桎桔,弃财宝若泥沙。曲江一输秋月,岂容雾掩云遮。盘旋火龙水虎,和合阴汞阳砂。真身自然腾化,驾凤高凌紫霞。哀哉旁门小法,作用千种参差。个个辛苦无成,临老空自悲嗟。
第一六二章 不以人道挡天道
罡斗法之中,各种各样名目颇多,例如斗罡法、先天八卦罡法、后天八卦罡法、太乙真人步罡法、玉女过河罡法、三奶夫人步罡法,以及本书中提到的一些飞斗罡法等等。罡法之首者就是斗罡法,它是法术中重要的一种罡斗技术。罡斗法的修习和掌握比较复杂,也有诸多要求和禁忌。它自成体系,构成道家法术中的一门专门技术。罡斗法的炼习,必须在深夜中的野外,在月光星光下依式画图于地,再在其上返复踏步炼至纯熟,再逐步过渡到以气布罡,以神布罡,神、气、形、罡相合才能真正发挥罡斗之妙用。炼习时切忌被人窥视和撞入炼习场地,就是鸡犬等六畜之物也不可撞见。如果被窥视冲撞,非但其法不灵,而且于已有损。
罡斗法在许多版本的书籍中均有记载,例如道家巨著《道藏》、《太上老君符诀书》、《奇门遁甲》、《万法归宗》等书籍中。各书之中的介绍均不尽相同,图形、符咒略有差异,难以一一置评。总体上说,只要掌握了图形、符咒的关键所在,就是以气为灵、以光为画。具体作法上的差异,是法术掌握的多少和其中层次高低不同所形成的,在具有功力的基础上研究验证,其理不难自明。
禹步罡斗和掌目之秘诀,是道家法术的重要组成部分,俗称踏罡步斗术、掐诀术。道家各门派在修炼真气阶段都非常重视掌握这一门象天法地的技术,认为它是道之大要、法之元纪。步罡是乘正气以御物,诀目是主于神机而运化,修仙炼真,劾召制伏都离不开这些技术方法。凡是修真之士,既遇明师接引,指示了法术符印之后,还应掌握罡诀和指诀,法术才能灵验。
禹步罡斗之术的历史颇为久远,相传在大禹治水时,功败垂成之际,天真传授此种步诀的方法,以制神召灵,助其成功,故名为禹步。经曰:禹步是禹受于太上而演天罡地纪,出为禹步,可以求真禁百物,人、神、龙、鬼、恶蛇毒虫等,均能制伏禁止,伏而匆杀,拒而不伏者才能考虑诛灭,免多生冤孽。从前道外之人对禹步罡斗之术,觉得不可理解以为是迷信举动。其实此术与符录一样,具有多种功效。用现代语言来解释禹步罡斗的功理,则是一种奇妙的组场术。
1、心生于物,人们的心思是由外物影响而产生的。物,东西,事物。又,除去自己以外的物和人。江淹《杂体诗?杂述》:“物我俱忘怀。”
2、死于物,同理,人的心思是由外物干扰过度,最后导致死亡的。
3、机在目,人的心思产生、死亡的根由都是因为眼睛的作用。机:关键、要点。王符《潜夫论?本政》:“国家存亡之本,治乱之机,在于明选而已矣。”
白话:心思由于外物地影响而产生,又由外物地干扰过度而导致死亡,关键在于人的一双眼睛
要旨探究:人的种种心思,大多都是因为贪恋自身以外的各种事物和他人爱好才兴起来的,人在不知不觉地深陷外物和他人的爱好之后才被置于死亡境地的。其关键和根源就在于人的眼睛使用过度。为什么呢?只要人一用心观看,就会牵引心神妄动,被外物的种种好处所迷恋,忘掉自我,纷扰灵根。灵根岂可得到清静?人不能清静,必会烦心扰扰,消磨精神与体能,最后使体能消耗殆尽,导致过早地离开人世。所以,《老子》教导说:人应该“致虚静,守静笃。(人的心灵应该达到清澈明朗极其清静的境界,就要坚定地守住这个心情境界)。”然而,如何才能做到这样的呢?《老子》又说:“不见可欲,使心不乱。(不去追逐可以逗引无限欲望的外物,就能做到心思不乱)。”
为了进一步警示世人,《老子》在第十二章中进一步警示人们说:“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tian)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缤纷的色彩,使人眼花缭乱;纷乱的音调,使人听觉失灵;丰盛的食物,使人舌不知味;纵情狩猎,使人心情放荡发狂;稀有的物品,使人行为不轨)。”对于这个警示,世人理应谨记在心。
相反,那些抵挡不住外物诱惑而导致失去自由或者生存权利的事例俯拾皆是。比如,那些职务犯罪者可谓五花八门。他们或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国家大量财物,却惶惶不可终日,总害怕东窗事发,感觉到在国内已无立足之地,就想方设法纷纷逃往国外,暂时求得栖身之地。但是,党和人民政府岂能让其逍遥法外?于是,追逃之举一出,职务罪犯者一个个纷纷被押解回国,接受着党和人民的正义审判。他们或利用手中握有的重要权柄,吞噬国家和人民的钱款,硬通货多达数吨之举,可以车载船装;他们贪腐得来的现金不敢明目张胆地存放在国家银行而放置在家中的诡秘之处,以致大量钱款腐烂霉变。最为糟糕的是,他们整日里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即使其丑恶嘴脸暂时还没有被揭穿出来,但“心知肚明”的他本人,在参加集体会议的时候,惊恐之情竟然挂在脸上。可悲呀!一旦东窗事发,必然一个个锒铛入狱,轻者失去人身自由,看不到完整的太阳和月亮,呼吸不到人间的自由空气;那些巨贪者被判处重刑,一辈子必然会“把铁牢坐穿”。
还有,一些凡夫俗子,每日里沉溺在几口美酒之中,与酒为伴、借酒浇愁,最后竟患上了不治之症、呜呼哀哉有之。《左传》上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不清除制造内乱的罪魁祸首,国家就得不到安宁。所以,教训深刻,岂能轻视?把握“机在目”的“度”数,便可徜徉于“自由”的天地之间.
