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点灯》 1.应验 1978年对于中国人而言是值得永远纪念的一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的母亲江长江的源头和长度得到了重新的确认;苏维埃的核动力装置卫星在加拿大的领空坠毁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安徽凤阳小岗村初具雏形;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党的工作重心得到转移…… 在这些大事件发生的背景下,我爷爷走了,他走前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这些儿孙们,那眼神中充满了不满与希望,他紧握着我二大爷的手,一句话也没说的就去了我奶奶的那个世界! 爷爷的头七刚过,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空气中混杂着一丝藿香正气的味道。这是因为我四叔为了给爷爷守坟儿,在坟地里没日没夜的蹲了七天中暑了而刚刚喝过药所留下来的味道。我爸爸和大爷不在,两位姑姑也都和我们一起围坐在屋子里,所有人都面色凝重,一筹莫展。 我二大爷吸了一口烟卷儿,吐出了一圈烟圈儿,屋子里面烟雾缭绕,他问我四叔:“发生了吗?” 四叔也嘬了一口烟,面色相当难看,他点点头,“嗯”了一声。他这点儿动作使所有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影,难道这个事情是真的?我手里捏着一把汗,心想难道在共产国际的大环境下,在科学和文化的世界观里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 我悄悄地看了一下几位堂表兄妹,他们和我的表情差不多,基本上都不太相信这样的事情是真的。 四叔继续说:“这七天里,我连盹儿都没打一个……本来响晴的天儿,咔的就打了一个雷!” 我二大爷问:“劈到了吗?” 四叔点点头:“嗯,坟被劈开了……” 屋子里面的人全都紧张到了极点,二姑问道:“那……咱爸……” “变成狐狸了……”四叔说这句话的时候异常平静,也许他所有的惊讶都丢在了他看到那一刻发生的时候了。 “那……”大姑欲言又止。 四叔继续说:“棺材里面躺着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白毛死狐狸,个儿还挺大的,已经烧焦了,看样子是被雷劈死的。” “上一次咱妈是在烧头周年的时候发生的吧?”二大爷问道。 “嗯,”四叔的脸色很不好看,“这回提前了不少!” “看来那件事是真的!”二大爷说,“得有点儿行动了,再这样下去,咱一家子都变成狐狸了……” 那一天,我的两位姑姑与四叔和二大爷在屋子里一直谈论到深夜,他们在商量些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们家族的这件事儿从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就经常当故事一般的和我讲起。直到五年前,那天刚刚下过雨,我奶奶拄着拐棍儿,挎着小篮子上街去买菜,结果跌了一跤,一头扎进了大街上的一个水坑里,就再也没起来,医院开的死亡证明上写着两个大字:“溺亡”。奶奶下葬的的时候风风光光的,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但是在头周年的前几天,我爷爷晚上做了一个梦,醒来后,老爷子的神色很不好,他将我父亲那一辈的所有儿女都叫过去,当时我们这些孙子辈儿的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一些什么。结果在给奶奶烧周年的那天,晴朗的天空竟然咔的打了一个响雷,奶奶的坟头上立刻就裂开看,里面不断的冒着烟…… 家里人都来不及多想,赶紧打开棺材打算重新成殓奶奶的尸体,但棺材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棺材里奶奶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白毛的狐狸,那狐狸全身都被刚刚的那个雷烧焦了,还不断地冒着青烟。爷爷一下子摊在了地上,许久才喘过气来…… 一周以前,爷爷早上醒来,把二大爷叫道了床前,他说自己快要死了,烧头七这几天要注意点儿,可能会发生点什么。当时谁都没有把爷爷的话当真,以为他是随便说说的,结果晚饭后爷爷出去散步,在街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抬回来的时候已经没什么气了…… 我思索着这些夸张的事情,心里早已无心多想,我一头扎进了爷爷生前的这个书房。我在书架子上翻了一会儿,拿出来一个泛黄的记事本,这个记事本是爷爷用粗麻纸切割以后,再用牛皮纸搓成绳串起来的,足足有16开那么大,新华字典那么厚。这上面记录了我爷爷大半辈子的生活经历和事迹,也记载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 我家的祖谱只能追溯到乾隆年间,再往上的不知道为什么是一片空白……爷爷生前是最疼我的,我觉得我有必要将整个事情的经过了解详细,更有责任为整个家族作出一些什么。我将本子翻开,找到了一页,然后仔仔细细地将那件事情的始末看了一遍。下面我将我爷爷记在本子上的一些文字摘抄下来,为了使大家更加的通俗易懂,我将尽量用第三人称来摘录我爷爷记事本上的这段内容! 爷爷名叫杜杭,字光百,1901年生人,在家排行老二,小名杜二铁子。又因又因食量太大,一顿饭能吃八个馒头,四碗米粥,副食若干,故人送外号杜大肠。辛丑年,**的晚清政府那头儿在八国联军拟定的《辛丑条约》上签了字,我祖奶奶在这头儿一使劲儿,我爷爷就生出来了! 乾隆年间,我家祖上在皇宫内做大内侍卫,从一品,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御前带刀侍卫,皇上御赐黄马褂,遫封“御前神武配官”,世代享受皇室恩泽。到了我爷爷他爹这一辈儿,我家也仍然还是富甲一方的财主。所以我爷爷自小便有专门的先生教他认字,再加上他老爷子亲自传授的武艺,所以他也算得上是文武兼备。 可好景不长,我祖爷爷后来沾染上了鸦片,没过几年,家底就被彻底败光,老爷子也因为吸食鸦片过量,呜呼哀哉了,我祖奶奶因为积劳成疾,没过两年也撒手人寰。俗话说树倒猢狲散,家里的丫鬟仆人见主人都相继离世,而我爷爷又年幼无知,纷纷抢了一些家里能带走的东西各奔前程去了! 我爷爷上面还有一个姐姐,早就嫁了出去,自从娘家里出了事儿,我那姑奶奶在婆家的地位也越来越低。但我爷爷还是在我姑奶奶的接济下度过了十五岁。后来我爷爷长大了,知道长期这么麻烦自己的姐姐会让姐姐的婆家瞧不起,而且还得连累姐姐受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出去闯荡。 临行前,我姑奶奶请他吃了一顿好的,又给他凑了一些盘缠,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出门在外多加小心。姐俩抱在一起哭了一阵,才挥手告别。 杜大肠虽然说是铁了心要出外闯荡,但他年纪尚小,从未出过远门,再加上家里出了事,以前长期走动的那些亲戚朋友也慢慢失去了联系,所以杜大肠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2.狐狸精 1916年,全国各地都相继出现了饥荒,饥民遍地,饿殍成浮,老百姓迎来了二十世纪的第一个艰难时刻。我的爷爷杜大肠随着难民四处游荡,他自幼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虽说爹妈死的早,但好歹也还有一个姐姐隔三差五照顾着,后来的日子虽然没有以前过的好,但也还算过得去。 直到现在与灾民为伍,杜大肠才见识到了真正的苦难。他是一个热心的人,所以经常将自己的盘缠拿出来接济同行的灾民,所以没多久,他姐姐给他备下的盘缠也被他挥霍的一个子儿都不剩了。无奈的杜大肠也只好过起以讨饭为生的日子。杜大肠出生豪门,从小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生性更是高傲,虽然和难民群一样四处奔走讨饭,但却常常碰壁,人们都说他不像是个讨饭的叫花子,倒像是个劫道儿的土皇帝。 逃难的队伍里有两兄妹和杜大肠相处的不错,哥哥名叫曹尚宝,大杜大肠两岁,妹妹名叫曹慧芸,小杜大肠两岁。据说这兄妹二人也是富贵家人,同样是因为家道中落而投入了这难民的队伍当中。曹尚宝为人忠厚老实,满脑子仁义道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酸书生,曹慧芸更是贤淑大方,彬彬有礼,也是一个富家小姐的样子。三个人经常混在一起,杜大肠不会讨饭,所以两兄妹时常会将讨到的饭菜分一份给杜大肠吃,有的时候讨不到饭,三个人就一块儿饿着。 后来在一个睡不着觉的夜晚,杜大肠和曹氏兄妹都各自讲述了自己的遭遇,颇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受,这不禁使三人有些惺惺相惜。曹尚宝是一个爽快之人,他说:“兄弟你我都是遭难之人,日后不免还有更多苦难等着,我们何不在此结拜为异性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杜大肠也正有此意,他说:“曹兄说的是,今后你是大哥,我是二弟,咱日后更要同甘共苦才是!”两个人说拜就拜,二人当下就捧了几捧土,又在土上插了几根小棍儿,跪在地上开始拜把子。 磕完头,曹尚宝说:“兄弟,这样不行,古人都说锸血为盟,你我兄弟虽然不及古人,可这结拜之事也需正式,岂可草草了事呢。” 杜大肠说:“依哥哥看,该如何是好?” 曹尚宝说:“这年月吃口饭都难,找酒就更是奢侈了,我看咱们先弄两碗水凑合一下吧,等日后咱有了钱再补上一顿结拜酒,兄弟你看如何?” 杜大肠笑道:“那就依哥哥所言!” 曹慧芸玩笑道:“两位哥哥都以落难到这般田地,却还有心情锸血结拜,不愧是义士豪杰,想必将来定会闯出一番事业,到时候妹妹也要跟着沾些光才是。” 曹尚宝笑着说:“妹妹这是转着玩儿挖苦哥哥们呀!” 杜大肠笑问:“依妹妹所言,我俩倒是怎样一个豪杰义士啊?” 曹慧芸道:“妹妹哪里再取笑哥哥,想当年,钱婆留效仿古人登基卫冕,于顽石为宝座,宝座终现婆留卫冕之像;赵香孩儿效仿军人强弩征战,取柳枝为弓箭,陈桥踏马赵家正坐江山。如今两位哥哥效仿古人,借白水为酒水锸血结拜,我看也正有此意境!” 杜大肠听后笑道:“妹妹果然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你我三人都是有识之士,将来定能闯出大业。我看咱们就借妹妹吉言,歃血结拜!” 曹慧芸找来了两个豁着口的青瓷大碗,在里面盛好水。杜大肠随手捡起来一块锋利的石头,照着自己的手指头划了一下,鲜血就涌了出来。杜大肠将血滴在了盛满水的两个碗里,曹尚宝照此效仿,刚刚将手割破还没来得及将血滴入碗内,却不知道从何处跑来一只白色的狐狸。这狐狸蹲在碗前朝着天地拜了拜,又朝着杜大肠拜了拜,一低头将水喝了个精光。 三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杜大肠说:“咱兄弟结拜,这狐狸也跟着结拜,连血水都喝过了,哥哥一会儿歃血的时候,是不是要把这狐狸算进去?” 曹尚宝也笑道:“这年月人都吃不饱,畜生就更别说了,看来这狐狸是好几天都没喝水了,这是可惜了兄弟的那些血了!” 曹慧芸将狐狸轰走,重新在碗里盛好水,杜大肠和曹尚宝这才拜了把子…… 三人心里都明白,如果再继续跟着难民的队伍逛下去,早晚都有活不下去的那一天。如果想要活的更好一点儿,还是应该先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再说。三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杜大肠说:“刚刚我向过路的人打听,从这儿往东走百十多里有一个县城,我们何不到此处谋个生路?” 曹尚宝点头道:“兄弟所言极是,但我们一来不会做生意,二来做不了苦力,却是无从经营啊!” 杜大肠说:“古人常说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咱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我看等到了地方,咱们再从长计议!” 曹慧芸也道:“杜兄弟说的在理,这一路上到处都能看到饿死的尸首无人打理,任由那些狼虫虎豹撕咬的支离破碎,若是再这么走下去,不定什么时候咱们也要死在这路边上,葬身在飞禽走兽的腹中了!” 当年我爷爷他们三个是铁了心要走的,所以就跟难民群里几个能够聊得来的人道了别,一路就向东而去。 这一年对于全国四万万人口来说是灾难性的一年,天灾**不断。一月袁世凯复辟帝制。紧接着饥民大闹上海,三月袁世凯下台,六月袁世凯病死,黎元洪继任大总统,段祺瑞被迫恢复了旧约法,七月山东蓬莱的饥民起义……我爷爷他们三个人也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摇摇曳曳的脱离了灾民的队伍,他们在向着自己的新生活迈进,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的选择将会决定他们这一生甚至是几代人的命运…… 杜大肠三人在路上不时的会看到一些被野狗啃的肢体不全的死人,这些天,三人早已见多了这样的场面,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更不会觉得害怕。几个人一边走路,一边商量接下来的生活。眼见天就要黑下来了,所以曹慧芸提议找一个地方先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也好继续赶路。这世道太乱,走夜路不太安全。 几个人正商量着,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只大狐狸,浑身的毛洁白如雪,一下子就跪在了杜大肠三人的面前。三人仔细一瞧,这狐狸正是前些天结拜时那只求水喝的狐狸。常言道万物皆有灵性,狐狸既然知道跪拜求水,也必然是通情理的。此时跪在三人面前抱爪磕头,想来是遇到了麻烦,有事相求。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杜大肠动了恻隐之心,他开口和曹氏兄妹商量,说这狐狸两次都与你我兄妹遇上,那是缘分呀!这回又跪在了咱们的面前磕头,可能是遇到麻烦了。谁都有遇见麻烦的时候,人是如此,又何况一个哑巴牲口呢?老辈儿人常念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狐狸虽然不会说话,可大小也是一条命不是?救这畜生一条命怎么着也能胜造三级浮屠了吧!再者说了,这家伙还跟咱们歃血来着,多少也算是个结拜的兄弟,兄弟大难临头,哪有不救的道理呢!杜大肠那嘴叭叭的,是新姑爷见丈人,一口一个礼(理)。 曹尚宝是一个生性温厚之人,没有什么花花肠子,而且还读过几年的圣贤书,心存善念更多。曹慧芸更是心慈的女子,从小就被灌输三从四德和三纲五常等封建礼仪思想。两人听杜大肠这么一说,也都觉得在理。 杜大肠对这狐狸说道:“咱兄妹三人和你两次相遇也算是个缘分,所以没有不帮你的道理。你要是避难就点个头,要是求援就摇个头!”这狐狸还真懂人话,听杜大肠这么一说,头跟个鸡叨米似的点个不停。杜大肠就打开自己脏乱的褂襟,让这湖里躲进去! 没过多久就来了一个拿枪的猎人,这人见到杜大肠三人以后开口就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一只大狐狸,几人也是好心,为了帮着这个狐狸免遭杀害,就摆手说没看到!猎人拿着枪走了,边走边磨叨着:“得赶紧弄死它,这家伙成精了。” 三人见猎人走远了,才把狐狸放了出来,杜大肠朝着狐狸摆摆手,示意它逃命去吧,这狐狸向着三位恩人拜了拜就一晃不见了!- 3.半夜鬼闹 三人放走了狐狸,见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都觉得紧要找一个地方将就一宿。于是大家决定趁着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再继续往前走几里路,如果前面遇到人家就去借宿,如果没有人家,几人轮班守夜在大道边上凑合一晚上也行。 往前刚刚走了三五里路,就能够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灯光。三人都觉得前面定是一个村子,于是便甩开两条腿向前赶去。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进了村庄。 这村庄总体上来说也不小,杜大肠三人上前敲门,接连敲了好几家却没有一家人出来开门的,每家都是听见敲门声就熄灯,三人心中感到疑惑,又继续往村子里面走了一段路。杜大肠说:“有没有觉得这村子有点儿怪呀?” 曹慧芸也道:“是呀,怎么听见咱们敲门都跟要见了妖精似的。” 曹尚宝说:“还是再往前走走看吧!” 三人最后再村东头的最后一家茅草屋前停了下来,敲了一会儿门,大里面出来一个足足有一百多岁的老太太,头发全白,牙齿掉光,拄着个西拐棍,也许也是因为年深日久,被老太太磨得跟白蜡似的。 老太太也真是岁数大了,糊涂的不知道颠和倒。三个人打听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随后老婆子总算是明白三人要借宿了,就指着村东头的三间破瓦房,让三人去那里将就一晚上。 老太太告诉三人,这三间破瓦房原本是村子里看庙的哑巴住的,后来哑巴不知道怎么就死了,也就没人在这里住了,再往后这几间破房子也渐渐成为村子人暂时安置死人的地方。杜大肠三人一路上见过的死人都够组成一个民团的了,这点胆量三个人都有,所以也并不觉得害怕。杜大肠的身上带着一盒火柴,这在过去的时候叫洋火。因为国内的取火装置都是火石或火折子一类,洋火是外国人打入过门以后才渐渐流传过来的,中国人之前没见过这玩意儿,就把这称之为“洋火”,也就是洋人的火。 杜大肠的这盒洋火在白天过河的时候不小心浸湿了,这时候还有点儿返潮,他怕不好使,在动身去那三间破瓦房之前跟这个老太太讨要一块儿火石,说来也奇怪,这个穷老太太没有火石,却给了杜大肠一把火折子,杜大肠也没多想,顺手拿过来就揣在怀里了。到了地方,借着这个火折子的光,三个人四下里仔细地转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只是在东间屋的地上放着一口红漆大棺材。棺材还没有上钉子。西间屋里有一铺炕,炕上有草席,还有几张羊皮被子。所以三个人也没顾上管东间屋里的死人,就直接去西间屋的炕上睡了。 我爷爷杜大肠睡在东边,曹尚宝睡在西边,曹慧芸睡中间。杜大肠和曹氏兄妹不同,他脚朝着炕沿边,头朝着窗子倒着睡。刚要睡着,就听到外屋有动静,像是从东间屋传来的,一直到了西间屋,感觉有人伸着手在炕上摸。杜大肠悄悄从口袋里摸出那盒潮了的火柴,弹了一根到地上,火柴冒了一个火星,灭了,什么也没看到,接着又听到仿佛有东西回到了东间屋。 杜大肠此时异常精神,早已无心睡眠。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又听到有动静了,炕上的曹氏兄妹睡的很踏实,什么也不知道。等他感觉有东西在炕沿边上摸的时候,又弹了一根火柴下去,火柴又冒了一个火星,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反复如此几次,终于他快要将火柴弹光了的时候,才看清了一张苍白的脸,披散着头发,伸着长长的舌头,手上的指甲很长…… 闹鬼了,杜大肠只觉得后脊梁发冷,一阵冷汗窜了出来,顾不上再犹豫什么,一脚踢起曹尚宝,拉上曹慧芸就直接跑了出去。紧接着就感觉背后有风袭来,事到如今也顾不上太多了,杜大肠拉开门拽着两人就往外面跑。刚出了院子,忽然听到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了,紧接着便听到了里面呲呲的抓门声,三人回头一看,见三个白狐狸牢牢地把门插了起来,其中一只白狐狸转过头,爪子里抓着一把火折子,正朝着杜大肠咧嘴笑呢,那狐狸正是杜大肠刚刚救的那只。杜大肠一摸身上,自己的火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想到这儿,也不敢再多耽搁,拽着吓傻了的两个人又向外面跑去了。 紧接着就见这三间大瓦房着起火来,其间还有不少白色身影在破房子周围攒动,像是不停的往房子里添柴火。只听见屋子里面有刺耳的尖叫声不断传出来。村里人都出来观看,见此情景都纷纷向三人下拜,感谢他们为村子里除去这只恶鬼。 原来这村子名叫三湾堡,村东头儿曾住着一户穷苦人家,老两口儿生有一女儿乖巧伶俐,这姑娘和村子里另外一穷人家的小伙子产生了感情。这姑娘和小伙子都是心善的主儿,小伙子经常上山打柴,姑娘也跟着上山割草,有一次,两个人遇到了一只腿上受伤,昏迷不醒的白狐狸,姑娘细心地带回家来为它疗伤,大概疗养了将近一个月,这狐狸的伤才痊愈,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姑娘的家。后来这事儿传的整个村子都知道了,乡下人迷信,说这姑娘救的狐狸是九尾狐狸精儿,因为犯了天条被玉皇大帝贬下凡来受苦,谁救它谁就会倒霉,看着吧,用不了多久这家准得出事儿。 果然这件事儿刚过不久,姑娘的老爹在上树摞榆钱儿的时候,从树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家里无钱医治,只得向村西头的财主家借钱,却没想到财主总是派人隔三差五的过来讨债,奈何家里实在是无从还钱,那财主就要将这姑娘要来给自己的傻儿子做媳妇儿。老两口儿无奈,和女儿商量了一下,也只好含着眼泪答应了。 去年年初,村西头儿的财主便抬着轿子将这姑娘娶进了门,可没过两个月,就说这姑娘在外面找野汉子,婆家人逼着姑娘上了吊,一听说闺女被人逼死了,病床上的老爹一口气没上来也死了,娘家老妈也跳崖自杀了,那穷人家的小伙子一时想不开,拿着刀去找这财主拼命,却被财主放狗咬死了,死后还将尸体挂在了村头儿的柳树上晒尸,说这就是姑娘在外面养的那个汉子,姑娘的尸体则被装在一口红漆的棺材里放到了这破庙里。 谁知道当天夜里,财主家连人带牲口全部死于非命,据说都是被利爪抓死的,而当天夜里则有人看到这破庙里有人影晃动,还能够听到吱吱唔唔像是女人的哭声,大家都说是这姑娘死的冤,变成厉鬼回来报仇了。第二天一个走夜路的人死在了这三间破瓦房前,被人发现的时候,脑子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吃光了,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在破瓦房附近活动,一到了夜深的时候,经常还会听到一些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所以到了晚上家家都是大门紧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敢贸然开门。 杜大肠又向村里人打听,村东头的那个老太太是个什么人,谁知道村子里的人都说村子里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村子里年纪最大的人才六十岁出头,在这年月哪还有活到百十多岁的人。不过,村里人说,杜大肠去的那家刚好是姑娘家的老房子,姑娘的奶奶是一个长寿的老人,前年死的时候已经一百零三岁了。三人听后都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到火熄了以后,杜大肠三人随众人进去一看,发现了一具被烧焦了的尸体,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一只大马猴子……- 4.白面书生 这火大概烧了两个时辰,等到火势弱下来的时候差不多天也快要亮了。杜大肠带头走了进去,在废墟里面发现了一具已经烧焦了的尸体,怎么看着都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一只大马猴子。 那时候世道太乱,人和畜生都不得安生,经常会看到马猴子在大道上或山岗上活动,所以杜大肠他们对于这种动物并不感觉陌生。曹慧芸见这马猴子的嘴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忍不住向前凑了凑,打算看的清楚一点儿,谁知道她刚刚往前一凑,这马猴子像是突然间活过来了一样,忽的蹦起来朝曹慧芸扑了过去,旁边的人被吓的四散逃开。还好杜大肠机灵,再加上小时候跟着那死去的大烟鬼老爹学过几年拳脚,他抬起腿一脚就揣在了马猴子的身上,将那只快被烧成骨头了的马猴子蹬出去一仗多远,倒在地上,刚要再往起扑,被曹尚宝抱起烧断了的房梁拍在了地上,从它的嘴里掉出来一个红色的珠子便再也不动了。 杜大肠从地上捡起这颗珠子,见它并非是正规的圆形,倒像是一个鸡蛋,但又比鸡蛋重的多,表面很光华,像是一个琥珀,隔着外表能看见里面,似乎是一团清水裹着一粒冒了芽的种子。杜大肠看了半天,没看出这是什么,拿给曹氏兄妹去看,二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又给村子里面的人看,依然没有人懂。杜大肠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想把它丢掉。 这时忽然听到几声“呜呜”的叫声,像一个老妇低沉的哭声,杜大肠顺着声音看去,见不远处蹲着三只白狐狸,中间一只最为漂亮,正是来时候路上救的那只,旁边两只个头儿稍稍小点儿,毛色也没有那只亮,它们都盯着杜大肠手里的东西,跃跃欲试,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杜大肠猛然间想起了一些事,小的时候经常听家里上了年纪的仆人讲起,飞禽走兽都有灵性,有些生灵在深山老林里修炼,年深日久就能够练出内丹。内丹是宝物,能滋阴壮阳,包治百病,要是上了货架子比那千年的老灵芝还要值钱。只是大家都是听说,谁也没见过,估计今天手里的这东西八成就是那只狐狸修炼的内丹,不知道因为什么差错被那马猴子给吞了,所以这只老狐狸才会被猎人追赶而无计可施。杜大肠觉得自己留下这东西也没什么用,不如就将这内丹还给狐狸算了,随之心里面善念一动,就像那只白狐狸招招手。 那狐狸也不怕人,见杜大肠招呼自己,便几步窜到了杜大肠的脚下,抬起头看着杜大肠。杜大肠见这狐狸的眼睛是红色的,清澈如水,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清澈的眼睛,一想就知道这只狐狸不是寻常之物,便将手里的珠子送上前去。那狐狸微微将嘴张开,杜大肠就势将珠子放到了它的嘴里,狐狸一闭嘴就将它咽了下去。登时就感觉这狐狸和刚刚有所不同,杜大肠仿佛看见自己眼前站着一个一袭白衣的年轻姑娘在看着自己笑,待他冷静下来,却见那只狐狸已经带着两只小狐狸走远了,走到拐角处又回头看了一眼,才一晃不见了踪迹。 杜大肠对村子里的人说,这火是那狐狸放的,帮你们除去“恶鬼”的也是那些狐狸,所以以后大家见了狐狸都不要去动杀它,有吃的就给点吃的,没有吃的也要好生招待,切莫惹到它们。杜大肠这么说也不是向着这些狐狸,他知道这些狐狸都成了精,要是谁得罪了它们,以后肯定就别指着安生了。 说话间天已大亮,村子里的人将那只快烧成干尸的马猴子埋了,杜大肠和曹氏兄妹在村子里弄了点饭吃,休息了半天才继续赶路。 几人又走了半天,早已累得精疲力竭,汗珠子掉地上摔八掰,曹尚宝对杜大肠说:“你我兄妹三人越走越是荒凉,起先还能遇到几个羊倌,现在却连半个人影子都不见了,就这么走下去真的会有县城吗?” 杜大肠的心里也没底,他说:“大哥尽管放心,要是有县城,再走个几十里也该到了!” 曹慧芸说:“哥哥们莫要担心,到时即便没有县城,我们三个大活人也不至于饿死。” 曹尚宝说:“妹妹说的虽然在理,可老话说一分钱没有难倒英雄汉呐!” 杜大肠笑道:“哥哥你又乱操心了,实在不行,咱继续干咱的老本行,要饭吃也成呀!” 三个人边走边说,正聊着,却见打前面走来一个白面书生,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肩上挎着一个包袱,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从前面缓缓走来。杜大肠对曹尚宝说:“大哥刚刚还说一路上见不到一个人影子,现在人不是来了?” 曹尚宝说:“待他走近一些,你我兄弟可向他问问路。” 说话间,这人走到了面前,杜大肠走上去双手作了个揖,那人唱了个喏还礼,倒有点二像是戏文里的公子哥,几人看着有点儿不舒服,但也没太在意。杜大肠问道:“敢问这位兄弟可是从前面过来的?” 那人道:“正是,不是几位有何见教?” 曹尚宝说:“仁兄既是从前面过来的,可知前方到市集还有路途几何?” 那人笑了,说道:“我当什么要紧的事呢,原来是问路啊!从此处往前再走六七十里有一个县城叫洛神县,这天就要黑下来了,估计今天你们是到不了了,但是再往前走五里就是白草坡,那里有一家野店,店主是一老一少两人,以父子相称,年长的叫张财,年轻的叫小栓子,都是一些喝血吃肉的主儿。你们到那里就直接过去,实在走不动了歇歇脚也成,但可千万别喝他们家的肉汤,也千万别在那儿过夜。” 三人都不明白这人的意思,曹尚宝问道:“这却是为何?” 那人却故弄玄虚,笑道:“不可说,不可说,该说的在下都以言过,这过得去过不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说罢便摇摇晃晃的继续向前走去。 杜大肠对这人说的话也很在意,他在背后问道:“敢问尊驾是做什么营生的,如何知道这些,刚刚这一番话是从何说起呀?” 那人头也没回,却高声唱道:“问我做什么营生,本是凡间一缕风,非仙非鬼亦非怪,无形无影又无踪;掐指一算全明了,谈点闲话学金星,若尔不顾书生劝,坐等三更把命送……”这歌声阴阳怪气,没有一句正调,倒像是一只在学人说话的猫,哼哼唧唧的搅得三个人的心里乱糟糟的。 曹尚宝问杜大肠:“兄弟可信此人的话?” 杜大肠道:“将信将疑呀,为今之计也只好继续往前,待到了百草坡看看是不是如他所言再作打算了!” 曹慧芸动动嘴唇,欲言又止,杜大肠见她这样问道:“慧芸妹子可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曹慧芸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5.店主不是人 果然又走了五里路,前面出现了一处荒草坡,在草坡的正中央,有一家靠木板子搭起来的木屋子。曹尚宝问杜大肠:“还真有这么个店,进不进去?” 杜大肠想了想,说:“刚刚那人神神叨叨,鬼鬼祟祟,我看他说的话也不能全信,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再做打算!” 刚要往前迈步,胳膊却被曹慧芸拉住。杜大肠见曹慧芸的眼神里透露着些微恐惧,就拍拍她的胳膊说:“别怕妹子,有哥哥在呢!” 三人到了店门口,一见这店果然荒凉,像是几个月都没人来过了,曹尚宝上前敲门,敲了好久从里面出来一个人,从头到脚遮的严严实实,只留着两只眼睛,驮着腰,把杜大肠三人让了进去。 那人用一块破抹布将三人面前的桌子抹的一干二净,示意他们坐下。曹尚宝也不忌讳,开口便问道:“你是张财?”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嘴里囫囵道:“张财……”这声音比刚刚那白面秀才好听不到哪儿去。接着向屋内喊道:“小栓子……小栓子……”不一会儿从里面又出来一个和他扮相一样的人,同样只能看到两个眼睛,只是身材瘦小一些,也佝偻着身子。 张财对这小栓子说道:“肉汤……” 小栓子明白,一转身跑进去了。张财回过头,指指小栓子的方向,两个食指在嘴前交叉,示意小栓子是个哑巴,但在杜大肠三人看来,这张财也不是正常人。 曹尚宝低声对杜大肠说道:“兄弟,哥哥觉得这两个人不对劲呀!” 曹慧芸也说:“咱们还是走吧,这里太害怕了!” 杜大肠说:“先看看再说,还没弄出个所以然来,也不能说走就走。” 说话间,那小栓子就端上来三碗热腾腾的肉汤,不过闻着味儿总感觉不大新鲜,这一老一少坐在旁边等着三人喝,杜大肠摇摇头表示不喝,但是碗又被推到了面前,如此反复几次。那张财见杜大肠三人执意不喝,就从口袋里抠了半天,抠出来一块大洋,指着它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曹尚宝为人比较实在,见人家已经做到这份上,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便端起碗来一口喝了下去,二人见曹尚宝喝了没啥事儿,也只得将碗端起来喝了,喝完不久,三人便觉得反胃,然后就昏昏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杜大肠突然闻见一股骚味,他恍惚地睁开眼睛,发现三人躺在厨房,旁边的一个案板上还插着几把剔骨钢刀。这个时曹氏兄妹也醒来了,曹尚宝迷糊着说道:“怎么这么大一股尿骚味儿……” “啊……”杜大肠回过头,见曹慧芸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叫出了声音。仔细一看,原来是张财和小栓子都倒在了血泊里,杜大肠赶紧跑上前去将两个人扶起,这一扶才发现,这哪是两张人脸,分明又是两张马猴子的脸。 杜大肠猛地一看这两张脸,吓的差点儿没背过气儿去,向屋外面一看,见有五六只白色的身影渐渐走远了,曹尚宝大声叫道:“狐狸……” 三人从屋子里面都追了出来,看着这空旷的野外,哪里还能见到一丝狐狸的踪迹。 杜大肠凝望着夜空下的荒草甸子,忽的过来了一阵冷风,吹的他打了一个冷颤,他说:“看来这些狐狸又救了咱们一命……”再抬起头来看看天,夜空中繁星点点,粗略的估算一下,差不多三更天了,杜大肠叹道,“怪我,真该听那书生的话……” 曹慧芸低声道:“不,他也不是人……” “嗯?”杜大肠和曹尚宝都惊讶地看着曹慧芸。 “你们看到他的手了吗?”曹慧芸这么一问,两人才想起来,好像还真的没注意看他的手。曹慧芸说:“我看到了,有毛,是爪子!而且他身上还隐隐有一种味道……”说着在自己的身上闻了闻,“就是这种骚味!” 杜大肠听后,想了想,说道:“是狐狸!” 曹尚宝问:“兄弟何出此言啊?” 杜大肠说:“大哥可还记得那书生唱的山歌?‘问我做什么营生,本是凡间一缕风,非仙非鬼亦非怪,无形无影又无踪;掐指一算全明了,谈点闲话学金星,若尔不顾书生劝,坐等三更把命送’每句话的第二字连起来就是‘我是仙形,指点尔等’,看来它也算是还了我送还它内丹的人情了。” 曹慧芸说:“想不到我们三人这一路上竟然遇到这么多轶事。” 曹尚宝道:“这一老一小从一开始就值得怀疑,那张财从头到尾就只说了几句简单的话,现在想想确实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杜大肠说:“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咱们用不了多久也就该到那洛神县了,看天色再过几个时辰也差不多该亮天了,我看咱们还是到屋子里看看,将那两具马猴子的尸体收拾一下,顺便在房间里找找,看有没有咱们路上能用得到的家伙!” 三人又回到了屋子里,这间靠木板搭起来的屋子在外面看并不大,但是进去之后却显得很宽敞。开始的时候几个人没仔细看,房子分为上下两层,两层楼间的距离并不大,楼板仅仅只高出人头二三尺的空余。从门口进来,大厅里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一些桌椅板凳,除了刚刚三人用过的以外,其它的都布满了灰尘。再往前走,是一个半人多高的大桌子,桌子正面用灰色的帆布遮挡着,三人都知道这是用来记账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盏破油灯,灯火摇摇曳曳,照得整间屋子显得更加恐怖。在桌子的旁边有一个楼梯,歪歪斜斜的直接通往楼上。楼梯的旁边是这间野店厨房的入口,里面还躺着那两具马猴子的尸体。曹尚宝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这盏破油灯,三人直接走上了楼。 楼梯上布满了蜘蛛网,三人走上楼见上面是几间客房,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收拾,房顶上满是塔灰,杜大肠被呛得咳嗽不停。曹慧芸说:“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几只马猴子搭建的,里面所有的摆设可都是按照人的习惯来的。” 曹尚宝道:“妹妹说的有理,单看这楼上倒像是一个农家小院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那里……”他指着墙根的一堆杂货继续道,“这农用的工具倒是一应俱全……诶,不对呀……” 杜大肠听曹尚宝这么一说,也走过来看,果然见墙角处放着一堆器具。曹尚宝道:“兄弟呀,哥哥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农具呢,就拿这铁锨来说吧,怎么把这锨体打成弧形了,倒像是一片瓦,这不像是正常人用的。” 曹慧芸说:“这绝不像是农具,这地方荒无人烟,方圆几十里地看不到半亩田地,用这农具来做什么?” 杜大肠说:“我看这些东西咱们也用不上,咱们还是到厨房去把那两具尸体收拾一下,等会儿天亮了也好赶路。” 曹尚宝觉得这铁锨比较趁手,随手拿上了,三个人凭着这盏油灯的光芒摸摸索索地从楼上走了下来,直奔厨房。 厨房里还是刚刚离开时的情景,两只马猴子的尸体就横在地上,地上的血已经开始变黑,说明这两个家伙已经死去多时。杜大肠看着这两只大马猴子,两张粗糙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恐惧的表情,似乎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也似乎是死的时候特别痛苦。总之,杜大肠看着那两双失了神的眼睛,感觉到浑身的不自然! 杜大肠正想着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却突然听到曹尚宝叫道:“兄弟快来看……” 杜大肠和曹慧芸赶过来一看,果然在厨房的角落里有一个水缸,水缸的下面有一层木板,能够隐隐约约听到木板下面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 杜大肠面色凝重,曹尚宝道:“这下面八成是另有去处,说不准地下还藏有几只马猴子也不好说。” 曹慧芸道:“哥哥莫要将话说死了,也许这下面关着被马猴子弄来的活人呢!” 曹尚宝看着杜大肠:“怎么样兄弟,咱下不下去?” 这一晚上的事儿已经让杜大肠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他瞪着眼珠子,两只手攥得咯嘣嘣作响,半天从牙缝儿里挤出了一个字:“下……” 杜大肠也不知道这下面到底是什么去处,但是当时他想也无非就是那么两种情况,第一是下面还有别的马猴子,这里的马猴子都成精了,如果真的还有马猴子,他们必须下去为民除害,免得日后它们再祸害他人,若是下面关着其他的受害者,那他们更应该下去将他们救出,所以三个人还是做出了一个下去的决定。- 6.无路可逃 杜大肠俯身在地,将耳朵紧紧贴近水缸下面的木板,用手轻轻敲了敲,木板传来了“笃笃”的声音,证明下面是空的。再仔细听,那细微的“咔哒”声确实是从下面传上来的,看来这间小木屋子里面确实另有去处。 曹尚宝将油灯递给曹慧芸,轮开两膀子将那水缸从木板上移开,对杜大肠说道:“兄弟,这下面凶险未知,为兄我先下去探探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不能上来了,我这妹妹就托付给你了,这世道丧乱,想我曹氏家道中落,一门众仅剩下我兄妹二人,我死不足惜,只是剩下我这个妹妹无依无靠,无人照顾,实属让人寒心,我即便是死也不瞑目啊,唯有将其托与兄弟才能安心!” 杜大肠道:“大哥说哪里的话,你妹妹那就是我妹妹,不经你说我也会待她如一母同胞。只是大哥也说这下面风险未知,作为兄弟又岂有让大哥一人下去冒险之理?” 曹慧芸听了,更是不高兴,她说:“两位哥哥讲话完全不顾他人感受,自己高兴怎样便是怎样。这下面凶险未知,一个是我一奶同胞的亲哥哥,一个与我生死患难情同手足,两位哥哥若是都下去了,妹妹岂有不下去之理。要我说,二位哥哥都无须争论,咱们三人一同下去,反正留在这个世上同是无依无靠,无牵无挂,若有凶险,咱死也死在一起,若太平无事,再一同原路返回,将来到洛神县寻个营生,也好度日。” 曹尚宝只得作罢,杜大肠伸手将那层木板掀开,顿时一个黑咕隆咚的洞口呈现在三人面前,在洞口边上有一个梯子直通到下面。三人相互看了看,曹尚宝从曹慧芸手里接过油灯,打头儿爬了下去,杜大肠紧随其后,接着曹慧芸也爬了下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三人就踩在了厚实的地面上,杜大肠估计了一下,这个洞的深度不超过三丈。但是紧接着杜大肠便推翻了自己刚刚下的定论,因为这个地洞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下去,并且越往前走越深,似乎是深入地下的四五丈远的。三个人大概走了有五百米的距离,在微弱的破油灯所发出的光亮下,看到前面出现九级石阶,其中第三、六、九节台阶要稍稍大于其它的台阶,看上去就像是三个依次排开的平台。 在最上面的台阶上立着一扇拱形的石门,分左右两扇,门上面似乎有些图案,但是因为时间太久,再加之灯光昏暗的原因,看不太清楚。两扇门上各有一个门环,叼在两个椒图的嘴里。那阵“咔哒咔哒”的声音就从这里传出来,而且每响一阵就会停顿一会儿,然后继续响起,很有节奏。现在来听,这声音明显大了不少,三个人听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杜大肠眯起眼睛仔细一看,发现这个门是半掩着的,左右两扇门似乎并没有合紧。三个人抬脚准备跨上台阶,曹慧芸突然注意到脚下有东西,便疑声道:“这是什么?” 杜大肠一听便也蹲下身子查看石阶,发现很多方砖上都有黑乎乎一片像是苔藓类的的东西。曹尚宝用手里的铁锨在石砖上戳了戳,蹲下身子伸出手想抠下来一点仔细看看却被杜大肠拦了下来。 “大哥切勿鲁莽,这地下是何去处还未为可知,兄弟以前常老人讲悬崖深洞多有毒物,有的东西人一沾上就立刻会死,万一这东西有毒可就麻烦了。”杜大肠说道。 曹尚宝听杜大肠这么一说,吓的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嘴里连连称是。杜大肠从怀里拿出一块青色的破布,这是以前包大洋用的,那会儿不像现装钱用钱包,当时出远门,大洋钱票都用布包起来,一来揣着方便,二来也不容易露怯,一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上了年纪的人这样包钱。杜大肠用手隔着这层青布从石砖上扣下一点黑色的“苔藓”,三个人仔细看了很久,也没看出来是什么,这东西一到了青布上就碎成了粉末,完全不像是生在地上的苔藓。 杜大肠一时解释不出来这是什么,曹慧芸道:“不如我们再往前走走,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的东西!”杜大肠和曹尚宝二人都同意,三人抬脚走上石阶,突然曹慧芸脚下的石砖凹陷了下去,紧接着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一支利箭,直刺向曹慧芸。杜大肠毕竟练过几年的功夫,好在身手还没有缩水,一只手按在曹慧芸的背上,一用力,曹慧芸就蹲了下去。紧接着回身一脚正好踢在了箭身上,将那呼哨着而来的箭踢了出去。却不想回身脚落在地上的时候,咔哒一声,脚下的石砖又陷下去了一块儿。 这一下大家都没有预料到,木讷的愣在原地,就等着那利箭从哪个方向飞出来了,等了半天也不见个动静。三个人又小心翼翼地挪动了几步,接着又踩空了几节台阶,但都没再有利箭射出来。 三人提心吊胆的,魂都被吓去了一半儿,终于来到了最上面的这节台阶上,直到走近来,三人才将这个门上的图案看出了个大概。原来上面模模糊糊地画着一个非常丰满的古代女子,线条异常简单,从服饰上来看倒不像是中原女子,最奇特的是这个女子怀中抱着一只大狐狸,在她的周边还有一些小狐狸,这不禁使杜大肠三人又想起了这几天所遇到的白狐狸。 再仔细看,那门上刻画的线条虽然简单,但是画中人物却栩栩如生,特别是画中人的那双眼睛,仿佛活了一样,看的杜大肠三人背后直冒冷汗。 三人索性不再去看那门上的图案,杜大肠伸出手放在两扇门的拉环上,看了看曹尚宝和曹慧芸二人,两人对其点了点头,杜大肠稍一用力,那扇石门便“哐啷”一声打开了。 石门里面也是黑咕隆咚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曹尚宝端着那盏破油灯走在前面,曹慧芸走在中间,杜大肠走在最后面,三人一步三顿地悄悄摸了进去。 在曹尚宝微弱的油灯光亮照耀下,三人仔细地观察了周边的环境。里面虽然也和外面一样漆黑,但外面明显是土工作业挖出来的洞,可里面却有所不同,从进门开始,三人就发现里面修的颇像是一个古建筑,脚下全是由大理石铺设而成,墙壁上也铺着灰白色的壁砖,顶棚比较高,因为亮度有限,所以没能看清楚是什么样子。 这去路依然只有一条,通向前方,那“咔哒咔哒”的声音更加清晰,仿佛就在不远处,曹慧芸毕竟是个女子,此时她已经隐藏不住恐惧,将手紧紧挽在曹尚宝的胳膊上,她似乎感觉到地狱离他们越来越近,用不了多久一个丑陋的怪物就会出现在三个人的面前。 杜大肠的祖上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加上小时候经常听到一些年纪大的扑人闲聊,他多少都对那些杂七杂八的事物有些了解。此时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突然就停了下来,突然面色凝重地对曹氏兄妹说道:“这里可能是个古墓呀!” 曹慧芸本来就被自己刚刚脑子里臆想出来的东西吓的不轻,此时又听杜大肠这么一说,更是害怕了,颤声道:“你可不要吓唬人了!” 曹尚宝也道:“兄弟何出此言?” 杜达肠道:“小时候我就经常听我们家的下人讲那些民间的奇闻怪事,有一个下人年轻的时候做过盗墓贼,后来犯了事儿,被官府抓了起来,我爷爷见他是个讲义气的人,就把他救下了,此后一直在我家做下人,直到几年前死去。以前我经常缠着他给我讲古墓里边的那些事儿,他就给我讲了很多古墓里的所见所闻。开始时,我就觉得这里似曾相识,现在想想和他当时给我讲的基本上相同,但是各朝各代的古墓都存在差别,现在确定这里是一个墓室应该不会出错了。” 曹慧芸紧紧抱着曹尚宝的胳膊道:“那这里会不会诈尸啊?” 杜大肠道:“这里显然被盗墓贼光顾过,我看就是有死人也八成烂成了骨头,陪葬的物品也可能被盗窃一空了,而且像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有大马猴子,也不应该会关着什么人,咱们也没必要再继续走下去了……” 曹慧芸道:“如果没有人,那刚刚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正说着,那“咔哒咔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杜大肠想带着曹氏兄妹转身离开,可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此时他却蒙生出一探究竟的想法。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地道里显得特别清晰和诡异,让人听了就仿佛有上亿只虱子在身上爬一样难受,又仿佛总有一个无形的手悄悄地搭在几个人的肩上,推着三人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 三个人在一个转角处拐了一个弯儿,又有一扇门出现在眼前,这个门和刚刚遇到的门几乎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这次门前有十六级台阶,第四、八、十二、十六级台阶略大一些,门关的很严实,上面有两个门环同样叼在两个椒图的嘴里。“咔哒……咔哒……咔咔哒……”像是有人在旁边打铁,声音无疑就是从这门内传出来的。 三人都知道这门内肯定关着什么,在门前站了很久,最后,杜达肠说:“看这扇门和前面那扇门相差无几,想来台阶上也有机关,我身手好一点儿,这次我走前面吧。”曹氏兄妹都点了点头,觉得也只好如此。 杜大肠接过破油灯走在前面,刚要上台阶,却发现这些台阶的石砖上也有一片一片的“苔藓”,曹氏兄妹也注意到了,在杜大肠的身边蹲下来仔细查看,曹慧芸说道:“真是奇了,这石砖如此平滑干燥,竟然能够生出苔藓?” 曹尚宝说:“依我看这断不能是苔藓,苔藓会分瓣,你看这些东西完全是一片,像是人为的……” 杜大肠端着破油灯向前照了照,发现越往前越少,远处的石阶似乎非常干净,什么都没有。他举着油灯向右侧照了照,发现那边也有一些“苔藓”,但好像又有一些不同。三个人围了上去,杜大肠提着油灯,发现这些苔藓更“饱满”一些,说“饱满”是因为它和前面发现的略有不同,前面的都薄薄地贴在石砖上,而这个好像是近几天才长出来的,而且颜色也稍稍深了一点。杜大肠用那块青布抠下来一些放在眼前仔细看,看着看着三年个人的脸都白了,三个人同时意识到了这些东西是什么,这些东西全都是血,是鲜血凝固之后所形成的…… 曹慧芸毕竟是女孩儿,这个时候早已经吓得不行了,颤声道:“回去吧,这里面肯定有鬼……” 曹尚宝道:“兄弟,走吧,咱进来本来也是误打误撞的,没有一探到底的理由,要是个个墓室也不可能有活人和马猴子,说不定这里面真的关着什么妖怪!” 杜大肠也萌生了要走的决心,他说:“咱们是要到洛神县谋个营生,做大买卖的,犯不上在此处丢了性命,我看事不宜迟,咱们赶快撤出去,这地方黑咕隆咚的,不定隐藏着什么危险呢!” 三人一拍即合,掉头就往回走,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外面“呼隆隆”一阵巨响,杜大肠闻声一震,随即叫道不好,甩开步子就往那九级石阶的石门处跑,曹尚宝也料到不好,干脆将手里的铁锨丢掉,夹起曹慧芸跟着杜大肠的屁股后面就跑了出去,三人来到门前将石门拽开,然后一下子全都坐在地上愣住了。 果然,外面的隧道塌方了,把出去的路全都堵上了,三个人被彻底困在了古墓里。曹尚宝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完了,咱仨被盯上了……” 曹慧芸有些害怕:“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面?” 杜大肠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他说:“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咱们往深处走走,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 曹氏兄妹觉得也只好如此,三人由原路返回,一路上杜大肠肚子里开始嘀咕起来。他想此时此刻他们的一举一动肯定都被什么玩意儿监视着,这古墓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存在,如果说九级石阶上面的血都是当初殉葬的时候留下来的,那这些才刚刚凝固几天的血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别的地方没有血,只有那台阶的石砖上才有血?这地洞凿通了这么久,为什么早不塌方晚不塌方,偏偏要等到他们仨人决定离开的时候才塌方?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在这墓地的某一处地方看着他们,见他们要走,就将外面的隧道封住,目的就是想要将他们困死在里面。难道这里面的东西也能够听懂他们说话?如果这样,那三个人交流起来就需要格外注意。而且从那石阶上新鲜的血迹来看,不久之前也有人来到过这里,可这样又出现了两个问题,那两只马猴子一直都在上面,什么人能够在不惊动它们的情况下钻到这洞里,难道这洞里还有其他的入口?而且这洞里虽然只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却没有发现一具尸体,就连一块儿骨头都没有,这也是相当奇怪,难道是被什么东西吃光了还是怎样…… 杜大肠悄悄将心中的疑惑与曹氏兄妹说了,曹尚宝转了转眼珠,低声道:“难道这两只马猴子还没有死?它们醒来了,发现我们下到洞里,就想办法将这出口给堵住了,目的是将我们困在下面,待我们疲劳之后再下手。” 曹慧芸道:“如果真是这两只马猴子,它们能够在咱们好不察觉的情况下进来堵住隧道,就说明这墓室里面还有其它的出口,咱们只要找到这个出口就能够出去了!” 杜大肠道:“虽然现在有点儿后悔没听那书生的话,但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如今我能只能靠自己了!”- 7.古墓里的人 杜大肠将曹氏兄妹叫了过来,三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杜大肠对曹尚宝说道:“我看只有这样了,大哥刚刚不是带了一个铁锨,哪儿去了?” 曹尚宝说:“刚刚往回跑的时候,我嫌拿着它是个累赘,叫我随手丢在路上了,估计就应该在前面的不远处!” 杜大肠说:“那咱们得将铁锨找回来,我看那石门外面棚顶的积土也并不结实,否则不会那样轻易塌方,而且下来的时候也量过,这下面到上面的距离不过四五丈高,我看咱们仨人用这铁锨竖着打一个洞上去应该花费不了多长时间,这打下来的土就堆在这墓室里刚好。” 曹氏兄妹二人点点头,表示同意。三人继续向前摸索,在曹尚宝刚刚丢掉铁锨的地方找了好一会儿,可怎么也找不到刚刚丢下的铁锨。 “怪了,我就丢在这里了,怎么会没有呢?”曹尚宝一边找一边问曹慧芸,“我刚刚是不是在这里把你夹起来的?” 曹慧芸点点头表示肯定,但是脸上却更加的阴沉。又找了一会儿,杜大肠道:“也许是哥哥记错了,我们再往回找找吧!”三人又一路往回找,一直找到了九级石阶的石门前也没有找到曹尚宝刚刚丢掉的铁锨,杜大肠指着石门问道:“刚刚咱们回去的时候,是你们把石门关上的?” 曹氏兄妹听后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两扇石门,木讷地摇了摇头,杜大肠的心也一下子沉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拉了一下石门,可这次石门却怎么也拉不开了,杜大肠又用力拉了拉,石门依然纹丝不动。曹尚宝也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石门就狠狠地撞了上去,石门发出了轰隆隆的闷响,却依然无济于事。杜大肠叹了口气,摆道:“算了吧,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曹氏兄妹也都都丧气地坐在地上…… 我爷爷在这段笔记后面写了一段话,他写道: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一个毫不熟悉的环境里静静等待死亡的过程。 杜大肠说:“铁锨丢了,门也被从外面锁死了,这说明了什么?” 曹尚宝道:“我们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曹慧芸道:“马猴子真的没死!” 杜大肠点点头,低声说:“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那两只马猴子,明着来二对三,它们肯定不是咱们的对手,所以它们想困死咱们!” 曹尚宝低声问道:“兄弟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杜大肠道:“刚刚之所以说的那么大声,我就是想确定一下那躲在暗处的家伙是否能够听得懂咱们说话,果然,铁锨没了,门也从外面给锁上了……肯定是成了精的东西在盯着咱们呢,我看多半就是那两只马猴子没死!” 曹尚宝道:“没想到马猴子也这样狡猾,如果真的栽到了这两个畜生手里,那我死都咽不下这口气。” 曹慧芸更加害怕了,左右看了看,颤声问道;“如果不是马猴子呢?你们说这里面会不会真的有鬼……”她还没说完,脸色就变了,因为她看到杜大肠和曹尚宝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背后。曹慧芸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背后出现了什么东西,她想回头去看,却又不敢,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只要稍稍一回头就会看到一张恐怖的脸。突然,她的表情也僵住了,因为她看到曹尚宝和杜大肠身后的墙壁似乎在动,在一点一点的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墙上一点一点下来了。她想喊一下,但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杜大肠和曹尚宝看着曹慧芸身后的过道上也愣了神,只见地面上升起一团团的白色雾气,慢慢地,有无数白影从地上钻了出来,杜大肠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白影,见为首的正是墙上画着的古代女子,怀里抱着一只狐狸,身后跟着一众随从,每人怀里都抱着一只狐狸,身旁还跟着一群狐狸,像是年画里面的神仙一样腾云驾雾,慢慢向这边靠来。杜大肠忽地站了起来,拉起身边的曹氏兄妹就跑:“快跑……” 三个人歪歪晃晃地朝着十六级石阶跑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跑到了那石阶的下面,三人再不敢擅自挪动一步,但后面的鬼影马上就追上来了。 此时的杜大肠也是豁出去了,他带头一步跨上了石阶,这十六级石阶上的机关似乎都坏掉了,三个人三步并作一步,几下就来到了石门前。看着石门上刻画着的妖艳的古代女子,杜大肠一用力便将石门推开,三人鱼贯般地进到里面,把门关好。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顿时就将三人唬在了原地。那声音问道:“是小栓子吗?” 三人吓的脸色大变,看着同伴的脸,汗不自然地从额头上窜了出来,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嗯,不是,闻着味道不一样!”接着又道,“三人不妨上前说话,来者都是客。”这声音很苍老,也很自然,倒不像是马猴子刻意模仿的。 杜大肠提着那盏破油灯,胆战心惊地向前走了两步,这油灯多亏有一个玻璃做的罩子,在刚刚玩儿命奔跑的过程中才没灭掉。杜大肠试着喊了一声:“你到底是人是鬼?”曹慧芸只顾着抱着曹尚宝的胳膊,那人自顾自地笑了一阵,说:“莫怕莫怕,在下是人非鬼!” 见对方这么说,杜大肠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一点,仔细打量了一番四周,见这里的空间更大一些,地板是大理石做的,墙壁是白色的石砖,在门口两侧的石壁上更是大有文章,右面画着彩绘,大概的情景是夜半三更,月上柳梢,有一个绝色女子坐在溪边的亭台里弹琴,旁边坐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眯着眼睛在仔细倾听,从神情上来看,好像十分享受。左面刻着浮雕,浮雕上的人物也依然还是这名女子,一身戎装,头戴精致的貂皮帽子,两条貂尾从左右两肩搭下,垂在胸前。这女子腰间配着马刀,伫立在一棵大榆树底下翘首地眺望远方,在那女子目光的落处是一处山岗,在山岗上蹲着一只大狐狸,挺着胸,低头看向下面的女子,全然一副王者风范。在女子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队队人马,队伍中竖着旌旗,活像是整戈待发。那壁画过分重视颜料的渲染和线条的运用,人物的形象十分鲜明,姿态活灵活现,这浮雕过分注重该女子和那只狐狸的刻画,而且周边风景的细节描写也颇为详细。杜大肠没有细看,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个大概。 再往前看,从棚上竖下来一个大铁栅栏,拦住三人去路,铁栅栏那一侧放着一口大棺材,棺材的旁边佝偻着一个人,两只眼睛放出绿莹莹的光。 曹慧芸问:“你不是鬼,为何在此装鬼吓人?” 那人道:“我在这里面关着,如何能吓你们?” 曹尚宝道:“这且不论,那马猴子和你可是一伙的?” “算是吧!”又对杜大肠说道,“别看了,这里面是椁室!” “椁室?”曹尚宝疑惑道。 “看来你们并非此道中人……”那人自语道。 曹慧芸道:“我们只是过路!” 那人笑了:“那你们和那两个畜生打过交道了!” 杜大肠插口道:“现在我们正被它们缠着呢,一个叫张财,一个叫小栓子!” “哼,我才是张财,那只马猴子叫二忠……”这人说着站起身,左手拿着个凿子,右手拿着个锤子,继续在那墙上凿了起来,“咔哒……咔哒……咔咔哒……”杜大肠端着破油灯向前走了两步,刚看清那边的情况便吃了一惊。原来那整个墙壁上雕满了各式各样的狐狸,形态大小不一,但神态却都如活的一般。张财一边忙活着,一边说:“除了你们,这一年多我从来没有见过活人……” 张财本是一伙盗墓贼的掌眼,掌眼就是盗墓团伙的头头,整个盗墓团伙上下都是他说了算。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当上掌眼,要是没有真本事,也别出去丢那个人。 清末民初,天下大乱,各路军阀割据,当兵的到处圈地,过起了吃喝享乐的日子,老百姓可苦了。家里的粮食差不多都让当兵的抢去充了军饷,于是有些人饿死了,有些人不愿等死,集结一伙儿出去干起了强盗,也有做贼的,反正怎么能活就怎么活。 这期间也不乏有赚死人钱的,民间称之为“扒墓子”的,也有叫“倒斗”的,官方称之为盗墓贼,张财就是当时一个较大盗墓团伙的带头人。有一天张财放出去的“眼睛”回来说发现了一个金代的大墓,从采风上得到的信息来看,应该还没有被同行洗过,而这大墓就在白草坡一带。 张财的本事不小,不仅文武双全,还练就了一套好口技,最大的绝活是训练飞禽野兽来为他做事。他常年在外奔走采风,观山相地,早就料到这白草坡下必有大墓,奈何一直都没有寻得个机会下手,这次听到手下来报,也正好他这几日闲来无事,于是便开始着手筹划,准备盗取这白草坡下的大墓。- 8.风水宝地 张财因何会料到白草坡下有古墓?这百草坡实际上就是一个荒草坡,方圆十几里都是一马平川的草甸子,一条古道从这草坡横插过去,直惯东西,南面有处河流,连绵数十里,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波光闪闪。远远望去,这水的起处正好是这古道西方的流处,落处正好是这古道东边的尽头。再向北面看去,峰峦叠嶂,山高如炬,山上一片青翠,烟雾缭绕。纵观这地方的走势,完全像是两个世界,仿佛是将一幅山水画生生撕下来黏在一幅花草画上。自古以来,半吊子的风水先生就不在少数,一般人都认为这是“困龙游走”之势,选宅圈葬、诸工事皆不宜,因为南面那条绵延几十里,波光闪闪的河流刚好像是一条生龙活虎的金龙,奈何游走到东边,却被北面的高山挡住去路,只得顺着这条横贯东西的古道走到西面,再从西面绕回到南面,如此循环往复。绝大多数的风水先生都认为丧葬于此实属自困,万万不宜。 但张财并不这样看,他仔细地审视过这个地方,最终得出这里是一个难得的风水宝地。也不叫“困龙游走”,而应该叫“龙游乾坤”。纵观此地南低北高,南面平缓,北面参差,再加上中间这贯通南北的小道,俯瞰之下正好是一个阴阳两极图。但是这南面平缓的却并非是“阴”极,而是“阳”极。古语有云:“山南水北谓之阳”,这平缓一面正好处在这峰峦叠嶂的高山之南和那蜿蜒流动的河水之北,因此这平缓的一面才是“阳”极。若是选址丧葬,必要选在这“阳”面,阴面属“鬼”,于阴面丧葬,不但容易出现僵尸,而且墓主必然绝后,因此这阴面即便是有古墓,张财也不会冒险去盗。而白草坡刚好就处在这“阳”的位置上,这个位置占了两处风水,一个是刚刚提到的龙游乾坤,另一个是“得天独厚”,所以张财断定,如果白草破下面有古墓,那古墓必定会在这鱼眼睛的位置上。 但是盗这座墓是一个大活,没有个把个月根本拿不下来,但是这地方一马平川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挖坑掘土,难免会被过路的人撞见,所以张财就带人在这白草破建了一个小野店,明着是为来往过客提供餐宿,实际上却从来没有留宿过一个人,皆以客房已满为由将客人打发了,而客房里面住的也都是张财的一伙手下,一到了夜间就在这里面挖土打洞,直奔古墓而去。 张财是个聪明人,他没有从墓顶上直接打洞下去,而是在距离这墓穴五六百米的地方建了一个野店,在店里面打一条地道直通古墓。因为这座墓的位置比较特殊,盗取这座墓穴不是一两晚上就能够搞定的,如果没有一个可以隐蔽的场所来掩护,很可能就会被过路的商旅发现,一旦有人通报了官家,那这墓里的所有器件儿都要充公,弄不好这伙人还有杀头的危险。 但是要是将这间野店直接建在了墓穴的上面,那么手下人在下面盗墓的声音很可能会传到上面,引起客人的怀疑,而且古墓年代久远,人下去后难免会有所振动,塌方等情况都可能会发生,如果将野店建在古墓的正上端,很有塌陷下去的风险,于是张财便在距离墓穴五六百米的地方建了这间野店。一来这个距离不太远,二来这个距离也不至于使白天进来打尖大的客人产生怀疑。为了更方便打通这条地道,张财还专门在厨房那里开了一个后门,有专门的人将从地道里面掘出来的土从后门带出去处理掉。 每天晚上张财都要派两个人在门口望着,如果有走夜路来投宿的,好将他们打发走,自己带着一干手下凿地道。刚开始挖的时候,前面的人刚刚挖下去半人深的坑,就发现泥土特别松软,有人用洛阳铲向下一插,再用力拔出,却带着一股鲜血从地里冒出来,把坑里整片泥土都染红了。当即就有人叫道:“不好,挖到血尸了……” 张财闻声走上前来看,见那坑里果然有红红的液体向外面涌出,心道:不能啊,这风水宝地是万万不可能出现血尸的,下面定是有什么蹊跷。想到这里就对前面的人说道:“不是血尸,继续往下打,我倒要看看这下面是什么东西!” 前面的人又用力刨了两下,见泥土蠕动了几下,从中窜出来两条大蛇。众人被冷不防地惊了一下,四散逃开,远远地望着。细看之下又发现这东西不是蛇,倒像是两条大壁虎,因为这东西显然是长着四条腿的,再细看发现既不像蛇又不像壁虎,到隐隐约约有点像龙。 张财面色凝重,背着手往前走了两步,细细观看着刚刚挖出来的两条“虫”。见它头上长着冠,嘴里吐着信,四条腿撑在地面上,爪子陷在土里,浑身的鳞甲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金光闪闪,远看之下活像两条越越欲飞的小金龙。其中一条的鳞甲上面往外溢着血,显然是刚刚被洛阳铲所伤。此刻张财早已心下明白,但却并没跟手下人明说,只说了一句:“这俩东西没用,送它们上路吧!”手下七手八脚地将这两条“龙”拍成了泥拖了出去。在这里插一句题外话,据我爷爷当年讲,张财在这里漏说了一句话,也正是因为他漏说了这句话为他们这一次行动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9.织灵 据说张财当年有两个手下,一个曾以捕蛇为生,名唤金柱,一个做过厨子,名叫赵三。赵三和金柱是一块儿入的伙,在此之前两个人就熟识,金柱经常将捕到的蛇送到赵三家里,赵三的手艺也相当出色,每当金柱送来蛇,赵三就会亲自下厨烹饪一番。这次两人拎着快被打烂了的织灵走出去埋掉,金柱就叹口气说道:“哎,捕了半辈子蛇,只知道这蛇肉鲜美,却从来都没有吃过龙肉……” 赵三说:“贤弟有什么可叹气的,现在我们手上不是拎着两条‘龙’吗!” 金柱转转眼珠问道:“赵兄的意思是……”说完看着赵三手上的两个死物。 赵三不慌不忙地说道:“不瞒贤弟你说,最近为兄我又琢磨出一套做蛇羹的方子,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尝试,也不知道这用在龙身上奏不奏效……” 金柱一听口水都流出来了,赶紧应道:“要我说,美味做出来好不好吃不在材料,而在于烹饪的技巧,赵兄的厨艺兄弟我是知道的,看来这一次兄弟我又有口福了。” 赵三也不谦虚,他说:“不过兄弟你得晚几天再解这个馋,这肉得先腌上几日!” 金柱听后,笑道:“那有何妨,兄弟我再忍两天就是了……” 再说张财依然指挥着手下人挖洞,手下人大概挖了有六七天,突然一镐头下去发觉眼前一空,前面黑咕隆咚的出现了一个洞,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这洞刨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九级台阶,第三、六、九级台阶略宽,台阶上面是一处石门。 张财一挥手叫众人停下,自己走到这九节石阶下观看。细看之下,觉得这石阶相当奇怪,每一级石阶皆由九块石砖组成,每一个石砖都是标准的正方形。第三、六、九级石阶被横向一分为二,上半部分是一个长条形的整体,下半部分和其余的石阶一样大小,也同样被分为九块,每块都是标准的正方形。而最奇怪的是有的石砖上竟然刻着一些图案。张财蹲下身子仔细观看,这一看不禁使他吃了一惊,原来这石砖上面刻的图案很不寻常,竟然是一只只栩栩如生的狐狸。 与其说是狐狸,倒不如说是狐狸精更为合适,因为这些狐狸基本上都有了人的特征,有的是人身狐狸头,有的是人头狐狸身子,还有的是一个人长了两对狐狸爪子,也有长了一双狐狸腿的,最完整的也还有一双狐狸耳朵。张财仔细数了数,发现这些石砖上,最多的刻了九个狐狸精,最少的也刻了一个狐狸精,还有的竟然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刻。张财一时间琢磨不透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但他知道这台阶上面必然有机关,便叫众人收拾一下就地休息,想待自己研究透彻以后再回来盗取这古墓。 张财想回到地面上冷静地想一想地下的台阶到底是何玄机,不想他刚刚回到地面上却发现自己留在上面看守的手下全都死于非命。张财走上前一看,所有人都是脸色紫黑,七窍流血,赵三和金柱死的最惨,两个人的皮肤快黑成了一块碳,像是被大火烧焦了一样,要不是从衣着上来辨识,根本都已经认不出是他们俩个了。张财看桌子上的盘子里还有一点碎物,凑近一看,心里暗道不好,这些要死的祖宗莫不是把那“织灵”给吃了。 前面说张财在叫人处理那两条龙一样的动物时漏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就是“千万不要吃它们”,这有什么讲究呢。我爷爷杜大肠在这段笔记的后面写了一段批注,这两条像龙一样的东西叫做“织灵”,原本世界上并不存在织灵这种东西,织灵不是一种动物,它是一种由古代人造出来的怪物。 我又在我爷爷的这个记事本上翻了翻,见果然记录着关于织灵的信息。我爷爷记事本上面关于织灵的信息最早出现在春秋时期,那时候东周列国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大肆宣扬君权神授,同一时期也出现了很多家学派,什么儒家、道家、法家、兵家、墨家、纵横家、阴阳家等等,很多派系为了抬高自己派系的地位,也好方便各个学派之间的竞争,便都杜撰或者夸张了一些事实。比如说儒家学派的弟子们都尊称孔夫子为圣人,道家学派到了后来干脆说老子就是天上的太上老君……然而只是空口无凭,久而久之别人也就不再迷信。 所以后来儒家有了一个春秋笔,据说这支笔是当年孔仲尼孔圣人著写春秋时所用之笔,孔夫子写春秋一直写到了鲁昭公十四年,适时,天降麒麟兽以示孔圣人著书之祥瑞,不想这麒麟被一个樵夫撞见了,樵夫以为是怪物,一斧头将其打死,孔子知道后大哭一场,自诩是“生不逢时”,就用春秋笔写了一句“西狩获麟”,停笔不写,后来春秋笔几番辗转到了魁星的手里,而这春秋笔也成为了儒家正统思想的一大标志。而道家编撰了太上老君以后,就大肆宣扬炼丹之术,所以中国古代炼丹盛行一时,各个时期的帝王无不推崇道教,这也算是对道家学派的一种敬畏。 而关于织灵。我爷爷的记事本上并没有记录其最开始出现在哪家学派里,但是谈起织灵却一点都不亚于儒家的“春秋笔”和道家的“不老丹”。 古时候,古人凭借自己超强的想象力和对信仰超乎寻常的信守与维护,凭空捏造出来很多现实当中根本不存在的神兽,也有人称其为灵兽或者瑞兽。但总是传说却没人见过,世人难免会质疑它是否真的存在,于是就有人开始试着利用那些常见的飞禽走兽来拼凑一些神兽。最早的时候拼凑出来的神兽都是死的,这也不难想象,因为将所有的动物肢解再重新组合起来,它必然不会成活。在那一阶段,为了防止被别人看穿,他们一般都让众人远远地观看,并告诉众人神兽是不肯轻易现身的,只有其灵魂飞升了以后,**才会出现在人们面前。当时人都老实,说白了就是傻,人家这么说,大家就都信了,但每次都这样,久而久之也会出现质疑,于是织灵就出现了第二个阶段——拼凑出活的“神兽”,经过不断地尝试和实验,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总之还真的拼出来很多活的怪物(放到现在来说是不符合科学实际的,因为各类生物的基因和染色体不一样,胡乱组装在一起完全不可能成活),其中最为常见的就是我们常挂在嘴边的“真龙”。 我爷爷的记事本上说,古人做出来的“龙”就跟现在画上看到的一般不二,所以这些被视为神明象征的瑞兽也往往被古代的帝王将相带进古墓里。可神兽是不能被凡人食用的(估计是害怕被人吃出来是靠哪些动物拼凑成的),于是在拼凑这些神兽的时候,都会往他们的体内注入剧毒,凡人谁要是尝了神兽的肉,那必然会一命呜呼。而懂行的人就将这种编织“神兽”的行为称之为“织灵”。后来也有人利用基本上相同的方法来害人,将偷走的小孩儿套上刚刚扒下来的狗皮、猴皮或者其它什么动物的皮,然后圈养起来,训练他们去街头上杂耍或者卖艺,人们将这种行为称之为“造畜”,蒲松龄曾在《聊斋志异》里面对这种情况作出过描述,所以很多明白其中缘由的人都将一些鬼斧神工的场景或者人为创造出来的难以理解的奇迹都称之为“织灵造畜”,但一般“织灵”在前,“造畜”在后。 再说张财发现留在上面的人全部都被织灵给毒死了,心里顿生焦虑,但是也无奈,本来想盗取这座古墓捞点钱花,也好改善改善伙食,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从1914年下半年开始,以张财为首的盗墓团就几乎没吃过什么饱饭,到了八月份,一战爆发,虽然当时的袁世凯政府宣布在欧战当中保持中立,但是这仍然不能避免我中华大地受到战争的波及,各路军阀都以储粮备战为由,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老百姓吃不饱饭,盗墓贼也好不到哪儿去,倒腾点儿好“土货”,本国人买不起,外国人给价低,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多少好东西都坐着洋鬼子的蒸汽船飘到了大洋彼岸。到了九月份,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所加重,日本人以对德宣战为借口,强行霸占了我国山东半岛,这使人民的生活更加拮据。特别是对于像张财他们这样的盗墓团伙,虽然总在外面到处乱窜,却总是吃不饱睡不暖,时代的动荡给人民带来了太多的苦难,让你就算做个贼都做不踏实。张财没想到盗取这个金代的古墓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一行人连墓室都还没进去呢,就损失了将近一半,但是心痛归心痛,活还得继续干下去,于是张财不得已动用了他的绝活。 前面曾经讲过,张财不仅口技好,而且还能够训练飞禽走兽来为他做事。从很早的时候,张财就训练了三只马猴子来帮着自己盗墓,马猴子伸手灵便,而且不忌讳,一遇到那些棘手的古墓,张财一般都让这三个马猴子走在前面探路,有时候从死人身上往下“数粒子”,张财也直接叫这毛猴子上了,所以这三只马猴子在张财用起来到真的比这些手下得心应手。三个马猴子分别叫大皮、二忠、小栓子,张财叫大皮下到洞底下将下面的人叫上来,一块儿将上面的尸首收拾了再做打算。 谁知道没多大会儿,大皮便跑了上来,摇头摆尾“吱吱”地叫个不停,张财意识到不好,下面肯定出了什么事,“蹭蹭蹭”三步并作两步,几步便窜到了洞口,纵身跳了下去,三只马猴子紧随其后,也跟着跳了下去,还没走几步,张财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张财心里暗暗一惊,加快了脚步,待跑到这九级石阶前的时候,果然看到手下人全都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每个人身上都被劲弩射成了刺猬,灯笼也滚在了地上,烧的差不多只剩下支架。张财抬起头打算打量一下,却忽然看到了那两扇石门上镂刻的画,那抱着狐狸的古代女子似乎朝着张财妩媚的笑了一下。虽然刻在石头上,但是那双眼睛竟然像活了一般,炯炯有神。张财被冷不防地看了这么一眼,倒吸了两口冷气,脚下没站稳,后退了几步,待他稳住身形细看了几下,却惊得他面露恐惧之色。- 10.洛书九宫阵 在地上燃着的灯笼的闪烁火光下,张财似乎被石门上刻画里的女人妩媚地瞪了一眼,他惊的后退了两步,稳住心神,仔细一看,觉得眼前的情况似乎有点印象,但是什么时候遇到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前前后后思想了一番,猛然一震,暗道:糟糕,莫不是洛书九宫阵?想到这里,又仔仔细细看了看眼前的石阶和石门,看罢之后大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张财注定要命丧于此!” 小时候我爷爷经常给我讲故事,有一次谈到了“洛书九宫阵”,据说这是一种远古时期的秘术,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也不清楚,他也仅仅是当年听张财那么顺口一提,后来为了这件事儿,我专门翻阅了很多资料,跑了很多大型的图书馆,但也依然是没有找到丝毫和“洛书九宫阵”相关的材料。我只能把我爷爷当时讲给我的和我自己的一些主观推断融合在一起,讲述给大家。 河图洛书大家都不陌生,自古便有“龙马载河图,神龟背洛书”的传说。但是“洛书九宫阵”究竟是出现在“河图洛书”之前还是之后,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它的名字肯定是根据“河图洛书”而起的。当年伏羲和大禹利用“河图洛书”将天下治理的井井有序。说简单点儿,“河图洛书”象征着一种统一和对称,说难一点儿,谁都不知道它究竟蕴含了多深的奥秘。这阵法是深是浅咱先姑且不论,但是洛书九宫阵的破害却是值得一提的。 据说这种阵法开始的时候是用于战争,古时候打仗都是短兵相交,白刃之战,没有火器,所以打仗的过程中更讲究排兵布阵。所以爱看戏的人都知道罗成大破一字长蛇阵、穆桂英大破天门阵、黄飞虎命丧诛仙阵等等。简单来说,阵分为动、静两种,“动阵”主要以人为主,也有一些其它动物,“静阵”就不好说了,专门引人入阵,然后再将人治死。所以“动阵”一般都用来进攻,而“静阵”则用于防守。这“洛书九宫阵”属于“静阵”,由于其杀伤力很大,后来便专门用于守墓,但具体是什么原理,谁也不知道。而且听我爷爷讲的时候,我都觉得太玄乎了,我爷爷说“洛书九宫阵”主要包括两种阵,一种是“实阵”,一种是“虚阵”,张财地道中的一伙手下全部被劲弩所杀,就是中了九宫阵的实阵,而人真正难以走出去的,实际上应该是它的虚阵。 张财也知道这洛书九宫阵的厉害,想到这里,一个箭步窜上了台阶,这九级石阶里面的劲弩基本上已经被射光了,所以他基本上没费事就窜到了石门前,刚刚伸出手去拉那门环,眼前却突然一花,见那石门上的女人朝自己摆了摆手,一只丰腴的手便从石头里伸了出来。张财暗道不好,用力眨了下眼睛,见伸向自己的手已经长出了很长的白毛,那石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一道缝儿,就在张财看清这是一只白色狐狸的时候,这只爪子已经贴近了张财的鼻尖。 张财也是经历过很多事的老盗墓贼了,经验丰富,身手了得,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气运丹田,右脚猛蹬地面,“蹭蹭蹭”跟着五六个后空翻就折了出去,这时候他训练的三只马猴子也已经赶到了他的前面,将这只来势凶猛的大狐狸挡在一边。 这三只大马猴子跟了张财多年,平时也没少听张财“说笑话讲古迹”,所以对于这“洛书九宫阵”也多少有点了解,刚刚听那张财自语道“洛书九宫阵”,都明白了个大概,知道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所以全都一股脑儿地顶在了张财的前面。 张财是铁了心要盗这古墓的,尤其是死了那么多人,如果空着手回去被同行知道了,肯定要笑他软弱无能,那他张财可真的混不下去了。张财见这三只马猴子缠住了那只大狐狸,自己后退了两步,来了一个旱地拔葱,越到空中又施展了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站在了这两扇石门之前,他抬起脚照着石门踹了过去,随机一偏身躲在旁边。一来这是防止里面有肖器机关放出暗器,二来是墓室常年紧闭,里面可能会有尸气和毒气,迎面沾上,人难免会着道。 那只大狐狸见张财想要进古墓,急了,撇下这三只马猴子,奔着张财就扑了过来。三个马猴子紧追不舍,张财刚要纵身闪进墓室,却忽然见这墓室里闪出很多个白色的身影,张财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墓室里竟然有这么多只狐狸。张财不想和这些狐狸过多纠缠,躲过了几只狐狸的攻击刚想抬脚进墓室,那只大白狐狸却已经一闪窜到了眼前。张财顺手从身上解下了佩刀,照着眼前扑过来的狐狸一个“撩刀式”便劈了过去,谁知道这狐狸扑过来的是虚招。那刀刀背向下,刀刃向上,本来是照着那大狐狸的肚子向上劈去的,却不想那狐狸直接飞过了刀刃,以刀身为轴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跑到了刀背处,伸出尖尖的利爪便直掏张财的下盘。 张财被吓了一跳,赶紧收刀,就势往后退了一步,便直接闪进了古墓的墓室里。那狐狸也随之一闪进来了。张财在黑暗的墓室里打量着这只大狐狸,心里暗自叫苦,这狐狸居然会功夫。说这狐狸“会功夫”,言外之意就是说这狐狸成精了,因为古时候说人学功夫要有天分,不光靠练还需要靠悟。刚刚那大狐狸打出的两式在武术上都能叫得出名字,躲刀的那式叫“游龙抱日”,攻张财下盘的那式叫“跨马追石”,两招都不是中原招式,习武之人都不见得打好,这狐狸却能连贯地打出,所以说这狐狸是成精了。 张财正想着,那三只马猴子也和一群狐狸打进来了。张财瞅准这个空档,转身便向后跑去,他还想着要取这墓中的珠宝玉器,但是眼前之际却是要解决掉这只大狐狸。张财想兵不厌诈,那狐狸再成精也终归还是狐狸,自己往前跑,想趁着狐狸快追上他的空隙解决掉它。 这狐狸也不是善茬,可能早就看透了张财的计谋,虽然在张财身后紧追不舍,却一直都和张财保持着一段距离。张财在心里暗骂这狐狸狡猾,可越往下跑通道里越黑,正在张财为伸手不见五指而发愁的时候,这墓室内的通道却渐渐亮了起来。原来这三只马猴子打着火把追了上来,身后还追着一群狐狸。张财见那三只马猴子都挂了彩,就更想迫不及待地解决掉这只大白狐狸。又转了一个弯儿,忽然一下子愣住了,原来前面又有一个十六级台阶挡在了他的面前,张财现在彻底确定自己闯进了“洛书九宫阵”。张财知道这洛书九宫阵好进不好出,一旦入阵若想活着出阵只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守阵之人放其出阵;第二种情况是破阵而出,第三种情况是杀死守阵之人出阵。 照此分析来看,守阵的是这群狐狸,想让它们放自己出去是不可能的,看来只有杀死这狐狸,或者想出破阵之法了。想到这里,张财突然计上心来,那九级石阶处有肖器机关,说不定这十六级石阶处也有,既然这样,何不触动机关弄死这只大狐狸。想到这里,张财一个箭步便直奔那石阶,随着几个石砖被踩落,铺天盖地的劲弩乱射出来,张财身手敏捷,将射向自己的箭都一一躲过,但是那群小狐狸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没多久就被流箭射死了好几只。这大狐狸也急了,在密集的箭雨里闪了几下,便直接跳上了石阶,在上面左左右右,上上下下踩了一阵,这箭便不射了。 张财趁着这个空档,推开了石门,大狐狸紧咬着张财不放,扑了过去,张财刚要躲避,大皮便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那只大狐狸的腿,朝着墓室的墙壁就砸了过去。大狐狸只顾着张财了,完全忘记了还有几只马猴子在,大皮这一下可真是把大狐狸摔的不轻,那狐狸掉在地上咳嗽了几声,从嘴里掉出一个珠子,腿也一瘸一瘸地像是受了伤。大皮朝着那狐狸走了过去,狐狸受了伤,没办法再做抵抗,慢慢地向后面靠去。大皮似乎对地上的那个珠子很感兴趣,从地上捡起来看了看,放到嘴里想舔一下,却不想那珠子一到嘴边便直接滑入了大皮的腹中,张财还没来得及阻拦,那大皮就已经发疯般地在地上打起了滚,折腾了一会儿又朝着外面跑去,张财朝着大皮喊了两声,完全没有反应,看样子似乎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张财一心想倒这古墓的斗,便吩咐二忠和小栓子在门外守着,自己直奔墓室里面。张财被刚刚的事情搅得心神不宁,进到墓室里面完全没有打量四周,似乎是觉得这狐狸一除就再也没有什么阻拦。所以他想都没想就直奔椁室正中间的棺椁,刚刚将手伸出来,还没有碰到棺椁,却忽然听到“哐啷啷”一阵响动,他抬头一看,脸色大变,甩步就朝门口跑去,但还是晚了一步,被从墓室顶端垂下来的铁栅栏困在了里面,多半是那只大狐狸趁张财进入之后,启动了机关。 杜大肠三人胆战心惊地听着张财讲述着自己的经历,曹慧芸道:“盗墓这种行为本身就与自然相悖,而且也对死者不敬,您有了今天的这个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只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救您出去。” 张财听后哈哈大笑:“谢谢你啦,小姑娘,你太天真了,这里面的事儿你不懂,但是进了这‘洛书九宫阵’的人是不可能轻易地活着出去的,恐怕就连你们三个也要在这黑暗的古墓中度过余生了!” 杜大肠怀疑道:“这‘洛书九宫阵’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张财道:“进到这古墓里也不一定是真的进阵了,中这‘洛书九宫阵’的招,首先必须要满足一个条件,必须接触了此地的‘金、木、水、火、土’,只要差一个没接触到,你们就算是过去了。” 三人听后想了想,脸都吓白了,好像从进到这木板搭成的小屋以来,这五样东西自己都是有所接触的,这样一来,也就是说三个人已经着了道了。 张财看三人的脸色就知道三个人都已经中招了,继续说道:“洛书九宫阵有一个缺陷,来的时候看到那九级石阶和十六级石阶了吗?” 三人点头。张财继续说道:“九级石阶在俯瞰之下是一个大大的九宫格,一共有九九八十一个方砖,每一个方砖都代表一个数字,最大为九,最小为一。开始的时候以狐狸精的数量表示。但是有的石砖上是空白的,这个空白的需要人去填入数字,填入需要保证每一横、每一列、每九个方砖和与连接四个角上直线的数字都为从一到九,上石阶的时候只需踩上标号为‘九’的方砖,就能保证不被机关所伤。那十六级石阶也是这样,上石阶的时候只需踩上标号为‘十六’的方砖即可……” 张财当年对我爷爷他们说,洛书九宫阵真正让人畏惧的是它的虚阵,它的虚阵其实是一种诅咒,人一旦入阵,只要离开阵地便会很快死去,而启动洛书九宫阵的人只要萌生了当即要走的念头,即便是还没有离开阵地,也会很快死去。据说死在洛书九宫阵里的人都不能再入轮回,灵魂都将被封印在阵门上。据张财推断,这“阵门”十之**就是那九级石阶和十六级石阶。 张财被墓室的铁栅栏困住以后,将这墓室里的情况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他叫二忠为他准备个火把,借着火把的光亮看清了周围的一切,见这四周的墙壁全部都是方方正正的大理石,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椁,棺椁盖子上面刻着画,线条极为简单,好像还是那个抱着狐狸的女子,坐在一间闺阁里,屋内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两张信纸,写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在地上单膝跪着一个健壮的汉子,腰间挂着佩刀,双手抱拳作揖,像是在对那个女子禀报什么。在闺阁外面,有一个丫鬟模样的人端着盘子,上面放着一个酒壶和两个杯子,将耳朵贴近窗子,面色凝重,像是在偷听。而棺椁的前后左右也都刻着画,张财着急寻找线索,没有细看。他用力推开棺椁的盖子,见里面的棺材像是玉器做的,能够透过外面看见里面,一个绝色女子躺在里面,仿佛在熟睡一般。 张财盗了半辈子墓,从来没见过保存这么完好的尸体,但他现在也无心顾及这棺材里的美人,见那女子旁边放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物件,也就没再细看。刚一回身,猛然看见那女子枕边的一个木匣子,这引起了张财的注意,张财小心翼翼地推开玉石棺板,将那匣子打开,见里面放着几块玉牌,拇指大小,刀片薄厚,一共五片,正面都用大篆刻着“驱灵腰牌”,背面各刻了一个字,分别是“金、木、水、火、土”。 看到这里张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道:盗了一辈子墓,到头来盗到了自家的头顶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我爷爷当年也曾细细地追问过张财,但张财死活不肯说,只说这是他们门内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到这个时候,张财已经决定放弃盗这古墓了,倒不是因为这古墓主人的原因,而是因为张财意识到这墓室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死了这么多人,连自己都困在了这里,却扑了一个空,张财甚是懊恼。他将棺椁原样放好,打着火把继续打量,见墓室的顶棚上似乎也有壁画,张财顺着铁栅栏往上爬了爬,见上面刻的画面似乎跟这洛书九宫阵相关,张财打着火把看了一天,两只马猴子也在铁栅栏下面陪着他看了一天,最后张财似乎看懂了一些门道。 张财提到洛书九宫阵存在一个缺陷,那九级石阶上的数字是通过狐狸精来表示的,在这洛书九宫阵当中,用来守阵门的是那些刻在石砖上的狐狸精,每当死掉一条命,那石砖上的狐狸就会少一条,但是必须要将这条命的血涂在石砖上,等到石砖上所有的狐狸都消失以后,这阵将将会不攻自破! 那九级石阶处一共有四百零五个狐狸精,十六级石阶处一共两千一百七十六个狐狸精,加在一起是两千五百八十一个狐狸精,张财一共带来了五十七个手下,全部死在了这里,再加上刚刚被劲弩射杀的狐狸,也不过七十来个,也就是说在这里还要死两千五百多条命才有可能出阵,张财叹了口气,心道:出阵无望啊! 张财没想到二忠和小栓子的悟性这么高,他俩显然也看懂了壁画当中的含义,吱吱唔唔地对张财比划了半天,张财听的面露惊色。后面的事情其实不用我说,大家也都应该明白了,二忠和小栓子在这里开了间黑店,将人迷晕以后弄死,再把人血涂在石砖上,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有多少过路人不明不白地就死在了这里。但人终归没有那么多,所以这两只马猴子也没少弄死其它的生灵,弄死之后,血就抹在了石砖上,肉用来做肉汤。对于这件事儿,张财极力反对,但是两只马猴子似乎早已经铁了心,此时已经全然不顾张财说了什么,只是定时会给他送些吃的下来。而张财被关在里面毫无办法,也只好在墙上凿些雕像,希望能够借此超度那些枉死的生命。- 11.失踪 曹尚宝道:“为了自己活命竟然杀害了这么多性命,这两只马猴子简直天理难容。” 张财道:“这事皆由我起,如果我有活着出去之日,定要亲手灭了这两个畜生。” 曹慧芸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事到如今我们还是想想出去的方法吧。” 张财道:“事到如今,出去与否我已看的不太重要!” 此时杜大肠打断几人的对话,面色凝重地说道:“你们有没有发觉哪里不对?” 众人听杜大肠这么一说,纷纷安静下来,打量着四周并竖起耳朵听着周边的动静。开始的时候,众人都觉得没有什么异常,可听着听着就发觉不对,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尖尖地爪子轻轻抓着大理石墙壁一样。 杜大肠急忙端起那盏破油灯向墙壁照去,不料这个时候那盏破油灯却油尽灯枯了,火苗在玻璃罩里面忽闪了几下,灭了,众人一下陷入了黑暗当中。 失去了光亮,眼睛看不到东西,听觉就会变得更加灵敏,这一下众人听的真真切切,“咝咝咔咔……”好像有人在身边磨牙,直搅得几人头皮发麻,冷汗不住地向外冒着。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听到“咔咔”两声脆响,接着四周便被照的通亮。原来是张财点着了火把,火把的光亮要比那盏破油灯亮多了,一下就把几个人的周围照的清清楚楚。杜大肠低头一看脚下,竟然有成千上万只各种各样的小虫子在争前恐后地向外爬,再向身后看去,石门的门缝里还挤着不少,墙壁上也哗啦哗啦地爬着不少,曹氏兄妹面露惧色,显然也注意了这些动静。 张财连着点着了几个火把递向了杜大肠三人,他说:“奇怪了,我在这里一年了,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杜大肠从张财手里接过火把,照着地上的虫子说道:“这些虫子像是在害怕什么……” 张财道:“动物一反常态,看来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哐啷啷”一阵巨响,那从顶棚下垂下来的铁栅栏竟然收了回去。张财一下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怔在原地。 曹慧芸兴奋道:“太好了,这样您就能出去了!” 曹尚宝说:“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杜大肠说:“看来这古墓里还应该有其它的东西存在,为今之计就是赶快离开这里。”说着便回身来到石门处,用力一拉,石门又是纹丝不动,杜大肠心里有所准备,暗道这门又被什么东西锁死了,曹氏兄妹一看杜大肠的脸色也猜的**不离十了。张财也走过来问道:“发生了什么?” 杜大肠黯黯地说道:“门又被从外面锁死了。”接着又把几人刚刚的遭遇简单地和张财说了一遍,张财听后面色凝重,他没说什么,而是打起火把继续在墓室里四下打量。 杜大肠对曹氏兄妹说:“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机关暗道能够通向外面,咱们仔细找找。”三人也分开行动,杜大肠先看向了石门右侧的壁画。刚刚他也曾看过几眼,只是现在一看又似乎与刚刚有所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却一时找不出来。接着又看向石门左侧的浮雕,细看之下,觉得这个浮雕有些别扭,又仔细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这浮雕想要表达的东西应该是那女子与狐狸作别的场景,但是从这浮雕画面的写意中可以发现,这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和一只动物之间的告别,倒像是情人与情人之间的告别,但是为什么一个人会和一只动物产生只有人与人才能产生的感情呢?难道这个狐狸是人变的?还是……杜大肠不敢往下想了,因为他觉得刚刚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接着他又回身看向那右面的壁画,他总觉得现在看这壁画和刚刚看的时候有一些细微的不同,看着看着,杜大肠的脸色暗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这壁画上,黎明的太阳才刚刚升起,那彩绘渲染的光晕此时显得格外显眼。他清楚地记着,刚刚进来的时候,这壁画的柳梢上挂着弯弯的月亮,此时却空空如也…… 地上的虫子似乎总也爬不完,“咝咝咔咔”搅得杜大肠心里乱糟糟的,他拿着火把蹲下身来,想要看看那些急匆匆向外爬去的都是些什么虫子,刚刚蹲下身子,就听到曹尚宝在那边招呼自己。 杜大肠举着火把朝着曹氏兄妹二人那边走去,到跟前的时候,正好张财也赶了过来。杜大肠一直都对张财怀有一丝戒备,毕竟三个人在这么一个黑妈咕咚地古墓里遇见这么一个半人半鬼的东西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儿,再加上这张财本来就是和那几只马猴子一伙儿的,也说不好什么时候会在背后给这三个人一下。曹氏兄妹都是老实人,没有杜大肠想得多,而杜大肠也仅仅只是把想法掖在心里,并没有说与曹氏兄妹来听,他只是暗暗地防备着张财。此时见张财瞪着绿莹莹的小眼睛靠了上来,杜大肠对张财又更加戒备。 曹尚宝对杜大肠说道:“这里好像是一个门!” 听曹尚宝这么一说,杜大肠和张财都来了精神,杜大肠说:“早就断定这里面一定还有其它的出口,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曹慧芸指着墙角下说道:“可这门也太小了!” 杜大肠也打着火把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果然在墓室的大理石墙壁上有水缸口大小的一个方形痕迹,但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也没有一个抠的地方,像是被人故意封死了一样。曹尚宝说:“我那铁锨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不然用它来撬一下兴许管用。” 杜大肠道:“这墙壁坚硬不可摧,岂能是一把铁锨就能撬得动的!” 张财仔细地看了看墙上的那扇“门”,沉默了一下,说道:“在周围找找看,可能会有肖器机关能够打开它。” 几个人在周围仔仔细细地找了一会儿,也仍然什么都没发现,杜大肠说:“这看样子就是人为封上的,怎么会有肖器机关呢!” 曹慧芸说:“再稍稍往远处找找吧!”几个人听了,也都打着火把向四周散去。曹慧芸向墓室的东边摸索过去,张财也跟在她的后面,曹尚宝打着火把仔细在墙壁上寻找着,杜大肠用火把驱开附近地上的虫子,仔细观察地板上是否存在什么肖器暗板。早些年还不知道啥是电视机,也没有电视剧给人看,人们的娱乐方式也无非就是看看戏,听听书,说书的人讲三侠五义,讲绿林英雄往往都会玄乎其玄地道出很多肖器机关,所以此时杜大肠对于肖器和机关的理解也都还停留在评书的阶段。 几个人正找着,火把却突然扑腾了几下灭了,几个人又陷在了黑暗之中,就在这时曹慧芸尖叫了一声,杜大肠和曹尚宝都意识到不好,赶紧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曹尚宝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但因为过分担心妹妹,他也没顾上疼痛,站起来又直接追了上去。到近前的时候,张财已经又一次将火把打亮了,杜大肠看着张财身边空空如也,一下便怔住了,曹慧芸竟然在这个密不透风的黑暗墓室里凭空消失了! 三个人都打亮了火把四处又找了一会儿,却还是不见人!杜大肠一把抓住身边的张财嚷道:“是不是你?是你****的把慧云藏起来了?” 张财阴沉着一张脸,两只绿莹莹的小眼睛闪着精光,他说:“我如何能将一个大活人藏起来?” 杜大肠道:“你不是和那两只大马猴子一伙儿的?肯定是你们里应外合,刚刚慧芸过去的时候,你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然后火把灭了,为什么你会没事儿,她却不见了?不是你难道会是鬼呀……”说到这里,三人顿时都安静了,因为与其说曹慧芸是被张财藏了起来,倒真的不如说是这个墓室里闹鬼了更让人信服! 曹尚宝急的哭了起来:“我那可怜的妹子呀,你怎么就突然一下子不见了呢……” 杜大肠觉得此时必须要冷静下来,在这黑暗的古墓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从铁锨丢失到那两扇石门被从外面锁上,再到墓室里那些海市蜃楼般的鬼魂,又到刚刚曹慧芸的失踪,这一系列的事故都绝非是巧合。但到底是那两只大马猴子在作祟还是另有其它的生灵呢?杜大肠此时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但无论怎么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找到曹慧芸,否则她可能就要永远地消失在这漆黑的古墓里。 杜大肠正琢磨着该如何去应对眼下的遭遇,远处突然传来了“轰隆”的一声巨响,三人拔腿便朝着发生响动的方向跑去,到跟前才发现,刚刚发现的那扇被糊的严严实实的四方形小“门”竟然塌陷出一个大窟窿,里面还有一些灰尘在向外翻滚着。 杜大肠最先凑了上去,见这个窟窿黑咕隆咚的并不像是一道通向外面的门,待烟尘差不多散尽以后,里面又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一样。杜大肠打着火把向前凑了凑,细看之下只觉得头皮发麻,原来这个窟窿里竟然工工整整地码着九具干尸,尸体都留着长长的头发看不清脸,从身上破碎的衣服来看,应该都是女人。 杜大肠疑惑道:“这块地方封的严严实实的,怎么会突然塌落?” 张财道:“看来这古墓里还有很多东西是未知的,我提醒你们要小心这里,这个洞口肯定不会白白塔落,恐怕一会儿还要有什么危险发生。” 杜大肠早对张财心存不满,此时也没好气地应道:“你别黄鼠狼给鸡拜年,要是你动点什么鬼心眼儿,咱们就一块儿死在这儿!” 张财也不想和杜大肠拌嘴,见他说话句句带刺,也不再言语。曹尚宝自语道:“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要是死在了这地方,我这做哥哥的也不打算活着出去了。” 杜大肠安慰曹尚宝道:“哥哥不要着急,兄弟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慧芸妹子的!”他话虽这么说,但曹慧芸在这古墓里毫无痕迹的凭空消失了,根本都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张财举着火把兀自地翻弄着那墙上窟窿里的干尸,曹尚宝擦了擦脸上的泥土说道:“兄弟不用为我宽心,这暗处的东西肯定想把咱们都一个不落地玩儿死,到时候咱兄妹只能在地下重逢了!” 杜大肠并没有在意曹尚宝说的话,而是严肃地盯着他的脸问道:“大哥的脸是什么时候磕破的?” 经杜大肠这么一提醒,曹尚宝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脸疼的要命,一想是刚刚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磕在了地上。这么一想,就打着火把朝着自己刚刚摔倒的地方奔去,杜大肠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也紧紧跟在曹尚宝的身后,待两个人走到曹尚宝刚刚摔倒的地方将火把往地上一照,两个人的脸都变了颜色,在稀稀落落爬着虫子的地上摆着一把样子奇怪的铁锨,两个人都认识,这就是曹尚宝从上面拿下来的那把铁锨! “怎么会在这里?”曹尚宝早已不知所措。 杜大肠的脸色很难看,他觉得这只有一种可能,在这墓室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几个,偷了曹尚宝的铁锨以后,将门从外面锁上,把几个人逼到椁室后,再从某个通道进来,将所有人的火把打灭,然后趁机丢下铁锨将曹慧芸掳走了。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打灭所有的火把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一个活人呢?它将那铁锹拿走后又丢在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真的有鬼…… 张财还在那边翻弄着,突然他低声惊呼了一下,招呼杜大肠和曹尚宝二人过去。杜大肠和曹尚宝都急着想要赶紧找到曹慧芸,很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张财指着墙上窟窿里的几句干尸说道:“是蝎钳蛊!” 杜大肠和曹尚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张财就告诉他俩说,这蝎钳蛊是一种蛊虫,生性极淫,古人常用此蛊临幸女子,所以又称此蛊为“春蛊”。蝎钳蛊只适用于女子,对于男子毫无影响,且一遇男子精阳便会迅速死去,而中蛊的女子会失去理智,任意与男子****,直到死去为止。张财以前也是听他师父提到过蝎钳蛊,但从来没有见过,以为这种蛊物早就绝种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 杜大肠举着火把仔细地在那堆干尸堆里找了一会儿,才发现果然有东西在动,这些蛊虫很小,小的只有尘土大小,要是不动的话,根本看不出它们的存在,但是张财说,蝎钳蛊已经是大蛊了,蛊虫一般都是肉眼看不到的。 曹尚宝见杜大肠蹲下来看,便也凑了过去:“兄弟,我咋没看到呢?” 杜大肠指了了指那几具干尸上蠕动的小东西说道:“这里,哥哥小心别沾上。” 曹尚宝指着那些蛊虫道:“兄弟,我觉得这些虫子有点不一样!” 张财插话道:“这蛊虫本来就和普通的虫子不一样!” 曹尚宝依然自顾自地说道:“这些虫子怎么都是向里面爬的,而那些虫子都是向外爬的。” 经曹尚宝这么一说,杜大肠和张财两个人才注意到。地上那些虫子像是在畏惧什么一样都争先恐后地向外跑,而这些蛊虫却却向墓室里面爬去。三人沿着这些蛊虫爬行的轨迹慢慢挪动脚步,最后在棺椁处停了下来,原来在棺椁附近的地面上有一些蚂蚁洞大小的窟窿,那些蛊虫都源源不断地钻到了里面。 曹尚宝疑惑道:“难道这地底下会有女人吗?” 张财此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步踏到棺椁前,双手用力一推,便将棺椁的盖子掀开了。杜大肠和曹尚宝也紧跟着凑了上来,待棺椁盖子掀开以后,三个人看着水晶棺材里面女子的脸愣住了,那竟然是曹慧芸的脸,仿佛是睡熟了一般……- 12.古墓女尸 曹尚宝见曹慧芸一动不动地躺在棺材里,就哭道:“妹妹啊,你怎么躺到这棺材里面去了?”哭着就伸出双手打算推开那水晶的棺材盖子,张财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曹尚宝,说道:“且慢动手,这棺材里的女子不是你家妹妹,你可看仔细了!” 曹尚宝又揉揉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道:“这分明是我家妹妹,你如何得知这不是我家妹妹,她脸上的痣还在呀!” 张财道:“这古墓里另有蹊跷,如今我们身处其中,不得不多加小心!” 曹尚宝又对杜大肠说道:“兄弟,你看这张脸,分明是咱家妹妹,做哥哥的可不能让妹妹躺在棺材里不管呀!” 杜大肠也觉得这当中的问题没有那么简单,但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又使他不得不相信那棺材里面的女人就是曹慧芸。 张财道:“一年前我曾开棺看过,只记得是一个绝色女子,但是不是你家妹妹的长相,我却不记得了,可有一点我能肯定,这棺材里面的女人绝不能是你家妹妹!” 杜大肠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曹尚宝却突然指着棺材里的女子叫道:“你看,她还活着,胸前起伏有序,这分明是在呼吸,兄弟,我们得赶快把慧芸拉出来!” 杜大肠闻言又向里面看了看,见那棺材里的曹慧芸果然胸前起起伏伏,像是睡熟了一般,当即决定掀开棺材,把她拉出来。谁知道曹尚宝更着急,见曹慧芸还活着,早已经将手伸到了水晶棺材上,张财见曹尚宝要将棺材盖子打开,一个箭步跳上前去制止,身在一旁的杜大肠早有准备,见张财冲向了曹尚宝,便飞起一脚,施展了一招“蛟龙出海”,直接踢向了张财。 这张财的一身功夫也不是虚的,见杜大肠的脚奔着自己的脑门踢了过来,急忙来了个“鲤鱼翻身”,身子“嗖”的一声向后翻了出去。杜大肠指着张财骂道:“好个无耻之徒,是不是你陷害了我家妹妹,这会儿又想来偷袭我家哥哥,今日我岂能容你在此放肆!” 张财挥手应道:“后生,不听我劝告是要后悔的,那棺材里的确实不是你家妹妹。” 杜大肠道:“我们朝夕相处,那长相岂能认错?你才和我们认识几天,如何得知那不是我慧芸妹妹,莫不是你把我家妹妹给陷害了不成?” 说话间曹尚宝早已经推开了水晶棺材的盖子,俯下身一把将曹慧芸扶了起来。曹尚宝想把曹慧芸从棺材里抱出来,可怎么也抱不动,她的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拴在了棺材里。曹尚宝也不敢太用力拉扯,低头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这一看不要紧,又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见曹慧芸的背后像是长出了树根一样的东西,深深地镶在棺材底上。杜大肠和张财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张财叹了口气:“果然被我料到了,这……是美人芋呀!” “美人芋?”杜大肠不解。 曹尚宝更是急了:“怎么会这样?兄弟你快看看,咱妹妹这是怎么了?” 张财道:“是美人芋,不是你家妹子,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请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大肠追问道。 张财说:“你知道这棺材里的女子为什么过去了这么多年还依然不腐不烂,像是睡着了一样吗?” 杜大肠摇摇头,张财继续说道:“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准确来说,她不完全是个人!” 上帝为我们创造了一个无奇不有的世界,古时候有一种植物叫做“长生根”,人死以后,将这种植物植入人的后背,人体组织将会依靠长生根继续存活下去,简单来说,此时的人体就已经成为了长生根的一个部分,长生根会将自己所吸收的营养成分源源不断地供给给人体,从而来维持人体细胞的生存,就像是果树为果子提供营养成分一样,这样人体就会像活着时候一样,不会腐烂和变质,古人将依照此法下葬的人称之为“人芋”,而人芋又分为“公子芋”和“美人芋”。 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会存在这种东西,因为它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够接受和理解的极限,但是我爷爷却对我说,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存在很多谜语的世界,想要简简单单依靠科学来解释所有的问题就像是外国人想当然地认为中国人吃饭也用刀叉,这样就只得其一却不得其二了。等到后来,我又长大了一点儿,我接触一种生物,叫“冬虫夏草”,这时候我才渐渐开始相信,也许世界上真的存在过一种叫做“长生根”的植物。 当时年轻气盛的杜大肠和我想的几乎是一样,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什么长生根,也不知道什么美人芋。那会儿他就觉得这棺材里的女人是曹慧芸,肯定是张财出于什么目的陷害了她,进而又编出了一套理论来企图蒙混他们,最后再打算一个不落地将他们全都困死在这个古墓中来为他自己陪葬,顺便也陪陪那个死了几百年的粽子美人,他妈了个巴子的,这盗墓贼太难揍了,什么阴招损招都能往出琢磨。 张财是根老油条,一看杜大肠的神情就知道他不相信。他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不过我还是劝你们最好离那美人芋远一点,美人芋喘气了,说明这美人芋已经熟透了,那些虫子应该都是在畏惧这具‘美人芋’,一会儿恐怕要诈尸啊!” 杜达肠道:“这不劳你操心,我们兄弟自有分寸。” 张财道:“蝎钳蛊是长生根的寄生虫,所以要觅蝎钳蛊必须先找长生根,但是要利用长生根来做‘人芋’的话,就需要将长生根上所寄生的蝎钳蛊清理干净,否则的话蝎钳蛊会吸收长生根的精华,影响人芋的成活。” 杜大肠听后笑问道:“那你倒是来讲一讲,这长生根上的蝎钳蛊如何才能够清理的干净?” 张财笑了:“动物和人一样,只要有喜欢的东西,就会有弱点,这虫子也是如此,要想将长生根上面的蝎钳蛊清理干净,只需投其所好便可!”说着将举着的火把朝刚刚塌陷的墙壁照了照,“方才就觉得奇怪,这些女尸为什么码的这般整齐,原来那去处竟是为长生根‘洗蛊’的地方,那些女尸都是为长生根洗蛊的‘料’。” 杜大肠道:“姑且算你说的有理,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咱本来就不是一路的人,你常年干这一行勾当,随便编个故事来糊弄咱们这些外行人也不算是难事!” 张财叹了口气:“这洛书九宫阵我进来之后就没打算再出去,算计你们这些后生作甚!” 杜大肠反问:“你没想过出去吗?那你为何要如此积极的帮忙寻找出去的线索?其实你心里应该早就想要出去了,因为怕遭到诅咒,才欺骗自己。” 张财闻言一怔,随即说道:“老朽是想帮你们这些后生出去,做了大半辈子伤天害理的事儿,临死之前想要积点儿德!做我们这行的,虽然见不得光,但我们不是小贼,也是有江湖规矩的,要讲义气讲道义,我们‘阴家门’在江湖上也经历了好几个朝代的兴衰,能走到今天靠的不完全是运气!” “阴家门?”杜大肠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张财摇了摇头,意思是说你没有知道这个的必要! 曹尚宝这时大喊一声,将杜大肠叫了过去。杜大肠过去一看发现那些蝎钳蛊已经顺着长生根爬到了曹慧芸的身上。张财一见那美人芋的脸色绯红,身子稍稍开始蠕动,胸前的起伏明显加快,暗道不好,对曹尚宝叫道:“快离开美人芋,这美人芋恐怕要熟透蒂落了,被她缠上你们就完了。” 但张财还是慢了半拍,他话音刚落,那美人芋身后的成生根便“吧嗒”一声掉落,女尸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曹尚宝欣喜若狂,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那女尸便一把搂住了曹尚宝的脖子。曹尚宝还依然将女尸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颤声问道:“慧芸,你……你这是要干嘛?” 那女尸也不答话,一用力便将曹尚宝摔在了地上,张腿骑在了曹尚宝的身上,曹尚宝在女尸身下挣脱不开,着急地喊道:“慧芸,你可不能这么办呀,我是你亲大哥呀!”又朝杜大肠叫道,“兄弟,快想想办法呀!” 杜大肠此时也是着急,一愣神的功夫,那女尸已经“呲咔”一声将曹尚宝的上衣拽了下来,杜大肠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张财一个箭步奔了上去,一个鹞子翻身抓住女尸的两个肩膀,在空中又打出了一式“金猴抱日”,将女尸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曹尚宝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正要赶上前去,被杜大肠拦住了:“哥哥,那真的不是慧芸妹妹!” “那分明是……” “你没看她的眼神吗?那是要置你于死地!” 再看张财和女尸两个缠斗在了一起,两人打的不相上下,杜达肠道:“慧芸妹妹手无缚鸡之力,哥哥几时见过她这般生猛?” 曹尚宝见张财身手十分灵便,但与那女尸打起来却占不到丝毫的便宜,便也渐渐觉得这女尸可能不是曹慧芸。 张财边和女尸缠斗,边抽空对杜大肠叫道:“还不快快上来帮手?这美人芋已经中了蝎钳蛊,再磨蹭一会儿咱们三个都得交代给她……” 杜大肠这才回过神来,四处望了望,抄起地上的铁锨照着那美人芋的后脑勺就砸了上去。谁知这美人芋的背后仿佛长了眼睛,杜大肠的铁锨刚刚擦到她的头发,她便一闪身将头偏了过去。那铁锨照着张财的面门就拍了上去,张财一惊,连忙后退了几步躲过铁锨,嚷道:“叫你打那美人芋,你拿洛阳铲照我头上招呼什么?” 杜大肠听张财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手中的“铁锨”叫洛阳铲,他也跟着叫道:“我哪儿知道它这么灵活……”说话间那美人芋又扑向了杜大肠,杜大肠赶紧用手中的家伙抵住,这美人芋的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似乎是越打越疯狂。只见她一脚便踢在了杜大肠手中的洛阳铲上,杜大肠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差点没松手。没想到这这美人芋看起来如此瘦弱,竟然具有这么刚强的爆发力,看来这蝎钳蛊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张财道:“这美人芋虽然不是活人,但是中了这蝎钳蛊也是有生理反应的,要是活人,这么长时间八成早就已经死去了。但是美人芋本身就是一个行尸走肉,她要是不吸足了真阳是不会罢休的!就咱们三个,如果被她逮到了,都得被吸光了精阳,得赶快想个办法才行。” 杜大肠这边跟美人芋打着,折腾的手忙脚乱,根本腾不出时间说话,听见张财不上来帮手,却在一边叨念,顿时火冒三丈。他用手里的洛阳铲将美人芋劈过来的一掌荡开,张嘴骂道:“好你这烧三的盗墓贼,缺了你八辈儿的血德,把我卷进来,你自个儿倒是在一边说起了风凉话……”话还没说完,美人芋又伸着两手尖尖的爪子扑上来了。 要说这美人芋可真是厉害,后来我爷爷对我讲这段事情的时候说,他是为了活命,此时料早已定那美人芋不是曹慧芸,所以他招招下死手都还招架不过来。而那美人芋的目的却并不是想一下掐死他们,那藤上结的女尸中了蝎钳蛊,身体有了感应,这招招都是想方设法地撕碎他们的衣服,所以杜大肠又没有招架几个回合,身上的衣服便几乎都被撕成了碎片。这个时候再看一下古墓里仅剩下的三个活人,就只有张财一人身上的衣服是完好无损的。 此时杜大肠已无心再去和张财计较,那美人芋浑身抖得厉害,却愈战愈勇,招招奔着他身上的衣服过来,杜大肠心想,在这么抓下去,自己就成了退了毛的猪了。谁知这么一走神的功夫,那美人芋的利爪就奔着杜大肠的下盘抓了过来,杜大肠心里一惊,动作稍稍慢了半拍,就被这美人芋将裤裆挠开了一个口子。紧接着杜大肠感觉到自己的大腿一阵刺痛,估计是被利爪挠破了,刚想跳开,却突然看见美人芋像是忌讳什么似的,身子一阵抽搐地向后躲去。脸上的绯红也一下子退下去不少,杜大肠恍然大悟,原来这美人芋是怕血啊。想到这里,他伸手朝自己的大腿肚子抹了一把,看样子大腿是被美人芋抓去了一块肉,血流的不少。 杜大肠将自己血往自己身上各处都抹了抹,又搓了搓双手,这样两只手上便都沾上了自己的血,然后他便赤手空拳地朝着美人芋扑去。果然这美人芋忌惮鲜血,一边应付杜大肠的攻击,一边向后面退去。张财此时也趁机挡住了美人芋的去路,美人芋再一次扑向了张财,张财顺手抄起地上的棺椁盖子,挡住了美人芋的进攻。 美人芋见在杜大肠和张财的身上赚不到什么甜头,便将头一转,又扑向了曹尚宝。曹尚宝心里正七上八下地看着杜大肠和美人芋打斗,此时却忽然又看到美人芋扑向了自己,一时间没了主意,嘴里大喊道:“兄弟,救我!” 杜大肠一见不好,飞快地奔向了曹尚宝的身边,美人芋只得再一次退向一边。杜大肠一步步紧逼,一直将美人芋逼到了那墙上塌开的窟窿前,计上心来。他突然猛跑几步,飞起一脚,打出一式“鸾凤冲天”,将那女尸直接射进了墙上那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窟窿,紧接着一把夺过曹尚宝手中的火把,也随之将其丢了进去。就在这个时候,张财也赶了上来,他将手中的棺椁盖子向前一扔,正好把那墙上的窟窿堵上了。三个人紧紧地用后备将棺椁盖子抵住,只听见身后一阵刺耳的尖叫和“哔哩扑通”的响动之后便是烧焦东西的嘎嘣声。- 13.究竟是谁 三人倚着堵在墙上的棺椁盖子,大口喘着粗气。曹尚宝神色憔悴,哼哼唧唧地哭着妹妹,杜大肠只得在一旁安慰。 张财道:“后生,别哭了,你家妹妹应该还没有死!” 曹尚宝垂头丧气地问道:“你又不是神仙,你如何知道慧芸还活着?”杜大肠也半信半疑地看着张财。 张财估计美人芋已经被大火烧的完全没有攻击的能力了,就拿起插在地上的火把,掸了掸身上的土,他说:“我虽然不是神仙,但我是个盗墓贼,这些年和死人打的交道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没见过?如今陷在这么一个黑灯瞎火的地方,自然要长个心眼儿,多留意身边发生的事儿。”说着便站起身,朝着那安置棺椁的方向走去。 杜大肠和曹尚宝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疑惑地站起身,跟着张财向前走去。张财打着火把走在前面,在那棺椁前停了下来,伸出手将火把往前送了送,那火光正好将棺椁前面照的通明。杜大肠见那上面画有图案,便凑上去仔细端详起来,这些图案和那门上的刻画,还有墓室里的浮雕、壁画全然不同,因为这并非是人物写意,而是些简单的几何图形,但又并非是完全的几何图形。杜大肠觉得眼熟,总觉得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还是曹尚宝眼尖,惊讶道:“这不是那九级石阶和十六级石阶上的图案吗?” 杜大肠听曹尚宝这么一说,再细细一看,果然如此。很多小方格上都挤满了狐狸,杜大肠一见那些狐狸,心里就慎得慌,总觉得这些画上的东西是活的,在自己看着它们的时候,它们也在悄悄审视着自己。 张财道:“这几幅图和你们在外面那几节石阶上看到的几乎是一样的,这也是‘洛书九宫阵’设计的神奇所在,我以前困在这里的时候,都是看这个来判断那两只马猴子杀死了多少生灵,只要一有生灵在此丧命,这上面就会多出一只狐狸精。从那姑娘失踪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注意着这里,但还是没有发现有死者出现,所以我断定,那姑娘肯定还活着。” 曹尚宝道:“这地方太邪门儿了,要是惠芸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 杜大肠道:“看来这个古墓里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为今之计就是在这里面继续找找看,应该还有什么暗道通向外面才对,说不定慧芸已经不在这间墓室里了。” 三个人又在墓室里转了转,杜大肠凝视着古墓的墙壁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间墓室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张财问道。 杜大肠说:“这间墓室给你们最直接的感觉是什么?” 曹尚宝说:“黑!” 张财道:“墓室里面本身就不见天日,黑怎么能算是奇怪?” 杜达肠狐疑道:“是画!”接着又说,“从我们一进入墓室开始,就被各式各样的图画所吸引,而我们所做的大致决定也都是因为这些画……” 张财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杜大肠道:“说不清楚,但总觉得怪怪的……”说着又走到了那两扇石门处,将火把照向石门右面的壁画,在微弱的火光下,杜大肠瞪大了双眼,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果然,这幅壁画是活的,现在那壁画上的太阳已经日上三竿了。虽然整幅壁画的景色没有较大的变动,但是整体的色彩却更加浓艳,呈现出一种白日的景象。 张财以前被关在铁栅栏里面,根本注意不到这里的变化,见杜大肠一脸惊异的样子,便伸手拍了他一把,问道:“什么情况?” 杜大肠道:“是壁画,会变的壁画!” 曹尚宝一听,声音都变了:“兄弟,你倒是说说清楚,什么会变的壁画?” 杜大肠说:“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我看这壁画画的是晚上的景色,月上柳梢,而慧芸失踪前看的时候却是早上,现在来看又是将近午时了,这壁画像是在随着时间变化着……” 曹尚宝问杜大肠:“难道这一路盯着我们的都是这些画?这些画成精了?” 张财道:“我干这行这么多年,这种情况从来没有遇见过,但相传这个世界上有四大异画,各个都是害人的利器,能杀人于无形,分别是吃人画、人皮画、时空画和阴阳画。从你刚刚说的来看,这画倒是和阴阳画有几分相似。” 正说着,忽然听到在寂静的墓室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三个人经历了这一切,心都绷在弦上,这会儿突然听到了一丝动静,更是紧张到了极点。杜大肠紧紧握住手里的洛阳铲,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四周。又听了一会儿,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停留在那盖在墙上的棺椁板子上,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几个人的额头上都冒出了虚汗,张财看了一眼杜大肠,又看了一眼曹尚宝,疑声道:“糟了,莫不是那美人芋还没死?”的确,现在的三人早已是精疲力尽,如果真的再出现一个美人芋,那恐怕三人就真的交代了。 杜达肠说:“先别轻举妄动,看看再说。” 三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墙面,只见那棺椁板子动了动,忽然间“哐啷”一声翻在了地上,紧接着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 “糟了……”杜大肠的心理一颤,暗道,那家伙真的还没烧死!想着,身子往下一缩,就要冲上去,却被张财一把按在了原地,瞬间打灭了周边的火把,几个人一下子又陷在了黑暗里。 杜大肠回过头来低声质问:“你干什么?等她过一会儿缓过劲儿来,我们三个就栽了!” 张财摇摇头,轻声道:“小伙子你太冲动了,仔细看看再做决定……” 杜大肠闻言又继续睁大了眼睛看着,借着那墙根处的零星火光,几人见那人影举手投足动作连贯,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也借着旁边昏暗的灯光四下张望。曹尚宝在恍惚的火光下看清了那人的脸,愣了一下,看向杜大肠。 杜大肠早看清楚了,那就是曹慧芸的脸,他知道曹尚宝一时间也无法确定,毕竟曹慧芸是在这间密室里凭空消失了,而刚刚的那个美人芋几乎就是和曹慧芸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且三个人又确实是把美人芋丢进了那墙上的窟窿里,现在又从里面钻出来一个“曹慧芸”,而钻出来这位到底是美人芋还是曹慧芸,三人一时间都难以确定。- 14.驱灵人 三个人伏在地上看着远处的人影,谁都不敢轻易发出声音。只见那边的人影四下打量了一番,开口说话了,她说:“哥,你在哪儿?” 杜大肠和曹尚宝一听这声音没错,就是曹慧芸。三个人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都从地上站起身来,曹尚宝应了一声,赶上前去。 曹慧芸对于她失踪这段时间的事儿一点印象都没有,用她的话来说就像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大家都不见了。大家都知道这古墓中定有蹊跷,但为今之计还是早些离开这里。 四个人围在这个漆黑的洞口外面,曹慧芸确实是从这里出来的,但她却并不记得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三人都注意到到慧云的衣服被烧破了好几个大窟窿,身上还有几处被火烧伤了的痕迹,看样子是在火势渐渐熄灭的时候,她才出现在洞口附近的。 杜大肠觉得应该从这个洞口走进去看看,说不定这个洞口就通向外面,没准歪打正着就出去了。但是张财并不同意这样做。张财说:“这个洞口太小了,深浅尚未可知,如果一旦在洞里发生点什么,连掉头的机会都没有,就更不要说挣扎了!” 几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都决定先在古墓里继续探索一番,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一点儿有价值的线索再另做打算! 几人打着火把在古墓中一步步细致地探索,曹尚宝这时长了个心眼儿,紧跟在曹慧芸的身后,半步也不离开,他们依然细致地查看着古墓的墙壁。曹尚宝总觉得失踪后再次出现的曹慧芸稍稍与之前的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心里嘀咕着,嘴上却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留意着曹慧芸所做的一切。 再说杜大肠,他停在棺椁的旁边,这棺椁的盖子刚刚已经被张财用来挡住墙上的窟窿,此时正横倒在地上。杜大肠看着里面的水晶棺材,水晶棺材的盖子被曹尚宝刚刚推到一旁去了,所以现在他可以直观地看到棺材里的一切。 杜大肠见棺材里面果然如张财所说,放着一个小木匣,木匣里面放着五片拇指大小,刀片薄厚的卡牌,正面都写着“驱灵腰牌”五个字,杜大肠小心翼翼地将那腰牌翻过去看,见每个腰牌上果然各写着一个篆字,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在这个小木匣的旁边放着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玉,这块玉被做成了圆形,从正面看是一个太阳,太阳上雕刻着一个威武的天神,手使一柄钢叉。从背面看是一轮明月,月亮上面同样雕刻着图案,是一个恶鬼模样的怪物,手里面握着一柄狼牙棒,长长的獠牙和丑陋的面容不禁使人为之胆寒。 杜大肠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问张财。张财开始依然还是不愿多说,但禁不住杜大肠的再三逼问,无奈之下只得道出了一点儿缘由。 世界上有那么一种职业,它不在三百六十行内,却千真万确地存在着;它不被常人所知,千百年来却被很多人前仆后继般的寻找;它没有任何机制和制约,却存在了几千年之久;它不发工钱,却没有人会擅自离职;它枯燥危险甚至可能会随时搭上性命,做这一行的却必须从一而终!这就是守墓的使者,张财说他也不知道这一行业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但是行内的人都将这一行称之为“驱灵人”。 驱灵人自诩“守天下之墓,逢坟扫坟,逢墓守墓”。“扫”指的是参拜,也就是遇坟必拜,而“守”则从两个方面来说,遇见大墓,驱灵人必入古墓,但并非是盗墓。古时候的驱灵人多有异术,遇见古墓他们会为古墓设置相应的阵法,以防止被盗墓贼光顾。如果进入古墓后遇见盗墓团伙,则驱灵人必须与之进行一番生死较量,阻止盗墓贼的计划实现。所以说驱灵人是守墓的使者,其虽然是在黑暗中工作,但做的却是一种光明正大的勾当!但世间万物,没有绝对的黑暗,也没有绝对的光明,驱灵人这一行业也同样如此,其中最有利的证明就是,一旦成为驱灵人,如果不能履行驱灵人的职责,就会变成狐狸…… 曹氏兄妹见张财讲的神乎其神,也都凑上来听的津津有味。张财讲,驱灵人实际上是一个并不存在的职业,它在正史中并无记载,野史也基本上不会涉及到这方面的记录,也就是说这一行业并非是官方所认可的,实际上知道这一行业的人也非常少。张财也只是年轻的时候听他师父提到过,模模糊糊的记着好像是和自己的门派出自一门,其余的事儿也就不得而知了! 张财提到,驱灵人的左臂上都纹有一个印迹,这个印迹就是几个人在棺材里所发现的那块儿玉正面的图形,而张财他们则是和驱灵人出自一门,所以身上也同样纹有印迹,不同的是,他们身上的印迹是出现在右臂上,而且是哪块儿玉反面的图形。张财说这个印迹并没有本质的意义和作用,也并非是人为纹上去的,只要完成了入门的某种仪式或完成了血祭,那么这个印迹便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上。只是身体上出现了这个印迹,那就证明本人已是门中之人,而且这个印迹似乎是从骨头里长出来的一样,即便是人死后烂成了骨头,也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印迹。 张财以为杜大肠几人不信,还专门挽起袖子,让三个人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那个印迹。杜大肠三人看后,果然和棺材里的那块玉的背面一般无二。虽然几个人对于张财所说的话将信将疑,但这些事儿依然使他们热血沸腾,就仿佛故事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杜大肠见张财知道的也并不多,再继续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况且这些内容和他们目前从这个墓室里出去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也就不再多问,但张财偶然说的一段话却引起了三个人的注意。 张财说成为驱灵人有三种途径,其一是成为其门内的门徒,通过某种仪式可以使之快速成为驱灵人,通过这一方式所成为的驱灵人在其家人及后代是否成为驱灵人的问题上可以随意选择;其二是与驱灵人达成某种血祭,可以快速成为驱灵人,通过这种方式成为的驱灵人其家人和后代也同样会无可选择的成为驱灵人,除非解除这种血祭;其三是遗传,但遗传也会完全复制上一辈的特权。也就是说,通过第一种方式成为驱灵人的后人,同样可以在其后代是否成为驱灵人的问题上进行选择,而通过第二种方式成为驱灵人的同样不可以选择! 当初我爷爷他们三人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但与此同时也隐隐约约地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15.出路 杜大肠三人刚刚感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还没顾上多想,便听到“轰隆隆”一阵响动,这声音有点儿耳熟,几个人楞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声音,张财最机灵,“嗖”的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墓门的方向冲去。杜大肠用力一推曹尚宝,这边手里拉住曹慧芸,也是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向着张财的那个方向滑去…… 只听“哐当”一声,那刚刚吊上墓顶的铁栅栏,此时又擦着杜大肠等人的衣角落了下来,如果不是几个人发现的及时,跑的快,此刻他们已经被铁栅栏关在了里面。此时四个人的头上都冒着冷汗,谁都知道这古墓里躲在暗处的东西正在跃跃欲试,想要将四个人彻底的置之于死地。 但此时已经由不得几人再多说,刚刚那些向外逃去的虫子,这时候又如潮涌一般的向回涌来,而且此时的速度要远远比刚刚出去时候的速度快,成千上万只虫子如洪水一般涌向了杜大肠他们,里面也不乏有毒虫存在。别说是沾上了,就是光看上一眼,也会让人觉得皮肤发麻,。几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曹慧芸拉起杜大肠和曹尚宝朝着刚刚墙上的那个窟窿跑去。 来到洞前,大家都将火把点燃,火把上的火苗微微晃动,身后的虫子越来越近,再看眼前的这个窟窿,竟然很意外的没有一只虫子出现。洞口隐隐约约还有一些火星和几具已经被烧成了棒棒的骨头架子,照此来看,应该是刚刚的那具美人芋和那几具干尸。 虽然这个窟窿的洞口不大,深度不详,通往哪里也不清楚,但大家都觉得钻进去也好过被虫子咬死。所以四个人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钻到了洞里。曹慧芸拉着曹尚宝打头钻了进去,杜大肠和张财紧随其后,张财钻进洞后,伸出手扯过刚刚挡在墙上的那块棺椁的盖子,重新挡住洞口。 因为洞口不知缘由的坍塌,此时洞口的内部还有不少的青砖碎块。四个人打着火把,所以洞里面的情况也都看的一清二楚。 原来这个洞口并不深,与其说是一个洞,倒不如说是一个倒在地上的罐儿。这洞口只有水缸口大小,可肚子却不小,足足有二十平。四个人在这样大的一个空间里自然显得绰绰有余。火把所发出的光还不足以将整个空间都照亮,四人围着这个洞转了一周,知道这完全就是一处死地,除了刚刚被封住的洞口,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无奈之下,几个人围在一起商议对策。张财虽然是一个盗墓贼,但经过了刚刚这一场场生死战斗,也算得上是杜大肠等人的一个得力伙伴儿,所以此时的杜大肠也不像是刚刚那样抵触他了。杜大肠说:“我们躲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实际上从我们一进来开始,我们就已经把自己逼到了一条死路上,这个破窟窿只能容得下咱们喘口气儿,为了防止一会儿虫子围上来,咱们还是需要想点儿对策!” 张财此时也开口道:“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有什么想法都不妨说出来听听,没准有用……” 曹尚宝对杜大肠说:“我也一直很介意兄弟你刚刚说的那件事儿,这地方给人印象最深的却是是那些画,好像活的一样,咱们所有的行为似乎都是在画的指引下进行的……你说这画会不会使人产生幻觉?” 杜大肠道:“哥哥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张财插话道:“这怎么可能!但我敢肯定,这一切都和这些画有着某些必然的联系!” 曹慧芸打断道:“你们说的这些虽然令我起疑,但这和咱们怎样离开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时间紧迫,还是快想想别的办法吧!” 此时洞口外面已经被虫子包围了,黑暗中虫子爬上棺椁盖板的声音搅得人头皮发痒,张财回头看了一眼,见已经有一些虫子顺着没有堵严实的缝隙钻了进来,就一边挥舞着火把驱赶周边的虫子,一边喊道:“快想想办法,虫子马上就要进来了……” 身处在这处幽深的古墓中,张财是为了盗墓来到这里,但赤手空拳的已经在此困了一年有余,而杜大肠三人则是误打误撞的闯进来的,所以四个人身上皆无一样趁手的兵器。只有曹尚宝手里的一柄洛阳铲和张财准备的一些火把,就凭这些东西,别说是跟躲在暗处操纵一切的东西斗了,光是解决眼下的这些虫子都成了问题。这还是从宏观的角度上来来分析的,从微观角度上来看,之前张财虽然困在其中,但外面还有两只马猴子给他送吃送喝,使他不至于弹尽粮绝而死。可现在不同了,自从杜大肠三人进来以后,所有通向外面的出口便都被封了起来,几个人一来是好几顿没吃上饭了,二来是随身的干粮全都在晕过去的时候,被马猴子搜走了,可谓是被逼上了绝路。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找不到出口,那么不需要等到暗处的东西出手,他们自然也会被饿死在这处漆黑的墓穴当中,给这不知道姓名的,但已经烧成了灰的粽子美人墓主当殉葬品!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谁也再都无计可施…… 杜大肠从曹尚宝的手里拿过那柄洛阳铲,这是四个人手里唯一一件可以当成兵器的家伙了,他赶到张财的身边,和他一起阻击那些钻进洞里的小虫子,现在几个人都在想,能坚持一刻就是一刻了…… 曹氏兄妹二人则是继续在洞穴里四下查看,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出口,好能够暂时解决眼前的难题。你别说,还真叫他们找到了一个出口。曹慧芸在东欧深处靠近地面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洞,这个洞很隐蔽,也很小,再加之里面光线不足等情况,一开始几个人并没有发现。 这个小洞口似乎是后来被什么东西打出来一样,只能够融得一个人趴着钻进去。也就是说,如果四个人要从这个洞口进去的话,就必须一个接一个的往里爬,而且无法打着火把,一旦前面是死胡同,或者发生什么其它的意外,那么几个人连掉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曹尚宝叫来了杜大肠和张财,四个人围在这个小窟窿前,大家都知道进去的后果是什么,那将意味着再也没有退路可言,大家也都清楚不进去的后果是什么,那将会被这些虫子啃得连骨头都不会剩下。经历了这么多,杜大肠三人早已看淡了生死,用杜大肠自己的话说,把命托付给天吧,而张财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活着出去,他这辈子已经捞够了,能活着出去最好,死在这里也无憾了,毕竟这古墓也是他们同门之墓,死在这里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张财决定第一个钻进去,张财说:“前面的路还未知,我走第一个,虽说咱们这些人可能都会死,但和你们这些后生相比,还是我来探路吧,要死我也得死在头一个!”这话说的杜大肠几人颇为感动,没想到一个盗墓贼在生死关头,居然也会为别人着想! 大家都同意将曹慧芸放在第二个,理由很简单,第二个位置是最安全的,而曹慧芸是四个人里面唯一的女性,理应放在第二位。曹尚宝第三个,杜大肠断后。因为如果虫子追上来的话,第一个追上的肯定是杜大肠,然后才是曹尚宝,最后才是曹慧芸和张财,而前面如果有什么凶险的话,首先也需要过了张财这一关才会轮到曹慧芸。相比那些未知的风险,几个人只好把眼前的危险放在了第一位,这样排好位置以后,四个人几乎没有犹豫便一个个钻进了洞里。- 16.血祭 这洞开始的时候很小,几个人在里面爬行很费力气。杜大肠将曹尚宝的那个洛阳铲托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几个人的衣服里都被灌进了很多沙土,头上的沙土也不断地掉落,打在几个人的头上身体上。 向前爬行了一会儿,洞竟然渐渐大了起来,几个人也爬的不太费力了,又向前行进了一段距离,这时候几个人已经可以弯起腰向前步行。张财从后腰上取下来一根火把,在墙壁上甩了甩,抖掉上面的土,然后取出两块儿火石,将火把点燃。熊熊的火苗腾的一下迅速燃起,看来这洞里面的空气还比较充足!四个人边走边借机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洞口不像是开始造墓时候预留出来的,倒像是后来人为打出来的,四壁非常粗糙。 杜大肠对张财道:“看来盯上这座古墓的不只你一个人呀,还有人想通过打洞的方式进来,只可惜最后因为某种原因,半途而废了!” 张财一边走一边答道:“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样天真,这个洞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开出来的,这应该是别的什么动物打出来的洞,说不定我们现在正奔向某个巨大生物的洞穴呢?要是巨蟒一类的生物,没准咱们几个都得成了它的口中之食!” 张财是久经这种场合的老盗墓贼,而杜大肠几个人根本就没经历过这种事儿。所以张财说起这话来也是毫无保留,毫不避讳,杜大肠本以为接下来可能太平了,没想到张财不但没有安慰几个人,反而为他们泼了一身冷水。 张财见后面的几个人有点儿害怕了,就又说:“刚刚我说的那也是其中的一种可能,也说不好前面就是出去的路口!”这样一说,杜大肠几个人的心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此时的洞口已经非常开阔,四个人不用再弯着腰走路,而且洞口越来越宽敞,隐隐约约,几个人可以感到有风从前方缓缓吹来,这使几人不禁开始加快脚步。又走了将近一里地,大家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丝光亮,顿时松了一口气。杜大肠显得格外高兴,他说:“在这里面困了一晚上零多半天,终于要出来了!” 曹尚宝也很兴奋:“兄弟呀,这次出去以后,咱们可别瞎转悠了,直接去那洛神县吧!” 杜大肠点头称是。几个人边说边向前走去,前面的光亮越来越大,大家都知道距离洞口也来越近了,都不禁加快了脚步。终于能够看清楚前面的出口了,张财似乎也有一些得意忘形,他站稳脚步,兀自地大笑起来,边笑边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呀,想不到张某有生之年还能够逃离这座古墓,真是上天眷顾,神明垂怜呐……”他还没有高兴过来,却“扑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身后站着的是曹慧芸,不知什么时候,杜大肠手里的那个洛阳铲已被她握在了手里…… 杜大肠和曹尚宝都眼睁睁地看到曹慧芸手里握着那柄洛阳铲狠狠地朝着张财的后脑勺劈了下去……张财只顾着高兴了,毫无防备,脑袋瓜子被一下子开了瓢,手里的火把也“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却并非熄灭。那熊熊的火苗照在了曹慧芸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曹慧芸的眼睛里显露出一种阴森森的光芒,嘴里默声道:“不会让你活着出去的!绝对不会……” 曹尚宝和杜大肠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两个人都没防备,被吓得愣在了原地。这个变故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杜大肠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曹尚宝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他无意识地喊了一句:“惠芸……” 曹慧芸慢慢转过身来,脸上的那丝微笑更加的诡异:“哼哼……”还没等杜大肠和曹尚宝反应过来,山洞中便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摇晃,洞顶端的砂石开始大面积的滚落。两个人都意识到这洞又要塌方了,便都拼命的朝着洞口跑去……但还是迟了,杜大肠只觉得眼前一黑,三个活着的,加上一个死了的全都被埋在了这个洞穴里…… 杜大肠原以为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葬身在那漆黑的洞中,但命运的行线往往会在关键时刻出现一个360°的大转弯。我的爷爷杜大肠在记事本上写了这样一句话:早知道后来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倒不如真的死了好! 杜大肠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被太阳那灼热的光纤照的眼睛生疼。杜大肠感觉自己的嘴里有一丝腥涩的味道,等他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倒在百草坡上那条横亘东西的大道上,而曹慧芸和曹尚宝也都躺在自己的身边,嘴角都带着一丝血迹,一动不动。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杜大肠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曹慧芸竟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可眼前所发生的那不争的事实,似乎又在告诉他,后来出现的曹慧芸也不是真的曹慧芸! 但现在躺在地上的这个曹慧芸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如果是真的,那她失踪的这段时间都去了哪里?如果是假的,那么真的曹慧芸又在哪儿呢?正想着,一阵轻微的嘈杂声传入耳边,杜大肠转过头去,发现几只白色的身影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 是那些狐狸,为首的正是这几天和他们打过交道的那只白狐。那只狐狸高傲的站在地上,静静看着杜大肠三人,似乎完全没有敌意。它的腿不知道为何受了伤,洁白的毛上有一片鲜红,杜大肠猜想,也许是在搭救他们的过程中伤到了! 见杜大肠已经醒来,那只白色的狐狸低头从地上叼起一串东西,一瘸一拐向杜大肠走来。走到杜大肠的面前,将那串东西放在地上,然后看着杜大肠。杜大肠低头想看看那是什么,却被着实的吓了一跳,那狐狸叼来的竟是古墓中棺材里的那个小木匣中装的卡牌,共三枚。杜大肠捡起来看,果然正面写着“驱灵腰牌”四字,背面分别是“金、水、火”。那狐狸放下东西,看了杜大肠一眼,带着身边的几只小狐狸一晃不见了。 杜大肠看着手里的驱灵腰牌,隐隐约约有了一丝不安。这时候曹尚宝也醒了过来,杜大肠帮忙把他扶起来,曹尚宝满脑子都是曹慧芸杀死张财的画面,看着地上躺着的曹慧芸,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兄弟,这……这是咋回事儿呀?” 杜大肠明白曹尚宝的意思,摆摆手:“哥哥,这里面定有蹊跷,一会儿惠芸醒来,千万别吓到她!”说话间,果然曹慧芸也醒了过来,她显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一睁开眼睛就问道:“哥,咱们是出来了吗?” 她一睁眼便指着曹尚宝和杜大肠两人问道:“你们的嘴角怎么有血?” 杜大肠这才突然想起刚刚要做的事儿,他赶紧挽起自己左胳膊的袖口,这一挽使曹尚宝和杜大肠两人顿时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胳膊上出现了一个印记,这个印记正是张财在古墓里所说的,是驱灵人才会有的印记!张财见了,也赶紧挽起自己的袖子来看,果然也出现了,又查看曹慧芸的胳膊,同样出现了那个印迹。几个人被吓得面色苍白,这说明在他们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的完成了某种血祭,不光他们的一生再无出头之日,甚至几代人都可能会生活在诅咒之中无法脱身……- 17.推断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演变到这步田地,他们都怀有一腔热血,以为凭借自身的努力可以闯荡出一种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但谁也没有想到,路还没有走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许以后的生活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曹慧芸疑问道:“是张财?” 曹尚宝摇摇头:“他已经死了!” “死了?”曹慧芸对于她第一次失踪以后所发生的事儿完全没有了印象,更不知道是自己杀了张财,于是杜大肠便将大致的经过对她讲了一遍,曹慧芸听后就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半天没回过神来。 缓了缓,曹慧芸说道:“照这样来看,所有的事情都是从张财盗墓开始的!” 曹慧芸认为,一年前,张财领着一伙盗墓贼来这百草坡盗取地下的金代大墓,结果因为织灵的缘故使他的手下死了一大半,紧接着留在墓室里面的那伙手下也因为太过心急,贸然走进了洛书九宫阵,触动机关,被乱箭射死在漆黑的地洞之中。 带着三只马猴子重新返回地洞中的张财遇到了那只守墓的狐狸精,和这只狐狸精进行了激烈的战斗,后因狐狸精的疏忽,使马猴子大皮有机可乘,将其摔伤在地,狐狸精还因此遗失了内丹。大皮以为内丹好吃,便将其吞在了腹中,最终可能因为无法驾驭那枚内丹的缘故,丧失了神智,向三湾堡方向跑去。 狐狸精被大皮抢去了内丹,又因为被大皮摔在墙上,致使腿部受创,无心恋战,待张财进入了椁室以后,就暗中启动机关,将张财锁在其中。继而也向西追去,本想追回被大皮吞到腹中的内丹,却不想因为伤势过重而昏迷在山中,被三湾堡村东头那家的姑娘所救。后来这个姑娘一家全被财主逼死,这狐狸精为报姑娘的救命之恩,便在夜间带领一群小狐狸杀死了财主一家。 而那天夜里在三间破瓦房前面被吃光了脑子的赶路人,则是逃到此处失去理智的大皮所为,三间破瓦房里面装着那家姑娘的尸体,狐狸精为防止马猴子祸害祸害尸体,便在此处和马猴子周旋,所以当地村民在夜间经常听到闹鬼的声音,正是这马猴子和狐狸精之间打斗所留下来的。狐狸精失去了内丹,所以并非是马猴子的对手,这场打斗也成为了持久战。 曹慧芸认为,那只狐狸精之所以会被猎人追赶,也完全是因为它失去了内丹,所以才会向三人求救。后来狐狸同样为报三人的救命之恩,巧妙的将那只马猴子困在屋内,放火烧死。那马猴子吃过内丹,在火势熄灭以后依然还能起来扑人,被曹尚宝用断掉的房梁打的吐出内丹不动了,这颗内丹被杜大肠捡起来后,还给了狐狸精,所以这狐狸精才能在百草坡变成人形,向他们通风报信!但三人当时并未轻信狐狸精的话,所以冒冒失失的闯进了那所墓穴。 结果二忠和小栓子并没有死,它们两个在墓室中的暗处监视着三个人的一切,当发现三人要走的时候,就设法使墓室外面的地洞塌方,三人回到石门处,发现石门外面被塌下来的沙土堵住,才想到了利用曹尚宝在上面顺来的那个洛阳铲开辟出一条路出去。但洛阳铲被慌不择路的曹尚宝丢在了墓室的通道里,三人返回去寻找,洛阳铲却已经被马猴子拿走了,而且这两只马猴子还将石门从外面锁死,并制造幻影,使三人认为闹鬼,想要将三人完全困死在古墓之中,但三个人却慌慌张张地逃到了椁室之中,并邂逅了盗墓贼张财! 曹慧芸对于此后的事情便没有了记忆,她觉得如果没有张财盗墓这件事儿,或许他们现在早就已经平安到达了洛神县。 杜大肠和曹尚宝听后都没有说话,果然现在的这个曹慧芸才是真的,之前出现的两个都是假的,在杜大肠看来,之前出现的两个曹慧芸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死张财。如果单纯只出现了那个美人芋,那么或许能够说明她所针对的是所有人,但后来又出现了另一个曹慧芸,这个曹慧芸出现的最后结果说明了其直接的目的就是杀死张财! 曹尚宝虽然没有杜大肠想的那样远,但他同样也能够感觉到,事情绝对不像是曹慧芸所说的那样简单! 杜大肠站起身来,他打算到不远处的那间小野店里去看看,因为他想验证一下事情究竟是不是他所怀疑的那样! 从地面上来看,百草坡这一带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北面望去,是那如炬的高山,郁郁葱葱,烟雾缭绕,那雾气在阳光的照耀下,丝毫没有半点要褪去的意思,似乎倒是越来越浓了。南面是一望无际的荒草坪,这就是那被世人所称谓的百草坡。也许没有人知道这里究竟存在着怎样的一段历史,但身处在这样的一个绝境之中,也难免不会让人心生疑虑,也许这里真的像是张财说的那样,是一处独一无二,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 曹氏兄妹刚刚完全沉浸在兀自的推理和想象之中,谁都没有注意这周边的情形,而此时一站起身来,才觉得自己仿佛是置身于仙境一般,虽然还是这个古老的年代,还是那个战火纷飞的社会,依然会有人吃不饱饭睡不好觉,依然会有人丧命于各种事故……但当看到眼下这种景象的时候,也不免会惊呆了!因为任谁也不会想到,在那样巍峨高耸的高山旁边竟会不经过丝毫过度的就出现了一片辽阔的平原!然而杜大肠却无心欣赏此处的风景,他只顾着急急忙忙的走路,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最初他们所进入的那间小野店……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三个人已经站在了这处野店的旁边。在距离野店五六百米的地方出现了一处大面积的地陷,站在路边上,看见一望无际的荒草甸子上出现了一处大窟窿,使人心里稍稍的感觉到一丝不舒服。然而,三个人都清楚,这处地陷正是九级石阶处的那片塌方! 杜大肠第一个朝着野店走了进去,门依然还开着,他直奔向了后面的厨房,刚一进去便愣住了,随后赶来的曹氏兄妹也怔在了原地……因为,那地上还端端正正地躺着两具大马猴子的尸体,尸体的旁边不时的还有几只产卵的苍蝇嗡嗡飞过……地上的血迹早已经干涸发黑,马猴子那空洞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干瘪,那姿势正是那天晚上它们倒下去的姿势,这说明这两只马猴子从来都没有复活过,也就是说,那在古墓中监视着三人的东西并非是这马猴子…… 曹氏兄妹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难道那地下真的闹鬼了?在此之前,包括杜大肠在内,谁都相信了是那两只马猴子在暗中捣鬼……直到那铁栅栏再一次从半空中落下,杜大肠才稍稍的有了一丝怀疑,而曹尚宝更是从始至终都坚信这两只马猴子还活着。可如果是眼下这样的话,那么刚刚曹慧芸所推断的那些便不能成立!- 18.猜想与现实 杜大肠的目光有一些坚毅,他看着地上的两具马猴子尸体,身子竟不由得一阵阵发抖。许久,他才说了一句令曹氏兄妹都为之觳觫的话,他说:“我们被盯上了,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不……不是被人……” 曹氏兄妹的脸早已变了颜色,因为他们不知道接下来杜大肠将会说出什么令他们无法接受的事实。但杜大肠还是缓缓地将他所猜想的那些说了出来,三个人中,也许只有杜大肠是最有想法的人,曹氏兄妹两人从一接触杜大肠开始,就发现杜大肠的判断往往都是正确的! 天色已经渐晚了,三人不知不觉的竟然在这处荒草坡耽搁了将近三天的时间,然而在这不到三天的时间里所发生事情,将会成为他们一生也抹之不去的记忆!太阳慢慢西去了,这一天又将要结束,从门外吹来了一阵过堂风,如旋风一般在这间夜店里打了一个旋,这阵风吹到了杜大肠的头发上,使他的脸更加的坚毅。杜大肠抬起自己左手的手臂,撸起袖管,他看着自己左臂上的那个印迹,开口道:“也许发生一切,就是为了在我们的手臂上留下这个印迹!” 曹氏兄妹并不明白杜大肠为什么要这样说,都木讷的看着杜大肠。杜大肠心里也明白,如果真是他想的这样,那么事情就真的玩儿大了。杜大肠继续说:“难道你们没发现,这几天的一切活动,我们似乎都是被引导着进行的吗?” 一切的源头不能够从张财盗墓说起,而是当那只白狐狸一开始出现,三个人的命运便都已经被注定了。正是那只狐狸出现以后,三个人才决定向东方出发,开始新的生活!所以杜大肠不禁开始猜想,也许那路上遇见的猎人本就是一个狐狸精,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也许是想要验证一些什么。而在三湾堡村东头的那家茅草屋里面遇见的老太太也不是鬼魂,她可能还是狐狸精,几个人正是经过她的指引才住进了那三间破瓦房,最终顺利地杀死了大皮,抢回了狐狸精的内丹! 曹慧芸问杜大肠,当夜在那三间破瓦房睡觉的时候,大皮为啥不趁机吃了他们?老实说,关于这一点杜大肠也不太清楚,他想了想说道:可能他注意到了我们来的时候是三个人吧,当时我头朝下躺着,他数着缺了一个才没敢下手,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过去观察!曹氏兄妹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能够稍微说的通。 后来在路上,三人遇到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白面书生,那书生正是狐狸精所扮,表面上虽然是在劝告他们不要在百草坡停留,现在想想,实际上却似乎是在暗示他们留宿百草坡。果然三人发现了野店下面的暗道,并且毫不犹豫地通过这条暗道进入了古墓之中。九级石阶前的肖器大多都在射杀张财手下的过程中用掉了,所以当他们踩落踏板的时候才仅仅只飞出来一支利箭。而照此来看,前一年张财的手下绝不是擅自走上石阶踩落踏板才导致利箭射出的,而实际情况应该是那只狐狸精暗中启动了机关,这才使得暗箭几近射光。到了十六级石阶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利箭射出,是因为当初张财踩落了踏板,乱箭射杀了很多小狐狸,狐狸精情急之下关闭了肖器的开关。 返回来讲,当杜大肠三人意识到这里是一个古墓的时候,决定从中退出,躲在暗处的狐狸精这时候又设法使墓室外面的地洞塌方,并取走了曹尚宝丢下的洛阳铲,将九级石阶上的石门从外面锁住,使他们无路可退!当三人在通往十六级石阶的通道中徘徊之时,狐狸精又暗中捣鬼使鬼影出现,将杜大肠三人逼上了十六级石阶,逼近了椁室!照此来看,那么三人便有不得不进这古墓的理由!也就是为了在三个人的手臂上留下印迹! 后来在墓室内部,狐狸精启动机关,将困住张财的铁栅栏吊起,然后打落火把,趁机掳走曹慧芸,可能那只狐狸精一直都拿着那柄洛阳铲,所以才在掳走曹慧芸的时候不得不丢下那柄洛阳铲!而掳走曹慧芸的根本目的,可能就是为了制造内乱,利用曹尚宝和杜大肠之手杀死张财!但不想这时候美人芋成熟蒂落,三人在躲避美人芋的攻击之时,意外的结成一团,但美人芋的样子为什么会变成曹慧芸的模样,杜大肠始终也没有想明白。 接下来假的曹慧芸从洗蛊的地方爬出来,这是个很难令人在意的问题。因为这处地方是刚刚烧毁美人芋的地方,而美人芋的相貌正是曹慧芸的样子,所以杜大肠等人才会将信将疑。但这次的曹慧芸所表现的比较正常,所以并没有引起杜大肠等人的怀疑! 所以,也许事情是这样的:狐狸精从在古墓外面打了一个洞,这个洞正好和古墓中洗蛊的地方连在一起。当狐狸精在墓室中掳走了曹慧芸以后,一时间无处藏身,便只好打来那面封住洗蛊地方的墙壁,将曹慧芸拖到了洞深处隐藏。后来三人合力烧死了美人芋,狐狸精不知使用什么邪法控制了曹慧芸的意识,使她出来和杜大肠等人相见,与此同时,打开机关使铁栅栏下坠,并再一次将古墓中的虫子向回驱赶,这样在曹慧芸的指引下,将所有人都带入洗蛊的地方,当发现那个地洞的时候,几个人便都下定决心钻进去。后来再趁着张财得意之时,使曹慧芸从背后下手,将其杀死…… 我爷爷他们三个人是活着离开了百草坡,也许那洛书九宫阵本来就是骗人的把戏,也许他们根本没有接触到那里的“金、木、水、火、土”,也许是守阵的狐狸精诚心放三人出阵……但张财的盗墓团终究还是没能活着走出洛书九宫阵,其实以那狐狸精的能力,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死那三只马猴子和张财,可它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呢?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为了等杜大肠三人的到来,从而完成某种血祭?如此看来,这个事件早就从一年前,甚至是更久的以前就开始酝酿了,可如果真是这样,恐怕杜大肠所想到的那些假设也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完整的故事一旦展现在眼前的时候,可能会令所有人嗔目结舌,不寒而栗…… 这仅仅只是我爷爷杜大肠后来的一种猜想,但其中还有很多问题值得推敲。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狐狸精到底使了怎样的邪术来操纵这一切的?它到底是想在杜大肠等人的胳膊上留下印迹,还是想杀死张财?那些墓室里的壁画究竟在说明一些什么?为什么那些壁画能够随着时间改变?为什么狐狸精非要选择这三个人……也许这将会成为永远的谜题。我爷爷在记事本上写了很多个疑问,他写道:希望后人在解除家族诅咒的同时,也能够替我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当我每次翻到这一页的时候,我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毕竟这样的轶事全部都是我爷爷那一辈人所经历的……后来的事儿嘛,后来的事儿就稍微显得现实一些了。 后来我爷爷和曹氏兄妹来到了洛神县,但理想之中的新生活却并没有就此开始。因为洛神县和民国时期很多地方都一样,富人奸,穷人孬,像他们三个这样的外地流浪人是不能在此处立足的。所以,他们三人依然是一无所成,渐渐的只能继续过起天为被,地为床,吃百家饭的日子。 1918年,大帅率部队路过洛神县,看杜大肠和曹氏兄妹可怜,便令三人随部队同行。后来我爷爷杜大肠和曹尚宝屡立战功,渐渐成为大帅身边最信任的人,而曹慧芸也成为了五夫人的贴身丫鬟。期间,在大帅的主持下,杜大肠和曹慧芸结为了夫妇,所以曹慧芸也成了我的奶奶。 1928年,我舅爷曹尚宝随大帅乘坐火车离京,途径皇姑屯发生爆炸,在那次事件中,我舅爷也丧生了!我爷爷继续跟着少帅东奔西跑,后来发生了西安事变,蒋介石囚禁了少帅,这使我爷爷顿时对国民党的统治感到痛心!气愤之下,带着我奶奶离开了少帅府,从此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两年后,我爸爸和他的三个兄弟都加入了**,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这哥四个竟然奇迹般的活到了解放以后!- 1.意外发现 凌晨两点半,我放下爷爷的记事本,书房里六十瓦的大灯泡发出通亮的黄色光芒,那时候没有节能灯,用的全是大灯泡,但这玩意点长了太热,我穿着小背心,早已经大汗淋漓!我起身将爷爷的记事本放回到书架子上,然后到卫生间撒了一泡尿。这泡尿我从傍晚一直憋到了现在,因为很在意那日记本上记录的内容,所以没舍得出来尿。不过这一下憋的确实够呛,好在我尿的及时,应该不会憋出什么病来! 我倒在爷爷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西安事变以后,我爷爷走访名山大川,到处探索有关“驱灵人”的线索,奈何有价值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却在那本子上记录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物。其中不乏有民间传说,神话典故,还有很多稗官野史,奇闻异事。在这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文字信息当中,有一件事儿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辗转反侧,想不明白,起身来到爷爷的书房,将记事本翻开,重新翻阅这段文字…… 当年我爷爷走四方,徒步去过很多个地方。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做这样的事情不仅需要胆量,也需要一定的实力,好在我爷爷曾跟着大帅东征西讨,多年的戎马生涯,也练就了其一身的本领。1939年的某天,我爷爷杜大肠走到河南某地,正好赶上当地的一家财主发丧。 按常理,早年间家里死了人,怎么操持,怎么下葬,都有规矩,不能想怎么弄就怎么弄。特别是大户人家,对这个更讲究,根据家里死的这位的地位,啥时候通知亲友,啥时候换寿衣,啥时候搭寿台,啥时候点寿烛,那都是有规矩的,要是弄错了就会视为对死者不敬。旧时候迷信,都说对死者不敬要遭报应!虽说当时正抗日呢,但根据中国人对死亡的敬畏,只要不是赶上特别要命的事儿,哪怕临时卷个草席,也得把死者好好安葬了。大户人家更是要请和尚道士念经超度,还要念祭文、吊唁……各地的风俗不同,丧葬的形式也各不相同,但无非都是风风光光地给死者弄个欢送仪式。 可杜大肠这回遇见的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发丧的队伍从上到下不见一丝白色,全是一身的翠绿,按理说要披麻戴孝,可人家头上戴的也不是孝,每个人的脑袋上都系着个红布条,跟当时日本鬼子的武士道差不了多少。再看死了这位,别说没装棺材入殓了,老财主被扒的溜光,连块儿遮羞布都没剩,被放在一个黑漆的木架子上。发丧的队伍也听不见哭声,没有哀乐,全是欢欢喜喜的。一打听,说是要送这死者升仙。但实际上却是将那尸体抬到河边,放在河里。那河流很大,听说这是仙河,河水冬暖夏凉,实际上其源头是黄河的一个分支,尽头无从所获,因为这处河流是流入深山幽涧之中的…… 常见的大江大河都是从山中流出,流入山中的确实少见。我爷爷见这群人将尸体放进河流中以后,拿出来一个小塑像放在河岸上焚香跪拜。问了以后才知道,原来这塑像的人物是北宋幽王赵元倏,有年纪稍大一点的人还给我爷爷解释,那是宋太祖赵匡义之子,如假包换的真王爷……官方为了避讳,将赵匡义改为赵光义,但实际上有不少普通老百姓都习惯叫他赵匡义,也有岁数大一点儿的称呼他为赵家三伢子! 这件事会引起我的兴趣,倒不仅仅是事件离奇,因为我在查阅资料的时候发现,宋太祖只生了九个儿子,九个儿子之中并没有这幽王赵元倏,那这个幽王赵元倏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第二天,我带着这个疑问去拜访省图书馆馆长章老邪乎,章老邪乎大名叫章翰元,是个老学究,解放后曾参与历史与考古研究工作,但文革期间,以他“虽然是封建王朝的卫道士,但人还是可以的”为由,被分配到了图书馆当馆长。而我从小爹不顾妈不管,整天蹭在图书馆里看连环画,用章老邪乎的话说,他是数着我换的尿布过来的,这关系自然好的没话说。 在这里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后继,你也许会说我这个名字土,那我他妈有啥办法,每当看见那些叫建华的、建国的、建军的、援朝的、国徽的在我面前晃悠,我就一肚子委屈。但我爷爷说贱名好养活,可我为啥叫这个名,那是因为我和我二大爷家我堂哥前后脚出生,他起名叫杜前扑,我就只好叫杜后继了!我爷爷他老人家高瞻远瞩,年纪一大把,还有一颗闪亮的红心暖胸膛。他希望我们哥俩能够前仆后继地投入到伟大的革命事业中去,结果我哥哥前扑是扑进去了,但身为后继的我就是不争气,咱说啥也不当兵!插队回来以后,我自己开了一家书店,没事儿卖卖书全当图个乐,潇潇洒洒过日子! 我一有问题就去找章老邪乎,也不为别的,因为那时候人们受教育的程度普遍偏低,钱学森算有文化吧,可我不认识,邓稼先算有文化不,我还是不认识,我所认识的人里,最有文化的就是这章老邪乎,没有其二,那叫裤裆里掏宝贝,只此一个! 我的腿刚一迈进图书馆工作室的门槛,就听到一声嘹亮的问候:“老杜同志,你他妈今天来的可够早的!革命的饭菜还没出锅呢,听说咱爷爷他老人家老去了,本以为你会像往常一样拖革命事业的后腿,凑合着吃点儿剩菜剩饭,却不成想你赶上了解放战争的第一波大潮!”这声音出自于一个叫彭远征的人,他家老爷子也是军区的,大杂院里和我一块儿玩到大的铁哥们儿,壮的跟头小野牛似的。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不说还爱当大官,所以人送外号彭的坏,不过我习惯还是称呼他为“棚子”。 那时候军区四合院里住的都是干部,我爹和他爹那会儿还都是少将。院里还有大校、中校、少校……就数我们的爹军衔高,那些少爷们在外面吆五喝六的欺负人,回来还得被我们欺负着,为这事儿,我爹可没少教训我,用他对我们俩的评价就是:这俩小兔崽子,除了喘口气就没干过人事儿…… 此时的我没空跟棚子扯淡,我开门见山:“棚子,你哪凉快哪呆着去,本司令今天可没空哄你玩儿,我是办正事儿来的!” 棚子呲着大牙凑上来:“咋着?是南朝鲜又发兵了,还是美国佬又出新政策了,老蒋都没好几年了,你说这敌特也不知道消停几天!” “小彭呀,要是还讨论国家大事,就去别处嚷嚷去,让我这图书馆清净会儿!”正说着,章老邪乎端着一个白瓷大茶缸子走了进来。我一见来的正好,立马迎了上去:“章老爷子,您老见多识广,知道幽王的事儿吗?赶紧给我讲讲!” 章老邪乎听我这么说,白了我一眼,他说:“你小子白在我这看了这么多年书,开了个书店也没啥用!这事儿你问问小彭都知道,幽王吗……” 棚子插话道:“我说老杜同志,这些年你可松懈了,**教导我们是翻身农奴把歌唱,要铭记屈辱的历史,时刻保持警惕,你忘了封建主义干的那些勾当了?这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事儿小时候你不经常用来炫耀你的博学,怎么这会儿你倒想不起来了?” “去去去,别打岔……”我正色道,“我说的是北宋幽王赵元倏……”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章老邪乎给按住了,他警惕性的四下看看,拉着我和棚子走进了他的私人办公室。 其实说是他的私人办公室,也不过是一个单人间的小屋。这屋子本来就窄,还被章老邪乎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刚一进门,我和棚子就随手从地上的那堆书里捡起几本垫在屁股底下。我说:“干嘛弄的这么神神秘秘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章老邪乎一脸警惕地说道:“小声点儿,你们这俩小兔崽子忘了我是怎么被安排到这儿来的了?” 棚子说:“现在可不比当初那会儿了,小平同志都出来主持工作了,你还怕个啥!” 章老邪乎一脸的神秘:“吃一堑长一智,要不是我博学,指不定把我下放到哪儿放猪去了呢……” 我着急弄清事情的始末,便催促道:“您老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就别耽搁我宝贵时间,我还得去查资料呢!” 章老邪乎也正色道:“你着啥急,这不就要开始讲到了……正史上记载宋太宗赵光义有九子七女是不假,可野史上传,赵光义实际上生了十个儿子,八个女儿。其中大女儿早早夭折,次女无故失踪,小儿子沉溺于玄黄之术,涉入之深,用功之极,都是前人所不能及的,逐渐到了玩物丧志的地步。” 棚子说:“这么说,正史上记录的内容也不全都是对的了!” 我说:“那还用你说,以前封建的地主老财当家做主人,哪一个不想流芳百世,那还不是想让史官怎么写,史官就得怎么写!” 棚子说:“这次女无故失踪,没记入正史我还可以理解,毕竟那皇帝老儿也要面子嘛,说不准就是个离家出走,跟了哪个叫花子,要是把这写入史册,那得丢多少代人的脸呀!可小儿子喜欢玄黄之术怎么了,那封建社会不就信这个?也用不着从皇籍上抹了去,你说是不是,老杜!” 章老邪乎说:“当年考古的时候,我也专门研究过幽王赵元倏的事情,赵光义次女封号茂国公主,她的失踪好像和幽王赵元倏有很大关系。当年幽王赵元倏沉溺于玄黄之术,但他并非简单地喜欢玄黄,却对很多远古时期的邪术感兴趣。幽王赵元倏曾经多次带兵远涉深山幽谷和荒无人烟的大漠等地,四处寻找古墓挖掘,他盗墓倒不是贪图古墓中的金银珠宝,却对古墓中设计的各种阵法机关和葬在墓中的远古秘术感兴趣。所以很多古墓中的金银珠宝便都便宜了其它的盗墓贼,一些无法完成大工程盗墓的团伙往往跟在赵元倏的屁股后面,待他将古墓搜罗完了之后,也都一窝蜂地钻到墓室里去捡现成的财宝!这为我们当今的考古工作带来了很大的不便……” 我说:“想不到章老爷子对于这种事情也颇有研究,看来我这回是找对了人!” 章老邪乎还挺谦虚:“我也没想到你小子会突然问我这个,你要是不出去瞎咋呼,我就谢天谢地了!” 棚子继续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章老邪乎继续说道:“赵元倏只顾研究上古邪术,根本不顾及其他,为此也付出了很多多代价,造成了一定范围的生灵涂炭,当时江湖上有一个门派曾找上门就此事和赵元倏交涉,但却没有结果。那时候赵元倏正在筹划着进入一所上古大墓,也就是在这次盗墓中,他死在了这所古墓之中!谁都不知道在那所大墓中发生了什么,走进大墓里的人全都死了,据说只有一个手下抱着赵元倏的人头跑了出来,之后就疯了!所以这幽王墓里实际上只有赵元倏的一颗人头而已……” 我听章老邪乎说到这里,意犹未尽,一怕大腿,义愤填膺地说道:“这挖坟掘冢都是该当绝户的勾当,也该有此下场才对!” 棚子却似乎对别的事情挺感兴趣,他说:“那赵元倏老地主好歹也是个王爷,当时江湖上还真有敢找上门去理论的?要我说,打从大宋朝开始,咱们这革命英勇主义精神就已经星火燎原了!这敢于和封建皇权作斗争的,想必也是个无产阶级性质的门派吧?” 章老邪乎摇摇头:“这无产阶级革命是从马克思主义演化而来的,大宋朝的时候,那马克思还没生出来呢……”说着章老邪乎起身来到自己的书桌旁,拿出一个记事本翻看着! 棚子在一边插话道:“你可别跟我说,那敢于和地主作斗争的门派也是个盗墓的,他们找上门实际上就是想黑吃黑?虽说是盗墓的,但其不畏权贵,敢于和封建势力抢地盘的精神也是难能可贵……” 棚子在那边叨念个没完,这边章老邪乎已经找到了,他说:“这个门派叫阳家门,其组织很神秘,本人还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章老邪乎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像流星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恍惚间,我似乎对这个“阳家门”有些细微的印象,但仔细想来又觉得很陌生。我闭上眼睛沉思了很久,突然想到我爷爷杜大肠当年被困在那所金代大墓之时,在和张财进行交谈的过程中,对方曾无意间吐露了“阴家门”三个字。适时张财也曾经说过,那躺在棺材中的美人芋和他是出自同门,虽然详细的细节没有交代,但这次我所听到的“阳家门”也绝非是偶然,它会不会和“阴家门”存在某种联系呢?如果是这样,那破解我家族的诅咒将会出现一丝希望!- 2.并不存在的地方 1 章老邪乎这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又点燃了我心中的那团火,许久以来,我一直都对家族所遭遇的这件事儿耿耿于怀。我生于六十年代,那时候全国上下都被爱国主义思想所笼罩,全国都在弘扬科学与文化,反对封建迷信思想。我正是在这种思潮中成长起来的,所以相比今天的很多后辈,我那一辈人要更加的相信科学反对迷信。 然而我们家的这件事儿却怎么看着都像是迷信,虽然我暂时还没有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但我已经决定将此事调查清楚!我问章老邪乎:“这世上真有幽王墓?” 章老邪乎说:“肯定是有,当年我也曾就此事展开研究,根据我的分析,幽王墓八成就在冥山之中。” 棚子也来了兴趣,那时候的人好奇心都特别强,特别是像棚子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他们眼里,除了敬爱的**和周总理,其他的一切事物都可以不用放在眼里。他问:“那冥山又在哪儿呢?” 章老邪乎见棚子这样问,顿时来了精神:“小彭呀,这个问题问得好,你要是现在去找冥山,多半是找不着了,即便找到一座叫冥山的山,也不见得就是当年的那座冥山。冥山是那座山古时候的名字,但因为朝代的更替,历史的变迁,很多原因都可能促使这座山改了名字!根据我调查的资料来看,幽王所葬的那座冥山后来失踪了……” 我听章老邪乎这样说便有点着急,因为在我看来,那幽王当年既然和“阳家门”有过交集,墓室里多多少少也应该有一些相关的资料,如果能够找到幽王墓,并进到墓室里面调查一番,没准我们家的这个谜就迎刃而解了!所以听到此处,我不禁有点意外,失声道:“失踪了?”棚子显然也是感觉意犹未尽,低声嘟囔道:“真没劲……” 章老邪乎似乎早就意料到我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依然拿着那个破记事本对我们说道:“你们别着急,话还没说完呢!所以后来我专门调查了国内几座失踪的大山,发现河南大谷县曾经有一座六日宝山,在元朝时期不知何故竟消失不见了,而这座山的所在地,如今则被称为将军岭,所以这地方很久可能就是当年幽王墓的所在地!” 我和章老邪乎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了,对这个人的了解比对我亲爹了解的都要深入,我知道这老头子平时就不怎么靠谱,他说的话只有一成是真的,其余的九成都是靠主观臆断来的。但从我的主观情绪来看,我宁愿相信这幽王墓就在河南的将军岭。我对章老邪乎和棚子说了自己的想法,章老邪乎开始的时候是死活不同意我去河南找幽王墓:“这孩子,咋说啥你都不听呢?这盗墓的勾当可不能干呀,弄不好前途可就毁了……” 我明白章老邪乎的意思,虽然平时在一起没大没小的,但这么多年来,他怎么着都算是我的半个爷爷,他知道我去找那幽王墓是为了什么,只是他不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出去冒险。我一把撸开了自己左胳膊的袖管,指着上面的印记对章老邪乎说道:“我们家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有,我要是不把这件事儿弄清楚,我怎么能安心娶妻生子?我们就这样一辈辈传下去吗?” 见我这样,章老邪乎也不再多说,只说让我自己注意点儿。我点头应允,又对棚子说:“彭司令,这是本司令自己做出的决策!以后不能陪你探讨革命事宜了,本司令我要到前线去了,你要守好我们的大后方,为将来支援抗战做好准备,剩下的什么也不用做,就静候着本司令凯旋归来吧!” 棚子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点了个头,转身来开了。对于我们这样的发小来说,我的离开会让棚子暂时不习惯一阵子,不过时间久了,也自然会好起来…… 当天夜里下了一宿的雨,我整夜未眠。第二天,我早早地来到了我的这家书店,开门进去后,我用鸡毛掸子将里面的灰尘掸了一个净,然后在书桌上拿出信纸,给我大爷家的堂妹写了一封信。我在信上将自己的想法详细的写了出来,希望她能够代我和家族中人解释一下,并且我还特别有心的将书店的钥匙也一同封在了信封中,托她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代我打理这家书店。 我取出两百块钱放在身上,这些钱在那个年代是够我花上半年的。我转身出来,关好了书店的门,天色早已放晴,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我知道我即将就要开始另一种生活了,我的心中不由得有一丝紧张,又有一丝惊喜! 我从裤兜里掏出那个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蛤蟆镜戴在脸上,身上穿着中山装,自我感觉挺帅的。在我转身的瞬间,正好瞧见棚子站在我书店的窗户旁,地上放着两个被塞得鼓鼓的登山包。我有些疑惑,问道:“干嘛?彭司令,难道是因为舍不得我这个革命战友,要来送行吗?” 棚子脱下鞋,捏在手里朝着墙上使劲儿摔了摔,把鞋底上的泥巴全都摔掉,他学着革命电影里常有的桥段,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呀……我舍不得昔日的革命战友……” 我说:“你能来,我很感动,革命之火将会永远燃烧下去,社会需要你,让我们就此别过吧!” 棚子说:“我是来跟你一起走的!” 我说:“这是我家族的事情,弄不好还会有牺牲,怎么能让你搀和进来呢?” 棚子说:“抗美援朝的时候,我家老头子一句屁话没有,就奔赴前线去支援北朝鲜,到我了这儿,怎么可能让老战友一个人去冒险?前两天老头子正好要安排我到电影制片厂去实习,我哪儿是放电影的那块儿料呀!现在刚好有个理由去冒险,我岂能错过,捎上我咋样?” 我认真地说道:“我可是去玩儿命!” 棚子笑了笑,特认真的说:“都是为了革命,谁怕谁呀!要是不把你那点儿封建残余从党组织审查当中抹去,我彭远征就枉为无产阶级革命者,你就当我是去探险好了!”他指着地上的装备说,“探险不带家伙事儿哪成?” 我们两人到供销社买了点吃的东西,才到火车站买了两张通往郑州的火车票。 那时候的火车没有空调,开的慢不说,还吱吱悠悠,晃晃荡荡。那车窗子也是可以拉开的,我和棚子一路上并未多言,棚子坐在火车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思索什么。我则是看着窗子外面掠过的风景,这是我第一次做长途火车,坐长途火车的好处就是,它会穿越大河、高山、密林、荒野……这一路上你可以尽情欣赏那窗子外面的世界,仿佛是在几十个小时内便经历了四季一般! 我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看着,我便陷入了沉思,我在想,为什么百万人中唯独只有我赶上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件事儿说起来邪乎,听起来邪乎,就连想想都觉得邪乎,但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家族!我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不会变成一只大狐狸,但管它呢,以后的事儿谁知道,还是先做好现在的打算吧,为今之计就是赶快到河南,找到将军岭,进入幽王墓,看看那墓室里是真的存在着有价值的信息…… 一路上晃晃荡荡,搞得人浑浑噩噩,我也没怎么吃东西,净顾着睡觉了。我不知道自己在火车上睡了多久,到站后,是棚子把我摇醒的,下了火车找人一打听,根本没有人听说过大谷县。无奈之下,我俩找到了公安局。当时的公安局和现在的公安局不太一样,当时的公安局管的比现在宽,而且公安人员也更热情。 接待棚子我俩的是一个脸上长着酒窝,梳着羊角辫子的女警察,叫方红。这方红虽然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大,却是个大学生,此前当过三年医务兵,后经部队推荐成了大学生,大学毕业后她便被分配到了省公安局工作。她把我俩带到接待室,然后给我们每人倒上一茶缸子白开水。 一路舟车劳顿,棚子我俩也不客气,端起水就往嘴里倒,惹得女接待员一阵哂笑,连忙叮嘱我俩:“唉,我说你俩倒是慢些喝,白开水又不要钱,要多少有多少!” 棚子见方红长的俊,也不见外,开口说道:“吃水不忘挖井人,方红同志的这缸水如春雨一般滋润了我们的心!都是为党和人民工作的,你对我俩就不必客气了嘛!” 方红听棚子这样一说,疑问道:“你们也是公务人员?” 棚子见这下装不下去了,但又不好在方红面前丢脸,就硬着头皮说道:“不瞒你说,我们的父亲都在军政部门工作,具体信息不便透露,我俩对于尽忠于党和人民也是怀着崇高的热情,但现在暂时还没有通过组织审查的这一关,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也一定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党员!” 方红被棚子逗得咯咯直笑,她说:“原来你俩不是公职人员呀?对了,我正要问你们呢,你们到这儿来干啥的?” 我说:“我们是要到大谷县去寻亲的,但是下了火车一打听,没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地儿。” 方红说:“那你等我给你俩查一下!”说完便拿着本子出去了,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方红又回来了,她一进来就对我俩说:“你们俩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河南这儿根本就没有大谷县!”- 3.并不存在的地方 2 方红的话仿佛给我泼了一头冷水,我有想过章老邪乎的信息不可靠,但我没想到竟然会不可靠到这种地步。方红又说了一些安抚我们的话,棚子在一边和方红有说有笑,而我却再一次陷入了失落之中…… 我和棚子从公安局接待处出来,已经快接近正午,商量了一下,打算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再买票回去。那时候街道上卖小吃的数不胜数,有卖油条的,有卖烧饼的,有卖豆腐脑的,还有卖凉皮的……棚子我俩花八分钱买了四个芝麻大烧饼,一人又叫了一碗豆腐脑,就这样蹲在街边上吃了起来。 时逢正午,街道上热闹非凡,不时的有人骑着或推着自行车打眼前走过,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卖糖人的老头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这个卖糖人的和别的做买卖的不大一样,他一边卖糖人一边说书,手里不闲着,嘴里也不闲着。讲的故事大多都是一些狐鬼传闻,不光小孩儿爱听这个,大人也爱听,所以他的旁边围了一大帮人。我见这老头儿先讲上一段,讲到佳处却闭口不提了,扯着嗓子叫喊着卖糖人,周围的人都着急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便都掏出钱来买他的糖人,老头儿见糖人卖的差不多了,才接着刚刚讲到的地方继续说。 棚子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一边还乐着,他说:“唉,老杜,这是个门道!” 我点点头,吃完后,我俩也凑热闹一般的围了上去,这老头儿生意做的挺好。我们过去的时候,他正好在讲《张真人井底捉妖》,讲的是民国初年,某地连年大旱,地里头颗粒无收,百姓祈雨未果,有一个游方老道张万生路经此地,知道是这里的旱魃成精,就向人打听,此地是否有有些年头的老坟地,但居住在此的人竟然连连摇头否认,纷纷说不知。这使张真人好生怀疑,于是便查访了一番,最后发现此处的居民都是从别处迁徙而来,在很早以前,这处村子是一处大坟地,村子正好建在了坟地的正上方。村头的有一口枯井,常年没水,那井底下出现了一个僵尸,于是张真人便上演了一幕井底捉妖的好戏! 这老头儿讲的是头头是道,下面的看客也连连叫好,有听累了的就主动上去买个糖人打打牙祭。这种买卖人我从我爷爷那里听说过,那都是老辈子传下来的,和说书唱大鼓的差不多,被称为下九流,现在这年代少了,没成想在这还能遇上。棚子我俩一听那老头讲,竟然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傍晚,街上围着的人也渐渐散去,老头开始收拾家伙事,也准备回去了。他一边捣鼓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跟我俩搭话:“小伙子,看你俩可不像是本地人吧?” 棚子说:“大爷好眼力,怎么看出来的?” 老头说:“你俩大包小包的,街边吃街边坐,这一看就是赶路的人!” 我道:“我俩正要回去呢!” 老头说:“怎么刚来就要走呢?” 棚子我俩都很好奇,这老头儿怎么知道我们俩是刚到这里的。老头见我俩疑惑,笑着说道:“你俩也甭觉得意外,这也没什么,要不是刚到这里,谁会背着这么多东西出来逛呢。” 棚子说:“老先生这您就不对了,我俩是正要背着这些东西走呢!” 老头又乐了:“小伙子,骗我一个老头子可不好!别看我这多半天都忙活着,周围的事儿可逃不出老头子的眼睛。你们俩要是着急走,可不会有时间去公安局坐半会儿,出来后又不着忙的吃顿午饭,吃完午饭还一直听老头子讲故事讲到天黑呐!” 我见着老头儿不像个寻常人,便如实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本来是要到一个地方去的,可来了才发现,这里实际上并没有我们要找的那个地方!” 老头儿也好说话,开口问道:“你们要找的地儿可否跟老小儿说说,没准我知道呢!” 棚子我俩一想也对,这老头儿谈吐不凡,岁数这么大了,常年的走街闯巷买糖人,去的地方应该也不少,没准还真知道。于是我便对老头儿说道:“我们要去大谷县……” 话音未落,只见那老头儿的脸顿时变了颜色。他斜着眼睛打量我俩许久,疑问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后生,从哪里知道的大谷县?” 我见老头这样说,心道有门,就说是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的。老头又问道:“到那大谷县作甚?” 我见这老头说话处处旁敲侧击,便有些不爽,说道:“老先生您有话不妨直说,我们都是直性子,绕弯弯怕转不过来。” 见我这样说了,老头也挺爽快,就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们是盗墓的吧?” 我和棚子大眼瞪小眼愣了半天才醒过闷来,连连否认,棚子说:“这种绝户的事儿我们才不干呢,我们是另有原因!” 老头见我们两个真的不是盗墓贼,才说:“你们俩也别见怪,这些年我没少遇见向我打听大谷县的,这些人多半都是盗墓贼,所以听你们这样一说,就不禁有些怀疑。” 从老头说的话来分析,我知道大谷县是真实存在的,并且那里也定然有一座古墓,弄不好就是这幽王墓呢,于是我便说道:“您知道大谷县在哪儿吗?可不可以给我俩详细说说?” 老头停下手里的活计,打后腰抽出一个大烟袋杆子,从一个布袋里捏出一点烟叶点上。他说:“知道是不假,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但还是给你们一句忠告,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接近那里的古墓……” 我和棚子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我不解道:“老先生您如何就断定我们俩是奔着那古墓去的呢?” 老头嘬了一口烟,又叹了一口气,他说:“虽然你俩不是盗墓的,但点名要到那大谷县去的,还能奔着什么去呢……”- 4.西洼沟的谜团 我听出这老头的话里有话,疑问道:“老先生,这又从何说起了?” 老头又嘬了一口烟袋,说:“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棚子见老头要打持久战,眼见的天就要黑下来,如果真跟老头在这里耗着,那得什么时候是个头。于是棚子就问:“老爷子,您这卖糖人,一天能挣多少钱?” 老头见棚子对他的买卖感兴趣,也不藏着,得意的说道:“你别看老头子岁数大,要说这卖糖人,就凭咱这手艺再加上咱这张嘴,一天也纯挣两三块钱咧!” 棚子又问:“那从咱这个地方去那大谷县要走多久?” 老头想了想说:“快着要两三天,慢的话要走三四天吧!” 棚子倒是挺机灵,从口袋里摸出了二十块钱拍到老头的手里,说:“老爷子,您把我们俩领到大谷县,这些全是您的,这比您卖糖人挣的多吧!” 要不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呢!老头儿见钱眼开,二话没说,当即就答应了。因为天马上就要黑了,老头先把我和棚子带到了他的家里,在那里休息了一宿,准备第二天启程。 当天晚上这老头给我们讲了一些关于大谷县的事情,原来这老头名叫谢松鹤,人们习惯上称呼他为谢老头。谢老头年轻的时候做过算命先生,长年累月到处跑,对于一些地方的风土人情都有些了解。 据谢老头说,这大谷县是民国时期的一个地方,解放以后就逐渐瓦解了。说是叫大谷县,其实也就是一个大点的屯子。最繁荣的时候,这屯子里有不下两三千户人家,而且家家姓谷,没有一户杂姓,所以外人都称这里做大谷县。大谷县的隔壁是小谷县,也是一个大屯子,足有一千多户人家,别看名字听着近,实际上这两个屯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就是挨得近。 从地势上来看,小谷县在上,大谷县在下,之间隔着一道岭,现在这道岭叫西洼岭,民国时期叫将军岭。抗日战争那会儿,日本鬼子曾经带重兵来到大谷县,进屯子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把挺好一个屯子愣是给折腾成一处废墟。剩下的人绝大部分都搬离了这里,所以大谷县也在这一时期消失了。剩下来的人不到一百口,撑到了解放,都还住在山里,大谷县也改名叫西洼沟。 建国后进行了土改,对于一些集散村落也进行了重新的划分,小谷县虽然比大谷县强一些,但大部分村民也都搬走了,所以剩下来的人都被划进了别的村子,如今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西洼沟的人不愿意搬出去,政府也不勉强。不过前两年西洼村出了一件怪事,这使人们又重新注意到了这个古老的村落。 这西洼沟正好靠在一条大河边上,这条大河是从西洼岭深处流出来的,当地人习惯上称这条大河为籼河。1976年夏季又到了雨季,大雨瓢泼而下,一下就是接连着好几天都不停歇。好几处大河河水上涨,籼河这次也不例外,发了大水。汹涌的水浪卷着黄泥从河的上游呼啸着滚落下来,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水,这个时候却变得极其暴躁。原本雨后发水都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一次的水却比往年大的多,西洼沟的居民站在远远的地方欣赏着大自然的力量,却意外地发现从河的上游冲下来很多的尸骨。有的已经严重腐烂,有的却还依稀能够看得清容貌。所有的尸体都是从西洼岭深处排着队涌下来……冲到了堤岸上,这些尸体好像是来自于不同的时代,但却高度一致的****着身子。 西洼沟的人都说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赶紧派人报了警,上面挺重视,来了不少人,一共从河里面清理出137具尸体。所有尸体都被抬到西洼沟的打谷场上等待验尸,并派人连夜看守。当天夜里西洼沟的狗叫个不停,搅得所有人都没有睡好。天亮了以后,有人发现打谷场上所有的尸体都不见了,负责看守尸体的五个公职人员也是昏迷不醒,后来在医院里疗养了半个月才渐渐地恢复了知觉,但是对于当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五人却没有一丝记忆。 于是有年纪大一点的人开始议论,他们说这是“借河搬尸”。十九世纪七八十年代曾经在海河流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据说那次的场面比这次大的多,不算落下的尸体就一共打捞上来四五百具。乡下人都迷信,认为“借河搬尸”是阴灵借大水将客死异乡的人的尸首运回故乡,让其落叶归根。被人发现的时候因为阳气太重,因而停止了搬运,晚上待人们都睡熟了,又重新将尸体偷偷运走……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很久,官方也没有就此事给出过合理的解释,渐渐地,外面的人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我见谢老头对这件事儿似乎是颇知底细,便问他:“那照您老人家看,这所谓的借河搬尸究竟是咋回事儿?” 谢老头儿诡异的笑了笑,他说:“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或许这次你们到西洼沟去就能找到答案呢!” 我们三个人一夜无话,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就随着谢老头直奔那西洼沟而去。那时候没有出租车,越往山沟里走越难走,我们三个人甭说骑匹马了,连头毛驴都没骑上,全是甩开两只大脚丫子,一步一个脚印的奔着西洼沟而去。终于在第四天的晌午,谢老头才算是把我们领到了西洼沟的沟门口,说了几句客套的话,转身告别。 棚子我俩看着这大山沟沟,两个腿肚子直抽筋。棚子说:“当年在东北插队的时候,那条件也比现在这好的多呀!” 我说:“怎么着彭司令?你要是退缩了现在还来得及,本司令就当没看见你这逃兵!” 棚子把登山包往自己肩上一放,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扯你老羊圈蛋,在本司令的字典里没有‘逃跑’这两个字!” 我也赶紧追了上去。从沟门走到沟里有七八里,全是碎石嶙峋的羊肠小山路,我跟棚子一口气将这段路程跑完。见到前面出现房子了,我俩就瘫坐在路边休息,棚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说:“行呀老杜,没想到你这体力一点儿也比本司令差!” 我说:“别夸你胖你就喘上了,要是再走两步,不定谁先不行了呢!” 棚子呲着牙一乐,也不跟我废话,自顾自地哼起了《沂蒙山》,哼着哼着,他对我说:“这破地方可没有沂蒙山好呀!” 我说:“别说我瞧不起你,你去过沂蒙山吗?” 棚子说:“没有,不过歌里面写的挺美的!” 我跟棚子吵吵火火进了西洼沟,西洼沟是一处坐落在山沟里的村庄,这沟看着倒是挺大,沟里的房子大多都是坐落在半山坡上,也有个别的建在沟底,一出出小院倒是别有一番乡间的风味。从沟里到沟外有一处河流,这河也不能算是大河,但河宽也有十米之余。我们去的时候,没下过雨,所以这河里的水清澈见底,挽着裤管,就能在河的下游趟过去,棚子我俩推测,这条河可能就是谢老头儿说的那条籼河。 一走进这西洼沟,棚子我俩就一直觉得被人盯着,后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无声的注视着,使得我两人一阵阵发毛。我和棚子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见那半山坡上的民舍里,在那由大石头垒起的墙后面有不少个漆黑的小脑袋瞪着一双双眼睛在悄悄的张望。这些眼睛属于西洼沟的孩子们,山里的孩子不像城里的孩子那样胆大,山里面一年到头儿也见不到几个生人,所以见到生人他们才会表现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没走两步路,我们俩就被人叫住,转身一看,是一个穿着很老土的山里老头儿,这人驼背,猫着腰,背着手,头上戴着一顶解放帽,一看就像个干部。我和棚子站住脚,朝着那老头儿深深地打了个立正,敬了个军礼,老头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还给我俩回了个礼,他细细打量了我俩一番,开口问道:“你俩都是谁家的娃娃?额咋不认得?” 我们也不能跟这老头儿说是来找幽王墓的,要不人家非得把我们俩当成盗墓的给抓起来不可,但我跟棚子也都非等闲之辈,说瞎话的功夫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棚子似乎比我更在行,还没等我发挥,棚子就先说话了,他说:“额们爷爷得了重病,医院治不好咧,就给出了个偏方,说找到五十年以上的老人参当药引子,没准还有救呀!额们哥俩四下一打听,河南这地儿有呀,就赶来了,谁成想过来后人生地不熟,花了二十块钱找人带个路,没成想那人把额们哥俩扔到这沟门口就跑了!” 老头儿一听还真信:“现在这人都学孬了,什么坑蒙拐骗都是从那城里头传出来的,额们乡下人就要强的多了……你俩别忘心里去啊,额见你俩也像是城里人,可不是说你们……” 这老头儿挺友善,姓姚,西洼沟的人都管他叫姚老汉,是这西洼沟的村支书,他领着我们两个人到村委会去,路上还笑吟吟地对我俩说:“你们这俩伢子这回算来着了,正好上面来了人,村子里晚上打算为他们接风,你俩到时候也一块儿到场,都可劲儿造!”我和棚子都点头称是,心里却想,还真有愿意到这穷山沟沟检查工作的领导! 没多大会儿,支书就领着我和棚子赶到了村支部,说是村支部,其实就是一堵墙围着的三间草坯房,院门口贴着一副对联,红纸早已经破破烂烂,依稀可以看清上面的文字。上联是:反帝反修干革命;下联是:备战备荒为人民。横批是:**万山。我思来想去没弄明白这**万山是啥意思,仔细一看,那山下面的红纸不见了,可能是被风吹去了一个“夕”字。棚子看着对联咂咂嘴,对我说道:“诶,你还真别说,这地方虽然不好,人思想觉悟还挺高……” 院子里,正面是三间草坯房,院子里有一个大青石碾子,窗台下还放着两副木犁,在东屋的窗根底下坐着一个女人,手里拿个一支笔低着头在往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我仔细一看,这女人我认得,正是前几天在公安局里遇见的方红。 棚子显然也认出了方红,还没等方红抬起头来,他的大嗓门已经嚷开了:“哎呀,这不是方红同志吗?想不到那日一别之后,我们竟然又在这里见面……” 方红张着嘴吧站起来,显然她在这里见到我们也很意外:“你们……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支书见我们彼此认识,也就不再留在这里妨碍我们聊天。棚子我俩跟把对支书的那套说词又对方红说了一遍,方红也不怀疑,点点头说:“是这样,早知道你们要来的是这里,我就送你们过来了!” 我见方红一个省里的警员大老远跑到这深山老林中来,必然此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就忍不住问了一下,一问之下才知道,果然是这西洼沟又出了怪事! 方红对我俩也不隐瞒,她告诉我和棚子,从一个多月以前开始,西洼沟晚上就总丢东西,而且丢的还都是活物,开始的时候,沟里的人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孩儿偷嘴吃,寻思着跟支书说一声,在全村做做宣传教育工作就行了,便谁也没放在心上。可越往后事情越严重,丢的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这家丢头猪,那家丢头驴,这家丢群鹅,那家丢群鸡,人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就到县里面去立案。那时候的警察局和现在的警察局不一样,那时候的警察很业余,稍微大点的案件办着都扎手,一见这个更大,心说干不了,上报吧。于是就报到了省里,省里组织了点人先来调查一下,方红就是其中的一位。 我俩听方红这么一说,都觉得热血沸腾,毕竟我们俩个人骨子里流的都是冲锋陷阵的热血,遇到稀奇古怪的事儿,心里难免有点痒痒。棚子说:“没准这地方还真闹鬼!” 方红说:“想不到你这无产阶级革命者也信这牛鬼蛇神!” 棚子听方红这么一说,还特骄傲,他说:“牛鬼蛇神怎么了,牛鬼蛇神就不是亲爹亲妈养的?要是叫彭爷我撞上,咱照样拉着它去批斗,非好好改造改造它这臭毛病不可,把它也锤炼成咱无产阶级的牛鬼蛇神!” 方红挺爱听棚子吹牛,棚子身上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还有这扯什么蛋都不怕露馅的高尚觉悟,所以没过多久,方红就已经和棚子打成一片了,老缠着棚子给她讲当年在东北插队时候的趣事儿,棚子则是来者不拒,越吹越飘了! 在棚子和方红这种热情面前,我有点儿插不上话,所以我干脆坐在一边思考这幽王墓的事儿,我在想虽然大老远跑到了河南,可如果没有找到幽王墓该怎么办?即便是真的找到了幽王墓,但那墓里若是找不到阳家门的线索或者阳家门根本就和我们家的诅咒没有丝毫关系,那以后的日子,我该怎样过下去?现在路还没有开始走,我竟然就面临着这么多的问题,看来前面的路真是越来越艰难了!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我自己竟然坐到了晚上…… 当天晚上村子宰了羊,隆重的招待了方红他们,我们借着方红的光也吃了顿好的!村里人还在场院上点起了篝火,找几个会文艺的村民表演了节目。在这熊熊的篝火前,支书拿出一坛储藏多年的好久,我跟棚子都造了不少。和方红一起来的还有两个男人,一个50多岁,姓高,方红管他叫高队长。另一个和方红的年纪不相上下,叫孙文才,方红叫他记事员,因为他文采好,专门负责记录和撰写报告的!这两个人也没少喝,最后把那高队长喝的和棚子搂着肩膀称兄道弟,唱起了长坂坡! 借着这顿酒,支书吐了真言:“现在这群孩子是越大越不顶事儿了!这深山老林啥事儿没见过?丢了点东西就要麻烦政府,早些年,日本鬼子开着大卡车半夜三更的就往这将军岭里面跑,村子里的狗都不敢叫唤,人要是多看一眼,逮着那就是一枪呀!那会儿多乱呐,还不是过来了!” 方红知道支书年纪大了,喝点酒难难免会多说两句,也不放在欣赏,就接着这股劲儿又问了一些村子里丢东西的事儿,支书又把详细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这村子丢东西的事儿由来已久,早在很早以前,各家就不时会有东西走丢,但那时候丢的并不频繁,所以各家各户都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山上下来东西,夜间给叼了去吃了。一个月前连续下了一个多星期的大雨,这雨比往常下的都要大,雷声也比往年的更要响,自打这次雨停了以后,怪事儿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起先是村子里丢了一条狗,第二天接着就丢了一头猪,渐渐的越丢越大,越丢越多,每天晚上都会有东西丢,村里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都疑神疑鬼的躁动不安。 有上了年纪的人就说了,这是山将军发怒,责怪村民这些年没有祭祀,所以才将这些活物摄了去祭祀。当然这话现在听着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但这山将军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都知道西洼岭早些年叫将军岭,为啥叫将军岭?这还有一段流传已久的说法。 其实这座山换了很多名字,这座山在不叫将军岭之前确实叫做“六日宝山”,但在叫六日宝山之前是否叫冥山,那就无从查起了!据说很久以前,河南这地方曾经闹过一场旱灾,地里的庄家是颗粒无收,近处的山上连一只麻雀都见不到,大谷县的居民眼见着就要饿死了,无奈之下村子里的壮丁集结在一起,准备进山打猎。但是在山上绕了一圈,连只毛也没打到,队伍里面就有人说再到岭子深处去看看,但祖上好几辈儿传下来,说这岭子就是个界线,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往深处走去,岭子的深处是有妖魔出入的! 但旱灾已经把人们逼到这份上了,不去也是等死,去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所以人们商议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岭看看。进岭的山路上横拦着一块儿大石头,这石头很大,山路建在半山腰上,上面是高耸的险峰,下面是深不见底的谷底,人们起先是以为老祖宗为防止子孙后代进岭子而从上山推下来的石头,所以为了更方便进岭子,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便合力将那大石头推下深谷中去。 谁知道这石头推开以后,在这块儿石头下面发现了一骑骷髅,人已经烂成了骨头,但身上的铠甲却还没有完全锈蚀,马也完全成为了骨头架子,鞍子也还可以看得出,这个人身上配着一把宝剑,手使一把长刀,但刀剑早已被石头压弯。当时只是留下一部分人草草埋葬了这一骑尸骨,很多人都向着将军岭更深的地方寻狩而去,但走入将军岭深处的这些人却再也没有回来。而自从搬开了这块儿石头以后,将军岭近处便逐渐有野味出现,大谷县的人便借着在近山狩猎度过了旱灾。于是有人便将这功劳归结于那一骑骷髅,所以“将军岭”这个名字也正是从那个时候不胫而走了! 支书借着酒劲,又磨磨唧唧地给我们讲述了不少有关大谷县的传说典故,我听的不亦乐乎,棚子和方红则说说笑笑,完全没有理会支书的意思。而高队长和孙文才则更是不胜酒力,早就被棚子灌倒了,这会儿正躺在地上哼哼…… 村子里的人都闹到了很晚才一一睡去,这天晚上我睡的也很憨实,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太阳晒腚。我被村子里吵吵火火的声音吵醒,一打听才知道,昨晚上又出事儿了!村子里唯一生下的两头种牛双双的不见了踪影,种牛平时单独关在一个圈里,负责看牛圈的人因为凑热闹,多喝了两杯,结果忘记关牛圈的门,等到第二天醒来以后才发现,这牛圈早已空空如也……- 5.遭袭 孙文才一早上就跑回省里汇报工作,高队长一来岁数比较大了,二来还没有醒酒,唯独方红小脾气上来了,什么人这么放肆,胆敢在省公安局三位办事员的眼皮子低下将牛偷走,真是无法无天。这种不良风气若是不能及时刹住,那日后还能了得? 在勘察了一番现场之后,发现有两排牛蹄子印通向了将军岭的方向,村子里的人都说,这是山将军又来纳贡了,还是不要再追究下去为好,弄不好山将军发怒,再惹出什么报应来。但方红却不这么想,她觉得管它山将军水将军的,这是社会主义的地盘,在社会主义地盘上不打声招呼就把东西拿走了,那叫偷!是偷,公安局的就得管!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心要去那将军岭把这两头种牛找回来! 我和棚子正愁没机会进山呢,这会儿见方红进山的热情挺高,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棚子说:“**讲过,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方红同志,既然你这么坚定的要奔赴前线,作为一名无产阶级革命者,我理应和你共同前往!” 我也在一旁附和道:“我和棚子是为寻找老人参而来的,既然现在要进山,不如一同前往,人参找不找得到全看运气,但人民的财务要尽力追回!我们都是革命者的后代,都有着这层思想觉悟!” 支书姚老汉见拦是拦不住我们了,便也不再强留,他悄悄拉开我们三人,低声对我们说道:“老实说,老汉我也不信这将军岭里闹妖怪!这山是好山,水是好水,几辈人都在这里生活,山里怎么会有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呢!你们都是**的好斗士,去山里查查究竟是啥玩意作怪也好,可要紧活着命回来才是呀!”姚老汉神神叨叨讲了一气,我也全都没放在心上,临走前姚老汉从村子里拿来了两杆猎枪递给我和棚子,说:“这两年也没啥人上山打猎了,这猎枪也好几年没用了,不知道好不好使,给你们带上防个身吧!” 棚子我俩也不客气,接过猎枪和火药包,跟姚老汉道了谢,背起我们的登山包,三个人便径直朝着将军岭的方向迈进! 顾名思义,西洼沟的方位当然是偏西,但要进将军岭却要向东而进,三人一路上寻着牛蹄子印缓缓进山。山路崎岖坎坷,偶尔碎石嶙峋,偶尔沙沙细土,所以这两头牛的蹄子印也时隐时现的,为了能够清楚的看清牛蹄子的印记,以防止跟丢,我们甚至不得不猫着腰仔细寻找。棚子的脸几乎都已经贴在地上了,他说:“我说老杜,这两头牛也够反动的,放在过去这叫革命立场不坚定,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被投机倒把分子忽悠走了?” 我说:“彭的坏你也别在这跟我瞎咋呼,你脸都快贴地上了,除了牛蹄子印,你还看到别的脚印了吗?要我说,这根本就不是两头牛革命立场不坚定,纯粹是这两头牛反动了,连夜叛逃!咱们的任务就是追捕它们!” 方红一边看着路上的状况,一边插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在那儿贫,为今之计是赶紧找到这两头牛,查清楚西洼沟动物失踪之谜!” 方红是公家的人,我和棚子是为了一己之私,所以我们的立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方红想要赶紧找到那两头牛,而我和棚子则是奔着幽王墓来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方向还是一样的。棚子嗓门大,一路上吵吵嚷嚷的和方红搞的不亦乐乎,方红开始还满脑子都被“任务”所充斥着,尽力克制着不和棚子多说,但棚子的感染力可不是吹的,所以没过多久,我就见他俩又开始了说笑。 没想到西洼沟往深处走居然这么远,我们沿着进山的路走了多半天的时间,翻过了两座小山,穿过了茂密的丛林,来到了一处荒芜的平地,一条大河横亘在当前,这条河的走势是由北向南而流,从河流量上来看,应该是棚子我们进西洼沟时候趟过的那条籼河。但那时候我记得这河的流向是由南向北,看来一定是在中途的某个地方出现了转弯! 这河的这边是我们三人所在的平地,河的对面是一处进山的路。这两排牛蹄子印断断续续一直持续到河边,我们三人估计这两头牛是过了河,走进了将军岭深处,所以,于公于私我们都别无选择,这将军岭算是去定了!但要去将军岭,我们必须要从这条河趟过去。 棚子掐着腰站在地上,他说:“这条河就是从村口流出去的籼河吧,没想到这河的源头还挺深呀!” 方红说:“也不知道这河的深浅,咱们怎么过河?” 棚子说:“老杜他爷爷经常讲‘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我觉得老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水是深是浅,下去趟趟不就知道了!方红同志,你要是不会游泳,我还可以背着你!老杜就不用我管了,虽然他游的不咋地,但好歹也会个狗刨,一时半会儿倒还淹不死他!” 我也不跟棚子废话,一马当前的走在前面,来到河边,这条河和平常见到的河截然不同。这里的河宽有二十余米,目测河中央的深度也就齐胸而已,但这条河格外清澈,可以清晰地看到河底的砂石以及河中来往游动的群鱼。 因为有方红在,我和棚子也不方便脱掉衣服,所以只能穿着衣服下水趟河。棚子先下水,方红紧随其后,我最后一个跟上,我们将登山包和猎枪高高举过头顶,慢慢向河对面移动过去。开始的一半路并没有什么异常,在快要接近河对面的时候,棚子突然停下了脚步,方红没注意,一头撞在了棚子结实的后背上,便没好气的问道:“你干嘛?” 棚子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见棚子这样,知道前面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也赶紧围上前来。我见棚子前面的水下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动,便又往前凑了凑,直到近前才发现,是一具骷髅,这具骷髅很特别,像是被深深埋在河床低下,只露出一颗头颅。虽然这颗头颅已经腐烂的没有一丝肉,但眼窝处却似乎可以看到干瘪的眼珠,随着水的流动,似乎正在提溜乱转。而且这颗骷髅的头发也并没有脱落,那头发很长随着水的流动在不断漂浮着,看起来确实很惊悚。 但我们三个人却似乎没有一个害怕的,我和棚子从小就到处祸害人,文革那会儿,红卫兵到处掘人家祖坟,棚子我俩那会儿年纪小,就跟在红卫兵的屁股后面耀武扬威,天天眼看着他们去把人家的老祖宗从坟茔里掏出来,吊在树上鞭尸。那些尸体少则死了个一年半载,多则死了几百年,所以什么吓人的尸体我俩没见过,有时候实在看的害怕了,我俩也会从红卫兵手里夺过鞭子或红缨枪,在那些死人身上乱戳一阵子,为这事儿我们的爹可没少修理我俩!而方红是一个公安人员,我估计她可能也没少见过死尸什么的,所以这个时候也根本没有看出来她会害怕! 我们看着眼前的这具“拦路”的骷髅,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感觉自己身后的水面不对,急忙转身一看,发现有一条水线极速向我们移来,我暗叫一声不好,明白水下面是有什么东西向我们游了过来,便对棚子、方红二人说道:“快跑,上岸!” 我们三人也不多想,转身就跑,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瞟了一眼刚刚水下的骷髅,这一看之下,我的心凉了半截,怎么刚刚还在水下的骷髅,这个时候却不见了踪迹?棚子和方红显然也都注意到了,但此时的我们也顾不上想太多,因为身后游过来的东西究竟是啥还未为可知,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上岸! 棚子那体力真不是吹的,此时的他也顾不上太多了,用力一甩,将手里的登山包和猎枪就甩到了不远处的岸上,他张开右手,用咯吱窝一夹就把方红夹了起来,然后拖着方红就朝对岸游了过去。我的游泳技术和棚子比起来就像是刚会站着的小孩儿和成年人赛跑一样,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等棚子都夹着方红上了岸了,我还在原地没挪动几步呢! 方红呛了几口水,在岸边上坐着不住的咳嗽着,棚子掐着腰站在岸边对我大喊:“老杜,赶紧地,那玩意儿离你不远了……”这话不用他说,我自己也知道,因为我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周边的水流开始发生变化。于是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着岸上而去。不过此时是在水里,我跑的再快也比不上游的快,在我刚刚接近岸边的那一刻,我顿时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6.对峙 我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将手中的登山包和猎枪用力往岸上一甩,朝着棚子喊道:“彭司令,快,拉我一把!本司令不知道被啥玩意给缠住了!” 棚子早就注意到了,所以也不用我多说,捡起地上的猎枪,就把枪把递给了我:“老杜,抓紧了,本司令拉你上来!”我被河里面的东西扯着不放,见棚子把猎枪的枪把子递了过来,就冲棚子喊道:“彭司令,你他妈傻呀,把枪把子递给我,我要是一紧张走火了,崩到你咋整?” 棚子说:“让你接你就接着,你他妈吓傻了吧!这猎枪里面放火药了吗,就崩到我?你不会别把手放到抢机子上!” 我虽然这样说着,但手上却一点儿都没迟疑,棚子刚把猎枪递过来,我就抓住了!要说棚子可真不是白长这么壮实,那力气自然也是大的没边儿!见我抓住了猎枪,用力一扯,“撕咔”的一声,我就被他扯上了岸,实打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这岸边上全是细砂,我刚从河里边出来,身上湿哒哒的就被丢在了地上,这自然也是滚了一身的泥。我吐了两口涂抹,把嘴里的沙子吐个干净!方红还没有从刚刚的呛水中缓过来,棚子蹲在旁边一只手拍着方红的背,一边问我:“刚刚水下啥情况?” 我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腿,一只裤腿早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扯丢了,我的腿上也沾满了沙泥。棚子神色紧张地又问:“怎么样,杜司令,伤到哪儿没?” 我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应和道:“不知道,也不疼,应该没伤到!”说到这里,我看到了棚子的身后,便猛然起身,紧紧握住手中的猎枪!棚子见我的神色,知道背后肯定有啥不对,于是也拉着方红猛然地站起身来向我这边靠拢。 棚子身后的东西确实把我吓了一跳,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家伙,而是一只大王八,看它个头的大小,至少也有上千岁了。它之所以把我吓一跳,是因为这家伙爬飞快,一点儿也不像是普通的鳖类。这只老鳖一声不响的就出现在了棚子的身后,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棚子都险些会被它冷不防地攻击了一下!此时,它见我们已经发现了它,便不再躲躲藏藏,把头稍稍昂起,做了一个即将攻击过来的动作! 棚子顿时火就上来了,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真他妈晦气,这只老王八还想吃了本司令不成?” 我见这家伙乍一看虽然像是一个老鳖,但细细一看又觉得有些差异!它的个头儿倒是不小,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它的头也很大,足足有普通同等个头老鳖的三到四倍大小!而且这只老鳖的头上疙疙瘩瘩,像是被什么东西蹭破了,又有点儿像疥蛤蟆的身子,还不断往出流着绿色的汁液!其龟壳平坦,但仿佛有些伤痕。最令我吃惊的是,这只老鳖有一口锋利的尖牙,嘴角上还挂着我那半条裤腿儿。看到这里,我不禁对棚子和方红嘱咐道:“小心点儿,它的尖牙,而且它头上的液体可能有毒,别沾上啦!” 棚子点点头,示意明白。方红此刻也似乎缓过气来了,她从地上把棚子的那杆猎枪捡了起来握在手里,拉开姿势面对着前面的怪物。 这只老鳖卯足了劲朝着棚子两人便冲了过去,但总觉得姿势有点儿怪异,它偏着肩膀,横着撞向了棚子,就像是一只老母猪的后背痒了,便不管不顾地朝着一颗大木桩子蹭去一般!但棚子的身手可是相当了得的,对付四五个身强体壮的大汉都不成问题,岂会将这只老鳖放在眼里。我见棚子左手朝着方红一推,便将方红远远地推到在河边的沙土上,自己麻利地跳到了另一边,将这只老鳖引开。老鳖被棚子这样一耍,顿时火气上来了,张开嘴“嗷”的一嗓子,面露凶相,尖尖的牙齿瞬间暴露无遗。我是头一回听到王八叫,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王八也会叫出声来! 棚子显然也是对这件事儿非常好奇,他根本就没有正确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而是掉过头来对我说道:“听到没,老杜?这王八居然******会叫唤!”这一说话的空档,老鳖又一次迅速地扑向了棚子,我大声喊道:“棚子看前面!”此时的棚子早已感知到,抬起腿来来了一招边腿,正好踢在了老鳖的头上,将这只老鳖踢出了两米多远!一边说道:“嘿,你说,这老王八怎么就盯上我不放了呢!” 我没时间跟棚子搭话,此时的我也已经将自己手里的猎枪填满了火药,以前用的那种猎枪不像现在的猎枪那么方便。这用现代的眼光来理解,就相当于散弹枪,只不过是用火药的推动来往出打沙子的,射程近,准头小不说,弄不好还容易炸到自己!不过此时的我也顾不上太多了,举起猎枪对着远处的老鳖便是一枪,“砰”的一声炸响,碎砂便崩了老鳖一身,把这只老鳖的身上又炸出不少的绿色液体,这老鳖吃疼,一时间竟然不敢向前了! 方红见我这一枪起了作用,便和我一起挪动到棚子的身边,一边一个用猎枪瞄准了这只老鳖,而这老鳖此时也不敢再擅自攻击我们,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和我们对视着,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境还比较好笑,三人和一只王八竟然对峙了这么久! 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悄悄落下山去,一阵风吹了过来,我们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山里的气氛是最美的,特别是大山里,这里每一棵树的年纪都要比我们大上好几倍,晌午进山的时候,只顾着看那两排牛蹄子印,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欣赏美景,特别像是我们大杂院里长大的孩子,可能从来也都没有这么亲近的接触过大自然!此时,在和这只老王八对峙的过程中,我竟然不由自主地看起了风景…… 大山里虽美,可危险也是无处不在的。现在这几年,封山打猎、砍木伐林,无论多深的大山也都被砍得差不多了,所以很多野兽也渐渐绝迹。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那会儿,很多深山老林中都有野兽出没,像这个地方,还没有进到将军岭里面呢,一抱不过的大树便都随处可见了! 终于到了傍晚,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山,只剩下黯淡的光芒勉强可以照亮我们眼中的世界。几只老鸹“啊……啊……”的叫了两声,算是临睡前打了个招呼,风也开始变大,这时候远处的山谷中传来了几声狼叫,搅得我们三人头皮发麻,不由得再一次警觉起来……- 7.