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刑警》 第一章 菜鸟报到 栀子花开的季节正是临海这座位于东海畔的小县城最为炎热的时候，7月是毕业季，是升学季，对于此刻正在和周公下棋的唐天来说也是人生一个新的篇章的开始。 今天是刚刚从苏省警官学校毕业的唐天，到临海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报到的日子。 此刻在梦中正以一挡百勇斗犯罪分子的唐天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走进了房间。 身为临海县实验小学多年优秀教师和三八红旗手的刘月娥一进门眉头就皱了起来，衣服扔得满地都是，一进门那迎面而来的酒气差点没让刘老师退避三舍。 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的唐天还在美梦当中呢，突然感觉到了屁股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疼痛也是让他瞬间从梦境回到了现实。 “妈，您老有什么吩咐，您直说就行！” “跟你说多少次了，衣服不要乱扔，你看看这才回来几天啊，这房间里弄得就跟猪窝似的，还有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少喝点酒，你自己看看你这房间里的酒气，另外你今天第一天报到，怎么？你还想迟到啊。” “不是，妈，现在才七点，我九点才报到啊。” “赶紧的，别废话，起来好好洗漱一下，然后去你爸那儿帮会儿忙，我今天没时间我要值早自习。” 的嘞，听到这个唐天知道自己要再磨叽，接下来巴掌还得落到身上，从小虽然说是独生子女，但是桃李满临海的刘老师向来不会惯着唐天。 不过说实话昨晚确实喝得有点多，主要是大头他们听说自己到县局上班后，一个个的都热情得不得了。 所以也难怪早上母亲发飙。 起床之后唐天好好的洗漱去了一下身上的酒气，看着镜子里稚嫩的面孔。 “你好，唐警官！” 说完还骚包地给镜子中的自己敬了个礼。 唐天本来是能分到通城市局的，但是被临海县局的局长亲自出马给把人要了回来。 当初去之所以去警官学校，第一自然是高考成绩也就够上这个，第二也是圆儿时的一个梦想，但是没想到高考不咋的的唐天到了警官学校之后却是成绩非常的优秀，用他们刑侦专业的老师的话讲，是一个天生干刑警的料子。 临海是苏北的一座临近东海的小县城，地属长江入海口的通城市。 唐天居住的这个小区只有三栋楼，全是当年实验小学的集资楼，母亲凭借多年的优秀教师以及好几年的县里的三八红旗手的荣誉，才有机会分到了这套两居室的集资房。 当年说实话在这附近还是很风光的，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现在再看这种房子已经是慢慢的跟不上时代了。 唐天家的房子在一楼，然后自己重新开了道门，围了个小院子。 父亲专门给他买的那辆摩托车就停在了院子里，目前在市面上非常流行的一辆建设二冲程摩托车，操作简单，速度也不是很快，但是至少要比二八大杠方便多了。 洗漱完之后，唐天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报道所需的材料都一一地检查了一遍，然后骑上车就出发了。 唐天父亲唐龙华经营的这家早餐店开在了离家不远的一处农贸市场附近，加上用料足，然后价格也公道，所以十几年来生意都是一如既往的好，甚至很多附近的居民早上都是一大家子过来吃早餐，唐天能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然后是警官学校这一路可以说就是这家早餐店的护送。 “王叔，吃着呢？” “是小天啊，你小子这是越长越帅了，听你爸说，你分到咱这县局了，老唐有福气啊，老唐，你儿子来了。” “哎吆，这是老唐的儿子小天啊，小伙子长得真精神，有女朋友吗？” “陈姨，还没呢，要不陈姨您给我介绍一个。” “行，没问题，包在陈姨身上，你这吃公家饭的，那还不是随便挑啊。” “刘大爷，今天包子怎么样啊？” “是天天啊，这包子我就认你爸包的，别的我都吃不惯！” “好咧，那您慢慢吃啊。” 现在是早上7点多，正是店里最忙的时候，现在这个时候不像前世未来城管管得很严的时候，这个年代就在店外面支几张桌子放几个小板凳，这营业面积就无形间扩大了。 现在这个点吃早餐的唐天至少百分之五十以上都认识，都是早餐店周围的居民。 “爸，要不要我帮你弄一会儿，我妈说她今天要值早自习来不了。” “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喝多了又被你妈说了吧，我昨天回去的时候你还没回来呢。” “嘿嘿，没事。” “行了，你赶紧对付吃两口，然后赶紧报到去，这第一天上班可别迟到了，喏，这个你拿着，我早上在隔壁你张大大那里买的，到了单位可不像家里，别没个正形的，嘴巴甜点，老话常说叫人不亏本，舌头打个滚，到哪儿都是礼多人不怪，知道吧！” “我懂，哎哟，爸您哪来的钱买这么好的烟啊，你这一下子就把小金库干光了吧。” “去去去，我哪来的小金库，这是经过你妈批准的。” “哎，哎哎，爸，您这就别瞒我了，也不看看您儿子是干什么的，您是不是还每天躲在楼下的储物间偷偷的抽完烟再回去的，小金库是在储物间吧，您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妈估计已经开始怀疑那里了，最好还是赶紧转移阵地吧。” “真的？不可能啊，哎吆，儿子，这事你可不能跟你妈说啊，不然咱爷俩儿都得遭殃。” “没问题，保证帮你保密，我先走了，爸，这烟我拿着，钱就不用了，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我身上有钱。” 说完唐天将香烟夹在腋下，然后抓起两个大肉包就往外走。 唐龙华看着自己儿子放在自己边上的五百块钱，想喊但是张了张嘴又没喊。 只是默默地说了一句“臭小子！” 唐天三口两口的就将两个大肉包塞到了自己的嘴里，随着一个饱嗝，心里也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阵舒服感。 吃多少年，还是没吃腻，怪不得很多熟客。 从父亲的早餐店到县局骑摩托车也就不到十分钟，中途的时候唐天将父亲准备的中华放在了摩托车的后备箱里，然后重新去买了两条烟，这中华等之后让父亲去退了，早上的时候人多，自己要不拿，父亲不见得会开心，父亲总是想把最好的给自己，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礼多人是不怪，但是礼贵了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在唐天看来，一包十块的阿诗玛就完全可以解决，之前他见过县局的局长抽的烟，就是这种阿诗玛，所以想来有这个就足够了。 “唉，唉，停下，小伙子啊，你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怎么就直接往里面闯。” 十分钟左右到了县局门口，唐天本想直接骑着摩托车进去，但是没想到直接被门口的一个老大爷给拦了下来。 老大爷穿着一套已经洗得有些褪色的83式警服，头发花白但是精神却是非常的好。 “大爷，我是过来报到的，您抽烟！” 唐天满脸笑容地停好车，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香烟递过去。 第二章 突然 “报到？哦，你是局里来的新人啊，分在哪个科室了？是不是刚刚学校毕业啊，你们现在的日子可比我们那个时候好过多喽，快把烟收起来，我可抽不惯这个，我抽这个就行”大爷一听唐天是来报到的，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很多，举起手中的水烟壶朝着唐天示意道 这玩意小时候好奇心的驱使下曾经偷偷尝试过，那家伙个中滋味真是够冲的 “大爷，我分在了刑警大队了。” “哟，刑警啊，小雷的人啊，不错，不错，你们队长已经到了，刑警队就在三楼楼梯上去左拐你就看到牌子了，你把车子啊就放在楼下的车棚里，喏，就在那儿呢。” 大爷热情地给唐天指明了方向。 按照大爷手指的方向，唐天顺着楼梯来到了三楼。 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一块挂着刑警大队队长的牌子，刚想敲门走进去，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是让他停了下来。 “局长，我是需要人，但你也不能给我弄个学生过来吧，这过来有啥用，咱们碰到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说这要是磕着碰着了我怎么跟人家父母交代。” “雷大炮，我可告诉你，这个唐天人家可是警官学校的尖子生，那都是分到市局的料，我这还是厚着脸皮中途才抢过来的，你还在这给我挑三拣四了。” “得，局长，还尖子生，越是这样我越不能要啊，这都是群瓷娃娃，要不您还是给下面派出所吧，做个民警多好，你给我弄几个部队的退伍侦察兵过来，这样的皮实得很，那来了拉出去就有战斗力。” “还退伍侦察兵？干什么，打仗啊！雷大炮，你把警察当什么了，你恐怕忘了你刚来的时候是什么个德性了吧，还不要？你别怪我没警告你，雷大炮，这个人你必须收了，而且不光是收了你还得亲自带人家，要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要不要我立马打电话给老雷让他亲自跟你说？” 站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的唐天这就有些尴尬了，这特么的还没入职呢，就被人嫌弃上了，另外什么叫瓷娃娃啊，不就是中看不中用嘛。 “不是，局长，我都四十岁的人了，你能别动不动就打电话给老头子吧，你怎么跟人家学校老师似的，还找家长，你这好歹也是个局长。” 这个时候唐天敲了敲虚掩着的门。 “进来！” “报告，我是唐天，我过来报道的。” “哎吆，小唐来了，还记得我不，前段时间咱们在市局见过。” “记得，宋局长好！” “好好好，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县局刑警大队队长雷援朝，这也是我特地给你找的师傅，以后跟在你师傅后面好好学。” “是，谢谢局长！师傅好，我叫唐天，今年22岁，毕业于苏省警。。。。。。” “行了行了，别背书了，我没空听你这背书，局长，真不能换？”雷大炮一脸嫌弃的表情朝着唐天摆了摆手打断了唐天的话。 我去，尬到家了。 “换什么换，我可告诉你，人家小唐在警校的时候无论是文化课，还是射击搏击都是全校拔尖的，你给我好好带。” 就在雷大炮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身影推开了门然后说出了让现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的话。 “队长，出命案了，莲花村三队31号。” 卧槽，什么运气啊，刚来报道第一天就来案子了，还是命案！ 唐天觉得有些懵，但是也就是楞了几秒钟。 “叫人！” “队长，兄弟们都出发了，老郎也带人过去了，我是专门过来叫你的。” “那走吧。” 随即唐天也是直接背着背包就跟着雷大炮出了门。 “哎哎哎，等下，你叫什么的，唐什么的，你干嘛啊？”到了楼梯口看着唐天依然是跟着自己，雷大炮不解的问道。 “师傅，我叫唐天，天下的天，我不干嘛啊，刚刚宋局长不是说了嘛，您是我师傅啊，我跟您一起出现场啊。” “等下，等下，什么叫跟我出现场，你入职手续都没办呢，你跟我出什么现场，再说了你个毛孩子，你懂个屁啊，别给劳资添乱啊，小心我揍你啊。” “队长，这谁啊？” “李哥，我是今天刚来的，雷大炮的徒弟，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小王八蛋，雷大炮是你叫的。”唐天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下。 “不是，你怎么知道姓李的。” “我当然知道啊，我不光知道你姓李，我还知道你叫李俊，是我师傅的左膀右臂，李哥，从今天开始咱俩都是，我是左膀你是右臂。” “你傻不傻啊，这小兔崽子在逗你玩呢，你那么大的牌子挂在胸前，谁还能不知道你名字啊。” “小子，想去可以，但是你给我记住了，去了那里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允许乱动现场的任何东西，明白吗？你要是敢乱动破坏了现场，到时候谁说情都没有，你给我哪儿来的滚哪儿去。”雷大炮转头严肃地看着唐天说道。 “是，您放心，我绝对能保证。” 莲花村位于临海县的东南，距离县城大概有五公里，是一个典型的城乡结合部。 不过即使是城乡结合部，人员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这里居住的除了原有的莲花村的人之外，最多的就是一些来自临海县办企业的一些职工和家属。 今天一向平静的村子却是被一连串的警笛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等到雷大炮带着唐天和李俊两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拉起的警戒线外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队长！” 一个有着络腮胡的中年人看到雷大炮三人立马迎了上来。 “二虎，什么情况？对了，这是我们大队刚来的新人，叫唐，唐什么的，先放到你们一组了，小子，这是你以后的领导，我们临海刑警大队一组组长刘二虎。” “刘组长好，我叫唐天。”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不需要敬礼，不需要敬礼。”这位组长的态度就比雷大炮要顺眼多了。 “行了，行了，这什么地方，要问候回去慢慢问候，不知道时间不等人啊，胡闹，二虎，赶紧的，把情况介绍一下。” 第三章 奇怪的现场 “是！队长，总共两条人命，是母女二人，母亲叫张桂芬今年31岁，在临海变压器二厂上班，是一个包装工，女儿叫刘甜甜，今年7岁在城西小学上学，这家的男人叫刘大宝，今年33岁，是个货车司机不在家，两人一大一小全是被割喉，另外老郎初步检查了一下告诉我说，两人都是被一刀毙命。” 听到这雷大炮也是眼角抽搐了一下。 “怎么发现的，谁报的案？” “隔壁的大妈，据她说以往只要不是休息日，因为刘甜甜是7点半前到校，而张桂芬是八点上班，所以往常都是7点左右张桂芬就骑车先送孩子上学，然后再去上班，但是今天一直到9点多她都没看到人，而且喊了也没人应，于是她就试着推了一下门，没想到门被推开就看到现在的这个场景了。” “现场呢？有没有什么发现？” “门窗完好，家里也没有翻动的痕迹，另外我们在张桂芬的周围发现了几个脚印和指纹，我已经让人提取了，脚印也倒模了，看上去不像是为财而来。” “先不要下结论，这样，李俊，你带个人走访一下村里的人，打听一下这家的一些情况，越仔细越好，二虎，你带人继续在现场周围再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可疑的痕迹。小子，你最好是做好心理准备，跟我到现场看看。” 尽管雷大炮以及提醒了自己，唐天觉得自己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是当走进现场那一刻，直冲脑门的血腥味加上被害人死不瞑目的样子，特别是在房间里床上的那个小女孩的尸体，这种现场给唐天带来的冲击力是在学校的时候看那些视频资料以及各种橡胶模型无法相比的，不过还好虽然胃里开始翻腾，但是唐天硬生生的忍住没有吐，但是额头上暴涨的青筋此刻说明了他已经忍得多难受。 畜生，杂碎！这是唐天所能想到的描述嫌疑人的词语。 特别是房间里刘甜甜稚嫩的脸蛋上最后死亡的那一刻留下的恐惧、不解、疑惑这些夹杂在一起的表情刺激着他的神经。 此刻的唐天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雷大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哟，大炮，队里来新人了，这小伙子不错啊，第一次这样的场面都能忍下来，前途无量啊！”一个声音把唐天拉了回来。 “就那样吧，还凑合！小子，这是我们局里的法医，郎庆国。” “郎法医好，我叫唐天。” “你好，你好，你叫我老郎就行，小伙子不错。” “行了，说说吧，老郎，给我点有用的信息吧，像这样的畜生晚一分钟抓到他都是对人民群众的威胁。” “很奇怪的现场，首先两个受害人都是一刀毙命，非常非常的干净利落，我检查过伤口了，绝对没有第二刀，从伤口的走势来看，凶手应该是右手持刀，所以按照被害人的身高来推断的话，凶手的身高至少在1米7到1米8之间，基本上就这些，对了，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的11点到12点之间。” “这么晚？”唐天眉头皱了一下。 “对。” “凶器呢？” “一把非常锋利的特制刀具，不是一般的水果刀，受害人的气管都被割开了，我相信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法呼救，我大概看了一下应该是类似于手术刀这样的凶器，伤口平整没有撕裂伤，而且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没有抵抗伤，所以我判断是一刀毙命，至于具体的还需要回去之后做详细的尸检。” “朗法医，您刚刚说奇怪的现场，是什么意思啊？”唐天突然开口。 “奇怪就奇怪在，现场发现的那几枚足迹和指纹都是在大人的身边发现的，而躺在床上的受害人身边没有一点点痕迹，指纹、足迹、毛发等等都没有，而且你们刚刚也看到了刘甜甜身上穿的是睡衣，另外从刘甜甜身边的血迹喷洒角度来看，她应该是在睡梦中被杀的。” 听到这个唐天和雷大炮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确实像老郎说的那样是很奇怪，刘甜甜身边没有痕迹说明被人清理过了，但是为什么只清理了刘甜甜，而倒在外面的张桂芬身边却没有清扫呢。 “行，这样吧，人你们直接抬走吧，回去尽快完成尸检，辛苦一下。”雷大炮开口道。 随即老郎安排人把尸体抬走，而就在搬出刘甜甜尸体的时候，唐天却是又皱起了眉头，看着刘甜甜的尸体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我忽略了什么？唐天觉得自己的眼前就一层薄薄的迷雾，只要稍微吹吹迷雾就能散开，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想什么呢？”还沉寂在思路当中的唐天被雷大炮一巴掌呼中了后脑勺，唐天思绪重新回到现实。 “不是，师傅，咱能商量个事不。” “说说看。” “能别打脑袋不，我可告诉你啊，我们家我独生子，你要给我打傻了你得负责啊。” “你这上学是不是净学了怎么耍嘴皮子了，不过说实话，你小子确实可以啊，第一次出现场见到这场面都能熬得住，有点意思，这比我当年强多了，当年我在战场上那子弹射出去击中敌人的头部，7.62毫米啊，可不是咱这手枪，那家伙脑袋直接就炸了，那场面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差点尿裤子，你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啧啧！” 我去！顿时唐天就感觉早上吃的两个包子开始在胃里造反了，顿时捂着嘴巴冲了出去。 然后冲到外面的墙根顿时就开始大吐特吐，一边吐一边心里问候雷大炮，这特么的简直不是人啊，哪有这样当队长当师傅的。 雷大炮慢腾腾地来到旁边，靠在墙上点了根烟，就这么看着唐天恨不得苦胆汁儿都要吐出来。 “吐完没有啊？没吐完就继续吐，吐完了就开始干活。” “师傅，你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你以为我故意整你呢？吐，不丢人，你问问二虎和李俊他们，哪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不吐的，吐，不是代表你害怕，而是代表你对受害人的同情，对生命有敬畏之心。” 第四章 迷雾 你大爷的，你说得好有道理啊！敬畏之心什么时候和吐不吐有关系了，唐天从雷大炮的手里接过水漱口后，直接给了这家伙一个白眼，尼玛的，一点儿师傅的样子都没有。 “行了，说说吧，你这在学校应该学过现场勘查吧，说说你的想法。” “不是，师傅，不是应该您说，然后我跟在后面学吗？我今天第一天报道，你让我说啥啊？” “让你说你就说，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的。” “行吧，那我说说，说错了您别怪我啊。” “你说不说？” “说说说，我说，我说。”唐天看到雷大炮的手又扬了起来。 “师傅，门窗完好代表凶手是通过什么方式让受害人主动开的门，可是问题就来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家，半夜的时候她为什么要去给凶手开门，还有现场没有翻动的痕迹，这说明凶手不为财，张桂芬也没有被侵犯那就不是为色，另外根据郎法医说的，两个受害人都是一刀毙命，这就说明凶手就是冲着人来的，目标明确，我觉得仇杀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这得要多大的仇恨才会大人小孩一起杀，而且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嗯，还有吗？” “死者张桂芬我注意到她的尸体是头朝里的，但是在大门的边上血迹呈喷溅状，所以郎法医说的没错，凶手应该是在死者开门的那一刻一刀挥出，直接就切开了死者的喉咙和气管，让死者失去了呼救的机会，这个时候对方没有任何的停留径直走向房间，说明他知道刘甜甜在里屋，而死者张桂芬这个时候虽然受到了致命伤，但是并没有立即死亡，而是在看到凶手走向刘甜甜的房间时，开始挣扎地朝里面爬，直到完全死亡为止。” “还有吗？”雷大炮笑着看着眼前的唐天，从刚刚的唐天的分析里他也是看到了唐天的不凡之处了，怪不得局长要把这小子弄过来。 “师傅，刚刚是我脑海里模拟的现场，加上目前我们在现场找到的痕迹，我有些怀疑现场还有第四个人，而这几个足迹和指纹就是第四个人留下的。” “有什么依据吗？” “您看，凶手就是抱着杀人的目的来的，在受害人张桂芬开门之后杀戮开始了，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说不定在来之前已经不知道模拟了多少遍了，所以杀戮开始到结束很快，所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打扫现场肯定也在计划当中，这样的话不可能给我们留下这么多痕迹，可是如果有第四个人的话，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你小子还真敢想，不过你这样说也有一定的道理，只不过我们警察办案不能光靠推断，一切都还要靠证据说话，不管有没有第四个人，这些足迹和指纹非常的重要，哪怕不是凶手的，至少证明他来过，所以通过他说不定能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小子，不错，这学还真没白上，走吧，我们回去具体就目前掌握的线索讨论一下，然后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做。” “是。” 听到雷大炮的夸奖，唐天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胃里也好受多了。 不过今天的经过在选择回到临海的时候，是根本不敢想象的，他估计他应该是他们这一届最先接触案子的人了，而且还是这样的大案。 作为警察自然是希望天下无贼，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一个理想中的乌托邦，现实的世界有阳光的一面，就有阴暗的一面。 而警察的职责就是尽可能地去扫除阴暗。 每一次案件的侦破就是在给自己积累经验。 “想什么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所以才需要我们，不要胡思乱想，等下开完会之后，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坐在车上，唐天一直在试图想自己刚刚灵光一现的瞬间察觉的遗漏到底是什么，开车的雷大炮还以为自己的这位徒弟还没有缓过来呢。 “没有，师傅，我总是感觉自己在现场遗漏掉了什么，可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到。” “想不到就不想了，先把眼前的线索弄清楚，我们警察也要脚踏实地，说不定你不去想的时候，它就会出来。” 听到雷大炮的话，唐天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师傅竟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回到了队里之后，很快刘二虎和李俊几人也是相继回到了队里。 “行了，人齐了，我们就开个会讨论一下。”雷大炮拍了拍手说道。 随后在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之后，继续说道。 “李俊，你先说说村里的走访情况。” “是，我走访了村里的一些居民，他们都说张桂芬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在村里也没见和谁闹过矛盾，但是根据隔壁报警的大妈讲，张桂芬和他丈夫刘大宝之间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差，他不止一次看见过刘大宝打张桂芬，另外我问过的居民都说没见到那天晚上有什么可疑的人。” “二虎，你那边，村子外围搜索进行得怎么样了？” “没有，主要还是在我们接到报警赶到现场的时候，那些看热闹的把外围的痕迹都破坏得差不多了。” “行吧，老郎，你那边尸检还需要多久。” “明天上午可以给你报告，不过我劝你别在我这抱太大希望，我刚刚初步看了一下两具尸体，应该没有其他的痕迹了，两具尸体身上就一处致命伤。” “玛德，还真是碰到个变态了，这样吧，二虎，外围的搜索你让下面的同志继续辛苦一下，你明天带人去趟张桂芬的老家查查他丈夫刘大宝的信息，李俊，你呢明天到莲花村所在辖区的派出所，让人调取莲花村暂住人口的信息，先把重点摸排放在这些人身上，莲花村除了原居民之外，最多的就是在县里几家企业上班的职工，这些企业有两班倒的，有三班倒的，我就不相信那些上夜班或者半夜班的就没一个发现过异常的，小唐，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张桂芬的单位，我们查查她的社会关系。” 第五章 一筹莫展 第二天唐天陪着雷大炮来到了临海县变压器二厂，说到这个插一句题外话，说临海有些奇葩，这话还真不假，明明靠海却是一个农桑大县，而明明家家户户养蚕，但是县里的纳税大户却和蚕桑没有什么关系，临海变压器厂是临海最红火的企业，这现在哪个小伙子只要是说自己在变压器厂上班，说媒的成功率都要增加不少。 “她平时在厂里人际关系怎么样？”来到张桂芬工作的车间找到了车间主任。 “人挺好的，不怎么说话，工作上也没什么怨言，反正我没听说她和谁红过脸。” “那她有没有什么关系比较亲近的同事或者朋友什么的。” “有，和她一个组的，好像也是她们村里的，我经常看到她们两个人一起。” “行，那能不能麻烦您让她过来一下。” “没问题，我这就去把她叫过来。” 在车间主任离开后，雷大炮也是坐在那里眉头有些皱了起来，唐天的表情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这么一个可以说社会关系极其简单的一个女人，怎么会遭到这样的杀身之祸，从现场的情况看，仇杀的概率非常大，但是这样的社会关系哪来的大仇怨。 一会儿后刚刚离开的车间主任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走了进来。 “同志，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刘英兰，她跟张桂芬的关系是最好的，那个刘英兰，公安同志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地说，明白吧。” “好的，好的。” “那，同志，你们有什么就问她，我就先出去了。” “刘英兰是吧，你别紧张，张桂芬的事情你听说了吧。”看到对面这个女人明显的有些紧张，唐天开口说道。 “听，听说了。” “你跟她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是一个村里的，按辈分算的话，我其实是刘大宝的姑妈，桂芬现在这个工作也是我给她介绍的，唉，她的命可真苦，这世道怎么就祸害命苦的人呢。”说道这刘英兰抹起了眼泪。 “命苦是什么意思，你能详细说说吗？”雷大炮皱着眉头问道。 “她娘家一个人都没有了，前几年她唯一的姐姐也掉河里淹死了，而她那个老公刘大宝就不是个东西，前两年还帮人家开车还能赚几个钱，这现在常年看不到人，吃喝嫖赌样样都会，我听桂芬跟我讲说是最近赌钱欠了人家好多钱，回来跟桂芬要钱，桂芬不给他，他就打桂芬，真不是个东西。” “你有见过他丈夫打他吗？” “没有。” “那你最近看见过他丈夫吗？” “也没有。” “你最近一次看到过他丈夫是什么时候？” “嗯，应该是春节后，我在回娘家的时候遇到过他。” 听到这雷大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刘大姐，那你知道张桂芬有没有和谁结过仇？” “她哪有什么仇人，她这人跟谁都温声细语的，我从来没见她跟谁红过脸，还有她也没时间跟谁结怨啊，她除了厂里上班就是回家陪女儿。” “那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啊，你还别说，还真有，大前天吧，对，就是大前天，她一天都魂不守舍的，上班的时候标签都贴错了，为这事还被组长批评了，我还问过她，她可是他们那个组工作最认真的，从来没犯过这么多错过，但是问她她也不说就只是摇头，说她看错了，我就合计会不会又是那个刘大宝来找她麻烦了。” 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了，雷大炮便示意结束了询问。 不过随后还是让唐天去找车间的组长证实了一下刘英兰所说的异常那天的事情，也确实如刘英兰所说的那样，那天的张桂芬确实很反常，犯了很多不应该犯的错。 “你怎么看刚刚刘英兰说的那句话？”回到车上雷大炮问道。 “哪句话？” “就是她说的，张桂芬说她看错了，你觉得是因为看错了而犯的错，还是其他意思。” “我刚刚问过她们组长了，她告诉我说就张桂芬那天犯的错基本上在她们组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而且张桂芬是她们组工作表现非常好的一个人，可是那天却屡次犯错，这么看确实很反常。” “那就是说看错了，这句话说的不是工作，而是其他的东西。” “师傅，您觉得会不会她看到什么事或者什么让她意想不到的人，从而引来了杀身之祸啊。”唐天接过来说道。 “你小子这脑瓜子转得挺快，是个干警察的料子。” “这有啥，今天一天又白费了。” “什么就白费了，进展很大，知道吗？等于我们排除了很多嫌疑，另外咱们办案最忌讳心浮气躁的，懂吗？只有你冷静下来了，你才能看到很多你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是，师傅，我知道了。” “走吧，回去看看李俊和二虎那边有没有其他的收获。” 很快到了下午李俊和刘二虎也相继回来了，人全了之后雷大炮再次召集大家一起开第二次案情分析会。 “来吧，都说说，看看有什么收获没有？” “队长，我这边去了张桂芬和刘大宝的老家李家堡，老家已经没什么人了，刘大宝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不过根据他们村里人说这个刘大宝可不简单，前几年是开大货车跑长途，赚了几个钱之后就开始胡作非为了，反正是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据他村里人说这小子好像在外面还养了个小的，另外这小子动不动就打张桂芬，有的时候连孩子一起打，这一点村里很多人都见过，哦，对了，我在他们家门口还看到双鞋，大小和现场留下的一样，都是41码的，我给带回来了。” “好，不错，老郎，你那边帮忙做个足迹鉴定。” “行。” 小县城，人员紧张，经费紧张，作为唯一的一个法医还兼职痕迹鉴定。 “李俊，你那边呢，摸排有进展吗？” “有，不过不是在厂里上班的，这家伙是个赌鬼，他说他那天晚上隐约地看见过一个人影从张桂芬家跑了出来。” “时间呢？” “12点多，他说他是12点差五分钟牌局结束的，从他打牌的地方到他说的那个地方我去看了，走路的话不紧不慢地走大概10到15分钟。” 第六章 拨开迷雾 “看清楚人是谁了吗？” “他说天太黑没看清，但是这家伙说他觉得像刘大宝，他说他之前和刘大宝打过好几回的牌，看着那个身材很像。” “我今天和小唐去张桂芬的单位询问了一下，其中的一个和张桂芬很熟的同乡也说这个刘大宝老是打张桂芬，现在综合调查的所有结果来看，这个刘大宝确实有很大的嫌疑，只是有一点不理解的如果是他的话，从现场的情况看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而不是那种夫妻间吵架而引起的激情杀人，另外刘甜甜是他的亲生女儿，如果说他杀张桂芬我觉得还能解释得通的话，那杀这个刘甜甜就没法解释了。” “队长，你说会不会他杀张桂芬的时候，正好被刘甜甜看到了，然后这家伙脑子一热，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朝自己女儿下死手。” “不对，我觉得不对，从现场的情况看我们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张桂芬就是在门口遇害的，那很显然对方的目的就是杀人，没有其他的目的，另外怎么解释刘甜甜的身边没有任何痕迹呢，如果说按照张桂芬身边的痕迹来看，那如果是刘大宝的话，那刘甜甜的床边，床上应该处处留下了这家伙的痕迹啊。”唐天开口反驳道。 “那也可能这就是刘大宝故意给我留下迷惑我们的呢。”李俊说道。 “那更不对啊，他迷惑我们什么呢，如果要打扫现场那张桂芬遇害的地方是最好打扫的，反倒是房间里刘甜甜的身边容易留下痕迹的地方太多。” “行了，说这么多还不如把刘大宝找来就好了，再说了这家伙妻子女儿都死了，他也得露面吧，二虎，带人重点查这个刘大宝，把人找出来。” “是！” “行了，也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接下来的几天唐天就一直跟着刘二虎还有李俊他们重点查刘大宝，只知道这家伙在通城，但是想查还真就一个大海捞针。 就现在这个时代，通城虽说只是一个三线的地级市，但是几百万的人口大量的外来人员，以及城里大面积的城中村，你想找个人，那可真是费老劲儿了。 租房特别简单，那些城中村的民房负责任一点的房东还看一下你身份证，大部分的连身份证都不看，给钱就行。 这样一来即使是到派出所你也不见得就能查到人。 接连几天没有丝毫的进展，大家的心情也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这天忙到天黑，唐天才从队里回到家。 只是刚到家就感觉到了这气氛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爸！” “还能怎么的，你妈又为了班上的几个学生生气呢。”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您又撞枪口上了呢，这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刘老师教书育人还是很负责任的，碰到一些问题学生是那种不把你纠正过来誓不罢休的，像今天的这种情况之前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惹刘老师，不然你就真的撞枪口上了。 这火力一转移，那家伙至少一个小时起步的批判大会。 所以唐天赶紧到厨房把父亲给他准备好的晚饭三下五除二地对付掉，然后想着悄默声的洗漱回自己房间。 但是事情没他想的这么容易。 “你说说你，怎么又回来这么晚。” “妈，我是警察，保一方平安，哪来的什么早晚的。” “呸，全县那么多警察就你一个能的，还保一方平安，你就是个实习警察而已，对了，通知你一声啊，这周周末我约了我们学校刚来的一个老师来家里做客，你必须在场啊。” “不是，妈，咱们能不能讲讲道理，你请人家来做客，为什么非要我在场啊？” “唐天，你跟我明知故问装糊涂是吧，我可告诉你啊，人家可是刚分过来的大学生，京都音乐学院毕业的，妥妥的高才生，人又长得漂亮，性格又好，我们学校那盯着的人可多了，要不是正好分到我们班，你以为你还能有机会啊。” “妈，您儿子也不差啊，对不，你看我才22岁，哪有这么早就安排相亲的，咱讲讲道理行不，这周真没空。” “哼，22怎么了，你爸22的时候，你都满地乱跑了，是不是，老唐？” “对对对，这一点我肯定支持你妈！” “还有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这事没得商量，你要不在场我倒是就去找你们领导去，全县没警察了，你个实习警察整天比你们局长都忙。” “行行行，我错了，妈，我错了，我保证周末肯定在家，您看你要不继续去思考一下怎么处理您的问题学生？” “有什么好想的，你妈我这么多年下来什么样的学生没遇到过啊，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学生啊真的是越来越难管了，你看今天一个才四年级的小女孩竟然把她妈妈的口红带到学校里来了，这么小的女孩子不好好学习，整天就想着打扮自己，这其实就是做父母的责任，看我明天怎么批评她父母。” 刘老师的这番话却是犹如一道霹雳一样直接劈在了唐天的脑门上，脑海里的那层迷雾也随之消散。 他终于明白那天去案发现场的时候到底遗漏了什么了。 坐在那里的唐天，第一时间跑向家里的电话。 “喂，队长吗？”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的声音唐天连忙问道。 “是，怎么了，小唐？” “队长，你还在队里是吧，你等我，我马上到。” “什么事啊？我等下跟老郎把这盘棋下完就回去，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查案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休息好怎么有精神继续明天的工作。” “不是，队长，我终于明白那天我说的遗漏是漏掉了什么了，正好郎法医也在，等着我，我十分钟就到。” 说完唐天就挂上电话跑出了门，然后骑着摩托车就往队里赶。 留下了刘老师和老唐两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电话那头的雷大炮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第七章 发夹 “怎么了？”此时在雷大炮的办公室内，郎庆国看着站在那里的雷大炮问道。 “没有，小唐的电话，这小子硬是说他那天在现场的时候遗漏了什么，刚刚打电话说是想起来了，这不要过来找我，我听着这意思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老郎，你帮我想想，现场有什么遗漏的。” “没有啊，都看了好几遍了，不过话说回来，小唐人家年轻人，脑子转得肯定比我们快，说不定还真有发现呢，不过，大炮，我看你这架势这是把他当接班人培养呢吧？” “对，这么些年也就这小子能入我眼，脑子好，身上有股子倔劲儿，天生就是个刑警的料子，好好培养下，我这也能安心，对了，老郎，我想把二组弄起来，名义上我负责，实际上呢就让他带着李俊，到时候从二虎组里再抽个人，这样一来架子就搭起来了。” “你这才四十多岁就考虑接班人了，那我这咋办。” “老郎，咱的服，上次我去通城开会，真的人家市局现在都讲究科技办案，你看咱们这谁懂这个，都是大老粗，唐天这小子就不一样了。” “看来我也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就在两个人聊着未来的时候，唐天也是赶到了雷大炮的办公室。 两人从唐天气喘吁吁上面就能知道这家伙肯定是车子一停好，就直接跑上来的。 “怎么回事啊？慌慌张张的，来，喝口水缓缓，慢慢说。” “唉，我没事，师傅，正好郎法医也在，我问一下，那天我们去现场的时候，那个刘甜甜是不是头上有个发夹，然后是扎着辫子的。” “是，是有个发夹，我已经送到物证室了，你还别说那个发夹上的两个蝴蝶挺漂亮的。”郎庆国说道。 “不是，合着你这大晚上的火急火燎的就是问这个啊，这有什么不对，人家一个小姑娘有个发夹不正常吗？”雷大炮翻了个白眼说道。 “师傅，郎法医，这太不正常了，你们想想张桂芬隔壁报警的那个大妈是怎么说的，她说张桂芬照顾刘甜甜非常的仔细，每天早上都提前为刘甜甜扎头发，还有刘甜甜是长发，身上穿着睡衣，谁家小姑娘还扎着辫子睡觉的，还有那么一个发夹不拿下来睡觉不会膈应吗？我想这些张桂芬不可能不管的。” 两人听了唐天的话后也是面面相觑。 都意识到了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遗漏。 “走走走，去物证室。” 随即三人赶紧来到物证室，然后将那个发夹找了出来。 “喏，就是这个。” 唐天接过来一看就知道为什么老郎一开始会那么说了。 一个普通的塑料蝴蝶结的发夹，在两边各有一只展翅的蝴蝶，这一对蝴蝶真的太好看了，不仔细看就像是真的一样的。 “你有什么想法？”雷大炮接过来看了一遍之后问道。 “师傅，我们可以推理一下，首先不可能是张桂芬扎的，因为这个常识她肯定知道，那现场就只有凶手的可能性更大了，总不能是刘大宝那家伙吧，如果是他的话就解释不了啊，因为我们在刘甜甜的身边没有发现什么痕迹，这说明被人清理了，可是如果是凶手扎地，那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这家伙杀了人之后给刘甜甜梳头发扎辫子，然后把现场清理了一遍，再然后就离开了，而刘大宝在这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到了现场，然后发现张桂芬死在地上，这时候慌乱之下这家伙也不管房间里的刘甜甜就跑了。” 雷大炮越听脸色越严肃，他知道唐天说得很有道理，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为什么大人的身边有痕迹，刘甜甜的身边没有。 “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到时候大家讨论一下。” “好。” 唐天也知道只能这样，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推断，没有任何的证据和线索。 咦？不对，有线索，唐天突然想到。 “师傅，有这个发夹的照片吗？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两只蝴蝶不像是机器印上去的，我感觉像是人画的，要不我拿照片明天去找个人问一下。” “画的吗？你找谁问啊？” “找个专业的呗，我妈学校里有个老师好像我记得是水木美院的，她应该能看得出来。” “你说的是沈秋怡沈老师吧？”郎庆国在旁边说道。 “对啊，郎法医，您也知道她。” “那当然，我儿子就曾经跟在她后面学过，另外她还教我们局里的同志画素描呢。” “行，那这样，你明天上午就不用来队里了，问清楚了下午在会上正好跟大家讲讲。” 照片齐全，这证物进入到证物室之前必须要拍照存档，无论是什么，只要是跟受害者以及案件有关系的东西都必须要这么做，这和东西的价值没有关系。 回到家的唐天躺在床上拿着照片久久都无法睡着，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出当时在现场看到的刘甜甜脸上各种表情交杂在一起的画面。 杂碎，我一定会逮到你的！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迷迷糊糊的醒了。 听到客厅里母亲的动静，唐天瞬间就想到了今天要办的事情，顿时清醒了过来。 “妈。” “嗯，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说你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妈，我记得之前你们学校那个沈老师现在还在吗？” “在啊，本来退休了，又被学校返聘回来了，怎么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有点事想咨询一下沈老师，妈，要不你今天带我过去找一下她呗。” “你能有什么事咨询她，那你今天上午不去上班了？” “没有，就是公事，我们队长特批的。” “行吧，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你这天天都忙什么，那你马上洗漱一下，我今天早上的第一节课，得早点去。” “好勒！” 随即抓紧时间洗漱了之后，唐天就骑着摩托车带着母亲一起去了学校。 “你说说你，你不让我骑车，等下我下班怎么办？还得花钱坐公交，一天天的尽是麻烦事。”到了学校刚停好车子，刘老师就开启了教育模式。 第八章 手艺人 “早上好，刘老师！” 在两人的身后出现的声音在唐天看来现在这种情况下，无异于天使般的声音，把他救了回来。 “笑笑啊，上次不是说了吗？叫阿姨，别叫刘老师。” 我去，什么情况，母亲大人前一秒还绷着脸教训自己呢，这转眼就笑开了花，不会是眼前出现的这位就是自己的相亲对象吧。 一张犹如出水芙蓉般的脸庞，脑袋后面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怎么形容呢？感觉让人非常的舒服。 “啪！” 陷入到想象当中的唐天突然被刘老师给在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 “不是，妈，咱能不打脑袋吗？你这万一给我打傻咋办啊，到时候国家就少了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了。” “我呸，就你，再说了，好警察就盯着人家姑娘看啊，你把笑笑都看得不好意思了，这是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陈笑笑。” 在母亲的提醒下唐天才发现对面的女孩脸上有着些许的红晕。 “对不起，对不起，陈老师，您好，我叫唐天。” “笑笑，别跟他计较，这臭小子当警察都当傻了，咱娘俩不理他。” 我去，老妈啊，你这才多长时间就娘俩了，那我是谁啊。 “别啊，妈，你答应我的正事呢。” “就你事多，笑笑，你帮我个忙吧。” “嗯嗯嗯，好的呢，您说就行了。” “这个臭小子要找沈老师，你带他去一下，我这上午的第一节课，我得赶紧去检查他们的早自习。” “沈秋怡老师吗？” “对。” “行，没问题，反正我上午的课在第三节，您去忙吧，交给我就行了。” “好，还是我们家笑笑好，比这臭小子好多了。” 我去，啥时候成我们家的了，老妈这为了帮儿子找媳妇，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一会儿还蹦蹦跳跳地来两下的陈笑笑，唐天的心情也是莫名的好了很多。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前面左右摇摆的马尾，唐天就有股揪一把的冲动，就跟上学的时候没事就喜欢揪坐自己前面女同学的辫子一样。 不知不觉间唐天就真的伸手揪了一下。 原本还走得很欢快的陈笑笑身体一僵，然后机械一般的转过身，气鼓鼓地盯着唐天。 原本揪完了还有些后悔的唐天，看到陈笑笑那个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笑。 这一下可捅马蜂窝了，还从来没有男生这么亲密接触过的陈笑笑，本来很懵，很气，但是看到眼前的这个罪魁祸首竟然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竟然还笑。 顿时眼眶都有些红了。 “哎哎哎，你别哭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完了，完了，这就是手贱的下场，这要是给刘老师知道，那不死也得脱层皮。 “坏人，我要告诉刘老师，你欺负我。” “别别别，咱们都是大人了，怎么还能告诉家长呢，要不这样，我请你吃饭。” “就告诉，就告诉，你就是个坏人，我才不要跟你吃饭呢。” “那你说，怎么才能原谅我，要不你周末来我家的时候告诉我。” “呸，谁去你家，我现在就去找刘老师，沈老师就住这里，你自己找吧。”陈笑笑气鼓鼓地说完转身就走。 “哎哎哎，别走啊，别告诉我妈啊，不然我惨了。”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要不今晚不回去了吧，这回去了下场估计会很惨啊。 看着陈笑笑的背影，唐天叹气道。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先办正事吧，想到这唐天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后来到门前敲了两下。 “小伙子，你找谁啊！”不一会儿门打开了。 “沈老师吧，您好，我是刘月娥老师的儿子，我叫唐天，今天是专程过来想咨询您一些事情的。” “哦，我知道，小唐是吧，你妈妈不是说你做警察了吗？来来来，进来说，我给你倒杯水。”老太太一听非常的热情。 “别别别，沈老师，我不渴，不要这么麻烦。” “行，你找我要咨询什么事情啊，我可是个只懂得画画的老太婆。” “就是关于画画的事情，沈老师，您能帮我看看这个照片里面发夹上面的两只蝴蝶，这是人工画的还是机器印上去的。” 沈秋怡狐疑般的看了唐天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还是把照片接了过去。 戴上老花镜之后，看向了照片，只是看了一会儿之后，却是起身去拿了一个放大镜过来了，看着老人认真的样子，唐天也是有些紧张的看着老人。 “不错，这还真的是画上去。” “沈老师，您确定吗？” “确定，首先这两只蝴蝶画的不光是外表像，甚至在神态上也很逼真，最关键的是两只蝴蝶使用的颜料线条深浅不一样，这是机器无法做到的。” 中奖了！唐天顿时兴奋了起来。 “那沈老师，据你知道的，在咱们临海有能力的画家有多少人。” “画画的没有几个，有的话也不会留在临海，不过这个可不见得是专业学美术的画的。” “啊？您刚刚不是说是画上去的吗？”听到对面的这句话唐天一时间有些懵。 “是人工画上去的，但是不代表是专业画画的画的，这是两个概念。” “我还是不明白，您能详细地跟我讲讲吗？” “你要知道很多专业画画的，无论是水墨画还是油画，它都是在一个非常平整的平面上，比如宣纸或者像素描用的白纸，以及油画用的画布等等，这些专业的美术工作者，他们是可以画出非常逼真的小动物来，但是因为长期的习惯，你让他们突然改变到像这种东西的表面上画，即使画出来也不见得就很好。” “那这个呢？” “还有一些人，他们不是专业从事美术的，或许甚至没有专业地学过美术，但是他们恰恰非常擅长在一些非常规的物体上面作画，这样的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工匠，一种手艺人，比如说木匠、或者做瓷器的，或者做雕刻的等等，这些人就非常地擅长这些。” 第九章 巧合吗? 这可怎么查啊，心中刚刚升起一些希望的唐天一时间又开始觉得有些头疼了。 “沈老师，您有没有认识这方面的人有这手艺的。” “你是想找到画这蝴蝶的人？” “对，非常重要，您要是有认识的话，能不能告诉我。” “其实啊，我刚刚看到照片里的这两只蝴蝶的时候，还真的想起来一个人来，他画的蝴蝶也像照片里的那样，非常的逼真，只是这个人我已经快十年没见过了，具体现在还在不在临海都不知道，所以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听懂这个唐天也是愣了一下，本来只是试着问问的，完全没想到沈老师会这么说，不过唐天也注意到沈老师话音当中的那股悲伤，心里也是想到这估计应该是个悲伤的故事。 “十年前的时候我还不在实验小学，那个时候我在临海下面的张庄乡小学教美术和自然，那个时候学校不大每个年级就一个班，就是这样有些班上也就二十多个小孩，那时候临海重男轻女的现象还是很严重的，很多女孩就读个三年级四年级的就不读了，我记得那个时候四年级的班上有个小丫头画画很有天赋，即使是放在一些大城市也是个天才，你也知道我这一生就画画这个事情了，所以我就在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刚刚想找她的时候，却是在学校再也看不到她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也像其他人家一样辍学了，毕竟那个时候这样的事情很常见，说实话难得遇到一个有天赋的，我不想就这么浪费了，于是我就想办法找到了小孩家里。” 讲到这里的时候，唐天能够感觉到沈老师眼神里都透露出了很浓的伤感。 “等我找过去的时候，才知道这小丫头死了。” “死了？” “对，死了，去河边洗衣服淹死了，我要说的这个人就是她父亲，她的父母都是当年最后一批下乡的知青，两人后来走到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回城而是留在了张庄，据说生下来这个小丫头没多久女的就去世了，于是她父亲就带着她一直留在了张庄，当时我去的时候，他父亲是张庄乡乡办企业，一家饰品厂的工人。” “饰品厂？他叫什么？这个小女孩叫什么？还有您为什么会想到他？” 听到饰品厂唐天就想起了发夹，心里也是一紧，然后一下子问出了好几个问题，等到问出来之后才察觉这样似乎有些不礼貌。 “对不起，沈老师，我知道这样有些不礼貌。” “没关系，你不问我也会说的。小丫头叫刘晓蝶，她父亲叫刘什么的，我想想，刘，对，叫刘光荣，至于为什么会想到他，那是因为如果单单只是蝴蝶的话，我从来没有见过有比他画的更好看的，我和他聊过，他说他妻子喜欢蝴蝶，也正是因为这个他女儿才叫晓蝶，而且他们家里画得最多的就是蝴蝶，每一只都是栩栩如生，就像是活的一样，而小蝶之所以画画画得很好，也是因为他父亲。” “那后来你们见过吗？” “没有，就那一次，说起来这一家都是那个年代的苦命人，孩子，希望这些对你有帮助。” “谢谢您，沈老师，肯定会有帮助的，您也别太伤心了。” “我没事，老了，总是会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 “那行，打扰您了，我先走了。” “谈不上打扰，只是希望能对你有帮助。” “肯定有的，沈老师，再见！” 临出门的时候唐天也是认真的给老太太鞠了一躬。 这边唐天离开了学校之后，很快就骑车回到了队里。 “队长，我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看你这表情应该是有收获啊，走吧，到我办公室谈。” 来到雷大炮的办公室之后，唐天也是将自己打听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又是张庄？溺水死的？这么巧吗？”雷大炮听完之后愣了一下。 “师傅，怎么了？张庄怎么了？” “那个张桂芬的娘家就是张庄人，而且你还记得那个刘英兰曾经说过的，她说张桂芬的姐姐就是淹死的，巧合吗？” 听到雷大炮的话，唐天也是愣住了。 对啊，如果用巧合来解释的话，这也太巧了吧。 “师傅，你说要不要去张庄查一下，我总觉得如果用巧合来解释那太牵强了，而且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 “这样吧，你明天去趟张庄，我等下联系一下张庄派出所的杨所长，让他明天带你去找一下张庄派出所的老所长，那可是张庄的老人了，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行，那我明天早上一大早就过去。” “好，正好二虎那边刘大宝也有线索了，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把这家伙掏出来，你那边不管查的怎么样，查完就赶紧回来，对了，跟老所长客气一点，那可是宋局见了都得认真对待的老前辈。” “是，您放心吧。” 等到唐天离开之后，雷大炮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从警这么多年他也不相信什么巧合，现在这么多箭头都指向张庄，但是刘大宝这条线又不能放，还是人手不够的问题。 “tmd，等这案子结束了，怎么的都得把二组给弄起来。”雷大炮暗自发狠。 到了晚上，唐天回到家看到老爸正在做饭。 “爸，我妈呢？” “在批作业呢，怎么了？” “没怎么，那个，我妈今天回来心情怎么样？” “挺好的啊，怎么了？你小子是不是惹祸了？” “没有，我能惹什么祸啊，我就问问。” “还问问，你小子肯定惹祸了，你最好先告诉我，不然等会我可帮不了你。” “算了吧，我就算真惹祸了，你也帮不了我，真没事，真的，您做饭吧，爸，我去看看我妈去。” “你就嘴犟吧。” 唐天随后先探头看了一下刘老师，然后走了进去。 “妈，忙着呢？” “嗯，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对了，我正好有事找你。” 不会吧，那小丫头真告状了？这咋办啊。 “想什么呢？我问你啊，你今天看了笑笑，觉得怎么样啊？” 第十章 张庄之行 “什么怎么样？” “给我装糊涂是吧。” “妈，这才见一面，我哪知道怎么样，再说了我就是觉得好，又能怎么样。” “你觉得好，妈就给你介绍啊，你不知道，笑笑这孩子又单纯性格又好，反正要是让我选儿媳妇的话，我肯定选她。” “妈，这有这么急吗，您当初我上学的时候你防我谈恋爱就跟防贼一样，现在倒好，又开始催了。” “行了行了，滚吧，反正我告诉你啊，这周周末笑笑要过来。” “行行行，我保证在场。” 看来这丫头没告状啊，还挺讲义气啊。 第二天唐天起了个大早，在父亲那里匆匆地吃了个早餐之后就骑上摩托车赶往张庄。 差不多四十几分钟才来到了张庄派出所。 “您好，同志，我找一下杨所长，我是县局刑警队的。” “杨所长在办公室，你直接上三楼就看到了，他早上还交代了说是有刑警队的人来就让你直接上去找他。” “好的，谢谢！” 一个三层的小楼就是张庄派出所的全部了，上了三楼之后唐天看了一下随即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敲了一下门之后随即听到了里面的回应声。 “请进。” “杨所长好，我是唐天。” “哦，小唐是吧，你们队长跟我讲过了，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行，那你等我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去老所长家，正好我也好几天没去看他了。” “行，那麻烦您了。” “别这么客气，都是为了工作，再说我和你们队里的刘二虎我们是同一年被分到张庄派出所的，后来我留了下来，他被调去了刑警队。” 唐天也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 “我告诉你啊，你算是找对人了，张庄的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啊，找老所长那是最好使的，有很多的陈年旧事我们都不清楚，只有他知道。” “那个，杨所，我们这么贸然的过去会不会不太好啊，要不我买点东西去。” “别别别，你可别，你啊不了解老所长，昨天晚上雷队给我打了电话之后，我当晚就告诉他了，所以他知道你今天过去，而且老所长这人啊你要不买东西他会很好，你真要买点什么过去，我告诉你啊别说你了，哪怕是你们雷队来都得被训。” 听到杨所长这么说，唐天也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随后坐上所里的车子，杨所长带着唐天来到了他们口中的老所长家里。 在车上的时候杨所长跟唐天介绍了一下，老所长一直都是张庄派出所的所长，叫张天成，这是真正的参加过战争的老同志，虽然说从所长的位置退下来有几个年头了，但是一直没事就到所里帮忙，在张庄你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是老所长出面就没有解决不了的，这十里八乡的老所长的威信比乡政府的还要高。 从派出所出发车子开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老所长早年间受到过多次的枪伤，那时候的医疗条件太差，所以呢就落下了病根，时不时的就会发作，这些年退下来后还好一些，之前在所里的时候这没日没夜的，那时候更严重，喏，到了，就这家。” 一个三间的瓦房出现在唐天的眼前，一个很普通的临海农村人家的布局，外面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临海县乡下人家。 “我这一听车声就知道是所里的车子，就估摸着你们来了。”这个时候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一身83式的旧警服，看上去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想来应该是杨所长所说的老毛病犯了的原因，不过人精神上看上去非常的好，隔得老远这嗓门足够的响亮。 “老所长，我们到了。” “老所长好，我叫唐天，打扰您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来来来，快进来坐下说，昨天晚上小杨跟我大概说了一下，说你想找我打听一些张庄过去的事情，他告诉我说你是县里刑警队的，我估摸是不是有什么案子牵扯到咱张庄这边了。” “现在还说不准，其实也不瞒您，跟前几天莲花村发生的那起案子有关，当然了现在还不确定就有关系。” “没事，你有什么尽管开口，这张庄啊上上下下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少，只要是能对你们有帮助就行。” “老所长，我这次过来是打听一个叫刘光荣的人，您知道他吗？” “刘光荣？哎哟，这可是快十年前的事了，你是听谁说的他？” “我是听实验小学的沈老师告诉我的。” “沈老师？” “对，沈秋怡，沈老师，教美术的，她说她曾经在张庄小学待过。” “哦，是她啊，对对对，她曾经在张庄小学教美术和自然。” “我听说他擅长画蝴蝶。” “对，这小子画的蝴蝶那叫一个像啊，唉，只是这命啊不太好。” 张天成拿起桌子上的水烟壶抽了一口，然后开始讲了起来。 “他啊，当时在我们张庄可是个名人，他老婆叫凌秋月，两个人啊都是最后一批下乡的知青，两人分在了一个大队里，在这下乡的过程中就产生了感情然后就结婚留下来了，其实当时刘光荣是有机会回城里的，你不知道，这刘光荣啊画得一手的好图纸，不管什么样的零件到他手里只要这么来回地看过几遍，他就能把图纸画出来，然后还懂得机械加工，我们当年这乡里的农机站的一些农机都是他负责维修，那时候在这张庄一亩三分地上，刘光荣可吃香了。” “那后来呢？老所长，您能跟我详细地讲讲这个刘光荣吗？” “唉，这个小刘啊，说实话真的是个苦命人，这样吧，小杨，你去打电话给所里，让他们谁把那个87年的一个案卷送过来，案卷上写的是刘晓蝶，蝴蝶的蝶。” “行，那我去打电话。”听到老所长的话，杨林也是直接起身。 等到杨林离开后，老所长也是继续讲起了刘光荣的过往。 第十一章 悲剧 “说起这个刘光荣啊，当时在这十里八乡惦记他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可不少啊，人不光是长得帅，而且又是知识分子，后来他老婆凌秋月在生完了孩子之后没过多久就去世了，然后刘光荣就一个人带着孩子，当时我记得很多人想帮着说媒，但是刘光荣都没同意，他就说他答应过凌秋月，后来哪知道他女儿竟然在给他洗衣服的时候淹死了，唉，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的眼神，那就是一种没有了生气和希望的眼神。” 唐天静静的听着老所长的回忆，但是没想到接下来老书记的话却是让他皱起了眉头。 “当时孩子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是我去的，刘光荣一直认为他女儿是被人害死的。” “那他凭什么认为他女儿是被人害死的。” “他总是说他看到有人从河边上经过的，但是问他看到了谁，他又说不清楚，不过呢，这个事情确实有个地方有点可疑，你也知道这过去的孩子都野，这个刘晓蝶啊别看是个女孩而且还不大，但是她会水，平时放假了没事就会和其他的一些孩子下河摸鱼捉虾的，而且出事的时候是大中午的，按道理即使不幸掉河里了啊，也不会有什么事，而且那个时候附近的田里啊也有人在干活，但是谁都没听到呼救的声音。” “那这事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一开始刘光荣来派出所闹过几回，但是你也知道当时的条件啊就那样，我们去现场的时候刘晓蝶已经被人从河里捞上来了，那个河边啊根本就查不到什么信息，再后来因为他闹得太过了，乡里啊就找他谈了，再后来就没再闹过，然后没过多久就从厂里离开，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厂里？他当时是在什么厂上班。” “说起这个啊，也是件糟心事，当时啊我们这乡里有个人家家里的亲戚在港岛，后来不是说什么引进外资嘛，于是就让人家回来投资，这不弄了个什么饰品厂，就做发夹啊这些玩意，你说当时我们这穷的谁还有余钱买这些东西，但是这个港商当时说他负责卖到港岛去，这不这个厂就建起来了。” “饰品厂？发夹？”卧槽，这么巧吗？ “老所长，您帮我看看是这种发夹吗？”唐天将照片掏了出来递过去。 “有这种，就是一块塑料下面有个小铁片，咦？这个上面的蝴蝶很像是刘光荣当年画的蝴蝶，都特别像真的。” 老所长在戴上老花镜之后看了一下，说的话也是让唐天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这次是找对方向了。 “后来呢。” “当年这个饰品厂那个港商买来的冲压机是个洋牌子，来了之后说都看不懂，只有刘光荣拿着那满是洋文的说明书看了一遍，就搞明白了，也正因为这个才让他进厂的，只是这个饰品厂就只办了不到一年半，那个港商就再没回来过，就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然后乡里一看这不行啊，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塑料制品厂，就生产一些家里用的脸盆什么的。” “那您知道这个刘光荣他老家是哪里的吗？” “不知道，你也知道当时他来下乡的时候，那是最后一批知青，当时非常的混乱，有很多的资料现在都找不到了，后来等他结婚然后落户了，就更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了。” 就在唐天和老所长聊着的时候，杨林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 “老所长，您说的是不是这个。”杨林将文件袋递给了老所长。 “对，就是这个。”拿在手上看了一下之后然后递给了唐天。 随即唐天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刘晓蝶失足落水意外身亡案，时间是1987年5月17日，然后唐天打开了文件袋，里面也就几张纸，有一些人的询问笔录，还有一些是现场调查的记录，另外有法医的验尸报告都在里面。 唐天一个个地看了起来，验尸报告上清晰地写着是溺水身亡，而且身上也没有其他的可疑伤痕，紧跟着唐天查看起了一些询问笔录，突然看到了一个名字让他愣住了。 “老所长，这个张桂香是什么人，我看着询问笔录上写着是她发现的小孩掉水里了？” “嗯，对，据她说她是从那里经过的时候发现的，然后就喊人了，但是等人到了，孩子已经没救了。这个张桂香啊当时也是在饰品厂上班，她们家和刘光荣住在一个庄上，当时这个张桂香我记得男人刚死没多久，她的一个堂叔当时在饰品厂担任车间主任，然后就把她弄进去了，据说她去上班之后没多久就看上了刘光荣，曾经还托人上门说过，但是被刘光荣拒绝了。” “那这张桂香现在在哪里，还在张庄吗？能不能找到她？” 老所长摇了摇头，然后说出的话让唐天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在了，四年前死了，说起来挺蹊跷的，那年我们这几个月没下雨，家家户户都到河里挑水给庄稼浇水，张桂香中午去挑水的时候失足掉水里淹死了，事后我们也查过，甚至也怀疑过刘光荣，但是现场等我们过去的时候张桂香的尸体已经被庄子上的人捞起来放在家里了，现场更是一塌糊涂，后来在张桂香家里的人要求下，我们就以意外结案了。” “那她现在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她死了之后她父母也相继的不在了，咦，不对，她还有个妹妹，好像是嫁到外乡了吧，好像是叫张桂芬吧，今年的话应该差不多30岁左右了吧。” 卧槽，听到这个名字，此刻唐天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尼玛的如果都还能用巧合来解释的话，那这世上就不需要警察了。 尽管没找到这个刘光荣之前还不能盖棺定论，但是就现在这些事情结合起来看，要说这些事情和刘光荣没有关系，唐天怎么都不会相信。 唐天想起来那天刘英兰说的张桂芬有个姐姐失足落水淹死了，看来说的就是这个张桂香，另外昨天晚上和雷大炮讨论的时候还提起过。 第十二章 重大嫌疑 看着唐天坐在那里眉头紧锁，老所长和杨林都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也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老所长开口问道。 “怎么了，小唐，有什么不对的吗？” “老所长，杨所，我也不瞒你们，莲花村发生的那起案子死的大人就叫张桂芬，我们查到的资料显示她老家就是张庄的，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张桂香的妹妹，而结合您刚刚跟我说的，恐怕这个刘光荣不简单啊。” “什么？”两人听了唐天的推断都是非常吃惊，老所长直接就惊得站了起来。 “我估计啊当年刘晓蝶的死以及张桂香的死恐怕都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这样吧，杨所，我先回队里了，我得赶快跟我们队长汇报一下，另外老所长能不能拜托您帮我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刘光荣现在的信息，哪怕有一点线索也行，如果这件事真的和他有关系的话，那现在这个人就很危险，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 “行，我马上就去找一些当年认识他的人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小子的下落，唉，怎么就走到这一步的了？” “那我先走了，谢谢您，老所长，您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不要这么客气，如果真的和这小子有关，这也是我们当年的失职。”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跟你们没有关系。” 唐天从张庄回到队里之后立即找到了雷大炮，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的说了一遍，还包括自己的一些推断。 “师傅，这就是我去张庄，老所长告诉的事情，我现在怀疑刘晓蝶当年的死，恐怕真的是另有隐情，而且在刘光荣的想法里和张桂芬的姐姐张桂香肯定是有关系的，这也说明了张桂香当年溺死这件事，恐怕也和这个刘光荣脱不了干系，我推断刘光荣杀张桂芬也是为了他女儿的死，这样的话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凶手一不为财二不为色，目的就是为了杀人而来的，所以现场刘甜甜的身边才会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很显然在这之前他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了，计划了很久。” “那现在这个刘光荣就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了？还有一个问题说不通，那就是张桂香是四年前死的，为什么隔了这么长时间才来报复张桂芬，另外他女儿的死如果和张桂香有关系的话，那和张桂芬又有什么关系呢？另外为什么要把刘甜甜杀了之后还给她梳头发，还把发夹留下来了。” “我觉得也许是什么东西刺激到他了，甚至有可能这个人现在就已经不正常了。” “有他照片吗？还有他的资料有吗？” “资料没有，没人知道他老家哪里的，之前下乡的资料现在都已经找不到了，照片有，老所长家里正好有个合影是当年那个饰品厂成立的时候照的，我给拿回来了，喏，这个后面右数第三个就是刘光荣，前面的最左的就是张桂香。” “这样吧，你把这个照片送到技术科那边，让他们想办法把刘光荣的单独拎出来，然后放大下发到各个派出所，我来发协查通报让他们帮忙在各自的辖区内找找，看看能不能把人找出来。” “行，我这就去。” 而就在唐天去搞定刘光荣照片的时候，这边查刘大宝的刘二虎他们也有了重大进展。 下午的案情分析会上，唐天先把自己查出来的东西讲了出来。 “我记得这个人，确实是有这么个人，那是在我们那里可了不起了。”大队里的内勤王小丽说道。 “现在这么看的话，这家伙确实可疑啊。”李俊说道。 “那个，二虎，你那边查刘大宝查得怎么样了？” “还真把这家伙掏出来了，通城那边开发区分局的同志找到这家伙了，人现在已经被开发区分局给控制了。” “好，这样，你跟李俊还有小唐明天一起去一趟，把这家伙给带回来。” “是。” “到了那儿，别忘了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知道了。” “那行吧，散会吧，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 刘大宝的归案代表着案子有了重大进展，哪怕人真的不是他杀的，至少这家伙去过现场，他的归案对于案子的侦破是有着重大帮助的。 所以大家的心情都好了很多，警察办案就是这样，不断地去寻找新的线索，不断地去印证这些线索的真实性以及是否和案情有关，为什么叫嫌疑人，不仅仅是因为法院没有给他定罪，还因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只要发现有动机的都可以称为嫌疑人，在确定了嫌疑人之后，警察所能做的就是通过证据去确定你是否违法。 这边唐天也是准备下班。 “小唐，有电话找你。”王小丽喊住了唐天。 “找我？” “对，找你。” 谁啊，电话怎么打这来了？唐天带着疑惑的表情接过了电话。 “喂，您好，哪位？我是唐天。” “小唐啊，我是张天成啊。” “老所长？” “对对对，小唐啊，你走了之后啊，我又四处找人打听了一下，还真打听到个信息，就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真的吗？您说，您说。”听到电话那头老所长的话，唐天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是这样的，当年这个刘光荣在厂里上班，刘晓蝶还在的时候曾经在他厂里啊认了个干妈，据说啊这个人对刘晓蝶特别好，简直就是当亲生的一样对待。” “那这个人叫什么？是在张庄还是在哪里？” “她不是张庄人，她家是县里面的，不过她好像是在刘晓蝶出事之前就回县里了，她叫王月琴，家是临海镇的，现在的话应该是40岁左右，就只有这么多信息了。” “行，谢谢您啊，老所长，您可帮了我大忙了，改天我去看您。” 放下电话之后，唐天也是非常的兴奋。 连忙去找雷大炮。 “师傅，我能不能明天不去通城，这边老所长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说？” 随即唐天将老所长说的事情讲了一遍。 “行，这样吧，你明天就不用去通城了，我让二虎重新带个人，你明天上午去找一下治安大队的陈队，让他帮忙把临海镇上叫王月琴的全部找出来，然后一个个地排查一下。” “是。” 第十三章 找到人了 临海镇是临海县的城中镇，所以自然也是临海县所有乡镇里经济最发达的乡镇，只不过因为位置的关系，临海镇派出所就有些尴尬了，刑事案件还好一些，在一些治安案件归属办案权上经常性的会和县局治安大队有扯皮的现象。 所以为了减少这种现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临海县治安大队的队长会兼任临海镇派出所的指导员一职。 “陈队，我们队长让我过来找您。” “小唐是吧，对，你们雷队打电话给我说过了，我都让人给你准备好了，薇薇，你把那个刚刚让你调出来的户籍资料给小唐，有什么需要派出所帮忙的你直接到所里去，我已经交待过了。” “谢谢陈队，那我先走了。”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 不过唐天打开户籍资料之后也是有些麻了，这尼玛符合年龄条件的就有二十二个叫王月琴的，这个名字这么普通吗？唉，尼玛的接下来有的忙了。 接下来唐天就开始按照这边拿到的户籍资料一家家的走访。 忙一天没有什么收获，不过好消息就是这二十二个还有一半在名单上，明天应该就可以全部完成走访了，而且在回到队里的时候，刘二虎他们也是将刘大宝带了回来，正在对其审讯呢，唐天也是去观摩了一会儿。 这小子最后扛不住承认他到过现场，只是到的时候张桂芬已经倒在血泊当中了，当时直接人吓傻了，慌不择路的就跑，根本不管自己亲生女儿是死是活。 而且在问他为什么会半夜回去的，这家伙给出的理由让现场所有人都有打人的冲动，这家伙就是个人渣，他半夜回去竟然是偷钱的，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实在没办法了想到当天正好是张桂芬发工资的日子，于是就想着摸回去偷点钱回来。 “刘大宝，你老婆张桂芬是不是有个姐姐啊。” “对，不过四年前就死了，掉河里淹死的，照我说就是活该。” “怎么说话呢？” “不是，公安同志，您不知道，她那个姐姐就是个泼妇，有一次我和我老婆吵架，这家伙到我们家来就是把我一顿挠啊，当时把我脸都挠花了，就这样的泼妇难怪是个寡妇。” 接下来在刘大宝身上也没再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其实在把人带回来之后，雷大炮看见这家伙就基本上断定不是这家伙杀的人。 “你那边怎么样了？”从审讯室出来后，雷大炮问道。 “还有十几个明天走访一下应该会有结果，只要她还在临海应该能查的出来。” “嗯，明天让李俊陪着你一起，这样两个人效率高一点，现在看来嫌疑已经集中到这个刘光荣身上了，虽然说没什么证据，但是只有他是最合理的。” “对，师傅，而且我还担心这家伙心理出现了问题，我担心再找不到他，这家伙还会杀人，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他杀了刘甜甜之后还在现场给她梳头发，还把发夹留下来，这一切都说明这家伙的心理已经变态了，已经不再是满足报仇这么一件事了。” “嗯，有道理。” 第二天唐天到队里报到了之后，带着李俊一起再度开始了走访工作。 一家一家的问，一个又一个的不是，到了下午的时候唐天看了看名单还有三家。 “还有几个。”李俊问道 “还有三个，走吧，争取今天搞完。” “要是这三个都不是怎么办？万一人已经不在临海了呢？” “怎么办，凉拌，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到时候回去问队长呗，你操那么多闲心干嘛？” “也对，反正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 “行了，别废话了，走吧。” 按照名单上的地址，来到最后的三家当中的一家，唐天核对了一下门牌号之后，上去敲了敲门之后，开门的是个看上去十几岁的小孩。 “你好，请问一下，这是王月琴家吗？” “是，我妈叫王月琴，你是谁啊？妈，有人找你，妈，有人找。” 话音刚落走出来一个打扮非常时髦的女人，看上去年龄只有三十多岁。 “你好，你是？” “你好，我叫唐天，这是我同事李俊，我们是县局刑警队，这是我的证件。”唐天将自己的证件出示了一下。 对面的这个女人听到唐天表明的身份之后楞了一下。 不过这也很正常，通常每个人在警察突然上门之后都会有这样的表情，这些天的走访下来唐天基本上看到的都是这样的。 “警察？警察找我做什么？” “您别紧张，我们只是了解一些情况，请问您曾经在张庄的一家饰品厂待过吗？” 让唐天没想到的是，这个问题一出，对面的这个女人竟然迟疑了一下，这个时候唐天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弄不好是找到人了，随即和李俊对视了一眼。 “王女士，您别紧张，我们只是找你核实一些情况而已，当然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还请您如实回答。”李俊随即说道 “儿子，你先进去，我跟警察叔叔说几句话。” 看到小孩进了屋子，王月琴才转过头回答了唐天的问题。 “是，我是在那里待过，不过时间不长，就半年多。” “那你认识一个叫刘光荣的吗？他有个女儿你知道吗？” “认识，他是厂里负责维修还有模具的师傅，他女儿我知道，他经常带到厂里。” “你们关系怎么样？” “就那样呗，我待的时间也不长，不怎么熟，见了面打个招呼的那种。” 听到这样的回答唐天的眉头皱了一下，尽管对面这个女人的回答好像漫不经心似的，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眼神里的躲闪，另外这个回答明显和老所长给的答案不相符。 “哦，那他女儿后开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后来听人说过，唉，这太可怜了，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孩子本来就不容易，现在唯一的希望都没了。” “那你后来有没有见过刘光荣，或者说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没见过，他现在不在张庄了吗？听说他老家是京都的，他会不会回京都了。” 行了，唐天已经没有问题了，还说你们不熟，连老所长都不知道刘光荣老家哪里的，你竟然知道，你不画蛇添足的来最后这么一句我还不敢肯定，现在好了。 第十四章 抓人 “谢谢您的配合，那个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想起什么的话你就打电话给我。”唐天不动声色地给王月琴写下了自己的电话，然后朝李俊使了个眼色。 “那个，我能问一下刘光荣出什么事了吗？你不要误会，我这不是突然听到你提起他，一时好奇，要是不方便就算了。”看到唐天和李俊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王月琴连忙改口道。 “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以前的事情想找他了解下情况。我们先走了，那个电话您收好，要是想起什么的话不要忘了给我打电话。”简单的敷衍了一下对方之后，唐天和李俊直接转身离开。 “怎么样？是不是她？”出门之后李俊问道。 “等下再说。” 随后唐天和李俊两人来到旁边不远的一个小面馆，从他们坐的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王月琴家的大门。 “就是她，而且她撒谎了，张庄的老所长跟我说当时这个女人是刘光荣女儿的干妈，她刚刚怎么说，说和刘光荣不熟，而且最关键的是连老所长都查不到刘光荣老家是哪里的，她竟然知道，这要是没猫腻我把头剁下来。” “的嘞！那现在怎么办？”李俊也是兴奋地问道。 “我现在怀疑这个女人和刘光荣肯定有联系，我们蹲他，这样，你联系队长汇报一下情况，我先在这看着。” “行，那我去打电话。” 李俊出去了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随后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两人竟然看到王月琴来到这条街上的一个公用电话那里打了个电话。 唐天和李俊也是相视一笑，两人也是摇摇头。 没想到这女人还懂得一点反侦查，两人在她家的时候都看到了客厅里有个座机，家里有电话不用，反而跑出来打公用电话，这特么的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不过电话打完之后就又回去了。 唐天看到王月琴返回了家，也是朝着李俊使了个眼色。 随即李俊立即来到了对方打电话的小店，把对方刚刚拨出的号码弄了过来。 而这个时候雷大炮和刘二虎也是赶了过来。 “什么情况？” “师傅，刘组长，就是她。” 随即唐天将问话的过程以及对方出现的漏洞都说了一遍。 “对了，刚刚还特意打了个公用电话，这是她打出去的电话号码，是个座机。” “她家里有电话吗？” “有，我和李俊都看到了。” “哼，还懂得反侦查，二虎，你拿着号码跑一趟电信局，把这座机号码查一下看看是哪里的。” “行，那我现在就去。” “嗯，有结果了，你就不用过来了，组织人到地方联系当地的派出所等我们，到时候可以让派出所的同志帮忙先查一下。” “行。” 随后三人就坐在小面馆里开始蹲守了起来，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不知道是沉得住气还是因为什么，在打完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三人一直等到太阳都要落山了。 “看来今天应该没什么动静了，她们家她有个小孩在家，我估计晚上应该不会出门，来吧，我请你们吃面，吃完了明天继续，不过也说不定二虎那边先有收获。” “师傅，不对，这女人准备出门了。” 视线一直放在王月琴家门口的唐天打断了雷大炮的话，随即雷大炮也是和李俊一起扭头看去，果然这个女人推了一辆踏板的小摩托出来了。 “走，跟上去。” “师傅，我跟李俊骑摩托跟着，你的车快，开慢了反而容易让人怀疑。” “行，这样，我开车去找二虎，你们俩跟着她，不管发现什么不允许轻举妄动。” 随即唐天赶紧骑上自己的小摩托带着李俊跟了上去，看上去王月琴好像是很焦急的样子，小摩托骑得挺快的。 跟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时间，直到出了县城来到了临近临海县的清屏乡乡政府旁边的一个院子，王月琴才停了下来，然后再次找了个公用电话。 这边唐天没敢靠太近，一直远远地观察对方的动作。 “李俊，你去联系一下队长，告诉他我们到清屏乡了，就在乡政府旁边。” 让唐天没有想到的是，不一会儿雷大炮和刘二虎还有李俊三人一起过来了，看样子那个座机也查出来了。 “她之前打的那个电话就是她现在用的这个公用电话，不过我问过了没有叫刘光荣的，然后我把刘光荣的照片给老板看了一下，这家伙现在改名叫贾光明，是清屏乡农技站的一个临时工，这附近的人都认识他，就住在农技站旁边的一个院子。”刘二虎介绍道。 “现在看来，王月琴来这儿就是见他的，我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要比去他家里抓要好，我估计等一下他应该会出现，到时候直接围过去，大家都小心点，这家伙手里的凶器非常锋利。”雷大炮吩咐道。 然而雷大炮不知道的是他的吩咐并没有起到作用，因为根本不需要。 刘光荣确实出现了。 在王月琴打完电话之后不到二十分钟，远远的就走过来一个男人，在路灯以及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的脸，虽然时隔十年，但是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这就是刘光荣，看到目标出现，雷大炮打了个手势之后，几人也是围了上去。 很快就将刘光荣和王月琴围住了。 这个时候王月琴看到唐天和李俊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把警察给带来了。 “光荣哥，都是我害了你。” “瞎说什么呢，跟你没关系，没有你他们也会找到我的，你们放过她，我跟你走。”刘光荣没有丝毫的惊慌，抬手试图擦拭掉王月琴脸上的泪水。 “别哭了，应该说是我害了你，下辈子吧，如果有的话到时候我一定补偿你。” “呜呜呜！光荣哥，对不起，对不起。。。。。” 刘光荣面对着雷大炮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随即唐天和李俊一起上前给对方带上了手铐，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案子应该是破了，虽然还没有审讯，但是从对方这架势就可以看出，事情八成就是他干的。 第十五章 命运 随后几人带着刘光荣立即返回县局。 回到了局里之后，雷大炮带着唐天进了审讯室。 两人本以为是场持久战，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但是没想到两人刚刚坐下来，没说几句，刘光荣就开口了。 “姓名！” “刘光荣。” “年龄。” “别问了，人是我杀的，不过在我说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找到我头上的说实话刘光荣这个名字已经十年没有用过了。” “刘光荣，你还记得沈秋怡吗？”唐天和雷大炮对视了一眼之后，雷大炮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提问。 “沈秋怡？嗯，有点耳熟，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我提示你一下，张庄小学，美术老师。” “哦，想起来了，沈老师，那是一个好老师，晓蝶在的时候就经常跟我说今天又被沈老师表扬了，她还送给了晓蝶一个画板，她比我适合给晓蝶当老师，她是正经学美术的。” “刘光荣，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我想现在该你了吧，既然你想我们问，那你就自己说吧。” “我明白了，应该是那个发夹上的蝴蝶吧，说，唉，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我想想啊，时间太长了，从我拒绝我家里给我安排的婚约说吧，我反抗过，可是无论我怎么反抗都没法改变，于是我就偷偷的报了下乡的名，我和晓蝶的妈妈两人都是最后一批的知青，等来到这个地方彼此了解之后才发现我们竟然都有一个不想回去的家，所以后来明明可以回城我也拒绝了，我们都留了下来，我们彼此依靠，彼此成为了对方心灵的港湾，可是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她偷偷的瞒着我，其实她根本就不能够生育，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但是她还是坚持把晓蝶生下来了，她说这是我们爱情的象征，所以秋月走了以后晓蝶就成来我生命的全部。” 两眼空洞的刘光荣就这么似乎是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可是他们把晓蝶害死了，说来真的很可笑，她竟然说是想跟我在一起才害死晓蝶的，你们说可笑吗？晓蝶走了，把我的命也带走了，我活下来就一件事，我要报仇。” 雷大炮和唐天都没有去打断刘光荣，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听他说着。 而在刘光荣的叙说当中，两人也是知道了当年的一些事情的真实情况，当年刘晓蝶的死还真和张桂香有关系，据刘光荣所说是张桂芬将刘晓蝶推下去的，当然了现在也没法查了，从那之后刘光荣就一直在筹划怎么复仇，张桂香的意外落水也是他的杰作，他以同样的方式害死了张桂香。 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才对张桂芬报仇，这是因为张桂芬嫁到外乡之后，刘光荣因为失去了经济来源，而等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张桂芬的家时，却有发现张桂芬和他老公搬到了县城，就这样随着张桂芬的搬家，就这么拖到了现在。 “刘光荣，按你所说既然是张桂芬和你有仇，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刘甜甜，还有刘甜甜的辫子是你扎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为什么不能杀她，她就应该去陪晓蝶，她的头发好像晓蝶啊，晓蝶也有一头和她一样的头发，我每天最开心的就是早上的时候给她梳头发扎辫子，晓蝶在那边应该很孤单，以前的时候她总是会在我耳边跟我说她在学校认识了什么新朋友的话，我不能让晓蝶在那边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得找人过去陪着她。” 听到了唐天的一连串问题，刘光荣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样。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问出凶器，接下来就是指认现场，等待刘光荣就将是法律的严惩，不过这好像对于刘光荣来说是个解脱了一样，无论是审讯还是指认现场，刘光荣都是面无表情非常配合的完成了指认现场， 案子结了之后，唐天还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到了张天华老所长，将事情的经过都大概的讲了一遍，也算是了了老所长的心结。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凶杀案里面竟然会牵出一桩陈年旧案。 一起两条人命的恶性凶杀案件，里面还夹带出了四年前和十年前的两桩旧案，随着刘光荣的落网，也可以说是成功告破，历时19天。 县局也是随即将案件整理了一份报告上报市局请功。 一周之后市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还特地来到临海听取案件的报告，唐天也是因此得到了领导的认同和肯定。 可以说别看唐天现在还是个是实习警察，但是在这起案件的侦破当中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正是发现了发夹的存在才慢慢地找到了刘光荣的存在。 “怎么样？现在不跟我说你不要人小唐了吧。”宋局长的办公室内雷大炮坐在那里，局长也是忍不住揶揄了起来。 “您老人家眼光好，我比不上这总行了吧。” “你啊，就喜欢用老眼光看人，我告诉你，雷大炮，现在都在讲要进步，要虚心学习，科技越来越发达了，这破案不能用老一套了。” “对对对，您说得对，所以我这不是过来找您了嘛。” “怎么了？” “局长，我想把二组建起来，组长我兼任，实际的工作呢就交给小唐，我把李俊然后一组的王强都放到二组，内勤的事情就让王小丽负责起来，这样架子就搭起来了。” “哟呵，雷大炮，这是想通了，但是你就不怕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给你惹出什么麻烦出来。” “没事，能有什么麻烦，我这段时间观察了，这小子天生干刑警的料子，虽说咱这是个小县城，但是我雷大炮也不是那种嫉贤妒能的人。” “行，你这个方案我同意了，但是你准备怎么安排下一步的工作呢。” “嘿嘿，队里的事情主要还是一队来做，我准备把那几个陈年旧案翻出来交给他们，反正放在哪儿也是放在哪儿，万一这小子给你剑走偏锋的弄出点动静出来，咱不是脸上有光嘛。” 第十六章 小兵大将 “雷大炮啊雷大炮，你小子这是从哪儿学得这么精了，你还别说，那些个陈年旧案还真能锻炼人，但是你这个度得掌握好啊，别到时候没锻炼到人，反而把积极性给搞没了。” “您放心，局长，我会注意好的，对了，局长，你这既要马儿跑你也得给马儿吃草吧，我这有点要求得提一下。”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什么好屁，行吧，你先说说看。” “局长，第一个，您这当初答应人家一个月就转正的事情不会黄了吧，这马上就快一个月了，您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今天人家那市局的陈副支队过来，那我感觉看小唐的眼神不太对啊，您别到时候再给人挖走了，所以这答应人家的还是要抓紧啊。” “这还要你说啊，我宋明德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我早就跟人事局说好了，下个月月头就可以办了，还有我看谁敢挖我的人，我他妈的好不容易才找来这么个宝贝，还有什么一起说出来。” “局长，您看我们整个大队就两辆车，这要是二组建起来，那些个陈年旧案您又不是不知道，肯定得折腾好一段时间的了，您在给我们弄辆车呗，借也行，我到时候给他们俩车，让他们折腾去。” “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行吧，你说得对，这既要马儿跑就得喂马儿草，这样吧，明天我从治安大队给你整辆车，你也别说借了，这车就归你们刑警队了。” “真的，那可太好了，谢谢局长。” “没了吧，没了就赶紧滚，省得一会儿我后悔。” 雷大炮绝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在自己的想法得到了领导的批准之后，下午的时候就立马召集了刑警大队的所有人开会。 准备宣布建立二组的提议。 而这边来临海听取关于这次临海708凶杀案的案情报告会的通城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陈光明，在结束了报告会之后，却是来到了临海实验小学。 “丫头，最近怎么样？我怎么看你好像都瘦了。” 如果唐天在的话肯定会的下巴惊得掉在了地上。 因为此刻刚刚在局里还一脸严肃的陈副支队此刻满脸宠溺的笑容，而且对象正是自己认识的陈笑笑。 “哎呀，爸，我哪儿瘦了，我这正好，还有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啊？我这不听说临海县局出现了个破案天才，而且这个破案天才就快拐走我们家宝贝了，我这于公于私都得来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天才了吧。” “哎呀，爸，什么拐走了，怎么那么难听，他算什么天才就是瞎猫碰上个死耗子，爸，你没跟他乱说吧。” “你想让我说什么啊，还有啊，你都多久没回家了，我可跟你说啊，你要再不回去下次过来的就是你妈了，到那个时候你可别指望我帮你。” “行行行，这周周末我就回去，我还有课，你赶紧走吧。” “得，我还被嫌弃了，我走行了吧。” 此时的临海县局刑警队的会议室内，雷大炮也是宣布了关于建立二组的事情，说实话对于唐天而言确实是非常意外的。 他能够感觉到雷大炮是在有意地锻炼他。 他觉得有种小兵当大将的感觉。 “师傅，这不太好吧。”会议结束之后，唐天来到了雷大炮的办公室。 “有啥不好的，咱们临海不看年龄，看能力，708案你什么表现这全局上上下下都知道，再说了这事是宋局批准的，谁敢说什么，那个宋局让我告诉你，别有思想负担，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面貌，那个宋局当初答应你的转正的事情下个月就可以了。” “是，我一定认真工作，不辜负您和宋局的信任，不过，师傅，我们这二组成立了，做什么呢？” “这也是我要跟你讲的，局里呢有些陈年旧案，我呢一不给你期限，二不要你的军令状，三也没有必须破案的要求，你们去档案室把那些个案子的档案拿出来，自己挑一个，决定好跟我汇报一下，另外这是楼下那辆4825的车钥匙，以后这车就归你们组了。” “是，谢谢师傅。” “怎么，看起来兴致不高啊，怕啦？” “没有，师傅，只是。。。。。。”唐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学刑侦的，他知道全国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些无法侦破的案件，反正是各种各样原因都有，这些案件有的甚至都经历过很多人的手了，可以说是你能想到的估计人早想过了。 想要侦破这样的案件，难度可想而知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刚刚怎么说的，不要有思想负担，明白吧，你小子是不是在想，这万一破不了案，到时候是不是会有人笑话你，小唐，你要记住了咱刑警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案子破不了没关系，因为这些个案件有的甚至都尘封了十几年二十几年，但是咱不管是什么案子，不要怕困难，也不要去在乎别人说什么，要对得起身上穿的这身衣服。” “是，我明白了，我一定努力。” “去吧。” “是。” “等一下，回来，还有个事忘了问你了。”唐天刚想转身走，雷大炮叫住了他。 “什么事啊，师傅。” “那个今天来的陈副支队没找你吧。” “没有啊，他找我干嘛，我又不认识他。” “行，没找就行，你去吧。” 这无厘头的问题搞得唐天有些懵，想到雷大炮问起这个陈副支队，唐天也觉得有些奇怪，整个案情报告的时候，他总感觉这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哟，我们的副组长回来了，大家呱唧呱唧。”走到办公室李俊的声音把唐天拉回了现实。 李俊的话也是让现场响起了大家的掌声。 “别别别，别这样，别这样，这也是队长赶鸭子上架。” “没事，小唐，咱们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你这来了之后什么样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这个副组长就应该是你。”刘二虎站出来说道。 “对，必须支持，那唐副组长，你看今晚是不是破费一下。”王强站出来起哄道。 “行，这绝对没问题，晚上对面的江南鱼庄，大家一起，我去把师傅也喊上。” 第十七章 尘封 “喏，就这个纸箱子，来吧，搬吧。”第二天唐天就带着李俊还有王强三人走进了刑警队的档案室。 “不是吧，这么多啊？”李俊惊讶道。 “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多了少了的，这话让队长听到你估计又得挨削了。”王强推了一下李俊说道。 其实并没有李俊说的那么夸张，等到唐天三人把三个纸箱子搬到雷大炮专门为他们二组准备的一间办公室内之后，三人拆开箱子查看了一下之后，才发现看上去很多，事实上一些案子根本就是无从查起。 比如说某一天下河捞河蚌的农民突然踩出来的是一个已经白骨化的头颅，然后县局出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打捞了一番之后，却是只有这个头颅，虽然法医鉴定死者是死于非命，但是这不等于死者就是被谋杀的。 而这样的别说确定死者身份，就连案件的性质都无法确定的案件根本就无从下手。 十几年前的命案之所以难以侦破，最大的问题就是死者的身份，但是本着命案必须侦查立案的原则，所以这样的案子就会成为很多地方的陈年旧案。 而且这样的案子卷宗变成了陈年旧案之后，不代表地方上就不会去理会了，几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这些案子重新拿出来去做甄别，因为每年的失踪人口的记录都会有更新，当时的条件这是最快确定死者身份的渠道。 “这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了？”在唐天几人忙着看卷宗的时候雷大炮走了进来。 “师傅！”“队长！”“队长！” “嗯，有热情是好事，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一点啊，这些个案件都是经手了很多的人，因为对于你们来说已经没有现场可言，所以这些卷宗将是你们判断分析案件的最重要的来源，另外卷宗上不光有对案件的描述，还有所有经手案件的办案人的办案思路，这些人都是你们的前辈，所以怎么样去看卷宗是一个合格的刑警必须具备的职业技能，另外，这次对你们没有时间限制，没有条件限制，就是希望你们放下包袱轻装上阵，明白吧！” “是！” “好，继续吧。” 看着眼前的三个小伙子充满了热情的眼神，雷大炮的心里是真的乐开了花了，对于他来说这些人就是临海刑警的新鲜血液。 这些人成长起来对于临海刑警来说比破多少个案子都重要。 “我也要是将来也能像队长这么威风就好了。”等到雷大炮走后，李俊坐在那里嘀咕道。 “干嘛，你想篡位啊？队长削不死你。” “去，什么篡位，你知道咱们队长来到临海后最经典的一战是什么吗？小唐，你知道吗？”李俊神神秘秘地说道。 还别说，唐天对这个还真不知道。 “就你知道的多，不就是当年的老虎帮嘛。” “切，还不就是，换你你敢啊？” “我是不敢，但我估计你也不敢。” “谁说我不敢？” “行了，行了，什么老虎帮，我怎么不知道？” “哟，还有我们唐组长不知道的呢，话说当年雷大炮那可是一战成名啊，盘踞我们临海多年的一帮涉黑组织就是我们雷队一手捣毁的，听说当年雷队单枪匹马一个人就将这老虎帮的一干骨干分子都给抓了，街上的老百姓好多人都放鞭炮庆祝呢。” “嗯，是挺传奇的，不过李俊，我估计你现在要是敢这么做，队长估计得揍死你。”唐天笑着说道。 “为什么？” “队长肯定会说无组织无纪律，耍个人英雄主义，而且以后想必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给你，这些都是有些历史的因素在里面，现在你让街面上的那些小混混试试，还涉黑，敢冒头试试！”唐天笑着说道。 “不是吧，这雷大炮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呵呵，王强，你作证啊，今天李俊私下喊队长雷大炮喊了两次，而且还说队长坏话！” “行，我作证！” “我去，唐天，你太阴险了吧。” “我等下反正要去找队长汇报工作，我等下就把你的光荣事迹说给队长听听。” “别别别，唐组长，我错了，我错了。” “错了？那晚上江南鱼庄谁买单啊？” “我买，我买。” “还行啊，王强，那我们就念在李俊同志认错态度还不错，而且还是初犯的份上，就暂且饶他一次。” “我看行。” “哈哈哈哈，”看着李俊皱成苦瓜的脸，唐天和王强两人也是笑的不行。 “赶紧看卷宗吧，虽然说队长没给我们时间压力，但是咱们也不能松懈，尽可能快一点挑几个案子出来。” 三人闹了一会儿，随后唐天也是认真的说道。 “对，小唐这话我同意，这是咱们二组的第一枪，怎么的也得打响吧？” 还别说，虽然说案子不多，但是看卷宗的速度并不见得很快，因为正像雷大炮说的那样，这些所有的案件如果要想侦破，对于唐天而言已经没有现场可以勘查了，唯一能够让他们了解案发现场发生了什么，案件的本身来龙去脉，唯独只有这些卷宗才能做到，另外卷宗里面不光是包含了案发现场的描述，还有案件当时的侦破思路、怀疑对象、线索的整理、走访调查的记录以及一些走访的笔录等等。 每一个案件你在看卷宗的时候，这些个东西你都要认认真真一个字一个字地去看，这才能了解这个案子，然后去判断这个案子是不是有可能侦破。 整整一个星期，唐天三人都一直埋头在办公室内认真地阅读卷宗。 “怎么样？两位，我这没了，你们那儿怎么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的唐天说道。 “我这最后一个在我手上，不过这个案子没什么价值了。” “我这儿也结束了。” “那行，那我们汇总一下，把我们三个人挑出来的案子都将一下呗。”唐天起身把一旁的黑板拖了过来，然后拿起自己这边放着的一份卷宗走到了黑板前。 第十八章 奇怪 “我先讲一下我这边发现的这个，13年前，也就是1984年的7月14日下午两点，坝港乡坝港村的村民佟德才去给田里的玉米浇水的时候发现了隔壁的玉米地里躺着一个人，他开始是以为有人中暑了，等他走过去看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死了，而且是赤身裸体，后来报案之后，是坝港乡派出所先到的现场，然后通知了县局刑警队，等到刑警队到场之后，发现受害人的脸部已经无法辨认，根据尸检报告显示，受害人的致命伤是后脑颅骨粉碎性骨折，凶器就是现场遗留的那把铁锹。” 唐天大概的介绍了一下案情之后，将手里的卷宗递给了李俊和王强。 “当时这个案子之所以到现在没法侦破就是因为无法确定受害人，我看了一下卷宗侦破的思路没有问题，因为案发现场的特殊性，从现场的血迹喷洒的痕迹显示发现尸体的地方就是案发现场，以及法医鉴定出的受害人大概的死亡时间等等这些加起来，都显示受害人应该是个本地人。” “对，这个上面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是十五到二十个小时，也就是说受害人应该是在7月13日的下午6点到晚上的11点之间死的。” “对，这就带来了第一个问题，这么晚他去地里干什么，那个卷宗里面有几个询问笔录，农村玉米的浇水是根据大队的水泵站的打水时间来确定，笔录上显示水泵站的打水是一天隔一天的，而发现尸体的那天就是水泵站打水的日子，也就是说那天不存在到地里放水的说法。” “这块地的主人呢？”李俊问道、 “巧了，这块地是村里的一个孤寡老人地，当时案发的时候这位老人已经还是多年卧床不起了，所以这块地基本上就是大队里谁有时间谁去帮一下，这一点之前也有过调查，基本上那个大队里家家户户都帮过。”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查，我看了这上面显示因为无法确定受害人身份，所以这个案子才被挂起来的，如果我们也无法确定受害人身份呢，这个问题是回避不了的。”王强合上卷宗问道。 唐天知道王强说的是实话，当初这个案子之所以搁浅，就是在受害人身份上，无法去查找受害人是谁，那就更不用谈受害人的社会关系了。 “我知道，当时之所以无法确定受害人关系，是因为尸体在，但是周边整个坝港乡没有失踪人口能和尸体相对应的，但是我这几天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我们非要去查受害人呢？” “你没有受害人怎么去通过他的社会关系确定案件的性质呢？” “我知道啊，可是这个案子完全不需要再去确定性质了啊。” “什么意思？” “对啊，你这个是什么意思，你不确定案件性质，你怎么调查？这完全没有调查方向啊。”李俊和王强都是没有听明白唐天的话。 “你们看卷宗上对现场以及尸体的描述，首先受害人赤身裸体，那么问题来了，他衣服呢？我不相信无论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大晚上的光着身子跑到玉米地里去啊，那说得难听点那夏天的玉米叶子碰到肉可难受了，我们本地的农民去玉米地里都得戴上袖套帽子啥的。” 唐天的疑问也是让王强和李俊两个人沉思了起来。 “我们再来看尸体，尸检报告显示受害人是后脑颅骨粉碎性骨折，凶器是那把铁锹，那问题又来了，我不相信他是先活生生地把人脸拍烂了，然后再把尸体翻过来，朝着后脑勺再来一下，没必要这么麻烦吧，正常的顺序是不是先趁其不备拍死，然后拍脸，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有道理。” “那好，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人死了还非要把脸拍烂了？这得多大的仇怨才会这样？” “你的意思是受害人和凶手认识。” “肯定认识，而且是那种有着很深的纠葛的认识，甚至我猜测应该是长年累月积累的仇恨在那一刻得到了释放，所以案件的性质没有其他的，就是仇杀，无论是把脸毁了还是将受害人的衣物全部拿走，这一切都是在为了掩盖受害人的身份，这就说明了这个一个问题，凶手在行凶之后考虑到了我们会通过受害人的身份查到他，而也同时说明了他认为只要把脸毁了把衣服藏起来，那么我们就一时半会儿查不到，这说明什么，说明了受害人可能是一个周围的村民容易忽略或者不认识的人。” “那你准备怎么查？” “查不了死人，我们就查活人。” “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这起案件是十三年前的案件，而这十三年以来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件，这说明凶手不是一个杀人成性的家伙，那么我猜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还留在原来的地方的，所以我们查坝港村附近几个村子里在案发之后搬离了原籍的人。” “我靠，你这可是大海捞针啊，就咱们三个人得查到什么时候去啊，你要知道92年的时候临海进行了第一批乡镇合并，而据我所知坝港乡就是其中之一，这里面的变动可大了，甚至有可能有些人的户籍资料都不一定在了。” “我知道难处，但是没办法，这个案件你不大海捞针根本没法查，只有这个办法，其实呢还有个线索可以试试。”唐天也是无奈的摊了下手。 说实话这个案子他这段时间一直不停地在脑子里来回的转，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说不定会有用。 “什么线索？” “铁锹。” “你这个不更那个嘛，这玩意家家户户都有，再说这是谁带过去的都不知道。” “是家家户户都有，那可是84年啊，你们家铁锹随便扔的，谁家在案发后没多久买了铁锹的就有嫌疑，这玩意丢了田里的活怎么办，天天去别人家借吗？” “理是这个理，但是你这个已经是不能用大海捞针来形容，这个线索的难度太大了。” 第十九章 艰难的走访 “这样吧，我去找队长汇报一下，让队长帮我们协调一下坝港乡派出所，明天我们就去到时候拿上资料，大家分头走访，怎么样？两位有没有意见？” “你是组长，听你的呗。” “对啊，反正你是组长，出事了也是你顶着，呵呵。” “滚，我不好过，你以为你们俩谁还能躲得过去啊。” 唐天也是对这两活宝无语。 随即在收拾了一下卷宗之后，唐天拿着卷宗来到了雷大炮的办公室。 “报告！” “进来吧。” “师。。。。。。局长好！” 进去之后大壮才发现宋局长竟然也在，连忙是立正敬礼。 “嗯，听你师傅说，这连续一个星期都带着人在看卷宗？” “是。” “别拘束，别拘束，这儿也没外人，坐下说，卷宗看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有兴趣的案子啊。”宋明德看到唐天一本正经的架势也是让他坐了下来。 “报告局长，卷宗都看完了，要说兴趣的话，还真有一个所以这不是找队长来汇报一下嘛。” “看上哪个案子了？卷宗给我看一下。”雷大炮开口说道。 唐天注意到雷大炮在接过卷宗看到卷宗上的名字之后眉头也是皱了一下，并且连卷宗都没打开而是直接递给了宋局长。 “哟，你这一来兴趣，还真挑了个硬骨头啊。”宋明德看到卷宗上的名字之后笑着说道。 “你这看了一个星期了，既然挑它出来，想必有你的理由，说来听听，这个案子在我们局里可是挂了号的。”雷大炮严肃地看着唐天说道。 “是。” 随即唐天将自己刚刚在办公室和李俊他们所分析的话又重新讲了一遍。 “你的推断是认为凶手肯定是本地人，而且杀完人之后心理原因所以搬离了原地，所以想以这个条件去筛选走访，是吧？” “对，师傅，无论如何一个人杀完人之后不能坦荡荡继续保持原样，而且凶手明显是和受害人之间的仇怨非常的深，这种仇怨不可能是一天两天形成了，那这样的话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要等到心中的仇怨无法压抑的时候才选择动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原因，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测在这两个人中间，凶手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导致对方一直努力的把仇怨埋在心底，但是受害人越来越得寸进尺，这仇怨长时间的积累下来，终于忍受不住了。” 唐天的话让现场雷大炮和宋明德两个人都沉思了起来。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师傅，我是想让你帮我协调一下坝港乡派出所，我想要坝港乡案发后一年内离开原籍的名单。” “呵呵，我们先不谈你的这个推断准不准确，就光是这份名单你知道有多少人吗？坝港乡是临海第一批乡镇合并的乡，而且你拿到这份名单之后，你有没有想一下光凭你们三个人想排查到什么时候。” “师傅，这是我能找到这个案子唯一的一个解决办法了，我承认确实笨了一点，但是我们可以先从近地开始排查，就以坝港村为中心先排查附近的几个村子。” 唐天也很无奈，没有现场，就光凭卷宗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办法了。 倒是有现场的照片，但是这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现场在派出所到了之前已经是被村里的人破坏得面目全非，那个年代没什么娱乐活动，难得出现这么个轰动的事情，所以各种看热闹的。 就是那个唯一的证物铁锹上面就有几十个指纹。 根据卷宗上的记载，当时光是调查核实这几十个指纹就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至于现场的脚印那密密麻麻的谁看到了都要骂娘。 “行，我等下就打电话过去，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 “哟，这么急啊？” “估计这得排查好些日子呢，所以能早点去就早点呗。” “行，这份热情还是值得表扬的，那你去准备吧，我会联系坝港乡那边，让他们把资料给你准备好，到时候我还可以让坝港乡派出所给你们安排两个熟悉当地情况的同志。” “谢谢师傅！” “去吧。” 等到唐天离开之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宋明德脸色也是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怎么不告诉他当年你们也排查过。” “说了干嘛，这不是打击积极性嘛，不过话说回来，他的思路倒是非常的独特，当年我们都没有这么想过，都是想着怎么查清受害人，而且年轻人嘛，总要经受一些挫折的。” “这起案子可是我们临海的耻辱啊，当年坝港的老所长到死都记着这个事，这个场景我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老所长兢兢业业在坝港工作了一辈子，我们却让他死不瞑目。” “我知道，老刘为什么会留在坝港，不就是因为这个嘛。” “告诉小唐他们，不要有心理负担，轻装上阵，这个案子查不明白不丢人，你也注意着点儿，虽说年轻人需要磨炼，但是这个度你得把控好。” “我知道。” 这边唐天在离开之后也是回到了办公室，现在的他还是非常兴奋的，完全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情况。 “妈，我明天要去坝港待一段时间。”晚上下班回到家后唐天也是跟刘老师汇报了一下。 “去坝港？干嘛啊？” “工作嘛，还能有啥，估计得一个星期左右。” “行吧，对了，我还忘了问你呢，你最近跟笑笑怎么样了？” “不是吧，妈，什么怎么样？” “你怎么一说到这事就嬉皮笑脸的，我可告诉你啊，唐天，这事你得放在第一位，笑笑可是个好姑娘。” “行行行，她是好姑娘，我这高攀了不是，您放心吧，我们好着呢。” “这还差不多，你去坝港的事情有没有跟笑笑说。” “我等下就给她打电话。” 听到老妈的话，唐天也是哭笑不得，他怎么感觉老妈看上去好像比他还急似的。 第二十章 艰难的走访2 第二天唐天三人踏上了坝港之行。 坝港是临海唯一的一个靠近黄海的乡镇，这里的海和你想象中的沙滩碧海完全就是两回事，海边的不是沙滩而是滩涂，一望无际的滩涂地。 海水也是非常的浑浊。 搞笑的是唐天作为临海人，这是第一次来坝港乡，也是第一次看到独属于临海特色的大海是什么样子。 “小唐是吧，我是坝港派出所的刘建国。” “刘所长好，我是唐天，这两位是我的同事。” “刘所长好，我是王强。” “刘所长好，我是李俊。” “好好好，不用这么客气，欢迎大家来到坝港，老雷都打电话跟我说过了，到这儿了就跟到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直接说，我跟你们队长不光是战友还是同一天进的临海警队，所以啊，你们到了我这不要拘束。” 唐天还真不知道眼前这位笑呵呵的所长和自己师傅的关系，不过有这层关系在对于工作的开展是个好事，怪不得当时师傅说到时候让这边安排两个熟悉的同志配合呢。 “走走走，我把临时宿舍都给你们安排好了，接下来的几天你们就住在所里，吃饭就在食堂。” 不知道怎么回事，唐天就是有些感觉这位刘所长太过于热情了，哪怕是有雷大炮这层关系在，这热情的有些过了。 但是不管是辈分还是级别上，唐天也不好拒绝这份热情。 “那个，刘所长，不知道那个资料都好了吗？我们想先看看，所以您这边。” 等到了宿舍之后，唐天几人把行李放下后，唐天看到刘所长闭口不提他们过来的事情，所以就只能主动询问了。 只是让唐天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刘所长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唐天三人愣住了。 “小唐，我知道你们过来是为了查84年的那起案子，你师傅也把你的想法和要的东西跟我说了，只是小唐，你知道你们的这个办法在五年前你师傅曾经用过吗？现在的资料甚至要比五年前更不齐整了，你觉得这个办法还有用吗？” 看到唐天三人没说话，刘建国继续说道。 “其实我是不该跟你说这个的，我能看得出来老雷对你的期望值很高，所以才没有告诉你这些事情，他是不希望打击你的积极性，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我和你师傅一起进的临海县局为什么到最后他去了县里，而我留在这儿了吗？我就是为了这个案子才留下来的，我发过誓这个案子不破，我绝对不离开坝港。” 看着眼前的刘所长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唐天也是没有说话，而是就这么静静的听着，等到刘所长讲完了，唐天也是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刘所长当年分到了坝港乡派出所，来了没多久就发生了这起案子，而这是坝港乡近二十年来的唯一一起命案，可就是这唯一的一起查到现在查了十三年了，却仍然毫无头绪。 当年的所长因为癌症去世了，临终前依然还是心里挂着这个案子，老所长觉得这是他从警生涯的污点，从那之后哪怕是局里想调刘建国回县里，他都不愿意回去。 “刘所长，我确实不知道这些，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试试，毕竟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您这些年也查了，应该知道这个办法虽然听上去确实希望非常的渺茫，但是不管怎么样，总得试试吧。” “行，既然你想试试，那就试试，其实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们满怀希望而来，带着失望回去，我反正这年纪了这些年希望失望都经历过，能看得出来老雷是把你当接班人培养的，我是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你。” “您放心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作了恶都会留下点痕迹的，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完美的犯罪，这是我在上学的时候，老师跟我们讲的第一堂课说的第一句话，我知道这个案子难查，我有心理准备。” “行，那我带你们去会议室，以后这段时间你们就在那里办公，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我说，另外，我安排了两个当地的联防队的队员给你们当向导，他们都是案发那个村子附近的，对那里的情况也很了解。” “谢谢刘所！” “别这么客气，你叫老雷师傅，按辈分你得管我叫声师叔，这不过分吧。” “是，师叔。” “哈哈哈哈，好，就冲你这声师叔就值了，哎呀，你说老雷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竟然还找到你这么个徒弟，他妈的下次去县里得好好宰他一顿。” 等到刘建国带着唐天三人来到会议室之后，也是终于明白为什么雷大炮和刘建国都说这是一个艰难的工作了。 面前的会议室的长桌子上摆满了文件袋，一个个的全都堆在那里。 即使是有心理准备唐天看到眼前的一切也是咧了下嘴。 身后的李俊和王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特么的多大的工作量啊，三人别说一个星期了，一个月两个月都不见得能把眼前的这些资料整理完，更别说还得一户户的排查了。 这特么的哪是大海捞针啊，这简直是星辰大海吧。 唉，这电脑网络什么时候才能普及到县里啊，之前在警官学校的时候，金陵作为苏省的省会，他们的一些办公都已经开始实施什么办公自动化了，唐天在实习的时候曾经见识过，只要是在电脑里输入检索条件，立马就能够把目标范围内的人物过滤出来。 哪像眼前的情形啊。 “吓着了吧，其实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我只是让他们把坝港的都搬来了，坝港乡没有乡镇合并前是十一个行政村，合并之后是8个行政村，你们面前的十一堆就代表了合并之前的十一个行政村，小唐，这边的这四个，就是案发的坝港村和它附近的三个村的资料，不过说实话，时间太长了，再加上乡镇合并，有很多资料缺失的非常严重。”刘建国指着唐天面前的四堆资料说道。 第二十一章 艰难的走访3 还别说，刘建国准备得确实非常充分。 资料的整理并没有一开始想象的那么复杂，而且在接下来整理的时候，刘建国也是安排了人帮着一起整理。 不过接下来面对唐天等人最难的就是走访，更加困难的就是很多人在搬离了原籍之后有些甚至都不在临海了。 走访排查是几乎全国的刑警都会去做的事情，而这个同样也是在案件的侦破过程当中最为枯燥的一件事。 不过这又是必须要走的流程，而且容不得半点马虎。 只是接下来的过程却是非常的折磨人，连续几天，唐天三人都是早出晚归的，案情没有一点点的进展，心情自然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接下来怎么办啊？” 晚上回到宿舍，李俊问道。 “怎么办？回去呗，还能咋办？”王强的话里有些冲。 “回去？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咱们出来明天就是第9天了，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旁人还不知道怎么说我们呢？” “那你不回去，你留下来接着找。” “什么意思？咱们是一个组的，什么叫我留下来接着找啊，合着你要当逃兵啊？” 听到李俊的这句话，王强的脸色也是变得不好看了。 “你再说一遍！” “干嘛啊，你们俩，闲得慌是吗？才遇到这点困难就内讧了，这个困难我们来的时候不都有心理准备吗？咋的啊，要是这么容易查还轮得到我们来，那这案子不早破了吗，都少说几句，冷静一下，我们讨论讨论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路子，或者有什么我们忽略掉的。” 听到两人没来由地吵起来，唐天也知道其实并不是两人有什么矛盾，纯粹就是这几天每天的无功而返让人的心情变得差了。 其实哪怕是他自己，尽管对这案子的困难有心理准备，他的心情其实也很低落。 “还有啥可讨论的，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和流窜作案。”李俊不耐烦的坐下来说道。 “你要实在闷得慌就出去走走，要是累了你就睡觉。”唐天听到李俊的话也是很无奈。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你把吗字去掉，还流窜作案，咋的啊，这么巧两个人都是流窜过来的，然后其中一个杀了另外一个，杀完还把脸砸烂了，衣服扒了，那行，就算是这样，铁锹哪儿来的，那块玉米的距离大路有将近二十多米，怎么了？两流窜分子还跑地里干活去了呗。” “小唐，你说有没有可能铁锹真的和这两个人没有关系，是原有的主人落在田里的，然后才让凶手有机可乘动了杀机。”一直坐在那里皱着眉头的王强突然开口说道。 “是有这个可能，可是两个人大晚上的跑田里去干嘛，按照我们之前的分析来看，两个人肯定有着很深的仇怨，那两人还能晚上一起去那么偏的地方，打个比方啊，我跟你有仇，我恨不得杀了你，然后晚上我还能坦然地跟你一起去偏僻的地方，这不合常理啊，另外我刚刚一直在看这场现场的照片，我一直觉得有些地方有些奇怪。” “什么地方？” “你们看啊，这张照片上尸体是在这个位置的，然后根据派出所的同志说他们到了现场的时候，现场围了很多看热闹的群众，但是你们看这张照片，这块地方为什么我感觉有很多人踩过了一样呢，但是照片显示这个地方并不是看热闹最好的角度，所以站的人应该是最少的，但是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好像曾经站了很多人似的。”唐天把现场的一张照片拿出来指着玉米地中间的一块地方说道。 农村的玉米地行与行之间都会留下一个可以人走的道，甚至有些地方多种种植的时候也会在这些空地上种一些其他的农作物，而唐天指着的一块地方显示松软的土地几乎都被踩实了。 “是有些奇怪，不过这能说明什么呢？当时围观的那么多人。” “我想明天再去趟坝港村，找一些当年围观的人再问问，如果还没有结果，明天我们就先打道回府，也出来这么多天了，不管结果怎么样，至少我们努力过。” “不是吧，还去啊。” “必须去，你要不愿去，我和王强去，你留下收拾行李。” “行行行，去去去，咱们三个人一起来的，要去就一起去呗，留下我一个算什么。” 唐天三人商量的着明天的行程，他们不知道的是刘建国此时也在和雷大炮通着电话。 “他们这几天怎么样啊？老刘。” “老雷，你怎么忍心让小唐来查这个案子的，这案子多难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当年查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查出什么来，你就不怕把年轻人的心气弄没了。” “哟，老刘，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关心人了，这些年也没见你关心关心我，让你到县里来帮我，你死活不来，劳资这找个接班人磨炼磨炼你还心疼上了。” “滚你的蛋，小唐这小伙子是个好苗子，人好歹叫我声师叔，我不负责谁负责，再说了这是在我地盘上。” “哟呵，还师叔？特么的我同意了吗？啊？” “行了，行了，别扯淡了，我看今天三个人情绪都不高，要不你明天让他们回去吧，别在这耗着了。” “嗯，行吧，那这样，明天最后一天，我明天下午跟他们讲让他们回来。” 累了一天的三人也是早早的就洗漱上床睡觉了，听着耳边传来王强的呼噜声，唐天一直在想着现场的那张照片，他有种直觉这个让他感觉奇怪的地方肯定和案子有关系，而这个点很有可能所有经手这个案子的人都没注意到。 其实一开始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要不是这几天毫无头绪的走访，让他不得不再度翻起了卷宗，他也不会注意到。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但愿明天能有个意外的收获，不然这一趟还真的就白来了。 想到这，唐天也是闭上眼睛，然后慢慢地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进入到睡梦当中。 第二十二章 一语点醒 “我就说吧，没什么收获。” 再次回到了坝港村走访了一个上午，毫无收获的三人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 “行了，别抱怨了，查案不都是这样嘛，哪有这么容易查到的，要是这么容易那这案子也不可能十几年都查不出来。”王强拍了一下李俊的肩膀，朝他使了个眼色。 李俊也是立马不再说了。 一旁的唐天一直皱着眉头还沉浸在那张照片当中，雷大炮之所以看重唐天也正是他的这种执拗的性格。 而李俊和王强还以为唐天是在为没查到什么苦恼。 就在这个时候，路边的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却是传来了吵架的声音，也是将唐天的思路打断了，将其拉回到了现实中。 “王保全，你这个废物，老娘当初真的是瞎了眼了才找了你这么个废物，钱钱赚不来，家里的活你也不知道搭把手，你说，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骚狐狸呢。” “娘们家家的你瞎说什么呢？” “我瞎说，人家都走了十几年了，你这还天天朝着那个都快塌了的房子看，你不是惦记是什么，当初我就觉得你们不对劲，王保全，你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是吧。” “我不跟你这疯婆子说。” “我疯婆子，哼，你巴不得我疯是吧，王保全，话说当年人家也不止你一个男人，我就不明白了那个骚狐狸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十几年了还惦记着，咋的啊，你也和她钻过玉米地啊。” “卧槽！” 原本向前走的唐天突然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一下子就骂了出来，一直困扰着他的那个问题也一下子就解开了。 “怎么了？人家夫妻两个吵架而已，你不会是想去劝架吧。” “走，回去，找村长。” 唐天说完转身就快步朝着来的方向走去，搞得李俊和王强不知所措的对视了一眼，完全搞不懂唐天在搞什么。 “咦，小唐同志，怎么了？是什么东西落下了吗？”很快唐天三人返回到了坝港村的村长家，看到唐天之后也是奇怪的问道。 “任叔，我想问一下十三年前突然离开咱这村子里的人当中有没有女的。” “女的？你让我想想啊。女的，女，嗯，还真有，村子东边的周寡妇好像是在十三年前突然改嫁了，对，就是十三年前，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因为出了这个事之后不到三个月，当时我还纳闷呢，因为这个事没透出一点点的消息来，人就突然改嫁了。” “那这周寡妇她叫什么？多大年龄？” “哎哟，你这突然一问，我还真一下子想不起来叫什么了呢？都是周寡妇周寡妇的这么叫着，年龄的话我想想啊，现在的话应该有个四十七八了吧，哦，对，叫周翠兰。” “任叔，能跟我们详细说说这个周翠兰吗？” “行，其实这周寡，不，周翠兰啊，也是个苦命人，她好像是二十岁嫁到我们村的，当时我还不是村长，只是啊嫁过来刚生了孩子没多久，丈夫出海就再也没回来，这一下子婆婆也倒下了，她是又要照顾老的又要照顾小的，好不容易孩子稍微大了一点，她婆婆啊又走了，于是她们家就剩下娘俩了。” “任叔，这周翠兰平时在村子里的为人怎么样？” “唉，人常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啊，反正啊是是非非风言风语挺多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周翠兰啊为人倒是不错，人也勤快而且心也善，反正这村子里谁家要帮忙她只要得空都会伸一下手。” “任叔，这个当时出事的时候周翠兰的孩子多大了？还有那个出事的那块地周翠兰是不是也经常帮忙。” “她有个女儿，叫什么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当时好像十二，还是十三，还真记不得了，不过这孩子争气啊，学习成绩非常好，说实话也正是因为这孩子周翠兰才忍了那么多年都没改嫁，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 “那她改嫁给谁了？” “这个还真不知道，应该是住我们这的船工吧，反正她当时是和一个船工走得比较近，村里好多人都看到过。” “船工？” “对，以前啊有一些家里的船比较大的，都会雇一些人来帮忙，这些人有些不是我们坝港的呢就住我们村。” “任叔，她们家还在吧，能不能领我们去看看。” “这倒没问题，只是那房子都快塌了，我前段时间还在想着找人把它平了呢，这立在那儿指不定哪天塌了，万一那个倒霉鬼从哪儿经过再出事就不好了，走吧，我领你们去。” 老村长随即带着唐天三人朝着周翠兰的老房子走去。 “你搞什么呢？小唐，怎么查起寡妇来了。” “对啊，你这搞什么鬼呢？” “行了，等会跟你们解释，先去看看再说，也许我猜错了。” 很快老村长就带着唐天三人来到了一处可以说破败都形容不了的院子，三间青砖房一半屋顶都快没了，屋子的大门也倒在了一旁，旁边的一个好像是厨房的屋子四面墙已经塌了三面了。 “就这儿了，你们看看这多危险，不过也难怪，都十几年了，小唐这跟你们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我就是今天突然听人说到了周寡妇才想起来问一下的。” “行，那你们看，我就先回去了，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去找我就行。” “谢谢任叔。” “不客气。” 等到老村长走了之后，王强和李俊都是看向唐天，两人是真猜不到唐天在搞什么鬼。 “都看着我干嘛，四处看看啊。” “不是，你先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没头没脑的让我们看什么啊。”王强说道。 “对啊，唐天，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行，那我就跟你们说说我的猜测，刚刚我们走到那里人家在吵架，那个女的说了一句话让我想明白了我跟你们说过的照片上奇怪的事情，那块地方很有可能就像刚刚那个女的说的是两人钻玉米地里做那事造成的，这也完全能够解释为什么两个人大晚上的跑玉米地去。” 第二十三章 灯下黑 “你是说凶手是刚刚你们聊的周翠兰，可是我记得卷宗里有份笔录上显示说有人看见有个男人的身影从地里跑出来的。” “我没说凶手就一定是这个周翠兰，但是我们之前包括以前调查这个案子的人都是认为凶手是个男人，就像你刚刚说的这个笔录我也看了，可是就是这个让我们忽略了女人作案的可能性，而且那份笔录上走访的对象也找不到了，我甚至怀疑这会不会是凶手故意误导我们的，另外如果是一男一女晚上进了玉米地，这才能解释得通所有我们觉得奇怪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是周翠兰呢，也可能是其他人啊？还有做那种事情大夏天的跑到玉米地干嘛，为什么不在家里呢？” “周翠兰有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孩，十二三岁的年纪，你想想如果你是周翠兰，你会把男人带到家里吗？另外为什么我怀疑周翠兰，刚刚老村长说了和她要好的是个船工，而且还是个外地的身份，这就完全符合了受害人的身份，这些人一年四季都在外面，家里人甚至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更何况这边的人，看到脸也许村里的人还能想起这是谁，但是少了个把人没人记得他们，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查不到受害人身份的原因，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他们是熟悉的陌生人。” 听了唐天的话之后，王强和李俊也是不说话，很显然两人也是有些相信这个判断了。 “另外你们想想，周翠兰二十多岁就死了丈夫，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孩子拉扯大，而且老村长也说了这是个勤快而且心地还不错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要改嫁我相信不难吧，可她这么多年了，孩子都十几岁了都没改嫁，偏偏案发之后匆忙就改嫁了，而且你们看那个房间里，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但是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痕迹来，显示这个屋子的主人走得非常的匆忙。” “那现在怎么办？” “走吧，回所里，查她。” 唐天三人刚刚回到派出所，刘建国就迎了上来。 “小唐，你师傅打电话给你了，你赶紧去回个电话给他。”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 本来唐天还想把自己的想法跟刘建国说一下的。 “师傅，是我，您找我？” “嗯，这几天怎么样？如果没什么收获先回来，整理一下思路再说。” “我还想着今天跟您汇报一下呢，师傅，要不您过来一趟。” “嗯，我过，什么，你是让我过去吗？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即使不在跟前，唐天都能想象到雷大炮此刻一定是非常的激动。 “是有点方向，所以我就想跟您汇报一下再留几天，但是这一来一回不也耽搁事嘛，所以您老能不能辛苦跑一趟。” “好小子，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挂完电话之后，唐天刚刚走出办公室。 “小唐，是不是要回去了？也行，回去收拾收拾心情，有空过来玩玩。” “师叔，谁说我要回去了，我师傅马上就过来。” “你师傅要来？真的假的，咦，不对，你小子是不是查到什么了？”刘建国立马反应了过来。 “嘿嘿，也不能叫查出点什么，就是有点思路，这不跟我师傅汇报一下嘛。” “快说说。” “还是等我师傅来了再说吧，不然他不得抽死我啊。” “你个小兔崽子，你信不信我也抽死你，赶紧说，急死我了。” “刘所，师叔，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师傅肯定很快，我估摸着几十分钟就到了，我正好去把资料整理一下。” 其实这个案子并不复杂，之所以耽搁了这么多年，完全就是类似于一个灯下黑的道理，再加上被法医根据尸检报告的判断误导，因为后脑的颅骨粉碎性骨折，导致法医判断凶手是个男性，而且力气非常大，这才让人忽略掉了女性作案的可能性。 从而也是让案子陷入了死胡同。 在无法得知受害者身份的情况下，这样的误导对于案件来说是非常致命的，不过唐天也知道法医的判断也不是错误的，只是在科学依据下的一种推理，它就和警察侦破案件的推理一样，而在案件缺乏足够的方向和线索时，这种推理就成为案件侦破的方向。 一个常年劳作勤劳的女人在加上那个时刻仇恨的力量，这两者的结合是完全有可能一击致命的。 唐天预料的不错，雷大炮在接到了唐天的电话之后很快就赶到了坝港派出所。 “你查到什么了？”看到唐天的第一眼雷大炮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师傅，您先坐，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赶紧说，磨磨唧唧的。” “师傅，刘所，我说之前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之前你们在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是不是根据法医的推断，锁定凶手是个男性。” “对，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凶手击打在后脑上的那一下是致命伤，而且只有一下，所以就判断凶手是个男性而且力量不小，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雷大炮说道。 “那好，有一个问题没法解释啊，两个大男人大晚上的跑到玉米地里做什么，根据走访那天也不是放水的日子，即使是田里有活也没必要晚上去吧，师傅，刘所，你们应该对这张照片很熟悉吧。”唐天把照片拿出来放到两人面前。 “这是当时现场的照片，怎么了？”刘建国说道。 “你们看这里，农村的玉米地基本上都是这样，每两行玉米之间的距离会更大一些，而这中间的距离则是会小一些，我问过老村长，他说这是为了方便摘玉米，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你们看着距离小的这一块，是不是被什么人在上面踩实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围观看热闹的人踩的，但是想想又不对，因为这玉米之间的距离小，所以不适合人站那里，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卖关子了，直截了当地说。” 第二十四章 又陷入僵局 “师傅，如果说当时在现场的是一男一女这一切的疑问就可以解释了。” “一男一女？你是说凶手是个女人？有这么大力气吗？我曾经试过要想用铁锹一下子就把颅骨拍得粉碎性骨折需要很大的力气。”雷大炮说道。 “师傅，完全有这个可能的，人在极度的愤怒下是会爆发出我们难以想象的力量的。” “小唐，你的意思是两个人去偷情的，可是这大夏天的做这种事为什么不在家里呢？”刘建国坐在那里皱着眉头问道。 “我猜可能因为某种原因不方便，比如说家里有小孩，或者其他什么。” “你小子是不是有怀疑对象了，一起把你的推测都说出来。” “是，师傅，师叔，坝港村也就是案发所在的村子里，周翠兰，具体年龄不知道，据老村长说，在案发之后的三个月周翠兰突然改嫁了，而且没有人知道改嫁给谁了，当时周翠兰有个十几岁的女儿，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两人偷情不在家里，另外和周翠兰相好的是在坝港打工的一个船工，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死的那个人就是这个船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们查不到本地的失踪人口里有符合条件的人，而且脸被砸烂了之后，村里竟然没人认识，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本地人是不愿意去记的，但是如果脸不被砸烂，肯定能够认出来，这就是我跟李俊他们说的熟悉的陌生人，另外两人的偷情也能说明了照片里这块地方为什么像被人踩实了的奇怪，这里正是两个人偷情的地方。” “就这些？” “目前就这些了，所以，师傅，我想接下来重点调查一下周翠兰，另外可以打听一下当年相好的这个船工的具体身份，我相信总能找到一些痕迹的。” “嗯，不错，有理有据，虽然说目前还都是一些推断，但是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一大进步了，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再具体谈下一步的工作。” “是。” 看着唐天等人离开的背影，还坐在会议室的雷大炮脸色的笑容却是越来越盛。 甚至到最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行了，别笑了，又不是你想的，搞得你好像多得意似的。” “哟，确实不是我想的，可是这是我徒弟想的，怎么了？师傅还不能占徒弟的光了。” “你他妈的瞧你那嘚瑟的样子。” “怎么样，我这徒弟怎么样？” “是挺不错，你特么的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我听说当初你还不愿意要人家，这样吧，大炮，这案子查清了，我就申请调局里，到时候你把这小子让给我带呗，怎么样？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条件？条件就是你特么的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还你亲自带，还调局里，劳资现在是刑警队队长，我不同意你来我看谁敢让你来，你特么的要是打着抢人的心思，那你给劳资老死在坝港吧。” “雷大炮，你特么的忘了在部队的时候，你跟我借香烟的时候了。” “滚滚滚，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行了，别扯淡了，现在目标出现了这里是你刘建国的地盘，你不要告诉我你当了这么多年的所长，在坝港连个人都找不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自己去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两人谈到了正事，也是变得严肃了。 “哼，有方向了要是还找不到，那我得跪死在老所长坟前，挖地三尺我也会把她找出来。” 发狠的刘建国此时还不知道接下来的周翠兰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在雷大炮到了坝港之后的第二天，唐天等人也是跟着一起开始重点调查周翠兰，但是只能查到周翠兰在坝港生活时候的痕迹，案发离开之后周翠兰就彻底失去了踪迹，他们也查到了周翠兰的老家，但是根据当地人的反应确实十几年没有见过她了。 而且到了现在周翠兰的老家父母也都不在了，有个哥哥经过走访调查这十几年也确实没有和周翠兰联系过的痕迹。 一时间案子再度陷入了僵局。 这样的僵局是最让人难受的，之前是没有目标，而现在有了目标却又查不到踪迹。 肉眼可见的这几天刘建国的脾气是越来越火爆了。 会议室里几人也是眉头紧锁，表情也是非常的严肃。 “报告！” “我不是说了在开会，不让打扰吗？”刘建国直接吼道。 “行了行了，你什么身份，有必要这样吗？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进来！” “所长，那个坝港村的任村长找唐天同志。” “在哪儿呢？”唐天一听直接跳了起来。 “在接待室呢。” 听到这个唐天立马跑了出去，看到唐天的架势，几人也是知道应该是有什么好消息。 “走，一起去看看。” “任叔，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打个电话我过去就行了。” 来到接待室唐天看到坐在那里有些拘谨的老村长。 “没事，我正好到乡里来办点事，顺路，小唐，你让我打听事情还真打听出来了，那个船工是任大海他们家雇的。” 这个时候雷大炮和刘建国他们也走了进来。 “任叔，那这任大海现在还在村子里吗？” “不在喽，人家这几年发了大财早就搬到县城里了。” “那您知道怎么能找到他吗？” “住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在青年路上开了个海鲜批发的门市，名字就叫大海海鲜批发。” 随后唐天也是送走了老村长，然后回到了会议室。 “你是想查那个船工。” “对，师傅，我是这样想的，目前查周翠兰确实是很困难，那我们不如反过来查这个船工，说不定能从这个上面找到一些周翠兰的痕迹呢，我想两个人保持关系应该不是短时间了，那如果是长时间的话肯定会留下一些痕迹的。” “行，我觉得没问题，那这样，你们去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就回县里。” “行。” “我跟你们一起过去。”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刘建国突然说道。 第二十五章 误会了 “你过去干嘛，你所里这么多事，行了，你老实待着，有任何进展我会及时告诉你的，这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呢。”雷大炮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师叔，我也就是试试看的，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再说了这即使有什么情况不还得回来嘛。” 在雷大炮和唐天的劝说下刘建国也是放弃了想跟着去的想法。 随后几人就收拾了一下开车返回县里。 不过因为时间的关系也只能是第二天去找任大海了。 “你觉得从任大海这儿能得到有用的信息吗？这件事对老刘来说太折磨人了，但愿这次能让他解脱出来。”一向冷静的雷大炮也是难得的有些不冷静了。 唐天听到也是觉得师傅有些奇怪。 “师傅，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虽然说是发生在坝港，但是这毕竟是刑事案件跟派出所并没有多大关系，他为什么会这样？” “唉，说实话这事啊是他自己钻牛角尖，其实当初在接到报警之后，坝港的出警慢了，导致现场被破坏的非常严重，当时宋局是刑警队的队长，于是就为这事坝港已经保持了三年的优秀派出所的牌子被摘了，老所长也是因此一直是耿耿于怀，刘建国当时刚到坝港没多久，当时出警慢了就因为他的原因，所以这些年他就觉得这案子破不了就是因为他的责任，其实我们都知道案子破不了和他没什么关系，说实话为了这个案子宋局至今也觉得自己欠老所长的，所以宋局才说这案子是咱临海刑警队的耻辱，你小子心细而且想法思路独特，现如今竟然能找到线索，你说我还有刘建国能不急吗？” 听了雷大炮的叙说，唐天才明白为什么了，其实这个问题在坝港的时候他就想问了，只是担心怕触碰到人家的伤心事，才憋到现在。 “师傅，您放心，我肯定能把人给找出来，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我信，你小子就是个天生干刑警的料子，明天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师傅，队里还有其他事呢，就一个简单的询问而已我，我带李俊去就行了。” “行，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你明天自己去，我就不干扰你的思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也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 “是，那师傅我先走了。” 从雷大炮办公室退出来之后，唐天看了看时间然后直接骑上小摩托就往实验小学去了。 去坝港将近十天，尽管去的时候和陈笑笑讲了，但是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查案，所以联系的也很少，所以这不一回来就赶紧来弥补。 到了学校没多久，唐天就看到陈笑笑挽着一个中年女人的胳膊从学校里走了出来。 十几天没见唐天只顾着看陈笑笑了，所以也没顾及去看旁边的那个女人，只以为是学校的老师呢，而且本身母亲就告诉他笑笑在学校非常受欢迎。 陈笑笑自然也看到了唐天，一直在朝他使眼色。 只可惜某些神探只顾着想晚上怎么约美女出去过个二人世界，哪还顾得上什么眼色啊，再说了他还以为陈笑笑的眨眼睛是跟他打招呼呢。 早就听我妈说笑笑在学校受欢迎，看中的人不少，这女的不会是也有什么儿子想挖墙脚吧，这就是唐天对陈笑笑眼色的理解。 “笑笑，想我没？” 听到唐天的这话，陈笑笑脑子一片空白都懵了，这不是使眼色让他先走了吗？ “笑笑，这是谁啊？”一旁的女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的问道。 “老师，您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啊，我叫唐天，是笑笑的男朋友。” 不管你什么打算，这手快有手慢无的，我得先表示一下主权。 “什么男朋友？妈，你别听他瞎说。死唐天，谁是你女朋友啊，啊呀，气死我了。” “啊，妈？” “笑笑，他这叫我妈我该答应啊还是不答应啊。” “哎呀，妈，我不认识他。” “阿姨好，阿姨好，我不知道是您。”完了这误会大了啊，这当着未来丈母娘的面这人丢大了啊。 “你是唐天吧，我们家笑笑早就跟我说起过你了，嗯，这见了面还不错，怎么了？这是下班了来找笑笑啊，看来我这是打扰到你们了。” “妈，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他，他是来找刘老师的，才不是找我的，有些人都十几天都不联系我了，我才不想认识这样的人呢。” “哈哈，小唐，这个阿姨就得说你了，像你这个年纪做事业是不错，但是也不能忽略了身边的人，明白吗？” “是是是，阿姨说得对，所以我这一回来就赶紧过来了，这不听说县里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我就想着请笑笑屈尊去品尝一下，阿姨，要不您也一起吧。” “啊，什么时候开的，我怎么不知道？”小吃货属性上线了。 听到女儿的话，郑秀莲也是宠溺地摸了下笑笑的脑袋笑了起来。 陈笑笑哼了一声，踢了唐天一脚。 我就不去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就笑笑他爸爸那个生活白痴，晚上还指不定把家里弄成什么样呢？再说了我要去了，不就打扰你们了嘛，不过，小唐，阿姨有句话还是要说，我们家呢就笑笑一个，但是呢我们家很民主，也不存在其他什么，但是阿姨知道恋爱期间啊你们都很冲动，所以该保持的距离还是要保持好，你明白阿姨的意思吗？” 笑笑直接被说得满脸通红的把头埋在了母亲怀里。 唐天也是差不多，脸皮再厚也明白人家是什么意思。 “让你乱说，让你乱说，我不是跟你使眼色了吗？你就是故意的。”等到母亲走了之后，陈笑笑气地朝着唐天踢去。 “错了，错了，我错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你妈啊，我还以为又是学校的什么老师拉着你去相亲呢。” “你才相亲呢，还有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联系我？” “那个不是有案子嘛。” “哼，暂时原谅你，还不带路，火锅店在哪儿，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第二十六章 蛛丝马迹 安抚了小女友避免了后院失火。 第二天回到局里之后，唐天随即带着李俊前往老村长所说的任大海所在的地方。 有派出所的同志带着唐天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任大海的地方。 看上去确实是和老村长说的那样这些年任大海是确实赚到钱了，门面还挺大气。 “哎哟，公安同志，有什么需要的吗？” “你是任大海？” “是是是，几位是？” “我们是县局刑警队的，有点情况需要跟你了解一下，有没有方便的地方。” “有有有，到楼上我办公室，来，几位同志这边请。” 跟着任大海来到楼上。 “任老板，你别忙活了，你坐下，我们就几个问题想请你核实一下。”唐天和李俊拒绝了任大海的殷勤。 “行行行，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我只要知道的绝对不隐瞒。” “那个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周翠兰吗？” “周翠兰？咦，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我提示你一下，坝港村。”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周寡妇嘛，记得，记得。” “那个坝港村的老村长说当时周翠兰和你请的一个船工处对象是吧，这个船工你还有印象吗？” “船工，是有这么个人，我想想啊，叫什么的咧，对，叫汪小波。不过他没在我们家待多久，而且当时请他来就是个短工。” “能跟我们讲讲这个人吗？” “可以，我想想啊，这小子是吕四港的，船上的活还不错，当时我们家有个大船因为正好是很忙的时候，也是别人介绍的，所以就让他过来了，还别说这小子模样长得还不错，这不来了没多久不知道怎么弄的就跟周寡妇勾搭到一起了。” “这个汪小波当时多大年龄啊。” “三十岁左右吧。” “他老家的地址有吗？有没有他本人的照片啊。” “哎哟，地址还真没有，我就知道是吕四港的，照片，还别说还真有，我找找啊，当年他来了没多久出海的时候正好弄了条五斤多的大黄鱼，当时我记得在把鱼卖了之前我们几个人还合影了，喏，在这，现在这五斤多的大黄鱼已经不多见了，所以啊这照片我就留着了，这个站在后面的右边第三个就是汪小波。” 在抽屉里找了一会儿，任大海找出一张合影放在了唐天的面前。 还别说照片保管得非常好，能清晰地看出和任大海说的那样，这小子的模样确实长得不错。 “那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坝港的？” “哎呦，这个还真记不得了，很早，就在我这干了两个月不到，但是后来他离开我这之后我还在坝港看到过他，不对啊，后来不是说和周翠兰结婚了吗，当时村里人都是这么说的。” “他和周翠兰结婚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村里当时都是这么说的，很多人都知道。” “行，谢谢你，任老板，那就先这样，打扰你了。” “谈不上，谈不上，那个，公安同志，我能问问这是因为什么吗？” “没事，我们就核实一下情况而已，没什么事。” 随后唐天也是和李俊返回了局里，随即来到了雷大炮的办公室。 “怎么样？” 唐天也是将询问的情况一一的做了汇报。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师傅，恐怕得去趟吕四港了，只是这去了恐怕需要那边的协助了。” “行，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我来打电话协调。” “那宜早不宜迟，就明天呗。” 第二天唐天也是带着李俊和王强一起来到了吕四港分局，从这个就能看得出来，同样是莅临黄海，吕四和坝港的地位还是不一样的。 吕四港镇是启东的第一大镇，是全国四大渔场之一。 在北宋期间叫做吕四盐场，是国家一类开放口岸。 “你们是临海的同志吧，我是吕四分局刑警队的陈江。” “你好，我是唐天，这两位都是我的同事。” 不得不说人家不愧是通城最富的县级市，然后又是这个县级市最富的乡镇，不光是分局建制，这办公大楼比临海县局的都气派，从停车场的警车看都是最先进的车。 看得唐天三人咂舌不已，自己这边想弄个车难得不得了，看看人家，人比人气死人。 “那个我们队长上午接到你们的协查通报之后，就已经着手让人开始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你们先休息一下。” “好的谢谢您！” “这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你看看人家的警车统一的都是大众，再看看咱们的面包车都没几个，唉，都是警察，咱还是县级单位的，人家一个乡镇级单位。” “有啥可抱怨的，再说了，你再酸有什么用？” 确实像陈江说的那样，人家的配合态度非常好，在陈江离开之后不到半个小时，陈江就陪着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进来之后，唐天三人也是直接起立立正敬礼。 没办法，那领章上明晃晃的四角星啊，这可是警督啊。 和雷大炮是一个级别的。 “这位是我们刑警队的王队长。” “队长好，我是临海刑警队的唐天。” “队长好，我是李俊。” “队长好，我是王强。” “别这么客气，都坐都坐，天下警察一家人，都是战友，那我就直接进入主题了，我接到了你们的协查通报后，我就安排人进行了排查，汪小波，我们这确实有这么个人，但是这个人失踪了，不，也不能叫失踪，因为没有人报案，但是人我们可以确定不在吕四，而且据他的亲属反应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他了。” “王队，那他老家还有什么人吗？” “有，有个哥哥有个姐姐，但是父母都不在了，这也是我们确定他十几年都没回来的依据，他的父亲是十年前去世的，母亲是三年前，但是无论是他父亲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都没回来。” “那有没有其他关于他的一些信息。” “有，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认为他只是失踪的原因，据他哥哥和姐姐告诉我们，在他父亲去世之后，一直到五年前，也就是从1985年到1992年这期间每年都会收到他的一笔汇款，只是这汇款的时间不同。” 第二十七章 欲盖弥彰 其实在唐天这里心里早就认定了汪小波就是那具尸体，但是在听到十几年都了无音讯的时候还是有些失望的，他这次过来就是希望能够从汪小波的老家亲人这边得到一些关于周翠兰的线索，而现在竟然听到说汪小波的父母从85年到92年都能收到汪小波的汇款，这个消息一下子就让唐天觉得眼前的迷雾有消散的迹象。 和李俊王强对视了一眼之后，脸上也是都出现了兴奋的神情。 “那个王队，汇款的单子还在吗？” “之前的找不到了，不过最后一笔也就是92年的找到了，这就是。”很显然王队也是个老刑警，很清楚什么是重要的。 唐天接过了汇款单之后也是看了起来，只是在看到了上面显示的汇款地址之后也是愣住了，汇款单上的地址显示的正是临海县坝港乡邮政所。 看到唐天的表情，旁边的李俊和王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即从唐天手中将汇款单拿了过去看了起来。 “怎么可能？”李俊直接叫了起来。 “对啊，小唐，这不可能，周翠兰不可能还在坝港，不然刘所他们不会查不到的。” 唐天对于李俊和王强的话并没有做出回应，此时他的脑子也有些乱，确实像王强说的那样，如果周翠兰根本没有离开坝港，不可能这么多年了一点点的痕迹都不露的，要知道坝港可是有很多老熟人，她一个女人不可能这么多年了一个熟人都碰不到的。 而且刘所长在坝港多年，怎么可能呢？ 但是这汇款单上的地址是做不得假的，那为什么呢？她既然害怕跑了，但是为什么又要冒险回来呢，要汇款哪里不好汇，为什么非得要回到坝港呢？难道说坝港有人在帮她？可是如果有人的话会是谁呢？ 一时间在唐天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没有答案的问题。 本以为有了汇款单就能顺藤摸瓜查到周翠兰的踪迹，可是似乎现在案子在画了一个圈之后又回到了坝港这个原点上。 “小唐，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们的重要性，所以我已经安排人去这边的邮局查一下92年之前的汇款地址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另外其实你这边也可以安排人去当地的邮局查一下汇款人是不是汪小波。” 一旁的王队提醒道。 对啊，汇款和取款都是要身份证的，听到王队的提醒唐天也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谢谢，谢谢王队提醒，要不是您提醒我都忘了，那个我能打个电话吗？” “可以，电话隔壁就有，让小陈带你去，小陈，你带小唐去打电话。” 这边唐天也是直接把电话打到了雷大炮的办公室，然后在电话里将事情详细地讲了一遍。 “师傅，如果我们的推测是对的话，那这汇款的人肯定是周翠兰，只是现在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还有如果是她的话，那为什么非要回到坝港汇款，这边现在只有92年的一张汇款单，你能不能让师叔查一下。” “行，我知道了，我立马打电话给刘建国。” 在唐天挂了电话之后回到了接待室没多久，王队这边安排的人也调查回来了。 “队长，你让我查的事情查到了，从85年到92年确实每年都有一笔汇款汇给汪小波的父母的，金额不同，时间也不同，这是邮局那边的资料我复印了拿回来了。” “行，你去忙吧，小唐，喏，你看看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唐天随即接过来查看了起来，资料显示这8年的汇款还真是全部都从坝港乡邮政所汇出的，85年的最少只有1000块，91年和92年最多都是5000块，时间上也是不同，资料上显示87年和89年都是在6月份，其他的几年都是年底。 特么的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唐天真的觉得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他不明白这是周翠兰欲盖弥彰还是说自己一切都推断错了。 唐天手中的这份资料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刘建国那边也是很快就查出了这几笔汇款，时间和金额都确认无疑，只是因为时间过去得太久了，经办人甚至连是男是女都无法确认了，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汇款人肯定是拿着汪小波的身份证去的。 失落、迷茫，这是唐天在回去的路上充斥全身的心情。 一个僵局出来却是又进入到了另一个僵局，完全摸不到嫌疑人的脉络这是最难受的，这也意味着你完全无法去根据推断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可以说这一趟吕四之行收获很大，但是同样对唐天的打击也很大。 有进展但是谜团也同样越来越多。 比如唐天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具尸体就是汪小波的，虽然说还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周翠兰杀了他，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肯定和周翠兰有关系。 但是如果是周翠兰杀的汪小波，从现场的情况看，周翠兰应该是非常恨汪小波，那为什么这么些年还要给汪小波的父母寄钱呢，看上去好像不多，但是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个女人生活多不易了，另外最关键的是为什么汇钱的地点偏偏在坝港呢。 “怎么了？受打击了。”回到临海之后，唐天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完全没有意识到雷大炮走了进来。 “师傅，走神了。” “就这么点挫折就扛不住了，警察也是人，罪犯同样是人，所以这点算什么。” “师傅，我没被打击到，只是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忘了第一天来我说什么了吗？有的时候有些东西你刻意去想它不见得就能想到，但是当你冷静下来的时候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还有作为警察，特别是一个刑警，我们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不能钻牛角尖，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师傅，您放心。” “嗯，明白了就赶紧下班回去，查案重要家人也同样重要，咱们这些人查起案来没日没夜，哪有时间了就多陪陪家人，明白吗？明天放你半天假也陪陪笑笑。” “啊？” “啊什么啊，执行命令！” “是！” 第二十八章 提醒 看着唐天离开的背影，雷大炮也是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虽然说案子再度陷入了僵局，但是相比之前却是有了很大的进步，而这些可以说都是唐天的功劳。 正是唐天不拘一格的思维方式以及那遇到事情就希望能够追究到底的性格才有目前的进步的。 等到唐天骑着车回到家也是愣了一下，客厅里正有个小吃货埋头对着一桌子的零食发动攻势呢。 在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之后，抬头在看到是唐天后，先是脸上出现了开心的表情，然后却是给了唐天一个白眼，一副我生气呢，你必须要哄我的架势。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美女啊，走错了屋了吧。” “哼！” “这满桌子的吃的哪来的，我记得我们家我妈最讨厌我吃这些了，这我可得跟我妈说道说道了，凭什么啊，这太不公平了，这要是我吃这些早就被训了，凭什么有的人来了就可以随便吃啊，我都有些怀疑我不是亲生的了。” “活该，就不给你吃，馋死你。” “理我了？” “哼，我又不是跟你说话的，谁理你啊，我去找阿姨了，还有不准偷吃。” 看着小丫头蹦蹦跳跳地往厨房走，唐天的心情顿时变得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的门铃响了。 不是吧，这么晚了，谁啊？ 唐天正想偷偷的吃点小丫头的东西，听到门铃声也是无奈地站起来去打开了门。 打开门却是愣了一下，一男一女两个不认识的，手里还拎着东西。 “你好，你们是？” “请问这是刘老师家吗？” “是是是，你们进来吧。” 听到是找自己母亲的，唐天也是将人邀请了进来。 “妈，有人找你。” “谁啊？这么晚？”穿着围裙的刘月娥和陈笑笑一起走出了厨房。 “怎么是你们啊？我在学校已经跟你们说得很明白了，这件事我没法帮忙，你们这个不符合条件的。”刘月娥出来之后看清来人之后直接开口说道。 唐天看到母亲的眉头皱着，连忙朝着陈笑笑看去，只见笑笑朝自己微微摇了一下头。 “刘老师，真的请您帮帮忙，我们家小华的成绩您也知道，这要是能把学籍转过来，将来对孩子的升学是个好事，她也不需要回老家考试了，我们在临海也不认识别人，您放心，只要您能帮忙我们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唐天也是暗自摇了摇头，他可了解母亲的脾气，你要不这么说说不定还有转机，你这么一说母亲肯定不会答应。 “你们以为我刘月娥是什么人，你们以为我说帮不了是在要挟你们是吧，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刘老师，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你也别说了，章小华是我的学生，我要是能帮忙我肯定帮，但是你们的这个忙我帮不了，这晚上我们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你们也别为难我，拿上你们的东西走吧。” 刘月娥直接把门打开，把人赶走了。 很显然母亲的气还没消，这不有些人正好撞枪口了。 “哟，这不是唐大少爷嘛，怎么？你这大忙人终于露面了，哟，我这儿可不是旅馆啊。” 得，自己这是做了回出气筒。 “妈，我这不是有事嘛，这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找家里来了。”赶紧赔笑脸加转移话题，一旁的陈笑笑则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你就会转移话题，今天是周末，你也不知道去学校接笑笑，你说说你这警察当的，怎么了？这全天下的警察都是不要家的啊。” “我错了，保证下次不会了。” “错了？知道错了，也不是跟我保证，是跟笑笑保证。” “阿姨，您别怪他了，他也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我爸在家也这样，一忙起工作来什么都顾不上。” “行，今天看在笑笑的面子饶你一回。” “咋回事啊？” “唉，别提了，我们班上有个学生是个借读生，成绩呢一般在班上也就中下游，这不家长不知道找了什么关系到我们学校借读，现在倒好还想把学籍转过来，这可不是有点关系就能办的，你要是成绩好那还有点希望，你成绩又一般学校怎么可能答应，我们学校你又不是不知道。” “借读就借读呗，干嘛要转学籍啊？” “你傻啊，我们学校是可以直接升海中的，你学籍不在这将来你绝对不可能到海中借读的，只能去二中或者三中，这海中你还不知道啊，成绩不行还想借读怎么可能。” 对，被母亲一提醒唐天也是意识到了，还别说，别看临海在全国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但是在教育方面那绝对是牛逼的，人常说苏省的教育看通城，通城的教育看临海，这临海的初中部的海中，和高中部的海中，对于整个临海所有的中小学生来说那就是通往名牌大学的捷径啊。 唐天记得小学升初中的时候还要填志愿，当时所有人的第一志愿就是海中，那个时候那农村里哪家的小孩小升初的时候要是考进了海中那都是挂横幅办宴席的，场面不亚于考上大学了。 整个海中除了临海实验小学的学生之后，就是汇集了整个临海所有乡镇小学最好的学生。 就在唐天点头示意的时候，却是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件事，犹如一道霹雳一下子就劈在脑袋上，原本脑海里的很多疑问却是一下子就全部清晰了，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了？你这发什么呆呢？” “妈，你刚刚说学籍如果不转的话，要回原来的学校考试？这是必须的吗？” “废话，这当然啊！这学籍很重要的，转学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学籍就如同一个人的身份证一样，甚至有的时候比身份证还要重要，怎么了？” “妈，您说如果一个学生他是借读的，那我能不能通过他原来的学校查到他在那个地方借读啊。” “嗯，这个在他的档案里面是肯定可以查到的。” “那如果转了学籍呢？” “那更简单了，转学籍在原来的学校里面都是有存档的，必须要有两个学校的盖章，还有两个学校上级部门的签字盖章，干嘛，你问这些干嘛？” 第二十九章 学籍 “哎哟，妈，您可帮了我大忙了，我要回趟局里，你们先吃，我等下再回来。” 唐天一下子就兴奋地抱住了刘月娥。 “死孩子，你给我松开，干嘛啊？我刚刚才教训了你，你又开始了是吧。” “不是，妈，妈，真的太重要了，我这几天正愁得不行呢，你这一番话一下子就让我打开了思路了，真的，人命关天的事情，我走了，笑笑，等我回来啊。” 松开母亲后，唐天又抱了一下陈笑笑，这下把笑笑弄得满脸通红的。 等想开口的时候唐天已经走了。 “笑笑，不生气啊，等他回来看阿姨怎么收拾他。” “没事的，阿姨，我没生气，我爸也这样我都习惯了，阿姨，其实我爸也是警察。” “什么？你爸也是警察？在哪儿啊？” “在通城啊，阿姨，你先别告诉唐天。” “行，阿姨不告诉他，你跟阿姨说说呗。要不今天晚上别回去，跟阿姨睡，那个臭小子回来让他跟他爸一起。” “啊，这样行吗？” “没事，咱们家我说了算，晚上啊咱娘俩聊聊天。” “嗯，好的，我们家也是我妈说了算。” “这样才好，晚上阿姨告诉你怎么拿捏住那个臭小子，这男人啊就得管得他服服帖帖的。” 好在唐天不在，这要是听到这两人的对话，还指不定郁闷成什么样呢。 不过唐天现在即使知道，也顾不上这些了，此刻他满脑子的都是周翠兰为什么会有两年在6月份的时候汇款了，而且他也知道怎么找到周翠兰了。 到了局里之后，唐天看到雷大炮的办公室灯还亮着立马直接过去了，激动得甚至连门都没敲，哪知道进去之后发现雷大炮正和宋局长在谈事呢。 “干嘛呢，不知道敲门啊？还有你不是回去了吗？过来干嘛，我说了想不通的时候就让脑子休息休息，你这是翅膀硬了不听我的是吧。” “局长好，师傅，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谈事，那个要不我等会再来。” “行了，直接说。” “师傅，我知道为什么在87年和92年的时候，周翠兰的汇款时间是在6月份了，而且我知道怎么能找到她了。” “什么？你才回去这一会儿就想明白了，你说说看。” “师傅，您还记得老村长说过的吗，周翠兰有个女儿当年十二三岁，成绩特别好，您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87年和92年是她女儿回来参加考试的，当年她女儿的学籍在坝港，她带着她女儿离开后学籍没有能够转走，所以借读在某个学校，但是借读生是没有办法在借读的地方参加中考和高考的，必须要回到学籍所在地，而6月份正好是中考和高考的日子，那这样的话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她女儿的档案去查到她现在在哪里，哪怕是按照时间来推断，她女儿现在应该已经大学毕业出来工作，我们也可以通过她的档案查到。” “这是刚刚回去想到的？” “没有，正好我妈班上有个学生想转学，我一听突然想到了这个。” “行，那明天的休假取消，明天上午我们直接去坝港，现在赶紧给我滚回去早点休息。” “是，那我走了，局长再见，师傅再见。” 等到唐天离开后，雷大炮和宋局长也是相视一笑。 “你说，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小子不得不说天生就是敢刑警的。”宋明德笑着说道。 “这小子身上的这股执拗劲儿才是我看重的。” “雷大炮，我可告诉你啊，这小子你给我看好了，出了点事我让你们家老爷子把你吊起来抽，这案子破了我给你们摆庆功宴，到时候我也有脸去老所长的坟前磕头了。” “放心，这次肯定能水落石出。” “行，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 等到宋明德离开后，透过办公室门，雷大炮隐约地听到了门外的走廊传来宋明德哼唱的声音“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听到这个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很了解的雷大炮也是知道宋明德此刻心中的得意，不过想想这也很正常，一个尘封了十几年的案子现在有了水落石出的希望，这搁谁都压抑不了心中的兴奋。 宋明德是这样，雷大炮也是这样。 这不等到宋明德走后，雷大炮也是按捺不住兴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建国，弄得刘建国恨不得现在就跑到学校把人家校长押到学校去。 “爸，你干嘛呢？”回到家的唐天正好看到父亲拿着枕头走进自己房间。 “笑笑跟你妈睡，咱爷俩挤挤。” 得，唐天知道今天一晚都别想睡好了，这老爸打呼噜的节奏真的是天下少有，就是那种让你完全抓不住脉络的节奏感，这是最折磨人的，你以为要高声的时候，他给你来几个低沉的，你以为会低声的时候，他给你来两个高音的那种。 “不是吧，爸，要不你晚上睡我房间，我睡外面沙发吧。” “干嘛，你个臭小子还嫌弃我了。” “我这明天还有事儿呢，你那呼噜声我可受不了。” “那要不我睡沙发。” “别别别，你这天天那么早就要起来，你睡沙发你那腰又该找你麻烦了，你睡我的房间吧，我睡沙发。” “那行吧，你也早点休息。” “嗯。” 到厨房把留的饭菜对付完后，唐天坐在客厅里想着案子的事情，虽然说现在有机会了，但是周翠兰的做法还是让唐天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想什么呢？”一个清脆的声音把唐天拉回到了现实。 “没有，在想案子的事情，你今天怎么就答应住这儿了，这未来的婆婆还是挺有本事的啊。” “哎呀，难听死了，什么未来的婆婆，谁要答应嫁给你了，不要脸，厚脸皮，阿姨刚刚可是跟我说了很多某些人小时候的事情。” 不是吧，老妈这么没底线的吗？这真是有了儿媳忘了儿啊，就那些糗事被这小丫头知道了，那还不得三天两头给你翻出来啊。 第三十章 一层层拨开 “我能有什么糗事啊？”唐天一把就把笑笑抱起来放到了自己腿上。 “哎呀，你干啥啊，等会阿姨看到，放开我。” “不放，我抱自己女朋友怎么了？” “谁是你女朋友，充其量你最多是备选，再不放我咬你了。” “咬我，我也不放。” “赖皮，坏人，流氓！” 笑笑挣扎了两下也就没再动了，随后便坐在唐天的腿上依偎在他怀里。 “我看你这几天老是皱着眉头，是不是案子不好查啊。” “没事，只是有些问题没想明白，会弄明白的。” “嗯，我相信你，未来的神探。” “哟，这么相信我呢。” “那当然。” 两人说着悄悄话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刘月娥本身想喊陈笑笑的，在看到这个画面之后也是轻声的退了回去。 第二天唐天一早就赶到了刑警队，到的时候才发现雷大炮已经到了。 随后雷大炮便开着车带着唐天和李俊前往坝港，而等到了坝港的时候才发现刘建国比他还急，虽然是休息天，但是却是一大早就找到人家学校的校长家里，然后带着校长来到了坝港中学。 并且在雷大炮到了的时候，正好将周翠兰的女儿任秀的档案调了出来。 任秀，1973年出生于坝港乡坝港村三组，父亲任长锋，母亲周翠兰，小学就读于坝港乡小学，中学借读于苏省济川市黄桥镇中学。 “就这些啊？高中的有吗？校长。” “其实你们完全可以直接去教育局查的，按照我们的规则，这个任秀的高中学籍如果没有转走的话，那她的学籍应该会转到三贤镇高级中学，而按照她的年龄来看现在在县教育局应该能查到她当时高考去了哪里。” “走吧，去县教育局。” “师傅，今天休息天，这去了没人啊。” “没事，我去打个电话给宋局，让他帮忙找人。” “我跟你一起。”刘建国说道。 这一次雷大炮倒是没有拒绝，于是刚刚才到了坝港十分钟不到，几人又是开车往县里赶，其实唐天也知道现在完全可以去黄桥查周翠兰，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唐天也知道这一次必须先把任秀的档案查个清楚，以免现在周秀兰已经不在黄桥了，免得到时候又白跑一趟。 母女两人相依为命，现在按照年龄任秀应该已经参加工作了，所以周翠兰完全有可能跟着任秀到了新的地方。 很快回到了县里之后，几人也是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县教育局。 在宋局的协调下，在他们赶到的时候，县教育局的工作人员已经在等着他们，并且很快就找到了任秀在临海的资料。 “找到了，任秀，高中也是借读在黄桥中学的，92年参加的高考，然后大学是在金陵师范大学就读，之后的档案已经转到大学了。” “谢谢您，同志！” “不客气，应该的。” “怎么说啊？是去黄桥，还是去金陵，小唐，你有什么意见。” “师傅，我觉得咱们去金陵吧，我有预感现在周翠兰应该不在黄桥了，她就任秀一个女儿，而且看着大学也知道任秀的成绩很好，这一个女人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到现在不容易的，我觉得她跟着女儿的可能性很大。” “老刘，你怎么说？” “这案子是小唐负责的，就听小唐的，不过这一次我要跟着去。” “行了，行了，你爱跟着就跟着吧，谁管你啊，这样，小唐，你带李俊和王强，老刘要跟着就一起，你们四个人跑一趟金陵，我让宋局联系一下看看请那边的同志帮帮忙。” “是。” “明天去吧，明天正好礼拜一，而且宋局那边请人协调也需要时间。” “行，没问题。” “那行，那就回去休息吧，怎么说？老刘，你是回去啊还是在这待一晚上。” “我来都来了，我回去干啥，我晚上睡你家。” “我特么的欠的啊，滚一边去，自己找个旅馆待着去。” “我去看老爷子的关你什么事，你小心我找老爷子告你状。” “你，我，我特么的弄死你信不信。” “不信，赶紧的吧。” “行，你去行，但是我警告你啊，不准跟老头喝酒，他现在的身体一滴酒都不能碰。” “哎哟，放心吧，我这点数不知道啊，还要你说。” 第二天一大早唐天先是把笑笑送到了学校，然后才来到了队里，等他到的时候，雷大炮和刘建国已经在等他了。 “小唐，宋局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你们到了之后先是直接去当地的派出所，那边派出所的同志会带你们去学校找保卫科的人协助你们。” “是。” “老刘，不开玩笑啊，你看着他们点，别惹麻烦。” “行了，我知道了，能有什么麻烦。” 随后拿上公函文件几人就直接开车出发了，先走通城然后上宁通高速将近300公里的行程，三个多小时后三人到达了苏省的省会金陵市，唐天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回到了这里，虽然可能只是匆匆而过，但是还是让唐天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激动。 “怎么样？要不要回学校看看。”刘建国也是一眼就看出了唐天的激动了。 “别别别，回去干嘛，咱们还是办正事吧。” “行，那办正事。” 金陵师范大学坐落在鼓楼区，这可是全国知名的大学，跟唐天就读的警官学校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金陵师大最早的可以追溯到1905年，历经民国、抗战，这也是为什么来之前雷大炮专门叮嘱刘建国让他注意点别惹麻烦的原因。 前年也是成为了国家首批211工程的一员。 三人先是来到了金陵师大所在辖区的派出所，因为对象是金陵师大，当地的派出所也是非常重视，所里的指导员亲自出面带着唐天三人来到了金陵师大。 对方则是金陵师大的保卫科科长。 “同志，您好，我们是想查一个人，任秀，秀是秀外慧中的秀，通城临海人，1973年出生的，她是92年参加的高考考上的金陵师大。” “任秀？你确定？” 唐天一听对方这样问，心里是咯噔了一下，难不成又有什么意外，只是对方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让唐天三人喜出望外。 第三十一章 为人父母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刘建国站出来问道。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问题没有，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有一个老师就叫任秀，恰巧她上个月结婚，所以我知道她，她是当年在我们学校读书然后留校了，正好结婚我也去了，所以我知道她就是临海人，所以如果没其他的问题的话，你们说的就应该是她。” 唐天三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那种狂喜的神情。 真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终于有了线索了。 “同志，那她现在在学校吗？” “不在，还在休婚假。” “那她住在哪里，您知道吗？” “知道，她的老公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就住在我们的教职工小区。” “同志，您刚刚说她结婚的时候您也去了，我想问一下，她们家除了她老公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刘建国问完了之后，唐天问出了一个问题。 “她母亲好像跟她一起住，我记得没结婚的时候我还在教职工的公寓遇见过几次。” 妥了，听到这个答案，唐天等人脸上的笑意就更盛了。 “那能麻烦您带我们过去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句话得说一下，你们也知道我们学校的名气，你们来的事情我也请示过学校领导了，领导的意思是全力配合你们，但是你们如果可能的话尽量不要在人多的地方采取强制手段，不然这影响一旦不好了，我这没法交差啊。” “当然没问题。” “那行，我带你们过去。” 从学校到任秀的家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一个小区。 “就这栋楼301，我带你们上去吧。” 唐天他们跟着这位科长来到了三楼301的门口，随即就按响了门铃。 “谁啊？哎呀，杨科长，您怎么了？” “任老师，在家呢。” “啊，这几位是？” “能进去说吗？”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都忘了，您请进。” 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女人，听着她和杨科长的对话，唐天也是知道这应该就是任秀了，别说和十几岁的照片还是有很多的相似地方。 “打扰您了，任老师。”唐天开口说道。 说实话唐天三人都没穿警服，穿警服的当地派出所的同志则是在楼下没上来，所以任秀还以为都是学校里的人，所以也是没在意。 “没关系，没关系。” “需要换鞋吗？” “不用，不用，我们家没这规矩，进来，您们坐，我给您们倒水。” “秀秀，来客人了。” 就在任秀很客气地招呼着几人的时候，从里面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看上去非常苍老的女人，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唐天也是不由的眼睛眯了一下。 此人正是周翠兰，尽管看上去苍老了很多，但是模样上一看就能看得出来，这个时候唐天也是和刘建国对视了一眼。 刘建国立马朝着李俊使了个眼色，李俊也是装着不在意的样子走到了阳台的旁边，而刘建国则是暗自移动到了靠近门口的方向。 “妈，这是我们学校的杨科长，您不是见过的吗？” “对对对，之前在你宿舍，上次你结婚也见过，实在对不起啊，杨科长，我这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我给你们拿点水果。” “别别别，大妈，您就别忙了，我过来是带个路，是这几位同志找任老师有点事情。” 杨科长的话也是让任秀愣了一下，而这个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秀秀，来客人了？哟，杨科长，怎么是您啊？” 这应该就是任秀的老公了，唉，这一家子齐了，只是接下来的场面恐怕就没这么开心了，唐天的心里也是叹了口气。 “刘老师，是这几位同志到学校去找任老师，领导让我带他们过来的。” “你们是？” 唉，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任老师，其实我们主要也不是找您，我们是想找您母亲，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临海县公安局刑警队的唐天，这位是我的同事李俊，这位是临海县坝港乡派出所所长刘建国同志，我们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有一些情况需要找你母亲核实一下。” “哐当！”唐天的话刚刚讲完，一个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惊住了所有人，等朝声音的方向看去的时候，周翠兰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而地上则是几个杯子砸在了地上。 很显然唐天的话周翠兰听到了，也明白唐天过来是为了什么。 而看到周翠兰这样的反应，唐天三人也是都清楚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她了。 “妈，你怎么了？他们说是临海刑警队的，妈，妈，您别哭啊，您到底怎么了？您别吓我啊，妈！” 周翠兰任由任秀抱着，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脸上很快就布满了泪水。 此时现场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变得不简单了。 “杨科长，这是什么意思啊，还有你们是刑警？你们找我妈做什么？我们都很多年没回临海了。”任秀急忙转身质问道。 李俊有些忍不住想开口，被唐天拦了下来。 “是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杨科长，我跟秀秀都是学校的老师，这事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吧，我们这刚结婚，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婚假还没结束呢，这是干嘛啊？如果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解释，我就去找学校领导评理。” “两位，听我说可以吗？”唐天站了出来。 “我们的身份我刚刚已经表明了，两位都是老师应该明白我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几百公里过来打扰你们的，任老师，我就说一句话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们过来的原因。” “你说。” “你是十三年前去的黄桥中学借读的是吧，那十三年前坝港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你应该有记忆吧，另外有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他叫汪小波。” “别说了，我跟你们走，这事跟我女儿没有关系，她走到今天不容易。” 这个时候周翠兰站出来说道。 第三十二章 为母则刚 而唐天的话也是让任秀的记忆浮现在眼前了，十三年前坝港发生了什么，她当然记得，那个现场她还偷偷的躲在人群里看过，尽管看了之后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这样的记忆她怎么可能忘记，至于汪小波她更不可能忘，尽管母亲和汪小波见面总是躲着她，但是以及十三岁的她懂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再加上村子里的一些闲言闲语。 任秀一下子就直接瘫软在地上。 脸色也是变得苍白。 “妈，妈，这事跟你没关系，对吗？你跟他们说这事跟你没关系的，妈！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是不是，杨科长，你知道我妈的，这肯定是他们弄错了。” 即使是刘建国此刻都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扭头看向了一旁。 此时任秀的老公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秀秀，你起来，来，到妈这儿来，妈这辈子最大的能耐就是把你抚养成人，这是我答应你爸的，为了这妈什么苦都能吃，妈能看到你成人成家，妈就心满意足了，等去见了你爸妈也能有个交代了，秀秀，妈从小就告诉你人犯了错就必须要认，妈妈其实早就梦到有这么一天了，不过老天爷还是怜悯我的，能让我亲眼看到你成家我就放心了。小良，秀秀以后就交给你了，妈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好好过日子。”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告诉我，我去找律师，找金陵最好的律师，咱不怕他们。” “傻孩子，妈犯法了，别说气话，人家没怎么我们，他们也是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行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就行，走吧，我跟你们走。” 唐天看着朝着自己站起来说话的周翠兰，给唐天的感觉似乎是一种解脱的样子。 “妈，妈。。。。。。”任秀抱着周翠兰的腿泣不成声。 周翠兰将任秀扶起来后，交给了他老公，然后走到唐天跟前伸出了双手。 “目前你还不是嫌疑人，就不需要这个。” “谢谢你，小伙子。” 周翠兰知道这无非是唐天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随后跟着唐天三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周翠兰转身看了一下已经哭的快晕过去的女儿。 “唉，可惜没见到孙子出世。” 接下来唐天三人带着周翠兰马不停蹄直接开车返回临海，又是一个三个多小时的行程，只是这回去的路上唐天三人却是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些压抑，反而是周翠兰脸色非常的轻松，而且还主动问起了刘建国一些关于坝港的问题。 三个多小时之后唐天三人回到了临海县局。 雷大炮也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做好了准备，但是在看到周翠兰下车之后手上并没有戴手铐也是愣了一下。 很显然刘建国注意到了这些，稍稍地朝雷大炮使了个眼色。 “怎么回事？没上措施吗？”等到李俊他们把人带进去之后，雷大炮问道。 “师傅，人家态度挺好的，主动跟我们回来的，没必要，再说又是在大学里。” “好吧，接下来怎么说？你跟我一起？” “行。” 随后雷大炮和唐天两人走进了审讯室。 坐下来后雷大炮朝着唐天使了个眼色，唐天也是明白师傅这是想让自己问。 “周翠兰，能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吗？” “唉，怎么回事？从什么地方说起呢，其实我和他好了很多年了。” “他是谁？” “汪小波，我和汪小波好了很多年了，他在去任大海家打工前就在坝港了，没办法，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一个人带孩子太累了，那是几几年的我想想啊，好像是79年，家里太穷了，孩子都没吃的了，我答应过我老公的我要把秀秀带大的，我没办法了，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汪小波，是他帮着我们度过了那段最难的时刻，我很感激他真的。” “后来呢？”雷大炮端了杯水放在周翠兰跟前。 “谢谢！谢谢！后来我就一直保持着和他的关系，但是秀秀越来越大了，不能当着孩子的面了，其实我是真不想这样的，说实话他一开始的时候确实对待我们娘俩挺好的，可是秀秀渐渐大了，他就是个畜生，他不光是不想让秀秀上学了，还对秀秀动手动脚的，秀秀成绩那么好，我就是自己死我也要供她上学，只有上学了才能跳出这个地方，我不能让这个畜生毁了秀秀。”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一直不知道我知道他对秀秀动手动脚的事，那天晚上他，就是汪小波又约我去那块玉米地，后来那个了之后，他竟然厚着脸皮又提出来说让秀秀不要上学了，而且竟然还说到时候他帮着秀秀找个好人家，收笔彩礼，到时候他和我的日子就好过了，说不定还能买条船自己干，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起来穿衣服的时候，我正好看到有把铁锹在旁边，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就一个念头，那就是坚决不让这个畜生祸害了秀秀，于是我就用铁锹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这段记忆相信对于周翠兰来说绝对是一个让她不想回忆的一段，一边说着整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 “不急，你先喝口水冷静一下，慢慢说。” 周翠兰颤抖着双手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水之后继续说道。 “当时我整个人都慌了，我没想到我真的一下子就打死了他，真的，我一开始没打算跑，我想报警来着的，可是我一想到我要是被抓了，秀秀就真的完了，我答应过我丈夫的，我答应过他的，想到这个我就冷静了下来，后来我想到村里的人都不太熟悉汪小波，我就直接用铁锹把他的脸拍烂了，然后把他的衣服和随身带的东西全部拿回家烧掉了，第二天有人发现了尸体，我害怕得不行，正好我听说有警察在问，我就在村里故意说看到有个男的从那儿跑出来的。” 这就全对上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唐天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感觉。 “周翠兰，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黄桥呢？还有为什么要给汪小波的家里汇钱呢？” 第三十三章 有血有肉 “去黄桥是因为我之前在坝港帮人家烘蚕茧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女的，那个时候她说我这手艺到黄桥去能赚到钱，我也不认识什么其他人，那个时候就只能去找她了，也是她帮秀秀办的借读，但是转学太难了，我也没钱就只能是借读，至于给汪小波的家里汇钱，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着让他家里人觉得汪小波还活着，这样也能隐瞒一段时间，没想到老太太每年都给我们寄东西，虽然没见过面，但是我那个时候想到我毕竟杀了人家儿子，我对不起人家，后来我就每年都汇点钱给她们，再后来秀秀要上大学了需要很多钱，那年我身体又不好，就没再汇钱了。” 这个答案既可以说是在意料之外，也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案件已经是真相大白，但是所有参与的人没有感到一丝破获一起陈年旧案的喜悦感，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的同情和伤感。 警察也是人，同情弱者是人的本能，谁都逃脱不了。 但是警察同样是执法者，犯法了就必须要受到法律的惩罚，这也同样是谁都要遵守的基本准则，这个世界上没人谁可以随便去剥夺一个人的生命，除了法律，任何人都不行。 同情当中带着一丝的悲哀。 谁都明白这是什么力量促使周翠兰走向杀人这一步，为母则刚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 所以在任何的时候我们都要选择相信法律，相信警察，当然了任何时代都会难免有些人破坏了警察的形象，但是同样是任何时代，绝大部分的警察都值得你相信。 “师傅，能不能就不要走指认现场那套程序了，我觉得这样做对她太残忍了。” “怎么了？同情？” “师傅，也不能说同情，人家毕竟非常配合我们，何必呢，您也知道那套程序其实对一个人的心理是一种煎熬，我们都看得出来周翠兰是个坚强的人，既然她已经认罪了，咱又何必把人家心里最后的那点东西剥夺了呢。” “读了点书就是不一样啊，同情你就直说你同情就行了，你跟我在这咬文嚼字地干嘛，咋的啊，显得你文化高，同情怎么了？同情又不丢人，我就明说我同情他。” “不是，师傅，你，你这，你。”唐天直接被雷大炮弄得无语了，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 “说实话你要不同情她，我还真的批评你了，你给我记住了，唐天，我们是警察，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你面对国旗发下的誓言，但是我们是警察的时候也同样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们有人性，我们懂得同情弱者，也只有懂得这些我们才能保护好弱者，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 “这件事我会跟局长说的，放心吧，这点面子我想局长还是会给的，你这几天尽快的把案子结了，然后报检察院，赶紧走完程序让她和家里人见面，另外在结案报告上就算是自首，这些不要我教你吧，把这些事弄完我放你两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是，谢谢师傅。” “滚吧。” 等到唐天走到楼下的时候，却是发现刘建国一个人正站那里，而且看上去眼睛红红的。 “师叔，你还没回去呢？等我师傅吗？他去找局长了。” “没，我等你。” “等我？怎么了？师叔，您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事，我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说完刘建国很郑重地朝着唐天敬了个礼。 “哎哟，师叔，你干嘛，别别别，别这样，我哪当得起您敬礼啊。” “我说当得起就当得起，小唐，真的，这事我必须要跟你说声谢谢，等会我就回去了，我得去告诉老所长一声，这么多年了。” “师叔，人死不能复生，您也别太跟自己过不去了。” “没事，你小子好好干啊，我说不定过段时间过来陪你，有什么事或者遇到什么麻烦就给我打电话，在临海这一亩三分地上我刘建国的名字还是顶点儿用的。” “好咧，谢谢师叔，你今天就回去啊，要不明天吧，今天这来回跑了这么远的路，休息一个晚上再回去呗，再说这晚上开车也不安全。” “没事，到时候再说，我等下你师傅。” “好的，那我先走了。” 唐天取了自己的摩托车之后看了看时间，看到陈笑笑应该马上放学了，所以也是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实验小学。 到了学校门口等了一会儿之后，就听到了学校里面响起的放学的铃声，其实门口的门卫是认识他的，一直让他直接进去等，但是唐天想了想之后还是选择没有进去，如果是平时的话他也就进去了，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很不舒服，就想着一个人在门口静静。 “哟，这是谁啊，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唐天拉回了现实。 “妈，你这话说的，我不一有时间就来了嘛。” “哼，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怎么了？被你师傅骂了？” “不是，妈，您儿子在你心目中就一点出息都没了呗，您就不能念我点好啊。” “哼，就你，抵不上笑笑万分之一。” 得，这家庭地位是真的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啊。 那小吃货听到这些对话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 “走吧，你带笑笑，笑笑，你把自行车放学校吧，让他带着你回去，我正好去买点菜，回去让你叔叔给你烧你最喜欢的排骨。” “别啊，妈，我这好不容易事情忙完了，要不晚上我和笑笑出去吃呗，你跟我爸在家也过过二人世界，怎么样？您这儿子体贴吧。” “呵呵，行，你这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啊，还美其名曰给我们老两口过二人世界，我看你是嫌弃我们当电灯泡吧，不过算你小子今天还懂点事，笑笑，要不晚上你们就出去吃吧。” 笑笑被说得满脸通红地只顾着点头了。 第三十四章 邪火 “我们去哪里吃啊？”坐在唐天的摩托车后面，两只胳膊搂着唐天的腰，然后脸靠在唐天的背上，陈笑笑问道。 “你想吃什么？” “我啊，我想吃得好多啊，我想吃鱼，想吃火锅，还想吃叔叔烧的排骨。” 唐天也是乐了，这就是个典型的小吃货。 “不准笑，快点，今天你做决定。” “要不我们去吃烤肉，那个文化宫那边开了一家烤肉店，李俊说味道还不错。” “好啊好啊，对了，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刚刚我看你都皱着眉头，案子是不是还没头绪啊。” “案子破了，人也抓到了，今天去金陵把人带回来了。” “那为什么不开心啊，算了，我还是不问了吧，你们好像要保密的。” “我没事的，就是心里有些烦躁而已，很快就好了。” 唐天没有去跟笑笑说案子的事情，倒不是什么保密不保密的原因，而是因为要养成这个习惯，再说这些倒胃口的事情自己一个人知道就行，何必让身边的人也跟着一起难受，其实今天之所以带笑笑出来吃饭也是想散散心，心里压着一股邪火有些憋闷。 很快两人就到了李俊说的地，只是到了之后唐天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 临海的文化宫这附近有着电影院，所以这附近也是人员最多的地方，唐天平时也很少跑到这儿来，除非就是出来闲逛，他没想到的是这附近开了好几家ktv，车来车往的人非常多，而且街面上很多看上去就是小混混的家伙，各种颜色的头发，反正就是那种老百姓一看就绕道而行的家伙。 他倒不是怕，而是带着笑笑他不想惹麻烦。 “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吧，这地方怎么看着这么乱。” “没事的，我们吃我们的，你是警察怕什么？” “我是怕给你带来麻烦，这要是让你受到惊吓了，我回去还不得被我妈打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在她老人家心里那地位，唉，提起来都是泪啊。” “怕了吧，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让阿姨揍你，那个是不是你说的烤肉店啊？” 唐天顺着笑笑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招牌叫四海韩式烤肉。 “对，就是李俊说的，说是他的一个发小开的，走吧，过去看看。” 随即唐天带着笑笑过了马路朝着烤肉店走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是愣住了。 只见烤肉店门口聚集着七八个小混混，唐天看到有人想进去竟然被这些人拦住了，然后就直接被吓走了。 “笑笑，你带电话了吗？” 前段时间这小丫头竟然整出个移动电话，这玩意现在可贵了，一个都得好几千。 “带了啊，在我包里。” “好像出事了，你打电话给李俊让他过来。” 就眼前的这情形明显就是有人捣乱。 随即等到笑笑打完电话之后，唐天也是若无其事的继续带着笑笑朝着烤肉店走去，走到门口准备往里进的时候，果然被这帮人拦住了。 “嘿，小子，今晚这里不营业，赶紧滚。” “怎么不营业了，这不开着门吗？” “哪来这么多废话，劳资说不营业就是不营业，赶紧滚，别找事啊，到时候吃亏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啧啧，小子你这妞不错啊，行啊，要不这样，你把妞留下，你自己进去呗，美女，跟哥哥耍耍，跟着这样的银样蜡枪头有什么意思，跟着哥哥，哥哥保证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唐天顿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本来心里就有股邪火，现在这股邪火顿时就压不住了，而且对面这个王八蛋不过是嘴臭，而且还朝着笑笑伸手。 唐天直接一把抓住这家伙的手腕，然后就是一个过肩摔。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其他的几个小混混都愣住了，而地上的那个家伙被摔得不轻，躺地上直哀嚎。 就在其他几个反应过来准备一起上的时候，唐天却是直接掏出了手铐。 “怎么？想袭警啊，动了试试。” 唐天晃着手铐看向几个人，然后走向躺在地上的家伙。 “警察怎么了，警察就可以随便打人啊？” “哼，大庭广众之下扰乱人家的经营，调戏过路的女孩子，还袭警，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倒大霉了。” 唐天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抓起地上那个家伙的一个胳膊，一头拷在手腕上，一头拷在路边的栏杆上。 “大家散了吧，警察办案。”唐天看着周围围观的人群，然后掏出了警官证。 “你们几个都给我蹲下，双手抱头，别让我动手啊。”唐天有注意到有个家伙偷偷的溜走了，而且看样子好像是跑进了旁边的ktv。 其他的几人也是面面相觑之后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抱头蹲了下来，给他们十个胆儿也不敢跟唐天动手。 这个时候烤肉店的老板也是走了出来。 “警察同志，谢谢，谢谢。” “你是老板？” “对对对，我是这个店的老板，我叫杨二勇。” “我知道你，李俊跟我讲过，没事的，他是我同事。” “你是小俊的同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也没跟我说有同事来。” “没事，我就是上次听他说的，然后我今天就带女朋友想过来尝尝的，这是怎么回事啊？”唐天指着这群人说道。 “唉，别提了，生意不好赚不到钱，生意一好别人眼睛又红了，这不非得让我交什么保护费。” “你怎么不跟李俊说？” “我不想让他麻烦，他就是个警察，也不可能24小时看着这里，可是这帮人天天却是有时间看着我，我本来都想交钱了，可是这帮人非得说要拿我做榜样，要么就交双倍，要么就关门滚蛋。” 这个时候李俊也过来了，看到眼前的场面也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唐天大概地把事情讲了一遍，要不是唐天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这家伙就该犯错误了。 “行了，你想脱衣服啊，动手有什么用，打死打伤了你还得担责任。” 第三十五章 雷大炮 “你打电话去队里让人把他们都带回去，直接打电话给队长，你就是有人调戏笑笑。”唐天眼睛的余光注意到刚刚溜走的那个家伙去的ktv出来了一帮人，于是朝着李俊吩咐道。 他知道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正主来了，自己就是个小警员，这帮孙子他不用查就能猜到大错误没有小错误不断，真的就像是刚刚杨二勇说的那样，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们，但是他们游手好闲的还真能二十四小时看着你。 而且今天的这种方式还算粗暴能让你抓到把柄，之前他在金陵上学的时候就碰见过恶心的，人家也不动手也不捣乱，就是一帮人到你店里，一人坐一张桌子直到没地儿坐了为止，没人点个最便宜的，一吃就是几个小时，到你下班了正常买单走人。 就这种警察来了都没法搞。 另外还有恶心的就是一大群人坐包厢里，一桌上千的菜，然后吃差不多了就说菜里有东西，你咋弄？ 所以这种事唐天管不了，但是他知道他师傅可以管。 雷大炮的名声在临海那绝对不是吹的。 “行，我去打电话。” “笑笑，你去店里坐着点菜，我把这事处理了。” “嗯，你小心点。” “放心吧，没事的。” 等到笑笑进到了店里，那帮人也走了过来。 “警察同志，都是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 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一脸虚假的笑容堆在脸上，掏出香烟被唐天挡住了。 “我不抽烟，谢谢，你说是误会？你是谁啊？” “鄙人王三宝，是对面那家凤凰ktv的保安经理，这几个都是我的小兄弟，可能是和这饭店老板有些误会，做事冲动了，他们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饶他们一回，回去我肯定好好教育他们，您放心，我一定让他们遵纪守法，小兄弟，你是临海派出所的吧，我和你们郭所长那是好朋友。” “拿所长压我？误会，也许你们和人家老板是误会，但是他大街上调戏我女朋友还袭警，这也是误会？” “哎哟，真的是误会，您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儿他也不敢袭警啊，这小子就是这点臭毛病，一喝点酒就犯毛病，冒犯了您女朋友我让他给您磕头道歉，怎么样，小兄弟，这在外面多个朋友多条道，只要您饶了他这一回，您放心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 这家伙以为自己是派出所的民警，还特么的拿所长压自己，现在又特么的威胁。 什么特么的狗屁保安经理，就是看场子的混混。 不行，好长时间不来了，没想到这小县城竟然现在这么乌烟瘴气了，得跟师傅建议这要打扫了，不然时间一长容易出事。 小混混哪儿都有，但是有小混混不代表就有涉黑组织，但是只要是涉黑组织就是从小混混开始的，在学校的时候唐天的老师专门讲过这方面的事情。 要不然那些城市里不定期的严打是因为什么，就是在预防这些。 这家伙看到唐天没说话，还以为是被自己说动了呢，脸上也是出现了一丝的得意，而这个时候李俊也打完了电话走了过来。 “人马上到。” “带铐子了吗？” “带了。” “把那个家伙也铐起来，刚刚捣乱的也有他。”唐天指着人群里站着的那个刚刚溜走通风报信的家伙跟李俊说道。 “老实点啊，手伸出来。”李俊掏出铐子走到这家伙面前。 这个时候王三宝才知道人家哪是什么心动，人家是没把自己当回事，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难看。 “小兄弟，你这。。。。。。” “行了，别套近乎，咱们的关系就是警民关系，还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准备抗拒执法吗？你确定要这么做？”唐天直接打断了这家伙的话，然后指着拦在李俊身边的几个人说道。 “警察同志，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山水有相逢，都是这街面上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行了，我跟你不是一类人，咱们抬头见也好低头见也好，你好好经营我保你平安，你犯法我就抓你，其他的没什么用。” 王三宝看到咬死不松口的唐天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扭头朝着身边的一个小混混嘱咐了几句，随后这小混混就转身朝着ktv跑去，而王三宝则是挥手让拦在李俊身前的几个人散开。 李俊冷笑了一下直接把眼前的家伙双手拷了起来。 这个时候唐天看到那家ktv再次走出来几个人，只不过走近了一些的时候，唐天的眉头也是再次皱了起来，因为他竟然看到其中一个人竟然穿着警服。 特么的让李俊通知师傅看来是走对了啊，没想到还有同行掺杂在里面。 不一会儿这几个人也是走到了唐天面前，只不过唐天却是不认识。 不过这也难怪，他才来临海多久，再说了来了之后连续的两个案子，说句不好听那些派出所的所长都没认全呢。 “把人放了，这不胡闹嘛，你们哪里的？”这家伙来了不分三七二十一就直接让唐天他们放人。 这个时候来的那些人和王三宝的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位领导，这些人涉嫌袭警、扰乱人家的正常经营，另外还当众调戏女性，您确定让我放人吗？” 唐天先是朝李俊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问他认不认识。 没想到李俊也是微微摇头表示不认识，没办法唐天只能站出来了。 “就是我让你放，服从命令，无组织无纪律，你哪个派出所的。” 接下来唐天还没说话，现场一下子来了五辆警车，雷大跑带着刑警队所有人，另外还有治安大队的陈队长带着人下车走了过来。 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雷大炮，现场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包括这位耀武扬威的同行，那个叫做王三宝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怎么回事？” “师傅，我带笑笑过来吃饭，这些家伙堵着人家饭店门不让我们进去，而且还想跟我动手。”唐天说道。 “笑笑呢，没吓着她吧。” “没事，我让她坐里面去了。” 第三十六章 严打 “柳副所长，怎么回事啊？你这是在工作啊还是下班？” “雷队长，误会，都是误会，这是凤凰ktv的董事长江大龙先生，毕竟人家是在我们所的辖区内投资的嘛，这现在不都讲究招商引资嘛，我们派出所不也需要为招商引资保驾护航，您说是吧？” “招商引资？保驾护航？你这是护航到酒桌上去了吧，局长三令五申地让我们注意警容警貌，你这穿着警服衣衫不整的，老陈，你们所里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一点，柳副所长，这位不需要你介绍，江二狗，啧啧，现在混得不错啊，都混成董事长了，想不到当年的一个小混混这几年不见还真是人模狗样的了。” “雷队，雷队，这真不关我的事。”对面站着的这位额头上都冒汗了。 “哼，三胖，咋了，现在这牛逼得连我刑警队的人都敢动了，要不你来动我试试。” “雷队，我，我。。。。。。” “这些人我要带走，有意见吗？” “没，没有。” “行，三胖，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自己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违法的事情，想好了啊你自己交代的算你自首，但是我查出来的到时候你就自求多福吧。” “是是是。” “老陈，把人都带回去吧。” “好，带走，柳副所长，我希望我明天上午能够看到你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报告，要是没有的话，我会向局长申请督察介入，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位副所长听到这话额头上的汗密密麻麻的。 “师傅，你来了。”这个时候笑笑走了出来。 “丫头，没吓着你吧。” “没有，有唐天呢。” “嗯，这个臭小子要是没保护你，我先抽他。” “我没事的，师傅，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吃吧。” “对啊，师傅，要不一起呗。” “别，我可不当你们小两口的电灯泡，再说了刘建国那个浑蛋还赖在我那儿呢。” “师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总觉得这氛围太差了，你不知道这些人多嚣张，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该出手清理一下，这样下去我担心会出事。” “嗯，这样吧，你明天上午来队里后，我们讨论一下，到时候我跟局里汇报一下。” “行。” “行了，我走了，你们吃完也早点回去休息，保护好笑笑，知道没。” “放心吧。” 随着这帮人被治安队的一个个带上警车，围观的一些群众甚至鼓起了掌，至于被雷大炮点名的两个人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了，也是顾不上那些人了。 唐天和陈笑笑也是简单的吃了一下之后，唐天将笑笑送了回去。 第二天来到队里，唐天第一时间来到了雷大炮的办公室，然后将昨天自己见到的情况简单地讲了一遍。 “师傅，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 “还真像你说的那样，这些年这些家伙越来越过分了，昨天晚上治安队那边也是审出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情甚至已经适合我们刑警队接手了，看来是需要清理了，这样下去像昨天的那种事情会越来越多，这会打击我们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这样吧，我去找局长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搞个全县的联合打击，你先回去把周翠兰的案子收尾做一下，赶紧移交检察院。” “是。” 雷大炮的汇报非常顺利，唐天这边关于周翠兰案子的收尾还没全部弄完，这边雷大炮就直接宣布了局里关于联合打击的任务布置。 接下来临海县将展开为期一个月的全县范围内的联合打击，主要针对的就是全县的一些娱乐场所。 武警、交警，另外还从各乡镇派出所抽调了很多的民警，刑警队也是全员出动，甚至连内勤都参与现场检查。 10月27日正好是周末，所有人分成了若干个小组同时对临海现场内所有的ktv、录像厅、洗浴场所以及游戏厅进行了突击检查。 唐天所在的小组是刘二虎担任组长，检查的地方正是那位江大龙所在的凤凰ktv，六辆警车只亮警灯不鸣笛瞬间就停到了ktv门口。 “王强，你带三个人去后门，其他人跟着我，进去之后控制住大厅，然后一个包厢一个包厢地扫过去，记住了我们今天不是扫黄，所以不需要快，但是要稳要仔细，都明白了吗？”刘二虎下车之后直接下命令道。 “是！” 随即王强那边带着一名武警还有两名治安队的同事控制后门，关于这个凤凰ktv这几天在行动之前都已经是将整体的结构全都摸清楚了，像这样的情况几家县里这从打击行动重点单位全都是如此，就是为了能够行动的顺利。 这边在王强控制住后门的时候，刘二虎带头所有人快速地冲进大厅，然后两名女警直接控制住吧台的两个收银人员。 “我们是警察，所有人全部靠墙蹲下，双手抱头，快的，蹲下。” 唐天则是快速的关掉音乐，让工作人员开灯，顿时现场就明亮了许多，就在这个时候唐天看到人群里有个家伙手伸向了怀里。 一点点的犹豫都不带有，唐天快速地冲向对方，在冲过去的时候已经将六四拔了出来，然后直接指在了那家伙的脑袋上。 “不要动，把手拿出来，慢慢地，听到没有。” 这个时候现场的其他人也是注意到了，顿时所有人都将枪掏了出来，被唐天用枪顶着，这家伙也不敢乱动了，只能是慢慢地把伸进怀里的右手抽了出来。 “李俊，搜他，不要乱动啊，子弹不长眼。” 李俊上来先把这家伙双手反铐，然后开始搜身，然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把自制的短管猎枪，李俊看了一下枪已经是填装了火药处于可以击发的状态。 看到这把枪，现场所有人都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尽管只是一把自制的短管猎枪，但近距离下反而要比警用的六四威力更大，那里面的钢珠一旦被打出来，就现场这么多人恐怕事情就大了。 第三十七章 大鱼 “小唐，你小子可以啊，这要不是你麻烦就大了，等下回去给你请功。”刘二虎拍了拍唐天的肩膀说道。 “别别别，我就是正好看到了，刘组长，我怀疑这家伙有事，这儿这么多人没人敢动，但是这家伙却是想反抗，这事恐怕不简单。” “嗯，你说得对，明明知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敢掏枪，这明显就是想拼命，你什么想法？” “我想先单独给他带回去，单独审单独关押，您这边最好是查一下这家伙的来历。” “行，这样，你和李俊先把人带回去，我让一名武警的同志陪你们，反正现在这里的情况也控制住，剩下的就是搜查工作了。” “行，没问题，李俊，走，我们把人送回去。” 随即李俊和一名武警一左一右押着这家伙上了车，唐天则是开车，来的时候没打开警笛，回去的时候则是一路闪着警灯鸣着警笛。 “怎么回事？”雷大炮和宋局长以及局里的一位副局长站在楼下，正好看到了唐天他们。 “局长好！陈局长好！” “这是怎么了？”宋局长问道。 “局长，师傅，这家伙我们在凤凰ktv控制住大厅之后，这家伙竟然想掏枪反击，直接被摁住了。” “有枪？”宋局长脸色也是有些变了。 “喏，这就是。” 唐天拿着证物袋包裹着的猎枪递过去。 “师傅，我怀疑这家伙身上有事，不然不可能冒那么大风险掏枪反击，这如果身上没事仅仅是因为这把枪的话，这不划算啊，所以我就请示刘组长先把人送回来。”唐天在三位领导查看枪的时候说道。 “做工不错，而且还是把老枪，看来不光是有事，事还不小。局长，陈局，我就不陪您二位了，我和小唐处理一下这个事情。”雷大炮说道。 “行，抓紧审，想不到临海竟然有这些个牛鬼蛇神，既然涉及枪了，那这问题的严重性就不需要我跟你强调了吧。” “明白！李俊，把人带到审讯室，我和小唐随后就来。” “等下你跟我一起审，你判断得不错，这家伙身上肯定背着不小的事，另外你联系二虎那边让他从别人那里打听一下这家伙的来历，哪怕枪按照我的经验看至少用了五年以上，击发了很多次了，而且你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说明这家伙是个不要命的主，像这样自制的枪很少有人敢装好药放在自己怀里的，这要是走了火自己就废了。” “师傅，我走的时候已经跟刘组长说过了，让他询问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这家伙从哪儿来的，这一路这家伙一声没吭过。” “行，那就好，走吧，我们师徒俩去会会这过江的猛龙。” “师傅，你怎么知道他是过江的猛龙的。” “我们临海本地没这样的人。” 随后唐天跟着雷大炮走到了审讯室门口。 “李俊，你现在去刘组长那边，首先排查一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家伙，哪怕是知道从哪里来的都行。” “是。” 李俊离开之后，唐天和雷大炮也是走进了审讯室。 唐天和雷大炮坐下后都没有说话，对面的那个家伙低垂着脑袋也是一声不吭。 三个人就这对坐着，就在这个时候雷大炮点燃香烟的声音让这家伙把头抬了起来。 “能给颗烟吗？” 听到这话，唐天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因为对方有着强烈的反侦查意识，就连这么一句话都是非常标准的普通话，想从他话言当中听出哪里人的想法也是落了空。 “烟可以啊，但是总得让我认识一下你吧，说说吧，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我劝你不要抱什么幻想，家伙露出来了，这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另外你嘴硬，别的人不见得嘴就硬，你应该很清楚，我哪怕是只要知道你是哪个地方的你什么都瞒不住，从你那把枪我就能看得出来比很珍惜它，天天擦吧，至少有五年了吧。” “你就是他们说的雷大炮啊？” “对，看来我的名声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啊。” “一辈子打雁，今天被个小麻雀啄了眼睛，这都是命，小兄弟，你应该感谢凤凰的小姐要不是她们把劳资的大衣弄湿了，让我穿了件西装，你今天恐怕得躺下。” “是吗？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唐天死死的盯着这家伙说道。 “信不信由你，刚毕业吧，我要是穿着我那个大衣你绝对没我快，算了，说这些有啥用，成者王侯败者寇，栽了劳资了，雷队长说得不错，我既然进来了就不可能活着出去了，没事，劳资早就够本了，行了，烟拿来吧，劳资叫杭天龙，东北的，其他的你们自己查吧。” 雷大炮朝着唐天使了个眼色，唐天也是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忙朝着门外跑去，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说谎的。 临海这边查不到，电话打到通城市局之后很快就搞清楚了这家伙的身份，拿着通城传真过来的资料，大壮此时也有些相信刚刚那家伙对自己说的话了。 杭天龙，奉天人，1960年出生，今年38岁，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1992年在老家奉天一手拿枪一手拿刀单人抢劫了一家金店，连老板带营业员总共四人全部当场丧命，当天晚上就在警察四处找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再度开枪打死了两名警察，企图抢枪，好在附近有巡逻的武警支援得很快，抢枪才没有成功。 就这样了这家伙还留在东北。 直到1996年再度出现，这次出现在了鹤城，这次抢了一个刚刚从银行取钱出来的当地一家企业的会计，这名会计被当场打死，随后在逃跑的过程中再度开了两枪，两个路人也是当场丧命。 再后来就没有。 当然了在这两个案子的空隙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案子这还需要调查。 随即唐天拿着资料跑向审讯室，然后示意雷大炮出来。 等到雷大炮看完了资料的内容之后也是深呼吸了几口气，很显然也是被震惊到了，预想到这家伙身上有事，但是完全没想到竟然事这么大。 “这家伙说得不错，你小子今天是运气好啊。” 第三十八章 奉天来人 唐天也是点点头没说话，一开始的时候唐天还真没当回事，现在想想确实是有些后怕，这家伙恐怕真的是因为换了身西装所以想拔枪的时候有些不方便，这才让唐天有了机会。 “人带下去严加看管，我去联系通城那边，让他们通知奉天。” “是。” 这边唐天将人带了下去，并且直接在拘留室门口安排了两人。 此时的通城市局里正在开会。 这个时候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陈光明的电话响了，一干市局领导也都是将目光放到了陈光明的身上。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是临海打来的。”陈光明刚想起身走出会议室。 “就在这接吧，临海打来的肯定是有事，咱们都是同事，没这么讲究。”市局负责刑侦的杜副局长说道。 “对，直接接，别是出什么事了。” “那好，那各位领导我就接了，我直接开免提，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喂，雷队长，我陈光明啊，出什么事了吗？” “陈副支队，我向您报告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是不是那个十三年前的无名尸案，这个事情你们周局已经通报我们了。”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陈支队，我们抓住杭天龙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们抓到谁了？”听到这个名字陈光明直接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此时会议室内负责刑侦的杜副局长也是一脸的震惊。 “您没听错，就是东北的那个杭天龙。这小子自己承认了，而且我们不是刚刚从市局那边拿到这家伙的资料嘛，跟资料照片上人一模一样。” “雷援朝，我是杜金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啊。” “杜局好，我没开玩笑，是真的，现在人已经被我们看押起来了。” “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正好在开会，领导现在都在。” “啊，开会啊，那我要不等会再打。”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说就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杜局，各位领导，我们今天不是弄了个针对县里娱乐场所的清理行动吗？今天在我们一个重点监控的ktv将这家伙堵在大厅里了，这家伙想掏枪，被我们的同志提前看到了，然后直接枪顶在他脑门上将这家伙摁住了，所以我这确认了身份之后，就联系陈队请他帮忙联系一下奉天那边，看看什么时候来把人接走，这家伙在这放一天我这一天都睡不安稳。” “好好好，好啊，雷援朝啊雷援朝，你们临海这次可是放了个大卫星啊，行，我这就让陈光明联系奉天那边，你小子记住了，我不管你睡得安不安稳，这家伙你都得给我看死了，明白没有？” “是，杜局，您放心，既然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了，我绝对不会让他再跑掉的。” “好，这次我亲自为你们临海请功。” 这边挂完了电话之后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杜金成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老杜，这个杭天龙怎么回事啊？我听你们这意思好像这家伙很了不得。”市局的另一位副局长问道。 “何止了不得，这家伙就是个杀人魔王，真正的过江猛龙啊，在东北老家有记载的就有8条人命在身，这还不知道这些年逃亡期间有没有犯案，照我估计就这家伙的暴虐性格，他不可能不犯案的，想不到跑到我们通城地界了，这家伙是目前公安部的头号通缉犯，但是没办法，各地的消息不互通，所以东北是一直找不到这家伙的踪迹。” 听到杜金成的介绍，现场的几位领导脸色也是有些变了。 “杜局，虽然雷队长说的很简单，但是能想象到那个场面很悬呐，这枪要是在我们通城地界内响了，意味着什么，各位领导应该都清楚。”陈光明说道。 “嗯，你说得不错，这家伙据说身手了得，东北那边针对他的几次围捕都被这家伙逃了，局长，我觉得您可以向厅里汇报一下这个好消息了，这次临海可是给咱们长脸了。” 杜金成扭头朝着坐在首位的通城市局的局长方振国说道。 “嗯，是长脸了，周明德别看平时动不动就护犊子，工作还是做得很不错的，对了，杜局，刚刚电话里说的清理行动的事情你知道？” “对，我知道，上个星期他们打了报告，说是最近临海一些娱乐场所有些乱，街上一些小混混寻衅滋事的事情也是有些多，于是就想搞个为期一个月的清理行动，我觉得这是好事，毕竟预防犯罪是最重要的。” “不错，这事值得表扬，这种事情临海甚至都走到我们前面了，各位，我觉得我们市局也可以搞搞啊，我觉得这样的事情应该成为我们打击预防犯罪的一个常态化的工作，杜局，这件事你这边要提上工作日程。” “是，我马上来安排，甚至我觉得我们下面的其他县市都可以一起动起来。” “嗯，这个提议很好，我觉得可以，说实话我对临海的这次行动很很感兴趣，我打算明天去一趟。” “要不我也跟您一起，我也想看看都有什么样的成果，正好看看到底是我们的哪位同志能够拿下杭天龙这样的家伙的。” “行，那我们明天一起过去。” “是，那局长，您看这事？” “陈光明！” “到！” “你赶紧联系奉天那边，让他们来把人带走，这样的人留在我们通城一天，别说临海的人睡不安稳了，我都睡不安稳，厅里我等下来汇报一下。” “是！局长，明天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啊。” “行啊，没问题，会议结束吧。” 这边陈光明也是在会议结束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奉天局，从电话里能够听得出来对方也是非常的震惊，在再三确认了之后，也是表示今天就会安排人坐飞机到通城来，看样子对方也是非常的急切。 而临海这边，雷大炮在通知了市局之后，更是请示局长专门在局里的拘留室安排了四名武警，两两一组配合值班的两名警察24小时看住杭天龙。 另外拘留室里的杭天龙手铐脚镣全部上齐。 第三十九章 老师 临海这边一天下来战果还真是辉煌，全县大大小小的十几家ktv另外几十家游戏厅是这次行动的重点监控单位。 虽然没有再出现枪这样敏感的东西，但是大大小小的管指导价却是收缴了很多，更重要的是行动的时候，县局的宣传科同志也是全面在全县范围内展开了宣传工作，而这项工作的重点就是接下来很多人是被抓住了，那么就需要立案需要收集证据，依靠宣传的力量引导全县的群众进行举报。 然后再去根据群众举报的线索进行深挖。 届时就将这些人进行分类，那些触犯了刑法的则是会被立案然后形成证据链上报检察院进行公诉，而够不上刑事案件的则是会由治安大队接手，可以进行适当的拘留罚款。 还别说这次的行动确实是来得非常的是时候。 除了抓住了杭天龙这样的逃犯之外，根据初步的审讯调查结果，在临海也是已经渐渐的出现了带有涉黑性质的组织，而且已经是有了一些组织架构的初步结构的雏形，这些人在一些民用物资的交易当中可以说是欺行霸市。 特别是对蚕茧的收购，对待蚕农故意压价，然后却是以超过市场价格一两倍的价格卖给一些私人的缫丝厂。 可以说是两头黑，无论是蚕农或是一些小型缫丝厂的老板一旦有人拒绝立马就会遭到报复，这里面和唐天几人有过一面之缘的王三宝以及江大龙就是其中最嚣张的，这次也是被逮了正着。 “师傅，这是王三宝的审讯笔录，根据他的交代，江大龙的那个ktv基本上就是这些年在蚕茧的收购上黑来的钱开的，他们之所以盯上那个烤肉店不是什么保护费的事，就是看上人家店面了，不得不说江大龙这小子还真有野心，竟然想多元化发展，说是要用正当的生意来掩盖那些不法的生意，王三宝就是江大龙养的一群马仔，另外据王三宝交代，那个杭天龙也是江大龙带回来的，据说江大龙非常信任他。” “都抓住了吗？” “嗯，我看了一下，他们这总共骨干是十三个人，没有一个漏网，还搞了什么十三太保的名号。” “行，那这样，这条线你们二组负责，从明天开始我会让局里信访科的多注意收集这方面的信息，你们根据这些信息结合审讯交代的东西进行核实，把证据链完善做实了，然后尽快移交检察院，对了，明天你得留在局里哪儿都不要去，我刚刚接到了市局的通知，明天市局领导还有公安厅的领导都会到我们这视察工作，然后奉天那边的来人今晚就会到通城，明天也会跟着领导一起到，到时候你肯定要出面的。” “啊？不是，师傅，这么大场面我就一小警员我出什么面啊，别啊，我到时候万一紧张再给你惹出什么麻烦来，那不完了嘛。” “你肯定要出面的，周局交代了，人是你抓住的，领导到时候肯定要见你的，还有别提什么惹麻烦，你小子明天要是给我惹麻烦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啊，师傅，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再说了人也不是我一个人抓住的，要不您让刘组长出面吧，我这没见过这么大领导，万一我紧张了怎么办？” “你跟讨价还价是吧，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在通知你，你小子怎么的啊？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咋得，翅膀硬了。” “行行行，我明天留在局里还不行吗？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哼，滚吧。” 走出大楼的唐天看着太阳都快下山了，但是大院里依旧是车来车往一副忙碌的景象，脸上也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开心的倒不是明天要见到大领导，而是今天这样的事情至少可以保证临海三年内会很平静。 这就是严打带来的好处。 一个优秀的警察不光是要知道如何打击犯罪，最重要是要知道预防犯罪的重要性，这是在学校的时候老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而像这样的行动就是预防犯罪的一种方式，这样的行动一旦成功，绝对会让一座城市干净了很多，然后一些案子的发生概率也会少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唐天来到局里的时候，就有许多的同事在打扫卫生、拉横幅了，里里外外都是一副焕然一新的感觉，当然了唐天自然也是加入了进去。 而领导们在下午一点半的时候一行人也是抵达了临海县局。 不过当一行人从车上下来后，唐天看到其中的一人却是愣了一下。 随即在领导们下车后，县局的领导们也是上前迎接，以唐天的资历也就够得上站在旁边鼓掌欢迎。 就在县局领导和这些大领导们握手问好交谈的时候，雷大炮却是朝着唐天招手示意他过去，唐天迟疑了一下然后也是跑步来到了雷大炮身边。 “几位领导，这就是抓住杭天龙的唐天，我们县局刑警大队二组的副组长。” 雷大炮拉着唐天介绍说道。 只是接下来其中一人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我就猜到估计跟你小子脱不了干系，果然被我猜到了。”一位头发有些花白身着二级警监的领导说道。 “老师！”唐天非常恭敬地鞠躬道 “嗯，还能记得我这个老师啊，这都毕业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打过一个电话，我可告诉你啊，我这个老头子好说话，你师母可发话了，有些人下次是绝对不会让他进家门的。” “别啊，老师，我这不是忙嘛，您回去帮我说说好话呗，不然下次我可惨了。” “你还知道怕？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我问你，你上次是不是去了趟金陵啊。怎么？学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啊？” “不是，老师，我上次去是抓人的，去了抓到人就往回赶，一刻都不敢耽误。” “犟嘴？什么时候学会的，你就不会打个电话吗？” “我错了！” “哼！” 第四十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吴院长，您这是？” “龚厅，让您见笑了，这是我一个不成器的学生，其实我这次之所以过来就是找他的，他们之前办的一个案子我看过案情报告了，我觉得这个案子可以做个课题，现在啊因为这些心理上的缺陷而导致的恶性案件有频发的迹象，这是龚厅长，怎么？见到领导不知道敬礼的吗？” 我去，老师啊，你这二级警监在我这就够大的了，这会唐天才看清楚这位说话的直接就是副总警监了。 “厅长好，临海县公安局刑警大队一级警员唐天向您报到。” “好，放下，放下，我听刚刚你们队长说人是你抓住的？” “不是我一个人，我们所有人都有参与。” “哟，吴院长，你这个学生还挺谦虚的，啊，哈哈哈哈。” 谁也没想到一个警员竟然成为一帮大佬中的焦点，而此时的雷大炮、周明德和陈光明这些人都只是站在外围，不过谁也没料到唐天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能够在这样的场合站出来说明私人关系不仅仅是学生和老师的关系了。 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还在后面呢，接下来站在龚厅长旁边的一个身穿三级警督的中年男人站出来说话了。 “老师，这就是您前两个月跟我说的让我收下的小师弟吧，还有我前两天去看望师母，师母说的那个小白眼狼就是他吧。” “嗯，如果是你师母说的那应该就是他了，这么多年你们这些人谁敢让你师母生气的，也就他敢啊，这是你学长，刑侦总队的副队长曾成栋。” “曾队长好。” “你要是叫我曾队长，等我回金陵了我可得去找师母打打小报告了，你要是叫我师哥，我说不定还能帮你说句好话。” 这话也是让现场几位领导笑了起来。 唐天也是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师哥好！” “行了，行了，我们先办正事，小唐，这位是奉天刑侦支队的赵支队，他也是这次负责过来押送杭天龙的负责人，来的路上他就说了一定要见一下抓住杭天龙的警官，所以我们把你叫过来了。” “赵支队，您好，欢迎您来到临海。”唐天立正敬礼道。 然而接下来几位来自奉天的同事的举动却是让现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等到这位赵支队回礼之后，同行的其他四人都站到了赵支队的身后，然后立正朝着唐天庄重的敬礼。 “赵支队，您这是做什么，我可当不起。”唐天立马闪到一边。 “小唐同志，你当得起，我们这个礼是代表着我们奉天几百万的老百姓，代表我们奉天市局上下一千多警察，这是我来的时候我们局长特意交代的，虽然对你来说只是抓住了一个逃犯，但是对于我们奉天上下来说却是让我们洗刷掉了我们身上的耻辱。” 唐天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愣住了，然而事情还没完，这位赵支队说完之后，将身上的警服脱了下来，然后朝着唐天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个礼是我作为受害人家属代表所有的受害人家属给你行的礼，当年死在杭天龙手上的两名警察，一位就是我的亲弟弟，当年他和你现在的年龄一样，刚刚从学校毕业成为了一名警察。” 赵支队的话也是让现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龚厅长，我们想尽快完成交接把犯人带回去。”随后穿好衣服的赵支队也是直接跟领导提出了想法。 “行啊，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也很理解，那这样吧你们就直接交接吧，手续办好了之后我会安排人负责一路的安全。” “谢谢龚厅长支持。” 随后雷大炮带着唐天也是代表临海刑警队和赵支队等人进行了交接，包括对杭天龙的验明正身等等，随后在办好了手续之后也是当天就由苏省刑侦总队安排的队伍一起带着杭天龙前往金陵机场，而这边呢，领导们在视察了一些地方之后，也是听取了周明德的行动报告会，周局长也是将这次行动的计划以及目前取得的成果以及接下来的一些安排做了汇报，唐天也是因为有功破例旁听了这次的会议。 放眼望去最低的警衔都是警督。 “同志们啊，临海这次的行动我觉得非常有必要，做得非常好，现在我们进入到了改革开放，国家讲究发展经济，而我们作为地方上的执法部门，我们要做的就是为当地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既然要发展经济，那么我们就需要有一个良好安全的环境，这次过来还真的是不虚此行啊，事实证明临海县局是一个非常有战斗力，非常有超前意识，政治过硬的队伍，我相信临海在你们的保驾护航下一定会越来越好，我建议你们可以整理一份行动报告，到时候我要号召全省向你们学习。” 领导们在开完会之后参观了一下临海县局就离开了临海，而唐天这边在结束了会议之后就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办公室内。 “哟，小师弟，看来这临海对你还真是不错啊，你才一级警员就给你配备单独的办公场所了。”唐天正在整理周翠兰案的结案报告，门口传来的声音让唐天愣住了。 “老师，学长，陈副支队，老师，您没走啊？” “怎么？这意思是赶我走吗？” “对啊，小师弟，你这什么意思啊，怎么？我这堂堂刑侦总队的过来，你不接待就算了，还想赶我们走，看来我这次回去得去找师母说道说道了。”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以为你们跟领导一起回去了呢？” “我不是说了吗？我这次过来是为了那个发夹的案子过来的，你们的结案报告我看了，我对这个案子非常感兴趣，你把卷宗拿过来我看看。” “是，我这就去拿。” 随后唐天把刘光荣的那个案子的卷宗拿过来交给了老师。 “这个案子的凶手应该还羁押在看守所吧，我要见见他。” 一会儿之后唐天的老师抬头说道。 “好，我跟局里汇报一下，然后让局里安排，老师，您这是？” “我之前不是说了嘛，这种心理类的案子我想研究一下，弄个课题出来，这个刘光荣明显当时行凶的时候特别是在对刘甜甜下手的时候，那个时候应该不是仇恨，而是一种心理满足的变态感。” 第四十一章 他是我爸 “那我能帮您做什么呢？” “暂时不需要，等后期的话你倒是可以就这个案子写个总结给我，我到时候带回去一起研究一下，像这一类的案子你们在侦破的过程当中的思路对于这个课题是非常重要的。” “行，没问题。” “嗯，刚刚我听你们局长和队长说了，最近干得不错，没给我丢人，好好努力，既然当初选择回来，那就好好在这干，还记得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吗？” “记得，时刻保持冷静。” “嗯，有时间记得给你师母打打电话，我可警告你啊，你师母发起火来，我可管不了，到时候你被揍了可别找我啊，这么多学生当中就你她最操心了。” 听到这个唐天不由得想起霸王花揍人的场景，他这位老师是苏省警官学校的名誉院长，全国知名的心理学教授，而他嘴里说的师母那来头可大了，武术世家出身，曾经是金陵军区一个特种部队的格斗教官，后来退下来后担任金陵市局特警支队的格斗总教官，然后苏省警官学校的格斗总教练。 说实话唐天从他老师这边也就学了点皮毛，但是真正拿他当徒弟是他师母，这么多学生当中就教了他唐天一人家传的八极拳。 所以老师提到揍人，唐天就心有余悸，那可是真揍啊，鼻青脸肿都是轻的。 到现在别看六十多了，那三五个唐天这样的还真不在话下。 “小师弟，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回金陵啊，直接到我们刑侦总队来，你要愿意手续我给你办。” “学长，我还是留在临海吧，这边我师傅对我挺好的，而且最近我们刚刚开始整理一些陈年旧案，刚取得一点突破，我还想着再努力拿下一个呢。” 听到曾成栋的话，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陈光明脸上也是出现了一丝的紧张，不过在听到唐天的回答之后这一丝的紧张也消失了。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就说他不会答应你的，要不然当年他就不会选择回临海了，而是去你那里报到了。” “吴院长，曾总队，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 “陈副支队，这恐怕不合适吧。”曾成栋婉拒道，他和陈光明并没有太深的私交，所以面对陈光明的突然邀请也是直接开口拒绝道。 “对啊，陈副支队，我们等会就返回金陵了，之所以没跟着大部队一起走，除了这个案子之外，主要的就是过来看看小唐的，我这也是公私兼顾。” “咦，那巧，我其实这次过来也是公私兼顾，我女儿就在临海工作，我这次过来还有个事情就是过来看看她，这不难得碰到小唐这样好的同志，我就想着两个年轻人都在临海，平时没事也可以多交流，再说了女儿也不在我们身边，我想着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介绍两个年轻人认识一下，这样有小唐平时照顾着我这做父亲也放心不是。” 卧槽，这陈副支队什么意思啊，唐天在旁边听得了都懵了，什么情况？合着你想让我跟你女儿相亲吗？ 这不能答应啊，这答应了那笑笑还不得咬死我啊。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兴趣了，成栋，要不我们就明天上午回去吧，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唐天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老师就答应了。 不行，得赶紧拒绝掉，不然这误会可大了。 “那个陈副支队，这不合适吧，我老师和我学长来了临海这还是我招待吧。” “没事，一样，一样，到时候正好我介绍我女儿给你认识，你们年轻人说不定有共同语言呢。” 不是，我是说的话你没明白吗？还有，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不是，你女儿就这么愁嫁啊。 “那个，陈副支队，我这恐怕不行，我实话跟您说吧，我有女朋友了，所以您这个不合适，而且我都跟我女朋友约好了，晚上一起招待老师和学长。” “啊，你跟你女朋友约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去，你凭什么知道啊，几个意思啊，别以为你是副支队长就可以随便乱说。 唐天脸都黑了。 “那你约好了也没关系啊，到时候我和我女儿一起过去呗，你既然要招待，那行，就你招待就行了，我们跟着一起蹭一顿这总没问题了吧。” 此时一旁的曾成栋听了这话眉头却是有些皱了起来，刚想帮着唐天说什么，却是被一旁的吴院长拉住了，很显然吴院长是察觉到了一些的不正常了。 唐天则是有些生气了，他觉得这陈副支队有些咄咄逼人。 “陈副支队，我再声明一下，我有女朋友了，所以我对您女儿不感兴趣，还请您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呵呵，真的对我女儿不感兴趣啊？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没逼你啊。” “是我说的。” “行，你小子行，但是你别后悔啊。” 我去，威胁我？特么的劳资大不了这警察不当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光明的电话响了。 “喂，我在这个二楼的一个办公室呢，你过来吧，爸爸认识了几个同事，这其中还有个非常优秀的警察，本来还想介绍给你认识一下的，但是人家不感兴趣。” 陈光明挂了电话之后，笑着跟吴院长说道。 “吴院长，我女儿来了。” 而接下来的画面就让唐天彻底化身成了木头人了，他看到陈笑笑走进来抱着陈光明的胳膊说了一句。 “爸，你怎么来了？” “他是你爸？”唐天反应过来之后直接朝着笑笑问道。 “嗯！” “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啊。” “你也没问我啊。” “哦，对，是没问，不对，这还要我问了才说吗？” 现在唐天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陈光明来临海的时候看他眼神怪怪的了，完了啊！我刚刚都说了什么。 “那个那什么，陈支队，您要不晚上一起呗。” “等一下等一下，你叫我什么？” “陈支，不，叔叔，要不晚上您一起呗。” “一起什么，你刚刚可是说了的，你对我女儿没兴趣，我可是上赶着把女儿介绍给你的，是你不要的，这不能怪我啊。” 第四十二章 离奇失窃案 晚上的这顿饭唐天和陈光明的关系也算是公开了，一个星期之后关于周翠兰的案子也是已经完成了结案，案子也是正式的移交给了检察院。 这个案子的侦破也算是给唐天这个小组弄了个开门红。 另外惊喜的还在后面，杭天龙的被抓，县局上报了市局，然后上报了苏省公安厅，唐天荣获个人二等功，临海县局刑警大队则是获得了集体二等功，临海县局也是被苏省公安厅授予优秀公安局称号。 可以说这次的临海的严打行动让临海县局成为了全省公安战线的焦点，苏省公安厅甚至还在将临海这次行动的成果上报了公安部。 “怎么样？这次算是一战成名了，但是可不能骄傲自满啊。”雷大炮说道。 “没，算什么一战成名啊，我就是碰巧了，师傅。” “想不到你跟吴院长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呢，当初怎么就会回到临海的，我听他们的那个意思当初你是有机会去刑侦总队的。” “我不想去，那里我去算怎么回事啊？” “行，你小子还有自知之明，你不知道局长就担心你小子被人挖走，对了，告诉你个事刘建国还记得吧。” “这哪能忘啊，刘所长嘛。” “嗯，这小子上调到刑警队了，他指明了到你的那个小组去。” “啊？不是师傅，你不干这个组长了？” “组长还是我兼任的啊，他去你们二组待着就行了。” “啊？那要不这个副组长让师叔来吧，我这算怎么回事啊？” “没事，以前是怎么办的你还怎么办就行，老刘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我就告诉你一声，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师傅，我想查这个案子。” 唐天将手里的卷宗递给了雷大炮。 “哟，看来这段时间没被那些赞美搞混了头啊，这工作还是不错的，这么快就确定目标了，我看看什么案子。”雷大炮一边笑着一边接过来卷宗。 只是在看到卷宗上名字的时候，唐天却是注意到了雷大炮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应该是看过卷宗了，你先告诉我一下为什么想查这个案子。” “师傅，这个案子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陈年旧案的里面，就三年的时间，第二这就是个漏洞百出的案子，别说咱们刑警了，我觉得就是派出所的民警看到卷宗都能看出问题所在，第一，这么巧当天领回来准备发工资的钱没发下去，晚上就被偷了，我看卷宗上已经拖欠工人工资半年了，为什么当天取出来的钱不发，当然了笔录上的理由是厂长不在，那问题就更不对了，厂长不在那为什么要把钱取出来放到厂里财务室啊，第二天厂长在的时候不能取吗？还有虽然办公室被嫌疑人弄得乱七八糟的，但是四张办公桌的抽屉都是完好的，嫌疑人就是冲着保险柜来的。” “还有吗？” “师傅，就这个不够吗？我不相信您看不出来，行，既然你让我说，那就再说说门口的保安，整个笔录漏洞百出，那么大的一个保险柜就一个撬棍，深更半夜的我不相信他没听到动静，行，就当他没听到，理由是睡得太死了，但是后来有说看到个黑影翻墙跑了，这不前后矛盾吗？” 说实话唐天却是看到这个卷宗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个案子竟然三年都没破，然后还被扫进了陈年旧案的档案里。 1994年8月17日临海县下面的双楼乡乡镇企业——双楼缫丝厂报案，说是他们的财务室被盗，财务室内的保险柜里有当天在银行取出的五十八万元，而盗贼的目标就是这笔钱，在当地派出所到了案发现场之后，得知五十八万元被盗，于是立马封锁现场上报了县局刑警队，经过刑警队的勘查，现场嫌疑人留下了撬棍一根，一只劳保手套，现场的痕迹显示保险柜和财务室的门就是这根撬棍撬开的。 唐天在看了几遍现场的勘查照片以及一些询问的笔录之后，就断定这就是个很简单的案子，那么大的一个保险柜，除非嫌疑人有钥匙，要不然就一根撬棍，两三个小时都不见得能撬开，而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个贼进了财务室之后别看现场挺乱，但是四张办公桌一个抽屉都没动，这抽屉里也是有钱的。 这不比撬保险柜简单多了。 而且更离奇的是这个厂的门卫室是有人值班的，门卫室距离财务室直线距离不超过三十米，那大晚上的一个人没有，又不刮风又不打雷的，撬棍撬保险柜这样的骚操作，门卫竟然说他没听到什么声音。 太多了，太多的疑点，不，已经是不能用疑点来形容了，应该用漏洞。 “师傅，我不相信这些东西您没看出来，而且我不觉得这个案子有什么难查的，把那个门卫找过来，询问一下就他的那些笔录前言不搭后语，完全站不住脚。” “嗯，我知道，当初我们在第三天想找他的时候，他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了。” “啊？不是，这太巧了吧？撞人的司机呢？” “司机很老实，没跑，就待在原地等着，交警去的现场，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我也怀疑，可以说参与调查这个案子的所有同事都怀疑，正常的一个车祸现场，他横穿马路，司机开的是个大货车，有视角盲区，直接撞了正着，而且还有更巧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哼，司机被判了五年，入狱一个半月之后死了，后来经过法医检查，这家伙得了癌症而且还是晚期，于是这个案子就被搁置下来了，1995年双楼缫丝厂正式改制，被鑫缘丝绸收购现在变成了鑫缘下属的一家缫丝厂，原双楼缫丝厂厂长郭保国现在是鑫缘丝绸的副总经理，怎么样？还想查吗？” “查，这个案子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这是拿我们警察当傻子呢，这些加起来如果还能用巧合来形容，那还需要我们警察做什么。” 听到雷大炮的叙说，唐天的脸色也是变得严肃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 离奇失窃案2 “查，我支持你查，甚至可以说当时我们就锁定了郭保国就是嫌疑人之一，但是没有证据，这件案子当时我们其实是完全可以把他带回来问话的，但是阻力很大，你如果想查，第一不要大张旗鼓，第二不要急，要耐心，这个案子不能急，一旦急了就容易让人抓住把柄，你应该明白鑫缘在临海的分量。” “我知道，师傅，这个保安和司机的家人还在吗？” “保安家里没人了，司机游勇刚还有个妻子和女儿，不过现在也都不在临海了，而且当年我曾经查过，这个女人甚至连他丈夫得了癌症都说不知道，反正就是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们当时刑警队上下都知道这案子蹊跷，但是就是没证据，你现在应该明白这个案子为什么搁浅了吧。” 听了雷大炮说了这么多，唐天当然知道了。 其实很简单的一件事，那就是我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我就是查不到证据。 唐天看了卷宗，这笔失窃的钱有记录，当天厂里确实取了一笔五十八万的现钱，至于厂长郭保国为什么没在厂里，卷宗上也有记录，本来是说好了发工资的，但是郭保国临时被县里的领导叫过去了，这件事也是得到了证实。 然后现在又知道唯一的那个可能知道真相的保安却是很巧的出车祸死了，而撞人的司机有恰巧得了癌症，现在也死了。 这叫什么，这叫死无对证！ 案子做得漏洞百出，但是掩盖真相的手段既残忍又缜密。 唐天也是清楚当年查不出来，现在更难查了，因为嫌疑人的身份更不容许他们随便乱来了，是个临海人就非常清楚鑫缘在临海的地位。 “师傅，这个车祸的卷宗在哪里，我想看看。” “行，我先向局长报备一下，你先回去，我等下让交警队那边送过来就行了。” “是，那我先走了。” 关于车祸的卷宗很快就送到了唐天的手里。 “唐组长，刘建国向你报道。”在唐天看卷宗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等他抬头一看竟然是刘所长。 “别别别，师叔，您这不是挤兑我嘛，我就一个小警员，您这三级警督。” “没事，咱们这不按这个排，这段时间你的名字在咱们临海那也算小有名气的。” “对啊，现在我们唐组长的大名那在县局可大了，那些个警花都打听着呢。”一旁的王强起哄道。 “滚滚滚，起什么哄。” “反正我以后就在你们二组混了，怎么样？收不收留啊？” “行行行，您能来我们这我举双手欢迎。” “这还差不多，怎么样？最近忙什么呢？” “哦，这不周翠兰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了嘛，所以就准备下一个案子，喏，这是卷宗。” 唐天将卷宗递给了刘建国。 简单地翻了一下之后，刘建国的眉头也是皱起来。 “你要查这个案子，这个我当年的时候也听说过，小唐，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这背后的水恐怕有些深啊。” “我知道，师傅跟我讲过了，但是我觉得这个案子不查，有些对不起咱穿的这身衣服吧。” “行，那你说说呗，看看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行，我刚又看了一下，还真有点想法。” 随后唐天将几张照片贴到了黑板上，而一旁的王强和李俊也都围了过来。 “卷宗你们都看过了，什么案子你们都知道，这个我就不说了啊，我就说说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以及案子的一些疑点，首先一点，虽然证实了当天厂里确实有这笔钱从银行取出，但是并没有人能证明这笔钱放到了保险柜里，因为据厂里的会计交代钱取出来之后就交给了厂长，至于说钱放保险柜了，这是郭保国自己说的，她也没亲眼见到钱放到保险柜里的。” 唐天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第二个疑点就是厂里用的保险柜是当时市面上最好的保险柜，我这两天也到我们临海售卖保险柜的店里见过，据店员跟我介绍，就当时缫丝厂用的这种，别说一根撬棍了，就是拿个切割机来，没一个小时你都别想弄开它，所以既然是这样，和财务室直线距离不到三十米的门卫室的保安为什么说他没听到什么动静。” “你的意思是从这个保安身上找突破口？”刘建国问道 听到刘建国的问题，唐天就知道保安已经死了的事情他们还不知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这个案子的蹊跷之处，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看这几张照片，在案发之后的第三天，这个保安在距离缫丝厂不到一百米的路上被车撞死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巧？还有更巧的，撞死保安的司机在被判入狱之后很快就死于癌症晚期。” “死无对证？”刘建国说道。 “至于吗？总共就五十八万，至于这么狠吗？”李俊说道。 “如果说这能用巧合来解释，我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那现在这案子就等于陷入死胡同了，你准备从哪里入手，这个司机和保安还有家人在吗？”刘建国问道。 “司机有个妻子和女儿，但是现在已经不在临海，想找的话我估计花点时间能找到，但是我现在暂时不想去查他家里人，这个案子后面我感觉没那么简单，恐怕不是什么五十八万的事，就像刚刚李俊说的，如果只是五十八万没必要这样，所以我担心一旦我们去找了他家里人，会打草惊蛇，这个案子现在目前的阶段只能秘密的查，而且我师傅说了，当年他们查过，这个司机跟郭保国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经济上也查不到往来，当年这个司机的妻子也是一问三不知，所以我们现在贸然地去找她，我估计还是这个结果，那既然是这样，我们还不如先不找她。” “那你准备怎么查？” “查郭保国和这个司机武建明之间的联系，我不相信他们之间一点点的交集都没有，那如果真没有那就说明他们之间有个中间人，那我们就去找这个中间人，这个人肯定是郭保国和武建明都认识，而且按理来说这样的事情肯定不能随便找个人，得知根知底，那说明这个人和郭保国以及武建明的关系不错，那这样话我们查武建明的社会关系。” 第四十四章 突破口 接下来的几乎是一周的时间，唐天和李俊一组，王强和刘建国一组，两组人分开非常细致的开始非常细致的查武建明的社会关系，王强和刘建国主要是查武建明家庭和工作关系，而唐天和李俊则是负责武建明社会上一些私交。 但是这一周的时间过去了，事情却是没有一点进展。 “武建明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普通人，和他的妻子秋海棠是经媒人介绍然后结婚的，两人都是双楼乡当地人，妻子在家务农，武建明则是跑运输，一开始的时候是帮人开车，后来几年省吃俭用自己买了一辆二手车，目前他自己这边父母已经不在了，唯一的妹妹嫁到了彭城，秋海棠老家还有两个哥哥，不过我们问过秋海棠已经两年没回来了。如果硬是要说武建明和郭保国之间有关联的话，那唯一的关联就是武建明曾经帮双楼缫丝厂运过几次货，目前反正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我这边也没什么进展，武建明就像你说的就是老实本分的人，没什么不良习惯，所以呢也没什么复杂的社会关系。” 两组四个人一周的时间毫无收获，案子彻底陷入了僵局，没有任何的线索。 “小唐，是不是我们想多了，这就是个巧合。” “我也希望它是巧合，哪怕是我们查到最后甚至这个案子跟郭保国没有任何关系，那是最好的结果，但是这话我估计你也不信吧。” “可是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强的这个问题也是把唐天问住了，是啊！接下来怎么办呢？ “这样吧，我也回去想想，看看再从头捋一遍，我总觉得那些好像漏掉了一些东西，你们也一起帮着想想看看哪里还有些突破口，反正今天也不早了，要不回去吧。” 唐天这一周来也是被这个案子弄得有些心烦意乱的，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细节，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这案子不简单，但是现在前前后后查了快十天了，这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他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完美的犯罪，所有的案子只要你做了那一定会有线索，但是这个案子就真的是让人觉得蹊跷了。 “行，我觉得小唐说的对，大家也都换换脑子，这说不定静下来就能想起什么了，我们现在等于是钻到了一个看上去好像是个死胡同，但是没准就有个通道我们没发现呢。” 刘建国说道。 唐天这边下班后也没去接笑笑，最近一段时间笑笑请假回通城了，所以唐天也是直接回家了，只是到家之后，家里的场面却是让他有些皱起了眉头。 就只是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那位，唐天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郭保国，鑫缘集团副总经理，双楼缫丝厂盗窃案的嫌疑人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和自己的父母聊着什么，一旁的一身职业装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是这家伙的助理或者秘书。 唐天开门的声音也是把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这位就是小唐警官吧。” “您是？您这是有事找我母亲吗？妈，我今天有点累，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唐天直接装着不认识对方，心里其实也是有些腹诽，这家伙还真是神通广大啊，这么快就知道我们在查当年的案子了，而且能直接找到自己家里来。 这一刻唐天内心里已经百分百认定这家伙有问题。 要不然特么的能找到他家里来，自己就是个小警员，没职没权的一个堂堂的副总经理上来就赔笑脸，你特么的没鬼才真的是有鬼呢。 “小唐警官误会了，我是专程过来找您的，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鑫缘集团的副总经理，我叫郭保国，相信小唐警官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吧，这不是听说县公安局已经启动了当年双楼缫丝厂盗窃案的调查嘛，当年我毕竟是双楼缫丝厂的负责人，唉，当年出这样的事情，我至今都忘不了啊，我巴不得你们赶紧抓住这个贼，他可害得我们厂很惨啊，唉，小唐警官不知道能不能透露一下这个案子查到哪里了。” “双楼缫丝厂盗窃案？郭总是从哪里听说的？” “朋友多嘛，就听朋友说起过。” “实在是不好意思，郭总，这个案子在侦办阶段，我只能告诉你有了很大的进展，具体的案情就不方便透露，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坚决不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了，我们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好，好好，那就好，你这样说我就放心，那行，那就不打扰了，那个，这是一点点我们鑫缘的新产品，还没有上市，小唐警官受点累帮我们试用一下，看看效果怎么样？” “郭总，您就别为难我了，我就是个小警员，您这是让我犯错误呢，是吧，所以这不合适。” 好不容易将这家伙送走了，唐天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来到窗户边上正好看到这家伙上了车，然后看着应该是在打电话。 我去，能不能查这家伙的通话记录啊，也许可以找到一个突破口。 “小天，没事吧，这人我不喜欢，你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要留个心眼。”母亲走过来说道。 “没事的，妈，以后找我的只要是拿东西你们就不要放他们进来。” “嗯，我知道了。” 想到这个唐天也是有些忍不住失笑，以往家里提着礼物来的陌生人都是找刘老师的，现在想不到竟然还有自己的。 第二天唐天来到局里之后，也是第一时间来到了雷大炮的办公室，然后进去之后将昨晚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哟，看来还真和他有关啊，这是做贼心虚了？” “师傅，能不能查一下这家伙的电话记录啊？” “现在不能查，小唐，第一这家伙现在的身份摆在那里，这要是没证据直接去查他的电话，事情闹大了我们收不了场，第二，万一这家伙真有什么尾巴留在外面了，你这一查他肯定会想办法把痕迹抹了，所以要查他电话只有在你们掌握了确切的线索之后才能用这个办法。” 第四十五章 情人 “师傅，那我今天想去趟双楼，既然他都知道了我们在查这个案子了，那不如就摊开了查。” “嗯，这样吧，你去双楼的派出所让王所长带你去找一下双楼派出所的老杨，他是双楼的老人，当年这个案子发生的时候他就在双楼，而且他是双楼的老人，我当年也找他聊过，他提到过一件事，我至今都没查到，你可以再问问这个事情。” “什么事？” “老杨说当年郭保国在双楼有个情人，只是具体是谁没人知道，这家伙心思缜密，老杨说也是又一次他逛街的时候看到过一次背影，但是老杨也说了这个人他应该认识，只是是谁看不到脸他也想不出来。”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所谓的情人会不会就是这个中间人啊。”唐天听到这话之后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有一定的道理，如果真有这个情人存在，是有这个可能！” “师傅，行，那我现在过去。” “嗯，哦，等一下，我前段时间去交警队拿武建明当年车祸案的卷宗，今天交警队给我打了个电话，当年出事的那个车子现在还在交警队放着呢，他们也是问我们这个车子怎么处理。” “车子，什么车子？” “就是当年的那个肇事车辆。” “不是，师傅，这个车子按照规定不是应该在案件结案之后，就交给了家属吗？怎么可能还在交警队。” “对，我也很纳闷，交警队的黄队告诉我说案子结案之后他们通知了武建明家属，但是一直没人去处理。” 不是吧，唐天也是有些想不明白了，武建明的家庭条件他们调查的时候很清楚对方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一辆货车就算是个二手的怎么的也得好几万呢。 就在唐天想到这个的时候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师傅，我记得卷宗上说武建明当年买这个货车的时候也是买的二手的，当年他哪来的钱买车啊，还有我们可以通过这辆车查到当年是买的谁的车吗？” “应该可以，去查一下当年过户的记录，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师傅，如果，我只是说如果真有这个情人的存在，她又是武建明案件的中间人，那您觉得她和武建明是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 “我记得武建明是不是有妹妹，卷宗上显示嫁到了彭城，你说有没有可能？” “你这个想法说实话我们以前还真没想过，这样吧，你先按照你的思路去查，只要暂时不去碰郭保国，只要让我们查到一些线索，这家伙就死定了。” “行，我知道了。” 离开了雷大炮的办公室之后，唐天并没有去双楼，而是带着李俊去了交警队，双楼的事情则是交给了刘建国。 “师叔，你去双楼帮我查一下武建明妹妹的资料，主要看看她是什么时候嫁到彭城的，还有看看她在双楼的时候，和郭保国的轨迹有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 “你是怀疑她？” “也不能叫怀疑，只是觉得有些无法理解，很多地方都不合理，你先去查吧，看看有没有收获。” “行，我跟王强一起。” 随后分配完任务之后，唐天也是和李俊来到了临海交警大队。 “黄队好，打扰您了。” “小唐，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不谈其他的，就冲我和你师傅的关系，咱们也不要这么客气。” “黄队，能带我们去看看武建明的那个车吗？” “行，没问题，就在停车场停着呢，当年这个案子你师傅非常重视，所以我们很重视。”随即黄队带着唐天和李俊来到了交警大队的停车场。 “你们看，就是这个东风。”黄队指着停车场上的一辆大货车。 “黄队，您应该对车比较了解吧，就这辆车当年武建明买的时候大概要多少钱？” “说起这个啊，我昨天还特意查了一下这辆车，能看得出来武建明是个很爱惜车的人，这个车在出事之前没有事故记录，另外这辆车是1993年10月28日过户给武建明的，像这样车在93年的时候还是很值钱的，即使是俩二手车也要十多万，这辆车当年的新车是二十五万左右。” “黄队，咱们能查到当年这辆车是武建明跟谁买的吗？” “能啊，过户记录上有，说起这个也很奇怪，当年这辆车其实是个新车，买了不到五个月就交易给武建明了，是个叫许杰的，你们等一下，我让人把过户记录找出来。” “谢谢黄队！” “别客气，别客气，都是自家人。” 唐天和李俊离开交警大队的时候，两人的心情都不错，唐天有种直觉，当年这辆车的交易恐怕没这么简单。 “李俊，你按照这个过户记录上的资料去庞庄派出所查一下这个许杰现在在哪里，我觉得这里面恐怕没那么简单。” “行，没问题。” 回到队里后，到了下午的时候，刘建国和王强也从双楼回来了。 两人回来没一会儿，李俊也回到了队里。 “师叔，辛苦了，怎么说的？” “武建明的妹妹叫武娟，没有人见过她老公，至于为什么说她嫁到彭城了，是因为这是她自己说的，当年90年的时候武娟就去彭城打工了，后来一直到93年她才回来过一次，而且手里还抱着个小孩，这个时候她才说是嫁给了彭城当地人，但是奇怪的是她的户口一直在双楼，没有迁走。”刘建国喝了口水说道。 “这个武娟今年多大？” “她的资料显示是1970年出生的，现在的话虚岁也就29。” “29？那也就是说她去彭城打工才20岁，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消息。” “还真有，我们查到武娟是通城中专毕业的，学的是护士，当年她曾经在双楼缫丝厂工作了不到两个月，然后就突然不干了。” “什么？你说什么？武娟在双楼缫丝厂上过班？不是，为什么之前没查到过？” “这事还真不能怪之前查的人，我们去找了老杨，老杨都不知道，这还是我们去了武建明的老家，这还是武建明的一个出了五服的堂妹说的，而且这件事知道的人还真不多，据她所说当年这个武娟在缫丝厂的时候还没毕业，是实习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突然就不干了。” 第四十六章 露出尾巴 听到这个消息，唐天没来由的开始变得有些兴奋了起来，原本在他心里有些模糊摇摆的猜测也是愈发的坚定了起来。 随即唐天就找到了雷大炮。 “师傅，刚刚师叔他们去双楼查到了当年武建明的妹妹武娟曾经在双楼缫丝厂待了不到两个月，这个武娟当年在中专学的是护士，按照过去的情况来看，是完全不需要跑到彭城那么远的地方打工的，而且他们在彭城也没有什么社会关系，当时我们在调查武建明的社会关系是就没有他们家和彭城有关系的资料，所以我觉得这个武娟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郭保国的那个情人，甚至武建明撞死门卫赵大可的事情就是武娟安排的，我还怀疑当年武建明的那辆车有可能都和郭保国以及武娟有关系。” 听到武娟在缫丝厂上过班，雷大炮也是非常的吃惊，当年他们不是没怀疑过武建明和郭保国之间的联系，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郭保国和武建明之间的交集点。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师傅，能不能请彭城那边同事帮忙查一下这个武娟现在的资料，另外我怀疑武建明的妻子肯定知道不少事，说不定就和武娟一样待在彭城，所以请那边的同事帮忙一起查一下，另外还有当年和武建明交易那辆车的许杰，刚刚李俊已经去查过了，这是个假身份证登记的，所以这辆车十有八九就是武娟帮自己哥哥弄的，所以这个武娟很关键。” “行，我这就请局长联系，这样吧，你们直接现在就可以去，到时候这边联系好了我打电话给你。” “行，那我现在就带人去彭城，不过师傅，这个事能不能最好保密啊，我担心郭保国这家伙神通广大的，万一走漏了风声就麻烦了。” “哟，现在翅膀硬了，轮到你来教我了，滚！” 随后回到办公室，唐天带着李俊和王强三人立即收拾东西前往彭城，而刘建国则是留在家里协调并且看看能不能查到那辆车的其他信息。 “唐天，你说要是真的像你推测的那样，这个武娟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啊，按道理来说，她那个时候一个中专毕业的护士进咱们县人民医院肯定是没问题的。” 车上王强也是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呢，但愿是我多想了。” “我觉得不可能，哪有自己的亲妹妹去让自己的哥哥杀人的，这太那个了，而且据我和刘哥去双楼调查，这个武娟上学的钱都是武建明赚的，等于就是武建明供她完成了整个中专的费用。” 就在唐天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前段时间距离也是给队里每个小组配了一台移动电话，所以这次出外勤雷大炮才说会电话通知他们的。 “师傅，怎么了？” “你们到哪儿了？” “刚刚过了登瀛。” “刚刚彭城那边得回信息了，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好消息是武建明的妻子找到了，在彭城鼓楼区一家鑫缘集团在彭城的专卖店上班，地址我等会发给你，那边彭城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到彭城可以直接过去，坏消息就是查不到武娟这个人。” “查不到，那她这嫌疑更大了，她如果真的嫁给了彭城当地人，户口没迁走就很可疑了，现在竟然查不到。”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我觉得既然武建明的妻子在那边，她肯定知道武娟的下落。” “行，我知道了怎么做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师傅。” “怎么说的，武娟查不到吗？”挂完电话后，王强问道。 “对，现在这个武娟的嫌疑越来越大了，好好的一个人没什么事隐姓埋名做什么，秋海棠找到了，而且就在鑫缘在彭城的专卖店上班，这还真是都聚到一起了，这一家人，我猜这个武娟肯定在彭城，不然秋海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鑫缘在全国的专卖店多了，为什么偏偏选择彭城？” “嗯，有道理！” “李俊，还要多久？” “两个小时左右吧！” “行，你要是累了，停路边我换你，我和强哥眯一会。” 400多公里的路程，幸好有一段高速，不然还真是够呛。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唐天三人才抵达了雷大炮发来的地址，鼓楼区的一个派出所，天下警察是一家，大家都特别理解出这种外勤的辛苦，所以所里也是早早的就给他们安排好了食宿。 第二天上午在当地派出所的同志带领下来到了鑫缘专卖店附近，本来当地派出所的同志是想带唐天三人进去直接将秋海棠带走的，但是唐天在看到了走进去一个女人的身影后却是制止了几人。 “等一下，要不这样，我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到时候等确定了我们再说，毕竟现在没有证据证明秋海棠犯罪了，咱们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恐怕不太好。” 随后唐天一个人走进了专卖店。 进去之后，看到柜台后面站着的那位女人的正脸后，心里也是一阵狂喜。 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虽然和派出所资料上的照片有些出入，但是唐天还是能够看出眼前这位一身职业装的女人就是武娟。 不过唐天心里也是疑惑，来的路上不是查不到吗？看眼前这位的架势不像是那种隐姓埋名深居简出的样子啊。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鑫缘专卖店，您这是想买床上用品还是看看真丝衣服。” “你好，我马上要结婚了，就想看看床上用品，我同事都说现在流行丝绸和蚕丝被。” “哦，对啊，现在结婚选择蚕丝被的很多，而且我们还可以定制的，先生，您不是彭城人吧。” “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这普通话说得这么标准，一听就不是彭城当地人。” “哦，我是金陵的，毕业分配到这边的，我女朋友家是彭城的，所以这不是想先过来看看，你是这家店的老板？” “我可不是老板，我也是个打工的，还没请教您贵姓？” “我姓唐，怎么不是老板？你这一看就是老板的样子，对了，您贵姓啊，我打听好了带我女朋友过来。” “我姓吴，口天吴，我叫吴小娟，是鑫缘彭城分公司的经理，这是我的名片，您到时候带着您女朋友过来，如果我不在，您把我的名片给我们的店员，她会给您最好的服务的。” 第四十七章 小时 应付性的在店里转一圈，唐天不光是确认了这个女人就是武娟，而且还发现秋海棠也确实在店里，本来以为想要找到武娟还得费一番口舌的，没想到这个女人只是改了个身份而已，现在唐天也知道为什么查不到了，按照鑫缘集团的能量，想要弄个身份还不简单。 离开店里之后，唐天迅速的和王强他们汇合，然后在当地派出所两个同志的带领下再度来到了店里。 看到唐天的那一刻唐天能感觉到对方眼神里的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唐天知道这是因为他们这一行人当中当地派出所同志穿的警服给武娟带来的压力。 “这位同志，您这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倒是没东西落下，是有句话忘了说了，吴经理，你刚刚说我不是彭城人，我想了一下还是要告诉你我是哪里人，我叫唐天，现在是临海刑警大队的刑警，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怎么样，吴经理，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哐当！”武娟还没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所有人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一个摆件掉在了地上，旁边站着的正是秋海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店刚来的，那个警察同志，你看这要没什么事我就不陪各位了好吧。” “武娟，别演戏了，名字再怎么变，你当年在双楼派出所的资料还在呢，这才几年啊，你说是吧？” “行，就算我是武娟又怎么样？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可是鑫缘集团彭城分公司的经理，你们无缘无故抓了我，我们公司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承认你是武娟就好，放心，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我们只是有一件案子来请你和秋海棠女士回去协助调查的，每个公民都有配合我们警方调查的义务，我想这不需要我跟你做过多的解释吧。” “我要见我的律师。” “你会见到的，等回到临海之后，配合完成我们的调查，无论是你们公司的领导还是你的律师，你都会见到的，走吧，我想你也不想我们采取强制手段吧。” 唐天将武娟和秋海棠带上车，刚刚想上车往回赶，雷大炮的电话就到了。 “人找到了？” “找到了，改了名字。” “你那边刚刚抓到人，局长这边就接到了县委的电话，真是神通广大啊，小唐，就在当地派出所审，电话开免提，记住了你们只有24小时，超过24小时你们如果没审出来就必须放人，而且如果这次查不到结果，局长和我恐怕都不会好过，这是局长给你们争取的24小时，听到没有。” “师傅，这是他们心虚了。” “你别管是不是心虚，我也不管你审谁，我只告诉你，从现在开始24小时这部电话的免提开着，有突破我们就抓人，没有突破局长和我雷援朝脱衣服走人，明白没有？” “是，我明白了，师傅，您放心，我一定撬开她们的嘴。” “嗯，合理、合法、合规！” “是！” 挂完电话唐天回到了车上，示意李俊跟着当地派出所的车回去。 李俊诧异的看了唐天一眼，不过看到唐天眉头紧锁的样子，也就没问，此刻他和王强都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不过碍于车上还有武娟和秋海棠两人，所以两人也是没有去说什么。 等到了当地派出所之后，唐天在等到当地的同志带着两人去了审讯室，也就把刚刚电话里的内容说了一遍。 “我们的时间不多，现在我们要先确认一下先审谁，谁更容易撬开口子。” “小唐，你不要有压力，我们听你安排。”王强拍了拍唐天的肩膀说道。 “那我们就赌一把，就赌秋海棠知道所有的事情，她没理由不知道，不然武娟不会收留她的，武娟不好对付，秋海棠和武建明有个儿子，强哥，你和派出所的同志想想办法，把她儿子找来，这是击破她内心的最有力的武器，李俊，你和我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唐天的电话再次响起。 “小唐，是我，刘建国。” “师叔，怎么了？” “车的事情我查到了，这辆车当初是从通城的东风专卖店买的，有购买记录，当时购买这辆车的是双楼蚕茧站，根据购买记录和过户记录显示，这辆车从双楼蚕茧站购买了之后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就过户给了武建明。” “好样的，师叔，还有吗？这辆车是蚕茧站谁经办的。” “我就是要告诉你这个事，这是当年蚕茧站的站长郭大虎亲手办的，但是这家伙在武建明的车祸案之后就失踪了，现在只能查到这个了。” 一听到这个唐天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隐约的感觉到这个郭大虎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帮人还真的是无法无天，侵吞国家资产，甚至不惜杀人灭口。 “小唐，不要慌，要冷静，现在就看你那边的了，明白吗？什么时候冷静才是最重要的。” “师叔，你放心吧，我知道。” “李俊，有烟吗？”唐天站在审讯室门口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扭头问道。 “你不是不抽烟吗？” “别废话，有没有，有的话给我一根。” 接过李俊递过来的香烟，唐天点燃了之后，非常笨拙地吸了一口，尼古丁带来的辛辣感强烈地刺激着他的呼吸道，然后是剧烈的咳嗽，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行了，不抽是好事，别抽了！”李俊看着唐天咳的难受的样子一把就把烟抢了过去，然后踩灭了。 “没事吧！” “没事，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把脸，然后让我们会会这个秋海棠！” 看着走向洗手间的唐天，没来由的李俊突然觉得这一刻原本有些紧张的唐天好像又变得冷静了下来。 这一份冷静竟然让李俊对唐天充满了信心。 一会儿后唐天回来了。 “走吧，我们进去。” 随即唐天推开了审讯室的门，然后进去坐下后，先是拿出来电话打开了免提将号码拨了出去，在听到话筒里传来了接通的声音后，唐天虽然没有听到有人说话，但是能隐约的听到有好几个呼吸的声音。 想来应该都是县里的领导吧。 第四十八章 打开缺口 “姓名！” “公安同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明白没有？”唐天拍了一下桌子喝道。 “姓名。” “秋海棠。” “性别。” “女。” 看样子唐天的喝声还是有点作用的。 “秋海棠，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是什么事吧。”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老公的事情他人都已经死了，而且那跟我也没有关系。” “你倒是一推二五六的全都推到你老公身上了，行啊，那我们就不问这件事了，我们就来聊聊其他的事情，据我们所知，你和你老公武建明这些年辛辛苦苦，前些年的时候又要供他妹妹上学，自己的孩子又要上学，赚钱挺不容易的吧！而且听说你们家是你管钱，我说得对吗？” “对，是我管钱，但是钱都因为车祸赔偿给人家了。” “嗯，那既然这样，我问你件事，你老公的那辆车买了多少钱，跟谁买的，你这个总不会告诉我你也不知道，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就真怀疑你了。” “这，我，这，是一个叫许杰的。” “你撒谎，这辆车是双楼蚕茧站买的新车，三个月不到就过户给了你们，秋海棠，你到现在还在隐瞒，根本没有许杰这个人，是不是郭大虎。” “我，我，我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行，你还说你不知道，秋海棠，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既然你都说你们家没钱了，钱都赔偿给人家了，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那辆车还停在交警大队，人家打电话叫你们去处理，你们也不去，那辆车我们前几天去看过了，还挺好的，就算是个事故车怎么的也得值个好几万吧，怎么？现在不在乎这几万块钱了。” 唐天的话彻底让秋海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撒一个谎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圆，只要有一个被拆穿了，那整个谎言都会暴露。 唐天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清楚这个女人本身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村妇女，是没什么心机的，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先审秋海棠的原因，就是希望能从她这打开一个缺口，看着眼前这位脸上的慌乱，唐天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该下最后一剂猛药了。 “秋海棠，你和武建明的儿子今年多大了？” “15岁，上初三了。” “哟，那今年要中考了吧，平时成绩怎么样？就在彭城上学吗？” “成绩还不错，就在鼓楼区。” 说到了儿子，刚刚还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的秋海棠竟然神奇地平静了下来。 “那要恭喜你了，我记得我那个时候上中学的时候最怕写作文，你不知道，我母亲是老师，我父亲就是个卖包子的，偏偏那个时候老师动不动就让我们写什么我的父亲我的母亲这些作文，我最怕写这些了，你儿子呢？他们是不是也经常有这样的作文。” “是，是有。”听到这个秋海棠似乎也知道了唐天想问什么了，低着头声音也有些低沉。 “他一般都怎么写，写他的父亲死在监狱里了，将来你会不会告诉他实情，秋海棠，你不为自己考虑，你难不成也不为你儿子考虑吗？马上要上高中了，我们没有证据是不会来找你的，现在问你是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们相信即使你知道一些事情，也没参与多少，我们去你们老家调查过你们，你知道？到现在你们村子里的很多人提到你们都竖大拇指啊，说你们夫妻俩老实本分，心地善良，住在你们家后面的那个陈大妈，你还记得吗？她到死据说都念着你们的好。” “你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秋海棠已经是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秋海棠，你就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考上好的高中，将来考上好的大学吗？你就忍心看着他被别人嘲笑，说自己的父母都犯法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无知，你会毁了他的一生，你对得起死去的武建明吗？” “求求你，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我都说，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求求你们别告诉我儿子，他是个好孩子，他不能不上学的，求求你们了。” “秋海棠，你放心，只要你说的都说真话，并且帮助到我们了，我们肯定会向法院申请对你从轻处罚，这样你还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成家立业。” “我说，我说。” “那好，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首先吴小娟就是武娟吧，她和郭保国是什么关系？” “对，她就是建明的妹妹娟子，她，她是郭保国的情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建明的父母走得早，他也就这一个妹妹，所以我们两口子就经常说就当是自己生的女儿，那年他们卫校到了实习的时候，建明不想这丫头太辛苦了，就找到点关系给她安排到了我们双楼缫丝厂的卫生室上班，只是没想到差不多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她突然跑了回来告诉我们她怀孕了，当时把建明气的呀，直喊着要打死她，但是无论怎么骂她打她，她都不说是谁的，并且还拿回来好多钱，有将近三十万，当时就把我和建明吓傻了，我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再后来她就走了，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然后呢？那个时候你们不知道她和郭保国的关系吗？” “不知道，然后就是突然有一天她抱着个孩子回来了，打扮得就跟电视上的人一样，还怪建明留下钱不改善家里的生活，那笔钱我和建明不敢用啊，一分钱都不敢花，真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们甚至都睡不着觉，再后来建明想自己买个车，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就突然有一天直接拉着建明去过户了，后来当天晚上建明就开着那辆车回来，也是建明告诉我的，说是乡里蚕茧站的车，是站长亲自去过的户，而且建明还叮嘱我说，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一个叫许杰的人。” “这个车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一分钱都没花，反正建明说是娟子送给他的。” 第四十九章 打开缺口2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和郭保国的关系的。” “就是出事前两天，其实买了车之后她也很少来，我们反正没怎么见过他，而且说嫁到彭城也是她交代我们这么说的，建明买了车后就爱惜的不得了，总说要多赚点钱让我们娘俩过上好日子，现在想想还不如咱们以前呢，这没日没夜的钱是赚到了，可是人的身体也垮了。” “这么说你知道武建明得了癌症的事情。” “知道，是娟子陪他去检查的，那些天他总说自己胃疼，后来娟子就带他去检查了，知道了之后，对于我来说天都塌了，直到那天晚上，娟子突然来了，但是她说出来的话我和建明都接受不了，我和建明一直老实本分，从来都不跟人红脸。” “她说什么？” “她说了她和郭保国的关系，原来她当年怀的就是郭保国的孩子，她说郭保国不能出事，出了事她和孩子就没法过下去了，反正就是说有人要害郭保国，她还承诺将来保证把我儿子送到国外去留学，后来建明就答应他了。” “说清楚一点，答应她什么了。” “答应她撞死赵大可，她告诉了建明赵大可的下班时间，已经出现的路口都是娟子告诉建明的，后来建明在监狱去世了之后，娟子就把我儿子带到了彭城，然后我们就留在彭城了，她其实对我们娘俩挺好的，当初答应的也办到了，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公安同志，我能见见我儿子吗？求求你了，孩子马上要考试了。” “秋海棠，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这个样子见到孩子了该怎么说呢，你这个样子会不会影响到你儿子的考试，这样吧，我会让当地派出所的同志这几天安排人照顾好你儿子，秋海棠，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实话，我说的都是实话，肯定是实话。” “行，我相信你，李俊，让她签字按手印，然后找人把她带下去吧，我们该去会会这个武娟了。” “行。” “队长，你们都听清了吧。” “听清楚了，你接着审武娟，审完把人带回来我已经让刘建国带人现在出发了，他们会去接应你们，安全的把人带回来，我这边也动手抓人了。” “是！” 接下来两边几乎是同时审讯，而审讯的结果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原本在唐天等人的预料当中这一切的主谋应该是郭保国，但是实际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武娟在背后策划的。 原来当年武娟去了缫丝厂没多久就吸引到了郭保国的注意力，那段时间郭保国正好和原配闹起了矛盾，而这边武娟在从农村到了城市里之后，心态也是发生了变化，变得爱慕虚荣，这不碰上了郭保国，于是郎有情妾有意这一搭就搭上了。 可是没多久郭保国就后悔了。 “你们不知道，她太贪了，贪得我后怕啊，厂里原本效益很好的，可是她什么钱都想贪，当时我们的货源主要就是双楼乡的蚕茧一半的产量，这是乡里照顾我们的，可是你们知道吗？她把这些里面的一等品用收来的次等品换下来，然后黑市价卖掉，这里面一来二去的每一季都有十几万的差价，可是我们厂的质量却是严重下滑，我每天都担惊受怕的。” 坐在审讯室的郭保国哭得是凄惨无比，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以为这家伙是装可怜推卸责任，但是渐渐地在搜查了武娟在彭城的住所之后，也是印证了郭保国的话。 这个武娟不得不说非常的有手段，当初第一次和郭保国上床的证据留了下来，只要郭保国不如她的意立马就威胁郭保国要去告他强奸。 当年为什么会发生那么荒诞的盗窃案，就是因为武娟的贪婪不到两年的时间一个红火的乡镇企业就到了濒临破产的边缘，原本都已经做好了破产清算的，但是恰巧鑫缘提出了收购，并且鑫缘开出的条件非常好，那笔工资就是鑫缘垫付的，可是贪婪成性的武娟又盯上了这笔钱，然后策划了这么一出看似很荒诞的盗窃案。 赵大可也是武娟说服的，当天晚上赵大可根本就没上班。 而之所以杀了赵大可就是因为这家伙直接以此要挟郭保国，武娟就起杀意，而且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患绝症的哥哥身上。 郭大虎也死了，是被武娟灌醉了然后连人带车推到了河里。 “武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做这些良心是怎么说服自己的？你哥哥省吃俭用供你上学，说是你的哥哥，其实跟你父亲有什么区别，可是你呢，你怎么报答他的，你明明知道他身患绝症，却怂恿他为了你的贪婪做杀人凶手。” “没什么说的，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能说什么，没错，这些都是我做的，我要过人上人的生活，我不要当个农村乡下人，我要做城里人，你们知道吗？我去通城上学，我们一个宿舍八个人，每个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我一个人一个月50块钱生活费，她们背地都嘲笑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变成有钱人。”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好好的一个厂被你弄得破产，多少家庭失去了收入，赵大可、郭大虎，还有你哥哥一家，你对得起他吗？带走吧！”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疯狂到这个地步，搜查她彭城的住所，光是房产证就有七八个，很多城市都有，金银首饰一堆，可以说她完成了她的梦想，但是下半辈子却是要在监狱里好好反思自己的人生了。 一切都是贪婪惹的祸，而且在她身上还不止当年的罪恶，这些年在郭保国到了鑫缘之后，通过贿赂等手段，不断地趴在鑫缘这个庞大的身躯上吸血。 当然这一切都已经就不是唐天他们该负责的了，经济问题已经移交到了经侦大队了，据说甚至有县里的领导牵扯在里面。 第五十章 执着的上访者 “接下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然后案情整理好了就移交到经侦那边吧，接下来这个案子交给经侦了。” “好的，师傅，那个秋海棠的话怎么办？我觉得这个案子里这个女人是最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年我还记得去询问她的时候，一问三不知，说实话现在回头看这个案子，其实并不复杂，如果早点透露实情，甚至郭大虎都不会死。” 执着于自我与物欲者，必将逃不脱无边的苦海。 瓦鲁瓦尔的这句名言可谓是全面地解释了武娟和秋海棠，包括病死监狱的武建明，正是他们的贪婪才造成了这一人生悲剧，还有郭保国，虽然口口声声的说这一切都是武娟在背后策划的，但是他在享受的时候却没有去想这一切不属于他。 武娟为了套牢郭保国甚至会给他物色很多的美女，帮助他养情人。 唐天甚至在想，如果再继续几年下去，恐怕偌大的鑫缘集团都会被这两人吞下。 “呀，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接我的。”放学之后的实验小学门口，笑笑推着自行车出来看到站在那里的唐天，立马将车停到边上蹦蹦跳跳地就过来，两人的关系在经过上次的那顿饭之后，已经是公开的事情了，小丫头也不像之前那么羞涩了，走到唐天身边自然地就抱住了唐天的腰。 离得不远的刘月娥看到这个情景也是笑得很开心。 “案子办完了，师傅说休息一段时间。” “真的吗？”听到这个笑笑立马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唐天，一副你要敢骗我就要你好看的架势。 “当然是真的了。” “那个我妈明天过生日，要不就陪我回去呗。” “咱妈过生日？” “哎呀，什么咱妈咱妈的，难听死了，那是我妈，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妈不就是我妈呀。” “呸，才不是呢，想得美，你去不去嘛，不想去拉倒！” 我靠，这小傲娇的劲儿，唐天知道只要自己敢说不去，接下来这丫头敢一个月都不跟自己说话。 “必须去，怎么能不去呢？对不对。” “好吧，这可是你自己要跟着来的，我可没要你来。” “对对对，必须的，我死皮赖脸非得要跟着的，笑笑拦都拦不住。” “这还差不多。” 笑笑跑着把自行车送到了学校里，然后开心地坐在唐天的摩托车后座上。 “刘老师，这小两口什么时候办事啊，我看这样子快了吧。” “随他们，年轻人的事咱们这些老古董不掺和，没事，到时候肯定忘不了你们。” 一直站在门卫室里的刘月娥和其他的几位老师也是看着小两口打情骂俏地离开的，随即也是羡慕起了刘老师了。 “最近你们的那个案子我听说了，办得不错啊，听说是你在彭城打开了突破口，而且还是个窝案，甚至还有一些我们政府部门的人掺和在里面了。” 第二天唐天也是和笑笑一起来到了通城。 陈副支队今天老婆过生日也是难得的在家里，一看到宝贝女儿和唐天来了也是非常开心，现在陈光明自己唐天这位准女婿那是非常关心，而且对于两人的事情也是非常赞成，用郑秀莲的话说就是觉得自己后继有人了。 “陈光明，小唐刚到，你也不让他坐下来歇会，就知道聊你那案子。” “没事的，阿姨。叔叔，这个案子已经移交到经侦那边了，现在好像是和反贪局那边一起在推进，我们的案子已经结束了。”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通城来？” “爸，你干嘛，我告诉我妈了啊，唐天在临海好好的，干嘛要到通城来。” “你这个死丫头，爸爸白疼你了，他来了到我手下，爸爸帮你看着他，多好的事儿啊。” “才不要呢，到时候人家会说唐天的闲话的。” “行行行，我不说了行了吧，女大留不住啊，这还没结婚呢，你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简简单单的过了个生日，也没请其他人，就一家三口，不，严格的说应该是一家四口吃了个午饭，然后唐天就回临海了。 第二天唐天刚刚来到县局门口就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门口有个老人直接跪在了县局的大门口，最关键的是选择的那个位置太那个了，直接跪在了大门的正中间。 等到唐天走近了之后，也是终于知道为什么门口的李大爷和两个民警有些无从下手了，因为这是一个看上去至少有七十多的一个老奶奶，满头的白发，身上的衣服倒是收拾得很干净，就跪在那里，无论一旁的民警怎么说话都不开口，胸前有着一个纸壳子做的牌子，上面就写了一个大大的冤字。 而且看上去这个字写的还挺好看的。 一直僵持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县局旁边都开始有了一些围观群众了，然后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辆警察，然后下来了几个女警，直接将老太太抱上了警车，再然后车子就直接开走了，那动作相当的熟练，流云似水一般的流畅。 唐天都被这一幕弄得愣住了。 我去，这是弄了多少回了，这么熟练的吗？ “师傅，这咋回事啊？这不会出事吧？” “别提了，这事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清，想到都过去两年了，还是这样，这个临海镇派出所怎么搞的。” “师傅，反正没事，讲讲呗，我这来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这时受了多大的冤枉啊，才会这么做。” “行，跟你讲讲也行，但是我警告你啊，别去沾这个事，这事沾上了就个大麻烦。” “我都不知道什么事呢，我沾什么呀。” “那行，去我办公室吧，我跟你讲讲这倒霉的事情。” 随后唐天跟着雷大炮来到他办公室，雷大炮也是开始从头到尾的描述了整件事的经过，听完之后唐天也是为临海派出所感到头疼，这事还真是谁碰上了谁倒霉，说都说不清的一件事。 第五十一章 执着的上访者2 老太太叫谢敏，原本有一个可以说很多人都羡慕的家庭，家就住在临海镇，老伴王宝华是临海县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唯一的女儿王海霞是临海县人民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女婿汤全明是人民医院心外科的主任医师，因为是独生女，所以当初就招了刚刚分配到临海人民医院的汤全明当了上门女婿。 但是老两口是真把汤全明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甚至平时有些事情都站在汤全明这边，在王宝华的帮助下，汤全明很快就在人民医院站稳了脚跟，然后又利用人脉关系送汤全明去深造学习，现在的汤全明可以说是人民医院心外科的一把刀了，在临海人民医院还是很有名气的。 而汤全明和王海霞也是人民医院公开的模范夫妻，两个人是相敬如宾，有一对儿女。 王宝华退休后，再次推了汤全明一把，据说已经提名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了，现在就等任命下来，按道理来说这是一家非常和谐幸福的家庭。 可以说绝大多数的人都会羡慕。 可就在汤全明即将升任医院副院长的时候，王海霞死了！ 王宝华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也跟在后面死了。 医院也给出了结果，王海霞是死于急性心肌梗塞，但是老太太谢敏不答应了，硬是说是他女婿害死了自己女人，这一家人在临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很快临海刑警队就接手了这个案子，但是结果却不是老太太说的那样，王海霞的尸检结果显示，全身无伤痕、无针孔，胃里的溶液也送到通城做了毒物检测，也证明没有中毒。 然后解剖之后也显示是死于心肌梗塞。 另外刑警队走访调查了将近一个月，包括邻居同事，甚至还有两人的同学等等都表示两人的感情非常好，甚至汤全明参加一些同学会都带着王宝华，两人还动不动就秀恩爱。 邻居表示从来都没听到两人吵过架。 同事也是表示差不多的意思。 而且经过调查，王海霞死的那天晚上，是汤全明值夜班，也没有作案时间。 随后刑警队就做出王海霞是突发疾病死亡的结案报告。 那么按道理来说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这种意外虽然说让人挺难接受的，但是这样的意外也不是没有先例的，接下来就应该是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但是事实上却不是如此，无论警方这边怎么解释，谢敏坚称王海霞是被汤全明害死的，并且说这是他老伴临终前唯一的遗言。 从那之后老太太会定期到临海县局上访，再后来因为实在是太难看了，于是就把这事交到了当地派出所，然后派出所那边则是安排人盯着谢敏，只要发现她有去上访的迹象，立马就会让人拦下来送到派出所。 今天之所以漏网，就是安排看守的人溜号了。 事情已经是闹了快两年了，当初的时候也是临海的一个热门话题，但是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关注了，除了执着的老太太之外。 “最关键也是最让人头疼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我们一开始也确实怀疑过汤全明，因为根据资料显示心肌梗塞一般都是4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才会有这种病，我们还特意去通城附属医院咨询过，一般有这种病的人都会伴有一些冠心病之类的疾病，而王海霞是没有的，最关键她自己就是医生，才37岁，平时也非常地注重身体，另外心肌梗塞的遗传可能性很小，她父母也没有这方面的病史，另外老太太又坚持说这是她老伴的遗言，但是我们不管怎么问，她就只有一句话，她女儿是汤全明杀的，其他就没有了。” 听到这个唐天也能感觉到雷大炮的无奈了。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却是这个案子可以基本上断定王海霞是病死的，和汤全明没有关系，这种结案报告是完全经得起推敲的。 “不过话说回来，老太太啊确实挺可怜的，其实汤全明对她还不错，哪怕是老丈人和老婆死了，还是会定期的回去看他，只是老太太一直都不给他好脸色，不是打就是骂，但是汤全明还是继续定期看他，所以很多人都说老太太精神上出了问题。” 还别说，听了雷大炮的话，唐天也觉得这汤全明确实是算得上一个模范丈夫了。 “那就这么拖着啊，这会不会不太好啊。”唐天想到刚刚看到临海派出所拍过来的女民警对待老太太的方式还是觉得有些不好。 不过现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方式其实已经算是温和的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行了，不说这个事了，武娟案的材料都移交了吗？” “已经全部移交了，不过经侦大队的同志跟我说有两笔资金来源不明，甚至连武娟自己都说不清楚，郭保国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两笔钱。” “多少？” “一千七百万。” “行吧，这件事让经侦那边头疼吧，既然都移交结束了，这个案子在我们这就到此为止了，那就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就不给你下任务了。” “谢谢师傅，那我过去了。”唐天转身走向门外，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了回来，他还是感觉不对，那个老太太的行为举止根本不像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的，而且在那几个派出所的民警将她弄上车的时候，也没有撒泼，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平静，另外全身上下的衣着打扮也是非常的干净清爽。 综合这些都似乎在说明老太太不像是一个无理取闹不讲理的主。 “师傅。” “怎么了，还有事？” “师傅，那个王海霞的案子要不我查一下呗，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 “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想惹这个麻烦？” “师傅，我就是感觉这个谢敏看上去不像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她既然这么咬死了女儿是被害的，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行吧，你要查就查吧，卷宗还有法医的尸检报告都在档案室，其实你说得也对，这老太太还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她女儿的房间被她封起来了，任何人都不让进。” 第五十二章 改名字 “不过，小唐，这个案子当事人在我们临海还是有点社会地位的，汤全明现在是临海县人民医院公认的心外科一把刀，可以说虽然职务上没什么，但是经他手的病人很多都和我们临海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有关系，所以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尽量的不要和他发生冲突，不然我们都会很麻烦的。” “我明白，师傅，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其实唐天也确实是鬼使神差的有了查一下这个案子的想法，主要还是早上的那一幕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了，无论平时查案的时候怎么冷静，唐天不过还是一个刚刚走出校门没多久的年轻人，为人民服务，扫清世间的罪恶这是他当警察的理想。 但是理想终归只是理想，它和现实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就像是雷大炮刚刚说的那段话，在唐天在警校的时候，和那些同学聊起以后走上工作岗位之后的状态时，不畏强权是所有人放在首位的东西。 唐天来到郎法医这边拿王海霞的卷宗以及验尸报告的时候，老郎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怎么？郎法医，您这什么眼神，怪渗人的。” “不是，你要这个卷宗干嘛，你师傅让你查这个案子啊？” “不是，您别误会，是我今天遇到了谢敏来上访，这不正好最近也没什么事嘛，我听我师傅介绍了这个事情之后，我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就想着查查看呗，再说了这件事老这么吊着对谁都不好。” “这倒是在理，不过小子，这个案子你想查恐怕得小心点啊。” “我明白，对了，郎法医，正好要不你跟我聊聊这个案子呗，就从你法医的角度来看，我看这个尸检报告显示当时也是你做的最终尸检。” “行，那我就跟你聊聊这个案子，其实也不能叫案子，我从法医的角度跟你说说，小唐，你了解心肌梗塞吗？” “不了解，但是我知道这种病的死亡率很高。” “对，它的学名叫做心肌梗死，其实这种病很常见，并不是一个罕见的病，就是冠状动脉突然闭塞，导致血流中断，然后引起了心肌坏死甚至心脏停止工作，往往这种病呢，基本上中老年患者会很多，另外一些长期的不良生活习惯容易造成，比如暴饮暴食、心情起伏很大、抽烟喝酒、过度劳累等等，而我们对王海霞的尸检显示直接排除了中毒，另外根据尸检结果显示，她的身体非常好，而且你师傅那边也调查了王海霞平时是一个非常注重养生的人，所以这也是这个案子唯一的疑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按常理来说是不太可能死在这种疾病上的，她还是一个医生，心肌梗死虽然说现在死亡率很高，但是不是没抢救措施的。” “您的意思是，王海霞自己身为医生，如果说她知道自己有这方面的问题，是完全可以在病发前自己对自己有简单的保护措施。” “对，可以这么理解，你看啊，王海霞是个医生，如果她发现自己患有这种疾病，那第一时间就会选择就医，但是我们没有找到任何王海霞就医的记录，其实这个案子你师傅一直是不同意以正常死亡来结案的，他一直认为这个案子的这个疑点，一天没有得到证据，是无法按照正常死亡来结案的。”， 从郎法医这边唐天也是知道了原本雷大炮对这个案子也是一直存疑。 但是存疑归存疑，如果没有证据来证明，那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存疑。 “李俊，走吧，陪我去趟人民医院。” “干嘛？” “路上跟你说，走吧。” 唐天拉上李俊，唐天觉得还是有必要先接触一下汤全明，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接触汤全明都是利大于弊的，如果他有问题也能敲山震虎一下，没有问题那更好了。 在车上唐天把大概的情况一介绍，李俊就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吧，唐天，唐大组长，你要查这个案子啊，这个案子我之前听说过，刘组长那边就在这个上面吃了个亏，没人跟你说啊，你怎么还主动往上撞啊。”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啊？哎哟，刘组长之前也查过，查来查去查了半个月，然后得出个正常死亡的结论，那老太太说他包庇罪犯，当时在大门口弄的刘组长差点下不来台，很难看的，要不回去吧，别查了，真的。” “哎呀，你废什么话啊，无论是正常死亡还是被谋害的，咱们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吧，这么不明不白地拖着算怎么回事啊。” “行行行，你组长，听你的。” 两人很快就开车来到了人民医院，作为临海最大的医院，坐落在坝中路的人民医院大门处永远都是车水马龙。 好不容易在停车场停好车，唐天和李俊也是走进了心外科所在的大楼。 就在唐天按照指示牌来到了汤全明所在的一层时，看着楼道里忙碌的医生和病人，唐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到哪里找汤全明了，刚刚两人去到了汤全明的办公室，但是可惜没人。 “姐姐，为什么你就可以姓王，我就要姓汤啊，你是不是以后就不是我姐姐了。” 就在唐天刚想到护士台问一下的时候，一旁过道的椅子上两个小孩的对话吸引了唐天的注意力。 “没事的，爸爸和娇娇妈妈都说了，不管你姓什么你都是我的弟弟。” “可是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王大宝，而且我也不喜欢叫娇娇妈妈，我想妈妈了，姐姐你想不想啊？我还想外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唐天直接转过身蹲在了这两个小朋友面前，面带笑容地问道。 “我们不认识你，我爸爸说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说话。”小女孩明显懂事一些，看到唐天蹲在他们面前，一下子就搂住了小男孩的肩膀。 “我认识你们爸爸，你们的爸爸叫汤全明是吗？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而且我还知道你们的名字，你叫王玥，你叫王大宝，我的猜的对不对？” 第五十三章 端倪 “你谁啊？” 就在两个小孩刚想说话的时候，一个女医生走了过来将两个孩子揽在了身后。 “娇娇妈妈，我们不认识他，他还知道我爸爸和我们的名字，不过你猜错了，我弟弟不叫王大宝，叫汤大宝。” “他没有猜错，我以前就叫王大宝。” “你们到底是谁？” “医生，您别误会，我们就是过来找一下汤医生，刚刚去他办公室看了，人不在。” “汤医生在手术室，你们有预约吗？” 李俊刚想表明身份，被唐天一把拉住了。 看到面前这位医生身前的工牌。 “您是薛医生是吧，您也是心外科的吗？” “我不是，我是妇产科的，你们如果是有关于病情的事情找汤医生，最好还是通过挂号进行预约，不能这么随便乱闯，汤医生每天需要接待的病人都是需要排队的。” “好的，好的，谢谢您，薛医生，我们是听说了汤医生的大名才这么过来的，没想到这些事情，打扰了，我们这就去挂号。” 说完唐天拉着李俊就离开了。 “你干嘛啊，不是说来找汤全明聊聊的吗？” “先不聊了，李俊，你帮我查一件事，去临海派出所查一下汤全明那两个孩子现在的户籍信息。” “为什么？” “哎呀，你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啊？我回去跟你解释，你先去。” “行吧，那你呢？在这儿等我啊？” “我先去找一下医院的人事科，完了等会在医院对面的海陵公园等你。” “行。” 李俊上车离开之后，唐天也是找到了人民医院的人事科。 “同志，我是临海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唐天，这是我的证件，我想找一下汤全明和王海霞的档案，可以吗？” “不是吧，警察同志，这件事不是已经查完了吗？怎么还在查，你们这样下去人家汤医生还怎么工作生活啊？” “没有，您别误会，就是例行公事，我们也希望赶紧结束。” “你们这些人啊，真是的，人家汤医生那么好的一个医生，那个老太婆也是的，这么诬陷别人你们也不管管，你稍等一下，我问一下领导。” 不一会儿人事科的拿着两个文件袋递给了唐天。 “如果需要复印的话，那边有复印机。” “谢谢，谢谢，不需要，我就看一下就行。” 随即唐天打开了文件袋，汤全明和王海霞的资料档案全部放在了自己面前，其实大部分东西唐天都知道，那个卷宗上都有，来这里看资料不是唐天的主要目的。 “同志，这个汤全明和王海霞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啊。” “对啊，这很稀奇吗？他们两个都是通城医学院毕业的，毕业实习的时候就在咱们医院了，我们毕竟是通城下属的临海县，接收通城医学院的学生这很正常啊。” “哦，那咱们医院每年留下来的通城医学院的学生多吗？” “这个倒是不多，反正来实习的多，能留下的还真不多，据我知道的好像就汤医生和王海霞是，不对，那个薛医生也是。” 听到这个的时候唐天的眉头稍稍地皱了一下。 “薛医生？哪个薛医生？” “妇产科的薛医生啊，薛娇娇，我们妇产科的副主任医师，不过她当时其实并不是分到咱们人民医院的，而是分到了中医院，只是后来才调到了我们人民医院，她是学中医的，据说他们三个人在医学院的时候是好朋友，听说还是王海霞和汤医生爱情的见证人呢。” “行，谢谢你，同志，这是档案资料，您收好。” 现在的唐天愈发的对这个案子怀疑了起来。 主要是那两个孩子的对话，让唐天觉得太奇怪了。 外界都说汤全明和王海霞感情怎么怎么好，对待王家是多么多么感恩，在临海这个地方作为汤全明这样的上门女婿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事情就是孩子必须是随女方姓，这是传统，一些个老人会特别在乎，这也就是为什么要招上门女婿的根本原因。 所以唐天非常想知道王大宝的姓是什么时候改的。 另外在医院的时候，唐天和两个小孩子搭讪的情况不是没有其他医护人员看到，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护士台旁边不远的地方，但是薛娇娇表现出来对孩子的爱护之情有点超出了预想，当然这虽然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至少让唐天想到了很多的可能性。 随即唐天再度返回了汤全明科室所在的楼层。 等到唐天来到了汤全明的办公室时，门虚掩着，唐天敲了敲门之后听到了里面的回应声，推门走进去后愣了一下，因为刚刚的那位薛娇娇医生也在。 “你们又来了，不是说要预约的吗？”一看到唐天，薛娇娇皱着眉头说道。 “你好，汤医生，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天，我是临海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刑警，这是我的证件，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唐天的自报家门让薛娇娇一下子呆愣在那里。 “警察？该说的我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吗？”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汤全明皱着眉头说道，不过还别说尽管已经三十多了，戴着一个无边框眼镜的汤全明还真的是可以用一表人才来形容。 “对啊，你们警察怎么回事？海霞姐明明就是病死的，怎么老是纠缠着不放啊。” “薛医生，您看要不让我和汤医生单独聊聊，您这样恐怕有些不好吧。” 唐天微笑着说的一句话，让薛娇娇的脸色有些变化，不过唐天并没有在意。 等到薛娇娇离开之后，唐天也是坐在了汤全明面前。 “对不起啊，汤医生，我也知道这件事让你很困扰，但是您也知道我们也是职责所在，我们也希望这件事能够尽快结束，您说对吧。” “行吧，我理解，不过我半个小时之后还有一个会要参加，所以我没有多少时间。” “没事的，半个小时足够，我就几个简单的问题。” “好吧，有什么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五十四章 端倪2 “汤医生，您别紧张，我就是几个简单的问题，听说您和您妻子王海霞是通城医学院的同学，是吗？同班的吗？” “不是，不过我们都是属于临床医学的，我是学外科的，我妻子是学妇产科的。” “哦，听说你们在学校时候就恋爱了，是吗？” “也不能叫恋爱吧，只能是那个时候我们关系比较好。” “哦，那刚刚那位薛医生也是你们同一系的吗？” “对，她是学中医学的。” “哦，这个汤医生，我不懂这个啊，但是我也听人说这个学中医的想分到咱们人民医院不简单啊，这个薛医生应该是属于那种医术精湛的医生吧。” “算是吧。” “你们三个人在大学的时候关系怎么样？” “还不错。” “汤医生，你妻子王海霞出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其实我之前也跟你们的同事说过，其实那段时间我们都打算要第三个孩子了，海霞是学妇产方面的，所以那段时间一直在调养身体，她这个年龄如果生孩子的话，算是高龄产妇了。” “嗯，那个汤医生，您刚刚说出事前的一段时间王海霞都是在调养身体，我很好奇，像你们医生一般这种调养身体都通过什么方式啊，也像咱们普通人一样通过锻炼身体啊什么的。” “没有，我们其实哪有什么时间锻炼身体啊，每天的手术都排满了，而且都是24小时随叫随到，一般的话会采取一些饮食上的改变，如果是西医的话可能会服用一些维生素，然后也可以通过一些中药，不过更好的方式还是通过饮食。” “那王海霞呢？她是通过什么方式的？” “这我还真不清楚，那段时间医院非常忙，我基本上每天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我还真没注意，不过她平时有服用维生素的习惯。” “行，那就先这样，接下来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再过来麻烦汤医生，还请汤医生不要见怪，我们也是想早点了解此事。” “其实我也理解你们，我猜应该又是我岳母去找你们麻烦了，唉！” “那我先走了，谢谢您的配合。” “应该的。” 唐天转身走到门口，突然转身。 “对了，瞧我这记性，我之前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您的一对儿女，我记得之前您儿子是叫王大宝，什么改叫汤大宝了。” “哦，没，没改多久，刚刚弄好，唉，我说不要改可是我父母硬是要让我去改，你也知道农村人嘛，都在意这个，我和海霞就不怎么在意，怎么了？唐警官。” “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了随口问问，能理解，能理解。” 随后唐天就径直的离开了医院大楼，不过唐天冥冥中有种预感，感觉在他背后的大楼某一个窗口正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此时的唐天通过这一个下午的观察和刚刚的谈话，隐约的感觉到这件事没有之前大家所说的那么简单了。 到了路边的时候，李俊已经在路边等着他了。 “怎么说？” “王海霞出事三个月之后，两人的儿子王明瑞更改了户籍信息，由王明瑞改名为了汤明瑞，奇怪的是出面帮忙办手续的是人民医院的薛娇娇，也就是我们遇到的那位薛医生，而且是找的关系，据说是因为临海镇派出所户籍股的股长曾经是薛娇娇接生的。” “那他女儿的名字改了吗？” “没有。” “行吧，走吧，我们回去，明天陪我去趟通城，我们去通城医学院看看。” “医学院？干嘛？” “行了，你先开车吧，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了队里后，大壮第一时间来到了雷大炮的办公室。 “师傅，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明天我想去趟通城医学院，我现在感觉这个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而且我感觉汤全明和王海霞之间的关系恐怕也不是我们所听到的那么和谐。” “行，那这个案子就正式地交给你们组了。” “是！” 随即唐天带着卷宗回到了组里。 “各位，来活了！” “不是吧，唐大组长，队长不是说要休息几天的吗？怎么又来了。” “行了，就你一天到晚话多，要不你自己去问问队长去，再说了，又不是大案，就是今天咱们去查的那个。” “小唐，什么案子啊，来，给大家讲讲呗。” “对啊，讲讲呗，我还在问李俊你们两个今天干嘛去了呢，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行，我那我就说一下案情，正好我们分一下工，案子呢，就是人民医院医生王海霞死亡案，这个我估计你们都应该听说了吧。” “不是吧，是这个案子啊，唐天，你没事吧，这个案子虽然没有结案，但是全局上下谁不知道啊，这就是谢敏天天胡搅蛮缠的，要不然早结案了啊，你怎么想着去惹这个麻烦的啊，法医的报告早就显示王海霞是正常死亡，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王强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我们去医院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 “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个地就知道抱怨，我相信小唐，他既然说查那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疑点了，小唐，别理他们，你把案子详细说说。”刘建国站起来说道。 “我们先不谈王海霞是怎么死的，咱们在座的四个人都是临海人，咱临海上门女婿什么规矩，你们不会不知道吧，首先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夫妻两个的小孩，特别是男孩肯定必须跟妻子姓，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是这个理，但是这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王强问道。 “李俊，王哥质疑我还能理解，这个线索是你去核实的，你也质疑我就不理解了，来，你告诉大家你去调查的结果。”唐天朝着李俊说道。 “你是因为这个怀疑的？” “你别扯其他的，你说说看小唐说的你调查的什么？” “唐天让我去临海镇派出所查了一下，汤全明和王海霞的一对儿女的户籍信息，档案里显示在王海霞出事的三个月后，他们俩的儿子原来叫王明瑞，更改了户籍信息，现在叫汤明瑞，就这个啊，这有什么嘛，我不觉得这能说明汤全明就是杀人犯。” 第五十五章 医学院 “三个月，关键的不止是改名字这一件事，时间点也同样很有问题，三个月我查过了正好是当初师傅他们没有调查出问题，然后法医的报告出来的时间点，也就是说在知道了我们这边的调查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汤全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儿子改名字，各位，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汤全明和王海霞的关系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和谐，这夫妻俩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我们知道的那么好，还有如果汤全明真的像外界所说的那么好的话，他应该很清楚在这个时间点上，王家正处于极度的悲痛当中，如果他和王海霞的关系真的像外界所说的那么好的话，他此刻也应该正处于极度的丧妻之痛当中，怎么可能还顾得上去改名字呢，而且还是只改儿子的名字。” 唐天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之后，继续说道。 “还有更关键的一点，今天我在医院问汤全明的时候，他告诉我王海霞出事前的一段时间他们夫妻俩正在为备孕做一些身体上的调养，但是当我问他知不知道他妻子备孕期间都是采取的什么方式来调养身体的时候，他却是有些支支吾吾的，而且据我观察在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眨眼睛的频率高过了其他的问题，这说明这个问题他在刻意回避，他为什么要回避这个问题呢。” “还别说，听你这么一分析，这个汤全明还真有点问题，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去了医院人事科，汤全明和王海霞都是当初从通城医学院毕业的，另外包括现在人民医院的薛娇娇也同样是，他们三个人都是同一届，所以这样明天我和李俊去趟通城医学院，查一下当年他们那一届有没有什么要好的同学或者老师，侧面了解一下三人的关系，师叔，你和强哥去趟汤全明的老家打听一下他的情况，虽然说我们目前没有王海霞是被他杀的证据，但是我总觉得王海霞的突然死亡不简单，所以我们先从外围把这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搞清楚，甚至我还有种猜测，汤全明儿子改名字的事情谢敏都不一定知道。” “行，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刘建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自从唐天来到了临海之后，参与破获的案子中的表现也是让大家都非常信任唐天对于案情细节的分析。 这种能力也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第二天唐天就来到了通城市局，想要去通城医学院查案可不是他们两个小警员说去查就能查的，而且即使进去了，作为已经毕业了十几年的汤全明这样的人来说，你就必须查阅医学院的档案，这对于唐天两人来说就必须要得到授权。 这可不是临海县局能够解决的问题。 通城医学院虽然不是国家首批211工程系列里面的，但是也是堂堂的一本学院，而且如果要谈历史的话，那也是很久远了。 对于通城乃至苏省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响当当的招牌。 通城医学院历史可以追溯到1912年，当时我国着名的清末状元张謇在通城和其兄长创办了通城医学专门学校，这就是通城医学院的前身。 随后更是经历了民国、抗战、解放战争，一直延续至今。 1978年的时候通城医学院就由交通部和苏省双重领导，所以别说是临海县局了，就算是通城市局想要进入通城医学院调查，也得得到上级领导的授权。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要是唐天愣头青一样跑到人家学校去，就仅仅是凭着一个警官证想要查案，那会出大麻烦的。 弄得不好案子没查出来，衣服先给你扒了。 所以唐天也是到通城市局来寻找外援来了。 “什么？你要去医学院查案？你有什么案子涉及到医学院了？”陈光明的办公室内，陈光明一脸怪异的表情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准女婿。 唐天也是简单的将情况说了一遍。 “不是吧，你小子就仅仅凭着人家把儿子名字改了，你就要查人家啊，雷大炮还真是惯着你啊，而且还是去医学院查案，你可知道那是省管单位。” “叔叔，我知道，所以这不是来找您帮忙的嘛。” “还行，脑子还是清醒的，还知道轻重缓急，不过你这个可拜错庙门了，我就是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我哪有权限带你去，你要想从我这获得帮助，就必须要先报我们局长，然后由我们局长先向市里申请，还得报省里，你等得了吗？” “啊？不是吧，这得等多久啊？” “对啊，所以我说你小子拜错庙门了，我猜笑笑是不是不知道你过来。” “是啊，她这段时间去金陵进修了啊，我都联系不到她，都是她联系我。” “我一猜就这样，笑笑要是知道你过来的事情肯定不会让你来找我，走吧，跟我回家，你阿姨要是知道你来了我没带你回去，我这接下来一周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不是，叔叔，不好吧，我工作呢，而且我还有个同事在呢。” “听我的，你同事我让局里的人会安排好的，再说了你要想今天就办成你的事情那必须要拜真佛啊，你阿姨就是那真佛，傻小子，也对，我估计笑笑应该没跟你说过。” “啊？” “别啊了，走吧，你开我车，路上我跟你说。” 随即唐天跟李俊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开车带着陈光明往家里赶去。 在路上的时候陈光明也是告诉了唐天。 原来陈光明还真没说错，郑月娥还真是办这次事情的真佛，笑笑还在世的姥姥曾经就是通城医学院的教授，而且还是那种级别很高的，另外郑月娥还有一个姐姐，现在在通城附属医院担任医院副院长，挂着医学院教授的职称。 “所以啊，你要想办成这件事走正规渠道肯定得一段时间，再说了，上次笑笑的姥姥和大姨还交代要见你一面呢。” 好吧，还真是拜错庙门了。 不一会来到了笑笑家里，在看到了唐天之后，郑月娥也是非常的开心。 第五十六章 扑朔迷离 “小唐，你是说你要去医学院查两个人的档案？” “是的，阿姨，我那边有个案子的当事人曾经是医学院的学生，后来毕业了之后就分配到了临海人民医院了，我是想通过档案看看有没有认识他们人，从侧面了解一些情况。” “那简单，我还以为是医学院有什么人犯了案子呢，那样的恐怕有些麻烦，这样，上次我跟笑笑她大姨说起你，她和笑笑姥姥还说什么时候见你一面的，今天正好，我等会来打电话给我妈，我们中午就一起去我妈那里吃饭，她就住在医学院的家属院里，到时候吃完饭让她帮忙找个熟人打听一下就好了，就不需要经过学院，而且说不定你要找的人，笑笑她大姨还认识呢。” 说完郑秀莲就去打了电话。 随后夫妻两人就带着唐天来到了医学院的家属院。 “妈，你看我带谁来了，姐，你怎么这么快啊？这比我还早到。” “我今天休息，妈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你把笑笑的男朋友带来了，咱们就笑笑一个大姑娘，我这做大姨的怎么也得见见，这就是小唐吧，长得真帅，还是我们家笑笑眼光好，怪不得我给她介绍不要的呢。” “小唐，这是我姐姐，笑笑的大姨和大姨夫。” “大姨好，大姨夫好。” “哎哎哎，好好好，来来来，快进来，妈听说你们要来，正忙着亲自下厨呢，我要进去帮忙都给轰出来了，也就是小华不在，秀莲，你不知道我刚刚打电话给小华了，她说了下次她休假必须得见见小唐。” 唐天跟着一起进屋听陈光明解释才知道她们说的小华是笑笑的小姨，也是郑秀莲和郑秀红的妹妹，叫郑秀华，目前在金陵一家甲等医院，之所以这一大家子人都在意，也是因为在笑笑的这一辈里就她一个女孩，包括陈光明兄弟里也是，所以自然是备受宠爱。 不一会笑笑的姥姥也是出来了，还给唐天包了个红包。 一顿饭的功夫，唐天的家庭情况等等都是从头说到尾。 “妈，姐，小唐今天过来是想请你们帮个忙的，正好姐夫也在，这事找姐夫正合适，我本来还打算来了之后让姐打电话给你的呢。” “我？是有谁家的孩子在我们学院吗？” 笑笑的大姨夫就是在医学院的教导处。 “不是，大姨夫，我这次过来是想到医学院查几个人的档案的，他们都毕业好多年了，应该是84届的。” “84届？我们处里的章老师就是84届的，当时她留校了，叫什么名字能说吗？说不定我还知道一些。” “汤全明、王海霞，对了，还有个薛娇娇。” “汤全明？临海人民医院的那个？” “您知道他？” “他我还是知道的，汤全明目前在我们通城心外科方面还是很有权威性的，这边附属医院有时候也会邀请他过来会诊的，所以这算是我们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了，校友会的时候是可以坐到前几排的，秀红也应该知道他啊。” “对，见过几次。” “怎么了？怎么突然要查他的档案，其实你如果想了解什么，还不如你下午跟我去学院，我们处的章老师就是和他同一届的，到时候你有什么问题问她，我估计这比你查档案要来的快。” “那最好了，谢谢大姨夫。” “小事，都是一家人，你只要对笑笑好点。” “别提那个死丫头，去学习都快一个星期了，一个电话没有，我估计人家都快忘了我这个当妈的了，对了，小唐，你给她打电话了吗？” “打了，我每天都打，阿姨，她这次去学习管理得挺严的，所以打电话不方便，她也跟我说了挺想你们的。” “得，你们看看，这死丫头现在有人护着了，自然想不起来我这个当妈的了。” 郑秀莲的话也是让现场充满了笑声。 随后唐天也是跟着笑笑大姨夫的车一起来到了通城医学院。 “章老师，你在呢？我还想着你不在得话我就给你打电话呢？”唐天跟着大姨夫进了办公室。 “王处，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给你介绍了一下，这是我侄子，你叫他小唐就好，他是临海县公安局的，他想打听一些我们学院84届的一些事情，我就想到你好像就是84届的，所以就带他来拜托你了。” “这有啥摆脱的，多简单的事，王处，您太客气了，平时您可没少照顾我，小唐是吧，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哪怕我不知道的，我也可以打电话帮你问问。” “那行，小唐，你和章老师聊，我那边还有点事情。” “好的，谢谢姨夫。” 等到人走了之后，唐天也是坐到了章老师对面。 “章老师，您是84届的，那你认识汤全明吗？” “认识啊！你要打听他啊，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汤全明那个时候是系学生会的宣传干事，我那个时候也在，而且他可是我们那一届很多女生的白马王子，成绩好，长得还帅，只可惜人家情有独钟。” “情有独钟？您的意思是他在学院上学的时候有女朋友？” “这当然啊，他那么受欢迎，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为了这好闹出了不少矛盾呢，他那个女朋友和他是同乡，一个高中出来的，也是我们临床系的，叫薛娇娇。” 听到这个唐天直接懵了。 “什么？您刚刚说薛娇娇是他的女朋友？您确定您没记错？”唐天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个消息太震惊了。 “这怎么可能记错，那个时候多少女孩子追汤全明，都是铩羽而归，而且汤全明为了不被人骚扰，直接就公开了他和薛娇娇的关系，反正两人的感情很好，那个时候我们都认为这是将来能走到一起的一对。” “章老师，那王海霞您认识吗？” “认识啊！我们一个班的还是一个宿舍的。” “那王海霞和汤全明以及薛娇娇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她是不是也喜欢汤全明。” “王海霞那个人那个时候和很多人的关系都很差，这人太傲气了，好像全世界都要以她为中心似的，而且到处宣扬她有个当院长的爸爸，反正那个时候在一个宿舍我们很多人都不喜欢她，她是喜欢汤全明，还曾经放话只要汤全明跟她好，保证汤全明毕业之后直接进临海人民医院。” 第五十七章 扑朔迷离2 “至于王海霞和薛娇娇的关系，王海霞当时不止一次堵过薛娇娇，两人的关系很差的，而且因为这事王海霞当时被汤全明打了一巴掌，我还记得那天王海霞回到宿舍哭得稀里哗啦的，叫着要给汤全明好看，后来也没见怎么着，反正那个时候王海霞在我们那一届人缘挺差的。” 章老师的话让唐天敢肯定王海霞的死没有那么简单了。 很明显汤全明说谎了，这种事情是完全没有必要说谎的，而他偏偏说了谎，很显然这里面有事情。 “小唐警官，我能多嘴问一下吗？你打听这些事因为什么？” “王海霞死了。” “什么？” “章老师，这件事还请您保密，特别是今天我来找你的事情，拜托了。” “哦哦哦，好的，好的。”很显然这位章老师被这个消息给惊住了。 唐天随即走到了门口准备离开，但是他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章老师，像你们学医的一般如果想自己调养身体都会怎么做啊？是不是吃一些维生素之类的。” “不一定，其实维生素那些不建议服用，调养身体最好的方式就是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保证睡眠，稳定饮食规律，然后在一些饮食上多注意营养的搭配，绝大部分学医的都会这么做，对了，你提到这个我想起来了，王海霞是最讨厌直接吃维生素的，她最喜欢食疗，而且她有好多食疗的方子，据她说都是她父亲整理，不过确实挺有效的，我到现在还经常会用到她的那些个方法呢。” “您说王海霞最讨厌维生素？” “对啊，当时我们一个宿舍的都知道。” 听到这个唐天心里也是冷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该回去了，现在恐怕要去王海霞的房间里看看了，他相信有了今天打听到的这些事情，这次回去应该会有收获。 只是他有些不相信汤全明会做出杀妻这样的事情出来，而且据现场调查出来的事情看，汤全明当上门女婿的这些年，王家并没有对他不好，反而是对他就像亲生的一样，他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可以说和王家是分不开的。 还有那个薛娇娇在这件事当中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另外王海霞很清楚汤全明和薛娇娇的关系，但是为什么当年还要想办法把薛娇娇调到人民医院来，将自己老公的初恋放到自己老公的身边来，这是一个什么逻辑。 另外当年汤全明和薛娇娇感情非常好，但是为什么后来会选择和王海霞结婚而且还当了上门女婿，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汤全明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仅仅只是一个人民医院的职位吗，还是说还有其他的事情，王海霞的死是不是和当年有关系。 虽然说今天的通城之行知道了很多之前没有浮出水面的事情，但是整件事还是依然笼罩在一片迷雾当中。 不过唐天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王海霞的死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在和笑笑的大姨夫打了个招呼之后，唐天就开车带着李俊返回了临海。 在回到临海之后没多久，去往汤全明老家的刘建国两人也是回到了队里，从两人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这趟应该是有所收获。 “小唐，你还别说，王海霞的死现在看来恐怕还真没那么简单。”喝了口水之后王强开口说道。 这个时候正好雷大炮也来了，所以正好所有人都在，就一起开了一个案情分析会。 “强哥，要不你们就先说说你们这次去汤全明老家都查到了什么线索了。” “汤全明老家已经没什么人了，我们找到了几个汤全明当年老家的邻居，据他所说，当年汤全明入赘，他父母是坚决不同意的，因为据说当年汤全明从小就有个娃娃亲，我们后来也查到了这个娃娃亲的对象，你们是猜是谁？” “薛娇娇，是吗？”唐天笑着说道。 “咦？小唐你怎么知道的？”刘建国惊讶地问道。 “我等会告诉你们，强哥你继续。” “没了啊，就这些啊，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那看来我们查到一起了，我找到了医学院的一位老师，她是和汤全明是同一届的，而且还是王海霞当年一个宿舍的，她后来留校了，据她所说汤全明当时在医学院的女朋友就是薛娇娇，而且两人的感情非常好，而这个王海霞呢，也看上了汤全明，为此还多次和薛娇娇发生了冲突，并且为此汤全明还打过王海霞一巴掌，她告诉我说王海霞和薛娇娇之间的关系非常的恶劣。” “不对啊，这不合理啊，而且如果这是真的，那说明汤全明撒谎了啊，他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呢？这是很容易就查到的事情啊。”雷大炮坐在那边皱着眉头说道。 “对，非常不合理，而且还不止这个，据这位老师告诉我，王海霞是非常讨厌服用维生素的，可是汤全明告诉我们说王海霞为了备孕在调养身体，而采用的方式就是服用维生素，这显然是相互矛盾，另外王海霞为什么要把自己老公的初恋调到自己老公身边呢，这是什么思维逻辑啊？我们都常说眼不见为净，她这倒好天天见，而且还是和自己一个科室，还有，据这位老师所说，加上你们去汤全明老家查到的，都说明了当年汤全明和薛娇娇感情非常好，那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薛娇娇而选择和王海霞结婚的，而且还是上门女婿，那如果王海霞死亡这件事和汤全明有关，那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动手，两人孩子都有了，那如果和他无关，那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你说，会不会调薛娇娇到人民医院是当年汤全明娶王海霞的条件，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至于为什么要现在才动手，可能一直没找到好的时机，从王海霞死亡这件事看，如果王海霞是非正常死亡，那这不是一时的激情杀人，这样的方式明显就是蓄谋已久。” “我觉得李俊说的有道理，小唐，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雷大炮说道。 第五十八章 尘封的现场 “队长，您不是说王海霞出事之后，谢敏就一直把王海霞的房间封了起来吗？我想去看看，也许能发现点什么？” “去现场？那个地方说实话已经勘察过无数遍了，并没有什么可疑痕迹，关键是你现在要是去了我担心谢敏会有什么反应，其实我觉得以现在了解到的情况，完全可以先把汤全明找来谈谈了。” “队长，我还是想先去看看，其实现在我们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指向汤全明，更重要的是王海霞的死因是拦在我们面前最大的问题，如果找不到证明王海霞是意外或者非正常死亡的话，即使有再多的旁证证明两人的婚姻关系不和也无法证明什么，要知道汤全明可是心外科的行家，他有太多的办法来证明王海霞的死跟他没有关系。” “也行，既然你有自己的主意去现场看看也行，也可以和谢敏接触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收获。”雷大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同意了唐天的建议。 随后会议结束之后，唐天也是带着李俊和王强来到了王海霞的家中。 临海人民医院的家属小区。 一个六层的居民楼，王海霞的家在三楼，哪怕是不知道王海霞父亲的身份，从这个楼层就可以看出这家人在医院肯定有着不小的地位。 唐天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才隐约的听到有人来开门。 打开门的时候唐天也是愣了一下，开门的不是谢敏，而是一个身穿警服的同志，不过唐天随即想到了这估计应该是派出所的同志来做思想工作的。 只不过这家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唐天三人眉头皱了起来。 “你们谁啊？” 唐天拦住了想发飙的李俊，也不愿意跟这家伙废话。 “这是我证件，我们是临海刑警队的，谢敏女士在家吗？” “刑警队？你们不是早就结案了吗？怎么还来？” “怎么？我们刑警队的工作还要向你汇报吗？还有你现在是工作还是下班，工作的话麻烦你出示一下证件，下班的话我想问一下你和这家人是什么关系？”唐天身后的王强说出的话一下子就顶在了这家伙软肋上了。 哪知道这家伙上摸下摸的竟然连证件都没掏出来。 这一下，唐天三人对视了一眼。 “我现在怀疑你冒充警察，非法闯入民宅，靠墙蹲下，双手抱头！”李俊直接掏出了枪。 这家伙脸都吓白了。 “我，我，我证件，证件忘带了，我是临海镇派出所的，同志，我这真的是警察，丽姐，丽姐，救命啊！” “我不想说第三遍，靠墙蹲下，双手抱头！”李俊厉声喝道。 顿时这家伙立马双手抱头蹲了下来。 这个时候从里面再次走出来一个女警，唐天三人看到的时候都是相视一笑，这是熟人，三人都去过临海镇派出所，这是临海镇派出所的内勤王丽丽。 “小唐，强子，小李，怎么是你们？还有小杜你蹲着干嘛？” “丽姐，救我，他们拿枪指着我。” 这个时候王丽丽也看到了李俊收枪的动作。 “你们干嘛啊，这是我们所刚来的小杜，别胡闹！” “丽丽，没胡闹，这家伙嘴巴太臭，又不带证件，还人五人六的。”王强笑着说道。 “行了，你们就别吓唬他了，不然下次让我帮忙我可不帮了，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和小杜就回去了。” 随后王丽丽就带着这家伙离开了，不过细心的唐天还是能从这家伙的眼里看到一丝怨恨，只是不知道这份怨恨是对他们的还是对谁的。 然后等两人出了门，唐天还能听到王丽丽在说着。 “你说说呢，出门不带证件，没事你招惹他们干什么，我告诉你啊，回去了把嘴闭上，别不服气，这事让所长或者指导员知道了，我都帮不了你。” “什么意思啊？这小子不服气？”王强凑到唐天身边说道。 “行了，不管他了，办正事吧。” 唐天岔开了话题，带着两人走了进去，老太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过唐天总是感觉到空气中都似乎弥漫着一丝的伤感。 这也难怪，本来是幸福的一家六口人，现在却是只剩下了老太太一个人。 “老太太，我是临海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唐天，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我们今天过来是想看一下王海霞生前的房间，我听说在王海霞出事之后您就一直没让人进去过。” 一直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反应的谢敏，也许是被唐天的身份介绍刺激到了，也许是唐天提到的王海霞三个字刺激到了，在唐天说完之后，立即扭头看向了唐天等人。 “你们终于相信我说的话了吗？你们相信我女儿是被人害死的吗？” “老太太，我们只是想勘察一下现场，至于是不是王海霞的死亡原因，等我们调查清楚了我们会告诉您的。” “你们相信我，我们家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的医生，他说是就肯定是，你们要相信我。” “老太太，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了我们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所有的东西都要靠证据说话，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王海霞的房间。” “行，行，我带你们去，我相信你们。”谢敏就像是溺水之人突然之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王海霞和汤全明他们的房子就在这栋楼的四楼，谢敏带着唐天等人来到楼上打开了房门。 “海霞走了之后，我们家老头子也气到了，他临走前告诉我海霞是被人害死的，说害死她的就是汤全明，我就让人把锁全部换掉了，我看电视里破案说要保护现场，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没人相信我说的，但是我就想着总有一天会查清楚的，查清楚之前我不能让别人进来。” “老太太，这个在您女儿死之后，除了警察来过就没人进来过是吧。东西有没有动过。” “没有人来过，一开始的时候警察来过，我连打扫都不敢打扫，东西原来是什么样子就还是什么样子，我不敢动。” 第五十九章 尘封的现场2 谢敏带着唐天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不得不承认谢敏确实非常的执着，一个房间的门上就挂了三把锁，而且在房门打开之后，那突如其来的味道以及所有物品上面一层的灰尘都说明这个房间确实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进来过了。 床头上的婚纱照上也同样是布满了灰尘，甚至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有了蜘蛛网。 房间和外面的环境就好像不是在一个屋子里一样，就好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唐天三人戴上口罩、手套和鞋套走了进去。 “这味道确实是够呛！老人还真是认死理儿啊。”王强开口说道。 “都四处看看吧，主要看看有没有药，不管是什么药。” “什么意思啊？”李俊对唐天的问题不解。 “我问过医生了，哪怕是再急性的心肌梗塞也不可能瞬间就要了人命的，而且如果王海霞有这种病她自己应该能感觉得到，那怎么可能她身边不备药呢，所以。。。。。。”唐天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 “怎么不说了，所以什么？” “不需要说了。”拉开了床头柜的一个抽屉的唐天头也没回的说道。 只见这一层的抽屉里放着好几个药瓶。 “怎么了？”王强和李俊感觉到唐天的异样之后也是凑了过来。 眼前的抽屉里放着很多的药瓶，各种各样的，有拆封了的，也有没有拆封的。 唐天拿起来几个看了一下，不禁有些对自己之前调查的结果怀疑了起来。 手里的药瓶子的标签写着维生素a，而且瓶子是拆开的，唐天拧开之后发现里面只有几粒，很显然这是有人服用过的，不是说，王海霞最讨厌直接服用维生素吗？ 另外抽屉里不光有维生素，还有一些明显不是备孕所用的药物。 “李俊，把这些每一样都带回去一盒。” 唐天扭头说道。 而这个时候在另一边查看的王强则是好像发现了什么。 “小唐，你过来看看。” 等到唐天走过去之后发现是一个笔记本，好像是记载什么东西的，但是里面却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不对啊，强哥，你看这还有一些痕迹，这是被人撕掉的吗？”唐天打开翻了几页之后刚想放下来，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打开第一页然后举起来对着灯光。 “我看看，咦？是好像写过什么东西。” 透过灯光能隐约地看到最前面的一页上有着字迹的痕迹，这很明显不是这本本子的第一页，之前写过什么东西的一页被撕掉了。 “把它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描出来，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能查得之前勘察的时候都已经检查过了，四处查看了一番之后三个人退出了房间，唐天的眉头也是紧锁，很多东西都非常的矛盾。 现在他无法将这些矛盾解释，但是隐约中唐天觉得只要能够解开这些矛盾，这件事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只是现在所有已知的东西全都像一团乱麻一样纠缠在一起，无数的线头露在外面，但是却又不知道哪一根才是理清这团乱麻最佳的选择。 “老太太，你知道这个本子是谁的吗？”回到客厅唐天将那个笔记本放在谢敏的面前。 “没见过，不过海霞平时没事就喜欢写写的，上学的时候就这样。” “我听说出事前，他们两口子是想要第三个孩子，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说起来这事还是老头子提的，其实在海霞出事前，我和老头子的身体还好，我们就想着反正也不是养不起，而且还有重要的原因，汤全明老家的父母为了大宝的姓还是有怨言的，好几次我们坐一起的时候总是旁敲侧击的提起，所以老头子就建议他们要不再生一个，生下来就跟着姓汤。” “你说的大宝就是明瑞吧？” “对，就是明瑞，小名大宝，小名是海霞起的，大名是老头子起的。” “老太太，您刚刚说汤全明老家的父母为了大宝的姓有些不愉快，那有没有为了这件事闹过矛盾，或者他们夫妻两个有没有为此吵过架。” “矛盾倒是有，但是他们夫妻两个当着我们的面倒是没吵过。” “我问过王海霞在医学院的同学，她告诉我说王海霞不喜欢服用一些维生素，但是我看她房间的抽屉里有很多的维生素，而且有一些明显是服用过的，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这些不是海霞吃的，这些是汤全明的，海霞是不喜欢这些，这也是老头子从小教她的，海霞基本上都是老头子给她开的中药。” “中药？什么中药？有方子吗？” “有，我找找，你们等一下。” 随即谢敏到房间里找了起来，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谢敏拿着一个塑料袋走了出来。 “这有药方，还有一包药，我记得这是海霞走之前最后一次去拿药，那天医院有个急诊让她去，她来不及就放我这儿了，只是没想到再从医院回来后第二天人就不在了，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们了，把这个事查清楚，无论你们这次查出什么结果我老太婆都认了，我只求你们认认真真的查一次，哪怕海霞真的是病死的，只要你们能够说服我老太婆，我认了。”谢敏双手将袋子递给唐天，两只手都在颤抖。 “老太太，您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件事水落石出，我们警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同样我们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随后在老太太希冀的目光中唐天三人离开了谢敏家。 “小唐，你绝对汤全明有没有嫌疑。” “有，但是首先我们要证明王海霞的死不是正常死亡，我等会去趟通城，你们回去看看能不能恢复一下那本笔记本那一页上到底写的什么，另外查一下所有我们拿回来的那些药上面的指纹以及每一种药都是什么，是治什么病的？” “你去通城做什么？” “找外援，看看这个药方和这包中药是什么？对了，要是有时间的查一下谢敏平时抓中药都是在哪里抓的，是人民医院还是其他地方，最好能查到经手人。” 第六十章 仙茅 “小唐？你怎么来了？走走走，我去找个人给我顶一下班，然后上家里吃饭，晚上别回去了。”唐天直接开车来到了通城附属医院，找到了郑秀红。 “别别，大姨，我等会得赶回去，我是专程找您帮忙的。”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姨，我想找个懂中医的专家，帮我看一个药方和一包中药，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案子的事情？那就不要找医院的人，人多嘴杂的，这样吧，去我妈那儿，就隔壁就是刘伯伯家，他可是个中医的专家，现在还是中医院的名誉院长呢，走吧。” “大姨，这会不会太打扰了。” “没事的，我们两家的关系很好的，刘伯伯也挺喜欢笑笑的，他要知道了你肯定很高兴。” 听到这个唐天也是只能跟着郑秀红来到了医学院家属区，不过郑秀红没带唐天先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隔壁的一栋楼。 郑秀红说的这位专家就住在一楼，唐天老远就看到一楼的小院子里有个老人在侍弄着一些绿植。 “刘伯伯，我来看你来了，看看我带谁来的。” “秀红啊，你个死丫头多久没来看我了？这位是？” “医院里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忙，您猜猜他是谁。” 看上去真的像郑秀红说的那样，两家应该关系不错，郑秀红进来之后表现的非常随意。 “这我哪儿猜得到？”老人打量了一下唐天。 “这是笑笑的男朋友，怎么样？没想到吧，小唐，叫刘爷爷。” “刘爷爷好，我叫唐天，经常听笑笑提起您。” “好好好，哎呀，这一眨眼笑笑也成大姑娘了，我还记得笑笑小时候只要来这每次都会跑到我这儿来，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不错，不错，秀红，今天这事办得不错。”听到说是笑笑的男朋友，老人也是开心了起来。 “刘爷爷，我这有个药方还有一包中药，我想请您帮忙看看这个药方和药有没有什么问题。” “行，没问题，这件事老头子还是能帮上忙的，小唐，是不是家里有人用到，实在不行你把人带来，我帮你看看。” “没有，不是我家里人。”说着唐天将那个药方和那包中药放到了老爷子面前。 “哈哈，小唐，怎么是这个啊？你这应该用不上吧。”老爷子拿起药方粗略的看了一眼抬头笑着说道。 “您别误会，刘爷爷，实话跟您说吧，我是个警察，这个跟我最近查的案子有关，我就是想找个专家鉴定一下。” “好吧，是老头子我误会了，我也说呢，这你们小两口现在应该用不到这个，以后想要孩子了再来找我，别乱吃药，无论是中药还是西药，是药就三分毒，老头子研究中医大半辈子了，到时候给你几个食疗的方子，保你和笑笑生个大胖小子。” 唐天也是被老爷子的话说得脸都红了。 “药方没问题，这是育阴汤的方子，是一方调理肝气郁结阴虚阳盛的中药药剂，在古方里记载民间传说多妒不孕，所以这个方子现在更多的是一些女性在备孕之前调理身体所用，这个方子在育阴汤的基础上，增加了仙茅、仙灵脾和巴戟天，这应该是使用这个药方的女性在调理经期，药方没有任何的问题。” 听到这个唐天说不清楚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在看完了药方之后，老爷子打开了药包。 “这包药很长时间了吧，小唐，回去建议病人不要服用了，有些都有了霉变，看上去也没问题，都是药方上的药，没有多余的。”一边翻着里面的药材，老爷子说道。 而就在唐天以为没事的时候，老爷子的反应却是让他有些愣住了。 “咦？不对。” “怎么了？刘爷爷。” “这个药的份量不对。” “份量不对？” “对，仙茅多了一倍，你等一下，我去拿称。”老爷子皱着眉头走到屋里拿出来一个小称，然后从药包里翻出来一些药材进行称重。 “小唐，这个确定多了一倍，仙茅多了，这个方子是对的，但是药材的份量的不对，这是谁抓的药，这是草菅人命啊。” “刘爷爷，您能跟我说说这个仙茅是什么吗？它要是多了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仙茅又叫山党参，它的功效是补肾助阳、益精血和活血消肿，如果是没有处理过的仙茅服用了之后容易造成腹泻，但是处理过的仙茅如果过量服用，会让人心脉紊乱，心脏抑制。” 听到心脏两个字，唐天的内心里就翻起了巨浪。 “刘爷爷，那这个心脏抑制是什么意思？” “人在兴奋的时候血液流动会加快，有心脏抑制的话，那一旦遇到兴奋的时候，他的血管会缩紧，这样一来有可能在受到某种刺激的时候，因为心脏的供血不足从而导致心脏骤停，这是有生命危险的。” 听到这唐天也是确定了王海霞的死恐怕就是这过量的仙茅导致的了。 “刘爷爷，那这过量的是不是一次就会造成这样的危险。” “不不不，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按照刚刚我称出来的份量来看，如果想要造成危险，病人必须长期服用这样份量的仙茅才会有可能出现问题。” “那这就无法察觉吗？” “嗯，怎么说呢？中药的毒性大部分都很微弱，然后再加上其他的药材的辅佐中和，就更加的降低了这样的危险，所以一开始服用的时候除非你是一个很专业的中药师否则是无法察觉到的，而且病人刚开始服用的时候只是感觉身体发热，精神上有些亢奋，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反应了，小唐，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查得什么案子，但是老头子我作为一个中医的从业者，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查清楚这样的事情，这有损我们中医的名声。” “刘爷爷，那如果是中药房的抓药师傅他了不了解这个仙茅的副作用？” “肯定是了解，这是一个抓药的师傅必须具备的基本条件，他必须要了解到每一种药材的作用以及副作用。” 第六十一章 又入僵局 “这么说可以确定王海霞是非正常死亡了？”雷大炮坐在办公桌后面皱着眉头问道。 当天在证实了王海霞服用的中药有问题之后，唐天立即返回了临海，随即向雷大炮进行了汇报。 “基本可以确定，因为按照刘教授的话说，如果一直都是这个量的话，一次两次是完全构不成威胁的，甚至可以说对人不会有太大的危害性，这也就代表如果只是中药房抓药的师傅抓错了这个理由不成立，因为抓错了只可能错过一次，不可能一直错，所以这必然是长期服用导致的结果。”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师傅，我在去通城之前已经让王强他们去查人民医院的中药房了，看看能不能查到王海霞是在哪里抓的中药，如果是人民医院的话，那就好办了。” “行，那这样，一起开个案情分析会，正好把你了解到的情况跟大家一起说说。” 随后整个二组的几人一起听了唐天了解到的情况。 “强哥，你们去人民医院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中药房的师傅告诉我们王海霞从来没有在医院拿过药。” 听到这个唐天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别愁眉苦脸的了，都查到这儿了，全县就那几家中药房，一家家的查我相信一定可以查到的。”雷大炮直接说道。 挨家排查，这是警察破案中最常用的一招，同样也是所有警察最不喜欢的一招，用到既说明案件到了关键阶段，已经是找到了关键线索，但是同样也代表着求证这个线索非常的困难，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方式。 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所有人分组对临海全县各大药房医院都进行了详细的排查，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王海霞前来抓药。 “不对啊，这王海霞不会还专门跑到乡下去拿药吧！怎么会都没见过呢？” 王强和刘建国回来之后，四个人一碰头也是一无所获，这连续四五天四个人将临海大大小小的药房全都跑了一遍，愣是没一个人见过王海霞。 “你们说会不会不是她去抓的药，如果不是她去抓的，那去帮她抓药的人是不是就有很大的机会在里面做文章，咱们临海不大，中药房也就那不到二十家，我不相信会跑到乡下去。” “你的意思是有人帮她抓药的时候，趁机把这个仙茅的量加大，但是这也不可能啊，这几天我们去查这个药房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中药房抓药师傅都是有经验的，而且据他们所说，他们都是严格的按照药方抓药，分量都是控制得非常精确，另外这些师傅对很多常用的药方都非常了解。” “小唐，接下来怎么办？”刘建国问道。 “还查药房。”唐天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 “还查？查什么？这都翻了一遍了，大大小小的只要是在工商局和卫生局注册过的我们都跑了一遍，肯定是没有遗漏的。” “不，之前我们是查人，这次不一样，这次我们查药。” “查药？什么意思？” “所有药房，包括各大医院诊所，第一查所有购买过育阴汤药方的人，第二查有没有人单独购买过仙茅，特别是大批量的。” “有道理，我同意小唐的建议。” “行呗，那就再查一遍，反正有第一次了这一次应该是轻车熟路了。” 依然还是两人一组，第二天开始四个人再次在全县所有可以抓中药的药房查找了起来。 第一天找的都是医院以及一些大型的诊所，不过没有什么收获，而这些地方很好查，管理也是非常的严格，基本上所有的对外的销售都有记录，甚至很多的药材还需要登记身份信息。 虽然没有收获，但是唐天相信这条路子是对的，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气馁，而且没有问题其实反过来看说明他们已经缩小了范围。 这个时候相对而言中药还是有很多人相信的，特别是农村里经常会有一些偏方，另外相比较而言看中医要比西医花费的少一些，所以对于一些普通人家而言有些小毛病基本上都会吃中药。 而且临海这边还有个习俗，熬完的药渣不能随便倒，必须要倒在路口。 所以唐天回乡下的时候经常性的会看到一些路口边上倒着一些熬完的药渣。 “这第几家了？”看着眼前的小门面唐天问道。 “这条路上的最后一家了，不过这个店之前来过，店很小，之前是这个老板的父亲开的，后来他父亲去世之后就传给了他。” “名单上还有几家？” “还有九个，不过都比较分散。” “行吧，天儿也不早了，这个就正好是今天的最后一家，剩下的明天跑一下就差不多了。” 说完唐天就带着李俊走了进去。 “欢迎光。。。。。。咦？警察同志，怎么是你们？前两天不是问过了吗？” “王老板，别误会，这次过来是想咨询一些其他的事情。” “行行行，配合你们是我们的义务，您别看我这门脸小，五脏六腑是样样俱全，我们的一些重点监管的药材也是都做了记录的。” “这我们知道，要是所有的都像王老板这样，我们就省事多了，王老板，您这能不能帮我们回忆一下，就两年前有没有到你这配育阴汤的。” “育阴汤？没有，肯定没有。” “您这么肯定，不回忆一下的吗？” “不需要回忆，育阴汤的药方我还是知道的，我为什么这么肯定，这是因为您问得两年前这肯定没有，育阴汤里用到的川断我这是去年才开始进货的。” “川断？” “对，之前倒是有很多，但是我媳妇她也不懂这个，有一次没保管好，很多都霉变了，您也知道我这小店平时的生意也就那样，这东西用得少，所以就一直没顾得上进货。” “好吧，王老板，那两年前有没有人单独来买过仙茅，买得还挺多或者买得挺勤的。”听到少一位药唐天原本都觉得这一家也可以排除了，然后对自己问出的这个问题也没抱什么希望。 第六十二章 露头了 “单独买仙茅？咦？警察同志，单独买仙茅的没有，但是有单独买了仙茅和淫羊藿的，而且还不止买了一次，当时我记得我还纳闷呢，我还问他买了干嘛的，虽然这两种不是处方药，不受管控的，但是我反正从来没遇到过单独买这两种的。” “淫羊藿？” “对，哦，就是你们拿过来那个药方上面的仙灵脾，它就叫淫羊藿，这东西主要就是阳痿早泄用到，但是效果的话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买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女的，但是长什么样子不知道，她来过两次，每次都戴个墨镜而且还戴个口罩根本看不清，但是我觉得应该是条件不错的。” “怎么说？” “她第二次来的时候，我老婆也在，在走了之后我老婆说这女的挺有钱的，我还问她为什么这么说，我老婆说光是那女的背的包就值几千块钱呢，而且脚上的高跟鞋也是名牌。” “样貌看不清楚，身高呢？有多高？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特征？” “嗯，身高的话，反正穿着高跟鞋跟我差不多，我一米七，特征没有什么了，长头发，披肩的那种，哦，对了，她应该离这不远。” “你怎么知道的？” “第一次的时候她是早上来的，我刚开门，我跟我老婆平时就住店里，我老婆这人每天早上一大早就去市场买菜，所以一般她去买菜的时候就会把店开了，那天我老婆刚走没多久，她就来了，我记得特别清楚，她手上还拎着那种菜市场专门装鱼的那种黑色的方便袋。” “时间这么长了，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这女的身材很好，您想想这淫羊藿是做什么，肯定是老公那个不行嘛，你说这女的出来帮老公买这个，所以印象很深。” “那其他还有人来买过吗？” “没有了，这玩意效果也就那样，而且中药这东西不能乱吃，不然会出问题的，一般我们都是按处方抓药，很少有单买的。” “好，谢谢了，王老板，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想起什么来，你就打电话给我。” 随后唐天也是回到队里。 隐约中有种预感，药店老板所说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不过第二天唐天还是带着李俊把名单上剩下的几家药店都一一排查了。 “根据这位药店老板所说的，接下来我们好好的排查一下王海霞的社会关系里所有的女性，然后这位药店老板所说的菜市场应该就是这个，据他所说这个女的是住在附近的，那我们就以这个菜市场为中心点，方圆三公里以内凡是和王海霞认识的女性都要一一的排查。” 在四人排查完所有的药店之后，只有唐天和李俊去询问的那家药店有合乎条件的对象，虽然长什么样子不知道，但是恰恰因为是这样更加的说明这个人非常的可疑。 所以在四人碰头讨论案情的时候，唐天也是布置了接下来的排查。 查案就是这样，不断地根据新出现的线索去进行核实然后从中去发现新线索。 抽丝剥茧，一层层地剥开案件外面的伪装去接近嫌疑人。 有些案子很好查，甚至都不需要查，因为部分的案子都是激情犯案，一时冲动，而像王海霞的案子从现在已知的线索看这明显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精心策划的犯罪。 嫌疑人很明显非常的有耐心。 面对这样的嫌疑人你就必须要比他更有耐心，这是在唐天刚刚进入警官学校的时候第一节刑侦课他的老师开头说的话。 接下来的几天里唐天四人也是分组排查起了王海霞的社会关系。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就让人头皮发麻。 “你看看，小唐，这是我和王强这几天调查到的名单，你看看和你那边有没有重叠的，这王海霞的社会关系还是挺复杂的。” “对，没想到她还在外面有投资了两家饭店，而且这件事连汤全明都不知道。” “嗯，医院的很多人也说王海霞平时交际很广，而且出手也比较大方，所以跟很多人都处的比较好，特别是一些病人的家属之间相处得都非常好，据说很多病人出院了之后，还有来往，不过也有人说王海霞相处也是分人的，那些普通老百姓没什么钱的她从来没什么好脸色，反倒是那些有钱人或者当官的她都刻意的接近，人有些趋炎附势。”李俊在旁边补充道。 这边唐天在翻看两个组排查的名单，也是有些头皮发麻，这小小的一个县城的妇产科主任的交际关系真的是让人目瞪口呆的。 再加上那个菜市场本身附近的小区就比较多，符合条件的将近一百多号人。 四个人查一百多人，而且还是几年前的事情，这困难度可想而知了。 “这样吧，我们再梳理一下这个名单，我认为首先这个人要想完成对王海霞的设计，那最起码她很了解王海霞，另外普通的关系不可能接触到王海霞吃的中药，而且按照我们推测的，这个人最起码懂中医，因为仙茅这个东西是自己私下购买了添加进去的，一次性的不能量太大，不然容易引起怀疑，这样来说就必须把控好这个量，先梳理名单，条件就是有仇怨懂中医关系比较近。” 说着这些的时候唐天的脑子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小唐，要照你这么说的话，恐怕有一个人非常符合。” “对，我也想到了一个人。” “薛娇娇！”四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想到了这个人。 “她的嫌疑是很大，但是问题是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药店的老板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脸，很显然如果是她的话，那她在去买药的时候就已经是做好了准备了，另外动机是什么，难道就因为她和汤全明的关系吗？还有如果是她，那汤全明又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唐天皱着眉头说道。 第六十三章 敲山震虎 “要不先把人带过来，吓唬一下。”李俊提议道 “没用，如果是她的话，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来作案，这心理素质不是一般人，而且她毕竟是人民医院的副主任，我们目前没有证据，最多也就扣她24小时，即使是案件再重大，也不会超过48小时，到时候我怕别说队长了，即使是局长恐怕都顶不住。”刘建国直接反驳道。 “这不行那不行，那现在怎么办？” “对了，我们从王海霞的房间里拿出来的那些药有没有什么线索？”唐天问道。 “检验科那边还没有报告出来，这个恐怕要问一下老郎了。” “那这样吧，我先去找他，师叔，你和强哥辛苦一下查一下薛娇娇的社会关系，我始终想不明白一点，当初在医学院的时候王海霞很清楚汤全明和薛娇娇的关系，而且两人还为此大打出手，这说明两人的关系非常不好，那为什么到了临海之后王海霞就突然帮薛娇娇调到了人民医院呢，难道她们和好了，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我有种直觉，只要我们能够弄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都迎刃而解。” “行，没问题，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那我呢？”李俊一旁问道。 “你等下我，我去找一下郎法医，等会完了之后我们去趟医院会会那个薛娇娇。” “啊？你不是说没证据吗？” “带过来肯定不行，但是不妨碍我们去医院找她啊，会会她，敲山震虎一下到时候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听到唐天这么说，李俊也没再说什么。 “郎法医，前段时间我们从王海霞家里拿回来的那些药瓶都检测好了吗？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确实都是维生素，不过有件事倒是很奇怪，所有的药瓶上都只有王海霞一个人的指纹。”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唐天一听愣了一下，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呀，平时挺聪明的，这儿怎么糊涂了，这东西又不是她生产的，肯定是她在哪里买的，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手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啊，但是你拿回来的，不管是拆封了的，还是没有拆封的，都只有王海霞一个人的指纹，就好像是她拿回来之后重新一个个地擦拭了一遍似的。” 听到这个唐天也是拍了一下额头，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就像是一张钞票一样，在流通的过程当中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了，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的指纹呢。 很显然这是不合理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这更加的从侧面验证了王海霞的死人为的可能性了。 “另外现在根据你们查出来的疑点，我已经跟局里申请了再次验尸，局里接下来会跟家属沟通，如果能够得到家属的同意，我会重新再验一遍，现在结合你们到目前发现的线索，死者被害的可能性极大。” “时间这么长了还能验得出来吗？” “可以的，如果是药物引起的，那肯定会有痕迹的。” 从法医这边回来之后唐天也是马不停蹄的带着李俊来到了人民医院，不过在询问了妇产科的位置之后，唐天却是思考了一下没有前往，而是转头前往了汤全明的办公室。 “怎么了？你不是说对薛娇娇敲山震虎一下吗？” “没事，我有几个问题想先问一下汤全明。” 唐天没有去做过多的解释，直接来到了汤全明的办公室。 “汤医生。” “怎么是你们？这是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等下有个手术，恐怕没什么时间。” “没事，就几个问题，几分钟的时间应该问题不大吧。” “那倒没事，有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够了，够了，我觉得有十分钟就差不多了，不过我希望汤医生能跟我说实话。” “警察同志，我一直以来都是跟你们实话实说的。” “不对吧，汤医生，上次我记得我问你和王海霞以及薛娇娇三人在学校的关系时候，你好像没跟我说实话吧。” “这，这，我。” “汤医生，王海霞是你的妻子，对吧，人已经不在了三年了，一直没有入土，你也不希望这件事一直这么拖着吧，我想这无论是对你个人，还是对你在医院的名声都不太好吧，你应该也希望我们早点能把事情查得明明白白的，你说是吧？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实话实话，不要隐瞒，你要知道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去查证的。” “好吧，我承认我对这件事是有隐瞒。” “不光是这件事吧，汤医生，你上次告诉我说你妻子那段时间一直在备孕，并且说吃的都是维生素，可是你岳母告诉我说王海霞从来不吃维生素，她确实是在备孕，但是她吃的是中药，对吧？”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其实那段时间关系一直有些紧张，所以我们分居了，有一次我回去之后看到房间抽屉里很多的维生素，我当时还很诧异，她确实有不喜欢维生素片的习惯，我还诧异她怎么改性子了呢，至于中药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不知道，真的，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中药的事情。” “行吧，最后一个问题，当年你们从医学院毕业之后，你和王海霞是分到了人民医院，而薛娇娇是分在了中医院，那么后来为什么王海霞会出面让她父亲帮忙把薛娇娇调到了人民医院，而且还和她一个科室。” “后来我和王海霞结婚之后，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变好了，所以海霞才这样做的。” 唐天知道这家伙的话从头到尾基本上都是谎言。 不过他也知道再问下去还会是这样的情况。 “汤医生，我希望你能回去好好想想，这件事到现在为止我们警方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就不打扰你的手术了，我希望我们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咱们之间能够坦诚一些。” 第六十四章 失误 “怎么走了？不是还要找薛娇娇的吗？” 看着唐天之前来到了停车场，李俊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必要了，这个汤全明满嘴的谎话，不过他也提醒我了，现在去找薛娇娇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是先回局里吧，等明天我们再去找一下谢敏，看看从她那里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第二天唐天带着李俊再次找到了谢敏。 “老太太，又来麻烦您了。” “没事，有什么问题你就问。” “行，您认识薛娇娇吗？” “认识，海霞还在时候到家里来过几次，海霞说是她的同事。” “她们两个关系怎么样？您有没有听说她们闹过什么矛盾？” “没有，她们两个关系挺好的，每次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有说有笑的。” “那汤全明呢，汤全明和这个薛娇娇的关系怎么样？还有您女儿出事之后，这个薛娇娇有来过吗？” “没有，没来过，其实就是海霞在的时候，她也来得不多，而且每次来两个人都在房间里。” 听到这个，唐天就觉得这事简直就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一样，按照目前得知的线索，薛娇娇是最大的嫌疑人，甚至因为她和汤全明的关系，唐天还怀疑这是两人合谋的，但是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在学院的时候是仇人的王海霞和薛娇娇，走出了校门之后却是成为了好友，这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猜测王海霞的死和薛娇娇有关，但是动机呢？这动机是什么呢？总不能就因为是当你汤全明和王海霞结婚了啊，那也应该连汤全明一起恨啊。 而且这么长时间走访下来，无论是从两人平时的行动轨迹还是社会关系上，都没有听说两人有什么超越了同事朋友的关系。 杀人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王海霞是个傻子吗？她把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人想尽办法放到自己身边？然后很变成了好姐妹？ 这完全不合乎逻辑。 而刘建国和王强两个人这一组自然也是没有带回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案子一下子就陷入了停滞当中。 几人的情绪都非常的低落。 而让唐天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全组所有人都感到迷茫的时候，却是得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 “等于说现在就没法弄清楚动机是什么。” “对，师傅，这个动机不弄清楚，案子就没法向前推进，尽管我们知道嫌疑人是谁，但是很明显这个案子他是预谋已久的，如果我们找不到动机，我们也就没法去寻找证据。” 就在唐天和雷大炮汇报的时候，郎法医却是脸色有些难看的走了进来。 “咦？老郎，你怎么来了？这是怎么了？” “这是王海霞二次尸检的报告，你们先看一下。”老郎直接递给了雷大炮一份报告，然后就脸色有些阴沉的坐在那里。 此时就算是唐天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了。 而这边雷大炮在接过报告之后翻看到第二页的时候，直接就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老郎，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你看看尸检报告后面的签字人是谁？” “卧槽，你什么时候把通城的人请过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说实话，这个结果我也没想到，第一次尸检的时候就没有做这方面的检查，所以完全错过了，这一次的尸检也是我申请的，所以我本身就想全面的进行尸检，没想到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当天发现的时候我还担心专业知识不够，所以这才请了我师姐一起过来的，现在百分百可以确定，这件事是我的工作失误，我会向局里写份报告的。” “怎么了？师傅。”唐天被这两人的对话弄得有些懵，不过听上去好像是王海霞的尸检出了什么事情。 “你自己看看。”雷大炮没说什么，而是皱着眉头将报告递给了唐天。 唐天狐疑地看了雷大炮一眼，然后接过报告看了起来。 第一页的内容没有什么，这在王海霞之前的一份尸检报告上都有，内容也是大致一样。 随后唐天翻开到了第二页，而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唐天也是有些懵逼了。 就一句话：死者王海霞为无宫腔实性子宫，缺乏生育能力。 卧槽，这特么的都是什么跟什么，要不是郎法医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法医了，唐天就要骂娘了，这都什么狗屁报告。 “不是，这，这，不是，那。”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是事实就这样，报告出来之后我第一时间先送到你们这，就是希望能够对你们有帮助。” 缺乏生育能力？也就是说不能生孩子，那特么的她跟汤全明的一儿一女哪儿来的，还有那备孕中药谁喝的，还有这事他们能瞒住所有人，怎么可能瞒得住谢敏，难道说谢敏到现在也没说实话。 合着自己查案查到现在，所有当事人一句实话都没有？ 既然无法生育，那什么备孕喝中药吃维生素也是假的了，那既然这是假的，诱发心肌梗塞的仙茅过量也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呢？ 唐天现在是宁可相信这份报告是假的了。 “你什么想法？”雷大炮坐在那里皱着眉头问道。 “师傅，你让我缓缓，我现在有点乱，这会不会是郎法医那边。。。。。。” “这个你就不要怀疑了，报告后面的第一尸检人不是他，是通城市局的法医，也是咱们通城公认法医第一刀，她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 “可是这。。。。。。” “你不觉得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吗？虽然说这份报告推翻了我们之前的很多推测，但是你反过来想，之前我们是找不到动机，那现在是不是动机就出现了，既然孩子不是王海霞的，那这动机会不会就是因为孩子，还有我们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当年王海霞明知道薛娇娇和汤全明的关系，还出面将薛娇娇调到了人民医院，现在有了这份报告是不是就能说明一点什么？” 第六十五章 破障 雷大炮的话一下子就让唐天冷静了下来，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如果孩子是因素的话，那这一切就完全说的通了。 而且现在有足够的理由去会会这个薛娇娇了。 不过在去见薛娇娇之前，唐天觉得还是要找谢敏聊聊，也许从老太太这里能够得到一些自己一直寻找的东西。 “师傅，我想先去找一下谢敏，然后传唤这个薛娇娇。” “行，你按照你的思路来，凡事要先冷静，当一个思路不通的时候，要学会变通。” “是，我明白了。” “去吧。” 随后从雷大炮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唐天来到了办公室。 “师叔，你跟强哥去找一下队长，申请传唤证，正式传唤薛娇娇，李俊，你跟我再去找一下谢敏。” 唐天的话一下子就让三人楞在了那里。 “小唐，这是查到什么了吗？”刘建国问道。 之前大家还在一起分析案子陷入了死胡同，这转眼间就正式传唤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传唤是什么，这是一种法律的术语，是指司法机关通知当事人于指定的地点和时间到案所采取的措施，这是要正式的传唤证的，也就是大家说的传票。 传唤问询的时间不得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一般警察都是在基本上断定此人为档案的嫌疑人时才会采取这样的手段。 “这是郎法医那边的二次尸检报告，你们看看。” 接下来刘建国三人的反应也是跟之前唐天的反应一样。 “小唐，这是真的？怎么可能呢？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对啊，会不会尸检出问题了。”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这尸检报告肯定不会出问题，老郎是什么人你们比我清楚，如果这次的尸检没有查出这个他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反而是查出这个他是要担责的，你们清楚这是为什么？而且为了验证他的发现，他还邀请了通城市局的法医，所以报告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怪不得你要去找谢敏了，这份报告如果没什么问题，那谢敏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自己的女儿不能生育这绝对不可能瞒得住谢敏这个做母亲的，另外你是不是怀疑这个孩子是薛娇娇的？” “对，如果孩子是薛娇娇的，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我们之前讨论的无论是动机，还是当初王海霞和薛娇娇之间关系的转变原因就全部通了。” “你的意思是代孕？” “对，这个可能性很大。” “行，那我现在去拿传票，正式传唤薛娇娇。” “行，那我去找老太太聊聊。” 随即唐天带着李俊再次来到了谢敏的家里。 打开门看到是唐天的时候，谢敏也是愣了一下。 “老太太，我今天过来是找你核实一件事的，我希望你能跟我实话实说，可以吗？” 看到谢敏点了点头之后，唐天继续说道。 “老太太，今天王海霞的二次尸检报告出来了，我想问你一件事，王海霞和汤全明的两个孩子是王海霞亲生的吗？” 唐天的话一下子让原本低着头的谢敏顿时头抬了起来，然后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看着唐天，此时不需要回答，唐天也知道这件事的答案了。 “唉，作孽啊！真的还是作孽啊！”看着唐天看了好一会儿的谢敏突然叹了一口气。 唐天也没有去催促对方，而是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对方。 “是，那两个孩子确实不是海霞的，海霞不能生，我生海霞的时候是早产，所以孩子发育得并不好，小时候她就经常生病，后来有一次体检的时候发现的，说是子宫不全，根本就无法生育。” “那这两个孩子是谁的？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就是那个薛娇娇的，这也是她调到人民医院的原因，这是当时海霞去找对方谈的原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她和汤全明结婚之后没多久，有一天海霞就回来跟我们说了这个事情，当时其实我和她爸都不同意这样做，我们一直觉得还不如领养一个，可是海霞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非得要这样，她也是从小被我和她爸宠坏了，从小就是这样，一旦决定的事情无论谁劝都没用，脾气犟得很，后来没办法，我和她爸就答应了她，于是后来就想办法把那个薛娇娇调到了人民医院。” “那这件事其他人就没人察觉吗？” “没有，当初那个薛娇娇一怀孕，海霞和她就一起请假了，当时就在旁边不远的银泰租了个房子让那个薛娇娇住，生孩子也是在家里生的，出生证明是老头子出面找的关系办的，所以这件事没人知道。” 在唐天这边带着李俊从谢敏这儿回去的时候，刘建国和王强也是从医院直接带走了薛娇娇，两组人几乎是同时到的县局。 “你们什么意思？如果你们今天不给我个说法的话，我一定会投诉你们。”看到唐天带着李俊走进了问询室，薛娇娇坐在那里脸色难看的说道。 “薛医生，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们是传唤你而不是拘捕你。” “哼，别以为我不懂法，行啊，你们要问什么问吧，我记得传唤不得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吧，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薛医生，我们没有证据是不会找你的，你难道不应该跟我们说的什么吗？” “哼，别想诈我，有什么证据你拿出来啊，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行，那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看行不行？”唐天笑了一下。 “行啊，那你问吧。” “薛医生，每天看着自己的孩子叫别人妈妈是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啊？” 唐天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一样直接让原本一脸无所谓的薛娇娇瞬间就呆愣住了，唐天看着对方的表情，和李俊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也不着急继续说下去。 “你，你们，我。。。。。。” “怎么？你不会觉得我们还是在诈你吧，这是王海霞的二次尸检报告，上面显示王海霞是先天性无宫腔实性子宫，你是妇产科的副主任，我相信这不需要我再跟你解释什么叫无宫腔实性子宫吧。” 第六十六章 松口 唐天的话彻底的让薛娇娇的脸色变得苍白。 一时间问询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薛娇娇原本有些傲气还带着一丝愤怒的眼神此刻也是变得黯淡无光了。 可能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被翻出来。 “值得吗？”唐天突然开口问了一句，而这仅仅只有三个字的问题却是好像一下子打开了薛娇娇心中的堤坝一样。 “值得吗？我不知道值不值得，那个女人就像个恶魔一样，她该死，她早就该死了，我原本有一个很好的爱情，能和自己爱的人考上同一所大学，你们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憧憬我们以后的生活，可是这一切的美好都被那个女人给毁了，而且她还要像控制奴隶一样控制我们一辈子，你们说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不，她就不是人，她就是个畜生，凭什么，难道就因为我们是农村的，我们没钱没势，我们就活该被欺负吗？” 坐在那里原本没有反应的薛娇娇越说越激动，看着对方歇斯底里的样子，唐天并没有阻止，而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发泄，他能够看得出来，这些话可能憋在薛娇娇心里很久了，让她发泄出来会有助于审讯。 等到对方发泄完了之后，唐天起身给对方倒了杯水。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全明是高中的同班同学，那个时候他就是我们整个年级最受欢迎的，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我自然也不例外，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其实我的理想根本不是做医生，我的理想是当一个老师，但是为了他我愿意放弃我的理想，后来我们一起考上了通城医学院，只是没想到却成为了我的噩梦，那个时候全明自然也是学院里很多女孩子倾慕的对象，但是在我们公开了关系之后，骚扰也少了很多，但是偏偏就有王海霞这样的人，一直死死的纠缠不放，甚至还到社会上找那些小流氓骚扰我们，为此全明甚至还打了她一巴掌。” 薛娇娇喝了一口水之后继续说道。 “再后来她就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着法的送我和全明一些东西，什么衣服啊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问她理由她就说是前段时间对不起我们，还经常请我们吃饭，那个时候我和全明的经济都不宽裕，所以后来很多时候都是她在花钱，慢慢的我们的关系也变得好了很多，再后来就是毕业实习，我去了临海中医院，而全明和她则是在人民医院，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有一天全明过来找我，我才明白这些年这个女人一直都没有变，她只是隐藏了自己的想法而已，一直在等待机会。” “机会？什么意思？” “有一天全明找到了我，告诉我出事了，说是他把医嘱弄错了，现在医院要把这件事写到他的实习报告里，这样的话估计还要在档案里留下一笔，这要是留档了说不定连医生都做不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这个时候全明告诉我现在只有王海霞能够帮他，但是王海霞有条件，必须要全明入赘他们家，他父亲才会帮忙。” “于是汤全明就娶了王海霞？” “没办法，我们都是农村过来的，在这临海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有她能帮全明，我爱他，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大学四年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然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就是她偷偷的找人把全明写的医嘱给改了，伪造了一份假的。” “你怎么知道是她动的手脚。” “她自己说的，结婚第二天她说是要请我吃饭，然后那天她喝多了，亲口说的。”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有了杀心。” “对，那为什么一直忍着没动手呢？” “没有机会，我不想为了这样的畜生赔上自己的一条命，而且我杀了她，全明怎么办？那个时候他才刚刚进入人民医院，我愿意等，苍天不负有心人，有些人恶作多了就会遭到报应，有一天全明告诉我说王海霞没有生育能力，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于是我就告诉她我愿意为他们生孩子，条件就是把我调到人民医院。” “是你主动找的王海霞？” “对啊，我必须要在他们身边我才能找到机会，要不是她不能生育，她怎么可能放心把我调到人民医院。” 听到这个唐天也是觉得非常的诧异，原本在他们的推测中，是觉得王海霞或者汤全明找到的薛娇娇，没有想到这个荒唐的主意竟然是薛娇娇主动提出来的。 “有一点你说得很对，每天看着自己的亲生孩子叫着另外的女人妈妈确实是一种煎熬，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你的仇人，这种煎熬的感觉就更难受了。” “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吧？那份育阴汤的药方是怎么回事？还有王海霞到底是怎么死的？” “育阴汤？什么育阴汤？你们怎么知道我喝育阴汤的？” 唐天没想到薛娇娇会反问出这个问题。 “你先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吧。” “我之前在医学院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个药方，是治疗不孕不育的，我就将这个药方拿给了王海霞，她还真信了，我知道她不可能在家里熬药的，毕竟医院有专门熬中药的东西，于是我也配了很多疗程，这个方子里有一味药叫做牡丹皮，这东西是活血化瘀的，但是一旦过量容易引发心肌梗塞，所以我把我配的药里的牡丹皮挑出来，每次她在医院熬药的时候都会给里面多加一份牡丹皮。” 听到这个的时候唐天和李俊两人都愣住了 “牡丹皮？你说你是通过牡丹皮来害王海霞的？” “对啊，这有什么，杀人我都承认了，怎么杀的难道我还想着隐瞒吗？”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单独到丹青路48号的崇明药店买过仙茅和淫羊藿？” “没有，我干嘛要去那里买药，需要什么医院里都有，只要开出一个药方按量抓药就可以了，需要什么再把它单独拿出来就行了，没必要这么麻烦。” 第六十七章 傻 唐天和李俊两人都是面面相觑，他能看得出来薛娇娇并没有说谎，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就来了，那包明显有问题的育阴汤是哪儿来的，现在看完全失去了生育能力的王海霞明显是不用这个的，可是偏偏这包中药谢敏说是王海霞的。 这说不通啊，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如果没有这包中药，也许唐天他们到现在还弄不清楚王海霞的死因呢。 这么一想的话，这包中药更像是有人故意来把这件事捅出来。 另外一个关键的问题，薛娇娇说他没去过那个药店拿药，那是谁去的呢，这会不会是故意让警察把注意力放到薛娇娇身上。 “薛娇娇，你知道育阴汤吗？” “我知道啊，这是女性服用的药方，主要就是调整经期的，不过它也分好几种，有经前、经中还有经后三个不同的药方，基本上就是想要怀孕的女人因为月经经期不稳定，然后通过它来调整休养。” “你之前说你在服用？” “是，全明说了这件事过了就跟我结婚，我想再要个孩子。” “薛娇娇，你知道我们怎么查到你的吗？” “刚刚你们不是说了吗，你们的二次尸检，警察同志，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全部是我的主意，跟别人无关。” “尸检是一部分，真正让我们确认王海霞是他杀的原因不是尸检，尸检只能是一个佐证，你懂我的意思吧。” “不懂，我也不想懂。” “那我说给你听听，我们在王海霞的家里找到了一包中药以及一个药方，王海霞的母亲告诉我们说这是王海霞服用的，药方就是育阴汤，而那包中药也是确实是育阴汤的药，但是那包药里有一味药多了一倍，你是学中医的，要不你猜猜是哪一味药多了一倍。” 原本一脸无所谓的薛娇娇随着唐天的话脸色开始变了。 “仙茅？” “看来你的中医水平真不错，就是仙茅，另外在1995年的10月份曾经有个女的在丹青路的崇明药店单独购买了大量的仙茅和淫羊藿，据我们所知你家好像就在丹青路上吧。”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骗我，对，你们就是在骗我，这不可能。。。。。。” 此时的薛娇娇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一副无所谓云淡风轻的模样了，一脸的惊慌失措，脸色也是变得苍白，嘴里一直在不停的说着不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刘建国从外面推门进来，然后在唐天的耳边说了一些话。 听到之后唐天也是眼睛眯了一下。 然后点了点头。 随后刘建国就走出了审讯室。 “薛娇娇，你应该清楚我们没有必要拿这个来骗你。” “别说了，别说了，为什么啊？这都是为什么啊？啊啊啊啊！”薛娇娇直接双手握拳猛砸椅子，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 唐天拉住了想要上前的李俊，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此刻最需要的就是把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 片刻之后看到薛娇娇安静了，唐天继续开口说道。 “薛娇娇，你不要激动，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汤全明已经购买了明天沪市飞枫叶国的机票，据说是人民医院安排出去进修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我也是个累赘，哈哈哈哈，我也是个累赘！”听到唐天的话后薛娇娇惨然一笑。 “说吧，我们要听实话，王海霞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着不是你一个人能干的事情，这一切都是谁的主意，都到现在这个程度了，你难道还想着一个背吗？你就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该为那两个孩子考虑，哦，对了，我们查到前段时间你们医院有个叫景荣的护士辞职了，非常巧合的是她也买了一张明天直飞枫叶国的机票。” 唐天的最后这段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说，我说。” “王海霞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谁的主意？” “是汤全明的主意，95年刚刚过完年，他来我这的时候跟我说让我再生一个，当时我不同意，主要是我是妇产科的，我清楚我现在这个年龄生孩子会很麻烦的，必须要住院，一点点的闪失都不能有，但是架不住他一直劝我，我就同意了，再后来有一天他跟我说了想要杀了王海霞的想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时候我就没有犹豫就同意了，然后就一直不断地保持在牡丹皮上做文章。” “那这么长时间你就没怀疑过他吗？” “其实也怀疑过，第一是王海霞的死，在我得知王海霞心肌梗塞死的时候我怀疑过。” “为什么？” “其实无论是牡丹皮还是仙茅，却是长期的过量服用会对人的心脏功能产生影响，但是按照我的计算是没有那么快有效果的，另外心肌梗塞是需要诱发的，另外我还怀疑的是，三年了，我一直都没怀孕，原本我以为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现在看来恐怕他就没打算让我怀孕。” “那既然你怀疑他，那是什么打消了你的怀疑呢？” “结婚啊，他跟我说了只要等这件事过去了，就会立马娶我，这是我一直做梦都想的事情，我爱他，很爱很爱的那种，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会去做，满脑子都是他娶了我以后的生活。”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很多。 随后那边刘建国带着人来到了人民医院直接带走了汤全明，据后来王强所说，汤全明在看到刘建国等人的时候，很明显非常的意外。 害死自己的妻子，让自己的情人顶罪。 说实话要不是案子水落石出，谁都不会相信这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显得非常斯文的人所做的事情。 审讯的时候刚开始汤全明还全盘否认，但是随着听到警方掌握的证据以及知道薛娇娇以及全部招供的事情后，很快在强大的压力下，汤全明也是供出了全部的结果。 事实上杀害王海霞的不是别人，就是汤全明自己，虽然有牡丹皮的因素，但是实际上和薛娇娇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第六十八章 订婚了 正如薛娇娇所交代的那样，按照她的估计那些她加的牡丹皮的量还不足以让王海霞送命，而王海霞真正的致死原因虽然同样是牡丹皮，但是实际上却是汤全明通过另外的手段进行的，而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薛娇娇认为是自己杀了王海霞。 原来汤全明告诉王海霞说他找到了一个老中医学会了一种针灸的疗法可以治疗王海霞不能生育的毛病，不知道怎么的王海霞还就相信了，然后汤全明通过每天为王海霞针灸的时候，用一种特制的毫针将仙茅熬制的中药用毫针通过毛孔输入到王海霞的身体里。 而那包中药和药方也是他设计放到了家里，就是故意让警察知道。 因为长期结不了案子，所以才选择这么做的。 而那个去药店买仙茅的就是那个叫景荣的护士，原来这个景荣在刚进医院不久就和汤全明勾搭上了，一边是已经年纪越来越大的王海霞和薛娇娇，一边是年轻貌美的景荣，对于汤全明这样的人来说，这不是一个很难选择的问题。 据汤全明交代，这次去枫叶国他们就没打算再回来。 而杀王海霞的计划早就有了，至于让薛娇娇顶罪的想法则是在和景荣勾搭了之后。 “这家伙真是个人渣！薛娇娇都那样付出了，他竟然想的是让薛娇娇顶罪，而且我发现这个薛娇娇也是个傻子，这都在一个医院这么长时间都没察觉吗？”王强在办公室义愤填膺地说道。 “只能说这家伙非常擅长伪装！” “小唐，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用仙茅，如果他也使用牡丹皮的话，那就不需要买药了，那我们恐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说不定还真被这家伙给跑了。” “据他自己说是仙茅的效果更好一点，牡丹皮的效果不明显，不过说实话他跑不了，我很早就怀疑他了，这家伙是具备反侦察能力，但是有的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从他擦掉了王海霞抽屉里药瓶上所有的痕迹，就已经露出了马脚了。” “你那个时候就怀疑他了？” “对，如果没鬼干嘛这么做。” “这案子还真是让人觉得不是滋味，王海霞从头到尾就是个悲剧，薛娇娇就更不用说了，悲剧当中的悲剧，半辈子都为了一个男人活着，到头来还被这个男人坑了一把。”王强摇头叹息道。 “行了，咱们是警察，只负责查清楚真相，接下来估计应该没什么事情，我们抓紧把报告弄一下，然后该移交的移交吧。” 汤全明杀妻案的结案报告很快就整理完毕了，证据确凿，检察院那边也是很快就对其进行了公诉。 而唐天这边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是开始平静的工作了。 时间也是很快就来到了99年。 经过两家人的商量，唐天和笑笑也是准备订婚了。 “老师！” “小唐？你小子可是很久没打电话了，你师娘前几天还在念叨你呢。” “老师，我这周周日和笑笑订婚，我想邀请您和师娘一起过来参加，就是不知道您和师娘有没有时间。” “哦，这是好事，必须有时间，我替你师娘应下了。” “唉，好咧，谢谢老师！” 这段时间两家人都在忙着两人订婚的事情，很快时间来到了周日，两人的订婚宴在临海的海陵大酒店举行。 不知不觉唐天已经是来到临海县局两年了，现在已经是临海县局刑警队二组名副其实的组长了。 而且两年期间连续侦破的案子也是让唐天在临海乃至通城都是有了一定的名气，现在在通城的警察系统里，都知道临海有个年轻的过分的组长是个小神探。 “臭小子，这么久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快忘了我了。” “疼疼疼，师娘，师娘，我错了，我错了，这么多人呢，留点面子呗。”一辆挂着车牌的奥迪停在了海陵大酒店的停车场上，唐天一看就知道这是自己师娘的座驾，连忙拉着笑笑过去，这不一下子耳朵就被揪住了。 “小兔崽子，你还知道要面子啊？这就是笑笑吧，你好，笑笑，我是这个臭小子的师母，这小子以后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保证把他屁股打开花。” “好的，谢谢师娘。” “喏，这是师娘家传的，可惜传到现在没人了。” “师母，这可不行，这太贵重了，而且这是您家传的信物。”唐天看到师娘从手腕上取下来的一个翡翠手镯连忙想上前阻止。 “你给我老实待一边去啊，这大喜的日子别逼我检查你功课啊，什么信物不信物的，不就是个破石头嘛，有什么贵重的，再说了我这八极拳就教你一个人了，不给笑笑带要不你带，来，笑笑，别听他瞎说，就一个手镯。” 笑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就冲着那通体碧绿的样子，也知道这手镯肯定很贵重。 但是笑笑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连忙朝着唐天看。 “行了，行了，笑笑，小唐，你们就收下吧，你师母说的队，她那家传的八极拳就传给你一个人了，这即使是信物也应该交给你们，我和你师母无儿无女的，你们就是我的儿女，给你们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个唐天也知道不能拒绝了，连忙朝着笑笑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走，笑笑，咱们娘俩一起，不要理他们。” “前段时间办的案子办得不错，我最近调取了苏省这两年发生的一些重大的刑事案件，发现高智商犯罪的概率越来越多了。” 唐天搀扶着老师走在后面，两人也是聊着一些案件相关的事情。 “嗯，而且这种高智商的犯罪通常对方都具备了相当的反侦查能力，所以能够留下的线索就会少很多，对了，老师，我本来是想邀请师兄一起来的，但是打他电话一直没人接。” “你说成栋啊，他最近可来不了，对了，你如果接下来没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到金陵去看看，成栋那边有个案子挺有意思的，你的思维一向不拘于一格，也许能帮到他。” 第六十九章 交流学习 “怎么样？这笑笑有没有不理解啊？” “没有，老师，笑笑还是很支持我工作的，再说了只是交流学习三个月而已。” “嗯，你还睡你之前的那个房间，这在金陵的三个月你就住我这，我让你师兄给你辆车，到时候出行也方便一点。”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实在不行你开我的车，反正现在我也没什么事要出去的。”一旁的师母说道。 “别别别，您那车我可不开。” 唐天一听这个，连忙摆手示意，师娘的那车他可不敢开，那牌子太吓人了。 别看师母现在不挂职务了，但是整个金陵的特种部队以及特警队哪个见到师母，都得毕恭毕敬地敬礼。 那车牌是金陵的军牌，而且还是靠前的号。 订婚了之后不到一个月，金陵这边由刑侦总队发了一个公函到了临海县局，内容很简单，借调唐天到刑侦总队交流学习三个月。 不过唐天知道这样应该是之前老师跟他说的事情了。 这样的公函临海这边自然是不会阻挠的，所以唐天也就出现在了老师的家里。 之前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唐天的周末基本上都是在这个小院子里度过的，那个时候只要是没事，每周周末都会过来跟着师母学习八极拳。 师母叫张璐，老家是冀省的，八极拳是家传，据师母所说以前是传男不传女的，而且这套拳术也不适合女性练，但是没办法传到张璐这一辈的时候只有张璐一人了，而她和老师又是无儿无女，所以在经过了仔细的考察之后，就收下了唐天。 其实严格的来说，张璐才是唐天的师傅，但是因为吴院长是警察学校的名誉院长，再加上又教过唐天他们的课，所以这称呼就一直这么没改过。 “这次你师兄遇到的这个案子确实非常的麻烦，已经快小半年了，但是案子还是一筹莫展，所以你这次来了之后要沉下心，不过这一点我对你倒是挺放心的。” “老师，到底是什么案子啊？这金陵这么多高手都搞不定吗？” “具体的你明天去就知道了，还真搞不定，这次是刑侦总队和金陵市局刑警支队联合组成的专案组，其实不止是你，这次的交流学习还有其他市的同志，都是长期在一线摸爬滚打的有着丰富经验的同志，所以这次对你来说还真的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我之所以让你过来，对于破案我倒是没想过，真正的还是希望能让你有机会学到一些东西，毕竟这样的实战交流机会在刑侦上面还是很少的。” “是，我明白了。” 从老师的这段话就能明白老人对唐天还是非常看重的。 说实话像唐天现在的资历到刑侦总队来交流学习这种机会如果不是有吴院长这一层的关系在，是根本不可能有的，三个月的交流学习这将来会是唐天职业生涯一个非常大的资本，无论是职务的晋升还是警衔的升级这都非常的重要。 所以这也是临海县局没有阻拦的原因。 应该说从唐天选择回到临海县局，到参与第一起案子的侦破时的表现，这让临海县局唐天非常的看重，再加上吴院长的这一层关系，所以自然有了比很多人更多的机会。 说句不好听的，就唐天同一批的同学当中，他现在无论是经验还是职务都是最好的。 首先不谈其他的，就光是实习警员转正就要比别的人少很多。 第二天一早，唐天早早就起床换好练功服，然后到了小院里陪着师母过了两手，再然后当着师母的面打了两个回合的拳路。 “不错，看来你小子回去了也没荒废功课啊，这值得表扬。” “嘿嘿，我哪敢啊。” “但是还得练啊，这熊步的下盘还是不稳，这要多练，另外顶心肘的爆发力还可以再加强一些。” “是。” “嗯，去吧，去洗漱一下，吃完早饭等会跟我一起走，我今天正好要去军区一下，过段时间有个大比武，你正好在金陵，到时候如果没事可以去看看。” “唉，好的。” 对于师母说的事情，唐天答应得非常自然，之前在金陵上学的时候他就经常会被带到军区，要不然他的射击和自由搏击在学校里为什么能拿到第一，在警察学校打靶子弹是有控制的，到了军区说得难听点能打到你吗。 至于自由搏击，用师母的话说，挨打挨的多了自然就会打了。 一开始一对一被人家打得满地找牙，后来慢慢的有来有往了，虽然还是输少赢多，但是用唐天的话就是输给这帮人没什么不光彩的。 吃完早饭之后，唐天坐着师母的车被送到了金陵市局。 “师兄，我来报到了。” “你小子，师母果真偏心啊，这车我都没坐过。”曾成栋就在门口等着他。 “哪有，老师让这段时间就住他那儿，正好师母要去军区办事，就顺路送我过来了。” “走吧，我带你进去认识一下其他兄弟市县过来的同行，说实话这次师兄丢人丢大了，不得已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来请大家帮忙的，你小子这次可不许掉链子啊，怎么也得帮师兄把面子找回来。” “你可别这么说啊，老师跟我说了，我就是过来学习的，不过，这到底什么案子啊，真就难住了你们这么多人，而且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没办法，被害人，暂时我先用被害人这个词来说吧，被害人的身份有些特殊，至于案子的详细等下进去之后我统一的给你们介绍，反正总之一句话，这个案子有些诡异。” 曾成栋的话让唐天愣了一下，什么叫暂时用被害人这个词？ 在曾成栋的带领下，唐天跟着他一起走进了金陵市局，随后来到了一间会议室，会议室的门上贴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717专案组”。 等唐天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坐着十几个人，通过介绍除了金陵市局刑警支队的之外，还有刑侦总队的三位同志，另外的从别的市县过来的除了唐天之后，还有一位是平江市局的同志，另外延陵市局也过来了一位。 第七十章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各位，今年的7月17日，我们市局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电话里对方声称她的丈夫失踪了，于是我们就立即出警，经过调查发现对方也就是报案人的丈夫三天之前从单位离开之后就没再回来过，于此同时在我们刚刚准备调查的时候，失踪人所在的单位同样称还有一个同事也是同样不见了踪影，经过调查，失踪人有两个，都是同一家单位，第一个钟明堂，男，41岁，金陵市江宁区审计局办公室主任，第二个是同一单位的赵小薇，女26岁，是一名普通的科员。” “就这？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吧？”来自延陵市局的康成说道。 “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失踪案嘛，金陵这边监控应该有很多，我不想这两人还能避开所有监控，实在不行调查走访一下最后的行动轨迹，结果不就出来了嘛，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来自平江的顾光荣说道。 唐天倒是没说什么，他知道以金陵市局加上刑侦总队，如果真就是这么简单的话，不可能把他们叫过来的，这看上去普通的失踪案恐怕接下来才是奇怪的地方。 “稍安勿躁，市局在接到了报案后，就立即展开了调查，根据调查呢，钟明堂是当天下午三点就离开了单位，调查到的原因就是当时单位临时决定晚上搞个聚会，所以就让钟明堂去安排聚会的地点，因为晚上局领导也会参加，所以这件事钟明堂作为办公室主任才会亲自去，这个我相信大家都能理解，我们也专门调查了，这个聚会确实是局里临时决定的，但是从钟明堂下午三点出门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而且更关键的是审计局正常聚会的酒店，等晚上局领导到了之后才发现人家酒店根本不知道他们聚会的事情，也就是火钟明堂根本就没有来酒店。” “从单位到酒店有多远？”康成问出了一个唐天也想问的问题。 “不到五公里。” “那他没去酒店，去了哪里？查到行动轨迹了吗？” “这个问题我等会再回答你，我们再说说另外一个失踪人张小薇，刚刚你们怀疑这两人关系不一般，我们也怀疑过，不过经过调查发现两人不可能有超越同事的关系，原因很简单，第一，张小薇和钟明堂不存在直接的上下级关系，第二张小薇是我们市府领导的女儿，为人很和善，而且喜欢帮助别人，用天之骄女来形容不为过，经过调查我们也证实了两人不存在不正常的关系，另外张小薇是下午五点下班之后离开的单位，然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曾成栋站在那里喝了口水之后继续说道。 “张小薇下班之后骑的是一辆踏板摩托车，在我们接到了报案两天后找到了这辆车，在一个垃圾回收站发现的，据调查是一个拾荒的看到这辆车倒在了路边，而且他还守了几个小时，发现没人管这辆车，这才推走卖给了废品回收站，我们调查了那个附近，在马路的对面有家店面人家门口正好装了个监控，但是角度不太好，只能是看到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当时停下之后，下来了三个人直接将张小薇带上了车，这三个人没拍到脸，目前只能确定是男性，巧合的是我们在审计局距离酒店差不多一公里的地方，同样有监控拍到了一辆面包车带走了钟明堂，监控显示的时候，钟明堂被带走的时间是下午的三点四十，而张小薇被带走的时间下午的五点十五分。” “绑架？” “不知道，一般绑架，绑匪都会在绑到人质之后，三天之内提出条件，可是距离两人失踪已经一个月了，两个受害人的家属没有接到任何的电话。” “那目前都查到哪儿了？都有什么线索？” “钟明堂和张小薇的社会关系我们都摸一遍，两人的社会关系非常的简单，钟明堂是一个典型的老好人性格，在单位历来都是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社会关系极其的简单，出事前的那段时间，他的老母亲住院了，所以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医院、家、单位这三个点，至于张小薇要稍微复杂一点，毕竟是年轻人，周末的时候会约上几个朋友聚聚，但是张小薇的家教非常好，一般那种复杂一些的场所从来都不去，而且我们怀疑这不是绑架，对方很可能已经遇害了，另外到目前为止，最大的收获就是这辆面包车我们已经找到了，在江宁郊区的一个已经荒废的拆迁工地里找到的，车子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被烧成了一个车架，车辆里我们经过技术手段找到了钟明堂和张小薇的痕迹，证明这辆车就是带走两人的那辆面包车。” “车的信息呢？” “车的信息还在追踪，目前我们根据发动机号找到了这辆车的第一任车主，但是据他所说这辆车他十年前就卖掉了，至于车牌是个伪造的，所以目前车辆的信息我们只能是一个接一个地查下去，也许会有收获，但是这个需要时间，目前就是这些情况，你们有没有其他问题，或者是一些想法的，没事，都可以说，找你们来就是想听你们说说的。” 此时无论是康成还是顾光荣都是皱起了眉头，包括唐天也是，这个案子乍一听好像挺简单，但是现在看来嫌疑人具备了超强的反侦查能力和意识，这案子到目前为止做的是滴水不漏，如果像曾成栋所言两人已经遇害，那这案子就更麻烦了，因为你没有案发现场没有尸体，你就无法定性。 “曾队，我有几个问题？”唐天站起来说道。 “你说。” “首先审计局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两人，所以动机是什么，既然两人的生活当中没有什么仇家，那工作呢，在案发前两人的工作有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或者说两人的工作当中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第二，为什么是三天之后才报得警，你刚刚也说了，钟明堂最近一直都是医院、家和单位三个点，那为什么是三天？” 第七十一章 动机 唐天的两个问题也是让一旁的康成和顾光荣都在点头。 包括曾成栋都是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很显然唐天的问题直指案子的核心。 无论是什么案子，都会有动机，哪怕是那些心理变态的连环案件，也是有动机的，这也是为什么在查案的时候都要先搞清楚犯案动机的原因，因为搞清楚动机了，就代表接近或者抵达案件的核心。 “关于你说的第一个问题，我们也查了，钟明堂是办公室主任，他的具体工作就是围绕办公室的，基本上就是一个内部管家的角色，而张小薇的审计二科主要是负责市属企业的一些审计工作，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两人无论是工作还是身后都没有交集的地方，张小薇出事前刚刚完成的一份审计工作是江宁区区属包装厂的审计工作，这家包装厂刚刚完成了改制，整个改制过程当中的审计工作我们也让经侦的同志查了一遍，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而且关键的是张小薇只是审计二科的一个普通科员，她不是主要负责人，在这个包装厂的改制过程当中也只是负责统计，所以哪怕是这个改制有违规我觉得她应该不是主要目标。” “另外至于你问的报案的问题，据钟明堂的妻子所说，那段时间基本上都是钟明堂晚上在医院照顾老母亲，白天呢是护工，而她带他们的小孩，所以其实夫妻两个已经快半个月没见面了，之所以发现失踪是因为单位把电话打到了家里，她才知道丈夫已经三天没上班了，然后到了医院一问，也是同样三天没来，至于张小薇就更简单了，据张小薇的家人所说，她自从工作之后就自己在单位附近租了个房子，最多有的时候周末的时候才会回家，其他时间都是一个人住。” 听到这个，唐天几人也是咧了咧嘴，这个时候几人也是知道了这个案子的棘手之处了，现在是整个案子没有怀疑对象，找不到受害人，没有任何的线索。 甚至连案子的性质都不明白。 难怪会以交流学习的理由召集他们过来呢。 可以说现在这个案子彻底的陷入了僵局。 “我知道你们呢在自己队里都是高手，这次过来呢我也不打算限制你们，你们三个人每个人带个小组，怎么查？你们说了算，每个组我给你们配三个人一辆车，加上你们这三个组总共五个小组，上面给的期限是半个月，所以你们只有十天的时间，到时候没查出来，交流学习结束，你们各回各家，现在卷宗就在你们面前，给你们配的组员也都是熟悉这个案子的，所以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直接问他们。” “曾队，卷宗就不必看了，我相信估计里面的内容应该跟你刚刚的介绍差不多吧，我要视频，我相信你们一定调查了很多那辆车在出事当天的活动轨迹的视频。” “对，我们也要看视频。” “行，没问题，给你们三个小组都准备了办公的地方，你们的组员也都在那里等着你们，视频什么的，只要是目前我们查到的信息全部都有，不过别说没提醒你们啊，视频里有很多都是一些民用摄像头拍的，清晰度也是参差不齐，有的甚至都非常的模糊。” 不得不说，省府所在的市局就是牛逼，这还有独立办公的地方，而且环境还不错，一间不小的办公室内，等唐天到的时候安排的三个组员也都在里面等着他了。 不过唐天的年龄还是让这三人有些吃惊。 “各位好，我是唐天，来自通城临海县刑警大队。” “唐组长好，我叫张翔，是金陵江宁分局刑警大队的警员。” “唐组长，你好，我叫刘元，来自金陵刑警支队。” “唐组长好，我是郝萌萌，我也是来自金陵刑警支队的。” 两男一女，这就是师兄给他分配的组员。 “别这么客气，你们这警衔都比我高，叫我小唐就行了，我就是过来学习的。” 这里面刘元的警衔和年龄都是四人当中最高的。 “唐组长，您就别谦虚了，你没来的时候我们都看过你的资料了，虽然警衔没我们高，但是你可是连续破了几个大案的，而且还是亲手抓住东北杭天龙的人。”郝萌萌说道。 “别别别，别这么说，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反正别搞得那么生分，叫我名字也行。”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直接叫名字，不过不管叫什么，我们既然被分到了你这个组，工作上肯定会听你安排的，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刘元站出来说道。 “我刚刚跟曾队说过了，我要先看视频，先从案发当天那辆车所有行动轨迹的视频我都要看，具体接下来的工作需要等我看完视频之后再做具体的安排。” “行，视频的话郝萌萌会给你弄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所有的视频我们的同志应该说都前后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有用的东西其实并没有多少，你还真别在这个上面抱太大希望。”刘元说道。 “对，元哥说的对，我也看过一遍，看的我头都大了，这帮人明显对很多我们的摄像头非常了解，躲的相当好，能拍到他们的都是一些民用的，那清晰度真的是惨不忍睹。” “没事，我先看看再说，一切等我看完再说吧。” “行，对了，这是曾队让我交给你的钥匙，楼下的那辆7885的车。” 随即唐天开始了枯燥的看录像的工作，这项工作可以说是所有警察的噩梦，正像之前张翔所说的那样，能看得你头大。 一些不清楚的或者是有疑问的地方，你还需要几乎是一帧一帧地去看。 就唐天要看的这个涉案车辆在案发当天所有的行动轨迹，涉及到上百个摄像头，这里面有十字路口交通的摄像头拍摄的，这是最清晰的，更多的让你觉得脑袋疼的就是那些民用的。 有的影像甚至人都是好像打了马赛克的那种，还有的几乎全是雪花。 第七十二章 端倪 接下来连续的三天唐天都是在认真的看视频，其他的组员没什么工作的安排甚至都去帮助其他的几个小组了。 像康成和顾光荣也同样看了视频，不过至少大概的看了一下之后，就寻找他法了，只有唐天一人一直在不停地看着那上百个视频资料。 对于唐天的事情，自然也是引起了一番议论。 不过也没有人有什么不满的，毕竟这几天下来唐天和曾成栋之间的关系，绝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不过背地里的一些议论肯定是避免不了。 每天的案情分析会唐天还是依然会参加，但是一直都没再发言过。 渐渐地随着距离期限越来越近，大家的心情也是变得有些不好了，自然就更加的忽略唐天了。 这一天唐天也是依旧照常参加每天下午的案情分析会。 但是说实话距离唐天等人来已经五天时间过去了，无论是金陵市局这边，还是康成和顾光荣这边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推进。 案子依旧还是处于僵局，失踪人钟明堂和张小薇依旧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各位都说说吧，有没有什么进展的。”今天的案情分析会连金陵市局的局长都参加了，不过除了开头几句没营养的鼓劲打气的话之外，依旧还是这个问题。 原本大家以为又是一片沉默的时候，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唐天站了起来。 “我倒是发现了一些东西。” “哦，小唐，来来来，说说看。” “这个可以放视频的吧？”唐天指着大会议室桌子中央的投影仪问道。 “可以放，可以放，那个，萌萌，你协助一下小唐。” “是！组长，放哪段？” “编号27的那段视频。” 郝萌萌很快就在资料里找到了唐天所说的那段视频，然后很快就将视频投放到了大屏幕上，这明显就是一家民用摄像头拍摄下来的。 非常的模糊。 “这个是嫌疑车辆在距离审计局大门不到五百米的地方被街边的一家小卖部的视频拍到的，因为角度的原因，只有三分之一不到车身被拍到了，之所以能确认这是嫌疑车辆，是因为车身上面那个图案，大家看时间，这个时候是下午的两点五十分，这就是案发当日，这说明嫌疑人采取的是蹲点的方式，对吧？” “这个我们知道啊，这个视频我也看过，是采取蹲点的方式，但是这能说明什么呢？”曾成栋开口说道。 “当然有问题了，曾队，还有各位，如果你是劫匪，你知道我在哪里上班，那你觉得怎样才是绑我的最好时机。” “当然是你上下班的时候了。”张翔开口说道。 “对，你说得很对，我上下班是最好的时机，只要摸清楚我的上下班路线，然后找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但是你们看视频，萌萌，把视频往前退，你们看时间啊，这辆车是2点40分到的这个地方，之前就没在这个地方出现过，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萌萌问道。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审计局内部有人通风报信。” “对，我就是怀疑这个，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几乎是卡着时间点来的，而且关键的是钟明堂从审计局到酒店的这个路线和他去医院或者回家的路线都不重叠，劫匪就这么巧，来等个十分钟就把人抓走了，我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 唐天的话让现场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这个发现对于这个案子而言是一个非常大的突破。 “厉害，小唐，你小子这几天一直闷头看录像，还真被你看出点东西来了，厉害，厉害，我们都要向你学习。”一旁的顾光荣说道。 “别别别，我就是瞎猫碰到个死耗子。” “行了，你小子就别谦虚了，你这可不是死耗子，这视频我们在座地有几个没看的，但是就是没人发现这个，厉害，怪不得老师每次都跟我夸你。”曾成栋也是开心的说道。 这次把唐天弄来其实是吴院长的意思，本来这段时间唐天天天趴办公室看视频，曾成栋心里也是有点意见的，毕竟人是他弄来的，这要是一点成绩没有，他担心会有人说闲话。 “哪有，而且这也不是最大的发现，还有个发现。” “还有？赶紧，赶紧，赶紧说。” 一听唐天说这不是最大的发现，现场所有人顿时兴趣就来了，要知道刚刚的发现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重大突破了，而这要不是最大的发现的话，那接下来会发现什么。 “还是这个视频，萌萌，把它调到55秒开始播放。” “你们看，这是这辆车刚到的地方，停下来后看不到有没有人下车，但是正好拍得窗口伸出了一只手臂，从这个位置看应该是驾驶员，你们注意看他在干什么？萌萌，放慢一倍。你们看着像不像是在弹烟灰。” “你还别说啊，是有点像，只是这能说明什么，即使是真的在弹烟灰。”几人都恨不得凑到屏幕上。 这个镜头距离有点远，再加上非常的模糊，所以根本看不清手里拿的是什么，在慢放一倍的情况下才能隐约地看见手指头的动作。 “你们接下来看，从这个时间到三分钟之后，这只手总共做了同样的动作五次，但是最后一次伸出来却不是这个动作，萌萌，调到四分27秒，然后慢放两倍，你们看这是什么动作？好，停，就这个！” 这个时候能够看到这只手做了一个弹东西的动作，在五倍的慢放下一个东西飞到了马路旁边的树下。 “这是什么？这应该是烟头，另外虽然看不清，但是这人的左臂上有个面积不小的纹身，我猜测这样的人说不定会有案底，那如果我们能够找到这个烟头，是不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找到这个人。” dna技术，这根烟头完全可以提取出嫌疑人的生物检材。 如果有案底，那这家伙就跑不了。 dna技术在我国最早是在1987年用于司法当中，随后就逐渐地普及应用了起来，不过现如今临海还不具备这样的技术，但是对于金陵来说肯定不成问题。 第七十三章 突破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变得简单而又枯燥了，简单是因为虽然摄像头拍得不清楚，但是在慢放的情况下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烟头落地的大概位置，不过等到了现场之后才发现烟头可不止一个，没办法只能是把东西带回去都做一遍检测。 所以这接下来的工作就是一个枯燥的等待。 不过大家好也没闲着，市局的一组人开始调查起了审计局内部，另外的两组人开始调查附近混混当中左小臂有纹身的，虽然没有长相，而且也拍得不够清楚，但是第一纹身的大概轮廓可以看到，另外会开车。 还有一组人依旧在追踪涉案车辆的信息。 查案就是这样，最难的就是怕没有任何的头绪，一旦揪出了线头，那你永远不要怀疑公安司法的力量，接下来大量的走访摸排都会逐一将这个线头全部理出来，破案其实就是一个拔出萝卜带出泥的过程。 很快在大家各自分组开始摸排，事情也就迎来了转机。 “我们最近查到了一个人，大家看，就是他，杜金成，绰号杜老三，大家看他的左小臂上的纹身，这和视频里的那只胳膊非常相似，这家伙会开车，而且车开得非常好，1991年因为盗窃被判了三年，94年出狱之后没多久又犯案了这一次被判两年，据我们调查反应这家伙最近的一段时间好像突然有钱了，花钱是大手大脚，根据我们的走访据说是他最近跟了出手阔绰的大哥，所以这个时间点和我们查的案子高度重叠。” 这一天的案情分析会上，走访附近一些小混混的一个小组汇报了这段时间的成果，而就在大家对新出现的嫌疑人而感到兴奋的时候，更加兴奋的事情来了，dna的检测结果出来了，非常巧合的是刚刚提到的这位杜金成就出现在了名单当中。 现场的几十个烟头查出来二十几个人的dna，而当中有案底的只有杜金成一人，再结合走访组调查出的结果，顿时杜金成成为了重大嫌疑人。 “这家伙现在在哪里？”曾成栋问道。 “我们之前查过了，最近一段时间手里有钱了，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麻将馆里。” “找出来，抓他。” “曾队，我建议不要在麻将馆动手，那里人多嘈杂，我猜这个杜金成可能就是个小喽啰，最好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摁了，这样的家伙，我相信失踪个十天八天的没人会在意，另外抓他最好是生面孔。”唐天建议道。 “你是怕打草惊蛇？” “对。” “有道理，这样吧，把这家伙的行踪摸清楚之后，你来指挥抓捕，另外，审计局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那天的聚会是审计局副局长王善全提议的，理由是审计二科刚刚完成了对包装厂的审计工作，所以建议当天大家聚会奖励一下，然后就安排钟明堂做好安排。” “也就是说这个王善全有嫌疑？”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已经在安排人调查王善全的背景和社会关系了。” “不光要查这些，可以让经侦的同志协助一下，重点调查一下这家伙最近这些年是不是有经济上的问题，我会跟市府那边协调好的，实在不行还可以让纪委介入，顾队，你在平江的时候曾经处理过好几起经济案件，我看审计局这边要不你来牵头。” “行，没问题。” “好，那就这样，小唐，你这边重点抓捕杜金成，我让市局这边协助你们。” “是！” 唐天这边也是带着市局的这一组开始摸排杜金成的行动轨迹了。 “这家伙看样子是真发财了，这一天天日子过得还真是逍遥啊。” “怎么样？弄清楚了吗？” “清楚了，这家伙这些都是12点出门，然后直奔麻将馆，一直待到晚上的十一二点，有的时候甚至是通宵，要是不玩通宵一般会去麻将馆旁边的一个足浴店，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才会回家。” “足浴店？” “对，就一个小门面，就一个女的，我们查过了，叫丽丽，本名牛翠丽，96年的时候因为涉嫌卖淫被当地派出所处理过，我们猜测她应该是杜金成的相好。” “那有没有哪个路段是抓捕最合适的。” “我们也愁这个呢，这家伙从家到麻将馆的这段路距离不远，因为这条路上有很多的麻将馆，所以有很多摆摊卖小吃的，现在正好又是暑假，所以街面上哪怕是凌晨一两点都还有不少人，所以要想不惊动任何人很真不容易。” “你刚刚说这个足浴店就一个人？店很小吗？” “很小，就一个民房的二楼，两个房间，一个是住宿的，还有一个就是这个牛丽丽做生意用的，店里就她一个人，我们跟踪观察了几天，发现如果当天杜金成不去的话，这个牛丽丽基本上在凌晨12点的时候就关门了，要是杜金成去的话她就关门关得晚。” “那我们直接在足浴店拿人怎么样？” “你意思是等这家伙去了足浴店再抓人？” “对啊，这不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嘛，到时候我们就随便找个借口，伪装一下等把这家伙控制到车上之后再亮明身份，这样一来这个牛丽丽肯定会觉得是仇家找上门了，说不定根本不敢说，你们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这几天经过调查，这家伙外面欠不少钱，到时候我们就装着要债的，上去之后直接控制住对方，嘴一堵往车上一放，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算是有人察觉也不会认为是我们抓的，只会觉得这家伙欠人钱了。” “可以，那这样，陈队，麻烦您的人继续盯着这家伙，一旦发现去了足浴店立马汇报，到时候我们直接过去抓人，记住了，盯梢的注意不要让对方发现，这几天我们所有人24小时待命，一旦机会成熟立马动手。” 就在唐天等人商量着对杜金成抓捕的时候，此时江宁的一家夜总会内也有人正在讨论着这起案子。 第七十四章 罪恶都市 “已经有人在查钟明堂当初外出的原因了，你那边确定没留下什么尾巴吧。” “哥，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啊，这么些年又不是第一次了，哪次我办岔过，您就把心放肚子里，怎么查都不会查到我们这儿的，再说了人都找不到他警察能查什么。” “嗯，我先回去了，这段时间我们就不要见面了，对了，那些人都安顿好了吗？确定不会牵扯到你身上吗？” “放心吧，我的大哥啊，这件事到老九那儿结束，老九已经被我安排到外地去了，这风声过了再让他回来，再说了，这件事之前也都是老九玩过的，轻车熟路，这年头往哪个山沟沟里一蹲，到哪儿找，我都不一定能找到他，至于那帮动手的都是外地的手上都沾了血的，被抓住了他们自己知道什么下场。” “嗯，那我放心了。” 而唐天这边全员24小时待命很快就收到了好消息，蹲守在牛丽丽足浴店旁边的侦查员汇报说，今天牛丽丽过了12点还没关门，估计这杜金成晚上要去过夜。 收到消息的唐天也是立马带人开车埋伏到了足浴店旁边的小巷子里。 “小唐，我看过厅里的简报了，你在你们临海也是连破大案，你觉得这个案子会是一个什么情况？” “康队，我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这个案子的话，我估计有黑恶势力的影子存在，我有种预感一定是钟明堂和张小薇触碰到了别人的利益或者是发现了什么，对方一切都轻车熟路，能躲的监控都躲过去了，说明对方对环境非常熟悉，另外再加上审计这么一个特殊的单位，我不觉得还有其他原因。” “你的意思是职务犯罪？” “有这个可能。” 在车里蹲守的时候，唐天也是和康成一起聊起了这个案子。 其实这件案子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主要的原因就两个，第一两个受害人都是审计局这样敏感的单位，第二张小薇的身份背景。 金陵这么大的省会城市，阳光照射到的地方足够的大，城市的阴暗面也是足够的大。 “听说今年部里协调各省的警察系统要联网了，这样一来对于一些追逃或者陈年旧案会有很大的帮助。” “对，我也听我老师跟我说了这个事，这是个大好事啊，特别是对于我们临海那样的小县城来说，这简直就是帮了天大的忙了，咦？这是杜金成吧，陈队？” 就在唐天聊着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男人走进了足浴店的楼梯。 “对，就是他。” “行动，张翔，你带个兄弟守住后门，康队，我们上去，记住了，摁住的时候把这家伙嘴巴堵了，老周，我们上去之后你把车开过去。” “是。” 随即唐天等人换上了准备好的一些五颜六色的t恤衫，还弄了些假纹身，乍一看还挺像讨债的小混混的。 此时的杜金成刚刚上楼，刚准备搂着牛丽丽进房间。 这边唐天等人就带着人冲了上来。 “杜老三，终于逮到你了，你欠我们的钱是不是该还了。”康成叼着根香烟。 “不是，兄弟，你们谁啊，我不认识你们啊。” “特么的，现在不认识了，借钱的时候你特么的怎么不说不认识的，来人，把人弄走，我劝你老实点啊，要不然我把你舌头给你割了。” 唐天等人一下子就摁住杜金成直接拖走了。 “我告诉你，你男人欠我们钱，人我们带走了，你要敢报警我特么的弄死你信不信。” “我不报警，我不报警，我不认识他，他第一次来我这儿。”牛丽丽已经是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了，面对康成的威胁，连连摆手否认她和杜金成的关系。 行动很顺利，此时的杜金成还真的认为是自己欠的哪家的债务呢。 “兄弟，兄弟，没必要这样，欠债还钱，你把欠条拿来，我给你们钱就行了，真的，哥有钱，真有钱。” 老周已经将车开到了楼下，随即几人押着杜金成上了车，然后老周快速地发动车子向市局开去。 “不是，兄弟，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我欠你们钱，我还还不行吗？没必要这样吧，我瞧着哥几个面生，应该不是在这一片混的吧，怎么说我杜老三在这一带也有点脸面，你们放了我，我保证欠你们的钱一分不少，怎么样？咱也不打不相识认识一场，混江湖嘛，多个朋友多条道不是。” “行了，杜金成，别废话了，我们是警察，我劝你啊，现在最好好好想想等会到了地方你要说什么。”唐天听到这家伙的话后也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警官证亮出来给杜金成看。 “哟呵，想跑啊？把他拷上！”康成笑着说道。 唐天一亮明警察的身份，被左右夹着的杜金成就是一阵猛烈的挣扎。 “警，警察，警察怎么了？警察就可以乱抓人啊，我要投诉你们。” “杜金成，你还成精了啊，还懂投诉啊，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们是刑警，你呢也是个老油条了，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手里要是没点什么是不可能抓你的，政策我相信别谁都熟，这不需要我提醒你了，我劝你最好是趁现在好好想想，等会应该怎么说。”唐天坐在副驾驶位扭头说道。 “我，我，我最近没干什么啊，我就打打麻将也犯法啊。” “没干什么？你小子不老实啊，你觉得你打麻将的事情值得我们这么多人来抓你，还弄这么一出戏，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把我们当傻子啊。”康成说道。 “我，我，我。。。。。。” “我什么我，你先好好想想吧，马上就到地方了。” 此时的杜老三也注意到了车子即将拐进的是金陵市公安局，脸色自然也是变得有些难看了，而唐天和康成都注意到了对方的脸色变化，也是相视一笑。 就杜老三这样的小混混，你让他偷鸡摸狗他敢，你要真想让他犯大案，借他个胆子都不敢，别看都几进宫的人，恰恰就是这样的人他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第七十五章 罪恶都市2 在杜老三被押到审讯室的时候，曾成栋决定让唐天和康成两人进行主审。 “姓名。” “杜金成。” “性别。” “男。” “年龄。” “43。” “职业。” 。。。。。。 一系列的流程走下来，杜老三都非常地配合，回答的非常的流畅，显然警察的这一套程序这家伙已经是非常熟悉了。 “杜金成，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不知道啊，警察同志，我最近确实没犯什么事啊？我就打个麻将而已。” “杜金成，看来你是不打算主动交代了，这样吧，我呢先告诉你我们两个的身份，你自己掂量着看看，我叫唐天，是通城的刑警，这位是来自平江的康队，现在这里集中了差不多半个省的警察，你觉得你用一个打麻将的借口能搪塞过去吗？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也知道我们找你是因为什么，现在是给你主动交代立功的机会。” “小唐，跟他废什么话，就他这样的小喽啰，他能知道什么，这案子上面不是追得紧吗？照我说，这事啊就扣他头上了，谁让他倒霉呢。” “别别别，康队，要不再给他个机会吧。” 此时的杜金成在听到康成说要把这事扣他头上的时候，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能看得出来这家伙的心里此刻一定在左右权衡着。 “那个，那个警察同志，我能问问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吗？” “哟呵，杜老三，看来你是不相信我说的啊，行啊，那我就提醒你一次啊，至于说不说你自己看着办，7月17日那天你是不是开的一辆二手套牌的昌河面包车出现在人民路，当时是不是停在路边还抽了根烟，要不要我再告诉你抽的什么牌子的烟啊。” 听到这儿，杜金成咽了一下口水。 “警察同志，我说我说，那我现在说，算立功吗？” “这要看你说的东西有没有价值了。” “15号那天麻子找到了我，让我17号那天开车带着人在人民路上办点事，说是事成之后给我五万，我一听还有这好事，立马就应下了，后来到了17号，麻子就带我过去了，再后来是下午两点出来的。” “麻子是谁？真名叫什么？在哪儿做什么？” “麻子是我以前认识的狱友，真名就刘刚，在凯乐门ktv看场子。” “他有没有告诉你做什么事？” “没有，他就是让我只负责开车，然后沿途的时候注意避开监控，麻子，哦，刘刚知道我对江宁这边路上的监控很熟悉。” “后来呢？” “后来我就开着带着他们去了人民路了。” “他们？他们是谁？几个人？” “三个人，但是我不认识他们，而且这三个人都带着那种帽檐特别长的帽子，另外还带着墨镜和口罩，根本看不清脸，不过他们好像都是川省人。” “为什么这么说？” “上车之后没过多久，其中一个人接了个电话，然后他和其他的两人说了一句话，我听了很像是川省的方言，而且当时他告诉我靠边停的时候也同样是方言。” “你详细说说，你开车带他们都去了哪里，然后都做了什么。” “就在人民北路的时候他们让我找个避开监控的地方靠边停下，后来停了没过多久，有个中年男人从那里经过，我也没想到这帮人上去就把人放倒了，然后给拖到车上了，当时给我都吓傻了，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竟然出来干的是绑人的事情，再后来我以为要立马走，可是谁知道他们竟然又让我往南开，一直开了大概要到康宁路的时候，又让我靠边停下，再后来就一直在那边等着，一直等到五点多了，有个女的骑着个摩托车从那边经过，也是被他们一下子就弄到车上了，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这帮人今天是明显有备而来，提前都踩过点了，当时我怕得要死。” “你刚刚说他们把人放倒了弄到车里的，是把人打晕了还是杀了？” “不知道，我是真不敢看，你说让我偷个车或者弄点其他什么东西，我可能敢干，但是让我绑人我是真不敢，这玩意抓到至少都是几十年，不过我猜人肯定被这帮人弄死了。” “你猜，你凭什么这么猜？还是说你知道什么。” “那个后来把那个女的弄到车上后，他们就让我开车一直开到了郊区那片拆迁工地上，那儿有很多没拆完的民房，当时车一到，那人就让我下车走人，而且还不放心我，远远的还有人跟着我一直跟到路口看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我留了个心眼，出租车开出去没多远我就下车了，然后就一直猫在那旁边不远的一家小卖部里，后来一直等到晚上新闻联播都结束了，这帮人才走，三个人都是步行离开的，出了路口就上了个出租车，被绑得两人都没看到，所以我猜应该是被他们弄死了。” “就这么多，还有没有隐瞒的了。” “没有了，哦，对了，那三个人坐的出租车是一辆蓝色的，车牌我就看清楚了最后的两个数字是47，然后就没有了，不过我猜麻子肯定知道点什么。” “为什么？” “我回来之后，我找麻子要钱，这家伙还真爽快，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五万，不过他在给我钱之后，也跟我说了让我把嘴巴看住了，说不然有命拿钱没命花钱。” “麻子，也就是刘刚，他背后的人是谁啊，也就是你们所谓的跟谁混的，还有他住哪儿？” “住哪儿我真不知道，我就有他的电话，至于他跟谁混的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有一次这家伙喝多了，说是他最近刚刚认了大哥，说是黑白两道关系非常硬，不管什么事都能摆平，而且还说大哥出手非常的大方，好像凯乐门的活就是这位大哥给他的。” “杜金成，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你应该清楚这个事情的性质，我们会对你交代的事情去核实，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会把你今天的交代当作你主动交代的，这样在法院量刑的时候也会考虑到。” “警察同志，我发誓我知道的全说了。” 第七十六章 罪恶都市3 “你们怎么看？大家都说说。”审完了杜金成之后，曾成栋也是立即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曾队，这还要说吗？抓刘刚，我估计这小子应该知道不少事，现在看来刘刚应该是个重要的知情人，至少比杜金成要知道得多。”康成说道。 “曾队，杜金成说他猫在小卖部看着那帮人离开的，那就说明受害人已经遇害的可能性很大，而且案发现场应该就在那一片荒废的拆迁地上，另外那辆出租车也是个线索，可以追查一下看看嫌疑人在哪里下的车，我怀疑这三个人就是对方买的杀手，得手之后应该已经离开金陵了。”唐天站起来说道。 “嗯，有道理，这样吧，陈队，康队，你们两组人查刘刚，看看能不能尽快把这家伙掏出来，小唐，你和顾队一组再搜一遍那片工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我让武警那边安排人带着警犬配合你们，搞一次地毯式的搜索，市局的这边调查审计局内部的这一组继续，我带人查出租车。” 第二天几个小组是兵分几路，唐天和顾光荣来到了那片废弃的拆迁地，看上去这里以前应该是一个村子，城市改造的时候，原来的居民搬迁了，然后这一块地只是现在看来还没有开发商接手，所以呈现的是眼前的这么一个景象，很多拆到一半的民房，再加上一些废墟，甚至一些砖头缝里都长出了很多的杂草。 一副荒无人烟的景象。 不过看上去好像挺大的地方，其实真正的地毯式的搜查下来也只是花费了三天的时间，但是结果却是让人有些郁闷。 这一次武警直接就来了一个连队，配合着五只警犬，可以说三天的时间内是真正的将这一片区域进行了一个地毯式的搜查。 “小唐，看样子没有啊，这杜金成会不会信口开河啊。” “我觉得不会，顾队，那个小卖部我们不是去问过了吗？那家伙确实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老板也记得他，这就说明这小子却是没说谎，再说了，他说这个谎有什么意义吗？” “可是为什么没有呢？咱们搜得够仔细了，恨不得掘地三尺了，但是别说是案发现场了，连受害人的一点点痕迹都没有。” “顾队，你说这人会不会在到这之前就已经死了，对方就是冲着他们的命来的，绑到人的第一时间就下死手了。” “你的意思是，到这儿来就是藏尸体的，可是我们也搜了啊，这你也看到了，警犬是一点都没找到，我们每一块地方都找了，愣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就算是把人埋了，至少也会有痕迹在啊。” 唐天没有说话，而是站在那里观察着四周，他也知道这次的搜查绝对不会有遗漏的地方，但是按照杜金成的交代这帮人肯定是把人藏这里了，但是为什么就找不到呢，就像是顾光荣说的那样，就算是埋了它也会留下埋的痕迹。 “张翔，这附近有没有监控。” “这条路小路没有，不过那条大路往西有个十字路口有监控，然后往东下个十字路口也有一个，就这两个了。” “这样吧，你去趟交警那里，把这两个路口的监控就案发当天下午三点到六点之间的录像带回局里，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这边实在不行就先收队回去吧。” 唐天这边没有什么收获，而追查刘刚这条线索的也是遇到了麻烦。 总之就一句话，刘刚失踪了。 无论是家里还是经常出现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刘刚的踪影，根据调查刘刚的社会关系发现刘刚在717案发之后第二天就再也没出现过。 晚上的案情分析会上，明显的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压抑。 案子查到现在这个阶段，从整个案件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作案人心思非常的缜密，反侦查意识非常地强，而且这非常明显不是激情作案，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绑架案或者说是谋杀案，对方的目的非常的明显，就是冲着两人来的。 分析会结束之后，唐天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来到办公室看起了监控录像。 “咦？小唐，你没回去啊，早点回去休息吧。”曾成栋走进来说道。 “师兄，没事，回去也没什么事情，最多也就是陪老师聊聊天，我看一下那条路上的录像，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既然杜金成没说谎，那这两个人难道还能凭空飞了不成。” “你小子，老师说得没错，你这执拗的劲儿还真适合干警察，行，我陪你一起看。” “别啊，你回去陪陪嫂子和孩子，我反正一个人。” “没事，我案子破不了，心情就好不了。” 对于曾成栋的坚持，唐天也没再说什么，他清楚对方身上的压力，说实话案子破不了，鉴于受害人的身份，曾成栋恐怕会很麻烦。 所以唐天也是希望能够尽快的破案，从而帮助到对方。 毕竟有老师的这一层关系在。 接下来两个人就开始仔细地看起了录像。 “哎吆，都快9点了，你小子赶紧回去吧，这看了好几遍了也没什么可疑的，我也该回去了。”曾成栋看了一下手表之后，也是有些吃惊。 “不不不，师兄，不对，不对，你把这个录像倒回去。” “怎么了？” “你往后倒，对，再倒，再倒，停，就这个，这辆车去哪儿了？” “哪个车，你说这水泥罐车啊，这有什么可疑的，城市开发这样车每天很多。” “不对，师兄，从这个路口的录像看这辆车是直行，正好经过那条小路的路口，而且我看了地图它直行通过这个路口之后，一直到下一个十字路口期间只有两条小路的岔路，那两条小路都是荒废很久的，那么按道理来说它既然出现在这个路口，就应该在下一个路口出现，但是那个录像上面根本没有这辆车。” “你确定？但是我记得那个录像上，那个路口也有水泥罐车出现啊。” “是有，但是第一时间对不上，第二车对不上，那个录像上出现的就不是这辆车，那既然是这样，这辆车去哪儿了？” 第七十七章 罪恶都市4 曾成栋这边也是重新开始看起了录像，几遍的慢放之后，曾成栋的脸色也是变得难看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尸体被这辆车带走了？” “不知道，也许还在那个地方，师兄，不管怎么样，这辆车有重大嫌疑，我建议马上就查这辆车，最后是找到司机，我要再去趟案发现场。” “可以，我马上联系人回来。” 其实这个时候的唐天也是希望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毕竟如果是对的，那就代表这帮人是真的丧心病狂。 “怎么样？” “都搜遍了，没有新浇筑的痕迹。” 这是一个临近秦淮河边的村子，唐天一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条作为金陵这座城市象征的河流，身边的张翔汇报着搜查的结果。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喂，小唐吗？” “师兄，是我，你那边怎么样？” “车查到了，司机也找到了，不过那天不是他开的车，车被一个叫段鹏的人借出去了。” “借出去了，一个水泥罐车谁没事借它干嘛？” “对啊，这个叫段鹏的非常可疑，而且据司机交代，当时罐子里是有混凝土的，但是车子在还回来之后明显分量少了。” “师兄，我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我觉得这帮人不会是丧心病狂到直接把人秦淮河了吧，这要是用水泥浇筑然后直接往秦淮河一扔，神不知鬼不觉的，他们知道我们找不到尸体就无法将案子定性，所以就采取了这样的毁尸灭迹的办法。” “你在那儿等我，我们马上到。” “张翔，带人沿着这河边搜一遍，看看有没什么可疑的痕迹，比如说很多人走过，或者有重物碾压的痕迹。” 事实证明唐天的猜测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在曾成栋带人赶到的时候，张翔那边也有了新的发现。 就在距离发现那辆被烧毁的涉案车辆不足五百米的地方，有着大量足迹，而且最上面的几枚足印明显吃得很深，同样的土壤条件下，足印有深有浅，这只能说明几人抬着重物，而且再往下一些很有明显的重物碾压过的痕迹。 “怎么样？” “师兄，你们看，应该就是这儿了，之前我们都忽略了这个方面所以没有搜查，现在看来这帮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里的痕迹很清晰的说明了这些人就是采取的水泥浇筑之后沉入河里的方式毁尸灭迹的，只是这打捞工作恐怕有些难啊。” 事实上打捞的工作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基本上确认了对方的手法之后，在刑侦总队已经市局的协调下，大量的潜水员连夜赶到，直接就开始了打捞工作。 不到两个小时之后，随着潜水员浮出水面，好消息也是随之而来。 紧跟着现在早就准备好的吊车也是随即开始工作，不到半个小时之后两个大铁桶被吊车吊了上来。 此时现场几乎整个金陵市局的警察都来了，市局的局长，还有省厅的一些领导，包括市府的领导，都是闻讯赶来。 结果证明这两个装满了混凝土的铁桶内正是失踪的钟明堂和张小薇。 因为在盖子打开的那一刻，可以清晰地看到已经凝固的混凝土最上面有着清晰可见的头发，还有一只扭曲的手指。 很多警察看到这样的场面都是不忍直视，说都能明白这个现象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两个被害人在被浇筑了混凝土的时候还是活着的，然后一直到被盖上盖子扔进了河里，被害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畜生！”曾成栋双手紧握，额头上根根青筋都显露了出来。 唐天更是感到胃里一阵翻腾，现场没几人能坦然面对这个场面的，哪怕是顾光荣和康成这样的老刑警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是直咽口水。 不一会儿市局和省厅的领导也走了过来。 都是风雨里走过来的老人，有的人甚至都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但是看到眼前这样的惨绝人寰的场面也是眼皮直跳。 “曾成栋！”一个头发花白身穿便装的来人厉声喝道。 “到！” “我就一个问题，你要多久能把这个案子破了，能把这个畜生抓到，说话，哑巴了！” “一周，一周抓不到人，我自己脱衣服走人。” “好，我就给你一周，你记住你说的话，还有你们所有人，这样的畜生如果不能将他绳之以法，你们还有脸穿这身衣服吗？都给劳资查，不管查到谁，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畜生能干出这么没有人性的事情。” 老人的话就像是一面重槌一样敲在了现场每个人的心头。 接下来就是艰难的破拆工作，工作人员拿着电镐和锤子一点一点地破除混凝土，随着一点点的碎屑落地，渐渐的两个被害人的遗体也是被清理了出来。 唐天这边也是跟着大部队回到了市局，这个时候即使是一夜没有休息，但是没有人觉得累，大家也是随即开始了新一轮的案情分析会。 “刚刚法医那边已经通知我了，尸体已经得到了确认就是我们之前一直在寻找的钟明堂和张小薇，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基本上可以确定两名被害人就是在案发当天遇害的，很显然对方就是冲着要两人命来的，所以下手非常的毒辣，目前已知的杜金成也就是案发当天开车的司机已经被我们抓了，而他交代出来的刘刚目前下落不明，然后就是水泥罐车的司机交代的段鹏目前也是同样下落不明，所以目前找到这两个人是最为关键的，各位，都有什么想法，现在可不是藏私的时候了。” “曾队，我觉得嫌疑人之所以采用这样的方法来毁尸灭迹更是从侧面反映了，嫌疑人不希望受害人短期内被我们找到，背后的这位很了解我们的流程，他知道只要一天被害人的尸体找不到，那么我们就无法对这个案子进行定性，我们会始终在寻找被害人这个上面打转转，那么我们可以反过来想，两个大活人失踪了，案子肯定会查下去的，那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来毁尸灭迹呢。” 第七十八章 矛头 唐天的话也是让现场大家都议论了起来。 “你继续。” “我的意思是我们之前的思路其实没有问题，从钟明堂出去时间上，已经目前两个受害人尸体被发现，我们之前也调查过这两人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而且两人的年龄包括生活上都有着很大的差异，还有两人的社会关系，那为什么是他们两个人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审计局内部，他们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在审计局上班，所以综合这些我觉得问题肯定是出在审计局内部，我在想，是不是两个人发现了什么，从而引来了杀身之祸。”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去两人家里看看，另外我建议调查审计局方面的小组不要局限于两人涉及到的审计项目，我建议重新调查近几年审计局负责的审计项目，看看里面是否有违规的，也许这两人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些里面的可能存在的猫腻从而才会被害的。” “嗯，有道理，行，你按照你的思路去查。” 第二天唐天带着张翔来到了张小薇的家里。 张小薇的父亲是市府的一位领导，母亲也是在妇联工作，不过审计局内部在这案子爆发之前没有人知道张小薇的背景身份。 这说明张小薇是一个非常独立的女孩，而且之前在调查张小薇的社会关系时也是发现这个女孩是一个非常善良非常有爱心的女孩。 “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是唐天，负责调查您女儿的案子。” “我知道你们，没什么打扰的，你们也是为了查案，只是我知道的之前都已经全部说过了。”这段时间领导也是休息在家，夫妻两人就张小薇一个独生女，而现在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也是让两人的精神状态都非常的差。 “我看过笔录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想看看张小薇的房间，另外她在外面租住的房子我们还希望你们能带我过去看一下。” “行，没问题，我把钥匙给你们，其实那边已经没她的东西了，我们都已经全部搬回来了。” “嗯，我有几个问题能问问你们吗？” “你说。” “那个张小薇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比如说不开心啊，心情不好之类的。” “出事前？不开心？好像没有。” “也不是没有，但不是不开心。”就在张小薇的父亲说完后，张小薇的母亲却是皱着眉头说出了不同的答案。 “哦，怎么说？” “那天是礼拜三还是礼拜四，我想想啊，就是老张你去外地考察的那一天。” “那是礼拜三，7月15日，怎么了？” “对，就是那天，差不多五点多吧，小薇突然回来了，我还纳闷呢，她中午还跟我说晚上约了朋友，说是晚上不回来了，而且回来的时候好像挺生气的，一回来就问你在哪儿，我说你出去考察了，要过两天才回来，她好像挺不开心的。我问她，她也不说，然后一会儿之后就直接走了。” “你确定是7月15日？” “是，我确定，那天就是老张出去的第一天。” “行，我知道了，那个张小薇的私人物品你们都有收着吧，她有没有什么日记或者一些记录她个人事情的一些本子，或者工作笔记也行。” “日记没有，她有个电脑，另外工作笔记有好几本。” “电脑我能带走吗？工作笔记的话最好是今年的。” “可以带走的，我去给你拿。” “还是我去吧，你坐着吧。” 不一会儿张小薇的父亲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一个笔记本走了过来。 “就是这个，同志，拜托你们了，我也知道你们查案不容易，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早日抓到凶手，我这不是以领导的身份说的，我是以一名父亲的名义恳求你们。” 此时的唐天也知道为什么张小薇的父亲要起身去拿这些东西，张小薇的母亲看到自己女儿的东西再一次哭得泪流满面的，她父亲正是怕他睹物思人。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将他绳之以法的，请您相信我们，我以警察的荣誉发誓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看着对方脸上那希冀的神情，唐天起身朝着他们敬礼之后坚定的说道。 “曾队，这是张小薇的电脑，有密码，能不能找个人破解一下，我跟她父母聊过了，据她母亲说，在7月15日的那天，张小薇非常反常地回到家要找她父亲，不过那天正好她父亲出差了，据说当时非常的失望，我猜是不是就是这一天张小薇在单位发现了什么，然后想找她父亲。” “也是7月15日？” “对啊，怎么了？” “刚刚康成去了钟明堂家里找到他的妻子，据他妻子所说，同样是7月15日，本来那天钟明堂应该是直接去医院的，但是临时打电话给她说去不了，单位有事，让她晚上安排护工，然后一直到晚上将近11点才回来，一回来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里，据他妻子说钟明堂都好多年不抽烟了，就那天晚上一个小时抽了半包烟，但是无论怎么问他，他都不说。” “那就对了，肯定这一天两人发现了什么，咦，你刚刚说他晚上将近11点才回到家？” “对啊，怎么了？” “查啊，查审计局最后和他离开的是谁。” “卧槽，我怎么没想到，我马上安排人去查，王八蛋，终于揪住你尾巴了。” 案子就是这样，一头雾水的时候，完全找不到调查的方向，案子会陷入僵局，但是当你打开了一个缺口，你回头去看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其实你所在的那个死胡同和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好事连连，一个线头露出来，伴随而来的就是无数的线头被抽了出来，事情的脉络也是逐渐地会浮出水面。 这不在唐天开始研究张小薇的工作笔记时，那边调查段鹏的小组也是取得了巨大的突破。 第七十九章 贪婪 这边调查到段鹏有个姑姑嫁到了鲁省，怀疑这家伙躲在那边，然后曾成栋立马安排人前往鲁省，在鲁省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很快就确认了段鹏果然是躲在那里，然后立马是把人给摁住了。 随后直接在当地就展开了突审。 很快段鹏就交代了。 九爷浮出了水面。 “段鹏口中的九爷，绰号老九，真名叫杨奎，据段鹏交代，谋害钟明堂和张小薇就是杨奎主使，不过这个杨奎并不是真正的幕后，据段鹏所说，杨奎的背后还有个老大，杨奎就是专门帮这个老大处理一些事情的，但是段鹏也不知道这个老大是谁，但是他还交代了这次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之前他们也曾经用差不多的方式处理过一个粤省过来的商人，我已经让市局的同志根据段鹏的交代去查了，这边我们也找到了杨奎的资料，这家伙是湘西省人，曾经因为故意伤害被判了十年，前年出狱，然后就来了金陵。” “那可不可以调查一下杨奎在金陵的一些活动轨迹，从而能找到一些他背后之人的蛛丝马迹。” “我已经让市局的陈队带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另外湘西那边我也联系了当地的同志，顾队，你接下来带人去一趟湘西，这家伙从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入狱了，然后出狱之后就到了金陵，这样说的话，其实他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我猜他没其他地方躲，要躲的话湘西是他首选之地。” 在大家围绕杨奎展开了紧锣密鼓的侦查同时。 唐天这边也有了重大的发现。 张小薇的工作笔记倒是没什么，反倒是那个笔记本电脑，技术人员在电脑被删除的文件里找到了一个被删除审计表格。 里面的内容涉及到一年前江宁当地一家区属企业在改制过程中企业破产清算审计。 原本这样内容的文件在被删除文件里非常多，而且都是差不多类似的文件，并不可疑，但是可疑的是这份文件显示被删除的时间，系统显示删除时间却是7月18日，而这一天张小薇已经遇害，所以删除文件的根本不可能是她，也许是因为此人不太懂电脑的原因，又或者是其他，文件被删除之后并没有去进行粉碎，所以文件依旧还是存在了回收站。 随后在确定了可疑目标之后，曾成栋出面调取了这家企业当年改制时最终的破产清算审计报告，这才发现这和电脑里被删除的这张有着天壤之别。 存档的资料显示这家企业破产清算的时候，国有资产已经是资不抵债了，但是在张小薇电脑里的表格却显示这家区属企业的资产清算有一千多万。 谁受益谁有嫌疑。 于是两个人浮出了水面，一个是审计局副局长郝光明，一个是仅仅花费了不到一百万就得到了一家资产过千万的企业的庞大龙。 随即市局这边反贪局开始介入，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的人干。 随着调查不断地深入，渐渐的一个以侵吞国有资产为手段敛财的利益链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而远赴湘西的顾光荣也是出师顺利，杨奎正是躲在了湘西。 在当地警方的协调帮助下，顾光荣顺利地将杨奎抓捕归案。 依旧是在当地就进行突审，在巨大的压力面前，杨奎很快就全部交代了，最终随着杨奎的交代，案子也是基本上是水落石出。 事情的起因正像是唐天之前猜测的那样。 这些年郝光明和庞大龙利用类似的手段是大肆敛财，本来一年前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被翻出来，但是奈何张小薇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当初这家企业做的破产清算的真实数据。 发现了这个猫腻之后，正直的张小薇立马找到了当时的分管负责领导郝光明，郝光明知道事情要败露，连忙先拖着了张小薇，然后想到的首先就是杀人灭口。 无巧不巧的是当天晚上老实的钟明堂无意间竟然听到了张小薇和郝光明的争论。 而知道了这一切的郝光明自然是把钟明堂也纳入了必杀的名单当中。 事情到这，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在郝光明和庞大龙进入到警方视线当中之后，这两人就一直处于严密的监控下，整个每天的行动轨迹都是了如指掌。 所以接下来的抓捕工作自然也是非常的顺利，至于庞大龙手下的一帮小混混，在面对国家力量的时候，那根本就不堪一击。 抓捕、审讯，事情在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利益同盟而已，面对铁证如山，两位为了金钱已经变得丧心病狂丝毫没有了人性的家伙，交代得比谁都快。 事情也确实如同之前杨奎交代的那样，在事情被张小薇发现了之后，郝光明首先想到的不是投案自首，而是杀人灭口。 更令人讽刺的是，这么长时间下来已经取得了巨大财富的郝光明在单位同事的眼里竟然还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累积的那么多不义之财却是没有花的打算。 据庞大龙交代，郝光明平时抽的都是最差的烟，你给他好烟好酒他还跟你生气。 这特么的真是让人听了觉得非常的讽刺。 “小唐，这次师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们的帮助，这次师兄这衣服是估计保不住了。”案子全部结束，这边市局晚上也是搞了个庆功聚会。 “别别别，师兄，这是大家的功劳，可不是我一个人的。” “哎呀，小唐，你就别谦虚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是你的冷静，说不定现在这案子大家还是一头雾水呢，不过话说回来，小唐，怎么样？要不考虑跟我回平江，你放心，哥哥绝对不会亏待你。”顾光荣说道。 “哎哎哎，老顾，你这就不地道了，我觉得小唐去我们延陵最合适，小唐，你去了哪儿，立马副队长，怎么样？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就联系家里。” “你们啊，我都挖不来，你们还能挖得了吗？人家老丈人可是通城市局的副支队，你觉得你还能挖得了吗？再说了，这要挖我也是弄到我们刑侦总队来，还轮得到你们了。” 第八十章 突发 即使是案子破了，唐天依然还是待满了三个月才返回了临海。 郝光明和庞大龙都得到了法律的严惩，当然仅凭他们两个人是无法谋取到那么大的利益的，在这条利益链上自然还有其他的一些保护伞之类的，不过这一次都是被扫得非常的干净，当然这些事情和唐天没有任何关系了，其实在抓捕了杨奎之后，这个案子的走向基本上和唐天等人的关系就不大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唐天也是非常轻松的在刑侦总队完成了剩下时间的学习，还别说随着时间的推移，科技的进步，很多的破案协助工具也是愈发的先进。 总之金陵的三个月之行，除了参与案件的侦破之外，在见识方面也同样长进了不少，另外和顾光荣以及康成等人的交流也是让唐天在经验上积累了不少。 “老师，这次的这个案子给我最大的启发就是监控的应用，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在城市管理的过程当中可以把这个应用尽力去发挥到最大。” “哦？你有什么想法？” “我是觉得我们在城市的主要路口以及一些大型的公共场所尽可能地多安装一些监控探头，另外各家单位的监控都是五花八门，在这个上面进行统一，如果能够联动那就更好，这样的话一些犯罪分子在城市里就无所遁形了。” “这个想法不错，值得研究一下，这样吧，你回去针对这个写个论文出来，我看看找个机会递上去，到时候让科研部门参与进来，现在科技在进步，我们的侦破手段也同样需要进步，不能停留在老思想了。” “是，那我回去之后好好想想。” “明天就回去了吗？” “对，要不您和师母跟我回去住一段时间？” “算了算了，我可去不了，你老师我不知道啊，军区大比武还没结束了，不过提到这个，你小子这次倒是给我长了脸了，不错，看来这回去了，手底下的功夫没丢。” “主要是您教得好。” “哈哈哈哈，小子，回去之后要坚持，还有什么时候结婚记得提前告诉我。” “是，您放心，就算是忘了所有人也不可能忘了您和老师，我还想请老师当证婚人呢。” “这我倒是有兴趣。” 第二天，唐天也是踏上了回临海的大巴车。 “这儿呢，这儿呢。”刚刚走出临海车站的出口，就看到笑笑正朝着这边招手呢。 唐天也是快步上前，一把就抱住了笑笑。 “想我没。” “才不想呢。” “不想，你还叫得这么开心。”唐天也是被这丫头给逗笑了。 两人也是手牵手的走出了临海车站，只是本来的好心情却是被接下来的一幕给弄得少了很多，两人刚刚走出车站，就被人给拦住了。 确切地说是被一个小孩子给拦住了。 看上去只有七八岁，脸上是乌漆抹黑的痕迹，手里拿着一个搪瓷缸就这么举着拦在了唐天两人身前，也不说话。 搪瓷缸里还有这几个硬币。 看着对方可怜的样子，笑笑就直接掏出了十块钱放到了对方的搪瓷缸里。 然而让唐天和笑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 在笑笑掏出了钱之后，突然的一下子围过来七八个差不多大的小孩，还有一个坐在一个自制小推车上的残疾人一下子就把唐天两人围住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一下子把笑笑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唐天的脸色也是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要是这个时候还不明白眼前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那这警察就真的白干了。 唐天拦住了想掏钱的笑笑，然后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并且露出了腰间的手铐。 一眨眼的功夫，围在两人身边的所有人都一下子全跑了。 刚刚还是个残疾人的家伙也是直接从小推车上跳起来，跑得比谁都快。 “他们？”笑笑一下子有些目瞪口呆地指着四散而逃的这些人。 “走吧，我们先回去吧，这些你管了。” “可是，他们，他。。。。。。” “行了，走吧，爸妈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我肚子都饿死了。” 被唐天拉着往前走的笑笑还是有些懵。 回到家后还把这些事情有声有色地跟父母说了一遍。 “小天，我觉得这事你们还是要管管，我前几天去那边办事，发现很多年轻人只要是掏钱就会被围住，现在好多人说车站那边的治安老差了。” “嗯，我也听说了。” “没事，等我回局里问一下就知道了。”唐天也是有些诧异，没想到三个月的时间，这临海多了这些人，之前在车站看到的情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有组织的。 不过他也知道派出所还真不好管，因为这事构不成刑事，就那些七八岁的小孩，警察又怎么样，你还能给他弄个拘留或者判刑吗？ 这背后的人确实是有些恶心。 在家休息了一天之后，唐天也是回到了临海县局。 “好样的，小子，这次去金陵可是给咱们临海乃至通城长脸了，昨天通城市局局长还特意打电话给我，让我等你回来好好表扬表扬你，听说这次破了个大案。” “没有，局长，那都是大家一起的努力。” “行了，你小子就别谦虚了，来，坐下说说，能说吗？” “能，不能说的那部分我也不知道啊。” 随后唐天也是和局长以及雷大炮大概的讲了一遍案子。 “局长，队长，这个案子其实监控真的帮了不少忙，我想着咱们是不是也尽量的在一些主要路口以及一些重要的场所多安装一些，另外可以鼓励那些沿街的商户安装一些监控，这样也有助于预防犯罪。” “这个想法不错，我觉得可以。” “对了，队长，我这次回来在我们临海车站倒是遇到了一些事。”随即唐天也是将自己和笑笑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局长，队长，这事不能就这么放任下去吧，我总觉得这样下去不光是影响到我们的形象，还容易出事。” “你说的这事我知道，但是这事我们警察不好办啊，车站派出所那边也跟我汇报了，主要是那些小孩没法处理啊。” 第八十一章 吃力不讨好 唐天知道局长说的是什么意思。 “局长，我知道这些人一直都把底线控制得非常好，而且明面上的大多是小孩和残疾人，我们确实不好办，但是我觉得这些人背后的人不见得就不触及刑事，而且这么多小孩，难道这里面所有小孩的来历都正常吗？我看不见的。” “你是指有贩卖人口的现象？”雷大炮反问道。 “对，我就是担心这个，而且，师傅，这长期以往下去，对咱们临海的名声也不好听啊，所以我还是觉得可以出手管管，只要有犯法的事情，我们就查下去。” “小唐，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打拐历来都是一个不好办的事情，第一，辛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第二这里面会涉及到多个家庭，这种悲欢离合的情景你是没见过。所以你如果没有这个心理准备我还是建议你多考虑考虑。” “局长，您放心，我都考虑好了，我觉得不管什么事总要有人去做。” 唐天知道局长的意思，就拿车站的那帮小孩来说，绝大部分都不会是本地人，犯罪分子好抓，案子好查，但是这帮小孩最后的归属就将会是一个大问题，遣返你都不知道该怎么遣，如果说背后的人能交代出孩子的来历，那还好办，但是要是说就连背后的人都说不清楚，那接下来这些孩子该怎么办将会是一个大问题。 而且这些人的背后如果真的存在人口贩卖这样的非法行为，那到时候查上线查下线，查最终被贩卖的人口下落等等，这将会是一个庞大繁杂的工作。 另外正像局长所说的那样，打拐最难的不是查案，而是最后面对很多人性上的考验，举简单的一个例子，一个婴儿被贩卖了，查了几年你终于查到了他的下落，这个时候对方是因为自己不能生等原因才买的这个小孩，人家是视如己出，几年了，小孩甚至已经有了记忆，这个时候你上门，那种人性上的考验，不亚于生死离别。 另外愈发是这种现象严重的地方，地方保护主义以及法律意识的淡薄等等都会让你的工作变得困难。 “行，既然你考虑清楚了，那这样吧，前期的工作就你们二组来做，后期看事态的进展我再考虑人员的问题，本来我还想着你毕竟刚回来，要不要休息几天再投入工作的，现在看你这也不需要休息了。”雷大炮说道。 “是！” 得到了领导的同意之后，唐天也是带着二组的所有人开始先进行摸排工作。 自从唐天到了临海之后，这几年下来临海刑警大队二组这个团队也是不停的壮大，现在已经不是就三四个人的草台班子了。 目前二组唐天是组长，刘建国担任副组长，李俊和王强各自带领着一个小组，小组里面有两名警员，然后二组还配备了两名内勤。 从局长那边拿到了指令之后，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唐天和刘建国各自带领着一个小组对游荡在车站附近的那些专业乞讨团队进行了摸排跟踪调查。 一周下来这些人的基本情况也是摸得比较清楚了。 “大家注意看，这个团伙大概加起来有三十几个人，其中成年人十三个，其他的全部都是小孩和残疾人，大家注意看这个光头，这是他们团伙的老大，平时很少露面，我找人打听过了，团伙里的这些人都叫他雄哥，然后这六个人主要就是团伙的打手，我们这一个星期观察下来，这些人安排这些小孩和残疾人进行乞讨，如果有了纠纷这六个人就会站出来，如果没什么事这些都不会露面，一般都会选择在车站周围的一些地方待着，我们猜测他们除了是做打手之外，还担负着监视这些小孩的工作，这个人叫二狗，是个司机，每天晚上大概7点左右会开车带这些人回他们的落脚点。”李俊站起来介绍道。 “落脚点周围摸过了吗？” “这伙人在富安租了一个小院子，里面进不去，不过我们找到了房东，房东告诉我们二楼的左手边房间是雄哥一个人住，他有一次去收房租看到的，房子没后门，不过麻烦的是这家伙养了条狼狗，所以要想不惊动他们摁住所有人恐怕有点难度。” “不要晚上抓，白天抓，我让队长请治安大队的同志帮忙，所有嫌疑人三人一组各自负责一个人，白天趁着这帮小孩在乞讨的时候把人摁了，这样的话就不会惊动什么人了。” “这主意好，反正现在团伙的底细都摸清楚了，这些人白天的活动轨迹基本上都是固定的，便装围过去，摁住了就直接带走，那些小孩等把那些团伙成员都抓住了之后，再统一的安排专人看管，这样的话还能保证不让这帮人统一口径。”刘建国说道。 安排好抓捕计划之后，唐天就去找雷大炮汇报了。 随后第二天，不光是治安大队，车站派出所，还有刑警大队刘二虎带的一组也是全员参与了抓捕工作。 十三个嫌疑人做到了五人一组，在早就掌握了对方活动轨迹的情况下，这样的抓捕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几乎是同一时间十三个小组相继把自己的目标摁住了。 有些人甚至被摁住的同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就是雄哥作为这个团伙的头目，在警察亮明身份的时候有些吃惊同时也有些惊慌，这也让负责抓捕他的唐天觉得这家伙身上恐怕是真有事。 “师叔，咱们两去会会这个雄哥，怎么样？”唐天笑着跟刘建国说道。 把人带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送到了审讯室。 “行啊，我看这家伙眼神躲闪的样子，这小子身上肯定藏着事，咱们去把它掏出来。”刘建国在看到这家伙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觉得这个所谓的雄哥恐怕身上有事，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点东西。 “行，那走吧，去见识一下。”唐天说道。 第八十二章 漫漫崎岖路 “凭什么抓我，我犯什么法了。” 看到唐天和刘建国走了进来，坐在那里的雄哥叫了起来。 “姓名？” “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问你姓名！” 唐天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对方此刻满脸不忿的表情。 “你，曹大雄。” “年龄？” “39。” “无业。” “家庭住址？” “冀州省刑襄市沙丘县。” “曹大雄，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我不知道，我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告诉你们，别以为警察了不起，我可以告你们非法拘禁。” “呵呵，懂得挺多啊，曹大雄，电视剧看多了吧，还非法拘禁。”刘建国笑道 “怎么了？你们抓人总要有理由吧，我犯什么法了。” “曹大雄，总共17个孩子，最大的也就12岁，最小的才7岁，这17个孩子你不会告诉我都是你亲生的吧。” “我，我领养的，这总行了吧。” “领养的？行啊，这17个孩子的领养手续呢，谁给你办的，你把手续拿出来，只要没问题我立马放了你。” “我，我，我，我亲戚家的小孩。” “又改亲戚了？行，没问题，你都一一给我说清楚，你那些亲戚家的，一五一十的把名字跟家庭住址说出来，我们会联系冀州那边的同志一一核实。” “我，我，我。。。。。。” “行了，曹大雄，别编了，你还编得下去吗？我可告诉你啊，你嘴硬，你能保证你的那些手下嘴也硬吗？我们现在问你是给你机会，这要是你不说你手下说了，这个机会可就不是你的了，你自己掂量掂量，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是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刘建国看着对方冷笑了一声说道。 “啪！曹大雄，我可告诉你拐卖人口可是重罪，你难道想下半辈子都在牢里过吗？”唐天直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 “我说，我说，我全说，有，有我骗，骗来的，还有，还有买来的。” “骗的？买的？详细说说。” “是是是，我说，我说，我们那儿农村里很多人家家里穷孩子又多，我就骗他们说带他们出来赚大钱，那些年纪比较大的基本上都是这样骗来的。” “有几个是你骗来的？” “十一个。” “那还有6个呢？” “那是买的。” “有4个是在刑襄的时候买的，还有两个是我租房子旁边的一个村子，一个叫洪大姐的女的帮忙介绍的。” “洪大姐？具体叫什么，还有具体你们是怎么搭上线，然后怎么交易的？” “叫什么我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离我那儿肯定不远，因为她是走路过来的，我来了临海没多久，她就找上门了，就直接问我要不要孩子，其实她这个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货砸手里了，想找个下家。” “什么意思？” “这些人是专门拐卖小孩的，但是这行情，年龄越小越好出手，甚至有些做这行时间长的，专门是根据客户需求进行的，她这个我一看就知道刚入行没多久，这小孩子年龄到了六七岁之后，一般没人愿意要，因为养不熟。她这个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年龄太大了没人要，而且还都是女孩。” “看来你对这个很熟悉啊。” “这，这也不是很熟，反正就是见得多了。警察同志，我比有些人好多，我这还给他们分钱，而且他们这一天三顿我也都是安排得好好的。” “哟呵，这么说你还是好人了，那你租的那个院子那些个铁笼子干嘛的，你不要告诉我说那是你养狗的。” “这，这，这不是有的时候这些孩子不听话，我吓唬吓唬他们嘛。” “行了，你的事我们会查清楚的，现在详细说说这个洪大姐，怎么才能找到她。” “我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反正就五十多岁，个头就一米六左右，胖胖的，哦，对了，我那个院子隔壁家的人认识她，她那天从我那儿走的时候，我隐约地听到她和那家人打招呼了，只是他们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 “你隔壁？哪个？” “就路口进去我那个院子左手边的那一家。” 曹大雄的审讯进行得非常顺利，于此同时这个团伙的其他成员的审讯也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事实证明曹大雄也并没有说谎。 几人的口供交叉证明下，曹大雄说的都是事实。 “现在看来，曹大雄没有说谎，小唐，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跟队长汇报吧，联系刑襄那边，曹大雄移交给他们，包括那些小孩，这边我们重点调查他交代出来的洪大姐，尽快查明她的身份，然后将人带回来，只有把她抓住了，才能查清楚那两个女孩的来历，而且主要的是说不定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行，我让李俊和王强两个组针对这个洪大姐开始调查。” 兵分两路，雷大炮在接到了唐天的汇报之后，立即跟局里做了汇报，然后联系了刑襄警方，那边在收到了临海这边的信息之后，也是立即派人到了临海，然后曹大雄也是直接移交给了对方。 而李俊和王强这边对这个洪大姐的调查也是进行得非常的顺利。 结果证明这个洪大姐还真是附近的人，一点点伪装都没有，甚至可以说对方根本不觉得自己犯法了，在警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还觉得很冤枉。 只能说法律意识非常的淡薄。 审讯的过程当中，这个洪大姐也是一直是哭天抹泪的，还说自己这是做好事，只是帮人家忙而已，这也是搞的审讯的唐天等人哭笑不得。 洪大姐，本名洪翠英，苏省建陵县富安人，丈夫五年前死于车祸，后来就一直是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这日子过得自然是紧巴巴的，实际上经过审讯，她只能算是一个中间人，负责牵线搭桥，就是帮助那些人贩子寻找客户。 前年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这个事情，这农村里重男轻女的现象非常严重，特别是那些家里有老人的就更严重了，另外还有家庭条件太差娶不到老婆的，另外有不能生育的，这些都是人贩子的潜在客户。 第八十三章 漫漫崎岖路2 洪翠英算是这个黑色利益链下最底层的了，从事这个差不多三年的时间，从她手里出去的只有七个孩子。 这七个孩子里就包括卖给曹大雄的两个。 “根据洪翠英的交代，这两个孩子是富安乡的刘保国夫妻俩让她出面介绍的，这三年来从她手里出去的这七个孩子全是她帮助刘保国夫妻俩介绍的生意，总共获得了八千五百块钱，而这七个孩子的下落她也交代了，曹大雄这边是两个，剩下的五个有四个都是卖给了富安当地的，只有一个是卖给了当时富安大集来的一个马戏团，现在这个要想追查的话有点难度，这些个民间马戏团都是居无定所，目前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唐天说道。 “那你接下来的工作准备怎么做？” “就两个，一个往上，一个往下，这个洪翠英充其量就是一个中间人，负责牵线搭桥，她的上线是刘保国夫妻俩，这边我已经安排人去富安那边请他们当地的同志帮忙协助调查这个了，另外李俊带着一组人往下追查孩子的下落，然后等到刘保国夫妻俩归案之后，再根据他们的口供查找这些孩子具体是从哪里弄来的。” “好，那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刚刚局长已经同意了，今天是9月19日，现在正式成立919打拐专案组，我任组长，你任副组长，局长从治安大队以及下面的派出所抽调了10个人补充到专案组，这是前期的，后期如果还需要到时候再说，下午这十个人就会到局里报到，这样一来加上你们现在组里的人应该是暂时问题不大，下午的时候等人齐了，我们到时候一起开个会，到时候你再把具体的分工说一下。” “是！”唐天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非常的开心，这说明局里领导非常重视这个案子。 很快下午临时抽调的干警就陆续地来到了县局报到。 而案情分析会也是直接在下午召开，在会上唐天也是将所有人重新进行了分组，并且将每个小组的分工进行了详细的讲解。 台下出席这个会议的局长和雷大炮也是听得连连点头。 “这小子有大将之风啊，大炮，看来这两年培养得不错啊。” “还行，这不有您在后面支持嘛。” “你少来这一套，不过话说回来，加上这个案子的锻炼，这小子应该可以再加加担子了。” “我觉得可以。” 会议结束的第二天，刘建国带的一个小组在富安当地的同志配合下，在刘保国的家里直接将两口子给摁住了。 可以说是人赃并获，甚至在被抓的时候，刘保国的家里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两个才一岁多的婴儿，抓人的时候刘保国正打电话联系客户呢。 而接下来审讯的结果就更是让很多人觉得这帮人真的是丧心病狂。 刘保国夫妻两个五年时间内通过各种手段从他们手上就出去了三十几个小孩，年龄最小的才几个月，最大的十一岁。 甚至发展成了一个家族产业，刘保国的两个弟弟，他妻子的姐姐一家都参与其中，而手段也是五花八门，有从医院偷的，街上看到有目标几人制造混乱趁机抱走，有用迷幻药药倒的，那些还需要喂奶的，喝的奶里都要放安眠药。 随着刘保国夫妻俩的交代，又有两个具有一定规模的人贩子团伙浮出了水面，而且还是临海当地的，其中一个更是已经做了将近八年了。 这边刘保国经手的孩子还没全部查出来，那边这两个人贩子团伙却是已经全部被抓，抓这些人都非常的简单，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在家里被摁住的，一个个地被抓的时候都是大喊冤枉，有些人甚至不觉得自己犯法了。 竟然还有说自己即使犯法了也不该是临海警察来抓他。 这特么的是有多法盲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经过审讯，这帮人竟然还都抱着一个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就是绝对不在老家偷孩子，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临海存在着这么两个大毒瘤，但是愣是这些年没抓他们的原因，同样也正因为如此让这些人就更信奉这个原则了，都认为这样会没事。 不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些人偷的孩子最远的竟然是跑到晋省和豫省，而偷回来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卖给了当地，这样一来当地没有丢失孩子的，自然也就没人报案，而那些买了孩子的就更不可能说了。 更让人痛心的是，像临海的这个团伙不光光是家族产业了，特么的再发展下去，就快变成村办产业了，全村78户，有特么的21户参与其中。 村里的领导竟然帮忙介绍客户。 唐天等人在审讯出这样的结果时，一个个的都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最后甚至发展成了可以定制的，比如说有人非常的迷信，就会有很多的要求，男女都是最基本的了，离谱的是竟然有出生时间的要求。 其实这一切都是金钱利益惹的祸。 就像刘保国夫妻俩一样，他们夫妻俩生了两个女儿，因为重男轻女的现象非常的严重，但是家庭条件和刘保国妻子的身体条件已经完全不允许他们再生了，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可以买个孩子回来，于是两口子省吃俭用花了一万两千块买了一个才两岁不到的男孩，也就是这次的交易让两口子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从此两口子也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仅仅两年不到的时间，两口子就从全村最穷的人家变成了最富的，盖了两层的楼房，各种电器家具，这一下子怎么可能有人不眼红，这发了财，怎么的也得带带自己的亲戚朋友啊，于是刘保国的弟弟已经大姨子都是纷纷加入了进来。 金钱彻底地蒙蔽了这些人的双眼。 三个人贩子团伙总共涉及到了将近两百个孩子和妇女，疯狂的时候这些人一天能偷十个孩子，而这两百个孩子和妇女涉及到了全国九个省份十七个城市。 第八十四章 怎一个惨字可形容 “谁是关强，谁叫关强？”临海县局附近的一家酒店大堂里，唐天带着李俊走到一群人面前问道。 “我是，我是关强。”一个看上去满脸胡渣面容苍老的男人站起来说道。 “龙城来的？” “对，对，对。” “您一个人来的？” “家里没人了。”短短的一个回答里面却是充满了心酸。 “是这样的，我是临海县局的刑警唐天，这是我同事李俊，您儿子找到了，下午李俊会带人前去，您看您要不要一起。” 接下来这位的举动直接让唐天两人吓了一跳。 “噗通！”这位叫做关强的直接就跪下了然后响当当的磕了个响头。 唐天和李俊两人怎么拉都拉不住。 “别别别，您别这样，起来，起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身高八尺的大男人怎么拉都拉不起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警察同志，您就让他哭吧，老关太不容易了。”一旁的一个人劝道。 三言两语下，这个叫做关强的事情唐天就知道了。 关强是晋省龙城人，别看现在看好像四五十岁了，其实才35岁，在龙城当地也算是先富起来的人，身价也上千万，五年前妻子给他生了个儿子，这对于关强一家来说可以说是大喜事啊。 可是在儿子一岁半的时候，妻子推着儿子出去散步，途中遇到了一起纠纷，妻子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热闹，转眼间放在婴儿车里的孩子就不见了。 从此对于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来说，天塌了！ 在孩子失踪了五天之后，妻子熬不住上吊自杀了。 三个月后关强的母亲也是服毒自杀。 于是一个家庭家破人亡，而这个孩子的交易价格是两万一千元，就因为这两万多，一个家庭被毁了。 而像今天这样的场面几乎这些天每天都在这里上演。 案子滚雪球一般的越滚越大，三个团伙交代出来的孩子，另外还有三个团伙检举揭发出来的其他团伙，整个案子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临海县局能够处理的，通城市局、苏省公安厅都是在收到了消息之后相继安排人员参与了进来。 渐渐地随着案子的铺开，整个苏省基本上所有的城市都涉及到了，专案组的规模也是不断地扩大，专案组的组长也是先是从雷大炮变成了宋明德，然后变成了市局局长，再然后省厅打拐办的领导，但是奇怪的是无论专案组组长怎么变，那个唯一的副组长依旧是唐天。 而且随着涉及到的一些外省城市被通知到，这些外省的兄弟单位都是直接带着失踪人的报案记录，甚至还有的都是直接带着受害人家属来的。 可以说这段时间临海县局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警察。 像现在的这个酒店里面居住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受害人家属。 一个个孩子的下落被最终确认，一个个的小组跟着去进行解救，每天都会有几个甚至十几个孩子和自己的亲人破镜重圆。 那个认亲的场面真的是看得让人心酸，铁打的人都不想面对这样的场景。 有些年龄还小的还好，那些已经懂事的，面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一点点印象都没有，面对自己亲生父母伸出的双手躲闪和哭闹的，真的是看得人心碎。 “唐天，我们被围住了！”下午的时候唐天接到了李俊的电话。 “怎么回事？” “别提了，你赶紧带人过来吧，全村的人都来了，我们的车被围住了。” 收到了李俊的求救之后，唐天立马带着人前往。 到了之后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有些头皮发麻，乌泱泱的全是人。 “把孩子交出来，凭什么人家养这么大说带走就带走啊？” “对，把孩子交出来！” 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村民，以及围得水泄不通的道路。 唐天也是带着人下车。 看着眼前的场景，唐天拿着扩音喇叭直接就跳到了车顶。 “乡亲们，听我说几句可以吗？”突如其来的声音也是让现场变得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是抬头看着唐天。 “乡亲们，我是唐天，是临海县局刑警大队的，我知道你们觉得不公平，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现在这个场面对于孩子的亲生父母公平吗？你们在座的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孩子，一个母亲怀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险把孩子生下来，你们觉得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公平吗？如果这是你的亲生骨肉，你还会选择围住我们吗？你们知道吗？这个孩子丢失了之后，母亲承受不了这个痛苦自杀了，奶奶也是，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样被拆散了，你们还有良心吗？都摸摸自己的胸口问问自己还有没有良心，就因为你们想要个孩子，就要让人家的亲生父母妻离子散吗？等将来这个孩子大了，你怎么去跟他说，难道要告诉他，你是我买来的。” 唐天的话一下子就让现场很多人低下了头。 “现在我请你们所有人都往后退，不要阻挠我们办案，不要再错上加错。” 渐渐的人群开始动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四周散去。 其实像这样的场景这些天经常发生。 所以一个孩子被拐卖了，往往最终伤害到的不止是一个家庭，很有可能是两个家庭都要被伤害到。 关强的事情只是所有事情当中的一个缩影。 “我现在觉得这案子赶紧结束吧，真的，我觉得再这样继续下去，我都要抑郁了。”回到局里之后，李俊抱怨道。 “行了，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但是这场面真不想看到，特么的这些狗日的真是丧良心，这种缺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劳资恨不得直接毙了这帮狗日的。” 李俊的这句牢骚话基本上整个专案组负责外勤的所有队员都说过。 整个一个办案的过程就是一个人间悲剧。 生离死别、悲欢离合！ “行了，行了，赶紧的，还有下一个在等着你呢，你去交任务吧。” “不是吧，还有啊。” “别叫了，弄完一个少一个，早点弄完早点结束，人家受害人家属不比你更难过啊。” 第八十五章 事业爱情双丰收 历时七个月，919打拐专案组终于完成了结案。 总共解救出313个孩子和被拐卖的妇女，前后抓捕了四个团伙共计38人，涉及全国9个省份21个城市，而这313个被解救的孩子和妇女当中有两百多个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人，这也就意味着有两百多个家庭破镜重圆。 唐天这个名字也随着919打拐专案的结案而在苏省可谓是如日中天。 这次省厅前来坐镇指挥的打拐办公室负责人就千方百计地要将唐天带回金陵，甚至开出了直接警衔警务都晋升一级的条件。 不过最终唐天还是经受住了这个诱惑的考验。 虽然没能拿到这个好处，但是919专案的告破还是让唐天得到了公安部颁发的个人二等功，临海县公安局也是被评为全国优秀公安局称号，另外临海刑警队也是获得了集体一等功的荣誉。 919专案是苏省历史上成功破获的最大的贩卖人口的案子，同时也是全国建国之后能够排入前列的大案，甚至为此还登上了官方新闻。 而这一切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情侣之间的接车引起的。 这恐怕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时间也是进入到了2000年，对于唐天来说2000年是一个非常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年，首先这一年全国所有的警察陆续地进行了换装，从10月1日开始全国开始陆续地进行换装，这一次的99式警服也是华夏警察历史上服装的一次重大变革。 在这之前，华国历史上总共进行了7次警服的换装，但是其中的由于颜色、制式、款式都和军服很像，特别是55、56、72、89这四套都是非常的相像，这也让很多人对于警察和军人之间很难区分。 而这一次的换装，99式警服颜色采用了国际上通用的藏青色、藏蓝色以及黑色这三种颜色，不同警种之间衬衫的颜色也有所不同，另外还增加了作训服和多功能服。 另外包括在其他的很多细节上都有着很多的改变。 “小唐，快快快，就等你了，赶紧的。”县局宣传处的同事看到唐天之后立马将他迎了过来。 “不是吧，还真等我一个人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到现场的情况之后，唐天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全体换装，各个部门都是进行着合影纪念这个时刻，这不唐天刚刚和自己组的同事完成了合影就赶到这儿了，这里可是临海县局各层级领导的合影。 在换装前不久，也就是919专案结束之后不久，临海县局就借着举办庆功大会的时候，直接宣布唐天晋升为临海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 警衔也是从三级警司晋升为了一级警司。 这晋升的速度别说是在通城，就算是在全国警察系统也是非常罕见的。 在唐天这一届的同学当中，就更是首屈一指。 而且关键的还不是这个，最为关键的还是在行政级别上，从股级变成了副科级别，这个跨度的晋升才是最重要的，这对于政务从事工作的非常重要。 工作上顺风顺水，生活上也是非常的美满。 “这是我大哥，王海洋，是我大姨家的，这是我二哥，周华强，是我小姨家的，大哥二哥，这就是唐天，你们不准欺负他。” “不是，臭丫头，我们还没开口说话呢，怎么就欺负他了，你这胳膊肘拐得也太那个了，你可别忘了，小时候我们俩为了你可没少挨揍。” “对啊，凭什么啊，笑笑，你这样哥可不愿意了，本来还没想怎么着的，你这就护上了。” “哼，我还不知道你们俩，反正你们敢欺负他我就告诉大姨和小姨，你们俩肯定还得挨揍。” “得，华强，咱这妹妹啊白疼了。” “可不是。” 旁边的几个大人看着小辈儿们打闹也是笑的不行，今天是两家人见面商量结婚事宜，所以就到了通城。 刚好笑笑的小姨也是休假，就趁着这个机会来了个大团圆。 “妹夫啊，听说你身手不错，怎么样？练练？”王海洋笑着说道。 “别别别，大哥，我哪儿身手不错了，跟您比肯定差远了。” 王海洋是一位职业军人，现在在泉城担任某侦察连副连长。 一听这对话，就是个好战分子。 “别谦虚了，我上次还听姨夫说你挺厉害的呢，怎么样？我这回来休假也找不到个练手的对象，帮个忙呗。” “哎呀，不准打架。”笑笑一听有些急了。 “大哥，这不好吧，今天这日子咱俩动手？万一这伤着了可不好。” “哟呵，你小子口气不小啊，这还没练呢，就担心伤着我了，不行，我今天非得试试，放心，咱们全家一半以上的医生，伤哪儿了都没事。” “大姨，嫂子，快来啊，他们要打架。”笑笑一看阻止不了，连忙搬来了救兵。 一个穿着军服的女子走过来就揪住了王海洋的耳朵。 “王海洋，你又皮痒了是吧，你看看今天什么日子。” “对，嫂子，狠狠的揪，把他耳朵揪掉了才好呢。” 这是王海洋的老婆，和王海洋同属一个团。 “小唐是吧，你别理他，他这人就是这样。” “嫂子，没事，没事，您也别生气，其实大哥脾气挺对我胃口的。”其实对于王海洋的脾气和性格，唐天还真觉得有些亲切，之前在金陵的时候，就经常和师娘一起去部队，那些特种兵可比王海洋好战多了，那家伙每天不把自己练趴下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个个都是狠人，能对自己狠对敌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小莲，你别生气了，其实让他们练练我觉得也不错，都是一家人，我其实也想知道小唐有多厉害。”陈光明在旁边笑着说道。 “爸，你怎么也跟着瞎掺和。” “老婆，你看，姨夫都这么说了，就练练加深一下感情。” “陈光明，你是想造反吗？”郑秀红听说了之后跑过来指着陈光明叫道。 “哎呀，他们小一辈的打打闹闹增加感情，没事的。” 第八十六章 碎尸案 得，唐天一看这情况，估计这个切磋还真免不了，其实从内心里来说，唐天还是很期待的，从金陵回来之后，真正让他动手的机会还真没多少，在警局最多也就是打打沙袋，队里也就雷大炮和他交过几次手，不过最终雷大炮都是以失败告终。 看到推辞不过，唐天也是脱掉了身上的常服，来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唐天，加油，揍他！” 两人还没站定，笑笑的加油声就送到了。 小丫头嘴上喊着不准两人打架，这喊加油倒是挺积极的。 只是这加油的对象却是让王海洋很是无语。 “妹夫，我会点到为止的。” “大哥，没事的。” “那我来了！” 王海洋随即一记直拳直奔唐天而来，唐天能够看得出来对方的招数是军中搏击惯用的招数，向来是有我无敌，非常的霸气。 唐天看着对方不断靠近的拳头，不退反进左脚微微向前伸了一小步，然后左手快速地抬起，一下子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王海洋在唐天抓住他手腕的时候也是觉得不妙，因为在抓住的瞬间手腕处传来的疼痛竟然让他右手发不上力，而且使劲地挣脱了两下也无法挣脱开。 然后唐天接下来右手向后一带，王海洋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而这个时候唐天的肩膀则是顺势向前。 八极贴山靠，不过唐天在发力的时候已经是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只留下了三成多一点，但是也就是这个力量也是让王海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五六步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就连希望唐天打败自己大哥的笑笑也是张大着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大哥，没事吧，不好意思，没收住力。” 唐天赶紧上前扶起了王海洋。 “没事，没事，你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这还是手下留情了吧，不然我今天估计得躺下了，这是八极拳？” “对，八极拳，一时没忍住，好久没动手了。不好意思啊，大哥！” “说什么呢？打我脸不是，咱们是一家人，不过你小子得教大哥几手，等我回去了也好显摆显摆，厉害，这八极拳我还是几年前一位高人到部队去视察的时候我见过，那家伙威力是真的强。” “这下舒服了吧，让你目中无人，丢人了吧！”何小莲上来拍了拍丈夫身上的灰尘说道。 “没事，妹夫这还是留手了呢，不然你老公我今天可惨了。” “你也知道啊，这可是八极拳，刚猛至极，要不是人小唐留手，你不躺个把月都起不来，让你一天到晚嘚瑟，这次遇到对手了吧。” “你干嘛？”就在这个时候，笑笑走到唐天身边先是捏了捏脸，然后又捏唐天的胳膊，弄得唐天一愣一愣的。 “这也没变化啊，为什么你能把大哥撞那么远？” “笑笑，我可告诉你啊，人小唐还是手下留情了呢，这要是全力你大哥今天至少是个骨折。” “啊？真的吗？哼，你说，你以后会不会打我啊！” “不会，我怎么可能打你呢？” 一个小插曲也是让大家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的融洽了，特别是第一次见面的几人，年龄差不多，本身就有着很多的共同语言，这样一来就更是熟悉了。 给人有一种不打不相识的感觉。 这个时候一个电话铃声却是打断几人之间的聊天。 是唐天的手机铃声。 “喂，李俊，怎么了？”唐天看到号码是李俊的，就预感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 “组长，队长让你赶紧归队，出案子了，大案！” “好，我马上回来！” 一听李俊说大案，唐天就知道一定是人命案，这是他们平时沟通的一个潜规则，只有人命案在他们平时的沟通当中才说是大案。 “怎么了？”陈光明就坐在旁边，一听到两人的对话就知道是出事了。 “叔叔，我得赶回去，来案子了，大案！” “那行，你赶紧回去，你爸妈我们会安排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同样是多年的老刑警了，一听唐天说大案，陈光明脸色也是变得严肃了起来。 此刻客厅的几人都能感觉到这翁婿两人脸色的变化，都知道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大哥，二哥，嫂子，实在对不住了，我那边来案子了，我没法陪你们了，等什么时候你们来临海了，我一定补偿，笑笑，跟我爸妈说一下，我先回去了。” “嗯嗯，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随即唐天转身就走，一点点拖泥带水都没有。 “姨夫，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应该是临海出现了命案，这在我们刑警里面常说的大案基本上就是说的这个，小唐是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这个时候必须在第一线，你们要谅解一下，笑笑，这个可能怪小唐，你既然选择了他，就应该要支持他，明白吗？”陈光明解释了一下之后看到自己的女儿似乎有些闷闷不乐，连忙说道。 “我知道了，爸，我没有怪他，只是这案子来得太不凑巧了。” 这边唐天也是一路亮起警灯和警笛，快速的开车返回了临海，按照李俊给到的地址来到了案发现场。 位于中坝北路的垃圾中转站，等唐天赶到的时候，此时整个垃圾中转站已经是全部被拉起了警戒线，看到现场的几辆车牌，唐天就感觉这案子恐怕不是个简单的案子，因为他看到了局长和政委的座驾。 “局长好，政委好！队长！” “回来了，我也不想让你结束休假，这没办法啊！” “师傅，什么情况？” “今天早上这个中转站的17号垃圾车回来之后，就按照日常的流程准备开始处理垃圾，没想到有个黑色的方便袋掉到了旁边的地上，这不，几个环卫工人一好奇就打开了，然后立马发现了人的手指头以及其他的部位。” “碎尸？” “对！” “这个17号车负责哪个区域？” “城北新村，日月湾小区以及御青路。” 第八十七章 碎尸案2 “那这一车不会是御青路吧？” “这是他们负责这个区域的工人今天的第一车，就是御青路，我已经安排刘建国他们几个组带着人去御青路了。” 唐天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御青路是临海最近几年刚刚冒出来的一个餐饮一条街，到了晚上特别是凌晨的时候全是卖小吃的，路两边也都是一些饭店，近些年随着经济的发展，大家手里有点闲钱的自然也是越来越多，另外再加上外来人口的增多，导致这夜宵生意也是越来越好。 而御青路那边之所以红火就是因为那里是一片城中村，周围大量的民房所以那里也是很多来临海打工的外来人口的集中地。 这些年那个地方已经是成为了治安重点区域。 每天晚上治安大队或者辖区派出所不出个几次警都不正常。 御青路不长，大概不到一公里，正好贯穿了整个城中村。 啥有利条件都没有，监控也没有，不过有个好处就是那里人流量很大，如果是发生在御青路，那这案子有目击证人的概率极大，这应该是唯一的好处。 “那这里发现的袋子里面都有哪些部位？” “东西在老郎那儿，走吧，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随即雷大炮带着唐天来到了老郎那里。 “老郎，怎么说？” “不是吧，就这几块儿，你让我能给你什么？” “有什么就什么呗，郎法医，有总比没有好。”唐天笑着说道。 “你小子休假被抓回来了吧，不过你小子运气真是没的说啊，我记得第一天报道就碰到了命案，咱这临海地面上的第一起碎尸案也被你小子碰到了。” “行了，老郎，别耍嘴了，没看到老宋脸都阴沉了吗？你小子小心撞枪口上，赶紧的，有什么发现。” “好吧，目前发现了一只手掌，看样子是只左手，两只脚，这个袋子里就这些，从骨骼以及皮肤外表上看，死者应该是个女性，而且平时生活条件应该不错，年龄的话我现在没法给你准确答案，但是从皮肤的紧凑情况来看，大概是在25到40岁之间，死亡原因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死后分尸的，另外分尸的工具很粗糙，应该有锯子和斧头。” “就这些？” “不是，雷大炮，你小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就这么不到两个小时，就这几块儿，我能给你这些就不错了，你还想要什么，要不要我去给你把案子破了告诉你嫌疑人是谁？” 一听雷大炮的话，老郎不愿意了，这家伙明显就是嫌少。 唐天知道老郎能给到这些已经不容易了。 “郎法医，除了受害人的尸块，有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暂时没发现，要等我回去做完尸检才能给你答案了，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其他的尸块，这样我才能给出更准确的答案。” “死亡时间有没有大概的一个范围。” “这个也没法给你，要等晚上我才能给你一个大概，主要尸块太少了，没法做出有效的分析，我还是那句话，你给我的尸块越多，我能够给到的信息就越多。” “雷大炮，唐天。” “到！”就在两人刚刚想讨论的时候，宋明德和政委走了过来。 “1129专案组正式成立，你们一个组长，一个副组长，我只能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这是我们临海史上第一起碎尸案，我希望能有一个让老百姓满意，让领导满意的结果，能不能做到！” “能！” 回答的倒是响亮，但是等到宋明德走了之后，唐天和雷大炮都是一个苦笑的表情，限期破案这玩意不是闹着玩的。 “师傅，我去趟御青路吧！” “我陪你一起吧，这案子恐怕会很麻烦，我有种预感。” 就在两人准备上车的时候，那边在御青路排查的刘建国电话打了过来，而内容自然是唐天和雷大炮心里在想的东西。 又有尸块被发现了，而且还是两包。 地点还真是御青路。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黑色的方便袋了，而是那种市场上非常常见的彩色编织袋。 “师叔，什么情况？” “咦，你回来了？” “嗯，我接到电话就往回赶了，这什么情况。” “就这两个袋子，这个垃圾堆和前面的那个垃圾桶里发现的。” “前面的那个是不是御青路最后一个垃圾桶了。 “对，就是最后一个。” “这条路上多少个扔垃圾的地方？” “那种垃圾桶是6个，像这样的人工堆砌的垃圾堆有2个。” “李俊，让人统计一下，这些垃圾桶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安排人把这两个袋子带回局里吧。”唐天扭头朝一旁的李俊说道。 “师傅，也就是说抛尸的人将尸体大部分扔在了御青路最后的两个垃圾点，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啊。”唐天继续说道。 “哪里奇怪了？” “师傅，你看这两个袋子明显没有装满，这说明两个袋子装尸块可以很轻松地装下，那为什么要去再装一个黑色的方便袋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还是说故意让我们发现，挑衅我们？可是要是想故意让我们发现的话，像这样的彩色编织袋才像是故意让我们发现啊，那么一个黑色的方便袋，说得难听一点要不是在垃圾中转站掉到外面了，说不定都发现不了。” 唐天的话让雷大炮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听唐天这么一说确实是非常的奇怪。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还是先要想办法弄清楚受害人是谁，不然这案子根本没法查，这个城中村太复杂了，希望老郎那里能给点有用的信息来，不然就真的麻烦了。让他们先在附近走访吧，看看最近几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扛着这么大两个编织袋，我不相信一点痕迹都不露的，师叔，你和王强各自带着一个小组，在城中村先走访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失踪人口，另外联系一下辖区派出所，问问他们对这城中村的了解情况。” 第八十八章 碎尸案3 接下来受害人是谁彻底成为了困扰唐天等人的问题。 在发现的三个装有尸块的袋子里，被害人的尸体缺少了两个重要的部分，一个是头部，一个是心脏，其他所有的部位都在袋子里。 而至关重要的头部一直没有找到，没有头部也就无法得知受害人的面容，从而也是给查找受害人的身份带来了很大的阻碍。 “老郎，说一下你那边的尸检报告。” 案发三天之后，案件毫无进展，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老郎这边的尸检终于完成了，这个案子也是引起了通城市局的高度关注，也是派出了精湛的法医团队给到了临海这边重要的协助。 “受害人为女性，根据骨龄的测算，大概的年龄应该是在25到28岁之间，因为头部的缺失，所以只能给出这么一个范围，另外受害人的身高应该是在165左右，体重大概在50公斤左右，根据我们对受害人尸块拼凑之后的尸检，受害人应该是处于机械性窒息死亡，身体的其他部位没有致命伤，但是在一些尸块的表明上我们检查出了捆绑的痕迹，另外受害人遭受过性侵，而且是多次，所以我们判断，从受害人被绑到死亡这期间应该是有一定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受害人被绑架了，然后关押了一段时间之后再实施的杀害。”唐天问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 “有什么依据吗？” “有，你们看照片，这是受害人身体上一处显示的捆绑痕迹，我们在这个捆绑痕迹的下面发现了陈旧伤，而且同样是捆绑，这就代表受害人在被害之前被人重复地捆绑过多次。” “性侵方面有留下罪证吗？” “没有，没有发现嫌疑人的dna。” “行，你继续。” “另外我们根据气温以及尸块的变化，推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在11月28日晚上10点到凌晨4点之间。” “等一下，你是说死亡时间？” “对，死亡时间。” “分尸呢？” “这个我没法给你答案。”郎法医无奈的说道。 “郎法医，我有问题。”唐天接着问道。 “你说。” “你刚刚说对方身上有捆绑的陈旧伤，那能知道最早的陈旧伤有多久了吗？” “好问题，这个我也没法给你准确答案，据现在发现的而言的话，距离我们判断的死亡时间至少有一个礼拜。” “还有吗？就这些啊，老郎，你这不行啊，技术退步了。”雷大炮说道。 “滚，行吧，这样吧，接下来的是我的推测，这个是没法写到报告里的。受害人的生活条件应该非常好，双手都没有长期劳作的老茧之类的，另外对方的两只脚有长期穿高跟鞋的习惯，还有受害人应该是已婚，因为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戒指痕迹，所以我判断她结婚了，但是时间不会太长，因为戒指的痕迹很浅。” “左手？”唐天问道 “对啊，怎么了？” “小唐，怎么了？”雷大炮也是看着唐天问道。 “如果是左手的话，代表对方结婚的时候采用的是西式婚礼啊。”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是这样的，我们的风俗讲究男左女右，所以如果是我们的风俗习惯，双方在戴婚戒的时候一般会采用这样的方式，而如果是举办的西式婚礼的话，那男女都会把戒指戴在左手上。” “这能代表什么呢？” “我有些怀疑被害人恐怕不是临海本地人，特别不太可能是乡下的，我们这目前来说绝大部分人家结婚一般都是一样的套路，不会有西式婚礼，就算是城里最多也就是婚庆公司搞的那一套，而当地的婚庆公司应该是那种半吊子的，不可能会有这么细节的东西。” 还别说这段时间忙着准备结婚的事情，对于这些唐天也是了解了不少，没想到婚还没结呢，在这儿倒是先派上了用场。 “你的意思是大城市过来的？” “很有可能。” “那这就麻烦了，如果是当地人我们还可以根据失踪人口的登记去进行摸排走访，可如果是外地人这肯定不在失踪人名单里啊，这怎么排查？”刘建国皱着眉头说道。 “不行，前期的排查还是必须要有的，小唐说的这个也只是一个推测，这个是无法肯定的，所以排查的工作不能停，现在这个案子最主要的就是要搞清楚被害人的身份，这个要是无法确定，那这个案子就没法推进下去了。”雷大炮说道。 雷大炮的话也是让现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这大家都明白的道理，但是因为头部的缺失，这让去确定受害人的身份制造了很大的难度。 “师傅，我在想，嫌疑人选择的那两个抛尸地点是随机的还是刻意的，按照刚刚郎法医的推断，那么死亡时间应该是周六的晚上到周日的凌晨，如果，我是说如果嫌疑人在受害人死亡之后立即进行分尸、抛尸，那就也意味着抛尸的时间是周日的凌晨，周末御青路的人流量是极大的，那么大的两个编织袋为什么我们走访了这几天下来愣是没找到一个目击证人呢，我觉得这不合理啊！” “你的意思是走访有遗漏？” “不不不，不是走访有遗漏，走访是正常的走访流程，我在想什么样的人大晚上或者凌晨拎着两个编织袋走在御青路上没有人在意，哦，不对，也不一定是走的，也许有交通工具，那如果是交通工具的话，那就更不合理了，大晚上的我开着车去垃圾桶旁边，然后打开车后备箱拎出来两个编织袋，这应该更引人注目了吧。” “小唐，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临街那些摆摊卖小吃的，你看，他们都有三轮车或者其他的车辆，这些人的车子里都装着一些大大小小的袋子，放在车子里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刘建国突然开口说道。 而这句话也是一下子点醒了唐天。 “对，就是他们，只有他们停在垃圾堆旁边没人在意，做小吃生意肯定会有不少的垃圾，扔垃圾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他们。” 第八十九章 碎尸案4 “嗯！这倒是个发现啊，还别说，这个说不定还真是一个突破点，这样，小唐，你带一组人摸一下当天晚上在御青路摆摊的那些人，建国，你这边还是一样继续走访御青路两边的住户，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当晚有没有可疑人物，二虎，你们的那一组人继续查失踪人口。”雷大炮进行了具体的工作分工。 唐天这边也是开始带人对在御青路摆摊的进行了详细的走访调查。 不过真正的实施起来，才发现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这条路上两边摆摊的根本没有什么管理方，大家一般都是自觉的去做一些事情，然后御青路所在区域的街道办会定期的收取一些卫生费，每天都有离开不干了和加入的新人。 所以说人来人往流动特别的大。 就街道办那边能够给出的名单也都是当地大家认识的人，这些人加起来在整个御青路摆摊的人当中还不到三分之一。 一连一周的时间，就单单是这份不足三分之一的名单，唐天这边都没有全部走访完，由此可见这个的工作难度有多大，而且名单上没有走访的人是越来越多。 倒不是说唐天他们的工作没有进度，反而是进度非常的快，之所以名单越来越多，这就是因为随着他们对街道办提供的名单进行走访，然后再由这些被走访的对象提供的名单添加上去，所以名单上的名字才会越来越多。 不过这些在御青路摆摊的提供的名单走访难度就更大了，因为这些人他提供的认识的人，不一定全都知道别人的家庭住址，有的甚至只知道一个绰号，或者知道是卖什么的。 这里面甚至还有一些重复的，这些都给唐天他们的走访增加了难度。 “李师傅，你在御青路上摆摊多久了。” “有两三年了。” “您是鲁省人？” “对，鲁省登州的。” “那28日和29日这两个晚上你也在摆摊吗？摆到几点？” “28日？28是不是星期六啊？” “对，星期六。” “那都在，而且晚上摆到差不多两点，因为是周末我一般都会收得晚一些。” “那这两个晚上你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或者事情。” “嗯，这倒没注意，那周末晚上人可多了，特别是晚上11点到12点之间那全是人，这还真注意。” “对了，李师傅，您帮我看看，像这样的编织袋你们夜市上摆摊的用的人多吗？”唐天将手里的照片递过去。 “哦，这种啊，那可多，这种袋子啊结实，而且也比那些蛇皮袋子好看一些，所以我们夜市上摆摊的很多人都用这样装一些原材料啊或者工具之类的。” “好，谢谢您，打扰了，您这边在夜市上有没有认识的一起摆摊的，能把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写给我们吗？” “有，有几个老乡，名字倒不是很清楚，但是有联系电话，我给你们找找。” 以上这样的对话基本上就是这一周下来的大量的缩影，事实证明抛尸的编织袋就是夜市上摆摊的那些人常用的东西，这一周下来虽然没什么收获，但是让唐天愈发的觉得嫌疑人就隐藏在这些摆摊的人当中。 心里也是在不断地模拟推测对方的行动，对方应该是在某一处地方杀完人之后将其分尸装袋，而之所以会出现黑色方便袋和编织袋两种抛尸工具，很有可能是对方一开始的时候有些慌乱才用了方便袋，只是在后来冷静下来之后才想起用编织袋了，装完尸体之后，放进了自己的车辆里，然后带到夜市上，再然后就是收摊回家，在回家的过程中将进行抛尸。 那这样一来，对方在抛尸的过程中肯定不会没人看见，只是因为身份的掩盖让人觉得他是在扔垃圾，所以才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是，为什么是最后的两个垃圾堆，为什么不是夜市最密集地方的两个，如果说是怕人看见，那至少说明一点，对方不可能是住在御青路，御青路是东西走向，也就是说对方是从最东边的出口离开的。 “唉，唉，想什么呢？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李俊打断了唐天的推测。 “没有，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李师傅提供的三个人，有两个人重复了，我刚刚打过电话联系了，就一个不在我们现在的名单上。” “还有多少个没排查？” “还早着呢，加上刚刚添加的这个还有127个，这人数是越查越多，唉，这小小的一个御青路上没想到有这么多摆摊地，真是难以想象的一个数字。” “行了，别发牢骚了，办案子不都这样嘛，走吧，今天不早了，就先到这儿吧，明天再继续，我们先回局里。”唐天拍了一下李俊打断了对方的牢骚。 随即两人开车回到了局里。 只是还没回到办公室，就被雷大炮叫住了。 “小唐，你来一下。” 唐天来到雷大炮办公室的时候愣了一下，因为办公室还有其他人，两个从来没见过的，不过几年的警察干下来，唐天甚至不需要对方介绍，就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和自己同样的气息，这应该是同行。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临海县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唐天同志，小唐，这两位是闽南省温岭市过来的同志。” “您好，欢迎你们来到临海，我是唐天。” “你好，我叫黄友德。” “你好，我是蔡亮。” “你们是过来办案子的？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是这样的，我们当地有一个失踪案，经过我们的排查显示当事人最后的落脚点应该是临海。” “失踪案？男的女的？” “女的，当事人叫邓艾，26岁，已婚，我们通过调查了对方的qq聊天记录，显示她是来临海见一个叫大威天龙的网友的，但是到了临海之后就和家里失去了联系。” 卧槽，不是吧，这么巧啊，一听到这个唐天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我特么的这边刚出现一个碎尸案，你这边就送过来一个失踪案，这特么的有点邪门吧！ 第九十章 碎尸案5 事实上这个世界巧合的事情是很多，但是这次不是巧合。 随即唐天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资料，上面清晰地写着失踪的这位叫邓艾的背上和左臂上都有一个纹身，而且邓艾虽然是已婚，但是手指上并没有戒指，根据资料显示，这个叫做邓艾的在来见网友的时候把结婚戒指放在了家里。 另外虽然她是已婚，但是她在和这个叫做大威天龙的网友聊天时称自己是未婚，这么看来，这是一个典型的没有经受住网络诱惑，然后忍受不住红杏出墙的失踪案。 “怎么确定她是在临海失踪的？” “她是在21号购买了一张鹭岛飞金陵的机票，我们查过了她确实是登上了这个航班，然后我们就前往了金陵，通过调查发现她是从金陵的汽车站买了一张从金陵开往临海的直达车车票，监控也显示她也确实上车了，所以我们才来到临海的。” 听到这个唐天也是有些咂舌，这女人疯起来还真是无语，这么远来见一个陌生人，这不知道该说是无知还是无畏了。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故意不联系家里。” “不可能，她骗她的丈夫说她是来出差的，对了，她是一个医疗销售，然后在到了临海之后前两天她每天都会和家里联系，但是两天之后就完全没有了联系，她丈夫打她的电话一开始是没人接，后来是直接关机了，然后再联系她的单位，才知道她不是来出差的，后来在她丈夫报警之后，我们也是通过了仔细的排查才确定她在临海失踪了。” “小唐，你把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先协助温岭的同志查一下这个案子。” “啊，队长，这个失踪案不难查，要不我安排个人跟一下。” “目前这个案子前期都是摸排走访工作，你安排建国和王强他们去就行了，没必要天天盯着，人家温岭来的同志这么大老远的，没必要让人家耗在这，再说了，你那边的事情我这几天盯一下然后我再让二虎也协助一下。” 听到雷大炮这么说，唐天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确实人家大老远过来不容易。 “行，那我去队里说一下，然后去趟车站查一下监控，看看邓艾到了车站之后是怎么离开的，有没有人来接。” 这个失踪案在唐天看来确实是不难查，邓艾是通过大巴车到的临海，那势必会通过汽车站，现如今在临海像汽车站这样的地方监控还是做得不错的。 “两位，要不我先带你们去招待所，然后有结果我再通知你们，还是你们跟我一起？” “我们跟你一起吧，唐队长，我们来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你可别这么说，只是手头上正好有个案子而已，那行，我们一起去趟车站。”唐天笑着摆手说道。 随后回到队里后将一些事情交待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两人来到了临海长途汽车站。 随即就先来到了汽车站派出所开始调取监控录像。 并且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有明确的汽车班次，知道了大概的到达时间之后，查看监控还是很快的。 “是她吧？”唐天指着监控当中出现的一个女人问道。 “对，就是她，邓艾，穿的衣服和她家人描述的一样。” “小杨，帮我调一下十字路口的监控，看这个出租车的行驶方向应该是往人民东路去的，看看有没有监控拍到车牌的。”唐天看到对方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看了一下出租车的行驶方向，扭头朝旁边的一位民警说道。 “好勒，唐队。” 不一会儿之后就有了结果。 “唐队，就这辆车，找到了，苏f42pn9，是中南公司的车。” “行，那我们一趟。” 随后唐天又是带着两人来到了中南出租车公司，很快就通过资料找到了当天驾驶这辆车的司机。 “王师傅，这个是你开的车吧？” 唐天指着视频里的车问道。 “对，这个女的我有印象。” “为什么？” “哦，她那个普通话说得有些难听懂，反正都要说个几遍我才知道。” “那你还记得她是在哪里下的车吗？有没有其他人来接她。” “她是在御青路和中坝北路的交叉路口下的车，当时是有个男的来地接的她，对了，这个男的好像是她打电话叫过来的，我还记得她上车之后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把我的车牌说了一遍，我估计应该是让人来接她的。” “男的？这个男的你有印象吗？” “没太注意，反正个子不太高，我感觉好像跟那个女的差不多高，头发是那种三七分的发型，其他的我就没在意了，哦，对了，左手手背上有个蜘蛛纹身，很大的一只，当时他帮着那个女的给钱的时候，我注意到的，当时我还挺诧异的，很少看到有人在手背上纹身的。” “那他们下车之后是走路的还是坐车的。” “没注意，应该是走路的吧，我还记得那个女的下车说了一句你怎么穿了个拖鞋啊，我还看了一眼，是穿了个拖鞋，这应该是住附近的吧。” “行，谢谢你，王师傅，打扰你工作了，你要是还能想起来什么，你就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名片。” “好的，好的。” 说实话这个时候唐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又是御青路，这是巧合还是说有隐情。 没办法，虽然说带着同行来查失踪案，但是碎尸案始终盘旋在唐天的内心里，所以在听到御青路三个字的时候自然有些敏感。 “小唐，我感觉你刚刚表情有些不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没事，这个邓艾按照王师傅说的话，她下车的地方附近是有监控的，等下我们去交警那边调取一下那个路口的监控就能知道她来见谁了。” 唐天的话音刚落，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雷大炮的电话。 “师傅，怎么了？” “小唐，你在哪儿呢？” “我刚从中南出租车公司出来，准备去交警那边调监控。” 第九十一章 碎尸案6 电话那头雷大炮接下来的话让唐天的脸色大变。 “赶紧来御青路这边，又发现一具尸体。” “行，我马上到！” 什么叫又发现一具尸体，结合出事地点同样是在御青路，唐天知道雷大炮说的尸体肯定还是被碎尸的尸体。 “两位，实在对不住了，我这边有个突发事情，所以我没法陪你们去交警队了，要不这样，今天你们先回去休息，我这边联系交警队让他们把监控送到我们刑警队，等明天我们在刑警队直接查，你们看怎么样？” “行，没问题，你先忙。” “谢谢，谢谢理解！” 随即唐天开车将两位闽南省的同行送到了招待所，然后立即打开了警笛和警灯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御青路。 此时的现场看样子已经是到了尾声了。 “师傅，什么情况？” 从车上下来后，唐天一路小跑来到了雷大炮身前。 “两个编织袋，和上次的差不多，这条下水道堵了，所以街道办就找了掏下水道的人来，这不掏出来两个编织袋，街道办也知道上次的事情，袋子没打开就报警了，老郎那边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勘验，证实确实是人体组织，具体的还需要等到尸检完成。” “又一个受害人？连环案？”唐天一听头也是有些大了。 “嗯，八九不离十。”雷大炮的眉头也是皱得非常紧。 此时的两人是真正的知道这个案子的棘手了，像这样的连环杀人案如果不能尽快破案，势必还会有更多的受害人，而且影响非常的恶劣。 而往往这样的连环杀人案，凶手都是具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要想抓住对方会非常的困难，从现在两个受害人都没有头部足以证明对方的凶残和反侦查意识了。 受害人身份都无法证明。 甚至连对方抛尸的时间和手段都不知道，整个案子毫无头绪。 “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哦，我们在车站的监控里找到了失踪的邓艾，对方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也找到了出租车司机，司机证实邓艾确实那天是坐的他的车，然后车子在御青路和中坝北路停的车，一个男的来接的他，另外司机说那个男的可能就住在这附近。” “御青路？” “是啊，师傅，这不会是巧合吧？” “没有证据是不是巧合谁都不知道，这样，我先回去了，你去开车带着那两位闽南的同志来局里，看看那个邓艾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我们先看看能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行，那我去接他们。” 随后唐天来到了县局招待所，找到了闽南的同志，然后将大概的情况进行了一个说明之后，两人的脸色也是变得严肃了起来，立即跟着唐天来到了县局的法医处。 事实上证明确实是让所有人虚惊了一场。 第二个尸体不是失踪人邓艾，无论是法医判断的身高，还是闽南的同志提供的邓艾的明显特征都不符合。 “刚刚局长把我叫过去了，一个月的限期，唉，难办啊！”等到唐天将人重新送回了招待所回到队里，雷大炮也是满脸愁容地跟唐天说道。 “没事的，师傅，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完美的犯罪，一定会抓到这个家伙的。” “但愿吧，走吧，去看看建国他们的排查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是结果却是要让雷大炮和唐天失望了，无论排查第一具尸体的外围小组，还是第二具尸体周边地区的排查走访小组都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发现第二具尸体的地方就在御青路的顶头，也就是邓艾下车的地方不远的一个老旧小区，小区里住着的大部分都是年纪大的人，和一些外来务工人员。 小区也没有什么物业管理，只有大门口有个年纪比较大的大爷坐在那里。 监控就更没有了。 这个甚至比第一个还要麻烦，因为根据走访调查的结果显示，像抛尸用的那种编织袋在这个小区里是比比皆是，很多的外来务工人员装行李都会用这种，像这样的外来务工人员流动性太大了，有的人住个个把月就会搬走，反正每天小区里都会看到扛着这种编织袋搬来的或者搬走的，说看到有人提着这样的袋子，那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碎尸案没有任何的进展。 不过邓艾的失踪案倒是有了很大的进展。 第二天唐天也是拿到了交警那边送过来的监控录像，随即也是从监控里找到了邓艾的身影，和出租车司机的描述完全一致，确实是有个男的来路边接的他。 而且对方确实穿的是拖鞋，另外最大的进展就是对方领着邓艾走进了就在路口不远的一个小区的大门，这个小区距离第二个抛尸案现场的小区也就是马路的斜对面。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个小区是一个新建的小区。 有着很好的物业管理，包括监控等等完全设施都是非常的齐全。 而且在唐天带着两位同志来到了这个小区的物业管理处时，更是发现这个小区在人员的管理上也是非常的完善。 很快就通过小区的内部监控找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警察同志，这个男的叫任东莱，他住在16栋二单元503。” “有他的详细资料吗？是做什么的？哪里人？” “这是他的资料，他就是本地人，之前是变压器厂的，后来好像因为什么事被开除了，这个房子也是他们家的，现在好像是在御青路上摆摊卖小吃，我有几次在御青路上看到过他而且他有个三轮车就停在他们家楼下。” “他现在人在家吗？” “在地，在的，他晚上一般会出去摆摊，白天就在家睡觉。” 随后唐天联系的辖区派出所的同志，然后在物业管理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任东莱的家。 等到物业敲门了之后，很快里面就打开了门。 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打开了门，看样子应该是任东莱的母亲。 资料上显示任东莱的父亲是变压器厂的一个退休管理人员，不过已经去世了，母亲和任东莱同住。 第九十二章 碎尸案7 “你好，王大妈，这是派出所的同志，他们想找你们家东莱了解点情况，他在家吗？” “在地，在地，你们请进，请进，这个同志啊，我们家东莱没做什么吧。” “没有，没有，大妈，我们就是想找他了解点情况。” “行行行，你们请坐，我去叫他，他这天天晚上去摆摊，白天就在家睡觉。东莱，东莱，快点起来，有派出所的同志找你。” 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和视频里的男人长相一样的人。 唐天也是和闽南的同志对视了一眼。 “我给你们倒水，东莱，好好说话，人家警察同志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别犯浑，听见没？”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大妈，您别忙了，我们就简单问几个问题，任东莱，是吧。” “对，我是任东莱，怎么了？” “没事，你别紧张，是这样的，你认识邓艾吗？” “你说小艾啊，认识啊，怎么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在网上啊，就qq聊天。” “她前段时间是不是来你这儿了？” “是啊，我们俩在网上聊得挺好的，我觉得她是个好女孩，所以就约她见面，没想到她还真来了，当天到了之后才告诉我的，把我吓了一跳，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你知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蔡亮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这次来我们俩还商量结婚呢，她怎么可能结婚了。”蔡亮的话直接让任东莱跳了起来。 “你别激动，别激动，冷静一些，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位同志是来自闽南省的，他刚刚说的确实是事实，邓艾确实结婚了。” 听到唐天的话任东莱一脸失落的坐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任东莱，我问你啊，邓艾去哪里了？” “她走了啊，就在我这待了三天就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就回去了啊。” “回去了？什么时候回去的，你亲眼见到她上车了吗？还是说你送她离开的？” “真的回去了，本来她就计划只待三天，我没送她，但是那天上午是我陪她去卖飞机票的地方买的机票，然后连同车票一起买了，当时她还说她回去就告诉她家里人，说是让我准备去她那里见她父母呢，唉，哪知道这些都是骗人的。” “具体是几号买的车票，你详细说一下，任东莱，我认真的跟你说啊，千万不要有隐瞒，不然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明白吗？” “真的，我没骗你们，真的走了，对了，她那套化妆品还落在我这儿呢，我想想啊，是几号的，几号来着，对，25号，就是25号，她买的是26号的机票和25号临海直达金陵的车票，我还问她为什么不买25号的机票呢，她还说是难得出来一趟，这样可以在金陵玩一天，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本来我们约好了26号她到家了跟我联系的，但是从她走了之后就再也没跟我联系过。” 听到这里唐天眉头也是皱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就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把邓艾在你这的三天的行踪都详细地说一遍，不能有一丝的遗漏。” “也没什么，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们白天出去逛了一圈就在中坝南路那边，然后晚上我出摊，她就在家陪我妈，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陪我去资丰市场买了一些原材料，然后晚上还是一样的，就最后一天晚上陪我出摊的，所以那天晚上我们收摊也早，平时我一般都是一两点才收，就那天不到十二点我就收摊了，然后第二天我上午就去陪她买了机票和车票，其他的就没什么了，警察同志，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暂时不能告诉你，希望你说的是实话，我们也会去进行查证的，你要是想起什么就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名片，今天就先到这，后面如果有事我们还会过来的，明白吗？” “行行行，明白了，我明白。” 随即唐天一行人也是准备离开，但是在出门之前，唐天突然看到厨房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彩色的编织袋，顿时又停下了脚步。 “任东莱，你在御青路夜市摆摊多久了？” “哟，那时间可长了，我刚开始去摆摊的时候，那地方没什么人，就我们本地的几个人在那里摆摊，那时候没这么生意好。” “哦？这么说你还是那个地方的元老了？具体有多久啊？”听到这唐天也是来了兴趣，再度坐了回来。 “有多久啊，怎么的也有个五年了吧，我记得我刚被变压器厂开除没多久，反正不超过三个月就去了。” “你当初为什么被开除啊？” “唉，别提了，我把我们车间主任给揍了。” “你还记得当时有哪些人在那里摆摊的吗？” “没几个，五六个吧，有老鬼，二胖，我、还有清屏乡的老蔡，然后还有谁啊，想不起来了，不过现在还继续在地除了我就老鬼跟二胖了，其他我们那一批的都不干了，说实话我也不打算干了，这些年也赚了些钱，我打算开个店了，老蔡不就是靠这个摆摊赚到的钱，现在人家开了个饭店，那生意好得不得了。” “我看你们摆摊的都喜欢用那种编织袋装东西。” “对啊，这东西好啊，不光是结实而且还有点防水的功能，像我们摆摊的东西又多又杂，三轮车就那么大，没什么空余的地方放其他东西，有时候遇到下雨天气，有些东西不能淋雨，还可以用这个遮挡一下，另外你用蛇皮袋装东西，现在地人看到人家就觉得脏，生意也受影响，所以就都用这个了，说起来，这个其实最先用的就是老鬼跟二胖。” “老鬼，二胖？” “他们叫什么？” “不知道啊，这些年就一直这么叫，我当初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了，对了，二胖是老鬼的儿子，不过二胖这小子脑子不太好，反正智商方面有些问题。” “那他们住哪儿？你知道吗？” 第九十三章 碎尸案8 “好像是在城北那一带吧，我记得很多时候他们都是从御青路一直走到中坝北路这边的然后我往左，他们往右，没问过他们住哪儿，我其实跟他们不熟，平时最多遇到了也就点点头，主要是那个二胖太让人讨厌了，不过老蔡应该知道，以前老蔡在的时候他们关系比较好。” “那这个老蔡现在在哪里？” “哦。就在汽车站附近开了个饭店，名字就叫老蔡饭馆。” “那这个老鬼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卖烤肉，他们家的烤肉说实话都是真材实料，老鬼本身就是个杀猪匠，经常性的到乡下给人家杀了个猪啊羊啊什么的，我记得有段时间我们几个还找他买过猪肉呢，他就喜欢用这编织袋装猪肉啊什么的。” “行，谢谢你啊。” 随后唐天几人也是开车离开了任东莱所住的小区。 “小唐，你是怀疑这个叫老鬼的吗？”蔡亮两人现在也知道了目前临海刑警大队这边在重点侦查碎尸案，所以一些案子的细节他们还是知道一些的。 “我总觉得嫌疑人就藏在这群摆摊的人当中，只是现在查不到受害人，所以无法去锁定受害人的活动轨迹从而能够缩小侦查范围，不过这个所谓的老鬼我肯定是怀疑的，第一他本身就在御青路摆摊，然后家又经过抛尸地点，第二又是个屠户，符合分尸的特征，没事，你们也不要担心，等下我把这个事情交代下去，然后我们再去调一下监控，看看邓艾离开那天到底去了哪里，你们也可以打电话联系一下金陵那边，看看她是不是买了那天的机票。” “行，我们分开行动，我们俩联系家里让他们帮忙联系金陵那边，这边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到了队里之后，唐天将新了解到的情况向雷大炮做了汇报。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师傅，邓艾的事情好办，再去调一下监控就知道了，她如果离开家去往车站肯定是要坐车的，大概率是出租车，找到这辆出租车就能知道邓艾最终的去向了，倒是任东莱提到的这个老鬼我觉得有些问题，他也符合我们对嫌疑人的画像，所以还是要查一下。”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样，你把任东莱说的这个老蔡的信息交给建国他们，让他们走访一下，查出这个老鬼的详细信息出来，到时候我们再分析，不能仅凭人家在御青路摆摊就抓人家，这不合乎规矩，先从外围摸一下吧。” “好的，我等下就去。” 从雷大炮出来之后，唐天也是第一时间联系了刘建国，将老蔡的信息告诉了刘建国，让他安排人呢走访调查一下。 而他自己则是来到了交警队调取中坝北路上的监控。 重点就是邓艾离开任东莱家那天的。 一番的查看之后还真的就找到了邓艾的身影。 随后在通过几个路口的录像对比，邓艾确实离开时是乘坐的出租车。 事情的进展非常的顺利，第二天和蔡亮两人碰头，他们那边也是有了结果，通过和金陵那边的对接，证实邓艾确实是购买了26号从金陵飞鹭岛的航班机票，只是在和机场派出所联系之后，经过查证，当天邓艾并没有登机。 然后唐天联系了车站方面更是证实邓艾也没有登上那辆开往金陵的班车。 也就是说邓艾在离开了任东莱家之后，神秘地失踪了。 在得知了这样的结果之后，找到那辆出租车就非常的关键了，好在有监控的帮助，第二天下午唐天就找到了邓艾乘坐的那辆车的司机，而且经过询问那天正是他开的车。 “汤师傅，您别紧张，我们就是想跟你了解点情况，您认识她吗？”唐天看到对方有些紧张，也是出言安慰道，然后将邓艾的照片放到了司机的面前。 “嘶！有点眼熟，我想想啊，想想，对了，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她坐过我的车。” “什么时候您还记得吗？” “25号中午的时候，差不多12点吧，对，就是25号，我记得特别清楚。” “您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唉，别提了，我记得太清楚了，我那天送人到中坝北路来，就在那个和御青路十字路口处，就是这个女的和一个男的拉着一个行李箱，然后被他们拦了下来，上车就这个女的上的，说是去车站，我一想，这不正好嘛，不用空车回去，我还下车帮她放了行李箱，哪知道车子刚开到朝阳路上，那女的说是什么东西落下了，让我回去，反正是按公里数算钱，我也没说什么，哪知道车子刚刚掉头就突然熄火了，哎哟，这女的就不依不饶的，我说要不让她等一会儿，要不给她重新叫个车，哪知道她头也不回拎着箱子就往回走了，车钱也没给，后来我修车还花了好几百呢，我当然记得清楚。” “你是说她从朝阳路下车之后往回走了？是走路的吗？” “对啊，那时候都12点了，路上没什么车，而且朝阳路本身就是个近道，那条路老旧得很，平时没什么人走那边，也就是我们开出租的要是遇到客人急的话就会走那边，咦，不对，她一开始是走路的，但是后来好像上了一个三轮车。” “三轮车？什么样子的？还有什么叫好像啊？” “哎吆，我也没太在意，我就是坐车上等人来的时候，我通过后视镜看到的，就那种拉货的三轮车，一个戴着个帽子的人，哦，对了，后面还坐了一个胖胖的，她们好像认识，我通过后视镜看到是那个三轮车主动停下来的，后来说了没几句这女的就坐三轮车上了。” “那他们往哪儿走了你知道吗？” “没在意，那个女的坐上了三轮车之后我就没再看了，应该是往中坝北路吧，她不是要回去拿东西吗？” “那这两个人你看清楚了吗？有没有什么特征？” “没注意，就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你要说特征的话，那个胖子手里好像拿了个那种小孩子玩的风车，好像是风车，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第九十四章 碎尸案9 在结束了对出租车司机的询问之后，唐天此刻也是有很多的疑问。 如果司机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这个骑三轮车的有着很大的嫌疑，邓艾的失踪十有八九和这个人有关，只是邓艾为什么会上这个三轮车，如果是认识，那么对于人生地不熟的邓艾来说，她怎么会认识这个人呢？ 另外那是大白天，邓艾即使再傻她也知道来回的这条路，如果在这个过程当中，嫌疑人有什么不好的举动，邓艾完全有机会进行反抗，那这光天化日之下即使是人流量再少，也不可能一个人没有。 那么问题就来了，是什么导致了邓艾的失踪毫无声息。 另外司机说的那个小孩子的玩的风车是什么意思呢，这个时候突然唐天想到了任东莱说的关于那个老鬼的儿子二胖智商有问题的事情了。 回到了警队之后，不一会儿刘建国也回来了。 “怎么样？那个老蔡找到了吗？” “没有，那个饭店之前确实是一个叫蔡德旺的人开的，不过现在已经是转让被别人了，据现在的老板讲他是一个月前从这个蔡德旺手里接手的，我后来从工商局那边了解了一下，确实是这么个情况，我也查到了这个蔡德旺的老家地址，我准备明天过去一趟。” “行，那你辛苦一下。”雷大炮说道，然后转头朝着唐天问道。 “你那边什么情况？” “邓艾失踪了，她是25号离开的任东莱家，然后乘坐的一辆出租车前往长途汽车站，但是在出租车到了朝阳路的时候，她突然要求司机倒回去，说是有东西忘了，这个说法也是和任东莱的交代一致，她确实是落下了一套化妆品在任东莱家，但是这个出租车在掉头之后突然坏了，后来这个邓艾在和司机争吵了一番之后就直接下车走了，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她上了一辆三轮车，而且据司机所说这个邓艾应该是和三轮车的人认识的，两人有过简单的交流，而且这个三轮车上还坐着一个胖子，手里拿着一个小孩子玩的风车，这个描述和任东莱描述的老鬼以及二胖有着多处重叠的地方，所以我怀疑这个老鬼和二胖有着重大嫌疑。”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测，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 “我知道，我已经联系了交警那边，让他们把朝阳路25中午的监控送过来，从朝阳路回任东莱家就一条路，虽然那条路没有监控，但是那辆车坏的地方再往前不到一公里是有一个监控探头的，到时候送过来后让任东莱辨认一下，那辆三轮车上的是不是老鬼和二胖就行了，这至少能证明邓艾十有八九是上的他们车，邓艾在临海的社会关系太简单了，她除了认识任东莱不可能还有其他的社会关系，要有的话那也就是她在24晚上陪任东莱去夜市摆摊的时候认识的，这也更加的证实老鬼父子两个的嫌疑。” 案子就是这样，没有头绪的时候就会非常的困难，因为你无法找出一个线头出来，大胆推断，小心求证。 只有这样才会一步步地让嫌疑人无所遁形，慢慢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接下来第二天刘建国带人去蔡德旺的老家，而唐天也是带着李俊以及闽南的两位一起看起了录像。 果然在中午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在邓艾下车的前面路口发现了一辆三轮车，看上去和司机描述的一样，一个带着帽子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人费力的蹬着车子，而车子上则是坐着一个胖子，虽然看不清脸，但是能够清晰地看到这个胖子正手舞足蹈地拿着一个风车。 随后唐天又回看了中坝北路和御青路路口的监控，显然这辆车没有出现在这里，这就代表着邓艾如果是上了这辆车失踪的，那出事的地点就在这一段路上。 看完监控之后，唐天再度来到了任东莱家里。 “任东莱，你看一下，这两个人是你说的老鬼和二胖吗？”唐天将视频里的截图放到了任东莱面前。 “是，就是他们，这个骑车的就是老鬼，后面这个就是二胖。” “我问你啊，24号晚上你带邓艾去夜市，她和这个老鬼他们有过接触吗？或者说老鬼认识邓艾吗？” “我给他们介绍了，我还说等结婚请他们一起喝喜酒呢。” “你能跟我详细说说这个老鬼跟二胖吗？” “详细说说？我其实跟他们交流的不多，不过他们其实挺可怜的，我曾经听老蔡说过，说是老鬼的老婆跟别人跑了，二胖其实小时候不傻，是在他妈跑了之后没多久，老鬼去给人家杀猪，把他一个人扔家里了，结果那天二胖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烧，等到老鬼天黑了回来后，人就变这样了，这小子其实还挺好的，没事的时候人老勤快了，帮你搬东西啊，什么都干，整体笑呵呵的，但是一犯病就不行。” “怎么不行了？” “就是拉着人家女的就喊妈，就要撩人家衣服说要吃奶，你说这谁受得了。” “你见过吗？” “见过，在夜市摆摊的时候就犯过好几次，那家伙把人家来买东西的人都吓个半死，反正挺影响做生意的，但是老鬼也没办法，所以我说他也挺可怜的，唉，不对啊，警察同志，你怎么老是问他啊，邓艾不见了是不是跟他有关，卧槽，我特么的弄死他。” “行了，你冷静行吗？你要弄死谁啊？我们只是询问一些情况调查而已，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任东莱，我警告你啊，我们之间的谈话要保密，要是因为你的原因泄露了，出现任何后果你都要负责任的，明白没有？” 就在唐天准备回去的时候，电话响了，而电话接通之后里面说的话也是让唐天脸色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只不过这一次的变化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上次是第二具尸体的出现让案件变得更加的复杂，而这一次电话那头则是传达了一个好消息。 第九十五章 碎尸案10 实际上等到唐天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不止是一个好消息了。 第一个好消息是第一具尸体的受害人身份可能查到了。 上午在唐天等人找到任东莱的时候，城西派出所上报了一份报警记录，有人称她的好友失踪了，而且失踪人的年龄和身高都和第一个受害人有着相似的地方，这段时间各大派出所都是接到了刑警队的协查通报，所以自然是对此非常的重视，也是立即联系的刑警队。 报警的人叫宋燕，是临海变压器厂的一位销售代表，据她所说失踪人江月是她的一个客户，老家是帝都的，这次也是受她的邀请到厂里来考察的，然后顺便旅游，在临海总共待了一个星期，然后宋燕还陪江月去在苏省的几个城市游玩了一番。 江月是在10月29日到达的临海，然后在临海待了一周之后，在宋燕的陪同下外出旅游了一个月，于11月10日返回了临海，11月11日返回的帝都。 据宋燕所说，她和江月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1月10日的晚上，当时两人刚刚回到临海，再加上第二天江月就要走，所以也算是践行，那天两人就在外面吃饭，然后晚上还去了ktv，后来在ktv的时候她因为家里有事就先走了，本来是要送江月的，但是江月说是她家里有事就不麻烦她了，这段时间两人相处下来，关系也是变得更像是朋友了，所以宋燕也没坚持，她就以为第二天江月已经回去了。 而这几天工作很忙，她也就没联系江月。 哪知道昨天酒店突然找了过来，说是他们厂里开的房间给客户的，东西都在人不见了，本来他们酒店也没在意，因为这种客户一般那些销售经常会领出去玩啊什么的，就像是宋燕和江月出去旅游的时候一样。 但是现在房间到期了，所以酒店方就找到了宋燕，这个时候宋燕才知道江月并没有回去，因为所有的行李都在，于是这才报案的。 虽然因为受害人的头部没有找到，但是江月身上的一些特征宋燕还是知道的，在一番的检查之后已经是基本确定了第一个受害人就是江月，特别是宋燕对江月的描述符合郎法医对受害人的描述。 随后临海这边也是通知市局联系帝都的警方，想办法联系到江月的家人，然后再通过dna来最终确认。 但是这不影响案件的侦破。 “江月，女，29岁，帝都人，按照对报案人宋燕的询问，江月是在10月底到的临海，而失踪应该是在11月10的晚上，现在我们已经基本确定第一个被发现的尸体就是江月，这也就代表江月从10晚上失踪到遇害的这段时间长达18天，而这也佐证了她身上的那些捆绑的陈旧伤，各位，都说说吧，有什么想法？你们那里都有什么收获？”雷大炮说道。 “我先来吧，经过任东莱的确认，那辆三轮车上的正是老鬼和二胖，所以带走邓艾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因为在那段时间从那个监控下路过的三轮车只有他们那一辆，我觉得接下来老鬼这条线不能松，还得继续往下查，另外可以根据宋燕的描述去查一下江月10日晚上的活动轨迹，也许能有一些发现，我觉得问题可能就出在ktv和酒店的这一段的时间上。” “你这边继续查邓艾的事情，然后安排王强这一组查江月的活动轨迹，现在就看建国那边了。” 事情在一步一步的明朗，嫌疑人的身份也是逐渐地浮出水面。 接下来的时间里，三条线都在朝前推动。 而且很快帝都那边就来人了，经过dna的检测，证明第一个受害人就是江月。 而刘建国那边也是从老蔡的嘴里知道了老鬼的真实身份以及家庭住址。 老鬼，本名钱云志，今年46岁，原本是临海县肉联厂的一名屠宰工，后来因为在厂里和人家打架被厂里开除了，于是就在民间帮着人家杀猪宰羊的，媳妇在生下孩子没多久就跟别人跑了，二胖是钱云志的儿子，叫钱程，小时候因为高烧烧坏了脑子，智商也就五六岁左右。 两人住在城北新村附近的一个废旧仓库里，据说这还是街道办可怜他们俩让他们住的。 很快王强这组人在调查江月的行动轨迹时也有了重大发现，通过对ktv以及周边一些商户的走访调查，在10日的晚上江月是11点半左右从ktv出去的，后来还在隔壁的一家小卖部买了包烟和一瓶水，据小卖部的老板说，江月说肚子有点饿了，老板告诉她这附近不远有个夜市专门卖一些小吃和夜宵，然后江月还询问了详细的路径。 这就意味着失踪的江月和被纳入嫌疑人的钱云志有些轨迹重叠的部分。 虽然这不是直接证据，但是至少可以证明两人可能存在的交集。 另外走访调查邓艾的唐天等人也有了发现，正如之前唐天所想的那样，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能没有一个人看见。 根据沿途的走访调查，终于找到了一个路政工人，据他所说确实看到一个女人拎着行李箱上了一辆三轮车，当时他正和同事在维护地下管道，后来这个三轮车就从旁边的一个小路拐了进去了。 随后在唐天走了一遍小路之后也是找到了更多的目击证人。 好几个人看到了老鬼骑的三轮车，而车后面坐着的除了他儿子之外还有邓艾。 而且其中一个目击证人还说他看到的时候，那个女的已经好像是没什么反应被那个胖子抱在了怀里。 案情几方走访排查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钱云志和他的儿子。 在这一天的案情分析会上，综合了所有的调查结果之后，雷大炮也是果断地进行了并案处理，虽然说现在并案处理还有些牵强，毕竟江月那边还没有找到和钱云志实质性接触的证据，但是至少旁证上能证明江月和老鬼是有接触的渠道的。 “师傅，我觉得可以先把这家伙带回来问问了，可以先把邓艾的事情拿出来探探底。” “嗯，可以，这样，你带人去把人带回来，小心点，如果真的是他的话，这家伙一点人性都没有。”考虑了一下之后，雷大炮同意了唐天的方案。 第九十六章 碎尸案11 唐天带着两组人直接来到了老鬼的家里，但是很可惜却是扑了一个空，而且根据附近的人反应老鬼已经很久就不住在这边了，这个结果也是让唐天等人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 随后对周边的一些人进行了大量的走访，更是证实了这个消息。 老鬼也就是钱云志一年多前就搬离了这边，至于搬到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而让唐天等人感到更不妙的是，在晚上带人直扑夜市之后，也同样是扑了个空，根据夜市上的人反应，老鬼父子两个已经有两天没来了。 当天晚上刑警队全员都没有休息，会议室里也是烟雾缭绕，气氛也是有些沉闷。 案子没有头绪的时候，大家是这样，而现在终于有头绪了，但是嫌疑人却是失去了踪迹这就更加的让人有些心情低落了。 而且不仅仅是低落，更是担心又有案子会再次发生。 “大家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队长，从江月的失踪到她死亡这期间的十几天的时间，江月很有可能是被囚禁在一个地方，这就说明这家伙的住址肯定不会很小，所以我觉得那些人多嘴杂的城中村不可能是这家伙的落脚处，像那些废旧厂房或者废旧的仓库有很大的可能，现在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从江月的被绑到被害，我担心还有别的受害人在他手上，邓艾就很有可能还活着。” “这个老鬼原来的住处搜查得怎么样了？” “王强带着人还在搜查，估计很快了，李俊带着一组人在周边走访。” “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建议通知城区的各派出所，让他们对各自辖区内所有的废弃工厂或者仓库进行重点排查，特别是中坝北路这条路上，在最北边有一大片的废旧仓库和冷库，我觉得这家伙躲在那里的可能性极大。” “你觉得为什么这家伙会突然消失，按道理来说我们的排查并没有惊动他。” “不知道。”唐天也是非常的疑惑，整个案子的摸排走访工作虽然现在确定了犯罪嫌疑人，但是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去直接接触对方，按道理惊动对方的可能性非常小。 但是突然不见了这真的是让人非常的意外。 而就在唐天和雷大炮商量的时候，王强在钱云志的原来的住处有了重大发现。 准确地说，是又一个被害人被发现了。 只是这一次却不是分尸，而是在这家伙的床下挖出来的。 王强带人搜索的时候发现了床下的混凝土地面有一处的痕迹和周围完全不符，随即立即让人敲开了地面，然后从下面挖出了一具尸体，不，准确的说是一具骸骨。 “老郎，怎么样？什么情况？” 等唐天和雷大炮赶到的时候，郎法医已经是完成了初步的尸检，正在组织人将骸骨装车运回县局。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受害人是女性，年龄应该在25到35岁之间，身高160到170公分左右，致命伤应该是心脏被刺，然后死亡时间应该有一年到一年半了。其他的要等我回去完成详细的尸检才能告诉你。” 听到这个死亡时间的分析，雷大炮和唐天两人对视了一眼。 “师傅，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搬的家，而且因为这个才改变了杀人和处理尸体的方法？” “很有可能，按照这个死亡时间的推断，正好在我们知道的他搬家的时间点上，看来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家伙手上肯定还有其他受害人，可能不仅仅是我们知道的邓艾，我这就去联系城区内的派出所，你这边安排人留下收尾，其他人全部散出去排查走访，跟大家说一定要注意安全。” 在雷大炮的协调下，临海全县城区内的几家派出所全部行动了起来，甚至包括县局治安大队的同志也都参与了进来。 全县展开了拉网式的清查。 人民的力量是巨大的，有的时候别看这样的方法看上去笨，但是通过无数的事实证明，就是这样的笨办法往往能够起到你绝对无法想象的力量。 特别是在各派出所联系了辖区内的街道办之后，这种力量更是被发挥到了极致。 很快来自各个派出所上报的走访消息，不过这里面有很多都是假的，最终经过查实都不是他们要找的老鬼父子，不过搂草打兔子，有些有前科或者从外地躲到临海的一些有案底的对象在这个过程当中也是被翻了出来。 不过很快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就传到了刑警队。 负责清扫中坝北路一段的一个环卫工人说她曾经在中坝北路最北边去往李家庄的方向遇到过老鬼，据她的描述和老鬼父子两非常的相像，而根据她所说老鬼是从马路对面的一个废旧工厂里推着三轮车出来。 “怎么样？确定是这儿吗？” 雷大炮和唐天带着人来到了环卫工人所说的地方。 “我刚刚安排人进去看了，在这个厂房的后面确实是有个地方亮着灯，正好有这个厂房挡着，不进去看还真不知道里面住着人。”刘建国说道。 “能确定是嫌疑人吗？这里原来是什么厂。” “没看到人，我没敢惊动对方，只看到里面亮着灯，这里原来是李庄的乡办食品厂，很多年前就倒闭了，因为乡镇合并的原因，这里就荒废下来了，据说现在这块地属于县里的。” “还有没其他出口？” “后面还有个门，不过我刚刚去看了，那个门应该是很久都没人走过来，周围都是半人高的杂草，所以这家伙应该也是从这个门进出的。” “这样，建国，你带派出所的同志控制外围，小唐，你带两组人直接进去抓人。” “是！” “千万注意安全，这家伙可是手段非常凶残，如果发现有危险可以直接开枪击毙，明白吗？”雷大炮叮嘱道。 随即按照雷大炮的吩咐，唐天带着王强和李俊两组人朝着目标包围了过去。 走到门前的时候，出现在视频里的那辆三轮车就映入了眼帘，让唐天确定的就是在三轮车的前面车把上竟然还放着一个风车。 第九十七章 碎尸案12 唐天朝着李俊和唐天打了个手势，随即所有人从两边围了过去。 里面确实是亮着灯，只是奇怪的是里面确实听不到一丝的动静，在这荒废的厂区再加上那屋子里传出的昏暗的光线，场面也是有些诡异。 等待了一会儿之后，唐天也是皱着眉头示意破门。 随即在打出了一二三的手势之后，李俊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 只是当所有人冲进屋内之后，却是被眼前的一幕冲击得头皮发麻，哪怕是问讯前来的雷大炮和郎法医这样已经看惯了血腥现场的人看到之后也都是有些毛骨悚然。 像李俊早就在破门的一瞬间直接捂着嘴巴冲出去吐了。 唐天等人也是好不到哪里去，额头上不断鼓起的青筋充分的说明了此刻大家内心的波动了，现场首先给大家冲击的就是那扑鼻的浓重血腥味。 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尸臭的味道。 而大家一直在寻找的老鬼也就是钱云志已经是倒在了血泊之中，尸体几乎是不成人样了。 毛骨悚然的还有很多，首先就是在众人进来的时候，二胖拿着一把尖刀正在不停地刺向倒在地上的老鬼。 一边刺一边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随后在大家对现场进行搜查的时候，在里屋发现了失踪的邓艾，被关在了一个铁笼子里，嘴上也是被胶带封着，脚上还有一根很粗的铁链锁在铁笼子上，而像这样的铁笼子现场还有好几个。 另外在里屋的一个冰柜里也发现了之前被害的江月的人头和另外一个被害人的人头。 而另外一个没查出身份的被害人身份也是随着现场的搜查浮出了水面。 黄佳佳，湘省人，现场找到了她和江月的身份证件和随身物品。 幸运的是邓艾还活着，也是被紧急地送往医院。 这边现场经过检查，老鬼已经证实死亡，并且死亡时间差不多有两天了。 此时其实案子在邓艾被救，江月和黄佳佳的人头部分被找到，这起连环碎尸案已然是告破，但是随着钱云志的死亡，这起案子该怎么结案却也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而唯一能够解开这个谜底的恐怕只有活着的邓艾了。 经过医生的检查，邓艾最大的伤害是心理的创伤，身体方面长期遭受了多次的性侵，另外倒是没有其他什么伤痕。 随着邓艾在医院经过慢慢的治疗和疗养。 二十天之后，邓艾也是可以正常对话的情况下，向唐天等人描述了事情的经过，这起耸人听闻的连环碎尸案才算是真正的水落石出。 原来一切的起因都是那愚昧的迷信，以及传宗接代的思想在作祟。 根据邓艾的描述，那天她在半路遇到了老鬼父子，因为刚刚和司机吵了一架，所以心情自然是有所影响，老鬼告诉她可以送她回去，说是顺路，本来她是有些不想的，但是老鬼跟着说现在这个点打车难打，她担心影响她的行程安排，所以最终还是上了车。 后来坐上三轮车之后，老鬼说抄个近道可以快点就拐上了一个小路，然后喝了一口老鬼给她的矿泉水，就失去知觉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一个铁笼子里了。 再然后就是惨无人道暗无天日的囚禁和性侵。 而当时她被抓来的时候，现场除了她还有江月和黄佳佳，而她之所以能活下来，以及老鬼会死，还有江月和黄佳佳的死因，都和那个二胖有关。 原来老鬼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一个迷信的偏方，说是只要他儿子能够喝一碗与他儿子发生过关系的四个女人的心头之血就能够痊愈，并且还保证能传宗接代。 这样的一个无知且根本不可能有人会信的东西，老鬼竟然相信了。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惨绝人寰的悲剧。 按道理说邓艾就是第四个，是绝对不可能有活下来的理由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二胖看到邓艾的时候就喊妈妈，坚决不让老鬼杀她，正是在老鬼坚持要杀邓艾的时候，二胖直接从后面拿刀捅死了老鬼。 而且邓艾还告诉唐天，只有她在被二胖性侵的时候是老鬼强迫二胖做的，其他的二胖都显得非常的兴奋。 “师傅，案件的经过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其他的一些疑点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从邓艾这边了解到了案件的基本情况之后，唐天也是回到了局里向雷大炮做了汇报。 随着邓艾的叙说，这起恶性案件在历时了三十九天之后终于成功告破，虽然钱云志已经死亡，但是法律上依然还是会给他一个定义，另外二胖也就是钱程，虽然因为病情的原因不需要承担法律上的责任，但是相信他宁愿永远就保持现在的这样一个情形，永远都不要清醒，不然现实发生的事情会摧毁一切。 随着老鬼的死亡，确实是有很多事情无法知道了。 比如说江月和黄佳佳是如何被他绑架的，另外是谁给他的这么一个毫无人性的偏方的，另外第一个死者是谁。 看着江月的家人、闻讯赶来的黄佳佳家人的悲伤，所有人都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这次的案子能够成功告破和大家的辛苦是分不开的，接下来各个小组就轮流安排休息。”久违的笑容也是出现在了局长的脸上。 “咦？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接我的？”看到出现在校门口的唐天，笑笑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欢快地就跑了过来。 “案子破了我自然就有时间了。” “真的？那你明天能陪我去选婚纱吗？人家都催了好几次了。” “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你那么忙，我爸说了，让我不要拖你后腿，要做一个合格的警嫂，怎么样？我合格吗？”笑笑抬起头眨着大眼睛看着唐天，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岂止是合格啊，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警嫂，必须表扬！” “真的啊，那你明天有时间吗？” “当然有，明天我的时间全部交给你来安排，这可以吧！” “这还差不多。” 第九十八章 同学会 “喂，天儿，你丫的现在牛逼大发了，我在帝都都看到你的新闻了，我不管啊，等下我马上到金陵，你丫的要是不来，你信不信我杀到临海去。” 一大早就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原本还以为队里有事呢，哪知道刚刚睡眼朦胧地按下接听键，就被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给打消了睡意。 “谁啊？”一旁的笑笑也是被吵醒了。 订婚之后两人也是住在一起了。 “没事，你睡吧，我出去接，我同学。” 听到那头的声音，唐天就知道是谁了，这家伙是当初在金陵警官学校的同学兼舍友，帝都人，说话一直喜欢丫啊丫的。 为这没少在外面起争执，这家伙是个红三代的纨绔子弟，用他的话说就是本来家里是逼着去当兵的，但是奈何这家伙很不感冒，最终没办法妥协了就考了警官学校，同样还是为人民服务，同样是党的忠诚卫士。 用唐天等室友的话就是警察队伍混进来一个败类。 唐天当时学校一个宿舍六个人，唐天年龄最小，但是战斗力却是全宿舍的max，而巧合的是电话那头的侯亮是年龄最大的，但是却是个渣渣。 这家伙格斗不行，射击不行，文化课不行，反正和学习沾边的事情都不行，而且最关键还晕血，唐天真的是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混进来的，另外更重要的是样样不行的这家伙，还老喜欢打嘴炮，特么的学校期间冲突一半以上都是因为这家伙。 “猴哥，你到金陵了？” “对啊，我怎么听刚刚有女人说话的声音，你小子不会是奉子成婚吧。” “滚蛋！对了，请柬收到了吗？记得准时到啊，你要不来，礼金到也行。” “我肯定来，不过提到请柬我就来气啊，谁家送请柬是寄过来的，你丫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滚滚滚，我前段时间忙得连轴转，我哪有时间去给你送，还有你到金陵了吗？” “我马上登机，我可警告你丫的，赶紧滚过来接驾，我已经联系马儿和三儿了，你赶紧的，还有记得把弟妹带来。” “行吧，行吧，我等下就出发。” 毕业之后六兄弟也没在聚过，大家都是东西南北离得很远，所以也没有聚的机会，这不正好侯亮到金陵来，就想着趁着这个机会聚聚，只是前段时间因为1129的案子唐天也是不能确定是否有时间。 案子破了之后，唐天也是第一时间告诉了侯亮，所以就有了这个电话。 当时的六兄弟，侯亮是老大，毕业之后就回了帝都，现在在帝都丰台区公安局宣传科工作，用他的话说就是混吃等死，老二马云武，西北三秦人士，毕业之后也是回到了老家陈仓，现在是一名派出所的民警，不过这家伙也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同学四年，其他人愣是不知道这家伙竟然也是个官宦子弟，父亲是陈仓公安局的副局长，老三邝志坚，川省利州人，这家伙毕业之后没做警察，而是进了家里的企业，现在已经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了。 老四周明是桂省人，不过毕业之后留在了金陵，现在在金陵玄武区的一个派出所，是个民警。 能够以外省人毕业之后留在金陵工作这也充分地说明了很多东西。 老五康有成是金陵本地人，目前同样是在金陵的一家派出所上班，是个户籍警。 老六就是唐天了。 “怎么了？谁的电话？”笑笑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唐天，上前抱着唐天的脖子问道。 现在的这个房子是刚刚装修好的新房，也算是公安局的集资房，怎么说呢，按道理是轮不上唐天的，但是奈何局里也算是留住唐天这样人才的一个手段吧。 装修好了之后，散了一段时间的甲醛之后，刘老师就以新房需要人气为借口让小两口未婚先同居了，很显然刘老师这是想着要赶紧抱孙子，而这个想法竟然得到了陈光明和郑秀莲两口子的赞成。 “我大学的同学，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侯亮，笑笑，要不我们去金陵玩几天，正好可以去看看老师和师母，说不定可以让老师和师母跟我们一起回来，省得他们还要单独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可以吗？你是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吧？” “哎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这警嫂没白当啊，现在这破案推理能力增强了不少啊。” “那是，我是谁？你去参加同学聚会我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们都要来的，没事的，都是我在学校一个宿舍的，我们平时处得非常好。” “好啊，我现在就打电话去学校请假，反正最近一段时间我也没什么事情。” “那行，赶紧洗漱收拾一下，我给爸妈打个电话。” “嗯嗯，我现在就去洗漱。” 两人很快洗漱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些换洗衣服就开着车前往金陵。 车是一辆普桑，这是笑笑的父母给小两口准备的，而且还不光是这样，按照笑笑父母所说，他们就笑笑一个女儿，所以临海这边的新房是唐天父母准备的，而在通城笑笑父母也同样是给小两口准备了一套新房，用临海这边的话说就是两头跑。 “师母好，我带笑笑来看您和老师了。”到了金陵第一站自然是唐天老师的住处，所以在打开门看到师母后，唐天也是非常恭敬地鞠了个躬。 “师母好。” “行了，行了，行什么礼啊，笑笑，别听他的，到这就跟到自己家一样，行礼就见外了，以后来师母这就随意一些。”张璐一把就拉住了要跟着行礼的笑笑说道。 “好的，谢谢师母。” “刚刚才说了不要客气的，正好我这几天正闲得慌呢，你们来了就好了。” “师母，老师呢？” “在书房练字呢，老吴，老吴，别练了，小天和笑笑来了。” “别别别，师母，还是我去吧，老师练字最不喜欢人家打扰。” “行了，我来了，我这几天还在和你师母商量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要不要提前去你们那里呢。”就在唐天想朝书房走去的时候，吴院长走了出来。 第九十九章 重聚 “老师，侯亮他们来了，所以我们就商量着正好趁机来看看您和师母。” “行了，我还没老得要人扶呢，到我这没这么多礼，这来了就跟回家了一样，笑笑，你可不许跟这臭小子学，到这儿了怎么舒服怎么来，听见没？” “哎，好嘞，谢谢老师。” “是那个干啥啥不行，惹祸第一名的猴子吗？” “不是，老师，你这啥时候给他的评价啊。” “我说错了吗？这小子现在在干嘛呢，要不是我和他爷爷认识，我早让学校开除他了，这个小兔崽子别的本事没有，那嘴上的功夫倒是挺溜的。” “哈哈哈哈，猴哥现在在丰台区公安局宣传科。” “这次能待几天？” “能待上几天吧，最近也没什么事情，我刚申请休假呢，没事的话就连婚假一起休了，老师，要不过几天您和师母跟我们一起回临海呗，就当散散心，最近您不是彻底退下来了嘛，也好好休息休息。” 上个月唐天也是听师兄曾成栋说的，老师已经彻底的从警官学院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也不再教书了。 “我看行，省得他在家一天到晚闲不住。” “也好，去临海住上一段时间，你还别说，你爸包的包子真是一绝，我上次去学了回来自己弄愣是没那个味道，这次可以好好学学，对了，听说你们刚破获了一起恶性案件。” “对！” “走，跟我去书房详细跟我讲讲，我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我看了简报，觉得这个案子很有研究的价值。” “你看看你，人家小天刚来，你这一天天的我就说你闲不住，整天案子案子的。” “没事，师母，我就当陪老师聊聊天，让笑笑陪着你呗，对了，我想吃红烧肉了。” “行，我让人送菜过来，保证你中午吃上，笑笑，走，咱娘儿俩聊聊天，不管他们。” “好咧！” 随即唐天也是和老师来到了书房，这是个真正的书房，可不是外面那些附庸风雅的人装门面用的，里面是三面书架，上面从古至今很多的书籍，像宋慈的洗冤集录就是最典型的，另外还有很多关于心理学的书籍。 唐天坐下后也是将案件的详细经过都讲了一遍。 “这么说这个案子其实还是有很多的谜底没有解开？” “对，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谁给钱云志提供的那个带着恶意的偏方，这是我最想知道的，因为我觉得提供这样的一个恶毒偏方的人恐怕不能用一个迷信来解释。” “嗯，你说的有道理，钱云志是恶贯满盈，但是这个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随着钱云志的死亡，这个人还真就石沉大海了。” “没事，我相信只要他作恶，迟早有一天会浮出来的。” “小天，你马上也成家了，我们都讲究一个成家立业，有没有考虑过到金陵来，毕竟临海还是太小了。” “啊？老师，怎么会说起这个的，我还真没考虑过，主要是队长和局长他们对我很好，我要是撂挑子不太好吧。” “我倒是没什么，是你师兄上次来我这儿看我，跟我提的我看他的意思他的位置好像要动了，估计应该是去哪个市局吧。” “哟，这是要高升啊，看来我得敲他一顿了。” “这我可不管，他的意思是能给你行政级别上提个半级，这样的话我想想对你的未来发展是有好处的，所以我才会问你的。” “老师，我看要不算了吧，我的行政级别才刚提没多久，而且我觉得如果这样的话，对师兄未必是个好事。” “行，你决定了就行，这件事主要还是看你的想法，对了，有件事你得听我的，明年咱们警官学校要升格为警官学院了，估计上面很快就会通过，到时候你再回来深造一下，学历这个东西对你的也是未来非常重要的，到时候可以弄个本硕连读。” “好的，没问题。” 中午小两口陪着老师和师母在家吃了顿饭。 到了傍晚之后才出门前往约好的地儿。 “这个车是不是很厉害啊？我看你好像都不敢开似的。”笑笑看着小心翼翼开着车的唐天奇怪的问道。 笑笑有些不明白不就是一辆奥迪嘛。 “车不厉害，车牌有点厉害，这是师母的车。” 刚刚出来的时候本来唐天想开自己的车，但是外地牌照的车在市区内限行，所以只能是开这辆车。 不一会儿车子来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饭店前。 这次的安排都是老三安排的，作为六兄弟里的金钱担当，自然是高标准。 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包厢门前，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几人打闹的声音，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唐天也是不由得想起了学校时候的一些趣事了。 “怎么了？”笑笑看着唐天疑惑地问道。 “没事，我们进去吧。” 随即唐天推开包厢的门，牵着笑笑的手走了进去。 门口传来的动静自然也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果然正如他所想的六兄弟五个人都到了。 “哟，我们的唐大队长来了，来来来，给我们的唐大队长鼓鼓掌，欢迎一下。” “行了，行了，别起哄啊，猴哥，我可没惹你啊。” “你小子我这么大老远过来，你既然敢最后一个到，一点诚意都没有。” “行了行了，猴哥，弟妹在呢，给老六留点面子，弟妹，我叫马云武，欢迎你参加我们的聚会。” “二哥好。” “哟，这是知道啊，看来老六跟你介绍我们了。” “滚滚滚，没大没小的，我这大哥还没说话呢，弟妹好，我是侯亮。” “猴哥好！” “哈哈哈哈！”笑笑的一句猴哥好，顿时现场一片哄笑。 “不是，凭什么啊，凭什么叫他二哥，叫我猴哥，死小天，肯定是你。”侯亮搂着唐天的胳膊说道。 其他的几人也是一一的上前跟笑笑认识了一下，老三还弄了个大见面礼。 “弟妹，这是见面礼，是我们兄弟几个的一点心意，不准推辞。”邝云坚掏出来一把钥匙放到了笑笑面前。 第一百章 好久不见 “不是，你们干嘛啊？” “你一边去，这是送给弟妹的，跟你没关系啊。” “我不能要，不能要。” “怎么不能要，必须要啊，这是我们兄弟几个的心意。”邝云坚直接把钥匙硬塞到笑笑的手里。 看着哥几个的架势，唐天也是有些无奈，随即示意笑笑收下，对于兄弟几个他可太了解了，你要敢不收，兄弟都没得做，而且按照他对兄弟几个的了解，别看邝云坚嘴里说着是兄弟几个的心意，按照他知道的，其他人确实是心意，而付钱的肯定是邝云坚。 尽管看到钥匙上的标志知道这个礼物不便宜。 看到唐天的眼神，笑笑也是将钥匙收下了。 “谢谢三哥！” “这才对嘛，来来来，坐坐坐。” 接下来几人也是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天儿，你小子现在行啊，我在帝都都看到你的新闻了。” “这算什么，我们小天现在在苏省的警察系统里可是神探。” “别别别，我就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而已，哥哥们就别捧我了。” 兄弟六人从毕业之后就没再聚过，所以整个聚会的过程自然大多数都是回忆，这也让笑笑了解了很多关于唐天过去的事情。 到了尾声老三邝云坚也是出去把账结了，只是回来的时候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三哥，我怎么看你不开心的样子，怎么？没带钱啊？你邝总还有不带钱的时候啊？”周明察觉到邝云坚的脸色变化问道。 “对啊，老三，怎么了？你不会真没带钱吧？”马云武笑着说道。 “滚滚滚，我刚刚去结账遇到了一个人。” “谁啊？” “对啊，谁啊，谁能让你邝总这样，说出来兄弟们听听，这特么的一桌七个人五个警察，我倒要看看谁敢惹我们邝总。”侯亮嚣张地说道。 “曲芸芸！” “谁？”“卧槽！” 从邝云坚嘴里说出的这个名字让哥几个的反应都是非常的大，就连原本面带微笑的唐天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阴沉。 “我结账的时候才知道这家店好像就是她开的，特么的愣是没收我钱。” “老三，不是我说你，你特么的差这三瓜两枣的吗？赶紧去把钱给了，我们走，这儿以后都别来了，她特么的还好意思出现在我们哥几个面前，老三，你瞧瞧你这都干的什么事啊，这找的都是什么地儿。”侯亮直接指着邝云坚的鼻子骂道。 “我特么的哪知道这是这个女人开的，再说了这是我助理帮我订的。” “不是，她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哪知道啊，你和老五在金陵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 “管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反正不想看到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你们走不走，老六，我们走。”侯亮直接起身对着唐天说道。 “猴子哥，对我就这么大意见吗？”这个时候从门口传来一句话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笑笑扭头看向门口，只见包厢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非常漂亮非常有气质的女人，穿着一身旗袍，随着一步步的靠近，人就如同旗袍上的牡丹一样光艳照人。 身后的服务员也是跟着托着两瓶酒。 唐天眼神眯了眯，深深的看了一眼对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原本叫得很凶的侯亮在看到对方进来之后，也是直接无奈的坐下了，不过在坐下之前狠狠的瞪了老三一眼。 “好久不见！” 没有指名道姓的一句话，但是唐天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说的。 “是啊，好久不见，不是出国了吗？” 此时的笑笑也是从这两句非常普通的问候里听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没来由的心里感到一丝的紧张和不安。 “刚回来没多久，没想到在这碰上了，你们这是毕业之后的第一次聚会吧，不介意多我一个吧，我还带了两瓶好酒，都别站着啊，坐啊！” “不用了，我们都结束了，对了，忘了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陈笑笑，笑笑，这是我们上学时候的朋友，曲芸芸。”唐天在桌子下的手捏了一下笑笑，然后扭头给了笑笑一个微笑。 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微笑也是让笑笑那刚刚起来的紧张和不安瞬间就消失了，然后也是非常大方的走到了曲芸芸面前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陈笑笑，是天天的未婚妻，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是曲芸芸，还没结婚？我以为你们已经结婚了呢？” “快了，下个月，曲小姐有空的话也可以来参加的，不过不知道您过来了，身上没带请柬。” “没关系，告诉我时间就可以了。” “行了，那个笑笑，你去把账结了，今天说好我们两个请客的，不能老让三哥买单，哥几个，说好了，别跟我抢啊。” “嗯，曲小姐，听说这家店是您开的，要不您带我去，要是可以的话给我打个折呗。”笑笑歪着脑袋俏皮地说道。 “不用了，这是我的店，你们来哪能让你们花钱，算我的。” “那不行，曲小姐，您要请的话要不下次？今天还是让我们来吧，这是之前都说好了的，你总不能让我们家天天失信吧，要是这样的话以后他还怎么跟他的哥哥们相处。” 一下子笑笑的话直接让曲芸芸落入了下风。 原本进来之后气场强大的她试图一下子就控场，哪知道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笑笑几句话就将她顶到了墙角。 从饭店出来之后，直到上车唐天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不过他知道那个女人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曲芸芸，唐天在大学时期的女朋友，不过她不是警官学校的，而是一次狗血的英雄救美的桥段让两人相识，家境优越的曲芸芸从那之后就展开了对唐天的疯狂追求。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情窦初开年龄的唐天自然是挡不住曲芸芸的追求，很快两人就恋爱了。 大学四年，唐天就谈了这一段恋爱，自然这对情侣一开始也是让别人羡慕的一对，绝对是郎才女貌，最关键曲芸芸家也是金陵有名的大家族。 第一百零一章 过往 “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憋着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车上喝了一些酒的唐天坐在副驾上看着开车的笑笑然后开口说道。 “我，我没什么想问的。” “行吧，前面有个小公园，你靠边停下，我们下车坐坐，顺便讲一些我过去的事情给你听，要不要听？” “好吧，是你要讲的啊，我可没问。” “对对对，你没问，是我主动要求坦白的。” “哼，算你识相！” 两人在路边找了个车位停好车之后，就这么手牵手的走在公园里的小路上。 “她是我在大学谈了四年的女朋友，只是后来她家里人强烈反对，所以我们就分开了。” “啊？就这么简单啊？” “那不然呢？” “我感觉我吃亏了，我上大学都没谈过呢。” “不是吧，这有啥吃亏的，这不是遇到我了嘛。” “呸，你个骗子，回去我就跟阿姨告状。” “别别别，那我妈还不得抽死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在我妈眼里那可是宝贝。” “就告状，说，你这次来是不是就是来见她的，还骗我说什么同学聚会？” “不是，天地良心啊，我要是知道遇到她我才不来呢。” “我不信，你说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那必须是你漂亮啊，笑笑是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啊呸，你才爆胎呢，就知道骗我，连我都觉得她比我漂亮，身材也比我好。” “好了，我觉得你最好就行了，不提她了，她已经是过去了，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我们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只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相遇了，实际上两人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无论是价值观还是其他的东西我们有着太多的不同了，所以她根本没法跟你比。” “算你会说话，暂且相信你一次，走吧，我们赶紧回去吧，回去晚了影响老师和师母休息，而且师母说了明天带我去打靶，我还从来没摸过枪呢，你明天也陪我去怎么样？” “行啊，没问题啊，正好我也好久没去那边玩了，以前倒是经常去。” 唐天看着兴奋的笑笑也是没想到这丫头还是个暴力女，一听玩枪竟然这么兴奋。 唐天的枪法就是在之前没事老去打靶用子弹喂出来的。 对于两人而言，今天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小插曲一样过去了。 其实笑笑能够感觉得出来，很多的事情唐天都没有说出来，不是她不想问，她也知道只要她问了唐天一定会告诉她，但是笑笑也知道有的时候既然一个人不想说，那就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适当的给别人一些空间，特别是自己爱的人，揭一个人的过去，揭的有可能不是过往而是一道伤疤，揭开之后除了会让人再疼一次之外，没有其他的好处。 所以还不如不问。 她相信能说的时候唐天一定会主动告诉她的。 接下来的几天，唐天基本上都是陪着几个兄弟一起，而笑笑就再也没跟着他出去过，基本上都是陪着老师和师母，还别说，短短一段时间的相处，在老师和师母的眼里这地位早就超过唐天了。 不得不说这就是笑笑的魅力，人又可爱，脾气好，嘴还甜，这家伙没几天就把老两口哄得开开心心的。 在金陵待了半个月，随后一大堆人一起回到了临海。 除了老师和师母之外，兄弟其他五人是一个不落的全都跟着一起回到了临海。 原因很简单，唐天要结婚了。 婚礼进行得非常的热闹，搞笑的是唐天是六兄弟当中年龄最小的，但是却是第一个结婚的，这也是让其他五人愤愤不已。 “不是，哥几个，你们也加油啊，这我年龄最小都结婚了，你们这不应该啊。” “你说哥几个，你光看我干嘛，不是，老六，你啥意思啊。结婚那还不简单，分分钟的事情，但是哥哥我想好了，我才不要那么早进入坟墓呢，我还没享受过呢。知道我现在在帝都都怎么叫我吗？钻石王老五，知道吗？丫的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哥哥面前是一片广阔的大森林。” “猴哥，能不吹吗？不吹你会死啊，你忘了你那娃娃亲的母老虎了。” “我去，老四，你丫的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喝酒还堵不上你的嘴。”原本还意气风发的侯亮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唉，不是，猴哥，不是四哥说我都忘了，你这娃娃亲后来怎么办的，你不是说一毕业就回去退婚吗？退了吗？” “老六，你还不知道大哥是什么人，人回到家差点腿没给敲断。” “哦。合着你又打嘴炮呢。” “滚，天儿，你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什么我打嘴炮，特么的劳资这是好男不跟女斗。” “得了吧，你就是打不过她，怎么？回去又被揍了。” “唉，哥几个，老六我发现现在会说话啊，这个又字用得很精髓啊。”老四周明跟着起哄道。 “滚滚滚，你们这几个王八蛋，存心坏我心情是吧，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提她干嘛，唉，对了，我想起来了，老刘，你不是挺能打的吗？下次帮哥哥教训教训她。” “滚，我不干，我不打女人，更何况还是我大嫂，这特么的到时候我打了，你俩和好了，我特么的成恶人了，不干，坚决不干。” 兄弟几个的插诨打科打打闹闹。 很快在婚礼结束了之后，兄弟六人也是再度分离，只是走上了社会的他们下一次的相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边小两口出去进行了旅游蜜月。 休完了婚假之后，唐天也是第一时间回到了队里，开始了工作。 苏省的警官学校也是很快就正式地升格成了苏省警官学院，唐天随和也是在老师的帮助下重新进行了函授深造的登记。 接下来的几个月，也是没有什么案子发生，不过对于刑警队来说有个好消息就是，因为受到上次1129案的影响，局里也是申请了一批经费，用于增加县里主要交通要道以及一些重要场所的监控点位。 第一百零二章 失踪 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年了，这几天局里在发放各种福利，另外再加上华国人的传统——大扫除，所以局里这几天也是非常的热闹。 唐天也是这和雷大炮研究着过年值班的事情。 当上了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之后，自然这春节值班也是要身先士卒的，其实相对于其他的警种而言，在春节值班上刑警大队要好很多，除非有案子发生，不然一般的是轮不到他们的，对于春节这样的重大节日，治安、交警和各派出所相对要忙一些，另外还有消防。 警察方面特别是治安和交警，这过年了在外地的都回来了，天天小聚的，这酒自然是离不开，有的人酒一喝就分不清大小王了。 反正过年期间治安队这边出警的频率很高。 “怎么样？过年你那边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初五去通城，然后直接从通城去金陵。” “那行，初一我来，初二和初三你来，然后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了。” “别吧，师傅，要不初五之前都我来，你初五之后负责就行了。” “滚滚滚，我是队长你是队长，听我的，就这么定了。” 就在两人说着的时候，宋局长推开了门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跟着的人却是让雷大炮和唐天都愣了一下。 “局长好，师兄？您怎么来了？” 跟着宋明德一起进来的正是唐天的师兄，苏省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曾成栋。 看着对方脸上严肃的表情，雷大炮和唐天都知道估计是有事，而且事情还不小，不然不可能让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亲自跑这一趟的。 “曾队，你好！”雷大炮敬礼道。 这个时候唐天才反应了过来，也是连忙朝两人敬礼。 “别敬礼了，打扰你们了，我是专程来找唐天的。” “找我？师兄，不，曾队，出什么事了吗？” “是有点事。” “曾队，坐下说吧。” “那个我要跟他单独谈谈，可以吗？” 雷大炮和唐天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提出了这个要求，倒不是有什么不妥，而是都明白这一定是出大事了，对方的这个要求明显说明这个事儿要保密。 “没问题，大炮，到我那里坐坐，正好我有事跟你说。”宋明德站起来说道，然后带着雷大炮离开了。 等到两人离开后，唐天也是没急着说话，而是平静的看着对方，等着对方说明来意。 只是没想到对方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眉头皱了起来。 “小天，你认识曲芸芸吗？” “认识，我在金陵上学时期的女朋友。” “你们前段时间是不是见过？” 听到这个问题唐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他作为一名刑警非常的清楚，这说明要么曲芸芸出事了，要么曲芸芸犯事了，要不然警察不可能会调查她的行动轨迹和社会关系。 “对，几个月前，我们同学聚会，在金陵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当时笑笑也在。” “之后见过吗？” “没有。” “那有联系过吗？” “没有，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她有没有我的我不知道。”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师兄，我也是一名警察，我知道做伪证的严重性，还有请你相信我的职业素养。” “我不是不相信你，习惯了。” “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说吗？” “嗯，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曲芸芸失踪了。” “失踪？他们家人报案了？不对啊，这种失踪案不是应该他们所在辖区的公安局办理吗？最多以他们家的实力，最多也就是金陵市局处理啊，怎么会轮到你们刑侦总队呢，难道说他们家的势力现在大到这样了。” 唐天随即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同样是作为刑警，唐天很清楚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一盒简单的失踪案，怎么会让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亲自跑到临海来，这么闲的吗？ “就知道你小子不好糊弄。” “行了，师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刚入行的菜鸟了。” “行，跟你说实话吧，一年半之前，市局接到了报警，报警的是一家拍卖公司，他们声称他们即将要进入拍卖流程的一批古董被人调包了，案子简单，但是案值很惊人，这一批古董总共六件，总估值一亿五千万，接到了报案之后，很快金陵市局就通过监控以及走访锁定了嫌疑人，并且成功抓获，但是只追回来了其中的五件，里面最贵的一件失踪了。” “失踪？什么意思？” “其实也不能叫失踪，严格的说是再次被调包了，这是北魏时期的一个青铜佛头，嫌疑人是这家拍卖公司的经理，据他交代，有人绑架了他的家人逼他这么干的，事成之后他到了双方约定的交易地点，但是对方却没现身，然后就直到被我们抓获，但是就是这段时间内佛头被人调包了。” “佛头最贵，佛头多少钱？” “据专家估值最少一个亿。” “然后呢？这和曲芸芸有什么关系？” “你听我说，就在金陵市局继续追查佛头下落的时候，也就是案发一个月后，这个佛头在欧洲的一场拍卖会上现身了，最终的成交价格是两千万欧元，也就是相当于人民币一点六个亿，于是我们联系了国际刑警，他们通过他们的方式查到了这个佛头是通过一个工艺品国际交易的订单来到的欧洲，而这个订单是港岛的一家外贸公司，我们后来联系了港岛那边，经过调查这家外贸公司是一家空壳公司，但是最终在资金的往来方面，我们查到了一个可疑目标，就是来自金陵的振华贸易公司，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不是，师兄，看来来之前你做了不少功课啊，你这是调查我了。” “废话，你是我师弟，这些还要我调查吗？我来之前去过老师那儿了，你的那些破事都是老师告诉我的。” 听到这家伙搬出了老师，唐天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振华贸易，他不熟，但是金陵的振华集团他都是不陌生，这是曲芸芸家的产业。 第一百零三章 真实目的 “行行行，您继续，你请继续行了吧！” “在我们查到了振华贸易的时候，豫省那边同行找到了我们，他们说他们之前破获了个盗墓案，抓获了这个盗墓团伙的大部分成员，然后在审讯的过程中，有人交代说是在当地还有一个更大的盗墓团伙，首脑叫红姐，据说这个团伙已经存在至少十年了，这期间作案很多，根据供述，和豫省那边很多未破的盗墓都扯上了关系，然后豫省的同行就开始调查，最终锁定了这个团伙的一些人，并且成功抓获，但是这个团伙的核心成员却是没能抓到，甚至到现在他们俩核心的几个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是他们在侦查这起案子的过程当中，同样发现了振华贸易的痕迹。” “资金往来？” “对，资金往来，而且目前来说这些资金的往来只是可疑，我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但是同样的两起关于文物的案子都有它的身影，这不得不让我们怀疑，再后来我们就开始对振华进行调查，在国际刑警的配合下，我们发现在过去的十年时间里，有一个诡异的规律，你知道是什么吗？” “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行不，你一口气说完不行吗？” “我们发现只要豫省或者周边有盗墓，一个月之内港岛的那家贸易公司势必会有一个来自欧洲的订单，然后再一个月之后，势必会在欧洲有一场拍卖会，而这场拍卖会上一定会有这起盗墓案的文物出现，经过我们大概的统计，这十年的时间里，大大小小的总共流出去二十七件文物，这其中有十一件国宝级的，让人触目惊心。” 这就是一个集盗墓和走私文物于一身的犯罪组织，而且还特么的是国际性的。 “然后呢？这和曲芸芸失踪有什么关系？” “我们怀疑她现在是欧洲部分的负责人，另外我们还怀疑她的母亲就是幕后的红姐。” “你们怀疑这是他们的家族生意？有什么根据吗？” “在振华进入到我们的视线之后，我们详细的调查了振华集团的背景已经他们的发家史，巧合的是振华集团十五年前就是一个很小的机械加工厂，而且盈利并不好，但是就是在十五年前一件国宝到了欧洲，而就从那之后，振华集团井喷式的发展，快速的十几年时间成为了金陵有名的集团，产业涉及到房地产、机械、电子以及餐饮业，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哟，这么大的案子啊，师兄，谢谢你大老远跑过来告诉我这些，我本来还想着中午请你吃饭的，不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是不耽误你了，等下你就回去了吧，帮我给老师和师母带个好。” “啊？不是，你不感兴趣吗？” “我不感兴趣，我感什么兴趣啊，再说了，我要避嫌的，师兄，您可是刑侦总队的，这避嫌的原则您不会不知道吧，行了，接下来的事情您也没必要跟我说了，我也不想听了，再听下去就违反原则了。” 前面的时候唐天还是相信曾成栋的，但是随着后面的叙说，渐渐的唐天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味了，很显然这家伙不可能大老远就为了跑过来告诉自己曲芸芸失踪了，或者说大老远过来问自己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那既然不是这样，就说明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另有目的，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这家伙没说实话。 “哎哎哎，你小子不按套路出牌，还有什么避嫌，你俩都分手了。” “行了，师兄，你还是说实话吧，不然我真不管了。”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得，还非得我拆穿你是吧，案子是真的，这我相信，但是曲芸芸没失踪是吧，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你们可能惊动她或者她的家人了，你们失去了对她的控制。” “你，你小子，怎么看出来的？”曾成栋吃惊的看着唐天问道。 “猜的啊，既然你说了你们怀疑她是欧洲地区的负责人，那就说明你们手里肯定有一些证据，只是可能这些证据不足以将这个组织连根拔起，或者说这些证据只到她这儿，所以你们对其采取了监视，但是可能由于某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导致被她从你们的视线当中消失了，我说得对吧，我的好师兄。” “你小子，怪不得老师经常夸你，对，你说的没错，只是不是失去了对她的控制，而是她就在眼前，但是身份变了。” “什么意思？” “你看看这个。”曾成栋从包里掏出来两张纸放到了唐天面前。 狐疑地看了对方一样，唐天随即看了过去。 片刻之后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 “这什么意思啊？你们堂堂刑侦总队竟然拿这种把戏没办法？你开玩笑的吧，师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对你们还真是一点期待都没有了。” 曾成栋递给唐天两张纸是两个人的资料，准确地说是一个人。 一张是曲芸芸，上面年龄，毕业院校，社会关系，出生年月日等等。 另一张是米歇尔薇薇安，英国国籍，同样以上的资料都是齐全的，但是两人的照片显示却是同一个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这张是英国大使馆给出的，这还只是最简单的，详细的还在金陵放着呢，上面有这个叫米歇尔薇薇安从小时候到现在在英国的生活轨迹，样样俱全，你让我们怎么办？因为监视她的原因，英国大使馆已经正式向我们进行了抗议，你觉得我这个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能怎么办？” “你不要告诉我她现在就在金陵。” “确实在。” 卧槽！唐天心里也是无语到了极点，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今天曾成栋来找他的目的了。 “再让我猜一下，你不会今天来是想让我接近她吧，卧底？” “真就不枉老师经常夸你，恭喜你，师弟，你猜对了！” “不是，师兄，这哪个没脑子的出的主意啊，你们已经惊动她了，现在让我去？我是警察这事她知道，这个时候去接近她，这不是写在脸上告诉她我是去抓她的。” 第一百零四章 破事 唐天真的就感到很无语了，你那儿刚刚惊动人家了，这个时候你再过去接近人家，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对方我给你们送个卧底过来嘛。 咋想的啊？什么人想出来的馊主意？ 这不是给犯罪组织送菜嘛。 “我这个没脑子的想的，怎么了？你小子不会是怕了吧，现在你的身份是最合适的。” “额，师兄，我知道你们急于破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个计划漏洞百出，首先声明我不是怕，我是警察，惩恶扬善制止犯罪是我的职责，但是这也不意味着我就要去送死吧，怎么惩恶扬善制止犯罪，老师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得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做到，你仔细想想，你们那边刚刚惊动了人家，我这个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警察就出现在了人家面前，你当人家是傻子啊，再说了，你们也知道这是一个已经至少长达十年的犯罪组织，能在金陵当地十年都没被你们发现，哪怕到现在你们都没查到人家的铁证，你觉得这样的组织首脑是个傻子吗？” 唐天真的是被曾成栋给打败了，他没想到这个计划竟然是他想出来的，真的是服了，不过唐天也知道这家伙应该是病急乱投医了。 “师兄，还有我是一个警察，但是我是临海的警察，我不是金陵的，另外我有家人，警察也是人，不是神仙，是人就有感情我们吃的都是五谷杂粮，我不能明知道前面有陷阱，我还往里跳，那不是奉献，那是愚昧。” “行，你不愚昧，你聪明，我们都愚昧好了吧，唐天，我以有你这样的师弟为耻，你难道忘了警察的誓言了吧。” 完了，唐天知道这家伙误会了。 但是说实话这个计划确实是烂得跟狗屎一样的。 人家连一个人两个身份这一招都能提前预料到，人家会是傻子吗？ “师兄，行了，算我说错了，行，我不跟你讨论其他的，你跟我说说我怎么接近她，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我打算把你调到专案组。” “然后呢，偶遇？旧情复燃？再然后呢，感化她？还是利用她？”唐天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怎么了？我们通过观察和调查判断她对你还有感情，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怎么？难道你还同情她？” 唉，怎么突然感觉这家伙智商有待商榷啊，这特么的是怎么坐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我去，这特么的这脑回路咋转的啊。 “师兄，你实话跟我说，这个计划老师知道吗？” “不知道，我本来想说的，但是老师没让我说。” “那你知道当年我和曲芸芸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还没来得及调查。” “我告诉你吧，你也别费那个劲调查了，曲芸芸还有个哥哥叫曲震啸，你知道吧？” “知道啊，不过很少在国内，基本上都是出现在港岛和欧洲。” “他不是曲芸芸的亲哥哥，他是曲家领养的，当年曲家知道我和曲芸芸的关系之后，没多久，曲震啸就找上了门，只是很可惜他对我缺乏足够的了解，所以那天他带过去的人都被我送进了医院，而他现在应该还坐轮椅吧，也正是因为这一次，我差点被学院开除，要不是老师和师母我就当不成警察了，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他们家的身份了，因为那帮人不是简单的社会上的混混，很有章法，下手狠辣。” “然后呢？我什么我没有看到这方面的资料。” “师母的原因，这些资料应该不在你们那里，当时为了平息这个事情，师母出面解决的，虽然我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但是想来应该是走了军方的关系，所以你的计划行不通，无论我和曲芸芸之间的感情现在是什么样，我和曲家的关系是定局，另外我刚刚已经说了，曲家的人不是傻子，相反他们非常的精明，这些年我相信在金陵经营了一个很大的网，你这么一个简单的计划漏洞太多，先不说我去了有没有危险，我可以肯定一点，我去了对方肯定不会让我知道一点点的东西。” “那我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逍遥法外，万一什么时候他们想跑我怎么办？” “师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只是说你这个计划不行，没说不同意帮你。” “什么意思？” “我去，真是被你打败了，你回去找一下老师吧，我觉得你还是先把计划说给他听听，看看他老人家怎么说，我想以老师的级别应该没超过他的保密程度吧。” “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我不留你了，我还有事，好吧。” 麻辣隔壁的，非得要说得那么明白吗？难道要我跟你说，你这级别不够，想实施卧底计划除了要想一个稳妥的法子，还得要高级别的人参与进来演戏。 特么的刑侦总队副总队长都这脑子？ 等到曾成栋不情愿的走了之后，唐天站在那里脑子里也是浮现出了那个美丽的身影，他有些不相信对方会参与到这样的事情当中，当年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也是渐渐地都浮现了出来，那是一个阳光开朗非常有正义感的女孩，如果真的像曾成栋所说的那样，唐天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对方。 曲芸芸，这些年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这些事你到底参与了没有？ 一时间站在那里的唐天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前方。 “出事了？很棘手？”雷大炮的声音把唐天从回忆当中拉了回来。 “没事，师傅，过年值班的事情你报给局长了吗？” “不想去就不去，在临海没人动得了你，刑侦总队也不行，有保密原则我就不问了，但是有事就跟我说。” “谢谢师傅，不过这次恐怕不能躲，也躲不掉了。” “躲不掉就面对他，你身后还站着我和局长呢，我们给你撑腰。” “嗯，我知道。” “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听说笑笑怀孕了？” “嗯，这几天惹不起她，地位现在是我们家最高的，太上皇级别的。” 第一百零五章 老师来电 “笑笑是个好姑娘，你可别欺负人家，家里条件又好，人又长得漂亮，做咱们警嫂可不容易。” “我哪敢欺负她啊，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行了，赶紧滚吧，早点回去休息。” “唉，师傅，您也早点回去了，我听二虎哥说您儿子回来了，你们这难得见一面的。” “行，我知道了。” 一天没什么事情，唐天也是早早的就回到了家里。 两人的小家里，笑笑正看着电视，厨房里传出的香味扑鼻，不用猜，唐天就知道这丈母娘不知道在炖什么汤呢，自从发现了怀孕之后，笑笑立马是两家人的首要保护对象，丈母娘更是扔下陈光明自己住到了临海。 另外自己的老妈更是三天两头往这边跑，这不前两天唐天看到这两天被两个妈妈给喂养的明显圆润了不少的笑笑，唐天就笑话了她几句，这下好了，被刘老师足足训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 训的他连小时候的事情都翻出来了。 从那之后这家谁什么地位一目了然。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你不是偷偷溜号了吧？小心师傅揍你。” “谁溜号了？师傅听说你怀孕了，让我没事回来陪陪你，你说你现在这地位不得了啊，我是彻底没地位了。” “所以你要乖乖的，不然我就告状。” “行行行，你最大，你说了算，今天怎么样？” “老是想睡觉，那个我将来会不会变胖了啊，我妈老是弄什么鱼汤和骨头汤的，还有你妈妈也是，两人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她弄鸡，另外一个就弄鱼，你看我妈又在炖骨头汤了，我不管，等下你全喝掉。” “我才不喝呢，还不是你自己找的，你自己说吃这个没胃口那个没胃口的，好了吧，现在好了吧，我不管啊，你可别害我，被老妈知道我又得挨训。” “还不是怪你，我就是跟你说说而已，谁让你跟妈说的，还有你能不能去跟我妈说啊，让她回去，我爸又不会做饭，他一个人在通城咋办，对不？” “我不去，你这是害我啊，我可不敢。” “你去不去，你，你不去，我就告诉妈你欺负我。” “你跟谁告状我都不去，再说了，让妈留着照顾你挺好的，我过几天说不定得出差。” “你又骗我，都马上过年了出什么差。” “真的，没骗你，今天师兄来过了，我估计过几天老师得打电话给我了，那个，笑笑，我要跟你说件事，以后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慌，也不要急，记住了，相信我！”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笑笑狐疑般的看着唐天问道，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爱人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从唐天的眼底深处她能看到一些忧愁，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的事情，哪怕是遇到再难的案子，笑笑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算了，我知道你们有保密原则，我不问了，但是，你要跟我保证，你必须要小心，注意安全，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还有他。”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事情正如唐天所预料的那样，在曾成栋回去之后三天，唐天接到了老师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就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 “你来一趟吧！” 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但是对于老师非常了解的唐天知道，老师只有在极其严肃的时候才会是这么说话的语气。 电话里唐天并没有说话，在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也是跟雷大炮找了个借口请了一天的假，然后直接从局里开车前往金陵。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车子直接开到了老师的家门口。 走进去的时候也是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曾成栋，另外还有一个之前见过的熟人，来自苏省公安厅的龚厅长。 “小唐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龚厅长好，临海刑警大队唐天向您报道。”唐天也是立正敬礼道。 “好好好，这是在你老师家，就不要那么多礼了，我们还是聊聊正事。” “三天前，你师兄去找你，你为什么不同意？”唐天没想到刚刚落座，老师就严肃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是，老师，这，我不是不同意帮忙，只是这个计划实在是漏洞百出，这我即使去了，说不定不仅帮不上忙，还帮倒忙。” “就你聪明？一点上下级的观点都没有，你师兄首先是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然后才是你师兄，我看这些年你因为些成绩是不是有些飘了，上级领导的指示是你这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 “是，我知道错了，我错了。” “错了？说吧，你有什么计划？” “啊？老师，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有什么计划，这不是应该你们跟我说你们的计划吗？” “哼！行了，跟我在这装疯卖傻呢，你师兄还有龚厅长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是不是你师兄走了之后，就开始盘算了？唐天，我没说错吧。” “嘿嘿，老师，何必说破呢，您也给我留点面子不行吗？” “唐天，我警告你啊，党纪国法面前人人平等，把你那点花花肠子给我收起来，我不管你和曲家以前的恩怨，这是查案，你是一名警察，警察的誓言是第一位，明白吗？” 老师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厉声说道。 “是，明白！” “这还差不多，说吧，有什么计划，我们一起研究一下可行性。” “行，师兄，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查到什么程度，但是我相信这个曲家背后的几把伞你们应该摸得差不多了吧？” “这，这个还在侦查阶段。” “你看，老师，这不是我不说啊，是人家还在瞒东瞒西呢，师兄，咱们都是警察，还都是刑警，您觉得这话拿出来跟我说合适吗？” 曾成栋也是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行了，成栋，不要隐瞒了，既然是求人帮忙，就不要小家子气，我觉得小唐同志还是值得信任的。”龚厅长在一旁开口说道。 第一百零六章 让她主动找我 “好吧，目前我们有三个怀疑对象，一个是建业区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大队大队长，还有一个是海关那边，另外一个是机场派出所的所长，但是很可惜我们查不到他们和曲家之间的金钱往来的铁证。” “对啊，所以你还认为这是一伙简单的犯罪分子吗？那我说说我的计划，很简单，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借口，把你们怀疑的伞全部调离金陵，让他们在金陵没有靠山，然后老师，我觉得以我目前获得的荣誉，应该够得上提拔一下吧。” “你想让他们拉拢你？” “为什么不呢？他们的走私渠道没有了通道，难道你觉得他们会金盆洗手？从此做个好人，这不可能，那既然以前的靠山没有了，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计划拉拢的对象，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呢？” “可是你也说了，这伙人不简单，他们就不会怀疑你是我们故意安排的吗？”曾成栋疑惑地问道。 “我知道啊，刘备还三顾茅庐呢，我不需要主动找他们，不过这需要你们的配合，我相信金陵玩走私的应该不知道他们吧，那简单，给我几个可靠的对象，演几场戏不就好了。” “你想自黑？”吴老笑着说道。 “对啊，老师，龚厅长，师兄，你们想想他们多年依靠的渠道被我们弄没了，而且警察对他们家严密的监视，甚至到时候我们可以把监视放到明面上来，要么就此收手离开金陵，要么忍不住心中的贪恋继续，你们觉得这帮人会怎么选？如果收手，我想早就收手了，在你们被发现之后就立刻收手离开了，我想当时他们要是选择离开，咱们应该是没有办法的，我说得对吧。” “你继续！” “那没有收手，这说明什么，说明有比他们命还重要的东西，对于这些犯罪组织而言什么东西比命重要，我想只有利益，足以让人眼红的利益，那如果是这样，这不就是我们能够利用的一点吗？他们的渠道没有了，转了一圈突然发现这里竟然有个熟人可以利用，而且这个人的能量更大，师兄是刑侦总队总队长，老师是警官学院的院长，然后一查发现这家伙竟然还有军方的关系，这不是天然的保护伞吗？” “不错，到时候还可以让你师母出面联系军方那边演几场戏。”吴老笑着点点头说道。 “对，我这边可以安排厅里给些明面上的方便，让你师兄陪着你演戏，一个在军警两边都有着很深关系，自己还身居要职的角色就树立起来了，吴老，您这个关门弟子真是厉害，小唐，这计划是这几天想到的？”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瞎想的，还不成熟，不成熟！” “行了，谦虚什么啊，计划不错，不过还需要再仔细地雕琢一下，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老师，这件事我不能瞒着笑笑，第一笑笑怀孕了，第二，对方一旦把我当作目标的话一定会对我的家庭关系进行调查，我担心笑笑会成为他们利用的点，所以这件事如果让我参与，我必须要提前告诉笑笑实情，我知道这样做不合规矩，但是我必须要这么做，我不想将来后悔，而且我觉得笑笑一定能够理解，其他的我就没有了，这个计划其实最主要的是多部门的协同配合，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让他们只能找我来解决问题。” 唐天的话也是让现场三人都皱起了眉头，曾成栋一直想开口说话但是张了张嘴巴又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唐天知道，自己这位师兄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迂腐。 他相信老师应该明白他的心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这些事情我来安排，相信我，我会安排好的，你今天先回去吧，有结果了我会通知你的。” “是！” 唐天随后当天就回到了临海。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到过年，这件事就好像没有下文了，过完年之后两家的亲戚也是连环地跑了几天才总算是跑完了。 然而事情就是来得这么突然。 正月初八刑警队正式上班的日子，早上刚刚来到刑警队和一帮同事正聊得火热，就被通知局长有请。 来到局长办公室的时候，雷大炮也在，两人的脸色都是非常的严肃。 “局长好，师傅好！” “行了，行了，这是怎么回事？” “咋啦，师傅，什么东西啊？”唐天看到雷大炮脸色有些难看，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即接过来一看，唐天就知道应该是金陵那边安排好了。 简单的来说就是一纸调令。 调唐天同志就任金陵市江宁区机场派出所所长一职，而且签发的单位竟然是省公安厅。 解释一下这里所说的机场派出所并不是大家熟知的机场公安局，而是机场所在地辖区的派出所，这里面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严格意义上说全国大部分地区的机场公安的编制都属于企业编制，总的来说就一句话，机场公安属于企业内保，业务上接受所在地当地的公安厅或者公安局指导，工资不是由当地财政发放，而是由企业内部发放，在所在地有备案有人民警察证的警察，但是他的职权范围只在机场内部。 其实他有些和铁路公安差不多，只是唯一的不同是铁路公安是公务员编制，而机场公安大部分不是。 唐天的这个调令上是机场派出所，这是属于政府行政单位。 “这么快吗？” “不是，唐天，我和局长待你不薄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往上走我们不拦你，但是你起码也提前透过气吧。” “哎呀，师傅，你说啥呢？我跟你没法解释这个事，这样吧，我就说一句，我还会回来的，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我肯定回来，好吧，其他的我不能说，你知道规矩的，另外其实我还想摆脱您和局长一件事。” 唐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平静的看着两人说道。 听到这儿的时候，宋明德和雷大炮两人脸色都是一变，都是多年的老警察了，什么大风大浪没遇到过，虽然唐天什么也没说，但是两人都听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第一百零七章 冰山一角 “师傅，我走了之后，我不放心家里笑笑和我爸妈，我岳父岳母那边我倒不是很担心。” “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会什么事的，倒是你自己，万事小心，咱们是警察不错，但是有命在你才能更好的维护警察的职责，明白吗？” “我明白！” 唐天离开临海前往金陵就任的消息很快就在县局里传遍了，不过绝大多数的都是恭喜的，毕竟这绝对是一个大喜事，一省首府所在地的派出所所长，而且还是一个国际机场所在地，这可不是谁都能坐的位置。 无论是行政级别还是警衔，都是大幅度的跨步提升。 不过对于唐天被突然提拔的事情，父母却是有些不开心了，唐龙华是有些不舍的，刘月娥就是纯粹地替儿媳妇打抱不平了，甚至还训了唐天一顿。 倒是岳父岳母都替唐天开心，毕竟自己的女婿高升，这肯定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要知道以前的几任机场派出所所长都是高配，就像上一任所长杜玉林就是挂的是二级警督，而且在职务上还是江宁区公安局副局长的职务，另外行政级别上是副处级。 唐天这一次虽然没有给他区公安局副局长的职务，但是在警衔上也是升为了二级警督，另外行政级别上是正科级。 接下来的两天分别和同事以及来庆祝的一些亲戚吃了一顿饭之后，唐天就一个人上任了。 与此同时，在金陵的一个高档的别墅区内的一栋独栋的别墅客厅里。 一个打扮非常高贵的妇人正坐在沙发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只是随着那头传来的声音，原本闭着的双眼也是渐渐地睁开了，另外眉头也是皱了起来，如果此刻唐天看到这个女人，一定会认出这就是曲芸芸的母亲张继红。 “新任所长的资料有吗？” “行，让人交给我。就这样吧！”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一旁坐着喝茶的一位中年男人问道。 “老杜的电话，他要脱岗去帝都学习半年。” “老杜？这么说这条线上所有人都没用了？会不会是公安局那帮人搞的鬼，我说这些年我们赚得够多了，要我说趁现在警察找不到证据，我们走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走？往哪儿走，我们走了，手下的那些人呢，你觉得一旦你不能带他们赚钱了，他们还会像现在这么听话吗？到时候就是树倒猢狲散，你觉得你拿着这么多钱别人会不眼红，我告诉你，到时候我们就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你一直都是这样，一边数着钱，一边前怕狼后怕虎的，十几年都过来了，你怕什么？” “那是警察没注意到我们，现在我们已经被对方注意到了。” “注意到什么了，不就是一个振华贸易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是曲芸芸的公司，和振华集团没有任何的关系。” “继红，那也是我们的女儿。” “姓曲的，请你搞清楚一点，那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所以不要用我们这个词来形容。” “你。。。。。。” “行了，别说了，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话题，你去打电话联系滇省那边，通知他们这段时间不要走货了，还有告诉我们的客户，最近通道出了点问题，具体的恢复时间等通知，另外通知震啸那边，让他盯紧一些，我累了。” 中年男人是曲芸芸的父亲曲项城，如果此刻唐天听到两人的对话，一定会非常地吃惊，原来曲芸芸不是张继红的女儿，这一点是他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这边在曲项城离开了不到小时之后，一个身穿西装的人走进来递给了张继红一个文件袋，原本一脸平静的张继红片刻之后脸上就是一阵错愕的表情。 此刻她手上拿到的就是唐天的资料。 “安排人到他老家去调查，注意，不要惊动任何人，我要知道他从警以来的所有事情，明白吗？” “是！我这就去安排！”西装男恭敬地说道。 “嗯，去吧！” “你到底是人是鬼，唐天！啧啧，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一段低声的自言自语从张继红的嘴里说出。 而唐天这边到了金陵之后，第一时间自然是来到了老师的家里。 “老师，我来了，师母好！” “笑笑最近怎么样？我前段时间打电话给她，她说胃口不好，我还让军区医院的一个专家帮我弄了个食疗的方子。”张璐一看到唐天问到的就是笑笑。 “没事了，这段时间快被我妈和我丈母娘喂成猪了。” “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笑笑，人家为你生孩子呢，我告诉你啊，你再敢胡说八道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过几天我安排人把她接过来，还有你父母都过来待一段时间，至于你的事情，需要军区怎么配合的，我已经跟首长们汇报过了，到时候特种大队那边会配合你，刘明朗认识的吧，有什么事就联系他，笑笑的安全你不要担心。” “唉，我知道了，谢谢师母！” “谢我干什么，我这是看在我未来的大孙子面子上，要不然我才不管你们这些事呢，行了，你们聊吧，我去买菜，自己房间自己收拾一下，这段时间保姆不在。” “唉，好咧！” 随后等到张璐走后，唐天也是和老师来到了书房。 “小天，这次的事情有了一些变化，曲家这个可能存在的犯罪集团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目前曾成栋他们查到的一些东西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啊？什么意思啊？还有其他的犯罪事实？” “对，前天，滇省公安厅发来了一份内部的通报，他们前段时间在破获一起dp走私案件中在对其首脑人物的资金账户检查的时候，同样发现了振华贸易的影子，那是一笔五千多万的资金，滇省那边怀疑是毒资，这笔钱在经过了港岛的一家地下钱庄的洗钱之后，最终流向是一个开曼群岛的账号，但是这其中有振华贸易的出现，虽然没有找到振华贸易是否在这场洗钱当中获利的证据，但是就目前而言，完全有理由怀疑他。” 第一百零八章 嚣张跋扈 听到老师的话后，唐天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走私文物那还没什么，但是如果涉及到dp那就不是一般的犯罪组织了，dp这玩意在国内那是属于严厉的打击对象，只要你敢触碰那国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但是临海虽然靠近海岸线，但是在这个方面其实还是做得很好的，本身城市也不大，所以在禁毒这件事上，更多的都是放在一些宣传上面。 局里成立的禁毒大队其实每年并没有什么成绩。 这个并不是说这个禁毒大队没用，恰恰相反，这说明临海的禁毒工作做得非常好，偶尔出现的一般都是一些在外地返乡的时候会有些瘾君子带回来一些案件。 “除了这个一起之外，还有其他的证据能够佐证这个发现吗？” “暂时没有，不过滇省那边对这个发现非常的重视，他们最近应该会派人过来，所以，小天，你这边一定要小心，从现在知道的这些看来，这个犯罪组织的势力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所以我们对你的要求就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再去做一些工作。” “我明白，老师。” “你这边有什么想法，接下来所有人都会以你为中心，另外海关那边也同样会配合，只要你有需要。” “老师，接下来师母应该没什么事情吧，要不把她的座驾给我开呗。” “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纨绔子弟是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会和你以往的形象完全不符合，对方会不会怀疑你怎么突然就变了。” “这有什么，老师，年轻人嘛，取得了一些成绩，得意忘形我觉得很正常啊，对了，老师，给我个帮手吧，把猴哥调来当指导员，装纨绔这块我觉得他不要装都做得比我好，有他在我的伪装才更真实。”演戏嘛，就要演得像一点，论装纨绔子弟侯亮完全不要装。 而且有了他在，对方一旦调查了他们的背景身份就更不会怀疑了。 年纪人，突然身居要职，更容易被糖衣炮弹打中。 另外还有个计划就是，到时候可以让老三参与进来，走私嘛，那肯定是保护自己人，这样一来打掉其他所有的渠道，就留一个在那里当鱼饵，除非你金盆洗手，不然无论是不是陷阱你都得试试。 尝过了几次甜头之后，你离不开我了，自然就能查到更多的东西。 到时候找个机会弄波大的来个一网打尽。 至于危险，除非对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危及他们的生命了，要不然是绝对不会朝一个警察下手的，那是纯粹的找死行为。 像这种存在了十年的犯罪组织，他追求的是利益，不是那帮什么抢劫杀人或者仇恨社会的反人类的罪犯，这样的犯罪组织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去腐蚀官员，去隐藏自己的犯罪事实，那是因为他怕死。 在这些人眼里他们很清楚，死一个警察意味着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常说缉毒警察是这个世界牺牲率最高的警察，而这些人大多数都牺牲在一线抓捕贩毒运毒的那些罪犯身上，因为那是什么人，那是亡命之徒。 所以危险唐天倒是不怎么担心，只是怎么让这帮人相信是个问题。 既然能存在这么多年，这些人肯定是非常的小心谨慎，一旦有风吹草动都会上钩的。 “侯亮，是吗？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这小子在某些方面确实倒挺符合这个任务的，行，我来想办法安排。” 第二天一早就唐天开着那辆醒目车牌的奥迪车来到了机场派出所。 车子从今日派出所到停到停车场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您是唐天是吧，您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玉林，是之前的所长，上面说你今天到任，我就等着跟您交接呢。” “哦，老杜是吧，行吧，那你带路吧！” 无论是警衔还是年龄，杜玉林都要大过唐天，但是下车之后的唐天完全无视对方伸出的右手，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态度那是相当的倨傲。 而且说话那更是没把杜玉林放在眼里。 完全就是一副把对方当成了下属的样子。 杜玉林的眼神深处也是一丝的尴尬闪过，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更盛了。 转身的时候还再次看了一眼那辆奥迪的车牌，似乎是要将其刻在脑海里一样。 “唐警官，这是您的车？” “不是，我一个长辈的，唉，我也不想开这个，性价比太差，也就车牌还行，没办法，刚到金陵没代步的，先将就一下了。” 在杜玉林的带领下，唐天也是走马观花的参观了一下机场派出所，也算是对环境有了一定的了解，不得不说一个小小的机场派出所，无论是硬件的配置，还是软件都快赶得上一个临海县局了，甚至在有些方面临海县局都比不上，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一个小小的派出所竟然常驻一个大队的巡特警，另外派出所的规模也是唐天所见过的派出所无法比拟的，光是警车就有十几辆，竟然还有一辆防爆指挥车。 唐天看到的时候都有些震惊。 “唐警官，不，唐所长，这个办公室怎么样？我担心你有些不愿意我原来的那个办公室，这是我让下面的人收拾出来的，无论采光还是环境都要比我那个好很多，您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到时候直接让下面的人换，这些钥匙和东西您收好，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您随时联系我，要不我现在带您去认识一下同志们，他们都在下面会议室等着呢。” “行啊，老杜，你这安排得不错，不错。”唐天接过一些钥匙之后随手就扔进了抽屉，然后跟着杜玉林下楼了。 来到了会议室之后，也是和派出所各个科室的人见了一面。 其实对于眼前的这些人，昨天晚上唐天就基本上都对每个人进行了了解，他们的资料也是早就准备好了。 反正整个一个见面的过程，唐天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背景深厚，嚣张的官宦子弟，而这个印象其实在那辆车停在派出所停车场的时候，就已经在众人的脑海里印下了。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次接触 “老杜，你这次被调走，你确定不是警察想动我们吗？” 金陵的一家私人会所的包间里，一位满脸横肉的家伙一边搂着一个女的上下其手，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白天刚刚和唐天完成了交接的杜玉林身边同样坐了一位，但是看着对面这个家伙的样子，杜玉林的眼底却是闪过了一丝的厌烦。 “黑狗，不是说好红姐来到吗？这个时候你跟我见面，你是怕我们死得不够快吗？还有你不是离开金陵了吗？” “老杜，你想什么呢？这么长时间了你见过红姐几次，你觉得这个时候红姐会跟你见面吗？另外我提醒你一次，我离不离开金陵跟你没关系，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应该没问题，我看过他的资料，他就是在临海镀金然后调回来的，没办法，人家背景深厚，后面不光有省公安厅的背景，还有军方的，所以，黑狗，麻烦你转告红姐，最好不要去惹他，不然会吃不了兜着走，你知道人家今天第一天上班开的什么车吗？” “什么车？” “一辆挂着gb开头的100以内的车牌号，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卧槽，这小子来头这么大吗？特么的投胎还真是门技术活啊。不对啊，这小子不是说家庭背景很简单吗？怎么会有这个来头？” “反正我的话带到了，怎么办你们自己看着办？还有我的那份确定尾巴都处理了吗？” “放心，别的你老杜可以不相信我们，这个我们是专业的，我可以保证干干净净。” 听到这儿，杜玉林随即起身离开。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黑狗眼里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等到杜玉林离开之后，黑狗挥手让包间里的所有人都离开了，然后掏出了一部卫星电话打了出去。 “红姐，杜玉林刚走！” “他说应该不是条子放的鱼饵，另外杜玉林说这个唐天身后有军方的背景，今天上班开的是一辆gb开头的奥迪。” “是，我明白了，我明天来安排！” 在黑狗打电话的时候，唐天这边也是回到了老师家里。 “侯亮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这次部里非常的支持，所有的都是一路绿灯，我想明天侯亮就应该会联系你了，具体的事情你直接跟他说，我们就不参与了，所以说多少怎么说你自己安排，另外今天杜玉林晚上去了一家私人会所，里面我们的人进不到包厢里，所以不清楚发生的事情，但是我们猜测应该是关于你的。” 曾成栋也在，唐天刚刚坐下就说了起来。 “这么说，对方有些急啊，他们这是怀疑我们，还是说有大动作。” “我们也研究过了，觉得这两种可能都有。” “最近有什么这方面的事情发生吗？比如说什么重大文物展览或者拍卖？” “没有，我们也怀疑过，但是查过了，最近别说是金陵，就是全国都没有什么重大文物出土或者展览的信息，不过今天晚上我们接到了国际刑警方面的通报，他们说最近欧洲的dp价格大幅度上涨，原因是上层供应商突然断货，我们怀疑可能和滇省那边的案子有关，如果说曲家有参与的话，那他们最近的大动作应该是和dp有关，当然这一切都还是我们的怀疑，没有任何的证据，另外我们负责追查杜玉林的经济情况的那一组也同样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似乎是很干净。”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啊，如果是dp的话，按道理来说为什么要走国内这条线呢，这条线是风险最大的。” “行了，这些就不要想了，如果对方有大动作的话，我猜对方很快就要接触你了，你要小心啊，这帮人就现在掌握的情况看，非常的危险而且非常的狡猾，另外还很专业。”吴老说道。 “是，我知道了。” 对方确实是接触唐天了，只是这个接触的人却是让唐天非常的意外。 对方似乎是没打算和他绕圈子。 在唐天的预想里，对方这么谨慎，按道理来说，即使是接触也应该是找一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人来进行一些试探。 然后再一步步地通过试探来对他进行判断，再然后就是要不试图拉下水，要么果断离开。 这才是一个正常的接触方式。 但是当第二天唐天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时，也是有些愣住了。 “所长，有人找您？”第二天中午临近十一点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起，唐天一看是楼下打来的内部电话。 “行，我马上来。” 只是当唐天来到楼下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却是让他有些意外。 来人竟然是曲家大公子曲震啸。 “唐所长，别来无恙啊。” “我当是谁呢？曲公子？怎么，回国了？腿还疼吗？” 唐天的一句话顿时就让曲震啸脸上抽搐了几下，这句话似乎是让他想到了什么。 “唐所长，我也是刚回来，正好听说你回金陵了，而且还高升了，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认识一场，怎么样？中午给个面子赏脸一起吃个饭？” “行啊，没问题，我反正时间多的是。” “爽快，那您是坐我车还是？” “算了，我开我自己的车。” 曲震啸透过车的后视镜看着后面跟着的那辆车的车牌也是眼睛眯了起来，他是被紧急召回来的，目的就是来试探接触唐天的。 刚刚唐天的那句问候确实是让他心里非常的恼火，不由得让他想起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了，就像这一次他没有料到唐天会升得这么快一样，那天晚上他也完全没有料到唐天的武力值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十几个好手几乎都是一招之下就失去了抵抗，然后对方硬生生的两脚踹断了自己的腿。 那种剧烈的疼痛感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的，那个时候他就发誓迟早有一天要还回来，只是让他非常失望的是，原本以为凭借家里的关系，能够治这个乡下来的穷小子于死地，但是没想到最后这件事竟然不了了之了。 第一百十章 第一次接触2 而现在更是不可能了，自己不光动不了对方，还得赔笑脸拉拢对方。 这不得不说对曲震啸来说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 此时在后面开车跟着的唐天也在思考对方安排曲震啸露面的意图是什么，这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合乎常理，既然怀疑自己那这个时候让曲震啸露面不是就是在告诉警察曲家和他们推测的事情有关吗？ 这特么的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难道说对方有绝对的把握自己不是警察故意安排接近他们的把握，又或者是对方有把握曲家没有把柄被警察抓到。 这个时候唐天突然想到自己和曲震啸的瓜葛，难道说对方纯粹就是那曲震啸出来当一枚弃子用于试探自己，以为自己年轻气盛见到昔日的仇人，一时间忍不住直接热血冲头失去冷静？ 在唐天想着很多可能的时候，那边曾成栋也是接到了曲震啸露面的消息。 此时的他们也在讨论着对方安排曲震啸出面的可能性。 “好了，不用猜了，无论是什么可能，今晚的见面只可能是试探性接触，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应该选择相信唐天，他会应对好的，曾队长，你这边第一要注意保护唐天的安全，另外既然曲震啸露面了，那就不要让他脱离我们的视线。”龚厅长直接说道。 “唐所长，这是我们振华集团旗下的一家私人会所，一般是不对外开放，主要就是一些集团的业务接待，今天晚上专门为您一个人开放，对了，今晚正好有一条300公斤的金枪鱼空运到了，要不唐所长尝尝。” “行了，曲震啸，你也别唐所长唐所长的了，吃什么无所谓，我猜你是有事吧，我觉得你最好在吃饭前把事儿说了，不然我怕这饭恐怕吃不舒服。” 对于对方的笑脸相迎，唐天并没有给对方好脸色。 “行，那我就不叫唐所长了，天哥，那我们先谈事，还真瞒不过你，是有点小事想请天哥帮忙。”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能忍啊，唐天能从对方的眼神深处看到对方对自己的仇恨，想必当年的断腿之仇对方并没有忘记，只是因为有求于人竟然能够笑脸称哥。 跟着对方来到一个房间之后。 唐天四平八稳地坐在了主位的沙发上。 “说吧，什么事？” “天哥，我妹妹这些年自己弄了个公司，叫振华贸易，唉，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些货被你们警方在机场给扣住了，另外公司的有个小兄弟也同时被抓了，不知道天哥能不能看在你们以往的关系上，帮帮忙，这批货马上就要到合同规定的交货期了，这要是交不了货，我妹妹的那个公司就只能关门了。” “什么货？” “工艺品！” “曲震啸，你特么的拿我当傻子呢，工艺品？工艺品警察会扣你的，你当警察天天闲得没事干了，还有你妹妹的公司？既然是你妹妹的公司，你让她亲自来找我，你以为你叫我一声哥我特么的就要认你这份情了。” “天哥，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妹妹最近一直在欧洲，也是为了这批订单的事情，您放心，只要您帮忙，等我妹妹事情处理完了，她就会回来见你，而且我父母现在对你们当年的事情也有些后悔了，您不知道，我妹妹为了当年的事情和我父母的关系这些年一直不好，这个公司说实话虽然挂着一个振华的名字，但是实际上和振华集团一点点关系都没有，这要是出事了，只能我妹妹一个人扛，实际上这点事如果我妹妹跟我父母服个软亏了也就亏了，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这丫头的脾气您也知道，所以如果您不帮忙的话，我妹妹这些年的努力就只能是付诸东流了。” 卧槽，麻辣隔壁的，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此时的唐天眼睛眯了一下死死的盯住对方，这家伙话言当中的意思很简单，深层次的含义就是你们随便查，查到最后曲芸芸是替死鬼，和别人没有一点点关系。 似乎是感受到了唐天眼神当中的不善。 “当然了，天哥，也不是让您白帮忙的，我看您开的似乎是一辆奥迪，虽然牌照确实牛逼，但是这出行不也不方便嘛，我个人觉得代步工具还是要好一些，这辆车是我给您准备的，绝对符合你的身份。”曲震啸推过来一串钥匙和一张银行卡。 “呵呵，曲震啸，几年不见长进了啊，怎么？贿赂我，你知不知道就凭这个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抓起来，我来来猜猜这里面的钱能判你几年啊？” “天哥，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这次回国也是我妹妹托我来的，其实她那脾气您也知道，要不是没办法了，也不会让我来找您。” “这拿回去，我不缺这玩意，车不错，借我开两天吧，明天安排人把车和货物批号还有名字给我，然后等消息吧。” 唐天将银行卡扔了回去，然后起身直接就走。 “天哥，不吃饭了。” “算了，我吃不惯生的，还有，曲震啸，别忘了你说的话，让你妹妹回来见我，你们曲家的事情我不想管，所以以后有事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今天我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下一次你可以试试。” 看着唐天离开的背影，曲震啸满脸阴霾，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杀气死死的盯着唐天的背影，而此刻的唐天在离开了会所坐到车上后，眉头也是紧锁。 他似乎是有些明白，曲芸芸应该只是对方推出来的一枚弃子。 从刚刚曲震啸的话中透露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这曲家是真的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吗？自己的亲生儿女都可以随手抛弃？ 就在这个时候，唐天的电话响了。 “喂！” “小天，我！” “师兄？” “嗯，你放轻松，正常开车，你身后有尾巴，直接回老师家，尾巴不用管他。” “好，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之后，唐天也是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果然在后面隔着一辆车子有辆车好像是从会所跟着自己的。 第一百十一章 谜 唐天听了曾成栋的话后，就没再管身后的车子。 不过从这一点唐天也能意识到对方这是完全没有相信自己的意思。 半个小时之后回到了老师的家中。 而此时在曲家的别墅内，曲震啸也是回到了家中。 “母亲，父亲。” “嗯，回来了，怎么样？” “他答应了，让我把货物的批号和人名给他了，然后让我回来等消息。” “你觉得他是故意接近我们的，还是这只是一个巧合？” “我感觉不像是故意接近的，我能感觉到他好像对芸芸还有感情在，他也说了以后这些事除非芸芸找他，不然他不会管的。” “这么说还有点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意思了，哈哈哈哈，想不到当年的一个穷小子，这一转眼竟然也能高高在上地站到我们的面前。” “母亲，我们为什么不离开呢，现在国内的渠道已经完全警察控制了，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现在警察动不了我们那是因为找不到我们参与的证据，但是万一被找到呢，我们为什么不趁着现在这个机会离开国内。”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把那批货的批号给他，然后接你妹妹回来，既然他想见就让他见一见，然后你去趟你的龙叔那里，他那边有事需要人帮忙。” “母亲！” “行了，不要再说了，没听懂我的话吗？” “是，我这就去安排。”曲震啸也是低头答应了对方的安排。 等到曲震啸离开了客厅之后，曲项城开口继续说道。 “继红，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坚持留下来呢，咱们这些年赚到的钱足够咱们几辈子都花不完了，何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留下来呢，这个唐天我总觉得不像是一个巧合，更像是警察用来接近咱们的。” “曲项城，你老糊涂了，不错，咱们这些年是赚了很多钱，可是这些钱你以为是我们自己的吗？欧洲、北美那些人拿的是大头，咱们呢，剩下来还能有多少，当年的那几件东西才是咱们的根子，有了这些我们无论去哪里都可以，只有把这些东西运出去我们才能离开，当年我就说不要碰那些东西，你不听，说什么人家只是用一下我们的渠道，现在呢，这东西是能碰的吗？碰了就回不了头，现在你知道怕了，当年你和曲震啸瞒着我干的时候，你怎么不怕，这些年因为这件事死掉的兄弟有多少，你数过吗？” “我，我，我这不也是被那帮人蒙蔽了嘛，他们说借用一下渠道跟我们没有关系，而且出价那么高，比我们出几次货赚到的钱都多，我一时没忍住。” “行了，我最讨厌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你去告诉东南亚的那帮人，就说我们这边的渠道暂时关闭，让他们这段时间暂时停下来，具体的开启时间等我们通知，咱们再干一波大的，顺便把那批东西运出去，然后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行，我这就去安排。” 此时回到了老师家中的唐天也是在和龚厅长已经老师还有曾成栋三人讨论着今天的事情，四人都是认为曲震啸让唐天做的事情应该还是一个试探。 这一点很快都达成了共识。 而就在这个时候唐天也是接到了曲震啸发来的信息，内容也正是一个货物的批号和一个人的名字。 经过曾成栋的确认，这批货物正是被苏省公安厅拦截下来的一批夹杂着文物的货物，对方将三件文物夹杂在一批现代瓷器当中试图蒙混过关，而被抓的正是货物上的货主。 “我查过了，这三件的价值都不是很高，最贵的是一件明晚的瓷器。”曾成栋在打了两个电话之后说道。 “那这么说这是一次试探？这个货主和曲家有关系吗？” “这批货物的订单是振华贸易的订单，但是根据对方交代，振华贸易在接到了这个订单之后就将这个订单外包给了这个叫张强的家伙，所以严格的说和振华贸易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们对这个张强审问过了，他是一个人把事扛了下来。” “那他的社会关系和曲家有重叠的吗？”唐天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明面上看他就是振华贸易的一个供应商，这些年也是一直靠振华贸易，所以目前我们所有的线索都是到了振华贸易这块，偏偏这个振华贸易的法人曲芸芸却是玩了一招金蝉脱壳，然后直接失去了踪迹。” “小唐，你今天和对方接触，有什么想法吗？” “龚厅长，没什么其他的，我其实一直都有种疑问，就是对方明明已经知道我们盯上他们了，那为什么还要冒险留下来和我们周旋，甚至今天曲震啸和我的对话当中，我有种感觉对方好像是随时准备将他和曲芸芸当作弃子，这样的话，说明曲芸芸和曲震啸在这个组织当中的位置其实并不重要，甚至我怀疑有很多的事情即使是曲芸芸和曲震啸都不知道，那这样的话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之前我们不是谈过这个话题吗？最近的一段时间国内并没有什么大型的墓葬出土，也没有什么重大文物展览或者丢失的。” 曾成栋的话也是让唐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觉得如果这个疑点能够解开，那对于案子来说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推动。 “行了，小唐，这个事情我们这边会再查查，你这边既然对方是试探放的鱼饵，那就我们就收下它，这批货物我会通知下去给予放行，人我也安排好。想不通的问题暂时先不要去想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弄明白的。” “对了，小天，侯亮明天会到，你到时候安排一下。” “行，没问题，对了，老师，曲震啸送来了一辆车，你让师母给我弄个牛逼的车牌呗，咱这纨绔子弟的身份还得继续不是。” “别麻烦你师母了，老是借用军区的身份也不好，这件事我来安排吧，明天我让人把车牌去给你装上，保证符合你这纨绔子弟的身份。”说到最后龚厅长都笑了。 第一百十二章 我要做最大的 “曲震啸，你玩我是吧，车呢？”第二天唐天来到办公室，等了一会儿之后才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天哥，车放在昨天会所的停车场了，这送到您单位去我怕影响不好。” “我特么的要是怕这个我还要你车干嘛，赶紧的让人给我送过来，还有你们的那批货自己去机场办理手续，人下午就应该能出来了，就这样。” 说完唐天就挂断了电话。 而曲震啸那边则是有些愕然，想象过唐天身后的背景，但是现在发生的情况还是让他有些吃惊，自己这边安排的试探方式是什么情况，他很清楚，那批货物里的三件文物是欧洲的一个跨国公司的高管委托的，虽然价值无法和那些重大的文物相比，但是不管怎么说已经被查扣了，竟然还能再拿回来，另外听唐天话里的意思这批货物还可以继续走，另外被抓的人也这么快就能放回来。 这一切都是让曲震啸感到震惊。 随即也是立即将事情汇报给了张继红。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是让曲震啸震惊了，派去机场的人也是很快就回来了，并且带回来的消息是，这批货物直接走的特殊通道，而被抓的张强甚至都没要等到下午，没到中午的时候张强就联系了自己的上线。 “我查过了，这批货走的是免检。” “免检？他的背景真的这么强吗？”张继红听完了曲震啸的叙说之后也是有些感到不可思议，这个时候曲震啸突然接到了电话，里面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挂断了。 “我安排盯着唐天的人说，那辆车上牌了，上的是边防武警的牌子，另外今天是机场派出所新任指导员到任的日子，老杜那边传来的消息是，新任指导员应该是唐天的同学，好像在帝都有着很深的背景，刚刚唐天自己开车接的人到了派出所。 “这个事情我知道，我找人问过了，现在看来这个唐天应该不是警察对我们布的棋，想不到真的背后有这么大的背景，我就说当年怎么就突然有军队的影子呢，原来背景在这儿，震啸，你跑一趟接你妹妹回来，既然英雄不爱钱，那就让你妹妹出面，想谈感情，没问题，年轻人嘛，总是喜欢风花雪月的浪漫。” 这边唐天直接从机场接到了侯亮，一路上侯亮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但是几次想说话都被唐天给制止了，然后带着侯亮来到了所里，先是介绍了一番，再然后才带着侯亮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现在你可以说了，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 “不是，老六，这干嘛啊，我莫名其妙的被我家老头子叫回家，然后莫名其妙的被训了半天，再然后又是莫名其妙的让我来这当指导员。” “这不挺好吗？山高皇帝远，你也不在你们家老爷子的眼皮底下了，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我知道，但是这特么的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们家老头子从小就告诉我，一般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要是有的话，那要么是铁饼，要么是有毒的，你赶紧的，是不是跟你有关，不过这也不对啊，你小子即使有你老师帮你，也不可能有这么大能量啊，还有你怎么成所长了，这特么的这个派出所的规模我刚看了，不比帝都的差，这都快赶上一些普通的分局了，还有你那车怎么回事，你一个派出所所长开上百万的车，车牌还特么的是边防武警的车牌。” “你就告诉我爽不爽吧。” “爽是爽了点，但是还是不对，你还是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吧，我总感觉这里面味道不对劲儿。” “行，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但是老大我一旦说了，你可就没法撤了。” “我特么的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你赶紧的，我是那种人吗？” “还有只能你自己一个人知道，其他人哪怕是你父母都不能说。” “行了，你赶紧说吧，我也是警察，这保密原则还要你教啊。” 唐天并没有打算对侯亮隐瞒什么，随即也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这听得侯亮也是目瞪口呆。 “你是作曲家，曲芸芸父母走私文物？还贩毒？” “怀疑和推断，没有证据，唯一浮出水面的就是振华贸易，但是这家公司和振华集团没有任何关系，法人也是单独的，而且还是曲芸芸。” “这不可能，老六，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曲芸芸，她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呢？” “猴哥，我也不相信，所以我们要找出证据。” “意思就是咱俩是卧底呗，那你打算怎么办？” “咱俩就是两个纨绔子弟，在享受日子的时候顺便为自己捞点好处，所以你懂的。” “懂了，黑警嘛。你有什么计划？” “对方已经试探过我一次了，我估计还会有试探，但是我不想就这么等对方找上门，咱们得主动出击，我一直怀疑对方手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想运出去，但是因为振华贸易的暴露，导致了以前的通道被我们控制住了，所以现在东西运不走了，不然很难解释对方明明怀疑我，还要冒着风险来试探我，这不符合常理。” “然后呢，你想怎么办？” “既然这样，那我们两人联手弄一个走私的通道放在他们面前，也只有我们这个通道可以走，逼他们现身，只有挖出他们最终的目的，才能找到证据。” “我们俩？怎么弄？你懂这个啊？还是你觉得我懂啊？你就懂怎么查案子，我特么的就更别提了。” “猴哥，你傻啊，我们是不懂，有人肯定懂！” “谁啊？” “三哥啊！这家伙上学的时候就特么的偷偷地从外面带东西进学校卖，我敢说全校可能会有人不认识他，但是绝对没有人没买过他的东西。” “对哦，把他忘了，这家伙还说过说是来上警官学校就是为了做生意更好地规避风险。” “对啊，所以说把这家伙叫来，让他在明面上成立一个物流贸易公司，咱们有人配合打掉其他的竞争对手，成为唯一的走私渠道，我就不相信挖不出他们背后的东西。” 第一百十三章 逼其现身 侯亮还是被唐天给说动心了。 尽管唐天知道自己的这个计划有很大的漏洞，甚至可以说很幼稚，但是他就是在赌对方手里有急需出境的东西。 另外唐天一直还有个疑问，那就是按道理说像曲家的这个组织，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去碰毒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去做，就冲对方这么小心翼翼经营的样子，说明对方很惜命，那既然这样难道不知道碰了毒品和没碰这在华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自从接触到了曲家犯案的这个信息之后，唐天通过自己了解的东西，就一直觉得这个曲家处处透露出来的矛盾，还有曲震啸的出现，本来在欧洲挺安全的一个人，却是偏偏这次回来了，就这么出现在警方的面前，另外还有曲芸芸，自始至终唐天都不相信曲芸芸是一个走私团伙的头目或者骨干，而且这个组织还涉嫌贩毒。 这和她认识的曲芸芸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在侯亮到了之后没多久，侯亮就将老三邝志坚叫到了金陵，这家伙还真是个掉钱眼里的家伙，在听说了两人的计划之后，完全不考虑什么危险不危险的，竟然还和两人说起了怎么分赃的事情。 把唐天和侯亮搞得是哭笑不得。 “你特么的掉钱眼里了，还分钱，咋的，到时候我也把送进去分呗。”侯亮白眼道。 “什么意思啊？你们两个家伙不会想让我白干还倒贴吧，不是，没你们这样的啊。” “行了，行了，谁让你倒贴了，但是老三我警告你啊，这事情你得分清楚，这特么的是为了公事，你以为干嘛呢，赚到的钱一五一十的跟上面汇报，你特么的信不信，这上面我要是敢动一丝的歪脑筋，我们家老头子能大义灭亲给我毙了，还有啊，你特么的小心点，这要是对面想弄你，反正你是别指望我保护你，我特么的保护自己都不见得能行。” “滚你的蛋，我也没指望你，就你这样的，我特么的都怀疑你是不是你们侯家的种，你这样的货色要是在战争年代，都不用审就主动交代的，行了，行了，我懂你们的意思了，我只负责明面上的接待，具体的由你们操作，反正就是怎么嚣张怎么来是吧，没问题。” “三哥，你也别大意，对方实力不小，谁也不知道他们背地里有没有什么手段，不过你放心，厅里我师兄那边会安排人进来，到时候一边能近距离的接触对方，一边也能保护你，另外猴哥，你们家海关那边的关系你联系一下，等到三哥这边准备好了，咱们一起动手切断对方的运输通道。” 没过几天，一家不起眼的国际物流贸易公司在金陵机场附近的一个写字楼开业了，门脸看上去不大，但是开业当天的动静却是不小，官方的公检法三家以及机场方面还有海关等要害部门都有人出现在了公司里。 当天在这写字楼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而接下来凡是从金陵出关的就倒霉了，海运、空运，机场和港口开始了联合检查，凡是有一点问题的统统是扣押封存。 而邝志坚的物流贸易生意却是做得风生水起。 渐渐的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反正在机场这一片混地都知道了志坚物流这四个字的含金量了，只要是走志坚物流的无论你运的是什么，无论你的手续全不全，这半个月下来没有一单是被查扣的。 这半个月唐天也是知道对方虽然好像是没有和自己接触的想法，但是通过曾成栋的安排唐天也是知道对方每天都会安排人盯着自己，每天自己上下班的路上身后都会有人跟着。 包括侯亮那边也是。 “红姐，我查过了，那个志坚物流的老板叫邝志坚，是利州邝氏集团老板的儿子，他和唐天以及侯亮都是同学。” “哦，这个邝氏集团我知道，在利州当地是个名副其实的土皇帝，想不到是他，那这个物流公司怎么回事？” “这半个月下来，整个金陵地下的走私渠道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几乎所有的渠道都瘫痪了，只有志坚物流做的是风生水起，可以看得出的是这个物流公司的背后唐天和侯亮的影子，另外我们还查到这个侯亮似乎是和帝都的侯家有关系，金陵海关刚刚上任的领导就是侯家的背景。” “哼，合着这三个小家伙是想垄断这个渠道啊，胃口好大啊！也不怕吃撑了。”曲项城在一旁冷笑的说道。 “吃撑了？你觉得他们会吃撑了吗？人家即使吃撑了你能拿人家怎么办？公检法、海关、缉私都是他们的关系。”张继红冷哼道。 “红姐，恐怕还不止这些，在这些天过关的项目里有我们安排的东西在里面，对方的实力是真的很强，我们的有个项目是通过军方的关系进来的，完全是一路畅通无阻。” “那这段时间安排跟踪他们的人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这两人每天都是正常的上下班，聚会，其他的没有什么异常。” “行，这样吧，你联系老三，让老三回来一趟，滇省那边的事情就交给老五，等曲芸芸接触了他们之后，找机会让老三出面试探一下。” “是，红姐，我这就去安排。” “你让老三回来是不是太冒险了，老三在滇省那边你不是说露了吗？他回来会不会有风险。” “风险？什么事没有风险？再说老三露的只是一个假名字，那边连老三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怕什么？曲芸芸什么时候到？” “今晚的飞机到金陵机场。” “你安排人去接一下，明天就让他们见面，是人是鬼明天见了就知道了。” 此时的唐天也是接到了一个好消息。 “豫省那边在对那伙盗墓团伙进行深挖的时候，意外得到了一个信息，当然这只是这个团伙当中的一个家伙道听途说的，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个消息的真假，不过豫省那边还是将这个消息和我们进行了分享。” 第一百十四章 再见 “什么消息？” “据这个团伙其中的一个人说，当年在他们这个圈子内曾经有传闻说他们这有一伙儿从陇州省带回来四个鼎四个簋，再后来不久就听说陇州那边发现了一个大墓，甚至有传闻说是秦国开国君王的大墓。” “簋？什么是簋？” “就是一种青铜器，我问过专家里，这东西有圆口和方口，也是当时的一种礼器，非常具有意义，如果真的像这个消息所说的话，那这四个鼎和四个簋的价值就无法计算了。” “你是说这个鼎和簋在曲家手里？” “我也是一种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你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在说对方留下来非常可疑吗？我收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 “这是什么墓？” “我联系过陇州那边了，据说是一个秦公大墓，具体是谁的没有考证，但是猜测是一位秦国君主的大墓，但是那边也说了，这个墓被盗过多次，具体被盗走了什么东西他们也不清楚，没法考证，但是当地有传言，从这个墓葬当中被盗走了七个青铜鼎，至于簋有多少个就不清楚了，这也和我们收到的消息吻合。” “不是，师兄，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个什么青铜鼎值多少钱啊。” “不知道，我问过专家，这要看对方手里的鼎的大小，然后有没有铭文等等，还要看它当时在那个年代的用途，不过专家也说了凡是出土的青铜鼎只要是带铭文的都是属于无价之宝，国之重器。” 听到这唐天也是有些头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又跟什么青铜器扯上关系了。 “行吧，反正我猜这段时间的动静对方应该都清楚，所以我估计如果对方真有什么东西想急切的出手的话，我估计很快会找到我们的。” 事实上确实如同唐天所料的那样，第二天来到所里之后，很快对方就真的找上了门。 “你好，我找一下唐天，唐所长。” 在唐天和侯亮两人在办公室聊着的时候，楼下接待处来了一位戴着墨镜的女人，硕大的墨镜遮掩下都无法掩盖艳丽的光芒。 “你有预约吗？” “没有，不过我想你们唐所长应该会见我的，麻烦您告诉他我叫曲芸芸。” “好的，你稍等一下。” 这边唐天接到了楼下打来的电话之后，也是愣住了，想到过对方会来找他。 “怎么了？谁的电话？” “曲芸芸来了。” “谁？” “行了，装什么没听见。” “呵呵，要不要我离开，省得打扰你们。” “滚！”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唐天和侯亮对视了一眼。 “进来。” “唐所长，想不到见你一面现在都要预约了？”进来的正是曲芸芸，摘掉墨镜的瞬间也是露出了全部的面容，一时间唐天也是看得有些恍惚。 “怎么？现在架子这么大了，不会不认识我了吧，还是说我打扰你们谈事了，猴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呵呵，那个要不你们聊？我正好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行啊，那中午一起吃饭呗。”曲芸芸笑着说道。 “别别别，中午让小天招待你，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这中午有约了，有约了。”说完侯亮就直接离开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气场还是这么强大，侯亮出了门也是摇了摇头。 “怎么？真的不欢迎我？那我走？” “坐吧，谈不上欢迎不欢迎，我是不知道今天过来找我的是我以前认识的曲芸芸，还是我不认识的英国人薇薇安小姐。” 听到唐天的话之后，曲芸芸的身体也是僵了一下，然后依旧是笑着跟唐天说道。 “重要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如果我说我是以曲芸芸的身份来见你，你是不是要抓我啊，行啊，如果是你来抓的话，我就承认我是曲芸芸。”说着曲芸芸就直接站到唐天的身前伸出双手。 “行了，别演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吗？我刚回国，就听说你调到金陵来了，当年你要是按照你老师的安排，咱们之间能变成现在这样吗？我过来看看你还不行吗？对了，你调过来了，你那位娇小可爱的夫人呢，啧啧，你们结婚我也没能赶上，我这还准备了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们呢，对了，忘了祝你事业爱情双丰收了，唐所长！” “咱们俩的事情和留不留在金陵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 “行了，行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聊了，如果不是我老师我相信当年我恐怕要被学校开除了吧，说吧，到底什么事？” “真没事，就是听说了你的消息，我过来看看你，看看新官上任的唐所长是不是还和当年一样，怎么？赶我走啊，行啊，那我走呗。” “我怕了你了，中午吧，中午我请你吃饭。” “哼，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不过中午就算了，我知道你们中午有规定，晚上吧，晚上到时候我来接你。” “行吧，我五点半下班，今天应该也没什么事，不是，你干嘛？”看着对方走到自己身前伸出双手的架势，唐天被吓了一跳。 “怎么？老朋友重逢，一个拥抱也不可以吗？” “别闹，这是我办公室。” “我不管，快点，不然我不走了。这还差不多。” 轻轻的抱了一下唐天之后，曲芸芸脸上就犹如一朵盛开的桃花一样的笑意露出，然后转身离开了唐天的办公室。 等到曲芸芸走了之后，唐天打电话将侯亮叫了回来。 “走了？” “嗯。” “这么快，也没叙个旧情？” “滚，你看看这是什么？”唐天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条放到了侯亮的面前。 “什么？卧槽！这是曲芸芸给你的？” “嗯，刚刚放到我口袋里的。” “不是，她这什么意思啊？你觉得几分真几分假？” “不知道，她约了我晚上一起吃饭，我相信几分真几分假等晚上过后我应该能告诉你我的答案。” 两人面前的那张小纸条上写着五个字“有监听，救我！” 第一百十五章 几分真几分假? “要不要跟上面汇报？” “先不用，等晚上回来之后再说，现在一切都还不知道。” “我告诉你啊，小六子，你可不能对不起笑笑，你要是干了对不起笑笑的事情，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滚，你特么的什么时候看我要对不起笑笑了，还有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圣人了？” “我就是提醒你，为私我是你大哥，为公我是你的同事兼战友。” “行了，别哔哔了，晚上你去一趟我师兄那里，将这件事跟我师兄汇报一下，具体的等我回去再说。” 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唐天都是待在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的这张纸条。 到了差不多五点半的时候，唐天透过玻璃看到了派出所的外面出现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虽然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是唐天知道应该是曲芸芸来了。 果然不到一分钟之后，手机收到了短信，里面正是曲芸芸发来的信息。 “我到了，在你们门口！” 看到这个消息，唐天也是揉了一些眉头，然后换上便装走下楼。 在看到唐天出来之后，曲芸芸也是满脸笑容的上前接过了唐天手里的包，然后帮助唐天打开车门。 和唐天一起上了后排之后，更是非常自然的挽着唐天的胳膊。 完全不顾忌前排的司机。 也许是感受到了什么，唐天的身体在曲芸芸挽着他的时候，突然的僵了一下，不过随后也是放松了下来。 “吃什么？” “随便，你知道我的，我对这个没什么讲究，再说了不是说你安排吗？”唐天随口说道。 “行，那我来安排了。” 两人之间的对话似乎都忘记了那张纸条的存在。 不过不露声色的唐天总感觉这个时候的曲芸芸脸上的神情和上午看到的不一样，精神明显亢奋了很多，亢奋得让唐天觉得有种病态。 挽着自己的那只手，唐天甚至能够感觉到一丝轻微的颤抖。 这种颤抖明显的不是因为心情激动导致的。 在唐天离开之后，这边侯亮也是来到了市局。 “曾队，唐天让我过来找你。” “嗯，我收到消息，说是曲芸芸出现了，刚刚两人上了一辆车，看来还真的被这小子猜中了。他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安全不要担心，我们有人跟着。” “曾队，不是安全的事情，是曲芸芸的事情。” “曲芸芸？曲芸芸有什么事情。” “您看，这是上午曲芸芸去所里偷偷放到唐天袋子里的。”侯亮将唐天交给他的纸条放到了曾成栋的面前。 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曾成栋也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什么意思？试探吗？唐天怎么说的？” “他也说没法确认，不过他说了，过了今晚肯定能知道，所以让我们等他。” “不是，他怎么就确定过了今晚能知道呢？如果这是对方来试探他的怎么办？” 曾成栋皱着眉头问道。 这张突如其来的纸条也是让很多人都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一直以来在所有的证据里，都指向了曲芸芸，虽然他们很清楚曲芸芸只是曲家推到前台的一个靶子，但是现在这个靶子却是好像自己是被逼的一样。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找不到脱身的办法吗？还有曲家是通过什么手段远程控制曲芸芸的。 这边在曾成栋和专案组的领导们商量的时候。 唐天和曲芸芸的车子也是到了目的地，下车之后的唐天也是第一时间认出这正是上次曲震啸和自己见面的地方。 “这里的菜还是不错的，我知道上次我哥请你来过，只是你没在这吃，他回去说你不喜欢日料。” “没事！主要也不是我不喜欢，实际上是我不喜欢和他一起吃饭。” “这么说你喜欢跟我吃饭喽！你小心我赖上你哦。”曲芸芸挽着唐天的胳膊挽得更紧了，几乎是整个人贴在唐天的身上。 “你不是说就我们两个人吗？”在曲芸芸的带领下来到包厢，不过进去之后，唐天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包厢里早就坐着一个年纪看上去差不多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体微胖，脸上还戴着一副银色框架的眼镜，一个大背头梳得板板正正的，包厢里面还站着两个身穿西服的保镖。 “三叔，我们来了，唐天，这是我三叔，我三叔也是刚刚从外地回来，他知道你之后，就想认识你，所以我就让三叔一起过来了，你不介意吧。” “小唐是吧，哎呦，千万不要怪芸芸，主要是我比较忙，这也抽不出其他的时间，这不知道了你们今晚的约会之后，我这就想着趁这个机会认识一下你，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没想到这真人更帅气，和咱们芸芸真的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啊。” “三叔，别瞎说，唐天人家结婚了。” “这有啥，在我哪儿，有本事的男人哪个只有一个老婆的，小唐，你看啊，我呢来的急，也没准备啥，这样吧，这有张支票就当见面礼了。” “三叔是吧，你也是曲家的人，也姓曲？”唐天拿着支票晃了晃然后放在桌子上问道。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可和曲家没关系，我姓江，严格地说呢，三叔只是个江湖诨号，道上的兄弟叫得不值一提，我呢是做外贸的，和芸芸的公司呢合作的比较多，这不听说芸芸回来了，我就赶过来见一面。” “哦，原来是合伙做生意的，不知道江老板是做什么方面的生意的。” “不值一提，反正什么赚钱做什么。” 唐天玩味地看了对方一眼，让他有些奇怪的是这个曲芸芸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房间里的温度非常的适中，但是曲芸芸脸上的红晕却是有些诡异。 能够看到身体的颤抖甚至越来越厉害了。 “曲芸芸，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唐天看着对方越来越不对，不放心的问道。 “小唐，不要担心，芸芸这是到了吃药的时间了，你看看，这丫头今天肯定是因为要见你忘记吃药了，来人，把芸芸小姐的药拿来。”一旁的三叔却是笑得意味深长。 第一百十六章 几分真几分假?2 看着对方诡异的笑容，以及变得有些不正常的曲芸芸，唐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接下来出现的一幕却是让他明白曲芸芸到底怎么了。 心中的怒火也是充斥着整个内心。 一个针管，一个扎带。 麻辣隔壁的，曲芸芸竟然染上了毒瘾！而且竟然是丧心病狂的静脉注射。 草泥马地，唐天顿时脸色变得阴沉。 “你特么的活腻味了是吧，当我死人啊。”唐天一只手将一只手铐扔到了这家伙面前，总觉得有些怪异，原来问题是处在这儿。 “没事，要抓我可以，但是唐所长你这位老同学你怎么办，啧啧，我这随身带着的没多少，就几克，按法律你说说算几年？而且这不是我的，是她的，不信你问她，芸芸，要不要啊，你告诉你老同学这是谁的？” “给我，给我，我的，唐天，求求你，让他给我，给我，是我的，是我的，给我。。。” 看着眼前跪倒在地上的曲芸芸，你很难去把她和几年前高傲得就像一只白天鹅一样的曲芸芸相提并论。 “芸芸！”唐天看着曲芸芸摇着头示意。 “对不起，对不起，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 “你看，她都承认了是她的，怎么样？唐所长是继续抓人，还是我们坐下来聊？” 对方将那一小包dp扔在地上，曲芸芸直接跪在地上就爬了过去，然后非常熟练的进行着一系列的操作，最终唐天就这么看着她完成了注射，这个时候唐天才看见那只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天堂和地狱，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永远高高在上，那个在他的心目中纯洁的白莲花竟然堕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唐天的内心里没来由的特别烦躁。 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唐天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脸色也是变得平静了下来，再然后坐下来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 “说吧，你想干嘛？” “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有批货在滇省边境那里，想请唐所长出面帮忙运到欧洲。” “什么货？” “你知道的，还能有什么？” “哈哈哈哈，你特么的脑子进水了，还是没带脑子过来，你以为你拉着个曲芸芸就无敌了是吧，你特么的是真敢说啊，让我帮你运毒，你怎么想的？还有别的事吗？没别的事我走了，没工夫陪你瞎扯淡，看在她的面子上给你两个小时，两小时之后整个金陵会全城搜捕你，江老板，我要是你还是想想怎么跑出金陵吧。” “唐所长，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威胁我？麻辣隔壁的，你再说一句试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劳资只需要写个报告就可以。”唐天站起来直接掏出手枪指着对方。 看到这家伙身后的两个保镖手准备伸向胸口。 “你最好让你这两条狗不要乱动，不然你们今天就准备躺在这儿吧。” 看着唐天一副暴怒的架势，对方也是有些不敢乱动了。 “唐所长，唐所长，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三叔突然满脸笑容地拱手道。 “哼，误会？行啊，那你说说都怎么误会了。” “我知道您手里有渠道，我们是有批货想走您这，放心，真不是dp，我是个生意人，这种杀头的买卖怎么能做呢，芸芸这也是误入歧途，我们这也是花大价钱跟人家买的，我们怎么会做这样的生意呢。” “到底什么货？” “工艺品，工艺品，就一些小玩意。” “哼，工艺品？行吧，我不管你什么东西，自己送到志坚物流，我们收三成，行，你就送过去，但是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有违禁品，不然出了事我不管。” 唐天说完转身就准备走，此时的曲芸芸也是缓了过来，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刚刚的丑态全部被唐天看到了，所以一直没有抬头。 看到唐天离开，对方也是没有挽留。 “芸芸，送送唐所长，你这老同学还是挺关心你的啊，唐所长，慢走啊。” 王八蛋，你等着吧，等下次咱俩再见面的时候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了，唐天没有回头，听着对方嚣张的声音眼睛也是眯了一下。 其实刚刚的一切都是装的，对于曲芸芸身上发生的事情，愤怒是肯定愤怒的，但是还不至于让唐天失去冷静，所有表现出来的东西完全是对方希望看到的。 此时走向外面的唐天其实无比的冷静。 依旧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曲芸芸挽着唐天的胳膊，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走向大门处，说都没有说话。 满足了毒瘾之后的曲芸芸再度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这个时候唐天也是终于明白为什么现在的曲芸芸身上的香水味会很重，要知道以前认识的时候曲芸芸是非常讨厌香水的，原来这都是为了掩盖身上吸毒之后的味道。 吸毒的人身上会有一种让人觉得十分难闻的味道，特别是像曲芸芸这样毒瘾已经很大的人。 “我能再抱你一下吗？”停车场上曲芸芸看着准备上车的唐天突然开口说道。 迟疑了一下之后，唐天转身张开了双臂。 “就是这个味道，好久了，久得我都快要忘记了。”头埋在唐天怀里的曲芸芸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松开了唐天，然后转身朝着会所里面走去。 唐天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转身上车走人。 两人谁都没有回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曲芸芸回到了那个包厢，平静的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看着对方问道。 “没办法，你母亲的交代，我只是执行人而已，你要问为什么你应该回去问她。” “她不是我母亲。” “至少名义上是，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位老情人还真有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意思啊，啧啧，当初看来还真是看走眼了，据说你哥当年被他敲断了腿。” “是啊，江老三，要不你也试试，看看他会不会敲断你的腿。” “呵呵，没事，有你在，我相信他不会的。” 第一百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真相 “江老三，其实你真的应该听他的，赶紧跑吧，现在跑也许还来得及。” “行啊，我跑不跑得掉没关系，芸芸，你怎么办？