第一六三章 神宁气聚可登仙
太阳元晶论
玄元大道,无象无形,感於自然,而有动静。动者,元阳也,元阳即元精,元精生真火,发生於玄玄之际,离合而成魂,乃日之始判也。明出扶桑,九炁澄辉,腾光遍照,普天之下,所谓阳明之辉,红离透景也。晶明照耀,涌出龙光,结成金霞,玉气珠彩,祥烟瑞光,满於空中,云藏九重,圣藏云光,贤藏云光。金藏云光,玉藏云光,珠藏云光,香藏云光,华藏云光,水藏云光,火藏云光,放种种光,洞照天地,分霞逐彩,布气生灵。生灵者,始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也。水陆并济,不可胜计。至於幽阴粪壤之中,坚刚顽石之所,山岩草木,生地成形,善走能飞,凶妖恶怪,无不遍也,无不通也。且能飞者,有寻妖逐怪之禽;善走者,有数夫不可当之兽。至大有驼牛象马之畜,至小有芥粟微末之虫,朽蠹腐化,胎生卵湿,含灵蠢动,无不从也,无不由也。各各禀性分形,因仪化质,随方逐位,各分其色。得红而红,得黑而黑,得青而青,得白而白,得黄而黄,五行变易,感位而生,岂假染哉!至於含化育彩,含化者,石中感气,化而生灵;育彩者,乃色分浅白,轻黄,淡红微翠,深青沉黑,异绿奇红,妙颜绝色,各得其态。皆神运气化,而成自然之质也。物得之者,气禀有浅探,故色象无定休,任其大道,自化者也,故云无形之形,神化之化,可谓道也。所谓在天悬象,在地成形,在石成珍,聚精而为宝,宝即光明也。奇哉!大道如是,孰能结金华也。火盛消金,金伐木荣,木荣者,表阳而枝布,裹阴而华施,阴真君云:金华生兮天地宝,人会此言真至道也。须臾时分斗转,象逐亏盈,盈则木盛而坚青,亏则华伐而凋零。何也?始则阴阳相伐而成者,道之委也,伐则华残乱落,如飘红粉,是魂跃弄精神,轻红飞魂灵。红有浅深,粉有重轻,色深休轻,飞而炎上者,若紫霜玄盖,在鼎凝结,即地黄金粉;色浅休重,养之色变庚黄,是火养鲛鮹,乃丹阳换骨也。魂随魄住,魄逐魂生,魂耀紫华,魄以收阳。收阳魂气入魄腹,藏魂在魄腹,日月气双,龙呼虎彩,虎吸龙光,二气吞并,笼罩四方,合和四象,气禀中央。故气一变而为水,二变而为砂,三变而为汞,四变而为金,五变而成丹。此丹聚天地之灵晶,夺日月之光明,摄坎离之水火,追地魄,合天魂。龙虎作丹砂,飞乌走兔华,,和光同入室,唯尊九五家,药物是非理,白虎青龙髓,根蒂出黄芽,金银满我家。若将济人命,人命永年华。得服之者,飞天涉水,龙鹤可驾。此无它,皆之所化也。药化者,火得神用,药有灵通,道合自然,功成妙矣!或问调和鼎鼎,吸九龙红日之膏膘,其义何哉!答曰:铅为神器,器与神通,器因神化,神器合和,共为一休,自然呼吸相应,则神随吸至,光逐神彩,霞落青云,琉红坠速,灵晶上降,撮归水府龙官,养之紫寿。金胎真气,化为金液,潜随造化,汞自然生。经历十二时中,循环戊己,火分四正,则二至二分。二至则子午辰,论之则千变万化,出入虚无,开张众妙之门,现出升天药祖。得而修之,岂不长生升云,飞朝玉帝,为清真灵妙之神仙?岂容易而求哉!此道真秘,炼士罕得而闻之,所以流浪生死,去仙道远矣!且夫龙光者,乃火中之精,晶中发明,明中出光,光中生焰,炎焰通灵,光明炽盛。中有金碧,空青圆光,九万广旷,无边荧荧。郁仪之光耀,太阳南明,太阴北黑,南北相契,两神相得,男女相和,水火相济,水得火而生光明也。夫太渊玄英者,纯黑休也,潜形沈彩,岂能化现玄英黑月?因抱阳之气,得以生明,积阳易阴,成其岁月,阳居其数,推迁不止,故有圆缺亏盈,常在晦朔之间。晦而生暗,朔而生明。故三日阳生,震动於东,太阳郁仪之光,结璘生明,寄休西方之位,谕如结璘,友於东西,道在得朋丧朋,是谓郁仪结璘也。大哉!太阳郁仪之光,渊明四隅,归光於中,名曰五德。五德者,五星也,光分万象,各得微明,为月夜照,晓则藏辉,昼夜交光,乾坤合休也。谓月含其光,是日之精,是谓交光。晓出於东,暮落於西,故曰合休。大丹若不以日月交光,乾坤合休,更假何物而为之乎?则非人间水银朱砂,五金八石,所谓太阳玄元之妙也。乃飞魂腾化,则至精至灵,感而遂通,则至神至圣,非荧荧郁仪之光,且孰如是也!然则日月循环、推移於上,而成其岁功於下也。日来月往,南而复北,北而复南,故有生死之道也。死者谓夏至之后,日穷南陆,阴气以盛,阳气渐消,道穷既极,归於坤元,万物所以死也,而极於亥。生者,冬至之后,日穷北陆,阳气渐长,整乎乾元,亨而得利贞,万物所以生也,而极於己。日则运移南北,故有生死之道也。且夫冬夏二至,春秋二分,乃天地之四正,春生夏长,秋杀冬藏,盖顺天地阴阳生万物也。此夫大还丹之妙用,其为一体也。所谓法天象地,铸鼎泥炉,须择福地名山,方可建立坛宇。山要异秀,地贵朝阳,虎势龙峰,朝山迭水,常有奇禽异兽,隐宝藏珍,远隔丘坟,人希迹绝,自然招福迎祥。凡用必生於贤贵,可作炼丹之所也。圣人能体天之道,法地之生,把日捉月,包乾裹坤,欲得乌精,先求兔髓,乃义皇之取象也。先文后武,合易道而行焉!水火抽添,得在於神功,妙用自然,阳生於金室也。且夫阳生於金室也,且夫阳生者复,子时兴,黄锺应律,阳气通行,渐历临泰,至己则乾刚数尽,坤柔将至;阴生姤,午渐历否剥,坤亥将终,运移岁月,丹道将成,子出母胞,脱胎神化。姤午是离火生汞也,复子是坎水生铅也,汞因铅结,铅因汞伏,乃子母想恋而成丹也。自合自然,至精至妙,不可不思也。要在细求真诀,志悟玄通,别假验真,是非可见。吾因达日月悬明之象,千变万化之机,生生浩浩,无穷无极,得之者,岂不寿同天地?何得轻议於非人哉!故少立道论,非成篇轴,述此言之精,为丹砂之秘箓,如同口诀。听吾所嘱,妄传非人,殃祸疾速。戒之!戒之!