神秘的脚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将军岭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几声狼叫,这饿狼的几声哀嚎不仅惊到了我们三人,同时也使那老鳖警觉起来。也许是因为这只老鳖形单影只,也许是因为天色渐暗,也许是因为这老鳖本就害怕狼,所以听到这几声狼叫以后,它竟然有些退缩,进而放弃了对我们的攻击,慢慢地后退,最后完全缩进了河里…… 我们三人见眼前的困境已经解除,而且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如果还继续呆着这里的话,也保不准这只老鳖啥时候钻出来给我们一下子。况且刚刚还听到了几声野狼的叫声,天色暗了下来,这狼也该出来找食儿吃了,如果撞到了我们,那我们就真的要变成狼粪了。 方红将猎枪放在一旁,蹲在地上整理着棚子的登山包,她说:“我们要快一点儿,最好找到一棵高一点儿的大树,山里面一到了晚上就是野兽的天下了,要是还待在地上会很危险的!” 棚子在地上找了个细木棍儿不住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泥土,但因为衣服里还有水分,所以无论怎么拍打,也不能干净到哪儿去。棚子说:“现在本司令算是被逼到绝路了,身后是有老王八的大河,前面是深山老林,刚刚只是听到了几声狼叫,这还不知道里面都有些啥呢!我看咱们干脆来个破釜沉舟得了,反正这些东西带着也是个累赘,不如把这些家伙事全都扔了算了,来个轻装上阵!咱不把人民的两头种牛接回来誓不罢休!” 我骂道:“棚子你他妈就是彪,东西都扔了,待会儿真遇到事儿咋整?” 方红这个时候也将棚子的登山包打理好了,她说:“行了,你俩少说两句!现在趁着天没黑,咱们还能看见牛蹄子印,再朝着牛走的方向赶赶吧!”方红不愧是一名合格的公安干事,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始终把完成任务放在第一位。 我和棚子也不好多说,因为我们俩来这里完全不是说的那回事儿,真到关键时刻,无论方红是否同意,我们都不会停下脚步的! 野狼的叫声越来越近,也不知道这狼平时都待在哪儿,一到了晚上就不安分了!幸好狼的叫声是从东南方向传来的,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牛蹄子印,是通往东北方向,所以一时间我也并没有太把狼的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我们三人都猫着腰在地上找牛蹄子印,但这一次我们却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在河的对面,我们清楚地记着,只有两排牛蹄子印过了河,可是到河的这边以后,却发现又多出了两双脚印,两双十分清晰的脚印。其中一双脚印可以看得出来是人的脚印,另外一双脚印却有些奇怪,正常人的脚印是一前一后分开的,但这双脚印,两脚却似乎并在一起,像是人跳着走路一般!而且脚印的形状也和很特殊,完全像是一双没有肉的骷髅脚印出来的…… 我们最先发现的是那双人的脚印,起初,我们还以为这双脚印是我们自己的,但又发现这双脚印较小,不会是我和棚子的,但方红穿的是一双军用胶鞋,鞋底的纹理和这双脚印完全不同!这双脚印应该是一种军用皮鞋印下来的,所以我们当即认为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但是我们随即又在这双脚印的旁边发现了另一双奇怪的脚印…… 刚刚在河里将要上岸之前,我们被河里飘着长发的骷髅头吓了一跳,后来又遭遇了老鳖的攻击,我们三人当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老鳖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是否有人在。我们一时间也不确定这两个“人”到底是紧随着我们进入将军岭的,还是在我们到这儿之前就已经进去了!因为所有的脚印看起来都相当清晰,也看不出印上的时间的长短!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联想出了一连串的疑问。这两个东西到底是人是鬼,他们是本来就生活在将军岭之中还是刚刚来到这将军岭?如果他们本来就是生活在将军岭之中的?那么这里究竟有什么吸引着他们定居至此?如果他们也是刚刚来到这将军岭的,那么他们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此刻他们究竟躲在哪里?是在一边悄悄地监视着我们,还是在哪里布置什么陷阱等待加害我们?也或许是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我越想越多,天色开始黑下来了,虽然还能够看得清楚彼此的脸,但此时早已不能算是白天了。我站起身来,背好自己的登山包,将那杆猎枪掐在手里说道:“光在原地害怕也不是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退也没法退了,我看不往里面走走是不行了!” 棚子也打地上将登山包拎了起来,他吐了口涂抹,说:“呸,彭爷我还真不信这邪了,依我看,这八成是敌特分子潜了进来,目的就是勘察我国的矿产资源,可能是发现了我们,还煞有介事地弄了两排脚印儿来吓唬人,好叫我们知难而退!彭爷我要是被这点小把戏吓到了,那以后还怎么继续带领人民进行无产阶级革命呀!” 方红的想法大致上和棚子是一致的,但也有一些她自己的观点。她现在还搞不清楚敌特进将军岭的根本目的,但是她觉得西洼沟丢东西的事件和这两排脚印有相当大的联系,保不准就是这两个脚印的主人将村子里的活物偷走! 棚子觉得方红的想法太天真,为什么开始进山之前没有发现这两排脚印,而是过了河才发现的?这说明这两排脚印和西洼沟丢东西的事件是不挨着的。方红讽刺棚子啥都不懂,方红说:“你虽然自称是个无产阶级革命者,但是在办案方面却没有一点儿经验!在西洼沟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发现这两排脚印,那是因为他们可能骑在了牛的背上,以此来混淆是非,企图蒙蔽我公安人员的双目,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我会不辞辛劳地追踪到这里,最后终于将他们逮了个现行!” 方红的这套说词不能说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我总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完全不像是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我们三人也不再争执,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紧随着地上的脚印朝着将军岭的深处走去…… 天真的黑下来了,我们走了很久,渐渐的已经看不清楚地上的脚印了。虽然棚子在登山包里准备了手电,但那个时候的手电和现在的手电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微黄的光芒并不足以使我们看清楚地上的印迹,这使我们更加的辛苦。又走了一段路,地表的土质发生了变化,原本的细土地逐渐变成了硬土地,上面还生着不少大小不一的石头,这些石头有的被半埋在地里,有的则是完全暴漏在地面上。我们也顾不上观察地上的石头,既然看不清脚印,那么也只好凭借着直觉和方向朝着将军岭深处进行迈进…… 一到了夜间,这山里面还有一些寒冷,将军岭应该很久都没有人进来过了,进山的路口长满了枝枝条条的藤蔓,牵扯密集,由上而下,把这段前人开辟出来的道路封锁的严严实实。棚子和我不同,我看起来没有那么强壮,而且只有一米七三的个头,不像个二溜子,倒像是个大学生。而棚子则强壮的很,他有一米八的大个子,这小子天生喜好锻炼,把自己练出了一身的疙瘩肉,如果把衣服脱下来,那块头和美国大片儿里诠释的硬汉差不了多少。但在此时这种环境下,个头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棚子走在前面给我们开辟道路,虽然我们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但那些树的枝枝条条还是毫不客气的打在了棚子的身上。棚子是个乐观主义者,所以此时他还不忘了和我打趣:“老杜,这地方不定多久都没人来过了呢,你看这剌剌蔓子横一条竖一条,才一会儿功夫,把我胳膊上拉出了好几条大口子!” 方红突然停下来,伸手将一个藤蔓拉了过来,她说:“这是折断的新口,应该是不久之前就有人打这里走过了,如果不是那两排脚印的主人,那么这里就应该还有其他人存在!” 我说:“你怎么就能确定这是人造成的,山里面飞禽走兽这么多,也可能是野兽弄断的呢!” 方红说:“这定然是人折断的,你看这藤蔓,没折断之前一定是伸出来拦在路上的……”说着,方红特意将这条这段的藤蔓接起来给我们看,“而且从高度来看,山里面几乎没有什么野兽可以将它折断,即便是那两头走失的种牛,想要用腿绊断它也达不到这个高度。” 棚子说:“这要是牛饿了,用嘴撸了一下,不就达到这个高度了吗?” 方红说:“要是被动物用嘴咀嚼过,那么断口周边怎么会这么完整呢?肯定有牙齿划过的痕迹!” 方红接着说:“被人折断,断口朝前上方,因为我们通常都是这样用力去撅断东西而不是这样!”她像是给小学生上课一样给我们示范了一个往回使劲儿和往外使劲儿的动作! 我说:“方红警官,即便是人为折断的,也可能是咱们仨弄断的,棚子不是一直在前面开路呢吗!” 方红说:“根据这藤蔓断裂处来分析,你俩的个头都偏高,所以肯定不是你俩折断的,而我的个头儿刚好差不多,但我很清楚这也不是我折断的,所以这是一个个头儿和我差不多高的人折断的!” 我听到此处,知道方红的职业病又上来了,也不再和她多贫,三个人继续往前赶路。这周边并没有像样的地方可以让我们休息,方红提议我们分头行动,找一个像样的大树上去休息一晚上。我不同意这么做,因为天色太暗,如果分散开来会很不安全。最终在我的坚持下,我们三人都同意原地休息,因为我和棚子是男人,所以我们两个人轮流守夜。 前半夜是棚子值班守夜,方红毕竟是个女人,奔波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我们草草在周围折了一些蒿子铺在地上,方红刚一躺下就睡熟了,而我却精神得很,一时半会儿竟然无法入睡,无奈也和棚子聊了起来!但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棚子竟然呼呼大睡起来,我只好一个人守夜! 夜里两三点钟,棚子突然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问道:“干啥?” 棚子说:“本司令这不是起夜呢,顺便看看你睡着没有,这不安全,你得精神着点儿!” 我没好气的骂道:“尿你的尿去,这还用你说!” 棚子也没掐着手电,摸索着朝着一边的灌木丛走去,我转过身继续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此时的夜晚虽然谈不上月上柳梢,但也确实可以稀稀落落的看到几颗星星,此时正值六月初,还没到夏至,北方的天气不像南方,虽然热起来了,但也不那么让人难受!特别是这大山里,一到了夜间还有些微凉,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子在灌木丛四周“吱吱”鸣叫。此时,距离那老鳖退回水里,我们离开河边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我清楚地记着,当时那条河的流向是自北向南,而我们过了河则是朝着东北方向而来,本以为走了这么久,早已经离那条河越来越远了,却不成想这个时候还能够清楚地听到西北边不远处的地方有清晰的水流声。看来这条河的流势确实十分诡异波折! 棚子还没有回来,他的这泡尿尿的时间很长,我又想了一些这些天的经历。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样,我突然觉得很多事情虽然经历的有点儿繁琐,但到目前为止,这一切也都太顺利了!从我鬼使神差一般地注意到爷爷记事本上的那段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资料,到找章老邪乎求知。章老邪乎似乎是有意无意的就将这幽王墓的事情泄露给了我,而我又一根筋的来到了河南,结果遇到了买糖人的谢老头。其实我总觉得这个谢老头很神秘,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个买卖人,但他的那双眼睛里却似乎深藏着很多的秘密! 后来居然这样巧的在西洼沟又遇到了方红,而且西洼沟出的这档子事儿怎么听着都像是在扯瞎话,虽然我爷爷奶奶和舅爷都是“驱灵人”,但我父亲是个军人,我母亲是个文化工作者,所以我骨子里既流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液,也有着否定一切牛鬼蛇神的觉悟!我觉得正是我的父母造就了我对于任何事儿都有着相当大的好奇心的特点!所以,我才会隐隐约约感觉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甚至可能会遇到彻底颠覆我的世界观的事情! 我正在思索着,棚子尿完尿回来了,我听到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走路的声音,这小子没事儿总要折腾折腾我,果然,他又一次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刚要回头,突然间从背后出来了一阵小风,这风中夹杂着一丝腥气,我隐隐约约的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左手便下意识地将地上的猎枪握紧,我猛地回过头骂道:“棚子你……” 我的这句话并没有骂出口,因为眼前的一幕已经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将手搭在我肩上的是一个怪物,一身白色的毛,耳朵高高的竖起,嘴巴大张着,舌头有一半已经耷拉下来,一阵阵带着腥味的口水在不住地往地上淌着…… 这是一头狼……一头身体远远大于普通狼两倍之上的野狼!仅仅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内,我早已经反应过来,这头成了精的大白狼果然经验丰富,在我转过头来的一瞬间它便已经张着大嘴啃向了我的喉咙。但好在我自幼便跟着爷爷习武,动作和反应能力都十分过硬,就在它将要啃到我的一瞬间,我已经将猎枪拿了过来挡在了自己的脖子前面,这头狼正好一口咬在了猎枪杆子上。我只听到了“咔”的一生脆响,然后便有一些木屑掉了下来。这猎枪的做法及其简单,说白了就是个木头棒子上面架个铁管,所以这头大白狼那一口下来,就已经差不多将木头啃断了,唯独剩下个铁管儿还连着。 我正要用力将这头大白狼推开,但这头狼这个时候却做了一件事儿,惊得我一下子就忘记了用力……- 8.遭遇围攻 老人们常说“狼搭肩,莫回头,不听言,啃人脸”,这话细究起来是有一定道理的。但狼搭肩,你一回头它啃的却不是脸,而是脖颈子。之所以那样说,可能是为了押韵。 我们三人一行只身进入将军岭,深夜栖息于灌木丛内,却不想真的引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头狼居然真的搭上了我的肩膀,我相信如果不是我反应快的话,我现在早就已经被装在了狼的肚子里。危急时刻,我慌忙用这杆猎枪抵住了这白毛大野狼的尖牙,这头狼稍一用力就把我压在了地上,我刚刚想用力将它推开,却不成想,这匹狼的眉心抖了一下,居然又睁开了一只眼睛! 这一下惊得我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这居然是一头三只眼睛的大白狼!随着这一惊,我瞬间失力,这狼趁着这个空档再一口咬向了我的喉咙,我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猛地扑面而来,此时再想起来用力,却是为时已晚,随即心里一凉,暗道:完了,这下真要交代到这儿了! 就在我感觉地狱的小鬼前来索命之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厉喝,眼前划过一道黑影,一下子便将这头大白狼扑倒在一旁。我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那边的影子已经和这头大白狼滚在了一起。我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棚子,我平生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赤手空拳的和一头小牛犊子大小的野狼摔跤,而且这个人还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棚子的勇敢为我上演了一出****搏斗的闹剧,这头大白狼虽然很厉害,但和棚子较量起来,居然没占到一丝便宜!不过棚子这边也没捞着啥好处,他两只手用力地掰着狼嘴摔跤,这狼的两只前爪把棚子的胸前挠出了好几条大口子! 我见棚子此时的处境很危险,所以想都没想就将手里的猎枪举了起来,这时才发现,猎枪几乎已经被这只狼咬坏了!无奈之下,我也只好拎着猎枪朝那边冲了上去!虽然说这头狼被棚子掰着嘴甩来甩去,但棚子也不敢贸然松手,因为一旦松手,这只狼就很可能会发动反攻! 我是练过武术的人,无论是招数还是力量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我见棚子刚好将这狼的身体甩到了我这边,便大呼一声,叫棚子松手。棚子明白,随即手一松,这狼就朝着我飞了过来,此时的我飞起一脚,刚好踢在了狼的肚子上,只听到“嗷”的一声尖叫,那狼便被我踢出去几米远! 我和棚子迅速站到了一起,那头狼在空中翻了个翻,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那姿势相当优美,我不禁为之惊讶,这头狼居然也会功夫?虽然我从爷爷的记事本上看到爷爷曾经描述过一只会功夫的狐狸,但对于这件事儿我还是将信将疑。不料此时此刻,我居然真的亲眼目睹了一头会功夫的野狼,而且还是一只浑身雪白毛色,有三只眼睛的野狼!所以我不禁开始思索,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这样一群会功夫的野兽,同时我也有一丝窃喜,因为无论确切与否,这头会功夫的狼的出现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至少这趟将军岭之行是没白来,它可能和那只同样是白色的,也会功夫的狐狸有着某种联系,也许这大山的深处真的藏着什么秘密…… 我刚一走神的瞬间,这头狼落在地上,伸着脖子仰天嘶吼。“嗷嗷……”叫了几声之后,灌木丛的四周瞬时间又出现了无数个亮光!我和棚子都知道,这些绿色的小亮光都是狼的眼睛,从数量上来看,应该不下二三十头。看来这大白狼无疑是一只狼王了,这一声声嘶吼将围在暗处的狼群招了过来!我们三人是被狼群包饺子了! 棚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往地上吐了口涂抹,说道:“妈的,我想过无数种死法,但做梦也没想过会有一天喂了野狼!” 我笑了笑,心跳还在加速,我问棚子:“怎么样,彭司令,跟我来冒险,后悔了吧?” 棚子看都没看我,他说:“不后悔,本司令要真没来,你现在已经让狼吃了!” 棚子说的对,如果没有棚子的话,那么此时的我确实已经被狼分吃了!我也顾不上过分煽情,转开话题说:“我看着它们,你赶紧把方红叫起来,这都打成什么了,她还真睡的着!” 棚子点点头,朝着方红那边走去。我站在原地,手里倒拎着这杆猎枪,和那头白狼对峙着,周围的群狼很多,但却没有一只贸然上前。我很疑惑,如果此时这群狼一起扑上来,那么我们三个瞬间就会被撕碎,但它们却并没有这样做,难道它们是在等待什么?我知道是我自己想多了,暴风雨来临之前通常都是死一般的宁静,在这样的深山里,没有谁会是这样一群狼的对手,也许马上就要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棚子此时已经赶到了方红的身边,他想上前把方红摇醒,却发现有一个黑影在方红的头部鼓捣着,棚子大怒,断喝一声就冲了过去。他的这一声喊叫连我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果然有一个西瓜大小的黑影从方红的头顶上跳了出来,闪了几下就遁入灌木丛中不见了踪影!这个黑影到底是什么?它到底对方红做了什么?一瞬间我头脑中又涌起了无数个疑问,我清楚的记得,傍晚时候这狼的叫声是来自于东北方向,而当时刮的是东南风,狼处于上风向,所以我们的味道根本不会被吹过去,按常理来说,这狼群应该不会追过来!而现在看这架势,很明显就是冲着我们三个人来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么究竟是谁将狼群引过来的? 棚子也不追赶那黑影,他赶紧将方红扶了起来,此时的方红早已经没有了知觉,而且呼吸也较为紧促,我和棚子都清楚,这样一来,我们的压力将会更大! 可我无心顾及方红那边,因为狼不会给我们时间准备,我见那头白狼又朝着漆黑的天空叫了几声,似乎是对这群手下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一瞬间我听到四周的灌木丛传来了一阵阵响动,这群埋伏在四周的野狼们早已经耐不住性子朝我们扑来!这种从生下来就生长在山里的野兽和我们常见到的土狗是完全不同的,而且这种生物和任何家养的生物都有差别,那种天生的野性在这样的环境里被激发的淋漓尽致,不要说是一群狼向你扑过来,单单只是一头狼朝着人扑来,那种气势也足以使人瞬时间丧失了斗志! 但我们别无选择,面对着此时此刻的情景,即便是下一秒钟就要被狼撕碎,我也必须奋力反抗。棚子的觉悟总是比我高,他似乎早就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打算,方红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那个躲在方红头上的黑影到底是什么?它到底对方红做了什么,现在都还未为可知! 狼群扑过来的速度是很快的,所以我们剩下来准备的时间,按秒计算都是奢望。棚子干脆把方红抱起来,方红的个子很小,而且很瘦,也就八十多斤,这对于棚子来说简直就是抱了一块儿豆腐,但这并不是说棚子这样就轻松了,因为豆腐虽轻,却容易破碎。但意外的是,这群狼似乎对棚子那边并不感兴趣,全部都一窝蜂的扑向了我。我眼见着一群狼争先恐后的朝我扑来,这场面简直可以和欧美大片儿相媲美!直到此时,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只老鳖听到了几声狼叫以后会乖乖地躲回水里,因为这群祖宗们确实不是善类! 等等,水?在我的头脑中突然闪现了一种想法。说时迟,那时快,这狼群已经扑到了我的近前。我一只手从地上拎起登山包跨在肩上,另一只手抡起猎枪便将一头刚要撕向我的狼打飞。棚子此时也拿好了行囊,抱着方红窜到了我的身边,虽然他腾不出手来,但还是用腿踢翻了两头野狼。- 9.逃脱 我和棚子迅速集结在一起,这是多少年在一起摸爬滚打所练就出来的默契,很多时候并不用说,就已经会意! 在大山里,狼类应该是最聪明的动物之一,它不像是狐狸,狐狸虽然聪明,但在攻击力上却远远不及野狼,所以狼将思想和力量高度结合在了一起。然而独狼和狼群攻击人是有区别的,独狼往往会绕到人的身后偷袭猎物,人们常说的“狼搭肩”就是此话,它会在你转头的一瞬间将你不知不觉的干掉!但群狼攻击猎物则表现的不同了,因为它们狼多势众,所以它们会不讲丝毫战术,一个接一个地扑向你,直到把猎物扑倒咬死为止! 所以此时我们所遭遇的危险和刚刚所遭遇的危险完全不同,眼前的狼被打倒后,还会有下一只狼迅速扑将上来!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我的一条裤腿刚刚在河中已经被那只老鳖撕掉了,现在半条腿漏在外面,被这群狼抓咬的鲜血淋淋,棚子那边也强不到哪儿去,他为了保护方红不受伤害,只好将自己的身体让出去,所以没过多大会儿的功夫,他的身上也流出了不少血! 我的身上火辣辣一般的疼痛,被野兽撕咬抓伤的疼痛和刀伤刮碰所造成的疼痛是完全不同的,野兽的爪子里和牙齿里不知道带着多少病菌毒素,它们会随着伤口处的血液进入人的体内,严重的时候即便没被野兽吃了,也会致人死亡!我知道我和棚子都撑不了几分钟了,趁着我一松懈的功夫,一头狼猛然一口咬到了我的腿肚子,疼的我头脑中一片空白,瞬时间感觉四周都安静了!就在我迷迷糊糊将要放弃抵抗之时,我的耳边又一次清晰的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刚刚我脑海中所涌现出的想法,一瞬间再一次涌现在脑海! 我渐渐地听到了棚子在我的耳边呼喊我的名字:“老杜……老杜……挺住啊……”突然间,我的眼前又出现了景物,我知道我强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没有倒下。有狼王的狼群和群狼攻击人是不一样的,群狼攻击人,它们会一窝蜂地涌上来将你撕碎吃掉,但有狼王的狼群却并非这样,这群狼只会咬你,却不会撕烂你,更不会分吃你!它们会把你扑到,咬死,然后等狼王过来慢慢享用,之后才会分吃一些剩下的杂碎!这些都是我爷爷曾经讲给我听的,也有一些是我自己从爷爷的记事本上看来的,想不到今天却真的被我自己撞到了! 我并没有自认倒霉,既然选择出来冒险,那么我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于度外。此时我反而庆幸自己遇到了一群有狼王的狼群,我见自己清醒了过来,一用力便拉住了棚子的手,大喊一声:“跑!”随即便踢开眼前的这头狼,拽着棚子就朝着西北方向逃去,我清楚的记得,那细微的流水声就来自于这个方向! 棚子虽然不知道我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但他此时也顾不上多问,更没有别的选择,他一只手将登山包和方红架在了肩上,另一只手被我拽着,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狠命奔跑!我们的这个动作,使狼群颇为意外,它们没有想到我们会突然逃走!因为面对着这样一群强大的狼群,在很多人看来逃跑是无济于事的,甚至普通人早就已经吓的腿软不能动弹,像我们这样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和狼群决斗的,本来就少见,然而我们居然在打到兴处,突然逃走,这任谁也是没想到的!刚刚的狼群并没有留出力量来防止我们逃走,因为它们认为我们根本不可能逃走,所以所有的狼才车轮战一般的扑向了我们…… 那头一直躲在旁边的三只眼的白毛狼王,虽然对于我们的做法感到惊讶,却并没有因此而乱了阵脚!见此状况,它一马当前的就朝着我们扑来,其余的狼也都紧随其后,对我们紧追不舍!本来两条腿就跑不过四条腿,再加上一身的伤,一身的负累,棚子还夹带着一个方红,我们的速度肯定不及狼群。所以还没跑出两百米,我们就再一次被狼追了上来!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三个人都会死在这里,所以我当即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我绝对不会后悔的决定…… 我突然停下脚步,棚子没防着,从我的身边跑过,我顺着棚子跑过去的冲劲儿,又推了一把,大声对棚子喊道:“彭的坏,前面有条河,跑到那儿跳下去,别出来……我在这儿给你挡着……” 棚子的血性呼的上来了,他知道我是想牺牲自己来保全他和方红,他猛然站住脚步,回头大声说道:“你他妈说啥,老杜?彭司令我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吗?你叫我眼瞅着你去送死?” 我骂道:“别他妈废话,没时间了!”此时一只狼已经朝我扑来,我一偏头闪过,我说:“反正我也不会游泳,下了河也要被水淹死……方红不能死,她是国家的人,你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棚子还想说啥,我知道再耽搁下去,就真的没时间了!我说:“棚子,你丫要是不走,老子现在就死给你看!” 棚子那一腔热血已经完全被我的革命大无畏精神所感动,他撇着大嘴,眼角湿润着,说了一声:“老杜,等本司令回来……”说罢,便扛着方红狠命地向前方跑去。 我目送着棚子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一切都轻松了下来!我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儿,刚刚的我为了保全实力,所以并没有拼尽全力,而现在的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拦下所有的野狼,为棚子和方红争取足够多的时间逃走……我在这片儿灌木丛中和狼群展开了殊死搏斗,我清楚地感受着这群狼留在我身上的疼痛,我知道下一秒钟我可能就会失去意识……但我绝不能便宜一头狼…… 我对狼下手也很猛,如果说现在的这场人与狼的搏斗是一场战斗,那么刚刚的那一场只能算是一个热身!没有多大一会儿的功夫,我已经将五头狼打倒在地……很显然,我已经成功的将那头狼王激怒了,它瞪着腥红的眼睛,矜起了鼻子,雪白锋利的牙齿带着鲜红的牙花子被暴露无遗……忽然间,它猛地就朝我扑了过来。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它一跃之下便已经将我按在了地上! 它瞪着眼睛看着我,我毫无畏惧地回视着它!我知道它马上就会一口咬向我的脖子!但它却只是用两只爪子在我的胸前一顿抓挠,将我的衣服扣子解开,我猜想它一定是想要把我的心掏出来,才能解恨!一瞬间,我的衣服扣子便已经被它挠开,爷爷生前留给我的那个背面刻有“火”字的驱灵腰牌被我当吊坠挂在了胸前,此刻也一瞬间暴露出来!这只大白狼瞪着猩红的眼睛,它看了一眼驱灵腰牌,又看向了我,嘴里的牙呲的更紧了! 它将右爪高高地抬起,然后猛地一下子朝我抓来……我原以为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心脏脱离自己身体的瞬间,但就在此刻,我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打东北方向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嗷嗷……”叫声,这声音似曾相识……这是那老鳖的声音!很显然这头白狼也听到了,它的爪子悬挂在空中,并没有直接落下来,它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我,耳朵高高地竖起来,似乎是在倾听那来自于远方的声音。 忽然,它从我的身上挪开了爪子,然后用嘴咬住了我的裤腰带,叼起我向前走去!我被这头大白狼叼在嘴里拖着前行,身上被狼咬破的伤口刮过地面,也刮过树丛,那生疼的感觉让人快要窒息! 群狼并没有动,而是静静等待原地,这头狼一直把我叼出去三四百米远,出了灌木丛前面出现了一片不算开阔的小草地,它一直拖着我,直到走上草地!此时我已经清楚地听到了涓涓的流水声,于是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我看见不远处一大片漆黑,那黑色的去处便应该是一条大河!我看到和中央有一个黑影向这边快速的游来…… 这头狼站在岸边上,用力一甩,就把我甩进了河里!我浑身上下都是伤,刚刚一沾到水,就开始渐渐下沉!而那头狼连看都么看的就转身而去了,我在沉入水底的那一刻,心里还在暗自嘀咕:这头狼真他妈成精了,就连弄死我都要想出好多法子来,这是想活活淹死我才能解它心头之气…… 我的水性本来就不好,再加之身上有伤,所以很快,水面上咕嘟了几个泡泡,我的身体便沉了下去!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一个强壮的身躯从水下面将我托起,我睁开眼睛,看到黑暗的世界里似乎出现了一丝光芒……紧接着又听到了“哗啦”一声,我顿时觉得呼吸顺畅起来!- 10.一波又起 是棚子救了我,这河水并不深,棚子扶着我站在水里,这水只到我的胸部!突然站在这么深的水里,我顿时感到一丝胸闷! 棚子扶着我,问道:“杜司令,能挺住不?” 我说:“本司令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正说着,我见不远处有一个影子游了过来,原来是方红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这丫头的游泳技术居然一点儿也不逊于棚子,我见她娴熟的游到了我们的身边,停下来站在河里。方红有一米六几的个头,所以站在水里,这水面已经将尽她的脖颈! 我强打着精神问了一句:“啥时候醒的?” 方红还没说话,棚子便抢过话来说道:“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这地方的水似乎不太一样……”我见棚子满脸的狐疑,方红也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于是就问:“怎么不一样?” 棚子说:“你都在水里泡了这么半天了,难道就没有啥感觉吗?” 我觉得棚子的话里有话,但我努力闭上眼睛,许久也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突然,脑海中灵光闪过,越是没有什么异常才越奇怪!要是放在平时,我们可能不会将这放在心上,但是此时的我们可是和一群狼刚刚搏斗过的,除了方红以外,我和棚子都是一身的伤,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的意识还有一丝模糊,浑身上下火辣辣般的疼痛,怎么现在竟然没有一丝痛感了?难道是这水…… 想到这里,我抬起手臂来看看自己手臂上的伤痕,我发现那些伤痕虽然还在,但用手触碰之下却不再那么生疼! 棚子也把手臂抬了起来,他说:“真他妈邪门儿,刚刚被狼啃的伤,现在居然好的差不多了!” 方红说:“这水里可能含有某种物质,这种物质有相当高的细胞修复功效,而且我觉得,这种物质的功能还远不止这些……” 棚子说:“我抱着方红刚下水,她猛地就醒了过来!我还寻思是偶然呢,不过现在想想,可能也是和这水有某种联系!” 棚子和方红两个人的话,再加之眼下的情境,让我恍惚间产生了一些其它的想法!我隐隐约约察觉到,也许事情越来越加繁琐了!本来我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这些狼在地面上狠,可一旦下了水,这河水齐胸一般的深,狼还能扑腾几下?所以我本想带着棚子躲进水里,奈何这河边距离我们刚刚所在的地方太远,中途就被狼群给追上了。我本想自己留下来挡住狼群,让棚子方红二人脱身,原本已经做好了要死的准备,谁成想这个时候那头白狼竟然叼起我,将我拖过来丢进这河里!它本来可以一口将我咬死,可为什么要把我丢进河里把我淹死?可如果这河里的水真是我们刚刚猜测的那样,那么这头狼的根本目的究竟是想要救我还是想要杀我? 但一想到它们来势汹涌的样子,完全是想要将我们置于死地,我便对这狼群不抱有任何幻想!还有一点我也始终搞不清楚,为什么那群狼一开始发起攻击的时候,竟毫不理会那边的棚子和方红,而是直奔着我一个人而来?难道是对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肉不感兴趣?这根本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对于一群狼来说,一个人身上的这几块肉怎么可能够分,就算加上他们俩也不一定够,所以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还有一点我刚刚就在思考,究竟是谁大老远的将这狼群引到了我们所在的地方?其目的究竟为何?如果真是有人将狼群引来的,那他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的…… 才刚刚进山,还没有走进将军岭深处,居然就已经出现了这么多的疑问!我顿时觉得,也许前面所要遭遇的事情,比这还要凶险百倍! 就在我兀自思索期间,棚子将食指放在了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而方红的脸色也瞬间紧张起来,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周边的水路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们都知道这是什么,一定是那老鳖又来了……但此时的我们若想上岸却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刚刚在和狼群的搏斗中,我的那杆猎枪已经被白狼啃断,棚子背着方红慌慌张张逃命,猎枪也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此时的我们早已经没有了制胜的法宝,即便是猎枪真的在手,在水里面我们又能奈这只老鳖如何呢?毕竟水里面没有啥子,而且火药一旦着水也就完全不起作用! 我们的身上唯独还剩下的就是棚子我俩那已经完全浸了水的登山包,这里面我们备下了我们尽可能想到的,在荒山野岭无人区所要需要的一切资源!包括压缩饼干、军用匕首、绳索、工兵铲、手电筒、干电池、军用水壶……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如今看来,这些东西无疑都是十分累赘且没有丝毫用处的…… 瞬时间我们已经可以看清楚那向我们游过来的水线,虽然都在意料之中,但也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因为使我们感到惊讶的却是,从河的下游朝上游来了五条水线!我们三个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这将意味着,同时有五只或五只以上的老鳖朝我们游过来! 棚子咳嗽了一声,对我说道:“老杜,这下可不好了,这老王八刚刚一击没得手,现在这是组团来歼灭咱们了,你可不要胆怯呀!” 我听棚子这样说,也回道:“这点儿思想觉悟我杜后继还是有的,**讲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以前动物园里真老虎咱都打过,岂会将这几只小王八放在眼里!彭司令,准备,****丫的!” 方红在一边很无奈,她呶呶嘴,说道:“我算是看透你们俩了,这得多宽的心呀,都火烧眉毛了,你们俩还在这儿找乐子呢!” 棚子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前面游过来的水线,嘴上说道:“方红同志,你虽然是个警察,但你就是好日子过惯了,根本就没吃过啥苦!一看就是成分好,部队的时候就被破格推荐,顺利通过组织审查,上了个大学,毕业就分配到了好工作!不像我跟老杜,虽然成分没啥问题,但生来就是闹事儿的命,赶上了最后一波插队,到东北那疙瘩混了两年多,啥苦啥累没吃过?你觉得这危及时刻,紧张起来,危及就会化解吗?没用!还不如找点儿乐子,放松一下,一会儿该怎么干就怎么放开了干,即便是就这么交代了,咱也落下个英勇大无畏不是……没准回去的时候,小平同志还能给咱们颁发个‘英勇激进奖’什么的,死后这骨灰也能埋到八宝山烈士陵园去,这一辈子就值了!” 棚子这番话虽然是有点儿牙碜,但句句滴水不漏,竟然一时间把方红说的无言以对,只能干巴地站在原地,静候着下一秒将要发生的事情!- 11.出乎意料 那水底下的东西确实是奔着我们来的,虽然我们早已经确定了水下游来的东西定是那老鳖不假,但此时此刻,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打鼓,因为从理论上讲,我们此刻已经进入了大山深处,在这样四下无人的大山里,发生什么事情也都是情理之中的! 棚子说:“相对于那几头狼,躲在水里确实占了不少便宜,但跟这些老王八比,吃亏的还是咱们呀!你说咱仨到底来了一个什么地儿,岸上有狼守着,水里的王八居然也这么欺负人!这帮牲口是一点儿人事儿都不懂,好歹咱们来者也是客,**还说打扫干净屋子好请客呢,它们倒好,屋子没打扫干净不说,还想把客人给一锅端了!” 我听棚子那嘴上没把门,越说越没谱,便对道:“棚子你他妈就是狗掀门帘子,全靠这张嘴呢!这要是放到前两年,就凭你这两句话,不抓出去挨批斗,也得关到羊圈里反思个两三天!主席的精神都没领会好,还敢到处瞎吵吵!” 正说着,方红突然在水中拉了拉我的衣角,面色凝重地说道:“小心,来了!” 果然,这老鳖岸上跑的挺快,河里边游的更快,不愧为水路两栖!本来我想的挺好,虽然说现在是在水里,但至少这水还没有没过头,这老鳖再会游泳,作为高智商动物,咱也有办法治它!我想等它游的近一些时,猛然将它抱住,然后掐住这老鳖的脖子,硬生生的把它掐死!但却不想这老鳖的身体极为灵活,而且游的飞快,在水下我根本碰不到它! 我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打算和朝着我游来的这只老鳖来一个鱼死网破,结果却连边都没碰到!这老鳖似乎诚心耍我,在我的身边华丽的游了几个来回,这一来竟然把我给转迷糊了。紧接着,它趁我不注意,一下子就钻到了我的腿下,居然把我牢牢的驮了起来……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水里面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便被老鳖驮出了水面!刚一出水,我便看到棚子方红两个人也都和我一样,同样被两只老鳖驼在了背上!他们两个显然也是没有弄清楚情况,见我被一只老鳖从水里面驮上来了,便朝我大喊。 这几只老鳖驮着我们也不停留,直接朝着河的上游游去,但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棚子见状,问我道:“老杜,这是他妈啥情况?我们是不是被俘虏了?” 我一时间也摸不清状况,这些老鳖和我们常见的鳖类确实不同,傍晚的时候没仔细看,现在被老鳖驼在了背上,所以看得更加清楚!虽然这种生物是鳖类不假,但我居然发现它的身上长有鳞甲,按理说这种鳞甲不可能出现在鳖类的身上,所以我竟然开始有一些怀疑,这他妈到底是不是老鳖!这时候听到棚子问我,便随便应道:“是的,我们他妈被俘虏了!” 棚子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就受不了了,他说:“真俘虏了?老子死也不当俘虏,而且还是当这老王八的俘虏,将来要是活下来,这说出去得多丢人呀!”他嘴里这样说着,身子也没闲着,我稍稍没注意,他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我原以为以棚子这游泳技术,轻飘飘的就能逃上岸呢,却没想到他刚到水里没多大功夫儿,却又被另一只老鳖给驮了上来! 我见那只老鳖驮着满脸沮丧的棚子追了上来,也不再多说棚子,我正色道:“现在还不知道这老鳖的目的是什么?它们到底想要把我们驼到什么地方去!但现在这样也挺好,既然在岸上我们举步维艰,水里面我们又不能够自由的行动,倒不如把这几只老鳖当成代步,我们先在它们身上坐着,反正咱们进山也是朝着这个方向走!” 方红当即就同意了我的观点,一来她是个女人,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早就已经没有体力了,二来我们自打进山之后,便一口吃的都没顾上往嘴里送,我和棚子俩大老爷们还能挺得住,但方红却早就已经嘴唇发干了,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出现了轻微的营养不良!一般情况下,我做出的决定,棚子都是坚决支持的,所以,对于此棚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们坐在老鳖的背上慢慢朝着东方游去,经过了一夜的折腾,此时东方已经渐渐发白,天就要亮了,我们渐渐已经可以看清对方模糊的脸,所以我和棚子便将手电关掉,以便于节省能源! 期间,我们被这些老鳖换驮了几次,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们三人发现这些老鳖实际上性情相当温顺,它们似乎是特别喜欢驮着人游泳,因为它们一旦驮上了人以后,就似乎变得十分享受,而且游的也较为悠闲! 但为什么会这样,我一时间却总也想不明白。棚子说,这老王八肯定是想要把我们拖回窝里腌着吃。方红表示,这些老鳖并不像是想吃我们的样子,只是非常喜欢驮着人走而已,可能这是一种至今还没有发现的新生物!而我和方红所得出的结论虽然相似,但我却总觉得事情并非是这么的简单!方红是一个大学生,而且还是一个忠实的马克思主义拥护者,所以她面对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总是想着要用科学知识来化解。而我本身就生活在一团迷雾之中,虽然我也相信科学文化,相信马克思主义,相信唯物论和辩证法,但是我同样也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着一些科学文化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 而且,这一路上还有一件事儿我始终都没有和棚子和方红说。我总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从遇上那头三只眼的狼王起,这一路上我们似乎总是被人跟踪监视着,在我们的背后仿佛有一双深邃阴险的眼睛在洞察着我们!此外,另一件事儿也使我颇为在意,在那头狼王将我按在地上之时,我隐隐约约听到从东北方向传来阵阵老鳖的叫声,但当我被狼王丢进河里之后,这几只老鳖却从水的下游,也就是从偏西南方向游来,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河的上游还有更多的老鳖?或是说还有其它的路可以短时间贯通东西?也或许还是其它的什么? 虽说这老鳖驮着我们游的很慢,但我们坐在它们的身上却也和划船差不了多少!我们坐在老鳖的身上,从包里面翻出了两袋压缩饼干,那时候的压缩饼干和现在不同,那时候压缩饼干一般都是军用的,常吃的就是“761压缩干粮”,我和棚子搞到这些东西是轻而易举的。当时的压缩饼干包装没有现在这么好,也不是真空的!但虽然包里进了水,却并没有因此而膨化。我们也没有别的吃的,只是从西洼沟临走之前,棚子从支书那里顺来了几棵大葱和两个芥菜疙瘩咸菜放在了包里,居然没捂坏。方红表示她受不了大葱的那股味道,所以这几棵大葱全被我和棚子分吃了,而她只是弄了一小块咸菜就着那压缩饼干下咽! 转眼间又过去了大半天,我们不知不觉坐在老鳖的身上沿着水路又走出了三四十里远!此时已是午后,这太阳从迎着我们出发到现在已经升到了我们头顶上。这一路上我们也得以欣赏那来自于山间自然的美景,看远处花草葱香,树木茂盛,绿色中夹杂着些微的鲜红,鲜红穿插在几簇金粉颜色之中,还有片片的微蓝,星星的靛紫……虽然在季节上已经接近夏至,却不想这深山里竟真的会有如此之景致!恍惚间不由得想起了唐代诗人白居易的一句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但现在人间已是六月天,山中美景尽争妍! 游走间,棚子说道:“以前常听老人们讲故事,说洞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想不到这深山老林之中还真有这洞天福地,真是造化也,造化!”我第一次见棚子拽文,但总觉得听起来有些不舒服,我说:“棚子你这也是耗子钻进书柜里,咬文嚼字呢!” 棚子笑笑不语,方红在一边插话道:“山中树高林密,这本身就为山间花草植被的生长创造了好的条件,再加之地势的原因,温度会随着地势的升高的降低,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将军岭的深处,虽然说是游在水平面上,但我猜测,此时我们的高度早已经和在西洼沟的时候不在同一个平面上了!” 方红一张嘴就头头是道,这我和棚子早就已经领教过了!此时我见棚子似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细心地听方红说了些什么,我见他皱眉盯着水面,似乎在想些什么,于是便开口问他:“彭司令,究竟是什么家国大事又惹着您分心了?” 棚子抬头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他说:“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我和方红同时一惊,异口同声的问道:“哪儿不对劲儿?” 棚子摇摇头:“这我说不清楚……但就感觉不太对……” 听棚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冷清,这河越往上走越宽,山里树木茂密,有花有草、有树有藤,各种植被屡见不鲜,但是林中却听不到一丝鸟叫,岸边上除了刚刚见到的那几头狼和一个不明生物以外,竟然也没有丝毫存在活物的迹象!而这水里呢,除了这几只老鳖以外,竟然连一条鱼都看不见,虽说这可能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多少也总叫人有些介意!我知道,让棚子感觉不太对劲儿的显然也是这些,许久以来我们两人就很有默契,很少事儿不需要明说,主要简单的提示一下,对方便了然于心! 我们正想着,隐隐约约有一阵“轰隆”声传来,像是打雷一般,越往前走,这声音便越大。而这老鳖游的速度也逐渐增快了,我们都意识到可能要有事情发生,此刻也不敢再掉以轻心,全都提着气,神经也不禁开始紧张起来。突然前面的水路出现了变化,老鳖驮着我们转了个弯儿,我们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处几十米高的悬崖,这水的源头竟然在那悬崖的上方,那水呼啸着从几十米高的悬崖上以自由落体的方式坠落,一个浑然天成般的巨大瀑布登时就出现在我们三人的面前!虽然此时距离那瀑布的正下方还有不下千米的距离,但是我们却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压抑的氛围,那轰隆隆的响声犹如万马奔腾,震得人心惊肉跳。 奈何这屁股底下的老鳖却丝毫也不减速,反而越游越快,我们在慌张之余也暗自猜测着,那地方究竟是什么去处!谁知在距离那瀑布将近五六百米的时候,我们坐下的老鳖却突然一闪扎进了水里,这一下子来的太突然,我们全都猝不及防,连人带包全部都沉下了水!- 12.疑惑 这老鳖闪入水底的速度极快,我落入水底的一瞬间眼见着老鳖低头朝水深之处遁去……我原以为这水下面依旧不深,却不曾想我伸直了腿却并没有蹬到河底,身子反而直直的向下面沉去。我整个人已经完全浸入水中,加之我的游泳技术基本上等于零,所以此时的我也顾不上其它,两只手不停地在水里扑腾着…… 我最终被棚子捞了上来,方红的泳也游的很好,她帮着我将登山包捞上来,我们三个人坐在岸边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山间的空气。我们再一次经历一番生死考验,不知道是因为生命力过于顽强,还是真如那戏文里所说的,我们是阎王爷不收,小鬼不要。总之我们再一次看到了这明媚的蓝天,飘渺的白云,刺眼的阳光,青翠的树木,鲜艳的花朵……这些都是几番经历过死亡考验的人首先想到的东西! 我们坐在岸边上休息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方红红着脸,依然不敢看我,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经历了这番争斗,身上的衣服被老鳖和狼撕扯的仅剩下半条齐膝的裤腿,那半条腿早就顺着我的大腿根被撕掉了,坐在地上就能够看到我的内裤边!棚子打哈哈说:“我说老杜,你这仗败的,连一身完整的衣服都没落下啊!” 我抬起头看了棚子一眼,棚子这一身也比我强不了哪儿去,他的那条裤子虽然裤腿还在,但也被狼抓挠成一条一条的,稍稍有风吹过,那布条就会被掀起,然后我们就看到了棚子那腿毛十分旺盛的大腿!我对棚子说道:“你他妈还不是一样,还好意思说我!” 棚子咧嘴笑了,并没有反驳我,他坐在地上,撩起自己腿上的布条,查看着那些和野狼搏斗所留下的伤口,那伤口愈合的非常快,虽然还能够看到裂开的痕迹,但此刻伸手扒开的话,却可以发现那肉与肉之间的撕裂处早已经不知从什么时候长和在一起!我身上的伤痕也是如此,虽然还不清楚这河水里到底含有哪种物质,但是我很清楚,这伤口确实是真的愈合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丝毫的痛楚! 三个人里只有方红身上最完整,她除了身上的衣服因为落入水中而显得湿哒哒,其余的连块皮都没有擦破!说这些,我并非是抱怨,相反,我为此感到骄傲和自豪!当然这也并不能说明我对方红有好感,那个年代男女之间的距离是分隔的十分清楚的,从客观角度来说,方红仅仅只是我的一个同志兼好友;从主观角度来说,方红并不是我所喜欢的那类女孩儿,你也许会说如果仅仅只是同志的话,那么不足以为其豁出性命。但是在那个年代,这种关系胜过于任何关系,并且那样做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 如今我们所处的方位应该已经在将军岭的深处,从昨天天黑开始,我们就已经跟丢了那两排牛蹄子印,现在又贸然走出了这么远,本着客观实际的立场,我们再找到这两头牛的脚印的概率已经非常低了。虽然我们此时并不能排除那两头牛已经被狼吃了的可能,但是方红说,活要见牛,死要见到骨头,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两头牛已经被狼吃掉的话,我们就必须继续找下去!那个时候的人都太执拗,特别是像方红这样经历过组织的培训的人,为了完成任务,是真的可以不要命的。 此时的天色再一次暗下来了,我们不能继续停留在原地,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天一黑下来,那么昨天晚上所经历的事情就很有可能再一次重演,而这一次我们要想全身而退,实在是太难了!我们靠着大致的方向感,摸索着继续向东赶去,这东面是一片林子,我们越走越深…… 路上为了给方红壮胆,棚子专门讲了不少的小笑话,其中有很多都是当年我们在东北插队时候所经历的真事儿!那时候农村里的人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当时开展了一系列轰轰烈烈的扫盲运动,每个小队都开办了“民校”。我和棚子都属于“高文化”人,所以晚上我们就教小队的人识字,白天和他们一样到地里干活,挣工分!棚子讲的就是当时有一个文盲不接受民校的教育,吹牛说自己啥都懂,结果有一年过年贴对子,他托棚子为他家写了几副对联,回去后误将一副“肥猪满圈”当做横批,贴在了门框上,结果被全小队的人嘲笑。棚子三两句话就把方红逗得哈哈大笑,氛围稍稍的显得活跃一点。 我们一边走一边谈论着一路上所经历的事情,我问棚子道:“彭司令,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你说究竟是狼怕这老鳖,还是这老鳖怕狼呢?” 棚子满不在乎地答道:“这有什么难说的,很显然是这老王八害怕狼啊!” 我摇摇头,将我拦下狼群之后的事情他们说了一遍。我说:“如果说是老鳖害怕狼的话,那么这狼为什么听到老鳖的叫声之后放弃咬死我,而是拖着我丢进河里?如果说是这狼害怕老鳖的话,那么为什么昨晚上在河边的时候,老鳖听到狼叫之后,会迅速地撤进水里?” 方红说:“也许它们是谁都不怕谁的,昨晚上在河边只有那一只老鳖,如果狼群围过来,那它绝对应付不来,所以才会逃开。而在水里的话,肯定是老鳖更厉害,但在岸上的话,狼就要占绝对的优势了!”虽然说方红的这番话不无道理,但我却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再往细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棚子和方红也和我说了一些事情,我们刚刚沉下去的地方,水非常深,棚子从老鳖身上掉落以后曾憋着气向下潜了一阵子,但却没能浅到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老鳖消失在水底深处…… 棚子他们的话确实让我很介意,因为我觉得这老鳖和狼群的出现都太巧合了,而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这狼王肯定不会以这种方式草草接结束我们之间的战斗,而老鳖为什么要把我们驮到这里,然后为什么又突然将我撇下潜入水底?难道是因为这个地方即将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想到这里,我不禁催促棚子二人加快脚步,毕竟这里也是一个是非之地。 转眼间已经接近傍晚,方红手上戴着一款石英表,但是因为在水中浸泡的缘故,这表也早就停止了工作,我们只能够推测出现在的时间差不多是四点到五点之间。这片林子很大,树木茂密,但地势相对来说却较为平坦。树与树之间的间隔也相对较小,这一片的树木植被很高,所以虽然还没有天黑,但也遮天蔽日。 我们好不容易才赶到了林子的尽头,眼见着就要走出树林,但走在前面的棚子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我见棚子一脸的惊讶,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这时候身后的树丛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嘈杂声,像是有人踩着满是落叶的山地悄然随着我们的脚步跟进!我们急忙转过头来向后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虽然我并没有发现那制造出动静的东西,但多亏了棚子猛然停下来,才使我更加的确定,这一路上一直都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我转过头问棚子:“咋回事儿?看到啥了?” 棚子没说话,方红面色呆滞地伸出手指着林子的出口处……我顺着方红的手看去,见那林子外面几千米远的地面上出现了黑乎乎的一片,看样子像是古建筑的遗址……- 13.秘密基地 我们刚要从这林子出来,却不想此时身后传来了诡异的响声,待我们转身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我确信一定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而此时前方几千米的地方却出现了一片建筑! 我们刚刚放下的心瞬间都提了起来,远处的景象真实的出现在眼前,这看起来绝不像是海市蜃楼,看来此前在西洼沟所听说的那些流言传说都非常具有可信度,而且来之前章老邪乎所讲的那些绝大部分也都所言非虚,在这将军岭深处一定还埋藏着很多的秘密! 我们三个人围在一起商议了一下,最终大家都同意走近了探查一番!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因为前方有很大一片开阔地,我们担心走出林子以后会被别的什么东西伏击,所以都很小心但却极为迅速地走上了这片开阔地,朝着那前面的那片建筑挪去…… 这片树林距离前方的建筑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我们花费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逐渐摸到了跟前。当我们到达跟前的时候,天色比刚刚更加的昏暗了,只能够隐隐约约看到近处的物体!我们见眼前的这片建筑占地面积很大,因为是在近处,所以也估不出到底有多大! 我从包里拿出了手电,走在前面开路,方红第二个跟上,棚子则是最后一个。他将方红放过去以后,警惕地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才渐渐地跟了上来。我们三人走到这高墙的墙根下,我伸手朝着墙上抹了一把,这墙表面有些粗糙,但却是纯石灰抹成的。棚子打着手电向上照了照,我顺着这道光线看到这墙修建的很高,足足有五六丈。墙头上隐隐约约似乎纵横牵绊着一些什么,看了一会儿,我恍然大悟,对棚子说道:“彭司令,我怎么看这不像是个古建筑遗址呢?” 棚子似乎也看出了什么,嘬着牙花子想了很久,说道:“老杜,你说我他妈是不是幻觉了?我咋看着这里这么像是军区的秘密基地呢?那墙上面的不是铁丝蒺藜吗?” 很显然棚子得出的结论和我是相一致的,方红并没有看出端倪,她见棚子我俩都很肯定,就疑问道:“你们俩怎么就确定这里是一个秘密基地?” 方红不知道是在意料之中的,那个年代保密原则要远远高于现代!只因棚子我俩老爹都是四野的军官,我俩小时候也经常跟着老爹到部队去历练。说是历练,其实就是去那里祸害人的,但那段时间也确实培养了我们一些良好的军人品格。有一次我老爹带领部队外出,不准我们跟随,我和棚子私下里一商量,那就悄悄跟上吧。结果我们爬上了一辆装备车,一路上搂着各种炮弹摇摇晃晃驶进一处秘密基地。当然没过多久,我们俩就被发现了,回去后都被我们的爹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所以现在我和棚子都觉得眼前的这面墙和那时候我们所遇见的很像,因此便毫不犹豫的猜测到这应该是一处秘密的军事基地,而不是什么古代遗址。但我们眼前之物却仅仅只是一面墙而已,应该是这个基地的外墙,其入口应该在别的方位。我们三人举着手电沿墙壁向南面缓缓摸去,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手电的亮度有限,只能照到前方五六米远处,所以这面墙的尽头究竟在哪儿,一时间我们还下不了定论。 在我们大概走了将近五百米远的时候,这墙的走势终于发生了改变,我们继续朝着东面前行。方红跟在我的身后,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走了这么远的路而产生了疲劳,我可以清晰的听到她那粗重的呼吸声。我们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因为天太黑,再加之四周寂静的有些让人害怕,所以我并没有计算这次到底走了多远,但前面的墙上似乎出现了一个缺口,我低声对身后的二人说道:“都精神点儿,前面应该是个门。” 此时我们已经没有什么用来防身,登山包里只剩下了两把工兵铲,我和棚子一人一把握在手里。棚子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咱连个像样的装备的都没有,真遇上事儿了,还得白刃战。” 我说:“给你把ak47你要不要?你也得弄得到不是?” 棚子说:“想不到政府在这地方还建了个秘密的军事基地,这可已经到跟前了,政策不用说,咱们三个都懂,就看是进还是不进了。” 我说:“这大山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否则政府不会费这么大事在这儿修建这么个秘密基地,看看这阵势,哪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这一路走来我们遇到的事儿已经够多了,反正现在回是回不去了,不如进去看看,或许还有别的出路。” 方红点点头,她说:“虽然上面有政策,但我们现在已经发现了这里,所以就更不能贸然离开了,只有进去和里面的领导请示一下,说明情况。” 我们三人也不多说,直接朝着前面的门口走去。可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情况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们打着手电,这门并不大,在门的两边都配有岗哨,但岗哨里却空无一人,我见这铁门紧闭着,门上贴着封条,但令我意外的却是那封条上书写的文字。那文字乍看之下,有些像是梵文,仔细来看,却发现那根本不是文字,而倒是有几分像是符纸……我刚要拉拉棚子说话,但转头的一瞬间,却发现棚子和方红都是一脸的错愕,他们仰着头,张大了嘴巴呆呆的朝这门的上方看着。我顺着棚子手里的手电光,转头看向了他俩那目光所及之处,果然那里的东西确实有些让人介意,准确的说是有些让人难以捉摸。 在大门的上方似乎是装着一块儿大大的铁匾,但让我们介意的却并不是这块匾,而是那匾上的东西。首先是那匾上的文字,这字我们三个竟然都不认得,但我们三个却都知道,这并非是汉字,而是日文!最让人中捉摸不透的是,那块长长的铁匾两边,竟然一边吊着一面圆圆镜子,那镜子用细绳吊在半空中,忽忽悠悠,在这漆黑的夜晚,让人觉得格外不踏实。 我们三人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才相互看了看彼此,棚子说:“这下麻烦了,我们这在山里跑了两天,怎么还跑到小日本来了呢?” 我说:“棚子你可清醒点儿吧,我们在河南境内呢,怎么转也不可能转到日本去!” 方红说:“这一定是日本人当年留下来的,如此看来,里面不定有什么东西呢,这下我们进去可要多加小心了。” 我指着前面的大铁门说道:“话虽如此,只怕这地方可没那么好进!” 棚子和方红二人也都看到了这门上贴着的符纸,经历了这么多,由不得我们不相信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符纸交叉着封住了大门,就像以前抄家的时候往门上贴的封条一样。棚子说:“这封建迷信那一套咱也不懂啊,还有这么贴符纸的?这倒是头一回见到!文革那会儿,老杜我们俩跟着红卫兵到封建卫道士家里去抄家,经常会看到有些人家不知道在哪儿秋来的黄纸符,有的粘在大门上,有的压在枕头下面,可是交叉着封住大门的这还是头一回吧?” 棚子的话不置可否,我没说话,但方红可不信这一套,她说:“你那眼睛就知道往这符纸上看,这符纸撕了也就完事儿了,你倒是想想怎么打开这扇门呀?” 棚子见方红这么说,混劲儿上来了,他大步踏到门前,那架势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阵势。这大铁门下面有巴掌大小的一道缝隙,门下面装着轱辘,两扇铁门紧紧闭合在一起,想必是从里面给插死了。本来我想,我们的登山包里准备了绳索,只要在绳子的另一边坠个重物,将绳子抛上墙头,那墙头上满是植入水泥内的铁丝网或铁蒺藜,绳子缠到那上面刚好可以上墙,我们只要有一个人翻过了墙从里面将门打开就好了,但棚子却根本没想这一套,他连门上贴的符纸都没当成一回事儿,将双手按在门上,用力一推。却不想这门“吱嘎”一声,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一下子弄得我们完全猝不及防,棚子也是闻声一愣,谁都没有想到,这门关的这样严实,竟然被人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似乎是这大门从里面原本就并没有插死一样。但既然这门已经顺利的打开,我们也不多磨叽,毕竟此时天色已经漆黑,若是继续待在外面,弄不好还会出现什么别的野兽来袭击我们! 棚子没有迟疑,继续用力将左边的这扇大门推开,我们顺着这道门缝进到了门内,然后又迅速地将门关了起来。我见这这门的另一面果然设有一个大大的插棍,这插棍足足有棚子胳膊那么粗,一米多长,直挺挺地立在门后的墙根处,上面还沾有不少的尘土,看来是许久都不曾有人动过了! 棚子拿起这根门插棍,又看了看那门后面的两个耳朵,说道:“诶,这都啥年代了,怎么秘密基地也用这样的门?太落后了吧!” 方红说:“现在都要奔向80年了,如果这要真是日本人当年修建的共事,那这个秘密基地至少也有三十年以上的历史了,三十年前还没有我们呢,你还嫌这门落后。” 我说:“年代久远是一方面的原因,彭司令还记得咱们来西洼沟之前遇到的那个卖糖人的谢老头吗?”棚子点点头,我继续说道:“谢老头说这西洼沟之前就叫大谷县,当年日本鬼子在这一带活动的颇为频繁,我想那可能和这件共事有很大的关系!而且进山之前,支书姚老汉也曾经说过,他小时候经常会听到半夜里有日本鬼子的汽车进山,而且偷看的人都被杀了灭口,可见这山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如果看到了这个这么大的场地,再联想起他们两个所说的话,很多疑点就已经解开了!” 棚子听我这么一说,不禁鼓掌叫好:“行啊,老杜!当时我都是当笑话听的,听过了也就忘了,没想到你还能拿出来举一反三,客观联系实际,都整出辩证法来了。要是马克思同志还健在,他老人家一定会请你去巴黎喝酒,没准还能领你参观一下埃菲尔铁塔。” 我骂棚子道:“马克思他老人家活着的时候非常清贫,哪有钱请我喝酒,更别说去逛埃菲尔铁塔了!” 方红却似乎对别的事情很感兴趣,她问我和棚子道:“你俩跟我说实话,你俩来这里到底是干啥的?我怎么听你俩话里话外像是早就预谋好了要来这里似的?”- 14.悬镜辟邪 这件事儿最终还是被方红察觉了,我有想过方红早晚会怀疑棚子我俩真正的来意,但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个时候在意起这件事儿来。想想也确实怪我一时说漏了嘴,见方红这样问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刚要和方红摊牌,却见棚子朝着我挤了挤眼睛,示意我不要明说。我抿了抿嘴唇,说道:“方红同志,咱们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并非是不法之徒!我们来这里的真正原因目前还不能告诉你,我觉得这事儿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当然……也许用不了多久,你自然就会知道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对你明说,我们来这里绝对不是干坏事儿的。” 方红果然大气,我本以为她会像其他的女人一样,打破砂锅问到底,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的豪爽。方红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还怀疑你,就显得太不通事理了!你俩都是军人家属,而我也是一名公务人员,基本原则大家都懂,保密原则更是重中之重,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我们说着话,将这扇门插好。刚刚进来只顾着闲谈,并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棚子拿着手电筒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这一照,不好,发现很多地方竟然都有光朝着我们射来,我心里不由得一震,棚子爆粗口骂道:“日了个祖宗,这地方到底闹啥妖呢?” 我赶紧举着手电再次四下扫了扫,我们从大门口进来,这正前方是一处宽敞的大道,左面有一个二层阁楼,里面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个啥去处,右面还有一排小道,现在也不知道是通向哪里,在这条大道的两边都长有挺拔的树木,远一点的地方模模糊糊似乎还有建筑,再往远去应该还有很多建筑,在这些建筑上面竟然都一致地挂着很多面镜子,我们的手电光照到了镜子上面,便被反射了回来,所以才会显得很晃眼! 方红说:“夜还长着呢,我们也不能在这儿干呆着,不如找一间屋子进去将就一晚上!待天亮了,咱们再好好在这地方探查一番。”方红的胆子确实够大,要是放在一般的女人身上,别说是主动要求找一个屋子了,单单是进入这个阴森森的秘密基地,就早已经吓的魂不附体了。 其实方红不说,我和棚子也正有此意,刚刚打着手电我已经将周边的环境大致看了一番,在我们左手边一二百米的地方有一个二层阁楼,虽然天色已然暗下来,但那楼看起来依然特别的显眼,黑乎乎的一个轮廓伫立在夜空下,却似乎比这夜色还要显得漆黑! 我们慢慢朝着那边的二层楼阁靠近,棚子边走边对我说道:“老杜,方红同志说这个工事至少是三十年前构建的,你说这楼里面会不会还残留着一些鬼子的残余?我彭远征虽无缘戎马,但此时此刻要是俘虏几个日本兵也是大功一件!将来回去,也好有的跟咱爹夸口!” 我说:“你也知道这工事至少是三十年前修的,鬼子投降三十多年了,内战都打完了,建国后还经历了数十场大小战役,你还想在这儿俘虏鬼子兵?我看鬼子的鬼魂八成是有的!” 棚子说:“老杜不是我说你,这才刚刚夸完你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忠实拥护者,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又扯到神啊鬼啊这些封建迷信上面来了,这话要是让中央知道了,我看你入党是过不了组织审查这一关了!” 方红听不得我们俩吵嘴,她说:“你们俩能不能安静一会儿,一会儿到了那楼里面,都机灵点,这荒山野岭的,多少年都没人来过,说不定屋子里会有什么野虫毒物,要是中了招,可再没地儿救命了!” 我俩听了方红的话也不再多说,继续向前走去,脚踩在地面上,总觉得这土有些疏松,似乎是在不久之前被人翻腾过一般!再说这个二层阁楼,外表粗糙,我们立身在在这楼前,用手电的光上上下下照了照。这阁楼外面未加丝毫修饰,完全是水泥石灰抹成的。上下两层楼都有窗子,那窗子黑漆漆的,手电照在上面确实反光,证明是有玻璃镶嵌着。我见这阁楼的楼顶上也吊着两面镜子,拿镜子下面似乎还拴着红布条,悠悠荡荡的悬在半空。 我看着这掉悬着的镜子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具体在哪儿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时候棚子跟我搭话道:“老杜,你看到那镜子没?我怎么觉得跟咱们五月初一挂的‘葫芦’挺像的?” 经棚子这么一提醒,我恍然间也想了起来,这一排排建筑下面缀着的镜子,可不就像是每年五月初一到初五的时候,家家门槛上悬着的“葫芦”。南方的朋友可能知道的不多,这是北方很多地区的习俗,每年的五月初一是药王爷神游的日子,因为快端午节了嘛,地上的人过节,神仙也得过呀。所以五月初五这一天,药王爷就从家里出发了,但这一路也不能好好的走,他会边走边撒药,这药要是撒到谁家里了,那谁家就要害病了!所以在民俗上,会用红纸做一方印或者做个葫芦什么的掉在自家门上,有的人还在里面放上一包盐,说是防止药王爷撒药的!但具体这个说法到底是怎么来的,我确实了解的不多! 此刻回想起那以前看见家家户户掉在门上的葫芦,再看看眼前的镜子,果然还是有这么几分的相似。但也有不同的地方,我们挂的葫芦是用来辟邪祛瘟灾的,现在逐渐演变成了一种民俗活动。其实很多人都并不信这个,但是你看东家挂着,西家挂着,就单独自己家挂着,外人要说了,这家不挂肯定要出事儿了。谁都不愿意听这赖话,所以现如今挂葫芦都是涂个吉利话罢了! 看到这处秘密基地里面到处都悬挂着镜子,我就已经稍稍的预感到这里面可能不太干净!此时到了这二层阁楼之前,看的更为清楚,想来这些都是当年日本人的杰作,看来当年出现在这里的日军很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甚至我不禁开始大胆猜测,这一只日军可能没有一个活着离开此处的,否则以日本鬼子的性格,是不可能将此处秘密基地保留到现在的。因为这毕竟中国的土地,战败以后,这里的勘探研究成果不可能完全带走,而一旦留下来,无疑是便宜了我们呀! 我站在院中正想的入神,突然间听到了“吱嘎”一声,我猛然一惊,从沉思中醒悟过来,却发现棚子此时已经迈上了这所二层小楼门前的台阶,那台阶的两旁各有一株半人多高生长繁茂的植被,我手电的光纤刚好打在了那植被之上,斑斓的落在这二层阁楼的水泥墙上,余光散乱到棚子那边,使棚子的侧脸看起来极为诡异,他毫不在乎的朝着那门推了一把,门开了一个一人多宽的缝隙,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我也急忙赶上前去,手上的手电光顺着门缝照了进去,却空荡荡的没有看到落处,那光线中飞舞着许多细小的灰尘,似乎是在告诉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此处已经许久都不曾有人活动过了……- 15.二层阁楼 我们三人打着手电摸进了这所靠近基地门口的二层阁楼,虽然从正面看这是一所二层小阁楼,但这所二层阁楼的纵深方向却似乎很深!我们的手电光直打过去竟然照不到头,只看到前面是一条狭窄悠长的走廊。我打着手电向左照了照,在门口处似乎有一条楼梯,但在二楼部分却被人用水泥抹上了一堵墙,将路堵死,可能当初是为了防止什么东西逃走,也可能是防止闲人进入,我甚至还想,这个楼梯可能在建成之后发现留置的多余了,进而又给堵死…… 在这条狭窄楼道两边都是房间,这所建筑从外面看和打里面看是完全不同的,外面看着像是一所二层阁楼,而里面看起来却阴森森的像是牢房,但又给人一种后勤部的感觉。挨着楼道的这间房间的门是木质的,在门上还留出了一个小玻璃窗子,似乎是用来查探里面情况的!在这门上贴着个小铁牌,牌子上面同样用日文写着几个文字,我们三个看不懂,所以也没太在意。棚子一手打着手电,另一只手在门把手上拧了一下,这木门原本就没有锁死,所以“吱”的一声开了。 随着门的打开,一股令人难受的味道从门内一涌而出,棚子本来一条腿已经迈进了屋子里,不料被这气味一熏,赶紧捏着鼻子又从那屋子倒着退了出来。他站在这黑漆漆的走廊里,一边咳嗽着,一边骂道:“这屋子里装了些什么破铺衬烂补丁,怎么这么一大股烂布头子味!” 听棚子这样说,我也觉得这味道像是放了很多年的旧布散发出来的,不由得有些起疑。棚子说:“老杜,你说这里会不会是日本娘们的更衣室,说不定现在里面还放着不老少和服呢!彭司令我活这么大可还没有见过日本的和服,这下刚好开开眼!” 我说:“棚子你别瞎说,这地方与世隔绝,日本鬼子来此地想是搞什么地质勘探的,我听说当年日本鬼子战线拉得太长了,以至于石油和煤炭都供给不上,看来这支部队来此处很有可能就是冲着煤炭或石油来的!他们来开采还带着日本女人,这事儿也就他妈彭的坏你那脑瓜子能想的出来!” 方红扒开棚子我俩一马当先的朝着屋子走去,她说:“你俩也别争了,这里面到底是啥去处,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刚要伸手拦住方红,但为时已晚,方红的腿已经迈进了屋子。方红虽然名义上是个公安人员,但到底还是太嫩,虽然大道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但真做起来却完全是两码事。像这种多少年都没有开过门的屋子,里面不定藏着什么!即便什么都没有,也需要容里外的空气多流通一会儿,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进去,要是真遇上啥事儿,后悔都来不及!棚子看了我一眼,朝着我挤了挤眼睛,我俩也紧随其后进入了这间屋子! 这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屋子里面有几扇窗子,今夜是个好天气,此时月亮早已高高升起,洁白的月光洒在地面上,也顺着那窗子泄进了屋子里,在对面上留下了几处窗影!透过窗子,我看到外面的树枝被风吹的摇曳不定。 屋子里面的味道已经没有刚刚那么浓烈,方红站在屋子的中央,借着那窗子外面投入的斑驳的月光审视着屋子里面的情况,棚子我俩打着手电四下照着。这里面看起来像是一个仓库!地面上大包小包的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靠墙处还有几个货架子,上面似乎也放置了很多的东西!我心中暗道,还真让棚子蒙对了一大半,这地方可能真装了不少的衣服和棉被。方红此时也质疑道:“这儿可能是一个军需供给处!” 棚子说:“我看八成错不了,看看老杜我们俩这狼狈的,最好能找出两套衣服换上,也省得方红同志每次面对着我俩说话,脸都得红到脖子根底下!本司令可担心着呢,要是长期这么下去,你贫血了咋办!” 方红白了棚子一眼,没好气的答道:“彭远征你有点儿正形,你要是再胡言乱语的,信不信我把你上衣也撕成一条一条的?” 棚子赶紧捂住嘴不再吱声,我和棚子赶紧动手,在这间破屋子里翻腾了一阵。这屋子长时间无人打理,到处都落满灰尘,屋顶上还吊着无数塔灰,摇摇曳曳,仰起头来看,似乎随时都会掉在人的嘴里。我们俩人都没捞着好,身上沾上了不少的灰尘,头发变成了土黄色。棚子的那张大脸已经完全看不出模样,活脱脱的像只大花猫,此刻还被那刚刚掀起的灰尘呛得咳嗽个不停! 我二人在墙根处打开了一个包裹,见里面装的全是绿军装!棚子我们俩打着手电照亮了很久,这衣服确实是当年日军的作战军服!此刻我俩也顾不上太多,趁着现在天黑,赶紧捡了条裤子换上。然后又在这屋子里面找了找,发现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三人也就从这房间里退出去…… 我们又接连着进了好几间房间,发现这些房间大部分都是办公室或宿舍。又往里面走了几步,此时手电的光线已经可以照见对面的墙壁,我粗略计算了一下,这所二层楼阁的宽在二十米左右,但长却不少以八十米…… 棚子又开门进入了一间房间,方红则进入了另一间房间,我站在走廊里思考着入山以来所遭遇的种种疑惑,并试图将一两个事件联系在一起,却没有得到什么结果!方红刚一进房间就对我喊道:“杜后继,快,这里有情况!” 我闻言赶紧赶了过去,这间屋子确实和其它的屋子不太相同,这里像是一间档案室,里面一排排安置着很多书架子,而这些书架子似乎全部都被塞得严严实实!在屋子的正中间并排摆着两张桌子,竟然有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这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姿势有些怪异,方红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发愣,而我的思绪顿时也飞到了九霄云外!看来这大山深处果然还有其他人存在,我突然想到了进山时候多出来的那两排脚印,莫非那两排脚印的主人就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吗? 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我一时间也不敢贸然行动。许久,我才颤抖着举起了手电朝对面照去,见这两个人一个伏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另一个双手伏在桌子上,一手握着支笔像是在写一些什么,心里猛的一震,顿时明白了什么。这时方红也转过头用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坚毅地看着我,她低声道:“已经死了,过去看看吧!”她的眼圈有些泛红,声音很低,我觉得她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恐惧的情绪。 我回以方红坚定的目光,然后慢慢地向桌边那两个人靠拢过去。还没有到跟前,我们便已经发现,这二人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死去了很多年。刚刚在心底萌生的那个想法此时却被浇灭了,我们金山之前发现的那两排脚印是最近才踩上去的,照此看来绝不是眼前的这两个干尸的!那么,在这深山之中还真的会有第三方力量存在!我一边想着,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干尸,细看之下发现,这竟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蜡黄色的皮肤紧紧包住了骨头,那两颗干枯头颅看起来十分恐怖,一双失了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桌面上的文件。两个人的头上都戴着一顶帽子,女的乌黑的长发依旧如初,身着日本戎装,头戴日本军帽,脚踩着日本皮鞋。 我打着手电筒看了看这女人军装上的肩章,是二毛一,看来是个少尉。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女干尸对面的这个男人却并非是日本人,从他那一头卷曲的红褐色头发就可以判断出来,这个人绝对不是亚洲人!他穿着一身礼服,头上还戴着一顶礼帽,使其看起来像个学者! 方红和我观察的东西并不相同,她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看着桌面上的那些文件,她对我说:“这边的这个男人是苏联人,而那边的那个女人可能是她的翻译!” 我看了方红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 方红说:“这还看不出来?桌面上只有两种文字的文件,男人这边的都是俄文,女人那边的都是日文,而且你看那女人死之前正在写的文字是啥?”我听方红这么一说,低头一看,这女人似乎正对照着一段日文书写俄文!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对方红说道:“看来这个男人是被胁迫的苏联专家,这个女少尉的责任一来是看着他,二来才是给他当翻译!” 方红似乎有些不太理解,她问我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你看这两个人的姿势有什么不同?女的伏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而男的则正在写些什么!虽然他们已经死去多年,但依然可以看出这男人的神情有些慌张,而且他是在往一个小小得记事本上记些东西。他一定是以为这个女人睡着了,所以趁机将重要的内容记下来!如果不是被胁迫的,那他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吗?只是不知道在那一刻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才使这两个人同时毫无察觉的死去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手中的手电光一瞬间照在了那男人的记事本上,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刚刚被压下去的想法此刻又再一次被眼前的情景所坐实。我心理暗道:不对,这里面有问题!那桌面上的文件上都落有一些灰尘,但这个男人的记事本却干净的一尘不染,而且记事本旁边还有一些凌乱的指印……这说明,不久之前,确实有人来过这里,而且就到过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间屋子里,他或他们也像我们一样见过了这里的两个死者。既然这样,那么这大山深处就一定还有其他人存在!他们究竟是谁?是敌人还是政府的人?他们来这里究竟所为何事?难道也是像我一样,奔着那所谓的幽王墓来的? 16.到底是谁 我心下正嘀咕着这些疑惑,四周突然亮如白昼,使我一瞬间便清楚地看到了方红那红润白皙却带着一丝阴霾的脸,旁边倚在桌子上死人那蜡黄色的恐怖骷髅脸也一瞬间涌入了我的眼帘。我和方红都不由得抖了一下,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花板,那天花板上的大吊灯此时已经通亮……还没等我和方红反应过来,这灯又呼的一下子灭了! 紧接着从走廊深处传来了“吱嘎”的一声响动,方红我俩相互看了看,我们都明白这声音来自于哪里,所以想都没想的就朝着那门外跑去……刚到门口,发现棚子也一脸疑惑的打对门窜了出来,他的手里面似乎还掐着个什么东西,见到我们张口就说:“不好,有情况!” 此时的我已经意识到这地方绝对至少还有一个人存在,如果不是人的话,那也一定是一个有意识的东西在暗中作怪!我们三人刚一碰头就朝着来时的门口跑去,果然来到门口发现,这门已经被关了起来。刚刚进来的时候,我走在最后,我清楚的记得,我并没有将门关上,那么一定是谁跟着我们进入了这二层楼阁,而且他很有可能目睹了我们进入这秘密基地以后所做的所有事情!我在想,这个刚刚在屋子里面装神弄鬼的家伙到底是不是从进山以来就一直躲在暗处跟着我们的那个家伙!如果是,那么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很可能已经开始行动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不是,那在这大山深处,到底还有多少东西躲在暗处窥视着我们!我想不出接下来还有多少的危险将要发生! 棚子抬起脚来踹向了眼前的木门,“哐”的一声,这门被踹飞到院子里去!随着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屋子外面那皎洁的月光也嗖的照了过来!我们三个迅速的闪了出去,来到院里,发现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方红对棚子我俩说道:“这楼里面不安全,而且看来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咱们还是到别处转转吧!” 棚子说:“方红同志,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这楼里面不安全,我看楼外面也好不到哪儿去!依我看,自从咱们进了这大山以后,就没有安全的地方!在哪儿呆着还不是一样!” 我因为心里面一直怀疑暗中有人监视我们,再加上经历了刚刚的那一幕,使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所以从楼里一出来,我就四下打量了一番。奈何四周却是空空如也,天上的月亮很大,还有很多星星,这秘密基地的面貌此刻也完全暴漏在夜空之下!这楼前的地面似乎被人刚刚翻腾过,土质较为松软,人一踩上去就会印下清晰的脚印。我见此状况,俯下身仔细查看,果然除了棚子、方红我们三人以外,还有第四双和第五双脚印出现在这里!而这两双脚印正是昨天傍晚在河边我们所发现的两双脚印!就是那双仿佛骷髅脚僵尸跳出来的脚印和那军用皮鞋的脚印。棚子和方红二人也蹲在我的身边默默不语,我们都清楚,终究还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跟踪了一天一夜,对方终于要下手了! 我们蹲在楼前的软土地上,方红将我俩在阁楼中那间屋子里所遇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棚子,方红说:“通过那房间里面的资料来看,这所秘密基地曾经驻扎着一支日本军队是不假的,并且这支军队到这里很可能就是奔着地下资源来的!” 听到此处,棚子的脸色有些不对,他皱着眉头沉思了很久,才对我和方红说道:“其实本司令进那间房间并不是冒失闯进去的,当时我离那间房间最近,我听到里面似乎有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腾什么,所以开门进去查探……” 棚子突然间说了这么一段话,让方红我二人的背后都冒出了不少冷汗,于是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棚子。棚子咽了一口吐沫说道:“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间屋子,那间屋子和咱们前面所进的都不一样!起先本司令还以为那是一间储藏室,但那间屋子里所放的东西却有点儿不太对……” 我疑问道:“哪儿不对?” 棚子不太确定的说道:“那里面……放的都是古董……” 听棚子这么一说,我意识到了那间屋子里面放的东西是什么了!那屋子里放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冥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当年的那支日军肯定是在这地下发现了古墓,那么被发现的这所古墓会不会是幽王墓呢?如果是这样,那么刚刚那所房间里很可能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存在才是!想道这里,我不禁开始想要再一次进楼探查个清楚! 棚子显然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说:“老杜你也没必要再进去看了,本司令已经替你探查过了,那里面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全都是一些瓶瓶罐罐,锅碗瓢盆,大多数的东西都像是土里刨出来的……” 虽然棚子这样说,但我还是想要继续返回去看看,不是我不相信棚子,只是我实在是一个执拗的人,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亲身确定才肯作罢!但不料方红却强势的把我拦了下来,方红说:“杜后继,你脑袋清醒点儿吧!再进去就等于把自己陷入了思路,虽然我不知道你俩进这山里到底有啥目的,但我不能让你俩由着性子任意胡为!黑暗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看着我们呢,你不能这么自私!” 方红的话语无伦次,但此时的我情绪更加波动,我大声对方红说道:“你懂什么?你……”我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激烈,所以缓了缓,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我决定对方红不再隐瞒,所以也将自己的事简单的和方红说了一遍。我对方红说:“我相信科学,相信文化,相信人民群众,相信党和国家……但我们家的事儿就是这么一档子事儿,这不是我一条命就可以简单作罢的,这不是一辈子的事儿,这是几代人的事儿!我来这里就是找幽王墓的,我不是盗墓贼,我是个驱灵人!” 听了我的话,很意外,方红竟然哭了。这是自打认识以来,我头一次看到方红哭,在此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方红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人!方红说:“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可怜吗?你虽然身陷那所谓的诅咒之中,但你是军人家属,从小到大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你还有亲人疼你爱你,而我却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亲情……” 我不知道方红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方红会哭,但既然方红这样说,显然其间还有很多我和棚子不知道的内情。棚子我俩原因为方红的成分好,文化高,身世也一定显赫。但照现在来看,一切可能并非是我跟棚子想的那样!但方红关于她身世的话一带而过,似乎实在有意回避,我们也就不好再过于追问! 方红见我低着头不语,继续说道:“你什么都不想,一门心思的要往里面冲,万一真的着了道,那就等着下一代再跑到这大山里头来吧!” 方红的话确实为我敲响了警钟,我仔细地想了想,在此之前我确实有些独断独行,在做出决断之前往往没有过多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拿自己只身留下来阻挡那三眼狼王这件事来说吧,如果当时我真的被那只狼给咬死了,那么我来将军岭的计划也就完全被打破了。我爷爷生了四个儿子是不假,可我爸爸他们哥四个全只要了一个孩子,我大爷家有我一个堂妹。她赶上了好时候,参加了文革后的第一次高考,现如今是个大学生!我二大爷家有一个儿子,叫杜前扑,如今还在部队服役。但我听说这段时间,中越关系越来越加紧张,看来不久之后要打上一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到那时候,我家哥哥很有可能会奔赴战场,如果他在战场上牺牲了,那么我们家里可就只剩下我一棵独苗了。因为我四叔也只生了一个闺女,现在正在读初中!此外,我的两个姑姑毕竟是嫁出去的人,虽然姑姑身上也带着驱灵人的诅咒,可是这却并没有遗传到我的表哥和表妹身上!由此看来,解开家族诅咒这件事儿,还是放在我的肩上最为恰当!如果我真的这么简单的死在了这里,那此后我家的这档子事儿恐怕再也没有解决的机会了。 方红继续问棚子道:“你说是因为听到响动才进入那间房间的,到底弄清楚响动的来源没?” 听方红这么一说,棚子突然一愣,随即说道:“你不提我倒忘了这茬了,我进了屋子就被那屋子里面的东西所吸引了,只顾着大量这屋子里的东西,也没顾上找究竟是什么东西弄的动静呀!当时我正打着手电仔细打量一幅画,却不成想忽然天花板上的灯亮了,紧接着就听到外面传来响声,然后大家就都出来了……” 方红说:“真想不到,这地方现如今竟然还有电,咱们在西洼沟的时候,那里的人家家点的都是煤油灯,这深山老林里竟然还有电!” 我说:“看来这个秘密基地建有发电厂,而且这发电厂里面还储备着很多电能!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究竟是谁在暗中捣鬼?他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有电?我们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陷害我们呢?” 方红说:“也许是来这里的盗墓贼,听说这种人专害同行!虽然咱们不是干这个的,但在这深山之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伙人,也肯定会被认为是同行的,所以才想迫不及待的害死咱们吧!” 方红的话不无道理,可我也觉得我们的对手绝对没有现在想象的那么简单,也许当我们把他的面纱揭下来的那一刻,会令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 17.幻觉和现实 我们坐在二层阁楼前面松软的土地上,此时的我们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只盼望着这漫漫的长夜早一点儿结束。夜已经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过于奔波劳累,加之吃的又少,我突然间感觉到一丝疲惫!我抬起头望着满天星辰的天空,那月色正明,看着看着,竟然恍恍惚惚间出现幻觉!我似乎看到那月亮越来越朦胧,似乎是起雾了,我竟然渐渐看不清楚天上的星辰! 我的头隐隐约约的有一些生疼,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夜空,看着看着,见那月亮上出现一个长发白衣女子在翩翩起舞。忽然,那女子纵身一跃,从月亮上跳下,直奔着东方飞去……这不是嫦娥吗?不对,那不是嫦娥,这种虚幻的事物绝不会真实的发生在这个世界上!再说,神话里嫦娥仙子怀中抱着玉兔,而这女子身后跟着的竟然是一只雪白毛色的狼……我虽然意识有些昏昏沉沉,但心下明白,这一定是一个梦!这样想着,朦胧间我发现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追着那空中的女子跑去…… 我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我想转过头看看旁边的棚子和方红,但脖子生硬,我感觉自己已经将头偏了过去,并且自己似乎已经看到了旁边的棚子和方红。我似乎看到他们两个人都一脸的鲜血在看着我笑,但我知道这并不是真的!不……这不是梦,这是幻术!我曾在爷爷的记事本上看到过类似幻术的记载,我知道如果此刻不作出点儿什么,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奈何此时的我像是被鬼附身了一般,无论怎样尽力挣扎,却似乎都不能清醒过来! 我心下明白,奈何却已经神志不清,隐隐约约我似乎闻见了一种奇怪的味道!也许就是这种味道让我们渐渐着了道,我正不知该如何示好,此时我的脸上却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耳边嗡的一声,顿时眼前像是有一块儿朦胧的玻璃瞬间破碎了!登时就看清楚了四周的情景,我见我们三人此时早已经不在那二层阁楼之前了,不知道顺着进门后那条平平坦的大道又走了多远! 方红的嘴角带着一丝血迹,而棚子则满脸泥土,他们都紧张地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我惊讶之余,说道:“一不留神不知怎么的就着了道!” 方红道:“刚刚迷迷糊糊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似乎是有人在背后推着自己走!这种感觉和小时候经常出现的鬼压床很像,但自己像是被‘鬼缚’了一般,动也动不了!无奈之下,我咬伤了自己的舌头才算是清醒了过来!” 棚子说:“肯定是这地方的孤魂野鬼,山貂野狐啥的不好好接收社会主义的改造,趁着我等松懈之时趁机使坏,这是想要迷惑咱们呀!看来此地的孤魂野鬼也是反动派呀,**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本司令岂会轻易的就中招!” 我问道:“棚子也中招了?” 棚子道:“可不是,那感觉和方红同志说的完全一样,只是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跤,把本司令摔了个满脸花,这才算是从那幻觉中惊醒过来!然后本司令就看到老杜你摇摇晃晃的奔着前面走去了,我和方红同志喊了你好几声,你也没搭理我们!本司令多精明,一想也知道你是着了道了,赶上来就是一嘴巴呀,打的那个响,真叫一个脆!” 我骂道:“彭的坏,你小子一早就憋着坏呢吧!这一巴掌打的我现在这半拉脸还疼着呢!” 棚子赶紧过来用他的打手往我的脸上揉了揉,边揉边说:“杜司令,你看你这是说哪儿的话,本司令跟你可是好战友,也就是赶上我命好绊栽了,要不方红同志一人可应付不了咱俩大老爷们儿呀!” 我也不跟棚子贫嘴,只是我觉的这条大道笔直平坦,会有什么东西能够将棚子绊倒呢?我正想着,却见方红已经往回走了两步,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卷轴,这卷愁半开着,似乎是一幅古代的字画!我和棚子赶紧凑上前来观看,棚子看了一眼,惊讶道:“诶,这不是我从那二层阁楼的房间里带出来的东西?” 听棚子这样一说,我果然想起,我们三人从那楼里追出来的时候,棚子的手里确实拿了一把东西!但当时太过于匆忙,再加之出来后我们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地面上的脚印上,所以也就忽视了棚子手里拿的东西!不过仔细想想,确实像是一幅古画!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这幅画,这幅画半瘫开着,材质像是丝绸一类的东西,两边的卷轴是木质却一时间看不出是什么木头所制!我见这幅画的正中央有一个大脚印,这分明就是棚子一脚踩上去的,此时我也终于明白,绊倒棚子的正是这幅画卷! 不过令我在意的却不是这幅画卷怎样绊倒了棚子,而是那画卷上面的内容。这幅画上画了很多人,数也数不清的人!画的主体是一个绝色女子双手被缚跪于闹市,她的身后站着一位手持钢刀的虬髯大汉,这大汉身强体壮,红面暴鼻,胳膊上系着个红布,一副神气自得的样子!而地上跪着的女人则一丝不挂,雪白的酮体,粉红娇羞的面颊,俊俏的脸蛋都让人着迷!一双**似挺非挺。她半低着头,一脸的委屈与不舍,似乎是在引颈就戮!我看这画面看的满脸通红,心中不禁暗道,这分明就是一个春宫图嘛! 但事情远不像我想象的这样简单,棚子和方红也看的入了神,他们二人那一脸疑惑的目光都说明了这幅画的古怪之处非比寻常!这幅画有一个颇具封建王朝革命气息的名字,是用铭文撰写的,我爷爷小时候学习过铭文,恰好他又将这一技能传授给了我和杜前扑,所以区区这几个字还难不倒我。我盯着这几个字看了半天,知道这幅画叫“妲己待戮魅惑图”,思来想去实在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我也并没有过多的思考这件事儿,因为这幅画最让人惊讶的并非是主体部分,而是客体部分!这客体部分自然是前来观看妲己被杀的人群!观看的人数量极多,虽然是画出来的,但我看这人物的布景比例和形态姿势全然像是相机拍下来的一般!无论是肉眼看得清楚的人,还是远处针尖大小的人,似乎都具有生命,那万千姿态全部都栩栩如生。在这么多的围观人群中竟然找不出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可见绘制这幅画的人技艺之精湛! 但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却并非是这些人物的姿态,而是这些人物的发型和衣着!这幅画完全不符合唯物主义世界观,也不符合辩证法的基本原则!因为那些围观群众汇聚了历朝历代的服饰和发型,而且我竟然在这幅图当中隐隐约约的发现了一些身着绿色军装的军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幅画怎么看都像是经历了千年之久才传到了现在,那么又为什么会出现近代人的影像呢?难道这是恶作剧的赝品?想到这里,我不禁将这幅画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我似乎闻见了一种腐臭的味道,这分明就是从墓室里倒腾出来的! 我有些疑惑,会不会是后来有人加上去的,但细细查看,又觉得不像,因为这画风和笔墨完全契合在一起,并没有丝毫被修改过的痕迹!我们三人刚刚从那幻觉当中走出来,此时却又陷入了这真实的画境中来! 18.狼王出现 自从进山以来,这一路上的遭遇为我带来了很多的困惑。在来西洼沟之前遭遇的那些事情不算,就从我们进入西挖沟为止,当我听说那里有动物莫名其妙的失踪之时,我心中就已经开始隐约猜测这件事儿可能和这大山深处的什么东西有关。虽然当时我还不能确定这里是否存在着幽王墓,但这里也一定是不通寻常的! 在西洼沟的时候,我特别注意到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虽然长此一来这西洼沟都出现过动物失踪的事情,但以前却是十年九不遇的,直到近一个月以来才出现了动物大肆失踪的事件,这才惊动了省里,而方红等人也正是因为此事而来到西洼沟!我记得出发的前一夜,支书姚老汉说了一件事儿一直纠结在我的心头,那就是一个月前曾连续不断的下了一周的大雨,姚老汉说这雨下的比平时大很多,并且雷声大作,似乎是非比寻常!我一直在猜测,西洼沟的动物走失一定和这场雨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只是现在我还想不出究竟为何! 后来我们追着那两排牛蹄子印进入了将军岭,我和棚子的目的不纯,那就不用多说了,但方红却是为了完成任务,可见她对人民怀有这一颗忠诚炽热的心。后来,从河里面出现的老鳖,到消失的长发骷髅头,再到狼群的出现,这都说明了这大山里绝非是一处安全地带!而我们在河边发现的两排脚印和山里的树枝不知被何人折断,再到这所秘密基地当中躲在暗处蠢蠢欲动的家伙都说明了这地方有什么东西吸引了第三方力量的到来!直到这幅古画的出现,我才完全确定,这里百分之百有一座古墓!这样的话,那么山中多出来的那两个脚印和折断的树枝也就解释的通了! 我对棚子和方红二人说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表示赞同!我说:“现在要紧的事儿不是弄清楚这画的古怪之处,而是想办法揪出那一直躲在暗处算计我们的盗墓贼!” 棚子说:“你放心,杜司令你就是不说这话,本司令我也知道!这盗墓是什么勾当?掘人家祖坟,虽说咱俩小时候跟着红卫兵干过点儿错事儿,但那时候不是小嘛,不懂事儿呀!现在这长大了就不同了,你说这盗墓贼怎么着也没有十来岁的吧,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不知道想着好法过日子,专干这些断子绝孙的勾当!这可跟当年的小鬼子有一拼呀!要我说,这帮人那就是资本主义残余还没脱离完全,整个就一个封建的走资派呀!” 方红说:“无论啥事儿,你俩都能扯到革命上去!这么爱打仗,干嘛不去当兵呀?” 棚子一边将那古画卷起来,一边说道:“作为一个普通的人民群众,方红同志,你这话我特不爱听!谁说只有当兵才能保家卫国的?想当年打小鬼子的时候,这普通的劳苦大众可没少出把子力呀!我们不当兵那是因为在群众当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办,但我们同样怀有一颗明亮的红心!”棚子说起这些大无畏的话来,那是连草稿都不用打,而且一张口都不带结巴一句的。这是我们那一代人所特有的能力,但也不是谁都能够发挥的像棚子这样好! 我一边从棚子手里拿过古画塞进登山包里,一边说道:“干革命要一不牺牲,二不怕苦累,虽说如今这社会和平了许多,咱倒不是说彭的坏怕牺牲,怕苦累,但就他那牛脾气要真是去了部队,他敢打长官!你想想这还有好吗?那就是夜猫子叫门——那还有……”我的“好”字还没有说出口,此时竟不经意的听到了“哐当”的一声响动! 我们三人闻声同是一惊,刚刚还平静的脸上瞬时间蒙上了一层阴影。那声音是从这条笔直的大道西方传来的,就是我们来的那个方向!我顿时想到是大门处发出的声音,所以打着手电就朝大门的方向跑去……我心中料定了这是那躲在暗处的盗墓贼所为,我以为我第一时间冲过去就能够将他抓一个现行! 但这一次我却又失败了,我们三人几乎是狂跑过来的,但当我们走到门前的时候,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大门处空空如也,我抬起头向上看了看,见那大门上方吊着的两面镜子此时也正在随着微风而摆动着,那镜子反射着我们手里手电筒的光,一闪一闪的,似乎和天上的星星融为一处! 我看了看四周那些悬挂着的诡异的镜子,此时有一种我不愿意相信的想法涌上了心头!难道这里并没有什么人……难道这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我突然间又想到了那二层楼阁里的两具干尸,他们那恐怖的表情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刚要转身和棚子方红二人说说自己的想法,却不想方红先说话了。 她说:“门被谁打开了……” 我听方红这样一说,猛然转身看向身后,见进来时候插好的门,那门插棍已经被仍在了地上,此时这两扇门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 方红从棚子的手里抢过了手电筒,她蹲在地上仔细的观察着地上的情况,然后对我俩说道:“脚印……是那双脚印……” 我也蹲下来观看,果然地上有一双特别的脚印!这双脚印仿佛是一双骷髅脚跳出来的……这双脚印从那大门外面一直延伸到秘密基地的里面……看来这在暗处一直跟着我们的就是这家伙不假了!但这玩意儿究竟是啥?它现在又究竟躲在哪里? 在我兀自思索之间,突然感到一阵风吹过,这阵风和平常的风完全不同,这风力并不大,但来势很猛。“呼”的一下子就从我的脸上一带而过,似乎在这风中还带有一丝腥味……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安,冷不丁的朝前看了一眼,正好瞥见那半掩着的大门!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大门是开着的……那么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要进来了!那家伙之所以将门打开,是为了引诱什么东西进来…… 我终于想通了这件事儿,此时棚子和方红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都紧张地看着我,显然是从我一脸的阴霾中猜到了一些什么!我大喊一声:“快……快去把门关好……” 就在我刚要往门前冲去的那一刻,大门突然“哐”的一声被打开了……似乎有一道闪电从我的眼前划过,紧接着又涌进了无数个黑色的身影,那动作之快,令我们为止咋舌!待我定睛一看,我们三人此时已经被群狼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错,是狼群,又是昨天夜里遇上的那群狼,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疑惑,那只三只眼睛的白毛狼王在哪里?突然我觉得后脊梁一阵阵发凉,我竟然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 19.不攻自破 曾经不止一个人跟我讲过“狼搭肩,莫回头”,我自认为深深的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并且能够在危难时刻随机应变。但当那头三只眼睛的狼王又一次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身后之时,虽然它没有搭我的肩,可此时的我却再一次不由自主的回了头。我现在回想不起当初我究竟是意识不受控制的回了头,还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回了头!但在我转头的那一刻,我却又一次后觉后知的想到了一句话——这下真完了! 我转过了头,果然看到了这头狼王!它紧贴在我的背后,它的两条前腿已经离开了地面,只用两条熊健的后腿站立着!我一米七五的个头要仰起头来看着它,那块头已经盖过了棚子的身高!我见这头狼王半张着嘴,锋利的白牙早已露了出来,那双圆圆的绿色的眼睛正在瞪着我,额头上的第三只眼此时却并没有睁开。但此时的我却已经反应过来,我顾不上害怕,从登山包里抽出了工兵铲,就势将登山包甩在了一边,然后右脚尖点地,左脚猛登地面,连着三个后空翻折了出去!这些动作我一气呵成,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全部完成! 我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好像在我的印象中从来都不曾这样紧张过!即便是昨天晚上和这群狼的较量过程中,我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怯懦,但此时的我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 随着我身体的弹开,棚子也拉着方红就势一滚,滚到了一旁!那狼王根本没有看向一旁的棚子和方红,依然与我对视着!我心下有些疑惑,这头狼显然并不想伤害我,因为如果它想置我于死地,那么它有很多的机会一口将我要死,但它却并没有这样做!狼群只是静静的围着我们,没有狼王的命令,谁都不敢擅自行动!而这狼王似乎是在思考,它究竟要不要吃了我们! 我们三人都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通过昨晚上的交手,我和棚子都清楚,或许下一秒钟他们就会一拥而上!方红昨晚上因为昏迷的缘故,并没有亲眼目睹我们和狼群战斗的场面,但作为一个女人而言,我从她的表情中同样看出了她的害怕! 我们和狼群面对面的僵持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突然那三眼狼王将两条前腿放了下来。它站在地上左右看了看,仰天长嘶,嘶吼了一阵子之后便转过身带着群狼离去了!它们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转眼间就消失才了大门口…… 直到狼群都散去了,我还依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果说上次狼王将我丢在水里是因为听到远处传来了老鳖的叫声,那么这次它又为什么放过了我们? 方红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她虽然不怕神鬼,但这种生死瞬间还是让她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我见她脸色苍白,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棚子扶着方红,他说:“诶,老杜,你说这些狼怎么想的?到嘴的肥瘦就这么让咱们跑了?” 我说:“又躲开了一劫,算是咱们三个命大!否则就算你再强壮,我再能打,不出十分钟也都得叫这群狼给撕吧了。” 棚子说:“哎呀,要这么说的话,我还要感谢这群狼呢,待日后本司令回去了,一定要给这群狼祖宗们弄个排位,每天上几柱香,以报它们的不吃之恩!” 无论发生任何事儿都阻挡不了棚子的乐观精神,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除了我哥哥杜前扑以外,我和棚子的关系最好,我熟悉他的一切优点和一切缺点就像是熟悉我自己一样。棚子这样打哈哈一般的说话并非说明他不在乎,也不能说明他不害怕!很多时候,他只不过是想要将这紧张的环境中和一下! 我看了棚子一眼,此时的棚子正低着头思考着什么,旁边的方红也闷闷不语!我知道此时他们和我一样,对于来到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不解。 棚子说:“老杜昨天就说过,这群狼绝不是自己摸过来的,它们一定是被谁引诱而来,但昨天我们却一直没有搞清楚这群狼究竟是怎样被招引到我们身边的。可通过今晚上的事儿,本司令突发奇想,下面让本司令来提一个问题:这两次的狼群接近有什么相同点?” 被棚子冷不丁这么问了一下,一时间我头脑有些发蒙。方红刚刚虽然也被吓的够呛,但好在此时意识还算清醒,她想了想说道:“是脚印!”听方红这样说,我转念一想果然如此,昨天晚上我们在河边已经发现了那两排脚印就在那牛蹄子印旁边,我们追着这牛蹄子印进入了将军岭,可见我们也是随着这两排陌生的脚印在前行。其实那群狼是追着那两排脚印而来的,却不想在林子里面先碰到了正在休息的我们,于是便朝我们发起了攻击!而此时这两个脚印的主人很可能就离我们不远,甚至他们可能亲眼目的了狼群对我们的攻击,进而暗自庆幸我们成为了他们的替死鬼。 然而他们却不想这群狼竟然放弃了对我们的攻击,他们一定认为我们也是前来盗墓的同行,所以才暗暗地跟在我们身后,打算趁机除掉我们,独吞这将军岭深处古墓中的财宝!后来这两个人尾随我们进入了这处秘密基地,本来打算用旁门左道的幻术将我们除掉,却不想失败了。所以才想到了故技重施,再一次用脚印将这群狼引入过来…… 我这样想着,顺便将心中的想法讲给了棚子方红二人。方红说道:“我觉得这些人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可能一边走一边就已经布下了陷阱,引着这群狼前来!而我们刚刚被人迷惑可能并非是这二人所为……” 听方红这样一说,我们的心里到不由得阵阵发毛。确实,如果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打算将狼群引来吃掉我们,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麻痹我们!我不由得开始想象:如果不是这躲在暗处的两个人,那又是谁给我们施加了幻术?难道真的有鬼?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了,我想了想,对棚子他俩说道:“如果我们中了幻术,那么这群狼到来之后便会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咱们解决了,那样会省去不少的麻烦,我想那两个人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棚子点点头,他说道:“本司令是不明白了,这群狼为啥不攻击咱呢?难道他们都是吃素的?” 棚子的话显然站不住脚,用他常说的话来说,他说这句话无非就是抛个砖,引个玉。方红接了棚子的话茬说道:“如果说这群狼是一群吃素的,那它们根本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大老远的引诱到这里,而且我们也都很清楚,昨天晚上这群狼确实对我们发起了攻击!可它们为什么今晚上却没有打算吃了我们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对棚子和方红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也许事情百分之八十就是这样的。” 棚子和方红二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继续说道:“你们都看到了,在这群狼里面,真正拿事儿的是那头白毛的三眼狼王,我看这头狼器宇不凡,似乎是早已通了灵性,应该是一头不会随意杀人的狼。依我看,这群狼从一开始追的就是那躲在暗处的两个人,所以当它们在林中发现我们的时候,误以为我们是他们的同伙,所以才会向我们发动攻击!但最后可能发现我们并非是和他们一伙的,所以才放了我们!随后狼群又继续随着脚印跟了过来,本以为见到的还是他们两个人,却不想是我们三个,所以才会徘徊良久,最终还是决定放过我们!” 棚子说:“这两个瘪犊子可真不是个东西,要真是老杜你说的那样,这两个家伙不定干了什么事儿让这群狼不得不弄死他们!看来他们以为狼群会咬死我们,所以明着将狼群引来,还迷惑了我们,然后偷偷地将大门打开……这要是让本司令抓到,我一定饶不了他俩!” 虽然我觉得事情**不离十就是这样,但我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其中还有一些其它的缘故。如果说狼群第一次将我们当成了这两个盗墓贼的同伙,那么为什么打一开始,这群狼就直接忽略了方红和棚子的存在,而扑向了我!而从后来的情况来看,这群狼似乎是在有意的避免伤到方红……难道这期间还有别的缘故? 我看了方红一眼,此时的方红小脸绯红,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摇了摇头,方红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她更不可能和这里扯上任何关系,看来这些事情要比我现在所能够想到的还复杂的多。 20.疑问重重 经历了这一切,此时摆在我们面前的疑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说心里话,我现在竟然开始怀疑是否真的存在两个盗墓贼。他们真的就是在暗处监视我们吗?按照我们现在的推断来说,是应该真的存在这样两个人的,他们躲在暗处迟迟不肯现身,而且一直在给我们使些阴损的招式,目的就是为了致我们于死地。 但如果反过来想,这样的情况虽然可能存在,但却有八成是不成立的。为什么我要这样说?虽然我并非是盗墓的,但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经历了那段轶事,从而顺利成章的成为了驱灵人。他虽然跟着大帅和少帅打了几年仗,但是西安事变以后,他却真的隐退过起了驱灵人的生活。这段事儿此前我一直没有细说,我爷爷杜大肠当年走四方的时候一边在寻找解开我家族诅咒的方法,一边也在履行驱灵人的职责!我爷爷的记事本上面记录着驱灵人的职责——“守天下之墓,逢坟扫坟,逢墓守墓。”前面也曾经解释过,驱灵人如遇大墓必入古墓,但入古墓后却并非盗墓,而要守墓。所谓的守墓就是完善古墓中的机关阵法,如果遇到盗墓贼,必要时可能还要与之进行搏斗! 但现在要说的并非是驱灵人的责任,我爷爷当年可不单单游访了一些名山大川,很多小山小谷也没少去,自然进入过不少古墓,也和不少盗墓贼打过交道!小时候,他曾经讲故事一般的给我讲述过那些经历,所以我完全清楚这些古墓中都有些什么?深入古墓中的危险系数一点儿也不亚于参军打仗!所以,盗墓贼这一行是一个要命的职业,时刻都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要是哪天儿背了运,这命可是说丢就丢了的。 同理,作为盗墓贼不可能不晓得这盗墓的风险所在,而盗墓贼的原则也是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高的利益。如果在此处真的存在着两个盗墓贼,并且他们也已经认定了我们就是他们的同行,那么如果我是他们的话,我绝不会现在下手弄死对方。此时对于一般的盗墓贼来说,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其一就是待我们进入古墓盗得宝器出来之后,将我们在半道上杀死,然后取走我们身上所得得的墓中宝物,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二就是把我们当成炮灰,专门在前面给他们趟雷,等到我们进入墓**之后,再想办法将我们弄死,然后独吞宝物!可眼下的这两个人却没有选择第一条路,也没有选择第二条路,而是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傻的方式,那就是现在将我们弄死…… 我想事情绝非是这样简单,于是又把心中的想法讲给了方红棚子二人,方红听后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想些什么。而棚子却比较率真,他说道:“老杜,不是彭司令我说你,很多时候很简答的事儿,你非想的那么复杂!要我说,这件事儿本来就很简单,就是那两个盗墓贼看到了我们和狼群搏斗的场景,知道你我二人绝非等闲之辈,他们担心一旦到了墓室之中,反而会受制于我们,所以才打算提前动手借狼群之刀,致我们于死地呀!” 虽然我还是不由得会那样想,但棚子的话似乎有些道理。方红说:“咱可说好了,虽然你们是迫不得已,但真到了那时候,要进古墓你们进,我可不进去,我到这里来可不是帮着你们盗墓的!”方红说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显然她是认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自打我们进山以来,准确的说是自从方红昏迷醒来之后,我就总是隐隐约约地感觉着她和之前不太一样。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我一时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棚子说得对,我就是想的太多。也许那两个盗墓贼就在这所秘密基地当中,但此时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躲在何处,有了刚刚被迷惑的经历,我们现在也不敢再大意! 此时夜已经深了,我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那月亮正明亮,我看那月亮右边圆,左边稍微有一丝弧线,看着像是一张被啃了一半的大饼,在老黄历上这叫上弦月,我闭上眼睛暗自算了一下日子,今天刚好是初七。我从地上捡起我的登山包,将手里的工兵铲放了进去,又是多半天没进一粒食和一口水,经历了一番的磨难,此时腹中稍稍感到了一饥饿。 我顺手从包里将压缩饼干拿了出来,走的时候在西洼沟顺的那几棵大葱,白天的时候我和棚子骑着老鳖已经造干净了,现在包里只剩下了几个芥菜疙瘩咸菜。我将咸菜拿出来,一人分了一小块儿,然后又每人分了一块压缩饼干。我说:“现在这条件艰苦,凑合着填饱肚子要紧。” 棚子从我的手上接过咸菜,他咬了一口说道:“这芥菜疙瘩虽然咸的慌,可总比啥都没有强吧!诶,你别说,我现在吃压缩饼干就咸菜就跟吃山珍海味似的。”棚子咬了几口咸菜,又咬了一口压缩饼干,他继续说道:“我真后悔,咱们从西洼沟走的时候要是带上几张白面大饼就好了,哪怕没有白面大饼,带上几个棒子面窝窝头也行呀!唉,老杜,说说,啥叫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我一边将手里的压缩饼干分给方红,一边说道:“你这就叫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多亏了**他老人家领导工人阶级革命,带领农民抗争,才有了咱们今天的好生活!现在这才吃了几天苦呀,你就唉声叹气的抱怨个没完,当年这八路军打鬼子斗日伪的时候,很多人是连口猪食都吃不上呢,人家不也照样干活吗!怎么着,前段时间那五讲四美三热爱白学了,你就不能当做是体验体验老一辈革命家的生活嘛,咱也全当时忆苦思甜了。” 我和棚子叽叽歪歪的胡吹了一气,此间方红一直坐在一边,没说一句话!我也不知道方红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我吸了一后气,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天空中飘过了一片云,拂过了明月星辰,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时间,此时大概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我担心夜深了以后,那躲在暗处的两个家伙会会再一次对我们进行攻击。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这种防不胜防的,就更要倍加小心的防备着。我对棚子和方红说:“我们不能老在这儿呆着,这样一来只会止步不前,二来那躲在暗处的还指不定算计着咱们什么呢!” 方红说:“前面的建筑也很多,我们不如再往前看看吧,还是找一个屋子呆着心里踏实点儿!” 我们三人从地上站起身来,继续向前摸去,由于此时的天空月明星灿,所以我们都没有打着手电。这条笔直的大道旁边多是几十年的树木,令人疑惑的是,一些树上竟然也稀稀落落的挂着一些镜子。这镜子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我实在想不清楚,但我想这应该是用来辟邪的吧! 我见这树上挂了许多的镜子,也许是一时间心血来潮,竟然直奔前方,从那树上摘下了一面镜子,打算看个仔细,但却发现这镜子也没有什么寻常的地方,但我想在这地方既然到处都悬挂着镜子,那么必然有其特殊的意义,拿上一面放在身上,也许并无坏处,便就势将这镜子放在了登山包里。 棚子见我从树上摘了一面镜子放在了包里,不知何故,但当着方红的面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啥都不懂,于是便也效仿我的样子,走到另一棵树旁,从树上解下了一面镜子。他对着镜子照了很久,又是哈气,又是闻味儿,最后也将这面镜子一同塞到了登山包里。他说:“这镜子可是有至少三十年的历史呀,而且没准还是个洋玩意,我看多半就是小日本从家乡运过来的!彭司令我今天一来是缴了日本人的东西,二来咱拿回去给章老邪乎做个研究也不错。没准这研究做好了,中央一高兴,就把他重新提拔上去了呢!” 棚子的嘴上没把门,一边说着,一边问方红是否要弄一面镜子做纪念,但却被方红委婉的拒绝了,棚子也只得作罢! 此时我站在地上发现东北方位隐隐约约似乎是有着一排的建筑,那边似乎是一处小树林,但林子却并没有完全遮住那片建筑,我出于好奇,竟然走在前面,将棚子和方红二人也领了过去。 21.秘密设备 起先我们没发现,就在我们现在奔过去的地面上竟然隐隐约约有一条小道。也许是因为年深日久无人经过,这条小道已经完全荒芜,上面爬满了杂草。 我们三人一路摸索过去,穿过这片茂密的小树林,见前面出现了一排建筑,这建筑在月光下格外显眼。我们远远地看着,一片黑乎乎的。我们三人走上前去,随着我们的逼近,这片建筑的样貌也越来越加的清晰。这仿佛是一片营房,并非是一片,而是密密麻麻的排着好几列,而且每一排的建筑上也都高度一致的悬挂着好几面镜子。我们三人对于这件事儿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靠近一点儿调查一下,但棚子似乎每次都比我还心急,他早已经从登山包里将手电摸了出来,此时我已经见他上前去。我看见棚子高大的身影从我的身边走过,那动作非常的缓慢,仿佛是一座山一般的向前稳稳的挪动着,一瞬间我竟然看的愣了神。方红也从我的身边走过,她说在和我一擦肩的空档,说了一句话:“别愣着了,你来这里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吗?” “啊?”方红冷不防的说了这样一句话,让我感到不知所措。此时前面的棚子也回过头来对我说道:“老杜,快跟上,不然这头功可要让本司令给抢了啊!”我答应了一声,用手勒了勒肩上登山包的跨带,紧跟了上去。我和棚子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我更了解他。他这个人虽然有时候猴头把戏,但绝非是一个鲁莽之人,但自从进山以来,我却发现棚子每每都是一马当前的冲在前面…… 这排营房和我们常见的营房非常不同,也许是鬼子的营房都是各有千秋的。这营房是纯石灰水泥混凝土磨起来的,而且很高,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大约有四五丈,这高度已经远远地超出了这所秘密基地院墙的高度,所以看起来这十分不合规矩。不知道是小鬼子那边的习俗,还是因为其它的什么缘故!而且还有更加不同寻常的地方,这营房只有一个大大的门口供人出入,显然这非常的不符合尝试,因为这样非常影响出兵的速度,所以看到这里,我当即就有了一个想法,这片建筑并非是小鬼子的营房! 棚子说:“我管他妈这是啥,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棚子说的对,如果想要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那就必然要走进去探查一番!但经历了刚刚二层阁楼的那件事儿,此时我还心有余悸。我和棚子是冲着解开我家族诅咒这档子事儿来的,所以无论见不见到幽王墓,遇到神秘之处探索一番也是必然的!然而方红却不是这样,她的任务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进山来追到那两头种牛,所以我和棚子进去是必然的,但方红进不进去却需要她自己决定,如果方红不想进去,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把她一个人留在外面,届时我也只好安排棚子在外面陪她,我自己进去探查一番! 但方红却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她向前走了几步,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别瞎想了,我跟你们进去!我刚刚想对方红说些什么,却不想方红摆了摆手,打断了我。她说:“这建筑这么高,保不准那两头种牛就进到了里面呢,进去看看吧!” 我和棚子都知道方红这话是借口,但看到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竟然忍不住有了一丝感动。棚子抢先一步走到了前面,他说:“冒险这事儿,还是我们男人走在前面稳当点儿!”方红瞟了棚子一眼,没说话。自打进了将军岭以后,方红确实变了,以前的她的态度并非是这样,棚子说话她也会竖着眼睛倾听,但现在我总觉得方红像是变了一个人!我这样想着,跟在了方红的身后,棚子我们两个一前一后,把方红夹在了中间。 这建筑的门同样没有锁,棚子大手一推,就将门推开了。我们三人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经过了昨天一夜和今天这多半夜的时间,手电电池的电量被消耗了不少,再加上那时候的电池也没有现在的电池耐用,所以我们手电筒所照出的光线也渐渐昏暗!我看着那昏暗的光线穿过空气照在了不远处。自打我们一进来就发现,这地方并非是刚刚我们在外面所推测的营房,因为这里面倒像是一处较大的机房。因为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所以这里面到处都是灰尘、蜘蛛网、塔灰……方红一进门就被这迎面而来的灰尘呛得一阵阵咳嗽! 我们打着手电走了一阵子,发现这里面各种机器设备一应俱全,在个别的机器上都贴有标签,但那标签上面写的不是日本字就是英文或俄文,甚至还有德文……我们除了阿拉伯数字以外,一个字母都看不懂。棚子说:“老杜,不是彭司令我崇洋媚外,咱现在在小日本这遗留下来的破地方就可以看出来了,这些个机器没有一个是咱国产的!想想那时候,我们都落后成什么了,看来还是**他老人家高瞻远瞩说得对,落后就要挨打!” 方红说:“你们俩也别光顾着看字,字不认识,东西还不认识吗?多看看你这里面的机器都是些什么机器,没准咱们就能推断出这里是干什么的了!” 我见方红说的有理,也不和棚子多嘴,打着这手电朝着四下打量了一番!我发现这里面绝大多数的设备,我都不认识,但唯独有一个大铁桶子我觉得眼熟,我把棚子叫过来,问他:“彭的坏,你说这个大铁桶子像不像咱俩小时候在部队看到过的那个大锅炉?” 棚子嘬着牙花子看着我们眼前的这个大家伙沉思良久,最后他点点头,说道:“有那么点像,又有那么点儿不像!” 我们捉摸不透,只好继续边走边查看,发现这里面的所有机器似乎都是明里暗里联系在一起的。打着手电筒向上照了照,发现高处还似乎有一排排电线,但这地方的所有机器却都停止了运转!我猜想,这地面下也一定埋着很多的走线,在这所秘密基地里面费这么大力气搞起这么一个设备来,看来这个设备的用途非常的大!弄不好,日本鬼子当年进入将军岭深处的最根本目的就是想通过这个设备来研究点啥! 我这样想着,方红却在一个机器前面停了下来,她看了一会儿,疑问道:“这应该是个汽轮机才对!” 我一听疑问道:“你怎么认识这个东西?” 方红说:“以前我在部队的时候接触过军舰维修,我记得当时有一艘军舰用的就是汽动装置,利用汽轮机设备来进行航行!所以现在看着眼前的这台机器就像是当初那个汽轮机的扩大版!” 方红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听了方红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带着手电往回走了一段路,一直走到了刚刚我所看到的那个类似于锅炉似的东西,见果然这两者之间有管线相连。我心中似乎找到了答案,又打着手电向前走了一阵子,结果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我心下不解,难道自己想错了?随即又在那个汽轮机附近找了找。方红似乎看出来我在刻意寻找一些什么,她也不再说话,跟在我的后面不语。 棚子属于藏不住话的人,他见我这样转悠,便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说老杜,你到底在磨叽什么呢?尾巴掉了?这顿找,你倒是说你要找啥呀,我们也好帮着你看看!” 此时的我已经顾不上搭理棚子,因为我心下已经猜出这是一处什么地方,此时只要能够找到那个东西,那么这一切也就确定了。果然我又找了一阵子,在这汽轮机的右方不远处发现了一个机器,这个机器我认识,叫“发电机”! 我并非是专业人士,甚至我都算不上是一个学者,但是我是一个开书店的,而且我也很爱看书!我记得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类似的装置,难了我也记不住,其他的设备都可以忽略不计,只要这锅炉、汽轮机、发电机三者连成一线,那么也就基本确定了这是一处火力发电站。 我将此事告诉了方红和棚子二人,方红说:“刚刚在二层楼阁就发现这所秘密基地里必然有发电设施,却不想这么快就撞到了!” 棚子说:“这破地方像是早就已经没人管了,设备都已经停止运转了,你说刚刚那电是这里发出的吗?” 我说:“那不好说,一般而言,这发电站都会储备很多电能,说不定这里面还有残留的电量在呢!” 我们终于弄清楚了此处究竟是干什么的,此时神经也跟着松了下来,这地方虽然很黑,但是却是一处休息的佳所。我们三人奔走了这么久,早已经疲惫不堪,此时也只好打算坐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日在做决定。 22.不见了 我和棚子将登山包放在了自己的身边,背靠着背坐在一起,方红因为是一个女孩子家,不习惯和我们两个男人靠在一起,所以她远远的坐在一旁。 夜渐渐地深了,我的头疼的厉害,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山以来,我发现自己的头似乎总是隔三差五的疼个不停,也许是经历了这么多,再加之疲劳所致……不知不觉间,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和棚子二人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们两个竟然被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电线缠的严严实实,我二人的登山包也歪歪斜斜的倒在我们身边,那包的口袋不知因何而大开,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我和棚子在树上解下来的两面镜子也都不偏不倚的丢在地上,这镜子的面朝上,我冷不丁的和这两面镜子打了一个照面,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虽然棚子我二人都被地上散落的电线缠住了,但似乎并非是被人绑住的,我们的手里都掐着各自的工兵铲! 这发电站修建的并不严实,光线透过房顶的缝隙洒落进来,似乎在向我们证明,外面的天早已大亮。棚子扭了扭身子说道:“诶,这谁还把咱俩给捆上了?” 我觉得事情不对,从睁开眼睛到现在似乎一直都没有听到方红的动静,我试着喊了一声:“方红……” 这发电站里面空荡荡的,我这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够让人听到!可方红那边并没有传来声音,棚子我俩当即意识到事情不好,混乱地将自己身上的这些电线扯了下来,朝着方红所在的那个方位奔了过去! 果然到了那里,我们发现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似乎方红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我和棚子愣在了原地,昨晚上实在是太困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棚子愣了一会儿,笑道:“肯定是方红同志出去撒尿了,这当着两个男同志肯定不好意思!咱们等等,或许一会儿她就回来了……”棚子的话只不过是在寻求一种自我安慰,我们心里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方红可能出事了…… 我说:“彭的坏,咱俩也别瞎猜测了,我看外面的天似乎亮了,咱俩还是出去找找看吧!” 棚子很同意我的这个想法,我俩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收拾起来,重新装进登山包里,然后沿着进来时候的路又沿路返回。我们从火力发电站的门口出来,果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那太阳都开始渐渐偏向了西山,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此时大概又是四点多了,这一觉我和棚子确实睡了很久。大概是因为这发电站里面太过于昏暗的缘故,刚一出来,我竟然觉得这光线十分的刺眼。 棚子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脚印,果然在旁边发现了一排方红走出去的脚印!但是让我疑惑的是,在方红的脚印旁边还有一排脚印,这排脚印我们非常熟悉,就是这些天我们经常见到的那双奇怪的脚印。我们的脸上同时蒙上了一层阴影,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方红被那个人拐走了…… 我和棚子追着这排脚印走了很远,这排脚印已经通向了东方,棚子看着我问道:“怎么办,老杜?这方红同志怎么说都是政府的人,看来咱们是非救不可了!究竟该怎么办,你说吧!” 经历了这一番,我已经不敢再鲁莽行事,我考虑了一下,对棚子说道:“咱俩还是先回到发电站去,从长计议!我想这家伙既然拐走了方红,那么方红暂时就应该不会有危险,他的目的应该很简单,这一路上过来,我们两个的身手看来他已经很了解,所以只能从方红身上下手!依我看,他拐走方红无非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利用方红来趟雷,另一种就是把方红当成人质,威胁我们两个来给他们趟雷!” 棚子说:“这样来看,那他们很可能是打算利用方红来威胁我们来给他们趟雷呀!这两个缺八辈血德的,叫小爷我逮到,决不轻饶!即便是不把他们送上国际最高法庭,也得让他俩吃枪子!” 我摇摇头,对棚子说道:“要是我的话,我会选择第三种可能。” 棚子不解,问我:“还有第三种可能?你刚刚不是说两种吗?” 我说:“因为第三种可能对他们盗墓者而言最有利!那就是让方红和我们都给他们趟雷去!” 棚子说:“只要咱们看到方红,就能够把她就出来,本司令倒要看看他们那什么来威胁咱们。” 我说:“如果咱们看不到方红呢?”见棚子不懂,我继续说道:“他们可以先利用方红在前面引路,一旦方红发生危险,那么就可以再以方红为筹码来要挟我们使我们为其再带一段路!” 我和棚子议论着又重新走回到了这火力发电站里面,棚子我二人依然坐在刚刚睡着的地方。棚子想了一会儿,从登山包里将手电筒拿出来,他打着手电筒从方红休息的地方一直追到了发电站的门口。棚子说:“老杜,这地上只有咱们三个人的脚印,再没有多余的痕迹……” 棚子的话让我心头不由得一怔,赶紧打起手电向地面看去,着地面虽然是水泥石灰磨的,但是因为长时间没人活动,所以地上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所以我们活动的轨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但棚子说的没错,这地上确实没有那双奇怪的脚印,那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方红是自己走出去的…… 棚子说:“我现在开始怀疑老杜你刚刚的推断了,虽然地上有方红和那家伙的脚印,但方红有什么理由非跟着他走不可呢?如果当时发生一点儿摩擦的话,那咱俩不就醒来了?” 棚子说的不无道理,我承认刚刚我的推断确实有一些偏颇,老实说现在我自己也开始怀疑方红的失踪究竟是怎么回事,甚至我会想是不是已经开始有超自然的力量搀和了进来。这件事儿让我回想起昨天天黑之时从二层阁楼出来后所发生的事情,那时候我们三个人都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从而盲目的超前奔去。当时我们猜测是暗中的两个家伙给我们下了套,目的是想使我们葬身于狼口。但方红的失踪真的也是这样吗?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只是方红不见了,而我和棚子却安然无事?如果真是这样,那躲在暗处的两个人可就危险了,他们不仅有使人迷失心智的能力,而且还有控制别人的能力,并且可以在很远的距离操控,只有这样才能够做到不进入发电站,就可以使方红自动走出去…… 但这样的话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他们既然有这个能力,又为什么不将棚子我们二人一起摄走? 棚子说:“老杜,你想问题总是那么深,其实我觉得事情也许并非是咱们两个想象的那样!咱们俩当时不是被电线缠住了吗,这也就是咱们俩命大,没被电死……” 棚子这么一说,我脑海中不由得又是灵光闪过。我一直以为我们俩是被人用电线绑了起来,但经棚子这样一说,我才幡然醒悟,或许我们两个也确实着了道,但只是在我们走动的过程中不慎被电线缠住了,所以我们才没有走出去,而只有方红一个人离我们比较远,才被这两个家伙摄走了?可他们为什么不进来呢? 棚子说:“老杜,为了救出方红,咱们要好好想想,不如咱们重新回顾一下当时的情境的!”棚子放下自己的登山包,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突然一晃的瞬间,我看到棚子将那面镜子从他的背包里翻出来放在了地上……棚子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我们两个面对面的看着,脸上顿时变了颜色! 23.现身陌生人 当棚子从包里拿出了那面镜子的那一刻,我们两个人的脸顿时都变了颜色,一时间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油然而生,我相信棚子也一定是想到了些什么,我二人交换了一下意见,结果却发现我们两个人的想法竟然是天差地别…… 棚子的第一想法就是此处真的存在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镜子就是用来辟邪的,而我和棚子都在树上解下了一面镜子放在包里,当时两个登山包都散落在一地,这两面镜子也都面朝上躺在地面上,可见正是因为这两面镜子的作用,我们二人才没有失踪。而方红当时拒绝棚子的热情,没有接下那面镜子,所以方红才会着了道。棚子对我说完了他的想法之后,还一本正经的说道:“看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早就想到了,要不是我机灵也解下一面镜子,老杜你现在恐怕连我也见不到了!方红就是太马修了,要是早点拿上一面镜子,也不至于如此……” 我打断棚子的话:“那也未必!我倒觉得这镜子有点儿邪门儿,刚刚我醒来的时候,被这镜子冷不防的照了一下,竟然觉得寒气袭人,要我说这八成就是古时候失传已久的镜子阵……” 这镜子阵实际上有没有还得另说,我也只是小时候听爷爷讲过,说镜子阵是一种歪门邪道的阵法,需要准备九千九百九十九面镜子,所有的镜子都要用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阳男姹女的经血加上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百年以上干尸的尸骨加以浸泡,需等到九九八十一天以后,将所有镜子取出,按照天干地支配合八卦进行排阵,可以慑人魂魄,控制人心窍…… 此时的我也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一般的想到了这么一档子应景的事儿,但从现实来分析,这显然有很多地方都是站不住脚的,棚子一拍大腿,他说:“老杜,你这想法纯粹就是胡说,这哪儿是什么镜子阵?八卦不懂,天干地支我懂呀,也没见这些镜子按照什么阵法排列呀?再说这镜子都取下来了,还能有这么大力量?” 棚子的想法虽然也不靠谱,但细细分析一下,似乎比我的更具有说服力。棚子说:“老杜,如果是这样,那方红这下可就凶多吉少了,咱俩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我说:“事不宜迟,这下就是龙潭虎**也得闯了!” 我和棚子重新将东西整理好,从这所发电站中走了出来。我们是从西北方向过来的,所以这一路而来的情况也基本上较为清楚,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五点钟左右,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落下山去,所以这所秘密基地的基本情况我们也得以看的清楚。 我和棚子已经再也没有趁手的家伙了,只好将这两个工兵铲握在手里。我们从发电站里出来,只是粗略的观察了一下周边的情景。其实这所秘密基地里面的建筑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多,大部分的建筑都是稀稀落落的,只不过是这个秘密基地所占据的范围较广。昨天晚上我们之所以认为这里面的建筑较多,可能是因为那些挂在树上的镜子给我们造成了一些错觉,误使我们以为远处还有更多的建筑。 但此时和我棚子已然顾不上打量周围的一切,我们重新搜索着那些地面上若隐若现的脚印,果然方红是朝着南面走去的。南面究竟是个什么去处,此时的我和棚子还不知道,但是我们猜想,那边一定存在着不少的秘密,说不定那幽王墓也在那边…… 我们不敢走太快又不得不尽量快些,因为走的太快将无法看清楚地上的脚印,而走的太慢我们又非常担心方红此时的处境。正在我为此而感到焦虑的时候,棚子却突然间拉了拉我的胳膊,他身子站的直直的,一只手放在放在眉毛上面遮住那夕阳射过来的光线,他对我说:“老杜,你看那是不是有个人正朝我们走来?” 我被棚子冷不丁叫了一下,赶紧抬起头来观看,果然在一两百米的地方,似乎是有一个人在朝着这边缓缓走来…… 棚子我们二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从进山以来从来都没有见过活人,此时这个人的现身终于说明这大山深处真的有人活动!但这个人是敌是友我们还未为可知,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一直躲在暗处窥视我们的其中一个人…… 这个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似乎他没有发现我们,也似乎他并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他连脚步都没有停下来,直接的朝着这个方向而来。棚子看见这人这样,鼻子都气歪了,他对我说道:“先别说这人是敌是友了,到跟前本司令非修理他一顿不可!这是多么的目中无人呀,连看都不看咱俩一眼……咱这么大个人总不至于被看成蚂蚁吧?” 我说:“彭司令你是有被忽视综合征吧,人家可能到了跟前再说话呢,我看这人来者不善呐!” 说话间这个人距离我们已经不足二十米远,我和棚子见这人同是一愣。这竟然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她大概只有一米七的个头,纤细的身材,一身牛仔装,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后背上背着一个鼓鼓的登山包。而最让我们惊奇的是,她的肩上竟然扛着一个人。一个纤细美丽的女人在这么多的负重下,竟然走的异常自如,连粗气都不喘上一下,这是一个高手…… 这个女人一点点走到我们的面前,她都没有正眼看我俩一下,只顾得自己走路,转眼间便从我们的身边一带而过。棚子我俩同是一愣,随即转过身,棚子大声喊道:“朋友留步!” 这个女人似乎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走她的路,而且我刚刚也注意到,她的表情似乎有些黯淡,一时间我不由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棚子继续喊道:“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你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那女人依然没有停止脚步,她回道:“俗话还说无缘对面不相逢,道不同不相与谋。”那声音极为温柔,完全不像是个霸道的女人! 棚子却不依不饶,身子一纵就奔了过去。我刚想拉住,但却已经为时已晚,棚子的手刚刚要触碰到那女人的肩膀,我却看到那女人脚下一滑,嗖的一下移开了一寸有余。自打我爷爷传授我武义以来,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高手,此时见到这个女人那漫不经心的一躲,内心里竟不由得赞叹了一句:好身手! 再看棚子见那一抓落空,脸上有点儿挂不住,竟然被一个女人轻而易举的耍了,所以闷哼了一声,竟然抬起腿朝着对方只踢过去。那女人没防备棚子会来这么一手,猛地一闪身,虽然躲过了棚子的攻击,但肩上扛着的那个人竟然一下子落在了地上,那女人脸色顿时大变,眉毛一蹙,怒视着棚子。 但我们的目光此时却并不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而是看向了落在地上的那个人,这个人竟然是方红…… 棚子显然也已经看清楚了,他连问都没问就直接扑向了那个女人。那女人的身手果然了得,棚子虽然身强体壮,但依然不是她的对手,没过五分钟便被整个女人摔在了地上! 我早知道棚子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此时见棚子被摔在了地上,也顾不上许多,抽身便赶了上去。我和棚子完全不同,棚子一招一式都打不好,靠的全都是蛮力,而我全是实打实的真功夫!所以刚一交手便引起了这个女人的重视! 那女人用手拨开我踢过去的一脚,她怒声问道:“你们凭什么打我?”话音未落,那腿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头顶,我赶紧用右臂抬住,回道:“因为你绑架了我们的同伴!” 她道:“既然她是跟你们一起的,那你们带走好了。” 我说:“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然后不由分说的和她打在了一起…… 她毕竟是个女人,没过多久便体力不支,我逮到一个破绽,抓住她的手,脚下使了个绊,她来不及设防,被我一下按在了地上…… 24.是敌是友 这个女人被我冷不防的按在了地上,她虽然看起来纤瘦,但力气过人,我原以为已经将她降住,却不想她突然反手过来,我一愣神的功夫儿,险些被她锁喉。好在我身手灵活,头稍稍一偏,便用另一之后将她的这只手握住,然后我对棚子喊道:“快,把绳子丢过来!” 棚子此时正乐呵呵的坐在方红身边观看我俩的打斗,一脸的陶醉样儿,他道:“好一个霓裳羽衣舞,本司令在有生之年竟得以欣赏如此美妙的打斗,真是不枉此生呀!” 我骂道:“棚子,你他妈都过了夏天就立秋的男人,哪儿那么多的感慨。发春也得分分时候不是,赶紧把绳子给我扔过来……” 棚子答应了一声,从登山包里将绳子找了出来丢给我。我也不客气,拿绳子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缠了几遭,就把她捆了个结实!她昂着头用愤怒的目光看着我,我满不在乎地说道:“怎么样,这下知道技不如人了吧?” 她哼了一声,骂了我一声流氓,我无奈也只要受着了。此时天色渐晚,我将这个女人扶了起来,她说:“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放我出去我可会报警的!” 棚子一听这话,来劲儿了,他说:“您还真别吓唬我们,我们可不是土匪强盗,看你这小妮子长的倒也不错,怎么就想起来干这个了呢?别急,我们会把你送到警察局去的!”棚子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方红说道:“看到没?你拐走的这位,那就是警察,等她醒了,啥也甭说都明白了!” 这女人一看便是闯荡已久的人,深陷险境却丝毫不紧张,她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想你们是误会了,这个女人是我半路上救下的,我并没有拐她!再说了,我拐她有什么意义?” 棚子也不和她多话,自顾自地掀起她的脚,看了看她的鞋底,对照着地上的脚印说:“这就是证据,你这双脚印就是我们在进山处的那条大河边上发现的脚印,此后又在前面那处二层楼阁处发现了这双脚印,这说明你一直都在跟着我们,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做这一行多久了?” 这女人似乎完全不知道棚子在说什么,她仰起头质问道:“一双脚印能说明什么?在此之前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一直都在暗处跟踪你们?我还说是你们跟着我呢!” 棚子说:“你还有一个同伙,他的脚印倒是挺奇怪的,现在是不是正躲在哪儿,想给我们来一个突然袭击?本司令可不怕这一套,刚刚我已经和老杜……啊,杜司令拟出了最高指示,那就是粉碎你们的阴谋,坚决救出方红同志,现如今这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就是处理你的事儿了!” 我见棚子讲革命指标是一套一套的,但说了半天也没点到正事儿上,便插话问这女人道:“你一个姑娘家,来这深山老林干啥?难道是来盗墓的?”我这话是旁敲侧击,其实我知道即便她真的是盗墓贼,也绝不会告诉我们准话,但在我问话的同时,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我希望可以从她表情的变化上看出一些端倪。 但很遗憾,这女人听了我的话,翻着白眼瞪向了我,她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说:“在进山之前我们发现了那排脚印,我们就怀疑有你这样一个人存在,后来我们在进山的路上发现那些树枝有被折断的痕迹,我们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后来我们躲过了狼群的攻击进山来,却总是感觉身后有人跟踪,果然来到了这里以后,我们在前面的二层阁楼外迷失了心窍,进而又有人引来了狼群,但此时狼群却并未攻击我们!昨晚上我们躲进了前面的发电站,但不知为什么我们竟然都一睡不起,在此期间方红,也就是你背上的那个女人失踪了!我们寻着脚印发现她的脚印旁边还多了一双奇怪的脚印,而这个脚印一次次都出现在了你的脚印旁边!我们随着脚印一路找来,却正好遇到你带着人走了过来……你还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这女人听我说完了之后,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不过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虽然听着似乎是这么回事儿,但又有几分可信度呢?首先我要告诉你,我就一个人,没有什么所谓的同伙!然后我给你分析几点,你说那个脚印和我的脚印多次出现在一个地方,我们就是同伙,那我问你,现在我们的脚印都出现在了这里,你算我的什么同伙?你说这个叫方红的女人失踪是因为那双脚印,那如果我是和他一伙的,我凭什么把她送回来?” 棚子说:“你并不是把她送回来……你是……哼,谁知道你要背着她去哪儿,如果我们不拦下你,现在你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棚子显然是想说出我们俩此前的猜测,但这女人却并没有想用方红要挟我们的意思,甚至在她刚刚擦肩而过的时候,她都懒得搭理我们一下。 我没有再继续追问,她的话听起来确实有几分道理,我们不能够说这两个脚印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这两个人就是一伙的。再说到现在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眼前的这个女人一直都在暗处监视我们。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女人到这里来一定是有所图谋,否则谁会吃饱了撑的跑到这深山老林里边来! 这女人也不在和我们多费口舌,她说:“我见她走路摇摇晃晃有些怪异,喊了她几声也没有回复,意识到不妙,所以走上前去拽了她一把,谁成想她竟然向我大打出手。我见她眼神呆滞,意识不清,估计是被迷失了心智,所以才下手将她打晕。本想找个地方安置她休息一下,谁知道遇到了你们!黑白不分,上来就动手,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多说了,事情究竟是不是这样,等她醒来问问就清楚了!” 这女人说话滴水不漏,好像真的一样,棚子我俩一时间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好听这女人的话,先安静地等等吧。 此时间我又思考了很多事,这个女人出现的太突然了,现在还不确定她的身份究竟为何?但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所深山里,其身份也不难猜,无非就是三种情况:一是盗墓贼;二是敌特分子;三是政府特工!这三类角色分属于不同的级别,如果是盗墓贼还好办,但如果是政府特工或敌特分子的话,我们所面临的问题就严重多了!政府特工很多事情是不可多问的,这保密原则我们都知道。而敌特分子则涉及到了国家机密和国防安全问题,更是不可小觑。这对于当时像我和棚子这样的忠实人民群人而言,是没有比这个更大的问题了……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转眼间太阳又一次下山了,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在这荒山野岭度过了三天两夜,紧接着又要迎来第三个夜晚!方红的身子突然动了一下,猛地从地上坐起身来。棚子我俩见状,赶紧走上前去。 棚子问道:“方红同志,你可把本司令吓坏了!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快来跟本司令讲讲?” 方红的反应棚子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方红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她昨天夜里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前一亮,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妈妈……然后她便一路追了过去。到后来她看到有人要害死自己的妈妈,便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后面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方红的这番话让我非常惊讶,因为这显然一种“幻象指引”,我突然想起昨夜在二层楼阁前我被迷幻时,眼前所出现的情景,看来这不是简单的幻术!我偷眼看了身边被绑着的女人一眼,她眼睛低低的看着地上,似乎在思考一些什么。从我和这女人交手的情况来看,她显然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充其量也就是功夫了得,谈不上会些玄黄之术,所以此地一定还有更加厉害的人物存在。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害怕,可见如果当时不是这女人出现在了方红的身边,任凭她继续下去,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到了此时,虽然我还是对这女人有怀疑,但我也必须承认,她却是在某种意义上是救了方红。棚子性情耿直,很多事情他都不会想的很复杂,听方红这样一说,顿时觉得自己错怪了眼前的女人,赶紧凑上前去给她松绑:“诶呀,这位女同志,本司令我倒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实在是抱歉呀,我来给你松绑……”棚子的那张嘴简直相当于当时的联产收割机,在一旁不住的道歉。 此时的我心里有话,但也不想过于表露。我想不如来个将计就计,看看这女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便也赶紧凑上去帮忙,顺带着赔了个不是。 这女人被松了绑,也没多说什么,自己揉了揉手腕,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登山包,打算继续赶路。此时的棚子却大为热情,棚子赶紧拦住说:“既然刚刚是一场误会,我看我们不如就搭个伴一起同行吧,这样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确实不能让这女人就这样走了,因为到目前为止她的身份我还没有搞清,所以贸然放她单独行动,那可就是放虎归山,要是以后再算计点我们啥,一旦造成一些无法挽回的损失,到那时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这女人转头道:“我们的目的不一定相同,恐怕同路的可能也很小。” 我趁机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白了我一样:“探险,我是一个探险家,也是一个地质学家。”她的话里显然有很大的水分,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新中国的哪一个探险家或地质学家能有这样的好身手,这分明就是一个走江湖的。但我也没全说实话,我道:“我们来此是寻找西洼沟的种牛,顺便问一句,你见过两头牛吗?” 她听后想了一下,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的在这山里看到过新鲜的牛粪!不过具体在哪儿看到的我记不清楚了,我看咱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吧!”说完,她还是转身要走。 此时方红赶了上来拉住这女人的手,她说:“要是没有姐姐,我现在都不知道怎样了。姐姐你和我们一起走,也不是什么坏事,相互之间还有个照应。” 这女人正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方红又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叫方红,不知姐姐叫什么名字?”我看着方红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不知怎么回事,一时间我竟又觉得此次方回来之后,仿佛又变了个人一般…… 这女人顿了顿,开口道:“我叫何琳琳!” 25.将军岭之谜 在方红的热情追问下,这女人自报姓名叫何琳琳,随后我和棚子也分别作了自我介绍。我们见天色已晚,便想着稍作休息再继续前进。一来是因为夜间行动极不方便,二来是因为夜里这地方也很不安全,三来方红刚刚醒来,而何琳琳又是一路负重而来,她们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补充体力! 棚子方红三人走在前面有说有笑,我对何琳琳却不太放心,跟在他们身后兀自思索着这些天所发生的事和接下来的打算。从离家到现在只过了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然而这几天我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甚至几次都和死神擦肩而过,我不禁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而担忧。但转念想来,如果家族的这件事儿不能得到更好的解决,那么又谈什么未来呢。一想到驱灵人的事,我就不禁觉得自己左臂上的那个印迹有些隐隐作痒,于是忍不住抬起右臂用力的抓了几下。就在这时,我突然察觉到何琳琳正回头看我,那表情难以形容,那目光有些炙热!我不禁抬起头来看她,却发现这时候她早已转过身去…… 这发电站的门大开着,正是我们离开时候的样子,何琳琳走在前面,他从棚子的手里拿过手电仔细在那些设备里查探了一番,最后她掸了掸身上的土,对我们说:“这确实是火力发电站,但发电系统已经坏了,也就是说它无法完成发电工作!” 棚子听后说道:“那不对呀,我们在二层阁楼的时候,明明是有人将电灯开着了!要是这发电系统坏了,那电从哪儿来的?” 我说:“那还用说,发电系统虽然坏了,也没说蓄电系统也坏了。” 方红说:“这么多年了,蓄电系统里居然还有剩余电量,确实很让人惊讶!” 何琳琳板着脸并没有说话,此时的我也隐隐感觉到这个女人并非我们所想象的那样简单。因为在那个年代,她所了解的这些东西早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认知范围,特别是文革之后的这两年,文化事业不但没有发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倒退了十几年。何琳琳看似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实际上毫不亚于这个年代的一些称得上“家”的人说出的话。所以当时我的第一想法就是,何琳琳很可能是敌特分子!但当时的我却并没有过多张扬,只当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几个人又往深处走了走,这发电站里不要说黑天了,就是白天的时候也暗的看不到人脸。我们依旧坐在昨晚休息的地方,倒不是说不想去别处,而是因为只有这个地方宽敞一些,而且较为隐蔽,一旦发生什么危及的事儿,行动起来也较为方便。 刚坐下,徐琳琳从包里拿出了点食物,我借着手电微弱的光线看了一下她拿出来的食物,有几块压缩饼干,上面写着英文字母,我估计是外国货。还有几个小铁盒,上面用英文字母写着“spam”,这是一种午餐肉,听说当年美国大兵在二战的时候没少吃。另外我还见到她的包里有几个棍状的东西,但当时我并不知道这种食物叫火腿肠…… 何琳琳将自己的食物递给我们,我一直都暗自提防着何琳琳,更担心这些“奇形怪状”的食物里面暗藏玄机,所以赶紧从包里将压缩饼干拿了出来递上去。 我说:“接下来还不知道会遇上啥呢,你的食物比较充足,一看就是营养丰富的,还是先吃我们的!”何琳琳看了我一眼,知道我是对她不放心,但也不直说,将自己的包放好,然后自然地从我手里接过罐头!她越表现的自然,我就越加的觉得她不同寻常! 我们随便的吃了点压缩饼干,我特地将在西洼沟带出来的芥菜疙瘩咸菜递给了何琳琳一块儿,我说:“来尝尝,这姜不辣咸菜你可能都没吃过吧!” 何琳琳从我的手上接过咸菜,咬了几口,她说:“你别以为我不懂,这是芥菜疙瘩,不是姜不辣!”我本想趁机找个破绽来套套她的口风,却不想她连找个都懂,实在让我大为吃惊。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又有意无意的编了很多话题来和她搭话,但都被她巧妙的避开了,一时间我也是毫无办法…… 我们听着外面的风声忽明忽暗,我知道夜已经深了,为了更好的节约能源,我们将手电关了起来,瞬间周边又陷入了一阵漆黑之中。我总感觉黑暗中危险一触即发,同时我又在猜想着,此时何琳琳究竟在想些什么……渐渐地,困意涌了上来,我的眼睛开始打架,但我实在不敢睡去。我借故找东西打开手电,顺便偷眼看了一下何琳琳,此时的她似乎非常精神,抱着腿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那神情非常专注,额头上有一缕头发没有被她的鸭舌帽遮住,滑了下来,搭在了她的鼻梁上,从我的这个角度来看,我竟然一时间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好美,进而我竟然看的出了神…… 何琳琳抬起头看了看我,我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她说:“有一件事儿我想还是跟你们说一下为好……” 听了这话,我们三人同时都来了精神,我以为何琳琳终于打算给我们摊牌了。但没想到何琳琳却说了一句让我们摸不到头脑的话,她说:“我劝你们晚上最好不要睡觉,要是实在困得不行了,找根绳子把自己捆上吧!” 我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昏暗中的对方,谁都不知道何琳琳是不是神志不清了。停顿了片刻,何琳琳才说道:“我记得刚刚你们说进山是为了寻找种牛的?”听到我们肯定的答复,何琳琳又说道:“我劝你们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了,这两头牛你们多半是找不回去了!” 我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何琳琳说:“你们进山也这么久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山里几乎没有什么活物!”何琳琳的话引起了我的重视,确实自从我们进山以来,只遇到了一群狼和几只老鳖,除此之外就连一只鸟都没看到。 何琳琳说:“从我现在知道的来看,这座山整体就是一座矿山。相信你们也已经知道了,这个基地是日本人修建的,我想当初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修建基地,目的可能就是奔着这地方的矿物质来的。但经过实际勘探以后发现,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矿物质,几天前我无意间闯进了前面的二层阁楼里,在一间资料库里发现了两具干尸,我查看了他们桌子上的一些资料,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这时候我的手电耗尽了最后一丝电量,屋子里瞬间又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 听何琳琳说了这话,我不由得看向了棚子和方红二人。此时的发电站里很黑,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甚至连人的大致轮廓都看不清楚,但是我能够感觉到棚子方红二人此时也和我一样紧张着。但至少有一件事儿解释清楚了,当时我们在那两具干尸旁发现桌子上的文件似乎被人动过,特别是那具男尸胳膊下的记事本,明显有人翻看过的痕迹,现在想想那个人就应该是何琳琳了! 何琳琳继续说道:“从他们资料上的数据分析来看,这地方的矿物质应该是一种未知的矿产,他们对矿物质的分子结构进行了分析,发现这种矿物质的分子排列规律和地球上所有已知的矿物质分子排列规律均不相同!所以他们在报告里面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座大山本身就不属于地球!” 我们三人完全被何琳琳的话所惊到,她所说的这些内容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而且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敢不敢想象这样简单了,而是敢不敢相信。 何琳琳继续说:“通过我自己的分析,我基本上认可他们资料上所得出的结论。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唯一可以实现的条件就是,在地球形成初期,宇宙中的一大块儿陨石或者一个小行星撞击了地球,从而形成了今天我们所看到的这座山!此外还有一个必然的条件,这块陨石原本所在的星球或这个小行星本身就和地球非常相似,具备生长植被和动物生存的基本条件!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座山才没有像其它坠落在地球上的陨石一样荒废,而陨石附近一般会形成深谷,而这座基地的正南方向刚好有一个深谷,这也使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如果说何琳琳刚刚说的那些令人难以置信,那么现在她自己所说的这些所谓的推断将更加的让人匪夷所思。在我和棚子的世界认知观里,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地球形成初期”,什么“陨石坠落”,更别说把这些事物都联系在一起了形成完整的事件!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甚至比我家族所遭遇的诅咒还更加的让人难以信服!但细细分析又觉得似乎有些道理,特别是对照着这些天我们所经历的遭遇来看,她说的居然特别的合情合理,不容反驳。 我不禁开始怀疑,这个何琳琳究竟是什么人,她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难道在她的身上还有着更加不可思议的秘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来这将军岭的目的将不会再是我一开始想象的那样简单了! 26.磁场 何琳琳的话让我们三个人都杵在原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但接下来何琳琳所说的话,却让我们更加的惊讶,同时让我们觉得是那样的真实可信! 棚子不解的问道:“我说何小姐,虽然你说的非常精彩,但本司令还是不明白这些事儿和种牛失踪有啥关系!我看你也别卖关子了,咱也都是为人民服务,现在也是时候轮到你为人民出把子力了。” 何琳琳说:“问题就是出在这儿,这矿资源里面含有一种物质,可快速修复机体细胞,使伤者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何琳琳的这句话又一次让我们为之惊讶,我突然回想起前天晚上在河边的树林里与狼群发生的冲突,那一次我和棚子几乎已经体无完肤……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撩起裤腿看了看自己被狼咬伤的部位,那些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只是在那河水里泡了一段时间,当时方红就猜测着水中可能含有某种能够是细胞修复的物质,看来何琳琳说的正是这种物质!那么也就是说这条河所流经的地方必然有一处巨大的矿眼。我这样想着,却并没有声张,因为此时我还不知道何琳琳究竟是敌特分子还是政府特工。所以,我打算继续观察一番,再做决定。 棚子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说小鬼子怎么对这地方的东西这么上心,原来是为了这种能够快速使伤员恢复的物质。得亏**他老人家指挥得当,咱赶在他们找到这物质之前打跑了小日本儿,不然的话这日本鬼子岂不是还打不死了!” 我道:“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听说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形成初期,那日本鬼子就已经开始在这一带活动了,不至于弄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弄成吧?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何琳琳说:“我也这么觉得,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儿,使日军的这支队伍全军覆没于此,所以这所基地才得以这样完整的保存至今……” 方红道:“既然这种物质具有细胞快速修复的效果,最好早一点儿通知国家,让国家派专人过来研究取证。” 何琳琳此时紧皱着眉头低下头,我知道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样顺利,要么就是何琳琳故作推诿,但转念一想,这将军岭在我大中华的土地上,国外无论如何也没有借口侵占,就是台湾当局也跟这河南扯不上半分钱关系,难不成还想为此再干上一仗? 但何琳琳却并非是我想象的那样,她说:“如果真是能够快速修复细胞就好了,我从日本人所调查的资料上了解到,这种物质实际上是一种可以加速生物细胞分裂的物质,生物体细胞的分裂次数和分列数量都是有限的,如果加速分裂的话,将意味着减少生物体的寿命,说白了这是一种燃烧生物体未来的物质!所以从人性化角度出发,这种物质应该决不允许被广泛使用,一但流通开来,其危害要远远大于任何毒品!” 听何琳琳这样一说,我们三人也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确实这种物质如果被人广泛传开的话,那将会为世界带来毁灭性的的灾害。想道这里,我们三人又不禁开始有了一丝害怕,因为我们都在那冰冷的河水里浸泡过,原以为伤口好了是好事儿,却不想到要为此而折去几年寿命了。 何琳琳见我们三人一脸的苍白,也猜出个**不离十。她说:“其实一次两次是没太大关系的,只要不反复使用就行!此外,从我一进山开始,我就发觉这山里面不大对劲儿,本来是六月的天气,而山中的花草树木居然竞相绽放,完全有些乱了季节。后来我在二层阁楼的资料室里面看到了一些关于这地方的调查与勘探结果,日军在调查勘探了这里以后,发现这里的磁场混乱,磁极更是毫无规律,且东南方向最为杂乱。从生物学角度来说,太强太过于凌乱的磁场变化会对生物体的大脑产生影响,引发生物体出现不同时间的大脑不受控制情况。日军在资料上分析说,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来自于两个方面,其一是当年陨石撞击地球表面时所发生的巨大冲击波破坏了本地的磁场平衡,其二是这块儿来自于太空的大陨石本身就带有非常强的外磁场,落地后对本地磁场产生了强大的干扰,造成了此地的磁场混乱。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加倾向于第二种情况……” 我已经坚定的认为何琳琳就是一个特工人员,她所具备的能力甚至已经覆盖了所有能够想象的到的范围,如果说刚刚在功夫较量上,我稍稍以力量优势占了一丝上风,那么综合整体素质来看,我甚至不及她的十分之一,何况现在还只是刚刚认识,她可能还保存着很多的实力,由此看来我便要更加的提防着她,如果是政府的特工还要,可如果真的是敌特的话,那别说棚子我们三个了,就是再来十个我们仨也得全都交代在这儿,何琳琳的智商绝对是非常高的。 但话又说回到这件事儿上来,她讲的这些我一句都没听懂,我相信棚子和方红也一样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但是我们却都同时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而且我们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件事儿似乎和西洼沟种牛失踪这件事儿可能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果然接下来,何琳琳便真的说到了西洼沟种牛失踪的事情。 何琳琳说:“因为生物体的不同,其脑神经感知的敏感程度也大不相同,但总之而言,动物脑神经的敏感程度要大大的高于人类,而这种磁场会根据生物体脑神经感知程度的强弱来对生物体的大脑进行麻痹,进而引领着生物体不断朝着磁场最强的地方靠近。这也就是为什么咱们进山之后便几乎没有看到任何活物的原因,因为这些生物都已经被那强大的磁场吸了进去!所以我猜测,你们要找的那两头种牛也正是因为磁场的吸引而被吸到了矿眼里面去了。由于人是高等生物,有思维意识,所以在清醒的时候很难被磁场干扰,只会出现轻微的头晕头痛等症状,可一旦失去意识,特别是进入深睡眠,那就相当容易被磁场所控制!所以我推断,这地方的日本人多半也是因为磁场的原因所失踪的!所以才提醒你们最好不要睡觉,如果忍不住,就那条绳子将自己绑好!” 何琳琳的这段话依然说的我们似懂非懂,但是我们似乎又解开了几个谜团,首先就是西洼沟动物失踪的谜团已经基本上解开,只是还不明白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出现大肆的失踪,而最近却这么频繁。其次我们也基本上清楚了方红失踪的缘故,当时她距我们较远,虽然我们的大脑可能都受到了磁场的干扰,但是我和棚子因为在挣扎的过程中被电线缠了起来,所以并未因为磁场的干扰而被吸到矿眼中去,而方红却没有那么好运了,直到遇上何琳琳才侥幸躲过一难。当然这也很可能都是何琳琳所编织的谎话,可仔细想想,又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因为每一条结论她都是立足于当下所发生的事情而得出的。 此时棚子开口说道:“那不对呀,我们进山之后可不是一个活物都没遇到,我们遇到了几只老鳖,遇到了狼群,还遇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啥生物……” 何琳琳点头道:“我也遇到过狼群,这件事儿确实很让人深思。” 我疑问道:“你也遇到狼群了?这么说,你也和狼群搏斗了?”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那群狼只是远远的望着我,并没有攻击我,我还有点儿纳闷呢。” 方红说:“虽然事情弄清楚了一大半,可似乎一切都并没有结束,还有很多事情似乎都还没有解开,看来这事情可不像是我们最初想象的那样简单。” 27.危机时刻 我很赞同方红说的,同时我何琳琳的话也引起了我的重视,自从进山以后,在山里我们所遇到的狼群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众所周知,狼是一种肉食动物,多好群居。而且这种生物的智商很高,一旦遇到猎物,就很少会出现失手的情况,但是我们遇到的这群狼却完全不是这样……虽然说在此之前我并没有遇到过野狼,但是我从爷爷口中还有一些书籍里也了解到不少关于狼的情况。简单的来说大众所常见的狼群就仿佛是地痞流氓小混混,而这次我们在将军岭所遇到的狼却颇有一种“江湖”的感觉,这群狼的身上具备了太多本应该属于人的气质。 这三天以来,困扰我的问题越来越多,其中有一个问题不太显眼,但却一直隐藏在我的心底,让我时不时的思考一番。从我第一次和群狼正面交手开始,我就感到疑惑,为什么这群狼不扑向棚子和方红而是直接奔我来?起先我一直以为问题是出在了我的身上,但当棚子抱着昏迷的方红和我和我一起与狼群搏斗之时,同样被这群狼撕咬的遍体鳞伤,而方红的身上却没有伤到丝毫,让我觉得狼群似乎是在刻意避开她一般。 狼群为什么避开攻击方红呢?后来这狼群被人引诱到这所基地,在二层阁楼前面却并没有对我们进行攻击,此时的狼群为什么又放弃了对我们的攻击?而同样,狼群为什么见到了何琳琳而不动声色的放走了她?而且狼群对待何琳琳方红二人与我和棚子还有些微的差异,何琳琳和方红是一开始就没有被攻击,而我和棚子却遭受了一次攻击……难道这狼群之中存性别歧视,重女轻男? 我想的入了神,却不想这个时候忽然发觉有人在轻轻的拽我的衣角,耳边传来了棚子细微的声音:“老杜……有情况……”黑暗中我们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我能够察觉到四周的气氛仿佛凝重起来。从我们来的那个方向似乎传来了一阵阵轻微的响动,那声音呲咔呲咔抓挠着人的头皮发痒,我听着这声音仿佛是越来越近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似乎是在猜测着声音究竟是什么?棚子小声道:“这声音听着就像一只大耗子,我估计是耗子饿了出来找食儿吃!”然后听到棚子站起身来走动的声音,紧接着我感觉棚子将手再一次搭在了的肩膀上,我不明缘故,小声道:“棚子,你又摸我干啥?” 但棚子却在我对面的不远处小声答话了:“老杜你瞎嘀咕什么呢?本司令啥时候摸你了,我他妈就是坐麻了,起来挪个地方……”我顿时意识到不好,突然感到脖颈子的汗毛都扎了起来,一阵寒意袭来,我猜测应该有一把刀或别的什么锋利的东西已经朝着我的脖子划来!赶紧右脚用力一蹬地面,顺着这惯性,自己的身子便猛地向后划了过去…… 这个时间太短,因为我已经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这一系列动作全都是身体惯性所作出来的,直到我的身子开始向后弹出,脖子上感到一阵微凉的时候,我的思想才突然跟上了我的动作……“咚”我似乎撞在了谁的身上,这个人的身子像砖块一样硬邦邦的,而且这一撞之下,我也察觉到这应该是一个精瘦的人。 在我接近他身体的那一瞬间,我的右手已经锁住了他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随着身子冲出去的那股劲,腰部暗自发力,在空中便转过身来,紧接着左手朝他打去。这一拳的力量非常大,速度也很快,我知道他不可能躲开,但就在此时,我竟发觉自己的下盘有一阵风袭来,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此时再想收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右手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只觉得那只手腕冰冷干枯。我一用力身子便朝着右面飞了过去,紧接着我听到自己的中山装“撕咔”一声,估计衣服已经被划破了。 但我已经没时间想太多,在我身子落地的那一刻,我便猛然用力拉了一下被我锁住的手,对方吃力向前惯了过来,我伸出左手,他的前胸刚好抵在了我的手掌上,我只觉得自己仿佛抵住了一面墙,我的手迅速向上滑去,拽住这个人的领口,快速转身,当即使出了小时候在部队时候我爸爸教我的一招格斗招式——“抱臂背摔”。果然这格斗招式都不是花架子,那人被我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我奔着他被摔倒的地方冲上去,就在这时,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再次发生了!不知哪里传来了“咔哒”一声脆响,这发电站瞬时间亮如白昼,我猛然看了一眼被我摔倒在地上的人,却发现地面上空空如也,顿时更加不安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一脸木讷的看着我,我不经意间留意到了何琳琳的神情,她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看来这件事儿八成和她是没有关系的。而且从我和对手交手来分析,我总觉得刚刚的那个对手身上一丝活气都没有,仿佛是个僵尸一般!在刚刚那样黑暗的空间里,其身手之灵活程度甚至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竟在灯亮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真的怀疑这个家伙究竟是不是人…… 旁边的三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方红指着我大声道:“血,你流血了!” 我一惊,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被伤到了,见自己的中山装果然被撕开一道口子,却并没有与伤到皮肤,正不知所措之时,何琳琳走到我的跟前,伸出左手抬起我的下巴,她用一个白手帕在我的脖子上擦了擦,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邦迪”,熟练的贴在我的脖子上,一副无所谓的说道:“就是划破了皮,死不了!”我心里暗笑道:你巴不得我死了呢吧…… 棚子问我道:“我说老杜,你刚刚抓耗子来吧?这是被大耗子给挠成这样的吧?看来这社会主义思想宣传的不够,没能够深入到这大山之中来呀,你看看咱们城里边,尤其是首都,当年那除四害声势多么壮大,岂容得了这么几只小老鼠在此造次?老杜我记得你当年除四害时候身手不错呀,怎么现在越来越缩水了呢!耗子没抓到不说,还叫它给你弄了一身伤!” 我心里正不爽呢,见棚子这个时候不知死活的拿我开涮,便也骂他道:“棚子你他妈就是吃饱了的牛肚子,大草包一个!刚刚杜司令我被人袭击了……” 此话一出,我见他们三个人的脸全部变了颜色,显然他们听到了黑暗之中我因为打斗所发出的声音,却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确这件事儿来的太突然,而且结束的也太快,就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像是真的。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长时间处在黑暗之中,突然间暴露在光照之下,我的眼睛并未完全习惯,而这一次的灯亮也让我颇为在意,究竟是谁在暗中算计我们? 我们原本以为这火力发电站里并没有照明设备,却不成想这高高的屋顶上面悬挂着密密麻麻的几排大灯泡,从目前这亮度来看,瓦数应该都在一百瓦以上,在这么多的灯泡中竟无一个闪掉的,看来应该是因为年久无人所以才会这样。 棚子说:“本司令还以为在二层阁楼时那灯亮一下就灭了是因为这里储存的电量耗光的缘故,看来事情并非是此呀!” 何琳琳说:“我刚刚已经查过了,这里的蓄电设备也坏了,所以这电不是从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火力发电站输送出来的!看来这里不只有一个发电站,一定还在某个地方隐藏着另外一个发电站。” 方红也道:“灯亮这件事儿不容置疑,昨晚在二层阁楼,我们正一间房一间房的查探,灯忽然就亮了,我们以为有人在暗中算计我们,所以立马就追了出去!” 何琳琳疑问道:“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挨个走完那二层阁楼的所有房间?” 方红点头称是,何琳琳道:“我记得那间资料库是我进入的最后一间屋子,当时我也是听到门口处有声音才出来的,看来咱们都被人引出来了,看来这里肯定是什么人不想让我们知道那二层阁楼里隐藏的东西!” 听了何琳琳和方红的话,我头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丝不好的想法,我想都没想拉住何琳琳的手起身朝着发电站的更深处跑去,何琳琳没防备,被我拽了一个趔趄,我转头对棚子方红二人说 28.门前门后 我不敢再往回跑,这火力发电站的最深处我们从来没有去过,但因为现在四周都被那一排排上百度的大灯泡子照的通亮,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此外,我总感觉这么大个发电站不可能只有一个入口,在另一端一定还会有一个出口才是! 方红和何琳琳的对话突然让我想到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儿,那灯亮了之后,我们就从二层阁楼里跑了出来,紧接着我们的思想意识便不受控制,而后狼群就出现了……这一切似乎是安排好的,所以这灯很可能就是一个信号。而刚刚又是突然间有人向我发动了攻击,在一击不得手的情况下,这个家伙竟突然消失无踪,紧接着灯便亮了,所以接下来多半会有更加厉害的事情发生! 棚子边跑边问我:“我说老杜呀,你这着急马火的干什么呢,让猴儿撵着屁股了?” 我一心忙着跑路,也没时间跟棚子解释,何琳琳边随着我的脚步奔跑,边对后面的棚子和方红说道:“原本漆黑的发电站突然一片通明,再联想起杜后继刚刚的遭遇,接下来这里十有**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说不定这灯就是针对我们,所以我们确实应该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何琳琳能说出这几句话确实出乎我的意料,看来我所想的基本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想到这里我拉着她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她偏过头看了我一眼,我向前奔走着,并没有去对视她的眼神,可我用余光触碰到了,那目光如炬,她给了我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似乎我们两个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相识了一般。 这火力发电站很大,里面只有一条走廊是主道,在这条主道两旁都有一些不知名的设备,我不知道这些设备都是不是发电站所必须的,但是那些设备却无一例外的给了我一种神秘感。它们全部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每一台机器都上着绿色的漆,我不禁开始佩服,当年小日本的技术真是过硬,同时我也为他们能够往这么深的大山里运进这么多东西而感到惊讶!很快,我们便看到了这条主干道的尽头,那前面确实似乎有一个门口,但是却被一个大铁门牢牢地挡下了。 我们来到门口,见这扇大铁门紧闭,门上有一把大铜锁牢牢的锁着。就在我们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这发电站里的灯却又忽闪几下,灭掉了。顿时我们三人都感到一阵阴风袭来,不由得打了几个冷颤,何琳琳说:“看来马上就要有事情发生了,我们得赶紧从这里离开。”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们已经感觉到了异动,从我们跑过来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阵“沙沙”声,那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抓挠纸片,跟刚刚黑暗中所听到的那阵呲咔声很接近,但却比那段声音清晰了很多,并且越来越近,似乎是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爬过来…… 我们顿时意识到不好,方红说:“不好,这可能是什么虫子,听声音数量应该不少,要是毒虫的话,沾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个道理我们大家都懂,但前面有门拦着,后来来的是啥还不知道,我们实际上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关键时刻还是得看棚子的,我只听到他大喝一声:“都让开,看本司令的!”紧接着就听到了“哐哐”的几声闷响,那大铁门上冒出了几个火星后,锁竟然“咔哒”一声被砸掉了。棚子那蛮力也上来了,伦开两个膀子用力一推,谁知那铁门因为年深日久都不曾打开而生锈,棚子咬紧牙关直哼哼却也推不动一丝半毫。 棚子实在推不动了,他说:“老杜你能不能过来帮本司令一把,这干革命可不是靠一个人蛮打蛮干的,以前周总理还曾经说过呢,这干革命靠的就是众人拾柴火焰高的这股子热情,不能吃粥的时候都来了,出力的时候都躲开……” 我凑上前去帮棚子一边推门一边说道:“棚子你说谁喝粥的时候来了,出力的时候就躲开了?本司令是那种占小便宜不受累的人吗?本司令这是在为革命事业而保存实力,以备不时之需,**还说过呢,这干革命要不打无准备的仗,本司令是在后方准备来着,这不听到老战友你的求援,立马就赶上来了!” 棚子一边使劲儿一边说:“杜司令,我谢你!诶,你说咱俩怎么用了这么大的力气,这门就是不开呢?” 我想了想说:“彭司令,咱俩会不会弄错了?这门八成是往里拽的吧!” 棚子也觉得是这个理儿,又跟着我用力往回拽了一阵子,可这门就是丝毫不动。棚子生气了照着他铁门上就踹了几脚,他说:“干革命就是要彻底,这帝国主义的门都这么难揍,你说来时候我要是偷点儿**就好了,这时候也能给炸开不是?” 那好像是千万只虫子在爬的声音越来越近,方红在一边急的直跺脚,何琳琳对我和棚子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心思开玩笑呢!”说着走上前来,黑暗中摸着棚子我俩后,将我们推开,她说:“我来试试!” 棚子相当不懈,他说:“我俩大老爷们儿都没推开,你一个女人家还能创造个奇迹?我还真不信了!”老实说,我也不太相信何琳琳能够将这扇铁门打开。 何琳琳在门上摸索了一下,然后稍一用力,这门竟然“哐啷”一声,打开了,一瞬间一道细微的光亮从这扇门外投了进来。 棚子我俩都愣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情况,太不可思议了,这门竟然不是向外推的,也不是向里拽的,而是向一旁拉的。何琳琳拍了拍手上的土,第一个走进了门里,她说:“**还说过一句话,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你们俩要还是以传统的眼光看问题,什么时候能取得你们所谓的革命胜利?这门叫推拉门,你们这么弄是弄不开的。” 我侧耳听了听身后的声音,仿佛已经越来越近了,便把方红先推到了门的那边,随即棚子我俩也立马迈了过去,棚子说:“我说呢,原来是小日本的推拉门呀,这小日本的想法就是不一样,弄个门还要推拉的!” 方红说:“这推拉门原本就是中国的产物,后来被引入了日本朝鲜等国,后来迅速发展了起来。” 我转身将门关好,以免后面的东西爬过来。我说:“棚子你看你又晒脸了吧?不懂就多学学,别啥都往外说,你看人家何琳琳同志,虽说是一个女流之辈,但其用自己的知识和智慧帮咱们脱离了险关,不能不说是女中豪杰呀!”我这个帽子戴的高,一来是想借机和何琳琳走的近点儿,使她放下对我的防备,进而暴露一些蛛丝马迹,二来也顺带着讽刺了棚子一番,以报他刚刚拿我开涮之仇。 棚子说:“都想想小时候的最高指示吧,认识要从实践开始,从实践得到了理论知识还必须要回到实践中去,我看何琳琳同志这点做的就不错,等到时候回首都的时候,一定要去见见小平同志,让小平同志也给何琳琳提个词啥的,弘扬一下咱这新时期的五好青年是怎样炼成的……” 棚子自说自话,刚刚从这门里进来的时候光顾着相互吹捧了,都没来得及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门实际上是在屋子里面开的一扇门,门的这边其实还是一间大房间。只不过在这门口处的顶棚上开了一个窗子,外面的月光便顺着这扇窗子涌入进来。 此时我借着那丝月光看到了棚子的手里正拿着一根铁棍,这是一根像棒槌一样的铁棍,通体乌黑色,因为光线有限,所以我看的不是太清楚,但根据我的猜测,这根铁棍上面应该还雕有一些图案,这根棍子的学名应该叫“冥诏”,俗名习惯上都称之为“鬼棒槌”。 鬼棒槌是人死之后拿在手里的一种东西,旧社会相信有冥司一说,说是人死了要过鬼门关,但这鬼门关可不好过。一般有身份的人都会给手里放一个冥诏,用来敲门,而庶民则多用一种簪子来代替,这种簪子的头上有九环,俗称“九连环”,据说到了鬼门关可以用这簪子来拨开门插棍,从而顺利过关。 据我来看,棚子手里此时掐着的应该正是那鬼棒槌,鬼棒槌上面所雕刻的图案因死者身份而定,多用来歌功颂德,也有个别的将一些故事事迹雕刻在上面,这鬼棒槌一般都是玄铁打造,坚硬无比,分量也足! 这些事儿都是我从爷爷的记事本上看来的,但不知道棚子是从哪儿抓了这么一个东西过来,我思索间无意间瞟了何琳琳一眼,发现此时她也正盯着棚子手里的东西发愣,看来她对此也是知之甚多…… 29.鬼库 棚子显然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他正要继续胡吹海煽,却突然见何琳琳我们两个人的神色不对,就张嘴说:“以本司令的观察来看,自从何琳琳同志加入了咱们的队伍,老杜你们两人就在很多事情和见解上有着高度一致的默契。就拿现在来说吧,你俩这都是让耗子给吓到了?这么看着本司令,老彭我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呢!我说你俩是不是也是要整一个战地革命婚姻啊?” 方红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们两个的异常,她说:“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相比棚子这种乐观派而言,方红作为一名警务人员,其思考问题的角度确实确实精准,往往切中要脉。 何琳琳不等我搭话,抢先一步来到棚子身边,从他手上拿过来这根鬼棒槌细细打量起来,我也来到方红的身边打算看看这鬼棒槌上面到底雕刻些什么图案。棚子和方红二人见我俩看着这根铁棒子神色凝重,知道这东西可能不同寻常,也都凑上来打量。 我见这跟铁棒子上面果然雕刻了图案,那棍子上的图案虽然紧凑渺小,但是笔锋飘逸清晰,内容较为充实,人物虽然渺小但却栩栩如生。从整个雕刻的画面来看,和《清明上河图》在笔法上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是这雕刻的内容却非常的使人在意,因为这铁棒在何琳琳的手里,所以我只是粗略的看了两眼,并未仔细观看。我见这铁棒上有一幕画面是在一间厅堂的正中央坐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这女子的脸型似乎是给了特别的修饰,一副仙人般的模样,在这大堂之上还跪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似乎正在向这个女子陈诉些什么。这个画面被工匠用浮云框圈了起来,看来这应该是在讲述一段过去的故事! 何琳琳看的比较仔细,之后她才将这个铁棍子还给了棚子。她转过头来看向了我,似乎早就知道我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她问我:“你有什么高见吗,说出来大家交流一下。” 我如实道:“我是个粗人,从小就调皮捣蛋祸害人,不爱学文化,而且我也没你看的深入。不过,如果我没说错,这根铁棍子应该就是鬼棒槌,从棒槌上面雕刻的画面来说,应该是出自于宋朝,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说实话,能说出来这两点,我还有八成是蒙的。 何琳琳点点头,她说:“这个东西叫冥诏,俗名确实是鬼棒槌,不知道彭远征你到底在哪儿弄来的。” 棚子说:“刚刚在那边,灯忽然灭了,我只听到后面沙沙的响声原来越近,便着急打开这扇门,谁知这手四下抓挠一番,竟然摸到个铁棒棒,我放在手里掂量一下,这棒棒的分量还挺足,于是就用它将那门锁给砸了下来!”棚子说的手舞足蹈,吐沫星子满天飞,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何琳琳无奈的摇摇头,我对棚子说到:“彭的坏,你可知道这玩意的价值吗?你用来砸锁,这可能还是宋朝的东西呢,你想想宋朝是什么年代,那可是经济发展水平比今天的美国佬儿还牛逼的时期,要是刚刚被你用了几下蛮力给敲坏了,你可就是涉嫌毁坏国宝了,这个罪名要是扣到头上,别说回去小平同志会接见你,我估计你连首都的大门都进不了就直接被关进羊圈了。” 棚子毫不在乎的说道:“危及关头当明白孰轻孰重,彭老总曾经讲过,行军打仗,战机稍纵即逝,刚刚要不是我,恐怕现在咱们都让那虫子给啃死了!” 说道这里我突然意识到现在我们一行人居然还站在这门口处,虽然说门已经被重新关好,但那些虫子还是有爬进来的可能,但是仔细倾听了一下,却发觉门那边丝毫动静都没有了。我正有些疑惑不解,却见何琳琳的脸色一时间变了颜色,她走上前来扒着那扇铁门用力的拉了拉,结果却纹丝不动。 我们顿时明白了个所以然,刚刚那丝丝咔咔的响声并非是什么虫子,而是那躲在暗处的人使用的阴谋诡计,似乎就是想将我们逼进这间屋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才是真的要有大事发生了。 此时要做的就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见这四周黑咕隆咚,只有顶棚上有一个缺口,但是这建筑修的太高了,而且墙壁全是水泥混凝土,光滑坚硬,并非是人力所能够攀爬的。再看这走廊的两边,似乎都有路可走,但现在究竟是往哪个方向去,我们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方红建议我们分兵两路,一边两个人,都各自往前探探路,但是我并不同意方红的这个想法。一来是我对何琳琳还不够完全信任,如果分开的话,无论谁跟她走在一起,都有一定的危险。二来本来我们就已经被人监视住了,现在要是单独行动的话,对于对方的攻击而言将更加倍的有利。 在简单的商量了一下以后,我们都同意暂时先朝着一个方向走,如果不能出去再返回来重新寻找出路。 我们打算先朝着右面走去,这所建筑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总觉得这个空间里更加的干燥,而且隐隐约约还有一丝霉臭味。何琳琳边走边问我道:“关于这鬼棒槌,你有什么想法?” 我有心想听听的她的意见,便问道:“那你是怎么看的?” 何琳琳说:“这东西只有大墓中才可能会出现,说明这地方肯定有一所大墓,而且早就已经被盗了,依我来看,应该是当年日军在此勘探的时候发现的,而且他们很可能挖掘了这座大墓,我怀疑这地方日军的失踪就和这件事儿有着密切的关系。我想,一定是在那墓地里挖出了什么东西!” 我没有想到何琳琳会如实说,她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基本相同,我不由得开始思索,在这大山里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而同时我也对何琳琳的身份更加好奇,真的如她所说,她是一个人来的吗?她来到这大山深处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我总觉得我们两个人身上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我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原因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对任何女人有过这样的感觉…… 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手电拿了出来,而我的手电因为电池被用完了,一直都没顾上换,所以也就被我忘记了这茬,此时见棚子打着手电,我也从登山包里将手电摸了出来,然后换上了两节新的中华电池。手电筒发出了昏暗的光亮,让我对四周的环境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这里更像是一个仓库,在走廊两面的墙壁上,每隔几米都会出现一扇门,这门和刚刚我们所出来的发电站的那扇门是一样的,看来这所建筑修的十分诡异。这些门虽然都是大铁门,但是门却并非关的十分严实,我们见一扇门打门缝里传出来阵阵闪烁的光亮,似乎是有人在里面点着蜡烛做什么…… 方红有些害怕,紧紧搂住何琳琳的胳膊,我和何琳琳相互看了一眼,疑惑地摇摇头,一时间也猜测不出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出去,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棚子大踏步走上前去,他一伸手便将这扇大铁门拉开了,顿时屋里里面的光亮冲了出来…… 我们四人一见,竟同时愣在了原地,这光亮是无数的鬼火,科学上称这种火为磷火。但这屋子里怎么会有如此多闪闪烁烁的磷火呢?我愣了一下,与何琳琳几乎是同时一步赶上前去观望,果然见这所大屋子里竟然密密麻麻的摆放着无数的死尸…… 这些死尸有动物的,有人的,有的已经腐烂成了骨头,有的已经变成了干尸……屋子里一片凄惨的景象,不时间还有阵阵使人恶心的味道从屋子里面穿出…… 何琳琳瞪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的说道:“这……这是鬼库……” 30.匿名袭击 我并不知道鬼库是什么,但看到何琳琳惊讶的眼神,我也猜测事情可能有些复杂。 何琳琳见我们三人疑惑的样子,知道我们对鬼库并没有什么了解。她解释道:“这鬼库是我意译过来的,我在二层阁楼的资料库里查看了很多资料,鬼库的原文是俄文,后来又被译成了日文,我看了日文和俄文以后,将其意译为‘鬼库’。那资料里并没有详细描述这些尸体的由来,但根据当前所发生的这些事情,我猜测这些尸体很可能和彭远征手里的那根鬼棒槌一样,都是从大墓里挖出来的……看来要想弄清大致的事情,我们必须要设法找到那所大墓才行!” 何琳琳说这鬼火并没有什么好怕的,说着便领先一个朝着屋中走去,棚子和方洪二人也跟着进去。我想,何琳琳终于说到了点儿上,看来她千方百计的来到这所大山里,主要的目的也是寻找这里的大墓。一愣神的瞬间,我竟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忽然我似乎又有了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我急忙打着手电转头四下张望,但却看到这个灰暗的走廊里空空如也…… 虽说现在我们所处的这所建筑和刚刚离开的火力发电站是相连的,但是这所建筑的空间却非常大,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么大的一个基地,当年日本人究竟花费了多少的财力物力。这间鬼库的房间很大,朝着纵深方向延伸出去。棚子见我半天都没有跟上去,便在那不远处朝我喊道:“我说杜司令,你又在后面磨磨唧唧干啥呢?这地方可不安全,一会儿你再抓耗子的时候,可别说本司令没帮你!” 我答应了一声,刚要抬脚进门,此时心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丝不安,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似乎是什么人安排好了的,专等着我们所有人都进到屋子里,然后再耍个手段,来个一锅端。想到这里,我决定自己还是守在门外为好,于是我对棚子说:“你们仨看看这里面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本司令在门口为你们站岗,咱们都是为了革命,分工不同!” 棚子在里面答应了一声,我守在这门外,眼睛瞪得通明,我想如果此时即便是有一只大头鬼走到我的面前,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和它进行搏斗!对于我们这些经历了饥荒、公社化、大生产、文革、插队的人来说,打心眼里是否定一切牛鬼蛇神的,我们从小到大就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爹不怕,娘不怕,尊敬周总理,主席是老大”的性格。一切可看得见的事物都不会觉得可怕,但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才真让人觉得慎得慌,因为你不知道他会躲在哪里,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给你一下。 我正在门口处聚精会神的守卫着,此时却突然听到了何琳琳在这鬼库中喊我,我不明何故,便把棚子喊了出来,我对棚子说:“你在这里把门守好了,本司令进去看看什么事儿。”棚子满口答应了,于是我也抬脚走了进去。 我见何琳琳和方红两人正在打量这些死尸,方红是警务人员,估计也没少和死人打交道,所以面对着这么多的骷髅干尸,竟看不出她有丝毫害怕的神情。何琳琳更是面无惧色,她见我走了进来,便打着棚子的手电照向那一排排死尸,她对我说:“你看看这些尸体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打着瘦点蹲下身来仔细查看,我注意到这些尸骨确实不大寻常,无论是骷髅还是干尸,别的地方都很正常,唯独头部都不太完整。这些尸体的头部后脑勺部分都有一个很大的洞,而且边缘较为光滑规整,似乎是人为造成的。我打着手电正兀自思索,这时候却听到棚子在我的旁边问道:“怎么样老杜,看出啥来没有?” 我摇了摇头,突然感觉不对,转头一看,棚子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我打量了一下,此时我们四个人已经全部都迈进了这鬼库之中。刚刚那种不好的感觉顿时又涌了上来,我问棚子道:“不是叫你在门口等着吗,你进来干啥?” 棚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我一个人在门口呆着怪没劲的,进来瞅瞅你们,大家一起搞搞研究不是很好嘛……” 棚子的话还没说完,我便听到了“叮哒哒”的一声脆响,仿佛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一愣神的功夫,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照着棚子的后背推了一把,丢掉了手上的手电筒,两只手迅速拉住两边的方红和何琳琳,嘴上喊道:“跑,快!” 棚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我已经拉着这两个女人超过了他,我回头对棚子喊道:“还愣着干嘛?是手雷!” 棚子一听也赶紧奔了过来,要说这棚子跑起来可真不是盖的,蹬蹬蹬两步便跑到我前面去了,但此时我也顾不上骂棚子了。就在我即将到达门口的一刹那,何琳琳抖掉了我握住她的手,在我的后背上用力的推了一把,我吃力顺着那股惯性朝门外飞了出去,基本上是踩着棚子的脚尖出了门,在门口处我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紧接着鬼库中“轰”的一声巨响,震的我耳膜生疼! 这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瞬间又顶出很远,我被重重的摔在了走廊的墙壁上,棚子也和我差不了多少,方红被我用右手拽着,此时也被冲击波惯在了棚子的后背上。我忍着身上的生疼,回过头来寻找何琳琳,却发现何琳琳并没有出来…… 我心里顿时一凉,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转身便往那鬼库跑去,我刚到门口处,见到何琳琳从里面蹒跚着走了出来,她身上的衣服都刚的爆炸炸的凌乱不堪,黑暗中看不清楚,隐隐约约只看到了一丝白皙的皮肤……我见她的脸上满是灰尘,已经看不太清容貌,头上的鸭舌帽已经不知被炸飞到哪里,原本乌黑的长发一瞬间垂了下来……她慢慢的走到门口处,抬起头刚好看到我正朝着这个方向奔来,她朝着我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的脸,在这灰暗的环境里,我见她的眼睛很清澈,仿佛跳进去就能够洗掉一切烦恼和疲劳…… 何琳琳开口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我摇摇头,心里悬着的石头顿时落了地,我说:“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躲过爆炸的吧。” 何琳琳拐着走出了鬼库,我忍着身上的疼痛上前去扶住了她,她摇摇头,示意不需要,我松开了手,她无所谓的说道:“我钻进了尸堆里。”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和平静的表情让我一瞬间对她肃然起敬!不要说是一个女人,即便是个男人,也很少有敢于钻进几百年的干尸堆里躲避爆炸的人!她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何琳琳一直提防着的心放了下来,似乎与何琳琳相处以来,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她想要伤害我们的迹象,也许我早就放下了对她的猜忌,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来承认罢了,要不是她刚刚那舍命的一推,或许现在我们都已经被那爆炸所伤! 此时棚子和方红也走了过来,显然他俩也被刚刚的冲击波摔得够呛,我骂棚子道:“棚子你他妈右倾了,你这是激进主义你知道不?不是说要你看好门吗?” 棚子回道:“老杜,你他妈就是盐巴虎身上差鸡毛,你算什么鸟,本司令行得正坐得端,几时右倾激进了?” 我还想跟棚子掰扯掰扯,此时方红也上来拉架:“你俩不能少说两句?还革命战友呢,芝麻大点儿的事儿就掐个你死我活的,要打回去打,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 方红说的对,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我们四人身上多少都有点儿伤,而关键是那手雷到底是谁丢的?而且刚刚从这鬼库中出来的一瞬间,我仿佛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不是方红,不是棚子,也不是何琳琳,他到底是谁? 31.枪响以后 我突然意识到现在所面临的问题越来越多,我们就势坐在了地上,我一边慢慢缓解身上的疼痛,一边对他们说道:“刚刚我从门内出来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似乎撞在一个人身上,从那接触的一瞬间来看,这个人和刚刚在发电站内与我进行搏斗的并非是同一人。在发电站的时候,那个人身上硬的像是一块儿铁,而刚刚那个人却有一丝肉感!这样一来,除了已经出现在我们队伍当中的何琳琳,实际上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依然还有两个神秘之人……” 棚子说:“我现在开始怀疑咱们当初所做出的推断,自打进入将军岭,很多情况实际上都是我们毫无根据的猜测,就拿觉得暗中有人在监视我们这件事来说吧,其实最现实的证据就是在河边所发现的那两对陌生的脚印,其中一个脚印的主人我们已经确定是何琳琳了,另一个我现在怎么想都觉得不像是一个人的脚印!而同样是这双脚印出现在了我们所活动的地方!但根据何琳琳刚刚所作出的那些科学依据来分析,这将军岭的生物都受磁场的影响而向东南方向迁徙,所以本司令暂时也搞不懂这是个什么东西!” 何琳琳说:“刚刚在身后的鬼库里,我就发现这些骷髅干尸很不寻常,你们应该注意到这些这些尸体的头部都不完整,被挖了一个规则的洞。结合刚刚彭远征说的话,我似乎想到了一点儿线索!” 方红问:“是什么?”棚子我俩也瞪大眼睛看着何琳琳,何琳琳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她说:“我现在并不十分确定,所以也不便告诉你们,以免引起恐慌,这样你们后面做起事儿来难免会缩手缩尾!” 方红并没有说话,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确实方红自从昏迷醒来之后的表现和以前大不相同,这也使我本来就颇不宁静的心又多了一丝不安,我总觉着后面可能会发生一些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时候方红抬起头,她说:“听声音和爆炸时间,刚刚的爆炸应该是日本的‘97式手雷’,咱们国内管这种东西叫‘甜瓜’,这种手雷的优点和缺点都不少,所以抗战胜利后在国内就很少见了,不知什么人这么胆大,滥用军火不说,还想伤人性命!” 方红的话音未落,我听到背后的走廊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心里顿时觉得不好,我担心会再有手雷向我们丢来,便招呼了一声:“快躲开……” 其余的三人会意,连忙忍住浑身的疼痛,起身躲闪。在我站起来的一刹那,耳边就响起了一阵“哒哒哒……”的声音,是机关枪,子弹几乎是擦着我得身子过来的,棚子和方红躲进了刚刚的鬼库当中。 