啧啧，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以后谁给你药，大侄女，你忘了你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的样子了吗？你啊，跟你娘一样，整天装清高给谁看，行了，你别有什么妄想了，只要这小子走一次货，他就得永远待在这条船上，放心，到时候肯定让你们在一起，到时候别忘了感谢我这个媒人，哈哈哈哈。” 曲芸芸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背影，双眼里透露出来的是一种疯狂。 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 而这边唐天在离开之后，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曲芸芸借着抱着他的机会再次放在他口袋里的纸条。 刚刚在停车场他就察觉到了，同时他也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那个时候他能感觉到楼上的某一个看不见的地方正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曲芸芸，中行建邺支行，密码，看着这个看似普通的数字组合，唐天却是感觉一阵恍惚，这个日子是他们认识的那一天，1994年9月13日。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将唐天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小天，你到哪儿了？” “我刚出来。” “嗯，你直接回家，我在老师这里等你。” “行，我正好有事找你。” “好，见面再说。” 半个小时之后，唐天回到了老师家里。 侯亮和曾成栋以及龚厅长全部都在等着他。 “怎么样？” “应该是滇缅那边的人，这家伙还真是荤素不忌，我知道曲芸芸为什么任他们摆布了。”唐天喝了口水之后说道。 “为什么？” “她被这帮人用毒品控制了，都已经静脉注射了，当着我的面，就是觉得我会投鼠忌器。” “不应该啊，她不是曲项城的女儿吗？虎毒还不食子呢，哪有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的，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小天，你觉得她是自己染上的还是被别人控制的。” “你们看这个，我猜应该是银行的保险箱，我估计里面应该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唐天将曲芸芸给的纸条放到了大家面前。 “就是这个让我断定她应该是被控制了，前段时间在振华贸易暴露之后，应该是被人软禁了，我甚至猜测振华贸易的暴露就是她故意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隐匿了将近十年的一个组织突然之间就在很多的环节出现了纰漏。” “你的意思是振华贸易是曲芸芸故意暴露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注意到他。” “对，你想想你们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曲家背后之人的犯罪证据，甚至连那几个保护伞和他们之间的经济往来都没查到，这说明什么，对方非常的谨慎，反侦查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个组织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走私文物、贩毒、洗钱等等突然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而且都是和振华贸易有关，偏偏就只能查到振华贸易，你们不觉得这说不通吗？可是如果这一切是曲芸芸故意的，也许是她意识到曲家可能要金盆洗手，可能要逃离国内，于是她觉得不能再等了，所以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现场的几人听了唐天的分析和推断都是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唐天说的有道理，暴露在阳光下的罪恶不足为奇，隐藏在黑暗当中的罪恶才是最麻烦的。 一个盘踞国内将近十年，都没有一丝的暴露，让无数件国宝文物流失海外，这样的一个非常严密的组织，怎么就突然曝光在大家面前。 “小唐，不得不说你这个推测非常的大胆，但是也是有一定的道理，那你觉得这个放在银行保险箱的东西是什么呢？” “如果和我刚刚的推测符合的话，应该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你是说证据？” “对，很有可能。” “可是为什么之前不直接交给我们呢，她是完全有机会报警的。” “不知道。” “这样吧，现在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是这件事非常重要，我来联系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特事特办，晚上就将东西拿出来。”龚厅长站起来来回走了两圈之后说道。 有着龚厅长出面，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是正像他说的那样，特事特办不然估计今晚大家都很难睡着了。 很快一个多小时之后，一行人从银行里走了出来，然后直接回到了金陵市局。 银行保险箱里有两本笔记本，一个硬盘。 一行人来到了会议室之后很快将硬盘插上了电脑，很快里面自动播放了一个视频，而视频里的主角就是曲芸芸。 视频里的曲芸芸正在给自己注射毒品，这个场景即使唐天已经亲眼见过一次了，但是依然还是感到无比的痛心。 “天天，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估计已经不在了，我的情况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曲芸芸了，你知道吗？我好想好想能够回到过去，回到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回到那个充满了善良的人世间。。。。。。” 视频差不多有二十分钟的时间，随着曲芸芸的叙说事情也是全部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事情正如之前唐天所说的那样，振华贸易的暴露真的是曲芸芸在察觉到曲家想金盆洗手逃出国的时候，被逼冒险将振华贸易暴露了出来，然后吸引了国内警察的注意力。 不过这件事也是让张继红很快就察觉到了，然后就直接安排人强制性让她染上了毒瘾，而之所以没有选择报警，就是因为她知道在曲家的背后有保护伞，所以才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我知道一旦我暴露出来之后，你一定不会不管的，我相信你，我也只相信你，那两本本子一本是对方洗钱的所有账号和相关的人，另一本是这些年我经手过的走私文物的记录，这个硬盘里还有一些对方毒品交易的照片，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唐天，你还爱我吗？” 第一百十八章 收网 随着视频以及拿回来的所有的资料展开，案子的所有证据都已经齐全了，甚至以前很多没有进入到警方视线的也是相继浮出了水面。 相关的账户特别是那些个照片视频这些都是铁证。 相关人员在核实了所有的证据之后，整个一个以张继红为首的走私文物、贩卖毒品的犯罪组织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接下来的就是紧锣密鼓的抓捕了。 当天凌晨整个金陵市局紧急抽调了一百多民警还有武警，另外同时连线了相关省份，凌晨4点同步进行抓捕。 唐天和曾成栋带着一组人直扑曲家别墅。 当唐天出现在张继红等人面前的时候，张继红也是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看着地上这个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女人的狼狈样子，你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犯罪组织的幕后首脑。 之所以进行这么紧急的抓捕除了担心走漏风声之外，还是考虑到如此大规模的抓捕到时候势必会引起社会上的一些猜测。 当清晨的阳光照在这座城市上的时候，一切都显得十分的平静，对于很多人而言这一天和过去的每一天没有什么两样。 少有人知道夜晚最黑暗的时刻一个隐藏在这个城市阴暗深处的罪恶被彻底的挖了出来。 几个省份几乎同步的抓捕让这个组织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 被以学习的借口调到外地的几个早就被监视的保护伞也是相继被纪委带走。 抓捕、搜查、审讯，一步步地进行着。 那批传说中的秦公大墓被盗的文物也是从曲家别墅的地下室里被找到了，不过不是传说的四个鼎四个簋，而是七个鼎六个簋。 这个也是张继红之所以冒着风险也要去试探唐天的原因所在，据说欧洲的买家已经找好了，就等货到付款。 总共九个亿人民币。 根据张继红和曲项城的交代，这七鼎六簋就是一切的起因。 原来当年曲项城还只是金陵的一个小商人，做生意赚了点钱然后就迷上了古董文物，这不听说豫省那边墓葬被偷挖的很多，于是就一个人跑到了豫省，但是没想到却是阴差阳错的救了张继红，张继红的丈夫是一个盗墓团伙里负责下去探路的，就是在这个团伙盗挖秦公大墓的时候，团伙之间发生了内讧，而张继红的丈夫则是趁乱带着这七个鼎和六个簋和团伙当中的另一人离开了。 事后两人又发生了分赃不均，最终张继红的丈夫杀了对方，独吞下这些东西。 原本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哪知道这件事却是被传了出去。 都传张继红的丈夫黑吃黑吞了一批大货，接下来自然是被很多势力盯上了，最终张继红的丈夫死了，而张继红则是被曲项城救下并且带回了金陵。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盯上了对方手里的古董，以为一个妇道人家到了自己的地盘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个是盯上了对方的身份，想洗白自己。 张继红一开始就在曲家当保姆，但是没到三年，先是曲芸芸的母亲离奇死亡，紧跟着曲项城就娶了张继红，从此张继红开始走向幕后，他丈夫当年还是留下了不小的人脉，慢慢的张继红就开始召集这些人，开始了幕后指挥。 先是盗墓走私，然后是盯上了各大拍卖会，采取里应外合以赝品替换出真品的方式，然后再将文物走私出去。 渐渐的曲家开始利用这些不义之财快速地在金陵崛起。 再然后曲项城慢慢的在张继红的诱导之下，染上了毒品，再然后故意的让人诱导曲项城贩毒，慢慢的控制了曲项城，在毒品的影响下曲项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人性，其实在曲家曲项城只是名义上的家主，实际上一点地位都没有。 事实上也确实像唐天猜测的那样，曲芸芸在发现了这些之后，并没有声张，而是默默地收集证据，可就在打算报警的时候，却是意外发现了张继红有保护伞，在这样的情况下，曲芸芸不敢相信任何人，只能是默默地继续不做声。 然而在发现了张继红想举家离开国内的时候，曲芸芸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采取故意暴露振华贸易的事情，然而这个举动也是很快就被张继红发现，于是接下来曲芸芸的悲惨命运就注定了。 实际上控制着曲芸芸的不光是毒品，还有很多在曲芸芸毒瘾犯了的时候不堪入目的视频和照片，这些都成为了要挟曲芸芸的东西。 还是那个会所，只是这一次两人再见的时候，却是阴阳两隔。 曲芸芸被找到了，就是那家唐天去过两次的会所地下室内，当被人发现的时候，曲芸芸已经割脉自杀了。 看着眼前的尸体，唐天感觉自己的心脏很疼。 “老六，这也对她也是一种解脱，她不希望给你留下不好的一面。”看着倚着墙缓缓蹲下的唐天，侯亮的心里也是非常的不好受。 “当年走的时候我应该给他留个电话的，那样的也许就会是这样了。” “这不怪你。” “是我误会她了，猴哥，我没事，真的，缓一下就好了，你说得对，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这样其实是最好的结果，走吧，曲震啸找到了吗？” 蹲在那里的唐天连续的深呼吸，然后站起来转身朝外面走去，就像那天离开这样的停车场一样，谁都没有回头。 “暂时没消息，怎么了？” “那回去等吧，他会出现的，曲芸芸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收集到那么齐全的证据。” “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帮她，是曲震啸？” “应该是他，那些个贩毒的照片和视频曲芸芸不可能拍得到，张继红就没信任过他，这些人里只有曲震啸会帮她，也只有曲震啸能帮到她。”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帮？” “为什么？这个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走吧，曲芸芸走了，他应该很快就会露面的。”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我靠，你什么时候成神算子了。” 第一百十九章 矛盾 案子结束之快让所有参与这个案子的人都觉得有些快的不可思议，其实能有这个速度完全是因为曲芸芸收集的那些证据起到了关键作用。 甚至很多之前专案组没有发现的犯罪事实和嫌疑人都是依靠这些证据浮出水面的，特别是那些被张继红拉拢腐蚀的保护伞，远远不止曾成栋之前所说的三人，光是机场派出所就有四个民警因为张继红的被抓而相继落网。 特别是那本记载了张继红等人是如何让一笔笔不义之财通过洗钱的方式成功漂白的记录本，上百个账号之间的资金往来让专案组不得不抽调了大批的经侦民警。 成千上万笔的交易，甚至很多的洗钱方式都是让这些经验丰富的经侦民警震惊不已，用龚厅长的话说，这个案子的结案意味着参与侦破案件的所有民警都能够对经济案件的认知要加深很多。 在这里不得不说张继红对那些个保护伞的保护是真的煞费苦心，彩票中奖的方式进行行贿，而这只是一个开始，然后通过多个国际账户的再次洗白，再然后用匿名的账户购买黄金或者一些保值债券，在金融或者期货市场上走上几圈之后，再度返回到一个匿名的国际账户，所以你查不到任何和他有经济往来的保护伞的经济问题。 而这些在曲芸芸收集的证据里面一目了然。 所以唐天判断仅仅只凭曲芸芸一个人是无法完成这些证据的收集的，而纵观张继红整个犯罪组织里面，如果说有人能够帮曲芸芸办到，并且愿意帮助曲芸芸的话，在唐天的印象里恐怕只有曲震啸可以。 根据张继红的交代，曲震啸不光是负责欧洲部分的事务，而且和滇缅边境的联系也是曲震啸在背后负责，另外走私过去的无论是文物还是毒品，最终的终端销售也是曲震啸在做，甚至张继红说这个犯罪组织如果有二号人物的话，那就是曲震啸。 原因很简单，早在多年前曲震啸就和她这位名义上的继母之间有了不正当的关系了，据张继红交代，当时好像是她和曲震啸一起吃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喝多了，然后两人就有了这样的关系，从那之后曲震啸就慢慢的在这个组织里逐渐掌握权利。 其实对张继红的审讯一开始并不顺利，对方一直是觉得警方不可能掌握什么证据，但是当这些铁证摆到她面前的时候，这个瞬间她除了心理防线被突破之外，最大的收获就是曲震啸出卖了她，所以审讯工作接下来之后变得异常的顺利。 “所以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曲震啸在背后搞鬼。”会议室内几人看着审讯室里对张继红的审讯工作，曾成栋开口问道。 “是不是搞鬼我不知道，但是应该是他，不然光凭一个曲芸芸怎么可能有能力收集这些呢，这完全说不通，可是如果是他的话这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可是为什么呢？如果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除了进入到我们的视线，然后被我们通缉，他能得到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一直觉得他对曲芸芸的感情不止是哥哥和妹妹那么简单。” “难不成他喜欢曲芸芸？就算是，就值得他冒这么大风险？要知道如果是他的话，他这可真是踩钢丝啊，一旦有点疏忽被张继红察觉到了，估计他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不知道，说实话现在回头看这个人，我还真一点都看不透他，对了，能查到他的消息吗？”唐天摇头说道。 “我们目前只查到他在十天前在港岛出现过，不过现在估计已经不在那里了，当时这家伙用的是假身份，我猜应该已经出境了，特么的，找不到这家伙我总感觉这案子有点不完美了，还真是小看了这家伙啊。” “我觉得这小子应该是给自己留退路了，现在看上次回来他就知道我是冲着他们来的，所以故意拿曲芸芸威胁我，引起我的注意。” 就在唐天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竟然是个没有号码显示的电话，一时间唐天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怎么了？没关系，你接就是了，实在不行你出去接了再回来。”曾成栋看着唐天皱起了眉头不解的说道。 这个时候唐天突然脑海里灵光一现，冥冥之中觉得这个应该是曲震啸打来的。 随即唐天朝着众人做了一个不要做声的手势之后，摁下接听键，然后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看着周围几人疑惑不解的样子，唐天微微摇了摇头。 电话接通之后，能听到对面传来呼呼的风声，但是没人说话。 唐天等了一会儿之后，决定不再等了。 “曲震啸？” “唐天，你怎么知道是我？” 听话里传出的声音也是让现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唐天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不知道啊，我就是估计你应该要联系我了吧，本来还以为你会亲自过来找我的，怎么？不敢啊？” “唐天，不要用这种拙劣的激将法，没用的。” “好吧，那你找我做什么呢？炫耀？显摆一下？要不你告诉我地址，我去找你，当面让你炫耀炫耀。” “呵呵，唐天，我说了你敢来吗？” “你说说看嘛，你看我敢不敢。” “行啊，我现在在太平洋上的一个无名的小岛上，你来啊，要不我把坐标发给你，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这个小岛我买下了，现在是我的私人领地。” 听到这个唐天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这家伙果真是早就准备好了退路了。 尼玛的，还真是看走眼了。 “好吧，看来我确实是需要重新认识你了，曲震啸，不得不说这一切你做得太完美了，我也是最后才怀疑你的，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我相信咱俩这辈子应该是不会再见了，怎么？你这太平洋上的岛主还能有事麻烦到我这个小警察？” 第一百二十章 矛盾2 “这样吧，曲震啸，我呢正好有几个疑问，反正我也不可能去找你，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解答一下。” “行啊，正好我也有问题要问你，就让你先问呗。” “曲芸芸手里的证据是你帮她收集的吗？” “是，但是也可以说不是。” “哦？还卖关子啊，曲震啸，直接说吧，卖什么关子啊。” “没卖关子，证据是我收集的，当时纯粹是想捏一些把柄而已，相信现在张继红应该已经交代得差不多了，你们也知道那个女人有多阴狠，所以我这也算是未雨绸缪吧，只是后来没想到我发现芸芸竟然也在收集，于是我就顺水推舟把这些给她了，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也是等于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吗？” “没有为什么？我爱她，我进入曲家吃的第一口饭是她喂我的。” “你爱她？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强制染上毒瘾？” “我没办法，我那个时候不能站出来，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做。”能够感觉到电话那头原本气势上有些意气风发的曲震啸在听到唐天这么说之后，气势上弱了很多。 “曲震啸，你特么的也配说爱这个字，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你自己，你口口声声说爱她，然后你就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她像狗一样的跪在地上乞求，一边搂着张继红做着你的大梦，你特么的还是个人吗？”唐天直接怒骂道。 “唐天，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你也没有资格管我们的事情，你们已经分手了，你没有资格说教我。”电话那头传来了曲震啸歇斯底里的叫喊。 “行了，唐天，你问了我这么多，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 “行，你问吧。” “芸芸怎么样了？我相信她这也算是帮到了你们了，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有重大立功表现，所以我相信应该不要太久就能出来吧，算我拜托你的，在国内的这段时间麻烦你多照顾她，等她出来我就安排她来我这，从此咱们一别两宽，永不相见。” 听到电话传来的话，唐天没来由的感觉到对面这家伙的矛盾，矛盾的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以前认识的曲震啸是个典型的没脑子的富二代，后来再见多了那么一丝邪性，再后来从张继红嘴里听到的却是一个典型的利己主义者，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不择手段。 但是听到上面的这段话，又突然觉得这家伙有点可怜，甚至有点可悲。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出境之后我扔掉了所有，切断了和国内的所有联系。” “你还真是谨慎啊，唉，芸芸走了。”唐天叹了口气，突然有种不想再和对方聊下去的想法。 “你说什么？走了，去哪儿了？不可能，你们不可能这么放了她的。” “麻辣隔壁的，曲震啸，草泥马的，我说她走了，永远走了，死了，你特么的能听得懂人话吗？”唐天没来由的心里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 电话那头没有了回应，只有那依然在发出声响的风声。 片刻之后，唐天等人听到了一阵犹如野兽一般的嘶嚎声。 “唐天，唐天，我特么的要弄死你，我一定要弄死你，她那么爱你，你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你特么的还算是个男人吗，我草泥马的，你等着我，你等着我，我一定要弄死你，王八蛋，王八蛋！” “行啊，你来啊，谁不来谁是孙子，来啊，你看是谁弄死谁？还有忘了告诉你了，曲芸芸在把东西交给我的当天晚上就自杀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曲震啸，恭喜你，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认识你了，你就安心在你的那座小岛上做你的岛主吧。” “自杀，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你肯定是在骗我，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自杀啊，我有钱，我可以治好她的，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可以找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戒毒医生治好的。” “治好她？你能治好她的身体，精神上呢，曲震啸但凡你在她最难的时候伸***，她都不至于走这一步，张继红是罪魁祸首，但是你也是帮凶，王八蛋，你有本事就待在那个小岛上一辈子不要上来，但凡你敢踏进国内一步，我发誓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说完唐天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曾成栋上前按了一下唐天的肩膀，也算是安慰。 “这家伙没说谎，追踪显示确实是在境外，看来咱们所有人都小看他了，甚至把这家伙忽视了，这小子应该是早就开始准备自己的后路了，根据经侦上的同志侦查，以及张继红的交代，再对应曲芸芸留下的那两本笔记本，大概有将近五个亿追查不到下落，现在看来应该是在这家伙手里了。”龚厅长说道。 刚刚在接电话的时候，这边就开始追踪电话信号了。 “小天，你也要振作起来，我知道曲芸芸的死对你来说是个打击，但是咱们是警察，身上还有着警察的责任，不要被这点打击打倒。” “是，厅长，我没事，只是正好情绪到了，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对了，这案子也结束了，接下来什么打算啊，要不就留在金陵，这个所长的位置要让出来，但是我这厅里还有金陵市局都可以啊。” “别别别，这个厅长，我还是回临海吧，这我当初过来的时候答应了的，再说我老婆怀孕了，我暂时就不折腾了吧。” “不是，什么意思啊？小天，我这个做师兄的开口你不愿意，现在厅长开口了你竟然也拒绝，怎么？嫌弃职务太小了，要不我这位置让给你。” “师兄，看您说的，我哪敢啊，真不是你说的那样，笑笑都怀孕了，她不想折腾，你总不能看着我们夫妻两地分居吧，再说了，这么大的金陵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去了临海就是我师傅带着我，我这总不能说走就走吧，现在局里人手少。” “行了，成栋也别劝了，小唐也说得也不错，那我就不劝了。” “谢谢厅长。”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要见唐天 虽然所长的位置很快就是别人的了，但是至少有一点那就是提升上来的警衔和行政等级这是实打实的。 说得难听点，等唐天回到临海，在警衔上就和雷大炮平级了。 “老师，要不您和师母跟我回临海得了，正好笑笑过段时间就该生了，到时候在临海弄个小院，我觉得比这儿要好很多，再说了，您和师母都退下来了，天天也没什么事情。” “你师母先去，这次你们这个案子我还需要再了解，等这个案子结案了，我到时候就去给你带孩子。” “别，您可别，我是让您和师母去散心的，可不是让您去带孩子的。” “滚吧，我乐意还不行啊，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这个案子办得不错，曲芸芸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这不是你的错，明白吗？” “没事，老师，我懂。” “你师母去了，照顾好她，她现在年纪大了，可是人不服老，早上推手的时候让着她点。” “您放心，我肯定照顾好师母。” “嗯。” 就在这个时候唐天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曾成栋的电话。 “师兄的电话，咋的啊，难不成还有什么礼物送我？” 一边说唐天一边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曾成栋短短几句话之后就挂断了，唐天原本脸上的笑容也是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曲震啸回来了，人已经在市局了，点名要见我。” “那你去吧，去见见，既然回来了，那这个案子也算是能够完美收官了，不然少了他这一环还真就称不上完美了。” “是，那我这就去。” 事情发生在两个小时之前，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走进了金陵市局的大厅，就说了一句话。 “我是曲震啸，我要见唐天！” 而这句话也是这家伙这两个小时说的唯一一句话，在被控制起来之后，无论审讯人员说什么，这家伙都是一声不吭，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审讯人员。 最终曾成栋没办法只能是联系唐天。 “人在哪儿？” 不到半个小时赶到了市局，曾成栋就站在门口等他，看上去非常的焦急。 “在审讯室，这家伙一句话不说，不管你问什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就他一个人？” “对，就他一个人，而且行李证件这些都没有，我查过了，这家伙不是通过正常渠道入境的，所以我们的同志才没有察觉。” “哼，玩这一出，这是抱着不打算回去了的心思来的。”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走吧，既然这么想见我，我也正好想见他，去看看他都想说什么？” 随即唐天和曾成栋来到了审讯室门前。 “师兄，我一个人进去，你们在旁边旁观吧。” “你一个人？” “嗯，我一个人更好交流一些。” 虽然有些不合规矩，犹豫了一下之后曾成栋还是同意了。 随即唐天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原本浑身看上去毫无生气的曲震啸在看到了唐天进来之后，一下子整个人的精神气就不一样了，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唐天慢慢的坐下之后，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 两人一个审讯位，一个被审位，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 “怎么？这么急着要见我，我到了，你又不说话了，怎么？就只是纯粹地想看看我吗？” 曲震啸依旧是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唐天。 “怎么？还不说话，你不说我可走了，说实话，要不是你来，我都已经回临海了。” “我想见她。” “谁？曲芸芸吗？曲震啸，还有意义吗？我即使让你见了，你觉得你有脸见吗？或者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灵魂的话，你觉得她想见你吗？真的，曲震啸，作为警察我肯定希望我们能有这样见面的场景，但是作为曲芸芸的朋友，我其实真的不希望看到如今这个场景，我其实挺喜欢你一辈子都待在那个小岛上过完你的余生，这样我估计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唐天的话就像是一根根尖刺一样刺在了曲震啸的内心。 从他逐渐扭曲的面容，已经双拳紧握的双臂上暴露的青筋都能看出这段话对他的刺激有多大。 可就在外面旁听的所有人都觉得曲震啸即将爆发的时候，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扭曲的面容也是慢慢的回复到了正常。 只是透过监视器都能看出那双原本没有生气的双眼，此刻透露出来的却是无穷的悔恨和悲伤。 这一刻甚至包括唐天在内，都相信曲震啸是爱曲芸芸的。 “你说得对，算了，不见了，唐天，你赢了，问吧，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我不想知道什么，其实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即使没有证据我相信我的推测应该不会错，至于那些我不想知道的，我也不想问，你要真的想交代，等会我的同事进来，你就老老实实交代吧，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们谁都没赢，而且这件事不是以输赢来评论的，希望你有一天能明白这个道理，这是曲芸芸的照片，我过来的时候想了想，我觉得你应该需要它。” 唐天拿着一张照片放到了曲震啸的面前。 一张两人大学恋爱时期的照片，那个时候的曲芸芸阳光、漂亮、高傲，也很善良，就像是一朵纯洁的莲花一样。 看着面前的这张照片，曲震啸就像是一头被困临死前的猛兽一样，嘴巴微微张着，喉咙里传出的是沙哑的嘶吼声。 唐天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直接转身离开。 就在唐天拉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曲震啸的嘶哑的声音。 “谢谢！” 唐天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直接离开了审讯室。 “师兄，稍微等一会儿吧，让他缓一会儿再进去问他，那张照片就让他留着吧，我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是你就当帮师弟一个忙吧，我走了。” “行，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我不送你了，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再去看你。” “没事，你忙吧，接下来还有的你忙的，这家伙估计知道的事情不少。”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回临海 唐天没有再参与接下来的工作，而是当天就和师母一起返回了临海。 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难度了，无非就是取证，审讯，然后再取证，不停地夯实证据，完善证据链，可以说随着曲震啸的自首，案子已经进入到了闭环阶段。 那张照片之所以给曲震啸，原因其实有很多。 第一曲震啸的自首让他相信了曲震啸确实是爱着曲芸芸的，虽然他没有答应让曲震啸去见曲芸芸最后一面，甚至打断了对方的这种想法，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正是因为曲芸芸的自杀让曲震啸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想法。 他甚至都能预测，曲震啸会在不久之后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自杀。 所以给他照片无非是给了曲震啸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当然了，有没有效果唐天也不知道。 “小天，你还别说啊，你们这个小区还是挺不错的，就是离县城里面远了一点，不过风景挺好的，空气也是比金陵好多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唐天带着师母回到了家里。 “师母，我上次找人问了一下，这附近有不少的自家的那种院子有出售，好几个都在湖边上，也没多少钱，我当时买这里就是我和笑笑图它的风景和空气好，而且清静，我说到时候我给它买下来，你和老师这没事到这儿来住一段时间，总比在金陵好。” “嗯，等过几天你老师来了，带我们去看看，我还真是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行，没问题，我就是想着估计你们不太喜欢住这种小区，找个农家的小院我觉得挺好的，而且离得很近。” “嗯，农家小院挺好，我到时候还可以种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你老师也有的收拾他那些盆景了。” 不一会儿到了家门口，唐天打开门之后发现家里人还不少。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现在笑笑就是两家人的国宝级的保护对象。 “呀，老公你回来了，师母，您也来了。” 笑笑看到唐天和师母进来，兴奋地喊了起来。 “哎吆，笑笑，慢点，慢点，你可不能乱跑，这肚子都这么大了。”张璐看到笑笑快步走立马将东西放下。 “师母，你这次来了就多住一段时间呗。” “那当然，我这次最少也得等到你生完孩子我再回去，过几天你老师也来，刚刚小天还在说带我们去看看这附近的一些农家小院呢，我还说好的话就把它买下来，将来等我这孙子出生了，我们就常住。” “那太好了！”笑笑兴奋的要蹦一下，却是被眼疾手快的张璐给拉住了。 “这孩子！” 唐天笑着看着眼前的家人们，此时父母和丈母娘在听到动静之后也是来到了客厅。 心里的那点伤感也是被眼前幸福的画面冲淡了不少。 笑笑似乎是感觉到了唐天的心情，看了唐天一眼再次确认了。 在唐天将自己的行李拿到房间的时候，笑笑也是跟着走了进来。 唐天一边放着东西一边说道。 “你怎么跟进来了，这段时间我忙得也没给你打电话，没怪我吧。” “老公，你怎么了？我能感觉你心情是不是不好啊！这次怎么去这么长时间啊？以后还去吗？要不我生完孩子也去金陵陪着你呗，行不行啊？”笑笑抱着唐天，不过很快就松开了，主要还是肚子大了。 “不是，你这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啊？是不是在家憋坏了？” “哎呀，才不是呢，说，是不是不想让我去，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曲芸芸，是不是？” “去什么去啊，你没听师母说以后常住吗？”听到曲芸芸的名字之后，唐天还是会觉得有些莫名的心疼，这和爱情无关，而是纯粹地觉得有些可惜，甚至觉得曲芸芸有些可怜。 “我听到了啊，但是这和你，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调回临海了。” “哎呀，人家说一孕傻三年，你这没傻啊。” “啊呀，难听死了，什么一孕傻三年啊，你才傻呢，快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你猜对了，我调回来了，其实这次不是真的调过去的，是去查案子的，只是找了个借口，就是怕你们担心。” “啊，原来是这样啊，好吧，我知道了。” “还有其实，其实曲芸芸死了。” “啊！”笑笑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唐天的心情有些不好了。 “对不起，老公，我不知道这个，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没事的，这次案子也是和她有关，具体的我就不能跟你说了。” “嗯嗯嗯，我懂，我不问了，走吧，这些等会我收拾，我们出去吧，我告诉你啊，他肯定是个男孩，这几天一点都不老实，老是踢我，等他出来，我得踢回去。” 我去，还有这么当妈的吗？唐天也是笑了。 “没事，男孩女孩都行，我们家不在乎这个。” 第二天当唐天出现在雷大炮办公室的时候，还是给到了雷大炮足够的惊讶，这次的调动真实原因临海这边是没有人知道的，大家都以为唐天是真的被调走了。 雷大炮虽然从唐天的只言片语间隐约的感到有些不寻常，但是几个月下来没什么动静也是觉得是真的了。 “师傅，我来找你报到，怎么？不欢迎我啊？” “你小子，事办完了？” “办完了，不办完我这也不能站您面前啊。” “哟，这警衔都跟我平级了，啧啧，小子，可以啊。” “嘿嘿，运气运气，师傅，你不会嫉妒吧。” “我抽你啊，你别说跟我平级，你就是比我高，你信不信我照样抽你。” “信，必须信。” “找局长报道了吗？” “我刚去了，没人，所以就到您这儿来了。” “那走吧，我跟你一起，正好把你的工作安排一下。” “这还安排什么，我回组里啊。” “回什么组里，原本我们还在商量怎么安排呢，正好你回来了，我相信局长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你这一回来可解决大麻烦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最年轻的刑警队长 “局长好！”来到局长的办公室之后，唐天也是发现了局长已经回来了。 “唐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我刚刚来，您不在，所以我就去找我师傅了。” “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这次回来不用再去了吧。” “局长，这是厅里给我开的证明，之前的那个调令作废了，具体原因我不能说，不过我估计您也能猜到。” “我知道，看到你我就明白了，正好前两天去通城开会，他们说最近金陵可是出了个大案，现在看到你站在这，我这要还是想不明白那这警察就别干了，怎么样？案子结束了？” “嗯，我这儿的任务结束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行，正好你回来了，我这儿正有个麻烦呢，这下好了，你回来就能解决了。” “啊？局长，刚刚我师傅也这么说，我问他又不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啊，是吧，大炮，看来咱们想一块儿去了。哈哈哈哈！行，那我告诉你吧，首先要说一下，这是好事，咦？你这警衔是这次的收获，那更好了。” “局长，到底怎么了？” “行行行，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随着宋明德的讲述，唐天也是终于知道两人卖关子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了，还别说对于唐天来说还真是个好事。 原来局里的刘副局长退了，这不空出来一个副局长的位置，雷大炮在刑警队队长的位置上也是很多年了，这次也是总算是个机会，于是这个副局长就落到了雷大炮的头上，但是在选择新的刑警队队长的人选上，大家却是犯了难了。 原本是想让刘建国顶上来的，但是刘建国死活不干。 而原本刑警大队一组组长刘二虎呢，这各个方面看又有些差距，所以最终没办法就只能是由雷大炮兼着这个刑警队队长的职务。 只是这副局长也是有着一摊子事的，渐渐地随着副局长的事情是越来越多，雷大炮也是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不现在唐天回来了，这自然是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 正好唐天的警衔因为这次上的事情有意外的升上去了，这担任刑警大队队长就更是名正言顺了，虽然年龄上是年轻了一些，但是对于本身就是拿唐天当接班人的宋明德和雷大炮看来，这年龄的问题自然就不是问题。 “不行，不行，我不行，要不局长，还是我师傅兼任，我还是当我的副队长就行。” “我说行就行，我兼任什么啊我兼任，你小子不会是想着让我兼任然后捅娄子了让我来背锅吧，我说你小子出去了一趟够坏的啊。” “啊哟，不是，师傅，你说这话就太伤我心了，你兼任队长就行，事我干。” “滚一边去，我是那种不干事光拿好处的人吗？不对啊，我听着你这话怎么觉得有些刺耳呢，你小子是不是在内涵我呢，合着你这意思是以前就这样的是吧。” 我去，几个月不见，你这联想能力太丰富了吧。 “行了，行了，小唐你也别推辞了，这是我和你师傅最满意的结果了，而且无论是从能力还是获得的荣誉上，你都是当仁不让，我要是猜得不错，这次金陵的这件事，你小子就该立功受奖了吧，有志不在年高，咱们向来不是一个只讲究年龄和资历的地方，好好干，局里还指望你继续把那些个陈年旧案继续整理下去，前段时间几个突发的事情让这件事中断了下来，这次你回来了，就带着队里的人继续把这个弄下去。” “是，保证完成任务！” “行，那你先去和队员们叙叙旧，等任命下来我亲自去给你宣布。” “是，谢谢局长，谢谢师傅。” 回到队里自然是又引起了一番热闹。 很快唐天的任命在县局报县委之后，很快就得到了批复，然后再报市局，一切的流程都是畅通无阻，正像宋明德所说的那样，从唐天到临海县局入职之后，所参与的案子，取得的成绩这都是有据可查的，整个的个人档案那是非常的漂亮，也就是大家在看到年龄的时候，可能会感叹一些，其他的没有任何的问题。 甚至因为这次的金陵之行，无论是警衔还是行政级别上都是水到渠成。 在回到临海过去了十天之后，唐天的正式任命就在临海县公安局全体人员大会上宣布了，于是临海乃至通城最年轻的刑警队长诞生了。 28岁的正科级干部，一个县的刑警大队大队长。 可以说唐天五年的时间走完了大多数人可能得用一辈子才能走完的路程。 “报告！” “进来！”唐天在整理着一些桌子上的案卷。 所以也是没在意声音是谁，抬头一看才知道竟然是刘建国。 “别啊，师叔，你这怎么还这样呢？” “别瞎说啊，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可是我们刑警队的队长，该有规矩还是要有的，要不然下面那些小子个个都没规矩。” “我这队长还不是你和师傅抬起来的。” “什么我们抬起来的，你唐天这些年破的案子，立的功劳那都是明摆着的，谁要是在背后说三道四的，直接就拉出来比比，真是的，这些人不想着怎么把事情做好，一天到晚的就知道钻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跟我说，是谁？我特么的嘴给他抽烂了。” “没没没，我就是这么一说，没人说什么。”看到刘建国气愤的样子，唐天摆手道。 其实他知道局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他这次的升职感到服气的，还是有些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说些闲话，不过唐天倒觉得这样很正常，职场嘛，而且又是行政单位，再加上又是刑警队长这么重要的职务，自然是有人眼红，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 之前在知道自己升职的时候，父亲就曾经就这个事情跟唐天打过预防针，让他这段时间尽量的低调一些，包括老丈人都是说到了这个话题。 “师叔，您是有什么事儿吗？” “哦，我是问问队里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第一百二十四章 蹊跷的车祸 “之前局长说让我们还是将局里的那些陈年旧案整理一下，从99年全国公安系统联网之后，各地的追逃工作都是刑警方面非常重视的一个点，所以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们接下来的工作也会以这个为主，我这几天一直在整理这些案卷，就是想找个突破口。” “我明白，我这倒是有个案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卷宗不都在我这儿吗？” “你那里的都是没有结案的，我这个是已经结案的，不，其实也不能叫结案，反正你先看看，案情倒是很简单。” 刘建国将手里的卷宗放到了唐天面前，唐天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 卷宗里面的东西非常简单，唐天也是知道为什么自己这边没有这个案卷了，说实话这个案卷不应该出现在刑警队，而是交警大队。 卷宗里面没什么东西，一份临海县法医的鉴定报告，一份交通肇事逃逸的事故报告认定，案情也是非常简单。 1994年11月3日，城南城郊的王雅路和中坝南路的十字路口，晚上的11点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白色的桑塔纳撞到了一个行人，行人当场死亡，司机当场弃车跑了，然后交警出警之后，也是很快就做出了桑塔纳全责的事故认定。 并且在三天之后很快通过走访调查，以及对现场目击证人的问询，做出了交通肇事认定的事故认定报告书。 法医的报告也是显示，受害人是颅脑破裂以及身上多脏器遭到撞击而导致的死亡。 唐天很快就看完了卷宗，非常疑惑地看着刘建国，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个卷宗拿给他看，从卷宗内所有资料显示，这就是一起非常普通的酒后交通肇事逃逸案，无非也就是嫌疑人跑了，到现在还没有归案，而且在卷宗里面还显示，嫌疑人家属对于事故的认定以及责任的认定都没有任何的疑问，事后虽然嫌疑人跑了，但是家属非常积极的进行善后工作，一切的赔偿也都是做得很到位。 不是说这样的人就不需要抓拿归案。 “师叔，您这是？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这个事我是要回避的，死者是我的一个同村的侄子，同姓但是出了五服，但是这个案子我一直都存疑，后来我也调查过，老雷也帮我查过，但是都没查出什么来，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吧，这些年一直都没查出来什么有用的，只有几个可疑的线索，所以我就想让你帮忙看看，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了了这些年的一个心思，说实话，人家家属都不追究了，我也搞不懂我自己这些年是为什么？想来想去，可能就是警察的职责吧。” “没事，师叔，您说，我听听，既然您都把这个拿给我看了，您相信我，只要确实有疑点，无论是谁，无论涉及到谁，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首先案子本身没什么，现场看也确实符合交通肇事的所有特征，但是有几个疑点，第一，死者和嫌疑人是认识的，而且两人曾经有过矛盾，有好几个人都听到过嫌疑人当时说只要有机会就弄死死者的话，第二，现场有两个目击证人，但是这两个目击证人在这个案子结案之后不久一个离开了临海，后来我也查过这个人，但是一直没找到，不过有人说在沪市遇到过这个人，据说离开临海之后到了沪市就自己开了个店，这个人我查过不是什么有钱人，而且在临海也只是一个工地上普通的工人，正是这两个目击证人的口供对案件的定性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你怀疑这两人做假证，卷宗里显示，这两人说当时车子在离受害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开始变得不正常了，然后加上其他的一些人证言，证明嫌疑人在开车前喝了酒，你不是说有两个证人吗？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死了，不过这个是正常死亡，没什么疑点。另外还有个疑点就是嫌疑人到底有没有喝酒，我查过那家饭店的老板，一开始的时候他店里有个服务员跟我说漏了，说是当天几个人没喝酒，说是嫌疑人自己说的，等下要去见他父亲，他怕挨骂所以没喝，但是等我再想找这个服务员的时候，人家已经是辞职回老家了，再问老板，老板一口咬定那天嫌疑人喝了酒的。” 听到这儿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 “有证据吗？” “没有，唯一的现在可能知情的就是当时的那个目击证人了，如果他没喝酒那就不存在什么很远行驶状态就不对了，另外现场的照片你也看到了，当时的马路上是没有现在的那种隔栏的，双向四车道，嫌疑人驾车由西向东，而受害人则是由东向西走在路边的盲道上，如果没有喝酒除非车子突然失控，才有可能横穿整条马路撞到受害人，所以这也是交警方面判定事故定性的依据，当时你也知道没有监控，所以整个的事情就是这样了。” 唐天拿着笔在桌子上比画了起来，确实像刘建国说的那样，双向四车道，中间没有隔栏，嫌疑人和受害人的方向是相对的方向，另外还是即将到达十字路口的地方，按照卷宗上的记录以及照片显示，受害人已经通过了十字路口，而嫌疑人驾驶的车辆即将到达十字路口，当时东西方向是红灯。 假如嫌疑人没有喝酒的话，这个案子还真不简单。 原因很简单，所有人正常开车的情况下，在即将到红绿灯的时候，如果自己的行驶方向是红灯，那会减速然后停下，可是这家伙显示速度丝毫没有减，然后直接从马路的这边打了个弯，径直地撞向另一边马路边上没有任何准备的受害人。 这就特么的很离谱了。 说实话如果是通过红绿灯的时候发生的交通事故，什么情况都有可能，但是像这样的事故，还真是有些蹊跷，而且如果再加上两人之前认识并且有矛盾的话，确实是非常的可疑。 第一百二十五章 蹊跷的车祸2 按照刘建国的叙说，确实是可疑，但是这只是刘建国的一家之言，倒不是说唐天不相信对方，而是这是一个警察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对于所有的案子不掺杂个人情感因素，不偏听偏信一方，一切都要靠证据说话。 而对于这个案子，最难的就是最后的这句话了，证据！ 刘建国所说的这一切都只是疑点，而不能叫做证据，更为关键的事情是，这个案子已经定性，早就移交了检察院，然后检察院也是公诉到了法院，法院也是已经就这个案子的刑事部分和民事部分进行了判决。 案犯缺席，但是现在已经不能用嫌疑人来称蒋少杰了，用案犯比较合适。 他现在的身份是逃犯，而不是嫌疑人在逃。 这两者是有着重大区别的。 另外民事部分，蒋少杰的家属也是已经完成了法院的判决，甚至根据刘建国的叙说，这个蒋少杰的家属做得比法院的判决还要好。 甚至受害人家属已经不追究了。 这个时候仅凭几个疑点是无法启动对这个案子的侦查的。 一个已经判决的刑事案件，要想完成重新侦查，有两个基本的必要条件要完成，第一，受害人家属上诉，第二，发现了能够改变案件结果的重大证据。 而现在别说证据了，就连受害人家属都已经是接受了这个结果。 这还怎么重新侦查，警察不可能这么做的，要不然那不乱套了吗？更何况不谈有没有这个权力，说得难听点，这个时候只要是唐天提出要查，局里赞成的人不会有几个，绝大部分的都会是反对。 “师叔，这样吧，我找师傅问问，毕竟他也查过，看看他怎么说，您也知道这个案子已经定性了，想重新启动调查程序不是那么简单的，另外一个我再看看，然后您能把您那边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诉我，特别是你说的那个在沪市的，我看看能不能找熟人先在沪市摸一下底，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现在看来这个人是最关键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不要太勉强，这个案子确实想重启除非有颠覆性的证据出现，不然很难翻的，行，我回去整理一下，把我这边了解到的信息都给你。” 看到刘建国离开的背影，唐天也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他是没想到刘建国给到他一个烫手的山芋，毕竟不再是刚刚入职时候了，当上了刑警大队的队长，有的时候考虑问题就不能是只站在一个刑警的角度，有的时候还是要从全局出发的。 坐在那里的唐天思索了一阵之后，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看起了之前整理的卷宗，这些年来特别是99年全国公安系统的信息联网之后，各地的追逃工作都是进行得如火如荼，一些陈年旧案的破案率也是提高了很多。 特别是在2000年之后，随着互联网的功能越来越强大，各地更是在追逃及一些旧案上加大了力度。 临海这边刑警队接下来的工作重心也同样是在这个上面。 追逃！追逃？咦，刚刚蒋少杰的这个案子不也是一起追逃案吗？自己完全可以在不申请重新侦查的手续情况下，通过追逃的方式来重新侦查。 虽然说刘建国提到的那个在沪市的证人确实是案件非常重要的人，但是这个案子最最重要的人物自然是案犯蒋少杰，案子如果从末端往前倒推也不是不可以。 唐天随即开始思考起自己这个想法当中的可行性。 下午的时候刑警大队召开了全体人员大会。 “我具体的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任务，95年人民路的持刀抢劫案主犯王小龙到现在都没有归案，刘组长，你带一个小组负责这个王小龙的追逃工作，我看了案卷，我觉得这些年来王小龙的父母肯定联系过他，夫妻两个就这一个儿子，而且包括居委会还有小区里的邻居都说虽然这个王小龙不着调，但是很孝顺，所以我不相信这些年这小子没跟家里联系过。” “是！”刘二虎站起来接受了这个任务。 “你可以从他们家的经济上入手看看有没有线索，老两口都说国企的退休干部，生活条件按道理不错，但是辖区派出所却是反映两位的生活非常拮据，这和现实是不符的。” “行，那我等下去银行看看。” “强哥，你这边负责一下这个92年的这个灯泡厂的强奸案，这个案子同样是主犯没落网，具体的到时候我们再研究一下，看看这家伙到底躲哪儿去了。” “行，这个案子我知道。” “那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主要就是这两个，好吧。” 会议顺利结束之后，唐天也是第一时间来到了雷大炮的办公室。 “报告！” “进来吧，喊什么报告啊，跟你说多少遍了。” “别啊，师傅，您现在可是副局长了，我这上下级的关系还是要注意的。” “滚滚滚，有事没事，有事赶紧说，没事就滚蛋，没看我忙着的吗？” “嘿嘿嘿，要不还是您火眼金睛呢，有点小事。” “小事？唐天，你这刑警队队长没干几天，这编瞎话糊弄我的本事倒是长进得挺快啊，你一个刑警队队长，专门跑到我这办公室跟我说一个小事？不是，是你傻，还是你当我傻，小兔崽子，你信不信我抽你，赶紧说，到底什么事你都搞不定？” “师傅，真是个小事，小案子，真的，不信您自己看。” 唐天笑着将刘建国给自己的卷宗放到了雷大炮的眼前。 只是撇了一眼，雷大炮就瞪着唐天。 “别啊，师傅，您这么看着我，我有点害怕。” “害怕？哼，你还知道害怕？啊，这就是你说的小事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没事不会找到我头上，怎么的啊？我就是个副局长，不是正的，即使是正的，我也不可能给你办这事。这个刘建国，怎么还不死心啊？这破事还捅你那儿去了。” “不是，师傅，我觉得师叔说的有些东西还是有道理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另辟蹊径 “行了，你闭嘴，这个事情我不是没有参与过，确实像你说的，他说的几个确实可以称得上疑点，但是也仅仅是疑点，你作为警察而且是一个刑警，你应该很清楚疑点和证据的区别。” “师傅，这个。。。。。。”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重新调查是完全不可能的，不是，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这是一个法院已经判决的案子，民不告官不究的道理你能明白吗？连受害人家属都不追究了，而且事后蒋少杰家属积极赔偿并且还是在高于法院判决的标准上进行赔偿的，证据以及证人证言都显示这就是一起酒后肇事逃逸案，并且蒋少杰的父亲多次表示，无论什么时候抓到他儿子，政府怎么处罚他都无话可说，这代表什么？这代表蒋家对法院对他儿子的判决没有任何异议，你现在只凭借几个疑点想重新调查，你知不知道一个已经判决生效的案件想要重新调查不是我们警察说了算的，首先受害人家属到上一级法院上诉，法院接受了上诉之后，重新核查所有证据然后对判决进行审核，如果不合理才会打回来进行重审，然后检察院让我们进行补充侦查，这才是合法的程序。” “师傅，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们是警察，一个存在疑点的案子将它的疑点查实是我们的职责，对，您说得对，现在这个案子是民不告官不究，但是仅仅因为这个我们就将存在的疑点视而不见吗？还是说因为蒋少杰的父亲是同样的体制中人，又或者因为顾忌到兄弟单位的面子，我想这些才是最关键的原因吧。那如果这样，法律的公正呢，您不是常说我们是这个城市的守护者吗？如果，我是说如果刘刚真的不是死于意外呢，那是不是代表着我们放任了一个冤案的诞生。” “啪！唐天，你这些话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收了人家好处当了黑警，还是你觉得整个临海就你一个人是正义的。”雷大炮直接拍了一下桌子。 “别别别，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我也没让您现在就启动这个案子的重新调查程序啊，消消气，消消气，我错了，我错了。” “你，你啊你啊，行，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师傅，明的不行，背地里查查有什么关系呢，对吧，毕竟蒋少杰没有归案，咱们追逃总没问题，这任何人都没话讲，这是我们的职责，那这追逃总要了解案情吧，这了解案情的时候调查调查我相信这应该也没人说闲话吧。” “那如果你查到最后没查出什么呢？” “您看，师傅，这不更好嘛，师叔也能放下心里的心事，咱们也能安心不是吗？这不是大家期待的结果吗。” “哦，我知道了，你小子是想明修剑道暗度陈仓是吧？” “嘿嘿，要不都说您厉害呢？” “滚，刚刚谁大义凛然地教训起我的，还什么法律的公正，城市的守护者，哟，现在又说我厉害了，我哪有你唐大队长厉害啊，你多牛啊，我这个副局长都需要你唐大队长来给我上政治课了，啧啧，看来刑警队大队长还是大材小用了，我看公安局政委的职位倒是挺适合你的。” “别别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已经是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行，可以按照你说的办，但是我提前警告你啊，别给我弄得满城风雨的，要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是是，保证保密，那个师傅，这么说您同意了？” “嗯，勉强同意。” “那您跟交警大队那边说一下呗，这个案子的追逃我们一起办了。” “你自己去说不行吗，你又不是不认识，这么个小事你找我？” “唉，您出面不是更好嘛，这要万一出了事，你这副局长至少比我这队长能扛事，这万一局长问起来，我到时候也可以说找您报备过了，不是吗？” “小兔崽子，我抽死你，我说怎么回事呢，既然是秘密调查，你查就是了，合着不是来经过我同意的，你是来找我背黑锅的，不错，小兔崽子，长进了啊，你别跑，你看我抽不抽你就行了。” “别别别，我跟你开玩笑呢，开玩笑呢。” “滚，赶紧滚啊。” “行行行，我滚，我滚。” “回来。” “怎么了？” “笑笑要生了吧，我可警告你啊，这段时间家里是头等大事，甭管查什么案子，笑笑生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临海，我要是你知道你四处乱跑，我抽不死你。” “是，您放心吧，我这段时间哪儿也不去。” “这还差不多。”雷大炮朝着唐天挥了挥手。 离开了雷大炮的办公室之后，唐天想了想并没有去找刘建国，而是来到了老郎这边。 “哟，我们的唐大队长，怎么？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啊？” “别别别，郎叔，你这不是打我脸吗？” “怎么了，找我的？” “嗯，是有点事想咨询你一下。” “来来来，我正闲得没事呢，说，什么事？” “郎叔，您还记得94年的那起交通肇事案吗？” “94年？王雅路的那个？我想想，死者叫什么的了？” “刘刚。” “对，对对对，怎么了？这个案子我记得算是结案了吧，好像那个案犯在逃是吧，怎么？你们负责追逃这个案子？不对，不对，你小子不对劲，卧槽，是不是刘建国那家伙跟你说什么了，我可告诉你，小唐，你郎叔不害你，这个事情你别光听刘建国一个人的，慎重啊！你师傅知道吗？” “不是，郎叔，怎么我一说你们就想到师叔啊？” “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我可警告你啊，不管你做什么决定，这个事情你都要慎重一些，明白没？你可是我们看着成长起来的，可别在这破事上栽跟头，这个刘建国，真是脑子不好，这么长时间还在纠结这个事，都已经是尘埃落定的事情了，还把你扯进来，脑子有病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暗度陈仓 “别别别，跟师叔没关系，我就是问问。” “你啊，行吧，你要问什么？这个案子其实和法医这边没多大关系。” “我知道，我看了您对刘刚做的尸检报告，我是想问，郎叔，你当时去了现场，您觉得根据您的经验，当时车速要达到多少能造成刘刚的那个死亡现场。我看了交警的报告，说是车速在90到100。” “差不多，说实话，刘刚确实是死得很惨，他是直接被正面撞击的，双腿粉碎性骨折，然后因为强大的惯性直接被抛到了空中从车子的上方飞过去了，再然后落地造成了二次伤害，不过其实我根据尸检的结果分析，撞击的时候其实刘刚就已经死亡了，在人从车顶飞出去的同时，头部撞击到了车子的顶部，当然这只是判断。” “刘刚死前喝酒了吗？” “没有，这个绝对没有。” “行，我知道了，谢谢您，郎叔。” “谢啥谢，对了，笑笑快生了吧。” “嗯，快了，没几个月了。” “好，你小子这是要升格当爸爸了，这可是大喜事，对了，这件事慎重一些，听见没？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案犯叫什么的，叫，叫，” “蒋少杰。” “对对对，蒋少杰，蒋少杰的父亲蒋康是宋局的战友，以前是我们县农业局的局长，就因为这个事提前退了，后来人家下海做生意，这生意也是做得有声有色，在我们县的人脉不是一般的强，所以你小子掂量着办，懂不。” “我知道了，没事，再说我哪有权利去重新调查一个已经定性的案子，这不是要追逃嘛，了解了解案情。” “行吧，就当是这个吧，反正该提醒你我还是得提醒你，这我跟你师傅那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你叫一声叔，我这个当叔的得负责任。” “明白！” 从老郎这边离开后，唐天来到了刘建国这边。 “师叔。” “唐天？我正好想找你呢。” “怎么了？” “这不是你让我整理的嘛，我整理好了，现在给你，还有个事，我恐怕得请假一段时间，家里出了点事，我得回去看看。” “行啊，什么事啊？要不要帮忙？” “没什么大事，一些小事，要帮忙我再跟你说，那个，小唐，这件事应该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你也别纠结，能查的话就查一下，无论什么结果我其实都能接受。对了，还有件事我没写上去，我之前不是说两人有矛盾吗，据说，我也是听说的，据说刘刚的女朋友家一直不同意她和刘刚交往，她女朋友叫冯雪，而恰巧蒋家找媒人给蒋少杰介绍的就是冯雪，据说两人的矛盾就是因为冯雪，这个冯雪在刘刚死了三个月之后，她家里人说去外地打工了，但是这些年我一直记着这件事，几年了冯雪都没回来，我后来也到派出所查过，没有找到她的信息。” “行，我知道了，我会查明白的，师叔，是不是我师傅找你了。” “没事，其实他也说得对，这事啊十有八九是我钻牛角尖了。” “你家里没事，你是被我师傅放假了吧，我这就找他去，凭什么啊？” “你给我坐下，找什么找，是我主动要求休假的，我都多久没休过假了，你婶儿一个人在家多辛苦，我回去帮帮他，顺便休息休息，这么大人了，你那平时的冷静哪儿去了，记着我说的话，冷静，明白不，不要受任何人干扰，包括我在内，行了，天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这笑笑怀孕期间最需要有人陪着，队里的事情我看着就行了。” “她哪儿需要我陪啊，她现在是我们全家，哦，不对，是三家人的重要保护对象。” “滚，你是她丈夫，你才是最应该陪着的人，赶紧走。” 唐天也是无奈地离开了刘建国这儿，不过他还是找到了雷大炮，只不过又挨了一顿。 “怎么？我的工作还需要你来安排吗？还有你以为我放他假是害他啊，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我这是保护他，知道吗？同时也是保护你，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我看你这办案都办傻了，行了，交警队那边我联系好了，追逃的工作你们刑警队接过去，赶紧滚回家去，别在我这丢人现眼的。” 唐天被骂的灰溜溜的走了，不过其实内心还是很开心的，别看雷大炮嘴上骂的厉害，但是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而且并没有反对唐天去查。 回到家，家里的热闹也是让唐天的心情变得好了很多。 老师前几天也是已经来到了临海，而且很快就看中了湖边的一个小院，很快就完成了交易，这段时间老两口除了过来看笑笑，其他的时间都是花在自己的那个小院上，不过说实话这个小院的位置确实不错，还有一个小钓台，老师他们买下小院之后改造了一番，这小钓台就成了一个临水的凉亭。 “怎么样？最近都在忙什么？”唐天和老师两人坐在阳台上。 “重点还是追逃。” “临海这边这种事情也有很多吗？” “嗯，基本能上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那个时候信息闭塞，交通也不发达。” “这倒是。” “老师，我有个事想请您帮忙？” “哟呵，能让你开口说帮忙这可不多见啊，说说，我倒是有点兴趣了。” “老师，您有沪市那边公安的关系，我想能不能找个熟人。” “就这啊？” “对啊，就这个啊，我想找个人。” “你先说说什么事？” 随即唐天也是将大概的案情说了一遍，对于老师这个级别来说，不存在什么保密不保密的，所以唐天也是说的比较全。 说完之后，吴老这边眉头也是微微皱了起来。 “小天，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老师，我考虑清楚了，而且我就是背地里私下查查，不会闹出什么动静来的。” “不不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啊？” “这个案子你查不到什么，或者说查到最后的结果还是现在这样，那这没什么事，即使是有人知道你查了，也没关系，但是万一真查出什么来了，这才是最麻烦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师兄和二师兄 “你要知道，如果这个案子真的像你所怀疑的那样，那这就不仅仅只是一个刑事案件那么简单了，这个案子的背后会牵扯到很多人，公检法三家都会有人被这个案子牵连，到时候你将会面临非常大的压力。” “老师，我明白这些，但是我是个警察，查清案子的真相，我们常说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同样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觉得这是一个警察最基本的要求，面对冤情面对被蒙蔽的受害人，还受害人一个真相，我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至于这些压力我想我有准备。” “嗯，老师支持你，那就查，认认真真地查，就像你刚刚说的，不光是还受害人一个真相，我们要还所有人一个真相，放心，老师还在呢，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不成问题，有压力老师给你顶着。” “唉，谢谢老师，您放心我一定查清楚，其实这个案子不难查，无非是关键性的证据和关键性的证人上，只要这两个弄清楚了，这个案子就没什么了。” “嗯，成栋的同班同学，也算是你师兄吧，他现在就在沪市公安局，前段时间刚刚调到市局刑警支队担任支队长，我等下联系他，你到时候直接去找他，如果人在沪市，我相信应该能找到的。” “那是他大还是曾师兄大。” “哈哈哈哈，这个问题，你就要问他们自己了，这两人在学校的时候就互掐得厉害，这毕业了两人也是。” 第二天唐天并没有急于地去沪市，而是借着追逃的借口重新将这个案子走了一遍。 “不是，这个案子的追逃怎么也会交到咱们手里的？”李俊开车带着唐天跑了一天，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大案呢，结果等一天跑下来，才知道是这么个案子。 “行了，你哪儿来的这么多牢骚，正是因为案子简单，所以才我们两个人来，你先别管什么案子，你就是说说咱们今天跑了一天你对今天接触到的这些人有什么印象。” “印象？没什么印象，不过有点怪。” “哪儿怪了？” “就受害人家属和案发家属，你看啊，我们凡是查这些追逃案件的时候，那些受害人家属都非常积极，当然也有很多的怨言，什么抱怨我们到现在都没抓到人的，但是我怎么感觉这个刘刚一家态度很消极啊，有种给我好像不愿意我们抓到人似的，还有那个冯雪他们家也是，倒是案犯家属配合积极，有问必答，而且很主动。” “是啊，这为什么呢？” “为什么？” “我问你呢，你问我啊。”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 “走吧，回去吧，明天我要出趟差，你把今天一天的询问笔记整理一下，等我回来我们再研究一下看看这个蒋少杰大概在哪里。” “行，你出差一个人啊，这队长出差不带个跟班吗？要不我去给你拎包。” “滚，你小子再调侃我，你小心我让你去档案室。”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其实唐天今天一天的想法他没有说而已，和李俊说的那样，甚至他不是觉得怪，而是现场非常地怀疑这个案子真的还是另有隐情了。 特别是今天去冯雪家询问的时候，这一家人对此非常的抗拒，不管你问什么都是不知道，根据现场的观察，冯雪一家人的生活条件在他们那个村子里算是上游，家里两层的小楼房，装修也是很好，大概看了一下家里的电器都非常齐全，而且冯雪有个弟弟还有一辆小汽车，自己的女儿出去打工多年，一问三不知，如果说家庭条件很差的话，倒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明明家里生活条件挺好，那干嘛还要去外地打工，而且是一去就几年没有音信。 更让唐天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问他家里人竟然说这些年连个电话都没有。 “李俊，你明天私下帮我查一下，冯雪的弟弟冯小强是做什么生意的，这些年的经济收入怎么样？还有社会关系，记得不要惊动任何人，明白没？” “行，我知道了，你是怀疑冯小强和蒋少杰有什么联系吗？” “不知道，你先查了再说，等我回来我们再讨论。” “行，我知道了。” 第二天唐天一大早就开车去往沪市，昨天也是已经跟雷大炮报备过了，不过他没说自己去沪市，而是以陪笑笑做孕检的借口请的假，这个案子在经过了几个人的提醒之后，唐天也是留了个心眼。 昨天已经和案犯蒋少杰的家属见过面了，相信对方也是知道公安机关又开始了对他儿子的追逃工作，而且由刑警队接手，这估计会让对方家属怀疑。 从临海到沪市，唐天开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车才到达了目的地。 “同志，您好，我找一下姜凡姜支队，这是我的证件。”唐天来到了沪市市局的接待大厅。 “好的，您稍等，我联系一下姜支队。” 不一会儿，有个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身穿警服的男人走到了大厅里。 “唐天？” “师兄好。” “什么师兄，叫大师兄。” 来人正是昨天老师说的姜凡，和曾成栋是同班同学，不过两人确实是两个极端，曾成栋一看就像是那种武夫型的，脸上有种不怒自威的特质，而姜凡则是完全相反，如果不是身上的警服的话，更多的像是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脸上的笑容也是让人看了非常的舒服。 两人在学校的时候，一个是班上的班长，一个是副班长。 “以后就叫大师兄，那家伙是二师兄，明白吧。” “我可不掺和您和曾师兄的事情，不然他下次还不得揍我啊。” “你小子不老实，他还揍你，你当我不知道啊，你小子可是得了师母的真传，两个曾成栋都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不敢，不敢。” “走走走，我带你上去，咱们师兄弟好好聊聊天，昨天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你有事找我帮忙，放心，到了我的地盘，只要人在沪市，我肯定帮你把他找出来，这段时间老师是不是在你那儿。”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师兄和二师兄2 “对，和师母两个人都在我那边。” “到底老师还是疼你啊，我都劝了多少回了，说是让他和师母到沪市来，怎么劝都不答应，到底是关门弟子待遇就是不一样。” “主要还是我们那儿小城市，生活节奏慢，然后空气和环境相对大城市肯定要好一些，对了，老师和师母在我家旁边湖边上买了个农家小院，师兄有时间可以去看看，这到了我那里，您去看不也方便一些嘛。” “这倒是，到临海了，我去就方便多了，以后这苏通大桥要是开了就更方便了，你还别说我前几天还在说要去看望老师呢，只是这手头的事啊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哦，对了，等下还有个人来。” “啊？还有个人，谁啊？” “你师姐。” “我师姐？老师没说啊。” “不知道了吧，你这位师姐啊，不是在沪市工作所以我估计老师就没告诉你，她是到沪市来开会的，昨天老师打完电话之后，她正好打电话给我，我就把你来的事情说了，她就说中午要过来一起吃饭，我们还约了下次一起去看老师的。” “那行啊，正好认识一下。” “瞧我这记性，你要找谁，把资料给我，我安排人去给你查。” “哦，好的，谢谢师兄。” “徐振，1968年生人。” “对，师兄，这家伙到了沪市应该是换了名字了，所以之前我们的同事没找到应该是这个原因，另外据说他当时来沪市的时候带了笔钱，说是在沪市开店做小买卖，所以我估计到现在的话如果没有意外生活条件应该不错。那个就是他的照片，不过时间有点长，到现在七八年的时间，我估计应该会有些变化。” “行，没问题，你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找人给你查，有照片就好办，如果说有正当职业的话问题应该不大，两年前刚刚做过人口普查，所以应该有档案的，就七八年的时间，即使有变化估计不会太大。” “好，谢谢师兄。” “别跟我客气，咱们一家人，来我这儿了，我不帮你谁帮你。” 随后中午的时候唐天也是见到了姜凡所说的师姐，师姐现在在鲁省工作，看到唐天之后也是开心的不得了，中午三人吃了个饭，能看出师姐应该很忙，估计是抽空特意过来的，饭一吃完就走了，走之前也是将唐天的联系方式存了起来，并且再三让唐天一定要去她那里。 “我们那时候三个人是班上生活条件最不好的三个人，基本上学校的几年周末都被老师带回家改善生活，久而久之就跟着老师一起，那几年是我这人生当中最值得纪念的几年，老师和师母现在年龄也是越来越大了，小天，老师和师母你多照应着点，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你这次来查的案子电话里老师也跟我提过一嘴，放心，曾成栋如果护不住你，就到我这儿来，我倒要看看谁敢乱来。” “师兄，老师和师母您放心吧，在临海，在通城不会有事的，我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怕这个，我就是个警察，负责查案就行了。” “我可是听说，你可是通城最年轻的刑警队长，老师在电话里也是夸你，而且你破的几个案子我都听说过，不错，不愧是老师的关门弟子。” 找人的事情确实像姜凡说的那样，有照片又有正经收入，查起来并不难，很快第二天上午唐天就接到了姜凡的电话，说是人找到了。 随后来到姜凡这边，两人一起来到了徐振的住处。 还真被唐天说中了，这家伙的生活条件岂止是不错，在沪市这样的大城市完全可以用很好来形容了。 “这家伙现在叫徐振强，自己弄了个加工厂，生意做得还不错，我让人查过了，在沪市的这几年没犯过事，本本分分的一个生意人，人缘口碑都还不错。” 不一会两人来到了徐振的家中。 一个看上去有些老实本分的中年男人，体态上和原来的照片比有些发福，这也难怪，生活条件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天，是临海刑警大队的队长，我是该叫你徐振还是叫你徐振强啊。” 对方被这段话说得有些愣住了。 不过这些年的生意坐下来，至少场面上见得肯定比以前要广，所以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们还真厉害，这都能被你们找到，叫什么无所谓，但是警察同志我可没犯法吧。” “我还是叫你徐振吧，你到沪市是没犯法，但是徐振，你可知道做伪证是犯法的？” “做伪证？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徐振，我能找到你，你觉得你一个不知道就可以打发我吗？” “那你想干嘛，反正我没像你说的那样什么做伪证啊。” “是吗？你当年跟警察说你老远就看到薛少杰开的车歪歪扭扭的过来的，说是像喝醉酒似的，也正因为你的证词最终导致案子被定性为醉酒交通肇事，是吗？” “是啊，我看到的就是这样，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 “那不然呢？” “徐振，真实情况是什么样我想你自己最清楚，我问你，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为什么要改名字跑到沪市来？还有你当年的经济情况很不好，但是你突然到了沪市就拿出一大笔钱开了个小卖部，这笔启动资金哪儿来的？” “我改名字怎么了，法律有规定不让改名字吗？至于钱，我捡得行不行，我中奖了总可以吧。” “哼，你啊，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行啊，你说捡的，那你说说在哪儿捡的，你说你中奖了，那你说说在哪里中的奖，中了多少钱？你以为过去这么多年了就查不到吗？我都能找到你，你觉得我查不到你说的这些吗？”唐天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 听到这，徐振脸上明显地有些慌乱。 “我，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我没说谎，至于钱怎么来的，我忘了，时间太长了，我不记得了。” 第一百三十章 压力 “徐振，你这些年过得好吗？看你这发福的身体我想生活应该不错吧，但是你晚上有没有做过噩梦。” “我，我。。。。。。” “其实我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是什么了，我是个警察，我的职责就是找出真相，不让枉死的人含冤，有没有你的证词都不重要，我相信我的能力，哪怕你坚决不承认，我相信我依然还是能够查出真相，时间的早晚而已，但是你呢，哪怕你坚持一口咬定你说的就是真话，但是我相信你肯定会被你的良心谴责一辈子，只是不知道当你哪一天想说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人愿意听你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想通了就到临海找我，这些年是不是都没敢回去啊，其实这些年临海发展很快的。” 说完唐天就和姜凡离开了徐振家，在他的身后徐振脸上渐渐的出现了纠结痛苦的神情。 “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了，其实这家伙的抗压能力很差，你应该看出来了，只要再问几个问题估计就崩溃了。” “师兄，没必要，其实我的目的就是找到他，我其实并没有指望他立刻站出来否认当年的证词，看到的他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确定了当年的这起案子确确实实是有问题的，至于他的证词不重要，找他是为了给我自己找一个理由。” “我明白了，你小子还真不简单，放心，人我会安排人看好的，记住了，有任何事情给我打电话，不要担心什么麻烦这些，你师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好的，谢谢师兄。” 从徐振这边离开后，唐天就返回了临海。 印证了自己的判断之后，唐天也是决定要将这个案子重新调查清楚。 回到了临海之后，李俊那边的调查也是有了结果。 “你让我查得冯小强的事情，我查过了。” “怎么说？” “确实是有些奇怪，以前的冯家在他们村子里条件并不好，但是就是在出事了三个多月之后，冯家就开始不一样，冯小强直接就在县城里租了个门面做起了生意，后来仅仅不到半年，又在他们村子里自己弄了个小型的加工厂，买了两台二手的车床，专门接一些零件的加工，我查过冯小强的银行记录，这个加工厂至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订单都来自，蒋少杰家的厂里。” “也就是说是蒋家帮助了冯家。” “对，基本上是这个意思。” “还有其他的吗？” “有，这个冯雪啊，和刘刚之间是自由恋爱，两人的感情特别好，据说刘刚出事的时候还闹过自杀。” “行，我明白了，你先去吧，我好好想想。” “行。” 而就在李俊离开之后，宋明德一个电话将唐天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报告！” “进来。” “局长好，副局长好！”唐天进来之后发现雷大炮也在。 “唐天，听说你昨天请假了？” “对，我这不好久没休假了，我就想着休息一下。” “你在查蒋少杰的那个车祸案？” “没有啊，哦，局长，这不是现在工作重心都是在追逃上面嘛，我想着反正一个也是追，两个也是追，就拿过来一起办了，这追逃我总要了解一下案情吧，就大概的走访了一遍。” “你看，局长，你还不相信我，我刚刚就说了就是追逃，这不是为了咱们局里嘛，是吧。”雷大炮说道。 “雷大炮，我好歹也是个老警察了，你们师徒俩够可以的啊，当我这个局长是个摆设是吧，两人一唱一和地就觉得能糊弄我了？” “别别别，别这么说啊，局长，我师傅敢，我也不敢啊，我哪敢糊弄您呢，是吧，您是不是误会了？” “对啊，宋局，我也是您老部下了，你怎么这么不信任我啊，是不是这小兔崽子捅娄子了，你放心，我等下回去就教育他。” “哼，你们可以，啊，你们俩够可以的，这瞎话是一套一套的，唐天，你就不能学学好吗？他是你师傅不假，但是他这臭毛病你学他干嘛，还休假？还没查，只是熟悉一下案情，你熟悉案情你去让李俊调查人家的经济往来干嘛？还有，你休假，跑到沪市去休假了？” “啪！”宋明德直接拍一下桌子。 “你们俩眼里还有我这个局长吗？一个法院已经判决的案子，一个已经被定性的案子，你们俩竟然敢瞒着我这个局长私下调查，干嘛，你们想干嘛啊，想把这临海的公检法都端了，雷大炮，你当我这个局长是个死人啊，要不这位置让你来做。” “局长，我找到徐振了。”唐天直接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你说你找到谁了？” “报告局长，我在沪市找到当年的现场目击证人徐振了，还有我查的不是蒋家的经济往来，我查的是冯雪家的，你知道什么结果吗？” 唐天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 “徐振，化名徐振强，在当年案子结案之后，就一个人跑到了沪市，向来经济拮据的他直接在沪市开了个小卖部做起了生意，现在更是一家小企业的老板，另外冯雪家在他们那个村子是出了名的条件不好，可是在案发三个多月后，冯家突然在县城了租了店面做起了生意，然后更是办了一个小型加工厂，而这个厂的订单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蒋家提供的，局长，您觉得这个案子还查吗？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几年没有踪影，家里人享受着好的生活，对女儿的毫无音讯不管不问，您觉得正常吗？难道就因为受害人家属不追究了，我们就枉顾事实装不知道吗？局长，您说呢？还有我就查了一下冯家而已，这事情就捅到您这儿了，这是谁啊？这么紧张，您刚刚说了您是个老警察，您按照您的经验看这是为什么，紧张了吗？紧张什么，谁紧张了？”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局长，千真万确，徐振我敢打包票百分之百说假话了，他跑到一个大城市人生地不熟的开店的钱哪儿来的，就这么一个明显的漏洞，真拿我们警察当傻子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支持 听了唐天有些激动的话有，宋明德也是面色严峻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查，给我查清楚了，你放心大胆地查，谁要是敢阻挠劳资扒了他的皮。” “是，局长。” “你小子不错，你说实话，瞒着我是不是听说我跟蒋少杰父亲的关系，然后怀疑我是黑警啊。” “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这么想您呢？局长，我可是您带到临海的。” “还不承认，行，不说也没关系，案子你去查，后面的手续我来给你弄，上面要有人怪罪下来，我宋明德来扛，但是我可跟你丑话说前头啊，这要是重新调查的手续办好了，你这案子查到最后不了了之，到那个时候咱们这身衣服恐怕都保不住。” “局长，您放心，这案子啊真没想象的那么难，之所以之前没人发现，完全是大家疏忽了，而且再加上案子被定性，大家潜意识里都认为这个案子就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当然至于车祸的定性上，交警那边有没有问题现在还不好说。”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有了局长的支持，这也会让唐天能更好的施展手脚。 其实这个案子在知道了那些疑点，然后走访下来之后，之所以当初刘建国没能查到什么，关键就是没人能支持他，另外以他的能力徐振无法找到，这就让这个案子重启调查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证据点。 但是唐天这边不一样，第一时间找到徐振来判断他的推断，再然后查出冯家的异样。 另外局长和雷大炮的支持才是最关键的。 不过让唐天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回到家里，就有了不速之客的上门。 今天正好陈光明休假来看笑笑，两家人加上老师和师母正聊得开心呢，门铃却是响了。 “谁啊，这大晚上的。” 听到门铃的声音，唐天也是觉得有些意外，还在想不会又是母亲的那些学生家长吧。 “妈，不会又是你那些学生的家长吧。” “不可能，我现在又不是班主任了，找我也没用啊，你先别管了，先开门。” 唐天打开门愣了一下，来的人他见过，还短暂地聊过几句。 “蒋老板，您这是？”来人正是蒋少杰的父亲和母亲。 两人大大小小地拎着一些礼包。 “唐队长，不好意思啊，这不听说你爱人怀孕了，我们就想着过来看看，您这段时间肯定是为了找我儿子的事忙得不行，我那个不孝子啊，劳你费心了。” “不好意思啊，蒋老板，这个天这么晚了，我就不请你进去了，办案是我的职责，这个没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所以这些东西还请您带回去，我不能收，我们有规定的。” “唐队长，就是一些给孕妇吃的补品，对孩子和大人都好，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不不不，真不行，蒋老板，我今天要是收了，明天我这身衣服就不配穿了，所以您还是不要让我犯错误，这样吧，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明天可以到局里找我，好吧，二位回去吧，案子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请回吧。” 说完唐天就直接把门关上了。 “没事吧，案子的事情？”陈光明站在唐天后面等他关门之后问道。 “嗯，案犯的父母。” “案犯？定性了？追逃？” “对，是追逃，但是也不是。怎么说呢，这个案子有点异常。” “什么意思？你是在重新调查一个定性的案子？法院判了吗？”到底同样是刑警出身，陈光明仅仅是和唐天聊了几句就猜得差不多。 “判了，一个酒后交通肇事逃逸，但是有一些疑点怀疑是故意杀人。” “走，到书房详细说说，正好吴老也在。” 陈光明现在是通城市局的副局长，主管的就是刑侦，严格的来说是唐天的上上上级领导，自然案子对其也不存在任何的保密。 和陈光明以及吴老到了书房之后，唐天也是将案子的前因后果包括自己查到的疑点都讲了一遍。 “嗯，你的怀疑看来是对的，就冲这两人今天登门，这案子恐怕就没那么简单，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你们局里有安排吗？需不需要我以市局的名义出面。” “爸，不用这么麻烦，宋局今天已经明确跟我说了，重启调查的手续他来负责，我负责查案就行了，其实这个案子不难查，我估计之前之所以没有被翻出来，除了蒋家做的一些动作之外，恐怕也是借着和宋局的关系，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宋局和蒋家的关系被传得有些太神了，然后我们有些人觉得查这个案子会不会让宋局不开心，所以才导致了现在这样。” “你的意思是宋局本身是不知道的，但是蒋家故意宣扬他们和宋局的关系，然后让下面的人感觉投鼠忌器。” “对，我今天看到宋局的态度之后，我觉得这个解释是最合理的，像今天晚上蒋家找过来，明显是来探听口风，很显然他们还不知道我找到徐振了，如果宋局和他们的关系密切，那他应该知道徐振已经被我找到的事情了，那他现在最急的事情就不是来找我了，而是去想办法让徐振消失啊。” “嗯，你这个分析很有道理。”吴老在旁边说道。 “不过你这个案子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交警那边还是可能存在问题的。” “主要那个路口不是什么重要路口，没有监控。” “你放心大胆地查，我倒要看看这个案子谁敢跳出来，实在不行我就让市局刑警队介入，反了天了，人命关天的事情就这么草草结案。”陈光明厉声说道。 “别别别，爸，没有那个必要，我不觉得这个案子有多少违纪的事情，再说了现在局里是支持我查这个案子的。” 唐天是真不希望市局介入，那样的话对县局的影响太恶劣了。 然而就在三个人聊着的时候，唐天却是接到了局里晚上值班人员的电话。 第一百三十二章 自首 “唐队长，您好，我是值班民警陈华，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了。” “没事，没事，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这样的，唐警官，我们值班大厅刚刚来了个人，他指明要见您本人，他还说他是来自首的，对了，他说他叫徐振。” “你说谁？” “徐振，双人徐，振兴的振。” “行，我知道了，这样，你把他带到问询室，我没来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触他，如果有人想接触必须要经过我，从现在开始直到我到了，你就守在问询室门口，明白吗？我说的是任何人。” “是，明白。” “好，就这样。” 随后唐天挂断了电话，也是变得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爸，老师，徐振来自首了，现在就在县局。” “那你赶紧去吧，免得夜长梦多，家里不要担心，我们都在。” “嗯，我现在过去。” 两人刚刚都听说了案情，自然是很清楚徐振的自首对这个案子是什么影响，可以说徐振的自首，一旦说出了事情绝对会彻底推翻这个案子之前所有的结论，这对于临海的司法系统来说绝对可以算得上地震。 “光明。” “吴老，您说？” “小天这孩子还年轻，对于政治这一块的敏感度还不够，你恐怕要将这个事情跟你们市局的领导或者政法委的领导提前告知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在前面查案，我们来给他扫尾。”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打电话，谁要敢在这种事情上面为难他，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没这么严重，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我也来打电话把这个事情告诉一下成栋，让他那边在厅里透个风，这样的话哪怕是没有阻挠，案件的重启调查也能有些推动，让小天不至于很被动。” “好的，我明白了。” 陈光明随即也是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婿陈光明是一百二十个满意，和自己是同行，而且这些年取得的成绩那都是实打实的，说得难听点，现在已经是市局副局长位置的陈光明根本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升职，他是要给唐天保驾护航的，局里的那些领导哪个提到唐天不是要竖根大拇指的，只要是说起唐天都会说陈光明是运气好。 再加上本身他们就一个女人，在他们夫妻眼里唐天就和自己的儿子一样。 另外作为警察系统的一员，陈光明更是清楚吴老在苏省乃至全国警察系统里的影响力，别看现在看上去是个退休老头，实际上在警察系统里吴老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的那种，很多学生现在都是在一些省份的公安厅，或者一些地级市的市局担任重要职务，都是有着实权的那种，这样的一个老人的关门弟子。 这边在两位为唐天防患于未然的时候，唐天也是开车回到了县局，在来的路上唐天也是联系了雷大炮，所以当他赶到之后没多久，雷大炮也是来到了问询室。 “师傅！” “嗯，我接到你电话就来了，这就是徐振？”透过监控雷大炮指着问询室里面的人说道。 “嗯，就是他，没想到他会回来自首，他的证言会彻底让这个案子推翻之前的结论。” “那还等什么，走，一起去听听。” “好嘞！” 随即唐天和雷大炮来到了问询室。 “徐振，不要紧张，我首先给你介绍一下，我是临海刑警队队长，名字上次我已经告诉你了，这位是我们临海县公安局副局长，所以你放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并且暂时我们会给你保密。” “没事，我不担心这个。” “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回来自首的。” “其实我前天就回临海了，您上次不是说这些年临海变化挺大的吗，我就想回来看看，虽然家里没什么人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临海人，还别说，变化真大，好多地方我都快不认识了。” “然后呢？” “这两天几乎把整个县城都走了一遍，昨天最后去的地方就是当年发生车祸的地方，那个地方倒是没怎么变，只是多了个监控，当年要是有那个监控多好，唐队长，您说得对，我尽管这些年过得还算不错，但是良心上不好过，真的，老是做噩梦，梦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人找我，唉，我现在也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我知道一个孩子对一个家庭意味着什么，越是这样，我这心里啊越不好过，所以我就过来了。” “那你说说当年你看到的。” “其实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当年我也是晚上去散步走到那里，只是因为红灯我没来得及走过去，我就站在那里等红灯了，一开始没注意，那辆车从对面过来可能是看到红灯了，然后就渐渐地慢了下来，可是等我抬头的时候竟然看到他突然加速就直接拐弯撞向了路边的那个人。” “你是说那辆车是降低了速度等红灯的，然后突然拐弯加速撞向了路边的那个人？” “对，事实就是这样的。” “那会不会是他想闯红灯然后不小心失控了呢？”唐天问道。 “不会，绝对不会。” “为什么这么肯定？比如司机喝了酒，本来是等红灯的，但是看到周围没车也没过路的，就想着一脚油门就闯过去了，而且那个地方又没监控，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车子失控了。” “绝对不可能闯红灯的，因为他的车前面还有一辆车停在那里等红灯。” “你说什么？还有车子在他前面？”唐天和雷大炮听到这个回答特别的意外。 这个事情在整个案卷上没有任何的记载，他们也一直以为蒋少杰的车子前面没有其他车辆，但是现在却是听到这么一个答案。 “对，一辆白色的车，但是什么车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通城的牌照，尾数是475，我记得很清楚，而且司机是个女的，她当时在那辆车撞人了之后，吓得下车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开车走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必须查 在交警出具的事故报告书上根本就没有白色的车子这一说，徐振的话意味着现场的目击证人多了一个，而且如果这辆车是真实存在的，再加上徐振的证实，就代表蒋少杰故意撞人的意图非常的明显。 现在按照徐振的证言，唐天也是在脑海里模拟着那天真实的场景，虽然无法证实当天蒋少杰有没有喝酒，但是至少这家伙在驾车行驶到那个路口前是清醒的，车辆是按照交通规则在正常行驶，当即将到达路口的时候，薛少杰发现前面的红灯无法通过，并且在他前面的车辆已经停下，于是蒋少杰提前减速，这一切都充分说明这家伙是清醒的。 而就在车辆即将停下的时候，他发现了路边的刘刚，这一下顿时让他失去了冷静，于是立马猛打方向盘，加速撞向刘刚，然后弃车逃跑。 这才是案件的真实过程。 “对了，那个人撞了人之后还下车看了一下被撞的那个人，然后才跑的。” “那你是看到他的面容了，能认出他吗？” “应该能，虽然已经过去几年了，但是我印象特别深。” “那你说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其实出来车祸之后我没走，一直等到警察来了，然后我就跟着一起回去做笔录的，其实当天我说的都是实话，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回到家半夜的时候那个蒋老板就找上门了。” “等下，你说你当天在交警那边做的笔录是说的实话？” “对啊，我当时没敢说假话，而且我也没有必要。” 听到这个唐天和雷大炮对视了一眼。 “然后呢，然后你说的这个蒋老板是？” “就是蒋康。” “你之前认识他吗？”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人家那么大的老板哪能认识我呢，我之前就靠打零工，曾经在他们厂里打过工，所以认识他。” “然后呢？” “他当时见面就跟我跪下了，把我瞎一跳当时，后来就跟我说了让我帮帮他儿子，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撞人的是他儿子，一开始我没同意，后来他就一下子就把五十万现金放在我面前，说实话当时长那么大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放在一起的样子，真的，穷怕了。” “于是你就改口了，那后来的那些笔录是你自己想的还是？” “我哪会啊，都是他教的，他说明天警察会重新找我，让我按照他说的说就行了，对了，他还说关系他都打点好了。” “徐振，你应该很清楚你当年的伪证你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当然你今天的表现我们也会证明你是主动自首的，我相信法院会考虑给你从轻处理的，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到时候你肯定是要出庭的，你能做到吗？” “我既然来了，我就做好准备了，最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我想我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了，那个唐警官，能拜托你件事吗？” “你说。” “我的卡里有一百万，希望你能帮我还给他们。” “行，我试试，但是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处理，不过你没有必要有这个心理负担。” 唐天和雷大炮走出问询室之后，来到了办公室。 “你怎么看？”唐天知道师傅问的是什么意思。 “师傅，看来交警队恐怕是有问题的，至少当年出警并且当天帮徐振做笔录的处理上肯定是有问题的，虽然说现在不能证实，但是如果徐振是在做完笔录之后，蒋康找上门的话，那至少说明蒋康从某个渠道知道了目击证人是谁，那这就违反了原则了。” “嗯，那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师傅，今晚就我们两个人加上值班的民警知道徐振的自首，您说这件事能不能保密。” “那应该没问题。” “您知道吗？师傅，今晚蒋康找到我家里了，看样子他并不知道我找到徐振了，我猜他最多是怀疑我在重新调查这个案子，所以我猜测他的背景关系并不深，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说什么宋局是他的什么什么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应该知道徐振我找到了啊。” “哦，我知道了，狐假虎威是吧，呵呵，有点意思啊，你是想隐瞒住徐振自首的消息，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既然又冒出来一个目击证人，我准备让师叔回来，由他来查这个女人，我去查蒋少杰和冯雪的下落，我有种预感我觉得这个冯雪很有可能是和蒋少杰在一起，要不然这个蒋家凭什么帮冯家。” “有道理，这样，你师叔不要让他回来参与这个案子，他的目标太大，这个刚刚出来的证人让王强他们来查，既然要保密就做好保密的工作。” “也行。” “那好，就这么办，你早点回去休息。” 第二天唐天来到队里之后，立马将李俊叫了过来。 “李俊，你去把冯家这两年特别是冯小强的通话记录和银行记录找出来，特别是注意是和外地的。” “两年？” “嗯，就从你查出来的冯家开始发家开始，特别是刚开始发家的那一年，查仔细点。” “你是想查冯雪的下落吗？可是这跟蒋少杰有什么关系吗？” “你先去办就行了，等有结果了我再告诉你吧。” “行，那我去查。” 之前在调查了冯家的情况之后，唐天就觉得冯雪的音信全无有些奇怪，特别是冯家对其的态度更是让他的预感更强烈了。 不过有一天他想不明白如果真的像他所想的那样，之前又听说冯雪和刘刚的感情非常好，那为什么冯雪会这么选择，难道说冯家在背后起到了什么作用。 王强那边也是接到了查找那个女人的通知，这个其实并不难，虽然徐振并没有记全车牌号，但是有尾数的三个数加上苏f开头的本地牌照。 很快那边就有了好消息传来。 第二天王强就将调查的消息报告给了唐天。 “那辆车找到了，车主叫杜勇，是皋城人，我们问过他了，那天是他妻子开的车，他妻子叫王娟。”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二个证人 “她现在人在哪里？” “人不在家，出去旅游了，不过他丈夫已经联系她了，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明天就能到，而且他丈夫说了等她回来之后就陪她一起过来。” “行，我知道了，这样吧，你盯紧这个，也不要等人家过来，等这个王娟一回来，你就直接请她过来，跟她把事情说明了。” “行，我明白了。” 李俊那边很快也是完成了唐天交代的任务。 “唐队，这是你让我查的冯家特别是冯小强的这些年的经济往来的银行账单。” “有什么可疑的吗？” “我看了没有，都是一些看上去很正常的转账往来。” “行，你放在这，我等会看看。” 等到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之后，唐天也是仔细地查看起李俊带回来的银行账单，他推断即使是冯家和逃走的蒋少杰之间有联系，按照常理来推断蒋少杰不会在离家很近的地方，所以很有可能出通城甚至出省，那如果有经济往来和联系的话，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银行，如果是选择现金那频繁的出省蒋家肯定也担心被人怀疑。 不过在仔细的对照了银行的账单之后，唐天也是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无论是冯家还是蒋家的银行往来看上去确实都非常的正常。 难道我猜错了？坐在那里的唐天也是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断，但是想想冯家人的态度，以及所有的疑点，这些都在告诉唐天自己的怀疑和推断是完全有道理的，冯雪的消失很有可能就是和蒋少杰有关。 随即唐天拿起了一旁李俊送过来的冯小强的通话记录。 不过查这个可比查银行往来要更困难了，从出事到现在几年的时间，冯小强从来没换过电话号码，那拉出来的通话记录简直是可怕。 幸好李俊提前将每年每个月的都进行了裁剪并且分类开来。 不过即使是这样，唐天看着上面那密密麻麻的数字也是头疼，但是不管怎么困难，该查还是必须得查。 连续的几天唐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消耗在这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发怵的通话记录。 “唐队，王娟我带回来了。”又是一个上午过去，唐天起身伸了个懒腰，这几天看这通话记录看得眼睛都酸了，看了一下时间临近中午了，唐天也是打算去食堂，这个时候王强走了进来。 “现在吗？人在哪儿？” “在楼下会议室。” “走。” 听到这个唐天也是不敢怠慢，直接带着王强直奔会议室。 看到唐天两人进来后，坐在问询室的两人也是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 “你好，我是临海刑警队队长唐天，您是杜先生吧。” “对对对，我是杜勇，这是我爱人王娟。” “杜先生，王女士，别紧张，我们就是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那个杜先生，我们能不能跟王女士单独聊聊，您放心，就是一些简单的问询。” “可以，可以的。” 随即王强带着杜勇出去了，而现场留下了唐天和一名女警。 “那个王女士，不好意思啊，这么远把你叫过来，您别紧张，我刚刚也说过了，我们就是找你打听一些事儿。” “没事，我不紧张，只是第一次来公安局。” “哦，没事的，那个，王女士，你老公跟你说过我们要问什么的事了吗？” “他就提了一嘴，但是没说得那么清楚，然后那个王警官就带着我们过来了。” “行，那我们就开始，可以吗？” “可以的。” “王女士，请问那个牌照苏f4s475的白色的夏利车是你在开吗？” “嗯，我开得比较多，因为我经常出差，所以基本上都是我在开。” “那你还记得1994年的11月2日，你有开车来过临海吗？” “94年啊，哎呦，这么长时间我哪记得啊。” “这样，我给你提个醒，这一天在那个王雅路和中坝路的十字路口发生了一起交通意外，而且是在晚上的时候，你好好回忆一下。” “交通意外？我想想啊，94年？11月2日，94,9，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是是是，是有这么回事，那个车在我后面，突然就撞到路边上去了，好像是撞到人了，但是我没注意，等绿灯了我就开车走了，我急着回家。” “那你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详细啊，当时我也没怎么注意，反正等我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撞上去了，反正挺突然的，而且这人开车好像急得不得了似的。” “我开车很慢的，但是这人开车好像很快，之前我有留意过后视镜里，当时我后面没看到他，但是当我看到前面绿灯已经开始闪的时候，我减速停了下来，但是还没跳红灯的时候我就听到后面有人摁喇叭，而且还打双闪，当时还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已经变绿灯了呢，哪知道我抬头看还是红灯，我当时还说这人神经病呢，红灯你摁什么喇叭，然后我就没理他，等我听到一个砰的一声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竟然撞倒马路那边去了，我吓了一大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说你在等红灯的时候，他在后面鸣笛并且打双闪？” “对啊。” “那他当时是在快速的行驶中，还是慢慢地在减速啊，你有看到吗？” “看到了，一开始离我还有些距离，然后看我没反应就减速了，最后我记得还用力的摁了一下喇叭，反正挺烦人的，我其实也有注意到那个红绿灯是没有监控的，但是就算没监控你也不能闯红灯啊，他其实意思就是让我让开，但我就不让，碰到这样没素质的就不能惯着他，这养成习惯了会害人的。” “你的意思是他减速了，那他停下了吗？” “这个我没注意，应该停了吧，但是也可能没停，不然怎么可能撞到路那边去呢，真想不通，反正他摁了最后一下喇叭之后，我就没理他了，我是听到声音才注意到的。” “行，我知道了，那行，王女士，我首先呢要跟你说明一下，这个事情非常重要，很有可能你将来会要求你出庭作证，因为这牵扯到一个案子，这个可以吗？” “可以的，没问题，我可以出庭作证。” 第一百三十五章 蛛丝马迹 “各位领导，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能够充分的证明1994年11月2日晚上8点15分发生在临海县王雅路和中坝南路十字路口的那起原本被认定为交通肇事逃逸案，实际是是一起故意杀人案。” 今天是针对这起案件重启调查的听证会，公检法三家以及县政法委的领导甚至还有县里的领导也是都到了，不得不引起这些领导的慎重，这是临海建国一来第一起已经宣判的案子，公安局要求重新调查的。 如果情况真的像这个样子的话，那就说明这个案子里面恐怕会存在一些黑幕。 “唐队长，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参加会议的交警大队的队长站起来严肃的说道，先不管其他的，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首当其冲的就是交警这边。 “当然，我这里有当时现场的目击证人徐振的证词，徐队，要不要看一下，各位领导也可以看一下，另外这件案子其实当时还有一个证人，那就是在当时等红灯的时候，在肇事车辆的前方还有一辆车也在等红灯，她也可以证实徐振的交待是属实的，这两个目击证人的证词至少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嫌疑人蒋少杰在到达红绿灯的时候，一直是保持清醒，车辆的行驶也没有任何的异常，而不是像交警队所做出的事故认定，说当时嫌疑人是喝酒导致不清醒，车辆失控才引起的事故。两位证人的笔录就在各位领导的面前，另外徐队长，你刚刚问我能不能对我所说的话负责，我是可以，但是我想请问徐队长两个问题，为什么目击证人在做完笔录之后，当天嫌疑人家属就能非常准确的找到目击证人家中，另外为什么目击证人第一次做的笔录消失不见了，徐队，能否回答一下。” 唐天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如电的紧盯着面前的徐队。 而唐天的这两个问题也是非常的犀利，刚刚还一脸义愤的徐队此刻的脸上却是慢慢的开始出汗了。 “徐队，很难回答吗？我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当时第二次询问证人的笔录是你做的吧，另外事故认定报告好像也是你签的字，是吧。” “这，我，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啪！徐鹏，那你回答一下唐队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你录完笔录当天晚上蒋康就知道了徐振的家庭住址，你先把这个问题回答一下。”宋明德直接拍了桌子站起来指着徐队长喝道。 “局长，我。。。。。。” “行了，既然你不想回答，那就让纪委的同志找你聊吧，进来吧！” 随着宋明德的话音落下，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两位身穿西装的同志走了进来，然后朝着已经瘫软在椅子上的徐队长出示了证件和手续之后，将人直接带走了，接下来等待徐鹏的将会是国法的审判。 “同志们，唐队长说的两份证词你们也看到了，刚刚徐鹏的表现是什么样，我相信各位也都看清楚了，这是一条人命啊，我们整天喊着要做这个城市的守护者，难道我们就忍心看着一条人命就这么枉死了，这对得起党和国家吗？对得起老百姓吗？”宋明德没有坐下去，而是继续站着对着现场的所有领导说道。 “行了，老宋，别说了，我支持重新调查这个案子，这个案子看来我们法院也有责任，我们会从中吸取经验教训的。”法院的王院长直接站起来说道。 “我们也支持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必须查清楚。”检察院出席会议的领导也是直接表态。 接下来县政法委的领导都是相继表态支持。 唐天坐在那里脸上也是终于露出了笑容。 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代表这个案子可以正式的启动调查了。 而且对于唐天开始不光是这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自己终于从那一堆的数字里面找到了一些有问题的地方。 在蒋家的一个银行账单里，从冯雪失踪之后，每个月的月底都会有一笔资金转账，而在每次这笔转账完成之后第二天，冯小强的电话就会有一个外地的电话打过来，从95年的6月份到现在基本上从来没有变化，每次的通话时间都是只有几十秒，而到了99年之后到现在虽然电话号码不一样了，但是归属地是一样的。 而且这笔资金的转账和电话号码的归属地一样，都是同一个地方，苏省彭城市下面的良城市。 “大家看看这些我圈出来的通话记录和这份银行卡的转账记录，看看能看出什么问题没有？”案情分析会上，唐天将整理出来的通话记录和银行卡的转账记录都分列了出来。 “是有问题啊，为什么蒋家转账之后，会在第二天有人打电话给冯小强？”李俊是调查这些数据的人，所以自然是对冯小强的电话号码非常熟悉。 “这是冯小强的电话？”雷大炮也是出席了今天的案情分析会。 “对啊，这些通话记录就是唐队让我去查的，没想到还真有问题啊？” “小唐，难道说冯雪和这个蒋少杰在一起？不可能啊，不是说这个冯雪和刘刚是自由恋爱，感情非常好吗？” “不知道，不过犯罪心理学上有共情这个说法，不知道冯雪是不是个蒋少杰在一起，但是这个确实非常的可疑，要是说巧合的话，那这也太巧了吧，雷局，我想申请去良城跑一趟，有电话号码在很好找的。” “行，那你带人辛苦一趟，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是，强哥，你跟李俊明天一起跟我去一趟吧。” “行，没问题，”“是！” 第二天唐天带着李俊和王强从临海出发赶往良城。 “唐队，你昨天。。。。。。” “别别别，就咱们三个人，可别叫唐队了，强哥。” “行，那就叫唐天，你昨天说什么共情是什么意思啊？当时我没好意思问。” “对啊，我昨天也是听的稀里糊涂的，什么意思啊？” “哈哈哈哈，合着我说强哥怎么一脸心思的呢，原来是这个啊，行，我跟你们说说。”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共情 “其实不能用共情来解释吧，这个词不准确，你们知道吗？在一些刑事案件里，有一些受害人会选择原谅嫌疑人，你们知道有哪些原因会造成这样的吗？特别是一些性侵的案子里，你们觉得什么样的情况受害人会选择原谅？” “性侵？性侵很难原谅吧，除非威胁或者利诱。” “对，你说的也是两种方式，当然了这是非法的，特别是前者。” “那还有什么？” “还有一种是实现了共同利益。” “什么？共同利益？什么意思？”李俊开口问道。 “假如啊，一个女的被一个男的性侵了，两人都没结婚，然后在案发之后，经过双方的协商，两人结婚了，这就叫共同利益，既然由受害人转变为妻子了，那自然就原谅了。” “还有这种？”李俊怀疑的看了唐天一眼。 “有啊，我在警校的时候看到过很多案例。” “那你说的共情呢？” “共情啊，其实是我们的一种说法，这在心理学上有个名词叫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这个其实是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受害人在被侵犯或者多次被侵犯的过程中，突然因为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原因而选择原谅嫌疑人，甚至有的还会在原谅的过程中，会对嫌疑人产生爱慕，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共情。” “真的假的，还有这样的，你不会是瞎编的吧。” “滚，你好好开车吧，我瞎编什么啊，所以我说这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虽然不多但是不代表没有。” “那你觉得如果冯雪真的像你所推断的那样，你觉得是你说的共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坐在后排的王强突然开口问道。 “不知道，我觉得共同利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当然也不排除共情的可能，但是不管怎么样，无论是蒋家还是冯家的做法都是不合法的，我们在一些刑事案件当中，不否认有受害人真诚的原谅嫌疑人的，这可能会对量刑上面有一些帮助，但是这个是基于一个最基本的条件的，那就是你去取得受害人的原谅，是因为你本人真实的认识到了自己所犯的罪行，而不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特别是像蒋少杰这样的，无论是冯雪还是刘刚家属的态度如何，他在案发之后的所做所为都不符合从轻处理的标准，另外，我们是警察，我们只负责还死者一个真相，给群众一个交代，至于法院怎么判那跟我们没有关系。” 几个小时之后唐天三人来到了良城公安局。 “你好，我是良城刑警队队长吴大春，哪位是唐队？” “你好，吴队，我是唐天，打扰你们了。” “谈不上，唐队，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你在之前发给我的资料，我已经找人摸过底了，就等你们了，要不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你们这一路也够辛苦的。” “行，听吴队安排。” “我已经让食堂准备好了，大家这一路这么远，虽然没啥好的，但是一顿热乎的还是可以的，管饱！哈哈哈哈。” “谢谢，谢谢吴队。” “别别别，别这么客气，天下公安是一家，来了我们这就当自己家一样，人我已经安排人看住了，保证不会出纰漏。” 随即唐天三人跟着吴队来到了食堂。 “唐队，你们吃，我跟你说说案子怎么样？” “行行行，您说。” “你给我的电话号码我们查了，是一个叫冯小雨的女人所有，根据你发的照片，基本上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她，但是我们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个蒋少杰的身影，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女人是单身，然后那个银行卡不是她的，然后我们查了银行记录，每个月这张卡收到钱之后就她会全部取出来。” “单身？那她做什么工作的。” “自己开了一个服装店，根据我们的观察生意还不错，具体的社会关系的话这个就需要时间了，一时半会儿恐怕查不出什么来。” 唐天听到这个也是有些挠头，只有冯雪没发现蒋少杰，这和自己预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抓人容易，但是拿什么理由抓冯雪呢，人家又没犯法，即使是可以把人带回来，那万一蒋少杰知道了呢，会不会惊动对方，而且这段时间相信蒋家应该知道公安局重启了调查，那会不会已经是通知了蒋少杰了呢。 一时间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唐天开口说道。 “吴队，我们现在基本上是可以确认这个冯小雨就是我们要找的冯雪，那是不是能够代表这个冯小雨的身份是有问题的，可不可以利用这个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把他带过来。” “嗯，这倒是可以，我可以让派出所出面。” “那就麻烦吴队了。” “好，那你们先吃着，我去打电话给派出所，让他们出面把人带派出所去，然后等下你们吃完了我带你们去派出所。” “好。” 三个人开车这么长时间，也是饥肠辘辘，再加上有着案子在身，唐天三人也是很快就解决了肚子的问题，随后吴队带着三人来到了冯雪所在辖区的派出所。 这边的效率还是很快的，在接到了吴队的电话之后，立即将在店里的冯小雨以身份核查的原因带到了派出所，等唐天四人到的时候，人已经在派出所等着了。 “吴队，张所长，谢谢了，那我就进去了。” “没事，我正好跟张所长聊聊天，听说张所这儿有好茶啊。” “哎哎哎，你这刑警大队长跑我这儿来蹭我的茶，这合适吗？” 唐天带着李俊走进了问询室。 “你是冯小雨？” “是啊，怎么了？” 唐天并没有一上来就揭穿对方的身份。 “你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你们的人不是说身份核查吗？警察同志，我那店还开着你，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啊，要是没事能不能不要耽误我做生意啊。” “放心，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天，来自临海县公安局，是临海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这是我的同事李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心理防线 突然之间的自我介绍，陡然出现在耳朵里的临海两个字一下子就击中了冯雪的心理防线，看着对方愣住的表情，唐天也是和李俊两人对视了一眼。 妥了，就是她。 “我还是叫冯雪吧，看你的表情我想我这个称呼应该没错，怎么样？你有什么需要跟我们说的吗？” 片刻之后，看到冯雪也是慢慢的回过神来，人也是变得有些松弛了，不像一开始那么光芒四射的神情了，唐天才慢慢的开口了。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个不难，冯雪，我们是警察，找你一点都不难，那张卡是不是每个月都会收到钱，然后你每个月都会给你弟弟打电话吧，是不是告诉他钱收到了？” “哦，我知道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你们问吧。” “蒋少杰在哪儿？” “不知道。” “不知道？你会不知道？冯雪，你就没考虑过刘刚吗？你到现在还在隐瞒。”李俊直接厉声喝道。 “我没隐瞒，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你们以为那些钱是给我的吗？我现在已经不要他们钱了，那个服装店你们不知道有没有去看过，生意很好的，真的，那些钱就是给他的，他不把它糟蹋光了不会回来的，没人知道他现在正在哪里鬼混呢，他就记得每个月钱打过来之后会过来拿钱。”冯雪面对李俊的厉喝，神情不为所动，有些惨然的笑着说道。 唐天拉了拉李俊让他坐下，然后继续说道。 “你们没在一起？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冯雪，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吗？我相信你说的话。” “其实也没什么，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那时候是喜欢刘刚，可是又能怎么样，我家里不同意，死活都不同意，为了这事我妈甚至拿死逼我，然后他就死了，我知道蒋少杰就是故意的，但是人家有钱啊，几百万放在我爸妈和我弟面前，别说他们了，我都傻了，那个时候估计几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然后我们就跑到这儿了，后来想想也没什么，有这么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当老公也挺好的，虽然听上去我们是逃出来的，其实派出所来找我我就估计要出事了，我和蒋少杰的身份证都是真的，身份也是真实存在的，这都是他家里找人弄的，但是哪知道结婚没多久，这家伙就厌烦了，花天酒地吃喝嫖赌什么都来，没钱了就跟家里要，后来我一看我不能就这么跟着这个废物过一辈子吧，于是就跟他们要了一笔钱，开了这个店，然后我们就离婚了。” “离婚了？他父母同意了？” “他们应该不知道吧。” “你们也没有孩子吗？” “有啊，一开始有一个，被我打了，我不可能我也不想和这样的废物有什么瓜葛，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他除了每个月到我这拿钱，其他没有一点点关系，其实我想如果没有转账，你们恐怕也不见得这么快能找到我吧，其实这些年我们如果好好过的话，完全不用他家里给钱了，所以啊，他自己作死有什么办法。” “冯雪，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跟着过来，还有他们为什么要给你那么多钱？” “呵呵，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因为他们怕啊，怕我为刘刚报仇啊，因为我可以证明那一天蒋少杰没有喝酒。” “什么？你能证明？”唐天和李俊两人惊愕的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吧，其实那天中午就我和蒋少杰还有我弟三个人吃的饭，我根本不想和他一起吃饭，我爸妈硬逼着我，还让我弟看着我，你说说这样的气氛能吃什么，草草的吃了两口我们就散了，为了不想和他瓜葛，账还是我结的。” “所以说那天其实你们散了之后，蒋少杰是带着气走的。” “不知道，反正很尴尬，我从头到尾都没跟他说一句话。” “有证据吗？” “有啊，我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回事，就好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一样，我结了账之后老板给我账单，我就顺手放包里了，平时这些我都不会收的，就那天收了，你们说是不是太巧了。” “还在你这儿吗？” “在，没人知道有账单这个事，我谁都没说，我估计连饭店老板都忘了吧，从离开临海到现在，我每天都随身带着，我包在你们那儿，里面有本小的账本，是我记账用的，就在封面的夹层里。” 听到这个，唐天朝李俊使了个眼色，李俊立马站起来打开门跟门外的王强交代了几句。 “然后呢？” “然后当天晚上半夜差不多两三点吧，蒋少杰的父母就到了我家，你不知道，那几百万摆在一起的冲击力有多大，真的，结果你们就知道了，别说几百万了，我估计几十万我父母就答应，于是我就被他们卖了。” “有想过刘刚吗？” 唐天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出的问题，让一直表现得非常淡然的冯雪眼神里出现了波动，脸上也是一闪而逝的痛苦。 “想过，一开始想过，可是我一个女人我能怎么样，杀了蒋少杰给他报仇吗？后来慢慢的也就不想了，今天要不是你们来，我都很久没想起他了，多久我不记得了。” 唐天知道从开头到现在只有这段话是假话，不可能不想的，不想的话就不会把账单随身带到现在，但是唐天不想揭穿这句谎言，本身这件事说到底冯雪其实也是受害者，那既然这样，就没必要把人家的伤口撕开了，有些事没必要弄得那么明白。 甚至唐天隐约中绝对，冯雪之所以把账单留到现在，就是为了今天。 这何尝不是一种报仇的方式呢。 一会儿之后，王强走了进来，将一张纸放到了唐天的面前。 一张没有任何皱褶的饭店用的账单，保存得非常好，上面清晰地写着当天的消费内容。 “冯雪，我们需要带你回去，另外法院会要求你出庭作证，当然你该承担的责任法律会告诉你的，我们也会把你提供重要证据的事情写到结案报告里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无知 “没问题，我既然都说了也不在乎这个了，都这么些年了，这件事也该了解了，也不知道临海现在什么样子了，正好可以回去看看。” “你应该有蒋少杰的电话吧，还有他现在叫什么名字，住哪里？” “电话有，我从来没打过，哪怕是我生病了爬不起来我都不会打电话给他，他现在叫蒋小天，住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估计应该离得不远，他有辆车，是俩跑车，牌照是苏c27f7c7，如果你们要找他，我建议你们到附近一些赌钱或者一些夜总会，或者大酒店，应该能找到他，有钱了就花天酒地，没钱了就过来拿钱，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冯雪冷笑道。 听到冯雪对蒋少杰的描述，唐天也是微微摇了摇头。 很显然如果蒋少杰像冯雪所说的这样，那就是个十足的废人。 随后冯雪将电话号码写给了唐天。 “冯雪，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了，我在这也没什么朋友，就是我那个店里的两个员工都是外地过来打工的，两个小姑娘都不容易，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能不能临走的时候让我去安顿她们一下。” “行，没问题，我让人现在带你去，冯雪，其实你没多大问题，回到临海之后配合把这个事情了结了，你很快就能回来，过去的事情该忘的就忘了吧，就当做了个噩梦，梦醒了人还得朝前看。” “我知道，谢谢您，我会好好配合的。” 随后唐天让李俊和派出所的一位女警一起带着冯雪去处理一下店里的事情。 而自己则是拿着电话号码找到了吴队。 “吴队，这是蒋少杰的电话号码，据冯雪交代，这家伙现在叫蒋小天，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所以还得麻烦您帮忙找一下。” “小事情，我让下面的人找一下治安大队那边，如果像你说的这小子说不定还被治安队处理过，要是真这样，就好办多了。” “厉害，吴队，好办法。” 唐天也是笑着竖了个大拇指，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确实是这样，如果这家伙真是这些年在良城吃喝嫖赌的，很有可能被治安大队撞上，还真有可能被处理过。 如果是这样的话，势必会留下资料，那找人就简单多了。 而且再一个治安队对当地的一些灰色产业都是了如指掌，像蒋少杰这样的人让治安队出面找那是一找一个准。 事实上治安队给到唐天的惊喜更大。 等到吴队这边将蒋少杰的信息给到治安队那边，不到十分钟吴队接了个电话然后站在那里就有些愣住了。 “怎么了？吴队？是出什么事儿了吗？要不您先去忙，反正我们这边等消息就行了。”唐天以为人家这边出什么事儿了，所以也是主动说道。 “没出事，我是被唐队的运气给惊住了，没想到唐队你的运气这么好？” “啊？什么意思？哦，难不成蒋少杰有消息了？” “对，不光是有消息了，你知道吗？我们治安大队前两天扫了个赌场，你要的人就在里面，而且这小子是现场筹码最多的，所以治安队那边就给拘了，呵呵，怎么样？唐队，你就说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了。” “呵呵，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唐天也是被逗乐了。 原本只是希望治安队有着家伙的资料，然后把他找出来，现在倒好，直接去提人就行了。 “那劳烦吴队带我们去一趟呗。” “走吧。” 上车之后打了个电话联系了李俊，让他办完事直接带冯雪回良城市局。 这边吴队带着唐天两人很快来到了治安大队。 “老吴，怎么样？怎么谢我？” “唐队，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良城治安大队大队长，章明章大队，老章，这是临海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那是他们要的人。” “章队好，感谢您们的帮忙。” “叫我老章就好，什么谢不谢的，这是我和老吴开玩笑的，咱们一家人不要客气。”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下次章队吴队要是有机会去我们临海，我一定招待好。” “那就说定了，我这没几年就退了，还说退了带老伴出去转转呢，到时候到了临海，唐队可不能不认账啊。” “怎么可能？说话算数，章队和嫂子去了，我保证招待好。” “行，那到时候肯定叨扰唐队，那个说正事，人我接到电话之后，我就让人去拘留所那边带过来了，现在就在审讯室里。” “行，那麻烦章队带我们过去吧。” “走，这边。” 唐天和王强两人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然后看到了坐在对面椅子上的人时，两人然后对视了一眼，很显然眼前的这个家伙正是他们要找的蒋少杰。 这家伙显然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还以为又是因为赌博的事情，所以一脸无所谓的坐在椅子上，看到唐天等人进来之后更是直接开口了。 “干嘛啊，警察同志，不就是玩点钱嘛，有这么麻烦的嘛，想要罚多少直接说。” 听到这家伙嚣张的样子，唐天和王强都笑了。 “行了，安分点吧，知道你有钱，叫你过来不是因为你赌钱的事。” “那为什么？我不就耍钱了嘛。” “姓名？” “蒋小天啊，怎么了？我之前不都是说过了吗？” “蒋小天？呵呵，不对吧，你不是叫蒋少杰吗？什么时候改的名字啊？” 唐天笑着说道，而说出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一样将原本一脸无所谓的蒋少杰一下子变得目瞪口呆的样子。 “你，你们，你，你们说，说什么？我，我听，我听不懂。” “行了，别结巴了，好好缓一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唐天，是临海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这位是我的同事王强，你也别否认了，我们能在这见面，你觉得我们没把握会在这见面吗？另外告诉你个事，冯雪什么都说了，还有收了你们家钱的徐振也自首了。好好想想吧，给你点时间冷静一下。” 第一百三十九章 崩溃 说完之后，唐天在和王强对视了眼神之后，两人都是低着头不再管蒋少杰，也没人问他什么。 而此时的蒋少杰内心是真的非常煎熬，可谓是人神交战。 在一开始从拘留所提出来的时候，他根本没当回事，这些年自从从临海跑到了良城，和冯雪结婚之后，一开始的时候还非常的收敛，不敢出去乱逛。 但是时间一长就憋不住了，而且也对冯雪失去了兴趣，没有了当初得不到的时候那种热情了，而且在他内心里其实他是看不起冯雪的，在他的内心里，就认为冯雪就等于是他买来的，所以时间一长自然就没有了兴趣了。 之前在临海的时候还有蒋康管着他，他还有所忌惮，这一出事跑到了良城，时间一长，他竟然发现这对自己来说是好事啊，没人管他了，钱家里有的是，没有了就要，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来的。 时间一长手里有钱的蒋少杰自然身边就聚集了一帮狐朋狗友了。 慢慢地在这些人的怂恿下，没人管束的蒋少杰很快就玩嗨了，第一次因为赌钱被抓的时候，他吓死了，毕竟他是个逃犯，但是没想到交了点罚款他就出来。 唉，这下好了，彻底放飞自我。 渐渐的蒋少爷的名气在这良城的灰色行业里也是传开了。 拘留所那都是家常便饭。 谁又能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是个逃犯呢。 所以这次蒋少杰也自然是没当回事，所以唐天两人进来的时候才会一脸无所谓的架势，但是此刻不一样了，临海！这两个字瞬间就击碎了他的心理防线，和冯雪一样，对于他来说，他很清楚站在他面前的临海警察和良城警察的区别是什么。 另外如果是唐天的自我介绍是击碎他心理防线的话，那唐天后面的两句话就是让他有种要崩溃的迹象。 冯雪什么都说了，徐振自首了！ 这两句话，蒋少杰非常清楚意味着什么。 说实话不作死就不会死，前些天泡在赌场里，手机关机，然后被关到拘留所自然手机也不能带，他不知道的是他父亲蒋康一直在试图联系到他，希望能告诉他临海已经重启他案子调查的事情了，但是却怎么也联系不上。 根据冯雪的交代，这段时间蒋康也联系过她，但是都被冯雪搪塞过去了。 “怎么？不想说？你不会以为我在骗你吧？”看到对方身体都有些在发抖了，唐天突然开口道。 “行，你不说，我来说，你听听，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唐天笑着把一杯水放到对方的面前，然后就这么站在对方的身后开始说道。 “那天晚上，你和冯雪以及冯雪的弟弟在小四川酒楼吃的晚饭，但是吃饭的过程中，冯雪根本不搭理你，最终这个晚饭也是草草收场，冯雪结了账直接扬长而去，你呢就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开车回家，到了中坝路和王雅路十字路口的时候，你发现前面是红灯，你知道这个路口没有监控，而且我猜当时即使有监控，你也会想闯红灯闯过去，可惜你的车前面有辆车，无论你怎么摁喇叭，人家就是不让你，于是没办法，你只能是减速准备等红灯，可在这个时候你竟然看到了冯雪的男朋友刘刚在马路的另一边，一肚子的怨气加怒火这个时候彻底被嫉妒给点燃了，于是你猛打方向盘直接加速冲着刘刚撞了过去。” 唐天就这么站在蒋少杰的身后说着，眼睛死死的看着对方，随着唐天的叙述，蒋少杰的身体抖动得越来越厉害了。 停顿了一下之后。 “我说得对不对，刘刚就是你故意撞死的。”唐天猛然喝道。 “不是，不是，不是，我，我那天喝。。。。。。” “你撒谎，你那天没有喝酒，你们三个人总共点了六个菜一个汤，就喝了一瓶可乐是不是，蒋少杰到现在了你还在撒谎。” “我没撒谎，我就是没撒谎。” “还抵赖，你还不知道吗？那天是冯雪结的账，冯雪一直留着那天你们的消费清单，你以为你能抵赖得掉吗？王强，拿给他看。”唐天厉声喝道。 这段话彻底让蒋少杰崩溃。 “贱人，烂货，贱人，是，我就是故意撞死他的，一个穷鬼凭什么和劳资抢女人，我就是要弄死他，然后抢了他的女人，冯雪真是个贱货，装什么清高，还不是看见钱就迈不动腿了吗？我有钱，我爸是蒋康，我爸跟你们局长是战友，我撞死他怎么了？一个穷鬼，死就死了。”崩溃的蒋少杰直接癫狂了。 唐天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转身坐回到了位置上，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一时间觉得对方真的有些可怜。 和王强两人也不阻止对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慢慢的从癫狂当中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的蒋少杰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刚刚说的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行了，蒋少杰，现在谁都救不了，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就是你咎由自取，没人逼你，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老老实实的交代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其实我们完全不需要你的口供，所有的证据都齐全，我们现在问你，完全就是在给你机会，给你一个将功赎罪改过自新的机会，明白吗？” 强大的压力下早就崩溃的蒋少杰很快就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那天他确实是故意撞向路边的刘刚的，根据蒋少杰交代，在出事之后他立刻回到家找到了他父亲蒋康，之后就立即连夜被送出了临海，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在良城，而是在通城市区，而且蒋少杰还交代，其实虽然他父亲和宋明德是战友，但是他父亲并没有找宋明德，正因为是战友蒋康很清楚宋明德的为人，肯定不可能徇私枉法的，所以就找了当时交警大队负责这个案子的徐鹏，当时的徐鹏是交警队三分队的队长，正好负责那个区域。 第一百四十章 大白于天下 原来蒋少杰、刘刚以及冯雪都是一个高中毕业的，上学的时候蒋少杰就对冯雪有意思，但是这家伙高中时候就是个花花公子，冯雪非常讨厌他，所以自然是没能如愿。 后来高中毕业三人都没能考上大学，不知道怎么回事，冯雪就和刘刚处上了，两人的感情非常好，但是对于刘刚，冯雪家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就像冯雪说的那样，她母亲甚至是以死相逼。 原本蒋少杰已经是将冯雪忘得差不多了，走进社会之后的蒋少杰那更是将花花公子的属性发挥得淋漓尽致，自然是想不到冯雪这个人了。 原本不会有交集的两人，没想到蒋家买下了冯雪打工所在的服装厂，这服装厂嘛自然是女工比较多，蒋少杰就去得很勤，这不终于发现了冯雪。 这样一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蒋少杰就是铁了心的要追冯雪，甚至扬言非冯雪不娶，蒋康还算是个严父，但是架不住有个溺爱的母亲。 这一来二去之下蒋家也是就准备顺从蒋少杰的心意。 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家势这在临海想提个亲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是没想到这手到擒来就完成了一半，冯雪的父母是一百个愿意，但是这冯雪却是铁了心不愿意。 于是这事就耽搁下来了。 于是这三个人再次交集在一起了，蒋少杰一开始是不知道冯雪的男朋友是刘刚，后来无意间知道了之后，那是一个嫉火中烧啊，自己追不到的女人竟然被一个自己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追到了，这对蒋少杰来说就是天大的耻辱啊。 于是接下来蒋少杰一边对冯雪继续纠缠，一边找刘刚的麻烦。 刘刚丢了工作是他干的，甚至有一次还找人半路上揍了刘刚一顿。 本以为刘刚会知难而退，哪知道他越是这样，冯雪和刘刚的感情就越好。 真正让他动杀机的是他有一次看到冯雪亲了刘刚。 于是也就有了之前有流言说他终有一天要杀了刘刚的话传出来的原因。 案发的当天，被迫草草吃了顿饭之后冯雪就离开了，而蒋少杰因为接到了蒋康的电话开车赶回家，谁知道却是在那个路口看到了刚刚下班的刘刚。 刘刚因为蒋少杰的原因被工厂开除了，连续几个都是，后来最终没办法找了个私人的修车店跟在人家后面学修车，还和冯雪商量好，等以后自己开个修车店，所以在当学徒的时候刘刚都是走得最晚的一个，那天也是如此。 蒋少杰看到刘刚的那一刻，因为冯雪刚刚对他的态度加上他本身对刘刚的嫉妒，这所有的情绪瞬间就涌上心头。 用他自己的话说，那一刻，脑子里没有其他想法，就是撞死他。 他说当时就像有无数的人在他耳边不停地说“撞死他，撞死他！”而且蒋少杰还说了，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于是接下来悲剧就发生了。 甚至唐天在想，恐怕刘刚死都不知道是蒋少杰撞死的他，因为蒋少杰说当时他把油门踩到底了，跑车的那种瞬间加速度对于猝不及防的刘刚而言可想而知。 “畜生！”这是两人审完了之后出来，王强对蒋少杰的评价。 “行了，这样的人是没有底线的，这和成长环境有关。” “不是，唐天，我就想不明白了，几乎是在蜜罐里长大的，怎么养成了这样呢？一点点的人性都没有。” “你错了，正是因为在蜜罐里长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从小到大，只要是他要的，他的父母都会满足他，所以就让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他想要的不管是什么都会是他，而且还有一个就是他觉得这个世界上钱能解决一切，你说这样的人你跟他讲人性讲底线这些都没用。” “那你的意思这有钱人都这样啊？那这世界不乱套了吗？” “怎么可能，瞎讲，这不是有没有钱的事，很多家庭不好的也有这样的人，这和家庭教育有关系，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系，你看看他来良城的经历就知道了，你觉得他把自己当逃犯吗？你见过哪个逃犯逃到一座城市天天吃喝嫖赌的，人家都是深居简出隐姓埋名，他倒好，进拘留所就跟回家一样。” “也是，我特么要是有这样的儿子，我估计得气死。” “行了，走吧，我们去跟吴队还有章队打个招呼，然后带两人回去吧，还得麻烦人家帮忙定火车票呢，对了，路上一个人开车注意安全啊。” “我知道，没事。” 无论是谁，无论他的父母是谁，他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该有的代价的。 随后在和良城这边打了招呼之后，唐天和李俊以及良城安排的一个女警带着蒋少杰和冯雪两人坐车回临海，而王强则是开着车回。 在回去之前，唐天已经是将蒋少杰交代的内容都和雷大炮做了汇报，所以在他们回去在路上的时候，临海这边就开始将蒋康夫妻二人，以及冯家的几人都相继带了回来，另外也是将蒋少杰交代的徐鹏违法乱纪的内容都是和纪委那边进行了通报。 接下来这些人都会因为这起旧案而受到法律的处罚。 第二天唐天等人回到了临海县局，宋明德还特意安排了一个庆功仪式，虽然案子不复杂，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却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案子，一个已经经过了法院审判，甚至受害人家属都没有意见的案子，却是在唐天的手上出现了反转，虽然这里面有刘建国这么多年来执着甚至可以说有些偏执的执念，但是不可否认是唐天的坚持才能让这个案子大白天下的。 这件案子的结案非常快，证据充分，再加上徐鹏等人的交代，很快法院再次重新审理了这个案子。 蒋少杰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处了死刑，虽然不服选择了上诉，但是像他这样的情况基本上上诉的结果不会对他有利。 另外像蒋康夫妻两人，包括冯家都因为隐瞒不报，藏匿作伪证等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第一百四十一章 当爸爸了 “喂，妈，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赶紧来医院，笑笑要生了，快点！” 这天刚到局里还没来得及和雷大炮说几句话，刘老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听到母亲的话，唐天也是赶紧起身离开。 “怎么了？” “师傅，笑笑要生了，我得去医院了。” “那赶紧的，你赶紧去，我打电话给你婶儿让她先去，我等下过去。” “还是别麻烦婶儿了，医院哪儿现在那么多人。” “你懂个屁，赶紧滚，自己老婆都要生了，你还跑来局里。” 不一会儿唐天就赶到了医院来到了手术室前。 “爸，妈，怎么样了？” “还怎么样了？啊，有没有跟你说预产期就是这几天，你说你自己老婆都要生了，你没事你去上什么班，整个临海就剩你一个警察了，啊，唐天，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自己的老婆你不疼谁疼啊，我告诉你啊，唐天，你平时我不管你，但是你要是说干什么都不顾家里的话，那你这个警察趁早给我别干了。”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 “行了，亲家母，小天挺好的，你也别说他，他都这么大了，这儿这么多人呢，给他留点面子，再说了我早上听到他跟笑笑说了的。” 哎呀妈呀，还是岳母大人好。 至于父亲和岳父大人，算了，这两人在家还没自己地位高呢，指望不上。 接下来一大家子人都在等着，不一会老师和师母也来了，对于唐天自然又是免不了一顿训斥。 “不是，你走来走去干嘛，你这晃来晃去的晃得我都头晕，你能不能安静的坐会儿啊。” “哎哟，妈，这怎么还没出来啊，而且你听这声音叫的，我这不担心嘛。” “担心？所以我告诉你唐天，你得对笑笑好，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经历生死啊，反正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对笑笑不好，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天，你就听你妈妈的坐下来，不用担心，没事的，笑笑的产检都很好，医生也是你姨的同学，是个经验丰富的医生，不会有事的，估计也快了。” 唐天也是没办法只能是坐在一旁等着了，他知道老娘这会儿实际上比自己还紧张呢，所以抓着自己当个靶子。 不过也没等太久，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之后，唐天看到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 紧跟着还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声音。 “妈，爸，生了，生了。” “听到了，听到了，亲家母，这是我包的红包，等会你拿个黄医生呗。” “不用，真不用，你相信我，跟黄医生真不用这样，我姐的同学，关系好着呢，我姐特意跟我说了不用弄这些，到时候反而不好。” “行，那就听你的。”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推开了。 “燕姐，辛苦你了。” “秀莲啊，没事，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放心吧，母子平安，一个六斤四两的大胖小子，恭喜你啊，这下升级当外婆了。” “哎呦，谢谢谢谢，这下我就放心了，我姐马上过来。” “我知道，我进手术室之前她给我打电话了。” “医生，笑笑怎么样了？”唐天上前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秀莲，这就是你女婿吧，小伙子还挺疼老婆的啊，不错，不错。” “小天，这是黄医生，你直接叫阿姨，她是你大姨的同学。” “阿姨好，笑笑没事吧。” “没事，好着呢，等下人就出来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那，秀莲，我先去忙了，你们再等一下，马上就出来了。” “好的，好的。” “别担心了，笑笑没事的，你这下也是做父亲的人了。”郑秀莲拍着唐天的肩膀说道，能看到自己女儿托付终生的人，在这个时刻能第一时间想到她，这说明自己的女儿没找错人。 等了几分钟，笑笑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 “笑笑，怎么样？” 看着笑笑一脸虚弱的样子，头上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 唐天连忙上前问道。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说出的第一句话让现场所有人都笑得不得了。 “天天，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丑得不得了。” 唐天都有些懵了，啥意思啊？ 一旁的几个护士笑得都弯了腰。 “行了，行了，傻丫头，孩子刚出生不都是一样的嘛，长开了就好了，你以为你刚出生就有多好看，真是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做了母亲嫌弃自己孩子丑的呢，就算丑也是遗传的你俩的，去病房吧，真是的。”郑秀莲说道。 “傻丫头，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都一样的，过两天就好了。”刘月娥也是上前说道。 笑笑顿时被弄了个大红脸。 唐天笑得都弯了腰。 “笑笑笑，这是你自己媳妇，笑什么呢，还不赶紧送房间里。”刘老师直接拍了一下唐天的后脑勺。 到了病房，很快唐天也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还别说刚刚出来是有点丑，皱巴巴的。 “你别说啊，是有点丑啊。”唐天坐在笑笑旁边笑着说道。 “妈，他笑话我。”笑笑鼓着嘴巴直接放大招。 “行，妈给你做主，小兔崽子，你再敢惹笑笑，你信不信我真抽你了。” 得，我惹不起，这个老唐家传宗接代的功臣，这谁敢惹。 这没生孩子的时候就备受老佛爷宠爱，这现在就更不得了啊。 唐天坐在那里觉得很无聊，病房里两家人加上老师师母，还有雷大炮的妻子，这么多人照顾笑笑和孩子，哪还有唐天说话的份。 “还疼吗？”唐天握着笑笑的手问道。 “不疼了，就是感觉浑身没力气，天天，我这就做妈妈了？我怎么感觉有些梦幻，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准备啥，这有什么准备的，再说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准备好啊。” “唉，你说将来他会不会很调皮啊，会不会不听话啊。” “不听话，一天揍他八遍。” “呸，哪有你这样的。” “行了，别想这些了，你看看，你觉得还需要咱俩操心吗？你现在好好休息就行了。”唐天示意面前的场景说道。 “也对哦，这么多人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 无法无天 事实上正如唐天所说的那样，这么多人那还需要小两口操心。 没过多久出院回去之后，这回去之后小宝宝自然是被照顾的好好的，完全不需要唐天和笑笑担心。 名字也是早就准备好的。 是唐天的老师取得，这里面他的年龄是最大的，虽然说是唐天的老师。 不过经过笑笑的坚持，小两口还是抢到了小名的起名权。 说实话也就是笑笑，这要是唐天的话肯定抢不到。 唐俊彦，这是老师起的大名，唐小宝，这是笑笑起的小名。 “哎呀，我都感觉我就是个喂奶机器了，你去把孩子抱回来，我自己生的孩子我就他吃奶的时候看到他了，怎么这样啊？” “别别别，我可不去啊，我才不去触那个眉头呢，你还能抱到他呢，我现在连抱到他都困难。”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他爸爸，你一抱他他就哭，切！” “我也纳闷呢，凭什么啊，这小子厚此薄彼的，别人抱就没事，我一抱就哭，笑笑，要不这个咱们就放弃吧，咱们再生他个十个八个的，到时候想抱那个就抱那个。” “呸，你当生小猪呢。” 有了孩子之后，唐天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跟之前不一样了，没来由的，突然之间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是什么，但是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跟以前不一样，每天下班回来不管多晚都会看一眼孩子，早上走的时候也会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的亲一下再走。 刑警队这边也没什么案子，几个追逃的目标也都是相继的从外地抓回来了，每天上班下班的日子很平淡而又充实，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习惯。 “这不就是警察的目标吗？每一个警察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特别是一个刑警，如果你作为一个刑警队长，你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那只能说明你的能力有问题，你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哪个警察希望自己每天都很忙。” 老师的这段话也是让唐天更加的明白自己身为一个警察的责任是什么。 不过有的时候生活就是这样，总会在你不经意间给你一个意外。 小宝刚刚过了百天没多久，这段时间临海刑警队除了安排一部分人进行旧案以及追逃的工作，唐天则是带着其他人在进行一些预防犯罪的宣传工作。 而就在这一天，通城的另一个地方却是发生了一起非常恶劣的案件。 吕四港分局副局长王振国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人刺死，案子一经发现立马引起了整个通城甚至连省厅都惊动了。 这种恶性的案件在通城还是第一次发生。 说起来这个王振国也和唐天有过一面之缘，就是之前唐天去吕四查案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吕四分局的刑警队长。 案发后经过法医尸检，王振国总共被人捅了二十一刀，等发现尸体的时候，整个就是一个血人。 一个副局长竟然会被人刺杀，这是一起多么恶劣的事情。 案件发生之后，整个吕四港分局所有领导都被直接看管，但是就在通城市局刑警准备全力侦破此案的时候，第二天两个案犯自首了。 一个17岁，一个16岁，都不是吕四本地人，自首之后声称是因为偷东西被王振国抓过，于是想报复，这就等在了王振国回家的路上，然后趁其不备刺死了王振国。 “都说说吧，你们是什么意见？”通城市局的会议室里云雾缭绕，几个老烟枪是一根接一根的，会议室的气氛也是有些低沉。 几位市局的领导没人开口，市局局长直接开口。 “老陈，你先介绍一下你那边的情况。” “根据他们的交待，凶器也找到了，上面的指纹也确实是他们的，两把刀跟王局身上的伤口也吻合。” “你信吗？老陈，你是个老刑警，我就问你，你信不信？” “局长，这不是信不信的事情，现在关键是证据摆在这里，我信不信没用。” “啪！”市局局长直接拍了一下桌子。 “老陈，咱们现在就这几个人，行，就像你说的证据摆在那里，我现在就问你，抛开这两个自首的家伙，抛开所有的证据，你相信这件事是他们两个做的吗？就为了一个手机，一个老刑警被刺了21刀，你相信是这么回事吗？你就回答我，你信不信。” “局长，我确实不相信，但是没有办法，作案时间，凶器，指纹这些，甚至就连现场的脚印都很相似，我即使不信又能怎么样？而且这两个家伙交待说当时王振国抓住他们之后，并没有处理他们，只是没收了他们偷来的手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根本找不到证据来证实这个事情的真假，可是怀疑有什么用呢，现在整个吕四港分局的工作全部停下了，整个分局的领导问起来都是一问三不知，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把他们看管下去，先不谈这样做合不合规矩，就单单是这个时候要是出个什么事情，我们市局就会被架在火上烤。”陈光明也是被刺激的有些激动了起来。 要说火，他其实比任何人都火，他和王振国的关系非常好。 “对啊，局长，这个事情稳定最重要，这个时候可经不起在出事了，如果是这个案子却是可以，我们完全可以再查下去嘛，但是现在吕四分局班子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啊。”一旁的市局政委说道。 “嗯，你们说的有道理，这样吧，我有个想法，听听你们的意见，王振国同志的牺牲我不会觉得有这么简单，之前局里你们也见过，不止一封举报吕四分局局长林志强的举报信，虽然说到最后都是没能调查处什么动静，但是我不觉得空穴会来风，所以就借这次的机会，把这个吕四港分局好好整理一下，将林志强调离吕四分局，我们派个能人好好在吕四查查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也正好查查王振国同志的事情，你们认为怎么样？”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选 “我同意，局长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可以选择一个和吕四当地没有社会关系的，年轻有冲劲有头脑的，而且最关键的是政治思想过硬，有原则有担当的。” “政委，你这个说法我赞同，我觉得咱们两人想到一块了，不知道咱们是不是说的同一个人。” “这还不简单，咱们写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的看似玩笑的话也是让会议室的气氛松快了很多。 事实证明两人确实是想的一个人。 此人正是唐天。 看到这个陈光明心里也是有些忐忑，有些希望自己女婿去，毕竟吕四港分局要比派出所高半级，甚至它虽然处在启东市，但是实际上是直接归属市局管辖的，如果唐天能够担任局长的话，那对于唐天的政治生涯会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但是目前来看吕四港复杂的形势陈光明有些不想让唐天冒险。 “局长，要不还是换个人吧，这小唐虽然能力以及思想方面都不错，但是毕竟还年轻，这陡然地提拔上来，会不会不太好，到时候我怕有些非议。” “老陈，怎么想的啊，小唐的能力我们在座的哪个不是有目共睹，在临海的这些年从一个见习警到现在的刑警队长，这可是他实打实的干出来的，我知道他是你女婿，这市局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谁要是有闲话让他来跟我说，那厅里的刑侦总队都挖几次了，怎么了？你老陈还担心这个啊，说实话，我还担心要不到人呢，老宋那个家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历来是护犊子。行了，老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既然选择用他，我就会给他放权。” 陈光明见到都说到这样了，也知道自己是没理由阻拦了，心里也是有些担心。 觉得等下会议结束还是要和唐天提前沟通一下。 所以在会议结束之后，陈光明回到了办公室立马打了电话给唐天。 “喂，爸，怎么了？” “小天，你在哪儿呢？说话方便吗？” 电话那头唐天听到这个也是愣了一下，见到是老丈人的电话，还以为老丈人是想小宝了呢，但是听到这句话也是意识到恐怕老丈人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方便，我在办公室，您说吧，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随即陈光明把发生在吕四分局的事情说了一下。 “不是，爸，你说的王振国是不是之前我去吕四的时候协助我们的那个王队啊？” “对，就是他。” 听到这个唐天的心里也是有些不是滋味，之前两人也算是相处过，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却是牺牲的消息。 同为警察，唐天自然是有些难过。 “小天，我晚上去临海，刚刚市局党委会刚刚结束，市局想调你去吕四担任局长，这件事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意见，晚上正好吴老也在，到时候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行，没问题。” 挂了电话，唐天也是坐在那里沉思了起来。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这句话适用于军人，同样对于唐天这样体制内的也是一样的，已经是刑警队队长的唐天，现在已经不是刚刚走出校门时候的唐天了，对自己的事业自然是有着向上的想法的。 他很清楚这个吕四分局局长的位置如果落到自己头上，那对自己的整个职业生涯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提升。 全方位发展才是体制内一个非常重要的资历，如果单单只是刑警方面说实话发展的局限性非常大。 不过从电话里他也听出了陈光明对他担任这个分局长是有些不同意见的，他相信陈光明不可能害他，那既然是这样，这说明这件事里面肯定是另有隐情。 要不然不会说拉上老师一起商量。 另外这么重要的时间段还坚持晚上来临海，说明事情非常的重要，要知道陈光明可是通城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下属里面一个分局的局长被害，这是多大的事情啊，这个时候他还抽时间来临海。 晚上的时候等到吃完饭，陈光明和唐天以及吴老三人坐到了书房里。 陈光明先是大概地把王振国遇害的案件讲了一下。 吴老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难看了，作为警察听到另一名警察的牺牲这是最难过的事情。 “其实从三年前我们就有陆续收到一些举报信，但是前后也安排了人下去查了，都没能查出什么来，而且这些举报信里就有王振国同志自己写的举报信。” “他举报什么？” “在他的举报信里，整个吕四分局上下基本上都烂掉了，吕四当地有黑恶势力组织，这些人长期操控着渔民的作业海区，操纵海鲜价格，基本上就是一个操控价格低收高卖的方式，长期剥削渔民，但是市局前后下去查了不下五次，没有查到任何的证据，我甚至怀疑不光是吕四分局，就连吕四镇政府恐怕也有一些人被拖下了水，因为方言的问题，外地人到那里很容易被区别出来，所以几次的明察暗访都是没什么结果。”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王振国同志的遇害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对，我们市局党委会上也是这个想法，我们都觉得王振国同志的遇害非常的蹊跷，被害的当天没有自首，可是就在我们市局准备成立专案组的时候，凶手竟然自首了，这太说不通了，而且更巧合的是两个凶手都是未成年，就好像一夜之间，有人把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似的，滴水不漏，严丝合缝，所有摆出来的证据和口供都是铁证，让我们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那你们市局现在是什么想法？”吴老坐在一旁皱着眉头问道。 “刚刚党委会上，市局局长和政委都提议让小天去吕四分局担任局长，原来的局长我们把他调到市局来，虽然我提出了反对意见，但是没什么作用，我知道这个调动对小天的事业是有很大的帮助的，但是同样面临的风险甚至危险也是很大的，说实话，作为通城市局的副局长我是同意这个提议的，但是作为你家人我是不赞成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调动 吕四的历史非常的悠久，起于盛唐，地处长江口和黄海口的交合之处，在汉语中，两口分为吕，两口合则为四，所以吕四就是源于此。 嘉靖年间，吕四遭受了一次大海啸，大部分人都死于这场海啸，于是当时的朝廷就从江南常州迁移过来很多人，史称七姓移民。 所以吕四当地的方言源于吴语，但是因为多年的发展下来，又和吴语不通，所以就造就了吕四独特的方言。 这确实是像陈光明所说的那样，外地人进去一开口就能分辨出来。 估计这确实是市局调查没有结果的原因之一。 吴老听了陈光明的话也是点了点头。 “小天，你是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服从组织安排就行了，其实去也行，危险？自从穿上警服的那天起这东西不就一直有嘛，当年抓杭天龙的时候就意识到了。” “这话我喜欢听，我也是建议你去，不过去了之后不能操之过急，要谋定而后动。”吴老听到唐天的话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王局那人我见过，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行，既然你同意，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到时候看看尽量的给你争取一些便利。”陈光明同样是脸上出现了一些欣慰。 虽然作为亲人来说有些担心唐天的安危，但是作为警察这说明唐天的品质。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的非常迅速，第二天下午宋明德就将唐天叫到了办公室，等唐天到的时候雷大炮也在，两人的脸色都是有些严峻。 “报告！” “进来。” “局长，您找我？” “嗯，你先坐，我跟你说个事。” 随即等到唐天坐下后，宋明德开口说的话也是让唐天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上午接到了市局顾局的电话，王振国同志牺牲了，市局希望调你去吕四，我估计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嗯，昨天晚上我知道的。” “我就知道陈局应该跟你说过了，你怎么想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吕四那边的情况应该非常复杂，你是什么想法，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出面挡住。” “对，这件事只要你不同意，没人可以让你去。”雷大炮说道。 “局长，师傅，我决定了，我可以去的，这件事我虽然不太了解具体的情况，但是这样的恶性案件是对我们警察的挑衅，我是临海人，但我同样也是通城人，王振国同志，我上次因为坝港的案子曾经有过接触，是一位非常好的警察，这样的好警察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好，这一次我支持你，既然你同意了，那下午市局应该会有人找你谈话，你好好想想我觉得可以提些条件，知道吧。”宋明德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唐天的肩膀说道。 “局长，我能不能跟您提个条件啊？” “什么条件？” “能不能让我带个人一起过去啊。” “哟呵，你这是挖我墙角啊，不过不管怎么说你小子也是我临海出来的，这嫁人了娘家是要给点陪嫁啊，说说看，你想要谁？你不会想让你师傅跟你一起吧，那可不行啊。”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我哪敢让我师傅一起啊，我是想让刘建国同志跟我一起，我希望他能一起过去当个政委，这样的话两人有个照应，我这大后方才算安稳，另外我想着到时候说不定还得临海刑警队这边支援一下。” “哟，你小子是有备而来啊，看来昨天晚上没少动脑子吧，你还别说，这个条件倒是不错，可以考虑，但是市局那边能同意吗？” “这就是我要跟市局提的条件，吕四那个地方有些特殊，而且昨天我爸跟我讲了一些关于吕四这几年的事情，王振国同志的牺牲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一个人能力有限，而且那个地方排外还挺严重，我一个人单打独斗恐怕短期不会有什么成效，我得先稳固我的大后方。” “嗯，这个想法不错，一个局长能够在离公安局很近的地方被杀，可想而知这个分局上上下下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支持你这个想法，局长，我觉得可以支持一下。” 正像宋明德所说的那样，昨天晚上唐天就已经是想好了接下来如果去了该怎么开展工作，分局内部必须要整合一下，不然这以后指不定还会有什么麻烦出现呢，先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弄清楚了，这样拳头才能捏起来，打出去才有力。 不然自己就是个光杆司令。 “行，我答应你，只要市局同意，我肯定放人，当然了你必须得让你师叔愿意跟你去。” “没事，等市局同意了，我去做他的思想工作。”雷大炮在一旁说道。 “局长，师傅，另外呢，我前期的摸底我不想用当地的警察，甚至启东那边的我都不打算用，我到时候可能想从临海和皋城以及市局那边用一批人帮我做前期的摸排的。” “嗯，这主意不错，和当地没有瓜葛，能尽可能地做到保密，可以，到时候皋城那边我来帮你协调，至于市局那里有陈局在就不需要我了。” 和宋明德的谈话进行得非常顺利，而下午和市局来人的谈话同样是进行得非常顺利，唐天提出的让刘建国出任分局政委的意见，市局来人请示了之后很快就获得了批准，而雷大炮跟刘建国的思想工作，甚至没要雷大炮说太多，他就同意了。 在和市局谈话之后的第三天，唐天就接到了调动的通知，随即收拾好行李之后，就前往市局报道。 考虑到吕四的复杂，唐天没让笑笑跟着一起，虽然笑笑有些不开心，但是这个决定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行了，别不开心了，听话，要是那边安排好了，我就接你过去，现在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去了会有危险的。” “你要经常给我打电话，我爸真是的，也不知道帮你说话，回去我就教小宝以后不理他，让小宝叫他坏外公。” “胡闹，爸问过我意见的，再说这事也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暗访 “报告！” “进来。” “报告局长，唐天向您报道。”来到通城市局之后唐天第一时间来到了局长办公室。 “放下，放下，家里都安排好了吧，这刚当了爸爸，就调你离开临海，家里人肯定有意见吧。” “没，局长，我服从组织安排。” “嗯，话是这么说，但是咱们当警察的还是要把家里人弄好，怎么样？知道这次的任务了吗？” “嗯，知道了，陈局和政委都跟我说过了。” “好，但是不要大意，我不给你时间限制，要稳扎稳打，现在有很多线索都指向吕四当地可能存在的一个非常庞大的黑恶势力，这些人在当地经营多年，关系是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当然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但是唐天啊，我只要求一点，无论做什么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能做到吗？” “保证完成任务。” “别动不动就站起来，这次你到吕四任职，我可以给你放权，任何事你都有处置权，放心大胆的干，我们站在你身后给你撑腰，说说看，有什么条件？” “局长，我还真有个事想请您帮个忙。” “哟呵，你小子看来是有备而来啊，说说看。” “局长，我可能会提前去吕四，和刘建国同志去做个摸排，另外等我正式地任职之后，我希望局里能组织其他县区的精兵强将对吕四做个分组的暗访，小组的形式进去，无论查到什么都不能声张，最好是能够弄清楚目前这个所谓的黑恶势力的组织架构，当然了越详细越好，前提条件就是不要打草惊蛇，另外这个行动我希望只有北三县的人参加，包括通州、市局还有南边的两个县局都不惊动。” “这主意不错，能掌握一些关键的信息，以备后期的调查，嗯，你不让这几家参加是怕有人通风报信？你甚至怀疑市局有人？你小子够大胆的啊。” “局长，我可不敢，不过您刚刚不也说了嘛，这人家盘根错节的关系，这以防万一嘛。” “行，果然调你过去没错，看来这是提前做了功课了，行，这个行动我同意了，等下我找个时间和老陈讨论一下具体的方案，到时候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由你来决定，可以吧。” “谢谢局长支持，您放心，我一定还吕四一个晴天。”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还有你刚刚说你和刘建国同志准备提前去吕四做个摸排，这原则上我支持，但是那个地方非常排外，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我觉得还是有些风险的。” “谢谢局长关心，没事，我等下去找陈局看看能不能弄个伪装的身份，比如海鲜收购什么的，这样的话即使是外地口音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实在不行我亮身份就行了。” “嗯，这个办法不错，行，那我同意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吧，本来说的上任时间不是大后天嘛，我估摸着有个两天应该够了，也不指望能够摸出什么来，就大概心里有个数就行。” “好，可以，小唐，记住了，自身的安全很重要，只有保住自己的安全你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务。” “是，局长您放心，我会的。” 随后这边唐天离开了局长这边之后，也是来到了陈光明的办公室。 “怎么？谈完了？” “嗯，谈完了，爸，你这边有认识的什么海鲜批发商吗？比较有名气的，然后能信任的。” “干嘛，你小子不会想提前去吕四吧。” “嘿嘿，什么事都瞒不住您，我是想提前去摸摸底，看看都是什么情况，这没个让人相信的身份不行，再加上建国叔是坝港的，他对海鲜这块也有了解，这个身份是最好的，我到时候装成他的司机和保镖，这不就完美了嘛。” “你小子这脑瓜子倒是厉害，确实，刘建国在坝港工作多年，肯定是了解海鲜这一块，行，我来找找看，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明天吧。” “嗯，行，那我下午给你安排好。” 从知道了自己要调到吕四之后，以及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局面后，唐天就一直在计划着自己的工作应该怎么开展。 惩恶扬善是必然的结果，但是要想达到这个目的，首先你就必须要弄清楚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对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而不是无脑的刚，那不仅不会取得什么效果，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如果事情真的像市局怀疑的那样，那这股势力的就真的是非常恐怖了，这么多年市局基本上没接到类似的报案，如果不是王振国的举报信，再加上这一次王振国的遇害，恐怕这个盖子还会被继续捂下去。 “师叔，你这一穿还真像个大老板啊，就是这味太冲了。” “那是，之前在坝港的时候也有很多外地过来收购海鲜的老板，那都是这个打扮，味道是必须的，不然你一个收购海鲜的老板，身上一点海鲜味儿都没有，那不是直接就被人看穿了嘛，之前我还特意在那个仓库待了一会儿，就是为了让身上多点海鲜味。” 从通城到吕四差不多一个小时，两人就开着一辆皮卡到了吕四镇。 “咱们先找个住的地方，然后找人打听一下看看码头在什么地方。” “行，听您安排就是了。” 还别说吕四虽然是个镇但是这繁华的程度却不是一般的乡镇能比的，两人很快找到了一家私人的快捷酒店。 “欢迎光临！”一个胖胖的大姐站在吧台后面，开口的第一句话两人都没听懂。 “老板，多少钱一个晚上？”刘建国开口道。 “外地的？” “怎么？外地的不让住啊，再说你开酒店不就是赚得外地人生意嘛。” “没有没有，只是有些奇怪，这又不是什么旺季，住多久，标间100，单间80。” “这么贵，通城也没你这么贵的啊，不是，老板，你是不是看我们是外地的来宰我们啊。” “哪有，你不信你到镇上看看，我们家是最便宜的了，那人家标间都是120。”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复杂 “行吧，那开个标间，老板娘，你们这渔民码头在哪里，我们过来是想收购小黄鱼的，早听说吕四的小黄鱼质量最好了。” “收购小黄鱼？这你们去码头也没用啊。” “什么意思啊？我们之前去别的地方都是去码头找渔民收的，再说了我找渔民收我找谁啊。” “我们这你如果想买小黄鱼或者其他海鲜，你必须到镇上的海鲜批发门市去，外地来进货的都必须到那里，你到码头上渔民不会卖给你的。” “还有这种说法，这是你们政府办的？” “呵呵，差不多吧，反正你不相信你可以去看看，码头就在往南三公里左右的地方，不过你们这个点即使去了也没人啊。” “这我知道，我弄这个的我还不知道啊，不都是下午四五点才回港嘛。” “哟，还是个懂行的啊，反正我提醒你们了。” 很快办理好了入住手续之后，唐天两人拿着房卡上了二楼。 而这边吧台里面的里间走出来一个男人，看样子应该是老板。 “你去跟四哥说一下我们这来了两个外地的，应该是第一次来，之前四哥不是说过吗，有陌生人来都要跟他说一下。”老板娘开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第一次来。” “你傻啊，不是第一次来他会问码头在哪儿，还有要是之前来过，他会不知道去哪里买鱼，赶紧去，那些人咱们可惹不起，你没看老黄家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哎哎哎，我这就去。” 唐天和刘建国自然不知道楼下的事情，两人到了房间之后，唐天先是在整个房间里检查了起来。 “小唐，看来这个什么门市恐怕问题不小哦，一个镇上所有的水产品竟然由一家什么门市来负责，看上去这里面的问题恐怕不简单啊。” “嗯，那我们等会怎么办？” “还是先去码头，到时候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随后两人也是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中午就在酒店旁边的小饭店吃了顿快餐，然后回到房间休息，一直等到下午的四点多，两人才开车来到了吕四平时渔民上下的码头。 这里也是渔民出货的地方，等到唐天两人到了之后，这里已经开始繁忙了起来。 “船老大，这些小黄鱼怎么卖的，我们是通城祥瑞水产批发部的，你这小黄鱼看起来质量不错啊，价格合适的话，我们全包了。” “外地的，第一次来？”让唐天两人觉得非常介意的是，这位船老大看到生意上门不是开心，反而是一副非常警惕的样子。 “怎么？你们这小黄鱼不会说不卖给外地人吧。” “对不起，我这不卖，你找别人吧，而且我劝你还是去镇上的门市吧，我们这没人会卖鱼给你们的。” 说完这我就不再理唐天两人了。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接下来他们再次问了几家，所有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无论他们怎么说，没人会搭理，出高价都不行。 “唉，就是你们要买鱼啊？”就在唐天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 码头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个家伙脸上有个疤，两条胳膊上也是一大片的纹身，嘴上叼着根香烟，一摇三晃的来到了唐天两人边上。 “是啊，你们是谁啊？” “行了，你们也别管我是谁，想买鱼去镇上的门市，别在这瞎跑，这里没人敢卖给你们呢，还有买鱼就买鱼，别瞎打听，明白不。” “不是，你们到底谁啊，这什么意思啊？你总得让我明白吧。” “特么的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四哥已经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你耳朵塞驴毛了，再废话信不信劳资弄死你。” 这个时候一旁的一个小混混样的直接就指着刘建国的鼻子骂道。 唐天的眉头皱着刚想站出来，被刘建国拦住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现场却是又来了一帮人，一个光着上身，一身肥肉的家伙带着十几个小混混样的，每个人手里都是拿着钢管，有的手里还有片刀。 “杨老四，说好了这里从今天开始一个月内都是我们的，你特么的又过来干什么？”为首的那个家伙直接举着片刀指着刚刚跟唐天两人说话那家伙喝道。 “肥彪，你特么的脑子不好吧，按照规矩今天才是最后一天，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不管，说好三十天一轮就三十天一轮，这是九叔早就定好的，之前你们也是这么跟我们算的，怎么？现在轮到你们了，就又变卦了，凭什么啊，还有门市那边麻烦你们赶紧腾地方，要不然不要怪劳资手上的家伙不长眼。” “草，肥彪，你特么的吃熊心豹子胆了，敢跟我这么说话，兄弟们，干他。”为首的这个被叫做杨老四的很显然也是个暴脾气，直接挥手示意。 顿时现场两帮人开始打了起来。 唐天和刘建国对此也是目瞪口呆的，不过现在看这个地方确实是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你们赶紧走吧，外乡人。”这个时候刘建国的边上站着的一位头发都花白的大叔开口说道。 “你们听我一句劝，赶紧走吧，咱们这都多少年没来过收鱼的了，你们这乍一看还有点像，特别是这位老板身上还带着一点味道，但是也不对，反正在很多人眼里你们根本不是，所以赶紧走吧，这地方你们再待下去会有危险的。” 大叔的话让唐天两人都是惊讶无比，尼玛的自己还觉得伪装的很好呢，没想到被一个渔民轻松就看穿了。 “大叔，跟我们说说呗，这咋回事啊，怎么你们好像见怪不怪的呢。” “行了，你们别瞎打听了，没人会说的，我也是好心不想看到你们遇到麻烦，说实话你还得感谢肥彪来捣乱，不然你们今天就麻烦了，这个杨老四眼睛可毒得很。” 大叔说完就直接离开了，一副要离他们远远的意思。 唐天和刘建国对视了一眼之后，也是决定不在此地逗留了，看样子现场的这些渔民不会有人告诉他们什么了，随即两人开车回到了酒店。 第一百四十七章 垄断 “小天，这个事你怎么看？”回到酒店房间刘建国问道。 “恐怕真的像市局怀疑的那样，我虽然不了解这个渔民打鱼的过程，但是就现场的那个架势，很显然这些渔民都是被迫的，另外更奇怪的是我们是原路返回的，现场发生那么大的火拼，我们回来的路上竟然没有发现警察，而且更奇怪的是，就在码头不远的地方就有个警务站，我有注意到里面是有人的，发生这样的恶性斗殴事件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而知道了不出来管，这就说明问题了。” “嗯，我甚至还怀疑这些人最多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喽啰，你有没有注意到后来来的那帮人说这些都是一个叫九叔的人定好的规矩，这个九叔是谁？” “师叔，咱们明天上午去趟他们的那个门市看看吧。” “行，去看看也好，看来这吕四啊还真不简单啊，这不是一朝一夕的。” 在唐天二人准备休息的时候，位于吕四镇东边一处靠近海边的地方，一个巨大的庄园里几个人也在谈论着唐天。 “九叔，这个新来的局长什么来路啊？不是说好让秦哥上来当这个局长的吗？”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说道，如果唐天在这儿的话应该能够认出来正是此时说话的正是上午在码头上被叫做杨老四的那个家伙。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乱来，会有这个新来的局长吗？”站起来指责的正是在码头上的另一方。 “肥彪，你什么意思，早上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九叔，当初可是您说的，我们两家码头门市三十天一换，可是每次到他杨老四这儿的时候，他总是会拖和一两天，九叔，这些年兄弟们都是得益于您的照顾才能混得不错，您定的规矩，兄弟们都是一点都不敢冒犯，可是他杨老四也太过分了。” “行了，老四，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你要是再有下次，我就让人把你扔海里喂鱼，既然说好了三十天那就是三十天，就你一天到晚这贪便宜的德性，迟早有一天会坏事，再说了就那点钱你也在乎？还有，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有随意的变动价格了，我是不是早跟你们说过，不要把路堵死了，你把人家堵得饭都吃不饱了，人家不跟你拼命跟谁拼命，王振国的事情不就是因为你乱搞才出事的，要不然这些年都没事，就这两年王振国就拼命的要查你，王八蛋，我想到这个就来火，劳资经营了多年的分局关系被你小子一锅直接端了，杨老四，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敢乱来，别怪我不看你死去的姐姐面子上，还有肥彪，你也是，他不对，你来找我，你直接带人上码头干嘛，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这段时间让手下人安稳一点，不要冒头，看住那些可疑的人。” “九叔，这个新来的局长真就这么厉害？咱也没必要这么怕他吧。” “你闭嘴，我是怕他吗？你们知不知道吕四港要扩建了，这段时间不能出事，等我们拿下吕四港的扩建工程，说得难听点，你那个码头干十年都抵不上这个，至于这个新局长等他来了，我到时候再去会会他，他如果听话，那一切都好商量，如果不听话，那就告诉他吕四是我们的吕四，一个外地佬想做主，门都没有。” “那是，在吕四没有九叔您点头，什么事他都干不成。” “对，有九叔在我们就放心了。” “行了，我再强调一遍，上面的关系我都打点的差不多了，但是这是省里的工程，到时候肯定会有领导过来检查的，所以你们这段时间给我安分一点，谁要是敢坏了我的事，你们知道后果的。” “是是是，九叔，您放心，我们肯定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 “你最好没问题，那两人安排妥了吗？” “放心，姐，不，九叔，我办事您放心，早就送走了。” “嗯，对了，这两天镇上有什么可疑的人吗？” “我那边没发现。” “我这儿倒是有两人，两个男的，说是收小黄鱼，今天也去了码头，我打电话问过了，确实是通城一家海鲜批发地，两人住在翠红家的酒店里，一个司机外带一个老板，应该是第一次来。” “嗯，早点打发走，这段时间都谨慎点，肥彪，接下来门市这边你控制，所有外地陌生人统统都回绝掉，就说货都被人包了，过段时间等稳定下来我介绍个大生意给你们，到时候做好了能让你们赚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真的啊？九叔。您放心，跟着您是我肥彪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了，你说东我肥彪绝对不往西。” “九叔，多大啊？” “多大？大到你无法想象，行了，成了我再通知你们，记住了，这段时间给我安稳点，都走吧。” 第二天唐天和刘建国来到了镇上的人所说的海鲜的门市部，两人走路过来的，还真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个盛产海鲜的镇上竟然只有一家海鲜的批发部。 之前唐天也去过坝港，那镇上很多的做批发的店面，甚至有些老板还把店开到了通城，然后自己有渔船，而吕四这边就很诡异了，所有的渔民打的鱼不卖给你。 就现在呈现给二人的这种现象，要说没有鬼就真是奇怪了。 这明显就是有人在私下进行的垄断行为，而往往是这样就会有黑恶势力在里面作祟。 “老板，我们是通城的，想在你们这进一些小黄鱼。” 说是门市，其实严格的说是个院子，而且位置也是让人有些惊讶，竟然就在吕四镇镇政府的边上，最关键的是唐天还发现这个院子里竟然有个门可以直接进到镇政府里面。 刘建国走进来后，直接开口说道。 “没有，没有，最近是淡季，我们的鱼货都有人提前预定了。”一个看起来是办公室的房间里，几人正在打着扑克牌，让唐天眼睛眯了一下的是，说话的正是昨天码头火拼的另一个主角。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上任 “不是，老板，你这我在外面看到了，您这有生意不做是什么意思啊？我们是奔着吕四的小黄鱼来的。” “劳资的货想卖给谁就卖给谁，赶紧滚。”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是来买你们的东西，你怎么还骂人呢？什么意思啊？欺负我们外地来的，想抬价还是怎么的？”唐天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 “哟呵，这是哪个裤裆没夹紧，把你给露出来了，怎么跟我们彪哥说话呢？弟兄们，有人找事。” 一旁的一个黄毛直接指着唐天骂道，然后一喊，从里面的一间房间里顿时站出来几个手持家伙的小混混，一个个都是不怀好意的看着唐天两人。 这个时候为首的那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然后挥了挥手，围过来的这群人立马散开了。 “行了，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了，你赶紧滚，我的东西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还有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的货都是别人定好的，没你们的份，赶紧滚，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 无奈之下唐天和刘建国也是只能离开了这里。 “彪哥，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要不要我带几个兄弟给他们个教训。” “去尼玛的，九叔说了这段时间不要惹是生非，要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算了，我警告你啊，这段时间别惹事，谁要是到时候惹得九叔不开心了，到时候别怪我救不了你，九叔是什么人你们心里都有数。” “是是是，我们肯定不敢不听，但是彪哥，我可听说了，杨老四那个家伙又霍霍人家小媳妇了，这些年因为这事闹出的事可不少，老黄家不就因为这个才四处告状的吗？” “这王八蛋，迟早有一天要死在裤裆那玩意上，这个王八蛋不就是当年他姐跟九叔上过床嘛，仗着这个这些年没少占我们的便宜，狗日的，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行了，黄毛，咱们不管他的事，你这段时间把手底下的兄弟约束好，另外石头岛上的买卖也暂时停了。” “不是，彪哥，这哪能停啊，这可是我们的命根子啊，这要停了咱们就喝西北风了，指望这鱼摊饭都吃不饱。”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停你就停，九叔交代了，过段时间等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到时候有大买卖，知道吗？” “大买卖？多大啊？” “我特么的哪儿知道有多大，但是能让九叔都说是大买卖，我估摸着肯定要比石头岛的买卖大。” “行，我去通知兄弟们，对了，彪哥，上次我跟您说的事怎么样了？我那边的兄弟都问我了，我估摸着这生意要是做起来肯定能赚不少。” “这事以后再说，现在不能干，九叔有大事要做，你们都很清楚谁要是坏了九叔的大事，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和他们保持联系，就说最近我们这边风声有些紧，等过段时间风平浪静了再说。” “行，我知道了，我等下就告诉他们。” 这边唐天和刘建国毫无收获地回到了酒店。 “现在怎么办？看来这边还真是被弄得像个铁桶一样了。” “有一点我觉得有些奇怪，我们刚刚走在镇上的时候，看到路两边的店铺有很多都是挂着海鲜批发招牌的，但是全部都是铁将军把门。” “这能说明什么？”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没事，其实能知道目前的一些情况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吕四确实存在着黑恶势力的存在，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不是一天两天形成了，而且就今天的那个门市来看，竟然能够开在镇政府的旁边，另外里面的人进出镇政府畅通无阻，这说明这些人的背后还有人，甚至镇政府有人充当保护伞都有可能，另外昨天上午发生在码头的事情，警务室明知有人打架却是没人出面制止，这也说明了吕四分局的问题，所以有了这些接下来的工作就有了方向了。”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内部整顿，只有把我们内部弄顺了弄清楚了，咱们才有施展拳脚的空间，不然你在前面做事，后面总有人给你捣乱，你还能干成什么。” “嗯，有道理，我建议就从吕四下面的警务室开始整顿，说不定里面还能查到一两个大鱼，就现在的这个情况看，下面的警务室指不定怎么乌烟瘴气呢。” “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扫清了屋子里的，再扫外面的就轻松多了，一些牛鬼神蛇的还真当这里是他的了。” “那咱们明天上任？” “嗯，反正也定得明天，就按照计划来就行了。” 第二天市局局长亲自带队，一干市局的领导加上启东市公安局的领导还有吕四当地镇政府的领导，一行十几人来到了吕四分局。 早上的时候唐天和刘建国就到了双方约定的地点等着市局领导了。 现场吕四分局的一干人虽然早就听说新来的局长年轻，但是当唐天身穿制服站到大家面前的时候，还是被唐天的年龄给震惊到了。 三十岁的年龄担任担任高配副处的一个分局局长的职务，这不得不让很多体制内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在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是有些泛酸。 虽然说在名义上吕四分局只是一个镇派出所，但是因为吕四的地理位置还有其他的特殊情况，所以作为一个乡镇公安部门，吕四派出所早就升格成为了吕四分局，而局长也是直接都是高配副处。 整个吕四分局的配置也不是其他的那些乡镇派出所能比的，所以在整个启东市吕四分局局长一直一直是最热的位置。 谁都没料到最终坐上这个位置的竟然是一个年轻人。 “顾局，欢迎您视察吕四分局，我是吕四分局副局长秦有根，我给您和各位领导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分局负责治安和户籍的副局长王铭。。。。。。”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警服站到市局局长面前敬礼道。 随后给所有人介绍了一下目前吕四分局目前的一些领导。 只是在介绍到其中一人的时候，顾局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而在他身边的唐天和刘建国也是对视了一眼。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初次见面 此时在分局欢迎的人群当中竟然有两个穿便衣的，其中一个唐天和刘建国都见过。 此人正是之前在码头火拼当中的一方，被渔民叫做杨老四的那位。 唐天也是没想到此人竟然公然出现在了这里，心里也是不由对分局内部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顾局，这位是我们吕四当地企业康辉集团董事长康辉，同时也是我们警民合作单位的代表，康辉集团也是不光是我们吕四的当地企业代表，同时也是我们启东市的明星企业，吕四能够有现在的成绩和康董事长是完全分不开的。” “哦，是吗？嗯，你好，康董事长。”顾局脸上看不出什么，带着微笑地伸手和对方握住。 “顾局长，您好，其实这都是大家的抬爱，我就是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毕竟我也是吕四人，顾局，这两位就是新上任的吕四分局的领导吧。” “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唐天，这位是刘建国，都是我们通城警察系统里非常优秀的警察。” 只是接下来的场景却是让这位康董事长有些尴尬。 因为面对对方伸过来的手，唐天和刘建国都没有伸手，而是简单的朝对方敬了个礼。 “唐局长真是年轻有为啊！”康辉有些尴尬地收回了伸出的手。 “谢谢，康董，这位是？” “哦，忘了跟唐局长介绍了，这位是我们集团的总经理杨二保，二保，还不来见过唐局长，以后我们集团还需要唐局长多多关照啊。” “别别别，康董，您这话可不能说，我可不能多关照你们，我是个警察，我要是多关照谁，这代表这人就犯事了，您这可是明星支柱企业，这不吉利。” “唐局长好，刘政委好。” “杨总，你好，咦，杨总，我总感觉咱们好像在哪里见过，政委，你觉得呢？” “是啊，你还别说，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有这种感觉了，杨总，咱们见过吗？” “没，没有吧，我不怎么出去，基本上都在吕四，应该没见过。” “哦，可能我认错人了，没关系，杨总，你可是吕四的地头蛇啊，我和政委初来乍到，以后这工作上还需要杨总多支持啊。” “一定，一定。” 此刻的杨老四也是早就认出了唐天二人了。 心里也是有些发慌，而一旁的康辉也是察觉到杨老四的一些异常来，眉头微微皱起。 这边顾局带着唐天等人走进了吕四分局的大楼，而康辉和杨老四自然是不可能进去的，刚刚的欢迎仪式他们还能找借口来凑热闹，现在想进去参加宣布任命的大会，他们就没有那个资格了。 “怎么回事？” “九叔，这两人就是之前住在翠红家酒店的两人，当时还装着是来收购小黄鱼的。” “什么？他们见过你？” “我和肥彪干仗的那天他们也在码头上。” “什么？王八蛋，你怎么不早说？” “我哪知道他们就是刚来的局长和政委，我以为真的是两个收海鲜的呢。” “这么说他们也见过肥彪了？” “见过，而且翠红的老公二狗子来跟我说过，他们也去过门市了，但是好像被肥彪给轰出来了，九叔，现在怎么办？” “慌什么？这里是吕四，不是通城，再说了他们就两个人，这分局上下全是我们的眼睛，他们能干什么，等市里的人走后，找个时间约一下，能坐一条船什么都好说，要是来者不善的那就不要怪我了，行了，你回去吧，我警告你啊，这段时间你特么的最好不要惹事，你要再敢惹事，我就把你丢海里喂鱼，管好你裤裆下面的玩意，你要管不好我就煽了你。” “是是是，那我先走了，九叔。” “嗯，滚吧！” 此时的大楼会议室内顾局在一段开场白之后直接宣布了唐天和刘建国的任命，随后在会议结束之后，顾局也是让唐天留了下来。 “怎么样？这两天有什么情况吗？” “局长，现在已经可以基本上断定，吕四确实是存在着黑恶势力，而且甚至可能不止一个。” “哦，怎么说？你具体说说看。” 随即唐天也是将自己这两天的看到的情况详细地讲了一遍。 “所以这个杨二保就是当天火拼的其中一方？还真是无法无天，一个黑恶势力竟然出现在我们警察局，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局长，现在看着分局上下恐怕还有一些人掺和在里面，本来我计划是让其他县区的做一个前期的侦查工作的，但是现在看已经完全没必要了，我建议是不是成立一个专案组，已经外县区的同志为主组建，后期这边我会和政委对分局内部进行整顿，到时候在考虑增加当地的同志。” “嗯，我看可以，这样，唐天，这个专案组组长你来担任，具体的你写个计划给我，我来协调，整个专案组只对你一人负责，你说得对，这个内部的整顿工作是要做了，而且是刻不容缓，现在看来，这个分局上下我看干净的人不多了。” “是！” “我还是那句话，稳扎稳打，还吕四一个晴天。” “是，保证完成任务！” 宣布任命的仪式结束之后，市局的领导就直接返回了通城，而唐天也是正式地成为了吕四分局的局长。 “唐局，这是您的办公室，您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您跟我说，我给您调整。” “柳主任，挺好的了，没什么要换的，谢谢你啊，辛苦了，哦，对了，我听说柳主任不是吕四人，那你在吕四这边工作多少年了，你老家哪里的？”在办公室主任的带领下唐天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局长，我是临海人。” “什么？临海人，临海哪儿的啊？咱们是老乡啊。哎哟，这还真是没想到啊，坐坐坐，坐下聊，反正也没什么事，咱们就当聊聊天。” “是啊，我一开始听说局长是临海人的时候也是没想到。” “那你在吕四工作多少年了？家里人都在这儿？” 第一百五十章 站队 “五年了，今年过了年就第六年了，家里人都在临海，小孩子要念书，学籍在临海。” “哟，那你这可算是两地分居啊，孩子多大了。” “10岁，要孩子要得晚。” “四年级？” “对，四年级。” “在临海实验小学吗？” “哪儿啊，实小我们哪进的去啊，在城南。” “怎么不想办法去实小啊，城南的教学质量科不咋的啊。” “唉，怎么没想办法，可是您是临海人又不是不知道，这实小可不是我们这样的家庭能进去的，没办法，我也不在临海，这想调回去都打报告申请了多少年了，也没结果。” “嗯，等回去了我帮你问问，学籍我不见得有办法，办个借读问题不大。” “唐局长，您说什么？” “我说我下次回去的时候帮你问一下，到时候给你们家孩子办个实小的借读应该问题不大，毕竟这两个学校的教学质量还是有些差距的，能借读也算是对孩子的成长有好处。” 唐天的话让柳程顿时眼眶就有些红了。 其实整个吕四分局所有中层的领导唐天都一一看过资料了，对于柳程这位办公室主任的情况唐天其实都知道，也知道对方一直想调离吕四分局。 自己和刘建国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的也得弄个熟悉情况的人吧，所以在翻遍了全局的人事档案之后，目标就锁定在柳程的身上。 “唐局长，局长，谢谢，谢谢，您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您不知道为了孩子上学这事，都愁死我了，我老婆每次我回家都要为了这事跟我吵架。” “别别别，你坐，你坐，多大的事啊，你不知道，我妈是在实小教了很多年书了，所以办个借读问题不大，这个学期马上也结束了，到时候等学期结束，到时候回去一趟把资料准备好，我让我妈出面帮你们办一下，举手之劳的事情，咱们以后可是要一起共事的，你可是我们局的大管家，我得解决你的后顾之忧。至于学籍的事情就需要从长计议了，这个到时候我帮你问问，看看有没有办法。” “学籍的事情我可不敢想，能借读到实小就是天大的事情，谢谢，真的谢谢局长，您放心，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事，没事，都是小事，你先去忙吧，等学期结束了记得让你媳妇到我家找我妈就行了，咱们是老乡，老乡不帮老乡，那帮谁啊，你说是吧，别放在心上。” “是，我知道了，局长。”柳程深深地朝唐天鞠了一躬之后离开了办公室。 其实柳程的这个办公室主任来的非常的幸运，原本这个职务是不可能掉到他这么个外乡人头上的。 有一次厅里到下面检查工作，那天原来的办公室主任在整个的接待过程当中屡屡出现问题，导致最后的检查也是草草了事。 正巧那个时候吕四分局正副局长之间矛盾不少，于是这原来的办公室主任位置空出来了，自然就成了双方争夺的对象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这位置竟然落在了柳程的头上。 做了办公室主任这么多年，柳程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有好事落自己头上，自然他也清楚唐天这么拉拢他的原因是什么。 要是别的小恩小惠的，柳程还真不会重视，说实话在吕四这么多年，八面玲珑的柳程是谁都不得罪，但是不代表什么事他都不懂。 但是这一次唐天放出来的东西对他的意义却是不一样的，这些年来为了孩子的事情他是伤透了脑筋，但是没办法，没权没势，一个小地方的办公室主任，你去了临海谁认识你啊。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柳程掏出了一根香烟，然后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点上。 只是奇怪的是香烟点上了之后，他却没有吸一口。 在香烟烧到烟屁股之后，掐灭在了烟缸里。 突然之间柳程好像是做了某个决定一样，先是拿起了电话打了出去。 “喂，老婆，跟你说个事，咱们儿子上实小的事情有希望了，真的，我怎么可能拿这件事骗你，是我们新来的局长，他母亲在实小当教师很多年了，他说等这个学期结束就可以帮儿子办个借读的名额，真的，行，我知道，你放心吧，到时候等我回去就把这事办了。” 在柳程打电话的时候，唐天也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后面，他在等柳程的出现，好处已经扔出去了，收不收唐天也没把握。 等了一会儿之后，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唐天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进来。” “局长。” “柳主任？怎么了，还有事？” “局长，我想跟您反映点情况。” “哦？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喝水自己倒啊。” “局长，首先我要想组织坦白，您看，这是我这些年收的钱，我一分钱都没花。”等到唐天坐下后，柳程将手里的一个盒子打开放到了唐天的面前。 里面堆放着一叠百元大钞。 “老柳，这是什么情况？” “局长，您听我说，我知道您和政委过来肯定是查王局长遇害的事情，我要跟您说的事情也许和这个有关系，这些年来每年我们都会收到康辉集团发的红包，这是这几年我收到的钱，据我所知整个分局只有王局没收这个钱，其他人上上下下都收下了，我不敢不收，但是我敢保证我一分钱都没花，我也不敢花。” “你继续说。” “其实王局的遇害，应该是和镇上老黄家的媳妇自杀有关，这些年镇上彻底被康辉集团霸占了，他们垄断鱼市低收高卖，在镇上横行霸道，王局不是没管过，但是没用，他整个都被架空了。” “这和老黄家自杀的媳妇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老黄家是镇上的黄为民家，他们家上个月最小的儿子刚刚结婚，但是新进门的媳妇第二天就上吊自杀了，而这个新媳妇据说和王局家有亲戚关系。” “上吊自杀，为什么？怎么结案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黑 “还能怎么结案，就自杀呗，说是人家想不开自杀的，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王局就开始咬死了要追查这个事，为这事和之前的局长林志强还有秦副局长吵了好几次了，但是没办法他想查，上面的局长压着，镇政府有人阻拦，下面也没人帮他，然后我听说他就开始写举报信，我估摸着就应该是这举报信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不是说自杀吗？他怎么就咬死了要查，难道说这个案子有什么蹊跷吗？” “唉，什么蹊跷，人确实是自杀，但是自杀之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杀，这件事在整个吕四不用查，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什么意思？来来来，你详细跟我说说。” 让唐天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柳程说出的真相让他心里猛然地有股滔天怒气直冲心头，从警校毕业到临海就职，直到现在来到吕四，各种刑事案件也见过很多，甚至自己还亲自破过很多类型的案件。 但是之前破获的所有案件的案犯都没有谁能够让他有这样的滔天怒气。 “局长，杨二保，你见过了吧。” “嗯，在楼下的时候，说是什么康辉集团的总经理，还有那个什么康辉集团的董事长康辉，刚刚在楼下的时候都见过了。” “杨二保，绰号杨老四，另外还有一个叫张彪，绰号肥彪，是康辉手下的哼哈二将，控制着整个吕四的渔场，还垄断了吕四当地的建筑材料，收取保护费，在吕四当地谁都知道，你要想做生意，什么营业执照这些类似的证件不一定需要办，但是保护费是必须要交的，不管你是摆摊的，开店的，还是办工厂的，这个杨老四有个癖好，喜欢玩女人，而且是那种刚刚结婚的，这吕四镇上现在没人敢在老家结婚，这五年来只要镇上有结婚的，凡是被杨老四看上的新娘子，结婚当天晚上入洞房都是他，黄家的儿媳妇就是这样被糟蹋的，那个女人就是因为这个自杀的，这些年镇上被他糟蹋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这些年镇上没人敢在老家结婚办事，都是到外地去，黄家是没办法，家里穷，就想着偷偷的把事办了，再加上和王局有些亲戚关系，本以为杨老四会顾忌，谁知道。” “王八蛋，畜生。你说说你们还对得起身上的警服吗？对得起你当初对着警徽发的誓言吗？”唐天拍了下桌子就站起来喝道。 “没办法，不是没人告过，也不是没人报过案，但是没用，不光没用还得被再次羞辱，有的人家直接被弄得家破人亡。” “还有吗？你把你知道的都详细说说，这个康辉集团是怎么回事？” “以前的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这个康辉在吕四镇上就很有名气了，但是我怀疑康辉集团可能还涉嫌走私，他们控制了整个渔场的作业区，但是实际上这几年他们虽然控制了鱼市，但是并不好好做生意，很多外地来买鱼的客户都没他们赶走了，另外我曾经听渔民说过，有几个作业区每天都有人开着快艇巡逻，特别是石头岛那边，根本不让人靠近，没人知道他们在上面做什么。” “我问你个事，镇上只有唯一的一个批发海鲜的门市，但是我看马路两边还有一些，但是平时都是关门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这是应付上面领导检查的，一旦有领导来检查，这些关着的店就会开门营业，装着一副繁荣的景象，领导一走就关门，局长，您如果要查康辉集团，杨老四就是突破口，因为相比较而言，这三个人中间就杨老四平时最张扬，也最嚣张跋扈，他和肥彪之间非常的不合，两人私底下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了。” “你说到这个，我和政委其实两天前就来了，那天在码头上我看见过他带人和肥彪火拼的，像他们两个这样为什么？这个鱼市不是不赚钱吗？那干嘛还争，还有这个康辉就不管吗？” “他们争的不是鱼市，争的是渔场作业区的控制权，康辉定的规矩，他们两帮人每人控制一个月，这个杨老四仗着和康辉的关系很近，所以历来瞧不起肥彪，老是想独占着，所以两班人经常为这事打架。” “那这个杨老四和康辉是什么关系？” “康辉的前妻死了，据说是掉海里淹死的，他前妻就是杨老四的姐姐，但是也有传言说是康辉杀了她，而且还是杨老四亲自动的手，但是这个没证据。” “你刚刚说杨老四是突破口，你有什么想法？” “其实这些年这些人越来越嚣张跋扈了，而杨老四又是这些人当中做得最过分的，就他干的这些事，随便找一个出来就可以抓他了，要不是局里有人保护他，王局早把他给抓了，另外我知道一件事，老黄家媳妇的尸体其实并没有被火化，只要找到尸体做个尸检，就能找到证据，另外我估计王局肯定是藏了什么证据了。” “为什么？你凭什么觉得王局藏了证据，还有这个尸体怎么回事？” “局长，虽然我这些年无奈跟在后面收了这些，但是我始终还是记得我是个警察，其实这些王局都知道，但是奈何胳膊扭不过大腿，局里能信任的人不多，就我们几个，这尸体是我和老薛一起去换的，老薛家有个亲戚就在火葬场上班，是杨老四手下的人跟着去的火葬场，然后趁其不注意，老薛让他家亲戚把尸体给藏起来了，然后就从炉子里随便扒了一些灰，其实真正的尸体没火化。” “老薛？老薛是谁？” “老薛叫薛志国，是码头警务室的警长，他是王局最信任的人，我猜王局要是有证据藏起来的话，老薛肯定知道。” “他现在人在哪儿？” “在家休养，其实他是为王局的事情难过，但是没办法，又改变不了什么？” “我明白了，王局出事之前是不是跟你们说过什么？其实今天我不找你，你也应该会找我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异地 “是也不是，局长，我知道您，我是临海人，这些年您在临海的名声都知道，我知道您是个好警察，所以就像您说的那样，即使您不找我，我也会找您的，这局里上上下下没有几个值得信任的了，您找我跟我说我孩子上学的事情，我知道您是想探我的口风，但是您给我解决了这件事我是真的感谢您，这里太黑了，上上下下从镇政府到分局上下，就我们几个人，现在王局还牺牲了，再要是没人来，我和老薛都不知道怎么坚持下去了，您知道吗？我还好，老婆孩子都在老家，而且我这人平时也低调，在局里也不管事，他们也看不上我，老薛就不一样了，老薛家里就不一样了，前些年老薛不和他们同流合污，于是就从一个刑警被发配到了警务室，家里老父亲出海打鱼，船莫名其妙的就沉了，孩子上初中，天天被人欺负，弄得孩子都不敢去上学了。” “我知道了，放心吧，天很快就会亮的，柳程，接下来你和老薛都会加入专案组，不过明面上你和老薛恐怕得受点委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这个专案组就是为了吕四成立的，我是组长，政委是副组长，除了你们，其他人都是来自通城其他县区的同志，接下来你和老薛有几个事情要办。” “是，局长您说。” “给专案组在吕四找个地方，要隐蔽要安全，第二，等人员到齐之后就从杨老四这里打开一个缺口，重点收集杨老四的犯罪证据，一旦时机成熟，立即对杨老四实施秘密抓捕。” “是，保证完成任务。” “记住了一定要保密。” “是，局长，您放心，我和老薛一定会做好的。” “好，我相信你们。” 唐天起身将柳程拿来的盒子收拾好了之后，环顾了一下，看到了窗台上的小绿植，顿时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先是示意柳程将门打开，然后等对方打开门之后，唐天走到窗台边将那盆绿植扔在了地上，然后立即指着柳程喝道。 “怎么回事？你在搞什么，柳主任，还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蛋。” 柳程先是愣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本来唐天刚刚上任，所以局里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现在这里传出这么大动静，自然是一下子就有很多人被吸引了过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轻点，轻点，我说了这盆绿植我挺喜欢的，你是故意的吧，我喜欢的你就给我砸了，你想干嘛啊，给我上眼药吗？” “不是，局长，您误会，您听我解释。” “唐局长，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火？” “老秦，你来的正好，这个柳主任进来说是要汇报工作，其实最后竟然是让我想办法给他儿子调学校，我哪有这本事啊，他见我不答应，竟然故意把窗台上的绿植给碰掉地上了，这个绿植我刚到办公室的时候，我还因为这个夸过他，我挺喜欢的，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嘛。”唐天看到秦有根立马后，立马说道。 “还有这种事，柳程，你想干嘛啊，局长第一天上任你竟然敢这样，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不是，真的不是，秦局长，我真的是不小心。” “行了，你也别解释了，你不是说你要休假吗？局长，这个柳程要不让他休假吧，让他也冷静冷静。” “行吧，要不是秦局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滚！” 柳程面露苦色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唐天则是朝一旁的刘建国使了个眼色，这件事在局里传得很快，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办公室主任因为一盆绿植被新来的局长给放假了。 “哈哈哈哈，有这事？”很快康辉集团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内康辉也是接到了秦有根的电话。 “千真万确，我估摸着要不是我的话，这位新来的局长大人能直接把柳程的皮给扒了，这年轻人火气就是大啊。” “火气大不怕，我这降火气的办法多的是，就怕那种老谋深算的，这种人好对付，行，看来咱们这队伍马上又要多个新人了，老秦，谢了。” “康董，要不要再观察观察。” “不用了，就这件事就说明这唐天就是个年少得志，这样的人哄哄他就行了，把他哄开心就好，你这段时间在局里尽量的附和着他点，等我这边过段时间和他接触一下，争取早点把他拿下，他这个位置不解决，那些生意没法启动。”康辉意得志满的说道。 这边唐天在众人离开之后，很快就拿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市局顾局长的电话。 随即也是将柳程告诉他的事情一一的详细个顾局做了汇报。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想不到在通城还有这样的败类人渣存在，唐天，我命令你一定要将这伙人一网打尽。”顾局听了汇报之后也是非常的生气。 虽然大家都预料到了吕四应该是存在黑恶势力的，但是没想到事情已经是黑到了这种程度，简直是旧社会啊。 “局长，您放心，一个都跑不了，局长，我建议专案组尽快到位，柳主任说得不错，这个杨老四应该是我们打开的一个突破口，我建议证据成熟之后，秘密对杨老四进行抓捕，然后异地关押异地审讯。” “行，我同意，这样，专案组总共八个人，另外我安排的市局特警支队的支队长也加入到了专案组，这次的抓捕工作就是主要由市局特警支队来进行，你岳父陈副局长也在专案组当中，还有你在临海的几位同事，他们明天会进入吕四。” “是。” “具体的事情你和陈副局长联系。” “是。” 在和顾局通完电话之后，唐天联系了陈光明，同样的是将事情大概的讲了一遍，陈光明也是非常的气愤，唐天随即将柳程的联系方式告诉了陈光明，专案组秘密进驻吕四之后，具体的将会有柳程和他们联系。 第一百五十三章 静候佳音 很快没过几天，柳程这边就电话告诉了唐天，专案组总共其他县区的总共8人已经全部进驻了吕四，同时把专案组的落脚地点也是告诉了唐天。 地点是老薛安排的。 而且在专案组入驻了吕四之后，老薛出面第一时间就联系到了老黄一家，并且市局这边第一时间派人从启动市火葬场找到了老黄儿媳妇田友兰的尸体，然后法医也是立即对尸体进行了尸检。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围绕着杨老四有条不紊地进行证据的收集。 其实这一切并不难，以康辉为首的黑恶势力盘踞在吕四作威作福太久了，这帮人不但没有因为长时间的作威作福而有所收敛，甚至是变得越发的肆无忌惮，王局的死也没有让他们因为畏惧国法而警醒。 所以其实证据的收集并不难，这起案子真正的难在于案件侦查的启动。 一旦国家机器开始启动了，那其实接下来的事情都是水到渠成。 有着老薛和柳程这样熟悉当地情况人的指引，陈光明等有经验的刑警侦查，很快就收集了一大堆的关于杨老四的证据。 特别是杨老四强奸田友兰的铁证。 “也就是说现在证据已经完全可以抓捕了？”唐天问道。 “可以抓，但是怎么抓要仔细地考虑一下，如何做到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抓他需要我们好好计划一下。” “确实需要好好计划，一旦走漏风声，康辉等人可能会逃出去，这吕四靠海一旦这帮人走海路用快艇到了公海，想抓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这些人对周边的环境要比我们熟悉。”唐天也是皱起眉头开始思索怎么抓杨老四。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却是响了，拿起来一看，唐天眉头皱了起来看起来是个陌生电话。 想了一下之后唐天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哪位？” “唐局长，是我啊，康辉啊。” “康董事长，哟，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这是有什么事吗？有事你直接跟秦副局长说就行了，我之前跟他说过，凡是你的事情让他一律照办。” “谢谢，谢谢唐局长对我们集团的支持，我这不是看唐局长也来吕四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比较多没顾得上，这正好事情忙完了，想着邀请唐局长一起吃个便饭，正好今天老四他们从码头上弄了一些极品小黄鱼，不知道唐局长能不能赏脸啊。” “哦？是吗？没问题，别人有问题，康董事长的邀请肯定得去啊，这样吧，我不在局里，你告诉我地址，等下我直接过去就好了。” “行，那我等下把地址发您手机上。” 唐天挂断电话的时候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就今晚抓他，这机会不是来了嘛，老薛，如果这个杨老四失踪个把星期康辉会怀疑吗？”唐天扭头朝着一旁问道。 “不会，这家伙就喜欢玩女人，这在吕四是大家都知道的，别说个把星期了，就是半个月二十天的都没人怀疑，只要抓的时候不惊动他们就行了。” “小天，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嗯，这康辉晚上约我吃饭，我估摸着应该是想收买我，到时候我虚与委蛇一下，到最后装喝多了，我估计像今天晚上这样的晚宴到场的不会很多，康辉再嚣张也不可能搞太多人在场，我到时候想办法让杨老四晚上送我，你们安排人在我房间里待着，等杨老四一到，直接摁住了，连夜送出吕四，连夜突审。” “好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陈光明拍了下大腿说道。 “那就这么办？” “我同意，不过你晚上小心点，我担心这帮人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在唐天这边商量着晚上抓杨老四的时候，此时的康辉的办公室内，康辉等人也同样在谈着唐天，吕四分局的秦有根也在。 “九叔，他同意了？”杨老四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同意了，对了，老四，晚上要安排好，那个老秦，你晚上要不要一起？” “康董，我晚上就不一起了，现在还不知道这姓唐的是不是跟咱们一路的，我晚上要是出现反而不好，还有我建议晚上人不要太多，这样不至于放不开。” “有道理，年轻人，有的时候脸皮薄，对了，老秦，这个唐天的资料查得怎么样了？” “这小子的背景很深，虽然家庭背景一般，但是他的老丈人很厉害，是通城市局的副局长，另外据说他和省公安厅也有关系，当然这一块没查到。不过我猜应该是真的，不然，一个才30岁的人竟然能升这么快，没背景想都别想，所以，康董，拿下这小子我们以后可就高枕无忧了。” “好，老四，我让你准备的人和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原装货，在校学生，而且还是个双胞胎，卡在我这，按您说的五百万我今天去银行办的。” “人没问题吧。” “绝对没问题，这两女孩子家里父亲癌症，正等着钱救命呢，而且长的绝对的正点，说实话要不是您有用，我都想自己来了。” “你特么的迟早有一天死在这个上面，我警告你啊，这个不能动，你要敢坏了我的事，我特么的弄死你。” “九叔，我懂，我真没碰，一根手指头都没碰，我知道分寸，不过人家要是不收的话，你要不给我呗，嘿嘿。” “你，赶紧滚。” “康董，您也别生气了，晚上的事情才是大事。” “你说说，这个王八蛋这些年惹了多少麻烦，要不是有你和老林在，这小子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那这样，等把今晚这事办好了，我到时候把大家一起叫上，到时候大家聚聚。” “行，没问题，那我就恭候康董佳音了。” “哈哈哈哈，放心，在吕四的这一亩三分地上，你放一万个心。” 两边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今晚的事情，唐天这边在市局特警队长的协调下，负责今晚抓捕唐天的几名特警加上王强和李俊两人都是已经秘密的来到了唐天的住处。 第一百五十四章 虚与委蛇 “唐局长，欢迎，欢迎。” “康董，你这地儿可真难找啊，不过这环境有点意思啊。”按照康辉发过来的地址，唐天晚上的时候也是来到了目的地。 还别说这环境还真是有些特别。 “唐局长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这岛是天然的还是？” “没有，以前是个滩涂，我这不花了点功夫让人收拾了一下，然后人工填地，唐局如果喜欢我送给您。” “别别别，我再喜欢也不能夺人所好啊，再说了，我这说不定哪天就调走了，康董如果愿意的话，我这没事过来玩玩倒是可以，但是到时候别不让我进来啊。” “唐局，您这是哪儿的话，以后您随时过来都行，老四，老四，跟下面的人说一下，以后这个地方就是唐局休息的地方，让下面的人眼睛放亮一些。” “好的，九叔，我这就吩咐下去。” “那谢谢康董了，这的是有意思，我过段时间休息的时候可以带我老婆过来看看，她肯定喜欢。” “那敢情好啊，唐局，到时候我来负责招待，唐局，这边请。” 随即康辉带着唐天走进了一栋小别墅里的包厢。 里面是真正的那种金碧辉煌，唐天粗略的看了一下，门把手好像就是纯金的。 “唐局，今天没别人，就是我们两人，这正好昨天老四他们弄了一些极品的小黄鱼，另外还弄了一条三斤的大黄鱼，我想着这不唐局正好刚到我们吕四嘛，就想着邀请您一起过来品尝一下。” “是吗，没来的时候就听我老丈人说这吃小黄鱼就是要吃吕四的，看来今天要见识一下了，过几天去市里的时候跟他显摆一下。” “唐局，您岳父是通城市的吗？” “是啊，在通城市局，目前是负责刑侦的副局长。” “哟，通城市局的陈副局长是您岳父啊？” “对啊，怎么了，你认识他。” “哟，我哪儿认识啊，不过倒是一直想认识一下。” “这有什么难的，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等过段时间我把他带过来，我告诉你啊，我岳父就两大爱好，一是钓鱼，二是吃鱼，你只要把这两样准备好，就没问题了。” “这好办啊，咱这地方别的不敢说，这两样我要是弄不好，那我得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王八蛋，过几天真的介绍给你认识，就怕你有些不想认识啊。 唐天面带笑容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康辉心里也是冷笑道。 这个时候康辉拍了一下手，随即包厢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两人也是让唐天眼睛眯了一下。 “康董，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说就咱们两个人的吗？”唐天指着两个女孩说道。 两个一看就是估计甚至连18岁都没有的女孩，身上就穿着一套极其暴露的比基尼，然后套着一层薄纱。 两人进来之后连头都不敢抬。 “没有，唐局，我不是担心你这一个人喝酒闷嘛，想着轻松一下，您放心，您要是不满意我立马让她们走。” “没事，主要你这也不提前说一声，早知道我今天也特意打扮一下啊，这有美女在场不得隆重一点，既然来了，就别走了，留下吧。” “想不到唐局也是性情中人，赶紧过去啊，我跟你们说啊，你们今天的目标就一个，陪好唐局，只要你们陪好唐局，我答应你们的绝对没问题。” 等到两个女孩走近了之后，唐天才发现两人竟然还是双胞胎。 等到两个女孩坐下来之后，唐天一把搂着一个。 看样子两个女孩应该是在进来之前被交代过了，整个晚饭的过程一直在帮着唐天倒酒喂菜的，整个吃饭的过程没有让唐天动一次手，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甚至唐天搂着他们的手都能够感觉到两人的身体在颤抖。 酒过三巡，康辉看着已经露出了醉意的唐天将两个女孩搂在了怀里，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明显，在他看来，这个新来的局长甚至比以前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拉拢。 “唐局，这是一点小心意，我听说你孩子刚刚百日，我这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这个就当我给孩子的一点心意。”康辉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到转盘上然后慢慢的转到了唐天的面前。 “老康，你这是干嘛啊，咱们这关系有必要这样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有事你直接说，我给你办了，没必要这样。” “没有，真没有事，一点小心意而已。” “你啊你啊，行吧，我要是不收，我估计你会心不安，行吧，来，宝贝儿，帮哥把卡收起来，其实我告诉你老康，我是真不想来这儿，本来我都准备调到市局去了，哪知道最后把我弄这儿来了，不过现在看好像来吕四也挺不错的啊，至少认识了你老康，是吧。”唐天一副酒到七分的架势，拍了拍身边的女孩，然后对着康辉说道。 看着女孩子将卡放到了唐天的口袋里，康辉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而唐天似乎也是陷在了温柔乡里一样的乐不思蜀。 “唐局，楼上有客房，要不我让两个美女带你上去休息一下？” “嗯，不不不，不，不能休息，我得回去，你不知道我必须每天用座机打电话给老婆报平安，你不知道，这哪是娶的老婆啊，这是娶的，娶的母老虎，还是这两妹妹好，老康，你这人不错，不错，值得深交。” 晃晃悠悠站起来的唐天说话似乎都有些不利索了。 “那要我不我让老四送您。” “行，那走吧，那这人我领走了，老康，你不会，不会舍不得吧。” “唐局，您看您这说的哪儿的话，什么人领走啊，这人不是您带来的嘛，看来酒是喝到位了。” “哈哈哈哈，老康，喝多了喝多了，不好意思啊，我都忘了我带人过来的了。” “对嘛，老四，老四，赶紧的，去把唐局的车子停过来，你送一下唐局，记住，送到家，听见没。” “哎，好的，放心吧，九叔。” 唐天和两个女孩子坐在了后排，一上车唐天就慢慢的靠在其中一个女孩子身上似乎是睡着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抓捕 杨老四透过后视镜看着唐天睡了，嘴角也是露出了冷笑，再看看一旁的两个美女，眼里也是发出了淫邪的目光。 不一会来到了唐天在吕四的住处，镇上的一个小院子，这是唐天来了吕四之后专门租的。 本来杨老四是想让两位美女扶着唐天下车回去的，所以他在到了之后就没下车，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上去唐天睡的很死，两位美女又不敢大声喊，所以弄了半天没弄醒，本来两人想把唐天搬下来的，但是两人根本弄不动。 杨老四一看这样，立马是下车来到了后面，让两个女孩让开之后，一个人伸手将唐天扶了下来，随即唐天脚一沾地，立马是整个人都靠在了杨老四身上，让杨老四只能是扶着唐天往前走，两个女孩跟在身后。 “愣着干嘛，赶紧开门啊。”杨老四扶着唐天走着，然后呵斥两个女孩。 两人像受惊的小白兔一样赶紧想办法在唐天的袋子里找到钥匙，然后准备开门。 此时的唐天其实非常的清醒，刚刚车子到的时候，就是故意使劲让两个女孩搬不动自己，然后等杨老四一来，就配合着下了车然后整个人就靠上杨老四让其不能撒手。 另外这个时候，屋子里的抓捕人员也是知道唐天回来了，顿时两人走到门后，左右两边各一个，两人在拐角的地方站好。 已经是做好了抓捕的准备。 开锁、推门、开灯！ 杨老四扶着唐天刚刚进门，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将自己扑倒在地，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唐天已经是抓住他的右手直接扭到背后，然后膝盖直接压住了他，顿时杨老四丝毫动弹不得了。 同时藏在门后的两人，一个是同样扑上来抓住了另一支胳膊，咔嚓，手铐直接拷上，另一个人则是快速地把门关上了。 然后示意两个被吓得想大叫的女孩不准喊。 躲在墙角处的两人也是几乎同时扑了上来，在配合着将杨老四的另一只手拷上的同时，一个东西直接封住了杨老四的嘴巴。 此时杨老四才算是反应了过来，但是为时已晚，嘴里呜呜的说不出来。 使劲地挣扎着，两只眼睛也是死死的盯着此刻正清醒的看着他的唐天。 这个时候再笨也知道对方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装的，为的就是要抓他，想到自己干的那些事，一旦被抓是什么下场杨老四非常清楚，所以挣扎的更厉害了。 “杨老四，这个场景有没有梦到过，你在干那些恶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个下场，我劝你啊别挣扎了，还是好好想想你将面对什么下场。” 唐天的话让杨老四挣扎得更厉害了。 “王强，你们连夜带人离开吕四，直接把这家伙送到通城，到时候听陈副局的安排，抓紧进行审讯。” “是，那我们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这小子劲儿还挺大，不要大意了。”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随即一旁的一位特警拿了一个布袋直接套在了杨老四的头上，其他人则是架着对方就塞进了车里。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唐天这才想到了那两个女孩。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雅秀，这是我妹妹夏雅丽。”其中的一个胆子稍微大一些，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刚刚的那一幕确实是吓到她们了，到现在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起来吧，坐下说，你们别害怕，我是警察，之前在吃饭的时候我也是迫不得已。”