第一六四章 神宁气聚可登仙(二)
日月雌雄论
夫南华至极,金阙神室,圆明广大,浩劫无穷,轮须弥兮无差晓夜霞散落兮处暗处明循环九十万亿,行健而布气生灵,日华天宝,龙光照耀,烈火霞明,焰焰通灵。通灵达圣,恍朗飞魂,魂飞晶灵,透体光明。光圆九万,周币金城,阳洞之中,空青之林,须神龙化,中有金神,金刚密迹,紫霞郁郁,紫寿紫神,霞英英生,紫寿紫生,霞英紫灵,潜应而出紫真。青阳紫极,至真至灵,生生相绩。元始元晶者,晶乃英灵独透,元始者为万宝之初先也。传万气之祖,气藏万物之元,气本无质,神运气化,上则经天,下则纬地,交躔如度,合景如梭,一往一来,南而复北。日道南行,万物形消,数极日回北陆,万物潜应,皆生黑赤二道,交躔黄道,运行南北。人能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招摄龙晶,虎准霞饵,须是玄门匠手,能修金鼎,调燮则以阴阳盗虚无,自然成质。虚无何有,象逐何生。幽阴隐兮,内怀铅德,火动兮外阳舞空,胜光八万丈,下临神室,无穷流霞,驻景深入,虚极之庭,补助河东,运入明堂,正德宝华,光满五彩。霞生兮化青青之土,火动兮变灼灼之红莲,惨阴无光兮真铅沉黑,舒阳现明兮真汞浮白,洁白见宝兮可造黄金,魂定魄凝兮片片霞新,马齿如霜兮水银成粉,能点死尸兮归魂复醒。其功莫测兮,鬼神莫能驱其奥;火数难明兮,至圣莫能知其用。玄元妙化,若有若无。若有者真铅而有象,若无者火自於虚无。离火虚化兮华化火,华化全凭兮火化功,孰能用兮无中化火,丹砂就兮火化无。中有火随爻变无,遂火无生。丙辛之气兮化真水,而滋乙庚化真金,丁壬之气兮化真木。能滋戊癸化真火,甲己之气化真土,土能生万物为丹母,父母传胎列名九。九道元年是曾祖,子子孙孙子继父,乾道成男坤道女,青道气出黄道东,迅雷忽发升青空,雷天大壮震束卯,四阳应候榆华老,凋零落叶乱纷纷,斗转星移魁在卯。白道气出黄道西,郁郁金华生金鸡,金生西旺兑西酉,荠麦何曾不衰朽,四阴风地观斜阳,斗转星移罡在酉。赤道气出黄道南,荧荧赫赫常炎炎,正阳火旺离南午,巳午至丁一阴祖。天风遁起火瓓珊,盛极则衰衰在午,黑道气出黄道北,华池神水元乌黑。黑中渐长一阳生,复卦因兹发兆萌,黄锺建子渐通理,天地经纶复更始。日行黄道运其中,月行九道为太一,九道九鼎至神室,上古轩辕曾制服。黄帝乘龙升紫微,七十二臣皆羽客,登云天兮步虚空,飞入金城兮丹霄,偃仰从兹得作真铨客。曾遇神君赐大药,随鸾从驾经峨媚,不枉区区受劳役,茅茨不剪路难行,荆棘侵天没远山,峨媚峻岭难登涉。礼请皇人驾晚还,不受傍门并小术,不言咽唾成金液,不炼小便为秋石,不言辟谷与休粮,不解摇肩并数息,不曾闭目弄精魂,不言握固擒魔贼,不言阴景滋灵物,不言三峰御女。术成道成仙上上机,世间学者不能依,说与凡流都不信,读了旌阳记可知。
药母论
夫丹道者,非人间五金八石,朱砂水银之所为也。是无形合虚,旷成虚无,是谓真虚。真虚之体,还丹之基,大药之母。大药之母何形容,形容体貌缘何质,质者混成中有物,有物来居象帝先,象先真虚合自然。真虚自然合色象,色象之因神运转,运转真虚虚不空,不空之妙有神通。通神神化神色黑,黑者玄元藏道德,道藏玄德大渊深,广渊源号北溟。北溟广大生浩,浩浩无边无极道,无极大道道生一,一极高明先天得。先天故为元始六百万岁道生成,生成成道绿宗祖,能生万象为丹母。母铅黑母铅黑,时缘何得黑,成水六元居,北上应星辰,主化育下生,铅精含五色,色化青黄白赤黑,黑者玄元是水基,水者道枢其数一。一者坎中真一之气,符合恍惚,杳冥相须,相将象龙,须臾象虎,虎龙之初,夫何有乎?阴阳感激,无形合虚,虚生於有,有生於无。无为之始,有为之母,四象之首,五行之初,丹砂之枢纽也。枢扭者,水火二气相交也。水火相烁也,阴阳相胜也,何以明乎?略试之,且壶中日月是水火之气,水气润下,火气炎上,上降下升,相交相迎,相迎相接。水激火灭,火灭为土,土能生金,金能生水。金水相生,递相含孕,滋金而益水,益水而滋金,金水相符,润泽肌肤。肌如琼酥,素真玉华,延遐无价,无价真珠,丹砂形躯。夫何有乎?无质生质,水火相滋,二气相须,无形合虚,合虚之体,体用一斤之数,数分两弦,覆仰两圆,论未合之先,先定上下。上弦数得八,下弦数亦八,以二八合上下,得乾坤之体,乾坤体一斤,丹道正不倾。刚柔有表裹,金水分两停,阴阳有轻重。有舞互相用,互用展三才,乾坤合体哉!