虽然是受了伤,但何琳琳的身手显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灵活,她在枪响的一瞬间便一个鹞子翻身从半空中折到了对面一扇门前,顾不上许多,用力一拉便将这大门拉开!我被何琳琳的身手所惊住,动作慢了半拍,何琳琳的功夫从招式和套路上来看应该在我之上,下午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她体力方面的因素,我可能会反被她降住!何琳琳回头看了我一眼,急忙道:“快……进来……” 我闷哼了一声,连着几个垫步便朝着何琳琳奔去,身后的子弹追着我便扫了过来! “****的!”气愤之余,我爆了粗口,何琳琳白着眼睛看了我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我见何琳琳这样,相当不应景的说道:“你也甭嫌我粗俗,这个王八蛋三番两次的想要咱们的命,我非把他揪出来剁了不可!” 何琳琳并没有顾上听我牢骚,她转过身仔细打量着所房间的一切,我的手电筒在刚刚逃跑的过程中丢在了棚子方红所在的那个鬼库中,现在估计连手电带干尸什么的都被炸烂了。方红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把手电,我借着她的手电光趁机打量四周的情况。总体上来说这间屋子和刚刚的屋子大小基本上相同,但却像是一个仓库一般,在房间的地上摆着一些大木箱子,还有一些物体上面扇着一层厚厚的帆布。 何琳琳低声问我:“你有没有问道一股味道?” 我伸着鼻子在空气中使劲闻了闻,确实这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味,而且我总觉得这种味道我似曾相识,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何琳琳看着我,眼神中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笑意,她说:“老杜,听没听过一首诗,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何琳琳突然间改称呼我为老杜,我一时间有些不太习惯,但是听何琳琳这样说,似乎是有了应付的对策,我问道:“这话又是怎么说?” 何琳琳道:“这味道是枪油的味道!这里应该是一个军械库……”何琳琳的话在我的耳边闪过,我瞬间记起了这种味道,这确实是枪油子的味道,小时候棚子我俩在军队里面经常会闻见这种味道,那时候不像现在,那时候的枪油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而且小日本的枪油子和国内的不同,不知道添加了什么成分,让人闻着总觉得怪怪的! 我在门口守着,何琳琳轻轻朝着那边靠去,她来到那帆布面前,拉起一角轻轻将这帆布拉起,见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就稍一用力,我听到“呼啦”一声,那帆布下面的东西便一瞬间暴漏在了空气当中!何琳琳的手电筒和我们的不太一样,她的手电筒更加小巧精致,而且光亮比我们的要强上很多倍,她将手电筒咬在嘴里,我接着她手电微弱的光芒看到帆布下盖着的是一排排大箱子。 走廊里的枪声不断,在这枪声“哒哒哒……哒哒哒……”陪衬下,我隐隐约约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向这里靠近,何琳琳的动作相当迅速,她很快的就打开了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的是一杆杆三八大盖,她抓起一把向我丢了过来,又给我扔过一把子弹。我接住枪,对何琳琳道:“这三八大盖和机关枪比,根本挡不住呀!”何琳琳说让我先顶一会儿,好家伙这老娘们儿是打算拿我当挡箭牌呢,但此时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拿起这把枪将子弹压上膛,将铁门拉开一道缝隙,对这机关枪响的方向射击。 “啪……啪……”这三八大盖是全新的,打起来声音很脆,但操作起来却不太好使!随着这几声枪响,那机关枪的声音竟然停了下来,这时候我听到打对门传来了棚子的声音:“我说杜司令,我怎么又听到了步枪的声音?莫不成咱们是闯了土匪窝了吧?不能够呀,我记得五十年代咱基本上就已经肃清山上的土匪了……倒也是,这将军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的没边没沿,土匪要真是躲在这里面,政府都懒得进来剿他们……” 我说:“棚子你他妈又穷叨叨啥呢?这枪是本司令开的,老实眯着,不知道枪打出头鸟吗,一会你把这火力招引过去了,别说本司令抽不出身子来支援!” 棚子说:“老杜,我怎么觉得何琳琳来了以后,你跟我就越来越没有默契了呢?本司令之所以这么大声的说话,那就是在吸引火力,你应该瞅准机会一击将这王八犊子干掉!怎么倒跟我掰扯上了?对了,你这枪是在哪儿搞的……” 棚子的话音未落,这机枪又开始了扫射,此时的我也没工夫跟棚子废话,虽说咱这枪不好使吧,但好歹也比进山时候支书给的那两杆猎枪强百倍吧。在我断断续续还击的时候,何琳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她的嘴里咬着手电,手里端着一把冲锋枪,对着那走廊里就是一顿乱射!还真别说,何琳琳的这阵枪响还真的就把那外面的人给压制住了。 我们在这间屋子里躲了一会儿,也不见丝毫动静,何琳琳拿起了一个手雷,拽开引线在墙上磕了一下,便迅速朝着外面丢去,几秒钟以后我听到走廊里传来了轰隆隆一声炸响,心想这下即便是个鬼,也该炸回去见阎王了吧! 棚子在那边朝我喊道:“老杜,没动静了,要不出去看看?” 我说:“你保护好方红,呆着别动!本司令看看再说!”我又等了一会儿,示意何琳琳后退,我上前将门推开,然后脱下了自己的中山装搭在枪头上慢慢递出去,结果却并没有异常发生,我将衣服收回来打算穿好,却见何琳琳正在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低下头来看了一眼,见自己上身正光着膀子,原本我还有一件小背心,但是因为和狼群搏斗,身上被咬了很多处伤,小背心已经被血给染红的不成样子,也就被我扔掉了。幸好这间中山装的材料是“的确良”的,穿着凉快结石,才没怎么被撕烂,但裤子却完全报废了,所以在二层阁楼的时候我才换了一条日军的裤子。“看啥呢?”我问。 何琳琳不懈的将头转向了一边:“你恶不恶心?” 我将衣服重新穿好,对何琳琳道:“不愿意看,你不会不看!” 何琳琳没说话,我自己打开门先走了出去,见外面果然已经恢复了宁静,那个刚刚攻击我们的人此时已经无影无踪了。何琳琳跟着我从这军械库里出来,棚子方红也走了出来,我从何琳琳手中拿过手电筒,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这走廊上竟然多出了遗留血迹。我疑问道:“谁负伤了?”几人相互检查一下,发现我们身上都是完好无损,看来这伤应该是刚刚向我们开枪那人的。我又打着手电仔细查探一番,发现这丝血迹正隐隐约约通向了前方! 32.两具干尸 棚子说:“看来这敌人负伤后落荒而逃了,老杜你说咱们要不要乘胜追击呀?” 我说:“穷寇莫追,但咱们也没有打掉对方的嚣张气焰,就怕什么时候他又出来算计咱们一番!” 方红道:“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致我们于死地呢?”老实说,这也是我一直所思考的问题,对方如果是盗墓贼,利用我们岂不是更好?如果对方是敌特分子,那就更没有道理了,因为说不准我们身上就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他应该设法接近才对呀?难道他的目标是何琳琳?不对,一提到何琳琳,我突然又有一种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如果她是敌特的话,那么她接近我们难道是为了从我们身上套取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难道这黑暗中的人是在和何琳琳唱双簧,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我们上当?我说为什么何琳琳到哪里似乎都是无所畏惧,而且像是事先知道了一般,难道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一瞬间,刚刚放下对何琳琳的怀疑,此时又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何琳琳并不知道我对她又产生了怀疑,她说:“为什么我感觉这个人对这里的环境如此熟悉,至少比我们熟悉很多?”她的话很有道理,但却让我觉得很虚伪。我心想,我一定会抓到你的狐狸尾巴,咱慢慢来! 在棚子的强烈建议下,我们又返回了军火库,每人都挑了一件趁手的兵器,方红拿了一把手枪,这手枪是“十四式”,中国人习惯上叫它“王八盒子”,彭子我俩则是人手一把99式轻机枪,何琳琳手上的那把冲锋枪并没有换,这是一把南部式的8毫米冲锋枪,当时这些装备都曾经在二战的战场上被侵华日军大量使用,却不想今天我们竟然有幸在这里遇到。 我们备下了足够用的弹药才从这间小型军械库中走了出来,我们沿着地上的血迹继续往前寻找,刚刚那躲在暗中袭击我们的人一定是被我们的流弹打伤了,所以沿着这条路向前寻找,没准真的能够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条通道看起来不长,但我们走起来却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与何琳琳走在最前面,方红跟在我俩身后,棚子走在最后。很快我们就走到了这通道的尽头,通道的前方是一面水泥墙,在距离地面一丈多高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窗子,大概只能容得下一人出入,此时可以透过它看到外面天空上稀疏的繁星。通道的左右两面各有一扇铁门,左面的铁门扮演着,但右面的铁门却似乎上了锁。 我看了何琳琳一眼,走上前去拉开了左面这扇半掩着的铁门,抬腿迈进了这所房间。何琳琳紧随着我的步伐走了进来,借着她手里手电筒的光芒,我仔细的查看着这间房间的分布与格局。这所房间怎么看着都不像是一个库房,倒像是一间宿舍。在门对面的墙壁上开了几扇窗子,但早已被贴条封死。棚子见到啥都觉着新鲜,此时又开口道:“老杜,看来这间房子就是看库房的宿舍呀!” “十有**就是这样……”我一边应付棚子,一边仔细打量这间房间。一进门左手边是几排铁床,床上都铺着被褥,我伸手抹了一把,见这被褥上面也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正要抬头看看天花板的样式,此时何琳琳却在一旁拽了拽我的衣角。 我转过头,见她正木讷的看着右手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右手边靠墙的地方有一张四方的桌子,在桌子的两面各坐着一个人,这屋子里本就昏暗,只有何琳琳手里拿着一把手电,还有那被封起来的窗子可以透过一丝光线,使我们隐隐约约看到两个模糊的黑影。这两个人影一动不动、一声不响的坐在那里,极为恐怖。 棚子见对面坐着两个人,想都没想就说道:“你们俩就是在暗中一直算计小爷的狗杂种吧?” 隔了很久,也不见对方回答。我正疑惑,刚要开口继续问话,却见何琳琳抬起手臂拦住了我,她说:“别喊了,这是可能是尸体!”说着便举着手电筒向前走去,我心想果然每次都是她舍身犯险,仿佛所有发生的事情她都事先知道一般。 我随着何琳琳走上前去,棚子和方红也紧随在我的身后,当我来到这两个人跟前的时候,我便一瞬间愣在了原地。不可能!绝不可能,在我的世界观里,不可能再一次出现这么邪门儿的事情…… 我转身看了方红和棚子一眼,发现方红的神情比我还要激动,她眼圈红红的,似乎有种说不出口的苦楚!棚子却一脸的释然……我又转身看了一眼何琳琳,虽然她也是惊讶,但从脸上的神情来看,却明显镇定的多! 在我们四个人当中,其中有三个人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两句尸体了,那就是方红、我还有何琳琳。棚子在此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两句尸体,因为当时他正在另一间屋子里。没错这两具尸体正是我们昨天晚上在那二层阁楼里的资料库中所见到的两具干尸。 但有一个问题随即产生了,为什么这两具尸体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它们自己走来的?在我思索这些问题的同时,何琳琳却并没有闲着,我见她在自己的登山包里摸索了一番,然后兀自走到这两个死人的身边翻弄了一气。我并没有认真观察何琳琳究竟在做些什么,我以为她只是在装模作样而已! 此时的我已经认定了何琳琳就是敌特分子,而且我还猜测,那名刚刚躲在暗处用机枪袭击我们配合何琳琳唱双簧的人也即将出现,其目的不过是想让何琳琳赢得我们的相信和认可,以便于从我们身上套取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不过这下他们算是打错了算盘,因为我们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情报…… 33.意料之外 1 方红四下打量了一番,她说:“我们要做好准备,现在我们四人和刚刚一样,都完全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已经无路可退,如果刚刚那人突然从哪里出来算计我们,那我们会很被动。”方红很少发表意见,可每次她都会站在宏观的角度上来思考问题,这也许是身为一名警务人员所养成的基本素质。 棚子说:“这怕什么的,**他老人家不是说过嘛,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敌人有敌人的战术,咱也有咱的对策,你是对不对呀,老杜?” 我说:“彭的坏有长进,这话说的在理,但咱现在也不能闲着不是,还是早做准备要紧!我看这两具干尸来者不善,肯定是那暗中的人将它们搬了过来,想借此来吓唬咱,棚子你想想,咱们当年跟着红卫兵去刨那些封建王朝卫道士的祖坟时怕过吗?”棚子摇头说没有,我继续道,“所以说,这两具尸体算啥呀,该端咱就一锅端了它!” 棚子说:“敢于和牛鬼蛇神作斗争是咱革命小将的本职,本司令之所以大老远的随你而来,最重要的就是实现这一伟大的理想呀!”方红的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昏暗中虽然看的不是十分清楚,但我还是隐隐约约发现她的身子有些颤抖…… 何琳琳低声说:“大家最好都待在这间屋子里,外面已经是走廊的尽头,一出去连个隐蔽的地方都没有!这间屋子这么大,又没有光线,说不定那人也和我们一样躲在这间屋子的某一个角落!”何琳琳这话说的不无道理,棚子听后当即决定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刚刚朝我们丢手雷开枪的人找出来,然后让他见识见识彭的坏的十大酷刑。他刚一张口,就被我何琳琳和我给拦了下来,一是担心打草惊蛇,二是怕对方狗急跳墙,再跟我们来一个鱼死网破,虽说现在我们在人数上占了上风,但我们在明,敌在暗,实际上这场较量还处于平衡状态上,对方虽然没有占据上风,我们也没有什么便宜可赚! 但事情绝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现在想来,当时我们所考虑的都太过于狭隘,紧接着即将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而由此所引发的事情和从进山以来所有事情的真相却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正议论间,我似乎听到走廊中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于是便转过头看了何琳琳一眼,却见她也刚好看着我,朝我点点头,示意她已经察觉到!而棚子和方红二人却似乎并没有注意,何琳琳和我都是习武之人,感官异常灵敏,这点动静当然也不在话下!我对他们打了手语,示意分散开找一个能够藏身的掩体,以免一会儿发生意外。此时却听到了“咔哒”一声,紧接着一阵光亮从对门照了过来,然后枪声大起,那子弹像是雨点一般向着这个房间射来。 我们四个早有准备,一边躲闪一边还击,但这门口太小,对方似乎躲在对门的房间里,端着机关枪朝我们这个房间不停射击!何琳琳、棚子我们三人都是连射型枪,再加上方红的手枪,在这样的地势环境下也仅仅勉强可以压制住对方的火力。棚子一边还击,一边骂骂咧咧的不消停…… 子弹噼噼啪啪,流弹撞击在水泥上的声音实在不好听,忽然何琳琳“啊”了一声,似乎是被流弹伤到了,我闻声回头查看,却在转头的一瞬间瞥到了那面墙的那张桌子上,那桌子旁边的坐着的两具干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少了一具。 见此状况,我的后背顿时一凉,我对这件事儿非常在意,一想到那具干瘪的尸体很可能已经混入了我们四个人之间,我就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仿佛这具干尸此时正躲在我的背后瞪着我…… 等等……干尸?不对,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儿,这会活动的干尸!难道…… 我终于意识到刚刚在那火力发电站的时候,黑暗中朝我攻击的那个家伙是什么!那不是人,难道那就是这具尸体?我说刚刚在那边和它接触的时候,怎么总觉得它浑身僵硬干瘦,还没有一丝生气,原来是这样!如此看来,何琳琳再加上外面朝我们射击的家伙,连这具干尸算上,那么,暗中一直都在想要致我们于死地的人终于全部都在此时聚齐了,看来此时是做个了断的最佳时间…… 不好!随即我又想到,偏偏这个时候那具尸体不见了,难道是想要趁乱攻击我们?想到这里,我的身子不受思想控制,竟然冒着子弹呼的站了起来…… 就在我起身的一刹那,何琳琳飞身猛地朝着我扑来,她用自己的身子将我压倒在地,我听着子弹的呼啸声从我的耳边不断飞过,才意识到刚刚想得太多,险些丧命。我感到脸上一热,似乎有一滴液体滴了下来,顿时意识到这是血,何琳琳肯定受伤了! 在我落地的一瞬间,我迅速转身将她压在身下护住,我虽然怀疑她,但我还是决定要保护她。何琳琳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她喘着粗气,胸脯一耸一耸的,我问:“受伤了?”她点点头,嗯了一声,我的目光向下移动一段距离,发现她的右臂似乎正在流血…… 此时对方的枪声停了下来,棚子低声朝我喊道:“老杜,有事儿没?” 我挥挥手,表示没事儿,对方此时可能在换子弹,趁着这个空档,我们几人凑在了一起,因为此时的我想到了一个方法,要想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只能硬着头皮试试。我想在一会儿的战斗过程中,采用虚实结合的战术。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他们三个人,棚子和方红将枪留给我和何琳琳,他俩埋伏在门口两侧,而我和何琳琳每人用两把枪和对方对峙,造成蒙蔽对方的假象,接着再一一假装中枪。这个详细操作起来较为复杂,我们需要各自先停下一支枪的火力,渐渐地四支枪全部熄火,这样对方就会认为我们全部都被打死,进而上来查看,然后棚子和方红二人趁他进门的时候,将他按住!我之所以当着何琳琳的面来安排这个计划,目的之一也是想要验证一下,她究竟是不是敌特!但是我的想法刚刚说出来就被方红和何琳琳否定了,她们两个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坚决不同意我这样做,理由是太危险!而棚子则是高调的站在我这一边,棚子说:“革命就是会流血牺牲,要是怕东怕西,那还打什么仗呀!” 最后方红和何琳琳虽然不同意,但却也勉强答应了下来。我们按照计划行事,期间我还煞有介事的发挥了一下,每次停火一支枪以后,我都会呼唤他们其中一人的名字…… 果然,这招虽然不太高超,但确实起到了作用。我匍匐在地上警觉性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因为我很在意一件事儿,刚刚在我们双方枪战的过程中,那桌子旁边的干尸少了一个,但是现在再细看的时候,却不知道这刚刚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干尸居然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的冒了出来,蹲坐在桌子旁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太邪门儿了,我出了一背的冷汗,脑门上也渐渐的湿润起来。隐隐约约,我听到从对门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知道对方开始行动了!棚子和方红二人都紧张地躲在门后面,气氛瞬时间又一次凝重起来,我心里砰砰砰的乱跳,生怕在这关键时刻,发生一些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毕竟还不能确定何琳琳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在发电站袭击我们的究竟是不是这干尸,如果不是,那么另外一个人此时躲在哪里,如果是的话,这具干尸会不会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坏事儿…… 忽然,从门口伸出来一根枪头,迟疑了一下,一个黑影从门口闪了进来,躲在门后的棚子也不怕烫手,一把握住枪身往上一撩,往前一拉,顺着那股子惯性,又伸出另一只手掐住那人的一个肩膀,顺势往地上一摔,这人便一个马趴扑在了地上!趁着此时,方红也跟着棚子一起扑了上去,我身边的何琳琳也顿时赶了上去…… 我心里一直在惦记着那个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的干尸,所以我在他们行动的时刻,紧张地注视着四下的情况…… 棚子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迅速从登山包里拽出一条绳子,几下子就将地上的这个人绑了个结实!棚子将这个人提起来,何琳琳拿着手电筒朝着那人脸上照了照,我借着这刺眼的光亮仔细审视着这个人的脸! 这个人长着一张很具特色的东方面孔,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看年纪应该有50岁朝上了。他一脸的凶恶表情,皮肤黝黑,头发又长又乱,眼神里透露着一种类似仇恨般的邪恶感!这个人的脸,我只看了一眼,就已经浑身不舒服了,但管它这些细节呢,既然已经将他抓住,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于是我们打算好好审问一番。 棚子忙的呼哧呼哧穿着粗气,他一拍大腿,说道:“孙子,你他妈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一直躲在暗处算计我们?本司令的政策是坦白从严,抗拒更严,不老实说有你小子好受的!” 就在这一刻,发生了一幕我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那被棚子他们三人牢牢控制住的人竟然竟然张口说道:“八嘎呀路!” 我们三人一时间都没有反映过来,愣在了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这个人竟然是日本人…… 但令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接下来让我们更加意外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何琳琳竟然也开口说了日语,而且在我听来是那种很纯正的日语。我的脑袋翁的一声,我隐隐约约的觉得,事情不但没有简单下来,反而越来越加的复杂了…… 34.意料之外 2 这个日本人显然也没有料到何琳琳竟然会说日语,一脸惊讶的神情看着她。而我对何琳琳的怀疑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起先我还以为何琳琳可能是台湾方面的特务,不过现在看来她的身份恐怕并非如此简单!我知道何琳琳懂日语是不假,因为那二层阁楼资料库里面的日文资料她都能够看懂,可当我听到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一丝意外! 因为她的日语太纯正了,就像是日本人一样!我曾经接触过一个日本来华学者,而章老邪乎也会几句日语,所以我深知中国人说的日语和他们日本本土人说的日语之间的差异。但是这两年中日关系有所回温,听我爸爸说日本还给我们贷了不少款来支持我国的重工业建设,这个时候派敌特分子潜入我国,犯不上呀! 棚子和方红二人似乎并没有对何琳琳产生怀疑,他们俩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日本人身上。从我主观分析上来看,很显然这个日本人不可能是盗墓贼,也不可能是政府的人,他很有可能也是敌特,与何琳琳是一伙儿的敌特!如果这样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和何琳琳演上一段双簧,将我们蒙蔽!但是棚子、方红我们三人没有一人懂得日语,所以即便这两个人当面算计我们,我们也同样也分不出子丑寅末来! 棚子对何琳琳说:“何琳琳同志,想不到你的鬼子话这么好,那你就给当个翻译吧,你替本司令好好审审这个家伙,他不老实在他们小日本国待着,跑这儿来干啥来了?” 何琳琳对这个人说了几句话,开始这日本人的态度并不好,对于何琳琳的问话也爱答不理。接着我见何琳琳又对这个人说了几句话,这个人的脸色突然大变,沉默了一下,才陆陆续续的对何琳琳说了一些事情! 何琳琳听了这个人的话,将大致内容讲给我们:“他隶属于原侵华日军第五师团,1942年抗战已经全面展开,日军战线吃紧,资源供不应求,他们联队奉命寻找矿产资源,特别是石油和煤炭。勘探组在将军岭附近探测到特殊信号,于是派人前来考察,后来在这里发现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物质,为了方便研究,他们不仅整个联队都驻进了大山深处,而且还从苏联雇来一个专家帮忙研究,后来的事情咱们大部分都猜的不差。” 我问何琳琳:“刚开始他对你态度并不友好,你跟他说了什么,才使他前后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何琳琳白了我一眼,她说:“我如实告诉他,抗日战争已经胜利三十多年,在中国的领土上早已经没有了日军的踪影!”听何琳琳的话,看来这个人并不知道中国人和日本人的那一仗已经打完了三十多年了,这可能出自于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是将军岭太深了,其二是当年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使这一批日军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我又托何琳琳询问那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何琳琳问了那个人之后,告诉我说:“那都是工兵的工作,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守卫,他只知道似乎是在地下挖出了一座大墓,从里面捣腾出大量的殉葬品和陪葬者的尸骨,他所得到的命令就是誓死守卫这些殉葬品,有朝一日运回日本,研究出这些珍贵物品的历史价值。而那一批工兵最后一次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上来,留在这上面的人也没剩下多少。那个二层阁楼本是工作的重要场所,一来是苏联学者在此研究资料所用,二来是放些补给,三来是安置从地下挖出来的珍贵物品!后来负责守卫这二层阁楼的人总是隔三差五的失踪,上面也就下达了指令,命令普通士兵不准接近此地,只有尉官以上职位的人才能够自由出入!后来他也就再也没见过那二层阁楼里的人,而且三十多年来他也从来没有进去过,留在这地面上的守卫因为各种原因都去世了,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棚子听何琳琳说完这些之后,咧着大嘴说道:“呦呦呦,说的还怪可怜的,好像多委屈似的!要我说你们这就是自找的,不好好在你们小日本国眯着,非要跑到我大中华来搞什么侵略,你说这赖谁?要我说,你们这就活该!何琳琳同志,你把这句话一字不差的翻译给他,好好寒碜寒碜他……” 方红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总觉得方红越来越不对劲儿,在加上眼前的何琳琳,看来在这些人里面我唯一可以信得过的就是这个满嘴胡柴,爱憎分明的棚子同学。何琳琳想了想又问了这日本人一些话,得到答复以后,对我们说:“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在这里转了很多天了,我是东面过来的!一进到这个基地里,我就对这里面的镜子阵很好奇,所以刚刚忍不住问了他!” 老实说,我对于这基地里面到处悬挂镜子的事情也很好奇,此时听到何琳琳这样说,也犹然间想到了这件事儿,我问道:“他怎么说的?” 何琳琳摇摇头:“没有一丝头绪,他只是说这是上面叫这样做的,但是用意为何,却已经不得而知了!” 棚子在一边说道:“我记得破除四旧那会儿,好像对于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多少都知道了一些。以前,咱们这边镜子好像是辟邪的吧,我听说在房顶上摆个镜子,就能够将不干净的东西反射出去!是不是小日本那边也有这个风俗呀?” 何琳琳沉思了一下,说道:“日本人对镜子有好几层理解呢,确实是有镜子辟邪一说,日本人认为镜子里面有另一个干净的世界,像他们的三大神器就有八尺镜一说。除此之外,镜子在日本也象征着灵魂的纯洁,他们既不接受镜子中虚荣的我,也不接受镜子外面自私的我。他们认为镜子能够照见人类灵魂深处的每一个角落,所以人在镜子面前是毫无保留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在镜子面前看到纯洁的自我,通过镜子来观察自己,审视自己,才能够得到灵魂的洗礼!所以,也许是这群日军意识到了自己在中国犯下的滔天大罪,当某件事儿发生的时候,可能深知自己活着回国的可能已经渺茫,所以才会悬挂起镜子来以此谢罪吧!同时也希望这镜子能够减轻自己的罪责,保佑他们尽量平安!” 我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何琳琳,她的日语说的那样好,她对日本的文化了解的这样透彻……我不禁开始怀疑,她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日本人!何琳琳的话,让我更加确定了她是敌特的可能。我看着何琳琳严肃的问道:“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何琳琳并没有看我,她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无论我做过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 我说:“我只相信事实,可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敌特。如果你不将这件事儿对我说清楚,我是不可能轻易放你离开的,毕竟我们都曾是**的好卫士,现在我和彭的坏也都致力于效忠小平同志,保卫国家和平统一也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何琳琳说:“我原以为真的融入了你们,却不想还是不行,尽管我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你们,尽管我愿意舍命救你们……”她说着将手电放在了自己的嘴里咬住,然后用左手按住了自己的右臂,那右臂可能是因为救我而被流弹划伤的,虽然这里面的光线很暗,但我还是感觉到她的胳膊受了伤,似乎血还在流着!她一用力,顺着那袖子划破的口子,一用力便拽了下去…… 何琳琳低下了头,那手电光刚好照在她的右臂上。我看到她的胳膊纤细有型,皮肤很白,在肘关节上方有一道口子,伤口应该不深,而在她的胳膊上似乎有一个纹身…… 我瞪大了眼睛,这……不是纹身,因为这图案非常的令人在意,也非常的熟悉!她胳膊上居然有一个和我几乎一样的印记,但不同的是,我的在左臂上,她的在右臂上,我的图案轮廓像是一个太阳,上面刻画的是一个手使钢叉的威武天神,而她的图案轮廓却像是一个月亮,上面刻画的是一个手使狼牙棒的恶鬼…… 这两个图案给人所造的氛围非常相似,一瞬间我又想到了一些往事,那是记在我爷爷记事本上的一段往事,我记得爷爷在记事本上似乎曾说过,张财的胳膊上就有一个和何琳琳一样的图案…… “阴家门?”想到这里,我不禁脱口而出。 何琳琳双手向我抱拳道:“道不同不相与谋,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告辞!”说完转身便向外面跑去……棚子和方红一时间都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便都茫然的看着我! 我一瞬间愣在了原地,当看到何琳琳手臂上的那个印迹的时候,我对她所有的怀疑全都打消了!其实,她来这里的目的和我一样,所以她才会在这基地里到处挖坑找东西。我突然有一些担心,虽说她比我们更要早来到这所基地,但是这所基地里面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她一个人跑了出去会不会遇到一些什么? 想到这里,我紧接着追了出去,我的心突然很疼,怪不得从见到何琳琳那一刻开始,自己的心便开始没理由的乱跳;怪不得我总是隐隐约约觉着我和她之间似乎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必须快一点儿把她找回来,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家族以外,也许就只有她是和我一样的了! 35.意料之外 3 我已经顾不上那被棚子制服的日本人,也顾不上这屋子里的两具干尸,事实上有棚子在我非常的放心。我几乎是夺门而出,何琳琳跑的很快,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外表娴静而又美丽的女人,她的体力和耐力早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刚一出门便看到何琳琳的身影隐约消失在这走廊的黑暗之中,她朝着我们过来时候的方向跑开了!我迈开两条腿飞奔着追了上去,虽然从见面到相处还不足一天的时间,但我很清楚,我有很多地方都不如何琳琳,所以我必须要在体力上超过她,只有这样我才能追上她…… 事实上我追到何琳琳并没有耗费太多的力气,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她似乎并不介意我跑出来追她,我瞅准了一个空档,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的左臂,她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我。我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何琳琳说:“第一次和你交手的时候,我见你身手不凡,就开始留意你,后来在军械库你脱掉衣服诱敌,我看到了你手臂上的印记!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和我一样的人。” 我说:“很抱歉,我怀疑了你!因为我一直在想,愿意长途跋涉不远千里走进这鸟不拉屎的大山深处的人都是怀有特殊目的的。我在来之前就知道这里有古墓了,所以最开始见到你脚印的时候,我以为你是盗墓贼,后来我也怀疑你是国家的特工人员或是敌特分子……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来这里的目的竟然和我一样!因为我自己都不太相信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件事儿,这概率太低了。” 何琳琳说:“你接受的都是大无畏的革命主义思想,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这件事儿虽然摆在了你的面前,也许你可能并不是完全的相信。可我不同,我虽然学习了先进的文化知识,虽然了解很多的天文地理,我对科学理论很了解,但我也同样相信这些捉摸不定的灵异事实,说不定这灵异有一天暴露在人们的视线里也会成为一门科学呢!” 我说:“是的,我以前眼里只有主席,只要是主席说的话,就认为是对的。主席说相信科学反对迷信,我就坚决的拥护!但最近这些年,特别是插队的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反思自己,这个世界上未知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事情都不是科学能解释的通的。人活在世上,本来就已经是最不可思议的事儿了,我们连这种事儿都相信是科学,还有什么理由去否定其它琢磨不透的事呢?何琳琳同志,我们的队伍需要你,我必须向你道歉,因为你的日语太标准,我怀疑了你,我希望你能够回到人民的队伍中来!” 何琳琳说:“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我是一个被诅咒了的人,和我走的亲近的人都没有好的下场……我爸爸是中国人,我妈妈是日本人,他们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有了我!我在日本长大,后来又去了苏联留学……所以我会的语言很多!我的爸爸因为癌症在三年前去世了,妈妈因为思念爸爸,没过几个月也去世了。我有一个青梅竹马,本来早已经私定了终身,但他却意外出了车祸,也死了。在苏联留学的时候,我的导师给了我很多帮助,我把他当成亲生父亲一样,可是他也最终没能幸免于难,去年因为实验室管理不当而发生爆炸,他也死了……你看,我是个扫把星,怎么能害你们呢。” 我想了想说道:“我和你是一样的,也许在今天的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三个和你我一样的人了!我们都有同一个目的,只是我有一点儿死心眼儿,无论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我都想通过科学理论来找出答案,但是以我这点儿文化能力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寻找那些未知事物的答案吗?” 何琳琳看着我,此时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棚子的大嗓门也随之响起,他说:“何琳琳同志,你别嫌本司令说话难听,要我说你们这些老娘们儿就是矫情!什么这个那个的,这干革命哪有不牺牲的?要都跟你这么想,当年小鬼子欺负咱们,也都别反抗了,干脆等死得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什么事在人为嘛,只要自己尽力了,其它的都交给老天算了!” 我转过头一看,见棚子和方红二人已经赶了过来,何琳琳被我们的真诚所打动,答应和我们一起寻找解开彼此家族诅咒的方法。我们沿着来时候的路一路往回走,来到了刚刚那间屋子的时候,刚一开门就被眼前的情况所惊住!那个被棚子牢牢捆起来的日本人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顿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拉开门第一个闯了进去,何琳琳紧随着我的身影进门,我借着何琳琳手中的手电光亮看到地上有一根绳子,看来是他自己解开了绳子逃跑了!正在这时,棚子也已经到了跟前,他从地上将绳子捡了起来,说道:“怪了,这‘链牛扣’是咱俩在东北插队那会儿学会的,用来栓牛是越挣越紧,这扣老杜你是知道的,不可能自己解开呀!” 听棚子这样一说,我的头翁的一声,急忙回头去看那桌边的两具干尸,这一看之下,却发现那两具干尸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桌边椅子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顿时觉得不太对劲儿,但哪里不对却也想不出来,只是觉得这两具干尸不能留,于是便对棚子说:“这两具干尸很邪门儿,咱们得赶紧把他们毁了!” 此时方红说道:“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我看还是留个全尸吧,要不我们找个地方给他们埋了也好!” 方红的表现让我觉得很意外,不要说这两具干尸这么邪门儿,就是啥都没有发生,我们也不可能会背着两具干尸出去给他们厚葬的!一来是太耽误工夫,二来是这地方不定还有多少干尸呢,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一一安葬他们?来这里我们是有正经事儿要办的!我说:“这两具尸体是一定要处理掉的,本来是在那二层阁楼的资料库里,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了这里,而且竟然还早了我们一步!刚刚在那火力发电站的时候,我被什么东西攻击了,我摸着那人身上干巴巴的,很可能就是这干尸在扑人!还有这屋子里的日本人,他会去哪儿呢?如果说有人解开绳子放走了他,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干尸做的!我只是想不明白,这干尸到底有没有思想了,为什么他要放走这日本人呢?” 方红跟我辩解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就是这干尸做的?你身为革命军人的后代,不相信科学反而满脑子的封建迷信思想,这人都已经死了几十年了,怎么还能再起来害人?”我觉得方红似乎越来越加的不对劲儿,她的想法和做法也越来越离谱。 棚子说道:“方红同志,你就是心太软,这人死都死了,何况咱又不认识!道家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羽化登仙吗?我看咱还是将这两具尸体烧了得了!可是咱们也没有油呀,这点不着啊!” 我说:“进山的时候支书给我们带了两杆猎枪,那两杆枪都被我们弄丢了,但是火药还在包里!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就用这火药给这两具干尸点了得了!” 棚子答应了一声,回身去找我们的登山包,结果一找之下才发现,我们俩的登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棚子瞪着大眼珠子在地上不停地转圈,嘴里念叨着:“不能够呀,就放地上了,怎么会没有了呢?老杜,这太邪门儿了啊!” 我顿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何琳琳说:“看来你们的登山包八成已经被那个日本人拿走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拿走你们的包?你们的包里到底有什么?” 棚子说:“都是一些用得着的装备,还有一些吃的,包括从西洼沟走的时候拿的那两块儿芥菜疙瘩咸菜!哦,对了,我从二层楼阁出来的匆忙,带了一幅古画,还有刚刚的那个什么鬼棒槌也在登山包里面放着呢!诶,我听说这个小日本是守卫什么陪葬品的卫兵?这王八羔子不会是想要将这两件东西带回他们日本国吧?太异想天开了,他回得去吗?” 我说:“棚子你说的那种可能不太大,咱们这包里放着什么,那个日本人是根本不会知道的,但是有一样东西,他知道咱们一定会有,那就是食物和水!我觉得他之所以将咱们的包都拿走了,看来是打算饿死咱们渴死咱们呢……”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屋子里传来了一阵“叽叽吱吱”的声音,这声音听着很诡异,让人的汗毛孔都扎了起来,仿佛是什么东西在笑,我们四人都同时被吓了一跳!慌忙的四周打量了一番,我察觉到问题是出在了这两具干尸的身上,但此时的何琳琳早已经几步跳到了那两具干尸的身边。她嘴里咬着手电筒,左手里握着那杆南部式8毫米冲锋枪,右手将身边这具干尸头上戴着的帽子摘了下来…… 方红显得很不安,棚子一直陪在她的左右保护着她,而我此时已经瞪大了眼睛看着何琳琳那边。待何琳琳将那具干尸的帽子摘下来的时候,我竟发现这具干尸太奇怪了,以至于我没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种! 在他那红褐色的卷发上面竟然清晰的盖着一层黑色的直发,突然间我发现那干尸干瘪的眼眶竟然睁开了,里面似乎有两个小眼珠在滴溜溜乱转。 就在我疑惑之时,那具干尸竟然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我这边扑来。这一下太突然,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但好在我身手敏捷,虽然思维意识还没有转过来,但身体在面临危险的时刻早已经做出了反应。在那具干尸接近我的那一刻,我已经一掌拍出。 可这干尸太过于灵活,身子稍稍一侧,便躲过了我的掌锋!我就势手腕翻转,一把掐住了那具干尸的锁骨,刚一摸到它,我就已经非常确定刚刚在火力发电站和我交手的就是这具干尸不假!但此时我也来不及想太多了,因为那具干尸已经伸出了两只锋利的利爪掏向了我!我一着急,掐住干尸锁骨的手连忙松开,这干尸似乎并没有痛感,根本制不住他!在我松手的一瞬间,那干尸已经再一次接近了我二寸有余,我就势推了一把,使自己和它拉开距离。然后瞬间飞身在那干尸的身上踢出了两脚,将它踢了出六七米远…… 就在这一时刻,何琳琳对我们叫道:“快,卧倒……” 我没弄清什么状况,但还是听话的趴在了地上,棚子也赶紧按着方红趴在地上,就在此时我听到了一阵“哒哒哒……”枪响,紧接着又传来了一声“轰”的爆炸声,我抬起头来观看,却发现刚刚朝我扑来的那具干尸已经被炸的支离破碎! 这时候我又听到了一声尖叫,然后便看到方红从地上爬了起来,哭着朝那边的尸体跑去…… 36.意料之外 4 方红的这一举动使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扑向那具干尸,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扑向那具干尸…… 方红将那干尸被炸碎的部分都收敛在一起,许久才冷静下来,她看着这具尸体喃喃自语:“不……不是他……”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另一具端坐在桌边的完好的尸体。 我见方红跑向了那具端坐在桌子旁边的干尸,担心会出现什么岔子,便也紧随着跟了上去。方红的情绪早已失控,似乎也顾不上顾及那干尸是否肮脏,一把竟然将它搂在了怀里。我们三个人追到跟前便停下了脚步,棚子和我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谁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咋回事儿。 棚子问我:“我说老杜,这小姑奶奶是不是中邪了?到底唱的是哪出呀?怎么突然抱着个死人哭起来了?” 我瞪了棚子一眼,我说:“这我哪儿知道呀!”然后看了一眼那干尸,说道,“这是那具日本女尉官的尸体……” 方红回过头朝我喊道:“不……她不是日本人,她是我的姨妈!”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安静了,我转头看了棚子一眼,棚子显然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以至于棚子都没有反应过来……而我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惊讶,事实上方红现在所作出的这种表现早就已经有了痕迹。我一直觉得方红进山昏迷醒来之后的很多做法和言行都和之前大不相同,而且性格都似乎变了好多。 在此之前,我还以为是那次短暂的昏迷所造成的,我甚至怀疑过方红的神智已经被什么人控制了,从而将方红安排在我们身边监视我们!现在想来,恐怕事情并非如此,方红真正开始转变的时候并非是昏迷醒来之后,而是从那二层阁楼出来以后才对!其实在那二层阁楼里看到这两具干尸的时候,方红的情绪就已经有所反常,看来那时候她就应该已经知道了这具干尸的来历…… 我知道方红这个时候一定会跟我们说一些什么,所以我看着方红,等着她的下文。方红一开口,便让我和棚子嗔目结舌,她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要进这将军岭并不是为了找什么灵芝的,其实我的真实目的也不是找种牛!”这句话说出来确实够让我和棚子惊讶的,因为我们确实从来没有想过方红进入将军岭会有其它的目的。方红隐藏的太深了,我突然觉得背后发冷……如果方红要是敌特的话,那我和棚子恐怕早就不知不觉的见了阎王,但是当我们听了方红的故事以后,却真的打心底心疼眼前的这个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姑娘! 一切都要从建国以前的很多年前说起,方红的母亲也是大户人家,她有一个孪生妹妹,姐俩都曾在苏联留学,有着相当高的思想觉悟,因为受到苏联革命思潮的影响,看着当时的百姓苦不堪言,便都决定投身革命事业。但两姐妹所选择的方式并不相同,姐姐也就是方红的妈妈毅然再次奔赴苏联,投身到了共产国际的大环境中,后来回国参加了革命,成为一名革命战士。但是妹妹却去了日本,并加入了日本的**,最后成功的打入了侵华日军的内部,表面上是从事文字翻译工作,事实上却是我党的一名情报人员! 当她再一次踏上祖国的国土之时,就开始暗地里进行情报传递,并设法联系到了自己的姐姐,姐妹二人开始联手,共同为我们的抗日大业奉献力量!后来有一次,妹妹找到姐姐说日军最近正在大肆寻找各种矿产资源,并在将军岭深处发现了稀有的矿物质,日军希望她能够给一名苏联科学家担当翻译,于是她便找到姐姐说明情况,并决定将搜集情报,找机会将相关资料传达给中方! 然而这一去就再也没有了音讯,日军的这一支部队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此再也没有现身!而方红的妈妈则一直挂念着自己的妹妹,但因为妹妹搞的是谍报工作,所以又不能明说,等日本人被打走了以后,其妹妹的身份则并没有被洗白!但姐姐很多年来却并没有放弃寻找,而得到的消息却是渺茫的,甚至并没有人知道将军岭这么一座山! 1968年方红的妈妈因病去世,临死也没能够再见到自己的妹妹一眼,所以不能瞑目。当时的方红年纪还小,妈妈拉着她的手迟迟不肯咽气,她看着方红断断续续的说道:“要帮妈妈……完成心愿……”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张姐妹二人的合影,方红看着那个和妈妈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知道那就是妈妈一直挂念着的人!从此以后,方红便一直都在为了完成妈妈的心愿而活着! 直到这次偶然在西洼沟听到了将军岭,才使得她心潮澎湃,心想那隐藏在心底许久的愿望,终于就要实现了,于是便借着找种牛的借口,来到了这深山之中…… 听方红讲完这些,我和棚子相互看了看对方,原来方红也是从一开始进山就有了一个笃定的目的。我说为什么这一路上,方红都是这么的有活力,有干劲儿,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想在过多叙述些什么,更不会责备方红,无论一个人做了什么事,当其初衷一旦涉及到了感情,其所有的后果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在情感面前,人是最脆弱的。 何琳琳慢慢的走上前来,她将方红拽了过去搂在怀里,方红像是个孩子一样在何琳琳的话里嘤嘤的哭个不停,那哭声让人心碎。何琳琳安慰了方红一会儿,然后走到那具干尸面前,她说:“因为和妈妈长的一样,所以即便是从未见过,即便是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你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来……”说着,何琳琳伸手将那干尸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顿时一头乌黑的长发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何琳琳伸手握住那干尸的头发,稍稍一扯,竟然从那干尸的头上扯出一个东西丢在地上…… 这是?方红瞪大了眼睛看着地面上那干瘪的东西……何琳琳笑笑,说道:“不管怎么说,杀害咱姨妈的凶手已经找到了!”随即又迈步走向了那地上被炸碎的尸体,我们也跟着来到了这具尸体旁边查看,何琳琳用手里的枪将那干尸的头颅扒拉出来。我看着那干尸诡异的表情还有那红褐色的卷发上铺盖着黑色的直发,一瞬间觉得这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突然想到了在进山之时,河里面我所遇到的那颗骷髅头!当时我们还觉得那颗骷髅头很奇怪,但因为我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后朝我们游来的老鳖身上,不想转头之后却发现那颗骷髅头竟然消失不见了,当时我的想法是被水冲到了下游,现在对照着此时的场景来分析,看来事情远远要比我所想象的复杂的多…… 我转头看了棚子一眼,棚子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了看我,说道:“老杜,你有没有觉得这头颅很眼熟?”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我问何琳琳:“你到底是怎么将这具干尸炸碎的?” 何琳琳说:“我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就在这两具干尸的身上放了手雷,刚刚用机枪将手雷打爆!” 棚子疑惑地说:“我说何琳琳同志,本司令可是越来越佩服你的机智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是如何提前预知的?” 何琳琳说:“还记得关于那些干尸和骷髅我跟你们说我已经找到了一丝线索,那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个**不离十了。”说着,她转过头来问我,“杜后继,你有没有听说过长毛鼠?” 何琳琳此话一出,我头脑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瞬间觉得这个词非常的耳熟,我仔细的想了想,终于记了起来,我曾经在我爷爷的记事本上面看到过一段记录,当年我看这段记录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那时候的我心高气傲,根本没把这记事本上的东西当成一回事儿,只当是故事来的,所以印象也并不十分深刻。 我隐隐约约记得爷爷在记事本上说过,世界上有一种动物几已灭绝,叫做长毛鼠,土话称之为长毛耗子精,也有人称之为鼠精或鼠鬼。据说这种动物是万鼠之王,也就是说天下的耗子千千万,种类也繁多,但都以这种耗子为王!但实际情况是不是这样,却不得而知,我想只不过只仗着这种耗子的毛长个大罢了。这鼠精皮骨可入药,好吸人脑髓,口中有毒囊,可致人昏迷,而且智商极高,阴险狡诈,后足直立,跳行,可通人语,年长的更有甚者会说人话! 棚子听了我的这套说词,看着我咋舌道:“啧啧,没想到呀,老杜,本司令还真没想到咱爷爷他老人家竟然收藏了这么多的封建遗留!” 我没好气的对棚子说道:“彭的坏,我们正在说正事儿呢,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儿正形?” 何琳琳说:“长毛鼠就是鼠精,但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长毛鼠真正不简单的地方并非在于它奸诈狡猾,智商高,而是在于它能够随意的控制尸体,无论是刚死的,还是死了很久的,只要筋还连着,他就可以支配!所以这这长毛鼠还有一个名称,叫做‘蛊兽’,实际上,它确实是一种蛊,而且是一种很厉害的蛊,更是世界上最大的蛊!而方红姨妈还有那个苏联的科学家事实上就是死在了那个鼠精的手上!”说着,何琳琳用手里的枪触了触地上的那具干瘪的尸体! “等等……”棚子问道,“不对呀,看这地上鼠精的尸首,它至少也死了几十年了,怎么那具尸体里的鼠精却还活蹦乱跳的呢?”棚子的这个问题确实也是我所关心的,然而何琳琳却并不以为然,她说:“这两个人是死在这只鼠精手上不假,我猜测当时这鼠精一定是先将这二人迷晕了,然后才一一的吃了对方的脑髓!鼠精最喜欢躲在人的脑壳里面,这种高智商的家伙,为了更好的伪装,甚至还将帽子给死者重新戴好,现在想想,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生物,真是太可怕了,只是后来怕是给活活饿死在这里了!置于刚刚操控那具干尸的那个鼠精,我想一定是后来的吧,多半是随着你们来的……” 何琳琳的话并非是无中生有,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了很多事儿。我终于明白来时在河里遇到的那个骷髅头为什么会长着头发,看来当时在水里的就是现在这个被炸死的家伙呀!它见了我们之后,便一直跟着我们,而那河边的另一双脚印就是它的,我说看着这么奇怪,不像是人的呢?后来它又引来了狼群,企图在我们和狼群搏斗的时候算计方红,但被棚子及时发现,那个慌乱中逃走的黑影也一定是它! 后来我总感觉一路上都被人监视着,可回头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原来是被这个家伙盯上了! 37.走下去 棚子显然也明白了个所以然,他大嘴一撇,转头看了看哭的眼圈发红的方红,说道:“哦,要这么说,咱进山时候,这耗子精就躲在河里的骷髅头里?我说怎么都烂成骨头了,头发还长着,眼窝里面好像还有眼珠子提溜乱转,感情是这家伙在捣鬼呢!”他说着不解气,还用手里的机关枪将那干尸头里的鼠精剜出来,使劲儿的捣了一阵,边捣边骂道,“彭爷咱也大小是个人物,竟然被一个长毛畜生玩儿的提溜乱转,看本司令鞭你丫的尸……” 棚子说的这一堆,只要不傻都已经明白了,所以实际上根本没有一点实用价值。我兀自的分析道:“这么说的话,其实在火力发电站朝我发起攻击的就应该是这具苏联干尸才对,在一击没得手的情况下,这鼠精就制造了各种烟雾弹,企图麻痹我们,将我们逼近这里,然后利用这个日本人将我们干掉!”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你别忘了这里可是有两具干尸呢,其中方红的姨妈是不可能自己走过来的,因为寄宿在它脑袋里的鼠精早已经死了!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日本人并不知道鼠精的存在,是他将这两具干尸搬到此处的,目的很明显,当然是为了吓唬我们。看来那个日本人也盯上咱们有一阵子了。” 棚子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低头思考,我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应该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便问道:“彭司令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见解,不妨说出来听听。” 棚子看了我一眼,说:“本司令一直觉得,既然那耗子精从河边开始就已经盯上咱们了,那这一路上盯着咱们的肯定就是它,从脚印上来看,也确实可以确定,所以说这一路上一直在算计咱们,给咱们下绊子的肯定是它不假!从行径上来看,它是想弄死咱们呀,可进了基地以后,它应该有很多机会下手,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做?就拿方红同志失踪的这件事儿来说吧,按照何琳琳同志的说法,咱是因为磁场的缘故而麻痹了神经,此时这耗子精完全可以将咱们撕吧了,干嘛还非要一路上跟着方红,难不成还有什么其它的企图?” 方红说:“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呢,那鼠精可能是在我离开火力发电站以后才跟上我的脚印的,后来发现我被琳琳姐救下了,无计可施,就设法引来了那个日本人,日本人见我们人多示众,便从那二层阁楼里搬出了两具干尸,想要吓唬我们……” 似乎每个人说的都很有理,也似乎每个人说的都是一家之言,我转头看向何琳琳,意思是想听听她对这件事儿有什么看法。何琳琳知道我的意思,她说:“至于那鼠精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这干尸如何会移动到这里,我想可能永远都会成为谜题了,但我记得那日本人曾说过,他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进过那二层阁楼了,为什么此时又突然进去呢,他怎么知道里面会有干尸?可能这也会成为一个谜题,我原以为鼠精是一种传说中的生物,却不想在这里见到了,只是不知道这种生物究竟寄身于哪里。而且有一件事儿一直都令我很在意,咱们在鬼库里看到的那些干尸和骷髅,从他们身体上的特征来看,无一例外的都被这鼠精操纵过……” 何琳琳的话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但我也已经明白了她所要表达的意思。那么多具尸体都被操纵过,退一万步来讲,这鼠精的数量绝不仅仅是一两只这么简单。我得出这个结论的依据有两个,一来是因为尸体的数目众多,这并非是一两只鼠精就可以做到的。二来是因为这些尸体距今不知多少年了,如果只是几只鼠精那么简单,那它不可能持续繁衍到今天! 我皱着眉头认真思考着这些事情,我开始有些害怕,从小到大棚子我二人接受的都是革命英勇主义思想,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牺牲等口号都是长挂嘴边的。甚至在东北插队时候有一次赶冬荒进山遇到了人熊,我和棚子都没有畏惧过。但是我竟然有一些迟疑,现在我们所面对的敌人不是和我们拥有相同智商的人类,也不是那熊傻子,而是一种狡诈的生物……我不知道前面是不是还有这种让人恶心厌恶的长毛耗子精,但我却已经感觉到接下来的路应该更不好走!因为此时的我们还并没有接近那所谓的幽王墓,我们仅仅是在这日本人修建的秘密基地里就险些全军覆没! 何琳琳看着愁眉不展的我问道:“老杜,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我摇摇头,此时很多事情都还不清楚,我不敢妄下结论。何琳琳对我们说道:“还有一件事儿,你们可能不知道,但我觉得有些意外!” 我们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何琳琳,因为每次她都能说出一些令人意外的信息。何琳琳继续道:“听那个日本人说,这些尸体都是从一所大墓中搬出来的,可如果这些些尸体都是殉葬品的话,那么其下葬的时间应该相同才是,但我对这些尸体的骨骼进行了观察,发现这些尸体应该分属于不同的年代,而且有些甚至距现在很近……” 方红道:“现在我们并没有任何设备,姐姐你如何确定哪些尸体是分属于不同的时代呢?” 何琳琳说:“我看那些尸体的骨骼,有的骨骼已经十分糟烂,稍一触碰就碎了,但有的骨骼却质地坚硬,这并不符合物质风化分解的规律!” 棚子道:“何琳琳同志说的不无道理,但方红同志的怀疑也是十分有根据的!所以本司令想,如果这些尸体在地下所处的环境不同,会不会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形态也不同?” 棚子说的对,因为环境等原因却是会加速或减缓尸体的腐化。但是何琳琳却摇了摇头,她说:“我也想过可能是因为环境的原因,但是这种可能性发生的概率很小,同一座墓室里几乎就更不可能了,除非墓室所在地的自然环境非常复杂或者墓**内构建了什么特殊的设置!但我们也不能忽略其它的因素,毕竟这也将关系到咱们接下来的行动!” 何琳琳不说,我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个,我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这些尸骨是盗墓贼的呢?”我的这个大胆的猜测令他们三个全都愣住了,我们都见识过那鬼库当中的尸首,那么多密密麻麻的还可能不是全部,如果真是盗墓贼的尸首,那么从这座大墓下葬那一刻开始到现在,究竟有多少人长途跋涉来到此地盗墓?而这所墓**当中又究竟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这么多盗墓贼一批批慕名前来?而这大墓中又有怎样的机关,致使一批批盗墓分子丧命于此,不仅如此,就连这日军的一个联队也悄无声息的全军覆没于此…… 太可怕了,无论是当前所发生的一切,还是我们自己凭借细微的线索臆断出来的结论,似乎都在阻止着我们继续前进下去! 我们索性不再杞人忧天,将地上的尸体收拾了一下,我们还是决定将方红的姨妈安葬了。当我们背着尸体将要从这所大门走出的时候,何琳琳的手电不经意间照在了地上,我看到那地上有着淡淡的血迹,一瞬间意识到,看来那日本人真的受了伤,如此看来,也是逃不远的! 因为这边已经到了尽头,所以我们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终于找到了这个建筑的出口,此时东方已经发白,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我们又是一宿没睡,每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在日本人的这所秘密基地里,我们选择了一处小树林,因为棚子我俩的登山包都被日本人抢跑了,所以只好用何琳琳的工兵铲挖了两个深深的坑,将那苏联人的肢体与方红姨妈的尸体分别埋葬了。方红跪在地上兀自的哭了一阵子,我们便又添了两锨土,继续上路了…… 按照我的意思,我们又回到了刚刚的那所建筑里,因为我们现在只剩下了何琳琳的登山包,那里面的给养并不多了,所以我需要寻着刚刚那日本人留下的血迹走下去,我必须要再一次将他抓住…… 38.追踪 安葬了方红的姨妈和那个苏联的科学家,我们沿着原路返回。棚子边走边磨叨:“我说老杜,按照旧时候那些样板戏里面说的,这事情是不是算是告一段落了,那接下来的打算你可想好了?” 我知道棚子这句话的意思,对于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心里也没谱,所以才会略显不安的问我。但是我们都清楚,现在我们所经历的叫人生,这绝不是文学作品,也不是市井版话,一环接着一环,当最后的真相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一段故事就要结束。而我们旅程还没有结束,我们要做的事还没有做成,所以我们经历和遭遇也远远没有结束,甚至这才刚刚开始! 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了,不知不觉从我们进山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的时间,而从我们离家算起也将近过去了两周的时间,但在这些日子里,事情竟然一点儿进展都没有,我不禁开始觉得,很多事情想起来容易,但当你将它付诸实践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每一步都会走的很艰难。 刚刚从这个入口出来的时候,我们只顾着去埋葬尸体,并没有顾得上仔细打量这建筑的情况,此时当我们再一次朝着前方的这个巨大的建筑走来时,我竟然发现这个建筑如此庞大。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建筑和开始我们进去的发电站是丝毫不相联系的,这建筑四周都是秘密的林子,或许开始进入发电站的时候正是这林子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以至于我们没有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处建筑。这所日本人当年修建的秘密基地,要说里面的工事建筑多也不多,只不过稀稀疏疏相隔较远,且大部分都像是驻兵营,这样看来实事上那个火力发电站的样子离营房更远一些。我想当年日本人之所以建成这样,大概就是为了方便其士兵在任何地方都能驻扎和执勤吧。 虽然此时天已经大亮,但因为这建筑比较幽深,所以进来后还依然显得很暗。我们手里都拿着各自的武器,因为刚刚准备的子弹都放在了登山包里,所以我和棚子在走到那个军火库的时候,又不得不进去补充了一些弹药。我们又一次回到了夜晚我们分别与日本人和干尸战斗过的房间,这里似乎还遗留着昨晚硝烟的气息。我蹲在这间屋子里,其他三人围在一起,我借着何琳琳手里的手电筒仔细寻找着地上那日本人残留的血迹。突然何琳琳蹲了下来,他将自己的登山包放在地上,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些食物分给我们,说道:“从昨晚上到现在还一口食物都没进呢,先垫吧点儿,一会儿说不定还要打上一场呢。” 我从何琳琳手上接过了火腿,就势向后一仰便坐在了地上,棚子和方红也分别接下了何琳琳递上来的食物,现在我们四个人中就只剩下了何琳琳包里的东西,我不禁暗自庆幸,多亏早晚上吃的是我们包里的东西,这样多坚持一天就是一天。 为了节省时间,尽快找回被那个日本人抢走的登山包,我们草草的将手中的食物一扫而光,休息了十分钟便沿着地上的血迹摸索开来。原来这个日本人是从我们所在的这间屋子对面的那个屋子逃走的,开始的时候我们原以为那间屋子上了锁,却不想他正是躲在了那间屋子里,后来又在那间屋子向我们发起攻击,当我们抓到他以后一直都没有顾得上到对面的那所房间查看,现在想来却真的被他钻了个空子。 棚子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将门拽开,当门被打开的一刹那,我们所有人的眼前都突然一亮…… 这所房间和刚刚那所房间基本上相同,但唯一不同的是这间屋子对面的窗户没有被封死,光线顺着那扇窗子直**来。我们四人张着嘴站在门口,谁都没有想到距离我们一步之遥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处通向外面的出路。棚子在门口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我说老杜,刚刚咱们是饶了多大的弯子,早知道一开门不就出去了吗?” 我站在原地反思了一下,这一次的失误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我明明在决定安葬那两具干尸之前就已经发现了日本人的血迹,但我却还依然没有仔细看一下这血迹通向哪里。这间屋子在走廊的尽头,而当时我们都在走廊的另一边,那么日本人在我们不可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地下逃走,所以他唯一可能出去的出路就是我们所在的走廊处和那所房间之间的某一个地方,这些我本应该刚刚就想到的,但却因为过于心急而忽略,导致我们白白饶了很多弯路。我反思这些并非是在小题大做,因为如果放在其它的环境下,这样的失误很可能会令我们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甚至可能危及到生命! 何琳琳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她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她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沿着地上的血迹追下去,你有没有发现这自从进了这间屋子以后,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少了,看来他是在这里做了临时止血!” 我点点头,对她的看法表示赞同,随即便来到了窗口处。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在窗子的下面摆着几根钢筋和几块儿木板,窗子框上也有一些撬剜过的痕迹,看来这个窗子原本也是封上的,但是看撬痕绝不是临时撬的,这说明这里是早已就已经准备好的退路。我又转过身在这间屋子里转了几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间屋子不像是对面的那间屋子那样凌乱不堪,而且这里一尘不染,床铺上的被褥也似乎是被人精心整理过一样。如此看来,这不是早就准备好的退路,而是一个栖身之所! 棚子见我在这间屋子里四处转悠,东瞅瞅西看看,便忍不住问我:“我说杜司令,您老人家是不是魔怔了,这跟个黑背似的到处闻什么呢?” 方红拽了棚子一把,示意他不要说话,我看了看棚子,摇摇头,但心里却依然对这里的情况并不清楚,也许那个日本人已经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我们从这扇窗子出来,因为建筑很高,所以这窗子距离地面有一段距离,我们跳下来之后发现地面有一处血迹比较多,看来那日本人也是从此处跳下的! 一路上沿着时隐时现的血迹追踪,最后我们居然来到了一个建筑前,血迹竟然消失了。我想大概是那日本人的血终于止住了,因为一个人在受了伤以后还能够负重走这么远的,无非只有两种可能,一来是这个人经过专业训练,而来就是伤的还轻,我猜测这日本人应该两个都占了。我也不去想太多,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难道还担心他跑了不成?我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所建筑,这建筑并不高,只有两层,灰色石灰外表毫无修饰,窗子上大多都焊着铁栏杆,在这耀眼的阳光下竟然给人一种幽寂的感觉。 我们四人站在这所建筑之前,心里都清楚,那日本人多半就在这里面的某间屋子里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所建筑有些眼熟,我转头向打量了一下四周,越看越觉得眼熟……忽然我注意到了那林子深处约隐约现的围墙……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楼……我们来过! 我转头看向了其余的三个人,他们面色凝重,显然也察觉到了一丝端倪。何琳琳向前走了两步,看着眼前的建筑对我说道:“老杜,这是那二层阁楼!只不过……我们现在是在这楼的后面……” 39.释疑 其实何琳琳不说,我也已经意识到了,前天晚上到这里时天色已晚,再加上我们是从前面过来的,所以现在刚到这里感觉有些微陌生。可周围的环境太熟悉了,我们前天晚上在这里遭遇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儿,对这里可谓是记忆犹新! 何琳琳走在前面,我们三人紧随其后,从这二层楼阁旁边的小树林中进去,转到楼的正面。当我们再一次踩在这条由门口处衍伸而来的笔直宽广的大道上时,竟突然间有了一种与那天晚上不一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白天的缘故,这四周少了不少的阴森气氛。我们朝着那二层楼阁走去。 远远的,我就已经望见那二层阁楼前面的土地上金闪闪、黄澄澄的一片,心下有些疑惑,便加快了脚步朝着前面赶去,我决定要看看那楼前的空地上究竟摆放着什么。我刚一来到这楼前,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二层阁楼前面的那块儿土地还依然疏松着,借着阳光的光线,我仔细对地上的泥土观察了一番。 这一看之下发现果然不同寻常,那天晚上因为黑夜的缘故并不能看出这土的颜色,今天在太阳下才发现,这土质的颜色看起来竟然呈现出一种黯淡的金黄色,仿佛是铺了一地的金豆子。我转头看向了何琳琳,见她也是一脸的疑惑,我问道:“记得你昨晚上说在这基地里到处挖坑寻找线索,这楼前的土是你挖的吗?” 何琳琳摇了摇头,她说:“我来这二层阁楼的时候,这地就似乎已经被人翻过了,但是那天我也是晚上过来的,我记得当时我就着手电也没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来!” 方红蹲下身子,从地上捏起来一捏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她说:“都听说过红土地、黑土地和黄土地,但这么黄的我还的确是头一回见到!” 棚子插话问方红:“方红同志,你这弄了把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气,闻出啥来没有?” 方红摇摇头,她说:“闻着就是普通的土……” 棚子道:“我记得昨晚上何琳琳同志跟我们说过,咱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大山很可能是什么从外太空坠落的陨石?所以我就想呀,这外星的土地质量会不会和咱们地球的土地质量不同呢?” 何琳琳说:“从理论上来说,彭远征的话是成立的,我也怀疑可能是这土质当中含有某种物质,刚一挖出来的时候,看着没什么两样,一旦暴露在空气中就可能在太阳的催化下和空气中的某种物质、气体发生反应,所以才形成现在我们所看到的这种颜色!”何琳琳说完后又问我,“老杜,你有什么想法?” 当一看到这地面的时候,我就立刻想到我曾在爷爷的记事本上看到过一段记录。爷爷的记事本上记载的东西挺多,而且也比较杂乱无章,几乎涉及到了所有民间的科目,很多事情现在想起来都是玄乎其玄,感觉不像是真的。而且此时的我再一次来到这二层阁楼前面的时候,也对另一件事情非常的在意。如果这地上的土不是何琳琳翻动的,那到底是谁翻的呢?我实在想不出来在这个小小的基地当中究竟还有什么人存在,难道在暗中还隐藏着一直都未曾现身的人?我刚想到这里,听到何琳琳此时问我,便张口应道:“这土质究竟怎么回事儿和咱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没有多大的关系,我想八成就是你刚刚所说的那样,但古时候人都迷信,不知道这些大道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黄龙葬’?” 何琳琳虽然称不上是个万事通,但也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百科全书,基本上能够用得上的科目,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但是对于此时我所提到的“黄龙葬”,她却表现出一脸的茫然。我见她这样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于是便对他们三人简单的说了一下黄龙葬。 封建社会的历史可谓是由来已久,古代人都十分迷信鬼神一说,当然皇帝老儿也不例外,所以很多皇帝要么就是寻找长生不死的灵丹妙药,要么就是早早的命人四下打探风水宝地,好为自己百年之后选一处长眠的佳所,让自己顺利的羽化登仙。其实这些话现在咱们听来都感觉像是哄小孩儿的,但是那时候的人就偏偏要当真的!皇家选择丧葬的风水宝地一般都是独一无二的,我曾看到我爷爷在记事本上说过。皇家的人丧葬所选择的场所一般都竭尽最高规格的风水宝地,而这黄龙葬便是最高规格的丧葬形式之一,最基本条件需要选择一处金灿灿如满地黄金一般的黄土地,而且四周的山水格局分布还要好!所以我将这些结合起来,感觉这个地方应该是黄龙葬的最佳场所。由此来看,这将军岭深处必然会有大墓存在,即便不是幽王墓,其来头也绝对不小! 另外三人仿佛听故事一般的看着我,我心里惦记着赶紧抓住那个日本人,从他手里将装备抢回来,便也不在此处多做停留。我刚一起身迈步,却偶然发现这地面疏松的土壤有些不同寻常的凌乱,我再一次蹲下身子认真查看,发现这些都是一些脚印,但却并非是今天我们所留下来的,看来应该是前天晚上我们踩上的,但是仔细一看又发现那些脚印除了我们的还有那只鼠精的意外,竟然还有一双略大的脚印。我又仔细看了一下那鞋底的纹路,心里面顿时一惊了然,看来这个脚印正是昨晚上和我们战斗过的那个日本人的。可这似乎还有一些问题解释不清,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此地的这些土也一定都是他挖的,可他为什么要在这二层个楼前面挖土呢? 何琳琳问我:“你又发现了什么?” 我摇摇头,现在事情还没有头绪,我不好妄加猜测。我们四个人一行,沿着这条土路径直走向了那不远处的二层阁楼,前天晚上被棚子踢掉的那扇门此时还孤零零的躺在院子里,看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人接近过此处。我们沿着前天晚上探明的路线,悄悄摸索着进门而去…… 一楼的房间我们上一次基本上都已经查看过,并无什么异常,所以我觉得并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但是何琳琳却并不同意,她认为相隔了两天的时间,说不定那日本人此时又躲在某一间屋子里也不一定,因此在何琳琳的坚持下,我们又依然从那间储藏室开始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查看! 当我们来到那间资料室的时候,看到那桌子旁边的凳子上空空如也,此外一切布局都和前天晚上我们离开的时候一样,那两具干尸一具已经被何琳琳炸碎了,另一具也好好的安葬了,看来确实是有人来到这里将他们移到了那火力发电站。接着我们又去了棚子那天晚上去过的那个房间,我们在里面四下转了转,发现大致情况和棚子描述的相差无几,这里面装的都是一些瓶瓶罐罐,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零星的泥土,看来这些东西出土以后并没有得到认真的处理,而是仓促的摆放在了这间屋子里面。 我蹲在地上发现那些泥土上有些微的痕迹,看不太清楚,只好趴在地上仔细观看。这一看之下,我恍然大悟,这双脚印我们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那鼠精的脚印,看来前天晚上在这里合闸开灯,并将我们引出去的定是那鼠精不会错了?我记得何琳琳也说过,当她来到那间资料库以后,也是被人引了出去的,这样就又有一个疑问涌上了我的心头,这鼠精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才要将我们从这二层阁楼中引开呢? 我突然想到了二楼,难道这二楼真的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东西存在? 40.楼中魇 1 实际上这二层阁楼的一楼和我们上次来时没有太大区别,除了阴森中透着一点恐怖以外,似乎再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值得我们挖掘。所有我当即决定要找到楼梯口,奔到二楼看看。 其实这个楼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找,前天夜里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进门处的那段通往二楼的楼梯已经被挡死,所以我们从这间房间出来以后,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在前面走廊尽头的拐角处还有另一处楼梯。这个楼梯和进门处的那个楼梯基本上是相同的,都是水泥石灰磨成,楼梯上面也没有铺设任何东西……唯一不同的是,进门处的楼梯被人为截死了,而这个楼梯却可以通到二楼! 棚子掐着腰站在这楼梯的下面仰头朝上看,嘴里念念有词,我是最后一个从那房间里出来的,所以跟在最后面。老远便听到棚子嘀咕着,我以为他又发现了什么情况,便快步赶了上去,问棚子道:“彭司令,您老人家又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线索了?” 棚子也没看我,兀自的将肚子腆了起来,双手托着自己的后腰,颇有一番领袖的风采,他看着楼梯上面,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来了,我的老战友,本司令我正在抒发情怀呢,这不刚刚想到**他老人家的一首词嘛……”说着还舔舔自己的嘴唇,十分应景的吟诵道:“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棚子对我说:“老杜,这首词我已经在这里读了三遍了,我觉得**他老人家就是高瞻远瞩,想不到几十年前做的诗被咱们今天拿过来,依然可以用!瞧瞧,何时缚住苍龙,便宜那小日本了,他可称不上是苍龙,等一会儿遇见了,你们都别上,看彭司令我亲自收拾他!” 棚子这一套大无畏不知道攒了多久都没机会说,此时站在这楼梯前,眼见就要上楼开战,也终于算是逮到了个机会过了把嘴瘾。身边的方红根本没心情听棚子白话,叹了口气看向别处,何琳琳见棚子阴阳怪气的穷扯一气,转头问我道:“是不是刚刚那间屋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中邪了?”我摇摇头,对何琳琳说道:“没有的事儿,你才认识丫,对他还不了解,他他妈就是这样一人!” 我拍了棚子一把,然后将其余两个人也纠集起来,我说:“现在大家都应该精神起来了,这楼上八成就是那小日本的栖身之所,说不定他早就发现咱们过来了,何况他手里还有武器,现在可丝毫都马虎不得,我看就由我来打头阵吧!” 棚子见我要抢头功,不乐意了:“每回冲锋陷阵都是本司令走在前头,怎么这回老杜你要抢功是怎么地?”我跟棚子因为这事儿争论了一番,最后在何琳琳和方红的调解下,一致同意由棚子打前阵。理由是我脑瓜子灵活,应该留在后方指挥,棚子身手敏捷,可以在前方机动作战。棚子虽然很乐意,但还是嘀咕着,总觉得我们实在说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我们沿着这楼梯一节节上去,楼上的布局和楼下的布局几乎没有差别,一样是一条笔直的楼道两旁设置着许多的房间。我们端着手里的枪,保险已经打开,手指头都扣在了扳机上面,在下面的时候,我就已经交代了,安全第一,如果怀疑那日本人有攻击的倾向,就可以直接将其击毙!这早已不是一场民族与民族之间的较量,而是一次生存与死亡的争夺战,在第二次进入这二层阁楼之前,我就已经对告诉自己,我们四个人必须活着! 我们从上楼开始便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搜索,那些房间的门似乎都没有上锁,我们很轻易的就打开了,里面的格局大致相同,全都是办公室模样或是寝室模样。所有的屋子几乎都是高度一致的相同,里面的摆设非常规整,就连床铺都叠的整整齐齐,唯一令人感到凄凉和孤寂的就是所有的房间里都落着一层厚厚的尘土,像是很多年都没有人来过了一般。 我们沿着走廊从第一间房间开始,渐渐向着走廊的那边摸索过去。在此过程中,我的心一直提着,手上的枪握的紧紧的,额头上早已经沁出了汗。因为或许下一秒钟那个日本人就从哪里冒了出来,突然朝我们发起攻击……但令人意外的却是,我们接连着开了好几间房门,也没发现有人活动过的痕迹,更没有发现别的不寻常的动静。一时间我们的心里也开始嘀咕起来,这个日本人究竟在不在这所二层阁楼里呢?还是他已经躲在了别的什么地方? 很快我们就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在接近走廊尽头的地方有一处缺口,那是一处楼梯,这楼梯一路向下,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部分被一堵水泥石灰墙牢牢砌死,这堵墙我们前天夜里来的时候就在一楼见过,看来之所以选择将这里堵死,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不为之的理由,只是恐怕我们现在已经无法探查清楚。我们并没有理会这台阶,又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摆在我们面前的是最后的一扇房门。棚子将手握在了这扇房门的门把手上面,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我们三人。我也看着他们,然后又向走廊深处看了看,见并没有什么异常,才对棚子点了点头。 棚子受到信号,手腕用力一拧,这门锁发出了咔哒一声闷响,房门却丝毫未动。我们见这房门没有打开,同时一惊,这门被人在里面反锁死了,就说明这里面一定有人,想到这里手竟然不由得有些发抖,全部都将手里的枪往紧里握了握。我举起手里的99式对准了房门,方红和何琳琳也随着我将手里的枪举了起来,同时我也给棚子使了一个眼色,棚子点头,示意收到! 如果这所房间里真的有人,那么在刚刚棚子拉门的那一瞬间,他很可能已经意识到了门外有人,所以这个时候的他不是想办法逃走,便是已经在门内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但我们别无选择,已经到了门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不进去的话,接下来不知道还有几天的时间,我们没有水,没有食物,很可能会饿死在这将军岭深处…… 我这么稍稍一走神的功夫,只听到“哐当”一声,我随即一惊反应过来,见棚子已经将门踹开,我赶紧端着自己的99式第一个闯了进去,棚子三人紧随在我的身后,我刚刚走进这间屋子便傻了眼。这屋子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顿时陷入脑海的第一意识就是,那日本人已经闻风藏匿起来! 何琳琳端着她的南部式冲锋枪最后一个进的门,她一进门就已经意识到了我们现在的处境,所以稍一转身就将门重新合上,以免外面突然有情况发生,对我们不利。我站在屋子的入门处将屋子里的一切仔细打量一番,见这间屋子里略显凌乱,但却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看来近期是有人居住过的!我又在地上的垃圾桶里面翻了翻,里面果然有一些带血的绷带,看来定是那日本人刚换下来不久,想着便伸手摸了一下床,这床却已经没有温度了,看来这人已经消失了一阵子,而并非是因为我们的贸然来临而躲了起来。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他一直都没有躺在床上的话,肯定有机会躲在屋子的某一个角落里,或者是顺着窗子跳了下去……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慢慢朝着窗子挪动脚步,正在这时,棚子朝我叫道:“老杜,快看看,这是咱俩的登山包呀!” 冷不防听棚子喊了这么一嗓子,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回身来到了棚子身边,见地上果然放着两个登山包,这正是来河南之前,棚子准备的那两个。我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一下登山包,我的登山包完好未损,似乎还没有被翻弄过,就连来时候支书给我们准百的那两个芥菜疙瘩咸菜也都还在里面放着,而棚子的登山包却被打开了,虽然里面的东西没怎么少,但棚子却是一脸的疑惑。 41.楼中魇 2 我望着棚子的脸,问道:“是不是你的私房钱被这老鬼子给偷去了?” 棚子摇摇头,他说:“包里的那幅画和那个鬼棒槌不见了!” 我闻言一愣,此时棚子不提,我早都已经把这两样东西给忘了,起先棚子说日本人抢走我们包的目的可能是奔着那两件东西的时候我还不信,但照此时的情况来看,那日本人的真正目的或许还真的是这两件东西,那么这两件东西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价值? 方红走到我的身边,她说:“看来这个日本人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卫兵那么简单,他对咱们说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接近过这所阁楼了,但从这屋子的情况来看,很显然已经有人在这里居住了很久,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棚子说:“方红同志,这就是你对阶级的认识还不够成熟,那小日本是什么阶级?军国主义,资产阶级,咱们是什么阶级?**,无产阶级!资产阶级嘛,还不都跟那老蒋似的,撒撒谎,拉拉瞎话都跟家常便饭一样,况且咱还不是一个主义,也不是一个阶级,他凭什么对咱说实话,你说是吧,老杜!” 我道:“话是这个话,但很多地方还是连不上呢!” 棚子也不管太多,见登山包已经找到,而且里面的给养和装备也一样没少,他便将包往背上一背,嘴里说道:“我说老杜,既然这东西已经找回来了,咱就撤吧,这小日本不在,算他命大,本司令今天就饶他一命,下次见面新账旧账一块算。” 我说:“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你以为你能走的那么踏实?说不定咱们现在已经中了人家的套。” 何琳琳此时也走上前来,她在屋子里转了转,然后对我说道:“杜后继,这屋子不太对劲……” 我转过头看着何琳琳,其实从我一进门开始,我也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这间屋子给了我一种与其它屋子不一样的氛围,总感觉闷闷的,胀胀的,无形之中给了人一种压迫感。我对何琳琳说道:“可能是这间屋子的格调给咱们造成了错觉吧!”这间屋子的墙壁和其它房间的墙壁不同,其它的墙壁都是白色的,而这间屋子却是咖啡色,仿佛是刻意装饰过的。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我刚刚用步子量了一下,这间屋子的宽度至少比其它的屋子少了一米……”说着,她走到了一边的墙壁旁,用手在墙上敲了敲。 我明白何琳琳的意思,棚子在一边答道:“照何琳琳同志这么说,这小鬼子是在屋子里面开了个单间了?想偷袭咱们,还是想和咱们捉迷藏呢,彭爷我这火气……”棚子性子急,听说这日本人可能躲在屋子的夹层里,便端着手里的99式四下乱抠持…… 我想如果这屋子里面真的有隔间的话,那这多半是建造这间阁楼的时候就已经开好了,至于是后加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这房间的大小有限,房间门的对面就是窗子,我站在窗子前可以看到楼外面的情况。而房间两侧的墙壁上也很干净,没有丝毫痕迹,完全不像是有隔层的样子。 在进门后的右手边有一个书架子靠在墙上,书架子上放的都是一些陈旧的日文书籍,我日文不通,也不知道上面放着些什么书。何琳琳围着这个书架子来回踱步,忽然她转过头来问我:“老杜,你说这个书架子会不会是一个暗门?” 何琳琳的话提醒了我,小时候我经常听我爷爷给我讲故事,说道古代的贪官的时候,常常会提到一种由书架子或书柜做成的暗门,贪官经常将贪来的金银珠宝藏在里面,所以就有跑江湖的行侠仗义之士夜探贪官府,找到暗门进口,取出财宝济世百姓!如果这样来说,那这附近应该设有肖器机关才对,我与何琳琳相互看了看彼此,然后开始在这书架子上及四周摸索开来。但我们两个忙活了十多分钟,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正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棚子却赶到了我俩的身边,他说:“我说你俩忙活啥呢?是不是这个书架子碍事儿了?来本司令帮你们把它挪开……” 棚子是不分青红皂白,说搬就搬,他那两膀子力气可不是白长的,展开双臂刚好能够抱住那书架子,下盘往下一蹲,稍稍一用力,只听到“刺啦……”的一声响动,那书架子竟然被棚子挪开了! 我与何琳琳都猝不及防,棚子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我俩都没来得及制止,方红见棚子挪来了书架子,也凑到了我们的身边。我和何琳琳走到那被书桌挡住的地方一看,顿时傻了眼。因为这墙面上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的痕迹。棚子方红二人见我和何琳琳一脸的惊讶,不明缘故,同声问道:“怎么了?” 何琳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我的心也沉了下来,按理说这屋子里面应该有个夹层才对,但既然不在这面墙上,那究竟要从哪里进入呢?我正想着,突然目光一转,注意到了那靠着墙的大床,这床的床头紧紧地靠在墙面上,虽然没有什么不正常,却总是隐隐约约让人感到不舒服!我忍不住走到那床前,仔细打量着,想着想着,脑海中灵光一现,我突然明白了,这床之所以会让人感觉不舒服,是因为它太大了…… 我抬起腿直接踩到了这大床上,在床头处胡乱摸了一气,摸着摸着就感觉床头处似乎有一块儿凸起来的部分,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按了一下,这一按竟然听到了一阵机簧暗廓的运动之声,紧接着便看到了那床头处的挡板慢慢降了下去,在这面墙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这一状况来的比较突然,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如果那个日本人此时正在里面,那么这个动静一定已经惊动了他,我赶紧一翻身闪到了一旁,我担心这小子会在里面突然朝着外面扫射。可过了半天也不见个动静,何琳琳见此状况也赶紧凑了上来,我们四个人围在这个窟窿前商量了一下,决定进去看看! 何琳琳拿出手电打开,咬在嘴里,然后将自己的南部式冲锋枪端了起来,一马当先的靠近了这洞口,我见来不及阻止她,也只好紧随着她靠近了另外一面…… 我们四个人手里只有一把手电,而这通道却在接近中间的地方,说白了就是顾左不顾右,何琳琳看了我一眼,低声问道:“你的手电呢?” 我回答道:“你忘了,昨晚上在鬼库的时候为了躲避爆炸,我当场给扔了,棚子的手电当时你拿着,估计也给扔了吧?” 何琳琳听了没说话,一只手握紧了枪,另一只手迅速伸向自己的背后的登山包里,摸索了一会儿又拿出来一把手电递给了我,她说:“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以后记得多备一把手电!”我笑了,接过手电筒,没想到这个当口居然还被何琳琳嘲笑了一把。我将手电筒打开,同样咬在了嘴里。转过头对这棚子和方红点了点头,他二人也接到了我们的信号,我和何琳琳相当默契的同时闪入了那通道之中,背对背的将枪口对准了两边,在手电的照耀下,我们竟然发现这里面仿佛是个小仓库,里面杂七杂八的摆着很多东西,但就是不见半个人影子! 我对守在外面的棚子和方红打了个招呼,示意她们两人一起进来。我们四个人在这里面仔细的转了转,就连犄角旮旯都翻遍了,也依然没有发现半个人的影子。棚子说:“你说这日本人会不会藏到墙里边去了,这怎么哪儿都没有呢?” 方红说:“你别一天就想着那些旁的邪的,想点儿正常的行不?” 棚子笑着说:“本司令这叫奇思妙想,用小平同志的话来说,这是创造性思维,社会主义事业需要这种思维。” 何琳琳自己走到在墙角处,拿起一个本子,这似乎是一个日记本,上面写的都是日文。她拿着本子翻了一会儿,就将那本子随手放在了自己的背包里,她对我说:“这本子的主人叫北泉恒易,是个少佐,这里面大致记录的都是一些他来这个基地以后的日常生活,现在没时间细看,先收起来等日后详细看看,说不定里面会有一些对咱们目前所困惑的问题的解答……” 我点了点头,此时棚子凑了过来,他呲着牙笑道:“诶,这名字起得好,叫什么北泉恒易,你别说这小日本在起名字上还确实有两下子,对比同期咱中国人,名字一般都是什么柱子、栓子、二狗子什么的贱名土命,不像人家的名字,叫着特有学问!对了,既然何琳琳同志你也算是半个日本人了,那也应该有个日本名字吧,叫啥说来听听……” 老实说,我也对何琳琳的日本名字很感兴趣,所以便侧着耳朵等着何琳琳的下文。原以为她会推脱,却没想到她很爽快的答道:“妈妈那边姓小林,我的日本名字也姓小林,叫芙美!” 棚子听后哈哈大笑:“小林芙美,这个名字确实比何琳琳叫着顺口多了!”我也觉得她的这个日文名字更为亲切,所以在此以后,我竟然不知不觉的改称呼她为“芙美”…… 我们三人正谈话间,却听到方红在这密室的另一方叫我们,我们知道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所以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谁知刚一来到方红的身边就一下子被她手里拿的东西吓傻了眼,方红手里边拿着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那副《妲己待戮魅惑图》,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根黑不溜秋的棍子,我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瞧,正是那根鬼棒槌! 我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这两件东西都曾在棚子的登山包里,而那登山包被抢走后再找回来这两样东西就不见了,此时却又在这间密室里面找到,原本这两件东西应该和那日本人在一起才对,但现在为何却只剩下了这两样物品,这日本人去哪儿了呢…… 我借着何琳琳手里的手电光仔细打量着方红手中的这幅画,这画前天晚上我也曾仔细观看过,是妲己被扒光了衣服绑在闹市等待行刑,周边围着无数个观众,那些观众的衣着打扮非常令人在意,似乎囊聚了历朝历代各个时期的人物,但却并未见到宋朝以后到清末之间的人物打扮,但画中却有无数个身着绿色军装,军人模样打扮的人…… 我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这幅画似乎和我前天晚上看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我看的眼睛犯酸,便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此时竟突然发现,那画中的妲己似乎活了一般,对着我妩媚的笑了一下,我顿时浑身一哆嗦,出了一身的冷汗! 何琳琳见我哆嗦了一下,便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儿,正好这时候何琳琳手里的手电筒光线一偏,我的眼睛顺着那光线的角度追了过去,在那画上面看到了一个人,顿时身上的汗毛孔都扎了起来…… 那人正是昨天晚上和我们展开激烈的战斗后被我们俘虏之后又逃跑了的日本人,那苍老的面孔、黝黑的皮肤、蓬乱的头发、邪恶的眼神……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就在那画纸的最前排的一个角落里,虽然人物很小,但我还是很确定,这个人就是他……他居然躲进了画里面…… 恍惚间,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在我爷爷的记事本上看到的一段话,我爷爷的记事本上记载着,在这个世界上有四大异画,而方红手里的这画仿佛正是那四大异画里面的“吃人画”…… 42.寻灵探墓 棚子三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全部都面色铁青,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许久,棚子才喃喃说道:“太他妈邪门儿了,这老鬼子还真躲到画里面去了!” 方红说:“或许,只是画的像而已,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瞬时间附在画上面。” 何琳琳说:“从你们世界观的角度出发,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但这并不能否定它的存在!” 我点点头,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也说了出来,并将吃人画的相关情况对他们讲述了一遍,我说:“不管你们相不相信,但是既然这幅画真是自古就有了,所以应该真有些神奇的地方!” 何琳琳接着我的话说:“吃人画我也曾听过一点儿……” 何琳琳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据说很久以前一个大户人家买了一副画,是一个下山猛虎图,画风非常高超,就将这幅画挂在了卧室的墙上。从此以后,这个人便每天夜里做梦梦到那猛虎从墙上走下来,到床前张开血盆大口叼住自己的头用力往地上拽,每次这个人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后来有一天早上,日上三竿也不见这人起床,下人们撞开屋子才发现,这个人不知何时失踪了!后来这张画几易其主,但最后主人都是不明不白的失踪,只是画上的老虎肚子却日益大了起来!后来有一个通晓易经八卦的人一语道破天机,人们才知道这是一幅吃人画,于是便合力将此话封印了起来…… 这个故事我大致也曾听我爷爷讲过,吃人画是什么原理咱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怎样才会被画吃掉。但是这个中招的人会在现实中的世界消失,而出现在画的世界当中。 何琳琳看着这幅画对我们说道:“我猜想这幅画开始就只有那妲己和刽子手,下面的所有看客应该都是现实中被吸进去的人,所以他们的服饰和打扮才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异!你们在看那些穿着绿色军装的人,那服饰分明是侵华日军的打扮,这样看来,至少有一件事儿咱们还是弄清楚了,就是这个基地当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日本人是被这幅画给吃掉了!” 何琳琳的这个结论下的比较大胆,方红不敢相信地看着何琳琳的脸,方红是一个忠实的唯物主义者,对于这样唯心的结论,肯定抱有怀疑的态度,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我指着这幅画上面的人物说道:“我之所以认定这幅画上却有玄机,还有一个无法否定的证据!从这幅画的画风来说,应该出自于魏晋南北朝时期,画中那些围观的群众当中,最早时期的人的衣着打扮正好也是这一时期的人,此后基本上每一朝代每一时期的服饰打扮皆有,但却唯独少了北宋到晚清这段时期的,这说明了什么?” 棚子道:“说明这幅画在地主阶级的地盘上呆的太久,没能接受到社会主义的改造,见天的装鬼吃人!”棚子平时还能说几句有用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方红说:“这样看来,如果这幅画没有吃过人,确实说不通为什么一幅魏晋南北朝的画上面会出现之后各个朝代的人物和侵华日军的影像!” 我看向了何琳琳,何琳琳低着头正在沉思,见我看她,才张口道:“如果这幅画里唯独缺少了北宋到晚清这段时间里的人物,那只能说明这段时间就是它被墓主人带入墓中的时间!这样来看,那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大山深处的古墓就是北宋时期的!” 何琳琳的话才是我想要的,棚子我二人不远千里奔向这里就是冲着那北宋赵元倏的幽王墓来的,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这里的大墓是北宋的,至少算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也算是激发了我高涨的热情,接下来只要找到那古墓,走到里面去看看究竟是不是赵元倏那老地主就得了。 我对三人说:“到现在,我想这基地里的事儿也差不多该告一段落了,咱们还有更加艰巨的任务,方红肩负着找回西洼沟种牛的艰巨任务,何琳琳同志和我都要励志解除家族的诅咒,小彭同志也是革命队伍的忠实拥护者,我看我们还是及早准备一下,朝着这大山深处的古墓出发吧!” 何琳琳伸手给了我一巴掌,她说:“你可别听风就是雨,眼下的坎还没过去呢,怎么就想着要往山里溜呢?” 我不明白,问道:“眼下还有什么坎没过去吗?” 何琳琳说:“你可想好了怎么处置这幅画和这根鬼棒槌了吗?” 何琳琳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刚刚光顾着自鸣得意了,险些忘了这件要命的事儿。前天棚子将这幅画拿出来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才卷吧卷吧放在了登山包里,但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这幅画如此要命,如果还继续留在身上,那我们身上是扛着多少条人命呢?都不用想我们什么时候会被吸入这幅画里面去,说不定啥时候死在这画里的冤魂就会出来索命,这想着就叫人背后发凉。 棚子说:“老杜,这事儿依我看不能犹豫,你还记得当年咱们破四旧的时候是怎么做的不,对于这种封建迷信残余,一般咱都是一把火直接燎了的!” 方红道:“这幅画里面究竟有啥玄机咱还不知道,怎么能说烧就烧了,万一这画纸要是有毒的话,咱岂不是都要中毒了!” 对于这两件东西的处理,我们四个人意见不一,但是经过综合考虑,我们还是决定暂时留下这两样东西。何琳琳说,等出山以后,她想将这两样东西带回实验室检验一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对于何琳琳的这个说法,我还是比较赞同的,因为我确实对于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有着十分强烈的好奇心,并且我希望自己可以通过科学的途径解释清楚!于是棚子又将这幅画卷吧卷吧连同那鬼棒槌一起加在了胳肢窝下面。 我们四人一一从这隔间中走出来,棚子热情高涨,他将手里的画和鬼棒槌放入登山包里拉好拉链,重新背在背上!我笑问棚子:“你就不怕这东西啥时候从背后钻出来咬你一口?” 棚子满不在乎,他说:“本司令怎可会被一幅画吓倒。” 我们又在这屋子里稍作休息,才打起精神慢慢从这二层阁楼中摸索出来…… 进入这所秘密基地不过两天多的时间,而我们绝大部分的时间却都在这二层阁楼与火力发电站之间兜圈子,实际上整个基地我们并不熟悉。何琳琳手她比我们早进山一个星期,在这期间虽然也遭遇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危险,但也都凭借着一己之力巧妙的化解了。她在这所秘密基地当中比我们多转了三天的时间,却也平安无事,而自从遇到了我们以后,却麻烦不断!何琳琳说我是灾星转世,我笑笑没说话,看来这日军基地的一切确实是因为那只小小的鼠精而引起的…… 优于何琳琳是从东面来的,所以她对这基地的另一个门口的位置了如指掌,在她的带领下,我们四人很快就来到了这所基地的另一个大门前!当我们走到这东门的时候,才恍然大悟一般的觉察到,原来这东门才是基地的正门,而我们来的那个门口仅仅只是一个小门而已。 这大铁门虽然经历了不下三十年的风雨洗礼,但却依然显得铿锵硬朗,两旁的高墙上各设有一个岗哨位,墙下面相同的位置上也设置着相应的岗哨位,棚子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一手拿着枪,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上前去将门推开!顿时,一个绝妙的世界展现在眼前…… 前面是郁郁葱葱的高山,出了大门只有一条路通向南北,大门朝向正东,前面全是一人多高的蒿草,再往远去是一片小河沟,紧接着就是一处山坡,那山坡郁郁葱葱连着不远处的大山,这大山很深很高却就在眼前,日本人当初将基地选在这里,也花了一番心思。 根据何琳琳的判断和从那日本人口中得到的口风,那所大墓的具体位置应该就在南面,所以我们也不再停留,当即决定向南出发,棚子问我:“我说老杜同志,咱这次场面如此壮大,不能出师无名吧!当年北伐的时候还打着推翻北洋政府的旗帜呢,老蒋抗日还隆重的划分了几个战区呢!” 我说:“现在咱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寻灵探墓!但要作为 43.赴死 这条通向南北的路说是一条路,实际上早已看不出路的痕迹,只不过其余地方的蒿草都很高很茂盛,唯独有这么一块儿地方杂草牵扯,参差不齐,让人看着像是一条路的痕迹。 我们也不管这究竟是不是路了,按照棚子的话来说,只要方向是对的,只要这这地方好走,我看咱也别这个那个的东挑西拣的了,这是进山冒险,又不是旅游度假,走了再说,哪儿那么多馊事儿! 走了大概半天的时间,发现前面的路稍微好走了一些,原本是蒿草丛生的地面此时逐渐过渡为碎石平原,左右看去,一眼望不到边,虽然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但是这山中的雾气却越来越浓,前面的路也只能够看到一二百米的地方,再远就已经看不清了。自打从日军的秘密基地出来以后,虽然走的不快,但却一直没有顾得上停下来休息,一来是走在那齐胸深的蒿草丛内,不敢多耽搁,害怕会突然从中钻出个什么;二来我们也想早一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此时我才有时间停顿下来整理一下头脑中凌乱的思绪,从地势上来看,那秘密基地虽然也很隐蔽却并非在将军岭的深处,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要再往山里走应该还有很长一段路程。 前面的蒿草越来越矮,照此来看,再往前去地下面应该都是坚硬的石头,这草籽扎不下根,所以也就生长不出,所以前面这片地如果从玄黄之术方面来说,是一块儿名副其实的“死地”。 此时棚子走到我的跟前,见我正望着前面的景色发呆,便搭话道:“老杜,你看看咱走到了一个什么破地儿,后面的蒿子还半人多深呢,前面倒成了平地了!本司令本想借此机会来张合影,咱不说是井冈山会师,就叫将军岭攻坚战前也挺好!************,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我点点头,说:“如果下次再出来,咱得准备个照相机!”棚子漫不经心的这句话早已经在我心底盘旋了很久。从我打这蒿草丛中走出来,我就觉得眼前的这种地形格局非常的眼熟,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在哪里遇到过!我将自己的想法对其余三人说了。 方红说:“会不会是你小的时候淘气,又跟着你父亲跑到哪儿训练的时候遇到的?” 我摇了摇头,彭子我俩小的时候虽然和部队有过不少交集,但绝大多数都是在军区里,只有上次提到的那一次是偷偷潜入了军车跑到一处军事基地放风,结果还被捉到了,挨了一顿k。 何琳琳想了想道:“从风水学上来说,此地八成是一个风水宝地,风水地形地势上大同小异,我看你应该是以前见过类似的,所以现在才觉得眼熟!只是现在这地方雾气太重,太细的地方咱也看不出来,无法确定!” 棚子说:“老杜,她们不知道,我还不了解你,什么似曾相识,什么眼熟?我看你八成又是魔怔了,咱来从小一块儿光屁股长大,你去过哪儿没去过哪儿,我还不知道!我看你又他妈不定又在哪儿看了什么书,现在这是老母猪想起万年糠来了……” 棚子那又是无心之话,不过棚子的话却在我的脑海中一闪划过,我猛然记起这确实并非我亲眼所见的。小时候爷爷讲故事曾给我说过他年轻时期的那段遭遇,我记得当初他讲百草坡的时候,那地势非常特殊,所以我一直将此事放在心底,时不时拿出来琢磨一番。在来河南之前,我还翻阅了爷爷的记事本,当时还重点的读了一遍那百草坡的地形情况,此时和眼下的地势一对比,确实还真有这么七八分相似的地方!我对其余三人说道:“看来这地方和那百草坡绝非是那么凑巧相似而已……” 此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小风,这风打东南方向吹来,奔着西北而去。这风将雾气吹的散了一些,吹到脸上,有一种湿润的感觉。我伸着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那空气中带着一丝腥咸的味道,这时候又有一阵细微的响动传入耳中,何琳琳也凑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她对我说:“前面不远处应该有条河……” 有河说明前面不远的地方这路就到了尽头,我急迫的想知道河的对面究竟是什么去处,便招呼一声赶紧赶路,棚子一边跟上来,一边说道:“我估计前面那条河八成就是咱们前面遇到的籼河……” 果然没往前走多远,就听到那河流声越来越大,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当我又往前赶了将近三百米远的时候,前面的情况逐渐的可以看得清晰,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惊恐的看着前方,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前面果然已经没路了,而且就在我前面的不远处是一处断崖,那崖边就像是一处潜水跳台一样的摆在我们几个人的面前,那袅袅的雾气顺着这断崖的峭壁上下蜿蜒。我又慢慢向前走了两步,远处的情景有些看不清楚,但透过那层雾气,还是能够隐隐约约看清楚远处景象的大致轮廓,我看的张大了嘴巴,那景象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真的是鬼斧神工! 但现实情况却根本没有为我留出更多赞叹的时间,因为那呼啸着的流水声更大了,那声音也随着这峭壁下的雾气,蜿蜒着从谷底传来!棚子和方红赶紧跑到那悬崖跟前,细致的打量起周边的情况…… 何琳琳也向前迈了两步,她来到我的身边,看着前方的景象,喃喃道:“听声音,这条河很大,这悬崖深不过四五百米,如果想继续走下去,那咱们可能必须要从这里下去!” 我点点头,心想,这下面凶险未知,况且这个深度如何下去也是一个难题,并非是三两句豪言壮语就能够做得到的,想到这里刚要答话,却听到棚子在雾气当中大喊:“老杜,快过来,这里有情况!” 何琳琳与我一听赶紧朝着棚子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来到跟前,发现方红棚子二人都蹲在那处绝壁的边上,面色凝重当中带着几分欣喜。我站定脚步,近距离处于这悬崖峭壁上,那从谷底翻滚着倒上来的风很大,吹的我的中山装跟着呼啦啦作响! 棚子并没有站起来,他转过头面色凝重的对何琳琳我俩说道:“这里有条铁锁梯,应该是通向下面的!” 我闻言走上前蹲下观看,见果然有两条胳膊粗细的铁链子坠入谷底,两条铁链之间还有同等粗细的铁链连在一起,做成了一个巨大的铁索梯。这铁锁梯的上端固定在距离那峭壁二十米远的地面上,被颗胳膊粗细的大铁棍砸入了地下。我用手试着拽了拽,发现这铁索固定的非常牢固! 方红有些担忧,她说:“这铁索没准也几百上千年了,风吹雨淋,虽然上面这段看着没啥问题,说不定下面的早已经糟烂了,就这么冒冒失失的下去,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 何琳琳也来到我的身边蹲下身子查看着铁索,她说:“这条铁锁梯也不过三四十年的历史,从材质上来看是百分之百的精钢打造,应该是当年的日本人干的!” 棚子问道:“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何琳琳说:“这铁链上面刻着字呢,日军第五师集团军铸造!”我低头一看,果然见那铁链上面每隔一米远的地方都刻着一段文字,细看之下确是日文! 棚子说:“害怕不冒险,冒险不害怕,本司令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什么悬崖峭壁,牛鬼蛇神,去******!” 方红听棚子这样说,一改刚刚的谨慎,挺起胸膛,一副依然赴死的神情,她说:“既然这样,那就算我一个!” 我与何琳琳对视了一下,心想,既然都已经决定了,下面就是油锅也得进去滚一圈了!我说:“弟兄们,这下可要抱着必死的决心下去了!” 44.世纪前的猎人 棚子早就已经跃跃欲试了,我们生于一个混乱的年代,骨子里流着那种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和遇事儿就好往前咋呼的血液。所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棚子已经站在这高高的悬崖峭壁边上抻腰拉胯的做起了热身运动!我说:“彭远征同志,就是马上要亲眼目睹前朝地主的尸骨了,也不至于这么兴奋吧,你这札手舞脚的干啥呢?” 棚子此时已经做好了他自己规整的一套热身操,此时正在往手上抹白面。我有点儿看不懂,问他:“来时候没见到你还准备了白面呀?你这是干啥呢?” 棚子说:“这是滑石粉,防滑的,来之前我就担心要爬个山,拽个绳儿什么的,顺便备了点儿!你没见那些奥运会的健美操冠军上杠之前都把自己倒持的跟掉进了面缸里似的?要不你也抹点儿?” 我也不跟棚子扯皮,径直走到了那悬崖边上,看着那从不知道多深的地方涌上来的雾气,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握住那铁锁梯转过身开始慢慢向下退去。我身上背着自己的登山包,左手拎着那把99式,这一身的负重不下八十斤,就相当在自己的身上又扛了一个人,所以我一步一步的特别谨慎小心,同时也把枪的保险打开了,以免在遭遇特殊情况的时候可以先发制人!何琳琳紧随着我走上了铁锁梯,紧接着是方红,棚子最后一个! 我们一步一步的慢慢顺着这铁索梯向下移动,同时我也机警的打量着周边的情况。开始的时候,那石壁上还是比较干燥的,可渐渐的,我发现这个峭壁的石头呈现出铁青的颜色,且表面十分光滑,似乎上面还生着绿油油的苔藓!方红一边随着我的节奏移动着,一边在我的上面说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崖壁十分光滑潮湿!” 我一边慢慢移动,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问何琳琳:“为什么这峭壁上这么湿滑?” 何琳琳说:“这与这个地方的地形地势有很大关系,你看这地方常年处于阴暗当中,照不到太阳,再加上雾气的附着,久而久之这峭壁就会附着一层水分,所以也为苔藓的生长提供了必要的环境!”渐渐地,我们已经下来了两百多米,此时雾气更加的浓烈,仿佛是刚刚失了一把火,掀起了浓烟,迷雾使我们的能见度大大降低!我忍不住向下看了看,下面是一片白茫茫,让人呢感觉像是踩在了云彩上。我又抬起头向上看了看,发现也同样是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就连在最上面的棚子,我也只能看得清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我开始有一些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太过于仓促,总觉得自己正奔向地狱一般…… 但这谷底却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深,我们又往下挪了将近二百米的距离,就可以踩到下面的地面! 我小心翼翼地从这铁锁梯上走了下来,两手抱着我的99式四下打量着,刚刚在那铁锁梯上一只手拿着枪,将这只胳膊吊的有点酸痛!这下面的温度似乎比上面低了不下十几度,本来六月份的天气,但我刚下来的时候竟然接连着打了两个冷颤!而且这谷底的雾气更浓,能见度不足两米,站在这里就仿佛是站在了另一个世界里,完全看不清周边的环境! 棚子他们三人也从那铁索上挪了下来,围到了我的身边。哗哗的流水声更大了,我竖着耳朵听了听,棚子说:“听声音应该是从东边流过来的……” 何琳琳说:“流水声传来的方向不一定是我们的目的地,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先熟悉一下这周边的环境!” 我同意何琳琳说的话,我们确实不能再继续冒失下去。棚子方红二人也觉得何琳琳说的有理,于是便开始在四周摸索,以便寻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自从我们出了那所秘密基地以后,还有一件事儿令我十分介意。似乎是越往南走我头痛的频率和程度便越来越严重,而且这种头痛的感觉和平时因为疲劳和疾病所造成的头痛还稍有不同!涩涩的,似乎总有另外一重人格想要迫不及待的取代自己的主人格一般!我知道这可能就是何琳琳所说的磁场在作怪,看来现在我们所处的方位已经距离那磁场越来越近了,难道这古墓和磁场的矿眼本就在一处? 何琳琳问我:“你觉得这地方一直就是这样吗?” 我摇摇头,回问:“怎么说?” 何琳琳说:“刚刚下来的时候,我注意到那峭壁上的苔藓,那些苔藓都是新生出来的,看样子也就是个把月的时间!所以我在想,这地方最近这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 我想也确实是这样,何琳琳继续说:“我在上面的时候还在想,这雾气如此浓重,说明此地属阴寒潮湿之地,一般不宜丧葬,从风水角度来说,这样的地方容易出现僵尸,而且不能荫薪子孙后代!古人定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开始以为是当年日本人来此盗墓,破坏了此地的风水所造成的!但是从刚刚推断的来看,这种浓雾形成的时间应该不长,所以和日本人可能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将头隐隐作痛这件事儿对何琳琳简单提了一下,她说她的确也有这种感觉,想来应该是距离这磁场的矿眼越来越近了。我说:“咱下来的这条路可能不许是通往此地的唯一通道,我们走的这条路是当年日军走过的路,这条路说白了就是人为创造出来的!此地一定还有一条更好走的路通向外面!” 何琳琳点点头,她说:“这磁场对动物脑神经的干扰能力更强,所以那些动物们才都像是百鸟朝凤一般的蜂拥着朝着这个方向挤来!如果它们也走的是这条路,那现在我们面前应该都是摔死的动物尸体,可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何琳琳的话和我想的基本上一致。此时我听到棚子正在不远处招呼我与何琳琳,心想可能又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线索,棚子在侦查方面具有非常惊人的天赋和相当老道的经验,以前这些能耐我们往往用来对付我们的爹,以便于窃取到重要情报,从而顺利的参加部队组织的各项集体活动!虽然结果大都不能如愿以偿,但从线索和情报的获取上来看,棚子要比我强出很多! 我和何琳琳迫不及待的朝着棚子喊我们的方向赶去…… 棚子所在的地方是我们从那铁锁梯上走下来以后,沿着峭壁往北走了将近六七百米的地方。相对来说,这是一处避风港,在那峭壁下面有一个崖棚,空间较大,但里面也雾气茫茫的,看不太清楚! 方红说:“这里面有几具骷髅,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身上的衣服都已经风化了,看不出年代,也看不出是哪国人!” 棚子说:“照我看,那不是日本人就是被日本人害死的中国人!我看是日本人的可能更大一点儿,咱中国人老实,没事儿可不会往这儿跑!”棚子的话不大好听,我看了何琳琳一样,她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打起手电朝着那崖棚走了进去! 何琳琳有着一股子探索未知事物的干劲,一遇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总想探究个明白,这也是我所喜欢她的地方! 我紧随着何琳琳钻进了这崖棚,见果然里面横七竖八的倒着很多具骷髅。从我一认识何琳琳开始,我就发现这个女人似乎没有什么所害怕的东西,对于死人和骷髅她也像是对待大石头一样!我见她根本不嫌脏,对着一具靠在石壁上的尸体动手翻腾着!她翻腾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对我们说:“从骨头的风化程度上来看,这人至少死了一两百年了,所以绝对不可能是日本人,更不可能是被日本人害死的!” 说着她又将那具骷髅的头骨拿过来,我们一看之下恍然大悟,在这并不显眼的骷髅头里面居然还藏着一具小小的骷髅,这骷髅不是人的,我们都知道那是鼠精的骷髅!何琳琳放下头骨,在地上拿起了一缕变成辫子的头发,她说:“这应该是尸体腐烂之后脱下来的,看样子这些人都是清朝的……” 方红听后喃喃自语:“难道这些人都是当年来此盗墓的?” 我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忽然我想起了进山之前支书给我们讲的那个故事,很久以前西洼沟出现了罕见的旱灾,一群人进入这将军岭深处打猎,从此便再也没有回来…… 我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人,难道这些人就是姚老汉口中的那些进山打猎的人?时间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原以为他们早已迁徙到别的地方,却不想都已经死在了这深山幽谷之中!看数量,这应该仅仅只是其中的几人,看来其他的人也八成是葬身在这大山的深处! 我将自己的想法讲给了另外三人,他们听后默默不语,气氛顿时沉了下来。许久,方红才开口说道:“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吧!” 棚子点点头,沉声道:“这次即便没能把种牛给村子找回去,回去之后也好向支书交代了……” 45.一线天 我们四人找了一块土质松软的地方,用身上携带的工兵铲挖了个大坑,将那些七零八落的尸骨全都合葬在了一起。我站在坑边上一边填土,一边磨叨着:“各位前辈,晚生还有公务在身,只能将大伙儿的遗骸都敛吧敛吧放在一起合埋了,您可千万别见怪,全都给您堆在一块儿虽然闷得慌,挤得慌,但也比暴尸荒野强不是……” 棚子见我嘴里念念有词,他也没闲着,也准备了一套说词给这群死了一两个世纪的人念叨了一遍,也算是给他们送了一个晚终! 从离开西洼沟进山以来,很多故事和猜想都已经得到了验证,这也使得我探索下去的决心更加坚定。 方红看着满地的尸骨问我:“当年日本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些尸骨呢?”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答。何琳琳说:“发现了又能怎样,你以为他们会像我们似的将这些尸骨埋了吗?” 棚子说:“咱们倒成了专业埋尸队了,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咱就挖了两回坑了,真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再埋几回……” 棚子的话音未落,突然打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嗷嗷”的叫声,这声音听着很真切也很耳熟,棚子方红我们三人同是闻声一怔,这声音太熟悉了,思绪一瞬间便被拽到了四天以前,我们都听得出,这正是那老鳖的叫声。进入日本人那秘密基地的这几天里,我们神经全都被绷得紧紧的,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老鳖的事情,我本以为那老鳖驮着我们进入了深山以后就不会再遇到了,谁成想这时候居然又出现了! 棚子怔了一下,说道:“我本来都已经将这老王八的事儿给忘了,没成想这时候它们自己个儿到出来了!这些老王八挺好的,通情达理,一看就是接受过党的教育和社会主义的改造,虽然开始的时候发生点儿小误会,但它们的初衷是好的,还特别热情的驮着大家伙儿过河!我建议咱们回去以后,应该立马给小平同志写一封举荐信,让小平同志点评表彰一下!” 何琳琳一头雾水,不知道棚子在一边嘀嘀咕咕说的是什么,问我:“彭远征这又唱的哪出?” 我笑了,何琳琳并不知道我们和这些老鳖之间的关系,于是就简单地将我们入山以后和那老鳖之间的事儿简单的给她说了一遍。何琳琳听了之后,说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入山后所遇到的一种没有被磁场干扰的动物之一吧!” 我点点头,何琳琳说:“看来这老鳖的来历也非常不简单呢。” 方红说:“这些老鳖应该是顺着那条河游过来的,由此看来咱们在进山时候遇到的那条河和现在的这条河多半是相连的,反正我们现在也要往深了走,过去看看吧,要是能驮着咱们过河最好了!” 我们朝着那老鳖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去,没走几百米发现前方的能见度突然提升了很多,我似乎能够看清楚更远一点的距离了!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条大河横摆在我们的面前,这条河面上虽然也弥漫着一些雾气,但却比岸上的雾气轻的多。至于河的宽度,因为能见度的关系,目前我们确实看不清楚,更看不见河岸的那边究竟是什么所在! 随着那缭绕的蒙蒙雾气,我们慢慢向前挪动着脚步,渐渐地,我看到这河面上似乎有一些黑色的石头在随波移动,又近了一些,我突然意识到,这正是前几天我们所遇到的那几只老鳖。 棚子倒是实在,第一个跑到河边上朝着那河里面游动的老鳖挥手呐喊:“哎……老王八同志……真是有缘千里来相聚呀!快过来驮本司令一干人等过河……” 何琳琳站在我的旁边抱着胳膊摇了摇头,她说:“彭远征也太不像话了,怎么也不看看情况就朝着那些东西大呼小叫的,万一要是招来了麻烦可怎么办!” 方红笑了,她说:“琳琳姐放心,不要紧的,这些老鳖都很温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我点点头,对方红说道:“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要提防着点儿,我们对于这群老鳖的来历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谁知道它们驮着咱们的目的是啥呢?再说了上次那老鳖将咱们驮到了秘密基地附近就丢下咱们潜到水底去了,我怀疑那地方可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将要发生,否则还不定将咱们驮哪儿去了呢!” 此时那些老鳖早已经听到了棚子的扎呼声,全都一股脑的朝着这边游来,而且很快便来到了岸边,爬上了岸!棚子首先骑在了一个老鳖的身上,见棚子这样,我也不再多想,赶紧带着其余两人也各自找了一个老鳖,坐了上去!这些老鳖就像是渡船的艄公一样,见人坐稳,便都稳稳当当的重新返回到了水里,驮着我们慢慢朝着这河的中央游去…… 我和何琳琳所坐着的这两只老鳖游的比较近,我见何琳琳坐在那老鳖的身上四下打量着,不时在老鳖的身上东摸摸,西动动,那老鳖也老实,虽然何琳琳在它的身上不停地倒持着,但它却并不感到烦躁,看那表情反而非常的享受! 何琳琳研究了一会儿,对我说:“这些老鳖确实很奇怪,在我目前所了解的鳖类里面,似乎并没有这一类生物,看来应该是一种未被人发现的新物种……” 何琳琳的话还没说完,我却突然听到棚子坐在前面的老鳖身上吵吵起来:“老杜,这他妈是啥情况,这老王八好像并没有驮着咱们过河的意思……” 棚子不说,我也早就注意到了,从这些老鳖一下水开始,我就已经发现这些老鳖驮着我们沿着这条河的流向渐渐移动!何琳琳将手伸进了那河水中试了一试,她很快就将手从水里伸了出来,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这水太冷了……”我听后也将手放入水里试了一下,果然那水冷的有些刺骨,看来如果不是这些老鳖的话,别说我们不全会水,就是全都会游泳,也妄想从这河里游过去! 我抬眼朝着对面的岸边望去,见对面依然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只依稀能够看得见一些黑漆漆的影子,这些可能是岸边的树木和远处的高山!只因为这水势急中带缓,汹中有轻,致使四周一片雾茫茫的辨不清方向,也不知道此时这河流到底是流向哪里,所以我正想借此机会随着这河流的流动一探究竟。见此时棚子发问,也就如实将自己的想法和他们说了一遍,其余三人听后并不反对,便一路上随着我,骑在这老鳖的身上逐流而下! 河流时缓时急,越走越觉得天色暗淡,越走越觉得身上发冷,但越走这围绕在周边的雾气也就越少了。棚子被这寒冷的气氛冻得直打哆嗦,六月份正值夏季,再不济的天气也不至于冻人,不知道此地这气候究竟为何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棚子见天色越来越暗,便抱着自己的胳膊咬着牙说道:“这么快……天就黑了……” 何琳琳抬起头打量着四周的一切,此时的雾气已经渐渐散开,她说:“恐怕不是这样,随着这条河的流势,我们现在已经被送到了一处峡谷之中,你们朝两岸看看……” 我们急忙朝着两岸望去,虽然说雾气在慢慢散开,但依然模模糊糊,我瞪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正要说话,却不想何琳琳此时又说话了,她说:“你再把头往高处仰仰!” 我听了何琳琳的话,又把头向上扬了扬,基本上脸已经正对着天空,此时我突然发现天空之间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有一米来宽,前后蜿蜒出很远出去……只是碍于雾气茫茫,看不大清楚!正不知该怎么表达,却突然听到棚子大声叫道:“老杜,快看,天裂开了!” 棚子和方红的表情都极为难看,何琳琳说:“不是天裂开了,是这两边的山太高了!” 我仔细向着两岸看了看,发现这条河似乎窄了很多,这不仅说明我们已经驶入了一处峡谷之中,既然这河流的流速并没有明显的变化,那么这还说明,现在这里的水比上游的更要深了!这河水一来寒冷无比,二来不知情况,三来不知深浅,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后果可想而知,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一哆嗦的空档,发现前面又暗了很多,我刚要开口说话,却见何琳琳张大了嘴巴愣在了原地,我转头向前面看去,在我们的正前方又多出了一座高山,将那左右两边的高山硬生生的截住,我惊恐的抬起头像那天空看去,那宛如裂开的天空,此时呈现出了一种极为罕见的形态,“u”字形…… 46.聚灵关 因为被雾气蒙蔽着,所以看不清楚太远的情况,刚刚我们只顾着说话和思考这一系列问题,谁都没留神去注意周边的环境,前面的那座高山突然之间就出现在了我们几个人的眼前,仿佛是一闪就过来了!我们来不及思考,全部都被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高山吓的目瞪口呆…… 此时这条河的宽度似乎越来越窄,我们几人紧紧抓着坐在屁股底下的老鳖,生怕一不留神自己就掉进了河里。突然我们所坐着的老鳖骤然减速,前面的水流变得更加汹涌!我们抬眼向前看去,前面的光线越来越暗,越往前走越看不到天,何琳琳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高山,她说:“这才是真正的黑云压城城欲摧,只不过马上就要压到咱们的是几十万吨的大山……” 方红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在此之前虽然也经历了一些凶险的事情,就连在秘密基地的遭遇都算上,那份凶险和此时我们所面临的处境相比,也及不得十分之一。老鳖虽然游的很慢,但这水流的速度很猛,此时的我们就像是下坡时自行车车闸失灵了一般,而坡下面正好是万丈悬崖,虽然害怕,但也只能闭着眼睛祈求佛祖保佑。 棚子却并不想坐着等死,他坐在老鳖的身上用力的扒扯着老鳖的鳖壳,嘴里也不闲着:“停这儿……牲口就是他妈牲口,听不懂人话,刚夸完你们,现在这又只顾着自己高兴了,你们这壳撞两下不碍事,我们这全身上下可都是肉长的,要是撞到那大石头上面,非成泥不可……快停下……”棚子显然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但却不成想,他那手上一用力,竟然将那老鳖背上的鳖壳活生生的拽下一角来!那老鳖吃疼,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驮着棚子呼的一下子朝前面游了过去! 棚子的这一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方红和何琳琳更是被棚子吓的脸色铁青。棚子骑在老鳖的身上咋咋呼呼的吵吵不停,我担心棚子会有危险,便也握紧了拳头在这老鳖的背上用力的捣了一下,这老鳖吃疼,也顾不上水急水缓,脑袋向上一仰,噌的一下便朝着前面的棚子追去。 开始的时候,我还为我们几人担忧,但是没往前走多远,我竟突然发现,前面的这座山并非是直突突的挡住流过去的水路,在这山根下竟然被人为的开凿出了一个洞,这洞黑乎乎的像是一个魔鬼张开血盆大嘴,那汹涌的河水便都一股脑的流进了洞里…… 棚子坐着的那只老鳖似乎安定了下来,就在距离洞口二三百米的地方竟然有一处平流地,这所谓的平流地无非就是一处静水湖,看来此处聚积的水量应该不在少数,所以那静水湖的深度根本不可估量。否则就凭着刚刚载着我们冲下来的这股子水流的冲劲,流到此处也不可能显得这样平静!我猜想,此处那静水湖原本一定是一个巨大的深坑,这河水涌入此处,将那股惯性力全都倾入深坑之中,深坑日积月累才形成了这样一个湖面。它实际上是起到了一个缓作用力的效果,于是这河水到湖里慢慢沉淀,然后那湖再送着水源源不断地流入到前面山脚下所开出的深不见底的巨洞之中! 驮着棚子的那只老鳖刚一游进这处静水湖,就像是换了一个鳖一样,完全不再是刚刚那冒冒失失的样子,却显得十分温驯!它像是享受着日光浴一般,背着那残破的鳖壳,驮着棚子徜徉在这湖水里。这个时候我也刚好赶了上来,令我意外的是,驮着我的鳖刚一进入这静水湖,也一下变得安静下来……何琳琳和方红坐下的老鳖同样如此,我们对此有些琢磨不透,这个湖很大,方圆三四百米,这个地方的雾气最小,但却更冷了! 棚子见这老鳖不撒野了,也高兴了,随着老鳖在水里游动的步调,展开了双臂,像是在享受这十分令人介意的寒冷,他嘴里还不闲着,念道:“啊,黑色的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眼睛让我看看到了黑色的梦……你看那风多么的凉呀,你看这水多么的清呀……” 何琳琳我俩看着棚子那一张一弛的,眼睛也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翻动,刚好他说到水,我们也就跟着看向了这水面,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竟然将我们吓了一跳! 这水面刚刚还是一片的碧绿,此刻竟不知何时变成了天蓝色,我与何琳琳都不敢相信的看了彼此一眼,然后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这湖面,又看了一会儿,果然颜色又一次慢慢的发生了转变,这湖水悄悄的又从天蓝色变成了紫色!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自从进山以来,遇见的事儿是一桩比一桩邪乎,一桩比一桩危险,我喃喃自语道:“难道这水里住着妖精呢?” 何琳琳也惊讶地回我道:“这水……是活的……” 方红和棚子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这水下面的异样,方红虽然名义上是一个警务人员,但是在她的日常办案过程中应该从来都没遇到过这样邪门儿的事儿,而且还是在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接二连三地碰到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儿就更是不可能了。所以此时从她脸上的表情我能够看出她心中的疑惑,也许当她经历了这一遭回去之后,会真的对她的世界观产生一种质的改变!而棚子的反应最大,刚刚还张着嘴乐呢,现在生怕惊动了什么一般,惊恐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这水里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妖怪,而这些老鳖也并没有像我们想的那样,将我们丢进水里悄悄溜走!它们驮着我们在这水里转了两个圈,竟突然排着队朝着那前方大山脚下黑漆漆的洞口游去。此时我也紧张起来,但骑虎难下,无能为力。从我目前所看到的情况来说,这么大的水流量似乎全都一股脑的灌到了那漆黑的窟窿里,那里面究竟有多深,在没进去之前谁也不知道,而进去了究竟还能不能出来,也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老鳖游的虽然不快,但这么短的距离确实耗费不了多久的时间,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这洞口前面,棚子抬起头指着那洞口的上方说道:“快看,老杜,有字!” 我抬起头来查看,这洞口显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不知道当年开凿这样的洞口究竟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洞口被修建的王者霸气十足,形状是个拱形,高度三丈有余,用棚子的话来说,就是一架小型军用直升机也能够从这窟窿里飞进去!我见那洞口的上方俨然雕着三个大字,这几个字都是铭文,我对古代文字研究的不深,看不出来念啥,而何琳琳一眼就认出了这三个字,她低声说道:“聚灵关……” “聚灵关?”我不太明白,棚子显然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见何琳琳认识这字,便追问道:“啥意思?” 此时自打进山以来一向少言寡语的方红却出人意料的张口说道:“古人认为天下苍生皆为灵气所生,大的生物诸如恐龙、鲸鱼、大象和一些上古奇兽被称之为巨灵,而小的生物,如山中的飞禽走兽,人类,苍蝇飞虫等都被称为稗灵!他们认为万事万物皆由神来统领,所以这百灵也由神管!虽然这只是一种流传已久的说法,但还是有很多有权有势有地位的人宁愿信其有,也不信其无,自诩为天神之子,或死后必成神,竟然用一些小伎俩来创造百灵朝见的伪装麻痹大众,所以古时候就常有‘聚灵’一说,我猜想这聚灵关和聚灵应该存在某种必然的联系吧!” 说话间,这些老鳖已经驮着我们游进了这漆黑的山洞里,一瞬间一股凉风从里面直惯出来,吹的众人有些瑟瑟发抖! 见惯了方红的沉没寡言,也听惯了方红的马克思唯物论,今天头一次见到方红对神鬼迷信侃侃而谈,我们不由得有些惊讶,即对方红深谙这样的事情感到惊讶,也对古时候竟然出现过这样的说法而感到惊讶! 棚子见方红已经发表完见解,也直抒胸臆,以此来表达自己认真的听了方红刚刚所作出的报告,他说自己只是想谈点儿感想:“方红同志说的非常好,基本上已经解决了我们所有人刚刚所出现的困惑,但是我还是要说你两句,你这是接受社会主义改造的时候还顺带着烧了一把封建主义的火呀,别说本司令文化低,这事儿虽然听着在理,但我就是从来都没听说过,一丝一毫都没听过……” 何琳琳见棚子又开始论革命阶级立场了,心想着这要是不赶紧给他刹住接下来他那嘴里还不定冒出什么来呢,于是就说:“你们受的教育都是正规的社会主义义务教育,教材可都是千挑万选,多少专家教授挑出来和编出来的,俗的文化见的都少,何况是这样的恶文化了!这些事儿别说是现在,就连古代也不能载入正史,只是在一些野史上还是能见一二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和方红说的差不多,我认为这地方就是一个聚灵地……可能那大墓就在更深处,那墓主人还真以为自己死后能成神呢,看来活着的时候为了死时候能够风光一把,这古墓里的死鬼可没少**思……” 正说着,里面的水路却突然一下平稳下来,水流也不那么急了,似乎我们进入了一处平坦的区域,但问题也随之而来了,我们现在的可见光线越来越小,而温度也越来越低。不得已,我们只好将手电打开,刚刚将手电打亮,我们就发现这四周竟然稀稀落落的停放着一些大铁船,而且从那造船的工艺开看,这并非像是古代的东西…… 47.忘阳河 棚子被冻的瑟瑟发抖,双手插起来,嘴里念道:“这都什么节气了,怎么这么冷,早知道来时候都该备上几套大棉袄!”棚子冷我们也冷,但更令我在意的却是出现在这洞中的那些铁船,这些船并非是古代的产物,我稍微一琢磨便已经想到了,但还是何琳琳眼尖口快,还没等方红和棚子想明白,她早已经注意到了那船上刻画的日文平假名,于是便顺口说道:“这些船都是日军的!” 方红和棚子对此并没有太过于意外,即便何琳琳不说我们也都能够想到,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沿着日本人的老路寻过来的,虽然我们是坐在了这些老鳖的身上顺着水路缓缓而来,但当年的日本人很可能是坐船下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令我很不解,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一块儿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船上的人都去了哪儿,而这些船又为什么会停在这里? 棚子说:“看来这些小鬼子们多半已经掉进河里淹死喂王八了,说不定咱这坐下的王八也是抗日的功臣,肚子里也消化过不少的日本鬼子兵!哎呀,还是我大中华地大物博新鲜事儿多呀,我想这鬼子当年打进来的时候做梦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喂了王八!” 方红道:“你就在那儿异想天开吧,现在也没证据证明那些日本人就是死在了这些老鳖的嘴里,我看这些老鳖倒是挺温顺的,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吃人的家伙!” 方红的话不无道理,日军那秘密基地里面可有一个联队的兵力,而我们在那里除了见到一个半人半鬼的家伙以外,就连一块儿日军的骨头都没看到!虽说是有一大部分人都下到了那所谓的古墓当中,但那古墓我们谁都没见过,在那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致使那么多全副武装的鬼子兵全军覆没也是一个男人寻味的问题,看来前方一定还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更加凶险的事情等着我们! 我光顾着思考着自己的事,没注意四周情况的变化,此时我突然感觉到何琳琳在伸手拉扯我的中山装,便转过头去看她。现在越往前走这水路越窄,所以我们几人屁股底下的老鳖也游的越来越近,何琳琳和我挨着,她一伸手就能够拽到我的胳膊。此时她手里的手电筒正好打向了一处,这水流本来就像是流进一处洞**里,两旁都是陡峭的湿沥沥的石壁,但前方的一个缺口处却似乎立着一块儿石碑。 我们坐下的老鳖游的很慢,所以我可以有很充裕的时间去观察那块类似石碑的东西,我很确定那应该就是一块儿石碑,那石碑似乎是从旁边的石壁上凿出来的一样,下半部分和石壁紧紧融为一体。我对另外三人说:“古代的石碑大多都是用来标量指路、歌功颂德的,所以既然是块儿石碑,这上面就定然有字,待会儿可都看仔细了!” 棚子听我这么说,在一边嘘道:“我说杜司令,你可拉倒吧,刚刚在外面‘聚灵关’这三个字你都没认出来,一会儿你也够呛,我看还是何琳琳同志靠点儿谱,老杜你白搭!” 棚子说的对,要是一般的繁体字我还能认识个俩仨的,但要是大篆、小篆或甲骨文,我可就是二傻子见大舅,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了。 随着水流的缓缓前行,我们距离那石碑越来越近,渐渐地果然发现那石碑上面似乎有一些痕迹,随着距离拉的越来越近,我们渐渐能看清楚那石碑上面所雕刻的文字,这字并非是铭文,而是魏碑,而且我们四人全都认识!石碑上一共只有三个字,这三个字由上到下,写的是“忘阳河”! 我们看了那石碑上的文字以后,全部都变得哑口无言,棚子在一旁喃喃道:“小时候常听那些封建王朝的卫道士们忽悠人,说过了忘阳河就不是人的世界了……难道本司令就要这么随便的光荣了吗?” 我听棚子这么一絮叨,才从那沉思中醒悟过来,就骂棚子:“彭的坏,你丫就他妈嘴欠,平时究竟是谁一直不信鬼神,经常马列毛邓挂嘴边的,怎么这个时候认怂了?” 棚子怎可任由我这般的羞辱他,于是回呛我道:“滚蛋!本司令什么时候害怕过,这不就捎带脚的感慨一下生命的脆弱!作为一个新时期的五好青年,听说前些日子那个叫什么希拉克的还访华来着,非说咱那个西安的兵马俑是什么世界第八大奇迹,前七个是啥我也不知道,但我琢磨着,咱要是这么走下去,没准还能见证个世界第九大奇迹啥的,咱也算是为国家做点儿贡献不是!” 何琳琳在一旁插话说:“你还真以为咱们现在做的这事儿是多光彩的呢?虽然不是盗墓,但擅自出入这些涉及到文物古迹的场所也是违法的!” 棚子笑笑,说道:“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毕竟我还是天生的爱冒险的命不是!” 我见方红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经过刚刚方红对聚灵关那近乎详细的解释,我一时间早已对方红刮目相看。看来这小姑娘平时都生活在社会主义的蓝天白云之下,也不得不打着官腔见人,久而久之早已将内心的阴暗面隐藏了起来,毕竟文革这动荡的十年不仅在文化上产生了禁锢,也对很多人的思想造成了一定的干扰。而进入这将军岭以来,在这一系列事物的影响下,特别是亲眼目的了自己姑妈的惨状,她现在可能正在尝试着打开自己的心门呢! 想到这里,我也有意引导着方红多开拓一下思想,就问方红道:“方红同志,我见你已经沉思很久了,不知道是否想到了一些什么呢?” 方红原本低着的头突然间抬了起来,看着我,我冷不防一看方红,竟然被吓了一跳,我发现方红的神情非常恐怖,她的脸似乎蒙上了一层恐惧的面纱,眼神里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丝希望,方红望着我,许久才说:“这忘阳河,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们见方红似乎是话里有话,便都不解的看着她,方红咬着嘴唇,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又过了一会儿,我们早已就游过了刚刚的那石碑处,此时的山洞里更加漆黑,何琳琳手中的手电所发出的那点光亮开始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方红开口对我们说,古人迷信,传说阴司地府一共有两条河流,一条河流叫做忘阳河,另一条河流叫做奈河。这两条河到底有什么区别呢?忘阳河是人死之后鬼魂从阳间游离到阴间所过的河,而奈河则是从阴间投胎到阳间时候要过的河。这“忘阳”二字,并非是忘记阳间的过去,而是了却阳世间的俗事之意!奈河就不用细说了,大家都懂,上面有座桥叫奈河桥,桥上有个老太太叫孟婆子,专门喂人喝汤的,让人忘记前世的种种因果! 奈河下面其实是一个血池,里面鲜红腥臭,无数毒物长虫在里面挣扎,好人过河简单,但恶人往往就会被牛头马面推下去,任由那里面的毒物啃咬!可这忘阳河也并非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据说忘阳河中的河水中有毒,有鬼魂掉进那河水之中,顷刻间便魂飞魄散!传说忘阳河中有神龟异兽出没,驮着那刚死的鬼魂直奔地府冥界,只是这神龟异兽喜怒无常,时常会在河中将悲伤的鬼魂丢入河中,而后扬长而去…… 听到这里,何琳琳我俩身子不由得一抖,我明明记得刚刚在河的上游,我们都同时将手伸入了河里,假如这河里的水有问题,那么此时我们或许早已经出现了症状。但我们相互看了看彼此,发现对方似乎都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猛然间我突然想起那进洞之前的静水湖,那湖水中的异样立刻像是千万个小虫子一般的在我的脑海中翻滚…… 我注意到何琳琳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很显然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神秘消失的日本人会不会是掉进这水里,被化为了脓血?我不由得又接连着打了两个冷颤,已经有过一次被老鳖丢在水里的经验,我不禁暗自庆幸那时候的水没有太大的问题,而此时,如果是再被老鳖丢在水里,那吉凶可就真的难料了…… 我不知道方红的这一套是在哪儿听说的,但我还是稍微的有一点儿介意,从她的神情上来看,这应该不是现编的,再说了,方红也根本没有编排故事的必要。棚子听方红说完,不解的问道:“那我们现在到底是人是鬼?咱们是啥时候不知不觉的死了的?” 何琳琳在一旁淡淡的说道:“咱们都没死,这并没什么好意外的,古人就好故弄玄虚来蒙蔽世人,想来这墓中之人定然是大动干戈的修了这样一个场所罢了,放在现在这是回事儿,要是放在古时候,这根本就不需要审批……” 方红的神情依然十分紧张,她说:“那我们坐着的这些老鳖……”她并没有说完,但是我们都明白,这些老鳖的出现都并非是偶然的,看来这些事儿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弄得清楚的,到目前为止所有发生的事情也许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就像我爷爷说的,当有一天,完整的故事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一定会令自己大吃一惊! 我正想着,忽然见棚子随手一甩,顿时一个东西便朝着崖壁飞来,我手疾眼快,一伸手便将那东西接了下来,我的手刚刚触碰到那东西,心里便顿时咯噔一下…… 48.老鳖之谜 虽然这崖洞很暗,但在何琳琳微弱的手电光线下,我还是很敏感的捕捉到了棚子随手丢过来的东西,我刚刚将那东西捏在手里,都没顾得上细看,就已经感觉到这东西并非是寻常之物!那东西握在手里有棱有角,却并不规整,像是一块儿石头,分量却比石头轻的多。于是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何琳琳见我在空中捞了一把,拿回来个东西放在眼下观看,也将手电凑到我的面前,在她手电光的照耀之下,我见这东西似乎像是个琵琶骨,又像是从破缸上抠下来的一块缸沿,上面有些条理,仿佛甲骨文一般…… 我一愣,知道这是什么,这东西是棚子刚刚从那老鳖背上抠下来的鳖壳!棚子见我与何琳琳正在仔细打量这东西,就问:“你们没事儿捡我的老王八盖子干嘛?诶,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我记得我早就随手丢掉了……” “不是你扔的?”棚子的话让我与何琳琳同是一愣,这块儿鳖壳是我亲眼见到棚子从那老鳖身上抠下来的不假,而且刚刚也是从棚子的那个方向飞过来的,如果不是棚子丢的,那会是谁呢?何琳琳我俩同时将目光偏向了方红,见方红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这下问题严重了,我一时间又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想法,如果这不是棚子丢的,难道真的有鬼? 我们四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一路上接二连三的经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即便在这里再发生什么更加出乎预料的事儿也是情理之中的。我心有余悸,问棚子:“你把这鳖壳仍哪儿了?” 棚子说:“刚才这老王八发飙,本司令只顾着调教它了,谁知道这鳖壳这么不结实,随手一掰就掉了,我哪儿有心思顾及这个呀,肯定是随后一丢,扔到那河里的某处了吧!” 何琳琳说:“要是这样说,那这鳖壳很可能就是随着水流被冲到了这里的!” 我摇摇头,否定道:“这不太可能,首先是那河流的下游有一处很大的静水湖,那湖水是静止的,即便有什么东西顺着水流流下来,流到那里也一定会减速或静止,不可能这么快就跟着咱们飘到这里;其二是这鳖壳是被谁丢过来的,如果没有外力的作用,很难想象它能飞出这么远!” 方红的脸色很不好看,似乎从她进入这聚灵关的深洞以后,就没见她有过笑脸,一直沉默着似乎有什么心事!方红略带质疑的说:“会不会是这水里有什么问题?” 老实说我也一早就这么想了,我猜想一定是这水底下一直有什么东西在暗暗跟着我们,打算装神弄鬼吓唬我们,要么就是这里真的有鬼!但此时还有一件事儿同样令我十分介意,那就是方红的表现似乎越来越加反常,虽然有时候我看得出来她像是在刻意克制自己,但我还是隐隐约约觉得,在包括何琳琳所在的所有人当中,只有方红的出现是最合乎情理的,然而也是最不同寻常的,似乎只有方红的出现和做法都太正常了,但是越正常也会让人越加的怀疑…… 我已经思考不过来这么多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这突然飞出来的鳖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惊恐的朝着四周打量一番,黑暗中看不大清楚,模模糊糊我见这水里面除了驮着我们的四只老鳖以外,还跟着三只,所有的老鳖都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刚想到这里,忽然听到何琳琳在旁边叫我说:“快看老杜,有字,这鳖壳上有字!” 我闻言低下头仔细查看,果然看到那鳖壳的背面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两个残缺不齐的字,这两个字既不是铭文也不是魏碑,而是甲骨文!这下我是完全愣住了,只好求助一般的看向一旁的何琳琳,何琳琳从我的手上接过那鳖壳,放在眼下仔细看了看,然后也无奈的向我呶呶嘴,意思是她也不认得。 我和何琳琳只顾得查看手上的鳖壳,谁也没有注意周边的情况,这崖洞不知道还有多深,虽然里面的水流缓慢,但自进来以后,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本来平缓的水路竟突然间发生了变化,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个急坡,且这洞口骤然变得狭窄起来。这山洞本来就是个圆拱形,水从外面涌进来缓缓向前流去,但在这个缓坡的作用下,水流像是涨潮一般骤然朝着两旁的崖壁拍去…… 我们坐下的老鳖也因此而受到影响,驮着我的老鳖和驮着何琳琳的那只老鳖被水流一挤,突然撞在了一起,我们当时都在查看手上的鳖壳,所以谁都没有防着。水里不比岸上,稍微一点儿的波动都会晃悠个不停,何况是这么大的冲击!我坐下的老鳖的身子基本上已经斜了过去,何琳琳更是危险,被那老鳖一颠,身子已经悬空…… 我俩同时向水面掉落下来,但因为我是直接掉落,而何琳琳是被抛起后掉落,所以还是我先落向了水面。当时的我已经来不及多想,脑海中一片空白,在0。5秒不到的时间里,我已经有一半身子落入了冰冷刺骨的水里。我瞪大眼睛,在何琳琳落下来的那一刻,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托住,再向着那一旁的老鳖抛去…… 何琳琳本身就不重,连这一身的装备都加一块儿也不超过一百五十斤,而我这一身的武艺也不是白练的,所以并没费多大劲就将何琳琳又重新丢在了老鳖的背上。何琳琳也是练家子,身子刚刚接触到老鳖的时候,她的手便已经牢牢地抠住了鳖壳……而我在送何琳琳上去的时候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随着那股反作用力和背上登山包的负重,我渐渐开始朝着这水底沉下去,在我沉下去的那一刻,我的手稍稍的扑腾了几下,我隐约察觉这水面上似乎漂浮着一些什么东西…… 何琳琳被我的举动惊得一愣,随机便挣扎着将手伸向了我,但还是没能拉住我,在我的头将要沉入水中的那一刻,我头脑中出现了两个字——完了!我听到何琳琳撕心裂肺的喊着我的名字——老杜…… 我听到棚子反应迟钝一般的明白过来,挣扎着要从那老鳖的身上跳进水里来捞我,但却被方红拦了下来,我听到棚子气急败坏的喊道:“你拦我干嘛?他他妈不会游泳……” 我明白方红的意思,她的选择是对的,如果这水里面真的有毒,那么多下来一个人就会多丢掉一条命!我庆幸在我掉进这水里的时候,在水面上还有一个意识清晰的人在,棚子是和我患难与共的发小,虽然平时没少打嘴架,但在关键时刻,是能够和我换命的兄弟,这一刻他不可能冷静下来!而何琳琳虽然和我相识不久,但我们两个之间却似乎总有一种不可言喻的默契,再加之这次是我救了她,她再沉稳此刻也冷静不下来!唯有方红是最冷静的,冷静的就像是一块儿冰一样…… 我不知道我沉下去了多久,朦朦胧胧间,我喝了几口水,就在此时,我竟然发现从水面上似乎有东西浅下来,并朝着我游了过来…… 水下的光线更暗,我只能凭借大致的轮廓和水流的动向来判断,那东西似乎长着尾巴,我只看到那尾巴特别有力的左右甩一下,然后就能够向前惯出很远!突然我脑海中似乎有一道光闪过,随即又似乎要失去了意识…… 这东西很快就游到了我的身边,它在水里一翻身就我驮在背上,然后慢慢向上游去…… 我只听到哗啦一声,顿时觉得呼吸顺畅起来,紧接着听到了棚子等人的说话声,何琳琳打着手电照了过来,我呲着牙,咧着嘴笑着,我又一次见到了光明,心底不自觉的由衷感慨:“活着他妈真好!” 我借着这微弱的光线见棚子撇着大嘴,情绪显得很激动,而何琳琳的眼睛也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一般!我虽然游泳不咋地,但还是憋着气硬撑了好长时间,所以也没喝几口水,此时稍稍有些筋疲力尽,我笑着打趣儿般的问何琳琳:“怎么样,为我这么一个人流眼泪,是不是很不值得……” 何琳琳瞪了我一眼,说:“别贫嘴……” 方红关切的问我:“你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我摇摇头,自己心里也犯嘀咕,如果说这河水真的是按照忘阳河那样设计的,那水中应该有毒才对,为什么我落入水中竟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难道是这毒药是慢性的?要不就是这水中根本没毒! 正想着,这四周不知道何时已变得如此安静,我们只隐隐约约听到老鳖游泳时所发出的轻微的响动…… 又过了一会儿,我变得更加清醒一些,这水中似乎确实没毒,看来刚刚确实是我们多虑了,古人虽然事事都力求做到暗藏玄机,但也未必什么都做的那么像!我正想着,却猛然发现此时驮着我的这只老鳖并非是我进洞之前所坐着的那只,我很清楚的记得刚刚驮着我的那只老鳖的个头要比这个小了将近三分之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回头朝着水里望去,果然,后面的似乎隐隐约约跟着四只老鳖,如果这样的话,这只老鳖就是后来才出现的…… 我正在思索着为什么,何琳琳见我差不多清醒过来了,便将那残缺的鳖壳重新递给了我,她对我说:“你仔细看一下,这鳖壳并非是无故损坏的,断裂处似乎有被硬物勒过的痕迹!” 我闻言接过鳖壳查看,果然与何琳琳说的一样,何琳琳在一旁继续说道:“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这鳖壳上的两个残缺不全的甲骨文,其右有一个字好像是个‘龙’字,第二个字好像是个‘丰’,残缺的太严重,我对古文字的研究有限,还不能完全确定……” 正说着,方红突然示意我们小声说话,何琳琳我俩闻言转头,见棚子方红二人都机警的盯着前面。我敏感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因为我也突然察觉到,这本来就不宽敞的水路的水流似乎发生了变化,照此来分析,前方很可能有什么东西游了过来…… 49.龙子老六 刚刚这么一走神的功夫,我似乎隐隐约约听到打前方传来了一阵吼叫声,那声音“嗷嗷”有些耳熟,此时坐下的老鳖突然加快了游动的速度,那从前方传来的叫声也越来越清晰,我只听了一声就已经意识到这声音的来源,但还没等我说话,我们坐下的老鳖竟然也都同时发声! “嗷……嗷……嗷……”叫声不绝于耳,我们身边的八只老鳖如同金鸡报晓一般,竟然同时嘶鸣起来,这洞中的空间本来就有限,再加之幽深旷远,那声音传到了四周的石壁上又被反射回来,丝丝嗡嗡有些刺耳,我们四人不得不暂时堵住耳朵,以免这难听的噪声影响我们的神智! 棚子捂着耳朵大声说道:“听这声音,前面似乎是又有很多个老王八游过来了,看来这都是迎接咱们的队伍呀!” 方红对棚子说:“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乐观为好,趁早做好准备,一会儿要是真有什么不对的,也好能够应付个一时半会儿的!” 棚子说:“为了投身这个伟大的革命事业,本司令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远了不说,就说刚刚咱们的杜司令,在落入水中的那一刻,他喊救命了吗?方洪同志你还是阶级立场不坚定,这种革命热情你是不懂!”棚子干啥事儿都喜欢和革命联系在一起,其实说白了,我们现在的一切所作所为和革命事业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甚至还有点儿拖革命事业的后腿了! 我没说话,何琳琳倒是不爱听了,她对棚子说:“彭远征你说你的,能不能不说什么都捎带脚的把杜后继也扯上?” 棚子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们几人当前的处境,他咧着大嘴一笑,说道:“你看你俩才认识几天就穿一条裤子了,老杜还没说啥呢,你着急啥……” 说话间,这些老鳖竟突然间停止了叫声,游泳的速度也恢复了正常,这一下用一个词来说就是突如其来,我们谁都没防着,所以当这些老鳖的叫声戛然而止的时候,我们也不由得停下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辩解。 紧接着,前方似乎有东西在慢慢地朝着我们靠拢过来,这洞中十分阴暗,我们甚至都看不清楚彼此的脸,所以也只是大致的感觉着前方的不远处有东西在慢慢朝着我们不断靠近!凭感觉,我们四周的水流变化越来越强,似乎从前方不远处产生了一股逆流朝着我们这边袭来。而从声音上来判断,那来者撩拨水面的力度似乎比我们坐下的老鳖要强上好几倍! 黑暗当中,我听到了身边传来了一阵嘁哩喀喳的声音,这是另外三个人拉上枪栓,打开保险的声音,我也赶紧从自己的背上取下99式,刚刚在掉进水里的时候,这把枪也沾了水,那个年代的枪械和现在的没法比,特别是这个日产的99式,防水性能几乎为负数,所以不用想也知道,我的这把枪现在已经几乎半残了!但我也管不了许多,还是胡乱的甩了甩,将枪管里的水分甩干净,然后也将子弹顶上了膛…… 谁都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是什么,周围的气氛瞬时间凝重起来,我听到不远处的棚子每过很久才大喘一口气,他低声说道:“听刚刚的叫声,原以为过来的也是老王八,但从这水流来判断,恐怕还有别的东西呀,大家都要小心了!” 说话间前面的东西已经又近了几十米,此时借着何琳琳手中的手电光,我已经可以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一个大致的轮廓,前方似乎有几个石碑慢慢的朝着我们这边靠拢,那些石碑似乎是排成了一排,浩浩荡荡的朝着我们这边涌来! 他们三个也似乎注意到了这一情况,虽然我们有想过来的可能是超乎想象的东西,但谁都没有想过朝着这边靠拢而来的竟是一排石碑!我见大家都愣住了,便大声对他们说道:“都别愣着了,打起精神来,那石碑下面有东西……” 我们也顾不上想太多,全部都举起了手里的枪瞄准了正前方,方红道:“再往前走,我们很有可能和那东西撞上,一旦撞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说话间,从前方不远处忽然又传来了几声“嗷嗷”的叫声,我们坐下的老鳖听到后,纷纷回应!虽然和前面游过来东西的距离越来越近,但因为崖洞中黑暗的缘故,我们此时只有何琳琳手中的一把手电筒,依然还是看不太清楚对面的东西…… 棚子大叫道:“听声音是有老王八不假,我看多半是这老王八被什么东西给俘虏了,刚刚的叫声就是在向这些同伴求救呢!这些老王八驮着咱们东奔西跑,怪不容易的,也算咱五好青年的朋友,杜司令咱们可不能不救呀,一会儿都等本司令信号,咱一起开枪,揍他瘪犊子的……” 棚子的嘀咕声不绝于耳,突然我在何琳琳的手电光亮下,发现前方似乎有只老鳖仰了一下头,随即又消失在黑暗之中,紧接着我便感觉这周边的水流变化瞬时间加强!心里这样想着,脑海中突然一闪,出现了一种想法!顿时意识到不好,我赶紧大声叫道:“别开枪,都不准开枪……” 他们三个被我这冷不防的一吵吵,也愣在了原地,一时间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感觉黑暗中所有人似乎都将目光转向了我的身上。也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前方的东西已经距离我们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此时借着何琳琳的手电光我们看了个清楚,那游过来的果然是几只老鳖,而这些老鳖和我们坐下老鳖不同的是,它们的背上都背着一块儿大大的石碑……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我们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了“嗷嗷”的嘶吼,那些老鳖驮着背上的石碑从容的从我们的身边游过,似乎根本都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一般!在它们从我们身边游过去的一瞬间,我仔细观察了那些老鳖,我发现那些老鳖背上的石碑似乎都刻有繁琐的文字,石碑下面有厚厚的底座,底座上穿着铁环,然后用锁链将其固定在了老鳖的身上…… 我突然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一些记录在我爷爷记事本上的事情,我本以为那是个美丽的传说…… 另外三人也全部都愣住了,那些老鳖似乎特别辛苦,何琳琳说,她似乎看到了那些老鳖的眼中透露着无奈的神情,它们似乎在羡慕着这些老鳖一般…… 我摇摇头,问何琳琳道:“你听说过织灵吗?” 何琳琳闻言一愣,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难道……你是说这些老鳖全都是织灵?” 我点点头:“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我自言自语的说,“其实我一早就该想到,从这些老鳖的习惯还有它们那罕见的外形……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将织灵这件事当真过。如今一见,看来古人的智慧果然是超乎想象的……” 棚子和方红根本不知道我和何琳琳在说些什么,棚子插话道:“老杜你说说清楚,到底啥是织灵?” 我将织灵的大致情况讲给了方红和棚子,最后我低下头看了看驮着我的老鳖,用手在它的鳖壳上摸了摸,我说:“从刚刚过去的那几只老鳖和他们的习性上来看,它们是织灵,应该是龙生九子的老六赑屃,也有人称之为霸下!” 何琳琳在一旁说道:“传说中赑屃为龟形,身上有麟,头硕大,尾粗壮,四肢有力,好负重!古代有龙马载河图,神龟背洛书之说,那神龟应该就是这赑屃的原型了!” 何琳琳说的不假,我开始对我们坐下的这些家伙们肃然起敬,我不知道它们是由什么东西拼接而成的,但是它们已经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和长生不死,但它们也必须永远这样驮着重物活下去。人们时常慨叹造物者的玩弄,事实上真正玩弄万物的应该是人类才对吧,我不得不对古人的智慧肃然起敬,但同时我也对古人这种贵贱论而感到愤愤!技术是可以不需要主义和阶级的,但没有了主义和阶级的科技也就没有了平等…… 何琳琳说:“我一开始就觉得那被彭远征拽下来的鳖壳上的勒痕绝不仅仅是巧合这么简单!” 我想了想,说道:“可能我已经找到了那鳖壳飞过来的答案……”三人听我这样一说,果然向我投来了期望的目光。 50.洞中水帘 其实在我刚刚沉入水底的那一刻,当这只驮着我的老鳖朝着水下的我游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那块儿鳖壳为什么会朝着我们飞来了。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我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咱们这队伍里多了一只老鳖?” 棚子说:“这有什么稀奇的,没准这老王八在哪儿躲着来来着……” 我点点头,说道:“棚子说的对,这老鳖确实一只都跟着我们,它一直潜在水下,而且应该从一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只是因为这河水太深,我们看不清楚下边的状况,所以才一直都没发现,我想当时棚子将那块儿鳖壳拽下来以后丢在了河里,这鳖壳肯定刚好挂在了这只老鳖的身上,或者在这只老鳖的带动下一路飘到了这里……” 方红不明白我说的话,问我:“你的推断有点儿牵强,假如真的是你说的这样,这鳖壳为什么会从水面上飞过来?” 我料到方红会这样发问,于是便解释道:“刚刚在我掉进水里以后,我发现我坐下的这只老鳖朝着我游来,也正是因为我掉进水里,我才发现这老鳖在水下游动和在水面上游动稍有不同,它们在水底下游的非常快,只需要用这粗壮的尾巴猛然摆动,就能够将身体送出很远……” 我的话说到这里,三个人都顿时安静了下来,棚子说:“上一次在秘密基地外面,这些老鳖甩下我们的时候,我一沉入水下就发现它们早已经一晃不见了,它们在水下的游动速度果然很快!难道这鳖壳是这只老王八在用力挥动尾巴的时候打飞出来的?” 我嗯了一声,我说:“这种说法虽然非常牵强也非常巧合,但目前我们也只能这样认为!” 在我说这件事儿的过程中何琳琳一直都没有说话,此时她问我道:“我还是有两个问题搞不清楚,第一是驮着你的那只老鳖为什么要潜在水底下跟着咱们?第二是当它发现你落水以后为什么要第一时间赶去救你?” 我摇摇头,何琳琳问的这两个问题,我现在依然给不出合理的答案,我对他们三人说道:“赑屃是一种以负重为己任的动物,它活着就是为了负重的,所以从一开始进山的时候,它接近我们的目的或许就是为了将我们驼在身上!织灵虽然是人为创造出来的产物,但它们跟机器人不一样,他们应该有生命也有思想意识,也或许这只赑屃就是单纯的想要救我而已……”我知道我说的这句话没有丝毫根据,但我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思索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异常的响动,与此同时也略微感到我们周边的水面又一次发生变化。但此刻的变化和刚刚赑屃游过来的时候略微的不同,此时我隐约感觉坐下的老鳖游动的似乎更加费力,而原本向前流去的水也似乎减缓了速度,似乎有一股很强的反作用力在前面阻挡着水流的流进…… 难道前面又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我们四人的再一次紧张起来,这一次必然不一定再是老鳖,但这一次的来势却似乎更加的凶猛! 此时距离我们进入这个深不见底的崖洞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个崖洞到底有多深我们目前也不知道,前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噗通噗通”像是一条水流从高处落下…… 听着听着……我们几个人的脸都绿了,棚子大声道:“老杜,前面……前面很可能是一处悬崖……我听这声音好像是瀑布呀,要是再这么下去,咱们可就摔下去了,下面的水要是深的话还好,要是浅咱们可就摔死了!” 棚子遇事儿就好咋呼,一着急那手里又不闲着了,想要再拉那驮着他的老鳖,但是老鳖鳖壳露出来的那部分早已经在进洞之前就被棚子抠掉了,所以黑暗中我就听到棚子在不远处不停的念叨着:“祖宗,您停下来吧,您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方红在一边说道:“彭远征你消停一会儿,平时见你到哪儿都是革命英勇主义,到哪儿都是不怕牺牲不怕死,怎么真到这档口你倒这么胆小了!一会儿前面就真的是个瀑布,也摔不死你……” 说话间那“噗通通”的流水声已经到了跟前,何琳琳打着手中的手电往前面照去,谁知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拦住了去路,那手电光似乎照在了镜子上面,顿时又被反了回来! 我见那手电光落似乎是落在了一面镜子上,周围亮闪闪的,心里不由得开始嘀咕,何琳琳惊道:“老杜,你看那前面像不像是一堵墙,难道这洞已经到头了?” 何琳琳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但随之又有一个问题产生了,如果前面真的是一堵石壁,那这么强大的水流究竟流向了哪里? 我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耳畔那“噗通……噗通……”的流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为了“轰隆……轰隆……”的声音,我们距离前面那处峭壁已经越来越近…… 在这轰鸣的流水声中,猛然间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突然意识到,假使前面真的是一面石壁,那这水流又刚好开始减缓,而流水的轰鸣声却越发的响动,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前面的不远处,这些水全部都流入了地下…… 我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因为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有这种推测最符合实际情况,那么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我们马上就要被这股强大的水流带到地下…… 随着老鳖的游动,我们距离前面的石壁越来越近,看的也越来越清楚,此时借着那石壁上手电反射回来的光亮,我们能够稍微看清楚一些周边的环境。棚子和方红早已愣住了,何琳琳的神情也僵在脸上,很显然他们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趁着还没有被前面的大窟窿吸进去之前,跳进水里…… 现在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我也没时间解释太多,将想法大致的和他们说了一下,招呼他们准备跳进水里,经过我刚刚掉进水里的经验,这水里应该是没毒的!但何琳琳随即便拦住了我,虽然到了危及时刻,但她的头脑却相当清醒,何琳琳否定了我的做法,她说:“你忘了你刚刚掉进水里是怎么获救的了?” 经何琳琳这么一提醒,我恍然间明白了,目前的状况是这些老鳖不可能让我们从它们的背上轻易离开的,如果就这么跳进水里,不出十秒钟又会被它们重新捞上来,最后的结果还是会被吸入地下…… 我无奈的沉默了下来,方红不甘心的说道:“难道就这样等死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何琳琳说:“跳是要跳的,但要抓住时机,现在跳下去肯定很危险,我想,咱们再往前靠靠,等这些老鳖将要潜下去的时候,咱们再一起跳下去,另想办法!” 何琳琳的这个想法总体上来说比较好,但却站不住脚,即便是真的在最后一刻跳下去,却也难免会被后面跟着的四只老鳖重新驮起来带入那地洞之中…… 我想着想着又走起了深,趁着这功夫,老鳖已经又前进了很远,我们离前面的石壁更近了,此刻我忽然发现前面那石壁处似乎有水流从上面流下来…… 老鳖驮着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这次我们真的看清楚了,前面的那根本不是石壁,而是打石洞的顶端落下来的活水,那水呼啦啦的从上面直灌下来,让我们远远望着似乎是一面石壁一般! 棚子等人很显然也已经注意到这个情况,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 “洞中水帘……”何琳琳已经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这四个字她是脱口而出,听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是洞中水帘?我以前也听我爷爷讲过,说这是古代人的一种设计,但鲜为人知,有的可能会出现在墓**中,有的可能会出现在藏宝的洞**中……总之它可能会出现在任何地方,需要在通道或石洞的顶部凿出一个大窟窿,宽和通道的宽相等,长度一般就自行设计了,通常也是按照古代的天干地支和先天八卦的定数来确定!当设计好了以后,再将活水引入那开凿好的洞口,这活水便会铺天盖地的一贯而下,在这洞中便形成了一道水帘,一般不同的水帘其设计的排水方式也是不同的,不过向我们当前所遇到的这个水帘,看来是占尽了一切可利用的自然资源,可以算得上是一处天然的“洞中水帘”! 思考间,老鳖已经行至这水帘前面,那从天而降的活水落入水面所激起来的水花足有三五米高,轰隆声更是不绝于耳,水花非常大,不断地落在我们的身上,我已经听不清楚他们的说话声,这老鳖的头一伸,便带着我们钻入了那水帘之中,一瞬间我有了一种失氧的感觉,这水帘似乎并非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短,身处其中由上而下的压迫感使人喘不过气来,我不一走神的空档又连着喝了几口水,我不敢继续挣扎,只好憋着气,紧紧抓住驮着我的这只老鳖! 这水帘究竟有多长我不知道,但是大概过了一分钟甚至是更久的时间,我才从另一头钻了出来,上一次落水以后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现在又湿了,估计其余三人也比我强不了哪儿去! 我借着何琳琳手中的手电光,点了一下名,发现四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这时候何琳琳的手电稍稍一转,打到了水面上,我一看之下吓了一跳,那水面上密密麻麻的飘着很多白森森的骷髅…… 51.骨惑 从那水帘中钻出来,老鳖并没有停止向前游动的步伐,我们在水中缓缓向前移动,在何琳琳那微弱的手电光线的照耀下,我四下打量一番,水帘这边目力所及的地方全都是皑皑的白骨,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恶臭味,我忍不住掐住了自己的鼻子,低下头看看四周,老鳖似乎正在森森的白骨当中艰难游荡…… 棚子说:“老杜呀,这场面快赶上当年的南京大屠杀了吧?这他娘的又是小鬼子干的缺德事儿!” 方红否定道:“这里恐怕要更加恐怖吧,仔细看,这些骨头不全是人骨,还有其它动物的骨架……日本兵来到这里的也不过一个联队,他们的任务是来这里寻找矿物资源,不可能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在这里大肆屠杀,即便他们有时间来杀,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凑不够这么多的生命!” 何琳琳在我的右手边,她捏着自己的鼻子,努力不去呼吸这周围散布着的恶臭气味,这种气味熏得人脑仁生疼,迷迷糊糊的犯晕。何琳琳说:“你们可别忘了,这洞叫什么洞?这河叫什么河?” 经何琳琳这么一提,我们全部都愣住不再说话,进来的时候一路上都太平静了,以至于我们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在一个什么环境之中,何琳琳继续说道:“这洞叫做聚灵洞,这河叫做忘阳河,开始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聚灵洞中没有一个生灵也就罢了,可连一块儿骨头都没看到就有点儿反常;而忘阳河如果真如传说中的那样,人畜落下去也定然会中毒殒命,可老杜刚刚落水却无半点儿反应……看来真正的聚灵洞和忘阳河的入口是在这水帘之后吧……” 何琳琳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儿上,棚子否定道:“这水里臭气熏天的,你要是说烂肉汤我还信,你说这里面有毒就不大可能了吧,你看这些老王八不是游的挺好的?” 我摇摇头,对棚子说道:“彭的坏你不知道,这些老鳖全是织灵,织灵本身就是剧毒人造物,而且它们是百毒不侵的,别说是这什么所谓的忘阳河了,就是把它们扔到浓硫酸里边,也不一定会有啥事儿!” 话说到这里,我们几个人的心也随即悬了起来,这里面的情况和外面的确实不同,我们又开始提心吊胆,因为如果此时再掉进这浑浊不堪的河里,即便河水没毒也要被这不知沉淀了几千年之久的恶臭熏死! 此时我们已经距离那水帘越来越远,那活水落入水池中所产生的响动声也渐渐减小,驮着我们的老鳖似乎也对当下的这种恶劣环境感到厌恶,渐渐加快了游动的速度。这洞中的恶臭似乎越来越浓,周边的皑皑白骨让人看上去也显得触目惊心,何琳琳索性将手电关了起来,我们一瞬间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倒是眼不见心不烦了,但呼吸却无法控制,我只有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恶心,脑袋也一阵一阵的酸痛起来…… 就在我迷迷糊糊之间,我隐约听到打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声,那声音传来的很快,叮叮当当的,我心下疑惑,便叫何琳琳将手电打着,谁知此时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人掐住,任凭我拼命的喊叫,却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忽然前方似乎亮了起来,我发现远处有一团火光朝着我们这边靠拢过来。我料定来者绝非善类,不由得紧张起来,奈何身子却一点儿都不受控制,我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无力般的趴在了老鳖的后背上。 叮叮当当的嘈杂声越来越浓,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这是奏乐的声音,有唢呐、铜锣、鼙鼓、金铙、编钟……好不热闹的由远及近,浩浩荡荡传了过来!我似乎完全使不出力气,无奈的咽了口吐沫,瞪大眼睛看着前方那团通亮的火光…… 随着距离被拉得越来越近,我越来越看清过来的东西,那似乎是一队人马,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阴兵过道”,这阴兵过道都听说过没见过,据说看到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想到这里,我紧张的将手伸向了旁边拉住了何琳琳的手,这水路进来之后本就不宽,再加之我与何琳琳坐下的老鳖是并排前行,所以我一伸手就能够够到何琳琳。我刚刚摸到何琳琳的手,就发现她的手攥的紧紧的,似乎正在经受着什么煎熬,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她的手掌舒展开,然后和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我发现她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刚一握住我的手就立刻攥紧。看来她也注意到了现在的情况,奈何我无法多言半句,甚至伸出这条胳膊已经用光了我所有的力气……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我逐渐发现前面的队伍似乎并非是阴兵过道,而是一只迎亲的队伍!所有人都身着一身大红,为首的一人新郎官模样打扮,头上戴着状元帽,身上穿着蟒红袍,足下等着褶朝靴,怀里抱着玉如意。这人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八面玲珑,好不威风!身后面跟着一群吹鼓手,手里拿着各种乐器,那奏乐的声音应该就是从此处发出的!再往后面看,有八人抬着一顶红顶子的大轿,轿子的四角各系着一朵大红花,所有人全都扭扭捏捏超前走来…… 我用力摇了摇头,脑袋依然很疼,这分明不像是在做梦,所有的一切都特别清晰!但心里却非常明白,这绝对不是人类,看来我们此行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便静下心来仔细观察,细看之下发现这群人走路非常怪异,左摇右摆的好像一只只大鸭子,这种步伐让我想到了以前我在军区的时候看军区电影院里面放映的俄国士兵红场阅兵时候走的“鹅步”! 虽然不能动弹,但我的头脑却清醒的很,可我还没来得及发挥,前面却出现了更加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借着前方队伍那通亮的火光,忽然发现那新郎官坐下的马居然是一套妈的骨架,在往上看,那新郎官的状元帽下面也是一颗骷髅头,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前方,鼻子上还有一个大窟窿,而下巴也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我被吓得抖了一下,右手不由得握紧了何琳琳的手,何琳琳的身子也随之猛然振动了一下!不用细看,此时我也已经明白,这完全是一支骷髅队伍,以前曾听我爷爷提起过,旧时候走夜路的人经偶尔可能会遇到“骷髅迎亲队”,据说见到这种事情的人不是吓死了就是吓傻了,但我爷爷曾给我解释过,骷髅迎亲队也叫骷髅迎尸队,这其实是一种骨惑! 骨惑和鬼火差不多,多发生在乱坟岗或古战场!因为死的人多,人最终的烂成了骨头,骨头里面憋着一股煞气,日久天长就窜了出来,这种煞气会麻痹人的神经,使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系列幻想,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后果将不堪设想!但究竟是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都不能够十分肯定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以前听老人说,一旦中煞,最好的破解方法就是咬破自己的舌头尖,但四周的臭气熏天,我现在是连张嘴都困难了,更不用说咬破舌尖了! 前面的队伍离我们越来越近,这水路很窄,如果任凭发展下去,我们必然会撞上,不管是不是真的,后果可能都是很严重的!我心里已经急躁不安,但身子却一点儿都动弹不了!就在这危及的时刻,我居然急中生智,脑海中一闪想出了一个办法! 刚刚在遭遇那群驮碑赑屃的之前,我们不知道来者是谁,所以都已经将枪顶上了膛,后来也没有顾上关上保险,我的99式现在就在我的后背背着,只要我的左手能够摸到枪的扳机,就能够将枪打响,在枪响振动下,应该可以清醒过来! 说干就干,前面的那只骷髅队越来越近,我似乎在那张骷髅脸上看到了一丝笑意,这老鬼他妈想拉老子当垫背的,老子就是拼了命也不可能叫你得逞!想到这里,我咬紧牙关左手吃力的朝着后背摸去…… 终于在前方的骷髅队距离我们不足三米的时候,我摸到了99式的扳机,我甚至已经清晰的看到了那骷髅丑陋的嘴脸,那骷髅头上似乎还有蛆虫在爬动…… 我完全顾不上太多,手指一用力,拼命的向下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清脆的枪声响起,随着枪声的响起,那枪管瞬间发热,烫到了我的后背,我被枪管烫的一激灵,出了一身冷汗,竟瞬间清醒过来!此时再看四周,这是什么环境呀?坐下的老鳖早已经不知去向,我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了岸,虽然似乎还是在洞中,但现在的光线却强了很多…… 我听到另外三人都惊呼了一声,此时我右手一直都在紧握着一只手,我知道那是何琳琳的手,她手心的积汗似乎更多了,还有一些发抖!我听到了“啪”的一声,何琳琳将手电打着了,当光线亮起来的那一刻,我们四人同时惊呆了,在我们前面的不远处是一堵石壁,而那墙壁上居然密密麻麻的镶嵌着一列骨刺,这骨刺锋利无比,正对着我们的脖子,而此时我们距离那骨刺居然不足一米…… 何琳琳看了我一眼,喘着粗气说道:“吓死我了,老杜……” 棚子也在一旁打哈哈:“本来本司令都已经做好了打算,见了阎王以后还想给他灌输点儿社会主义思想,看来落空了呀……”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坐下的老鳖什么时候将我们送上了岸?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忽然一阵风吹来,我隐隐约约听到身后的很远处似乎传来了一身轻微的流水声,看来我们恍恍惚惚之间竟然走出了很远,就好像一直都有什么东西在牵着我们一般…… 52.冥山老历 我们刚刚清醒过来,谁都不知道我们到底糊涂了多久,谁也不知道我们在刚刚的糊涂中都做了什么事情,总之我们莫名其妙的从老鳖的背上走了下来,又莫名其妙的走出了很远。棚子问我:“老杜,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将军岭到底闹啥妖呢?从我们一进山就总是莫名其妙的犯糊涂,看来这将军岭里面确实有问题呀!” 棚子说的对,按照何琳琳的话来说,将军岭本身就是一个混乱的磁场,它会破坏生物体头脑内部的神经系统,使生物的神志出现混乱;后来进山又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生物——鼠精,它会制造一种分泌物,对生物体的神志产生麻痹;而刚刚在这聚灵洞中我们又一次遭遇了骨惑……对比一下,可想而知,无论是哪种情况似乎都会控制人的神智,但最厉害的却并非是将军岭的磁场,也不是鼠精的分泌物,倒是这突如其来的骨惑!仅仅一瞬间,就使我们毫无防备的丧失了神智…… 想到这里,我有些害怕,不知道后面还会遇到什么更加意想不到的危险。何琳琳打着手电筒四下晃了晃,手电的光线停留在那排布着长长骨刺的石壁上。何琳琳说:“这些骨刺都是人工打磨出来的,不可能会平白无故的长在石壁上……嗯?” 听到何琳琳的疑惑声,我就知道她肯定发现了什么,便顺着她手中的手电光朝着墙壁上看去,一看之下,果然不同寻常。这并非是单纯的石壁,上面隐隐约约似乎凿刻着壁画。 虽说是壁画,但却并非是我们所理解的那种唐代壁画,这画面就是简单的雕刻在石壁上,没有浓墨重彩,也没有画风,看不出年代的远近,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墙上的人物都异常鲜活。 崖壁上画面里的人物很小,我们四个人围在一起,借着何琳琳手中的手电光仔细打量着。这壁画是分区的,像漫画一样,石壁被自然的划分成好几个方格,每个方格里面都是一个**的场景,但每一个场景似乎还都能够联系在一起! 这石壁比较长,整个石壁上面都是刻画,那一排骨刺似乎是漫画的边缘,不知道当初的缔造者是怎么想的,竟然用一排骨刺将上面的石壁和下面的漫画均匀分开!我从登山包里拿出一副军用手套戴在手上,试着去触摸那骨刺,发现虽然时隔了几个世纪,那骨刺却依然坚硬锋利,我看向何琳琳,问道:“你怎么看?”她摇摇头,说道:“我也看不出这是什么动物的骨头打磨出来的……” 我们只好沿着石壁慢慢向前摸索,慢慢观看壁画上的内容。壁画上面人物的服饰较为粗犷,所以我们也看不出具体的年代,大致的内容都是在介绍我们所处的这个山洞的由来…… 前四格里的内容上没有人,环境和画风与其它几格具有非常大的反差,在石壁上简单的刻画着几个小动物,有鹿、山羊、牛群、兔子……它们正在安静的吃着草,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第二格地上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但天空上却似乎涌过来一片黑云,动物们全都惊讶的抬头看着天空;第三格是那类似于黑云的东西竟然离地面越来越近,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大地,地上的动物四散逃开;第四格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大山伫立在地面上…… 方红看到这里,大惊道:“难道这就是飞来峰的由来?”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看来我猜的不错,咱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大山就是当年由外太空坠落下来的陨石……” 我们继续往下看,下面的壁画上就开始出现了人物,开始是一队人马来到了这里,接着又来了很多人,从服饰打扮上来看,有贵族,有庶民,有士兵,有巫师!巫师似乎在向这些人讲述什么,紧接着下一张壁画上,一群人在这座山下围成了一圈,巫师站在里面,似乎在做着什么祭祀!不远处有一个洞口,这个洞口看着十分眼熟…… 还是棚子眼尖,大叫道:“我说老杜,这洞口不正好是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个聚灵洞的外面嘛!”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果然不差分毫,只是当时那洞口上面似乎还并没有雕刻上这三个铭文。何琳琳说:“照这壁画上的内容来看,这洞的年代应该十分久远了,最起码也是先秦以前就有了,看来这和你要找的北宋大墓存在着出入了!” 我继续打量着墙上的壁画,在那巫师搞的巫术活动旁边,我看到有侍卫端着牺牲祭祀,牛头、羊头、全猪……在不远处还有帮铁链拴起来的奴隶,有的奴隶正在被处死,而处死的方式也各不相同,有的是被砍头,有的被活活勒死,还有的被剜心剖腹……鲜血流了一地。虽然这壁画是无彩墨的,只有简单的线条,但这情景仍然使我有些反感,我顿了顿对何琳琳说:“即便不是北宋的大墓,我也去定了!万一里面真有值得推敲的线索呢!”何琳琳笑了笑,没说话,我有些纳闷,她究竟在笑什么。 再往前看,我就渐渐能够看懂一些了,这些奴隶还有那些牺牲全部都被推进这个深洞当中……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活祭,那些活祭被推进去后,也再都没有出来过,看到这里我不禁一阵战栗,旁边的三个人也一脸的惊恐。从这壁画上的内容来分析,那个深洞无疑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山洞,那些骨头也无疑都是被祭祀而来的人畜,但活着的人畜竟然也都被这个深洞所吞噬了,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要命的东西存在吗? 方红问道:“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这洞深之处,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要命的东西,外面的人不可能跑进来在这墙上刻满壁画,可如果没有什么要命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多活人最终都死在了这里……” 我们别无选择,收起内心的惧怕,只得继续往下观看,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有利于我们出去的线索。下面的壁画是巫师在向一个统治者报告一些什么,我见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类似于帛锦一样的东西,那上面同样用铭文写着两个大字。我对于铭文一知半解,棚子和方红更是不知道,于是我们三人都看向了何琳琳,在墙壁上返回的手电广亮下,我们发现何琳琳的脸色极为难看,便忍不住问道:“这两个字是啥?” “冥山……”何琳琳几乎是脱口而出,但语调却并不高,她说,“野史上说,冥山和飞来峰一样都是飞过来的,不同的是飞来峰是从一个地方飞到了另一个地方,而冥山却是从天上飞来的。古人说盘古开天辟地以后,有了人间,可人死后没有归宿,只能成为孤魂野鬼四处游荡。上帝怜悯,问众天神,人死后为何不去冥界,金星答曰:‘无可通之路’,于是上帝便飞来一山,命名为冥山,据说冥山脚下有一洞,就是通往冥界的最近路!” 棚子道:“何琳琳同志,我信马克思主义的,你可别骗我!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正朝着阴曹地府走呢?到了到了还是没能躲过去……” 方红道:“现在也由不得信与不信了,至少我们身陷在这陌生的洞窟中是真的!” 说到这里我心下已经明了,看来这将军岭的前身就是那章老邪乎所说的冥山,如此一来这山中的古墓里有没有宋幽王墓还真得另说着…… 想到这里,顿时全身又充满了干劲,我继续往下观看这墙壁上的壁画,这壁画上面讲的事情很长,但是大概的情境也不需要我过多的描述了,接下来的事情确实和我们想象的一样,那巫师撺掇统治者在此地大兴土木,竟然将一条河水给改到了这里,使那水源源不断的涌入洞中,而那洞口上也果然被雕上了“聚灵洞”三个大字。在此需要强调一下的是,那洞口前的大坑也是人为挖出来的,壁画上并没有细说那大坑挖了多深,从画面上看似乎是挖出了什么东西,坑中像是发生了爆炸,涌起几十丈高的火焰。何琳琳说,他们当时可能挖到了地热,也可能是挖出了火山……但究竟为何,现在也不得而知了,因为那水流已经将大坑完全堵上,我只是奇怪为什么现在看来,那水总是不停地变换颜色! 方红说:“也许确实挖出了火山或地热,随之也挖出了稀有的矿物质,我听说有一种物质可以在水的作用下,在阳光下变化出不同颜色,就像是三棱镜一样,将色光分离了!”我也不知道方红的解释对不对,何琳琳说或许这是唯一符合科学理论的解释! 下面的壁画大部分都是在讲述大兴土木过程中所出现的情况,但是有两点引起了我的注意,一是在动工结束的时候所有参与工程的工匠们全部都被推入了洞中……何琳琳说:“在这石壁上留下壁画的人并非是外面的人所为,很可能是这最后被推荐来的工匠们干的!”我们三人点点头,都同意何琳琳的说法。 还有一个细节也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群工匠们进入洞中之后,在石洞之中发现了两条怪兽!当我们看清那简体壁画所描绘的怪兽全貌的时候,便都同时愣在了原地,如果说前面壁画上面所描绘的场景是真实的,那么此刻我们面前的这格壁画里面的东西也很可能是真实的……那两条怪兽我们都认识,恐怕全中国的老百姓也都认识,那是两条龙…… 棚子自言自语道:“本司令真是见识了,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龙啊!” 方红看向我,问道:“这会不会是织灵啊?” 我摇了摇头,何琳琳解释道:“不太可能,织灵需要由现实中的生物进行拼凑,可你看这两个野兽的躯体太大了,人在他们面前就相当于老鼠一般,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物呢……” 我摇摇头,对他们三人说道:“这不是织灵,这是蛟螈!我爷爷的记事本上记载着,世界上有一种百分之百像龙的生物,它的名字叫蛟螈!这种生物可能早已经灭绝了,但它还有一种近亲,叫洞螈!但洞螈不但比蛟螈小,而且也没有鳞片,没有眼睛……” 下面的画面画的很清楚,这群人合力将这两只蛟螈杀死,然后将蛟螈的胸骨拔下来插在了墙上,完成了下面的壁画…… 53.逃出升天 看到这里,我们基本上也都清楚了,这墙壁上插着的骨刺全都是那两条“龙”的龙骨。何琳琳问我:“老杜,这蛟螈会不会就是古人眼中的龙?” 我摇摇头,何琳琳的这个问题我解答不了,我对于蛟螈也仅仅只是有一层浅浅的模糊概念,当初也是随便翻看我爷爷的记事本,注意到了这层内容,本来我都并没有觉得爷爷记事本上所记载的事情有多大的可信度,不过通过这一趟河南之行,却真的验证了上面不少的记录。我说:“关于龙的说法,在先秦书籍《山海经》里面就有记录,所以也实在不好说这种生物究竟起于何年,或许在人类产生之前就已经有了这种生物也很可能!而蛟螈可没有龙那么玄乎,不会腾云驾雾,据说这种生物喜欢生活在潮湿阴暗的环境里,像巨蟒一样,能够从很远的地方将生物吸入洞中吞食!从我的立场来看,龙是虚幻的,而蛟螈是真实存在过的,它们很可能并不是同一种生物,只是碰巧很像罢了!” 方红疑惑道:“这壁画根本看不出时代的久远,也看不出时间断代,我现在有一个问题也搞不清楚,如果按咱们推断的来看,这座山是从外太空上掉落的陨石,那么那群人是在山坠落之后就过来的,还是时隔很久以后才出现的!如果是坠落就有人找了过来,那么这两条蛟螈会不会是外太空的生物?” 听到这里我有点儿好笑,方红虽然工科理论非常精湛,但对于这天文地理的了解却少的可怜。何琳琳白了我一眼,对方红解释道:“无论是外太空的陨石还是小行星,一旦撞击地球将会产生很大的影响,不仅会对气候条件造成一定的破坏,还有可能迫使某种物种灭绝!据研究,恐龙的灭绝很可能就是因为行星撞击地面造成的!而我们现在的所处的这个大山如果真的来自于外太空,这么大的石块落在地球上一定也造成了很大的灾害,不仅这附近的生灵难以生存,恐怕即便真的有外太空生物随着陨石降落,也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冲击!这还不说陨石在高速坠落时候与空气摩擦所产生的高温等因素的影响,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分析,这蛟螈都不可能是外星的生物!” 何琳琳说的对,而且从何琳琳的话中我们也能得出,这群人肯定是在这座大山落地很久以后才出现在这里的,所以再说这座大山的由来,其时代也一定是相当久远了…… 我们不敢继续在洞中多做停留,这接下来的壁画也大多都是讲述那群人在洞中的活动,我们看了看觉得没有多少有价值的线索,也就不再细看,一路上沿着绘有壁画的石壁不断向前摸索过去,大概又向前走了三四百米的距离竟突然发现墙上的壁画断掉了! 前面黑漆漆的不知道还有多深的路,棚子和方红不知其故,打算继续向前摸索下去,何琳琳与我却停下了脚步,用手电筒打量着墙上的壁画仔细查看。果然最后的一格壁画非比寻常,那格壁画上面描绘的场景是一群人在洞中某处发现了一个出口,逃出升天的场景! 我与何琳琳看到此处同是一惊,看来并非所有的奴隶和工匠都死在了这洞中,他们其中有一部分人竟然凭借一己之力逃了出去……这么说的话,这个山洞并非是一个无底洞,也并非只有进来的那一个出口! 我和何琳琳看着彼此,我们都意识到应该马上就可以出去了!棚子和方红见我俩突然停住脚步不前,棚子便抬起大嗓门问道:“老杜,我说你俩有磨叽什么呢?要不快点儿找到出去的路,咱们也得困死在这山洞里喂臭虫!” 方红拍了棚子一把,压着声音问我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我点点头,指了指墙上的壁画,我说:“壁画从这里就断了,我本以为到此为止,不是洞中的人全都死掉了就是出了什么大的状况,但是从壁画的内容上来看,这群人似乎都逃了出去,只是这个出口在哪儿……”我说着,指着那壁画上粗糙的人物风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石壁上的壁画便越来越加的简陋,到最后已经完全成为了简笔画…… 棚子也凑上前来查看,这最后一格的壁画非常简单,和前面那一格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是绘画之人匆匆作下的,这样来看这些人逃了出去应该是真的!那画面的意思可以这样来理解,在这山洞的上方,他们似乎发现了一个窟窿,一群人都一个接一个的爬进了那个窟窿之中…… 此外,再也没有任何线索了!棚子看了之后,特别高兴,大笑道:“以前有句话咋说来着,我上学那会儿没好好学,好像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看看,出口不是找到了!” 方红否定道:“从这画上的内容来看,也并不能确定这群人就是出去了,只能说明他们都钻到了一个窟窿当中,而这个窟窿究竟是通向哪里,咱们都不知道!如果能够通向外面还好,可如果通向更加危险的地方,那咱们可就真的有去无回了……” 何琳琳说:“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们肯定比咱们在这里面呆的时间更久,那么多人呆了那么久都没有再找到别的出口,看来即便真的还有别的出口,凭借咱们四个人的力量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我看咱们不如找找这个窟窿,能出去是万幸,不能出去再另做打算!老话不是说过,叫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我看咱们也是先走一步说一步吧!”何琳琳说完看向了我,老实说何琳琳说的话,我没有意见! 我说:“我同意何琳琳同志的建议,我觉得按照就近原则,这个洞口距离这个壁画应该远不了太多,咱们不如就在这附近找一找……”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何琳琳早已经将手电筒打向了上面,我抬起头向上看去,见那黑漆漆的洞顶上似乎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不知道有多高,心底顿时凉了半截,在这洞顶即便真的有个通向外面的洞口,我们也很难爬上去,再走出去…… 忽然何琳琳的手电光停了下来,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她随即将自己身上的登山包卸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一条绳子,然后麻利的系在腰间,她用嘴咬住手电筒,稍稍的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身子向下一弓,猛地朝着墙壁奔去,身子瞬时间离开地面两米之高,紧接着其双脚便踩在了牢固的石壁上,脚尖用力那身子便径直的朝着石洞的上方飞去,我见她这一跃足足跳上去七八米高,这样的跳跃力我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但我也是深谙武术,知道这就是所谓的轻功,古代小说里面讲的飞檐走壁的功夫也不过如此!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招,我似乎真的做不到。 我见何琳琳跳上去之后却并没有落下来,不一会儿便有一束手电光线垂了下来,紧接着便听到何琳琳向下面喊道:“洞口找到了,现将背包吊上来,然后你们再上来……” 我和棚子将身上的登山包都解了下来,连何琳琳自己的登山包,三个包分三次吊了上去,然后又将方红拴在了绳子上,因为方红在我们三人当中是最轻的,何琳琳将她拉上去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待方红被拽上去以后才她俩又合力将我也拉了上去,我有功夫底子,所以她们也没有费多大事儿!我一上来就发现我们此时并非处于这山洞的最上方,似乎是在石壁上有一处斜坡,这斜坡上怪石嶙峋,有很多可以立足的地方,而背后有一个直径大约一米有余的深洞,想来这里就是那壁画上描绘的洞口了! 我顾不上细看,赶紧与何琳琳方红二人合力将棚子从下面拽了上来,拽棚子可不像是拽我这样省劲儿,棚子那大块儿头真是没白长,方红与何琳琳在拉我的时候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此时再往上拉棚子显然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这重担基本上也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奋力将棚子拽了上来,棚子的脚刚踩到这半坡上就冲我笑道:“怎么样,老杜,本司令进山以来,饱一顿饿一顿的,瘦了不少吧,要不你们往上拉我恐怕还要费点儿时间呢!”何琳琳和方红早已经累的说不出话了,只好瞪着眼睛白着棚子暗自咬牙。我说:“彭的坏,你还别不服气,就你现在这几两肉还险些要了我们的命呢,要是以前,我看拉到一半儿你就得掉下去自己摔死!” 我们在这处斜坡上坐下休息了一会儿,我将登山包打开,从里面拿出食物,自从离开日军的秘密基地以后,一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吃过一口食物,刚刚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消耗了一部分体力以后才发现,如果不补充一点儿能量,我们很难再坚持走下去。 我们四个人在这处斜坡休息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翻身起来,我站在洞口处,那洞黑漆漆的不见一丝光芒,我从何琳琳的手里接过手电,何琳琳又从包里拿出了另一把手电,我借着手电光向着里面看了看,这洞并非是水平的,而是斜着通向上面的,我们谁都不知道这洞里究竟是什么去处,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但是我们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了…… 我背好自己的登山包第一个钻了进去,紧接着三个人跟在了我的身后。这洞里似乎并不缺氧,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我们缓慢的前行着,大概走了四五个小时的时间,突然发现前面没路了…… 何琳琳见我停了下来,便问我:“怎么了?” 我无奈道:“这似乎是条死路,前面到头了!” 何琳琳道:“不可能呀,如果壁画上的人都走进了这个洞口,那么即便是没有出去,咱这一路上也应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吧!” 方红道:“除非……除非这洞里还有什么咱们没有发现的可怕的东西……” 我说:“这不大可能,洞口有限,应该不会有什么东**在其中,我想是不是还有别的洞口,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说着我将手拄向了前面的墙壁,刚刚接触到前面我突然愣了一下!不对,这前面的墙壁不是石头,而是泥土…… 一瞬间我便醒悟过来,何琳琳也用手在那上面抠下来一些泥土,我们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看来这出口是被人用泥土封了起来! 我们从登山包里将工兵铲抽了出来,左右开弓,没有十分钟的时间,我一挥手,那工兵铲落下去,竟然掏空了,随即便有一阵很强的冷风灌了进来…… 54.新的起点 随着我那一铲子下去,突然从对面呼的涌过来一阵风。我们在这山洞里待了很久,又在这窟窿里钻了好几个小时,虽然这里面的温度同样不高,但也勉强习惯了下来,可这突如其来的风猛的灌了进来,刚刚在挖土的过程中累出了一身的汗,此时被那冷风一吹,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风划过我的发梢,直奔着身后的棚子而去,在手电光亮下,我见棚子的发梢飘了两下,顿时有一阵新鲜的空气涌入呼吸之中!棚子一怔,看了我一眼,说道:“老杜,好像打通了……” 我点点头,棚子我们二人也不多说,顺着这个窟窿又往大挖了几铲子,这洞口的泥土本来就不瓷实,再加上已经打开了一个洞,凿起来更是不费力气,我和棚子咚咚咚几下便将这出口挖了出来…… 为了防止有危险发生,我还是自告奋勇的走在了第一个,何琳琳担心我冒冒失失又惹出什么祸来,连忙跟在了我的身后,后面紧接着方红和棚子也跟了上来!虽然洞已经打通,但外面却并没有多大的光线**来,我原以为这洞连着的是另一处山洞,却不想出了洞口就真的到了外面,天色渐暗,满天的繁星点点,月亮似乎还没有出来,我们从进入聚灵洞到现在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早已经没有概念了,不过从这天色上来看,此时大概是晚上六七点的样子。虽然是北方的初夏,但山里面和山外面稍有不同,山里面天似乎黑的特别快。 我一出来就只顾着观看那满天的繁星,也没有仔细打量周边的环境,何琳琳紧挨着我出来,她用手里的手电向四下里照了照,一把便扯住我,拉着我倒退好几步,我扯冷子被何琳琳拽了一把,也没提防,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回头看何琳琳,见何琳琳正用手里的手电照着我刚刚站过的地方。那下面竟然是一处悬崖,此时还不住的有细小的砂石往下掉落着,棚子和方红都在何琳琳的手电照耀下顺利走了过来,要不是何琳琳及时拉住我,我一个稍不留神就可能真的掉到那下面去了。 棚子和方红也在我的身边向下打量着,方红说:“不知不觉中,我们竟然上到了这么高的地方,这下面究竟有多深呢?” 方红又回身照了照,身后的高山不知道还有多高,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不偏不倚,应该是在山的半山腰。 何琳琳四下看了看,对我们三人说:“现在四周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到,贸然行事很可能会有危险,咱们今晚上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等天亮后再行动,这山下面究竟多深谁都不知道,一旦失足掉落下去,恐怕很难落下个全尸呢!” 何琳琳分析的不无道理,如今天色已晚,从安全角度考虑,我们确实不宜轻举妄动,再说进山也这么多天了,依然什么收获都没有,也不急于这一晚上的时间。棚子一屁股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他说:“这下好了,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咱们算是被困住了!老杜,我记得来的时候章老邪乎说了好几个山,什么冥山、六日宝山、将军岭……现在这将军岭和冥山咱们基本上都找到了,就剩下一个什么六日宝山了,这到底是个啥?” 我也摸着黑找块儿石头坐下,我说:“彭的坏,平时你听话就不听全了,章老邪乎当时就说冥山已经消失了,后来考证这个六日宝山可能就是冥山,再后来又改名叫将军岭!其实从刚刚在洞里发现那壁画上刻画的冥山两个字的时候,我就已经断定,那冥山就是六日宝山,也就是咱们现在所说的将军岭了。” 方红疑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说:“‘六日宝’合在一起是个啥字?” 三人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在棚子的带领下都用左手在自己的右手掌心划拉着,半天后何琳琳问我:“六日宝合在一起念啥?我怎么写不出来?” 我说:“这其实很简单,古人书写文字的习惯和咱们现在人不同,他们或是从右往左写,或是从上往下写,这六日宝如果竖着写的话念啥?” 棚子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来,何琳琳恍然大悟道:“是顺序错了,先是一个宝盖,下面一个日,接着一个六,这个字念‘冥’!所以六日宝山就是冥山!而我们已经知道将军岭就是冥山,所以这三个山实际上就是一座山……” 我们四个人在这半山腰上挨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五点钟左右,太阳已经渐渐从东方升起,一夜无事,我们为了防止晚上翻身的时候失足从悬崖上摔下去,特地用绳子将彼此都拴在一起,另外两端都系在一个我们自认为很牢固的大石头上! 山里没有金鸡报晓,将军岭这深山之中更是见不到一只活物!我在微弱的晨光中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昨夜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竟然一晃都睡着了!但这一觉却并非踏踏实实,我隐隐约约做了一个梦,那梦中的情景太真实而又太模糊,似乎真的经历了一般,有完全像是一个梦。但奇怪的是,醒来之后,我却记不起大致的情节。似乎我们几个人走进了一间宫殿,那宫殿内被装饰的金碧辉煌,极尽奢华,但却没有一个人影!我们似乎进了很多间屋子,但究竟在那些屋子里看到了些什么,又发生了一些什么,却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要稍稍用力一想,脑袋就像是被箍着一般生疼…… 我将梦中的情景讲给了另外三人,却发现何琳琳与方红竟然和我做了极为相似的梦,但她们同样回忆不起梦中的情景,只记得大致的轮廓。唯独棚子似乎一夜无梦,睡到自然醒!如果是我一个人做了这样的梦我可以理解为胡思乱想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所有人都做了这样的梦还可以理解为我们此时正遭遇着什么不同寻常的变故。可偏偏是我们三个人做了这样的梦,却唯独棚子没事儿一般的清醒着,所以隐约间我觉得有一些离奇。 何琳琳低声跟我嘀咕着,莫非这山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难道是棚子身上有什么辟邪的东西,所以才幸免于难?我摇了摇头,这件事儿太邪门儿了,还是暂时不要放在心上,看看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再另寻打算。 