看着两个女孩蹲在地上身体有些微微的发抖，唐天也是安慰道。 “你们别害怕，刚刚那些人是我的同事，那个人是个坏人，我们是为了抓他才演的这出戏，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吗？”唐天给两人倒了杯水之后问道。 也许是唐天的话让两人也是逐渐的放松了下来，唐天身上的警服给她们带来了一些安全感，断断续续地叙述下唐天也是终于知道两个女孩为什么会出现了。 原来两人的父亲半年前突然被检查出了癌症，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这一下家里的顶梁柱倒了，甚至连两人的学业都可能无法继续。 经人介绍认识了杨老四，想把自己的身体卖了换一笔钱能帮助到家里。 说实话要不是有唐天的原因，这两女孩早就被杨老四糟蹋了。 “这样吧，因为我们办案的原因，你们暂时不能离开这儿，我明天早上会安排一个女警过来陪着你们，这段时间你们就住在这里，不要出去，很快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再让人送你们回去，以后记得不管遇到多大的问题，不要选择这样做，你们仔细想想如果让你的父亲知道你们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你们觉得他会安心用这笔钱吗？另外你们的一生都有可能因为这个而毁了。” 听完两人的叙述之后，坐在那里的唐天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 唐天的话也是让两个女孩的脸色有些变了。 “那个，那个，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爸妈，我，我怕。” “放心吧，这件事我替你们保密，知道吗？不管多大的困难总有解决的办法的。”说着唐天从袋子里掏出钱包，顺带着康辉给的那张卡也是掉了出来。 唐天看到这张卡也是摇头失笑。 “这张卡可不能给你们，这是赃款，这些钱你们拿着。”唐天拿着那张卡开玩笑道，然后把钱包里的钱都掏出来给两个女孩。 两个女孩连连摇手示意不要。 “拿着吧，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早点休息，就睡我的房间，我睡外面的沙发，赶紧休息吧。” 唐天将钱塞给两个女孩，然后将两个女孩推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自己则是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先是将电话打给了顾局。 然后等电话通了之后，先是汇报了杨老四被抓的情况，然后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大概的讲了一遍，也是让顾局安排一个信得过的女同志过来。 随即电话那头顾局就同意了唐天的安排。 第一百五十六章 顺利 事情果真如同之前大家商量时候所想的那样，杨老四的失踪根本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包括康辉在内没人起疑，再加上这个月本身鱼市就被肥彪一伙人控制，所以杨老四就更是无所事事。 唐天这边第二天顾局安排的女警就到了，而他则是借口回老家直接去了关押审讯杨老四的地方。 看得出来顾局对这家伙非常的重视，选择的地方是通州当地武警驻扎的地方。 可以说无论是安全性还是保密性都是绝对的没有问题。 “怎么样了？这家伙撂了吗？”唐天问道。 “没有，嘴硬得很，而且是非常的嚣张，说是怎么抓的他怎么给他放回去。” “哼做梦的吧，现在谁在里面。” “市局的一个审讯专家。” “走，去会会他，这王八蛋要早点撬开他的嘴。” 随即唐天往审讯室走去。 等唐天推开审讯室门走进去的时候，杨老四看到唐天也是非常的激动。 “王八蛋，你阴劳资。等劳资出去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出去？杨二保，你做梦的吧，行了，梦该醒醒了，你觉得你还能出的去吗？我们要是没证据会抓你，还是这么大费周章的抓，你动动脑子想想，我告诉你杨二保你气死应该很庆幸，我们第一个抓的是你，因为第一个抓你，代表你有机会立功，没事，你可以继续扛，我实话告诉你，外面像这样的审讯班组我们安排了五个组，一天24小时五个小组轮番的审你，我看你能扛到什么时候，另外，别想着逃，不怕告诉你这里是武警基地，从你进来的那一刻，门口安排的是双岗双哨，基地巡逻的密度比之前多了一倍，所有人都是配发实弹，哼，说句心里话，我真不想审你，我就想着你要是逃跑该多好，这样就不需要法律的审判就能一枪崩了你，王八蛋，你还在这给我装英雄了是吧，你特么的干的那是人事吗？” 唐天的一番厉喝直接让原本气焰十分嚣张的杨老四脸上是阴晴不定。 “不相信啊？那要不我现在给你打开手铐，你走出去试试？” 唐天笑着说道。 看着对方一直在不停变幻神情的脸，唐天也是知道这家伙心里已经开始担心了起来，他知道一开始嚣张是以为还是以前那样呢，再加上这些年作威作福惯了，觉得没人能动得了他，所以才如此的嚣张。 现在把这些情况说给他听，是在告诉他这次我们是认真的，抓了你你就别打算出去了。 像这样的家伙唐天不觉得对方会真有为团伙讲义气的，无非就是利益才将这伙人聚集在了一起，共富贵可以，但是你想让他们共患难那纯粹扯淡。 “杨二保，你可以不说，但是接下来我们会根据手里的证据将你的那些手下一个个地都抓起来，你觉得他们也能像你这样吗？我猜恐怕不可能，既然你不打算要这个立功的机会，那我们就不给你了，我不知道肥彪等会被抓起来会不会也像你这样，你说我要是把这个立功的机会给他，你猜他会不会接。” “行了，既然他不想说，把他带下去吧，我们去制定抓捕肥彪的方案，杨二保我估计接下来咱们再见面恐怕就是在法庭上了，放心，我会很快让你们所有人见面的。”说完唐天作势转身向外走去。 审讯的两位也是跟着一起起身。 这下杨老四有些慌了，确实像唐天所说的那样，他开始担心起来了，自己能讲义气扛，别人能吗？肥彪那个家伙一直都和自己不对付，这家伙一旦被抓起来，会不会将一些不是自己的事情都扣自己头上。 从一开始的嚣张到现在内心里的忐忑不安。 “等一下，等一下，先别走，先别走。” “行了，行了，别理他，赶紧去抓肥彪，抓了肥彪他知道的人家也知道，都跟他耗了一个晚上了，你们不累啊。”另外的两位警察在听到杨老四的话后停了下来，反倒是唐天一副根本不相信这家伙的样子。 “我说，你们要问什么，尽管问。唐局长，给个机会。” “真想要这个机会？” “真的，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 “行吧，既然你说想要这个机会，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但是杨二保，我警告你啊，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你要是敢跟我偷奸耍滑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这样吧，我也不知道我想知道什么，所以怎么问我不知道，你自己说吧，你的事，肥彪的事，康辉的事，还有王建国局长的事情，所有你知道的事情，从头说起，行吧。” “行行行，我说，我知道的我全说。” 此时审讯室外面透过监视器观察的众人看到杨老四这样的情况后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这不得不说啊，宋明德那个家伙，平时各种毛病，特别是那不讲理的护犊子让人讨厌，但是这培养人方面还是有一套啊，你看看小唐这才多久，身上的这股大将之风已经是有了雏形了，老陈，你和真的是狗屎运，我要是有个女儿，这女婿怎么可能轮得到你，政委，你说是吧。” “就是，要不是我女儿年龄大了，这要是同龄，我抢我也得把这女婿抢到手，小唐真是了不得啊，这一套心理战真是打得好啊，我觉得这应该是得到了吴老的真传了，老陈，我建议啊可以让小唐给我们市局的一些同志上上课，这审讯是门学问啊。” “我看行，对了，老陈，说起吴老，最近还在临海吗？” “在地，现在基本定居在临海了。” “那要让临海那边注意一些吴老的安全了，回去之后我来跟宋明德说一下这个事，还有你老陈，我告诉你啊，回去把你那好茶叶给我贡献出来啊。” “放心，茶叶管够。” 缺口打开了之后，所有的交代就非常的顺利，不知道杨老四是真的想立功赎罪，还是说破罐子破摔，反正是一股脑的竹筒倒豆子全部抖落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石头岛 “你小子可以啊，这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是不是吴老？”看到杨老四开始交代了，唐天也是退出了审讯室，然后来到一旁的屋子里跟大家一起。 进来之后，顾局就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啊，小唐，这套心理战打得不错，怎么样？有时间到市局来给同志们讲讲这方面的经验呗。” “别别别，政委，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我哪有资格去市局讲课啊，我这就是上学时候学到的一点皮毛。” “你小子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可不是啊，我认真的，审讯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啊。” “对，我同意政委的意见，现在这科技越来越发达，老百姓也是越来越懂法，我们很多的同志啊，这思想还停留在原地，这审讯可不能粗暴野蛮啊，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整理以往的一些旧案，发现了很多因为审讯问题造成的冤假错案，我们通城现在没发现不代表以后就没有，这思想不改变，就有这个危险，前几天我去厅里开会，厅领导就说了这没有经过法院审判的只能是犯罪嫌疑人，什么意思？就是代表人家是有人权的，所以我们的刑警在办案的时候，找证据是关键，这审讯也同样很关键，所以，小唐啊，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你今天的这种方法就很好，值得大家学习。” “其实就是吓唬他的，主要还是像他们这种团伙组织，都是利益把这些人拢在一起的，所以什么所谓的江湖义气都是骗人的，能共富贵，但是想共患难那就难了，另外这些年来这些人肆无忌惮地欺压老百姓，没有任何的收敛，这也说明了这些人已经疯狂了，要不然王振国同志也不会牺牲，这也充分的说明了他们没有忌惮，所以这样的人抓到之后，他只会考虑他的利益。” “说得好啊，政委，我就说调小唐过来是没错的，这次咱们两人这是想到一块去了。” “哈哈哈哈，对，小唐啊，这次调你过来，不光是要解决目前的问题，像这样的黑恶势力盘踞吕四多年，当地的老百姓在被压迫的同时，对我们司法的信任也是被消磨殆尽了，所以你的任务不光是打掉这些牛鬼蛇神，接下来更重要的是要如何恢复老百姓对我们的信任度，所以你接下来的任务很重啊，有什么需要或者有什么困难，随时到市局来找我和顾局，对你的工作能力我们是非常信任的，我相信这对你来说也是个很好的挑战嘛，我们警察抓罪犯是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如何让老百姓相信我们，明白吗？” “是，局长，政委，您二位放心，我一定还吕四一个晴天。” “好，等你完成了，我亲自给你请功。” 接下来几位领导也是在隔壁旁听了杨老四的交代。 随着审讯工作的有序进行，杨老四也是将他知道的都是倒了出来。 随着他的交代，这个盘踞吕四将近十年的黑恶组织也是完全的浮出了水面，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也是逐渐地明朗了。 杨老四是这个黑恶组织的骨干，甚至可以说是核心人物，所以他知道的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甚至在这个黑恶势力背后的一些保护伞，平时很多也是他在亲自维护着双方的关系，所以随着杨老四的交代，那些个隐藏在背后的保护伞也是全部现形。 旁听的顾局和政委也是越听脸色越难看，这些人里不光是吕四镇政府的人，不光是吕四分局的，甚至还牵扯到了启动市政府，更让两位市局领导光火的是，竟然还牵扯到了市局内部，和市区一家派出所的所长。 根据杨老四的交代，当初王振国其实不止是写了一封举报信，写往市局的多封举报信就是被市局的一位领导给私自拦截了，但是完全没想到偏偏有一封是直接给到了陈光明的。 而正是因为这些举报信才给王振国招来了杀身之祸。 杨老四交代，在拦截了举报信之后，康辉是恼羞成怒，当即起了杀机，然后让杨老四安排的两个杀手，然后由秦有跟和林志强出面以工作的名义开会，然后开会之前将时间越好，杀手就等在王振国回家的路上，甚至在王振国牺牲的时候，秦有根就在旁边，现场也是他帮忙伪造的，抹去了两个杀手的痕迹，然后安排康辉找来了两个替罪羊。 再然后这两个替罪羊所有的供词都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王八蛋，麻辣隔壁的，劳资要亲手毙了这群王八蛋，竟然朝自己的同志下手。” “顾局，我去联系市纪委，你去联系家里，把这些蛀虫赶紧控制起来。”政委的脸色也是气得铁青，说实话虽然随着杨老四的交代，这个案子算是大白于天下了，相应的人都会接受法律的审判，但是让一个黑恶组织将一个公安分局侵蚀成这样，市局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更何况这个分局还是市局直属领导的。 所以也是怪不得两位领导这么光火。 这个时候，唐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连忙对准话筒和审讯室的两位同志说道。 “问问他石头岛是怎么回事？” 接收到唐天的信息之后，屋子里两位审讯员也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从监视器里可以看出杨老四明显的愣了一下，并且有些犹豫，唐天拿过话筒紧跟着就说道。 “不要停，继续给他压力。” 这个时候屋子里的领导也是看出了杨老四的不对劲了，刚刚之前的交代都很顺畅，包括对他自己所犯的事也是都交代，甚至连那些个保护伞都没有什么迟疑，但是唐天所说的这个石头岛却是让他迟疑犹豫了。 都是从业多年的老警察，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了。 “小唐，这个石头岛是怎么回事？” “顾局，我也不是很清楚，根据之前柳程跟我说的，他们控制了渔场的作业区，但是实际上鱼市他们是不在意的，甚至可以说不从这个上面捞钱，柳程说怀疑他们走私，但是即使是走私，没有必要这么隐藏啊，他们做其他的恶事都是肆无忌惮，一个走私至于藏得这么深吗？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柳程还告诉我说他们将石头岛附近的几个作业区都给封起来了，严禁别人靠近，海面上经常有快艇巡逻，岛上也常驻着一些人，这太不正常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骇人听闻 此时的审讯室里杨老四完全是坐立不安，身体在凳子上也是不停地在扭动。 在两个审讯员的不停的压力下，额头上甚至有汗开始聚集。 “顾局，政委，我进去一下。”唐天知道这个时候是关键时刻。 “嗯，你去吧。” 唐天接了一杯水拿在手上，然后走进了审讯室，先是将水杯放到了杨老四面前。 然后退回几步。 “杨二保，先喝口水吧，冷静一下。” 看到杨老四喝了口水之后，唐天才开口继续说道。 “杨二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扛什么呢？有什么意义，还是说这个事太大了，大到你根本不敢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反而让我肯定这石头岛的不简单了，你信不信我现在立马派人把石头岛控制起来，你觉得石头岛上的那些人他们也能像你这样？还有你之前交代的那些事，你觉得康辉能跑得掉吗？到那个时候，石头岛是什么情况就一清二楚了，对于我们来说无非就是晚几天知道，但是对于你来说，可是关系到你接下来面临的东西了，刚刚我们的两位同志也跟你说了，无论你犯了什么罪，只要你有重大的立功表现，到时候法院审判的时候都会考虑到的，所以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认清楚自己的所处的位置，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配合我们查清楚所有的一切，这个机会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的，你觉得呢？” 说完之后唐天也是不说了，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杨老四，此时无论是屋子里的，还是外面的都将注意力放到了杨老四身上，甚至很多人都有种预感一旦这家伙开口了，将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 “我说，你说得对，唐局长，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有啥不能说的。” “你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犹豫吗？” “唐局长，你应该听说过我和康辉之间的关系吧。” “对，我听过，听说你姐姐和康辉之间的关系挺深的。” “对，是挺深的，我姐就是他的情人，我姐是我亲手杀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说。” “其实石头岛的买卖做了很多年了，康辉就是靠这个起家的，那个时候我还没跟着他呢，其实我姐之所以认识他就是因为我，是我先认识的康辉，然后他才认识的我姐，石头岛的事情一开始我不知道，后来他跟我姐有了那种关系之后，他才让我参与进来的，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姐竟然知道了石头岛的事情，我姐闹着说要去报警，说康辉干的是没有人性的事情，反正那天骂得挺那个的，然后康辉就威胁她说我也参与，要是报警他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但是我姐就是不听，说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收保护费这些她不管，但是这种伤天害理没有人性的事情她要是不管的会遭报应的，最后就康辉转过头就逼着我杀了我姐，没办法，我是参与，那么多把柄在他手里我不得不听他的，我姐也是，死脑筋。” “到底是什么买卖？走私？” “对，走私！” 唐天听到对方承认走私，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一个走私有什么的，相比较他们干的那些恶事，走私真算不得什么，心里也是感觉有些不妙。 “走私什么？” “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走私什么？” “人，全是十几岁的，有男孩有女孩，不过女孩偏多一些。年纪再大一些的也有，但是不多，往往就是一些长得漂亮的。” 唐天听到这个的时候，两边的太阳穴直接有些鼓动，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光是他听到这个的所有人都感觉有种不寒而栗。 “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基本上都是当地的，都是一些初中刚刚毕业，然后上不起学的，康辉就以送人家出国打工的名义把这些人卖掉了，而且是两头收钱，这边人家要出去要交钱给他，好像是一个人一万多吧，然后卖的话就贵了，还有些是直接绑的，后来很多人家一看这好像不对劲，后面就绑的多了。” “绑的？可是为什么没有报案地，这人失踪了人家肯定要找吧。” “怎么没有报案地，康辉之所以要杀王振国其实我知道不是因为我强奸了老黄家的儿媳妇，就是因为王振国好像是查到了什么，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康辉曾经找过王振国，但是反正没谈好，那天回来康辉反正挺生气的。” “那有报案，报案记录呢。” “以前的时候有，好像被秦有根给烧了，后面的再有人报案，那些警察都被康辉给收买了，都是秦有根安排的人，根本就没记录。” “不对啊，杨老四，你说这个是康辉起家的秘密，而且现在依然还是他最赚钱的，可是这人卖掉了是赚一笔，但是你们总共能卖多少呢。” “唐局长，你错了，这不是一次性买卖，是个长期的，康辉跟一个东南亚人合作开了一个高级妓院，这些人就是卖到那边的，先是送过去培训，专门招待那些有钱人，时间长了那些有钱人玩腻了的，再卖给那些普通的妓院，这边再源源不断地送新人过去，具体赚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康辉曾经说过这玩意比贩毒都赚钱。” 卧槽尼玛的，唐天恨不得现在就拿枪将这些人全部毙了。 这特么的是人干的事吗？王八蛋，唐天是万万没有想到石头岛的秘密就是这个，真的还是丧尽天良，还有秦有根，作为一个警察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特么的这些年是多少个家庭啊，唐天真的是怒了。 “石头岛就是关人的地方吗？” “对，反正只要人到手了，就会送过去，然后到了交易的时候直接用船送到公海上，那边会有船过来接，那边的关系也都打点好了，所以根本没人查。” 一群丧尽天良的畜生，吕四当地的老百姓怎么能想到自己身边竟然有这样的一群畜生存在，唐天此刻真的是无比的愤怒。 第一百五十九章 收网 “那这些年就没一个人回来过的吗？人家就不找吗？特别是你们以出国打工的名义骗出去的人家家里？” “找，怎么不找？找了没用，有的是人还在的，那边会让她写个信啊什么的，反正就是在这边发财了，或者是嫁了个什么什么大老板这些的，然后再寄点钱这样，有的人都找不了的，就随便编个理由，那些实在闹事的就收拾一下，至于到了那边的别想着出来，出不来的，要是有逃跑的，我听康辉说过，基本都是直接当场就打死然后喂鳄鱼了。” “前前后后有多少人？” “不知道，反正我知道的总共千把人有吧，至于具体多少没数过。” 随着杨老四的交代，一切都是真相大白。 唐天原本以为所谓的石头岛最多也就是个走私的基地，却是没想到是人间的魔窟，别说唐天了，就算是外面的顾局他们这些从警多年的老警察听到这样的事情之后，也是非常的震惊，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震惊。 原以为就是一个有组织的黑恶势力，却是没想到背后竟然藏着这么一个人间惨剧，可以想象这些年有多少家庭被这康辉这伙人害成了什么样了。 “局长，我觉得可以收网了。” “可以，按照你之前的要求，现在北三县以及市局总共三百多名民警，还有通城武警支队的同志以及市局特警大队的同志，总共五百人已经全部准备就绪，这次抓捕完全由你指挥，我只有一个要求，给我将所有人都抓拿归案，跑了一个我唯你是问，明白没有？” “是，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唐天和来自北三县带队的领导以及市纪委的各个小组的负责人进行了抓捕方案的讨论和确认。 之所以要求只要北三县的同志参加，就是为了尽可能的去杜绝消息的走漏，尽管杨老四对康辉身后的保护伞有了交代，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是不是有漏网之鱼，唐天很清楚吕四特殊的地理位置，这消息一旦走漏，让康辉跑到海上逃到了公海，想抓人就难如登天了。 所以这次抓捕的民警基本上全是来自于临海、皋城和东港县，实际上市局这边唐天原本也是没有考虑的，但是老丈人坚持要求参加，并且市局参加的人员名单都是老丈人和顾局保证没问题的。 临海这次带队的正是雷大炮。 在到了现场之后，也是听说了大概的案情，凡是知道案情大概的都是非常的气愤。 “唐局，您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回来了？” “哟，秦局啊，我正要找你呢，你赶紧的，打电话让局里股级以上的干部还有各个警务室的警长都来局里开会，市局顾局长临时有个电话会议要召开，我就是因为这事才回来的，而且顾局长说了不得有人缺席，我估摸着非常重要，你赶紧联系一下，一个小时之后必须全部到会议室。” 安排好抓捕方案并且将每一个抓捕小组的任务再三的确认之后，唐天回到了分局，刚到就碰上了秦有跟，内心尽管对这个家伙非常的厌恶，但是面上唐天还是一脸的笑容。 “哟，什么会议这么急啊，而且这要大会议室吧。” “你赶紧去通知吧，我估计应该是好事，我之前听我老丈人说过，好像说是咱们分局还要再抬半格的事情，之前不就一直有着风声嘛，所以你赶紧去通知，别本来是好事的，到最后成坏事了，你告诉大家，谁要是拖了后腿别怪我发火啊，我先去眯一会儿，你等会记得叫我啊。” “真的啊？哎哟，这可是大事啊，我这就去通知，这可不能马虎，谁特么的要是拖后腿，不要你唐局出手，我直接掐死他，唐局，您先休息，我等会到时间了来叫您，唐局，还是您厉害。” “行了，行了，马屁等确定了再拍，你先去通知去。” “我这就去，这就去。” 看着秦有根屁颠屁颠的背影，唐天的眼神里冒出一道寒光，是啊，王八蛋，劳资这次不光是给你们抬半格了，劳资这次让你们去吃免费的饭，直接给你们抬到顶格。 “唐局，唐局，醒醒，唐局。” “哦，老秦啊，几点了，到时间了吗？” “还有十分钟就一个小时了。” “人都到齐了吗？” “都到了，我亲自点的名，全局上下股级以上的干部，还有所有的警长都到了。” “行，那走吧。你先过去，我打个电话给顾局汇报一下。” “行，那我先过去了。” 看着秦有根离开，唐天打出了一个电话，通了之后，只说了行动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等到唐天到达会议室的时候，整个吕四的街道上出现了无数辆闪着警灯但是没有鸣警笛的警车，这当中甚至还有好几辆武警的卡车。 “同志们，请所有人把自己的手机关机然后放到门口的盒子里。”到了会议室之后唐天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虽然大家不明所以，但是毕竟是市局局长召开的电话会议，所以这会议纪律严厉一些也很正常，而此刻还沉浸在升官美梦当中的秦有根也是没觉得有什么可疑的，也是开开心心的将自己的手机放了进去。 此时再度坐回到座位上的他们不知道的是，五辆警车无声地开进了分局的大院里，门口的保安直接被控制了，所以会议室的他们完全没有察觉。 看到所有人都上交了手机，唐天坐到主席台上，然后掏出了一个对讲机就这么静静的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就这么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养神。 不到十分钟之后，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也是让现场有些人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妙。 “报告总指挥，一组到位！” “报告总指挥，二组到位！” “报告。。。。。。三组到位！” “。。。。。。四组到位！” “。。。。。。五组。。。。。。” 对讲机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内特别的清晰，唐天随着对讲机里的声音一一传来也是坐直了身体，然后睁开了双眼。 第一百六十章 收网2 此时现场的所有人都是听到会议室门外的脚步声，这个时候原本还沉浸在升官发财梦中的秦有根此时也是感到一丝的不妙了，刚刚对讲机里的声音，包括此刻会议室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这一切加起来都在告诉他恐怕事实并不是开什么电话会议，而是他们一直认为和他们是一丘之貉的那位新任局长搞的什么行动。 “唐局，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电话会议的吗？这时间也到了，这？” “老秦啊，别急，马上你就知道了，外面的都进来吧。”唐天笑着跟秦有根说道，然后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随着唐天的话音落下，会议室的的大门被直接推开，然后直接走进来十几个民警，后面还跟着十几名手持武器的武警。 “唐局长，行动五组组长王强向您报到，五组应到13人实到13人，请指示。” “好，按计划行动吧。” “是！” 随即十三个民警和十三个武警，一个配一个地按照计划好的走到了各自的目标面前。 流程一模一样，出示拘捕令，拿出手铐，快速地给目标带上手铐，然后两人架着直接拖着就走，根本不管目标的哀求和叫冤。 “唐局长，局长，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唐局长，唐天，我知道了，这是你的阴谋，我要到市局告你，我要告你。” 王强和一名武警直接拖着秦有根就往外走。 对于对方的叫嚣，唐天根本不理会。 告我？煞笔，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 抓走了十三个，此刻会议室里剩下的也没多少了。 “没抓你们，不代表你们就没事，你们在座的所有人都摸摸自己的良心，这些年你们所见所闻，所做的每一件事是不是对得起你当初面对警徽发过的誓言，是不是对得起吕四的老百姓，是不是对得起你身上穿的这一身警服，说实话我作为一名警察，我都替你们感到耻辱，薛警长，柳主任，接下来的会议交给你们，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好好的在你们面前的纸上写下你知道的一切，写下这些年你做过的愧于警察的事情，写下你昧着良心收下的黑钱，记住了，我现在是给你们机会，谁要是耍小聪明以为能够蒙混过关，等查出来罪加一等。” 这个时候会议室剩下的人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局里被边缘化的老薛和柳程也是出现在了会议室里。 “局长，我跟您一起去吧，我担心会有危险。”老薛跟唐天说道，很显然老薛知道唐天接下来要干嘛。 “行了，行了，你们这几天也够累的，局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动，你们都是局里的老人，对情况都非常了解，你还是留下来吧，不需要担心我，就一个老浑蛋而已。记住了，稳住局面，明白吗？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 “是，局长，您放心，乱不了。”柳程敬了个礼说道。 此时的整个吕四很多的地方都在进行着抓捕，而唐天要做的就是亲自带队去抓最后的大boss——康辉。 所有的抓捕工作都是无声进行。 黑夜当中的无声抓捕，所有的目标之前都是在老薛和柳程的协助下进行了确认，每一个目标的身边都安排了一个侦查员提前进入进行监视，可以说在杨老四开始交代的时候，专案组早就随时待命的侦查员随着一个个名字的出来，然后分组一个个的开始监视。 所以别看一个看似简单的抓捕工作，其实前期有着大量的工作早就开始进行了。 整个北三县的警力大部分都投入到了这次的行动当中。 肥彪，作为康辉犯罪集团的骨干，地位和杨老四相差不大，警察破门的时候他正睡在情妇的床上呼呼大睡呢，慌乱之中还想反抗，但是当几个枪口顶在头上的时候，人也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吕四镇镇政府领导的家里，启动市的一些领导，康辉集团的其他骨干成员，所有目标都是相继一一落网。 最后只剩下了康辉。 老小子一切都还被蒙在鼓里呢，唐天指挥的抓捕行动，所有的目标无一漏网，自然消息也是没有走漏，所以当唐天带着人出现在康辉当初招待自己的地方时。 正享受齐人之乐的康辉也是有些懵逼。 “唐局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康辉指着唐天身后将枪口对准自己的众人说道。 “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吗？行了，康董，杨老四什么都交代了，现在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唐局长，你这样就有点不讲道义了吧，你可别忘了，咱们可是合作伙伴啊。” “哈哈哈哈，康辉，你真的是挺搞笑的，你不会以为那张银行卡就把我收买了吧，呵呵，那是逗你玩呢，还有你觉得你的那些脏钱能收买我，我是个警察，我的职责就是抓你和抓像你一样的恶人。” “我是吕四甚至启动市的着名企业家，我要见徐副市长，你们不能随便抓我。” “行了行了，康辉，别喊了，说实话原本听了杨老四的交代，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渣败类，一个完全没有人性的家伙应该不怕啊，但是，现在看到你的这副丑样，我真的觉得有点没意思了，别喊了，你的那些个保护伞我相信现在都已经是阶下囚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然后交代你的问题吧，带走吧。” 唐天朝着后面挥了一下手，随后几名民警上前直接摁倒了挣扎的康辉，然后将其反铐上，套上头套。 唐天摇了摇头，原本以为是个硬骨头的，没想到却是只软脚虾。 “总指挥，总指挥，七组报告，七组报告。” “请讲。” “石头岛行动已完成，共抓捕嫌疑人七名，击毙两名，缴获自制冲锋枪一把，手枪两把，还有三把猎枪，解救出受害人27名。” “好，非常好，这样，将受害人统一送到基地，先让医护人员检查一下，然后安排人做笔录，所有的嫌疑人全部也统一带回交给专案组。” “是！” 第一百六十一章 解救 计划中确定的目标无一漏网。 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大获成功，不过这对于唐天来说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将有无数更困难的事情在等着他。 因为虽然康辉等人全部被抓住了，但是当地的司法公信力可以说在这些人的横行霸道下荡然无存，而要想将康辉等人接受到法律的审判，需要更多的受害者站出来指认。 而这对于重建当地的司法公信力也是一个很好的帮助。 所以等康辉等人全部落网之后，唐天也是专门跟顾局申请了，并没有参加接下来的审讯工作，而是回到了分局，开始着手如何宣传，如何向当地老百姓进行引导。 “各位吕四的父老乡亲，大家好，我是公安局吕四分局局长唐天，昨天晚上十点，盘踞在吕四当地多年，为非作歹横行霸道的以康辉为首的黑恶势力所有成员，包括康辉本人已经被我们公安机关逮捕，我知道这些年来大家都饱受这些人的欺压，甚至有些人被侵犯了也不敢说出来，有些人甚至家破人亡，但是现在不要怕了，笼罩在我们头顶的那片乌云已经全部消散了，为了能够将这伙人绳之以法，在此我希望曾经受到过这伙人欺压侵犯的，能够勇敢地站起来指认他们的犯罪行为。” 在康辉等人被逮捕之后的第三天，分局所有的警察全部出动，每一辆车上都有一个小喇叭，唐天的这番话轮番的在吕四的每一个村里，在吕四镇上的街道上，一直不停地循环播放。 虽然方法很老套，但是效果却是非常的显着。 随着这种宣传方式的展开，渐渐的大家也都知道了康辉等人被抓的消息，有压迫就有反抗，一个，两个，三个，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分局报案。 整个接待大厅成为了最繁忙的地方。 一周的时间，差不多有两个大纸箱子装满了当地老百姓的报案询问笔录。 而接下来就是调查取证，然后再通过审讯最终结案，整整忙了三个月的时间，关于康辉犯罪集团的案子公安局这边才完成了结案然后移送到了检察院。 康辉黑恶势力的案子也是引起了通城乃至省厅的高度重视，省厅甚至派出了一个小组来到了吕四当地审查这个案子，倒不是说不信任，而是秉着深挖严查的方针。 这三个月以来，不光是省厅，通城市政府也是几次派人到吕四来询问案件的进展，这起案子可以说是在通城直接就引发了一场地震。 启动市市府就有两位副市长因此被双规，还有多名干部受到了牵连，而吕四镇政府更是几乎是全军覆没，吕四分局也是整个股级以上的干部几乎是个个都有污点。 根据康辉的交代，他拉拢腐蚀的第一个就是秦有根，然后通过秦有根成功拉拢了当时的吕四分局局长林志强，因为林志强身兼吕四镇镇党委常委，所以就是通过林志强慢慢的一步步的将整个吕四镇政府一网打尽，所以这两人才是康辉犯罪集团的最大帮凶。 通城市局局长和政委也是向通城市政府自己申请了处分。 而唐天因为破获了康辉集团案，再度被省厅授予个人二等功，另外也是成为吕四镇党委常委，政治级别上也是再度提了小半级。 不过这不是让唐天感到最开心的事情。 真正让他感到开心的是，经过康辉的交代，他在东南亚的合伙人也是被交代了出来，经过省厅的帮助在联系了当地的大使馆之后，通过外交的手段，从东南亚某国解救出了一百多被康辉犯罪集团绑架卖到当地的受害人。 当然这个人数和康辉这些年绑架买卖的人数相比完全是九牛一毛，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对于唐天而言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省厅的专家也是表态，这件事他们会一直关注下去，接下来大使馆这边也是重点关注这件事，会持续的和当地的警察部门进行交涉。 在康辉等人被捕七个月之后，通城市法院对康辉黑恶势力的相关人员进行了宣判。 一审判决康辉死刑，虽然判决之后康辉也是不服上诉，但是很快就做出了终审判决，依旧是维持原判。 和康辉一同判决死刑还有肥彪和秦有根，杨二保则是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被判了无期，其他的相关人员都是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在康辉等人的终审判决之后，唐天也是再度祭出了小喇叭宣传。 当天镇上很多老百姓都是自发地在自家的门前放起了鞭炮，那场景比过年还热闹。 在康辉的案子完结了之后，唐天也是为了更好地能够恢复公安司法在当地老百姓当中的公信力，将吕四镇辖下的三十个自然村都走遍了，特别印制了很多张印有自己电话号码的投诉卡片，号召所有吕四的村民只要发现有公安局工作人员违法乱纪现象的，24小时随时可以直接打电话到他这里。 并且下大力整顿分局下面的各大警务室的精神面貌和风气。 半年时间内被唐天直接开除出警队的就多达7人，受到处分的多达十几人，半年来整个吕四分局上下的精神面貌是焕然一新。 “报告！” “进来！” “局长，您找我们。” “对，老薛，柳程，是有事找你们，第一个是柳程的事情，柳主任，现在我这边有两个选择，第一临海那边县局有个位置，你如果想调回去，我可以帮你办一下，第二个选择是继续留在吕四，当然了，孩子的事情无论你选择哪个，都可以办。” 在康辉的案子结束之后，老薛接过了吕四分局刑警队队长的职务，而柳程依旧还是担任办公室主任一职。 “局长，我还是留下吧，局里人手本来就紧张，我在这再走了就有些不像话了。” “真的？那你媳妇那儿你怎么办？” “没事，她能理解的。” “那行，既然你选择留下我很欢迎，这样吧，明天开始你先休假，回临海把孩子上学的事情处理好了，然后再回来，这样也能更安心地工作。” 第一百六十二章 矛盾的现场 等到柳程离开后，唐天也是跟老薛谈起了工作。 “老薛，现在局里的各项工作都是重新走上了轨道，你这边刑警队这边接下来也需要尽快的回归到正常工作上来，我建议啊你可以将局里的一些陈年旧案的档案重新拿出来走一遍，看看有没有一些案子可以考虑重新拿出来看看的。” “行，没问题，我这段时间也正想着看看怎么开展刑警队的工作呢。” 就在两人讨论着一些工作的时候，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报告！” “进来！” “小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唐天一看是刑警队的小张，就估摸着应该是出事了。 “局长，队长，出事了，镇上宏福饭店的老板被人在家里杀害了！” “啊？宏福饭店？周红？”老薛问道。 “对！” “走，赶紧去现场。”唐天说道。 随即三人立即快步下楼，唐天和薛志国坐的一辆车，几辆警车鸣笛就朝案发现场赶去。 “老薛，你认识这个宏福饭店的老板？” “嗯，去吃过几次饭，这个宏福饭店的老板其实是周红的丈夫王宏福，五年前因为出车祸死了，然后这个周红也没改嫁，就成为了这个宏福饭店的老板，还别说这饭店在他丈夫王宏福手里的时候半死不活的，到了这周红手里很快生意就好的不得了，我去过几次，这周红确实会做生意，而且也实在，所以啊这生意是做得非常好，对了，他们家鱼做得非常好吃。”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上次政委还跟我说过说镇上有家饭店的菜又便宜又好吃，对，就是说的这个宏福饭店，我也说怎么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耳熟呢。” 等到唐天等人到了现场的时候，现场刑警队的已经是在进行现场勘查了，外面也是聚集了很多围观的群众。 “局长好！” “局长！” “都工作吧，别敬礼了。” 随即唐天也是套上鞋套和手套进入到现场，案发现场就是沿街的一个三层小楼，一楼和二楼是饭店的经营场所，三楼住人，看了一下看样子为了三楼私人空间的隐蔽性，从二楼根本无法上到三楼，想要上三楼必须从饭店后门的一个自制的外部楼梯上去，而且进入楼梯的地方还有个铁门。 案发的现场就是在三楼卧室里面。 被害人头朝房门，趴卧在地上，身下有一大滩的血迹。 唐天进入到卧室的时候，法医已经是做完了初步的尸检。 “局长好！” “嗯，田法医，辛苦了，怎么样？什么情况？” “初步检查了一下，可以确认的是致命伤是后脑遭到钝器的击打造成的颅脑损伤，身上有反抗伤，可以初步断定应该是和凶手有过搏斗，凶器应该是铁锤之类的，身上没有其他的致命伤，另外死亡时间初步推断应该是晚上的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另外没有性侵的迹象。其他的就需要我回去做完尸检才能知道了。” “行，我知道了，辛苦了。” 随后唐天也是看了一遍案发现场所在这一层的每一个角落。 看完之后也是眉头紧锁。 随后和薛志国来到了楼下。 “谁报得警？” “是店里的员工。” “走，过去看看。” 报警的是宏福饭店的一个员工，据他所说，以往每天周红都是第一个到店的，因为早上有送货的，然后每天店里会安排一个人值班，值班的这位呢早上会提前到店里来上班，然后和周红一起验货卸货，但是今天轮到他值班的时候到了店里却是发现店没开门。 就在他刚想去楼上喊的时候，送货的来了，他就想着是不是周红还没起床，再加上前一天下雨店里的生意不是太好，所以早上送的原材料也不是很多，他就先把货卸下来堆在门口，然后等到送货的走了之后，他是先在楼下喊了几声，没人答应。 于是就店里的门然后把货拿到店里之后，从后门这边发现了上楼梯的门没关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妙，于是就上到了三楼发现了现场的情况后，然后就报警了。 “你的意思是你发现了那个楼梯的门没关之后，发现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唐天问道。 “其实三楼我们上去的很少的，这个门平时一般都是锁着的，无论老板是在楼上还是楼下这个门都是锁着的，而且只有老板有钥匙。” “你是说这道门平时都是锁着的？” “对，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没有打开的时候。” “你们的上下班时间是几点到几点，昨天晚上到几点下班的？” “我们正常的上下班时间是早上的10点到晚上的十点，中午的话是2点到4点半是休息时间，不过因为我今天值班，所以我上午的上班时间是8点半，然后昨天晚上我是9点半下班就回宿舍了，不过我们昨天厨房值班的人晚上我记得应该不到十一点就到宿舍了。” “你们这个值班时间是怎么安排的？值班一般是做什么？” “值班的就是早上提前来帮忙验货卸货，中午2点之后和晚上十点之后要是还有客人拖台的话，会有值班的服务员和厨师留下，直到客人全部走了。” “昨天晚上谁值班？” “陶桂香和刘飞。” “他们现在人在哪儿？” “在宿舍吧。” “老薛，安排人给他做个笔录，然后派两个人把这个陶桂香和刘飞请到局里，其他的人继续勘察现场，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痕迹，可以考虑扩大一下搜索范围，另外安排人走访一下周边的邻居，田法医说有反抗伤，那昨天晚上肯定有动静。” “是，我这就去安排。” 唐天随后又转身进入了三楼的现场，仔细地看了每一个角落，看完之后这眉头皱得更深了，整个的现场给他看起来非常的矛盾。 大概的看整个现场的环境好像是入室抢劫杀人，现场被翻得一团糟，几乎每一个抽屉都没翻了，周红的包里所有东西也是被倒的散落一地，从现场翻动的痕迹看嫌疑人似乎是在找值钱的东西。 第一百六十三章 案情分析 “人都到齐了吗？那就说说吧，老薛，你先来介绍一下案情。”分局的会议室内尽管已经是晚上了，但是依然是灯火通明。 唐天也是在主持着今天发生的这起案件的案情分析会。 “是，今天上午9点42分，我们接到了报警，称镇上宏福饭店老板周红在家中被人杀害，于是刑警队立刻出警，我们是在上午的9点48分赶到的现场，到了现场之后首先进行现场的保护和勘查，受害人周红，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受害人已经死亡，经过现场的勘查，发现门窗完好，判断应该是熟人作案，另外现场翻动的痕迹非常的明显，我们初步判断应该是为财，也就是这很有可能是一起抢劫杀人案。” “附近邻居的走访呢？受害人的资料查清楚了吗？” “周红，今年37岁，1969年出生，老家是吕四镇闸河村人，1990年和吕四镇上的王宏福结婚，两人结婚三年之后，也就是1993年王宏福驾车去启动市采购的路上出了车祸，车辆发生了燃烧，王宏福当场被烧死了，王宏福死后周红就成为了宏福饭店的老板，对了，两人没有孩子，这些年也有很多人帮周红介绍，但是她都没选择接受。因为出事的地方就在吕四镇街道比较繁华的地方，那一排虽然都是自建房，但是家家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格局，都是三层小楼，一二层用于出租，三楼一般都是自住，所以其实家家户户都一样，三层和下面的两层是不连通的，上午我们也是对周边的邻居商户进行了走访，都是说半夜的时候听到了周红所住的房间有争吵声，不过持续的时间不长，差不多五六分钟的时间，后来就没有声音了。” “昨天晚上店里值班人员的笔录做了吗？” “做了，两人是分开谈的，完了之后我们也询问过店里的其他员工，基本上可以排除他们两个的嫌疑，根据他们两人所说昨天晚上周红说她有些不舒服，所以早早的就上楼休息了，大概是在晚上的9点多一点，那个时候店里还没到下班时间，这一点也是得到了店里很多人的证实，然后最后的一桌客人是在晚上的10点20左右离开的饭店，我们也调取了饭店里的监控，监控显示最后一桌客人是在10点19分离开的饭店，然后两人就扫尾打扫卫生，然后差不多10点45的时候关门离开的饭店。” “也就是说九点多的时候周红就去三楼了？” “对。” “那她上去之后楼道的门关了吗？” “这点我专门问过店里的员工，他们都是周红平时无论是在三楼还是不在，那道门始终都是关着的，而且那道铁门只有周红有钥匙。” “那这就奇怪了啊，员工说她身体不舒服，那上楼之后肯定就是休息了，案发时间法医那边给出的是11点到凌晨一点之间，邻居也说凌晨的时候有争吵声，那这个时候能够敲开这道门的人和周红的关系恐怕不一般吧，那这就更奇怪了，店里的监控查得怎么样？” “局长，周红店里就两个监控，一个在吧台上面，还有一个对着大门口，其他位置就没有了，两个监控均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门口的监控从最后两个值班的离开之后一直到天亮都没有人影出现。” “田法医，你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吗？” “没有，不过倒是能够证实一点那就是当天晚上周红可能确实身体不舒服，我们在她的胃里发现了药物的残留，虽然现在化验结果还需要等到市局那边的确认，但是当时在现场我记得床头柜上确实放着一个水杯，另外还有一板感冒药在。” “行，那么现在我们已知的线索就是，首先邻居的证言加上法医这边的结果，可以基本上确定案发的时间应该是在凌晨左右，第二，受害人是后脑被钝器击打致死，第三通过现场痕迹判断应该是熟人作案，然后通过现场被翻动的痕迹推断凶手应该是为了钱财而来的，对吧，薛队！” “同志们，我说个疑点，大家可以讨论一下，刚刚薛队判断是抢劫杀人，这一点我有个疑问，同样也是从现场回来之后，我觉得现场比较矛盾的一个地方，那就是熟人这一点我们都认可，现场门窗完好，而且是在受害人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什么样的人能够通过受害人的允许在半夜的时候进入到受害人的房间，可是你们应该知道，凡是因为抢劫而杀人的，通常有两种，第一种是凶手经过了长时间的踩点之后，进行抢劫，然后在抢劫的过程当中意外和事主碰面而产生的激情杀人，第二种就是凶手同样踩点，但是凶手在进入之后，快速地控制受害人，然后逼问钱财，在最后杀人灭口，但是这个案子却是很奇怪，按道理如果是熟人作案，那既然是为了钱的话，他应该会在作案之前就弄清楚了钱放在什么地方，那在杀了周红之后，应该目标非常明确地拿到钱财，可是现场的痕迹表明凶手在杀了周红之后，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现场寻找钱财。这太矛盾了，非常的奇怪。” “局长，你说会不会可能嫌疑人一开始进入到现场的目的不是为了钱，或者说不是为了抢劫或者杀人，邻居不是说听到了争吵声吗？会不会是因为争吵而导致嫌疑人临时起了杀心，然后打死了周红，而现场翻动的痕迹是为了迷惑我们的。”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场的痕迹还有其他什么收获吗？” “有，有几个脚印非常的可疑，应该是嫌疑人留下的，经过勘查应该是41码的鞋，还找到了几枚指纹，也是已经采集完送到了市局进行比对。” “嗯，这样，薛队，目前我们能够确认的是熟人作案，那你们刑警队接下来先主要围绕这个进行排查，分成两个组，一组主要排查一下周红的社会关系，特别是那些和周红有经济往来，然后最近在经济上出现问题的，二是继续走访宏福饭店的周边邻居，看看有没有和周红走得比较近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奇怪 案发了一周之后，案件的调查彻底地进入到了僵局当中。 首先现场发现的指纹在市局的指纹库里没有匹配上，这也就代表嫌疑人之前没有被公安机关处理过。 第二是经过一周的走访调查，发现周红的社会关系非常的简单，而且周红为人非常地低调老实，人也很和善，根据店里的员工和周边的邻居证实，没有看到周红有和别人发生争吵的情况，而且店里员工还说周红对待员工非常好，谁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休息都不会扣钱，还会买些营养品给人家，平时的工资也是都准时发放，过年过节的都会发红包，所以周红店里的员工都是些老员工，最短的也是在这工作了一年多了，时间长的甚至有三年多了。 并且刑警队这边也是经过详细的排查排除了饭店员工的嫌疑。 另外周红这边的社会关系也是极其的简单，让唐天感到非常奇怪的是，一个离婚并且有一定经济基础的女人按理来说社会关系不可能这么简单，但是偏偏周红却是超乎寻常的简单，给唐天的感觉就好像大家不是在一个时空里一样，在唐天看来，即使是在古代，像周红这样的女人都极为的少见。 丈夫意外身亡，婆家公公婆婆也都不在世了，两人还没有孩子，但是周红却是像古代那种遵守三从四德的女子一样，似乎是要给自己争一座贞洁牌坊一样。 不光是拒绝了很多邻居的介绍，甚至连一些主动上门追求的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倒不是说唐天歧视女人，而是这是一种完全不符合常理的。 人家常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虽然说这样的话带着一种歧视，但是它不是没有道理的，而这种是非里面男女的那点是非是最多的，但是偏偏在周红这里就没有了。 不过案情也不是全无进展。 在店里的监控上面还是有些突破的，查看监控的同志在吧台的那个监控上有了突破。 案发当晚凌晨12点41分的时候，在吧台的监控上拍到了一只胳膊，随后根据对店里吧台人员的询问以及现场的模拟，这只拍到的手伸向的是店内存放钱款的保险柜。 随后在根据对吧台收银员的询问，这个保险柜是存放店内的营业款的，每个星期周红会固定的将店内的营业款存到银行，每周一次，而案发当天是周四，也就是说有四天的营业款被抢走。 然后根据店里的营业情况调查，这四天的营业款应该是十万块钱不到。 这段监控以及保险柜的发现，再度充分地证明了熟人作案推断，能够非常清楚监控拍摄的死角，加上知道保险柜的密码。 要知道这个保险柜的密码甚至连吧台的收银员都不知道。 “老薛，你怎么看这个案子？”唐天的办公室内，唐天、刘建国加上薛志国三人坐在一起讨论着这个让人处处觉得诡异的案子。 “局长，政委，你们说会不会我们判断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为钱，包括现场的翻动以及保险柜都只是一种假象。” “你是说这是凶手故意的？” “谈不上故意，我觉得像是一种顺手牵羊的那种，既然人都杀了，那顺带着弄笔钱。” “你的意思是他来的目的就是杀人？仇杀？”唐天问道。 “嗯，也可能情杀。” “可是你们在调查她的社会关系时并没有发现情杀和仇杀的迹象，另外当晚邻居的那个反应我觉得很奇怪，后来我专门还去问过，他们坚信听到的就是争吵，那这样的话，就和你的推断矛盾了，如果说凶手就是奔着杀人来的，那么在周红开门的一瞬间那是杀人的最佳机会，那就不会存在争吵，很可能几秒钟周红就死了，深更半夜的不会有什么动静，可是邻居反应争吵长达五六分钟，然后才没了动静，那我们来模拟一下，凶手在11点左右到了饭店，然后想办法叫开了门，进到了三楼，再然后两人因为什么吵了起来，这个时候甚至还可能发生了肢体接触，再然后凶手行凶，然后翻现场，再然后到从一楼打开店里的后门，进入到吧台打开保险柜取走营业款，这个过程很有可能会长达二十多分钟甚至更多，所以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就在这段争吵上面，你们想想，深更半夜，一个身体不太舒服的单身女人，什么样的人能够轻易地叫开门，要知道虽然周红在我们调查他的社会关系上，没有什么太复杂的，但是这些年在生意场上锻炼，这女人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极其的不简单，她会那么容易轻信一个人？什么样的人让她深更半夜没有一丝的防备之心？你们想想如果是你们，你们会在这样的环境下，对什么人没有防备之心？” “最亲近的人。” “嗯，有道理，那谁是周红最亲近的人呢？或者说是最相信的人，虽然目前我们没有查出在社会关系上有什么不对的，但是我总觉得我们遗漏了什么。老薛，你让人再去周红的饭店周边详细再做一次走访排查，看看有没有人听到当晚具体争吵的什么，哪怕是只言片语都可以，我总是觉得这段争吵很有可能是我们破案的关键，另外安排一组人去趟周红的老家，调查一下她在结婚之前的社会关系，还有就是她丈夫王宏福生前的社会关系里是否还有和周红有关系的。” “是，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老薛，你安排个人去一下宏福饭店周红每周去存钱的那个银行，看看把她存钱的那个账号这两年的流水打出来。” “行，没问题。” 等到薛志国离开后，唐天也是和刘建国讨论起了局里的其他工作。 “局长。。。。。。” “别别别，师叔，这又没其他人，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对了，师叔，我想过还是要在局里开展末位淘汰制，局里还是有些人是以不犯错为目标的上班，秉着一个不做就不会有错的思想，这怎么行，这不是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嘛，我看到局里特别是那些警务室很多的联防队员都是退伍的侦察兵，拿着最少的工资干着最脏最累的活。” 第一百六十五章 钱呢? “嗯，我同意，确实我们现在有些同志是有些不像话了，天天把赚钱放在嘴边上，总想着下海下海，都下海了，谁来保证人民群众的安全。” “师叔，我想这个事交给你来弄，您放心我肯定是全力支持你，咱们不光是要做好他，还要让这种末位淘汰制成为我们分局的一种常态。” “行，这样，我这段时间先弄个方案出来，然后我们到时候讨论完善一下。” “可以，我这边现在最主要的工作还是先放在刑警队上面，不光是目前的这个案子，还有之前的一些陈年旧案，以前的那帮人我甚至怀疑会不会有什么冤假错案，到时候花时间整理一下。” “行，没问题，你忙你的，这后方的事情我帮你看好。” 周红被杀案确实是进入到了举步维艰的阶段。 之前唐天做出的安排，无论是周边的走访排查还是去到周红老家的摸排都是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听到有争吵声的也是没法说出具体是争吵了什么。 一时间可以说这个案子彻底陷入了僵局当中，所有的线索全部中断，甚至唐天都有些怀疑之前关于熟人作案的推断了。怀疑是不是就是一起流窜的抢劫杀人案，至于那些疑点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局长，宏福饭店有个员工过来反映一些情况，我觉得您还是过来听一下吧。”就在唐天坐在办公室里一筹莫展的时候，刑警队的小张过来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唐天也是兴奋了一下。 “什么情况？” “您还是来听一下，感觉好像和案子没什么关系。” “啊？”唐天听到也是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没说什么走到了会议室里。 推开门唐天也是认出了这是宏福饭店的一个领班，主要就就是管着前面的服务员，在周红有事不在的时候帮着管一下店。 “你好，是你要反映情况吗？我是吕四分局的局长，我之前见过你，你是宏福饭店的领班是吧，叫陈什么的。” “局长好，我叫陈桂花。” 看到对方站起来有些局促的样子，唐天也是连忙说道。 “坐坐坐，别紧张，我就是过来听听，你是要反映什么情况。” “那个你们不是说让我们想想最近一段时间红姐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吗，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个事是不是反常。” “没事，你说你的，我们会调查的。” “是这样的，我在红姐店里做了两年多，反正据我所知的红姐每个月发工资都没有拖过，我们是每个月16日发上个月的工资，而且因为我是领班，有的时候也会帮红姐做做账，这个店很赚钱的，生意反正在镇上都是算很好的，但是上个月我们发上上个月的工资时，红姐拖了好几天才发的，而且为这事红姐还专门给我们开了会给我们所有人道歉，并且那天我还看到红姐偷偷的哭了。” 一开始的时候唐天听了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一会儿之后唐天也是觉得有些不对了。 周红的这家饭店不止一个人说过很赚钱，但是为什么连工资都发不出呢。 而且这段时间调查没发现周红有什么其他的投资行为啊。 “那以你的角度来说这个饭店赚钱吗？” “肯定赚啊，我们每个月都有差不多50万的营业额，有的时候宴会多的时候还不止，我记得多的时候一个月做过70万，而且又没有房租，房子是红姐自己的。”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用谢，红姐那么好的人，我也是希望能帮到她。” “小张，你送一下。” 随后唐天回到办公室将电话打给了薛志国。 “老薛，我之前让你查周红的银行账户的情况，查的怎么样了？” “局长，我正在回去的路上，正要回去跟你汇报呢，有些奇怪。” “行，等你回来说，正好刚刚饭店有个员工过来反应了一些情况。” 挂上电话唐天找到了送人回来的小张。 “小张，你现在去找一些周红饭店里的其他员工，证实一下刚刚这个陈桂花所说的事情。” “是，我现在就去。” 重新回到办公室之后不到半个小时，薛志国也是来到了唐天办公室。 “局长！” “辛苦了，先喝口水，慢慢说。”唐天递给他一杯水。 喝了口水喘了口气之后，薛志国说道。 “局长，我拿到了银行去年和今年的这个账户的清单之后，就顺便把这个账单上几个周红转账的记录查了一下，还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查过了周红的名下就两张银行卡，一张就是这个用于存放营业款的工商银行的账户，还有一张是邮政储蓄的，那张邮政储蓄里面有大概不到七万块钱的存款，我也打出了清单，这张储蓄卡基本上只有存，没有取也没有转账，而这张工商银行用于存放店里的营业款的账户里没钱了，就剩下几千块钱。” “什么？没钱了？那钱呢？你知道吗？刚刚店里的员工来反映，说上个月周红发工资的时候拖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拿店里的营业款凑地，可是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她的这个店很赚钱啊，而且我也问过了店里的那个员工，她也说店里的生意很好，而且还不要交房租，那这些年来周红应该赚了很多钱啊，不说多，现在周红手上四五百万的存款一定有的，我们这些天也没有查到她有什么其他投资或者债务的，这些钱去哪儿了？” “局长，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我拿到了银行的清单之后，我也觉得很奇怪，于是我就查了这张工商银行账户的流水记录，还有更奇怪的事情呢。”薛志国笑着说道。 “行了行了，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局长，您看啊，这几个我下面画了蓝色的记号的都是宏福饭店的一些经销商，主要就是什么送菜送酒这些，您看每个月的月头周红都会有转账给人家，我也去问过了，他们是每个月的1号到5号结上个月的账，人家都说周红很将信用，从来没拖欠过，我也查过了，基本上都是这个时间段转账。”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奇怪的账户 “然后呢？这几个你打着五角星的是不是就是你觉得奇怪的。” “对，您看啊，每个月周红在结完了所有的经销商的钱之后，就会将剩下的钱，这应该就是饭店赚的钱了，这笔钱每个月周红都会转账到了这个账户上。” “这个账户查了吗？” “查了！” “周红的吗？” “不是，这是一个邮政储蓄的账户，户主叫做王长志，他是周红死去的丈夫王宏福的父亲。” “王宏福的父亲，他不是已经不在了吗？” “是不在了，在王宏福死后没多久，王长志就去世了。” “也就是说这家饭店所赚的钱都应该是在这个银行的账户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这张银行账户你查过了吗？” “查过了，最奇怪的就是这个账户了，这张银行卡的开户是在吕四开的，而且时间很长了，得有差不多七八年的时间了，但是这张银行卡在王长志死后一直是使用的状态，局长，您看，这是我到邮政储蓄那边打出的清单，是这个账户最近三年的使用情况，和周红的这个账户正好对应得上，奇怪就奇怪在每次周红转账后的第二天，钱就会被取走，三年来没有一次意外的，然后我仔细的核对了这三年来周红的每一笔转账，我发现这个月周红转账的时间是最晚的，也就是周红遇害的前一天才转账的，而且是三年来转得最少的一次，怎么样？局长，是不是重大发现。” “值得表扬，确实是重大发现，这案子有点意思了，看来这案发动机十有八九和这笔钱有关系了，说说，这个银行卡的使用情况，在哪儿取得？我猜肯定不是吕四。” “厉害，局长，确实不是吕四，我问过了，这三年来都是在通城使用的，虽然不停地换地方，但是最近的取款是在周红遇害的第二天，取款是通城人民中路的邮政储蓄网点，而且这家伙三年来取钱都是通过自动取款机取的。” “好，哈哈哈哈，我感觉这案子算是柳暗花明了，行，老薛，这案子破了得给你请功，走吧，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去通城，我打电话给市局那边，让他们去把那个网点附近的监控找出来，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随后唐天在打电话请市局协助之后，就和老薛开车前往通城。 一个多小时之后抵达了通城市局。 “爸，忙着呢？”来到了市局肯定得找老丈人报道，再说了老丈人负责分管市局刑侦，自己这事怎么也绕不开啊。 “你小子来这么快，看来这案子你够上心的，你现在也是领导了，不是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的，你要把活都干了，你让下面的人怎么办？” “我知道，主要是这案子有点意思，都是他们查的线索，我就跟过来看看。” “晚上回去吗？还是住家里？” “回去吧，等过几天笑笑带着孩子到通城来了我再回来，估计到时候不忙的话可以休个假。” “也行，你不知道那小家伙现在可好玩了。” “爸，笑笑都跟我说了，你和妈别太宠着他，我听笑笑说调皮得不得了。” “男孩子调皮点有什么，我可告诉你啊，你这话跟我说说还行，你要跟你妈或者跟你老师和师母说，你小子又得挨训，我大孙子我宠着怎么了，别败我兴致，我这每天晚上都要跟我大孙子打电话的。” “您现在打电话他听得懂吗？” “滚滚滚，你忙你得去吧，真是的。” 得，我滚行了吧，这隔代亲果然不假，这唐小宝现在是六个老人宠着，笑笑说现在虽然还讲不了话，这家伙调皮的本性已经开始慢慢显露了。 小兔崽子，等我回去，一天打你八遍。 从陈光明这边离开，唐天来到了市局刑警队这边，监控也是很快就拿回来了。 随即唐天和薛志国看上看起了监控，并且很快就根据银行清单的时间显示，找到了取款人的身影，只是这家伙竟然还有些反侦查的意识，浑身上下包裹得非常严实，甚至没有开车，也没打车，而是步行的。 在唐天看来要想查清楚这家伙的身份恐怕还需要费点劲儿了。 就在这个时候唐天却是发现了身边薛志国的异样。 “怎么了？老薛，你这什么表情？” “不是，局长，这家伙怎么这么眼熟啊，虽然包裹得很严实看不清脸，但是这身材还有这走路的姿势我敢肯定我认识他。” “真的？那你好好想想。” “真的，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但是我敢肯定我认识这个人，是谁呢？太熟悉了。” “你好好想想，就想和周红有关系的。” 唐天说到了周红一下子就犹如一道霹雳彻底将薛志国脑海里的迷雾给劈开了，人也是傻愣愣站在了那里，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了？想起来了吗？你这么样子啊？说话啊。” 薛志国缓缓地扭过头，吞咽了几下口水之后，然后慢慢开口说出的话也是让唐天愣在了那里。 “局长，这家伙好像是王宏福。” “什么？你说谁？” “王宏福，周红的丈夫，真的，局长，太像了，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无论是身高还是其他都很像，特别是走路的姿势，您不知道，我和王宏福是初中的同学，这小子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养成了走路外八字的姿势，后来就一直没改得过来，您看着监控里的人走路就是典型的外八字。” 薛志国说出来的名字确实让唐天惊住了，但是很快反应过来的唐天也是一下子就意识到这个解释才能一下子说通了之前发现的所有疑点。 为什么深更半夜的周红会愿意给一个男人开门，而且还是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下，为什么这些年寡居的周红不接受其他人的追求，为什么会有争吵声，为什么这些年赚的钱不在周红这里。 只有王宏福这个人能将这些疑点完全消除，但是这个时候唐天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王宏福没死，那当年死的是谁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撞车了 “老薛，你赶紧回去一趟，那当年王宏福车祸的卷宗找出来然后拿过来，还有安排人去查一下王宏福老家是不是还有什么亲戚在，有没有联系，另外查一下王宏福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和他有联系的可能。” “是，我这就回去。” “等一下，你回去之后顺便看一下当年王宏福的车祸之后，当时有没有什么保险之类的赔付，如果有的话把保险的资料也带过来。” 在薛志国离开后，唐天也是回到了陈光明的办公室。 接下来的事情就需要市局的协助了。 “咦，这么快看完了，怎么样？有帮助没有？” “爸，我这边需要市局刑警队的协助。” “怎么了？出事了？” “嗯，是出了点意外的事情。” 随即唐天将案子的大概以及刚刚的发现讲了一遍。 “哟呵，有点意思啊？假死？骗保还是躲债？” “不知道，我已经让老薛回去查了，估计逃不过这两样，现在看来这家伙假死之后就一直躲在通城市区，然后遥控指挥饭店的经营，所以饭店的收入也都是在这家伙手里，而且从监控当中看这家伙的反侦查意识很挺强，所以我需要那个邮政储蓄网点周边的所有监控录像，我怀疑那家伙很有可能就住在那附近，另外反侦查意识再强，他不可能平时生活当中也包裹得那么严实，所以如果住在那附近，肯定有人见过他。” “行，走吧我带你去找一下刘队。” 随即陈光明带着唐天来到了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的办公室。 “陈局，您怎么来了，有事您打个电话就行，哟，唐局长也来了。” “刘支队，您好，主要是来麻烦您了。” “这么客气干啥，都是一家人，有事你说就行了。” 随即唐天也是没客气，将案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我是想让刘支队这边能不能出面帮我把那个网点周边的监控录像找出来。” “没问题，小事一桩，我这就安排人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就有一位民警拿着监控录像的硬盘送到了刘支队的办公室。 随即唐天也是直接播放了起来，陈光明和刘支队闲着没事也是帮着一起看起了监控。 唐天很快从网点的那个身影确认了是王宏福之后，又是从别的探头里找到了王宏福的身影，然后很快就确认了王宏福所住的大概区域。 随后唐天在三天前的一个同样的探头里再次找到了王宏福的身影，这一次王宏福果真如唐天所有的那样，没有任何的装扮，而且唐天还从录像里看到这家伙在进了一个小卖部的时候，和身边经过的人打了个招呼，并且从录像当中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这家伙是在小卖部买烟，但是很明显老板应该认识他，两人还在店门口交谈了十几分钟。 看到这个情况唐天也是非常的兴奋，这就表明找到这个店老板那离找到王宏福恐怕就不远了，当他抬头看向自己老丈人和刘支队的时候，却是发现这两人的神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你们看这就是王宏福，这明显和店老板是认识的，说明这家伙肯定就住附近，而且经常在这家店买东西，找到这个店老板就估计能找到王宏福了。” “唐局，你确定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是啊，怎么了？刘支队，你不会告诉我你认识他吧。” “小天，你要抓的这个王宏福恐怕不简单啊，这家伙怕是被人盯上了，我们不认识他，但是认识这两个人。”陈光明指着录像里跟着王宏福的两人说道。 “这两位是？” “这是市局禁毒支队的副支队长孔支队，这位是禁毒支队的民警。”刘支队指着两人说道，这结果一说出来也是让唐天有些愣住了。 这特么的王宏福这家伙玩得还挺花的啊，唐天也是没想到，现在好了，人不用找了，既然被禁毒支队盯上了，那这家伙住哪儿恐怕只要电话打过去就能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主要的问题是现在唐天不知道是该抓人，还是说要和禁毒支队那边沟通了，还好自己在市局这边发现了，要是在吕四发现这家伙还活着，没通过市局这边，那说不定还真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这也吧，我打个电话把孔支队叫过来，具体情况再说，我估计现在禁毒那边应该是不知道这家伙的真实身份，要是知道的话肯定早就派人去吕四那边查了。” 陈光明笑着说道，三人都没想到竟然撞车了。 不过唐天这边也是冷静了之后，也是知道就眼前的这个情况其实并不奇怪，像王宏福这样的人，多年来一直是东躲西藏也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钱身上肯定是不少，你说这样的人能变成什么样，所以最终跟毒品沾上还真没什么奇怪的。 有陈光明出面，那边禁毒支队的孔队也是很快就来到了刑警支队这边。 “老孔，你们最近是不是在抓王宏福啊。”一番介绍下来之后，刘支队倒了杯水放到了对方面前。 “王宏福？谁是王宏福啊，没有啊，我们最近的案子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啊。” “装，你还在装，老孔，你自己看看这监控里是你吧。” “卧槽，你们怎么有这个的，咦，不对，你们不会说的就是这个家伙吧？”看到监控里的画面，孔队也是非常的惊讶。 “孔队，这个家伙就叫王宏福，启动吕四人，是我们最近的一起杀人案的重大嫌疑人，另外这家伙的资料上其实是个死人，在1993年的时候在吕四发生了一起车祸，车祸显示他当场被烧死了，所以现在出现就代表当年的那起车祸恐怕也是另有隐情。” “我靠，我说我怎么就查不到这家伙的资料呢，原来是个活死人啊。” “孔队，你这边是什么情况？” “哦，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在市区的几家娱乐场所常规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新型毒品，根据现场抓获的一些瘾君子的交代，他们就是从这个家伙手里拿的货，不过我们在跟了这家伙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其实这家伙也是个下家，属于以贩养吸类型，不是个什么重要角色。” 第一百六十八章 真相 “那孔队你们在他旁边是不是安排了侦查员，有这家伙的具体住址吗？” “有，怎么？你们想抓人？” “如果对你们的工作没有影响的话，我们是想抓他，就现在的情况看这家伙和两条人命有关系，就是不知道孔队这边会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工作。” “影响到不至于，要不这样吧，唐局长，我们原本就制定了今晚动手的计划，他的上线我们已经咬住了，计划就是今晚连同他的上线在他们交易的时候一起抓，到时候我们对这家伙做个笔录，然后人再交给你们，你看这样行不行。” “可以，没问题，那抓捕的事情需要我们协助吗？” “不用，不用，我们都安排好，而且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不会有问题的，你到时候直接在我们支队等着接人就行了。” “行，没问题，如果有需要你开口就行。” “好的，那陈局，要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晚上还有行动。” “好的，注意安全。” “好的，老刘，走了，唐局再见啊。” 等到孔支队走了之后，三人也是摇头笑了笑，这边是知道这家伙的身份，从刚刚孔支队的表情就知道，禁毒支队那边应该是为了查这家伙的身份估计费了不少劲儿。 唐天在市局到了下午的时候，薛志国也是从吕四再度来到了通城。 随即唐天拿出了那份车祸的卷宗，仔细地看了之后也是看出了这起车祸的蹊跷了，上午车流量机会没有的路上，而且也不是什么险要的路口。 这辆车就直接撞在了路边的一个树上，然后就起火了。 并且因为王宏福的父母已经去世，而且他和周红还没有孩子，最关键的是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周红在看到的第一眼后就一口咬定死去的人就是王宏福，所以最终也是没有去做什么鉴定，很快就以车祸死亡来结案了。 “局长，我查过了，当年王宏福确实有一笔意外保险，是在车祸前四个月的时候买的，而受益人正是周红。” “嗯，那就清楚了，看来我们接下来恐怕要问问这个家伙当年死掉的那位是谁了，玩得还挺花的，金蝉脱壳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着就行了，等晚上一起去接人。” “啊？接人？接什么人？” “呵呵。” 看到薛志国不解的样子，唐天也是笑着将王宏福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薛志国也是摇头失笑，真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家伙还真是作死啊。” 晚上唐天和薛志国来了市局禁毒支队，而他们的行动也是很快就开始了，行动非常的顺利，在王宏福和他的上线交易的时候，被禁毒支队当场摁住了，可谓是人赃并获。 很快人在带回来之后，禁毒支队对其做询问笔录的时候，唐天和薛志国也是通过监控看过程。 里面当询问其姓名的时候，这家伙还弄了假名字。 而当里面的民警揭穿了对方的时候，顿时王宏福整个人都呆住了，甚至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一直在极力的否认自己是王宏福。 在外面观察的唐天也是微微摇了摇头，从对方的这个表现就可以看出这家伙和周红的案子绝对脱不了关系。 很快当唐天和薛志国站到王宏福面前表明了身份时，这家伙要不是因为拷着的原因恐怕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当天晚上在和禁毒支队交接完之后，唐天和薛志国就连夜将王宏福押回了吕四。 在晚上到了吕四之后直接就对王宏福展开了突审。 强大的心理攻势下，王宏福很快就交代了杀害周红的事实。 并且也是交代了当年杀人假死骗保的事实，原来当年王宏福经营着宏福饭店，但是经营不善，而且这家伙当年还经常赌博，于是欠了一大笔钱，实在想不到办法的情况下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先是提前买了个意外保险，然后将曾经在他店里打工的一个外地人给骗了回来，然后偷偷地在对方酒里面放了药，而之所以选择这个人，就是因为他对这个人非常了解，知道对方没什么亲人在了，而且在外面打工了很多年都没回去，所以这样的人失踪了不会有人怀疑。 最终成功地骗取了保险金，随后自己就躲到了通城，饭店也是交给了周红。 可是万万没想到周红经营饭店竟然做成了，而且每个月都赚的不少，一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后来慢慢的他就开始犯疑心病了，毕竟自己是个死人的身份，见不得光的，而周红则是老板的身份，又有本事，这自然两人的地位就开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于是他就想着怎么把钱控制在自己手里，于是就有了周红每个月将店里的利润都交给他的事情，本来一开始还挺好的，虽然周红对王宏福的怀疑有些不开心，但是两人也还是畅想过未来的，而且那个时候王宏福虽然怀疑周红但是并没有染上毒品，虽然两人犯了法，但是对于王宏福来说，两人的未来还是挺好的。 两人还计划等赚够了钱就离开通城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这样王宏福也能见光。 可是这一切都在王宏福染上了毒瘾之后，一切都变了。 首先这些年周红赚的钱被王宏福全部扔进了无底洞，被毒品的影响下王宏福也是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最终周红也是发现了王宏福吸毒的事情，于是两人吵架了。 从那之后王宏福发现每个月周红转给他的钱变得越来越少了，于是他就怀疑周红想离开他，特别是案发前的一笔转账，更是让王宏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案发那天晚上他来到了宏福饭店，但是等他到了的时候饭店已经关门了，所以他就直接从后门进入，然后用钥匙打开门。 其实周红所住的三楼和那道楼梯的铁门，王宏福都有钥匙，所以并不是说只有周红有钥匙，而且也不是之前唐天他们判断的那样，是周红起床开的门。 第一百六十九章 真相2 “其实我没想杀她，真的，只要她把钱给我，我怎么可能杀她呢。” “王宏福，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把钱都给你了，当年你骗保的钱也被你拿走了，这些年周红辛辛苦苦的经营着这家饭店，赚的所有的钱都给了你，但是你呢，有了钱你都干了什么，吸毒贩毒，可是周红得到了什么，到头来还被你如此残忍的杀害了，你还有人性吗？” “那是我的钱，她就应该给我，饭店也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她个臭婊子还不知道这些年有过多少个男人呢，要不是这些男人她凭什么把店里生意做起来，当年我都没弄好。”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说实话唐天是真替周红感到不值。 其实这也是当年的那起骗保带出来的后果。 当年的那个案子周红也有参与，是她出面将药放进了人家的酒杯里，所以这些年也成为了王宏福威胁她的把柄。 所以啊正是当年的因才有了今天的果。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法律意识的淡薄才造就了现在的这样一个惨剧。 可伶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像枉死的周红一样，这些年根据王宏福的交代，周红不仅仅是将所有的收入都交给了王宏福，哪怕是在知道了王宏福吸毒之后依然还是如此，甚至还尽了自己一个妻子的义务。 周红考虑到了所有，甚至唐天在搜查周红的住处时，发现的避孕药也是周红为自己准备的，但是她在考虑到了所有的时候，唯独没有考虑到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 案子是破了，顺便还破获了一起骗保杀人案。 只不过对于案件当中周红的遭遇知道的人都是绝对有些唏嘘不已。 “从这个案子我们可以看出，我们的很多老百姓法律意识的淡薄，打击犯罪是我们的职责，但是我觉得预防犯罪同样非常的重要，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各警务室要真的自己下辖的自然村做好法律宣传工作，而且我要求大家一定要把这一项工作做成一个常态化的工作。” 新的一个月分局全体警员大会上，唐天也是将周红的案子当做了一个例子拿出来，并且真的下一个月的工作做出了指示。 唐天到吕四任职已经是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了，在打掉了康辉黑恶势力之后，也是着重的去治理当地的治安工作，这大半年下来，吕四当地的治安情况也是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特别是辖区下面的警务室的作用也是愈发的明显了起来。 “而且我们要充分地发挥出群众的力量，警民合作永远都是我们维护地方治安已经打击预防犯罪最好的手段，你们各个警务室都要做到自己在辖区内的每个自然村都要发展治安联防积极分子。” 治安情况的改善也是让唐天开始进注意力转移到了刑事案件上了。 针对吕四分局的一些陈年旧案，分局刑警队这边也是进行了整理，这半年来追逃的工作也是进展非常的迅速。 另外为了更好对辖区内的治安环境得到很大的改善，唐天也是连续地跑了市局好几次才申请了一些经费，加上镇上的支持，现在吕四当地的监控探头的数量也是大大的增加了不少，这也给分局侦破一些案件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师叔，要不过年你回去吧，我来值班。” “你少来，你婶和孩子都会到吕四来，你还是回去吧，这大半年来你也没怎么休过假，我前几天打电话给老雷，他说今年过年笑笑和你父母都会去通城过年，你也好久没见小宝了吧，你还是回去好好过个年吧。” “行吧，几人婶子和孩子都来这边，那我就不跟你争了，有什么事情你跟我打电话就行。” “嗯，没问题。” 说实话现在唐天是真觉得当初要求让刘建国跟着一起过来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了，有刘建国在，分局的后勤工作刘建国都是安排得非常妥当。 “那我下午就回通城了。” “行，你回去吧。” 当天下午唐天就直接开车回到了通城老丈人家，今年过年到通城过年都是之前约好的，甚至连吴老和师母都一起过来了。 当然了主要的媒介是唐小宝。 现在的唐小宝已经是会简单的叫爸爸妈妈了，而且能够人扶着的情况下可以跌跌撞撞的走几步了。 反正是几位老人现在的心思那都是在他身上。 特别是老师和师母，现在已经是基本上不回金陵了，两人天天最大的事情就是带小宝。 “哟，这不是我们的唐大局长吗？怎么？这是终于有时间回来看望我们来了。”唐天刚进家门，就遭到了老妈刘老师的阴阳。 没办法，这家庭地位属于底层，自然是没什么好的待遇的。 “不是，妈，至于吗？我这也没多长时间啊，上个月我不是去看望了您老人家了吗？” “哼，这不知道还以为你这局长有多忙呢，还好意思提上个月，你这回家待不了半天的，知道的知道你是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视察工作呢。”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笑笑呢？” “这还差不多，还知道问笑笑，笑笑在房间里呢，笑笑，笑笑，咱们家唐局长回来了。” 不一会儿笑笑牵着小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唐天也是将回来的路上买的一束花递了过去，能够看得出来笑笑对于这束花还是很开心的。 只是这一开心不要紧，两人一下子就忘了牵着的小宝了。 这小东西看着被自己妈妈拿着的花立马就来了兴趣了，那两只小手直接就下手了，一不注意，一束花鲜花差不多都被霍霍完了。 等笑笑和唐天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是很多花瓣了。 “唉，我去，唐小宝，这是给妈妈的礼物，小心我揍你啊。” 本来一个多月没见就有些认生，这一吓唬，这家伙直接嘴巴一瘪开始哇哇大哭，这下好了，捅马蜂窝了。 顿时几个老的就跑了过来。 “你说说你，要么不回来，回来你就惹麻烦，你没事吓唬他干嘛，还揍他，你揍一个我看看，乖，小宝不哭，这个坏爸爸，咱们不理他。” 第一百七十章 失踪 在家难得安静地过了一个平安年，初六的时候唐天回到了分局。 但是到了唐天在刚刚来到分局的下午，接待大厅就接到了一个报案。 “局长！” “怎么回事？” “他说他女儿昨天下午去赶集到现在都没回来。”值班民警指着旁边的一位中年男人说道。 男人有些六神无主坐立不安的样子。 男人名叫龚大鹏，是吕四菜园村人，看着对方慌乱的神情，唐天也是能够理解对方此刻的心情，连忙出言安慰。 “你别激动，慢慢说，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龚曼曼。” “多大了？” “16，上高中。” “你是说她昨天下午去赶集的，是赶的镇上的大集吗？为什么现在才来报案？” “她原本是不想去的，她同学来喊她的，我就给了她一百块钱，后来晚上我发现没回来，我也没在意，以前也有过她晚上不回来住同学家的，我以为她又住在同学家了，可是等到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我还没见她回来，我就去了她同学家，可是她同学告诉我她昨天晚上没在她家住，而且她还说她和曼曼逛完了就分开了，曼曼说要回家，我这一听就感觉不对，于是就来报案了。” “你女儿昨天出门穿的什么衣服，还有她出门有骑车吗？” “就穿了一个粉红色的羽绒服，这还是我去年年底在通城给她买的，骑的自行车也是一辆粉红色的，是那种女式的自行车，是她上学骑的那辆。” “有照片吗？” “有有有，我带了，我带了。” “这样，你把照片给我们，然后把和她昨天一起出去的她的同学名字和家庭住址写下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地去找。” “行行行，我这就写，警察同志，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母亲在外地打工，她母亲为了省钱过年都没回来，到现在我都没敢告诉她，求求你了，曼曼要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龚大鹏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下跪。 唐天一把就拽住了他。 “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不要这样，我是警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我们，耐心回去等消息。” 等好不容易将龚大鹏送走了之后，唐天也是立即联系了薛志国，然后通知刑警队全部归队。 “薛队，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马上安排人去龚曼曼的同学家，详细地询问昨天她们一起赶集的情况，包括都在哪些摊位上停留了的，都买了什么东西，几点钟到的集市，几点离开的，越详细越好。” “行，小张，你和小刘现在就去。” “嗯，然后这边我已经让人将照片复印了，人手一张，剩下的人，分成两组，在吕四昨天举行集市的街道上挨家挨户地询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龚曼曼，老薛，咱们俩一起走一下从龚曼曼家到集市的这段路，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另外让人把这沿途的所有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仔细地查找龚曼曼的身影。” 随即分工好之后，唐天带着薛志国开车沿着龚曼曼从集市回去的路线走了一遍，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老薛，你对这一带比较熟，还有没有别的路啊？” “没有，就这一条路，那些田间的小路不算，但是那些路我觉得龚曼曼一个女孩子应该不会走，不光是不安全而且这刚刚下过雨，都是泥巴，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也不会选择这样的路。” “以你的经验判断，龚曼曼现在还在吗？” “难说，局长，你没觉得这个失踪案有些似曾相识吗？” 薛志国的话让唐天一下子愣住了，经过薛志国的提醒，唐天也是想起了锁在档案室的一个陈年旧案了。 1989年，那个时候还是吕四派出所，9月29日吕四吕北村的董翠英下午从家出发去镇上买东西，当天也是彻夜未归，第二天一早他丈夫吕天报案，至今人都没找到。 这个董翠英失踪的那天是她和吕天结婚的第11天。 “你是说89年的董翠英失踪案，你觉得这两个案子有相似的地方？这个时候下这个结论还是有些早了。” 这个时候唐天准备和薛志国往回赶，而此时路边经过的两个人的对话却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早知道还是应该把那个车带回去，那么好的车回去刷个漆整理一下给孩子骑多好，正好我们家老二早就让我给他买个自行车了” “算了吧，别贪这小便宜了吧，一辆自行车才多少钱啊。” “师傅，你好，我们是吕四分局的，我听你们说什么自行车啊？”唐天听到这段对话心里猛然地想起了龚曼曼离开家骑的自行车了。 于是立马和薛志国拦下了两人。 “就在那前面岔路的地方，往里面走有个小沟，那堆芦苇的后面放着一辆自行车。” “岔路？你是说前面的那个拐弯的地方？往前是个断头路。”薛志国在旁边问道。 “对对对，就是那儿，我是真好想方便了就跑进去看到的。” “什么样子的自行车，什么颜色的？” “那种女式的，什么颜色，好像是个粉红色的。” 听到这个，唐天也是和薛志国对视了一眼。 “好的，谢谢你了师傅。” 随即唐天和薛志国赶到了两人所说的地方，这其实确实是个三岔路口，但是往前的路是个断头路，只修了右拐的这条路。 “局长，这往前原本是准备修条路去镇上的，如果这条路修了去镇上就更快，但是这条路往前涉及当时镇上的棉纺厂，所以后来就放弃了。” “走，看看去。” 随即唐天和薛志国往前走了不到一百米，果然看到了一堆满是芦苇围着的小沟，很快两人也是从芦苇当中发现了那辆自行车，并且在距离自行车不足五十米的地方还有一只女式的运动鞋。 而这只鞋和龚大鹏描述的龚曼曼当天的穿着里穿的鞋非常吻合。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失踪2 事实上这只鞋和自行车确实是龚曼曼的，在发现了这里之后，唐天也是立即通知刑警队安排人来到了现场，随后更是将龚大鹏带了过来，经过龚大鹏的确认鞋和自行车正是龚曼曼的，这个发现也是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妙。 随后刑警队立即对周边展开了搜索和勘查。 “局长，队长，那边有发现！” “哪里？” “麦田里面。” 随即唐天和薛志国一起来到了路边的一处麦田中间。 刚刚过完年，麦苗还不是很高，所以站在远处看基本上看不出什么不同，不过走近了之后痕迹还是非常的明显。 凌乱的脚印、拖拽的痕迹，一大片的麦苗被压倒，而且现场明显是两个人的痕迹，并且很快通过对比，其中一个正是龚曼曼的鞋印，但是很奇怪的是拖拽的痕迹并不是很长，而且从这片地方到路边有来回一个人走的脚印。 唐天随即来到了路边的脚印旁仔细的观察。 渐渐的他也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老薛，你来看这边，看出点什么来没？” 薛志国蹲下来之后看了一会儿。 “这个往回走的脚印深了一些。” “对，就是这个，这说明什么，你看，这个往麦田走的时候，龚曼曼有被拖拽的痕迹，也有些几个凌乱的脚印，但是在到了麦田中央的之后，假设这个时候嫌疑人对龚曼曼实施了侵犯，然后离开，那这样的话再从麦田回到路上的时候应该还是两人的脚印，可是这里却是只有一个人的脚印，那龚曼曼的呢，而这个脚印要比往里面走的脚印要深，同样的土壤，同一个人踩在上面的脚印深度应该是差不多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此刻的他身上背着重物。” “局长，您是说这个时候他扛着龚曼曼，这个时候的龚曼曼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甚至已经可能遇害。” “很有可能，这就带来了另一个问题，我们都知道龚曼曼是下午的四点多离开的集市，那骑着自行车到这里的时候差不多五点，这个季节的五点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然后嫌疑人劫持，侵犯或者杀害，这些动作下来之后我估摸着差不多五点半到六点，但是今天可是集市，即使是天色晚了，但是这条路上的人不会少，那不管他扛着龚曼曼的时候，龚曼曼是否还活着，他都不可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扛着受害人，我们假设龚曼曼这个时候已经遇害，那他会怎么处理尸体呢？” “局长，这边有些车胎痕迹有些可疑。” 就在唐天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一位勘查现场的民警过来汇报道。 随即唐天来到了民警所说的地方，看向地面的上的几个车胎的痕迹。 “这个车距？这是三轮车？” “对，应该是俩三轮摩托车，局长，您看，这辆车在这里有个明显的拐弯掉头的痕迹，这条路到这如果是正常行驶的话应该是拐弯向右，但是这辆车却是直行到这里，然后在这里掉头，我觉得非常的可疑，刚刚过完年，我们这里的风俗过了初八人家才会到田里干活，可是今天才初七，所以不可能是老百姓来自家田里干活留下的痕迹。” “嗯，能不能通过痕迹查到是什么牌子的。” “什么牌子的恐怕有些难度。” “先取证，老薛，这附近有监控吗？” “公共的没有，但是我记得这边向右拐没多远好像是海蜇加工厂的后门，他们好像装了个监控，但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走，看看去。” 从路口处向右拐了不到一百米唐天还真的就看到了一个监控摄像头。 “这个厂是镇上办的，效益好的时候还是不错的，厂里上班的都是吕四当地的，这些人经常会偷拿一些厂里的东西，这后门是个重灾区，后来厂里没办法就在后门装了摄像头，还别说这效果是非常好。” 不过唐天看了一眼探头的角度之后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看上去能够拍摄到路上的影像不会太多，这个探头主要拍的还是工厂的门口。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随即唐天也是联系了工厂的负责人，很快就拿到了这个探头昨天一天的录像。 虽然角度不好，但是影像的清晰程度还是让唐天非常满意，不愧是镇办企业，用的摄像头的质量也是非常的好。 在唐天这边拿到了录像的时候，那边勘查现场的同志再次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在现场发现了几滴血液，唐天也是安排人当即将血液送到启动市公安局进行检验，并且还连同龚大鹏的血迹样本一起送了过去。 “现在虽然我们还不清楚龚曼曼的具体情况，但是就现场发现的情况来看，恐怕是凶多吉少，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也不是很多，老薛，你接下来的重点就是安排所有人下去进行摸排走访，就沿着这条路向里面走，镇上过年之后的第一个集市去的人很多，我相信当天这路两边的村里肯定有很多人都去了，只要是看到过龚曼曼的都要做详细的询问，特别注意是三轮车的情况，我怀疑嫌疑人肯定是吕四本地人，另外再派人调查一下龚大鹏的社会关系，看看最近有没有结仇的。” “是，我这就去安排。” 随即回到了局里之后，唐天也是认真的看起了唯一的监控。 很快唐天也是根据知道的龚曼曼的离家和回家的时间都是从监控当中看到了龚曼曼的身影，由此可见龚曼曼的同学并没有撒谎，龚曼曼确实是如她说的时间段回家的。 不过过了这个监控拍摄的范围到那个路口这差不多一百米的距离，龚曼曼确实出现了意外，唐天随即开始重点将龚曼曼离开集市的时间到她出现在这个监控的这段时间的录像看了起来，几乎是一帧一帧的过着。 来回的看了好几遍之后唐天还真发现了一些异常。 从集市离开到出现在这个监控当中，结合镇上主要路口的监控，需要差不多二十五分钟的时间。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失踪3 而就是这二十五分钟的时间里，唐天从这监控当中看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至少来回经过了这个厂大门口多达七次。 一开始的时候唐天觉得不是同一辆车，毕竟监控能够拍摄到路面的部分不是很多，基本上只有在对方由东向西行驶的时候能够拍到车辆的一半，而由西向东行驶的时候只有一个轮子加上后箱的一点点拍到了。 可是在唐天一帧一帧地进行播放了之后，却是确定了是同一辆车。 因为就是这辆车在车子右边的一个后视镜上绑着一个红丝带，而且车子的颜色也是一个蓝色的车厢，另外唐天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对方的车子两个后轮的挡泥板竟然不是同一个颜色。 在确定了是同一辆车之后，这辆车以及这辆车的驾驶人也是立马成为唐天怀疑的重点对象，要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左右了，冬季的五点对于吕四来说以及算是晚了，而且又是正月期间，没有什么农活，开着一辆三轮车来来回回在这条乡村的小路上二十几分钟内走个六七趟。 这要是没嫌疑什么人有嫌疑。 在有了这个发现之后，唐天也是安排人开始将吕四镇上所有监控当天的录像全部调了出来，然后开始安排人从这些监控当中去找嫌疑车辆。 然后希望能够通过嫌疑车辆去找到嫌疑人的样貌。 并且让人将嫌疑车辆的特征告诉了所有到下面村子里摸排走访的民警，唐天原本就怀疑嫌疑人是本地人，现在在看到了车子之后就更是确认了这个怀疑。 接下来就是等着结果了。 另外送到启动市公安局检验的血迹也是有了结果，现场为数不多的几滴血迹竟然来自两个人呢，其中一个可以确认是失踪的龚曼曼的，另外一个则是另外一个人。 从这个结果可以得出当时在现场龚曼曼应该是反抗过，或许是在这反抗的过程当中让嫌疑人受伤了。 不过从现场的血迹看受伤并不严重。 属于嫌疑人的血迹并不多。 不过接下来等待的结果却是有好有坏，吕四主要街道的监控录像当中并没有找到这辆三轮车的身影，但是下面摸排走访的民警却是反映发现了一辆和唐天描述的特征极其相似的三轮车。 “哪个村的？” “吕北村的。” “吕北？”听到这个唐天没来由的心头一震，不知道这个仅仅是个巧合还是其他。 “对，就是吕北，小张看到对方院子里的那辆三轮摩托车同样是在右边的后视镜上有个红丝带，车子的颜色也是蓝色，最关键的就是后面两个轮子的挡泥板，有个是新换的，两边的颜色不一样。” “你把这家人的情况说说看。” “也没什么，就是一家四口人，男的叫钱有财，今年39，老婆在镇上的一个饭店打工，有个女儿今年上初中，钱有财的父亲今年62，和他们夫妻两个住在一起，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有询问过了吗？” “有，钱有财说他那天一直在家没出去过，他父亲钱大志也是这么说的。” “走，带我去看看。” 随即唐天和薛志国一起来到了钱有财家。 “你们怎么又来了，干嘛啊这是，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我那天没出去过。” 唐天和薛志国刚刚走进院子，一个看上去有些木讷的男人就站出来说道，看样子还有些激动。 唐天没有说话，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那辆三轮车，看到的那一刻，唐天百分之百地肯定这就是那辆车。 “师傅，别激动，我们就是过来确认一下，你说你那天没出去过，那这车有没有借给别人过。” “没有，就一直放在院子里。” 这个时候唐天让老薛给对方递了根香烟，在对方接过去的时候唐天却是看见对方的右手中指上缠了一个创口贴。 “手受伤了？” “没事，不小心碰到的。” “碰哪儿的？” “就干活的时候碰到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钱有财，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个案子有关系，希望你配合调查，现在我们要带你去验血，老薛，把人带回去给他做dna鉴定。” “你们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来人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来人啊，救命啊，警察乱抓人了。” 看到薛志国和另一名民警掏出了手铐，钱有财立马大叫了起来。 这个时候从屋子里跑出来一位老人，手里也是拿着一把铁锹。 “你们干什么？” “你是钱有财的父亲钱大志吧，你儿子涉嫌一桩刑事案件，现在我们要带他回去协助调查，我希望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还有我警告你一句，做伪证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儿子前天有没有出去我想你自己心里明白。” 此时在钱有财家门口也是聚集了很多村民。 “各位父老乡亲，我是吕四分局局长唐天，我曾经来过你们村，我们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所以请大家相信我们。”唐天在和钱有财父亲说完之后，就直接走到大门口大声说道。 之前唐天曾经来过吕北村，自然有村民认识他，而且很快吕北村的村支书就赶到了现场，随即在村支书的劝说下，那些围观的村民也是很快就散去了。 “老薛，你亲自带人走访一下这个村的村民，看看有没有人看到当天钱有财有骑车出去过，我相信不可能没人看到，我带人回去审问。” 很快唐天就和薛志国兵分两路，这边在薛志国带着人挨家挨户走访的时候，唐天也是带着钱有财来到了分局。 并且直接对其进行了抽血，连夜将其血液送到启动市公安局，和之前发现的血液进行比对。 而这边在抽完血之后，唐天也是准备先对其进行审问。 “姓名。” “钱有财。” “年龄？” “39。” “职业？” 。。。。。。 看着对方配合的架势，唐天也是观察着对方的脸色，看上去好像是很平静似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失踪4 “钱有财，你应该清楚我们为什么把你找到这里来。” “我不知道，我那天真的没出去，你们凭什么冤枉人。” “你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知道啊，村里人说的，说是有个女孩儿失踪了，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我那天真的哪儿都没去，前一天晚上我打了一夜的长牌，早上九点多才回来，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四点多。” 听到钱有财的话，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看着对方脸上的神情，还有语气等等都不像是在说谎。 “你说你没出去过，那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们家的车。” 说完唐天也是将监控的录像放到了钱有财的面前。 不一会看着监控的钱有财脸色有些变化，这个变化也是被唐天捕捉到了。 “是你们家车吗？” “好像是，反正我肯定没出去过，也许是我爸把车借给别人了，对吧，你们不能光凭车就断定是我吧。” 看着对方还是不承认，唐天也是直接终止了审问。 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找到证据，所以唐天也是在等待血液化验的结果，还有村里走访的结果，而很快两边也都有了结果，只是这个结果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先是村里的走访结果。 “怎么样？老薛，村里有人看到吗？” “局长，钱有财确实是没人看到出去过，而且你给我的那几个名字我也去查了，前一天晚上他们确实是打了一个晚上的牌，但是他们家的那辆车出去过。” “什么意思？车借给别人了？” “不是，钱有财没出去过，但是他父亲钱大志出去过，有人看到在三点左右的时候钱大志骑着他们家的三轮摩托车出去过，还有人和他打过招呼，问他去哪儿，他还说去镇上的集市买点东西，至于几点回来的就没人看到。” “钱大志？” 唐天也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那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老头。 唐天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可是事实却是这样，不光是村里走访的结果指向了钱大志，甚至连血液的化验报告也是都指向了这个看上去非常老实本分的老头。 送到启动市局的血液样本也是很快就有了结果。 钱有财的血液和现场遗留的血液不能做同一认定，但是钱有财的血液和现场遗留的血液却是存在遗传基因。 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唐天在内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事实证明嫌疑人真的是钱大志。 “抓人。”唐天皱着眉头沉声道。 “是。” 随即薛志国带人再次来到了吕北村，将在家的钱大志抓捕。 然而人虽然抓到了，但是审讯却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被抓之后的钱大志依然还是那副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样子，而且似乎是对自己被抓好像有准备一样，无论问什么问题都是一声不吭。 哪怕是摆出了现场血液的检测报告，还有采集的他的脚印和现场脚印的对比结果，以及监控录像等等，钱大志始终是一言不发。 “钱大志，你以为你一句话不说我们就定不了你的罪吗？说，人到底在哪儿，你也有孙女，龚曼曼才16岁，16岁啊，你自己想想她和你孙女才差几岁，你有没有想到以后你们一家在村子里还怎么抬得起头，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说？” 也许是唐天提到的孙女触及到了钱大志的内心，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变化，随后慢慢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唐天等人，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没想杀她，我让她不要叫，可是她不听，我怎么说她都不听，还咬我。” “所以你就把她杀了，尸体在哪儿？” “在鱼棚里面。” “鱼棚？哪个鱼棚？” “就我们家承包的那个鱼塘。” 随即唐天带着刑警队所有人押着钱大志来到了他们家承包的鱼塘边上，果然看到了一个简陋的鱼棚，就是平时为了看守鱼塘搭建的一个简单的窝棚。 随即在钱大志的指认下在鱼棚的旁边挖出了龚曼曼的尸体，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尸体已经被钱大志分解了。 特么的，畜生！薛志国狠狠地骂了一句。 尸体分解之后被两层的塑料薄膜裹得死死的，然后挖坑一埋，人不知鬼不觉。 看着面无表情的钱大志，唐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老薛，你把村里的负责人叫过来。” “怎么了？局长。” “你先叫过来再说。” 刚刚看到龚曼曼被分解的尸体，唐天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从龚曼曼被劫持到被杀害，然后转移尸体，分解尸体，再到最后的埋尸，整个的过程非常的流畅，完全不像是一个新手所做的。 说得难听一点，杀人是很简单，很多的凶杀案当中杀人时候都是激情冲动的，但是在杀完人之后，无论是心情还是思维都会非常地慌乱。 可是像钱大志这样事后完全当作没事人一样，如果是新手那这心理素质也太强了吧。 唐天不由得想起了89年的董翠英失踪案，当时也是在吕北村，这未免有些太巧了吧。 “局长，这位是吕北村的村支书汤平。” “唐局长，您好。” “汤支书您好，请您过来是想咨询您几个问题。” “您说。” “是这样的，当年董翠英的事情您还记得吧。” “记得，这怎么能忘，当时我还是村里的治保主任，我记得我们还组织民兵帮着一起找了好长时间。” “那你还记得这个鱼塘是钱大志他们家什么时候承包的吗？” “这个，我想想啊，反正挺长时间的了，说实话我都搞不懂他干嘛要承包这个鱼塘，这又不赚钱，我记得好像是90年的时候，对，就是90年刚刚过完年，我就记得他就跟村里承包了这个鱼塘。” “90年？你确定？” “确定，我确定，我还记得当时这个鱼塘荒了好几年了，也没人愿意承包，而且您看着位置是个u字形，想要到这中间的这块田里来干活，还得绕段路，很不方便，当时我记得村里都打算把这鱼塘填了，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非要承包。”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失踪5 “你是说，当年村里准备填鱼塘的时候他出面承包的，然后一直到今天。” “对，其实我们村有两个鱼塘，北边的那个是个四方形的，每年出鱼很多，而且关键是好看管，而这个鱼塘其实是公社时期留下来的，以前的时候就不好管，到了夏天经常有人偷鱼，这芦苇又密根本管不过来，所以到年底的时候也分不到多少鱼，村里也是早就不想要了。” “那回填鱼塘是不是得把鱼塘清理一下？”唐天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当然啊，不管怎么样里面肯定是有些鱼的，这填了它总不能连鱼一起填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汤支书。” 等到薛志国将汤支书送走了之后，唐天一直静静地站在河边就这么看着平静的水面。 “局长，这边指认结束了，要不要回去。” “老薛，先不回去，你赶紧让人去周边几个村借几个大的水泵过来，然后联系局里多安排几个人，发动附近几个村里的治安积极分子都过来把这个鱼塘清理一下。” “局长，你这是？” “你仔细想想，董翠英是89年失踪的，90年钱大志主动找到村里要承包这个几年来都没有人愿意承包的鱼塘，而且还是村里打算填了它的时候，你不觉得很巧吗？还有刚刚龚曼曼的尸体被挖出来的时候，你看那分解尸体的手法已经整个作案过程还有作案后，钱大志的表现你不觉得他太冷静了吗？这是一个新手的表现？” “局长，你是说董翠英也是这家伙害的。” “嗯，只是怀疑，你安排两个人把钱大志押回去，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接触他。” “那要不要先审一下。” “他要说早说了，还能等到现在，这样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总要我们把证据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 “行，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薛志国的求助得到了回应，很快三个大型的水泵就开始了抽水工作，唐天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水泵开始抽水的时候，钱大志刚刚被带回局里，在看到水泵开始抽水的时候，钱大志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的慌乱，然后慢慢的低下了头。 鱼塘其实并不大，再加上刚刚过完年，所以水不是很多。 三台大型的水泵再加上几个小水泵，抽了差不多五个小时的时间，鱼塘就见底了，随后从局里赶来的民警加上附近几个村的渔民穿上水衣之后就开始下去了。 能够看得出来这个鱼塘真的是很多年没清理过了，下面几乎是半身高的淤泥，人在下面行走非常的困难。 几乎是拉网式的搜查确保了没有死角。 在所有人下去之后不到一个小时，终于有了发现。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鱼棚正对的河中央的淤泥里发现了一个编织袋。 随即几个人一起将周围的淤泥清理了之后，这个编织袋也是被打捞了上来。 等赶来的法医将编织袋打开后发现，里面竟然同样是一个塑料薄膜包裹的东西，随即慢慢的拆开之后，一堆人体的骨骼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看到这堆骨骼哪怕是刚刚成为警察的实习民警都能看得出来这具尸体恐怕没那么简单，首先谁家死了人是这么处理尸体的，第二这明显一看就是分解之后的尸体。 “局长，应该是一具女性尸骨，身体完整，年龄不太大，人为的分解开之后进行的抛尸，具体的其他东西还需要我做完详细的尸检才能知道。” “行，田法医，你想办法提取了检材样本，老薛，安排人找到董翠英的亲属，一起去启动做dna检测，看看是不是董翠英。” “是，我这就去联系。” 虽然现在还不确认就是董翠英本人，但是唐天基本上可以肯定应该是。 谁能想到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钱大志竟然是一个恶魔，恐怕吕北村的村民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的这个情况。 此时鱼塘再次发现了尸体的事情也是在村里面传开了。 这边唐天也是安排人处理一下现场之后，随即带人赶回了局里。 “钱大志，你猜我们刚刚在鱼塘里发现了什么，这个时候还想隐瞒吗？说说吧，89年9月29日那天你都做了什么，我告诉你啊，现在的科技非常发达，哪怕是尸体变成了一堆骨头我们都能查到这个人是谁，所以不说话是没有用的，现在市局那边已经开始检测了，我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你觉得你能躲得了吗？还有既然龚曼曼的事情你都承认了，那董翠英的事情又何必扛着呢，早说早安生不是。” 接下来唐天几人是轮番的对钱大志展开了审问。 强大的压力下另外再加上dna检测的结果也是证实鱼塘里发现的那具尸骨正是当年失踪的董翠英。 面对强大的压力，最终一直不说话的钱大志终于还是张口交代了。 随着钱大志的交代，十几年前董翠英的失踪案，以及龚曼曼的遇害案的细节也都是水落石出。 首先是89年的董翠英，89年9月29日，董翠英在下午离开家前往镇上准备买一些生活用品，下午三点多离开的家。 而当天下午差不多五点，钱大志也是准备去隔壁村串门。 然后就在离村不到五里路的地方，走路的钱大志和董翠英遇上了，当时据钱大志交代，说是董翠英骂了他一句。 然后他直接一脚就将董翠英连人带车给踹倒在地上。 当时他说董翠英在摔倒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的都是董翠英的身影，听着董翠英骂骂咧咧的声音，然后就直接上前捂着了对方的嘴巴，然后将其拖到了一旁的玉米田里，然后强行和对方发生了性关系。 然后就将对方掐死了。 在杀了董翠英之后，将其自行车扔到了旁边不远的一个废弃的鱼塘。 也正是扔自行车时候想到的处理董翠英尸体的办法，他知道村里的那口鱼塘很多年都没人承包了，像这样荒废的鱼塘在乡下有很多，所以沉尸到水底下没人会发现。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失踪6 随后在处理了董翠英的衣物以及自行车等物品之后，钱大志带着董翠英的尸体来到了鱼塘边上，肢解了尸体，然后用编织袋将肢解完的尸体装好，甚至为了不被人发现还在编织袋里装了很多的砖头，就这样董翠英的尸体被沉入了鱼塘底。 而分解尸体的血液也是全部流入了鱼塘内。 一夜过后，在村里很多人以及警察搜索董翠英时，一桩滔天的罪恶彻底掩埋在了这片鱼塘当中，神不知鬼不觉。 甚至第二天钱大志还参与了搜索，并且表现得非常积极。 十几年下来，很多的村民都觉得是董翠英跟人跑了，而这些村民在把这件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时，恐怕谁都想不到竟然有个恶魔就坐在他们身边参与到这样谈论当中。 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哪知道后来刚刚过完年，钱大志无意间知道了村里的那口鱼塘村里竟然打算回填，这一下钱大志有些慌了，他知道一旦鱼塘回填，村里肯定会先清理鱼塘，到时候埋在塘底的尸体到时候肯定是瞒不住，所以最终钱大志也是站出来要承包鱼塘，这件事当时还遭到了很多人的嘲笑。 只是谁又能想到钱大志在乎的不是鱼塘，而是鱼塘埋着的罪恶。 “龚曼曼呢？” “那丫头算她倒霉，我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觉得心烦意乱的，中午喝了点酒睡觉的时候竟然梦到了董翠英，反正整个一下午整个人都感觉不对，看哪儿都不顺眼，后来我就想着出去转转，在那条路上来回的走了好几趟，最后的时候碰到了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感觉她像董翠英，反正那个时候脑子里没别的想法，我就用车子将她逼得摔地上了，然后假装扶她起来，然后就把她弄晕过去，本来我没想杀她，谁知道拖到田里之后她竟然醒了，她要是不叫的话我肯定不会杀她的。” “然后呢？” “她一叫我就去捂着她的嘴，哪知道她还咬人，我就更烦了，就直接掐住了她脖子，就这么被我掐死了，然后我看了看旁边，就到车上把那些塑料薄膜拿了过来，然后把尸体给裹住了之后，放到了三轮车上，再然后把自行车和掉的一只鞋扔到了旁边的小沟里，那里是条断头路，一般不会有人去的，然后就把尸体带回到了鱼塘，再然后就是把尸体给分了。” 钱大志对于自己的罪行交代得非常清楚。 在交代了罪行之后，随后就是再次的指认现场，包括十几年前董翠英的自行车都是相继被从鱼塘里面挖掘了出来。 在指认现场的时候，周边围观的村民很多。 看着依旧还是一脸老实木讷样子的钱大志，直到现在还是有人都不怎么相信钱大志就是个杀人恶魔。 现场董翠英当年的丈夫，以及从别的村赶来的董翠英年迈的父母，还有龚曼曼的父母等等一个个的要不是现场民警的阻拦，恐怕早就扑上来将钱大志碎尸万段了。 对于死者而言，钱大志的被抓算是让他们能瞑目。 但是对于这些人而言，亲人的遇害可能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而对于钱大志的家人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在钱大志被抓后之后，他儿子钱有财也是被释放了，但是回去之后的钱有财一家当天就搬离了吕北村，从钱大志被抓到移送检察机关公诉，钱有财一家都没有再出现过。 钱大志的案子可以说是震惊了整个吕四。 从被抓到移送检察机关，然后到公诉再到宣判，时间非常的快。 在破获了钱大志的案件之后，唐天和刘建国就更是将宣传预防犯罪看重，连续地组织距离的民警到吕四下辖的所有自然村进行普法宣传教育。 然后就是内部的考核机制落实。 这一系列的管理手段下来，渐渐地吕四当地的治安也是有了很大的改善。 为此吕四分局也是再度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荣誉。 不知不觉唐天已经是在吕四分局任职了三年的时间，这三年来吕四在整治地方治安环境方面做出了非常好的成绩，从唐天入职的第二年开始吕四也是连续的两年被评为苏省优秀派出所。 事业方面是蒸蒸日上，家庭方面也是温馨幸福。 三年的时间里，原本以为会长成一个歪脖子树的唐小宝，也是没有被宠成小霸王，虽然说有点调皮，但是总体来说家教还是很好的。 另外在唐天来到吕四分局的第二年，笑笑也是再次怀孕，而且这一次竟然生了个龙凤胎，这下把几个老人可高兴坏了，特别是老丈人一家，还有吴老和师母两人。 因为唐天和笑笑在孩子出生之后就商量过了，男孩跟笑笑的姓，女孩则是姓吴。 吴老为这事还专门把唐天给训了一顿，但是依然还是没能改变唐天和笑笑的主意。 最终这对龙凤胎一个叫陈嘉浩，女孩则是叫吴嘉敏。 据说这两个名字是吴老查了几个小时的字典才确定的，现在的老两口已经是长期定居临海了，金陵已经基本上不去了。 上次唐天回去的时候，师母还让他有时间去金陵把那边的房子还有一些其他东西给处理掉，两位老人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带孩子。 “对了，前几天成栋来看我，问你想不想动一动，你什么想法？” 好不容易休假，唐天回去之后也是享受一番难得的休闲时光。 “老师，他不会又想让我去金陵吧。”唐天一边给老师和老丈人倒茶一边说道。 曾成栋，唐天的师兄，以前的苏省刑侦总队的，现在是金陵市局的常务副局长。 “这次倒不是金陵，而是平江市局。” “平江？平江出什么事了吗？” “你小子还真是精明啊，你怎么知道平江出事了？” “这曾副局长没事怎么可能想到我，咦？不对啊，平江跟金陵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曾副局长要变成曾局长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求援 “怎么样，吴老，我就说他肯定能猜到。”一旁的陈光明在听到了唐天的话之后也是笑了起来。 “平江最近的问题很多，成栋也确实被组织上安排去了平江担任公安局局长，他来找我是希望你能过去平江到刑警支队任职。” “平江到底怎么了？” “前段时间，厅里及省里都是相继收到了很多有关平江的举报信，随后省里也是在经过了一番的调查之后，打掉了平江好几个黑恶势力，目前国内扫黑除恶是公检法系统的主要任务，也正是因为这些黑恶势力的存在，导致当地的治安环境受到了很严峻的考验，就像是平江一样，虽然一些大的黑恶势力被铲除，但是不代表这个地方的治安就能很快好转，现在的很多人都觉得国家的扫黑除恶就是一阵风的事情，所以很多的一些不法分子都是在观望，成栋呢，是希望你能去帮他一把，毕竟这个方面你在吕四的这些年积累了不少的经验，特别是刑侦方面。” 听了老师的话后，唐天也是沉思了起来。 “小天，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平江是我们苏省排名前列的大市，有了平江的任职经历对你以后的道路会是一个很好的资历积累。”陈光明在旁边说道。 “我明白，但是这家里怎么办？” “家里你不要担心，孩子我们会带好的，你和笑笑之前不是担心我们会带不好小宝吗？你看看小宝现在多好的孩子。” “对啊，小宝你不需要担心，另外我们商量过了，如果你愿意去这次让笑笑跟着你一起过去，也省得你们小两口两地分居，毕竟平江和吕四不一样。” “那笑笑知道吗？” “她还不知道呢。” “那我晚上跟她商量一下吧。” 晚上的时候唐天抱着笑笑也是说起了这个事。 “又要调走啊？” “也没说一定去，就是跟你商量嘛，爸和老师的意思是要是去的话，让你跟我一起去。” “真的吗？我也去？” “就是啊，所以这不是跟你商量嘛。” “好是好，可是我想小宝他们怎么办？” “想了你就回来看看他们呗，反正也没多远。” “那我就跟你去了？你不会到时候嫌我麻烦吧。”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嫌弃老婆大人啊，我哪敢啊。” “好啊，唐天，你是不敢还是不会，老实交代。” 第二天唐天也是将夫妻两人的决定告诉了老师，而接下来的调动工作办理得非常快，不到半个月唐天的调令就下来了。 “你小子，这么快就走了，这是要把我扔在这儿了？”唐天走后刘建国被市局任命为吕四分局的局长。 本来是想给唐天办个欢送会的，但是被唐天拒绝了。 去年的时候刘建国一家都搬到了吕四，基本上以他现在的年龄，这应该会是他警察生涯的最后一站了。 “师叔，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也舍不得你啊。” “你少来，不过这次你算是高升，你还年轻这是好事，不过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要小心，明白吧。” “我明白。” “嗯，有事打电话。” “行。”就在唐天和刘建国聊着的时候，薛志国走了过来。 “局长。” “咦，老薛，不是不让你们过来的吗？”唐天看着薛志国身后的一些人。 “局长，我就一粗人，不怎么会说话，咱们吕四能够有现在这样的环境，我作为一个吕四人我觉得我还是得来送送你，不光是我，大家都来了。” 什么就大家都来了，唐天以为老薛说的是局里的人，哪知道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是发现分局的大门口乌泱泱地站着很多人，这里面唐天也是看到了很多的熟人。 有镇上老黄一家人，很有很多当年被康辉迫害过的人家，当时唐天还记得很多都是他亲自上门去做的工作，才让这些人愿意站出来指证康辉。 当年抓康辉容易，但是事后的治理工作可以说是耗费了大量的心血。 为了吕四当地的治安环境，唐天和刘建国两人可是没少忙。 “老黄，你怎么也来了？今天没出海啊。” “唐局长，我就是一个农村老百姓，大道理不懂，但是我知道您是个好警察，好局长，这些年您为我们老百姓办了多少实事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知道您要走，我们也懂这不能拦，所以我们就想着过来送送你，这是我自家酿的米酒，之前老是说想请您喝酒，但是您一直说不能破坏规矩，那今天您要走，我高低地把这碗酒补上。” 看着老黄端到自己面前的一碗酒，唐天的眼睛里也是有些湿润。 对于他来说，能够在临走之前喝上这碗酒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行，今天这碗酒我喝。”唐天没犹豫，双手接过这碗酒之后，然后朝着所有人行了一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随后接过了刘建国手上的行李就直接上车了。 “你小子可以啊，这场面我这辈子能有一次就满足了。” 唐天看了一眼后视镜，那些聚集在分局门口的人依旧还是在朝着车辆挥手。 听到曾成栋的话，唐天也是摇头笑了一下。 “不是，师兄，您这也是堂堂的市局局长了，怎么还让你亲自来接我，你随便安排个人不就好了，再说了，我这有啥好羡慕的，我就是做了一个警察该做的事情。” “我也没上任你，咱兄弟俩同时上任不是挺好的嘛。” “不是，什么情况，您还没上任？” “对啊，等你一起啊。” “到底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这平江就是个龙潭虎穴啊，你到现在都没上任，你等什么呢？”唐天不解的问道，也是愈发的感觉这次平江之行恐怕不简单。 “知道瞒不过你，小天，这次平江的扫黑除恶战果确实辉煌，但是平江的司法系统可以说是也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特别是公安系统这边，很多的干部都是被牵连到了，另外是不是还有隐藏的黑恶势力没被发现，现在还不清楚。” 第一百七十七章 平江 “恒少，听说周市长这次要高升了。” 在唐天和曾成栋坐在车上聊着的时候，此时在平江市区的一家ktv的包房里，几个男人每个人怀里都搂着一位美女，其中边上的一位满脸掐媚笑意的男人对着坐在主位的一位说道。 “别扯淡，还没影的事情呢，老苟，你是有什么事情吧。” “果然是瞒不过恒少，恒少，我手底下有个小兄弟前两天被太平派出所给抓了，我就是想请恒哥帮帮忙，能不能把人弄出来。” “老苟，你特么的活腻味了，现在平江什么形势你没眼睛啊，我一个星期之前就跟你们几个都打过招呼，在形势平稳下来之前所有人都给我把尾巴夹着，你特么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是吧，还有不就一个小弟嘛，抓了就抓了，关几天不就好了。” “我知道目前形势不好，这不是手底下一大帮人也要吃饭的嘛，要是别人的话我不管也没事，关键是这小子是送货的时候被抓的，我担心这万一扛不住，到时候就麻烦了。” 被称作恒少的男人听到这句话，直接站起来迎面就是一脚将对面被他叫着老苟的人给踹飞了出去。 而一旁的几个人却是一点其他的反应都没有，依旧在享受着怀里已经被吓得有些花容失色的美女们的身体。 “草泥马的，老苟，你特么的是想死是吧，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们暂时不要出货，你信不信劳资弄死你，这次要不是揪出来刘二柱那几个倒霉蛋，你觉得你们能逃得了，我特么早就跟你们说了，安全第一，钱是赚不完的。” “对不起，恒少，真不管我的事，我没不听您的，是那小子自己手上的私货放的时候被抓到了。” “草，老苟，你特么的连手下人都管不住了，废物，人不可能捞得出来，这个时候我要是出面就是往枪口上撞，这要是影响到我爸，我爸能给我腿打断，人你自己想办法让他闭嘴，明白吗？赶紧滚。” “是是是，我滚，我滚。” 听到对方的话，这位被叫做老苟的家伙也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 “大斌，这次公安局那边新来的局长资料弄到了吗？还有刑警支队队长有人选了吗？” “资料弄到了，不过这家伙看来不太好对付啊，喏，你自己看看。”一旁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家伙递过来几张纸。 “有什么不好对付的，能跟咱们一条心的，就好好供着，要是不能一条心，就告诉他这里是平江，刑警支队长的事情怎么说的？老吴能上吗？” “恒少，估计上不了，我听我爸说是新局长从外地调了一个。” “草，真的假的，之前不是一直说在本地直接升一个吗？特么的我牛皮都吹出去了。” “应该是真的，我爸是这么说的。恒少，也没事，等这阵风头过了，到时候想办法把他弄走，到时候不就行了。” “新来的什么来路，有消息吗？” “没有，没听我爸说过。不过他说应该也就这两天就要到任了。” “特么的真晦气，也只能这样了。” 平江在经济重量上一直以来都是苏省的龙头，经济发达了自然在野蛮生长的这段时间也是滋生了很多黑暗。 这次的平江扫黑也算是平江史上规模比较大的一次打击黑恶势力的活动了。 成果也是非常的大，光是批捕的就多达一百多人，另外公检法三家包括其他的政府部门涉及到的干部就有二十多人。 也算是官场的一个地震了。 唐天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曾成栋带过来的资料，也是知道自己即将又是面临一个很严峻的考验了。 “对了，给你个惊喜啊，这次你不光是担任平局市局刑警支队的支队长，而且还是负责治安和刑侦的副局长，怎么样？师兄我把你小子调过来没亏待你吧。” “啊？你之前怎么没说？”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你不知道之前我是有这个打算，但是厅里不同意啊，所以我怎么跟你说，这要是提前说了到最后拿不下来，那我这个不是丢大人了嘛，你不知道我为了这个，磨了顾厅多久才拿下的。”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有啥不好的，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就平江现在这样的情况，刑侦和治安我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也只有你小子我才安心，只要这两块不出问题，其他的问题就不大，你放心，你去了之后安心的办你的事情，官场上的事情我来处理。” “行吧，你这惊喜确实够大的。” 唐天听到这儿也只能是接受了，再说了这东西也没法拒绝。 他也是微微摇了摇头，愈发的感觉这次的平江之行恐怕不会很轻松了，相对于刑侦而言，治安才是大麻烦，这刚刚完成了扫黑的一个城市，治安环境能好到哪里去，想想就知道。 两人开车从吕四到平江，也是开了将近四个多小时。 找了一家酒店安排还住宿之后。 “走啊，出去走走，看看这平江。” “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来接我呢，原来是想暗访啊，你这主意打的。” “你小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明天是上任时间，再说了你小子以后可是这平江主管治安的副局长，怎么叫我暗访，这应该是我陪着你暗访。” “师兄，这些年在金陵当副局长，别的我不知道，你这脸皮是练得够厚的啊，早知道你这样我还不如待在吕四呢。” “行了，怎么跟师兄说话呢，赶紧的，我请你吃饭，这总可以吧。” “这还差不多。” 两人也是说说笑笑地在酒店旁边找了家饭店。 随后吃完之后在这平江的街道了溜达了起来，看来这扫黑的效果还是挺好的，整个街道上行人不多，而且时不时的就会有巡逻的警车路过。 唐天大概的算了一下，两人走了差不多不到一千米，巡逻的警车就遇到了三俩。 “我感觉还不错啊。”唐天说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简单 只是当两人回到酒店之后就不是这个想法了。 两人回到房间之后看着房间里的场景也是面面相觑。 眼前两人的行李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很显然这是失窃了，不过大概的看了一下东西并没有少，甚至唐天放在行李箱里的钱也是没丢，当然唐天不相信这是人家大发慈悲了，应该是行李箱里的警服把这些人吓到了。 只不过唐天两人没丢东西，不代表其他人没丢，酒店的入住率并不是很高，但是只要是入住的而且不在房间的都失窃了。 两人听着外面走廊上的动静互相对视了一眼。 然后也没收拾就直接下楼来到了酒店的大堂内。 看着十几位顾客在跟酒店投诉。 “你们酒店必须负责，我住你们酒店了，前面刚刚离开，小偷就上门了。” “对，必须让你们酒店负责，我的钱和证件全丢了。” “报警，报警，我怀疑你们酒店和小偷有勾结。” 唐天和曾成栋都站在角落里没有说话，两人都是在等着看这件事最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处理结果。 两人都是刑警出身，自然是一眼就看得出这酒店里面恐怕没那么简单。 十几个被偷的都是当天入住酒店的，而且竟然巧合的都是外地人，更巧的是这十几个人都不在酒店，那些在酒店的就没人打扰。 这特么的要是没鬼，这小偷就真的神了。 而且十几个房间同时失窃，岂是尼玛的一两个人可以做到的。 两人之前在街上逛着的时候，还在想这扫黑之后的平江应该是治安环境好了很多了，哪知道现在却是遇到这样嚣张的事情。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是让两位感到不可思议了。 先是酒店方面出来的人，竟然一推二五六，说是顾客没有保管好自己的财物，并且指着墙上贴的一个告示牌说事。 那上面写着“个人财物请自行保管，一旦丢失和酒店无关！” 如果说酒店一推二五六让唐天两人感到无语的话，那接下来接警到达现场的警察整个的处理过程就让曾成栋和唐天感到愤怒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盗窃案，接到报警的辖区派出所安排过来的竟然是联防队的，没有一个民警到达现场。 而且两个联防队的队员进来之后也是衣帽不整，两人都是一身的酒气。 简单地询问了情况之后，连记录都没做，两人就直接准备离开。 被盗的询问时也是直接一句不耐烦的“等着吧。” “等一下。”唐天面沉如水的站出来。 “特么的不是说了吗？让你们等着，这么大人了出来自己的东西都保管不好。” “你们哪个派出所的？” “你管我们哪个派出所的？小子，我劝你别找事啊。” “你们应该是联防队的，按照警察的接警出警条例，必须要有民警带队，而且你们一身的酒气一看就是从酒桌上过来的，哪个派出所的，让你们所长过来。” “你还真是找事啊，我现在怀疑你们就是这些盗窃案的嫌疑人，蹲下双手抱头。” 两人直接掏出了警械对着唐天和曾成栋喝道。 唐天也是丝毫没有惯着对方的意思，快速的向前探出一步，紧跟着就抓住了对方的左手，然后快速的转身一记过肩摔。 对方一下子就被摔得躺在地上直哼哼，然后身体一矮，躲过了另外的一个家伙挥舞过来的警棍，然后顺势一个扫堂腿，然后上前拧着对方的手臂向后一扭，顺势膝盖就顶了上去。 那边曾成栋也是掏出了手铐将那个被摔出去的反铐上。 这个时候这两个家伙也是醒酒了，从唐天两人掏出的手铐也是知道自己恐怕是碰上事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先别管我们是什么人了，打电话叫人吧，我觉得你还是最好把你们所长叫来吧。”唐天说道。 说完之后对着站在酒店大堂里对着现场看的有点目瞪口呆的人说道。 “各位，我们是警察，你们都稍微等一下，我们会为你们的事情做主的。那个经理是吧，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把你们老板叫来吧，接下来的事情你恐怕处理不了。”唐天掏出自己的证件向众人出示了一下。 “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店吗？警察又怎么样？敢在这里闹事。” 唐天也是没想到这个酒店的经理不仅是没吓到，反而是出言威胁他们，这个时候唐天也是愈发的对平江的治安环境感到担忧了。 很显然经理对于客人失窃的事情知道的恐怕不少，甚至内外勾结都有可能。 不过对这样的人唐天不想理会，和曾成栋搬了两把椅子就坐到了大堂里，而那些失窃的客人看到唐天两人的举动也能看出两人的有恃无恐，所以也是都在大堂里等着，而那两个倒霉的家伙则是被唐天直接就反铐在大厅的茶几腿上。 唐天也是有意为之，茶几的高度让这两人是坐地上也不是，蹲着也不是，反正是非常的难受。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哗啦啦地涌进来七八名身穿警服的。 “小高，小陈，谁干的，谁特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警察。” “所长，是他们，是他们。” “来人，抓起来。” 闻着对方身上传来的酒气，唐天就一脸厌恶的看着对方。 来人的其中一位进来之后甚至走路都有些不稳。 “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我叫曾成栋。” “我特么的管你叫什么，敢动我们的人，这次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劳资跟你姓。” “我是新任平江市公安局局长，这位是平江新任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支队队长，怎么，你还要给我点颜色看看吗？” 听到曾成栋的自报家门，现场所有的人都是惊呆了，特别是刚刚闯进来的警察和那两个被拷住的倒霉蛋。 此时那位所长的脸色也是变了，酒自然也是醒了。 “现在我问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能说了吗？” “曾，曾局长，您不是明天到任吗？这，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 “我问你，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我不想再重复，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我找能回答的人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新官上任 随着曾成栋的一个电话拨出，随后在半个小时不到酒店的大堂也是热闹了起来。 平江市局的一些领导们相继地赶到了这里，另外甚至平江市的一些领导也到位了。 等到曾成栋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之后，现场的一些领导也是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接下来的结果自然是没有什么意外。 当然虽然事情的处理非常快，但是唐天却是感觉到有些人的脸色并不是因为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而感觉羞愧的不好看，给唐天的感觉好像是对他和曾成栋的到来有些不太开心的意思。 事情处理了之后，曾成栋也是拒绝了一些领导的邀请。 回到房间里收拾了一下之后，两人也是聊起了刚刚的那件事。 “师兄，我观察到有些人恐怕对我们到来不太欢迎啊，而且就今天的这个事情，这个平江的问题恐怕要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 “嗯，我也感觉到了。” “师兄，你能不能把到厅里把这次平江扫黑的资料和卷宗都拿回来，我需要看一下。” “怎么？你觉得有问题。” “说不好，对了，我还没问你呢，这次平江扫黑是因为什么引起的，是省里组织的吗？” “不是，是平江自己组织的，平江市府上报省里之后进行的。” “他们自己？为什么？” “省里收到了一些关于平江的举报信，举报信里基本上就是说平江有一些黑恶势力并且还说平江市公安局长是这些黑恶势力的保护伞，随后省里成立了专案调查组，可是就在省里的调查组准备秘密到平江进行调查的时候，平江市府却是自己找上了门，说是他们发现平江有几个盘踞多年的黑恶势力，于是就交给了平江市府，随后平江立即展开了扫黑除恶，并且平江市局局长被因此被双规。” “那这些人的犯罪证据以及犯罪事实确凿吗？” “基本确凿，省里也派了调查组下来核实了案件的侦办，被抓的几个确实是这样的，另外平江市局局长也是对自己充当保护伞的行为供认不讳，包括之前的刑警支队的支队长。” “多长时间？” “一周。” “一周？这么快，师兄，现在我要是想见这个支队长能见到吗？” “见不到了。” “为什么？” “自杀了，他和前平江市局局长都是在看守所自杀了。” “自杀？确定吗？” “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案卷就是这样，两人都是用牙刷割腕的，而且遗书也是全的，尸检报告显示身体没有外伤，也没有任何的中毒迹象，所以判定是自杀。” 听到这唐天没再说什么，而是皱着眉头坐在那里。 整个的这一切现在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一个地级市盘踞了多年的黑恶势力被铲除，这是普天同庆的喜事，这些黑恶势力的保护伞被抓之后快速地交代问题，然后后悔对不起所有人，畏罪自杀，这似乎也说得过去。 但是这特么的也太顺了吧。 平江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就在省里的调查组要下去的时候发现了，然后就好像是已经布局多年快速地在一周之内抓获了所有的嫌疑人。 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按照剧本在演戏一样。 “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假？” “师兄，你也有这样的想法？” “不光是你和我，省厅也有这也的想法，而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个，最关键的是我们在平江市局局长自杀的第二天，收到了一个包裹，包裹里有一封举报信，一个笔记本，举报信是举报平江市府的一位负责打黑办的领导，说他才是平江市最大的黑恶势力的幕后黑手，还有他的儿子姜恒，根据举报信的描述，说是平江的地下拥有一个庞大的黑恶势力，这个黑恶势力垄断了所有平江的地下产业，而这次被抓的几个只是这些黑恶势力之间洗牌的牺牲品，这些人都是小喽啰，是平江打黑办的政绩，至于市局局长和刑警支队支队长也只是牺牲品而已。另外的一本笔记本里全是一组一组的数字，但是这些数字代表什么意思，到现在我们都没查清楚。” “师兄啊，你瞧瞧你这都是办的什么事啊，我就说你这找我就没好事。” “没办法，你小子经验丰富，而且办事稳，我只能找你了，这次的事情老师都不知道。” “行吧，那这个姜恒有没有调查。” “姜恒目前就是无业青年，父亲就是市府的那位领导，但是我们的暗中跟踪了一周的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 “包裹的来源查了吗？” “查了，没查到，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从平江发出的，我们怀疑是这位局长的家人，但是在我们收到了包裹的第二天，这位局长的妻子及十一岁的孩子就通过了某种渠道离开了国内，现在人目前在枫叶国，我们通过大使馆联系到了对方，但是对方对我们提出的问题拒绝回答，而且对我们也是非常的戒备，所以没有什么进展。” 唐天隐约中预感自己这次遇到的对手恐怕非常的不简单了。 对方是体制中人，并且对警察方面的查案流程非常的了解，所以反侦查意识非常的强，并且身后的保护伞也是顶级的，这样的黑恶势力和当初康辉集团相比那简直是一个是正规军一个就是个地方保安团。 对方很懂得隐藏自己。 这样人非常注重销毁证据，可以想象连一个地级市的局长都可以轻易的推出来当替死鬼，而且对方还是心甘情愿地认罪和自杀，这背后有多大的能量可想而知了。 “这次我们遇到的对手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对手，你要做好长期应对的打算。” 唐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然后开始在脑海里整理目前知道的一切。 第三天，曾成栋和唐天两人在厅里的领导以及平江市府的领导陪同下来到了平江市局，在全体警察的大会上，领导也是宣布了对曾成栋和唐天两人的任命。 在唐天站出来发言的时候，他的年轻还是让现场出现了很多的议论声。 第一百八十章 拙劣的抢劫案 没有任何的波澜，任命会议进行得非常顺利。 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只不过让唐天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上任，一桩几乎是震惊整个苏省的抢劫案就在他上任的第二天发生了。 “唐队，刚刚接到鹤溪派出所的电话，鹤溪镇上的工商银行遭到了抢劫，被抢了两千多万。” “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小时前。” “通知队里的人集合，赶紧去现场，什么情况路上说。” 尼玛的银行抢劫案，从到临海当警察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案件的影响太恶劣了。 “具体什么情况？” “半个小时前鹤溪派出所接到了工商银行的报警电话，称他们银行刚刚在遭到了四名蒙面劫匪的抢劫，对方有枪，最终被抢了两千多万的现金，不过没有人员伤亡，虽然对方是持枪但是没有开枪。” “半个小时前，现在是6点45，也就是说是银行要下班的时候？” “对，差不多。” “还有多久到？” “前面就到了。” 很快唐天就带着刑警支队一大队的民警到达了现场。 到的时候鹤溪派出所的所长在银行外面等着唐天。 “唐队，你好，我是鹤溪派出所所长章为民，之前的大会上见过您。” “您好，章所，那个能介绍一下现场的情况吗？”唐天和对方握了一下手之后说道。 “我们接到报警的时候是6点05，七分钟我带人到了现场，然后在听说被抢了两千多万之后我就立马联系了你们，这么多钱被抢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了。” “报警的是谁？” “是他们银行的经理，叫王大伟，人就在里面。” “应该有监控的吧，有拍到劫匪的样貌吗？” “没有监控。” “怎么会没有监控？”唐天惊愕地看着章为民。 “银行内部的监控今天升级。” 这么巧？ 唐天没有再问什么，这特么的简直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的节奏啊。 随后唐天走进了银行里面，在章为民的介绍下也是见到了那位报警的银行经理。 “杜经理，是你的报的警？我是平江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唐天。” “是是是，是我报的警。” “总共被抢了多少钱？” “两千三百五十万。” “对方几个人？都有武器吗？” “四个人，两个人手里拿的枪，还有两个人手里拿的刀。” “枪是什么样子，长的还是短的，还有这四个人长什么样子？” “一把长的，一把手枪，长什么样子没看清，都蒙着脸再说当时都吓得不行了，那人一上来就拿枪盯着我的头。” “一上来就顶着你的头？不对吧，我们的民警刚刚对保安询问的时候，他说当时你站在里面，他怎么顶你的头，你们这柜台不是锁着的吗？” “我，我是说他们进到里面的时候，当，当是门没锁。” “门没锁？你们这个门平时不锁吗？”唐天指着柜台通完外面的那道防盗门。 “锁，平时锁，只是当时快下班了，可，可能谁，谁忘了吧，当时只顾上清点了。” “杜经理，当时你们银行现场有几个人？” “三个，不，两个，我和保安。” “我听说你们你们行里今天监控升级，所以没拍到现场的情况是吧。” “对对对，这，这个是三天前支行那边通知的。” “我看你们这个行不大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现金？” “哦，这是我们一个客户提前预约下周一要取的现金，这不是卡着一个周末嘛，我就想着礼拜五先拿过来放到保险箱里，然后礼拜一客户来取的时候就直接拿走。”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对方用什么东西把钱装走的？” “就那种彩色的编织袋，就是那些农民工装行李的编织袋。” “几个？” “一个，不，两个，两个。” “到底几个？”唐天眼神里的光芒愈发的有些犀利，对面站着的那个家伙额头已经是在冒汗了。 “两，不，三个，三个，确定是三个。” “杜经理，你能告诉我你提前将这些钱放到你们这里，你准备放在哪个保险柜里？” “就那个，那个。” “你确定？” “确，确定。” “杜经理，你是银行的经理，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两千三百五十万的现金堆在一起是多大的面积，是多少重量，就那个保险柜你觉得能装得下一千万吗？杜经理我觉得我们似乎要换个地方聊聊了。” 随即唐天就示意身边的民警直接将这位银行的经理给控制住了。 “你们干嘛抓我啊，放开我，放开我，章所，救我啊，救我。” “唐队，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家伙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我怀疑这是一起监守自盗的抢劫案，所以需要带他回去协助调查，章所长，这边的收尾工作麻烦你们派出所处理一下，我现在要回去询问。” 几乎现场看了一遍，再加上正好是监控升级的时间，另外加上这么一个明显说谎的对话，唐天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判断，这明显是一个监守自盗的案子，所谓的抢劫案存不存在恐怕都是一个未知数。 而且章为民的行为也是让唐天觉得有些可疑，特别是这位杜经理在被摁住的时候，最后竟然是朝章为民求救，这就是耐人寻味了。 在唐天带着人回去的时候，章为民看着唐天的车离开，也是立马掏出了电话。 “恒少，出事了。” “怎么了？” “杜莱被那个姓唐的抓了。” “为什么？不是都提前对好了话了吗？” “那家伙就是个怂蛋，被姓唐的两句话一问就慌了，这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当场就被姓唐的被抓了。” “王八蛋，废物，你也是，为什么不阻止？” “恒少，我也没办法啊，恒少，现在怎么办，我看杜莱的嘴巴严实不到哪儿去，这要是被吓住吐出点什么我们就麻烦了。” “慌什么？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黑三他们都安顿好了吗？尽快让他们先离开，去外地躲一段时间，放心吧，杜莱知道的不多，我会让他闭嘴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果真死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我们被抢了，不是我们抢别人，你怎么揪着我们不放呢，什么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杜经理，我现在是好好跟你说，你自己心里明白，你真以为这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你这边监控升级，然后就发生抢劫案，你正好把这两千多万申请了回来，就遇到了抢劫，怎么？劫匪会算是吧，还真是巧了，劫匪来的时候你们的防盗门正好没关，我要是记得不错，这钱如果要到你们银行应该是早上就来了吧，怎么？这两千多万就堆在那儿没入库，还有你是银行的经理，你应该很清楚两千多万是你们外面的那个保险箱能放得下的吗？还有即使放得下，怎么？你早上就应该清点入库的钱，晚上的时候还要把它搬出来等着劫匪来抢是吧。杜经理，你说说，只要这些问题你能够解释得通我就不为难你，但是你记好了，一个谎言需要很多的谎言来圆。” “我，我。。。。。。” “行了，杜经理，我给你时间考虑，你应该很清楚你自己干了什么，这件事不难查，两千多万的入库清点，我想按照你们银行的流程，应该不止你一个人在场吧，我现在可以不要你回答，但是你一定要考虑清楚了再说，不然这么大的锅我想你一个人应该背不下来吧，对了，你们的那个保安在隔壁，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跟你一样扛得住。” 唐天的一番话让这位杜经理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 就在唐天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再逼一逼应该就能问出来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 等门打开之后，唐天却是皱起了眉头。 门口站着的正是曾成栋。 “局长，怎么了？” “你出来一下。” 看到曾成栋严肃的表情，唐天也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随即跟着曾成栋走出了审讯室。 等到出来之后看到站在门外的其他人时，唐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工商银行平江分行的，他们要带杜晓天回去。” “啊？为什么？这明显就是个自导自演的把戏，这个时候把人交出去，那我们的案子怎么办？” “唐支队，经过我们调查杜晓天在任职望亭分理处经理期间有违规操作现象，另外还涉及一些储户的账目问题，所以我们也是接到上级指示，需要立刻带他回去调查，还请你理解。” “这么巧，我这么刚准备审问，你们就查到问题了？” “交人。” 唐天听到曾成栋的话之后也是没再说什么，随即也是将人移交给了银行的内保。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没看出问题来。” “我知道，所以我才把愿意把人交给他们，另外我让之前的同事从省分行那边帮我查了一下，今天上午平江分行根本就没有两千三百五十万的大额现金调动。” 唐天听到曾成栋的话之后直接就愣住了。 “什么？没这笔钱？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 “这么说，所谓的劫匪应该是子虚乌有的，为什么要演这么一个拙劣的把戏呢，这样的把戏明眼人一看就能揭穿。” “所以我怀疑这个杜晓天身上的问题很大，但是凭他一个分理处的经理是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策划这个的。” “所以你就顺水推舟把人交出去，但是我的曾大局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杜晓天不是主谋，就是一个知道点东西的马前卒，那你觉得人交出去会不会被灭口，如果我是背后主谋的话，这个杜晓天我绝对不会让他活过今晚。” 唐天的话让曾成栋脸色大变，他原本是想让银行那边骑虎难下，倒是这一点被他忽视了。 很显然唐天担心的事情确实是存在的。 而事实上仅仅不到四个小时之后，杜晓天就死了，在接到了报警之后唐天带队来到了平江分行楼下，人就躺在平江分行13层的大楼楼下。 跟着唐天一起来到现场的曾成栋也是知道这次恐怕真的办了一件蠢事。 “对不起，对不起，曾局，唐局，都是我们的疏忽，这家伙在交代了自己的问题之后，我们的人一时疏忽竟然让他跳楼畏罪自杀了，唉。”之前打过照面的一个人站出来满脸堆笑的说道。 “人从几楼跳下来的？”唐天似乎没看到对方伸出的右手。 “11楼，我们的一个会议室。” “带我们上去看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随即在几位银行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唐天等人来到了位于11层的会议室，现场没什么痕迹了，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想问一下，当时你们有人在场吗？” “唉，当时他交代了所有的问题之后，我们的人就去卫生间了，看他态度还不错，所以就没当回事，哪知道等我们的人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跳下去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当时他跳楼的时候你们没有人在场，是这个意思吧？” “是是是，是我们的工作失误。” “行了，你们的工作失误跟我没有关系，不需要跟我解释，既然你说你们没有人在场，那我想问你刚刚说他交代了所有的问题，那跟谁交代的，或者说是你们当中谁询问的？” “我和我的同事老关。” “你叫什么名字，职务。” “王国庆，平江分行内保科副科长。” “哪位是老关，名字，职务。” “他叫关。。。。。。” “我问你了吗？王副科长，还是说你的这位同事自己不会说话。” “我，我叫关，关鹏，是内，内保科的职员。”唐天死死地盯着目光有些躲闪的关鹏。 “王副科长，你刚刚说你们两人询问的，我看着会议室是有监控的，能把监控给我们吗？另外，现在出人命了，你们两人是离死者最近的，所以现在两位需要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第一百八十二章 幕后的力量 “唐局长，我们可以跟你回去协助调查，毕竟出人命了嘛，但是监控恐怕不能给你们，这件事涉及到我们银行的形象，如果唐局长非要看的话，可以让省分行同意。” “监控不能看，那他交代的记录总可以吧，如果是担心泄露的话，这一点可以相信我们，我们是可以保密的，毕竟刚刚在望亭发生了抢劫案。” “哦，对了，提到这个忘了跟唐局长说了，这个抢劫案就是杜晓天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他也交代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抢劫案，这两千多万正是他在担任分理处经理的时候造成的亏空，这不马上就是我们分行查账的日子了，所以情急之下就用这么一个拙劣的把戏，相信以唐局长的经验应该早就怀疑了吧，要不然当时也不会把他带到你们那里，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不是还有现场的保安吗？” 听到这个的时候，唐天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没想到对方是真的是手脚很快，不过想想也很正常，人一死自然是什么脏水都可以往上面倒了，反正死人又开不了口。 唐天等人很快就带着杜晓天的尸体离开了分行，甚至都没带两人回去协助调查。 唐天知道带回去也不可能问出什么，对方竟然已经这么做了，就代表对方已经是将所有的后路都想好了。 “这件事是我的问题，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 “师兄，这不是你的问题，其实我在想对方这么胆子大，幸好人给他们了，这要是人在我们手上死了，到时候咱们就真的说不清了。” “你觉得他们敢这么做？” “有什么不敢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那收尾收得多干净，这人要灭口，还在乎在哪儿灭吗？再说了，我甚至怀疑当初人家可能本身就是打算好了我们不交人的。”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我得好好想想了，不过，师兄，这局里上下恐怕咱们能信任的人不多，能不能叫一些外援过来。” “什么意思？异地调人来吗？你有什么想法？” “还记得我们刚到平江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我觉得那件事也许是个突破口，或许对方认为只是一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已经忘了，调人过来秘密调查那起盗窃案，另外师兄，请你之前的同事帮忙从省分行弄一份杜晓天在担任望亭分理处经理期间，整个望亭分理处所有的大额资金往来记录。” “你详细说说。” “师兄，你先把东西弄过来，我现在需要时间冷静整理一下，我始终觉得这两千三百五十万这个数字肯定有它特殊的意义，不然不可能这么有零有整的，所以我要弄清楚这两千三百五十万是从哪里来的。” “行，你的方案我同意，这样，我今天晚上就去金陵。” 让唐天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不仅仅是在杜晓天死亡之后就没动静了，在杜晓天死亡的第三天，杜晓天的家属就找到了市局，要求也是非常的简单，他们要带杜晓天回家。 尽管一家人因为杜晓天的死亡而伤心，但是一家人对于杜晓天的自杀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最终唐天也是只能同意让对方领走了杜晓天的尸体。 当天的晚上，杜晓天的尸体就火化了。 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死无对证。 “恒少，事情都办好了，杜晓天的家里人我亲眼看到他们上了车。” 还是当初那个夜总会，姜恒、王国庆、章为民等七八人坐在了一个豪华的包厢里，王国庆谄媚地笑着对姜恒说道。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辛苦你了。” “恒少言重了，这么点小事，恒少能想到我，这是我的荣幸。” “没想到这个唐天这么厉害，一眼就看穿了杜晓天的漏洞，老章，你那边对这家伙调查得怎么样了，这样的人要是能够为我所有就好了。” “恒少，再给我一点时间，唐天的资料我还在调查当中，很快就有结果，主要是这家伙是省厅所属干部，资料的保密级别还挺高的，我能看到的都是一些普通的东西，具体的我已经让我省里的朋友帮忙了。” 这边在谈着唐天的时候，曾成栋也是拿到了唐天说要的东西从省里回来了。 “我让厅里出面从金陵市局组织了一个秘密的调查小组，明天他们就能到达平江，你确定要让他们调查那起盗窃案，会不会那就是一个孤立的案子，和这帮人没什么关系。喏，这是你要的东西。” 说着曾成栋递给了唐天一叠资料。 “无论有没有关系，这个调查组目前绝对不能让对方知道风声，所以像这样的外围案件最适合他们目前，对了，另外还有个人可以让他们在后面慢慢查查，那个银行分行和王国庆一起的关鹏，我觉得那家伙也许是个突破口。” “还有其他的吗？” “你跟他们说，让他们千万不能心急，目前为止我们是要弄清楚这伙人背后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这是最关键的，而且对方的狡猾程度也是难以想象的，就从杜晓天的死就能看出对方为了掩盖罪行那是真正的不择手段，还有你有没有感觉对方好像对我们的办案程序非常的了解，所以这件事不排除有我们内部的人参与其中，这也就代表了对方非常的不好对付，他们这个秘密调查小组，首先的要求就是一定要保证自己不被发现。” 等到曾成栋离开后，唐天也是开始慢慢的看起了曾成栋带过来的资料。 从资料上显示杜晓天担任望亭分理处经理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的一年半多一点的时间，所以整个这一叠资料上，大额的资金往来其实并没有多少。 很快唐天就从这些资料当中发现了端倪，两千三百五十万，在这一叠资料里面是杜晓天担任望亭分理处经理的这一年半期间，所有五百万以上资金往来的总和。 这个发现也是让唐天眼前一亮。 第一百八十三章 端倪 三笔五百五十万，一笔七百万，这是在杜晓天担任望亭分理处期间大额资金往来的数据，加起来正好是两千三百五十万。 而且通过资料显示，这四笔全是转入了一个叫丰盛贸易公司的账户。 只是为什么呢？难道说真的像王国庆说的那样，这个杜晓天私自挪用了储户账户上的资金，然后见到分行要查账，感觉事情要败露，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场拙劣的抢劫把戏？ 可是分行那边紧张什么呢？ 杜晓天的自杀在唐天看来就是有人在灭口，那既然是灭口总有个原因吧，说明这个杜晓天的存在威胁到了别人，一个小小的分理处的经理他能有什么威胁，除非他知道什么。 难道说这个丰盛贸易公司有什么问题。 此时的唐天看着资料上显示的这家贸易公司。 随即唐天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 “师兄，你能让人帮忙查一下这个丰盛贸易公司账户的情况吗？包括资金往来，还有最好是弄清楚这家公司的经营范围，包括他的法人代表等等。” “怎么，你发现什么了吗？” “嗯，在杜晓天任职期间，有四笔资金汇进了这个公司的账户，而这四笔资金的总额正好是两千三百五十万，我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查一下这个公司。” “行，我让省里的同事帮忙查一下，有结果了告诉你。” 没过几天，曾成栋这边就有了进展。 而查到的资料也是让这个叫做丰盛贸易的嫌疑变得越来越大。 丰盛贸易的工商注册是直接注册在相城区的一家贸易公司，营业范围是做外贸的，准确点说是做木材贸易的，注册资金只有两千万，法人代表是一个叫做姜广财的人。 但是在查了这个丰盛贸易的银行账户时，却是发现这个丰盛贸易的账上整整三亿多的资金，而这还只是一个银行账户的。 正常来说一个做贸易尤其是外贸的公司账上几亿的资金不足为奇，但是在唐天带人仔细地查了这家公司之后却是发现，这家公司就是个假的，公司的注册地址根本就不存在这个公司，另外注册资金在注册结束之后就转移了，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典型的皮包公司。 而且更让唐天觉得他嫌疑很大的是，甚至就连姜广财这个人都是假的。 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在公安系统里根本就查无此人。 而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唐天根据这个丰盛贸易的账户资金来往，总共在平江市查到了七家类似的公司，都是这种查无此人的皮包公司，最大的共同点都是账上趴着巨额的资金。 而曾成栋这边在这段时间则是重点整治平江市局内部。 整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总共有11名在编的民警被调离了原工作岗位或者是直接辞退，甚至其中有三人还被查出了一些经济上的问题。 在唐天和曾成栋到任平江市局的一个月后，随着曾成栋被任命为平江市局局长兼平江市政法委副书记，一个针对杜晓天自杀的专案组正式成立。 “师兄，你看这七家贸易公司，我查过了这七家贸易公司最长成立了五年，最短的两年，都是两千万的注册资金，而且所有的法人代表在我们的户籍系统里根本就查不到这个人，人名和身份证号码都是假的，还有就是他们在工商部门注册的地址也是查不到这些公司，但是这些实际上没有任何业务的贸易公司，他们的银行账户上却是源源不断地都会有大额的资金汇入，至今为止，七家贸易公司的账户上总共有十亿多的资金。” “有查过这些钱都是什么人汇进这些账户上吗？” “查不到，甚至我还有几笔经侦那边反馈是在境外。” “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冻结。” “理由呢？你要知道冻结银行账户是要有证据的，虽然说现在这些很可疑，但是我们手中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的。” “怎么没有？伪造身份证，这算是非法的吧。”唐天笑着说道。 “师兄，我们要做的就是弄清楚这是账户上的钱是谁的，所以只要一冻结，我相信自然是有人会跳出来的，根据法律规定，伪造身份信息也是违法行为，那他这七家贸易公司的法人代表身份信息不就是伪造的吗，有了这个，我冻结你的账户还是合法的，那如果要解冻，你必须要提供真实的身份信息，还有你必须要解释清楚这十个亿的资金来源。” “好办法啊，打草惊蛇，让对方自己冒出来，可以，这样吧我直接跟省厅申请，让省厅和省分行联系，毕竟这次涉及到的银行很多，我不是很相信平江这边的，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你拿个主意，我们当初到平江来的时候那家酒店的失窃案有结果了，他们几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秘密调查，这件事的背后是一个叫做老苟的手下所为，这个老苟据说是那一带的地下老大，根据调查据说那段时间老苟不让自己的手下出来找钱，但是这家伙贪得无厌，每个月的孝敬他的钱却是一分不能少，于是手下有帮人就憋不住了，于是就有了那起失窃案，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抓人。” “抓，不过只能秘密抓捕，而且抓到了之后不能关在平江，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随即曾成栋也是按照唐天所说的接到了秘密调查组指示。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出乎了唐天两人的意料，在抓捕老苟的过程当中，老苟竟然逃脱了，虽然后来依然是被抓住了，但是这件事也是没有能够做到保密。 “恒少，不好了，老苟被抓了。” 正好一帮人在夜总会花天酒地的姜恒接到了电话，而电话里的内容也是一下子就让有些醉意的姜恒清醒了过来。 “谁抓的？”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便衣，上来就直接奔着老苟来的。” “现在人呢？” “被对方抓住了，他们现在开车离开了，我让人跟着，一会儿就要出相城区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平手 “唐局，人抓到了，但是消息应该是走漏了。” 在曾成栋办公室等待消息的唐天接到了调查组的电话。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两辆车带着人正按照之前的计划往京沪高速的入口赶，但是我们发现后面一直有辆车跟着我们，我担心等下会出事。” “行，我知道了，你们先按照计划走，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之后，唐天和曾成栋商量了一下之后，随即带人前往相城区的高速入口。 一路急速往那儿赶的唐天等赶到的时候还是有点晚了。 确实是出事了。 等到唐天赶到高速入口的时候，两帮人正在对峙当中，两帮人自己都认识，一方正是曾成栋从省城找来的外援组建的秘密调查组，还有一方让唐天非常的意外，竟然是相城分局的，而且是相城分局的副局长亲自带队，将近二十名相城分局的警察将调查组包围了起来。 而且唐天发现现场的形势已经是非常的严峻了。 双方已经是有了身体接触了。 “住手，黄副局长，这是怎么回事？” “唐副局长，现在这外地的异地抓捕就可以这么随便地在我们眼皮底下抓人吗？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是在相城区内发生了一起绑架案，这不好不容易追上了对方，竟然发现虽然不是绑架，但是实际了影响更恶劣，竟然是金陵的警察跑到我们相城来抓人，而且事先我们相城分局竟然不知道，您说这是不是太过分，这是一点都不把我们相城分局放在眼里啊。” 对方一点都没把唐天放在眼里，而且说出的话也是一直都是相城分局相城分局的叫，这好像就是在表示什么。 “黄副局长，他们异地抓捕的事情我们知道，他们提前和市局沟通过了，所以不存在你所说的违规现象。” “跟市局汇报了？唐副局长，现在我们相城的事情都可以不通过我们了吗？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 “没办法，案情重大，这位嫌疑人涉及一桩重大案件，所以为了保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也还是一名警察我想这一点应该能够理解的吧，所以放行吧。” 唐天本以为自己都这样说，对方应该不会再纠缠下去了。 哪知道接下来对方的态度也是让唐天都是没有想到的。 “对不起，唐副局长，虽然您是我的上级，但是这件事我是不可能放行的，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人带走。” “什么意思？黄明，你想干什么，人家异地抓捕手续齐全，而且也在市局进行了备案，这一切都是在市局知晓的情况下进行的，你这是妨碍执行公务，还是说是有意包庇，我劝你想想清楚。” “唐副局长，您别吓唬我，我做什么我很清楚，您虽然是我的上级领导，但是这说明不了什么，现在我可以告诉您，这位苟振强是我们相城分局的线人，所以他们不能带走，这是我们分局的证明。” 黄明的话让唐天皱起了眉头，接过来一看也是有些两难了。 很显然对方的准备要比他们还要充分，这份材料上有相城分局局长的签字，证明他们抓的老苟是相城分局刑警大队的线人，也就是一位特勤。 “怎么样？唐副局长，我们现在有权利知道苟振强到底涉及到什么案子了吧，还有如果对方有苟振强的犯罪证据请他们拿出来，不然这个人我今天是绝对不可能交给他们的，还有如果要审问也应该在我们在场的情况下审问，我想这一点应该是符合规矩的吧。” 唐天也知道这件事已经是没办法了，毕竟他们确实是现在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至于所说的老苟涉及重大案件的事情，那也只是一个借口，很显然这一点对方非常的清楚，所以才这么笃定的。 这个时候的唐天也是再一次清楚的知道了自己面临的对手力量有多强了。 竟然能直接指挥一个分局，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对策都想好了，这要不是内部人出谋划策唐天觉得自己的名字可以倒过来写。 随即唐天也是让调查组将人交给了相城分局。 之前的章为民，现在的黄明，这同一个系统接连跳出来的两个人也是让唐天知道接下来自己做的事情必须要更加的缜密了。 不过这一次在唐天看来算是和对方打平了。 因为虽然老苟这边没有如愿，但是对方的那七个账户被自己起底，而曾成栋那边的效率也是非常快，很快在曾成栋当晚联系了省里之后，第三天，这七个公司的账户就被全部冻结，这一下算是一下子戳到了对方的动脉上了。 哐当一声，一个烟灰缸直接飞出去打在了老苟的头上，此时的老苟跪在地上，尽管头上是鲜血直流，但是人却根本不敢乱动，甚至连擦一下脸上的血都不敢。 “王八蛋，我特么的早就让你把自己的手下管好管好，你说说你，你特么的连你手下的那些废物垃圾都管不好，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你说话啊，你特么的告诉我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草泥马的，你特么的差点坏了劳资的事。” 此刻的姜恒就如同一头暴怒的猛兽一样。 看着跪在那里满头鲜血的老苟，姜恒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将其拖走。 然后阴沉着脸坐了下来。 “他们怎么会发现那几个账户的？” “恒少，估计还是杜晓天的事情，应该是从杜晓天管理的那个账户上发现了丰盛贸易的账户，然后沿着这条线查下来的。”此刻说话的如果唐天在的话应该会认识，那是工商平江分行的副行长。 “老章，你觉得这个唐天掌握了多少证据了。” “恒少，我觉得应该没什么证据，我仔细地分析了一下，并没有多少漏洞。” “那他们凭什么冻结账户。” “应该是当初注册那几家公司时候的法人身份，他们正是以伪造身份证件为由冻结的账户。”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变数 “有什么办法没有？” “恒少，这个不是最重要的，如果只是这个随便交个人出来，到时候找个借口都可以，关键是要确定这七个账户的所有资金都要合法，至少也要有个合法的借口，而且我担心这个姓唐的会揪住不放，所以这个合法的借口至少要能禁得起查，只有这样才能够高枕无忧。” “恒少，还有个事情，这个老苟你恐怕要处理好，今天暂时稳住了姓唐的那边，但是这只是个权宜之计，是禁不起查的，所以。” “没事，我已经让人去处理，老苟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关键是这几个被冻结的账户。” 在姜恒这边也是在讨论着如何解决账户被冻结的事情，那边唐天和曾成栋也是在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 现在目前的这种情况对于接下来的侦查工作确实是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老苟这边不能放，还是要找人盯着，不过暂时不能轻举妄动，另外目前我们掌握的也只有这七个账户，我大概的看过，这里面有几笔境外的汇款有些可疑，特别是丰盛贸易的那两笔，所以接下来重点就是从这几个账户的资金往来上面查，查它的溯源的，另外省里那边你要协调一下，我估计接下来对方肯定是迫切地想要对这几个账户进行解封，所以不能轻易的给他们解封，能多拖一天是一天。” “这个没问题，我来协调好。” 与此同时，在平江西边的洞庭山脚下一出小树林里面，两个人正在奋力地挖着坑，而在他们旁边的地上一个人满脸是血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仔细一看正是之前两方都在争夺的老苟，不过此刻这位纵横平江地下世界的苟哥却是犹如一条死狗一样躺在那里。 “怎么样？行了吧，这鬼地方照我说就是扔在这也没人发现，还费这行驶挖这个坑做什么。”两人当中的一个家伙说道。 “行了，别发牢骚了，恒少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咱们这些人都是马仔，听吩咐干活就行，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累死劳资了，带烟了没，来搞一根。” “你特么的就会蹭我烟，不过，马仔又怎么样？这位昨天的时候还人五人六的呢，现在不照样像只死狗一样了吗？照我说啊，还是当马仔强，知道的少活得也久一些，哎，听说这家伙之前在平江也是个大人物。”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看在抽你香烟的份上，我就免费跟你说说，当年这平江啊社会上有八大金刚，这家伙就是其中之一，那个时候八大金刚经常火拼，后来恒少来了平江，很快就将这八大金刚给收服了，据说这位是第一个站出来投在恒少旗下的，也算是恒少打江山的元老了，只是可惜了，行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办完事回去找个妞去去晦气。” 在两人聊着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一直躺在地上的老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已经睁开了，正好因为头歪在一边，再加上两人的注意力也没有放在上面所以自然是没看到。 两人更加没有注意到的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老苟右手两个手指轻轻的一个抖动，一道寒光闪过，中指和食指中间就夹着一个刀片。 现在的平江恐怕没几个人知道老苟的出身，这家伙是打小就在江南一带的火车站讨生活，一手空手变刀片的本事在十几年前在这江南附近的几个城市的火车站名声还是不小的，而且这家伙心狠手辣是有名的。 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才落脚在了平江，然后笼络了一帮人就长期活动在平江火车站和汽车站一带。 此时现场两人在抽完烟之后，来到了老苟旁边准备将老苟抬起来扔到坑里面，到时候土一填，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冤魂，少了一个作恶之人。 可就在两人弯腰还没碰到老苟的时候，一直躺在那里的老苟猛然翻身，然后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的同时，右手顺势抹过了对方的脖子，与此同时右脚一蹬，直接蹬在了另一人的面门上。 紧跟着开始的翻身而起，直接欺身向前快速的来到对方跟前，右手再次一划，直接对面的人则是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两眼恐惧的看着气喘吁吁的老苟。 片刻之后现场只有两具尸体，和坐在那里发呆的老苟。 一会儿之后老苟似乎是做了某个重大的决定，随即起身将两具尸体移到了这两人刚刚挖好的坑里，看上去老苟似乎是受伤不轻，刚刚的打斗和移动尸体都是让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随后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老苟也是将刚刚两人挖出的土重新填了回去。 “恒少啊恒少，看来你还真的当我是只狗了，有用的时候就扔两块骨头，没用的时候就宰了吃狗肉，劳资这些年跟着你干了多少脏事，俗话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那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嘴里念叨完的老苟摸出了刚刚从那两个人身上搜出的电话，然后拨出去了一个号码。 “小四，是我，别做声，你帮我到我家里在厨房上面的天花板上有个包裹帮我带过来，另外帮我买点药，我内脏可能受了点伤。弄好了送到老地方。” 小四是老苟最信任的左右手，而且还是老苟收养的干儿子，算是老苟养大的。 在这生死关头，也是老苟的一个救命稻草。 可是老苟没想到的是在小四接到他的电话之后，随即打出了一个电话。 随即姜恒那边就接到了老苟还活着的消息，顿时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脸上脸色也是逐渐地阴沉了下来。 “多派点人去，这要是还搞砸了，你就不要回来了。” “恒少放心，我亲自去。” 此时的唐天还不知道一个对于双方来说的变数正在慢慢的形成，而原因其实很简单，包括恒少在内所有人都小看了那个以往一直卑躬屈膝的老苟。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变数2 事实上对于老苟这样的人来说，本质上他和姜恒一样，从来都不会真正的百分之百的去信任一个人。 哪怕是对小四也是如此。 他和小四所说的老地方是在平江汽车站附近沿街的一栋商铺的二楼，以往这里老苟经常在这里见小四，他也跟小四说这是他在平江的藏身之处，是保命的地方。 这也是笼络手下的方法。 但是实际上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是向来不会全部信任别人的老苟。 在老苟到了汽车站附近之后确实是来到了这条街道，但是上去的并不是他和小四交待的那栋楼，而是来到了那栋楼对面，同样是二楼的房间，一个正对他和小四约定地址的房间，此时房间内很多的监控显示器里播放着的正是对面那栋楼的情景。 当他看到小四带着一大帮人杀到了那个房间里的时候，老苟也是既感到庆幸，又是感到一种被人背叛的愤怒。 坐在那里的老苟嘴巴里发出阵阵的哀嚎，犹如一头困兽犹斗的野兽。 一直等到那个房间里的人走了，老苟也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躺在那里渐渐的失去了动静。 只不过只是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惊醒了过来。 看着额头上汗珠，可以猜到应该是被噩梦惊醒的，现在的老苟身无分文，全身上下只有从尸体上找来的电话，而且电量也是不足了，现在落脚的地方当时只是作为一个备用的地方，所以并没有去做一些逃亡用的布置。 他的那点家当就在对面的那个房间里，但是就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留人看着，老苟很清楚，自己必须想办法离开平江才能活下去，只要在平江多待一天，就多一份风险，这里毕竟是姜恒的地盘，在平江的地界上姜恒要杀自己，自己绝对逃不过去。 坐在那里的老苟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冒一次险。 随即老苟坐在那里等到半夜之后，来到了对方的楼下，仔细地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随即上楼打开了房间，然后来到了卫生间，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敲开了一块瓷砖，后面则是一个暗格，里面是他这几年的一些家当，全都换成了钻石，体积又小方便携带。 再然后掏出来一张假身份证，随即老苟刚刚准备转身离开，背后漆黑的客厅灯被打开了。 老苟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慢慢转过身的老苟看着客厅坐着的几人。 “小四，你背叛我？” “干爹，怎么能说背叛呢，咱们爷俩儿都是替恒少办事的，要说背叛也是您老人家背叛了恒少，您说对吧。” “老苟，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三哥，真的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吗？这些年我跟着恒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老苟自认没做过对不起恒少的事情，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我发誓，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 “老苟，别为难我，我来之前恒少可是说了，事办不了，我就回不去了，你跟恒少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现在是恒少发话了，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所以放你走肯定是不可能，要么你做了我们，算你牛逼，要么你就自己了断自己，这样你也能不受罪，你自己选。” 老苟看着眼前的男人，知道自己这是陷入绝境了，别说是现在，就算是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也别想胜过眼前这位。 这可是姜恒手下的第一打手。 不过老苟知道自己也不是一点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当初选择这个房子之后，在装修的时候就动过很多的收脚，他们这些人永远都是未雨绸缪。 “三哥，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不过临死前让我吃饱喝足总可以吧，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滴水未沾，这临死了总得让我做个饱死鬼吧，您后面的柜子里有瓶我珍藏了多年的茅台，一直没舍得喝，要不临死前，您老人家陪我喝一口？” 对面一直坐在的那位没有说话，而是就这么看着面前凄惨的老苟，在确定了对方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之后，转身打开了身后的柜子，然后手伸向了那瓶老苟所说的酒。 只是在手刚刚碰到酒瓶的时候，就立马是察觉到了不妙。 只见就像是一瓶香槟打开的一样，现场发出了砰的一声，然后整个酒柜就炸开了。 紧跟着整个现场燃起了浓烈的烟雾。 这位被老苟称作三哥的男人也是发出了一阵惨叫声。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酒柜竟然是个机关，而他更不知道的是这个就是老苟最后的救命稻草。 趁着现场的混乱，老苟也是直接撞开了门口站着的人，然后径直的冲下了楼。 只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没能够完全摆脱危险。 因为楼下还有人在守着，在他冲下楼的瞬间，对方也是立马发现了他的身影，随即朝着他追杀而来。 此时的老苟也是拿出了自己最后的力气立马钻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当初选择这里作为藏身点，就是考虑到这边没有高楼大厦，而且小巷子过去就是一片复杂的城中村，里面的环境是错综复杂，人只要进去了想找人是很难的。 事实上老苟确实是想的不错，半个小时的时间躲进了城中村的老苟此时正窝在一个荒废的出租屋内，但是此时对老苟不利的是，将近上百人已经是围住了这片区域，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 而且此时的老苟已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身上昨天受的伤也是愈发的有些严重，甚至老苟还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发烧了，另外将近24小时的时间没有吃喝，刚刚的那段路是耗费了他仅存的一点力气，而且老苟也清楚躲在这里只能是权益之计，早晚都会被发现。 缓了一口气之后的老苟真的是有些绝望了，眼神里渐渐的也是出现了决绝的神情。 “草泥马的姜恒，劳资特么的跟你同归于尽，反正劳资烂命一条。”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有惊无险 “喂，你好，哪位？” 此时唐天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查看从银行那边拿回来的数据，听到手机响了之后，看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号码，想了一下之后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唐局长，你好，我是苟大金。” “谁？你说你是谁？” “唐局长，前两天你们还想抓我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老苟？” “对，唐局长还记得我？” “哼，怎么？这是跟我示威来了？” “不是，唐局长，您不是要抓我吗？我现在自首，我知道姜恒的所有事情，但是我只相信你一个人，你们警察里面太多人都是姜恒的人了，你不能带人来。” “你在哪儿？” “我在城中村里，你到了之后打这个电话我再告诉你我在哪儿，记住你要是带其他人来休想见到我。” 说完老苟根本没等唐天反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的唐天也是楞在那里。 他是完全没有料到会接到这个电话，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然后直接起身来到了曾成栋的办公室。 “你说老苟自己说要自首，为什么？” “我怀疑老苟恐怕是遭到了灭口，所以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想到我们的，很显然只有这个解释才说的通，这个家伙被救出去后对方看来是要灭了他，只是被他给逃了出来。” “你就不怕是姜恒的圈套吗？” “不应该是圈套，那家伙不可能主动找我们麻烦的，而且现在他们的重心应该是怎么样解封账户，没必要来招惹我们。” “这样吧，我让特警支队在城中村外围支援，这样也能确保安全，无论是不是真的自首，都用的上，对了，穿上防弹衣带上武器去。” “我知道了。” 随即唐天离开了市局开车来到了城中村，而平江市局特警支队一大队的特警也是都来到了城中村的外围，唐天看到城中村的巷子车子无法进入之后，也是下车走了进去，不过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了，这沿路走来他看到了很多一些不明身份一看就不是住在这里人在挨家挨户的询问什么，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小混混。 看到这个情况唐天也是感觉到恐怕老苟还真是走投无路了，这一看就是在找人。 唐天掏出了电话找到刚刚老苟打过来的电话号码随即拨了出去。 “喂，老苟，我到了。你放心我真的一个人，不过我怎么看着城中村里很多都是在找你的人啊。行，我知道了。” 说了几句之后唐天就根据老苟说的路线朝着他的藏身之处走去，七拐八绕的唐天来到了一个已经废弃的两层小楼前，然后走到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敲了两下。 不一会儿有人打开了铁门。 等到唐天走进去后也是被一股腐败的味道刺激了一下。 然后看到了老苟脸色苍白的坐在了那里，嘴角处还有一些血迹，看上去伤势不轻。 “唐局长，没想到咱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跟你们走呢。” “到底怎么回事？” “姜恒这个王八蛋想灭口，唐局长我可以什么都交代，但是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没问题，我保证你的安全，走吧。” 随即唐天带着老苟走了出去，是想趁着天黑，而且老苟也是稍微伪装了一番，唐天也是想带着对方能够趁着天黑离开城中村。 不过还是低估了姜恒想灭口的心，在离自己的车子还有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时，唐天两人还是被围住了，对方很显然已经是认出了老苟。 看着对面的几十人，唐天也是面色凝重了起来，不过此刻他也是有些庆幸，幸好刚刚离开的时候对老苟做了一些伪装，虽然在这里被围住了，但是距离村口等待的特警支队并不远。 “你们想干什么，警察，往后退。” 唐天根本没有犹豫，直接掏出了手枪对着围过来的众人。 面对枪口这帮人也是有些心里发憷的后退了几步。 “他就一把枪，怕什么，一起上，做了老苟回去老大会保我们的。” 后面有人大喊了一声，顿时原本前面后退的几人又重新围了过来。 “砰！”随即唐天立即朝天鸣枪示警。 “最后警告你们，再敢向前一步我就开枪了。” 这一枪不光是在警告这些人，同时也是在向埋伏的特警发出信号。 此时围住唐天的所有人也是有些不敢向前了，虽然说只有几颗子弹，但是这玩意谁不想好好活着，而这个时候就在后面领头的想再鼓动所有人的时候，埋伏的特警也是快速的来到了现场，看着被控制的场面，唐天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而老苟看到很多特警围了上来之后也是知道自己的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就在唐天带着老苟赶往市局的路上，姜恒也是知道了老苟被唐天抓住的消息。 姜恒知道要是老苟开口了，自己的那些事恐怕就瞒不住了，这个时候的姜恒也是失去了往日的那种嚣张跋扈了，他知道能够救自己的只有自己的父亲。 在姜恒回家求救的路上，那边唐天也是已经将老苟带到了市局审讯室，曾成栋更是从将整个特警支队都调了过来，审讯室的门口也是换成了特警，另外武警那边也是已经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状态。 没有唐天和曾成栋的命令，平江市任何人不得进入审讯室。 “苟大金，你也看到，现在你是绝对的安全，所以我想到这个时候了，你也该说说了吧。” “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可以交待，姜恒是整个苏省最大的贩毒头子，我们都是他手下的马仔，我主要负责接货和分装，你们查的那些账户上的钱就是他的贩毒资金。” “你们？能详细说说吗？具体都有哪些人，谁负责什么？还有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将毒品运进来的。” “姜恒是老大，我，还有马三，章为民，哦，就是望亭派出所的所长，还有王国庆，相城分局的副局长，这些人都是姜恒的手下。” 第一百八十八章 记录 “你是说这些人都参与了姜恒的贩毒，那姜恒除了贩毒还有其他什么犯罪行为吗？另外这些有什么证据没有。” “姜恒在滇省边境有家做木材生意的贸易公司，每个月都会有批木头从滇省运到平江，走的是铁路，我的地盘就在火车站附近，当年姜恒还没有来到平江的时候我们就在火车站讨生活了，当时的平江有我，还有老熊，哦，就是这次被抓的熊贵，还有西城的麻五，就我们三个，其实我们平时也就是收收保护费，然后小偷小摸这些，可是自从姜恒的老子调到了平江之后，就开始了所谓的扫黑，一开始我们也以为这是真的扫黑了，那个时候我都打算收手不干了，哪知道有一天姜恒突然找了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人家哪是扫黑啊，人家是想当这平江的地下皇帝，从那个时候我就跟着姜恒了。” “然后呢，继续。” “然后姜恒就不允许我们再搞那些收保护费小偷小摸的事情了，每个月我负责将从滇省发来的木头运到仓库，然后从做了记号的木头当中把毒品拿出来，再分装，马三负责从我这里将分装好的货拿走，至于接下来是怎么个流程我不太清楚，不过反正整个平江姜恒控制了几乎所有的ktv和夜总会，那些地方的货都是他的，而且这小子还用毒品控制那些小姐，另外甚至有一次我还见过从东北过来的人找他买货的，另外马三有一次喝酒喝多了，告诉我说他不负责出货，都是章为民用派出所的车子负责出货，干活的全是派出所联防队的那些人。”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有，杜晓天是马三跟我一起扔到楼下的。” “你是说杜晓天不是自杀？那天你也在场？” “在，马三跟我一起，人扔出去之后，我们才走的。” “那为什么会有上次的扫黑？按理来说你们不都已经跟着姜恒了吗？” “好像是熊三他们嫌分的太少了，然后想私下自己做，被姜恒发现了，另外我又一次听王国庆说过，说是之前的局长和姜恒的父亲有了矛盾，然后就直接借机除掉他。” “那姜恒就不怕这些人被抓了之后将他的事情说出去吗？” “他们不敢，这些人家人全部被姜恒控制在手上，说实话也是我这样的人没有家人，他才想下手杀我的，不然我也不敢找你，江湖道义祸不及家人，但是姜恒这个王八蛋就喜欢用人家的家里人威胁别人，而且他是真的敢灭人满门。” 老苟算是姜恒犯罪集团的核心人物，对于姜恒的一些事情确实是知道的非常详细。 这个变数现在彻底的变成了姜恒的催命符。 在唐天这边审讯的同时，曾成栋也是安排平江武警以及从邻近市县调来的两百多民警根据老苟的交待直扑所有涉案人员所在的地方。 第一落网的就是望亭派出所所长章为民，这家伙在警察找到他的时候，正在家里收拾行李准备逃跑，经过搜查在章为民的家里找到了现金三千多万，美元一百多万，另外这家伙的海外银行账户上还有一千多万欧元。 紧跟着王国庆也是被抓。 慢慢的随着各个小组的报告，老苟交待的姜恒犯罪集团的骨干都一一落网，可是唯独姜恒失去了踪迹。 甚至连他的副市长的父亲也是被纪委控制了。 此时整个平江的所有出市通道都被封锁了，而对一些骨干成员也是开始交待了。 而根据这些人的交待，搜查下来的结果也是让唐天等人是感到非常的惊讶。 马三是姜恒的左膀右臂，是整个集团当中姜恒最信任的人，而他也是姜恒贩毒集团当中的中转站，所有的毒品从平江的输出都是从马三这里走的，在马三的交待下，他们从马三的仓库当中搜出了七百多公斤的毒品。 这还是在他们已经完成了出货之后的剩余的数字，据马三的交待，有王国庆的压阵，凡是从滇省过来的货物都是有免检的特权，用的全是相城分局的名义，最疯狂的一次直接运了将近两吨各类毒品。 另外马三还交待，说是姜恒说的等风头稳定了下来，他们甚至想在平江建一个毒品加工厂。 随着一个个涉案人员的落网，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姜恒用他父亲的权势在平江笼络了很多的人来为他的犯罪集团服务，有公检法，有银行等部门和单位。 而现在摆在唐天等人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所有人都已经归案，唯独首脑姜恒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根据监控显示姜恒在失踪之前最后见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很可惜他父亲在面对审讯的时候，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交待的非常清楚，但是唯独拒不交待姜恒所在地，无论审讯人员怎么问都是拒绝回答。 “马三，姜恒在哪儿？” “不知道，真的，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地方都说过了。” 退出了审讯室之后，唐天也是和曾成栋在讨论姜恒可能的落脚点。 “我敢确定这家伙肯定还在平江。”唐天肯定的说道。 “目前汽车站，火车站还有机场都已经是完全控制住了，只是时间如果长了我担心市府那边会有意见。” 就在这个时候有位民警走了进来。 “局长，那个苟大金说是有情况要交待。” 随即唐天和曾成栋来到了老苟所在的审讯室。 “老苟，怎么了？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我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之前曾经有一次我听我手下人说过，说是在火车站旁边看到过姜恒，说是当时送一个女孩，就在火车站旁边的那个叫什么听雨轩的小区里，当时是我那手下的小兄弟去踩点看到的，正是因为看到了姜恒才没去那里下手。” “听雨轩，几号楼几单元？” “不知道，是在小区门口看到他的车的，我也没问。” “行，我们知道了。” 从审讯室离开后，唐天也是让人拿来了听雨轩的小区图纸。 第一百八十九章 藏身之处 听雨轩就在平江火车站旁边，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步行的话只需要五分钟左右就可以到达火车站。 在看了听雨轩的图纸之后，唐天愈发的觉得姜恒藏身此处的可能性很大。 因为临近火车站，再加上这里的交通非常方便，现在整个平江都被封锁了，所以这个时候姜恒想要离开平江根本不可能，唐天认为这家伙选择在火车站附近藏身，就是为了随时能够观察到平江警方什么时候解除封锁。 “这个即使他真的藏在小区里，想找到他还真不好找啊，如果展开地毯式的搜查，很容易惊动他，现在目前我们都不清楚这家伙手上有没有武器，如果有的话那到时候很容易误伤老百姓，另外还容易引起恐慌。可是如果不展开地毯式搜查，几十栋楼得查到什么时候？” “这样，师兄你看，听雨轩却是比较大，如果我们安排人进去搜查的话肯定不行，这一招就像你说的那样，很容易惊动他，可是听雨轩就两个大门，我估计这家伙藏起来肯定不可能轻易的露面，那他要想知道外面的情况肯定是通过别的手段去打听，我们连续听雨轩的物业，让我们的人全部换成便装或者伪装成小区的保安，对听雨轩的两个大门严密控制，然后把火车站的人全部撤下来，造成一个外松内紧的架势，然后再让人在周围宣传姜恒犯罪集团的案子已经结案了，警察已经得知姜恒逃出了平江的新闻，这样一来如果姜恒得知火车站已经解除封锁了，我估计这家伙肯定会立马想逃出平江，到时候等发现他之后直接趁其不备摁住他。” “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对，然后让我们的同志还有参与抓捕的武警同志人手一张这家伙的照片，务必把这家伙的样貌刻在心里。” “可以，我觉得这个办法可以，就按你说的办。” 随后唐天的计划开始有序的安排了下去。 几十名民警和武警全部换装，一部分进入到了物业公司，还有一部分则是化妆成了小区门口的商贩，并且在火车站安排的特警以及巡逻的巡警也是全部撤掉了，不过一部分也是同样的换成了便衣，不过给人的感觉就是之前的封锁以及解除了。 并且在这同时，随着火车站看似的解锁，一些传闻也是传开了。 唐天预料的不差，此时的姜恒正是躲藏在听雨轩小区。 这个房子是姜恒买下来的，不过不是以他的名义，而是以他的情人的名义，这个女人是平江大学的一名学生，被姜恒看中了之后就包养了起来，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而姜恒不知道的是，本来万无一失的事情却是被老苟的几个手下给坏了事。 “恒少，我今天去火车站了听人说那里的警察都撤了，据说是警察知道你已经离开了平江，所以才解除了封锁。” “你确定？你进去看了吗？” “我进去看了，确实里面已经没有看到警察了。” 听到这个姜恒的眼神里也是透露出了喜色。 “这样，你明天拿我的身份证去火车站买一张去粤省，一张去东北的火车票，总共两张，另外买完火车票之后，去卖飞机票的地方带上我的护照买一张去泰国的机票。记住，时间要错开，机票买晚上的。” “恒少，买这么多啊，那我们到底去哪儿？” “我们？你不能跟我走，放心，宝贝，我去安顿好了就接你过去。” 第二天很快唐天这边就收到了消息，并且很快从火车站以及机场的监控当中找到了那个女人。 “唐天，你觉得他会从哪里走？” “哪里他都不会走，这是试探？我猜明天这家伙还会让这个女人到火车站和机场看情况，所以不要管他，继续盯死了听雨轩，另外组织人将这个女人的照片打出来，想办法查出她的身份，特别是物业那边。” 事实果真如唐天猜测的那样，第二天这个女人再度出现在了火车站和机场。 而直到火车和飞机都离开了平江，姜恒都没有出现。 而姜恒不知道的是他自作聪明的做法让他的藏身之处很快就完全暴露在了警察的视线当中。 在第二天这个女人从机场回到听雨轩的时候，也是被化装侦查的民警发现了她所住的楼。 然后很快就从物业确定了她在听雨轩的几号楼几单元几零几了。 “唐局，查到了，宋雨萱，平江大学经贸系大四的学生，物业的业主资料显示，17号楼2单元603是她名下的房子，我们还查了一下宋雨萱的户籍，她是川省乡下的，按照的她的家庭能力不可能在她上学的时候就能够帮她买下一套房子，而且还是全款，另外在她的名下还有一辆保时捷跑车，综合这些，我们基本上可以断定她应该是被姜恒包养了。” “能确定姜恒就在里面吗？” “确定不了，没法进去啊，我们也问过了她的邻居，都不清楚。” “这样，以物业的名义，安排两个女警化装成物业的工作人员想办法进到屋子里查看一下，只要能够确认姜恒在里面，我们就立马安排抓捕。”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非常的顺利，两名化装成物业人员侦查的民警也是确认了宋雨萱的屋子里确实有一名男人的存在，虽然没能照面，但是至少让唐天的推断充分的接近了事实。 不过这一招也是让警觉的姜恒意识到了一丝的不妙。 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犹如一条丧家之犬了，所以即使他觉得有些不安，但是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自己躲在这里警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 然而在唐天这边，在听完了两位女警的汇报之后，立马是当机立断准备实施抓捕。 随着唐天的一声令下，当天晚上的十二点，十几名民警破开了宋雨萱家的门之后，直接冲了进去，直接在床上将姜恒摁住了。 “唐局，人抓到了，就是姜恒，已经确认过了。” “好，这下这个案子才算是完美收官。” 第一百九十章 交代 “姜恒，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唐天，我承认你厉害，无所谓了，成者王侯败者寇，我认了。” 这是在审讯姜恒的时候，唐天和姜恒开头的对话，在被抓后，市局也是立即组织审讯专家对姜恒进行审问，虽然有现在的证据都指向了姜恒，但是如果能够拿到姜恒的口供对于这个案子来说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只不过无论审讯专家怎么问，这家伙都只有一句话，他要见唐天。 最终没办法唐天只能是来到审讯室。 “你这么迫切地想见我有什么事吗？我不觉得你我之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什么，我其实只是想见见你，你来平江我们还没见过，我就是想见见大名鼎鼎的唐警官到底长什么样。” “是吗？那现在见到了，满意了吗？” “唐局长，别这么说，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有一点你必须得承认，因为我的存在我让平江的治安环境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你不知道我刚来平江的时候这里几乎天天大街上都有人在打架斗殴争地盘，可是在我的整合下，你看看现在的平江街头还有这些吗？所以我觉得如果咱们能够早点认识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哼，姜恒，咱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都到这个地步了就别为自己做的恶找什么借口，你比那些在路面上打架斗殴的还有恶，姜恒，原本我还觉得你会坦然的面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呢，那样的话我或许还能对你高看一眼，但是没想到你却是让我很失望，所以咱们不是一路人，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这死到临头了，啧啧，还在为自己所做的恶找借口，你知道我国对贩毒的定义吗？你可知道从你这里分流出去的毒品为害了多少家庭？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也是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我实在搞不懂你也不缺钱啊，为什么还有走这么一条路呢，父亲是政府高官，应该说按照正常发展的话你会有一个非常好的前程。” “我是不缺钱，但是这个世界谁会嫌钱多呢，你知道毒品的利润有多大吗？你无法想象的是，唐天，你这辈子见过的最多的钱是多少？你这么拼死拼活的又能拿到多少，你知道我一批货能赚多少吗？” “可是你花得了吗？而且你花这些钱的时候会不会做噩梦。你花的每一分钱都在滴血，行了，姜恒，咱们不在一个频道上，我跟你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其实你现在交不交代都不重要了，你手下的所有人都被抓了，他们的口供都指向了你，所以你说不说结果都一样。” “唐天，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不是我发现你的，是老苟发现你的，所以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好想想你剩下不多的日子该怎么过吧，其实我劝你啊，早交代早安心，你应该很了解我们的，你不交代他们会一直纠缠到你被法院宣判，你早点交代了他们也就不烦你了，剩下的日子你也能安安心心地走完，何必呢，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说完唐天就径直的离开了审讯室，对于唐天而言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 不过对于平江市局来说这个案子远远没有结束，特别是对于平江的禁毒支队而言，他们很重视姜恒的口供，然后好根据口供去将对方的上线以及下线进行深挖。 在唐天离开之后，姜恒或许是觉得唐天说的是对的，开始认真的交代起了自己的事情。 在姜恒被捕一个月之后，姜恒犯罪集团的案子也是正式移交检察院。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平江禁毒支队也是根据姜恒的交代四处出击打掉了好几个贩毒团伙，算是对姜恒贩毒集团这条线路上的枝枝蔓蔓的都清理了一遍。 在移交给检察院之后，历经一个多月，姜恒犯罪集团的所有人都是在平江市法院接受了法律的审判。 姜恒、章为民、王国庆以及马三三人都是被处以极刑，而老苟因为有重大的立功表现也是捡回了一条命，被判无期徒刑。 随着姜恒等人的落网，对于平江市的老百姓而言也是一个大好事。 而对于平江市局曾成栋和唐天而言，工作才算是刚刚开始，在这之后平江也是没有松懈反而是开展了持续一个月的扫黑除恶工作。 算是彻底的将平江的每个角落都清扫了一遍。 也算是将一些漏网之鱼重新过了一遍筛子，而且随着这些工作的展开，唐天在平江的名声也算是起来了。 现在的平江很多老百姓都知道平江市局唐副局长嫉恶如仇。 “这终于是忙完了，师兄，现在这工作也上正轨了，我这什么时候可以回临海啊，你现在应该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什么叫我放你回去，唐天，你小子别胡说啊，调你过来是组织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累了我放你几天假。” “不是，你前段时间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过来只是帮你而已，现在案子也办完了，怎么的啊，你难不成还真的打算让我一直待在平江。” “行行行，这样，现在治安工作刚刚有点起色，你就辛苦一下，我保证等所有的事情上了正轨了，我亲自打报告让你回去，这可以吧。” “报告！” 这个时候办公室外响起了报告的声音。 “进来！” “局长，唐局，出命案了。” 进来的是刑警支队的副队长刘嘉祥。 “什么情况？走，边走边说。” “是，110刚刚接到报警，报警人称在姑苏区观前街的一家旅馆的房间内发现了一具尸体，我这边已经安排人过去了，具体的情况要到现场才知道。” “走吧，赶紧去，这事情还真是一桩接一桩的没完没了了。” 半个小时之后唐天和刘嘉祥赶到了目的地，现场已经是被封锁了起来。 “唐局，刘队。”一大队的队长钱程上前。 “嗯，什么情况？” “唐局，报警的是这家旅馆打扫房间的一个阿姨。” 第一百九十一章 无名尸体 “她在早上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的，尸体被东西裹住了之后放在了床底下。” “这个房间的入住信息看了吗？” “唐局，奇怪就奇怪在这，这段时间旅馆的生意不怎么好，入住率还不到百分之三十，这个房间已经空了很长时间了，他们对于一直没人住的房间是一个星期打扫一次，根据我检查的他们的入住信息显示这个房间一个月内都没人住过。” “旅馆老板呢？” “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 “走吧，进去看看。” 随即唐天带上鞋套和手套走进了旅馆发现尸体的房间内。 “唐局。” “老杨，怎么样了？” “可以肯定这里绝对不是案发现场，尸体被塑料膜裹住了，在隔绝了空气的情况下，所以现在我还给不出准确的死亡时间，只能是一个大概的推断，根据现在的天气至少有二十天的时间了。” “死亡原因呢？” “机械性窒息，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应该是绳子之类的东西，身体上没有发现其他的外伤。” “也就是说他是被人勒死了之后转移到这个房间的？还有其他信息吗？” “对，基本是这样的，其他的信息，女性，年龄应该在25到35之间，身高1米6。其他的要等我做完尸检才知道了。” “行，辛苦，抓紧吧。” 看了一下现场的环境之后，也是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唐天也是相信了法医对于案发现场的推断。 随即唐天来到了房间外面的走廊里。 钱程正带着人对报警的阿姨进行询问，唐天也是在旁边听了起来。 根据阿姨讲述，她是在进去打扫的时候才发现床下的尸体的，然后先是打电话给了老板，然后才报地警。 “大姐，我问你个问题，你们是固定的打扫时间吗？就是这种空的房间都是固定的一周打扫一次吗？” “也不是固定的，就是看脏不脏，主要还是这个房间很久没人住了。” “那上周这个房间打扫过吗？” “没有，不过上周我也进来看过，当时没注意到。” 一会儿之后旅馆老板也是赶到了。 不过这家伙一问三不知，等他解释了之后才知道，前段时间旅馆生意不好，这家伙就带着老婆孩子出去旅游了，昨天晚上才回来，今天接到了电话之后整个人都懵了。 而让唐天等人更郁闷的是，旅馆的监控虽然有，但是数量却是很少，而且死角也是非常多，不过还好这家伙的监控是那种可以储存到硬盘的那种，随即唐天也是让人将硬盘给带了回去。 “钱队，你安排人对旅馆现有的入住人员进行登记，另外将近一个月以来所有的入住信息也带回去，另外安排人对周边的商户进行走访。” “是。” 不过唐天知道估计走访的效果不会很理想，这个案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清死者的身份。 第二天，唐天也是参加了一大队的案情分析会。 “法医先来吧，你介绍一下，现在主要就靠你那里的信息了。” “是，死者女性，死亡原因是被勒死的，通过颈部勒痕的判断，是正面勒死的，因为在死者正面有绳索交叉的痕迹，至于死亡时间，我通过天气已经塑料薄膜包裹下气温的测量等实验，可以肯定死亡时间应该是十五天左右，另外死者身体其他部位无明显外伤，还有就是我们在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些不属于死者的生物检材，所以我判断应该是死者在被对方勒死之前挣扎当中抓伤了嫌疑人，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死者是个孕妇，怀孕了两个月左右，我已经把死者指甲缝里的dna和死者体内的婴儿去做匹配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嗯，这个发现却是很重要，有结果了立刻通知我，钱队，走访的结果有什么收获吗？” “暂时没有。” “嗯，预料到的，这样吧，你们接下来的重点放到近一个月内旅馆所有入住的顾客名单上，特别是吻合死者的死亡时间上，一个个的排查，另外安排人将全市最近半个月失踪名单排查一遍，还有就是旅馆内部的监控也安排人从头到尾看一遍。” “是，我马上安排。” 只是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个案子彻底的陷入了死胡同当中。 也就法医那边有些进展，但是这点进展对于案件的推动却是无法得到很好的帮助。 检验结果表明死者肚子里的孩子和死者指甲缝里的dna不吻合，也就是说这个嫌疑人不是死者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另外不光是死者死亡前后入住的旅客，就是整个一个月以来所有的旅客都排查了一遍，都是暂时取消了嫌疑。 还有就是监控，因为监控的死角太多，走廊的监控根本拍不到摆放尸体的那个房间，随后刑警队这边又是将所有旅客的口供和监控结合之后也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包括全市近一个月来的失踪人口也是没有能够和死者吻合的。 这一下在没有新的线索浮出水面之前，这个案子彻底地进入了僵局。 唐天在办公室内听了钱程的汇报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 “你觉得这是一起预谋杀人，还是一起激情杀人？” “从处理尸体的方式上看应该是一起预谋杀人，包括死者的所有随身物品都消失不见。” “对啊，既然是预谋杀人，那他肯定是想好了所有的对策，所以这也是我们的排查没有发现的原因，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嫌疑人就在这几十个旅客当中。” “可是我们已经一一排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嫌疑人。” “这样，你去把这些旅客的名单进行一个排除，将里面单身入住旅馆的男性全都整理出来，然后把这些人什么时候离开旅馆的时间标注出来，然后我们再根据这些名单重新看一遍监控，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唐天说道。 “是，那我现在就回去整理。” “对了，我记得我老婆怀孕的时候每个月都要去医院做孕检，你让你们队里的人走访排查一下市里的医院，看看有没有和死者符合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进展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钱程拿回来一份名单。 “唐局，符合条件的总共17个人。” “你把旅馆的几个监控复制一份拿来，我等下看看。”唐天说道。 不一会儿钱程拿了一个硬盘过来，随后唐天也是开始看起了监控，虽然说旅馆的监控死角太多，但是吧台的监控非常的清楚。 随后唐天也是根据那份名单上标注的入住时间和离开的时间，开始对这十七个人进行一一的对照排查。 这是一个非常考究眼力又非常考究耐心的活。 不过往往很多的线索都是从监控当中发现的，这不，唐天在看了三天排除了十五个目标之后，在排查第十六个的时候发现了端倪。 随即唐天将钱程叫了过来。 “你看这个人，你看他的身后是什么？地上是不是一个人的影子？” “还真是一个人的影子，可是唐局，这说明什么？而且这个证明不了什么？” “你再往下看，吧台的服务员在给他办理手续的时候他一直不停地朝后看，这个旅馆外面有没有哪个监控能拍到旅馆门口的？” “我安排人去看一下。” “走，一起去。” 一会儿之后唐天等人来到了旅馆，随即在周边找了起来，还真巧，在旅馆的隔壁是个饭店，这家饭店的门外有个监控正好能够拍到旅馆的门口。 随即唐天让钱程找到了饭店的负责人，然后调取了和那段录像的时间一致的录像。 “你看，这个女人是不是走进了旅馆，但是我们在旅馆的录像，还有登记的旅客名单上根本没有这个女人，另外你再看看这个女人穿的衣服还有她的身高是不是和死者很像，查这个男的。” 随后唐天回到了局里。 而钱程那边对嫌疑人的调查也是很快就有了结果。 “唐局，这个男叫张天宝，是沙洲县人，他的工作单位是沙洲县纺织厂的销售员，之前我们也曾经调查过他，他是在10月25日入住的这个旅馆，10月28日才离开的，之前我们找他的时候，他说是来平江跑业务的，我们也根据他所说的几个地方都询问过，确实是有这么回事，所以才排除了他的嫌疑。” “把他叫过来聊聊。” “是，那我这就让他过来。” 巧合的是在张天宝人还没到的时候，在全市各大医院排查的小组也是有了重大突破。 他们在平江第二人民医院找到了一个符合条件的对象，魏晓燕，34岁，医院的记录上显示她怀孕两个月，而这个月本该26日做孕检的，但是人却没有来。 随后根据医院的记录，他们查到了魏晓燕的家庭住址已经单位，但是都是没找到人。 随后又调取了医院的监控，显示上一次孕检的时候陪同她去医院的是个陌生的男人。 在将监控带回局里之后，立马发现这个人就是张天宝。 这边在张天宝还没有到的时候，检验科也是开始将在魏晓燕所住的地方收集的生物检材和尸体做检验。 第二天张天宝被沙洲县公安局送到了平江。 在到了之后检验科立即抽取了张天宝的血液，准备就其和死者指甲缝里的人体组织做检测。 “姓名。” “张天宝。” “年龄” “42” “职业” “沙洲县纺织厂销售员。” “张天宝，知道为什么把你叫过来吗？” “不知道，警察同志，我还有业务要谈呢，你们上次不是已经找过我了吗？” “业务的事情等会再说，我问你，魏晓燕认识吗？” “魏晓燕？不认识。” “不认识？你确定？不认识你会陪人家去医院？” “啊，你说晓燕啊，认识认识，不过我们也不太熟，就上次我到平江来的时候，她正好不舒服所以我就送她过去了，这怎么了，朋友之间帮忙难道还犯法啊。” “你们两到底什么关系，她怀孕了你知道吗？还不舒服，她那是去做孕检，你陪着一个不太熟的朋友去做孕检，你能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吗？” “我，我怎么知道？她怀孕了？这不可能，她跟我说的就是她不舒服让我送她去医院的，警察同志，晓燕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观察审讯的唐天拿到了检验科送来的检验报告。 检验报告总共三份，看完之后的唐天也是眉头紧皱。 第一份报告显示，死者正是魏晓燕，第二份报告则是显示魏晓燕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不是张天宝，而最后的一份报告就更有意思了，魏晓燕肚子里的孩子正是张天宝的。 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之后，唐天来到了审讯室。 “张天宝，魏晓燕死了。”唐天坐下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对面的张天宝惊得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 唐天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脸，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对方伪装的痕迹，但是怎么看唐天都觉得对方现在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死了？死了？这不可能，不可能。” “张天宝，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的问题，千万不要有隐瞒，你到底和魏晓燕是什么关系？” “情，情人，情人关系。” “她知道你有老婆？” “不知道，我骗她说我离婚了。” “详细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我是到平江来跑业务的时候认识的，她就在我们的一个业务单位上班，这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后来就在一起了。” “那你对魏晓燕了解多少？” “她就告诉我她离婚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直到我上个月来的时候她说他怀孕了，她还说这个孩子不能生，得找机会打掉。” “她说要打掉孩子？” “对啊，就是她自己主动说的，所以上个月我才会陪她去医院的。” “你最后一次见魏晓燕是什么时候？” “就是上个月25日的时候，我那天刚从沙洲县来平江，这次是过来谈一个新客户的，所以我们俩就在旅馆见了一面，然后当天下午的时候我就去了信义县谈业务了，后来到26日我回到平江的时候她已经不在旅馆了，我打她电话也没人接，我以为是有什么事情，后来只到我离开平江她都没联系上，我也没太在意，然后到了28号我们单位打电话让我回去，我就退房回了沙洲。” 第一百九十三章 迷雾 “那为什么你们开房的时候要装成陌生人？” “这是她让我这么做的，说是怕被人看见。” “你们俩感情怎么样？平时联系得多吗？” “感情我觉得还好吧，但是有的时候挺奇怪的，我一般如果来平江的话，她都会过来陪我，但是我要是离开平江我们之间联系得挺少的，还有就是这个魏晓燕我给她钱她也不要，给她买东西也不要，所以有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我是她包养的似的。” “那你对她家里人了解吗？她为什么离婚，还有她前夫的一些情况，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我也问过，但是她什么都不说，我每次问她要么就是岔开话题，要么就是不回答，有一次我们甚至还因为这个吵过架。” “那实际上你是知道她怀孕的是吧，而且你也知道孩子是你的。” “当然知道，孩子肯定是我的啊，除了我也没别人，她刚怀孕的时候我正好在平江，这有反应了我也看出来了，一开始问她她还不肯说，后来才承认的，但是我没想到她会想打掉孩子，一开始我还因为她会拿孩子来让我离婚，哪知道她先提出来打掉孩子。” 唐天听到这个也是皱起了眉头，说实话像魏晓燕和张天宝这样的关系，一般情况下魏晓燕如果怀孕了，那想到不要孩子的肯定是张天宝。 而他们却是魏晓燕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两人的关系，听张天宝的描述怎么感觉魏晓燕根本就没打算和张天宝长期处下去，但是这图什么呢，给钱也不要，买东西也不要，有了孩子也不想要，魏晓燕图的是什么，难道说就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 可是即使是这样，那为什么找张天宝呢。 魏晓燕长得很漂亮的，这样的一个单身离异的女人身边应该是不缺乏追求者。 总感觉这个女人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 在唐天看来或许就是这个神秘给她带来了杀身之祸。 看来要好好地排查一下魏晓燕的社会关系了。 “张天宝，我们接下来会继续调查，你呢回去之后暂时不要离开你的居住地，有什么情况我们还会找你的，实话告诉你，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洗脱你的嫌疑，接下来你把你25号到28号之间所有的行程都要详细的说一遍，我提醒你啊，是详细的，而且是真实的，这个时候你要是有隐瞒，你的嫌疑就越大，我希望这一点你要明白。”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随后唐天离开了审讯室。 “唐局，您觉得不是他？” “不像是他，这样，钱队，你等下安排人把他交代的行程都走一遍，看一下监控，找一下他所说的证人，我个人觉得他的嫌疑不大，如果是他的话，那他和魏晓燕之间最大的动机可能还是那个孩子，但是据他所说孩子是魏晓燕主动不要，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存在矛盾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 “嗯，接下来的重点就是调查魏晓燕的社会关系，按照张天宝交代的，如果是真的那就代表在张天宝离开了旅馆之后，有第三个人在他们的房间里和魏晓燕见面了。” “我已经让小刘他们去了魏晓燕的老家，他们刚刚打电话回来说是已经找到了魏晓燕的前夫。” “把人带回来详细问问。” “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让他们把人带回来。” “行，人到了告诉我一声。” 不过到了下午在魏晓燕的前夫被带回来之后，对他的询问对案子的进展依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据魏晓燕的前夫刘大强所说，虽然魏晓燕是前年和他离婚的，但是实际上在这之前两人分居也是有三年多了，当初离婚的原因是因为刘大强之前遇到了一次交通意外，下体遭到了创伤，从那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微妙了，然后就是魏晓燕来到了平江市区上班，久而久之两人之间本来就不多的感情就没有了，然后就是分居和离婚，而且本身两人就没有孩子所以更就没有什么纠葛了。 根据刘大强说的，他们两人最近的一次见面还是去年上半年的时候他来平江有事，两人无意当中碰到了一回，然后当时魏晓燕还请他吃了顿饭，从那之后两人也是没有再见过面。 另外的一组人从魏晓燕老家也是没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魏晓燕的母亲前年的时候去世了，父亲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就不在了，另外魏晓燕还有个妹妹也是已经嫁人了，而且嫁得很挺远，嫁到了川省。 其他在老家的就没什么亲人了。 据她老家村里的村民说，魏晓燕在她母亲去世的那年回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唐局，基本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嗯，这样吧，你安排两人明天再辛苦一趟去趟她妹妹那里，看看她妹妹最近有没有和她联系过，另外你将魏晓燕的手机通话记录拿过来我看一下，还有现在着重地把重心挡到她的工作单位上，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行，我马上去安排。” 魏晓燕的通话记录其实之前钱程那边也是已经查过了，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随着这走访下来，唐天也是感觉这个魏晓燕处处透露出诡异，一个年轻单身漂亮的女人，身边的社会关系却是非常的简单。 和张天宝的关系其实也很简单，毕竟张天宝不可能天天都在平江，按照张天宝所说，他一个月平均下来差不多能有个十天左右的时间在平江，那每个月剩下的时间魏晓燕是怎么打发的呢，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也没什么朋友，这不符合常理。 魏晓燕是在一家纺织品的贸易公司担任检验员，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和张大宝有交集的原因，之前他们也曾经对魏晓燕的工作单位走访过，但是完全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据她的同事说，魏晓燕在单位的人际关系一般，为人呢有些沉默寡言的，平时单位有些集体聚餐或者娱乐活动也是很少参与。 第一百九十四章 她是谁? 纠结的唐天完全没有预料到接下来查出来的事情更是让人目瞪口呆，案件也是随之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去往川省的一行人在一周之后回到了平江，他们还将魏晓燕的妹妹带了回来。 而在魏晓燕的妹妹魏晓雅看到了魏晓燕的尸体之后，却是说这不是她姐姐魏晓燕。 随即这边的情况也是惊动了唐天，甚至连曾成栋都惊动了。 根据魏晓雅说，她和她姐姐只相差两岁，魏晓燕的左手小胳膊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胎记，而这具尸体则是没有。 随即为了证实这件事，检验科立马采集了魏晓雅的血液进行比对。 而检验的结果也是证实了魏晓雅所说。 这一下案子彻底的陷入一团迷雾当中。 死的不是真正的魏晓燕，那真正的魏晓燕去哪儿了，是死是活，还有这个假的魏晓燕是谁，她为什么能够顶着魏晓燕的身份，另外具体顶用了多久。 “魏晓雅，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姐姐是什么时候？” “她和我姐夫离婚的那天，我陪她一起去的民政局。” “后来就再没见过？” “没有，主要我太远了，而且其实我和我姐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小时候我爸妈就有些偏着她，所以我们俩从小到大没少闹矛盾，也就是后来都成家了之后关系才算好了一些，她离婚的那年正好是我妈走的那一年，也就隔了三四个月，那个时候我正好在平江，所以那次是我最后一次见她，后来她离了婚第二天我就回去了。” “那后来有没有联系过，比如说电话啊什么。” “没有，没再联系过，不过你这么问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了，就是她离婚的那一年年底我接到过一个电话，但是接了之后没人说话，后来我就挂了，我还接到那个电话是平江的一个座机号码，你等下我找一下，我记得我还专门把这个号码存起来了，因为除了她我在平江这边就没什么联系人了，所以我想着存着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不一会儿魏晓雅还真的将号码找了出来，随即唐天立即安排人去查这个号码了。 “那你知道你姐魏晓燕和你姐夫为什么离婚吗？” “这个，这个。。。。。。” “怎么了？是有什么顾虑吗？” “唉，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姐她出轨了，而且还被我姐夫当场抓住了，后来两人就分居了，我姐夫不是受了伤嘛，后来我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轨了，我姐这人吧，其他的都好就是爱慕虚荣，总想着发大财，你说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人凭什么发大财，天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待在一起，那时候我们就说她早晚要出事。” “你说你姐小学都没毕业？” “对啊，要么我怎么说我爸妈偏心呢，她是能上学不上，我是想上不让上。” “那她当年的出轨对象你知道吗？” “知道，当时在平江汽车站开车，叫，叫周国平，对就是叫周国平。” 魏晓雅的出现让案件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开始发展。 而这边根据魏晓雅的叙说，钱程这边也是很快就找到了周国平。 “周国平，认识魏晓燕吗？”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不是这娘们我也不至于现在变成这样。” “什么意思？能说得明白些吗？” “当年我和她的事被她那个倒霉蛋老公一闹，我在汽车站的工作也丢了，我老婆也跟我离婚了，所以您说我能不认识她吗？” “你最近一次什么时候见过她？” “什么时候？不记得了，从那次被她老公当场抓住了之后就没见过了，哦，不对，见过，见过一次，只是那一次有点奇怪。” “什么时候？怎么个奇怪？” “嗯，我想想啊，上个月，对，就是上个月月头，我去红枫小区送家具，当时我在卸货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喊魏晓燕的名字，我当时就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看，当时有辆大奔车停在我那货车旁边，车上下来一个女的，反正很漂亮，我一看这不正是魏晓燕嘛，后来等那大奔车走了，我喊她她竟然好像不认识我似的，但是有些奇怪的是走近了看又好像不是魏晓燕。” “怎么说？哪里不像？” “就是说不上来，整个人的气质不一样。” “那你看看这个是不是魏晓燕。”说完唐天递给了周国平一张从魏晓燕所住的地方拿回来的照片。 “脸像，但是应该不是，这个照片上的魏晓燕是个单眼皮，而我认识的魏晓燕是个双眼皮，而且您看这胳膊上也没胎记啊，魏晓燕的胳膊上有个胎记。” “你刚刚说你那天遇到的魏晓燕是从一辆奔驰车上下来的，这辆车你还记得车牌照或者司机长什么样子，两人有什么其他举动吗？” “我想想啊，司机长什么样子我没注意看，那个男的也没下来，但是我记得当时下车之后，魏晓燕还跟那个人来了个飞吻，对了，那个车的车牌最后的两个数字都是8。” “什么颜色的车，还有没有其他的标志。” “黑色的，其他的我就不记得了。” “上个月几号。” “几号，二号？不，不对，是三号，对，就是三号的上午九点左右。” 根据对周国平的询问，刑警队这边也是立马调取了红枫小区的监控录像，不过魏晓燕所住的这个红枫小区是个老小区，小区只有门口的监控有用，不过他们还是从监控当中看到了周国平驾驶的货车，随后在货车进入到小区之后，过了不到十分钟确实是有辆奔驰进入到了小区。 