乾卦象天,覆者也;三画体连,坤卦象地,仰者也。六断通气,气通往来,三连通开,爻开六断。乾卦三变,坤卦三变,乾连坤断,断续连开,黑白往来。大哉黑白,阳种阴栽,栽培育种,种出黄芽。黄芽生汞,汞吐三华,汞结成砂,砂如金粟,一粒一服,服食百日,改形换骨,骨变金石,形神相得,形神俱妙,寿无穷极。金砂圣德,无质生质,质生於无,卦爻相符,符合震兑坎离交会,四象虚无,不可画图,元精难睹,无形合虚。无形之形,虚化之化。化丹砂者自然也,丹砂化生於自然者,妙用也。妙者少女,少女属於兑方,金母居金父之位,长养堤防者也。长者一也,养者四也,长养金水也,金水乃四一。三日配庚,庚生兑户,兑生乾父,乾者金之父也,金体以水火为基,火盛消金,金化为水,和融周章,其水北转而东流,滋震木之苍苍,生角亢之龙光。东方之宿,荷南方之荧惑,烁奎娄之气,整庚辛之位,位应西方太白金堂。金堂虎房,调降地随宜化质,郁郁神祥,万瑞万灵,至尊至德,变化不穷不可加。曾将一粒变天涯,既能济命复齐家。人能闻早勤修炼,上帝邀君升大罗。
第一六五章 阴山凤阳齐登台
经名:诸家神品丹法。原不题编撰人,约出於宋代。辑录抱朴子、孟要甫、孙真人、吕洞宾等诸家炼丹方诀。六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神部众术类。
诸家神品丹法卷之一
抱朴子内篇
抱朴子曰:神仙黄白之方,二十五卷,千有余首。黄者金也,白者银也,古人秘重其道,不欲指斥,故隐之。或题篇云庚辛。庚辛者,亦金也。然率多深微难知,能解少许尔。世人多疑此事为虚诞,与不信神仙者正同也。余昔从郑君与左君,於庐山中试作皆成。然其斋戒禁忌之勤苦,与合九丹仙药元异也。俗人多讥余好异端,欲强通天下地之不可通者。余亦何为然哉。若欲以此事骋辞章於来世乎,余所着外篇及杂文二百余卷,足以寄意於后代,不复须此。且内篇皆直语耳,元藻饰也。世人皆以余为迂阔不急,未若论世俗切近之理,可以合众心也。
然余所以不能已於斯事者,诚见其效验也。又所以承受师训,非妄言者,而余贫若元财力,又遭多难之运,兼以道路隔塞,药物难得,竟不遑合作之。余今告人,言我晓作金银,而躬自饥寒委顿。何异自不能行,而卖治璧之药,孰能信之。然理有不如意者,亦不可一盘断。所以勤缀之於翰墨,欲令将好奇赏真之士,见余书而知其论道之意耳。夫人变化之卫,何所不为。盖人身本见而隐之法,鬼神本隐而见之方,能为之者往往多矣。水火在天,而取以阳燧方诸。铅性白也,赤之以为丹。丹性赤也,而白之以为铅。云雨霜雪,皆天地之气也,而以药作之为真,无异至於飞走之属,蚊动之类,禀形造化,既有定矣。及其倏忽而易旧体,化为异者,千端万品,不可胜论。
人之为物最灵,而男女易形,为鹄为石,为虎为暖,为蛇为电,又为鸳鸯。至於高山为深渊,空谷为丘陵,此亦大物之变化。变化者,乃天地之自然,何独异物之不可以为金银乎。譬之阳燧所得之火,方诸所得之水,与常水火岂有别哉。蛇之成龙,茅糁为膏,亦与自生者元异也。原其根源所由,皆自然之感致。非穷理尽性者,不能知其指归。非原始反终者,不能见其情状。其有狭观近识,不能求远。以周孔不说,坟藉不载,一切谓为虚诞,不亦陋哉。又世云:刘向作金不成,便云天下果元此道。是见田家或遭水旱不收,便云五谷不可播植得也。
成都内史昊太文,博达多知,亦说尝事道士李根,煎铅锡,以少药一大豆许,投入,以铁杖搅之,冷即成银。太文得其秘方,欲自作而连在官,竟不作,恒叹息焉。又桓君山言苏黄门郎程伟好黄白术,取妻得知其方女。伟当从驾出,而无时衣,甚忧。妻曰:请致两端缣,缣元故而至前。伟按《枕中鸿宝》作金不成,妻乃往视之。伟方扇炭,炭中有水银。妻曰:我试相示一事,乃囊中取少少药投之,食顷拨之,已成银。伟大惊曰:道在汝,何不早告我也。妻曰:得之须有命。伟於是日夜诱说之,卖田宅以供衣食,犹不肯告。伟乃笞挞伏之。妻曰:道必当传人,虽道路相遇,投之如是。非其人口是心非者,虽寸断肢解,而道不出口也。伟逼之不止。妻乃发狂,裸而走,以泥自涂,而至於死,
近者庐江太守华令,思高才达洽闻之士也。而事之不经者,多所不信。后有道士为说黄白事,乃试令作之,以铁器销铅,以散药投中,即成银。又销此银,以他药投之,乃成金。又从此道士学彻视之术,行之未百日,夜外即天文不觉,复有屋舍篱障,及四邻了然。又妻名瑶华者,已死,乃现形与之言平生。又祭庙,神答其拜。令思叹曰:世问乃元所不有,五经虽不载,不可意也。然不闻方技者,卒闻此不亦惊怪耶。