待我们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以后,大概已是早上六点钟的样子,虽然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但天色已经大亮,我们匆匆忙忙吃了点东西填补下肚子,然后起身准备寻找条道路好启程…… 昨晚上因为天色太暗,所以看不清楚,如今天色大亮,我们再看才发现原来我们此时正在一座高山的半山腰上,但这山却并非无路可走,在我们的不远处竟然有一处修建在崖壁上的栈道,曲曲折折一直从山脚下蜿蜒到山顶上…… 棚子问道:“老杜你拿个主意吧,咱们是下山还是上山?” 我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下山!”山上只有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儿地方,当年那些封建王朝的卫道士即便是真有心将幽王墓建在此处,也不见得耗这么大的功夫将大墓建在山顶,这大山可是纯石头的,要在山顶造出一个墓室来,确实要花费更多的人力无力和财力,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将方向选择为下山之路! 何琳琳问我这栈道是什么人修建的,经历了这么多年会不会早已经糟烂了?我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想,这栈道应该是当年从这山洞中逃出去的工匠们合力搭建的,恐怕这群人不但逃了出去,而且其后人也必定在将军岭附近的村落里安定了下来! 我们直奔那栈道而去,刚一到跟前我们全都愣住了,虽说我们也曾担心过这栈道可能会因为年深日久而糟烂掉,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栈道压根就不可能腐烂,因为这栈道竟然是石栈!全部都使大腿粗细的青石头…… 何琳琳看向我:“老杜……” 我也黯然的看着眼前的情境,摆摆手,我说:“如果这段遗迹被发现的话,很多历史可能都要重新改写,没准这栈道的历史也至少还要提早个几千年呢……” 我们完全不用担心栈道不结实,慢慢的找了一个豁口爬到了栈道上,此处确实有一条专门通向栈道的路口,虽然早已经长满蒿草,碎石嶙峋,但是从这荒废颓败之中还是能够看出曾经有过路的痕迹! 我们从栈道上一点点朝着山下移动,我们有些好奇,同时又有一些激动和害怕,因为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令人头晕的悬崖,也因为我们谁都不知道在这下面究竟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待着我们的光临…… 55.冥山幽谷 这座山很高,但它究竟有多高我确实不知道,它的高度早在我们进聚灵洞之前就已经领教过了。在那不算狭窄的河流中,我们抬起头的时候只能看到天裂开了一道缝隙,由此也可以想象此处的大山之高! 我们一边慢慢朝着山下移动,一边总结了一下这两天所遭遇的情况。虽然我们进了聚灵洞之后一直沿河漂流,但根据我的判断来看,其实那聚灵洞并非是直行的,也不是通向地下的,而很有可能是慢慢通向上方的!我们坐在老鳖的身上,那水流便运送着我们慢慢向高处涌去!在那聚灵洞中,我们何时何地又是怎样从那老鳖的背上走下去的,或许会成为一个永远的谜。但从我们清醒过来以后,直到找到那个出口,我们又朝上爬了很久,看来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半山腰附近。 棚子一边小心谨慎的走在栈道上,一边纠正我道:“老杜不是我说你,你那异想天开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这点儿知识咱上初中那会儿学过呀,地心引力嘛,水怎么可能往高处流呢?肯定是你瞎想!” 方红也统一棚子的话,她说:“依我看之所以看着下面这么深,这下面很可能就是一个深谷,低于咱们进洞时候的地平面,所以现在看着下面才会这样幽深!” 何琳琳说:“也许这两种原因都有,水往低处流是常识,可水也不是不可能不能往高处流,远的不说就说物理学里面有一个吸虹论,这种情况下水就可以往高处流!另外,其实全世界也有很多地方都出现过水往高处流的例子,而且很多都不是吸虹理论,很多专家学者也致力于对此种情况的研究,但至今也没有得出合理的结论。所以杜后继的想法并非是不现实的,特别是再放到咱们现在所经历的事和所处的环境当中来,就显得更加令人在意了。”何琳琳是高学历,几句话便将我的猜测说的有理有据,是棚子啧啧称奇,佩服的五体投地。 棚子说:“何琳琳同志,我有一个提议,等革命胜利了,你一定要嫁给老杜做媳妇儿,我做媒!别的女人都镇不住他,也就是你了,啥事儿都能想到他前头去,你看这一路上,你俩这一唱一和的,我们就看着你们俩玩儿了!” 何琳琳被棚子这样一说,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地下,登时就停住脚步,转身瞪着棚子:“彭远征,我缝不上你这张嘴!”方红见何琳琳发飙了,赶紧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琳琳姐,别往心里去,他这个人就是嘴欠……” 棚子被何琳琳这么一下吓的不轻,我见方红与何琳琳相互搀扶着走到了前面,我也来到棚子身边,我说:“彭司令,你早晚得死到你这张嘴上!” 棚子跟我说:“老杜,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辈子她是不会离开你了,你也离不开她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两个是同一类人,更多的是你们情投意合,能聊到一块儿去!” 棚子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恐高,但这并不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小时候我们俩不怎么干人事儿,经常和我哥哥杜前扑我们三个人一组到乡下上树掏鸟蛋,有一次我们三个为了比谁爬树爬的快,就一人抱着一棵树往上爬,结果棚子先爬了上去,咧着嘴朝我俩显摆,正得意的时候却没抓牢,就从那树上摔了下来,幸好下面有一个稻草垛,才没摔出病来!但从那儿以后,棚子就算是落下后遗症了,一到了高处,那嘴就变得没把门,什么爹呀娘呀的都往出捣腾,所以我也没把棚子说的那通屁话当成一回事儿。 我们继续慢慢朝下走动,这下面确实很深,看来刚刚何琳琳说得对,我和方红说的情况应该都是存在的,这下面也许本来就是一处深谷!开始往下走的时候,下面一片雾气,现在渐渐已经能够看清楚下面的大致情况。 我又走了一会儿,距离山脚下大概还剩下不足千米的距离,此时已经能够看到下面的大致情形,阳光已经升的老高,大概已是十点钟的样子!我低头朝下面一看,见下面一片黑乎乎的,棚子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对我说道:“老杜,你说下面会不会是满地的煤球呀,听说这玩意可是黑色的金子,那咱们可就真的发了!” 我说:“你那见钱眼开的毛病又犯了吧,你要是再这么想着钱,我怕将来你入党的时候可通不过党组织审查这一关呀!依我看,那下面就是一水的大石头,咱们小学那会儿,张德旺张老师怎么教的来着,说那种石头叫啥来着,对,安山岩!我看那下边全都是鞍山岩!” 棚子说:“张德旺?好像有点儿印象,诶,他不是死了吗?” 我点点头:“嗯,文革的时候,他不是被抓起来批斗了吗,后来听说承受不起折磨,跳河自杀了!” 我们边说边往下走,在距离地面大概三四百米的时候,呼的一阵风吹过,风中带着一阵尸体腐烂的恶臭,我们赶紧捂住鼻子,方红说:“这么大的尸臭味,看来死的人应该不少!而且这么高就能闻到,看来都是暴尸荒野的!” 棚子说:“不用说,这一定都是来这里盗墓的,估计是没能走出去,就死到这儿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呀……” 棚子的话音未落,何琳琳突然指着下方说道:“你们快看下面,不对劲儿!” 我们听何琳琳这样一说,赶紧放眼朝下面看去,之间那山脚下黑乎乎的一片,像是被一片黑布遮住了,风一吹那黑布似的东西还慢慢的随风舞动!渐渐地又发现,那黑布似的东西并非是完全的黑色,期间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白色…… 看着看着,我们突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那下面的哪里是什么黑布,而是漫天的的黑头大苍蝇,刚意识到这是什么,忽然又一阵风吹过,这恶臭味更大了!我们不得不捂住自己的鼻子,何琳琳说:“小心点儿,这下面不定有什么呢!” 我们现在每走一步都变得小心谨慎,很快我们就已经闯入了那群苍蝇的世界中,“嗡嗡”地嘈杂声搅的人心情烦躁,我们看和下面的那群苍蝇,方红说:“这么多这么密集的苍蝇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咱们现在根本下不去呢!” 关键时刻还是棚子最机灵,我见他眼珠转了转,说道:“那有啥可急的,我有办法!”我见他麻利的将自己后背的登山包取了下来,从里面摸出了一包火药,这是进山之前支书姚老汉给我们备的猎枪枪药,上次本来说用这火药烧那两具干尸的,没成想登山包被那个日本人抢走了,后来登山包找回来以后,包里的东西是一样没少,火药也在包里面放的好好的! 棚子拿出火药的时候,我已经基本上明白了他的意图,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来,但这火柴因为我掉进水里的缘故,现在有些返潮,根本擦不着火!何琳琳说:“把火药都撒出去……” 棚子听何琳琳这样一说,赶紧照做,以扬手,那一包黑火药“哗啦”一声漫天飘散,随即“哒哒哒”一阵枪响,我见何琳琳拿起了手中的南部式冲锋枪对准火药便是一阵开火,随之从强管内喷出了一团火光,呼的一下,便点燃了火药,紧接着这火药就像是掉进了火海中一般,落在那密密麻麻的苍蝇身上,哗啦啦一般的燃开…… 仅仅三秒钟不到的时间里,下面顿时一片大火朝着两旁迅速蔓延开来!大概五分钟的时间便全部烧完,此时再往下看,仅仅只有几只苍蝇还在扑腾着,而映入我们眼帘的却是一片片的嶙峋白骨! 还有很多正在腐烂的尸体,那些尸体都不是人的,而是各种各样的动物!我们完全忘记了迎面扑来的恶臭,全部都张着嘴看着下面的惨状,方红喃喃的说道:“山里所有的动物……全都集中在了这里……” 方红说的没错,我们从那栈道上走了下来,这个深谷并不宽,夹杂在两座大山之间,前后两边似乎都有道路!刚一下到地面,棚子就指着对面光秃秃的崖壁上说道:“看,那上面有字!” 我们将目光转向那边,见那上面果然雕刻着四个铭文,何琳琳看了之后,默默说道:“冥山幽谷……” 56.裘仙洞 从那石壁上苍劲的四个铭文大字来看,这深谷应该有着很多年的历史了。何琳琳自从一下到地面上便抬着头四下打量着,我不知道她是在观察什么,还是在寻找什么,但她看的却是那样的仔细。我不想打扰她的专注,便只好站在她身旁仔细查看着周边的一切,以免出现什么风吹草动的危险…… 棚子掐着腰站在地上,这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死苍蝇,有的还没有完全被刚刚的火势烧死,仅仅只是烧断了翅膀,它们竭尽全力的在地上扑腾着,等候着耗尽自己最后的一丝生命。远远看去,地上的死尸上是盖着苍蝇,旁边的石头上落着苍蝇,高处的树梢上落着苍蝇,风一吹就噼里啪啦的往地上落着……这样的场景,在我过去的那二十多年里从来都不曾遇到过! 棚子就踩在这些苍蝇的尸体上,他掐着腰,学着年画上《**在香山》的姿势,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棚子向着路的两边看了看,对我说:“老杜,你看这两边都不是死路,咱们得往哪边走?” 方红是专业的警务人员,也不怕脏臭,随便从一棵树上折下来一根带着树叶子的树杈,她蹲在地上用这个树杈将那些死尸身上的死苍蝇清理干净,我见这地上放眼望去大多数都是各种动物的死尸,大的有长颈鹿,小的有兔子,有的不知道已经死去了多少年,变成了风一吹就碎的白骨,有的似乎才刚刚死去没几天,身上的肉还没有完全烂去。方红说:“看这地上的尸体,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死的时候都是头朝南,尾朝北,所以这些动物大概都是受到磁场的影响迁徙而来,死在了路上的!所以要想继续走下去,只能往南去!” 我点点头,我说:“咱们在路上就说过,通往这矿眼的路应该不只是一条,看来现在咱们所处的这冥山幽谷就可能是其中的一条路呢,而且绝大部分动物走的应该都是这条路!” 此时何琳琳似乎已经看出点眉目来了,她来到我的身边,说:“我从今天早上天一亮就开始注意这周边的环境和风水,但因为雾气太大,也不好妄加判断!所以一下来我就开始观察这四周的环境,发现这里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叫‘磁眼’,民间习惯上将这种风水称之为‘百鸟朝凤’。” 棚子问:“想不到何琳琳同志还懂风水学,能不能仔细讲讲什么叫磁眼,什么叫百鸟朝凤?” 何琳琳的祖上和我爷爷当年在古墓中所遇到的张财所属同门,都是阴家门,干的就是盗墓挖坟的勾当。这风水学其实也没有那么玄妙,说白了就是一套公式,就像我们做数学题用到的各种定理一样!咱们老祖宗当年根据这套公式定理选了个地方,挖个坑把人埋了,这个人非要带点陪葬品跟自己一块儿下葬,现在咱们要找到这个人,取他的陪葬品,怎么找?那就得根据那套定理先找到那个地方,然后才能顺利的将古墓中的冥器倒出来。所以这风水学说白了也很简单,并非是什么玄乎其玄的东西,何琳琳深谙此事并非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何琳琳说:“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其实这跟磁场还是有很大关系的,地球上的磁场规律是按照南北极划分的,所以各地的磁场也都差不多,但也不排除有一些地方的磁场与这个大磁场产生冲突!就像是指南针在磁铁的作用下会乱转一样!只是这种磁作用一般都很轻微,对于人而言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会影响睡眠,干扰人的意识神经等!可对于绝大多数的动物来说,就会对其形成一种潜在的引导,引导着各种动物围绕着磁场徘徊,生存下去!所以古人将这种情况定位为风水学上的磁眼,而百鸟朝凤只是民间一种更加形象的说法而已!” 方红听后说道:“可现在这地方一片肮脏轰臭,一点儿也找不到风水宝地的痕迹!” 何琳琳说:“问题就出在了这里,现在此地的风水已经被破坏了,也完全看不到一丝的清新之气,取而代之的是漫山遍野的浊气!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如果此地有古墓,那这古墓就应该不远了。” 何琳琳的想法和方红是一致的,所以我们也不再过多耽搁,全都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地上的死苍蝇朝着南面缓缓而去,空气中弥漫着漫天的臭气,我不由得想起了西游记当中师徒四人过那稀柿蕖的场景,想不到这现实当中还真有如同小说情节内的地方……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幽谷中的死尸渐渐减少,与此同时恶臭的气味也渐渐减轻,地上被烧死的苍蝇也不像是先前那样多了,前面的环境似乎好了很多,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色,高大的树木挺拔耸入云端一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很难相信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前后景色竟然相差的如此巨大。棚子说:“咱这是要出山谷了?” 方红道:“看来那些动物都像是扎堆一般的死在幽谷之中,现在马上就要入山了,山里的情况还不知道啥样!” 何琳琳没说话,带头走在前面,我跟在她的身边,我的心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马上就要有很慢事情发生了一般。最近这几天神经一直高度紧张着,一直都没有静下过心来,所以此时心里面胡思乱想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我越往里走越觉得这四处的场景熟悉,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我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来过或者到过与这里相类似的地方。 我们并没有往里走太远,棚子指着旁边的山根下对我们说道:“看那里有一个洞呀,自从离了秘密基地,这大大小小的山洞遇到了好几个,看来这地方的窟窿还真的不少呀!”棚子眼睛尖,百米以内基本上任何细节都逃不出他的眼睛,经他这么一说,我们三个才转过头看向了一旁。 远远一看就能够看出,这山洞并非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经过人工修建才有了现在的面貌。何琳琳朝着那山洞看了一眼,疑声道:“这山洞所选择的位置极佳,按理说应该是丧葬的所在地才是,怎么会这么显山漏水的出现一个山洞呢?” 方红道:“不如到跟前看看吧,说不定这洞还真的别有玄机!”我们四人都同意走进了看看,再作打算,反正这一路上过来也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们找这个幽王墓的目的也无非就是为了解开家族的诅咒,而幽王墓里究竟有没有线索还得另说着,所以我们现在是有病乱投医,但凡是看到一点儿稀奇古怪的事情就要伸着头往前凑! 人们常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话并非空**来风,很多时候你就是会不经意间发现一些自己连想都不曾想过会遇到的事情。我们几个人刚刚来动洞口前,就发现这洞口的正上方用行书写着三个大字:“裘仙洞”,在洞的两旁还各有一联,上联写着:“驾鹤归去,归人已是天外客”,下联写着:“腾云游来,游子早成洞中仙”。 这副对联写的傲慢之气十足,加之都是行书,我们基本上都能看懂,棚子说:“写这对联之人定是封建王朝的老皇帝,看看这话说的,还有比这更不要脸的吗?” 我们无心顾及这洞外的情况,心想着进洞看看也好探明个究竟,于是四个人便小心翼翼的朝着洞中走去。这洞内的情景和洞外的情境完全不同,洞外看着跟个防空洞似的,修的也像是仙家修炼的场所,但里面却异常宽敞,一进洞便给人一种大气辉煌的感觉,这洞是从山体中开凿出来的,网上看大概有四五丈开外,刚一进洞我们所到的似乎是一个外间,并没有太多的装饰,洞中异常平整,空地上放着一些雕刻出来的花草盆景,往前再走四五十米,发现有一扇石门,那石门两旁各有一个威猛的神兽,我仔细观看,这并非是石狮子,而是两个椒图!石门上同样有门环,我抢先一步上前,双手用力一推,随即闪身在一旁,防止里面有肖器机关放出暗箭…… 我们几个人在门旁多了好机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便小心的站出来打算看看那门内的情况,谁知我刚刚抬眼一看,竟然吓的我背后冒出了不少冷汗…… 当我看向那石门内的时候,我的半个身子都已经麻木了,张着嘴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刚刚这一路上我就觉得此处是越走越觉得熟悉,但总也想不起来,谁知刚刚看到这门内的情景时,一段似乎深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嗖”的一下子被提了起来,这个洞口我太熟悉了,那正是我昨天晚上在半山腰半梦半醒间梦到过的…… 57.探墓 1 我呆呆的看着洞内那一隅的情况,一瞬间就愣在了原地。昨晚上梦中那模糊了的场景清清楚楚的印在我的眼前,那些原本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的情景像是做梦一般的又在我的头脑里变得清晰起来! 我与何琳琳各拿着一柄手电筒,我们几乎是同时将手电的光线照进石门内,里面的空间似乎很大,手电的光线并不能照到洞的尽头,但是隐隐约约间,我看到了那空间装饰的并不像是普通的山洞,倒像是一间寺庙,又有一些道观的感觉!大门对着的是一条一仗多宽的大道,在道的两侧摆放着一些石头雕刻而成的蒲团。两旁的石壁上大有文章,那石壁距离地面三米有余的地方雕刻着行色各异的神像,这些神像颇无规律,不分教派,全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让人毛乎悚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虽然在氛围上营造出一种金碧辉煌的气场,但这地方妖气十足,完全不像是神仙道场倒颇有几分地狱幽冥的感觉。这场景正是昨晚半夜我忽梦忽醒之时所遇到的,我不由得感到奇怪,再看方红与何琳琳,她们看着眼前的情景同样露出十分诧异的神色,方红见我看着她们,便张口道:“这浮雕好熟悉呐……” 我心下早已猜出七八分,问道:“昨晚上梦到的?” 方红没再说话,何琳琳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但是我早已经感觉出她心底的疑惑和恐惧。何琳琳用手电在石门上照了照,又回身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照了照,棚子说:“我说你们仨在那儿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咱们是进还是不进呀,倒是拿个主意呀,这都在门口戳着算啥事儿!” 我说:“棚子你这个时候又犯右倾保守主义错误了吧,已经到这里了,哪有不进去的道理!前面就是龙潭虎**,本先生也要进去闯一闯。” 棚子见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大有一种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觉悟,于是对何琳琳说道:“小何同志呀,还真不是本司令我右倾保守,你看看老杜那眼睛跟老处女见了大和尚似的,那眼神中透露着的全都是**,我看这小子是要犯左倾冒险主义错误,你可得拦着点儿,不能由着他性子来,否则咱们的革命事业很可能会受到很大的阻力……” 我并没有等棚子唠叨完,举着手电便一马当先的走了石门。何琳琳和方红也赶紧跟在我的身后,紧随着我的步调走进这石洞…… 这洞果然非同一般,刚刚在室门外,那山的洞口的空间就已经超出了我们平常人的认知范围,却不想刚一进到石门内,总感觉这地方并非是山洞而像是宫阙林雨。在进门之前我已经想到过这地方的空间或许很大,但我却没有想到会大到这种地步。何琳琳举着手中的手电筒向洞**的上方照去,我见那竖手电光直直的射了上去却并没有遇到障碍物被阻挡反射,由此可见发掘这个空间所需要耗费的人力和时间…… 我一进洞,所有的注意力便都转移到了那两侧石壁上的雕像上,这些雕像全部都是浓墨重彩,真人大小,而刻画的人物也形形色色,不过从气质神态和衣冠上来分析应该都不是凡人。这些人物里面男女老少都有,老人是鹤发童颜的打扮,小孩儿英气失足,女人妖媚可姬,男人威风凛凛!我不禁有些惊讶,原以为只是此地的场景和那梦中略同,此时对照着墙壁上的壁画一看,仿佛连人物细节都是那梦中所见过的…… 我心里兀自的嘀咕着,这地方有点儿邪门儿,隐隐约约总感觉这个地方曾几何时我似乎来过!我们一边打量着石壁上的浮雕,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的线索,一边地毯式的向前搜索,奈何向前移动了二十米有余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们四个人手上现在只有两把手电,我和何琳琳一人拿一把,我们所看的地方也是不同,棚子跟着我,方红跟着何琳琳,我们分为两组沿着两边的墙壁慢慢向前挪动。 何琳琳与方红走的很快,而我和棚子看的很细,我总感觉这墙上的浮雕有些怪怪的,但是怪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棚子一边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看着,一边默默叨叨的念念有词:“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封建卫道士的洞府,识相的赶紧出来迎接,现在本司令这脾气好多了,要是放在当年小爷当红卫兵那会儿,就这一屋子杂七杂八的破泥胎我早就给你砸了……” 棚子嗡嗡唧唧的吵得我心烦,我说:“彭司令你是傻呀还是彪呀?这地方不定几千年都没人来过了,就是当年真有谁在这儿摆地摊儿架场子骗人玩儿,现在也都烂成骨头了!你这是缺心眼儿呀还是害怕给自己壮胆儿呢?” 棚子回道:“老杜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本司令啥时候害怕过,你不觉得墙上的浮雕还真下功夫吗,好家伙这么大的谱,还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 棚子说的对,这地方确实很怪,最怪的地方就是让人感觉这根本不像是在人间,像是在一种虚幻的情境之中。我和棚子正在就这洞中的情况交流着彼此的看法,此时却听到何琳琳在前面很远的地方喊我的名字。我估计她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便赶紧拉着棚子向前面赶去…… 来到何琳琳的跟前时,我见方红她俩正站在一块儿大石头前观看。我问:“发现了什么线索?” 何琳琳用手电晃了晃那块儿石头:“发现了一块儿石碑……” 石碑?我这才意识到我们面前的那块儿大石头确实是一块儿石碑,其棱角分明,高度一丈有余,宽度一米五见方,厚度也足足有半米!石碑下面垫着厚厚的碑座。石碑的地方已经到了这洞的尽头,我用手电筒向后面照了照,见那石碑的旁边还有一扇石门,我不由得一阵紧张,看来那后面应该还有更大的空间…… 回过头来再看石碑,我见那石碑上面还刻着碑文,文字是用楷书书写。这石碑头一行有几个大字非常显眼,写的是“幽王诰墓志”,下面的小字内容是: 幽王元倏,赵氏,太宗光义第十子,性憨烈,耿直忠义,是以幽王敕之。幽王好玄黄,集各门章法,纳百家奇术之精华,常为奇术废寝忘食,夙兴夜寐,然不得已乎,终不能得其根源。听闻甘山北漠是仙境,有上古大神埋骨之幽冢,遂欣然前往拜访,奈何葬身于此,轰!遗其身而留其首,葬以生前遗冢,去其皇室宗封,不录祖籍,后世不得设位参拜,望其安心修道,早日登封。 这碑文言简意赅,半文言半白话,从内容上来看行文匆匆,落款为父皇太宗皇帝光义。这碑文看得我是又激动又担忧,激动的是这一直殷切盼望的幽王墓终于露面了,担忧的却是古墓之中没有我希望的东西! 何琳琳道:“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山洞而已,却不想这是一个山冢!但是从这洞口的情况来看,并不像是有人盗过的痕迹,所以要么就是这大山之中还有另一处古墓,要么就是这古墓还有另一个入口,当年日本人走的并非是我们现在所走的路!” 我点点头:“这是一座山冢,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恐怕整个大山脚下都已经被挖空了!因为不要说整个山体都是坚硬的石头,即便是是一座土山,要想从上面打到下面,也绝非是个人能力所办得到的!” 58.探墓 2 我语调中透露着明显的欣喜,我早已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直到看到这个墓碑以后,我已经完认可了来之前章老邪乎所说的那段云里雾里的话,没想到章老邪乎居然对于这幽王墓真有了解。 棚子跟我说:“从这碑文上的文字来看,章老邪乎说的那些有八成都是可信的,看来赵元倏确实赵匡义的儿子,而且也爱那个什么仙术,看来经常是弄些旁门左道的法子没少骗人!我听章老邪乎说这孙子最后不是死到一所上古大墓之中,据说只有一个手下抢出来一颗头颅!诶,这段,这石碑上咋没说?” 我说:“棚子你倒是尊敬鲁迅先生了,白话文一点儿没落下,还凭借着自己猪一般的大脑袋没少发挥,到现在那张嘴就跟掉进了粪坑里似的,什么难听的肮脏的粗话都说的出来,你倒是也略微的学点文言文呀?这碑上不是写着‘遗其身而留其首’,这说明身子丢了,就剩下个脑袋!” 棚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感情是这么回事儿呀,看来这章老邪乎还真有两下子,要往上查几辈,成分肯定也好不了!” 我说棚子你就别担心那些歪的了,**家以前还是大地主呢,谁家往上数三代,成分都好不了…… 何琳琳走到这石碑后面的石门前,她说:“我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将坟墓修成了一个道场,如果不是这墓志铭上的文字,我很难相信这就是你要找的那所谓的幽王墓!看来,前面这两个空间都是这墓室的前室!” 我点点头,说道:“要真是这样就好了,现在我担心的是这两个空间恐怕连前室都算不上,我们现在恐怕还并没有走进墓室!” 棚子跃跃欲试,早就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撸胳膊挽袖子准备推门进洞了!方红伸手按住棚子,她说:“既然知道这里是一个古墓了,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应该小心谨慎一些,我常听说古墓里深藏着很多杀人的暗器,要是咱们走错一步可就麻烦了!” 棚子开玩笑道:“我说方红同志,你说你一个社会主义的警察同志,怎么也对这些下九流的东西了解的这么深入?看来平时为了亲近人们群众,一定是没少下苦功夫钻研,记得在西洼沟村委会一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正好拿着个铅笔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依照本司令来看,一定是在记录当地的风土民情……” 方红被棚子这样一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扒拉了棚子一下,说:“彭司令员,您老人家没事儿别瞎猜,怎么就数你话多,人家方红同志当时是在工作,在做调查记录,这是公安人员的基本职责,你别没事儿瞎操心!” 方红点点头,赶紧岔开话题,她说:“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一般的古墓为了防止盗墓贼光顾大多都修建的十分隐蔽,怎么这个古墓门前连个门都没有,咱们竟然能够一下深入到第二个洞中来,我在想会不会这洞中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儿为好……” 方红的话还没有说完,忽见何琳琳一瞬间皱起了眉头,她抬起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我们几个人全部停下了刚刚的交谈,何琳琳一脸严肃的问道:“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我见何琳琳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伸着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细闻之下,这空气中果然似乎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神秘味道。方红说:“这味道有点儿像是寺庙中的香火……” 棚子摇摇头,说道:“不大像,我闻着好像是有一股子松油的味道呢!” 这气味确实来的比较突然,而且闻着也有些怪异,似乎是一瞬间就钻了出来一般。方红说:“会不会是咱们下山以后被那深谷里面死尸的气味所麻痹,嗅觉失灵,这个时候又恢复了才闻见的?这气味可能一直都存在的!” 我摇摇头,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还不好妄下定论,唯一要做的就是追着气味寻找来源,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这气味到底有没有害处。我将自己的想法简单的说了一下,另外三人和我一拍即合! 我们几个人寻着气味找了一会儿,最终发现这股味道并非是从那石碑后面的石门里面传出来的,而相反这气味的源头似乎就在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里。这个空间确实很大,虽然外面的天色还大亮,但光线并不能直接传进来,我们微弱的手电光在这么大的空间里略微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棚子仰着头看着上面,他说:“老杜,这上面到底有多高咱们也看不到,所以咱也不知道这上边都有些个啥,你说这味道会不会是从上面飘下来的?” 我说:“这我哪儿知道,我要是有何琳琳那能耐,我就飞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何琳琳白了我一眼,她说:“这上边不定多高呢,你也不知道都有些什么,我要是贸然上去,万一有危险谁来救我?” 棚子说:“那还用说,老杜呗!” 我说:“我还跳不上去呢!棚子也就你会想着这味道是从上边飘下来的,你也不好好伸着鼻子闻闻,这气味明显是从门外的方向飘进来的,要是从上面下来的还用的着拐那么多弯儿吗?” 方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何琳琳的手里接过了手电筒,我见她从刚刚一开始似乎就一直盯着那墙壁上的浮雕神像发呆,棚子殷勤一般的靠拢过去问道:“方红同志,你看啥呢?” 方红喃喃道:“这浮雕……不对……” 棚子闻言往上一瞧,赶紧把我叫了过去:“老杜……” 我与何琳琳正在查看这石碑旁边的地面情况,听见棚子喊我们也来不及细看这石碑旁边的具体情况,赶紧朝着那边赶了过去…… 来到跟前,我们往那石壁上一看,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刚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我和棚子是走在门左侧的墙壁这边,而何琳琳与方红则走在门走侧的墙壁那边……但此时我们站在这墙壁的右边,映入我们眼帘的却是刚刚我们一路走过来所看到的浮雕,这些浮雕本应该在那石壁的左侧才对…… 我觉得不太可能,赶紧转身奔向了那左侧是石壁,何琳琳紧跟着我走了过去。我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左侧的石壁上的壁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改变了,我转头看了一眼何琳琳,发现何琳琳的表情也僵住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这墙壁左右两侧的浮雕在不知不觉间调换了位置! 棚子和方红来到了我们的身边,方红说:“这些浮雕是活的……” 我不相信这些浮雕会自己跑下来交换位置排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还没有察觉到或是没有发现的线索。 何琳琳对我说:“在没有弄清楚这气味的来源和浮雕为什么调换了位置之前,咱们是不能贸然打开下面的那扇门的!” 何琳琳说得对,自从离了日军的秘密基地以后,这一路上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每走一步都似乎充满了杀机,现如今回头想想,当初如果错走了一步,我们现在都不可能这样囫囵的走到这里……而这山洞也同样如此,作为一个王子的坟墓,甚至在洞口连个门都不曾设置,现在想想实在是荒唐,如果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陷阱在洞中等待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那么很难想象建造者当初这样设计的目的。 而现在刚刚进来,奇怪的事儿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虽然这些事儿目前还没有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但如果我们不加以重视的话,那么接下来很可能就不是以前遇到的那些危险了,因为毕竟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古人所设计的世界里…… 59.活了 漆黑的山洞里静悄悄,静的让人害怕,我只得支撑着十二分精神警惕着周围的一切,防备着有可能或没可能发生的所有事物。我们在这样的环境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听人说,有一种安静叫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似乎用这句话来形容我们目前的处境极为贴切。从我们进山开始,这种冒险的序幕就已经拉开,我们都知道在冒险的游戏里从来不缺乏危险性元素,所以我们身旁的危险也在伺机发生…… 从刚刚何琳琳发觉那种神秘的味道到现在,我们对于这种气味的来源仍然一头雾水,无处可寻。此时这味道不但没有减轻,反而似乎越来越浓烈,甚至还有一些刺鼻,与此同时在山洞中两侧石壁上浮雕的变化也格外令我们在意。棚子说;“咱也甭想了,肯定是当初造墓的时候,那老地主担心以后会有人前来盗墓,就专门设计了一些花招小把戏,我看也就是蒙蒙人,没什么实际作用,咱们该干嘛还是干嘛去得了,这个就不用太在意了!” 棚子的话不全无道理,但我们现在宁愿相信这气味和浮雕的变化事关重大,也不能轻言无事,因为我们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何琳琳说:“我曾听说,古人在建筑设计当中所运用到的机关肖器都很玄妙,很多建筑设计当中都利用到了这些,而且在修建墓室的时候,也将一些肖器机关合理的融入到古墓当中,所以咱们现在所看到的这种情况会不会是机簧板括的移动做造成的?” 在我们四个人当中,要说对于历史的了解,掰出棚子,剩下的三个谁都懂得不少,但要说是对古代历史当中某一阶段的某种生活方式的了解,何琳琳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既然何琳琳认为此时的情况很可能是我们无意间触动了机簧板括造成的,那就一定有其这样认为的道理,我也是绝对拥护的。 我们四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最终依着棚子的意见,先在这山洞内两旁的石壁上找找看,但何琳琳嘱咐说,千万不要随便乱碰石壁上凸起或者凹陷下去的地方,最好连手都不要伸,因为一旦触碰到肖器,我们很可能瞬间就会被暗箭射成筛子…… 这话不用何琳琳说,我也知道。我爷爷杜大肠的记事本上可记录着不少这类的事物,最突出的就是张财带领其手下在那金代大墓中所遭遇的情况。据爷爷记事本上的记录说,当时他们所陷的阵叫“洛书九宫阵”,说的神乎其神,看来也是一种失传已久的玄妙阵法…… 想到这里,我猛然醒悟,不禁开始假象,既然当初张财在盗取那金代大墓之时,进入墓室之前就中了那洛书九宫阵的招,那么我们此时会不会也不知不觉的就陷入了某种阵法当中?我对阵法的了解不说是一窍不通也得算是一知半解。以前我意识当中的阵法是一种排兵的方阵,可后来看了爷爷记事本当中所记录的一些事物,我逐渐改变了这一看法。 古代的阵法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极为广泛,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够概括的,有很多东西都玄乎其玄,甚至使人莫名其妙的陷入阵中,连怎么回事儿都没弄明白就一命呜呼了!但因为古代思想的限制,比如“不传外人”,“传男不传女”,“传女不传男”等,加之有些确实需要个人的天赋秉性才能学好,使得很多文明都近乎失传,当然这阵法也是如此。到现在来说,很多阵法都是出现在《孙子兵法》、《战国策》等古籍当中,但这一类书籍也并非侧重某一阵法的精华和灵魂来讲述,更多的确实侧重某场战役,传达某种精神,说白了就是你知道它的名字,但根本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鸟样子! 我悄悄的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何琳琳,而并未告诉方红和棚子,方红虽然是一名公务人员,但从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上来看,她的心理素质还远远不够。而棚子就是一个大嗓门,甭管啥好事儿赖事儿先拿出来咋呼一通,然后再想其后果,所以我不和他们两个说明,也是担心说出来后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扰乱军心。其实何琳琳这边我也不打算说来着,但我在阵法机关方面非常欠缺,而何琳琳却是个多面手,所以对她讲出来,或许她能够给予我一些意见。 何琳琳听了我的话,对我说:“其实你说的这种情况也很可能存在,但是很多时候,特别是在古墓当中,很多阵法其实和肖器机关是联系在一起的!但也不排除有个别情况,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先找找看,再另谋他算吧。” 棚子和方红早就在石壁那边摸索起来了,此时见我还在与何琳琳说悄悄话,便大声朝我喊道:“我说老杜,你俩还磨蹭什么呢?刚刚不是说好了,大家一起找线索的吗,怎么你俩现在谈纯洁的革命情谊是不是不合时宜,这等咱们把事儿解决了,有的是时间谈那个不是……” 我与何琳琳走了过去,我说:“乱想什么呢,我们在聊正事儿!你别自己不纯洁,捎带着把我们也污染了。” 这洞中两旁的石壁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我们打着手电瞪大了眼睛一点一处的查看,却并未发现太多可疑的地方。这雕刻在石壁上的浮雕全部真人大小,似乎浮雕后面的面板也并非是活动的,这样一来何琳琳所说的机簧板括所造成的浮雕调换位置就不成立了…… 我皱起眉头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但我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因为此时那种神秘的气味已经非常的清晰,似乎发出这种气味的东西就在眼前,这种强烈的味道明显的拨弄着我的嗅觉感官,让我静不下心来思考任何问题。我抬起头继续打量着石壁上的浮雕,那凶狠的面孔,威严的神态,一动也不动却有一种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我盯着那浮雕发呆,他虽然很让我不舒服,但我却怎么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看着看着,我忽然发现那浮雕的眼睛似乎转动了一下,我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再看那石壁上的浮雕还完好如初的立在墙壁上。正在我疑惑之间,忽然听到耳边风声作响,顿时意识到不好。 但此时再想防备,为时已晚,我无奈之下,也不管什么机关不机关的,飞身而起,双脚猛然登向前面的墙壁,身子搜的一下子便朝着旁边射了出去…… 待我站稳身子以后才发现,刚刚朝我扑来的根本不像是个人,反倒像是个鬼怪的样子。此时那种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的味道更为清晰浓烈,我的头有些晕乎乎的,但好在脑子还算清醒。我瞪大了眼睛在四周看了看,此时四下里哪还有其余三个人的身影,我也管不了太多,张口边想喊他们的名字,谁知此时自己的脖子仿佛被卡住了一般,只能咕噜咕噜的发出声音,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我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眼前的这位却不给我丝毫准备的机会,看准时机朝我扑了过来,刚一扑过来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拳头。我闪了几下躲开,但见这位出手似乎并没有什么套路,但是招招都是力气十足,下了死手,看来我要小心应付才是上策!此时我也顾不上担心自己的处境,心下更加惦记着另外三个人,棚子我们朝夕相处,他的能耐我比较了解,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遇到实在过不去的坎了,他会向我求救,而我们之间有一套暗语,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是百米范围内,我都能够收到他的求救信号,所以我并不担心棚子。 倒是方红和何琳琳令我较为在意,方红虽说是个警察,但却没有一招半式的能耐,遇到突发状况完全无力应付。何琳琳倒是身手不凡,但毕竟是个女人,力量上的不足往往会给她造成致命的麻烦…… 正在我稍稍一走神的功夫,对方的一记猛拳已经奔着我的面门而来,我暗道一声不好,赶紧闪开,但还是慢了一点,那一拳硬生生的砸在了我的脸上,我的脸上一麻,就像是被人用大锤砸了一下一般,估计登时就已经肿了起来。可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紧接着对方的一脚有已经朝着我的下盘踢来,此处太暗,当我察觉裆部有一阵阴风袭来之时,已经感到为时已晚…… 60.嗅幻 1 此时我已经做不出什么应急反应,只好咬紧牙关,两个膝盖往一起猛然并拢,这一下刚好夹住了对方踢过来的脚。我顿时觉得双腿一阵酥麻,仿佛是夹住了一根粗大的木棍一般,看来我想的确实不假,那墙上的浮雕竟然真的活了,而且从石壁上走下来对我们发起了攻击! 那阵不知源头的气味越来越浓,而我的头也越来越晕,我开始怀疑这种气味一定和目前我们所陷入的的这种困境存在某种必然的联系,至少我当前的头晕就应该和这种气味有很大关系。但四周黑洞洞的,能见度很低,我已听不到其他同伴的声音,她们究竟是躲了起来还是也同样遭到了非比寻常的攻击,还是……他们都已经遇难了? 人越是在危急的时候,头脑就越是容易胡思乱想。虽然我知道这三个人的生命力都不是我想象当中的那样脆弱,但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对面的这个非人非鬼的家伙见我用双腿夹住了他踢过来的脚,并没有服输,在挣扎两下没有结果的情况下,狗急跳墙一般的用他那黑不溜秋、疙里疙瘩的脑袋撞向我的头。 在吃了刚刚他两次亏的基础上,我早已经对他格外重视,所以他的这点儿动作完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见他一头撞了过来,右手早已经伸出,正好扣在了他的天灵盖上,虽然他是一头撞在了我的手掌上,但这一下也着实将我撞的够呛。但好在咱功底深厚,顺势暗中发力,将来自于肘间的力道传达到手掌部位,再顺着对方的天灵盖灌入,双腿同时收力…… 他果然被我的力道震得倒退了几步,我趁机主动出手,向前猛赶了两步,然后飞起一脚,在空中打出了一招金狐摆尾,这招放在现在来说就叫回旋踢!倒不是说这样踢出去的姿势好看,这些功夫套路都是经过实战演变而形成的,之所以这样踢出去是因为惯性的作用会使这一脚的力度加大好几倍。所以为了报复他刚刚在我脸上砸下的那一拳之仇,我这一脚也是奔着他那张并不好看的脸而去的…… “噗”的一声闷响,我感觉自己的脚踏踏实实的踢在了那怪物的脸上,那感觉就像是踢到了石头上一般,但对方显然是吃疼了,我只听到“嗷”的一声大叫,那怪物早已经不讲究任何套路了,劈头盖脸的从地上翻身而起,直奔着我就扑了过来。我见对方已经乱了阵脚,虽然脸上肿的火辣辣般的疼,但身子里还是爆发了强大的动力。在他马上就要够到我的时候,我猛地向前送了两步,他没防着,双手一下子就伸到了我的身后,我两手一边一个驾到他的肩膀,往旁边的地上一摔,他就被我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但我还没转过身来,那家伙的腿稍稍一绊,又再一次将我绊倒在地上,然后扑起来将我压倒在身底。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难缠的对手,我们滚在了地上,摆开了摔跤打靶式的摊子。这家伙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怪物,来的也很猛,力气也很大,但却没什么招式,对阵套路也完全不得要领,一看就是缺乏战斗经验的,我猜想即便是在他生存的那个年代,估计也是一个四六不懂,不找边际,整天被人欺负的傻大个,等到死了成了人家墓地里守墓的怪物,也同样连我这个现代人的都打不过,这种战斗力放在当年的封建奴隶主社会里,不被赐死陪葬才怪! 我这样想着的同时早已经将这个怪物重新压倒在地上,并且我还用当初在部队里跟我爸爸学到的现代擒拿术死死的将这个我认为是几千年前的陪葬品锁在地上,动弹不得。这个怪物再挣扎了一番以后,依然无法摆脱我的挣扎,就在我将要给他最后致命一击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动作,这个动作让我意外的一下子失去了所有防范…… 他不知道在哪儿摸起来一块儿石头,虽然被我紧紧锁住不能对我发起攻击,但是他却用这块儿石头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那节奏是这样的:“5-5-6-2,1-1-6-2”。我愣着等他敲完了所有的点数,这敲击并不普通,而是一串暗号,暗号的意思只有两个字:救我! 这是我和棚子还有我哥哥杜前扑我们三个人的私人暗号,这八个数字没有别的意思,如果说成是音符的话,就简单的多了,“嗦嗦啦来,叨叨啦来……”这是歌曲《东方红》前两句的旋律,当初我们三个玩儿革命游戏的时候,将这首歌选定为暗号,敲击方式数字是几就敲几下,然后停顿一秒钟,敲击下一个数字,其中每句都有其现实的意义。也就是说,这个暗号除了我们三个人是没人知道的,那么这个怪物是如何得知的呢? 我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道是这墓室中另有什么玄机可以窥探我们内心的一切活动?还是棚子他们已经着了道被算计迫害了?我越想越害怕,但此时我心里还有另一种想法,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他本来就是棚子!那他为什么会向我发起攻击呢?难道是他已经不受控制?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对我表现出一丝手下留情的痕迹? 我也顾不上想太多,现在只有先确定对方究竟是不是棚子在另做打算。于是我也在洞中摸起一块儿石头,然后在地面上敲出了遗传旋律…… 2-3-2-1-2-1-7-6-5 我的意思是:怎么救你,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听到我敲击出来的节奏以后,被我压在身下的这个家伙果然不再挣扎,他瞪大了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看着我,我已经意识到大致的情况。将他放开,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那是刚刚被棚子打的。他也坐在地上,此时我很想问问他,但我的喉咙却一直像是被卡着,说不出一句话,看来他也一样,同样不能发声。我闭上眼睛思考着究竟是哪里不对,为什么一瞬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突然我意识到了一个漏洞,这个漏洞就是一切都来的太快而又太随意了,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但却又是那么的真实。那么这种情况唯一合理的解释就只有一个,我们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除了思维意识还比较清醒以外,其余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们在不知不觉间,神智又一次被人控制了……不,倒不如说是被鬼控制了……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也同时意识到了问题的棘手,因为这种麻痹似乎比上一次的骨惑更加的厉害,仅仅只凭借疼痛是不能把我们拽回到现实中来的,但此时也没办法说话,该怎么办才能够快一点儿让所有人都明白我们当前的处境呢?如果这样下去,多托一分钟就会多一分危险! 61.嗅幻 2 我想现在的一切遭遇一定都是那种神秘的不知来源的味道所造成的,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找到味道的来源,掐断味道的来源再另做打算。但转念一想,这样做也不太合适,因为即便真的是因为闻见这种味道我们才丧失了神智,那么即便是掐断了味道的来源,我们也不一定能够清醒过来,况且我们在这种状态下也不一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虽然意识是清醒的,但现在我们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可能都并不是真的……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从这种混乱当中走出来。正想着,我突然发现眼前的那个怪物正转动着双眼打量着我,他的姿势有些怪异,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好像随时都可能再一次向我发动攻击一样。我的心头不禁颤动了一下,难道现在所遭遇的情况真的是幻觉吗?如果不是幻觉为什么头这么生疼,而所有人一瞬间也都消失不见了?如果是幻觉,那么眼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棚子,他要不是棚子会不会什么时候趁机给我一下子? 我稍稍寻思了一下,便立马打消了自己刚刚的怀疑,看来最有问题的是这个山洞和山洞中弥漫着的这种神秘的气味。现在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家伙百分之六十就是棚子,就像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棚子一样,其实即便他真的是棚子,他也不能确定我究竟是不是老杜。所以,如果面前的这个人是棚子,这件事儿真的如我想象的这样,那么在棚子的眼里我现在的打扮应该和我此时看到的他是不差分毫的,因此他对我怀有一丝防备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还有百分之四十的概率不是棚子,如果真的不是棚子,那现在的问题就严重了。因为他如果不是棚子的话,那么我的神智除了主观意识以外,其余的可能全部都被控制了,很可能现在我所看到和体会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内心深处不由得发出一阵冷笑,我是在笑自己幼稚,异想天开,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会有这样邪门的事情!说自己的神智丧失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是有科学依据的,但要说真的会有什么方法来对人的神智进行控制,在没有亲眼见到之前,我确实不太相信。即便是前面所遇到的蛊兽鼠精,它也需要将活人掏空致死再来控制人的躯体,那说白了就是,人的意识早已经不存在了,可要在人有意识的情况下进行意识嫁接,这得是一件多悬的事情呢?但转念一想,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有很多玄乎其玄的事情,就拿现在的我来说,如果没有那么让人无法相信和接受的事实,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又为了什么呢…… 我早已经忘记了目前的处境,忽略了周身的一切危险,竟然走起神来,想了很多和当前处境无关的事。但当前究竟是不是幻觉,也只好想办法试一试,看能不能摆脱这种困境才知道了,但我现在是在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来唤醒自己…… 突然我想到以前我的爷爷杜大肠曾经对我说过,他说当年他到处走四方,在这一路上获得了不少的话痨,整理出来以后明白了很多东西。杜大肠算是一届文人,所以骨子里也是对于一些牛鬼蛇神有着很大的抵触,但经过长时间的游历,他竟然开始试着给一些奇怪的现象一些合理的解释。 我爷爷他老人家总是说万事万物皆有灵性,万事万物皆符合自然规律,人是万物之灵长,所以人更具有灵气。人活着是精神与**共同存在于世间,精神为**提供能量,**为精神提供生存环境。如果**一旦脱离了精神,那么**将不具有感知,时间一久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死亡;而精神一旦脱离**,它将会以另外一种形态存在于世界上,可能是一种气体,也可能是一种电波,时间久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鬼魂”。而我也是一个忠实的**拥护者,所以我也不相信迷信之说,但对于我爷爷关于鬼怪的这套说词,我却打心眼里赞同。 所以此时我不禁又想起了这段话,我想,如果能够让我的灵魂短暂的离开身体,再重新游离回来,那么它就很可能挤开现在控制我思维的这层意识,那么将会有可能清醒过来。但怎样才能使灵魂暂时离开身体呢?我刚想到这里,忽然听到“哒哒哒……”一阵枪响,这声音我熟悉的很,和我的枪声一样,是99式。我转身一看,见我对面的那个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出了一把99式机枪,正端着机枪在空中乱射…… 好家伙,我刚刚还真的没防着,这要是一梭子全都搂到我的身上,我可就真的挂了! 不对,我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身后,见我的99式还背在我的后背上。既然这样的话,那对面的这个家伙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棚子了,看来这家伙也意识到了当前的情况,想来是要学着我在那聚灵洞里面的样子,打算利用枪声来唤醒自己呢!不过看样子,效果并不显著,看来响动果然不能唤醒我们…… 我现在特别焦急,怎样才能更快的使自己的灵魂短暂离开身体呢?看来也只有想办法造成昏迷来试试了。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太多,看了看旁边的石壁,我便举着脑袋便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我只感觉一声闷响,腔子里似乎有一阵青烟顺着我的天灵盖窜了出去,我眼前突然一亮,浑身打了个冷颤,一下子醒悟过来。果然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仿佛都是在做梦一般…… 我腮帮子还有些生疼,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果然似乎有些臃肿,看来虽然意识不受控制,但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正在这时,我觉得额头上热乎乎的,用手摸了一下,是湿的。看来刚刚用劲儿过猛,将自己的头也撞破了!我赶紧咳嗦了两声,试了试自己的嗓子,果然现在好使多了,能发出声音了。我忍不住大喊了几声:“彭的坏……方红……何琳琳……” 空荡荡的洞口里除了我的回声,什么都听不见。我打量了一下,见两个手电筒都摔在了地上,我赶紧走过去分别捡起来拿在手上,四下照了照才发现,棚子就在刚刚的地方抱着手里的枪在地上打滚呢!我走了过去,在棚子的后颈处给了一下子,他当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但三秒钟没过,棚子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一看到我就嚷嚷道:“老杜,咱们是不是又中招了?刚刚跟本司令干架的是不是你?” 我见棚子的腮帮子肿的老高,一看就是我刚刚那一脚踢的,但现在也顾不上多说,便点了点头,说道:“赶紧找到方红和何琳琳,否则不定出什么乱子呢……” 话还没有说完,打洞口的东南角那边传来了“啪啪……”两声枪响,这枪声来自于手枪,我也熟悉,是方红的十四式。我顿时意识到不好,也顾不上浑身上下的疼痛,赶紧和棚子一起奔着那墓室的东南角跑去…… 62.嗅幻 3 我恨不得一步并作两步,虽然方红与何琳琳和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大家都是一起经历了生死考验的,那种感情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的。特别是何琳琳,从我见到她开始,我就总觉得自己和她之间似乎有着更加非同一般的联系…… 我和棚子一人举着一把手电朝着洞中的东南角奔去,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我手电光线的落处也逐渐清晰起来。我看到在前方不远处似乎模模糊糊的有两个人影蜷缩在一起,脑海里下意识的想到这一定是方红与何琳琳,棚子似乎比我更焦急,他顾不上浑身的疼痛,蹭蹭蹭两步就跑到我的前面去了…… 当我看清前面的情况时,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在昏暗的手电光下,我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影倚在石壁上,另一个身影站在那个身影的对面,右手高高聚过头顶,对准了另一个人的脑袋,而另一个人左手紧紧握住对方抵在自己头上的手,另一只手锁住了对手的喉咙,被锁住喉咙的这个人的另一只手似乎也捂在自己的脖子上,像是在用力的掰扯开对方! 黑暗中看的不清楚,但我能够看出那是两个婀娜的身躯,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何琳琳和方红。刚刚已经听到了两声枪响,但不知道是否有人受伤,想到这里我的双腿不禁充满了力量,蹭蹭蹭也追了上来,我和棚子一左一右朝前方的身影奔去。 来到跟前的时候,我们才看清楚,原来方红正用手中的枪拼命地往何琳琳的头上瞄去,而何琳琳的眼神变得异常迷茫,她只是在下意识的挡住对方的攻击,另一只手紧紧地锁住了方红的脖子,看样子如果方红不是被何琳琳牢牢锁住,早就已经得手了…… 我和棚子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这是我们之间长久以来磨练出来的默契,只要眼神碰到一起,双方就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棚子向前迈了一大步,伸出右手用力一挥,照着方红的脖颈根处砸去。 “噔”的一声,方红的身子应声软了下来,在方红的身子倒下来的一瞬间,棚子早已经在下面将其抱住!但也就是与此同时,倒在墙上的何琳琳竟快如闪电一般的抬起右腿打出一招泰山压顶,砸向了下面的方红。这一招用现代的武术行话来说,叫下劈,也有的叫下崩!可以将所有的力气全部压在脚后跟,朝着目标砸下,能够瞬间使对手失去反抗能力。 何琳琳的功夫棚子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领教过了,虽说我也是自幼习武,但是如果单比套路的话,我很难胜得过何琳琳。其实中华武术之所以享誉国内外,主要是取决于中华武术的套路与“劲儿”的完美融合。套路并非是花架子,在很多时候都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棚子见那一脚带着风声从上砸了下来,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手疾眼快,何琳琳的功夫虽然不错,但此时已经失去了神智,在与有意识的我进行对垒的过程中,我占有绝对的优势。所以我猛然踢出左脚,来了一招一柱托花,那一脚猛然向上顶去…… “啪……”的一声脆响,何琳琳的脚跟正好砸在了我的脚掌上,我只觉得有一股冲劲儿顺着自己的脚心一路向下奔着膝盖而来。心中不由得一震,就这么擎着腿非得叫她砸断了不可,想到这里膝盖弯曲,脚稍稍一偏,对着何琳琳的腿向一边打去! 何琳琳的腿落在地上,棚子抱着方红顺势一滚便躲到旁边,何琳琳也不去追棚子他们二人,另一条腿此时已经举过了我的头顶,何琳琳的腿功确实非同一般,我不敢怠慢,却也不敢轻视。如果力道不够很可能会被她制住,但用力过猛又有可能伤到她,她的武术功底很强,虽然失去了神智,但想打晕她却是要比打晕棚子和方红有难度! 想到这里,我也不想再过多拖延,伸出自己的右手举过头顶奋力一挡,何琳琳的那一脚刚好踢在了我的胳膊上,随即胳膊传来了一阵酸痛,但我已顾不上疼痛,将全身的重心全部压在了右半身,左腿再一次抬起来了一招横扫千军,朝着何琳琳的头部踢去!果然不出我所料,何琳琳躬身低头,想以此躲过我的攻击,但我这一脚实际上是虚招,在我的脚刚刚移到她的头顶时,我转“扫”为“压”,顺着何琳琳的肩膀便砸了下来…… 那一脚我用了五成的力道,但这五成的力道对于何琳琳来说已经足够。所以,当我那一脚砸到何琳琳的肩膀上时,我只听到了闷哼一声,何琳琳便随即向着地面扑了下去。我赶紧向前一步,托住了何琳琳将要倒下去的身躯…… 此时方红早已清醒过来,棚子对她大致的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我见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似乎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我扶着何琳琳蹲在地上,过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何琳琳也清醒过来!刚一睁开眼睛看到我,便一把将我推开,然后朝着西北我们刚刚过来的方向跑去…… 我以为何琳琳还没有清醒过来,便一路追了过去,棚子和方红也紧随其后。何琳琳一直跑到了刻有浮雕的石壁旁边才停了下来,此时室内的那种不知源头的异味已经减缓了许多。何琳琳站在那洞口的正中央打量着,棚子、方红我们三人此时也已经赶了过来。 我见何琳琳又开始打量着石壁上的浮雕,担心再看下去不定出什么乱子,况且此时何琳琳究竟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我也弄不清楚,便伸手拉了拉她。何琳琳并没有挣脱我,她说:“我早就该想到,这是嗅幻……” “嗅幻?”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何琳琳转过头来看着我们,她说:“嗅幻也是一种幻术,古时候所言的幻术其实是一种麻痹和抑制人神智的方法,使人胡思乱想却又无力挣脱的方法,就像是做了噩梦一般。有的幻术需要眼睛的转达,这叫视幻,有的幻术需要耳朵的转达,这叫聪幻,还有的幻术需要靠嗅觉转达,这也就是我们现在所遭遇的嗅幻。” 我听后恍然大悟,果然这问题还是出在了那股神秘的气味上,我说:“你是说那种神秘的气味是我们致幻的原因?” 何琳琳说:“不完全是!嗅幻是古代的一种巫术,听说其介质条件是一种特质的香,叫吸魂香。我想刚刚那种味道就应该是这种香点燃以后所散发出来的味道。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才会出现了一丝轻微的致幻!”说着,何琳琳一伸手指向了那两侧石壁上的浮雕。我们不由得顺着何琳琳的手看去…… 那石壁两侧的浮雕在我们迷失神智之前明明调换了位置,但此时却似乎又换了回来……棚子看了一眼,大叫道:“诶,这啥时候又换回来了?这群看不见的老王八蛋到底还有完没完了,想把彭爷戏弄到什么程度?”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其实这石壁两侧的浮雕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开始我们闻见那种古怪的气味,产生了轻微的幻觉才觉得两侧的石壁调换了位置!” 方红道:“可为什么我们都产生了相同的幻觉呢?如果刚刚的那些不是真的,那我们为什么全都看到了相同的景象,产生了相同的联想?” 何琳琳说:“其实这种嗅幻是需要暗示的,哪怕是最细微的暗示也会指引人朝着那方面想去!正常人是看到了什么,然后再联想到什么,而嗅幻却是先联想到什么才会看到什么……包括刚刚我们对着自己人胡乱攻击也是因为受到了引导……” 我不明白,问道:“什么引导?谁的引导?” 何琳琳说:“首先是石壁上浮雕调换了位置,我和杜后继都是受到了彭远征和方红的引导,当时你们两个产生了幻觉,感觉那石壁上的壁画调换了位置,在不知不觉间将这个信息传达给了我和杜后继,所以我们看到之后思维意识先入为主,才会使我们感觉自己看到的正是我们相当的那种情况;而后来的相互攻击却是这样的,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做了一件事儿,那就是看了石壁上的浮雕!所以这石壁上的浮雕有问题!难道你们不觉得我们都是把对方当成了从石壁上走下来的人以后才进行攻击的吗?” 经何琳琳这样一说,我猛然想到,我确实先将棚子当成了从四壁上跑下来的怪物,紧接着我又想到,当时我记得我看到了那石壁上有一个浮雕的眼睛似乎转动了一下…… 此时何琳琳已经蹲在地上的一处破烂前,我见那似乎是一处从石壁上碎下来的浮雕。想来应该是棚子刚刚那阵乱枪打下来的!我也凑过去仔细观看,我见何琳琳从自己的南部式在那堆破烂里扒拉几下,突然从那堆破烂里刨出一个黑不溜秋,圆咕隆咚的东西! 我看不清那是什么,便又往前凑了凑,这一凑才发现,那竟然是一颗干瘪了的人头,那人头上的两颗眼睛仿佛活着一般,晶莹透亮,似乎随时都可能转动起来…… 63.诛仙阵 我的心又一次绷紧了,这颗人头是真的,这是一个真实的在几千年以前死去的活人的遗骸!他被人装在了一个满面凶相的泥塑之中,充当着各路的游神!我看着地上的那颗黑的像是碳一般的头颅,心里不由得一震翻滚,我并非是恶心的想要呕吐,而是我想到了一些其它的事情…… 棚子望着这洞中两侧石壁上的浮雕,不由得面露喜色,他说:“老杜,看看咱这运气如何,随便扫了一梭子子弹,就能掉个浮雕下来,随便打下来的这个浮雕居然里面藏着个人偶!” 我也应和着棚子的话说道:“棚子您老人家那枪法真是好的没话说,得亏是一梭子全都干到石壁上去了,你说你要是稍微一哆嗦一枪打在我们三个谁的身上,估计现在我们早就见阎王去了,还有个屁的时间坐在这里讨论什么运气!” 何琳琳说:“恐怕这并不是什么运气,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石壁上所有的浮雕都是在真人的外面糊上了一层泥壳所制成的!”棚子听何琳琳这样一说,蹲在我的身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我回头看了棚子一眼,在我的印象里棚子从来都没有过这么感性的时候。我问:“小彭同志,不知是什么事儿害您老人家忧郁了?” 棚子说:“老杜,我现在特别感谢**,感谢老一辈的革命家!想想还是咱们社会主义好呀,你看看当年的封建社会,地主老儿一死,他还要拖上自己的家奴垫背,人死了还得把尸体都用泥糊起来,这么丧尽人格的事情,本司令看也就只有那满脑子封建仁义道德的地主才干得出来!” 我苦笑了一声,棚子的话很有理,但现在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此时已经不止一件事儿在我心里纠葛着,我的心中还在意着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幕…… 棚子的那几两功夫我了如指掌,而棚子对我的能力也很清楚,我们在交手的过程中虽然表现出了明显的优劣势,但是我在攻击到棚子每一下的时候,都感觉不像是打在了人的身上,那种坚硬厚重的感觉给了我很清楚的印象!所以我觉得何琳琳和方红之间的交手,优势在哪一边应该是很显然的事,但从刚刚对战的局势上来看,明显是两个人差不多打成了平局!何琳琳的身手我比较了解,如果要与何琳琳打成平手,那么这个人的身手也一定差不了许多,可与方红这段时间的交往中,我却怎么也不觉得她像是一个高手的样子。 我又向何琳琳详细的问了一些关于嗅幻的内容,何琳琳说她也只是听她爸爸当年讲过一些,后来也是翻看了一些她爷爷当年的记录才了解了这么一点儿。我有些好笑,不论是我爷爷还是她爷爷,都有那么一种爱做笔记的毛病,看来当年的那一辈人的习惯比现在这代人好多了! 我问何琳琳:“嗅幻会不会增加人攻击时候的力量?” 何琳琳转头看了我一眼,她说:“嗅幻就是一种幻术,只能麻痹人的神智,不能强化人的实力,你说的那是兴奋剂,但是嗅幻却能够促使人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能激发出来的能力全部激发出来!就像刚刚一样,咱们都觉得遇到了伤及性命的危险,所以每个人都做出了奋力一搏……” 何琳琳的这句话令我非常在意,这句话虽然没有说明什么,但是它却证实了我的猜想,那就是方红并非是我们所想象中的那样柔弱,看来她应该也是深藏不露才对!既然是这样,那她来着将军岭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是国家的人还是敌特?难道她是盗墓贼? 我使劲儿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暗自笑自己多心,看来这嗅幻的劲儿还没有完全过去!最近这两天我们所遇到的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幻觉的遭遇仿佛比现实的还要现实,而现实的东西却又变得模棱两可,我已经分不清哪些可信,哪些不可信了!方红是我们偶然间遇上的,她当初去西洼沟是奔着西洼沟动物失踪之谜而去的,后来进了深山,再遭遇了一系列变故之后,方红也对我们交代了她进山的真正目的!所以,想到这里,我绝不相信方红还有其它的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何琳琳看着我疑惑重重的样子,她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那吸魂香,弄清楚这石洞中的秘密!这样我们才能安心的往下走!” 我明白何琳琳的意思,我举着手里的手电筒,对何琳琳说:“你难道没有发现一些异常的地方吗?” 何琳琳瞪大眼睛看向我,我说:“为什么现在这山洞里变得这么昏暗?” 经我这么一说,其余的三个人恍然大悟,那不远处我们进来时推开的两扇大石门,早已不知何时关的严严实实。方红道:“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什么时候关上的?” 棚子说:“本司令早就说过,这山洞里有啥玩意装鬼吓人,你们非不信!看看,不然是谁关的门?” 我举着手电筒向那两扇石门靠去,我说:“至少我是在失去意识之前就已经注意到这两扇石门已经关上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咱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们来到石门处,我与何琳琳人手一把手电,在这石门旁边打量着!棚子性子急,一步赶上去,扯住门上的门环就要用力拉扯!何琳琳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棚子的手!她说:“别动,问题就出在了这门上……” 棚子被何琳琳这么一说,楞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我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两扇石门并非是简单的石门,原来内藏玄机,竟然是一套完整的肖器机关。在这两扇门的合页处,何琳琳我俩都发现那个地方延伸出来的墙壁并非是天然形成的石壁,而是后天伪装的! 何琳琳看了我一眼,从腰间取下匕首,猛然向那墙面戳去!那只是薄薄的一层夯土,被何琳琳这么一捣便破了!我的手电光一瞬间便射到了里面,当里面的情况出现在我们几个眼前的时候,我们似乎都谁都不太相信,这种神奇事情会发生在一千年以前! 那里面的空间并不大,但是却分布着细致缜密的连线路线,我们四个人围着那里面的东西看了半天,才看明白了个大概!这个设计确实是一个机关,而且运用到了机簧板扣。其设计的主要原理就是当有人从外面将门推开之时,门会触动一根挡杆,这根档杆会触及不远处的两块精火石,火石撞击擦出火花,火花正好点燃旁边伸出来的半截香!这香就应该是何琳琳所说的吸魂香! 但这套工作并没有完成,仅仅只是进行了一半,接下来的工作是这样的!这半截香会持续性燃烧,放出致人产生幻觉的气味,此时上面提到的那根档杆其实是一个半自动回旋装置,它又开始往回收力,慢慢的将石门闭合,在石门闭合的瞬间,石门也有档杆带动所有装备都恢复到未开门时候的样子,而那半截燃香也会被从里面弹出来的新的未点燃的香挤掉。 这是一套非常具有水平的设计,何琳琳叹了口气,她说:“这套设备虽然没有用到电子和半导体,但就工作原理而言,放在现在,也算是一种高超的技术了!” 我们又在那里面找了找,发现那装吸魂香的小石盒外面雕着三个篆字。我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何琳琳随口读到:“诛仙阵!” 我不懂:“什么是诛仙阵?” 棚子笑我道:“诛仙阵你都不知道,封神演义里面通天教主那封建资本家老地主所设立的阵法,你忘记当年文革的时候,有一次还专门就这件事儿开过一个动员会……” 我心说,这种事儿我怎么可能记得住。何琳琳转身起来,她对我们说道:“咱们刚刚受到嗅幻的摆布,说白了也是中了这诛仙阵的招了。” 我问:“怎么说呢?” 何琳琳说:“你可知道这为什么叫诛仙阵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64.残忍的阵法 何琳琳叹了口气,继续对我们讲道:“对于这种诛仙阵我以前曾经看过一些相关的文献资料,也大多都是旁门左道的记录或野史风闻。所以一开始看到这浮雕当中有干尸滚出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在将这吸魂香联系到一起,我们所遭遇的变故差不多也明了了!” 棚子心急,见何琳琳话里话外说的很慢,便忍不住催促道:“我说小何同志,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给我们上课讲政治,捡主要的说,早说完咱们也好早启程!” 何琳琳对棚子说:“你别急,我这就说到了。” 据何琳琳说,这诛仙阵名字叫“诛仙”,其实“诛”的是人,而且是活生生的人。古人都相信鬼神一说,其实这并非是盲目的相信,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古人所说的那种“鬼神”在很多领域和很多方面都给他们带来了必然的实际价值。说白了,当初他们口中的鬼神就相当于我们口中的超自然能力!如果需要合理的解释,一定可以得出来,只是很多奇怪的现象我们目前也解释不通罢了! 从阵的分类来说,这诛仙阵属于静阵,一般用来防守,但大多数都是用来守墓的!至于用这种阵法来守墓有什么好处,别的不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种阵是一种旁门左道。需要男女老少九九八十一人,或者二九九一百六十二人……当然更多也可以,但人数必须是八十一的倍数,为什么就不说了,因为何琳琳也没有给出合理解释,我估计也就是个虚数,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这些人必须都不曾与异性****过,然后让这些人摆出各种姿势,开始往这些人的身上糊泥,古代没有石灰混凝土这么一说,但是古代人却能够制造出比石灰混凝土更加坚硬结石的材料,这种材料一般称之为“三合土”。大致的配方早已失传,但具体来说配方有黄粘土、砂石、糯米、桐油等。他们会将这三合土抹在人的身上,待身上的泥土干涸以后,才开始封脸,顺序是最后封人的口鼻,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人在窒息的过程中乱动而打乱了事先摆好的造型! 所以别看这些浮雕外表看起来都光鲜亮丽,形象各异,实际上里面的人偶全部都是活活憋死的! 听到这里,方红不禁为之感叹,叹息古代封建社会的吃人法度,那些统治者们根本没有将这些奴隶当成人来对待。棚子举起他的大手在方红的肩膀上拍了拍,他说:“方红同志,你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你要再接再厉,为社会主义事业做出更多的贡献才是呀。” 棚子一本正经的说着这套酸的流油的话,这要是放在七八年前,换来的一定是热泪盈眶的久久注视,但现在已经快进入八十年代了,特别是小平同志恢复工作以来,做出了几件大事儿,使人们逐渐从“说”转移到了“做”上面来。所以方红看了棚子一眼,并没有说啥感动的话,而是对棚子说道:“你弄疼我了……” 何琳琳并没有理会棚子与方红那边的小动作,继续讲述着关于诛仙阵的事。她说:“所以诛仙阵虽说叫诛仙阵,实际上却要残害很多生命!据说这样被折磨死的人怨气都很深,而且还有很高的煞气,这些怨气和煞气都会集中在人的头顶部位!他们的眼睛是不封死的,因为所有人都是活活憋死的,所以都瞪圆了眼睛!可能他们也给这些浮雕的眼睛做了特殊处理,所以直到现在他们的眼睛看起来也仍然像是活着时候一样!” 我说:“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我只是和他对了一下眼,就瞬间被他迷惑了?” 何琳琳嘟起嘴对我摊摊手,她说:“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古人的智慧很高深莫测,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神色立刻深沉了起来,她像是在吓唬我一般的压低了声音,“也许……我们是真的遇见了鬼呢……” 我看着何琳琳朝着我凑过来的脸,似乎相识这么多天以来,我从来都没有仔细的看过何琳琳的脸。这段时间里,我们不是在黑暗中度过就是在拼命的赶路、逃命,从来没有闲暇的时间来做别的!此时看到何琳琳那张白净整洁而又精致的脸,心底顿时涌上来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 何琳琳见我呆滞的眼神望着自己出神,也不再逃避,她一躬身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将自己背后的登山包好好背好,遇见她的时候她头上戴着的那顶鸭舌帽上次在秘密基地的时候,被那个是本人丢的手雷给炸丢了,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何琳琳的长发都一直被她自己高高的盘了起来,这样一来行动就方便利落多了! 我见何琳琳背着登山包向深处走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问道:“你干啥去?” 何琳琳站住,并没有回头,她说:“彭司令说的对,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这里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们要快一点儿启程了,接下来很有很多未知的危险等待着咱们去闯荡呢!” 我登时也来了劲儿,从地上一咕噜爬了起来,棚子和方红早已经随着何琳琳的步伐走了上去…… 我来到那幽王的墓志铭前看了看,那大石碑巍然耸立在那里,虽然是在这高不见顶的山洞之中,但从这块石碑当中依然可以看出当年造墓者的大气和傲慢,不愧为一代帝王后裔。我回过头对另外的三人问:“准备好了吗?” 他们点点头,我说:“走,让我们去看看那古代人的死人和现代的死人到底有啥区别!” 棚子一边跟上一边说道:“当年你不是跟着红卫兵挖人家祖坟来着?那死人就是死人样呗,还分啥古代的和现代的!” 何琳琳追上我,看着我问道:“你小时候还干过这缺德事儿?” 我满不在乎的回答她说:“那是自然,别说这缺德事儿,当年有红卫兵撑腰,我和棚子连土皇帝都做过了,反正就是无论干啥事儿都不犯法……” 我们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山洞,一步步朝着那不远处的石门走去,我们都知道那石门的后面定然会有更加危险的东西等着我们,所以我们只能暂且把笑声留在外面…… 65.接迎童子 我一面朝着那前面的石门走去,一面在心底悄然嘀咕着:幽王墓呀幽王墓,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总算马上就要够到你了!不管结果如何,拼了! 如果一路上所遇到的一切遭遇和我们眼前所见到的东西都是真实的,那么现在我们将要奔赴的地方就无疑是北宋幽王赵元倏的坟墓。赵元倏虽然是皇室后裔,但他却是一个被历史所遗忘的人,也许这就是他沉溺于邪门歪道的法术所得遭受的报应。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山洞实际上是一个以“套间”的形式打通的一个空间,虽然这座山很高大,但是我也对此作出过猜想,这个大山恐怕已经被当年的造墓者打穿了! 从这个洞口通向下一个洞口的这两扇石门要比我们进来时候所遇到的那两扇石门大多了。现在这个空间外面的那两扇石门实际上只有一人来高,半臂来宽,和我们接下来要开的这扇门比起来也就算的上是一扇小门。 有了刚刚的经历,谁都不敢贸然出手,棚子问我:“杜司令,虽说开门只是举手之劳,但门不开咱们的队伍也无法开进去,所以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党组织经过慎重考虑,认为杜后继同志你具有灵活的头脑和高超的思想觉悟,所以决定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付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党组织的厚望,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最大可能合理的打开我们眼前的这扇石门!” 我转头看了棚子一眼,又看了看何琳琳与方红,棚子的腮帮子肿的老高,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一身的灰尘,正用那半睁着的双眼打量着前面的石门。方红没有太多的表情,倒是何琳琳此时看笑话一般的望着我。我知道经历了刚刚的事,他们三个心里都没底,其实我心里也同样没底! 我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此时脸上被棚子那一拳砸过的地方已经开始有些发麻,棚子是陪着我来的,而方红与何琳琳又是女人,所以无论如何现在这个险都得由我来冒!我打了一个立正,对他们三个端端正正的敬了一个军礼,我半开玩笑的说道:“请三位首长同志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棚子跟我是多少年的关系,一见我这样就知道我要来胡的,赶紧拦住我说:“老杜同志,我是觉得你脑子比我好使才将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的,你脑子里要真是没招可千万别瞎闹,不行还是本司令来得了!” 我笑着上前一步将棚子推到一边,我说:“你还不是使蛮劲,你去后面看着,看本司令……”说着,我的手已经放在了石门的两个门环上,这两扇石门可比刚刚的那高多了,所以门环的位置差不多已经到了我胸口这里,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使劲的时候省了不少力气!我用力对着那石门猛然推去,那门受力“噌”的一声开了!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我接着刚刚没说完的半句话说道:“……来个蛮劲儿给你们看看……” 后面的何琳琳赶了上来,她说:“杜后继我上次就跟你说,做事儿多动动脑子,怎么你又啥都不想就把门推开了,万一这里边要是有什么肖器,你就没时间在这儿笑了!”我知道何琳琳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是在关心我,也就没多说,摊摊手笑了! 棚子和方红也赶了上来,何琳琳打着手电筒往那门里一照,咦了一声。我闻声知道里面恐怕另有变故,便向前跨了一步,打算过来看看仔细。果然在手电的光亮下,我发现这扇石门实际上只是一个外门,里面似乎还有一扇门,而两扇门之间的空间相当于一个小门洞,虽然纵深方向比较高耸,但是看起来还是比较狭窄。 我从棚子的手里一把将手电筒夺了过来,我用手电筒在这较小的空间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个遍,发现这空间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只是在那门的两边一边站着一个石人,这两扇大石门被推开以后,刚好都落在了两个石人的手里…… 何琳琳说:“现在要小心了,西面的这扇门还是由我来开吧!” 我有些疑惑,一般门前放的都是石狮子,也有的门前会放两个椒图,但是放石人的却很少见,不知道当初造墓的时候,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这里面另有什么玄机不成……我想到这里,便拍了拍何琳琳的肩膀,对她指了指那门内的两个石人! 方红说:“即便是古时候有门前放石人的习俗,这两对石人也该放在那两扇石门之外呀!可为什么要放在两扇门之内呢?想必是有什么机关吧!” 何琳琳顿了顿迈开步子直接走进了那两扇门之间,我知道她是要查探里面的情况,也赶紧随着她的步伐走了进去!虽然说在外面看着里面的空间似乎很小,但是我们两个站进去居然显得很宽敞。这里面也没有别的多余的东西,我们就朝着那两尊立在地上的石像走去…… 这两尊石像看起来似乎很平常,但实际上却非比寻常!自打刚刚一迈进这两扇门之间,我就已经发觉这里面的温度要比外面的温度低很多,此时越接近这两尊石像就越感觉到冷!仿佛是处于一处风口边上,而这两尊石像就像是两块冰雕一般,又像是地狱门口的守门者,总之越靠近便越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何琳琳朝着那两尊石像伸出了手,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悬在半空中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她怔了一下,转头看着我,我摇摇头,意思是不要乱动!这两尊石像太不同寻常了……想到这里,我将手伸向了何琳琳的登山包,在她的登山包里拿出了一根火腿。我将那火腿的外包装撕掉,露出了柔软的火腿肉! 我把何琳琳紧紧地保护在身后,然后拿出一颗子弹壳扎在火腿上,一只手捏着子弹壳,将火腿伸向了那石像!在火腿接触到石像的一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火腿竟然瞬间凝结成了一根冰条…… 我只感觉顺着那子弹壳有一股幽深的凉意直接灌入我的体内,传遍我的全身,我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冷颤!何琳琳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情况,她抱着自己刚刚要伸出去的那只手,如果刚刚不是我拽住她的话,那么现在她的那只手已经废掉了,也许整个人都会冻成冰雕…… 太可怕了…… 虽然不知道这两尊石像到底有什么原理,但是放在这里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就是为了陷害这贸然闯进墓中的人! 忽然何琳琳拉了拉我的衣角,她指着这两尊石像对我说道:“不对,这两尊石像有问题!” 我疑惑的看着何琳琳,何琳琳说:“你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不像是宋朝的人,倒像是……”经何琳琳这么一说,我也注意到了,这两尊石像的衣着打扮确实很怪异,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这究竟是哪朝哪代的服饰。 何琳琳颤抖着声音说道:“这……这不是咱们汉人的服饰,这两个人穿的是……是和服……” “和服?”如果放在二三十年前,可能没人知道,但是我对于这两个字却并不陌生,在我的世界观里只有日本人才会穿和服,如果说这两个人身上穿的是和服,那么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根本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人?或者说这两尊石像是按照日本人的衣着打扮来雕琢的? 原本整件事儿就是一团浆糊,好不容易在我们冒险一般的探索下发现了一丝眉目,但此时这两尊石像的出现,竟然打乱了我们之前所有想好的结果!而这里恰恰又是幽王墓,看来事情远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我正想着,何琳琳又在旁边喊我:“快,杜后继,这两尊石像上都有字!” 我赶紧凑过去观看,果然那两尊石像上竟然真的有文字,而且是日文,如果不是何琳琳,我险些将这日文当成花纹给放过了,何琳琳给我翻译说,这几个日文的大概意思是:“接迎童子”! 66.长明灯 “接迎童子?”我又不懂了,什么接迎童子,如果接迎,那么接迎的又是谁? 何琳琳皱着眉头细细在这两尊石人身上打量着,此时她已经十分清楚这两尊石人的厉害,所以站在远远地地方看着。我很清楚,何琳琳比我稳重,特别是在这方面,她想的比我多,毕竟冒险不是小孩儿过家家,想错了一步都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何琳琳皱着眉头,她对我说:“虽然看起来这两尊接迎童子像似乎是石头的,但在已知的石头类矿物质中并不存在具有这种极端性质的物质,所以我想要么这两尊石像的材料是未知材料,要么可能根本不是咱地球上面的物质……” 何琳琳的话具有一定的权威,开始她说将军岭可能是从外太空坠落的小行星或陨石时,我们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但随着以后的遭遇我们也不得不相信这可能就是事实。现在她又怀疑这两尊石像的材料可能也是外太空物质,我们连整座山可能是外太空坠落的产物都能接受,所以这区区两尊石像也就无所谓了。 方红和棚子站在门外扒着那两扇石门向里面打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刚刚的情况他们大致上也都看在眼里,方红说:“看来这两尊石像具有冰冻一切有机物的力量,刚到门口就遇到了这样两个物件儿,一会儿到里面不定有什么呢!” 棚子不同意方红说的,他说:“在发表我个人看法之前,我必须要弄清楚一个问题,有机物是什么?” 何琳琳听后立马转头看向了我,我见何琳琳那疑惑的眼神,马上开口道:“我是我,他是他,他不知道有机物,我知道,你别这么看着我!” 何琳琳对棚子笑着说道:“有机物是一个化学名词,涉及到很多很广泛的知识,你不知道没关系,反正你也用不到!” 棚子说:“老杜你啥时候学的化学,咱们上学学的都是语文、数学、政治、历史,还参加过红小兵训练,啥时候学什么有机物了?” 我说棚子您老人家就别纠结这件事儿了,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你还是留点儿话,省省力气,一会儿如果有较大的进攻,你还能为革命事业冲个锋陷个阵,出把子力不是! 何琳琳见这里面没啥看的了,便跟我商量将前面的两扇门打开,进洞去。 前面的这两扇门和刚刚的两扇门稍有不同,刚刚的两扇石门是向前推的,而前面的这两扇门却是向后拉的,我与何琳琳相互看了看对方,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一人拉着一个门的门环向内用力一扯,这门便朝着两边打开…… 随着门被打开的瞬间,从那洞中霎时间传过来一道光亮,这光亮虽然不是很亮,但却要比我们的手电筒照的远,只一瞬间就照亮了我们所有人!何琳琳我们两个都愣在了原地,随着这丝光线的涌出,一阵寒意也从那门内一贯而出,袭过我的脸,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棚子和方红也都愣在了我们的身后,我知道此时不是愣神的时间,便将手电关上,转过头向着那洞中看去。 一看之下,让人更加的心惊肉跳,不可思议,那里面竟然是一条幽深的甬道,在目力所及的范围内,甬道的两边每隔两米左右居然都摆放着一盏灯,那灯发出稀稀落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长明灯……” 棚子最先反应过来,这确实是所谓的长明灯,我们四个人小心翼翼的从门外面摸了进来,这里面的东西再一次否定了我的世界观。何琳琳低声说道:“咱们一打开门,这光线就从里面传了出来,说明这灯在此之前是一直亮着的。如果这墓主人是北宋幽王赵元倏,那么从他死的时候算起,到现在为止,这灯恐怕已经持续不断地烧了一千年左右……” 方红在我的右手边,她听何琳琳说完后点点头,她说:“持续不断的燃烧一千年,这得多少煤油呀,而且还必须保证这墓室里有良好的空气流通……” 棚子说:“要我说你们也别瞎操心了,不就是个灯嘛,有啥大惊小怪的!” 我说:“能持续不断地烧上一个月就已经算是大手笔的了,连续燃烧一千年?无论是技术方面还是财力方面都不得不说是一个难题,虽然眼前的事儿似乎挺真实,但我还是不信,这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棚子问我:“啥是能量守恒定律?” 我知道跟棚子解释清楚了,棚子还一样是不明白,还不如省省力气,也就没再和棚子多说,我说:“彭的坏,不是本司令说你,等这次回去,你真得多看看书,学习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别整天念经似的叨念着革命长革命短的,革命是光靠蛮力革出来的?”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第一个灯盏前面,走近一看才看清楚,这灯发出蓝紫色的光亮,和我们平时所见的灯光完全不同,何琳琳下意识的捂住嘴说:“注意,照着灯光的颜色来看,这很可能是天然气,是甲烷或煤层气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注意不要吸入过量……” 何琳琳的话顿时引起了我的重视,我看了看棚子和方红,又看向了何琳琳,我说:“如果这长明灯燃烧的是天然气,那么这地下一定是一个大型的天然气储备所,这些天然气都被那老地主拿来点长明灯了,目前我国的天然气能源利用方面还处于瞎子穿小鞋的阶段!” 棚子问:“这有啥说头?” 我接着说:“瞎子穿小鞋,不知道怎么走呗!这些气体要是被国家开发了,那得造福多少百姓呀!” 棚子一拍大腿:“对,是这个理,等这次回去,本司令就要给小平同志写封信,好好将这里的情况说道说道,没准咱也跟黄汲清同志似的,说不定小平同志还得亲自在中南海接见咱们!” 棚子越说越没谱,何琳琳在一边严肃的说道:“那不可能,这件事儿咱们都不能让中央知道,最好就咱们四个人知道,要烂在肚子里,否则后果什么样,大家都清楚!” 我知道,我们现在所做的事儿实际上已经逾越了探险的范畴,虽然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不一定有多大的罪过,但是这在那个年代是涉及到了国家机密和国家资源的问题,我们私自探索并主动深入古墓之中,实际上已经涉嫌破坏国家文物了,所以这件事儿传出去的后果,棚子实际上也很清楚! 正想着,何琳琳的手电光向下偏移了几寸,她又咦了一声。我顺着她的手电光看去,当我看到那几盏灯的灯座时,不由得倒吸了几口冷气,那灯座竟然又是用活人做的…… 我们四人吓的不禁倒退了几步,因为那灯是顶在灯座的上面,所以灯座这位置实际上是灯的盲区,黑乎乎的,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灯座的情况!那灯座下面端端正正蹲着的的都是二十来岁的侍女,一个个粉红的面庞,各有各的俊俏!她们双手举过头顶,托着头上的一个灯盏,那灯就坐落在灯盏上! 棚子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人……人……她在冲我笑呢……”那些侍女们确实似笑非笑的妩媚的看着我们,在这样的环境里,被这样一群人盯着看着确实非常惊悚…… 何琳琳用手电在她们的脸上晃了晃,最后转过头对我说道:“别瞎想了,都是死人!”何琳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听说古时候有一种做长生烛的秘方,就是捕捉南海鲛人,用鲛人做成长生烛,这火会燃烧很久,如今看来,这些侍女恐怕都是传说中的南海鲛人吧!” 67.鬼吹灯 棚子问道:“什么是南海鲛人?” 我说:“据说是一种生活在海底的类人生物,长着人的头,鱼的身子!” 棚子点点头:“哦,那就是美人鱼吧!” 何琳琳点点头:“可以这么认为!” “那不对呀!”方红弯下腰又靠近了一点儿,“这些人明显都有腿有脚,应该是和咱们一样的人才对!” 那些灯盏下面的人全部都栩栩如生,一个个貌美如仙,没有一个是凶神恶煞般的样子,也没有一丝妖气,所以方红并不害怕。我也往前凑了凑,打开手电仔细对着那等站下面的“人”照了照,发现那人确实是有腿有脚,只不过都被长长的罗裙遮住,一时间看不清楚而已! 我瞅了何琳琳一眼,点点头,何琳琳一撩自己的小短褂,信步走上前去,一点点的靠近那灯盏下面的“人”…… 虽说这灯盏下面的“人”看起来似乎并不可怕,但那毕竟也是一个栩栩如生的“人”,我们隔着一段距离看看觉得没有什么,但真要凑到跟前去看,确实需要非同一般的勇气。何琳琳虽然看起来是个弱女子,但她胆大心细,在很多大事面前都具有非同一般的胆量和魄力。 我担心何琳琳一个人上去有什么不测,紧赶了两步追上去,和她一起慢慢朝着前面的那灯盏靠拢过去,打算仔细看看那灯盏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何琳琳的胆子真是大,她慢慢靠近了那灯盏下面的女人,看着那女人粉里透红的脸蛋慢慢的蹲下了身子…… 我也往前凑了几步,打算仔细看看那灯盏里的灯到底是靠什么燃烧的,那灯的四周并没有灯罩遮挡,就那么孤零零的在一个灯芯上燃烧着蓝紫色的火光,那火光并非很大,但光亮却远比同等条件下的灯光的光亮大得多!我心中疑惑,虽说这山洞里空荡荡的,一般情况下不会有风,但日久天长,也保不齐哪里会出现一个小小的漏洞,万一从什么地方吹进来一股子过堂风,这长明灯岂不是就被吹灭了? 通常古人都会在灯上加上一个灯罩,一来是好看,方便装饰,二来也是防风,但像这样的孤零零的一盏长明灯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有了打算,于是站在原地,撩起自己的中山装向着那火苗猛地兜过去一阵风,但令我诧异的是,那紫蓝色的火苗顺着我兜过去的风抖动了几下却并没有熄灭!我不信邪,又接着扇了几扇,结果却还是一样的,我心中更加疑惑,没想到这小小的长明灯居然是防火的…… 我兀自思索了一番,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又见那灯芯是从那灯盏里延伸出来的,而灯盏也很奇怪,竟然是一圈一圈像是一朵莲花一般的叠了四五层,最上面一层是盏芯,那心的形状更加奇怪,活像是个元宝,中间有一个嘴唇大小的窟窿,黑洞洞的,那灯芯就是从这黑洞洞的窟窿里延伸出来,而那窟窿的旁边又有些粘稠状的液体,有点像菜籽油,同样是没有颜色!便觉得不可思议,那点儿液体经过了千年之久竟然丝毫没少,而且还越发清澈了,这究竟是什么? 我心中好奇,又伸着脖子往那油灯处凑了凑,打算看的更清楚一些。但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我的脑袋距离那油灯将近一扎的距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打那油灯处有一阵阴凉刺骨的冷风猛地朝着我迎面扑来,我顿时两眼发黑,耳朵翁的一声,脑袋顿时就大了…… 紧接着便听到棚子的大嗓门喊了一声:“灭了……” 我的身子一时间没站住,猛地向后面倒去!就在我的身子即将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忽然感觉背后有一双纤手轻轻将我托住,随即耳边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关怀:“怎么了?不舒服?” 我听得出那声音是来自于何琳琳,就着何琳琳的搀扶,我顺势坐在地上。此时我的脑袋就像是一个空空的铁壳子,里面装着两个小铁球,这两个小铁球在我的脑袋里猛然的转动着。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头晕乎乎的,我知道那盏灯上另有玄机! 我闭着眼睛缓了很长时间,才稍稍感觉好一点儿,何琳琳扶着我的胳膊,蹲在我的身旁,紧张的注视着我。我以睁开眼睛就发现不对,那盏我与何琳琳刚刚接触过的灯居然灭掉了…… 我疑问的看着何琳琳:“怎么灭了?”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刚刚你接触那盏灯的瞬间,它就灭掉了!” 我看向了那边,见棚子和方红正拿着何琳琳的手电在那盏熄灭了的灯盏旁边仔细观看!我又回想起刚刚接触到那灯盏时候的情境,心中的疑惑更加深重。那盏灯仿佛是无形当中被什么人守护着一般,不让任何东西接近,刚刚我在接近的一瞬间似乎是被什么攻击了一般…… 我非常肯定,那灯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似乎黑暗中有人不让我们接近那灯盏,但那灯盏明明是不怕风吹的,为什么会突然间熄灭呢?难道是有什么别的力量在佐使?还有一个问题,正常的灯火一定是热的或烫的,而刚刚我在接近那灯盏的时候却丝毫感觉不到那灯火的热度,反而有些冰冷刺骨,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的身子还有一些发抖,仿佛身体内侵入了一股不知名的凉风,它在我的体内肆意乱窜!我的黑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脸上额头上也满是豆大的汗珠子,脑袋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硬生生的疼痛! 何琳琳在我的身旁见我留了很多汗,便拿出一张手帕帮我擦汗,她的手刚接触到我的皮肤,就问我道:“你抖什么?不会打摆子了吧?”说着伸着手便朝我的额头莫来,她的手刚一触碰到我的额头,我便猛地又打了一个冷颤,一股钻心的疼痛顺着我的额头传遍了全身…… 何琳琳也楞了一下,马上从我的手里夺过手电筒,她用手电筒直接照向了我的额头,我被手电光一晃,眼睛不自然的闭了起来,何琳琳却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你的额头……” 我顿时意识到不好:“怎么?” “有一个大泡……”何琳琳断断续续的说道,“是一个唇印……刚刚那是……那是鬼吹灯……” “鬼吹灯……”我的头一下子炸开了,耳边又一次嗡的一声,我打心眼里不相信这个实际上有什么鬼神,但此时所遇到的事情也不由得我不信!我还没说话,突然打不远处又传了一声惊呼…… 这是方红的声音,我顿时意识到不好,转头向那边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心顿时凉了半截,那一排排的长明灯此时居然又熄了一盏!我心里一动,刚要起身跑过去,但此时我却浑身无力,一下子又坐在了地上! 何琳琳冲我点了点头,她站起身朝那边奔了过去,不一会儿,我见何琳琳和方红两个人将棚子架回到我的身边,此时的棚子似乎比我还要严重,已经神志不清,嘴里不住地哼哼着,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何琳琳和方红将他放在我的身边,我朝着棚子脸上一看,在他的额头上也有一个大大的水泡,那形状活像是被什么人噘着嘴嘬了一口!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何琳琳坐在我的身边靠在我的身上大口喘着粗气,她问我:“看到了吧?和你的那个一样,但是明显比你的那个大很多……” 68.鬼吻 我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我全身上下却没有一点儿的力气,仿佛是整个人刚刚在水里浸过一般,就好像在自己的身体内有一股强大却又无形的力量将整个人抽空了。我与何琳琳背靠背坐着,我几乎已经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我突然觉得这样让我很安心,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就是单纯的安心! 我费力的举起自己的右臂,朝着自己额头上的那块儿大大的水泡摸去,那水泡像是被马蜂蜇过一样,我强忍着疼痛,感觉了一下它的大小。我发现我额头上的这个水泡确实似乎比棚子的小很多,棚子已经完全瘫软在了方红的身上,嘴里只听到的出气,却已经听不到进气了。我突然有一阵莫名其妙的难过,这一次外出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昏暗中我已经没有力气做任何事情,只有摸索着握住了何琳琳的手,握的紧紧的,她的手心里冰凉,湿哒哒的都是汗,虽然她表面上仿佛很镇静,看来内心深处也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 想到这里,我突然笑了,何琳琳扭过脖子:“保存点儿体力,你笑什么?” 我有气无力的问道:“你害怕吗?” 何琳琳没有回答我,但我明显感觉到她的手下意识的在我的手上紧了紧。我轻吸了一口气,说:“怕什么,大不了一死!” 我的这句话确实给何琳琳宽了心,她说:“你倒是真看的挺开!” 我想了想,对何琳琳说道:“棚子我们俩的老子都是部队的首长,他爹跟我爹的关系就相当于他和我的关系,我们两个从小儿就在他们老哥俩的影响生活,这也造就了我们之间无比深厚的革命友谊,但最重要的却是,我们都有着一颗敢闯敢拼而且不怕死的决心!我们的老爷子曾经说过,怕死就不要干革命,这句话被我们两个深深记在心里。你别看平时棚子总是大大咧咧的革命长革命短的,这俩字也许在你们的眼里仅仅就是两个字,可在我们的眼里那是值得豁出性命的事情!我早就打心眼里想着,如果有一天死亡找上了我,咱也没啥好说的,跟刘胡兰、董存瑞似的,昂首挺胸的去死呗!可我不想死的孤孤单单,没想到今天赶上了……我不孤单了……哈哈……只是有点儿对不住棚子……” 何琳琳说:“我本以为你很乐观呢,没想到你这么悲观,什么死不死的,我绝不会低头,即便是死神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我也要耗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她说着轻声笑了,转过头来对我说,“我不会丢下你的……我活着,你也得活着……要不你到了那边怕是会孤单了!” 我满不在乎:“怎么?” 何琳琳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也许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们两个是同一类人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这句话是我说给自己听的!对,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才经历了这么一点儿磨难就轻言放弃,社会主义事业如果这样的漫不经心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我必须要战胜自己,只有这样才能继续走下去! 想到这里,我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股劲儿,我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何琳琳见我这样便过来搀扶着我。我往过挪了两步,来到棚子的身边。 方红为了方便照顾棚子,将棚子从我身边往过拖了两步,将他放倒在地上,她从包里取出水壶,不住地往棚子的嘴里滴着水。我问方红:“怎么样了?” 方红看了我一眼,说道:“比刚刚好多了,这不眼睛都睁开了……” 我费力的弯腰看了一眼棚子,见棚子果然转动着大眼睛在看着我,那眼睛提溜提溜乱转,似乎憋了一肚子话要往出说,但他现在却还说不出一个字。 这样一来,我心中已经大致有数,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清楚我们两个到底是遭遇了什么算计,但是从这伤势的情况上来看,应该是不碍事的,至少我们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但是有没有后遗症就不好说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本身就是一个被诅咒过的人,与这相比,无论啥后遗症又算的了什么! 何琳琳见我的起色比刚刚明显好了很多,她说:“看来你们只是需要时间休息一下而已!” 我点点头,反问何琳琳:“记得刚刚你说了一句鬼吹灯?什么意思?” 何琳琳说:“用封建迷信的说法,你们两个是被鬼嘬了!”见我发呆,又赶紧说道,“别让我用现代科学来解释,我不知道!” 此时方红一边照顾棚子,一边说道:“鬼吹灯就是一个意识流,涵盖了很多层意思,最直观的解释就是无由来的一股风吹灭蜡烛,后来他们盗墓的也盛传着‘鸡鸣灯灭不摸金’,是因为害怕在古墓当中遇见怪事儿。其实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鬼吻’!要是以民间的看法来分析,你们两个多半就是载到这第三点了上了!” 何琳琳惊讶的看着方红点点头,她说:“的确鬼吹灯又叫鬼吻,自古以来这就是一种罕见的自然现象,究竟是怎么形成的,我现在也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但按照迷信的说法,鬼乃阴间邪秽之物,所以随身带着的当然也是阴间的邪秽之气。而我们正常人阳气旺盛,冷不防的被鬼吹了一口气。那邪秽之气就会对人造成冲撞,这就是鬼吻,也就是你们所遇到的鬼吹灯!” 说到这里,我猛然想到了我和棚子额头上的嘴唇印,我疑惑的看了何琳琳一眼,问方红和棚子刚刚究竟做了什么!方红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他俩的大致行径,其实多半也是在查看那灯盏的不同寻常之处,和何琳琳我们两个的做法基本上相同。我当即觉得有些不对,问何琳琳:“会不会是那灯座下面的女人有问题?”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了。也许是因为那灯盏下面的女人灯座太正常了,以至于我们根本都没有往那里想,甚至早就忽略了“她们”……此时被我这么一问,我们才忍不住转过头去大量那边灯盏下面的情况,那些燃烧着的灯盏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等站下面昏昏暗暗的,火苗跳闪着,那灯盏下的女人也跳闪着,显得有些恐怖!而那两盏灭掉的的长明灯此时看起来却只是两个黑漆漆的桩子……隐约中,我仿佛看到了那两盏灭了的灯座底下,那两个古代的婢女正掩着嘴看着我们狼狈的样子发笑…… 方红看着棚子头上的大水泡,又看看我,问道:“怎么办?你们俩这水泡太大了,自然消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消掉,是不是挑破了?” 我凝视着远方思考着,并没有听清方红的话,何琳琳看了看我,摇摇头,她说:“在没弄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妄动,免得酿成无法挽回的过错!” 此时我的身体虽然还有些不受控制,但却比刚刚强了很多,我强撑着自己的身躯,一步步地朝着那两盏熄灭了的长明灯走去,我的眼神非常的坚毅,我断定那里一定有什么问题…… 69.冷火 棚子不能行动,方红留在棚子身边照顾他,何琳琳紧赶了两步追上我,我虽说此时已经能够行走,但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何琳琳赶上来扶住我的胳膊。她问我:“你要干嘛?” 我头也没回的往前继续走着,我说:“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给棚子找一个说法!”何琳琳听我这么说,以为我又要胡来,猛地一把将我扯住。 我浑身没劲儿,被何琳琳拽了一个趔趄,站稳脚步,我看着何琳琳:“你干嘛?” 何琳琳说:“不干嘛,我不能看着你又胡来。平时你手脚麻利的时候我都不放心,何况是现在走路都得让人搀着呢。”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何琳琳又想多了,我说:“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觉得那长明灯有问题,所以过去看看清楚!” 何琳琳说:“那也不行,在你身子恢复之前,你最好哪儿都别去!” 我一着急,声音略微有点儿大,我说:“你怎么还不清楚呀,我这不仅仅是给棚子讨个说法,关键是我自己的心里想不开!”顿了顿,我又说,“你看着我还不行吗?” 何琳琳低下头想了想,同意了。我们两个慢慢朝着前面不远处的灯盏靠了过去。 此时我们这一对人里的两个壮劳力,我和棚子全部都基本上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所以为了两边照应起来方便,何琳琳为方红他们两个留下了一个手电,我们两个打着一把,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 这段路程不足十米,但我却感觉很漫长!我与何琳琳首先来到了那两盏熄灭了的长明灯前打着手电仔细查看着。那两盏长明灯虽然远远看起来黑乎乎的似乎有些吓人,但走进了一看觉得也和没熄灭之前什么较大的区别。我的心思全部都在这长明灯的原理之上,我觉得只要能够找到它熄灭的原因,那么它持续性燃烧的原因也就找到了。 何琳琳担心我又会胡来,所以在她一面端着手电细致的打量着这长明灯周边的一切,一面又紧张的拽着我!我看了一会儿,觉得这长明灯的灯盏和灯座似乎都没有太突出的问题,最令人迟疑的就是那灯盏和灯座的形状,灯盏像是分瓣莲花一般,芯为元宝样式的东西;而灯座则是侧身蹲着的婢女,那女人栩栩如生,在近距离下我能够清晰地看到她身上的血管纹路,看来这灯座上也大有文章! 我正想的入迷,忽然耳边传来了“扑簌……扑簌……啾……啾……”两阵声音,在这安静而又空荡荡的山洞里显得格外刺耳,我随即一哆嗦,从沉思中醒悟过来,四下里忘了一下,转头看向何琳琳,我问道:“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何琳琳瞪大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前方的灯盏,她缓缓的点点头,抬起抓着手电的那只手向着前方指去…… 我料定又有什么新的情况发生了,此时我的体力又恢复了一些,但依然没有太大的力气,如果有特殊情况发生,仅凭借我现在的能力很难应付的开,说不好还会成为何琳琳的累赘,所以此时我的心跳也顿时加速。我慢慢转过头去,在我转头看向前面的灯盏之时,我也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情况,在那盏芯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紫蓝色的小点儿,那小点儿迅速蔓延,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已经扩大到了巴豆大小! 那灯又着了……我看着蓝盈盈的火光跳动着慢慢变大,最后变成了熄灭之前的样子。内心深处就像是打碎了百味瓶一样翻滚着,此时不但这长明灯究竟因何熄灭的原因没有找到,而且居然又多了一个问题,那句是它为什么再一次点着了? 何琳琳轻声在我的耳边说道:“鬼点灯!是鬼点灯!” 刚刚那灯火自行熄灭是鬼吹灯,此时这灯火有自动点燃,叫鬼点灯我也能够理解!但从何琳琳的神情上来看,她却似乎比刚刚发生的鬼吹灯还要恐惧!她见我看着她,就对我说道:“鬼吹灯有很多来历和说法,鬼点灯同样也有很多来历和说法!”我点点头,还是不知道何琳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琳琳问我:“你听过‘挫骨灰飞灭,夜半鬼点灯’吗?” 我觉着这句话耳熟,但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我问何琳琳:“这句话有什么说道吗?” 何琳琳见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摇摇头:“你不知道呀?” 我点点头:“那你跟我说吧!” 何琳琳说:“现在哪有时间说这个,等以后再告诉你吧!” 我点点头,现在首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这长明灯的问题,我想了一下,又一次朝何琳琳伸出了手,何琳琳看了我一下,问道:“你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我笑笑,说:“我记得你包里还有几根火腿肠呢不是?再拿出来一根给我用用!” 何琳琳从包里拿出了一根火腿放在我的手上,我将那火腿的外衣扒掉,然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子弹壳,将那子弹壳顶在火腿的屁股上。我捏着那子弹壳慢慢的朝着那刚刚亮起来的灯光处慢慢的递上去…… 我的动作很慢,一来是因为我的体力还没有恢复,身体不允许我用太多的力气,二来是慢一点儿我好观察那火腿的情况! 在那跟火腿距离灯盏一扎左右的距离时,突然“滋……”的一声,前面灯盏里面蓝盈盈的火苗迅速的扑腾了一下,火光顿时暗了下去,慢慢的暗到了黄豆大小,然后竟然慢慢的开始恢复! 我早已经在响动发生之时就将那火腿瞬间抽了回来,此时何琳琳也举着手电筒凑了上来,我们在这灯光下观察着这根火腿,粗看之下发现那火腿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但仔细一看就发现了问题!那火腿最前面的部位和后面的部位稍有不同,前面那一块儿似乎要比后面的粗一些,我有点儿奇怪,忍不住伸着手去摸…… 何琳琳正看得入神,当她发现我接下来要做的行为而想要制止的时候,却为时已晚,我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那火腿的最前头! 在我接触到那火腿的一瞬间,我的表情顿时就凝住了,何琳琳见我这样的表情,脸都下白了,又过了一会儿,见我并没有什么异常,颤抖着问我:“怎么了……” 此时何琳琳问我,我才从诧异中走出来,我转头看着何琳琳,我说:“这火腿……冰凉的……” 虽然这句话我只说了六个字,但是我们都知道这六个字的含义!那火腿刚刚伸向了燃着的火,即便什么都没有发生,再拿回来用手去触碰也应该是热的,怎么回事凉的呢,而且还是冰凉的! 我们两个沉默了一下,同时抬起头看着对方坚定地说道:“是冷火!” 70.长生烛的秘密 “什么冷火?”我们的话音未落,耳边响起了轻声的疑问。何琳琳我们两个下意识的转过头去,见方红正好扶着棚子蹒跚的朝着我们俩这边走来! 我朝着棚子的脸上看了看,见他的腮帮子还肿着,那是刚刚在洞外的时候被我踢了一脚所留下的伤,额头上有一个大大的水泡始终也不见消散,但总体上来说气色比刚刚强了很多,而且此时棚子也能够行走了!方红对我们说:“他不放心你们俩单独行动,硬是要过来看看!” 棚子抿了抿嘴,有气无力的说道:“那啥……都是为了革命事业,本司令这还能动,我想还是可以为咱们的革命事业发挥余热……”何琳琳没好气的看着棚子,棚子到什么时候也不可能改掉这种红色英勇主义精神! 棚子问我:“你们刚刚说什么冷火?” 刚刚见到棚子的状态好了很多,何琳琳我们两个一高兴居然连正事儿都忘记了。 刚刚说到冷火,什么是冷火?这需要我细细道来…… 我与何琳琳的身份都不需要再细作介绍,也正是因为我们两个身份的这层关系,使我们在一些涉及到历史事迹和野史稗闻的东西时,了解的比寻常人都要多得多,而且我们所了解的很多东西都并非是正史上所载的!从人类文明发展开始至今,历朝历代的历史都存在着很大的虚假性,只有后朝史官才敢如实细写前朝的事迹,包括到现在我们在学校里课本上学到的历史也并非是最客观和最直接的史实材料,很多事实都经过史官的改写,其实历史当中有很多事情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却是真实存在的,还有很多事情听起来真真切切却充满了史官的杜撰发挥…… 而何琳琳的祖先是阴家门的,虽然这到底是个什么门派我不清楚,但其门下门徒众多,主要以盗墓为生,这在封建社会被称之为下九流。而我爷爷虽然是半路出家,但是所属的派别却是驱灵人一派,据说这一派系和阴家门的人是所属同宗,至于到底是啥关系,我也不清楚,但是驱灵人同样是属于下九流的。这一类人的普遍特点是,朋党众多,涉及到的行业领域也广,所以他们手中往往都掌握着历朝历代的第一手历史实情,就更不用说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资料了…… 而这“冷火”这一词从小我爷爷就经常给我念叨,现代科学发达了,将空气分为很多种气体,甚至连其密度、浓度和颗粒物质含量都进行了细致的研究,这被称之为微观的气体划分。古代人可没有这么先进的设备和这么高超的自然技术,但这并不意味着古代人不懂的“气”,他们深知何为“气”,我们现代人虽然研究的细致,但是在对“气”的认识上和应用上却远远不及古人。古人是从宏观的角度上对“气”进行划分的,他们认为“气”主要可以为分为“阴阳”二气!“阴”气乃冷气,“阳”气乃热气,这和风的形成与大气环流的形成在原理上具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所以说古人的智慧是不容小觑的! 但阴阳二气却不仅仅只是呼风唤雨这么简单,古人之所以将整个大气划分为这么两种,其必然也有更为深刻的认识!他们将世界上一切可观和不可观的事物全部和“阴阳”二气联系在一起,比如说中医学当中就涉及到了阴阳二气的调理;占卜风水当中涉及到了阴阳二气的结合;治理朝政当中涉及到阴阳二气的维持;耕田种地当中涉及到阴阳二气的运用!中医学的阴气为外气,阳气为内气;占卜风水当中高处为阳气,低处为阴气;治理朝政当中,百姓为阴气,朝臣为阳气;耕田种地当中,阴雨为阴气,晴朗为阳气……全都需要相辅相成!现代人将这点儿看的淡了,古人几乎所有的意识形态都和这阴阳二气联系在一起。 但冷火却和上面所说的都不同,人们都知道热火,却不知道世间还有冷火!其实热火属“阳”性,所以和阳气具有某种联系,而冷火则相反,属“阴”性,所以也和阴气存在必然的联系。最常见的的具有“阴”的性质的发光体有萤火虫、珍珠、夜明珠等,这一类物体都可以发光,但却都没有灼热的温度,有的甚至是冰凉的!而这和我们现在所遇到的长明灯非常相似!但那一类物体只能算是具有阴性的发光体,却不能称得上是冷火!据我爷爷当年讲述,真正的冷火是不怕风吹雨打的,也没有较高的融点,不需要续上燃料,可持续性燃烧…… 现在想想,这山洞里的长明灯大概利用的就是那冷火的原理吧!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一见到火光就先入为主的想到了温度,却忽略了冷火这一种可能,现在我看着火腿上那被冰冻了的痕迹竟犹然间回忆起当年爷爷说过的话。 何琳琳并没有对我的话进行补充,这说明我说的已经十分的详细。方红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似乎她对于此也是具有深刻的认知。而棚子则是一脸的呆滞,虽然此时的他还并没有完全恢复!棚子说:“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火光还有这么多的道道!我听说有个希腊鬼子叫阿基米德的,他不就提出个永动机?后来人们反对他,说他不切合实际!我觉得当我看到这个什么冷火的时候,永动机的星火也在我内心深处成为了燎原之势!” 我的身体比刚刚好了很多,见棚子说话也脆生了不少,我骂棚子道:“你就别想那些好事儿了,这都是不可能的!要想让世界都接受这一点,我的能力还是远远不够的!现在最令我在意的是这发动冷火的阴气到底是怎么产生的……”说到这里,我突然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两步,往那正燃烧着旺盛紫蓝色火焰的长明灯看去…… 何琳琳紧跟着我追了上来,棚子也被方红搀扶着赶了过来。有了刚刚的经验,此时的我不敢离那灯盏太近,只是远远的看着。我看着那灯盏,那灯盏的盏芯确实被做成了元宝状,而中间地带却有一个大窟窿,那窟窿黑洞洞的不知道通向哪里,这灯芯就是从这窟窿里伸出来的。窟窿的边是瓦起来的,所以那盏芯里盛着一些透明的液体,这液体究竟是什么,引起了我强大的兴趣…… 可我的目光却突然间被那盏芯上的窟窿吸引了,那窟窿的形状太像一张嘴了!我顿时猛然醒悟,我额头上的这个大水泡就是拜这盏芯所赐,那窟窿的形状太奇怪了,所以我与棚子额头上的水泡猛然一看才有嘴唇的痕迹,像是被“鬼”吻了一般!何琳琳也发现了这一点,她对我说:“看来那阴气是从地下面蹿升上来的,这下面一定是一个巨大的阴气凝聚场!” 我点点头,看着何琳琳,何琳琳说:“阴阳二气原本是不能分离的,阴气离不开阳气,阳气也离不开阴气,这两种气体以1:1的比例形成我们现在所熟知的空气。但如果采用特殊的方法将这两种气体分开,那么阴气一旦接触到阳气就会迅速与之融合。人本身就是一个天然的阳气携带体,所以人体不能接触阴气,否则会被阴气所伤!甚至会被阴气榨干身上所有的阳气,最后形成一具皮包骨的干尸!依我看,你们两个头顶上的那两个水泡里面现在都已经装满了阴气,这些阴气虽然看似不多,但是这么纯的浓度是足够榨干你们两个身上的所有阳气的!所以一定要想办法将它处理掉!” 棚子想了想,说道:“那还不简单,将这个大泡扎破,放掉这什么阴气不就结了?” 方红摇摇头:“不行!你对于阴气的性质不了解,这如果真的是阴气的话,如果真如琳琳姐所说的那样,这个水泡是不能破掉的!否则阴气一旦放出,它也会将你体内的阳气全都抽出来,那样可就很难活下去了!” 我惊讶的看着方红,何琳琳也同样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她说的很对,但是我们却很意外,因为这种看法也仅仅只是我们的一点儿猜测,而方红却说得如此肯定!她对此似乎也知道的很多…… 71.兄弟情 听了方红的话,棚子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皱起了眉头,摆脱了方红的搀扶,一个人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低下头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像是满怀期待的问道:“为啥现在我们两个还好好的?”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也许是因为这阴气现在还仍然聚集在咱俩额头的这两个水泡中,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总之现在咱们是安全的!” 棚子点点头,又问:“这么说,咱俩现在还是阳气的携带体呗?” 何琳琳和方红惊讶的看着棚子!棚子说:“本司令现在有一个好办法,想不想听听?” 我们三个当时都来了精神,一本正经的看着棚子,棚子说:“看本司令这好体格子,挺壮实的!估计一个人能装两个人的阳气吧!有啥办法将老杜体内的阴气都吸到我身体里来没?” 其实棚子刚刚一开口,我就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棚子让我非常感动!我首先肯定了棚子的想法:“彭司令,不愧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你的想法很切合实际呀,能够基本上解决咱们当前所面对的困境……”我的话还没说完,何琳琳便用力的拉扯着我的衣角,瞪了我一眼:“老杜……” 我知道何琳琳的意思,我们不能抛弃一个人,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危急时刻,除了棚子所说的办法,也再没有更好的方法让我们摆脱困境!要么就一直等下去,我们两个一起死,要么试一把,或许还能活一个!我接着说道:“但有件事儿咱俩得说明白了,彭司令!这一路上大仗小仗,冲锋陷阵啥的全都是你一个人冲在前面,也不曾给本司令表现一下的机会!所以经过本司令慎重分析和考虑,认为接下来要打的这一仗非常重要,所以这战功你不能再跟本司令抢了!这吸引敌人火力的任务,我来!” 棚子从一开始就听着话不对,知道我早晚得绕到这上面来,果然我话一说完,棚子就不乐意了:“我说杜司令,这打个保守战也不一定会牺牲呀,怎么冲锋陷阵你也跟我抢着干?这可是玩儿命的!再说了,你们家这档子事儿不还得靠你解决呢?你听我的,你留下,我上,保存实力!” 我说:“你家可是六代单传,到你这里可就你这一根独苗,你说啥也不能砸手里!我爷爷生得多,我家不是还有一个杜前扑呢,要是我牺牲了也不碍事儿,传宗接代那点儿事儿,他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又参过军,手等就给办了!” 方红见我俩一唱一和的说的挺带劲儿,跟样板戏似的,急的直跺脚:“都啥时候了,你俩还拿这事儿逗闷子!” 何琳琳说:“不行,你俩谁都不能死!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咱们现在还是先分析一下这长明灯的事儿吧!说不定能找到啥线索。” 我见再这样和棚子争下去也争不出个所以然,索性点点头同意了何琳琳的想法。 何琳琳说:“首先咱们需要弄清楚的是,这些长明灯所需要的阴气是从哪里聚拢过来的!弄清楚这些阴气的来处,也许就会好办很多。” 我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四个人围在一盏长明灯远远地观察着。方红说:“阴气和阳气是不可分开的,整个自然界当中所具有的气体其实就是阴气和阳气的结合体,通常情况下阳气在上,阴气在下,混合而成!一般提取阴气或阳气需要用到特殊的辅助材料,这种材料在现代称作介质!听说有两种提取阴气的方法,一类比较复杂,就是阴阳二气的分离;另一类较为简单,但却不太好操作,据说是需要寻找到深入地下几千米的地宫,才有可能在其中挖掘到一定的阴气,这股阴气可以直接的进行利用。从咱们现在所遇到的这个来看,是第一种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我猜想这地下一定有一个巨大的地宫!” 我张着嘴听着方红滔滔不绝的讲述这一切,突然感觉方红一瞬间变成了何琳琳一般,她在这方面的见识似乎一点儿都不亚于何琳琳。何琳琳显然也很惊讶,认真的听着方红的讲述。方红继续说道:“阴气是一种极寒的气体,在地下较深处容易产生,而且这种气体极为容易产生冷火!” 听方红这样说,我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我奶奶曾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很久以前有一个樵夫上山打柴,遇到猛虎追击,樵夫在逃命的过程中不慎跌入一个深洞之中!原以为是一个巨蟒的蛇洞,樵夫打着必死的决心向下慢慢移动,不知道走了多久以后,忽见前方通明,樵夫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这洞中居然燃烧着蓝盈盈的熊熊大火,吓的他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中!当时只当做一个乐子而已,现在想想这故事很可能是真实的。那樵夫当年误入的可能是一个地宫,而当时地宫当中的光亮就应该是冷火! 何琳琳接着说:“听闻提取阴气,不同的时期确实有不同的方法,但似乎都需要用到一种介质!这种介质的材料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及阳之物,但这种介质一般自身也会吸收一部分阳气,所以不利于维持,但却可以更好的聚积阳气!另外一种材料我也说不明白是啥,但听说这从材质很特殊,它不溶于阴阳二气,可以将这两种气体有效的屏蔽开,说白了就是起到一种隔离效果!这种物质能够最彻底的将阴气抽离!” 何琳琳说着,用手电照了照前面的灯盏,她说:“如果盏芯的那个黑洞是直接通到地底下的,那么在这灯盏附近一定有什么玄机是用来聚拢阴气的……” 何琳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我们几个人同时想到了一件事儿,顿时偷看向了那灯盏盏芯里的透明液体,对,就是那透明的液体,虽然我们不知道那透明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液体就是用来凝聚阴气的纯阳介质。它一面将地底下的阴气慢慢的聚拢起来,一面也在四周的空气中将阴阳二气抽离,维持着长明灯的亮度!如此看来,这才是山洞中长明灯长明的秘密! 想到这里,我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可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眼前的这盏长明灯又再一次呼的一声灭掉了,我转头一看,棚子早已经将那盏芯拿在了手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的这么利索了。 他朝着我笑着说道:“彭司令我不傻,老杜你能想到的,本司令也能想到!如果这么一说的话,这盏芯里的液体多半就是纯阳之物吧,也就是说这液体很可能就可以将咱们体内的阴气吸出来……”说到这里,棚子话锋一转,“可还有一种可能,万一这液体吸不出来咱体内的阴气呢?所以这种液体还是有风险的对吧?如果这样,就一定需要一个小白鼠,杜司令,我看本司令很合适呀!” 当棚子知道跟我来找幽王墓是九死一生还依然坚持要跟我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在棚子的心里,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生命的界限。其实无论是棚子死乞白赖的跟着我跑过来还是他在这里到处瞎闯,我都知道棚子是想最先让危险找上他,棚子却是没有我知道的多,也没有我想的深远,但是他就是想凭借自己那傻大个一般的身躯可以多为我趟几颗地雷!棚子能跟着我来到这里,我已经感激不尽,所以我不能让危险降临到他的身上。 但当我朝着他扑过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棚子笑嘻嘻的看着我,将手中的液体抹到了额头上那个大水泡上…… 72.都错了 何琳琳一把拉住了我,棚子的脸上挂着笑意,我从来没见过棚子这样认真的笑过,他说:“老杜,本司令现在感觉挺好,你好好看着我!看看我到底能发生啥样的变化!” 我点点头,内心中无比激动,我说:“好的,本司令看着你凯旋而归!”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们四个人全部提心吊胆的等待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度过,何琳琳手腕上劳力士的指针在一圈一圈的转动着,周围异常安静,甚至我可以听到那手表秒针转动时候所发出的轻微机械声。 一个钟点的时间慢慢的过去,而棚子这边却并没有发生较大的状况。我借着手电的光亮观察一下棚子额头上的那个大水泡,发现那水泡似乎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棚子半张着嘴看着我的神情,问道:“怎么样,本司令还能活多久?” 我不露痕迹的摇摇头,说道:“你放心,你且死不了呢!” 何琳琳和方红也在旁边观察了一下棚子的状态,何琳琳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百事通,不仅对各门书籍知识有所了解,就连医学护理尝试她似乎也懂得一些!她抓起棚子的胳膊摸了一下脉,然后摇摇头道:“没变化!” 现在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我们完全没有意料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原本以为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成功,要么失败,但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棚子的状态会毫无变化。棚子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气的直跺脚:“要不就消了,要不就死了得了!这封建地主设计的什么狗屁玩意,怎么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光起着一个大泡,要依着本司令看,干脆找根小棍将这疙瘩捅破算了,好就好了,不好就死了算球!这活着心理上还得承受着巨大的磨难,太糟心了!” 棚子不耐烦的最突出表现就是他开始说胡话,什么都不管不顾!方红说:“会不会是咱们分析错了,难道这些液体就是普通的油脂性液体?” 何琳琳看向了我,我现在更是一头雾水,索性虽然没有成功将棚子体内的阳气解除,但也没有出现最坏的情况,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欣慰的,因为我爷爷杜大肠活着的时候也经常给我们这些孙儿们讲过一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棚子现在平安无事,那么接下来我们再想解决的办法就是了,我们现在都还不到三十岁,接下来的时间还长呢,原本打算这一生的时间都用来做一件事儿,那就是解开家族的诅咒,现在不过是又多了一件事儿而已! 何琳琳听我这样一说,摇摇头道:“恐怕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你还能带着这么大一个水泡生活一辈子吗?根据人体的细胞修复周期来分析,你们两个头上的这个大水泡最多也就在存在三天,三天之内如果还没有找到合理的解决办法,它就很有可能自破,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们!” 方红接话道:“所以说,你们剩下的时间不足三天了,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最有效的办法将你们身上的阴气化解掉!” 何琳琳叹了口气,说道:“这长明灯所需要的阴气一定是从地下冒上来的没错,而那盏芯里面的液体肯定是用来聚拢阴气的,虽然不一定是至阳之物,但也一定与阴阳相斥的!如果这都不能将他们体内的阴气吸出来,这只能说明他们体内的阴气太重了,而这液体效果不够明显!” 方红点点头,说道:“其实咱们早就应该想到,这液体即便真的是至阳之物,那么也一定是弱阳,不能够和阴气想抗衡的,因为如果阳气太重的话,就会将那阴气全部吸走,这长明灯的亮度就不能维持了。” 何琳琳点点头:“是呀,这从地底深处延伸上来的阴气太寒了,寒的让人发抖,如果没有足够与之相抗衡的至阳之物,恐怕很难将他们体内的阴气吸出来……” 何琳琳的话音未来,我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但意识就这样一晃而过,我瞬时间又忘记了刚刚那思绪一闪而过的究竟是什么…… 我额头上的那个水泡一阵轻一阵急的疼痛着,就像是有意识一样,疼一阵歇一阵。此刻它又开始疼痛起来,经过这几个小时的折腾,我早已经习惯了它的痛感,所以我顾不上顾及额头上的疼痛,开始仔细的思索着刚刚那划过脑海中的灵光是什么…… 忽然何琳琳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的瞪大眼睛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转过头向着刚刚我们来时候所经过的门口望去!我心中一颤,顿时意识到了刚刚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是什么,是那进洞时候所进过的门洞,那门洞里面一边伫立着一尊石像!显然何琳琳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此时我和棚子的体力基本上已经恢复了一半,所以我们也不需要别人的搀扶,自己早已可以走路甚至还能够小跑。我想都没想就朝着那来时候的路奔去,我清楚的记着,那石门处的温度非常低,很可能已经达到了零下二十度以下!这显然不是个巧合,那石门处一定和这洞中的长明灯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我们四个人匆匆的朝着石门赶去,何琳琳和方红最先赶到目的地,而我和棚子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走的较慢,当我们两个赶到的时候,何琳琳和方红已经将那石门拉开了,她们两个正处于那两道石门之间的狭窄缝隙中仔细打量着那那两尊石人!那石人和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较大的区别…… 我隐约间感觉这个石门非比寻常,似乎从我一进洞开始,心中有很大一块儿地方就被这个地方所占据着,所以才会在最关键时刻脑海中闪现这个地方的踪迹。 虽然我能感觉到这地方的不同寻常之处,但我却还是想不清楚这地方到底有啥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我见何琳琳和方红在四下的寻找着,一时间摸不到头脑,我问何琳琳:“你们俩到底在找啥呢?” 何琳琳并没有停下来搜寻,她头也不抬的回答道:“自然界中的大气都是阴阳二气的混合体,我怀疑……我怀疑咱们之前所有做出的推测都是错误的……” 73.阴阳二气 何琳琳的这句话仿佛是晴天霹雳,又像是金鸡报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该作何感受,似乎我有一些欣喜,又有一些茫然。我欣喜的是之前的一切推断都是错的,那么也许棚子我们俩身上的事儿就没有这么要命,可我同样也很茫然,就像棚子刚刚说的那样,事物具有两面性,如果事情并非是我们之前所想的那样,那也有可能比那还要糟糕…… 多日来所邂逅的一切遭遇都并非是正常人所能够想象到的,而在这些遭遇的影响下,我们四个人的性格早已坚韧,这也锻造了我们遇事儿冷静沉默的处事法则。 我问何琳琳:“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方红接过话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刚刚进来的时候不对劲儿吗?”她见我和棚子似懂非懂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她们,便继续说道:“虽然自从咱们离开日军秘密基地开始,越往山中走温度越低,但是总体上的气温也都还在零上四五度左右,即便是咱们在聚灵洞的时候,那温度也不过是零下七八度的样子!但是当我们打开这扇石门的时候,寒气却一下子就从里面扑了出来,这说明什么?” 棚子不明缘由,顺口答道:“说明这地儿比前面都冷呗!” 我摇摇头:“不对,即便是这地方比前面都冷,那也要有个缘由,现在可是六七月份的天气呐!更何况温度低的地方仅仅只有这两道石门之间巴掌大的一小块儿地方,洞内的温度显然要比这两扇石门之间高上很多。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是担心这两道石门之间的寒气扑进来,所以才将这两扇石门关好的!现在看来,这问题应该比咱们刚刚所想象的复杂的多。” 何琳琳边忙乎着,边点头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只顾着打量着两尊石像周边的情况以及形象,而忽略了它本身所具有的性质!”虽然此时我还并不清楚何琳琳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啥,但是我隐隐约约察觉到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何琳琳继续说道:“起先使我注意这两道石门之间的就是这里的温度,后来咱们进入山洞之中就被摆在面前的几盏长明灯所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一直随着长明灯的发光原理而转移,也正是因为这长明灯太过于蹊跷,所以我们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上面,进而渐渐忽略这两道石门之间的细节。其实这两扇石门之间低温应该并非是偶然的,它和山洞当中的长明应该存在某种联系!” 棚子说:“刚刚你们不是说,山洞中的长明灯并非是我们常见的火烛所发出的光亮,而是利用阴气的聚集所放出的冷火,而从本司令以身试则,接触阴气所得到的经验来看,这阴气是一种极寒的气体,这与两道石门之间的超低温存在着性质上的相同之处,除此之外还有啥别的联系吗?” 虽然说现在我已经有所恢复,但是头顶上的水泡还是折磨着我,让我无法静下心来认真思考,所以此时的我还并没有意识到何琳琳话语中所要表达的意思。我问:“是不是这两道石门之间的寒气和那维系长明灯持续发光的阴气有关?难道那些阴气都是需要这里的寒气来维系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究竟是啥。 何琳琳说:“你们俩说的都对,也都不对!” 我和棚子本来就迷糊着,经何琳琳这样一说,脑子更不够使了,何琳琳知道我俩现在掰不开镊子,也不吊我们的胃口,继续说:“刚刚我不是说,可能我们之前所有做出的推断都是错的吗?” 我点点头,何琳琳说:“彭远征刚刚提到这两道石门之间的寒气和阴气的相同点都是冷,而杜后继你说两道石门之间的寒气对这种阴气起到一种维系作用,目前从我的判断来说,你们都说对了一半,最先引起我注意的也是这这两种‘寒冷’,但后来我突然觉察到,刚刚咱们两个在这里面观察的时候似乎忽略了点什么……” 何琳琳说到这里,我已经猛然间意识到她指的是什么了,我俩刚刚只顾着观察那两尊石像身上和旁边是否有肖器机关,却忽略了那两尊石像的本身!我看着何琳琳,眼神中带着一丝疑问。 何琳琳继续说道:“之所以说咱们之前所作出的推断可能是错的,是因为我们犯了三个错误!第一个错误,阴阳二气是常温的气体,所以我们以为阴气是至冷的,而阳气是至热的,所以才有了阴气造就冷火,阳气早就热火一说!但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使我否定了刚刚的这一说法,那就是这两道石门之间的‘冷’实际上是起到了一种隔离的作用!” 听何琳琳说到这里,我的身子猛然一震,我终于想到了一些什么。何琳琳见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已经想到了,她说:“就是你想的那样,本来刚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两尊石像可能是空心的,它可能是通道地底深处的地宫之中,将其中的阴气源源不断的传输上来。因为当着两道石门闭合之后,这里就形成了一个闭合的空间,阴气在这里面弥散着,隔着这两道石门,这里面的空间刚好是一处缓冲带!洞内的阴气和洞外的阳气循环逆转,当流动到这两扇石门之间的时候,即便灌入门内,也只是和门内的阴气融合在一起,这就就能够保证洞中完全处于阴气的流通之中……” 我完全明白了何琳琳的意思,也知道她为什么说刚刚的推断可能都错了,但是棚子此时还在蒙圈着,他见何琳琳的思维跳度太大,并没有明白我们到底是啥意思,便制止我们问道:“啥?你们是说,这山洞中的气体都是阴气,没有阳气?” 我点点头,说道:“我曾经在一本名为《虬风记》的野记中看到过这样一句话:盖周天之气,莫过于清浊二者,清浊本不分,赖隔之无大碍,适生者存之,但少命。清浊之气或寒或温或炙,皆因地因时而宜,缓则生津,疾则伤生,重及性命,需谨赖安处之。”棚子见我一张嘴说了一大堆文言文,他是一句没听懂,眨巴着大眼珠子看着我,寻求答案。我继续说道:“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原以为这只是一本打发时间的歪谬之书,不过现在对着咱们所遇到的情况来看,这书中所说的似乎有很深刻的道理。刚刚何琳琳说我们犯了三个错误,除了上面她所说的那个错误以外,第二个错误是我们误认为人只能生活在阴阳二气之中,而第三个错误就是我们单纯的认为阴气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棚子听我这么说完,似乎才明白了一点儿,他问道:“这么说,我们两个人体内的阴气根本不足挂齿?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摇摇头:“我们体内的阴气对我们非常不利,我刚刚不是说了原因。那《虬风记》中记载的清浊二气就应该是我们俗话当中所说的阴阳二气,这两种气体平时以一种形态存在,但即便是将其抽分开来,也不会对生物造成较大影响,但长时间生活在阴气或阳气中不利于健康。而单纯的阴阳二气并不会对人体造成损伤,其温度也因环境的改变而变化,舒缓的阴阳二气可以有很多用处,而爆速飞行的阴阳二气才可能对人体产生致命的危害!我们两个头顶上的水泡当中都存储着爆速飞行冲击进来的阴气,所以情况不容小觑……” 74.埙砣珞石 棚子茫然的点着头,虽然他还是不知道我的意思,但是也尽量表现出都懂的样子,用棚子的看法就是:无论你们怎么说,本司令只要坚信一点就行了,现在的事态很严重! 方红此时插话道:“基本上的情况就是你们刚刚所分析的那样,但是还有一点错误,你们没有意识到……也许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错误!” 方红的话再一次引起了我们所有的人的注意,最近这段时间,方红给我的感觉越来越陌生,似乎她并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方红,她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但这些在此时似乎都已经显得不太重要,现在最吸引我们的是方红接下来要说的错误究竟是什么…… 方红有条不紊的说道:“按照常规的理解来分析,阴气和阳气属于异种性质的气体,这两种气体是相互吸引的!所以自然界中的阴阳二气才能够紧密的融合在一起,虽然说将抽离开的阴阳二气融合在一起很容易,可那也只是简单地融合在一起!你们知道刚刚为什么彭远征在自己的额头上抹上那些透明的液体后并没有出现显著效果吗?” 果然方红还是知道一定的内情,说来说去终于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上。棚子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我道:“刚刚不是解释过了?虽然那透明液体是至阳之物,但是其只是用来维系阴气平衡的,量太少了,不足以将我们体内高浓度的阴气吸出来……” 何琳琳想了想,说:“刚刚也已经说了,这只是最乐观的分析!可也许还有别的可能吧!”说罢转头看向了方红。 方红点点头,说:“确实,我刚刚所想到的这种说法虽然也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是却要比刚刚咱们所分析出来的那个说法更具有说服力!”她顿了顿,继续说,“因为在这件事儿上,我们分析的越靠近实际,对你们两个的恢复就越有帮助!” 棚子舒展了一下手脚,他现在已经恢复的很好,他说:“其实恢复不恢复的对我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现在不是挺利索的,头上的那个大包就让它在那儿吧,就是有点儿毁坏我英勇的形象了!本来我还说等本司令陪着老杜走完这一程,咱回去就到那电影制片厂谋个工作,原本想着要扮演像李向阳、刘洪等一些英雄人物呢,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就我这一脑袋的大包,估计也只能扮演个汉奸走狗啥的,我听说现在不少演员都在为文艺事业贡献终身的,现实中他们是板上钉钉的**员,而在电影里却扮演着人见人恨的反面角色!我决定了,到时候我也找这么一个坏蛋演一下,要为革命事业发挥余热,为文化事业奉献终身!诶,老杜到时候不行你也跟我一块儿来吧,反正建国前那汉奸也多的数不清,你就也算是一个了!” 棚子那嘴上没把门,刚好一点儿就不是他了,絮絮叨叨的念叨了一大堆,我说:“要演坏蛋,你丫一个人演去,本司令从我爷爷那辈开始就是征战沙场的勇士,三代贫农,正义的代名词,打死也不做汉奸!电影里也不行!” 何琳琳见我俩一唱一和说的挺热闹,忍不住插话道:“你俩可消停会儿吧,平常你俩在一块儿也这样吗?怎么也不分个时候,还想着当明星拍电影呢,现在你俩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不知道呢!” 我笑了笑,安抚何琳琳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没什么的,要是实在活不了了,那就算了吧!” 何琳琳见我说的轻巧,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我知道再说下去,难听的话就要出来了,赶紧摇摇手表示我刚刚多嘴了! 方红继续说道:“其实利用阳气来企图将身体内部的阴气吸出来是并不靠谱的,你们体内的高密度的阴气是以爆速飞行窜入体内的,虽然现在汇聚在额头,但却并没有进一步蔓延,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体内的阳气并没有和这些阴气达到一个平衡,因为我们本身就处于阴气环境之中,可一旦我们离开这山洞以后,走到阳气较盛的地方可就不好说了!” “什么意思?”我有点儿琢磨不懂,何琳琳接着说道:“意思就是说,阴气和阳气之间是相互吸引不假,但这只是一种缓慢的融合,而并非是高速的吸收!刚刚彭远征是往自己头上涂抹了那透明的液体不假,那液体也很有可能就是至阳之物,可它一来分量不足,二来作用缓慢,所以不能够将你们体内的阴气抽出来!而汇聚在你们额头水泡里的那些阴气在你们的体内会慢慢榨光你们体内的阳气,最后完全取代你们体内的阳气,是你们成为一个阴人。但要是出了这满是阴气的山洞以后,到了极阳的地方,阳气会盖过你们体内的阴气,那么你们就会一瞬间被阳气吞噬掉……” 我能够想象到何琳琳所说的意思,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可能会死的很惨!棚子说:“也就是说,无论怎样我们俩都难逃一死了呗?要是长期猫在这深洞之中,或许我们还能够苟且偷生的活着,可一旦离开这里,我们就会当场死掉?” 方红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狗屁!”棚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幽王老地主也太黑了吧,要不怎么说地主都是走资派呢,那眼里根本没有广大农民阶级和工人阶级的利益,全部都是一股脑的使坏,就是连死了也要拖上几个人来给他陪葬不说,还要设计这么个陷阱,妄图本司令来给他守墓?不可能,本司令宁愿出去死了,也不愿意在这个黑漆漆的环境里过一辈子!” “有志气!”我冲着棚子挑起大拇指!何琳琳气的伸手一巴掌将我的手打落下来。方红继续说道:“刚才琳琳姐说她原以为这两道之门之间的石像是空心的,并且深入地下的地宫之中,这说明琳琳姐也已经意识到其实并非是这样的吧?” 何琳琳点点头,方红说:“其实这两道石门之间的玄机就出在这两尊石像本身,这两尊石像究竟使什么材料的我看不出来,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但也只有这一种可能,就是这两尊石像本身是不容于阴阳二气的产物,所以将这两尊石像摆放在这里刚好就将山洞内与山洞外的阳气隔开!” 何琳琳此时插话道:“这也是我不经意间想到的,我曾经听我的母亲说过,在日本有一种石头叫‘埙砣珞石’,这是一种魔鬼蜕化的产物,任何有机物质接触到这种石头之后都会瞬间冰冻,但这种石头很少有,不易寻找,所以很多大名或具有较高地位的人都会不惜花费重金搜寻这种石头,为的就是可以造出与众不同的碑陵!” 我点点头,知道何琳琳这么说就是有了想法,于是问道:“那你怎么看?” 何琳琳说:“我们所说的阴阳二气只存在于地球之上,所以地球上的产物都融于阴阳二气,所以我猜想这种石头一定是一种陨石!我想,也许通过这种石头所具有的特殊性质,没准可以将你们体内的阴气抽出来!” 我一听有门,便问道:“具体该怎么办呢?” 棚子撸胳膊挽袖子:“还怎么办,直接扑上去呗……”说着就被我挡住拦下了,我说你这是不要命,刚刚不是说会冰冻一切有机物嘛,你这就是找死的! 棚子回头问我:“那你说咋整?”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瞬间我们四个人又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 75.化解 我们四个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思索着,究竟怎样才能够更好的摆脱眼下的困境,使棚子我二人得以顺利的脱险。我深知再这样拖延下去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且对于我们还会更加的不利,于是干脆抬起头来,对另外三个人说道:“不能在这么干等下去了,我们进山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这时间太久了!该办的事儿却还没有办成,如果再这么继续待下去,我怕是会发生更加不利的意外!” 棚子不明白我的意思,说道:“来都来了,事已至此还怕有啥更坏的事情发生吗?大不了咱也慷慨赴义,就义在这老地主的深山老林之中!有啥好怕的……” 方红对棚子说道:“你可别忘了我们三个是以什么样的目的进山而来的,我们是为了帮助西洼沟的群众找回种牛才深入这大山的腹地,那也是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之下和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被迫同意我们进山的。而我们三个人的身份,我是政府的公务人员,而你们两个又都是插过队的知情,上面的人知道这件事儿能踏实的下来吗?肯定要派人进山来接应我们!如果我们早一点儿办完事儿,回去的途中没准还能碰到接迎的人,他们也能少遭遇点儿风险。可你看这大山深处步步是坎,如果等着接应的人深入到大山腹地来,遭遇了什么不测,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棚子做事儿一根筋,虽然长自诩为常胜将军,但是过去在和我的战术切磋中常常瞻前不顾后。他做事儿一根筋,所以很难将问题考虑的全面,而方红所想的要远远高于棚子。方红说完后又转头看向我,问道:“你想好了想要怎么办了吗?” 我点点头,说道:“嗯,我想好了……”何琳琳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我的脸,我对她们笑了笑,“感谢你们陪我走到这里,以后的路我还能走多远,我不知道!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可能会走到你们的前面!当然彭司令可能也会随着我的步伐而远去!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能够走得更远!” 何琳琳捅了我一下:“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决定硬来!按照你们刚刚的分析,这两尊石像很可能可以将我们体内的阴气化解开,这个概率有多高?” 何琳琳淡淡的说道:“你不会是要玩儿真的吧?这个成功的概率可不到百分之三十呢,这只是我们的一种没有任何根据的推断,而从我们刚刚分析的情况来看,这块儿石头对人的危害很大,却并非是用来吸收阴气的,其主要作用是来隔断洞内阴气与洞外阳气的流通!” 我点点头:“那我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这不到百分之三十的概率上,反正横竖都是死,要死咱也得自己挑个死法!还记得吗?怕死就不要干革命,我们也是呀,怕死还出来搞什么探险!” 何琳琳早已意识到我又要来胡的,打断我道:“你要干嘛?” 我说:“前几次攻坚战都叫彭的坏同志给包圆了,虽然没有使我军在战略目标上得到转移,但却为我军的下一步行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所以我认为此时该轮到我来冲锋陷阵了。” 棚子一听急眼了:“咋着老杜,你想抢我饭碗呀?要是当小白鼠,我看还是我来,我五大三粗的比你可壮实多了,所以耐力肯定比你强……” 我打断棚子道:“你还真甭跟我吹,这件事儿要是我来,出现意外可能会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存活下来,可要是你的话,出现意外准死!” 我和棚子单就这件事儿辩解了很久,最后棚子发现他再怎么说也没法说服我,便只好答应让我试试!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也就无非是试着将自己脑袋上的大包靠近那两尊石像而已! 我站起身围着这两尊石像转了转,这两尊石像均是和服打扮,看样子都是男子,两尊石像的姿势很诡异也很特殊,都双双弓着腰,左面的石像右手在上,左手在下,做出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姿态,而这石门打开的时候,却刚好能够接触到石像的两只手。右面的石像是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其姿态和另一个少有差异,但我瞪着眼睛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出什么来。那扇门打开也刚好可以放到石像的手里…… 这石像周边极寒,再加之我身上的衣着单薄,所以我只是围着转了两圈,就已经浑身发抖了!虽然我刚刚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但我的意识却还是清醒的,我不可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把生命交付给死神!所以我需要有一个最保险的策略…… 我站在石像边上低头思考着,这时候我的眼睛突然被地上的一根火腿所吸引…… 我猛然间想起,那是刚刚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我用来试探这石人的火腿,那时候火腿被寒气所侵蚀,被我一下子丢在了地上。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打算,我弯腰从地上将那根火腿捡起来,此时那火腿的根部还插着那颗子弹壳,虽然还没有触碰到那火腿,但远远地我就已经被它所释放出来的寒意所震慑到! 我捏着那根火腿看了看,咬咬牙便朝着自己头顶上的水泡触碰过去…… 一瞬间一种寒意涌便全身,一种从未经历过的疼痛瞬间使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我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一下子便瘫倒在地上!何琳琳离我最近,赶紧伸手将我搂在自己的腿上枕好。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但我的手却没有离开额头,眼前的景象在一点点变得模糊,渐渐的我只能够依稀的闻见一丝从何琳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气,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看到另外三个人正看着我微笑,醒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伸手朝着自己的额头摸去,我竟然惊奇的发现,额头上的水泡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消除了…… 瞎猫碰死耗子了,棚子说:“杜司令,下面也该本司令开始了啊!”方红效仿着我刚刚的样子,用一根接触过石像的火腿朝着棚子额头上的那个水泡触碰过去,我顿时看到棚子的表情变得很难受,但他强忍着愣是没哼一声…… 棚子大概昏迷了两个小时左右,在此期间我的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亲眼看着棚子额头上的水泡在一点点消失,就像是亲眼看到了自己额头上的水泡消失了一样! 棚子醒来后,为了照顾棚子,我们决定还是坐在洞中休息片刻。我问何琳琳和方红:“这歪打正着的方法竟然将我们给拯救了?你俩分析分析这究竟是啥原理?” 方红笑了笑,没说话。何琳琳说:“两种情况!” “哦?”我疑问道。 何琳琳说:“第一种情况就是,咱们所做的一切推论都是假的,就是自己在吓唬自己呢!其实阴气不会致人死亡,那水泡里装的是阴气。而那石像是至寒之物,它将寒意传达到火腿之上,你的水泡在接触火腿以后,热胀冷缩,渐渐地就消失了!至于你们的昏迷不过是疼过劲了而已!” “啊?”棚子惊讶道。 何琳琳笑了笑,又说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需要对咱们之前的推断再进行一番补充!这两尊石像不是单纯的不融于阴阳二气的物质,而且它很可能还是阴阳二气的过滤装置!这两道石门之间的间隔实际上就是一个简单的过滤器。外面的阳气通过这里的时候,里面的石像将阴气提取出来,再送入洞中……也就是说着两尊石像可以实现将阴气从阴阳二气当中抽离出来!所以在接触你们额头的时候,就将那聚积在水泡内的阴气抽了出来,你们的身体一下子无法适应,所以才会昏迷,就像阴气刚刚进入你们体内的时候一样,也是因为暂时无法适应才会浑身乏力!” 何琳琳说的似乎很有道理,通过仔细的思考,我还是较为偏向第二种说法。但无论第一种说法还是第二种说法,她都是微笑着讲出来的,似乎我终归还是没死,她很高兴!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或许都无所谓了,因为至少这一关我们算是过来了,或许事实的真相也并不是我们所说的这两种可能!但那又如何? 76.又是门 棚子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我们两个终于将额头上那个碍眼的大水泡销掉了,仿佛身体内顿时轻松了不少。在地上休息了片刻,我们四个人就重新整理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登山包,准备向下探索。 这山洞实际上是幽王赵元倏的埋身之所,虽然不知道这所古墓是按照什么结构修建的,但是从我们进洞而来的这段路程和遭遇来看,这所古墓的造墓风格和宋代的常规墓室存在着相当大的差异,却更多利用了这山洞的地势环境。从我的分析来看,我们所进来的这个洞口八成就是这古墓的入口,所以出口应该是当年日军摸索到的那个洞口。但还有可能是,日军当年根本没有找到出口,他们是阴差阳错的打洞进来的!但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很低,因为这厚实的山壁即便是二战期间的一个日军联队采用重武器进行轰炸,也不可能顺利的打洞进入椁室。 但此时令我在意的却并不是日本人当年怎样进入这幽王墓中又是如何将那幽王墓中的冥器带出去的,我现在最在意的是这幽王墓的椁室究竟在哪里。从我对古墓的研究以及从我爷爷那里了解来的情况来分析,幽王墓多半是在这座大山的山腹之中。也就是说,即便这座大山已经被纵向打通,那么无论从那边走都不可能一下子进入到幽王墓的椁室之中。话虽这么说,但使其境况究竟是怎样,不走到那一步谁都不可能知道。 我们沿着这山洞的通道一步一步向里走,这通道两旁的的长明灯在扑簌着紫蓝色的火光,那光亮照在我们彼此的脸上,显得十分诡异,仿佛我们每个人的神情都不好看。何琳琳说:“这冷火是经阴气而产生的,所以古人也常常将其称之为阴火。阴气本来就暗无光泽,所以阴火照在人的脸上也会有一些惊悚。再加上我们几个人身上的所携带的阳气基本上已经被这洞中的阴气所包裹住了,所以没什么惊奇的!” 其实此时的我们都再也没有注意过两旁的长明灯,任凭那灯火是怎样点亮的,任凭那长明灯下浓妆艳抹栩栩如生的女人到底是真人还是人偶……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所以不再畏惧。 这个山洞很深,我们走了四五分钟都没有走到尽头,而两旁的长明灯却依然在燃烧着,前方更远的地方黑洞洞的一片,看不到尽头!我们几个人停下来打量了一番,何琳琳开开自己的手电筒,那手电光线要比周边长明灯发出的光强出百倍,我见一束悠长的光线直奔着前方的空洞而去…… 何琳琳关掉手电:“这个山洞很深,看来前面应该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这个山洞应该是幽王墓的甬道,似乎除了两旁的长明灯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又走了五分钟左右,前面的路才到了头!我打开手电,发现挡住我们去路的又是一扇门,但这扇门和前面所经历的却都不相同!这扇门宽三米有余,高度至少一丈五,门上端为拱形,同样是分左右两叶。整个门都黑漆漆的,仿佛和山壁融为了一体,那扇门上雕刻着麒麟瑞兽,龙纹彩云,虽然背景是黑色的,但却格外的令人震撼! 我只是照着这扇门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身子不由的一震,我马上转头看向一旁的三人,我见方红和何琳琳同样一脸的惊讶,棚子则是一脸严肃的盯着这石门查看。这扇石门所带给我的感觉只是一晃而过,我脑海中隐隐约约缓存着一丝模糊的意识。这扇石门似曾相识过一般,我逼着眼睛思索了片刻,突然想到昨天晚上所做的那个梦!这居然也是那梦中的一个场景…… 我看了何琳琳一眼,何琳琳对我点了点头,看来她显然也感知到了这些。我突然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又要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 何琳琳说:“咱们所在的这个山洞当中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门后面的那个山洞一定非比寻常!” 棚子不解,问道:“这话咋说呢?” 何琳琳说:“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我总感觉心理不安!” 方红点头道:“总觉得这场景似乎在哪里遇到过,细细想想好像和昨晚上做的那个梦有关!” 我说:“最让我在意的是为什么我们会有这种感觉,刚刚在遭遇嗅幻之前我就强烈的感觉似乎曾经历过这种恐怖的情景,但却只是模模糊糊有一个大致的印象,可当咱们遭遇了完整的事件以后,我却突然后知后觉般的意识到,这种经历似乎曾经我就经历过了一般!” 何琳琳接过我的话继续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我才觉得这两扇门的后面恐怕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棚子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见我们越说越离谱,越说他越不懂,便忍不住打断我们的谈话:“我说杜司令、小何同志、方红同志,你们在叽里咕噜的说些啥?我咋一句也听不懂呢?” 我说:“你最好还是别懂,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们也不多耽搁,每次进入下一个山洞的时候,最让人头疼的事就是开门!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两扇石门可比以前遇到的不一样,因为这两扇石门竟然没有门环,就那么严丝合缝的闭拢在一起,我甚至怀疑这两扇门是不是在墙壁上雕刻出来的图像! 方红看了半天转头问我与何琳琳:“你们俩怎么看?” 我摇摇头,何琳琳道:“这两扇门应该是利用机簧板括来控制的,而并非是我们手动就可以推开的!我看我们还是在附近找找看,有什么肖器可以打开这扇门,但注意必要乱动,以免里面有什么陷阱!” 我们四个人分开,在这扇门的墙壁上展开拉网式的搜查,但这墙壁上或是光秃秃的,或是被斧凿开凿过留下的痕迹,磕磕坎坎哪里都不像是有暗黄的存在! 我正在思索间,突然隐约听到了一阵“卡啦啦啦”的声音,顿时愣在原地,紧接着“次郎朗朗”一阵响动,前面的那扇石门竟然打开了。这是门经历了这么多年,早不开晚不开,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打开了? 思索间忽然一偏头看到棚子的手里面拿着一根棍状的东西,茫然的看着我们,何琳琳瞪大眼睛看着棚子,棚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道:“我见这石壁上插着一根棍子,忍不住拔了一下,没成想竟然给拔掉了……” 听了棚子的话我们三人同时一惊,这下可坏了,这肖器机关多半已经被棚子破坏了! 77.地墓 何琳琳一下子跳到了棚子的面前,从他的手里接过那根棒子,问道:“你在哪里扯下来的?”棚子转头呶呶嘴,指着石壁上的一个长条形的空洞说道:“就是那里呀!” 我们三个人赶紧转头向一旁看去,何琳琳拿着手里的棒子凑了上去,朝着那个长条形的窟窿看了半天,她试着再将手里的棒子往里面插了插,但却还是没能够装上,但却似乎不小心触碰到了开关一般,我们又听到了一阵剧烈的摩擦响动,紧接着就看到那两扇大门开始慢慢的合拢了! 方红大叫道:“快,那大门要合上了!”我当即察觉到不好,此时却见方红已经一个箭步闯入到了石门的另一边…… 我也顾不上多想,脚下用力一蹬身子嗖的一下子随着方红的身影滑了进去,当我进入之后发现何琳琳已经紧贴着我的身影飞身进来,只剩下棚子在门外呆愣楞的看着我们!他打了一个冷颤,在石门将要关上的一瞬间,也钻了进来! 棚子一进来就大声吵吵着:“平时你们总说我做事儿不经脑子,行为莽撞!怎么这回你们连想都不想就往里面钻呀,万一这里面要是没有了退路可咋办!” 我说:“我来的目的就是寻找这幽王墓的,不可能半途而废,既然前面这唯一的出口就要堵上了,我一定要在他完全关上之前闯进来……” 何琳琳看着我问道:“就这么简单?” 我点点头,问何琳琳:“你平时也说我行事儿太过于莽撞,今天怎么也随着我的步伐进来了?” 何琳琳说:“我是不放心你!” 我笑笑,没再说说啥,但心里却对方红的行为大不理解,因为她是赶在我之前进来的!方红虽然在实践方面缺乏必要的经验,但却绝不是一个处事莽撞急躁之人,她既然在大门将要闭合的时候闯进来,那么也一定要她自己的道理!我与何琳琳同为受了诅咒的人,为了解开家族的诅咒我们可以搭上自己的性命,所以我们之所以不假思索的闯进来是因为我们早已经将后路抛开了!但方红的动机是什么呢?也许她什么动机都没有吧,是我多想了…… 此时这两扇石门已经完全合拢,我们四个人顿时陷入在了黑暗当中。何琳琳在我的耳边说道:“看来那长明灯只存在以外面的那个空间里,那个山洞那么大,除了笔直的走廊和走廊两旁诡异的长明灯却什么都没有了,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将手电打开,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安全的到达了这个空洞之中,就不要在想着前面的事儿了,也许后面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等着咱们呢!”我说着便打着手电四下打量着。虽然说这间山洞当中黑暗的不见一丝光亮,但是这间山洞却明显比前面我们所遇到的山洞华丽的多!因为前面的山洞从墙壁上来看,全部都是未经修饰的,粗糙不堪! 再看这间山洞,从手电光线能够接触到的地方看来,这里已经完全找不到一丝山洞的感觉了,怎么看着都像是一间房间。方红说:“看来从现在起,我们已经完全进入到了幽王墓的墓室之中了!” 我不解,问道:“不是从进洞开始就已经算是进入这幽王墓了吗?” 何琳琳也打量着这豪华的墙壁和高雅的装饰,她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把幽王墓想的太简单了,赵元倏本人十分沉溺于玄黄之术,但是他个人从各处搜集来的各种秘术就不下千余种,所以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简单的修建一个陵墓呢?” “照你这么说……”棚子欲言又止,不知道从何问起了。 何琳琳说:“普通人包括当前的考苦学家对于古人丧葬的了解是十分有限的,因为人类对史前文明痕迹的发掘和事前资料的掌握都少之又少,很多事物都是通过对某种事前事物的了解再进行分析而得出的结论,这样就会存在很多的局限性,也不能对实际的史实做出详细真实的了解!目前我们所掌握的关于墓葬方面的资料只能说明一些不重要的理论理解,比如士大夫的葬身地称之为墓,地主阶级的葬身地称之为冢,普通人的葬身地称之为坟,下等人的葬身地称之为茔。上古时期的坟墓我听闻是不分级别的,但却分类细致。主要分为三类,分别是天墓、人墓、地墓!理解也不能从字面意思上来理解,其中天墓属于防守最严的墓,但也是最不常应用到的墓,据说这种墓是活的,所以当很久很久以后,谁也不知道这座墓究竟会移动到哪里去!接下来是人墓,人墓在这三类之中属于级别最低的一类墓葬,会在墓葬周围及其墓室当中涉及到各种机关阵法,我们常见的大墓一般都可以归为人墓范畴当中。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地墓,据说上古时期最常应用到的墓葬方式就是地墓,因为他是最完美的墓葬方式,既具备了天墓的高防守性能,也摒弃了天墓自身所具备的缺点。但这种墓究竟是啥样的,具备哪些特点,我不清楚!因为这是上古时期统治者们最常用到的墓葬方式,所以禁止大肆传播!我看这幽王墓很特殊,和传统意义上的墓葬存在着本质上的差异,所以我猜想这应该是上古墓葬中的一种,而且就是地墓!” 何琳琳的话语出惊人,而且这些事儿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棚子咽了口吐沫,问道:“如果这幽王墓是一个地墓的话,会怎样?” 何琳琳摇摇头,继续说道:“为了解开家族的这个诅咒,到了我这辈已经有三代都在不停地四处游历着,期间掌握了很多有价值的线索。从我了解的相关资料上来分析,现在还不知道地墓究竟是什么性质的墓葬,有什么危害和特点也不清楚。据说地墓当中一般都设有虚冢,每一个虚冢都是一个阵地,很少有人能够全身而退的!从咱们刚刚的经历来看,咱们前面所遭遇的两个山洞多半就是这幽王墓的虚冢,所以说从现在开始,咱们才算是进入到了真正的幽王墓这种!” 方红听何琳琳说完,接话道:“这么说,地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要等我们闯完了才会知道呢!” 78.洞中洞 何琳琳的一番话在我的心头久久不能平静,进山之前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到幽王墓,看能否找寻到解开家族诅咒的丝毫线索。但我却从来没有细致的想过,幽王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在这个探险过程中会遇到很多危险,很多可能要搭上性命的危险!进山以后,一路上磕磕绊绊,各种磨难接踵而来,我时常会想,也许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酝酿好了,等待着很久很久以后,我们这帮人像猎物钻进猎人下好的套子一般的自投罗网…… 在我兀自思索期间,另外的三个人已经渐渐从我身边走开,他们在何琳琳的手电照耀下对这间墓室展开了探索。我也打着手电四处打量着,平生第一次听说地墓,所以很想仔细的观察一下这地墓到底有啥不同的地方,和以前我们反对封建迷信时候撅的那几个坟墓有啥不一样的。 我见这间墓室的空间同样很大,目力所及的范围内都是一片整洁,这山洞开始有了墓室的样子,四周的墙壁也有棱有角,不像我们刚刚经历的两个山洞那样,黑漆漆的全是嶙峋的石头。我走到墙壁跟前,用手在墙壁上敲了敲,这些墓砖全部都是砖窑烧制出来的青砖,之后又被人为的涂抹上了不同的颜色,还有的墓砖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金粉,使那墙壁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得光彩夺目。我不禁为之赞叹,不愧是封建的地主家庭,就连修个坟墓,也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 棚子转到了我的身边,棚子说:“这么多的墓砖究竟是怎么附到这厚厚的崖壁上的?” 我说:“先将山洞开凿好,然后在墙壁上涂抹上一层三合土,之后在三合土上面将这墓砖均匀的排开,时间越久这墓的壁也就越坚固。听我爷爷说古代人民的智慧是不容小觑的,古代人虽然没有石灰水泥混凝土这么一说,但是他们所创造出来的建筑材料却更坚固耐用,很多大型古建筑当中都运用到了三合土,我听说都江堰就是其中之一呀。” 说着我们又继续往前摸索过去,何琳琳和方红就在我们前方不远的地方,我看见有手电的光线不停地在墙壁上和顶棚上晃悠,估计她们也对这墓中的造型有些兴趣。 我抬着手电在木中阳四下打量了一番,这空间似乎明显要比我们前面所遇到的狭窄,可能是两侧都有镶嵌着厚厚的墓砖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总之这个空间开起来就像是一个狭窄的通道,里面除了华丽的墓砖以外什么冥器都没有。 方红道:“这墓中的冥器会不会都被日本人搬到上面去了?” 何琳琳摇摇头说道:“不打可能,日本人当年进来很明显走的不是咱们走的这条道,再者这墓室中我刚刚已经仔细的打量过了,没有丝毫人为搬弄东西所留下来的痕迹,所以只能说明这原本就是一个空冢。地墓当中多留虚冢,这虚冢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很难确定。我看这所空间八成也还是虚冢吧!”此时她手中的手电已经被棚子拿过去了,棚子远远地走在前面,不停地打量着这墓室中的情况…… 何琳琳所说的这些确实有一定道理,但她这一整句话当中最引我注意的却是关于日本人的。确实,自从我们进山以来所遇到的一切遭遇都和当年的那支深入到将军岭深处勘探的日军联队具有某种必然的联系。似乎我们关于这将军岭的所有认识和主观推断也都是建立在当年的那支日军所得到的情报之上。那么当年日本人究竟在这里做了什么勘测,才掌握了这么多的秘密?而我们为什么走了这么久也都没有发现一丝可疑的痕迹?除了说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线和日本人当年所走的路线不匹配以外,我再也找不到别的更好的解释!但我们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开始走错的呢? 我记得当我们开始进入聚灵洞的时候,还在洞口附近发现了几只铁船,这些铁船毫无疑问都是当年日本人所遗留下来的,但是为什么那些船只会停留在那里呢?难道是后来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在我们中骨惑的那一段时间,我们一定错过了什么……所以才阴差阳错的走到这里,从这里进入古墓而来。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远处棚子的大嗓门再一次响起:“老杜,快,这边儿有情况!” 我们三人闻声赶紧奔了过去,棚子距离我们已经有百米之余,他的举着手中的手电筒不停地朝着我们这边摆手,远远地我们看不清棚子的身影,只能看到前方有一束光亮在不停地晃动着。 当我们赶到棚子跟前的时候,棚子已经开始在旁边的墙壁上捣鼓了。我举着手电向墙壁上照了照,发现这墙壁上居然有一扇门。这扇门并非是石头做的,而是用了木料,没想到经历了千年之久,这木门居然不曾糟烂,反而坚硬而富有质感。我伸出手在那扇门上敲了敲,那门发出了“笃笃笃”的声音。 何琳琳在一旁说道:“这扇门放到现在本身就是一块瑰宝,多亏当年的日本人没有走到这间墓室来,否则这扇门也肯定要被他们拆掉了。” 我疑问的看着何琳琳,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何琳琳说:“这扇门的材料是取自于‘云藻木’,是一种史前树木,这种树木枝干高大,而且坚韧,属凉性。据说在侏罗纪时代这种树木就已经绝迹了,所以北宋时期如果能够找到这种树木来做墓门的话,那么肯定是这种树的化石。这种树和寻常的植被不同,它不易腐烂,但却极易石化,石化后外形不会发生较大的变化,但质地却要比生前坚硬的多,即便是用**强攻,也不一定能把它炸烂!” 何琳琳的这番说词再一次让我无言以对,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新鲜的事物,何琳琳百分之八十的都能说出缘由来,何琳琳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说:“我爷爷当年在探险的路上也曾经闯入过一间古墓,他在那里遇到了云藻木做的墓门,当时并不知晓,所以回来后翻阅了很多资料才得以了解,我只不过是将他老人家所得的线索说给你们听罢了。” 这石门只有一扇,看样子是向里面推的,我们也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棚子从腰间摸出匕首在这门缝处挖了挖,将封在们封上的蜡剜掉,然后用力一推,那门竟然呼的打开了,却并没有发出一丝摩擦的响动…… 79.神秘光线 当面前的这扇门打开的时候,我们面前又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大窟窿。我们四个人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早已经总结了很多的经验,所以在这扇门打开的一刹那,全部都躲在了两旁。大概两分钟以后,那门后面仍然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声音,我们才慢慢转过身面对着面前的这扇石门。 我伸手将门口的空气向着自己的鼻子扇了扇,却发现并没有奇怪的味道。何琳琳在我耳边说道:“看来这所空间应该是一间耳室,不知道里面都放了些什么?” 方红道:“多半都是一些奢华的陪葬品,我们又不倒斗,又不能光明正大的上交给国家,看来这里面的东西也只能让它们长眠于这漆黑的山洞之中了。” 棚子插话说:“管它里面装着啥呢,咱们进去看看不就全都知道了!”棚子说着话,他手里手电所发出的光线已经一刹那射入到了眼前这间空间之内。这间洞似乎也很宽敞,棚子的手电光**去的一刹那突然打洞内也疾射出一道金光,直奔着我们而来。这一下将我们吓的不轻,谁都没有想到偏偏会在这个时候发生变故,好在我们四人都是身手敏捷之人,在那光线射出来的一瞬间,全部都向着这扇门的两旁躲去,顿时那道金光又消失不见了…… 棚子觉得不可思议,小声嘟囔道:“邪了门了,怎么突然又没了?莫不成是这老地主又在里面摆下了什么招魂阵?专不叫人进去?你说这幽王老儿也太他妈难揍了,到死了也不叫人省心!” 棚子在一旁磨磨唧唧不住叨念着,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合理。为什么在我们打开门的一瞬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但在我们将要进去的时候却突然有一道金光从门内射出?虽然以前常听我爷爷讲,说很多古庙寺院和礼佛之门都有灵气,要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进门的话就会被佛光所摄,但大家都是普通人,谁也没有经历过,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被佛光所震慑呢? 难道我们四个人都已经不是单纯的人了?还是说此时已经有不干净的东西混在了我们四人之间?突然间我想到了方红,方红这些日子的反常举动开始一点点在我头脑中闪现,似乎和进山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我突然又想起小时候我爷爷杜大肠曾经给我讲过的那些神鬼故事,据说有些鬼魂或者精灵会附着在人的身上,控制人的思想,以此迷惑这个人身边的亲友,最终害死人家的全家,当时我小小的年纪就已经种下了嫉恶如仇的种子,对那封建势力狠的牙根痒痒,更特别痛恨那些牛鬼蛇神。现在想想,莫不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恶鬼附身的事情?难道方红真的被附身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偷偷转过头去看方红的脸,虽然只能借着意思微弱的光线打量她,但我怎么看都发现她并不像是被鬼附身了一般!我暗笑自己多想,这一个一千多年前的古墓里,墓主人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邪门歪道的忠实守护者,即便是真的有什么邪法,也不可能会放出正义的金光,看来这里面应该还有别的缘故…… 我想着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我顿时觉得也许是我们将问题想复杂了,可能现在所遇到的事情原本就是普通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再一次转过身来,我叮嘱棚子不要打开手电,棚子点点头同意了。我们关掉了手电,然后正视着面前的这道黑洞洞的门,我咽了一口吐沫,慢慢的迈出了一步…… 何琳琳见我向前走动了一步,赶紧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转过头,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我能够感觉到她那紧张的神情,我知道她并不是害怕危险,她仅仅只是稍稍的有些为我感到担心!四周静悄悄的,我可以听到另外三个人心跳的声音,当然我自己的心跳也在加速!我咧着嘴笑了笑,我知道何琳琳同样也看不到我的笑脸,我说:“放心吧,跟着我……”这句话我说的并没有太足的底气,因为无论事情会不会是我想的那样,这黑暗之中都可能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危险在恭候着我们的光临。 我走在最前面,何琳琳紧赶了一步,跟在我的身边,方红走在何琳琳的后面,棚子最后一个。我们四个人以这个最普通的队形慢慢向这间房间迈进,每走一步我的心都会剧烈的颤动一下,幻想着黑暗中马上可能跳出一个厉鬼……但同时,内心中也有一种激情在激励着我,也许就是在这个墓室当中,就有我所需要的东西,如果我们能够在这里将家族的诅咒解开,那么我们就不必在继续前进下去,当这个必然的诅咒被打破之后,即便是死去也会毫无牵挂,因为这趟奇异的冒险之旅已经让我的心找到了可以安放的归宿…… 黑暗中传来了“咔哒咔哒”的声音,这是我们四个人慢慢朝着深处走去的脚步声,短短的一分钟时间,我却感觉像是过去了半个世纪一样久远。 这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大概向前迈进了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我隐隐约约感觉前面的空气流动似乎发生了变化,好像有什么东西挡在我们面前的不远处,这种感觉似乎是一种很强烈的排斥感。何琳琳停住了脚步,一把将我的胳膊拉住,很显然她也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气息…… 我知道我们前面已经没有了路,我定了定,一瞬间将手里的手电举了起来打开,顿时一阵强力的金光射向我们!我咧着嘴笑了笑,旁边的三个人都愣在原地,他们显然也被眼前的情境所震慑住了! 在我们四个人的面前排列着一排一人多高的大铜镜子,向我们射过来的光线都是通过这些镜子反射而来的。我们四人正对着镜子,隐约间我可以看到那铜镜中出现的我们四个人的模模糊糊的轮廓!那样子看起来怪怪的,看来古人的铜镜和现在的玻璃镜子相差很多…… 何琳琳轻声问我:“看来,你早就想到了这里面摆着一排镜子!” 我摇了摇头:“哪里是,我原本以为这整个空间都是镜子做的,看来还是我想多了呀!可我心里总有些不安,好像这些镜子有一股吸引力,就像是从中伸出了几千只手在向里拉扯我一般……” 何琳琳的脸色突然变了,她说:“我也有这种感觉,很强烈!难道这又是什么阵法吗?” 80.墓中帛锦 棚子从来都不会将眼前所隐藏的危险放在心上,事实上他也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黑暗的山洞中会究竟深埋着什么样的危险。在我和何琳琳商议这摆在前面的铜镜子之时,棚子的手电光亮已经开始在我们的身后四下摇曳,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打量些什么…… 在我决定进洞来查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到了这洞中一定布放着镜子,我本以为这所空间的墙壁上全部都是由铜镜镶嵌而成,但当我们走进来注意到这所空间靠近墙壁的位置上居然摆放着一排排大铜镜的时候,我却更加的疑惑了。如果这所空间的墙壁上镶嵌的都是铜镜那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曾经在爷爷的记事本上看到过类似的情境。这种情况被称之为“盈舍”,古人常用简称,所以也叫“盈”。 这又作何解释呢?虽说叫盈舍,但实际上这盈舍却并非是可以用来住人的屋子,而是祭祀或墓室中修建的一种建筑,盈代表充盈的意思,也就是要将整间屋子装满,所以会在整个屋子的墙壁上镶满铜镜,这样一旦有光线**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都会充满一片光明。同时前面我们也曾说过,镜子在很早以前就已经产生了,它是一种象征,也是一种代表。日本人对镜子的看法是很独特的,所以前面所讲的秘密基地悬挂镜子的情况也多半都是从他们的视角来分析的。中国人对镜子的看法也不相同,古代迷信的说法是镜子里面又是另一个世界,据说镜子是通向阴司的入口,所以也常有老人叮嘱孩子,半夜的时候切勿照镜子梳头…… 所以盈舍一方面象征着对物质生活的需求,另一方面也代表着另一个世界的追求。但很显然,此时我们所在的这个空间并非是盈舍,从我刚刚进来这段时间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这里倒像是一间储备室,虽然这间洞的空间很大,却杂七杂八的摆放着很多的东西,只留出一些不算宽敞的过道,供人行走。我正琢磨不清,特别是面前的这一排铜镜让人反感,我心里开始一阵阵的不安,总觉着马上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何琳琳却显得比我淡定的多,她从我的手上接过手电,细致的打量着这个空间里的一切。我看着何琳琳认真的样子,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她观察着这山洞。自从我们进了那两扇黑漆漆的石门以后,这里面的情况确实和外面的情况有所不同,外面只能算是山洞,而里面却稍微的有了一些建筑的样子。我见这所空间的墙壁同样平整,上面铺着厚厚的窑砖,而那一排大铜镜子全部都由胳膊粗细的大铁索连在一起,就立在距离墙壁不远的地方。我跟着何琳琳手电的光线数了数,足足有七面铜镜,但并非是直直排在一起,它们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一一排列,此时我们所对面的这面镜子实际上是第四面镜子…… 我心中的疑惑又上升了一个级别,这镜子之中绝对藏着什么蹊跷,否则它不会以这样的顺序排列,可如果不是盈舍那这又是什么呢?难道又是什么古怪的阵法? 我将自己的想法对何琳琳讲了,何琳琳说:“赵元倏生前网罗天下各个门派的玄黄之术,在这坟墓中布上十个八个稀奇古怪的阵法都不新鲜。”何琳琳说的确实在理,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阵法,那我们此时或许已经着了它的道了…… 我正想着,就听到棚子在不远处的地方晃了晃手电筒,低声呼喊我与何琳琳。我们急忙奔走过去,见方红和棚子此时正围在一个大型的古代装备面前转悠。何琳琳打着手电仔细的照了照,发现这个大家伙竟然是一套编钟,但却并非是普通的编钟,从周围的各种精密器件来分析,这套编钟应该是自动装置,同样是利用杠杆和机簧板括来进行活动的。 我知道现在有电视剧、收音机,还有留声机这都是利用电能来进行播放声音的,但是这种完全依靠机械原理进行演奏的编钟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我记得去年在湖北发现了一座古墓,后被命名曾侯乙,就在我们动身出发的前一个月,我还在报纸上看到说这座古墓里出土了一套保存完整的编钟。虽然说这个曾侯乙是战国时期的,比这个赵元倏要早一千多年呢,但这墓室当中的所出现的机械编钟却绝对少见,如果将这条消息散播出去,一定会成为万人瞩目的巨大新闻。 现在无疑可以确定这个巨大的山洞就是一座古墓,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很特殊,应该是虚冢的耳室,从进来到现在所看到的情况来分析,这个墓室里摆放着几面大铜镜,一套机械编钟,还有一些青铜器、陶瓷和帛锦,看来应该是堆放陪葬品的一个墓室! 方红站在这套编钟的右侧叫我过去看,我知道她可能又发现了什么东西。果然,没走两步我就看清楚了,在那距离墙壁不远的地方支着一个架子,那架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木料雕成的,但最让我意外的确实那架子上拉着一面帛锦,那帛锦很特殊没有浓墨重彩,这是一片单纯的白帛,像是看电影时候拉得电影大幕一样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有些疑惑,弄不清楚这东西究竟是用来做啥的,刚想走上去仔细瞧一瞧,这时候棚子却突然心血来潮一般的将那排编钟上的一颗最大的编钟敲响了。 “当……”的一声,余音袅袅,那声音清脆无比,自然而又婉转,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纯粹的乐器之声。但也就是在这一生清脆的钟声伴随下,一瞬间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眼前的这被拉成大幕一般的帛锦上面竟然慢慢的出现了画面,那画面从星星的黑点渐渐形成了五颜六色的景象,但最让人感到惊讶的却不仅如此,因为那些画面居然会动…… 棚子的眼睛都看直了,他颤抖着声音说道:“这不是电影吗……这一千多年前的老地主就会看电影了……” 不仅棚子疑惑,我们所有人都疑惑,一瞬间误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另一个空间,一瞬间又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这一切却是真实的,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有静静的看着,看着那帛锦上面的画面到底在讲述着什么…… 81.不为人知的故事 1 见那锦帛上出现了画面,何琳琳也从不远处朝着我身边走了过来,方红瞪大眼睛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而棚子已经完全愣住了,在他的世界观里这样的事情简直堪称神话,在我们的世界观里,这样的事情也不得不用神奇加以形容。 开始时候那锦帛上的画面还是一些零星的斑点,可慢慢的斑点居然丰富了起来,紧接着我们就在那锦帛上看到了一排排高大的建筑,那画面很真实,完全像是用摄像机录下来的一般。从那抖动的画面来看,这排建筑像是皇宫内院一般,我正想着这画的神奇之处,却突然发现那帛锦上开始出现了人物…… 这幅画是会动的,但是却听不到丝毫声音,就画质而言足矣和小时候看过的卓别林相媲美,难道电影这门技术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被我大中华所发明出来了? 我见在这排排高大的建筑下面,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很多人,这些人的打扮也是各不相同,有些人是侍卫的打扮,有些人是扑人的打扮,还有些人是普通老百姓的打扮,他们排成几排站在院子中央,最前面站着一个题型微胖的人,似乎是在对这群人宣布着什么。 紧接着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出现了,那画面一转便就到了夜间,这锦帛上顿时暗了一下,接着在这排建筑的上方似乎出现了一轮明月。漆黑的天空下似乎还是这座院子,院子里火光冲天,似乎点燃了火把,一群人站在院子里往另一群人的身上抹着什么,我看着这些人全部都被卫士牢牢地看守着。 而无论是被涂抹的人还是涂抹的人看起来都很奇怪,但是这锦帛只有动画却不能发声,所以我也只能在心底下暗自猜测着他们究竟是在干些什么。那群涂抹的人似乎是不停地用泥抹子在另一群人身上抹着,而那一群人则是形态各异,却都一动不动的任凭别人在自己身上乱搞。我看着这些情景总觉得有些眼熟,但究竟在哪里遇见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我只好继续往下看,但下面的事情就更加让人惊悚了,我发现这群人似乎被另一群人在身上抹上了一层泥,最后那泥瓦匠模样打扮的人开始往那些人的脸上涂抹…… 我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心跳的频率开始加快,我终于想了起来,这画面并非我们曾经历过,而是我们刚刚才遇见的,就在洞外的时候,我们遭遇嗅幻之时险些被那些石壁上的浮雕所害。 何琳琳似乎早就已经看了出来,她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点点头:“如果咱们现在看到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之前我们所作出的推测就全都是正确的,看来这些人都是不做丝毫反抗的就被这地主给赐死了,全都是活活的憋死的!本来我还以为这其中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看来就是单纯的送死,这使我对古代封建统治的威严又多了一重认识啊!” 何琳琳说:“古代人的思想保守,而当代人的思想却空前开放。古代人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神,而现代人的信仰却很多很多。所以古代人都有着绝对服从的本质,即便是让你去死,你也会毫不犹豫的那样去做。单从咱们中国历史来看就能够看出一些端倪,从现在可以考证的时间算起,夏朝有不下五百五十年的历史,商朝有不下六百四十年的历史,而两周却有不下八百六十年的历史,古代人人民的思想空前禁锢,很难以形成统一思潮,也就很难以出现造反的事情,这都是其绝对服从的信仰所造就的!” 何琳琳将历史、讲科学、讲政治我从来都很少正面倾听,因为她的看法有很多大一部分完全和我们历史教科书上的不同,当年我认为这些看法都是不切合实际的主观臆想,但是很久以后我却突然觉得,我们现代人所缺少的也正是何琳琳的这种对任何事物都需要进行主观判断的精神。 但现在根本不允许我做出过多的思考,因为那锦帛上面的画面还远远不曾结束。我看到那画面突然闪了一下,紧接着便出现了另外一个场景,那些被封在三合土里面的活人全部都成了泥塑,他们居然被放进了火炉中烘烤,何琳琳给我解释道:“这是古时候制作人俑的一个过程,那不是普通的火炉,炉内放有香料,经过烘烤的人俑不但不会发臭,而且还会在周身上都散发出一股檀香一般的味道。” 那些人俑全部都被装进了大车拉近了深山之中,我知道那些正在被装上车的人俑此时早已经死去,他们在被火烘烤之前就已经被这三合土的泥塑活活憋死了,也许此刻将那层外俑打破,我们就能够看到一句句漆黑恐怖的骷髅,也许他们已经被烤熟了。 那画面一转就已经跳入了一个山洞之中,这个山洞我很熟悉,因为这就是我们之前所经历的那个山洞,我看到有一群工匠在石门旁边安置肖器机关,我还看到那些人俑全部都被牢牢地安置在墙壁上,待所有的人俑都被安置妥当以后,才看到有一群人给这些人俑勾勒了一片云山雾罩的场景。 我突然想到,那些人俑的眼睛全部都像是刚刚死过不久一般,如果像刚刚那样将人俑都丢尽了火炉中烘烤,那么人的眼睛恐怕早就已经化掉了。我将这个疑问告诉了何琳琳,并问她现在我们所看到的画面是不是幻觉,或是假的?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也许这就是这间墓室当中的阵法呢?可能那眼睛在人俑死之前就经过了什么处理吧,也许放入火炉的时候,那眼睛就已经成为琥珀了呢……” 也许何琳琳说的是真的,也是并非是那样,但是那蹊跷惊悚的锦帛上面所展示的画面却似乎并没有结束,我瞪大了眼睛继续等候着接下来要看到的东西,或许我能够在这个锦帛上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82.不为人知的故事 2 那些事儿是我在三十岁之前所经历过的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甚至现在有时候都在想,当年在幽王墓里面所发生的那些事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梦…… 那锦帛上的画面又一次跳动了起来,我知道这是要讲述另一段场景的前奏。紧接着画面一闪,场景再一次出现在了刚刚的那一排排高大的建筑当中,这排建筑很特殊,阴森森的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我总觉得这排建筑和我们寻常所见到的古建筑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却一时间看不出来。 同样是在这些建筑下,庭院里站着很多年轻的女子,这些女子像是扑人丫鬟一样,穿着同样的衣服,挽着同样的发髻,就连身高和体型都高度一致,何琳琳说这就是古代皇宫内院里对宫女的要求,而这一标准最为严格的时期是盛唐时期,到了宋朝的时候已经发展到了顶峰,开始慢慢下滑。我见那群女人的前面同样站着一个宦官模样的人,他像刚刚对那群被做成人俑的人讲话一样,也对这群宫女们说着什么。 棚子看的眼睛都直了,他说:“看到那个老太监在前面札手舞脚的讲话飞涂抹,我就仿佛看到了当年四人帮在全国人民面前做最高指示的场景,你看看那耀武扬威的样子,要我说这老太监的下场估计也是给这幽王老地主填了坟了……” 方红看着眼前的画面,她已经深深的被这画面上所表现出来的内容吸引了进去,甚至完全忘记了疑惑和害怕,方红淡淡的接着棚子的话说道:“这些少女风华正茂,看样子是要马上接受死亡的仪式了。” 何琳琳说:“古时候皇宫的女人都不容易,这些女人有的可能是被当做秀女选送进去的,有的可能是家里实在养活不起了,就卖给了人贩子,这些人贩子路子比较广,认识的人比较多,在江湖上号称是黑白灰通吃,所以这些被卖到了人贩子手里的女人,有的被卖到了妓院做妓女,有的被买到了大户人家做奴隶下人,还有的被有钱人看上买去做小妾了,但是也有一部分人被通过特殊途径弄进了皇宫,成为了宫女……这些苦命的女人就这样被无情葬送了。历史是人类的屈辱进化史,历史更是女人的屈辱进化史,人类历史的发展哪朝哪代能够离开我们女人?可是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我们女人才逐渐在世界上有了一丝平等的权益!” 我就知道何琳琳绕来绕去最后肯定还是会绕到这上面来,何琳琳的身上有一些吸引我的气质,她和我之前所有遇见过的女人都不相同,因为她既具备着高度平衡的客观态度,也具备着高度炙热的主观情绪,她冷起来就像是一块儿冰一样,热起来却如烈火一般! 棚子接着何琳琳的话说道:“什么穷人家富人家的,那都是封建社会才有的等级划分,现在这都见过多少年了?中华民国的时候不也号召全国上下统一起来,共同对外吗?咱们全国是一盘棋嘛,我看现在女同志的地位就是比男同志要高!” 何琳琳没在和棚子议论下去,我们继续看着那锦帛上的画面,这群婢女们被一群侍卫看守着赶到了一处高台之上,我瞪大眼睛看着那高台下面的池子里似乎是有些东西在蠕动,渐渐地画面拉大,那池子里面的东西竟然是类似蛇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的缠绕在一起,单单是让人看到了就心生厌恶。 方红说:“听说当年商纣王弄了一个祸害人的酷刑叫虿盆,就是在一个大池子里堆满了蛇,将人丢下去被蛇活活吃撑了白骨……” 虽然方红这样说,但是锦帛上所展现的情景却并非是我们所想的那样,那群婢女们确实都被一个一个的推到了那爬满了蛇的池子里,很快整个池子就被慢慢的女人所填满,虽然这画面上听不到声音,但是从哪些女人的表情上我们可以想象得到她们当时所遭遇的痛苦!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些女人们都被从池子里钓了上来,那些像是蛇一样的东西却并没有在她们的身上留下一处外伤,我有些疑惑,但看那些女人的样子,她们确实已经死去了…… 何琳琳看到这里,说道:“这不叫虿盆,叫虿池,其实和虿盆是一个道理,但是虿池里面的蛇却和虿盆的蛇不同,据说里面的蛇全部都经过特殊的训练,人畜一旦被丢进去,它们只会怕入其体内,将体内的五脏六腑全部吃光,就连脑子也不剩下,空留下衣服皮囊!据说这副皮囊全部都是用来请神、上供、祭祀的,当年我爸爸给我讲这些的时候,我本以为是一个遥远的传说,没想到今天看了这个才发现,这居然是真的!这些女人的下场恐怕和那些人俑一样,都是用来殉葬的!” 每次遇到稀奇古代的事情,何琳琳总是会给我们讲解一二,我有时候都在想,她究竟是不是一个人,也许她是我爷爷奶奶在天之灵为我派来的一个终生顾问…… 这些女人全部都被冲洗干净,她们外表看起来还像是活着时候的样子,但是里面区已经空了。我看到她们同堂被装在了大车上,然后浩浩荡荡的被拉近深山中来,此时的我开始幻想,她们究竟被放置在了拿个墓室当中,也许再往前走一段距离,我们就可能会亲眼目睹到这群一千多年前的少女所留下来的遗骨,甚至她们此时还像是活着时候那样,光鲜亮丽。 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就让开始让我吃惊,我看到一些工匠们在一间漆黑的山洞的地面上均匀的打了很多小窟窿,然后将一根细长的钢管插在那窟窿上,我不知道那个窟窿到底是干啥用的,但是看到那一排排的钢管,一瞬间我的心颤动了一下!我终于知道这些女人是用来干什么的了,她们正是前面洞里那上明灯等座上的女人…… 果然接下来开始有人在这些被掏空了的女尸的天灵盖上打洞,然后将这女人搬起来,从她们的牝户中插入钢管,通过身体之后由头顶上那被打通的洞中伸出板寸有余。接着有人开始负责对这女子的姿势进行调整,然后又有人开始顺着她们的天灵盖向体内浇灌一些液体。我猜想这些液体可能起到了防腐的租用。 紧接着一些人开始在这些女人的头顶上布置灯盏,我们看的一身冷汗,终于亲眼目睹了那要人命的长明灯是怎样做出来的…… 83.记忆之外的事 1 我们所有的人已经忘记了害怕,因为这山洞里所发生的一切事物都足矣令我们吃惊。我像是看电影一般的看着那锦帛上跳动的画面,那些美丽的姑娘们在封建王朝的旧社会里,就那样轻易的被统治者们当做一般的废旧材料,加工、制作最终成为这古墓中的陪葬品。 古代人的命贱,一次祭祀就要断送了几百人的性命,那些经历了多少个日月才生长成的人却要在一秒钟的时间内丧失主观意识。然后古代人的命又是奢侈的,一个人死亡就要搭上这么多条性命来陪葬,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突然觉得,这个巨大的山洞就是一个巨大的殉葬坑,这里面掩埋着各种死法的人,真不知道前面还会遇到多少,难道这幽王赵元倏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成仙? 管他呢,古人的思想现代人怎么会琢磨的懂,但从这件事儿也可以看出,古人的地位才是尤为突出的展示出了高低贵贱之分,古代的阶级划分是不平等的,看来棚子又要感谢老一辈的革命家们了…… 我不知道棚子内心里是否感谢了老一辈的革命家们,但是他应该也被那锦帛上的画面所震惊到了,也不知道他在那套编钟的边上到底触碰到了什么肖器机关,整个墓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悠扬的奏乐之声! 这阵音乐的旋律优美,但根据我们几个人的乐理学水平,恐怕无人能够听出这是什么曲子,即便是对古代乐曲颇有研究的章老邪乎估计也听不出来个所以然,但如果章老邪乎这次跟着我们来到这里,他一定会尽力保存下这阵旋律的,在他的眼里这是人类的文化瑰宝…… 但此时我们却无心思考这些,因为那声音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我们所有人的脸都一瞬间阴了起来。方红惊恐的看着何琳琳:“不会是闹鬼了吧?这地方这么邪门儿,那么多屈死的人会不会出来作怪?” 我说:“你一个物产阶级的忠实代表,怎么也信了鬼神了?再说你也没啥钱,也没啥亏心事儿,这些小鬼儿即便真的出来了,也不见得回去找你!” 方红说:“这一路上遭遇这么多,人们都说疑心生暗鬼,即便真没有啥事儿,也要被自己吓出个好歹来。” 棚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在进门的时候就是棚子不小心将这石门的机关弄坏了,此时他又是一个不小心碰到了这套编钟的机关,使编钟发出了声音,更是急的出了一头汗:“诶,你说这幽王老地主的家伙事儿怎么就单单看上我了……”但棚子的话刚说出一半就不吱声了。 我刚要转过头去看棚子,何琳琳这时候却在我的身边不拽了拽我的衣角,我见方红的也是一脸呆滞的再次将目光转到了那锦帛上…… 随着那编钟的奏乐之声,那锦帛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我们都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我赶紧将何琳琳与方红拉过来护在身后,以免是因为棚子触动了机关,造成了机簧板括的运行,怕是有啥危险将要发生了! 但那锦帛抖动了一阵子却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棚子那边的编钟也一曲终了,整个墓室又一次恢复了宁静。周围静悄悄的,在这个黑暗的环境里,我甚至能够听到四个人的心跳声。我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了汗,这时候我忽然发现那锦帛再一次出现了一些细微的斑点,渐渐地那些斑点再一次凝结成图像! 但这一次那锦帛上所出现的画面去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如果说刚刚看到的那些我们还半信半疑的,那么接下来我们所看到的画面就真的让人出乎意料了…… 因为那画面上的情境是我们刚刚经历过的情景,这锦帛抖动了一下,最先呈现出来的场景是从我们进入那聚灵关忘阳河的时候开始的,首先出来的画面就是我掉进水里时候的场景,那情境现在看着是如此的熟悉,可又跟我经历的有一些不同之处…… 河面上突然间飞起来一个东西朝着我的方面而来,而我一伸手便将那东西拿在了手里,紧接着便和何琳琳讨论起来,那场景完全和昨天经历的一样。但与此同时,我还注意到了一些令人十分在意的情况,那河面上并非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似乎有一些骷髅骨架飘荡在其中,突然似乎从河里深处一个什么东西,扒拉那老鳖一下,我与何琳琳坐下的老鳖便一瞬间失去了控制,紧接着我就掉进了河里…… 虽然在那忘阳河当中我并没有这么深的体会,可现在眼见着这些情景却使我自己着实的为自己捏了一把汗,那个隐约间从河里面伸出来的东西到底是啥?而那些在忘阳河上飘荡着的又是啥?为什么当我沉入水底的那一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一瞬家一系列疑惑顿时呈现在我们的脑海当中! 画面上的我奋力的将何琳琳推出了水面,自己的身子慢慢向下沉去,忽然我注意到不远处的水面上出现了一道弧线朝着我游来,紧接着又从水下用上来一股波纹,那波纹和那道水线撞在了一起,我看到那波纹当中有一条巨大的尾巴摆过,掀起一阵水浪,顿时明白了个所以然,那从水下翻上来的动物正是老鳖!大概三秒钟的时间,那道水线便一瞬间朝着相反的方向游去,而那波纹也在一圈圈减小,渐渐的消失不见。又过了一会儿,我便被一只老鳖从水下驮了上来…… 我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三个人,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看来当时并非是我一个人没有意识到当时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他们三个同样对此也没有什么印象。那里……太诡异了…… 又过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排织灵,后来又出现了那个洞中水帘,我们坐下的老鳖驮着我们驶入了那洞中水帘之中,画面上我们一群人渐渐地完全不见了踪影。但是水连外面的情景却还存在,在画面将要跳转的一瞬间,我们四个人都清清楚楚的注意到了,从那忘阳河的水面上突然涌现出了一排骷髅头,那骷髅头上都长着茂密的头发,他们面对着那厚厚的水帘呆呆的看着,似乎无可奈何…… 我顿时想起了这种东西,这是那鼠精!看来当我们一进入聚灵关的时候就已经被鼠精给盯上了,那到底是一种什么生物,那样怪异吓人,我本以为在日本人的秘密基地干掉的那只鼠精是最后一只了,看来巨大多数的鼠精都留在了那个聚灵关当中,而我们也多赖于老鳖的帮助,才侥幸没有遭其毒手。但随之又有一个问题产生了,那就是这老鳖为什么要救我们?它们都是织灵,那救我们是处于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呢? 这些问题在我的脑海中又一次泛滥成灾,但好在这洞中水帘救了我们,看来那些鼠精是没法穿过这洞中水帘的,难道那水帘是一个界限?这大山里究竟还存在着什么东西,令那群鼠精也这样的敬畏…… 84.记忆之外的事 2 这些问题搅得我头脑发蒙,此时被棚子刚刚在洞外打伤的脸颊又开始隐隐作痛,我突然感觉到腹中有一些饥饿,似乎从我们打那聚灵关闯出来,又从半山腰下到这冥山幽谷之中,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进过一口食物,但眼前怪异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况且此时那锦帛上像是电影的画面还在继续着,在这样的情况下,任谁也是无心吃饭的。 如果说之前出现在那锦帛上面的画面都是古人通过什么秘密机关编纂好了的,那么当我们四个人的身影出现在那画面之中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一开始感觉事不关己的事情现在无疑已经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上。我必须继续追望着那锦帛上的画面,看看接下来到底还有哪些我们经历过却并不知晓的事情。 那锦帛上的画面一直停留在洞中水帘的瀑布上面,大概持续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才抖动了一下迅速跳开了。 接下来所出现的画面又是另一番景象,与之前的情境相比,现在这洞中的光线又暗了很多。我也搞不清楚这锦帛上成像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只好瞪大眼睛打量着那画面里的情境。仔细一看才发现,并非是整个环境的光线暗了,而是这河里面的水有问题。虽然那画面并非十分清楚,但是我却可以看出来,这主要问题是出在了水里面。 洞中水帘外面的水虽然谈不上清澈,倒也不像是这里面的水这么稠密,此时在锦帛上所呈现出来的画面来看,那水黑油油的,像是油田里等待开采的石油。而在那稠密的水面上三三两两的漂浮着一具具白骨,这些白骨有各种动物的,也有人的,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倒霉蛋枉死在了这里! 在我们还没有出来那聚灵关的时候,我们从那聚灵关里面的壁画上了解到,这聚灵关的由来,同时也知道了那洞中的白骨的由来,但是此时我仍然忍不住去想,也许在那些白骨当中有着同样是慕名而来的盗墓者,有着走四方的探险家……我突然开始有一些害怕,因为我担心什么时候或许我们或许也会成为这大山深处众多枯骨中的一个…… 我突然想起来,当时我们就是在刚刚进入洞中水帘的时候撞上了骨惑,开始时我将这骨惑当成了是阴兵过道,当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些骷髅迎亲队。