通过对车牌照的放大，最终也是确认了这辆车。 紧跟着根据车牌，刑警队这边也是找到了这辆车的车主——赵伟雄，而这赵伟雄竟然是魏晓燕工作的那个贸易公司的老板。 如果宋国平交代的是真的，那说明这个赵伟雄和魏晓燕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但是前两次到这个贸易公司的走访，赵伟雄也是表明他和魏晓燕之间就只是同事关系，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第一百九十五章 扑朔迷离 “唐局，我建议将这家伙带回来问问，现在很明显这家伙在我们之前的走访时候说谎了。” “不行，现在不能带他回来，仅仅只是一个周国平的证词加上这个车子开进小区的录像不足以说明什么，毕竟是一个公司上班，到时候人家完全可以找到很多的借口来解释，如果是他的话，这个时候惊动他反而不好，这样，钱队，接下来你们大队围绕这个赵伟雄展开外围的调查，第一，从这个小区往前推，找一下沿路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两人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第二，如果能找到，那么再把时间往前推看看只是巧合，还是两人真正的来往密切，第三，安排人调查这个赵伟雄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和死者有交集的，第四，安排一组人走访一下真正的魏晓燕之前的工作单位，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餐馆的老板或者其他的同事，我猜如果是真正的魏晓燕不可能住在红枫小区，以她的工资也租不起这样的房子，所以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真正的魏晓燕的住所。” “唐局，其他都好，这个最后一个恐怕难度不小，之前魏晓雅说的那个饭馆我们去了，已经不叫那个名字了，现在是个小超市，我问过现在的老板他接手的时候就不是饭店了，这说明这个房子从魏晓燕在的时候到现在已经是不知道倒了几手了。” “你傻啊，找房东啊，这才多久，也就前年的时候，那个时候魏晓燕还在那里上班呢，所以房东不可能不知道。” “哎哟，我怎么没想到呢。” “赶紧去吧。” 事实上证明唐天的安排确实有用。 很快从大量的监控当中，刑警队这边终于是找到了死者和赵伟雄之间不寻常的关系。 当天两人是从一家酒店附近路口的监控第一次出现，后来刑警队这边真的那个路口附近的几个监控最终判断对方是从酒店出来。 然后在调取了酒店的监控显示，两人是前一天的晚上9点多在酒店开房的。 然后更让人惊讶的是，刑警队随后调取了酒店近三个月的登记信息，发现赵伟雄和死者三个月内在酒店开房二十多次。 然后在将开房信息拿回到队里之后，通过之前张天宝的询问笔录对比，发现死者在和赵伟雄开房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张天宝不在平江的时候。 另外更让大家觉得惊喜的是，观看监控的民警发现张天宝25日在旅馆开房的时间段里，赵伟雄的那辆大奔也是出现在了案发旅馆旁边的监控当中。 这一发现瞬间让赵伟雄的嫌疑变得更大了。 目前的这些发现都指向了赵伟雄，刑警队这边判断可能是赵伟雄和死者也是情人关系，但是并不知道死者除了他还有别的男人，后来可能是发现了死者和张天宝的关系，于是恼羞成怒之下杀了死者。 “这个怀疑有一定的道理，这样吧，把赵伟雄叫过来问问。” 钱程也是找到了唐天申请传唤证，唐天考虑了一下之后也是同意对赵伟雄进行传唤。 就目前的情况看，赵伟雄确实嫌疑很大。 很快刑警队这边就将赵伟雄带到了市局。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警察同志，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赵伟雄，你上次是说过，但是我想问问你，你上次说的是实话吗？” “当然是实话啊，我有必要说谎吗？” “那行，那我问你，上个月2号晚上9点到3号的早上8点你在哪儿，跟谁在一起？” “警察同志，上个月的事情谁记得清楚，我可能在家吧。” “在家？赵伟雄，你确定吗？” “可能吧，记不得了。” “行，记不得了是吧，那我给你提个醒，鸿雁大酒店，有印象吗？” 钱程说出的酒店名字立马让赵伟雄脸色大变。 “怎么？想起来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跟魏晓燕到底是什么关系？赵伟雄，你要知道我们将你叫到这里来，没有证据我们不会找你的，所以你想清楚了再说，现在人死了如果你还撒谎，你的嫌疑就会洗脱不了，你明白吗？我们这是在帮你。”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我说，我说，我和魏晓燕是情人关系。” “上次为什么撒谎？” “这不是怕我媳妇知道吗？她要是知道我可惨了。” “什么时开始的？” “就去年她刚来没多久。” “你最后一次跟她在一起是什么时候？” “就你们说的上个月2号晚上。” “什么？赵伟雄，我刚刚怎么提醒你的，你又撒谎？” “我没撒谎，真的，警察同志，不信你们去查，上个月2号晚上我们俩是最后一次在一起，而且我早就想甩了她了，这女人胃口太大了，竟然还敲诈我，就那天晚上整整敲走我两百多万，那天晚上我们说好了散伙的。” 听到赵伟雄的话，外面的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 “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唉，一开始还好，说实话这女人长得确实不错，我也是长期想跟她长久下去的，但是这娘们胃口太大了，一开始是几千一万的要，后来就直接是几万几万的，还要求当我公司的财务负责人，我没答应她，这一年多的事情从我这弄走了就差不多大百万的了，让我想不到的是，就是2号那天晚上，她竟然告诉我她怀了我的孩子，说是要么就让我离婚娶她，要么就拿两百万出来，不然她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这一听顿时就火了，这臭娘们不光是给劳资带绿帽子，而且竟然还敢来威胁我。” “然后呢，然后你就对她动了杀机？还有你怎么就知道她给你带绿帽子呢？” “是，我承认，当时那个时候我确实是恨不得杀了她，您知道为什么吗？警察同志，我知道那孩子肯定不是我的，因为我生不了孩子，不信您可以去查，我有就诊记录的，别说这平江了，甚至连金陵帝都等大城市的医院我都去过，你们去我办公室看，我那抽屉里还有病历呢。” 第一百九十六章 扑朔迷离2 唐天在外面听到也是立马安排人去了赵伟雄的办公室。 “这个我们会派人去核实，你先说说什么原因。后来你和魏晓燕又是怎么处理的？” “我跟我老婆结婚之后三四年都没孩子，后来我们俩都去查了，结果是我的问题，正常的房事没事，但是精子的存活率太低了，基本上是没什么机会有孩子，那些年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药，看了多少医院都没用，所以我一听她说怀的我的孩子，我立马就知道这女人给我带绿帽子了，我就告诉了她我不能生孩子的事情，没想到这娘们为了钱真的是不要脸，她竟然跟我说什么只是存活率低，不代表绝对，说要是我不相信，她就去找我老婆，然后把孩子生下来再做鉴定，还说什么生孩子期间我得负责她。您说说，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后来怎么办的？” “我能怎么办？我不可能让她去找我老婆的，不然我就惨了，我老婆还不得杀了我啊，这个公司对外说我是老板，但是实际上我老婆才是，所以我就答应给她两百万，然后让她把孩子打了，离开平江。” “后来给她钱了吗？” “当时给了20万，我身上就这么多，公司的财务掌握在我老婆手里，我答应她一个月内凑齐给她。” “赵伟雄，你上个月25号在哪儿？” “25号？25号我不在平江啊，我20日就去了沪市。” “不在平江？赵伟雄，你还在撒谎，说吧，是不是你杀了魏晓燕，就因为她勒索你200万，你凑不齐钱，所以杀了她。” “不是，警察同志，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啊，我真的在沪市出差啊，这个不信你可以去查啊，我20号下午就从平江去了沪市，然后在沪市待了三天之后，从沪市去了帝都。” “那我问你，你的那辆牌照尾数688的奔驰车为什么25日的下午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赵伟雄我劝你老实一点。” “这不可能，我真的在外地出差啊，不相信你们可以查啊。” “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你的车，你看看上面的时间。” 钱程将监控录像摆到了赵伟雄身前。 可以说到现在为止赵伟雄是所有嫌疑人当中嫌疑最大的，而且动机也是非常的充分。 “是我的车，但是我真的在出差，反正我没杀她，我有必要为了钱杀人吗？虽然我老婆掌控了公司的财政大权，但是就区区两百万而已，我还是有办法弄到的，我没必要为了个两百万就杀人吧，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 唐天在外面看着赵伟雄的表情，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对着话筒说道。 “钱队，你问问他，他的车除了他还有谁有钥匙，另外他出差了钥匙放哪儿了。” 审讯室里的钱程听到后随即问出了这个问题。 “别人没有钥匙，只有我有，我只要出去钥匙都是放在办公室的。” “那你办公室谁能进去？” “我助理有一把我办公室的钥匙。” “赵伟雄，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的形势对你很不利，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们会对你所说的进行核实，现在你把你20出差之后的行程全部写下来，去了哪里，有什么证明，越详细越好，还有你助理的名字，电话都写下来，然后这段时间不要离开平江，我们会随时对你进行问询，明白吗？” 随即钱程拿着赵伟雄的笔录，以及他写的行程安排来到了唐天这边。 “唐局，这是赵伟雄的问询笔录，还有他交代的他20号出差之后的行程。” “我不看了，你安排人跟着查一遍。” “唐局，你相信他说的？” “不像是说谎，如果是说谎没必要暴露他和死者之间的矛盾，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要证实一下。” 此时整个案件依旧是笼罩在一团迷雾当中，唐天感觉赵伟雄没有说谎。 而事实上证明这家伙确实没说谎，钱程安排的两个人根据赵伟雄的交代，经过查实，他在20号的上午十一点左右确实到了沪市，而后在沪市待了三天，也就是23号从沪市机场乘坐飞机到了帝都，无论是机场的监控还是帝都那边的酒店入住记录以及酒店的监控都是显示25号当天赵伟雄在帝都，这就代表赵伟雄确实是没有作案时间。 那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赵伟雄的那辆奔驰车。 首先当天那辆车是谁开的，既然赵伟雄这辆车没有借给别人，而且别人也没有钥匙，首先谁开的，其次这个人为什么要开赵伟雄的车子出来。 唐天有种感觉好像是有人故意要嫁祸赵伟雄。 但是要嫁祸肯定要选一个赵伟雄在平江的时候，为什么偏偏选了一个赵伟雄不在平江，那这样的话嫁祸不成功反而容易让自己暴露。 难道说这个人不知道赵伟雄出差了，或者说这个人虽然意外的弄到了赵伟雄的车钥匙，但是对赵伟雄的行踪并不熟悉，所以想当然的以为赵伟雄在平江，这样的话这个嫁祸就说得通了。 当然也不排除另外的一种可能，那就是赵伟雄买凶杀人，然后自己出差制造不在场的证据，但是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车呢，买凶杀人，而且现场的尸体的处理太繁琐了，如果是买凶杀人，那杀手肯定是越简单越好，杀完人赶紧离开平江。 可是现场的尸体表示，这家伙杀了人之后还将尸体用塑料薄膜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再从死者所在的房间转移到另外的一个房间。 另外还有个不合理的就是处理尸体的方式，如果要想尽可能的不被人发现，他既然有时间包裹尸体转移尸体，那完全有时间用别的方式转移走尸体，如果说不让尸体留在旅馆，找个荒郊野岭的地方，挖个坑一埋，很有可能这个案子就不会被发现。 因为魏晓燕是假的，没什么亲人在，说得难听点失踪个几年可能都没人管。 这不是更便于隐藏吗？ 为什么要用这样又麻烦又容易被发现的方式呢。 最后的最后，这个假魏晓燕到底是谁？真的魏晓燕哪里去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过去 案子可以说到现在为止有进展，但是疑点却是更多了。 很多人都有嫌疑，有动机，但是恰恰都是没有作案时间。 唐天随即让人送进来一张黑板。 然后开始在黑板上将目前在这个案子当中和死者有关系的都一一的列了出来。 一开始的张天宝，后来的周国平，再到现在的赵伟雄。 这里面周国平的嫌疑是最小的，他是魏晓燕的前夫，而事实上证明死去的这个女人不是魏晓燕。 看着黑板上的三个人的名字，唐天暂时把周国平放到了旁边，随即看着黑板上张天宝和赵伟雄两人的名字也是开始沉思了起来。 此时的唐天也是在脑海里仔细的去回忆两人在接受问询时候的情景。 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是在唐天的脑海里慢慢的像放电影一样的过着，突然有种感觉，感觉张天宝回答的太有条理性了，一开始的时候唐天还感觉不到什么，但是随着仔细的去回忆张天宝的情况，越是感觉对方好像是提前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一样。 想到这唐天也是找出了张天宝的问询笔录。 张天宝在交待中说，他知道魏晓燕怀孕了，并且说是魏晓燕希望将孩子打掉的，可是这就很奇怪了，通过调查魏晓燕和张天宝以及赵伟雄都有男女的关系，那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态度呢。 这就非常的奇怪，当时之所以没有怀疑，其实还是最主要的因为按照调查的张天宝的行程显示他没有作案时间。 想到这唐天将钱程叫到了办公室。 “钱队，当时你们在调查张天宝的行程时，他在25号下午是怎么离开平江去的信义县。” “出租车。” “那出租车找到了吗？” “找到了，司机也证实了张天宝在晚上的6点不到坐的他的车到了信义县。” “然后呢？” “然后是到了信义县之后，张天宝就住在了信义县的一家酒店，26号上午十点半左右去谈了业务，我们也找到了他的客户，证实了这一点。” “那酒店的监控看了吗？” “没有，只是询问了收银员，张天宝确实是26日下午退房的，回平江的时候坐的是班车，我们从信义县汽车站的监控当中证实了这一点。” “这样，你亲自带人去趟信义县，想办法仔细的查一下张天宝在25号到了信义县之后，有没有当晚返回平江的可能。” “唐局，你是怀疑张天宝？” “嗯，我现在再看张天宝当时接受我们问询的时候的状态，他对于我们的一些问题的回答都好像是提前准备好的。” “嗯，行，那我带人过去，对了，唐局，有个好消息，当年魏晓燕工作的那家饭馆的老板找到了，他现在不在平江，我们已经联系上他了，明天他就会到局里来。” “哦？这可是不容易啊，怎么找到的？” “就是那个店面的房东找到的。” “嗯，对了，你去信义县之后要仔细的查清楚了，让当地的同志协助一下。” “行，我知道了。” 第二天唐天这边还没有等到钱程从信义县查到什么的好消息，这边好不容易找到的饭馆老板却是给他带来一个惊喜。 “江老板，不要紧张，我们就是有些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您喝水。” “我知道，我知道，电话跟我说了，说是之前开的那个饭店的一些事情。” “你帮我看看这几张照片，看看你认不认识。”唐天将一些照片放到了他的面前。 “唉，我看看。” 随即江老板拿起那一叠照片看了起来。 不一会翻到了死者的照片上。 “咦，这不是魏晓燕吗？不对，不对，这不是魏晓燕，唐局长，这个女人和我之前店里的一个服务员长的好像。” “你确定她不是魏晓燕？” “确定，确定，只是长的像，其实脸还是有些区别的，我对魏晓燕印象很深。” “江老板，我能问问你和魏晓燕除了员工和老板的关系之外还有其他关系吗？”听到对方说印象很深，唐天随即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这个，唐局长我说了您可得帮我保密，当年我确实对魏晓燕有想法，纠缠了很久，但是没办法最终没得逞。这女人死活不答应。” “嗯，你继续看。” “咦，唐局，这不是张天宝吗？” “你认识张天宝？” “我肯定认识啊，这小子是魏晓燕的男朋友，当时我记得我纠缠魏晓燕的时候，还和他发生过冲突，后来魏晓燕不来我那儿上班多半是他的主意。” “你对这个张天宝了解多少？” “不多，这家伙就是个街头混混，家里也穷，天天还不务正业，那些年魏晓燕上班赚的钱多半是被这小子花了，但是没办法这家伙哄女人挺有一手，这个魏晓燕对张天宝那是一个死心塌地啊，听魏晓燕当时说张天宝答应娶他。” “那你知道这个张天宝是哪里人吗？” “哪里人？沙洲吧，我记得好像是沙洲，这小子以前也在我店里干过，就干了不到两个月就被我开了。” 听到这个唐天对张天宝的怀疑就更深了。 这家伙竟然和失踪的真魏晓燕有这一层的关系，然后又和死去的假魏晓燕也有关系，这很难不让人对他怀疑。 而且之前问询的时候他是丝毫没提他和魏晓燕之间的关系。 就在当天下午，到了信义县的钱程则是在当地同志的帮助下也是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唐局，我们回来了。” “电话里没听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唐局，张天宝这小子还真的在25号当天晚上返回了平江，而且你绝对想不到他是怎么又从平江当天晚上又回到信义县的。”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 “我们这次过去之后观察了整个旅馆周围，虽然这家伙在信义县住的那个旅馆监控坏了，但是也恰巧因为监控坏了，让这家伙忽视了旅馆旁边的监控，我们从旁边一家卖电脑的店门口监控拍到了这家伙在开房之后在那边上了一辆出租车。”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过去2 钱程带回来的录像显示张天宝在到了信义县之后，上了一辆出租车，随后钱程找到了这个出租车的司机，通过对司机的确认证实了当天晚上张天宝再度返回了平江。 而更让唐天意想不到的是，钱程从平江和信义县的一个必经的收费站监控当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车子。 正是赵伟雄的那辆奔驰车。 而出现的时间正是凌晨的三点，车辆行驶的方向是从平江往信义县。 虽然车牌照不对，但是通过对这辆奔驰车的一些特征的比对，虽然采取了套牌来企图逃过监控，但是还是可以确认正是赵伟雄的那辆奔驰车。 另外通过收费站的监控显示，驾车的正是张天宝。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唐天随即安排刑警队这边调取了25日整个平江各大路口的监控，随后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人力。 大概的找出了这辆车当天的活动轨迹。 最终更是在一个监控探头的录像当中找到了当天这辆车的驾驶人，此人经过确认正是赵伟雄的助理胡明。 一周之后，钱程在沙洲县公安局的帮助下将嫌疑人从沙洲带回了平江。 另外同时一组人也是找到了已经离职的胡明。 随后先是对胡明进行了问询，胡明也是交待他当天是接受了老板赵伟雄的安排将车子停到了出事的旅馆附近。 “张天宝，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道，该说的上次不都说过了吗？” “是吗？你确定你上次说的是实话？” “当然是实话啊，我知道你们怀疑我杀了魏晓燕，但是我确实没杀她啊，我当天就去了信义县。” 听到这家伙的话，站在外面观察的唐天也是笑了，随即对着话筒跟里面的钱程说道。 “把他和魏晓燕的事情拿出来。” 钱程听到了之后也是直接说道。 “张天宝，你确定25号和你进入旅馆的是魏晓燕吗？是不是真的魏晓燕我想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什么意思？” “还装，行，这个问题我们等会再说，你既然说你说的实话，那你先解释一下你在25号当天去了信义县之后为什么又打车返回了平江，你可不要否认啊，我们已经找到了出租车司机，他能够证明是他拉着你回到了平江，你先告诉我你回平江做什么？” “我，我东西忘了，第二天谈业务要用，我就急着回来拿。” “什么东西忘了？还有，那你半夜回信义县是怎么回去的？” “合同忘了，对，就是合同忘了，我打车回去的啊。” “打车？不对吧，张天宝，你就别挣扎了，你觉得我们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直接拘留你吗？还打车，你是自己开车去的信义县吧，来，你看看这段录像，是不是你？” 看到监控录像当中自己清晰的样子，张天宝也是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甚至钱程这边还找到了一段张天宝从旅馆去停车场取车的录像。 “行了，张天宝，都到这个地步还想死扛吗？你扛得住吗？你看看你从旅馆去取车的样子，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人是不是你杀的，怎么杀的？” 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很快张天宝就开始交代了。 事实上人是他杀的，但是商讨怎么杀人却是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个赵伟雄。 按照张天宝的供述，赵伟雄是主谋。 原来死者在发现了自己怀孕之后并不是像之前张天宝供述的那样说是主动不要孩子的，死者也像是敲诈赵伟雄一样，和他也提出了差不多的条件。 “张天宝，你说赵伟雄是主谋，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唐天在听了张天宝的交待之后也是来到了审讯室。 “对，就是他，是他找我的，说让我做了这个女人，这样我们两个都好过，并且还承诺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万，并且我们公司的业务他也能增加。” “是吗？行，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真的魏晓燕现在在哪儿？” 唐天的问题一下子就让张天宝愣住了。 “什，什么，什么真魏，真的魏晓燕假的魏晓燕，人是我杀的我承认，但是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在饭馆打工时候的女朋友啊？你不会忘了吧？要不要我把饭馆老板请过来帮你回忆一下。” “我，我，我一时没想起来，就谈了几个月就分手了。” “行了，张天宝，只是谈了几个月吗？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说你听，你在饭馆打工认识了那个时候也同样在饭馆打工的魏晓燕，在你的甜言蜜语下魏晓燕很快就答应了你的追求，你承诺人家说是娶她，也许你当时确实是认真的，但是很快在你老家你父母就帮你介绍了一个，而且介绍的这个家里条件好，能让你少奋斗很多年，本来你就整天梦想着发大财，于是你就慢慢的开始嫌弃魏晓燕了，然后为了摆脱对方的纠缠杀了魏晓燕，回到老家结婚，谁也没想到多少年之后等你回到平江的时候却是意外的再次发现了有人用着魏晓燕的身份，于是你就想办法接近对方，我猜你们在一起之后你是不是经常的试探对方，只是没想到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用怀孕威胁你，而且你还发现对方不光是威胁你一个人了，于是你就主动的找到了赵伟雄，是不是这样的？张天宝，赵伟雄现在就在隔壁，你觉得你说他是主谋，他会承认吗？到时候你们两个人的口供一对比，你觉得你还能藏的住吗？” 听到唐天的这番话，张天宝的表情也是一直在变化着。 “别扛了，说吧，真的魏晓燕在哪儿？” 片刻之后，一直沉默的张天宝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就瘫软在了椅子上，然后过了几分钟之后开始交待了起来。 随着张天宝的坦白，当年的事情也是慢慢的都相继浮出了水面。 事实上他是确实没想到事情会暴露的如此之快，原本他还以为能够逃过一劫的，随着张天宝的交代，唐天等人也是知道这帮人确实是筹划的非常缜密，但是最终却是坏在了胡明的身上。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过去3 真的魏晓燕确实被张天宝杀了，原因很简单，魏晓燕一直死死的纠缠住他，甚至他偷偷回老家了魏晓燕也找上了门，当时弄的张天宝村里的一些邻居有很多的风言风语。 差点就毁了他梦寐以求的婚事。 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起了杀机。 最终他带着魏晓燕返回了平江，回到了魏晓燕的出租房，然后就是在那儿勒死了魏晓燕，事后直接将尸体找到了一处荒地埋了。 然后出租房也是他出面退掉的，对外声称他要带魏晓燕回老家结婚，出租房内的东西也是没有动，跟房东说的是让房东处理。 处理完这些之后他就返回了沙洲，然后对家里说已经将事情处理好了。 再然后就是结婚成家。 这些年在老丈人的帮助下也是成功地进入到了县办纺织厂担任了一个销售员，走南闯北的见识多了之后，慢慢的他又开始对自己的妻子感到不满了。 所以这些年在外面跑销售没少沾花惹草。 然而几年之后，他却是在来平江跑业务的时候，遇到了现在的这个魏晓燕。 据他交代，当时给他吓的以为魏晓燕没死呢，后来慢慢的接触之后他发现这个魏晓燕只是盗用了死去的魏晓燕的身份。 然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开始想办法和现在的魏晓燕搭上了。 甚至为了弄清楚这件事，他还想办法找到之前的房东，原来这个女人在他当年处理完事情之后来到了平江，租住的就是当年魏晓燕的出租屋。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年房东偷懒没自己处理里面的东西，就低价把房子租给了这个女人，然后估计是在收拾房子的时候，发现了魏晓燕的一些证件。 这些年张天宝之所以和这个女人保持着地下情的关系，不是说他有多在乎这个女人，而是他觉得这个女人身上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所以想弄清楚这些。 可是最后没想到却是栽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中。 据张天宝交代，这些年这个女人不知道怎么弄的，将他的底细打探得一清二楚，家庭住址，工作单位，上级领导是谁，妻子叫什么做什么的，等等这些都弄得很清楚，然后最后就是拿怀孕威胁他。 尽管张天宝对自己的妻子不满意，但是老丈人还在呢，他是不可能离婚的，老丈人在他们当地很有势力，所以张天宝是绝对不允许这个女人把这些事捅出来的，也正因为如此他开始跟踪这个女人，没想到让他发现了这个女人和赵伟雄之间的事情。 在了解到了赵伟雄的一些情况之后，张天宝开始对这个女人动了杀机。 于是他联系了赵伟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其实原本是在杀人之后，将尸体移到城外找个荒地埋上的，所有的一切张天宝都计划好了，就是利用赵伟雄的那辆奔驰，可是两人都没想到，赵伟雄的助理胡明会坏事。 在动手之前张天宝早就将旅馆周围的情况都弄清楚了，甚至包括旅馆里面的监控还有旅馆周围的监控，原本是让胡明五点钟之前将车子停到旅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的，可是直到他们开完房间里，胡明还没过来，打电话才知道这家伙在赵伟雄出差之后，把车钥匙给了他，这小子白天开着奔驰车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出去显摆去了，导致下午回来的晚，没赶上预定的事情，然后就将车子停在了旅馆旁边的停车场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被监控拍到了。 并且还耽搁了张天宝的计划。 为此张天宝不得不乘坐出租车去了信义县。 然后再打车回到了平江，更加巧合的是等他回到平江之后杀了假魏晓燕之后，却是发现旅馆的后门竟然锁上了，之前他早就打听过了，这个后门从来不锁，所以是打算杀了人从后门转移尸体的，可是这一锁彻底让张天宝不知道怎么办了。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是转移到了旁边的一个房间内。 他知道旅馆住了人的房间一旦退房之后，肯定会打扫。 他原本是计划等从信义县返回的时候，再来想办法处理尸体，可是很多事都碰巧发生了，在他还在信义县的时候，家里突然打来了电话，老丈人住院了妻子是让他当天必须到家。 这一来二去，尸体就彻底地放在了旅馆内了。 在他知道了尸体被发现之后，也是开始想办法和赵伟雄对口供，两人都是想办法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在张天宝彻底交代了之后，隔壁接受审问的赵伟雄也是交代了。 两人交代的内容都差不多。 只是虽然两人都交代了，但是对于唐天以及刑警队而言，这个案子还没有完，在张天宝的指认下，刑警队这边也是很快找到了真魏晓燕的尸体。 几年下来，也是已经成为了一堆白骨。 经过dna的鉴定，这具尸体确实是魏晓燕的。 “钱队，你这边把这个女人的照片放到追逃网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我总觉得她有些不简单，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之后，竟然会盗用别人的身份，那她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不用？之前我们一直没顾得上去查她的真实身份，现在案子也是破了，人也抓了，那这个案子的最后一个疑点还是要想办法弄清楚。” 很快这边唐天的安排就有了好消息。 在钱程将死者的照片放到了全国公安系统当中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帝都那边就联系到了平江市局。 很快在电话里确认了之后，过了两天帝都的同志来到了平江。 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也是水落石出。 真实姓名吴小兰，川省人，在帝都做保姆，然后是在对东家盗窃的时候，被提前回来的老人发现，慌忙之下推倒了老人，自己是逃之夭夭，而不幸的是被推倒的老人在倒地的时候后脑勺磕在了电视柜上，然后当场就死了。 帝都那边一直以为吴小兰可能会逃回川省，所以就没有全国发协查通报。 第二百章 再现凶案 一个魏晓燕牵扯到了三起案件，而且还都是命案，这在很多的刑事案件当中也是很罕见，随着吴小兰身份的确认，发生在平江的两起案件也是成功告破。 “今天我去市里面开会了，这家伙被当众批评，唐天，唐副局长，我这都是给你背的锅。”曾成栋把唐天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什么叫给我背锅，你是正局长，我就是个副的，这平江市局的事情你不背谁背，行了，到底因为什么？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案子的事情。” “还不是汽车站那一带，前两天有两个外地来投资的商人在汽车站被人偷了，这家伙弄得市府的领导觉得丢人了，所以自然这板子就落到了我们市局头上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汽车站那一带的治安恐怕是要下功夫了，刚刚我去报警中心那边查了一下，最近几个月那一带报警记录很多，绝大部分都是被偷的案子。” “嗯，我知道了，正好案子也破了，我接下来就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之前也听说了。”唐天也是点头应了下来。 从曾成栋办公室离开之后唐天直接来到了治安支队。 “唐局。”治安支队的队长李富华看到唐天之后也是敬礼问好。 “李支队，正好你在，有事找你，去你办公室吧。” 随即唐天和李富华来到了办公室里。 “李支队，刚刚局长找我了，他说刚刚去市里开会被领导痛批了一顿，原因你知道吗？” “唐局，我听说了，说是因为汽车站那一带这段时间小偷猖獗。” “那你这边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唐局，其实那一带我早就注意到了，这帮人太油滑了，我安排了巡逻的民警，但是这帮人就专门在我们巡逻民警不在的时候，另外那一带又是属于车站派出所的管辖范围，所以很多事情就麻烦了很多。” “光有巡逻不行，那是只治标不治本，我有个想法，想在你们治安支队的下面弄个反扒大队，现在城市都注重投资环境，这个经济发展越来越好，老百姓手里有钱了这小偷也开始多了，而且我们不光是要注意汽车站，还有各大商场，公交车等等人员密集的地方，为什么这些小偷猖獗，那是因为他们大多是团体作案，我们的巡逻民警就那么几个人，怎么也看不过来，另外我们的很多巡逻民警都是新人，这大街上这么多人，他们也区分不了谁是小偷，所以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我们就专门搞个反扒大队。” “唐局，这主意好。” “人员呢就从你治安支队这边为主，可以采用聘用制，对了，你是治安支队的支队长，咱们平江有没有什么出名的盗窃高手。” “盗窃高手？唐局，你这是？” “你啊，这小偷脸上也没写小偷两个字，最了解他们的是什么人？自然是小偷了，所以咱们这反扒大队的拜师，得了解这小偷的习惯。”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找一个高手来当老师，唐局，您还别说这还真有一个，上个月刚刚被放出来。” “什么情况？” “走吧，我带您过去，这老头现在就在横塘街道，具体我路上跟您说。” 随即唐天和李富华一起开车前往目的地。 “唐局，您要不说我还记不起来呢，我老家就是横塘街道的，以前是横塘镇，这老头叫周文斌，今年应该是61了，上个月刚刚刑满释放，总共16年，提前一年释放回来的，这回来家也拆了，所以就找到了横塘派出所，这不最后没办法，街道给他安排了个住所。” “那他具体什么情况。” “这家伙就是惯偷，而且还真是个高手，疯狂的时候手底下二十几号人，就专门在从平江发出去的火车上活动，这最后一次是因为手下的一个徒弟失手了，被人当场抓住的时候，他徒弟失手打死了人，他是团伙老大啊，这自然是重罪，所以最后被判了16年。” 随后唐天和李富华来到了横塘派出所，拿到了这个周文斌的资料。 看完资料之后唐天也是知道自己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人。 这家伙还是个所谓的盗亦有道的人物，什么穷苦人不偷，老弱妇孺不偷。 反正是各种规矩。 随后在派出所同志的带领下找到了周文斌。 接下来唐天出面也是很快就拿下了对方。 紧跟着平江的反扒大队就正式成立了，这个周文斌也是成为了反扒大队的业务指导，还别说，这周文斌是真有一手，反扒大队成立了一个月之后，周文斌亲自带队去了一趟汽车站，最后的战果就是反扒大队的手铐不够了。 到最后出动了治安支队很多人，才算是将人全部都带了回来。 每个人都是人赃并获得被抓的，连赖都赖不掉。 “你小子行啊，刚刚市领导打电话表扬咱们了。” “别别别，表扬你收着，你还是给我几个实际的吧，反扒大队刚刚成立，之前我答应过同志们，要给你个编制的，这事你出面解决一下吧。” “你，行吧，我去解决这个事，对了，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什么时候要不要休个假。” “不是，我的曾大局长，你今天怎么了？你这不对劲啊。” “我怎么不对劲了，你小子别不识好人心，我这是想。” 在两人聊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随后看到钱程走了进来，唐天也是无语地摇了摇头，估计应该又是出什么事了。 等到钱程开口之后，唐天也是验证了自己的判断。 “局长，唐局，城南那里的拆迁工地发现了一具尸骸。” “你看，还休假呢，你这个乌鸦嘴，走吧，具体的情况路上说。” 唐天摇了摇头和钱程一起登上车。 “具体什么情况？” “我也不是很清楚，刚刚接到的报警电话，我已经安排人过去，法医那边也过去。” “那行吧，去看了现场再说。” 半个小时之后唐天两人到达了案发的现场，唐天看着眼前已经被封起来的现场也是皱起了眉头，一个施工的现场，看样子应该是属于城中村的性质，房子已经拆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了零星的几栋民房还矗立在那里。 第二百零一章 头骨 “唐局，挖掘机在这个地方挖出了一个头骨。” 看着面前的一个坑，唐天又抬头看了看周围。 “只有头骨吗？” “对，我们到了之后让挖掘机把这个坑给挖开了，目前只有头骨。” “会不会是坟地？有没有找一下对这一片熟悉的人。” “唐局，不是坟地，这个拆迁项目是交给当地人处理的，所以拆迁工作进行得比较顺利，这个项目的拆迁负责人就在那边，就是他报的警，据他所说挖掘机挖开的地方应该是个宅基地，另外这个头骨上有明显钝器击打的痕迹，从这个痕迹上看，很有可能是致命的原因。” “钱队，你安排人再在这周围搜一下，然后我们去见见这个拆迁的负责人。” 从刚刚法医的汇报看，如果这个地方真的原来是个宅基地的话，再结合头骨上钝器击打的痕迹，那这就是一个杀人分尸案，这样的话找到一个对这片地方熟悉的人，然后问出那宅基地是谁家的，这肯定是破案的关键。 “你是这个拆迁的负责人？” “对对对，警察同志，这什么时候能开工啊，这多耽搁事啊。” “复工的事情等事情查清楚了就可以了，你叫什么名字？” “黄伟。” “是你报的警？当时是怎么发现的？” “那个开挖掘机的是我的一个侄子，这小子是个新手，我不放心所以他在干活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当时他挖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个东西从上面滚下来了，我就让他停下来，我看了一下，差点没吓死。” “这一片拆了多久了？” “半年前开始拆的，在平江来说算是快的了，说实话这一片我们住的实在是太烦了，您不知道，这一到下雨天，那家伙根本就没有个落脚的地方，所以政府提出拆迁，我们大伙都赞成。” “你之前说那一片是个宅基地是吧。” “是，我对这一片非常熟，那里准确地说之前是个院子。” “那这个院子是谁家的你知道吗？” “我想想啊，好像是我们村里那个孤寡老太太家，这老太太啊年轻的时候家底挺厚实的，所以房子很大，有个儿子在国外反正很少回来，这个院子里老太太自己住了一间，其他的都出租了。” “那这老太太现在在哪儿？” “死了，去年死的。” “那你知道租他们家房子的都有谁吗？” “这哪儿知道啊，这租房子的天天都有变化。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们这院子有个租户我认识，也不能叫认识吧，就是个摆摊卖臭豆腐的，前段时间拆迁之后他们搬走了，我上个月在农贸市场那儿还碰到过他，我还跟他聊过两句。” “哪个农贸市场？叫什么名字？” “名字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叫他黄老三，他那个臭豆腐摊上就写着黄老三臭豆腐。就前面没多远的那个农贸市场。” “好，谢谢你的配合，这是我的名片，你回去要是还能想起什么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这边结束了询问算是有一些收获，不过安排出去的搜索的几个小组，却是没能再找到什么，那边安排挖掘机帮忙的也是没能再找到尸骨。 看到这样的情况唐天也是只能安排人收队回局里。 “怎么样？从头骨上能不能得出死亡时间。”回到局里之后唐天第一时间来到法医这边。 “大概可以，具体的要等我测算一下数据。” “颅骨复原画像可以做吗？” “唐局，我可没这本事，我听说过这个，听说省里倒是有专家可以做。” “那这样，你这边尽快的完成相关的报告，然后把这个头骨送到省里，具体的我来联系。” “行，没问题，报告晚上就可以出来了。” 从法医这边离开之后唐天也是来到了刑警一大队。 “唐局。” “大家都坐。”唐天到的时候大家正在开案情分析会。 只不过这个案情分析会其实没有多少的技术含量，主要是已知信息太少了。 “这样吧，我觉得目前来说讨论太多没有用，这个案子目前的线索可以说基本上没有，就目前来说根据报警人黄伟的描述，这个发现头骨的地方是个院子，所以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找到租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钱队，安排人都辖区派出所看看他们对外地人口的登记情况，然后结合辖区派出所的失踪人员名单，看看能不能找到联系点，另外找到黄伟所说的黄老三。” 黄伟所说的黄老三也是很快就被找到了。 黄老三真名黄宏图。 一开始被警察带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呢，不过在听说是问当时他在城南村租住的房子信息之后也是放松了下来。 并且很快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是一一的说了出来。 只不过现在目前而言，这些信息只能是慢慢地去一一核实。 而到了晚上法医那边的报告也是出来，也是给到了接下来的一些走访工作很大的支持。 根据法医的报告显示，头骨的主人是位女性，通过牙齿来估算应该是在30岁左右，另外已经可以确定的是死者确实是死于谋杀，死因就是后脑遭到了钝器的击打，导致了颅骨粉碎性骨折。 而更有价值的是法医经过对骨骼的化验，再结合头骨发现地的土壤的化验，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死亡时间在两年左右。 然后结合对黄宏图的询问，以及另一组人从辖区派出所得到来的外地人口的登记信息，还有就是派出所的失踪人员名单。 最后就是一组人对这个城南村的一些常住人口的走访调查。 最终得到了一个差不多有三十多人的名单。 这三十多人都是在距离现在两年左右曾经租住过案发现场院子的租客。 所以接下来的工作，刑警队这边也是将整个的工作重心都放到了这三十多人的走访调查当中了，有的人还在平江，还很好找，但是有的人已经是不在平江，甚至只有一个身份证号码，或者一个名字。 这个走访的工作相当的困难。 第二百零二章 颅骨还原 “目前走访的进展怎么样了？” 唐天把钱程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个月下来，这段时间刑警支队一大队大部分的人都是扑在了走访调查上面。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累人的工作。 “符合条件的这三十多人，差不多走访了二十多个人，目前还有七个人没有找到，而且就现在我们知道的情况而言的话，这七个人很难找。” “难找也要想办法把他们找出来，那这已经走访的这些人当中有没有得到一些什么有用的线索。” “没有，唐局，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死者不是租住在这个院子的，她只是在这个院子被害的。” “嗯，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这样一来你前期的这些走访工作恐怕就要推倒重来了，而且这范围也大了，目前来说死亡时间只能说是两年左右，那这些人的社会关系恐怕都要查，这个工作量就大了啊。” “现在关键是不知道死者长什么样子，所以没法去确定死者的身份，对了，唐局，你前段时间说的颅骨还原怎么样了。这玩意真的有用吗？就凭一个头骨就能模拟出一个人的画像，我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啊。” “怎么不靠谱了？你等着吧，等有结果了你就知道什么叫牛逼了。” 省厅的专家并没有让唐天等人等太久。 很快唐天就接到了省厅的通知，颅骨还原做好了。 一张模拟画像唐天很快就拿到了。 这张模拟画像对于案件的进展是一个很大的推动。 因为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模拟画像里的人，此人正是摆摊的黄老三。 “警察同志，我感觉这个有点像之前这个村口开洗头店的阿美。” “阿美？真名叫什么？” “真名不知道，我反正感觉很像。” 通过黄老三的叙述，这个叫做阿美的女人在村口开了一个洗头店，明面上是洗头店，但是实际上却是个暗娼，平日里基本是做一些皮肉生意。 死者是阿美的这个事情，也是很快就从其他的一些人那里得到了证实。 而且让刑警队这边兴奋的不光是知道了死者，甚至还有因为死者所从事的而从派出所找到了这个被众人叫做阿美的真实身份。 原来她曾经被派出所处理过，所以留下了档案。 阿美，真名王美香，苏北钟吾市人，根据身份证上信息，是1972年生人。 虽然知道了死者的身份，但是也带来了一个大麻烦，像王美香所从事的职业，也代表着这个女人的社会关系会非常地复杂。 而且据走访调查，这个王美香开的洗头店两年前就不开了，刑警队这边也是找到了王美香开店的房东，据房东所说这个王美香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还差他一个季度的房租呢，而且更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了，王美香的一些个人物品也是已经被房东给丢了。 所以现在调查王美香的社会关系是一个非常头疼的事情。 于是在一筹莫展之下，唐天带着钱程再次找到了黄老三。 “老黄，最近这生意怎么样？” “哟，是唐局长和钱队长啊，就那样，混口饭吃呗。” “老黄，你上次跟我们说的那个阿美还记得吧，你有没有见过她和谁走得比较近的。” “和谁走得比较近啊？这个说实话还真没注意过，不过她这人泼辣得很，走得近的不知道，但是经常去的倒是有一个，就她那个店旁边那个时候有个修鞋的熊瘸子，我看见他经常去这个阿美那儿，对了，我有一次还看见过阿美中午在熊瘸子那里吃饭，两人也是有说有笑的。” “熊瘸子？真名叫什么？” “不知道，一直都是这么叫的，反正这个阿美如果硬是要说谁和她走得近，也就熊瘸子了，其他的就没有了，熊瘸子的那个修鞋摊就在这个阿美的店旁边。” “那你们住那个院子里的就没有和这个王美香走得近一些的吗？” “没有，我还真没看见过，说实话这要不是单身的谁愿意和那种女人走得近啊，这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咦，不对，熊瘸子曾经在我们那个院子里住过啊。” “你之前怎么没说过？” “我都忘了这事了，您刚刚提到我才想起来的，其实也不叫住，熊瘸子他在他那个摊位旁边搭了个棚子，他就住在那儿，好像是两年前吧，具体什么时候我忘了，那年刮台风，他的那个棚子就被掀了，然后好像就住那个院子住了一段时间，等到重新搭了个棚子才搬走的，对了，他有个儿子，好像还是他捡的，不过这小孩可争气了，好像当时考上了什么大学，也就是他儿子考上大学的那一年，对，就是那一年。” “你是说这个熊瘸子有个养子是吧，就是两年前考上的大学是吧？” “对，您去问黄伟，他肯定知道，当年熊瘸子他儿子考上大学的时候，黄伟是村主任，当时这事还挺轰动的。” “行，谢谢你了，老黄。” “不用谢，不用谢。” 从黄老三这边离开后，唐天也是带着钱程一起找到了黄伟。 “熊瘸子？哟，这可是两年多前的事儿了。” “黄主任，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个熊瘸子，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儿？” “行，他叫熊磊，他其实不是我们平江人，早年的时候是我们县里鞋厂的技术员，后来厂里出了个事故，他的腿就是那个时候弄伤的，再后来跟着鞋厂就倒闭了，他这也没啥本事，又是个光棍，于是就在村口弄了个修鞋摊，他那儿子是他在鞋厂上班的时候捡的，也就是因为这个才找不到老婆的，还别说，这小子是挺争气的。” “那他现在在哪儿？” “好像是跟他儿子一起吧，他儿子去上大学了，然后他好像也跟着去了。” “那他儿子在哪儿上学？” “金陵，当时考的是金陵理工大学。” “那这个熊磊和王美香的关系怎么样？” “你还别说，两人关系真不错，我看见过好几次王美香帮熊瘸子洗衣服的。” 第二百零三章 顺利 从黄伟那边回来之后，唐天也是开始整理目前案件的线索。 如果像黄伟和黄老三所说的那样，这个熊瘸子确实是有很大的嫌疑，但是这个案子有一点唐天一直想不明白，那就是凶手处理尸体的方式。 在案发之后，唐天曾经组织警力对案发现场的那块区域进行了地毯式的挖掘我搜索，可以确定的是尸体的其他部位绝对不在那个院子里，也就是说凶手在行凶之后进行了分尸，那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又是怎么去处理其他部分的尸体，照现在这个情况看，他处理其他部分的尸体非常的隐秘，那按照这种类似的恶性案件看，一般凶手采取了分尸的方式，大多是为了掩盖什么，又或者是不想被人发现。 照现在的情况看，他处理尸体其他部分的方式很显然达到了这个目的，那他为什么单单将尸体的头部掩埋在院子里呢。 这是最让唐天觉得非常疑惑的地方。 按照死亡时间推断，当时这个王美香死亡的时候，这个院子还没有被拆除，也就是说还有人居住，那他采取这样的方式掩埋死者头部，被人发现的可能性非常大。 虽然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随着熊瘸子浮出水面，对于唐天等人来说寻找到熊瘸子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而这个时候前往王美香老家的一组人也是回来了。 “局长，队长，我们去找到了王美香家里人，她父母早就不在了，就剩下一个弟弟也是已经成家了，不过据我们调查王美香从18岁出去打工之后，基本上回家的次数非常少，平时也就她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会偶尔寄点钱回来，另外她们家很多的邻居都表示知道王美香在外面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据说她父母为这事要跟她断绝关系，所以平时基本上没什么联系。” “那她这些年就没回去过，也没和别人联系？” “也不是，后来我们问了她弟弟，她弟弟说两年半前她打过一次电话给他，电话里也没说几句，就是说以后她就不回去了，说是马上就要结婚了，然后就挂了电话，她弟弟还说在接了那个电话之后没几天，就收到了王美香给他的汇款，总共三千块。” “两年半？这么巧？” 听到这个时间节点，唐天也是觉得这太巧了，据黄伟和黄老三说，王美香失踪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点，而王美香的死亡时间也是在这个时间段上。 另外王美香所说的她要结婚了，和谁结婚呢？难道是熊瘸子？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是个好事，那王美香为什么会被害了呢？ 唐天觉得恐怕要尽快的找到熊瘸子了。 随后唐天联系了金陵理工大学所在的辖区的派出所，发出了协查通报。 根据之前对黄伟等人的询问，唐天在平江这边也是很快就找到了熊瘸子儿子的资料，有了这些金陵那边也是很快就有了结果。 熊瘸子找到了，包括他的儿子也的确在金陵理工大学上学。 知道了这个结果之后，唐天等人也是随即前往金陵。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熊瘸子对于他们的到来以及问出的问题好像没什么反应。 不，不能说没有反应，应该说他的反应让唐天等人都是有些震惊。 “你是熊磊？” 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已经是几乎全白的老人，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按照资料上显示的熊磊今年也不过才四十六岁。 “我是，您是？” “我们是平江市公安局的，找你是想了解点情况。” 熊磊居住的竟然是一个已经荒废很久的民房，从周围的环境看这也是一个拆迁地，只是拆完之后并没有开发，所以就零星的有几个房子还在。 里面的环境也是很差，有一个修鞋的脚踏机放在角落里，然后一旁还堆着一堆废品，什么都有，像空瓶子废纸箱等等。 唐天敏锐的感觉到对面熊磊在听到说他们来自平江的时候愣了一下。 “熊磊，你认识王美香吗？” 所以唐天没有迟疑，紧跟着就问出了自己的来意。 而这一次所有人都感到了熊磊脸色的变化。 “认识，你们别问了，人是我杀的。”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是感到无比的震惊，事情顺利得让人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唐天也是没想到熊磊会说出这段话，他只是提到了王美香的名字，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个收获。 随即唐天等人也是立即将熊磊铐起来之后带回了平江。 “熊磊，你说是你杀了王美香，你是怎么杀的她？” “那天我们吵架了，吵得很厉害，她那时候说得很难听，我气不过就拿擀面杖打在她脑袋上，没想到一下子就打死了。” “然后呢？尸体怎么处理的？” “我当时怕得不行，本来想自首的，但是想到浩明还在上学，我这要是进去坐牢了，这孩子就没人管了，所以我就想瞒着，于是我就用家里的菜刀把尸体给分了。” “那尸体扔哪儿了？” “扔在村子外面的一个废弃的化粪池了。” “凶器呢？你刚刚说用擀面杖把人打死了，用刀分解的尸体，那擀面杖和刀呢？” “也一起扔到里面了。” “那头呢，为什么要单独把头埋在院子里。” “我怕扔到一起万一被发现了很容易就查到我，所以就想着分开放，这样的话也不容易查到我。” 听到这个解释，唐天的眉头皱了一下，粗听好像是有道理。 唐天也是没多想。 “熊磊，我听说你跟她的关系很好，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死手，而且你们当时是不是快要结婚了。” “是，我挺对不起她的，其实大家都不知道，浩明那孩子上学的钱大部分都是她掏的，村里的人都瞧不起我们，只有她真心实意的帮着我们父子两个，您说可笑不可笑，她是做什么的你们也知道，她就靠这样赚钱，帮着浩明给了三年高中的学费。” 第二百零四章 不对 随着熊磊的认罪和交代，接下来很快确实是在城南村那片一个荒地上挖出了王美香尸体的其他部分，经过法医的确定，挖出的尸骸正是王美香。 不过挖出来的只有一把菜刀，并没有熊磊所说的擀面杖。 不过大家都觉得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就连唐天也是觉得熊磊是凶手。 杀人、分尸、抛尸，这一切每个环节熊磊的交代都非常的详细，所以案子的结案报告也是做得很快，接下来就是移交检察院，然后提起公诉。 不过这个时候却是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这一天忙完了之后唐天也是准备下班，只是刚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却是发现局里的法医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有些犹豫的表情。 平江市局总共三个法医，方嘉树今年43岁，也是法医组的负责人。 在平江也是个有一些名气的老法医了。 “咦，老方，你有事啊？怎么不进来？” “唐局，您下班啊，要不明天再说吧。” “别别别，你这找我肯定是有事，我下班不急，说吧，到底什么事？进来坐下说。” “那个，唐局，要不去我那儿吧，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 “去了你就知道了。” “行吧，老方，想不到你还喜欢卖关子。” 随即唐天跟着方嘉树来到了他的工作室。 “行了，我人也来了，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啊？” “唐局，其实还是熊磊的那个案子，我看过笔录，他说王美香是他用擀面杖打死的，当时我就有些疑惑，后来你们在现场挖掘的时候也没找到凶器，唐局，您看，这几个模型。”方嘉树指着桌子上摆着的几个头骨的模型。 “什么意思？”唐天看到桌子上不光是有头骨模型还有擀面杖以及榔头、砖头等东西。 “唐局，我做过几次实验了，按照我们发现的王美香的头骨后脑部分的伤痕，我怀疑不是擀面杖造成的，我感觉像是锤子，就是这种家里常用的榔头。” 听到方嘉树的这段话，唐天一下子愣住了。 “老方，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确定？” “唐局，我就是因为不确定才有些犹豫的，但是我做了好几次的实验了，这些模型上的痕迹只有用榔头的这个和王美香头骨后面的伤痕相差不大，我用擀面杖无论从哪个方向敲打所造成的痕迹都不一样，唐局，您看，中间的这个模型就是我用榔头敲的，您在看王美香的头骨伤痕，这个左边的这个是擀面杖敲的，右边的这个是砖头击打的。” 根据方嘉树的提示，唐天也是仔细地看起了三个模型上的痕迹了，确实像方嘉树说的那样，唯有中间的那个用榔头击打的痕迹，和王美香后脑部分的伤痕非常的想像。 而且这个时候唐天也是想到了当初对熊磊审讯的时候，熊磊只是说他拿擀面杖打在了王美香的头上，并没有详细的说打在了具体哪个部位。 想到这个唐天也是突然意识到这个案子恐怕还没有完，当初挖掘的时候没找到擀面杖，很多人都是觉得这不重要，现在看来恐怕非常重要。 “唐局，还有一点就是，凶手我感觉对死者的杀心非常大，确实是一击致命，虽然说人的后脑是一个弱点，但是击打头部如果是擀面杖类似的东西，想要一击致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明白了，老方，你怎么不早说啊？” “唐局，我也是有些怀疑，没有证据，同志们都情绪非常好，我这要是泼个冷水多不好，再说万一是我想多了呢。” “你啊你啊，你可是老法医，老公安，咱们警察办案历来要的就是办成铁案，哪怕有一点存疑，这案子都不能结案，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 “是，对不起，局长，是我想的太多了。” “行了，这些就不要说了，这样，你写份报告出来，我现在将刑警队的人叫过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看来这个熊磊要重新审了。” “是，我这就来写。” 从方嘉树这边离开后，唐天也是立即让钱程将一大队的人都叫了过来。 等到唐天将方嘉树的发现说了一遍之后，现场的所有人都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有着实验的三个头骨模型做证明，大家尽管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也是开始有些相信方嘉树的判断了。 “唐局，如果说人不是熊磊杀的，那他为什么要认罪呢？抛尸的现场也确实是找到了尸体，这就说明即使他没杀人，他也最起码是个知情者，按照他的交代，他和王美香其实是有感情的，那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隐瞒而且还站出来把所有事都扛了？” “这说明凶手在他的心里位置要比王美香更重要，以我们对熊磊的了解，你觉得在他的心目中，谁比王美香更重要？” “您是说他儿子，熊浩明？” “很有可能，这样，钱程，你安排人再去找一下黄伟和黄老三以及村子里的其他人，打听一下，这个熊浩明和王美香之间的关系，然后你跟我一起再去会会这个熊磊。” 此时的唐天心里其实已经是有了推断了。 不一会儿，唐天和钱程来到了平江看守所，重新提审熊磊。 “熊磊，我们今天过来是还有些事情想找你核实一下，希望你要如实回答。” “我不是都交代了吗？” “你之前是交代了，但是有的地方不够详细，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是用擀面杖把王美香打死的，并且说就打了一下是吧？” “对。” “你还说你把擀面杖和菜刀都一起扔到了化粪池里了。” “对啊。” “那为什么我们在现场没找到擀面杖，只有菜刀和尸体。” “这我怎么知道？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说不定当时掉了，警察同志，杀人我都认了，有必要问得这么详细吗？” “你别激动，我们也是为了早点结案，行，擀面杖的事情我们等会再说，还有个问题，当时你用擀面杖打的是王美香头部的那个位置？” 第二百零五章 僵持 “反正我就打了她头上一下，具体哪里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熊磊，你连杀人的细节，在哪里杀的，怎么处理尸体的等等都记得，唯独不记得你打在她头上哪里？” “警察同志，尸体你们也找到了，人我承认是我杀的，杀人偿命，我一命抵一命难道不行吗？”熊磊表现得非常激动，这还是唐天第一次看到对方这么激动。 从找到对方，到审讯，再到指认现场等等这么长时间下来，熊磊一直都表现得非常平静，唯独这一刻却是不一样了。 “熊磊，别激动，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给你看个东西。”唐天将法医的报告放到了熊磊面前。 “你可能看不明白，用通俗的话说，就是经过我们多次实验，擀面杖是不可能在王美香的头部造成这样的伤痕的，也就是说王美香不是被人用擀面杖打死的。” 一直死死盯着熊磊的唐天可以感觉到对方在听到这段话之后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的慌乱。 “熊磊，你知道吗？哪怕是你不说，我们也会继续查下去的，案子只要有疑点我们就不会结案，我能找到你，我就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是我杀的，别的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是真正的凶手。” “你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证据说了算，熊磊，你说你想保护谁呢？按照你说的，王美香对你们父子俩非常好，那我想问问你和熊浩明跟王美香的关系怎么样？” “什么意思？” “就是你儿子熊浩明和王美香的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啊。” “他知道他上学的钱大部分都是王美香拿出来的吗？” “知道一些。” “行吧，熊磊，我还是那句话，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个案子还会查下去，直到没有任何疑点存在，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的话，有些人不是你想保护就能保护的，今天先到这儿吧。” 听到唐天的话，熊磊并没有说什么，低着头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唐局，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把熊浩明带回来？” “先不用，他现在应该知道熊磊为什么被我们抓了，我想如果是他干的，他的内心此刻应该会非常的煎熬，先找城南村的当地人了解一些关于熊浩明和王美香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佐证，哦，对了，找一下熊浩明高中时候的一些同学或者老师，看看有没有突破，也许一些村里人不知道的事情，他们说不定知道。” “行，我这就去安排。” “有情况及时告诉我。” “是。” 今天的审讯让唐天确认熊磊是抱着必死的心，所以想让他开口非常难，只有找到一些其他的证据，完全可以绕开熊磊直接接触熊浩明。 其实他能明白熊磊的想法，也很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警察的职责所在。 熊磊能将熊浩明带到现在这个地步可以说是吃了很大的苦，在他的内心里看到熊磊出人头地可能是他唯一的期望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口死咬着说是他杀的王美香的原因。 哪怕他知道这样对不起王美香，但是还是坚持这么早，一个四十多岁的人那一头的白发充分的说明了熊磊的内心里恐怕比谁都难受。 接下来的几天里刑警队这边也是全力的在针对熊浩明和王美香的关系上做一些走访调查的工作。 事实上唐天的判断是有道理的。 在这些走访调查当中，最终确实是在熊浩明的一个同学和老师那里得到了突破。 “唐局，根据我们的走访，熊浩明在高中期间性格比较孤僻，可能是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人比较自卑，但是他这高中三年却是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老师们也说这两人关系非常好，叫张晓丽，两人是高中三年的同桌。” “人在哪儿？” “在金陵，不过这个张晓丽当年并没有考上大学，我们查了一下目前在金陵打工，据他们的老师所说，张晓丽的成绩其实还是不错的，但是就是高中最后的一年成绩突然下滑的厉害，他们当时怀疑两个人早恋，还将双方的家长都找了过去，后来班上就将两人分开了，对了，当时去学校的就是王美香。” “走，去找一下张晓丽，我想她应该知道点什么？” 随即唐天带着钱程两个人再度来到了金陵，根据钱程之前调查，张晓丽是在一家电子厂上班，只是在赶到那家电子厂之后，却是被厂里告知张晓丽一年前就已经离职了。 几番的打听之下，三天之后唐天才在当地派出所同志的帮助下找到了张晓丽。 “张晓丽，你别紧张，我们是平江市公安局的，找你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嗯，我不紧张。” “我们听你高中的老师说你和熊浩明是同桌，而且你们的关系也很不错，所以我们找你是想打听一些有关熊浩明的情况。” “熊浩明？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没什么联系了，我和他其实没什么的，高中的时候我们俩是同桌，他这人平时话少得很，不过学习挺好的，他家庭条件不好，那个时候在学校的时候中午吃饭他都是咸菜配白米饭，我就想着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帮助，就经常会给他一些我从家里带的饭菜，这一来二去的我们俩之间话也就多了一些。” “那为什么现在又不联系了？” “我父母不让呗，再说了，那时候年龄小不懂事，现在出来上班之后，其实想想那个时候确实挺幼稚的。” “那你对熊浩明的事情了解多少，或者说你对他家的事情了解多少？” “也就那样，要看什么事了。” “那你知道王美香吗？” “王美香？哦，你们说的是熊浩明的后妈吧，就那个开洗头房的那个女的。” “对，就是她，你知道她？” “知道，当然知道了，一开始我和熊浩明关系没那么好的时候，学校有好多同学嘲笑他我就听说了，反正那些人说得挺难听的。” 第二百零六章 脆弱 “都说些什么？” “嗯，说什么妓女配瘸子，就是这些类似的话，那个时候反正熊浩明其实过的挺苦的。” “那你知道他和王美香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关系很差的，熊浩明曾经跟我说过，只要有他在，他是坚决不会同意他爸娶王美香的，说是等他考上大学，就直接带他爸离开平江。” “你见过王美香吗？” “见过，见过一次，就是我们高三的时候，老师怀疑我和熊浩明早恋，那个时候班主任让请家长，然后在老师的办公室见过一次，对了，那天王美香还打了熊浩明一巴掌。” “她打了熊浩明？” “对啊，那一巴掌打的挺狠的，当时我和我爸还有老师都被吓到了，我记得当时王美香还哭的挺伤心的，说熊浩明这样对不起他爸。” “那熊浩明当时什么反应？” “没说话，不过我感觉他那个时候的眼神挺吓人的，对了，就那天之后熊浩明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然后一个星期之后回到学校我感觉他有些变了。” “变了？具体哪儿变了？” “说不上来，就好像变得更加的孤僻了，就连跟我话也少了很多，反正和之前不一样。” “行，谢谢你，那就这样，要是有什么事情说不定还得来麻烦你。” “没事，那个警察同志，我能问一下熊浩明到底怎么了？” “这个我们目前就不方便透露了，而且我们今天和你的谈话还希望你能够保密，什么人都不要说，好吗？” 看着离开的张晓丽，唐天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走吧，去金陵市局，我们要请人家出面和学校打个招呼了，现在可以和熊浩明谈谈了。” 随即唐天带着钱程来到了金陵市局，然后由市局出面联系了金陵理工大学。 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唐天在鼓楼分局见到了熊浩明。 “熊浩明，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天，我们是平江市公安局的，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知道。” “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那说说吧，王美香到底是谁杀的。” “警察同志，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我说是我杀的你信吗？” “我信啊，怎么不信，那具体说说你怎么杀的，为什么要杀她？” “不是吧，警察叔叔，我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的。” “熊浩明，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我希望你严肃一些，我们先不谈谁杀的，你有多久没见过你爸爸了。” “没数过，有几个月了吧。” “你就没想过吗？” “我为什么要想，他不是被你们抓了吗？” “熊浩明，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父亲才四十多岁，头发都全白了，他这辈子省吃俭用地供你上大学，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钱程在旁边看到熊浩明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气得直接拍桌子喝道。 其实唐天上次从金陵带走熊磊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两父子之间恐怕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当时熊磊所住的地方一点点熊浩明生活的痕迹都没有，很显然他所居住的地方熊浩明恐怕不怎么过来。 唐天拍了拍钱程的肩膀，然后继续说道。 “看来你对你父亲意见很大啊，但是熊浩明，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父亲，将你抚养长大也不容易，你说是吧，对了，我听说你高中三年基本上都是王美香拿钱给你上的大学？你杀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你现在坐在大学的课堂上，有没有偶尔会想起过要是没有王美香，你现在会在做什么？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没有证据，而且你父亲把所有的责任都担了，虽然我知道人不是他杀的，但是没办法，没证据啊，我们来找你也是想做下最后的努力，你不承认我们回去也就只能结案了，接下来你可以安心的读完你的大学，然后毕业找个工作，然后成家，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将来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你的孩子要是问你，他的爷爷奶奶在哪儿，你会怎么回答？” “行了，别说了，你说得不错，人是我杀的。” 一直低着头的熊浩明突然抬头打断了唐天的话，此时的熊浩明两只眼睛通红，面目狰狞。 “为什么杀她？” “她该死。”熊浩明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因为她打了你一巴掌？” “这个也知道啊，不是因为这个，有件事你们还不知道吧，我猜我爸应该什么都没说，是，我不是我爸亲生的，但是你们知道我的亲生母亲是谁吗？”一直表情狰狞的熊浩明问出的问题一下子把唐天问愣住了。 这一刻唐天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王美香会看上熊磊这么个瘸子，为什么会队熊浩明这么好。 熊磊他见过了，一个非常普通的男人，而王美香是谁？是一个在社会上见多识广的风尘女子，她凭什么就看上了熊磊，而且是那种不计较的付出。 “你猜到了吧，对，她就是我亲手母亲，所以你之前说什么是她拿钱供我上的学，对，我知道，但是你不觉得这是她应该的吗？把我生下来，然后扔掉，这不也是她做的事情吗？知道我的同学都叫我什么吗？他们都叫我野种，是，我的确是，别说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她恐怕都不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初二那年，我有一次在学校感冒了，我就自己走回去的，哪知道却是听到了她和我爸在说话，其实我爸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恨她。” “不是的，开始的时候我不恨她，真的，我非常努力地尝试去理解她，到了高中我跟她说了，不要再干那个了，让她好好跟我爸过日子，那天她在学校了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我们就回去了，可是你知道吗？夜里我起床上厕所的发现又有男人从她房间离开，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了无穷的羞辱，于是我就冲到她房间质问她，可是她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跟我说，小孩不要管大人的事情，还说我吃的用的都是她这样赚来的。” 第二百零七章 人性 就是王美香的这句话刺激到了熊浩明，将他一直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恶给彻底释放了出来，那一刻这么多年来被同学朋友嘲笑侮辱的那种屈辱再度浮上了心头。 王美香在说完这段话之后，并没有注意到熊浩明的变化。 而转身离开并且很快就回来的熊浩明背着的双手却是拿着一把铁锤。 然后在王美香背对他的时候，熊浩明使出全身的力气用铁锤朝着王美香的后脑砸了一下，用熊浩明的话说，那一瞬间，鲜血飞溅在他脸上的时候，他似乎是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而且当时的他非常的冷静，在将王美香杀了之后。 熊浩明直接从厨房拿来了一把菜刀就开始分尸，本来他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哪知道就在他分尸结束后，将尸块装进了编织袋之后，熊磊突然回来了。 本来那天晚上熊磊是应该在码头帮着卸货的，熊浩明也以为自己的父亲不会回来，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想好了，处理完尸体然后回来连夜打扫房间。 可是万万没想到熊磊回来。 “熊磊回来之后，是什么反应？” “他能有什么反应，平常话就少，他就蹲在那里抽烟，一边抽烟一边抽自己耳光。” “谁去扔的尸体？” “我扔的，跟他没关系。” “那为什么要把头留下来埋在院子里？” “我恨她，就算是把她杀了，我依然不解恨，我要埋在院子里每天都从上来踩着，我听说尸首不全的人即使死了也不会重新投胎，我要她这样的恶女人永世不能超生。” “熊浩明，最后一个问题，那边铁锤怎么处理的？” “我本来想和尸体扔在一块儿的，但是我看小说上都说警察可以通过凶器查到什么，所以在去扔尸体的时候，我就顺手扔到旁边的河里了。” “熊浩明，无论王美香做了什么，她始终是你的亲生母亲，对，她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好，她的钱是来得不光彩，但是你不要忘了，这每一分钱她都用在了你的身上，甚至可以说你是她在这个世界坚持下去的唯一希望。” “行了，不要再说了，我不要这样的母亲，我不需要。” 熊浩明招供了之后，唐天也是直接将其带回了平江，并且通过熊浩明的指认，平江市局出动了几十人在熊浩明指认的那条小河里打捞了大半天也是终于找到了那把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锤。 凶器找到了，这也代表着这个案子也是终于水落石出。 虽然结果对于很多人来说难以接受，但是无论怎们样至少是给了枉死的王美香一个交代。 在熊浩明到案之后，唐天也是再次对熊磊进行了审问。 包庇隐瞒，熊磊也将会为此付出代价。 “熊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熊浩明是王美香的亲生儿子的？” “很小的时候，其实当时把浩明抱回来的时候就有点怀疑了，当时浩明被丢的那个地方还有个奶瓶，但是我摸了一下那个奶瓶还有点烫，所以我估计应该是刚扔下没多久，而那是早上，我这一路走过来没遇到几个人。” 根据熊磊的交代，一开的王美香并没有在他的修鞋摊旁边开店，这是后来搬过来的，自从她搬过来之后，就反正没事就帮助熊磊带孩子或者收拾家务，而且只要是有好吃的总是会给熊浩明留着。 所以熊磊就怀疑这个孩子是王美香的。 后来时间渐渐长了之后，在熊磊的询问下，最后王美香也是承认了孩子是她的。 但是她也不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所以为了不想让熊浩明懂事了之后埋怨她，就让熊磊不要告诉熊浩明真实的情况。 慢慢的这样相处下来，王美香和熊磊两人渐渐地互相产生了好感。 可是这个时候熊浩明也开始懂事了，据熊磊所说自从熊浩明开始懂事之后，就对王美香极其的反感，并且无论王美香给熊浩明买什么，他都不要。 “其实浩明这孩子错了，阿美从浩明开始懂事之后就再也没做过那个生意了，那次是真的没办法了，浩明这孩子学校要交钱，我没钱，阿美的那点以前存的钱这些年都用完了，甚至连下个月的房租都没钱交了，那天我不是去卸货的，我是知道她要做什么，找了个借口离开的，哪知道却是发生了这种事。” 听到这些话，唐天等人也是感觉有些可怜。 恐怕这些事情熊浩明根本不知道，所有的一切看似那么巧合，但是这巧合的背后却是长期以往窘迫的生活导致的结果。 按照熊磊所说，从熊浩明开始懂事之后，王美香就打算好好和熊磊过日子，也就没再从事那样的职业，但是偏偏两人在经济上遇到了困难，所以王美香为了熊浩明被迫重操旧业，而恰巧那天熊浩明被请家长，可能是所有事情的压迫下让王美香失控，这才当场打了熊浩明一巴掌，如果没有这一巴掌也许熊浩明就不会请假，如果不请假那也许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 看着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熊磊，唐天等人也是唏嘘不已。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本来熊浩明完全有可能走出困境，但是长期以往被人嘲笑所带来的自卑和偏执最终酿成了这个惨剧，而王美香可能到死都不能瞑目，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付出却是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 但是想想王美香，她也有她的责任。 包括痛苦不已的熊磊。 如果这三人之间多一些沟通，多一些理解和宽容，唐天觉得也许最终不是一个悲剧，也许会是一个励志剧。 这个世界对于外界的一些纷纷扰扰，要有一个正确的心态去对待。 很快刑警队这边就正式的做出了结案，并且相关的案卷和证据也是正式移交给了检察院，接下来对于熊浩明和熊磊两人，都要将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在案件侦破结束的第二天，唐天却是接到了吴老打来的电话。 “老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第二百零八章 刑侦总队 “听说你又破了一个案子？” “不是吧，您这消息也太灵通了，我这刚结案，是不是我们的局长大人说的。” “行了，别耍贫嘴了，有个事情跟你说一下，省厅的顾厅长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希望能调你去省厅的刑侦总队，你有什么意见吗？” “啊，这么突然，我这不符合调动原则吧？” “特事特办吧。” “是有什么事吧？” “确实是有个事，不过电话里不方便说。” “那行吧，我服从组织安排。” “那好，你做好去的准备吧，正好笑笑和你师母去金陵了，你和笑笑到时候就不必找住所了。” “老师，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下给顾厅回个电话。” 挂完电话唐天也是摇头失笑，这特么的是拿自己来解决疑难杂症了，就在这个时候曾成栋走了进来。 “你是不是早就收到消息了？”唐天看着对方笑嘻嘻的样子说道。 “我也是早上接到了顾厅的电话才知道的。” “不是，师兄，你这不会是怕我抢你的位置，故意把我调走的吧，合着我把活干完了，你这就开始过河拆桥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小子别不知好歹，你这升官的速度你问问谁不羡慕。” “你少来，我才不要这个呢，我巴不得让我回临海呢。” “你回临海？你别逗了吧，你现在回临海，你们临海县局的局长恐怕要朝你敬礼吧，再说了，这是好事，别不知好歹啊，你这次过去，虽然行政级别上还是副处，但是你可是担着总队副总队长的职务，这将来这个总队长还不是你的。” “切，好像这东西有多稀罕似的，再说了这么好还不知道有什么难事呢？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案子，还非得调我过去。” “你去了就知道了，现在我说太多怕到时候影响你的判断，我只能说是个陈年旧案，当年我也调查过。” 看着曾成栋卖关子的样子，唐天也是摇了摇头没有再问下去，他知道既然曾成栋这样说了，他再问对方也不会说。 不过让唐天没想到的时候，这次的调动非常快。 第二天他就接到了省厅的电话。 随后就带着行李从平江来到了金陵。 “报告！”唐天到了省厅之后第一时间来到了顾厅的办公室。 “进来！” 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唐天也是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来到了顾厅的办公桌前立正敬礼道。 “报告厅长，唐天前来报到。” “好，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你，没想到你来得倒是挺快的，小唐，这次调你过来是不是很惊讶。” “是有点。” “来来来，坐下说。” 等到唐天坐下之后，顾厅长继续说道。 “我估计你也猜到，调你过来确实是有个案子需要你接手，不过这是一件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这是案子的卷宗，你先看看。” “是。” 随即唐天接过卷宗之后认真的看了起来。 五年前一个纺织厂的女工刘春花半夜将近十二点下班回家的路上失踪了，而第二天有人则是在附近的一个下水道里发现了一些尸块。 经过dna鉴定，证实这些尸块就是失踪的刘春花。 经过法医的尸检，现场两个编织袋里全是被分解的尸块，但是这些尸块里有一只手不属于刘春花，经过法医的拼凑，刘春花的尸体其他部分都在，唯独少了一只左手，而多出来的这只不属于刘春花的手却是一只右手，另外法医也是证实这只手同样是一个女性的手。 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很清楚。 这就代表还有一具尸体被分解了，所以大家怀疑可能是凶手在装尸块的时候装错了。 于是省厅联合金陵市局成立了专案组，开始组织大批警力在附近寻找第二具尸体，一开始是定的方圆五公里的范围，后来慢慢地将范围扩大，再然后甚至在全市悬赏，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第二具尸体。 这边在寻找尸体的时候，那边法医也是有了新的发现。 他们通过对刘春花的尸体进行尸检发现刘春花生前有过性行为，而且还留下了dna。 这个发现也是让专案组感到惊喜。 随后专案组围绕刘春花的社会关系以及她下班回家的路线展开了大量的走访调查，并且采集了很多人的生物检材。 最终经过了大量的比对工作，找到了和刘春花同在一家纺织厂上班的门卫高志强。 通过dna的比对，和刘春花有过性行为的正是高志强。 随后专案组立即传唤了高志强。 但是通过审讯高志强只承认他强奸了刘春花，不承认他杀人了。 高志强供述刘春花下班的时候被他查到偷拿厂里的纺线，后来就将刘春花带到了自己的宿舍，用这个威胁刘春花然后强奸了她。 可是接下来他们对高志强的宿舍进行搜查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匕首，而经过血迹的鉴定，上面的血液正是刘春花的。 于是高志强的嫌疑再次被放大，但是无论怎么审高志强都不承认是他杀的人。 痕迹检验这边也是在匕首上没有发现高志强的指纹。 并且高志强一直声称匕首不是他的。 于是案件就陷入了僵局。 高志强也是被收押，但是一直是不承认杀人。 三个月之后，第二名死者的身份被证实，正是高志强的前妻杨敏。 这个发现更是加大了高志强的嫌疑。 于是接下来围绕高志强专案组这边做出了大量的调查工作，但是遗憾的是杨敏的尸体一直都没有找到，而高志强也是一直都不承认杀人。 并且声称他和杨敏离婚之后一直都没有联系。 随后专案组这边加大了审讯力度，高志强也是承认了杀人的事实。 随后没想到当时的专案组竟然结案了，直接移交给了检察院起诉，哪知道高志强在到了法院审判的时候，直接翻供，并且说是遭受到了刑讯逼供。 这一下专案组就被动了，随后这案子这几年来一直是不停地有人接手调查，但是最终都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新人，求收藏，求票！」 第二百零九章 接手 “怎么样？” “厅长，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 “没事，有什么想法你就说，我既然调你过来了，就是希望你把这个案子查清楚了。” “那个，这个刑讯逼供存在吗？”唐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你也知道我们有的同志在工作当中难免会带有一些旧作风，手段呢会粗暴一些，经过我们督察总队这边调查，刑讯逼供没有，但是高强度的审讯还是有的，嫌疑人呢可能会撑不住而承认罪责。” 听了这段话，唐天也是有些无奈，这话的意思他明白。 没打，但是熬了。 什么是熬，就是几组人轮番的审，可能24小时、48小时甚至更长，强烈的灯光照射加上极热或者极寒的环境，就是不让你睡觉，没伤痕，但是很难受。 “厅长，我暂时没有问题。” “行，有什么问题随时都过来找我，小唐，这个案子我不给你时间上的限制，但是你一定要给我查清楚了，这件事现在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前几天的政法会议上，高志强的家人当众喊冤，社会上也是出现了很多的议论，对我们警察的形象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是，保证完成任务。” “这次的专案组以重案支队为主，具体的你到时候自己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是。” 随即在办完了就任手续之后，唐天也是在顾厅长的陪同下来到专案组。 自此唐天正式就任省厅刑侦总队副总队长，以及高志强案专案组组长。 不过上任之后，唐天并没有立即去做工作安排，而是将自己关在办公室内研究卷宗。 两种可能，一种是人确实是高志强杀的，目前只是因为警察这边没有找到对方犯案的罪证，所以这可能是对方逃避的一种手段，但是这就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处理方式，杀人分尸，再到抛尸，最后的抛尸地点却是选择了一个很容易被人发现的下水道，唐天看了卷宗上的抛尸地点的照片，那个下水道是定期清理的，而且距离高志强上班的纺织厂非常近，他作为纺织厂的老人，不可能不知道。 一般的这种案件，如果抛尸的地点故意选择一个容易发现的地点，那代表罪犯有向警方挑衅的意思，这是一种心理问题。 可是高志强不像啊，他极力地否认杀人，但是承认了强奸。 如果是这种心理变态的人，他会把这种行为当成一种游戏，结果只有两个，要么是找不到他，要么是找到他，他会很快认罪，因为在他看来这就是个游戏，结果无非是输或者赢。 如果人不是高志强杀的，那带血的匕首却是出现在高志强的房间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凶手是故意陷害高志强，说明两人之间有着很大的仇怨。 但是有仇直接杀了高志强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呢，甚至不惜杀两个人来陷害他，而且为什么正好是被高志强强奸的刘春花呢，这说明对方知道高志强强奸了刘春花，说不定整个强奸的过程这个人都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看着。 难道说这个凶手也是纺织厂的人？ 连续三天的时间唐天都是在办公室里根据卷宗分析着整个案件。 也是该会会这个高志强了。 随即唐天喊上了专案组的张飞和刘雯雯两人一起来到了看守所准备提审高志强。 只是高志强对于审讯非常的抗拒，要不就是一声不吭，要么就是不知道。 “高志强，你不配合审讯，你知不知道这个案子只要一天查不清，这个杀人凶手的名头就会按在你的头上，我们这是在帮你，不是在害你。” “我没杀人，凭什么你们说我杀人我就杀人了。” “你杀没杀人，你说了不算，我们说了也不算，证据说了算，你说你只是强奸了刘春花，那为什么那把有着刘春花血迹的刀会出现在你的房间，你自己也说了，那个房间是厂里照顾你给你准备的，别人没有钥匙，我们也查过了那把锁没有被撬的痕迹，这你怎么解释？” “我，这是有人陷害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高志强，那你说说，是谁陷害你，你总说人不是你杀的，行，那你在厂里有得罪什么人吗？” “我，我，我怎么知道？我总不能随意地诬陷别人吧。” “哼，你不知道？你是得罪的人太多了吧，据我们调查，你在厂里经常调戏厂里的女工人，甚至为此还打了不少架，另外偷看人家洗澡的事也有吧。” “我，我，我，反正我没杀人，你们不能冤枉我。”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老实回答，你跟你妻子杨敏到底为什么离婚，之前我们有同志问你，你说你妻子出轨，那我问你，她跟谁出轨了，你看见的还是听别人说的。” “我，我。。。。。。” “高志强，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你应该明白你是什么处境，我承认也许我们之前的同志对你的审讯有些粗暴，但是你别忘了，凶器发生在你的房间里，受害人的尸体上有你的dna，这些证据加起来只要这个案子不破，你身上的嫌疑永远都是最大的，你明白吗？” “她跟我们厂里的维修工秦大龙以前就有关系，那天我亲眼看到她从秦大龙的房间里出来的。” “所以你就打了她，而且还把她打流产了。” “是，我是打了她，那个贱人肚子里的野种还不知道是谁的呢，她活该。” “后来你就跟她离婚了。” “是她要离的，贱货，就那样的破鞋离就离。” “然后你还调戏秦大龙的老婆是吧。” “是，我承认，我就是想报复秦大龙，他搞我老婆，我肯定要搞他老婆还回来，对了，肯定是秦大龙那个王八蛋陷害我，警察同志，你们去抓他，肯定是这王八蛋杀了人嫁祸我的，对，肯定是他。” “行了，带下去吧，高志强，你有没有杀人，我们会查清楚的。” 第二百十章 怀疑 “唐队，您是怀疑秦大龙吗？”三人在回去的路上，刘雯雯问道。 “不能说怀疑吧，目前来看什么可能性都有。” “唐队，我们之前调查过，秦大龙没有作案时间，而且高志强的那间房子只有他一个人有钥匙，门锁也没有被撬的痕迹。” “我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不是高志强杀的，那凶手将凶器放到高志强的房间，这明显就是在陷害他，这说明凶手的目的就是高志强，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既然跟高志强有这么大的仇怨，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高志强呢，偏偏要绕这么大的圈子，至于你们说的钥匙，对，只有高志强有钥匙，但是不代表别人就没有机会拿到那个钥匙，如果说这个案子是另有其人，那这个人肯定是谋划很久了，那在他谋划期间有没有机会拿到这个钥匙呢。” “您的意思是有人偷偷地配了这把钥匙。” “对啊，完全有这个可能啊，门锁没被撬，不代表这个房间别人就没法进去。”随意说着的唐天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对了，你们说在所有和高志强有仇怨的人当中，谁最恨他？” “秦大龙？或者说其他的那些被他调戏过的女工，或者他们的家属。” “不，最恨高志强的不是他们，应该是杨敏。” 唐天眼睛看着前方，低声的说道。 这是他刚刚突然想到的，同时这也能解释如果人不是高志强杀的，那真正的凶手为什么明明可以直接杀了高志强，偏偏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陷害高志强。 因为她是个女人，她怕打不过高志强。 “啊？唐队，你说谁？” “是啊，杨敏不是死了吗？” “你们谁见过杨敏的尸体？” “啊，这，这不是有杨敏的左手吗？” “只是一只手就代表她死了吗？行了，不讨论这个了，雯雯，等下回去之后，你带人去趟杨敏当初被高志强打流产之后治疗的医院，尽可能的找到当初给杨敏治疗的医生，然后将当初杨敏的情况全部了解清楚。” “是。” “小张，你带人去将案发的那一周全市各大医院治疗断手的病例全部找出来，记住，筛选条件就两个，第一女性，第二没有接受断肢再生的，记住，是所有医院，包括那些有类似伤势的诊所或者私人医疗场所。” 回到了总队之后，坐在办公室里的唐天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推断的准确性很大，对卷宗上的内容早就烂熟于心，这个案子所有人都是在查杨敏的尸体在哪里，所有人都没想过万一杨敏没死呢。 如果说杨敏对高志强恨之入骨，那仅凭她个人的能力是没把握杀了高志强，于是就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陷害高志强，而且高志强房间的钥匙杨敏完全有机会接触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的疑点就都能解释。 “庞支队，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随即唐天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 “唐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来人是高志强案专案组副组长，省厅重案支队的支队长庞振强。 “庞支队，来了，坐坐坐，坐下聊。” 等到庞振强坐下后，唐天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将自己的怀疑一一的说了出来，还别说，这个大胆的猜测也是让庞振强有些吃惊。 五年来，没有一个人像唐天这么想过。 “唐队，您这个猜测太大胆了，这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说明我们之前走了很多的弯路啊。但是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一个女人为了报仇竟然这么狠，而且不光是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直接把自己手砍掉就为了报复一个人。” “庞队，你就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有，但是为什么呢？他和高志强之间这么大的仇怨吗？这得需要多大的仇怨才会这样做。” “有多大的仇怨，我让雯雯他们去查了，等会儿就知道了，庞队，我记得卷宗上写着当初是你带人查秦大龙和杨敏之间的关系的，卷宗上没有结果，所以我才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是一点私情都没有吗？” “对，当初是我带人查的，也不能叫没有，只是没有证据，都是道听途说，我问过厂里很多人，有的人说有，有的人说没有，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秦大龙和杨敏曾经处过男女朋友，不过杨敏家里不同意，所以后来经人介绍嫁给了高志强，当时高志强还没有到纺织厂上班。” 就在唐天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响。 “喂，雯雯，查出什么了吗？嗯，我知道了，你将杨敏的病历带回来。” 随即唐天挂断了电话，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庞队，你刚刚不是说有多大的仇怨吗？雯雯去杨敏当初流产的医院查了，杨敏那次被高志强打流产的后果不光是孩子没保住，而且还丧失了生育能力，这对于一个女性来说算不算大仇。” “真的？” “千真万确，雯雯等下会把病历带回来，现在你这样，你给张飞那边增加人手，立即排查全市各大医院，如果杨敏没死，一只手被砍掉的伤势不是一个小诊所可以治疗缝合的。” “行，我这就去安排，唉，当初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看着庞振强离开的背影，唐天也是微微的摇头，正像他说的那样当初怎么没想到，当时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高志强身上，所有人都在等着高志强认罪伏法，所有人都在找杨敏的尸体。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一把带血的匕首，让所有人都忽略了很多的细节。 随后唐天也是来到了顾厅长的办公室，将目前的一些推断和进展都是详细地做了汇报，顾厅长听了唐天的汇报之前也是有些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一个让金陵上下五年都不得安宁的案子，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 第二百十一章 第三个 刘雯雯这边将病历带了回来，正像在电话当中所说的那样。 当年高志强在发现杨敏疑似出轨之后，暴怒之下的高志强将杨敏打得流产住院，而且因为伤势过重，导致杨敏彻底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这似乎是验证了唐天的推断。 可是前往全市各大医院排查的小组，在花费了将近十天的时间收集了全市各大医院在案发之后所有断手手术符合排查条件的病例。 然后接下来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时间，却是没有发现杨敏。 案件的侦破再一次地陷入了僵局。 然而让唐天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案件的走向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将所有符合筛选条件的对象排查结束的十天之后，金陵市局刑警队将一起群众的报警记录上报给了刑侦总队。 三天前在市郊的一个鱼塘里，清淤的工人发现了一个编织袋。 随后打开编织袋之后，却是发现了一具尸骨。 在接到了报警之后，辖区分局的刑警队和法医立即赶到了现场，随后也是将尸骨带回去进行尸检，通过尸检证实这是一具女性尸骨，而且尸骨恰好缺了一只右手，并且在对尸骨的dna进行比对鉴定时，竟然和数据库里杨敏的数据吻合。 随即分局刑警队立即将此事上报给了市局，市局这边在收到了信息之后立即上报省厅刑侦总队。 唐天这边收到消息也是立即安排人将这具尸骨带了回来，并且刑侦总队的法医专家立即重新对尸骨进行了尸检。 随后也是再次确认这具尸骨的主人确实是大家正在寻找的杨敏。 而且根据法医的鉴定，判断的死亡时间已经有最少三年以上了，只是因为在水中泡过的时间太长了，无法给出精准的死亡时间。 这份尸检报告一下就完全推翻了之前唐天的判断。 一时间唐天也是感觉到了压力。 “各位，都说说吧，你们有什么看法。” 唐天坐在首位看着专案组的队员，然后开口说道。 “唐队，我觉得这个案子十有八九就是高志强干的，他之所以不承认无非就是知道我们找不到铁证，所以才想靠这个躲避杀人的罪责，我建议重新提审高志强，我就不相信撬不开他的嘴。”庞振强说道。 “对啊，唐队，我也觉得应该是高志强，很明显这家伙就是个变态。” 看着其他人也是点头，唐天知道以现在的情况看，确实高志强的嫌疑最大。 “各位，高志强确实是嫌疑最大的，但是我有两个疑问，大家也可以想想，第一，刘春花尸体的发现的地点，这个你们都知道，那个下水道是属于纺织厂的，定期清理，那这样一来的，这个尸体就很容易被发现，而现在我们发现杨敏尸体的地方，距离纺织厂有十几公里，我们假设这两个人都是被高志强所杀，那为什么要将刘春花的尸体这样处理呢，而且从现场发现的刘春花的尸体时，同时还发现了杨敏的右手，假设是他杀，那说明当时杨敏和刘春花都遇害了，如果你是高志强，你想隐瞒自己的犯罪行为，那按照常理来说，是不是尸体处理得越隐秘越对他有利？你们看杨敏尸体发现的地方，那个废弃的鱼塘，距离高志强上班的地方这么远，如果不是这个鱼塘清淤，那杨敏的尸体还得被一直掩盖下去，如果刘春花的尸体也是这么处理，那现实又会是什么样？” 看着眼前若有所思的众人，唐天继续说道。 “第二个疑点，根据高志强的供述，他是在刘春花下班的时候，发现了刘春花盗取厂里的纺线，然后以要举报刘春花为由，将刘春花带到了那个房间然后强奸了刘春花，那么问题来了，他已经强奸了刘春花了，按理来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他为什么要杀人，这不符合常理啊，还有哪怕是他要杀刘春花，那为什么要等到刘春花离开他那儿之后，再去杀人，这一点，有目击者见到了回家的刘春花的，这两个疑点一天我们没有弄清楚，这个案子就不算完，这个案子现在已经是全金陵的老百姓关注的事情，我们经不起第二次被人翻供，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整个金陵公安的耻辱。” “唐队，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那个秦大龙现在在哪儿，我为什么在卷宗上面没有看到他的信息。” “高志强在怀疑杨敏和秦大龙有私情之后，在厂里就一直找秦大龙夫妻两个的麻烦，在杨敏流产住院期间，秦大龙就辞职离开了纺织厂。” “案发前还是案发后。” “案发前两个月吧，后来我们找过他，他在离开了纺织厂之后，就在建邺的一家私人纺织厂上班。” “秦大龙在纺织厂干了多久？” “挺长时间的，算是纺织厂的老员工了，而且秦大龙在厂里的人缘非常好，要不是高志强有个同村的远方叔叔是厂里的销售科副科长，他也不可能在厂里胡作非为。” “秦大龙的妻子呢？” “两人离婚了。” “对，秦大龙的前妻叫张海燕，在秦大龙离开纺织厂之前离婚的。” “为什么？” “秦大龙说是因为杨敏的事情，张海燕和他吵架了，后来就离婚了。” “那这个张海燕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当初因为这个案子都觉得涉及不到张海燕，所以就没有查，再加上高志强的出现让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高志强的身上。” 唐天一听有些愕然，这都什么逻辑，怎么就涉及不到张海燕。 就不谈其他的，就是调查高志强和秦大龙两人的关系，也涉及到啊，他有点想不明白这都办的什么案子，之前看卷宗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奇怪。 “对了，唐天，之前曾队在的时候也曾经想查过张海燕，但是后来就没有下文了。” “这样，你安排人尽快找到秦大龙跟他了解一下张海燕现在的情况。” 唐天安排好工作之后，也是回到办公室直接将电话打给了曾成栋。 第二百十二章 出事了 “师兄，你这不地道啊。” “你小子找抽是吧，怎么说话呢？” “师兄，你让我过来，这案子你也查过，为什么卷宗里没有张海燕的调查资料？我可刚刚问过了你也查过。” “原来是这个事啊，对了，我听说杨敏的尸体找到了？” “对，前几天在一个废弃鱼塘里发现的，其实我刚来的时候怀疑过杨敏，只是现在看来这个推断不对，师兄，说说吧，这个张海燕是怎么回事？” “失踪了。小天，这个案子非常的诡异，我也不相信是高志强杀的人，因为这不符合常理，我查张海燕整整查了一个月，没有任何的线索，这个被很多人忽视掉的女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师兄，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查她吗？” “其实一开始我不怀疑她，只是单纯地想了解一下秦大龙，只是后来走访了很多原来在纺织厂上班的工人之后我对这个张海燕就来了兴趣，你现在应该知道高志强为什么能够在纺织厂作恶了吧，很多人都传闻说这个高志强调戏张海燕，就是为了报复秦大龙，但是有一些老工人告诉我周志强根本不敢调戏张海燕，因为这个张海燕是高志强在厂里的那个靠山，也就是高志强那个远房叔叔高炳奎的相好。” “高炳奎？这个事难道和他有关？” “不知道，我当初也查过，看上去好像和他没有关系，但是这个张海燕的失踪非常地让人感到奇怪。” “那如果这个是真的，那秦大龙知道吗？” “我问过他，他不承认，问他离婚原因就是说因为杨敏和他的传闻。” “那他和杨敏的事情是真的吗？” “他说不是真的，我当时问他，他就说他和杨敏之前确实谈过，但是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的，那天周志强看见的时候，杨敏是过来找他有事的。” “行，我知道了，我再想想。” “小子，这个案子我前前后后差不多查了半年，我总感觉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不是单单一个杀人抛尸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之后，唐天也是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目前这个案子感觉迷雾好像是越来越厚了，高志强坚称杨敏和秦大龙有奸情，可是秦大龙却是不承认，而现在杨敏死了，这就代表这件事死无对证。 另外刚刚曾成栋提起的高炳奎，这是之前唐天忽视掉的一个人。 难道说这家伙在这个事情当中也是掺杂了一些。 而这边就在唐天思索着案情的时候，却是接到了庞振强打来的电话。 “唐队，出事了。” “怎么了？” “秦大龙死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唐天直接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秦大龙死了。” “你现在在哪儿？” “就在秦大龙现在租住的地方，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我马上到。” 接到了庞振强发来的地址，唐天很快就赶到了目的地。 下车之后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这不是一块居民区，而是一片工业区。 “什么情况，秦大龙住在这？” “我问过，秦大龙在这里租了一间仓库，主要就是翻新电机为主。” “人呢，怎么发现的？” “我们是到他原来的工作单位打听得知他现在自己单干，然后通过辖区派出所的帮助找到了这里，但是到了这里之后却是发现没人，然后我们找来了房东才得知，房东也在找他，根据对周边的一些人的走访，都说将近大半年都没看到过他了，房东也是这个仓库实际上半年前就到期了，他在半年前就尝试联系秦大龙，但是无论是电话还是上门都找不到人，他也进不去里面，因为他和秦大龙私人关系比较好，再加上这一片的这种仓库很难租出去，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拖到现在。” “然后你们就进去了？” “对，进去之后我们发现在里面有一间秦大龙自己搭的一个卧室里有大量的血迹，知道事情不妙就对现场进行了勘查，最终发现了疑似秦大龙的尸体。” “疑似？什么意思？” “唐队，您还是自己看吧，说实话从警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的事情，好几个小年轻都吐得不行了，喏，就这个桶。” 唐天跟着庞振强来到了仓库的一个角落里，那里堆放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材料的大桶，而此时法医正用工具从桶里面打捞着。 看到这样的情况，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 他基本上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了？也明白为什么庞振强那样说了。 即使是他现在也是觉得有些不适。 “怎么样？不用敬礼了，直接说。”走近之后唐天朝着法医问道。 “很惨，凶手非常的残忍，唐局，这里面是盐酸，凶手分尸之后将尸块放了进去，所以必须要等做完尸检才能知道。” “盐酸？” “对，而且是高浓度盐酸，具有很强的腐蚀性。” “咦，老王，那之前杨敏的尸体有没有做这方面的检验？” 听到法医说这桶里是盐酸之后，唐天突然想到了被发现的杨敏的尸体。 “没有。” “那杨敏的尸骨如果现在做检验的话，能否检验出有没有被盐酸或者其他类似的东西泡过吗？” “应该可以。” “另外像这样被盐酸浸泡过的尸体可以检验出死亡时间吗？” “也可以，但是不会很精准，我可以回去通过实验完成。” “行，那辛苦了，尽快给我尸检报告，另外杨敏的尸骨也同样重新检查一下有没有被高腐蚀液体浸泡过。” “好的。” 随后唐天来到了那间小卧室，此时几人正在做一些现场的痕迹勘查。 唐天看了一下，卧室很简陋，而且是木板搭建的。 一张床上有着大量血迹凝固之后的痕迹。 “唐队，这里应该就是第一现场，从血迹的分布来看，秦大龙应该是在床上被人杀了的。” “嗯，尽快完成勘查采样，让大家仔细点，脚印、指纹这些都不要放过，能采集下来的都采集下来。” “是。” 第二百十三章 突破 很快唐天带着张飞来到了看守所，就现在的案件发展情况，唐天有理由怀疑人虽然不是高志强杀的，但是高志强绝对隐瞒了很多的事情。 刘春花、杨敏的死，以及现在秦大龙的死，再加上张海燕的失踪，这些所有的事情肯定有联系，所有的案件都一直围绕在这些人身边。 “高志强，这几天想明白了吗？” “想明白什么？” “想明白跟我们说实话啊。” “警察同志，我说了我没杀人，我承认我确实和刘春花发生了关系，但是我没杀她，至于杨敏离婚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她，我就更不可能杀她了。” “高志强，没说你杀没杀人，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杨敏的尸体我们找到了，和刘春花一样被人分尸然后扔到了一个废弃的鱼塘里，另外秦大龙死了，同样是被人分尸，然后你知道放在了哪里吗？放在了一个盐酸的桶里，我们发现的时候盐酸已经将尸体都腐蚀成了白骨了，高志强，你说如果你现在不是在看守所，而是在外面，你说你会不会死？” 唐天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死死的盯着对面坐着的高志强。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高志强的身体有着轻微的颤抖。 “高志强，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张海燕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没有，我跟她没有关系，我就最多有的时候嘴上说两句。” “那她和高炳奎呢？” “啊？” 唐天的问题让原本低着头的高志强突然抬起头惊愕地看着唐天。 对视了几秒之后，高志强目光明显有些躲闪的再度低下头。 “高志强，说吧，你还死多少人？刘春花、杨敏还有秦大龙还有张海燕到底这当中有什么联系。” “我，我，我。。。。。。” “高志强，我相信你没杀人，你有没有想过，你把实话说出来，我们是不是能够尽快的把这个案子破了，你是不是也能早一点洗清杀人的嫌疑，这个案子一天不破，杀人的嫌疑你就要背一天。” “我说，我说，我都这样了，张海燕的确和高炳奎有关系。” “什么关系？” “就那种关系，情人关系。” “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叔也就是高炳奎是个变态，而且他那方面不行，这些年没少在这个上面花钱，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个什么变态的偏方，说是要吃属相是虎的女人做的阴枣。” “阴枣？什么是阴枣？” “这个，这玩意真的是变态，就是把枣去核晒干后，塞到女人的那个里面，然后要泡一天之后取出来。” 卧槽，唐天也是听得目瞪口呆的，尼玛的这是得有多变态才会这么干。 “你继续。” “不光是属相有要求，出生的月份也有要求，反正张海燕是最合适的，据说是我叔他从档案上查到的。于是高炳奎就让我出面去找张海燕，这也是为什么厂里人传闻说我调戏张海燕的原因，因为那天我去找她，跟她说了之后她把我骂了一顿，从那之后高炳奎就开始找人刁难秦大龙，而且还放话了不光是要把秦大龙开除，而且还要让他在金陵找不到工作，你别看他就是个销售科长，其实他在厂里权力很大的，连厂长都让着他，反正从那之后秦大龙的日子就难过了，经常动不动就被罚钱。” 唐天起身给高志强倒了杯水，还给他点了根烟。 “差不多有一个月后，高炳奎让我出面再去找张海燕，而且他还说了这次就直接当着他两口子的面把事情说了，其实我对那什么阴枣很反感，我不太想一个人去说，于是我就让杨敏跟我一起去的，当时是找了个理由请秦大龙夫妻两个吃饭，然后在饭桌上说的。” “当时秦大龙什么反应。” “秦大龙还能有什么反应，他肯定是不答应，而且是当场就要发火，后来我就劝他，要么辞职回老家，要么你就答应，而且当时高炳奎还说只要他们夫妻两个答应，可以将秦大龙提拔当维修班的班长，可以把张海燕当质检员。” “后来他们就答应了？” “嗯，反正那天过后没多久就答应了，但是高炳奎就是个变态，他要求张海燕必须每天在他的视线里把枣放进去然后当着他的面拿出来。就这样差不多有三四个月吧，吃那玩意也没什么效果，高炳奎就说是张海燕没按照他的要求来，然后竟然给张海燕下了安眠药，然后找了好几个人把张海燕给轮奸了。” “轮奸了？你也参与了？” “我也是被逼的，高炳奎他逼着我的。” “都有哪些人？” “有两个我们厂里的，还有一些我不认识，好像是他的朋友。” 这边记下了高志强说的几个名字。 “继续说。” “从那儿之后，高炳奎就不吃那玩意了，他就喜欢看别人做那事，然后张海燕就被他天天折磨，过了没多久就被他玩腻了，也不再找张海燕，但是这家伙过河拆桥啊，张海燕原来的质检员也没得做了，就连秦大龙的维修班班长也是被厂里拿掉了，反正之后没多久我就听说好像秦大龙和张海燕离婚了，两人都辞职走了，不过我好像听说是高炳奎逼他们走的，走之前好像给了一笔钱。” “那杨敏呢，杨敏是为什么？” “那个，那，那天张海燕被下了安眠药，那个安眠药就是杨敏放到张海燕的水杯里的。” 卧槽，听到这个，唐天想到了杨敏被砍的右手。 突然唐天想到了一件事。 “高志强，你刚刚说高炳奎喜欢看别人做那种事，那你那天强奸刘春花的时候，高炳奎是不是也在？” “是，那个刘春花包里的纺线就是高炳奎找人放的，他其实早就看上刘春花了。” “高志强，你说说你，如果你早点把这些事交代出来，这个案子至于拖这么久吗？你至于背上一个杀人的嫌疑吗？” “警察同志，我，我不敢说，我怕高炳奎报复我的父母，那家伙老变态了。” 第二百十四章 癫狂 结束了对高志强的审讯之后，唐天也是回到了总队，然后立即召开专案组会议。 这一次厅里顾厅也是参加了。 唐天随即将高志强所说的详细地讲了一遍。 “顾厅，现在这个失踪的张海燕很有可能就是这几起凶杀案的凶手，她的目的就是报仇，我猜她的最终目标就是这个高炳奎，所以我申请对高炳奎实施二十四小时监视。” “我看可以，这个畜生，真的是荒唐之极。” “庞队，你这边安排人对高炳奎实行二十四小时的跟踪监视，记住，一定不要让他脱离你们的视线，一旦发现目标直接抓捕。” “是。” 散会之后，顾厅也是拍了拍唐天的肩膀，脸上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回到办公室之后，唐天依旧在脑海里思索着案情。 从现在得到的情况看，这个案子最大的嫌疑人确实是张海燕，而且对刘春花尸体的抛尸行为，说明张海燕是故意的，为什么要将杨敏的手放到刘春花的尸体里，这应该也是故意的，就是要让警方关注这个案子。 可是有两点他想不明白，第一为什么是刘春花，张海燕的遭遇里并没有刘春花的身影，应该说如果是张海燕要报仇的话，为什么要杀刘春花呢，第二，秦大龙到底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也许这个要等到找到张海燕才能知道了。 重案支队这边也是很快对高炳奎做出了安排，而事实上也没有出乎唐天的预料。 在对高炳奎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监视之后的第三天，重案支队就抓获了张海燕。 随即张海燕也是被带到了刑侦总队，同时高炳奎也是落入了法网。 “张海燕，说说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杀高炳奎？还有刘春花、杨敏以及秦大龙都是你杀的吧。” “是，是我杀的，只可惜没能杀了那个畜生。” “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他就是个畜生，不，他连畜生都不如，你们知道吗？他不光是逼着我陪那些人，甚至我走了，他还威胁我，他说我这一辈子都逃不掉，哪怕是他玩腻了，我也是属于他的，他说他玩腻了，他的朋友，他的客户还能继续玩。” 随着张海燕的讲述，唐天等人也是知道了一些为什么张海燕会如此的疯狂了。 事情大体和高志强的供述差不多，但是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当初之所以秦大龙会和张海燕离婚，那是因为变态的高炳奎竟然陷害秦大龙，说秦大龙偷盗厂里的零配件，以此直接要挟秦大龙，并且竟然当着秦大龙的面轮奸了张海燕。 张海燕觉得自己之所以有如此悲惨的遭遇完全就是为了秦大龙，可是回过头来秦大龙竟然直接甩了他。 所以他恨秦大龙不亚于高炳奎。 并且秦大龙之所以能够租下那个仓库自己做生意，就是他拿了高炳奎一笔钱。 在张海燕眼里，与其说她是害的，她觉得自己更像是被秦大龙卖给了高炳奎的。 “杨敏呢，你恨高炳奎，恨秦大龙我能理解，那杨敏呢，为什么要杀她？” “哼，杨敏，这个贱人，当初就是她给我的水里放的安眠药，她以为我不知道吗？随意她也该死，而且这个贱人在我被那个畜生随意的羞辱时，她竟然勾引秦大龙。” “你怎么知道的？” “我亲耳听到的，这个贱人竟然告诉秦大龙我被人轮奸的事情，还劝秦大龙和我离婚，说是她也要和高志强离婚，他们竟然想在一起，行，想在一起是吧，那就到下面去在一起吧。” 坐在那里的张海燕显然是陷入了一种癫狂当中，表现得有些歇斯底里。 然而唐天接下来的问题却是让她愣住了。 “那刘春花呢，她也得罪你了吗？她被强奸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你是高炳奎的受害者，刘春花也是，你为什么要杀她呢？” “我，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没办法。” “说吧，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当时也在，为什么要杀她？” “那天我是准备杀了高志强的，我早就找机会配了钥匙，所以那天我很早就去了他的房间里，我原来是准备在他的水瓶里下毒的，可是我进去之后没多久，高志强和高炳奎突然来了，我没地方躲就躲在了床下面，然后我就听到高炳奎跟高志强说要陷害刘春花的事情，并且让高志强等会将刘春花带过来，然后高志强就出去了，可是高炳奎那个畜生竟然不走了，再后来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刘春花的哭声，我知道这女人肯定是要被高志强糟蹋了，高炳奎这个畜生最喜欢这样的事情。当时我满脑子都是怎么报仇，那个时候我脑子就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但是我没办法。” 刘春花被高志强强奸的时候，不仅是高炳奎在，而他们两个人没想到的时候，房间里竟然还有张海燕，而原本过来下毒害高志强的张海燕在看到刘春花被强奸的时候，不仅没有去同情刘春花，反而是脑子里冒出来一个陷害高志强的办法。 随后在刘春花离开后，张海燕就一直尾随刘春花，然后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之后，打晕了刘春花之后，残忍的将其杀害，然后再进行了分尸抛尸。 只能说这个女人为了报仇已经是彻底的黑化。 “那为什么要将刘春花的尸体抛在那边，你也在纺织厂工作了很多年，你应该知道尸体扔在那边，随时都会被发现，你是故意的吗？” “是，我就是故意的，我要让人故意发现，不然我怎么陷害高志强。” 看着眼前的张海燕，唐天也是觉得非常的可惜。 “张海燕，你如果在被侵犯之后第一时间报警，也许就没有后面的悲剧，也许刘春花就不会被侵犯，她也就不用死，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你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但是这不是你杀人的理由，你没有权利去否决一个人的生命。” 第二百十五章 夜幕下的罪恶 张海燕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被仇恨蒙蔽住了自己的眼睛，专案组所有人在案件破获之后也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连环杀人案竟然是一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所犯下的。 他们在对张海燕的住所进行搜查时发现，家里面竟然有各种侦破案件的书籍，而且跟踪用的各种伪装，假发、口罩、墨镜等等，还有高倍数的望远镜。 案件结案之后很快移交给了检察院，很快法院就针对这个案件进行了判决。 张海燕被处以死刑，而这一系列案件的根源高炳奎则是被判了无期。 还有高志强也是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这起案件的侦破也是解除了大家对警察的误会，算是挽回了很多的形象。 唐天原本以为破了这起案子能够松口气呢，可是没想到有起更大的案子接踵而来。 在这起系列杀人案告破一周之后，一声枪响打破了平静。 “唐队，出事了，您赶紧到市局来。” 唐天挂断电话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多一点。 “怎么了？”电话铃声也是吵醒了笑笑。 “没事，你睡吧，我去趟市局，应该是有什么案子。” “嗯，你小心点。” 这些年下来，笑笑也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了，尽管唐天让她继续睡，但她还是起来将唐天送到了门口。 这边唐天很快开车来到了市局。 看到市局大院里不断有车开进来，并且重案支队的庞振强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尽管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架势也知道恐怕是出大事了。 就在他刚想问庞振强的时候，他看到了顾厅的车子以及金陵市府领导的车子也是相继到了，唐天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这得多大的事情才会在凌晨惊动这么多领导。 “顾厅。” 看到顾厅长从车上下来，唐天和庞振强也是迎了上去。 “小唐到了。” “嗯，我刚到，出什么事我还不知道呢。” “走吧，进去再说。” 随后唐天跟着一起走进了市局的会议室。 进去之后唐天也是看到市局的同志脸上也是一个个非常的沉重。 “那个废话就不说了，谁把情况介绍一下。” “我来吧。”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钟振邦站起来说道。 “凌晨12点34分，我们接到了报警，电话里称在董家巷附近有人打架斗殴，随即我们联系了辖区派出所，12点45分我们再次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报警人说在董家巷附近有两个警察好像是被人杀了，这个时候我们的接警员意识到了不对劲了，连忙上报，随后我们的警察赶到了现场，发现有两名警察倒在了血泊当中，随即我们的同志就立即将人送到了医院，遗憾的是其中的一名同志伤势过重，在去医院的途中牺牲了，还有一位同志目前还在抢救当中，这两名同志牺牲的是辖区派出所副所长石磊，目前正在抢救的是联防队员温明亮。另外我们石磊同志随身的配枪不见了，经过我们现场的勘查，初步判断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对方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石磊同志的配枪，另外根据现场遗留的脚印，我们判断嫌犯应该有三到四个人，凶器应该是匕首之类的，石所长总共被捅了六刀，有两刀致命伤，都是在腹部，其余的都是在背部，而温明亮的情况也是差不多。” “钟队，报警人呢？”唐天也顾不上什么领导不领导了，出了这样的特大恶性案件，他这个刑侦总队的负责人首当其冲。 “第二个报警人是一个下夜班的女工，我们的同志也是去她工厂问过了，确实是那个点下班，而她就住在董家巷，至于第一个没查到，是个男的，报警电话是个手机号。” 听到这个唐天也是知道钟振邦刚刚说的判断对方的目标是枪的推断应该是对的，这个报警电话应该是故意的。 不过随之而来唐天也是立马想到了几个问题。 按道理来说110出警的民警是不会配枪的，那如果嫌犯的目标是枪，他怎么这么精准的知道当时报警过来的警察会配枪呢。 不要以为警察都喜欢枪，没有哪个警察会喜欢天天带着枪在身上。 就拿唐天来说，按照他现在的级别是配枪的，但是除非必要情况，一般他不会随身携带的，这东西响了是个麻烦，丢了更是个麻烦。 城市里面人员密集，一旦出现意外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制服嫌疑人的方法很多，枪是最后的选择。 不过现在唐天并没有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因为这个问题不适合在这个场合里问出来。 “现在我宣布成立703专案组，唐天。”顾厅站起来说道。 “到。” “你来任专案组组长，钟振邦、庞振强，你们两个人任副组长，我只给你们十天的时间，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对我们苏省公安系统的挑衅，如果十天破不了案子，你们就全给我回家。能不能做到。” “保证完成任务。”三人也是齐声说道。 “行，那就散会。” 顾厅和几位领导散会走了，他们还要去看望石所长的家属，还要去看望在医院抢救的温明亮。 而唐天等人却是没有散会，领导们走了，专案组成立了。 而且领导只给出了十天的时间。 “各位，时间紧迫，我就不跟大家说其他的废话了，刚刚厅长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目前已知的线索太少了，最重要的可能就是那个报警电话了，但是就这个案件的情况来看，很显然这是一起预谋已久的案件，嫌犯肯定是事先演练过多次，所以这个电话我估计实际的作用很小，钟队，你这边负责安排人对出事附近进行仔细的走访，看看有没有人当时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尽量做的仔细一点。” “行，没问题。” “当然了，电话这块还是不能丢，等天亮之后，查一下这个电话，庞队，你这边把出事地点附近方圆三公里之内的所有监控都调出来，然后组织人仔细的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可疑的人。” 第二百十六章 怀疑 等到其他人都出去了之后，唐天才将之前想到的问题说了出来。 “钟队、庞队，这里也没其他人了，刚刚我一直有几个问题没说出来，现在就咱们三个人，我们一起分析分析。第一个，就目前的情况看，对方冲着枪来的可能性很大，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应该都知道正常的110出警，民警是不配枪的，对方怎么知道这次他们报警出警的石所长会带枪呢。这个问题又延伸到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石所长当天晚上会带枪出警，怎么就这么巧了？还有一个，当天派出所的值班表我刚刚看过了，不是石所长值班，而是他顶替的别人。” “第二个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老石这个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啊就喜欢枪，你像我们除非必要才带着枪，而他不是，所以他带枪出警依我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据我所知他平时都带着枪。只是唐队，你说的第一个问题，这确实是有点太巧了，会不会就是一个巧合？” “我看不像是巧合，如果对方的目的只是杀警察泄愤，那还能用巧合来形容，杀完人一看有把枪，顺带着拿走，但是如果是冲着枪来的，用巧合来解释太勉强了。”庞振强说道。 “我同意庞队的说法。” “你是怀疑内部有鬼。” “至少目前来看有这个可能性，所有的这些结合之后太巧了，钟队，你看啊，石所长喜欢随身带枪，然后案发当天晚上本身不是他值班，是和别人临时调换了，可是就是这个晚上出事了，这如果用巧合来形容就太牵强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钟队，我是这样想的，石所长牺牲了，如果我们现在大张旗鼓地去查派出所内部，我但是会激化矛盾，而且我和庞队也不熟悉，你是我们这当中最熟悉这个派出所情况的人，我是希望你能亲自带人暗中调查一下这个事情，当然是有重点的调查，第一，当晚调班的民警为什么要调班，第二，石所长在派出所内部和同事的关系，第三，温明亮的情况。” “你怀疑温明亮，唐队，这不太好吧？” “钟队，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个怀疑，毕竟人家还躺在医院，可是我们要查案，我的怀疑我所看到的问题，你看看石所长的伤势，刀刀致命，下手非常的凶狠，而你再看看温明亮的，总共五刀，没有一刀伤及要害，之所以抢救是因为失血过多，正像你怀疑的那样，对方三到四个人，两人负责石所长，两人负责温明亮，这区别太大了。钟队，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感情用事，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什么吗？” “什么？” “对方如果是冲着枪来的，那他抢枪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是收藏吧，如果这把枪在我们破案找到它之前响了，那这事就大了。” 唐天的话也是让情绪有些激动的钟队冷静了下来。 其实唐天看出来了对方不光是因为唐天怀疑内部人的说法，更多的可能还是因为石所长的牺牲，唐天能感觉到钟队和石所长的私交应该不错。 所以从一开始到现在，钟振邦的情绪都有些激动。 而现在唐天的话也是立马让其意识到自己忽略的问题了。 查案就是这样，永远不要去相信巧合，任何的细节疑点都不能放过。 “唐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我会尽快查清楚的。” “行，那先这样。” 就十天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的重要，而且对于专案组所有人来说，哪怕是没有这十天的要求，因为丢枪了，没人希望枪响，都希望能够在枪响之前找到嫌犯。 安排好工作之后唐天也是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回到了总队的办公室。 接下来专案组可是按照各自的工作任务进行案件的调查。 事实证明唐天的判断是对的，那个报警电话是一个没有登记的联通号码，不过虽然没有登记，但是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 这个号码售出的日期是在案发前十天，并且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里民警发现有两个通话记录，一个是当晚的报警记录，还有一个是案发前半个小时，这个电话拨出过一个号码，另外这个号码还发出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就三个字：已得手。 另外短信的接收号码也同样是之前这个电话拨出的号码。 随后专案组这边判断案件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人在遥控控制，并且判断这个接收短信的号码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紧跟着专案组通过联通公司了解到，这两个号码都是在案发前一周在同一个联通的网点售出的。 而且让唐天等人感到兴奋的是这家联通的网点是有监控的。 随即安排人从这家网点将监控取了回来。 根据号码的开通时间，很快购买这两个电话号码的嫌疑人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这人有着很强的反侦查意识，带着一个很大帽檐的帽子，而且还有口罩和墨镜。 但是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时，钟振强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监控里的这个人。 “我怎么看有点像温明亮？” “钟队，你确定这是温明亮？” “很像，温明亮在联防队也是个老人了，我们之前因为案子的原因打过好几次交道，我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这走路的姿势以及身形都非常像。” “是他？这是自导自演？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抢枪？”庞振邦说道。 “不对，不对，这不对。” 唐天皱着眉头意识到了一个很明显的问题。 “你们想啊，如果温明亮是主谋，那条短信还需要发吗？” 唐天的话让钟振强和庞振邦愣住了，是啊，温明亮就在案发现场，尽管在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但是可以猜测在案发的时候他肯定是清醒的，如果是他主谋，那需要发短信吗？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们说如果我们是主谋的话，那现在最应该做什么？”唐天皱着眉头问出的问题一下子让两人都愣住了。 第二百十七章 人死了 “灭口？”两位支队长几乎是同时说了出来。 一下子三人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医院有留人吗？”唐天问道。 “应该没有。” 不好，唐天突然心中大感不妙，这个隐藏在背后的家伙很了解他们的办案程序。 “走，赶紧去医院。” 三人也是直接跑向停车场，只是很可惜三人还是慢了一步，在他们即将到达医院的时候，他们也是接到了市局接警处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告知他们温明亮在医院从楼顶上跳楼自杀了，等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是周围全是围观的群众。 等到随后赶到的民警将周围围起来之后，唐天也是看到了已经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温明亮的伤势在经过了抢救之后，人也是很快就醒了，之前专案组也是对他做了笔录，他说当时他和石所长到了现场之后，发现并没有人，也没有所谓的打架斗殴，可是就在他们准备转身上车离开的时候，突然冲出来四个人。 然后他就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再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并且因为发生的太突然了，他完全没有看清嫌犯的体貌特征。 当时拿到这个笔录的时候，唐天就觉得有些可疑，因为根据对石所长的尸检，石所长身上不光是那几处致命的刀伤，两只胳膊上还有反抗带来的伤痕，反倒是温明亮的身上经过检查并没有反抗伤。 此时看着趴在血泊之中温明亮的尸体，唐天也是非常的自责，这件事确实是他疏忽了，他没想到背后的那只黑手竟然如此的快。 他原本是想等一段时间的外围调查之后，再去针对温明亮展开调查的。 哪知道对方非常的果断。 而且让唐天没想到的时候，对方的心思非常的缜密，做事也是滴水不漏。 现场勘查温明亮是从楼顶跳下来的，上面根本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就目前的情况看，温明亮的死更像是自杀，可是唐天完全不相信温明亮会自杀。 “顾厅，您找我？” 从现场回到厅里的唐天也是被顾厅长叫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疏忽，我们从联通网点的监控当中查到当晚那个报警电话的号码正是温明亮去购买的，并且当时一起购买了两个号码，在案发当晚这个报警的电话还发出了一条短信，接受短信的号码也就是当天一起购买的另外一个没有实名的号码？” “那你觉得温明亮是幕后主谋吗？” “我不认为温明亮只主谋，如果是他的话，他精心策划这一切是为什么，枪去哪儿了？为什么要拿走石所长的配枪，这些都是问题。” “那现场呢？” “现场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不过，顾厅，虽然说目前没有线索，但是我不认为温明亮是自杀。” “放手大胆地查地，这个案子现在看来恐怕不仅仅只是一个袭警抢枪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是。” 不过唐天没有想到的是在温明亮死后第二天，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相继出现。 先是舆论的压力，慢慢地有种传闻开始在社会上蔓延。 先是各种温明亮的负面传闻出现，有的说温明亮欠了很多钱，有的说温明亮因为什么事情对石所长怀恨在心，所以就杀害了石所长。 最后说是事情败露，才畏罪自杀的。 反正总之是把屎盆子直接扣在了死去的温明亮身上。 而且不仅仅是这样，紧跟着温明亮的家人出面说是要回温明亮的尸体，理由也很简单，说是他儿子是自杀。 “唐队，现在怎么办？” 专案组的案情分析会，只是这会议室的气氛有些低沉。 目前所有之前发现的线索都是到了死去的温明亮这里就断了，距离案发到现在已经是第九天了，距离限期破案也只有一天的时间。 虽然在座的每个人都知道上面给出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更多的是一种鞭策，但是作为一个警察，在碰到自己的同志牺牲的案子时，却是无能为力，这让人会觉得特别的沮丧，大家的士气也是非常的低迷。 所有人都是把目光放到了唐天的身上。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从那个虚假的报警电话开始，到石所长的遇害，再到温明亮的死，我推断这个案子的背后有一个幕后的黑手，而且这个人具有非常强的反侦查意识，所有的布置也是非常的缜密，一环套一环，那这样的一个人做出这样的一连串的案子，就真的只是为了一把枪？这有些不符合常理啊。” “唐队，你的意思是不是为了枪？” “对，如果说对方的目的不是枪，就是冲着石所长来的，那为什么呢？” “石所长以前处理过这个人，他想打击报复？” “如果是这样的话，温明亮呢？很显然从目前我们知道的情况看，温明亮很显然在这中间扮演了某种角色，那一个被石所长处理过的人，他凭什么去让温明亮为他做事，要知道这可以说是拿命去帮的。” “会不会拿钱收买？” “关于温明亮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唐天问道。 “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包括银行账户都没什么异常。” “社会关系呢？” “这个目前还在查。” “那医院的监控呢？” “我们看了这几天医院的监控，基本上都是很多的领导去看望他的，另外还有一些所里的同事，没有什么可疑人员接触他，而且我们问过他父母，这几天也没有人打电话给他，那天出事，他母亲在医院，他跟他母亲说他想喝点粥，然后他母亲就去给他弄，就是这个时候他到了楼顶，根据现场的勘查，我们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他确实是自己跳下去的。” “这样吧，接下来所有人把重点全都放到两个人身上，一个是温明亮，一个是石所长，重点调查这两人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交集的地方，庞队，你负责这个事情，一定要查仔细了，钟队，我们两个人去一趟石所长的家里，我想跟他家里人聊聊。” 第二百十八章 一组数字 唐天跟着钟队一起来到了石所长的家里，路上的时候唐天还特意去买了点东西，之前曾经听钟队说过，石所长还有几年就退休了，自从当了警察就一直在派出所，这一待就是几十年，从一个片儿警到派出所副所长可以说是全国无数普通民警整个职业生涯的写照。 这整个警察的生涯石所长没开过一枪，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一直喜欢随身带枪的原因之一，优秀党员，优秀民警等等的荣誉拿了不少。 “去年的时候，我们抓一个人，当时就跑到这个辖区了，当时就是老石带着我们找到的人，他可以说是这一片的活地图，连个没有名字的小路他都一清二楚，这些年下来身上的老毛病不少，之前还一直说等退休了就可以享福了，谁知道？” 说着说着钟队的眼睛就红了。 唐天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是他从警到现在第一次遇到牺牲这个词。 “放心，不管是谁，我一定把他揪出来。” 唐天拍了拍钟队的肩膀说道。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石所长的家里，之前听钟队介绍过，石所长有两个女儿都已经成家了，唐天他们到的时候，客厅里也是坐着一些人，两个女儿和女婿都在，还有石所长的妻子。 另外好像还有客人。 看到唐天两人进来，几人也是迎了上来。 “嫂子，这是我们省厅刑侦总队的唐队，我们过来看看您。” “谢谢，谢谢，我没事，你们那么忙过来干啥啊，真没事，他这从几十年都是从年头忙到年尾的，一天都闲不下来，这下好了终于可以闲下来了。” “您好，您就是唐队吧，听说是您负责老石的案子，这帮王八蛋您可要一定抓住他们啊，不能让老石死不瞑目啊。” 就在唐天看到石所长的妻子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那个坐在沙发上中年男人上前抓住他的手问好。 “你好，您是？” “哦，我叫邱明，我是老石的战友，这是我的名片。” “明成地产？” “对。” “邱总，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有些事情还跟婶子聊聊，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 唐天的话也是让对方的脸上有些尴尬。 “行行行，没问题，没问题，应该的，应该的，嫂子，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看到对方离开了，唐天也是没有在意。 “婶子，那个您坐，我这次过来是想问你一些问题，您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啊，我爸被人害了，你们不去查案抓凶手，跑到家里来问东问西的干嘛，而且还把邱总赶走了，还真是人走茶凉啊。” “长林，胡说什么呢，人家也是为了工作，唐队，您别介意，这是我大女婿胡长林，他也是心里有气。” “没事，我能理解，婶子，我是想问一下石所长在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心情不好之类的。” “异常？我想想啊，还真有，出事一周前吧，具体几号我不太记得了，那天他回来得挺晚的，到晚上十点多才回来，而且好像还喝了酒，我估摸着应该是跟谁去吃饭了，但是那天心情很不好，问他他也不说，就一个人坐在书房抽烟，后来我问了几次可能还把他问烦了，还说了我几句，反正那天晚上他就没睡觉，一个人待在书房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我起来之后，他已经走了。” “后来呢？” “后来就没什么了，第二天回来之后就看不出什么了。” “也没说具体什么事吗？” “没有，他这人就这样，工作上的事情从来不拿到家里说，而且也不让我们问，这些年都习惯了。” “那像这样的情况多吗？” “不多，很少见，特别是这些年，我还没看见过他这样。” “婶子，能带我们去石所长的书房看看吗？” “没问题，我带你们去。” 随后唐天和钟队来到了石所长的书房，房间不大，里面有一些书籍，唐天大概看了一下都是一些和警察这份职业有关的书，而且看上去这书还不是个摆设，能看得出来这些书都被翻动过。 “他这儿以前啊没有他的允许，孩子们都不准进来，就是我要进来给他打扫卫生都得跟他说一下，你们随便看，我先出去。” “婶子，我刚看你们在收拾行李，这是要出去吗？” “嗯，女儿女婿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住这，非得让我搬他们哪里去，拗不过他们。” 随后等到石所长的妻子离开后，唐天也是在书房里查看了起来。 只不过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个时候唐天看到桌子上有本本子，随手拿起来翻了起来，原来是石所长的工作笔记，里面有些开会的记录，还有一些第二天要去办的什么事，而且也不是每天都写。 一直翻到最后也没发现什么，可就在唐天刚准备合上本子的时候却是停住了。 原来刚刚他手指摸到最后的空白页时突然感觉有印记。 而且只有短短的一行，而空白页前面的一页却是写满了大半页纸。 如果是之前的一页笔锋透过留下的，那按照现在看到的应该这样的印记会有大半页的存在，但是这只有一行是什么意思？ 随即唐天将笔记本打开放到眼前仔细地看了起来。 “钟队，你来看这个。” “怎么了？” “你看这，这个本子被人撕过，这中间有一张纸被撕掉了。” “啊，我怎么看不出来？” “找个铅笔来。” 随即钟队找了一下，在桌子上的笔筒里还真有铅笔，随即唐天接过来之后，不断的来回轻轻地用铅笔摩擦空白页有印记的地方。 不一会两行字出现了。 6月28日，—713。 “你看，按照前面的内容来看，这是石所长的工作笔记，一般都是前一天写上第二天要办的事情，而这个写的是6月28日，那应该就是27号晚上写的，这和婶子刚刚说的时间很接近，但是这个只写一串数字，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原来的这一页是他自己撕掉的，还是别人撕的。” 第二百十九章 一起失踪案 “婶子，石所长的房间这几天有人进来过吗？我是指除了家里人，还有没有别人进来过。”唐天问道。 “没有。” “行，那今天先这样，婶子，您要是想起什么就给我或者给钟队打电话，我们先走了，这个笔记本我能带走吗？” “可以的，你们看看要是能对你们有帮助的，你拿走就是了。” 随后唐天和钟队离开了石所长家。 “老钟，你说这组数字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我也感觉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唐天也是点点头说道。 “你觉得谁撕掉的，是石所长自己还是别人。” “不知道，现在主要是搞清楚这组数字代表什么，我有种预感，弄清楚这个对于案子来说是个重大的突破，也许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给石所长带来了杀身之祸。” “嗯，很有可能。” 回到专案组之后，唐天也是直接喊回来所有人，然后将那组数字拿出来。 只是奇怪的是，很多人都觉得眼熟，但是都想不起来是什么。 而就在准备散会的时候，唐天突然看到刘雯雯面前的案卷的文件袋，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为什么会对这组数字感到眼熟了。 “等一下，我想起来为什么说这个数字眼熟了，大家想一下，这组数字会不会是卷宗的编号。” “对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我们的卷宗不就是这个吗？前面的是案发的日期，后面是编号，每一组都是，之所以没看出来是前面少了代码。”老钟也是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道。 “老钟，赶紧把这个卷宗调出来。” 很快这个编号713的卷宗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这是一起失踪案，失踪人金永志，1958年5月29日出生，金陵本地人，1995年4月17日，金永志的妻子梁美兰到派出所报警他的丈夫失踪了，卷宗上显示当时的办案人正是石磊。 卷宗记载金永志当时是金陵一家工程监理公司的监理。 梁美兰报警的时候声称金永志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在去了工作的工地已经公司，还有询问了所有的亲朋好友之后，都没有找到人，于是梁美兰选择了报警。 而就在这份卷宗的背后，唐天却是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老钟，你看这个名字。”唐天指着卷宗上的一个询问记录说道。 “邱明？咦，这不是我们在老石家里碰到的那个人吗？他说他是老石的战友，我记得他当时说他是什么地产公司的老板。” “明成地产。” “对对对，明成地产，原来他和这个金永志竟然是同事，而且两人当时都是在一个工地上担任监理。” “不光如此，你看这份询问的笔录，应该是石所长当时做的，你看笔录上的内容，这个邱明说是14日晚上和金永志一起在饭店吃完饭之后就分开了，而金永志的妻子报警的日期是4月17日，并且说金永志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也就是说这个邱明很有可能就是金永志失踪前见的最后一个人。” “可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这样，老钟，你想办法查一下当时金永志和邱明负责的是什么工程的监理，然后顺便查一下这个明成地产是什么时候成立的，石所长不会无故将一份十几年前的失踪案拿出来的，我怀疑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行，我这就安排。” 等到钟队离开后，唐天也是拿着这份卷宗来到了顾厅长的办公室。 十天的期限已经到了，案件没有破，作为专案组的组长，唐天自然是要做一个说明的。 “厅长，以上就是目前案件的进展，没能按期破案是我的责任，所以我向组织请求处分。” “处分什么的先放一边，唐天，你要知道这个案子的影响非常的恶劣，就连省里的几位领导也是一直在关注这件事，你刚刚说怀疑凶手的目的不是枪，有把握吗？” “厅长，我个人觉得如果只是单纯地为了枪，花这么大的代价不符合常理，犯罪也是需要成本的，如果凶手只是为了枪，他完全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没有必要这样做，要知道袭警并且致使一名警察牺牲，他如果是个老手，或者说想利用枪做大案，那完全没必要抢枪啊，这样做的后果他应该清楚会非常的严重，所以我判断凶手拿走枪很有可能就是混淆我们的视线，他很清楚我们对枪这一类案件的敏感，在拿走枪之后，我们会把视线都放到枪上面，这样也是不暴露自己，而且就现在我们刚刚发现的这份卷宗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 “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向相关的领导进行解释，案子的事情你们放心大胆的查，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的影响太恶劣了，这是对我们警察的挑衅，无论涉及到谁，一查到底。” “是。” 一天的时间，唐天安排钟队的调查就有了很大的进展。 “唐队，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说说。” “当年金永志和邱明作为监理负责的工程是金陵儿童医院的门诊大楼，而这个门诊大楼竣工验收交付之后，邱明就从单位辞职了，然后创办了明成地产，这些年明成地产的发展非常快，对了，当时金永志和邱明所在的这个工程监理公司其实是区城建局下面的一个第三产业公司。” “目前还能不能找到当初两人的同事。” “应该可以，我刚刚查过了，这个监理公司目前还是在的，只是在五年前改制了，现在不是属于城建局了。” “这样，你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当时两人的同事，主要是查一下当初这个金永志和邱明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哦，对了，我之前去了解邱明的一些情况时，还知道了一件事，胡长林就在邱明的明成地产上班，好像还是明成地产的一个项目经理。”钟队说道。 第二百二十章 打草惊蛇 因为石磊留下的那一组数字，唐天他们发现了金永志失踪案，并且也是因此注意到了邱明，然而接下来的一些外围的调查依然是没有什么收获。 钟队找到了金永志和邱明之前的同事，经过询问得知两人之间不仅是没有什么矛盾，甚至两人的关系非常好。 随后更是找到了已经改嫁外地的梁美兰，也是得知这个事情确实是真的。 据梁美兰说金永志和邱明是搭档。 而且大量的走访下来，也没有发现当时两人负责监理的那个门诊大楼的工程有什么问题。 不过负责调查温明亮社会关系的庞队那边却是有一个发现，再次让唐天等人把注意力放到了邱明身上。 根据庞队的调查，温明亮和邱明的司机是同乡，两人的关系平时也非常的不错。 并且据调查得知，温明亮之所以能够进到派出所联防队，就是邱明出面拜托石磊的。 这也是让唐天等人愈发的对这个邱明重视了起来。 只是除了这个发现，其他的却是没有什么。 而且这也仅仅是怀疑，并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和邱明有关系。 一时间案件也是再度陷入了僵局当中。 “庞队，钟队，看来咱们有必要见一下这个邱明了，看看能不能把水搅浑，不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你是说敲山震虎？” “你，敲山震虎谈不上，顶多算是打草惊蛇。” “我觉得可以，就现在目前的情况看，如果这个邱明是幕后的话，那惊一下他倒是说不定会有收获。” “那行，走吧，我们三个人去会会这个邱总。” “我们三个都去啊，这家伙面子挺大啊。” “那是，不然怎么能让他动呢。” 随即三人一起来到了明成地产。 “您好，请问您找谁？” “你好，警察，我们有点事情找一下邱明。”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小姐，看清楚我们的证件，我是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你觉得还需要预约吗？如果需要的话，要不我们请邱总跟我回去聊。” 唐天的话也是让这位前台脸色大变。 “对不起，我打个电话可以吗？” “行啊，你打吧，你问问邱总是打算在他的办公室聊，还是打算跟我们回去聊。” 这位前台迅速的拨通了一个电话之后，没两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直接带着唐天他们来到了这个办公楼的顶层。 “哎哟，唐队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有失远迎，钟队长好啊，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省厅重案支队的支队长，邱总，这想见你一面还有点难啊。” “唐队，这是说哪里话，这不是打我脸吗？下面的人不懂事，唐队海涵啊，我等会就让人吩咐下去，以后唐队来了，谁都不准拦着，怎么样？唐队，今天怎么会有时间到我这个小庙来的，要不等会中午一起吃个便饭。” “邱总，饭就免了，我们今天来就是有些情况找你了解一下，怎么样？找个地方我们坐下来聊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瞧我这干的什么事，来来来，各位领导，到我办公室聊。小李，泡茶，用最好的茶叶。” 随后三人跟着邱明来到了一间豪华办公室。 “啧啧，邱总果真是财大气粗啊，这办公室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啊，对吧，庞队，钟队。” “是挺气派的。” “哎哟，领导啊，就别笑话我了，我就是个俗人。” “呵呵，行吧，邱总，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就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行，没问题，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邱总，你认识金永志吗？” “老金？哟，认识啊，这是我之前的老朋友，老同事了，不对啊，他不是失踪了吗？” “对，是失踪了，我们就是想问问这个事，据说你们之前在单位的时候关系非常好，而且他失踪前和你负责的是儿童医院的那个工程，对吧。” “对，我们当时关系确实不错，只是，唉，谁能想到他就这么失踪了呢。”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失踪？” “不知道啊，就是这个想不明白。” “我记得他当时失踪前一天的晚上是和你一起在饭店吃的饭，然后第二天开始就找不到人了，是吧？” “是。” “他当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也没有啊，就和平常一样，您不知道，这个老金啊平时话就少，有什么心事都喜欢藏在心里谁也不说。” “那天晚上在哪里吃的？” “哟，这到现在十几年了，还真不太记得了，反正就在儿童医院旁边，不对啊，唐队，我记得这个案子之前是老石负责的，当时我跟他说过啊。” “我知道，我就是确认一下。” “哦，好像就是儿童医院旁边的一个路边大排档，当时两人就那点死工资，也吃不起什么好的。我记得唐队您不是负责老石的那个案子吗？怎么突然查到老金这件事了，老石那个案子怎么样了？特么的不知道谁干，要让我知道了我非扒他一层皮不可。” “会抓到的。对了，邱总，你们公司有个叫赵伟的，听说是你的司机，他现在在吗？我们同样是有些情况需要跟他核实一下。” “行，没问题，小李，小李，你把赵伟喊过来。” “董事长，赵伟已经好几天没来了，他之前请了一个月的假说是回老家了。” “哎吆，唐队，瞧我这脑子，这小子之前跟我说家里出了点事，请假回老家了。” “哦，是吗？他老家哪儿的。” “东北的，好像是辽省的。小李，有赵伟的资料吗？” “没有，董事长，赵伟他们都是临时工，不属于公司，所以公司这边都没存档。” “你看看你们，这工作做的，我什么时候说过临时工不需要存档了。” “行了，行了，那个没关系，邱总，也没多大的事，那行，今天就先这样，以后说不定还会麻烦邱总的。” 看到这拙劣的演技，唐天三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直接起身离开。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反应 “你们怎么看？”离开了明成地产之后回到车上，唐天问道。 “唐队，这还要考虑吗？这个胡长林和邱明明显有问题啊，要想办法找到这个胡长林了。”庞队说道。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看来这个案子还真不简单啊，这个金永志失踪案我怀疑老石出事之前可能查到了什么，老庞，找胡长林就交给你了，老钟，老石在派出所的一些东西拿回去了吗？” “没有，之前我已经让人从派出所拿过来了，还没有交给嫂子。” “那这样，咱们现在回去，再找找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总觉得这个金永志的案子没那么简单，特别是今天邱明这样的反应。” “你是怀疑和邱明有关系？” “有这个可能，老庞，从温明亮的事情上看，这个幕后黑手很不简单，我担心我们今天打草惊蛇的这一下，这个胡长林会有危险，你这边要抓紧找到这个人，从邱明的反应上看，这个胡长林恐怕知道一些事情。” “行，我知道了。” 唐天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之后，邱明的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难看。 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之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电话。 然后拨出了一个号码。 “大哥，警察刚刚到我这来了，对，就是那个姓唐的，他们知道了金永志的案子，我看他们的意思好像是察觉金永志和石磊的事情有关系，另外小胡也被他们盯上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行，我知道了，我来处理。”随即邱明挂断了电话。 然后将电话重新放到了抽屉里，想了一会儿之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部不一样的电话拨了出去。 “胡长林被警察盯上了，赶紧处理一下，干净一些，然后想办法响一下那把枪，结束之后你们立即离开金陵。” 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石啊老石，不要怪我，我早就劝过你，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干嘛这么较真呢。” 这边唐天和钟队两人回到了市局，然后将石所长在派出所的一些个人物品都搬了出来，只是一番的查找之后却是一无所获。 唐天皱着眉头坐在那里。 从目前的情况分析，石所长写了那个金永志失踪案的卷宗编号，这说明他肯定是查到了什么线索，要不然一个十几年前的失踪案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笔记本上，尽管目前他们怀疑到了邱明，而石所长十有八九是因为金永志失踪案而引来了杀身之祸，但是到底查到了什么呢。 “老钟，想办法查一下石所长出事前一周他的行踪。” “行，我这就去安排。” 接下来专案组这边也是按照两个方向在进行调查，一个就是庞队带着人开始寻找胡长林的下落，另一个就是钟队带人开始围绕案发前一周石所长的所有行踪开始进行走访调查。 而就在大家按部就班开始调查的时候。 在金陵市郊一个山脚下，一个有些破败的民宅里。 “虎哥，咱们还要待在这鬼地方多久啊？” “走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此时一个瘦高个坐在角落里问道，而一旁的则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左脸颊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刀疤，刀疤脸阴狠的眼神看了一下刚刚问话的这位。 而此时如果唐天他们在肯定能够认出刚刚问话的正是庞队带着人一直在找的胡长林。 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虎哥，弄好了。” “黑子，山炮，你们干嘛去了，不是说不能出去吗？”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去哪儿还要跟你汇报吗？” “我就问问，黑子，今天怎么了？这么大脾气。”胡长林陪着笑说道。 而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刀疤脸朝着刚刚进来的两人使了个眼色，顿时两人一左一右的做到了胡长林的身边。 等到两人坐下，胡长林也是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了。 “不是，黑子哥，天这么热挤在一起干嘛，我去上个厕所。”胡长林想起身。 可这个时候两人一人抓住胡长林的一只胳膊让其动弹不得。 “不是，什么意思啊？虎哥，我就上个厕所而已。” “胡兄弟，得罪了，老板交代了你已经被警察盯上了，所以你懂的。”刀疤脸掏出来一把匕首走到胡长林面前说道。 “不是，虎哥，我嘴严得很，而且我跟你们在一起警察也不会找到我的，虎哥，求求你，放过我，我保证哪怕是被警察抓到了，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的，真的，求求你，求求你。”胡长林拼命的挣扎，但是奈何两个壮汉拼命的压制着他，让他根本无法挣脱两人的钳制。 “没办法，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老板交代了，而且死人才是最老实的，放心，一下就好，绝对不会让你受苦的，等到了下面别怪哥哥，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虎哥，求求你放过我，求求。。。。。。” 胡长林的求饶声戛然而止，刀疤脸手中的匕首刺进了胡长林的胸口。 被架着的胡长林身体抽搐了几下之后，完全没有了动静。 “埋了吧。”刀疤脸不放心，伸出手指在胡长林的鼻子上面摸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另外的两人拖着胡长林的尸体就往外走去。 来到房子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个早就挖好的浅坑。 两人直接将胡长林的尸体给扔了进去，然后开始填土，只是夜幕下的两人谁都没注意到趴在坑里的胡长林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两人胡乱的填好土之后回到了屋子里。 “哥，弄好了。” “嗯，走吧，离开这。” “哥，真要动那把枪啊？” “嗯，听老板的，老板让动就动一下，没事，放心吧，我都计划好了，办完这事咱们就离开金陵，警察不可能找到我们的。” “哎，我们都听哥的。” 三人收拾了一番之后直接趁着夜色离开了这个破旧的房子，等到三人离开了之后，从那个被掩埋的坑里却是慢慢的伸出了一只手。 第二百二十二章 枪响了 就在唐天等人依旧还是在坚持自己的判断时，位于鼓楼区的一家金店却是发生了抢劫案。 在鼓楼分局的刑警大队接到报警赶到现场的时候，劫匪已经逃之夭夭，在经过了现场的勘查以及询问之后，鼓楼区刑警大队也是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因为劫匪开枪了，金店的老板被集中了腹部，目前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但是还没有脱离危险。 “唐队，出事了，鼓楼区一家金店被抢，对方开枪了，刚刚鼓楼区刑警大队汇报，现场现了一枚7.62毫米的手枪弹弹壳。” 听到这个数字，现场所有人都是心里一突。 “赶紧去现场。”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想到了石所长被害时丢失的那把手枪了，六四式手枪，使用的正是7.62*17的子弹，这是六四式手枪的专用手枪弹。 很快唐天就带着专案组来到了现场。 “怎么样？确认了吗？” “你好，唐队，我是鼓楼刑警大队大队长许建武，可以确认的是确实是从一把六四式手枪打出来的，但是具体是不是石所长的那把，还需要做进一步的弹道检验。” “具体什么情况？许队。” “我刚看过监控，劫匪一共三人，早上的十点十五分，三人带着帽子口罩直接闯进了金店，这家金店的规模不大，夫妻两个人请了个服务员，总共三个人，而且是上午也不是周末，所以店里没有客人，三个人进来之后，一个人站在门口，另外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拿着枪指着店里的三个人，从监控当中显示，应该是老板说了什么，所以拿枪的那个人直接就开枪了，子弹击中了金店老板的腹部，目前人还在抢救，然后在开枪之后，两人将柜台里面的一些首饰全都拿走了，不过刚刚老板娘说，其实拿走的那些并不值钱，因为今天开门晚，所以很多东西都还没摆出来。” “走，带我看看监控去。” 随即唐天等人查看了事发当时的监控，确实如同许建武描述的那样，三个人都是包裹得非常严实，全程都没有露脸。 脚上也是带着鞋套，手上上套都是齐全，这也就意味着劫匪留下的痕迹会非常少。 根据监控显示全程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老板娘有没有说损失多少？” “问过了，说是只有两万多点。” 唐天来回地看了几遍之后，这伙劫匪给他的感觉就是好像不是冲着钱来的。 “你们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唐队，我怎么觉得有些怪啊，这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冲着抢劫来的。” 听到钟队的话，唐天也是露出了笑容，原来不止是他一个人有这个感觉。 “我也觉得是这样，你们看，从这伙人的所有装扮上面看非常的专业，但是我们都知道，像这种针对金店的打劫，事先一般都会先踩点，会尽量的把利益最大化，但是你们看，他们进来的时候，店里的三个人正在准备将一些首饰摆到柜台里，所以你们看在老板娘和老板身后的那个保险柜是打开的，那里面应该是前一天晚上收起来的首饰，可是这帮人抢劫的时候，竟然看都没看，就只是拿了一些柜台里的东西。” “对，而且更重要的是，像这种类似的抢劫，枪更多的是作为一种威慑，为了不惊动过路的人，都会尽量的不响枪，这样也能给他们抢劫争取时间，从监控里老板的口型，他当时应该是说你们干什么，然后这些人就开枪了，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那他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恐怕有的人这是慌了，走吧，回去讨论讨论就知道了。” 这边的事情交给了现场勘查的人员，不过对于这个唐天并没有抱太大希望，这三个人全程都没留下什么痕迹，所以现场的勘查不会有太多有用的东西。 回到了专案组之后，唐天也是拉着两人开了个小会。 “从监控上看，这个案子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所以我怀疑对方抢劫不是目的，枪才是目的。”唐天说道。 “唐队，你的意思是对方是故意响枪，然后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很有可能，甚至我怀疑前几天我们的打草惊蛇就惊出了这条蛇。”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我们对石所长遇害的案件进行的判断是对的，对方的目的不是石所长的枪，而是一些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的事情，而再结合我们针对邱明的行动，再加上我们发现的金永志失踪案，这所有的东西加起来恐怕和这个邱明脱不了干系，不然哪有这么巧，我们刚刚试探完他，这把丢失的枪就响了。” “对，不过老庞，我现在非常担心这个胡长林的安全，我甚至怀疑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到这家伙的踪迹，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唐天等人在谈论这胡长林的时候。 此时这个侥幸逃脱了一劫的胡长林却是回到了市区，胡长林有个秘密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过，可以说除了他的父母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胡长林是一个右位心人，也就是说他的心脏和常人不一样，而是长在了右边。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承受了刀疤脸的一刀也是让他受了很重的伤。 在等到刀疤脸等人离开后，他也是挣扎的爬出了土坑，说到底还得多想那两个人挖坑的时候敷衍了事，并没有挖的太深，所以让他省了不少的体力。 对于胡长林来说此刻的他也知道自己活着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下一次自己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了，运气好的是刀疤脸对于自己的手法非常的自信，所以只捅了他一刀，找了一个私人的黑诊所，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才让伤口止血了。 胡长林此刻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赶紧想办法离开金陵，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但是跑路是需要钱的，他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根本没什么存款，左思右想之后他想到了一个人，他在市区有个相好的，平时跟着邱明的时候，没少在这个女人身上花钱，所以就想着能不能找到这个女人弄点钱。 第二百二十三章 阴差阳错 “啊！” 刚刚下班的葛梅浑身酒气，走路也是摇摇晃晃的，但是刚刚走到巷子口就被一道黑影给吓的叫了出来。 “别叫，是我。” 等到葛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才发现是自己的老相好胡长林，看着对方一脸泥污身上也是发出异味的样子。 葛梅也是非常的诧异。 不过在欢乐场待的久了，不露声色是她们这些人的必修课。 “死鬼，死哪儿去了，这么久都不来找人家。”强忍着那令人作呕的异味，葛梅打开门让胡长林跟着自己进到了出租屋内。 等到开灯之后，葛梅也是吓了一跳。 灯光下的胡长林身上很多血迹，脸色也是有些苍白。 整个人坐在那里不停的大喘气。 “胡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有吃的没，给我整点吃的。” “只有方便面。” “行，都行。” “那我给你泡。” 然而接下来胡长林的操作更是让葛梅确定自己曾经的相好肯定是出什么事了，胡长林一把就把葛梅手里的方便面拿了过来，然后就这么撕开包装之后干嚼起来，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让葛梅都惊呆了。 “梅梅，哥平时对你咋样。”吃了一包方便面喝了两口水之后，胡长林也是似乎有了一些力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说道。 “那还用问吗，哥。” “那行，哥遇到点事，得离开金陵一段时间，身上没钱了，能不能给哥拿点钱。” “哥，我身上没现金，要不我去给你取点钱，咱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哥，正好我出去看看给你带点吃的，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听到对方这么说，胡长林也是非常的激动，但是激动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眼底深处露出的鄙夷。 “梅梅，你放心，等哥将来发达了绝对忘不了你。” “嗯，哥，你放心，你对我的好我怎么也不能忘了的，你在家等着我，这旁边就有个银行我现在给你取钱去。” 说完葛梅就拿上包走了出去。 看着女人走出了门，胡长林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也是感慨不枉自己平时没少在这个女人身上花钱。 随后到卫生间里简单的洗漱了一番。 而葛梅在离开之后，出了巷子立马拿出了手机。 “二哥，出事了。” “你特么的能出什么事。” “真的，二哥，那个姓胡的跑到我这儿来了，还说要我给他拿点钱，我看那样子好像是遇到什么事了，身上全是血。” “哪个姓胡的？” “二哥，就是那个邱老板的司机，你之前不是说这个邱老板是个大老板吗？” “哦，是他啊，他出事了？” “对啊，现在还在我这儿，我这不是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那这样，你等一会儿，我打电话问一下，看看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是葛梅所在夜总会的老板刘彪，在接到了葛梅的电话之后也是觉得有些奇怪，别看胡长林之前跟着邱明的时候，就只是一个司机，但是邱明在他眼里那可是大人物，所以自然胡长林也是狐假虎威的被他高看了一眼，他这个夜总会在金陵来说就是个小店，上不得什么台面，也就是胡长林这样的会来，像邱明基本上不会出现。 之前曾经见过一次，所以自然也是拿到了邱明的名片。 刘彪随即将名片翻出来之后，电话直接打给了邱明。 “您好，是邱老板吗？” “你哪位？” “邱老板，我是红月亮夜总会的刘彪啊，您上次来过一次。” “哦哦哦，你有什么事吗？” “邱老板，不好意思啊，打扰您休息了，是这样的，我们夜总会的一个小姐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是您的司机刚刚找到她，还说要跟这个小姐拿点钱，好像身上有血，我这不是担心出什么事了，所以才打电话麻烦您的。” “我司机？” “对啊，就是之前经常来我们这儿的那个姓胡的，叫什么的我忘了。” “胡长林？”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 此时电话那头的邱明直接从床上惊的坐了起来，之前刀疤脸发过信息给他，说是已经处理干净了，所以在他这里胡长林是个死人。 可是现在电话那头却是告诉他胡长林还活着。 而且邱明很清楚这个胡长林活着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这小子是他之前的司机，知道他的很多事情，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知道胡长林被警察盯上之后，第一时间就想灭口。 “邱老板，邱老板，您还在听吗？要不我让我们那个小姐拿点钱给他？” “刘老板啊，哎呀，你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你不知道，这小子手脚不干净，拿了我一些东西，没想到被他跑了，我正满世界找他呢，这样，你能不能把人稳住，我让人过去接他。” “真的啊，没问题，我让人稳住他，我等下把地址发给你。” “行，谢谢啊，等这事结束了，我请刘老板吃饭。” 刘彪挂了电话之后，也是为自己终于能搭上邱明这条线而感到得意，对他来说真的是个天上掉馅饼的机会，坐在那里的刘彪左思右想之后，决定直接把人摁住了，到时候交给邱明派来的人，这人情不就又大了吗？ 想到这随即刘彪立即起身喊上了几个小弟直接朝着葛梅所在的地方杀了过去。 兴奋得意的刘彪也是忘记给葛梅打电话了。 此时的葛梅还是站在巷子口等着刘彪给他回电话。 而另外邱明那头根本不知道刘彪的自作主张，他在挂掉了刘彪的电话之后，直接电话打给了刀疤脸，并且把地址告诉了刀疤脸。 所以这边刚刚出了金陵城的刀疤脸只能是掉头回金陵，准备前去处理胡长林。 这一切就是发生的这么突然，并且很多东西都是阴差阳错的。 而此时待在屋子里等着葛梅的胡长林，在等了一会儿之后没见到葛梅回来，胡长林本身就是个受惊的兔子，时间一长自然是有些疑神疑鬼，想了一会儿之后，胡长林走出了葛梅的出租屋，走到巷子里的时候，透过有些昏暗的灯光，他立马看到了正在巷子口来回走动的葛梅。 第二百二十四章 求救 就在胡长林不解的想上前问葛梅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巷子口，然后从车上下来了四五个大汉，而葛梅则是迎了上去，隔得有点远，胡长林看不清是谁也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但是能看到葛梅正打着手势。 惊弓之鸟的胡长林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是邱明的人。 于是立马掉头就往巷子深处跑去。 一边跑一边也是在心里骂着葛梅。 此时的胡长林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身上身无分文，他又不敢回去，而且什么证件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慌忙逃窜当中，他感觉自己缝合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气喘吁吁的胡长林感觉自己的胸口又开始流血之后，也是不得不停了下来，然后靠在路边休息。 此时的他心里对邱明恨得咬牙切齿。 他不明白自己对邱明一直忠心耿耿的，为什么邱明却是这么心狠。 王八蛋，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好过。 靠在墙边的胡长林抬头的时候却是正好看到了一个警务室的牌子，虽然里面没有人，但是外面闪烁的警灯却是好像在提醒着胡长林什么。 坐在路边坐了好一会儿的胡长林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重新站了起来。 然后看清了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之后，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的时间，胡长林来到了一个派出所的大门前。 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走了进去。 在胡长林走进派出所的时候，此时的唐天也是已经进入到了梦乡当中。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手机铃声将唐天和笑笑吵醒了，长期以来的习惯让唐天知道这个时候能打电话过来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唐队，刚刚派出所打电话过来，胡长林自首了，现在人已经被送到医院，据说受的伤不轻，我现在已经出发前往医院了。” “我马上到，你注意安排人保护好他。” 随即唐天穿好衣服之后，安慰了一下笑笑立即前往医院。 等他到的时候，庞队和钟队都已经在等着他了。 “人呢？” “在里面缝合包扎，张飞他们看着呢。” “什么情况？” “根据派出所同志的反映，晚上十一点多，这家伙跑到了派出所，直接就说有人要杀他，并且他说他知道是谁杀了石磊，这句话一出来派出所这边立马联系了我们，并且派出所的民警说当时这家伙浑身是血，所以他们在联系了我们之后，立即将人送到了医院，刚刚我问过医生了，这家伙的左胸是刀伤，但是恰巧胡长林是右心位，所以这一刀并没有杀死他，并且之前应该是缝合过，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伤口又撕开了。” “医生有没有说缝合之后能不能走？” “伤势还是蛮严重的，医生说建议住院观察几天，因为是缝合之后的撕裂伤，所以怕伤口感染。” “那这样，庞队，通知专案组所有人，除去必要的内勤人员之外，其他人全部到医院来，钟队，联系医院，安排胡长林单人病房，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病房，哪怕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进出也必须要坚持证件，门口双岗，病房里一人，二十四小时轮班，从这一刻开始我绝对不允许胡长林离开我们的视线哪怕一秒钟，我等下请示顾厅，安排市局特警支队在外围进行支援。” “唐队，有必要这样吗？” “老钟，小心驶得万年船，案子到现在我们可以说是毫无进展，而胡长林对这个案子的重要性我们都很清楚，对方身上的伤可想他是遭遇到了什么，不得不防，记住通知到所有人，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接触胡长林。” “是，我这就去安排。” 等到两人离开后，唐天也是顾不上已经是凌晨了，直接电话打给了顾厅长。 电话那头的顾厅长在听完了唐天的描述之后，也是立即就同意了唐天的方案，随即在唐天和顾厅长结束了通话不到半个小时，金陵市局特警支队的支队长就联系到了唐天，随即两人在电话里沟通了之后，不到十分钟，特警支队一大队就奉命来到了医院。 很显然唐天谨慎的安排是有道理的。 在这边特警支队的同志到达现场的时候，那边邱明也是接到了一个电话。 “大哥，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怎么办的事，胡长林自首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大哥，他人现在在哪儿。” “在医院呢。” “大哥，要不我让虎子他们想办法到医院去。” “你猪脑子啊，你知道医院现在什么情况吗？连特警都到了，这个姓唐的不好惹，你以为你是谁啊，邱明，你收拾收拾离开金陵吧，等到胡长林一开口你就走不了了。” “大哥，我家业都在这，我能去哪儿啊，大哥，你帮帮我。” “放心吧，我给你准备了一笔钱还有一本护照，你先出去躲躲，等这风头过去了，你再回来，到时候你的这些家当还在，家里人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可是，大哥，我。。” “别可是了，再晚你就走不了了，等下我让人在老地方等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听到电话那头的忙音，靠在床头的邱明此刻也是没有了睡意。 “谁啊，这么晚？”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沪市的生意上出了点事情。” “现在？” “嗯，你先睡吧，照顾好孩子和我妈。” 邱明跟自己的妻子说道，随即立即起身拿起一个行李箱胡乱的朝里面放了几件衣服，然后来到书房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一些现金放到了箱子里，就在邱明想关上保险柜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停了下来，脸上也是出现了纠结的表情，然后想了一会儿之后，邱明从保险柜里拿出来一个笔记本返回到卧室里。 然后将这个笔记本放到了妻子的手上。 第二百二十五章 车祸 “小凤，记住，明天白天去找一家银行租个保险箱，把这个本子放进去，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记住了是任何人，要是哪天我出事了，拿着这个笔记本去省厅刑侦总队找一个叫唐天的，把这个笔记本交给他，明白吗？” “老公，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 “没事，小凤，记住我说的话，听见没有，我走了之后，公司的事情你不要管，我留给你们娘俩的钱足够你们用的了，钱再多不见得是个好事。” 说完邱明就来到车库开着车离开了。 唐天这边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守在了医院。 只是第二天一早却是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唐队，出事了，刚刚交警队汇报，昨天半夜三点多在方山附近发生了一起车祸，经过调查正是邱明驾驶的车子。” “人呢？”唐天直接被这个消息惊的站了起来。 “人当场死亡，是早上跑步的群众发现的，等交警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交警那边也是通过监控得出的出事时间，当晚邱明驾驶的这辆车在三点不到的时候通过了一个十字路口，然后接下来在下个路口就没再出现过，所以判断出事的时间应该是三点左右。” “车祸原因呢？” “现场没有监控，也没有任何剐蹭的痕迹，很奇怪，交警那边告诉我的是邱明在驾驶那辆车到那里的时候，就好像车辆突然失控了，方向盘打的很急。而且那段路车祸的现场虽然没有监控，但是那是条小路没有其他的路口，两边的路口监控显示在邱明的车通过路口之后，两边的路口监控都显示没有车辆进入，所以交警那边判断应该是意外导致的。” “意外？呵呵，你相信吗？我们这边刚刚找到了胡长林，那边邱明就出现了意外，这个意外也太巧了吧。” “我也不相信，但是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对了，交警那边已经通知了邱明的妻子到现场去了。” “走，我们也去现场看看，老庞，你留在这儿看着，现在邱明死了，这个胡长林就是我们剩下的唯一希望了，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没问题，我在这守着。” 随即唐天带着钟队来到了车祸的现场，等他们到的时候邱明的尸体也是准备抬上车。 “老王，这是刑侦总队的唐总队，唐队，这是我们交警支队一大队的队长王明。” “唐总队，好。” “你好，你好，王队，具体什么情况？” “很诡异的一个车祸，这是个直行路段，而且是条小路，按道理来说晚上没什么车辆经过的话，这里没有什么危险，根据现场的痕迹来看，车子行驶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失控，然后司机惊慌失措下猛踩刹车，然后车子发生了侧翻之后直接又撞倒了那棵树上，因为是凌晨三点左右，这条路上没什么人，所以直到早上的时候跑步的居民发现的。” “司机家属来了吗？” “来了，在那边，刚刚已经确认过了。” “行，谢谢王队，我们找家属聊几句。” 随即唐天带着钟队来到了邱明的妻子郭小凤旁边。 “你好，郭女士，节哀，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省厅刑侦总队唐天，这位是市局刑侦支队的钟队长。” “你是唐天？”一直在那儿哭的很伤心的郭小凤听到了唐天的自我介绍之后，猛然的抬头看着唐天。 “对啊，你认识我？” “哦，不是，不是，我们家老邱总提起你。” “提起我？” 唐天觉得有些怪异，正常情况来说邱明提谁也不会提他啊，他和邱明总共就见过一次。 “郭女士，为什么邱明这么晚了还开车出来？” “昨天到半夜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跟我说是沪市的生意出了点问题，说是要马上过去，然后就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走了。” “谁打的电话？” “不知道，我从来不过问他生意上的事情，他也不让我问。” “那还说什么了？” “没，没有了，就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郭小凤的一丝迟疑也是被唐天捕捉到了。 “真的没有再说什么？” “没有了。” “对了，刚刚你是说他是接到电话再走的，是你家里的座机还是他的手机。” “手机。” “老钟，找一下王队，看看邱明的手机还在不在。” “好。” 很快钟队也是拿到了邱明的手机，随即和唐天离开了现场。 只不过接下来从邱明的手机通话记录里查到的依然是一个没有登记的号码。 “唐队，你怎么看？” “这件事不简单啊，你看这个通话记录里，最后的一个通话是凌晨的一点十三分，这个时间是胡长林刚刚被送到医院在救治，邱明对妻子说是沪市的生意出了问题，很显然这是借口，出事的这条路可不是去沪市的，而且像邱明这样的大老板，什么样的事情值得他大半夜的一个人开车，如果我们假设邱明是知道了胡长林自首的消息，那他这消息来源来自哪里。” “你是说邱明的身后还有人？” “嗯，我就是担心这个，不然不可能得知消息这么快，而且你注意到没有，刚刚我在问郭小凤邱明走的时候还说了什么的时候，她有些迟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目前胡长林是我们唯一的线索，接下来重点就先从胡长林这边开始，等会回去之后就直接可以询问了，我相信只要胡长林开口了，我们知道的一定会比现在多，另外你安排人去交警大队想办法把昨天晚上邱明经过的所有路口的监控全都拿回来，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行，我这就安排。” 只是让唐天没想到的是还没来得及回到医院，顾厅长的一个电话就让唐天不得不返回厅里，而且从厅长说话的语气上，唐天也是感觉到非常的严肃。 “报告！” “进来。” “顾厅，您找我？” 第二百二十六章 证据 唐天进来之后发现厅长的办公室内还坐着一人 “厅长，要不我等会再来？” “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金陵市府的领导，唐天，我听说邱明昨天晚上出车祸死了？” “对，我刚刚从现场回来。” “你有什么看法？” “这，”听到这个问题，唐天愣了一下，有些迟疑。 “唐天同志，我这次过来就是代表金陵市府过来的，所以希望你不要有顾虑，前段时间我们市信访办接到了多封举报信，这是其中的一封，你先看一下。” 唐天接过来之后随即打开了信封。 随后在看了举报信的内容之后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举报信是举报市府的一位副市长的，信中说这位领导和邱明勾结操控拍卖会，以低价拿到土地，并且还有黑恶势力的犯罪行为 当然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违法行为。 “唐天同志，这份举报信是之前在我市投资房地产的一位投资商所写，我们已经找到了其本人，据他所说之前他在我市投资的时候，因为我市的一些投资政策，他曾经拿到过几块地段比较好的地，之后受到了好几次邱明的威胁，甚至还有人跟踪过他的妻女，虽然有报警，但是最后都不了了之，后来没办法就只能将地转让给了邱明。” “那他举报的这个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我们才没有对当事人采取措施。现在可以说说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了吧。” “我们从石所长遇害的案子开始，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都是十二年前的金永志失踪案开始的，特别是昨晚邱明的死亡，我有理由怀疑在邱明的背后可能还存在一个幕后黑手，现在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和他有关。” “有证据吗？” “没有，不过我相信很快就有了，邱明的车祸死亡太离奇也太巧了，我推断是胡长林的自首导致了邱明的死亡，从之前温明亮的跳楼自杀到胡长林被追杀，都说明这些人一旦发现有人暴露，会非常果断地丢卒保帅，我问过邱明的妻子了，她说当天晚上一点多的时候邱明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跟她说是沪市的生意出了点问题要现在就去处理，可是邱明走的那条路并不是去沪市的，我怀疑那个电话是通知他胡长林自首的消息的，然后邱明仓皇出逃的过程当中被对方灭口。” “那个胡长林现在怎么样了？” “厅长，我正准备对其进行突审呢。” 接下来唐天又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那位市府的领导并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唐天觉得这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 “厅长，这都什么意思啊？” “呵呵，有人告状了，说是我们警察查案导致人心惶惶的，有破坏经济发展的迹象，今天我也是被叫到省府去了，领导也是询问了案件的进展。” “破坏经济发展？” 这特么的都哪儿跟哪儿啊，这么一顶帽子就这么胡乱扣过来了。 “行了，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上面的压力我替你们扛住，你安心把案子弄明白了。” “是，厅长，您放心，这个案子很快就可以见分晓了。”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走出了厅长的办公室唐天也是有些摇头失笑，看样子这是有人急了，幸好自己是特么的刑侦总队的，这金陵市府的人压不到自己的头上，至于再上面的领导，那有厅长在呢。 随即唐天准备从厅里离开前往医院，可是就在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却是发现有个人站在那里，仔细一看竟然是邱明的妻子郭小凤。 “郭女士，你怎么在这？” “唐警官，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个，那个。” “你先别急，你跟我来，我们坐下慢慢说。” 随即唐天带着郭小凤来到了办公室，而且还叫来了一位女警，这样的话也能让对方紧张的情绪缓解一下。 唐天给郭小凤倒了杯水放到她的面前。 “你喝口水，别紧张，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唐警官，我确实不知道我们家老邱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我早上也跟你说谎了，他昨天晚上走的时候确实说是沪市的生意出了问题要去一趟，但是后来他又给了我个笔记本，说是让我今天去存到银行里，如果哪天他出事了，就让我把本子拿出来交给你。” “笔记本？交给我？” “对，他说如果哪天他出事了，要我亲手交给省刑侦总队叫唐天的，所以你自我介绍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碰到你，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本来我是打算今天存到银行里的，哪知道这么快就出事了，所以我回去之后就将它拿了过来，就是这本。” 说完郭小凤从包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放到了唐天的面前。 虽然还没有打开，但是唐天预感到这个本子里的内容很有可能是本案的关键证据。 “郭女士，谢谢你，你回去之后这段时间哪儿都别去，我会安排人对你们进行保护，平时家里也不要随意的给陌生人开门，明白吗？” “唐警官，我们家老邱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现在很多事情我不方便跟你透露，但是你放心，如果确实是被谋杀的，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我懂了，谢谢你，唐警官。” “雯雯，你送郭女士回家，然后跟辖区的派出所交代一下。” “是，唐队。” 送走了郭小凤之后，唐天也是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他是确实没想到邱明竟然会这么选择，这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会儿之后，回过神的唐天也是打开了这本笔记本。 眼前这本笔记本上的内容也是让唐天皱起了眉头，严格意义上说这本笔记本上记载的内容更像是一本日记。 唐天有预感这笔记本是关键，但是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关键，里面第一页上记载的内容就已经是让唐天感到震惊不已。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日记 笔记本里写着的全是一些类似于日记的东西，不过从时间上看并不是每天都写，不过第一页上的内容也是让唐天感到震惊。 1994年5月20日。 老金，别来找我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你妻儿老小我一定负责到底，我也没办法啊，我劝过你让你不要再找事了，你不死我们就得死。 短短的一句话里的内容却是非常丰富。 不过接下来的一些记载更多的都是一些数字。 在仔细地研究了一番这些数字之后，唐天发现都是一些银行账户，然后后面写着钱数。 比如1999年8月10日，下面是写着最前面是一个类似于银行账户的组合，后面则是写着两百八十五万。 思索了片刻之后，唐天拿着这本笔记本敲响了顾厅长的办公室。 走进去之后唐天将情况大概的说了一遍，然后将笔记本放到了顾厅长的面前。 “你有什么看法？”一会儿之后顾厅长合上笔记本问道。 “厅长，现在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看，这个金永志应该是已经遇害了，可能当年他发现了邱明的什么秘密，然后被杀人灭口了，而金永志的妻子报案当时派出所负责这个案子的正是石磊同志，这些年石磊并没有放弃案子，也许是发现了这个案子的什么问题，所以遭到了邱明的灭口，现在邱明笔记本上的这些数字，我猜测应该是他和某人之间的金钱往来，有可能在胡长林自首之后，邱明就预感到自己可能会出事，于是就让他妻子将笔记本交了出来，就这个情况看，和邱明有密切往来的这个人应该是不知道这个笔记本的存在，所以我希望厅里能组织人调查一下这些账户，然后和笔记本上做个对照。” “嗯，不错，有道理，这样吧，我立马去省府进行汇报，你接下来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无论涉及到谁，谁要是有问题让他来找我，不过我提醒你一点，查案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明白吗？” “是，我明白。” “嗯，去吧，银行账户的事情我会让经侦那边查一下。” 随即离开了办公室之后，唐天也是立马赶到了医院。 此时的胡长林也是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胡长林，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省厅刑侦总队的唐天，由我负责你的案子，这两位都是我的同事，你既然选择了自首，那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吧，接下来我们聊聊？” “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石所长就是邱明安排人杀的，当时我也在场，不过我没敢动手，是虎哥和他的两个兄弟干的，石所长就是虎哥捅死的。” “哪个虎哥，叫什么名字？” “他们叫什么名字我真不知道，不过那人脸上有个刀疤，另外之前邱总，哦，我之前曾经听邱明说过这家伙曾经坐过牢，反正就让我叫他虎哥，另外的两个人一个叫黑子，一个叫山炮，对了，我感觉他们三个人都是东北那边的，我之前曾经听那个叫黑子的说过几句东北话，但是也是那次这个虎哥就骂了黑子，说是要让他说普通话。” “记得他们的长相吗？” “记得，记得，化成灰我都认的出来。” “胡长林，能具体说说吗？比如说邱明为什么要杀石所长？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石所长那天晚上会出警的？” “为什么要杀石所长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两人吵架了。” “吵架？为什么？什么时候？” “就出事的前两天，那个石所长其实认识邱明，他们两人经常在一起吃饭喝酒什么的，我还送过几次喝醉的石所长回家呢，那天邱明让我送他去派出所旁边不远的那个胖鱼头饭店，那是他们经常吃饭的地方，我本以为他们一喝又得一两个小时呢，可是没想到这次邱明进去没一会儿，石所长就出来了，后面邱明还追上来了，然后两人就在饭店门口吵起来了，但是为什么我不知道，对了，那个赵伟肯定知道，他那天是和邱明一起上去的，之前在车上的时候，我还听邱明说让赵伟好好劝劝石所长。” “赵伟？”唐天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地熟悉。 “对啊，就石所长的女婿啊，他也在邱明的公司上班，在我们那儿牛逼得不行。” 听到胡长林的话，唐天一下子眼前就浮现出一个人，正是那天去石所长家对他态度极其不好的石所长的大女婿。 “对了，警察同志，你刚刚不是问我说怎么知道那天晚上出警的是石所长吗？我觉得肯定是和赵伟有关，以前每次邱明想约石所长的时候都会让赵伟打电话问石所长有没有空。” “这个我们会调查的，胡长林，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唉，差点就被人杀了。” “你好好想想，你跟着邱明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可就在唐天等人收拾准备离开的时候。 “警察同志，你说异常的话，倒真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不过我不知道和案子有没有关系。”胡长林突然叫住了唐天。 “真假我们会核实，你说说看。” “那个有一次邱明喝多了，本来是送他回家的，但是那天他半路突然非要我带他去儿童医院，而且半路上还逼着我去买了很多的纸钱，您不知道那都快半夜了，我还是敲人家门敲了很长时间才买到的，后来到了医院之后，他也不让我下来，我就见他在停车场上来回走了很久，才在一个地方上烧起了纸钱，而且还一边烧一边哭，我后来偷偷的把窗户摇了一点下来，听到他喊什么老金老金的。” “你确定他喊的是老金？” “确定，他第二天还特地把我叫到办公室，叮嘱我不准把事情说出去，还给了我好几万块钱呢，我知道那就是封口费。” “你还记得他烧钱的地方吗？具体得在停车场哪个方位。” “记得。” 第二百二十八章 禽兽不如 “你们怎么看？”走出了病房之后，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唐天问道。 “唐队，我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现在看这个金永志很有可能当初就被杀了然后埋在了停车场地下。” “这样，老庞，找个画像专家过来，把那三个人的画像画下来，然后发全国协查通报，想办法把这三个人的身份弄清楚，老钟，你想办法找一些人我们去医院把停车场挖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 “唐队，这会不会有些不妥？就这么挖，万一胡长林说谎，即使他没说谎，也不一定金永志就真的被埋在了那里，万一挖不到，这事可就没法收场了。”看着庞队离开的背影，钟队有些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老钟，我懂你的意思，没事，出了事情我负责，我是专案组的组长，而且这个事情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过在挖之前我们俩恐怕得去见见那个赵伟了。” 唐天和钟队两人准确前往赵伟家。 在车上的时候唐天也是将事情向顾厅长做了汇报。 “你查你的，按照你的方法来。” 片刻之后电话那头传来的话也是让唐天心里有了底。 “放心吧，厅长同意了。” “真的？那太好，我来打电话联系人。”钟队听到唐天的话之后也是兴奋了起来。 片刻之后唐天两人开车来到了赵伟所在的小区。 巧合的是两人下车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石磊的妻子。 “唐队长？钟队长，你们怎么来了？” “婶子，那个赵伟在家吗？我们有点事情想找他了解一下。” “在在在，在家呢，这不是那个邱明出事了嘛，听说他们公司人心惶惶的，所以这几天赵伟也没去，你说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这要是老石还在的话，肯定会难过很久，他们两人的感情可深了。” 说到石磊，他妻子又开始掉眼泪了。 只不过说出的话却是让唐天和钟队两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 “嫂子，你别难过了，那个老石的案子已经有进展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凶手了。” “真的，那可太好了。” 钟队的话也是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随后在她的带领下唐天两人来到了赵伟的家中，小夫妻两人都在。 不过在看到唐天两人的时候，唐天能感觉到赵伟的眼神里有些慌乱。 态度也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又是倒茶又是递烟的。 看着对方献殷勤的样子，唐天和钟队两人对视了一眼。 “行了，赵伟，别忙活了，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找你了解点情况的。” “找我了解情况，那个我虽然在邱总的公司上班，但是实际上我知道的也没多少。” “不是他公司的事，我问你，在石所长出事前两天里，我听说石所长和邱明吵架了，当时你也在场是吗？” “我，我不，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赵伟，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胡长林说那天你也在场，是还不是？”唐天陡然提高了声音也是让赵伟和他妻子以及石所长的妻子吓了一跳。 “小伟，唐队长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说实话。还有老石和老邱怎么会吵架的，我怎么没听老石说过。” “那，那个也不是吵架，就是拌了几句嘴。” “为什么？就像你说的为什么拌嘴？”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行，这个问题等会再说，我再问你，石所长出事那天你是不是打过电话给他。” “我没，不，打过，打过。” “你们聊什么了？” “没，没聊什么，就问，问他回不回家吃饭。” “然后呢？然后石所长是不是说他要值班，然后你就将他要值班的事情告诉了邱明？” “我没，没，没告诉谁？” “没告诉谁？没告诉谁，那些人怎么就这么清楚打电话报警去的会是老石，赵伟，你还有人性吗？他是谁啊，他是你的岳父啊，他是你妻子的父亲。”钟队直接站起来指着赵伟喝道。 赵伟也是被吓住了，而一旁他的妻子和岳母也是被钟队说出的话吓到了。 很显然两人都是明白钟队说出的这段话的含义是什么，两人都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埋着头的赵伟。 唐天看到两人的脸色有些不对，也是拉了拉钟队的衣服。 “嫂子，小美，你们要不回避一下吧。”钟队也是意识到了。 “我没事，老钟，你跟老石关系好，你看在老石的面子上告诉嫂子，我们家老石的被害是不是和赵伟有关？” “这，”老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钟队的样子，不用说其实都明白了。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畜生啊，你为什么啊，为什么啊？”石所长的妻子整个人先是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沙发上，然后突然跳起来捶打着赵伟，一边打一边哭问道。 赵伟的妻子石小美则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钟队赶紧上前将其拖开，安抚了好长时间之后，才总算稍微安静了下来。 “老钟，唐队，我知道我不该提要求，以前老石在的时候总是不让我们问他工作上的事情，说是要保密，今天我能不能求你们一次，我保证我接下来不打断你们，你们让我听听，我就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老石是把他当儿子看的，无论是工作还是他们两口子成家老石都是费心费力的，我不相信老石这样做最后换来的竟然是个狼心狗肺。” 唐天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没说什么，而是继续朝着赵伟问道。 “赵伟，你也看到了，说吧，别扛着了，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说实话。” “是邱明让我打的，那天下午快五点了，邱明说让我打电话问问我岳父在哪儿，还说不让我提他，就只是问问在不在所里，我知道他们前两天吵架的事情，我以为两人可能还在闹别扭呢，所以我就打电话问了，我岳父说晚上跟人换班了，要值班，后来挂了电话之后我就告诉了邱明。” 第二百二十九章 老熟人 “那石所长书房里那个笔记本上的最后一页是不是你撕的。” “是。” “为什么撕？” “也是邱明让我做的，在我岳父出事的第三天，他跟我说让我不要跟别人提起那天打电话的事情，说是为了避嫌，后来又说让我回去看看我岳父的笔记本上都写了什么，说是他知道我岳父有记笔记的习惯，我一开始不理解什么意思，后来他才告诉我一些事情，我这才知道竟然是他找人杀了我岳父，我不想帮他的，但是他威胁我说我也是帮凶，说是如果我不帮他，将来我也要完蛋，并且答应我给我五百万，我一时害怕就答应他了。” “你害怕，你是被那些钱打动了吧。”钟队冷哼了一声说道。 等赵伟都交代完了，钟队也是给他带上了手铐，唐天微微的摇了摇头，说实话本来他是不想在对方家里询问的，就是怕见到如此的场景。 在赵伟被带上手铐的时候，石所长的妻子和大女儿是抱头痛苦。 这样的结果对她们两个人来说确实是有些太残忍了。 只是这样的事情，唐天不知道该如何劝，一旁的钟队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带着赵伟回到了专案组之后，唐天也是组织人再次对其进行了详细的审问，也是确定了之前的猜测，石磊的死还真是有金永志有关，那天他们在饭馆争吵就是因为这个事情，那个时候按照赵伟的交代，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唐天却是从赵伟这边有了其他的意外收获。 那就是胡长林之前交代的虎哥三人，赵伟却是知道其中一人的真实身份，就是那个被叫做山炮的家伙，这家伙叫陈斌，是辽省奉天人，而赵伟之所以会知道就是有一次明成地产的拆迁有几个钉子户，而赵伟就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为了解决这个钉子户，邱明就让这个陈斌过来帮忙的，一来二去的两人也是处的非常熟，一次喝酒的过程当中这个陈斌无意间说出的，并且这家伙还说他们三个人都是光屁股长大的。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唐天也是立马直接联系了奉天市局，请求对方帮忙。 非常巧的是，这次竟然还让唐天遇到了个老熟人。 在联系了奉天市局那边不到五分钟，奉天市局就直接电话联系了唐天。 “唐总队，您好，还记得我吗？” “你是？” “赵国栋啊，咱们在临海，杭天龙你还记得吧。”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您是赵支队？” “哈哈哈哈，对对对，想起来了吧，刚刚我们刑警队那边跟我汇报了，我才知道你们的协查通报，如果你是要找陈斌的话，这个我倒是很清楚。” “赵支队，我们不光是要找陈斌，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他们应该是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叫做虎哥的，具体叫什么不知道，但是他有个特征，那就是他的左脸颊上有个刀疤，这三个人涉嫌杀害了我们的一个同事，另外还抢走了一把六四，子弹数不详。” “如果是三个人的话，我这边倒是有他们的详细资料，等下我把资料发给你，下午我会亲自带队去金陵，我们也在找这三个家伙。” “那太好，我还正想着怎么查这三个人的身份呢。” “行，那先这样，我先给你们传资料，下午我们见面再详聊。” “好，没问题。” 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也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会这么小。 随即唐天也是将这个事情向厅里做了汇报。 傍晚唐天亲自来到金陵机场接到了奉天这边赵国栋等人，等接到人了唐天才知道现在赵国栋已经不是赵支队了，而是赵副局长，奉天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 “赵局，欢迎您来到了金陵。” “欢迎啥啊，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走吧，我先送你们去招待所，然后行李放下之后我们先吃饭，怎么样？” “招待所吃饭这些不重要，案子要紧，说实话李大虎这些人我们也是追了好久了，没想到竟然在金陵，而且上午我听你大概的介绍了之后，我也是想早点抓到这些家伙。” “饭还是要吃的，我让食堂都准备好，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到时候我们边吃边谈，您看怎么样？” “这样也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奉天市局刑侦支队一大队队长傅华，这些都是他们一大队的人，李大虎这个案子就是他们一大队负责的，唐队，可别小看我们傅队是个女的，这可是我们奉天的一员大将。傅队，还有你们几个，知道杭天龙吧，就是唐队单枪匹马抓到的，当时据说杭天龙那家伙枪都顶上火了，而且唐队也是苏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刑侦总队总队长，这次我告诉你们，来了多跟唐天学着点。” “别别别，什么单枪匹马，可别抬举我了，我就是瞎猫碰上个死耗子，傅队，欢迎你来到金陵。” 两人级别上还是差了一些的，傅华很庄重的跟唐天敬了个礼，然后才握手。 “唐队，还请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共同学习，走吧，上车吧。” 很快唐天带着奉天的几人来到了厅里的食堂，正像之前唐天所说的那样，食堂早就准备好了招待的饭菜。 “唐队，介绍一下案子呗。” “行，那我跟你们说说，你们不要不动筷子啊，你们吃你们的，我来说说。” 随即唐天从石磊的遇害一直到目前赵伟的被抓，大概的介绍了一下案情。 “唐队，你们的推测应该是对的，五年前，李大虎三人正是在奉天抢劫了一个金店然后逃离了奉天，所以如果他的目的真的还是抢劫的话，绝对不会去抢劫那样的小店，这三个家伙抢劫这方面经验非常丰富，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对，我们也是根据现场的监控来推断的，他们的逃离显得非常的专业，但是在抢劫的过程当中又显得太业余了，所以我们判断对方就是想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到枪上面。” 第二百三十章 阻挠 “看来这个李大虎这些年应该是被这个邱明的给收留了，而且看来这家伙对邱明非常信任，不然这么明显站出来当靶子的事情都愿意干。”傅华说道。 “唐队，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目前李大虎三人的下落我们刑侦总队的重案支队在负责追查，而其他人还是在负责另一条线，说曹操曹操到，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刑侦总队重案支队的支队长庞振邦同志，这位是金陵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钟振强同志，老庞，老总，这位是奉天市局负责刑侦的赵局长，这位是奉天刑侦支队一大队大队长傅华同志，他们是过来追查李大虎三人的，老庞，李大虎是你在负责，你就接下来和赵局他们一起，没问题吧。” “行，没问题，我感谢还来不及呢，说实话对这三个家伙我还真不熟悉，有你们来那就好多了。” “唐队，出事了。”找几人寒暄了几句之后，老钟说道。 “怎么了？” 老钟的一句出事了，也是让现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看着老钟犹豫的样子，唐天继续说道。 “没事，你说，这都不是外人，他们负责的李大虎在我们这个案子里牵扯也很深。” “去医院挖掘的人和机械都被拦下来了。” “拦下来了？谁拦的？医院吗？你不是在场吗？” “不止是医院，市府陈副市长直接在现场打电话到了市局，现在僵在那儿了。” “哼，市长又怎么样？这件事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走，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唐队，我和傅华跟你一起去吧。” 赵国栋的话也是让唐天犹豫了一下，这个事情和他们并没有关系，但是转念一想唐天就明白了赵国栋的用意，虽然赵国栋他们是个外人，但是有的时候外人反而作用大一些。 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随即唐天和钟队带着他们两人来到了儿童医院的停车场。 这个时候整个停车场上是乱糟糟的，两辆挖掘机前面站着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在钟队的介绍下他也是知道这人就是阻挠这次挖掘工作的陈副市长，而他一旁站着的则是医院的院子和党委书记。 奇怪的是市局并没有来人，不过唐天稍微想了一下也明白市局不出面的原因。 毕竟市局也是受市府领导的，而这个案子是厅里牵头办的，他们市局夹在当中不好做，所以索性就两头都不得罪。 “陈副市长，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天什么废话都不想说，直接走上前问道。 “你就是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唐天同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们这么肆意妄为地胡来，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胡来？陈副市长，你说话要负责任，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儿童医院停车场，我是专案组组长，出了任何事情我当然会承担，但是我倒是想问问陈副市长，你知道阻挠警方办案是什么后果吗？还有您现在的行为是金陵市府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各位，十二年前有一位正直的人失踪了，他的家人朋友还有我们警察找了他整整十二年，为此我们还有警察牺牲了，现在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个失踪的受害者很有可能就被埋在这个停车场的地下，你们说，要不要挖。” 唐天质问了之后，直接跳到挖掘机的车上，大声的对着周围围观的群众说道。 “陈副市长，你说要不要挖，要不要给受害者的家人一个交代，要不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挖！”“挖！”。。。。。。 一会儿之后现场围观的群众当中此起彼伏地响起了支持挖掘的声音。 “陈副市长，你听听这些群众的呼声，你现在还要阻拦吗？” “你，好，好，好，唐副总队，你厉害，你竟然敢煽动民意来对抗政府，我要到省厅告你，我要到省府告你。” 尼玛的好大一顶帽子。 “陈副市长，您要告要投诉你请自便，但是我现在请您立刻马上停止现在的行为，不然我就要采取强制手段了。” “你。。。。。。” 听到唐天的这句话，对方也是很快脸色大变，他是没想到唐天竟然敢威胁他。 不过在看到唐天的眼神之后，对方也是意识到唐天要是真对他采取强制手段了，虽然说唐天肯定会被处分，但是他的面子肯定也丢干净了。 所以权衡了之后，直接带着人溜了。 “所有人听好了，接下来但凡有人阻挠挖掘，都直接给我拷起来，开始挖！” “怎么样？现在知道人家这么年轻能坐到这个位置不简单了吧？”一旁一直看着的赵国栋笑着对傅华说道。 “厉害，霸气。” “怎么？看上了？看上了也没用，人家孩子都好几岁了。” “赵局，你怎么又提这事？” 这边唐天也是站到了边上等待着挖掘的结果，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尽管有胡长林的交代，但是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金永志就被埋在这下面。 一直挖了将近半个小时，在金永志所说的位置并没有挖到。 唐天也是安排人往四周围延伸。 而这个时候唐天也是接到了顾厅长打来的电话。 “厅长！” “嗯，有人到省府来告你的状了，说你破坏金陵的经济发展，并且裹挟民意对抗政府领导，另外还威胁领导，我现在就在省府领导的办公室，怎么？说说。” 就在唐天刚刚想去解释的时候，一旁钟队突然大喊了起来。 “唐队，挖到了，挖到了，找到了。” “厅长，你听。”唐天将手机对准了钟队所在的方向。 “行，我知道了，你按照你的方案继续查，领导让我转告你，一查到底！” “是，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之后唐天也是来到了挖掘的地方，果然从下面挖出来一具已经完全白骨化的尸骨，尽管现在并不能证明这就是金永志，但是尸骨旁边的安全帽已经还没有完全腐烂的一个类似胸牌的东西都能证明这具尸体的不简单。 第二百三十一章 抓捕 挖出的尸骨很快就送到了法医中心，并且在还没到的时候，唐天就安排人找到了金永志的家人，所有人都是在法医中心等着最终的dna检测结果。 甚至连顾厅和省府以及金陵市府的一些领导都赶到了现场。 由此可见这件事非同寻常。 最终的检测结果也是没有任何的意外，经过dna的检测，这具尸骸正是失踪了十二年的金永志。 这个结果对于专案组来说也是让大家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之前唐天在医院停车场挖掘时候和陈副市长的碰撞也是让大家都捏了一把汗。 顾厅长站在那里也是给到了唐天一个赞赏的眼神。 另外金永志尸骸的出现也是进一步的证实了之前唐天对案情的判断。 根据法医对尸骸进行的尸检，金永志是死于颅骨粉碎性骨折，根据颅骨的情况分析应该是钝器击打所致。 就在大家讨论着这件事的时候，庞队也是来到了法医中心这边。 并且给到了唐天等人一个惊愕的消息。 “唐队，有发现？” “发现什么了？” “支队的张飞在查看邱明出事的那条路两边的路口监控时发现，监控录像被人动了手脚。”庞队低声的在唐天耳边说道。 唐天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证实了吗？” “我已经送给厅里的专家那里了，不过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叫上老钟，我去跟厅长汇报一下，草，这都什么破事？这事还有谁知道？” “就我你还有张飞和刘雯雯。” “跟他们两个讲要保密，你懂什么意思？” “我已经交待他们了。” 唐天也是有些头疼，这尼玛的路口的监控录像都能出问题，这代表什么，代表警察内部本身就有问题，这特么的查到最后竟然又查到了自己人头上。 唐天不用多想，如果这个监控录像确实出现了问题，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就是金陵交警支队那边出现了问题。 而且这人能篡改录像，说明这人有着很高的权限。 本来还因为唐天而感到骄傲的顾厅长在被唐天拉到一边汇报了这件事之后，脸色也是变得相当的难看。 “尽快查清楚。” “是。” “注意影响，我来联系市局局长，需要什么他们会协助你们。” “是。” 唐天很快和两人汇合来到了厅里的电脑专家这边。 “怎么样了。确定被动了手脚了吗？” “唐队，确定被动过手脚，这家伙直接删掉了这一天的录像，然后用前一天的备份之后修改了日期，很低劣的手段。” “这个本身就是复制版，如果要恢复的话必须到主机上面。” “那行，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张飞，你小子立功了，怎么看出来的？” “唐队，是天气，邱明出事的那天晚上是阴天根本就没月亮，可是我看了好几遍才注意到这个录像当时竟然有月亮，我就怀疑是不是被人动手脚了。” “好小子，可以，等这个案子破了我给你请功，你小子这次立大功了，我也看过这个录像，我都没注意到这个。” 尽管顾厅强调了注意影响，但是等到唐天等人来到了交警支队的时候，这件事至少在金陵市局内部的影响不会小，因为在唐天到的时候市局局长也是已经等在了那里，而且不止是他一个人，金陵市局督察大队也是控制了整个大厅。 这样的场面也是相当的震撼。 接下来在电脑专家的操作下，也是很快就对监控录像进行了恢复。 而等到邱明出事那天真正的监控录像出来之后，唐天也是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采取这样的手段来掩盖了，因为出现在监控当中的有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人，此人正是专案组和奉天都在寻找的李大虎。 虽然邱明出事的地方没有监控显示这个李大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至少邱明的死个李大虎绝对脱不了干系。 而正是这个推断也是让唐天意识到了一个之前没有发现的问题。 那就是按照之前的推断，这个李大虎是邱明的人，但是现在看很明显这个推断是错误的，这个李大虎不是邱明的人，而是真正的幕后那个家伙的人。 这个推断也是让唐天对于抓捕李大虎三人有了更大的信心。 毕竟如果李大虎是邱明的人，现在邱明死了这个李大虎他们就很难去查找对方的下落，但是如果说李大虎不是邱明的人，那只要抓到了这个幕后的黑手，那对方是极其有可能知道李大虎下落的。 随着监控录像的篡改被发现，很快在经过对交警这边的排查，市局交警支队的副支队长也是浮出了水面，通过监控正是此人对监控进行了篡改。 而随后在将其控制之后，他也是很快就对交代了自己犯的事。 并且说出了指使之人，此人正是在医院停车场阻挠唐天挖掘停车场的陈副市长。 而就在唐天这边准备将这件事上报的时候，更大的惊喜来了。 在唐天这边查找监控问题的时候，儿童医院的院长童亮到市局自首了。 随即唐天在将监控这边发现的问题上报请求对陈副市长进行控制之后，也是很快就见到了这位童院长。 随着这位童院长的交代，十二年前的事情也是完全的浮出了水面。 而这件事也是出乎了唐天等人的意料。 原来在十二年前杀害金永志的并不是邱明，他和邱明最多也就是个从犯，处理尸体是他和邱明做的，真正杀害金永志的就是陈副市长陈秋华。 “你说杀金永志的是陈秋华？具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当时陈副市长还只是城建局的副局长，当时我也不是院长，我当时在儿童医院也只是一个副院长，当时我们医院准备重新建一个门诊大楼，这件事就是我负责的，审批这块就是陈副市长负责，这件事我们当时跑了好几趟就是批不了，后来就请他吃饭，他隐晦地提出批可以的，但是谁来建得听他的，不然就批不了，反正虽然没说明，但是话里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第二百三十二章 落网 “后来呢？” “后来我们心想反正交给谁建都是建，既然人家意思都表达出来了，这要是较真这个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建呢，所以后来就弄了假招标，本来以为事情到这儿就结束了，哪知道突然有一天那个监理，就是金永志就找到了我们当时的院长，说是大楼建筑用的材料有一些不达标，当时事情弄得挺僵的，金永志甚至说要把已经建好的一层拆了，并且准备把这件事上报，那天晚上陈秋华就约我还有邱明还有那个金永志一起在工地上，陈秋华就劝金永志不要再闹了，而且还带了一箱子钱，哪知道这个金永志就是死活不答应，并且告诉陈秋华说是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建筑公司就是陈秋华的关系，并且还说要去举报陈秋华，然后陈秋华就趁金永志不足以拿砖头砸死了金永志，当时把我和邱明都吓坏了，陈秋华威胁我们说是要是敢说出去，大家一起完蛋，当时我们都收了他钱，都不敢不听，后来就听他的安排把金永志的尸体埋到了停车场下面了。” “还有吗？” “没有了，后来这件事过了之后，我不敢和他们接触太多了，主要是怕，这个陈秋华手段太狠了，我不敢，所以后来我就一直待在医院，直到你们挖出了金永志的尸体，我知道这事是肯定瞒不住了，所以想了想我才决定来自首地。” 拿到了童亮的口供之后，唐天也是快速地向领导做了汇报，考虑到陈秋华的身份特殊，顾厅长这边也是很快就向省府请示并且得到了抓捕的指示。 而早在从交警支队副支队长那里得知指使之人是陈秋华的时候，唐天就直接安排人对陈秋华进行了监视，虽然这样做有些违规，但是唐天担心万一走漏了风声，这家伙万一逃了那麻烦就大了。 果不其然，在唐天这边刚刚拿到顾厅长给出的可以抓捕的指示之后没多久，就得到了汇报说是陈秋华买了两张前往港岛的机票。 随即唐天安排人进行兵分两路，一队负责监视跟踪陈秋华，一队直接在机场准备堵他，这样也是防止对方买机票是为了吸引注意力。 不过结果也是证明唐天的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此时的陈秋华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并不知道交警支队这边的事情，也不知道童亮的自首，之所以感觉不对劲无非是一种本能而已。 “陈副市长，这是要去哪儿啊？” 在安检的地方，唐天带着人出现在陈秋华的面前。 “我，我去港岛出公差，怎么了，唐总队这个也要管吗？” “金陵市府的公差我自然没权利管，但是陈副市长的事情我倒是有这个权利。” “唐天，你太放肆了，你耽误了我的工作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行了，别演戏了，我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你指使人篡改监控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第二，儿童医院的童院长已经自首了，怎么？还演吗？” 唐天的话直接一下子就击垮了陈秋华的内心，人也是直接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 “陈秋华，你涉嫌多起故意杀人案，现依法对你进行逮捕，这是逮捕证，带走。” 看着眼前这个家伙的丑样，唐天眼神当中透露出来的全是厌恶。 随着陈秋华的被捕，他很快也是交代出了李大虎三人的下落，原来唐天的猜测是对的，这个李大虎正是陈秋华养了很多年的一个打手，主要就是负责帮他处理一些脏事。 这家伙竟然玩了一招灯下黑，本来唐天觉得李大虎三人应该已经离开了金陵，哪知道陈秋华竟然让他祖宗了市府大院不远处的一个小区，房子也是陈秋华出面租的。 拿到了李大虎等人的地址之后，唐天也是亲自带人和奉天这边的一起当场就将李大虎三人抓获。 经过对陈秋华和李大虎的审问，最终整个事情的所有细节全都清晰了。 原来并不是邱明指使人杀了石磊，这一切都是陈秋华谋划的。 十二年前杀了金永志之后，这件事就被瞒了下来，不过金永志妻子的报案还是让石磊一直都没放下这件事，这些年陆陆续续的一直在查金永志失踪案，只是前几年一直没有什么头绪，本来陈秋华都认为这件事天衣无缝，石磊根本查不出什么的时候，石磊却是给到他一个很大的惊吓。 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石磊没有查到金永志的下落，但是却是被石磊查到了关于儿童医院门诊大楼的一些内幕消息，而且还拿到了当年一批不合格钢筋的收据，并且还找到了当时的一个经手人，也正是因为这个让陈秋华对石磊起了杀机。 正是因为知道陈秋华对石磊起了杀机，邱明才会和石磊争吵，邱明是希望石磊不要再查了，而石磊也是因为邱明的这番话怀疑到了邱明和金永志的事情有关。 所以在这之后石磊不仅没有停止调查，甚至还开始加大力度。 于是就有了那天晚上发生的惨案。 至于邱明的死，也是在胡长林自首之后，陈秋华知道邱明一旦被抓他就会暴露出来，所以先是打电话劝说邱明连夜离开，并且骗邱明说是临走之前要和他见上一面，任何在那条路上，李大虎早就开车等在了那里，因为陈秋华知道那条小路上没有路灯，所以在邱明开车到了那里的时候，李大虎突然打开强光灯，并且提前在路面上扔了一些石头。 正是这个强光灯让邱明突然之间没能来得及反应，直接就发生的车祸。 并且在车祸发生之后，李大虎不光是打扫了自己来过的痕迹，而且还确认了邱明已经死亡才离开的。 不过邱明的死也是让唐天意识到了邱明并不是主谋，并且对那场车祸的定义也没有像陈秋华想象的那样定义为车祸，所以这才有了陈秋华听说唐天到了现场之后，指使人篡改监控录像的事情。 一句谎话要用无数的谎话来圆，而这也是陈秋华逐渐地浮出水面的开始。 第二百三十三章 家长会 “我告诉你，唐小宝，你别拿那个眼神看着我，你好意思，竟然考了个40分，还好意思拿回来让我签字。” “我要打电话给外公外婆。” “打给谁也不好使，你好意思啊，考个不及格你还以为你考了满分啊，怎么？我帮你打电话通知一下所有的亲戚朋友。” 唐天刚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笑笑和儿子的对话。 知道这母子俩这是又较上劲了。 而且看着对话的内容，就知道自己估计要倒霉了。 唐天打开门的声音也是吸引了母子俩。 “你回来得正好，你自己看看你宝贝儿子考了多少分，我说让他上补习班你非得说什么不要压抑孩子的天性，好了吧，这就是你儿子的天性，反正我不管啊，这次的家长会我不去，我丢不起那人。” 的嘞，唐天就知道自己这一回来，枪口绝对会对准自己。 不过这小兔崽子考40分自己是真没想到，你这不是给你老子我上眼药嘛，合着让你玩舒服了，你到最后还得坑你老子一把。 “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消消气，我来教训这臭小子。” 唐天搂着笑笑安抚道。 看着低着头站在那里的唐小宝，唐天也是很无语，这家伙自己妈妈是老师，奶奶是老师，偏偏这学习一塌糊涂，倒不是不聪明，而是将聪明都没用在学习上，这还好在在金陵，这要是在老家训都没法训。 那一大帮子老人你护两句的他护两句的。 唐天也是觉得奇怪了，嘉浩和嘉敏两人却是从小乖巧听话，而且成绩也是非常好。 “我不管，我就是因为他学习不好才让他跟着到金陵来的，这下倒好，反倒是越来越差了，你还不让他去补习，这次家长会你自己去，也让你堂堂的总队长去丢丢人。” “行行行，老婆大人发话了，我肯定必须服从安排，家长会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10点，你确定你有时间去？” “这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啊，放心，这次我去，别生气了。” “这还差不多，我去做饭去了，被这臭小子气得我饭都忘了做了。” “那要不别做了，我们出去吃，也好久没出去吃了。” “我要吃汉堡包！” “吃你个大头鬼，你又来劲了是吧，不带你去，把你一个人关家里。”笑笑指着唐小宝就说道。 “臭小子，怎么回事啊？上次咱俩不是说好了吗？不惹妈妈生气的吗？而且你还答应我说要好好学习。” “爸，我想临海上学，那里有我的好朋友，这里的同学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而且他们在一起说话我也听不懂，另外还有人叫我乡巴佬，我不喜欢这里，我还是喜欢临海。