又作黄白,亦如作神丹,皆须斋洁百日已上,其中或有须口诀者,皆宜师授。又宜入探山之中,清洁之地,不可令愚俗知之。昔刘向止宫中作之,使宫人供给,非斋洁者,又不能绝人事,使不往来也,如此安可得成乎。俗问染缯练帛,尚不使杂人见之即坏,尸黄白之变化哉。凡事元巨细,皆宜得要,妄作酒浆美跃,犹不能成,况大事乎。
昔郑君有言,至於真人作金,自饵服之,致神仙,不治富也。故经日:金可作也,世不可度也。银亦可饵服j但不及金也。予又难之曰:然则何不饵世间金银,而化作之,化作之则非真,非真则诈伪也。郑君答日:世问金银可饵,然道士率多贫。故谚日:自元肥仙人,富道士也。师徒十人五人,安得金银以供之乎。又不能达采,故宜作也。又点化之金,乃诸药之精,胜於自然者也。《神仙经》云:丹精生金,此是以丹作金之说也。故山中上有丹砂,其下有多金。且夫作金成,则为真物,虽百炼不臧,此得天地自然之道,故能成,何为诈乎。诈者如曾青涂铁,铁赤色。如铜以鸡子白化银,银黄色如金,而皆外变内不变者也。
夫芝菌者,自然所生。而仙经有以五石、五木种芝,芝生取而服之,亦与自然芝元异,俱令人长生,此似作金之类也。雉化为蜃,雀化为蛤,与自然者正同。故经云:流珠九转,父不语子。化为黄白,自然相使。又日:朱砂为金,服之升仙者上士也。茹芝导引,咽气长生者中士也。餐食草木,千岁以还下士也。《玉谍记》云:天下悠悠,皆可生也。患於犹豫,故不成耳。《铜柱经》日:丹砂可为金也,河车作银立可成,成则为真。子得其道,可以仙身。黄山子曰:天地有金,我能作之。二黄一赤,立成不疑。《龟甲经》曰:我命在我,不在於天。还丹成金,亿万年也。古人岂欺我哉。但患知此道者多贫,而药生远方,非乱世所能得。若戎盐、卤咸、皆清平时了不直价,今时不限价直,而买之元地。羌里石胆,千万求一斤而得。徒知其方,而与不知者正同,可为长叹也。有其法者,则或饥寒无以合之。而富贵者,则复不知法也。就令知之,亦万元一信也。假令颇信之,亦已自多金银,岂肯费见财,以市其药物,恐击景逐飞之悔,故莫肯为也。
且夫不得明师口诀,诚不可轻作也。夫医家之方药浅露之甚,而其师用之得效,便复秘之,故方用后宫游女僻侧之胶封。君泥丸、木鬼子、金商芝、飞军根、伏龙肝、白马汗、浮云泽、龙丹衣、夜光骨、百花醴、冬邹齐之属,皆近物耳。而不得口诀,犹不可知,配黄白之卫乎,非独以价而秘之。此道一成,则可以长生,故古人重之。凡方书所名药物,又或与常药同而实非者,如河上姥女,非妇人也。陵阳子明,非男子也。禹余根,非米也。尧浆,非水也。而俗人见方,用龙胆、虎掌、鸡头,鸭脚、马肺、犬血、鼠尾、牛膝,皆谓血黑之物也。见用缺杯、覆盆、釜铿、大戟、鬼箭、天钩、则谓铁瓦之器也。见用胡王使者、倚枯新妇、野丈夫、守田访、戴文洛、徐长卿,则谓之人名也,近用之。或有不知玄之方,孰能悉解之。刘向作金不成,元可怪也。如得其要,则复不烦圣贤大才而后作也,凡人皆可为也。刘向岂顽人哉,为直坐不得口诀耳。今将载其约而效要者,以贻将来同志焉。
当先取武都雄黄,色如鸡冠而光明,无夹石者,多少任意,不可臧五斤以下。捣之如粉,以牛胆和煮之令糁,以赤土釜中,可容一斗者。先以戎盐、石胆末荐釜中,令厚三分。乃纳雄黄末厚五分,复加戎盐於上,如此相次至尽。又加碎炭火如枣核者,令厚二寸。以蝼蚓土及戎盥为泥,釜外以一釜盖之,皆泥令厚二寸,勿令泄气。阴乾一月,马矢火温之三日三夜,寒发出,鼓下其铜,铜流如冷铜铁也。乃令铸此铜为莆,盛丹砂水,又以马矢火温之四十日,发出鼓之得庚。将庚即为莆,又盛丹砂水,以马矢火温之三十日,发鼓取捣治之。取二分生丹砂,一分丹粉,汞者水银也,立成黄金矣。光明美色,可饵。
作丹砂水法
治丹砂一斤,纳竹莆中,加石胆、硝石各二两,覆藉上下。莆口以漆骨丸封之,以须乾,以瓮缸盛醇苦酒数升,纳药莆中,埋地深三尺,三十日成水色,赤,味苦也。
金娄先生从青林子受作金法
先缎锡方广六寸,厚一寸一分。以赤盐和石灰汁,令如泥,涂锡上,通厚一分,累之纳於赤土釜中。率锡十斤,赤盥四斤,合土釜封固其际,以马矢火温之,三十日发之。视锡中悉如灰状,中有颗颗如豆者,即庚也。合治纳瓯中,以炭火炼之成也。率锡十斤,得庚二十两。唯长沙、桂阳、豫章、南海土釜可用耳,彼土人以炊食用,自多也。