那些忽闪着而来的骷髅由远及近的朝着我们奔来,声势浩大,万马齐喑…… 但此时从画面上来看,却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我开始有些疑惑,但还是继续耐着性子注视着那锦帛上面的情景…… 突然我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四个人的行为似乎有些怪异,开始的时候,棚子还歪着他的大脑袋四下张望,而何琳琳与方红也在交流着一些什么,我打量着河里的骷髅。那时候似乎是我正在为当时所看到的情况而疑惑…… 突然,似乎锦帛上的画面开始模糊起来,我有一些疑惑,但渐渐地发现画面上我们的身影竟然越来越朦胧……我正不知道为何,何琳琳此时小声的对我说:“好像是从什么地方涌出来的雾气……” 果然如何琳琳所说,并非是锦帛上的画面变得朦胧了,而是当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现出了一些雾气,那雾气似乎有毒,也可能同样是一种致幻的气体,我们几个人闻到了这气体以后,就似乎突然变得呆滞了,全部都呆愣楞的坐在老鳖的身上……而老鳖本身却似乎并不受到影响,继续驮着我们前行…… 忽然前面的水路开始翻腾,看那翻腾的趋势,我猜想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巨大的身躯从那水底下冒出了半头,我们四个人一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脸色全部都变了…… 那并非是寻常的动物,那是一条龙,真是一条龙,我曾经在年画上看到过这种生物,但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生物,更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真的遇上。但是当时我们的记忆全部都抽空了,我们的印象里所保留的是那一只骷髅迎亲队的场景。所以这龙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未为可知,但我转念一想,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棚子愣道:“我滴个乖乖,这真的是一条龙吗?” 方红道:“我想这应该也是一个织灵吧?” 何琳琳摇摇头,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锦帛,淡淡的说道:“你们忘了吧,咱们清醒以后在那洞里所看到的壁画……我想这个就应该是那所谓的蛟螈!当年被推到这聚灵关内活葬的那群人肯定没有发现第三条蛟螈,我想当年那两条蛟螈肯定是雌雄一双,不知道蛟螈的繁殖方式是啥样的,究竟是胎生还是卵生,咱们也不清楚,但我猜测极有可能是卵生。它们所产的卵肯定是藏在了什么不易察觉的地方,所以才没有被人发现!” 我很认可何琳琳说的话,点点头,接着她的话继续说:“后来这第三条蛟螈终于从卵中破壳而出,成为了新的生命。也就这锦帛上的东西吧,看来蛟螈是一种和蟾蜍相类似的生物,能够产生一种毒雾,这种毒雾可能会致人产生幻觉,咱们一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刚刚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看这只蛟螈来势凶猛的样子,它一定也是饥肠辘辘,饥不择食的想要将咱们全都一口吞掉呢!好险呀!” 果然,那蛟螈似乎是呼啸了一声,便猛然朝着我们奔来。就在此时,从后面突然又游上来四只老鳖,它们一瞬间便冲在了前面,挡住了那只蛟螈的去路,顿时水花四溅,四只老鳖就和一只蛟螈战斗了起来! 要说这蛟螈不愧会被人当做是神龙的化身,它果然是水里、陆地都很强势,甚至还能够在空中进行短暂的停留!四只老鳖渐渐体力不支,就在这个时候,驮着我们的四只老鳖迅速的将我们驮向了另一条路上……没过多久就靠了岸,它们将我们放在岸上以后就瞬间沿着来时的水路游去……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四个人都是一脸的铁青,我们都知道那群老鳖回去是为了加入那场与蛟螈恶斗的战争。但同时也有一个疑问在我的心中滋生,那老鳖全都是织灵呀,它们为什么会有这么真诚的团队意识…… 85.成像之谜 我没有太过于注意锦帛上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我开始思考回想这些事,试图将寻找出当前所经历的这些事情的一些相关联的地方,将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但就在我认真回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耳边又一次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动,那声音悦耳动听,扎一进入我耳朵的时候,便唤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的头皮都麻了,棚子这家伙是不是又碰了什么机关了,那编钟再一次敲响。但此时的旋律却和刚刚的不同,我赶紧转身看向棚子,与此同时何琳琳与方红也同时看向了棚子那一边。棚子显得很茫然,朝着我们摊摊手,说道:“你们看我干吗?不是我啊,我啥都没动呀!” 见我们依然看着自己,棚子急了,他一着急那大嗓门就兜不住声音了,他说:“我说老杜,咋地,这么多年的革命战友了,你还不信我是不?我彭远征好歹也是革命军人的后代,那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口吐沫一根钉,我犯得上为这事儿撒个谎吗!” 当然棚子不可能撒谎,我们三人都相信这次编钟的响动并非是因为他不小心碰了什么机关所造成的,但是那编钟又为什么会发出声音呢?难道是这间墓室当中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渗入了什么东西在我们其中?此时刚刚进洞之前我对方红所作出的怀疑又再一次涌上心头,我总觉得方红很怪,可又不像是被鬼附身了,我用力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再一次否定了刚刚的猜想!如果不是有什么别的东西存在的话,那么就一定是这编钟自身所发出的声响…… 古代机械师的水平之高深是今人所无法想象的,从第一次经济革命开始,西方一些国家开始使用蒸汽设备进行生产工作,到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时候,西方国家又开始使用电能来进行各项工作的生产,到了第三次工业革命,信息技术开始出现,虽然说到现在为止,我国对于信息技术的应用还不太全面,但小平同志也一直很关注信息技术方面的问题。但即便是这样,现如今我们的机械制造水平和古代比较起来,也仍然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古人的机械大多是以木质材料和铁质材料为主,其设计精巧,环环相扣,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永动机,那么它一定是存在于古人的智慧创造里。因为我之前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长明灯,但前面我们却已经遇到了,而永动机也并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可现如今我们的思想全都被同一门学科和理论所作用,在我们的思维里,认为照常理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许通过另一种思维就可以得以实现。就像是我们之前并不知道除了前后左右上下以外还存在着第三纬度空间一样…… 所以我猜想,此时编钟的响动很可能是其自身机械原理所实现的。何琳琳对我说:“老杜,你说这声响会不会是编钟的内部器械自己运转所发出的?” 我点点头,何琳琳果然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刚要开口继续说话,此时却听到方红低声对我们说道:“你们快看……” 听方红这样一说,我与何琳琳急忙转头看向那锦帛,此时只见那锦帛闪烁了一阵子,上面的画面突然消失不见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那被架子所拉起来的锦帛此时就像是一个素雅的屏风一样,静静的伫立在古墓的一角。在它刚刚出现画面的时候,在这样的古墓当中它是那么的引人注意,可当它恢复到一面屏风的时候,我竟突然间又觉得这古墓如此巨大,那锦帛放在其中显得那么渺小。 我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弄清楚,虽然不清楚这锦帛成像的原理,但我也本想借着这锦帛来看看接下来究竟要往什么方向发展,可此时却突然发现那锦帛上面的画面竟然消失了…… 何琳琳说:“我觉得这编钟和锦帛本身就是一套,锦帛播放的画面也是由编钟来决定的,编钟敲打出什么样的旋律,锦帛呈现什么样的像!别看古人的设计比较简单,但这机械编钟当中至少存了不下十支曲子呢……” 棚子这时候总算是听明白了,他向前一步走到我们两人的面前,对我们说道:“现在问题总算是搞清楚了吧,我就说嘛,不是我碰的,**都说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像我这种无产阶级光环比较高的同志,一般都不会做啥错事的,即便偶尔做了点小错事,组织上也会认真考察,原谅本司令的,毕竟革命的大方向还是把握在咱们青少年的手里嘛!” 我说:“彭的坏你也别得瑟,人**是说过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可他老人家不是还说过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吗!再说了,你算是什么青少年,你这过了芒种就立夏的男人,还以为自己是青春期的小伙子呢!” 何琳琳一见我俩吵嘴就不高兴,她说:“你俩小点声,现在可是在办正经事儿呢,你们哪儿来这么多事儿叨叨!吵嘴也不分分时候!那锦帛上所现的东西对咱们很重要,要想了解更多的信息,我看我们确实应该使这锦帛重新出画!” 我点点头,说:“我也这么认为,但咱们对于这玩意一窍不通呀,如果想要继续观看接下来的事情,那我们就必须要弄清楚这锦帛成像的原理……” 方红此时开口道:“你认为咱们弄的清楚吗?别忘了那上面的人物可不仅仅是古代人,这上面可还有咱们呢!我们是怎么被投射到这上面去的?这事儿恐怕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呢!” 棚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我问他:“怎么着彭司令,你有什么看法吗?” 棚子点点头,他说:“我出来之前我父亲他老人家不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工作,叫我去电影制片厂体验生活嘛,所以我抽出了点时间对拍电影那方面的事儿了解了一下,拍电影和照相都是一样的,都需要一个镜头来成像,所以我想古人这东西会不会和电影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是不是也有什么镜头将我们都记录了下来?” 棚子的话说的有那么一点儿道理,我突然猛地想起了刚刚进来的时候所看到的那几篇铜镜,难道那镜子上面有啥蹊跷…… 86.蛊虫 我没有太过于注意锦帛上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我开始思考回想这些事,试图将寻找出当前所经历的这些事情的一些相关联的地方,将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但就在我认真回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耳边又一次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动,那声音悦耳动听,扎一进入我耳朵的时候,便唤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的头皮都麻了,棚子这家伙是不是又碰了什么机关了,那编钟再一次敲响。但此时的旋律却和刚刚的不同,我赶紧转身看向棚子,与此同时何琳琳与方红也同时看向了棚子那一边。棚子显得很茫然,朝着我们摊摊手,说道:“你们看我干吗?不是我啊,我啥都没动呀!” 见我们依然看着自己,棚子急了,他一着急那大嗓门就兜不住声音了,他说:“我说老杜,咋地,这么多年的革命战友了,你还不信我是不?我彭远征好歹也是革命军人的后代,那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口吐沫一根钉,我犯得上为这事儿撒个谎吗!” 当然棚子不可能撒谎,我们三人都相信这次编钟的响动并非是因为他不小心碰了什么机关所造成的,但是那编钟又为什么会发出声音呢?难道是这间墓室当中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渗入了什么东西在我们其中?此时刚刚进洞之前我对方红所作出的怀疑又再一次涌上心头,我总觉得方红很怪,可又不像是被鬼附身了,我用力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再一次否定了刚刚的猜想!如果不是有什么别的东西存在的话,那么就一定是这编钟自身所发出的声响…… 古代机械师的水平之高深是今人所无法想象的,从第一次经济革命开始,西方一些国家开始使用蒸汽设备进行生产工作,到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时候,西方国家又开始使用电能来进行各项工作的生产,到了第三次工业革命,信息技术开始出现,虽然说到现在为止,我国对于信息技术的应用还不太全面,但小平同志也一直很关注信息技术方面的问题。但即便是这样,现如今我们的机械制造水平和古代比较起来,也仍然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古人的机械大多是以木质材料和铁质材料为主,其设计精巧,环环相扣,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永动机,那么它一定是存在于古人的智慧创造里。因为我之前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长明灯,但前面我们却已经遇到了,而永动机也并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可现如今我们的思想全都被同一门学科和理论所作用,在我们的思维里,认为照常理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许通过另一种思维就可以得以实现。就像是我们之前并不知道除了前后左右上下以外还存在着第三纬度空间一样…… 所以我猜想,此时编钟的响动很可能是其自身机械原理所实现的。何琳琳对我说:“老杜,你说这声响会不会是编钟的内部器械自己运转所发出的?” 我点点头,何琳琳果然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刚要开口继续说话,此时却听到方红低声对我们说道:“你们快看……” 听方红这样一说,我与何琳琳急忙转头看向那锦帛,此时只见那锦帛闪烁了一阵子,上面的画面突然消失不见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那被架子所拉起来的锦帛此时就像是一个素雅的屏风一样,静静的伫立在古墓的一角。在它刚刚出现画面的时候,在这样的古墓当中它是那么的引人注意,可当它恢复到一面屏风的时候,我竟突然间又觉得这古墓如此巨大,那锦帛放在其中显得那么渺小。 我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弄清楚,虽然不清楚这锦帛成像的原理,但我也本想借着这锦帛来看看接下来究竟要往什么方向发展,可此时却突然发现那锦帛上面的画面竟然消失了…… 何琳琳说:“我觉得这编钟和锦帛本身就是一套,锦帛播放的画面也是由编钟来决定的,编钟敲打出什么样的旋律,锦帛呈现什么样的像!别看古人的设计比较简单,但这机械编钟当中至少存了不下十支曲子呢……” 棚子这时候总算是听明白了,他向前一步走到我们两人的面前,对我们说道:“现在问题总算是搞清楚了吧,我就说嘛,不是我碰的,**都说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像我这种无产阶级光环比较高的同志,一般都不会做啥错事的,即便偶尔做了点小错事,组织上也会认真考察,原谅本司令的,毕竟革命的大方向还是把握在咱们青少年的手里嘛!” 我说:“彭的坏你也别得瑟,人**是说过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可他老人家不是还说过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吗!再说了,你算是什么青少年,你这过了芒种就立夏的男人,还以为自己是青春期的小伙子呢!” 何琳琳一见我俩吵嘴就不高兴,她说:“你俩小点声,现在可是在办正经事儿呢,你们哪儿来这么多事儿叨叨!吵嘴也不分分时候!那锦帛上所现的东西对咱们很重要,要想了解更多的信息,我看我们确实应该使这锦帛重新出画!” 我点点头,说:“我也这么认为,但咱们对于这玩意一窍不通呀,如果想要继续观看接下来的事情,那我们就必须要弄清楚这锦帛成像的原理……” 方红此时开口道:“你认为咱们弄的清楚吗?别忘了那上面的人物可不仅仅是古代人,这上面可还有咱们呢!我们是怎么被投射到这上面去的?这事儿恐怕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呢!” 棚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我问他:“怎么着彭司令,你有什么看法吗?” 棚子点点头,他说:“我出来之前我父亲他老人家不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工作,叫我去电影制片厂体验生活嘛,所以我抽出了点时间对拍电影那方面的事儿了解了一下,拍电影和照相都是一样的,都需要一个镜头来成像,所以我想古人这东西会不会和电影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是不是也有什么镜头将我们都记录了下来?” 棚子的话说的有那么一点儿道理,我突然猛地想起了刚刚进来的时候所看到的那几篇铜镜,难道那镜子上面有啥蹊跷…… 87.塌陷 话虽那么说,但是一千多年前的老地主,典型封建剥削阶级的代表,再搭上这古墓里的东西不定时多少辈子以前的老物,被这幽王赵元倏收敛了进来,所以谁知道哪些有意识的小东西究竟是不是蛊虫,对人体有没有害处? 所以虽然何琳琳说的跟个没事儿的人似的,但我还是一步跨到了她的面前,伸出右手强迫的将她的嘴堵上。何琳琳正在说话,却被我突然堵上了嘴,嘴里囫囵了几声便没动静了。她伸出两只手抱住我堵在她嘴上的手,一用力就将我的手搬开了,我一只手堵在自己的嘴上,一只手堵在她的嘴上,无法用力,所以她搬开我轻而易举。 何琳琳刚一搬开我的手,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棚子手里拿着一把手电筒,她自己手里拿着一把手电筒,在这两把手电筒微弱的光亮下,何琳琳的小脸通红,胸脯一耸一耸的,从我这个角度来看,颇具一种妩媚的气质,我竟然有一丝愣神!几个人都已经三四天没洗过脸了,再加上这一路上磕磕碰碰的,全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没想到何琳琳这副模样竟然也对我产生了一丝吸引。 何琳琳不管我在想啥,她喘够了气,瞪着眼睛大声质问我:“杜后继,你混蛋,你是不是想憋死我?” 还没等我说话,棚子闲不住了,插话道:“诶呀,人家老杜不是担心你吸入那些蛊虫有危险吗?再说你俩谁跟谁呀?现在老彭我就想询问一下,你们基本上就算是定下了吧?你看看,一个是革命军人的后代有一股子血性,就是平时脑瓜子有点儿短路,一个是女探险家,无论是身手还是智谋,都算是数一数二的,你们两个培育出来的下一代,肯定能够振兴中国呀!” 我就知道棚子要么不说话,要么那嘴里就蹦不出什么好话。我说:“你丫脑子才短路呢?不是上小学时候你把人家大院家的窗户偷看人家女孩儿洗澡被你爸爸追着打的时候,那时候你说我要是不帮你掩护一下,你是不是就直接光荣了?” 何琳琳没搭理棚子,直接奔我来了:“你的手到底洗没洗,这都什么味儿!” 我将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味儿是不好闻,我说:“废话,我倒是想洗呢,可我不得有水吗!再说了,你还觉得你身上能香到哪儿去,你看看你都快成黑小二了!要是放到煤堆里,估计都找不出来!” 正说着话,我突然觉得一阵摇晃,像是脑袋上被人敲了一木棍,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抖动了起来,一时间竟然有些站不稳脚。何琳琳离我比较近,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老杜,地震了……” 经何琳琳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原来是这周围的环境开始颤动起来,如果再折腾一会儿,这墓室大有塌方的可能性出现。与此同时,那边的机械编钟也在不停地响动,叮叮当当的,节奏一声紧似一声,好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又像是在刻意迎合着此时此刻的情景。 方红说:“这地方果然还是一个陷阱,看来咱们还是着了道了……” 我一只手拉住何琳琳,一只手拉住方红,转头对棚子说:“别墨迹了,快走!一会儿咱们都得被砸死在这里……” 棚子摇摇晃晃的,回我道:“我他妈还能去哪儿啊,这地儿要塌呀不是塌一块儿,整个墓室都塌下来了,咱们都得跟着在这儿陪葬!” “少他妈废话,先找个地方躲一下总是可以的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何琳琳当机立断,她说道:“快,咱们快出去,这一定是个机关阵法,幽王不可能将自己的墓室设计塌掉,所以说要塌的多半就只是这一间墓室而已……” 正说着,突然间天旋地转,我们几个人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此时脚下的地面开始慢慢转动起来,紧接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方红有些站不稳,险些一头栽倒下去,被我看到扶住了。何琳琳拉着我的手,我拉着方红,方红拉着棚子,我们晃晃悠悠的朝着刚刚进来的那扇云藻木门走去…… 墓室的地上散落着很多细小的灰尘和石屑,这墓室里所储藏的锅碗瓢盆也都被那从上面掉落的石块儿砸的叮叮当当作响,有的也在这墓室转动过程中因为惯性等原因被甩出去老远。那些瓷器已经基本上全部都破碎了,但我们此时也没有心情去估计那些随葬品,现在要紧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种墓室的转动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左右,开始慢慢减速,但这振动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们几个人被转的两眼冒金星,肚子里七荤八素的没有,全都是酸水。此时我们仍然不敢松懈,趔趔趄趄的奔着那云藻木门的方向而去。在将要到达那扇云藻木门的时候,我顺便朝着那七面摆成北斗七星状的大铜镜子看了一眼,却发现在这么剧烈的振动和摇晃下,那镜子居然都没有倒下,而且连位置似乎都不曾移动过。我一瞬间又有些疑惑,这镜子里面到底有啥机关…… 可还是没能够容我多想,何琳琳在前面拽了我一下,我们散步化作两步就跳到了那扇云藻木门跟前。可刚到跟前打着手电一看,三个人再一次愣住了,这石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严严实实的关上了,前面我已经听何琳琳说过,云藻木门的坚硬程度基本上已经可以和钢铁相媲美了,进来的时候我们倒是没有费啥力气,可这里面连个把手都没有,而且这门是向里面开的,一时间几个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我突然回想起当年我爷爷杜大肠和曹氏兄妹被困在古墓里的情景,那时候那墓门多半是被那狐狸精从外面关上了,可是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又有什么有智慧的生物呢? 棚子不信邪,上前一步,用上他的蛮力狠狠地抠向了云藻木门,可无论他怎么用力,那门就似乎像是长在了墙壁里一样,纹丝未动。而里面的摇晃却十分严重,和可能下一秒钟就会塌方,我第一次真实的体验到了我爷爷当年被困在古墓当中那种煎熬的心情…… 88.鬼门关 此时我们的心情不能完全靠紧张来形容,对于周边危险系数的未知,对于此时这摇曳墓室的恐惧……我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做出去,甚至是活着走出这间墓室。 “那些鼠精会不会一直都在跟着我们?这里面的机关难道是它们触动的?”此前一直都沉默着的方红此时开口了。 方红一定是看了刚刚那锦帛成像所展现出来的东西,联系此时我们的处境才又想起了鼠精来。不过不管怎么说,回想起我爷爷杜大肠当年被困在古墓之中的前因后果,如今想想也令人心有余悸,如果动物一旦具有了灵性,可真的比人要可怕的多。同时我又回想起了那些关于鼠精的事情,包括前面那只鼠精如何一路上给我们不停地下绊子的事儿,它们个头比较小,如果明着来确实不是我们的对手,可如果来暗的算计我们,我们可就是防不胜防了…… 这些事情让我想的入神,而我过于沉浸在对这些外围事物的想象中,却忽略了周围的情况。此时我们所处的环境可并不太平,恍惚间我察觉到耳边有一阵疾风驶来,待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想要躲开却为时已晚,这摇晃的剧烈程度已经使这墓室负担不起,墓室顶端的石块比刚刚掉落的更为频繁,而且个头也更大了。此时正好有一块西瓜大小的石头从我的头上方掉下来向我砸来…… 当我发现的时候,却为时已晚,要想完全躲避是不可能了,刚要气沉丹田,想避开要害,却见何琳琳此时已经飞起一脚朝着我的头顶上方踢去…… 那阵风正是何琳琳的腿风,我只看到何琳琳一脚将那块石头提出去很远,但同时她的身子却在半空中歪了一下,落下来的时候明显失去了平衡。我意识到不好,接着刚刚沉在丹田的那口气,右脚在地面上猛登了一下,身子便朝着何琳琳落下来的地方滑了过去,刚好将落下来的她抱住。 何琳琳的脸色很坚毅,一副女强人的模样,但是我还是能够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来她是咋强忍着疼痛,试想那么大一块儿自由落体的石头被一脚踢开,不要说是何琳琳这样的女人,就是我恐怕也要瘸半天了。我扶着何琳琳在地上站稳,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蹲下身来,双手伸向了她的登山皮鞋。 何琳琳并没有反抗和躲闪,任由我帮着她把鞋脱了下来,此时周围虽然还在剧烈的摇晃着,但我已经没有再分身,而棚子和方红也紧张的留意着周围的情况。我一看何琳琳的脚踝上有些微的红肿,看来是登山鞋起到了保护作用,应该没有伤及到骨头,于是又帮着她重新将鞋穿好。何琳琳看着我低头给她系鞋带,开口道:“说了你多少回要注意周围的环境,下回要是再有啥危险的,我可帮不了你了!”说着她晃了晃我正在帮她系鞋带的哪只脚。 我点点头,站起来,说:“每回都说我,你自己不也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何琳琳白了我一眼,没再说话。我说:“都别愣着了,赶紧想办法出去吧!” 棚子说:“如果真的像方红刚刚说的那样,此时那些鼠精很可能还在什么地方贼着咱们呢,下一步有啥危险咱也不知道呀!要我说,咱们也甭藏着掖着了,干脆用九九式将这什么狗屁云藻木突突了得了,我还真就不信这一块儿几千年的破木头能比子弹还结石……” 我说:“棚子您老人家消消停停的眯会儿,别总冒凉腔出些个幺蛾子,别回头木头没打穿,那子弹在滑回来伤到咱们……” 何琳琳知道我跟棚子一搭上腔,下面好多零零碎碎的全都得说出来,所以她打断我们俩说:“别吵了,现在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等咱们出去了我再给你们解释这墓室里面的情况可能是怎么回事!” 从遇到何琳琳道现在也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了,这些时间里我们生活在一起,大事小事全都经历过,何琳琳是个万事通,脑袋里也是一腔的计谋,我是个半吊子,很多事儿都是一知半解,方红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琢磨透,棚子就是个单细胞生物,一根筋儿想到哪儿做到哪儿,说难听点比白痴明白不了多少!所以何琳琳这么说,便证明即便她不知道整件事儿,那她此时也多少知道了一多半…… 我们几个人冒着摇晃欲坠的危险,继续在这云藻木门的四周摸索着寻找起来,我搀扶着何琳琳,刚打算仔细搜寻这云藻木门周围的一切,却突然间被那云藻木门附近墙壁上的一个黑眼儿吸引了。 这个墓门旁边没有可以抓的地方,只有这么一个黑眼,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但看样子应该很深,除此之外,这门的周围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我们几人都觉得问题更加棘手了,何琳琳拽了拽我,她用手电照着那云藻木门,说道:“你看,这门上似乎有什么图案……” 我往前又凑了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云藻木门果然并非是光溜溜的,隐隐约约似乎雕有简单的图形。我乍一看这图形觉得眼熟,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但却又想不起来,可是这画的画风却非常的特别,一看便知道肯定是出自一个有画技精湛的人之手。常规的古画,即便是唐伯虎或张择端等人,他们的画虽说各有各的风格,但普通人却不一定能够看得出来,可这画我总觉得妖里妖气的,似乎曾经就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那画很简单,只有四格画面,第一格是一个女子被一群人强行掳走,女子挣扎呐喊却无济于事,女子的打扮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而掳人的却像是一帮侍卫。第二格是这名女子被绑在一个木桩上,从周围的布设来看,似乎是祭祀一般的场景。第三格是女子出逃的场景,但没有做任何解释,不知道该女子如何逃出。第四格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这画的画风非常诡异,我总觉得眼熟,却总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遇见过,而且这种画风我也无法描述,虽然和张择端的画风有些相似,但却更加的神秘,总之让人看了一眼就觉得这这种画天底下不可能会有两个人画得出来…… 突然我发现那石门上第三格的画里面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一个身影,我仔细看了看,心里面咯噔一下子,本来没报多大希望的这次深山之旅,却没想到此时竟然出现了一丝头绪。因为那格花面里竟然隐隐约约的有一只狐狸!我又仔细看了看,突然发现这狐狸并非是寻常的狐狸,而是一只九尾狐…… 顿时我觉得又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似乎那白狐狸是九尾狐的事儿,我爷爷从来没有说起过,而他记事本上也从来都没有涉及过,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其它的隐情吗? 我正想着,见何琳琳也在我的身边仔细的查看这画面,看着看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棚子说道:“彭远征,那冥诏你还带着吗?” 棚子被问懵了,一时间想不起来,支吾着答道:“冥诏?设么冥诏?” 经何琳琳这么一说,我头脑中一道闪电划过,顿时清醒了很多,我说怎么觉得这上面的画面这么眼熟,原来这画面和那冥诏上所雕刻的图案的画风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我对棚子说道:“就是鬼棒槌呀,快!这里莫不成是到了鬼门关了吗……” 89.意想不到 我的话显然使棚子更加迷糊,但棚子还是能够认当下的形式,我见他愣了两秒钟,迅速从背后摘下了登山包,将拉链拉开,从里面取出来一个通体乌黑,像是古时候妇女洗衣服用的棒槌一般的东西递了上来,棚子说:“尽管我不清楚你们说的是啥,但作为革命大军的总司令兼战略指导员,我还是有责任和义务来配合你们行动的……” 棚子还没说完,我就已经从他的手上将那跟鬼棒槌夺了过去,要是平时我兴许还会跟棚子贫上两句,但这生死攸关的档口,我可没那闲心跟棚子嘚吧。我将这鬼棒槌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前几天因为急着从日军的秘密基地中赶出来,所以没看的太仔细,只是知道这鬼棒槌上画着图形,但没有细致的分析,也没太注意这小小棒槌上的画风。但没成想,事后这幅画的印象却能够如此深刻的印在人的脑中,现在想想也不能不说这事情的离奇…… 何琳琳见我还在拿着这鬼棒槌打量,而此时这间墓室已经摇摇欲坠了……于是便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别再耽搁时间了。 我对何琳琳点点头,拿着这根鬼棒槌朝着那云藻木门旁边墙壁上的黑眼伸去,当着鬼棒槌刚要接触到那黑眼的时候,我就已经产生了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这个黑眼就是为这根鬼棒槌所准备的…… 但是我没有直接将这鬼棒槌插进去,而是在那黑眼的旁边停了下来,虽然墓顶的十块不停的下落,但是落了这么久却也没有要塌方的意思,似乎就是在撵着我们往出跑一般,所以我不能不考虑可能还会有别的危机发生。如果这鬼棒槌并不是打开这扇门的钥匙,而是触动墓室中某种机关的钥匙,那么我这一下子下去以后,很可能就会将我们四个人真的推到了鬼门关的边缘上,而这样这根鬼棒槌可就真的成了打开鬼门关门的钥匙了…… 见我在最后的时刻犹豫了,迟迟不肯将鬼棒槌插入那黑眼当中,棚子着急了,那些细小的砂石尘土不停地从上面坠落,掉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周边还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石头也在滑落…… 棚子催促道:“杜司令,本司令已经将装备都给你配过去了,你要是再犹豫不决,出事儿你可得负全责呀!”棚子到啥时候也不忘记活跃氛围,似乎从我们20岁以后,我就没见棚子忧郁过,无论遇到什么事儿,他都会腆着他的那张大脸,呲着大牙,咧着大嘴憨憨的笑着。这是那个年代的人因为特殊的环境所培养起来的特有的心态,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才会相比于以后每个年代的人更加的坚强,因为承受不起当时环境压力的人都选择了自杀,而坚强的人才一直活到了现在。我和棚子在面对生活的压力之时,都具有足够的耐心和少有人能与之相媲的乐观,因为我们始终相信着,艰苦的不属于人生,而只属于一段生活,就像现在的我,已经糟糕透了,但我要幸福的活着,我相信日后的我会比现在还要幸福…… 方红在棚子的身边拽了他两下,示意他不要再开玩笑,何琳琳也知道我此时在考虑的是什么。方红说:“插进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这间墓室摇摇欲坠,即便不塌谁能在这里呆的踏实?一会儿启动的时候,大家都警惕点儿……” 何琳琳点点头,她说:“打开吧……”她知道我在担心一会儿有啥危险发生,她的脚不方便会遭到意外,所以先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见所有人的态度都很坚定,抬头看了看墓室的上方,那里面黑洞洞的,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什么什么构造,只是不断的有细小的沙石掉落下来。心里总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没弄清楚,为什么这间墓室只是在不断的摇晃,却总也不见坍塌? 古人常说物极必反,想太多有的时候反而更加容易出错,所以我也不再过多耽搁,万一一会儿这墓室真的塌下来,那么我们可真的要在这里陪葬了。想到这里,我已经拿定了主意,将心一横便拿着这跟鬼棒槌朝着那云藻木门旁边的黑眼插去…… 这黑眼不大不小,刚好能够容下这跟鬼棒槌,我往里面插了插,足足插进去了一尺多,外面只剩下了一个把,才见是插到了头,从手感上来看,这鬼棒槌似乎是顶在了一个板扩上面,板扩后面应该还有暗道机簧,我回头对几个人点点头,叫他们注意,我这要开始了…… 四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我用力向里面一送,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咔哒”声,似乎已经有什么肖器被触动了。紧接着我便用力转动手中的鬼棒槌,那云藻木门内部又发出了一阵“卡哒哒哒”的声音,就像是给老式的钟表上发条的时候所发出来的声音一般…… 突然“哐当”的一声,我面前的这扇云藻木门居然从深深陷进去的墙壁里弹了出来,与此同时更加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在剧烈晃动的墓室,此时居然随着那一声“哐当”声停了下来。 门开了,我们每个人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的惊喜可言,取而代之的确实更多的费解和疑惑,看来何琳琳开始时候说的对,这并非是地震,也不是山体塌方,而就是墓室里的一种机关阵法。 我突然开始相信冥冥之间自有定数,如果当初我们不是走进了那间发电站,不是被鼠精所恫吓而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跑,不是棚子在黑暗中抓起来一个东西砸向了那门上的铁锁,不是棚子又顺手将这鬼棒槌装进了包里,那么此时的我们或许就真的被困在这间墓室之中了…… 我们几个人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何琳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一开始就觉得咱们遇到的很可能不是地震、地陷和山崩等自然灾害,这一定是墓室里面的机关。试着想想,从我们开始进来到这墓室开始剧烈摇晃期间,我们都做了什么?推开门,走进墓室,在那七面大铜镜子面前照了照,然后发现了那个锦帛,那锦帛却能够成像,后来彭远征触碰了那机械编钟,之后锦帛上的图像直接转到了我们几个人的身上,再后来锦帛上面的东西便慢慢消散了,接着而来的就是剧烈的摇晃……” 我点点头,何琳琳说的没错,但是细细想想,这里面的一切做法似乎都没有什么出格的事,那我们又是怎样触动了机关呢? 方红接着何琳琳的话说道:“按照这种思维来分析,其实这间墓室本身就是一个机关阵法,也就是说很可能从我们一开始进入这里就已经触动了这里面的机关,只是这机关可能设定了定时装置,古时候的定时装置大多都是利用齿轮加机簧加板括加链条牵引等来实现的,我看这间墓室多半也是这样的!” 何琳琳点点头,她说:“我也这么想,但我觉得咱们是进了墓室里面才触动了机关,虽然不知道那七面镜子到底是用来干啥的,但接下来的行动,我们还是要格外小心了。我分析这墓室里唯一能够触动这机关的装置就是那套机械编钟,因为很可能在编钟内部设计当中还有一条路是通向了整间墓室的发动装置的。而锦帛成像的原理虽然不知道,但是我觉得那锦帛上面出现什么样的画面,出现哪一类的画面全是通过这编钟所发出的信号来决定的,所以最后锦帛上的哪些‘蛊虫’消散了,也应该是根据编钟的信号所作出的反应,所以我更加确定那锦帛成像就是因为蛊虫的作用!大概就是彭的坏在第一次不小心碰响了编钟的那一刻,所有的机关便都开始运转了,就像刚刚方红说的那样,只不过这墓室设置了定时装置,所以才会迟发……” 何琳琳和方红二人似乎对这方面的事情都很在行,而我确实没有想这么多,不过听她俩这样来分析,却觉得真的有几分道理,只有棚子像是听天书一般的张着嘴,仿佛她们二人所讲的事情是事不关己的…… 90.门外 此时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恢复了平静,我们进入这山洞里已经很长时间了。这山洞里黑乎乎的,何琳琳的两个手电筒,光线都开始慢慢变淡,看来这是电量将要耗光了的信号。我们自从进入裘仙洞到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此时恐怕又已经是深夜了,虽然洞口很深,但我还是不禁感到一丝寒冷。从家里出发的时候是正是六月初,所以我并没有穿太多的衣服,而在日军秘密基地的时候,我的背心也被我撕烂了所以此时我只剩下个秋衣和中山装勉强裹在身上。 再看其他的三个人,比我也强不到哪儿去,几乎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了,刚刚的振动似乎触动了什么机关,此时我不由得感觉越来越冷。何琳琳也有些发抖,棚子和方红的脸色都有些苍白。我早就觉得这间墓室肯定没有这么简单,现在来看,果然是这样了!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浑身乏力,似乎在这间墓室的空气中存在着什么东西,正在大口大口的从我的身体里向外吸着什么…… 我顿时觉得不好,何琳琳本来腿就已经受伤了,此时的遭遇是她更加的站不稳身形,身子稍稍的一偏,就歪在了我的身上。我虽然体力失去了大半,但现在还是能够勉强支撑着身子,我咬紧牙关用力的扶着何琳琳。棚子那边也不得不扶着方红勉强支撑着,此时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我现在要是有力气的话,真的很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你说我把门打开了,就领着大伙出去呗,非要休息一下分析什么墓室振动的原因,这下好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左手紧紧地揽着何琳琳的腰,右手紧握着那还依然插在石壁里面的鬼棒槌,现在我全身上下唯一能够用尽全力的地方就是这两只手。我咬着牙对棚子说道:“快……你扶着方红先出去,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拉开这扇云藻木门了!” 棚子答应一声,扶着方红朝着云藻木门走来,他来到云藻木门前面,伸出右手在那已经被打开的一角处用力的一扣,接着一拽,这云藻木门就“卡啦”一声打开了。 当这云藻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忽然从门外面涌入一股暖风,准确地来说是外面的气流和这墓室里面的气流融合在了一起,所以两股气流一瞬间交汇,是我们感觉到那股气流内所蕴含着的暖暖的温度。但此时棚子手里的手电筒和何琳琳手里的手电筒也早已经耗尽了其最后的一丝电量,我们四周早已经陷入了一片漆黑,更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到底是咋样的。 棚子连想都没想就扶着方红走了出去,我听见棚子的脚步声慢慢走远,我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墙上将鬼棒槌拔了下来,我想没准以后可能还用得上它。然后我扶着何琳琳也摸着黑朝着外面走去……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刚刚手电光亮着的时候,我还没有感觉到这幽王墓里竟然这样幽暗,此时当最后一丝光亮灭掉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对光明的渴望是那样的热烈。但我们实在不清楚那墓室里因为振动究竟释放出了什么,搅得我们浑身乏力,我们没有时间为手电换电池,想在所想的只有走远一点停下来休息一番,看看情况再另做打算! 从脚步声来分析,棚子和方红就在我前方不足五米的地方缓缓移动着……我正想要喊棚子一声,叫他听下来等等,却突然听到身后,我们刚刚走出来的那间墓室突然出来了“轰”的一声闷响,随机四周突然亮了起来,火光冲天……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我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我们四个人全部都停下脚步转身向后观看,这时候才发现我刚刚所处的那间墓室,此时已经燃烧起来,那火似乎是从屋子里面烧起来的,一片蓝盈盈的火光,把我们每一个人的脸都照亮了! 但令我们惊讶的却远不止这些,借着那燃烧起来的火光,我突然发现刚刚我们所在的那间墓室竟然是意见单独的房间,四周虽然密不透风,但却能够看得出来那间墓室实际上就像是一个绝大的蒙古包一样,不是方方正正的,而是圆的!此时它的一角像是陷在了地下一般,歪斜着呈现在我们的面前。而与此同时,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处更大的空间,这完全不是我们刚刚进门时候走的那墙上镶满墓砖的通道完全不同。这里面的空间似乎更大一些,更加的深邃…… 当时我们未进门之前,我们根本无法看清这间墓室的全貌,只以为它是令开出来的一间耳室。可现在,我们依然还是从这个门口出来,但看到的却完全和刚刚不同了,这明明就是一间**的建筑,伫立在这个巨大的山洞里,哪里是什么幽王墓虚冢的耳室…… 我惊讶的不知所已,转过头刚想问问棚子他们的看法,可转过来的那一瞬间,所看到的情景却更加的令我震惊!我们此时正好是站在一处较大的高台之上,似乎我们脚下所踩着的地面是被有意识的提升起来一般,从这里到地面下竟然有不下两丈之高的距离!这高台之下仿佛是一个院子,又像是一个祭祀的场所,周边摆满了各种石桌和石凳,中间像个场院一般,空空的,却也干干净净…… 而棚子正扶着方红站在这高台的边缘上,这高台连一个拦着的栅栏都没有,异常的整齐,如果棚子再往前多迈一步,那么他一定会和方红一起从这两丈多高的高台上摔下去。那下面都是清一色的大理石地面,后果可想而知…… 犹然间,我突然开始感谢这突然燃烧起来的大火。可为什么如今出来后却发现和刚刚进去之前完全不同了呢? 棚子惊叫一声不好,他说:“本司令要是再向前跨一步,那可就跟着方红一起光荣了!这里面闹鬼了,是不是冥冥之中我们中了那幽王老地主的搬运法,咱现待的地儿到底是哪儿啊?” 此时我们几个人的脸色都恢复了不少,何琳琳低声道:“咱们下去看看,可能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与其待在这么高的高台上,倒真不如踩在凭证的地面上使人心安的多。在这高台的正中间方向有一排楼梯一样的东西,通向下面的地面,所以表面上看这里是一处毫无栅栏的高台,其实它与地面是相连的。 我们四个人相互搀扶着,慢慢的从这高台之上走了下来…… 当我们来到这场院中间的时候转过身来才发现,这幽王墓果然是鬼斧神工一般的建造。那间墓室里面的大火着实之大,火光足矣将整个空间照亮,就连这高台下面的情境,也能够隐隐约约的看清楚些…… 91.请君入瓮 从我们转过身看到那高台下面的情景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便基本上打消了一半。至少现在我们都知道为什么两次我们站在墓门外所看到的周边的环境是不一样的。 虽然因为上面高台的遮挡,使这下面的空间显得有些黑暗,但因为上面所燃烧的火光太大了,几乎整间屋子都着了起来,所以我们还是能够借助那阵光亮将这下面的情境看清一些。那下面果然是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从我们现在的这个角度来看,那机械有齿轮、有链条、与机簧板括,还有一些我们看不懂的东西!但是有一个细节我们却都注意到了,在这对机械的上面插着一根很粗的棍状物体,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我们四个人手拉手围成一圈或许都很难将那根棍状物体一抱抱住。 但那棍状物体却并非直直的立在这对机械上面,它是歪斜着的,我不禁向上看了两眼,顿时吃了一惊,它歪斜的方向和角度居然和上面的那间墓室所倾斜的方向和角度是一样的。这也就说明,那间墓室实际上是建在这根巨型柱子上的。 方红说:“如今看来,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正如琳琳姐所说的那样,那套机械编钟才是这间墓室里的关键,它的运转触动了连接在下面的机械装置,导致下面的机械运转,机械利用齿轮和杠杆原理撬动这根巨大的柱子,使其转动、摇曳,而这根巨型柱子又是和高台上面的墓室连在一起的,所以这根柱子的摇晃便传导到了那间墓室上,使那间墓室也剧烈的颤动起来!而之所以我们两次在墓室外面所看到的环境不同也大概是以为这个原因,因为这根柱子是可以随意转动的,所以上面的墓室也随之转动了方向,进而将我们送到了这边的出口。所以实际上我们在墓室里面所走的门只有这一扇,而因为墓室自转改变了方向,造成我们出来以后的环境方位也改变了……” 何琳琳接着说道:“从那间墓室现在所燃烧起来的大火来看,那火应该是冷火,也就是说这间墓室不仅仅是剧烈震动和摇晃那么简单,依我看当初的设计很可能并非是现在咱们所想象的这样简单。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地墓,但我想这也许就是地墓的真正高明之处!我们刚刚所在的那个空间看来一定就是虚冢不假的,而刚刚所在的那个装有编钟的墓室表面上是虚冢的耳室,而实际上它的作用可能很大!而且甚至我现在所说都不能完全包含它所存在的价值。” 棚子不懂何琳琳究竟要说些什么,便在一边插话道:“说白了,这就是赵元倏赵地主设计来陷害咱们的陷阱呗?要说我彭远征可真够倒霉的,咱都20世纪的人了,差点叫一个10世纪的老神棍给算计了,这怎么想着可都不值!” 我说:“那你可做好准备吧,以后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何琳琳继续说:“我猜想这间墓室的第一个作用就是虚冢,也就是说如果有盗墓的人进来,当走到最外面的那间空间的时候,一看什么都没有,自然会意识到这是一个虚冢。盗墓贼多少辈子传下来的一个说法是‘遇虚冢,速推,再不往来’,意思是如果发现进入的是一座虚冢,那么就赶紧出来,再也不要到这个地方来了!为什么这么说?虚冢一般有两类,一类就是地墓,另一类是为了迷惑盗墓贼所设置的假墓。假墓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盗墓贼进入古墓就是为了寻找冥器的,没东西可得的地方自然也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但还有一类是地墓,地墓一般不会将机关设置在虚冢大主墓里,这也是为了迎合上面的说法,你如果知难而退,那就好进好出,可你如果还是贼心不死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每一步也就充满了机关!” 我扶着何琳琳坐在了地上,何琳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我对于地墓了解的不多,但赵元倏的地墓比常规的地墓都不一样,他的地墓是尽所能及的设置了一切机关阵法,只是在这虚冢的一步上还保留了传统虚冢的核心,我们也是幸运,误打误撞的走到了这里,如果这座墓真的被盗墓贼盯上,我看单独是前面的那两关就很少有人能够过得来的。但这高台上的墓室却绝不仅仅只是一个虚冢的耳室,同时它还是一条能够通往这真正墓室的通道!赵元倏很大胆,将自己的主墓设计在了紧挨着虚冢的位置上,他太过于相信自己所掌握的巫术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才能这么顺利的到了这里。我想那套编钟一定有固定的旋律是用来启动,使墓室旋转的,从而达到将人送到墓室内的目的!而彭远征半道上所捡的那根鬼棒槌只是开启这扇门的一个额外的钥匙,按照常理,即便没有钥匙,也应该可以通过编钟的旋律来打开这扇墓门。但如果有像我们这群不明真相的人撞到了这里,那么无论触动了哪个不正确的旋律,都会导致墓室振动。” 我问:“为什么要触动墓室振动?我看这样子似乎并不是要塌陷,如果想要将人困死在里面,也没有必要振动呀,直接将门锁死不就完事儿了!” 何琳琳摇摇头,说道:“这种设计,在古时候有一种说法,叫‘请君入瓮’,也就是说,它之所以这样设计就是为了引咱们进去,而进入之后都想想我们遇到了什么?如果刚刚我们不是及时出来了,现在我们很可能已经死在了里面!不过我们肯定不是被烧死的,因为我刚刚说过了,那墓室里面所燃着的火不是寻常的火,而是冷火!” 何琳琳说道这里,我已经全都明白了,这墓室振动的主要原因看来是要将地下的阴气传到上来,注入墓室之内,加上现在这一次,我已经先后两次被阴气所袭,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几个人顺势觉得浑身无力的原因。而阴气点火和常规的火是完全不同的,阴气所释放的冷火完全不需要火源和起火点,只要空气中达到一定的含量,其自然就会自燃! 我们久久的坐在地上,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是这一劫想来每一步都是坎,如果迈错一步,那么现在我们就很可能已经躺在了这古墓当中…… 许久以后,我强打起精神,自从进了裘仙洞以来,我们几个人谁都没有补充过体力,现在已经饿到了极点。我将我们所有人的包都聚在一起,把里面所有的食物都拿了出来,分了一下,发现虽然进山以来已经很多天了,但是我们所剩下的食物却还依然充足,特别是走的时候支书姚老汉给我们带上的那几块儿芥菜疙瘩咸菜,我们还剩下了不少!棚子将那芥菜疙瘩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道:“有点儿变味了,不过还是留着吧,这玩意儿齁咸的,但关键时刻也能顶饱啊!” 何琳琳将那剩下来的七根火腿拿了起来,放在了包里,她说:“这个就不要吃了,这个留着以后还可能有用!” 我点点头,我们补充了一点儿体力,发现此时的状态已经比刚刚好了很多,我们身上的备用电池还有不少,先给这两个手电筒换上了电池,何琳琳从地上站起身来,她说:“接着赶路吧,现在往回走已经不可能了,回去的路可完全都已经被堵死了!” 在这高台下面的场院对面就是一个入口,那两扇石门打我们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所以不用想也知道,现在能够走的也只有这一条路。我们四个人歪歪斜斜的朝着那石门走去,来到师门的跟前发现这石门两侧和门槛上都雕刻着篆字。 左右也不像是对联,倒像是两句诗,左面写的是:客从远方来,不进可否;右面写的是:孤达此地去,愿出自由。门槛上写的像是横批却又不像横批,只有四个大字,写的是:请君入瓮! 看到这里,我们四个人脸上的表情全都僵住了,又是请君入瓮,这里面到底会是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太好的事情吧! 92.瓮中捉鳖 沉默了一会儿,何琳琳看了我一眼,说道:“进吧!” 我“嗯”了一声,走上前去,此时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一路上舍生忘死都过来了,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硬着头皮上了。 我走到这两扇石门前,此时四周都被那熊熊燃着的冷火照的通明,蓝盈盈的火光照的四周也是一片蓝色,就连我们每个人的脸都泛着一圈蓝晕,使人看上去如此的诡异。这两扇石门和之前我们所遇到的全都不同,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但我想既然前面遇到的都不同寻常,那么如果现在这条通道真的是直达墓室的,那么这门也绝非是寻常之物! 介于古墓中可能存在的机关暗器,我在开门之前还是示意身后的三人做好准备,何琳琳的脚还依然跛着,但和刚刚相比此时却麻利了不少,至少不需要我的搀扶。我首先在这门上仔细看了看,发现这门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设置,只是这扇门门面上的椒图并非像是其他的门上的椒图那样,额外加上去的,这扇门上的椒图是直接镂刻在上面的,而且门环儿也是和门一体的。 我的手按在门环上,用力的推了一下,那石门的门轴上似乎抹了油一般,竟然轻飘飘的打开了老大一个窟窿。棚子三人都躲在这石门的两侧跃跃欲试,唯独我愣在了当下,因为就在这扇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道影子搜的一下子从这门口消失不见了…… 何琳琳见我愣在门口像是着了魔怔了一般,一动也不动的,便拉了我一把,我转过头看了何琳琳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着面前那黑洞洞的不知深浅的墓**,似乎隐约间还有一阵阵轻微的阴风从里面惯出来! 看来这扇门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机关,可刚刚那道影子却着实让我惦记着,我似乎连那道影子是啥样的都没有看清,甚至我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一道影子,那是一道白影还是黑影还是别的什么样的影子,我完全都没有了印象,只觉得眼前飘忽了一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一瞬间就消失了…… 另外三人来到我的身边,棚子用他的那双大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怎么了哥们儿?你这开一下门,让鬼亲了?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我将自己的感觉说给他们,三人听后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们三个谁都没有注意到我刚刚所说的那个状况,所以看来还是我想多了,出现了幻觉!所以,我们也都不在提此事,棚子一马当先,后背背着鼓鼓的登山包一闪身便轻飘飘的走进了门去,我刚要拦住棚子,此时方红也已经紧跟在棚子的身后,朝着石门内的黑暗中走去…… 我的声音卡在了嗓子眼儿,没顾得上喊出声来,就见到何琳琳歪着脚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将手伸向了我,我笑了下,搀起何琳琳朝着墓室深处走去…… 我们刚刚将腿迈进这石门内侧的时候,就明显的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扇石门就像是一条分界线,如果用地理学来讲,就相当于我国的秦岭淮河一线,这们内外的温差分的极为清楚,但是这种感觉却又不像是我们在刚刚那间墓室里面被阴气所袭的那种感觉,因为那种冷是仿佛被人向外面抽出什么一般的冷,你会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有一种东西被外界抽出,进而浑身乏力,但此时我们只是有一点儿冷,像是身边有一个大头鬼在不断地朝着我们的身上吹着阴风!棚子和方红走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我能够看到棚子手里摇曳的手电光亮。我扶着何琳琳,她也有一些颤抖,我也有一些颤抖,于是我便和她贴的更紧一些…… 我想,如果此时天上有月亮,那么此时一定是一个赏月的好时机!此时我们所走的似乎相识一条隧道,黑暗,悠长。突然我发现走在前方的棚子和方红似乎停了下来,手电光线停留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不知道他们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出了什么岔子。 何琳琳我们两个很快就赶了过来,见棚子和方红的面前又出现了一道门,而这扇门的中间并没有合拢,隐隐约约有一丝薄薄的缝隙,棚子试图将这扇门推开,但是试了很多种方法,却还是没有成功将这扇门打开! 何琳琳一只手打着手电,她走上前来对着这扇墓门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扇墓门应该是向两边拉开的,你向里面推,向外面拽当然打不开!”按照何琳琳的意思,这扇墓门和前面我们在日军秘密基地里面所遇到的差不多,并非是通常意义上的门,而是一种推拉门。但将推拉门做成石头的,却很少见,难道这扇门上有什么机关? 我这样想着,棚子已经再一次伸开了他的那两膀子力气,朝着那扇门中间的缝隙一抠,紧接着一用力,我听到“咯塄”的一声响动,那扇门被棚子成功的掰开了,但紧接着一阵**的味道便从里面传了出来,这味道很浓,直刺激人的嗅觉器官,我赶紧捂住鼻子,一把拉过何琳琳,向着后面退了几步…… 棚子和方红两个人也随即向后退了几步,本以为这次开门触碰了什么机关,但等了二分钟以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打着手电向里面照了照,这时候才发现,这是一间很大很大的墓室,而且里面装饰的非常奢华。这股**的气味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通风的缘故,使得墓室里的气流不得流通而产生的…… 我担心棚子走在前面再捅下什么娄子,就抢在他的前面扶着何琳琳先走进了这间墓室。我刚一进来就先照着四周打量了一番,我发现这间墓室的墙壁更加的话华丽,比刚刚我们在那间“虚冢”的装饰还要奢华。何琳琳手里握着手电,四下照了照,见在我们正前方不远的地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口棺椁,但这几口棺椁却并非是并排摆在墓室的地面上,而是歪歪斜斜,似乎毫无规则…… 何琳琳看了看,轻声说道:“看来,这里就应该是幽王墓的椁室了!” “椁室?”我有一些意外,我觉得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虽然磕磕绊绊,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可是还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顺利的就找到了幽王墓的椁室,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间墓室里面将很可能隐藏着更多巨大的秘密,包括幽王搜罗来的各种上古秘术,甚至连我们家族的诅咒之谜也将在这里迎刃而解…… 我完全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警惕,忘乎所以的沉浸在自己的异想天开之中,突然我听到身后出来了“卡拉拉”一阵响动,随即“哐当”一声,我顿时意识到不好,急忙回头来看,就在我转过头的时候,我发现那扇刚刚被棚子硬生生掰开的两扇门,此时已经严丝合缝一般的合上了,而棚子和方红则也完全走进了这间墓室,看来我们又一次被包了饺子! 我顾不上身边的何琳琳,急忙抽身向门口跑去,待我来到门口奋尽全力想要将门拉开的时候,却发现这扇门却怎么也拉不开了…… 何琳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她拦住了我的动作,说道:“别拉了,这扇门已经不是刚刚的那扇门了!” 我闻声一怔,仔细一看,发现这扇门果然和刚刚棚子拉开的时候不太一样了。细细一看,这扇门的最中间确实还似乎有一道缝隙,但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这道缝隙并非是活的,而是一条刻痕而已。而而且这扇门上海疙疙瘩瘩的凹凸不平,均匀的密布着无数个凸起来的块状物,像是钉在古代城门上面的铁钉帽。我不由得吃了一惊,这门是有进无出的,一旦将先前关好了的的门推开,就会启动机关,待人全部都走进室内以后,那门槛上方会重新落下来一面千斤闸! 这种情况,我爷爷杜大肠曾经就跟我讲过,而且他当年在走四方的时候,据说就遇到过,置于他是怎么出来的,并没有细说,不过看他每次讲到那里的时候就一脸惆怅的样子,也不难推断出,当年在他被困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令人难以释怀的事情…… 不过现在不是谈杜大肠的时候,我爷爷的时代毕竟已经过去了,他没有完成的遗愿还需要我来继续完成。我一抬头,见这千斤闸的最上方同样用篆字刻着四个字,写的是:风中捉鳖! 我心里不由得涌起了无限惆怅,棚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扇门上的文字,可他不认识篆字,问何琳琳,何琳琳告诉了他,气的他坡口大骂:“姥姥,什么瓮中捉鳖!弄了半天把我们全都当成老王八了……” 93.争议 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失落感,千辛万苦、不辞辛劳,这一路上经历了多少磨难,九死一生,终于来到了幽王墓,却不想在这最后一刻被困住了,即便是真的拿到了解开家族诅咒的方法,又能如何?难道要给这赵元倏陪葬不可了? 何琳琳看出我心中的疑惑,她向我这边靠了靠,对我说:“想开点儿,我不也和你一样呢?即便我们不被这道门卡住,也没办法再原路返回了,前面那虚冢的耳室里面的机关基本上已经被毁,即便那机关还能照常运转,而我们不识编钟的音律,也没法出去。再说前面那虚冢的大门上的开关也被彭远征给损坏了,我看就是能够走到那里,那道门咱们也出不去了!” 我觉得何琳琳说的在理,也不再多想,何琳琳说:“为今之计,我们还是仔细在这间椁室里好好探查一番吧,尽量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有价值的线索,争取将你们身上的诅咒彻底解除!” 棚子问:“我说方红同志,你可别忘了你来此地的目的,如果我们不能从这地方出去,那么我们也很难再找到来这里的两头种牛了,到时候你回去可就真的不好和上面交代了,毕竟你也是擅自深入这将军岭的腹地,要是有啥责任还是得你一个人背着。”棚子这样说也确实在理,因为那时候的责任意识比现在强,如果因为个人原因造成了某种损失,很可能要为此担负起巨大的责任,甚至有可能被免职并控制。 方红笑笑,并没有说话,但是我却突然发现方红的这丝笑意太深邃,太意味深长。按寻常思维的理解,方红的微笑本应该给我一种为兄弟两肋插刀或者在大义面前问心无愧的感觉,可是她的这丝微笑却并没有给我这种无私而仗义的感觉,相反却似乎让我体味到了一丝满足和释怀…… 方红只是笑了一下,随机便恢复了她所特有的严肃表情,而我也只是再一次神经质一般的想了一下,我觉得还是我想多了的缘故吧…… 何琳琳说:“就像方红刚刚说的那样,先仔细在这墓室里面找找看吧,或许会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不要担心出去的问题,既然彭远征手里的鬼棒槌和这间墓室有关系,而又出现在了日军的秘密基地里,那就说明这墓室里一定还有另外通向外面的道路。再者说,我们从进来一路上都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那么当年的那支日军究竟在哪里翻出了这么多的东西存在那基地的二层楼阁里?” 我说:“这样说的话,还是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我们和日军走了不同的路线,所以深入到古墓的地方也不同,另一种可能这大山深处并不止只有这一座墓,或许日军当年所发现的墓**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墓**并非是同一座墓!” 棚子否定道:“老杜,不是本司令说你,你这话说不通!刚刚何琳琳同志不是说了,我包里的……这个什么鬼棒槌既然能够打开这所墓室里面的墓门机关,那很明显就是说明从这间墓室里面拿出去的……又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墓呢?” 棚子的话乍听起来貌似很有道理,但仔细想想却并不能说明问题。我刚要开口反驳,方红却先我一步开口,她说:“彭远征你错了,琳琳姐刚刚那么说并不是想说这鬼棒槌一定是从这间墓室出去的,而是说存在这种可能性。如果按照常理来推断的话,其实更不可能是从这间墓室拿出去的,因为这根鬼棒槌既然是打开这扇墓门的钥匙,又怎么可能会锁在了墓主人的墓室里呢?很可能会放在别的墓室中才更好解释。如果这山里有一个墓葬群的话,其他墓葬和这墓葬有关联,那这鬼棒槌放在别的墓室里也说的过去!” 何琳琳接着方红的话说道:“不,我的意思就是说这座古墓中还有其他的通道!当然方红说的那种可能是存在的,但是想想这个冥诏的作用是干什么的?” 我知道何琳琳这么说的意思,冥诏是死者握在手里的东西,前面讲过,阴间有一个鬼门关,死者手里需要握着一个冥诏或是九连环,起到拨门锁或敲门的作用,以防止被这看门的大黄狗追上撕咬!可如果这么来说的话,那么棚子包里的那根冥诏很可能就是从这间墓室被盗出去的,难道当年日本人已经深入到了这里?可从四周来看,这里怎么都不像是被人翻过…… 我将这个想法说给了何琳琳,何琳琳说:“所以,我现在在怀疑,这间墓室究竟是不是幽王赵元倏的墓室?而那鬼棒槌又究竟是不是赵元倏的握着的?” 此时棚子插话道:“我说老杜你不会已经忘记了吧,当初咱们来之前那章老邪乎是怎么对咱们说的?他老人家说,当年赵元倏为寻找上古秘术深入到深山之中,却不想为此而丢了性命,结果就被人抢了一颗人头出来,也就是说,是不是赵元倏的墓,打开棺材瞧瞧不就知道了?如果光有一个脑袋,那甭说,指定差不了!整身的就肯定不是他!诶……对了,既然说这赵元倏只剩下了个脑袋,那这也就不可能用得着这个鬼棒槌了,这么说,这玩意还是不属于赵元倏的呀!” 棚子这一番话使我和何琳琳心里咯噔一下子,我俩竟然忘了这一茬,但这并不能说明鬼棒槌不属于赵元倏的。因为按照古时候的丧葬习俗,对于肢体不全的死者,哪怕像是赵元倏这样的只有一个脑袋的死者,也要用其它的东西将身子补全再下葬,什么都没有了,还要弄一个衣冠冢什么的,以方便对死者的祭奠。想赵元倏这种情况的,多半会找一些金、玉或其他什么珍贵的材料将身子补全,然后再下葬,而这个鬼棒槌很可能就放在了棺材里面,搭在死者被不齐的身子上! 何琳琳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还是先看看这棺材里面到底是啥情况再说吧!” 我们三人点头应允,这半天的时间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这扇门上,谁都没有注意墓室内的其他方面。现在我们重新转过身来打量着这墓室中的一切,这间墓室虽说华丽,但是却也并没有杂七杂八的零零碎碎。在我们的正当前摆着几口棺椁,自打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几口棺材并非是整整齐齐的排列着的,但并没有细看,现在才想起来重视这墓室中的棺椁,一看之下却吓了我一跳。 另外三人的表情也并不好看,看来大家都意识到接下来可能没有什么好事儿!因为在我们的正当面不多不少摆放着七口棺椁,而这七口棺椁所摆放的形状却恰恰也是一个北斗七星的排列顺序,它和我们刚刚在那间虚冢的耳室里面所看到的七面铜镜所排列的方位都是一模一样的…… 94.七星棺 我不由得思索,难道这七口棺椁和那七面铜镜存在某种必然的联系?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妥!且不说这两间墓室并不是在同一个平面上,单从距离上来看,也相差了不下五百米远,我不相信古代就已经有了这种神奇的技术。可回想之前我们所遇到的那些事情,却又由不得我不去这样思考,也许这些想法都是真的呢…… 我看着面前的几口大棺材愣住了,其实棺材这一词无论对于中国人还是对于外国人而言,都像是一种有魔性的东西。特别是这种存放在古墓当中已经装殓了死者的棺材,它仿佛浑身上下弥漫着一种魔性,让人远远地看着就觉得阴森森的,后背不由得冒冷汗。老实说,我们四个人多少对于这些棺材都还存在着一丝抵触,毕竟曾经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儿,小时候棚子我俩跟着红卫兵去撅人家祖坟的时候,也是一大群人一起出动,那时候想的也少,到不怎么觉得害怕!可现在近距离之下,我竟然打心底下生出了一丝觳觫感。我打了一个激灵,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棚子已经一个人朝着前面的那七口棺材走过去了…… 之前就已经说过,棚子属于单细胞生物,如果放在明清小说里面,他就相当于李逵、程咬金、张飞这一类的人物,一腔热心肠,无半点儿坏水,但却往往耿直的有点过了,见啥事儿都敢网上扎,有自己看不过的他就敢搭话!当然,老话也说,鬼怪就害怕像彭子这一号的人,所以按常理彭子去开棺是没多大事儿!可我却是不放心,我赶紧向前赶了两步,追上棚子,我说:“彭司令,你这是没接到命令就像擅自行动啊,万一全军覆没了,你叫本司令回去那什么跟你家老爷子交代?” 彭子转头看看我,说:“本司令命大着呢,活人我都不怕,我还怕死人,何况还是一个死了一千多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个没有身子的人!就算他还会动,他那只会耍刀的人还能干过咱手里的枪?”说着彭子举起自己手里的九九式晃了晃。 这话倒是没错,但在这种关键时刻,我又怎么可能让棚子一人去开棺呢。我们都知道这七座棺椁里面肯定装着什么,但到了跟前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毕竟这里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着七口棺椁,我们究竟从那一口棺材开始下手却成了一大难题…… 此时何琳琳与方红也走上前来,何琳琳说:“这种棺椁的排列我曾经略有耳闻,叫做七星棺!其无论是排列的形状还是方位都和北斗七星完全一样,而且据说‘星’于‘星’之间的间隔比也是一样的,而之所以这样好像是为了迎合天上的北斗七星吧,古代人迷信,称北斗七星分别为七位星君,特别是道家对此特别尊崇!这七星棺就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来排列的,所以命名也是按照北斗七星的名字来叫的,所以这七口棺分别为天枢星棺、天璇星棺、天玑星棺、天权星棺、玉衡星棺、开阳星棺、摇光星棺。我想这赵元倏生前既然到处搜寻玄黄之术,肯定也是一个好道之人。何况自打我们进入这裘仙洞以来,所有看到的景象都是一派得道成仙的阵仗,而回想那些篆刻在石门两侧的对联诗句,也都带有飘逸的道家风格!所以我觉得如果赵元倏就躺在这七口棺中,肯定就在那天枢星位置的棺材里!” 我和棚子对视了一下,直奔着那口天枢星所在方位的棺材而去…… 这七口棺椁远远看着没有较大的区别,但到近处一一查看却发现虽然每口棺形状大小上都大体相同,但材质却却各不相同。我们没顾上去大量其余的棺材到底是什么材质,用我当时的想法来说,那些棺材里面无非装的也都是些殉葬的妃嫔一类人吧!所以也没多想,直接奔向了那天枢星棺,我们四个人两两在前,两两在后来到这口大棺前。 远远看着,并没有觉得这棺材很大,可一到了近处才发现原来这棺竟然如此巨大。而且形状也较为特殊,前厥后翘的活脱脱像是一个巨大的如意,棚子嘟囔道:“活这么大,头一回见到这样形状的棺材!那时候咱们去撅人地主家的祖坟,也没见到过这样的棺材呀!” 我说:“棚子你这不废话吗,咱那时候撅的是谁的祖坟?地主家的祖坟,地主相当于啥地位你知道吗?就相当于现在这些资本家有钱人,那再横他能横过有权的去?现在咱们这是在掘谁的坟呢?北宋幽王赵元倏,他是什么人?那相当于蒋介石了,这是大地主大资产阶级,排场岂是一些小商小贩能比得了的?” 棚子点点头:“嗯,老杜,你受的是……”他边说着便伸手去太这大椁,可是吭哧吭哧使了半天劲儿却也没见这棺材动了一丝一毫!棚子急了:“诶,怪事儿了,怎么推不开呢!” 何琳琳说:“这椁八成被钉死了,或是有什么机簧卡扣卡住了……”说着也赶了过来,和我们一起打量着这口大棺材! 其实还真让何琳琳说着了,这棺材确实有机关!我们四个人打着手电围着这口棺材饶了好几圈,发现这棺材虽然被做成了一个如意状,但却还是比较明显的表现出来四个角来,每个角上都有一个像是插棍一般的东西顶进了棺身!我们也不知道这开关究竟该怎么打开,棚子说不行就用手抠吧,我说亏你长那么大个脑袋瓜子就出来这么一个馊主意来,这棺材盖和棺材之间只有那么薄薄的一丝缝隙,赛张纸片进去还行,你那大手指头比烧火棍都粗,怎么抠? 棚子也不再搭话,何琳琳又围着这棺材转了一圈,说道:“这棺材的材质非常让人震惊,这居然也是云藻木的,和刚刚的那扇门是一样的材质!赵元倏确实是了得呀,这云藻木可是千万年形成的精华,这种东西比夜明珠都要珍贵,他却能弄来两块儿,一个做了门,一个做了棺!但我想不通的是,云藻木性属极温,而且质地坚硬,像这一类的材料是不合适用来做棺材的!古人都相信死后还有另一个世界,而如果这棺材过于坚硬的话,就会将死者的魂魄困在棺里,令他永世不得投生!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云藻木可以用来做任何事情,但就是不能用来做棺材!何况赵元倏又一心一意的想成仙,不可能把自己的尸骨装进这种材质做的棺材里吧?” 我说:“很多事情或许并非都是咱们想当然的认为的,如果说这并非是赵元倏的愿意,而是他老子赵光义不想让他成仙呢?” 方红说:“毕竟也是亲生儿子,赵光义不可能这样做吧?” 我摇摇头:“谁知道呢……”随即又问道,“想到怎么打开这个棺材了吗?不行就来硬的吧!” 棚子也同意我的想法,他抬起腿照着那棺材梆子就是两脚,随即我们便听到了一阵像是肖器触动了的声音。我心里吧棚子骂了个便,心说每次出事儿都是你丫不老实乱动造成的,这次又要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随着一阵机簧板括运转的声音,紧接着听到了一阵咔哒声,仿佛是锁着的锁被人打开了一般。我的眼里一亮,棚子冒冒失失的踢到了这棺椁的机关,看来是歪打正着了!棚子也意识到这声音的来处,我们两个人对了一下眼,合力将这棺材盖子用力一推,随机便听到了哐啷啷一声,那棺材盖子便被推了出去…… 我们几个人都迫不及待的朝着那里面看去,见里面还有一个小棺材,像是什么石头的材质,晶莹剔透,何琳琳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却估价斐然!我和棚子又合理将这小棺材打开,刚刚将棺材盖子撩开,里面的情景却再一次令所有人的惊呆了,而我眼前一黑,如果不是何琳琳扶了我一把,我怕是当即就栽了下去…… 95.不腐之尸 但吃惊的却并不止我一个人,棚子他们也都有些不知所措。早就想到这棺材里面一定会有什么非比寻常的东西,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景象。那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栩栩如生,身着一身素装,洁白的长衫上没有一丝污渍,仿佛仙人睡着了一般!可怪就怪在这个人的那张脸上,因为那张脸竟然是我的脸…… 一模一样,就连我脸上的两颗痣都是一样的。虽然说我爷爷当年过了一段穷困潦倒的生活,但是我爸爸后来参加了革命,又娶了我妈妈那样一个搞文艺的女兵,建国以后虽然不能说是家里多富有,但基本上也吃喝不愁。棚子我俩都是1952年出生的,我是正月二十七,棚子是四月初八,那时候我们的爹都在朝鲜战场上跟着美国佬干架呢,于是我们的妈就先后将我们生了出来。我们小时候简直痞上天了,家里人宠着,外面人让着,所以长的跟个书生似的,其实骨子里面全都是土匪的混混的习气,后来棚子是越长越粗犷,而我则还是一副柔弱书生的样子。我的脸比较干净,这两颗痣非常小,而且位置也很隐匿,现在都说整个跟人的基因有关,以前没人懂这个,都说这个东西和出身与生活环境相关…… 我曾一度被我爷爷夸赞将来必有所成,因为我脸上长了“隐痣”,什么是隐痣?现在人不说了,以前也没多少人知道,据说隐痣就是隐藏在脸上的痣,其实就是长得比较隐秘,但古人就说这样的痣好!但这有什么惊奇的?我的隐痣长在我的嘴唇下沿,还没有芝麻粒大,因为光线和角度的问题,所以与人面对面站着都不易发现我的这颗痣。而另一颗则是长在了我的眉毛里面,同样芝麻大小,在眉毛的遮挡下也不易被人发觉!但令我奇怪的是,那具躺在棺材里面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居然连脸上的这两颗隐痣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的心里顿时失去了支撑,心想在这个幽王墓里面不信邪还真的不行。棚子见了棺材里面的人,也同样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便缓了过来,棚子说:“我说老杜,你以前胆子挺大的,怎么今儿这么怂?别说这人长得像你,他就是像我,你也不能害怕不是?我以前听老人说,这古墓里多有不腐之人,只因为风水好的缘故!你看看你吓的这个样子,还让一个女人扶着,我这可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你了啊!” 没等我说话,何琳琳白了棚子一眼,说道:“彭远征你长点儿心行不行,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哈哈!这棺材里的人和杜后继可不是长得像那么简单,你看他们脸上的痣,大小方位都一样,这绝非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棚子“哦”了一声,又盯着那棺材里面的人仔细看了看,见果然与何琳琳说的相差无二,才不再做声。 我并非是害怕那棺材里面的人,依照我的想法来看,我们现在恐怕是又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瞬间这间墓室里变得特别安静,我想所有人一定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忽然,隐隐约约间,我似乎听到有一阵像是水流窜动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看向了何琳琳,见她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证明这显然并非是我的错觉,我寻着水声四下寻找,因为如果这地方可以通水的话,那就说明这并非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我们从这里出去的可能性还依然很大!我望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流水声大概是从何而来?但却发现何琳琳仰起了头,望着上面黑漆漆的墓顶发呆,我也随着她向上看去,看着看着,我突然意识到,这流水声仿佛是从上面传来的…… 难道我们的这间墓室是在河床的下面不成?这若隐若现的流水声会不会和这棺材里和我长得很像的死尸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的头脑里又一次萌生了诸多的疑问…… 方红说:“先不管这具尸体究竟是谁了?反正他不会是赵元倏,也不会是杜后继,从死者衣着来看,他应该是一个古代人,看来是封墓的时候,就已经被放入这棺材里面了。从这个人的衣着打扮来看,他应该是一个文人,按理说宋代是一个重文轻武的朝代,文人无论犯了多大的过失都不至于被赐死!说明这个人可能是自然死亡的。而从这个面容长相来议论,这在当时肯定算是个美男子了,从进化论的角度来分析,一千多千年的人长的都普遍不如现代人好看,而这个人居然能够长到杜后继这样,在当时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虽然放在现在可能都懒得有人多看一眼,但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一定也是一出门就万人空巷的人物!” 方红的这番话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总觉得她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说我长得丑!但从客观的角度来看,此时并不是和方红理论分时候,否则何琳琳一定会像说棚子那样说我,而且很有可能会打我一顿! 方红接着说:“所以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弄清楚这具尸体的不腐之谜,然后我们再另做打算!” 棚子不解,问道:“我说方红同志,你刚刚说的话太大了吧!据我所知,这课题有点儿远了吧,凭借咱们这仨瓜俩枣几条破枪能搞研究?你说的这事儿就算钱学森他们来了也不见得弄得出来!” 我说:“棚子你别打岔,让人家方红把话说完,刚刚方红明里暗里把我损了一气,我都没说话,你现在在这瞎白话什么!再说了,人家钱学森是动力学家,搞机械研究的,他怎么可能知道这尸体不腐的事儿,你就算把你高中化学老师找来了,我估计他也不一定知道!这事儿本应该属于考古学的范畴!” 棚子说:“不行回去的时候问问章老邪乎?” 方红说:“据我所知,古代人处理死者尸体使其不腐的方式由很多,但是经过千年之久还能够有依然栩栩如生的,达到如此效果的方法恐怕只有三种!一种是细胞活化,一种是人芋,还有一种是风水宝地!所以就看这具尸体到底是哪种情况了……” 风水宝地和细胞活化我确实不太清楚,但是这人芋我还算是比较了解的!我记得当年我爷爷他们在那近代大墓里面就遇上了人芋,而且当时那人芋的长相和我奶奶曹慧芸的长相一模一样,总体回想一下当年那件事情所发生的前因后果,竟然发现当年发生在我奶奶身上的那件事儿现如今竟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不同的是,当时棺材里的美人芋出现我奶奶的那张脸时,她并不在场,而此时棺材里的尸体和我却是同时在场的,难道这件事儿和当年的那件事儿真的存在某种联系吗? 何琳琳接着方红的话说道:“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想要弄清楚这人到底为什么不腐确实靠我们这点儿能力是行不通的。首先来说一下细胞活化,人活着之所以不会腐烂是因为人体细胞也都具有生命,这种生命我们称之为细胞活性,而活细胞具有选择性和通透性,所以会对某些细菌进行过滤,阻止其进入人体内。而且活细胞会进行新陈代谢,又能够时刻保持自我更新和活性,所以人活着不会腐烂!人死后的一段时间内,细胞并没有死亡,所以在这段时间内采用特殊的物质注入死者体内,所以不能是死者复活,但却可以永久性的维持尸体像是熟睡了一般。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也仍然不知道古人究竟用了什么物质,所以当代人也没有人见过这种情况,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我们也判断不清楚!” 棚子点点头,那这样说的话:“这细胞活化实际上有没有还两说了?” 何琳琳摇摇头,说道:“这不好说,但我觉得多半是存在的,千万不要小看了古人的能力和实力。”她又说,“人芋也是一种维持死者不腐的方法,有人愿意将其分为公子芋和美人芋,实际上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相对于细胞活化来说,美人芋要相对来说简单一些,只要找到常春藤,采用特殊的方法就能够为死者接种!人芋实际上相当于现代所说的嫁接技术,但是将人嫁接在植物上面,并保证其成活确实要费一番心思,只要常春藤不死,这人芋永远不会腐烂!其实人芋是一种动植物复合体,是一种变态。分水宝地的理论很简单,就是寻找一处不生细菌的天然佳所,但寻找起来确实很难,而近些年来兴起来的唯物主义则更加使人们相信,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没有细菌存在的空间,所以寻找起来更难!但我觉得这并非是真的不可能存在的,同样从唯物论角度出发,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所以既然是存在,必有相克的办法,所以细菌肯定也有天敌,只要一处空间内细菌不敢长期逗留,那么这便是理论上的风水宝地了!所以懂行的人或许一眼就能够找到,但很可惜我们四个人里面并不存在这样的人!” 每次听何琳琳讲话都像是听天书一样,但这次我确实听明白一些,但棺材里面的“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看来只有下手去探索一番才可能会弄明白! 96.身份 我的心里早已做好了打算,所以表情也显得很镇静,我目不转晴的看着棺材里面的那个“我”,我想要看看那棺材里面的人究竟是活死人还是真死人,但我看了很久却也不见他有一丝活人的痕迹,看来他也不过像是个活人罢了…… 何琳琳说:“我们应该去接触一下这个尸体看看,它的衣服太大了,将整个棺材里面全部遮住,看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 棚子看了我们几个人一眼,然后开始撸胳膊挽袖子,跃跃欲试般的说道:“我来……” 我一伸手将棚子拦下,我说:“还是让我来吧!”毕竟棺材里面的尸体长的是我的样子,而且这次探险之旅也是棚子随着我而来的,所以我不能将危险丢给他。既然这棺材里面的人是我的容貌,那么如果有什么东西想要算计我们的话,这个东西也多半是冲着我来的!我一瞬间又想起当年我舅爷爷曹尚宝误认为那棺材里面的美人芋是我奶奶曹慧芸而伸手进去扶时候的状况,那时候美人芋突然清醒,随即攻击了他们。所以我担心现在摆在我们几人面前的同样是一个陷阱,所以我理应在这一时刻冲在前面…… 棚子一把将我的手打掉,说道:“老杜你别每次都挡着本司令干活,我比你劲儿大,还是我来干吧!” 我说:“棚子您老人家别搁这儿跟我吹了,比我劲儿大怎么了,看看你那脸还肿着呢,还不是叫本司令踢的,再说我看你自从被阴气所袭以后,现在好像没有以前利索了,估计还没好全活,还是我来吧,毕竟我比你灵活,干这事儿可不是靠有两膀子力气就行的!” 棚子还想继续与我争辩,何琳琳却把他拦住,说道:“让他去吧,不然他会心生愧疚!” 棚子没在做什么,我上前一步,此前虽然受过不少的伤,但是现在体力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身上的很多地方也不再生疼,面前的这个棺椁已经到了我的齐胸高度,所以我稍一纵身,使出一招旱地拔葱,右脚脚尖猛登地面,随即身子便一滑就冲了出去。 我一纵身一抬腿的空档,身子已经稳稳的落在了这棺椁的梆子上,在这棺材的正上面向下打量着棺材里面的“自己”,此时却发觉里面的那个人越来越加的惊悚。我并非是盗墓者出身,当然对于这盗墓的方法和步骤也更是不怎么了解,所以不知道也就没有了那么都的讲究,想到哪儿就做到哪儿了。我踢了一下这椁的梆子,噔的一声,身子飞起,紧接着便向下落去,双脚扎扎实实的踩在棺椁里,以蹲马式跨过了椁里面的棺材。 这棺材并不是很大,高度不过一尺有余,宽度不也不到二尺,刚好能够容纳下一个人躺在里面。从我们可以看清楚里面的尸体脸上的任何细节就能够看出,这棺材究竟有多透明。我伸出手在这棺材盖上面轻轻地敲了一下,手刚刚接近那棺材盖的时候,一股温热的感觉顿时传遍了全身…… 按照常识来说,人们所普遍理解的死人或者与死人相关的东西都是冷的,热的东西容易滋生细菌,不易保存尸体。但是现在我所面对的这棺却完全打乱了我们长期以来所积累下来的常识!我也不再多想,我觉得这棺材里面到底是啥情况,或许接下来马上就会揭晓。我俯下身子,用两只手搬住那棺材盖板的两侧,我发现这棺材盖子和棺材之间扣合的并不严实,两者之间似乎有着足够伸进去指甲那么大的一块儿缝隙,这更加加重了我的疑惑,我一用力就将这棺材盖子掀了起来…… 当着棺材盖被掀起的那一刻,突然从棺材里面传出来一阵浓重的气味,这并非是死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令人窒息的恶臭味,相反这却是一股浓郁的淡香味道。很显然棚子等三人也都问道了这股气息,何琳琳急忙让大家将嘴捂住,她说:“这气味究竟是来自于什么,咱们还不知道,虽然闻着并不恶心,但防止有什么不测,我们还是要做一手准备……” 我见何琳琳果然说的在理,赶紧将那棺材盖子放在一旁,然后用一只手将自己的嘴捂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打算去撩开那死尸的衣襟,看看这棺材里面是否放着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或者是能够证明这死者的东西存在。但是,当我的手刚刚触碰到那个人的肢体的那一刻,我却一瞬间感觉到不对劲儿,这人的肢体硬邦邦的,完全不像是血肉长成的,倒像是一块大石头一般…… 我已经忘记了要堵住自己的嘴,走神了一般的愣在当下,见我如此,方红在下面喊道:“老杜,怎么了?” 被方红这么一喊,我才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他们,说道:“这尸体的身子不对……” 何琳琳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我见她一纵身,“嗖”的几下子,也跳了上来,凑在我的身边,她问:“怎么个不对法?” 我说:“你自己来动动看,这身子的太僵了,简直就是一块儿化石呀!”何琳琳也不去摸那死者,她一伸手直接去撩那尸体的衣袖…… 宋朝和其他朝代的服饰不大相同,宋朝所穿的服饰还属于汉服,但也经过时代的加工和改变,所以宋朝的服饰,特别是文人的服饰都特别的宽松,而且衣袖特别修长宽蓬!这棺材里面躺着的人也是如此,何琳琳伸手去锨他的衣服,一掀之下却发现那宽蓬的衣服下面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也就说这口小棺材里除了放着这么一具尸体以外,其余的一件儿随葬品都没有…… 但是随着何琳琳的这么一撩拨,我却只看到这长长的衣袖被撩起,却并没有撼动那尸体一丝一毫。但随之却露出了尸体的躯体,死者的躯体竟然是黑的!何琳琳的表情也凝住了,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人生前定时中了什么剧毒而死,但随即一项又不太对,因为如果是中了剧毒而死的人,那么为什么脸上看起来却栩栩如生,到完全像是拼接在一起的……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丝问题…… 我惊愕的转过头看着何琳琳,她也看着我,我想,难道这棺材里面装的真的是幽王赵元倏?难道这颗人头的主人就是赵光义的儿子?难道赵元倏的本来面貌竟然和我一模一样?我突然觉得或许长久以来这就是一个阴谋,一个酝酿了千百年的阴谋,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前世今生吗? 97.神秘踪迹 我错愕了几秒钟,随即理智战胜了推测。我相信即便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很多神奇的事情,也绝不会出现这样让人意外的事儿,这期间一定有什么缘由,或者一定是在哪一步当中出了岔子,是我们的纰漏给某种暗中想要算计我们的生物或是机关有了可乘之机…… 但是,我仔细的回想着进入裘仙洞以来所有的遭遇,仿佛是无论哪一个环节都可能会为这种神奇的事情埋下隐患,又仿佛是哪一个环节都不可能,进而我又开始往回想,从进山以来一直思考到现在,我觉得很多事情看上去似乎都是不挨着的,如果真的有可能谁要算计我们,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神秘的鼠精,虽然日军秘密基地的鼠精已经被我们消灭,但不排除当时还有别的鼠精在监视着我们,再说从那锦帛成像所得到的信息来看,说明我们其实在进入聚灵关的时候就已经被鼠精盯上了,虽然说从锦帛上得到的线索不可以全信,可我们还是不得不多加小心! 而且除了这鼠精会算计我们意外,在我们这一路上还曾的罪过一个人,那就是日军秘密基地里面的那个一直躲在暗中害我们的日本人!自从他逃走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到他的踪影,虽然说那幅《妲己待戮魅惑图》上面那个让人在意的身影很可疑,但如果仅凭这个就解释说那个日本人已经死了,在现如今这个高度颂扬社会主义科学文化观的年代真的有点解释不通,谁不知道这个年代就连六七十岁的老太太都极力拥护**语录,积极宣扬科学文化,反对封建迷信……所以也不排除这个日本人会一路尾随着我们处处设计陷害我们,但随即头脑中又有一个想法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说鼠精装神弄鬼,这个还说的过去,毕竟亲自见过,但如果说是那日本人来装神弄鬼,他真的有这个能力瞒天过海吗?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何琳琳却一点儿都没有闲着,她稍稍愣了一下神,随即便开始对那棺材里面的尸体翻腾了一阵子,然后她拉了拉我的胳膊,对我说道:“可以断定这不是一具真人的尸体……尸体的全身上下都是黑铁打造的,难怪这么坚硬……” “铁的?”一瞬间我被何琳琳的话所惊醒,“那就不更不合理了……也就是说这颗头和这个身子并非是一体的,那这颗头到底是不是赵元倏的,如果是幽王赵元倏,其身体部位不用金子也要用玉来填补了,要么就用更好的材料,怎么会用这种黑铁来打造?”我知道在北宋时期,黑铁已经不算是什么稀有的物质,所以也更谈不上宝贵! “看来这具尸体的身份之谜确实值得推测,我本以为按照七星墓的排列,这天枢星棺内所安置的一定就是幽王赵元倏的尸身,可如果这样来判断的话,我们要是不找出为什么用黑铁来补充残肢的理由的话,那么我们就并不能充分确定这尸体一定是幽王赵元倏的!如果这具尸体不是他的,那么他的真身又会藏在哪个棺材里呢?”何琳琳思索着说道。 我说:“既然这样来说,也就是说不否认这棺材里面长成我这样的这个人不是赵元倏吧?” 何琳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她又摇了摇头,她说:“很难说,按照我的理解,我觉得我们还是赶快跳下去再另做打算,这里面的事情肯来并非是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说着何琳琳拉住我的胳膊,一纵身,我还没明白过来便被她强大的惯性力提了起来,我赶紧气沉丹田,随即和她一起落在棺椁沿上,然后又跟着一个金鱼入水,就落在了地面上。 棚子和方红正站在地上焦急的等待着我们,他俩只听到我们两个在上面嘀嘀咕咕说了一些话,却并不知道我们说了些什么,所以一下来,方红就迫不及待的问我俩道:“怎么样,出了什么变故?” 我舔了舔嘴唇,刚要搭话,忽然看到棚子的身后仿佛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一道影子“嗖”的一下子不见了踪影,那影子仿佛是从棚子身上分出来一般,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是习武之人,眼力超好,所以一个照面便已经看清楚那影子的形状高矮竟然都和棚子一般不二,就好像是棚子本人一般…… 突然脑海中想起了小时候爷爷给我讲过的那些神鬼故事,据说人体内有三魂七魄,但是人的两个肩膀上和脑门上都扛着三盏阳火,压着这三魂七魄不准出窍。据说这三盏阳火凡人是看不到的,只有开了天眼的人或是神鬼仙狐等异类才能看到,古时候常有走夜路之人,所以一些不怀好意的异类就故意尾随着这些人,然后突然去拍这个人的肩膀,就像是狼搭肩一样,这个人被突然惊到,猛然回头,在其一回头的瞬间,肩头的两盏阳火和眉头的一盏阳火便瞬间熄灭,此时异类趁机抽出人的三魂七魄,使这个人惶惶不可终日,最终因缺魄而亡…… 想到这里,我顿时意识到不好,难道刚刚一晃的身影就是棚子的魂魄被什么东西抽去了一个?虽然不大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我看了看另外三人的反应,似乎都像是没有发现一般,看来这件事儿只有被我一个人撞到了!这样一想,顿时着急,我也顾不上许多,在那影子闪过之后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内,我突然又来了一个旱地拔葱跃到空中之后施展出一式鹞子翻身,直接从棚子的头顶上翻了过去…… 我的功夫全是家里祖传下来的,我爷爷教给了我爸爸他们哥几个,后来我爷爷又将这身武艺传给了我,而我爷爷则是他老爷子亲传的,至于祖上到底传了多少辈儿,我也不清楚,我想就连我爷爷也不大可能知道,但是想想能够在乾隆时期做御前护卫的,有了这一身功夫也一定算是个顶尖的高手了!近代很多功夫都已经失传,使得很多人不再相信武功这一说法,有的人也把这个和走江湖卖艺的放在一起来说。实际上现在常见的少林功夫也并非是古时候的功夫,古代的习武之人必须掌握的一身绝迹就是轻功,毕竟打不过还能跑不是!在场的三个人都见过我使出旱地拔葱,也见过我打出鹞子翻身,但是这两招一同展示出来,却从来没有过!所以几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我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也顾不上许多,落地以后便警惕性的四下打量着,这个墓室的空间很大,但却很整洁,并没有凌乱的摆放着诸多的随葬品,使我一瞬间怀疑这墓室到底是不是个空冢或影射冢。墓室的墙壁上都是四四方方一块块凸出来的墓砖,此外周围就连一个鸡毛都没有,只有空荡荡的摆在地面上的几口大棺材…… 我正在疑惑之余,忽然间感觉到有人伸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心里登时咯噔一下,难道…… 我的脸已经变了颜色,随即也不多想,猛然间朝着翻身,朝着身后攻击过去…… 98.变脸 1 我根本没有想太多,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可能被鬼搭了肩膀,无论是狼搭肩还是鬼搭肩,反正都是要人命的勾当,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朝着身后的东西发起攻击!因为出手动作太快,所以我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身后的情景,却突然从一旁闪过来一个黑影,接住了我的招式,随即便和我打在一处。 短短的三秒钟时间内,我们已经过了三招,此时我才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和我打在一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何琳琳。本来何琳琳的腿因为在那间墓室帮我踢飞了落下来的石头以后,因为撞击的过于激烈导致其腿脚稍不灵活,但我们休息了一段时间,加之进洞后这么久,何琳琳恢复的挺快,从刚刚纵身跳上棺椁时候的情况来看,她的腿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了。但此时和我过了两招之后,可能因为我用力过猛,所以当我跳出圈外的时候却发现何琳琳又一次跛了两下。 我们双方都站稳脚步,何琳琳红着脸,质问我道:“你疯了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神情恍惚,棚子走上前来,圆场般的对何琳琳说道:“这老杜也不是冲着你去的,他是冲着我来的,他对你的心还是真的!”接着又咳嗽了一下,对我说:“我说老杜,你这连我都要攻击,我就是拍拍你的想问问你魔魔怔怔的干嘛?好家伙,你这连个招呼都不打,上来就下死手呀!如果不是何琳琳同志出手及时,本司令怕是连这半张老脸也要被你打肿了!” 看来确实是我一时间神经错乱了,我顿了顿将大致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下,但是我怕引起棚子的恐慌,并没有说自己所推测的那些魂魄出窍的事儿。方红低头想了想,说道:“看来这墓室里确实不大寻常,刚刚在进来之前你就表示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影子,现在又是你看到了一个影子,看来这个看似空空荡荡的墓室之中确实还有很多古怪呢!” 我们四个人聚在一起,我扶着何琳琳坐在地上,抬起她的腿帮她揉了揉脚踝,刚刚交手过程中,何琳琳抬起腿又和我的腿进行了猛烈的撞击,何琳琳瞪了我一眼,说道:“好不容易不疼了,你看看你现在又把我弄成这个样子……” 我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做声。何琳琳也不再揪着不放,她说:“如果幽王赵元倏并不在那天枢星棺之内,他会藏在哪个棺材里面呢?”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就是寻找幽王墓,搜查幽王墓,看看这里面到底存不存在有价值的东西,如果真的没有什么和我家族的诅咒相关的东西,那么也就是说这趟将军岭之行算是白来了。所以虽然我们并非是以盗墓的名义进入古墓,但我们却同样需要开棺,需要仔仔细细的搜查这墓室里的任何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当然确定这里是不是幽王墓,便成为了首要工作! 方红说:“《晋书·天文志》里面这么说过:北斗七星在太魏北,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我想,这幽王赵元倏一心想要成仙得道,但却也难脱一个凡人之身,所以我觉得如果可能的话,这幽王赵元倏应该在这个代表‘人’的天玑星棺内!”方红此言一出也令我十分震惊,想不到方红这样一个年轻的警务人员竟然对古代文化这么了解,甚至连《晋书》当中的内容都张口即来,看来前面我们和她的相处中对她的了解确实太少了。我断定,在方红的身上一定还隐瞒着什么更加巨大的秘密…… 何琳琳很同意方红说的话,她说:“按这么讲,确实赵元倏在天玑星棺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看事不宜迟,咱们先把这棺材开了看了再做打算!” 我们起身来到这天玑星棺前面,前面已经说过这七口棺材只是摆放的方位不同,但形状大小却基本相同。不过从材质上来看,却发现每口棺椁的材质都各有区别。天枢星棺的椁是木质的,但云藻木却并非是普通的木头,而现在天玑星棺的这个棺材的棺椁却似乎是石头的,但究竟是什么石头,我们几个人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口棺同样被做成如意状,有了开启前面那棺椁的经验,所以此时棚子也学精了。他俯下身子在这棺椁的外壁上摸索了一阵子,紧接着便发现那棺椁壁中下方的地方有一个云纹的凸起,却并不明显,棚子直接将它按了下去。我们听到了一阵咔哒声,虽然同样是机簧板括运转的声音,但是声响却明显比天枢星棺的要清脆的多…… 棚子我俩迫不及待的用手托住这棺椁的盖子,我的手刚刚一放上去就察觉不对,因为这口棺和刚刚的那口棺如出一辙,其棺材板和棺体都没有合实,留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我们将这棺盖揭了下来放在地上,将此事说给何琳琳和方红听,她两个人听后都若有所思,方红说:“古人认为人死后其魂魄要在管内等候,待棺椁糟烂以后,魂魄会挤出来前去投生,我想这些贵族们的棺椁大概都太宝贵太结实而无法腐烂,所以才会在棺盖和棺体之间留出缝隙,以方便其灵魂的出入……” 方红这么说着仿佛有一定的道理,我又看向了何琳琳,但何琳琳却也只是看着我的眼睛摇了摇头,她说:“虽然我家祖上是阴家门的,以盗墓为生,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干过这种勾当,而且从我爸爸那辈起,我们家就再也没有坐过这种事,很多资料性的东西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但是却并没有说过这贵族的棺盖和棺体之间是否有缝隙,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一家之为,还是都是这样!但我觉得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接下来可要小心了……” 何琳琳的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她面露惊慌的看向了我的身后,我不知何故,转身去看,发现棚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爬上了那棺椁,进而跳入了棺椁之内,我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已经决定要将那棺材盖子掀开看看里面装着的到底是啥玩意…… 我赶紧凑到了棺椁的旁边,对棚子说道:“小心呀!彭司令!” 棚子看了我一眼,然后将手一伸,碰向了那棺椁里面的小棺材。我扒着棺椁看着里面的情况,向前凑了凑,那手电光亮随即射了进去……我见这里面的棺材似乎和刚刚那天枢星棺椁内的棺材材质基本相同,应该是某种玉石,只不过这个棺材却并非是透明的,棚子的手一接触到那棺材的时候,突然颤动了一下,我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忙问道:“怎么了,棚子?” 棚子等着大眼睛不敢相信一般的看了我一下,他说:“为什么这棺材是温热的,好像是人的体温一样,难不成这里面的老地主还活着?” 我一听意识到不好,这显然和我刚刚所经历的一样,顿时我突然感觉到或许这里面装的又是什么我们意料之外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一纵身跳了进去,我从棚子的手里接过了手电筒,棚子一伸手便将那盖子掀翻了,登时映入我们两个眼前的景象使我们愣在了当下,何琳琳在下面用另一只手电照着,但她显然也看清楚了棺材里面的情况,她的手电晃动了一下,显然这也超出了她的意料! 但最意外的应该是棚子,因为棺材里面躺着的这个人和刚刚天枢星棺里面躺着的人基本上相同,皆是一袭的白衣,不同的是,这个人的脸却是棚子的…… 99.变脸 2 棚子愣了一下,随即张口骂道:“我艹他姥姥,这个**狗**日**的老地主,变着法子玩儿咱们,怎么本司令也躺倒棺材里面去了?”棚子火气很大,一见到棺材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和他的脸是一样的,便破口大骂,骂了几句又觉得不解气,索性站起身来从后背上卸下了那杆九九式,我一见棚子又要来胡的,赶紧一把握住了棚子的枪身,用力一抬胳膊,只听见“哒哒哒……”一阵清脆的枪响,一排子弹已经朝着墓室的上方打去,但却并没有听到那种熟悉的子弹撞击石头的声音,而是听到了几声“滋滋”声,看样子是子弹扎进了什么之内…… 我对棚子说道:“彭司令,您就不能冷静一下,刚刚那个棺材里面看到我的脸的时候,你不还跟没事儿人似的给我宽心来着,咱们这会儿你遇上了,自个儿到先乱起来了?” 棚子说:“这不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嘛,这事儿谁赶上谁也镇静不了!”我忙安慰棚子,说这也就是幽王老地主临死之前弄的什么鬼把戏,吓唬人的,现在咱们还没有摸着门道,所以不了解,等过会儿咱们将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这还不就是个小小的戏法?我担心棚子脑门儿一热,不定一会儿又干出来,所以说几句轻松的话来安慰一下,但从我内心深处来想,我觉得我们此时已经掉进了某种陷阱之内,或许接下来就有什么要命的事儿马上发生。 正想着,突然墓顶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坠落,稀稀落落的,应该是沙土,我猜想可能是棚子刚刚的那几颗子弹穿在了墓顶上方的石壁上,使周边的沙土松动而掉落。但却见到紧接着有一块稍大的石头从上面滑落下来,何琳琳一伸手将其接住。 她将这块儿石头拿在手里仔细打量着,我也顾不上棚子,忙凑近看看这块儿石头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细看之下面露疑色,这根本不是一块儿石头,而是被振动下来的固态三合土。虽然我们当时并不清楚这三合土到底都用到了那些材料,但是从这块物体的质地来看,这绝不是一块儿天然形成的石头,而且前面我们也曾见过三合土,所以多少雨点儿印象。虽然说三合土质地坚硬,但却还是禁不住这九九式的子弹…… 但是还有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块儿三合土竟然是潮湿的,何琳琳拿着那三合土,然后看了看手,她说:“一面水分很多,一面干燥异常,看来这种三合土跟三明治差不多,我们可以叫它三明治三合土!” 我说:“怎么讲?” 何琳琳说:“一面潮湿,一面干燥,这墓室上方一定有活水流过,但为了不让上面的水渗入到下面,潮湿墓室,所以在这层材料的中间应该加了一层熟石灰一样的材料,使上方的水分无法渗透下来……刚刚就似乎听到这墓室里面有流水的声音,看来果然是在墓室上方呢!”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的头上是一条汹涌的大河,如果这墓室上面的顶子崩塌,那么处于墓室中的我们也就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这股水流所淹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何琳琳没有过分在意这块儿三合土上的由头,她的主要注意力还在这棺材里面的人身上。何琳琳向我伸了伸手,我会意,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她的左脚一蹬地面,瞬间就跳了上来,此时棚子我们三人都在这棺材上面,地面上只留下了方红一人! 何琳琳上来后又在这句尸体的身上翻腾了一阵子,然后她说:“这句尸体跟刚刚的那具尸体一模一样,全身都是黑铁打造的……” 我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何琳琳却面色深沉,她想了想说道:“我猜想这七口棺材里面装的恐怕全部都是人头,就咱们已经发现的来说,一颗是杜后继的模样,一颗是彭远征的模样,这显然并非是巧合,到有点儿像是事先安排好的,难道当那幽王下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料到了很多年以后的今天会有我们这样一群人来到这里?” 我摇摇头,何琳琳将问题想的太复杂了,我看事情原本就没有想的那么难,在我们进入这里以后,一定是触及到了什么不该触及的机关,才会这样! 何琳琳随即讲到了一个典故,引起了我的重视,据说古代有一种阵法叫“七灵阵”,这七灵阵严格意义上来说,属于静阵,而且是专门用于丧葬的阵法。就是将一些不得好死或肢体不全的人放在一口棺材之中,然后又在旁边排列好六口棺材,置于排列成什么阵型却没有具体的说法,全都是按照古人的思维来创造!所以开始的时候,何琳琳也并没有想到这个墓室里面的七口棺材可能是七灵阵。 但是这七灵阵中的排布却很有讲究,据说七灵阵中的棺有一个是墓主人的,但是究竟在哪个棺里面,却并不太好确认。而其余六个棺里面所装殓的死尸,其死法和死者死后的样子要基本相同。这里就要讲一下为什么这阵法叫七灵阵,七灵是什么?其实七灵就是人的七魄。上古玄学中人为,人的肉身算作一魄,所以为了使这人死后能够升仙,必须再找六个人以一样的死法来充当这个人的其余六魄,也就是这七灵阵。 据说这并非是七灵阵的主要作用,七灵阵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可吸人魂魄,所以如果有人进入这里或是接近这里的话,就很可能会被七灵阵将魂魄吸出,供养墓主人,一旦墓主人吸足了七魄以后,就会活过来,上古之人称之为升仙! 我也不知道何琳琳说的这些到底有几分可信的成分,但是我还是隐隐间感觉好像我们从一开始就已经走进了一个岔路,而此时也一直都在原地兜圈子,一直也都不出来。 何琳琳说:“这幽王能否飞升就在于何时才能够凑齐这七魄了,所以如果从‘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这句话来分析的话,关键就在于一个‘时’字,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先把这天权星棺打开看看吧!” 我虽然并不反对何琳琳的看法,但是我也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三人从这天玑星棺上跳了下来,先不管这棺材里面到底装的是谁,我觉得下一口棺材里多半也还是我们四个人之中的某一个人的脸,既然我和棚子的脸都已经出现过了,所以下面的这口棺材里也就只剩下了方红与何琳琳…… 100.棺障 1 进山以来,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前些日子在外面,能够看到太阳,我们还能够推断出时日,可现在我们进入这裘仙洞就已经很久了,再加上这些天我们根本没有顾上怎么休息,而饭也是上顿不接下顿的吃,且吃的多是一些好几天前的干粮,营养就不说了,看来也只够充饥的了。所以我们究竟在这山洞里面待了三天还是四天,现在谁都说不清楚,而谁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个…… 转了一大圈,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终于走进了将军岭深处,寻找到了冥山幽谷,但现在我们所处的这间墓室究竟是不是北宋幽王赵元倏的,我们竟然还依然确定不了。这也没有什么,只是因为这间墓室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七口棺材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原以为这七口棺材里面装着的分别是赵元倏和他的几个夫人们,可当第一口棺材被打开的时候,那里面的尸体露出了我的容貌,我就开始隐隐约约的有些悸动。当棚子的大脑瓜子再一次出现在棺材里的时候,我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我祈祷自己所想的事情不要发生…… 我看了看何琳琳凝重的面容,我知道其实她肯定也想到了,但想到的毕竟还是想到的,要想进一步确认一下,也只好打开棺材看个究竟。 方红一直都在下面等着,我们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下棺材里面的情况,我们将所见到的情境大致的与方红讲述了一遍,方红点点头,说道:“看来和我想的差不多……” 何琳琳将自己想要开启天权星棺的想法和方红说了一下,方红点表示赞同。我们四个人便再一次向下方位挪动了几步,来到排列在第四位的天权星棺处。 首先我们对这个棺椁打量了一番,这个棺椁同样是如意形状,但不同的是材料,前两个棺椁的材料分别是木质和石质的,但这口棺的材质却是铜质的。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检查了的三口棺中,它们的材质分别不同,前两口棺一个为云藻木,一个为不知名的宝石,而这口棺却是青铜的,使我稍稍有些意外。如果是商周时期的墓葬,出现青铜棺可以理解为一种很高贵的葬礼,但这可是到北宋时期,青铜器并不算是奢侈品,这样的话,和这几口棺材放在一起就会显得不协调了…… 棚子见了,也拍着这口棺材说笑:“我说这是怎么说的?据我所知这破铜烂铁也不值个钱吧,你看这用手抠一下都能抠出个印儿来,就这破玩意也放在这大墓里面供着吗?”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如果这是幽王墓,能够放在这里的棺椁就绝非是善类,要么是上好的材质,要么就是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来历!所以我们也不能够完全通过棺椁的材质来断定这棺材的价值。” 这几口棺材上面的机关肖器都是一样的设置,所以我们开棺也并不费事。当棚子将机关按下之后,我俩就合力将这棺材的盖板掀了下来。前面的两个棺材材质虽然不同,但是云藻木和石头的管盖板却都很重,现在这口棺虽然是青铜器的,但却要比那两个都轻得多…… 我们刚刚将棺材盖掀了下来,何琳琳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手电筒照进了棺椁。何琳琳的手电筒刚刚照到里面的棺材就怔了一下,我忙问道:“怎么了?” 何琳琳说:“那里面的棺材是楠木的!”楠木我们都知道,这是一种很宝贵的树种,古往今来倍受王公贵族的青睐!很多官宦人死后也用楠木打造棺材,因为这种棺材的防腐性能非常高,如果这样的话,难道这口棺材里面装的就是赵元倏本人了? 想到这里,我心下不由得一阵激动,但何琳琳却比我更加的激动,她将手电筒咬在嘴里,手把住这青铜棺材的沿,左脚稍稍一登,身子便飞了起来,落在这青铜棺材上面,随即一闪,落入棺中。我的轻功只能算是皮毛,简单的飞纵还可以,但何琳琳的轻功却是真章,早在那聚灵关内她跳上漆黑的峭壁去寻找出口,我就已经看出来了!此时她在跛着一只脚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如此巧妙的跳上铜棺,我更加感到意外…… 此时并不是走神的时候,我光顾着欣赏何琳琳的美了,却忘记了此时正应该是谨慎警戒的时候。忽然,我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想法,第一次是我去开棺,所以这棺材里的人是我的容貌,而第二次开棺的是棚子,所以那棺材里的人的容貌才会是棚子,按照这种推断来分析的话,那么这次如果是何琳琳开棺的话,那么这个棺材里的人肯定将会是以何琳琳的容貌存在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不好,赶紧抬起头来,想要喊住何琳琳,但此时的何琳琳的手却已经抠住了那棺材的盖板,她脸色怔了一下,却并没有停住手里的动作,我一着急,也干脆不再喊她,直接飞身跃上了棺椁,一跳来到了棺椁的内部…… 但我跳进来的时候,却还是晚了一步,因为何琳琳此时已经将那楠木的棺材盖子掀了起来。她见我上来了,便抬头看了我一眼,朝着我笑笑,开玩笑似的问道:“你还会关心我啊?” 我无奈的摇摇头,说:“你能不能不这么我行我素?万一……” 我的话还没说完,却发现何琳琳的脸色已经变了,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棺材里,牙齿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很显然这件事儿一定让她也无计可施了! 我赶紧也低头向管内看去,随即心头一颤,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那棺材里面的情况和前两个是一模一样的,一个人穿着宽松的素衣躺在棺内,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但是这个人的面容却栩栩如生,同样是我们四人中的一员,可却并非是何琳琳,而是方红!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样看来,并非是谁来开棺那棺材里的人就是谁的脸,我总觉得这些棺材似乎能够参透我的心思,我想到什么,接下来所发生的就大致会朝着这个方向而来?难道这古墓中真有玄机?还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幽冥野鬼? 等等,不对,随即我又想到,问题再一次被我想复杂了,在开天权星棺之前我们开的是天玑星棺,那个时候棚子、何琳琳我们三人同时都跳上了棺椁,下面只剩下了方红一人,那么这段时间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和棚子还有方红我们三个人来到这古墓当中就一定做过相同的事情,但我们到底做了什么相同的事情才触发了这古墓中的玄机呢?我用力想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何琳琳看出了我的想法,她对我说:“现在还差我一个人,所以我们还得再试试!” 我惊讶的看着何琳琳,何琳琳笑了笑,说:“无论看没看到,或许有些事情早就已经发生了……怎么好让你们独自面对这种经历,我们是一起的,所以……我也要来!” 我知道何琳琳的意思,她是为了探寻真相,也将自己押了进来…… 101.棺障 2 我与何琳琳纵身从这天权星棺上跳了下来,棚子和方红在下面打着另一个手电早已经把棺材里面的情况也看了一个大概,棚子面色凝重,反倒是方红此时却表现的极为淡定,似乎这棺材内的死尸出现了她的面容到并没有引起她的重视,好像这都是意料之内的事儿! 何琳琳一下来就握住了方红的手,方红看着何琳琳笑了笑,她说:“琳琳姐我没事儿的……”她看了我和棚子一眼,说道,“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 何琳琳笑了,她说:“这事儿的蹊跷之处并不仅仅是这些,接下来可能还有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你们三个都出现了,就差我一个了,所以这个棺咱们还得继续开下去!” 我们四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因为前三次开棺我们都是有选择的进行的,而开棺以后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情况却格外令人在意,竟然如此巧合的出现了我们三人的容貌,所以我们做了一个猜测,如果这棺材里面的死尸脸上分别都是我们四个人的容貌,那么也只能除去四口棺材,其余的三口棺材里面我们再排除一个赵元倏本人的话,还剩下两口棺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会不会是什么更加要命的事儿? 所以我们四人所重点商议的是接下来该怎样开棺,根据我们上面的推测,这未知的两口棺材里面或许装着什么更加危险的东西,但我们怎样才能够有效的避免呢?棚子说:“我看咱们也甭缩头缩脑的了,干脆随便选一个拉倒,来个痛快的……” 方红摇摇头,说:“话虽如此,但还是需要商议一下为好,毕竟这关系到了咱们的身家性命!” 何琳琳看了看我,我没说话,何琳琳很坦然的站了起来,她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下定决心来到此处,那是因为我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所以……我赞成彭远征的想法,反正也不知道真正的赵元倏装在哪个棺材里面,索性我们就碰一碰运气吧……”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摇光星棺前面停下脚步,“接下来咱们就开它吧!” 棚子转过头看了看我,我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居然还笑得出来,日后想来,在那样的情境和压力之下,我不笑还能怎样呢。 我与棚子并肩来到了这摇光星棺前面,前面已经说过,七口棺同为如意形状,不同的是棺材的材料,这口棺材的材料我们同样熟知,因为在前面我们已经遇到不少回了,这口棺的棺椁的材质是三合土的。古代人的手工技艺之高超是令人难以想象的,这三合土虽然是简单的工艺,但是用来做成棺椁,特别是像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间墓室里面这样的棺椁是很难的,因为既要保证棺椁的形状,还要在三合土未完全风干之前将相关的机关板括安置好,如果不是技艺高超之人,恐怕是难以胜任,要是放在现在,这棺恐怕已经无人能够打造出来…… 但此时的处境我们都明白,所以我们谁也没有心思去重视这棺材到底是什么材质,棚子弯下腰在这棺椁的壁上捣鼓了一阵子,随即传来了一阵沉重的机关响动,我们都知道这就是肖器启动的声音,也就是说现在的棺盖板已经可以挪下来了。棚子在上方位,我在下方位,我们两个将这个三合土做成的棺椁的盖板抬了起来。这棺椁虽然说是三合土制成的,但是却一点儿也不比前面的棺盖板轻,不知道这里面究竟还混合了什么其它的材料!而何琳琳却说,三合土本身就很有分量,并非是我们想象中的土坷垃! 我们将这棺盖板放在地上不去管它,然后都迫不及待的用手电筒将这棺椁照亮,里面的情景和前三口棺的情境完全一样,依然放着一口小棺材!我急于知道这小棺材里面的情况,所以也不打招呼,双脚一蹬地面,手指把着棺材沿便跃了上去,我一口气直接跳进棺椁内,同样以蹲马式将这口棺材置于自己的胯下。待我刚刚站稳了身形,何琳琳这边也随之上来了,她看了我一眼,说道:“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着哪门儿子急,非要赶到我的前面?” 我摇摇手,说:“别说的那么肯定,即便剩下的这四口棺材里面真有你的面容,也不能确定这口棺材里面装的就是你呀,我这是未雨绸缪!” 何琳琳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白了我一眼。我并没有理会何琳琳的小动作,只是自顾自的低下头来查看这口小棺材,何琳琳也安静的低下头来仔细检查这口小棺材。这口小棺材的材料和前面我们所遇上的也是不同,我用手在棺材上触碰了一下,这棺材似乎也是金属材质的,但到底是不是黑铁我也不敢断定。可有一点儿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口棺材同样是温热的…… 何琳琳的手触碰到了这个棺材,顿了一下,她说道:“又是温热的……” 我看着她点点头,也不在多想,一伸手将这棺椁的盖板抠住,在抠住的一瞬间我又是一愣,因为这口棺材的棺盖板和棺体之间同样存在着差不多指甲薄厚的缝隙……我一用力,便将这棺盖板翻了过来,刚刚翻过之后,便从棺内飘飘忽忽的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像是脂粉一类的香气,又有点儿像是檀香的味道,总之这种香气很怪异,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物质中发出来的,我当时猜想大概是为了保存尸体不腐而放置的特殊物质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当我们两个看向棺内的情况之时,果然不出所料,这棺材里面的人同样是一袭白衣,不同的是整个人的脸,这个人的脸真的是何琳琳的面容……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看来我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现了岔子,但我肯定一定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我闭上眼睛仔细的思考,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到目前为止,我们所开的四口棺材的各不相同,但所有棺材的共同点都是一样的:里面的死者面容清晰、栩栩如生,且与我们四人中的某一人一模一样;棺材触碰上去都有温热感;而且棺材盖板和棺体之间都存在着一道指甲薄厚的缝隙;开棺以后都会有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我想不清楚这些情况究竟能够和此时我们所遇到的遭遇怎样结合在一起,但我猜想着冥冥之中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我睁开眼睛,见何琳琳正发呆着看着我,我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何琳琳见我睁开了眼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说:“没什么,我见你闭着眼睛,所以没敢打扰你,想到了什么?” 我摇摇头:“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到!”现在让我在意的事情有很多,且不说经历了千年之久,这棺材里面的人的脸却还依然都栩栩如生,单从这死者的容貌来看,他可以长成任何样子,却为什么这么巧的偏偏我们来到了这里,就长成了我们的样子?我总觉得这也似乎像是某种诅咒,但我却找不到任何合理的借口证据来证明我的猜想…… 何琳琳似乎豁然了很多,虽然这棺材里的人的面容是她的,但她却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反倒像是一块儿石头坠地了一般的轻舒了一口气,她说:“这下就好了,接下来就看看剩下的三口棺材里面装的到底是啥……” 102.棺障 3 到目前为止,我们四人冒冒失失花去了将近半天的时间,也开启了四口棺材。现在还剩下三口棺材未开,这三口棺材分别是天璇星棺、天衡星棺、开阳星棺…… 我知道此时才是面临真正的问题的时候,也是真正令我们几个人无法抉择却又不得不进行选择的时候,如今我们四个人的容貌都已经分别出现在了四口棺材里面,那么接下来所剩下的三口棺材说什么也不可能再出现我们四人其中之一的容貌了吧?但话又说回来,怎么不可能?我们只是随便的开了四口棺材,如果这棺材不是在我们开启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巧合的就将我们的面容长在了死者的脸上? 即便是这些棺材里面装的死尸的面容都是我们几个人的,那也就是说明其中有三个人的容貌会出现两次,而一个人的容貌出现一次,可这样显然无法解释,但我们姑且认为是这样,但又是怎样做到在我们随便开启的棺材里,我们几个人的容貌没有重合的全部依次显示出来?这些疑惑使我坚信,在接下来的棺材里面绝对不会再出现我们几人的容貌,而之前棺材里面出现我们的容貌也一定都是在我们开启棺材的那一刻才发生的,所以要么是这古墓之中有灵异存在,要么就是有高智商的生物在暗中算计着我们…… 其实我更加相信这是因为灵异的存在,因为我不相信能有什么生物可以在我们眼皮子地下捣鬼而同时又不让我们发现! 棚子和方红二人在下面也看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与何琳琳跳下来以后,四个人当即聚在一起继续商议了一下。虽说我们并不赶时间,但是对于这种地方所出现的这种奇怪的事端,我们还是尽快搞明白为好。这样我们也好更快的将主要的经历都放在搜集与我们身上的诅咒相关的资料上,但同时也有一个想法在我的头脑中蔓延,其实这种诡异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不也正好和我们家族的诅咒很像吗!同样是诡异的无法解释,同样是出现在了我们每个人的身上,但只是不知道现在我们所遭遇的这件事儿会不会给我们留下什么后遗症…… 尽管我们都知道再怎么商议也不会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但我们还是围在一起商议了一下,这不为别的,至少这还能够让我们意识到,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是一群人,而且我们都还活着! 何琳琳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咱们现在所处的这间古墓基本上就是地墓,而这七星棺当中天璇星棺为‘地’,而幽王是这幽王墓的主人,也就是这地墓的主人,按理说主人应该坐在主位,所以我想这幽王赵元倏的棺椁实际上会不会是在这个天璇星棺之内呢?” 反正事到如今,从哪口棺材下手也都是开棺,既然何琳琳这话也有几分道理,那我们不如就从这天璇星棺开起!这么想着,我们也是这样做的…… 这天璇星棺的外棺看起来和其它的棺椁有些不同,我凑近了仔细观看,却突然感觉到有一阵寒气朝着我迎面扑来……我顿时一惊,前面四口棺材都是温热的,却并非如此巨寒,而这口棺材如此寒冷,莫非真有不同寻常之处?难道这幽王赵元倏就藏在这口棺内? 何琳琳见我异样的动作也凑了上来,她围着棺材看了看,对我说道:“这是一口冰棺,虽然我也不清楚这冰棺内到底掺入了什么物质,使其冰点上升,造成其在常温下仍然以固态形式存在,但是我觉得我们也不要为此而过于欣喜,想想前面的四口棺材,哪一口棺材寻常,结果棺内所装殓的尸体还不是长成了咱们的样子?” 我点点头,何琳琳说的确实有理,此时棚子已经将这棺体的板括启动,我和棚子冒着冰冻,将这棺盖板翻开!这棺盖板与棺体之间同样存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缝隙,当我们将这棺盖板搬下来的时候,从棺材内顿时冒出了一阵白色的雾气,这棺材内的温度太低,所以一部分寒气遇热而液化了,这些白气实际上一些小水滴…… 棺椁里面和前四口棺材一样,摆放着一口小棺材,这小棺材漆黑漆黑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我也不再多想,气沉丹田,足尖在地面上一蹬,一翻身便跃入棺中。棚子的伸手也较为灵敏,在我站稳脚步的一瞬间,棚子也爬了上来。我们对视一下,将手抠在了这棺材上面,但我们将手触碰到棺材上的同时,却为之一振,这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口棺材却并非是像前四口棺材那样温热,但也绝非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冰冷,它是常温的…… 如果说是因为这口棺材的外棺是冰棺的缘故,才导致这内棺的温度稍稍低于其他的几口棺材,这个说法也还说的过去,但是此时我们所开的这口棺材却偏偏是第五口棺材,在我们四个人的容貌都出现在前四口棺材内之后,这口棺材却突然和其它的棺材有些微的差异,这也不得不顿时引起我和棚子的注意!我们相互之间互递了一个眼色,顿时都格外的机警…… 我们将个棺盖板轻轻地抠住,令我们在意的是,这口棺材的棺盖板和棺身之间也存在着一个薄薄的缝隙,我咽了一口吐沫,一用力这管盖板便被我和棚子掀了起来,在这棺盖板被掀开的一瞬间,何琳琳的手电已经一闪照进了棺材,里面的情景顿时令我们所有人都怔在了当场,久久未能缓过气来…… 这棺材里真的还躺着一具一袭素衣之人,不同的是,这个人的头部都是乌黑的,看不清面容,仿佛也没有脸,完全分不清楚是谁…… 我足足愣住了有半分钟的时间,随即赶紧从这棺身上跳了下来,棚子也紧随着我,我们来到了仅剩下了的两口星棺前面,此时我们也顾不上分工,棚子站在天衡星棺前面准备开棺,而我则站在开阳星棺前面准备开棺!在一阵机簧板括的响动之后,我们分别将这两口棺材的盖板掀掉,谁也没有理会这两口棺材究竟是什么材料的,因为相比这个,我们更加介意这棺材里面所装殓的内容。当这两口棺材里面的两个小棺材被我们打开的时候,我们彻底的瘫软了下来,这两口棺材和那天璇星棺内的情况基本上相同…… 我们最后开启的这三口棺材和最先开启的那四口棺材的唯一不同之处就是那里面所装殓的尸体的脸,后三口棺材的脸是铁黑色的,仿佛已经老化干涸,而前三口棺材的人物的脸却是我们的容貌,难道真的存在着这么邪门儿的事儿?难道真的是我们的魂魄已经被这棺内的死尸所吸去?如果我们一行人是七个的话,我想此时所有星棺里面的死尸恐怕都要变脸了…… 这样想着,但随即又感觉到不对,但哪里不对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何琳琳突然朝我喊道:“老杜,快……” 随即她便朝着那天枢星棺奔去,我见何琳琳这样,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便毫不犹豫的从这开阳星棺上跳了下来,紧紧跟随着何琳琳的步伐,朝着那口装有我的面容的尸体的星棺奔去…… 103.皮魅 何琳琳跑的很快,我知道一定是她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我不知道她的脚是不是已经不疼了,还是她根本顾不上疼痛了,总是她跑的很快,所以我不得不在她的身后尽力的跟着,尽力的离她更近一点儿! 何琳琳三步并作两步,几秒钟的时间便来到了那天枢星棺前面,她根本没做停留,我只看到她轻轻地顿了一下,身子就已经轻飘飘的飞上了星棺…… 此时我也来到了跟前,跟着何琳琳的步伐纵身跃上星棺,我一到棺内便一把拉住何琳琳,问道:“怎么了?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这么着急?” 何琳琳看了我一眼,她说:“我们触碰到了这尸体的躯干部位,发现这尸体的尸身坚硬无比,像是生铁铸成的一般,然后我们又迅速的联想到当年幽王赵元倏下葬的时候据说只有一颗人头,进而我又联想到了七灵阵,所以我们便十分确定这就是幽王赵元倏的埋骨之地,他的尸骨一定在其中某一口棺材之内!而这些头颅上之所以各不相同那是因为取了不同人的首级做成赵元倏死时候的样子,以便供养七灵,帮助他得道升天!但是我们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想错了……” 我盯着那棺材里面死尸,那死尸的面容依然和我的容貌一模一样,虽然何琳琳这样说,但我却还是不清楚她说的究竟是啥! 何琳琳说话总是太深奥,或者是因为她懂得太多的缘故有时候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她却总要饶几个弯。她见我似懂非懂,依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再对我详加解释,直接伸出手去触碰那死者的头部…… 我一惊,心中疑惑,正不知道她想要干啥,却见她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那死者的脸,在她触碰到那死者的一瞬间,我见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温和,刚刚紧张的情绪一瞬间似乎被化解了。何琳琳对我说:“你要是还这么傻傻的分不清东南西北,那你还是自己试着去碰碰你自己的那张脸吧……” 虽然此时我还不清楚何琳琳的真实想法,但我还是伸出手碰向了那死尸的脸,我的指头刚刚触到那尸体的时候,却感觉到那尸体似乎还是温热的,像是有人的气息一般!但这却并不是最令人在意的事情,最令人在意的事情是,这人头看上上去虽然是我的容貌,一样的栩栩如生,但用手触摸上去却像是碰到了一个大石头上面,硬邦邦的…… 我顿时有些纳闷儿,正在我认真琢磨的时候,脑海中呼的闪过一丝想法,难道是……我惊讶的看向了何琳琳,何琳琳下意识的对我点点头,她低声说道:“果然还是有东西在暗中捣鬼……” 在那一瞬间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刚开始开棺的时候,我们都认为这棺材里装的必是幽王赵元倏,如果不是赵元倏也肯定是和赵元倏相关的人物,而这个想法也就在我们的脑海中先入为主,我们都清楚赵元倏的尸身只有一个脑袋,所以当看到棺材里面的头颅栩栩如生,而触碰尸体却硬邦邦的,就认为这头颅和尸体定然是分开的……所以我们在没有对头颅做出进一步的确认就想当然的那样认为了! 可当我刚刚触碰到那头颅的时候,发现这头颅虽然看起来栩栩如生,但那头颅的硬度去丝毫不亚于这尸体的身躯,也就是说明这头颅和尸身实际上就是一体的,而且这七口棺材里面所装殓的尸体都并非是真人的尸体,而是铁铸成的尸体! 为了进一步确认我的想法,我再一次伸出手去撩开那尸体的衣领,想要看一看尸体的头颅和尸身之间到底有没有接缝!但就在我的手撩开那尸体的衣领的一瞬间,突然耳边传来了“吱……”的一声尖笑,仿佛是老鼠在笑,又仿佛是泡沫滑过玻璃的声响,但这声音却要比那前两者尖锐的多。我一怔,突然发现眼前似乎有一个身影晃动了一下,咻的一下子竟然不见了。在低下头看着棺材里的尸体,发现那具尸体的面容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黑炭一般的模型,分不清本来的样貌…… 我恍然大悟,原来并非是这我们几人的容貌显现在这棺材里死者的头颅上,而是这棺材里本身装殓的就不是死尸,而是七具尸模!很显然,刚刚是有什么东西覆盖在了这具尸模的脸上,故意伪装成我们的样子,看样子是想要从心理上击垮我们!想来也多半是这幽王墓当年封墓之时所设下的机关陷阱。 何琳琳可比我机灵的多,在那影子一晃的瞬间,她已经随着那影子的步调,翻身跳下了星棺朝着那影子追去,与此同时,从其它的三口棺里又同时传来了一声尖叫,紧接着几道黑影“呼呼呼”一闪全都消失不见,那棺材里的尸体也全部都恢复了以往的黑漆漆…… 棚子和方红也顿时明白过来,我见何琳琳身法飘逸,除了当年见到我爷爷有过这么优美的身形,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么轻快的功夫,但即便如此,何琳琳也还是没能撵上那飘忽不定的身影! 而此时的我却有些耿耿于怀,心里稍稍有一丝悸动。我隐隐约约的感觉这几道踪影很熟悉,我似乎想起,这身影仿佛就是我在进入这墓室之前所恍惚间发现的那道踪迹,也是刚刚我在棚子身后所发现的那道若隐若现的踪迹…… 看来这间墓室里面恐怕真的不止我们四个有意识的生物存在,除此之外最少也还应该有四个这种飘忽不定的身影,这影子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够伪装成我们的面容?它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上我们的? 何琳琳来到我的身边,她说:“这样想来确实很诡异,但是那些东西我们决不能小瞧它们,它们是一种傀儡,虽然会动会发声,却并没有自己的主观思想,就像是机器人一样,完全都是按照设定好了的程序来行动的!看来接来下我们的麻烦事儿会更多,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就是赶紧将这东西抓住消灭掉才能够以绝后患……” 方红不懂,问道:“这究竟是什么?” 何琳琳说:“这是一种失传了很久的操控术,古人将他称之为‘皮魅’,是一种上古异术,我曾经在一本野史上看到过相关的记录,本以为只是古人休闲生活中的一种想法,却不想这是真实存在的!” 我看到何琳琳一脸严肃的样子,断定这件事儿一定很要紧,看来接下来不会太平了…… 104.寻找 棚子问道:“话到是这么个话,但是这玩意到底是个啥?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咱们怎么抓?我说,你们俩那身手已经够轻巧的了吧,到头来却还是连人家一根皮毛都没摸到,要我说,抓住这几个活宝咱们算是没戏了!” 棚子的话不无道理,我问何琳琳:“你说要抓,咱们怎么抓呢?” 何琳琳轻舒了一口气,摇摇头道:“我也没有办法!”这次她倒是表现的很坦然,不过我看她道并非像是没有办法的样子。 我问何琳琳:“那你给大家介绍一下吧,这个什么皮魅究竟是个啥玩意?” 何琳琳说:“皮魅就是人皮!” 此言一出,我们三人的面色都僵住了,这么说的话也就是人皮活了?我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一想起在这个漆黑不见光线的墓室里和一群会动的人皮捉了这么久的迷藏,而且还是我们在明它们在暗,我这后背就嗖嗖的冒冷汗。怪不得它们伪装成我们的面容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一样,原来这玩意本身就是人体精血所凝练而成的!但话又说回来,这人皮经历了千年之久,为何竟然没有腐烂,到成精了出来害人? 棚子一听火冒三丈,照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破口骂道:“姥姥,弄了一张人皮来伪装彭爷我的样子,这馊主意我估计也就只有那老地主能够想的出来!我在想啊,这伪装成彭爷我这张脸的那块儿人皮究竟是屁股上的还是大腿上的……” 方红白了棚子一眼,说:“彭远征你就不能安静一下?” 棚子说:“这有什么可安静的?我们大老爷们儿生来就是大嗓门,我要是不说话这瘪犊子人皮就不出来了吗?” 我说:“棚子你说那话是有点儿牙碜,你留着自己消化消化也没啥大碍!咱先在不是扯皮逗闷子的时候,干正事儿要紧!我现在就是想确定一下,咱们是先把这几张臭皮揪出来呢,还是就那么放着不管,咱们继续干咱们的事儿!” 何琳琳说:“这皮魅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它们一旦盯上了人,一般都不会善罢甘休,虽然说这几张人皮没有什么大能耐,但是咱们不可能连瞌睡都不打一个吧,我现在都已经有点儿神经恍惚,可它们根本不休息,我担心如果被这东西逮到空子搞点儿啥破坏,我们可能会因小失大!” 我点点头,问道:“其实有些事儿我现在还有点儿云山雾罩的,虽然说刚刚这档子事儿是我亲眼所见的,但是我也真的不明白,咱们到底是啥时候招惹上这东西的?是在那裘仙洞进洞开始部分的人偶处还是在那长明灯的地方?” 何琳琳说:“我看都不是!据我当年从那本野史上看到的内容来分析,这皮魅本身就是一种害人的把戏。是将活人的皮扒下来制成人形,因为人皮刚刚扒下来的时候,细胞还处于生命期,所以这人皮刚刚扒下来的时候是有生命特征的,所以在人皮还具有生命体征的时候不知道他们对这人皮做了什么处理,使它单独形成了一种存在体!而这东西既不是动物,也不是植物,但却会动会叫,因为没有大脑,所以也没有思维意识,据说每张皮魅的肚脐处都插着一根针,只要将那根针拔了出来,这张皮魅也就完全不会动了!否则,除非操控它的人对它施法,此外便很少有可能捉到它!” 我说:“那还是说这暗地里有东西在对这皮魅进行操控呢?” 何琳琳摇摇头:“古墓里的事情说不清楚,这皮魅在某种意义上和咱们所说的织灵造畜有点儿想象,但这是上古时期的秘术,现如今我们恐怕是难以捉摸的透彻!不过从我的理解和判断来看,这皮魅如果和某种机关结合在一起,很可能会实现不经人操控就能够自由行动!所以我想这可能还是幽王在古墓中设置的一种机关!”我知道何琳琳说的这些虽然听起来有些像是天方夜谭,但却都是能够站得住脚跟的。所以我不禁也开始对古代人的智慧开始敬佩,那个时期的人真的很不简单,虽然现代人学会了用科学来认识和解释事物,但我们依然弄不清楚那个时期的人究竟采用了什么方法来制造这么多的悬疑…… 棚子听的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他问道:“那照你们这么说,这皮魅对咱们到底有没有威胁?” 方红说:“威胁肯定是有的,但我们都是普通人,也捉摸不透这东西的踪迹,看来也只好先将这件事儿放一放了!现在我主要是想,既然这七口棺材里面并没有装着赵元倏的尸体,那么现在我们所处的这间墓室究竟是不是幽王墓?如果不是幽王墓,那这所大墓究竟是谁的墓?为什么会在那裘仙洞的入口处立上赵元倏的墓志铭?如果是赵元倏的墓,那么他的棺又到底藏在哪里?” 方红的话说到了实质,的确这才是我们现在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何琳琳说:“不用怀疑,这地方肯定是赵元倏的埋身处,依我看赵元倏的棺椁多半还是在这间墓室之中,只不过藏的隐秘一些,我们可能要花费一些功夫来仔细寻找一番了!” 我们四个人也顾不上浑身的劳累,说干就干,两两一组,我与何琳琳一起,棚子和方红一起。此时我们已经基本上清楚了这墓室中的怪事儿主要是来自于那几张皮魅,而现在这几张皮魅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我们才敢放开手脚大大方方的对这间墓室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寻。 这间墓室空空荡荡,只在入门的地方摆放着七口棺材,除此之外便什么都似乎没有了,空空荡荡的总让人觉得不协调。何琳琳说:“你觉得这墓室当中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还是一开始摆放了什么东西,而后来遭遇了盗墓贼?” 我说:“这再明显不过了,肯定是一开始就是如此,如果这里有盗墓贼拜访过的话,那么这伙盗墓贼一定不是善茬!首先看这墓室里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已经非常让人意外,而如果能够在这么多机关密布的墓室中来去匆匆,我想恐怕当年的造墓者也不一定能够做到!所以说,一定没有,如果有那一定是一群了不起的家伙!” 何琳琳点点头,她说:“虽然这种情况很小,但也不能排除存在这种情况的可能!否则,为什么这墓室中就单单少了赵元倏的棺材呢……” 何琳琳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她所有的结论都是建立在她的认知和思维方式之上的,所以虽然很多事实定理她都能够得出恰当准确的推理,但却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很强烈的主观性。对于这件事儿,我总是隐隐约约的觉着,赵元倏的棺椁一定就藏在某处,而我们只是没有注意到或者没有察觉而已…… 105..令人意外 我们四个人在这间墓室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素,这间墓室实际上已经将我们关在其中,在我们已知的门口,厚重的千斤闸将门严严实实的堵死,我们细致的寻找主要有三个目的。其一是寻找幽王赵元倏的棺椁,发掘有关我们家族诅咒的相关资料;其二是探寻那几张皮魅的踪迹,将它们制服以绝后患;其三是查探这墓室是否还有其它的出口,也好方便我们以后的撤退! 这间墓室空旷且很大,我们四个人两把手电筒,这光亮在这么大的空间里显得有一些微不足道。那时候的手电无法和现在的手电比,即便是何琳琳的这两把狼眼手电,可视范围也非常有限。我与何琳琳在这间墓室的南北角发现了一个竖井,何琳琳打着手电向下照了照,这竖井说深也不是很深,说浅却也不浅,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竖井大概有一仗到两丈深,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即便是有手电的光亮也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个所以然。 何琳琳说:“虽然看不太清楚这竖井下面的状况,但是可以肯定这竖井里没有水,因为如果有水的话,那水一定会将咱们的手电光亮反射上来。”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竖井里会不会藏着什么东西?你说那些皮魅会不会都是躲在这下面?或是赵元倏的古墓藏在下面?”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皮魅是不具有智慧和思维的,只是一副皮囊,一具行尸走肉,它们应该不具有这种思想。而赵元倏就更不可能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小王爷,动用这么大的工事,修筑了这么坚固且机关密布的古墓,不可能将自己的尸首委身塞进竖井里吧。” 我想了想,何琳琳说的有道理,刚想继续探索这竖井里面的情况,却突然听到另一方传来了大声的争议,我知道是棚子和方红肯定又因为意见不合而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棚子与方红之间和我与何琳琳之间似乎完全相反,棚子与方红才开始接触的时候特别和谐,可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俩之间的火药味也越来越浓。而我与何琳琳才刚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三句话不对付就开干了,我甚至还怀疑过她可能是台湾方面派过来的敌特分子,但随着时间的增长,我们之间的默契经越来越深。 何琳琳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站起身来,我们两个慢慢朝着发生争吵的方向走去…… 其实棚子和方红此时又转回到了七星棺处,棚子脑瓜子一热,别出心裁的想到了既然这古墓当中只放置着七口棺材,那这七口棺材之中会不会有什么肖器或潜在的秘密呢?于是和方红一商量,方红顿时也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得到了方红的认可,棚子就像是傻小子捡到了臭鸡蛋一般,一蹦老高,非要以身涉险,主动请求到这七星棺内搜索一番。但方红觉得棚子这样做有些鲁莽,既然知道这棺材里面可能还存在什么肖器机关,那就更要小心,最好找我与何琳琳商量一下,再作打算。但棚子完全不领方红的情,棚子自幼便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那种执拗的性格决定了他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不计后果,而这也使得棚子在关于冒险方面具有较高的热情,所以棚子认为方红就是矫情!于是两个人便就此展开了争论…… 当我与何琳琳赶到跟前的时候,棚子已经摸上了天璇星棺的外棺,正一边和方红拌嘴,一边往下面退呢。方红站在下面,一脸的委屈,何琳琳赶紧走过去握住方红的手,我站在下面,对棺材上面的棚子喊道:“怎么着彭的坏?你又想出什么坏水了?” 棚子朝下看了一眼,见我已经来到了棺材下面,便裂开大嘴,对我说道:“老杜,本司令正准备打一场攻坚战,来一个出其不意。你说你是打算在下面配合我进攻呢,还是也上来帮我拿下这621高地?” 我伸了伸胳膊说:“配合作战有何琳琳同志和方红同志就足够了,我看本司令还是和你一块打攻坚吧!”我担心棚子一个人顾东不顾西,不小心捅出什么娄子来! 嘴里这样说着,我身上也没闲着,脚底下稍稍一滑,身子便向空中折了出去,我的手在那天璇星棺的外棺上拍了一把,便稳稳当当的落在棺材上,随即一俯身潜入了棺内。此时棚子早已经在棺内等着我了,这棺材里面的情况还是我们刚刚离开时候的样子,除了里面的那具尸模的脸换了以外,一切都规制如初! 我见那小棺材里面躺着的尸模没有面容,脑袋上黑漆漆的活像是一块儿黑炭,如果不是放在这棺材里面穿上了一身素衣,我都可能会将这个玩意当成石像。这具尸模身上穿着宽松的素衣,这衣服铺开将整个棺材底部盖住,不过从这大致的轮廓开看,这下面应该也没有什么东西…… 棚子说这座雕像看起来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棺材内有什么线索,也多半在这棺材下面,所以有必要将这雕像掀起来看看,棚子总是这么异想天开,而说这话他便开始摩拳擦掌的行动起来…… 棚子在搬动这棺内尸模的整个过程都不需要我插手,他说这点儿力气活要是还用人帮忙,那就太让我瞧不起他了! 我见棚子将那尸模掀出内棺,放在外棺之内,然后咬着手电蹲下身子准备去打量着小棺材内的情况。却不想他的手电光刚刚一**那小棺材的时候,突然从小棺材里也向外射出了一道光线…… 我们所有人都楞了一下,但这仅仅只是一瞬间,这道光线让我感到非常熟悉,仔细一想,这是反射!如果这样说,那么也就是说明这小棺材的底部实际上安装了一面铜镜? 下面的方红与何琳琳也非常诧异,她们手中的手电筒有一丝抖动,显然对于这个突然发生的状况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隐隐约约间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想法,又是镜子?七星棺,北斗七星排列的七面铜镜,这绝不仅仅只是偶然,难道这相互之间也存在着某种联系? 我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似乎一切都是被人算计好了的,我们正在一步步的跳进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 105.令人意外 我们四个人在这间墓室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素,这间墓室实际上已经将我们关在其中,在我们已知的门口,厚重的千斤闸将门严严实实的堵死,我们细致的寻找主要有三个目的。其一是寻找幽王赵元倏的棺椁,发掘有关我们家族诅咒的相关资料;其二是探寻那几张皮魅的踪迹,将它们制服以绝后患;其三是查探这墓室是否还有其它的出口,也好方便我们以后的撤退! 这间墓室空旷且很大,我们四个人两把手电筒,这光亮在这么大的空间里显得有一些微不足道。那时候的手电无法和现在的手电比,即便是何琳琳的这两把狼眼手电,可视范围也非常有限。我与何琳琳在这间墓室的南北角发现了一个竖井,何琳琳打着手电向下照了照,这竖井说深也不是很深,说浅却也不浅,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竖井大概有一仗到两丈深,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即便是有手电的光亮也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个所以然。 何琳琳说:“虽然看不太清楚这竖井下面的状况,但是可以肯定这竖井里没有水,因为如果有水的话,那水一定会将咱们的手电光亮反射上来。”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竖井里会不会藏着什么东西?你说那些皮魅会不会都是躲在这下面?或是赵元倏的古墓藏在下面?”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皮魅是不具有智慧和思维的,只是一副皮囊,一具行尸走肉,它们应该不具有这种思想。而赵元倏就更不可能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小王爷,动用这么大的工事,修筑了这么坚固且机关密布的古墓,不可能将自己的尸首委身塞进竖井里吧。” 我想了想,何琳琳说的有道理,刚想继续探索这竖井里面的情况,却突然听到另一方传来了大声的争议,我知道是棚子和方红肯定又因为意见不合而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棚子与方红之间和我与何琳琳之间似乎完全相反,棚子与方红才开始接触的时候特别和谐,可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俩之间的火药味也越来越浓。而我与何琳琳才刚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三句话不对付就开干了,我甚至还怀疑过她可能是台湾方面派过来的敌特分子,但随着时间的增长,我们之间的默契经越来越深。 何琳琳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站起身来,我们两个慢慢朝着发生争吵的方向走去…… 其实棚子和方红此时又转回到了七星棺处,棚子脑瓜子一热,别出心裁的想到了既然这古墓当中只放置着七口棺材,那这七口棺材之中会不会有什么肖器或潜在的秘密呢?于是和方红一商量,方红顿时也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得到了方红的认可,棚子就像是傻小子捡到了臭鸡蛋一般,一蹦老高,非要以身涉险,主动请求到这七星棺内搜索一番。但方红觉得棚子这样做有些鲁莽,既然知道这棺材里面可能还存在什么肖器机关,那就更要小心,最好找我与何琳琳商量一下,再作打算。但棚子完全不领方红的情,棚子自幼便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那种执拗的性格决定了他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不计后果,而这也使得棚子在关于冒险方面具有较高的热情,所以棚子认为方红就是矫情!于是两个人便就此展开了争论…… 当我与何琳琳赶到跟前的时候,棚子已经摸上了天璇星棺的外棺,正一边和方红拌嘴,一边往下面退呢。方红站在下面,一脸的委屈,何琳琳赶紧走过去握住方红的手,我站在下面,对棺材上面的棚子喊道:“怎么着彭的坏?你又想出什么坏水了?” 棚子朝下看了一眼,见我已经来到了棺材下面,便裂开大嘴,对我说道:“老杜,本司令正准备打一场攻坚战,来一个出其不意。你说你是打算在下面配合我进攻呢,还是也上来帮我拿下这621高地?” 我伸了伸胳膊说:“配合作战有何琳琳同志和方红同志就足够了,我看本司令还是和你一块打攻坚吧!”我担心棚子一个人顾东不顾西,不小心捅出什么娄子来! 嘴里这样说着,我身上也没闲着,脚底下稍稍一滑,身子便向空中折了出去,我的手在那天璇星棺的外棺上拍了一把,便稳稳当当的落在棺材上,随即一俯身潜入了棺内。此时棚子早已经在棺内等着我了,这棺材里面的情况还是我们刚刚离开时候的样子,除了里面的那具尸模的脸换了以外,一切都规制如初! 我见那小棺材里面躺着的尸模没有面容,脑袋上黑漆漆的活像是一块儿黑炭,如果不是放在这棺材里面穿上了一身素衣,我都可能会将这个玩意当成石像。这具尸模身上穿着宽松的素衣,这衣服铺开将整个棺材底部盖住,不过从这大致的轮廓开看,这下面应该也没有什么东西…… 棚子说这座雕像看起来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棺材内有什么线索,也多半在这棺材下面,所以有必要将这雕像掀起来看看,棚子总是这么异想天开,而说这话他便开始摩拳擦掌的行动起来…… 棚子在搬动这棺内尸模的整个过程都不需要我插手,他说这点儿力气活要是还用人帮忙,那就太让我瞧不起他了! 我见棚子将那尸模掀出内棺,放在外棺之内,然后咬着手电蹲下身子准备去打量着小棺材内的情况。却不想他的手电光刚刚一**那小棺材的时候,突然从小棺材里也向外射出了一道光线…… 我们所有人都楞了一下,但这仅仅只是一瞬间,这道光线让我感到非常熟悉,仔细一想,这是反射!如果这样说,那么也就是说明这小棺材的底部实际上安装了一面铜镜? 下面的方红与何琳琳也非常诧异,她们手中的手电筒有一丝抖动,显然对于这个突然发生的状况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隐隐约约间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想法,又是镜子?七星棺,北斗七星排列的七面铜镜,这绝不仅仅只是偶然,难道这相互之间也存在着某种联系? 我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似乎一切都是被人算计好了的,我们正在一步步的跳进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 蛋疼小说网-免费小说在线阅读与下载 106.葬魅之穴 1 棚子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过来,这倒并不是说棚子有多么机灵,只是因为我与棚子现在距离这内棺只一步之遥,在这样的距离下,无论是凭借主观直觉还是靠客观观察都会很容易发现其中的蹊跷。棚子虽然不是一个爱动脑的人,但棚子绝对是一个胆大之人,我们小时候所培养起来的革命英勇主义精神将会影响我们一生,它会促使我们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危险,也都会选择直视而并非躲闪! 棚子并没有理会这内棺棺底所反射过来的光线,他将手电的角度稍稍平打了一下,那光线的反射角度便稍稍变大,偏向了一旁。棚子将狼眼手电咬在了嘴里,双手托住内棺的棺沿,动作轻缓的向上迈进了几步。他将双腿跨在了这内棺的两侧,俯下身去,开始朝着那内棺底部探去…… 我紧张的半蹲在一旁,仔细看着棚子的动作,注意这棺材里面的情况,并悄声叮嘱棚子道:“彭司令,小心!” 棚子全神贯注的盯着棺材里,也没转过头来看我,只是略微的点了一下头,我见那手电光的光束在空气中稍稍的变换了一下轨迹,又恢复如初!这棺材底部既然能够反射棚子手电的光线,就一定存在着一面镜子才对,但是棚子在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手电已经开始接近棺底,我却还没有看出有一丝镜子的痕迹…… 我开始有一点儿疑惑,进而开始猜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想造成这种情况不外乎有两种原因,一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我们离得较近,镜子反射了棚子手电的光线,使得棺底较为刺眼,所以在毫无辅助设备的情况下,肉眼很难判断出棺底的主要情况;第二个就是因为当年在造棺之时设置了什么机关遮挡,我想这样做的目的也无非就是为了防止人们发现什么……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如果是这样,那当初为什么要将这棺底的机关遮住呢?难道就是为了防止以后会出现盗墓的人发现机关从而及时躲避机关的伤害?不对……如果这棺内真的有机关的话,那这机关理应在开关的那一瞬间放出或是在棚子将这具尸模移开的时候就已经启动,但是却为什么迟迟未动…… 我刚想到这里,突然间发现棺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下,我顿时意识到不好,再去看棚子,却发现棚子比我更机灵,那棺材里面的东西一闪之际,棚子随即一躲,瞬间又一伸手,竟然将那东西抱住。但这东西似乎浑身溜滑,棚子一抱之下并未将这东西抱的严实,那东西不停地发出了“吱吱”的尖叫声,力气非常之大,只是一瞬间就开始从棚子的手中脱开…… 我登时就意识到了这东西是什么,随着这天璇星棺内的东西发出的尖叫声,突然其余几口棺内也随之发出了一阵尖叫之声,这所有的尖叫声响成一处,顿时间又有无数条黑影从其余的几口棺材中涌出,眼前的处境还未搞清楚,周边的情况我也无暇顾及,我见棚子即将脱手的那一刻,瞬间也有所动作,我一只手拄在外棺的棺沿上,右脚脚尖一踢地面,立刻使出一招“茎上蜻蜓”,身子瞬间横起,双脚带着身子的惯性打出一式“八步连环踢”,连续几脚全部都砸在了那影子上! 再说这影子被我提到,吃力向着棺外飞去,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此时正好被何琳琳逮到,何琳琳在那影子即将落地之时飞身跳了起来,在空中翻身打出一式“泰山压顶”,那脚便重重的朝着那影子压了下来…… 何琳琳的一脚刚好压在了影子的身上,那影子“吱”的一声,瞬间被砸在了地上,方红见状赶紧赶了上去,也和何琳琳一起用双脚将那东西踩实。虽然这东西溜滑且灵活,但此时被踩在地上,挣扎了一阵子却还是无法挣脱何琳琳和方红的束缚! 棚子我俩在看到那东西向着下面飞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从棺上跳了下来,当何琳琳和方红将这东西制服之时,我俩也刚好落在地上! 何琳琳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说道:“快,老杜,这皮魅动作太快,其他的好像都逃走了,只捉到了这么一只,得赶紧处理掉它……” 我问:“怎么处理?” 何琳琳想了一下,说道:“烧了吧!”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我们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火种。想了一下,便看向了棚子,问道:“前些日子在冥山幽谷遇到那些苍蝇之时,你不是有一盒反潮了的火柴吗?哪儿去了,现在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就是在水里面泡过的,也该干了吧!” 棚子被我这么一问,顿时想起了什么,在衣服口袋里摸了一气,将那盒火柴摸了出来,递给我说道:“从西洼沟走的时候,支书姚老汉给咱们装备的这些东西都被咱们折腾的差不多儿了,现在唯一剩下来的就是那登山包里的两块儿芥菜疙瘩咸菜和这盒反了潮了的火柴了,那块儿芥菜疙瘩咸菜咱们是早晚都得把它造光了的,我说老杜这盒火柴你可得省着点儿使,本司令我还指着它留念想呢,万一我要是在这地方光荣了,以后烂成了骨头,当再有盗墓的、探险的来到这里也许又要过去千八百年了,当他们看到本司令身上的这盒反了潮的火柴之时,他们也好恍然大悟一般的觉得,火柴这玩意,原来早在1978年的时候就他妈有了!” “就算你会死在这儿烂成了骨头,过了千八百年这火柴还反潮呢?我说彭司令你说了这么一大溜,我还以为你能说出啥好话来着,到最后你把我们全整死在这儿了?”棚子骄傲的一仰头笑了笑,没说话,我从棚子的手上接过火柴,问何琳琳:“这也没有架火的地方,能点着吗?” 何琳琳说:“直接点吧,这东西就是一副皮囊,油性很高,应该见火就会着!” 我点点头,从这盒火柴里面抽出了一颗划了两下没划着,又接连着抽出了几颗,都没划着。棚子见我一口气划了七八根出去火还是没着,急了,说道:“诶,我说老杜,紧说让你省着点儿,你这是吃地主呢咋地?” 这盒火柴跟着棚子经历了一路上的磨难才到了现在,我当时真不晓得能不能点燃,我说:“棚子你这些天进山以来肯定夙夜未眠,没有好好学习马克思注意吧?你看看这才几天你就暴露了你的小农资本家本质,你这要是再发展发展能够赶上那个泼留希金了,才他妈几根火柴,你就心疼的要死不活的?” 何琳琳显然也有点儿着急,毕竟脚下的皮魅并不老实,她催促我道:“都什么时候了,少说两句,到底能不能点燃?” 我点点头说道:“我不是正在努力,可我努力有锤子用,它不着也没法子……”正说着,这根火柴“刷”的一声点燃了,棚子看到了火光,那张老脸终于舒展了下来。我捧着这微弱的火光慢慢的移动到何琳琳的脚下……然后将这火柴伸向了那皮魅,我见那皮魅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火势便瞬间在那皮魅身上蔓延开来…… 那火开始烧的很小很慢,可渐渐的居然越烧越大,速度极快,我们只听到耳边不停地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和吱吱的声音,何琳琳和方红为防止意外发生,赶紧将将从那皮魅的身上撤了下来,没有几秒钟的四件,那皮魅便被烧成了一滩灰烬,随即从那摊灰烬中传出一阵刺鼻的恶臭! 107.葬魅之穴 2 这墓室较深,虽然有气流通过,但总体上空气流通并不好,所以这恶臭几乎弥漫了整个空间,似乎在我们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严重的臭味。 我们几个人掩住鼻子,我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棚子,发现他的脸都已经憋黄了。我对棚子说:“怎么样彭司令,没想到能够在有生之年也体验一回生化作战吧?听说当年日本鬼子就是这么祸害中国人的,后来美国佬看不下去了,在他们的广岛和长崎投下了两颗原子弹,叫他们得瑟,我现在仿佛看到了那令人欣慰的一幕呀!” 棚子用手捏着鼻子,说话声音有点儿奇怪,他说:“老杜不是我说你,刚刚还说我是没有时间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呢,你现在怎么也有点儿法西斯的意思了呢?那个列宁同志不是说过嘛,对待敌人,我们要有凶狠的獠牙,也要有春天般的温暖,这抗日战争在你没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多少年了,你这老母猪想起万年糠,现在想起来解穷恨了?再说了,那罗斯福去炸广岛和长崎也不是因为看不下去他们欺负咱呀,那是因为日本****去偷了美国的珍珠,罗斯福心说‘病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丫敢在老虎嘴里拔牙,看我不削你’,于是才把日本给收拾了,你这阶级立场明显不坚定,别说是因为在这古墓里呆的时间久了,也让这幽王老地主给封建化了吧?” 面对棚子的批评,我点点头,表示虚心的接受,这在当时那个年代是一种普遍的礼数,别人指责了你,甭管他说的对不对,你要先低头认可,表示对对方的感谢,接来下再发表自己的看法。我抬起头来,非常不同意棚子的观点,我说:“彭的坏,你丫缺心眼咋地?列宁同志啥时候说过那么粗的大实话?你那历史成绩一直就不及格,罗斯福是有多小气,日本偷了颗珍珠,他就炸了人家两个岛?那是日本偷袭美国的珍珠岛,罗斯福身残志坚呀,脸上挂不住了才派兵出去的!” 何琳琳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我们道:“你来有完没完啊?这一路上你们俩就不停地插科打诨,开玩笑是不是也得分个时候?” 棚子仿佛在黑暗中见到了一颗明星一般,赶紧接着何琳琳的话说道:“诶,何琳琳同志说的对,老杜你就是欠收拾,只要是何琳琳一张嘴,你准蔫儿,不是我说你,这男人呀……”突然他的余光发现了何琳琳正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便咽了口涂抹,继续说道,“没事儿就得少说话,多做事儿!” 方红正色道:“现在说说,刚刚你们两个上去翻开那棺材里的尸首,到底是啥情况,怎么一瞬间就那皮魅就窜出来了,而且其他几口棺内的皮魅似乎也都一同钻了出来,不知道此时都躲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我们将刚刚发生的情况的细节大致和她俩说了一下,总体情况她俩在下面也差不多看出了个大概。于是何琳琳提议此时再跳进棺内查看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留下来。 这次是棚子与方红留在下面,我陪着何琳琳翻身进入天璇星棺之内,何琳琳一进来便打着手电照向了那内棺的棺底,果然这棺底似乎是镶了一面镜子,我们两个凑近了仔细的看了一下,顿时脸都变绿了…… 这面镜子虽然是躺在棺底的,但是从表面情况来看却和之前我们在“虚冢”的耳室,也就是那机关墓中所遇到的七面铜镜是相同的,其余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们又在上面查探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何琳琳说:“其余的几口棺和这个基本一致,也就是说这些棺材内除了放了一具尸模以外,就是棺材本身的价值,除此之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了。所以这定然不符合古代丧葬的风俗习惯,也就是幽王赵元倏肯定不在其中!”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将当年我爷爷走四方的时候来到此地所遇到的那件轶事讲给了何琳琳听,而这件事儿也正好是促使我决定来河南的导火索。多年前我爷爷到河南某地,曾见地主发丧一切从简,而且地主身上一丝不挂,顺水冲入山中,有人说这是为了祭祀幽王赵元倏。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赵元倏的墓葬本身也是很简陋的呢?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古人虽然这样说,但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在自己死的时候,干干净净的不带一件器物就下葬的,而且从两件事儿也可以看出这幽王并非是两袖清风下葬的。其一是我们在日军秘密基地的时候发现的那些从土里挖出来的随葬品,说明这墓中一定还有其它的空间我们没有发现,而幽王赵元倏说不定就在其中;其二是前面一路走来所看到和所经历的这些都并不像是在告诉我们这墓室是空的,而且赵元倏如果想两手空空的下葬,也没有必要费这么大事修这么一个工程浩大的坟墓了吧!” 何琳琳说得对,我们见这上面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了,便翻身从棺内跳出。下来以后,四个人聚在一起,重新对当前所面临的问题进行讨论。 我总觉得这墓室的七口棺材和那七面铜镜存在某种关系,想了想,我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原理或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但我总觉的这七口棺材和那七面铜镜有关,首先不说别的,单单是排列的形状就是一致的,而且也同样形成了北斗七星的阵势;其次是这棺内的铜镜和那七面铜镜的材质基本一致,这不可能是出于偶然,一定存在哪种联系。我觉得在进这古墓之前我所看到的影子就是这皮魅,所以我怀疑这皮魅一开始并非是存在于这墓室中的棺材里的,而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跟着我们了!” 何琳琳咬着牙想了想,她说道:“对,有关系,也许确实有很大的关系……” 108.葬魅之穴 3 我不知道何琳琳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看着何琳琳的表情,我猜想她可能是想起了什么。 何琳琳看了我一眼,对我欲言又止,我疑惑的看着她,她想了想还是开口对我们说道:“此刻我有一个大单的猜想,只是不知道对不对?” 棚子说:“也别管是不是大胆的猜想,你这猜想再大胆还能怀疑到小平同志身上吗?先说出来咱听听。” 何琳琳说:“我在想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会不会是在咱们刚刚所在的那间塌陷的墓室的上方?” 方红眨了眨眼睛,疑问道:“琳琳姐,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机关的运转,将那间墓室调整到了咱们这间墓室的下面?” 棚子张大了嘴巴,显然有点儿不大相信,他说:“这事儿可真够邪乎的啊!” 何琳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说:“我也想过机关的问题,但是这不大现实!” “那是什么?”方红问道。 何琳琳说:“知道万有引力吗?”见我们都看着她不说话,便继续说道:“还记得以前我就说过,这个将军岭多半是从外太空坠落的陨石或是一个小行星,它可能和地球具有相同的性质,所以才能够适应地球的环境影响。但还是表现住一定的异质性,我想,幽王墓之所以将地址选在这里,很可能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想要利用此地的什么!” “那会是什么?”棚子问道。 何琳琳说:“引力,被打乱的引力!然后创造出一个多维度的空间,这样就能够实现他的成仙梦。” 我说:“你还是详细说一说你的看法吧!” 何琳琳说:“这将军岭受到周围磁场的影响,再加之自身磁场的干扰作用,使这周边已经成为了一个磁场混乱区,刚刚来到此地的人难免会有些眩晕,而动物的感官能力强于人类,所以会更容易被此地的磁场所影响甚至是催眠迷惑。同时我也在想,如果这块儿从太空坠落下来的陨石,其本身就带有引力呢?如果它的引力强于地球的引力,那么幽王墓在建墓的时候时候会不会利用这引力的作用,实际上这间墓室就是建在一个大球上,就像是地球一样,只不过这个球要比地球小多了……所以从我们踏入这个古墓的那一刻,也许前后、上下、左右的空间都已经发生了改变,所以我在想我们现在所踩着的地下不一定是外面的地下,也许我们所站立的部位正与地面形成九十度的夹角,或是更小都有可能!而因为这里面空间有限,所以这幽王墓的‘地核’实际上也只有一个,因此刚刚的那间墓室或许就位于我们脚下的这空间,也许我们正和那个空间面对面站着呢!而究竟是什么时候走成现在这种局势的,我想多半是刚刚我们没有被那千斤闸困住之前,在那漆黑的墓道里面走混了。” 棚子此时恍然大悟,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几个人皮怪物实际上是那个屋子里面的?而这七星棺和那七口镜子是连在一起的,所以那几只人皮怪物就是通过这条通道进来的?” 何琳琳说:“可以这么理解吧!” 我摇摇头,说道:“刚刚我们在逃离那边的时候,我明明看到那镜子已经七零八落的散摊在地上,这样的话看来你的这个结论是不能成立的!” 何琳琳大胆的猜想却被我一句话否定了,虽然我的这句话也许并不能完全否定何琳琳,但是我总觉得这期间还存在着很大的漏洞,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没有理解透彻! 何琳琳想了想,继续说:“老杜,刚刚听你说到七口铜镜和七星棺的事儿,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我也是听我爷爷曾经讲起过,说是古时候有过空间‘置换’之说!” “空间置换?”这个词我也似乎很熟悉,好像我爷爷的记事本上有过关于空间置换的记载。什么是空间置换,爱因斯坦说过,这个世界是存在除了上、下、前、后、左、右以外的第三维度空间的,我们古时候所说的空间置换和这个差不多。简单来说就是两个空间之间的最近距离,也许有人说打上小学那会儿老师就讲过,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但这个理论只限于学术领域,也能够在直观的现实生活中得以体现。 何琳琳说:“关于两点之间到底是不是直线最短的这个问题,从很早以前就有人开始争议!甚至到了解放以后,国内的不少专家学者也在就这一问题展开激烈的讨论。有的专家甚至引用了‘最速降线’理论,国内一些人也将这称之为‘最速曲线’,两点之间究竟是不是直线最短,这个我保留意见,但是最速降线绝对是长于直线的。所以我对国内一些专家学者感到心寒,他们自以为学识渊博,拿到了一个最具说服力的现成的理论来抬高自己,实际上是愚不可及。他们连‘长短’和‘快慢’的区别都没有搞清楚,就妄下定论来说零点之间最短的是最速曲线。实际上我们将这种理论称之为最速曲线是不科学的,最速降线才是最科学的说法,因为重力的作用,选择一条合适的合适的弧线,能够使一个铁球最快到达另一点,这是最速降线,这要说明的并非是长短的问题!” 我知道何琳琳在说正经的事情之前往往会扯一堆别的,也许她之所以不仰赖这个政府和这个国家,之所以常年生活在国外,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她根本看不惯国内的教条主义和冠冕堂皇的架子。 何琳琳接着说:“如果放在二维度上来说,两点之间是直线最短,但是从三维度空间来讲,两点之间最短为‘0’,也有人称之为‘虫洞’。而在古时候,因为还没有虫洞这一说,所以他们将这称之为空间置换,世界上就像是在一张纸上画两个点,我们说这两个点之间的最近距离,在平面上就是一条直线,可如果放在空间里,那么就相当于将这张纸挝起来,这样……”说着,她撩起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将其对折。 我点点头,接着何琳琳的话说道:“所以空间置换也是这个道理,实际上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并非是完整的,上古时期一定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第三纬度,然后进入第三纬度,拉近两点之间的距离!” 如果这样的话,就能够完全排除何琳琳刚刚的那番引力作用的言论,因为空间置换可以随意将然和空间之间的距离都拉近!可我还是觉得这皮魅并非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出入于此了,而且我们也不能草草的将这么一个看起来不切合实际的说法来当做当前我们所遭遇的所有磨难的解释…… 109.葬魅之穴 4 我觉得这期间的所有不合理性多似乎在说明,我们并没有正确的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开始思考这些事情,这些天所发生的这些事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我开始一条一条的理顺进山以来所遭遇的这些,在日军秘密基地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无论怎样神奇,我觉得那里发生的事情也不可能和现在我们所遭遇的皮魅联系上,更不可能和我们所深陷的这个墓室有关系。而后来我们这一路上也遇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总体上想来大概也和当前发生的事情没有太大的关系。 进入裘仙洞以后,最让我介意的并非是那灯盏下的人偶灯座,而是那刚刚开始进洞时候的嗅幻,我到不是担心那嗅幻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我主要是在想,会不会此时我们所遭遇的这一切也是一种幻觉?可现实中真的有如此真实的幻觉吗? 不对,我又一次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真正令人在意的还是我们进入那所谓的虚冢之后,所到达的那个耳室。当时一开始发现那间小屋子的时候,我就总觉得怪怪的,似乎哪里不对!那间墓室当时开起来简直太平凡了,平凡的让人有些难以相信,只是在墓室中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七面大铜镜子,还有一个会成像的锦帛。在此之前我们几乎是一步一个坎,而只有在那间墓室里,我们毫发无损,就连那墓室最后振动起来,也只是让何琳琳的脚踝稍稍的受了一点儿轻伤! 那时候,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那里的事儿还没有完,一定还有什么未知的事情在伺机发生。果然当我即将推开这幽王墓的墓门之时,我隐约间发现似乎有一道影子闪过,而这道影子我我很确定就是此时我们所遭遇的皮魅!如果这样说,那至少可以证明,这皮魅并非是一直都待在这间墓室里的,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皮魅是在我们进入裘仙洞之后的某一处跟上我们的,只是之前我们没有发现,这玩意身形灵敏,也难怪;还有一种是整个古墓就是有一种机关,而这皮魅是肆意活动在任何一个角落里,所以才会出现在墓室的外面,又出现在棺材里……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灵光一现,我突然觉得我的思路是正确的。何琳琳此时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般,她对我说道:“老杜,你有没有注意到,实际上这七口棺材并非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起先我们只重视了棺材的材质用料,我们想当然的认为古墓中的棺材一定都是宝物,所以才会从一开始都围着这棺材打转。” “哦?”何琳琳想要表达什么,我并没有弄懂。 何琳琳说:“就在刚刚,我又一次将这几口棺材的事儿理顺了一便,我发现这里面似乎还有点儿有意思的事儿。” 棚子的好奇心瞬间被何琳琳调了起来,张口问道:“是什么?” 何琳琳说道:“还记得天枢星棺的材料吗,外棺是云藻木,内棺是水晶,天玑星棺外棺是石头的,内棺也是石头,但外棺确实一块儿火石,天权星棺的外棺是铜的,内棺是楠木,又称为水木,摇光星棺的外棺是三合土,内棺是黑金……还有后面的几口棺材我也都看了……我再解释一下,天枢星棺的内棺是火水晶,传说为女娲补天之石,世间稀有的宝物……怎么样,通过这几点看出点儿什么没有?” 我摇摇头,脑海中的思绪依然还在被刚刚的想法所占据,此时方红却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是金木水火土……我想后面的天璇星棺的外棺是一口冰棺,那内棺多半就是一种木质了?但是还剩下两口棺材是什么材质呢?” 何琳琳点点头:“正是这样,天枢星棺是木生火,天玑星棺是火生土,天权星棺是金生水,摇光星棺为土生金,而天璇星棺则是水生木。其余两口棺材的材质是金木水火土之外的材质,我们称之为‘隙质’,古人称隙质为溜边儿,实际上我们真的是打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钻到了人家布置好的阵中。” 我终于明白了何琳琳的意思,将她的推断和我的想法联系在一起,我突然觉得我似乎是弄清楚这阵法的大致机理。 我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大致说给了另外的三人…… 我爷爷当年曾对我说过,阵法分为“动”、“静”两种,动阵先发制人,伤人于无形,那《兴唐传》里的一字长蛇阵就是代表,静阵以守为主,但静阵需要有一个本体,还需要有一个喻体,但这可不是比拟,所谓的本体是静阵的阵眼,而喻体则是与阵眼形成的对等之势的另一处阵眼,就相当于一面镜子里面的两个世界,也相当于一棵树所投下的影子,这样形成了相互辅佐之势。 如此看来,如果这七星棺是阵眼的话,那么那间耳室当中的七面铜镜就是它的喻体,也就是说这两者相互辅佐形成了一种巨大的阵法。别的不说,但如果现在所发生的这些邪门儿的事儿都是来源于这种阵法,那我还是相信的,因为当年我爷爷他们所遇到的张财就是被古墓的阵法的虚阵所累,到最后也还是没有能够逃脱阵法的诅咒,死在了我奶奶曹慧芸的手上!但我觉得,那实际上是我奶奶曹慧芸被狐狸精上了身而已…… 所以面对此时的这个阵法,我心中微微一笑,顿时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一个比何琳琳刚刚所说的引力还要大胆的想法…… 棚子见我面露喜色,料想我是知道了个所以然,他开口问我道:“老杜,你要发现了什么线索,可要紧得先报上来呀,咱这可是革命的队伍,情报永远都是第一手资料!干革命离不开个人的勇敢,但可不能依靠个人应用主义呀!” 我白了棚子一眼,问道:“彭司令,您老人家是不是觉得自己啥线索也没发现,这张老脸挂不住了……” 棚子老脸一黑,说道:“别以为彭司令我不懂,实际上通过你们刚刚所说的那些,本司令也多少推断出来一些情况……” 棚子居然动脑思考问题,这话听起来就好笑,但是棚子一张嘴,我却突然愣住了,他说:“这几张人皮是贴着我们的脚跟儿进来的,我说为什么不多不少只有四个呢……” 110.各执一词 棚子的这句话确实很让我意外,我从没有想过,棚子竟然也会有认真思考的时候。^^%搜索@巫神纪+.baishulou@阅读本书#最新%章节^''''从小到大,我们便是形影不离,那时候我哥哥杜前扑有着一腔的报国热血,从小便发愤图强,虽然有时候会经常跟着我与棚子走东家串西家,没少祸害人,但从骨子里他是想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而我跟棚子只要在关键时刻能够扛上枪就不错了。 那时候,我们三个出去捣乱祸害人,棚子是先锋,我哥哥杜前扑却是后援,我是参谋长。棚子是脑袋长的挺大,但装的却都是豆腐渣,而我哥哥打心眼儿里有点儿小正义,但还有一点儿闷骚。所以干啥事儿都让我冲在前面,实际上杜前扑干的却是不出头的事儿,而杜后继却偏偏做什么都扑在前面。但世事难料,许多年以后的今天,那个曾经一直勇往直前的我却选择了留在家里,而那个处处缩于人后的杜前扑却真的扑进了祖国的革命事业中……就连棚子这个从来都不爱思考问题的人,此时开口居然就语惊四座。 我问棚子:“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线索,说出来给大伙听听,也没准还能给我点儿启发。” 棚子别提多高兴,大嘴一咧,说道:“老杜,你听本司令来给你絮叨絮叨,看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方红说:“你要是真有话就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跟叫驴似的,吊大家的胃口。” 棚子说:“本司令前前后后的思考了一番,觉得这什么皮魅最有可能是跟着咱们一块儿进到这墓室里面来的。还记得老杜在开门之前说是看到了个啥影子吗?我看着八成就是那皮魅从我们的身边闪过时候留下的,这玩意儿咱都领教过,虽然不知道闹鬼儿,但确实够恐怖,够灵活,别的不说,何琳琳同志那身上大家都没有异议吧,就是老杜也南以比得上呀,但是却连那皮魅的边儿都摸不着一下,足以说明这玩意儿跑的太快了,所以老杜那眼神儿不好,看到个模糊的身影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听得出来,棚子虽然在说着皮魅的事儿,但话里话外还是在挤兑我呢,我这气儿也不打一处来,要是放在平时,我早已就已经开骂了,但现在,一是棚子正在分析我们当下的处境,二是碍着方红与何琳琳在场,我不好太过于失态。我强忍着对棚子说道:“您老人家倒是想的不少,基本上可以到达半个现代化国家领导人的水平,看来这次咱们要是回去了,没准小平同志还真的会请你去中南海喝茶,顺便找你商讨一下关于香港、澳门和台湾的事情!” 何琳琳白了我一眼,说道:“你就不能虚心点儿,我看人家彭远征说的挺对的。” 我应和了一下何琳琳的眼神,但没说话,心里说,你这啥时候开始改和彭的坏穿一条裤子了! 棚子咳嗽了一声,他笑笑说道:“来,都安静一下,本司令还没说完呢。” 我们见棚子来势汹汹,赶紧停下来,听着他说,我倒想看看棚子到底能说出什么来。只见棚子摩拳擦掌,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慷慨赴义的样子,他说:“往前了说太远,如果皮魅早就跟上了咱们,我想在那嗅幻和长明灯的地方,它们有的是算计咱们的机会,可咱却在这里遇上了他们,这就说明,这几张人皮跟上咱们的时间应该不会太远!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那间装着大镜子的墓室!” 我认真听着,点了点头,想不到棚子还真说到了点儿上,他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基本上相同。棚子说:“按照老杜刚刚说的阵法,我看这玩意儿多半也是个什么**阵吧!还记得我们在进那间墓室的时候,那间墓室的门是云藻木门,据何琳琳讲,这东西是无价之宝,质地坚硬,咱不是有句老话叫物以稀贵吗,我看这云藻木就是这个理儿。” 方红说:“如果这么说,我们要紧的是要搞清楚这两间墓室之间的关系,但现在我们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分析刚刚琳琳姐和老杜所说的,好像都对,又好像都不对,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似乎是在做梦一般!” 我说:“咱们入山以来吃过几顿饱饭,睡过几个安稳觉?起先还知道个日出日落,月稀月疏,可自从咱们钻进这裘仙洞以后,就再也没有黑白之分了,仿佛我们身陷在另一个空间之内一般,别说你觉得像是再做梦,就连我都觉得像是再做梦!但我总觉的我们的这种感觉是外界施加的一般……” 棚子说道:“这是很正常的事儿,还记得何琳琳同志曾经说过,这将军岭本身就是一处大陨石或小行星,它的磁场和地球的磁场发生冲突,对这块儿地儿造成了影响。我想我们一直昏昏沉沉的感觉,八成就是他妈因为这个原因。” 何琳琳点点头,问道:“那这和现在所发生的皮魅有什么关系?” 棚子神秘的笑了一下,说道:“有关系,有大关系!如果不是此处磁场的干扰,咱们早就发现这帮小鬼儿了!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行动变得越来越迟钝了吗?” “哦?”我疑惑道。 棚子说:“也就是说,虽然那人皮速度挺快,但咱们的速度也降下来了……” 此时何琳琳接话道:“确实如此,彭远征你分析的很对。实际上这将军岭的磁场混乱是一个环形混乱,而并非是越近,人畜受到干扰的作用就越大,其实当初我就对此进行过调查,我发现在这将军岭附近,手磁力感染最严重的地方就是当初咱所在的那日军的秘密基地。因为那个地方正好是此地的磁场和将军岭的磁场交汇的地方,而再往远去则是将军岭的磁场逐渐变弱,而越往近,将军岭的磁场也就越强!所以我们从日军的秘密基地走到现在的地方,世界上已经不知不觉的调换了磁场,而此时我们正在适应或者是试着接受此处的磁场,而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发生反射性抗阻,所以咱们会感觉稍稍有些疲惫……” 棚子呲着牙笑,他说:“你们几个都太精了,脑子都太好使,所以你们想的都太多了,也太远了,恨不得把这一路上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都联系在一起!但是你们是否有想过,现实可并非是摘记呀,我们所遇到的每一件事儿都很有可能就是单独存在的……” 棚子的话似乎有点儿道理,他继续说道:“你们记得吗,前面的那间虚冢的耳室的墓门是云藻木的,而这间墓室的天枢星棺也同样是云藻木的外棺,那间墓室里有七面镜子,排列成北斗七星,而这间墓室里面也同样有七口棺椁和那七面镜子形成掎角之势……真的是偶然吗?” 见我们不说话,棚子继续说道:“所以我看,那间墓室就是为这间墓室预备的饵,说白了,那就是诱使咱们上钩的!” 我点点头,棚子想的和我想的基本上一样,我接着棚子的话说道:“最让人怀疑的就是那一开门便将手电光反射出来的大镜子,看来应该不仅仅是起到和这间墓室里面棺材对仗的作用,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应该是开关或信号!所以我猜想,这些皮魅正是在那个时候才开始跟上我们的……” 方红的脸色一变,说道:“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些人皮就已经在我们的身边了?” 我点点头,对他们几个人说了一点儿之前我没有和他们说的事情。之前我虽然告诉他们在进入这幽王墓之前看到了一道影子闪过,也曾简单的跟他们说了在墓室里发现棚子身后涌现影子的事情,但却都没有细说。当时,棚子身后出现的那道影子,虽然我只看到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但却很清楚的看到它似乎是从棚子的身体里瞬间分解出来的…… 而进入幽王墓之前所看到的那个影子似乎是从我的左侧一闪而过,当时左侧的光线较暗,这可能是何琳琳等人没有发现那个影子的根本原因,但是后来我又仔细的想了一下,我之所以会看到这个影子,那是因为它很可能就是从我的身上分解出来的…… 至于方红,我记得在拆那天权星棺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将她单独丢在一边,可能正是在那个时候,有一个影子从她的身上分离出来,置于何琳琳嘛,虽然没看到,但肯定也是在某一瞬间,有一个影子从她身上分离…… 《鬼点灯》上架感言 很抱歉,当你们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那说明《鬼点灯》这本书已经上架了。^^^百度$搜索@巫神纪+.baishulou@阅读本书#最新$章节^^^今晚的一点半,我将更新一章vip章节。我知道很多从一开始跟随着杜先森脚步一直走到现在的人即将离开,分别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就像是恋爱中的两个人,曾经的甜蜜总要伴随着一声再见或再也不见消退、消散……但还是要谢谢你们长此一来的关注和支持,因为没有你们也就没有今天的小成绩。 上架了,似乎一切都没有预感,恍惚间而来的通知,开始时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也许真的是太突然了吧!我知道,也许今天以后,你再也不会继续追着这本书看了,看了杜先森这么多的文字,是不是也有一些不舍?索性今天我就多说几句吧…… 无论是想要陪着杜先森继续走下去的人还是选择将要离开的人,我都对你们怀有很深的感激之情。至少,在我一无是处,一无所有,一无所获的时候,是你们陪着我走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写书的人都是孤独的,要么耐得住寂寞,要么不寂寞。因为千言万语全部都浓缩成为指尖的字母,化成文字展现在读者的眼前。也许会因为某句话而打动你的心,也许空写了无数华丽的辞藻也不能撼动你丝毫……我本想学着罗永浩讲一段情怀,但我又怕让读者感觉我太虚伪,索性咱们就随便聊聊吧! 杜先森自己写的东西自己还算清楚,可能没有写出你想象中的那种故事,但我已经尽力。杜先森不喜欢腻腻歪歪的打情骂俏,也不喜欢磨磨唧唧穷矫情,我不愿意在我的书里加入一些叽叽歪歪的穷酸话。从个人感觉来说,时下有很多作品都已经被潜移默化的披上了一层“琼瑶式”的言情风,老实说这种情节我确实有点儿接受不了,但我不否认很多人都喜欢这样的书。也有人劝我,写一点儿爽文,这样一来写着简单,二来大家都喜欢,但我想写出一种不同的书。我觉得言情就是言情,青春就是青春,武侠就是武侠,玄幻就是玄幻……每一个种类的小说更应该将精力放在自己要表达的主题上,而不是花费太多的时间去安排男女主角**! 但很多人就是喜欢这样的文,我不喜欢所以我也没有资格过多评价。杜先森走上文字的这条路已经有很多年了,大概是从2010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埋头写作,那时候就想写一个记录自己这些成长经历的书,我还为它起了一个很倒牙的名字,叫《将青春洒满日记》,后来又写了一些别的,但那本青春却迟迟没有完本,因为我一直写不好,总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到现在它仍然是我一个未能画上句号的书。几个月前我将它更名为《易逝芳华》,在云起书屋上发了一卷,却不想在女生那边并不吃香,看来我写的还是很烂,就连青春言情的也写不出大家心目中的那种美丽(现在已经失效,可能是因为长期不更,或者里面有不恰当的言行,但这本书终归是要完成的)。 但是这不能阻止我喜欢文字,我希望能够用文字表达更多的东西,我没想过自己会成神。 很久很久以前,我觉得爱好文字和写书本来就是不相关的,不过现在想想,有一些书里其实埋藏着自己的价值观和要表达的情感。所以我开始喜欢和文字有关的一切…… 我想跟我的爸妈说一句:很抱歉,我还是做了这一行!他们一直不希望我埋头写字,读书的时候整天和文字打交道,毕业后还是离不开文字,有时候有的路走上了就可能下不来了。但是也许有一天我会去做别的,因为毕竟要折服于生活的压力,当然我现在不靠写书赚钱,可是我也希望它能够稍稍改善一下我的生活,哪怕填补几百块钱而已……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走上这么一条路,小时候我的理想很伟大,我要成为一名飞行员,将来可以开着飞机满世界晃荡,后来我又觉得飞行员并不适合我,于是我又想要成为一名科学家,要发明好多好多的东西。再往大一些的时候,我又有了另外一个理想,我想成为一名军人,可以奔赴前线指挥打仗的将军,后来我又想成为一个探险家,可以去发展更多的秘密基地。再后来,我想成为最有钱的人,娶最漂亮的老婆…… 我太不坚定了,我总是有那么多的想法,当我终于不再幻想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初中毕业了!于是我老实了,我开始思索我该干点儿啥,我最理想中的职业是做一个演员,这样我就可以体验人世间所有的职业!但我最终却和文字绑在了一起,这是我曾经最讨厌的!上小学的时候语文从来没有上过七十分,我总觉得自己是不善表达的,可想着想着,人就长大了! 这十来年,我写了无数的东西,发表的没发表的,我自己都算不过来,我总是否定自己以前写过的东西,我觉得之前的自己是那样幼稚,那样不可理喻!有人说,人成长的过程就是在不的否定之前的自己!这样说也好,我有了一点儿成就感,因为我成长了! 但是长大了,面对的压力也多了,肩上的单子越来越重,我这才发现这小小的笔扛不起生活的重担,古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看来学过了莫多的文字,最终也只还是一届书生! 但我还在不停的写,不停地写,写自己想写的东西!每一个文字都倾注着自己的情感,可我又不得不在闲暇的时间去做一些别的事儿,因为我还要活着,只靠一点儿微薄的稿费,怎么可以活得下去? 上大学的时候看了一部剧,叫《男人帮》,当我看到顾小白的时候,我感觉自他就像是我的缩影!他是自由职业者,我也是!他为了生存不得不整日写稿,我也是!他为了活的好一点儿,不停写各种稿子,什么小说、诗歌、散文、小品、舞台剧、话剧、论文、评论……我也是!只要能够让我生存下去,我几乎什么都写!似乎连感情上的遭遇都是一样的,我也是一个无人愿意顾遐之人,哈哈,他们说是因为我长得丑!唉,没办法,这是硬伤! 我写过文言文、议论文、说明文、记叙文…我写过散文、诗歌、小说……那么多让人流泪或开怀大笑的句子……我帮别人写过情书,最终那个人还泡上了那个女孩儿,现在他们俩结婚了。参加婚礼的时候,男孩儿坦白情书是我写的,而女孩儿却表示她早就知道!我只是笑笑,并未言语,这也行是我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儿,因为我莫名其妙的就点了一对鸳鸯…… 但是我还觉得不够,我不知道我到底想写一些什么……为此我付出了很多……我至今也不会玩儿一款游戏,甚至还常常被人取笑,斗地主四个二将俩王带了出去…我也不会**思去哄女孩子,虽然我可以写的让他们沉醉,但是我确实不会哄人!去年喜欢上一个女孩儿,后来她对我说:你一天只拿出两个小时来陪我,一天二十四小时,我只占了你的十二分之一,我算什么?她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把我放在心上的女生……所以,我很难过!但谁让咱就是干了这行呢! 以后的路或许还有很长,也许我会成为众多半途而废之人当中的一员,也许我会一直写到死…… 本来想为《鬼点灯》写一个上架感言,本来不想讲情怀,结果还是说了这么多…… 其实上架是必然的,不然写书干嘛?谢谢你们陪我走了这么久,希望继续陪我走下去,有你们在,至少我坚持下去的动力会更大,人也不在孤单!虽然接下来的章节不免费了,但是这几分钱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算做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说,积少成多,也正能让我吃的馒头里带点儿馅了…… 最后要感谢几个人!感谢我爸妈对我的支持,虽然他们不希望我做自由职业者,但是他们却还是尊重我的选择,给予我支持,给我打气; 感谢我兄弟,王某、任某、彭某、张某、刘某,此五人,三男二女!他们的名字都是两个字,好巧啊,不再多说矫情的话; 感谢签约编辑银子,悉心指导,帮助; 感谢责编明月,一直帮忙推广,一直支持,一直鼓励……忙前忙后。 感谢所有前来支持《鬼点灯》的人,感谢你们的推荐票和打 111.影射 这些是我早就已经想到的,刚刚在棚子发表看法的时候,我一直安静的听着,棚子所想到的东西其实和我所想的有很大的共通之处,所以,我没有想到棚子居然会想这么多,但是同时我也更加确定我所想的这些即便不是事情的所有经过,也可能是其中的一部分…… 何琳琳问我:“我们和那几张皮魅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说:“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但是可能是我们在无意中触碰到了这古墓中的机关,或者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陷入某种阵法之中!” 方红说:“按照你和彭远征的思路,其实现在我们所处的这间墓室和前面咱们险些被砸死在里面的那间虚冢的耳室实际上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对吗?” 我说:“从哲学的角度来说,事物具有普遍性,但联系也是普遍存在的!不同的事物之间本身就存在着微弱的联系,何况是这两件事儿挨得这么近呢。^^^百度&搜索@巫神纪+.baishulou@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棚子说:“老杜,你到底什么想法,说说吧!” 我说:“虽然古人的想法和手段我琢磨不出来,他们到底运用了什么方法来实现这么多怪异的事情,我也无法推测。但是何琳琳之间曾经说过,皮魅这种东西虽然会动会叫,可却没有主管思想,它们完全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的,只不过这种操控相对来说更加的高级一些,也更加的令人捉摸不懂!试想一下,如果一个没有意识的物体会在一个复杂的环境里活动自如,还能非常恰当的找到自己的位置,这能说明什么?” 这一次棚子看着我摇了摇头,很显然他的智慧也仅限于刚刚的那一点,现在棚子很可能又一次进入了白痴状态。可我的想法显然有点儿意外,棚子紧接着便说道:“这说明这一切都是提前设计好的,我听说现在国际上不是弄出来一个什么叫计算机的吗,好像这玩意儿能够将一种叫‘程序’的东西提前设计好,然后让计算机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步骤工作,这玩意听着挺邪气的,但是既然和科学沾点儿边儿,那也就是说,其实还有有某种办法来解释这种现象的,对不?” 棚子的这番话令我咋舌,我没想到棚子不仅知道我下一步想要说的话,而且他还能够举一反三,甚至连什么国际上的计算机他都给整出来了。现在提起计算机大家可都不陌生了,但是在当时,这东西在国内属于稀罕物,一般人对于这些东西都不了解。 我继续说道:“如果说那七面摆成北斗七星的镜子和这七星棺之间存在某种联系,我想那也只能够是一种影射……” “影射?”何琳琳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七星棺正好是那七面镜子的影射?” 我点点头,很显然,对于影射的概念何琳琳也是知道的。但棚子和方红却是一脸的茫然,于是我只得给他们两个人解释一下。 这里说的“影射”并非是我们所理解的“影射”,我爷爷在他的记事本上专门记载过关于影射的事情。据说这是一种古老的傀儡术,很多巫师或阴阳先生都懂的法子,我爷爷在他的记事本上记载了这样一件事。当年他行到某地,看到街头有人卖艺,他也上前去看热闹,才发现是一个变戏法的。那个人看上去有些不俗,头发雪白却面色红润,站起身来背不驼,走起路来疾如风。 这个人变的戏法和别人不同,常见的变戏法的一般都有道具,什么大变活人啊,什么隔板猜物啊,那都是骗人的!可这个不一样,我爷爷杜大肠只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人表演的是正式傀儡术。一般变戏法用到的傀儡术实际上都是有机关的,或是在傀儡的内部设置了机簧板括,或是有专人像是操控皮影戏一般的用细线对其进行操控!可这个人却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把扇子,一摞纸,一把剪刀,一个醒木。人在这儿多站一会儿知道他这是在变戏法呢,刚到而这儿的人还以为这是要说书呢…… 看这个人不慌不忙的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另一只手握起剪刀“刷刷刷”的就在纸上飞快的捡了起来。很快便将那张纸剪成了一个纸人,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针来,将其插在纸人的身上,又从口袋里不知道摸出一些什么黄色的粉末攘在纸人身上,拿起茶碗含了一口茶喷在这纸人的身上,随即用手在桌上一点,那纸人竟然站了起来…… 那人挽起袖子,胳膊在桌上不停地绕着圈,嘴里默念道:“来来来……”手指却引导着那纸人不断地向前走去,然后控制着这个纸人做起了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比如下叉、打拳等,左后还让这个纸人做了一件普通傀儡术,纸人所做不了的事情,搬起一颗花生米放到茶碗中……花生米的重量本身终于纸人,利用纸人来搬动花生米,如果期间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显然是做不到的! 但我爷爷杜大肠当时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一个人,所以一瞧之下心里便早已明白。这所谓的傀儡术实际上是一种影射,影射从古人的角度来讲,是一瞬间控制住游荡在四周的孤魂野鬼,之后将其塞进那事先准备好的容器中,然后将这孤魂野鬼封印在容器之中,是他们不得不按照操控者的要求进行一系列动作!但实际上真的是这样吗?很久以来,对于古时候真正的操控术,多少人都没有给出另现代人所能够接受的科学观解释…… 前面已经说过,我的爷爷杜大肠随经历过诸多千奇百怪之事,同时自身也陷入了这种诅咒之中,可他的后半辈子都是在相信科学,反对迷信之中度过的! 我爷爷曾经就此事对我说过,这并非是什么借助孤魂野鬼的力量,世界上并不存在鬼,这影射实际上是通过在纸人身上涂抹某种药物,然后喷出茶水,使茶水和药物在纸人的外围形成一层薄薄的膜!而这层膜直接联系着周围的空气,而这人事先已经在桌子上用那黄粉和茶水设计出了一条看不见的轨迹,于是纸人就开始动了起来…… 方红若有所思的听我把话说完,然后她话锋一转,问我道:“那这到底和咱们的遭遇有什么关系……” 112.缘由 何琳琳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有,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 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说:“说有关系也行,说没关系也行,我给你们讲这件事儿,主要是想告诉你们什么是影射!其实这整个墓室可能都已经早就设计好了那皮魅活动的轨迹,所以它们才会这样灵活的进入到各个角落!” 何琳琳否定我道:“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影射虽然能够实现皮魅的活动,却并不能使皮魅发出声音,而且这皮魅并非是单纯的从那七面镜子移动到这间墓室的七星棺内的,期间它们还似乎做了很多活动,虽然是无意识的,但是细想,无论哪个步骤似乎都像是有意识进行的一般!” 棚子说道:“难道是这皮魅的主人阴魂不散,附着在那人皮上面,看着这地方黑灯瞎火的,它们在这里闷了一千年了,好容易见到几个活人,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跟咱们逗起了闷子!” 我低下头想了想,何琳琳说的也确实在理,而且我也一时间给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说法,这么想的话,倒真的如棚子所说,或许这些皮魅本身就已经成精了,这到底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虽然在冥山幽谷这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很多令正常人的世界观无法接受的事情,但是我们不断地抽丝剥茧,随着我们不断地接近这幽王墓,很多原本解释不通的事情,我们逐渐的找到了一些答案,但是这些皮魅真的太难以让人理解了。我之前就曾说过,我总是企图将所有不符合唯物主义哲学的现象解释通,但既然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客观存在的,那我又何必去斤斤计较…… 何琳琳问我:“这些皮魅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实现这种空间转移的?” 我说:“我猜想当我们推开云藻木门进入那间耳室的时候,手电光线照耀在了那几面大铜镜子上,这可能是一种信号,镜子将光线反射回来照在了我们的身上,我们当时是看不清楚镜子里面的事物,可是如果这些皮魅依附在镜子上面的话,再加之刚刚你所说的,它们或许真的存在某种意识,那么它们肯定在我们发现它们之前很久就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 方红道:“我记得咱们进去之后,站在那铜镜前面看了很久,但是当时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发生,我也没有发现那铜镜上附着着什么。” 我说:“也许那个时候,这些皮魅都躲在了那些铜镜的背面,当我们转身被那锦帛所吸引的时候,以他们的速度一瞬间依附在我们的后背应该谁也察觉不到吧!” 何琳琳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是说,从一开始在那间墓室里的时候,我们的后背上就已经贴上了这皮魅?” 我点点头,确实这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我继续说道:“好好想想,当时我们的手电都即将没电了,光线应该十分昏暗,只能够面前看清楚人的脸,而这皮魅只不过是一层薄薄的人皮,如果依附在我们的背后,在那种黑暗的环境下,我们既没有那种意识,也没有那么好的眼力,所以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它们!” 何琳琳说:“如果这么分析的话,那么触动那间耳室的机关的很有可能并非是彭远征,而实际上是这些皮魅开始想在那里就将咱们解决掉,但不想我们手里有鬼棒槌,这鬼棒槌又刚好是这间墓室的钥匙,结果我们全都逃了出来!” 我点点头:“这墓室下面应该是一个阴气聚集口,不定蕴藏着多少阴气,而且那些阴气的纯度绝对接近100%,所以阴气才刚刚开始泄漏,我们就已经感到体力不支了,如果再耽搁三五分钟,咱们几个人很可能就全都交代到那里了。” 方红问道:“如果它们老老实实贴在我们的后背,那我们就不会发现它们了,这样它们很可能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成功的算计到我们,可为什么它们要从我们的身后抽出来呢?” 我摇摇头,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这皮魅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何琳琳说道:“且不论这些皮魅到底是不是有意识的生物,但它们的初衷肯定是想阻止外人进入这古墓的,所示如果它们只依附在咱们的身后,那也将没有机会陷害我们!” 棚子说:“就这么几张人皮,彭爷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它们连骨头和肠子都没有,像是一面风筝一样到处飘,风一吹都能忽闪几下,还能怎么算计咱们?” 我说:“话虽这么说,但知道的越少,恐惧便会越多,当我们完全不知道这皮魅是什么的时候,人可能会发狂,进而受到惊吓,一不小心可能就被吓死了呢!再说了,当你看到棺材里的死尸出现自己的面容之时,你不也冲动了吗!” 何琳琳说:“话虽这么说,但是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发现,那么接下来还不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我绝对不相信这些皮魅的设计初衷就是为了把贸然进入古墓的人吓破胆子,肯定还有什么更深的阴谋或是更大的陷阱在等着我们,也或者说,很可能这又是某种阵法!幽王赵元倏对上古秘术颇有研究,他在为自己修墓的时候,不见得不会将这些东西都搬入其中……” 方红问:“所以这些棺材盖板和棺体之间才会有一层薄薄的缝隙,目的就是为了方便这些皮魅出入方便的,而并非是方便什么死者的灵魂飞升的?” 我点点,我说:“大概是这样,而且这七口棺材分别选取金木水火土和隙质恐怕也绝非偶然,我想很可能也是为了促成什么,或是发生某种反应的必然条件!” 何琳琳说:“光顾着研究这皮魅的事儿了,可千万别忘了咱们现在的处境了,再说了咱们来这儿的目的是啥?什么都没有发现却被关在了这个密不透风的墓室里,不要说找到一些关于家族秘密的材料了,就连幽王赵元倏的尸骨我们现在也没有发现!” 我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要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寻找赵元倏的真棺这件事儿上,一定要找到赵元倏真正的椁室,我相信那里面一定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一丝奇怪的响动,这丝响动开始并没有多大,但是渐渐地竟然越来越大,我们所有人都停住不言,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奈何四周空荡荡的,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可这响动声还是在人的耳边不停地抓挠着,越来越大,似乎就在我们的身边,一瞬间,打心底涌上来的恐惧感,感染了我身边的所有人…… 113.0°压制 “沙沙……”又像是“咔咔……”总之这丝响动很特别,像是有成千上万条虫子在墙壁上爬行一般…… 这声音慢慢增大,我们四个人都昂起头侧耳倾听,墓室中黑漆漆的,手电的光线只能勉强照亮几米远的地方,四周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一时间也难以捉摸,但是就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四个人也不敢贸然分开,因为谁都不知道我们一旦落单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棚子说:“不用说,这肯定又是那几张人皮搞得鬼,这些玩意是真够难揍的,怎么这么难缠,我看那个什么白的容易写的那个什么不得古原草送别说的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要是不把这群成了精的狗杂种给撕吧了,真是难解心头之恨!” 何琳琳说:“现在说这个还早,目前连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吧!” 说话间,这响动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倾耳听着,仿佛是从上方传来的,难道是这古墓的顶棚上有啥东西要下来了?