而且嘉浩和嘉敏我要不在就没人保护他们了。” 唐小宝低着头在那里说道。 唐天也听明白了，刚刚转到这个学校两个月不到，这小子完全不适应，再加上可能同学之间还有些排外，所以他就更融不进去了。 “可是你要是回临海了，我和你妈妈想你怎么办？小宝，你在临海的好朋友只要你们关系好，你们会一直都是好朋友，到了放假的时候你还可以去看他们，在这里你也可以找到好朋友，他们说话听不懂那你可以用普通话跟他们说。” “爸，他们可坏了，有几个同学还喜欢欺负人。” “那你可以告诉老师啊。” “可是老师根本不管，还偏着他们，我听同学说他爸爸是个什么大老板，可是奶奶又跟我说了不能打架，我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揍他们了。” 唐天知道小宝说的奶奶是师母，这小子从还没上幼儿园开始就跟着师母学习武术，用师母的话说这小子是个天生练武的料子，不过从小师母也是就不断地告诉他不能跟别的小盆友打架，特别是不能用学到的武术打架。 唐天还记得有一次在学校打架了，一个人揍了七八个小朋友，这家伙回来以往总是会袒护的师母不光不袒护还罚他蹲了两个小时的马步。 从那之后他就知道了只要自己不突破底线，有人会护着他。 所以从那之后不管怎么调皮捣蛋，他从来不会在学校打架。 不过唐天不知道的是，从那之后也没架打了，唐小宝小朋友一战成名，那家伙谁还敢惹他。 听到小宝的话，唐天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这个学校是之前钟队长帮忙介绍的，是一家非常不错的学校。 只是现在听到小宝这么说，唐天也是感觉这个老师多多少少有些势利眼了，这样的话对其他的小孩也不是什么好事。 “行，那明天爸爸陪你去开家长会，行不行。” “嗯嗯。” “好了，去洗把脸洗个手，然后我们出去吃汉堡包。” 这家伙一听也是兴奋地差点叫起来。 “哟，我们的唐总队这是教育完了？”笑笑走出来说道。 对于自己老婆大人揶揄唐天也是苦笑着，没办法这自己忙起来分不清白天黑夜的，这家里的事情都是笑笑一个人，所以偶尔地在她气不顺的时候发两句牢骚揶揄几句也很正常。 随即唐天将笑笑拉过来抱到了自己腿上。 “你干嘛，放我下来，等下马上小宝过来。” “怎么了？我抱自己老婆怎么了？我跟你说个事。” 随即唐天将自己刚刚从小宝那儿听说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怎么感觉这个学校不怎么样啊，这老师都这么势利，那这学生还能有什么正确的价值观？” “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他说过？” “他那么怕你，他估计是不敢跟你说。” “哦，就你们两个姓唐的好是吧，你就是故意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平时让我严厉，你装好人，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哪有，这不是您是一家之主，这自然是需要一些威严感的嘛。”唐天强行的亲了笑笑一口然后笑着说道。 “讨厌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学校就不能待了，这老师太不像话了。” “嗯，明天我去了解一些是不是这个情况，如果是的话我看看帮小宝办转学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 意外 第二天一大早唐天也是早早的就打电话到了厅里说明了情况，然后早上也是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小宝所在的学校。 唐天也是希望能够和老师先见了一面，说来他很惭愧，小宝自从上学之后，他还从来没见过他的老师。 只是到了学校之后，让他有些诧异，小宝的班主任竟然还没到。 这也是让他对这个老师的印象变得更加的不好，其实这也是一种从小到大对老师的一种自我认知，毕竟唐天的母亲就是一个小学老师，在唐天的印象里，母亲永远都是在为自己的学生打算，甚至连放假了也是。 而且特别是做班主任的那几年，每天都是很早就到学校了，很晚才回来。 而让唐天没有想到的是，随后一直到到了家长会的时间，小宝的老师依然还是没能出现在学校，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很多的家长已经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这个时候学校的领导也是知道了这件事，随即安排人到班级来通知取消了家长会。 这就更让学生家长感到愤怒了，大家都是有工作的人，为了孩子都是请假过来的，这硬生生的说取消就取消了，而且没有任何的理由，很多人也是围住了学校的领导开始讨要说法。 而这个时候唐天也是接到了顾厅长的电话。 “厅长。” “小唐，家长会开的怎么样？你那儿怎么很吵？” “别提了，几十个家长来了，但是老师却是没来，等了一个多小时，这些家长等烦了。那个，厅长，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市局局长刚刚跟我打电话了，今天上午鼓楼区那边发生了一起凶案，市局的刑侦支队长钟队长不是去学习了吗？这个案子他们觉得有些怪异，所以在区分局汇报到了市局之后，这边也是向我们求援，我是这样想的，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情，要不你去把这个案子接过来。” “行，没问题，现场在哪里，我现在过去。行，我知道了，离我这就几分钟的路。” 顾厅长说了个地址之后，唐天也是愣了一下，这个地址离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路程，非常近。 很快唐天就出现在了一个叫玉兰苑的小区里。 “唐队。” “谢支队，你也在啊？” “对，您是局长打电话请来的援兵吧，局长刚刚打电话跟我说了，说是您等会儿会过来，我一听是您来接手这个案子我们心里就有底了。” “什么情况？你们这是去哪儿？” “我回局里一下，他们是我安排去死者工作的单位走访一下的。” “可以啊，这么快就搞清楚死者身份了。” “这可不是我们的功劳，凶手根本就没想隐瞒死者的身份，工作的胸卡就挂在胸前。” “具体什么情况？” “死者是一个小学老师，叫孙芳芳。” “叫什么？你再说一遍。”听到这个名字唐天直接就愣住了。 “孙芳芳，怎么了？唐队，您认识啊？” “旁边的那个白玉兰小学？” “对啊。” “那你们先不用去了，学校现在乱的很，下午再去走访吧，我刚从那里回来，如果这个死者是孙芳芳的话，那她应该是正好就是我儿子班上的班主任，今天是我儿子的家长会，说是早上十点开始，但是家长们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没等到，学校又突然宣布取消家长会，所以现在学校里家长们在闹事呢。” “原来是这样啊。” “我还在说呢，一个老师怎么这么不靠谱呢，原来是出事了，走，现场保存得怎么样，你们来了多久了，还有谁报得警。” “我们来了半个小时了，一个物业的保洁阿姨报得警，据她所说这个孙芳芳非常的难缠，经常为了一些事情找物业的麻烦，所以每次做这个楼的保洁时他们都非常小心，今天按照往常一样做保洁，但是做到孙芳芳家门口的时候，却是发现门虚掩着，而且还闻到一些血腥味，所以就推开门想看看怎么回事，一开门就看到死者了，然后就报警了。” “一开门就看到？” “对，就死在客厅里，而且尸体也是被摆弄成了一个诡异的造型。” “诡异的造型？什么意思？” “说不出来，我们来的时候尸体被捆绑，摆弄成了一个跪在地上，好像是忏悔一样的姿势。” “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有，都拍照了，而且还拍了个视频。” “行，回去再看看，现场有留下什么痕迹吗？死亡时间什么时候？死亡原因是什么？” “现场打扫过了，门窗完好没有撬动的痕迹，死亡时间初步估计应该是早上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死亡原因是颈部大动脉被割断导致的失血过多，不过凶手对死者生前进行了殴打，看样子应该是仇杀，而且现场没有被翻动的痕迹，目前我们已经联系了孙芳芳的家人，她老家是苏北的，现在她的家人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是她租的房子还是自己的。” “租的，房子是一个叫董正刚的，目前还没联系上，我已经通知了辖区派出所。” 一边上楼一边唐天也是了解了一些情况，很快来到了这栋楼的十一楼。 “这栋楼是这个小区最高的一栋，总共21层，采用的是两单元，一个单元一部电梯一层两户的结构，孙芳芳居住的就是这一户，1101。” 随即唐天戴上鞋套和手套进入到了房间里。 尸体已经装进了尸袋中，看样子法医已经进行完了初步的检测，准备运回法医中心进行详细的尸检工作。 不过进入到客厅首先就是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而且面向大门所在的方向有很多的喷射状的血迹，看样子当时凶手割断孙芳芳颈部大动脉的时候，孙芳芳是面朝大门的。 唐天进来之后也是制止了其他民警敬礼的动作，示意大家继续工作。 然后自己也是开始在房间里仔细地查看了起来。 房间不小，看上去差不多至少120平米的面积，装修什么也是非常的豪华。 “老谢，孙芳芳一个人住吗？住这么大房子？” 第二百三十五章 关系 “我们没有找到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看样子是一个人住。” “谢队，房东来了，唐队好。” “你好，走，一起去见见。” 随即唐天也是来到了房间外，只是在看到房东的时候唐天却是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个人他刚刚见过，就是在小宝的家长会上，也就是那个小宝说的经常会欺负同学的父亲。 “你是房东？” “对对对，警察同志，这是怎么了？” “房子是你直接租给孙芳芳的吗？什么时候租的。” “是，是我租给他的，去年12月份租的。”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好几个月了吧，警察同志，到底出什么事了？” “孙芳芳死了。” “什么？怪不得呢。” “什么怪不得？” “那个，警察同志，她是我们家孩子的班主任，我今天早上去开家长会了，没想到说好的十点，可是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来，还以为放我们鸽子呢，原来是出事了，那个警察同志，我能进去看一眼吗？” “不行，现在我们的民警正在勘查现场。” “哎哟，这下完了，我这房子刚刚装修，这下惨了啊。” 整个问话的过程，唐天始终都没有说话。 “多少钱租给孙芳芳的。”听到董正刚的抱怨，唐天突然开口问道。 “一千五，咦，你刚刚不也在参加家长会吗？原来你是警察啊。同志，咱们刚刚见过，鄙人董正刚，这是我的名片，同志，这个房子什么时候我能进去啊？”在唐天开口之后，董正刚的注意力也是转移到了唐天这边，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一下子就认出了唐天。 唐天没有说话，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家建筑装修公司的老板。 “要等案件查清楚之后。” “同志，这个事情能不能帮我保密啊，我这房子去年刚买，装修好了就租给她了，这下好人死在里面了，这不晦气嘛。” “你这个房子有几把钥匙？” “三把，都给她了，我一个都没留。” “你确定？” “确定，真的。” 看着对方信誓旦旦的样子，唐天朝着谢支队使了个眼色。 谢支队这边也是秒懂，随即带着人进到里面开始找起钥匙来了。 “你刚刚说你是几个月前最后一次见到孙芳芳是吧？那这期间有联系过吗？” “没有，孩子的事情都是孩子他妈在负责，所以一般要是有学习上的事情，也是联系孩子他妈，我也就租房子的时候见过她。” “行，董老板，先这样吧，要是想起什么就跟我们联系。”随即唐天让谢支队给了他一张名片。 看着董正刚离开，唐天却是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钥匙找到了吗？” “就只有孙芳芳钥匙串上的一把钥匙，其他的钥匙都不在。” “看来这家伙没说实话啊。” “唐队，您是怀疑这个董正刚。” “杀没杀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这家伙和孙芳芳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孙芳芳的手机在不在。” “找人查一下孙芳芳手机的通话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还有这家伙既然来了，说明学校那边应该已经没事了，你安排人去学校摸排走访一下，对了，这个小区是个新小区，监控怎么样？” “就是因为是个新小区，很多的基础设施都没有到位，监控目前整个小区只有一部分安装到位的在工作。” “电梯的呢？” “电梯轿厢里的有，我已经让人去找物业了。” “行，那先这样，目前来说重点排查孙芳芳的社会关系，看样子不像是流窜作案，凶手有着很强的反侦查能力，另外应该是谋划已久，晚上一起开个案情分析会。” “好的。” “那你先忙吧。” 在唐天走向电梯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谢队，隔壁有人吗？” “隔壁的房子我问过物业了，房子是卖出去了，但是这几天在装修，几个装修工人都是下午六七点的时候离开。” “好，我知道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几个分组调查的小组也是都相继回到了局里。 “孙芳芳，27岁，白玉兰小学四年级的班主任，教数学，我们在学校走访了她的同事，她在学校的人缘并不是很好，有一些同事反映孙芳芳的私生活非常混乱，经常看到一些社会上的不同的人来找她，跟同事之间呢在学校没什么处的好的，基本上大家就是同事关系。” “法医这边呢，尸检做完了吗？” “做完了，唐队，这是尸检报告。” “行，你讲一下吧。” “受害人的致命伤来自颈部大动脉被割断，根据我对伤口的分析，应该是匕首之类的锋利刀具，另外受害人在被害之前，还遭受了凶手的性侵，但是奇怪的是我在受害人体内提取到了两个人的dna。” “两个人？难道说凶手有两个人？” “凶手有没有两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有两个人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和受害人发生了性关系。” “比对了吗？” “比对了，但是都显示没有结果，这两人都没案底。” “孙芳芳的手机通话记录查得怎么样了？” “孙芳芳在昨天晚上八点二十和晚上的十一点十五分分别打过一个电话，八点二十的电话正是打给董正刚的，通话记录显示两人通话了一分十八秒，而十一点十五分的那个电话是一个没有实名登记过的联通号码，另外我还查了一下，这个董正刚和孙芳芳之间的联系非常频繁，基本上两三天都会有电话联系。” “对，唐队，这个董正刚和孙芳芳之间的关系很不寻常，我问过门口的保安了，几个人都经常看到董正刚会开车过来，而且绝大部分都是晚上或者下午来，到第二天早上才走，他们都说这个孙芳芳是董正刚养的情人。” “监控方面呢，有什么结果吗？” “唐队，监控这边显示孙芳芳是下午的六点二十二分进入的电梯，我们问过学校她的同事，这一点和她离开学校的时间是吻合的，而且她在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至于进出电梯的到目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具体的还需要做一个核实。” 第二百三十六章 排除 “唐队，要不要将董志刚叫过来问话，这家伙目前的嫌疑最大，不然为什么要撒谎呢？” “可以，虽然不太相信他是凶手，但是说不定可以从他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唐天确实是不太相信董正刚是凶手，虽然说道目前为止，最先浮出水面的是他，但是在唐天看来那家伙就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哪怕是董正刚和孙芳芳发生了矛盾，他有可能会失手打死孙芳芳，但是就案发现场孙芳芳的尸体，那就不是随便一个普通人能干出的事情，回到市局这边，唐天也是将案发现场录制的视频播放了一遍。 孙芳芳赤身裸体的面朝大门所在的方向跪在那里，双手在胸前成合十状，低着头。 整个的一个忏悔的姿态。 很显然这是死后被凶手刻意摆成这样的。 当让仅凭这个是无法排除董正刚的嫌疑的，这只是唐天的一种自觉，就好像在现场问董正刚的时候一样，那个时候唐天就有种直觉，觉得这家伙撒谎了，这是一个道理。 很快市局这边谢支队就安排人将董正刚带到了支队。 “董老板，这么快又见面了。”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干嘛啊，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 “你是说过了，但是你说的是实话吗？” “是，是实话啊，我又没必要撒谎。” “是吗？我们之前问你你和孙芳芳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你说你们不熟，你还是你们之间没有联系，几个月前才见过一次，那为什么昨天晚上孙芳芳在八点二十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了，通话记录显示你们聊了一分多钟，都聊什么了？” “这，这只是说了孩子学习的事情，她好像是打电话给孩子他妈没打通才打给我的。” “董正刚，你还在撒谎，小区的保安经常看到你到小区来，而且是晚上来了第二天早上才走，而且看到好几次孙芳芳从你车上下来，你敢说你们没有关系，我警告你啊，现在找你谈是给你机会，现在孙芳芳死了，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听到这家伙到现在了还在满嘴跑火车，谢支队也是直接拍了一下桌子喝道。 “我，我没杀人，我干嘛要杀她啊。” “你杀没杀人我们会查清楚，但是现在请你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最后一次见孙芳芳是什么时候？还有昨天晚上她打电话给你到底干嘛，另外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告诉你啊，董正刚，你如果想摆脱这个杀人的嫌疑，你就必须老实交代。” “是是是，我说，我说，我和孙芳芳就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说清楚了。” “情人，情人关系。” “你们怎么认识的？” “就有一次我开车送孩子上学，在校门口的时候碰上的，这孙芳芳一看就是那种不怎么老实的人，她看到我开的奔驰就故意凑上来，后来这么一来二去的我们就好上了，后来我就让她搬到这里来了，反正每个月给她个万儿八千的。” “那昨天晚上打电话给你干嘛？” “就问我晚上去不去她那儿，我就跟她说我不去了，我昨天晚上老丈人过寿，我哪可能去她那儿啊。” “那你昨天晚上就在你老丈人那儿了？” “对对对，我有证据我没杀人，警察同志，你们可以去查，我老丈人家孩子江北，我昨天晚上在我老丈人家，后来吃完饭一直跟我小舅子还有个丈人还有个亲戚一直打牌打到了三点多，然后就睡在那里了。” “行，这个我们会查，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嗯，应该是大前天，大前天我在她那儿过夜的，对，就是大前天，警察同志，我真没杀人，而且我也不可能杀她啊，我跟她就是各取所需，对了，她也不止我一个情人。” “你怎么知道她不止你一个的？” “上上个月吧，我跟我妻子去商场里买东西，我看到她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也在那儿逛呢，两个人卿卿我我的。” “她也看见你了吗？” “应该没有吧，后来我问她，她还不承认，说是她的一个什么亲戚，这婊子当我傻子呢，谁家的亲戚会那样啊，从那儿之后我反正就去得少了。” “那个男的你认识吗？” “不认识。” “长什么样子还记得吗？” “长什么样子啊，这不太记得，反正个子高高的，看上去不到四十岁吧，三十多了，对了，这个男的开了一辆金陵牌照的奥迪，黑色的，牌照最后两个数字是8。” “你不记得人家长什么样子，却记得人家车？” “说来也巧，我们从商场出来到地下停车场开车，正好看到孙芳芳上了那辆车，我老婆也看到她了，我老婆也认识她，还是她跟我说的说是孩子的班主任上了那辆车，而且巧合的是那个车的车牌和我老婆的车的车牌最后两个数字都是8，我才记得的。” “还有什么隐瞒的吗？” “没有了，真没有了！” “没有？董正刚，你又不老实了，啊，钥匙呢，那个房子到底给了她几把钥匙。” “真的给了她三把，但是有一把在我这，她那儿是两把。” “你确定？” “确定，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天发誓，要是我说的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行了，行了，真的就行，董正刚，这段时间不要离开金陵，要是非要离开也要提前到辖区派出所进行报备，我们会核实你刚刚所说的一切，知道吧？” “是是是，知道了。” 让董正刚离开后，唐天也是让谢支队安排人前往董正刚的老丈人家进行核实，另外一边也是根据董正刚所说的开始在全市寻找那辆车牌尾数两个八的黑色奥迪。 “唐队，找到了，应该就是他了。”很快谢支队那边就拿过来一份资料。 吴勇，男，37岁，徽省人，目前自己在金陵经营着一家饭店。 “唐队，是带到局里还是我们去找他。” “去找他吧，走吧，现在就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 嫌疑 “吴勇是吧？我们是金陵市局刑警队的，有几个问题想找你核实一下。” 唐天和谢支队两人直接来到了吴勇经营的饭店。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吴勇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错愕。 “警察同志，这是？” “有说话的地方吗？” “有有有，您跟我来。” 随即吴勇带着唐天两人来到了一个包厢里，一会儿一个女人走进来给唐天两人拿了一瓶水，通过介绍唐天也是知道这是吴勇的妻子王芳。 “那个，我们想跟吴勇单独聊聊，王女士，你能先回避一下吗？” 看到王芳出去之后，唐天也是直接开口直奔主题。 “吴勇，你认识孙芳芳吗？” 听到这个名字的吴勇脸上很明显的紧张神情充分的说明了一切。 “认，认识，认识。” “你们俩什么关系？” “就，也没，没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吴勇，我们既然找到你了，你一句没什么关系你觉得我们会信吗？我们在这儿跟你谈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那我们要不换个地方谈。” “别别别，我说，我说，就是那种关系，就情人关系，但是，警察同志，我发誓我们刚刚认识也没多长时间，求求你帮我保密，我不想我老婆知道。” “10月28日晚上你在哪儿？” “10月28日？” “对，前天，怎么，前天的事情不会记不得了吧。” “我，我去了孙芳芳那边。” “几点去的，什么时候离开的。” “晚上八点左右吧，我跟我老婆说我有事就去了，后来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我离开的，大概十一点半到家的。” “有人能证明吗？” “我老婆，对，还有我们小区的保安也看到我了。警察同志，我能问问孙芳芳到底怎么了吗？” “她死了！” “啊！”吴勇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吴勇，你前天晚上去了孙芳芳那里，有和她发生性关系吗？” “有。” “吴勇，我希望你跟我们说的是实话，你应该很清楚你要是隐瞒或者说谎意味着什么，还有鉴于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排除你的嫌疑，所以最近的一段时间不要离开金陵，我们会随时再找你，当然我们也会对你所说的进行核实，另外我们还需要采集你的dna样本进行比对，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理解，我理解。” 随即唐天让谢支队采集了一些吴勇的毛发，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唐天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对了，你有孙芳芳住处的钥匙吗？” “没有，警察同志，其实我跟她就是在ktv认识的，而且我们之间并不了解，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简单，我能感觉得出来。” 唐天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正像吴勇说的那样，如果说孙芳芳和董正刚是情人关系的话，那她和吴勇实际上连情人关系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个逢场作戏。 从这两天了解的情况看，这个孙芳芳的私生活确实是非常得乱。 虽然说目前只有董正刚和吴勇冒了出来，但是唐天能够感觉这个女人甚至不止是这两个男人，还应该有人和她保持着一定的关系。 “唐队，你觉得不是他？” “嗯，不像是他，你看啊，无论是董正刚还是吴勇，虽然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但是孙芳芳并没有去要挟他们，她根本就不是冲着对方的家庭去的，或者她压根就没这样打算过，这样的话她的存在无论是对吴勇还是董正刚都没有威胁，他们两人没有作案动机啊，你看他们两人的交代，都知道这个孙芳芳不止是他们两个男人，这也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也就是说实际上董正刚和吴勇都不在乎这个。” “这倒是，这两人确实目前来看没有作案动机。” 无论是吴勇还是董正刚都是那种有点经济实力，所以就想着沾花惹草，而这样的话孙芳芳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威胁，他们巴不得这样的关系能够长久下去呢，根本不可能对孙芳芳下杀手。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回去吧，去孙芳芳老家的一组人应该快回来了吧，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然后你这边安排一组人对刚刚吴勇的交代做个核实，看看能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行，我来安排。” 接下来专案组也是针对董正刚和吴勇的交代进行了核实，最终很快也是根据核实的情况排除了两人的嫌疑。 董正刚这边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案发当晚他并没有作案时间。 而吴勇这边，就更简单了，首先电梯的监控当中出现了他的身影，时间上也对得上，在十一点差五分钟的时候吴勇离开了孙芳芳所在的小区，然后从他离开小区到回家的这段路上的一些路面的监控当中也是出现了他驾车的画面，另外吴勇家所在的小区保安也是证实他所说的，这也就代表吴勇也完全没有作案时间。 不过从吴勇这边采集的dna也是很快就有了检测结果，证明孙芳芳体内两个人的精液，其中一人正是吴勇。 在没有新的嫌疑人浮出水面的时候，案件似乎是一下子就进入到了僵局当中。 从目前得知的情况来看，有一个人在吴勇离开之后用钥匙打开了门然后进入到了房间当中，随后控制住了孙芳芳。 很显然他就是冲着孙芳芳去的，但是为什么要殴打甚至虐待孙芳芳呢，从这一点看似乎是和孙芳芳有着很深的仇恨。 但是民警在对孙芳芳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的时候发现，孙芳芳虽然这为人不怎么样，而且和同事的关系相处得也不好，但是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大的矛盾。 她整个人显得有些孤傲，有些格格不入。 即使是有些小的矛盾，但也不足以成为杀人的动机。 钥匙！凶手是怎么拿到这把钥匙的，是捡到或者通过某种手段拿到的，还是说是孙芳芳给他的，可是无论是通过哪种手段，至少有一点可以证明那就是孙芳芳肯定是认识凶手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困难 而从孙芳芳老家回来的几人也是没能得到什么好消息，这个孙芳芳是单亲家庭，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母亲后来带着她改嫁了，但是改嫁过去之后，在孙芳芳上高中的时候，继父在一次车祸当中也是死了。 继父的死让当地人都说她母亲是个克夫的命，从此就她母亲就一直一个人，而且根据邻居所说这个孙芳芳和她母亲的关系并不好，在金陵上大学的四年时间从来没有回去过。 就是在毕业参加工作了第一年回去了两天，后来就再也没有回去。 “她为什么和她母亲的关系不好？” “我问过她们家邻居，据说是因为她继父死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比刘芳芳小四岁，当时家里困难，据说刘芳芳的母亲想让刘芳芳辍学，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对了，邻居还说，当时在刘芳芳那年回去的时候不是她一个人回去的，还有一个男的陪着刘芳芳一起回去的。” “男的？这男的叫什么？” “不知道，没人知道叫什么，但是都说和刘芳芳的年龄差不多大，我猜是不是刘芳芳在大学的男朋友。” “嗯，有这个可能，看来有必要调查一下刘芳芳在大学时候的同学了。” 可是接下来的调查却是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通过对刘芳芳在学校的资料调查，刘芳芳是毕业于金陵师范学院的，然而在唐天安排人前往师范学院进行调查的时候却是发现，刘芳芳高考的时候确实是考上了师范学院，但是在大二的上学期就被学校开除了。 也就是说刘芳芳并没有师范学院的毕业证。 那她是怎么进入到学校成为一个教师的？ 这个立马是引起了专案组的注意。 随即立即对孙芳芳当初进入学校的事情展开了调查，随着调查的深入，孙芳芳所在学校的一个副校长也是浮出了水面。 经过调查以及对其本人的询问，证实了孙芳芳之所以能够进入到学校担任教师，就是这位副校长的功劳，伪造毕业证，然后买通学校以及教育局的领导，伪造资料，这一切都是这位副校长的功劳，而孙芳芳也是因此成为了这位副校长的情人。 说来也巧，孙芳芳之所以被学校开除，就是因为在大二的上学期，因为在外面涉嫌卖淫被派出所抓获，因此在被学校知晓之后立即做出了开除处理。 而这位副校长就是孙芳芳曾经的客人。 不过在经过详细的调查之后，也是排除了这位副校长杀人的嫌疑。 “唐队，我们找到了一个当初和孙芳芳同宿舍的同学，她人现在就在金陵。” “走，现在就去。” 虽然说又排除了一个嫌疑人对于专案组来说也是工作上的进展，但是案件的侦破也是意味着又失去了线索。 而且这边当初和孙芳芳一起回老家的那个男人一直都没有查到。 主要是孙芳芳大二的时候就被开除了，所以虽然找到了一些当初的同学，但是这些人都是对孙芳芳不了解，所以就更是无法知道孙芳芳个人感情的事情了。 “你好，郭小曼是吧，我们是金陵市公安局的，之前和你通过电话的。” “哦，你们是想问孙芳芳的事情吧。” “对对对，你对她了解吗？” “还行吧，在学校的时候毕竟一个宿舍，处地还算是可以。” “那你能和我们聊聊她吗？” “可以啊，其实她被开除这个事，我们宿舍里的其他人其实并没有看不起她，反而很同情她。” “为什么？” “她很穷的，我还记得刚刚入学的时候，人家都是大包小包的行李箱啊，还有各种化妆品，就她一个人穿得破破烂烂的，拎着一个蛇皮袋，别说化妆品了，就连一个洗发水都没有，刚开始的时候竟然是拿洗衣粉洗头发的，那时候我们知道这个事情之后都惊呆了，都千禧年了，还有这么穷的人，我们都不敢想象，后来慢慢的她就开始打工上学，我们一个宿舍的也会帮她，这慢慢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了一些。其实她人不坏的，我们同学谁要是有个什么事情要帮忙，她都会主动去帮，真正的改变应该就是大一的第二学期，反正我记得没多久就要放假了，我记得那天下雨，到晚上宿舍都要熄灯了，她一个人浑身湿透地回来的，回来之后也不洗澡换衣服，就这么穿着湿透的衣服坐在床上发呆，我们问她她什么也不说，第二天开始就连续感冒了好几天，从那之后就开始学会了打扮，而且经常会买一些高档的化妆品，还有包啊衣服啊什么的，还经常请我们出去吃大餐，那个时候我们也能猜到一些，但是我们毕竟只是同学，管不了太多，再后来就是突然学校把她开除了。” 听到这，唐天也是明白为什么说有些同情孙芳芳了，能够想象她的母亲让她辍学，然后自己是怎么走到大学里来的，孙芳芳应该是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 “那孙芳芳在大学的时候有男朋友吗？或者说有关系特别的朋友？” “好像是有一个男朋友，但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我们谁都没见过。” “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有段时间和一个男的走得挺近的，就是被开除的一个多月前，我记得是周六，那次我去市区新街口，我看到过她和一个男的手牵手的在逛街，一开始我不认识那个男的是谁，直到后来孙芳芳都已经被开除了好几个月了，有一次我们学校和工业大学一起举行活动的时候，那个时候工业大学机械学院的一个学生会的副会长到我们学校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那天和孙芳芳一起逛街的。” “那这人叫什么还记得吗？” “好像是姓屠，至于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好吧，这是我的名片，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你还能想起什么的话，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花花公子 屠小猛，金陵工业大学机械学院曾经的学生会副会长。 “根据对郭小曼的询问，我们这边很快就锁定了屠小猛，目前屠小猛已经毕业了，他的父亲是金陵当地一家有名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所以这家伙也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根据对他一些同学的询问，这家伙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据说在大学期间谈了不下几十个女朋友，甚至可能更多，有的个把星期，有的一个月两个月，反正用很多人的话来说，这家伙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 “他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他父亲的公司上班。” “唐队，这样的一个花花公子没有杀人的理由吧，按照对他的调查来看，恐怕他和孙芳芳当年也就是玩玩，甚至可能早就分手了。” “嗯，但是不管怎么样，人还是要见见的。” 却是按照对屠小猛社会关系的一些调查来看，他应该是最没有嫌疑杀人的人，但是反过来看，他也是最有嫌疑的人，因为他这种花花公子的人设也是最好的伪装。 对于唐天来说，他永远不相信这些所谓的人设，他只相信证据。 随即唐天和谢支队带着人一起来到了屠家的房地产公司总部。 当他们向前台说明情况之后，却是遭到了前台工作人员的阻拦。 “小姐，我现在警告你，你现在是在妨碍公务，我完全可以依法对你采取强制措施的，所以你最好让开。” 这位前台的美女看到谢支队严厉的警告也是只能让开，不过唐天看到她去打电话了，也是没有阻止。 不得不说屠家的生意确实做得不错，22层的写字楼，屠家的办公区域在最顶层，等到唐天他们到达顶层的时候，对方的法务人员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他们了。 看着对方严阵以待的样子，唐天也是微微摇了摇头。 “你好，我们是金陵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我们有一些问题需要找屠小猛核实一下。” “我是屠小猛的律师，核实可以，但是我必须在场。” “当然没问题。” 很快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唐天等人来到了屠小猛的办公室。 只是在进去之后，唐天却是和谢支队对视了一眼。 很显然对方的状态有些不对，而且空气当中的味道也是有些怪，这对于唐天和谢支队来说很显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谢支队，通知禁毒支队的同志过来。” 对方的律师也是有些紧张了起来，连忙想上前阻止。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你是个律师，你应该很清楚你这个时候乱动代表什么，我相信你也不希望这样的结果，来人，控制住他。”唐天指着屠小猛喝道。 随即两位一起跟随过来的同事立即摁住了屠小猛。 唐天真的觉得这花花公子是个奇葩，明知道警察上门询问，竟然还敢吸毒，就他和谢支队虽然不是做禁毒工作的，但是这些年警察坐下来，什么人都见过，对方的状态明显是吸毒之后的那种进入到幻觉的状态。 随即在控制住屠小猛之后，这家伙明显非常的亢奋。 不停地试图挣脱控制，嘴里还在叫嚣。 “放开我，你们特么的谁啊，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快点放开我，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而这边唐天和谢支队在他的办公室里搜了一下，果然搜出来两包粉末状的小袋子，对方的律师在看到之后脸色立马变得难看了起来。 随即掏出了电话打了出去，很显然是知道眼前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一个律师能摆平的了，这是搬救兵去了。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跑了过来。 “误会，误会，几位领导，这肯定是误会。” “行了，是不是误会，等我们的同事过来抽血化验一下就知道了。” “警察同志，我是屠小猛的父亲屠志国，给个面子行不行，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我跟鼓楼区分局的王副局长是老朋友了。” 听到这家伙搬出靠山，唐天也是有些奇怪，这是刚刚这位律师没听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是说这位律师根本就没说。 别说你搬出一个区分局的副局长了，你特么的就是把市局局长搬出来这事也是公事公办。 看到唐天不为所动，屠志国的脸色也是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立马拿出了电话拨了出去。 一会儿接通之后，说了两句，然后朝着唐天示意他接电话。 “哪位？” “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不知道屠总的公司是我们鼓楼区的明星企业吗？胡闹，赶紧把人放了，你们所长是怎么教你们的。” 卧槽，这位好大的官威啊，你这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了？ 还有怎么就断定我们是派出所的呢？ “你就是王副局长吧，我是省厅刑侦总队唐天，怎么？我们办案还需要你来指导？还有你明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就敢随便开口，我会将今天的事情上报领导，你等着吧。” 唐天根本不管电话那头的反应，直接将电话扔给了屠志国，而这个时候屠志国也是听清楚了唐天的自报家门了，脸上也是出现了惊慌的神情。 这个时候，接到通知的市局禁毒支队的同志也是来到了现场。 经过检查，那两包被搜出来的东西正是毒品，接下来就是对屠小猛的抽血化验。 唐天和谢支队等人也是没想到，只是来做个正常的询问，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过屠小猛虽然移交给了禁毒支队，不过唐天这边还是要就孙芳芳的案子先对屠小猛做个询问。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第一次碰这个，求求你放过我。” 此时这位花花公子也是没有了刚刚的嚣张了。 “行了，你吸毒的事情等会自然会有人来找你，我们找你是有其他的事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明白吗？” “明白，明白。” “认识孙芳芳吗？” “孙芳芳？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警察同志我真不太记得了。”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行，这是照片，认识吗？” 第二百四十章 忽略 “哦，是她，认识，认识，不过我们就处了两个多月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 “就有一次在ktv，我觉得长得挺漂亮的，后来就约她了，就这么认识的。” “那为什么分手？” “别提了，这个女人就是个麻烦，一开始我以为是个纯情的大学生，哪知道后来才发现竟然是别人玩剩下的，而且她本身就在ktv当小姐，我屠小猛怎么可能找个小姐当女朋友啊，最关键为了她还打了场架，别提多郁闷了，为了这我被圈子里的几个哥们嘲笑了大半年。” “你是怎么发现她在ktv当小姐的？” “她上班的那个ktv有我一哥们的股份，有一次我带她去参加聚会，一下子就被认出来了，特么的让我丢人丢大了，后来我给了她一笔钱就分手了。” “你要分手她愿意吗？” “有什么不愿意的啊，我给了她十万，而且平时我给她买了不少衣服包包啥的，我觉得她挺开心的。” “你刚刚说为了她打了场架，是怎么回事？跟谁打架了？” “这事吧，太丢人了，我谁都没好意思说，我记得应该是我认识她快一个月了吧，我带她去新街口新开的一家西餐厅吃饭，车子停到停车场，我们俩刚刚下车，就有个穿保安制服地喊她的名字，然后那人上来就给了我一拳，我都被打懵了，后来两人还吵了几句，再然后那家伙看到我要打电话摇人，他就跑了，后来我还专门到那里蹲过那家伙，哪知道后来就没再遇到过，我问她那人是谁，她说什么是她的前男友，反正就是劝我算了，那时候我还挺喜欢她的，就没再找那小子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认识孙芳芳，但是你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你？” “对啊，我怎么可能认识他，而且我们下车他喊的就是孙芳芳的名字，所以他们俩肯定认识。” “你刚刚说他们还吵了几句，吵什么了？” “我当时被打懵了，没注意听，就听到什么害的他变成了现在这样，还有什么为什么不回家之类的话。” 听到这个唐天的眉头皱了起来，突然他意识到在孙芳芳的这个案子里，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一个人。 在结束了对屠小猛的询问之后，唐天带着谢支队回到了专案组。 随即将去孙芳芳老家调查的一组人叫了过来。 “我记得你们当时说这个孙芳芳有个弟弟是吧？” “对，但是不是她亲弟弟，和她也没有血缘关系。” “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张威，比孙芳芳小两岁。” “现在人在哪里？” “不知道，据说高中没上完就辍学了，然后跟着村子里的人出去打工了。” “这样，你们再跑一趟，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查到张威现在在什么地方，还有问问村子里的人，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个张威和孙芳芳之间的关系怎么样？记住了，有结果了立马汇报。” “是。” “谢队，你这边安排人去一下当初这个屠小猛所说的那个停车场，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个张威的信息。” “你是怀疑这个张威？” “对，我们之前都忽略了他，因为孙芳芳常年没有回老家的原因，我们想当然地认为他和孙芳芳没有太大的交集，所以不存在什么矛盾，但是现在看来如果这个屠小猛说的是真的，那这事情恐怕就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这个孙芳芳也是张威的姐姐，他不至于强奸她吧。”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还是要想办法找到他，至于是不是他，找到他之后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调查开始将重心全部转移到了这个张威的身上。 而去往孙芳芳老家的这一组人也是很快就有结果反馈了回来。 “唐队，我们问过这里人，这个张威在辍学之后也是极少回家，不过我们找到了当初带他出去的人，这个人现在就在金陵，据说是在做保安，我这边拿到了这个人的资料以及联系方式。” “行，你传真回来，另外还查到什么了。” “对了，村子里有人说当初之所以孙芳芳的继父会娶她母亲，就是看上了孙芳芳，想让孙芳芳当他的儿媳妇，据说当时孙芳芳的继父还说等孙芳芳高中毕业，就让她辍学然后和张威定亲。” “这样，你们多走访几个人，求证一下你说的这个事情。” 很快收到了传真之后，唐天也是立即安排人开始找这个叫做张大强的人。 非常的幸运，这个张大强这些年一直在金陵的这家保安公司上班，所以很轻松地就找到了人，并且在找人的过程当中也是证实了屠小猛的话不是撒谎。 这家保安公司正是承包当年新街口屠小猛说的那个停车场的保安公司。 “张大强，不要紧张，我们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局促不安的中年男人，唐天微笑的说道。 “好的，好的，我不，不紧张。” “你认识张威吗？” “认识，我们一个村子的，按照辈分的话我是他叔。” “当年是你带他出来打工的？” “是的，这孩子可怜啊，上不起学了，家里亲生父亲又不在了，我看着不忍心就带他出来了。” “那你认识孙芳芳吗？” “就是张威的那个未来的媳妇吧，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但是没什么印象了。” “这个未来的媳妇是什么意思？” “唉，张威这孩子亲生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跑了，然后他爸爸就一个人带着他，这小子争气啊，从小成绩就好，后来他爸爸人家就给介绍了现在的老婆王慧芳，只是这个王慧芳也带着个孩子，而且好像还比张威大两岁，我们其实那个时候都觉得不好，因为他们家条件太差了，后来媒人就说这是好事，一举两得，说是两人在一起后，再过上几年，让这个张威直接娶了这个孙芳芳，就是因为这个他父亲才同意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孙芳芳啊根本就不同意这个，拼了命的想上学，张大龙，哦，也就是张威的父亲就是为了想赚钱才被车撞死的，而且这个孙芳芳真的没良心啊。” “怎么说？为什么说她没良心？” 第二百四十一章 隔壁 “当年张大龙不是出车祸了嘛，虽然交警认定他自己也有责任，但是对方还是赔偿了一些钱，王慧芳就让孙芳芳上完高中就辍学，这个孙芳芳就死活不同意，而且还离家出走了，走的时候还将人家赔偿的钱全部偷偷的带走了，这一下张威上学就彻底上不了，王慧芳就四处去借钱，但是这借钱总不是办法，所以张威就觉得是王慧芳和孙芳芳串通好的，逢人就说他们母女俩坑了他父亲张大龙拿命换来的钱。” “那后来你带张威出来打工，他也是当保安吗？” “对啊，就跟我在一个公司。” “那后来为什么不干了。” “别提了，一开始干好好的，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跟我说他不干了，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反正就是死活不干了，后来问得急了，他说他要找孙芳芳，说是孙芳芳就在金陵。” “那他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他从这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看到他了，对了，我前年回老家的时候，遇到了我们隔壁村的李有财，他倒是提到过张威，他也在金陵打工，他说之前看到张威跟在人家后面学泥瓦匠呢，这样也挺好的，有个手艺在身上，这辈子也饿不死。” “那你知道这个李有财在金陵哪里吗？” “不知道唉。” 虽然从张大强这边没有能够得到张威的下落，不过却是让其嫌疑变得更大了。 “现在看来这个张威的嫌疑很大，从现场的情况看，这是一起典型的报复杀人，凶手和孙芳芳之间有着很深的仇恨，而通过我们对孙芳芳社会关系的调查，她在金陵并没有什么仇人，如果硬是要说仇人的话，也就是和她保持情人关系的董正刚和吴勇的妻子，但是她们并不知道孙芳芳的存在。” 谢支队的话，唐天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确实如果这个张大强说的还是实情的话，那这个张威很有可能因为辍学的事情而迁怒于孙芳芳，找不到她这个人的时候还没事，但是无巧不成书地让他知道了孙芳芳在金陵，肯定是要想办法报复孙芳芳的。 “只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想找到这个张威看样子有些难度啊。” “这样，你联系一下在孙芳芳老家走访的，让他们想办法找一下张大强说的这个李有财的家人，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行。” “走，我们再去现场看看。” 随即唐天和谢支队来到了案发的现场。 只是再次的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却是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随即唐天和谢支队来到了门口。 看到在隔壁的房子门口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在和一个中年男人在吵架。 听上去好像是两口子。 “你说说你，当初我就说不要买这个房子，你不信，现在好了吧，隔壁死了人不说了，这装修的竟然干了一半钱都不要就跑了，我昨天去找了几家，人家一分钱都少不了，人家来看了，说是很多东西都要拆了重新弄，你说这一来二去的浪费多少钱。” “我怎么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啊。” “哦，你现在不知道了，当初是谁死活要买的，还有装修我说找个专业的公司，你非得找路边的那些不靠谱的。” 此时本来想转身离开的唐天突然脑海里灵光一现。 “咳咳，大姐，你是这隔壁的房主是吧。” 被打断的两人看着身穿便衣的唐天和谢支队，狐疑地打量着两人。 “是啊，你们是干嘛的？” “大姐，我们是警察。”唐天朝着对方亮了一下证件。 “大姐，您别紧张，我就是刚刚听你说给你们家干活的人跑了是吧？” “是啊，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钱都不要了，人找不到了。” “之前我听说，这里装修的工人都是晚上六七点就离开了，你们在哪儿找的啊？” “就在路边上，就举着个牌子说是搞装修的，我老公就是图便宜，是六七点离开，但是他们晚上会有个人住在里面。” “什么？有人住里面？”唐天听到这个的时候愣住了。 “是啊，就是他们那个领头的，一个小伙子，看上去人还挺好的，挺靠谱的，我也是看他面相挺老实的才相信他的，哪知道这年头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可是给你们干活的不止他一个人吧，是所有人都跑了吗？” “别提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小子啊每天干活的都是他自己从市场上雇来的的临时工，人家干一天活他给人一天工钱，不过还好他把人家的工钱都结了，只是我不明白他这是为什么啊，白白贴了这么多钱。” “他叫什么名字，您知道吗？” “不知道，姓张，他让我们管他叫小张。” “那您是在哪儿雇的他，能告诉我们地址吗？” “可以，可以，我写给你们。” 随即唐天拿着对方写的地址带着谢支队离开了案发现场所在的小区。 “唐队，你是觉得这个人就是张威？” “对，很有可能，而且哪怕不是，就一墙之隔，这个人说不定也能听到什么动静，我们之前一直都认为隔壁晚上是没人的，必须要找到他。” 唐天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之前对周边的摸排走访时候，都忽略掉了隔壁的这间，这是因为在询问了之后一直以为这间屋子晚上是空的，而现在才知道这个屋子每天晚上里面都住着人。 而现在这个人却是失踪了，所以唐天判断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张威。 甚至唐天觉得很有可能张威早就知道了孙芳芳的住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而隔壁装修就是他抓住的机会，然后顺利的用低廉的价格吸引了房主之后，成功住到了孙芳芳的隔壁，一直躲在一边默默的监视着孙芳芳的一切。 很快唐天就带着谢支队来到了刚刚隔壁所写的地址。 果然在路边聚集着大量的民工，很多人都是举着装修之类的一些牌子。 第二百四十二章 仇恨 “大叔，跟您打听点事，可以吗？”唐天掏出香烟给一个年纪不小的大叔递了一根。 “哟，老板，您是要找装修的师傅，这你算是找对人了，还是中华，这可是好烟啊。” “师傅，您在这干多久了？” “好些年头了。” “怎么自己出来单干的，跟在别人后面不是更加稳定一些吗？” “这个咋说呢，单干不用受气，其实都差不多。” “师傅，既然您在这干了这么久了，我跟您打听个人，您看看您认不认识？” “没问题，只要是在这待过一段时间的，八九不离十我都能给你找到，老板，您这可不像是找干活的人啊，这好在是遇到我，这要是别人可不见得会搭理你们。” “是是是，师傅，有个姓张的年轻人，叫张威，是苏北人，您有印象吗？” “哟，你这么说我还真记不得呢，有照片吗？” “有，有身份证的照片，您看看这个。” 看着唐天递过来的一张身份证的大头照，这位看了很久。 “这不是小张嘛，对，就是小张，原来他叫张威啊，我知道他。” 听到这话，唐天也是心头一喜。 “您真认识他？” “我还能骗你怎么的，真认识，前段时间这小子承包了一个活，我还去给他干过几天呢，还别说啊，这小子虽然年轻但是人不错，这活干完了，当天就把工钱结了，从来不拖欠。” “我刚刚转了一圈，没看到他，您知道他在哪儿吗？” “哟，还真是，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好几天都没看到他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他好像是住在红山附近，具体哪里我不知道，对了，老刘好像知道，我记得老刘有一次也是跟着他去干活，那天这小子有事要先走，那天天气不好，老刘还让他帮忙把的衣服收一下，我猜这两人住的地方应该在一起。” “老刘，哪个老刘，他现在在吗？” “就是刘洪，我刚刚还看到他的，我帮你看看啊，喏，就是那个，就那个光头有点驼背的那个。”环顾了一圈之后，这位手指指着前面的一个光头的男人说道。 随即唐天两人也是来到了刘洪面前。 “你好，刘师傅。” “老板，您是要找人干活吗？” “刘师傅，我不是找人干活，我是想向你打听个人，你认识张威吗？” “你是说小张是吧，认识。” “那您知道他住哪儿吗？” “知道，但是他不在。” “是搬走了吗？” “不知道，以前我们都是每天一起过来的，这两天我到他那儿找他，门都是锁着的，我听房东说还欠房东一个月房租呢，房东说要是再找不到人就把他东西扔出去。” “您能把地址告诉我们吗？” 唐天很顺利的就从对方这里拿到了地址，随即和谢支队两人开车前往目的地。 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唐天和谢支队出现在了张威租住的地方，一个破旧的小院，随即按照刘洪的描述找到了张威租住的房间，确实像刘洪说的那样，门上被锁锁着。 “唐队，现在怎么办？” “你去联系一下房东，我刚刚看到外面的墙上好像是有房东的电话。”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房东过来了，在看到了唐天的证件之后，然后打开了门。 看着桌子上的一层灰尘，以及扔的到处都是的垃圾和一些破旧的衣物，很显然张威已经是离开了很久了。 一个简易的衣橱里还挂着一些衣服，桌子上还摆着一些生活用品，旁边地上的水盆里还泡着一些脏衣服，因为时间太长的原因发出阵阵恶臭的味道。 “唐队，你看。” 谢支队从床下面掏出来一个衣服包裹着的东西，打开之后，两人也是对视了一眼。 “赶紧联系队里的人过来勘查现场。” 衣服里包裹着一把匕首，上面还有血迹，而且里面还有一件外套一个裤子上面也是沾了很多的血迹。 另外唐天还发现墙上挂着一张照片，这是一张合影，一张四个人的合影，只是其中两个人的身影都被黑色的笔给涂掉了，只有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十几岁小孩的手。 唐天看着照片，觉得这应该就是张威的父亲娶了王慧芳之后全家的一个合影。 很快得到通知的专案组成员都是来到了这边，随即对房间展开了勘查。 “重点收集一些嫌疑人的毛发，然后加紧让检验科那边和孙芳芳体内的dna进行鉴定，如果能够比对上，那这案子十有八九就是这家伙干的。” 现场勘查结束之后，唐天也是让谢支队安排人对这周边的一些人进行了走访，看看是不是有人看到过张威。 只是这走访的结果却是不如人意，他们再次找到了刘洪已经民工市场的一些人，据他们所说这个张威平时沉默寡言，哪怕是刘洪这样的老乡，他也是很少说话。 整个人就跟闷葫芦一样。 甚至连名字都很少跟别人说，所以很多人都只是叫他小张。 唐天面对这样的状况也是有些皱眉，这家伙没什么亲戚朋友在金陵，只是他能躲哪儿去呢，而且对他住所搜索了之后发现这家伙就带了很少的一些换洗衣服以及自己的证件，在房间里的抽屉里竟然还有零散的一些现金。 由此可见他走得非常的匆忙。 “唐队，你说这家伙能躲哪儿呢？难不成就这么随便猫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吗？他现在仇也报了，不会真就这么隐姓埋名了吧？” 唐天听到这句话脑子里突然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张照片以及当初对张大龙询问时，张大龙所说过的话。 “你刚刚说什么？仇也报了？”唐天惊愕着看着谢支队。 “对啊，根据我们的分析他不是仇恨孙芳芳吗？现在孙芳芳被他杀了，这不是报仇了嘛。” “不对，不对，他仇没报完，你忘了张大龙说的话了吗？在他的理解里他觉得是孙芳芳和王慧芳这母女俩联手害了他，所以他仇没报完，不好，这家伙肯定回老家了，他要杀王慧芳。” 第二百四十三章 扭曲 “唐队，你是怀疑他回老家了。” “对，八九不离十，你还记得他租住的那个房间墙上的合影吗？那两个被涂掉的人应该就是王慧芳和孙芳芳母女，在张威的心里他认定是母女两人一起害的他，他现在已经杀了孙芳芳了，肯定还想着回去找王慧芳，在他看来只有杀了这两个人才算是报仇成功。” “那现在怎么办？” “咱们的人不是还在那边吗？你赶紧联系他们，让他们和当地的公安局联系，把我们的判断告诉对方，我判断这家伙肯定会回去的，在王慧芳家蹲守，肯定能蹲到他。另外你带人亲自跑一趟。” “行，我这就去安排。” 唐天也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因为如果是对的，那就意味着这个张威此刻的心理已经是非常扭曲了。 而且在搜查张威住处的时候，唐天还发现了很多描写犯罪的书籍，从那些书被翻动的痕迹可以看的出来张威一直在为杀人做准备。 甚至唐天觉得这家伙自从在停车场发现了孙芳芳之后，就一直在金陵想办法寻找孙芳芳。 每天被仇恨所吞噬，这会让一个正常的人变得心理变态。 从孙芳芳死后尸体的摆放就可以看出凶手对于孙芳芳的恨是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了，而这样被仇恨吞噬的人，一旦完成了报仇，就有两种结果，第一是找不到希望了，没有了任何的目标就会失去活下去的欲望，第二就是因为杀人给他带来的那种满足感所控制，这样的话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无辜受害者。 自从谢支队亲自带队去了孙芳芳老家之后，唐天这几天一直在等待着消息。 果然他的判断是对的。 在谢支队到了孙芳芳老家的第三天，唐天接到了谢支队的电话。 “喂，老谢，怎么样了？”看到是谢支队的电话，唐天也是快速的摁下了接听键。 “唐队，人抓到了，你推断的一点都没错，这家伙回来之后在镇上买了一瓶农药还买了把菜刀，然后半夜想杀了王慧芳，被我们直接当场就抓住了。” “太好了，跟当地的同志把手续办一下，然后把人带回来吧，路上注意安全。”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好消息，唐天也是非常的开心兴奋。 随即挂断了电话之后也是将这个好消息向领导进行了汇报。 第二天谢支队一行人押解着张威回到了金陵。 然后市局这边也是立即安排人对张威进行了突审。 “姓名。” “张威。” “性别。” “男。” 。。。。。。 一些审讯的流程进行着，在另一个房间的唐天也是观察着审讯室里的张威，此时的张威精神上有些萎靡，但是整体来说还是非常配合的。 “张威，说说吧，说说你是怎么杀了孙芳芳的？为什么杀她？” “为什么？我这一生都被她毁了，你问我为什么杀她？她该死，要不是她我也能考上大学，我也能凭借这个改变自己的命运，凭什么啊，那是我爸拿命换来的钱，她凭什么拿走？要不是她拿走了所有的钱，我也不可能上不起学，如果不是辍学我也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所以她该死，你们知道吗？看着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她的时候，我真的太爽了，那一刻我感觉这些年受到的屈辱受到的伤害都得到了弥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唐天看着原本精神上有些萎靡的张威在这个问题刺激下变得有些亢奋，也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强奸她呢？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姐姐？” “姐姐？呵呵，警察同志，我可没有这样的姐姐，她就是个婊子，你们知道吗？我整整观察了她一年多，这一个多月不同的男人住到她家里，后来我还知道那也不是她的家，只不过是她情人的家，再说了她本来应该是我媳妇的，我上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而且我可没强奸她，是她自愿的，她说只要我不伤害她，怎么都行。” 接下来的审问非常的顺利，在张威的交代下，整个案件的前因后果也是全部明朗了。 正如唐天所料的那样，自从那次停车场的偶遇之后，张威内心里一直隐藏的仇恨完全没激发了出来，从那天之后他满脑子的都是找孙芳芳报仇，所以班也不上了，离开了保安公司之后，这家伙就满脑子的想办法在金陵寻找孙芳芳。 而且这家伙一点也不笨，孙芳芳之所以会被开除，就是他报的警。 原来在离开了保安公司之后，这家伙找不到孙芳芳，但是他当时打屠小猛的时候记住了屠小猛的车牌号。 屠小猛的那辆宝马跑车，他也打听过是什么车，所以他觉得像屠小猛这样的富二代肯定是花天酒地的，所以在无法找到屠小猛的情况下，他就想办法找车，每天晚上都会在全市的一些他知道的ktv或者夜总会还有酒吧这些地方蹲点。 还别说还真给他找到了孙芳芳。 也许是老天捉弄人，他发现孙芳芳竟然在ktv从事着卖淫的事情，于是就每天都跟踪孙芳芳，最终还真让他找到了机会，在跟踪孙芳芳和一个男人进入了酒店之后，这家伙就直接选择了报警。 最终孙芳芳因为这被学校开除。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被开除的孙芳芳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小学的教师，这就让他觉得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在他看来，被开除的孙芳芳日子应该会很难过，哪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离谱的事情发生。 此时的他已经是彻底的对孙芳芳动了杀机了。 只是他找不到任何接近孙芳芳的机会，而且他很清楚一旦动手失败，自己很可能没有第二次动手的机会，所以尽管内心恨不得将孙芳芳千刀万剐，但是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冲动，一开始的时候孙芳芳是住在学校的，所以他根本进不去。 再后来孙芳芳认识了董正刚，搬到了董正刚的那个房子里，他还是进不去，别说门口物业的保安了，就算是单元楼的密码门他也进不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 扭曲2 每天仇恨都在不停的吞噬他的内心，时间越长他内心里对孙芳芳的杀意就越浓，对比着双方的生活质量，他就愈发的觉得自己快忍不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因为长期跟踪盯梢孙芳芳所以他也没有了什么经济来源，于是跟着人一起在那个民工市场找点零活，开始的时候因为没什么手艺，只能是做做体力活，不过不得不说这家伙脑子确实是好，时间长了之后，他竟然从里面找到了一些赚钱的门路。 就是在这中间赚点差价，不过前提是自己要垫付一些钱。 民工市场上的人都是在那儿等着雇主来找，而他则是在孙芳芳附近的一些小区寻找一些想装修的住户，然后想办法以低廉的价格拿下来，再然后自己到市场上找人来干活，跟雇主谈的是按进度给钱，跟市场上的人谈的是以天结算。 这样一来自己不用干活，只要是不是的盯着进度就行。 还别说，虽然在报仇这件事上没有什么进展，但是钱倒是赚了不少。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孙芳芳所住隔壁的那个房主。 在得知对方就是孙芳芳所住的那栋楼之后，他就刻意的把价格说的很低，在吸引了对方的兴趣之后，也是跟着对方来到了房子里。 这是他这些年第一次进到这栋楼。 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这个房子和孙芳芳的竟然在同一层。 很快在取得了雇主的信任之后，他也是成功的拿到了这个房子的装修权。 并且很快他就发现了孙芳芳竟然住在这个房子的隔壁，这对张威来说简直就是天赐良机，他觉得这是老天爷的眷顾，甚至张威认为连老天爷都被自己感动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的时候，张威不光是弄清楚了和孙芳芳保持情人关系的有哪些人，甚至还在一次孙芳芳没回家的机会，从外面的阳台翻到了孙芳芳的阳台上，然后弄清楚了里面的布局，甚至还拿到了孙芳芳家的钥匙。 事情进行到现在，张威觉得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于是28日的晚上等到吴勇从孙芳芳家离开之后，张威用钥匙打开门之后直接进入到了孙芳芳的家中。 当时孙芳芳在洗澡，所以根本没有察觉到张威的闯入。 等孙芳芳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张威第一时间打晕了孙芳芳，然后将其用绳子绑在了椅子上，随后在将孙芳芳弄醒之后，对孙芳芳进行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虐待。 这期间更是强奸了孙芳芳。 最终在孙芳芳的求饶声中，张威根本没有任何的迟疑，一刀割断了孙芳芳的颈部动脉。 根据张威的交待，他就是这么站在那里看着孙芳芳从被割断动脉之后，一直到真正的失去了生命，然后将孙芳芳摆成了忏悔的姿势，弄好了这一切之后，张威就开始根据书上的内容打扫了房间里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迹。 然而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杀人，所以在离开的时候非常慌乱，并没有能够将门关上。 随后在回到了隔壁之后，连夜从楼梯来到了楼下，并且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他早就对小区的监控有了一定的了解，在出了这栋楼之后，根据他对监控的了解，在一个围墙出翻过了围墙离开了小区。 然后连夜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第二天就胡乱的收拾了一些东西就离开了金陵，只是慌乱之下的张威身上根本没带多少钱。 所以第一时间并没能回到老家，而是在老家所属的市里靠打零工赚了一些钱之后，才回到老家准备杀了王慧芳。 在他的计划里，他杀了王慧芳之后，会在他父亲的坟前喝农药自杀。 用他的话说，这是对他父亲的交代。 看着审讯室里没有一点悔改之意的张威，唐天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这件案子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接下来专案组很快的带着张威指认了现场，然后速度很快的完成了结案，接下来等待张威的就是法律的严惩。 这件案子其实无论对于死者还是生者来说都是一场悲剧。 孙芳芳在临死之前，张威也是告诉了她当年被开除的真相，那一刻唐天不知道孙芳芳是什么心情，另外王慧芳在得知了这些之后又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唐天不知道当年孙芳芳拿钱离家出走的时候，王慧芳知不知道。 从张威交代的一些事情中可以得知，其实张威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如果这些聪明能够用到正道上，大学并不是他唯一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路子。 从他在民工市场上的所为就可以看的出来。 那条赚钱的路子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就是没人去这样做呢，一句话就可以形容，安于现状，不敢冒险。 “最近怎么样？我听说小陈回去了？” “还行，最近我安排下面的同志在对以往的一些案件进行重新梳理，主要就是针对一些有疑点的案件，还有一些至今没有侦破的案子。” 孙芳芳的案子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唐天也是带着刑侦总队这边的同事针对一些陈年旧案的案件进行了一些梳理，接下来也是想打一个攻坚战。 “嗯，这是好事，我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要交给你，过几天我们有一个和粤省公安的交流学习，我想让你带队去一趟，你看怎么样？” “交流学习？” “对，主要是针对一些经济金融犯罪方面的，这一块粤省在全国都是走在最前面的，你也知道，现如今是经济发展，那边是特区，是经济发展的最前沿，而现在内地的经济发展势头也是越来越好，但是这也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多新的挑战，所以我是希望你这次能够带队过去，好好的跟粤省那边的同志学习一下。” “是，保证完成任务。” “嗯，三天之后出发，这是这次交流学习的名单，你先看一下，你将作为这次交流团的负责人。”顾厅长递过来一张纸。 “是。” 第二百四十五章 绑架 一个半月的交流学习时间过得很快，唐天在结束了交流学习之后很快回到了苏省。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刚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了求助。 “顾厅，我回来了，政委好。” 回到厅里唐天第一时间来到了厅长办公室，进去之后才发现厅里的两位大领导都在。 “巧了，我们刚刚聊到你，你就来了，快坐，坐下说。” “是。” “昨天我还接到了粤省公安厅杨厅长的电话，人家在电话里可是把你一顿夸啊，甚至还要把你留在粤省，我说这怎么行，说好的交流学习这弄到最后把我一员猛将给交流没了，这要是被他把人留那儿了，我这张脸可就丢尽了，听说帮他们破了个大案。” “没，我就是提了一些建议，主要工作还是他们做的。” “你小子跟我还谦虚上了，正好我跟政委刚刚说到你，这儿有个案子恐怕需要你跟进一下，本来我想着让老庞去的，想着你刚回来让你休息一下。” “谢谢厅长关心，我没事不需要休息，您下任务就行。” “行，状态还是保持得不错的，是这样的，鼎峰集团知道吗？” “听说过，是江宁当地的一家很有实力的集团。” “鼎峰集团的老总卢鼎峰的公子卢明昊被绑架了，一开始是分局负责的这个案子，后来昨天市局接手了，但是毫无头绪，所以刚刚我跟政委商量想让重案支队去接手这个案子，现在你回来了，要不你就牵头来办。” “绑架？几天了？” “三天了，不过你别紧张，这个案子啊之所以一开始交给分局来，这是因为自从这个卢明昊从国外回来之后，这已经是第八次被绑架了。” “啊？” 听到政委的话，唐天就有些愣住了，这特么的是什么鬼，这是绑匪就盯着一只羊薅吗？苏省的治安还是不错的，哪儿来的这么多绑匪。 唐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着两位领导脸色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自导自演？” “政委，你看小唐的反应就是快，对，这个卢明昊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所以卢鼎峰就是千方百计地想教育好这小子，前面的七次都是这小子自导自演的把戏，目的就一个钱包被卢鼎峰给控制了，于是就动歪脑筋了，为此我们已经是拘留过这小子不止一次了，但是死性不改，所以江宁分局那边只要是听到这家伙被绑架，那都是头疼的不行。” “这一次，难道说这一次不一样了？弄假成真了，还是说李鬼遇李逵了。” 听到这个唐天立马反应了过来，如果是假的那没必要惊动刑侦总队啊。 “现在还不知道，总之这次有点奇怪，分局刚刚开始的时候没当回事，之前的几次都是在监控当中留下了大量的痕迹，但是随着调查的展开，分局却是发现这家伙似乎是凭空消失了，这是目前的调查结果，你看看。” 唐天接过来之后随即坐在那里认真的看了起来。 24日晚上卢明昊在江宁当地的一家酒吧玩到凌晨一点二十的时候离开了酒吧，这个时间从酒店的监控可以证实，随后开车离开了酒吧的停车场。 从他驾车行驶的路线推测他是准备回家。 这个从三个路口的监控当中也能证实，但是就在第四个路口的监控当中却是没能找到他的踪迹，也就是说他在经过了第三个路口之后就消失了。 连人带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现在都没能找到这辆车的痕迹。 随后在25日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卢鼎峰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短信。 内容也是非常的简单，就是你儿子在我手里。 这是第一个奇怪的地方，根据卢鼎峰的说法是，前几次的自导自演每次都是直接开口要多少钱，但是这一次就这一句话。 一开始的是卢鼎峰没当回事，但是劫匪在发给他这条短信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一直到现在劫匪都没有再联系卢鼎峰家任何人，到了26日的时候，卢鼎峰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选择了报警。 看到这儿的时候，唐天也是眉头皱了起来。 甚至心里有点不祥的预感。 今天是已经28日，这几天，江宁分局集中了大量的警力但是始终是无法找到卢明昊的踪迹，于是就将此案上报到了金陵市局，很快卢鼎峰因为起其身份直接找到了省府的领导，于是厅里也是很快得知了这个事情。 接下来的内容全部都是一些对于当晚在酒吧里的一些人的询问笔录。 也就是说从26日卢鼎峰报警之后，到现在为止这个案子没有任何的进展，卢明昊好像是凭空消失了，绑匪也是没有任何的联系。 “怎么样？有信心吗？” “保证完成任务。” “好，我已经跟市局说过了，专案组你负责。” “是，那我直接过去吧，让老庞带两人跟我一起吧。” “行，没问题，这件案子上面很关注，尽可能早些了结这个案子。” “我明白。” 随即唐天找到了重案支队这边，带着庞队等人开车前往江宁分局。 到了分局，还是老熟人，市局刑侦支队的正副支队长都在哪里等他了。 “唐队，我听局长说是刑侦总队接手了这个案子，我一猜就知道是你。” “唐队好。” “老钟，老谢。” “唐队，这位是江宁分局刑警大队的队长王帆。” “你好，王队，怎么样？这是大家都到你的地盘了。” “别别别，领导来了我们就有主心骨了，说实话这个案子搞的我是有些焦头烂额的。” “没有，没有，我们一起努力，怎么样？案子有进展吗？要不我们一起开个案情分析会，把目前掌握的线索汇总分析一下。” “没问题，都准备好了，就等您来了。” 随即在王帆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分局的会议室内。 整个的专案组基本上是以江宁分局刑警大队以及市局刑警一大队再加上唐天从重案支队带过来的人组成了专案组。 第二百四十六章 绑架2 案情分析会上通报的情况基本上唐天都知道了，这也代表案情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重点还是在车上面，人消失不见可能，如果对方刻意的隐瞒，或许我们很难在短时间内取得突破，但是车这么大的东西消失不见不留痕迹恐怕就很难做到吧，另外我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卢明昊在酒吧喝完酒之后为什么要回家，我看过他的资料，这家伙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像这么晚还回家是非常少见的，我们假设这次是真的绑架，那么绑匪肯定会提前跟踪卢明昊从而了解他的行动轨迹，那按照卢明昊的生活习惯，他在当晚泡酒吧到一点多，他应该会回他自己的住处，那劫匪如果对其了解的话，肯定会在他回自己住处的路上埋伏，可是当晚卢明昊竟然选择了回家，而恰巧卢明昊又是在回家的路上失踪了，你们不觉得有问题吗？” “唐队，我们之前也怀疑过，可是据卢鼎峰所讲这段时间卢明昊回家的次数还是很多的，因为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另外我们问过当晚和卢明昊在一起泡吧的几个人，他们也都说了是卢明昊坚持要回家的。” “那也不对，劫匪怎么知道的？” “唐队，你的意思是如果是真正的绑架，那在这之前肯定有人跟踪过卢明昊。” “对，查监控，倒查一周内卢明昊的活动轨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车或者人，另外安排人重点查卢明昊失踪的那个路段附近路口的监控，一定要找到那辆车是怎么消失的，安排一组人将那段路上所有的民用监控全部收集起来，一帧一帧地看，我就不相信一点点的线索都找不到。” 这也是在来的路上，唐天和庞支队两人讨论之后的办法。 其实也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 目前只能是掌握的线索太少了，别说人了，就连车去哪儿了都不清楚，在唐天来之前，分局组织的警力可以说是恨不得挖地三尺，但是别说车和人了，连一个线索都找不到。 “谢队，你带着他们一起，老钟，老庞，我们一起到那段路上去看看。” 唐天也是觉得有些奇怪，来之前他看过地图了，那条路并不复杂，也不存在什么小道小巷的，而且卢明昊开的是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呢。 他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随即唐天三人来到了监控里卢明昊最后一次出现的路口。 “我们下车步行看看，我来的时候看过地图，这里到下一个路口的监控是不到一公里，也就是说卢明昊应该就是在这一公里当中出现的意外。” “对，我们其实之前也查过监控，在卢明昊通过这个路口半个小时内，总共经过这个监控的有11辆车，目前这十一辆车都核实过了，没有任何的问题。” “确定没有问题？” “确定了，这十一辆车，有五辆车是货车，是外市的过路车，我们也都已经联系到了车主，并且也都安排人做了详细的走访排查，有五辆车是私家车，也都进行了走访调查，都已经确定和卢明昊以及卢鼎峰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集，另外还有辆垃圾车，我们也到市容部门了解过，它的确是负责这一片地，并且出现的时间也和以往差不多。” 唐天听了也是觉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查了。 看样子他来之前，市局这边已经是做了大量的工作。 他能想到的，钟队这边也是想到了。 但是依然是毫无进展。 另外分局之前也组织过警力对这条路上的商户进行了走访，很多人都表示没听到什么动静。 “唐队，其实也不是没有收获，我们在走访这十一辆车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司机说，曾经看到路边停了一辆车，有个人影还在朝马路上的车招手，也朝他招过手，只是这深更半夜的他没敢理会，而且晚上车子少，他车速也挺快的，所以直接就过去了。” “停在路边？” “对，我们怀疑是车坏了。” “车坏了？酒吧他停车的地方有监控吗？” “你是说有人故意搞鬼，停车场是有监控，但是当天晚上卢明昊停车的地方有些偏，车子所在的位置基本上处于一个死角。” “我记得资料上说那个酒吧是卢明昊经常光顾的一个地方。” “对，那个酒吧本身卢明昊还有一些股份。” “那有查过他平时的停车习惯吗？” “这个倒是没有，唐队，您的意思是有人从他停车的时候就开始设计了？” “完全有这个可能，就冲着整个一个绑架的过程，以及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找到的车，这两点就足以说明整个绑架案的设计非常的缜密，所以不排除这个可能，走，我们回去，一起看看停车场的监控，另外钟队，你安排人去找一下酒吧的工作人员还有老板，看看卢明昊平时有没有固定的停车位，如果有，为什么那天晚上没有听到固定的停车位上。” 随即几人回去之后，也是立即找来了当晚酒吧的监控。 在看了几遍之后，似乎是并没有看到什么疑点。 连续地放了几遍之后，就在大家想放弃的时候，唐天却是直接将监控录像倒了回去。 “你们看，这是什么？” “没什么啊？唐队，你看到什么了？” “你们看虽然卢明昊的车是在死角，但是你们看他车子停下之后，他旁边的那辆车并不是死角，你们再看，现在这个窗户上是什么，是不是有个人蹲在那里，是不是有个影子？” 唐天摁下暂停键之后指着旁边那辆车的车窗说道。 不得不说这个监控的画质非常好，能够清晰地看到确实在旁边那辆车的车窗上有个人影蹲在地上。 “还真有啊？唐队，您这眼睛可真厉害。”老庞摇头说道。 “没什么，看的多了就好。你们看这个人影在蹲了差不多一分多钟之后，起身离开了，再然后这个人出现在监控当中这期间是10秒左右，我们再倒回去看，你们看这个人出现从酒吧出来之后，从离开监控的范围，到这个人影出现，也差不多是10秒的时间，想办法查查这个人，这家伙当晚也在酒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变复杂了 “唐队，不用查，这家伙我知道，他叫卢明磊，是卢明昊的堂兄，同样是个花花公子，这家酒吧就是他和卢明昊合伙开的。”一旁的分局刑警大队的队长王帆说道。 听到王帆的话后，唐天惊诧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现场的几人也是皱起了眉头。 “不管他是谁，把人带回来问一下。” “唐队，这样不太好吧，本身因为卢明昊的失踪，上面的领导就很关注鼎峰集团的事情，你恐怕不知道，这个卢明磊的父亲卢鼎晟也是鼎峰集团的总经理兼董事，我们这个时候把卢明磊带回来问话，一旦传出去到时候我担心。”王帆说道。 “你担心什么？我是专案组组长，出了事情我负责就是，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卢明昊的下落，还有刚刚的监控显示这个卢明磊当天晚上也在酒吧，为什么我在询问笔录里没有看到他的名字？” “他当晚没有出现在卢明昊的聚会上，所以我们没有对其询问。” 听到王帆的回答，唐天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他没有想到卢明磊的浮出水面竟然会让王帆的反应这么大，唐天的内心里也是对这个案子感到有些复杂了起来，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绑架案，但是现在看来好像远远要比一个普通的绑架案复杂多了。 “唐队，我觉得王帆说的也有道理，要不我们直接上门吧，正好可以看一下卢明磊的反应。” “嗯，行，那我们过去找他，王队，你就先留在家里吧。” 随即唐天带着老庞和重案支队的张飞开车前往卢明磊的家里。 “老庞，这个王帆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我也有这个感觉，而且我感觉这个案子好像不像我们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嗯，张飞，交给你一个秘密任务，你回重案支队，接下来不要来专案组，想办法带重案支队的兄弟查一查这个鼎峰集团内部，主要查查最近一段时间鼎峰集团内部有没有出什么事情，还有就是这个卢鼎峰和卢鼎晟两人之间的关系。”唐天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朝着开车的张飞说道。 “唐队，你是怀疑这个卢鼎晟？要不要和老钟通个气。” “先不用，现在这个案子有些不简单了，先让张飞他们查了再说，找个时间我跟厅里汇报一下。” 三人开车不到半个小时，很快来到了卢明磊的酒吧。 只不过到了酒吧之后，工作人员却是告诉唐天卢明磊刚刚离开。 “张飞，你在这跟工作人员详细地了解一下当晚的一些情况，特别是卢明昊的专用停车位为什么会被别人用了，老庞，我们去卢明磊家里。” 按照资料显示，唐天很快来到了卢明磊家中。 让唐天没想到的是身为鼎峰集团总经理的卢鼎晟竟然在家。 “卢总，我是卢明昊失踪案专案组组长唐天，这位是我的同事，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见见卢明磊。” “唐总队，欢迎，欢迎，您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了，这位就是庞支队吧，来，请坐请坐，明磊我让人去叫了。” “卢总认识我们？” “早就听说唐总队的大名了，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明昊这孩子的事情相信有唐总队坐镇一定能够很快就有结果了，唉，鼎峰这家伙啊，什么都好，就是这教育孩子的事情上有些失败，主要还是溺爱造成的，但愿经历这件事明昊能懂事一些。” 不知道怎么回事，唐天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笑得有些假。 一会儿之后，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爸，你找我？” 听到这个称呼，唐天知道这应该就是卢明磊了。 “嗯，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警察同志是负责明昊案子的，他们说想找你问几个问题。” “警察？找我干嘛？你们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赶紧找明昊吗？真是浪费时间。” “混账，怎么跟警察同志说话呢？赶紧道歉。” “没事，没事，卢明磊，是吧，你说得对，这个时候我们是在找卢明昊，今天找你是有几个问题想找你核实一下，还希望你如实的回答，没问题吧？” “行啊，你们问吧。” “听说你经营的那家酒吧卢明昊也有股份，有这事吗？” “有，是有股份，但是不多，就百分之二十。” “据说卢明昊经常去是吧。” “也不能叫经常吧，去的确实不少。” “我们听说卢明昊在你们酒吧的停车场有个专用的停车位，有这事吗？” “没有吧，我不知道这个事情啊，还有这种事吗？” “你的意思是没有专用停车位？” “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这种事情我一般不管的，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那个酒吧只是我其中的一个产业，我很少管事的，这种事情一般的都是交给店长管理的，所以你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 “店长负责的？行，那我问你，卢明昊失踪的那天晚上在酒吧，你当时也在吧，中途有离开过吗？” “离开？好像有吧，这哪记得啊，不是，警察同志，你到底要问什么啊？你们不会怀疑卢明昊失踪和我有关系吧，不是，他可是我弟弟，你们就这么查案的啊。” “没有，当天晚上出现在酒吧里的人我们都会一样地去询问，所以你也不要多想，行，那今天就先这样，如果卢先生想起什么了，请联系我们。” 唐天直接中断了询问，随后直接离开了卢家。 “唐队，你怎么不拿出那个人影的事情？” “那只是一个人影，根本看不出是谁，也看不出这个人做了什么，对车子动手脚也只是我们的推测，没有任何的证据，而且你没看出来吗？这家伙好像知道我们要找他似的，准备得非常充分。”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通风报信？” “很有可能，我总觉得现在这个案子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绑架案那么简单了，走，我们再去案发时候卢明昊失踪的那个路段看看，我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第二百四十八章 灯下黑 整个对卢明磊的问询过程在唐天看来，这家伙好像是知道自己要问他什么似的，早就是准备好的说词。 所以人影的事情他并没有说出来。 从卢家出来后，唐天先是电话打给了张飞，让他找酒吧的店长核实一下卢明磊的说词，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时候，酒吧的店长却是在这个时候离职了。 “这样，你让人找一下这个店长的资料，想办法找到他。” 欲盖弥彰的做法让唐天也是知道对方有了自己的动作，唐天对于这样的反应一点都不担心，担心的是对方不动，现在动了就有机会找到突破口。 动一发而牵全身。 很快唐天带着老庞来到了出事的那个路段，这条路并不是什么主干道，所以监控并不是很密，马路是条双向四车道，而且中间还有个护栏，另外马路两侧，一侧是一个小区的围墙，只有右手的这一侧有几个门面房。 并且走完这条路可以发现即使是白天这条路上的人流量不多，但是车流量还不小。 “老庞，这条路上为什么货车这么多，我刚刚看了一下基本上过的都是货车。” “监控少，而且前面正好绕开了有个检查站，从这里上高速要近一些，我之前看过这一块的地图，你看这边的门面房基本上都是修车的。” “嗯，靠山吃山我觉得就是这个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前边一个急刹车的声音吸引了唐天两人的注意。 原来是一辆直行的车和从修车行出来的车，两辆车差点撞上。 两个车的司机也是发生了一点口角。 而唐天看着眼前的这个景象也是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 “走，老庞，我们回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要验证一下。” “怎么了？” “先回去再说。” 看着唐天皱着眉头的样子，老庞也没有再说什么，随即两人开车返回了专案组。 “老庞，你去把当天晚上两边路口的监控全部拿来，就是卢明昊失踪的那个时间段，我们一起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我们遗漏掉的。” 等到老庞将监控调来后，唐天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唐队，你到底在找什么？这都第九遍了。这个之前就查过了，没什么遗漏啊，所有经过这两个路口的车子都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唐天对于老庞的问题并没有回答，而脸上也是渐渐地露出了笑意。 “老庞，你再仔细看一遍，你真觉得没问题吗？” 唐天扭头笑着说道。 听到唐天的话，老庞也是狐疑地看了唐天一眼，不明白对方在弄什么玄虚。 不过还是认真地看了一遍。 “没问题啊，这几辆车出现在这个路口到下一个路口的时间很吻合啊，我们之前也测过，从这个路口到下一个路口确实需要这么长时间啊。” “你啊，只注意到这个了，说实话设计这个的人确实心思很缜密，但是最终还是百密一疏，你看看这两个画面。这辆货车在卢明昊通过这个路口三分钟之后也进入了这段路，然后在凌晨的1点55分出现在了下一个路口的监控当中，确实我们之后测算过，他从这个路口到下一个路口的用时上是没有什么疑问，但是你仔细看看这是一辆车吗？” 唐天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两个画面说道。 此时暂停的画面里出现的都是一辆白色的货车，从监控当中可以看出是同一块车牌，苏a09f64。 “这不是一辆车吗？我怎么感觉一样？” “对啊，所有人看到这个画面都觉得这是一辆车，颜色一样，车牌一样，型号也一样，可是这确实不是一辆车，你看看监控拍到的它的正面，你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咦，是有些不一样啊，这两块牌照上好像不同，而且这辆车的这个后视镜上好像有个东西，而这辆车没有，怎么会这样？唐队，如果这不是两辆车的话，那这问题可就大了。” “是啊，但是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卢明昊的车了，你想想，如果卢明昊的失踪是个精心策划的绑架案，那对手肯定会考虑到所有方面，从卢明昊的车到酒吧之后，没有停到他原来的停车位上，而是停到了一个监控的死角，然后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在他晚上离开酒吧后通过这个监控之后，车子因为刚刚被人动了手脚莫名其妙的熄火停在了路边，而这个时候早就埋伏在不远处的嫌疑人上前控制住了卢明昊，然后这个时候后面的这辆货车到了，这个时候原本停在旁边一辆早就准备好的货车继续行驶往前开，帮这辆货车解除嫌疑，而这辆车则是停在原地，这个时候可以很从容地将卢明昊的车子弄到这辆货车上，甚至人都直接可以放进去。” “对，然后等到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可以很轻松地将车开走，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咦，不对，唐队，可是就不怕我们查吗？” “对啊，这也是我想问的，这招灯下黑确实玩得很漂亮，但是卢明昊的身份放在那里，一旦他出了事情，嫌疑人肯定知道我们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的，肯定会投入大批的警力，那一旦车子停在这条路的某个地方，万一被查到，那这招灯下黑就玩不下去了。” “修车行，唐队，肯定藏在某个修车行，我们刚刚白天在那儿的时候，你还记得你还问过为什么那么多货车呢，那条路上哪家修车行停一辆在维修的货车一点都不显得奇怪。” “不，不止这个，光是这个还不保险，庞队，你私底下去了解一下，第一天分局接到报案之后，是谁带队到那条路上去走访排查的。” “你是怀疑我们内部？” “嗯，今天卢明磊明显是收到了风声，肯定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还有秘密组织我们总队的人开始查看在案发后三天内从这两个路口通过的所有同型号货车的监控，所有的车子都要记录下来，一个个地排查。” 第二百四十九章 闹剧 “还有那天晚上的那辆车的司机也要尽快找到，看样子之前恐怕很多的走访都要重新走一遍。” 很快庞队组织重案支队就从监控当中筛选出了十一辆同型号货车，然后立即组织人手对这十一辆车展开了详细的排查。 在交警部门的配合下，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才将这十一辆车排查结束。 “唐队，这是排查的结果，最终这辆车应该是嫌疑最大的，它是在卢明昊失踪的第二天下午从这个路口离开的，但是后面很快我们就失去了他的踪迹，对方应该是刻意的在避开监控，并且经过交警部门的协助，我们也是已经确认了当天晚上离开路口的那辆车使用的正是这辆车的套牌。” “也就是说两辆货车使用的是一个牌照，只不过一个当天晚上从那个路口离开的是另外的一辆车，而这辆在第二天离开的车才是当天晚上跟在卢明昊后面通过那个路口的货车。” “对，就是这样。” “还真是厉害啊，一招灯下黑玩得非常好。能不能查到这辆车。” “我们已经查过了，这辆车是辆私人的车，不过挂靠在鼎峰集团的车队下面，车主叫郭勇，金陵本地人，平时主要是靠帮鼎峰集团运货为主，偶尔会接一些私活，我已经让张飞带人去把这家伙带回来了。” “行，干得漂亮，我相信这个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 “唐队，我估计郭勇当天晚上应该是开车离开的，不过开的不是自己的车，而是开的套牌车离开的，真正第二天开他的车的应该是另有其人。” “嗯，有道理，办这样的事情肯定要能相信的人，幕后指挥的人不会这么随便的，但是是谁雇佣的郭勇，我们看看顺藤摸瓜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张飞那边动作很快，从对方家里将郭勇带到了专案组。 随即唐天也是立即带着老庞对郭勇进行了询问。 “郭勇，我们之前有同志问过你，你说你当天是从金陵送货到平江的，是吧？” “对啊，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送的什么？” “就一些机床的配件。” “开的自己的车吗？” “是啊，肯定是自己的车啊。” “郭勇，你要知道说谎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应该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开的自己的车去的平江吗？想清楚了再回答，没有证据我们不会这么三番五次的找你的。” 唐天的话也是让对方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惊慌。 “我，我，我没有说谎。” “没有说谎？行，那你看看这个，你自己看看这是你当天晚上通过这两个路口的监控，为什么这个监控上你的驾驶室前面有个挂件，这个上面却没有了，还有为什么你车子的前面牌照上有个东西，这个上面也没有了，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巧合。” 唐天根本不想和对方废话，直接放出了监控。 顿时坐在对面的郭勇立即有些坐立不安了，脸上也是冒出了汗珠。 “我告诉你郭勇，你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单单是现在我们掌握的证据，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是你绑架了卢明昊，你觉得这件事要是传到鼎峰集团，你觉得卢明昊的父亲会放过你吗？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坦白从宽。” “我，我。。。。。。” 此时的郭勇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郭勇，说吧，别扛了，你扛得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你说出来我们可以替你保密。” “是黄东伟让我换车的，还说就是一点小事，是他，你们找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黄东伟？黄东伟是谁？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鼎峰集团车队的负责人，平常就是给我们分配活儿的，谁跑油水大的路线，谁跑油水少的都是他说了算，所以我们平时都不敢得罪他。”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那天本来没有我的活，都到半夜了一点多了，打电话给我说是有一趟货要加急送到平江去，还说这趟货双倍的运费，我一听还有这好事，我就起床准备出发，他又打电话告诉我说是因为要的急，已经装到别的车上了，让我直接开空车过来，然后就给我一个地址，等我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就看到有一辆跟我一模一样的货车停在哪儿，然后他就让我开那个车去送货，我一开始没敢，因为我看到那个货车上套的我的车牌，可是黄东伟说我要是不去，以后就别想运鼎峰的货了，所以我是没办法。” “当时还有什么人？” “看不清楚，反正不止是黄东伟一个人，当时车子就停在路边上，不过我看到马路边上的一个修车行亮着灯，对了，我还看到了卢明磊的车子。” “你认识卢明磊的车子？” “当然认识，可以说整个鼎峰集团没几个不认识的，特别是我们这些开车的，对车子很敏感的，再加上卢明磊的那个车子是辆奔驰跑车，整个鼎峰集团就只有他开这个车。” 就在唐天还想问什么的时候，询问室的门被敲响了。 随即庞队打开门之后，张飞出现在门口，低声跟庞队说了两句。 唐天看到老庞的脸色有了变化之后，也是知道恐怕是出事了。 随后庞队把唐天叫了出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卢鼎峰去分局撤案了，卢明昊回来了，并且坚持声称是卢明昊自导自演的，另外鼎峰集团刚刚发生了人事和股权变动，卢鼎峰将自己手下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到了卢鼎晟名下，并且辞去了鼎峰集团董事长的职务，现在鼎峰集团董事长是由卢鼎晟担任。” “呵呵，原来目的在这儿呢，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现在怎么办？” “这是拿我们警察当儿戏呢，郭勇询问得差不多了，安排人将黄东伟和卢明磊带回来，真以为公安局是他们家开的啊，想查就查，不想查就不查了，你先行动，我找厅长汇报一下。” 第二百五十章 利益 只能说这些人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其实在认出监控当中的人是卢明磊的时候，唐天就意识到了这个案子恐怕不是一个绑架案那么简单，而现在的结果果然没出所料。 唐天随即向领导做了汇报，并且将自己对案子的推测也是非常详细一并汇报给了顾厅。 当场顾厅就给出了一查到底的指示。 而接下来卢鼎峰的撤案以及鼎峰集团突然的人事股权变化，其实也是在给专案组一个明确的方向。 再加上郭勇的交代，随即唐天这边安排人将黄东伟给带了回来。 在证据已经郭勇的证言面前，黄东伟很快就交代了。 并且黄东伟还交代这件事的幕后正是卢鼎晟和卢明磊父子俩，而实际的指挥并不是他，而是区分局刑警大队对阵王帆。 这也是再度证实了唐天的判断。 其实这个案子并不难，真正的难是因为之前分局的调查全是敷衍了事。 自己设计的案件，自己来调查，这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可想而知了。 “王队，说说吧，你也是刑警出身，我相信有些话不需要我跟你多说吧，已经走到现在这个境地了，我想也没什么必要隐瞒了吧。” “半个月前卢鼎晟找到了我，不过他不是直接找我的，我老婆就在鼎峰集团上班，那天我老婆说她升职了，说这一次都是他们集团总经理信任她才会升职的，而且人家还想请我吃个饭，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后来吃饭结束之后，等回到家我才知道我老婆还收了人家一张卡，后来到银行一查才知道卡里面竟然有一百万，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卡还回去，后来又觉得没人知道，而且当时家里正想着买个房子，所以鬼使神差之下就收下了，我本以为人家是有什么事情希望我办，可是后来他就没找我，也没找我老婆，再后来就是出事前三天，卢明磊到局里来找我，然后当天晚上就是在他们家吃的饭，吃饭的过程当中就跟我说了这个事情，说是有没有办法逼卢鼎峰把股份转给他，并且承诺我事成之后再给我一百万，所以我就帮他们想了这个办法，因为卢明昊经常性的自导自演，所以我以为设计这个拖个两三天等事情办完了，卢明昊放出来就完事了，可是没想到卢鼎峰竟然把这个案子捅到了市局。” 看着在那里后悔不已的王帆，唐天也是摇了摇头，倒不是同情对方，而是为对方这种不坚定的思想感到无语。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其实无论是卢鼎峰还是卢鼎晟都在对警察的询问时撒了谎。 而撒谎的原因就一个字——钱。 其实卢明昊在失踪之后的第二天卢鼎晟就直接找到了卢鼎峰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来意，但是卢鼎峰在报警时候并没有说出这个，要不然这个案子早就一清二楚了。 按照对卢鼎峰的询问，他当时的想法是因为对方当时的要求是他名下全部的股份，而他觉得这个要价太高了，所以就想着能不能让警察把卢明昊找出来，这样的话就不需要和卢鼎晟妥协了。 但是又顾忌到自己儿子的性命，所以就将这个瞒了下来。 原本在王帆的计划当中，卢鼎峰和卢鼎晟的谈判一两天搞定之后，很快将卢明昊放出来，然后让卢鼎峰宣称是卢明昊自导自演的把戏，反正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很多次了，这样一来，自己这两百万收得轻轻松松。 而且还结识了卢鼎晟这样的大富豪，这对他的前途以后也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但是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哪怕是卢鼎峰这样的大人物，在面临自己儿子和自己身家这样的选择上也会迟疑，而且人家也会算计。 根据对卢鼎晟的审讯，原来这个卢鼎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早年鼎峰集团是他们兄弟二人创建的，前身是江宁区的一个区属企业，兄弟二人都是这个企业的职工，卢鼎晟是车间主任，卢鼎峰则是厂里销售科的科长。 企业改制的时候，兄弟二人就筹集了一笔钱将这个企业盘下来了，两人在最初创业阶段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最终企业在两人的合作下是越做越大，经营范围也是越来越广。 钱赚多了，生活条件变好了，但是兄弟两人的感情却是越来越淡了。 根据卢鼎晟的交代，当初鼎峰集团在初创的时候，他占了百分之四十三的股份，卢鼎峰是百分之三十，然后还有一些小股东，占了剩下的股份。 而卢鼎峰这些年悄悄地瞒着他，从那些小股东手上买下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拿到股份之后也是直接就夺取了他的董事长职位。 随后在鼎峰集团上市之后，更是通过各种手段来减少他手里的股份。 最终到现在卢鼎峰已经掌握了鼎峰集团百分之六十二的股份，这属于绝对的控股。 卢鼎晟说这些年他一直看在兄弟的情分上忍让，而让他下定决心的是因为前段时间卢鼎峰告诉他，说是要将鼎峰集团慢慢的交给卢明昊手中。 而卢明昊是什么人，卢鼎晟自然是非常清楚，卢鼎晟说他不愿意自己辛苦一辈子的心血最终交到卢明昊这样的花花公子手上，所以才这样做的。 但是唐天觉得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 真正的原因恐怕还是利益导致的。 当天晚上从停车场开始卢明昊就掉入了早就设计好的陷阱里，先是卢明磊根据王帆的交代放掉了卢明昊的车油箱里的油。 并且事先得知卢明昊晚上是要回家的，因为那段时间正好是卢明昊刚惹了个什么麻烦，导致的结果就是卢鼎峰以冻结其信用卡为由限制他每天晚上都必须回家，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然后让黄东伟安排一辆货车等在卢明昊的必经之路上，地点也是王帆选择的，他对这条路上的监控早就做了详细的了解。 再然后联系郭勇用送货的名义将货车开过来，而卢明昊在车子熄火下车检查的时候，直接被打晕。 第二百五十一章 惊动 基本上整个作案的过程就和之前唐天几人判断的那样。 最终在卢鼎晟和卢鼎峰将价格谈好之后，卢明昊也是被放回了家。 这些人本以为事情随着卢明昊的出现以及卢鼎峰的撤案，警察就不会再追究了，但是事实上最终卢鼎晟相关人也是因此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唐天和庞支队以及市局的老钟三人都是没想到这个案子却是以这样的一个古怪的方式结案了。 三人在讨论这起案子的时候也是唏嘘不已。 特别是老钟，对于王帆的堕落特别感到遗憾，用老钟的话说，王帆也是一个久经考验的刑警，曾经也是立过功的，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收场。 从粤省回来之后，唐天就一直扑在这个案子上，好不容易结案之后，也是立即开始组织进行这次交流学习的分享和落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基本上就是开会和对下面各个分局落实工作的视察和考核。 一连的几个月基本上都是这么过来的。 时间来到了夏季，金陵的天气就是这样，用老百姓的话说，金陵一年就是两季，冬天和夏天，而且随着夏季的到来，雨水天气也是愈发的频繁，前一秒还万里无云下一秒就乌云密布了。 这天气就如同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这段时间唐天和笑笑的二人世界过得是相当的舒服，小宝最终还是送回了临海上学，这件事笑笑也是伤心了好长时间，用她的话说她也是三个孩子的妈了，但是奈何三个孩子都和她不亲。 这一天凌晨的将近三点多，外面是雷声大作。 进入到梦乡的唐天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迷迷糊糊拿起来一看，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手机上显示的电话是顾厅长打来的电话。 唐天瞬间就知道估计是出大事了。 这个点能惊动一个公安厅厅长的事情，可想而知是什么事情了。 “顾厅，出什么事情了吗？” “嗯，我刚刚接到了市局局长打来的电话，三十分钟前建邺区的一个小区内有人报警有枪声，随即建邺分局出警到了现场之后，发现小区内一户人家内一家三口全部被杀，现场发现了多枚手枪弹壳，现在建邺分局和市局的同志已经在现场了，你这边也带队立刻去现场，我已经和市局说了，立即就地成立专案组，你来任组长。” “是，我现在立刻过去。” 枪案加命案，这是个什么性质的案件，唐天非常清楚。 金陵已经多久没遇到这样的恶性案件了，唐天已经不太记得了。 “怎么了？谁的电话？” “你睡吧，顾厅长的电话，有案子。” “注意安全。” 夫妻两人这么长时间了，即使是不怎么过问唐天的事情，笑笑也是很清楚这个点能让一个厅长打电话过来，意味着什么。 唐天穿好衣服走到外面的时候，外面此刻也是电闪雷鸣的下着暴雨。 很快在开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车后，唐天来到了案发所在的小区，等他到的时候，整个小区里已经是停了很多的警车。 “唐队，庞队，来了。” “老钟，什么情况？” “凌晨2点50分，这栋楼的402业主起来关阳台窗户的时候，听到了隔壁发出的争吵声，随后更是传来连续的类似枪声的声音，等着枪声过了之后，争吵声就没有了，然后过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他没敢开门，但是他通过猫眼看到两个穿着雨衣戴着口罩的男人从对面的房子里走出来，然后下楼了，随后他就选择了报警，等到我们的人到了之后，打开门发现房子里的一家三口已经死了，三人全部死于枪杀，凶手总共开了6枪，男主人中了三枪，一枪左腿，一枪腹部，还有一枪是胸口，女主人和一个四岁的孩子都是头部中枪，根据现场的弹头和弹壳分析，应该是一把自制的五四式，另外三人全部被绑在了椅子上，三人全是被近距离射杀。” “死者身份搞清楚了吗？” 在门口戴鞋套和手套的唐天问道。 “根据现场的资料显示，这是一家三口，夫妻两人带着孩子，男的叫洪涛今年38岁，女的叫谢艳33岁，两人都不是金陵本地人，是六年前从陇西省金城市过来的，这个房子是两人在五年前买的一个二手房。” “六年前来的，五年前买的房子？他们夫妻两人在金陵做什么？” 现场尸体已经装进了尸袋里，看着客厅里的三把椅子已经上面还没有装进证物袋的绳子，唐天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就是这三把椅子，洪涛是中间的这张，谢艳是右边的这个，左边的是两人四岁的儿子洪泽祥，谢艳和洪泽祥都是后脑中弹，而洪涛都是正面中弹的。” “现场还有什么情况？” “现场被大量地翻动，但是奇怪的是凶手好像不是为钱来的，抽屉里有一万多现金没拿走。” 不是为钱？ 唐天听到这个也是愣了一下。 “两个人？这么说按照中枪的部位来看两个凶手一前一后，这样一来你们觉得这现场像什么？凶手没要钱，但是又对现场大肆翻动，这很明显是在找什么东西，而这个下场更像是拿洪涛的妻儿来要挟的一个现场，凶手没能从洪涛的嘴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于是后面的人开枪击杀了洪涛的妻儿，最后凶手恼羞成怒下杀了洪涛。” 唐天的分析也是让老庞和钟队两人点头。 “这样，抓紧让技术科确认现场几把枪开了，第二天确认这些枪的来历可以发协查通报在全国范围内寻找，另外查洪涛和谢艳的社会关系，不光是他们在金陵的，还有六年前他们来金陵之前在金城的，钟队，想办法和金城的同志取得联系，给他们发协查通报，请他们帮忙，我们要想办法弄清楚这些人在找什么。” “是，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走吧，专案组就设在建邺分局吧，庞队，安排重案支队的同志和分局的同志对小区内，特别是这栋楼和这个单元的居民做走访，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还有就是门口的保安以及小区的监控也不要有遗漏。” 第二百五十二章 身份 华夏是个全面禁枪的国家，一旦响枪了那必定是大案要案。 这个案子必须要查清楚。 在现场做了相关的安排之后，所有人都是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调查。 然而接下来案件的走向却是让这个案子变得有些扑朔迷离起来。 下午五点，专案组召开了本案的第一次案情分析会。 “唐队，我先来说说吧，技术科这边已经做了鉴定，可以证实现场有两把枪响过，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我们在受害人家里的一个抽屉的夹层的缝隙当中发现了几个7.62毫米的五四式手枪弹，经过检验和洪涛被击中的三枪的子弹是同一批次，基本上可以断定受害人洪涛家里本身就有一把五四式手枪。” 首先站出来的技术科的负责人说出来的话就让现场议论四起。 唐天也是有些愣住了，如果这个鉴定没有问题的话，那这个洪涛的来历就大有问题了。 “唐队，案发的这个小区是个老小区，所以监控并不是很全，我们调取了小区和周边的监控发现嫌疑人有可能在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洪涛家里，您看，这是我们调取的小区门口的监控，这是凌晨三点四十分的的，可以看到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嫌疑人，这是下午五点零五分的监控，这两人和刚刚出现在监控当中的两人身形以及步伐都非常的想象，而且这两人也是刻意的做了一些伪装，很可惜这是个老小区，所以门口并没有什么保安措施，再加上五点的时候正是大家进出很频繁的时候，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两人。” “我们对小区已经周边进行了走访，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发现，因为案发时间是凌晨，除了报警人之外没有人听到什么。” “钟队，金城那边联系了吗？” “已经联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回应。” “如果说有一把枪是出自洪涛家里的，那这个洪涛的身份恐怕是个问题，另外还有如果说这两人是下午五点多就进入到了洪涛的家中，那一直到案发的时间，这期间几个小时难道说嫌疑人一直待在洪涛的家里？负责监控的这边，扩大范围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这两人的身影。” 就在唐天说话的时候，门口传来的敲门的声音，另外他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唐天朝几人点了一下头，然后接通了电话。 刚刚看了一下是顾厅长办公室打来的。 “顾厅。” “嗯，我刚刚接到陇西省公安厅的电话，他们明天上午会有一队人来协助这个案子，你们给金城的协查通报，他们那边的结果可能涉及到金城十年前的一桩案子，到时候人到了你负责安排一下，明天安排人到机场接一下。” “是。” 听到电话那头领导说的话，唐天也是意识到恐怕金城那边是查到关于洪涛的事情了。 而这边敲门的同样是因为这个事情，很快这边唐天挂断了电话之后，那边钟队将一份传真放到了唐天的面前。 这是个人资料的传真件。 而这两份个人资料上的照片显示的正是今天凌晨被杀的洪涛和谢艳，传真件是金城公安传来的，资料显示洪涛的真名叫洪大刚，谢艳真名叫谢桃花，两人都是原金城市机床厂的职工，洪大刚是保卫科副科长，谢桃花是财务科的一名出纳。 而资料上显示两人已经死亡的结论也是让唐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死亡可不是他们凌晨被害的死亡，资料显示两人在十年前发生的一件案子里被害身亡，而且两人还是为公牺牲的。 在个人资料的后面还有一份关于案件的材料。 十年前金城市机床厂发生了一起恶性案件，当天晚上机床厂财务科发生了一起持枪抢劫杀人案，机床厂白天刚刚从市政府取回来用于发工资的三百五十万被抢，资料显示洪大刚和谢桃红因为为了保护这三百五十万当场被打死。 案发之后当地公安机关也是很快就破获了此案，之所以能够如此之快，是因为在案发现场有一名劫匪被当场打死，随后根据调查这名劫匪的身份，很快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只是很可惜的是，剩下的三名劫匪面对警方的抓捕选择了顽抗，最终三人全部被当场击毙。 所以直到现在，案子虽然破了，但是钱却始终都没有找到。 而当金陵这边将洪大刚和谢艳的照片发到金城之后，也是直接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同时也是意识到当年的那起案子恐怕不是他们之前所了解的那么简单。 唐天将手里的资料传递给了专案组的成员。 心里也是判断十年前发生在金城的这起抢劫案，恐怕洪大刚和谢桃红也是参与者，而如今被害，唐天觉得恐怕和这个案子也脱不了干系。 不过毕竟对这个案子不了解，很多的问题恐怕只有等陇西来人才能知道了。 “唐队，现在看这个洪涛也就是洪大刚夫妻两个人恐怕和当年的案子脱不了干系啊，另外这个他们被害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寻仇？” “难说，主要是我们不了解这个案子，不清楚案子的细节我们就没法下定论，不过这不影响我们继续查，我们现在的精力还是放在查这两个嫌疑人身上，给下面的所有派出所，特别是建邺区的，让他们对辖区内的旅馆、网吧还有一些ktv夜总会以及一些洗浴场所进行仔细的排查，另外将监控的范围扩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雯雯和张飞，你们两人明天去机场接一下陇西来的同志，等会我把航班信息给你们。” “是。” “行，那会议结束，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对了，跟所有人说，特别是派出所的同志，嫌疑人身上有枪，让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发现问题不要轻举妄动，保护好自身安全为前提。” 会议结束之后，唐天也是回家了。 这个案子进行到现在，谁都没料到会是这个情况，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看陇西来的同志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陇西来人 很显然这一次陇西省对于洪大刚的案件非常重视，也是派出了一支实力强劲的队伍，直接由陇西公安厅刑侦总队副总队兼重案支队的支队长带队，另外金城市局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也是带着几名金城刑警的精英随队来到了金陵。 “你好钱队，欢迎大家来到金陵，我是唐天。” “你好，唐队，谢谢。” 一大群人互相介绍认识了之后，来自陇西公安厅的钱东明副总队长也是迫不及待的想了解案情。 “唐队，休息就不需要了，要不给我们介绍一下案情，您看行不行。” “真不需要休息？” “真的不需要，谢谢，我们现在这满脑子的都是案子的事情，唐队，说实话自从接到了你们的协查通报之后，金城市局上上下下没一个睡的安心的，您不知道这个案子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行，那这样，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双方开个案情讨论会，到时候我们双方把案子都介绍一下，钱队，您看怎么样？” “那最好了。” “行，那我们一起去会议室。” 随后所有人都是来到了会议室，金陵和金城的警察联合专案组召开了第一次的案情分析会，唐天也是安排人将发生在金陵的这起灭门案的详细案情做了仔细的介绍。 “唐队，能确认其中有把枪是出自洪大刚家的吗？” “基本上可以确认，另外凶手从旁晚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到了洪大刚家中，根据法医对洪大刚一家三口的尸检结果显示，凶手对洪大刚夫妻二人进行了殴打，我们怀疑对方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殴打应该是在逼问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们就不清楚了，另外我们也扩大了搜索范围，并且发动了金陵下面所有派出所的民警，对这两人进行搜查，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消息。” “唐队，我们这边的案子我也给大家介绍一下，十年前的中秋节前夕，我们金城市市属企业金城机床厂发生了一起抢劫杀人案，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这家机床厂是市属企业，但是常年处于亏损状态，市里当时已经在考虑对其进行改制，工厂也是几个月都没有发工资了，为了能够让企业平稳改制，市里在中秋前特意拨款三百五十万，这笔钱是用于给厂里发工资的，本来当时是计划当天钱拿回来就把钱发下去的，但是当天钱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接近9点了，所以厂里决定钱放到财务科的保险柜里，第二天上午发放工资，但是没想到晚上就出事了。” 随着钱东明的介绍，唐天以及金陵这边的都是对案情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当天晚上机床厂为了保险起见，钱放到了财务科的保险柜之后，立即安排了保卫科四名保卫人员值班，四人在二层办公楼的二楼财务科里，并且两人还配备了武器。 到了凌晨一点多的时候，突然财务科一下子就闯进来一伙人，随即双方当场就直接交火，四名保安当场身亡，然后一名劫匪也是死了。 最后劫匪打开了保险柜，然后将三百五十万现金一扫而空，然后在财务科内浇了大量的汽油，点火将财务科烧了个一干二净。 “钱队，也就是说现场是有五具尸体是吧。” “不，六具，还有一具女性尸体，我们事后调查的时候得知，财务科出纳谢桃花当晚给她丈夫洪大刚送晚饭之后就没有再回家，所以当时就认定了谢桃花也在现场。” “我有几个问题啊，既然劫匪的目的是钱，杀人我不奇怪，但是为什么要防火呢，如果说洪大刚是主谋或者劫匪的一员，难道说防火仅仅就是为了掩盖身份，还是说还有其他的目的，另外你们当时是怎么认定尸体的身份的，还有就是我之前看了案情的大概资料，上面说有三名劫匪在后来的追捕过程中被当场击毙了，这三名劫匪是怎么找到的。” “当时我们在现场的保险柜里面找到了一枚指纹，经过比对这枚指纹是有案底的，所以就顺藤摸瓜的找到三名劫匪，只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时候，这三人在看到我们之后，竟然率先开枪了，所以在这过程当中被当场击毙。现在看来，这起案子恐怕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第一就是洪大刚和谢桃花，这两个人当年并没有死，那这样的话现场遗留的两具尸体的真实身份就是一个迷，第二就是劫匪的人数上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另外现场的尸体如果按照现在来看的话，除了洪大刚和谢桃花之外，至少还有一个保安恐怕也没死。” “嗯，钱队，我们做个假设，如果当年发生在你们那里的这起案子是一个内外勾结的案子，洪大刚夫妻两人是这起案子的参与者，甚至有可能是主谋，那现在按照他们被害的情况来看，如果是和当年的事情有关，那会不会是洪大刚欺骗了所有人，黑吃黑吞下了所有的钱，而现在找上门的这两个人很有可能也是当年这起案子的参与者。” “很有可能。” “我们调查过洪大刚夫妻两人在六年前来到了金陵，第二年就全款买下了现在他们所住的这个房子，虽然是个二手房，但是地理位置不错，当年这套房子花费了一百多万，然后两人还盘下了一个水果店，这些年也是一直经营着这家水果店，基本上这五六年的时间里，他们并没有和什么人结下深仇大恨的，这些年夫妻二人都是非常的低调，所以洪大刚一家的遇害很有可能和当年的案子有关，洪大刚当年用假死瞒过了所有人，然后黑吃黑带着钱隐姓埋名来到了金陵，所以我觉得现在要是想弄清楚事实的真相，最好的办法就是弄清楚十年前的这起抢劫案的真相是怎么样的？洪大刚夫妻两人在这个抢劫案当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另外这起抢劫案到底参与的有多少人，是哪些人非常的重要。” 第二百五十四章 重新调查 让唐天等人没想到的时候，最后一件发生于远在千里之外，而且还是十年前的案子成为了专案组主攻的方向。 在案情分析会结束的第二天开始，整个案件的侦查其实陷入了僵局。 两名嫌疑人就消失在了人海当中，全市展开的摸排完全没有找到这两人的踪迹，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甚至有人提出了两人已经离开了金陵的想法。 因为洪大刚在到了金陵之后的社会关系调查非常的简单，很显然不存在是来金陵之后产生的仇怨而导致的杀身之祸，再加上那把洪大刚藏在家里的枪，这些动充分地证明了洪大刚的被害最大可能性是和以前的那起抢劫案有关。 两个嫌疑人无法确定身份，那就代表无法进行有针对性的追查。 不过案件也不是一点进展没有。 在陇西的同志到达了金陵的第三天，他们从十年前的那个案发现场找到的弹头以及弹壳也是带到了金陵，经过技术科的检验，发现当年在案发现场有两枪正是和洪大刚被杀所用的枪是同一把枪打出的子弹。 这个发现也是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随即在拿到了这个结果之后，陇西来的同行也是直接重新还原了当时的现场。 “这个就是当时案发现场的平面图，财务科的办公室在二楼最顶头的位置，从当时我们去了现场之后发现的一些痕迹来看，当时案发时房间里的四个人在打牌，洪大刚做的位置正对着门，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保安何建军，左手边是保安二组组长刘冬，右手边是保安王小强，通过对现场的弹道鉴定，当时我们认为劫匪在进来之后，首先打死的是何建军，然后开始和剩下的人对射，当时我们所了解的情况是，洪大刚和刘冬都是持有的五四式手枪，而王小强和刘冬是没有武器的，后来勘查现场的时候发现，当时现场总共有四把枪开过，三把五四式，一把自制散弹枪，何建军和刘冬都是死于五四式，何建军是后脑中弹一枪毙命，刘冬脖子和心脏各种一枪，王小强是胸口被散弹枪击中，另外的两具尸体，女性也就是我们之前认为的谢桃花的尸体是被一刀割断颈部动脉造成的，而另外的一具男尸则是被五四式手枪打死的，总共中了两枪，一枪眉心，一枪腹部。这就是现场当时的情况。” “不对，不对，这不符合常理。”唐天这些天脑子里一直在模拟现场的情况，并且试图从这起抢劫案的主谋的角度去考虑。 “唐队，怎么了？哪里不对？” “首先，我想知道当时你们是怎么认定尸体是谁的，根据案卷卷宗的记载，那场火烧得非常大，现场几乎是没留下什么东西，尸体我想应该是烧得很厉害了。” “当时我们在现场勘查的时候发现了两个饭盒，上面有钢印，刻的就是洪大刚的名字，另外对洪大刚的邻居有过询问，当时有好些人和谢桃花打过招呼，她说是洪大刚临时值班给他送饭，另外洪大刚虽然尸体烧毁严重，但是尸体的身高以及衣服烧毁之后的一些遗留，还有更重要的是尸体脖子上有个吊坠还有女性尸体手上的戒指，事后我们也是通过一些熟悉二人的同事还有邻居的辨认确认的。” “没有dna鉴定吗？” 唐天的这个问题也是让现场陇西来的几个人沉默了下来。 从这个沉默当中唐天也是意识到恐怕当时办案的过程当中有些人急于破案，不过唐天也能理解，估计应该是出现了这样的大案要案，上面的领导估计也是给了限期的。 “其实这个也不怪他们，洪大刚是个孤儿，当时已经是没有直系亲属在了，他是退伍安置到了机床厂。” “还有个问题，我们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洪大刚和谢桃花是肯定在这个案子里面扮演了某个角色的，那么我们假设这是一起内外勾结的案子，那这个洪大刚就是内应，甚至有可能钱之所以很晚才回来都是设计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钱在财务科过一晚，那首先是谁决定当晚不发工资了，改成了第二天发，我们可以想象，几个月没有拿到工资了，现在钱就在面前，我不相信工人们不渴望拿到钱，所以谁提议的第二天发工资，谁同意的，提议的人是以什么理由提出这个建议的，这个问题你们当时查过吗？” “没有，主要是案发之后不久，我们就比对出了指纹的结果所以很多东西都疏忽了。” “这个问题现在查应该是可以查出来的，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 “行，我这就让家里的人调查这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刚刚假设洪大刚是内应，那他应该对现场几个人都非常了解，钱队，您之前说了现场有武器的应该是刘冬和洪大刚，那为什么劫匪进来之后首先打死的是背对大门的何建军，按道理来说这不符合常理，何建军是背对大门，他完全不知道背后谁进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知道必须要回头，而其他的三人除了作为内应的洪大刚之外，最有威胁的就是刘冬，所以如果我是劫匪，我推门进去的那一刻，首先打死的应该是持有武器的刘冬，而不是没有任何威胁的何建军。” 听到这个问题现场的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就连钱东明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还有一点，你们想想，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谢桃花当时也在现场，她和洪大刚利用假死隐瞒了身份，那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呢？还有既然现场的那具女性尸体不是她，那她是谁，这具尸体的主人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呢，是早就在财务科了，还是说跟着劫匪一起过来的，刚刚钱队也说到了，她还是被割喉的，不是枪打死的，那这里面问题就多了，如果是早就在财务科的办公室了，那她和现场的谁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如果是跟着劫匪一起过来的，是劫匪的一员，那劫匪就心甘情愿地让她代替谢桃花去死。” 第二百五十五章 突破 “我觉得重点调查一下这个女人的身份说不定我们会有收获，这个应该不难查，不管她什么时候出现在现场的，当地的失踪人口记录里说不定就有，或者说案发的前后离奇消失的，特别是案发后。” 唐天的话也是立马让钱东明有种恍然大悟的神情。 “唐队，厉害，我在陇西来之前就听过您的大名，果然名不虚传，仅仅只是凭借卷宗就能分析到这些。” “哪有，就是一些个人的想法。” 对于对方的夸赞，唐天也是表现得很谦虚。 其实在他看来，这个案子应该是当时的负责人有点草率了，可能是为了完成任务，最终忽略了很多的细节，从而草草的就结案了。 钱东明这边也是接受了唐天的建议。 很快就联系了金城市局进行了布置。 而金陵这边当地的各大派出所也是没有放松对嫌疑人的搜索。 其实唐天还有一些想法没有讲出来，他甚至觉得金城当年的这起案子，假死的甚至不止是洪大刚夫妇，或者说现场的四名保安不止是洪大刚夫妇参与了这个案子。 不过这个想法现在没有根据，说出来可能会影响到大家对案情的分析和判断。 很快三天之后，金城当地的调查就取得了重大的突破。 根据机床厂一些曾经的工人回忆，当时这笔市府的拨款原本说好的是下午三点就可以到的，当时去银行取钱的是谢桃花和当时的机床厂厂长刘银泉以及刘冬三人，刘冬和刘银泉是叔侄关系。 但是根据后来刘银泉回来之后的解释说是当时银行的原因所以导致比原计划晚了几个小时，而提出建议第二天发放工资的就是谢桃花，说是天太晚了影响大家休息，还不如养精蓄锐地等第二天再发工资，毕竟当时的天气是个雨天。 随即刘银泉就同意了这个建议，并且也是向当时在场的工人表示钱就在厂里保险柜里，又跑不了，所以最后虽然在场的工人有些不甘愿，但是还是陆续地离开了。 随着这个线索的出现，也是让刘银泉出现在了专案组的眼前。 并且更重要的时候，因为机床厂被抢导致刘银泉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在机床厂改制之后，也是直接办理了内退。 在金城当地的同志想找刘银泉询问关于当年的事情时，竟然发现刘银泉从机床厂改制然后办理了内退之后失踪了，现在下落不明。 这个消息也是立马让刘银泉的嫌疑大增。 “唐队，您怎么看？” “钱队，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说出来怕干扰大家的判断。” 唐天和钱东明两人在办公室里讨论着案情。 刘银泉的出现让这个案子变得更加的迷雾重重了。 原本以为这个洪大刚策划了抢劫，毕竟他是受益最大的，但是现在刘银泉的出现，并且还是他同意的当天不发放的决定，另外现在突然的失踪，这一切都是表明这个刘银泉似乎有些不简单。 “没事，你说就行了，我们可以讨论，现在出现的这些事情，都是在说明这个案子恐怕不像是我们之前判断的那么简单。” “我怀疑这个刘冬没死，很有可能这个案子是刘银泉主谋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发展地让这个洪大刚最后成为了最大受益者，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当时劫匪进来之后先开枪打死了何建军。”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场又多了一具尸体，这又是谁？” “不知道，说实话现在卷宗上记录的一些情况都是根据案发之后的走访得知的，我觉得当时现场的情况应该不是卷宗上记录的这样，肯定有一些遗漏或者是人为的刻意隐瞒，对了，关于失踪女性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 “很奇怪，当地对当时机床厂的职工，以及当地的失踪人口的调查，都没有符合条件的。” “那就怪了啊，谢桃花没死，现在多了一具身份不明的女尸，而能够出现在案发现场肯定是和机床厂或者说和参与的人有关系的，怎么会没有呢？” “对啊，我觉得会不会不是厂里的职工，或者是容易被忽略的人。” “嗯，还是要想办法查出这个女人是谁，我总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份一旦查出来，对于案子的进展会是一个很大的推进。” “唉，说实话当时还是有些急功近利了，当时要是这个案子能仔细一些，或许并没有现在这些事，这都过去十年了，很多人以及很多的证据都找不到了，其实现在回头看，当时要是仔细查的话还是会有很多线索的。”钱东明感叹道。 唐天笑了笑没有说话，毕竟这话他怎么接都不太好。 他觉得这个案子什么时候结案对于金城乃至陇西警方都会有一些震动。 甚至有些人恐怕还有受一些处分都是有可能的。 就在唐天想岔开话题的时候，手机响了，随即拿起来摁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我是唐天。什么？你确定？好好好，我马上到，让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唐天接了电话之后，瞬间就直接跳了起来。 “钱队，我们下面的一个派出所发现了两个可疑的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真的？那还等什么啊，走走走。” “别激动啊，说不定不是嫌疑人呢。” “怎么能不激动，这可是这几天唯一的好消息了。” 随即唐天叫上了专案组所有人立即前往派出所报告的位置，到了之后才发现竟然就在距离案发现场不到一公里的棚户区里。 最关键的是这个地方四通八达，棚户区里的情况也是非常的复杂。 这种棚户区现在已经相继的都纳入了市府的改造工程当中了，这里也同样是治安联防的重点区域，里面住的人是龙蛇混杂，一些房东在租房的时候根本不看什么证件，给钱就租，而且家家户户都是不断的搭建一些违建建筑以此来扩大自己的出租房间。 “章所，我是唐天，什么情况？” 唐天等人赶到的时候，派出所的所长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突破2 “唐队，您好，是房东报的警，这就是房东刘明仁，他半个小时之前到我们这报警说是租他房子的两个人有枪，我就立马想到了你们之前的协查通报了，所以就联系你们了。” “确定有枪吗？是你看到的还是说猜的。” “我猜的，今天院子里有个租房子的要搬走，我去跟人家结押金，结完了之后我就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想到捡到了一个子弹，当时把我吓坏了啊，我立马就报了警。” “子弹？什么子弹？在哪儿呢？” “子弹在我这，就这个。” 唐天从章所长手里接过子弹之后，一看心里就是一震，他手上的子弹正是一颗五四式手枪的7.62毫米手枪弹，随即唐天看了之后将子弹给了身边的钱东明。 “你既然是在院子里捡的，你怎么就知道是哪两个人的？” “我那个院子小，总共连刚刚搬走的就四户，其他的两户都是租我房子三年多的老租户了，我们都很了解的，不吹牛，这一片您可以打听打听，我刘明仁的信誉是最好的。” “行了，说正事。” “唉唉唉，说正事，我对其他的两户很了解，他们都是在金陵打工的，就在旁边不远的工业园区内，两户都是夫妻两个，只有这一户是刚来的，而且还是两个男的。” “两个男的？有身份证复印件吗？” “没，没有。” 唐天的问题也是让刘明仁的脸上有些尴尬。 “你说说你们，早就跟你们强调多少次了，让居委会给你们再三强调，租房子首先就是要有身份证复印件。”不光是刘明仁有些尴尬，就连章所也是有些尴尬地训起了刘明仁。 “多大年龄？他们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一个看上去有五十多了，还有个三十多吧，那个三十多的看上去挺凶的，是二十多天前租的，我当时还挺奇怪的，这租房子的很少有两个男的一起来租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单身的小年轻或者是夫妻两个，我当时还问他们了，他们说是在旁边的工地上打工。” “那他们是哪里人？”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们本地的。” “哪个地方的方言能知道吗？” “这我哪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个地方的。” “是我这样的口音吗？像不像，我们都在旁边的工地打工。”这个时候一旁的钱东明说道，而且还特意的说了一句带着浓浓的陇西口音的普通话。 “嗯嗯嗯，很像，对，就是这个，非常像。” 听到这个唐天也是和钱东明对视了一眼，一旁的专案组其他人脸上也是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这个案子从案发到现在已经将近半个月过去了，虽然说牵扯出发生在十年前的案子这是案情的重大突破，但是也代表案情陷入了僵局，线索是越来越少。 现在却是意外地发现了可能的嫌疑人，这怎能不让大家兴奋。 “现在人在里面吗？” “有人，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都在，刚刚那户人家退房的时候因为押金的事情我们吵了几句，那个年纪轻的还出来让我们小声一些。” “有房子里面的平面图吗？没有的话，你能不能画出来？” “画可以，画可以。” “那行，你把你那个院子给画个简易图出来，各位，我们还是要先想办法进去侦察一下实际的情况，这样，我和雯雯等会以居委会工作人员的名义进去，就说是派出所要求居委会协助帮租户办理暂住证为由，其他人先原地不动，等我们出来之后再说。” 唐天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唐队，要不还是我进去吧。” “不行，你的年龄太大了，弄不好会让对方警觉，这棚户区的情况太复杂了，不能惊动他们，这两人手上有枪，这要是在这棚户区开枪了，麻烦就大了。” 唐天直接拒绝了老庞的提议。 做好了决定之后，唐天和刘雯雯拿着一个扩音器就朝着刘明仁的小院走去。 扩音器里也是放着关于办理暂住证的一些条件。 这些正好居委会都有。 刘明仁的小院子主建筑是个一层的三间砖瓦房，四周则是搭建了几间房子用于出租，好消息就是这两人租住的是主建筑的一间房子，没有其他的出口，小院虽然有个后门，但是从房间出来必须要经过整个院子。 “喂，有人吗？” 进到院子之后，唐天故意让雯雯把扩音器的声音放大，而且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敲嫌疑人所在的房间门，而是敲了离大门最近的一间房子，虽然提前知道了哪间房间有人，但是唐天当作不知道。 “雯雯，记一下，这个房间没有人，下回来的时候好知道哪些人登记了。” “哎，好嘞。” “有人吗？有没有人？”随即唐天敲响了第二间的房门。 就在敲门的时候，唐天心里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自己，但是他没有回头，而这一间被敲响的门却是有人回应了。 “有有有，有人的，谁啊？”之前在来的时候唐天就知道这间房间是有人的。 “你好，我们居委会的，派出所要查暂住证了，你们办了没有啊，我们要登记一下。” “有的，有的，我们办过了，你等一下啊。”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证件。 “怎么又开始查了？” “没办法，现在派出所这块查得严，办过就好了，雯雯，帮她登记一下，你们这个院子哪个房间有人啊，刚刚敲的那个没人回应，那个有人住吗？” “那个啊，那个人早上搬走了。” “搬走了？我还敲了半天的门，还有哪个房间有人，雯雯，记得把刚刚登记的划掉，省得下次还要白跑一趟。” “还有那个房间有人，刚刚我还看到过。” “哪个，就那个右边的房间吗？” “对对对，我早上看到有人在的，你可以去看一下。” “行，那打扰你了，谢谢！雯雯，我们过去看看。” 随即唐天若无其事地走向了嫌疑人所在的房间。 第二百五十七章 真相 “咚，咚，咚！” 唐天敲响了房门，然后朝着雯雯使了个眼色。 “有人在吗？我们居委会的，有没有人？不是说有人吗？” “要不走吧，说不定没人呢，登记好了，叫派出所自己来吧，还有这么多家要跑呢。” 很显然雯雯明白了唐天的意思。 果然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不久，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而出现在门缝后面的那张脸却是让唐天心里一紧。 因为之前看了好几次这张照片了，虽然说已经过去了十年，但是唐天还是能够从面部的轮廓上可以清晰地辨认出，此人正是在十年前已经实在案发现场的刘冬。 “大哥，你们什么时候住到这儿的，有办暂住证没有啊。” 唐天随意的说道。 “我们刚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去办，等下就去。” “行吧，你来登记一下吧，等下自己去办啊，最近查得严了，这要是被查到没办又没登记我们该倒霉了，我可跟你们说啊，别没事给我们找麻烦。” “是是是，等一下啊。” 不一会儿刘冬走出了房间。 不过让唐天奇怪的是只有他一个人。 “你们不是两个人吗？” “哦，还有个人不在，咦，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人的。”雯雯的话一下子就让刘冬警觉了起来。 唐天也是在雯雯说话之后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随即唐天看到刘冬的手伸向了后腰，立即眼睛一眯，随即全身崩紧了，紧跟着就是一脚直踹。 砰！全力之下的一脚直接将刘冬给踹飞了出去。 随着一声闷哼，刘冬摔在了地上，而于此同时一把六四式手枪出现在唐天的手里，快步的冲上前，在刘冬爬起来之前膝盖死死地压住对方的后背。 “愣着干嘛，手铐拿出来。别动啊，动一下你试试。” 这个时候唐天才看到就在刘冬摔的地方不远处一把五四式手枪落在了那里。 很显然刚刚刘冬就是掏枪，而唐天的这一脚也是他没想到的。 “我特么的让你别动，你再动我崩了你，反正你十年前也是个死人了。”身下的刘冬还在不停地挣扎。 “手铐给我，你看着。” 一旁的雯雯根本没法拷住对方，唐天膝盖再次发力。 这一下顶得刘冬再度闷哼了一声，雯雯也是直接拿枪顶住了刘冬的脑袋。 唐天将枪交到雯雯手中，然后快速的接过手铐，抓住对方的胳膊发力往后一扭，然后顺势就将手铐铐在了对方的手腕上，等到两只手都被反铐住，唐天才松了一口气。 “唐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雯雯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直接将两人置于了危险的地步。 “没事，不怪你，主要是这家伙太警觉了，没事了，喊他们过来吧，我看着他。” 唐天接过自己的手枪，然后劝说道。 不过即使是控制住了，依旧还是用膝盖顶着趴在地上的刘冬。 此时的刘冬也许是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了，趴在那里一直不停地干嚎着。 这边接到了消息的大部队瞬间就冲进了院子。 看着院子里的场景，所有人也是有些愣住了。 “唐队，怎么回事？”老庞问道。 确实是有些诧异，这和制定好的计划完全不一样，计划是进去侦察完之后再抓捕的。 “对不起，庞队，是我说错话了，幸好唐队发现得快，不然就糟了。”雯雯站出来说道。 “没事，主要是这家伙太警觉了，钱队，你看看他是谁？” 唐天和张飞将刘冬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扯着头发将对方的头抬了起来。 等到看清楚面容之后，钱东明等从陇西来的同志都是愣了一下。 “刘冬？你是刘冬？”钱东明愣了一下之后惊呼道。 “刘冬，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谁？”唐天直接问道。 在看到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唐天也是接着说道。 “刘冬，实话告诉你，这几位都是陇西来的，你应该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你隐瞒没有用，自从你们杀了洪大刚一家之后，当年的事情就不可能瞒得住，即使你不说我们也能查清楚，我相信你应该不是主谋，现在我是给你机会戴罪立功，你不要脑子发热拎不清，等我们查出来了，这个机会也就没有了，你想想清楚。” 刘冬在听了之后脸上也是出现了犹豫。 “怎么？你想一个人扛，刘冬，你扛得住吗？你不说你以为我们就不知道了吗？说，是不是刘银泉？”唐天紧跟着就是大声喝道。 这段话也是彻底击溃了刘冬的心理防线。 随即点了点头。 “他现在人在哪儿？身上有没有武器？多少子弹？” “他回金城了，身上有两把枪，有十几发子弹。” “回金城了？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晚上的火车。” “他回去做什么？” “取钱，我们俩身上没钱了。” “取钱？取什么钱？” “就是当年被洪大刚藏起来的钱。” “钱藏哪儿的？” “就是洪大刚的老房子里。” “钱队。”唐天扭头看了一眼钱东明。 “我马上打电话，从金陵到金城的火车差不多30个小时不到，他应该是凌晨才回到金城，时间上完全够用，放心吧。” 随后唐天带着人将刘冬押上了警车，然后来到了专案组。 到了之后也是唐天也是直接亲自带人对刘冬进行了审讯。 “刘冬，说吧，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叔的，而且我感觉你好像知道我还活着。” “在你们杀了洪大刚一家之后，你们就应该很清楚你们的事情瞒不住的，为什么要杀他？” “他该死，当年要不是他我们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这个王八蛋吞了所有的钱，自己带着老婆孩子在这里逍遥快活，我们却是东躲西藏的跟只老鼠一样。” 看着对方坐在那里咬牙切齿地嚎叫，唐天也是摇了摇头。 等到对方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唐天让人倒了杯水放到了刘冬的面前。 “刘冬，事到如今，我劝你还是主动交待为好，这对你的量刑也是有帮助的，即使你不说，你觉得这件事还瞒的下去吗？刘银泉被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第二百五十八章 真相2 “我没想隐瞒什么，我知道早晚是这个下场，从洪大刚骗了我们所有人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那行，既然没想隐瞒，那就说说十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起抢劫案谁策划的？” “我叔，刘银泉。” “那具体是怎么回事？多少人参与了？现场发生了什么？” “我叔哦，就是刘银泉，他当机床厂的厂长那些年其实贪了不少，一些账也是一塌糊涂，这不厂要改制了，他害怕到时候市里的审计部门会查账，所以就想着把那些账本给烧了，正好这个时候市里有笔钱划过来的，就想着索性就趁机把这个钱抢过来，于是刘银泉就找到了洪大刚夫妻两个商量策划了这件事。”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十年前，洪大刚夫妻两个一个才24一个23，他们应该进厂没多久吧，刘银泉怎么会找他们商量的？” “呵呵，你以为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吗？谢桃花那个贱货凭什么当上厂里的出纳，那是因为她被刘银泉睡了，要不然就凭她一个农村的能坐到出纳的位置上，而且虽然是个出纳，但是我们都知道财务科她的权利很大的，洪大刚一个农村的退伍兵一退伍就进了厂里的保卫科，进了厂一年就当上了保卫科副科长。” “你的意思是谢桃花是刘银泉的情妇？这事洪大刚知道吗？” “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只要刘银泉去洪大刚家里，这洪大刚就会出门，就留谢桃花一个人在家，他一个大男人能不知道吗？哼！” “你继续说。” “其实那天那钱根本就没有放到财务科里，只是弄了些假的装装样子的，钱已经放到了洪大刚家里了，而且不光是这些，还有刘银泉这些年捞的一些钱也在谢桃花那里，说实话，这个女人是真厉害啊，一直都以为她对刘银泉百依百顺，的没想到到最后狠狠地咬了刘银泉一口，让他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场呢？既然洪大刚夫妻两个没死，你也没死，那现场到底是什么情况，死的那些人又是谁？” “其实我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计划的，当时刘银泉安排了我们四个人值班，他也没跟我说多少，只是让我听洪大刚安排，说是他已经安排好了，后来那天晚上他就带着四个人冲进来了，然后就按照计划先打死了何建军和王小强，死的其他几个人我都不认识，都是我叔带着进来的，然后在打死了何建军和王小强之后，我和洪大刚还有我叔和大彪就突然开枪打死了那三个人，然后就开始布置现场，对了，那个女的是大彪扛进来的尸体，那个女的好像是谢桃花的一个村里的，以前我见过几次，反正来的时候就被杀了。” “大彪？大彪是谁？” “就是刘彪，也和刘银泉沾点亲吧，之前也在机床厂待过，后来因为盗窃被抓了，刚刚放出来没就多久，至于另外的两个人我不认识，不过他们三个人不是已经被警察打死了吗？” “火是谁放的？” “洪大刚和谢桃花两个人，本来说好了是刘银泉和大彪留下来放火，但是弄完了现场之后，谢桃花说让刘银泉带着我们先走，他们留下来放火，还跟刘银泉说是钱都放在那边了，让刘银泉带着我们去拿钱，他们夫妻两个随后就来。于是刘银泉就信以为真了，还以为是谢桃花心疼他呢，离开的路上还跟我们吹牛说他把谢桃花调教得多好，让我们都学着点，哪知道就从那之后，我们十年都没见到他们夫妻两个了。” “那钱呢？” “钱，本来说好的能分到二十万的，刘银泉带着我们到了说好的地方之后，确实有几个箱子放在那里，当时太紧张也太累了，所以我们就没在意就睡觉了，到了第二天早上都没见到洪大刚夫妻两个过来，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即打开了那几个箱子，里面都是冥币，就上面几张是真钱，当时我们一下子就脑子一片空白。可是那个时候外面已经是开始戒严了，我和大彪他们根本不敢露面，只有刘银泉偷偷的回到家里。后来警察找到大彪他们的时候，其实我原本也和他们在一起的，但是那天我正好出去了，等我回去的时候周围全是警察，我就吓得赶紧躲了起来。直到警察都撤了我才敢出来的，后来就听说当天被打死了三个人，再后来就是听说案子破了，钱也没找到。再后来就是我和刘银泉满世界地找洪大刚夫妻俩了。”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谢桃花还有个母亲在农村老家，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想办法找他们，三年前谢桃花的母亲去世，我们以为她会回去，所以也去了，但是没发现，但是没想到却是听她们家邻居说谢桃花的母亲曾经收到过一笔汇款，说是不知道是谁汇的，只知道从金陵汇来的，我们知道了之后就猜到应该是谢桃花，所以我们就来了金陵，这一找就是三年，活该他倒霉，没想到还真就让我们找到了。” “说说那天的详细经过。” “我们找到了洪大刚开的店之后，就在旁边租了房子，然后就一边打着零工，一边跟踪洪大刚，直到把他的底细都摸清楚了之后，才决定动手的，正好那天下雨，洪大刚关门得比较早，差不多五点多吧，我和刘银泉就带着家伙悄悄的跟着洪大刚来到了他家，敲门的时候没想到竟然是谢桃花抱着孩子开的门，然后刘银泉直接就一把抢过孩子拿枪对着了孩子的脑袋，然后我们就进去了，然后用孩子逼着他们就范，把他们夫妻两个绑在了椅子上，然后刘银泉就疯了一般的开始打洪大刚和谢桃花，逼他们说出钱在哪儿？” “可是你们五点多就去了，为什么一直到凌晨才离开，而且报警的邻居说是凌晨才有的枪声，那这么长时间你们都在干什么？” 第二百五十九章 归案 “一开始的是封住了他们的嘴巴，因为一会儿就听到门外有响动，所以没敢去做什么，就是在他家里翻，后来知道十点半之后差不多到十一点了吧，外面开始打雷，然后才开始逼问的，但是洪大刚那小子嘴是真的硬啊，无论怎么打他就是不说，后来刘银泉就开枪了，先打在洪大刚的腿上，然后看到这小子还不说，就让我打死了谢桃花，然后洪大刚才说了出来，当年实际上是谢桃花设计的这些。” “那个孩子谁打死的？” “刘银泉，洪大刚和孩子都是刘银泉打死的。” “那刘银泉说是回去取钱，就是取这些钱吗？那为什么当年洪大刚没带出来？” “不止三百五十万，还有刘银泉那些年捞的钱，加起来得有七八百万，洪大刚说当时因为不敢带这么多钱放身上，怕在路上被查，所以就先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这些年两个人陆陆续续地回去取了很多，反正就是每次就取一点，也不敢存银行。” 刘冬一开口就竹筒倒豆子的吐得一干二净。 随着刘冬的交代，十年前的那起抢劫案也是水落石出。 紧跟着在刘冬归案的第二天下午，金城那边也是传来了好消息。 在埋钱的地点等待的警察一举将前来取钱的刘银泉拿下，让人觉得有些搞笑的是，刘银泉根本就没打算回金陵。 警察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张去往帝都的火车票。 随后在对其的审问当中，他也是交代，钱取出来之后他根本不会回到金陵，用他的话说，留在金陵迟早有一天会被抓到，至于刘冬的死活他根本就没考虑。 一个利益组成的团伙，十年之前就因为利益有人反水，十年之后这个团伙的主谋也同样是这样的做法。 不得不说在利益面前，这些因为利益聚在一起的人，心性凉薄清晰可见。 “唐队，谢谢你们了，这一次要不是你们，我们这案子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大白天下呢？” “钱队，别这么客气，天下警察是一家，再说了，他们在我们的地面上犯的案子，上天入地我都得让他们伏法。” “以后有机会去陇西，一定要联系我，到时候我一定最高规格的招待你，这段时间我们也是跟着你学到了很多，不得不说，能够上部里内刊的果然都是名不虚传。” “别别别，我这都是瞎猫碰死耗子，没那么夸张，大家共同探讨，共同进步。” “你啊，就是太谦虚了，那行，那我们就后会有期。” “行，钱队，一路平安。” 案子结案了之后，陇西的同志也是带着刘冬回去了。 接下来等待刘冬和刘银泉的将是法律的严惩，按照这个案子的涉及到的这两人恐怕时日无多。 实际上钱东明私下告诉唐天，在刘银泉归案后审讯结束，当天金城市局就有好几个同志被撤职处分了。 钱东明告诉唐天说是陇西省厅的领导在听完了案件的报告之后，直接当场就拍了桌子，说是金城市局丢人都丢到苏省去了，随即立即启动了对当时参与案件调查的所有人进行了内部调查。 “不错，这个案子办得漂亮，刚刚陇西的陈厅长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里对我们这次的帮助表示了感谢。” 来到顾厅长的办公室里汇报，顾厅也是笑容满面的给唐天倒了杯水。 “没什么，就是正好碰上了，说实话要不是他们的信息，这个案子我们估计还得一段时间呢，主要是搞清楚了里面的关系，这才能有的放矢。” “你啊，这太谦虚了也不好，怎么样？这要不要休息一下。” “啊？” “毕竟刚刚办完这个案子，大家好也是辛苦了。” “厅长，您是不是有什么任务啊？没事，不用休息，您直接下任务就行了。”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喏，你看看这个，听说过它吧。”顾厅笑了笑，递过来一份卷宗。 唐天接过来之后看到卷宗上的名字，眉头就微微地皱了一下。 这个名字可太熟悉了，不光是听说过，甚至当年发生这个案子的是他还在警校呢，当时记得还被临时抽调参加了大搜查呢。 说句不好听的，这案子不光是他，估计全苏省的刑警都清楚。 再说得难听一点，这案子一天不破，整个金陵的刑警脑门上就贴着耻辱两字。 “厅长，您是想让我查这个案子。” “对，已经十年了，我如果记得不错，十年前案发的时候你应该还在警校吧。” “是，当年案发之后，因为大搜查的警力不足，我们警校的很多同学都被抽调过来参加了大搜查。” “嗯，那个时候我还在市局，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市局就一直没有停止对这个案子的调查，这个案子不破，它会是市局上下的耻辱，到明天就是这起案子的整十年，这十年里受害人家属每年都会来，说实话每次见到人家我们都有一种愧疚。” “我明白，厅长，我一定尽力。” “嗯，这也是我为什么交给你的原因，我相信如果说有人能破这个案子，我相信肯定是你唐天，当然，不要有压力，尽力而为。” “是，保证完成任务。” 之前的每一次面对领导所说的这句话从来没有让唐天觉得有任何的压力，但是这一次却是不一样了，这起案子的难度是绝对可想而知的。 “老庞，来任务了。” 从顾厅的办公室出来后，唐天直接来到了重案支队。 这段时间连续的两个案子和老庞配合下来之后，还是绝对挺顺心的。 “不是吧，唐队，这么快又有案子了，什么案子啊？” “喏，就这个，你看看。” “卧槽，唐队，不是吧，查这个啊？”接过卷宗之后老庞也是只看了一下名字，就有些面色发苦地问道。 “怎么？害怕了？” “怕什么啊，主要是这案子不好查啊。” “组织人吧，前期不要太多，就张飞和雯雯，然后从一大队再调两个外勤就够。” 第二百六十章 碎尸案 1月18日的下午，苏省刑侦总队的一个小会议室内，唐天坐在首位，下面坐着的是重案支队的庞队，以及从一大队抽调的两名外勤李超和冯小天，还有张飞和雯雯。 总共六个人。 “我们的第一次案情分析会现在开始啊，你们面前放着的就是案件的卷宗，几位先看一下，看完我们再分别说说看法，我相信在座地或多或少都应该听说过这个案子。” 几人除了唐天和庞队笑了一下之外，其他的四人都是有些疑惑。 不过在打开了卷宗之后，四人也是明白了为什么唐天会这么说了。 确实，现场的几人都知道这个案子。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几人也是相继的合上了卷宗。 其实卷宗里的东西在唐天看来，最有价值的就是法医的尸检报告，和一些询问笔录。 十年前的1月10日，金陵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大一新生刘爱琴因为同宿舍女生违反规定使用电器，而刘爱琴作为宿舍长也是同样受到了处罚，随即心情有些不好的刘爱琴外出散心，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然后就一直到1月19日，一位清洁工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手提包，打开之后发现很多的已经煮熟的肉片，于是就将其带回了家，但是在清洗肉片的时候却是在里面发现了手指，于是立即报警。 紧跟着在这边警察还没有搞清楚这五百多片肉片的主人是谁是，在其他的地方相继地发现了尸体的其他部分。 最终经过确认尸体的主人正是始终的刘爱琴。 而她的尸体被人残忍地分割成了两千多片，并且绝大部分包括头部和内脏都被煮过。 所有的尸体都是被分装在了手提包里，还有的是被包裹在一张床单里。 随即在证实了尸体是失踪的刘爱琴之后，这起甚至惊动了部里的案件，随即成立了119专案组进驻金陵大学，不过在历时了三个多月的调查之后，专案组最终撤出了金陵大学。 至今为止，这起震动全国的碎尸案都没能告破。 “怎么样？都说说自己的看法，没关系，我们畅所欲言。” “唐队，我先说吧，我觉得这个凶手肯定是认识刘爱琴的，一般分尸或者对尸体进行严重破坏的都是在隐藏什么，而且卷宗上不也说了嘛，这起碎尸案的凶手分解尸体的手法非常的专业，凶手肯定是具备一定的解剖经验的，我觉得可以从这两个方面调查。” 唐天的话音刚落，张飞就开口说道。 “你这个行不通，这个之前无数人都在这个上面下了功夫，而且我不认为碎尸就一定是隐匿证据或者是隐藏受害人身份什么的，凶手可能是个心理变态。我不觉得是认识死者的。” “可是如果像你所说的凶手是一个心理变态，那为什么在这个案子之后就没有相似的案子出现，我们都很清楚一般如果是心理变态的凶手，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他内心变态的欲望，那肯定会有相似的案子在这后面发生的，但是现在已经十年了，都没有出现，这是为什么呢？唐队，我倒是倾向于张飞刚刚的说法，当年是有过调查，但是有调查不代表就没有遗漏。”雯雯站出来说道。 大家是你一句我一句的，渐渐的讨论也是热烈了起来。 这也是唐天希望看到的，虽然大部分的言论都是属于老调重弹，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个案子说句难听的经手的人已经很多了，这是一起在部里面都挂了号的案子，市局和省厅每年基本上都会将这个案子拿出来讨论。 可以说这个案子甚至有一些老警察根本不需要看卷宗，案子从头到尾的细节都能给你说得清清楚楚的。 办这种案子最需要的就是热情。 这种陈年旧案，而且是非常棘手的案子，如果说你没有足够的热情投入到里面去，那很快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会渐渐的失去信心。 人一旦对某一件事情失去了信心，那根本不可能做好它。 “各位，我觉得我们需要先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凶手为什么要分尸？而且是所有的尸体的部位甚至连头部和内脏都被煮过，你们刚刚有人说凶手是为了满足某种心理上的变态的欲望，对，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雯雯说的是有道理的，如果说只是单纯的满足某种欲望，那为什么在这个案子案发之后到现在十年都没有相似的案子发生，甚至全国范围内都没有，我们都知道人一旦有了这种变态的欲望，是根本没法停止的，从全世界的那些变态连环杀人案中，我们都可以看到基本上所有的凶手杀人的频率会越来越快，一开始可能一年两年，后来慢慢的可能几天，这是因为心理上的需求感越来越大，所以停不下来，而这个案子的凶手在案发之后十年没有了动静，就好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所以我个人倾向于这不是一起纯粹的变态杀人分尸，凶手之所以分尸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犯罪行为。” 停顿了一下之后唐天继续说道。 “第二，刘爱琴是十号的晚上离开的学校，一直到19号才被发现的部分尸体，那这9天的时间她去了哪里？或者说她在哪儿，我们可以想一下，为什么要等到18号的晚上或者说19号才抛尸呢，这么长的时间完全有可能去处理尸体，如果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犯罪目的，那为什么要选择这种能很快让人发现尸体的方式呢，这非常矛盾，我说得难听一点，凶手如果刻意地想去掩盖犯罪行为，会有很多种办法把这起杀人案变成失踪案。” “另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看这个抛尸地点，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抛尸的地点非常多，有十几处，但是在金陵大学的外围抛尸地点都是在垃圾桶，而到了大学周边的时候没有一个抛尸地点是垃圾桶，这是巧合还是刻意的？为什么这么选择？” 第二百六十一章 地狱级难度 唐天的话也是让所有人都开始思索起来。 确实这一点之前没有人提出来过，不仔细地观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在唐天的提醒下，所有人也是看到了这个规律。 “唐队，那你推测他这是为什么？” “现在没法推测，但是我们其实是可以去想象的，你们现在所有人抛开之前的所有调查，就当这个案子刚刚发生，那如果我们发现了这个规律，如果我们想去揣摩嫌疑人的心理，那就需要我们去首先考虑一个问题，这里面有两个关键词，第一垃圾桶，第二金陵大学，那好，你认为这两个关键词对嫌疑人来说才是他心理的波动。” 唐天的话刚刚说完，门口传来了一阵掌声。 开着分析会的众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来了几个人。 “老师，您什么来的，怎么没打电话给我，我好去接你。” 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当中，其中就有两个唐天非常熟悉的人，一个是吴老，还有一个是唐天的师兄曾成栋。 “我听说你开始调查这个案子，所以我就想着回来看看，这个案子对于我们很多人来说都是心里的一道伤疤，只有什么时候案子破了，这道伤口才能算真正的愈合。” “是啊，师弟，此案不破意难平啊，我也是听说你接手了，所以我就把工作放下来，特意打报告申请加入专案组，你放心，坚决听你指挥。” “别别别，我哪儿能指挥你啊，再说了这案子我这一点头绪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行了，都先坐下来说吧，你刚刚的那个观点我觉得挺新颖的，你继续说，这个观点在之前的调查当中还真没有人去注意这个，你刚刚一说我也还是发现这里面恐怕还真有些说道。”吴老打断了两人的谦虚。 “是，老师，各位，我是这样想的，我觉得嫌疑人是金陵大学的有很大的可能性，或者说他至少和金陵大学有关，我看了这个抛尸地点之后，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个解释最适合嫌疑人的心理状态。” “什么解释？” “嫌疑人对金陵大学有一种偏激的归属认同感。” 听到唐天的话，所有人都是有些不解。 “你说明白一点，什么叫偏激的归属认同。” “在他看来，刘爱琴的尸体只配待在垃圾桶里，也就是说在他看来，刘爱琴就跟垃圾一样，这是在外面的世界里，然后回到金陵大学的周围，他觉得刘爱琴根本配不上金陵大学的垃圾桶，所以就弃尸荒野。” “唐队，可是刘爱琴就是金陵大学的学生啊，如果他对金陵大学有这种偏激的归属认同，那他为什么要杀金陵大学的学生呢。”庞队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现在的所有人都是点头表示认同这个问题，确实唐天提出的这个推论，现场其他人都不理解，包括吴老在内也是无法理解唐天的意思。 然而接下来唐天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都是更懵了。 “谁说刘爱琴是金陵大学的学生的？” “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刘爱琴怎么就不算金陵大学的学生？”就连一旁负责旁听的顾厅长都有些不解的问道。 “顾厅，在我们眼里刘爱琴确实是金陵大学的学生，但是在一部分眼里并不是，在他们的眼里刘爱琴只是在一个金陵大学下属的三产成教院里，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金陵大学学生。” “我明白了，你是说在嫌疑人的眼里真正的金陵大学就只有那些凭着高考考进来的本科生才算是金陵大学的学生。” “对，老师，所以我觉得只有这个能够解释为什么抛尸地点会是这样的规律，在他的心里，金陵大学的校园是非常纯洁的，容不得一点玷污。” “嗯，有意思，看来让你来接手是非常正确的，你小子向来注重细节，而且总是能够找到一个别人注意不到的东西，你的这个观点我觉得非常不错，这也是之前几次的调查没有接触到的地方，我觉得可以作为调查的一个方向。”吴老对唐天提出的观点也是表示了认可。 “还有吗？” “没有了，目前我就想到这些了。” “很好，很好，行，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你办案了。” “老师，师母回来了吗？” “没有，我就是听顾厅说你接手了这个案子，心里有些不放心回来看看，不过现在放心了，我对你接下来的工作倒是有些期待，你自己忙吧，我下午就回临海了，好好干，这个案子也是压在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是压在我们苏省所有警察心里的一块石头，我还是那句话，这天底下没有绝对完美的犯罪，如果有那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我们疏忽了，而你这方面是最擅长的，送你一句话，沉下心来，冷静最重要，不要被自己的情绪左右。” “是，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 “好，有信心就好。” 随即吴老也是跟着顾厅离开了。 唐天现在也看得出来，吴老和曾成栋应该是顾厅请回来给自己打气的。 毕竟这个案子对于现在来说，无论谁来接手都将是地狱级的难度。 十年的时间，足够凶手将一些还遗漏的证据给毁灭了，本来线索就少，时间隔了这么长，有用的线索就更是少得可怜。 “我之前查过，金陵大学有三种办学形式，分别是成人教育、全日制本科教育和研究生教育，而成人教育也分为了三种，分别是函授、业余和脱产，刘爱琴就是脱产的方式，另外金陵大学的成人教育学院是在1988年成立的，到2000年的时候合并成立了继续教育学院，接下来我们重点调查一下，从1988年成立到1996年案发前，整个金陵大学对于成人教育学院有没有什么人是反对的，或者是有意见的。” 唐天也知道想查这个的困难，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一个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点，所以哪怕是知道困难，也得查。 第二百六十二章 疑点 “顾厅，我想找个对金陵大学非常了解的人，您这边有没有推荐的。” “了解的，我想想啊，嗯，还真有，这样吧，我派人把他请到厅里来，免得你们上门去影响不好。” “谢谢顾厅。” 唐天也是不想把消息弄得天下皆知，到时候不光对查案是个麻烦，还可能会引起一些媒体的关注，到时候专案组弄到聚光灯下面就不好了。 所以也是在思考了之后，才找到顾厅帮忙。 很快下午的时候，厅长就通知唐天客人已经到了。 “古教授，这位就是我们厅里刑侦总队的小唐，今天请您过来呢，也是想请您帮帮忙，我也不瞒您，小唐现在负责十年前的那个案子，然后呢，我们不想把事情弄得世人皆知，所以小唐就拜托我找个对金陵大学熟悉的，我这想来想去您是最适合的了，小唐，这位是古教授，她对金陵大学应该是最了解的了。” “古教授，您好。” “你好，你好，小伙子，顾厅长，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是要查清楚，放心吧，有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绝不隐瞒。” “不敢不敢，那行，那您先跟小唐聊聊，我等会再过来。” 随即顾厅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古教授，我今天找您过来，是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你说，这这金陵大学几十年了，一般的事情我都知道一些。” “是这样的，我查过资料，金陵大学下面的这个成教院是在1988年成立的，我想问问，成立这个成教院的时候，有人反对吗？或者说这些年来有人对这个成教院有意见？” “咦，你这个问题我还真要好好想想呢，你要说反对我倒是没听说有人反对这个成教院，不过后来这个成教院倒是有很多人对它是有意见的。” “有意见？都有什么意见？” “这个成教院其实对大学是个好事，而且也是响应国家号召的，在教育上也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并且最关键的是它让大学有一笔收入，这对于一些学术的研究等等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所以当时没听说有人反对，至于意见，那也是后来的，主要啊，这个成教院的校区和全日制的在一起，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改革开放之后，当时允许一部分先富起来，于是这些人呢就开始考虑自己的学历文化底蕴的问题，所以当时的成教院有一部分的收入是来自这个方面，可是这些人进入到校园之后，对一些学生还是有一些影响的，但是就有一部分人建议可以考虑为成教院单独设立一个校区，把它和全日制的学生分开来。为这事曾经闹过一段时间，还有人写联名信给上面的领导。” “那您还知道写联名信的这些人都有哪些人？” “怎么，你是怀疑他们。不可能，他们也都是大学优秀的教育工作者，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的。” “没有，没有，您别误会，我们也不是怀疑他们，但是我们觉得这起案子有些蹊跷，所以才打算查清楚的，另外，古教授，除了联名信这件事，还有什么事情是关系到成教院的吗？” “有什么事情关系到成教院？我想想啊，你还别说，你要是说关系到成教院的，还真有一件事严格意义上确实关系到成教院。” “具体是什么事情？” “十几年前，我想想，好像是93年的时候，当时我们的天文专家陈斌院士在金陵大学组织了一场天文方面的会议，但是开会那天他却失踪了，直到现在都没有下落，而外界不知道的是那天按照安排除了要开这场会之外，下午陈斌还会给成教院的学生讲一堂公开课。很可惜啊，他也是我们金陵大学毕业的，后来就留在金陵大学任教，是一个真正的在天文方面的专家。” “那这件事和成教院有什么关系呢？” “还是有一些关系的，陈老组织的这场会议的费用都是成教院赞助的，并且成教院也一直在赞助陈老做研究，其实在决定给成教院的学生上课这件事上，反对的声音还是有的，我记得当时天文系的梁明教授就反对的非常厉害，说这种课就是对学术的一种玷污，说是有着个时间还不如花在研究上面。” “好的，谢谢您，古教授。” “不用这么客气，你们顾厅长也是我的学生，他有事情我还是要帮的，另外你要做的事情也是很多人期望的事情，只要能够帮到你，我还是非常愿意的，这是我刚刚写下来的我知道的联名信的名单，不过小唐啊，这些人都是非常优秀的教育工作者，怀疑可以怀疑，但是我希望还是在有证据的情况再去查，不要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影响到他们，这些人里面有的也不在了，有的也是已经退休了，所以你要慎重。” “古教授，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好，那就好，那就好。” 送走了古教授之后，唐天找到了庞队。 “老庞，接下来你把人分成两个组，把这个名单上的人都跑一遍，注意方式方法，实在正面接触不了的，可以想办法从侧面了解，主要就弄清楚两件事，第一具备不具备医学解剖的知识，有没有作案条件，第二，有没有作案时间，有没有交通工具。” “你是怀疑这个名单上的人？唐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我懂，我不是说了吗？讲究方式方法不要蛮干，正面接触不了就从侧面了解就行。” “行，我知道了，我会交代他们的。” 唐天安排好工作之后，也是调取了刚刚古教授提到的关于陈斌失踪案的卷宗，随即在办公室仔细地看起了卷宗。 几个小时之后看完了卷宗，尽管看上去这个案子似乎是和刘爱琴的案子没有任何的关联，但是在听完了古教授对于成教院的一些事情的回忆之后，唐天总是觉得这个案子似乎不像是一般的失踪案。 第二百六十三章 错了吗? 怀疑归怀疑，但是一切还要看证据。 这两起案子完全没有任何的瓜葛，时间上相差三年，如果硬要是想扯上点关系，那就只能是都是和成教院有关，但是这一点儿关系是不足以让人相信这两起案子有关联的。 暂时无法在这个上面找到突破口。 唐天也是只能先放下这个案子，随即也是开始和庞队等人分组对那封联名信上出现的人进行了摸排走访。 只是越是随着走访的进行，案子就愈发的困难。 首先古教授回忆的这份名单上多达将近百人，这些人当中有将近二十多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剩下的基本上都是退休状态，就像古教授所说的那样，这些人全都是教育工作者，自己的母亲同样是教师，在对这些人的走访当中，基本上表现出来的都不像一个可以杀人分尸的凶手。 将近二十天的时间，一一的走访摸排下来。 名单上能走访的全都走访了一遍，但是符合作案人身份的却是依旧还是个迷。 “唐队，我们总共查出来，有医学解剖知识的差不多有十四个人，对于这十四个人我们进行了详细的走访调查，这十四个人全都有不具备作案条件。” 确实像庞队所说的那样，这十几个人当年专案组进驻金陵大学的时候，也曾经对其调查过，案件的卷宗里就有对这些人的调查结果，毕竟当时的专案组也是就分尸的手法上做出了凶手具备解剖经验的判断，所以自然也会针对这个方向进行调查。 难道自己错了吗，真的就只是一个突发的案件，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这明显不像是一个突发案件啊，尸体被分尸，甚至连头部和内脏都被煮了，抛尸地点多大十几处，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抛尸呢，既然选择的地点都是很容易被发现的，那如果是突发案件，或者说是像之前大家说的，这是一个有着心理问题的凶手，首先不谈这十年没有再犯案，至少这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抛尸啊。 如果说是要挑衅警方，那找个闹市区起到的轰动效应不是更大。 想到这唐天也是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唐队，你说我们能不能从抛尸现场发现的那些装着尸块的袋子作为线索？” 听到这个唐天也是愣了一下。 “具体说说。” “你看，唐队，现场发现的抛尸使用的袋子有两种，一种是手提包，第二个是黑色的垃圾袋，垃圾袋很普通随处可见，但是那种手提包我觉得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有的，这是一种旅行包，第三个证实了是当时刘爱琴失踪时候背的双肩包，这个也没什么可以说的，最后一个是床单，之前也调查过，这应该就是案发时候凶手实施分尸时候的，所以我觉得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手提包。” “可是之前调查的时候不是没有调查过这个，当时的调查结果卷宗里也有，这种类型的旅行包或许普通的老百姓家里稀少，但是在当时的一些大学的工作人员家里还是很普通的，而且这种旅行包大多数不是购买的当地的，所以当时的调查也没有查出什么结果。” “对啊，正是因为大多数不是购买当地的，我同意你之前的分析，凶手一定是和金陵大学有关系，现在我们完全可以根据这份名单重新调查一下谁都有可能有着几个旅行包当地去过的记录，这不也能够缩小范围吗？” “你的意思是还根据这个名单查，你也觉得我的那个说法有道理？” “怎么？相信你的判断还错了。” “不是，我是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判断错了，说实话这些人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觉得根本就不像是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的人。” “唐队，有哪个罪犯会把犯罪写在脸上的，这个案子查了这么多年，其实我真是越来越相信你的判断了，之前的很多调查都让我们忽略掉了这些人，正是因为大家都和你刚刚说的一样，觉得他们不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没法查清楚这个案子，或者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在做这个案子的时候根本不觉得自己在犯罪。” 庞队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提醒到了唐天。 确实可能是这样，也许他们在犯案的时候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在犯罪，甚至可能觉得自己是在执行正义。 “你说的有道理，老庞，你带人按照你刚刚的思路重新再调查一遍，还是那句话，尽可能地把影响缩小到最低。”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 老庞的这番话也是让唐天原本有些失望怀疑的心情变得重新振作了起来。 五个人再度花费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也是将名单上的人再度查了一遍。 “唐队，你看，这二十七个人都是具备我们所说的条件的，而这二十七个人里面有十一个人已经不在了，剩下的十六个人有两个出国，还有三个现在不住在金陵了，剩下的十一个目前在金陵。” 唐天接过了名单之后看了起来，这个时候一个名字出现在了唐天的视线里。 梁明教授，同样是天文方面的教授。 今年69岁的梁教授目前已经退休在家了。 “庞队，这个人的资料有吗？” “梁明？我找找啊，有，你看，这就是他的资料，不过他之前在所有的调查当中第一时间都被排除掉了。” 唐天接过来之后随即查看了起来。 看了一遍之后也确实没什么问题，首先第一个条件就不符合，梁明不具备医学解剖的条件，另外因为在刘爱琴尸体被发现的那天早上，曾经有人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有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中年男人经过几个抛尸地点，但是有人证明梁明那天晚上有个实验，当时正在实验室。 所以当初调查组在对大学内部做调查的时候，已经是排除了他的嫌疑了。 看了看资料，再看了看卷宗上关于当时对梁明的一些调查笔录。 唐天总感觉有些不对。 第二百六十四章 拆骨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庞队看着唐天的表情，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有什么实验要通宵做？你能不能让人查一下当时做的什么实验，都有哪些人参加？我想这个应该有记录的吧。” “你还真怀疑他啊，不可能吧？他没有什么解剖的经验，说实话要是不具备这个的话，尸体不可能被处理的那么干净，那分解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也不能说怀疑，不管怎么样可以接触一下，我看这个资料上说他是一个人居住，他有家人吗？” “没有，资料显示他妻子在90年的时候就去世了，是癌症，后来就一直一个人，有一个女人到帝都上学之后就留在了帝都。” 一个人至少具备了作案时间。 “这样吧，关于实验的事情你去查一下，我去找顾厅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上门和对方接触一下。” “行，我去安排。” 随即唐天离开办公室敲响了顾厅长的办公室门。 “你就只是凭这个就怀疑他，这不太妥当吧。” 听完了唐天的汇报之后，顾厅也是有些犹豫了，说实话就这种怀疑建立的基础那都无法站得住脚。 要知道对方可不是没有身份的，一个金陵大学的退休教授，这都是对国家有过贡献的人，你仅仅只是凭借无端的猜测就想去调查人家，也就是唐天之前的一些工作让顾厅非常信任他，这要是换个人，顾厅直接就一句胡闹就打发了。 真以为警察可以为所欲为吗，这事要是传开了，轻则停止调查，重则说不定的停职处分。 “顾厅，我真有种直觉，我就是感觉这个人没那么简单，至于说你要想要什么证据，我实话实说真没有，说实话这已经是一个半月下来了，这个案子可以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再说了也不是我一个人怀疑他，当年也不是没人怀疑过。” “我知道当年有怀疑过，说实话当年怀疑的人多了，所有经过抛尸地点的都被纳入了怀疑对象，但是他的嫌疑当年排除了啊，而且他也没有什么解剖方面的经验，另外有不在场的证明。” “可是这个不在场的证明实际上说明不了什么。” “这样吧，我跟领导汇报一下，然后想办法找大学的人谈一下，不过你得答应我，事情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来，就说是咨询，明白吗？” “你放心，我明白这个里面的利害关系。” 过了几天之后，唐天也是接到了顾厅长的通知，随即先是找到了一位大学的工作人员，然后在其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大学的退休疗养院。 唐天要找的梁明就住在里面。 “梁老，梁老。” “谁啊？”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戴着一副眼镜的老人走了出来。 “梁老，我是后勤部的小王啊，您还记得吗？” “哦哦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情吗？这两位是？” “梁老，这两位是公安厅的同志，他们是有几个问题想咨询一下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我反正一个人也没什么事情，进来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唐天总是感觉对方看他们的眼神不对。 非常的让人不舒服。 唐天随即也是带着雯雯不动声色地跟着一起走进了院子，这是一个独门的小院，这样的小院风格也是这个疗养院共有的，里面住着的基本上都是大学的一些退休的教授，用古教授之前的话说这都是对国家有过贡献的人才有资格住在里面。 走进院子的时候唐天看到水池边上放着一些猪蹄，旁边还有一些刀以及菜板。 想来刚刚梁明应该是在处理这些猪蹄。 一开始的唐天并没有在意，但是等走近了之后唐天的眼睛瞬间眯了一下，因为他发现很多的猪蹄都是骨肉分开的。 随即走上前之后，唐天拿起了一根被剔下的骨头。 上面一丝肉都没有，而且一旁的一个猪蹄外表根本看不出什么伤口，就好像是一个完整的猪蹄一样，但是摸过去的时候才会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了骨头。 “梁老，您还有这手艺呢？”唐天笑着问道。 “不值一提，就是以前插队的时候学的一些，现在老了在家没事做。” 梁明似乎是不想跟唐天聊这个话题，很快将那几个猪蹄收拾了一下，想送到厨房去。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门却是被人推开。 两个老人出现在院子门口，其中一个还是唐天认识的，正是古教授和一位身材高大头发和胡须都发白的老人。 “老梁头，猪蹄子收拾得怎么样了？我可告诉你啊，我都跟古大姐吹过了，说你做的猪蹄天下少有，你可不能让我食言，咦，这是有客人啊？” “小唐，你怎么在这？” “古教授，好久不见了，我是有些问题想咨询一下梁教授，所以就拜托学校帮忙联系的。” “哦，是吗？”古教授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唐天，没有再说什么。 她是知道唐天在查什么案子的，现在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古大姐，您也认识？” “他们是小顾的人。” “警察？警察来这做什么？” “小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也是你们顾厅的老师，陈东来陈教授。” “陈教授，您好，我叫唐天，是刑侦总队的，这不听说梁教授是天文教授，我们就有几个问题想咨询一下，不好意思啊，可能打扰到你们的聚会了。” “哦，是这样啊，你们这倒是找对人了，老梁在这天文方面也就当年的陈斌可以和他比较一下，其他人还真不是个，也谈不上打扰，我们就是老了，天天也闲得很，正好老梁这收拾猪蹄有一手，这不想一饱口福呢。” “是吗？您还别说，刚刚我看到那个猪蹄的时候，我也是叹为观止啊，这猪蹄剔骨能剔成这样的还真是不多见，我父亲也是个厨师，反正他是没这个本事。” 第二百六十五章 意外 “梁教授，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手艺呢，这难学吗？看着这个我倒是有兴趣。” “熟能生巧罢了，那个小唐警官你今天是有什么问题吗？” “算了，梁教授，要不还是下次吧，我就不打扰你们的聚会了，等下次您有时间的时候我再来找您。古教授、陈教授，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三位老人都没想到唐天竟然直接走了，这一说也是弄得三人有些愣住了。 倒是古教授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梁明，然后扭头看向唐天离开的背影，眼神里有些复杂。 “唐队，咱们怎么走了，不是还有问题要问吗？” “没有必要问了，你看见那个猪蹄了吗？那剔骨的本事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之前调查的资料上说梁明被排出嫌疑的除了有不在场的证明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没有解剖方面的经验，所以不具备作案条件，现在看来这个调查一点都不准，所以没有必要问了，还是等庞队那边的调查结果吧。” 随即唐天回到了厅里，第一时间找到了顾厅。 “你说梁教授有解剖的经验？” “对，顾厅，您是没看到那几个猪蹄，那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很显然之前的调查是错的，这个梁明有着很大的嫌疑，不然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个呢。”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之前已经让庞队去调查关于他之前的那份不在场证明的真实性了。” “行，我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要慎重一些。” “我明白。” 离开了顾厅这里之后，庞队也是找到了唐天。 之前安排他走访的事情也是有了结果。 “唐队，我查过了，之前为梁明做证明的是他的一个学生，不过人目前不在金陵，而是在帝都，另外当初的那个实验我也查过了，不过有点蹊跷的是这个实验我目前没有查到任何的记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能够查到这个人目前的地址吗。” “这个有，我已经拿到了，喏，这就是。”庞队递过来一张纸。 “走，现在就出发。” 唐天看了一眼之后也是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招呼庞队一起朝外面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唐天的手机却是响了。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顾厅长办公室的电话，唐天也是愣了一下，自己刚刚从那里离开，这很显然应该是出什么事情了。 “顾厅。” “来我办公室一趟！”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低沉的声音，唐天也是意识到恐怕是出事了。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顾厅那里一趟。” 随即唐天来到了楼上顾厅的办公室。 “报告！” “进来！” “顾厅，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刚刚鼓楼分局接到了金陵大学下面的一个疗养院的报警电话，住在里面的梁明教授上吊自杀了。” “什么？厅长，你再说一遍，谁自杀了？” “梁明，你要调查的梁明，并且你上午去那儿的事情金陵大学那边也是就这个事情向省府提出了抗议。” “自杀？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自杀，而且我没有问他任何的问题，这件事当时古教授和陈教授都可以作证的，另外当时金陵大学的那个工作人员也在。” 唐天觉得这一刻自己的脑子已经是不够用了，自己虽然和对方有了接触，但是因为突然发现的猪蹄拆骨事情，再加上古教授和陈教授的出现，让唐天没有了再继续的想法。 特别是这个自杀对于唐天来得太突然了。 就在顾厅想说着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顾厅，唐队，出事了。” 进来的人正是庞队。 “出什么事了？” “我刚刚接到了帝都那边的同志打来的电话，那个当初给梁明作证的学生跳楼自杀了。” 自杀？自杀！又是自杀。 这一刻的唐天终于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刘爱琴的遇害看似是一个偶然的恶性案件，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案子恐怕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背后不是一个变态的杀人犯，而很有可能是一个组织，或者一个团伙。 “顾厅，您也看到了，我刚刚发现了疑点，可是现在这些被发现的疑点竟然相继自杀了，您觉得这代表着什么，我不管金陵大学那边怎么抗议，这起案子我觉得没那么简单，甚至有可能是一个团伙，梁明和他的这位学生的相继自杀，这难道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吗？” 此刻顾厅的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 谁都没料到这个案子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波动，一个退休的老教授突然自杀，现在再加上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证人也同时自杀了。 如果这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那什么才能说明问题。 “省府那边我亲自去做说明，唐天，我现在命令你这个案子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查得水落石出，出了问题我担着，能做到吗？” “是，顾厅，您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个案子查得水落石出的，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嗯，去吧。” 唐队随即带着庞队马不停蹄地赶往了疗养院。 到的时候鼓楼分局的同志已经是将尸体放了下来。 “唐队，这位是分局负责刑侦的副局长王东正，王局，这位是我们刑侦总队的。。。。。。” “我知道，唐总队，早就如雷贯耳了，唐总队，您好，我是王东正。” “王局好，现场情况怎么样？” “我们接到报警之后就赶了过来，谢教授是在书房上吊自杀的，刚刚分局的法医已经确认过了，确实是自杀，随即我们也是跟市局汇报了，市局也是叮嘱我们保持好现场，等你们过来接手，所以现场我们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谢谢，进去看看。” 就在唐天戴上鞋套准备进去的时候，也是发现就在院子的外面古教授和陈教授脸色有些悲痛的站在那边。 “老庞，你和王局他们先进去看看，我等会过来。”唐天随即脱掉鞋套说道。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太顺利了 “古教授，陈教授。” “小唐？” “两位节哀顺变。” “小唐，我听人说你之前来这里是调查老梁的，有没有这回事？”陈教授面沉如水的看着唐天问道。 “陈教授，对你我不否认确实是这样，但是您也应该清楚我今天过来的时候，什么问题都没有问。” “你不问，不代表老梁就不知道，要不是你我相信老梁也不会这样，你知道老梁可是为国家有过贡献的人，你不觉得现在这样的结果对国家来说是一个损失吗？你应该为此负责。” “陈教授，您是一个教授，我想应该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我是个警察，我的职责是查清楚案件的真相，无论我今天过来做了什么，我都问心无愧，而且为国家做过贡献不能成为一个人违法的理由，陈教授，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梁教授没有任何的问题，他为什么要自杀？” 唐天面色平静的这段话一下子就让陈老有些语塞。 确实是这样，今天唐天在这的整个过程他都在，说了什么做什么他也非常清楚，按道理来说不存在任何不好的事情和话。 特别是最后一段话，如果真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自杀呢。 “陈教授，古教授，我知道梁老是二位的好朋友，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我作为一名警察，我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现在事情发生了，只有把事情弄明白弄清楚，我想才是对逝去的梁老最好的回应，您二位觉得我说得对吗？” 看到两人的脸色，唐天继续说道。 “陈老，古老，我有个问题，我从这儿离开之后能不能告诉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离开后，过了一会儿我也回去了，老陈在这儿，老陈，我走了之后有人来过吗？”古教授说道。 “没人来啊，弄那些猪蹄弄了一半之后，老梁接了个电话，然后我们俩吃完饭之后，我就回去了，走的时候好好的啊，我们俩还约了下一周去钓鱼呢。” “电话？谁的电话？” “不知道，不过没说几句。而且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对了，小唐，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调查什么。” “这。。。。。。” “小唐，我知道你们警察有保密，不过我想即使你不告诉我，我问你们顾厅长我相信他们也该告诉我的。” “是十年前的案子。” “十年前？那个分尸案？” “对，我只能说这么多了，陈老，古老，我要工作了，您二位还是回去吧。” 唐天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转身的时候，陈教授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 而接下来回到现场的时候，庞队从现场发现的东西就更是证实了之前唐天的判断。 “唐队，你看看这个。” “怎么了？”看着老庞和王东正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随即接过了老庞递过来的证物袋，打开证物袋之后唐天也是愣住了。 此刻拿在唐天手里的是一个证件，准确的说是一本学生证。 而打开之后上面出现的照片和名字也是为什么老庞和王副局长会有那样的表情。 这个学生证正是刘爱琴的。 “唐队，这个事情有些大啊。” “我知道，王局，这里的事情就全部交给我们吧，这件事还希望大家保密。” “我明白。” “老庞，通知家里的兄弟过来将现场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遍，另外刚刚陈教授说梁教授接到了一个电话，你想办法查一下这个电话是谁打的。” 随即唐天走出房间外拨打了顾厅的电话。 “小唐，怎么了？” “顾厅，我们在梁教授的书房里发现了刘爱琴的学生证。” “你确定？” “我确定，现在就在我的手上。” “好，我会跟领导汇报，接下来案子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无论涉及到谁一查到底。” “是。” 很快重案支队在接到了庞队的电话之后，就到达了现场。 唐天站在院子外面来回地来走动，脑子里也是开始高速运转，这个学生证似乎发现的太容易了，而且梁明的自杀太诡异了，畏罪自杀？一个已经过去了十年的案子，十年之后才畏罪，鬼都不信这个说法。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知道自己被怀疑了？那也不应该啊，自己并没有和对方聊过十年前的事情，他怎么知道自己被怀疑了呢，仅仅只是因为猪蹄的事情，这似乎说不通。 这个案子破得太顺利了，自己接手，然后查内部，梁明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紧跟着发现了梁明具备嫌疑的条件，紧跟着梁明自杀，然后刘爱琴的学生证出现。 这一切都似乎太顺利了。 一个尘封了十年的案子，不知道多少优秀的警察翻来覆去的研究这个案子，唐天从来不相信自己就真的比别人优秀，可以说这个案子的任何可能性都被很多人研究过。 那为什么自己刚刚接手没多久就出现了这么多线索呢。 “唐队，我刚刚打电话问过了，之前梁教授接到的电话是大学后勤处打来的，打电话的原因是约好安排人上门给梁教授维修热水器，我们也查了，之前一周梁老确实是找后勤处反应热水器坏了，另外我已经安排人对热水器进行了检查，确实存在问题，所以这个电话现在看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本刘爱琴的学生证在哪儿被发现的？” “就在书房的抽屉里。” “不是什么隐秘的角落？” “不是，打开抽屉就能看到，唐队，我有些感觉这个案子有些太顺利了，感觉不太好。” “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也觉得事情转变得有些太顺利了，之前还一筹莫展，现在倒好，直接大白于天下，这不合常理，对了，你想办法联系一下帝都那边，最好是你能够亲自跑一趟，看看梁明的这个学生自杀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行，没问题，我下午就带张飞一起过去。” “好，这边没什么事情就收队吧。” 随即唐天也是准备离开，只是刚刚准备打开车门，却是有人叫住了他。 “小唐，等一下，我想跟你聊聊。” 第二百六十七章 少一人 “陈老？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声音回头的唐天看到是陈教授，心里也是有些诧异。 “我是有点事情想问问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您看在什么地方聊？” “去我家吧，就在这旁边。” 随即陈教授说完之后没等唐天说什么直接转身就走，唐天也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嘴上并没有说什么，看老人的表情似乎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陈教授居住的小院里梁明的这个院子离得很近，差不多五六百米的距离。 然后进了院子之后，陈教授带着唐天来到了一间书房。 “小唐，我知道你们有纪律，可能有些事情不能说，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请问你们是怎么怀疑到梁明的，你那天过来找老梁的事情是不是已经怀疑他了。” 唐天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现在这个案子很显然问题就是出在大学的内部，无论是自杀的梁明，还是眼前坐着的老人都是有嫌疑的。 万一透露了一些不该透露的东西出来，案子很有可能再次变得复杂。 而且唐天觉得这一次如果还不能将这个案子查清楚，那很有可能这个案子就再也没有查清楚的机会了。 “陈老，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了解这个事情？” “我就是为了证实心里的一个疑问。” “是，我确实今天上午过来之前就有些怀疑梁教授了，而且我实话告诉您，当年为梁教授做证明他不在现场的那个学生今天在帝都也跳楼自杀了。” “那你是怎么怀疑到他什么的？” “联名信，我觉得也许刘爱琴的死，凶手针对的不是刘爱琴，而是成教院，刘爱琴只是一个凶手随机的目标，如果那天刘爱琴没有出校门，也许她不会死，但是也会有别人遭到伤害。” “你说的联名信是金陵大学部分教职工向上面的领导建议将成教院搬离大学校区的那封联名信吗？” “是，就是这个，我当时是从这个联名信的名单上看到梁明教授的。” “这份名单谁给你的？” “古教授。” “能给我看看这份名单吗？” “这，陈老，这恐怕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如果是其他的事情也许不合适，但是这份名单我觉得应该没问题，你可能不知道，在大学期间，我曾经担任过金陵大学的副校长，这封联名信我见过原件。” “您是副校长？您见过原件？” “对，而且很奇怪的是联名信的原件原本是保存在学校的档案室的，但是后来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踪了。” 听到这儿，唐天也是没有犹豫，直接从包里将古教授写的那份名单递给了陈教授。 接过去，很快看完了名单的陈教授却是露出了一副犹豫迟疑的神态。 唐天也是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神情变化。 “陈老，您这是怎么了？” 陈教授并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坐在那里沉思。 过了好长一会儿之后，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唐天。 “这份名单少了一个人的名字。” “少了一个人？谁？” “你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有这份联名信吗？” “知道啊，不是说有人提议将成教院的校区搬离到别的地方吗？” “嗯，是这样，那你知道是谁组织倡议的这封联名信吗？” “梁明教授吗？” “不，不是他，是古月娥，古大姐。” “谁？古教授？” 唐天惊得差点冲椅子上跳起来，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一下子就让唐天颠覆了所有，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的样貌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唐天的眼前。 唐天甚至有点不敢相信陈教授所说的话。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老人会在这个上面做了一个文章。 本身就因为有顾厅长的关系在，再加上几次的接触下来，他对古教授的印象非常好。 而现在陈老的话却是一下子推翻了所有。 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 “金陵大学的成教院虽然是在88年成立的，其实在79年的时候金陵大学就已经在这个上面寻求突破了，当时79年举办了首届经济管理干部专修班，这可以说是当时开了一个先河，后来到了83年有了夜大，有了函授班，然后再慢慢的有了成教院，古大姐，还有梁明，还有古大姐的老公刘仁，他们三人都是金陵大学毕业的，然后都留校了，刘仁和梁明的关系非常好，两人还都是天文专业的，87年的时候刘仁的一个学生也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刘教授在他的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是真正的当自己的衣钵来培养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这个学生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专修班的女学生，最终竟然为了这个女生而放弃了大学深造的机会，而刘仁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也是气得不行，最终在这个学生准备离校的当天，他想再去劝最后一次，哪知道回来的路上没注意被一辆卡车撞死了。”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起，古教授就反感成教院了。” “对，88年学校在经过部里同意之后，决定成立成教院，但是校区却是决定和全日制的校区放在一起，当时尤其是古大姐和老梁反对得最厉害，其实当年在案发之后，就有人怀疑过，只是后来却是不了了之了。” 听到这唐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个老太太是这起案子的始作俑者。 而陈老接下来的一番话也是让唐天不得不相信，古教授就是最大的嫌疑者。 “你知道当年为梁明做证明的那个学生是谁吗？” “谁？” “陈秋平，就是当年刘仁的那个学生，他在刘仁离开之后就由梁明担任了他的导师，他也没有离开，而是留了下来，后来毕业之后就一直留校担任梁明课题研究组的助理。” “陈老，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吗，按理来说你知道这些，说明你也怀疑过，那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呢。” “我只是怀疑，我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案子破了? “在你们离开之后，古大姐确实是先走了，但是在我和老梁吃完饭之后，我离开回到家之后才想起有件事忘记和老梁说了，所以我就打算回去再找他一下，可是我却是看见古大姐进了老梁的院子，随后我就没去，可是后面就听说老梁自杀的事情，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 “你是说古教授在你离开后又去了梁明的院子？也就是说她实际上是梁明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 “是不是最后一个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实是看到她去了。” “好吧，谢谢您，陈教授，您的话帮了我们大忙了。” 听到这里之后，唐天随即回到了厅里找到了顾厅申请对古教授进行问询。 等到唐天将陈教授所说的汇报之后，顾厅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此刻也不得不相信了，因为按照陈教授说的，确实古教授有着很大的嫌疑。 “这样吧，你们就直接去吧，我提前给她打个电话，不过在证据确凿之前不管怎么样都要注意尺度。” “是。” 随即唐天这边带着雯雯再度前往了疗养院。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等他来到古教授所住的院子时，小院儿的门是虚掩的，看上去应该有人，但是唐天喊了很多遍都没有人回应。 此时的唐天也是心里觉得有些不妙。 随即唐天在找了一圈之后，在一间卧室里看到了躺在床上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的古月娥教授，只是此时的古教授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 在旁边的柜子上还放着一个小药瓶。 唐天戴着手套轻轻的闻了一下，一股杏仁的味道。 唐天也是知道了这应该就是氰化钾。 “顾厅，出事了，古教授自杀了。” “封锁现场，我马上到。” 自杀这是毫无疑问的，因为在那个小药瓶的旁边还放着一个遗书，不，准确的说这是一个认罪书。 有四页纸的认罪书上写着关于刘爱琴案的一些讲述，按照这份认罪书上写的的内容，刘爱琴在9号离开学校之后当天晚上就被害了。 杀人的是古月娥，分尸和抛尸的正是梁明。 另外陈秋平则是负责制造梁明的不在场证明，根据古月娥的讲述，上面也简单的说了她为什么要杀刘爱琴，就是因为刘仁的死让她觉得成教院就是金陵大学的一个祸害，她要用这样的方式让成教院搬离大学校区。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已经这样做了，却是依然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另外她还交代了，梁明和陈秋平的自杀就是她逼的。 而她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就是因为现在悔恨醒悟了，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小唐，怎么样？” “顾厅，人不在了，氰化钾，您看看这个？”唐天将那份遗书递给了顾厅长。 一会儿之后，顾厅长站在那里长叹了一口气。 “小唐，你知道吗？我上大学那会儿家里条件不好，古老师经常会接理由让我们班那个时候条件不好的一些同学去他们家为我们改善伙食，而且为了顾及我们的自尊心，总是会找一些搬这个搬那个的理由叫我们去。” 唐天没有接话，他知道此刻领导的心情。 “这件事尽可能的控制一下范围，具体的后续的事情等我跟省府的领导汇报之后再说。” “是，我明白。” “既然已经这样了，你这边让老庞他们回来吧，案子应该可以结了。” “顾厅，现在结案吗？目前只有这份遗书，关于案发现场这些我们都不知道，就这样结案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我估计领导那边应该会让我们尽快结案降低事情的影响，你要知道这份遗书的内容要是传出去，会引起轩然大波的，一个大学的两个教授合谋杀害了自己大学的学生，而且还是以那样残忍的方式，而在警方的调查当中，两名大学教授相继自杀，这些东西加起来对于学校的声誉将会是一个很严重的打击。” 唐天张了张嘴巴还想说什么，但是想了一下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个案子从接手到现在，可以说案子上确实是有很大的进展，但是案子进行到现在他却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案子的每一步进展都好像是有人计划好的似的，一步步地将案情慢慢地在他面前展开。 就像是一种引导。 现场重案支队的同志也是很快完成了现场的勘查，基本上已经是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 “唐队，这里有几本日记，要不要一起带回去？” “带回去吧，带回去和遗书做个笔迹鉴定。” 就在这个时候，唐天接到了去往帝都的庞队打来的电话。 “唐队，我这边关于陈秋平接到的那个电话查到了。” “嗯，那你先回来，我这边有些新情况，案子可能要结了。” “案子要结了？为什么？你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 “嗯，是出事了。” 随即电话里唐天也是将这些事情都一一的说给老庞听了。 “那个古教授？那个老太太？不可能吧，这不像啊。” “我也觉得不像，但是事实上证据现在都指向她，而且她的遗书上也承认了，现在只需要鉴定一下遗书是不是她的笔迹就可以确认了。” “好吧，那我现在就撤回去。” “嗯，你刚刚说电话查到了，是谁的电话？” “不是手机打的，而是一个公用电话座机，就是那种ic卡的公用电话，我让这边的同志帮忙查了一下，显示电话是从金陵大学鼓楼校区打来的，打电话的时间是在下午的三点五十，接到电话不到半个小时，陈秋平就直接跳楼自杀了。” “下午的三点五十？那个时候梁明已经死了，这样，你把通话的那个公用电话的范围发给我，然后打电话的时间，我让雯雯去调取一下校区内的监控看一下，如果能够证实是古教授的话，那也是一个佐证。” “好，我这就发给你。” 在接到了庞队发来的信息之后，唐天也是安排雯雯前往金陵大学调取监控。 第二百六十九章 案子没结束 而唐天这边很快就接到了顾厅的指示。 指示的内容不光简单，同时也没有让唐天觉得意外。 这么大的事情对于一所大学来说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所以之前顾厅说的他也能理解，顾厅的指示非常简单，那就是这个案子按照现阶段所掌握的东西尽快的结案，然后将整个案件的影响争取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 “顾厅，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我会尽快的完成结案报告。” 对于领导要求的结案，唐天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毕竟这个案子查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算是真相大白了，虽然说稍有瑕疵，但是总体来说对于受害人家属算是有个交代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也是安排专案组的其他人开始整理案件。 而很快那边技术科就给到了唐天一个准确的答复，那封遗书确实是出自古月娥的手笔，和她日记上的字迹完全吻合。 另外整个遗书上也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 然后就是现场的痕迹，也完全符合自杀的基本条件，不存在他杀的可能性。 得到了这些之后，唐天也是松了口气，现在看来刘爱琴案应该是出自古月娥和梁明之手，虽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但是根据遗书的内容来看，应该是古月娥当天取得了刘爱琴的信任，然后将其带到了案发现场，然后制服或者杀死了刘爱琴，随后由梁明进行了分尸和抛尸，随后在案发之后陈秋平在对梁明做出了不在场的证明。 只是有一点唐天有些不明白，虽然遗书上说了是因为愧疚才自杀的，但是实际上整个刘爱琴被杀，并没有能够让他们达到目的，而这十年的期间，案子是一直在调查当中，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十年之后才会自杀。 如果是愧疚的话，按照正常的心理来说，在这个案子被发现之后，却是没能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那个时候的愧疚感才是最深的。 就在唐天坐在办公室里想着这些的时候，雯雯敲门之后走了进来。 “唐队，监控录像拿到了。” “你看了吗？” “还没有，拿到之后我就赶回来了。” “行，那拿到会议室去大家一起看看。” 唐天随后和雯雯一起来到了会议室，然后招呼专案组的其他人一起过来。 “唐队，这还要看吗？肯定是古月娥的打的电话，毕竟当年刘仁的死严格来说这个陈秋平才应该是主要责任人啊，所以这也是陈秋平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的原因。” “你说得没错，但是看还是要看一下的，现在这个案子领导要求尽快结案，所以该有的证据还是要审核一下的，尽量的不要留什么漏洞。” 对于同事的分析，唐天也是认可的。 确实就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古月娥打的电话。 只是在接下来雯雯将监控视频投放到大屏幕上之后，所有人看完了这段录像之后也是面面相觑。 虽然打电话的人一直试图隐藏自己，但是从这段录像上至少可以看的出来一点，那就是打电话的人不是古月娥，而是一个男性。 看到这个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唐天却是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个身影对他来说有些熟悉感。 再次反复的看了几遍之后，这个身影也是和他脑海里的一个人影渐渐的重合在了一起。 陈志国，陈教授！ 正是因为陈教授的话，古月娥才出现在了唐天的视线里，可是现在出现在监控里的那个身影虽然极力的在躲避监控的拍摄，但是那个身形那个背影却是唐天认识的陈教授的身影。 这个发现简直是一种颠覆，可以说是对整个案情的颠覆。 为什么会是他？而他又在这个案子当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然后是梁明自杀，再然后是在停车场主动找到自己，向自己透露了古月娥的事情，再然后就是古月娥自杀。 他好像是提前知道自己的调查方向。 “这件事不要声张，秘密调查陈志国，不要惊动任何人，我去找顾厅汇报。” 很多东西都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却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刘爱琴的案子还不算完，这个案子自然是无法结案了。 不一会儿接到了唐天电话的顾厅也是从省府赶了回来。 作为陈教授曾经的学生，顾厅自然也是认出了监控视频里的那人是谁。 “你准备怎么办？” “我已经安排人秘密调查陈教授了，我觉得刘爱琴的这个案子恐怕陈教授应该也在里面扮演了某个角色，现在看来这个案子还无法结案。” “嗯，你说的有道理，行，那就继续查。”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唐天准备好好静下心来好好梳理一下这个案子从头到现在的所有出现的线索。 而就在这个时候唐天突然看到自己办公桌的几个笔记本，这是之前从技术科那边拿回来的，因为古月娥的那份遗书对于刘爱琴的遇害过程描写得不够详细，想弄清楚这一切的唐天也是在技术科鉴定过那份遗书的笔迹之后，唐天将古月娥的日记本拿了回来，他也是希望能够从这些日记当中得到一些线索。 日记总共三本，大概的看了一下，严格意义上不算是日记，只能是一本记事本。 并不是每天都写，看上去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记录一下。 不过很快唐天也是从当中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呢，老陈是我们的战友是同志，而且他对我们有恩啊，当年动乱期间要不是老陈，我们恐怕很难坚持到现在，我现在越来越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了，这不是恩将仇报吗？我想老刘如果在的话肯定不会同意他们这么做的。” 短短的一段话，上面的日期显示的是93年11月10日。 他们是谁？老陈是谁？ 战友、同志，唐天看着眼前的这段话陷入了沉思。 93年，93年，93年发生了什么？ 突然唐天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在桌子上的一叠资料当中翻找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章 私欲 一会儿之后唐天的手里拿着一份卷宗。 1993年11月19日，准备前往金陵大学参加天文学会议的陈斌失踪了。 看着眼前的这份失踪案的卷宗，再看看记事本上的这段话。 时间也非常的接近。 难道说这个老陈就是陈斌，那这个他们是谁呢？如果是陈斌的话，那说明陈斌的失踪确实是一个人为的案件，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被害了，而古月娥是知情者，这段话当中提到的老刘应该是她的丈夫刘仁，那这个他们难道说的是梁明和陈秋平。 唐天的脑子开始了高速运转。 随即唐天将这些问题放到了一边，继续看下去。 果然在里面发现了关于刘爱琴被害的描述。 “这是错的，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恨我自己，老刘，我没脸去见你了，我竟然同意了他们的办法，一个足可以做我们孙女的女孩，他们竟然杀了她，他们真的是为了你吗？” 这段话记录于1996年1月10日。 对着时间线，唐天知道这段话里的这个女孩应该就是刘爱琴。 “老刘，他有些变了，他不再是那个我们的好大哥，那个热心肠的老大哥了，他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他了。” 1999年6月13日。 “老刘，今天警察找我了，他们要重新调查那个女孩的事情了，我觉得我应该快去见你了，只是不知道到了那边你能不能原谅我的罪孽，我故意提到了老陈，就是不知道警察会不会重视，我也故意提出了联名信，还特意的把我的名字去掉了，希望警察能够注意到这个。” 这段记录的时间正是唐天第一次见到古月娥的那天。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谎言，一切都只是为了私欲，太可笑了，简直是太可笑了，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为了私欲而变成这样。” 这是这本记事本上写的最后一段话，记录的时间正是今天。 看着笔迹上的墨水还有些未干透，唐天估计这应该是古教授自杀之前所写的。 现在唐天可以确定那段话里老陈就是失踪的陈斌。 陈斌失踪案、联名信这些都是古月娥故意说给唐天听的，那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故意说出来，还有这些记录里面的老大哥是谁。 更重要的就是2002年记录的那段话，一切都只是为了私欲。 私欲是指的什么。 坐在那里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唐天拿着这本记事本走出了办公室找到了顾厅。 顾厅仔细地看完了记事本上的内容之后，慢慢的合上。 “你怎么想的？” “顾厅，我觉得这个老大哥十有八九就是陈志国，这里面说一切都只是为了私欲，说明陈斌的失踪和刘爱琴的被害，对方的目的是一样的，只是什么目的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当年陈斌的失踪应该是对方没有达成目的，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什么样的私欲在陈斌失踪案发生之后，三年后才有了刘爱琴的被害，那这三年期间在干什么。” “如果是这个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有关，你也知道，陈老是金陵大学毕业之后留校的，先是担任辅导员，刚刚看到这个时间线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当时天文系的系副主任退休不久，学校也是在考察谁来担任，当时陈斌的呼声是最高的，接下来就是陈志国，至于刘爱琴案发生的时候是因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您的意思是因为系副主任这个位置？” “不知道，不过如果你查一下在刘爱琴案发前后学院有没有人事变动就应该知道了，对了，你可以查一下他担任副校长是什么时候。” 得到了顾厅的提示之后，唐天也是立即安排人针对这个方面进行了调查。 而得到的结果虽然和唐天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但是却是相差不大。 原来在刘爱琴案发生之后，成教院的院长因为这件事承担了舆论的压力，被迫辞去了院长一职，而当时陈志国也是因此成为了成教院新任院子的候选人之一。 只是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人给学校寄了一封举报信，举报信的内容也很简单，举报陈志国担任天文系主任期间接受学生的礼物。 结果自然是学校开始调查这件事，而成教院院长的事情自然是无疾而终。 唐天从学校那边找到了这封举报信，只是无法查出是谁举报的。 不过对于这个唐天隐约的觉得这封举报信恐怕和古月娥或者梁明有关。 查到这里，接下来唐天也是向厅里申请传唤陈志国，并且很快得到了允许的批复。 “小唐，你怎么来了？” 唐天带着人再次来到了疗养院敲开了陈志国家的门，打开门看到唐天的陈志国表情也是有些愕然。 “陈教授，我们有些事情想请您协助调查。” 听到唐天的这句话，陈志国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而这一丝表情的变化也是被唐天收入眼底。 “小唐，什么事啊？这么严肃，我跟你们顾厅的关系在哪儿放着呢，有什么事你打个电话不就好了，还搞得这么正式。” “陈老，您放心，请您回去协助调查这件事是经过顾厅上报省府之后，得到了省府领导和金陵大学的领导同意的。” “行，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跟你们去一趟。” “好，请吧，陈老。” 带着陈志国回到专案组。 “陈教授，我们今天找你过来还是因为刘爱琴的案子，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没什么想说的，有什么问题你就问，我该说的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 “那好吧，我们给你看个东西。” 随即唐天让人将那个打电话给陈秋平的视频放给了对方看。 很快视频放完之后。 “陈教授，不知道这个你怎么解释？” “这个也看不清脸啊，这是谁啊，我不认识。” “陈教授，你知道，古教授有写日记的习惯。” 原本还一脸平静的陈志国，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却是脸色终于有了变化，这一点很显然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值 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变化，唐天知道趁热打铁的时机来了。 “陈老，你想不想知道古教授在日记里都写了什么？要不要我念给你听听。” 看着对方不说话，唐天拿过来记事本。 “老刘，他有些变了，他不再是那个我们认识的好大哥了，那个热心肠的好大哥，他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了，陈老，这段话是在1999年写的，下面还有，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谎言，一切都只是为了私欲，太可笑了，简直。。。。。。” “行了，别念了，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一直坐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的陈志国抬起头打断了唐天的话。 “陈斌教授的失踪是不是和你们有关？” “是，是我策划的。我让陈秋平骗他说是梁明找他有重要的事情，然后我们三个人就趁机打晕了他，再后来就带到了我们的秘密基地，然后把他杀了。” “尸体呢？还有秘密基地是什么，在哪儿？” “尸体用硫酸溶了，秘密基地就在金陵大学下面原来一个三产的废厂房里，那个地方平时没人去，我们就把那里收拾了一下，平时做做一些实验。” “地址呢？” 随即陈志国非常爽快的告诉了唐天地址。 外面一直旁观审讯的顾厅立即安排人前往这个所谓的秘密基地，这次的审讯可以说是牵动了很多人，在一旁的房间里旁观的不光是顾厅，省府的一位领导，还有政法委以及市府的领导，另外金陵大学的一位副校长，好多的大领导都来了。 听到唐天开始后并没有问刘爱琴案，而是问起了陈斌失踪案。 开始的时候众人也是非常的诧异，而等到陈志国交代了之后，现场很多人都是目瞪口呆。 “陈斌失踪案是发生在93年，当时也是发动了整个金陵的警力进行了寻找，完全没想到竟然是他们弄出来的，这次让唐天担任119专案组的组长，他当时就对陈斌案有所怀疑，只是当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两个案子有关联。” 观察室的顾厅也是跟在场的领导讲述这个案子。 “陈教授我知道，这是我国天文方面的损失啊，唉，没想到啊。” “嗯，我也知道当年的这个案子，一直以为是意外，没想到却是人为的。” 此时审讯室里的唐天也是没来由的觉得自己快压不住火了。 “陈志国，据我所知，在动乱年代，陈教授对你，对古教授夫妻俩都有救命之恩吧，当年要不是他拼命的护着你们，你们恐怕不会像现在这样吧。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这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且也是你们的校友，一个为国家做过贡献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成教院就不该成立，它玷污了大学的纯洁，我没办法，我们抗议过，可是没有任何的作用，所以我只能铤而走险。” “你撒谎，你到现在还在为自己的罪恶行为找借口，什么成教院，这和成教院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就是为了你的私欲，你残忍地杀害了陈斌，为的就是天文系副主任这个职位，什么成教院，这只是你哄骗古教授他们的借口，一切都是为了你的私欲。” “不，不是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成教院搬离，至于副主任只是顺带的，一箭双雕而已，我为了他们绞尽脑汁的策划，我谋取一点自己的福利不行吗？再说了，只要我向上升职了，我才能更好地完成这个目的。” “向上升职？主要目的，所以你的主要目的是当上成教院的院长？你为了当上院长不惜残忍地杀害一名学生？是这样吗？陈教授，可惜啊，即使你做出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你还是没能当上院长，怎么样？在新任院长宣布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懊悔？愤恨，还是妒火中烧？ 唐天的话如同一支利箭一样刺中了陈志国的要害。 原本还一脸平静的陈志国在听到这段嘲讽的话后，顿时脸色涨得通红，甚至连两只眼睛里都慢慢的充血。 可是唐天并没打算放过他，必须要趁机击溃他的内心。 “你是不是想说，你当上成教院院长就会主张将成教院搬离现在的校区，这个借口就是你说给古教授听的吧，陈志国，你从头到尾都是在欺骗他们，什么搬离校区，你自始至终的目的都是成教院，准确一点是成教院的干部专修班，你不再满足在大学里升职，你想从政，你想走入政府部门，可是你家境一般，没有什么人脉，于是你就将视线放到了成教院的专修班身上，你想成为成教院的院长，然后利用这个职位拉拢接近这些到专修班学习的干部，扩展自己的人脉，我说的对吗？陈教授。” 原本还一副如同被激怒的公牛般的陈志国在听完这段话之后，顿时犹如泄气般的气球一样瘫软在椅子上。 “说吧，你的这些想法是被古教授察觉了，还是被梁明察觉到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开始知道陈斌案就是古教授告诉我的，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没注意到这是古教授故意透露给我的，直到后来我看到了古教授的记事本之后，我才明白无论是陈斌案还是联名信名单，这一切都是古教授故意透露给我的，甚至我那一刻想明白了一件事，梁明收拾那些猪蹄估计也是古教授故意想让我知道的，所以我就想如果你的这些事情是古教授察觉的，他应该会想办法透露给我，可是我并没有收到这些提示。至于你的那些个人的目的，其实这不难猜，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说吧，刘爱琴是怎么被害的，时间，地点，谁策划的，谁动手的，陈教授，都这个时候了，我想隐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有一点你说错了，他们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是我主动告诉古月娥的，她必须死，怎么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去自杀，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击垮她内心的坚持，所以我主动告诉了她我这些年的谋划。” 