作赤盥法
用寒盐一斤,羽涅一斤,合纳以铁器中,以炭火火之,候其消末,乃出之可用。
角里先生从稷丘子所受作庚法
先以矾水二分,纳铁器中,加炭火上令沸,乃纳汞,多少自在,搅令相得六七十沸,注地上成白银,乃收。取丹砂水、白青水各一分,雄黄水二分,於锯中
微火上令沸。此以白银纳於其中,多少自在,可六七沸,注地上即成上色紫磨庚也。数搅之令相入,复加炭火令沸,以此为妙。
作雄黄水法
治雄黄,纳生竹莆中一斤,加硝石二两,复荐上下,以漆骨丸封,纳苦酒中,埋阴地深三尺,二十日成。
作青白丸石水法
作青白水及丸石水,同法,但各异莆耳。
小童作庚法
作大铁莆,盛中一尺二寸,高一尺。作小铁莆,盛中六寸,莹磨之。以赤石脂一斤,硝石一斤,云母一斤,代赭石一斤,硫黄半斤,空青四两,凝水石一斤,皆合捣细筛,以酝和涂小莆中,厚二分,取汞一斤,丹砂半斤,良飞半斤,搅令相得,不见汞为度。置小莆中,云母覆其铁盖镇上。取大莆,去炉上,消铅注大莆中,没小莆去上半寸,取铅消为候,猛火吹之,三日三夜成,名曰紫粉。取铅十斤,於铁器中消之,二十日上,更纳铜器中。须铅紫粉七方寸匕耗之,即成黄庚。欲白银,取铅置铁器中,纳紫粉方三寸匕,上火令相得,注水中即成银也。
取良飞法
用铅十斤,纳铁器中,坐火上露炊之,铅纳汞三两,早出者以铁匙抄取之,名曰良飞也。
金丹龙虎经
龙虎内秘,真文妙诀。夫龙虎大丹者,起自三皇之后,递相传受,上古以来,并无文字,皆以口传心受。自五帝之后,其法始行,天下历代以来,得道之众矣。至人中尚且无一二亲传其口诀。况老子述五千文,释氏演三乘教,只说元为见性之理。生而有死,唯全其性,作虚明之神,终不能坚固其形,争似还丹,生前不死不息,内质而获飞仙,乃是有为之真法。况古今得道神仙不少,皆不言还丹一事。盖此道至大,不可轻泄。只教人以.呼吸日月之光还精运气,思神守一,御女秘精之法,及服食草木,五金八石药,且暂延年命,与俗人稍殊,终元长生之路。若遇水火刀兵,毒虫猛兽。毒药恶祸,鬼神伤害,性命不能出五行造化,如此千条,皆不可久赖。岂不见古人有全家飞升者,皆大还丹,至宝至尊至贵,至妙至玄之力也。还者,反归之义。丹者,赤色之名也。是将丹砂化出真汞,汞借铅而变作黄芽,黄芽复变作丹砂,丹砂伏火,变化还丹也。有如反还之功,故能令老者反壮,死者复活,枯者即荣,点瓦砾成至宝,其神圣之功,岂不大哉。
第一六六章 古仙肉身成圣路
劝道歌下
乱性多因纵酒,损真慎勿伤茶。太饱难於克化,饥时频吃些些。
知足可以常足,无思自是无邪。若爱清虚恬淡,何羡富贵荣华。
天真自然蠦鼎,赤水种就黄芽。百病生於元炁,一顶要聚三花。
妙用六通四辟,循环运转河车。大道本来平易,学流浪自波查。
三教元无二道,和同都为一家,爱河岂有穷极,苦海浩五津涯。
奈何迷疑贪着,白玉自作痹瑕。不积涓埃功行,因循自满恒沙。
幸有超脱门路,勿使六贼邀遮。回机便同本得,熟炼铅汞丹砂。
决定长生久视,平地紫府烟霞。登山各自努力,千里毫厘不差。
莫待臈月三十,是时追悔怨暛。
虚靖先生《大道歌》,司马子微《坐忘歌》何仙姑亦作《证道歌》,其言深切着明,有补於世,予因拾神仙之遗旨,作《劝道歌》,普劝修真,同证大道。至游居士曾慥书。
次韵劝道歌王承绪
养疾扶衰在酒,养疾扶衰,固神养炁,酒为百乐之长。清神爽气唯茶,茶味清神爽气勿令损气。《本草图经》。素淡之食加倍,五腥之味减些。《黄庭经》曰:五味外美,邪炁腥臭。升神明,胎炁零。保养元和正和正炁,无病可却。若要跳出生死,先须识破浮华。四兽分为四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五炁产出五芽。五芽者。五藏真炁。鼎内炼成大药,目前自现金花。《毕法》。曰:金液既成,自现金花。按日循缘八卦,随时般三车。小河车,大河车,紫河车。《毕法》既悟火枣无核,莫使交梨有查。既日三山有侣,自知四海五家。此二句全是海蟾语云水千重活计,松萝万顷生涯。朱谲合真有象,《毕法》曰:形若弹丸,如色朱谲。元珠耀形无瑕。结庵曾栖草观,锺离在终南山草楼观结庵三十年。化胡远度流沙。老君西升以化胡人。有一门庭可入,都鹿网相庶。仙骨换却俗体,吕公曰:乞与贪儒欢仙骨。真汞休认凡砂。平叔曰:有人要识真铅汞,不是凡砂俗水银。忽化何须出壳,吕公不出壳,化火龙飞去。久行必定飞霞。《黄庭经》曰:必久行之飞若神仙亲传秘诀,不得时刻有差。《毕法》日:以时行法,以法求道。迷徒不肯留意,端坐待尽可嗟。承绪,字绍之,儒学登科,为夔州教授。少得吞日精月华之卫,后悟道,年八十余。康强如壮时。此歌可知其为人。绍之洛州人,蔡疑榜。