想到这里,我赶紧仰起头看向头顶上方。 上面呼呼作响,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朝着我们挤了过来。此时的何琳琳和方红也都昂着头盯着那墓室的上方发呆,我们的手电光线有限,不能够窥探到这墓顶上方究竟是个什么所在。只是我记得刚刚在和那几张皮魅周旋的时候,我似乎隐约听到那墓室顶端有水流的声音。而且棚子刚刚还朝着上方开了几枪,结果也没有听到子弹撞击石壁所发出来的声音,只是在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才仿佛是从墓顶上空掉落了什么,何琳琳用手接住说是三合土,而且是一种三明治样式的三合土…… 想到这里,顿时觉得不好,难道…… 此时再看另外三人,除了棚子依然一脸茫然以外,何琳琳和方红也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惊恐的看着我。 我用手电朝着上面照了照,发现从墓室的顶端似乎不断的有一些细微的沙土坠落,心里面咯噔一下子,棚子见我脸色不好,便问道:“怎么了老杜,咋回事?” 我说:“这间墓室的墓顶似乎是活动的,现在可能正在向下移动……******,我早就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顺利,如果上方的棚顶一直持续性的压了下来,到最后很可能会紧紧地和地面合并在一起,形成一种0°夹角,那我们这几个人全部都会被压死。” 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都惊恐的望着上面,似乎也忘记了此刻应该做点儿啥,棚子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惊慌,他说:“老杜你的意思是说这墓顶像是咱们小时候用石板拍麻雀似的要把咱们也拍死在这里?” 我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也有不同,那拍麻雀咱们是悄悄的躲着,见麻雀钻进陷阱里,趁其不备一拉线,石板瞬间将它拍死在里面,但是如果碰到了机灵一点儿的,它很可能趁着那石板没有落下来之前就逃开了!可我们现在困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没地方可躲,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何琳琳说道:“这也不见得!” “哦?”我仿佛发现了一丝生机,忙看向了何琳琳。 何琳琳说道:“不要忘记了,即便上面的墓顶真的压下来,也不见得会严丝合缝的和这地面合拢,我觉得我们应该还有很大的活动空间才对……”何琳琳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打我们旁边传来了一阵“喀拉拉”的响动,仿佛是什么机关又一次启动了…… 何琳琳剩下的半句话当即被堵了回去,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另一旁,那边正好是摆放七星棺位置的地方。她怔了一下,还是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我们三人随即跟在何琳琳的身后,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何琳琳的脚似乎又一次恢复了,我在后面紧赶慢赶却只能勉强跟上她的步伐,论轻功我确实比何琳琳逊色许多。 当我们四人赶到那摆放七星棺的地方时,却发现地面上空空如也,刚刚还摆放在这里的每口都有上千斤的大棺材此时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真的是闹鬼了…… 何琳琳站在原地,肩膀有些颤抖,她说:“我原本想说,那墓顶落下来了不起也就是落在棺材顶上,有这七口棺材的支撑,我们几个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真笨,如果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又怎么可能会安排棺材在这里为我们顶着……” 棚子此时很有男子汉气势的走了上去,他来到何琳琳的身边,伸出他的大手在何琳琳的肩膀上拍了拍:“到底是女同志呀,遇见了问题难免不会惊慌,放心吧!天塌了还有我们个高的顶着呢,不要担心!” 何琳琳白了棚子一眼,转过身走到我的身边,此时我正蹲在地上仔细打量,这七口棺材并非是凭空消失的,而是墓室内的机关不知被谁触动了,这棺材的脚下应该是一个转板,机关启动后,转板翻动,将棺材都沉入了地下,我见这地面上有地板开启过的痕迹,看来这七口棺材躲在这地下面是不假! 何琳琳见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上的痕迹发呆,说道:“你不会是也想躲到地底下去吧?” “地底下?”瞬间,我得脑海中灵光一闪,隐约间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 刚刚我和棚子在搜寻那皮魅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竖井,那下面黑洞洞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但是如果这墓室的墓顶真的这么严严实实的压下来,我们一定会被压成泥,所以现在我们眼前唯一的出路可能也只有一条了,那就是跳进那竖井里…… 我将自己的想法讲给了另外三人,棚子表示这样很刺激,愿意一试,但方红与何琳琳却都强烈反对这样做。方红说:“我们跳下去也许会暂时存活下来,但是这墓顶就像是一个天然的盖子,一旦将这竖井的口子封住,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出去了……” 何琳琳说:“那竖井到底是用来干嘛的,我们现在也不清楚,我早就怀疑为什么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原来是在为这个机关做铺垫,但为什么偏偏有一个竖井呢?如果这上面压下来的墓顶目的就是为了将咱们逼到那个竖井里面,那么接下来要面对的很可能又是另一个危机!” 何琳琳的话不无道理,但是这从上而下的墓顶一直在缓缓的降低,逐渐的拉近与地面的距离,这样放任下去,一定会与地面形成一种0°压制,我们不可能在这里存活,从长远的角度来看,留在上面是死,下到竖井里,可能会马上死掉,可能会等竖井里面的空气耗尽再死,也可能会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所以,在这百分之百死亡和百分之五十死亡之间,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拼上性命赌上一把…… 114.孤注一掷 此时上方的墓顶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活塞一样不留痕迹的压了下来,起先我们还看不清楚那墓顶的状况,但随着这墓顶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也逐渐能够看清楚这墓顶的结构。这墓顶简直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大石板一样光滑平整,我咽了一口涂抹,不禁开始想象,如果真的被这东西压住,肯定像是被一只蛤蟆被碾子碾过之后差不多…… 此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棚子看着那竖井的位置跃跃欲试,而方红与何琳琳两个人也并非是固执执拗之人,我能够想到的后果,她们也一样能够想到,她们看那墓顶一直在匀速慢慢向下压缩过来,一点儿都没有要停住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迟一秒钟死都可能会有奇迹发生。 那墓顶压下来的很快,从我们刚刚发现到现在不过过去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此时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头顶上的墓顶距离我们已经还剩下十米左右的距离。所以事不宜迟,得赶紧赶到这竖井处去,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够贸然下去,提前一会儿过去也好探一探那下面的情况。我也顾不上何琳琳愿不愿意,跟棚子使了个颜色,便直接一伸手,一把将何琳琳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棚子和我是多年的交情,不要说现在这墓室中还有我们这么一点儿的手电光,就是漆黑一片他也能够根据我的呼吸来和我达成一致的默契。所以就在我扛起何琳琳的这一刻,棚子也随手将方红扛了起来,大踏步的朝着那竖井的方向奔去!不愧是棚子,这身体素质果然了得,虽然比我行动的迟,却居然跑到了我的前面去了…… 何琳琳并没有挣扎,她在我的肩上镇定的说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你扛着我还背着包能走多快?” 我一想有道理,便将何琳琳放了下来,何琳琳的双脚一落地,便飞快的向前奔去……我愣了一下,心道这何琳琳变的也太快了。再看棚子那边却完全不是这样,方红一点儿也不愿意让棚子掳着她跑,不断的在棚子的肩膀上挣扎,什么好听的难听的话都骂了个遍,我与何琳琳是又好气又好笑,但也只得装作没听到一样,认他俩闹去了…… 我们四人三三两两的赶到了那竖井的旁边,棚子将方红放了下来,方红红着脸,在地上啐了一口,又骂了棚子一句“流氓”,棚子完全不当做一回事儿,把脸偏过去,不再搭理方红。何琳琳我俩蹲在这竖井的旁边打着手电观察,刚刚我与何琳琳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仔细观察这地方的竖井,但此时却不得不仔细看看。我见这竖井实际上很大,没有井沿,就是直接在地面上开了一个洞一般,直径大概有两米以上,在古墓的地面上直接开了这么大一个洞确实很少见! 何琳琳拿着手电向下照了照,发现里面黑洞洞的似乎什么都看不清楚,刚要将手电抽回来,且不想手电光线一偏,竟然发现这竖井的內缘靠近地面的地方竟然打着一排铁锁梯。 这铁锁梯的锁链有胳膊粗细,从井口的內缘一直伸向下面,先前来的时候我与何琳琳被棚子与方红的争吵声打断,所以没有仔细观察,而此刻之所以一开始没注意到那是因为我们正好都站在这铁锁梯的同一侧,这样正好形成了一个盲区,再加之光线较暗,所以一时间没有发现…… 棚子和方红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铁锁梯,全都紧张的打量着周边的情况,棚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这几条铁链子让我想到了咱们来时候下到谷底时候爬的那几条铁链了,看来小鬼子确实来过这里呀,而且还从这地方下去过,这铁链子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何琳琳打着手电趴在井沿上自习打量着那两条铁锁链,何琳琳说:“不,这铁锁不是日本人留下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当年造墓的时候就已经留下来了……只是……”说道这里,何琳琳停了下来,像是在犹豫些什么。 我疑问道:“只是什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何琳琳说道:“只是有一点儿说不通的地方!如果当初修建墓室的时候确定要为这个竖井加旋梯的话,那么有很多其它的选择,也没有必要用这铁索呀!” 棚子说:“备不住那老地主就喜欢这样的……” 何琳琳摇摇头,指着那铁索与竖井的连接处说道:“这铁索明显是用锥锁砸进竖井的石壁里面去的,所以这铁索并不是和竖井同时完成的,但是看这铁索的材质绝非是近代的钢制合金,而应该是古代的黑铁!所以这铁索应该在日军来之前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 我刚要再说些什么,但此时却已经耽搁了很久,我一抬头发现那墓顶已经马上就要接近我的脑门了,就在我们讨论的这段时间里,那墓顶竟然一下子落下了这么多!但此时的我也顾不上许多了…… 我从地上将何琳琳拽了起来,何琳琳茫然的看着我,我对她笑笑:“怎好dy打头?还是我先下吧,要是真有啥危险,也得我先死不是?” 何琳琳听了这话,眉头稍稍皱了一下:“我最讨厌你总是把死呀死的挂在嘴边,活着不好吗?” 我用手在那铁索上拉了拉,那铁索虽然经历了千百年,但却依然结实无比,我一纵身便跳在了铁索上面,我对何琳琳说道:“活着当然好,我现在所努力的就是为了能够继续活下去,但前方随时都有死神在等候!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有两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何琳琳看向别处:“你以为你把你的那条命送给我我就会感激你吗?别想……” 我笑了一下,顺着铁索向下挪动了几步,我说:“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快下来,那墓顶马上就要砸下来了!”说罢我将手电咬在了嘴里,低下了头,以便于让他们看清楚下面的情况。何琳琳抢先一步随着我的步伐跳上铁索,她向下迅速的挪动了几步,追上了我,小声喊了我一声:“老杜……” 我嘴里咬着手电,只能够用嗓子回了一声:“啊……” 何琳琳说:“一定要小心……” 我心里一暖,此时这铁索又一次抖动了两下,我知道这是因为棚子和方红也跳上了铁索时候产生的振动!现如今,我们四人都已经完全躲在了这竖井之中,下面不知道还有多深,更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去处,我们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只有一直向下,向下…… 115.困境中的觉悟 我一边慢慢的向下移动,一边用嘴里的手电打量四周,四周过于黑暗,所以手电光的这点儿亮度就像是漆黑夜空中的一颗星,完全起不到照亮四周的效果!我的心情极为复杂,想着入山以来的种种,想着那看不到的明天,我有一丝悸动,为什么偏偏这样的事情会赶在我的身上?为什么别的人无论贫富,一生出来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而我偏偏要背负起这么繁重的压力…… 我正思索间,忽然听到上方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有一些尘土随之掉落下来,四周的空气忽然显得压抑起来,似乎开始有了一点儿让人窒息的感觉。我怔了一下,知道这是上方的墓顶已经完全和下面的地面合在了一起!如果此时的我们还在上面的话,那我们一定会被那下落的墓顶压成泥…… 此时我们四个人都长长的排列在这口竖井里那条从上面垂下来的铁索梯之上,四个人两束手电光摇摇曳曳,自上而下缓慢移动。 这铁索就顺着竖井的井壁垂直下来,所以在下落的过程中我能够清晰的看清楚这井壁的状况。我们下落的速度并不快,我一边往下挪动,一边打量着这井壁四周的状况,下面情况未知,虽然我知道我是在异想天开,但我仍然希望我的异想天开能够成为现实,在这竖井的某一处井壁上会出现一个小门,能够指引着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何琳琳说:“这下可能要真的死在一起了……” 我停下来,将手电拿在手里,问:“你不是讨厌这个字吗?” 何琳琳说:“人总是这样,一开始所讨厌的,慢慢的竟然就接受了。” 我咧嘴一笑,说道:“别那么早决定,不到最后一刻,我可不会轻易的将自己性命交付出去,即便是死神,我也得和它斗上一斗。” 此时从上方投下来一束光线,在我与何琳琳的身边晃了晃,然后棚子的大嗓门也随即响起:“唉,我说老杜,发现啥了?咋不走了?” 我用手电向上面晃了晃,接道:“没啥,就是歇会儿!”我重新将手电咬在嘴里,继续开始往下走,何琳琳没有再说话,跟着我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下! 这竖井的深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开始我原本以为了不起也就是三五仗之深,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分析,恐怕两个三五仗都不止了!竖井的四壁都是青灰色的石砖,我从那石砖的形状、文理来判断,这些石砖的年代确实久远,应该和古墓是同一时期形成的! 我这样想着,也不仅加快了速度,就这样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四个人才陆陆续续的落到了井底!这铁锁梯似乎是算计好了的,并没有完全拖拉在井底,而是在距离地面还有一米之远的距离就算是到了尽头。我从那铁锁梯上跳了下来,踩在井底上,这井底没有水,而且干燥异常,井底下是松软的沙土,人一脚踩上去显得有些软软的! 我蹲在地上用手电照了照,发现这井底和井口的范围差不多大,直径同样是两米见方,这里似乎比上面有些寒冷,无形当中,我们也不知道究竟下到了地下多深的地方。何琳琳紧张的打量着四周,她说:“这座古墓的地下是一处天然的阴气聚集地,这竖井会不会是当年造墓时候用来连通那阴气聚集地和墓室的?如果这样的话,那这口竖井确实不需要遮掩,因为下面的阴气一旦外泄,就凭这上面被封住的井口,躲在这竖井里的人也必死无疑了。” 方红说:“我看未必如此,这阴气的厉害我们都有所领教,但实际上阴气的厉害恐怕远不止我们所遇到的这些吧!古人深入到地下发掘阴气,通常是有钱有势之人派死士前往,下去之人一般都不可能活着上来,所以通常都是打通了阴气的通道以后,便将当初打造通道时候便于出入的通路堵死!所以这个竖井不太可能是地下的阴气与地面的通道,再者说地下阴气所在地之深恐怕远不止我们现在所到的地方啊……” 我们四个被困在这么深的枯井之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四个边倚着这竖井的井壁坐在了井底,我想不管接下来会怎样,都不能埋头等死!为今之计是坐下来休息片刻,吃点儿食物补充一下体力,然后再另做打算…… 我从包里将食物拿出来,每人分了一点儿,我们的水源已经所剩无几,所以如果再继续在这间墓室里耗下去,即便不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也会因为缺水缺食物而困死在其中! 何琳琳说:“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当初在进入裘仙洞的时候就发现了幽王赵元倏的墓志铭,可是当我们都已经走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了,为什么还是没能够发现他的真身到底藏在哪里?难道是我们从哪里开始走错了吗?” 我一边吃着手里面的压缩饼干,一边若有所思,方红接话道:“按常理来说,我们所走的路线就应该是主线,我想赵元倏修建了这么大一个墓室,他不见得会将自己的主墓放在旁支上吧?”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这么一种感觉,好像这赵元倏就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一直都没有发现……” 何琳琳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这古墓中设计了什么机关,还是暗地里有什么东西在捣鬼……” 棚子此时插话道:“你俩就像是刘巧儿和赵志华,劳模大会上爱上人一个,他的名字叫赵志华!他帮着你,你帮着他!你俩的革命友谊是不是到此也要开花了?大事儿小事儿,你俩咋就这么默契呢?本司令也不多问,我就有一个问题搞不懂,想说出来叫三位聪明人给指点一下!” 何琳琳和方红对棚子的话爱答不理,我原本以为棚子那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便说道:“彭的坏,您老人家到底儿又想到什么幺蛾子了,早点儿说出来吧,我们好有个防备!” 棚子咳嗽了一声,问道:“你们说,这墓室的墓顶从上面压了下来,那这墓顶上面的空间到底装的是什么啊……” 棚子的话音未落,我们三人顿时便愣住了,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何琳琳,何琳琳看着我的眼睛,努力的点了点头! 116.猜 棚子的话应该是无心的,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棚子这漫不经心的一问,却让我们三个人豁然醒悟…… 我们几个人刚刚只顾着逃命,我们只想那墓顶一旦压下来,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压成泥,但是慌乱之中,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那墓顶下落下来,我们的所处的这个空间在减小,但实际上上面的空间却在不断变大,直到下面的空间完全为“0”,那么上面将又是一片新的天地。 何琳琳问道:“刚刚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现在经彭远征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棚子疑惑的问道,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 何琳琳说:“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墓顶似乎是有意识的?” 何琳琳的这句话我也没听明白,我“嗯”了一声。何琳琳继续说道:“说简单点儿,这墓室的墓顶本可以轰隆一声直接砸下来,这样的话我们四个人一个都逃不了,全都会被砸死在这里,可它为什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还这么缓慢的往下移动呢?” 我点点头,何琳琳说的确实值得重视。何琳琳继续说道:“开始的时候,是什么东西在暗中捣鬼,目的就是想要把我们逼到哪个角落里,然后再对我们下手,将我们一网打尽!果然,我就想到了之前和老杜在这墓室里发现了一口竖井,这墓室的墙壁上都是坚硬的壁砖,连一个窟窿都没有,所以如果这墓顶一直压下来,我们为了不被砸死,除了钻进这个竖井里面外,在没有其它的地方可以躲避,所以当老杜提议说要躲到这里面的时候,我从一开始是反对的!因为我担心这会正好中了谁的下怀,万一是一个陷阱,那我们变都会全军覆没……” 何琳琳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又过了一段时间,这墓顶一直在往下压制,我便觉得躲在暗中的东西很可能并不想致我们于死地,否则它根本没有必要将我们逼到这个份上,完全可以让那墓顶直接掉落下来,将我们压死!于是我同意下到这里面来,想着即便发生什么意外,只要防备着点儿,还是有一丝生机的,但是下来以后却发现一切并非像是我想象的那样,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在逼迫我们,这竖井里面超乎我意料一般的干净……可为什么,为什么那墓顶不一下子砸下来呢?直到彭远征刚刚问的那句话刚好提醒了我!” 我点点头,确实如此,方红接着说道:“那么既然不是在将我们逼到这竖井当中,一定就是……那墓顶的另一面坐落这什么,如果直接的砸下来,剧烈的振动势必会将上面的物品震碎!所以才会行动的如此缓慢……” 我点点头,接着说道:“当初在造墓的时候,很可能就是这么设计的,当有盗墓贼或是外人闯入这古墓之后,冥冥中触动某个机关,致使这墓顶缓缓下挪,这墓室中只有一个竖井,我想在造墓之初,这竖井本来是设计的一处投石地,当机关触动以后,盗墓贼便会惊慌失措的寻找到底是哪里传来的响动,即便是发现了这墓顶在慢慢往下挪动,也无可奈何!只能干巴巴看着,或是忍受不了恐惧,从这井口上跳下去,这么深的竖井,直接摔下来,恐怕是不死即残呀,到最后也还是会死在这枯井里……” 棚子打断我说的话,问道:“老杜,你等会儿,你们三个的思想跳跃太大,我没听明白,我现在有两个问题没搞懂,第一,啥是投石地?第二这竖井不是有铁索梯,为什么要跳下来?” 我摇了摇头,棚子除了问的这两个问题一是一,二是二,其它的还是一脑子的浆糊,看来棚子还是啥都没弄明白。何琳琳解释道:“投石地实际上就是人为挖开的一个深坑,古时候处决犯人,有一种刑罚叫石刑,就是将犯人推到深坑之中,那深坑本身坚硬,犯人掉下去不死即残,然后上面的人开始往下丢石头,直到将下面的人扎成一滩血泥!这个大坑就叫做投石地,老杜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竖井,很可能就是起到了投石地的作用!” 方红接着说道:“置于这竖井嘛,很可能一开始建的时候并没有这铁索,刚刚琳琳姐就已经说过,这铁索梯是用锥锁砸入井壁內缘的,很可能是后来人为安置的!所以,我想,在咱们来这里之前,一定还有人来过这里……” 方红分析的对,这古墓设计精巧,处处都是机关阵法,处处都有玄机,一不小心那里就会走错。我想了想,对另外三人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幽王墓很可能就在我们的头顶上,而且一直都在我们的头顶上,只不过它是活动的,所以我们才一直都没有发现!” 棚子问道:“这也有点儿太不可思议了吧,老杜你可别忘了苏维埃政权和共产国际的大好形势,现在要是走弯路,党和政府和人民可都救不了你了,任何时候思想都要端正!” 我说:“如果真是这样,这墓室的设计太过于精巧,以至于我都不敢确信这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想这墓室很可能封墓之后,幽王墓就连通地面被机关吊到了半空中,从此一直都在半空中高悬着,而这墓室的底座从另一方来看,显然就是一个墓顶!待有人闯入这墓室之中,一旦触动机关,这千斤闸便会自动封死,使这间墓室成为一个密闭的空间,然后这墓顶在缓缓地压下来,它丝毫不用担心盗墓者会躲到竖井下面,因为这竖井在开始的时候,很可能没有铁索梯,所以墓室中的人要么被缓缓下降的墓顶活活砸死,要么就跳到这深深地竖井下面,不死即残!即便是有身手敏捷的,不会摔伤,这竖井如此之深,也永远不可能再出去了!而一旦将这里面的人处理掉,我想那墓顶定然还会缓缓地上移,进而又成为了一个隐藏的墓室,等到这下一波即将来到的人!” 棚子嘬着牙花子听我说完,他说:“这玩意要是真的,我还真是见识了,要不咱们上去瞅瞅去?” 117.绝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1... 章老邪乎这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又点燃了我心中的那团火,许久以来,我一直都对家族所遭遇的这件事儿耿耿于怀。我生于六十年代,那时候全国上下都被爱国主义思想所笼罩,全国都在弘扬科学与文化,反对封建迷信思想。我正是在这种思潮中成长起来的,所以相比今天的很多后辈,我那一辈人要更加的相信科学反对迷信。 然而我们家的这件事儿却怎么看着都像是迷信,虽然我暂时还没有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但我已经决定将此事调查清楚!我问章老邪乎:“这世上真有幽王墓?” 章老邪乎说:“肯定是有,当年我也曾就此事展开研究,根据我的分析,幽王墓八成就在冥山之中。” 棚子也来了兴趣,那时候的人好奇心都特别强,特别是像棚子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他们眼里,除了敬爱的**和周总理,其他的一切事物都可以不用放在眼里。他问:“那冥山又在哪儿呢?” 章老邪乎见棚子这样问,顿时来了精神:“小彭呀,这个问题问得好,你要是现在去找冥山,多半是找不着了,即便找到一座叫冥山的山,也不见得就是当年的那座冥山。冥山是那座山古时候的名字,但因为朝代的更替,历史的变迁,很多原因都可能促使这座山改了名字!根据我调查的资料来看,幽王所葬的那座冥山后来失踪了……” 我听章老邪乎这样说便有点着急,因为在我看来,那幽王当年既然和“阳家门”有过交集,墓室里多多少少也应该有一些相关的资料,如果能够找到幽王墓,并进到墓室里面调查一番,没准我们家的这个谜就迎刃而解了!所以听到此处,我不禁有点意外,失声道:“失踪了?”棚子显然也是感觉意犹未尽,低声嘟囔道:“真没劲……” 章老邪乎似乎早就意料到我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依然拿着那个破记事本对我们说道:“你们别着急,话还没说完呢!所以后来我专门调查了国内几座失踪的大山,发现河南大谷县曾经有一座六日宝山,在元朝时期不知何故竟消失不见了,而这座山的所在地,如今则被称为将军岭,所以这地方很久可能就是当年幽王墓的所在地!” 我和章老邪乎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了,对这个人的了解比对我亲爹了解的都要深入,我知道这老头子平时就不怎么靠谱,他说的话只有一成是真的,其余的九成都是靠主观臆断来的。但从我的主观情绪来看,我宁愿相信这幽王墓就在河南的将军岭。我对章老邪乎和棚子说了自己的想法,章老邪乎开始的时候是死活不同意我去河南找幽王墓:“这孩子,咋说啥你都不听呢?这盗墓的勾当可不能干呀,弄不好前途可就毁了……” 我明白章老邪乎的意思,虽然平时在一起没大没小的,但这么多年来,他怎么着都算是我的半个爷爷,他知道我去找那幽王墓是为了什么,只是他不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出去冒险。我一把撸开了自己左胳膊的袖管,指着上面的印记对章老邪乎说道:“我们家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有,我要是不把这件事儿弄清楚,我怎么能安心娶妻生子?我们就这样一辈辈传下去吗?” 见我这样,章老邪乎也不再多说,只说让我自己注意点儿。我点头应允,又对棚子说:“彭司令,这是本司令自己做出的决策!以后不能陪你探讨革命事宜了,本司令我要到前线去了,你要守好我们的大后方,为将来支援抗战做好准备,剩下的什么也不用做,就静候着本司令凯旋归来吧!” 棚子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点了个头,转身来开了。对于我们这样的发小来说,我的离开会让棚子暂时不习惯一阵子,不过时间久了,也自然会好起来…… 当天夜里下了一宿的雨,我整夜未眠。第二天,我早早地来到了我的这家书店,开门进去后,我用鸡毛掸子将里面的灰尘掸了一个净,然后在书桌上拿出信纸,给我大爷家的堂妹写了一封信。我在信上将自己的想法详细的写了出来,希望她能够代我和家族中人解释一下,并且我还特别有心的将书店的钥匙也一同封在了信封中,托她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代我打理这家书店。 我取出两百块钱放在身上,这些钱在那个年代是够我花上半年的。我转身出来,关好了书店的门,天色早已放晴,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我知道我即将就要开始另一种生活了,我的心中不由得有一丝紧张,又有一丝惊喜! 我从裤兜里掏出那个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蛤蟆镜戴在脸上,身上穿着中山装,自我感觉挺帅的。在我转身的瞬间,正好瞧见棚子站在我书店的窗户旁,地上放着两个被塞得鼓鼓的登山包。我有些疑惑,问道:“干嘛?彭司令,难道是因为舍不得我这个革命战友,要来送行吗?” 棚子脱下鞋,捏在手里朝着墙上使劲儿摔了摔,把鞋底上的泥巴全都摔掉,他学着革命电影里常有的桥段,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呀……我舍不得昔日的革命战友……” 我说:“你能来,我很感动,革命之火将会永远燃烧下去,社会需要你,让我们就此别过吧!” 棚子说:“我是来跟你一起走的!” 我说:“这是我家族的事情,弄不好还会有牺牲,怎么能让你搀和进来呢?” 棚子说:“抗美援朝的时候,我家老头子一句屁话没有,就奔赴前线去支援北朝鲜,到我了这儿,怎么可能让老战友一个人去冒险?前两天老头子正好要安排我到电影制片厂去实习,我哪儿是放电影的那块儿料呀!现在刚好有个理由去冒险,我岂能错过,捎上我咋样?” 我认真地说道:“我可是去玩儿命!” 棚子笑了笑,特认真的说:“都是为了革命,谁怕谁呀!要是不把你那点儿封建残余从党组织审查当中抹去,我彭远征就枉为无产阶级革命者,你就当我是去探险好了!”他指着地上的装备说,“探险不带家伙事儿哪成?” 我们两人到供销社买了点吃的东西,才到火车站买了两张通往郑州的火车票。 那时候的火车没有空调,开的慢不说,还吱吱悠悠,晃晃荡荡。那车窗子也是可以拉开的,我和棚子一路上并未多言,棚子坐在火车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思索什么。我则是看着窗子外面掠过的风景,这是我第一次做长途火车,坐长途火车的好处就是,它会穿越大河、高山、密林、荒野……这一路上你可以尽情欣赏那窗子外面的世界,仿佛是在几十个小时内便经历了四季一般! 我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看着,我便陷入了沉思,我在想,为什么百万人中唯独只有我赶上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件事儿说起来邪乎,听起来邪乎,就连想想都觉得邪乎,但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家族!我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不会变成一只大狐狸,但管它呢,以后的事儿谁知道,还是先做好现在的打算吧,为今之计就是赶快到河南,找到将军岭,进入幽王墓,看看那墓室里是真的存在着有价值的信息…… 一路上晃晃荡荡,搞得人浑浑噩噩,我也没怎么吃东西,净顾着睡觉了。我不知道自己在火车上睡了多久,到站后,是棚子把我摇醒的,下了火车找人一打听,根本没有人听说过大谷县。无奈之下,我俩找到了公安局。当时的公安局和现在的公安局不太一样,当时的公安局管的比现在宽,而且公安人员也更热情。 接待棚子我俩的是一个脸上长着酒窝,梳着羊角辫子的女警察,叫方红。这方红虽然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大,却是个大学生,此前当过三年医务兵,后经部队推荐成了大学生,大学毕业后她便被分配到了省公安局工作。她把我俩带到接待室,然后给我们每人倒上一茶缸子白开水。 一路舟车劳顿,棚子我俩也不客气,端起水就往嘴里倒,惹得女接待员一阵哂笑,连忙叮嘱我俩:“唉,我说你俩倒是慢些喝,白开水又不要钱,要多少有多少!” 棚子见方红长的俊,也不见外,开口说道:“吃水不忘挖井人,方红同志的这缸水如春雨一般滋润了我们的心!都是为党和人民工作的,你对我俩就不必客气了嘛!” 方红听棚子这样一说,疑问道:“你们也是公务人员?” 棚子见这下装不下去了,但又不好在方红面前丢脸,就硬着头皮说道:“不瞒你说,我们的父亲都在军政部门工作,具体信息不便透露,我俩对于尽忠于党和人民也是怀着崇高的热情,但现在暂时还没有通过组织审查的这一关,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也一定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党员!” 方红被棚子逗得咯咯直笑,她说:“原来你俩不是公职人员呀?对了,我正要问你们呢,你们到这儿来干啥的?” 我说:“我们是要到大谷县去寻亲的,但是下了火车一打听,没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地儿。” 方红说:“那你等我给你俩查一下!”说完便拿着本子出去了,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方红又回来了,她一进来就对我俩说:“你们俩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河南这儿根本就没有大谷县!”- 118.绝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2... 方红的话仿佛给我泼了一头冷水,我有想过章老邪乎的信息不可靠,但我没想到竟然会不可靠到这种地步。方红又说了一些安抚我们的话,棚子在一边和方红有说有笑,而我却再一次陷入了失落之中…… 我和棚子从公安局接待处出来,已经快接近正午,商量了一下,打算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再买票回去。那时候街道上卖小吃的数不胜数,有卖油条的,有卖烧饼的,有卖豆腐脑的,还有卖凉皮的……棚子我俩花八分钱买了四个芝麻大烧饼,一人又叫了一碗豆腐脑,就这样蹲在街边上吃了起来。 时逢正午,街道上热闹非凡,不时的有人骑着或推着自行车打眼前走过,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卖糖人的老头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这个卖糖人的和别的做买卖的不大一样,他一边卖糖人一边说书,手里不闲着,嘴里也不闲着。讲的故事大多都是一些狐鬼传闻,不光小孩儿爱听这个,大人也爱听,所以他的旁边围了一大帮人。我见这老头儿先讲上一段,讲到佳处却闭口不提了,扯着嗓子叫喊着卖糖人,周围的人都着急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便都掏出钱来买他的糖人,老头儿见糖人卖的差不多了,才接着刚刚讲到的地方继续说。 棚子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一边还乐着,他说:“唉,老杜,这是个门道!” 我点点头,吃完后,我俩也凑热闹一般的围了上去,这老头儿生意做的挺好。我们过去的时候,他正好在讲《张真人井底捉妖》,讲的是民国初年,某地连年大旱,地里头颗粒无收,百姓祈雨未果,有一个游方老道张万生路经此地,知道是这里的旱魃成精,就向人打听,此地是否有有些年头的老坟地,但居住在此的人竟然连连摇头否认,纷纷说不知。这使张真人好生怀疑,于是便查访了一番,最后发现此处的居民都是从别处迁徙而来,在很早以前,这处村子是一处大坟地,村子正好建在了坟地的正上方。村头的有一口枯井,常年没水,那井底下出现了一个僵尸,于是张真人便上演了一幕井底捉妖的好戏! 这老头儿讲的是头头是道,下面的看客也连连叫好,有听累了的就主动上去买个糖人打打牙祭。这种买卖人我从我爷爷那里听说过,那都是老辈子传下来的,和说书唱大鼓的差不多,被称为下九流,现在这年代少了,没成想在这还能遇上。棚子我俩一听那老头讲,竟然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傍晚,街上围着的人也渐渐散去,老头开始收拾家伙事,也准备回去了。他一边捣鼓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跟我俩搭话:“小伙子,看你俩可不像是本地人吧?” 棚子说:“大爷好眼力,怎么看出来的?” 老头说:“你俩大包小包的,街边吃街边坐,这一看就是赶路的人!” 我道:“我俩正要回去呢!” 老头说:“怎么刚来就要走呢?” 棚子我俩都很好奇,这老头儿怎么知道我们俩是刚到这里的。老头见我俩疑惑,笑着说道:“你俩也甭觉得意外,这也没什么,要不是刚到这里,谁会背着这么多东西出来逛呢。” 棚子说:“老先生这您就不对了,我俩是正要背着这些东西走呢!” 老头又乐了:“小伙子,骗我一个老头子可不好!别看我这多半天都忙活着,周围的事儿可逃不出老头子的眼睛。你们俩要是着急走,可不会有时间去公安局坐半会儿,出来后又不着忙的吃顿午饭,吃完午饭还一直听老头子讲故事讲到天黑呐!” 我见着老头儿不像个寻常人,便如实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本来是要到一个地方去的,可来了才发现,这里实际上并没有我们要找的那个地方!” 老头儿也好说话,开口问道:“你们要找的地儿可否跟老小儿说说,没准我知道呢!” 棚子我俩一想也对,这老头儿谈吐不凡,岁数这么大了,常年的走街闯巷买糖人,去的地方应该也不少,没准还真知道。于是我便对老头儿说道:“我们要去大谷县……” 话音未落,只见那老头儿的脸顿时变了颜色。他斜着眼睛打量我俩许久,疑问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后生,从哪里知道的大谷县?” 我见老头这样说,心道有门,就说是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的。老头又问道:“到那大谷县作甚?” 我见这老头说话处处旁敲侧击,便有些不爽,说道:“老先生您有话不妨直说,我们都是直性子,绕弯弯怕转不过来。” 见我这样说了,老头也挺爽快,就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们是盗墓的吧?” 我和棚子大眼瞪小眼愣了半天才醒过闷来,连连否认,棚子说:“这种绝户的事儿我们才不干呢,我们是另有原因!” 老头见我们两个真的不是盗墓贼,才说:“你们俩也别见怪,这些年我没少遇见向我打听大谷县的,这些人多半都是盗墓贼,所以听你们这样一说,就不禁有些怀疑。” 从老头说的话来分析,我知道大谷县是真实存在的,并且那里也定然有一座古墓,弄不好就是这幽王墓呢,于是我便说道:“您知道大谷县在哪儿吗?可不可以给我俩详细说说?” 老头停下手里的活计,打后腰抽出一个大烟袋杆子,从一个布袋里捏出一点烟叶点上。他说:“知道是不假,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但还是给你们一句忠告,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接近那里的古墓……” 我和棚子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我不解道:“老先生您如何就断定我们俩是奔着那古墓去的呢?” 老头嘬了一口烟,又叹了一口气,他说:“虽然你俩不是盗墓的,但点名要到那大谷县去的,还能奔着什么去呢……”- 119.前世今生 何琳琳的话音未落,我们便听到方红喊我俩的声音。方红和棚子此时正围在我们刚刚出来的这个竖井的井口边上打着手电查看,我见他们两个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便与何琳琳紧走几步,凑上前来。 方红见我与何琳琳赶了过来,便用手电照着这竖井旁边的地面处,方红指着地面说:“你们看这里……” 借着手电的微弱光线,这一看之下我也不禁为之一惊。这竖井的井口处是一个圆圆的盖子,盖子的厚度大约超过十厘米,在一边的边缘上用铁合页与地面上的铁块连在一起。这块覆盖在竖井上的铁的厚度和盖子的厚度大约相等,但这并非是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最让我疑惑的是,此时我们脚下所踩着的这个空间却并非全都是一块儿完整的大铁块,而仅仅只有这竖井的正上方处覆盖了一个边长大约为三米的铁块,其余的部分竟然是土质的地面! 何琳琳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边的情况,她说:“看来这一切在造墓之初就已经算计好了,我们一旦被逼入这竖井之中,即便是有能力爬上这个井口,也不见得可以打开这么厚的铁块!” 棚子问:“那为啥还要在这个铁块上装个门?而且打开这门的钥匙偏偏就是这鬼棒槌?” 方红说:“现在一切不但没有清晰起来,反而更加看不清楚了。看来如果想要弄清楚为什么竖井上面的位置是一块可以活动的井盖,而不是扣死的,我们只有弄清楚这个竖井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才行。” 我想了想,说道:“想那些都太远了,看来除了这竖井附近的地面,其余的地面都是三合土做成的,所以先前棚子的几颗子弹并没有打在这铁块上面,因此没有发出声音。我们现在可没时间顾及这井口了,要紧的是赶紧确定这里是不是幽王的藏身之所!” 何琳琳说:“那边同样有七口棺材,排列和方位和先前咱们所遇到的一样,究竟是不是,开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一想何琳琳说的有理,便招呼了棚子一声,打着手电开始朝着那棺椁的位置挪去。墓室的空间里依然很暗,所以在手电这微弱的光线下,我们的可视范围还是有限的,所以我们不断往前走,也不断发现,这虽说是何琳琳口中的影冢,但却却并非和刚刚我们所处的那个空间完全一样,与其说这空间是那个空间的影冢,倒不如说那个空间是这个空间的影冢才更为恰当。 那个空间里除了七星棺以外,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而这个墓室空间里却并非是想象中的那么空旷,这里面的东南两角各有一个灯盏,因为距离太远我们看不清楚,但这灯盏大概早已经油尽灯枯了,我想在这墓室的西、北两角也一定有同样的灯盏。 棚子边走边问我:“老杜,你看那边的两个灯盏是不是长明灯?” 我点点头,说道:“八成就是!” 棚子疑惑道:“咱们在进这里之初遇到的那些长明灯现在可都还亮着呢啊,怎么这都到了主墓里面了,长明灯倒是灭了呢?” 方红说:“这墓室里面的长明灯利用了阴气的原理,燃烧的火也是阴火,也就是冷火!但是这阴气是来源于地下的,所以必须接着地面才能建立起通道,使阴气得以源源不断的输送到灯盏中,保持着长明灯得以长明。可是你看看这间墓室起先可是被吊在半空中的,这样阴气的通道无法建立起来,所以也就没法使这灯盏长明了!” 我的心思全都放在现在的这个墓室里,并没有仔细分析他们所讨论的问题,但听起来,方红分析的很有道理,可何琳琳却似乎并不这么看。何琳琳说:“恐怕事情才没有这么简答呢,试着想想,能够建造起这么规模宏大的墓室来,而且处处设计着精巧的机关和陷阱,还排布了这么多上古迷阵,说明这北宋幽王绝不是简单的人物。既然他有能力在进入这墓室之前设置那么多盏长明灯,那么他肯定也能够办到在间活动的墓室里安置好长明灯,但现如今这灯是灭的,只有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当初造墓时候的初衷要的就是灭掉的灯,第二个……”说到这里,何琳琳停住不语。 何琳琳刚一停下来,我才从我的沉思中醒悟过来,我问道;“第二个是什么?” 何琳琳的脸色有些凝重,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并非是第一波到这里的活人,从我们进入这里以来,一路上的很多痕迹似乎都在像我们证明,在我们到这里之前,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人在这里活动过!而且还有一件儿这段时间一直搅得我恍惚不安,我总觉得我似乎曾经来过这里……” 何琳琳说着看向了我,何琳琳不说还好,一说我竟然也有这种感觉,而方红也坦言她自己确实也有这种感觉,唯独棚子觉得一切都是新的…… 何琳琳看着我,继续问道:“我从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很亲近,像是相识了很久很久一般,好像……好像是自己的另一半一样!”她说着这话,脸竟然不由自主的红了。这是何琳琳第一次跟我说这样的话,然后他又转身看向方红,她说:“我一次见你的时候,也像是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好像是一家人一般,所以我才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救了下来……” 方红点了点头,她说:“我也一直都觉得你像是我的姐姐呢……” 棚子见我们三个谈起了感情,有点儿按耐不住了,问道:“我……我……我呢?” 何琳琳转头看了棚子一眼,淡淡的说道:“对你没啥特别的感觉……”顿时棚子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 何琳琳继续对我说道:“还有一件事儿总让我耿耿于怀,就是咱们前几天在那悬崖上做的那个梦,总觉得是那样真实,而且那梦里的许多场景和经历,我们在这所大墓里已经差不多全都经历了……为什么呢?你们还记得梦的最后,我们到底怎么样了吗?” 确实,这件事儿很让人在意,以前未曾提起,不过现在想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棚子并没有做过这样的梦,而我和方红也拼命的摇了摇头,那个梦很朦胧,我们往往都是在经历了一些以后,才会回想起这曾是梦里的场景,所以那梦里的最后,我们究竟怎样了,我们此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难道这是一个预言的梦? 何琳琳突然问我:“老杜,你相信有吗?会不会我们前世就已经相识过了,会不会我们前世曾是很亲近很亲近的人,我们曾为了与这一生同样的目标走在一起,然后我们却在失败中死去,所以才发誓这一生要重新在这里相遇,完成那一世没有完成的遗憾?” 我笑了,何琳琳到底还是留过学的,虽然她是一个中日混血儿,但她的骨子里却流淌着西方一些国家的浪漫主义情怀,就连这天马行空的想象,也让人觉得是那样的美好…… 不对……等等,?这四个字猛然印在我的脑海中,我恍惚间竟然觉得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120.图腾 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我这样想着,也许真的有前生,也为我们上一世真的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人,或是那写被选为祭奠于此的奴隶而有幸逃过一劫…… 何琳琳不再说话,见我在思索,便从我的手上接过手电,她又向前走了两步,打着这手电在前面的墓室中照照,这间墓室果然和之前的那间墓室不同,这里面坛坛罐罐摆了不少,看样子保存的都很完好棚子在一边大声说道:“我听说古时候这老地主都挺讲究的,墓室里头的陪葬品可都是放在耳室的,有放在椁室的吗?” 何琳琳一边打着手电,一边说道:“很多墓室都会将陪葬品放在耳室里,但是在春秋战国时期也有一些诸侯王的陪葬品会在椁室中存放一些,据说这些诸侯王都和上古一些族类有关,可能是在沿袭某种风俗习惯但是也有些墓葬并不拘泥于小节,在下葬的时候,可以将随葬品放在椁室中,也无大碍我想这赵元倏搜了一辈子上古异术,所以墓室里面设计点儿不一样的或乎常理的,也算正常” 棚子没等何琳琳说完,便仗着自己胆大,打着手电朝前面那堆坛坛罐罐摸去,我们只好紧跟几步,追上棚子这些随葬品可不是普通的陶瓷器,虽然说比不上唐三彩,但是做工也极为细腻,从质地上来看,这都是官窑出产的,而且每个随葬品的底座上都高度一致的印着一个图案 起先我们还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图案,所以都没有放在心上,何琳琳说:“古代的随葬品一般都不会在底座上留有落款,所以这个图案绝不是落款” 我说:“落款不就是字儿吗?就像是景德镇出产的陶瓷器下面会印着景德镇,王麻子的菜刀上会刻着王麻子,泥儿张的紫砂壶壶内底座会雕着泥儿张……你看这东西怎么也不像是个落款儿啊,倒像是我小时候我奶奶赶集时候给我买的喝粥的大瓷碗底下印的金鱼儿……” 棚子此时正捧着一个瓷器,用手电照着那瓷器底座细看呢,棚子说:“老杜你可拉倒,这哪儿是金鱼啊,这分明就是一条大土狗” 听棚子这么一说,我不禁也从何琳琳的手中拿过手电筒,仔细的打量着那瓷器底座上的图案这图案应该是镂雕在瓷器底部的,我仔细的观察着那图案的一笔一画,这图案就刻在瓷器的底部,很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清楚的,但细看的话这图案的每一笔每一画都十分清晰,加上这个年份,如果这批瓷器流通到市面上,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而我们只要抱着一个瓷器出去,恐怕这辈子的吃喝就都不愁了…… 何琳琳从我的身边站起来,走到棚子的旁边,用力一扯,便将棚子手里的手电筒拿了过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和方红到另一边去查看,棚子正嘬着大牙花子仔细欣赏那陶瓷之美估计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美,没防着,冷不丁被何琳琳抢走了手电,他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对着何琳琳远去的背影说道:“我说,小何同志,你好歹也是海归,怎么把资本主义那一套都带到这社会主义中来了?你讲不讲理,是老杜这瘪犊子拿的你的手电,你干嘛抢我的?” 何琳琳也没回头,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反正你拿着手电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杜后继没准还能发现点儿什么,我就先借你的手电一用,不谢你了啊” 棚子没办法,只好重蹲在我的身边,借着我手中的手电光亮和我一起打量着这陶瓷上的小图案棚子说:“看出点儿啥没,老杜?” 我摇摇头,我说:“我也搞不清楚,这些瓷器上为啥镂刻一些狗……”说道这里我突然觉得不对,狗在历史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轶事,撑死也就是救了努尔哈赤的那个条大青狗那样的,听说后来满清鞑子给这只狗修了一个忠义祠,难道宋朝的时候,这幽王赵元倏也是一个爱狗之士?不对,这已经不是仅仅的爱狗这么简单了,将狗刻在这些随葬品上,说明这已经是一种精神上的尊重和敬仰了…… 想到这里,我一时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又放下手中的瓷器,拿起另一个查看,却不想猛然间发现这只狗竟然有一瞬间非常眼熟……又觉得很奇怪,于是又拿起了另一个陶瓷对比着来看,竟然发现这两个陶瓷提坐上雕刻的图案完全一样……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仔细去辨认,突然我的心“咯噔”一下子,因为我这么冷不丁的一瞧,竟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两个陶瓷底座上的狗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它们的眉心处,多了一笔开始我以为时间久远,这瓷器上出现了破损,但接连着两个都是一样的,却实在有些令人介意 我放下手中的陶瓷,又拿起另一个陶瓷仔细观看,发现还是一样,我着急马火的又连续查看了好几个,结果所有的陶瓷底部的的那条狗的眉梢间都一样的有一个点…… 我有些疲劳,坐在了地上,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我微微一笑,我不知道自己是在苦笑,还是在讥笑还是发自内心的笑…… 我总算是搞清楚了,这陶瓷底部的图案根本就不是土狗,而是狼,是那之前我们遇到的三眼白毛狼王…… 因为这陶瓷上的图案是镂刻上去的,所以没有颜色,我们也就无法根据毛色来判断,要不是那眉间的第三只眼睛,恐怕我也没办法认出来…… 我早就觉得,当一开始进入将军岭的时候,这深山之中一个活物都没有,却偏偏生活着一群狼,为什么其它生物都被这将军岭的磁场的矿眼所吸引,而这群狼却丝毫不受影响?这些狼又是靠吃些什么活下来的……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些狼有些蹊跷…… 棚子见我怔怔的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便问我:“咋了,老杜,到底发现什么了?” 我看了棚子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这些图案很有可能是一种图腾……” 121.关己之事 “图腾?啥玩意?”棚子一愣,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他说:“我听说咱大中国的图腾可是龙呀,啥时候变成这大土狗了……” 我说:“这哪是什么土狗啊,这是狼!棚子你还记得咱们刚进山时候的遭遇吗?” 棚子一愣,看着我,我看着棚子坚定的点点头。棚子说:“你是说,这些瓶瓶罐罐底部刻着的这些小虫子是那些狼?” 我见棚子半信半疑,便将他叫了过来,然后指着那些瓷器底部的图腾给他看,我说:“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只大白狼,那是一只三只眼睛的雪白毛色的狼,当初你我二人便是险些命丧在它们口中……” 我还未说完,便听到何琳琳在不远处喊我的名字,她肯定也发现了什么,我和棚子顾不上眼前这些价值不菲的瓷器,将手里的瓷罐子丢在地上,站起身便向着何琳琳喊我们的方向奔去…… 何琳琳和方红正站在这间墓室的一面墙下,两个人影扎在一起,在那束微弱的光线下一动不动,仿佛定住了一般。我见此状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毕竟这古墓之中怪事太多,在这里即便发生再超乎想象的事情也都是情理之中的!想到这里,不禁加快了脚步,朝着前面紧赶过去…… 我来到这面墙下,喊了一声:“芙美……” “啊……”何琳琳闻言一惊,抬起头来看着我。我舒了一口气,她们两个什么事都没有,我见何琳琳依然脸红的看着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一时间我经不知不觉的喊了她的日文名字,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我强装镇定的问道:“怎么了?” 何琳琳这才回过神来,那墓室的墙面上似乎有一个小格子,已被何琳琳和方红两人打开,何琳琳的手上正拿着一卷东西,因为光线太暗,所以一时间我也没有看出来是啥。 何琳琳指着这墙面对我说:“重大发现,简直不敢相信,你看……” 我向前走了两步,看着被何琳琳拉开的那个抽屉,说道:“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何琳琳说:“这里面装的东西的内容虽然也很令人在意,但是你在往近走走,仔细看看这墙壁……” 我不知道何琳琳究竟在卖什么关子,又向前走了两步,这时候的我距离这墓室的墙壁更近了,我仔细的打量着这墓室的墙壁,我觉得这墙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一块块大小相等的方砖组成的墙壁…… 看着看着,我突然觉得不对劲,这些大小相等的方砖上似乎都有一个凸起的洼槽还有一些我各不相同的符号标记,像是古文字一般……想到这里,我不禁后退了两步,打着手电在更大的范围内照了照,天呐……整个墙壁,甚至是整个墓室四周的墙壁全都是这样的设置…… 难道……我顿时猜到了这是什么,这墙壁就像是药房里面装药的药柜子一样,每一个方砖都是一个单独的空间,每一个方砖上面的洼槽都是用来拉开这扇空间的把手!这么大的古墓中,墙壁上的方砖应该过万,看来这不仅仅只是一个墓室,而且还是一个巨大的资料室…… 我不敢相信的转过头看着何琳琳,何琳琳对我点了点头,她说:“这墙上的每一个方砖的后面都有一个格子,而且每一个格子都不是空的!你看这个……”说着,她将手中的一个纸卷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也没有多想,便伸手接住,谁知我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那纸卷的的时候,便不由得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 这并不是一张纸,而像是……像是人的皮肤一般。何琳琳看出我的疑惑,她说:“这应该是从活人身上剥下来的皮制成的人皮纸,优点是可长时间保存,听说上古时期很多巫师专门用人皮来写符咒害人,不知道这些人皮上到底有没有什么诅咒……” 我闻言一笑,和这些人皮打交道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刚刚在那个空间里的时候,那群皮魅还不是人身上剥下来的皮,那些会动会叫会害人姑且没有吓到我们,岂会因为这一张人皮纸而害怕! 何琳琳说:“这上面的内容令我很在意……” 我端着人皮纸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符号,我是一个也看不懂。只好让何琳琳讲给我听,却没想到这上面涉及到的内容,竟然是我做梦都不曾想到的…… 何琳琳说:“这上面记录的应该是一些史实,一些从来没有被写入正史的史实。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些文字叫鸟虫体,这种字体在可查的资料内出现于春秋后期和战国时期,但实际上,我想其年代应该更早!这些文字我也不是全都能认识,但根据我刚刚所读的这些内容,我发现这里面记录的东西和我们两个人,以及我们两个的家族都具有很大的关系……” 听何琳琳说了这句话,我顿时来了精神。盼望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咱翻身农奴把歌唱。何琳琳接着说道:“虽然很多正史所记录的内容并不可靠,但是我们却能够从很多历史表现中看出一些历史的时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春秋战国时期都是我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时期,这一时期我国出现了很多新的思潮和思想,为了顺应当时的历史潮流,也出现了很多门派和很多名人!比如儒家的孔孟,兵家的孙膑、法家的韩非子等等,据说当时大的流派就有九流十家,当然除此之外,也还有很多小的思想和门派!” 此时棚子在一旁插话道:“那这和老杜你们俩有啥关系呢?” 何琳琳说:“你别急,这马上就说到了!”何琳琳接着说:“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个阴阳家,你们都知道吧?” 这不用说,我当然熟悉,这也是当时一个哲学流派,据说创始人是齐人邹衍。我疑惑不解,问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何琳琳说:“关系大了,阴阳家开始的时候也是一个较大的流派,但是发展到中后期,便越来越衰败。到晚期的时候,阴阳家内部出现了分歧,当时门内有两个人,一个叫王衍,一个叫周达。这两个人致力于玄学,于是便率领各自的门徒脱离阴阳家派系,自立门派。所以,当时有了‘正阴阳’和‘后阴阳’之说,这后阴阳就是当时王衍和周达所创,但是好景不长,这两个人的思想和追求并不在一个起点上。王衍追求的是‘逐阴学’,也就是排斥神鬼,为我独尊,但落实到行动上,无非都是干些挖坟掘冢的勾当,他认为人死后就该干干净的去,不带走一丝一毫,但周达所追求的却恰恰与其相反,所以也取名为‘举阴学’,所以两人不欢而散,王衍创立了阴家门,而周达创立了阳家门,自此之后,王衍门下之人便以盗墓为己任,而周达则‘立身卫鬼,俗谓驱灵’,专门建立起一支名扬四海的守墓队伍,他的对象不仅仅是阴家门,还对所有其它名义盗墓之人进行打击……” 何琳琳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基本上明白了一大半,怪不得当年在那金代大墓之中的时候,张财会对我爷爷说,自己是和那女尸出自同门,看来那金代大墓中的女尸生前应该是阳家门的人,而我爷爷一行人之所以成为驱灵人,也大抵是因为如此,所以最关键的应该是那只白毛的狐狸…… 122.寻找 棚子说:“这么来看的话,这地方铁定就是幽王赵元倏的坟地了吧?”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不能确定,我们虽然都是慕名而来的,但是来之前我们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也就是说,我们谁都不确定这幽王赵元倏的墓中是否有关于我们家族秘密的资料……” 棚子说:“可事实证明,这不是有吗!” 方红道:“这地方是有关于阴家门和阳家门的一些资料,但是也不能证明这里就是幽王墓啊,因为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说明幽王墓一定藏有关于解开他们两家家族诅咒的信息。” 我笑了笑,看着何琳琳,我说:“其实那都已经不重要了,不管这里是不是幽王墓,只要能够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解开我们家族的诅咒,那么我们的冒险也即刻停止!” 棚子问:“那我们要不要开棺确定一下?” 我看了何琳琳一眼,我说:“暂时先不要开棺,我们不同于盗墓贼,我们来这里要找的也不是冥器,既然我们在墓室之中已经发现了有价值的线索,那咱们还是先捡要紧的事儿做!至于那棺中装着什么人,我看咱还是多发扬发扬少先先锋队的精神,不要打扰他们安息为好啊!” 方红说:“那咱们也别闲着了,趁着手电还有电,包里还有食物,我们赶紧找吧,早一点儿找完,咱们也好早一点儿从这个鬼地方撤出去!” 我说:“问题是这墓室的墙壁上这么多抽屉,咱们一个一个的翻看,得找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完?” 何琳琳指着墙面说:“你看,这每一个方砖上都有一个不同的图案,看样子像是花鸟虫鱼,但这是鸟虫体,是一种文字,每一个抽屉里面装的是什么内容,都在这格子上面记录着,所以我们没有必要一一开启这些抽屉,只要挑选我们需要的内容打开就行了。” 我说:“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都是大老粗,方红虽然是个公务人员,但让她绣个花还行,要是让她看这鸟虫体,估计也是看不出来啥,那么这个艰巨的任务看来只能交到你的手上了!” 何琳琳白了我一眼:“你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怎么跟旧社会的老地主似的,一点儿剩余劳动力都不给留,全都一股脑的剥削了去?” 棚子此时插话道:“诶,要我说这句话人家小何同志说的对,你老杜身上带的资本主义习气太浓了,要是不好好改造,我看你这入党的事儿拖到下辈子也够呛!” 我说:“彭的坏,您老人家能不能不干啥都捎带着本司令入党的事儿?本司令根正苗直,打从少先队那时候起就没少为党和人民做好事儿,还参与了好几次红卫兵的讨伐工作,积极落实**他老人家的指示‘知识分子扎根到山里去’,在东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了几年的知情,到现在马上就要三十了,可连媳妇儿还没有着落呢,你还跟我在这谈什么资本主义?” 方红见我俩说不到三句话就要开吵,赶紧岔开话题说:“这么多历史文献,如果拿出来贡献给考古行业,一定会让很多历史改写!” 何琳琳说:“那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我们拿不出去这些资料文献,即便是我们可以将这些文献带出去,以这些文献所涉及到的内容和思想,也很难被历史编纂者所接受,所以结果还是一样的!而且我要申明的是,等咱们从这里回去了,谁也不要将这里的发现告诉任何人知道,因为我们现在所遇到的这些事物已经超出了当前世界的文化的认知水平,也超出了当前的世界观,如果你们不想被当做异类,像疯子一样被关进疯人院,就最好要做到守口如瓶!” 棚子说:“这有什么不可信的,直接把这群考古工作者领过来不就结了,他们看到这些实打实的东西,还会质疑我们吗?” 何琳琳冷笑了一声,她说:“彭远征同志,你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首先,你以为那群所谓的考古工作者们都像咱们一样吗?我们四个人都是身体素质过硬的人,但我们走到这里,每个人至少都脱了三层皮,要是那群戴着八百度近视镜的知识分子来到这里,恐怕不死也得残了!退一步来说,现在的国际环境这么紧张,即便那群人真的走到了这里,我想当他们看到了这地方的所有内容,他们为了保密,恐怕也会将咱们一行人随便安了个罪名关起来,到时候你们还想继续出来探险,简直就是做梦了。” 何琳琳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我见她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便问她发现了什么。何琳琳说:“就是这将军岭的狼群,我总觉得非同一般,我们进山以来,它们虽然表面上屡次出现,但也屡次放水,如果动真格的,我想我们恐怕早就已经葬身狼腹了,这些狼莫非有什么企图吗?” 见何琳琳这么一说,我才恍惚想起刚刚与棚子在那边所发现的事情,于是便简单的将这件事儿与何琳琳说了一下,何琳琳听后面色凝重,她想了想,对我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事情远不止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呢,看来现在要紧的还是在这里找一找相关的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咱们的……” 何琳琳也不多耽搁时间,她对我说:“鸟虫体的文字我来识别,但是你得帮我打下手!” 我表示很无法理解,问道:“我觉得方红比较适合这个工作,你们两个女人家在一块儿干干活啥的,还有共同语言,你说我这么一个糙老爷们儿能帮你干啥?” 方红指着高处的壁砖说道:“该帮忙的时候,我们自然会插手的,但是那么高的地方,我和彭远征可没你俩那么好的身手,所以这事儿还得你和琳琳姐来干!” 我摊摊手,问何琳琳道:“这还非我不行了呗?” 何琳琳白了我一眼:“少废话,看到上面那一排了吗?”她用手电照着墓室石壁的一块地方,问我道。 我点点头:“看到了!” 何琳琳说:“你能踩到那个位置上吗?”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石壁虽然是垂直的,但是每两块方砖之间都有四指宽的缝隙,而且深度也有将近四指。常人很难在这上面稳住,但是对我来说,这些无异于小菜一碟。于是我也没多想,当即便一提身,像一只壁虎一般,踩着这些缝隙便爬到了何琳琳指的那个位置…… 我回过头问何琳琳:“现在呢?” 何琳琳说:“现在你只要保持就好了……”说罢她将手电咬在嘴里,一提身,身子飘飘的便跃了上来,动作比我轻盈的多。我还没明白过来,何琳琳已经一脚踩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吃力,喊道:“喂,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何琳琳用脚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点一下,轻声道:“你闭嘴……” 123.仿蛊 何琳琳并不重,但也有九十多斤,而我在这个高度和这种情境下肩上驮着一个九十多斤的人,处境也非常尴尬。我搞不懂何琳琳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棚子与方红二人在下面倒是闲得很,我在何琳琳的指挥下,在这间墓室到处挪动位置,其实我所起到的作用就是帮助何琳琳垫一下脚,我们在这墓室中将近花费了四个小时的时间,才将所有的壁砖浏览完毕。我们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我坐在地上,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衣服像是刚刚被水浸过一般,可以拧出水来。何琳琳看了一眼我光着的膀子,随即将头扭向一旁,手电筒的光线也在我的身上稍一停留,便转向了别处。她说:“瞧你干那么点儿活,就累成这样了……” 我心里苦笑一声,暗道:姑奶奶,是我驮着你,你都累得大汗淋漓了,我没在半空中把你摔下来已经相当不错了…… 我问:“接下来怎么办,你说说吧!” 何琳琳说:“从我刚刚观察的情况来看,这里面虽然放了很多资料性的东西,但是和我们有关的内容却很少。其实在刚刚观察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些墙壁上的抽屉设计的条理性很分明,是按照区域划分的,每个区域大概放的是某一方面的东西,区域内又进行细化。所以我们只要找到大方位,整理和寻找与我们相关的资料实际上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说:“你既然早就发现了这个规律,你干嘛还要这么折腾我?” 何琳琳说:“因为这里的资料毕竟很多,为了保险起见,我必须浏览一遍才好做打算。另外我已经将和我们相关的抽屉全部都拉开了……” “啊?”我从何琳琳手里将手电抓了过来,朝着墓室的墙壁照去,我发现在这上面墙壁上,只有刚刚的那面墙距离地面不足二米的地方拉开了三个抽屉,其余的抽屉全部保持原样…… 我顿时心生疑惑,难道这墓室中还有什么别的古怪,有什么东西将何琳琳刚刚拽开的抽屉退了回去?还是那些抽屉内都设置了什么机关,在拉开以后经过一段时间后会自动复位?这样的话,那我们刚刚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何琳琳看着我一脸的疑惑,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她说:“你别疑神疑鬼的了,我刚刚已经仔细找个了,找个墓室中和我们相关的资料就只有这三个抽屉……” 方红疑问道:“那其他的抽屉装的是什么?” 何琳琳听方红这样一问,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她说:“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根据我对那些鸟虫体字面意思的理解和我自己主观的推测来看,着些抽屉里百分之八十以上放的都是上古异术……” 我本想就何琳琳白白指使我这么长时间发表点儿宏篇大论,但是当我听到何琳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却一瞬间怔住了!如果何琳琳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们此次来将军岭寻找幽王墓到底是发现了一个什么地方…… 棚子看了我一样,说道:“也就是说,如果这些抽屉里面装的东西都是真家伙,那这些东西一旦重见天日,后果不堪设想了吧?” 何琳琳没说话,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何琳琳说:“另外,我刚刚还发现了一点儿有意思的东西。” 我疑惑的问道:“发现了什么?” 何琳琳在刚刚搜寻的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抽屉,那个抽屉的外面用鸟虫体写了两个字,翻译过来是“仿蛊”,何琳琳觉得这两个字很奇怪,因为古代的蛊术虽然比较复杂繁多,但无非都是一些致病或携蛊控人之术,仿蛊究竟是不是一种蛊确实很令人在意。何琳琳在疑惑之余将那扇抽屉拉开,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上面所记录的东西竟然是我们先前所遇到的…… 仿蛊也是一种蛊,据说这是上古时期一种日常用到的巫术。这是一种神奇的群体性生物,个体与个体是单独存在的,但是个体与个体之间又具有联系,何琳琳说它们相互之间就像是传感神经一样可以实现各种默契的配合。而最神奇的在于,这种虫子具有很强的模仿能力,一只虫子所感知到的事物会迅速传染给整个群体,这样这群虫子便会以白布为背景实现各种情景的再现,就像是我们今天看到的电影一样。上古时期将这种虫子称之为仿蛊,而这种现象则称之为“仿蛊术”,但千万别把这当成一种好事儿,据说被仿蛊的人便都是遭受了诅咒,而且有很多巫师也利用这种巫术来唬人。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这种蛊虫被用来刺探情报,但是后来因为时代的发展和地球环境的变化,据说这类虫子已经灭亡了。 而幽王赵元倏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这个消息,便寻根溯源,四下挖掘,功夫不负有心人,居然真的被他找到了这种蛊虫。虽然现在看来,这种东西基本上和摄像机没啥区别,除了娱乐消遣没什么大用,但是在那个年代,也无从得知,赵元倏到底想要用这仿蛊做些什么。只是他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利用,便不慎死在了寻求异术的路上,结果这些蛊虫们也被当做随葬品,被宋太宗赵光义一句“幽王亲近之物,尽数夯之”为由而葬在了这古墓之中。这仿蛊属于自生生物,就像是某些植物一样,只要根扎在地下,虽然上面枯萎,但来年总会重新长出。而仿蛊也是如此,其自生能力很强,会像很多动物蜕皮一般,死去后再复活,所以也有成其为“永生俑”。据说这种生物喜好阴暗潮湿的环境,恐怕也正是因为被葬入了这古墓之中,才得以保存至今,被我们一行人误打误撞的碰上了……也使我们得以对一些历史事实有所了解。 这些内容全都是何琳琳刚刚在翻看那些抽屉里的资料时偶然发现的,但这正好解开了前面我们所遇到的锦帛成像之谜,方红啧啧嘴,说道:“想不到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个世界上竟然还存在着这样一类生物,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我还真的不敢相信呢。” 我点点头说道:“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很多事情我们不知道,我们不了解,却并不能说明它不存在。我记得前几年报纸上出现了这样一则消息。有一支野外动物考察队在神农架发现了一种神奇的生物,外表像蛇,但却是由数百条小虫子组合而成的,在遭遇惊吓的时候会四散逃开,可过一会儿便又会自动组合成一条大蛇……我想这种生物和我们之前所遇到的那些仿蛊类似,其各个体与个体之间都具有感应联系,想来这也是一种从上古时期生存下来的未知生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像这样的生物恐怕远不止这些,应该还有很多都是我们利用常识所不能理解的,但却又是普遍存在的。也许接下来我们要冒险的路途还有很远,我们要遇到的奇怪的生物还有很多,到那时可能就见怪不怪了……” 124.危机感 棚子问道:“这么的话,咱们在那些锦帛上所看到的画面便都是真的了?也就是,如果不是那些老王八的帮忙,咱们这些人很可能都已经交代在了那聚灵关之内,看来本司令的没错,这老王八都是好老王八!” 方红瞪了棚子一眼,道:“你别一口一个老王八的,好歹你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起话来简直就一个大老粗。” 我趁机讥讽棚子:“诶,彭司令您老人家可得听方红同志的话,我认为方红同志的有理有据,虽然简短的一句话却充分概括了你身上的缺点,特别是当今时期,咱们在平同志的带领下正在奔向康生活,而你将来是啥呢?你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们,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你你要是将这一口大粗话都带到党内去,还不得影响一批人,这要为我党的安定团结工作造成多大的影响!” 棚子不爱听了,反驳我:“老杜你的这都是些个啥?什么社会主义接班人……红领巾飘扬在前胸的,我怎么听着这么像歌词呢?再了,人家周总理急了还骂人呢,**还有口头语呢,我怎么带着几句大粗话就不能入党了还?你这是在搞个人真对……” 我还要再点啥,被何琳琳一伸手将我的嘴捂住了。何琳琳:“你们俩吵得真是勤快,平时有事儿的时候谁都不顾上,这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你们就不能消停消停?” 棚子也不再多,他想了想问道:“既然那锦帛上出现了我们的影像,那么这些虫子是如何做到的?” 何琳琳想了想:“这些仿蛊只有看到具体的事物以后才会主动模仿,所以我猜想,聚灵关内一定存在着一些仿蛊……” 方红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出现了,这些仿蛊究竟是自己跑出去的,还是被人为的安置在那种地方的?” 方红这样一,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何琳琳的脸色顿时也变了,只有棚子不知其故,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我:“这太明显了,我们试想一下,我们发现仿蛊的地方是在前面的那间墓室之中,而这间墓室本身是一个机关装置,应该很难与外界有通道联系,而外面是一扇大石门,这扇石门的机关已经被棚子你给破坏掉了,再往前就是我们所遇到的长明灯的地方,而长明灯的外面的那扇石门之间的温度之低也并非是什么生物都能够顺利通过的,这外面便是咱们所遇到的嗅幻的地方,而往外走我们就算是出了这裘仙洞了。裘仙洞外面走个三五里路便是那冥山幽谷,而往相反的方向究竟通到哪里,咱们现在尚且不知。但是我们所在的聚灵关却是冥山幽谷的方向,在我们已知的道路上,它们如果自行过去的话,只可能从这里走。当然也不排除有别的更近的通道通向那里!但我觉得仿蛊自己溜到那么远的地方不太可能,而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当时有人将这仿蛊放在了那里……” 棚子瞪着眼睛问我道:“有人将这仿蛊放在那里?这地方不是没人吗?” 方红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些仿蛊很可能是在造墓之初就已经被安置在了那个地方,而其目的恐怕是用来监视通过这里进入裘仙洞的人……而且我想,如果有别的通向这个古墓的通道,那么那个通道上也一定被安置了仿蛊……我终于知道这仿蛊的作用是什么了,它就是用来提高这古墓的安全性的……” 我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我:“如果这么的话,那么这个监视给谁看呢?这个古墓中一定有人存在,守墓人?” 方红:“也许吧,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即便是当初在造墓的时候真的有在这里面安置人来守墓,恐怕现在这些人也已经死去很久了……” 我摇摇头,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仔细想想,咱们先前在前面的那间墓室的时候,虽然注意力都被那锦帛上的像所吸引,但是我们有在那间墓室中发现人的尸骨吗?那些方可是空空如也啊……除了几面破镜子和一些锅碗瓢盆,就连一个蚂蚱都没有。” 何琳琳道:“对,我们的危机似乎越来越近了,我怎么总感觉这一路上似乎被人盯着一般,看来在暗处确实还有一股力量在窥视着我们,只是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棚子一怔,慢声道:“你的意思是……盯着我们的不是人?” 我点点头,道:“两种可能,其一是一种高智商的生物,其寿命很长,远远在人类寿命之上。其二是这墓室中被幽王赵元倏在暗地里通过某种神秘的机关或是阵法或是神秘秘术创造出了一种可以监视这个古墓的东西……” 何琳琳点点,接着我的话道:“是的,恐怕到现在为止,这躲在暗处的东西依然还在。我突然想到了解放前深入这里的那支日军队伍,我想很可能就是被这暗中的东西监视到了,从而全部被干掉了!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啊,那么大的一支全副武装的日军队伍,竟然被一声不响的就干掉了,看来我们接下来的处境更危险了……” 我点点头,道:“但是,我们已经进来这里很久了,为什么躲在暗处的人……是东西,它为什么迟迟不肯现身呢?” 棚子:“那还用问,肯定是在酝酿什么等着算计咱们呢呗……” 方红:“对,咱们谁也没有看到当年的那支日军到底是什么时候丧生的?或许他们也是等过了几天才被攻击到的,如此看来,那这里面躲在暗处的家伙也不一定有多么强大的能力,或许只能通过某种机关或者阵法来达到害人的目的!所以即便是面对我们四个人的时候,也不敢贸然出手,我想恐怕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旦机会成熟便将我们一网打尽……” 何琳琳想了想,摇摇头:“恐怕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看来只有继续走下去,才能知道结果呢?”顿了顿,她竟然反问我们道:“你们怕死吗?” 棚子无所谓的笑笑道:“来这里的人,谁不是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有啥可怕的,死不过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活着享受生活,死后一了百了……” 我摆摆手,打断他们道:“不管怎么,接下来,我们要加倍心了……”似乎突然从我的心底涌起一丝从未有过的,这种瞬间传遍了我全身的每一根神经……第143章网址:.html 125.狼与狐 (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这些天的劳顿是我们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我们所剩的食物不多了,为了保持体力,我们不得不频繁的休息人们常说,营养跟不上了,脑子就会生锈在我们四个人里有何琳琳这样的人,我倒不担心在大的决策方面出现什么岔子,但是长时间的疲劳和睡眠不足,也难免不会在细节方面发什么什么纰漏 所以我们趁着此时的空档又一次休息了一下,何琳琳说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最好轮流休息,于是我以一比三的票数被选定为站岗值班的人我抱着自己手里的九九式,突然感觉到一丝寒冷,为了节省能源,我们已经将手电全部关掉,棚子三人蜷缩在墓室的一面墙壁下小憩,我还能够真切的听到棚子的鼾声,那“呼噜”声阵阵响起,和小时候一样,仿佛一瞬间我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革命年代我们扛着木头疙瘩做的中正式,一步三晃的在军区的大院里迈着整齐的步伐…… 幽王墓是在山腹的深处,来路已经被一步步堵死,去路我们暂且还未找到,这阵微弱的凉风却不知道从何吹来我抱着枪努力的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无论躲在暗处准备伺机向我们发起攻击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我都必须强打着精神站好这一班岗,因为或许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一刻安宁 四周静悄悄的,安静地有些吓人,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已经开始吓的昏了过去……好在我从小便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用人们常说的话就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暗中,身边传来了一丝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动静不大,但还是引起了我的警惕,我的手紧紧握住怀里的枪,随时准备发射此时却突然有一股芳香传来,我轻轻舒了一口气,心里顿时放松了下来 何琳琳来到我的身边坐下,她说:“你的警惕性不够,我如果是来攻击你的,此时的你恐怕早就已经没命了” 我毫不介意的说道:“我知道是你,所以我才毫无防备……” 何琳琳没有说话我问:“我们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何琳琳说:“不知道呢,你还怕了?” 我说:“多想能够快点儿出去呀……” 何琳琳想了想,她说:“刚刚被那仿蛊的事情打断了,其实我一直惦记着那些资料,我来找你是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那几个抽屉里是不是记录着关于我们的事……” 我同意了,正好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我重打亮一个手电筒,便与何琳琳朝着那墓室石壁上被拉开的几个抽屉方向走去…… 我在后面用手电照着,何琳琳上前一步,从那抽屉里又拿出了一卷泛黄的卷抽,看样子这也和上次的一样,都是从人身上剥离的人皮所制成的何琳琳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些阴森森的东西,在她的眼里死人骨头和大石头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我边想着边为何琳琳打着手电照亮,何琳琳抱着那卷轴看了一会儿,忽然叫我往前来看,我不知道她又发现了什么,便向前走了一步,来到了何琳琳的身旁何琳琳说:“我一直觉得这将军岭附近活动的狼群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现在来看,果然事有蹊跷” 我知道肯定是在这卷轴上又记录了一些什么,便问道:“这上面怎么说?” 何琳琳将那皮卷上的事情大致给我讲了一遍…… 事情还是要从阴家门和阳家门讲起,阴阳家开始的时候本来是一种传统科学,研究自然的力量,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到了王衍和周达这个时期,其学科涉及到的范围已经非常广泛,不仅有阴阳学、玄学、风水学等,还涉及到了一些对上古异术的研究前面已经讲过,阴家门和阳家门同属一宗,也就是现在我们所提到的阴阳家,所以他们所掌握的各种技能也基本上都是相同的其中有一门手艺便是“驯兽”,阴阳家所讲的“驯兽”和我们平时所理解的驯兽并不一样,他们的驯兽主要是和大自然中一切飞禽走兽做朋友 据说在阴阳家时期,这一门绝技非常高,因为阴阳家门可以与百兽交谈,说白了也就是懂得兽语而已据说王衍和周达两个人便是非常高的驯兽师,他们两个人,王衍擅长驯狼,周达擅长训狐这皮卷上记录着一则传说,不知真假,据说王衍和周达年轻时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两人同为阴阳家门下弟子,二人常常到深山老林中幽练 一次出行,二人如往日一样分南北二山而去,这一次二人均获得了异兽王衍在北山偶遇三眼白狼,经过半日的修炼,白狼透露自己为狼星下界,如今无处可去,所以在深山之中游荡王衍一听大喜,便有心与这三眼白狼交友,于是便将三眼白狼带回,日后常以兄弟相称而后来王衍成立了阴家门,这三眼白狼便也跟着王衍一同入门,后来三眼白狼变成了阴家门的镇门神兽 返回来再说周达,这一次外出并非王衍一人获得异兽,周达在南山同样偶遇一九尾白狐修炼了一段时间以后,白狐也像周达透露自己是狐星下界,如今同样无处可去,在深山之中游走修炼周达有心与这九尾白狐深交,便将白狐带在自己的身边后来周达创立阳家门,这九尾白狐便跟着周达一同入门,成为了阳家门的镇门神兽 而且传说三眼白狼和九尾白狐私交甚密,其关系丝毫不亚于王衍与周达之间的关系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幽王赵元倏搜罗天下艺术,盯上了阴阳二家,不料阳家门不屑与幽王这等“忘祖之辈”同流合污,便婉言拒绝幽王的邀请而幽王的愿望却恰好迎合了阴家门的需求,因此幽王赵元倏便和阴家门走的近,所以很多关于阴家门的东西才会被赵元倏搬到了这所古墓之中…… 说道这里,我心下的困惑多少都解开了一些,但同时也有一些疑惑这次我们所遇到的白狼是三只眼睛不假,可当年我爷爷在那金代大墓中所遭遇的狐狸可没说是九尾狐啊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变故?世界上真的存在九尾狐吗?一瞬间我脑海中的疑问有滋生了许多,我突然觉得发生在我身上甚至是我们整个家族、何琳琳家族身上的事情恐怕远远不止是这样,现在我们了解的不说是九牛一毫,也仅仅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126. 真相?后知后觉 我问何琳琳:“前面咱们所见到的龙和赑屃实际上一种是蛟螈,一种是织灵,蛟螈只不过长的像龙罢了,而赑屃只不过是一种人为创造出来的怪物,但除此之外,这个世界上真的还存在着这么多奇怪的生物吗?真的有九尾狐和三眼狼吗?为什么偏偏这么巧合,这狼和狐狸都是阴家门和阳家门的镇门神兽,而且还这么真实……” 何琳琳想了想,说道:“你也不用想太多,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都是情理之中的,就像是之前我们都各自被自己的世界观和哲学观所左右,谁也不相信世界上会存在这么多常识和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实,但是当我们来到这将军岭以后却发现之前的自己是多么可笑。至于这狼和狐狸嘛,也许只是畸形而已呢……” 我摇摇头,否定何琳琳道:“绝不仅仅是畸形这么简单,试想一下,我们假定刚刚的传说是真的,那么狼和狐狸的出现便是在春秋战国时期,从那时候到现在可是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这狼和狐狸可能活这么久吗?即便是只乌龟,活这么长时间也不死即老了。除非这狼和九尾狐也是造畜,可是我却丝毫没有在它们的身上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在老鳖身上感受到的感觉……所以,我在猜想,很多传说都是基于现实产生的,会不会很久很久以前便有一种九条尾巴的狐狸和三只眼睛的狼,这是一种我们目前还没有被认知的物种……” 何琳琳摇了摇头,她说:“以地球的生长环境来分析,地球上的生物要么无目,要么双目,不可能会出现独目独尾的生物……除非……” 我疑惑道:“除非什么?” 何琳琳说:“除非这九尾狐和三眼狼不是地球上的生物,但这似乎不太可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它们很可能是外星的高智商生物,但究竟是如何来到地球的呢?” 何琳琳的话听着似乎是在天马行空的随便一说,但实际上分析一下,却并不是没有道理。首先将军岭百分之八十能够确定是一颗陨石或小行星,虽然说剧烈的振动撞击地球会产生巨大的冲击波,一切生物皆会丧生,但是外星生物的体质或许跟我们的体质不一样,也没准能够抵御这冲击呢? 我突然又联想到刚刚何琳琳所说的那个传说,这个故事听起来便有很多杜撰和传奇色彩,如果拿过来糊弄糊弄古人,没准还能成功,但是用来忽悠现代人,却可以发现不少漏洞。但是一切故事都来源于生活,所以即便整个故事都是假的,但也可能会有一丝真实性呢?当时九尾狐和三眼狼都同时对周达和王衍说,它们是狐星下界和狼星下界,这也就是在表明它们是从天上来的,这不能不说和这将军岭的坠落没有关系呢……难道…… 何琳琳问我:“你有没有觉得,整个将军岭太适合自然生物的生长了,整个地方虽然有磁场的干扰,而从当年日军的秘密基地所得到的资料来分析,也不难看出整个地方的动物基本上都被影响了,但是从植物生长的如此茂盛来看,有点儿不符合常理呀……” 我不懂何琳琳的意思,问道:“怎么说?” 何琳琳说:“陨石撞击地球或小行星撞击地球所产生的危害远远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当初恐龙在地球上是多么恐怖的角色,但是仅仅一颗行星便使它们从地球上彻底的消失了。即便是一颗很小很小的行星撞击地球以后,其所带来的影响也是连锁的反应,不仅仅涉及到物理、化学等方面的影响,还有很多微观粒子和我们也说不清楚的变化,甚至会使地球上的气候发生改变,但是这地方的植被却长得这么好,而且要比附近的所有植被都好,为什么呢?” 何琳琳分析的有道理,看来这件事儿可能和白狼与九尾狐有关,如果白狼和九尾狐真的来自于外太空,那么也许此地植被生长茂盛的原因将是他们完好无损的落在地球上并生存至此的关键。但我总是觉得何琳琳似乎开始否定之前我们所作出的推断了,我问道:“你是说我们之前所得到的假设都不成立了?” 何琳琳看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她说:“我正在想,很多东西都是立足在实践基础上所发现的线索推断的出来的,如果将这个大结论否定掉,那么之前我们所付出的一切都将是白费了……但是,如果事实真是如此,我们也不得不重新寻找更加恰当的答案呢。” 我点点头,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思索,手电的微弱光线将我们两个人的身影分散开来,这场景有些诡异。我在手电微弱的光线下,低着头发呆,突然我心头一震,因为我的目光刚好打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我的中山装袖口上有好几个口子,上面还有一些血迹…… 我猛的抬起头看着何琳琳,问道:“你还记得吗,上次你跟我们说的,将军岭是从外太空坠落的陨石,而这陨石中含有一种物质,可以短时间内快速催化细胞再生,并对细胞有修复功能……”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何琳琳猛的颤动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我,我点点头说道:“开始的时候,棚子和我已经基本上被狼群抓烂了,但是仅仅在那河里泡了一晚上,第二天浑身上下的伤痕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好了……这矿物质虽然是在燃烧人体的极限,但是恐怕不仅仅只适用于我们人类,周边的树木之所以茂盛,恐怕也是因为这个,而这九尾狐和三眼狼如果真的是随陨石掉落的,那么只要尸体还在,我想重活一次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何琳琳瞪大眼睛看着我,显然她对我说的话感到很吃惊,不仅她不相信,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目前所发生的一切吗?我喜欢一个哲人说的话,他说:“当你想要获取事情真相的时候,你将所有不可能的条件全部都剔除掉,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思议,也都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何琳琳轻舒了一口气,她说:“对呀,也许你说得对,其实我早就该想到,幽王赵元倏早已经和阴家门联系在一起,而三眼白狼又是阴家门的镇门神兽,偏偏它又出现在这里……开始的时候,我们总是想当然的认为是赵元倏发现了这个地方,并造墓于此,然后三眼白狼才出现在这里守墓。恐怕我们将一切都弄反了,应该三眼白狼将这个地方透露给了赵元倏的,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才都更好解释了吧。” 一瞬间,我们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疑问在层出不穷,而我们看到的却仅仅是一斑而已! 127.倾诉·心心交流 我自顾自的愣在原地思索,何琳琳继续打开下面的几个抽屉去查看那些皮卷上所记录的内容。()而我只有思考,因为也许这是我所能够给何琳琳提供的最好的帮助。可是人的思想终归是人的思想,无论怎样强大的大脑,想来也是不可能完全将这事情的经过参延的透彻…… 何琳琳很快便看完了所有的内容,她将皮卷重新卷好放进了那抽屉里,然后将抽屉重新关好,她说:“这些东西最好还是永远都放在这里,最好让它们成为永远的谜题或是不为人知的事情吧!”她用手里的手电照了照四面的情景,棚子与方红似乎睡的很沉,周围静悄悄的,安静的有些让人不习惯…… 我看何琳琳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发现什么,我说:“如果幽王墓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放在这里的话,恐怕咱们这次将军岭之行算是白走了……” 何琳琳点点头,暗淡的手电光在她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她的脸朦朦胧胧的似乎蒙着一层沙,使她那本就看不太清楚的脸更加的模糊。何琳琳说:“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我也有一丝伤感,其实这个结果早就已经想到了,只是没到最后一刻我总是对前面的事情抱有一丝幻想。我知道何琳琳的意思,这次将军岭之行是我的第一次冒险,而对于何琳琳来说却已经是第n次了,对于我尚且这样不甘心,而何琳琳的内心深处恐怕更加难以自已。(最快更新)我不禁在想象,也许每一次出发之前何琳琳都是抱着极大的热情和期望而来,而每一次的离开她又是怀着极大的失落感和无限的不甘心默默转身,也许这种感觉也即将会转嫁到我的身上…… 我问何琳琳:“你们身上的诅咒……实现了的话会变成什么?” 何琳琳转过头看向我:“不知道,只知道这是一种诅咒,但究竟是什么还没发生过呢……” 我说:“既然驱灵人会变成狐狸,那么阳家门的人会不会变成一只狼呢?” 何琳琳转过头看着我:“如果我变成了一只大白狼,整日里过着四处游荡吃生肉度日的生活,那么这个世界上可就真的只有我自己是一类的了,你还会……”她说到这里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话。 我说:“那样的话,索性我也变成一只狐狸好了,虽然你是狼我是狐狸,但我们都是白色的,我们还是同一类,我还是会和你一路走下去,一定要找到解开家族诅咒的方法,然后拯救我们……” 何琳琳说:“如果有一天,世界上真的只剩下我们两个是一类人了,怎么办呢?” 我半开玩笑的说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咱们两个就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没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学着亚当和夏娃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过着属于我们的生活,不是也很好吗?” 何琳琳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适合结婚的……” 我不解道:“为什么?” 何琳琳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我们所遭受的这种诅咒实际上应该是一种病,一种无法医治的病,而且这种病是有遗传的。()如果我们结了婚,我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都将会携带着这种病症的宿主,你能想象我们会为这个社会带来多大的危害吗?” 我惊讶的看着何琳琳,何琳琳说:“以20年一次生育为准,一百年以后我们的子女将会有五代,这个人群的数量会很大,我们姑且以33年为一次生育,一百年后也将出现3代了。当很久很久以后,也许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被传染了呢。我可以去死,但我不能成为人类的罪人……” 我说:“阳家门和阴家门由来已久,发展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只剩下我们两个家族这样特殊的人了吗?”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也许不止是我们两个家族,但也不会有很多,所有人都知道繁衍后代的后果,所以很多人都在避免,尽量克制,但是爱情这个东西吧,如果遇上了,又真的有几个人能够克制得住呢?” “那以前这两家这么多的门徒呢?”我口无遮拦的囫囵道。 何琳琳笑道:“笨蛋,以前阴阳二家门派脱离自阴阳家,阴阳家后期已经完全进化为像佛家和道家一样的门派,是不准与人成亲的,更严格禁止男女****,我想为的就是害怕这种诅咒扩大化吧!” 我点了点头:“所以发展到今天,我们依然还是一个稀有群体,甚至仍然还没有被那些搞科研的人所注意到?” 何琳琳点了点头,她说:“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出去了呢,真不甘心死在这里面呀……不过要真的是解不开这诅咒,死在这里也挺好!”我知道何琳琳的意思,也许在她的探险生涯里,这次将军岭之行最为艰险。我们的来路已经完全被堵死了,而退路又在哪里呢?本以为这幽王墓中一定藏着一些关于解开家族诅咒的资料,但结果却还是空欢喜了一场。如果我们真的死在了这里,恐怕真的无法瞑目了…… 我问何琳琳:“咱们的诅咒不是传男不传女的,我家两个姑姑都嫁了人,生了我几个表哥表姐,他们手臂上完全看不到这烙印呢?难道你们阴家门不是这样的?” 我本想借此开导开导何琳琳,却不想何琳琳说:“事情哪是这样的呢,这是遗传基因的问题,在生物学上常染色体遗传分为隐性遗传和显性遗传,你的表哥表姐身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具体症状,但同样携带着遗传染色体,不过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因为如果没有遇上同样携带这种染色体的女性结婚,那么虽然后代的身上也会携带这种染色体,但却不会表现出具体的症状了。” 我笑了,问道:“现在正常人那么多,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正常的男人结婚,相信也不会影响你的后代的……” 何琳琳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觉得那一眼当中充满了深意,她叹了口气,说道:“万一我也遇到了一个同样携带这遗传染色体的人呢?”说道这里她笑了一下,“你知道柏拉图吗?” “嗯?”我愣了一下,她说:“也许正符合我们这种人呢……” 我怔住了,我想了想,笑道:“别这么轻易放弃,还没到最后呢,先别过早的决定自己的未来,等到我们将自己家族的诅咒解除之时,你再把你想好的说给我听吧!” 何琳琳茫然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想在这个角度上,虽然光线显得有些暗淡和惊悚,但何琳琳一定看清楚了我坚定的表情,她的面色突然舒展开了,她笑着朝我点点头,说道:“是呢,还没到最后一刻呢……”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128. 规划!新的方向 我们的谈话声还是吵醒了棚子和方红,我听到棚子和方红那边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响动,在这样的环境里,任谁也不可能睡的那样昏沉…… 果然,紧接着便响起了棚子那特别的嗓音。(看小说去最快更新)给 力 文 学 网棚子说:“我说不是说好了叫老杜一个人值班的嘛,怎么小何你也起来了?还是趁着我俩休息的时候,你们谈情说爱来了?” 方红在那边嘀咕了几句,像是在数落棚子不会说话,不过我与何琳琳也并没有将棚子的话放在心上。确实,有些事情说不说出来都无关紧要,就像是何琳琳刚刚与我说的那些话一样,我们现在这样子半人半鬼,又怎么适合谈情说爱,结婚生子呢?虽然我与棚子从小一同长大,我和棚子似乎无所不谈,我们胜似亲兄弟,但我们终归还是不一样,他能够和我一同冒着生命危险来冒险,他同样愿意为了我这个兄弟死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但我们就是不一样,只是因为他是一个正常人,而我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妖不像妖,怪不像怪……我究竟是个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反正看似一切都是正常的,实际上却是一切都不正常…… 棚子与方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那边同样打着手电,在这间黑暗的墓室中,两种微弱的黄晕正在一点点靠近…… 方红和棚子来到了我与何琳琳的面前,我们将刚刚的事情简单的和他二人讲了一下,我对方红说道:“我们来着将军岭的目的本来就不纯,打着寻找种牛的幌子才来到这里的,感激你当初信任我们,还跟着我们走了这么远,冒着生命危险经历了这么多,结果是种牛还并未找到,而我们却困在这古墓之中。(看小说去最快更新)事到如今,我与何琳琳已经完全失去希望了,也许在这幽王墓中真的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所以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一点儿有价值的事儿就是帮助你找到西洼沟的种牛,你是带着任务来的,我们也是以此为借口进山的,咱们要把最后一份工作做好!这么大的两头牛也不能说丢就丢了,最起码活要见牛,死要见尸!哪怕取两块儿牛骨头回去,咱也算是给人民一个交代了!” 我的话义愤填膺,句句透露着诚恳,事实上这也是我与何琳琳刚刚商议后所作出的决定,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我们来将军岭的目的不得不说算是失败了。 方红被我的诚恳言语所感动,眼圈红红的,嘴角有一丝颤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棚子此时说道:“话虽这么说,但咱们还并没有完全失败,老杜!事关几代人的事情,可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咱这几口子人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能不打探仔细了就撤,我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到一个地方看看……” 我一怔,随即明白了棚子的意思,他指的正是那摆放在那边的几口大棺材。(最快更新)棚子说:“不开棺看一看,我们连这里究竟是不是幽王墓都无法给出准确的判断,况且,本司令听说古时候殉葬,这棺材里面放的东西往往都是墓主人最宝贵的东西,保不齐这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 方红此时也坚定的点了点头,她说:“政策和纪律我们都懂,但是现在我们所遇到的事儿完全已经是咱们世界观开外的事情了,我觉得用适用于当前经济社会环境下的基本原则不能解决当下我们所遇到的问题。**他老人家还说过呢,我们要走我们自己的道路,不能走老路,要用于创新,敢于冲破传统主义思想的牢笼……所以,我支持彭远征的决定……” 棚子点了点头,他说:“刚刚老杜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接下来本司令来安排一下任务,我觉得我们下面的作战方向要改变一下,来之前我们一直是奔着寻找幽王墓而使劲儿的,接下来咱们要将主要目标放在活着走出去,同时分阶段性完成几点小任务。首先是在出去的同时,顺便开馆,看看这棺材里面是否有对老杜、小何他们两个家族诅咒相关的东西,这也是咱们来将军岭主要任务的最后一点儿希望。同时寻找出路,并且将帮助西洼沟找回种牛当做本次任务的中心思想!” 在最后,棚子特意强调,一定不要辜负西洼沟支书姚老汉对我们的期望与信任,不能辜负那两杆火铳和几块咸菜疙瘩,还有几棵大葱。革命年代的生活是非常艰苦的,群众的一针一线,一根牙签都是在支援革命建设,我们对于此要铭记在心。 棚子在滔滔不绝的安排着这些任务的同时,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响动。这阵响动很熟悉,但也很陌生,像是指甲抓门的声音,又像是沙土从空**划过石壁…… 这墓室中本来就安静,安静的我们都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哪怕只是一点点细微的响动,也会一瞬间引起人们的注意。 人们常说疑心生暗鬼,也说自欺欺人,越是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便越是会萌生出越多的想法,在心底不住的恫吓自己…… 随着那阵响动越来越大,棚子的语调也开始越来越轻,这响动是持续性的,我们都知道这并非是砂石滑落所产生的动静,于是慢慢的,每个人的脸都开始变了颜色。 何琳琳紧张的竖起耳朵听了片刻,她说:“这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她伸着手指向了前方…… 不用何琳琳说,我们也都听出来了这声音的来源。这声音正是从那七口棺材处传来的,起先我们在另一个空间里遇到的七星棺实际上是空棺,可在这里,这七口棺材里面究竟装着什么呢? 棚子想了想,说道:“本司令真不信了,肯定又是那几张人皮在捣鬼,本司令要是不把它们全部抓起来点了天灯,真有对得起他们了……” 何琳琳立即打断棚子道:“先别过早下定论,那皮魅是人皮,浑身向下软的像是一张纸,连指甲都没有,咱们可能会弄出这种响动?” 我点点头:“如此看来,这也并不像是幽王赵元倏了?据说他的棺中只有一颗人头,除非他现在正在磨牙……” 刚刚说到这里,不知道从哪里又吹过来一阵凉风,直叫我们四个人着实的打了几个冷颤……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129. 异动·一触即发 棚子紧张的打量着四周,然后警觉性的对我说道:“老杜,这声音不对……” 方红也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着,她说:“怕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我点点头,没有做声,顺手拉过自己的九九式,咔嚓一声将枪栓拉上,子弹都顶上了膛。(看小说去最快更新)何琳琳也将自己的南部式8毫米微冲拽了过来,棚子方红二人也如我们一样,一时间在这空旷漆黑的墓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阵嘁哩喀喳的枪栓声响。 我说:“与其等在这里守株待兔,不如咱们主动出击,管它是人是鬼,先打它个措手不及!” 棚子十分拥护我所作出的决定,他说:“管它什么幽王还是油王,不叫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社会主义的先锋力量,它还真把自己个儿当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地主呢……” 何琳琳说:“刚刚老杜不是说了,这东西不一定是幽王赵元倏,咱们小心点儿为好!” 我们四个人也不多说,将枪口对准那几口棺材,悄悄的便朝前一步步靠去。此时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我倒不是在害怕,而是因为前面的坟地已经是我与何琳琳最后的希望了,如果没有关乎我家族的诅咒的答案,那最好也要有关于何琳琳家族的诅咒的资料,我才刚刚开始冒险,未来或许我还充满斗志,可是何琳琳或许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真希望她的冒险经历到此为止…… 那仿佛是指甲抓挠墙壁的声音依然在断断续续响起,我们距离这几口棺材也越来越近。(最快更新)棚子和我走在前面,我们慢慢的靠近了“摇光星棺”所属的位置,这抓挠声仿佛就是从这口棺材内传出来的。我抻出手摆了摆,示意棚子等人停下来,我又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打算探一探危险程度…… 但我刚刚往前迈了几步,却发现那阵阵抓挠的声音并非是从这摇光星棺内传出来的,仿佛前面的开阳星棺也有…… 这些星棺做的和我们刚刚在另一个空间内所看到的一模一样,位置摆放、距离……就连材质都是一样的,看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思索,这些棺材会不会就是刚刚我们所遇到的那些棺材呢? 不……一定不是这样,因为这些棺材虽然做的和之前所遇到的那些一模一样,但有些内在的东西却是无法改变的,这些内在的东西有的可能是因为时间的沉淀而慢慢形成,有的可能是因为环境的积淀而慢慢形成……总之,在这里我完全感觉不到之前那七星棺附近的气氛。kxs7 此时我们眼前的七星棺才像是进到了真正的古墓里,因为我们距离这棺材越近,我们所感受到的阴气便也越重。总觉得四周阴森森的仿佛有一丝恐怖,又仿佛在这黑暗的空间里的某一个角落,正有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在盯着我们…… 而之前的七星棺那里,我们完全感觉不到阴森森的气氛,我们在进行一系列行动的时候,都是因为好奇和想要迫不及待的解开心中的疑虑,而现在我突然觉得现在眼前所摆放的几口棺材里,也许有真家伙存在。 我思索间突然感觉到有人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愣,瞬间一挣肩膀,迅速转身枪身直接就向着身后扫去。此时身后的人也果然灵活,连着后退两步,用手里的东西赶忙招架,只听“当”的一声闷响,随机棚子那大嗓门也响了起来:“王八羔子,杜后继你他妈想把本司令弄死咋地?不知道这枪还顶着火呢吗?” 我见是棚子,也没在多说,但刚刚那一瞬间,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距离我很近,而且这东西身上的气息似乎完全盖过了棚子,以至于我竟然一时间都没有发现是棚子在悄悄的接近了我,那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还是我刚刚是出现了错觉? 何琳琳赶了上来替我说话,她说:“彭远征你能不能不在这么黑暗的环境里冷不丁的就出现在别人身后,若是我的话,扳机早就扣下去了,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棚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说话,见我停了下来,何琳琳走向了我,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此时那抓挠声再一次响起,我们现在距离的比较近,所以仔细一听又觉得这声音并非是像是指甲在抓挠墙壁所发出来的声音,而且这声音仿佛每一口棺材内都有一般…… 我一步步超前走去,将自己的耳朵几乎是完全贴在了这七口棺材上倾听,现在想来也许有点儿惊悚,但那种情况下为了能够顺利的出去,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选择了…… 当我们走到天枢星棺的时候,我才停下了脚步,我突然有一丝奇怪。因为七口棺材,其余六口棺材里面都发生了一样的响动,却唯独只有这口天枢星棺内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这非常的不符合常理。 方红说:“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吧,听说越是安静的,一旦爆发也将越是恐怖!我总感觉这里马上就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我觉得这天枢星棺内的东西一定都要比其它星棺内的东西对我们更具有杀伤力。”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刚想到这里,前面天权星棺内的响动仿佛一瞬间增大,而且振动也随之增大,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一般,我不知道这棺材是否也像之前的棺材一样暗藏机关,但看这样子,这棺材似乎马上就要打开了一般…… 我们四个人的心脏全部都跳到了嗓子眼儿,这异常的响动来的突然,棺材里定然装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我不由得将手里的九九式端了起来,直直的瞄准了前方的星棺…… 何琳琳在黑暗中慢慢的朝着我的身边靠了靠,我听得见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看来这些天所遇到的这些事情已经将我们所有人的耐性全部都调动起来了,我尽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但还是控制不住心跳在加速的运转…… 我盯着那星棺,冲突一触即发……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130.炸裂·猝不及防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无弹窗广告,热血小说网:,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所有人全部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的棺材,四周安静的像是能够拧出水来,我的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来,这汗水随着我的眉梢慢慢的滑了下来,这么长时间没喝过清水了,我很好奇,我竟然还有汗水流出来,我现在有一丝混乱,特别想迅速的结束眼前的窘境,因为再这样继续下去,我们即便不渴死恐怕也要严重的脱水而死了…… 何琳琳曾经对我说过,她说我的思维超级活跃,只要还有意识,就会一直不停的思考各种各样让人头疼的事儿。我正全神贯注的陷入这思索之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bong……”的一声炸裂,这并非像是以往时候所听到的那种**爆炸所产生的炸裂,这种炸裂并非是化学炸裂,倒有点儿物理炸裂的感觉,声音有一丝沉闷,而且并没有在炸裂的一瞬间看到火花,倒是似乎有一股液体溅到了我们的身上…… 随着炸裂而来的是一阵七里哐啷的响动,我顿时意识到不好,赶紧招呼棚子将手电打向那天璇星棺处,一看之下,果然天璇星棺的棺椁盖子已经被什么力量掀翻,在这星棺的边缘上似乎还有一片片白花花的什么东西,这些东西仿佛是活的,因为虽然距离稍远,但我们仍然清晰的看到了那东西似乎正在蠕动…… 开始的时候,因为这边天权星棺的动静越来越大,所以我们误以为这天权星棺内将会马上要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却没想到,天权星棺没有什么异样发生,那边的天璇星棺却炸裂了。 棚子一见这样,当时就不干了,他那冲劲一上来,八匹马都拉不住,我听见身后咔哒几声,见棚子端着枪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我一见这是要往上冲呀,但再想拦住棚子,却为时已晚,棚子根本不给我们反应的时间,卯足了劲儿像是一头被激怒了野牛一般的冲向了那天璇星棺。 我一见无奈,担心棚子出啥事儿,也赶紧随后赶了上去。棚子只先我一步来到这天璇星棺前面,他站在这星棺前端着手里的九九式愣住了。我料定必然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便紧赶两步追了上去。 我一跟上来便发现这里的东西不对,远远地便闻见一股特殊的气味,但却并非是古墓当中尸体腐烂时候所放出的恶臭味,而是一种淡淡的清香,这是一种从来都未曾闻见过的气味,有点儿像是礼佛时候烧的香火的味道,还有一点儿檀木的香味…… 但到底是啥味道,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倒是眼前的这些东西很让我在意,因为这东西好像是蛆虫!什么是蛆虫?就是我们俗语当中所说的“蛆”。 当然在坟墓里发现蛆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但是我们现在所遇到的事情却相当的不正常。因为这些白色的像是蛆虫一样的东西此时正在蠕动,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下葬了的古墓中还能够发现活着的蛆虫,这是一个十分令人想不明白的问题。此外,这些蛆虫太大了,因为这辈子我也没见过这么又大又肥的蛆虫,活像是一条条巨大的被拔光了毛的毛毛虫…… 何琳琳此时刚好走到了我的身边,她一看那写白色的东西便失口道:“尸蚕……” 我和棚子同时一惊,印象中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种生物,便不由得疑惑道:“尸蚕?” 此时方红也赶到了我们的身边,方红在那些东西那边看了一眼,喘着粗气说道:“恩,是尸蚕!” 我点点头,随即一惊,尸蚕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读过这么多的书,涉及到这么多的古籍,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尸蚕这个名词呢?而何琳琳却仿佛是知道一般,但方红似乎也对此非常了解,何琳琳我倒是并不惊讶,因为从她的身世当中便可以看出,她对于这种东西有所了解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但是方红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呢?她是一个年轻的党员,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她到底还对我们隐藏了什么?我不由得又想起了这些时间在她身上多表现出来的异常,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方红的身上一定还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何琳琳对我解释道:“尸蚕是蚕类的一种,这种蚕和常规的蚕是不一样的,因为这种蚕是专门放在人体上饲养的,而且这种蚕的生命周期特别长,但具体多长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小的时候,爸爸曾经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武王姬发旬日出游,偶得一蚕,甚欣喜,置盂中饲,终日不得其道。始敷桑叶,蚕不食,去数月,疑蚕毙,遂前往观之,蚕犹微动,帝大喜,命人寻饲喂养。又去数月,有游方道士一人见驾,备陈因果,知此蚕名曰尸蚕,生性冷漠,不为素食所动,但食血肉为生。帝大喜,命人取新鲜鹿血啖之,蚕如临甘露,焕发生机。武王赐道士千石,悠养尸蚕。数年,武王崩,蚕未毙,成王姬诵呈其先志,数年后,成王崩,康王姬钊续呈先志,后历代帝王皆呈先志,东周文君姬杰为秦所灭,蚕尤在,秦兵不识,跺毙。” 何琳琳出口成章,一开口便说了一大堆文言文,我听了个大概,明白基本意思,棚子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对何琳琳说:“这样来看,从周武王姬发一直到东周灭国,尸蚕一直都活着,那它岂不是活了**百年?如果最后不是被秦人踩成肉泥,那到底能活到什么时候还说不准呢。” 何琳琳点点头,她说:“单说这尸蚕从幽王封墓开始到现在,恐怕已经活了将近千年了,这些尸蚕恐怕比周朝的那个尸蚕活的时间都要长。” 我说:“为什么这些东西能够存活这么久?” 何琳琳想了想说道:“周朝武王的那条尸蚕是以鹿血为食,但尸蚕可并非是这么简单的生物,幽王深知上古秘术,恐怕了解的更多,我想这些尸蚕又大又肥,恐怕是在尸体里养出来的,但到底有啥用我还不知道,因为尸蚕吸食了人体的精气,所以才会存活这么久,说白了,尸蚕只不过也是一种邪魔外道的法子。” 方红点点头,她说:“上古时期根本没有人格尊严一说,所以那时候的一切异术都以实用为本,不会考虑后果,所以很多异术都是邪魔外道,因此上古的很多异术都是不人道的,所以到后来才有很多朝代的帝王都在抵制,很多异术虽然威力巨大,实用价值很强,但却祸国殃民!所以这幽王所搞的事情据说当时让太宗皇帝赵光义非常的不满……” 我点了点头,如果方红说的是真的,那么也便好解释进洞之初我们所看到的那个墓志铭上所说的话了。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见那棺椁中还依然源源不断的有尸蚕爬出,这些小东西要是占到身上,恐怕没那么简单……但同时我也想迫不及待的向前去看看,看看那棺中到底藏着什么!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无弹窗广告,热血小说网:,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 131.突破?棺中迷雾 我心里这样想着,脚也不由自主的超前迈了一步,我想要迫不及待的看看那棺中到底藏着什么 就在我刚刚向前迈了一步的时候,我的右手边却突然间再次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响动,这声音与刚刚的声音如出一辙,我的心咯噔一下,迈出去的那条腿顿时收住。何琳琳在我的身边悄声说道:“是天权星棺”我轻轻的点点头,心里明白,这是刚刚那天权星棺也随之炸裂了 一瞬间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照这样下去,这里面出现响动的六口棺材非得一个个全部炸开不可。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因为那天枢星棺从一开始就安安静静的,我总觉得事情不可能是这么简单,在北斗七星的排列中,天枢星为首,摇光星为尾,如果其余六口棺材内都有异样,那为首的天枢星棺不可能正常。特别是方红刚刚所说的那句话,让我现在仍然心有余悸,她说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确实是这样,很多时候越是严重的危险,其发生的时候便越是安静。 棚子走到我的侧面问道:“老杜,咱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敌人的火力似乎很猛,遍地开花啊咱该怎么办,我建议由本司令带着方红同志奔赴那边牵制敌人的火力,你和小何司令在这边先抵抗一会儿,咱们一会儿再合兵一处,商讨突围的对策如何” 方红与何琳琳张着嘴巴,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棚子在说些什么,我明白棚子的意思是想带方红到天权星棺处查探,但仔细一考虑,棚子做事儿多有些鲁莽,只叫方红一个人跟着很难看得住他,一不小心不定又捅出什么篓子来,便否定道:“先不管天权星棺那边的,咱们还是先查探一下天璇星棺内到底安置了什么东西再做打算吧。” 棚子也不跟我争执,同意了我的想法,我们将自己手中的枪全都端平了,慢慢朝着前面的星棺靠拢。越往前走,这些尸蚕便越多,虽然单独拿出来一个看着肉嘟嘟的像是那么个样子,但是这么多的尸蚕在这一方蠕动,让人看了也难免会有恶心的感觉,我索性不再注意地上的情况,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的棺材,何琳琳倒是淡定的多,她似乎完全不把这些尸蚕放在心上,那双尖锐的眼神中仿佛能够放出光 我们四人不紧不慢的来到了这天璇星棺前面,我打着手电朝里面一照,刚看了一眼,心里便像是被什么人推了一下。粗略的看了一下,这里面果然是放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躺在内棺之中,内棺的棺盖板和外棺的棺盖板全部被掀翻在地。 我见这尸体身上的衣物仿佛保存完好,看样子这星棺内果然非比寻常。但打着手电继续观察却发现这尸体仿佛不对,刚刚发生了这么巨大的响动,而且冲击波足矣将两层棺盖板掀翻,却并没有将那棺中的尸体撕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而且再看这尸体也是不对,从这棺中衣物的保存情况来看,这尸体理应保存完好才是,但我们目前的这具尸体却仿佛已经成为了干尸,尸体呈蜡黄色,干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不过从这服饰打扮来看,应该是一个女子。 我看了何琳琳一眼,何琳琳也摇摇头,看来她对此也不知情。方红说:“再去那边的天权星棺看看吧”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四个人立即掉头转向天权星棺。果然天权星棺的四周也散落着一些白色的尸蚕,这些尸蚕的个头仿佛比天璇星棺的尸蚕的个头要小,但总体上样子差不多。我们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的问题,便直接打着手电朝那天权星棺内侧看去。这炸裂的响动同样将内棺和外棺的棺材盖子都掀翻了,内棺里面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的衣物依然保存的非常完好,从衣着打扮上来看,这具尸体倒像是一具男尸。 最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这具尸体和刚刚的那具尸体完全不同,因为这具尸体像是刚刚死去不久一样,浑身的血肉看起来如此剔透,只是似乎剔透的有些过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血气。何琳琳从棚子手里拿过手电,她照了一会儿说道:“这具尸体的主人生前会不会是得了什么病” 我说:“什么病” 何琳琳摇摇头,说道:“不知道,白癜风白化病血癌白细胞病很多疾病都可能表现出这种状态,但是这具尸体太彻底了,有点儿像是熟透了的蜜桃一样,你看他的皮肤,仿佛戳一下就能够破掉一般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为什么。” 方红道:“我觉得我们不能孤立出来看问题,这些星棺既然是排列成为北斗七星的样子,想必这星棺与星棺之间必有联系” 我明白方红的意思,这些棺内的尸体之间或许有着某种联系,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这星棺会不会是某种阵法。于是便转头看向何琳琳,将自己的想法与她说了一下,何琳琳听后皱起眉头深思了很久,她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在我的印象中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阵法,而我了解的东西也仅仅只限于刚刚说给你的那些关于尸蚕的事情” 此时棚子插话说:“这有啥难的,这幽王墓当中墙壁上的抽屉里存放着这么多的异术,去找找看不就全都知道了” 棚子的这句话使得我们心头一亮,刚刚几乎是我们所有人都将心思放在了研究当前的情况之上,谁都不曾想过借助这墓室中的资料。我与何琳琳交换了一下眼神,何琳琳会议,我将手里的九九式向后一摆,迅速的朝着后面的墙壁奔去,如果这真是一种阵法或机关,那么这里面一定有关于它的记录。 何琳琳似乎比我还要着急,她瘦弱的身躯三两步便跨到了我的前面,只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我们便赶到了这幽王墓石壁的下方。何琳琳站在石壁下面抬着头向上张望,我问:“怎么了” 何琳琳说:“我先大致确定一下,这和七星棺相关的内容处在什么方位” 在这方面,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也只好看着何琳琳打量。何琳琳看了一会儿叫我帮着她打好手电,然后我便看到她的身子在空中一闪便飞到墙壁上,在一个抽屉上晃动记下便落了下来 132.七数 何琳琳的手里抓着一个皮卷落在了地上,我凑上去说道:“你倒是仔细找找啊,好容易彭的坏他老人家机灵一把,你这么草草的就结束了,不是显得对他的提议太不重视了” 何琳琳白了我一眼,说道:“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刚刚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去整理这上面的东西,我对于这些石壁上抽屉的布局早就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从刚刚咱们的调查来看,这墓室将上古异术主要分为三纲,分别是羋、屮、丼,羋纲总体来说就是动物类,屮纲总体来说就是静物类,而丼纲相对来说就比较有水平了,这是一种精神类的异术,说白了就是幻类。我刚刚分析了一下,如果这些尸蚕属于上古异术的领域,那么肯定是在羋纲内,而羋纲的位置刚刚又距离地面很近,所以细细的稍一打量,还真有关于这尸蚕的内容,但是从这鸟虫体的翻译来看,这东西在上古时期可能并不叫尸蚕” 棚子和方红也围了过来,棚子问道:“那以前这东西叫个啥刚刚不是说从周武王的时候开始,这东西就已经开始被称之为尸蚕了吗” 何琳琳顿了顿说道:“这东西叫蚕祖,虽然我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这就是咱们要找的东西,但是我觉得这东西应该和我们此时所遇到的东西存在某种联系” 方红道:“既然是这样,那琳琳姐咱们打开来看看吧。” 何琳琳听后将那皮卷打开,见上面用黄豆大小的鸟虫体工工整整的写了上千文字。我咽了口吐沫,打着手电的手抖了一下,何琳琳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看着这皮卷上的内容。棚子和方红也在旁边安静的等待着,棚子不时的打量着四周,警戒着可能要发生的意外,而我一边为何琳琳照着亮,一边也在观察着何琳琳的神情,她的脸色开始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可随着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溜走,何琳琳的面色开始变得深沉起来 我们几个人在这张皮卷上所花费的时间大概是四十多分钟的样子,何琳琳似乎看的特别认真,也特别谨慎,我们四个人里只有何琳琳认识鸟虫体,所以在她还没有看完之前,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上面到底记录着什么样的内容,但是从这紧张、凝练的氛围中,我却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也许这张皮卷所要告诉我们的东西一定会超出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终于,何琳琳松了一口气,她放下手中的皮卷,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棚子张大了嘴巴看着何琳琳,像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其中的秘密。何琳琳也不吊人胃口,她说:“这皮卷上所记录的内容和咱们现在所遇到的事儿果然有关,而且不是简单的关系” 我说:“这尸蚕是用来干啥的” 何琳琳道:“我想想,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顿了顿,她说:“其实我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些蚕实际上是蚕祖,从这里来判断的话,也就是说,蚕这种生物自打上古时期就已经被人们所利用,由此可见,这段事迹如果被报道出去并证实,这养蚕的历史恐怕要向前推进几千年之久了” 何琳琳接着说:“蚕祖是一类蚕,却并非是我们常见的蚕,通过我对这资料的理解和猜测,我们常见的蚕很可能是一种已经进化了的蚕,而蚕祖则是一种未进化的蚕。但千万别小看这些蚕祖,它们的作用大了,蚕祖可不是素食主义者,它们主要吸食血肉,从中抽取人体的精华,但是这种生物自身却没有消化系统,所以它们采集来的精阳也都是在其体内压缩蓄积,所以时间越久,这蚕也就越剔透肥胖” 何琳琳说这皮卷上记录着上古时期,蚕祖主要分为七类,而这七类蚕却被以七佛命名,分别是维卫佛蚕、式佛蚕、随叶佛蚕、拘留秦佛蚕、拘那含牟尼佛蚕、迦叶佛蚕与释迦牟尼佛蚕。何琳琳分析说,最早的文献记载佛家是从西汉时期自白马寺传入中原的,而这些上古异术中将这蚕祖按照七佛来命名,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从更早的时候,甚至是从上古时期,佛教便开始盛行,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佛教的历史便更为久远,甚至还要推翻很多的历史事实。第二个就是上古时期这蚕祖另有其名,以七佛命名只是到北宋时期幽王赵元倏自己来定的,相比之下,我更加觉得第二种可能性大些。 何琳琳说接着说:“皮卷上记着这样一句话:上古赖蚕祖可得回生,蚕分七地,因异而分,仰赖天地之精华,耗环宇之灵气,历经千年,可得人形。” 棚子不懂,问道:“啥意思” 方红若有所思的在一旁说道:“意思就是说,幽王赵元倏想要利用蚕祖来起死回生” “啥玩意”棚子一蹦老高。 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这一路上遇到这些事情,特别是在这古墓中所遇到的这些超乎常理的事情,使我开始觉得,也许真的有可能 我一怔,问道:“刚刚听你说到了七地,七地是什么” 何琳琳说:“七地也是佛家的术语,据说是从菩萨地到佛地之间的行位,分别是种性地、解行地、净心地、行迹地、决定地、决定行地、毕竟地七位。” 棚子有点儿疑惑,说道:“不是说这幽王赵元倏一直都信道教的吗,啥时候也开始信佛了” 我点了点头,这确实令人费解,古时候佛道虽然都是出家人,但却是两门两宗,按理说如果信道的话是不应该礼佛的,但现在这情况又说明什么呢 方红想了想说道:“我看也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佛家的思想很可能在上古时期就有了,这样赵元倏并未给其重新命名,所以” 我摇摇头,打断,我说:“不太可能,这佛教应该不会太早,更不可能到上古时期。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 另外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但此时我稍稍一愣神,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上 133.回生之术 我一愣神的瞬间,想到了七佛和七地之间应该存在某种联系,七佛和七地都是佛家的术语,期间绝不是这么简单的巧合,肯定还有别的想不到的事情隐藏在其中。 见我说了半句话便陷入了沉思,棚子便大声问道:“老杜你又寻思什么呢?说说啊,另一种可能是啥?” 我的沉思被棚子打断,我说:“这上古异术从上古传到现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人的手,在幽王得到这些东西之前,这些东西很可能也是被某个人收藏在哪里的,而且应该是被人收藏了很久很久,也许比从北宋到现在还要久,这段时间内不排除会有人对这些异术进行研究,或者赋予这些异术一些新的名字和内容,甚至还有一些巫师之类的人为这些异术添加一些新的内容,使这些异术更加诡异!” 何琳琳问我:“那你觉得这尸蚕回生的事情是真的吗?” 我摇摇头,我说:“这我哪儿说的清楚啊!” 棚子说:“本司令倒觉得这事儿可能有谱。” 方红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说:“要说这尸蚕回生,我到不信,人死如灯灭,死了也就没有了,但是保不齐这邪术到会使什么幺蛾子,没准会弄出什么怪物来?” 何琳琳点了点头,我也相信,这古墓中的上古异术大多数都是邪术,我们在这墓室中一路上所遇到的幻术大部分都是出自于这丼纲之内,而且我觉得这些幻术还都只是皮毛,可能是因为这场地的限制,或是其它的什么顾虑,当初造墓的时候,幽王并没有将最厉害的幻术放在这墓中。但仅仅是我们遇到的这些,如果一般人,恐怕也早就交代了,而我们却总像是有人引领着一般,总能够巧妙的通过一系列危险,似乎还是不知觉中就通过了,这实在令我有些想不明白。 何琳琳想了想说:“能找到的资料也只有这些了,我现在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总觉得这墓室中真的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棚子打趣道:“人死复活是不可能的了,况且这幽王老地主已经死去了千年之久,我看即便是复活,那复活的恐怕也是一个大僵尸!” 棚子这话是说笑的,但我却觉得他的话非常有理。我转过头朝着身后的那七口棺椁看看,那边还有四口棺材内持续不断的发出奇怪的声音,但现在不需要猜测我们也清楚,这四口棺材里面一定也是尸体和蚕祖。而且照何琳琳所说的那样,蚕祖分为七类,按照七佛之位命名,但为什么只有六口棺材内会发出异常的响动,这样的话也就是少了一类蚕祖,难道当初幽王在搜集蚕祖的时候漏了一类?还是…… 想到这里,我突然后知后觉般的注意到一件事情,蚕祖分七类,七佛、七地还有着七星棺居然全部是应了这“七”数,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还是故意凑成这样是为了完成某种祭约…… 何琳琳此时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对我说:“我想,幽王赵元倏很可能就在这七口棺材中的一口里面。” 我点点头,转头问何琳琳:“那你觉得他会在哪口棺材里面?” 何琳琳说:“这还用说嘛,我还是坚持最开始时候的原则,如果在这七口棺材内,那他一定躺在天枢星棺之中!” 我明白何琳琳的意思,天枢星棺是七星棺之首,按照常理,幽王赵元倏理应放在这口棺材内,而且在七口棺材里面唯一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也正好是这口棺材,所以这棺内的事物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我将自己刚刚的想法讲给了何琳琳等三人,他们听后也觉得这七数并非偶然,何琳琳说:“幽王赵元倏肯定是想死后升天的,但是谁都不想死,所以如果在成仙得道和长生不老之间选择,我断定这赵元倏肯定会选择长生,因为成仙得道毕竟只是一种遥远的传说。而蚕祖如果具有,那赵元倏利用其进行回生的事情很可能也是真的。所以刚刚方红说的对,这七口棺材不能分开来看,应该把它们看成是一个整体,而且它们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棚子说:“像这种细活,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可得多费费力气,本司令在这方面可帮不上啥大忙!” 方红白了棚子一眼,棚子吐了吐舌头,没说话。何琳琳继续说:“古人说成仙得道不是简单的事,需要经历很多磨难,我想这幽王想要复活也不是简单的事,肯定要也要经历七地,所以如果摇光星棺是七星棺之尾,天枢星棺是七星棺之首,那么从摇光星棺跨越到天枢星棺每一棺为一地,就刚好历经七地。” 方红此时也插话道:“我也曾在一个野史上看到过这样的记载,传说成佛之路需要经历七重考验,据说每一个成佛之人都必不可免,就连如来佛祖释迦摩尼也是如此,当时他成佛之时,分别经历了七佛的考验,最终一佛便是他自己,如果这幽王赵元倏想要重生的话,我想也很可能会效仿释迦摩尼,这七星棺实际上也是一种象征性的历练!” 方红说的似乎有点儿道理,但我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因为这绝不仅仅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历练,特别是刚刚何琳琳和方红都说过的一句话始终在我的脑海中回旋,她们都说:要把这七口棺材看成一个整体…… 突然我心中有了一个想法,难道这是…… 在问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也不好贸然将所有想法都告诉他们,以免他们过分担忧。我想了想,对他们说道:“接下来咱们是等着这些棺材自己被炸开,还是我们主动出击手动将它们打开?” 棚子听我这么一说,不乐意了,他说:“老杜不是我说你,你这就是小心过头了,这都啥时候,你还寻思守株待兔呢?这棺材里面虽然响动不小,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炸裂,再说了,也没说炸了两个,就其他的也会炸呀,咱们赶时间,还急着出去呢,我看主动出击,没听过嘛,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所以本司令提议,这个棺材由我上去打开!” 何琳琳看了看我,点点头,方红也没意见,看来大家都赞成是要主动开棺了,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不可能叫棚子一个人去开棺。 我又问何琳琳:“你觉得我们是先开这天枢星棺,还是最后开这天枢星棺?” 134.险开棺 何琳琳说:“如果刚刚咱们的推断成立,那天枢星棺很可能是幽王赵元倏的的棺椁,但综合这些因素来看,我们目前对于天枢星棺的东西了解的太少,如果贸然开棺,恐怕会有危险。()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开其它棺椁,看看其它棺椁里的情况,能否推出这天枢星棺的大致情况,或者提供一点儿有价值的线索也行。” 方红与棚子对于何琳琳说的话没有什么意见,这一路上,何琳琳的认知、经验、勇气以及头脑,我们都深有体会,可以说这一路上如果没有何琳琳的话,我们很可能早已经挂了,所以何琳琳在考虑事情方面还是具有全面性的。 我们四个人都将自己手中的枪压上了膛,一点点的朝着那七星棺靠近。此时的七星棺除了刚刚炸开的天权星棺和天璇星棺以外,其余的五口棺材分别是摇光星棺、开阳星棺、玉衡星棺、天玑星棺和天枢星棺。也就是说,除了天枢星棺以外,我们此时要开的棺材是余下的四口,但是到底先开哪一个,我们却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想法。 那些棺材里的响动并没有停止,我知道这些响动八成都是那些尸蚕所发出的,也就是这皮卷上所说的蚕祖。(最快更新)黑暗中我稍稍的偏过头看了看何琳琳,何琳琳一点儿也不急的样子,我想既然这天枢星棺为首,摇光星棺为尾,且不管究竟是顺序和倒序,既然我们决定后开天枢星棺,那到不如从头开始,一步步进行,先开这摇光星棺算了。 但棚子似乎比我更着急,棚子个头本来就比我高,迈的步子也比我大,此时棚子一着急,两条大长腿一使劲儿,直接奔着我们前面的玉衡星棺而去…… 方红紧紧跟在棚子的身后,我与何琳琳赶忙跟上,其实这先开哪个与后开哪个也并不是太重要。于是便跟了上去。 棚子轻车熟路,有了之前在另一个空间里开棺的经验,此时这几口棺材对于棚子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棚子走到玉衡星棺前面停下,此时我们也刚好赶到,棚子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他将自己的九九式放在我的手上,说道:“本司令的家伙事儿你先给我拿着,开棺这种事儿呢,你就看着就行了,本司令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些封建资产阶级的老地主,他们压迫了我们广大无产阶级几千年,到死了,还要给自己造这么奢华的地方,还拉这么人给他陪葬,这古墓里的陪葬品都能够买下日本岛了!” 何琳琳对于这词儿有点儿反感,毕竟日本是她生活过的地方,所以她忍不住咳嗽了一下,棚子顿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打圆场道:“当然,小何司令站在我们的队伍里,那就是我们一条战线上的人,本司令是十分尊重的!” 棚子一边说着,一边弯腰伸手向着棺材的棺体摸去。(最快更新)这个动作他已经习惯了,因为在另一个空间的时候,所有的棺材的棺体上都有一个开关,只有按动开关才能启动机簧板括,打开这棺椁。而此处的棺材和刚刚所在的空间的棺材几乎一摸一样,棚子也没有多想,伸手便朝着棺体摸去,不料手刚刚一接触到棺体,棚子的身子却震了一下,我一惊,料到发生意外,但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棚子已经懊恼的直起了身子。 我问道:“什么情况?” 棚子摇摇头,他说:“这棺材上好像没啥机关!” 方红说:“那就直接开吧,现在的这几口棺材已经不是刚刚的几口棺材了,或许当初并没有设置机关呢。” 这种可能也是有的,我将两把九九式全都跨在自己的肩膀上,招呼了棚子一声,我们二人分别站在棺头和棺尾处,双手抓住这棺材盖板用力一推,但这棺盖板却丝毫未动。棺材里面的抓挠声更加清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膨胀,这东西的声音是我们的头皮发麻,但无论棚子我俩怎样用力,这棺盖板就是不开。 棚子说:“这棺材板子会不会像咱们普通人下葬似的,被棺材钉钉住了?” 何琳琳摇头否定道:“这种棺材一看便不是用棺材钉钉住的,一来是这棺材的形状奇怪,仿佛如意一般,根本无从下手,二来是因为棺材的材质都是硬性物质,古代的技术不可能有过硬的东西制成棺材钉打穿棺体,钉合,三是自古以来皇室大墓便不见棺材钉,这主要是表现其尊贵和世俗之间的差异,也在间接的表达他们死后多升仙得道,不会变为厉鬼到处祸害人,所以没有必要钉死。” 我道:“看来这里面还是另有玄机……”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此时的棚子全上来了蛮力,他抬起脚狠狠的朝着这棺盖板猛踢过来。一瞬间我看到棚子抬脚的动作,心里暗道:不好,这小子又要胡来,但我与棚子面对面站在棺材的两头,想要阻止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这玉衡星棺的棺盖板竟然猛的飞了起来,朝着棚子翻去。紧接着我便感觉四周的气流飞快的向着管内游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收我们周边的空气。但我顾不上这些,单手在这棺体上一拍,我的身子便飞了起来,我迅速出腿,在空中在这棺材盖板上狠狠地加了一道力,这棺材板吃力,在空中翻了一个翻,迅速的朝着上空又翻了一番,从棚子的头顶飞了过去,远远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响声…… 我见棚子没大事儿,只是面色发白,估计是被吓的够呛,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 但何琳琳却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般,那棺材盖板刚刚摔在地上,她就匆匆朝着这棺体的方位赶来,我也转头看了一下这外棺的里面,发现这内棺的棺盖板却并没有合拢,而是错开了一道缝隙,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晰……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135.意在随叶 我用手中的手电朝着里面照了照,见里面很空荡,未见到陪葬的物品,但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个人形状的物体,想必这就是这棺中的尸首了。但随即一看又觉得不对,因为我总觉得这个尸体有些奇怪,总感觉和刚刚那两口炸裂开的棺材里面的情况不同 棚子来到我的身边,沉腰拉胯的活动一番,我问:“你干啥呢” 棚子说:“不干啥,我寻思着咱们在外面这么干看着也看不出啥来,不如本司令跳进内棺,掀了那棺材盖板,也让你们看个仔细呀”说着便扒上了棺椁。 我觉得棚子说的也对,便答道:“彭司令您可别急,等本司令和您一起上去如何”棚子答应一声,我随即也顺着棚子的姿势一纵身,跳进了棺内。 刚一进来便觉得不对,这棺中寒气似乎很大,完全像是之前我们所在的那个空间之内,那个空间之内的内棺温度都较为温热。我和棚子也没多想,两个人合力将这棺椁打开,随着一阵摩擦声,整个内棺便展现在我们的面前,何琳琳在我们掀开棺盖板的一瞬间将手电照相棺内。 何琳琳的光线刚刚射过来,我的脑袋顿时翁的一声,棺材里面的场景让我惊呆了 这棺材里确实躺着一具尸体,大准确的来说却并非是一具完整的尸体,这竟然是一张人皮。方红看到大吃一惊,失声道:“是皮魅” 何琳琳也注意到了,但何琳琳显然比较淡定,她说:“不,这不是皮魅,这好像就是一张人皮但我总觉得这张人皮好像有点儿不太一样说着,她也一翻身,竟然一跃便翻入这内棺之中。 我问何琳琳:“有什么不一样的” 何琳琳用手电照着那张人皮周围的一些像是树叶一般的东西说道:“你看这些是什么” 我仔细观看,见这人皮的下面似乎还垫着一层棉布,这棉布的花纹非常罕见,像是一种珍贵的鸟,但具体到底是什么鸟,我还不太清楚。但在棉布的上面却有些像是树叶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棕褐色的,看样子有点儿像是干枯了的柳树叶。棚子不屑一顾的说道:“这有啥好惊讶的,不就是柳树叶子嘛” 何琳琳说:“你们仔细看”她手中的手电光线一动不动的照射着那些像是树叶子的东西,但仿佛这她非常确定这些像是树叶的东西一定会发生什么一样。我相信何琳琳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便又一次盯住何琳琳手电光的落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 忽然我发现有一片叶子仿佛是动了一下,我心里一惊,莫非这叶子是活的我努力的摇了摇头,眨了眨眼睛,再一次看向何琳琳手电光线的落处,果然又动了一下 此时棚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状况,大声道:“动了老杜,树叶儿动了” 何琳琳在一旁安静的说道:“那不是树叶儿” 我一惊,疑问道:“不是树叶,那是什么” 何琳琳说:“是蚕祖” “蚕祖”我转头看向了远处的那些白花花的东西,在我的印象中那些才是蚕祖的样子啊怎么这些树叶都成了蚕祖了,再说何琳琳为什么知道这些树叶是蚕祖呢 何琳琳知道我不明白,她说:“当我看到这些东西动了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些很可能就是一些蚕祖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棺材里面的尸体和蚕祖都变成了扁平状” 我想了想说道:“这么深奥的问题,我想咱们一时间也找不到答案” 此时方红在下面说道:“这是玉衡星棺,玉衡星棺在这七星棺内排在第几位” 何琳琳答道:“应该是第三位” 方红又道:“我记得刚刚咱们说了七佛和七地,七地排在第三位的是什么地” 何琳琳想了想,说道:“是净心地” 方红又问:“那七佛排在第三位的是什么佛” 何琳琳答道:“随叶佛怎么”何琳琳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怔住不言。我清楚的听到了何琳琳与方红之间的对话,心里私下里一琢磨,咯噔一下,难道 我看了何琳琳一眼,何琳琳点点头,我们一纵身便从这内棺之中翻到了地上。只有棚子没弄清楚我们到底在说啥,索性棚子也不再多问,随着我们的身影从上面翻了下来。 何琳琳我们两个一下来便和方红凑到了一起,何琳琳说:“如果这样来看的话,问题就复杂了,现在我们面前所摆放的这七星棺很可能真的是一种复杂的阵法,而且很可能和咱们刚刚在皮卷上所看到的幽王复活相关” 我说:“咱们刚刚的想法是对的,这七星棺应该就是一个整体。看来还真的不能分开来看,其中个体与个体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棚子实在听不明白,便插口问道:“我说你们别老说你们的黑话行不行,本司令这听不懂” 何琳琳见棚子不懂,便解释道:“这七星棺一共七口棺材以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每一口棺材占一个星位,刚好凑够七数。之前我们也提到了七佛和七地,这三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呢如果为每一个星位按照七地命名的话,那么咱们刚刚所在的玉衡星棺所在的星位刚好是七地当中的净心地所在地,而七佛处于净心地的又刚好是随叶佛咱们之前在皮卷上看过,这蚕祖共分为七类,分别以七佛命名,所以我猜想在某种意义上,其实这一蚕便是一佛,所以在净心地的刚好是随叶佛蚕” 我接着说道:“净心地净心本是祛凡心之意,指的是了无牵挂一心向佛,永不动凡心,过了这一关也就离成佛不远了。而在这里我想当年幽王可能是取了字面意思,所谓净心便是去除芯里也就是这副皮囊内的一切全都剔除,而随叶佛蚕之所以以随叶佛命名,我想也大概是因为它长的像是一片叶子吧所以,很可能是因为这种蚕在棺材里通过某种方式残噬了棺内尸体的内在,所以这尸体才表现出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样子” 方红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气压” “气压”我们都疑惑的看着方红。 方红继续道:“刚刚你们开棺的经过我都看得很清楚,这棺材明明没有机关,也没有钉钉,却这么严紧,说明应该是有一股力在紧紧地吸合着而正是彭远征的那一脚才使得棺材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这可能是因为彭远征的一脚刚好使得棺盖板和棺体之间出现了一丝细微的缝隙,也正是这丝细微的缝隙才使得棺内的空气大面积融入棺内,最终见棺盖板弹飞我刚刚站在这么远的距离都感觉到身边的气流迅速向着管内涌去,看来也只有这种解释最为合理了” 何琳琳听后点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随叶佛蚕便很可能是一种残噬空气并将空气化整为零的生物,世界上居然存在这种生物,真是太让人以外了” 我道:“这样来看的话,那么每一个棺内的尸体和棺中之蚕祖应该都存在这种复杂的关系,那么这口棺内的尸体和那天枢星棺之内的东西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这个嘛,看来我们只有继续开棺才可能发现更多的秘密” 136.煞尸 此时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我,棚子问我道:“你说吧,接下来怎么办,老杜?” 我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此处的谜题解开,那么这次将军岭之旅也就意味着结束了大半,但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唯一能够走下去的方式便是先走出眼前的困境。(看小说去最快更新) 所以我根本没有思索,我说:“都看着我干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为了活着出去,这就是秦始皇的坟,咱也得开!” 何琳琳说:“这次咱们按顺序来,先开摇光星棺,再开开阳星棺,然后再开天玑星棺,现在只剩下这三口棺材内的响动较为强烈,天枢星棺目前没什么动静,那我们就先放着不管!” 主意已定,我们便开始着手行动,耀光星棺的内也有一些异常的响动,但是因为有前几口棺材做铺垫,所以我们也并不太感到害怕,只觉得棺内也一定是装着一些蚕祖而已。 棚子我俩原以为这口棺材我们也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打开,却不想这口棺材和玉衡星棺并不相同,而且外棺的棺盖板和棺体之间并没有钉死,所以我们只是轻轻地一抬,便将这口棺材的棺盖板端了下来。看来这七星棺里每口棺材的开关方式都不同,也许只有玉衡星棺是因为棺内的气体全部被耗尽,使得棺内的气压低于棺外的气压,所以我们在开棺的时候才会这样费事,而尸体也因为气压过低的缘故被压成了一张人皮…… 我这样边想着边将棺盖板放在地上,何琳琳在我们挪开棺盖板的一瞬间便将手电打进了棺内,我们看到内棺的棺盖板合的严严实实的,何琳琳一翻身便跳进了棺内,我担心会有什么差池,便随着何琳琳的身影也进了棺内。(看小说去最快更新)这口棺的内棺和普通的棺材没什么区别,完全不像是我们之前所遇到的所有棺中的内棺,除了木料属于上品之外,恐怕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 何琳琳看了看这棺内的情况,跟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和她一同将这棺盖板掀开。我明白何琳琳的意思,就与何琳琳合力将这棺盖板掀了起来,在我的手触动到这棺盖板的时候,我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因为我突然觉得这口棺有一丝不对,但具体是哪里不对,我也说不出来,但却总给我一种沉重压抑的感觉,仿佛是这里面压抑着很深的煞气…… 何琳琳的身子抖了一下,显然她也已经注意到了这点儿不寻常的变化。在我们之前遇到的所有的棺材,包括在另一个空间内所遇到的那七星棺,我们都没有过这种感觉,这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知道来自于哪里,但仅仅是触碰到棺材的那一瞬间我便觉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我咽了一口吐沫,抬起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了一眼何琳琳,何琳琳的神情也有一丝犹豫,此时棚子和方红绝对料想不到我们两人的处境,但是何琳琳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朝着我微微的点了点头!我们一起用力,我知道这棺材里所葬的绝非是一般的死尸…… “吱嘎……”一声,当我与何琳琳将这棺材板抬起来的时候,这棺材板竟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kxs7但此时我所关心的却并不是这声音,我将棺材盖板放在一旁之后才转过头来查看棺内情况,但转头的一瞬间却发现何琳琳愣在原处不动,她手里的手电光线刚好打紧棺内,照在了棺中的死人脸上。我顺着这光线看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 棺中的这具尸体和前面几具尸体都不一样,说这具尸体不一样是因为这具尸体的主人死的太惨了!在这具尸体的旁边还有一些小虫子,看样子这些也都是蚕祖,这些蚕祖和前面所遇到的也不相同,我根据七地和七佛来判断,这所星棺所在的方位应该是种性地,而这些蚕就应该是维卫佛蚕。 到目前来看,我并不清楚维卫佛好种性地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这棺中的死人却特别的然人震撼,这死人显然是被葬入棺中之时还有一丝气息,但从这死尸的周身情况来看,生前似乎承受了严重的折磨和拷打,而且这尸体虽然未发生腐烂,但却也仅仅只是一具干尸了。从这干尸身体的皮肤情况来看,这具尸体似乎是一丝不挂的,只是在棺材内铺盖着一层棉布,而棉布的花纹和前面几口棺材内的花纹也各不相同,这棉布无论是从花纹还是从质地来看,都似乎是当时最低等的货色…… 棚子与方红虽然在下面,但此时棺内的情况他俩也是尽收眼底,全部都被这棺内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何琳琳颤抖着嘴唇,说道:“这人生前被剥了皮,但刽子手的经验很老道,虽然是被剥了皮,但却还活的好好的……” 何琳琳说着用手指了指那尸体干涸的躯干,她说:“你看,这尸体虽然已经成为了干尸,但是有皮肉包裹的干尸都是干瘪的形状,看不到里面的肌肉组织!可这具干尸的肌肉组织却枝枝节节的外凸着……太惨了!当初究竟要干什么,非要对这么多无辜的人大开杀戒,甚至不惜折磨致死?” 我摇摇头,接着何琳琳的话说道:“这就是封建社会中央集权制度与当前社会的差距吧,也许就是为了幽王赵元倏一个可能实现不了的梦想,这么多的人就必须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的奔赴死亡。”我想了想,又说道:“也许前面我们所遇到的皮魅,或者是那些疲倦里就有这具尸体的人皮呢……” 何琳琳说:“我曾经从我祖父那里得知过类似的事情,古时候帝王或官宦死亡的时候殉葬不乏有酷刑存在,当中就有将活人剥皮置于棺中残忍憋死的情况,听说这种尸体被古人称之为‘煞尸’。” “煞尸是干啥的?”棚子在一旁问道。 方红回答说:“煞尸是一种怨气很深的死尸,据说煞尸大多都会成为僵尸,古时候设置煞尸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这死人守墓,一旦有盗墓贼潜入墓中,这煞尸本是含恨而死,所有一灵不灭,怨气极深,一旦呼吸到人气便会迎风而起,扑人并将人扼死。但仅仅只是传说,却从来没听说过真有人遇到过,看来今天我们预见到是真的了!” 方红说的一定是有道理的,而且恐怕也是有一定根据的,首先来说,这棺内的煞气之重,在我们刚刚开馆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了,那种压抑的感觉,绝非是一般的死煞!但此时我却有一点搞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这煞尸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我料定,这其中并非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其它的缘由……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137.骨尸 棚子听不懂我们三个人所说的这些话,所以他干脆他也不听了,就在我们三个为此而讨论的时候,棚子已经自顾自的走到前面的开阳星棺处,站在旁边打量起来。(最快更新)我们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棚子属于闲不住的人,经常会自己一个人到处寻么,对于此我早已经习以为常。 何琳琳说:“现在我们要做好两方面的准备,首先我们得要加快速度,再这么耗下去,不说咱们还困死在这里,时间长了不定还有什么东西出来呢,天枢星棺内的东西未知,而这摇光星棺内的既然是煞尸,煞尸的厉害我们都听说过,而且如果这七星棺是按照顺序和级别排列的,所以我想前面棺材内的尸首恐怕一个比一个更难对付!所以第二个我们就是要随时提高警惕,时刻保持备战状态,这些年的冒险我经历了很多,在深山古墓之中,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甚至发生的时候都不给你准备的机会,所以过去了就过去了,过不去咱们也只好祈求上天保佑!” 我知道何琳琳说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人类是生活在光明里的一类生物,所以黑暗对于人类来说是很压抑的,特别是像我们这样,在这黑暗的环境里生活了许多天的人,我们虽然向往着光明,但是我们的心底也蓄积了很多沉闷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旁边又一次传来了一阵沉默的响动,像是开门的声音,又像是什么东西摩擦所产生的声音,顿时我们三个人都警觉起来,相互看着对方,忽然我们意识到我们之间唯独缺了棚子,我目光一转,凭我对棚子的了解,我顿时意识到这声音来自于什么…… 棚子肯定是趁着我们讨论的时候,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开了一口棺材。(最快更新)从声音的方位和远近来判断,棚子开的应该是开阳星棺,但紧随着那声响动之后,便没有了动静,我不知道棚子究竟遇到了什么,所以我的心情开始紧张起来。 刚想到这里,便不由自主的朝着开阳星棺的方向奔去,开阳星棺处有一丝微弱的光亮,我断定那应该是棚子手中的手电。没几步,我便来到了跟前,见棚子此时正站在那开阳星棺的棺内打量着里面的内棺。我见棚子没事儿,说道:“我说彭司令,你丫能不能请示一下再行动,你这叫独断专行你知道吗?” 棚子跟没没理我的问题,他细致的从上到下打量着那棺材,那动作仿佛是在欣赏一件工艺品,有仿佛是在刻意寻找什么一样,棚子问我说:“老杜,你说人死后还会发出声音吗?” 我一怔,棚子这话问的有点儿怪,什么叫人死后还会发声吗?棚子放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我,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也知道我没弄清楚啥意思,他说:“这棺材内的响动明显不同寻常!好像是有人在磨牙呢……” 我说:“棚子,您老人家没睡醒呢吧……”可我的话还没说完,耳边便响起了“吱吱嘎嘎”的声音,这声音在这安静的墓室中显得尤为清晰,方红与何琳琳也刚刚赶了过来,此时我们四个人全部听到了这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棚子咧着嘴,站在棺内龇着牙看着我们,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自己的处境,也可以说棚子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儿当成一回事儿。kxs7 我想了想,向前迈了两步,手在那棺材上一按,便翻身越进了棺内,棚子见我来到了自己的跟前,问我道;“怎么这么老杜,你这是又有啥新想法了?我看你来的正好,刚刚我自个儿还有点儿犹豫,生怕这棺中有啥不得了的东西,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才迟迟没有开这内棺的盖子,现在好了,既然你已经来了,我看咱俩不如使把子力气,把这个棺材盖子掀了吧!” 棚子是说的轻松,但我的心里却很沉重,因为我所顾及的事情有很多,不仅仅是开关之后棺内事物的未知,同时我也开始对这七星棺越来越加的搞不清楚。每次我们看到一个现象,得出一个结论的时候,总会被新出现的情况和结论所扰乱,所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实际上是未知的,不仅出乎我的意料,恐怕何琳琳也是始料未及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和棚子合力将这内棺的棺盖板打开,在棺盖板打开的那一刻,突然从棺内冒出来一阵灰尘,棚子的动作比较大,这灰尘像是石灰一般的颗粒物,被棚子的呼吸嘬走了一大部分,棚子也被呛得咳嗽起来。 何琳琳看不清楚,便走上前来,伸出手将手中的手电筒递给我,我从何琳琳的手中接过手电,棚子握着手电捂着嘴在一旁咳嗽,而我则将这手电的光线照入棺中,我见这棺中仿佛蓄积了很多的灰烬,在我的手电广亮下,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溢着,棺内究竟是什么情况,一时间也看不清楚…… 但是我能够确定那声音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因为此时在这团灰烬的掩护下,让然还不断地从棺内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仿佛是什么东西在磨牙!我现在开始出现了一丝恐惧,因为我似乎感觉到,马上就会有一个东西从这层烟雾中瞬间冲出来。 我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灰烬的散去,棚子此时也停止了咳嗽,方红与何琳琳也都紧张的注视着这棺内,大约过去了一分钟的时间,棺内的灰烬慢慢消散干净。此时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场景,在这棺内似乎躺着一具尸体,从这尸体来判断,仿佛是一具骨架…… 尸体上面爬着很多的飞蛾,不……这不是飞蛾,这应该是拘留秦佛蚕,而这处星棺所在地就是行迹地。 棚子说道:“这具尸体倒是挺干净的啊,全都腐烂成骨头了,总算是见到一个正常的了!”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这个更不正常!你们看看那事故上趴着的是什么?” 棚子说:“扑灯蛾子啊!” 我说:“那是蚕祖!” 何琳琳点点头,说道:“此前,你们见过长翅膀的蚕吗?这些蚕出现在这个棺中,而你们再仔细看着棺中尸体的尸骨,上面有很多锯齿状的痕迹,这应该是被这蚕啃过的,所以说这具尸体的骨头应该是被啃剩下的……” “那刚刚的灰烬?”方红问道。 何琳琳答道:“应该是蚕祖吃了人的血肉留下的排泄物吧……”何琳琳的话还没说完,棚子的脸都绿了,捂着嘴就要吐,恨不得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妖魔鬼怪,僵尸野兽,棚子铁定见了脸都不红一下,但一想到自己刚刚吸进去的灰尘是那些虫子的排泄物,那些虫子看着就已经够恶心的了,这些虫子屎又是死人肉代谢得来的,可见棚子此时想吐的心情了……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138血尸 相对来说我对棺中的蚕却更感兴趣,因为这棺中的蚕祖和之前我们所遇到的完全不同,这是蛹化了的蚕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带翅膀的蚕,如果这些蚕不是怪物的话,那么一定有其特殊的功能,但究竟是什么恐怕现在我还想不出来,但从这骨尸骨骼上的锯齿痕来判断,我猜想何琳琳说的没错,这尸体下葬的时候应该是完好的,只是在里面放置了蚕祖,日久天长蚕祖便将这尸体啃成了一副骨骼……这事情想着都觉得恐怖,如果棺中的尸体也像是摇光星棺内的尸体一样,是被活着装进棺内的,那么可以想象到当初的场景更为凄惨! 何琳琳说:“我们已经连续开了五口棺了,还剩下两口,其中一口是天玑星棺,位于决定地,里面的蚕祖应该是拘那含牟尼佛蚕,另一个就是毕竟地的天枢星棺,里面的蚕祖应该是释迦牟尼佛蚕,目前还不清楚和两口棺中的情况,我想如果弄清楚这里面的事情,首先我们就需要搞清楚这两口棺内的情况!” 方红接道:“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开干吧!” 我拉了一把还在一边恶心反胃的棚子,从这开阳星棺的内棺跳了出来,然后四个人开始超前走去,因为玉衡星棺和天权星棺已经被我们开过了,所以从开阳星棺到这天玑星棺实际上还有一大段的距离。因为这墓室中过于黑暗,我的手电光亮有限,所以也不敢行动过快,那些棺材虽然被我们打开,但此时棺内沙沙的响动却依然还在。 我们四人一边向前摸索着,我也一边思量着这其中的关系,我在想这七星棺、蚕祖与幽王赵元倏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关系?皮卷上说赵元倏想借助这些蚕祖起死回生,说实在的,要真让我相信人死了还能活过来,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没死透,但是这赵元倏可都死了将近千年了,别的不说,身子都没有了,只剩下一颗头颅,怎么复活呢? 我总觉得这事情很蹊跷,而且从我们当时的世界观和认知水平来看,显然不可能相信这些会成为现实,就连何琳琳也不相信这些是真的!所以每次联想到这墓室中的事物之时,我总会首先就否定了那些既定的猜想,这样每次也都不会有什么大的突破…… 我们来到了天玑星棺前面,何琳琳到前面确定了一些星棺的方位,我凑到星棺的前面,趴在棺材上面仔细的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这口星棺开始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注意,虽然说星棺内发生了一点儿动静,但却和别的星棺内的声音完全不同,这种声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有点儿像是流水声,又有点儿像是热锅内烧油的声音…… 棚子见我趴在棺上听,他也凑了上去,听了一会儿问我:“老杜,听这动静这棺材里面好像装的是水呀!而且里面尸体好像还活着,你听这是不是像人手在水里扑腾时候所发出来的声音?” 我仔细的听了听,棚子形容的还是比较贴近真实情况的,我说:“棚子,你还别说,这声音听着确实像是人在水中挣扎……” 棚子此时更来劲儿了,问我:“老杜,你说这会不会是里面的人没死透,反正躺在棺材里也出不来,时间长了就在里面尿了一大泡尿,最后把自己泡在了尿里面,时不时的动弹一下,发出点儿动静,一来还能吓唬吓唬不知道的人,二来还能活动活动筋骨,好叫他这条残噬的性命再多折腾几天儿……” 方红一听棚子又开始扯淡了,便打断棚子说道:“我说彭远征,你那脑子就不能转转,这人在棺材里躺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哪有那么多水分供他撒尿的?” 何琳琳正色道:“开棺看看,但注意小心一点儿!” 我和棚子答应一声,两个人连手将这棺盖板掀了起来放在地上,内棺同样是一口精致的小棺材,棺盖板严严实实的合在上面。值打开了外棺来看,所有的棺内情况基本一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和棚子跳上棺材进入棺材,脚刚刚踩到这棺材上,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摇晃,让副整个棺材都灌满了水一般…… 我怔了一下,怎么回事儿?但还是强低着好奇心与棚子一起合力,将那内棺的棺盖板掀开…… 在棺材被掀开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便从棺内传出,而棺材里面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我的内心中却隐隐约约有些不平,我总觉得这口棺材里面所装的东西一定非比寻常,而且恐怕其已经超越了之前五口棺材内部情景所带给我们的视觉刺激…… 何琳琳马上递过来一副手电,我接过手电,顺着手电的光线看清楚了那棺内的情境,只看了一眼,那里面的惨景触目惊心,令我至今难忘,棺材三分之一的深度已经被浓血所浸没,在黑暗中那液体黑乎乎的,即便是在手电的光亮下也看不清颜色…… 在这血水中躺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一半留出水面,另一半却完全浸在血水里,尸体保存的很好,但皮肤却白的像是窗户纸一般,这明显就是被抽干了血所造成的情况…… 但是有一点我却并不明白,人死后保存完整的分为干尸和湿尸,干尸体内无任何水分,而湿尸体内血液等依然健存,可血液流出体外以后还仍然不发生干涸的,我倒是头一回听说…… 我打着手电仔细的看了看,这些血液应该是动脉血,也就是说虽然尸体的血液已经流干了,但是却是从动脉血管流出来的,动脉血相对来说更加浓,更加发黑……虽然过去了千年之久,但那种刺鼻的血腥味却像是刚刚被放出来的一般…… 何琳琳与方红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棺内的尸体,许久,何琳琳才喃喃的说道:“是血尸,这是血尸……” “血尸?”一瞬间我的思想飞到了我爷爷的记事本上,我记得爷爷的记事本上好像有好几处都提到了血尸,但都是一带而过,并为细说。特别是当初张财带人在百草坡的金代大墓下面挖出织灵,当时便有人认为是打到了血尸,但血尸到底是什么,在我的思想了却并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 139.最后一棺 方红道:“自古以来,人生老病死无法避免,早已形成定律,古时候的人体质要比现在的人强,但是因为医疗条件有限,再加之社会发展的限制,一般人活到六七十岁已经算是高寿了,而且越往前推,人的平均寿命也就越小!这也是古时候人相比现在人更为成熟的关键,因为不早一点儿成熟的话,可就真的老了,死了。而古代人不知道何为科学,所以很多人信奉迷信,也就是一些想当然的认为存在的事情,所以那个时候的人更加看重死亡,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庄重的仪式!” 棚子趁机插话道:“就是,看看人家古人对死亡是多么的尊重,再往前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听说自北洋政府以来就一直没尊重过生命,这些年看看人都是咋死的?全都是全都被逼死的,听说那时候大道边子上随便都能看到人的死尸,有的都被野猫野狗给撕咬的肢体不全,想想到处肯定都是臭气熏天呀!现在建国了,人们生活好了,谁死也不能占国家的土地不是?得活化,赶上那以前老和尚圆寂时候似的了,一把火烧成了渣渣,这也就没地方去敬畏死亡了……” 方红白了棚子一眼,说道:“你整个就一愤青!” 我点点头,叫方红接着说。方红说:“人死以后按常理说,腐烂直到风化,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但是腐烂所耗费的时间一般都不会太久,十天半月的样子基本上就已经烂没了,要是赶上天气炎热,容易滋生细菌,烂的就更快了!但是其中也不乏有与众不同的尸体,这一类尸体在古时候被统称为‘顽尸’,其中就包括我们常常说道的僵尸、不腐尸、干尸、血尸……刚刚我们所遇到的骨尸、煞尸和皮尸还有另外两口棺材里面的不知名字的尸体,我想如果放在以前也是属于这顽尸的范畴之内的。所以,从现在的状况来看,我们现在所陷入的这个空间实际上应该是一个非常奇特的空间,因为这里面不仅有精心巧妙的布局,而且居然同时存在各类不同的顽尸,按理说同种环境下所形成的顽尸应该是相同的,可在这七星棺内,每个棺材里面所躺着的尸体都是不一样的……” 何琳琳皱着眉头,我知道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些尸体上面,她的心思是想要迫不及待的离开这里,然而如果要安全的离开这里,我们就必须想将这七星棺的安全隐患排除掉,所以目前只有弄清楚这些尸体到底会不会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造成威胁,它们的出现究竟是为了什么?它们又是怎样复活这幽王赵元倏呢? 所以,我想何琳琳是将所有的赌注全部都压在了这最后一棺上,七星棺是一个整体,虽然从马克思主义哲学角度来说,我们需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革命事业的接班人应该具备以点概面的能力,但是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角度还可以得出,很多时候单从一点现象很难洞察全局,就像是我们现在所面对的这个复杂的现象,即便是其余的六口棺材全部都打开了,但给我们还是无法弄清楚现在的问题…… 果然何琳琳猛然抬起头来,她说:“还差最后一口棺材,只有看它的了……” 大家都明白何琳琳说的是天枢星棺,此时周围的氛围开始有些压抑,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那六口棺材内的蚕祖在各自发出不同的声音。 天枢星棺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如果此处正是幽王墓的话,那么里面装的一定是幽王赵元倏不假! 棚子说:“这好办,老杜咱俩现在就去开棺,管它里面装的是啥呢,就是太上老君的墓,本司令我也开定了!” 何琳琳制止道:“最后一口棺由我和老杜来开吧!” 棚子一怔,没听明白何琳琳的意思,但是我能理解何琳琳的意思,何琳琳说:“你虽然力气大,但是身手不够灵活,最后一口棺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也只有我和老杜配合才可能会适当的降低一点儿危险!” 何琳琳这么说,显然就是没把棚子放在眼里,而棚子的为人我是非常了解的,你可以打他也可以骂他,但是你绝对不能瞧不起他从打军区大杂院那时候起,这就是棚子看的比命都重要的东西!所以,棚子当时就不乐意了,说道:“我说小何同志,你这么说话可是有点儿骂人的意思了,我是麻雀的胸脯,大小也是块肉……” 我拦下棚子,在棚子的耳边悄声的说了几句话,棚子听后面露喜色,微微的点了点头,他说:“杜司令,你咋不早说?既然是这样,那本司令很愿意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付给小何同志呀!”说着便大摇大摆的朝着我与何琳琳的身后走去…… 何琳琳朝着我走来,我与何琳琳肩并肩的朝着那天枢星棺的方位走去,我们两个的人的腿上仿佛是绑缚着沉重的沙袋,每走一步都会显得格外沉重,我们彼此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我们知道我们将要奔赴的地方意味着什么,如果那里面的东西凶险万分,那么这也意味着我们将会以牺牲性命作为代价…… 何琳琳转头看了我一眼,她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愁非愁,仿佛是在履行着什么光荣的使命,何琳琳问我:“你刚刚跟彭远征说了什么?让他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和我替换?” 我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呀!” 何琳琳一看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好打住,过一会儿她又转过头问我:“你怕死吗?” 这并不是何琳琳第一次问我这样的问题,但我还是老实的回答了,我说:“以前我怕死,但现在我早就忘记了死的含义!如果这样一辈子背负着沉重的诅咒,那么倒不如死了落得个悠闲!” 何琳琳停了一下,问我:“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来和你一起开棺吗?” 我摇摇头,何琳琳说:“因为前面的这六口棺材咱们开的太顺了,所以我断定这最后一口棺材决定没有这么简单,所以我想,如果一定要死的话,我还是选择和你一起死了好了……” “为什么?” “以前我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就我一个人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什么地方都敢闯,什么事情都敢做,但是自从遇到你以后,我突然觉不孤单了,所以开始顾虑,人总是这么矫情,没有的时候就什么都不在乎,而有了的时候,却偏偏还怕失去!所以我刚刚在想,如果这一遭是凶险的,你逃不开,我岂不是又剩下一个人了?在偌大的世界上再找到一个和自己一类的人,太难了,遇到你我已经度过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我不清楚当我遇到下一个同类人的时候,还要过多久?我想,我这么怕烦,我一定没有耐性再等下去,所以我决定和你一起冒这个险,如果这是个凶险的遭遇,不能苟活,那干脆就一起死了算了!”何琳琳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异常平缓,声调异常平静,就像是在交代临终遗言一般…… 我们两个人站在这天枢星棺之前,深吸了一口气,便联手将这口外棺的盖板卸掉!虽说天枢星棺可能有所不同,但是这外棺开起来却一点儿都不费劲儿,但这却更让我觉得凶险,仿佛是什么人布下了陷阱,专门等着我们这伙人跳下去,跳到那无边的深渊之中…… 140.残尸 我与何琳琳小心翼翼的将外棺棺盖板放在地上,我嘴里咬着手电筒,趁着这个空档,我转过头看向了那棺内,我看到那棺中的内棺黑兮兮的,仿佛是一块儿乌碳一般,那小棺材此时开起来和之前我们所开的几口棺材没有较大的区别,而且到了这个份上,也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我开始有了一点儿紧张,心脏似乎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上,何琳琳我们两个将棺盖板轻轻地放在地板上,我们两个的动作很轻,虽然很急迫,但却似乎是想,能耽搁一时便耽搁一时,放好棺盖板,我伸手从自己的嘴里取下手电筒握紧,我打着手电筒在这外棺内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其实刚刚在一转头的瞬间,棺内的情况我基本上已经看得清楚,但是心里却还是有点儿不太放心,所以又忍不住查看了一番。待我确定这棺内确实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将手电重新咬在嘴里,从棺外翻身跳进了棺中。何琳琳紧跟着我,随着我的身影也一瞬间进了棺内,我们两个人落地时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是刻意放轻了脚步,而何琳琳或许她本来行动就不带有一丝响动的…… 棚子和方红距离我们并不算远,他们二人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方红手里打着另一把手电筒,他们同样神情紧张的关注着我们手里的动作。我与何琳琳跳入棺内以后又仔细查探了一下,棺中确实没有奇特的地方,何琳琳朝我递了个颜色,我会意,我们两个人稍稍用了点力气,便将这内棺的棺盖板抬了起来。顿时一阵刺耳的麻擦声随即响起,我不确定这麻擦声究竟是棺盖板和棺身的擦碰而发出来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响动,只是这阵响动搅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所以我趁着此时,稍稍偏了一下头,使那手电的光线刚好避过前面的棺盖板射向棺内,虽然那光线并不是很足,但我还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随即身子一抖,棺盖板一瞬间从我的手上滑落下来,只听到“哐啷”一声巨响,那棺盖重重砸在外棺上,何琳琳被我这一下子搞得猝不及防,完全没搞清楚情况,我嘴里依然咬着手电筒,从鼻孔里沉重的呼吸着,我的头仰着,所以手电光线照向了上方,此处的光亮有限,何琳琳此时还不清楚棺内的情况……而我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到了这辈子我所见过的最恐怖的也是最恶心的场景…… 棚子和方红闻声赶上前来,棚子老远便喊道:“老杜……” 我无心回复棚子,方红来到棺前,打着手电朝里面照了照,顿时脸色大变,何琳琳就着方红手电的光亮看向了里面…… 那管内躺着一具尸体,准确的说,躺着依据不完整的尸体,但却并非仅仅只是一颗头颅,我看这具尸体是仅仅只是没有了双脚。但这却并不是最恐怖的,最让人感到意外的却是这具尸体竟然一丝不挂,身上连一块儿遮羞布都没有,而且浑身上下都湿哒哒、油乎乎的,仿佛刚刚在油锅里泡过一般。那尸体的皮肤非常细腻白皙,完全不像是已经死去了千年之久的人……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狂乱的心跳,重新从嘴里取下手电筒,我将这手电的光亮再一次照进了棺内。很多时候逃避并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所以很多时候必须选择面对。但好在这棺内的尸体并没有爬起来扑人,我强忍着内心深处的恶心,再一次看向棺内…… 这棺内似乎正在源源不断的向外飘着一股中草药的味道,我爷爷对中草药非常熟识,但到了我这里也就剩下个半吊子的能力,所以从这气味中只能闻出个大概,这气味里面有苍术、黄芪、黄芩、葛藤、白芷的气味,还混杂着一些其它药物的味道,但我却辨不出是什么,但是我猜想这些药物可能和这个尸体存在某种关系! 棚子一看到这尸体便大声吵吵起来:“诶,不是幽王赵元倏就一颗脑袋吗?” 我也正在为此事而疑惑,我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棺内的情况,我注意到这具尸体十分不和谐,虽然尸体该没有腐烂,但是从整体上看,我发现这具尸体完全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这具尸体的头颅看上去明显是一个三十岁开外的人,面上的胡须乌黑表示其正值壮年,而且其胡须直长,基本上可以媲美关羽的长髯!其面色是古铜色的,虽然死去多年,但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的尸体保存的还算完好。 顺着头往下看,起身子雪白细腻,上面油油垢垢,不知道是草药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而在这些油垢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些细小的虫子在蠕动,那些虫子很多,也很弥补,但是却很小,如果仔细查看,在这样的光线条件下便很可能会错过。开始的时候,我原以为这些是尸体上生出来的蛆虫,但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因为我发现这尸体的北面似乎连接着很多管状的物体,我之前到军区医院陪同父亲看望过他的老首长,当时那老首长身上留置了导管,样子和这具尸体的倒是有几分相似。 再往下观看,我发现这具尸体似乎并没有脚,但是他的脚却又似乎不像是因为外力原因而斩断的,倒像是天生的残疾,但却又不像,就好像是地里的白菜,掐去叶脉后又开始往出冒着新芽…… 何琳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说:“也许这就是幽王赵元倏……” 方红和棚子同是一愣,转过头看着何琳琳,我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何琳琳说:“如果那皮卷上所说的复活是真的,我想这便是赵元倏复活的方式吧!” 确实如此,我继续说道:“看看这尸体并不完整,而且其头颅和身子也并不相匹配,这身子虽然是人的身子,但是却太新了,简直就像是刚刚生出来的心肉芽,而且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儿……” 我说着伸出手指向了那具尸体的****,我说:“这具尸体没有生殖器,也就是说他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古时候有一个说法,叫‘十不动’,当然肯定不是跟死人似的,躺在那里连气儿都不喘一下,而是在正月初十这一天,不能有大动静!否则生了孩子没屁眼,俗称‘无肛’,女人无牝,依照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不过是一种天生畸形罢了,但是现在我们眼前的这具尸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恐怕还不好过早下定论!不过从他尚未形成的双脚来判断,我想何琳琳说的对,这应该是赵元倏不假……” 141.袭来 对于我所说的这些,何琳琳似乎并不太在意,她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这天枢星棺的尸体上,我看着她的脸色突然变了,她忽然说道:“你们快看这棺中的尸体……” 我们几个人听何琳琳这么一说,也全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棺中,但是我打着手电仔细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和刚刚异常的情况,棚子和方红也是一脸的茫然,但棚子已经拉开了架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方红问道:“琳琳姐,你发现了什么?” 何琳琳面色铁青,她顿了顿说道:“这尸体在进行自我修复!”何琳琳的这句话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弄愣住了,因为我们谁都不知道何琳琳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何琳琳接着说道:“你们看那尸体的双脚……” 经何琳琳这么一提,我才再一次仔细的照着那具尸体的双脚看了一眼,原来这尸身上有无数条小虫子一样的东西在爬来爬去,之前就已经说过,这东西应该是蚕祖,而最后一棺里的蚕祖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叫释迦牟尼佛蚕,我看到一些蚕祖在那尸体的下腿部位爬行,刚刚还没有脚的尸体,此时已经可以看到半个脚后跟了…… 我的背后冒了一身的冷汗,这种情况即便是亲眼看到,也没人愿意相信是真的,我总觉得这其中恐怕另有原因,因为很多时候人眼睛看到的东西未必是真实存在的,眼睛是会欺骗自己的,就像是小时候我经常和棚子一起去街边看耍猴的和变戏法的,这些人巧妙的运用一些科学原理来布置迷阵,迷惑大家,使大家信以为真,而实际上却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把戏!但是此时我所看到的我又有一点儿相信,因为眼前的尸体没有借助任何道具,如果说有,恐怕也就是那些尸体后背的管子还有尸体身上的小虫子,而且这尸身上湿漉漉,油乎乎的东西也很让我介意…… 且不论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想了想,觉得这尸体的修复肯定和这些蚕祖相关,因为这些蚕祖就像是蚂蚁一样在尸体不完整的部位搬来搬去,似乎是在运送什么…… 我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方红问我:“奇怪什么?” 我说:“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连续开了六口棺材了,那六口棺材和这口棺材摆在大面上的区别很明显,就是那些棺材里面太吵了,而这口棺材却安安静静的!但实际上还有一层区别不知道你们是否注意到了……” 此时没有人回答我刚刚的话,他们全部都沉浸在这种压抑的四周全都是死人的环境氛围里,他们看着我,等待着我的下文,我继续说道:“那六口棺材理面的尸体虽然保存了下来,但是没有一具全尸,全都是残尸,有的是一张人皮,有的是一具人骨,有的被放光了血,有的被吸光了精气……这些尸体长年累月的被深葬在棺中,之所以它们会形成这种形态,我想大概就是因为那棺中的蚕祖的缘故!说到这里,我想你们也应该都能够明白了,蚕祖本有七类,那六口棺材中的六类全部是以残尸为性,而唯独咱们最后所开的这口棺材里的蚕祖是以修尸为性,我想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方红听我说完后随口说道:“我记得之前咱们说过,这将军岭的矿物质当中含有一种能够促进人细胞再生的元素,这类元素因为量太大,所以有一部分掺入了水中,并且使这河水成为了具有细胞修复功能的神药,所以如果这是真的,这应该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存在了,那么为什么当年赵元倏没有利用这将军岭的神秘元素来复活呢?而是单单的利用这些蚕祖……” 我说:“很多传说都是真的,听说赵元倏最后只剩下了一颗头颅,所以也许以当时的那种技术条件,可能仅仅也只是将头颅泡在水里,但却并不一定能够重新生长出身子!所以,也许当时只是不想冒那个险吧!所以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这蚕祖,毕竟这也是赵元倏搜罗来的上古异术,虽然是否科学没有把握,但即便是放在现在,从我们之前的一路遭遇来看,这东西恐怕不是假大空,也不是空**来风,一旦发作,想必也是有一定的杀伤力的。” 何琳琳听我说完之后,蹙着眉头想了想,她说:“或许这七类蚕之间本来就有联系呢?就像我们封建社会之间的三教九流一样,虽然所操的本职不同,但却都要听从于封建统治者的安排,而所有的做功也都是在为统治者创造价值……” 何琳琳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嘎嘣嘣”的响动,我一惊,还没等我确定这响动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棺中的死人却突然从棺内弹了起来,那速度很快,仅仅只是一瞬间便站了起来,慌乱中我忽然看到那棺中尸体在弹起来的一瞬间,眼睛竟然睁开了,那眼睛里冒着凶狠的光芒,仿佛是要将我们置于死地一般…… 他朝着何琳琳的方位猛的就那么赤条条的扑了过去,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何琳琳也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在此之前一点儿征兆都没有,这尸体来势太快,而且动作迅猛,所以何琳琳仿佛是瞬间被惊到了,竟然木讷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任凭这尸体扑向自己…… 我大喊一声:“快躲开……”话还没喊出一半,我的脚便猛的一蹬地面,身子不顾一切的朝着那具飞过去的尸体扑去,但在我身子腾空的一瞬间,实际上我的心里已经完全明了,即便我的反应再快一点儿,也还是赶不上这尸体的速度,但我还是冲了过去,我希望何琳琳能够一瞬间明白过来,只要她稍稍的动一下,哪怕是偏一偏身子,也能够为我挡住那具尸体提供足够的时间,可何琳琳却并没有一点儿动作! 就此此时,我听到了一声断喝,呼的一下子,在何琳琳的面前闪出一道黑影,那黑影猛的一抬腿,直接一脚蹬在了那死尸的胸前,那死尸没防着,吃力猛然朝着后面飞来,我一喜,机会来了,在这尸体将将要靠近我的一瞬间,我在半空中提出一脚侧踢,便将尸体远远地踢出老远,摔在了地上。 此时我抬头一看,见棚子正牢牢地护在何琳琳的前面,他高大的身躯,坚毅的表情顿时让我心中一暖,何琳琳在棚子的身后,瞬间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护着气,像是劫后余生一般,看来在她的冒险生涯中,真正能够惊得她连动弹的机会都没有的,也只有这一回了吧…… 142.七鬼围攻 我在半空中提出了那一脚之后,身子开始因为重力的原因下降,我的手在那天枢星棺的棺沿上拄了一把,身子一晃才落在地上,我见何琳琳没有受伤,心底悬着的石头才算是落地了。方红站在棚子的旁边。脸色非常难看,看样子她也早就已经吓坏了。棚子不以为然,拍了拍双手,然后将手拄在了腰上,将肚子一腆,学着**在香山那幅画上的样子,一副领袖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般的洒脱,他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看着坐地地上还未完全平复下来的何琳琳。 何琳琳抬起头看了棚子一眼,知道他是在找存在感,但何琳琳对棚子怀有感激之情,她从地上站起来来,在棚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谢谢你了,彭远征同志!”说罢便从棚子的身边走过,向我这边走来…… 对于棚子来说,没有什么比得到肯定更值得高兴的事儿了,棚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他笑着说:“呵呵……这没什么的,不过你要是叫我一声彭司令,我想我会更高兴一点儿……” 何琳琳走过棚子的身旁,听到棚子的这句话,她站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棚子,棚子被何琳琳看了这么一眼,突然有点儿不知所措,呆滞着表情有一丝紧张,何琳琳突然笑了,她说:“谢谢你,彭司令!” 棚子愣了一下,接着也欣喜的笑了,他说:“从你的嘴里得到这句话,真不容易!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可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我对何琳琳说道:“棚子从把开棺的这个活交给你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开始对周边充满了警惕……” 何琳琳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她问道:“为什么?” 我低声对何琳琳说道:“没有谁比我更了解棚子了,你跟他抢活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深深的伤到了他的自尊心,所以我想,从那个时候开始,棚子便已经做好了应付一切危险的准备,他肯定会更加的留意你身边的危险,因为只有能够救你一下,才可能会得到你的肯定……” 何琳琳低着头想了想,她说:“我刚刚说的话是不是重了?” 我笑了摇摇头,刚要说话,突然打心底下冒出一丝不自然,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何琳琳见我神色异常,问我怎么了,我说:“刚刚我将那具尸体踢到了哪边去了?” 何琳琳朝着那空旷处指了指,我说:“我那力气很大,为什么没有听到那具尸体落地的声音?还有,那尸体究竟是主动扑向了我们,还是因为惯性或是其它的原因?如果是主动扑向了我们,那就是说这具尸体实际上已经……”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我的眼睛刚好看到不远处方红的身边佝偻着一个黑影,那黑影看不出身高,但是却似乎很魁梧,像是一块儿大石头一般的矗立在方红的身边。 这是一个十分危急的时刻,我不知道这个黑影到底是不是刚刚的那具扑向何琳琳的尸体,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方红竟然没有一丝察觉,可见这黑影到底有多灵活。何琳琳见我瞪着眼睛看向一边,也顺着我的目光转过头去,当他注意到那边的情况时,他突然猛地转过头来,随即将我的头搬了过来,何琳琳低声对我说道:“别看了,打草惊蛇!”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那个黑影开始动了,它似乎慢慢的伸出手来触向了方红,我知道此时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我的身子稍稍向下一缩,但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我便看到方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勾住旁边那向她伸出手的黑影,就势踢出去了一脚,我只听到了“吱”的一声尖叫,那黑色的影子被方红踢出去很远! 方红的反应和动作让我非常吃惊,我没有想到在这样环境下和这样的情景下,方红居然表现的这么沉着冷静,而且又凸显出一份不易察觉的睿智,我本以为方红是没有发现她身边的动静,看来她早已经发现了,只不过敌不动她不动,她可能是想看看那黑影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声动静可不小,我们四个人现在完全警惕了起来,看来方红确实身手了得,她应该还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事情…… 但是看到她没事儿,我心头这颗悬着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但还没等我回过神来,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阵冷风袭来,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这来者不善。传统武术讲究,背后有疾风袭来,切莫转头相迎,因为后面谁都没有长着眼睛,无法判断这过来的东西究竟是个啥,所以我一把推开何琳琳,猛地超前跑了两步,然后跳起来打出一式标准的回旋踢! 背后扑向我的是一具白花花的尸体,我看这具尸体面无表情,眼窝有两个深深的空洞,头发蓬乱着,嘴里不住的往外流着黑黑的液体,不时间有一阵阵腥臭传来…… 我还没有忘记这具尸体,这是那天权星棺内的全身没有一丝血色的尸体,怎么?这家伙活了?我刚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不对,看来不止是这家伙活了过来,应该是棺中的其具尸体全部都开始活动了…… 我刚想到这里,突然间漆黑的墓室中响声大作,不时间我听到了几声枪响,那是何琳琳的南部式还有方红的毛瑟手枪!看来,这些尸体不知道受了什么力量的控制,已经开始朝我们发起了进攻…… 但是这尸体并没有留给我足够的思索时间,因为我突然感觉背后有异样,于是便超前就势一滚,我的身上挎着两把九九式,行动稍稍有些不便,棚子的枪还在我的手里,所以现在最糟糕的恐怕是手无寸铁的他了!我大喊了一声棚子,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棚子的应喝声,他说:“老杜。本司令这招呼不过来了,那棺材里的死人咋突然就全都围上来了呢……” 我从身上将九九式取下来一把,枪口对着墓室的上方娄出去一排子弹,这一下还挺好使,我身边的一具血尸和一具惨白的尸体一时间不敢靠前!此时方红与何琳琳也朝着我的这边围了过来,我借着方红与何琳琳二人手中手电的光亮发现,她们每个人身后都有两具尸体在靠近,这尸体都是那些小棺材里面的死尸…… 这么看的话,加上我旁边的两具尸体,这已经是六具尸体了,看来现在在围攻棚子的那具尸体很可能就是刚刚被我踢飞的天枢星棺内的幽王赵元倏!现如今,七具尸体全部“复活”,我们的处境顿时危及起来…… 143.生死决别 正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却见棚子也从另一个方向狼狈的朝着我们这边跑来,我们四个人此时只有两把手电筒,这两把手电筒一把在何琳琳的手里,一把在方红的手里,而此时方红与何琳琳都被这些尸体逼得朝着我这边靠拢过来,所以那两处微弱的光亮此时也聚拢在一起,棚子一定是寻着光亮跑来的…… 棚子虽然不会武术,但是他的身手我还是了解的,能把棚子逼到这份上的东西,看来我们是不能小觑的!棚子大步流星,一边朝着这边跑,一边大声嚷道:“老杜,这他娘到底是个啥怪物……” 我见在棚子的身后紧紧跟随着一个魁梧的身影,那个身影在漆黑的墓室里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但这身影看起来却非常熟悉,待棚子又近了一点儿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身影浑身**裸,一张狰狞的脸,目光反射着我们手中手电所放出的光亮,凶神恶煞一般的扑了过来…… 这不是别的,正是刚刚从天枢星棺当中扑向何琳琳的那具尸体,他嘴里不住的发出呼吼声,像是在控诉什么,何琳琳看在眼里,她似乎忘记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她看着那紧紧咬着棚子不放的尸体对我说道:“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真的复活了,还是仅仅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如果是我,死后复活后将以这样一幅面貌去面对整个世界,那我宁愿选择不复活!” 我知道何琳琳的意思,此时周边的六具死尸畏惧我们手里的枪,一时间不敢贸然上前,他们可能只是一种具有攻击性质的机器,却再也没有主观意识,即便是这个生前作威作福的幽王赵元倏,虽然妄想着死后可以复活,花费了大半生的时间去搜寻上古异术,但是到最后他所花费的毕生心血却不得不被埋葬在这个幽深的山谷之中,而他自己却落得个半人百鬼的下场,或者说他连一个鬼都算不上…… 而这些古墓中的东西,也许有一天他们会被我国伟大的考古工作者们所发掘,进而重见光明,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些邪术异术都是一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很多异术都是在害人的基础上来达到某种表象的意义,就像是那人皮卷上所说的这复活术,真的复活过来的到底是个什么呢?所以我也在想,如果这些东西真的被人类所发掘出去,如果被一些居心叵测,企图想颠倒国家政治的心术不正之人得到,那么这个社会岂不是会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秦始皇是一代帝王,开天辟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他当政时期发生了一件事儿——“焚书坑儒”,那时候被烧毁的书籍、涉猎的学科可谓广泛全面,于是后有很多所谓的老学者在谈到这件事儿的时候,都无不感慨的说一句:如果当初没有发生这件事儿,我国的文化将深不可测!起先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当我看到这幽王墓当中这么多被我们所认为是先进文化,反科学的前代知识之时,我突然觉得我以前的想法是错误的。很多时候消失是必然,历史是一个大环节,发展到今天,任何一环出现差错,可能今天我们所面对的东西都会不一样。如果这些当西当年全部完整的流传开来,那么现在我们的世界将会是什么样子呢…… 何琳琳推了我一把,我一怔,从刚刚的反思中醒悟过来,见棚子此时已经来到我们的面前,何琳琳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在这这里发愣!” 我见棚子一身的臭汗,他身后的那个怪物一点儿也不畏惧我们手里的家伙,居然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在这个怪物的带动下,其余一直在我们四周迂回徘徊的死尸也开始朝着我们扑来,我朝着这扑来的怪物看了一眼,顿时心底一凉,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怪物的双脚已经完全形成了…… 那天枢星棺里的尸体原来并非是残尸,而真的是自动愈合的!我不禁开始想象,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尸体早不活,晚不活,偏偏等着我们四个人来到这这里,打开这古墓,发现这些尸体的时候才会复活?难道这都是算计好的?还是因为其他的别的什么缘故? 但此时我已经来不及多想,我;拉了一把棚子,说道:“快跑……”紧接着我便把棚子朝着一个空档推了出去,棚子回头看了我一眼,想要跟我辩解什么,我来不及多解释,另一只手一把将方红扯了过来,顺势将她朝着棚子那边丢了过去……然后伸手朝着何琳琳的后背推了过去,何琳琳早知道我要推她,她顺势一躲,转过头看向我:“你又想自己一个人扛!” 我顾不上许多,此时的情景危及到了我来不及占用一秒钟的时间来解释,我把何琳琳连同她的双手都抱住,直接将她丢向了棚子,与此同时我也对棚子大声喊道:“棚子,像个爷们儿一样,她俩就交给你了……” 何琳琳没有想到我会不由分说,对她来硬的,在我将她跑出去的那一刻,我发现她的眼睛似乎红了,女人总是爱哭的!棚子伸出双手一下子将何琳琳借助,学着他爸爸当年在攻打325高地的时候,对我爸爸说保重时候的神情说道:“老杜,您等着我回来……” 说罢一只手拉着何琳琳,一只手拽上方红便大踏步的超前迈去!何琳琳想要挣开棚子回来接应我,但却没有棚子的力气大,被棚子拖着一点点朝前挪去……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死在这里,但是我知道我将这两个女人交给棚子是对的,因为我们两个从小就有这样一个约定:无论身处在什么危险的环境下,一定不会丢下对方不管!但是如果有女人在场,那将不惜一切代价保证女人的安全,哪怕是牺牲我们两个人的性命或是其中一个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而光亮也渐渐变得暗淡,就在此时,突然有人从背后将我锁住,我赶紧迎手招架,但一触即这东西的皮肤却发现它浑身松软,完全没有一丝骨感,我一惊,顿时想到,这是那句皮尸!就在我想要将它甩掉的时候,突然一阵疾风从对面袭来,我赶紧用脚猛登地面,身子瞬间向后滑去,但还是被一道锋利的力道划破了我的前胸…… 随着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顿时我感觉自己的浑身像是被火烧了一般!还没等我反应或来,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我四周的空气凝练起来,虽然此时一丝光亮都没有,我看不到它们,它们同样看不到我,但我还是深深地感受到我已经被它们围了起来…… 144.第八具尸体 我感觉死神已经慢慢的接近,我马上就要死了,我突然觉得我还有一件事儿没有做,我应该跟何琳琳说点儿什么但我突然又觉得,也没有什么课值得惋惜的,因为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既然决定来到这里,那么死肯定早已置之度外 但是我突然想起何琳琳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就算死也要拼劲最后一丝力气何琳琳不是一个会老老实实等死的人,我同样也不是。我现在还有不少的体力,所以我不能这样轻易妥协,我需要尽力为他们三个人的逃走创造更多的时间 我身后的皮尸像是一根绳子一般的缠在我的身上,这古墓中的东西确实有点儿不同寻常,别的不说,单说这句皮尸,仅仅只剩下一张皮了,连肌肉都没有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道,竟然牢牢地缠在了我的身上四周风声大作,其余六具尸体都像是着了魔一般的朝着我扑了过来,好在锁在我身上的这具皮尸较轻,而且其对我暂时似乎也没有什么杀伤力,所以我猛的一蹬地面便施展出依照“旱地拔葱,身子直愣愣的朝着上面跳去 黑漆漆的墓室中我也看不清楚周边的一切,但我知道这墓室的上面很高,我这一跳根本不可能撞到脑袋,可我还没来得及为此而感到得意,却突然“噔”的一下,我的头重重的装在了一个东西上,似乎是一块儿石头,又似乎是一面墙,这一撞使得我两眼顿冒金星身子开始在空中竖直滑落 在下落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闪现了一个疑问,我到底撞在了什么上面,这地方确实很高,按理说我不应撞到头部,但是 我正想着,忽然从头顶上掠过一阵疾风,我顿时感到不好,但此时身体严重失重,我根本无处闪躲仅仅一瞬间,我的肩膀似乎被人抓住,我下落的身子顿时慢了下来,忽然我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再一次抛了上去后边的风声呼呼作响,这个力道很大,而我向上运动的速度也很快,大约这个转台持续了5秒钟,我的身子开始再一次向下滑落,我知道在这五秒钟的时间里,我的身体肯定又一次上升了很多,如果这一次落在地上,不被摔死也被摔残 但是此时我再半空中根本无处躲闪,而且四周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我下落的越来越快,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形,但我还是凭借着自己的体重利用直线加速度降落理论计算出自己落地的大致时间,我已经提前做好准备,虽然我的身上还锁着这个恼人的皮尸 突然我灵机一动,心理有了打算,在我即将落地的那一刻,我已经以前算出了大致的时间,我们练武之人和寻常人不同,练武之人纵横跳跃都很高超,其主要靠的是小腿的力气和足尖的巧劲儿如果以脚掌直接落地,人将会被直线降落的巨大冲力撞伤五脏六腑,但是足尖巧劲儿可以起到减压作用所以我在意人提前准备好,在我的脚尖落地的一瞬间,猛的超前已送,我没有直接向前滚去以减缓自己因为下落而附带的缓冲力,而是直接以自己的后背向后砸了过去,用自己的肩膀重重的砸在地上 随即背后发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所在我身上的那具皮尸一瞬间松了手,不知去向,而我自己则因为下落的巨大重力而导致两个膀子仿佛碎掉了一般的疼痛这疼痛疼的我头脑发胀,几乎要昏过去但好在我将这缠在我身上的皮尸抖掉了,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准备做好下一轮的防守。 是的,我已经没有了进攻的能力,我只有防守但此时我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些尸体在我的周边像是发了狂一般的吼叫着,但却唯独没有朝我这边扑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瞬间我想到了一件事儿,我顿时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原来这七具尸体是一个整体,其相互之间存在必然的联系,刚刚那具皮尸所在我的身上实际上应该是用来定位的,我想这些尸体之所以能够准确的攻击到我,肯定是因为那具皮尸的缘故,我说为什么这具皮尸偏偏要锁在我的身上呢,原来还有这么一层缘由。 