绍之教授见和《劝道歌》深明至理复歌元韵
饥飧不嫌恶食,薄酒胜饮酽茶。享用虽有分量,何似惜福留些。
气和自无诸疾,心正可辟众邪。日夜抱元守一,朝昏含英咀华。
阴魄都齐消灭,阳光内现萌芽。此是真如般若,无非翠竹黄花。
渊澄似开明镜,默运如转噪车。常珍嗜脍与炙,异味屏梨与查。
九还七返成道,十洲三岛为家。但使凡心去尽,方验吾生有涯。
超然离形释智,涣若荡秽涤瑕。大道分明直截,多岐委曲周遮。
学而不断贪欲,辛苦作饭蒸砂。穷年系风捕影,难将种玉飧霞。
大成是为究竟,入处各有等差。一朝火龙透出,举世仰望咨嗟。
承绪再用前韵
气壮何须饮酒,睡少不必啜茶。一点清虚有味,六尘离着无些。阳藉三魂作主,阴藏七魄为邪。《毕法》曰:三魂为阳藉常数,令人生,七魄为阴藏常数,令人死。运化常随北斗,采真默契南华。《南华经》曰:是谓采真之道。性明养道无损,心地种丹有芽。荫仗长春琳干,《黄庭经》曰:万木有条可荫仗,俞其成七宝身也。香闻不谢天花。出《老子太清经》。撞开内院金虎,愚曰归内院。烧透昆仑火车。西华夫人曰:运火车烧透昆仑。九酝斟酌不尽,《中黄经》曰:主生有九酝仙酿,斟酌不竭。三桃王母仙桃,碧玉桃,蟠桃。咀嚼无查。玄鹤飞来作伴,白云深处为家。超出迷津有数,沉沦苦海无涯。功成自然多验,行满谁指纤瑕。取玉皆因剖石,求金亦自淘沙。得上十洲祖洲、瀛洲、玄洲、炎洲、长洲、元洲、流洲、生洲、凤麟洲、聚窟洲。路去,自有五彩云遮。既悟神炉有药,何劳九鼎飞砂。男子为神鲈,女子为金鼎。有志嗽泉枕石,甘心钓月栖霞。小法千门甚众,《毕法》曰:旁门小法不合大道。许真君日:三千六百法。直路一条不差。平叔曰;一条直路上天堂,别有门庭终皆会。若不速修下手,树枯空有呼嗟。《黄庭经》曰:叶去枝枯失青,又如人津气既衰形必瘁。
慥三用韵
休夸饮一石酒,莫羡吃七碗茶。三杯可通大道,食后漱齿呷些。东坡云:食后以茶漱齿,肥减茶去而脾胃不知。五气收归丹宠,一念不涉诸邪。盎盎精神满腹,徇徇个倡无华。三田灵芝发秀,九碗兰茁其芽。玉池充溢肥水,《黄庭经》曰:玉池清水上生肥。紫云盖覆黄花。李仙君诗云:黄花生紫云。上关下关紧闭,天鼓振响雷车。日啖青精香饭,不食苦李生查。纷纷旁门小法,籍籍诸子百家。游心在方之内,望道眇天一涯。畴能超然了悟,纯全其德不瑕。用之宝如金玉,不用弃若尘沙。(神仙论》云:用之如金如玉,不用如泥如土。明镜本来无垢,拂拭勿使尘遮。.留侯何用辟谷,勾漏徒访丹砂。温温尺宅光透,红潮舒散绮霞。三千功圆行满,靡有毫发过差。直上清都绛关,群仙指点兴嗟。
通判蓬州军州事郭耶次韵
保形保生保命,戒色戒酒戒茶。夜气若要长在,晚食尤宜臧些。养心莫如寡欲,存神须是闲邪。辨得天清地浊,吞取日精月华。寒灰便可发焰,枯根立得生芽。学者舍本逐末,病眼执着空花。罔穷圣道一辙,徒诵丹书五车。正似炼金和镶,何殊嚼蔗吞查。
不知达人到此,元始浩劫为家。燕坐能事毕矣,已遍海角天涯。鉴明不受微垢,玉洁靡见纤瑕。视轩冕如桎桔,弃财宝若泥沙。曲江一输秋月,岂容雾掩云遮。盘旋火龙水虎,和合阴汞阳砂。真身自然腾化,驾凤高凌紫霞。哀哉旁门小法,作用千种参差。个个辛苦无成,临老空自悲嗟。
第一六七章 古仙肉身成圣路(二)
北极驱邪院者属雷部,主司煞伐扫荡邪秽,中有四圣真君此为道教四大护法神,北极四圣亦称“北极四圣真君”、“北方四元帅”称其为:天蓬大元帅真君、天猷副元帅真君、翊圣保德储庆真君、真武灵应佑圣真君。自古道人行煞伐之法镇压不正所祈请者不外乎北极驱邪院之四圣真君,欲修持清静无受外扰者,亦是祈请环护周遭。
天蓬大元帅
《道法会元》天蓬大元帅为嗣教外台卿,别有神局,是阴治之有司,号北极驱邪院,如世之殿师,兵府是也。其中皆是阴治主者,乃地界法官是其任也。以举仙官为任,使拯治阴魔,禁御万煞,承阳宣化,保宁山川,生育万汇,皆荷道化。
天蓬元帅三头六臂,赤发,绯衣,赤甲,跣足;左一手结天蓬印,右一手撼帝钟;又左一手执斧钺,右一手结印擎七星;左一手提索,右一手仗剑,领兵吏三十六万骑,雷公电母,风伯雨师,仙童玉女,羽衣赫赫,各持金剑,乘北方太玄煞气、黑气,气中有五色气,从空降坛。
《太上九天延祥条厄四圣妙经》六龙陛左,九虎关中,现三头六臂之威容,运七政八灵之洪造,帝钟才震,万圣齐临,钺斧轻挥,羣魔碎灭,神光赫赫,常救护于众生,真性巍巍,誓永兴于正道,劈尸千里,斩鬼五形。
北极天蓬八十一军大元帅、护国消魔真君、证果法云普覆天尊,是其天蓬大元帅尊名,昔有外教之徒著书丑尽道教护法正帅,虽时过百年至今余祸不断。
天猷元帅
《太上九天延祥条厄四圣妙经》妙有天中,通明殿右,领天罡之次帅,列下土之诸侯,悯凡庸迷谬以丧真,仰圣相大光而作序,赞演诸天之隐韵,述敷大梵之仙章,俯怜崇奉之诚,大赐护持之力,云随步发,海逐身流。
《道法会元》治元景丹天府,领玄都蛟龙金龙驿吏万千,执印施符,救助万民,“气浊者以印上之,灵散者以符助之,亦可镇山川大泽魔鬼群集之所。”
翊圣元帅
翊圣元帅亦名黑杀元帅。《太上九天延祥涤厄四妙经》帝阃功成,天庭位列,总三洞五雷之号令,掌八天九地之权衡,欲造化之枢机,僚真仙之将吏,无邪不斩,何鬼敢当,摄大力之妖魔,逐流星之芒怪。
真武元帅(北极玄天上帝)
《太上九天延祥涤厄四妙经》虚危分宿,壬癸孕灵,化身自金阙之尊,居位极玉虚之奥,玄妙极至,奚止于辅正除邪,正一所生,岂但于消魔护国,保劫终而制劫始,护羣品而掌羣仙,勇果全才,威神备德。
天蓬真君神咒
天蓬天蓬,九玄煞童。五丁都司,高刁北翁。
七政八灵,太上皓凶。长颅巨兽,手把帝钟。
素枭三神,严驾夔龙。威剑神王,斩邪灭踪。
紫炁乘天,丹霞赫冲。吞魔食鬼,横身饮风。
苍舌緑齿,四目老翁。天丁力士,成南御凶。
天绉激戾,威北衔锋。三十万兵,卫我九重。
辟尸千里,祛却不祥。敢有小鬼,欲来见状。
?天大斧,斩鬼五形。炎帝烈血,北斗燃骨。
四明破骸,天猷灭类。神刀一下,万鬼自溃。
急急如律令。
天猷真君神咒
天猷天猷,猛烈诸侯。上佐北极,下临九州。
身披金甲,手执戈矛。眼如掣电,爪似金鈎。
逢妖寸斩,遇鬼擒收。顺鬼不斩,恶鬼截头。
上帝敕下,不得停留。。
急急如律令。
翊圣真君神咒
北方黑帝,五炁灵君。光华日月,威被乾坤。
飞符摄箓,断绝鬼门。左右吏兵,三五将军。
雷公霹雳,电闪风奔。刀剑如雨,队仗如云。
手执帝钟,头戴昆仑。行达天下,收捉鬼神。
九州社令,血食之宾。不许拒逆,敢有张灵。
镇星缚手,北帝收魂。三台七星,持剑斩精。
罪不重拷,殃及子孙。邪精魍魉,吾誓不闻。
闻吾咒者,头破脑裂,碎如微尘。。
急急如律令。
云游是道士宗教修持生活的一种形式。明代朱权的《天皇至道太清玉册》称,“道家出游寻真问道,谓之云游。道士,奉天之士也。谓本乎天者亲上,故曰云游”。道教初创时,并无云游之说。魏晋南北朝时期,随着道教的传播,宗派的分立,经籍的枝蔓,一些著名的高道都曾经外出访道,例如刘宋高道陆修静为搜求道书,寻访仙踪,遍游名山。北魏高道寇谦之祖籍上谷昌平,后移居冯翊万年(今陕西),遇仙以后,又入华山、嵩山等名山修炼。但天师道对道士的云游未曾作出制度类的规定。全真派创立以后,随着全真宫观的发展以及建立了丛林制度,这就为云游的全真派道士排除了云游时可能发生的生活困难,于是全真派道士云游和挂单住观就正式成为道士修持生活的一种形式。历代全真派道士都十分重视云游参访。
道士离观云游,路途遥远,风餐露宿,食无定时,歇无定处,非常艰苦。正一派和全真派道士都将云游作为体现苦行励志的一种手段,也是对道士信仰和意志的磨炼。明代第四十三代天师张宇初在《道门十规》中要求“出家之后,离情割爱,舍妄归真。必当以究明心地,修养性天为务。操戒行,磨炼身心,支笠箪飘,孤云野鹤。或遇名山洞府挂搭安单,参谒明眼师匠,问道亲师,切究性命根宗,深探道德之要,悟彻宗门,玩味法乱,不以利名挂意,富贵留心。虽饥风暑之切身,不易其操;虽困贫苦贱之役心,不夺其志。忍辱藏垢,言行谦和,卑下柔弱,精神纯一,心存柔逊,性戒刚强”。为了在云游中生存和传道,云游的道士还必须具备多种宫观外生活的本领。《天皇至道太清玉册》称,“其云游之士,必会祈晴祷雨,祛邪断佐,拯灾援救,及善风水,能风鉴,会星命,能吟作,会书画,方可游也,不然则凡俗之士也”。全真祖师们的诗文中,对云游参访也多有述及,要求云游的道士,只携带衣装、洁具、钵盂以及方便铲、云笠、蓑衣等等。在云游中既寻师访道,又弘传道教。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