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它们虽然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但是毕竟它们是七个,而是现在只有一个,时间一长,谁也说不准他们不会找到我 突然,我发现这群行尸走肉安静了下来,我顿时感觉到不好,四周的氛围开始紧张起来,我知道马上就要出事儿了但还没等我做好准备,耳边便有一阵疾风闪过,我知道这东西终究还是来了 我赶紧闪过,但随即身后又有东西攻击过来,这些尸体不是简单的僵尸,他们身形灵便,看样子生前应该各个都是武功高手忽然我听到耳边“唰唰”作响,这声音似乎有点儿不对,我一愣,从来没有注意过,这尸体里面居然有一具尸体手中握有武器 我脑海中算计着究竟是哪具尸体可能会握着武器,但也正是以为思考的缘故,使得我的动作稍稍变慢,一瞬间,我听到耳边风声大作,像是有什么东西朝着我砍了过来 我顺势一侧人躲过,这就应该是拿着武器的那具尸体了,这武器应该是一个狗头大刀,顺着我的眉梢“嗖”的一下子划向了我的脚尖 我赶紧后退了两步,但是这家伙似乎知道我的方向,那刀身并没有继续向地面划去,而是一侧又朝着我的方向劈来,练武的浑身上下的汗毛孔都是眼睛,一点儿微弱的风都会感知得到,我赶紧向后躬身,腰部直接九十度下弯,以便于躲过这横向朝着我劈过来的刀,那道缝打到我的脖颈上方,随进再一次转式,直直的剁了下来 我心中一惊,这老鬼好功夫居然劈出一刀,可以走出三路看来生前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此时我已经无路可闪,但还是要硬着头皮撑下去,我一翻身,身子侧着便射了出去,一直弹到了这攻击的范围之外 但是这家伙却并没有就此放弃,提刀直追了过来,我刚刚站稳脚步,那刀锋已经低到了我的胸口,我再躲已经无路,侧过身子,伸手直接掐住了这个“人”的手腕 在我掐住这个人的一瞬间,我顿时一愣,脑海中删过了七星棺中其具尸体的影子,但是这具尸体似乎并非是那其具尸体之中的,因为他的身上穿着厚厚的铠甲 145.死亡 在我和这具尸体交手的一瞬间,我便已经感知到这具尸体并非是之前我们开棺之时所接触到的那七具尸体,也就是说这是第八具尸体,或者说这是第八具行尸走肉! 我顿感疑惑,这四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楚所以,到底是其中有一具尸体在不知不觉中披了一身的铠甲,拿起了一把大刀,还是真的在黑暗中闪现出了一具尸体呢?我开始对这所古墓中的东西感到头痛,因为自从我们从那井口处上来以后,便没有仔细的搜索这间诺达的墓室,我们一开始便想当然的认为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实际上…… 难道现在这使刀的东西并非是死尸,而是其它的什么?我甚至想到了这是当年幽王赵元倏设置的守墓人!但是却还是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明现在在这空间里就真的多出来一具尸体!但我想,十之**是错不了。因为这墓室中的七口棺材每一口棺材在开棺的时候基本上都经过了我的手,即便是那两口自爆的棺材,我也清楚的记得里面的尸体状况,却绝对不像是此时被我掐住的尸体…… 这具尸体力气极大,浑身上下像是一块儿石头一般的坚硬,毫无触感,我仅仅只是锁了一下却被他以力道弹开,我顿时猛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才算站稳。此时耳边又有疾风传来,我也不知道这打来的究竟是那具尸体,但好在我我还算是应付得来,这墓室中的所有尸体,最难缠的莫过于这具提刀的,和那天枢星棺内的尸体,这两具尸体并非善类,刚刚将我抛向上空的十有八成就是那具尸体搞的鬼!而其余的尸体虽然也不可小觑,但凭我刚刚与之交手来看,实力相差悬殊! 此时我最在意的事情并不是怎么摆脱此时的困境,而是我在想,在我们进入这空间的时候,没有仔细查探这墓室中的情况,忽略了刚刚那第八具尸体到底躲在哪里,如果这墓室中还有多余的活死人追向棚子等人,那我开始的计划就要全盘落空了…… 我的身边沙沙作响,我一边想着,一边在黑暗中游走,此时我的动作已经和刚刚相比慢了很多,因为我的背上不仅仅挎着九九式机枪,同时也背着一个厚厚的登山包。再加上刚刚的疲劳,我现在稍稍的感到有点儿体力不支,那些行尸走肉似乎具有思想一般,见我动作慢了下来,全部一股脑的朝着我这边扑来。 我强打着精神,在这群尸体里穿行,忽然我听到耳边一身疾风闪过,风中带着一丝呼啸,一想就知道这肯定是那提刀的追了过来,但是此时我已经没有足够的体力去躲过这一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朝着旁边的尸体撞去,那尸体灵活的很,嗖的一下便将我闪在一边。我一愣,这群家伙开始时候明明没有方向感,此时黑暗中到底是靠着什么来判断我的方位的呢? 我一走神,那老鬼的狗头到已经到了我的胸前,我躲闪不及,胸前被狠狠的划了一下,顿时我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涌遍我的全身,这刀上的细菌一定有很多,我感觉到胸前一热,血已经流了出来。 我眼前随之一黑,心想着:这下真的不行了,随之身子开始朝着地上扎去! “噗通”一声,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浑身上下很疼,没有一丝力气再,可我的意识却是清醒的,我想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等死,意识如此的清晰,但身子却一点儿也动弹不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怎么死去,却已经无法表述,也许这种死法是世界上最惨烈的死法! 可我等了足足半分钟,却不见动静,这些尸体都在我的不远处徘徊,不时地发出一声声低吼,从它们朝着我吼叫传来的方向来判断,我现在依然被包围着,但它们却迟迟不肯轻易的接近我,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群行尸走肉像猫玩儿耗子一般的在玩儿我,但是又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我才发现,它们确实是不肯轻易靠近我,或者是我不敢轻易的靠近我,它们似乎是在畏惧着什么…… 虽然此时四面一篇黑暗,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它们现在可以察觉得到我的大致方位,我明明已经甩掉了那个皮尸,为什么现在它们还能…… 难道是那具多出来的尸体?我顿时想到,似乎正是那具尸体开始出现的时候,这些尸体才从狂躁恢复了安静,难道这具尸体可以感知到我?我想到了那尸体在挥刀砍向我的时候,刀身所发出的特有的声响,这响动可能为其余的尸体攻向我,提供了方向。可是这具尸体是凭借什么来判断我的存在的呢? 我正想着,隐约间一阵中草药一般的味道传了过来,我伸着鼻子闻了闻,不知道在什时候,我的身上竟然沾上了这么一股子味道……等等,味道?难道说这具尸体是凭借气味来判断我的方位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即便是在黑暗中,如果对方的嗅觉够灵敏,我都会像是一个活靶子一般的暴露在它们的攻击范围之内。 但是它们却仅仅只是牢牢地包围着我,难道是想等我这样的死去……呵呵,这群老鬼太他妈精了,这样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我弄死在这里! 我开始觉得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我用手在自己的胸前抹了一把,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看来那一刀给我砍得很深,我的血似乎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流着,我知道血液对于我地重要性,如果在这么流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也许每一个将要死去的人都会回想一些从前的事情,突然我的眼前一亮,我似乎看清楚了周边围着我的那些行尸走肉木讷的身影,我似乎看到了棚子,看到了何琳琳和方红在朝着我赶来,我好像看到他们在朝我微笑!于是我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他们微笑,我觉得我的嘴裂开的很大,一定笑的很难看,突然我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我的身子在放空,放空,好像灵魂得到了解脱…… 146.血型:x 大概没有一个死人会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疼痛,但是我却感觉到了,那是因为我并没有死,也许是我还没来得及死,来自于身体上的疼痛剧烈的牵动着我身体上的每一根神经 忽然我仿佛看到了一丝光亮,在很刺眼的光亮出现在眼前,紧接着我的听觉开始恢复,我听到耳边有嘈杂的呼叫声,我的身子像是拨浪鼓一般的被人摇晃着。这一次我所承受的伤痛要远远大于上次遭遇“鬼吻”时候的伤害。因为上一次距离现在比较远了,那时候身体素质要比现在好得多,而且那时候只是一瞬间着了道,并没有剧烈的战斗,而这一次我却在受伤之前经历了一群行尸走肉对我的群殴 也许有过冒险经历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当你身体承受了巨大的损伤和疲劳之时,只要还有一丝意识勉强支撑着自己,那一时半刻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这根绷着的弦儿一瞬间松懈了,那么再想重新站起来简直比登天还难此时我的处境差不多正是如此,我勉强的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这强烈的光线,才发现原来我此时正躺在棚子的腿上,而何琳琳正在我的身上捣鼓着,不住的给我进行心脏复苏 她见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对我的动作才开始稍稍的有些轻缓,我心里明白,但此时却有点儿说不出话,所以我的嘴唇动了动,说道:“疼” 棚子见我总算是醒过来了,才长吁了一口气,他说:“老杜这回你可得谢谢人家小何同志,要不是她执意回来,我的革命战友恐怕就被这几具老鬼跟咬死了” 此时虽然我嘴上说不出来,但是我心里明白。何琳琳执意要回来我也明白,她之所以会和棚子与方红二人走开是因为她早已明白我的意思,我就是想将他们都放走。但是她可以跟我一样不要命,可方红与棚子与这件事儿无关,所以必须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偏偏棚子又是一个愣头青,而方红论实战能力不能说没有,但从目前我们观察的情况来分析,却也实在有些逊色。所以何琳琳时想着将他们二人送到安全的地方以后再回来找我 而之所以最后三个人又都回来了,我想肯定是因为棚子见方红执意回来,所以激发了他心中的大男子主义精神,因为凭我对棚子的了解,我知道棚子一定会回来,他不可能会丢下我不管,所以那个时候见何琳琳执意要回来的时候,棚子绝对不会落在她的后面。 虽然我现在笑不出来,但我还是想笑一下,因为这一次我所做的努力似乎是无用功,不但没有将他们送出去,还险些将自己就这样交代在这里。 何琳琳也不避嫌,直接将我的中山装扣子解开,我里面先前还穿着一件儿小背心儿,但是之前因为和狼群决斗,那背心已经被鲜血染红,早就被我丢掉了。所以基本上我是从进入将军岭到现在上身里面就一直挂着空档,在日军秘密基地躲避那神秘的日本人的火力之时,我与何琳琳躲在枪械库内,那个时候我的上身便已经被何琳琳饱览,所以她现在已经无所谓,再加之她本身就是从海外回来的,思想相对来说也比同一时期刚刚从文革走出来的女性思想开放。 她从自己的登山包里拿出了一些纱布和云南白药,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药,如果不经历这件事儿,我似乎还真的不知道,何琳琳不仅仅是个万事通,她似乎还是一个对医疗知识有较高实践能力的人。她蹙着眉头单腿跪在地上,在我的胸前摆动着,因为条件的限制,设备的短缺,何琳琳只能采用按压止血的方式帮我止血,但是我被那老鬼所砍的一刀,刀口较大,何琳琳一只手根本顾不过来,她只好找我的主要血管进行按压。 大约持续了5分钟的时间,她才缓了一口气,松开按在我胸前的手,顿时我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再一次被撕裂我们所剩的淡水已经不到一壶了,但是何琳琳还是倒出了将近一半的淡水来帮清晰伤口和伤口附近的血污,然后她用在我的伤口上撒了一些酒精,我早已经疼的感觉不到疼了,也就任由何琳琳折腾了。 何琳琳最后在我的伤口上撒了一些云南白药,然后用白纱布在我的胸前饶了几圈。她说:“我们得赶紧从这里出去他的伤如果不及时处理一下,恐怕会感染” 此时我虽然疼的头昏脑涨,但既然意识已经清醒,也不免会胡思的寻思起当前的状况。此时那些尸体似乎还在外围围着我们发疯一般的咆哮,但却没有一具尸体敢贸然向前,朝我们发起攻击究竟是为什么呢这似乎是从我受伤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形成了这样的局面 棚子手里掐着两把九九式,方红与何琳琳搀扶着我将我扶了起来,何琳琳对棚子说:“将老杜流在地上的血,每个人都往身上抹一点儿,快” 我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此时的我却没有力气说话,可棚子嘴快,所以棚子替我说了:“叫本司令抹点儿战友的血,这有什么说法吗” 何琳琳一边将自己粘在手上的血往自己身上擦了擦,一边又在方红的身上抹了一些,她说:“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难道你们没有发现那群行尸走肉不敢贸然接近老杜吗我想这大概就是因为老杜的血。但是究竟是什么说法,我现在也拿不准只是以前我听我爷爷说过,世界上有一种人具备一种稀有的血型,可以辟邪应该说的就是老杜的这种血型吧” 棚子也不多说,直接在地上的一滩血迹里沾了沾,然后朝着自己的身上摸了摸,还往自己的脸上抹了一点儿。 何琳琳的话让我心头一震,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儿,我的父亲和几个叔叔大爷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后来下来之后也是有一定的职位,所以我们算是军属家庭,按例档案里记录着我们家的详细资料,但是我父亲还有我几个叔叔大爷的档案里血型一栏全部是x,开始我并没有将此当做一回事儿,但是后来我渐渐长大,需要检查人体,在测血型的时候,我父亲从军区派人过来专门为我检测的,之后我的档案上也记录着“血型:x” 我不知道血清“x”究竟是什么型号的血,但是后来我知道在当时的血清分类里面并没有这种血型,甚至到现在为止,也并没有见到身边的人出现“x”型血,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型号的血液 ... 147.灶火膛 人类血型的分型是靠基因来辨别的,通常的血型只有4种,也就是a型血、b型血、o型血和ab型血。从生物遗传学来说,血型的遗传和染色体具有必然联系,众所周知,人类细胞含有23对染色体,每对染色体都是通过两条但染色体构成的,即一条来自于母亲,一条来自于父亲。 在染色体中含有一种成分较脱氧核糖,这种物质对人的遗传具有较为重要的影响,所以书上将这种东西称之为dna,它又分为很多个小段,每一段都具有其特定的遗传性状和功能,书上将这一段段小段称之为人体基因。而且生物学上将一对染色体的相同位置上的两个小段称之为等位基因,而血型系统的基因位点是在第九对染色体上,而a、b、o三个基因便对人的不同血型加以控制。 每一个人的人体细胞内的第九对染色体上只含有“a、b、o”三个系统的两个系统的基因,也就是ao、aa、bo、bb、ab、oo当中的一对等位基因,a、b两对基因为显性基因,o基因为隐性基因。显性基因决定遗传性状,所以表现出来的血型便只有以上四类血型但是,在我们家族的体内多出来了一类未知的系统基因,因为未知,所以被列为“x”,而令人费解的是,这个未知的基因没有对我们的身体产生任何影响,也没有造成任何与众不同之处,却唯独是在血型这一列内多出了这个基因系统,也就是说我们的第九段上实际存在三条染色体,这条染色体混杂在两条染色体之中,完全可以忽略,但却又并非是可有可无的,它强势的挤掉了那两个显性基因取而代之,所以我的血型一直都是:x。 这也是我后来才慢慢知道的,也许很多人觉得这不可思议,甚至不可能,可是想想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么多事儿,有哪一件听起来像是真的呢但是它真的确确实实的存在。 我现在浑身无力,棚子想背起我赶路,但何琳琳担心棚子用力过猛会撕裂我的伤口,所以她和方红两个人搀扶着慢慢的移动着。何琳琳的力气很大,和她瘦小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这在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再加上我实际上也不算太重,所以她们两个搀扶着我也并没有费太大的劲儿。 我心里明白,睁开眼睛借着何琳琳等人的手电光朝着四周看了看,周围的那些行尸走肉果然似乎是在惧怕我所流出的这些血,它们在随着我们的移动而移动着。何琳琳知道我说不了话,但是她也知道我此时在想些什么,所以一边走她一边对我说:“我们刚刚发现了一个地方可以容纳下我们四个人,所以我决定回来找你,最起码咱们能够在哪里躲上一会儿” 我微微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们四个人三前一后一直朝着刚刚他们三个人逃走的方向走去,我们的速度虽然不快,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慢。 四个人的心脏都在普通普通的跳动着,我们都清楚现在的处境,这些行尸走肉实际上是没有思想和触觉的,它们现在能够灵活的运动靠的不定是什么呢。棚子挎着一把九九式,手里端着一把九九式,警惕着周边的情况,那些行尸走肉开始的时候距离我们很远,但是我突然发现现在不知为什么竟然越来越近了,虽然还是在远远的包围着我们,但是我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这尸体越来越近 我接着手电昏暗的灯光看了一下,果然我刚刚猜想的没错,在这墓室里真的不知道从何时起多出了一具尸体,现在在我们的周边具有有八个身影在慢慢靠近 黑暗中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够听到我们四个人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那些行尸走肉的嘈杂声,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更加的恐怕,可我们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所以也早就见怪不怪了何琳琳将我的胳膊往上提了提,回头对棚子说道:“咱们要尽量快一点儿,老杜身上的血已经止住了,而这血腥味也渐渐地消散了,再过一会儿恐怕会完全闻不见了,所以咱们要在此之前赶到刚刚的那个地方,否则这群尸体一旦没有血腥味的限制,就可能会一窝蜂的扑上来” 棚子点点头,他说:“老杜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俩了,你们可要发扬革命精神,把老杜活着带到目的地,本司令会全力以赴的为你们做好掩护工作这他妈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要不怎么说深山鬼多呢这地方还真有股子邪气,本司令可是一个忠实的唯物论者,要不是亲眼看到这些什么玩意,我还真不信这世界上会有这种邪门儿的事情” 棚子虽然话不少,但是也没耽搁事儿,一路上边走边说,我们又走出了四五百米的距离,在此期间这群尸体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还是紧张起来,棚子为了壮胆不时间还开了几枪,九九式机枪的“哒哒”声便在整个墓室中回荡 我们来到了一面墙前面,这面墙距离我们之前上来的那口竖井不到二百米远,开始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来到这个位置,但是又靠近了一点儿,我便发现了端倪,在这面墙壁上似乎有一个突出的部分,而且这个部分修建的十分正规,像是一个小的祭祀台 当我们完全靠近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居然是一个灶台,贰仟是一个正常大小的灶台。北方人睡土炕知道灶台的样子,但对于大部分南方人而言可能有点儿生疏,这灶台实际上方方正正,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大窟窿,在这个大窟窿上面可以放上一口锅,而灶台的一面是靠近墙壁的,在靠近墙壁的一侧有一个过道,民间俗称为“火膛”,也有叫“灶火膛”的,但一般家用的灶火膛较小,边长也就30厘米左右。 可这是一个大灶,完全不像是普通烹煮食物的灶,但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我见旁边翻扣着一口巨大的铁锅,看来是刚刚棚子他们来到此处探查情况无意中搬开铁锅发现了这个大灶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能够看到这大灶的灶火膛为方形,边张居然超过了一米,而里面确实黑洞洞的,暂不知是个什么去处 ... 148.意外的结局 此时危机加重,四面的行尸走肉开始围着我们越来越近,我知道我的血已经被何琳琳止住,而身上沾着的血迹渐渐干涸,气味也渐渐消退,这些尸体闻不见血的味道,便开始逐渐接近方红看了一眼这靠拢过来的行尸走肉,与何琳琳对了一下眼色,何琳琳当即明白,一边解自己的上衣,一边说道:“这些东西可能没有视觉,之所以在黑暗中行动如常,可能是靠着惊人的嗅觉,咱们将衣服脱下来丢的远一点儿,可能能够抵挡一会儿” 我赞同何琳琳的说法,但是现在我连点点头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是说话了。棚子平时只听我的,但现在我已经说不出话,况且何琳琳的想法很多时候都在我之上,而且也有一些时候是和我具有惊人的一致性,于是赶紧从身上将登山包摘了下来,棚子一边解着衣服,一边警惕着正在慢慢朝着我们靠拢而来的行尸走肉,棚子对我说道:“老杜,当初咱哥俩儿进山的时候就遇到了个下马威,那时候被一群狼围攻啊,也没觉得害怕,你瞅瞅现在,咱们被这几具尸体撵的到处跑,这都到了脱衣服的份儿上了,一会儿要是在遇上点儿啥,我看咱可就得光屁股了,我们俩大老爷们儿倒是不怕啥,关键是人家这还有俩大姑娘呢不是诶,老杜,我说你那件事儿中山装都已经快成破铺衬了,趁早也脱了得了” 棚子开玩笑打哈哈是从来不分场合的,即便是我们马上就要死去,只要是能腾出几分钟没事儿的时间,他都得自娱自乐一会儿,这是棚子的特长,活跃氛围,带动士气,当年我们在东北那疙瘩当知青的时候,棚子没少用他的这张嘴带领一群知青们趁着夜色去地里偷苞米,回来烤着吃。 后来被村支书发现了,抓着棚子等一干人等开小队会议,批斗棚子,说棚子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偷社会主义苞米”,扣除了棚子一个月的公分。棚子不以为然,振振有词,质问村支书:“我们现在是什么经济” 村支书说:“集体经济” 棚子又问村支书:“集体经济是谁在创造财富” 村支书说:“当然是大家” 棚子又问:“大家创造了财富归谁” 村支书一副领导的架子,说:“当然是拿出一部分支援国家建设,剩余一部分归群众所有。” 棚子继续问:“那我算不算群众” 村支书说:“你当然算群众” 棚子可算是捡到了宝,问支书:“我算群众我凭啥不能吃自己的苞米” 支书一听这话茬不对,再继续说下去肯定让棚子带远了,赶紧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告诉你彭远征,你别仗着自己是干部家属就为所欲为,你现在偷了大家的苞米,你就不再是群众了,你是群众的公敌,是敌人” 棚子极其潇洒,质问支书道:“我一共就吃了两颗苞米,到这个月下来,我平均分到的也不止是两颗苞米吧,我现在只是提前预支一下,我怎么就成了敌人了” 支书见棚子是个刺儿头,如果不好好打压一下棚子的嚣张气焰,那接下来恐怕也没法领导别人了,于是就说:“你小子这反动思想都已经根深蒂固了,萌生这种思想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你早就不算是群众了,你就是人民的公敌” 棚子见支书说胡的,当时就火了:“说啥我是敌人我是敌人你干啥叫我参加群众运动” 后来我记得这事儿还京东了村委,在村委的调解下,也就大事儿化小小事儿化了了 棚子并非是冒凉腔,方红一听棚子这话糙的牙碜,便打断棚子说道:“老杜现在身上可就剩下这件儿中山装了,虽说破点儿,但好歹也能遮体,他现在伤成这副样子,你不能让他光着上身吧,再说他身上还有刀伤,要是感染了可怎么办” 棚子弯下腰从那登山包里翻了一下,抽出来一件衣服丢了过来:“这是我当时在日军的秘密基地里顺手顺来的一件事儿日军军装上衣,我担心进到山里天会凉下来,就选了一件儿防寒呢” 何琳琳伸手接住了棚子丢过来的衣服,将我的这件上衣扒掉,为我换上,然后将我们两个的衣服远远地丢向了一旁,此时棚子和方红也将身上的衣服丢了过去 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四周的氛围好像发生了变化,那些行尸走肉果然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他们不确定这两处到底哪一处才是真正的我们。 在那群尸体停下来的瞬间,何琳琳抬起了手,示意棚子和方红不要动,那具提刀穿甲的尸体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朝着我们丢过去的衣服奔去随即后面的尸体也一窝蜂一般的跟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何琳琳将抬起的手高高的落下,然后和方红一起搀起我,猛的跳上了这个灶台,然后跳了进去,棚子随即赶上,何琳琳带着我先来到了那个灶火膛的入口处,里面黑乎乎什么都看不清楚,但站在此处却感觉到一阵阵冷风从对面吹来,这到底是个什么去处 就在我们将要钻进灶火膛的一瞬间,突然听到不远处嘶吼声大作,何琳琳一怔,顿时脸色变了,棚子和方红二人急忙转身,我也在何琳琳与方红的搀扶下看清楚了不远处的情景,那群行尸走肉居然在不远处展开了肉搏战,开始了毫无目的的自相残杀 那具身披铠甲的第八具尸体格外勇猛,提着一把鬼头大刀东撂西砍,那七具棺中出来的尸体,被沾到即倒,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刚刚重重的攻击都不为所动,而现在被那大刀划了一下就立即倒了下去,我想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感觉不可思议。 何琳琳解释说:“刚刚我在给杜后继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他的伤口里有盐分,所以那把刀的刀刃上一定涂了盐水” 棚子不解:“为什么要在刀口上沾盐” 何琳琳说:“不知道,也许是为了辟邪吧” 不论何琳琳说的对不对,此时那边的情况都似乎是在向我们说明,这些看似惊悚且凶狠的行尸走肉确实畏惧那所谓的“盐”,也畏惧我身上流淌着的,这所谓的“x型血”。忽然那个穿盔甲手持狗头大刀的人立住,猛然间转过身来看向我们这边,顿时在那头盔下面,一张黑洞洞的脸呈现出来,它的双眼是空洞的,我觉得它似乎是早就已经发现了我们,而且我觉得它像是在对着我们笑 紧接着它再一次转身,那把大刀随即横掣过去,一具裸的扑向它的尸体被一刀斩断我一惊,这是那具在天枢星棺内的尸体,我们一直都觉得这具尸体就是幽王赵元倏但即便他做了上千年的起死回生的美梦,也在此时一瞬间再次身首异处,我不禁开始想,这也许才是他最好的结局 何琳琳顿时醒悟过来,从登山包里撤出来几个手雷,这是当时在日军基地军械所带出来的,一路上都没有用武之地,此时何琳琳拉开了引线,在旁边的石壁上磕了一下,连续将三个手雷全部都丢向了那个穿铠甲提着大刀的尸体,那具尸体砍到天枢星棺的行尸走肉以后却并没有再动过,即便是何琳琳的手雷掉在了附近的地面上,也依然没有在动过 何琳琳随即拉了我一把,然后棚子我们迅速钻进了灶火膛内,这时候外面“轰隆隆”一阵巨响,爆炸所发出的火光顿时照亮了整个墓室的空间,就连这灶火膛的墙壁也随之剧烈的振动了几下我的身子剧痛,我想,到此为止,一切都该结束了吧但与此同时,也有一系列疑问开始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 149.倒烟囱 我总觉得那具突然多出来的尸体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似乎冥冥之中我和它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也许是我想多了,可是当我一想到他在昏暗中转过身看我们时候的姿态和身影,这种感觉就越发来得强烈。当他伫立在那里等待手雷炸响的时候,我突然心里出现了一丝颤动,不知道因为什么,只是稍稍的有一点儿不安 我被何琳琳和方红夹着,几乎是匍匐着在这灶火膛内缓缓前进,手电的光线照向前面很远,两束手电光线在前面很远的地方汇合在一起,但更远的地方还依然是一篇漆黑。棚子在我的身后,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棚子此时就行走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我的脑海中还在不断的闪现刚刚的情景,那具铠甲尸体,此时也许被手雷炸碎,但是它却还是带给了我深深的疑虑 我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这一刀确实是那铠甲尸体砍的,但我总觉得这一刀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斩下的,也许是砍了我闻见了我血液中的气味,也许是其它的什么原因,使得他对我重新审视,直到最终将所有的行尸走肉解决掉 既然盐有祛邪的效果,而这具尸体的狗头大刀上居然公然抹着盐分,这充分说明也许那具尸体是不畏惧常见的辟邪之物,也许他对我的血也并非是惧怕的,但为什么他没有带领那群行尸走肉扑上来即便这个铠甲尸体真的和我存在某种关系,一个死去了千年之久的人,又还有什么记忆,依靠什么来识别的呢 我忍着伤痛嘲笑了自己,这样的想法也只能是自己编排的一套安慰自己的谎话,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 方红走在最前面,何琳琳在我的旁边拖着我缓缓前行,不知道又走了多上时间,方红突然停了下来,何琳琳警惕的问道:“怎么了” 方红镇静的说道:“前面没路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震了一下,什么没路了不可能这地方既然是一个灶火膛就一定能够通到外面,而且刚刚我们在这灶火膛的入口处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从这个方面隐隐有风吹来,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没有路啊 此时棚子在后面搭话了:“这个灶太大了,要我说这肯定是用来祭祀的,这老地主一死,给那灶上的那口大锅里加点水,然后往里面仍两只活鸡啊,活鸭呀,山羊啊,野猪啥的,一锅炖了,也算是对这老地主的尊敬我说老杜,你爷爷那时候活着,不经常给咱俩讲那些早已的事儿早些年这迷信的事儿多着呢,你想都想不过来这灶火膛是干啥的知道不烧火的啊,说白了咱们现在走的这趟道就是个烟道,既然是个烟道,前面当然堵死了,谁都知道这烟是往上走的,不信你往上看看,那出口保证在上面呢” 棚子这话一说,方红与何琳琳全都不开口了,这个我是知道的,虽然我与棚子都是自小在家属院里长大,家属院里都是盖的十来层的楼房,这楼房里面睡的是床,没怎么接触火炕和灶,而何琳琳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她在中国的这段时间要么就是住的高档酒店,要么就是风餐露宿,肯定不晓得什么是火炕,什么是灶膛。而方红看样子也是在干部家庭或是职工家庭长大的,想必对这灶膛和火炕没有太多的了解。 实际上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放在灶膛和火炕来说,正是那炕洞靠近炕梢的位置,而炕头的位置则是刚刚我们所躲避爆炸的入口处。如果这是炕洞的话,那么靠近炕梢的位置则是一面墙壁,旧时候将这面墙壁称之为“山花”,一所房舍有两个山花,即东山花和西山花,因为旧时候的建筑都是坐北朝南的。而东山花便是东间屋炕梢所依偎的墙壁,西山花是西间屋炕梢所依偎的墙壁,而我们此时对面已经无路,也就是说路已经被“山花”封住,而烟道也在这里改道,开始发生九十度的转弯,直接向上而去,而转弯后的烟道则被称之为“烟囱”。 我和棚子虽然也是城里长大的,但是当年我们两个在东北插队的时候,可没少帮着人家上房通烟囱,对于这点儿结构简直了如指掌,刚刚在灶火膛门口之时所吹来的过堂风,多半就是由上而下灌入,再直通过来的。所以棚子分析的对,我们需要在往前走走,接下来才是最要命的,这上面谁知道有多高,如果我们能不能出去,完全还得看命运而且现在我的伤势很重,连走几步路都要人架着,更别说是从这高高的烟囱里爬上去了 方红听棚子这样一说,才举着手电继续朝前爬去,我们将近走了十米远的距离,方红停了下来,她举起手电朝着上面直直的照了过去,这一照不仅方红与何琳琳愣住了,就连棚子和我也怔住了,哪有什么烟囱,前面的墙壁再加之上面的石壁完好无损,根本看不到一丝缺口。 我心里一阵悸动,心道这究竟是个什么设计,这么大一个灶和一口锅,修了一个如此巨大的灶火膛和烟道,居然在尽头处没有烟囱不可能啊,可是刚刚在灶火膛入口之时,命名感觉到了很强烈的风力,这凤一定是从这入口处传来的 何琳琳转过头看向我:“你怎么看,老杜” 我身上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疼痛,再加之赶了这么远的路途,而且刚刚流了不少血,现在体制极差,我气喘吁吁,此时是满肚子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但是此时的我心里已经明白,如果这烟囱不是朝上而去的,而又有气流流过,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这是一个倒烟囱什么是倒烟囱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但据说这是古时候一种冥式,在祭祀死者场所中所修建的锅灶,其皆可以正常使用,但是为人煮饭烧菜的烟是往上去的,可是为鬼做饭烧菜所产生的烟却不能和与人类烧火所生成的烟排放到一起。它们的烟需要排到它们的地府去,所以那时候就修建了一种名为“倒烟囱”的烟囱,但这倒烟囱究竟要下到地下多深的地方通向哪里我作为一个现代人,也就不得而知了,仅仅只是这些东西,也还都是我在爷爷的记事本上捡的话漏。 我挣扎着用自己的手使劲的拍了拍地面,何琳琳多聪明,见我拍地便已经明白了个大概,顿时将手里的手电向下打去 ... 150.坠落 之前所有人都被棚子的话带动,谁都没有想过这烟囱可能会在下面,所以都睁着眼睛呆呆的向上看着,即便上方什么也没有,也希望能够通过此而看出点儿什么来,所以那手电的光线一直都是斜直向上的,这通道长宽皆有一米之多,光线照到上面,下面也就也就黑乎乎的一片,自然看不清楚情况。 但现在何琳琳的手电光线稍稍的偏了下来,地下的情况开始一下子看的清楚了,前方不远处的地方果然有一处黑暗没有被光线所覆盖,之所以那个地方是黑暗的,只能说明那里没有地面,下边是空的,这个发现直接的印证了我的这个猜想。 虽然刚刚发现前面没路之时我们已经停下了一回,但是后来再往前走我们依然没有直接顶到这“山花”的尽头,实际上此时我们距离“山花”还有三米多远,但是这墓室内本就极黑,在进到这空间之内,那就更黑的没谱了,所以虽然很近,但是我们也依然看不太清楚前面的情况,这也是我们没有直接发现前面的通道下方有一个缺口的原因。 棚子挤在我与何琳琳的身后,我受了伤,所以何琳琳与我并排而行,一方面是方便对我的照顾,另一方面则是更容易拖着我往前走。所以棚子过不去,我动不了,何琳琳需要照顾我,只有依靠方红一个人在前面探路了 方红比我想象当中的要淡定的多,她根本没有和我们商量什么,便直接匍匐着朝前面爬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心开始“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我总觉得有些不安,似乎马上就要发生一些什么,何琳琳显然也不放心方红一个人向前探去,所以也架着我紧紧跟在方红的后面,我们四个人又一次开始小心翼翼的超前移动。 我们距离前面的山花越来越近,最后方红的头仿佛完全抵在了前面的那面墙上,她停了下来,用手电筒朝着这下去的洞照了照,然后说道:“下面太深了好像好还有点儿潮湿,洞口周围都是苔藓,单凭我们现在这样子恐怕是无法下去的,况且还有一个重伤员” 何琳琳说:“既然这下面有风进来,那就说明这下面一定可以通到外面,如果这样的话,从这里我们一定可以出去,你在周边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依托的东西,我们三个人包里面的登山绳加在一起也有一千多米了,我不相信这个窟窿再深还能超过一千米” 何琳琳的登山绳比我与棚子带的可能要好得多,上次看到她的登山绳好像是德国产的,那种登山绳我以前在我爹部队体验生活的时候,听我父亲讲过,那是德军在二战时候野战军的标准配置,绳子直径不到0。5c但是却能够吊动1t的重量,这可不是一般的绳子那么简单。总所周知,二战时期发明最多的军队可能就是德军了,但是德军的很多发明用现代的眼光来看,似乎都没什么大用处,有的甚至给人的感觉是多此一举。 这种登山绳当时据说也被称之为多功能用绳,不但可以登山,而且可以用它来当做武器,关键时刻勒死敌人,还能够用这个来捆俘虏。因为这种绳子有一种特性,那就是轻细,所以为了充分的使用,德军将这种登山绳设计的很长,大约每个士兵的标配是500对于那个时期的野战军而言,这个长度基本上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但是这种登山绳并没有用太久就被淘汰了,因为除了结实以外,还有另一个特点,那就是超高弹性500绳子基本上可以当做600绳子来用,在战场上俘获的俘虏,用这种绳子绑的,基本上都跑光了 后来这种绳子便在战后被二手市场所利用,很多登山探险队都愿意花重金购买这种设备,图的就是一个安全。而我与棚子的登山绳是当时棚子他爹军区内的标配,也不算粗,但长度也有一两百米,这三根绳子加到一起,足足一千多米。 方红答应了一声,便打着手电在这不算大的墙壁上四处寻找,而何琳琳不担心方红一个人会有什么危险,便也拖着我前面又挪动了一段距离,打算帮着方红寻找。 这虽说是一个通道,但是米面却修建的异常光滑平整,前后、上下、左右四个面全部都用大理石板并排排列着,这大理石板方方正正,边长大概有30c看来即便是这样一个通道,在修建之初也是如此的注重细节。而从我们一路爬过来的情况来看,这虽然是一个灶火膛的烟道,但是却一点儿烟油都没有,也正好说明这灶从建好以后便从来都没有烧过火,或者也仅仅只是烧了一两次,否则不可能这样干净 方红打着手电慢慢的往回看,所以此时何琳琳已经带着我走到了前面,我现在能够很清楚的看清楚就在我身边触手可及的那个深洞,这深洞下面似乎寒冷的很,不时间总感觉到一阵阵的阴气从下面钻了出来 方红在一处看了半天,然后她叫了何琳琳一声:“琳琳姐,你看这大的方砖上面还有一块儿小的方砖,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何琳琳听方红这样一说,便将我安置在那深洞的旁边,也转过身慢慢的朝着方红所在的地方移动过去,此时棚子也朝着那个地方靠拢,我见他们三个人围在一起打量着那个东西,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现了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但是通过他们的谈话,我隐约能够猜测到,这应该是一个什么开关 对于这开关一类的东西,何琳琳应该是清楚的,可是我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也无法叮嘱他们不要乱动,可是棚子的手什么时候老实过,我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突然从上面喷来一阵白雾,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便被那强大的水流直接激了起来,顺着旁边的倒烟囱便直线滑落下去 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喘一口气,身子便一瞬间失去了重力 何琳琳意识到不好,在我跌落的那一瞬间,她不顾一切的朝着我的方向扑来,想要拉住我,但还是没能够抓住我,于是她也直接随着我的身影跳了下来 我清楚的看到了何琳琳跳了下来,她甚至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就果断的朝着我跳了下来,紧接着,上面的那个通道仿佛是被大水击碎,棚子和方红也一瞬间从上面掉落下来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马上就要出去了,难道我们就这样死去吗 ... 151.匪夷梦境 此时的坠落和刚刚我被那些行尸走肉抛起来完全不同,那时候,一来是高度有限,二来我有防备,三来我身体素质还没有达到上限,所以可以完全应付。而现在,下面究竟有多深,我心里没底,而且我毫无准备的就被那突如其来的水流冲击下来,再加上我这一身的伤痛,这无异于将一直半死不活的猫从轰炸机上直接扔下 虽然说我的文化水平不算太高,但好歹我也算是知青,插队的时候也算是高学历的人了,而且整日里跟章老邪乎混在一起,再加上自己开的这家小书店的缘故,我的认知水平不说非常高,但是在当时而言,也算得上半个专家了。 我知道人从高处坠落,坠落点一旦达到一定高度以后,很多人落下后都并不是被直接摔死的,而是在坠落的过程中,因为加速度运动,导致体内的血压升高,血液冲破血管而引发紧急性主动脉夹层,或是造成心脏骤停,导致人休克或猝死。因此大部分从很高的高空摔落的人,实际上在他还没有落地之前就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很多时候摔在地上的不过是一个死尸而已,所以跳楼的人往往没救,因为高处摔伤会造成脏腑受损,身体骨折,腔内出血,再加上跌落过程中造成的主动脉夹层和心脏骤停,即便是华佗在世也很难医得回来 在我坠落的那一瞬间,起先我还能够看到何琳琳扑向我时候的身影和她手中的光亮,也能够在手电光亮下看到棚子和方红坠落的瞬间,但是紧接着我便越坠越快,我面对着上空,身子在直线下滑,从背后直惯过来的冷风嗖嗖的打的人耳朵刺痛。 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能够看到上面有两个亮光在闪动,我知道那是我们的两把手电筒,渐渐的,我开始看不清所有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了出来,而随即我的心脏似乎一下子静止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四周是冰冷的,我的手脚略带一丝麻木,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周身的疼痛,我的身上湿哒哒的,仿佛是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之后便是一身的疲惫,而之前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好像是在梦中一般,原来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四周死寂一般的冷静,透彻一般的漆黑,忽然从旁边传来了一点响动,我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不远处有一道亮光在渐渐的靠近 我开始紧张起来,用手支撑着背后的地面,准备随时攻击。但是我并没有等到这个机会,因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棚子。棚子从老远的地方就开始念叨上了:“咱们现在这到底是掉在哪儿了这快成了进了水帘同了,四面全都是水,我估计是一时半会儿的出去不了” 于此同时,在棚子的手电光亮下,我发现在我的身边还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从身影上来判断,应该是两个女人,是方红与何琳琳 我顿时紧张起来,难道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并不是在做梦我咳嗽着坐了起来,何琳琳听到身后的动静,赶紧转过身来扶着我,我说:“这是哪里” 何琳琳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与此同时,棚子和方红也都用一样的目光注视着我 四周是潮湿的,空荡荡的还有一丝寒冷,我的身上还有一些潮湿,所以我也忍不住有一些发抖。何琳琳看着我说道:“你可以说话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将近十二个小时,我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我一惊,心里顿时生疑,难道这一切都不是梦我将自己所感知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三个人,三个人听后都觉得不可思议,方红说:“如果真的像是你说的这样,那么你可能真的又重新活了一次如果放在以前,我绝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我们在这个巨大的山洞之中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危险和神奇的事儿,这里面千年之前的死人尚且都可以站立起来,其它的还有什么不可能呢看来这个山洞果然是不同寻常的” 我闭着眼睛回忆着梦中的一切,似乎在梦中,所有的事情我都是作为第三者来观看的,好像是经历了前世今生,跨越了千年之久一般。我突然觉得,我在那半梦半醒之间,那些恍惚间看到的所有事情都像是以另一个人的视角记录下来的,而那个人好像就是刚刚在墓室中多出来的那具穿着铠甲的尸体 所以,我不禁开始想象,难道是这具尸体在他身体被手雷炸碎的一瞬间,灵魂版附着在了我的身上我到现在也依然忘不掉在最后一刻,它转过头时候看向我的那种状态,虽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肌肉和皮肤,但是我似乎能够从他那双空洞洞的双目中看到了一种令人心生惆怅的眼神,也许在它的身上还有很多的故事,但是我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得知了。 但是它却选择在我失去意识的一瞬间占据了我的主要人格,将那些年在这古墓中所发生的和它所经历的一切刻骨铭心的往事全都一股脑的注入了我的记忆如果是这样,它死的时候,一定没有瞑目。 我这样想着,突然又开始反问自己,人死后真的会变成鬼吗或者用一句相对而言具有科学性的话来诠释:人死后,主观意识真的会以另一种状态存在下去吗 我想着,将这些事情告诉棚子三人,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梦,也许真的是那具尸体的灵魂依附于我。我回想着当时梦中的情景,觉得那七星棺的原理大概就是如此的。我对三人说道:“七星棺虽然是七口棺材,但实际上是一体的,而且是分为上中下三层的,之前我们只遇到了中间的一层和上面的一层,虽然做的完全一样,但其实还是两种构造,还有最下面的一层,我们都没有见到,从梦中的情景来看,第三层应该是最危险的一层。而且就处于我们之前藏身的那口竖井的下面” 方红说:“多亏我们当时改变主意,决定向上探索,如果继续在下面发掘,说不准此时我们会遇上什么呢”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最上面一层确实是幽王赵元倏的埋骨之所,而且他的尸身就在那天枢星棺里边。那七星棺实际上是赵元倏用来复活的一种设计,赵元倏搜罗了上古异术,其中有一种艺术叫返黄泉,以北斗七星为眼,分别选金木水火土,加上隙质,这便是六种材质了,而幽王赵元倏的天枢星棺可不是普通的材质,它很可能是一颗陨石,因为是天上飞来的,所以那时候的人称之为天石。但是我觉得这几口棺材的材质并不重要,起关键作用的还是那蚕祖,也就是尸蚕。这七类蚕祖,六类是输出型的,一类是输入型的,也就是那释迦牟尼佛蚕,其余六类蚕祖将六口棺内的尸体抽取精华通过棺材下面连接的管子输入到天枢星棺之中,赵元倏的那颗人头经历了一千年才完全重新长成了身体用现代的眼光来解释,这蚕祖可能体内有某种物质促进了人体细胞的再生和基因的转换,说白了,人虽然活了,但却完全可能没有之前的意识了,可不就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棚子点点头,他说:“那六具尸体的主人肯定都死的很惨吧”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 151.匪夷梦境 此时的坠落和刚刚我被那些行尸走肉抛起来完全不同,那时候,一来是高度有限,二来我有防备,三来我身体素质还没有达到上限,所以可以完全应付。而现在,下面究竟有多深,我心里没底,而且我毫无准备的就被那突如其来的水流冲击下来,再加上我这一身的伤痛,这无异于将一直半死不活的猫从轰炸机上直接扔下 虽然说我的文化水平不算太高,但好歹我也算是知青,插队的时候也算是高学历的人了,而且整日里跟章老邪乎混在一起,再加上自己开的这家小书店的缘故,我的认知水平不说非常高,但是在当时而言,也算得上半个专家了。 我知道人从高处坠落,坠落点一旦达到一定高度以后,很多人落下后都并不是被直接摔死的,而是在坠落的过程中,因为加速度运动,导致体内的血压升高,血液冲破血管而引发紧急性主动脉夹层,或是造成心脏骤停,导致人休克或猝死。因此大部分从很高的高空摔落的人,实际上在他还没有落地之前就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很多时候摔在地上的不过是一个死尸而已,所以跳楼的人往往没救,因为高处摔伤会造成脏腑受损,身体骨折,腔内出血,再加上跌落过程中造成的主动脉夹层和心脏骤停,即便是华佗在世也很难医得回来 在我坠落的那一瞬间,起先我还能够看到何琳琳扑向我时候的身影和她手中的光亮,也能够在手电光亮下看到棚子和方红坠落的瞬间,但是紧接着我便越坠越快,我面对着上空,身子在直线下滑,从背后直惯过来的冷风嗖嗖的打的人耳朵刺痛。 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能够看到上面有两个亮光在闪动,我知道那是我们的两把手电筒,渐渐的,我开始看不清所有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了出来,而随即我的心脏似乎一下子静止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四周是冰冷的,我的手脚略带一丝麻木,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周身的疼痛,我的身上湿哒哒的,仿佛是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之后便是一身的疲惫,而之前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好像是在梦中一般,原来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四周死寂一般的冷静,透彻一般的漆黑,忽然从旁边传来了一点响动,我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不远处有一道亮光在渐渐的靠近 我开始紧张起来,用手支撑着背后的地面,准备随时攻击。但是我并没有等到这个机会,因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棚子。棚子从老远的地方就开始念叨上了:“咱们现在这到底是掉在哪儿了这快成了进了水帘同了,四面全都是水,我估计是一时半会儿的出去不了” 于此同时,在棚子的手电光亮下,我发现在我的身边还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从身影上来判断,应该是两个女人,是方红与何琳琳 我顿时紧张起来,难道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并不是在做梦我咳嗽着坐了起来,何琳琳听到身后的动静,赶紧转过身来扶着我,我说:“这是哪里” 何琳琳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与此同时,棚子和方红也都用一样的目光注视着我 四周是潮湿的,空荡荡的还有一丝寒冷,我的身上还有一些潮湿,所以我也忍不住有一些发抖。何琳琳看着我说道:“你可以说话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将近十二个小时,我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我一惊,心里顿时生疑,难道这一切都不是梦我将自己所感知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三个人,三个人听后都觉得不可思议,方红说:“如果真的像是你说的这样,那么你可能真的又重新活了一次如果放在以前,我绝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我们在这个巨大的山洞之中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危险和神奇的事儿,这里面千年之前的死人尚且都可以站立起来,其它的还有什么不可能呢看来这个山洞果然是不同寻常的” 我闭着眼睛回忆着梦中的一切,似乎在梦中,所有的事情我都是作为第三者来观看的,好像是经历了前世今生,跨越了千年之久一般。我突然觉得,我在那半梦半醒之间,那些恍惚间看到的所有事情都像是以另一个人的视角记录下来的,而那个人好像就是刚刚在墓室中多出来的那具穿着铠甲的尸体 所以,我不禁开始想象,难道是这具尸体在他身体被手雷炸碎的一瞬间,灵魂版附着在了我的身上我到现在也依然忘不掉在最后一刻,它转过头时候看向我的那种状态,虽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肌肉和皮肤,但是我似乎能够从他那双空洞洞的双目中看到了一种令人心生惆怅的眼神,也许在它的身上还有很多的故事,但是我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得知了。 但是它却选择在我失去意识的一瞬间占据了我的主要人格,将那些年在这古墓中所发生的和它所经历的一切刻骨铭心的往事全都一股脑的注入了我的记忆如果是这样,它死的时候,一定没有瞑目。 我这样想着,突然又开始反问自己,人死后真的会变成鬼吗或者用一句相对而言具有科学性的话来诠释:人死后,主观意识真的会以另一种状态存在下去吗 我想着,将这些事情告诉棚子三人,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梦,也许真的是那具尸体的灵魂依附于我。我回想着当时梦中的情景,觉得那七星棺的原理大概就是如此的。我对三人说道:“七星棺虽然是七口棺材,但实际上是一体的,而且是分为上中下三层的,之前我们只遇到了中间的一层和上面的一层,虽然做的完全一样,但其实还是两种构造,还有最下面的一层,我们都没有见到,从梦中的情景来看,第三层应该是最危险的一层。而且就处于我们之前藏身的那口竖井的下面” 方红说:“多亏我们当时改变主意,决定向上探索,如果继续在下面发掘,说不准此时我们会遇上什么呢”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最上面一层确实是幽王赵元倏的埋骨之所,而且他的尸身就在那天枢星棺里边。那七星棺实际上是赵元倏用来复活的一种设计,赵元倏搜罗了上古异术,其中有一种艺术叫返黄泉,以北斗七星为眼,分别选金木水火土,加上隙质,这便是六种材质了,而幽王赵元倏的天枢星棺可不是普通的材质,它很可能是一颗陨石,因为是天上飞来的,所以那时候的人称之为天石。但是我觉得这几口棺材的材质并不重要,起关键作用的还是那蚕祖,也就是尸蚕。这七类蚕祖,六类是输出型的,一类是输入型的,也就是那释迦牟尼佛蚕,其余六类蚕祖将六口棺内的尸体抽取精华通过棺材下面连接的管子输入到天枢星棺之中,赵元倏的那颗人头经历了一千年才完全重新长成了身体用现代的眼光来解释,这蚕祖可能体内有某种物质促进了人体细胞的再生和基因的转换,说白了,人虽然活了,但却完全可能没有之前的意识了,可不就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棚子点点头,他说:“那六具尸体的主人肯定都死的很惨吧”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 152.迟到的旧相识 1 何琳琳说:“那梦里的不要过分相信,现在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没有落水之前,你还完全不能动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这时候竟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何琳琳说到了“水”,我顿时一惊,也就是说,我们从上面跌落下来之后先落在了水里,然后我就有了现在的这种状态我的思绪乱了一下,顿时回到了进山之前,那时候我们曾被狼群袭击,并且伤的不轻,但是在水中稍稍浸泡之后,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生机,后来何琳琳解释说这山中那条河流的水流经了这山中的矿眼,而矿中含有一种细胞修复的物质,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修复人体的一切损伤,但却因为过度促使细胞再生,导致人体细胞过度老化,在一定程度上缩减了人的寿命 此时我伤势过重,难道正是因为我跌入了河中,才使得我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了想到这里,我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上衣解开,然后将何琳琳精心为我包扎好的纱布一圈圈扯了下来,当我扯完最后一圈的时候,我一下子怔住了,然而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怔住了,其余的三个人也都呆呆的看着我的胸脯子说不出话来 我的胸前恢复的竟然连道疤都没剩下,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条河和我们来的时候所经过的那条河属于同一条河,而且从我伤口愈合的如此之快来分析,恐怕我们此时正在这河的上游之处,那么此处如果不是山中矿眼的所在地,我们此时也距离那矿眼一定很近很近。因为我们明显意识到,这条河水并非是整条河流都具有强大的细胞修复功能,似乎是越靠近山里,这功能便越强而河的下游,特别是到西洼沟以后,籼河便基本上失去了这种特殊的功效,已经完全沦为了一条普通的河流。所以我想可能是的河的上游,水中含有的细胞修复微型物质较多,而且大多都可能是悬浮在水中的,而到了下游,一来是因为距离太远而沉淀在沿途的河床之上,二来也可能早已经被上游的河水中和了 何琳琳问道:“还有一件事儿我搞不懂,为什么上面会有水流喷出难道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我摇摇头,说道:“这倒是不清楚,但是还记得我们开始进入主墓的时候,也就是那七星棺的最中间的那一层的时候,其中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流水声,当时我还好奇,这流水声到底从何而来,此时看来,八成就是在那墓顶的上方,看来如果想要出去,我们只有摆脱这水流才行” 棚子看着我的身上,说道:“我说老杜,现在可不是彭司令我瞎掰,咱们头一次在河水中泡了一阵子,被那群野狼所掏烂的躯体也就渐渐的恢复了,说白了,那点儿小伤哪儿到哪儿,自己好也不过十天半个月的,可你这次就不一样了,被那老鬼这一刀砍的可不轻看看你刚刚的要死不活的样子,起码也是丢了半条命,我们从上面摔下来以后全部都失去了知觉,不过好在我们三个醒得早,才把你从水里捞出来,你从那时候到现在一直昏迷了十二个小时,这段时间以细胞分裂的速度来看,你至少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换了一遍,我看你至少要折去二十年的阳寿” 棚子倒是啥都不在乎,吧唧吧唧嘴里留不住话,其实棚子不说我也清楚,他说的十有是没错的。这一次我伤的这么重,竟然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就全部恢复了。且不说这梦中的情境到底是真是假,单单是这一场遭遇便已经足以令人称奇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况且现在这情况和之前在那墓室中比起来要安全的多,虽然四面依然黑洞洞的,但是少了那些尸体的威胁,我们一时间也觉得轻松了很多。方红问道:“这上面到下面究竟有多高我们现在也无法估计,但是应该很高很高,咱们在进入裘仙洞之前似乎还是在地面上,但是进洞之后不知不觉的竟然上升到了那么高的地方” 我摇摇头,说道:“也许并非是这么一回事儿,可能我们并没有上到太高的地方,倒是这山腹之中下面有很深一段距离被掏空了” 何琳琳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水是从山腹的下面,或者是说从地底下流出去的” 棚子发表意见道:“这颗不是没有可能,咱们打的水井不都是从地上打出来的吗地下的压强很高,没准这些水就是从地下流出来的呢那个什么地下河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吗” 棚子歪打正着,说到点儿上了,我所要表达的也正是地下河。地下河常人的理解是地下的河水,有时候地质勘探进入地下深处可能会遇上,但是大家都只知道地下的河水叫地下河,却很少有人知道地下河是能够流到地上的,在这里古代游历人员所给出的定义和我们地理课本上所学到的定义稍稍不同,这由地下河延伸到地上的河水同样被称为地下河 正当我们在发表各自的见解的时候,突然间耳边传来了一阵嗡嗡的响动,好像是共振,又像是超声波一般的声音由远至近 我们几个人闻声一愣,突然觉得这个生意很熟悉,我然我眼前一亮,猛然想起,这声音不来自于别的,正是那进山之初我们所遇到过的那些老鳖,也就是织灵那声音一点一点的靠近,像是直接奔着我们而来的 棚子站在这岸上面对着黑黑的河面,他说:“社会化改造改造了不少土地,也改造了不少地主,使农民翻身把歌唱,但仍然残留着一些资本主义的痕迹,党内也不乏有一些官僚主义和投机倒把分子,把个社会主义弄的黑暗十多年,多亏了小平同志主持工作呀本司令现在一看,倒觉得这些老王八们是社会主义的好王八,虽然出身在封建社会,但还说过呢,英雄不问出身。这些老王八次次出现,次次帮助咱们,这就是党和人民的朋友呀我郑重的宣布,回去之后,本司令一定要帮助这些老王八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跟警犬似的,也混个军衔啥的” 棚子嘴里是没把门,但是说的在理,这些织灵从第一次出现到现在为止,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它们似乎都没有歪心思,指向虔诚的渡我们过河,而且最让我搞不清楚的是,似乎无论在哪儿,只要有水的地方,这些织灵都能够迅速的找到我们,并朝我们赶来,它们为什么会有这么灵敏的感知呢 ... 153.迟到的旧相识 2 何琳琳看我又在发呆,便碰了碰我,我转过头看了何琳琳一眼,何琳琳低声说:“我听你说第一次遇见老鳖的时候,似乎就是这些老鳖主动接近你们的,然后我们从日军秘密基地出来,下到谷底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也是被前面的大河拦住,走投无路,偏偏这个时候这些老鳖就出现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有一点儿怀疑,这些老鳖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出现在那里,而提前就已经等在了哪儿这一次,我们从那高高的墓顶上坠落下来,这地方到底是地面还是地底深处且不说,怎么这些老鳖又一次出现了呢” 我也低声对何琳琳说道:“我看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有两种,一是这织灵和寻常的老鳖一样,好水,所以当年在造墓之初一定也创造了很多的织灵出来,所以在这墓室周边的所有河流内都均匀的分布着很多的老鳖,所以我们才会这么巧的每次都能够和这些老鳖在水域中撞上。因为这些老鳖织灵仿的是赑屃,而赑屃又是一种好负重之神物,我想这地下河与地面河之间一定有一条通道是供这些老鳖出入自由的,所以”说到这里,我突然停住不言,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儿 当初在日军秘密基地外面有一片茂密的丛林,而穿过那片丛林便是那籼河的一处,我记得当时那河流是从一处瀑布流下来的,而那瀑布的上游到底在哪儿,可能还要往深了走。但是当这群老鳖载着我们走到这一段路之时,它们却都一反常态的集体钻进了河里 在我得知这些老鳖真实的身份实际上是一种织灵的时候,我当时在想,那河底下可能有当年因为因为锁链断裂而从老鳖身上坠下去的石碑,这些老鳖之所以会在那里沉下去,很可能便是奔着石碑而去的但是此时说到这里,我不禁开会有了另一种想法,这地下水如此之深,且凶猛湍急,想来肯定是前方有出口,让这地下之水流出,所以此处的水才会这样有活力 此时的这些老鳖,听声音像是逆流而上,也就是手他们是从河的下游游上来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老鳖从入口进入地下河 而刚刚之所以会联想到我们之前在日军秘密基地外面被老鳖丢进水里的事情,是因为我突然怀疑,这入口处就是在那日军秘密基地的外面的那处河流的下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儿就神奇了,我们从那里出发进山,兜兜转转经历了日军秘密基地,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终居然又绕回到原点了 不对,也许此时我们只是在这条河的上游,也或许这条河不仅仅只有那一个与地面链接的出口。但是如果这地下河真的是从那个地方流出地面的,那么那条籼河便是一条双源头的河。这样的话我们落水附近的地方,其水质对人体细胞修复的能力特别强的情况也就更好解释了,因为地下河的水中含有丰富的矿物质,这些水流从那地面上的出口流出,而这个出口又偏偏是另一条河流的河道,所以那个地方才没有形成巨大的漩涡,因为地下河以它强大的压力推动着自己的水流流出地面,与那条河混在一起,这样虽然地下河的矿物质被地上河的河水中和了但是因为靠近那河的出口,所以那个地方水的细胞修复功能才会很强而下游因为距离的关系,再加上另一条河的河水中和的关系,而且还有一些物质在沿途上沉淀在了河床,所以虽然还保留一部分的矿物质,但是对于人体的影响和干预效果已经微乎其微了,这也是西洼沟和河的下游一些有人居住的地方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这个秘密的根本原因吧 但是也存在另一种情况,就是我们此时就是在地面上,这条河流虽然和那条籼河可能是公用一条河道,甚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河道,但是一样是老鳖的活动区域 而针对这老鳖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准时的朝着我们赶来,我刚刚说存在两种情况,上面的只是其中的一种情况,还有一种情况就简单了,那就是在我们四个人里面也许有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与这老鳖在冥冥之中存在着某种联系而我们四个人谁的可能性最大呢 我仔细想了想,四个人都有可能,说谁的可能性最大,不好说,但是可能性最小的可能就只有棚子了。因为棚子是跟着我才进到这将军岭的,他的成分绝对是比我好,他是自来白,而我是我爸爸他们兄弟几个在战场上拼命而漂白的。我爷爷不能说成分不好,但是当初跟着少帅东征西讨,起码也算是半个军阀了。而我爷爷的祖上呢就是大地主,大地主在土改和三大改造的时候可是重点改造的对象。再加上我们家族之人身上所流淌着的这种未知的血液,我们算是一个另类的种族。 我曾经细细的想过,如果我们家族的人身上的血液有问题,那一切的开始就要从我爷爷和我舅爷爷曹尚宝当初拜把子说起,他们歃血为盟的时候,我爷爷的血被护理喝掉了,那狐狸在喝我爷爷的血水之前之所以拜天拜地,可能并非是出于感谢,而是结下了某种仪式,达成了某种血祭,也就是说,我爷爷从那个时候就已经被狐狸盯上了,这样看的话,我们家族再网上推几辈儿的话,很可能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身份,但到时是啥,恐怕还需要我继续探索下去,但也可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何琳琳和我一样都是承受着某种诅咒的人,我们两个和这老鳖有某种关系的可能性更大。但是方红从入山以后的表现来看,越来越充满迷惘,越来越不可思议,特别是最近,我总觉得她像是一个谜,而我们四个人当中城府最深的,可能就是方红了,所以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而这也正好能够说明,也许她和这些老鳖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棚子嘛,不好说他身上会不会像我似的有某种特质,专门吸引这些老鳖靠近,但是这可能性毕竟很小很小,但是很小很小也不能说是没有可能,毕竟这些天所经历的这些事儿,让我的神经极为敏感 我将所有的想法都讲给了何琳琳,我们两个正在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之时,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清晰的吼叫声,像是征战前的号角一般低沉、压抑,我知道是这些老鳖到了,心底顿时一动,默默的念了一句:久违了,迟到的旧相识 ... 154.走投无路 棚子早就站在这地下河的河边等候,这一次来的老鳖不少,他们像是接受检阅的军队一样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水中,棚子和方红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把手电,照着那些老鳖。手电光线照耀在老鳖的身上,黑暗中,空气中似乎漂浮着很多颗粒,那手电的光亮穿过空气,空气中飞舞的细小灰尘便显得格外清晰。 之前我们没有开这手电,何琳琳的两把手电是国外带回来的,这东西是既省电又防水,所以刚刚从那倒烟囱处坠落下来,这手电筒并没有因为进水而停止工作,后来上岸后,何琳琳等三人为了省电,在观察清楚四周的环境以后,将手电熄灭,所以刚刚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处于黑暗当中。此时棚子听到动静以后,又重新将手电打开,照向那河水中的老鳖 当我再一次看到这群老鳖的时候,我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虽然这些老鳖创造出来的生物,但是他们似乎也有一种情感,他们是一种变态的存在,但是这种变态的存在却比现实中很多看起来正常存在的事物要诚恳的多。那些老鳖像是看着故人一般的看着我们,虽然我们看不出他们的表情,但是从他们那种欢快的表现来看,它们此时是多么开心的。我突然觉得,第一次见到这老鳖的时候,我们对它可能怀有一丝误解,它悄悄的接近我,也许仅仅只是想叼起我,将我驼在背上渡河而已 这些老鳖的这种性格突然让我想起了一种动物狗,这是一种会真诚的和人类做朋友的动物,而且是可以将后背留给它的朋友。虽然我不确定这些老鳖这样跟着我们是不是另有所图,但是从这三次接触的感觉来判断,它们似乎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 何琳琳说:“这些赑屃虽然是织灵,但是他们也是有原型的,其大脑可能还是属于原来某种生物的,所以它们可能还保留着其原有的情感。虽然它们实现了永生,但是却只能孤独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天我们也实现了长生不老,当我们这一个年纪,这一个时代的所有人类甚至是生物全部都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那我们就真的成为了一个活的百科全书,我们经历了所有后来人不曾经历过的东西,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那我该多孤独你我都是和其他人不同的人,所以我们的感觉也许更真实一些。这些老鳖们经历了时代的变迁,历代的兴替,正是因为它们被人为的创造了出来,才使得它们见证了那么多别人未曾遭遇过的事情” 何琳琳停住不言了,我问道:“怎么了” 何琳琳笑了笑,她说:“你说得对,也许我们四个人之中,某个人的身上一定带着某种吸引这些老鳖的东西,也可能正是因为这种东西,才让它们似乎找到了曾经的感觉”何琳琳转头问我:“你外出一年或者更久,当你回去之后,你还记得你家的狗是什么状态吗” 我一下子想到了从东北插队回去后,刚一进门,被我从小养大的那条老黄狗便像是触电了一般的从窝里竖起了脑袋,它愣了一下,像是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然后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一般的朝着我扑了过来,它抱着我的腿到处闻着我身上的气味,不定的低声发出“呜呜”的叫声这是一条狗对一个人的感情 此时我看到河面上那些老鳖欣然的神情,仿佛一瞬间又见到了去年就已经死去了的那条大黄狗。棚子回过头来对我们说道:“别磨叽了,咱们的战友老王八们都已经等候多时,现在都在等我们渡河呢,这地下河除了这么一块儿高地以外,本司令刚刚都已经四下探视过了,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而且地下河河水很深,看来如果不靠这些老王八帮忙的话,咱们是很难从这里离开的呀” 何琳琳点点头,说道:“既然彭子都说是战友了,那咱们也都别让战友等太久了” 棚子摸着自己的头笑了笑,我从石头上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发现此时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了。我收拾了一下,我们的包此时已经不再滴水,但依然有些返潮,我将自己的登山包跨起来背在肩上,同时也将棚子的登山包拿起来递给他。何琳琳也背好了自己的登山包,我们四个人来带河边的时候,这些老鳖早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在了那里 我们直接从岸上跳到了老鳖的背上,这些老鳖和我们似乎心有灵犀,每次都不需要我们直接交流,它们似乎总是知道我们要奔向哪儿,所以我们跳上老鳖的后背,它们便直接朝着自己刚刚来的方向游了过去 那是河的下游,虽然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够到达地面,但是我突然觉得马上就要离开这黑暗的角落了,心中不免开始出现一点儿小激动。 我们不知道这老鳖究竟在这地下河里面游走了多久,我们几天来身体的劳作早已经是我们疲惫不堪,再加之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所以我们在老鳖的背上悠悠荡荡的,居然睡着了。很久以后,我才渐渐从老鳖的背上苏醒过来,我看四面开始出现了微弱的光线,大致可以看清楚周围的情况,我心里开始抑制不住惊喜,难道老鳖已经带我们走出了地下河 我赶紧叫醒了还在沉睡中的其余三人,对三人说明情况,何琳琳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我们现在好像是在一处绝壁之间,而且你们看这两边的绝壁非常湿滑,上面的情况还看不清楚,这光亮应该是从前面传来的,现在的我们可能还依然是在地下河道中呢” 何琳琳说的不无道理,看来只有再往前走两步才能够清楚此时的处境。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这河道居然越来越小,我与何琳琳对视了一下,觉得不大对劲儿 老鳖又游动了将近十分钟的样子,我突然能够看清楚这河道的尽头竟然是流进了另一处洞口之中 我的头轰的一声,难道前面已经无路 ... 155.出路 我们此时到底身处在什么地方,我也无法确认,此时四周虽然出现了光线,但是这光线究竟是从那里传来的,我们一时间无法确认,微弱的光线仿佛是黎明前四五点钟的光景,一切都是黯淡的,黯淡的看不清楚所有,但却又恍恍惚惚的有一丝大致的轮廓。 在这墓室中待了很长时间,我们早已经分不清楚白天黑夜,我想如果此时正好是半夜,那即便老鳖将我们驮了出来,我们刚刚从梦中苏醒,所以依然也辨不清南北东西。 前面的河道开始变窄,水流开始湍急起来,但这河水想必也因此而变得很深,即便是这么急的河流下,我们也依然听不到什么汹涌的波涛声。这些老鳖像是一个仪仗队一样浩浩荡荡的驮着我们,它们一点儿也不着急,稳稳当当的前行,而没有驮人的老鳖也格外镇静,紧随着前面的老鳖游动 前面的河道虽然越来越窄,但是河岸两旁却发生了变化,我右侧湿滑的石壁的坡度开始慢慢变缓,但这个缓坡仅仅不到十米的距离就迅速转为平坦的堤岸,我和棚子自小也是到处逛荡,见过的地形和地势也数不胜数,现在地理课本上教的那些,我和棚子基本上都有过实地经验,但是像此处这样的地势,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看来这不应该是天然形成的,而多半应该是人为造成。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此时我们多半还在这古墓中没有走出来 我们本以为这地下河是因为地下压力的原因,河水渐渐地朝上流去,一直从地面出来,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我们此时似乎正在走下坡路。距离水道的尽头越来越近,我们对前面的路况也看的越来越清晰,这条河流确实是流入另一个洞口的,而且这洞口很小,我们坐在老鳖的身上恐怕无法通过,所以我顿时紧张起来,看来是该想办法从这老鳖的背上跳下来才行。 刚好在靠近这水道尽头的两侧都有稍大的平地,我与何琳琳等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就从这个地方上岸,待了解了大致情况以后再做详细的打算。 但是还没等我们收拾好背包,这老鳖却自动的朝着岸边靠来,我与何琳琳一时间没明白过来,怔了一下,这老鳖已经靠在了岸上,仰起头发出了“呜嗷”的吼叫,似乎是在催促我们赶紧下去。 我们四个人怀着一头的疑问从老鳖的身上走下,转过头看这些老鳖的时候,它们像是与我们道别一般的用头和四肢撩着河里的水,大概有五分钟过去了,这些老鳖才渐渐的潜到了水下,我看着那河面上的一道道波纹划开,朝着下游的那个洞口游去 顿时,我恍然大悟,也许那个洞口确实是通向外面的出路,但是也许那个洞口只能够由老鳖出入,而我们这些凡人恐怕没有足够的肺活量憋到外面,我想洞口的外面一定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需要潜水而过。而这些老鳖似乎已经将我们当成朋友,所以它们才会大老远的专门赶来接应我们,而它们在驮我们游过了一段距离之后,又之所以会选择将我们放在这里,我想很可能是因为从这里出去的路肯定不止是那一条,这附近肯定还有一条路 我将自己的看法说给另外三人,何琳琳很同意我的想法,她说:“刚刚你可能也注意到了,在咱们过来的时候,这河道两旁的走势,从陡峭直接变为平地,在自然形成的环境中不是不可能存在,但是在这种地方自然环境很难形成这样的走势,所以我想着一定是人为形成的。既然是人为形成的,那么此处在很久很久以前也一定有人活动过,所以我想一定还有另一条出路出去” 棚子比较直接,他说:“我们咱们也别讨论了,你们不觉得我们上岸之后,这光想稍稍强了一些我看光线很可能就是从这个地方传出来的,咱们也不用瞎寻思了,直接往远了走走,看看到底是通向哪儿的不就结了” 现在除了这个方法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都提好东西背向着河道朝远处慢慢摸去。 虽说此时有光,但是光线有限,我们只能看到一定范围内的大致情况,而我们现在所剩下的电池已经不多了,加之刚刚在水中侵泡过很久的原因,我们包内的食物也所剩无几,淡水早已经用尽,虽然此处正好是地下河所经之处,但念及这河水中可能含有某种成分,我们也不敢贸然取水备用 我们还没往前走二十米,便发现前方已经无路,前方仿佛又是一处石壁,但具体怎样我却不太清楚。只是当我们正面对着这峭壁的时候,发现迎面仿佛有风吹过,棚子说:“这又闹啥妖呢这山难不成是透明的怎么风还能吹出来” 何琳琳说:“这风很可能不是直直的从山里面吹出来的,而很可能是从山上吹过来的,大概这也是因为气压的关系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山上咱们看不清楚情况,但光线很可能就是从那上面照射过来的。我们现在一定还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 正说着,方红突然在不远处召唤我们,我们光顾着看着前面的山势的情况,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别的,见方红说话,估计又发现了什么,于是赶紧朝着方红的方向赶去,来到跟前才发现,在这个山壁上一处毫不起眼的地方居然有一个小门,这门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从规整的洞口来看,一定不是天然形成的,洞内黑漆漆的,看不清所以,看来这洞也是深不可测的 这洞并非是一个单纯的洞,因为在懂的旁边还有一扇石门,石门并没有合上,而是半掩着,我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不是这半掩着的石门,方红也很难发现这里的小洞但既然有石门,那这洞又为什么不完全封起来呢 难道在我们到这里之前,还真的有别人来过,一瞬间我想起来了一群人,那就是当年消失在这秘密基地里的那一个联队的日军 ... 156.世外桃源 我一瞬间又回想起了在秘密基地时候的那些事情,就在前几天,在那所秘密基地里面,我们这一行人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考验。也许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活着走到这里,当我们在日军偌大一个秘密基地里却没有遇到一个活人的时候,我们是打心眼里萌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这种恐惧感无法形容,即便是在白日里,你也会感觉到瑟瑟发抖,仿佛背后总有一双硕大的眼睛在盯着我看。当我们得知这秘密基地里面的所有日军全部凭空消失了的时候,从心底萌生出来的已经不仅仅是恐惧,还有一丝绝望当那个神秘的黑影出现的时候,我们一度将他当成了鬼,可是他却是这秘密基地里面唯一的幸存者,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便呼一下子又消失了,钻进了从古墓中带出来的书画里 我本以为在秘密基地所遇到的那些已经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和凶险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想到,越是后面的事情竟然就越凶险但是为了我心目中的这个目标,我必须要走下去,就像是后来有一个人说过的一句话一样:人如果没有了理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但不管这一路上都经历了什么,我们四个也总算是走到了这里,当我被那铠甲尸体用狗头大刀砍中之时,我以为自己的脚步只能走到那里当我从那倒烟囱上摔下去的时候,我清晰的感觉到,这一下是真的要结束了,无论是死是残,这次将军岭之行将会至此而终结 我们已经探过了幽王墓,但这墓室里除了一堆死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甚至连接下来的方向也没有为我们指明呵呵,像这样的地方,就让它荒废了去吧。如果我是带着一个装甲连来的,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这地方夷为平地,可我没有这个能力,如果我身上带着一些**的话,恐怕这个所谓的幽王墓也早就不复存在了 算了吧,管它今后会怎样呢我们终于找到了出口,至少是一个可以走出去的路口。棚子行事向来不计后果,当我从沉思中走出来的时候,他早已经打着手电走进了那漆黑的洞里 何琳琳无奈中的看了我一眼,她说:“你们俩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一个是做事儿从来不经脑子,一个是发起呆来就部分场合”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说:“正是因为一个人做事儿不经脑子,另一个人才会想的更多”我说着也赶紧跟了上去,方红早已经跟在棚子的后面,所以留在外面的也只有我与何琳琳了。 何琳琳紧走了进步赶了上来,我对她说:“方红是国家的人,这次回去之后可能就要分道扬镳了但你却是自由的,不如我们一起吧,有你在,至少可以看着点儿那个愣的,照顾着点儿这个傻的” 何琳琳笑了,他问我:“谁是傻的” 我说:“在你眼里,我总不会是那个愣的吧” 何琳琳很直率,她说:“你不这么说,我也没打算要走这些年四处漂泊,我早已经厌倦了无家可归的日子和你在一起,不能算是最快乐的,但至少让我觉得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问:“那如果以后还会遇到志同道合的人,你还是会走的了” 何琳琳偏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重新转过了头,她说:“谁知道呢俗话说,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席,即便我会一辈子不结婚,你也不会一辈子不娶吧我走是迟早的事儿也许,当你遇到另一半的时候,为了避嫌,我就会走了呢;也许等不到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又会遇到一个和自己同一类的人,而他比你还要好” 我知道何琳琳话里的意思,我说:“你遇不到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是同类了” 何琳琳说:“万一我们身上的血祭解开了呢” 我想了想,说道:“那不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事吗那我们也就和别人一样了” 何琳琳没有说话,她紧走了几步,走到了我的前面,棚子的手电光在不远处闪烁,他和方红已经走出去了很远 何琳琳打着她的手电,就走在我前面的不远处,这山洞不大也不小,刚好能够容下一个人直立通过 突然前面四五百米处响起了棚子的大嗓门,棚子嚷道:“他奶奶的没路了” 这个洞里空荡的很,所以声音也是随着气流直来直去,我听到棚子的声音,顿时疑到这个洞可能是一个不通之路,刚要有所反应,此时又听到棚子大叫道:“我祖宗,这里居然还有一扇门” 我一听,赶紧超前跑了几步,追上了何琳琳,我一把拉住何琳琳的手,我说:“快走,前面可能有变,门的那边不定有什么呢,要是棚子鲁莽的把门打开了,再放出点儿啥东西来,咱们几个可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虽然我这样说着,而且也及时赶了过去,但是我与何琳琳还是晚了一步,当我和何琳琳赶到的时候,棚子已经将那扇石门打开了,那石门仅仅只是一扇石门,什么机关和锁簧都没有,随着这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道刺眼的光芒从门口射入 我们这些人不知道在黑暗中度过了多少的时日,那光线猛然射过来的一瞬间,我们顿时感到双眼发胀,眼前一片白茫茫,许久以后才渐渐适应了一些。棚子站在这东门口,张大了嘴巴,都没来得及关掉手中的手电,他看着对面的情景发呆 我也紧走了几步,凑上去,眼前的景色让我心旷神怡,这简直是到了一处世外桃源,放眼望去,尽是些花红柳绿,隐约间我听到了潺潺的流水,那流水声清脆无比,我忍不住循声望去,看到在不远处有一条磅礴的河流流过,那清澈的河水是我一生中从来都未曾见过的 ... 157.须弥幻境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在这没有光亮的古墓中我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光景,即便是这将军岭深处的景象也比不上此处,这地方的情景简直像是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五彩缤纷的,而且洋溢着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神秘感 棚子第一个走出了这个洞门口,我们似乎是从一处假山上出来,这地方虽然景色优美宜人,却不知为什么似乎给了我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哪里不对我却又一时间说不出来 棚子只顾得看四周的景色,方红说:“有没有觉得迈进这里的时候就像是看到那些行尸走肉的时候一样” 方红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真是,再一看何琳琳,她也目光低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知道方红这么说并非是出于害怕,我们都与那些行尸走肉交过手,所以我们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怪怪的,就像是自己的眼睛欺骗了自己,虽然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东西仿佛复活了一般站在自己的眼前,但实际上自己心里清楚的很,那些东西再逼真也都是一些假的 而此时,我们所面对的这些景色也正是如此,虽然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好像我们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景色,但这景色太真实了,以至于真实的有点儿假。就像是古时候画里面画景物一样,虽然栩栩如生,但不敢轻易触碰,因为一旦触碰便会发掘一切都是假的。我是一个没什么文学素养的人,但却又一次很不应景的想起了那首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此时我们所面对的这种景色还真的有点儿这种意境 何琳琳说:“太假了,这恐怕是人为创造出来的一种须弥幻境” 棚子说:“你们早就该意识到这是假的,本司令自打从那洞口一出来,就看着这地方不像是真实的” 我说:“彭的坏,你丫别兔子插根翎,愣充大尾巴鹰刚才进来的时候,就他数你看的最认真,你瞧你那俩大牛眼睛瞪得跟铜铃铛似的,就差没从眼眶里蹦出来了,你还好意思说你这早就发现不对了” 棚子一见我挖苦他了,便腆着大脸朝我笑了笑,他说:“老杜你别急啊你往上看”说着便一抬手指到了半空中,他继续说,“本司令是何许人也,什么山花野草没见过,岂会被这种花花草草所吸引本司令刚刚一直都是在观察那半空中的太阳” 棚子这么伸手一指,我们三个人才同时抬起头看向了天空,刚刚因为四面通亮,而且周边花草芬芳,流水潺潺,所以除了棚子以外,我们三个人全部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这四面的一切上,谁都没有注意却看空中的情况,此时经棚子一说,我们才注意到,那半空中的太阳果然似乎有点儿与众不同。 何琳琳看着半空中脸色顿时变了,方红的脸色随即也变了颜色,我只是觉得这个太阳有点儿怪,但是我却有点儿懵 何琳琳说道:“这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本以为只有这地面上的东西是假的,没想到就连上面的东西也能造假这样的工事即便是在现在也很难做得出来,真不知道当年到底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我一惊,问道:“你是说天上的太阳是假的” 何琳琳没有说话,方红接道:“其实我们现在恐怕仍然还没有走出这幽王墓想想这幽王墓到底有多大,差不多赶上一个小国家了,不要看半空中的那个圆形放光的东西好像太阳一般,其实从我们一踏上来就应该有这种感觉了,这地方没有风温度却这么低,不觉得奇怪吗要知道,天上的太阳可正当正午呢” 何琳琳点点头,她说:“一开始那种奇怪的感觉我一直说不出来,现在想想,这种感觉正是这阴森感就好像我们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所以我们看到的花草,看到的山水,看到的太阳还有那万里无云一般的蓝天都是假的我想这颗太阳一定价值连城,它应该是一颗天然而成的夜明珠,而且从咱们这个方位来看,距离地面至少百米,在这个距离看起来都仿佛是真的太阳一般,如果放在跟前的话,起码也要有碾盘大小了” 棚子说:“不敢它是什么夜明珠,还是什么日明珠,反正本司令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不是太阳,我还以为咱们是误打误撞的闯到阴间来了呢” 我骂棚子道:“是哪个狗娘养的一天到晚总把马克思长马克思短的挂嘴边,整天无产阶级斗争,整天弘扬科学反对封建迷信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是满嘴的味儿” 棚子摸着后脑勺笑着,他说:“本司令这叫熟悉阶级立场,将来也好更透彻的为革命工作” 何琳琳问棚子:“你怎么一开始就知道天上的太阳就是假的” 棚子说:“那还不简单,你什么时候敢直视过太阳” 棚子虽然有时候行事鲁莽,但是他的这句话却使我们顿时无言以对,确实如此,我们三个自认为聪明的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便是瞪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太阳,打算发现一些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来分别真假,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太阳是不能够直视的有时候往往挖掘的很深,但最有说服力的却往往都挂在表面上 棚子仰着头看着上面,他说:“做出这么一个逼真的世界来,真不知道这老地主当年咋想的” 我也仰起头看着这浩大的工程,多亏我们不是盗墓贼,否则那么大的一刻夜明珠恐怕要走上拍卖会了。这里面四季如春,恐怕所有的花草都是经历了千年,如此看来不得不能够算得上是一件件无价之宝。 何琳琳说:“恐怕我们现在正处于这山腹正中间的位置,从上面的情况来看,这山腹的中间已经被掏空了,咱们得赶快离开这儿,这地方已经支撑了将近千年,或许更久的时间,要稍稍的发生一点儿振动的话,恐怕会塌陷下来,到那时候咱们都要被砸成泥” 我笑了笑,看来这幽王墓才刚刚过半,究竟找不找得到和我们身上血祭相关的东西,看来还真的是个未知数 ... 158.风干的尸群 当我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凭空制造的假象之时,虽然心中多少有些澎湃,伴随着一些悸动,但是我们还是决定离开。这不应该是有所迷恋的地方,因为从四面透露出来的阴森感就可以得知,这是属于死人的地方,就像是之前我们所遇见的那样,死人再逼真也终归还是死人,属于私人的事物再美也终归不属于阳世。 我们一行人已经灾在这个漆黑的幽王墓里不知道摸了多少天,从我自身的估算来看,自打我离开家到现在为止,我已经毫无时间意识,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最起码也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而即便是从进山算起,恐怕到现在也过去了二十多天的时间,其中有超过一周以上的时间我们都是在这个漆黑的幽王墓中度过的。起先在日军的密密基地之时,还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我们还可以根据日出日落排判断时间,可自从进了裘仙洞以后,我们所有的时间都是在漆黑和朦胧黑种度过,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渐渐地也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但当我们从这个路口出来以后,再一次感受到光的力量之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们所失去的并非只是单纯的时间概念,还有空间概念和方位感,现在我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究竟是在哪个方位,只能够简单的凭借前后左右来判别 由我们的左侧向右侧流去一条河流,那条河流较为宽阔,而且波澜不惊,清澈无比,水流潺潺的流淌着,水似乎很深,我们站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够看清楚那河流水底的情况,这水里面什么生物都没有,但是却清澈安静的很。不用想也知道,这水也对不是一般的水,而且这水肯定有问题。 棚子说:“我听说早已那老地主都爱在自己的墓室里弄些假山、假河流,听说很多都是用水银呀,老杜你说这些河里流着的会不会是水银呀” 我说:“棚子你眉毛底下那俩窟窿眼儿是出气儿的是不是水银你还看不出来吗你见过清澈的水银吗” 棚子朝着我撅了撅嘴,没说话。方红说道:“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我在想这河流这么清澈,究竟是从哪来流出来的会不会是来自于我们刚刚经过的那条河流”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这不大可能,那条河流虽然谈不上浑浊,但也并非如此清澈,而且刚刚结束的时候还有一个急坡儿,在这么短的距离下,怎么也不大可能一瞬间让这水流变得如此清澈,而且如此平静” 棚子此时来了兴头,他说:“到底是啥样,咱们走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同意棚子的观点,我说:“水不可能无故流出,既然这水是从上面流出来的,那么上面很可能有一个可以出去的出口,我们寻着这个河流找上,没准可以出去呢” 但是方红与何琳琳并不同意我的观点,方红认为我这样上去是冒险主义,典型的右倾激进主义,不符合辩证法和唯物论的世界观,我们刚刚正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如果那里还有另一条路是通往幽王墓的,我们再一次走进去,那岂不是又走回头路了而且常言道百川到到海,基本上所有的河流都是自西向东流淌,这主要是因为我国的地势是南高北低的缘故,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地球的自转便是自西向东。但是因为地势条件不同,我们也不能够单纯的依照水流方向来断定东南西北,所以上游到底是什么方向也待定 何琳琳不同意我们的想法是因为何琳琳认为应该沿着河道向下而行,她认为上面的河流一定是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沉淀才会有如此清澈和平静的态势,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寻着上游而去,可能会找到出口,但是也可能会花费很久的时间才能够找到而我们现在的体力都已经所剩不多,如果到上面找不到出口的话,很可能没有过多的体力折回。而河的下游虽然也可能会有很长的距离要走才能够达到尽头,但是作为出路来说,其必然可以作为首要选择,因为无论怎么考虑,下游都是我们要出去的必经之路。 何琳琳的智商绝对在我之上,所以以我的智商水平,很难在短时间内明白她的意思,虽然我还是觉得到上游与下游看起来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何琳琳却坚持认为到下游出去的可能性会高一些,所以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我还是决定相信何琳琳,我们一行四人开始朝着河的下游走去 我本以为这条河的下游不大,因为看起来这里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下花园,但是没想到的是,这逼真的场景竟然做出了这么远,怪不得一开始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就自认为已经走出了山腹,看来这工程足够巨大,甚至已经将整个山腹都掏空了这在当前这刚刚经历了三大改造以后,我国重工业开始有所发展的时代来说,都并非是一年两年可以完成的工作,放在古代单纯评价人力进行开发的时代,不知道这样的工程究竟持续了多久。 我们正走着,忽然何琳琳低声呼了一声,我不明白啥情况,但见何琳琳忽然拉住了我,然后示意后面的人停下,她一抬手,朝着正前方指了指,我循着何琳琳的手望去,但见前方七八百米距离的地面上黑乎乎的一片,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一般。 我们四个人顿时打起了十二分警惕,愤愤将手里的枪上了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面的情况,但是过去了五分钟的时间,却发现前方的地面没有一丝的动静。我们都很好奇,何琳琳摆了摆手,示意我们悄悄的靠近观察 待我们走到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时,我们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所惊呆,前面黑乎乎的一片不是别的,而是一片干尸,这些干尸七零八落的以各种形态倒在地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足足有上万具之多,这些干尸究竟是什么人 ... 159.干尸之谜 1 棚子我们小时候没少跟着红卫兵去捣腾那些地主老财家的祖坟,什么样的尸首没见过,臭的、烂的、骨头、干尸、黑的、孵化的我们早就见惯了这些,但是却从来没有一次性看到过如此之多的干尸,这样的场景即便是赶在战争的年代,估计也很少看到尸横满地却不见血流成河,这些尸体似乎全部都是自然死亡一般,不见任何外伤,因为远远的望着,地面上不见任何血迹干涸过的痕迹 方红问道:“这么多死人,这些会不会是当年失踪在这将军岭深处的那些日军士兵呢” 棚子嘬着嘴点点头,他说:“依本司令来看,这很有可能呀” 何琳琳摇了摇头,没说话,我骂棚子道:“有可能个屁,咱老爷子曾给咱们说过,这日军士兵的一个联队撑死了不过三四千人,可你看看这满地的尸体,说有一两万也不为过吧这里好像是经历了一场很大的战斗,方圆两千多米的地方估计都是尸体这不可能是日军消失的那支部队” 何琳琳没有接着我跟棚子的话茬说下去,而是径直走过我们的身边,直接朝着那群尸体奔去。我知道何琳琳这是想要到尸体的跟前去查探情况。 棚子问何琳琳:“我说小何同志,你怎么看呢” 何琳琳头也没回,她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在这么远的距离下,我们只看得清楚一个大概,根据这点儿认识就像概括整个事件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是神,但唯物论告诉我们,世界上是不存在神的所以为了更好的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们还是要深入现场去挖掘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在做肯定”随即,何琳琳又转过头看向了方红,她问:“你们警察办案的时候不也讲究现场和证据吗” 方红没想到何琳琳会突然回头问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嗯”了一声,随即跟进跟了上去。何琳琳身上有一种气质,那是一种自信而又可以感染到别人的气质,我说不好,但是我能够感觉到那种隐隐约约的气场。棚子也紧随着方红的身影赶了上去,只留下我还停在原地思索,我总觉得这些尸体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们的出现一定和我们之前所遇到的事情存在某种联系,但这种联系究竟是什么呢我思考不好,所以我也急忙赶了上去 我来到这些尸体旁边的时候,何琳琳他们三人已经弯腰站在尸群里搜索,因为尸体太多,所以也没办法一具一具尸体的查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生厌的气味,不能说这种气味难闻,但我却无法描述,因为这种气味并非是常见的气味,闻着总让人觉得怪怪的,有些陈旧感,却丝毫也体验不到生气,仿佛这气味也是沉淀了千万年之久一般。 何琳琳一边看着地上的尸体,一边对我说道:“这些尸体绝对不可能属于秘密基地消失的那一个连队的日军,原因有二,第一个便是刚刚你所说的那个,第二个原因是因为一些客观的因素”何琳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日军的那个联队是在抗日战争将要结束之时才来到将军岭的,到现在为止也不到五十年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即便是气候环境的变化可以使这些尸体迅速变为干尸,也不可能在空气下迅速腐化他们身上的衣服” 她指了指地上的那些尸体,所有的尸体全部都是着身体,或是有一丝布缕缠身,或是裹着葛麻布衣,这身装扮怎么看着都不像是近代的人。何琳琳继续说道:“可他们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全都风干了,这说明这些尸体经历了很多年的时间,而且我想应该早于之前我们离开秘密基地以后在悬崖下面所发现的那群干尸” 我点点头,接着何琳琳的话说:“从没有风干破碎的衣服水碎片上来看,这些衣服的材质非常老旧,像是很久以前的不料,而日军的军服一般都是呢子做的,咱们之前在日军秘密基地所看到的那两具干尸,虽然尸体已经风干,但是军服却依然完好如初,所以我猜想这些尸体很可能是当年幽王墓内殉葬的人,他们可能是通过某条通路走到这里,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而死在了此处” 何琳琳点点头,说道:“虽然我也认为事情大致可能是这样,但是也不好妄下断言,这些尸体虽然从发髻上来看,很像是古汉人所留的长发,但也很有可能是宋朝之前的之前曾经有考古人员发现过很多墓葬群,古代的风水学知识虽然在现在看来是一种迷信,但是所有风水八卦之术皆有所依,自成体系,并据此不断传承发扬了很多个朝代很多帝王也多沉溺于此道,于是古人死后葬于风水宝地已成一种风俗。如果前任据此而寻找到的风水之地用于丧葬,那么后人也很可能将风水秘术作为一种钥匙,用此来找寻世界上的大山大河,风水最好之处便可能葬有高官王者,所以盗墓者多半都是据此而行。同理也会产生这样的情况,前人发现了风水宝地葬了高贵之人,当世代交替过去了几千年之久,因为地震或各种气候条件的影响,先前所丧葬的墓室已经几尽被毁或是被断层下潜到更深的地下,这样在大的地势环境未变的前提下,或者因为形势所动而形成了新的风水宝地,后代君王如果看上此地便会在这里大兴土木,建造死后遗将之冢,那么这个地方便会有两个或多个墓群存在了如果咱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个幽王墓也是如此的话,这些死者便很有可能并不属于宋朝” 何琳琳的一番话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我细细思考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棚子此时在一边开玩笑道:“这次进山以来,咱们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给死人挖更埋葬,前两次遇到的都是单个的和十个八个的,还好说,可这回咱们遇到的可是成千上万的尸体呀,虽然他们也算是暴尸荒野,死的挺惨,但要是一个一个挖坑埋,本司令可不伺候,就算是被我孙子的时间给预支了,我看也不够用这得埋到二十一世纪去了可要” 我说:“你别说那些牙碜的,这些尸体一来历不明,二跟咱们半点儿关系没有,三数量巨大不是说简单的入土为安这么简单,要埋您老人家动手,我不伺候咱们现在这点儿体力,能活着走出去就阿弥陀佛了,别到时候咱们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您老人家还是想想谁来为我们收尸吧” ... 160.干尸之谜 2 何琳琳打断我和棚子之间这种毫无营养的交流,何琳琳说:“你们俩只要是有一口气儿在就不会停下来拌嘴,好歹也想一想我们两个行不从一进山到现在,你俩也不分分场合,现在都快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了,我劝你们还是保存点儿体力,一会儿要是真有什么大事儿,再走不动了,我可不会管你了” 我知道何琳琳是在说我,我说:“话不能这么说,我记得二战时期苏联有一个特别有名的作家,叫什么骆驼夫司机的,他说真正的友谊一定是在不断的摩擦中产生的,我们的革命事业需要不同的意见,也需要否定不好的想法,才能提炼出符合自身国情的方针和政策我和彭司令之间没有什么个人恩怨,纯粹是发表自己的看法,你要是有啥想法也可以说出来听听,咱大家一起商量着来,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什么众人拾柴火焰高嘛,我们大家都快要冻死了这,反正捡牛粪也是捡,捡柴禾也是捡,只要是能取暖的,都是好想法” 何琳琳白了我一眼,直接迈过地上的尸体向前走去,何琳琳边走边说:“你们还记得我们在日军秘密基地的时候碰上的那间鬼库吗” “鬼库”好熟悉的名词,只是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想不起来,最近在这大山中被折腾的神魂颠倒,整个人已经疲惫不堪,脑细胞死亡加速,新陈代谢过快,很多经历过的事情都开始变得模糊。这一方面是因为我们体力不支的原因,另一方面也和将军岭所在地的磁场相关,虽然我们现在身处其间,看起来似乎没有多大的影响,但多多少少还是对我们产生了一些作用。 我仔细的想了想,这鬼库是我们在日军秘密基地里面所遇到的一个藏有尸体的房间。当时刚刚认识何琳琳,我对她还怀有一丝敌意。当时在日军的发电站我们遭受到了鼠精傀儡的袭击,慌乱之下我们开始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跑,路上遇到了一扇关闭的铁门。棚子摸黑顺手捡起来那根鬼棒槌,一股子力气下去砸开了铁门,我们才得以逃出发电站。但随即我们又进入了一个类似于兵营的场所,也正是在这里我们遭遇了最猛烈的攻击,而这个鬼库正是我们进入兵营后一开始所进入的那个房间 我随着何琳琳的脚步跟了上去,我问道:“你是说这里的尸体和那鬼库中的尸体存在某种联系” 何琳琳说道:“我还不大确定,但是看这地上的尸体总觉得这些尸体的年代和那些尸体的年代相仿但毕竟这些尸体长时间存放在这里,鬼库里的尸体确实在五十多年前就已经被搬到了外面,两种环境截然不同,这里的环境无论是从空气的湿度还是从空气的温度来看,都更适合尸体的保存而那间鬼库虽然也是经过一定的处理,选择相对而言较为阴凉的房间,但却还是比不上这里我想当年那伙日军一定没有想到他们会全部失踪在这里,所以临时找了那么一间房间堆放,看来是想要带回国研究的,却不想竟然在那个空间里一放就是半个多世纪” 方红问道:“琳琳姐,你的意思是说,那鬼库当中的尸体全部都是从这里搬出去的” 何琳琳想了想,说道:“我不敢确定,但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应该更大一些” 我说:“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我记得当时在鬼库的时候,那里面所摆放的尸体可不仅仅只是人的尸体,还有各种动物的尸体,这又从何解释呢如果这些尸体都是日军一起搬出去的话,那么在这些尸体当中却并没有发现有动物的尸体,也就是说日军要么是从多个地方收集的尸体,要么就根本不是从这里搬出去的尸体” 何琳琳说:“也许我们看到的和我们想到的仅仅只是其中的一点儿,事实可能远不止这些还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没有看到,也许前面我们走出去的路并不会像是我们之前想象的这样太平,很可能比我们在此之前所遇到的那些事情都要凶险的多看来还是那句话,这次来将军岭,虽然是怀揣着梦想而来,但却很有可能连性命都要丢于此处呢。” 此时一切都安静的很,四周也是静谧的,这种缓和的色调和光亮虽然不能算是真正的外面的世界,但如果不细细感受,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和外面真实的世界也是没有太大差异的我抬起头望了望这里面上空的那颗巨大的夜明珠,还有那简直如真的一般的蓝天白云,一瞬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显然还是有一些不足的,因为这里面断不会有风吹过,若是能够吹过一阵风,那该有多好呢 何琳琳朝着一具靠在墙壁上的尸体走去,我不知道何琳琳心里面到底大的什么主意,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具尸体和其他的尸体看起来似乎不太相同,虽然已经成为一具干尸,但看样子这像是一个老者。他端正的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双目微微的闭着,表情异常淡定而又异常的愤愤,仿佛内心当中隐藏着巨大的冤屈和故事一只手上紧紧的握着一根拐杖,也不知道这拐棍究竟是什么材料的,但已经过去了千年之久,却似乎仍然不曾糟烂 何琳琳弯下腰从那具尸体的另一只手上捡起了一卷东西,我仔细一看,那竟然又是一张皮卷。虽然我并不能断定这也是人皮卷,但是我确定这皮卷上面一定记录着不简单的内容 何琳琳拿着那皮卷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她说:“这应该是一个工程图纸,虽然不全,但是我猜想可能是这幽王墓的工程设计图纸” 我一惊,心道:工程设计图纸什么意思难道这些人都是为幽王赵元倏造墓的人但仔细想想,也无可厚非,因为我很早的时候就听说,古墓中为了防止造墓之人将墓室的信息透露出去,在造墓完成之后会将所有人关在墓中或杀死在墓中殉葬 ... 161.干尸之谜 3 何琳琳说:“鬼库的那些尸体虽然也不少,但是和这里的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我虽然没有一个一个的详细检查那些尸体,但是从我所得到的这些信息来分析,那鬼库里的尸体有一部分应该是和咱们现在所发现的这些尸体一样,属于同一个时代。但是” 我见何琳琳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她所发现的事情肯定不止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别的什么耐人寻味的东西。果然,何琳琳接着说道:“但是鬼库里的尸体却不属于同一个时期,而是属于各个时期的,同时还有一些动物的尸体” 方红说:“动物的尸体不难解释,早就说这将军岭是一个巨大的磁场,既然这磁场会影响动物的脑电波,那么这些动物肯定也是在不知不觉间朝着这个地方靠拢而来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死在了幽王墓中的某一个地方,而当年的日军可能刚好从另条路进来,找到了那个地方,看到尸体以后,认为有研究的价值,所以才将那些动物的尸体也都一并的搬了出去” 何琳琳点点,我也同意方红的看法,我说:“从刚刚的检查来看,这周边是没有日军活动的迹象的,所以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年秘密基地的那支日军联队虽然找到了幽王墓,但是却并没有深入到这里,可是从秘密基地咱们所发现的线索和情况来看,那支日军在消失之前,显然已经在这里作业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还有两个问题,其一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一定不是幽王墓的门口处,很可能我们现在仍然处于幽王墓深处,或者是半深处,从我们这个地方出去的话,可能并非是几公里这么简单的距离,期间还要排除一切危险的阻挠,我想我们最起码还要准备出半个月的时间,才可能有一丝见到外面阳光的机会。其二是如果日军没有深入到这里,那么为什么会找到与我们现在所遇到的同一时期的人的尸体呢也就是说,这些人并非是突然遭遇到了什么无法想象的危险而一瞬间全部暴毙,从所有尸体倒地的状态和相互搀扶的情景来看,我觉得这些人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从某个地方赶到这里的,其目的也就是想要出去,但是到了这里的时候,已经耗尽了所有的体力,而又没有食物,最终全部活活饿死” 何琳琳说:“尸体比较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前面几公里的地方一定会有日军活动的痕迹,因为这些人即便是不同的人体力也不相同,相互之间拉开的距离可能会有,但也不会超出太多,这伙人死的有些奇怪” 方红蹲在地上翻弄着一具干尸,她抬起头来面色凝重的对我们说道:“我在从警之前也曾搞过两年的生物研究工作,虽然这些尸体究竟是什么情况,我目前在不借助任何仪器的情况是无法得知,但是从理论上来说,当面对恶劣环境的时候,一个人群的人口基数超过一千人,那么其集体件灭亡的几率会增大,而同时其相对寿命会集中、拉长,这套理论曾经是我的指导老师提出来的,他将之称之为生命矛盾定理。通俗上来讲就是,在恶劣的环境下,一个人可能会很快的死去,因为孤助无援,而十个人、一百个人就可能会生存下去,但是数量继续增大,当突破一千人的时候,这个1000便被称之为临界数,那么这群人就可能会灭亡,但是其相对寿命会集中拉长,不会一下子全部死掉,但却会持续不断的连续死去” 方红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我与何琳琳已经明白了她所说的“生命矛盾定理”究竟是什么,所以我们两个人的脸色都顿时变了,何琳琳说:“那个时候能够造成这么大范围流行的,很可能是霍乱或者鼠疫” 棚子见我们说半天了,一句也没有他懂的,这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何琳琳说:“因为这里面不通风,空气闭塞,虽然有空气在,但是为了创造这样一个环境,很可能通过某种方式使这里和外界的一切生物都断绝了联系,所以在这里我们才会看到一番风景如画的景色,却唯独没有鸟虫鱼类生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传染病便不可能通过空气传播,只能够靠食物和水源致人感染,霍乱病毒我们称之为虎烈拉,是一种菌类病原体,主要寄宿在食物或水中,以此来感染人类,最终大范围发病,容易造成人集中丧命;而鼠疫嘛,开始我也认为不可能,但是后来我想到了之前我们所遇到的鼠精,那是一种蛊兽,虽然称之为蛊兽,身体结构也大于一般的水老鼠,可是内部构造却大同小异,别的生物进不到这里面来,却并不代表这鼠精也进不到这里边来,从我们进入这将军岭的时候看到这山里面基本上没有半个动物,而那只鼠精却活蹦乱跳的,就应该想到,这不是一种寻常的动物,而且其生性好吃人脑,这里面又有这么多的人,当年如果有一只带着鼠疫病原体的鼠精潜入这里,而它吃了人脑以后,很快就会被这么多人发现,所以众人如果逮到这只鼠精吃掉的话,返回来其他的鼠精再吃了这些人的人脑,持续下去,我想用不了多久,这些人也会很快感染,丧命” 之所以我与何琳琳这样紧张,是因为我知道,这种病菌不同于普通的生物,别说才过了千年之久,就是过了几万年恐怕也依然会不断繁衍,使人致病况且这个地方又四处不通,虽然病菌不好侵入,但如果侵入之后也很难扩散出去,这样的话,别说是磕急了喝这里面河流的水,就连我们自己所带的食物和水源都不能轻易补充了 ... 162.干尸之谜 4 我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不免有些紧张。我虽然不是医学专业的人,但是我也知道病毒和细菌习惯在人体制最弱的时候侵入人体,趁着人体各项机能减弱之时,大面积感染人体。现在我们这一行人虽然说还有一息尚存,但是却早已疲惫不堪,所有人都是强打着精神勉强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精神和躯体。 方红接着说道:“就像是琳琳姐说的这样,究竟是不是我们说的这样,我看咱们还是继续往前走一段时间,看看前面的尸体到底还有多远,在最后那一块儿地方有没有当年日军活动所留下来的痕迹” 我知道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现在我们已经完全到了骑马找骆驼的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何琳琳、棚子我们三人背上都背着重重的包,只有方红一人轻轻松松,所以她走在最前面,虽然背上什么都没有,但是她也像是采蘑菇的小孩子一样在断断续续的寻找这一路上的蛛丝马迹 棚子悄声问我:“我说老杜,你们这是在趟地雷呢吗就这一群连臭味都没有了的骨头棒棒有啥好看的” 我说:“棚子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忘了你爹当年是怎么教导你的了怎样才能当好一名侦察兵那就要不放过身边的任何蛛丝马迹,还要有高度的敏锐感,比如说你刚刚去撒尿,尿到裤子上的尿大约有几毫升你注意过吗” 棚子听我这么一说,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裤子上的一块儿湿湿的地方,说道:“估计有2吧” 我说:“现在咱们可没水了,而且也不敢贸然进食进水,那虎烈拉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这些尸体真的是死于霍乱,咱们从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起,所有进入到口中的食物或水中都很可能含有这一类病毒。一旦被感染上,咱们俩恐怕盼不到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展,就要提前去马克思他老人家那里报道,你说见了人家咱们有啥脸跟人家嘚吧,就说咱俩是感染了霍乱而死的所以呀,你别老是去尿尿,多留点儿水分在身体里对咱们有好处诶,我说你是不是那方面出问题了进山之前我可看报纸来着,听说咱们国家的肾病发病率这两年可又提升了,你这可没结婚呢,别过早泄了阳性” 棚子可爱听我这么说了,他觉得我说的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棚子咽了口吐沫问我道:“老杜你也别跟我提什么脱不脱水,肾不肾病的,你就告诉我,你们刚刚说的那个霍乱和虎烈拉到底是个啥东西” 我不知道该和棚子怎么解释,我说:“就是和鼠疫差不多,是一种瘟疫” 我跟棚子一道上也没怎么注意旁边的情况,东拉西扯说了很多跟眼前的遭遇没有关系的事情。我突然觉得此时竟然有了一丝释怀,仿佛从出发的那一刻便压在心底的一颗石头,已经悄然落地了,虽然我还是没有能解开家族的诅咒,但是我觉得我已经达到了冒险的最后一刻,无论成败与否,都已经在此一举,所以我才会和棚子如此扯淡 有时候我也在想,可能何琳琳说的是对的,我跟棚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是不分场合的,这种性格如果是放在社会上,肯定是要吃亏的,但是我们现在是一群和社会脱轨的人,我们所接触到的只有神奇、江湖、冒险和自然,所以这样的环境需要我们这种当机立断和临危不乱、处事不惊的性格 因为要寻找关于日军的痕迹,所以我们走的很慢,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连续向前开进了三千多米的距离,何琳琳说即便是日军的牛皮大头鞋鞋印也不能放过,但是这一路上我们倒是看到了几个脚印,但都是这些死者生前所留下来的,所以我们找到了这些尸体的尽头,却没有发现任何日军的痕迹 方红说:“如果我们之前的想法是对的,可这里并没有日军活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日军没有到过这里,但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秘密基地呢” 棚子问道:“能确定那秘密基地的尸体和这些尸体是同一批人吗” 何琳琳点点头,说道:“有八成的可能是同一批人,他们身上的衣服风格和材质都大抵相同,而且从衣服风化的程度来看,前后应该不会相差一百年。” 这些专业性的东西我不懂,我也无法凭借肉眼看出来,但是既然何琳琳说是,那我也认为就是这样。但是既然方红提出了问题,而且这是一个无法逃避的问题,所以我转过身去,面对着旁边那条异常宁静却一点儿也不小的河流思索着 眼前一片望去直到那河岸上全部都是四仰八叉倒着的尸体,突然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种非常大的可能性。我转过头对他们说道:“是水” 方红与何琳琳多聪明,我只提到了水,她们两个便已经想到了,只有棚子反应稍稍有点儿慢,愣神一般的看着我,我说:“很可能有些人死前或死后滚到了水里,这水流虽然不大,但是将一具具死尸冲到河的下游很是绰绰有余的,这样的话,无论我们在秘密基地发现了多少尸体也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了” 棚子说:“可是老杜,咱们在那秘密的基地可不仅仅是看到了人的尸首,还有动物的而且我记得当时小何同志可是说过了,那些尸体虽然很古老,但却并非是一个年代的,顶多也就说明日军鬼库里的尸体有一部分和这些尸体相仿,那么另一外的尸体到底来自于哪儿呢” 棚子总算问了一个有点儿营养的问题,但是关于这个问题,我想目前我们三个人谁都无法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也正是我现在所想的。 何琳琳说:“不管怎样,现在这些问题关系到将军岭日军失踪之谜,也关系到将军岭的秘密,我想我们只好继续朝着河的下游走去才有可能弄清楚这些事情的大致经过” ... 163.在路上 虽然这个地方因阴森森的有些恐怕,但是从我们到这里之后却似乎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也许是危险还没有来到,也许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危险 我们四个人沿着这河岸一路向下走去,那一具具黑漆漆的尸体随着我们前进的步伐在慢慢变远,我紧靠着河岸,紧紧握着手里的九九式,棚子跟在我的后面,方红与何琳琳走在里侧。河水虽然平缓,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却能够清晰的听到细微的“哗啦”声。 棚子在我的身后说道:“其实吧,这里面环境布置的挺好,自从一进来,本司令的所有注意力全都被这群干尸吸引了,也没顾得上看,这景色究竟是假景还是真景,不过看着挺真的,环境也好,你说这尸体怎么就会变成干尸呢我记得以前听章老邪乎说,干尸并非是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形成的,如果这些人是死在大道边上或是哪个山上,我估计现在连个骨头都剩不下” 棚子分析的有道理,干尸的形成需要一定的条件,章老邪乎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考古学者,所以接触的这类东西也比较多,在我们小的时候他没少把这些事儿当成故事和笑话将给我们听,所以我对于这干尸多少也有点儿了解。从干尸的形成上来看,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人为的,另一类是自然形成的。像是古埃及的木乃伊,中国古代的一些少数帝王坟,这些墓室里的尸体就是人为处理成为干尸的。而常常有盗墓贼在墓室里看到的干尸则属于自然形成的干尸 何琳琳说:“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儿,干尸也就是干枯的尸体,说白了就是人体内的水分完全褪尽所形成的。人死后因为心脏不再工作,所以各项身体机能也都停止工作,身体不在进行代谢工作,所以人体的细胞开始进入自溶阶段,细胞中有一种溶解酶体,它能释放出各种蛋白水解酶,所以一些大分子慢慢变成小分子,这个过程在生物学上叫做自溶。但是因为自然环境的影响,人死后躯体还会受到各种菌类的腐蚀和分解,所以尸体会慢慢腐烂,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了。可是干尸却并非如此,它不会腐烂,最终却只会以干燥的形式展现在人们的面前。仔细分析可能是基于两点原因,一是因为某种情况造成了了尸体所在的环境无法确保菌类存活,另一个便可能是某种情况促使这尸体的水分迅速耗尽,从而形成干尸” 我问何琳琳:“如果这么说的话,这种环境下不利于细菌的存活,那么造成人死亡的瘟疫呢我总觉得这样分析的话,有点儿矛盾” 方红说:“也就是说如果这种环境是不利于细菌滋生的环境,那么传染问题的病毒也不会存活,这样一来,这群人因为瘟疫而死的推断便不成立了,但是如果这群人不是因为瘟疫而死,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造成这么集中而又大范围的死亡呢” 方红这么一说,弄的我背后突然有些飕飕的冒冷汗,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棚子抱着九九式紧跟在我的后面,我才略松了一口气,确实如此,如果这些人不是死于瘟疫的话,那么这么大基数的人群全部毫无反抗的被一瞬间干掉,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呢 棚子冷不丁在我背后说道:“这一定是一股很可怕的力量,对吧老杜你是不是又在这么想” 棚子的这句话吓了我一条,我回头白了棚子一眼,我说:“彭司令,您老人家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吓死人” 棚子也不顾我的话,自己自的说道:“按照方红刚刚说的,那这些干尸就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了,也就是说这些干尸是人为形成的” 何琳琳说:“不敢百分之百确定,但是最起码能够肯定,这些干尸很可能是在外力作用下形成的” 棚子问:“什么样的外力作用” 方红说道:“就是一瞬间将身体内的水分榨干” 我们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这其中的缘故,所以边走边扯着,我突然又想到了河中的水,因为其它的景色都应该是假景,而这水偏偏很真实,而且从这清澈的形态和绵延的长度来看,倒像是活水,而不是人工造成的 何琳琳见我望着水面,问我:“你又想到了什么” 我说:“我在想这些水会不会和这些尸体存在某种关系” 方红问我:“你是说,这些尸体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这些河里的水” 我摇头,我说:“我不知道,现在我主要想不明白这条活水的用途,因为此处的景色都是假的,但唯独这条水路是活的,虽然不知道水质怎样,但是我想可能八成是有问题的,可是这条河流绝不仅仅知识用来做陪衬的,我想它一定有它存在的价值” 何琳琳等了我一眼,她说:“说白了,你就是在埋怨我要往下游走,如果是往上游去的,我们也就不会遇到这些尸体了,弄不好你就找到了水的源头,这些现在看来的问题,或许就解开了” 我转过头看着何琳琳,我说:“其实是你后悔往下走了吧” 何琳琳没看我,她说:“我确实有点儿后悔,我以为咱们走到这里,事情也差不多应该结束了呢但是没想到,事情居然是没完没了”她突然停下来,然后转过头看着我,“我有点儿累了,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大的动作呢到那时候,别丢下我” 我看了棚子和方红一眼,笑了:“干嘛说的这么严重,仿佛要经历生离死别一般,就像之前你拖着半死不活的我一样,我不会丢下你,也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我们四个都得活着出去” 棚子听后大声含了一嗓子,随后便扛着枪路过我的身向前走去,那声音很大很清脆,,在这寂静的环境里似乎传出了很远 忽然在棚子声音的尽头,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巨响 ... 164.高温灼烧 棚子的一嗓子还真引来的一丝动静,这地方本就空旷,棚子的那一声尖吼似乎使整个空气都振动起来,何琳琳骂棚子道:“之前还说不要大声说话,小心引发塌方,你吼什么” 棚子毫不在乎,他说:“小何同志,以前我老子曾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女人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发脾气,一发脾气,再漂亮的女人都会变得像老虎一样恐怖我就是象征性的卡一下嗓子,这不还没怎么着呢嘛,你看你急啥” 我四下打量着,这轰隆隆的巨响不知道来自于哪里,但却像是闷雷一样环绕在头顶,仿佛随时都会劈下来一般。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特别是在个陌生的死人堆里,起先还是风平浪静的,突然间就传来了这么一阵动静,确实还真让人有些不知所措。我一边警惕着四周的变化,一边对棚子说道:“你小时候你家老子没教你啥叫枪打出头鸟吗本来好好的,你叫唤啥,显你嗓门大怎么着” 还没等棚子说话,我们便迅速感知到突如其来的变化了,因为一瞬间我们的视野突然变得更亮了似乎眼前的光线一下子增强了 但一切都没有停止,我的视线越来越亮,并且四周的温度也在骤然升高,开始这里面应该是恒温,虽然没有风,但是从感知上来说,不算冷也不算热,大概是0c,可现在完全不同了,也许从0c到1c的变化我们肉身无法感知的出来,但是如果从0c慢慢的升到了10c,即便是个傻子也能察觉得到,况且我们四个人中没有傻子 方红眼疾,一抬手指向了半空中,颤声道:“快,看是那太阳” 我抬头看了一眼半空,果然是这半空中悬挂的那颗巨大的“夜明珠”开始发生变化,并且在一点一点的变得更亮甚至此时的光亮已经容不得我们多看一眼,因为那光线真如天上的太阳一般,刺得人眼恍惚。 何琳琳愣了一下,大声道:“快,快离开这里,这里的温度还会持续升高,我早就该意识到这里不会这么太平的” 何琳琳的话引得我心头一颤,我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此时我们每个人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了汗,这里果然是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而且这里面的温度很可能已经升到了四十度左右,如果再继续任其发展下去,那么接下来这个温度很有可能会继续上升,恐怕马上就要到人体的极限了 虽然何琳琳催促赶紧离开,但是现在整个空间里都被半空中那个巨大的太阳一般的东西环绕着,我们无论如何也跑不出去了 方红急中生智,她大声说道:“快,往回走” 我明白她的意思,前面的路还要走多远是未知的,但是来路却是我们已经走过的,所以如果不能从前面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么从从原路返回一定是一个可行的方法。但是我们已经离开那个出口有一段路程了,此时这温度升高的极为迅速,我们身体因为承受不住这热量,所以汗水开始一点点的从我们的身体里往外益出 棚子说:“不行,这温度上升的太快了,恐怕我们还没有跑回到刚刚的出口,我们就已经被烤熟了” 我同意棚子的说法,但是此时我们就像是四只翁中的青蛙一般,除了迅速套考以外,便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低头看了看旁边的河流,这河水微微的开始往出冒着蒸汽,这水有点儿夸张,虽然目前温度很高,但也不至于将这么一条河流的水都烧开呀看来这水也是有什么问题的 正想着,突然棚子一转身,背后的登山包刚好撞了我一下,我没站稳脚步,便直接朝着那河面扑去 何琳琳一惊,急忙伸手想要拉住我,但还是一把抓空了。我在自己身体重力的引导下,狠狠的摔倒在河里,“砰”的一声,河面掀起了一阵巨大的水花,旁边的三个人早已愣住,何琳琳长大了嘴巴看着我,却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我本以为这水中要么是致命的毒药,要么含有其他危险的成分,而且看着那些蒸汽,最起码也得把我烫个半死,却没想到在我落入水中的一瞬间,一阵清凉刺骨的感觉通过我的皮肤涌便全身,这与刚刚外面的那种燥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人见我没事儿都很高兴,何琳琳赶紧朝我伸出手,示意我拉住她上去。我有点儿不相信自己,我从河里撩起一碰水扑到脸上,反正现在已经沾上了河水,且不管这河水有没有什么害处,我先令自己清醒一下,然后我看着何琳琳的眼睛,我说:“这里面是冰冷的” 棚子一听是冰冷的,连想都没想,便从岸上直接跳进了河里,方红想要伸手拽住棚子,可她晚了一步。我无奈的看着棚子,我说:“彭司令,您老人家要是这么打仗可不行,您什么时候能不这么鲁莽一回” 棚子也不顾我说些什么,一下河边感觉到了来自于河底的清爽,此时外面的温度还在持续上涨,但是河里面的温度也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虽然不清楚这河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这是绝对算得上是一个避难的佳所。我看着何琳琳的眼睛点点头,那温度上升的极高,恐怕火山喷发也不过如此了,如果再耽搁一会儿,何琳琳和方红恐怕都会有烧伤的后果。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暂时躲进河里在做打算 何琳琳明白我的意思,转过头看向了方红,方红也是聪明人,知道我们的意思,所以她们两个也紧随着跳进了这河里 虽然外面的温度还在持续升高,但是我们躲在这河里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事儿,再说这河里清河减低,而跳进河里,也不过没过胸前,我们完全可以沿着这条河道继续向下摸索 ... 165.棚子的话 我们四个人站在这河里,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当初我们进入将军岭时候的场景。当时在狼群的攻击下,我们躲进了那条大河中,当时也是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涌遍全身,隐隐约约间我竟然觉得这河和那条河仿佛相似。 自从何琳琳的帽子丢掉之后,她便将自己的一头长发盘了起来,此时落在了河中,她首先将自己的长发解开,然后借着这河里的水冲洗了一番。我看着何琳琳飘逸的长发,忍不住问道:“我说你就不怕这水里有点儿啥万一发生点儿化学反应,把你这一头漂亮的头发全都褪掉了咋办” 何琳琳完全不在意,她说:“我头发要是掉光了,我就出家做个尼姑,反正现在已经泡在水里了,倒不如破罐子破摔了” 我原本以为这条河是一条阴河,什么是阴河这是老话,所谓阴河,顾名思义,就是和阳河对应的河流。阳河是阳间的河流,后来比喻为人而流的河流,那么阴河也就是阴间的河流,这是一种为死人为流的河流。就像之前我们进入聚灵关时候,老鳖拖着我们过的那条和十有就是一条“阴河”,还有之前我们所说过的忘阳河、孟河,这些都是古代经典神话中常有的典故。 但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阴河不是虚无的河流,而是一种人为创造出来的河流,就像是之前我们在聚灵关所经过的那条河流,这是一些大墓之中为了彰显墓主人的威名气势而人为创造出来的一种河流。当然这种河流不乏有开凿沟渠,引入河道的,也不乏有一潭“死水”的。其中最被人熟知的就是古代大墓中常常会见到的“水银河”,但这种河流只能算是小儿科,因为一来这种河流不需要太大的人力、无力,也不需要太久的时间,更不用花空心思去设计机关,这种河流本身便是一种机关,而且水银作为一种重金属,在古代提炼非常之难,所以只要有足够的财力,搞定这条河流应该绰绰有余。但是这种河流往往没有现实价值,充其量也就是当做是一种象征 古代的阴河多设置在古墓之中,而且阴河大多都是凡人不能近身的,所谓凡人不能近身,也无非就是设置一些机关肖器,比如上一次我们在聚灵关所遇到的那条河流,其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设置了幻术,而且聚灵关内障气很重,我想多半应该是那条蛟螈的缘故。水银河更不用多说,说白了那就是一种毒,人一旦沾上就会重金属中毒,所以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但是此时我们所处的这条河中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河,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们跌入河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这段时间内却一点儿异常都没有发生 我们商量了一下,最终大家都觉得不能老老实实带着等死,既然岸上温度过高,我们也只能暂时躲在河里,索性这条河流的走势和我们要走的方向是一致的,所以我们都决定在合理慢慢朝着河的下游摸去 何琳琳走在前面,她说:“现在我终于知道这群人是怎么死的了” 我笑着点点头,方红也自然也明白了,但奇怪的是,这次棚子却并没有发问,我偏过头看了棚子一眼,我问:“彭司令,你老人家这勤学好问的毛病啥时候改掉了,您不一直将孙中山先生的那句不懂就要问挂在嘴边吗怎么这个时候,遇到这么个晦涩的问题,您却闭口不言了” 棚子转头看了我一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他说:“话是那么说,可这回,我懂了” 方红说:“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的吧” 棚子说:“本司令从战略性的角度出发,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咱们头顶上的这颗假太阳所造成的”棚子一语中的,此话一出,竟然还真把我吓了一跳,他这句话倒是说到点儿上了。 棚子继续说:“我觉得很久很久以前现在这种情况可能发生过,而这些人也肯定都是一瞬间被烤熟了的所以才会形成这种漆黑的干尸样子,如果不是这种灾难性的原因,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会一瞬间全部横死在路上所以咱们之前说的那个瘟疫之说,多半是不成立的”棚子越说越兴奋,他继续说道:“而且本司令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你们想不想听听本司令的高见” 我向来知道棚子没什么高见,每次这么说的时候,接下来必定是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本来有意打断棚子,不叫他继续发挥,让他见好就收,也好改变一下他在方红与何琳琳两个人心中的形象。但是何琳琳却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她朝我笑笑,说:“你还是让他把话说完吧,我看这句话要是烂在肚子里,他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棚子继续说道:“之前咱们曾经讨论过日军秘密基地的那些干尸的情况,可是咱们却在这块儿地方没有发现日军活动的痕迹,也就是说日军肯定不是在这里将那些尸体带回秘密基地的,对吗” 见我们不说话,棚子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在这里,那么就应该是在下面,在这河的下游,也就是说这河的下游正是咱们来的时候说的进山的另一条路,可是这些被烧焦了的尸体如何会在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呢本司令认为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在这空间内的尽头,之前有一批人行到了那里,正当这时,温度骤然升高,所以那群人也就全部都死在了很远的地方,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一人群走到这里的时候,上面的太阳骤然升温,因为灼热的关系,一些人被瞬间烤干了,有些人掉在了这河流,在河流的作用力下,被从到了日军发现的地方本司令经过综合分析认为,第一种可能性不太大,所以第二种可能性很大” 我确实没有想到棚子能够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但是我不可否认,棚子说的确实很对,甚至有些是我都没有想到的。何琳琳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有一点儿需要强调一下,那就是现在的温度和热度来的很慢,很低,而当年的那一次,一定不仅仅是这个程度” ... 166.伪太阳风暴 我不知道当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照此来看,当年的这一群人应该全部都是死于那太阳的灼烧。虽然说进来这里后,一片风平浪静,但是从接下来我们所接触到的这些事物来看,这个地方还是充满了危险的。我记得章老邪乎曾经跟我们说过,他说古墓不宜久留,因为古墓都是遭受了诅咒的地方,那个地方生来就是给死人活动的,而活人偏偏要去和死人抢地方,抢财宝,结果一定都不会落得好的下场 自古常出入古墓的无非只有两类人,其中一类众所周知,那就是盗墓贼,盗墓贼始于何派无法查证,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南北二流的盗墓贼都有自己独特的盗墓方式和所遵守的规则,他们所拜的祖师爷也不同。但是查阅历史,翻看文献,从古到今,凡是盗墓贼的,多半都没有什么好的下场古人迷信这个,所以多少都还有一个仪式,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历史的变迁,很多仪式也开始慢慢简化,直到今天很多苟且为生的盗墓贼早已经不再墨守成规,而且他们盗墓多半也没有什么技术可言,无非就是凿一个墓坑,进去顺仨瓜俩枣的就回来了 而这一类盗墓贼往往也遇不上什么宝贝的大墓,也不敢到一些帝王之墓去数粒子。还有一类长出入于古墓的人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们称之为“守墓者”,守墓者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帝王家专门养的用来守卫帝王陵墓之人,这一类人往往都是帝王亲信之人,世代以此为生,也有的曾是高官厚禄之人,因为某种罪过而被帝王降罪,前去守墓。这一类人往往阳气极重,而且要么身怀异术,要么便非常人。据说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压制得住古墓中的阴气。而我与何琳琳则是在这种大环境下慢慢衍生出来的两派,我们本位同宗同祖,但因为所长不同,所以慢慢的也发展成为完全相反的两个门派 我们的祖师爷虽然都是在和古墓与死人打交道,但却完全过着对手的生活,也许这就是古时候所说的江湖,江湖是什么江湖就是一个和人类最基本的生产活动无关的世界 我们一边慢慢的朝着河的下游挪动,我一边思考着这些事情,到现在为止,我与何琳琳这两派恐怕仅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之前的所有人似乎也都没有得到善终,因果这个东西说不明白,有人相信就会有,有人不信却真的不一定没有我记得棚子在小的时候说过一句特别令我记忆深刻的话,他说古时候人们认知有限,而且不学无术,所以相信神学迷信,但那些东西有一定的认知度,却大部分都是毫无生活经验的。后来随着人们思想的开放,世界观的改变,开始有学者认识到世界的概念,思考问题也都从现实出发了,直到近代以来,马克思同志将这种理论进行融合归纳,形成了马克思主义,同时也发展处了唯物论和辩证法,认为一切都要立足于现实去思考问题,而这在当前的世界中也被一次又一次的认可和接受但是这也仅仅只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表现,我们现在所信奉的科学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仅只是沧海一粟,并不能完全概括上世界上的所有所以,在一定时间以后,一定会出现一门新的学科,它不一定会彻底否定科学,但一定会在科学的基础上进行拓展和补充而到那个时候,现如今被我们所诟病的生死、鬼魂等一些奇怪的事情也一定会慢慢被人接受 棚子的那句话很有道理,特别是当我将那句话放在当下的环境下之时,我就会发现也许冥冥之中,一切真的是有安排 突然我觉外界有一丝不对,何琳琳也马上停下了脚步,因为此时外界所为我们带来的感觉一瞬间改变了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突然觉得露在睡眠上的身子不那么灼热了,而潜在水下的身子却似乎开始回温 这种感觉并非是一下子突然来到,而是似乎慢慢的转变过来何琳琳问道:“有没有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变了” 方红木讷的点了点头,我道:“这地方似乎有点儿奇怪为什么这温度不再继续升高了呢如果当年也是像现在一样的话,恐怕那群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 何琳琳抬头看着那“太阳”,她喃喃的说道:“恐怕这一切都和那假太阳相关吧” 我急忙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所谓的太阳,果然见到这太阳和之前比起来很不一般,因为之前那太阳根本无法直视,眼睛一偏过去便是光灿灿白茫茫的一片,而现在却见到一个宛如红橙子一般的大火球高高挂在空中 我说道:“这是什么东西这觉不是夜明珠” 方红也道:“夜明珠是一种自发光体,但这个却似乎和太阳是一样的,它是在自燃” 何琳琳说:“也许这就是一个小太阳也说不准” 我问道:“怎见得呢” 何琳琳说:“你们知道太阳是怎么工作的吗” 棚子说:“那你就给咱说说吧” 何琳琳说:“简单来说,太阳的燃烧过程就是核聚变反应的过程,将氢转变为氦的过程,氢原子核为质子,氦原子核为a粒子,四个氢原子核发生核聚变就能变成一个氦原子核说白了,太阳每时每分都在发生着大的变故” 方红问道:“那这和现在咱们所遇到的有啥关系”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这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它的反应过程和太阳的反应过程相似罢了每隔一段时间,太阳会有一次大的风暴产生,届时会对周边造成不小的影响,虽然我们地球距离太阳比较远,但是这种风暴多少也会对我们造成一定的影响可是你看咱们上空的那个东西,刚刚的反应过程是不是和太阳风暴爆发的时候很相似” 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种爆发也具有周期性” 何琳琳点点头:“我想这一定是一个伪太阳,它自身也在不断的发生着各种小的聚变,恐怕每隔一段周期都要发生这么一次大的风暴” 方红疑问道:“我虽然不太理解,但是我多少也知道核聚变的威力,即便是再小的核聚变也不至于像咱们刚刚进来的时候这样的风平浪静吧况且”方红说道这里,突然顿住不说。 我接道:“况且,如果发出这么大的光芒,核聚变一定不会太小,对吗” 方红看着我点点头 ... 167.液化汽化论 我接着对方红说道:“那你有没有感觉,此时我们这里的水温变了” 其余的三个人都点点头,确实刚刚在那边的时候,那水的温度不说冰寒刺骨,也算得上是极凉的温度,但是现在的水温却出现了差异,随着那半空中的伪太阳所发出的热量渐渐变小,这河水的温度也在一点一点的升高,到现在这河里的温度基本上已经接近正常的温度了 方红疑惑道:“从一开始我们就在议论这河水问题,开始以为河水也是假的,可是现在看来河水倒是真的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弄一条真河呢而且那太阳的温度升高之时,这河水的温度便骤然降低难道说,这条河水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个太阳的” 棚子不懂,问道:“怎么个意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俩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吧” 我说:“怎么联系不到一起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比如咱们小时候都听说过钱塘江观潮吧那是怎么个回事儿呢潮汐和月球是息息相关的,咱们古代的人就已经很有思想意识了,他们将发生在白天的水涨称之为潮,把发生在夜间的水涨称之为汐,所以统称为潮汐,实际上潮汐与月亮是有很大关系的,唯物论让我们认识到地球是一个巨大的球体,而牛顿同志的万有引力定律又告诉我们地球是有引力的,所以我们才会生活在这个巨大的球体上,而且不会掉下去因为在宇宙之间是不存在上下之分的” 我顿了顿继续讲道:“月球同样也有引力,但是月球的引力却比地球小的多,月球对地球上的水有一种引力,我听章老邪乎他们都将这种引力称之为引潮力,但具体是个什么玩意,我到解释不了,但大概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引潮力会对地球上的水产生引力,因为地球不同地方距离月球的远近程度不一样,而且地球和月球都是运动的,所以地球上不同地方的水所发生的潮汐情况也就各不相同,所以在这种力的作用下,便可能会导致河水运动,进而引发潮汐” 何琳琳不知道我要说啥,她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想说这太阳与这河流时间到底存在什么关系呢” 具体是什么关系,我现在无法判断得出,这两者之间一定是存在必然的联系的。棚子问我道:“老杜,你说的这个潮汐我倒是听说过,但是咱们现在所遇到的这个情况和潮汐没啥关系吧要是潮汐,怎么这么也得出点儿浪头不是可咱们四个傻狍子似的在这河里泡了这么久,别说连个浪头没遇到,就连一个波纹都没有,我看也就是天上一个,地下一个,这两者之间半分钱关系都没有” 我对棚子说道:“你听说过液化和汽化吗” 棚子摇头,我说:“简单来说,液化就是气体变为液体的过程,而汽化就是液体变为气体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液化是放热的,它会放出大量的热量才能够保证液体转化为气体,而汽化优势吸热的,只有吸收了大量的热量,才能够确保液体变为气体所以,我推断,造成刚刚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因为汽化和液化相互转换的过程所造成的,空中的那个巨大的发光体在不断的发生某种反应,致使其发出光芒,进而不断的放热,而这河流便会吸收了那发光体所发出来的热量,进而发生汽化,导致一些液体源源不断的转变为气体,弥散在空中” 何琳琳问道道:“可是这仅仅是只是一个汽化的过程,而且也只是吸热呀,为什么刚刚我们感觉这水里是冰冷的呢” 我说:“因为我们只看到了放热的火球在半空中,所以我们的第一反应便都是联想到液体转化气体,汽化过程而这个过程是吸热的,所以都会想当然的认为,如果是这样,那这水一定是温热的” 方红偏过头来看着我,她不理解的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说:“很可能就是这样,但是我们的眼睛却仅仅只看到了一半的实情,另外很可能还有一半的实情,我们此时并没有完全发现” 棚子问我道:“那么另一半咱们没有发现的实情是什么” 我说道:“就是在这个空间中一定还有一个装置是用来吸热的,而且其吸热的程度要远远高于放热,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在这么高的温度下,河水依然是冰冷刺骨的” 何琳琳摇了摇头,她说:“那我实在想不出来,如果在这个空间真的存在这样的装置,那么这个装置会藏在哪儿” 我笑了笑,说道:“我仅仅只是推断,但我说的不一定是正确的” 三人目不专情的看着我,点点头,我继续说道:“我猜这个吸热的装置一定就在这河床的下面,而且咱们之前也和它打过交道” “之前就和它打过交道”方红疑问道。 我点点头:“是的”何琳琳的目光稍散了一下,忽然不敢相信似的看向了我 我猜到何琳琳也一定想到了,便对她点点头,说道:“对,就是阴气早在咱们开始进入那裘仙洞的时候,便和那阴气打过交道那时候我和棚子都被阴气所伤,虽然说不上这阴气是冷性质还是热性质,但是它给人的感觉是冰寒刺骨的而那也仅仅只是距离地面几千米的地方,所以可以想象这阴气的厉害程度” 我继续说道:“我们一路走,一路向下虽然不知道现在到底处在什么位置,但是我总感觉现在即便不是在海平面以下的位置,也应该是在海平面附近了所以,此时我们距离那地下的阴气聚集体的距离应该非常近而之所以现在我们这里的水温提升了,我想不仅仅只是那伪太阳活动减小了的原因,恐怕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现在我们已经朝着河的下游走了很久,此时我们已经偏移了那阴气泄漏口的上方” ... 168.山中天体 何琳琳说道:“古时候将世界上的气体统称为阴阳二气,常说阴气在下,阳气在上,如果从当代科学的视角出发,其实阴气和阳气的成分是相同的听说过反物质吗阴气和阳气之间的性质和关系,我想就应该是和反物质相同,这两种气体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就像是镜子里面的另一个世界反物质几乎永远不可能相互接触,可一旦相互接触,那么所带来的影响便是巨大的阴阳二气一旦结合,后果是怎样的,咱们是领教过的” 我明白何琳琳所说的意思,当时在那人偶灯盏处,我与棚子都是被那阴气所伤,因为阴气本身与阳气相隔,我们身上都携带着阳气,在通常情况下,这两种气体不会接触,但是在某种特殊装置的引导下,便可能会在阳气中创造一个出口,而这个出口一旦接触到另一个阳气的接触点,便会迅速与之发生冲撞。而上次,因为这个阳气的接触点是我和棚子两个人,我们身上所携带的阳气相对来说是非常少的,所以那阴气一瞬间就灌入了我们两个人的体内,瞬间就将我们两个彪形大汉打到 何琳琳继续说道:“常说阴气是至寒之气,阳气是至热之气,咱们周围的气体,阴阳二气虽然是不想接触的,但是却在不停的相互交转,这就使得我们在正常状态下的气体是恒温的,但是自然界中会有风,会有光等条件的影响,所以我们也就出现了冷热两种对立的感觉,古时候的人不懂得科学,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唯心主义,很多唯物主义者就是以这样的理论来解释自然界中的很多想象我倒觉得这些解释非常合理,是咱们古代最早的科学萌芽” 棚子说:“这阴气的之寒,我和老杜可都是领教过的之前我们两个只稍稍的接触了一下,就顿时失去抵抗能力像咱们现在这样,与之前所处的平面降低了不说,而且还这阴气就在不超过一人多深的水面下,这样的寒度按理说,咱们是不可能站着走到这里的” 何琳琳想可想说:“但是除了老杜所说的这种想法,我也再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我想这地下阴气的聚集地和这半空中的伪太阳一定是存在联系的,而且不是简单的联系,恐怕是因果联系也就像是之前咱们说到的潮汐与月亮之间的关系,平时两者之间是互不相干的,但是一旦在某种条件下,这两者就会发生某种反应所以,我觉得这种设计恐怕是古人花空了心思钻研的,甚至从古至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方红不懂,问道:“怎么说” 何琳琳说:“像太阳这样的星体能够自动发光发热的我们称之为恒星,但是现在我们半空中悬挂的这个东西却同样可以发光发热,我们知道宇宙之中是不存在上下左右前后的,但是咱们地球上却有这个概念,所以众多的星系在天空中都有他们自己的运动轨迹,但是因为地球引力的原因,导致地球上一切的生物都不能离开地面,但是咱们半空中的那个东西却飘在空中,这说明什么” 棚子说:“你的意思是说,那半空中是多半是个真空的” 棚子确实敢想,因为这个想法连我都没有想到何琳琳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她也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也许在我们的上空有一片巨大的像是玻璃一般的透明物体将那固体与我们隔开,进而抽光了里面的气体,但是没有空气的空间,怎么可能有头燃烧呢 何琳琳说:“如果半空的东西不是咱们地球上的呢” 何琳琳这么说我并不觉得惊讶,因为整个将军岭都是从外太空坠落下来的一块陨石,那么在这将军岭上出现一个自燃的球体,说它也是来自于外太空,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信呢这次将军岭之行所遇到的事情确实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没有想到我们此行会遇到这么多的惊险,也没有想到此行所发生的这些事儿会颠覆我们从小养成的那种纯红色的世界观,而我更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将军岭之行居然会涉及到这么多的天文知识 那个时候,我对于天文学方面是一窍不通的,即便是到现在我也还是一知半解,我并不知道当时那样的猜测是不是对的,但是对与错从来都没有一个绝对的权衡标准,你说它符合你的科学,你的定理,这都是在已知条件下所验证出来的东西,可是那个时候我们所遇到的一切全都不能用我们所积累的世界观和知识去理解,所以我们只能根据眼前的情况和自己的理解,综合自己所掌握的知识与资料去推断,也许那些推断并不是对的,也许那些推断仅仅只是有0。1的可能,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和这种认识下,我认为这也只能是唯一符合实际情况的可能了因为,虽然我们的所有世界观可能被颠覆了,但是我们却还依然坚持着唯一的一点儿原则,那是我们最基本的底线:客观实际 很多年后,我在想,如果当时的认知再多一点儿的话,我很可能会完全否定当初所得出的那个结论 何琳琳说:“那半空中的是一个自由天体,是一个很小的自由天体,它应该具备恒星的特点,虽然它现在已经处在地球上,但是我觉得可能还是具备某些特质” 我问道:“你是说这个东西实际上在咱们半空中漂浮也具有自己的活动轨迹这是太空星体才具备的特点呀地球上有引力,无论怎么说,这玩意也不能飘起来吧” 方红说:“进山以来,咱们所遇到的这些事儿,有哪一桩哪一件看起来像是真实的吗但是很多事情,事后却都证明这确实是存在的” 棚子说:“这个简单,是不是真的,咱们再走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地方的水如果依然冰冷刺骨,就说明咱们猜得没错” ... 169.水路不通? 棚子的话音未落,我们都转过头看着他,我觉得棚子的脑袋不是被驴踢了就是被门挤了,可问题是这里既没有驴也没有门。 方红说:“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照你的意思我们还得返回去重走了” 棚子表示探索未知和验证自己心目中的猜想是无产阶级革命者都应该自觉做的事情,如果我们的队伍里有一个人是爱迪生或有一个人是诺贝尔,那么这个人也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和棚子想的一样 我们只能当棚子这话是放屁,所以谁都没有再继续提这些事儿,因为不管怎么样,我们都算是在不知不觉中逃过一劫,我希望这一辈子都不会在遇到这样的事情。而后来的很多时间里我都会忍不住去想,也许那个时候之所以会发生了一件那样的事就是那一千多年前惨死在这空间里的人的鬼魂作祟,他们仅仅只是想让我们这些突然造访的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我们四人现在依然不敢上岸,只好在水中继续慢慢前行,这水很清澈,但是碍于水的阻力,我们还是走的很慢 我们不知道继续朝前面走了多远,这地方似乎很大,前面的河面突然变得宽了起来,我仔细看了看,发现这里好像是一个湖面一样的场所,何琳琳继续朝前迈了一步,却突然沉了一下,我赶紧在水下伸出手拉住了她,她惊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我,对我说道:“前面的河面还想一下子加深了” 话音未落,只听到方红抬起手来指着前方的河面说道:“你们快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们随着方红手指指向的方向,也定眼瞧去,在前方几百米开外的河面上有一些零星的黑色东西漂浮着,看不清楚是什么,但远远的河面黑漆漆的一片,似乎是有上万只蚂蚁漂浮着一般。 何琳琳说:“要小心了,前面可能会有变故” 我对于前面水面上的情况也很好奇,但是此时们前方已经无路可走,前面的水肯定会越来越深,这个偌大的像是一个湖面的场所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呢为什么会在远处漂浮着一些令人捉摸不定的东西我很想走上前去看一下,但是前面的水深浅不知底细,再朝着左右看去,我们的左边根本无路,而右边很远的地方是岸边,岸上的路和也已经到了尽头,前面同样是被险峻的山峰拦住,唯一能够让我们继续走下去的,只有前面的这条水路了 再往远了看,已经有些看不清楚,因为这水面的缘故,前面雾蒙蒙的,仿佛是崛地而起的一层纱帐,看来这些水此时还有一些蒸腾变化,我想应该是这半空中的那颗伪太阳所造成的吧别看这颗伪太阳不大,其实它所产生的能量是很大的,从之前那数以万计死去的人身上就能够看出来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惊,我对何琳琳三人说道:“难道前方那湖面上漂浮的是当年被送上游冲下来的干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前面就应该有出去的路了,因为如果那些尸体是顺着这条水路被冲下来的,那么当年的日本人一定就是在下面的那个方位将尸体带走的,我们只要找到日本人当年走的路,就能够从原路出去了” 棚子赞成我的看法,棚子说:“同志们,我觉得现在的形式大有一番要打胜仗的感觉,这是不是就叫那个什么破釜沉舟啊” 我说:“这不是破釜沉舟,这是我们已经被逼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我很希望此时那些老鳖还能够应景的出现,这样至少能够帮我们解决一些麻烦,但遗憾的是,我们几个人湿漉漉的站在河里静止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四周却没有任何反应。 方红说:“不如我们去岸上等会儿吧,说不定那些织灵过一会儿会来呢” 我说:“那些织灵也许到不了这里” 棚子问道:“为什么本司令倒是觉得这些老王八是好王八,是咱们革命事业的后备军,是我们的朋友前面它们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出现在咱们身边,帮助我们,而且你不也说过,咱们这些人里可能某个人的身上有吸引这老王八的东西,这个时候它们肯定会感应到的” 何琳琳摇摇头,说道:“没用的,即便是感应到,它们可能也赶不到这里来因为这条河的入口很可能与它们活动的那条河并不相连即便是它们要赶过来,恐怕也没有那么顺利,我看咱们还是需要靠自己” “为什么”方红问道。 我知道方红的意思是问何琳琳我俩如何知道这条河和老鳖活动的那条河可能不相连的,我说道:“还记得我们在来这里之前,老鳖将我们丢在了那岸边吗” 方红与棚子点点头,我说:“这些老鳖是铁了心帮着我们的,虽然不知道什么缘故,但是这些织灵似乎对于我们这几个人有特殊的好感,所以它们一定是想将我们放出去的” “然后呢”方红问我道。 我继续说:“而它们之所以不再驮着我们前行,其根本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前面的那段路太危险了,老鳖能够安然的从那个窟窿中走出去,是因为它们本来就是水中之物,但我们不能和它们比,所以为了防止我们被水淹,所以老鳖才将我们放在岸上而我们从老鳖放下我们的那个位置找到了出口,并走到了这里,也就是说明老鳖知道这里有另外一条路通向外面如果着两条河是相连的,我想老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会放下我们,那么,他们既然知道那条路我们走不了,就必定会驮着我们走这条路,然而它们没有这样做,这只能说明,这两条水路是不相连的” 方红看着我,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道:“既然老鳖放心的将我们放在了那里,就说明它们确定这里的水对我们没有威胁咱们不如向前游游看吧” ... 170.最初的目标 经过我慎重的思考,我心里还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所以我当即向前迈了一步,这水变一下子从我的胸前漫到了我的脖子,看来这里不是一下子变深的,而是一点点的越来越深,虽然水是清澈的,但我们还是无法看出这水下真实的深度,不知道再往前去,那最深的地方到底有多深。我想这里一定是一个另有用处的场所,只是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们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得知了 何琳琳见我超前走了一步,一把便拉住了我的胳膊,我转过头看向了她,她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努力的摇了摇头,她可能意识到了某种危险。我笑了笑,我说:“事到如今,除了这样,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何琳琳摇摇头,松开了我的胳膊,我一个猛子扎向了前方,没等何琳琳与方红反应过来,棚子已经从她俩的身边一晃而过,紧随着我的身影扎进了前面这茫茫的湖面 棚子本来和这次探险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他之所以跟着我来到这里只是因为他担心我一个人顾不过来他本来与这些历险,这些生死交隔是毫无关系的,但从小到大,我们两个人早已经成为生死兄弟。小时候,我们否比较淘气,受一些革命电影还是文化大革命期间文化思潮的影响,我们两个没少干坏事儿。而那些坏事儿也无非就是去偷鸡,砸人家窗户,在半道上挖坑设陷阱,躲在门后,用一根破木棍子下我们老子警卫的枪,最狠的一次差点儿没被我爸爸打掉门牙但是在很多时候,我都能够为棚子提供全身而退的策略和机会,所以棚子对我是怀有绝对的信任的,这种信任是一点一滴建起来的 所以,虽然平时我与棚子时常拌嘴,但在关键时刻,只要我决定了要做的事情,棚子总会一句屁话都没有的跟在我的后面,和我一起冲锋陷阵,而这在现在听来似乎有点儿夸张了,可是在当时的那个年代,这绝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诠释我与棚子的这种关系,那么我只能说,这就是兄弟不是具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而是一种能够对方的生死看做是自己的事情的兄弟,而现如今的这个年代,能够抱着这种觉悟来交往的,恐怕也只有军队里才会有了 我的游泳技术本来就不怎么好,这个猛子扎下去没想到前面的水路顿时变深,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没直接沉下去,还好棚子及时赶到,一把将我扯住,待我吧脑袋渗出水面的时候,棚子笑问道:“怎么样老兄,当初没好好学游泳后悔了吧” 我毫不服输,巴拉棚子一下,对棚子说道:“谁说我没好好游泳,你们看着”说完我还是一个人朝前面游了过去 这时候方红与何琳琳也跟了上来,他们三人也紧紧跟在我的身后,我们朝着那前方几百米的地方游去,这段水路方言望去也不过几百米,但是我们在水中游着却显得格外漫长。因为对水底的未知,再加之体力的过分消耗,而且身上还负载着较大的重量,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沉下去,而且再也可能无法飘起来了 但幸运的的是,我们四个人平安的游过了这看似是一个湖面的地方,前面又是河底,而且我们的脚也渐渐可以踩到那稍有质感的水底 但是这些并没有引起我们强烈的兴趣,因为此时摆在我们眼前的是另外的一番景象。在我们前方不远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一些黑色的木架子,有些已经在河水的侵蚀下腐烂,进而在水底留下了一团黑漆,有的还漂浮在睡眠上,有的半漂浮着,那场景有些令人作呕,似乎连四周的空气中也弥漫着一丝让人恶心的味道。 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像是坐落着一座大山,但我们现在本身就在山腹之中,所以前面的地方很可能表示这山腹中的空间已经到头了。我仔细的看了看,这水流正好是顺着前面的一处缺口流出去的。而那个缺口做的很奇怪,山东前面似乎立着一个牌坊,不知道到底是做啥用的,而这段距离的水面一篇浑浊,全部都被肮脏所笼罩着 方红好奇的指着前方,说道:“从这里出去,我们就算是出去了吧”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从这里出去我们就算是出去了,我的思维也完全没有被前面的情况所吸引,因为我的视线完全都集中在眼前的这些黑色的将近腐烂的木架子上 我隐隐约约的想到了一些事情,显然何琳琳的注意力也全都被眼前的这些东西所吸引,她低声问我道:“这都是些什么” 我慢慢的说道:“我想,现在我们才算是找到了来这里的目标” 何琳琳不明白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我,我继续说道:“我想我最初之所以决定来河南这里,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棚子不明白,说道:“你来河南不是为了洗净你身上的封建残余,为入党做准备吗跟着黑漆漆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我说:“之前我去省图找章老邪乎,就是因为我在我爷爷的记事本上发现了一件令我非常在意的事情。爷爷当年走四方来到了河南的某地,置于到底是哪儿,我爷爷没有详细记录,所以现在也无从查证了。我开始本以为建国前和建国后各个省份的划分多少存在一些偏差,所以也许爷爷当年所去的地方和现在的河南并不是同一个地方,可是我查了资料发现,建国前后的河南基本上没有太大改变,所以当前爷爷来的地方应该就是现在的河南不假” 我接着说:“爷爷当年在河南遇到了一个财主发丧,这财主发丧和常人不同,并无哀乐,也不披麻戴孝,发丧队伍全身翠绿,头上系着红布,装扮奇异。死人身上无一丝布缕,放在一个黑漆的木架子上,被人欢欢喜喜的送到一处河流边上,顺着那河流流入了山中” ... 171. 算计 棚子说:“这事儿本司令我是知道的,那天一大早老杜风风火火的赶到章老邪乎的省图就是因为这事儿”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后来爷爷问人,说是这老财主是要送去升仙的,而那条流入山中的河被他们称之为仙河。据说河水是冬暖夏凉的,源头为黄河的一个分支,而尽头却并不知道流向了哪里” 方红问道:“当年的那老财主被放在黒木架子上送随着河流漂进这山里,难道是直接漂到了这里的你的意思是说,不止有那一个老财主被送到这里,而是在这一千多年来,有无数人都是以这样的方式被送进来的” 我点点头,说道:“爷爷问了当地的人,听说只有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接受这样的葬礼,但是我现在所想的是这条河流和流出西洼沟的那条河流到底是不是同一条河流呢” 何琳琳说:“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条河很可能就是从当年那条所谓的仙河引出来的” 我摇摇头,说道:“或许直接就可以说,现在的这条河就是当年的那条仙河。” 何琳琳否定道:“之前咱们已经说过,那些织灵之所以没有直接将我们送过来,是因为这两条河并非是相连的,而织灵是常常活动在那条籼河流域的,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是咱们现在只看到了这个所谓的承载尸体的黑漆木架子,却并没有看到死人的尸体,那么死人的尸体去哪儿了,这一定是当年你爷爷所遇到的那件事儿吗第二就是,假使这是真的,有另外一种原因将这些尸体处理掉了,那么从仙河载入的尸体为什么没有流经老鳖活动的籼河,进而从西洼沟流出,而是被送到了这里呢” 我说:“之前咱们只考虑到了老鳖过不来的唯一可能性是这两条河流不相连,但是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在这两条河流的某处有某种设置,阻挡老鳖过来,而却恰恰能够将所有的尸体都引导这里来” 何琳琳问我:“那会是什么样的设置” 我说:“这我也不知道了,总之可能不太一般吧” 何琳琳问道:“从进入将军岭以后,在这大山之中咱们只见到一条主干河流,而这条河流流量很大,且不像是快要枯竭的样子。一路上便听你们称这条河为籼河,你的意思是说当年你爷爷听说的那条仙河和这条籼河很可能就是同一条河流,只不过当年你爷爷所见的那条河应该是在西洼沟的上游,而我听说西洼沟以前不叫西洼沟,而是叫大谷县,而在大谷县的上游还有一个屯子叫小谷县,正好大谷县和小谷县之间隔得就是这西洼岭,也就是咱们所说的将军岭,而贯穿将军岭的那条河流,西洼沟的人们都说叫籼河,但小谷县早已经没人了,我之前便是从那边过来的,所以小谷县之前将这条河流称为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看来何琳琳为了来到这里也确实做了不少的工作,她所了解的东西和我现在所掌握的不差太多。 棚子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想要扯开话题,被我打断了,我继续接着何琳琳的话说道:“这样看来,我爷爷当年所到的那处地方很可能就是小谷县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条河流在上游被称为仙河,而到下游,传到村民的耳朵里变成了籼河,古时候的百姓都没啥文化,所以音同字不同,也就不在乎到底是哪个字了” 我想了想,笑道:“这么来看,当年我爷爷也就仅仅只差一步就能够到这里了,可他没来呢不过我爷爷当年如果真的进了这将军岭,以他一个人的能力或许可以全身而退,但也或许,我从生下来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何琳琳问道:“那你为什么觉得这里有可能存在解开我们家族诅咒的东西” 我说:“我爷爷当年问过当地的人,为什么要将这死人欢送到河中,当地人说是在祭拜幽王赵元倏,也就是赵光义的小儿子但是后来我查了资料,发现赵光义根本没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我觉得可疑,于是去找章老邪乎问明缘由,不想章老邪乎无意中提到了阳家门,我觉得这个词熟悉,细想之下想起我爷爷当年在金代大墓之时,听张财口中提到过阴家门,于是我想这二者之间可能存在某种联系,或许和解开我身上诅咒有什么关系,于是我才决定赶到这里”我问何琳琳:“那你来这里又是为什么” 何琳琳说:“这些年我四处漂泊,四处拣话漏,直到前段时间,我来到了河南这里,遇到了一个买糖人的老头,我便坐下来听他说了一段书,见这老头儿器宇不凡,出口成章,虽然一把年纪,但却步轻气稳,料定也不是个常人,于是便主动接近他,和他打听了一些事情,言语中他知道我和阴家门有些纠葛,所以便将我指到了这里,他说此行艰险,可能如愿以偿,也可能会无法全身而退,问我有没有胆子一试这些年来,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所以我连想都没想就决定了,一定要来” 何琳琳的这段话说完,棚子、方红和我同时变了脸色,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我自认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但现在我却突然感觉,从一开始我们这群人似乎就已经被人所算计了 何琳琳见我们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我摆摆手,问道:“那个卖糖人的老头儿是不是叫谢松鹤” 我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又一次大变,何琳琳喃喃的问我道:“你怎么知道” 我冷笑了一声,将我与棚子如山之前所遇到的那些事儿对何琳琳讲了一遍,最后我说:“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老头儿不像是个凡人,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精于算计从我们和他相遇到说明来意这段时间,我们之前是毫无交集的,而他在得知我们来意以后,以及在心中盘算好这一切的时候,居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一点儿不自然这个人真的不简单” 棚子说:“老杜你这么说,本司令突然有几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何琳琳茫然的摇了摇头,她说:“可我总觉得这老头儿不像个坏人” ... 172.巨浪 就在我们将要原路返回之时,此时的事态却重新出现了转变,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棚子我俩与何琳琳之间的交集中又重新出现了一个人谢松鹤。 第一次见到谢老头的时候,我与棚子从火车上下来在方红那里碰了壁,打算吃完烧饼和凉皮打道回府的时候,遇到了这个卖糖人的老头儿。这老头儿一开始给我的感觉是器宇轩昂,虽然身处在闹市之中,但却是一身的江湖习气,而且那身法矫健,虽然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却丝毫没有显露出一点儿与他年纪相称的表现。 但是当时我却对这老头儿一点儿怀疑都没有,虽然是他主动与我和棚子搭话的,但确实我与棚子主动找他寻求帮助的,而且从一开始,这老头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这倒使我和棚子从来都不曾怀疑过这个人了而且在这这老头儿聊天的过程中,谢老头儿是半句话不离老本行,句句都在往买卖上扯,最后要不是棚子够敞亮,愿意付他20块钱,他那都是不愿意给我们带路的样子 所以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是故意将我们带到这来的,要不是我刚刚无意中问道了何琳琳,听到了这么一出的话,估计到现在我们这一群人还都被蒙在鼓里。可话又说回来,我们来的这个地方没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可是谢老头儿却把何琳琳指引到了这里 而且从我们与何琳琳相遇的时间来看,何琳琳已经在这山里转了一个多星期了,也就是说是何琳琳先遇到谢老头儿的,而棚子我们是后遇到谢老头儿的,可是从谢老头儿听我们说明来意之后的反应来看,却完全没有让人感觉到他事先已经指来了一个人 还有一个问题最让我不解,那就是何琳琳是从小谷县那边过来的,同样是谢老头儿指的路,而她一路走来似乎颇为安全,但我与棚子方红三人却是从大谷县走来的,这一路上坎坎坷坷的遭遇在我们没有到达日军秘密基地的时候,就险些将自己全都交代了 这说明谢老头儿虽然为我们与何琳琳同样都指了一条通往这幽王墓的路,但是他为何琳琳指的那条路似乎更好走一些,而为我们指的这条路却似乎格外的风险为什么呢 现在一切都还没有搞清楚,而且看样子何琳琳对谢老头儿还有一丝好感,所以我也不好当面说些什么。但何琳琳却似乎早已经看出了我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她说:“你有什么也别藏着掖着了,直接说吧老实说,我现在也对这老头儿有些怀疑,他到底为什么要将我们指引到这里来呢” 我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跟三个人说了说,我说:“棚子我俩关于这将军岭之后叫西洼岭,以及大谷县和小谷县的相关了解有一小部分是从章老邪乎哪儿得来的,还有一大部分都是从谢老头儿那得来的,剩下的才是从支书姚老汉那里知道的” 棚子说:“问题就出在咱们从这谢老头儿那得来的消息居然和在章老邪乎儿和支书姚老汉哪儿得来的消息并没有出入” 我点点头,说道:“也不是没有出入,而是他们三个人所说的那些事儿完全都不挨着的,是相互之间没有关系的” 刚说到这里,突然间耳边响声大作,“轰隆隆”又像是雷声,我心里一惊,暗道糟糕,难不成那伪太阳偏偏在这个时候又要开始发生风暴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何琳琳便一把扯住我:“快跑” 此时我也回过头来,看到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的半空中涌过来一条白线我被完全惊呆了,那是一条大潮打过来的浪头 本来在水中就已经行动不便了,还没等我们这几个人跑出去一米远,那从身后迅速盖过来的浪头便一下子砸在了我们四个人的身上。我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下子黑了,当我再一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处在那水流将要进洞前的那个类似于牌坊的附近,棚子在我不远的地方挣扎着,这水流一瞬间就变得汹涌起来 我四下打量着,寻找何琳琳与方红,看到何琳琳已经几乎快被排进了那漆黑的洞口之中了,何琳琳在水中挣扎着,她那里有没有东西可以抓着,只能在水中扑腾,我叫棚子抓紧那牌坊,虽然自己的水性不怎么好,但我也是豁出去了,我强憋了一口气,朝着何琳琳的方向扎了过去,废了好一阵子才算是扑到了她的身边,抓住她的手。 此时的水流颇不稳定,何琳琳在水里消耗了大部分的体力,此时身子有些发软,幸好我及时赶到了她的身边,我一般保持着自己身体的平衡,一边将何琳琳扶助,棚子在我身后的牌坊那里守着,见我已经到了何琳琳的身边,却不见我俩动弹,有些着急,大声对我喊道:“喂,老杜行不” 我艰难的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摆了摆,表示暂无大碍,让棚子安心。何琳琳此时缓过气来,她看着我,说道:“你过来干什么本来咱们还能回去,现在咱俩怎么回去”守着,她朝着我身后的方向指了指 我顺着何琳琳的手势向回看去,之间后面的浪头一个接着一个的涌来,完全不见刚刚来时候的那种平静而我们此时也早已经跨过了那段黑漆漆的水域,忽然我猛然间发现,在距离那黑漆漆的水域不远的地方还浮着一个人,正在艰难的挣扎着,我仔细一看,那人正是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见的方红 我赶紧招呼棚子去接迎方红,棚子答应一声,从那个牌坊处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朝着上游奔去 棚子水下的功夫比我强出不止十倍,在这四个人里,水性最差的人应该就是我了,而水性最好的绝对非棚子莫属。小时候有一次我们比水下憋气,我在水底下憋了不到一分钟就钻上来了,而棚子却在水底下坚持了将近20分钟,这是一个什么概念,用我老爷子的话说,这已经打破了人类的极限,棚子那肺活量真不是吹的所以,从此以后,但凡是在水中,只要棚子在,我的心底就算是踏实了 棚子刚刚挤到方红的身边,还没等喘口气的功夫,那第二个浪头便打过来了,我朝着棚子大喊了一声,叫他小心,可是我还没有完全喊出来,便深深地呛了一口水何琳琳赶紧将我搂住,“砰”地一声,一个大浪瞬时间又一次砸在了何琳琳我二人的身上 ... 173.洞中 这第二个浪头比第一个浪头来的大的多,仿佛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何琳琳紧抱着我的身子,而我们两个人一同被那翻滚着的大浪砸中,随机感觉眼前一黑,身子瞬时间也飘了起来,我知道这就是被拍飞了的感觉 直到我们的身子悬空起来,何琳琳的手也一直都仅仅搂住我的身体,未曾松手。在我被浪头盖住的最后一刻,我还在想,这浪头来的这样凶险,连我们躲到这里都能够波及,真不知道棚子与方红会怎样。 四周波涛汹涌的声音,许久才渐渐安静下来,而我与何琳琳的身子也渐渐平静下来,我们相互之间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也不知道棚子与方红被冲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黑暗中,何琳琳对我说道:“我们现在很可能是被刚刚的水流冲到了洞中” 现在我们周边的全都是水,浑身上下也是湿漉漉的,但是这水和刚刚的两个两头比起来,明显是小了很多。我说:“咱们现在在这洞中的什么位置,一时间也看不清楚,棚子和方红他们俩不知道被刚刚的浪头打到哪儿去了,现在咱们四个人分开了,恐怕事情不大好办了” 何琳琳摸索着从她的登山包里将手电筒拿了出来打亮,一瞬间我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光亮,何琳琳打着手电筒仔细查看着四周的情况。我们此时可能是在一个山洞之中,这个山洞像并不是很深,在我们的前面便是洞口,这洞口外面空荡荡的,看样子我们此时是在一个洞中洞内。何琳琳在水中挣扎着向着前面走了两步,我也跟着走了上去。 我们来到这洞口的时候才发现,我们所在的这个洞口是一个大的山洞的洞壁上所开出来的一个小洞,而且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比较高,外面哗哗啦啦的声音,用手电筒向下照去,有些反光,看来这山洞是一条河流的走向,我想多半就是之前我们所走的那条水路,而且我们很可能就是从这条水路被冲进来的 何琳琳在洞口的位置打量了一会儿,对我说道:“我们需要从这里离开,否则接下来很可能要被困在这里了” 我说:“是啊,当下就是赶紧找到棚子方红他们,按照现在这情况来看,我估计下一轮浪头很快就会来到咱们俩应该是被刚刚的两头拍到这个洞口里面来的,如果再来这么几下子,这个洞口就会完全被水所灌满,那样咱们都得淹死在这里” 何琳琳点点头,她说:“现在她们两个手里也有一个手电筒呢如果刚刚的浪头没有将他们拍出去太远,我想咱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俩” 正说着话,我忽然发现这水流的去处很远的地方像是有光亮在晃动,紧接着便听到有微弱的声音出来,我一听没错,这就是棚子的大嗓门。 此时水势非常大,而棚子应该是在水的下游,他要是上来看是比登天还难,但我与方红却处在水流的上游,虽然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现在相对来说暂时比较安全,但是接下来和可能会成为绝路,所以我与何琳琳离开这里是必然的。何琳琳一手打着手电,一边摸索着,从这洞口处朝着那下面汹涌的河流跳了下去,我听到“噗通”一声,何琳琳便一瞬间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我赶紧赶上前去,朝着下面一看,见到何琳琳的头此时刚刚浮出水面,她将手电筒举了起来,朝着我晃了晃,朝我喊道:“老杜,快,跳下来” 我也随着何琳琳的指引,跳进了那河水里。此前我们也是一直都在水中,但是这一次跳进水中以后,我却发现这水下格外的寒冷,我有些瑟瑟发抖,何琳琳知道我水性不好,一只手打着手电,另一只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生怕我一抽筋儿,就沉下去了。 我们随着这水流的冲力慢慢向下游移动,大约过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才算看清楚不远处的两个身影,他们手里拿着一把手电筒,那手电微弱的光亮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棚子老远就对我与何琳琳说道:“这浪是怎么拍的,怎么你俩在前面到给拍到我俩的后边去了,本司令醒过闷来这顿找呀,得亏我眼尖看到了你们的光,要不咱们且在这里头摸呢” 我说:“这浪头还不够大呀,彭司令,这还是没能阻止你吹下去的声音呀我以为这一个浪头把你拍到水底下去了呢” 我与棚子相互扯了两句,全当是见面礼了。方红说:“这个山东往深处去不知道还有多远,看样子像是逐渐向下去的” 我说:“是啊,咱们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向下向下,到最后很可能要接近地低下了,不知道这下面到底还有什么洞天” 何琳琳问我们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浪头一定不是平白无故就产生了的” 棚子问道:“小何同志的意思是,这浪头是有预谋的” 我骂棚子道:“棚子你他妈就是吃饱了的牛肚子,草包一个这浪头还能有预谋的吗” 棚子也毫不含糊,会骂我道:“老杜你别晒脸啊,咱这刘关张,有大哥二弟和三弟,你算老几呀这一天逮到我还说不完了呢” 方红见我跟棚子这是又要开掐的意思,赶紧岔开话题,接着何琳琳的话说道:“我想这浪头绝不仅仅这有这两个而已,看着水流开始变得汹涌起来,我想后面很可能还会有更大的浪头也说不定。” 何琳琳接着说道:“这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原本风平浪静的河面掀起这么大的浪头,也绝不仅仅是偶然但是我们此时也很难搞清楚这个了,因为这原因多半都是出在了这条河流的上游某一个地方。而且我想到了之前咱们所讨论的那件事儿,也就是这条河为什么会流到这里,这条河应该和仙河是连着的,因为那些用来发丧老地主的黑漆木架子都沉在了洞外面不远的地方,却并没有融入到那条籼河中去” ... 174.水闸 我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也简单了。我猜想在这条河的上游某一个地方一定有一个水闸,平时将这个水闸放下,只允许流过少量的河水,当一旦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这水闸很可能就会开闸放水,进而也就产生了这种汹涌的大浪” 方红接着我的话说道:“如果上游存在一个水闸的话,那么这个水闸的功能一定不止这些,而且我们在水路上所遇到的很多事情应该都和那个水闸相关,那个时候的人真有这么厉害的技术吗” 棚子接着方红的话说道:“方红同志,不是本司令说你,你在在看待古人智慧方面有点儿管中窥豹了。我觉得你就是受资本主义教育和文化大革命熏陶的影响,思想有些保守,同时又有些激进。我觉得孔子老师说的对,要有中庸精神,你现在是全齐了,唯独缺这中庸咱们这一道上遇到这么多事儿,哪一桩哪一件是简单的,随便捡一件事儿拿出去说给外人听,都没有人相信但咱们都亲身经历了,亲眼所见了,能说是假的吗所以说,这古人的智慧呀,是深不可测的。要我觉得,老杜说的没错,肯定就是上游有这么一个机关似的大闸” 我说:“确实想来可能不大现实,比如为什么这河面上的水如此清澈见底,以至于我们开始见到的时候,都怀疑这河里的到底是不是水,我想不仅仅是这河床上沙泥的成分有问题,很可能在那上游的水闸中也设计了一定的机关肖器,比如就有一种过滤装置,将自然水过滤为清澈的淡水。除此之外,也能够解释为什么老鳖过不来,而水却能够通向这里的原因,因为老鳖体型太大,而水确实有空间便能流出,所以那个水闸一定设置了放水装置,这样还能防止较大的物体通过” 方红继续否定我道:“这就更不对了,如果说能够阻挡织灵活动,却挡不住水流的话,我能理解,但是你看外面的那些将要腐朽的黑漆木架子如果你爷爷当年说的就是发生在这里的事情,那么按照咱们之前的推断,那些老地主应该流入山中,其所在的那条河流八成就是籼河,如果有闸挡住的话,那么闸口仅仅容得下水流通过,热容不下太大的东西动过,可这些老地主和黑漆木架子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既然这些东西能够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织灵也一定可以出现在这里” 方红说的在理,我继续说:“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方红问我:“我忽略了什么” 我说:“你忽略了我们这一路上都经历了什么,也轻视了古人的智慧” 我接着说道:“就像棚子刚刚说的一样,咱们之前所遇到的事儿比这还要费解的也不少,但确实是存在的,这虽然不能说明我说的这些就一定是事实,但是它却至少能够说明,这是很有可能存在的。我想古人可能是设计了某种装置,而这个闸门所存在的关键意义恐怕不仅仅是向这条河流内过滤清澈的水,最大的一个原因很可能就是用这个水闸来向这里输送死人的尸体。当有尸体飘到这闸门前的时候,闸门打开,就像是刚刚一样,将积蓄的水全部放出,这样也就形成了刚刚那样汹涌的大浪了” 何琳琳摇了摇头,她说:“我同意你的想法,但是你说的不能使我信服首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按照你所说的这条河是用来运送尸体的,他们到底运送尸体用来做什么的其实我认可这一观点,因为我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我觉得不妥,因为你说这浪头是因为那水闸蓄水太多,导致一涌而下所造成的,但是这水闸在水的上游多远的位置,现在尚且不知,单从咱们这一路走来这么长的距离,即便水闸突然放水,在这样的距离下,我想也很难形成这么大的水浪” 我点点头,何琳琳分析的对,刚刚的水浪太大了,这么远的距离是存在缓冲的,如果是在那水闸下面,一瞬间涌出来的水还很有可能将我们一下子冲散,但是目前的情况且并非如此。但是这一点我也早就想到了,我对其余三人说道:“你们可能又忽略了一个东西” “是什么”何琳琳问我道。 我说:“你们忘记了我们是怎样过来的了” 经我这么一提醒,何琳琳愣了一下,随机说道:“是那湖” 我点点头,我说:“我之前所说的那水闸只是我猜想的一部分,因为咱们现在所遇到的很多事情都可能需要这样一个装置,于是我就想,那么这个装置会在哪儿呢我会想咱们一路上所遇到的这些,于是我发现,这一路上咱们并没有遇到什么,所以这个装置只可能存在在咱们不曾走过的地方,那就是上游的某一个地点。” 我继续说:“之所以会翻起这么大的浪,我想一定是和那个湖有关,因为没有必要平白无故在河道上设置一个湖面,之前我们的脚可以踩到底,到那湖里以后对于下面的情况我们也就无从所知了。我想那湖下面一定也有某种机关,弄不好刚刚的大浪头就是这机关触动所引发的” 方红问我:“那我们是如何触动机关的” 何琳琳接着说道:“我想那个机关应该就是翻动浪头的机关,其设计的初衷很可能就是当年那些老地主的尸体随着木架子飘到这里的时候,在浪头的作用下将尸体冲到这洞中,所以当我们几个人从那湖中游过的时候,一定是使湖底下的什么东西感应到了上面有物体经过,所以才兴起了这么大的浪头来于是我们几个人便在这浪头的作用下被冲到了洞中我想如果我们继续朝着深处走下去,我们很有可能会发现那一排排成群的尸体,而且我突然觉得,这条路很可能就是出去的路呢” “为什么”方红问。 何琳琳说:“因为当初在鬼库的时候,我发现那里的尸体不仅仅是北宋年间的人,而且其后各个时期的人似乎都有,我很疑惑是为什么,但是现在有了这一条线索以后,一切便都豁然开朗了” 何琳琳的意思是,那些尸体里很可能有很多都是被黒木架子送过来的死人,既然日军能够将这些死人捞上去,也就说明这地方一定和外面是相通的 ... 175.阴阳湖 何琳琳与我是不同的,她作为一个女性,具备了女性所有的内敛和睿智,她习惯将所有的事物想好,然后慢慢的总结,一点点的分析透彻,再说出来。而我总会第一时间将自己所想到的事情表达出来,所以在某些方面,何琳琳确实能够与我形成互补。 何琳琳所说的这些有的我曾想过,有的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想的,但是她说的对,虽然看起来,我们似乎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便好,但是实际上我们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后退万万是不可能有路的,前面的路也是未知的,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恐怕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下去 但是此时我所想的却完全不是我们未来的出路,我现在所有的想法都放在了刚刚所说的那个湖上,因为这个湖除了我们刚刚所分析的那些特点以外,还给了我一种怪怪的感觉,但是究竟怪在哪里,我却一时间说不清楚。 见我皱着眉头,棚子问我道:“我说老杜,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革命旧事了要不说出来鼓舞一下士气,我看着死气沉沉的,再这样下去,咱们的队伍恐怕是看不到革命的曙光了。” 我抬起头看了棚子一眼,笑道:“革命旧事倒是没有,不过本司令此时正在反思一件事,说出来跟你们听听也好” 我将自己心中的大致想法讲给了另外三人,方红想了想,说道:“我也觉得刚刚经过这湖的时候乖乖的,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棚子说:“你们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刚才从水面一经过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但是见你们都没啥表现,本司令这要是大惊下怪的,难免会遭人笑话,结果也就过去了,后来也就忘了。现在想想好像过河的时候有一点儿阴森森的感觉,我总觉得过这湖面的时候,与我们当初坐着老鳖从那聚灵关前面的那个发着奇怪的光的湖面过时有一样的感觉” 棚子的这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确实我们心中的这种一样的感觉就是那种感觉,仿佛那湖底非常深邃,深不见底,以至于那湖底下有一个什么怪物存在,似乎能吞噬一切一般,而我们却慢慢的从它的上面经过,那一瞬间就仿佛我们是一群绵羊在一只老虎的面前战战兢兢的走过一般 而当我们从这洞口前面的湖面经过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两个湖一样的蓄水之所都是在一条河流的中间开出,而且都是在一个山洞一样的去处之前不远的地方。我记得之前的那个湖面是一个会变色的湖面。后来我猜测可能是那水中含有什么矿物质,导致水的分子结构发生改变,水与水之间的间隔变为能够分光的三棱镜,这样阳光的光线在照射到水面的时候,被分为其中颜色但是后来我马上意识到我当初的猜想是错误的,因为这七种颜色并非是同时出现的,而是在不断的变换,这只能说明,要么是那水中的分子结构在不断的进行分裂和重新组合,要么就是水底下隐藏着什么别的东西 这种恐惧感和疑惑也同样被转嫁到了现在的这个湖面上来,方红想了想,说道:“总之,这两个湖的出现应该不是偶然的吧” 何琳琳说:“确实如此,这两个湖都是静水湖,之前湍急的水流溜到这里以后,水势都开始变缓,也就是手这两个水流都有一个作用是用来降低水的流速的之前的水流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作用,我们不得而知,因为我们很快就进到了聚灵关的里面,但是这个湖却不是这么简单,因为按照老杜刚刚所推断的,这个湖很可能还有一个功能,那就是卷起巨浪的功能,这样大的浪头,在印象中不是一般力量可以造成的,肯定不是人为力量,所以要么是自然力量,要么就是在这水底真的藏着什么怪兽” 我们知道何琳琳的话并没有说完,何琳琳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发表意见,但是她如果主动发表意见,那就代表她一定有了关于这件事儿的看法。果然,何琳琳继续说道:“我认真的想了一下,我想起古时候有这样一个名词,叫阴阳湖” 何琳琳说道这里看了我们一眼,棚子和方红都摇了摇头,表示从来没听过,不过这阴阳湖我还真的到听说过,我知道何琳琳看我的意思就是在考我,我实话实说:“这阴阳湖我曾经听我爷爷略讲过,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清楚,但是听我爷爷的意思是,这阴阳湖是实际上指的是两个湖,即阴湖和阳湖,而之所以叫阴阳湖,那是因为这两条湖实际上是相连的举一个最简答的例子来说,在一个平面上设计两个不同的直线,表示两条互不相干涉的河流枝干,在这两条河上各取一点,分别设为点a和点b,以a、b两点为圆心形成的湖,其下是不见底的,因为阴阳湖是相同的,也就是说从a点到b点除了地面上的通路以外,在水下还有一条通路古人称阴阳湖为生死湖,只要有一条河流干涸,那么两个湖也就不可能存在了但是设计着阴阳湖的意义到底在哪儿,我却不得而知了” 何琳琳点点头表示我说的完全正确,何琳琳说:“我对于阴阳湖所了解的也不比老杜多多少,只是据说,这阴阳湖是阳间通往阴间的一条水路,据说阴阳湖是一对影子湖,也就是大体设计都一样,只有细微的不同。回想咱们现在很可能还处在幽王墓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地方不是活人生存的场所,说是阴间也不为过。而聚灵关外面的地方可无论如何都算是幽王墓以外的世界,联系这两条湖的相似之处,我才想到这很可能就是阴阳湖” 棚子听何琳琳这么一说,来了兴致:“要真是两条相连的湖,那咱们直接从这边的湖底下扎过去,一直游到那边不就可以出去了” ... 176.尸体再现 事实上,我也多希望棚子所说的这个想法是可是实现的,但是站在实际的角度来看,棚子的这个想法只能是异想天开的想法,如果我们能够从这所谓的阴阳湖下面穿过,一直走到外面固然是好,但怕只怕这只是一个天真的想法,却未必能够得以实现 方红听棚子这样说,也看向我与何琳琳,我知道这是在向我俩寻求答案,不过看方红的神情,似乎她是不太相信的。我对棚子他俩说道:“我们对于阴阳湖的了解也不过就是这么一点点,这河的下面究竟啥样,咱们谁都不知道,况且之前也说过,在这湖面上一路过的时候,总觉得下面有种惊悚的感觉,不知道这下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存在,鲁莽的下去,很可能会把自己送上绝路” 棚子听我这么说,知道我在数落他,他当然不服,对我说道:“老杜,你身上这封建主义的气息太浓,你呀也就知道这下面可能有什么妖魔的,咱们这一路上,连只活物都很少遇到,更别说是魑魅魍魉了老杜,你这又左倾了啊” 棚子的混劲儿一上来,谁都没治。我对棚子说:“彭司令你他们绿头苍蝇采蜜,装什么疯” 何琳琳见我俩又要开干,便在一旁说道:“虽然说阴阳湖是相通的,但是我们从这湖里通过去,几率非常小。因为我们从那聚灵关走到这里最少也过去了一周的时间,这一周的时间我们恐怕已经走出了很远的距离,即便当初我们走的不是直线距离,可这两个湖之间的实际距离到底有多远我们还是不知道的。况且,也不会很近彭远征你水性很好是不假,但充其量也就在湖下鳖个十几、二十多分钟的气,儿我们三个最多也就四五分钟,这个时间是不可能走太远的况且,如果下到水底下太深的地方,我们还没有出去,那我们回来的希望也渺茫了” 何琳琳讲的头头是道,到使棚子无话可说了,我继续说道:“我们只是猜测着下面可能是一个阴阳湖,但却并能确定,因为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来证明” 方红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为今之计没有别的办法,我们恐怕也只能沿着这深洞继续走下去” 我们四个人在这漆黑的山洞里修正了一下,重新收拾了一下行李,将包里唯一生下来能吃一点儿食物全部都吃了,现在是又累又渴,淡水资源到现在为止是一点儿都不剩下了,所以如果在短时间内,我们还是无法出去的话,我们要么就得被迫喝这幽王墓中的水,要么恐怕只有等死了 这个深洞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们进到刚刚那处世外桃源所经过的深洞是一样的,只是一个通道而已,还是另有其他的作用。如果这仅仅只是一个通道,那我实在想不出来之前的那个去处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打着手电筒一边朝着石洞中的石壁上到处打量着,一边和另外三人艰难的走在水里,虽然已经到了洞中,但是整个山洞已经完全被水流经过,地面上已无一处干燥的场所,就连我们走在这最浅的地方,水也都已经齐腰了 我见这山洞四处都很粗糙,完全像是人为开凿出来的,而和之前的山洞相比,这里的山洞粗糙的有点儿过分了,仿佛是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和处理 何琳琳低声对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山洞像是草草完工的” 我点点头,我说:“按照古人的习惯,一般像是修建这种大型的墓地,应该会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动工,我听说汉武帝的墓也没有多大一点儿,可你看着幽王赵元倏的墓地,大的简直已经超出了咱们的想象,这不像是一个墓地,完全像是一个地下的小型王国了,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整个将军岭的地下,恐怕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已经被他化为了自己的墓地像这样的建筑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工的。很可能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筹划动工,赵元倏想在自己死的时候,能够成为一方之主,结果却不成想自己竟然提前死了,所以当工程开展到这里的时候,可能为了赶上进度,才草草的完工。” 何琳琳点点头,她说:“古代如果主墓修好了,是可以先将墓主人放入墓中,慢慢完善相关附属墓的建设的,所以我觉得这里如果不是突然发生了什么变故,那就是有意要建成这样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摇摇头,我说:“咱们往前走走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因为是在水中前行,所以在水的阻力之下,我们走的很慢,大约又开始向前走了将近2000米的距离,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隐隐约约传过来一种恶臭味,这种臭味异常难闻,凭直觉,我们都很清楚,这是什么味道,这就是死尸腐烂变质所发出来的恶臭味 我脸色瞬间久变了,我看向何琳琳,见何琳琳也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说:“这幽王墓少说也有千年之久了,这么久的时间这死尸早就烂没了,没腐烂的也差不多都变成干尸了,这么臭的味道到底是哪儿传来的” 何琳琳也在为此而疑惑,她说:“前面恐怕有什么非常了不得的东西” 果然我们又往前走了一点儿,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场景是我们谁都不曾想到过的,在那水面上半漂浮着一些动物的尸体,有些早已经被河水泡的发涨,一阵阵恶臭从中传了出来 何琳琳愣了一下,说道:“这里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咱们之前所说的这将军岭的矿眼附近,整个将军岭附近的动物都是朝着这里而来,之前我们在裘仙洞外面的冥山幽谷里所遇到的那些动物尸体应该是死在半路上的” 这应该是一个意外的发现,我想在我们的前面应该还有很多尸体,前面究竟是一个什么去处 ... 177.活殉场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竟会是一个什么场所,因为按照我们的世界观,即便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想到,这里会有这样一个地方。 当我们闻见那来自于尸体的恶臭之时,我们之间都没有一个人会朝着那个方向去想 这洞中的水越来越浅,地面上的一些石头也能够渐渐能够看清大致的轮廓可痕迹。我略带一丝疑惑,因为来时候的水流我们是见识过的,那种力量几乎可以冲走大石,而且从那种情况来看,这里面常年有水流过,也不经过会越来越浅,即便是到了水流的尽头,那么那么多的水到底都流向了哪里去了呢 何琳琳说:“这山洞的河床上面很可能有很多的缝隙,我们也不知道这些缝隙是通向哪里的,但是能够肯定的是,这些水之所以会越来越少,大部分都可能已经渗入了地下。” 棚子问:“这么说,这里面清澈的泉水全他妈变成了地下水我可听说咱们的首都现在正在筹备休整自来水,听说这自来水一部分来自于潮河,另一部分就是来自于地下水。别看彭司令我是个大老粗,其实这些个道理我都懂。潮河是什么潮河的两岸可养活着数以百计的老百姓,其中变便以承德最为典型,当初插队的时候,我就说想去承德,没准还能体验体验慈禧老太后当年在避暑山庄时候享受过的生活,咱这知青也算不白做,可最后却跑到了东北这个远了的咱不说,就说这潮河两岸经年累月的有人仍些个死猫子懒狗子,那水你说说还能吃吗这地下水看来也不怎么干净,比如说现在咱们的这些地下水可就全都是泡过死人的,那要是让首都人民都喝了,还了得,我看咱们回去趁早打一个报告,让他们赶紧停停,本司令可不想喝这臭水” 棚子叽叽歪歪的说了一堆废话,最后算是回到主题上来了,他就是不想吃这个水。我说:“彭司令,您老人家多虑了,咱们现在可是在河南呢,距离首都远着呢,这水呀流不到首都的地底下” 棚子一听,极高兴,大嘴一咧,笑道:“老杜,你要是这么说,那本司令就算是放心了” 方红问道:“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些水渗入地下都流到了哪里或者说,是不是当时故意这么设计的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这些问题不搞清楚,我总觉得现在是危机四伏的,似乎黑暗中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正在监视着我们” 何琳琳说:“这咱们恐怕真的不得而知了,一路上什么都经历了,即便前面是死神的住所,我看咱们也必须要闯一闯了” 还真的被何琳琳说重了,前面的世界真的就像是死神的住所 我们呢接着超前走了五十米左右的距离,颓然发现在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芒,那光芒蓝盈盈的有些眼熟,有一点儿阴森森的感觉,于此同时那种刺鼻的尸臭味也开始减弱了。看到这里,棚子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它两只脚像是装上了发动机,朝着前面跑去 我有心叫住棚子,但棚子的速度太快,只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奔出去了。因为现在处于洞中,四下漆黑一片,虽然我们手中打着手电,但我们的可视范围还是比较小。前方不远处虽然出现了光亮,但是我们不能确定那光亮距离我们此时究竟有多远。 此时地面上的水已经浅到不能没过我们的鞋面,所以现在我们走路的速度也开始加快。我们担心棚子一个人在前面遭遇什么危险,所以全部开足马力,朝着前面奔去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忽然前面的光亮大了起来,仔细一看,像是到了洞口,而那蓝盈盈的光亮则正是从这洞口的外面传进来的 在洞口前面似乎隐隐约约有一个人的形状,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面对着洞口的外面我知道这个人就是棚子,难道他出现了以外想到这里我不禁又一次加快了脚步 在朝前奔走的过程中,前面的情况开始看的越来越清晰,我见那洞口的外面怎么看着都不像是外面,倒像是另有一片天地一般 何琳琳和方红在我的后面紧紧跟着,当我来到棚子的身边的时候,发现棚子实际上并没有怎样,只是他看着洞口的外面呆呆的怔住了我顺着棚子的眼神转过头,看向了外面 这个洞口似乎并非是连接着地面的,而是开在半山腰上。洞口的外面是一处更大的空间,里面嘈杂声不断传来,蓝盈盈的火光遍布各处,我看这火光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发现这正是那长明灯,也就是之前我们所遇到的阴火,但是从亮度上来看,要比之前我们遇到的强出了很多。由此可见,此处应该距离那地下阴气的聚集地不远了。 隐约间能够听到流水声,我低下头朝着这洞口的下面望去,见这洞口下面的石壁上仿佛有缝隙,那缝隙中不断的向外涌着河水,形成了一处瀑布一样的场地。而那水流落下之后全部都会寄到一处,随着一条像是河道一般的场所留下了远方。 而在这下面的空间里,我发现了一个令我做梦都不会想到的场景,那是一个北宋时期的市场,只不过这个市场竟然是活的,所有的喧嚣声和嘈杂声都来自于下面的人群,而那也不仅仅是人群,居然有牛、有羊、有猪、有鸡有各类的生物,而所有的生物都在运动着。这些人的装束全部为北宋时期三教九流的装束,但却总觉得有些别扭,仔细一看,发现这些人的发髻是各不相同的,因为这群人里虽然有挑着担子的小贩,有背着箩筐的拾粪人,有酒店的老板,有青楼的姑娘但男人的头上的发髻却各不相同 有的人虽然是长发,但明显是元明时期的发髻,还有清朝时期的秃瓢,更让我惊讶的是,有些人竟然是明个时期的短发装扮。这个场景总让我有些似曾相识,又有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何琳琳对我说道:“是清明上河图,你看这个繁华的市场做的多像是北宋汴河沿岸的场景,古人的思想真是太可怕了张择端用一副话将这个社会背景流传至今,这已经算是一个活宝了。但是幽王赵元倏却直接将当时的那个市场搬到了自己的逢墓里,让他们拜托了时间的束缚,超越了时空的限制以至于我们现在看着都感觉是栩栩如生的” 方红在一边说道:“看来当初这水之所以涌入地下,目的就是为了从下面流出,好形成这汴河” 我点点头,忽然脑海中猛然一个灵光闪过,我突然想到为什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感觉正好和棚子背包里背着的那幅画相似。同样是摆脱了时间的束缚,同样是囊括了各个时代的人 棚子对我说:“老杜,别看这些家伙都会懂,其实他们全都是行尸走肉只不过这一回咱们见的比以前多了一些我之前就听章老邪乎说过,古墓之中存在着活殉场一说,之前一直不知道这是什么,看来今天咱们算是遇上了” ... 178.阴市 棚子所说的“活殉场”一词我也曾听我爷爷讲起过,但是我当时只是当做一个笑话来听的,因为古人常常会杜撰一些现实中没有的事情来愚弄大众,顺便打着神明的旗帜来愚弄大众,实际上要么就是自己搞的一点儿鬼把戏,要么就全都是凭空杜撰来的,然而古代人民虽然具有惊天的智慧,但大部分人却也愚昧无知,所以很多精彩绝伦的故事便就流传到现在了 当时我爷爷在给我讲“活殉场”的时候,那时候我年纪尚小,甚至还不够格加入红卫兵,但是身受时代的影响和革命主义精神的熏陶,我的思想早已牢牢的凝固了红色主义和社会主义科学发展观,同时坚决的用户马列主义毛的思想,这也使得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深深在我心底扎根。当时我只是当个乐子来听,甚至都没有将这件事儿牢记在心底,唯独只在当时暗暗的取笑古代人民的愚昧无知,人死如灯灭,形容枯槁,徒留一具空空的驱壳,怎么可能会走会动 那个想法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一晃而过,随着时间的发展,后来我竟然渐渐的淡忘,而刚刚要不是棚子猛然间提起这“活殉场”,或许我到现在还想不起来呢 何琳琳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我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便问我道:“你对这下面的情况有什么看法” 我摇摇头,说道:“活殉场实际上是一种阴市,而阴市就是阴间的市场,也就是死人的生活。古代人迷信,常常会在一些书籍画册里勾勒出一些阴间的情境和生活,也就是说,阳间是我们的世界,而阴间则是我们死后的世界。阳世间具有一系列的常规活动,实际上阴间也有他们的活动。受到很多民间故事传说的影响,我们对于阴间的理解大有误区,其实阴间这个词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并非是现在我们所想象的这种意思。” 棚子问我:“现在我们所想象的阴间是什么本司令自幼终于革命,终于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从来都没涉猎过这方面的知识,现在想想还真后悔,这着急用的时候真实抓瞎,一点儿也不知道呀” 我说:“现在我们普通人所认识的阴间就是一个类似于监狱的场所,鬼魂死后必定会受到束缚和管制,而无过的鬼魂则会马上被安排投胎,进而再次为人有过的鬼魂要为在阳世间犯下的过错而付出代价,需要接受不同层次的地域的惩罚所以经常会有故事中写到十殿阎罗对罪大恶极之人的审理,进而处以各种惩罚。但是实际上,世界上的人口这么多,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死去,即便十殿阎王的办事效率再高,也不可能一一处理的过来的。所以这种情况肯定是不对的。古人常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项生万事万物,什么是太极古人认为就是虚无空洞,用现代人的理解来看,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宇宙观吧那么什么是两仪呢简单来说便是阴阳两个对立面,古人认为阴阳是相互对立的完全相同的一堆事务,阴与阳除了性质相反以外,其余的所有都是一样的” 何琳琳不知道我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便问我道:“那么古人所说的阴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继续说道:“按照阴阳的理论来看,阳间什么样子,阴阳自然就是什么样子的。所以阳间的人会在这个世界上生长,生活,生存,阴阳同样需要,他们有自己的法度,有自己的标准,当一个鬼魂将要结束他的阴间生活以后,他便会复活,进而在阴间留下鬼形,转世为人,进而如此循环往复这就是最初的阴间和阳间论,但是后来随着各派思想的发展,以及为了满足各个流派的需要,渐渐地也就将一些不必要的流程简化了去,这样也就形成了今天我们所认为这这种阴阳概念。” 何琳琳若有所思,她说:“如果这么来说的话,那么实际上现在咱们眼前所看到的这些,就是幽王赵元倏想要在自己死后仍然成为冥界的霸主,所以为自己创造了这么一个世界” 我点点头,说道:“也许就是这么一回事儿,赵元倏可能也不确定自己死后是不是一定可以成仙得道,所以他为自己留了一手,如果死后不能成仙得道,那么当做这冥界的一方霸主也是比较快活的。” 方红问我:“话虽这么说,但是让这么多尸体都动起来,而且是不停地动着,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我说:“据说古时候制作阴市是一个非常保密的工作,并非是寻常人所能够掌握的,具有这种能力的人大部分都是有组织的,或者是某一派的秘术,所以因为派系或组织不同,所使用的方法也大不相同但是据说绝大多数的方法都是一些下三滥或是歪门邪道的把戏,应该不是什么正经的玩意,如果说明了,恐怕也都是伤天害理的法子” 棚子说:“这搞妖魅迷惑人的把戏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使用的方法还能好到哪儿去,不过都是一些下三滥的把戏而已要我说,咱们这一路上所遇到的这些怪事儿,没有一件是好的,全都是古代劳动人民凭借自己的智慧想方设法的坑害别人” 棚子说的不无道理。方红说:“话虽这样说,但是在那个时代,人权并不会被看的很重很多时候为了达到一个既定的要求,权利一方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死几个人在他们看来可能也不是啥大事儿,这是当时的那个时代所造成的,所以也不能用我们现代的人的思想去考虑” 方红说的也不能算不对,但是就我们眼前的这些情况,确实是真真切切的摆着的,但这些人和动物既然已经死了,又为什么会又如此丰富的集体活动呢 ... 179.死人活态 我抬着头仰望着下面的这些活动的尸体,他们的身子似乎有些僵直,关节与关节之间是不能活动,所以虽然都在一点点的移动,像是坐着各自的活动,但实际上却还是像是鬼市一样,看来这应该不假就是我们所猜测的阴市。 忽然方红失声叫了一声,这声音不大,却足够在这漆黑的空间里,引起周边任何生物的应觉,所幸的是方红的嘴被何琳琳及时捂住,方红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下面的状况,虽然嘴被何琳琳捂住了,但胸脯却还是不住的护着气,我看到她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喜悦,难道她是在这是尸堆里发现了什么 顿时长期以来,我一直怀疑方红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的这个想法又再一次涌上了脑海,虽然这一路上我们忙东忙西,但是我也一直都在悄悄的留意着方红的动向,而这段时间以来,方红除了对于一些事情的认知和普通的文革时期走出来的知情不同以外,我也没再发现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现在她的这种表现究竟是发现了什么呢 我上前一步,将何琳琳的手从方红的嘴上拿开,方红转过身来看着我与何琳琳,何琳琳将右手抬起,竖起食指,攘在嘴唇边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何琳琳点点头,低声对我们说道:“我看到那群行尸走肉当中有西洼沟的种牛” 方红的话音未落,我便意识到了他想表达的,赶紧转身朝着那下面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果然那斜面有一些动物和其它的动物看着不同,为何这么说,因为这些动物看起来显然不像是死去很久的动情,他们的尸体骨骼和肌肉丰满,完全没有风干瘪皱的痕迹,和其他的那些尸体相比起来,这些尸体显然新鲜的很,只是夹杂在这尸体中间晃荡着,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何琳琳悄声对我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其实并非是那几具妞的尸体相对来说像是刚死不久的,其实这些所有的尸体里的尸龄都不是一个时期的” 我看着下面的尸体,点了点头,说道:“这说明,这些阴市内的尸体并非是一开始就有的或许说并非是一开始就有这么多的,而是一代代积累下来的,这些从那些人的尸体的不同的发髻上便能够区别出来,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尸体的身上全都穿着宋代的服饰呢这人死之后他们用了什么法子让死人动起来,我相信这可能不是啥难事儿,但是在人死之后能够让这死人换上宋代的服饰太不可思议了” 方红道:“我想这里可能就是之前我们所说的矿眼的所在地,这些生物一定是被磁场吸引到这里来的”说到这里,方红顿了顿,她有些伤感的说道:“看来,我们是没有办法将这些种牛弄走了,它们现在恐怕已经全部着魔了” 何琳琳点点头,她说:“现在情况还不清楚,我们不宜弄出太大的动静,万一被这些行尸走肉发现了我们,恐怕再会招来什么危险想想之前咱们是怎么掉到这里来的” 何琳琳说的没错,虽然这些行尸走肉可能早已经死去了多年,没有了主观思维和感情,只是靠着惯性或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维持着动作,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们不会向我们发动攻击之前那七星棺内的尸体便是活生生的例子,明明已经死去很久的尸体,却联合起来杀向我们直到现在,我一想起那手持鬼头大刀的铠甲骷髅那最后的身影时,心里还会有阵阵的不安,我总觉得这期间一定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 此时方红问道:“如果说这些动物们都是因为矿眼的吸引,自动走到这里来的,我还可以理解,但是这磁场实际上对于人没有太大的影响,那这些不同年代的人的尸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我低下头,低沉的说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问题”还没等我把话说完,棚子在一旁搭话了,棚子说:“这有什么好不懂的,这清楚的很想想之前咱们在这山洞外面都遇到了什么老杜不是说他爷爷当年遇到一群发丧的把个,老地主脱得光溜溜的往山里发丧的咱们又在山洞外面遇到哪些黑漆的木架子,可偏偏没有遇到尸体,尸体哪儿去了肯定是全都聚到这里来了” 棚子说完之后,何琳琳和方红都不说话了,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一些什么,棚子其实并非啥都不想,关键时刻他的思想还是能够跟随主流的。 何琳琳说:“那些黑漆木架子就侧翻在这洞外的那类似于牌坊一样的东西前面,而从那里到这里唯一的路可能就是咱们走的这条路了,而这条路前半部分是有很深的水的,但是越往后这水就越浅了,到了这里的时候,地面上已经没有水了,水全部都渗到了地下,从那下面形成瀑布流出去了我们是活人,能够走到这里,但是人死后如果不借助水的浮力,这么远的距离又是怎么挪动过去的呢” 我点点头,我说:“这正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我顿了一下,见这回棚子没再打断我,我继续说道:“我想过,这么远的距离,这些尸体恐怕很难凭借自身挪动这么远的距离,所以一定有外力作用所以我猜想要么是之前的那个阴阳湖中还有另外一个通道便是通向这地下瀑布的水路的,在这些瀑布的带动下,这些尸体被冲到这里,要么就是有别的更可怕的力量在从中作祟” 我接着说道:“但是想想看,当初这幽王赵元倏在设计着活殉场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想到了不同阶级和不同朝代的服饰可能会发生变化,所以一开始就定下了光着身子送尸成仙的套儿,世人愚昧,不知道这是套儿,便伸着脖子往里面钻,可是当尸体被送进来之后是怎么穿上这大宋的服饰的呢”我顿了顿,“所以说,这里面一定还存在着除了水流以外的第三方力量” ... 180.柳暗花明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见到棚子弯下腰从这地上捡起一块儿石头,他一扬手,那石头就顺着他的手飞了出去,我看到棚子手中的石头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然后便直接落向了下面的群是中 我心里一惊,心道:这棚子又开始胡闹了,那下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这一下子非得把那群祖宗全都招过来不可。但是此时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何琳琳和方红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棚子的这个动作,趁着那石头还没有完全落在地上,我一伸手便扯住了棚子,顺势往地上一按,变一下子蹲在了地上,于此同时何琳琳与方红也瞬间匍匐在地上,棚子回头瞪了我一眼,刚想要说话,被我一把将嘴堵住。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石头吧嗒一声,便落在了那群行尸走肉之中,那石头落地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是这四周空荡荡的,下面只有那些尸体的呻吟声,除此之外便是一片寂静,所以在这样的环境里,即便是再微弱的声音也能够听得见。 果然那群尸在这一声之后迅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刚刚还在各自有所动作的行尸走肉,一瞬间像是中了定身法一般的全部都停在当下,摇头摆尾的四下打量着 我心道不好,这块儿石头起作用了,果然这些东西确实还是有一定的意识存在的,我们四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何琳琳早就将我们的手电筒关掉了,看来这些行尸走肉虽然被惊到了,但是暂时应该还没有发现我们。 棚子在身边小声说道:“这些家伙全都是一副皮囊,没有思想,也不会思考,不可能会想到咱们的,我说你们穷害怕啥呢” 我白了棚子一眼,我说:“虽然咱们可能不可避免的会和这群尸体发生正面冲突,但是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要在没事儿找事儿了” 棚子说:“没听说过啥叫投石问路吗本司令我这就是投个石问个路,要不咱一伙人在这儿傻站着,到啥时候是个头儿” 我还想再回棚子几句,刚要张嘴,何琳琳却使劲儿的在我的腿上捏了几下,我不明缘故,回头看向何琳琳,何琳琳朝着前面的地面上呶呶嘴,我有一次转过头来观看,这一看不得了,下面的石头虽然全都愣在原地不动了,但是那些尸体的头部却都摇摇晃晃的抖动个不停,好像是古代人背诵千字文时候的样子。但又不太像,因为那抖动显得太不自然了,有一些面向着我们这里的尸体,在那四下阴森森的长明灯下,那表情我看的是如此的仔细。 我回头看了看方红与何琳琳,方红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她的身子有些发抖,脸色红红的,显然这种场景确实惊到了她。我转头头继续观看那前面的场景,忽然我开始发现,那些尸体的偷听上颤颤悠悠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棚子在我的旁边,他张大了嘴巴看着下面的场景,那些行尸走肉的头上渐渐的开始多出一个黑影,每一个尸体都一动不动的立在了当下,它们的脑袋上都多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这一下我们所有人全都看清楚了,那些尸体头顶上立着的不是别的,正是在日军的秘密基地就曾和我们打过交道的那些鼠精 我的头轰的一声,顿时眼前开始冒金星,一来是这些时日,我们长期奔波劳累,从来都未曾休息,体力严重不足,二来就是刚刚一着急,心火上涌,让我的气血一股脑的全都冲到了头顶上,一时间神经有些招架不住,才来了这么一下子 我继续朝着下面方言望去,那空间内密密麻麻的死尸全部站立着,足足有成千上万具,这规模相比那秦岭兵马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在每一具尸体的头顶上都立着一只鼠精,由此看来,有多少具尸体就有多少具鼠精了不对,这鼠精是操控尸体的蛊兽,想必是所有的尸体全部都是经过这鼠精的操控才会完成了各类的动作,也就是说很多新的尸体在进入这里已经,便会很快都被这鼠精所控制而放眼望去,下面竟然没有一具多余的尸体,那么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鼠精的数量要远远的多于那尸体的数量,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输送来的尸体可以跟得上鼠精的操控 想到这里,我的额头不禁开始渗出汗来,很多人听说过鼠精却没见过鼠精,所以认为挺多也就是一只狐狸而已,认为它厉害不到哪里去,但是我们四个人在日军秘密基地的时候可是实打实的和那鼠精较量过的,一只鼠精尚且把我们搞得那样狼狈,这数以万计的鼠精如果一鼓作气的朝着我们杀将过来后面的我已经不敢再想了,但是这也似乎在向我们证明,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明目张胆的从这群鼠精的眼皮子低下蒙混过去了 不过这也要多亏了棚子的这块儿石头,如果不是棚子的这块儿石头,凭借鼠精的智力和它们高超的嗅觉,我想应该用不了太久,它们就会先发现我们,如果在我们发现它们之前被它们发现了,那敌在暗处,我在明处,接下来的处境可就不是简单的用危险来形容了,那简直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了。 还是何琳琳想的多,就在我思考这些鼠精可能会为我们带来的种种危害之时,何琳琳悄悄的碰了碰我,她对我说道:“这里的鼠精如此之多,而之前那日军的秘密基地却只有两只,而且还有一只已经死去多年。开始我一直想不明白,这鼠精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跑到日军的秘密基地里面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我想那两只鼠精一定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方红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看来的话,当年的日军肯定是到了这里,或者与这里不远的地方,在搬动尸体的时候,那两只鼠精可能正好躲在尸体的头颅里面,这样便也随着尸体被搬到了日军的秘密基地当中” ... 181.被困 棚子摇了摇头,否定道:“这就是你们想的不对了,你们难道都忘了咱们之前在那锦帛上看到的情况早在咱们进入那聚灵关的时候,那些鼠精一直躲在暗处跟着咱们,看来是想要伺机算计我们的。但是咱们当时在那聚灵关内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磁场对咱们头脑所造成的干扰,也可能是因为那洞中的蛟螈口中释放出能致使人产生幻觉的迷雾,所以才导致怎么最终也没能发现,不过幸好有那条所谓的什么洞中水帘拦住去路,才使得咱们得以保全呢。” 棚子在关键时刻往往还是能够靠得住的,如果不提这一茬的话,我险些已经将这事儿抛在脑后了,何琳琳说:“如此看来,从这里面跑出去的鼠精可不止那么两只,很可能是很多只才对但是这样又会有一个问题产生了,那就是这些鼠精为什么甘愿生存在这个漆黑的空间里为操控着这些尸体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呢还有就是,之前那些鼠精为什么会跟着我们如果想要对我们下手的话,在那聚灵关内应该有很多机会的” 何琳琳所顾忌的这些问题,实际上也是我所琢磨不透的,我皱着眉头仔细思考,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我们所处的这块儿地方发出了一阵抖动,随机有一阵“轰隆隆”声传入耳边,我立刻警觉到,心想着是要发生塌陷了 我刚想到这里,接下来的动静便大了起来,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们身底下的这块儿地面已经开始向下塌陷过去,此时再想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四个人匍匐在这块儿地上,直直的朝着下面跌落下去。我心里想着,完了这下即便是插上翅膀也很难逃开了 我们之前所处的那处地方距离下面足足有六七丈高的距离,这个高度人垂直衰落下去,不死也残。但我们算是这不幸中的万幸,何以这样说呢,因为刚刚向下跌落了几秒钟,我们的身子就开始悬空了,我回头再看,猛然间恍然大悟,这哪里是出现了塌方,原来那洞口边缘处的平台乃是一个巨大的机关肖器,在刚刚的一瞬间,要么是我们四个之中有谁不小心触动了开关,导致机关活动,将我们丢下,当然这个“谁”八成就是棚子此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这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悄悄的扣动了机关,想要将我们全部摔死,当然这个东西不用想也能知道,肯定是那鼠精,如此看来,这鼠精恐怕已经发现我们的行踪了 我这样想着,身子一瞬间便朝下面落下,“噗通通”随着四声,我们四个人竟然全部都落入河中 在我落入那水中的一瞬间,我便挣扎着从水中站起身来,旁边的四个人这时候也分别从水中站起,刚刚从水中站起,我顿时觉得不好,在我们前面的岸边上,此时已经围了密密麻麻的一排行尸走肉,所有的尸体全部面朝着河面,背对着后方,在这些尸体的头顶上都蹲着一个东西鼠精,那鼠精瞪着滚圆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我们正站在一条河中,这河水有一部分正是从上面的瀑布处流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从上游流出的 何琳琳赶紧从背上扯过南部式,她将枪端再了胸前,那枪刚刚落入了水中,此时从那枪管中不停的向外滴着水,就这种情况,即便我们开抢,这枪哑火的可能性也很大,当时可不比现在,而且当时我们所使得武器还是建国前几十年所生产的,所以出现各种状况都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使我们感到意外的却是,这些鼠精们却并非像是我们所想的那样激动,相反,它们的表现十分淡定,以至于我有些琢磨不透,这些鼠精究竟和我们在外面所遇到的那些是不是一类 棚子转过头我们道:“诶,本司令怎么发现这些鼠精有些怪啊” 我点点头,没说话,何琳琳低声道:“警惕着点儿,可别一时大意着了它们的道。据我所知,这鼠精的平均智商要远远高于人类,随便拿出来一只鼠精都不知道比我们四个人聪明多少,这么多只鼠精,它们稍稍动一点儿歪心眼儿,咱们四个都得被它们像是猫耍老鼠一般的耍着玩儿” 何琳琳虽然这样说着,但我却总觉得这里面的鼠精不大一样,它们似乎并无心干涉我们,只是围在一起朝着我们看了看,然后便像是没事儿一般的四下散去,突然间四下里又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那种状态,所有的尸体又回归了各自的位置,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归于之前那种热闹的市场场景。 方红说:“为今之计,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我想咱们还是先从这里出去,然后在另想其它办法吧” 我见这水流有一部分是从那石壁上的石洞中流出来的,那石壁并非是完整的一块儿,而是一块儿一块儿垒起来的一般,而且两块儿石块之间存在着缝隙,这水很大一部分就是从那缝隙中流出来的。看来之前我们猜测的不错,这个地方应该是经过特殊的处理,但是水流仅仅只是从一部分空洞中流出,那窟窿很大,里面不住的往出冒着水,我想也可能会有其它的东西从那里面被水送出来,比如之前我们所说的那些老地主的尸首。 但现在我也顾不上想这些,因为现在我所想的是如何从这里出去,那石壁只有一处流出的地方,其它的地方全部是干燥的,但是却并非是光滑的,如果我们从这里爬上去,可以迂回到刚刚我们落下的那个洞口处,虽然那里也不是最终的出路,但是相比之下,我觉得那里应该比这里安全很多 我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给了另外三人,何琳琳表示赞同我的想法,于是我们开始朝着另外一边的石壁靠去,棚子走在最后,他充当着掩护的任务,以防止那些鼠精趁我们不备,在我们的身后给我们下绊子。但是直到我们走到这石壁附近却也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我高兴的有些溢于言表,正准备去攀爬那石壁,实际上我的动作很快,可我的手刚刚接触到那石壁的时候,竟然像是触电了一般,一阵酸麻涌遍我的全身,是我不仅没有站稳脚步,朝着河里面深深的陷了下去 ... 182.磁力 一瞬间,仿佛是有一阵电流涌便了我的全身,使我马上松懈了。我的身子马上朝着下面栽去,头脑中一片空白,何琳琳离我最近,他发现了我的异常,赶紧上前一步,将我扶住,这才使我没有完全坠入水中。 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何琳琳在我的人中上掐了片刻,我才渐渐苏醒。见我醒了过来,何琳琳向我询问,发生了什么意外。我茫然的看着几个人,之感觉自己的浑身上下有些瑟瑟发抖,一瞬间全身都无法用力。我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发现我的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我缓了缓,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三人。 何琳琳听后表情有些凝滞,此时四周一片凄冷的感觉,方红也在一旁关切的看着我,我我强忍着浑身的颤抖,在何琳琳的搀扶下,勉强的在水中支撑着自己的摇摇欲坠的身子。我在仔细回想着刚刚的一幕,我究竟触碰到了什么在那一瞬间竟仿佛被上百伏的电压击中了一般 何琳琳喃喃的对我说道:“看来,这地方并非像是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地方一旦进来了,恐怕出去是很难的” 方红说:“是啊,看来那些鼠精们也并非是愿意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面,只是它们无从选择,这里面似乎是一个不可能出的去的空间。当年赵元倏在设计这个活殉场的时候,很可能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如果想要长远的维持着这些尸体的活动,那么就需要不停的有新的尸体补充进来,同时还需要不停的通过鼠精的繁衍,以保持这空间内鼠精的数量和尸体的数量相匹配本来觉得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功能,但是现在想想的话,也许这在这里面是可能的呢” 棚子说:“老杜刚刚是被电流击中了吗照这么来看的话,这电能咱们可比西方国家发明的够早的了啊,这可是提前了好几百年呀” 何琳琳说:“也不能完全这样理解,这电说白了只是一种性质,而我看老杜这情况并非像是被电所击中,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吸附了一般” 何琳琳说的话使我有些不太明白,不但是我不明白,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何琳琳想了想,说道:“这可能是一个不好解释的现象,因为我们在跌落进来的时候毫无感觉,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个空间是只许进而不许出的” 我点点头,何琳琳分析的对,这里面所有的尸体并非是人的尸体,如果说这里面的人的尸体是来自于那些被通过漆黑的木架子送过来的老地主的,那么这些人全都是死人,而死人没有触感,所以也不知道疼痛和难受,因此不受这这空间的限制我还能够理解,但是有两方面的问题确实无从解释的,其一就是我们刚刚在从那半空中的洞口上坠落下来的时候,丝毫没有一点儿的异常感觉,仿佛这所巨大的空间内布下了一个天大的陷阱一般。如果单纯的解释为我们坠落时候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我们没有感觉到这种异常,那么接下来这个问题却刚好反映了这一点,那就是这些因为磁场的干扰,而被远远地吸引过来的动物们,他们要想进来就一定会有一条通路,而这条通路既然能够确保动物们走进来,那么凭借鼠精的智商,要想找到这条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这样的话,如果想要出去恐怕并非难题 可是现在的问题却是,这么多的鼠精全部都陷在这个空间之内,不得不操控着这么多的死尸进行着这么多无聊乏味的工作,不能不说是一种变相的屈服,看来它们没办法出去的原因,很可能也是这层看不到的保护网在作怪 何琳琳听了我的话,略微的点点头,她说:“老杜和我想的基本上相同所以我说,这可不是一种好解释的现象我猜想这是一种强磁情况,不知道当年在造墓的时候,他们究竟是运用了什么法子,才使得这里的整个空间外围都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强磁膜” 棚子不懂,问道:“强磁膜是什么”不仅棚子不懂,这个说词就连我和方红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何琳琳知道我们不懂,她说:“强磁膜只是我为了叫着方便而说的,实际上古人将这种设计称之为缩口,这是古代下九流口口相传下来的一种说法,具体是啥意思,我也不懂,据说原本缩口是一门学科,里面介绍了很多秘术和机关设计,而且样样不需要人为操作,样样都具有各自的特点最早成书于春秋战国时期,大约和咱们这阴阳家差不了多久。但是后来因为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做出了一个巨大的举动冯书坑儒,所以这本名为缩口的书也在那个时候被一把火烧为灰烬但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清楚,现在咱们无法考证,只是,我听我爷爷曾经说过,这缩口一书,之前多半是存在的彭远征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是科学这一门学科,只是以我们目前的认知,我们还远没有涉及到而已古人虽然迷信,但是很多方面都涉及到一些无法解释清楚的事实,所以我相信是存在第三方术学的。但是我们这里所提到的缩口却绝对是纯正的古代科学,其精髓就是立足于实际。但是当年秦始皇信道,其余所有学科都惨遭毒害,因此当缩口被焚毁之后,很多人其实还是记着一些相关的内容的,因此后世有人将其口口相传,流传至今。” 方红问道:“所以缩口上记录的东西,实际上都是可以通过科学进行合理解释的” 何琳琳点点头,她说:“我听我爷爷说过,缩口上曾经记录过一种门,叫只进不出门,据说是利用了磁力作用,当磁力增强到一定程度以后,其能够形成一种密度很高的膜,这层膜是看不到的。但是却极具杀伤力,因为磁力分为南北两极,如果镀上一层膜的磁极全部是同极朝向外侧,那么这里就自然会建立起一个空间,当人在外面的时候,一旦接近这强磁膜附近,就会被强磁膜强大的吸力吸附到里面,而里面的人如果想要出去,则是同极相互排斥,因此也就被硬生生的挡了回来” ... 183.洞中的碎石 对于何琳琳所说的这种理论我是不懂的,但是听起来却似乎颇有一番道理。我爷爷虽然在后期也是遍布天下各方,走访各个名山大川,了解的事物也不少,但是对于这种事情是否有所了解,我不知道,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对我讲过这方面的东西 实际上“缩口”一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属于是古文学范畴之内的东西,而我们虽然出自于诸子百家之一,但是从根本上来算,实际上却还是下九流。因为自从阴阳家分派之后,阴家门便以盗墓为根本,而阳家门则以守墓为本。虽然说,从表面上看,阴家门所做的勾当实属伤天害理,为君子所不齿的,但是阳家门这种看似正派的行径,在过去看来也是不务正业的。因为后期,儒家思想和道家思想多一些上九流的思想开始占据主导地位,各家思想之间相互排斥,特别是上九流自古以来便对下九流所不齿,因此我们阳家门虽然做的是光明正大的事儿,但实际上地位却依然不高。 我爷爷说从普通老百姓的角度来看待阴家门和阳家门,实际上他们对于这两家的看法不能说好,但也不能说不好,总体上来说是没有太大区别的。因为古时候的老百姓和现在的老百姓是不同的,那时候的阶级立场很鲜明,老百姓是处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民,没有说话的权利,也没有办事的权利,一切事物只能干受压迫。而古代的大墓一般都是中上层人群才修建得起的,所以阴家门根本看不上小老百姓的墓穴,而百姓对上层阶级也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他不但不恨阴家门,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心存感激 棚子说:“也不是哪个哲学家说过,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物,所以这个空间既然是客观存在的,就一定有出去的可能而且从咱们在外面所遇到的那些鼠精的情况来看,至少有一个另外的出口是可以通向外面的所以,本司令建议咱们以这里为,四下探查一番,没准就能找到出去的去路了” 我同意棚子的建议,既然有鼠精出现在外面,那么就说明这里一定有一条通道能够出去。但是这条出路也可能仅仅只是偶然,可能我们即便找到了出口,也不可能简简单单的就出去了否则这些鼠精也不可能在这里困了这么久。但我又不愿意放弃这唯一的机会,因为鼠精再聪明,也还是动物,而人才是地球上最强大的,说不定当我们找到这个出口的时候,我们就能够找到出去的方法呢 方红对此有一些顾虑,她担心的看了看那些岸上的行尸走肉,方红说:“我们还是要提防着点儿那些鼠精,之前只有一只鼠精,我们四个的亏就吃大了,现在数不胜数,如果一旦发生意外,恐怕我们很难全身而退” 何琳琳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我点点头表示记下了方红的话,此时我已经逐渐恢复了体力,看来刚刚虽然对我造成的影响很大,但影响应该仅仅只是暂时的。棚子端着自己手里的九九式,慢慢的朝着那岸边走去,方红紧跟在棚子的身后,我重新端好自己的枪,何琳琳不放心我,一手握着枪,一手仅仅夹着我的胳膊,我们随着方红与棚子的身影,渐渐地朝着那岸上走去,我的枪管略微的朝着下面,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灌入的水,此时正顺着那枪管不住的往外滴着,那水滴重新落入水中,出现了一阵阵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空间内,伴着那蓝盈盈的长明灯和那晃动的鬼影们,显得格外的诡异 棚子与方红的动作很慢,大概是因为在水里因为水的阻力的缘故,我曰何琳琳也在身后缓慢的跟进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周围的氛围一下子全都改变了,我的心开始突突的剧烈跳动起来,总感觉似乎马上就要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在这样缓慢的跟进中,我们还是走上了岸,岸上全部都是被鼠精操控着的行尸走肉,远远望去,一排排的人和各类的动物都在有条不紊的行动着,有的在杂耍,有的在看戏,有的在挑货,有的在行走,嘈嘈杂杂,期间还穿插着各类的声音,只是没有人语我刚一上岸,眺望远方,一瞬间,我觉得此时的场景仿佛真的是到了一千多年前的汴河边上 何琳琳略微的看着那些攒动的身影,她低声说道:“真是不可思议,这些通过鼠精操控的尸体居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市场,古人的智慧太高深了,也太可怕了,即便将当今世界上最领先的技术搬过来,恐怕也很难实现这样的场景。” 我木讷的点点头,我说:“这就是所谓的物尽其用吧,地上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达尔文曾经说过适者生存,在自然界不断的演变的过程中,很多具有各种功能的生物因为不能适应地球的环境而渐渐地灭绝了,我想这鼠精一定是一种史前的生物,也许它们甘愿生活在这里也是不得已的选择,外面的环境或许并不利于它们长久的生存呢” 说到这里,正看到棚子与方红正在超前渐渐地远去,他们两个人谨慎的身影逐渐的融入了这群行尸走肉之中,渐渐地,我竟一瞬间分不清他俩的踪迹 我带着何琳琳赶紧超前走了几步,才逐渐找到了棚子与方红的踪迹,因为他们两个人与其他的尸体不同,他们所在的地方居然没有一具尸体,那一处地方好像是被刻意留出的一般,地上稀稀落落的落着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块儿,方红和棚子就弯着腰,仔细的朝着地上的石块儿打量着 我与何琳琳担心那里有什么陷阱或是机关,所以赶紧朝着棚子与方红赶去,越往近走,我便越觉得哪里不对 ... 184.变数 这里面的尸体就在我们的身边,但是那些行尸走肉却再一次让我感到意外,因为在我们奔走的过程中,我们与它们之间的距离最近的时候,也不过是一肩之隔,而它们竟然对我们熟视无睹。此时我们心中所藏着的事情很多,我仅仅的攥着何琳琳的手,朝着前面的棚子和方红所在地奔去,我心里嘀咕着,棚子那里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但是我心里同时也在打鼓,这些行尸走肉实际上全部都是被那些鼠精所操控的,而那些鼠精的本性我们早已领会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都没有攻击我们,那只能说明,在这个神秘的空间之中,一定还有某种我们所未察觉到的力量在限制着它们。那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呢 我正想着,忽然发现前面的棚子和方红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儿,棚子的动作总有些不正常的表现,而方红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我见棚子像是当年在部队的时候,踢正步一般的在那堆碎石头边上转了起来,我顿时察觉到那确实不太正常。我团想起小的时候,我奶奶还活着,那时候经常会给我将一些鬼狐故事 那时候虽然是五六十年代,但是中国科学意识最强的时期也是这个时候。当时全国上下刚刚解放,我国又相继出兵印度、朝鲜、越南等几个国家,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在**等第一代领导人的带领下,正欣欣向荣的发展着,特别是从56年~66年,从66年~76年,这二十年间便是我们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那时候所有人基本上都是口口声声的反对着封建迷信,而这种思想或许在老一点儿的人那里,只是顺这口说说,但是在孩子们的眼里,却是高于一切的。 所以,当年我奶奶给我讲这些鬼狐故事的时候,我实际上是并没有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因为在我的世界观里它并不存在 那时候我奶奶常给我讲的就是借尸还魂和通灵入窍的故事,借尸还魂就是说一个人死了之后,他的魂魄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然而另一个人躯体里的魂魄将会被挤走,这个人混入另一个人的体内,就会重新依靠别人的身子活下来。而通灵入窍则是说,深山之中常常藏有灵性的东西,这些具有灵性的东西就是各类的动物,它们通过各种修行来提炼自己的能力,为了快速的成为人性,有一种法就是遇到活人后,用自己的魂魄窜入活人体内,将活人的魂魄逼走,这样它们便接着人的躯体去坑害世人,而人被挤出来的魂魄就成为了孤魂野鬼。 小的时候,我并不相信时间存在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小孩子的天性就决定我会缠着我奶奶给我讲这些故事,也不是用来吓唬人的,只是单纯的觉着好玩儿。可现在,当我看到棚子和方红此时那一样的动作之时,结合此时的环境和那些神秘的鼠精,我竟一瞬间想到了当时的那些股鬼故事 我看着棚子与方红此时的动作,简直就像是我奶奶当年给我描述的那些被入了窍的人一样,疯疯癫癫,像是失去了根性一般。想到这里,我脚下的步伐不仅加快,更是朝着棚子那边冲了过去,此时我的脑海里已经全部都被那些感性的东西所覆盖,几乎失去了理智。 我突然间一个趔趄被拽了回去,不知何故的我急忙转头观看,一看之下才发现何琳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此时她正紧紧地拽着我的手,不让我朝前赶去 我料定何琳琳必然是发现了什么,便问道:“怎么了” 何琳琳紧张的看着我,她摇了摇头,说道:“别再往前去了,那地方不能去人的” “为什么”我问道,“棚子和方红还在那里呢,我看他俩有点儿不正常,咱得赶紧过去救他们,迟则生变呀” 何琳琳说:“现在已经出现变故了,我们留在这里还可能有办法救他们,一旦我们都过去的话,恐怕咱们四个人全都得栽倒那里” 我疑惑的看着何琳琳,何琳琳见我不懂,便说道:“你动动脑子想想,这空间有限,所有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排满了各式各样的尸体,做着各式各样的活动,可唯独那里一个尸体都没有,竟然凭空的多出一堆碎石头,这说明什么” 我此时脑袋根本不想多想,我见棚子的样子有些异常,只想着赶紧把他们拽回来再说。见我摇头,何琳琳又问:“你他们两个神色异常,行为古怪,再看这些东西每一个敢接近那里,联想一下将军岭这里动物失踪的原因和这个空间的特点这明摆着,那里是一个强磁场,甚至很可能是一个磁眼,彭远征和方红此时肯定是思维意识受到了那磁场的刺激,早已经不在意识了,如果我们两个,贸然接近,也很有可能会和他们一样” 我们还没有说完,此时忽然看到棚子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儿石头,然后朝着自己的头砸了过去,我一惊,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到耳边“哒哒”的两声枪响,接着便看到棚子的手里冒了两个火光,手上的石头顿时被打碎了,石头四下乱窜,有的碎石头刚好飞到了棚子的脸上,瞬间便在棚子的脸上划出了几道大口子,瞬间血就涌了出来 棚子一下子把头转了过来,面露凶相的看向我们,我转头看了一眼何琳琳,见何琳琳一手举着枪,一手攥在我的手上,那枪管里还有未散开的硝烟。我对何琳琳更是敬佩不已,这南部式虽然是轻型冲锋枪,但是一只手端着开抢,在这么远的距离下,且不说枪管不稳,就是这枪后坐力很大,枪头晃动十分严重,用来扫射大目标是具有很大的杀伤力,但是用来当做步枪和狙击枪来打点,而且打的是一个高速移动的动点,那简直就是神枪手的等级了 但此时,我已顾不上赞佩何琳琳了,因为棚子此时正面露凶光,恶狠狠的大叫了一声,朝着我们两个人的方向奔来 ... 185.苏醒 何琳琳见棚子来势凶猛,刷的一声,将手里的枪再一次撩了起来。我以为何琳琳这是要动真格的,刚刚的那几枪我可是真真的看在眼里,就她这枪法,要是揍棚子,棚子连自己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我赶紧一拉何琳琳的南部式,何琳琳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拉我干嘛我又不打他,赶紧准备好,你看他那眼神,早就不受控制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何琳琳说:“这是个好事儿,我们两个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没有一点儿问题,这也就说明咱们这是安全的,等一会儿彭远征接近我们之后,他就会脱离了那磁场的限制,我们想办法将他制服,让后再想办法把他弄醒” 我点点头同意,还是何琳琳想的周到。棚子的来势胸闷,但是与何琳琳也并没有逃走,事实上我们两个也根本不需要逃走,因为以棚子的能力,就算是给他喂点儿兴奋剂,也不可能是我与何琳琳的对手。 何琳琳我们两个远远地隔开,与棚子呈八字之势,我们的前面是疾走过来的棚子,而我们的身后则是成千上万的行尸走肉,它们在兀自做着它们的活动。何琳琳朝我点了点头,暗示我要时刻注意四周的情况,我当然了解,虽然现在那些鼠精还似乎是忌讳什么一般,不敢对我们所有行动,但是谁也保不齐一会儿可能会趁我们不备全都一拥而上,到那时候可能后悔都来不及了 虽然是何琳琳朝着棚子开的枪,但是棚子却直接避开了何琳琳,有选择性的朝着我直奔而来,不过这也正合我意,因为何琳琳虽然身手不错,但她毕竟是女人,棚子正常的时候,何琳琳还能勉强的占个上风,但是现在棚子发起狂来,看他那眼睛就是猫见了耗子似的,正是六亲不认的时候,这种状态下,何琳琳没准会吃亏的 虽说此时已经到了70年代末,但是毕竟我也是从小习武之人,虽然说在这山里遇到危险,或是追狼打兔子啥的,不讲究套路的乱拼一气,但此时我还是扎好了马步,静等着棚子过来。却不料棚子在距离我五步左右的距离之时,一瞬间转身直奔何琳琳袭去 棚子的这一个动作是我所始料未及的,同时棚子的这个动作也让我大吃所惊,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棚子所给我的感觉并非是这么狡诈的,他是一个憨厚的人,这种做法不像是他所能够做得出来的,联想到刚刚棚子在地上捡起石头朝着自己的头顶砸去的这件事儿,顿时间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难道说棚子真的是被什么东西通灵入窍了 虽说棚子的这个状态是我所没有料到的,但是何琳琳却一直都在准备着,见棚子朝着自己扑来,何琳琳早有准备,她将那南部式的枪管往后一摆,那枪身本是吊在她身上的,所以她这么一摆,那枪倒也听话,顺势就朝后晃去,随着棚子追上来的步子,何琳琳进进退了两步,膝盖稍稍一曲,我看的清楚,何琳琳这是要出招了 果然棚子扑了一个空,因为何琳琳早在棚子扑过来的时候腾空而起,何琳琳的跳跃力虽然不像是明清武侠小说里面说的飞檐走壁那边厉害,但却也并非是一般人所能及的。在她跳起来的一瞬间,我便知胜负已定何琳琳在空中顺势转身,一个千斤坠便砸了下来,棚子躲闪不及被何琳琳一脚劈中了肩膀,便一头摔了下去。 我赶紧跑了上来,将棚子扶助,何琳琳说:“虽然现在他晕了过去,不过这里面的事儿,咱们也弄不清楚多厉害所以还是小心为上况且”她回过头看了看方红,见方红此时正在刚刚棚子几人所处的地方神志不清的呆呆的站着 我知道何琳琳是在担心方红的境况,特别是经历了刚刚棚子自杀式的一幕,那地方究竟有什么魔障,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如果方红在那里陷得时间太久,也不定会出什么差错呢 正想着,棚子咳嗽了一声,慢慢的醒了过来,好在棚子醒过来之后啥都明白,和刚刚看起来判若两人,估计是明白过来了。何琳琳问棚子刚刚遭遇了什么情况。 棚子说:“那地方和别的地方不同,因为那里没有这些鼠精操控的尸体,我和方红打算过去看看,走着走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何琳琳点点,问我:“你怎么看” 我摇头,心里说,这我哪儿知道,为今之计是先把方红拉回来,何琳琳知道我的想法,她说:“现在我们确实是应该赶紧把方红拉回来,但是咱们不能贸然前进,所以我问你有没有什么意见或方法” 我说:“咱俩之前不是商量来着,你说这可能是因为磁场的影响,虽然我也相信这是因为磁场太强,对人的大脑造成了刺激,使人致幻或失去意识,但是也不排除可能存在其它的因素在作怪,所以我现在也没有具体的办法,知识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探测到这磁场干扰的” 棚子说:“这你不早说,别的事儿本司令帮不上啥大忙,这事儿小菜一碟啊” 我摆摆手,对棚子说:“您老人家快歇会儿吧,您忘了我们刚刚废了多大劲儿才把你弄回来,你要是再过去,我可不管你了” 棚子说老杜你这就不对了,你这是**裸的人格歧视啊,**还说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呢,再说了他老人家还说过全国各族人民是一家,咋着咱们都是大汉族的,你还信不过我彭远征了 我心里话,您老人家啥时候靠谱过,但嘴上没说,因为何琳琳白了我一眼,我估计我要是再跟棚子顶下去,何琳琳就要发飙了。 棚子说:“前段时间,咱们还没进山的时候,天气不好,隔三差五的刮风下雨,动不动还打个雷,搞得我的收音机总是刺刺拉拉的收不到信号,我就拿着这破玩意去找章老邪乎章老邪乎说这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对收音机的信号造成了干扰,我就连带着请教了一点儿知识,咱不是好学嘛,后来听说电磁场也对这信号有影响,我寻思着,你们要检测这电磁场的强弱,打开收音机试试不就得了” 棚子的一番话说的我目瞪口呆,他说的确实在理,但问题是,这深山老林的,荒无人烟的,周围不是大石头就是那些鼠精操控的行尸走肉,我们上哪儿找收音机去我无奈的看向了何琳琳,何琳琳作为一个海归派,生活方式和思想观念价值行事法则等都和我们有所差异。况且何琳琳经常探险,带着收音机有时候也是一种消遣 但何琳琳朝着我摊摊手,意思很明显,她没有我顿时心情再一次沉重起来,没有收音机棚子的这话就等于放屁 棚子见我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知道我在为这收音机的事儿犯愁,棚子说:“老杜你别急呀,你们都没收音机,我带着呢” 听棚子这么一说,我来了精神:“在哪儿呢” 棚子从背上将登山包取下,便在里面翻腾着,边说:“来时候本司令带上这么个东西,本来是想没事儿的时候听听新闻,了解了解国家大事儿,结果一忙起来,把这茬忘了,这收音机就沉到包底儿去了” 翻了一会儿,棚子从包里取出来一个东西,我一看,果然是一个收音机,那时候的收音机一般都是大的,像这种小的,一般人买不起,棚子这个是他超一个外国人买的二手的,大概有饭盒大小,常常拿着出去显摆 我从棚子手里接过这收音机,却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仔细一看,这收音机是湿的,不时间还有水不断的滴出 这收音机放在棚子的登山包底,我们来的时候带了几张油纸和塑料袋,但是全都用在了有用的东西上,比如我们从日军秘密基地里弄出来的那副古画和鬼棒槌,还有我们这一路上的食物等。 我心道,这湿的东西可怎么用 ... 186.救援 此时何琳琳走了过来,她从我的手上拿过那还湿漉漉的收音机放在眼下看了看,然后熟悉的将收音机的后盖抠下来,我见这收音机虽然不大,但是屁股后面确实用一节一号电池作为电源的。此时棚子收音机里面的电池早已经沾水发生了化学反应,电池已经出现了膨化状态,而且从电池的内部不时间还有一些白色的物质流出,看样子这收音机也是接近了报废的状态。 何琳琳将那节电池扣了下来,我们那个时候用的电池还都是中华电池,何琳琳拿着收音机空了空水,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一节电池,我不知道何琳琳的电池是什么牌子的,但是上面写着一连串的字母,估计也不是国货。何琳琳一边换电池,一边说:“之前这上面的电池没电了,其实用这收音机来做验证磁场的情况也不需要收音机就是好的,主要能通电就可以了” 何琳琳说着,便将电池安好了,之后她打开了开关,我们离开听到了一股强烈的电流声,“唰唰”的响个不停。 何琳琳说:“这种响声说明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十分偏僻,普通的数字传输信号已经无法传达到这里,所以我们也根本不可能收听到任何节目,这也表明这个收音机确实很耐用,毕竟在水中泡了这么久,空干水上好电池电路板居然没有烧坏” 我说:“你既然指导这水没干,电路板可能会被烧坏,为什么不等等再上电池” 何琳琳看了看另一边的方红,她说:“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去等了,我担心迟则生变” 何琳琳说的不无道理,索性现在事不宜迟,手里有棚子的收音机,我们的胆色壮了不少。何琳琳将手伸向前面,手里拿着收音机为我们指路,我们慢慢地朝着方红所在的那处石堆挪动过去。 在我们移动过程中,那收音机不停地“唰唰”响着,我们的心紧张到了极点,我担心如果这收音机不好用的话,就可能会前功尽弃,弄不好我们三个还得着了道。但何琳琳之前已经做好了周密的部署,所以料定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出现。 何琳琳将胳膊伸得笔直,收音机拿在手里,而我与何琳琳之间相隔五米左右的距离,棚子站在我的身后也相隔了五米的距离,我们每走一段距离,便会停下来等候10秒钟。何琳琳表示,如果棚子和方红并非因为磁场的干扰而丧失了神智,或是说他们是因为另外的一种我们目前还发现不了的因素而丧失神智,这种因素如果不能被收音机所探测到,那么我们每走一步停顿一下就是在确定走在前面的人是否中了招。 何琳琳表示,如果在收音机没有发现异常的时候,她自己先出现了异常举动,那么我和棚子就应该立即停止前进,而之所以我们每个人之间都相隔五米的距离,也是因为这能够留出充分反映的时间,不至于所有人一瞬间都进入到那种神秘力量的范围之内。而之所以我们每走一步停顿10秒钟,那是因为在判断我们是否意识清醒,因为如果意识被打乱了之后,我们前面的人要么会停下来静止不动,要么便不再间歇性前进,而是直接奔向前方,所以我们的这种策略是在为自己流出一条后路,因即便是真的着了道,也至少会留下一人来想办法周旋 突然,何琳琳手里的收音机内发出了“吱吱”的尖叫声,那声音非常刺耳,仿佛是小孩子尖声的哭泣一般何琳琳顿时停住脚步,我们都知道,看来这收音机已经先进入了那强磁的范围,我在向前看去,见此时何琳琳所在的位置距离方红还有不下五十米远的距离,刚要上前去,何琳琳一挥手,将我拦住,她说:“等一下,过一会儿如果我还是清醒的,你们再上前来” 我耐着性子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此时的棚子也不比我强到哪儿去。又过了一会儿,何琳琳才转过头朝我们两个招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与棚子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 来到何琳琳面前,何琳才算是送了一口气,她说:“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咱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应该是安全的”说着她弯下身,从腰间拔出匕首在地上“刷”的一声,划出了一道印迹,“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越过这条横线,否则很可能也会中招的现在应该有八成可以确定前面就是一个磁场” 棚子说:“这下好了,要是过不去怎么就方红呢” 我说:“近处有近处的法儿,远处有远处的法儿,咱作为灵长类之祖,难道还会被这等小问题所难倒” 何琳琳问我:“你是不是想好什么办法了别卖关子了,说说吧” 我也没时间跟他们逗闷子,直接从身上取下登山包,这登山包里装着我们棚子我们两个人的登山绳,以现在这个距离我只要拿出来一根登山绳,就绰绰有余了何琳琳见我将绳子拿出来,登时就明白了我的想法,不但何琳琳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就连棚子那脑袋都一想就明白了棚子说:“老杜你咋早不往出拿呢咱们无故的往前走了这么多,心惊肉跳的” 何琳琳说:“这登山绳一来太细,而来刚刚距离太远,如果在那个距离的话,够到方红的几率太小,而且还有可能引起那些鼠精的注意,现在咱们是被困在这里了,它们才不着急队伍我们,如果发现我们即将脱险,恐怕还会招来大麻烦的” 我点点头,然后从包里取出一个飞虎爪,想了想又将它放了回去,方红毕竟是一个大活人,这飞虎爪是精钢打造的,锋利无比,本来是用来飞檐走壁,登山过渊的,奈何这一路上也都没用上。我在这绳头处打了一个活结,然后又系了一个拴马套,用手试了试,感觉还挺结实 何琳琳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这能行吗” 我笑笑没说话,自顾自的系着手里的绳套,别的可能还有点儿马虎,但这东西咱可是轻车熟路的很。小时候我和棚子经常到我父亲的部队里体验生活,但是部队的营地和练兵场我们是去不了,只能溜溜边,在他们搞训练的地方守株待兔。有时候还能赶上跑马的,那时候棚子我俩也是胆儿肥,见到那些士兵们骑马套马,我们俩也跟着学,回去之后将隔壁张奶奶养的两头大肥猪从圈里赶了出来,一人骑着一头猪满院子跑,弄个小绳套儿专门套鸡、套鸭子、套大鹅后来时间长了,慢慢长大了,没想到这手绝活倒是越来越精了 棚子知道我的实力,所以一见我将绳子系好了,他大嘴便咧开了 ... 187.乱石堆 我弄好了绳套,又向前迈了一步,右腿在前,左腿弓步向后,还没等何琳琳反应过来,我这绳套已经远远地抛了出去,绳套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仿佛彩虹的弧线一般,虽然这空间内昏昏暗暗的,但借助四周幽蓝色的长明灯所发出的灯光,我们终归还是勉强可以看得清楚四下的情况。 我的绳套儿“嗖”的一声就牢牢地飞过这将近五十米远的距离,直接套在了方红的身上,随即不等方红反应过来,我顺势一扯一拉,那绳套上打着的是一个活结,受力“呲”的一声,将方红连通胳膊带身子牢牢地捆住。然后我用力一扯,方红便一个趔趄,翻向了空中 何琳琳一见,我用力太大,这要是摔下来非把方红摔残了不可便大声对我说道:“老杜你轻点儿” 我知道何琳琳的意思,但是现在方红失去了理智,认识去理智以后,其身体便不再受控制,所以这样也能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方红虽然是一个女子,但我如果不趁其不备的话,说不定会被她挣脱,这一下被方红挣脱了,那么再想套住她可就难多了。但是也不能将方红真的摔坏了,于是我喊了一声:“棚子,快” 棚子虽然憨厚,但是我们两个长期以来所形成的默契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超越的,所以我一开口棚子便明白了我的意思,迅速的超前跑来,我见棚子刚好来到身旁,向下屈身,我便双腿屈膝,猛的向上跃起,迅速踩在了棚子的肩上。棚子见我的脚已在他的肩上踩实,猛的朝空中一送,我在棚子肩上使出一招鹞子冲天便迅速朝着空中翻了上去 与此同时我手中的绳子和方红之间的距离也在渐渐拉短,方红虽然被我用力一扯,但也不过向后退了五米远的距离,但我直线上升的这段距离多少也有十几米远,这样方红与何琳琳所在地方的距离为四十米左右,而我从地面越上半空的距离为十几米远,根据勾股定理就能够得出,此时我手里绳子和方红之间的距离一定大于四十米,这样我便能够一瞬间在空中扯动绳子,防止方红被直接摔在地上 虽然我用力的扯了一下,但却还是没有经住惯性的方红落地时候那强大的惯性作用,所以方红还是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仅方红摔在了地上,而且因为绳子的拉扯,再加之我在半空中根本无处乏力,所以也使得我的身子艺术间朝着方红那边靠去 何琳琳在下面看的真切,知道如果我要是再向前落下一点儿,神智便很有可能会受到影响,没准方红没弄出来,再把我也搭了进去,所以她想都没想,直接平地跃起,飞起一脚踩在棚子的肩膀上,猛的朝上一腾,朝着我飞了过来 何琳琳在半空中将我扯住,顺着她约过来的惯性,直接把我又带回了刚刚的位置,我们两个人在空中都失去了平衡,猛的在了地面上。但还好是我在下面,何琳琳摔在了我的身上,她到是没有什么,我可惨了,疼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棚子眼尖,见方红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想要将自己身上的绳子挣脱,见我和何琳琳也用不上力气,棚子觉得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于是他从地上捡起绳子,奋力一拽便将方红连拖带扯的扥了回来 我与何琳琳都看傻了,我心想等一会儿方红清醒了,非揍棚子不可 方红总算是被我们扯了回来,在这处安全地带待了一会儿,神智才算是渐渐清醒。当方红得知自己是被怎么弄回来的以后,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我们坐在原地休息,刚刚的这顿折腾已经使我们疲惫不堪 何琳琳看着不远处的那处石堆发愣,这空间内虽说是被长明灯勉强照亮,但却终归还是昏暗的,而此时我们所在的这处地方和前面的那处碎石附近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那地方究竟是什么场所,又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们也看不清楚,更别说弄明白了 何琳琳说:“那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我们不相信迷信,但是我们却不得不被这一路上经历的事情所折服,很多事情都是神器的,而且这么多神奇的事情全都赶在了一起,这难道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何琳琳。何琳琳继续说道:“这个空间一开始我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活殉场,却没想到处处都暗藏玄机就说前面的那堆石头吧,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人一接近就失去了意识,人不接近却又看不出玄机” 棚子对此倒是看的很开,棚子说:“周总理不是说过吗,事在人为,咱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肯定能想到办法一探究竟的” 我对棚子说道:“咱们四个人里面,也就是你的心最宽。” 棚子挠着自己的头笑了笑 我们四人可能是太过于疲劳,也可能是因为这些日子从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所以不知不觉间竟然坐在这处稍微算得上安静的地方睡着了 我这一觉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的梦,梦中恍惚间我又看到了之前在那幽王墓中所遇到的铠甲骷髅,那骷髅扛着一把鬼头大刀呆呆的站在我的身边,低头凝视着我。而我半睁着眼睛,看见他盔甲里面那一惊没有了肉的头颅,那骨头是泛黄的,眼睛空洞洞的满是黑眼,他就那样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讲给我 就在我恍恍惚惚间,忽然发觉旁边有人碰我,我一惊从睡梦中惊醒,见何琳琳正一脸惶恐的看着我 我用舌头抿了抿嘴唇,这些天很少喝水,我现在已经有一些轻微的脱水,嘴唇已经开始干裂掉皮,我问何琳琳:“怎么了” 何琳琳指着那处碎石头处,说不出话来,我顺着何琳琳的手看去,见那处碎石头处仿佛是从上到下,投过来一束光线,刚好照在那碎石堆上,仿佛有仙人坐化飞升一般 ... 188.一米阳光 猛然间惊醒看到的这一幕在我的脑海中迟迟挥散不去,也不会挥散而去,因为这地方本身就是一个昏暗的场所,而那前方的光亮和这昏暗的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艺术手电光线从天而下一般 方红与棚子也不知道何时醒来,这奇怪的场景本就让我目瞪口呆,忍不住浮想联翩,刚刚那梦中的情境如此清晰,我再一次于梦中与那盔甲骷髅相遇,虽然仅仅只是一个梦,虽然人们常说梦有心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当睁开眼睛看到这样奇迹的一幕,我便再一次将这现实中的情况,和那梦中的情况联系到了一起,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向我呐喊,告诉我,这绝不仅仅是一个巧合,这期间一定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 但事与愿违,事实证明现在我们所看到的这种情况和我刚刚做的那个梦没有多大的关系,而同时我也在庆幸,那些鼠精们并没有趁着我们都睡熟之际,对我们进行攻击 何琳琳揉了揉眼睛,指着那洞顶的上方说道:“看那里,那外面不是天空吗” 何琳琳的一句话便瞬间唤醒了我们所有人,因为刚刚大家都在睡梦之中,突然间被这种突出其来的情况所震惊,一时间全部都打量着那碎石头上的光线,却忽视了探寻光源。再加之这距离太远,光源是从上面直射下来的,因此朦胧的眼睛无法看清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抬起头朝着那光束投来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在距离地面不下千米的距离处,已有一个看似碗口儿大小的洞,那洞口白茫茫的一束光线斜着照了过来而四周则依然是漆黑的一篇,看不太清楚大致的情况。 方红说:“照此看来,这洞中顶据此的距离是不可能靠咱们两手就能够爬出去的” 这话即使方红不说我们也都知道,那距离太高了,棚子问道:“你们说,这洞口是一开始就有的呢,还是在咱们刚刚睡着的时候发生啥变故了才产生的比如那大耗子精陈咱们不备之时,在上边打了个洞,想趁机溜走” 我说:“棚子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是你得这种想法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棚子很不服气,问我怎么不靠谱呢何琳琳说:“鼠精虽然会打洞,但也不至于有能力直接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打洞,而且如果它们有能力去打洞的话,岂不是早就逃走了,好用在这个空间中一呆就是千年之久吗我看这个洞应该是早就有了的,至少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但也绝非是造墓之初就设计好的” 棚子问道:“那就怪了在咱们没睡觉之前,为啥没有发现这个洞呢怎么刚刚一睡醒,这洞就出来了” 方红骂棚子道:“你动动脑子行不行,白长那么大个脑袋,里面装的全是豆腐脑儿吗之所以之前我们没有发现那个空洞那是因为之前是黑夜,光线并没有从那上面投入进来,而咱们睡了一觉之后,时间推移转为白日,太阳升起,光线就通过那空洞投入进来了” 何琳琳和方红说的对,这个空洞肯定是在我们来之前就存在了,而之所以之前我们并没有发现,那是因为之前是黑夜的缘故,而我们不知不觉间睡了一觉,外面的世界也从黑夜变为了白天,所以光线也就投了下来。 棚子看着高高的空洞,咂咂嘴说道:“这么高,别说是咱们两条腿的活人了,我看就是扑腾蛾子也别想从这儿飞出去” 棚子说的也对,虽然这个空洞是通向外面世界的最短的路口,但是这条路有也相当于没有,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可能上去 何琳琳兀自的想着,她问我:“这个窟窿肯定不是造墓之初就设计好的,但是又是如何产生,什么时候形成的呢” 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方红说:“为什么所有的鼠精都不敢接近这里而我们一接近就会失去意识,这地方到底有什么邪门儿的设计呢” 何琳琳说:“按照咱们之前所说的,这里应该是一个巨大的磁场,甚至这里是一个磁眼才对而经过刚刚咱们的探索,发现这里的磁性最强,而且这里堆石头附近的磁性仿佛已被打乱了” 何琳琳说的有道理,我仔细回想着进山以来所有发生的事情的细节,回顾着一切和磁场相关的事情。我们进山是为了寻找幽王墓,而且是借助与方红进山寻找种牛的借口而来的,虽然走到这里发现种牛已经被这些鼠精所操控,成为了这活殉场中的一员,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逐渐增多了。 当初我们遇到何琳琳之初,何琳琳便向我们讲述了这将军岭磁场之事,开始我们还半信半疑,但随着时间的递进,我们不断的接近幽王墓,而遇到的事情也越来越匪夷所思,最终使我们不得不坚信这些都是真的 这磁场对于人的影响要远远低于动物,之前我们曾分析得出,这磁场是以环形向外扩散的,每个范围内的磁感应也不同,当我们接近这幽王墓以后,实际上已经进入了磁眼当中,按理说此时这磁场应该不会对我们的意识产生什么影响才对,那为什么刚刚棚子和方红又失去了意识呢况且之前我们也曾说过,这磁眼对于动物的影响要远远大于人类,以至于那远在西洼沟的牲畜都受到了影响 不对,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儿这幽王墓距今已有千年的时间,而西洼沟动物失踪之事到此为止却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之前这山中有没有动物失踪我不知道,但是从我们在那冥山幽谷所看到的那些动物死尸,那些尸体应该也是这段时间才开始走到那里死去的,也就是说之前并没有动物涌向这幽王墓,那么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得这么多的动物,不远千里的奔赴这处活殉场呢 难道突然,我一瞬间将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在了一起,得出了一个我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结论,但我觉得也只有这个结论,刚好能够解释这一切的一切 ... 189.惊天雷雨 何琳琳见我半天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我肯定又有了什么想法,便转头看向了我。 我想了想,问棚子和方红道:“还记得吗我们是因为什么进的山” 棚子说:“那还用问吗老杜你是死活要进山来找什么幽王墓,本司令是为了早日把你身上的封建残余洗脱掉,好早日入党,至于方红同志嘛,她不是以找种牛为借口进的山吗” 我点点头,说道:“实际上,我们三个人进山都是打着帮西洼沟找回村子里的种牛,原本我想着如果能顺利的话,出来的时候,捎带着把种牛也给赶出来,不过看目前的情况,咱们可能连块儿牛肉都带不回去了。按照之前咱们的推断,这种牛肯定是因为磁眼的吸引才朝着西洼沟而来,而人之所以没有失踪,那是因为磁力对人脑的作用相对来说较弱这个说法虽然看似滴水不漏,但实际上是说不通的” 方红问道:“怎么说不通” 我说:“想想,将军岭有了多久幽王墓距今为止也有不下千年的历史,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单说西洼沟的村民们在那里也生活了不下几代的时间,为什么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动物走失的事情呢也就是说为什么之前磁眼并没有吸引这些动物呢此外还有一个证据证明,这处磁眼扰乱动物的脑电波,引导动物朝着我们现在的这个地方靠近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那就是当时我们下到冥山幽谷的时候,那谷底死了很多动物的尸体,而那些死尸虽然有的已经化为白骨,但从刚死不久的死尸上来看,那也就是最近这几天才发生的事儿,再看这空间内的那些被鼠精所操控的动物,很多动物都是栩栩如生的,这就说明它们都是最近才到这里来的” 棚子想想确实是在理,便问我道:“那本司令就不太懂了,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吗” 我点点头,说道:“当然有缘故你想想,当初我们进山之时,支书姚老汉曾经对咱们讲过一段话,在此之前虽然山中也偶有动物失踪,但却并不这么频繁,断断续续,所以村里人也全当是从山上下来啥东西把这些牲畜叼走了,或是谁家的孩子偷了去打了牙祭,村里人性格本就朴实,所以前面的事儿也全都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之前丢东西的情况虽然有所认识,但却从来没有重视过” 方红点点头,她说:“姚支书确实是这么说的” 我接着说道:“支书姚老汉曾对我们说过,在这些牲畜大批失踪之前是几百年不遇的坏天气,下了好几天的雨,雷声不断难道从这些信息里面,你们想不出什么来吗” 棚子和方红见我将问题抛了回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但何琳琳仿佛恍然大悟般的明白过来,她说:“如此来看,问题确实可以这样来解释,我想这将军岭深处的磁眼恐怕和咱们之前所推测的一样,就是很早以前便已经形成了的,后来磁眼被幽王挖掘,然后密封于此处,我想起根本的作用可能就是用来牵制这些鼠精的,所以虽然磁眼对于外界的生物大脑还具有一定影响,但毕竟被封在这里,所以影响也不会太大,因此很长时间以来,也没有大范围的出现过动物失踪之事但是前段时间,因为天气的原因,我猜想可能是因为雷电将这上面劈碎了,所以才导致咱们所在的空间里,这处的磁场出现混乱,因此这一块儿地方鼠精都不敢妄自接近而因为雷击将上面的石头击碎,所以碎石顺着上面的空洞落在了地上,而洞中的磁力便顺着上面的空洞传了出去,所以将军岭远近的动物才会瞬间被感染到,这样才在近期出现了空山无物的情景” 何琳琳果然是聪明,她的想法和我所想的丝毫不差,我接着何琳琳的话说道:“虽然这上面坏了一个空洞,空间内一部分磁场已经被打乱,但是从实际情况上来看,这里的鼠精却并没有散去,我看一来是因为除了磁力的约束外,还有其它的约束,二来就是洞中的磁性并没有被完全损害,鼠精依然还在被控制的过程中,第三嘛,我觉得这空间中应该还有其它的力量在限制鼠精” 棚子问我:“这耗子精的能力咱们是领教过的,而按照你们刚刚说的,是不是就表明,咱们现在目前所处的这里是绝对安全的,那些耗子精们不敢跑到这儿来吓唬人” 何琳琳说:“话是这么说不假,但实际上是不是这样就不得而知了,况且刚刚老杜不是也说了,这空间之中很可能还有别的什么神秘的力量存在,我们不能仅仅提防着鼠精,对于别的敏感的情况也应该有所重视” 方红骂棚子道:“你别想着咱们能在这儿待的安生了,退一万步来讲,我们还要想办法出去呢,要是在这里窝着,顶多再过两天,我们这些人就得全部动弹不得,现在我们是一滴清水都没有看,而食物能吃的也就剩下了几块儿压缩饼干、几个咸菜疙瘩,还有几根火腿肠四个大活人,看来注定要埋骨在这荒山之中了” 棚子无所谓,他说:“你还真别说,本司令觉得为今之计就是赶紧在这个空间内找找看,没准还能找到个小出口啥的这些耗子精你们还真把它们当回事儿,再聪明那也是畜生,还这能有人的智慧”说着棚子便朝着另外一边行尸走肉遍布的方向走去,那边靠墙,但是地上活动的尸体太多,再加之光线太暗,所以我们也不知道那边的具体情况 棚子说的对,此时我们不能耽搁半点时间例,所以与其在这里拌嘴,不如靠实际行动来找找看,没准还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说不定我们出去就有戏了 ... 190.黑洞出现 何琳琳我们三个人见棚子兀自一人朝着另外一侧的墙壁走去,在这个地方距离那墙壁之间足足也有几百米的距离,虽然说这个距离和整个空间相比起来算是小的,但是在从我们脚下通往对面的这条路上却密密麻麻分布着数不清的行尸走肉 如果不曾经历这一番冒险,如果没有必须要走下的理由,是没有人能够以正常的心态来面对眼前这种情景的。因为有谁见过像是眼前这样的死人兀自的在人面前晃来晃去不知底细的一定认为这是见鬼了,而实际上这却是一个创造出来的幽冥世界。 何琳琳说:“我想当初幽王赵元倏在创造这个活殉场的时候,他一定没有想到,人死后尸体会腐烂的,即便能够活动行走,刚刚看上去也许和正常人无异,可时间一久,这一排排的仿佛是到了老话常说的阴曹地府。所幸的是,它们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对咱们造成威胁” 方红说:“也许是因为这空间被雷雨打破,破坏了洞中某种平衡,所以这些尸体才会出现腐烂的迹象,以前或许都是栩栩如生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看这里尸体腐烂的程度,我想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形成的,有些腐烂程度可以看出是年深日久,再加之这阴暗干燥的环境的影响而产生的。况且,我觉得当年的幽王赵元倏或许不是没有想到人死后尸体会腐烂,而是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点原因,因为他的最初想法可能是要创造一个地下的繁荣市场,而并不在乎这个市场里活动的是人还是鬼,因为他本身已经死了,即便是创造出一个鬼市,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可能他对于自己的异术和肖器机关太过于自信了,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应该是将来有一天会有人能够活着走进他认为无人能够进来的空间” 何琳琳赞同我的想法,她说:“古时候虽然也在不断的进步,但是科技的发展是缓慢的,没有科学技术的指引和引导,几百年和几千年的社会形态可能相比之下也没有较大的差异,但现在不同了,自从经济全球化以来,全世界便练成了一个整体,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到现在为止,短短一百年的时间的发展超越了之前千万年的发展历程,平均每年的发展速度都在之前百年的跨越之上而且,随着基础科技的发展,以后每一年的发展速度会更快,会有更多意想不到的高科技产品出现,这些东西的产生便捷了人类的各项生产生活,同时也为我们的探险丰富了羽翼所以,幽王赵元倏绝对不会想到很久以后,他的这个密室被人类所发现” 方红低头想了想,她抬起头来说道:“不过,虽然现在我们的装备比北宋时期强了很多,但是我们现在的身体素质和前人相比也差了不少,我们来到这里仍然是九死一生,差不多也扒了一层皮还是不得不说这幽王墓的设计确实有过人之处啊” 方红分析的在理,虽然我们是活着都在了这里,但我们还不知道前面究竟有多远的路途,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可现在我们却真的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如果再有一一点点的意外,我怕我们是坚持不到最后的想到这里,不禁抬起头朝着前面的棚子看去,见棚子早已经走出了很远,此时身子一闪就已经遁入了那群行尸走肉之间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棚子总是这样随便的,即便是真的到了阴曹地府,我相信也会像是出入自家的当街大院一般,完全将周围的危险放在眼里。想到这里,我赶紧和方红周琳琳招呼了一下,三人急忙朝着棚子去的方向奔去 棚子之所以要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并非是无头苍蝇一般的乱转,一来是因为那个方向距离我们现在所处的方向最近,所以即便是从现在开始寻找线索,我们也需要从最近的地方开始,这是常人都会选择的办法。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使我也决定从那个方向的墙壁间开始搜索,因为整个空间内虽然阴暗,但是却有这长明灯照明,自从掉下来以后,我便仔细的察看了周围的情况,这空间虽然很大,长明灯摆放的也比较均匀合理,但唯独棚子走去的那面墙黑漆漆的显得有些与众不同,所以我猜想那里很可能藏着什么东西,因为常言道:暗处多藏奸。 这些行尸走肉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可怕,自从坠入这空间以后,我便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些鼠精为什么会视我们如不见但任凭我怎么想也想不清楚,所以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等以后出现什么遭遇,再另做打算,如果能平安无事,这固然是好的 我们四个人都平安无事的经过了这段被鼠精所操控的路线,棚子最先通过,而何琳琳、方红我们三人则是最后赶到的。当我们穿过这群行尸走肉以后,发现棚子已经消失在前面的黑暗之中,我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见那墙壁上果然有些不同,他的不同之处在于这墙壁上黑漆漆的竟然有两个深不见底的洞 我不知道这洞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我想在这样的环境里,这也一定不会是寻常的洞而且,棚子一定会闯进这两个洞之间的一个 何琳琳看向我,她说:“照此看来,彭远征一定是鲁莽的闯进了洞中,但是这里有两个洞,他到底闯进了哪个洞呢” 方红也看着我,我笑了笑,说道:“我们近右面的洞” 何琳琳与方红见我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不再说什么,纷纷将手里的武器准备好,我们在日军的军械库里补充的武器弹药,老实说,在整个行进过程中也没有开过几枪,所以此时我们所剩下的子弹比吃的不知多上几十倍,所以有时我也会想,实在不行就将这些子弹丢掉吧但我也只是想想,因为谁知道前面的路还有多长,我们会遇到什么东西,这些子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命,做人岂有将命随意丢掉的还有些时候,我宁愿这些子弹都变成食物和清水,这样我们或许还能多往前走几步 我将所有的惆怅与烦恼都抛在脑后,因为此时我要面对的不是饥饿和恶魔,而是面前的黑洞,这里面是未知的世界,或许会有比饥饿和外恶魔更加恐怖的东西在等着我们的光临 ... 191.洞中的秘密 1 事实上我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担心,因为我确定棚子现在一定是安全的。因为我们已经走进了这个漆黑的洞口,但洞中却并没有一丝动静我和棚子之间是有暗语的,这是除杜前扑我们三个人以外,其他人都不能分辨的。前些日子在遭遇那嗅幻的时候,我和棚子就是被这串暗号所救。所以说,如果我们两个分开单独行动,那么棚子在遭遇危险的时候,是有能力向我发出求救信号的。况且这里又是一个山洞,声音传递起来要更加的容易 我将手里的九九式紧紧的握了握,方红跟在我的右手边,何琳琳在左面,手里开着手电照亮。方红低声问我道:“你怎么确定彭远征就是进了这个洞口呢” 我说:“很简单,就凭我对棚子这么多年的了解,你看着两个洞有什么区别吗” 何琳琳说:“好像我们现在走的这个洞口看着更大,更深邃一些” 我说:“这就对了,要是一般人肯定会进去那个小的,看起来相对浅一些的洞,因为那个相比起来危险性更小,一旦发生什么紧急情况更容易脱身但棚子却却不是一般人,从小到大,棚子干啥事儿都是找最难的,祸也是闯最大的所以,看到这两个洞的时候,他一定会选择这个” 果然,我们急性往前走了几十米,就发现前面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待我们继续往前走几步,发现前面竟然是一个转角,而那光线则是从转角的一侧传来的 我们顺着这转角转过,见前面的光亮强了一点儿,不时间还有一阵阵微弱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看着光亮绝不是自燃,而且也不是我们在外面所遇到的那种长明灯煅烧阴气所冒出的蓝盈盈的光,这种光亮是手电筒所发出来的光亮,所以前面的人一定是棚子 看到光亮我的脚步更快了,朝着前面赶去,我的心里开始犯嘀咕,那光亮在一个地方停留了很久,而原地确实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但是我不确定那究竟是不是棚子,如果是棚子的话,那里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让棚子停下脚步,否则以棚子的耐性,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待这么长时间。 果然,距离光亮的位置还有奖金几十米的距离之时,我便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棚子的声音:“老杜是你们不” 我也朝着棚子声音传来的地方回复道:“呀,彭司令,您老人家是不是又开始打扫战场了” 就听着棚子的那个方向冷笑了两声,紧接着便说道:“你快过来看看吧,这地方真是奇怪的很呐” 我们来到棚子跟前的时候,被眼前的这一切给惊到了,棚子这里已经到了山洞的尽头,看来这个山洞虽然很大,但是却并不是出口,棚子所在的位置被掏了一个很大的空地,有点儿像当年打游击战的时候挖的防空洞,还有点儿像是早些年北方人习惯在黄土坡上面掏出来的萝卜窖。 这个宽阔的空间足足有几千平大小,我们两个手电的光亮有限,尚且看不到尽头,而这空间里却密密麻麻的堆放着莫多的檀木箱子,从木箱子的质地来看,应该有些年头了。方红说:“这应该就是北宋时期的吧” 何琳琳说:“这空间内的风水真是好,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侵蚀,箱子居然一点儿腐烂的样子都没有只是不知道这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棚子说:“这个本司令已经提前探查过了,箱子里面装的是衣服” “衣服”我不敢相信,赶紧打来了一个箱子来查看,一看之下,果然是衣服。但这衣服却并非是普通的衣服,而是古代人穿的衣服 棚子在一边说道:“咱们这次进山也没露着膀子光着腚是吧,你说这上天何故要垂怜咱们衣服呢日军那秘密基地,咱们遇到了一个仓库,那时候身上的衣服差不多被狼掏烂的不成样子了,换一身鬼子衣裳够窝心的了,现在刚到这儿,又弄一身大宋朝的衣服穿穿” 何琳琳说:“之前日军秘密基地的衣服是用来补给的日军装备,但咱们现在所遇到的这个仓库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方红说:“这里面应该是有缘故的” 棚子问:“什么缘故” 我说:“仔细想想,之前咱们是怎么说的那些地主老财可都是扒光了放在黑漆木架子上经过仙河送过来的,这是其中一条补充尸源的方式,但是当尸体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所有被鼠精所操控的尸体却全都衣着宋代的服饰,难道这不会引起你的怀疑吗可我们现在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个地方,那么也就说明我们现在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些光着身子的尸体的衣服来源,就是这个山洞” 棚子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他问:“照你这么分析,那人死以后,又是谁从这里面将衣服取出来,给死人换上的呢” 棚子的问题再一次问到了点儿上,我点点头,说:“这也是令我现在所担心的问题我总觉得这空间的某处还有一种未知的力量存在,似乎已经开始有什么东西盯上我们了,只是迟迟未动罢了” 何琳琳说:“或许这空间内最神秘的力量就是这鼠精的力量了,它们既然有操控这么多尸体的能力,我想来到这洞中,取出衣服为新来的尸体换上,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我点点头,我说:“所以,接下来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小心提防那些鼠精了,这些家伙的智商不在咱们之下,而且它们会利用智慧” 方红问:“既然这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棚子说:“这个空间本司令已经查探过了,除了一堆破木箱子以外和破衣裳以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我点点头,说道:“看来出路不会在这里呀” 何琳琳说:“那我们暂且从这里退出去吧,到旁边的小一点儿的洞中看看情况再作打算” ... 192.洞中的秘密 2 这个洞中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我们探索的东西,我们四个人端着手里的武器开始从洞中退出,进来的时候因为前面的路未知,所以我们走的很慢,但是回来的时候我们早已经轻车熟路,所以我们从洞中出来的时候走的很快,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已经来到了洞口的外面 我站在这漆黑的洞门口望着不远处来来往往,门庭若市的场景,那些行尸走肉依旧重复着自己的动作,我突然发现这个视角确实不错,因为这里的地势稍高一点儿,站在这里正好可以对那副认为创造的繁冗图画一览无余。何琳琳站在我的旁边,她说:“你说世界上有永动机吗”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何琳琳的这个问题,我说:“这要看是站在微观的角度上还是宏观的角度上来说了,如果是站在宏观的角度上来说,那么这个世界上或许是有永动机的比如太阳的东升西落,比如地球的自传,比如河水的流动还比如咱们眼前所看到的这些行尸走肉但是,如果从微观角度来说,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永动机,因为这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太阳在东升西落不停的往出释放着能量,也许人们会有一天依靠太阳能来进行一切生产和活动,但是太阳总有一天也会耗尽最后一片光芒地球呢,不过是一个小星球,将来有一天,或许因为人类的破坏日益严重而覆亡,河水嘛,总有流干的一天,这些行尸走肉呢,也是依靠生物的操控所以,根据唯物论来说,没有绝对的永动机,只有辩证的能量守恒” 何琳琳没再说话,转过头朝着旁边的另一个小洞走去,这个洞看起来要比刚刚我们所进去的那个洞矮的多,也小的多,洞中黑漆漆的,刚一到洞口,我似乎感觉洞洞中传来一阵冷风一般,弄得我浑身一阵发抖,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冷颤。这个洞看起来确实比刚刚的洞小得多,但是来到洞口才发掘,这个洞实际上可比刚刚的那个洞更令人惊悚,而且是一种无由的惊悚 之前的洞我们几个人挺直了腰杆走进去也依然显得很宽敞,但是这个洞很小,小的我们不得不弯着腰才能走进去。从这个洞的大致轮廓上来看,我不由得想起爷爷曾经给我讲的那些故事,我记得爷爷曾经说过,深山之中多有大虫这大虫就是老虎、包子一类,当然还有蟒蛇据说古时候深山之中成了精的大蛇足足有二缸粗细。 什么是二缸呢我在这里解释一下,这缸是一种容器,老辈儿传下来的,有砂缸、泥缸,还有瓷缸,这是一种底儿小口大的容器,当年司马光砸的就是这么一号东西现在城里的小孩儿见的少了,甚至不知道有什么一号东西存在,我们小时候,军区大院里都有好几口大缸。它的用处有很多,可以用来装水,用来装粮食、腌咸菜、糟酸菜、放腊肉还可以用来装泔水 其实这缸也是有讲究的,老祖宗传下来的,开始的时候,缸有五个尺寸,最大号的叫“大缸”,接着往下排,分别是二缸、三缸、四缸、五缸。后来经过时代的发展,有些地方可能稍在艺术上进行了加工,所以一些地方也有六缸、七缸,不过这七号缸可能小的只能用来喝水了 一号缸有多大呢差不多就是以前抗战时期,一般的防空洞洞口大小。二号缸可比一号缸小很多,直径大约半米多点儿,不足一米,所以说这大蛇的粗细有二缸大小,那也就足以说明这条蛇的危险性。而这种蟒蛇所居住的洞穴,其洞口往往要比大缸的口小一些,但是又要比二缸的口大得多。所以当我看到眼前的这个洞穴的时候,我很不自然的就想到了当年的那个故事,我想,在这个洞穴的深处会不会正好栖息着一条巨蟒,如果我们就这样走进去,还不全都喂了蛇 我闲着没事儿,将这些东西讲给了何琳琳听,方红和棚子都是土生土长的,对于这缸的事儿自然也是不陌生,但何琳琳自小在日本长大,后来又在美国和苏联都待了一阵子,国内的时间,她大部分都花在了走千山、踏万水之上,剩下的时间多半都是在大旅馆里度过,对于这些乡野风情知道的不多,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谁知道我一说完,何琳琳一点儿惊讶也没有,人家说就你说的这些小儿科的东西,人家三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我自讨没趣,弄了个大黑脸。棚子说:“老杜,要我说,你就是闲的没事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但凡是有个活的,不全都被这群大耗子精给弄去做了傀儡” 我说:“你就想着大长虫了,万一这个洞里也有个什么蛟螈呢咱们还没进了蟒蛇的肚子里,倒先辈它喷出来的毒物给呛死了” 何琳琳点点头,她说:“话是这么说,所以我看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起先我们觉得这个洞比刚刚的那个洞小,料定也不会太深,但这一次我们却猜错了,这个洞虽然小,但是却深的很,至少比刚刚我们进去的那个大一点儿的洞要深得多,而且这个洞并非是平行的,而是越走越朝向地下 棚子与何琳琳两个人都将手电打开了,我们的这两把手电虽说是用了很长时间,但是平时用的时候光线还算是充足,可现在却越来越觉得黑暗,两束微弱的手电光线仿佛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们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忽然发现前面的空间似乎渐渐地大了起来我们不禁加快了脚步,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依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一回,我使劲儿的看了看自己的身边,见棚子正举着手电,面色凝重的走在我的旁边,而另一旁是方红与何琳琳,我们四个人此时都在一起,那么前方的动静都是是什么发出来的呢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看来,这个洞里确实还有一点儿不寻常的东西呢 ... 193.消失的日军 听着前面异常的响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这样黑暗安静的空间内却听得格外清晰,虽然我们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么东西在作祟,但是此时我们四个人却高度一致的放慢了脚步。棚子像地雷战里面鬼子进村时候的样子一般,踮着脚弯着腰,举着手电筒缓缓向前靠拢。我看了棚子一眼,低声问道:“我说彭司令,您老人家要出去扫荡呀” 棚子将手放在唇下,“嘘”了一声,他说:“老杜你小点儿声,别打草惊蛇本司令料定前方一定有什么小鬼儿在作祟,咱们轻一点儿刚好能抓它们一个现行”棚子见我们也放慢了脚步,疑问道,“难道你们不是这么想的吗” 听棚子这样一说,何琳琳与方红都转头看了看我,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也不再多说,好在棚子的这场玩笑算是缓和了一下我们四个人心中紧张的氛围。 又往前走了百米远的地方,路口又开始渐渐的变小,直到我们不得不继续弯着腰向前走去,前方的嘈杂声渐渐变大,也变得清晰,听起来像是某种鸟的叫声,又有点儿像是破锯条锯湿木头的声音,这空间本就闭塞,再加之声音有些尖锐,不时间是我们四个人的后背一阵阵发麻 方红低声说道:“以前常听老人讲那些神鬼故事,听的时候也没觉得怎么可怕,怎么现在这个时候,那些想法全都冒了出来” 我说:“这就叫触景生情,这种环境刚好应了你当时的感受了” 何琳琳开玩笑道:“这哪是什么触景生情啊,这叫寓情于景,情景交融” 棚子有点儿不高兴,他说:“这么严肃的环境下,你们居然把语文课堂搬了上来,我觉得你们还是有必要学一下董存瑞舍身炸碉堡,黄继光堵机枪,邱少云甘当烈火的精神,远了不说,忘近了说,老杜你也想想你家大哥杜前扑同志,积极的支援了革命,这种甘做先锋的精神就是很值得咱们学习的本司令我自打进山以来,时常会在生死关头想起咱们的好兄弟杜前扑,要不是他在我灵魂深处给予我慰藉和支撑,我想我是不能走到现在的” 棚子成功的把我哥哥杜前扑拉倒了革命的前线上,并在这漆黑的洞穴中,借着我哥哥的精神和名气壮了壮“怂人”的胆儿。我们几个说着话,顿时觉得这气氛中又有了人气 这个洞口又开始渐渐地变得宽阔起来,看来这个洞口有点儿像是一个大葫芦的样子。走到这里的时候,前面的动静儿反而消失了 顿时间,我们几个人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此时再一次紧张起来,之所以前面的动静停止了,那只能说明对方是有意识的东西,它们在这种距离下发觉了我们正朝着这里走来,所以才会变得安静。一般这种情况的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对方躲在暗处,伺机对我们发动攻击,而另一种则是它们一直躲在暗处不会出来,第一种是有攻击性的可能,而第二种纯粹是对方畏惧我们 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棚子却抢先一步从我们的身边朝着前面奔去,我以为棚子的思维又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也不再多想,赶紧追了上去,结果却来到了一个相对而言更大的空间 何琳琳与方红跟在我的后面追了上来,我们打着手电在这个空间仔细的照了照,这个空间真比较起来可能会比之前我们所在的那个大的窟窿大的多,但是这袭面黑漆漆的,一阵阵的恶臭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而且地面上还有这凌乱的干草。这草应该不是一半的稻草,而是水草被捞上来后控干形成的 何琳琳蹲在地上打着手电观察着这些干草,她说:“这些草像是被用来做窝的,看来这个地方之前一定有什么东西活动过” 方红面色较为难看,她说:“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咱们就听到了这地方有异常的响动,现在结合现场来看,恐怕是这里面真的有什么怪物吧”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转过头,见身后不远处有光亮,仔细一看见棚子正撅着屁股在地上打量着什么。我低声叫了一声:“彭司令” 棚子出声,像是没听到一般的继续着自己的动作,我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想法,赶紧朝着棚子的方向赶去。来到棚子的跟前才发现棚子正打着手电朝着地上的一堆烂衣服若是有所思 我问棚子:“跟你说话呢,我说你这是看什么呢” 棚子这才从沉思中醒来,他见我正站在旁边,便指着地上的那顿烂衣裳说道:“本司令在看这堆衣服,这可不是大宋朝的衣服,这对衣服是小鬼子的军装咱们之前在那秘密基地的时候,本司令掏的两件衣服就是这样的,只是我想不明白,这衣服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此时方红与何琳琳也赶了过来,看着地上那么多的日军军服,方红有些吃惊,她说:“由此看来,当年的日军很有可能已经走到了这里那么也就是说,我们此时距离出去的路线更进一步了” 何琳琳蹲在地上看着这些军装,她想了想问我:“老杜你怎么看”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说:“先别把事情想的这么乐观” 方红说:“咱们来的时候,在聚灵关曾经遭遇到一点儿变故,后来在那墓中锦帛上了解到一些情况,才知道咱们在聚灵关的时候就遭遇了一群鼠精,而在聚灵关的门口,我们就看到了一些当年日军乘坐的铁船,可是却不见半个人影子。后来我们在老鳖的护送下,应该是阴差阳错的走了令一条道,然后从冥山幽谷经过裘仙洞,一直走到了这里而之前我们也一直都猜测还有另一条道路通向这里,所以现在在这里看到了这些日军的军服,可以说明这些日军当年肯定经过另一条路深入到了这里,所以我们只要在这附近找一找,没准便可以找到出去的路,我想那路就应该在聚灵关的附近才对” 方红只说对了一半,但事情却远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我说:“现在的这种情况才是真的危险了,日军的军服虽然在这里,但是却没有实体,而且这么多军服,想想当年过来的人应该不少,那么那么多人的尸体都哪儿去了我想虽然也许附近有出路,但是却并非是日军主动来到这里的,也或许是因为其它的力量将这些军服搬到了这里来,也说不准所以,此时我们非但不能乱动,而且更要谨慎小心了” 何琳琳说:“我同意老杜的说法,这些日军的军服很可能是这洞中的东西在采水草的时候,一同将衣服也采了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的威胁还小一些,因为这样至少说明,日军的尸体可能并非是消失在这个空间内,这样对我们产生巨大威胁的东西也就不在这里” 何琳琳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将话音拉长,我知道她的意思,所以我接着说道:“怕就怕是危险就在我们的眼前啊别的不说,看到这些日军的军服,至少可以说明,当年的那支失踪了的日军有很大一部分看来都是消失在了这里我想,如果当年的日军尸体被搬到了这里,那么很可能有某种东西杀死了所有的日军,然后将这些日军的衣服全部扒了下来,丢在这里,之后又为日剧换上了咱们在另一个空洞内所看到的那些宋代的衣服” 接下来我不说,他们也都懂了,方红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问道:“你是说,在外面那些上万人的傀儡中,很可能就有当年的那支日军的士兵” 我没有说话,何琳琳点点头,她说:“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话音未落,我突然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拽我的裤子 ... 194.黑暗中的影子 1 这个洞中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我们探索的东西,我们四个人端着手里的武器开始从洞中退出,进来的时候因为前面的路未知,所以我们走的很慢,但是回来的时候我们早已经轻车熟路,所以我们从洞中出来的时候走的很快,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已经来到了洞口的外面…… 我站在这漆黑的洞门口望着不远处来来往往,门庭若市的场景,那些行尸走肉依旧重复着自己的动作,我突然发现这个视角确实不错,因为这里的地势稍高一点儿,站在这里正好可以对那副认为创造的繁冗图画一览无余。何琳琳站在我的旁边,她说:“你说世界上有永动机吗?”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何琳琳的这个问题,我说:“这要看是站在微观的角度上还是宏观的角度上来说了,如果是站在宏观的角度上来说,那么这个世界上或许是有永动机的!比如太阳的东升西落,比如地球的自传,比如河水的流动……还比如咱们眼前所看到的这些行尸走肉……但是,如果从微观角度来说,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永动机,因为这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太阳在东升西落不停的往出释放着能量,也许人们会有一天依靠太阳能来进行一切生产和活动,但是太阳总有一天也会耗尽最后一片光芒!地球呢,不过是一个小星球,将来有一天,或许因为人类的破坏日益严重而覆亡,河水嘛,总有流干的一天,这些行尸走肉呢,也是依靠生物的操控……所以,根据唯物论来说,没有绝对的永动机,只有辩证的能量守恒!” 何琳琳没再说话,转过头朝着旁边的另一个小洞走去,这个洞看起来要比刚刚我们所进去的那个洞矮的多,也小的多,洞中黑漆漆的,刚一到洞口,我似乎感觉洞洞中传来一阵冷风一般,弄得我浑身一阵发抖,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冷颤。这个洞看起来确实比刚刚的洞小得多,但是来到洞口才发掘,这个洞实际上可比刚刚的那个洞更令人惊悚,而且是一种无由的惊悚…… 之前的洞我们几个人挺直了腰杆走进去也依然显得很宽敞,但是这个洞很小,小的我们不得不弯着腰才能走进去。从这个洞的大致轮廓上来看,我不由得想起爷爷曾经给我讲的那些故事,我记得爷爷曾经说过,深山之中多有大虫!这大虫就是老虎、包子一类,当然还有蟒蛇!据说古时候深山之中成了精的大蛇足足有二缸粗细。 什么是二缸呢?我在这里解释一下,这缸是一种容器,老辈儿传下来的,有砂缸、泥缸,还有瓷缸,这是一种底儿小口大的容器,当年司马光砸的就是这么一号东西!现在城里的小孩儿见的少了,甚至不知道有什么一号东西存在,我们小时候,军区大院里都有好几口大缸。它的用处有很多,可以用来装水,用来装粮食、腌咸菜、糟酸菜、放腊肉……还可以用来装泔水! 其实这缸也是有讲究的,老祖宗传下来的,开始的时候,缸有五个尺寸,最大号的叫“大缸”,接着往下排,分别是二缸、三缸、四缸、五缸。后来经过时代的发展,有些地方可能稍在艺术上进行了加工,所以一些地方也有六缸、七缸,不过这七号缸可能小的只能用来喝水了…… 一号缸有多大呢?差不多就是以前抗战时期,一般的防空洞洞口大小。二号缸可比一号缸小很多,直径大约半米多点儿,不足一米,所以说这大蛇的粗细有二缸大小,那也就足以说明这条蛇的危险性。而这种蟒蛇所居住的洞穴,其洞口往往要比大缸的口小一些,但是又要比二缸的口大得多。所以当我看到眼前的这个洞穴的时候,我很不自然的就想到了当年的那个故事,我想,在这个洞穴的深处会不会正好栖息着一条巨蟒,如果我们就这样走进去,还不全都喂了蛇? 我闲着没事儿,将这些东西讲给了何琳琳听,方红和棚子都是土生土长的,对于这缸的事儿自然也是不陌生,但何琳琳自小在日本长大,后来又在美国和苏联都待了一阵子,国内的时间,她大部分都花在了走千山、踏万水之上,剩下的时间多半都是在大旅馆里度过,对于这些乡野风情知道的不多,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谁知道我一说完,何琳琳一点儿惊讶也没有,人家说就你说的这些小儿科的东西,人家三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我自讨没趣,弄了个大黑脸。棚子说:“老杜,要我说,你就是闲的没事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但凡是有个活的,不全都被这群大耗子精给弄去做了傀儡?” 我说:“你就想着大长虫了,万一这个洞里也有个什么蛟螈呢?咱们还没进了蟒蛇的肚子里,倒先辈它喷出来的毒物给呛死了!” 何琳琳点点头,她说:“话是这么说,所以我看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起先我们觉得这个洞比刚刚的那个洞小,料定也不会太深,但这一次我们却猜错了,这个洞虽然小,但是却深的很,至少比刚刚我们进去的那个大一点儿的洞要深得多,而且这个洞并非是平行的,而是越走越朝向地下…… 棚子与何琳琳两个人都将手电打开了,我们的这两把手电虽说是用了很长时间,但是平时用的时候光线还算是充足,可现在却越来越觉得黑暗,两束微弱的手电光线仿佛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们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忽然发现前面的空间似乎渐渐地大了起来……我们不禁加快了脚步,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依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一回,我使劲儿的看了看自己的身边,见棚子正举着手电,面色凝重的走在我的旁边,而另一旁是方红与何琳琳,我们四个人此时都在一起,那么前方的动静都是是什么发出来的呢……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看来,这个洞里确实还有一点儿不寻常的东西呢! 195.黑暗中的影子 2 这只小小的鼠精像是幽灵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的脚下,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仅仅只是转头看了一下棚子,而棚子却始面对着这是小小的鼠精,这不由得让我想到了当时在日军秘密基地时候所遇到的那只鼠精了,当时它很可能已经饿了很久了,但是却依然行动迅速,我本以为鼠精仅仅只是头脑聪明而已,却不想它们竟然是“智勇双全”的 棚子端着枪朝着我这边凑了两步,打算仔细看看这只鼠精究竟藏到了哪儿。我拦住棚子,我说:“彭司令您快停下,别一会儿枪再走火了” 方红看向我与何琳琳,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事到如今,咱们也只好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再另做打算了,我想这些小的鼠精既然已经开始试着接触我们,那么接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些大的鼠精恐怕将会有所行动” 何琳琳说:“到现在我一直觉得有些困惑,我们已经进来很久了,这些鼠精只顾着自己操控那些行尸走肉,像是没有看到我们一般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情况呢这些鼠精虽然都是一些动物,但是我总是在想,它们既然有着类似于人类的思想,那么它们会不会也有着十分森严的等级制度,它们这样做会不会是正在酝酿着什么针对于我们的阴谋” 何琳琳确实有点儿神经质了,看来这些天所发生的这些事情早已经搅得我们每个人都心神不宁。我对三人说道:“这种可能性也许存在,但是我觉得很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三个人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力量,也没有什么可以谋求的价值,这些鼠精完全可以一起上直接将我们干掉不要说是这成千上万只鼠精了,就是这么一大群蚂蚁,其力量也是可想而知的,我们根本无从下手所以,我想那些鼠精之所以一直都迟迟没有对我们下手,肯定是有什么别的缘故的” 何琳琳叹了口气,点点头,她说:“事到如今,也只好按照你说的那样,咱们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再说吧” 棚子问:“咱们是原路返回啊还是继续往前走” 我说:“现在的这个洞和刚刚的那个洞不大一样,刚刚的洞虽然看着大,但是实际上只是一条死路,而咱们现在这个洞似乎前面还有路一般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走,咱们看看前面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三人一听,都同意我的想法,于是我们四人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何琳琳边走便叮嘱大家道:“大家路上都看着点儿,千万不要错过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棚子搭话道:“您放心好了,本司令这脸都快贴到地上了,就是你叫俺找根针我也给你找出来”话还未说完,棚子突然“咦”了一声。 我也没有转头,直接问棚子:“彭司令,您又发现什么了” 棚子的回答让我们所有人都很意外,棚子说:“鸡蛋皮” 此时何琳琳也将手电的光线打到了地上,随即何琳琳说道:“满地都是” 见棚子与何琳琳两个人都这样说,我也赶紧低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见地上果然白花花的一地的鸡蛋壳。但仔细看,这却又不像是鸡蛋壳,因为从此时的蛋壳情况来看,这个蛋一定要比普通的鸡蛋大得多,甚至比普通的鹅蛋还要大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会有如此之大的蛋呢 我的心底一时间又一次涌起了一些不好的想法我突然觉得那种莫名的危机感开始拉近了恍惚间,我突然觉得似乎在我的背后有一个黑影闪过,我猛然回头,却发现我的身后之后棚子和方红,他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那些蛋壳细细的打量着。何琳琳见我面色凝重,问我道:“有什么不对吗” 我摇摇头,我说:“不知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我总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何琳琳说:“会不会是刚刚的那只鼠精” 我摇摇头:“绝对不会,刚刚的那只小小的鼠精出现以后,给我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威胁,而且我总觉得它像是对我们充满了好感一般而刚刚的这种感觉,自从我们从那幽王墓坠落以后,这一路上我似乎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但是每次我回头去看,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就在刚刚,我隐约间仿佛看到了一个黑影,人形的黑影一闪而过” 何琳琳安慰我道:“可能是你这些天太疲惫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深知道这并非是我的幻觉,我觉得我们从幽王墓出来以后,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跟上了,难道那墓中真的有什么东西或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幽灵吗 我从地上站起身来,我对棚子等三人说道:“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当务之急,我看咱们还是继续往前走,看看前面到底有什么线索”话未说完,我要抬脚,却发现自己的腿有些发沉,低下头看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刚刚消失不见的那只小鼠精,此时又出现了,这个时候,这只鼠精仿佛是格外的惊慌,它死死抱着我的腿,几乎将所有的重量全都压在了我的腿上 我用力的抖了抖腿,但这鼠精抱的特别紧,我竟然无法将它甩下去何琳琳在一旁看着,她说:“看样子,这个小家伙儿似乎不太愿意让你再往前走了” 方红说:“看来前面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它不想让咱们知道” 棚子说:“姥姥,肯定是前面就是出口,这耗子精怕咱们出去,现在是要做最后的挣扎了,本司令其能让它得逞”说着就开始拉枪栓,然后对着我的腿“哒哒哒”就是一阵枪响,这鼠精倒是机灵,见棚子一抬手,嗖的一下子,立刻不见了踪影,棚子的这机枪把我的心都打凉了,我骂道:“你他妈看着点儿,你要是把老子腿打残了,我跟你没完” 棚子挺得意,说道:“没事儿,我手上有准算他识相,跑的快否则有他好看的” 我也不理会棚子,抬脚刚要走,这鼠精不知道又从哪里跑了出来,继续抱着我的腿,不让我往前走,棚子刚一抬手,被方红拦住了,我心里也有点儿疑惑,何琳琳说:“看着鼠精的表情,它的眼神很真诚,完全不像是要害我们的样子呢” 我点点头,棚子说道:“那它为啥不叫咱们往前走呢” 我摇摇头,方红说:“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说这话,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小块儿石头,顺手朝着前面的地面丢了过去。这石头在空荡的山洞中响起了清脆的响声,忽然我听到了一丝貌似机簧板括发动的声音,我顿时紧张起来,扎好马步,立好开山式,准备应付危及。果然,忽然间从前方两侧的墙壁中射出了无数的利箭 我们四个人都看呆了,还好有这只鼠精,否则我们几个人此时全都变成了刺猬 方红说:“这个洞看来是人为制造的,当初在这里布下了机关,我们只想着那幽王墓中可能会有机关,却不想这里也会有” ... 196.洞中鼠精 棚子将枪收了起来,他在地上啐了一口涂抹,嘴里说道:“姥姥的,小爷窝差点可就命丧于此了!看来还多亏了这只小耗子啊!诶,老杜,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叫人分好坏,马分良莠,我早就说,这看问题得用辩证和发展的眼光去看,不能一杆子拍死一堆!我觉得这个小耗子和咱们之前遇到的那群大耗子就不同嘛……不过本司令代表人民谢谢你,但是还是不能带你回首都啊,这首都人民前两年刚刚还除四害来着,你就是这四害之首啊,要是把你带回去,那帮祖宗们还不把你活剥了……” 棚子这嘴里絮絮叨叨,不是刚刚要打着老鼠的时候了,现在他看着老鼠到有点儿像是王八看绿豆,纯粹是对了眼了。 再看着这小鼠精见我们对它的态度终于发生了转变,也开始不再顾虑什么了,直接靠近了我们,在我的脚边蹦蹦跳跳的转了好几个圈,最后用前爪拉了拉我的裤腿,然后突然转身朝着前面跑去…… 何琳琳多聪明,她想了想,立即对我说道:“老杜,看这鼠精的意思,仿佛是要给我们带路呢!” 我点点头,我说:“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咱们看着鼠精走吧!”说完我第一个跟了上去,棚子属于直性子的人,对他不好的他就恨得牙根痒痒,而对他好的,他也会回报你春天般的温暖。相对于棚子来说,我在这里方面就有些圆滑和世故,这种品质在当今的社会里算不上什么,但是在当初的那个年代可并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大家都刚刚从十年****的洗礼中走出,很多人的性子里都带着一丝顺从,凡事好跟风,没有什么主观的思想,这种情况非常不利于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所以我一开始就对这鼠精心存戒备,虽然刚刚这鼠精算是在某种程度上救了我们,但是也仍然没有彻底使我打消心底的顾虑,所以我第一个赶了上去,我之所以决定继续跟着鼠精走下去,那是因为除此之外我们已经别无选择,而我之所以第一个赶上去是因为何琳琳与方红都是女人,即便她们的头脑很灵活,但体力也肯定不及我,而棚子虽然体力比较好,但是他却属于一根筋!只有我走在第一个才有可能在面对突发情况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何琳琳似乎知道的想法,所以何琳琳紧跟上了我,而方红则走在第三个,棚子最后一个跟上。这个队形我比较满意。 这只鼠精并没有离我们太远,它在我的不远处跳跳闪闪的领着我们走,我发现这只是鼠精进入刚刚前面的区域,其走路的方式就突然发生了变化,它走了一步,然后停下来看着我们,我知道这意思是让我们跟着它走的路线来走…… 于是我跟了上去,何琳琳等人后面也随着我的步伐跟上,见我跟了上来,这鼠精非常谨慎的又走了一步,然后继续回过头来看我们,我学着刚刚的样子继续向前走了一步。 行走间,何琳琳笑着低声问我道:“老杜,我现在越来越欣赏你了!” 我问:“为什么?” 她说:“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向你这样的男人!既有男人缘,又有女人缘,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个铠甲骷髅算个鬼吧,说你还有鬼缘,听你讲述进山的遭遇,又联系这只小鼠精,你还有畜生缘!” 我听着何琳琳的话总觉得不对味,我笑问何琳琳:“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何琳琳正色道:“老实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只小鼠精偏偏就对你有好感,而且为什么这只鼠精的反应和其它鼠精不同,所有的鼠精都在那里操控行尸走肉,而唯独这只鼠精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我摇摇头,这也是我所考虑的问题,自从进入将军岭以来,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所遇到的疑问简直太多了,以至于使我的头脑阵阵发蒙!思索间,突然我听到棚子在后面说道:“老杜,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 “嗯?”棚子的这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索,我细细一闻,果然像是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阵臭味,正要说话,却见何琳琳用手电筒指着旁边不远处的地方,何琳琳说:“看,这附近似乎有什么东西?”我顺着何琳琳的手电光线看去,见在我们的四周密密麻麻的躺着很多具尸体,这尸体不是别的,证实一具具鼠精的尸体,而且从这鼠精尸体未完全腐烂的情况来分析,这些尸体竟然全部和为我们领路的鼠精一样,都是小的鼠精,因为它们的背后都有一条白色的印迹! 何琳琳说:“这些鼠精看来全都是才死没多久的!”说着她转过头看着正站在我的前房转过头来看我们的那只鼠精,它睁着滚圆的大眼睛正看着我们,那眼神里充满了懵懂和温暖,一时间我竟不知道想到了哪里。 棚子指着那些尸体的旁边,说道:“老杜,你看这些耗子精的尸体旁边有很多的洞啊!” 我点点,这些洞我都注意到了,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在我们视线以外的地方肯定还有更多这样的洞,这些洞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呢?另外,这些鼠精又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这只小鼠精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只见它突然三步两跳的离开了刚刚的位置,直接朝着旁边的那堆尸体奔去,我料到这个鼠精一定是要带给我们一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却不想它接下来的举动令我们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这个鼠精在地上翻了一阵,然后从地上突然举起来了一把羽箭,朝着我晃了晃,我一看到这羽箭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何琳琳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看来这些鼠精都是被这洞中的机关所杀死的,这是一只幸免于难的鼠精,所以它才会对这洞中的机关了如指掌……” 何琳琳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我听到了“吱”的一声尖锐的叫声,像是大口哨一般,但却远远要比口哨的响声大得多,转头看时,发现这个鼠精正将两只前爪抱在嘴里,我震惊之余不仅啧啧称奇,这果然不是一般的动物,竟然学会了打口哨…… 但接下来更令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从这些地面的小洞穴里面突然冒出了无数个脑袋,全部都齐刷刷的看着我们……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暗道,这鼠精的真实面貌果然还是漏了出来,看来它将我们引到了这进不能进,腿不能退的地方,就要开始向我们发动攻击了! 但事实却并非是我想的这样,这些鼠精只是从洞中冒出了头,齐刷刷的看着我们,却没有丝毫动作,就在我有些搞不懂的时候,忽然耳边又想起了“吱吱……”两声尖锐的叫声,那些鼠精呼啦一声,又全部都消失在了那些洞中…… 这只小鼠精此时才三蹦两跳的又回到了我的前面,朝着我点点头,然后继续带着我们往前走…… 这只鼠精刚刚的动作却是把我吓了一跳,何琳琳在我的身后对我说道:“看来,它只是看出了我们的疑问,刚刚那是给了我们解释……” 我点点头:“啊,或许吧!” 197.死水所讲的故事 1 这个黑暗的洞口很深很长,我们也不知道其究竟是通向哪里,这山洞里时而高,时而低,所以我们跟着前面的那只小的鼠精断断续续的前进,也只能时而直着腰,时而弓着身子。大约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忽然隐隐约约听到前面似乎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流水声…… 何琳琳与方红和棚子三人也都听到了,鼠精依然不慌不忙,走在我们四个人的前面,走一步停下来等着我们,然后继续前进。何琳琳边走边对我说:“老杜,听到没有,前面似乎有流水声,看来我们将要出去了……” 方红在后面说道:“这声音倒是不假,可却为什么没有光亮呢?” 我刚要答话,但此时却似乎隐隐约约间又发现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我急忙停下脚步回头去看,何琳琳没有防着,一下子撞进了我的怀里,她抬起头揉着自己的额头,没好气的问我道:“你干嘛?” 我“嘘”了一声,三人见状立刻停止了动作,小小的鼠精也疑惑般的跑回来扶着我的裤腿,躲在我的腿后张望…… 又过了一会儿,依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棚子这才开口问我:“杜司令,您能不能不老一惊一乍的吓唬人,这咋呼了半天,到底为啥啊?” 何琳琳知道我在找什么,便问我道:“是不是有感觉到了?” 我点点头:“嗯,在一百米之内,一定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咱们……只是它们躲得太严实,咱们暂且还没有发现罢了!” 方红松了口气,方红说:“总算是没有什么,我还以为又要打仗了呢!” 何琳琳正色道:“虽说此时没什么事情,但是既然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我看咱们可要小心了!现在是敌在暗处,我在明处,弄不好是要吃亏的。” 此时我脚下的鼠精“吱吱”的叫了两声,我低下头来看这只小鼠精,将它朝着我又是叫,又是跳的比划着,看着这下小鼠精倒是挺好笑的,何琳琳与方红全都被它逗笑了,但是我们四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懂“鼠”语呢,这鼠精比划了一阵子,间我们似懂非懂,也只好扫兴的将脑袋耷拉下来,转过身,继续在前面为我们引路。 我们不再顾及背后那神秘的东西,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忽略了它的存在…… 又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外面的流水声渐渐地大了起来,而且此时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有风从前面吹来。我知道,这段黑兮兮的路途算是走到了尽头。棚子在我的身后说道:“这外面会不会还黑这天呢?要不然,怎么黑漆漆的……” 何琳琳说:“这不大可能,咱们刚刚在那洞中的时候,看到太阳光线从那洞顶上方照下来,也就是半天前的事儿,现在最多也就是下午二三点的样子,不可能黑天!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洞口的尽头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外面世界,我们还在洞中呢……” 何琳琳了说的没错,此时我们依然还在洞中,因为她的话刚刚说完,我们便已经走到了这洞口附近,顺着何琳琳手中手电的微弱光芒,我能够看清楚外面大致的情况,黑漆漆的山石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这处地方没有阴火的照耀,也没有那些行尸走肉经过…… “哗啦啦”的流水声此时更加清楚,这流水声是从前方传过来的,我们几个人跟着这只小鼠精的步伐走出了洞穴,我从棚子的手里拿过手电筒,仔细的查看前面的情况,见前方一二百米的地方似乎有一条河流…… 此时鼠精也不在前面为我们带路了,我们也不按照之前排列好的队伍前行。我拿着手电筒迫不及待的朝着前面赶来,因为我想看看这水流到底是从何而来…… 根据我的猜测,这水流不过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便是从之前那个空间中流向这个空间的,那么也就说明,除了刚刚我们走的这条黑暗的洞穴,从那活殉场到这里还有另外一条水路可通,这样此处便很可能就是那活殉场水流的下游,可这么多的水最终都流向了哪儿?很有可能水流的尽头便是出去的道路。当然也不乏有另一种可能存在,这水流是另一条水流了,这样,水流的源头是哪里?水流的尽头又是哪里?那地方都有可能是出去的路…… 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朝着前面又水流声的地方赶去,我想见识见识这究竟是不是那籼河。 当我还没有走到河边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出来了一阵小风,风中带着一丝难闻的气味,有点儿像是腐臭味,但又有一点儿腥味。这风吹的好,我第一感觉便是有风的地方便有出口,但这风吹的也不好,因为风中带来的信息使我略微有些担忧,这气味绝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果然,当我来到河岸的时候,打着手电往河里照去,这一看差点是我昏了过去…… 整个河面上哪是什么流水,完全是一片片死尸……这死尸有的还在腐烂中,而有的却早已经烂成了骨头,一堆堆的死尸全都堆积在这处河流里,不时间,那水面上还冒着泡,咕嘟着,仿佛是一锅烂肉…… 而那哗啦啦的流水声正是从这河流里传出来,我有些疑惑,这明明是一滩死水,哪里来的什么流水声呢? 正想着,忽然发现水中有一些异常的情况,我仔细查看,见那水中的骷髅头在翻动,细看之下,吃了一惊,那不正是鼠精吗?但那却不是我们脚下的小鼠精,而是成了年的鼠精,它们从那些骷髅头里走了发了出来,然后逆流而上,它们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动作,视我们完全不存在…… 何琳琳说:“看来,这水中之所以翻滚着,就是因为有这群鼠精在作祟……” 我摇摇头:“不,如果仅仅是死水在动,那也还能说的过去,但是你听这声音……乍听之下仿佛是哗啦啦的流水声,细听却是咕嘟嘟地声音,加上这眼前的情况,多像是大瓮煮的排骨肉啊……” 198.死水所讲的故事 2 确实如我所说的,这河水和往常的河水不同,而且我总觉得这河水中有异,但具体怪在哪里,我一时间竟然也说不清楚。因为这河里面出现了大的鼠精,而又有散落腐烂的尸体在水中漂浮,所以我可以确定,这条水路和之前我们在活殉场所发现的那条河流应该是相连的,但是之前的河流清澈如水,而且为活水,可这条河流明显是一湾死水,而且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死水。 在这里说一句题外话,也许有人不知道,水分为活水和死水之分,我们常见的水一般都是活水,活水就是流动的水,不受提地域空间的限制,而活水无论经过多长的时间也不会变质,依然清澈如许。但死水与活水有异,一般都是被污染了的水,但是又有所不同,通常死水不能流动,只能被限制在特定的空间和地点之内,长时间的各种杂志聚积于此,逐渐的形成了一种肮脏凌乱的水中世界…… 而之前我们在活殉场所见到的那条河流便是一条活水,但这里的河流却成了死水,我想不通的是,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条河流上半截为活水,下半截却完全死去…… 何琳琳说:“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此处的风水被破坏,加之尸气的影响,使得这个地方的邪气瘀阻,进而使得这个地方的晦气加重,晦气侵犯水表,使水失去生机,这也就形成了一滩死水。” 方红问道:“话虽这么说,但前半段的水路尚且畅通,而此处的水路却以死亡,这半段活水半段死水的情况可是头一回听说呀!” 方红说的对,我也在想这件事儿,此时棚子开口道:“本司令觉得鼠精的出现只能够说明这处河流与之前活殉咱们落水的那条河流具有相通的地方,但却并没有证明这条河就是那条河流的唯一出路啊!如果那条河流在前方的某一处分叉了,那么另一条水路正常通行,而这一条水路干涸,那么这个死水的概念也就形成了!” 棚子此话一说,在我的脑海中顿时灵光一现,按照棚子的话来想,刚好符合我们现在所遭遇的境况。何琳琳朝着棚子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何琳琳说:“想不到我们的猛将军也有心细的时候啊!” 棚子得以的说道:“这算啥,本司令这脑袋不说跟斯大林列宁同志相提并论吧,怎么也能赶上朱可夫同志了呀!” 方红打断棚子的自我陶醉,方红说:“但问题并没有就此结束,现在需要弄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段河流既然是一条死水,那为什么会咕嘟嘟的翻滚冒泡,还发出响声……” 我笑道:“其实只要将刚刚的那个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倒是简单了。”我问:“你们觉得,我们此次进山所遇到的最惊奇和意外的事情是什么?” 方红与棚子不知道我要说什么,练练摇头,何琳琳想了想,她说:“如果说在这山里所遇到的所有的事情中,最核心的事情是什么,那么一定是这将军岭的磁场,但是到目前为止,这磁场并没有为我们的行动带来什么较大的影响,而倒是自从我们进入裘仙洞以后,我们的所有活动便都和‘阴气’联系起来!这一路上,很多肖器机关的设置都和这阴气有着重要的关系,所以我推断这将军岭的地下一定是一个丰富的阴气聚集所……” 何琳琳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但方红与棚子却似乎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我继续说道:“想想之前我们在那伪太阳的空间内所遭遇的情况,咱们躲进了河里才躲过了伪太阳风暴的侵袭,为什么?” 方红恍然大悟,她说:“是那河里面的阴气!” 我点点头,我说:“刚刚何琳琳说过,这个将军岭的地下很可能是一个很大的阴气聚集地,那么在阴气最重的地方肯定要往出泄露,而如果这水流经过的地方之前是阴气的泄漏口,那么这阴气从水流中释放出来,自然会使得这水咕嘟嘟的冒泡……” 棚子质问道:“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之前咱们在伪太阳处并没有发现阴气冒出水面的时候挤出的气泡呢?” 何琳琳说:“那要看气体的排放方式,这个地方河床上的如果是以空洞存在的话,那么气体直接冒出,就会导致吹动水流使其咕嘟嘟冒泡,但是之前我们所在的那条河流清澈见底,能够清楚的看到河底下的砂石,那些阴气的排放孔如果藏在石头的下面,而且是顺着水流的方向排放,那么我们肉眼是很难发现的……” 我凝视着这处死水,突然间想起一段事情,我问棚子:“还记得为我们带路的那个谢老头儿吗?” 棚子说道:“记得!这老家伙可把咱们当猴儿耍呢!” 我说:“谢松鹤曾经给我们讲了一件事儿,1976年的时候发大水,从籼河上游冲到大谷县很多尸体还记得吗?” 棚子呸了一口,说道:“这老家伙满嘴跑火车,这事儿也能信?” 我笑了笑,说道:“我倒觉得这事儿是真的!” 何琳琳问我:“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将大致情况又与何琳琳与方红二人讲了一遍,然后我说道:“看到这河里的尸体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儿可能与当年那件事儿有关!我记得1976年的时候,河南发大水确实很严重,当时还上了中央日报了,可见那大水的严重程度。在哪种水流的冲击下,很可能使得仙河流出的水一部分随着分支涌入到这个空间内,而且空间的水流保障,才将这里的一切尸体冲了出去,想想当年的那些尸体全部都是高度一致的光着身子,而且来自于不同的时代,不是和这活殉场的情况非常相符吗?” 棚子否定我道:“不对,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假的,想想那谢老头儿最后怎么说的?公安同志都住了院了,尸体最后消失了……这可是讲科学的年代,这封建迷信的事儿可信不得!” 方红的脸色很不好看,她说道:“这是真的,我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局里面曾经说过这件事儿,当时确实参与调查的人员全部都昏迷住院了,但好在身体方面没有大碍,稍稍的调整一段时间也就全都出院了,但是对于当晚的记忆却宣布消失。而且这次进山的时候,局领导非常重视,曾经叮嘱过我们要格外小心,高队长就是曾静负责看管那些尸体其中的一个人!” 这个信息是我所意料之外的,怪不得我一见到那高队长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神神叨叨的,完全不像是个警务人员,原来期间还有这么一层缘故…… 棚子虽然无法否定事情的真实性,但还是死咬着科学理论不放,何琳琳却笑着对棚子说道:“彭远征司令,你忘了一个东西的存在!” 棚子问:“什么?” 何琳琳笑而不语,看向了我,我摇摇头对棚子说道:“鼠精!”棚子顿时醒悟,这鼠精可操控死人随意行走,而且鼠精具有迷幻人类的能力,因此那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也并非这么神奇!方红问:“那为什么鼠精当时不将村里人全都操控了呢?” 我摇摇头,我说:“谁知道呢,就像是现在我们进来以后,它们对于我们也依然不闻不问一般!鼠精或许真的是世界上智商最高的生物,它们之所以这样做,恐怕是不想让人知道它们的存在吧,它们好容易从这地方逃了出去,我想接下来肯定要过着隐居的生活了……” 何琳琳碰了我一下,问道:“准备好了吗?” 我转头问她:“什么?” 何琳琳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自从刚刚彭远征说前面可能有另一条河流岔道的时候,你就已经决定要向前探索了,而且刚刚又这么信誓旦旦的讲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证明前面的水路与这里相通,而且下游很可能也存在着出路,不过按照你的办事儿原则,我想你肯定会先去上游,然后再奔向下游……” 我摇了摇头,何琳琳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几乎已经将我完全参透了! 199.活坝 其实我心里早就已经想好了,就像是何琳琳所说的那样!我确实决定要继续沿着河流朝着上游搜索…… 这只小小的鼠精似乎跟定了我,无论我走向哪里,它都很坚定的跟在我的身后,大概就像是何琳琳所说的,我这个人就是有畜生缘,也许是在我的身上存在着什么对于它来说特殊的吸引也说不定! 我们四个人一只老鼠打着手电沿着这死水逆流向上而行,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几人才渐渐的听到了一些流水的声音,这次并非是那种“咕嘟嘟”的声音,而是“哗啦啦”的清脆之声。方红说:“看来,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是我们要寻找的源头了……” 我沉着心没有说话,这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太多的事情,很多的惊喜,很多意想不到的意外,所以此时我表现的比任何人都要淡定,我们来将军岭最重要的愿望都已经破碎,所以即便是遇到任何遭遇,也不会在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此时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能够保证所有人都活着走出去…… 我们又往前走了几步,跟在我后面的鼠精突然抱住我的裤腿来了一个千斤坠,禁止我在往前踏入。我立刻停下脚步,见我停滞不前,何琳琳问我:“怎么了?” 我指了指抱着我裤腿不松手的鼠精说道:“喏……它不让我们走了,看来前面应该是有什么不对的了……” 棚子站在最前面,打着手电张望,在我们的前面不远处居然有一堵墙,一堵不像是自然形成的高墙,高墙下有潺潺的流水声,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一条河流中转流向了另外的方向,还有一条河流似乎从那高墙下便开始枯萎,虽然河道上似乎仍有水流,但水中所混杂的杂质却比水流多得多,所以另一条河流确实成为了一条名副其实的死水。这两条河流分布的样子有些怪异,不是平行的,而是“八”字排开,分别朝着两侧蜿蜒而去,一条河水清澈的流淌着,哗啦啦略有节奏,而一条河却死气沉沉,没有半点儿生机。着两条河流就像是一个人的左右腿,而此时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在这“人”的大腿的裆部…… 何琳琳仰望着前面的那个巨大的高墙,她问我:“老杜,这个可不是天然形成的……” 我说:“这我知道……” 何琳琳说:“这是人造风水!” 棚子回来问道:“啥?人造风水?” 何琳琳点点头,她说:“这是一个大坝,你们应该都能够看的出来吧?” 我点点头,何琳琳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大坝不是普通的大坝,它的坝体上一定均匀的像渔网一样密布着很多的小眼儿,这些小眼儿的作用就是用来放水的,这样能够减轻坝体的压力……这个大坝有两个作用,其中一个作用是用来挡住前面留下来的水流,另一个作用恐怕就是用来改变风水的……这条河到这里出现了两个分支,我看当年造墓的时候,墓主人多半是担心这两条河流分割墓中的风水,因此才修了这么一个大坝,将一条河道阻断……” 我说:“如果按照你的这种想法来看的话,那么之前我们所说的当年因为发大水而将这河中尸体冲出的情况便不符合实际了!” 何琳琳摇摇头,她说:“我还没有说完,咱们所看到的这个大坝可不是简单的大坝,这个大坝虽然看起来有点儿像是一堵墙,但是这个大坝的拦腰处却有一个轴,也就说当那大坝后面的水量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因为水压力的原因使得坝体下方翘起,这样水就能够流入,等到水量减少的时候,这个大坝的坝体会在重力作用的情况下恢复原样!” 我问何琳琳:“你怎么会对这个如此了解?” 何琳琳说:“我只是碰巧等径听我爷爷讲过古代的几个机关,其中正好有这个‘活坝’,我爷爷说虽说叫活坝,但终归确实放在死人墓里的,但是常规的活坝可没有这么大,要不是亲眼见到,我还真不相信呢……” 刚说道这里,我加下的这个小鼠精又开始“吱吱”的叫上了…… 我细细一听,似乎那前方坝体处有异样的响声,棚子还没等我做决定便朝着那发出响声的地方悄悄的靠拢过去,我再想说话,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也只好跟着往前悄悄的靠拢。但是这鼠精似乎并不希望我向前走去,一路走着,一路抱着我的腿不动手,无奈我只好拖着这只鼠精慢慢的前行…… 在我们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巨石,这石头棱棱角角并不平滑,看样子也应该是从这墓顶上方坠落下来的。我忽然察觉前方似乎有些异样的响动,便拽着棚子等人躲在这巨石的后面观看,见在那坝体的下放这死水的一侧,堆放着很多的尸体,而那尸体上似乎有些东西在蠕动,仔细一看,见那些东西正是鼠精,这些尸体仿佛是从大坝的某个缺口中排出来的,看来这个大坝的其中一个功能就是将那活殉场当中不能利用的尸体清理掉!而鼠精则可以从尸体当中出来继续寻找新的尸源……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糟糕,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之所以之前那些鼠精对我们不闻不问,那是因为它们都有各自的尸源,而之前站在河边的时候,我们对情况不太了解,所以表现的有些木讷,而刚好旁边又站着那只小小的鼠精,所以河中的鼠精肯定是将我们当成了河中的烂尸,所以才没有搭理我们,此时我们顺游而上,来到了这里,如果被它们发现,恐怕会成为它们下一个靶子…… 我想到这里,我觉得如果我们继续保持着之前的谨慎,还有可能蒙混过关,但要是过于张扬的话,没准这鼠精可就不让我们了!刚想叮嘱大家莫要出声的时候,却刚好发现棚子已经端着自己的九九式瞄向了那鼠精,而我想要拉住他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紧接着一阵“哒哒哒……”的枪声响彻这空旷的洞穴,随即远处的鼠精竖起了耳朵,一双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的眼睛朝着我们的方向投来,那眼神充满了杀气…… 200.混乱 方红拽了棚子一下:“你干嘛?你想害死大家呀!” 棚子恨得牙根痒痒,嘴里骂骂咧咧:“他姥姥的,就是这群小耗子精还得咱们这么狼狈!本司令这是要替天行道,将它们全都突突了……”棚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此时从对面那高高的大坝的坝体下突然冒出了无数的小圆脑袋,那些小圆脑袋全部竖着耳朵,两只眼睛仿佛冒着红色的光芒…… 是的,那些都是鼠精,它们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的朝我们这边看着,而我们也毫无疑问的完全暴露在“瞩目睽睽”之下。这不仅是棚子所没有想到的,也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这些鼠精不会太多,充其量也就几十只罢了,现在看来,单我们能够看到见的鼠精恐怕已经不止一两千了…… 这样的数量莫说是鼠精,就是普普通通的老鼠,一旦群起而攻之,我们四个人也会顷刻间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棚子端着枪愣在了原地,而何琳琳和方红也张大嘴巴,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那群鼠精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一般,呼啦的一下子全部朝着我们的方向涌来,那速度快的令人难以想象。 我也顾不上再埋怨棚子了,赶紧拉了拉棚子的肩膀,然后带着棚子、方红、何琳琳等三人奔着来时候的方向就跑…… 我腿旁边的小鼠精却比我们人类跑的还快,迅速的跑到我们前面带路,也许是后面的鼠精太多了,我们只顾着埋头向前跑,身后传来了一阵阵“轰隆隆”的响声,我忍不住向后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在我们的不远处,从地面上生气了一团尘土,像是龙卷风一般的席卷着朝我们的方向吹来,我知道那尘土的下面就是鼠精了…… 这鼠精虽然个体不大,但是抛起来的速度却一点儿也不慢,而我们虽然是人类,但是身上背着巨大的装备,同时又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进食和进水了,这身体素质也开始下降,似乎有越跑越慢的趋势。 何琳琳一边跑着,一边喘着粗气对我说:“我怎么觉得我活不过去今天了似的?越跑越慢,这样下去,我看被鼠精追上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我也知道何琳琳说的是事实,但是此时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有尽量的保持着自己的体力,我转头看了何琳琳一眼,见她正看着我,我说:“不要说话,保存体力!”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因为到这个时候,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知道被鼠精追上的结局是什么,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是无数个凶残的鼠精呢…… 此时忽然背后“轰隆隆”一阵大的响动,在背后的鼠精群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顾不上猜想,但棚子好奇心太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这一回头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愣住了,随即高声喊我道:“老杜,快看那群耗子精干什么人干上了……” 棚子的这句话让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跟什么人干上了?这话也就他敢说,这古墓之中除了我们四个人以外,还能有什么人存在?而此时我们四个人都在一起逃命,难不成从半道上杀出了鬼? 我正想叫棚子别瞎说,却听到何琳琳也拉了拉我说道:“后面是有很多人影穿梭在那群鼠精之间,好像……好像鼠精被暂时牵制住了……” 我也转身来看,果然在我们几百米的地方似乎确实一篇凌乱,虽然这山洞中的光线并不强烈,但是我们手中的手电光线也能为我们照明。我看着前方确实像是有人影在晃动,不过那人影看起来却很不协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自然…… 方红突然对我说道:“不对,那不是人……” 我们三人一听,全部将脸转向了方红,方红对我们说道:“还记得我们初到幽王墓的时候,在七星棺遇到的怪事儿吗?” 经方红这么一提醒,我瞬间什么都想起来了,我说道:“那些……是皮魅!” “什么?”何琳琳惊讶的看着我,“这么多皮魅?” 我点点头:“我说怎么觉得这些人影显得这么不自然呢,你们看,它们的身体柔韧性简直太好了,在这些鼠精中自由的穿梭,却丝毫不受影响!这是我们有骨骼的正常人类所不能做到的,除非是之前我们呢所遇到的那些皮魅!” 说到这里,突然这一路上所发生的那些奇怪的事儿又一次涌上我的心头,原来这一路上一直在悄悄的跟着我们的竟然是这些皮魅,这些家伙全都是一千多年前这幽王老地主所制造出来的傀儡,他们只有生命,却没有感情,所以才会如此的害人…… 我想,一定是我们在七星棺处将一具皮魅烧光了的时候,其它的也全部躲了起来,然后便肆意的跟在我们的身后,打算在我们精疲力竭的时候,给我们最最致命的一击。却不想在这里躲着监视我们的时候,被这些鼠精发现了,结果鼠精没有追上我们,反倒是先和这些皮魅交上了手。 何琳琳知道我分析的有理,何琳琳看了看前面的形式,她说:“话随这么说,但是这些皮魅毕竟数量太少,不过几百,在这么多的鼠精冲击下,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吞噬,咱们还是赶紧脱身为好!” 我想了想,说道:“把咱们在日军秘密基地里准备的重火力给它们吧,送它们一起上路!” 几人明白我的意思,从身上和背包里拿出了几颗手雷,我们拉掉了手雷的拉环儿,在登山鞋的鞋底上磕了一下,然后朝着前方混乱的方向扔去…… “轰……轰……”的几声炸裂,前面开始出现了一篇火光,何琳琳说:“分散开来仍,把手雷的最大威力发挥出来……” 我们每个人留下了两颗手雷以备不时之需,其余的全部都丢了出去,见后面一片火光,估计皮魅是被爆炸炸没了,但是鼠精可能还有一部分,但皮魅绝不可留,因为这东西太诡异了,简直违背了科学的存在,弄不好又是什么灵异之术! 我们趁着身后的混乱,跟着前面的小鼠精,继续朝着刚刚来时的方向奔去,我知道此时我们的唯一选择便是向着河的下游搜索,没准可以找到出去的路,成败在此一举了! 201.洪流 我们的速度很快,也许更快,因为在那些皮魅完全被鼠精消灭掉的之前,我们必须抽身离开,但即便是这样,或许我们也很难躲开那些鼠精完美的打击。小鼠精在我们的前面跑着为我们带路,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小小的鼠精和那些大的鼠精不同,或许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群小小的鼠精和那群大鼠精不同。这些小的鼠精是没有长大,还是原本就是和另一群鼠精不同的异类? 我搞不懂,同为鼠精,为什么小小的鼠精却要帮着我们度过难关,而那些大的鼠精却一个个要争抢着害人…… 何琳琳看到我目光坚定的望着前面带路的鼠精,她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于是何琳琳对我说道:“人有好人和坏人之分,这鼠精或许也是如此的吧?” 我一边跑着,一边转过头看了何琳琳一眼,我笑了笑,说道:“但愿如此吧,但我想,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其中一定有什么别的缘故……”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后面的轰隆隆之声又开始越来越近了,我心中暗自苦笑了一声,看来那些皮魅实在是不堪一击,这才这么大一会儿的功夫,他它们却都已经完全被那些鼠精给消灭了……此时后面这越来越大的响动一定是那成百上千的鼠精朝着我们继续追来的声音,一想到那些鼠精凶恶的眼神和尖锐的利爪,还有曾经那些挖空人脑的狡黠以及之前在活殉场控制那些尸体时候的阴森场景,我的心就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我不止一次在想,这些鼠精究竟是生物还是幽灵呢?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爷爷杜大肠曾经跟我说过,古时候存在着一种动物,据说这种生物可以看穿人的思想,所有的人只要站在它的面前,它都会是你失去一切抵抗,你下一步想的是什么,你想怎样做它都知道,进而提前做出反应,据说那也是一纵凶恶的生灵,与鼠精不同的是,鼠精是一种专吃人脑,操纵人体的生物,而那种生物却是一种专吸人血的东西,有人将其称之为“地狱使者”! 小的时候因为不知道什么叫害怕,那个时候因为比较冲上革命,喜欢毛主席,喜欢周总理,喜欢****大大!所以每当我爷爷杜大肠给我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都会迫不及待的问他:“这怪物很厉害吗?他比****大大还要厉害吗?” 这时候我爷爷杜大肠会告诉我:“故事都是假的,但革命先辈们却是真实的,当年老一辈的革命先辈们为我们打下来的太平盛世,他们所面临的敌人都是差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怪,可要比那怪物厉害多了!”但爷爷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有些婉转,似乎是在想些什么,虽然爷爷说那怪物是假的,但如今这鼠精我们已经确确实实的领会了,也许未来还会遇到那种怪我吧…… 我一时间想的走了神,不知不觉的这步子就慢了下来,随着我的动作变慢,前面的小鼠精也开始停下来等着我。这小的鼠精似乎完全不将那群鼠精放在心上,却似乎是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棚子见这小鼠精停了下来,回头看我,对我说:“我说老杜,这逃命呢,能不能认真点儿?” 我白了棚子一眼,骂道:“你丫就是屁话多,咱们逃命这事儿赖谁呀?” 棚子理亏,不言喻了! 此时后面的“轰隆隆”之声越来越大,这些鼠精怕是距离我们也越来越近了,我想在我们还没有达到刚刚来时候的地方,我们很可能就会完全被这些鼠精所追上!正着急着,不知如何是好,身后的轰隆隆的响声却似乎突然间加大,难道仅仅只是一瞬间,这些鼠精就已经追进了这么多? 不对!何琳琳突然说道:“这响声稍微不同,像是来自于不同的方位……” 何琳琳这么一说,我的心随之也颤动了一下,不好,难不成是后续个又有鼠精追了上来?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可就严重了,原本这一波鼠精上千只已经够我们喝一壶的了,如果要是后面再赶来一波甚至几波鼠精的……这墓室中不要说是几千只鼠精了,我想就算是成败上万只鼠精,那也是有的…… 这个时候,突然我脚下的小鼠精拉扯着我的裤腿,似乎是想尽力的将我拖走…… 我低下头看,见这小小的鼠精在我的脚下比划着,吱吱的叫着,似乎是想要让我明白一些什么。但是我确实不懂兽语,它见我不明白它的意思,索性拽着我裤腿朝着那边的死水河边靠去…… 我们此时距离这死水河流最近,所以到那里也不会花费太长的时间,这一路上这只小小的鼠精不但没有表现出害我们的行为,反而是处处在帮助我们,所以我也基本上打消了对这小鼠精的怀疑,我想它之所以想要将我们引到那里,肯定是有什么其它的办法来逃避目前的危机…… 于是我便抬起脚,随着鼠精的带领,朝着死水河边靠去,何琳琳等人随着我的步子也朝着河边靠来。 当我们来到河边的时候,这只小小的鼠精跳着脚站在岸边上,像是焦急的等待着什么。果然轰隆隆的声响越来越近,这声音很快就压过了我们身后在追我们鼠精的声音,顿时我意识到了这声音是什么,我转头看向了何琳琳,何琳琳也朝我点头示意。她说:“是那活坝,看来那活坝的水刚好蓄积到了顶点,所以在水的压力下,坝体下放已经被冲开了,此时这水恐怕是要流出来了……” 我顿时眼前一亮,我明白小鼠精将我们引到这里的目的了。谢老头给我们讲的那些事儿突然间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果然这里面还是有出去的路,在这水流的冲击下,没准我们可以出去。但是,这水如果太大的话,我们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的了呢? 202.一方来援 “轰隆隆”的流水声压过了身后鼠精追赶我们的声音,这大水跑的比鼠精快的多,并且这水马上就要流到我们的近前了。现在已经到了无论可退的地步,前进一步可能会死,而后退一样会死,如果我们不顾这水流继续沿着河流跑下去,其最终的结果迟早也会被鼠精追上,那样我还是会死,而留在岸上无异于伸直了脖子等着鼠精来挖空我们的脑子,跳进这水流,或许我们会死,但也许会有一丝生存的希望…… 我们四个人里面的水性大小不一,我的水性是最差的,棚子的水性最好,何琳琳与方红都不相上下,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们全都都跳进河水中,一时半会儿倒是死不了,但时间久了,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我们都不是水中的动物,加之我们现在的体力早已经不堪重负了,如果不是我还有未了的心事,我真想直接放弃,死在这里得了! 我们不知道这蓄积的水流究竟可以持续多久,顺着这河流的冲击究竟能不能将我们送出这个是非之地,我们尚且不知,我最担心的就是这河流的冲劲儿不够,把我们送到一半的时候,再中途把我们放下来,那我们可就真的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身后鼠精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这滚滚的洪流马上就要到眼前,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 忽然间,耳边“哗啦啦……”一阵巨响,一阵疾风从我们的耳边划过,席卷着细小的水滴,在这手电的光亮下,巨大的洪水已经到了我们的眼前,这水流太过于强大,以至于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就被那强大的浪头直接拍出了很远,我顿时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随即便猛然被灌到了水底,这水里不知道混杂了多少污秽,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呛了两口水,顿时觉得一阵阵恶心涌上心头…… 我们四个人连同这只小小的鼠精全部都被大水所淹没,我奋尽全力在水中尽力的挣扎着,好让自己不沉下去,但因为体力消耗太多,加之水性太差的缘故,几经周折,我还是没有办法飘在水面上,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在一点点儿的往下沉,小鼠精奋力的游到了我的身边,四爪不停地扑腾着水,用它的嘴巴咬住我的衣服,似乎想要奋力的将我提上来,但它小小的身躯怎么可能拽的动我,它的头被我的身子拖带着进了水里,接连着呛了几口水,但这小小的鼠精却似乎并没有松口的意思…… 在洪水摸过我的脖子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丝感动,我觉得我和这只小小的鼠精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它却愿意在最危急关头挺身救我,宁愿自己被水淹没也不远轻易松口,这只鼠精为何这样呢? 我的耳朵开始灌入了一些水,耳边全是咕噜噜的响声,正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身边哗啦啦一阵响动,紧接着有一双手奋力的将我的胳膊拽住,慢慢的竟然将我拖出了水面…… 我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定睛一看,原来是何琳琳,她此时正气喘郁郁的一边尽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一边拖拽着我! 我看到了何琳琳,张开嘴一笑,一股浪头打来,我被着实的呛了一口水,拼命的咳嗽起来,何琳琳瞪着眼睛看着我,我问:“都被冲散了,你是怎么找到我这儿来的?” 何琳琳说:“在苏联的时候,我的导师曾经给我讲过一种叫做‘心电感应’的理论,只要你想着一个人,你就能找到他……” 我笑笑:“原来你一直都在想着我,你想着我什么?” 何琳琳说:“想着你千万不要死……也许你死了才是给我带来的最大的损失!因为……那样,我就不得不一个人面对这些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事情!” 此时棚子和方红也从不远处搀扶着朝我们的方向游来,我顾不上与何琳琳过多的矫情,我跟何琳琳的这种感情说不清楚,虽然认识不就,却一起面对了生与死的考验,而且又有着极为相似的身世经历,如果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棚子与方红来到我们的身边,如果是在岸上,我可以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其余三人,但是现在是在水中,我就像是连一个走路都不会的孩子,连自卫都谈不上,又如何来说保护其余三个人?所以,我只能在其余三个人的搀扶下,勉强的在这河水中随波逐流…… 突然这小鼠精开始拼命的在我的身边扑腾,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敌情在向我们预警,何琳琳此时在我的身边对我说道:“不好,这水流似乎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接近咱们……” 此话一说,我顿时怎么都明白了,在水里完全是人家鼠精的天下,这大水在将我们淹没的同时,也将那些追赶我们的鼠精一同淹没了,此时它们在水中调整过来,肯定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我估计现在正在朝着我们这边赶来,看来这下才是我们所遇到的真正的危险! 棚子说:“龙陷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正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我们的耳边忽然出来了“嗷嗷……”的两声吼叫,这叫声似乎是正好从水的下游传来,我们四个人愣了一下,顿时心里面一阵温暖! 这声音不是别的,而正是那写织灵的声音,棚子说道:“老王八来了,看来咱们还且死不了呢!” 我一边控制着自己身子的平衡,一边说道:“看来这些老鳖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咱们遇到了麻烦,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过来,现在恐怕是顺着这强大的水流追过来的……” 何琳琳松了口气,她说:“我们的援手终于来了!” 这些老鳖是水中的动物,即便是逆流而上,它们的来势也一样很迅速,没有半分钟的时间,我们已经能够接着微弱的手电光线看到它们在下游游过来的身影…… 203.又见光明 于此同时,我们身后的水声大作,我知道这是因为那些鼠精追赶的脚步越来越近,虽然前面有来别来支援我们,但是在如此众多的鼠精的围堵下,我们又是否能够成功的脱身呢?这恐怕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些老鳖虽然是人造出来的织灵,但到底还是水中的生物,只在我思索的一瞬间就已经赶到了我们跟前,以前我们多是在岸上看着这些老鳖靠岸,从来没有在水下这么近距离的观看过老鳖,此时这几只老鳖游到了我们的身边,竟像是孩子在索取奖励一般仰头大叫。这种亲切的感觉似乎是从来没有过的,就像是许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一样…… 棚子与方红二人迫不及待的架着我爬上老鳖的后背,而这老鳖倒也听话,顿时间将头低了下来,使我们爬的更加方便一些,我在自己即将爬上老鳖后背的那一刻,一伸手将河里面的那只小小的鼠精抓了上来。当我们刚一坐上老鳖的后背,这些老鳖也不多在这里停留,立刻转身朝着来时候的方向游去。 我坐在了老鳖的后背上,全身几乎已经瘫痪,我喘着粗气,心想着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暂时捡回来了一条命。何琳琳对我笑道:“你这人吧果然是有畜生缘,危难时刻不止是这小鼠精帮着你,就连这些老鳖们也能及时赶到!” 棚子嘬着大牙花子在另一只老鳖的后背上,大声的接着何琳琳的话说道:“这怎么说呢?这就不对了啊!说不定这些老鳖就是冲着本司令我来的呢!” 我们四个人刚刚从河里面挣扎着出来,此时虽然还坐在老鳖的后背上,但是却已经浑身都湿的透透的,衣服上也不住的往出滴着水。我的后背心一阵阵有些发冷,还有这种空空的感觉,从小到大,每当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那就无疑是一种征兆,这说明我要发高烧了!这空间里面温度本来就不高,再加之着了水的缘故,我已经开始浑浑噩噩……但却只能强打着精神撑着,因为如果我倒下了,一定会为他们带来极大的负担。 这些老鳖返回去的路是顺水,自然要比来时候游的更快,虽然鼠精在水下游动的速度也不满,但是和老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所以此时我们非但已经逃离了刚刚危险的处境,而且我们竟然将那些鼠精落的越来越远了!方红说:“虽然我们现在是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但是还是要注意,这些鼠精现在依然是穷追不舍,这样下去虽然暂时在水里它们处于劣势,但是一旦到下游某个地方,我们走到陆地上的时候,它们就会很快追上来……” 方红说的不无道理,存在忧患意识是非常重要的!老鳖载着我们游的非常快,只一瞬间的功夫,就已经游出了很多。此时整个区域都是滔滔的大水,这水不是清澈的水,而是浑浊的水,突然间我看到前方有一点儿亮光,圆圆的像是一个窟窿一般…… 随着我们的游动,这个亮光也开始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何琳琳指着那个洞口对我说道:“快看,老杜!这个洞口看来是早就设计好的!” 棚子不懂,问道:“怎么呢?” 我只是看了这洞口一眼,便明白了大概。我说道:“从之前的情况来看,现在的大水是因为那个活坝的水量蓄积到一定程度而爆发出来的,古人弄了这么一个堤坝,既然要往出放水,那么一定就会设计好出水口,但是这个活坝主要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我想可能就是为了及时清理到那活殉场里面腐烂变质的尸体。当大水冲刷着腐烂变质的尸体冲出来的时候,那么水流也就会随着前面的洞口流出去了……” 棚子问道:“早知道下面有这么一个窟窿,你说咱们还费这么大劲往上面跑什么呀,直接奔向下游不就出去了?” 何琳琳摇了摇头,她说道:“事情可没有你想的这么容易,如果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出去,你也太小看这设计了!这个洞口可并非是做在地面上的,这个洞口至少距离地面三五丈远,而且墙壁是湿滑的,丝毫没有攀登的余地,我想即便是这样那个洞口也很可能还设计着别的机关,只有在水流量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能在水压的作用下冲开,进而达到防水的目的!” 棚子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正处于距离地面三五仗高的地方?” 我笑道:“怎么,彭司令害怕了?” 说话间老鳖便载着我们穿过了前面的缺口,随着扑啦啦的水声,一阵刺眼的阳光顿时刺得我们眼睛发痛!我强忍着刺痛的眼睛朝着天空中望去,顿时间觉得天色格外的蓝,阳光格外的耀眼,心里顿时一阵激动,在这漆黑的山洞里呆了这么久,总算是出来了…… 但是我们还没来得及高兴,身子就突然急速下落,我向下看了一眼,吓了我一跳,这下面居然有不下五十米远的距离,下面是哗啦啦的流水声,我们竟然是从一处瀑布中闯了出来! 还没等我想明白,我们四个人一只鼠精,连带着老鳖便齐刷刷的扑通扑通掉进了下面的水里!随着落下的惯性,我的身子顿时沉了下去,“咕嘟嘟……”我喝了几口水,然后身子开始慢慢的浮上了水面! 何琳琳游到了我的身边,将我从水里拽了出来,然后拖着我朝着岸边的方向游去。棚子与方红也从不远处的地方冒出了头!小鼠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了我的背包上,吱吱的叫着,似乎是在指挥者什么,也似乎是在享受这短暂的胜利的喜悦! 突然棚子指着岸边对我大声说道:“老杜……这地方怎么这么眼熟啊?” 我听棚子这么一说,开始打量着四周的情况,顿时我的心里又是一颤,天呐,这竟是我们我们进山之时从老鳖背上上岸的地方,而不远处岸边上的那片树林正是之前我们穿过的树林,在树林的另一侧就是那日军的秘密基地!绕了这么大一圈,最终我们竟然又回到了原点…… 204.二方来援 来的时候方红、棚子我们三人走的是这条路线,而何琳琳则是从另一方过来的,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何琳琳走的那条路线相对较为安全和保守,但是从这一路上的经历来看,还是我们所走的这条路线的收获更多一些。何琳琳不曾走过这条路线,所以她自然也不会对这个地方有熟悉的感觉,但是我们三个人却都是从这里上岸的…… 我们爬上了岸,将大致的情况对何琳琳说了一遍,何琳琳却表现的格外镇定,何琳琳说:“如果照这么看的话,一切也都简单了,其实这整个将军岭的下面基本上可能已经被全部掏空了,说白了也就是我们的脚下其实就是幽王墓!” 我点点头说道:“按照我的认知来看,我本以为秦始皇的陵墓已经算是最大的陵墓了,如果幽王赵元倏真的修了这么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墓地,那他的野心也可想而知了,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老子赵匡义却如此放任他横行妄为!” 何琳琳笑了笑,说道:“幽王赵元倏毕竟是赵匡义的亲生儿子,而且他这样的追求恐怕早已不是世间的帝位了,而是超远人类极限的一种通知,说白了这就是一种神学,一种思想的驾驭!赵光义并不担心他做出什么越权的事情,所以可能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棚子和方红走到我们身边,方红说道:“我刚刚和彭远征在讨论一个问题,咱们刚刚坠落的那个洞口这么高,这些老鳖是什么上去的?” 棚子道:“这些老王八可是真够意思,就凭它们这短粗的壮腿,能爬出四个现代化标准来,那什么飞机、汽车、轮船、坦克,简直都不是个啥!直接带着它们去打美帝,顺便给台湾个教训,一个连足够了!” 何琳琳道:“我想瀑布下面肯定有看不到的阶梯被挡住了,这些织灵为了救我们,恐怕在这里已经努力了很久……”正说着,突然水面上出现了异动,河里的老鳖竟然开始躁动起来,这些老鳖丝毫没有刚刚时候的那种镇静与温顺,纷纷的扬起了头高傲般的朝着天空吼叫。这叫声也与之前稍有不同,之前这些老鳖的叫声都是“嗷嗷……”的叫声,而现在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却变成了“呜呜……”的叫声,像是古时候战场上吹起的号角。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有事情发生了,果然,这水中开始翻腾着,紧接着从水底不断的涌上来许许多多的老鳖,这些老鳖大小不一,长相各异,有的老鳖背后依然还背着那高高的石碑,用锁链锁着,而有的老鳖就像是拖我们的那些,它们的石碑可能已经经历了岁月的洗礼,腐蚀凋败了…… 但这些却并没有结束,因为我突然发现从这水路的两方还不断的有老鳖朝着这边聚拢而来,而那瀑布的上方也有老鳖出现,随着这瀑布的水流,从刚刚的悬崖上坠落下来,扑通扑通,像是争先恐后的朝着这里赶来…… 方红的脸色顿时变了样子,她低声道:“这些老鳖不会是针对我们的吧?” 何琳琳看着眼前的情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摇摇头,说道:“不大像……” 正说着,突然从刚刚我们出来的出口处,一团团漆黑的东西滑落下来,一瞬间那山顶上落下来的瀑布全部都变成了黑色…… 我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瞬间明白了一切,那山洞中现在滚落下来的是追赶我们的鼠精,这数量简直太多了,因为距离有点儿远,所以此时我们看起来那瀑布完全变成了黑色的! 鼠精落入水中之后,迅速的扩散蔓延,那瀑布的脚下顿时也变成了一片黑色的巨浪,翻滚着朝着我们的方向游来,而这些老鳖的数量丝毫不少,虽然个体相对大了很多,但是看这那不断出现的老鳖,我想这数量恐怕也能够达到几千只…… 老憋闷形成了一排,整整齐齐的挡在了岸边上,看起来似乎是给我们形成了一个安全的壁垒。而鼠精们到了距离老鳖十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双方似乎是在家对峙,又似乎是在交涉什么…… 它们动物之间的交流我们人类肯定听不懂,但是从情况上来看,这交涉显然是不成功的,因为这些鼠精忽然间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哄得一下子朝着老鳖的方向涌来,而这老鳖也完全不畏惧,呼的一下子超前迎敌而去! 水中的战斗一瞬间打响,顿时间浪花朵朵,吱吱的叫声和嗷嗷的叫声连成一片,听的人身体上直起鸡皮疙瘩!仅仅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那河里面的水便染成了红色,我们在岸上看的清楚,老鳖和鼠精都各有伤亡,但是老鳖毕竟数量和鼠精比起来占少数,所以此时来看,这些鼠精还是占尽了上风,几十只鼠精围着一只老鳖攻击,还有一部分数量的鼠精已经顺着河流涌上了岸,朝着我们四个人本来! 我一见这形式,躲肯定是躲不过了,跑也跑不过,现在既然已经从幽王墓出来了,这外面的阳光光线还比较充足,这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自然条!我大声地说了一声:“杀!”就要往上冲,何琳琳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她说:“你可想好了,这鼠精的数量可不少,一旦战进圈内,恐怕不好脱身!” 我说道:“事到如今,咱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然后,我对棚子和方红说道:“尽量不要开枪,避免伤到老鳖,这些老鳖咱们一个都不能误伤……” 一想起这些鼠精吃人脑,操控人的勾当,我心里的怒火便不打一处来,又想到这些鼠精此刻追着我们赶尽杀绝,我顿时起了杀心!我第一个冲向了朝着我们本来的鼠精,刚刚到跟前便抬起脚来踩死两只,顿时将它们的肠肠肚肚全部都从肚子里踩了出来,这下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的鼠精都开始朝着我围拢过来,而何琳琳等人也一瞬间加入了战斗,我们四个人与一群鼠精的恶战终于开始! 但我们终因为力量悬殊被逼到了边战边退的地步,就这个时候,突然我感觉到一阵狂风吹过,吹得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顿时觉得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古话说的好,风气之处,必有大虫!随着这风声的响起,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嗷嗷……”的叫声,这不是老鳖的叫声,这是狼的叫声…… 何琳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这叫声我很熟悉,是那三眼狼王的,这狼王肯定是来援了!它虽然是阴家门的镇门神兽,但是它究竟是来援助鼠精的还是来援助我们的,却还是个未知之谜!我的心瞬间开始紧张起来…… 205.战斗升级 其实我的紧张并非是杞人忧天的,虽然说何琳琳自身本是阴家门之人,而且之前那狼王在与我们纠葛的时候也曾放水,没有伤及我们的性命,但是按照我们的猜测,这狼群毕竟还是这幽王墓的守墓者,而且它多半应该是和这些鼠精们是一伙儿的,这样的话,即便是狼王有心放过我们,但在这些鼠精强烈的要求下,难道这狼王就不会妥协?他们还会窝里反不成? 我只能抓住一个空隙稍稍的想一想这事情,因为这些鼠精的攻击太过于猛烈,刚刚一会儿的功夫,我的裤子已经被抓破了好几个大窟窿,而我也顾不上许多了,从后背上将这把九九式轻机枪摘了下来,握着枪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这些朝着我冲过来的鼠精就是一阵猛拍! 要说这狼群就是不简单,这狼群来的速度简直比老鳖还要快,从我们听到那狼王的吼叫到这些狼群出现在我们的身边,期间仅仅不超过30秒的时间,但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呼的一下子,一阵风从我的身边吹过,我只觉得我的头顶上一闪,脚下落下了一大片阴影,我眨了眨眼睛,只见一个白色的巨大身影落在了我的眼前,它落地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而且也完全没有理会我们,刚刚一落地,我就由内而外的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霸气,那种王者的气势是与生俱来的,任你是狼族还是鼠类或是人类,都会不自然的为之觳觫。所以在我的惊讶之余,那些鼠精也不出意料的纷纷向后闪去…… 随着这狼王的驾到,一群狼呼啸着像是二战时期的诺曼底登陆时期的盟军一般,密密麻麻的朝着毫无准备的鼠精冲来…… 一时间,山谷中老鳖的咆哮、狼群的嘶吼、鼠精的吱吱声,还有我们声嘶力竭的呐喊,到处都是激战的场景,到处都在流血!这狼王还是帮了我们,而且毫无预示的就加入了战斗。狼群的战斗力我们自然领教过,要是和老鳖比起来,还是狼群更胜一筹,此时三眼狼王又带来了不下千皮野狼,所有的狼都杀红了眼睛,只要是鼠精沾到了狼的爪子上或是牙齿上,瞬时间就会被撕得粉碎…… 但是即便狼群和老鳖加在一起,此时的数量也不过是四五千左右,但鼠精的数量却远远不止这些,鼠精虽然个头小,但是数量实在太多,因此其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处于上风的。 此时突然我发现这些鼠精的阵型似乎又恢复了原样,现在依然有条不紊的朝着我们发起了进攻,我们四个人被狼群和老鳖守卫的严严实实的,所以一时间也能够腾出空档来观察四周的情况。细看之下,我发现这些鼠精原来并非是毫无章法的朝着我们攻击,原来在这群鼠精之间也是有一个领头者,看来这就是指挥所有鼠精进行战斗的鼠精王! 为今之计,若想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看来只有先将这只为首的鼠精打掉才行!但是问题是,这只鼠精已经被那群鼠精们围得严严实实的,凭我们现在的能力来说,我真的没有实力能够靠近了它,并且将它杀死! 我一愣神的功夫,这狼群和老鳖也竟然无法完全堵住鼠精,那些鼠精此时已经涌了进来,朝着我们四个人继续攻击…… 棚子大喝一声,说道:“老杜,这些耗子精太他妈多了,本司令这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了!能不能想想折呀!港澳台还没有回归,印度人民还在玩儿杂耍,非洲人民还在打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还没有发展起来……本司令怎么能够安心的就死在这儿呢!还有很多大事儿等着我去办呢!” 我说:“棚子你丫存心找乐是咋着?你死不死,港澳台照样得回归!印度人民玩儿杂耍,你管得着吗?非洲人民打猎那是人家的民族风土,你这身为中国公民,还想隔着大洋去干涉人家非洲的内政是咋着?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有小平同志把握好方向盘就得了,你不够格,你连挂档的资格都没有,顶多能当当油烧,不过我倒觉得像你这点儿烂油烧到哪儿不是烧,不如就烧在这里得了!” 何琳琳与方红两个人忙的焦头烂额的,偏偏这个时候听着我跟棚子在逗闷子,方红说道:“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会儿,这都到什么节骨眼儿上了,你俩还寻开心呢?” 何琳琳早知道说我也没用,索性也不再说我了,只顾着处理自己眼前的这些鼠精。我突然想起来,自从展开混战以后,那只小鼠精就没有见到,也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 我问棚子:“看到那只小鼠精没有?” 棚子摇摇头,他说:“这我哪儿知道呀!它不是跟你好吗,一直不都跟着你,老杜要我说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这小鼠精从理儿上来说,那是帮着咱们度过难过,但是从它们耗子的角度来说,它这属于叛变,你知道叛变在咱们这儿是多大的罪过不?咱共产主义这么人性化的主义都容纳不了叛变,那要是要接受人民的审判的,我估计这小耗子多半也是被它们同伙儿给绑回去了,说不准呢直接就给弄死在哪儿了……” 棚子这话说的头头是道,听着好像是这么一个理儿,但细细想想,我又觉得不大可能,因为这只小鼠精的灵活劲儿可远非那些大鼠精能够比的,而且我也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着,这个小鼠精似乎是有意躲到了哪里,我总觉得它还一定会回来似的…… 战斗已经升级到了刀刀见血的地步,我眼前这只三眼狼王浑身的白毛已经几乎被血染成红色,它依然威风凌凌,没有一丝凌乱,傲然的王者风范顿时跃然我的眼前。我不知道这血是它自己的血还是那些鼠精的血,但是这只狼王的战斗力再一次让我惊讶,因为面对这么多的鼠精,即便是一只老虎,恐怕现在也支撑不住了吧…… 206.三方来援 我开始有一些紧张,而这紧张也是必不可免的,不要说******的战斗,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战斗,我们这些人也是不曾经历过的,棚子我们两个可不像我们的老子,个个儿都是真的上过战场,杀过人,还杀红了眼的,我想如果是让他们来面对今天这样的场景,或许他们会表现的坦然的多。 但是我们却始终没有见过这么大场面的伤亡,总体来说,死的鼠精还是比较多的,但是我们仍然处于下风。以为鼠精就像是沙漠里的细沙一般,根本数不过来,而这点儿数量的损失根本动辄不了它们的元气。而且,我从那瀑布中流下来的黑漆漆的场景来看,似乎还有更多的鼠精在不断的朝着这里赶来…… 这样的数量,不要说是与我们战斗,就是伸着脖子让我们杀,我们恐怕也能累死!我不知道这样的战斗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活着出去……想到这里,我突然笑了笑,我认为自己有些天真了,因为这种想法简直就是在做梦。 我们四个人在狼群和老鳖的保护下挥汗如雨的和冲上来的鼠精战斗,这些鼠精的思想里似乎完全没有死的概念,也似乎完全不怕死,在它们的眼里只有命令。这让我有点儿意外,因为对于一种生物而言,其能够对命令服从到这个地步,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不可思议来形容了,这几乎已经接近于令人可怕的地步。我不禁开始想起了二战时期的事儿,那时候的事情虽然距离我比较遥远,但我还是从我爷爷和我爸爸的口中多少了解到了一些时事。 特别是讲到法西斯的时候,讲到日本军国主义思想的时候,我爸爸说当时战场上的日本兵就像是疯子一样举着刺刀朝你扑来,他们的思想里完全没有害怕这个观念,也完全没有死的概念,看着自己的同胞一个个的倒下去,他们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不顾一切的扑向你!而让你意外的是,这样的一群士兵竟然都是一些不足二十岁的孩子。他们是已经完全被军国主义思潮而洗脑的人,他们打着武士道精神的幌子,争先恐后的扑过来! 我爸爸问我:“面对这样的人,你是杀还是不杀?你杀,这是一群孩子,他们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不杀,那他们将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敌人即便是一个女人,在摸出枪对视的那一刻,你也没有别的选择,因为那一刻你面对的是一个冰冷的杀手,与性别无关,与年龄无关,你要做的只是杀死他,保护自己! 战场上杀敌的战士,不像是革命电影里讲的那样,在壮烈牺牲的那一刻还在想着群众的利益,想着人民。真正打过仗的人都知道,你是带着任务去的,而且是怀着保卫祖国和人们的利益而奔赴战场的,但是当上面将任务下达之后,你在执行命令的时候只有一个目的:杀死对手,保全自己,直到自己倒下为止! 人一生下来可能是一张纯洁的白纸,也可以说任何动物生下来都是一张纯洁的白纸,关键是在他成长的这段时间都经历了怎样的环境,如果一个人七岁之前所接收的都是杀人的思想,那么这个人即便重新对他培养新的思想,那他也是很难接受的,就像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时候,最先接受的还是年轻的一代人,而老一代人只有完全的入土以后,才会在真正意义上标志着那个时代的完结。所以对于那群日本兵,我爸爸选择了端起自己手中的枪! 我面对着这群凶狠的鼠精,向着我爸爸当年讲给我的话,我就好像自己也站在了第三战区的战场上,而这些汹涌着朝我们扑上来的鼠精就像是那些被军国主义完全当做了武器的士兵,我稍有松懈,就会顿时间被它们撕碎…… 正在我们打的激烈的时候,忽然间从远处树林里传来了一阵“吱吱……”的叫声,这声音仿佛是哨子一般响彻整个山间,一瞬间所有的战斗都顿时停止了下来,狼王仰起高傲的头看向林间的方向,而那群鼠精也纷纷抬起头来,表情似乎有一些惊讶,老憋闷则是抬起头仰望着天空的方向,似乎是在发呆一般…… 我们四个人的脸色更是挂满了疑云,面色凝重的看着对方,这声音我们四个再熟悉不过了,这声音是正是那小小的鼠精所发出的,刚刚棚子我们两个还在为这鼠精的去向而讨论过,此时我转过身看向那旁边的树林,我很快就发现了这只小小的鼠精的踪迹,在一棵大树上,它站在树梢的顶端,做着一种仰天长啸的姿势,像是在召唤什么一般…… 何琳琳对我说:“老杜,看来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我点点头:“这小鼠精是在召唤之前咱们在洞里见到过的那群小鼠精呢……” 棚子说:“这下好了,咱们可又有帮忙的了!” 方红打断棚子:“这没有什么好高兴的,你想想它们都是鼠精,这一次动真格的了,那群鼠精来了,很可能增加了咱们的压力呢!” 方红说的也有理,但是这次我却很放心,因为我毫无理由的很确定,这次那些小鼠精一定是过来帮我们的…… 果然只是愣了一瞬间,那些鼠精突然朝着我们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这势头明显比刚刚的更加强烈,仅仅几秒钟的空隙,我的腿上已经被鼠精咬了好几口! 我强忍着疼痛再一次和鼠精打在一起,而与此同时,那瀑布中的形态也一瞬间发生了改变,之前的鼠精不断的从瀑布中涌下来,使整个瀑布变成了黑色,而此时那黑色的瀑布却一瞬间变成了爆炸式的断流,从水里的出口开始一直到河面上全部都是一片混乱…… 何琳琳抡起自己手中的南部式拍向了一只鼠精的脑袋,她转过头看着我,她说:“来了……” 207.方红的身份 即便是何琳琳不说,我也知道那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无论是老鳖、狼群还是大小鼠精,它们都并非是单独行动的,它们是有群体有组织的。之前小鼠精在那洞里的时候曾经发出过这种叫声,我很熟悉,这似乎是在召集那些小的鼠精,而刚刚小鼠精发出了更加强烈而尖锐的叫声,很显然它是在召集鼠精加入战斗。 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小鼠精和大鼠精们不是一伙儿的,按照何琳琳之前的说法,这些小鼠精和大鼠精应该本来就是同类才是,小鼠精早晚都是要长大成为大鼠精的,这样来看,它们除了大小之分以外,应该没有任何差异,而且小鼠精本应该听从大鼠精的命令和安排才是,可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如果说一只两只小鼠精的性情与之不符,那还说得过去,但是所有的小鼠精都是现在这个状态,倒真的令我开始费解了。难道这两种鼠精本身就并非是一类的?只是一种鼠精长的个子小,而另一种鼠精长的个子大罢了? 没想到刚刚走神的空档,就被鼠精在腿上咬了一口,硬生生的撕下了我一条肉。我的腿上顿时鲜血直流,火辣辣的疼痛顺着我的腿涌便全身,我一咬牙将要我的鼠精连脑浆子都拍了出来,心里顿生厌恶,向着曾经专吃人脑的鼠精现在有了这样的下场,大概也是罪有应得了。 此时我再一次打量了四周的情况,自从这些小鼠精加入战斗以来,所有的氛围仿佛都变了,虽然小鼠精还没有赶到我们的身边,但是它们加入战斗的这种情况却已经成为了事实,而且着实是在帮着我们对付那些大鼠精。一时间远处的战斗顿起,但这同样也波及到了我们身边的处境,大鼠精似乎很清楚小鼠精加入战斗后会帮着我们,它们马上调整了作战方案,将迂回缓冲对我们的打击变为直接压制,本来原本的车轮战可是使它们在数量是产生明显的优势,而且减少伤亡,但是这时候因为小鼠精的加入,似乎大鼠精迫切的想要速战速决…… 所以我们现在的处境更为危险,但是三眼狼王完全不畏惧眼前的情景,而整个狼群也在应用的与鼠精展开搏斗!忽然这狼王在战斗的间隙猛然间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一愣,那一眼仿佛充满了深意,仿佛有很多话要表述,但似乎却无法与我沟通一般! 当年当我爷爷杜大肠将其那只白色的狐狸之时,说那狐狸通人性,早已经成精,我当时还不大相信,我认为动物始终是动物,不可能给人来带人的感觉,但是当我遇到这匹狼王的时候,我深深地感觉到,这就是一个人,那种感觉太强烈了,仿佛你所想的它都能知道一般…… 那狼王仅仅只是看了我一眼,一瞬间它又转过头继续战斗…… 棚子方红与何琳琳的处境也并不比我好到哪里,棚子一个人在一边抱着九九式狠命的抽打鼠精,而何琳琳与方红两个女人聚拢在了一起,她们已经疲惫的满身汗水,但依然坚持着。 这些鼠精简直已经贼精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我们四个人中方红与何琳琳为女流,体力自然不及棚子我二人,所以我竟然猛然发现何琳琳与方红身边所出现的鼠精居然越来越多,这说明鼠精那边又开始采取了新的策略,它们开始有针对性的打算逐个击破,而且实现从弱的开始…… 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毫无意义,因为我身边所包围着的鼠精由不得我多向前迈一步,远水解不了近渴,我根本无法给何琳琳与方红二人带去什么帮助! 我看到那些鼠精像是争抢着扑食一般的扑向何琳琳与方红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我朝着棚子大喊:“快去救她们……” 棚子虽然离得稍微近一些,但是也一样被鼠精紧紧地包围住,看来他也是完全抽不出时间来支援何琳琳。狼群和老鳖完全被纠缠住,而小鼠精此时距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 我看到一只鼠精扑向了何琳琳的脸……我头脑中突然一热,感觉血液膨胀了一般。就在这个时候,方红一瞬间扑了过去,挡住了扑向何琳琳的鼠精,还没等我明白过来一切的时候,方红已经被一群鼠精完全包裹住,一瞬间便淹没在鼠精群中。 这个突然的状况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刚刚还一个活生生的人,此时却一瞬间被鼠精所攻击…… 满腔的愤怒涌上我的心头,棚子的愤怒更加强烈,棚子举起九九式对这天空一阵狂扫:“哒哒哒哒哒……”九九式机枪的枪声响彻山谷,一时间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我也顾不上愣住的鼠精,朝着方红的方向奔去,何琳琳疯了一般的窜到那堆鼠精处,将鼠精扒拉开,我们看到方红的时候,方红已经几乎体无完肤…… 方红的全身似乎都在流血,她看到我与何琳琳之时,居然笑了,她已经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但还是笑了,笑着笑着她伸出了自己的右臂,胳膊上的衣服全部都被鼠精抓烂了,模糊间,我忽然发现在方红的右臂上,居然也有一个标记,那个标记…… 那个标记我太熟悉了,何琳琳的胳膊上也有这样的标记,原来方红也是阴家门的人,她也是和我与何琳琳一样的遭遇着血祭的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一路上许多的不解也全部都解开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方红会进山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方红在这一路上给了我这么多令人意外的表现,我也知道为什么再这三眼白狼最初见到我们的时候,会攻击我们,因为它以为我们挟持了方红,后来却发现我们居然是一伙的,所以才放了我们,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三眼狼王要这样热切的帮着我们,因为我们四个人里,居然有两个是它门下之人,而我也算是半个同门了……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完全不顾周边的打斗,我蹲下身子,想要抱起方红,但是我又担心我弄疼了她。我突然想起,在冥山幽谷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防辐是前世今生且能够预知未来一般的梦,那个梦里仿佛最后一幕就是这样的作别场景,如今,梦境居然一个个的全部都实现了…… 而当时的棚子却什么都没有梦到,现在原因很明了,那是因为,棚子根本不是阴阳家门内之人,看来这世间还是真的存在着某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方红艰难的张开嘴说道:“这下你们明白了吧……也许正是因为我们三个人都是具有血祭的人……所以在那冥山幽谷处我们才会像是经历了一番轮回一般的梦到了这一路上的情景,仿佛一切都是经历过的,而一切又是这么的陌生……” 何琳琳仿佛是哭了,也仿佛是在发抖,我第一次见到何琳琳的情绪这么激动,但她说的话却和往常一样,她说:“我们也许前前世都是死在这洞中的人,所以前世才会以阴阳家门内之人的方式存活着,而今生我们又不得不继续过着这种艰难探索的生活。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那我们是不是真的要生生世世的重复着这件事儿呢?” 208.尾声 1 方红的负伤令我们所有人的心情都打乱了,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的结局竟然是这样子的。但是方红现在已经伤成了这样,嘴里也只剩下了半口气,看样子也是大限将至了。一想到曾经和我们并肩作战的朋友转瞬之间就要离我们而去,曾经一起时候的欢声笑语便不禁全部涌上心头。 在我们为方红的伤势而担忧的时候,周围的战局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虽然狼王也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但是它依然坚守在自己的阵地上,虽然那些老鳖们似乎也看到了这悲惨的一幕,但是它们似乎也并没有为此而动容。是战斗就总会有流血和牺牲,老鳖和狼群的同伴因为帮助我们而倒下的也不计其数,但是它们却终将没有因为同伴的倒下而失去抵御能力…… 我们不得不说还不太成熟,因为即便真的见识了此生从未曾见过的事物,经历过此生从未经历过的战斗,虽然也许我们可以勇敢的面对危险,可是我们却似乎没有做好准备来面对同伴的牺牲。在我的心里,我从来都不曾想过我们其中会有谁不能和我们一起活着走出去,我认为我们四个人应该都能全身而退的…… 但现在说什么也为时已晚,方红就在我们三个人的眼前,浑身都是血,而我们三个也只能看着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小鼠精来的很快,随着小鼠精的不断加入战斗,我们与大鼠精的战斗也逐渐分出了高下,战斗一旦进入高氵朝,那么距离结束也就很快了。在我们为方红而忧伤的时候,我们旁边的战斗也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小鼠精在这场战斗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当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全部都是鼠精的尸体,狼群、老鳖还有那只小鼠精静悄悄的站在我的身边,向我们一样凝视着方红,似乎是在为没能好好保护她而愧疚,也似乎是在默默的致哀。 我突然间觉得,整个将军岭的空气都似乎换了一遍,似乎那种阴沉沉的压抑的感觉不见了,那种说不出来的氛围,随着这些鼠精的覆灭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以后再也不会出现操控人和动物的事情出现了,也许那个封建的王朝以及那王朝中的上古异术和与之相关的附属品也会随之消失不见。但是与之一同消失的,却还有一个最不该消失的人——方红。 这几次遇到狼王,它的第三只眼睛就从来都没有睁开过了,有时候我也很好奇,它的第三只眼睛究竟是不是真的畸形,还是真的有什么意义?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一只眼睛的人的,那就是独眼龙,但是我真的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三只眼睛的动物…… 狼王就站在我的身边,它高傲的身躯,精神抖擞!我转过头看着它,它也看着我,那眼神似乎是在与我交流,那眼神并非是刚刚杀敌时候的凶狠,也并非是之前交道时候的陌生,那种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又似乎是在告诉我们,不要悲伤难过…… 它又看了何琳琳一眼,然后慢慢的站起身,朝着前方走去,走到了方红的身边,用自己的鼻子嗅了嗅方红的身躯,我不知道狼王想要做什么。只看到狼王用嘴衔起了方红,它将方红放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后转过身,踩着地上鼠精的尸体,旁若无人的朝着我走了过来,然后它在我的身边停了一下,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我不知道狼王要做什么,只好转过身,凝视着它远去的身影,老鳖和小鼠精也都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狼王的离去,狼群却并没有动,似乎都是在原地待命。我看到狼王渐渐的,驮着方红朝那水中走去,一瞬间我明白了它的本意。我转过头,看向何琳琳,何琳琳说:“它是想借助这水的力量让方红复活吧……” 我问:“已经伤成了这样,还有可能吗?” 何琳琳摇摇头,我知道她也不知道,何琳琳想了想,说道:“也许吧,但是之前不是说过,这水能够加速人细胞的分裂和修复能力,所以才有回生的功效,但是这样也会加速细胞的衰老,说白了这种方法是在燃烧人现有的青春和寿命!” 我明白何琳琳的话,方红现在伤成这个样子,即便是因为这水而活了过来,恐怕其寿命也会大打折扣,如果她原本有100年的机体存活能力,恐怕活过来之后也只剩下50年了。我看着那狼王驮着方红一点一点儿的深入到水中,直到完全将方红沉进水里,心里总算是暂时轻舒了一口气,我笑了笑,我说:“方红和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在此之前她经历了很多磨难吧,剩下的时间,即便是只有五十年、三十年甚至是二十年,只要过的有意义,过的快活,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在我与何琳琳的交谈之中,那狼王便从水中浮了出来,方红依然昏迷着,身上的血迹已经没有了,但是伤口却还能够看得清楚,狼王驮着方红一步一步的朝着我们走来,它的身上滴着水,而步子却依然那样的稳健。 狼王来到我们的身边,看了看我,棚子从我的身边走出来,将方红结果来抱在自己的怀中。棚子问我:“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我说:“恩,就像是咱们上一次一样,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她的身体就会恢复的完好如初了!”其实,我心里并没有底,我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大家难过,而我也只是借此给自己一个安慰的借口罢了! 狼王放下了方红,又来到了何琳琳的身边,它围着何琳琳绕了一圈,当它绕到何琳琳的身后之时,突然猛地站起射来,伸出自己的爪子在何琳琳的后颈部猛地排了一下,这个反应是大家都没有预料到的,何琳琳虽然感觉到了异样,但是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而我因为距离的比较远,当我刚要冲上去的时候,这狼王却猛地穿过头来凝视着我…… 它的眼神和之前并没有变化,看了一会儿,它开始将何琳琳驼在了背上,然后继续朝着那河边走去。我知道这狼王肯定是没有恶意的,但是,它想要做什么,我却一点儿都不清楚…… 何琳琳这次回来的很快,而且当狼王将她从河中衔上来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恢复了清醒。我赶上去将何琳琳接了过来,我问何琳琳:“怎么样?” 何琳琳摇了摇头,将自己右臂的衣服挽了起来,我猛然间发现,何琳琳右臂上的那个印迹居然消除了,然后赶紧来到了方红的身边,我抬起方红的右臂看了一下,之前看到的那个印迹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我恍然大悟,我终于知道狼王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了,何琳琳与方红身上的诅咒已经解除了…… 我转过头看向狼王,白狼意味深长的和我面地面的坐着,它那双眼睛似乎有数不尽的故事,奈何我并非是一个懂得兽语的人,所以我不知道它究竟想要和我讲些什么。 白狼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似乎它也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也许它是累了! 我看与白狼对坐了很久,我问它:“你是从外太空来的吗?”白狼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默默的看着我。 我又问:“你和九尾狐狸相识吗?” 白狼依然没有任何动作,我有些好笑,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这本来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传说罢了,虽然事情很是离奇,但我怎么可以当真呢? 我还想说些什么,此时白狼却站起身转头走了,走了两步他回头看了看我,似乎还是有数不尽的故事想说我听,它一步步朝着深山走去,身后的群狼簇拥着,仿佛是一个得胜却扫兴而归的将军……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胜利了却依然这般败兴,也许是在为没能帮我解除身上的诅咒而无奈吧! 209.尾声 2 在这样一个荒芜的大山里,我没有想到会交到这样的朋友,一群老鳖,一群狼还有一群小鼠精…… 狼群渐渐走远了,它们带着喧嚣而来,却沉默的离去,它们为我们解除了困境,然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离去了。它们走的时候没有忘记将倒在地上的因为战斗而牺牲的狼的尸体带走,就像是来自于天天空中的雨水,在经过了太阳的蒸发以后又重新回归了天空一般。 我们伫立着,看着狼群渐渐地远去。老鳖们也在水中或是岸上看着,小鼠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像往常一样,拽着我的裤腿…… 遍地都是鼠精的尸体,有一些老鳖伤得很重,倒在地上或是水里,艰难的呼吸着,这些老鳖是吧不同的,它们原本就是织灵,而织灵似乎是不存在死亡这一说法的。所以,无论老鳖伤的多重,只要没有完全消失,只要心脏还在,它就依然会动…… 老鳖看了看我们,然后拖着受伤的同伴浅进了水中。我问何琳琳:“这样它们是不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就又重新的恢复了生机?” 何琳琳也不知道,但她点了点头,她说:“也许令这织灵能够长生于世的秘密就在这水中,或许它们离开了这水,也就不能这么长久的生活着了!” 棚子问道:“本司令至今也没弄明白,这些老鳖究竟是在真心实意的帮助我们,还是主要因为它们是赑屃,所以帮我们只是想让我们骑在骑在的背上?”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很清楚了,从这一路的情况来看,老鳖所给予我们的帮助绝大多数都像是真心的帮助,置于它们为什么帮着我们,或许这将会成为一个永远的迷,反正它们是不会人语的,而我们离开了将军岭,恐怕再也没有机会遇到关于这些老鳖的资料了…… 我知道事情发展到了这个程度,我们还是要回去了,回去的路我清楚怎么走,但这一次进山不能说没有收获,但是我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方红受了很重的伤,而我们虽然最后在活殉场找到了那两头种牛,也发现了动物失踪之谜,但是我们却还是没有能够将种牛带回来,而且我们甚至不能将这山中的所见所闻告诉外面的人! 何琳琳说:“让我们四个人在这里面所经历的一切全都忘掉吧,就把它当成是一场梦好了!” 我点点头,看着那天空中刺眼的阳光:“是啊,只不过……真实一场噩梦!”这一场噩梦做的时间可真长,我有点儿可笑,原本在路上认识的两个毫不相关的女人竟然莫名其面的走到了一起,而随着事情的发展,这两个女人居然并非是偶然才出现在这儿的,我们的身上居然肩负着相同的使命。但是,她们的真的如愿以偿的解除了自己身上的诅咒和血祭,而我这个慕名而来的人,却什么都没有收获。 我有一点儿凄凉的感觉,将军岭之行如此凶险,我已经领教了,我们四个人险些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然而这条路我还得继续走下去,因为我的使命还并没有完。何琳琳与方红在这次回去之后,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而棚子本来就是局外之人,这一次的冒险,我已经十分后悔带着他来。他爸爸家里可就他这一颗独苗,如果真的跟着我在这冒险的路上出了点儿什么事儿,那我就真的对不起人家老爷子了。而我家不同,我还有一个哥哥杜前扑,虽然不是爹生的,但是从根上讲,那好歹也是我爷爷杜大肠的亲孙子,将来我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的,我爷爷杜大肠这一门也不算是绝户了。 现在我们的周围就剩下了小鼠精和大鼠精的尸体,我们是时候该离开了,我看了看小鼠精,也许今后整个森林将是它们和狼群与老鳖的天下,也许那个时候别的生物会象征性的多一些,这里才会有一些自然的风光,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整个小鼠精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王者。 我们转过身离开了,朝着来时候的方向,寻着来时候的路!小鼠精并没有过多的送我,也没有抓着我的裤腿儿不让我走,这一次它仿佛看的很开,也仿佛是它知道,我们必然回离开这里,所以它带着一群鼠精静静地站在我们身后的一个石块儿上看着我们走远。 棚子抱着方红,他说:“忘了是谁说过,一个王朝的覆灭将意味着一个新的起点,咱们的革命胜利以后,将以往的封建残余全部推翻,建立了人们政府,而这个小鼠精则带着它的伙伴们推翻了鼠精的统治,也许咱们是相互帮助呢!” 我没有说话,来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那时候的心情是紧张的,前面的路是未知的,但现在我的心情有些复杂,复杂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何琳琳问我:“你还决定要继续找下去吗?” 我点点头,何琳琳问我:“有方向吗?” 我说:“从你们身上的经历来看,也许我真的要找到那所谓的九尾狐才会知道这一切究竟有没有解。” 此时天已经将要黑下去,夕阳落下最后一丝余晖,照在我们每一个人的侧脸,似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着还未说完的故事!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我们几个人一路上无话,因为我们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方红的身上,虽然我们岁那河中的水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但是方红伤势太重,对于她是否可以恢复,我们心里是没有底的。加之,因为一路的劳作,我也到了精疲力竭的程度,此时后背上又一阵阵发冷的感觉涌上来,我知道这是大病的前奏。 所有人的体制都基本上到了尽头,所以此时也全都想快一点儿回到西洼沟。夜里10来点钟的样子,我们刚好走到了最初遭遇老鳖的那个河边。此时在河的对方突然又一阵阵火光闪动,而且人声嘈杂! 我们警惕性的停下了脚步,仔细听听才知道,队伍里面有支书姚老汉的声音,隐隐约约还伴随有高队长和孙文才的附和。我知道这是因为几天没有我们的音讯,他们组织了人进山来训我们了。 棚子的嗓门最大,朝着对方大含了一嗓子,顿时人群开始迅速的过河而来,我听到了噼里扑通下水的声音,顿时绷着的哪根神经一松,一下子载倒在地上…… 210.尾声 3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土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现在不过是七月间的天气,况且又是河南,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背后湿哒哒的全都是汗。 何琳琳坐在我的身边,此时她已经换了一身村子里妇女的衣服,活脱脱的一个俏丽的村妞。见我醒来了,她说:“你这一觉睡了两天三夜,期间不住的高烧打摆子,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支书给你找了村子里的医生看病,要是没事儿了,就起来喝点儿草药吧!” 我笑了,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命回来。何琳琳此时仿佛是没事儿的人一般,何琳琳看着浑身乏力的我,她说:“本来看你挺强壮的,没想到你这体制这么不禁折腾,怎么刚一回来就倒下了?” 我说:“我能跟你比吗!你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是我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我问何琳琳:“咱们这孤男寡女的,你照顾我这么些天,合适吗?我这可还没入党呢,别到时候给我再弄点儿生活作风问题来,我这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何琳琳白了我一眼,说:“是我伺候你,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哪儿这么多话!”我笑笑没说话,经过这么两天三夜的休息,我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活动活动肩膀,坐起身来,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换过,此时我也是穿了一身壮劳力的衣服。这种衣服我很熟悉,农村里的人在那个年代穿的比较多,青布的确凉的,以前我们在东北插队的时候,没少穿这种衣服下地干活。 我问何琳琳:“方红怎么样了?” 何琳琳说:“彭远征去河里抓鱼了,说是要给你熬汤补补身子!方红回来以后就被高队长和孙文才接过去了,随他们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何琳琳的这话无疑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心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西洼沟也不过巴掌大的地方,见过的人也不过那么几个,就算是我老子来了,也不会让我感到啥意外的。我问:“谁呀?” 何琳琳说:“谢松鹤,谢老头!” 何琳琳的话果然让我感到惊讶!我曾经想过,今后一定有时间会和谢松鹤见面,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么快!我知道谢松鹤一定和很多事情相关,而且我们有很多未解之谜都可能在他那里获得到答案。我问何琳琳:“他现在在哪里呢?” 何琳琳说:“就在村支部里,昨晚上他过来看你,说你的体质真的很不一般,走了这么一遭居然还有命活着,不简单!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情,但是并不完全,说是还有一些事儿想要等你醒来后一起讲给我们!” 我翻身下炕,随便趿拉上一双“松紧口”布鞋,对何琳琳说道:“别愣着了,咱们去村支部找他吧!”说着,也不等何琳琳的反应,便转过身朝着门外急走而去。何琳琳紧追了几步赶上我,她说:“你着什么急?你身体好了吗?” 我们在半路上刚好遇到谢松鹤背着手朝着我们这边走来,谢松鹤还是和我们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瘦高的个子,穿着一身解放服,不同的是,此时过来他的手里并没有带着糖人的家伙事儿,而是在嘴里叼着一根烟袋。 见面后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他便一把拉住我,往回走。我问:“去哪儿?” 谢老头儿说:“去你养病的地方,有些事儿跟你谈谈!” 我们重新返回到住处!谢老头儿一屁股坐在了炕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土烟袋。屋子里顿时烟雾缭绕,他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下,说:“方红,是我闺女!”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谢老头儿,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我仔细的看了看谢松鹤的脸,果然他和方红还是有很多地方长的比较相似的,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谢松鹤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眼熟呢。 谢松鹤开口说道了鼠精,他说:“当初之所以指引你们走这条路,就是因为鼠精的缘故!我有一些私心,想着如果能够凭借你们的能力消灭鼠精,那么方红她们身上的血祭可能解除,如果不能的话,顶多也算是牺牲了几个不知名的人的性命!” 一定谢老头这么说话,我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合着就你们阴家门的是人命,我们阳家门的就不是人命了?” 谢松鹤笑笑,说道:“当时我不是也不知道你是阳家门的!” 我说:“那普通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谢松鹤说:“老夫当时主要是把你们当成了盗墓的!” 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头子一张嘴满口跑火车!我也懒得跟他辩解,就问他鼠精的相关情况,不了谢松鹤接下来讲给我的事儿却是让我更加意外的消息…… 211.尾声 4 谢松鹤给我们说了一些鼠精的事儿,谢松鹤说:“鼠精是一种目前还没有被发现的生物,是一种卵生脯乳动物!”谢松鹤的这句话确实很使我感到意外,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蛋里面孵出来的居然还是哺乳动物。 何琳琳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她说:“其实这并不违背科学常识!世界上存在着很多卵生脯乳动物,比如说侏罗纪时期的恐龙,这种生物虽然当今被归之于爬行纲,但是从常人理解来看,怎么着都不像是卵生的!此外现在国外还有一种生物叫鸭嘴兽,虽然它们也是卵生,但还是属于哺乳动物的!我想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鼠精很可能是逃离了自然灾难的循环而生存到此时,上古时期或者远古时期,各类生物都可能存在的,而且高智商的生物恐怕也不仅仅只是人类这一种呢!”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的话,当时在那个小小的山洞里,我们所遇到的那些蛋壳也就好解释了,那些蛋壳肯定是小鼠精孵出来的时候而破碎的蛋壳,而且从这个来看,当初我们所在的那个山洞应该就是用来给鼠精繁殖所用的。 谢松鹤听了我的话,点点头,他说:“你说的基本上都对,鼠精是一种特殊的生物,这种生物的接受能力很强,而且具有一种很强的印随行为!” 我听得一脸茫然,看不出来这谢老头儿看着像是一个卖糖人的老头子,但讲大道理来确实一套一套的,以至于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何琳琳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我没听懂,于是她解释道:“所谓印随是一种生物学现象,指的是一些孪生生物在破壳儿而出的时候,往往会将最先看到的那个物体当做是自己的妈妈,这样就会导致其不断的消防和跟进,所以逐渐会养成了和最先看到的那个物体一样的特点和行为方式。” 经何琳琳这样一做解释,我似乎有点儿明白了,我终于知道那个小鼠精为什么会这么亲近我,那是因为我可能是它从蛋壳里孵出来之后所见到的第一个生物,我说怎么觉得这个小小的鼠精似乎非常了解我一般。但是这种情况也太奇怪了…… 谢老头儿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因为这种印随行为天强烈了,而且它们的印随行为非常神奇,仿佛是完全可以复制其所见到的第一个生物一般,包括性格特点。所幸的是,你们所遇到的那个小鼠精是鼠精之王,因此才具有这么高的号召力,否则如果是个别的鼠精,那么发展到最后的那场战斗,我想也多半很可能是你们被围歼!” 谢老头儿说:“当前世界上,这个鼠精的群体性很强,而且其战斗力一点儿也不亚于大片的蚁群过处!但是这些鼠精并非是无敌的,它们也有其所畏惧的东西,那就是镜子,鼠精害怕镜子就像是老鼠害怕猫一样……” 谢老头儿的这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我突然想到了日军秘密基地里面到处悬挂的那些镜子,当初我们关于那些镜子有过各种的猜想,但是却唯独没有想到鼠精的这一层。我说怎么一开始的时候觉得那里的布局有点儿怪,因为别的所有建筑上都悬挂着镜子,而唯独那二层阁楼却没有镜子,原来那里才是当初的那两只鼠精的栖身之地。 谢老头儿还在叙述着,但我却并没有再听下去,因为此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些更加让我在意的事情。谢老头儿虽然说得很神奇,但是我并没有将心思放在这里边,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何琳琳见我皱着眉头就知道我又在想些什么,她也不问我,只是摆摆手示意谢松鹤先停下来讲话给我时间思考,我见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抬起头看了何琳琳一样,随即说道:“当初我们在日军秘密基地所遇到的那两只鼠精,我想很可能一开始出来的时候也是小鼠精,而且刚刚破壳出来之后,它们首先遇到的人就应该是我们之前所见到的那个日本人……” 何琳琳若有所思的听着我的话,我继续说道:“从与那个日军接触来看,那个日本人具备一切军国主义者所具有的魔性,而且那只鼠精带给我们的感觉也完全不像是将军岭之中我们所遇到的鼠精群的鼠精那样!看来是那只鼠精可以模仿了那个日本人的……” 何琳琳否定我道:“可是小鼠精接触了你,它并没有集那种吃人脑控制人的行为!但是之前的那只鼠精却有……” 谢老头儿说道:“如果是那只小鼠精一同见到了大鼠精和那个日本人的话,而日本人在一瞬间将大鼠精杀掉,那么这个小鼠精很可能会集成这两者之间的特性的!这种生物说不清楚,仿佛那双眼睛是通往地狱的,只要是看上一眼,你的一切它也就全都学会了!就好像是小鼠精在破壳而出的那一刻,它是一张白纸,关键要看你用笔在上面画上什么样子的画……” 我说:“看来鼠精本性也并非是这样的,它们可能是被幽王当年可以训练成这样,然后常年的为墓室中的运转而出力,而这些鼠精一来不能逃走,因为逃出来势必会造成较大的灾难,二来也无法逃出来,可能就是因为这山中的磁场形成了一种无形的网吧?” 何琳琳说:“所以当初在秘密基地的那两只鼠精,既不能离开那里,也不能再逃回将军岭!而在那火电厂的时候,之所以会偷袭方红,很可能就是因为你们两个人的身上都携带着镜子,它不能靠近,只能在一旁迂回,等待着机会下手!后来方红因为磁场的影响而朝着将军岭的方向靠近,这只鼠精也趁机跟在她的身后了……” 我想了想,很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可即便是如此,这一趟将军岭之行还依然有很多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比如我一直耿耿于怀的身世到底是什么?而我们身上的这种诅咒到底是什么道理?当初在裘仙洞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两尊冰寒刺骨的石像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太多太多的困扰都在扰乱着我的思绪! 突然我又想到了一个疑问,我问谢松鹤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这将军岭深处的事情如此了解?” 谢老头猛吸了一口旱烟袋,许久后,说道:“不是说了我也是阴家门的人吗!很多年以前,你们现在所做的事情也是我的梦想,这将军岭不止是你们走过的,许许多多的人都曾到过此处,其中不乏有挖坟掘冢之流,当然也有像是我们这样单纯的只想解开身上的诅咒的人存在!还有的人嘛,竟然是想学徐霞客方便名山大川,写写游记,结果迷路到那大山之中了……不过,古往今来,无论多少****白道的人到这将军岭深处的,无论是深入到哪里,最终能够完好无损的活着回来的,你们算是第二波了……” “哦?”第二波?我心想,难道还有第一波人? 谢松鹤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在你们之前还有两个人也在这将军岭的深处走了一遭,但是却没有收获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经历了千辛万苦,险些丧命于此,但最终也算是活着出来了,老夫就是其中一位!” “那另一个人呢?”我问道。 谢松鹤又吸了一口烟袋,他沉思片刻,说道:“另一个人就是我说的那个想做徐霞客第二的人,他姓章,当时他是一个考古系的学者,误打误撞的我们两个人就遇上了……哈哈哈,他这个人啊,啥都好,就是话太多了……” 我心里冷不丁的振动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张翰元?” 谢松鹤随即一惊,问道:“你们认识?” 我的头轰的一声,心里暗道:是他!章老邪乎!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