第二百七十二章 假钞 接下来陈志国将刘爱琴案仔仔细细地交代了一遍。 不得不承认，陈志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是真的煞费苦心。 陈斌案如果说还只是他们第一次的犯罪，事后会感到害怕，会感到懊悔，那刘爱琴案的整个作案过程他们都是轻车熟路，而且案发之后怎么遮掩，怎么去除自己的嫌疑，都是显得非常的从容。 当年刘爱琴离开学校之后就被陈志国遇到了，然后陈志国在看到左右没有人的时候，就借着自己大学教授的身份让刘爱琴完全没有了警惕，随后在劝解了刘爱琴一番之后，以让刘爱琴帮助做实验为借口将刘爱琴骗到了他们所谓的秘密基地。 也许是对于大学教授的实验感到好奇的原因，刘爱琴非常快地就答应了。 然后在来到那个地方之后，当时梁明和陈秋平也在现场，古月娥并不在。 三人直接痛下杀手。 然后在将刘爱琴杀害之后，为了掩盖自己的犯罪行为，陈志国还想用硫酸去腐蚀尸体的方式处理尸体，却是遭到了梁明的反对，梁明认为既然要引起轰动，那就必须要做更大的事情，于是开始分尸，在分尸的过程当中甚至为了掩盖自己的痕迹，陈志国建议将所有的尸体进行蒸煮。 随后在三人分尸的过程当中，古月娥来到了现场。 三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陈志国交代，就是从争吵的那一刻起，陈志国觉得他们这个小团体估计不会维持太久了。 而也就是从这个案子开始，古月娥也是有意的疏远和他们的关系。 上次在梁明的院子三人汇聚在一起，据陈志国交代是刘爱琴案之后这十年来第一次三人的聚会。 并且这十年来古月娥几次想站出来自首，都被陈志国给拦住了，而能拦住的借口就是一旦这些事情被人知道了，那对于已经死去的刘仁的声誉将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打击。 古月娥也正是因为自己已经故去的丈夫的声誉默默地忍下了。 直到唐天发现了梁明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也确实是古月娥故意让唐天知道的。 在陈志国察觉到了这些之后，很快就找到了梁明，陈志国知道梁明一直喜欢古月娥，特别是在刘仁死后，所以他也是拿着古月娥威胁梁明，让其选择了自杀。 在这之后，他再继续威胁了陈秋平。 紧跟着最后就是古月娥。 在他看来只要这三个人都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 他也能将这些罪恶掩埋，从容地安享晚年。 听完陈志国的交代，无论是审讯室里的唐天和庞队，还是观察室里的那些领导，都是没想到人的私欲一旦起来了，竟然会如此的可怕。 人性在这里显得无比的脆弱。 随着陈志国的全盘交代，以及案发第一现场的勘查，这起困扰了金陵警方十年的迷案也是彻底的被揭开了面纱。 不过正如之前顾厅所交代的那样，案子破了，还给了受害人一个公道，但是对于这起案子的详细案情却是被省厅严格的进行了保密处理，对外的宣称也都是进行了模糊处理。 所以外界的媒体和民众对于案情的详细信息也只是一知半解。 这也是为了尽可能地将案件对金陵大学的影响降到最低。 “行了，案子破了就行，这是你作为一个人民警察该做的事情，至于案子结案之后怎么处理，那不是你的职责范围，再说了这也是为大局着想。” 夫子庙的夜市上，唐天左手牵着唐小宝，右手牵着陈嘉皓，脖子上骑着吴嘉敏，笑笑则是拿着刚买的肉串，一边吃着还一边引诱着三个小家伙，一点当母亲的样子都没有。 吴老自然是知道整个案子的情况，所以也是劝唐天心态要好一点。 几人的身后，唐天的父母和笑笑的父母还有师娘几人也是在看着秦淮河的夜景。 唐天瞪了一眼笑笑，然后说道。 “我知道这些道理，只是替很多人感到不值。” 说完之后停下来，让嘉敏下来，换小宝骑到脖子上，三个小家伙抽签排队。 “你是替古月娥感到不值吗？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再说了，我们是警察，法不容情，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什么是私欲？陈志国的是私欲，难道说古月娥的就不是私欲了？” 吴老的话也是点醒了唐天。 “我明白了，谢谢老师。” “嗯，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爷爷，我要吃肉串，妈妈不给我吃，坏死了。”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吴爷爷，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三个小家伙实在是扛不住一旁笑笑的引诱了。 “行行行，爷爷去给你们买，你妈妈吃的那是辣的，你们三个小不点可不能吃。” 吴老看着缠着自己的三个小家伙也是喜笑颜开的连忙答应。 “你也是，你吃就吃，你还引诱他们。”唐天无语地看着笑笑说道。 “谁让他们和我不亲的，就是要气气他们。” 不是，你一个当妈的和自己的孩子怄气，这也是没谁了。 只是去买肉串的吴老却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准确的说是肉串的老板遇到的麻烦，听着一旁的争吵声，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然后让自己的父母和笑笑的母亲看着孩子后，自己和陈光明一起走了过去。 “老师，怎么了？没事吧。” 争吵的声音很快让小吃摊前围上了一群人。 “没事，不是我的事，是这位同志的事情。” 听到这唐天也是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听着小吃摊老板和一旁的一个中年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也算是将事情听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那个中年男人是这附近的一个工地打工的，今天刚发工资，就几个工友一起约着晚上喝点，于是他就出来买下酒菜，这不想买点串回去。 于是就点了七十多块钱的串，只是在给钱之后却是发生了意外。 他给了老板一张一百的，可是老板在看了几遍之后，却是告诉他钱是假的，让他重新换一张，一开始他也没说什么，就重新换了一张，可是第二张还是假的，这下老板不愿意了，就抓住他不让他走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假钞2 “各位，你们看看啊，这家伙是专门出来骗人的，拿出来的全是假钞，各位帮忙做个证明啊，我已经报警了，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偏偏干这个，你知道我最恨谁吗？就恨你们这些人，拿假钞专门坑我们这些摆摊的。” “老板，俺不是骗子，这真的是俺们下午刚刚发的工钱。” “你少来，还工钱？你以为你装个农民工的样子我就相信了，我在这摆摊也有些日子了，你见过哪个农民工口袋里装的全是假钱的，行了，你也别说了，等警察来了，你跟警察解释去吧。” 此时围观的群众也是对着这位农民工装扮的中年男人指指点点，看样子都是一边倒的站在了小摊的老板这边。 不过这也不奇怪，假钞确实是让人非常痛恨的。 特别是这些摆摊的，还有一些年纪大的，稍不留神就会被坑到。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四五个农民工走了过来。 “柱子，铁蛋，你们快点过来帮俺解释一下。” “哟，还有同伙，那正好，一网打尽。” “牛叔，怎么了？这是咋回事啊？是不是他们欺负人？” 几个农民工看到自己的人被老板拉住也是立马围了上来，以为是小吃摊老板欺负人呢。 “别动手，别动手，柱子，铁蛋，别动手，听俺说。” 反倒是这个被老板拉着的中年男人拦住了自己的伙伴，随即也是将事情的经过说给自己的同伴听了。 “你们谁先帮俺把钱付了，我就带了二百块钱，老板说都是假的。” “牛叔，你的钱不都是下午和俺们一起刚拿的嘛。咋会是假的呢。” “先别管，你带钱没，先把钱给人家。” 听到这位牛叔这么说，其中的一个小伙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了老板，而这个时候唐天看着眼前这些人的装扮，心里也是认定这些人应该是农民工，不是那种装的。 想来应该是一场误会，估计这位大叔应该是不小心收到假钱了。 可是这个小伙子掏出来的一张百元钞票竟然也是假的。 这一下唐天和吴老以及自己的老丈人陈光明三人也是觉得有些不对了。 这些人的身份基本是没有什么问题，如果真的像他们所说，是今天刚刚领到的工钱，而这些工钱里面出现了接二连三的假钞，恐怕这件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果真如唐天三人所料的那样。 这位小伙子在听老板说自己的钱也是假的时候，一下子可能有些慌，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出来，而最终的结果就是这一叠将近四千的百元大钞里面竟然绝大部分都是假的。 这个情况让随行的其他人也是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最终这些人袋子里的钱竟然大部分都是假的，只有极少数的几张真钱。 这个时候派出所的民警也是赶到了现场。 在听说了所有的情况之后，也是让几人跟着一起到了派出所。 “这件事恐怕有些不简单啊，如果真的是工地发的工钱，那受害者应该不止他们这些人。”吴老说道。 “嗯，小天，赶紧打电话汇报，这件事一旦真的是这样的，弄不好会出群体事件。” “嗯，我这就打电话给市局的钟队。” 随即唐天拿出手机打通了钟队的电话，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 “老师，爸，你们先回去吧，我跟过去看看。”即使钟队承认注意，但是唐天依旧是不放心还是决定跟到派出所看看。 正像老丈人说的那样，近些年来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城市也是进入到了高速发展的阶段，全国很多的城市都是开始了城市开发，特别是金陵这样的省会城市更是如此，随之而来的是就是城市各处很多的工地，工地多了，代表着外来务工人员也是越来越多，这也给当地的治安环境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另外一些黑心的包工头动不动就拖欠农民工工资，这样一来辛苦了一年的农民工兄弟很有可能就是一分钱拿不到，那样的话就容易爆发群体事件。 这两年新闻上也是不断的出现这样的新闻报道。 之前省厅召开治安会议的时候，领导也是多次强调要防患于未然。 不过私下里大家讨论的时候，都清楚，这东西怎么也不可能做到防患于未然，无论是哪个国家无论是哪个时代，为富不仁的人向来不会缺少。 唐天开车赶到派出所的时候，钟队也正好到了。 “唐队，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你别误会啊，我就是觉得这事有点不简单，想弄明白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我也没听清楚。” 随即唐天又将事情的经过大概的讲了一遍，随着唐天的讲述，原本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的老钟脸色也是变得严肃了起来，都是老刑警了，很自然就从这件事当中嗅到了一丝的不寻常了。 这也是唐天为什么赶过来的原因。 “唐队，这事恐怕不简单啊，怪不得你要来，换作是我我也得过来看看。” “嗯，首先这些人不像是那些捞偏门的，第二也不像是偶尔得到一张假钞然后想把损失降低的那种，如果不是这样，那这事就真的有问题了，第一收到假钞的有多少人，有多少假钞，第二，这些假钞从哪儿来的，我刚刚在现场听他们说了，说是有几十号工人，如果这几十号人都收到了假钞，那数目可不小。” 两人走进派出所在出示了证件之后，也是直接惊动了派出所的所长。 随即在所长的带领下，唐天两人见到了被带回来的几位。 “各位，不要紧张，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唐天，刚刚在夫子庙的时候我也在现场，我就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们。” 看到几人有些紧张，唐天也是安排派出所的同志给几人倒了杯水。 “大叔，刚刚在现场，我听他们叫你牛叔，您姓牛是吧？” “对，对，俺姓牛，唉，怎么就遇到这种事呢？这些娃子都是我带过来的，这下让我咋跟他们家里人交代。” 第二百七十四章 假钞3 “牛大叔，您别急，你们没什么事，我相信你们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你们这钱你说是今天刚领的工钱，这工钱有多少人一起领的，是你们一个月的工钱吗？你可知道这个钱发钱的人是从哪儿取的钱？” “人不少嘞，得有个三十几号人吧，都是搞浇筑的，其实不是一个月的工钱，包工头也是俺们那里的，我都跟在他后面三四年了，今年的钱特别难要，本来说好工钱是按照工程的进度拿钱，可是这都快大半年了，去年还有钱没结，再加上今年的这半年，俺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不昨天一天我们集体没上工，包工头没办法就去找甲方要钱了，这才答应今天给俺们发钱，其实也就是把去年欠我们的给发了，钱是包工头去找甲方拿的，然后拿回来就发给俺们了。” “牛大叔，那你们是这附近哪个工地的？” “就离夫子庙不远的那个清水湾。” “这样，牛大叔，我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啥请不请的，有事您直说就行。” “是这样，你们今天发完钱是不是很晚了，所以大伙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去银行呢。” “对勒，我就是想着明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去银行，把钱给家里打过去，家里娃娃们还得上学勒。” “工地上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吧。” “嗯呢。” “那这样，您呢，等下带着我们去你们工地，您想办法把领钱的人都叫过来，我们安排人帮你们查一下到底有多少假钱在里面，您也看到了，这要是不查出来，明天大伙去了银行会比这更麻烦，我们今天帮你们统计出来然后登记一下，这样也能帮你们把损失追回来，大伙出门打工不容易，赚的都是辛苦钱血汗钱，我们是警察，怎么也不能让你们遭受损失。” “好勒，好勒，公安同志，谢谢，谢谢您，谢谢！” “别这么客气，牛大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安排好后，唐天也是立即让钟队联系了市局刑侦和经侦支队的同志立即前往清水湾工地和他们汇合，并且为了防止事态出现不可控的情况，派出所这边能够出勤的都将跟随他们一起前往工地。 毕竟三十多号人，如果情况真的像之前他们预料的那样，到时候势必会一起骚动，到那个时候如果不能控制住局面，那这件事会发展成什么样，谁都无法预料。 并且为了保险起见，唐天在车上考虑了再三之后也是电话联系了顾厅长，将事情的经过进行了汇报。 “嗯，你的担心是对的，刚刚省府开会还重点强调了新阶段面对改革开放大好形势下的经济类型犯罪的打击，而且农民工历来都是弱势群体，这件事你重点跟进一下，随时跟我汇报。” 得到了领导的批准之后，唐天至少是有了依仗，也不至于在做事的时候有掣肘。 派出所和市局的五六辆警车开进工地的宿舍。 这场景也是吸引了大量的围观群众，大家都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很快在牛大叔的带领下，他们今天下午领工钱的那些人全都知道了牛大叔他们晚上发生的事情了，所以也是忐忑地拿着下午刚刚领到的钱来到了一间临时腾出来的空房子里。 事实上唐天等人判断的没有错。 总共三十七个人下午领了去年欠他们的工钱，总共是17万8千，而这十七万多里面竟然有将近十一万的假钞。 看到这样的结果现场顿时有些混乱。 “工友们，工友们，听我说，都安静，听我说。”看到现场的场景，唐天果断的拿起扩音器，然后打开了之后直接说道。 看到现场所有人暂时停止了混乱，都看着自己，唐天随即继续说道。 “工友们，我刚刚已经介绍过自己，我现在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唐天，是苏省公安厅刑侦总队副总队长，我身边的这位是金陵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大家不要慌，你们甚至应该感到庆幸，知道庆幸什么吗？你们应该庆幸牛大叔今晚在夜市上发现了假钞，这要是没发现，你们想想，明天你们一旦去了银行会是什么结果，是不是这样？工友们，国家规定，个人持有和使用假钞都是违法的，现在接下来我们会一一的登记你们手里总共有多少，然后我们会收缴这些假钞，咱们坚决不能让这些害人的东西流到社会上再去害人，不过你们不要担心，大家如实登记好之后，我唐天发誓我一定会追查到底，帮助你们挽回损失，大家一定要相信我们。” 经过唐天的劝导，再加上牛大叔等人的帮助，很快现场就安静了下来，大家也是知道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只能是寄希望于警察了。 随后在登记完之后，现场的工人们也是都渐渐的散了。 不过工人们走了，唐天等人的事情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在牛大叔的帮助下，唐天等人也是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包工头。 这家伙找到他的时候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睁开眼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警察时候，表情也是非常的懵，看上去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警察同志，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没犯什么事啊，老牛，你怎么也在，是不是你们的人又惹什么麻烦了？” “钱大龙是吧？” “是啊，咋得了？” “起来穿好衣服，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不是，你们凭什么抓我啊，我又没犯法。” “我让你起来穿好衣服，还有要抓你的话就不是这样了，协助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知不知道？” 很快钱大龙就穿好衣服之后，被带上了警车。 “牛大叔，谢谢你啊，还得麻烦你回去帮我们跟大家解释安抚一下，让大家放心，我唐天一定会追回你们的损失的。” “唐公安，是我们要谢谢你嘞，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您放心，我回去保证会劝大家的，我们相信你们。” 第二百七十五章 假钞4 “钱大龙，你今天下午的时候给工人们发工钱了是吧？” “是啊，怎么了？不是，警察同志，我给工人们发工钱也违法吗？” “你发工钱自然不违法，但是你用假钞发工钱你说违不违法？” “假钞？谁说的？那个王八羔子污蔑我，警察同志，我怎么可能拿假钱发给工友，我钱大龙在这行也干了七八年了，您去问问我钱大龙的人品，我是那样的人吗？不是，警察同志，你们不能没凭没据的就抓我吧，我容易吗我。” “行了，你别叫唤了，你今天下午的时候总共给三十七个人发了十七万八千，这其中总共有十一万的假钞，你以为我们没证据就把你叫到这儿来，我们已经做了登记了，每个人从你手上领了多少钱，这里面有多少假钞我们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你觉得你能抵赖得了吗？说吧，这些假钞哪儿来的？” 看着唐天放给他看的当时登记现场的视频。 即使钱大龙再不相信也得信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有假钱呢，这怎么会有假钱呢。” “钱大龙，这些假钞到底从哪儿弄的？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你要知道这件事已经非常严重了，你要是再隐瞒，你自己想想后果，你最好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警察同志，我冤枉啊，真的冤啊，这怎么可能有假钱呢，这是从银行里取出来的啊，银行怎么可能有假钱呢？” “什么？你说你是从银行取的？” “不是我取的，是别人取的。” “谁取得，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给我仔仔细细地说清楚。” “是是是，我说，我说，警察同志，这些工钱其实是去年的，今年过来之后半年了一直没发钱，不是我不发，是别人不给我钱，这算下来都拖了大半年的钱了，我手上的活是承包的刘洪发的，所以这些天我就天天缠着他要钱，他跟我说他也没钱，说是甲方没给他钱，后来我和他一合计，就找到了甲方的王经理，缠了他几天，后来把他缠得没办法了，他才答应给我们钱，这钱是我们跟他一起去金陵商业银行取的，总共取了六十万，我拿了三十万，警察同志，真的是我们一起去银行取的，发了工钱剩下的钱还在我家里呢，您要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看。” “那个王经理，叫什么名字？” “就是清水湾项目，那个吉成房地产这个项目部的负责人，叫王强。” “你确定是从银行取出来的，没撒谎，我可警告你啊，钱大龙，这件事非常严重，你要是撒谎隐瞒，到时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真的，我发誓，我要是撒谎了不得好死，出门就被车。。。。。。” “行了行了，钱从银行取出来后，有没有停留，还是说直接就拿回工地发了。” “没停，取钱的时候就分好了，总共三个袋子，我拿了一个，然后刘洪发拿了一个他的是二十万，还有十万块钱是王强的，其实这十万里面有六万是我的，还有四万是刘洪发的，这十万也是孝敬王强的，这个活能到我们手上他也是帮了大忙的，这都是之前说好的。” “那你钱拿回来就发了吗？” “对啊，我回来的时候，老牛他们已经在我门口等着我了，水都没喝一口就开始发钱，发完钱我还叮嘱他们让他们明天去银行把钱存了，真的，警察同志，不信您去问，我要是拿假钱发的话，我还让他们去银行啊。” “那你当时发钱的时候，你或者别人就没觉得那个钱有什么不同？” “没有，当时顾不上啊，这个工程甲方要是拖着钱，说实话大家伙跟着我，老是拿不到钱我比他们还急，这好不容易拿到钱了，光顾着开心了，而且那些工友最长的都跟着我六七年了，像老牛也有四五年了，他们都很相信我，所以很多人钱都不数的，给了就放袋子里了。” 看着钱大龙表情，唐天觉得这家伙应该说的是实话。 不过这样一来，这个问题恐怕就大了。 从银行取出来的钱竟然大部分是假钞，这事情要是传出去，甚至有可能会一起一系列麻烦，审讯完钱大龙之后，唐天并没有放他走，虽然暂时相信了他的话，但是还需要证实，随即唐天立即安排了三组人，第一组带着钱大龙前往他的住处找到发剩下的钱，另外的两组人分别去将刘洪发和王强带回来。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三组人相继回来了。 真的像钱大龙交代的那样，总共六十万，而等剩下的钱拿回来鉴定之后，大家都是惊恐地发现这六十万里面竟然有整整五十万的假钞。 随后在市局经侦大队仔细的检验下发现，这五十万假钞不是同一版本，这五十万里竟然有足足四个版本。 随后唐天立即组织人对刘洪发和王强进行了审讯，他们的审讯笔录通过比对钱大龙的交代，也算是互相佐证。 三人也算是暂时解除了嫌疑。 不过这也代表着这件事接下来也将遇到麻烦了。 现在摆在唐天等人面前的有两个问题，第一假钞是如何进入银行内部的，这一点基本上可以肯定是银行内部出现了问题，第二，假钞是从哪里来的，金陵周边是不是存在一个假钞团伙。 随即唐天也是立即将案件情况向顾厅做了汇报。 “顾厅，银行那边怎么办？” “这样吧，你们先按照计划查下去，银行那边我现在就将这件事跟领导汇报，农商行也是省管单位，到时候你直接跟银行负责人对接就行了。” 出事的银行网点就是夫子庙附近的一家农商行网点。 第二天一大早唐天就带人来到了网点，而等到唐天到了银行门口的时候，农商行支行的一位领导已经在银行里等着唐天他们了。 “唐队，您好，我是农商行支行的常磊。” “你好，你好，麻烦你了。” “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没想到出这样的事情。” “下面的职工不知道这事吧。” “绝对不知道。” 第二百七十六章 假钞5 “这样吧，常行，麻烦您将这个网点所有员工的资料拿给我，还有这件事暂时保密不要透露出去，另外，常行能不能介绍一下，你们银行的一些操作流程，比如这笔六十万的取款，据我所知，银行一般大额取款是需要提前预约的，那这笔六十五的取款有预约吗？还有这笔钱是从你们支行调过来的吗？” 听到唐天的一些问题，常磊坐在那里脸色也是变得有些尴尬。 看到对方的脸色，唐天就知道这农商行的管理恐怕有些见不得人。 “常行，您放心，我们只是警察，不管其他的事情，再说了您要是不告诉我们实情，我们怎么查案呢，这现在知道的是有五十万，这不知道的呢，另外有些事情我们也会保密的。” 听到唐天的话后，常磊也是朝着唐天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随着常磊的讲述，唐天也是心里叹气，怪不得用户能在银行取到假钞了，就这管理情况别说假钞了，就算是把银行搬空了估计都有可能。 进入到两千年之后，随着各地押运公司的诞生，银行也是有了现金管理规定，下面的网点和储蓄所是不允许当天留有现金的，每天下午下班后现金都会通过押运公司的押运车送往支行的金库。 其实即使是在两千年之前90年代的时候，下面的网点有些银行也是不允许现金过夜的，不过当时没有押运这个业务，所以很多的现金运送是靠银行内部的保安系统。 不过那个时候有一些地方银行因为保安系统的薄弱或者人手不足，所以一些网点会弄个小金库，然后将当天的现金放到小金库当中，不过最多隔个一两天的还是会将现金送到支行。 而这里倒好，据常磊所说，这个网点已经有五天没有将现金送到支行金库了。 他们前段时间和市里的押运公司的合同到期了，但是双方就新合同上的一些东西有些分歧，所以这段时间的一些押运业务是他们银行内部的押运车辆在做，不过人手和车辆装备上有些不足。 更让唐天无语的是，这个网点实际是业务非常繁忙的一个网点，因为紧靠夫子庙秦淮河，所以现金的存取上业务非常多，而且大多都是零散的存取业务。 而现在银行的揽储任务也是竞争激烈，所以为了更好的进行一些揽储，他们于是就在现金的管理上给予了下面一些网点很大的空间。 像什么大额取款业务，按道理来说超过五万就需要提前申请，而这个这笔六十万的取款，根本没有打申请，到了就取走了。 可见在现金存取的管理上，这个网点有多混乱了。 “唐队，您不知道，我们是地方银行，本身老百姓的信任上面，肯定是不如那些国有银行的，所以常年的一些揽储的任务完成率都很低，竞争太大了。” “常行，不管任务完成怎么样，你们这样做漏洞太大了，这要么不出事，一旦出事了就是大事，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个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你觉得老百姓会怎么想？” “是是是，这是我们的责任，所以还拜托唐队帮我们保密啊，这事可不能传出去，这要是传出去了，咱们银行的名声就没了。” “常行，我们也不想惹什么麻烦，我只能尽量帮你们保密，不过查案上我希望你们不要隐瞒包庇。” “唐队，这您放心，我们领导说了，我们全力协助你们。” “那行，合作愉快，接下来我们就借你们这个会议室开个分析会，然后顺便看一下资料，那就麻烦常行您回避一下，可以吗？” “没问题，没问题。” 等到常磊离开之后。 唐天几人也是开始分组查看网点的人员资料和监控录像。 先是找到了王强三人当天的取款录像，事实也是再次排除了钱大龙、刘洪发和王强三人的嫌疑，录像显示当天王强取钱的时候，确实跟他们的交代差不多，直接就分成了三个袋子，三个人一个人拿了一个袋子。 而且这个袋子和在他们各自的住处搜到的一样。 在来银行之前，唐天有一点一直没想明白，那就是这个钱是怎么出银行的，因为无论是取款还是存款，按照道理来说钱都是要过一下验钞机的。 那几十万的假钞虽然说制作得还算不错，但是想通过验钞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特别是其中的两个版本。 而通过监控显示，这六十万出银行根本没有经过验钞机的点验，监控录像当中这个营业跟身后的一个人说了什么后，那个人直接打开了保险柜之后取出了六十万直接装进了袋子里。 “唐队，这是有意的还是疏忽大意？” “她叫什么？有她的资料吗？” “钱素梅，33岁，在这个网点工作了三年多，这是她的资料，要不要叫她过来？” “先不用，继续查一下一周内的监控，老洪，安排人调查一下她的社会关系，先不要惊动她，我觉得这么大的案子不像是她做的，哪怕是她，也不可能是她一个人，要知道她之所以一个普通的营业员，钱放到保险柜之后，接下来谁来取就由不得她了，所以不可能是她一个人，重点查她最近的一些收入和消费。” “行，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人查她。” “老钟，她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刘恒，网点的经理。” “那个保险柜都谁有钥匙？” “刘恒跟网点的副经理周斌。” “这样吧，老钟，你们刑侦支队的同志和老洪这边经侦的同志联合起来分组，这两个人也重点调查一下，同样的，查社会关系，和最近有没有什么高消费或者投资之类的，然后再安排一组人调查一下这个网点有哪些重要的储蓄客户，还有最近的一段时间有没有像这样类似的事情发生。” “行，那我们这就去安排。” “嗯，其他人把资料全部带回去。” 随即唐天带着资料离开了银行网点，本来的计划是到了网点之后将相关的负责人带回来问话的，但是现在唐天却是有了新的想法。 第二百七十七章 假钞6 “唐队，你什么看法，跟我们说说呗。”回去的路上老钟看着坐在后排的唐天问道。 “我觉得这个案子没原来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你们想想，如果说王强过来取钱不是取得六十万，而是十万呢，那会是一个什么结果？还有这次是被发现了，难道说就只有这次，可是如果这次不是第一次，那为什么之前我们不知道呢，难道说取得假钱的人就这么忍气吞声了，所以我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做到，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不合理了。” “唐队，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们想得太多，嫌疑人因为某种原因挪用了银行的这笔钱，然后用从某个渠道换来的假币，企图来蒙混过关，但是恰巧王强来取钱，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工作人员将这笔钱取给了王强，其实工作人员在取钱的还是不经过验钞机，我们刚刚通过监控发现不是钱素梅一个人这么做。”坐在副驾上的老洪说道。 “嗯，你说的这个可能性也有，这样吧，先做做外围的调查，等调查的结果出来了我们再具体的分析，现在还是有些乱。” 确实是有很多让唐天觉得不合理的地方。 他从来不相信巧合，六十万里面有五十万的假钞，如果说像刚刚老洪所说的那样，就是一个巧合，可是据他们在网点了解到的，网点因为管理上的松懈，他们一个网点的保险柜里竟然存放着将近三百万的现金。 可是怎么就这么巧，王强取钱就正好将这五十万的假币取走了？这太梦幻了。 另外支行那边在案发之后，也是立即对保险柜进行了清点，证实了保险柜里的现金总共是两百二十万多，全部是真钱，并没有假钞。 回去之后唐天还是觉得自己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于是找到了老钟他们一起重新找到了王强。 “王强，你仔细地回忆一下当天取钱的经过。” “警察同志，我不是都说过了吗？真的不管我的事，再说了我要是用假钱的话，干嘛还把假钱放自己这儿，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王强也很冤，这六十万是公司的支票，他只是拿着去银行取了一下钱，没想到却是摊上了这倒霉事，而且更坑的就是他拿的十万的好处费全是假钞。 现在这事在公司也是有了传言，很有可能他这次连工作都保不住了。 可想而知他有多倒霉了。 “王强，我们知道不是你干的，我们只是请你回忆一下取钱的经过。” “取钱的经过？也没什么啊，我拿了支票去了银行，然后支票给了他们，他们就把钱给我了，分开装也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那我问你，你取钱的时候，为什么这些钱不走验钞机走一下。” 唐天的问题一下子就让王强愣了一下。 “对啊，我想起来了，警察同志你不说我都忘了，当时钱拿过来的时候，那个帮我办业务的那个女的本来是想一沓一沓的过一下验钞机的，我记得有几沓的钱封条都拆了，是她后面的那个人说是这么多钱点到什么时候，然后再加上刘洪发那小子一直在催快点快点，所以钱就直接装袋子里了。” “你是说是她身后那个站着的网点经理？”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确实是他让不要点的。” 王强的回忆加深了刘恒的嫌疑。 “唐队，要不把人抓回来？现在看这个网点的经理刘恒嫌疑很大。” “先不抓，老钟，我们不光是要弄清楚这五十万的假币是谁放进去的，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弄清楚这五十万假币的来源，看看能不能知道上流源头。” “你还是认为金陵附近有假币团伙？” “嗯，你也看到了那五十万的假币不是一个印刷版本，其中数额最大的一个版本说实话要是不通过验钞机，一般人很容易上当，印刷非常的精致，简直是可以用以假乱真来形容了，制作这么精致的假币，不是一般人弄出来的。” “那现在怎么办？” “安排人24小时监视刘恒，尽快地搞清楚他的社会关系，以及最近和什么人有过接触。” “行，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 只是让唐天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是脱离了他预料的轨道。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半，唐天就接到了老钟打来的电话。 而等他接听了之后，老钟说出的话一下子就让他有些愣住了。 “唐队，出事了，刘恒死了。” “在哪儿，我马上到。” “万豪小区，刘恒所住的地方。” 随即唐天赶紧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之后，就开车前往万豪小区，一路上也是直接亮出了警灯拉响了警笛。 十几分钟就赶到了万豪小区。 “什么情况？不是安排人看着吗？” “是安排人了，两人也是盯了一个晚上，但是刘恒在回来之后也没有出去过，早上六点不到一点，直接从自家的窗户上跳下来了。” “自杀？” “我刚刚去看过小区的监控了，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另外现在现场勘查也在进行，不过初步看了一下，门窗都完好，楼道的监控也没有什么人进出，所以应该是自杀。” “走，上去看看。” 听到这里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 “对了，现场还留下了一份遗书。” “什么内容？” 唐天从老钟手里接过来一张信纸，遗书的内容非常的简单。 看上去确实像是刘恒所写的，大概的意思就是他因为赌博亏空了网点的公款五十万，因为找不到办法堵住这个窟窿，没办法就买了五十万假钞放在了保险柜里面，想着先应付一下，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就遇到了王强来取钱。 本来他是想把这五十万放到一边的，哪知道钱素梅偏偏来帮忙拿钱，并且直接将那五十万假币放到了袋子里。 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五十万假币被当作真钱被人取走了。 加上今天警察突然来到了网点，他担心东窗事发，于是选择了自杀。 看着眼前的这份遗书，唐天觉得不知道哪里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初看遗书还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份遗书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第二百七十八章 假钞7 但是就是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 既然想不明白唐天也是没再继续纠结，而是将这份遗书收好之后，来到了刘恒的家里。 刘恒所住的万豪小区也是刚开发的小区，每栋楼的楼层都是17层，而刘恒家住在16层，进门之后家里也算是装修的非常好。 “刘恒家里有什么人？” “结婚了，妻子怀孕回娘家了，刘恒父母都在老家，所以这段时间他一个人住。” “从哪个窗户跳下去的，遗书是放在哪儿的？” “都在书房。” 唐天来到书房之后，看了看现场的一些情况之后，也还是判断确实应该是自杀，一张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而一旁的垃圾桶里有两个空的烟盒，看上去自杀之前应该是经历了很大的心理较量。 遗书是写好了放在桌子上的，唐天找到了书房里一些刘恒的字迹，然后对比了一下遗书，能初步判断是他本人所写的。 案件进行到这似乎已经结案了。 “唐队，怎么了？” “老钟，你什么看法？” “现在看应该确实是我们想多了，我觉得应该只是一个巧合，不过就是有些太顺利了，只是唐队，你想想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五十万呢，刘恒在挪用了之后肯定是担惊受怕的，特别是在钱被取走之后，所以扛不住自杀也能说得通。” “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算了，你先安排人做个尸检，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按自杀结案，我跟领导汇报一下，然后再看一下老洪那边的调查结果，对了，刘恒的通话记录有吗？” “有，我查了一下，他是昨天下班之后晚上的六点左右接了一个电话，不过这个号码我查了一下是个没有登记的号码打的，打电话的时间还挺长，通话记录有大概十五分钟。” “这么长时间？” “对。” “这个号码能不能查一下。” “估计很难，没有实名登记，就无从查起了，如果是最近办理的号码说不定还可以通过监控查一下，但是如果登记时间很长了，那这就根本查不到。” “行，那就先这样，我回去先跟领导汇报一下。” 随即唐天也是回到了省厅，找到了顾厅长将案件的整个经过详细地汇报了一下。 只是刚刚汇报完，顾厅长就接到了省府领导的电话。 “小唐，刚刚省府负责金融方面的领导指示，这个案子就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到此为止，领导也是为了将影响尽量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你觉得怎么样？现在能结案吗？” 听到顾厅的问题，唐天的眉头也是皱了一下。 说实话就只是按照目前的案情，确实是可以结案的。 基本上证据方面也算是确凿，刘恒私自挪用存款用于赌博，然后用假钞填补窟窿，在案发之后畏罪自杀，这似乎一切都说得通。 至于唐天担心的假钞的源头随着刘恒的死，也是没法查起了。 但是就只是论银行这边，似乎是没什么问题了。 可是唐天就是觉得这一切有些进展得太顺利了，自己这边发现了假钞，然后联系了银行可是还没等调查开始，犯罪嫌疑人自己站出来自杀了。 “厅长，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 “最多三天，我最多只能给你拖三天，如果三天没有其他进展的话，就只能结案。” “是，谢谢厅长支持。” “去吧。” 离开厅长的办公室之后唐天也是立马打电话给到了在对几人的经济情况进行调查的老洪那边。 “老洪，刘恒自杀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刚刚钟对打电话给我说了。” “你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唐队，有点奇怪啊。” “奇怪，哪里奇怪？”听到老洪的话，唐天也是来了精神。 “我现在去你那边吧，见面再说。” 差不多四十分钟之后，老洪来到了唐天的办公室。 “怎么说的？什么情况？” “我们对你说的几个人都做了调查，刘恒的整个银行记录显示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大额的转账或者收益，另外投资这些更是没有，包括银行网点的副经理周斌也没有，倒是钱素梅的社会关系还有经济上面却是有些奇怪，我们调查了钱素梅的社会关系，显示非常的复杂，跟社会上的三教九流都有一些关系，另外鼓楼区我们监控下的几家做民间贷款的她也有接触，另外我们还查到这三年来钱素梅的消费也是非常的惊人，就仅仅是上个月就有奢侈品方面的消费将近二十多万，随后我们调查了她的家庭情况，她已经结婚，丈夫也只是一个公务员，两人的收入是无法支持她的这种高消费的。” “刘恒的遗书上说是他赌博造成的，有这方便的线索吗？” “没有，唐队，这种大额的赌博不可能是那种小场子，如果是大的地下赌场，他不可能每次去都拎着一大笔现金去吧，肯定会涉及到转账什么的，但是我们调查了刘恒名下所有的银行记录，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怪不得老洪说奇怪了，唐天现在听了老洪的描述也同样是觉得很奇怪。 嫌疑最小的钱素梅反而出现了一些问题，而已经自杀并且担下了所有责任的刘恒反倒是没什么问题，这特么的就真的是遇见鬼了。 “能查到钱素梅的这些资金来源吗？” “可以试试，但是估计线索不会太多，唐队，我倒是觉得刘恒那边所说的赌博可能会是一个线索。”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让市局治安支队那边协助一下，看看刘恒出入过哪些地方，都和谁有过接触，现在看来这个案子恐怕是真的有蹊跷，这样，老洪，你那边重点调查钱素梅，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什么线索。” “行，没问题，有情况了我随时跟你汇报。” 和老洪谈完了之后，唐天也是第一时间找到了老钟，然后将情况详细地介绍了一遍，然后通过老钟找到了市局治安支队。 第二百七十九章 假钞8 领导就给了三天的时间，虽然嘴上答应的挺快，但是唐天自己心里却不是很有把握，三天的时间转眼间也就会过去。 虽然老洪这边查到了钱素梅的一些疑点。 但是就单是假钞这块的疑点，在整个的操作过程当中，钱素梅的疑点其实很少。 虽然说操作的流程上有些不规范，但是那也只是内部的管理问题。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案件并没有什么变化。 就在唐天自己都觉得会以刘恒的自杀而结案的时候，市局的治安支队以及老洪的经侦这边都是相继取得了突破。 特别是治安支队这边的调查。 “唐队，我们这边调查了一下刘恒可能去过的地方，还真找到了一家地下赌场，现在这家地下赌场已经被我们端掉了，表面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刘恒也确实是在那边输掉了几十万，但是根据我们对这家赌场背后老板的调查以及审讯，却是发现刘恒应该是被人设计了。”老钟在拿到了治安支队的调查结果之后立即找到了唐天。 “被人设计了？什么意思？” “被我们抓获的董刚也就是赌场所谓的老板，但是根据我们调查，他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老板，赌场的老板另有其人，经过对董刚的审讯，这家赌场真正的老板是常磊。” “常磊？那个农商行支行的副行长？” “对，就是他，而且根据董刚的交代，钱素梅就是常磊的情人，赌场每个月的收益都会交给钱素梅，而且为了不引起怀疑，都是以现金还贷的方式。” “现金还贷？洗钱？” “有可能，不过董刚对常磊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大部分都是关于赌场的事情，不过他也交代了，刘恒之所以来他们这赌钱，就是钱素梅带他来的。” “抓人，安排人先把钱素梅带回来，免得夜长梦多，至于常磊，我去请示顾厅。” 听到这儿，唐天果断地做出了安排。 本来唐天觉得自己已经很快了，但是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钱素梅虽然没控制住了，但是常磊却是不见了踪影。 根据他单位的同事所说，已经两天没看到常磊的身影了，唐天知道应该是赌场的被端让常磊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所以选择了逃跑。 “钱素梅，常磊在哪儿？” “常磊？我怎么知道？你们找他抓我干什么，我又没犯法。” “钱素梅，你觉得如果你没犯法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对待你吗？你说你没犯法，那我问你，董刚认识吗？还想抵赖吗？我可告诉你，董刚什么事情都说了，我们现在问你是在给你机会，你以为常磊逃得了吗？” “我，我。。。。。” “说吧，常磊到底在哪儿？”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这两天他都没打电话给我，我还觉得有些奇怪，昨天晚上我还去找他了，也没找到，打他电话也没人接。” “那假钞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有刘恒为什么会自杀？” “这都是常磊的主意，是他让拉拢刘恒的，还有周斌也是，刘恒为什么自杀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管我的事情。” 一开始的钱素梅是各种抵赖试图把自己摘干净，但是在强大的压力下最终还是交代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常磊确实是这一系列事情的主谋。 原来常磊曾经担任过这个网点的经理，在这期间也是认识了一些三教九流，并且常磊这人的野心也是非常的大，这种野心自然也是表现在金钱上。 而农商行管理的混乱也是让常磊发现了自己认为的好机会。 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挪用一些去做一些私人的借贷，再后来和钱素梅有了不正当的关系之后，花钱的地方渐渐地多了起来，慢慢的参与到一些地下赌场，然后就发展成为了洗钱。 后来常磊从网点调到了支行工作。 而作为这个网点曾经的经理，他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这个肥水丰厚的地方。 所以就让钱素梅出面拉拢腐蚀刘恒和周斌。 不过让常磊和钱素梅没想到的是，拉拢周斌非常的顺利，很轻松就将其拉下了水，而拉拢刘恒的时候却是出现了问题，无论是送钱还是送其他的，刘恒都表现出了一种不为所动的架势，并且刘恒在这期间还发现了常磊的问题，据钱素梅交代，刘恒直接就表示要去告发常磊等人。 这也是让常磊有些慌了。 于是常磊就开始想着怎么除掉刘恒。 接下来常磊也是一边让钱素梅暂时稳住刘恒，一边寻找机会，没过多久竟然让他发现了刘恒有喜欢打牌的爱好，于是就让周斌出面然后再从赌场找一些老千，经常性的组织一些牌局邀请刘恒。 一开始的不玩钱，再后来慢慢的开始玩一些彩头，基本上刘恒都是赢多输少，再后来随着赌注的越来越大，刘恒赢的也就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有人就提出来说是这种私下玩这么大风险太大了，这要是被警察抓到，刘恒说不定经理的位置都保不住，于是就提议去安全的地方玩。 此时的刘恒已经是完全掉入了陷阱了，不断的赢钱让他已经有种天底下他牌技最厉害的感觉了，所以在听到这个提议之后自然是赞成的。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在进入到赌场之后，刘恒直接就被赌场的那种气氛给吸引住了，然后就沉溺其中，最终一下子不光是之前赢的钱，甚至连自己的所有的钱都输光了，并且还借了赌场几十万。 等到刘恒开始欠赌场的钱时，这个时候赌场的嘴脸就露出来了。 直接就威胁刘恒三天内必须还钱，不然就直接到他们领导那里要钱，这一下把刘恒彻底拿住了，于是慌乱中的刘恒就想到了常磊。 可是他哪里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常磊已经不是想拉拢他了，而是想直接解决了他，在刘恒威胁到他的时候，那个时候常磊就没想让刘恒活着，因为他觉得刘恒活着一天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随时能威胁到他的定时炸弹。 第二百八十章 假钞9 等刘恒这个时候想找常磊的时候，常磊却是拒绝见他了。 而另外高利贷那边却是对刘恒步步紧逼，甚至说不光是要到他的领导那里去，甚至还要去骚扰他的家人。 于是走投无路之下的刘恒把目光放到了网点的小金库里。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正是常磊希望看到的，同样这也成为了刘恒的催命符。 在刘恒挪用了小金库的五十万之后，钱素梅立马将这件事告诉了常磊，随即常磊就以上级领导的名义通知网点，说是支行也对网点进行检查。 这一个通知立马是让刘恒给吓得六神无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次的牌局上，几个赌友的聊天引起了刘恒的兴趣，他不知道的是这几个牌友聊的东西是常磊让人故意说给他听的，主要内容就是说现在外面假钞很多，很多人都容易上当，甚至有的连验钞机都验不出来。 这一下已经是觉得自己走投无路的刘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最终就是在常磊的刻意安排下购买了五十万的假钞，然后直接将其放进了保险柜当中，然而让刘恒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没有迎来支行领导的检查，而是迎来了王强的取款，并且在常磊的授意下，钱素梅故意地将那五十万假钞当着真钱给了王强。 接下来等到警方发现假钞，然后常磊顺理成章地出现在刘恒的面前。 威逼利诱！ 意思就很简单，你自杀你的家人不会有事，但是你如果不自杀而是自首，不光是你自己有事，家人也会跟着一起出事。 常磊的威胁成为了压死刘恒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终刘恒在枯坐了一晚上之后选择了自杀，这一切都是常磊的设计，他很清楚即使没有假钞案，没有刘恒的威胁，上面终有一天会对网点的账目进行清查，到那个时候他在网点的那些事就瞒不住了，所以对常磊来说，他急需一个替死鬼。 而刘恒就是最好的，不过活着的刘恒肯定不行，只有畏罪自杀的刘恒才符合条件。 所以就有了这整个的设计。 果然在刘恒自杀之后，支行也是组织人对下面各个网点进行了账目清查，而这边常磊勾结了周斌，将所有有问题的账目全部伪造成了刘恒操纵的。 之所以省府那边的领导要求结案，就是因为常磊提议的。 当然了美其名曰是为了降低此次事情对农商行的影响，实际上就是想尽快的尘埃落定。 可是却是遇到了较真的唐天。 其实在唐天第一天到网点调查的时候，常磊就有些意识到不妙的地方了。 紧跟着刘恒自杀之后，警方迟迟没有结案，然后董刚的被抓，这些事情加起来让常磊知道自己恐怕是待不下去了，于是选择了外逃。 “钱素梅，常磊到底在哪儿？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为你孩子考虑考虑吧，另外你到现在了你替常磊隐瞒还有什么意义吗？你想想，你走都没带上你，很显然这是不管你的死活，你这里却是还在想替他隐瞒，你现在主动一点，这是对你的量刑是有好处的。”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不过我知道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万豪山庄。” “那是什么地方，跟常磊有什么关系吗？” “他这人吧其实很抠门的，平时给我的钱也少，每次跟他要钱都跟要他命似的，可是他捞了那么多钱，我就怀疑他不止是我一个人，有一次我上街看到他了，跟一个女的还挺亲热的，于是我就那天就跟着他了，最后看到他跟这个女的去了万豪山庄，但是那边我进不去，后来有一次我从侧面试探过他，他还不承认，但是我那天看得清清楚楚的就是他，我只知道这个地方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从钱素梅这里知道了万豪山庄之后，唐天也是立即组织人对万豪山庄进行了调查。 在出示了常磊的照片之后，还真有人认识他。 最终更是确认常磊就躲在万豪山庄。 当天晚上刑侦支队的同志在唐天的带领下在万豪山庄将还在呼呼大睡的常磊抓住了。 事实上这里也确实是常磊包养的情人所住的地方，而且这里还是常磊藏匿不法收入的地方，在将其抓捕之后，警察也是在现场搜出了现金两千七百多万，另外还有一百多万的美元，再加上一些珠宝黄金，加起来总共有四千万左右。 一个地区性银行支行的副行长，竟然有这么多的不法收入，由此可见这家伙的贪婪了。 常磊从被抓住到坐上审讯椅都显得有些懵，很显然是不相信自己这么快就被抓住。 不过对其的审讯倒是进展非常的顺利。 而他的交代也是证实了之前钱素梅的交代。 刘恒确实是他设计害死的，目的就是让其担任自己的替死鬼。 接下来在刘恒的交代下，市局刑侦支队和经侦支队也是相继出击，打掉了多家涉嫌非法高利贷以及洗钱的地下钱庄，另外那批假钞的来源也是交代了出来。 随后警察也是找到了盘踞在金陵附近的一个假钞团伙。 另外网点的副经理周斌也是被捉拿归案。 说实话最后案件的侦破结果甚至连唐天都没有预料到，只能是常磊太善于伪装自己了，另外银行对下面网点的监督和检查也是有着很大的漏洞，这才导致了让常磊这样的人抓住了漏洞，以为自己找到了发财的机会。 事后根据支行对网点的财务检查，整个常磊在担任网点经理两年多来，网点的账面上就有将近一千万似的，一笔烂账糊涂账。 根据常磊的交代，他在网点挪用的第一笔钱是五万，而就是这五万成为了他开启犯罪之门的钥匙，他说在挪用了之后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胆战心惊的，但是接下来却是发现根本没事，于是这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挪用作为做生意的本钱，等赚到钱了再放回去，后来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挪用的钱即使自己赚到钱了也不会再还回去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古怪的失踪案 “唐队。” “哟，钟队，稀客啊，好久不见了。听说你高升了，我这天天忙得也没来得及恭喜你呢，现在应该叫钟局了吧。” 听到声音看到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里的老总时，唐天也是有些惊喜的。 假钞案已经是结束了将近五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总队的各项工作。 前段时间也是听队里的人说老钟好像是调到下面任副局长了。 “什么高升啊，还不是一样，一天到晚都在忙，唐队，我今天过来找您是来搬救兵的。” “搬救兵？什么意思啊，还有你老钟解决不了的问题。” “一个古怪的案子，我查了快三个月了，毫无头绪。” “哦，来来来，坐下说，具体什么情况。” “上个月的19号，我们接到了一个群众的报案，他声称租住他房子的一个叫阿英的女人失踪了，据说本该是5号交房租的，但是一直到十九号都没找到人，打电话也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让人打开门之后发现，个人的物品衣物全都在，甚至还有一些首饰以及现金也在，可是接下来仅仅是核实这个阿英的身份就花费了我们很多的时间，最终证实这个阿英同样是一个风尘女，是去年的3月份来到江浦的，然后就一直混迹于江浦市的各大娱乐场所，并且她还是那种不固定的，所以像这样的人别说三五天不出现，即使是一个月两个月不出现都没人关心，也正是因为这个我们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失踪了，目前掌握的线索就是这个月的4号，她的最后一个联系电话是打给房东的，据房东说是越好5号交房租的，然后就是4号晚上11点左右她还出现在了江浦市的一个街道上。” “等一下，你刚刚有说她同样是个小姐，什么意思？不止这一个案子？” “对，这个阿英是这三个月以来的第七个。” “全是小姐？” “全是。” “不可能都是房东报案的吧。” “当然不可能，大部分是合租的报的案。” “你是怎么想的？” “我认为恐怕遇害的可能性很大，很明显这是一起针对小姐的连环案，只是目前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这些人已经遇害了，自然也没有什么线索。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所以这才到金陵来找你了，就是希望你们省厅的领导能给予支持。” “你可别给我戴高帽了吧，不过说实话我听了你说的，我基本上同意你的分析，这就是一起连环案，而且这些受害者遇害的可能性很大，却是够棘手的，就没有一个目击证人吗？” “没有，这家伙很警觉，而且随着作案的次数越来越多，也是越来越熟练，这对侦查来说也是无形之间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时间呢？这七个人大概的失踪时间是什么时候？” “我们都问过了她们最后接触的人，基本上都是在晚上的11点到12点之间。” “这个时间段？老钟，不对啊。” “哪里不对？” “这个时间段对于一些普通人来说是到了休息的时间，但是对于这些小姐来说是她们营业的时间啊，什么事情让她们放弃这段时间，然后出来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唐天听到这个时间段之后也是立马察觉到了时间上的问题。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立马是问到了关键之处。 “你是说嫌疑人以做生意的借口骗走了受害人。” “很有可能，而且他肯定是需要提前联系好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约好地点，这样的话他就可以选择一些没有监控的盲区进行作案，有查过这些人的通话记录吗？” “有，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这就奇怪了啊，不过现在首先是要搞清楚两件事，第一是他怎么带走受害人，第二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将受害人约出来的，特别是第二个，我觉得你们可能之前的工作应该是有遗漏，不然不可能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的，这样吧，老钟，我去跟顾厅汇报一下，然后跟你去一趟江浦。” “求之不得啊。” 随即唐天也是来到顾厅的办公室将情况大概的做了一个汇报，随即听完唐天的汇报之后，顾厅也是立即同意了唐天前往江浦的打算。 在得到了顾厅的指示之后，唐天也是立马收拾东西跟着老钟一起来到了江浦市。 江浦位于苏省的中北部，地处江淮平原的东部，是江北一个非常重要的地级市，国内第四大湖洪泽湖就位于江浦市。 从金陵到江浦，唐天和老钟也是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才赶到了江浦市局。 唐天的到来也是受到了江浦市局同志的欢迎。 现在的唐天在整个苏省的刑侦里面已经是一个非常有名气的刑侦专家里。 不过到达江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所以唐天也是在钟局的安排下先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唐天就早早地来到了老钟的办公室。 “老钟，给我安排个熟悉案子的同事，让他带我去现场看看，就是最近发现失踪的这个阿英最后出现的地点附近。” “我陪你去吧。” “别别别，你现在可是局长呢，我这让你陪着，你别的事不干了。” “副得好不好，再说了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案子，走吧，我陪你去，再说了其他人你也不熟悉，这办起案子来肯定是不习惯，咱们在一起配合多次了。” “那行吧，既然你坚持，那走吧。” “你还没吃早饭吧，走吧，我先带你去吃个早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两人吃过早饭之后，老钟也是带着唐天来到了一家娱乐场所门口。 “这个阿英最后出现的就是这里，据门口的保安回忆，阿英是在晚上的12点多一点，从里面出来的，然后就右拐进了那个巷子，我们调取了这里门口的监控发现是在晚上的12点17分阿英从里面出来的，另外在那个巷子口有家建材批发部，他们那门口也有个监控，也证实了阿英确实是离开夜总会之后就进入了这个巷子里。” 第二百八十二章 蹊跷之处 “她肯定是和嫌疑人有联系之后才来到这儿的，说不定这里进去的某个地方就是两人约好的地点，只是如果不是电话联系，那是什么呢？短信吗？有短信记录吗？” “没有短信记录。” “那不对，肯定不对，肯定有联系方式。”唐天摇了摇头。 “如果说我们假设有电话联系，但是不是接到了电话之后就离开的，而是提前打的电话约好了时间呢？阿英当天的所有电话都调查过了吗？” “没有，这一点确实是疏忽了。” “以这个思路查，然后将所有七个受害人的通话记录进行汇总，看看有没有一样的号码？” “我这就打电话回去。” 等到老钟打完了电话之后，唐天再度带着老钟往巷子里面走去。 “这家伙选择的这个地方太适合作案了，整个巷子白天都没多少人，更何况是凌晨的时候。”整个巷子不太长，也就是三百多米的距离。 走到巷子的另一个出口是一个应该刚刚通车没多久的马路，唐天还看到很多的工人正在安装什么，由此可见这条路上就算是有监控也不见得可以用了，很多的路段还在整理当中，严格的来说这条路还没有完全通车。 “是啊，这家伙对周边非常熟悉，我感觉是当地人。” “嗯，有这个可能，还有他不可能是这巷子里动手的，至于为什么选择这里，是想尽可能的不被人发现他和受害人有接触，那这就来了一个问题，这说明受害人是跟着他走了，你觉得是步行，还是说他有交通工具？” “如果说他是一个谨慎的人，那就不可能选择步行，因为步行的不确定太多了。” 老钟的脸上也是出现了兴奋的神情。 而这个时候，家里对比通话记录的一组人也是有了新的发现。 接到了通知的唐天和老钟也是很快回到了局里。 在重新对所有发现的受害人的通话记录进行比对的时候，还真的出现了一个相同的号码。 “钟局，唐队，就是这个号码，阿英是在晚上的8点51分接到的这个电话，通话时间差不多30秒，而其他的六个人都和这个号码有过联系，而且都是这个号码打来的，不过区别就是，这个号码和所有人的联系都不全是受害人失踪当天，所以这也是之前在查通话记录时遗漏的原因。” “那这个号码的主人有查到吗？” “没有，这是一个没有登记的号码。” 对于这个结果唐天还是有预料的，嫌疑人的反侦查意识这么强，不可能不在号码上面做文章。 “钟局，那条新修的道路有监控当天在工作当中吗？” “有几个。” “那这样，将这几个监控当中能够经过那个路口，就从阿英接到电话开始一直到阿英离开夜总会然后之后半个小时，这个期间可能通过那个路口的车辆信息全部调出来。” “行，不过这可是大海捞针啊。” “就是要大海捞针，现在这个案子大海捞针总比无头苍蝇强。” 既然电话号码方面行不通，那就只能从嫌疑人可能存在的交通工具方面查。 事实上正如老钟所说的那样，从晚上的8点51分开始到阿英离开夜总会的这几个小时里，几个监控当中出现的车辆还是不少的。 甚至排查起来也是非常的有难度，因为监控之间的距离太长了，这距离间有太多的岔路，所以即便是排查也不一定是准确的。 就单单是这些车辆的排查就花费了十天的时间。 而这十天的时间也是让大家从一开始的有激情变得士气大减。 到最后的时候，甚至都有些气馁了。 “大家不要垂头丧气的，都振作起来，不要觉得自己这十天的排查没有结果就是一件坏事，凡事都有正反两面，没有结果不代表案件没有进展，至少我们排除掉了一部分有可能有嫌疑的人，这就是大家的工作成果，案件的侦破排查本身就是一个抽丝剥茧的过程，我们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另外更重要的是我们同时还必须要对自己有信心。” 看到大家士气低沉的样子，唐天也是给大家打气。 不过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这些经过几个监控的车辆里面肯定有一辆是嫌疑人的车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排查的过程当中没有被发现。 想到这，唐天也是让老钟找来了大家排查的走访笔录，以及所有的监控。 他准备自己来看监控。 “唐队，你是想自己来看？这可是个熬人的活。” “熬人确实是有些熬人，不过我坚信我们的方向是对的，我觉得一定是在走访当中遗漏了什么，或者是监控当中有些我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被遗漏了，很多的案件往往就是一些细节没被注意到才会被我们忽略，其实等到案件侦破之后，我们回头看这个案子并没有一开始我们想象的那么玄乎。” “我陪你一起看吧。” “不用，你多关心关心大家，案件没有大的进展，大家的士气都有些低迷，多给他们打打气。” 随即等到老钟离开之后，唐天也是将自己关在了办公室内开始一心的查看起了监控，然后对照所有车辆主人的走访笔录。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熬人的工作，特别是在遇到一些值得怀疑的地方时，几乎是不停地播放到回去播放，有的甚至是一帧一帧地看。 连续一周下来，唐天都是在办公室里除了吃饭，其他的时间都是在查看监控录像。 而外面老钟带领着大家继续调查案件。 只不过案件的侦破依然是毫无进展，这个时候甚至有些人觉得这个案子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悬案，毕竟连唐天这边都是没有结果。 而就在这个时候，唐天却是将老钟交到了办公室，因为他这里在经过了一周之后，却是发现了一些蹊跷的地方。 “老钟，你看这个，这辆出租车从这个监控出现的时候是晚上的9点07分，可是再次出现在这个监控的时候却是凌晨的12点30分。” 第二百八十三章 嫌疑 “但是这个说明不了什么。” “是说明不了什么，出租车的流动性非常大，但是你看看这个监控上面，副驾驶上是不是坐着一个女的？” “是有点像。” “对，你看这是走访的同志对这个司机的问询笔录，他说他是送客人到光明路。” “对啊，这有什么问题吗？这条路过去就是光明路。” “当然有问题，为什么笔录上没有这个客人的问询，还有他只是说送客人去光明路，但是送到光明路的什么地方他也没交代，另外光明路上应该有监控吧，把监控找出来，看看这辆出租车到底是不是送客人就知道了。” 唐天一周之内看了所有监控当中出现的车辆主人的走访笔录，唯独的对出租车司机的这段问询感到可疑，同时联想到嫌疑人对环境非常的熟悉，而出租车司机非常符合这个特征。 “行，我让人调，不过，唐队，仅仅只是凭这个你就怀疑他吗？” “对，我们要勇于去怀疑一切，然后用事实来证明或者推翻这些怀疑。只有做到了所有的细节，案件的侦破工作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很快老钟就找到了光明路上所有的监控。 从监控当中很快就找到了这辆出租车的身影，而正如唐天怀疑的那样，这辆出租车并没有在光明路上停靠，并且在穿过了光明路的时候，监控还拍到了这辆车的副驾上依旧是坐着一个女性。 “怎么样？很明显这个司机说谎了。” “厉害，不过唐队，也许是他记错了呢。” “是记错了还是说谎，找过来问问就知道了，安排人把人带回来，另外安排一组人把另外的几个受害人最后出现地点附近的监控全部调出来，看看有没有这辆出租车出现，如果有，那这也太巧了吧。” “嗯，我这就去安排。” 很快市局的同志就找到了出租车的司机郭大勇。 并且直接将其带回了市局。 “你们警察什么意思啊，上次不是问过了吗？这怎么又来了，这不是耽误我做生意嘛，我的损失算谁的？” 看到唐天他们走进问询室，郭大勇也是直接叫了起来。 “郭大勇，配合警察查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可是你们也不能三番五次地这样吧。” “我们叫你过来就是有几个问题找你核实一下，上次我们的同志问你当天晚上12点30分的时候你的车经过了外环路是做什么的？你说是送客人去光明路是吗？” “对啊，怎么了？” “你确定是送客人去光明路的？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不是，警察同志，有意思吗？我送客人也犯法啊。” “啪！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当天晚上12点30分出现在外环路，当时是去哪儿的？”唐天直接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 “我，我就是送客人去光明路的。” “你说谎，你的车到了光明路根本就没有停，给他看监控。” 随即他的车经过光明路的视频放到了郭大勇的面前，此时的郭大勇明显的有些慌了。 在观察室的老钟以及其他人都能看得出来郭大勇肯定是有问题了。 “我，我记错了，我记错了，不是去光明路的，只是经过光明路。” “行啊，郭大勇，那你说说这个客人是从什么地方上的车，又是从什么地方下的车，我告诉你，不要想着撒谎能蒙混过关，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调查清楚的，是真的它就假不了，但是只要你说谎我们也能查清楚。” 此时外面的老钟也是安排痕检组的人对郭大勇的车开始细致的检查。 而之前安排的一组人查看监控的时候，发现的结果更是加大了郭大勇的嫌疑，在七个失踪的小姐最后可能出现的地点附近都出现了郭大勇出租车，并且其中的几个视频里可以看到郭大勇的车里都坐着一个女性。 这个发现也是让专案组的成员兴奋了起来。 如果这都只是一个巧合的话，那这也太巧了。 随即唐天这边将这些都放到了郭大勇的面前，等看完这些之后郭大勇就坐在那里低着头再也不说话了。 看着对方的架势，唐天知道在没有拿到关键的证据之前，这家伙是咬死了不会开口了，随即也是安排人将其暂时拘押。 “老钟，怎么样？车查了吗？” “查了，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不过他这车是出租车，每天那么多人上下车，能不能找到需要时间。” “开搜查令，搜他家。” “现在吗？要不要再等等。” “不用，趁热打铁，我有种直觉肯定会有收获。” “行。” 随即在拿到搜查令之后，唐天和老钟亲自带队来到了郭大勇的家里，郭大勇的家在老城区，一个不大的院子。 进去之后，院子里的女人应该是郭大勇的妻子，在看到这么多警察的时候脸上也是出现了慌乱的神色。 这份慌乱被唐天等人注意到之后，唐天也是和老钟对视了一眼。 “你们，你们干什么？” “这里是郭大勇家吧，我们现在怀疑郭大勇和几起失踪案有关，现在奉命进行搜查，这是搜查令，你看一下。” “不，不是，不是，你们凭什么搜查啊，不行，你们不，不能这样。”郭大勇的妻子田桂香直接就坐在了地上耍起了无赖。 “我劝你最好配合，来人。”老钟直接安排两个女警将人拖到了一边。 看着闯进了屋子的警察，田桂香也是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 田桂香的表现对于所有人来说都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而搜查的结果也是很快就有了重大的发现。 他们在郭大勇和田桂香的卧室内发现了好几个明显不是田桂香的皮包，甚至还有一些高档的口红，另外更是发现了七个手机，而且明显就是女性用的手机。 “田桂香，你看看这些东西，说吧，人在哪儿？你不要告诉我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她们和你一样都是女人，你就一点同情都没有吗？你不说你以为我们就找不到吗？” 第二百八十四章 恶魔在人间 瘫坐在地上的田桂香面如死灰，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了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唐天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是一堆垃圾堆在那里。 随即几人也是立马上前查看。 不仔细看的话没什么，但是仔细看却是能够发现这堆垃圾下面的泥土明显有翻动的痕迹，很显然这下面埋着什么。 看到这个唐天等人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难看，大家都想到了什么。 然后也是立马安排人将这堆垃圾移到了旁边，果然下面有明显的人为挖掘填埋的痕迹。 随即市局的同志立即找来了工具对这一片进行了挖掘。 在挖了一米多的时候，下面开始出现了一个个的编织袋，袋子还没有打开，一股浓烈的腐尸味道就充满了整个院子。 很多年轻的警员立马就忍不住了。 即使是唐天这些见多的人眉头上跳动的青筋也是代表这一刻他们也是有些忍受不了。 总共7个编织袋。 随后赶到的法医一个个地打开之后，里面全部都是被分解的尸体。 7个袋子7个失踪的女性。 虽然尸体的身份还没有得到最终的证实，但是那每一个袋子里被肢解的尸体，已经有些都已经完全腐烂的头颅，这一切都是在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人性的恶是完全没有上下限的。 接下来唐天等人带着田桂香回到了市局，而现场的工作人员也是加紧进行着现场的勘查和搜索工作。 而接下来郭大勇面对尸体被发现，也是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抵赖了，所以很快在强大的压力下，就竹筒倒豆子的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伴随着郭大勇和田桂香的交代，两人的叙说充分地说明了什么叫做恶魔在人间。 七个人都是被郭大勇以嫖娼的借口接到自己家里来的，而且这家伙竟然真的和这七个小姐都发生了关系，并且都是当着田桂香的面。 而发生了关系之后，郭大勇立马是痛下杀手，而这个时候田桂香不光是不阻止，甚至在郭大勇的威逼下协助他杀人分尸。 当田桂香在被问到为什么会这么做的时候，她的回答就是害怕，害怕郭大勇会杀了她，害怕郭大勇打她。 原来自从嫁给了郭大勇之后，田桂香就长期地遭受家暴。 这种长时间的被家暴让田桂香从骨子里对郭大勇惧怕，基本上郭大勇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甚至连当着她的面嫖娼，她都不敢说什么。 甚至据她交代，郭大勇在杀人分尸的时候，有的时候甚至会陷入癫狂。 而郭大勇这边的交代则更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据他所说他觉得杀这些小姐不犯法，是在为社会做好事。 郭大勇早年是在当地的一家纺织厂担任维修工，但是很快工厂改制就面临了下岗，然后就开起了出租车，这没日没夜的开车，遇到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很快心里就有了不平衡的感觉，特别用他的话说，就是那些小姐，轻轻松松地就把钱赚了，而他这么没日没夜的干，赚到的钱却是少得可怜。 特别是有一次他跑夜班，拉了个小姐，最后两人也发生了口角，最后这个小姐还嘲笑他说他干一个晚上还抵不上她一个客户赚的多。 也就是这次的事情让郭大勇有些开始仇视这些风月场所的小姐。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有意的收集这些小姐的电话，在他的出租车上有个小本子，上面记载了将近七十几个小姐的电话，并且在拉活的时候有意的在凌晨的时候在一些他知道的风月场所出没，就是为了能够多接触一些这些人。 开始行动之后，他会提前联系这些小姐，目标都是随机的，他会挨个地拨打自己小本子上的电话，会提前约好时间，然后以高价的诱惑，引诱这些人上车。 再然后就是带到自己家里，用郭大勇的话说，这个世界没有哪个地方比自己家更安全了，而且自己家周围没有什么监控，再加上凌晨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些人到自己家来了。 在杀害了第一个目标之后，郭大勇说事后他也很害怕，说是还做了两个晚上的噩梦，但是在几天之后发现根本没事，于是胆子也是越来越大。 接下来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用郭大勇的话说，他在杀完人之后感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这家伙已经疯了。” “他可没疯，他找这些人为目标就是知道这些人即使是真的失踪了也不会有人注意，有的甚至消失了一年半载的都不会有人报案，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肆无忌惮。” “唐队，谢谢了，这次要不是你细心发现，这个案子想破恐怕很悬。” “别这么客气，不过，老钟，这次的这个案子也充分的说明了江浦的治安环境恐怕要花大力气整治一下了，这些娱乐场所藏污纳垢的，时间长了对于预防犯罪也是个很大的隐患。” “嗯，你说得对，接下来我们会花大力气进行整治的，说实话也确实该好好整治一下了，不然这么下去还指不定发生什么呢。” 结束了江浦的这起恶性案件之后，唐天也是回到了金陵。 而江浦的这起案子在苏省范围内也是引起了很大的关注，全省各地也是开始了新一轮的治安环境整治。 而唐天自己则是要面临着新的挑战。 从调到刑侦总队三年多以来，唐天的表现也是得到了领导的认可。 “小唐，经过厅党委的研究决定，想调你去广陵市，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有？” 听到顾厅的话后唐天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倒是没觉得有太多的意外，前几天的时候吴老就打过电话跟他提到过这方面的事情。 所以严格来说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到任广陵 广陵地处江淮平原南端，位于苏省的中部，是一座历史非常悠久的名城，最早的历史能够追溯到公元前486年，素有淮左名都竹西佳处之称。 在厅里领导找他谈话之后不过半个月，唐天就出现在了广陵市车站，这次他是担任广陵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兼市局政委，并且主持市局工作。 当然调任到广陵，并且在职务上还留有余地，唐天也是接受了重要任务的。 两千年之后，广陵也是进入到了经济发展的高速期，市府也是大刀阔斧的对旧城区进行改造，大量的旧城改造也是吸引了很多的房地产开发商的注意力，同时自然也是吸引了很多利欲熏心的人的注意力。 从2002年开始，省府就陆续接到了关于广陵存在黑恶势力的举报信。 随后省府也是派出了调查组前前后后下广陵调查了好多次，但是每次都没有查出什么问题，而举报信却是越来越多，省里的相关部门都是收到了类似的举报信。 而到了今年的上半年，广陵更是发生了一起让人瞠目结舌的案件。 正是这起案件让省里对广陵也是非常重视了。 省里也是多次开会讨论最终做出了调任唐天到广陵市局主持工作的决定。 去年下半年一位来自粤省的投资商方佳伟到广陵投资房地产，方佳伟财力雄厚，所以到了广陵之后很快就受到了广陵当地的重视，在给予了一些政策上的优惠之后，很快方佳伟的方氏房地产就拿到了旧城改造当中的一个很大的一片地，并且在广陵市的旧城改造计划当中也是一块非常重要的地段。 可是接下来方佳伟才是真正的遇到了麻烦，首先是拆迁工程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原本已经接受了政府拆迁协议的原居民纷纷开始阻挠拆迁，要求增加拆迁费。 而这个时候之前受到市府欢迎的方佳伟却是发现，一些官员开始躲着自己，要知道项目已经立项，很多的钱已经花出去了，但是项目却是迟迟没法启动。 只要歇一天，方佳伟就亏一天。 可就在方佳伟苦苦支撑的时候，方佳伟死了。 和自己的那辆豪华大奔一起在河里发现的，并且很快市局这边就以方佳伟醉酒导致开车掉入了河里的结果结案。 这个时候方佳伟的家人不同意这样的结论，据他们说方佳伟之前因为被查出肝脏有问题，所以根本就不喝酒，但是无论方佳伟的家人怎么申述，都没能改变这个结果。 而接下来更诡异的是，原本停在殡仪馆的尸体，却是莫名其妙的在晚上被人强行拉走送去了火葬场，随着尸体被火化，更是让一切都被掩埋了。 紧跟着方佳伟之前买下的地因为超出时间没有启动项目，从而被市府单方面终止了协议，然后这块地以很快的速度被当地的一家房地产公司拿下。 就这样兴致勃勃前来广陵投资的方家伟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不光是亏损了上千万，甚至到最后命都搭在了这里。 见到在广陵找不到做主的人，方佳伟的家人来到省里告状。 这件事再结合之前收到的举报信，让省府的领导也是直接拍了桌子。 唐天在来广陵之前，已经和方佳伟的家人见过面了，也是对案情做了一定的了解，其实在他看来这个案子没有什么难度，谁受益谁的嫌疑最大，很简单的一件事。 真正的难度是嫌疑人背后的人，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是有人在策划，要不然怎么已经和政府谈好了拆迁协议的老百姓突然反悔，要不然之前亲切的一些领导突然消失不见。 为什么案子发生之后，很快就进行了结案，并且那块地很快就换了新的主人。 不过这次唐天可不是单枪匹马，在他到广陵之前，原来省厅重案支队的庞队已经提前到了广陵市局担任刑警支队支队长，另外重案支队的一组人也是已经秘密的进驻到了广陵市，这段时间一直在秘密对广陵市进行调查。 “老庞，我到了，你在局里吗？嗯，到汽车站来，我就在车站的出口处。” 出了汽车站唐天也是立马联系了老庞。 不一会儿老庞就开车来到了汽车站。 “这儿呢！”唐天朝着老庞挥了挥手。 “唐局，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你给盼来了，现在去局里吗？他们估计想不到你提前到了。” “怎么样？工作开展得还行吗？我可就指望你了。” “别提了，一言难尽。” “哟，看样子是进展不顺利啊，广陵的情况了解得如何，这马上到中午了，正好我请你吃饭，咱们找个饭店坐下来慢慢聊。” 随即唐天带着老庞就近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还比较干净的小饭馆。 临近中午饭点，饭店的生意还不错，一层十几张桌子已经是坐得七七八八了。 “中午酒就不喝了。” 唐天给老庞倒了杯茶，笑着说道。 “看你之前的样子，工作应该是很麻烦不顺吧，具体什么情况。” “别提了，唐局，我觉得如果要想在广陵有所作为，恐怕我们要先解决我们的内部，这我们自己队伍不搞定，什么事都干不成？你。。。。。” 就在老庞说着时候，一群人突然闯了进来，那架势也是打断了唐天和老庞的聊天。 “何老板，这个月的治安费是不是该交了？”为首的一位剃着光头满脸横肉的男子直接冲着吧台边上的老板说道。 而跟在后面的几个家伙都是拿着钢管。 “三哥，这钱上个星期不是交过了吗？怎么还交？” “草泥马的，你特么的昨天吃了饭的怎么今天还吃啊，上个星期那是卫生费，这次是治安费，老何，你在这街面上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知道我黄三的，别为难我，兄弟我也是混口饭吃，识相点，交钱我们走人。” “三哥，帮帮忙，宽限几天，实在是没钱了。” “卧槽，兄弟们，何老板这是要为难我们兄弟几个了，你们说怎么办。” 第二百八十六章 现场办公会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真的是让唐天有些瞠目结舌了。 只见这些人开始挨个地驱赶在用餐的客人，稍微动作慢点的直接就拿钢管砸，还有一些人直接开始砸店，无论饭馆的老板怎么哀求都没有用，甚至这位老板跪在为首的那位面前，还被其一脚踹倒在地上。 “看什么呢，特么的赶紧滚。” 终于一个黄毛来到了唐天所在的这一桌，看到唐天等人看着他们，直接拿着钢管指着唐天叫骂道。 “卧槽尼玛的，还看。”说着直接轮起钢管直接朝着唐天砸了过来。 看对方的这熟练的动作，就知道平时这事没少干，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的肆无忌惮，唐天深刻的体会到这个广陵的治安真的是令人堪忧。 快速站起来的同时，唐天朝前踏出一步，直接冲入了对方中门大开的怀中，左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然后腰部猛然地发力，肩随腰动。 一记结结实实的贴山靠将黄毛直接撞飞了出去。 飞出去三四米之后黄毛摔在地上喷出了一口鲜血之后，直接昏了过去。 刚刚动手的瞬间，唐天丝毫没有留手。 要知道这些年在金陵，唐天的身手可一点没落下，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军区大院和那帮兵王过招，一对一都能够不落下风。 这边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就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正在打砸饭馆的这些小混混也是被眼前的事情弄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而为首的那位自称黄三的也是皱起了眉头。 “兄弟，外地的吧，想不到现在这社会还真有人见义勇为啊。” 唐天根本没看对方一眼，而是上前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老板。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老板的反应。 “三哥，钱我给，现在就给，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他们也是不知道情况。” “草泥马的，刚刚你不是还没钱给吗？行啊，老何，我黄三给你个面子，两位，打了我的人，拿十万出来，每个人留下一只手这事就算了了。” 唐天将老板扶着坐下后，然后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对于对方的威胁丝毫不在意。 “我确实挺好奇的，你们又是收卫生费，又是治安费的，谁让你们收的。” “你特么的我原本还想放过你们的，看来你们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啊。” “老庞，报警！” 听到唐天的话后，老庞并没有拿自己的手机，而是来到饭馆的吧台用饭店的座机打的，很显然他知道唐天的用意，两人之前在总队配合了那么长时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而对面这群人的反应也是让唐天知道为什么这群人这么肆无忌惮了。 在听到他说了报警之后，几个人更是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份大笑声中充满了对唐天两人的嘲讽。 “兄弟们，他们说要报警，不是，两位，要不我们帮你报吧，你这报了不一定管用。” 对于对方的嘲讽唐天没有在意，而是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喝茶。 看到唐天两人的架势，黄三似乎没那么急了，也许是想看看唐天等人的笑话，七八个人也是坐了下来，戏谑地看着唐天两人。 “你们斗不过他们的，要不我再去帮你们求求情，你们花点钱就当是破财消灾了。”趁着帮唐天两人加茶水的时候，饭馆老板低声说道。 “没事的，老板，你放心吧。” “唉，怎么不听劝呢。” 差不多等了二十分钟了，唐天也没看到有警察过来。 “怎么样，没人来吧，这样吧，我帮你报警吧，去个兄弟到隔壁把王所长叫过来，就说有人报警，哈哈哈哈，怎么样？两位，我够意思吧，这车站派出所所长正好在隔壁跟我大哥喝酒呢。” 黄三的话也是让跟着他的几个混混发出了哄堂大笑。 不一会儿，还真有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走了进来，从脚下飘忽的脚步叫可以看出这酒恐怕喝了不少。 警服也是敞开着。 “黄三，是哪个不长眼的，把人弄到所里去，让老刘他们好好收拾一下。” “古哥，就是这两个家伙，还把黄毛打伤了。” “反了天了还，你。。。。。。”进来之后没正眼看过唐天他们这边一眼，在黄三的指引下转头看向了唐天和老庞所在的方向。 顿时后面的话也是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 “老古啊，看来这酒喝得挺尽兴啊。”老庞似笑非笑的说道。 “庞支队，这，这，这么巧啊，这，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嘛，黄三，你眼瞎啊，这是市局刑侦支队的庞支队长。” 一旁的黄三听到这个也是面色一紧，不过看上去并没有多少紧张害怕的神情。 只是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一个小混混，然后在其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随后这个小混混立马是跑了出去。 “原来是庞支队啊，这不是自家兄弟嘛，庞支队，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过后兄弟摆两桌，给庞支队赔罪。” “就是，老庞，就这点治安纠纷回头我让所里的兄弟来处理，你这堂堂的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就没必要管这些小事吧。” “呵呵，老古，我确实没必要管，当然了，这也不是我管的事，不过我管不了，有人管得了。” 唐天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喝得醉醺醺的家伙，脑子转得挺快，竟然直接把这事定性成了治安纠纷，一句话直接把老庞给顶到了墙角。 看上去老庞的身份并没有让对方忌惮多少。 只不过今天这个事情正好自己碰上了，那就作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这么好的机会送到自己面前，这要是不利用起来就真是浪费了。 “老庞，以我的名义打电话通知一下所有局党委成员三十分钟之内全部到这里来，我们现场召开一个办公会，顺便让接警中心负责人也一起过来，告诉他们所有在家的必须参加。” “是。” 唐天的话让对面的几人脸色大变，特别是那位古所长，此刻他已经猜到唐天的身份了。 原本还在后面面带笑容的黄三也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七章 利益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这个位于广陵汽车站附近的小饭馆成为了整个广陵很多人都在关注的地方。 饭馆门前的停车场上一辆接一辆的警车开了过来。 “老板，今天对不住了，借的地方用了，打扰你做生意了，这是一点心意就当时补偿了。”唐天从钱包里掏出来一些钱放到了饭馆老板的面前。 此时的老板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天这是遇到大人物了，说什么也不收。 他很清楚，对面的这位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身份，但是人家是给他做主的。 这个时候唐天看到黄三几人偷偷地准备溜走，那位古所长也是打着手势让对方赶紧走。 “古所长，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人，只要少一个，我唯你是问。” 就在这个时候一大批人陆陆续续的走进了饭馆内，看着饭馆里的情况，进来的几个人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知道不会是好事。 “哟，唐局长，您怎么在这？欢迎您到广陵来，我代表市局上下所有人对唐局的到来表示欢迎，说实话真的是期盼已久啊，唐局，这是什么情况？”为首的一位中年男子开口说道，看着对方肩膀上二级警督的警衔，再结合自己来之前看过的资料，这位是目前广陵市局副局长汪明生。 “汪局。” 唐天也是微笑的和对方握手，不过他心里清楚这份笑容的下面具体是什么，现在谁都不知道，有一点唐天很清楚，自己如果不来的话，这位扶正的机会是最大的。 随后唐天也是一一的和进来的这些人握手。 每一个人他都能叫出对方的职务，就凭这一点，刚刚赶来的这些人都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副局长恐怕来之前对广陵做了很深的了解。 “各位，让你们这中午到这儿来，我先跟大家说声抱歉了，我也没想到我这第一天上任，就有人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我想问问大家有人让我出十万块，然后再剁一只手，你们觉得这份礼怎么样？而且这还是给了面子的。” 现场的几人听了唐天所说的脸色都是有些不好看，特别是汪明生，脸色甚至有些阴沉，另外唐天还注意到对方狠狠的瞪了黄三一眼。 “钱副主任，我记得不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负责接警中心吧。” 唐天扭头朝着一个胖胖的戴着一副眼镜的男子看去。 “是是是，我暂时负责，暂时负责。” “哦，那我问你，广陵市局对接到报警之后出警的速度和时间有要求吗？” “有的，正常情况下10分钟必须到达现场。” “那好，刚刚11点17分，我让庞队用这里的电话报警的，现在已经是12点22分了，没有任何的出警记录，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庞队明确的说了，这里有疑似黑社会势力打砸商户，为什么没人出警？是人手不够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这，这。。。。。。”这位被唐天问到的钱副主任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 此时也是有些顾不上擦了。 “那个，唐局，您可能刚来有些情况还不了解，要不我们先回局里。”汪明生站出来笑着说道。 “汪局，我是不了解市局什么情况，毕竟刚来，但是我觉得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现场发生的情况了，汪局，您也是老警察了，我想问问像这样的一些人算不算黑恶势力，动不动就让人掏十万块，还要人家的一只手，而且我看着这一套玩得很熟练，另外他们向这些商户收取治安费是什么意思啊？您能说说吗？” 见到唐天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自己，汪明生也是一下子觉得有些难堪。 甚至有种想扭头就走的冲动，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这样做，如果这样做了那他这政治生涯可就真到此为止了。 “唐局，是不是黑恶势力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 “哦，有道理，那汪局，查吗？” 唐天就是在这等着他呢，而这轻飘飘的两个字直接将汪明生顶到了墙角。 汪明生有些恼怒地看着唐天，他有些不明白对方这刚刚到就好像矛头对准了自己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无论怎么样，他都没得选择。 “可以查。” “老庞，听到汪局说什么了吗？” “报告，听到了。” “那还等什么呢，所有人全都带回去。” “是！”随即老庞立即下令，顿时被他就过来等待多时的刑侦支队的同志一拥而上将刚刚进行打砸的黄三一伙人全部拷了起来。 “误会，误会，领导，这是干嘛啊，误会啊。”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挡住了老庞。 “你是谁？” “鄙人是汽车站保卫科的章河，这些人都是我们保卫科的同事，这些门面房也是我们汽车站的产业，平时我们也会有些管理，所以也会收一些费用，领导，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保卫科的？哦，你是负责人是吗？” “是是是，我叫章河。” “章科长，这么说，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你指使的，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唐天笑着说了一句，而这句话一说，章河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这位领导，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我再问你一遍，你告诉我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你指使的？” “我只是让他们收费，可没让他做其他的事情。” “哦，你看看，你说说你们，没事玩什么黑社会啊，你瞧瞧，你们领导说没让你们干这个，那这就是你们私下自己干的了，老庞，人带回去好好查，把他们之前干的事情都仔仔细细地查一遍。” “是，您放心，肯定会查给水落石出的。带走！” 章河脸色难看的直接掉头就走，唐天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也是冷笑了一下，刚刚对方只要敢大包大揽的，他会连章河一起抓，这是他到广陵的第一把火，绝对不允许火被人灭了，谁来都没有，别说一个小小的汽车站科长，就算是广陵市府的领导来了都不行。 第二百八十八章 利益2 看着刑警队的同志将黄三等人押上了车之后，唐天转过头来。 “各位，省里安排我过来的主要工作就是为了广陵的治安问题，怎么样给老百姓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是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的责任，我希望各位不要忘了你头顶上顶的是什么，古所长，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对对对，唐局说得对。” 不过接下来让老庞有些意外的是唐天并没有对古所长有什么举动，就这么轻松地就让他过关了。 不过这场别开生面的上任之后的第一场办公会还是给市局上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该放古所长一马？” 唐天坐上老庞的车后直接说道。 “是有点想不明白。” “没办法，我不可能直接一棍子把他打死，那就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充其量他也就是中午喝酒和衣衫不整的问题，至于说他有没有充当保护伞，根本没有证据，所以最多也就是给他一个处分，凡事不能太急，得慢慢来，对了，方佳伟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还有广陵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方佳伟的事情非常蹊跷，原本在交警大队停车场的那辆被打捞上来的车也失踪了，所以这个案子现在等于人和证物都没有了，很难查，不过张飞他们的秘密调查倒是查到一点东西，是关于方佳伟尸体被抢的，我昨天跟他们见过面，据他们所说他们盯上了当地的一个小混混，可能和方佳伟尸体被抢有关。” “嗯，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让他们都小心一点，尽可能地不要暴露身份，他们的秘密调查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市局这边呢，刑警队里有问题吗？” “刑警队现在绝对没有问题，我从来了之后，就一直注意这块。唐局，你刚刚不是问我广陵的情况吗？你看看马路两边的店铺。” 随即唐天朝着车外看去，不经意的话还真没什么，但是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问题。 基本上九成以上的店铺招牌前面都有凌氏两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 “凌氏集团，据说整个广陵百分之八十的店铺都挂着凌氏集团的招牌，就这一块招牌十万块，童叟无欺，在广陵老百姓当中都知道，想开店做生意，没有营业执照没事，但是没有凌氏集团的招牌你绝对开不起来，即使开起来了，你也开不长久，而且这还只是一个招牌，每个月还必须交钱，听说凌氏集团会有一套自己的收费标准。” “荒唐之极啊，说说这个凌氏集团吧。” “凌氏集团的董事长凌冬生，之前是广陵建工集团的一个项目经理，在建工集团改制之后成功地收购了建工集团，然后发展就非常的迅猛，到现在已经是广陵当地的一家涉及多个行业的集团公司，凌冬生现在也是广陵市的代表，凌冬生还有个弟弟叫凌夏，如果说凌冬生的凌氏集团控制了广陵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正当行业的话，那这凌夏据说广陵至少一半以上的娱乐场所都有他的股份，用当地老百姓的话说，白天的广陵是属于凌冬生的，晚上则是属于凌夏的，当初方佳伟拿到的那块地现在就在凌氏集团手里，没有花一分钱，反而政府要补贴他很多钱。” “这么说，如果按照谁受益谁嫌疑最大的看，这个凌氏集团在方佳伟的事情上是最有嫌疑的。” “可以这么说，但是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可以慢慢的收集，对了，这个方佳伟当初来广陵投资是谁引进来的。” “这个要查一下。” “那就查一下，另外凌氏集团先不管，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是动不了他们的，不过那些枝枝蔓蔓的先可以把他们打理清楚，你这边尽快的列个名单出来，咱们到时候来个敲山震虎，武警那边会协助咱们，另外我来的时候，顾厅那边已经交代了，只要咱们动手，完全可以从兄弟市局那边调人，然后完全可以实行异地审讯。” “我明白。” “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在你这边，我就是吸引火力，你和张飞他们的秘密小组要配合好，既然他号称晚上的广陵是他的，那我们就先把晚上的那些魑魅魍魉都扫干净了，扫清了那些个枝枝蔓蔓的，我看他拿什么来继续当他的土皇帝。” 不一会来到市局之后，唐天也是立即召开了全员大会，当然是免不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的。 到了晚上，在唐天继续和老庞讨论着工作怎么开展的时候，在广陵的廋西湖边上的一个庞大的庄园里却是纸醉酒迷。 此时的庄园后面的一栋别墅的客厅内，五六个男人正坐在那里谈论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为首的正是凌氏集团的董事长凌冬生，另外他的弟弟凌夏也坐在一边，同时在座的还有白天出现在唐天面前的汪明生。 “看来这个唐天是来者不善啊，小夏，这几天让你手下的那些人收敛一些，别撞枪口上，这个唐天可不是善茬，我让人查过他的资料，背景据说非常的深。” “哥，有啥好担心的，这里是广陵，甭管什么背景，到了广陵是龙他的盘着，是虎他的卧着，说实话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他一个人能翻多大的风浪，再说了不是还有汪局在吗？” “没事的，凌总，他再厉害也是一个人，有我在没多大问题的，即使他想动手，没有人手他能怎么办？” 如果唐天听到这话，肯定是被对方给蠢笑了，这次下来他最不担心的就是人手。 只要老庞这边确定好了名单，他能一晚上直接将广陵扫干净了。 只不过这一次不单单只是扫黑，打恶才是更重要的事情，在他看来像凌夏这样的根本不算什么，只有像凌冬生这样的才是最大的恶。 晚上聊完了工作，唐天也是和老庞一起去找到了张飞等人的秘密调查小组，这个小组才是这次广陵行动的关键，全组十二个人都全是精英，有刑警，经侦和反贪，另外还从武警支队调了两人专门用于跟踪和监视。 第二百八十九章 雷霆行动 “怎么样？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唐天拍着张飞的肩膀说道。 “唐局好，不辛苦。” 张飞在唐天到刑侦总队之后的这几年可以说成长非常的快。 晚上的时候唐天在老城区的一个民房小院里见到了张飞带领的秘密调查小组，前期在唐天还没有到任的时候，这个小组是和老庞单线联系的，为了他们的安全以及保密，当时在他们到广陵之前，唐天就要求他们到了广陵之后最多不能超过十天就必须更换地方。 看着眼前的十二个人，唐天也是郑重的朝他们敬礼。 “辛苦我还是知道的，但是咱们的辛苦是有价值的，等这件事完了之后，我给你们请功，这次的案子你们才是最重要的，我和老庞都是给你们打助攻。” “谢谢唐局。” “说说情况吧。” “是，唐局，庞队，我们目前将整个凌氏集团作为了我们主要的调查对象，目前得知的情况是，凌氏集团主要就是以凌冬生和凌夏两人为首脑，特别是凌夏，整个广陵街面上的所有灰色产业全部是由凌夏在处理，经过我们的侦查，广寒宫应该是凌夏他们的总部，同样也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开设赌场、放高利贷、受保护费以及组织强迫妇女卖淫这是他们的收入来源，而凌冬生这边则是另外的一个方式，他控制着全市所有的砂石生意，只要是工程使用的都是凌氏提供的砂石。另外在广陵还活跃着几个小规模的黑恶势力，不过这些人都是必须按照凌夏给他们划分的地盘上活动，而且每个月必须要给凌夏上供，据说这一点上凌夏是有要求的，所以这些人在各自的地盘上更是变本加厉地为非作歹。” “那目前这些背靠着凌氏的这些组织你们都调查清楚了吗？” “都清楚了，他们每个组织的骨干成员，已经平时经常出没的地方，都已经全部掌握了，甚至包括广寒宫，我们也是进行了详细的侦查，唐局，其实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的防范，非常的嚣张，我个人觉得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背后有保护伞，之前调查的时候我们曾经做过一个实验，我们报警说广寒宫有赌博以及卖淫这样的违法行为，可是根本没有出警，甚至还有很多的外省人慕名前来的，全市大大小小的赌场不下百个，卖淫场所更是数不胜数，到了晚上那些小姐就站在马路边上公然地拉客人。” “对，唐局，我之前化妆侦查过，凌夏曾经说过，到了广陵只要你有钱，想玩什么都可以，绝对的安全，那些马路边上的小姐说在广陵做生意是最安全的，只要你给凌夏交钱，绝对没人敢动，您看，就是这种牌子，交了钱拿到牌子你就可以安心，派出所哪怕是抓到了，看到牌子都会放人，只有那些没有牌子的才会被抓。”一旁的雯雯这次也是秘密调查小组的成员，她拿出一个类似于工作牌的东西。 听了两人的讲述，唐天也是感到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已经无法无天到这样的地步了，可想而知这样情况下的广陵治安能好到哪里去。 “这样，你们抓紧时间把名单整理出来，凌氏集团先放在一边，先整理那些枝枝蔓蔓地，特别是一些盘踞在广陵多年的那些黑恶势力，包括凌夏的广寒宫，我倒要看看扫清了他们的爪牙，凌氏集团作为一个光杆司令还能有什么作为。” “是。” “需要多久？” “有三天就可以，还有一些人我们这几天想办法再跟踪确认一下。” “好，今天是礼拜三，那我们就定好了礼拜日晚上进行一次雷霆行动，完成了这次行动你们也可以从秘密转回到公开状态，所以这次的雷霆行动你们是重中之重，所有的抓捕队伍都需要你们去指挥带领，明白吗？”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在来的时候，唐天在看了广陵的一些资料之后，就决定这次的广陵之行要反其道而行之，老虎先放一边，来了之后专心先打苍蝇，直到把老虎打得就剩下光杆司令了再慢慢地对付他，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在唐天看来，凌氏集团的凌冬生就是那头老虎，其他人都是苍蝇，包括凌夏在内，但是因为凌冬生代表的身份，唐天根本不清楚这家伙身后在市府是否有靠山，想动他就必须要搞清楚谁是他的保护伞，不然到时候光顾着老虎了，那些苍蝇根本不会让你安心打老虎。 来之前唐天也是将自己的想法和顾厅进行过汇报，也是得到了顾厅的支持。 毕竟对于广陵背后的东西，谁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 另外唐天这样做，还有一层的意思，那就是最好趁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抓住凌夏的把柄，如果能抓住他的话，按照了解的凌冬生对凌夏的溺爱，说不定会让凌冬生乱了方寸，到时候说不定对方会露出什么马脚。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唐天也是表现得非常自如，三天的时间全部待在办公室里看资料，就好像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了一把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只是谁都不知道，就在广陵下面的江都在三天之后来自全省将近三百多名民警，还有大批的武警以及全部集结到位。 而早在周五的时候，唐天就下发了通知。 周日晚上将在市局大会议室召开省厅举办学习会，要求市局科级以上干部，还有各个分局的正副局长，以及市区各大派出所的所长指导员必须全部出席，任何人不得缺席。 “这家伙我还以为有什么好办法呢，原来还不是那老一套，闷了三天闷出个什么学习会来了。” 广寒宫三楼的一间豪华包房内，汪明生左拥右抱地靠在一位美女的怀里。 “对嘛，我哥就是年龄越大胆子越小，还什么过江猛龙呢，我看是个虫还差不多。”凌夏嚣张地朝汪明生举杯。 “汪局，要不晚上就别去开会了，这对姐妹花是我特意给您准备的。” “不不不，开会还是要去的，虽然估计还是那老一套，但是我不会给这家伙把柄的，再说了去看看热闹也好。” 第二百九十章 丑态 “行吧，那我给你留着，到时候开完会了过来享受一下齐人之乐。” “那就感谢凌公子的厚爱了。哈哈哈哈！” 汪明生笑着说道。 晚上的八点整，不断地有警车开进了广陵市局的停车场。 “哟，古所长，听说前两天撞枪口上了？啧啧，这是又换车了，这辆车不错啊。” “别提了，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喜欢吗？喜欢拿去开。” “别别别，我可不夺人所爱，对了，有没有什么风声，这大晚上的开什么会？” “特么的谁知道啊，这一天天的屁事没有，就是特么的会多，有啥用。” 进来的全是来参加今晚会议的，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学习会，这些人也是有些议论，这位新上任的局长到任之后的做法也是引起了很多人的猜测和议论。 老庞站在会议室的门口带着两位民警一起收取参加会议人员的手机。 很多人看到老庞心里估计也是咒骂着，不过对于收手机并没有人觉得不好，毕竟唐天给出的会议通知是以省厅的名义，所以所有人都是很自觉的交出了手机。 等到这些人交出了手机然后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才发现唐天已经坐在了主席台上等着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唐天看了看下面坐着的这些人，心里也是替很多人感到惋惜，很多同志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都是好警察，但是奈何抵制不了诱惑，最终沦为了一些犯罪分子的保护伞。 他不知道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现场坐着的这些人还能有多少人还继续能穿着身上的这身警服。 “安静，安静，今天的会议是省厅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高主任，人都到齐了吗？”唐天敲了敲话筒之后看向市局办公室主任问道。 “报告唐局，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好，庞队，通知同志们进来吧。” “是！” 就在大家感到奇怪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会议室外面响起的整齐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两队二十人荷枪实弹的武警走进了会议室，然后将整个会议室都围了起来。 此时参会的很多人才觉得今天的这个会议有些不妙。 “各位稍安勿躁！等会我会向大家说明。”唐天再度敲了一下话筒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之后，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对讲机。 “各单位请注意，我是广陵市局常务副局长唐天，现在我宣布727雷霆行动正式开始，请各单位确认。” “一组收到！” “二组收到！” “三组收到！” 。。。。。。 “第三十组收到！” 听到对讲机里传来的回应声，现场很多人都是震惊的看着主席台上的唐天。 “各位，听到了吧，今天晚上我从苏省其他兄弟单位抽调了四百三十七名民警，三百五十名武警，组成了三十组的抓捕小组，将会对全市所有的娱乐场所进行突击检查，你们恐怕不知道吧，早在我到广陵一个月前，由省厅和反贪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小组就秘密地进驻了广陵，这一个月来，广陵大大小小的黑恶势力早就被他们查得一清二楚，今晚的行动取名雷霆，行动结束之前请各位安静的坐在这里，不得随意走动，想上厕所的跟身边的武警同志请示，我就在我的办公室，我现在可以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机会，如果你在行动结束之前，主动找我坦白，我可以保证从轻处理。大家都是警察，多余的废话我不多说了，希望你们好好考虑考虑，看看自己是不是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警服，对得起你头顶的国徽。” 此时现场很多人都是脸色变得苍白。 自己的屁股底下干不干净，只有自己知道。 “唐天，你这是打压同志，我要告你，我要到市府到省里告你。”汪明生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叫喊道。 “汪局，想告我，没关系，等行动结束之后你随意，哦，对了，这次的行动是经过省厅和省府批准的，我觉得你啊，与其考虑怎么告我，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汪明生听到这话顿时气得身体都在颤抖，其实与其说气的，还不如说是吓的。 看着对方色厉内荏的样子，唐天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摇了摇头走出了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的这些人是真的慌了。 有些人不停地在擦汗，有的人两眼无神地坐在那里发呆。 还有些人则是面带微笑坐在那里，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所有人都没想到唐天竟然采取了釜底抽薪的方式烧了新官上任的第二把火，而这把火很有可能会烧死很多人。 站在门口的老庞看着这群人当中的一些人的丑态也是直摇头。 “汪局，现在怎么办啊，你得拿个主意啊？汪局，汪局。”那位进来之前春风得意的古所长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擦了，将汪明生当作了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啪！草泥马的，滚一边去，我特么的替你拿什么主意？”汪明生本身就在崩溃的边缘，现在姓古的这么烦他，一下子心态就炸了。 直接跳起来就扇了这家伙一巴掌。 这一巴掌同样是让古所长炸了。 “你特么的王八蛋，你敢打我，劳资跟你拼了，要不是你这个老乌龟拖劳资下水，我能有今天吗？” 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前，古所长一下子就回了汪明生一巴掌，然后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大家才反应了过来，连忙上前拉开了两人。 等拉开之后，有些人甚至都有些憋不住了。 只见两人脸上各有一个五指山，汪明生的脸上还被抓了几道血印。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同样古所长也好不到哪儿去，衣服被撕坏了，手腕上还有个牙印。 很显然刚刚这是被汪明生咬了一口。 此时现场的很多人看到两人的样子都是直摇头，而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却是变成了一个唐天希望看到的催化剂，他让很多犹豫不决的人下定了决心。 在拉开两人之后，已经开始有人找到了站在大门前的老庞，低声说了什么之后，随即走出了会议室。 第二百九十一章 吸引火力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而且更让很多人焦躁不安的是出去的人就再也没回来，谁也不知道这些人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更加的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说了什么。 有些东西别人先说了那是戴罪立功，你晚了一步那叫交代犯罪事实。 此时大会议室里的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出去的那些人并没有能够离开市局，而是在旁边的一个小会议室内，凡是进来找唐天的，每个人发一张纸一支笔。 就一个内容，写，相互揭发。 对于这些人来说，你咬着牙没来待在大会议室里，这个时候你去问他什么，他可能会咬着牙说不知道，但是当他主动申请走出了那个大门前来的时候，内心里的那点坚持早就没有了，此时对他们来说，会想尽办法减轻自己的责任。 检举有功这不是一句空话。 而就在市局上演着人生百态的时候，此时的广陵市的各大娱乐场所却是鸡飞狗跳。 特别是几个重点对象， 大批的警察和武警荷枪实弹在秘密调查小组的带领下，在没有任何征召的情况下，都是直接冲了进去。 前期一个月秘密调查小组的成果是非常大的。 基本上几个重要的娱乐场所，他们对里面的情况都是经过了多次的侦查，另外还有个原因就是这些地方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以往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几年下来都平安无事，这也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所以很多的人都是人赃并获。 特别是凌夏，这家伙被摁住的时候，竟然在吸毒，而且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另外还在他办公室搜到了两把五四和几十发子弹。 “你们特么的什么人，放开我，我警告你们，知道我哥是谁吗？怎么抓得劳资，等会就怎么放了我？汪明生呢，让汪明生过来见我。”凌夏被两名武警摁住之后不停地挣扎叫嚣。 “凌夏，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至于汪副局长现在恐怕没时间考虑你了。”张飞站在凌夏面前说道。 “草泥马的，你们到底什么人？” “我们是警察，带走吧。” 被两名武警架着的凌夏此刻也是有些慌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些警察没有一个他认识的，特别是在张飞让人对他的办公室进行搜查的时候，他就更慌了，他很清楚就他办公室的东西枪毙他八次都够了。 “兄弟，兄弟，放了我，放了我，你开个价，我哥是凌冬生，你要多少钱都行。”被架着往外走的凌夏不停地回头朝张飞说道。 听到这样的话，张飞也是直摇头，就这么个货色竟然是广陵最大的祸害。 随即张飞掏出了对讲机。 “报告唐局，报告唐局，一号目标已收网！” “好，按计划进行。” “是！” 此时坐在会议室的唐天也是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按计划进行！” 来自三十个行动小组的负责人陆陆续续的开始向唐天汇报战果，可以说行动进行到现在为止，绝对是大获成功，从第一个小组汇报开始，唐天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同样对讲机里不断传来的目标收网的汇报，也是更让现场正在揭发检举的那些人更加的慌了。 三十个小组相继获得了成功，接下来会根据之前秘密调查小组的名单将这些人全部连夜转移到异地进行关押审讯。 而其他的那些现场抓到的一些人则是会送到市局，老庞会全权负责。 而唐天则是要面对来自多方面的压力。 就像他当初说的那样，他就是在明面上来吸引火力的，具体的案子侦查则是由老庞和张飞所在的小组负责。 果然这边行动的各个小组刚刚汇报完，那边唐天就开始接到了一个接一个的电话。 “唐局长，市局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这么大的行动市府一点都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把市府放在眼里，我告诉你，你惹大麻烦了。” “刘副市长，对不起，这次的行动是省厅直接安排，您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跟省府反应，我也是按照命令行动的，至于市府不知道，我想是因为保密吧，至于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觉得我既然答应了来广陵，我就不怕麻烦。” “你，好好好，唐副局长，你很好。” “唐副局长，我周朝先啊。” “周副市长好。” “是这样，刚刚凌氏集团的董事长凌董打电话说他弟弟被你们给抓了，凌董对我们广陵的经济发展是有着大贡献的，我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要不把人放了吧。” “周副市长，涉毒，涉枪，人赃并获，您觉得这能用误会来解释吗？” “这。。。。。。” “还有刚刚有一点您说错了，人不是市局抓的，是省厅直接部署的行动，所以如果凌董想救人的话，还是找省厅比较好。” 唐天的话刚刚说完，对面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不到，两个副市长的电话。 可想而知此刻的广陵有多少人正坐立不安呢。 凌夏的被抓彻底让有些人慌了。 此时在凌冬生的那个豪华庄园里，凌冬生阴沉着脸刚刚挂断了电话。 很显然电话里传来的结果让他非常的愤怒和无奈，他自以为这十几年在广陵布下了可以让他全家高枕无忧的人脉网，平时更是极力的去维护。 可是现在这些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对于自己弟弟所做的那些事他很清楚，一旦坐实了会是什么下场。 “备车！” 考虑了好长时间的凌冬生说了一句，然后起身上楼换了一件衣服。 不过在下楼的时候又再次折返回到了楼上，等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则是拿着一个东西。 随后则是坐上了自己的那辆进口豪华大奔。 “去市公安局。” “大哥，现在去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还是让我找几个人把二公子抢回来吧。” 坐在副驾上的一个刀疤脸说道。 “抢？怎么抢，猛子，你不会觉得咱们能和国家机器抗衡吧，据说这次出动了将近千人，不光是小夏，整个广陵所有的娱乐场所都被扫得干干净净。” 第二百九十二章 连锁反应 “另外我刚刚才知道原来这个唐天早在一个月前就在对广陵布局了，一个十几人的调查小组在一个月前就到了广陵，而我们却一无所知，更是天真的认为天塌不下来，今天晚上警察的行动，快准狠，全是有针对性的抓人，人家早就把咱们查个底掉了，现在这些被抓的人没有人知道关在哪儿，所以要想救小夏，只有找唐天了。” “可是这样咱们不是送上门吗？” “放心吧，咱们在人家眼里就是一块想什么吃就什么时候吃的肥肉，他现在不会抓我的，不然还能有机会让咱们在这说话，厉害啊，我凌冬生这大半辈子都在和这些官员打交道，自以为对他们很了解了，可是现在才知道咱们啊就是井底之蛙。”凌冬生虽然笑着说着这些，但是无论怎么看这份笑容都是有些勉强。 唐天一个接一个电话地接着，态度都是一样。 问起来就是省厅直接安排的，至于放人，这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老庞走了进来。 “局长，凌冬生来了。” “哟，这是沉不住气了，我还以为明天才会过来呢，看来高估他了，行，你把这边收尾好了之后就去支援张飞他们，至于这些人，写了材料的从现在开始停职不停岗，没有写材料把名单记录下来的放他们回家，我去会会这位广陵的太上皇。” 很快唐天来到了会客室。 推门进去之后，唐天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凌冬生。 也许是不想就这么甘拜下风，所以看到唐天进来之后，凌冬生并没有起身，反倒是就这么坐在那里，对于对方无礼的姿态，唐天其实并不在意。 身份决定了一切，我是兵你是匪，我是白你是黑。 唐天来广陵就是为了扫黑，所以无论凌冬生是卑躬屈膝还是高高在上，这都不重要。 “凌董，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唐局长，咱们就不绕圈子了，放了我弟弟，你开个价。” 唐天其实听到这句话非常的失望，原本在没来广陵之前，在查了一番资料之后还觉得这个凌冬生是个人物，但是现在这话一出口，什么狗屁草莽枭雄。 “凌董，就凭你这句话我现在就可以抓你，我觉得这样的话最好不要再说了，你弟弟做了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华夏的法律是什么样的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我觉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想想怎么配合我们调查，不是什么都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唐局长，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凌某人这些年也算是为广陵做了一些贡献的，这点面子都要不到吗？” “哈哈哈哈，凌董啊凌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现在不是旧社会，你的这个思想要不得，还有既然凌董这么晚都来了，那我们不如就真的开门见山吧，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凌董，不知道凌董觉得怎么样？” “可以。” “凌董刚刚说为广陵做了贡献，我想问问凌董觉得现在的广陵怎么样？听说社会上有句话，叫白天是凌董的，晚上是凌夏的，凌董应该听过吧，你们凌家积累的那么多财富是怎么来的，凌董心里就真的不清楚？是不清楚还是装不清楚，巧取豪夺，非法垄断，强迫组织妇女卖淫，放高利贷，暴力催收，草菅人命，凌董，这就是你所谓的对广陵有贡献？你觉得你跟旧社会的那些地主恶霸有什么区别吗？” 听到唐天的话，凌冬生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唐天真的是觉得很无语，黑就是黑，被人恭维两句还真就把自己变成瞎子了。 “还有胡佳伟怎么死的，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凌冬生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随即站起来准备离开。 唐天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对方推开门离开。 虽然现在还抓不了他，但是在唐天看来离抓他的日子也不远了，接下来两人再见面恐怕就不是在会客室了。 等到凌冬生离开之后，唐天也是离开了市局，接下来的战场不在这里，而是在对凌夏团伙成员的审讯上。 之前秘密调查小组在进行了一个月缜密的调查之后，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去证明胡佳伟的情况，但是对于凌夏团伙的成员却是掌握得非常清楚。 这一次的行动，这些名单上的人也是一个都没跑掉，全部被摁住了。 不过唐天不知道的是，凌冬生离开市局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让他的保镖开车带着他上了去往金陵的高速。 “老领导，这次您一定要帮我。就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坐在车子后座的凌冬生一直在闭目养神，一会儿之后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谁也帮不了你，当年我就告诉过你，凡事要有个度，这些年你们兄弟二人却是没能把这句话听进去，所以走到现在这一步是你们咎由自取。” “老领导，我求您这最后一次，我现在在去省城的路上，我不求你救小夏出来，只求您能保住他这条命。” “你不要来了，来了也没用，我不会见你的。” “老领导，您忘了吧，小夏和小宇的感情非常好，这些年小宇在美利坚衣食无忧的，这里面我想也有我们兄弟两人的功劳吧。” “你威胁我？” “您误会了，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行，那你来吧，到老地方来，我等你。” 挂断了电话的凌冬生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悦，反而是眉头皱得更深了。 皱着眉头看着窗外的凌冬生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猛子，到前面服务区停一下，我自己开车去，你找车回广陵，然后想办法把你嫂子送走，记住了无论出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管，把比嫂子送走了之后，如果我出事了，老房子院子里的那棵槐树下面挖开来，把里面的东西送给唐天，记住没有。” “大哥，还是让我陪你去吧，送嫂子走我让人去办。” “不行，我自己去，记住我的话没有？” 第二百九十三章 出事了 “凌夏，说说吧，枪和毒品哪儿来的。” “你就是唐天是吧，啧啧，我捡得不行吗？”坐在椅子上的凌夏非常不屑地看着唐天。 自从这家伙被带到这里之后，一直朝着要见唐天，所以也是满足了他的要求。 “啪！凌夏，我劝你老实一点。”一旁的老庞拍了一下桌子。 唐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凌夏，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见我吗？现在我来了，怎么？又没话讲了？”唐天笑着说道。 “唐天，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吧。” “对啊，我不怕告诉你，早在一个月前，我们的同志就已经开始了对你们的秘密调查，不光是你们兄弟俩，还有你的那些手下，哪些人是你的骨干，甚至连广陵其他地方的那些小势力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而我要做的就是安排好抓捕，所以你们的命运在你们犯下了那些罪恶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哼，我哥会救我的，我马上就能出去。” “呵呵，凌夏，别做梦，没人能救得了你，你哥之前到市局找我了，没有用，你犯了法就必须接受法律的审判，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动坦白交代，到时候给自己的量刑上争取主动。” “行啊，那我们就走着瞧。” 就在唐天刚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却是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还是顾厅打来的。 “顾厅！” “出事了，刚刚接到金陵市局的报告，一辆苏k车牌的奔驰车在金陵郊外与一辆渣土车相撞，交警赶到现场的时候，这辆奔驰车里就司机一个人，但是人已经死了，经过证实死者正是凌冬生。” “顾厅，您说谁死了？” “你听得没错，凌冬生死了。” 挂断了电话的唐天依旧是不敢相信，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皱着眉头在审讯室门口转了几圈之后，唐天随后重新回到了审讯室，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根本不相信这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凌冬生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现在如果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审讯室的凌夏就非常的关键。 走进审讯室之后，唐天先是在老庞的耳边低声告诉他凌冬生出事的事情，然后让其立即去往金陵调查这件事。 “你现在就去，记住了，想办法弄清楚为什么凌冬生一个人去金陵，他这个时候去金陵是做什么的？至于车祸这些暂时不用管，金陵那边市局会想办法查的。” “我明白，我这就去。” 老庞也很清楚凌冬生的意外死亡对于案件接下来的走向都有着很大很大的影响。 随后张飞走进来坐到了老庞的位置上。 唐天深深的看了凌夏一眼，这家伙不知道在知道了凌冬生已经死亡的消息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凌夏，我刚刚接到了金陵警方那边的通报，你哥出事了。” “切，唐天，你这就让我有些看不起你了，找这么个借口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没骗你，你哥一个人开车去的金陵，在郊外和一辆渣土车相撞，人当场死亡。” “这不可能，别演戏了，我不会相信的。” “你信不信由你，我也不是要套你什么话，但是我可以以警察的名誉发誓，这一切都是真的，其实我没必要骗你，我比你还不希望你哥出事，因为有很多东西我想查清楚，你哥这一死，会有很多东西都查不明白了，你应该清楚这个道理。”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哥不会出事的，你骗我，你骗我。”很显然凌夏有些相信了，也不像刚刚那样一脸的无所谓了。 “我告诉你，唐天，我不信你，除非我亲眼看到。” “你会亲眼看到的，刚刚我已经让庞队去金陵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照片传过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虽然金陵那边通报是车祸，但是我不相信这是普通的车祸，你肯定知道什么，你现在每拖一秒，都是在帮助害你哥的凶手。” “别说了，你特么的别说了，我要亲眼看到，我一定要亲眼看到。” 凌夏猛烈地捶打着面前的桌板，疯狂地喊道。 唐天拉住想起身的张飞，然后继续说道。 “行，那我们就等等，张飞，你去联系金陵市局，让他们将凌冬生出事的现场照片发过来。” “是，我这就去。” 不到一刻钟，张飞就拿着一些传真件回来了。 唐天接过来看看之后随即放到了凌夏面前，虽然是黑白的，但是很清楚。 “你看看吧，我没骗你吧。” 凌夏脸上带着慌乱的神色，飞快地翻动着眼前的这些传真件。 “谁干的，谁干的，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他全家，谁干的。”凌夏看完了之后直接将面前的这些照片撒了一地，然后不断地疯狂怒喊。 唐天和张飞冷冷的看着凌夏，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凌夏气喘吁吁地瘫坐在那里，两眼空洞地看着前方，随着凌冬生的死亡，凌夏知道自己是没机会出去了。 “发泄完了？凌夏，你也看到了，我是不相信这么巧，你哥一个人去金陵就遇到了车祸，而且这是凌晨的时候发生的，又是郊外，车子本来就少，怎么就那么巧呢，你也希望能够查清楚真相吧，你如果不想你哥死得不明不白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才能够帮助我们查清楚真相。” 唐天说完之后就一直看着对方。 沉默了好长时间，终于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的凌夏突然坐直了身体。 抬起头两眼通红的看着唐天，唐天看到对方的脸上早就泪流满面了，看得出来凌夏和凌冬生之间的兄弟感情非常深。 “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不过有些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哥这人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遇到什么难事从来不跟我们说，都是一个人闷在心里，可能有些事情我还没猛哥知道的多，咦？对了，猛哥呢，怎么没有猛哥，你刚刚说是我哥一个人开车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刚刚开始 “猛哥？你说的猛哥是谁？” “就我哥的司机兼保镖，王猛，我们都叫他猛哥，我哥曾经说过，他的命就握在猛哥手上，所以我们从来都非常尊重他，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着我哥的，反正很长时间了，不管我哥去哪儿他都跟着，有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我哥去哪儿了，问他准知道。” “那他参与你们的事情吗？” “我哥的我不知道，但是他从来不去我那儿，他很厉害的，就我手下的那几个狠人，在他面前就跟绵羊一样，连对视都不敢。” “行，我们会找到他的，但是他确实不在你哥车上，凌夏，我问你，胡佳伟是怎么死的？” “不是我干的，我哥他从来不让我们杀人，他说过，无论我们做什么，有两件事不准我们做，第一是杀人，第二是毒品，其实我哥他不知道我吸毒，我每次都是偷摸着的。” “那和你哥有关系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干的，他都不让我们杀人，你觉得他会杀人吗？” “你好好想想。” “你问胡佳伟我想起来有些事很奇怪。” “什么事？” “胡佳伟刚到广陵的时候，就到我家去了，而且我哥好像和他认识，那天我正好在家，我哥看到他的时候很开心，其实他能拿到那块地我哥是帮了忙的，要不是我哥给他介绍关系，他不可能拿到那块地的，我还问过我哥，怎么会认识他的，但是他没说，反正那天他很开心，他已经很多年没喝多了，就胡佳伟来找他的那天，他喝醉了。” 唐天听到这个都怀疑这家伙在编故事了。 “凌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说胡佳伟和凌冬生认识？而且两人关系还挺好？” “我没必要骗你们的，这确实是这样的。” “你刚刚说胡佳伟能拿到那块地是你哥帮的忙，可是外面不都是说胡佳伟是广陵市府找来的投资商吗？” “不可能，他谁都不认识，我哥还特意交代过我让我看着胡佳伟一些，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帮一下，他怎么可能是请来的投资商？你知道那块地多少钱吗？拍卖价七个多亿啊，要不是我哥出面给他找关系，他怎么可能拿的出来，市里的很多领导都是我哥帮他介绍的。” 听到这里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这和之前了解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啊。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之前所有的判断完全是基于凌氏谋害了胡佳伟，可是现在照凌夏的说法，胡佳伟就不可能是凌冬生杀的，那会是谁呢？难道说真的是意外，可是胡佳伟写的那些举报信是怎么回事？ 首先凌氏涉黑这是毫无疑问的。 可是胡佳伟的这件事就太诡异了。 此时唐天也是被凌夏说出的这些事情给弄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可是胡佳伟的尸体呢，抢走胡佳伟尸体的是你的人吧。” “对，这是我哥吩咐的，他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做的。” “你再好好想想，关于胡佳伟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什么？嗯，对了，胡佳伟出事的前三天，他和我哥吵架了，那天是在我哥的办公室，我去公司办事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我哥让他赶紧回老家，永远都不要再来广陵了，反正那天胡佳伟是气呼呼地离开的，再然后就是三天之后他死了，我还听苗苗说过，就是我哥的女儿，苗苗告诉我说爸爸砸了好多东西，后来我问了才知道是胡佳伟死的那天，但是我问我哥，他怎么也不说，再后来就是他打电话让我把尸体抢了送去火化。” 接下来的审讯进行得非常顺利，凌夏对自己犯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显得非常的配合，也正是从这个态度上让唐天觉得不像是在说谎。 可是如果没有说谎的话，那胡佳伟和凌冬生的关系就耐人寻味了。 还有如果说胡佳伟是特意到广陵来的，那他为什么要选择广陵呢，难道是因为凌冬生在这，如果凌夏说的两人吵架是真的，那可以说明一点，胡佳伟选择到广陵来，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那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 唐天突然意识到刚刚凌夏提到的那个王猛非常的关键，也许找到这个人能够知道些什么。 唐天有种感觉，原本觉得这个案子随着雷霆行动的成功将会很快结束，可是现在根据凌夏的交代，他感觉似乎这个案子才刚刚开始。 “张飞，安排人想办法找到这个王猛。” “是，我亲自带队。” “好，注意安全。” 到了晚上前往金陵的庞队也是回到了专案组这边。 “老庞，辛苦了，怎么样？” “可以确定不是意外，是谋杀。” “哦？怎么说？” “那辆渣土车不应该出现在那儿，金陵那边查了，渣土车真正的主人在家睡觉呢，这辆车是被人偷了开到那里的，但是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这辆渣土车好像是专门在那儿等着凌冬生的，但是凌冬生为什么会去那儿就更奇怪了，那条路是通往江边的一条路，我专门走了一下，路上别说晚上了，白天都没什么车，也不是什么风景区，但是凌冬生凌晨去那儿干嘛？虽然发生事故的地方没有监控，但是根据现场的痕迹判断以及离事故发生地点大概不到一公里的一个监控显示，这辆车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就出现了，现场痕迹显示，这辆车停在那儿之后，然后等到凌冬生的车子出现，猛然的启动加速直接撞了上去，地上没有这辆车的刹车痕迹。” “你刚刚说十点多？十点多少？” “十点二十左右。” “十点二十，十点二十，那好像是凌冬生从警局离开之后吧。我记得他好像是十点来的市局，我们聊了不到二十分钟他就走了，这么说的话，凌冬生在离开了市局之后，立即去的金陵，他去干嘛？我觉得肯定是想救凌夏，那想救凌夏为什么要去金陵呢？难道说是去见什么人，这个人有办法救凌夏吗？” 第二百九十五章 江湖中人 “这个确实有可能，不然他为什么要凌晨往金陵赶，如果说想逃跑那也不该是走金陵啊，我觉得您分析的这个有道理。”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他如果是去找人救凌夏，那知道这件事的人肯定不会多，我们来假设一下，假如我是凌冬生，我到市局来想办法救自己的弟弟，但是发现自己救不了，可是我又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被抓，怎么办？搬救兵，当时在市局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他，这次的行动是省厅直接安排的，那什么样的救兵能够从省厅的手里救的了凌夏呢？” “你是说凌冬生的背后保护伞在省里。” “嗯，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可是为什么要杀他呢？” “会不会是凌冬生手里有什么把柄，威胁到这个人了。” “对，有道理，只有这样解释才完全说的通。” 就在唐天和老庞讨论着凌冬生的事情，张飞敲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我不是安排你去查王猛的吗？怎么这个表情？”唐天看着张飞脸上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是有些奇怪。 “那个，那个王猛来了。” “王猛来了？王猛来了是什么意思？” “您不是让我查他的吗，我查了怎么也查不到这个人，可是刚刚门卫那边说有个叫王猛的点名要见你，手里还有个木头盒子，他们担心有危险就没让他进来，我去看了，但是他怎么也不把东西给我，说是必须要交到你手上。” “人现在在哪儿？” “还在大门口的接待室，我没敢让他进来。” “走，去看看。” “唐局，要不我先去看看，万一这家伙不怀好意呢。”老庞劝道。 “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他要是想报复也不可能这样来。” 随即在张飞的带领下，唐天来到了大门口的接待室，只见接待室里坐着一位魁梧的壮汉，在唐天走进接待室的那一刻，原本闭目养神的王猛也睁开了眼睛。 然后和唐天对视。 这个时候唐天瞬间一种条件反射的全身紧绷，在观察了一下对方之后，唐天心里也是非常的震惊，之前凌夏说王猛非常厉害的时候，他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凌夏说他手下的那些人连跟王猛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因为王猛竟然是一个外家高手，特别是拿两只异于常人的手掌，更是在告诉唐天这家伙一双手掌的功夫已经是练到极致了。 而王猛这边在和唐天对视了一眼之后，也是立即起身，他的这一动作让一旁的几人都紧张了起来，只是接下来王猛的动作却是让所有人都楞了一下。 只见王猛双手抱拳朝着唐天行了一个让其他人都觉得有点陌生的礼。 唐天也是楞了一下之后朝着对方的双手再次看了一眼，然后回了一个同样的礼。 “王师兄是练铁砂掌的？” “对，好眼力，没想到堂堂一个公安局局长竟然是一个内家拳大家。” “王师兄可认识端木楠前辈？” “唐局长认识我师傅？” “五年前有幸在金陵见过。” “五年前？金陵？哦，您是夏师叔的那个关门弟子，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师傅跟我讲过你，说你是一个练武奇才，而且夏师叔对我师傅有救命之恩，师傅对我们师兄弟有过交代，只要在江湖上遇到夏师叔和她的弟子，只要有吩咐必须全力以赴。” “端木前辈言重了，现在前辈怎么样了？” “好了，五年前经过夏师叔的秘方，现在身体好的很，前几天我还和他通过电话，他要是知道您在这，会很开心的，您不知道，之前他提到过好几次您，每次都让我们跟你学习。” 端木楠是一位江湖上的外家拳宗师级的人物，主要就是一对铁砂掌，外家拳杀伤力大，见效快，但是对身体的伤害要比内家拳大了很多，特别是一些练外家拳的年龄大了之后。 而师母那边有关于治疗这些隐疾的一些秘方，所以端木楠是慕名而来，五年前曾经在金陵住过一段时间，唐天自然是和他打过交道。 而且还指导过唐天一些实战的对战经验。 两人都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在，王猛也是显得非常的激动。 “对了，王师兄，忘了正事了，你今天过来找我是因为什么？” “对对对，瞧我这脑子，这是凌冬生让我交给你的。” 王猛将一个木头盒子放到了唐天面前。 不过唐天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看着王猛问道。 “凌冬生让你给我的？你知道他出事了吗？还有凌冬生出事你为什么没在旁边？” “是他特意安排我这么做的，那天晚上从市局走了之后，然后我们就开车上了去金陵的高速，但是在到服务区之前他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让我把车停服务区了，就交代了我一些事情，就自己一个人开车去的金陵。” “他是怎么交代你的？” “他就说让我把嫂子和孩子一起送走，如果他出事了，就让我去老房子的老槐树下面把东西挖出来交给你，而且是必须亲生交到你手上，所以我从服务区和他分开后就把人送走了，然后回来之后听说他出事了，我就第一时间按照他的吩咐去把东西取出来了。” “也就是说他自己有预感可能会出事，但是他还是去了。” “嗯，对，我也是觉得是这样，所以我说让我陪他去，但是他不愿意。” 听到这，唐天也是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然后沉思了一下之后，慢慢的打开了面前的木头盒子，而打开之后里面出现的东西也是让他有些楞了。 盒子里就装着一个东西，一块看上去非常普通的石头。 这是什么意思？没有什么纸条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只有一块石头？就这么一块普通的石头为什么要这么煞费苦心的装到一个盒子里埋起来，而且还特意交代交给自己？ 唐天怎么也想不明白，想了想之后唐天拿出手套戴在了自己手上，准备将石头拿出来看看。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一块石头 等到将石头拿到手上之后，唐天以及身边的老庞都是发现了这块石头的异常了。 “唐局，这是血迹吧，这还有两个非常明显的血指印。” “我想这块石头最珍贵的地方应该就是这个了，不过从这个血迹的颜色来看，这个应该有些年头了，张飞，马上交给技术科看看能不能检验出来这个血迹是谁的。” “是。” “王师兄，谢谢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跟着凌冬生吗？跟着他多久了，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等到张飞拿着石头走了之后，唐天给王猛添了杯水问道。 “当年他救过我的命，那个时候年轻气盛参加了地下拳赛，可是有些人想操纵拳赛，我不愿意打假拳，就被人围了，是凌冬生花钱救了我，所以为了报答他我就跟着他了，不过他的事情我从来不参与，我跟着他的时候就说了，我不在乎他是做什么的，但是我只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参与。” 对于王猛的这些话，唐天不置可否。 不过也没有去纠缠对方到底有没有参与那些违法的事情，现在对于唐天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王师兄你知道胡佳伟的事情吗？” “凌冬生对待胡佳伟比对凌夏都要好，我曾经听凌冬生提起过说是胡佳伟就是他亲弟弟，甚至比亲弟弟还亲，所以胡佳伟出事肯定和他没关系的。” 这是继凌夏这样说之后，第二个这样说了。 “对了，你刚刚说上了高速之后凌冬生打了个电话，可是我们查了他的通话记录，并没有这个通话啊，那个时间段凌冬生的手机也没有拨出过电话。” “不不不，凌冬生有两个电话，还有一个电话。” “还有一个电话？号码是多少？” “不知道。老庞，现场有发现吗？”唐天扭头看了一下老庞。 “没有，只发现了一个电话。” 接下来对王猛的询问也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接下来那块石头却是给到了唐天足够的惊喜。 在送走了王猛之后不到两个小时，技术科那边就送来了鉴定报告。 石头确实是一块非常普通的石头，而且上面的那个指纹虽然因为血迹的干涸很清晰的保存了下来，但是和指纹库里的指纹却是匹配不了。 可是血迹的dna鉴定却是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拿到报告看完之后的唐天也是愣住了。 鉴定报告显示，上面的血迹总共有两个人的，其中一个人目前还查不到是谁，但是另外的一个人的血迹显示，和死去的胡佳伟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显示和胡佳伟有血缘关系，而且是那种百分之九十八相似的血缘关系。 这说明这个人和胡佳伟不是父子就是兄弟。 “确定没问题？”老庞接过报告看了之后也是满脸的怀疑。 “唐局，庞队，绝对没问题，我当时看了也是不敢相信，技术科说了绝对不会错的。” “这倒是个重大发现啊，老庞，张飞，之前我们也调查过这个胡佳伟的个人资料，他的资料上显示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是个孤儿，现在他们家就剩下他妻子和一个女儿了是吧。” “对，他妻子现在已经回到粤省了。” “那这个人是谁，对了张飞，技术科有没有说这个上面的血迹有多久了。” “他们说无法给出准确时间，但是说至少八年以上了。” “这样，老庞，你带人现在去趟粤省，找到胡佳伟的妻子，想办法查出这个人到底是谁，另外实在不行可以去胡佳伟的老家找一个老人问问看，这个胡佳伟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张飞，你去调查一下这个凌冬生在发迹之前的一些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是和凌冬生关系特别要好的。” 唐天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分别对两人下达了命令。 而他在两人离开之后，开始调取了大量的凌冬生和凌氏集团的前身广陵建工的一些资料，开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个人找出来，唐天有种预感，只要能够查明这个人的身份，那这所有的谜团很有可能就能解开了。 凌冬生为什么要给自己石头呢？或者说为什么要把这块石头藏起来呢，从这块石头上的血迹来看，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凶器，而从凌冬生将它藏起来然后知道自己要出事，又安排人将石头交给警察来看，如果这是一个凶器，当年因为它死了一个人，那这个人肯定不是凌冬生杀的，但是或许他参与了，也或许他看见了。 如果他参与了那为什么不是毁了它，为什么要留下它呢？ 想到这，唐天拨打了张飞的电话。 “小张，你在调查凌冬生的社会关系时，跟派出所的失踪名单交叉比对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当年和凌冬生关系非常好，然后又失踪了的。” 挂断了张飞的电话之后，唐天考虑了一下再度拿起电话拨打了顾厅的电话，等到电话通了之后，唐天也是将这边目前掌握的情况都做了详细的汇报。 “你怀疑凌冬生的背后是在金陵？” “对，目前这个可能性是最合理的，不然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凌晨的时候出现在金陵的郊外，而且根据王猛的交代，他显然预感自己会出事，所以支开了王猛去安排后事，然后这块石头的出现，更能说明在凌冬生的背后恐怕不简单。”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将这些事情向省府汇报，你那边放心大胆的查，出了什么事情我替你兜着，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无论是对死去的胡佳伟，还是出意外的凌冬生，又或者是广陵上千万的百姓，都必须有个交代。” “是，保证完成任务。” 唐天之所以将这些事情进行汇报，也是在思考了之后出于两个原因，虽然他怀疑凌冬生的保护伞在省府身居高位，他这么一汇报有可能会泄露一些东西，但是说不定惊到对方，这样的话有可能会让对方跳出来，第二也是给自己找个后盾。 第二百九十七章 关键人物 这边唐天坐镇家里，虽然凌冬生死了，但是关于广陵的扫黑除恶依旧在有序的进行当中，目前在扫清了那些黑恶势力之后，也是开始深挖这些人的犯罪事实，这段时间广陵街头来自市局的宣传广播车白天是不间断地在广陵的街头来回地宣传。 除了向广大的老百姓宣布这次打黑的战果之外，也是鼓励那些受到过伤害的老百姓站出来检举揭发这些人的犯罪事实。 另外一边专案组也是开始根据一些人的口供对这些黑恶势力背后的保护伞进行打击。 仅仅一周的时间，来自市府和省府的联合调查组就传唤了广陵将近一百多公务员，这些人都是有着或多或少的问题，而随着这些人的交代，战果也是不断的在扩大。 根据顾厅告诉唐天的，省府的一把手拍了桌子的，更是下定了决心，这次整个广陵无论设计到什么人都是一查到底。 坚决要还广陵一个晴天。 所以这段时间广陵的大大小小的的官员都是如履薄冰，生怕下一秒联合调查组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在唐天带着专案组继续进行深挖的时候，老庞和张飞两人都是很快有了收获。 “唐队，我们到胡佳伟的老家打听情况，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胡佳伟其实是有一个哥哥的，但是在很小的时候就送人了，是送给了他们邻村的一户人家，但是在很早的时候这户人家就搬走了，不过我们从原来的户籍所在派出所查到了这户人家的信息，只不过他们搬到了那里并不知道，但是知道胡佳伟的这个哥哥叫梁为民，现在我们正在和粤省这边的同志沟通，争取请他们帮忙找到这个梁为民。” “行，辛苦了。” 在老庞这边取得了进展之后没多久，张飞那边同样是取得了重大突破。 “唐局，好消息。”张飞敲开了唐天的办公室之后，走进来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哟，看来你们速度够快的啊，怎么说？” “我们找到了建工集团的几个老职工，据他们所说，当年这个建工集团还没有改制的时候，凌冬生在集团里面担任的是项目部的副经理，他当时和一个叫梁为民的关系非常的好，这个梁为民当时在建工里面负责项目的审核，据说两人之所以关系好，是因为梁为民救过凌冬生的命，好像是在一个工程里吊车的钢丝绳断了，要不是梁为民拉了凌冬生一把，这个凌冬生就得被砸死了，从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就非常好，他们还说这个梁为民是个外地人，是大学毕业分配到广陵来的，平时过年过节的都是在凌冬生家。” 听到张飞的汇报之后，唐天也是将老庞那边查到的事情告诉了张飞。 “唐局，那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个他们说凌冬生和胡佳伟的关系很好了，就是因为这个梁为民的关系，而那个石头如果是凶器的话，那被打死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梁为民。” “对，而且很有可能胡佳伟并不知道梁为民已经死了，或者说知道但是绝对自己哥哥的死不是意外，所以他才会不远千里的来到广陵，他到广陵不是为了投资，而是为了查清楚梁为民的下落或者梁为民的死亡原因，这也就解释了凌夏和王猛交代说胡佳伟和凌冬生吵架的原因，可能凌冬生知道了胡佳伟的目的，所以才劝胡佳伟离开广陵。” “那唐局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派出所那边有梁为民的失踪报案记录吗？” “没有查到。” “也就是说这个梁为民失踪甚至连报案都没有人，嗯，之前建工集团的一些领导现在还能找到吗？能不能通过他们详细的调查一下当初梁为民负责之前接触的最后一个项目是什么，最好是能够找到和凌冬生有关的，进行交叉对比。” “行，我这就去安排。” 看到张飞即将出去，唐天突然喊住了他，然后将他叫回来之后，在他耳边仔细地叮嘱了几句，这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唐局，这么做合适吗？” “我又没让你调查领导，我只是让你关注一下如果查到凌冬生和梁为民有交叉的项目，这个项目有没有现在在省府担任领导的牵扯在其中，还有这个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你手下也不行，自己知道就行了，明白吗？” “明白。” 等到张飞离开后，唐天也是摇了摇头，没办法，他想到了那块石头，以及凌冬生诡异的死亡地点竟然在金陵，所以一直觉得在省府有凌冬生的保护伞，他对凌冬生的资料了如指掌，凌冬生也不是什么官宦人家或者富贵之家出身，在拿下建工集团之前，也还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所以他的发迹一直是个谜团。 在唐天看来很有可能就是和梁为民的失踪或者死亡有关。 如果是这样的话，两人交叉的项目肯定和某一个大人物有关，所以才交代张飞暗中调查一下，但是说实话这是不合规矩的。 “老庞，回来吧，这边张飞也查到了梁为民，他和凌冬生是多年的同事，而且两人的关系非常的好，据说梁为民对凌冬生有救命之恩。”坐在那里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唐天也是电话联系了在粤省的老庞。 “那这么说的话，梁为民的失踪或者身亡这里面恐怕是大有文章了。”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很多证据都没有了，我等下准备去再次提审凌夏，看看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行，那我这边就先回去，我已经拜托这边的同志帮忙继续寻找了，他们有消息了会通知我们的。” “嗯，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之后，唐天看了一下时间，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了，但是他还是决定连夜再度提审凌夏，随即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唐天带着雯雯一起前往了暂时关押凌夏的地方。 第二百九十八章 艰难的调查 “不是吧，唐局长，我这刚准备吃饭，你这就来了，我这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唐天，凌夏显得有些无奈。 唐天也是没想到这家伙恢复的这么快，不得不承认心理承受能力是很突出，不到一周的时间，就似乎已经是从凌冬生的死亡当中走出来了。 “凌夏，我们今天过来找你不是你的事，我们是想问问你哥的事情。” “我哥的事情本来我就知道的不多，我知道的都和你们说过了，再说了都到这地步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他人都死了，隐瞒了又能怎么样。” “我知道的，我们要问的不是你们犯的那些事情，我们要问你的是你们以前的事情，就是你们凌氏集团还没有成立的时候，你哥还在建工集团担任项目副经理的时候。” “那个时候？你问问看吧，我不一定记得了，那个时候我太小了，我跟我哥相差十几岁，我们父母死得早，我哥对我来说与其说是哥，还不如说是父母。” “你认识梁为民吗？” “梁为民？嘶，梁为民，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有照片吗？非常熟悉的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唐天示意雯雯找到梁为民的照片放到了凌夏的面前，这还是张飞查到的，之前找到的一个建工集团的老员工，然后找到了一个合影。 “那个站在你哥右手边的就是梁为民。” “这张照片我哥好像也有一张，你说这是梁为民？这不是四眼哥嘛，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他经常去我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见他戴副眼镜就叫他四眼，为此我哥还揍了我一顿，还说以后要叫为民哥，说他也是我亲哥，不过后来我还是叫他四眼哥，每次到我家来都会给我买东西。” “那他现在人在哪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和我哥关系特别好，我好像记得他老家是粤省的，对，就是粤省的，有一次我听那个磁带里有那个粤语歌，他就会唱，唱得真的很像，他还说要叫我说粤语，那个时候也不方便，所以他过年过节都是在我们家，只是好像突然有一天就不见了，我还问过我哥，我哥说他回老家了再也不来了。” “你哥说他回老家了？” “对啊，唉，不是，你们怎么会知道为民哥的，我们家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凌夏，我们怀疑梁为民已经死了。” “死了？你们不会怀疑我哥吧，这不可能，别说我哥不可能杀人，就是杀人也不可能杀为民哥的。” “你错了，凌夏，我们不是怀疑你哥杀了梁为民，我们是怀疑杀害你哥的人当年杀害了梁为民，我现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哥是被人谋杀的，在去金陵之前你哥让王猛将你嫂子送走了，就是预估自己可能会出事，所以凌夏，你如果想为你哥报仇，你现在必须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将你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能找到幕后的那个黑手。” “我知道，但是那个时候我年龄太小了，对了，我记得为民哥有个女朋友，你们可以找她啊，她肯定知道很多。” “他有女朋友？他女朋友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为民哥和我哥让我叫他艳姐，对了，她的左眼睛下面有个痣，好像是在电影院卖票的，反正肯定在电影院，我记得那个时候为民哥经常说要带我去看电影，说是有艳姐在不要花钱的。” “哪个电影院知道吗？” “不知道，记不得了。我其实总共也没见过她几回。” “行，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凌夏，你还是要多回忆回忆以前的事情，要是想起什么了，记得找我。” 结束了审讯之后，唐天也是带着雯雯回到了专案组。 接下来查找这个梁为民的女朋友就成了重中之重，原本在唐天看来找人并不难，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名字，但是有凌夏对特征上的描述，以及当年广陵的电影院就那么几个，虽然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走访，但是应该会很容易就找到此人。 可是事实上却是出乎了唐天的意料，整整一周下来，专案组对于这个名字里有个艳的所谓的梁为民的女朋友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进展。 “唐局，我这边调查了凌冬生和梁为民所有经手的项目，但是真正有交集的并不多，而且都是很早之前的，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十天之后的案情分析会，张飞也是显得有些沮丧，原本在之前刚刚进入广陵的时候，率领秘密调查组的时候，那个时候案情进展得非常好，张飞也是意气风发。 但是现在随着凌冬生的死亡，这个案子却是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大家都很清楚凌冬生的背后有一只黑手，可是这长达将近二十天的调查，关于这只黑手的任何线索都没有。 “我这边也是，关于梁为民女朋友身份也是没有进展。”老庞也是皱着眉头说道。 “行了，大家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虽然说目前案子似乎陷入了僵局，但是我觉得这不是坏事，因为越是对方藏得深，越是说明对方身上的问题很多，至于目前没有线索，那是我们还没有抓住线头，不过我相信肯定会找到的，这天底下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掌心，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看看我们有什么地方是我们疏忽的。” 看着眼前有些士气低落的大家，唐天也是笑着给大家打气。 侦破案件就是这样，更何况还是一件牵扯到十几年前的一个案件，本身掌握的线索就非常少，能查到梁为民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突破了。 而就在唐天带着大家进行案情分析的时候，远在金陵江边的一座小山的别墅内，此时阳台上正站着一位老人和一位女子。 “我安排你出国吧，那边已经快查到你的身份了，要不是当年我做了一些安排，恐怕警察早就找到你了。”老人说完之后坐回到躺椅上。 第二百九十九章 白手套 “怎么？不愿意？”老人没有听到回应声问道。 女子转身走到躺椅旁，坐到扶手上顺势搂住老人，头埋在老人的肩膀上。 “没有，只是有些舍不得你，不过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嗯，放心吧，我这边安排好了我就会去找你。” “嗯，我等你。” 趴在肩膀上的女子温柔的说道，只是老人没有看到女子在温柔的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两只眼睛里发出的却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杀气。 而此时如果唐天看到这位女子，则是会发现这位女子的左眼下则是有颗痣。 两人相拥的坐了一会儿之后，两位起身回到卧室，然后女子则是帮着老人除去了身上的睡袍，然后帮助其穿好衣服后。 老人很快离开了这栋别墅。 女子站在阳台上面带微笑的朝着驶离的车辆挥手，一直到车子消失在了视线里。 脸上的微笑也是消失不见。 转身走向房间的她此时面容冷峻，眼神里充斥着浓烈的恨意和杀意。 站在那里的她想了一会儿之后，很快来到了二楼的书房，然后从书架上的一本书里拿出来一个光盘，再然后又从另一本书里找出来一封已经封好的信。 然后换好衣服来到了车库驾车也是离开了别墅。 而此时之前离开的老人坐在车上依旧在闭目养神，前面开车的司机看了老人一眼然后放缓了车速。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应该是我疑神疑鬼了。” “嗯，疑神疑鬼没事，凡事要小心，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这些年你跟着我也算是尽心尽力，很多的事情你也很清楚，下周送她上船的时候送她走吧，然后你就不要回来了，我帮你在瑞士开了一个户头，里面有笔钱够你用下半辈子的了。” “她对您有危险？” “怎么？怜香惜玉？” “不是，我明白，我会做好的。” “嗯，毕竟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不要让她太痛苦。” 此时在专案组这边，唐天也是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头疼，扫黑工作现在广陵这边已经是接近尾声了，但是凌冬生的案子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那个被凌夏称作艳姐的女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个人似的，另外梁为民的案子也是，张飞这个小组找到了很多当你在建工集团工作过的老人，甚至还到档案局找到了很多建工建团负责的项目，这里面本身和梁为民以及凌冬生有关的就不多，而这些和两人有关的项目里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难道自己想错了，问题不是出在项目上，可如果是这样那会出在哪儿呢，还有一点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的事情，那就是凌冬生的发迹，最初的第一桶金到底是怎么来的。 还有这个艳姐究竟有没有这个人，如果有的话现在是死是活呢，这段时间老庞将全市符合那个时间段的失踪人口的记录，也同样是没有查到这个人。 “报告！” “进来。”门口的报告声打断了唐天的思考。 “唐局。” “哦，吴队来了，来来来，坐，坐下说。”唐天抬头一看是市局经侦支队的支队长吴建伟，也是连忙招呼对方坐下。 这段时间扫黑工作的进行，在扫清市面上的一些黑恶组织的时候，难免会遇到一些经济上有问题的，所以在进入到中后期之后，经侦支队也是加入了进来，特别是对凌氏集团的一些经济上的调查。 “唐局，我过来是找您汇报工作的，我们在清查凌氏集团的一些产业时发现了一些问题。”吴建伟站起来接过唐天递给他的一杯水之后说道。 “有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我们在对凌氏的一些账户特别是凌冬生的账户追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凌冬生名下的财产和我们之前预计的有很大的出入。” “有多少？” “六个亿，至少是这么多。” “多少？你刚刚说的是六个亿？不是六千万。” 唐天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就是六个亿，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怀疑我们弄错了，不过在经过详细的计算和侦查之后发现是真的。” “吴队，你要知道我们之前一起大概的预测过，整个凌氏这些年也不过就十个亿左右的收入，你现在却告诉我有六个亿出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难道说凌冬生早就开始转移资产。” “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后来在对凌氏特别是凌冬生名下的账户进行详细的调查时候发现，这笔六个亿的资金不像是转移资产，我们在开会研究了之后分析这好像更像是分红，就好像凌氏其实并不是凌冬生的产业，而是另外一个人的，而凌冬生实际上更像是个白手套。” “白手套？”听到吴建伟这么说，唐天突然想起了凌冬生的死，以及那个推断中凌冬生背后的人。 “对，我们详细的调查了资金的走向，发现每年都会有一笔大额的资金从国内转向了港岛的一家外资银行，按照这笔资金的数额参照凌氏集团的盈利，发现占据了凌氏集团盈利的百分之六十五左右，所以我们才判断凌冬生其实并不是凌氏集团的主人，真正的主人是另有其人。” “那你们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希望能够和港岛那边取得联系，请他们协助对这个账户进行调查，也许可以查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嗯，可以，我同意，这样吧，我等下就将这个情况向省厅汇报，请求省厅的协助，到时候你们直接去港岛。” “是。” 等到吴建伟离开后，唐天也是将电话直接打到了顾厅办公室，随即将刚刚发现的这个情况向顾厅进行了详细的汇报，并且将吴建伟请求去港岛的想法也是一并说了，电话里顾厅对这个情况也是非常的重视，直接在电话里就同意了这个建议。 在挂断了电话之后不到半个小时，顾厅的电话就再次打了过来，直接通知唐天可以安排人去港岛了，省厅也是第一时间和港岛警方取得了联系。 第三百章 视频 在吴建伟带队去了港岛三天之后，这一天唐天早上刚刚到了市局，门口接待室的门卫就说有个邮件是寄给他的。 一开始的时候唐天并没有在意，到广陵上任，笑笑并没有跟着过来，他以为是家里给他寄的什么，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是金陵寄过来的。 回到办公室之后，唐天也是没有立即拆开，而是先是工作。 在忙完工作之后，唐天才拿起了桌子上没拆的邮件。 随即也是拿起电话打给了笑笑。 “喂，你怎么想起给我寄东西的？什么东西啊，打个电话给我我回去拿不就好了。啊？你没寄？你确定。行，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的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既然不是笑笑寄过来的，那会是谁呢。 随即唐天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了封口。 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的东西非常简单，一个被塑料薄膜包裹的光盘，还有一个信封，看样子里面还有一封信。 唐天将光盘放到一边，然后先是拆开了信封，里面果然是封信。 只是信里的内容开头就让唐天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尊敬的唐局长：您好，很冒昧以这样的方式，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的名字叫杨曼曼，而十三年前我叫杨艳，对于这两个名字您可能非常的陌生，但是我相信你对一个人的名字应该不陌生，他叫梁为民，十三年前我就是梁为民的女朋友，对，我就是你们最近一直在找的人，相信您对十三年前究竟发生的什么非常好奇，十三年前我和梁为民还在憧憬着未来的生活，那个时候我刚刚分到文化局上班，因为刚去所以就被局里派到了工人电影院，很快我和梁为民就认识了，因为我们俩相似的家庭背景，我们很快就相爱了，原本接下来对于我们来说会是越来越美好的生活，可是现实却是给了我们沉重的打击。 十三年前江光明这个禽兽是广陵的副市长，一次他到文化局调研工作，那天我正好从电影院回到文化局，从此我的悲惨命运就开始了，也因此害得梁为民丢了性命，十三年前的1月23日，江光明让凌冬生在我的杯子里下了药，然后江光明就在凌冬生的家里把我强奸了，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应该是出差了的梁为民却是意外的回来了，然后江光明和凌冬生两个畜生竟然不知廉耻的把为民活活打死了。 一开始我想过报警，但是江光明告诉我说整个广陵都是他的人，后来我也想过自杀，但是在我即将跳下去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满脸是血的为民，我不能死，我要报仇，这些年我一直跟着江光明作为他的地下情人，凌冬生实际上就是江光明的傀儡，凌氏集团赚的那些黑心钱大部分都到了江光明的口袋里，唐局长，你们派人到港岛去，江光明那个畜生不知道的是，我把他赚的所有的钱都扣了下来，这是账号，他还以为这些钱已经到了瑞士银行呢，哈哈哈哈，我要让这个老狐狸一无所有，不过，你们还是要抓紧，我感觉他好像有些怀疑我了。 唐局长，光盘里是凌冬生死亡的真相，你们抓到视频里的那个人，他是江光明的司机，他的很多黑事都是这个人做的，只要抓到他，江光明就跑不了。 这十三年来我无时无刻的都在想象着江光明受到惩罚的画面，这次应该可以如愿了，我似乎又看到了为民的那张脸，这次他的脸上非常的干净，笑容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想我该去找他了。” 看完了这封信上的内容，唐天甚至都怀疑这是谁的恶作剧了。 毫无头绪的案情却是因为这么一封信有种突然之间要大白天下的趋势，这种变化即使再冷静的人遇到也会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站在那里的唐天愣了好长时间，然后反应过来之后也是立即电话联系了老庞和张飞两人，然后又是电话联系了远在港岛的吴建伟，将杨艳在信里提供的账号告诉了对方。 “老庞，小张，这是我早上收到的邮件，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个光盘，你们先看看。” 唐天将信递给了老庞。 很快两人的反应也是在唐天的意料当中。 “唐局，这不会是谁的恶作剧吧。”老庞皱着眉头说道。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不像是恶作剧，张飞，你现在带人想办法查一下这个杨艳，之前我们都是以为她是电影院的职工，所以根本无法查到她的资料，现在我们查一下当年文化局的档案，我相信如果这是真的那肯定会有收获。” “是，我这就去。” 等到张飞离开后，唐天也是和老庞放出了光盘里的内容。 里面是好几段视频，尽管是夜里，而且拍摄的距离也不近，但是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一个男人先是盗走了那辆肇事的渣土车，然后开车来到了凌冬生出事地点，然后在凌冬生的车子到了的时候，突然启动车子撞了上去。 并且在撞完之后，司机非常心细的下车检查了凌冬生的情况，在确认了凌冬生死了之后，又是回到了渣土车开始仔细的清除痕迹，而就在他再次爬上渣土车的时候，突然转身看向了视频拍摄的方向，而就是这一转身，让其面容充分地暴露在了视频下。 “是他？”看到这个人的长相之后，唐天和老庞都是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里都是透露出一丝的不可思议。 因为此时视频里的那个男人正是之前有过接触的王猛。 “厉害啊，这个背后的江光明真的是心思非常的缜密，恐怕这个凌冬生到死都没想到王猛竟然是对方安排在他身边监视他的，只是唐局，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当时据王猛说凌冬生是临时安排他不要去的，按道理速度上两人应该是差不多的时间啊，而且如果凌冬生没这么安排呢，这个王猛还会下手吗？”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抓到他才能知道了。” 第三百零一章 别来无恙 “顾厅，这就是杨艳寄给我的信，这份视频就是王猛谋杀凌冬生的证据，另外张飞他们已经从广陵文化局的档案里找到了杨艳的资料。” 唐天在对专案组的工作进行了下一步的安排之后，也是带着那封信和视频来到了金陵。 顾厅将信接过来然后仔细地看了起来。 在看完了信件的内容之后，也是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荒唐，我会立即向省府汇报，你这边要尽快的抓住王猛，现在看这个王猛是江光明的心腹，他对江光明的事情应该是非常了解的，抓住他对于指控江光明将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是，我明白，我已经让老庞在查了，而且之前因为我们忽略了王猛，这反倒是一件好事，对方并没有察觉到我们已经盯上他了，所以找到他应该不是问题。” “好，注意安全。” 在汇报完之后，唐天也是立即返回了广陵。 在路上的时候就接到了顾厅的电话，省府对于唐天的汇报也是非常的重视，随即立即安排省厅这边对江光明实施了秘密监视。 另外顾厅还告诉唐天，省厅这边也是查到了之前泄露消息的同志，此人也是接受了江光明的贿赂之后，向其透露了案情的消息，目前人也是被控制了。 好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 在回到广陵之后没多久，老庞就找到了唐天。 “唐局，找到王猛了，这家伙刚刚从金陵返回来，然后去了凌冬生家里。” “现在人还在那儿吗？” “在，我人在附近盯着。” “走，通知大家立即行动。” 唐天听到之后也是立即准备行动，对于这个王猛他有太多的好奇了，说实话至今他都有些怀疑这个王猛还有其他的身份，如果对方对江光明忠心耿耿的话，那为什么会把那块石头送到市局来，凌冬生已经死了，这块石头如果被他销毁了，那这件事说不定到现在还被隐藏呢，另外凌冬生让其送自己的家人走，他就真的送走了。 所以只有找到他，这一切的问题才能找到答案。 而让唐天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亲自带队来到了凌冬生生前住的那座庄园的时候，王猛就好像是在等着他们一样，坐在客厅里看着走进来的唐天等人。 王猛一脸的平静，似乎对唐天他们的到来早有心理准备一样。 还是和上次一样，看到唐天的时候，王猛起身朝着唐天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别来无恙啊，唐师弟。” “你知道我们要来？” “当然，练武之人对于很多东西都是很敏锐的，在我过了收费站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人跟着我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为什么？” “唐师弟，坐下聊聊如何，你放心，我既然愿意在这等着你们，我就不会跑，再说了我也不想跑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定局已成，对于我来说，心愿都了了，还跑干什么。” 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即让他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现场只留下了他和老庞，两人也是坐到了沙发上，直接和王猛面对面。 “我看着凌冬生这么弄过，但是自己摆弄还真就摆弄不了，而且这玩意太难喝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有钱人都喜欢喝这玩意，唐师弟，庞队，我还是给你们泡茶吧。” “算了，你别忙活了，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行，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们最近收到了一些视频，那些视。。。。。。” “我知道，是小艳寄给你的吧，上面是不是我开车撞死凌冬生的经过。” “小艳？你是说杨艳？你知道这些视频。” “我当然知道，那晚她在哪儿拍的，甚至她怎么知道我会除去凌冬生，这些都是我找机会故意透露给她的。” “你故意的？为什么？” “她是我妹妹，我亲妹妹。” “什么？你说杨艳是你亲妹妹，可是我们查到的资料上显示杨艳不是冀省人。” “是，她是小时候就被人拐卖了，我父母去世前一直觉得对不住她，所以临死前抓住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找到她，只是可惜我找到她的时候，还是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这些年我一直在她身边就是为了保护她，我不能允许有人再次伤害她，我知道她要报仇，所以她拍视频的时候其实我知道。” “所以你要杀了凌冬生也不全是因为江光明的命令。” “当然，凌冬生必须死，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当年我妹妹之所以会被江光明侮辱，完全就是因为凌冬生，他为了巴结江光明，所以在打听到江光明喜欢女人之后，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妹妹的身上，他就是个畜生，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梁为民就是在他面前被活生生打死的，你以为他留着那块石头是因为良心发现吗，不，他只是为了他自己着想，他想留下一个能够拿捏住蒋光明的把柄而已。”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些年我一直以来都在调查这件事，后来胡佳伟来了我才知道机会来了。” “那胡佳伟是谁杀的？” “我杀的，只有他死了，这件事才会引起关注，才会让人关注到凌冬生。” “杨艳现在在哪儿？” “这件事和她并没有多少关系，从头到尾她都是一个受害者，我已经把她送出国了。” “那你为什么回来？你完全有机会离开啊。” “唐局长，我走了，你到哪儿找证据扳倒江光明，这些年我费尽心机取得他的信任不就是为了今天吗？我没想走，我也不能走。” “王猛，我不明白，这些年按理来说，你跟在江光明身边并且取得了他的信任，你要是想报仇的话以你的身手完全有机会杀了他的，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 “我不想让我妹妹下半辈子无依无靠的，我得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明白了，钱，是吧，江光明这辈子非法所得的那些钱，我想现在是不是已经全部在杨艳的手里了。” 第三百零二章 突发事件 接下来王猛也是对所有的事情都做出了交代，包括江光明的一些违法事实，甚至很多的事情王猛还特意的留下了很多的证据。 很显然正像他所说的那样，很多的事情都是刻意地做了准备。 有了这些证据，省厅那边也是直接对江光明进行了双规。 接下来对江光明的审讯，一开始的时候这家伙还百般的抵赖，觉得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天衣无缝，但是随着一个个的证据被摆到他的面前，很快江光明的心理防线也是被击穿，随即也是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人设计了。 接下来也是竹筒倒豆子的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而让唐天没有想到的是，杨艳并没有像王猛所说的那样出国离开，或许是她也觉得自己是扳倒江光明的证据，最终在江光明被抓之后没几天，杨艳在金陵市局自首。 案件最终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这也是很多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最终历时三个多月，这场从扫黑开始的的案件自此彻底落下帷幕。 杨艳其实在整个案件当中正像王猛所说的那样，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最终杨艳也是知道了王猛是她亲哥哥的事情。 而作为整个案件的起始，杨艳的讲述也是让所有的事情都大白于众人面前。 十三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江光明一眼就看中了杨艳，随后更是借着各种各样的机会个借口企图接近杨艳。 但是杨艳对于江光明的企图也是避而远之。 在看到正常的手段无法得到杨艳之后，江光明也是开始动起了歪脑筋，经过调查得知了梁为民和凌冬生的关系之后，正好赶上建工集团改制。 特别是在了解到凌冬生对未来的野心之后，江光明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他看来既可以得到杨艳，又可以利用凌冬生的野心为自己敛财。 而凌冬生根本就没多考虑，这个时候什么救命之恩，什么兄弟感情都被抛到一边去了。 一天晚上江光明利用自己的权利让梁为民出差，然后让凌冬生出面邀请杨艳吃饭，然后在杨艳的酒杯里下了药。 就这样杨艳被江光明就在凌冬生的家里给侮辱了。 然而让凌冬生和江光明都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就在杨艳被江光明强奸了之后，梁为民竟然回到了广陵，然后在得知杨艳在凌冬生家的时候，赶到了凌冬生的家里，然后气愤不已的梁为民就和江光明撕打在了一起。 在这过程当中凌冬生一直在拉着梁为民。 而恼羞成怒的江光明趁机从外面拿来一块石头直接砸在了梁为民的后脑勺上，然后更是在梁为民倒地之后连续砸了多次，直到梁为民当场死亡。 尸体也是凌冬生处理的。 在这之后原本一心寻死的杨艳则是受到了江光明的威胁，随后杨艳也是放弃了寻死的想法，然后开始一心要报仇。 从此杨艳就变成了杨曼曼，成为了江光明的地下情人。 不得不说江光明确实对杨艳情有独钟，用江光明的话说，他玩过很多女人但是唯独杨艳给他不同的感觉，所以这也是这么多年一直带着杨艳的原因。 案子随着杨艳的叙述以及再结合江光明和王猛的交代，可以说是完全大白于天下，唯独有些遗憾的就是因为凌冬生的死亡，梁为民尸体的下落却是无法找到了。 庆幸的是吴建伟的港岛之行，再加上原本杨艳就没打算离开，所以江光明这些年来的所有非法所得都被追了回来。 总共八点多亿，不得不说这家伙真的是个敛财高手。 据江光明自己的交代，他觉得那些贪污挪用的都不如他，他在单位上从来不会对公款下手，但是私底下却是利用手中过的权力去为自己谋私利。 凌冬生的凌氏集团正是因为他这些年的庇护，所以才能在广陵大发不法横财，几乎是垄断了建筑市场。 当然了这背后不止是江光明一个人。 这次随着凌氏集团的倒台，整个广陵的市府领导层有六人被直接双规，这些人里有的是被凌冬生收买腐蚀的，有的则是因为江光明的关系。 特别是公检法系统，市局的两个副局长，下面的分局以及派出所就更是被腐蚀的非常严重，有的甚至是正副领导上上下下都是全部被腐蚀了。 可以说这次的事件对于广陵官场来说，绝对是一起大地震。 “这次的事情对于广陵来说特别对于我们的队伍来说是一个警钟，正是因为长期对自己的要求降低才使得我们的一些同志走向了犯罪的边缘，回去之后要加强队伍建设，特别是思想问题。” “是。” “另外扫黑除恶要做成一项常态化的工作，你现在也是一名局长了，要学会站在全市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怎么样给老百姓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 “是，保证完成任务。” 结案的那天顾厅也是专门赶到广陵，临走前也是再三叮嘱了唐天。 而接下来唐天也是准备花大力气对广陵下属的三个市辖区和两个县级市，全市六十多个乡镇，准备花费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全部走到了。 “老庞，这次你跟我一起，咱们俩对于广陵来说都是属于新人，虽然说这次的扫黑除恶工作完成得还算不错，但是对于下面的分局来说咱们俩都还很陌生，所以咱们要主动下去，只有了解到了具体的实际情况，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 “行，没问题，那咱们先去哪儿？” 就在唐天想回答老庞的问题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唐天。顾厅长好，是，是，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简单的几句话之后唐天挂断了电话。 “行了，第一个目的地有了，不过咱俩恐怕得去一趟金陵。” “怎么了？出事了？” “有人到省厅上访，顾厅让我们把人接回来好好处理。” “上访？” “对，这样，走吧，去了就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了。” 第三百零四章 接触 “前年柳斌的母亲去监狱见到了柳斌，据柳斌的母亲所说，柳斌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是被冤枉的，柳斌说当年之所以承认就是被打的受不了了，而这些年不敢说的原因是因为他背着死刑的罪名，所以这才在被改判了无期之后说了出来，从那之后柳斌的母亲就一直在不停的上访，先是在盂城，然后广陵，再然后就是来到省里。”顾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在你们来之前我也找来了卷宗和刑侦总队的同志研究了一下，这个案子确实是存在着一些疑点。” “顾厅，您就布置任务吧。” “既然你们也认为这个案子有疑点，那我希望你们回去之后能够重新调查这个案子，我已经和省法院以及检察院的同志沟通过了，他们也都支持对这个案子重新调查，我们作为执法机关，坚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放过一个坏人。” “是，保证完成任务。” “行，那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你们先去找一下王主任，将柳斌的母亲带回去，好好跟老人家聊聊。” “是。” 很快从顾厅这边离开之后，唐天和老庞来到了省厅信访办公室这边，两人也是见到了柳斌的母亲。 “王主任。” “来了唐局，老庞，好久不见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柳斌的母亲刘美芬，刘大姐，这位是广陵市公安局局长，这位是广陵市刑警支队支队长，他们都是为了你的事情过来的。” “领导，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小斌，他是被冤枉的，求求你了。”刘美芬在听完了王主任的介绍之后，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唐天等人也是好不容易将对方扶了起来。 “刘大姐，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告诉你，省厅领导对柳斌的事情非常关注，也是让我们回去立即组织人手对柳斌案进行重新调查，所以您放心，只要您儿子确实是被冤枉的，我们一定还您儿子一个清白，请您相信我，相信我们广陵市局所有人。” “谢谢，谢谢，谢谢领导。” 随后唐天和老庞开车把刘美芬带回到了广陵，考虑到这个案子里可能存在的一些问题，唐天也是劝说了刘美芬让其没有回盂城，而是留在了广陵。 “唐局，你是担心盂城那边有人会阻挠？” “以防万一吧，这个案子卷宗你也看过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说实话这案子办得有些粗糙，很多地方还是有一些漏洞的，就像您之前说的那样，这个尸体所在的卫生间到底是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就有待商榷，另外凶器也是个问题，我看了死者脖颈处伤痕的照片，和柳斌说的用衣服勒死的伤痕有区别。” “这估计是因为案发现场是个学校，当地的同志考虑到案件的恶劣的影响所以才办的有些操之过急了，至于柳斌说的刑讯逼供，这件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先不做结论，今天也有些晚了，明天吧，明天我们一起去见见柳斌，如果他确实在那个时间段起床去了卫生间的话，那即使他不是凶手，也可能会知道点什么。” “行，那我们明天去见见这个柳斌。” 等到老庞走了之后，唐天并没有下班，而是坐在办公室里再度翻开了卷宗。 这个案子不光是之前说的那些疑点，还有一个很大的疑点就是，死者的衣服去哪儿了，而且如果像柳斌说的那样，这里面有个非常矛盾的地方，柳斌的口供说他是见色起意，将卢秋月掳进了卫生间，然后在企图和对方发生关系的时候，不小心将对方勒死了。 可是先不谈两人在互相搏斗的时候，为什么卢秋月没有呼救，一层楼几十个宿舍，这个时候只要卢秋月呼救了，很大的概率会叫醒很多人。 另外如果说柳斌在搏斗的时候不小心将对方掐死了，他还更相信一些，但是勒死和掐死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最后更重要的是，卢秋月并没有遭受到性侵犯，当然这一点口供里也有说明，据柳斌交代他是发现把卢秋月勒死了之后，被吓坏了，所以没有去侵犯的心思了。 可是这也说不通，被吓坏了，说明那个时候柳斌很慌，哪还有心思把对方的衣服全部脱掉了，然后清理了现场再藏尸，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另外案发之后柳斌也没有逃跑，如果是失手杀了人，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可是慌张的柳斌竟然回到了宿舍继续睡觉，然后第二天一早没事人一样去吃早饭去上课。 这个案子已经是好多年了，至今为止卢秋月的衣服都没有找到。 说实话看了几遍卷宗，唐天更愿意相信发现尸体的卫生间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第二天一大早唐天和老庞两个人就来到了柳斌服刑的监狱，然后向狱方申请了对柳斌的审讯。 “柳斌，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广陵市公安局局长唐天，这位是广陵市刑警支队庞支队，我们今天过来是针对你母亲刘美芬女士的上访，对你的案件进行重现审理，我们希望你能够如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 “报告政府，我一定如实回答。” “柳斌，你跟你母亲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承认呢？” 唐天的问题一下子让柳斌的脸色出现了变化，就好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一样，就连眼神当中透露出来的都是一种畏惧。 “柳斌，你不要怕，你实话实说就行。” “受不了，他们打我。” “那你详细地告诉我，他们是谁，怎么打你的？又是怎么让你承认的？” “那天他们把我从教室带走以后，到了公安局就把我拷在那里，然后就问我是怎么杀人的，我说我没杀人，他们就开始打我，一开始的时候那电棍电我，只要我回答的他们不满意就电我一下，也不让我睡觉，不给我吃东西不给我喝水，好几个人轮流的问我，我实在忍不了了我就承认是我杀的人，然后就按照他们说的背下来，再说给他们听，他们说只要我照做就让我休息。” 第三百零五章 调查 “柳斌，你说你没杀人，那我问你，你当天晚上去卫生间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没听到什么啊，当时都半夜了，很安静的。” “你好好想想。” “嗯，要是硬说动静的话，我好像是听到了吵架的声音，但是一会儿就没了，我也没在意。” “吵架？楼上还是楼下？” “楼上，好像是女孩子的声音，我也没在意，那天晚上肚子不舒服，晚上的时候又和宿舍的几个人在外面喝了点酒，所以当时也是迷迷糊糊的，再说也不一定是吵架，反正就两三句话后面就没声音了。” “柳斌，今天就先到这儿，我希望你呢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我们肯定会尽全力的去重新调查这个案子，你也耐心一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调查起来肯定会有一定的难度的，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谢谢政府，谢谢。” 走出监狱的时候，唐天叹了一口气，其实在刚刚接触的过程当中，他基本上相信柳斌没有杀人，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就只是一种自觉。 如果柳斌没有杀人，那就代表这是一起冤假错案，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就这么被冤枉进了监狱，然后在恐惧和绝望当中度过了人生当中最美好的一段年龄。 哪怕是查清了案子，还他清白，但是这个损失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无法衡量的。 甚至有可能这段时间的经历会一直成为他心理上的问题，一个永远都无法抹平的伤疤。 “唐局，你怎么了？接下来我们要不要联系一下盂城那边。” “暂时不用跟盂城那边接触，这个案子最重要的我们还是要查清楚柳斌到底有没有杀人，或者说凶手是不是另有其人，只有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后再跟盂城那边联系，至于刑讯逼供的事情估计会很难做出准确的定义，时间过去太久了，当前还是查清楚案子为重，这样，你回去之后组织人，一组去尽量的寻找当时住在宿舍楼五楼的那些学生，特别是卢秋月所在的505隔壁的，离得越近越好，刚刚柳斌说隐约听到了有吵架的声音，我想柳斌在三楼都能听到，如果这个吵架是因为卢秋月的晚归导致的同宿舍室友的不满，我想五楼肯定有人也听到了，另外还有一组人去找到卢秋月的同学，调查一下卢秋月当时和同学之间的关系怎么样，还有就是一组人想办法调查一下卢秋月当晚为什么会晚归？” “唐局，您是怀疑卢秋月同宿舍的同学？” “也不是怀疑，就只是一种想法，先查查看，首先这个案子不可能是外来人作案，如果凶手不是柳斌，肯定是那一栋宿舍楼里的人。” “行，我回去就安排。” “我看这个案子可以考虑让张飞的三队来负责，我们俩明天去见一下那个刘强” “那个证人？” “对，如果柳斌听到了吵架声，他也应该听到了。” “行。” 两人回到局里之后，老庞也是立即将唐天刚刚安排的任务布置了下去，张飞负责的三队也是正式的接手了这个案子。 不过两人在第二天找到刘强的时候，却是遭到了刘强一家人的抵触。 “你们走吧，我们家刘强不在家。”刘强的父亲在唐天两人亮明了身份和来意之后，直接赶人。 “大叔，您别误会，我们不是要找刘强麻烦，只是有几个问题找他核实一下。” “这个事情不是都已经判了吗？你们还找什么麻烦。” “大叔，我们真不是找麻烦，您换位思考一下，那个柳斌跟你们家刘强同龄，如果他是被冤枉的，您想想他的家人该有多难过，我们找刘强不是说刘强有什么问题，柳斌也承认了他确实晚上起床去了卫生间，这证明刘强没有说谎。” “那不就是了，那还找我们家刘强干嘛。” “大叔，我们找刘强只是核实一件事，柳斌说了一件事，我想既然那个时候刘强还没睡，我们来证实一下柳斌有没有撒谎。” 唐天和老庞两人好说歹说的终于是做通了刘强家人的思想工作，最终在其父亲的联系下，刘强也是返回了家里。 “刘强，你别紧张，我们是广陵市局的，我们今天找你就是想找你核实一个情况，你看行吗？” “嗯，可以，我当时确实看到柳斌去了卫生间。” “我们不是问你这个，你当时除了看到柳斌去了卫生间，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比如楼下或者楼上。” “动静？什么动静？没什么动静啊，哦，对了，我好像听到了王阿姨说话的声音，她那个嗓门老大的，我好像是听到她说什么又回来这么晚，什么女孩子不要脸什么的。” “王阿姨？哪个王阿姨？” “就五楼的宿管阿姨，我们私下都叫她王婆，反正没几个人喜欢她的，那个时候不管男生女生对她意见挺大的。” “为什么对她意见大？是因为她管得严吗？” “不是，管得严的人多了，也没见人家有什么意见，你不知道这个王婆，不对，王阿姨，她太那个了，我们男生夏天的时候洗澡的话就会在卫生间里直接冲凉水澡，懒得去浴室，所以到了晚上下课之后卫生间里都是大家洗澡的，有的时候这个王阿姨经常就这么冲进来，搞得大家挺尴尬的，我们反映了好几次，她说什么，我这么大年纪了见得多了，有什么好尴尬的，学校也管不了，好像她是教务处主任的什么亲戚，还有个事情让大家更加有意见的就是，因为我们是混住嘛，那个时候谈恋爱的挺多的，所以就经常会有串门的，这个王阿姨你要是给她送礼她就睁只眼闭只眼的，你要是没钱那她会搞得整栋楼都知道。” “你刚刚说你听到她说话，她是跟卢秋月说的吗？还有当初为什么没有跟警察说这个事？” “我不知道是不是跟卢秋月说的，我当初跟警察说过，可是他们根本不管，就反复地问我是不是看见柳斌进卫生间了。” 第三百零六章 调查2 刘强这边提供的线索也是引起了唐天的重视，如果刘强和柳斌两人说的是同一件事的话，那按照时间段来推算的话，应该是卢秋月。 接下来回到局里之后，刑侦支队的几个小组也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对唐天布置的任务进行了走访工作。 时间过去了太久了，原先发生案件的那栋楼现在已经拆除了，大家也是想办法拿到了当年的一些档案资料，然后再去想办法联系原来的户籍所在派出所，再然后因为有的已经搬离了原籍，还有的嫁人或者工作等等，这些都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的。 甚至有的时候找一个人就需要花费几天甚至一个星期的时间。 不过好在大家的辛苦都是有收获的。 当年卢秋月宿舍里连卢秋月在内总共住了6个人，这六个人除了一个已经出国的外全部被找到了，另外卢秋月所在的505宿舍隔壁相连的506和507还有对门的503大部分和都找到了。 在大家辛苦了一个月之后，唐天带着大家伙一直开了一个案情分析会。 “这是这个案子我们开的第一个案情分析会，张飞，这个案子是你们大队主要负责的，你把这一个月来大家走访调查的情况跟大家说说。” “是，唐局，庞队，那我先说一下我们这边走访的卢秋月宿舍的同学，连卢秋月在内505宿舍总共住了六个人，除了其中的一个叫徐海燕的出国了之外，其他的五个人我们都找到了，据她们所说当天晚上卢秋月回来之后，她们那个时候已经快睡着了，隐约的听到了卢秋月回来的动静，另外她们还说卢秋月经常晚归，这在宿管那边都是挂了号的，基本上只要是在学校，一周下来卢秋月没有哪天是能在十点半前回到宿舍的，她们都习惯了，另外住在卢秋月上铺的王琴说当天晚上卢秋月回来之后好像有点不开心，她迷迷糊糊当中听到了卢秋月好像在埋怨宿管阿姨的话，然后坐了一会儿之后，卢秋月就去卫生间洗漱去了，再后来就睡着了。” “那有没有人听到吵架的声音。” “不是吵架。” “不是吵架？那是什么？” “我们问过了，据说考虑到女同学的生理问题，学校在女生住的那两层都在一个卫生间里装了个热水器，但是是有时间的使用限制的，晚上十点半之后就会关掉，而负责关热水器的就是宿管，卢秋月据说每次晚归之后都会去敲宿管的门，让宿管开热水器，当天晚上也是这样，很多同学都听到了宿管阿姨抱怨的声音，不过这都是很正常的抱怨，基本上只要有人在十点半之后去找她都会抱怨。” “还有其他的吗？卢秋月为什么晚归？还有她和同学的关系怎么样？” “关系不怎么样？这个卢秋月长得挺漂亮的，而且唱歌也不错，所以在外面的一家ktv找了个临时的工作，据说经常周末有人开车来接她，反正我们走访了她的一些同学都觉得她在外面做不好的事情，另外我们也找到了那家ktv的老板，据他所说，卢秋月不是每天都来，一周能来个两三次就不错了，而且一般都是晚上六七点来，干到十点有的时候十点半就走，基本上就是干一些服务员的活。” “这基本上就对上了，这证明刘强和柳斌没有说谎，他们听到的估计就是宿管和卢秋月的说话的声音，这样，接下来重点调查这个宿管。” 这些调查下来，这个五楼的宿管阿姨一下子就成为了重点嫌疑对象。 只是让唐天有些不明白的是，如果是这个宿管阿姨，按照卢秋月经常晚归的话，怎么就在那天晚上出事了呢，而且根据周围隔壁同学听到的动静，两人并没有吵太久，也就可能是一两句话而已。 接下来张飞带领队里的同志也是对这个浮出水面的宿管进行了详细的调查走访。 并且很快就找到了此人。 而且接下来的事情竟然变得非常的简单。 在张飞找到此人之后，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其他的，而是一句我没杀人。 这让张飞等人是呆如木鸡。 有的时候事情就是如此的搞笑，如此的让人哭笑不得。 当然了这份哭笑不得里面还隐藏着一些唏嘘，一些无奈，同样还有一丝的心酸。 案件的侦破并没有多少惊天动地，有的时候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也不存在什么设计得多么完美的案件，可能就是漏洞百出，但是恰恰因为某种原因，这些漏洞竟然没有人能够注意到。 “王美香，说说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没想杀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她。这几年来我天天晚上做噩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行了，你要真有悔意，现在就应该老老实实地把事情讲出来。” “我，我，我，那天晚上又是她晚归，我都已经睡了，每次都是她，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来学习的，都很听话，就她整天打扮得跟个妖精一样，一点都不像个学生，我一时没忍住就说她，说她。” “说她什么？” “说她是个卖肉的，这也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别的同学说的。”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没想到她竟然敢骂我，她骂我就是专门给有钱人牵线搭桥的王婆，只认钱不认人，我一听就急了，我就掐，掐住了她的脖子，我就是想教训教训她，没想杀她，哪知道她这么不经掐，我感觉我还怎么用力，她就，她就没气了，真的，警察同志，我没想杀她，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那行，那我问你，你在五楼把卢秋月掐死了，为什么她的尸体会跑到三楼卫生间，还有你掐死卢秋月的时候她应该穿着衣服吧，为什么她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身上没有了衣服。” “我，我。。。。。。”王美香一下子就被唐天的问题给问住了。 “说不出来吗？还是说不想说，你要是不想说，我来说给你听。” 第三百零七章 他和你的孩子差不多大 “你早就对卢秋月的晚归不满很久了，所以当天晚上你在遭受到对方的反驳之后，就掐死了对方，也许你当时杀人不是计划已久，或许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不是故意，但是你接下来的做法呢，你在杀完人之后非常的冷静，企图趁着凌晨所有人都在休息的时候，将尸体移出宿舍楼，所以你就背着尸体从另一侧的楼梯下楼，因为你有楼梯上铁门的钥匙，可是你没想到在到三楼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人去卫生间了，你害怕被人发现，你就躲在楼梯里，这个时候你想到了一个嫁祸的办法，于是你就在柳斌离开卫生间之后，将尸体藏到了三楼卫生间的杂物里，还特意脱掉了卢秋月的衣服，王美香，你说你杀人不是故意的，那你嫁祸柳斌呢？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吗？” “我也不想这样，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说，卢秋月的衣服藏哪儿了？”唐天看着还在那里装可怜的王美香一时间有些厌恶，高声喝道。 “我，我后来等这个事情过了之后，把它埋到学校的小树林里了。”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柳斌一辈子，人家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被你活生生地毁了，就因为一个晚归打扰你休息，你毁掉了两个孩子，毁掉了两个家庭。” 接下来对王美香的审讯进行得非常顺利，整个事情的经过王美香也是交代的非常清楚，正像唐天所说的那样，王美香在杀人之后非常地冷静，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惊慌失措，而是直接用自己的床单将卢秋月的尸体包裹了起来，然后背着准备通过另一个楼梯送出学校外面，可是走到三楼的时候却是发现有人。 而就是这一被吓，却是让王美香想到了一个更好处理尸体的办法。 那就是嫁祸。 事情接下来也是证明她临时想到的这个办法非常的有用，因为案发地点是学校，死亡的又是一个学生，为了消除影响，盂城市府对盂城警方下达了限期破案的命令。 正是因为巨大的压力，让盂城负责此案的负责人在听说了柳斌半夜去了卫生间这个事情之后，立马是将柳斌定为了重大嫌疑人。 然后对其他的走访调查都搁置了，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围绕柳斌进行。 正是因为这样，最终柳斌被冤枉。 在王美香被抓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之后的第三天，广陵市局这边，唐天亲自带队押解王美香来到了盂城技校，最终在小树林里挖出了卢秋月当天晚上所穿的衣物还有一些准备洗漱的用品。 随着王美香在盂城技校的指认现场。 柳斌杀人案的相关情况也是在盂城乃至广陵都传开了。 虽然法院还没有对此案做最终的盖棺定论，但是随着王美香的被抓，柳斌被冤枉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王美香指认现场之后的第三天，关于柳斌被冤枉一事专门成立的调查组正式进驻盂城市公安局。 当年的柳斌被抓，负责此案的原刑警大队副大队长钱广福，现任盂城市局副局长成为了调查组的主要调查对象，根据柳斌的描述，钱广福当年就是主审。 另外根据调查组对柳斌当年入狱时的一些犯人的询问，当年柳斌刚刚入狱的时候身上确实有着很多的伤痕，特别是一些电击伤。 而且对于穿警服的有一种条件反射的害怕。 这些在对柳斌的同监舍的服刑人员以及狱警的询问上都是得到了证实。 只是正像当初唐天所说的那样，对于刑讯逼供的处理上，其实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 就像他们在进驻了盂城市局之后，对钱广福的询问上。 至于那些对柳斌同监舍的服刑人员的询问笔录实际上并不能够作为直接证据。 “钱局，柳斌说在你们对他进行审讯的时候，遭受到了刑讯逼供，另外个柳斌同监舍的服刑人员也说柳斌在入狱的时候身上有被打被电击的伤痕，对于这个说法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钱广福，唐天问道。 “唐局，我无话可说，您也知道当时这个案子市府那边下了限期令的，案子办成了错案当时我是负责人，这个我没什么可说的，组织上该给什么处分我接受，但是要说我们刑讯逼供我肯定是不承认的，您也是搞刑侦的，你应该很清楚当时的那个情况下，柳斌确实是有重大嫌疑的，可能我们在审讯的过程当中粗暴了一些，但是要说刑讯逼供这不可能。” 听了对方的回答，唐天说实话内心里是有些失望，也有些愤怒的。 “钱局，咱们先不聊这个，我有问题啊，这些年来你就从来没有去怀疑过当年这个案子是办成了一个错案吗？其实这个案子并不难，也不是什么谋划已久的案子，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三楼的那个卫生间不可能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充其量这就是一个激情杀人案，凶器以及死者的衣服等等，这些都是一个很大的疑点，这些年你都没想过吗？” 唐天的这个问题钱光福有些沉默了。 看到对方不说话，唐天继续说道。 “据我所知你有个儿子今年应该18了吧，和柳斌当年被抓的时候一样大，钱局，我们今天找你不是想去追究什么，我们只是想找到一个真相，给柳斌一个真相，就像我们重新调查这个案子一样，凶手王美香的伏法对于柳斌来说也是一个真相，我们是警察，我们的职责就是保一方平安，头顶上的国徽时时刻刻在提醒着我们，您是一个老警察，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已经是很难去考究了，但是我们的内心里的那杆秤是否还是公平的，我想这一点恐怕只有您自己知道了。” 调查组来得很快，走得也很快。 在王美香被抓之后仅仅一个星期，省法院就对柳斌杀人案进行了重审，王美香要受到法律的严惩，而柳斌也是被当庭宣布无罪释放。 第三百零八章 兄弟 柳斌也是因此获得了国家赔偿，而钱广福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最终还是承认了对柳斌当时有刑讯逼供的行为，最终也是受到了党纪国法的处罚。 柳斌的这个案子在唐天看来不是个案，像这种类型的案子也不是只有广陵一家有，在七八十年代这样的案子时有发生，不过随着科技的进步再加上国家对于警察的要求也是越来越严格，这种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少。 在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对于盂城当年一起负责办理这个案子的一些相关人员或多或少都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不过在市局这边很快就将最终的处理结果对外公布了之后，外界对于市局的评价反而是提高了不少，这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 接下来唐天也是将工作的重心放到了广陵的治安环境上。 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对广陵辖下的几个区分局以及县分局，还有下面的派出所进行了大量的走访熟悉。 特别是针对一些城乡结合部以及治安环境负责的地段进行了重点视察。 另外对于队伍的建设也是花费了大量的精力。 另外对于城市里面的监控也是进行了大幅度的提升，不光是数量在质量上也是提升了一大截，几个方面同时的努力下，广陵的治安环境也是得到了很大幅度的提升。 另外刑警支队这边也是对广陵的一些陈年旧案进行了重点清理。 仅仅一年的时间，就接连破获了三起旧案，并且在追逃工作上刑警支队这边也是下了大功夫的，一些潜逃多年的案犯相继被抓捕归案。 同年年底，广陵市局荣获了全国优秀公安局称号。 唐天也是当选了广陵市人大代表。 第二年更是担任了广陵市府政法委副书记兼市局局长。 不知不觉唐天在广陵市局局长的位置上已经待了三年，这三年广陵市的治安环境在整个苏省都是名列前茅。 “怎么样？知道我找你来什么事吗？”这一天唐天接到了省厅顾厅长的电话。 赶到省厅之后，面对顾厅的问题，唐天隐约的预感估计自己的位置又要动了。 “不知道，不过不管是什么任务，保证完成任务。” “通城这两年的治安环境在全省的排名都始终提升不大，基本上都是倒数，市局的局长更是连续几届都有一些问题，所以省厅在开会研究之后想派个得力的过去，也是想改善一下这个情况，我们大家的意见都很统一，觉得派你去是最好的人选，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毕竟通城也是你的家乡。” 听到顾厅说让自己回通城，唐天甚至有些恍惚。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刚刚警校毕业回临海的情形，这些年出来了，平时因为工作的关系已经很少回去了，前些年的时候雷大炮退休他曾经回去过一趟。 现在整个临海乃至通城自己熟悉的基本上没有了。 雷大炮和宋明德早就退休了，刘建国也退休了，自己老丈人也是一样。 李俊也不在临海了，早些年唐天还在刑侦总队的时候就从临海调到了通城，后来有一次唐天回去才知道这家伙辞职下海了，开了一家保安公司生意做得还挺大。 “怎么了？有顾虑？”顾厅的话将唐天从回忆当中拉了回来。 “没有，没有，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行，那你先回去做好准备，等通知就行了。” “是。” 而让唐天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通城上任之行没有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倒不是他或者通城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而是在从金陵回到了广陵的第二天，唐天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猴哥，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小六，你三哥死了，赶紧过来吧。” “你说啥？你说谁死了？”唐天直接站了起来。 “你没听错，老三没了，赶紧过来，哥几个都在来的路上。” 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唐天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一直拿着举着手机似乎还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刚刚是侯亮打来的电话。 兄弟六人自从那次金陵的聚会之后，这些年来因为工作的关系虽然六人私下都有联系，也有见面，但是从来都没有聚齐过，去年的时候，唐天有一次去帝都出差，和侯亮吃饭的时候还在说要找机会将兄弟六人再聚一次。 而且和邝志坚去年年底的时候还见过，那时候正好老三到金陵出差，于是就顺便来了一趟广陵，唐天和笑笑也是陪着老三两口子在广陵玩了一圈。 只是让唐天没想到的是那一次竟然是兄弟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随即唐天拨打了顾厅的电话，在电话里也是将事情讲了一下。 在获得了顾厅的批假之后，唐天也是带着笑笑当天就从广陵赶到金陵，然后从金陵乘坐飞机前往川省，老三的老家是在川省的利州。 晚上的时候唐天和笑笑赶到了利州。 利州地处川省北部边缘，两人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侯亮和老二马云武两人在出口处等着他们。 “猴哥，二哥，到底怎么回事啊？”唐天看到两人的第一句话就是追问邝志坚死亡的事情，去年年底才见过面，他不觉得老三有什么重大疾病。 “先上车，到了酒店再说。” “对，先上车，大家都在酒店，笑笑赶了一天路也累了，等到了酒店再说。”马云武说道。 看着两人的脸色，唐天觉得老三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所以也是没有再追问。 很快两人开车带着唐天和笑笑来到了利州当地的一家酒店。 等到了之后才知道自己夫妻两人你是最后到的，老四周明和老五康有成两人也是带着自己的妻子早就到了。 在将笑笑送到房间先休息之后，唐天也是来到了侯亮他们的房间。 然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去年年底的时候我刚和三哥见过面，人怎么没的？” “车祸，交警那边给出的报告是酒后驾驶，车辆在拐弯的时候车速过快，发生了侧翻，车子滚下了山坡，人当场就死了。”侯亮说道。 第三百零九章 不对劲 “车祸？确认了吗？尸检报告有吗？” “利州这边的交警大队确实确认过了，出具的报告书我也看了，另外尸检报告也显示血液的酒精浓度也是达到了90毫克，另外因为邝氏集团在利州当地的影响力，这边的公安局还是对老三当天晚上的行踪轨迹进行了调查，有监控显示老三晚上确实是在利州当地的一家酒吧喝酒了，并且无论是酒吧门口的保安还是酒吧内部的服务员都证实老三确实离开的时候酒喝得不少，所以现在现有的证据显示交警大队出具的报告没有什么问题。” “90毫克？确定没错吗？我记得三哥的酒量达不到这个水平吧？”唐天听到马云武介绍到血液的酒精浓度时觉得有些不对。 “老六，你是我们这些兄弟里面当警察当得最牛逼的一个，我们这些人上学学的那点东西都还给老师了，而且你也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最冷静最仔细的人，我们也觉得老三的死有问题，你不知道，上上个月我还跟老三一起吃过饭，他去帝都出差，我请他吃的饭，他还跟我说他戒酒了，我怎么劝都没用，你说我劝酒都没喝的人，会喝成这样，而且还开车。” “他亲口跟你说的他戒酒了，有没有说为什么戒的，戒了多久了？” “他就说现在都得注意身体了，酒这玩意不是好东西，说是已经戒了两个多月了。” “二哥，你刚刚介绍的情况，你怎么知道的？” “我爸的一个老战友是利州市局的一个小领导，我让我爸出面帮忙弄来的。” “酒吧的监控有吗？” “没有，据说酒吧的监控本来门口是有一个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坏了。” “尸体呢？” “尸体已经火化了。” “这么快？为什么？” 听到说尸体已经火化了，唐天愣住了，才几天的时间，按照正常的处理流程来说绝对不可能这么快的。 “我们过来的时候尸体已经火化了，据说在拿到了事故报告之后，第二天尸体就送去火化了。” 听到这些，唐天直觉邝志坚的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先不谈一个戒酒几个月的人怎么就突然在酒吧买醉，身边而且一个人都没有。 老三前年的时候已经成为了邝氏集团的掌门人了，以他对邝氏集团的了解，虽然说在全国算不是多大的规模，但是在整个利州乃至整个川省，邝氏集团都是一家规模颇大的企业，可以算得上是利州当地的明星企业。 这样的一家企业的掌门人，怎么可能独自一个人到酒吧买醉，并且身边一个随从都没有。 看着唐天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其他哥几个也是面面相觑。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唐天拿出了手机。 “顾厅，是我，唐天。”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顾厅，您在川省这边有咱们公安系统的熟人吗，我这边出了点事情。”随即唐天简单的将事情讲了一遍。 “顾厅，我想要看到案子的全部卷宗资料。” “嗯，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会儿，我联系一下。” 随即放下了电话的唐天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再度拨打了一个号码。 “老师，我现在在利州，三哥邝志坚死了，我怀疑他的死有问题。行，我知道了。” 简单的说了两句之后，唐天就挂断了电话，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 “猴哥，哥几个，明天白天大家吊唁完三哥，你们就都回去吧，猴哥，带笑笑一起走，这件事你们不要管了，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事情我会查清楚的，有结果了我通知你们。”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要不我留下来帮你。”侯亮说道。 “是啊，小天，我也留下来帮你，这样你也不至于孤军战斗，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 “不用，我已经打电话给老师了，他会找人的，你们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看到唐天坚持，兄弟几人也是没再说什么，兄弟几人相互之间太了解了，知道唐天是这些人里面考虑问题最全面的人，这些年唐天的能力大家都是看得到的。 特别是像周明和康有成，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一起毕业参加的工作，都是在公安系统，周明和康有成现在还只是一个副科级，而唐天已经是一个地级市的公安局局长，十几年下来这差距是越来越大，同样唐天的成绩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在苏省公安系统里可以说是非常有名。 几人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唐天就分别接到了顾厅和吴老打来的电话。 “小唐，我有个党校的同学现在是川省省厅的政委，电话号码你记一下，你刚刚说的事情我已经把大概的情况跟他说过了，你直接跟他联系就行了，不过凡事记得注意分寸，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 “谢谢顾厅，您放心，您的意思我明白，我只是心里有些怀疑。” “嗯，你向来还是让我放心的，另外这件事跟你老师联系过了吗。” “我跟他已经说过了。” “那就好，先这样。” 在挂断了顾厅的电话之后没几分钟，唐天的电话再度响起。 “老师，啊，师母，怎么把您给惊动了。” “嗯，志坚好多年没见了，之前你们在学校的时候，没事也经常跟着你去我那儿，我对他还有印象，想不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齐正你还记得吗？” “齐大队？记得啊，当年可没少纠缠我。” “嗯，他很多年前就转业了，现在就在利州，好像是利州政法委书记，我把你的事情跟他说过了，他等会儿应该会联系你的。” “想起来了，我记得他当年说过他就是川省人，没想到就在利州，谢谢师母。” “嗯，好好把事情查清楚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也是摇头笑了笑，没想到还真有熟人。 有齐正的关系在，问题应该不大了。 想到了齐正，唐天就不由得想到了很多年前还在警校的时候，那个虎背熊腰长得跟个熊一样的壮汉。 第三百十章 卷宗 “臭小子，要不是教官说我还不知道你小子竟然来利州了呢，怎么样？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吧。” 在接到了师母的电话之后没多久，齐正就打来了电话。 不一会儿人就到了酒店。 “齐书记好。” “你小子笑话我是吧，走走走，陪我找个地方过两招去。” “不是吧，齐哥，这都多少年了，您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处级领导，咱们这见面就动手不太好吧。” “你也知道啊，这转业回来也没机会动手啊，再说了，当年被你小子偷奸耍滑的赢了半招，我可到现在都记得呢，害得我当时在部队被笑话了好久。” “不是，都十几年前的事情，您怎么还记得啊？” “废话，我能不记得嘛，再说了当初让你小子娶了我妹子，你还躲着我。” “呵呵，你这记性可真好。” “行了，知道你小子有事，说正事，邝氏跟你有关系？” “邝志坚是我警校的同班同学，也是同宿舍的，我们当初的关系非常好。” “其实这件事在市局内部也是有争议的，走吧，我来之前已经跟市局的陶局长联系过了，我带你过去，不过，臭小子我可提醒你啊，这里不是苏省，你小子别乱来，师母跟我讲了你的情况，你只有建议权没有查案的权利，明白吗？” “您放心吧，我肯定不会乱来的，我只是要看一下卷宗，齐哥，你知道吗？邝志坚在这之前已经戒酒好几个月了，一个戒酒的人竟然会酒驾出事故，您刚刚说市局有争议是怎么回事？能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主要是酒吧的监控坏的有些突然，另外你所说的邝志坚戒酒的事情，市局在调查走访的时候也了解到了这件事，但是邝志坚的助理表示那天邝志坚的心情非常不好，所以这种情况下借酒消愁的可能性也是有的，而且没有人跟随也很正常。” “心情不好？为什么心情不好？” “不知道，没人知道为什么？” “他的助理不知道吗？据我所知邝志坚的助理是那种私人助理，按道理来说是除了他老婆之外最了解他的人了，甚至比他老婆还要了解他。” “问过了，他助理说那天邝志坚就上午去了公司，没到中午的时候就离开了，后来之所以知道他心情不好，说是下午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被骂了，邝志坚直接告诉他今天不要打电话给他，据说说话非常冲。” 唐天听到这些之后眉头紧锁，愈发的觉得老三的死是真的有蹊跷了。 “那尸体的处理为什么这么快，据我所知警察方面的流程没有这么快的啊。” “家属要求，本来家属还不同意尸检的，这还是因为市府这边认为邝氏集团董事长意外身亡，这个要是不进行尸检的话，市府的相关领导也不放心，所以一些相关的流程走得快一些也是能够理解的。” “家属要求？” “对，他的妻子王静，说是既然人都已经死了，就不愿意去再折腾。” 听到这儿唐天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老三的老婆他知道，两人结婚没几年，当初结婚的时候他曾经来过，也是利州当地人，娘家也是当地的一家家族企业，据说和邝氏集团合作多年，算是合作伙伴。 虽然这些年不清楚老三夫妻的感情，但是当初结婚之前，老三曾经抱怨过说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联姻这种破事。 看到唐天坐在副驾上不再说话，齐正也是没再说什么。 其实唐天从刚刚对方所说出的东西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利州市府对于老三的意外身亡还是非常重视的，不然一个政法委的书记对于案情的了解不可能有这么清楚，这说明市府的相关领导对于老三这个事情的调查非常关心。 两人不到半个小时来到了利州市局。 “齐书记！” “黄局，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小师弟，现在是苏省广陵市局局长唐天，你们可是同行啊，唐天，这位是利州市局局长黄强。” “黄局长，您好，打扰您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天下公安是一家，再说了童政委刚刚给我打了电话，您的来意我童政委跟我说过了，只是没想到您和我们齐书记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童政委，唐天，你还认识省厅的童政委？”齐正问道。 “我哪儿认识啊，童政委是我们苏省顾厅的党校同学，之前我将这边的事情跟顾厅说了一下，也是想延长一下假期，估计是顾厅想帮我一下。” “唐局长，这位是我们利州刑侦支队的支队长袁守义，这位是我们交警支队的副支队长马大龙，童政委和齐书记给我打了电话之后，我就让他们一起过来了，邝志坚的这个案子是由他们两人亲自带队完成的，所以我也是让他们过来，您要是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找他们。” 在黄强的介绍下，唐天也是和两位支队长握手问好。 “黄局，您这么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只是想借阅一下这个案子的卷宗。” “没问题，走，我们进去聊，卷宗早就准备好了。” 事情非常的顺利，不过唐天知道要不是有人关系，事情是不可能这么顺利的。 很快唐天就在对方安排的一间小会议室内看到了老三意外死亡案的整个的卷宗资料原件，随即唐天也是认真仔细地看了起来。 卷宗里的资料非常的详细，尸检报告显示尸检做得也挺全面的，包括毒检都做了，从尸检报告上显示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不过唐天关注的并不是这些，他关注的是警方这边对这个案子做的一些走访调查询问的笔录，特别是那间酒吧的一些工作人员。 从卷宗里的这些笔录显示，利州警方这边做得还是非常仔细的，整个酒吧的询问笔录显示从酒吧的老板到酒吧的经理、服务员以及外面的保安都做了调查询问。 整个的询问笔录内容初步看上去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据这些人反应，老三当天确实是一个人去的酒吧。 第三百十一章 有问题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一个人待在一个小会议室的唐天，除了翻动卷宗以及偶尔拿起茶杯喝水的动作之后，这么长时间下来没有其他的动作。 会议室里除了墙上的挂钟秒针转动的声音，只有唐天翻动卷宗的声音。 黄强和齐正过来了看了几次，看到全身心投入在卷宗当中的唐天都是微微摇了摇头又离开了，在他们看来虽然这个案子有一定的争议，但是就目前掌握的证据以及人证来看，没有任何的疑问。 差不多过去了两个多小时，齐正再次来到了会议室，也是想劝说一下唐天。 只是他和黄强来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唐天也是合上了卷宗。 “齐哥，黄局，我正想去找你们呢。” “看完了？有什么问题吗？” “黄局，暂时还不能下结论，是这样的，我有个请求，不知道黄局能不能行个方便，当然我也知道这个请求可能有点不符合规矩，但是不管怎么样，邝志坚是我的好朋友，所以还请黄局恕我冒昧。” “唐局，这就见外了，有什么事情您说。” “是这样的，我想能不能把酒吧里卷宗上询问过的那些人请到局里来，我想亲自重新问一遍，等问完了我再跟黄局解释。” 听到唐天的要求之后，黄强也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要求确实是有些不符合规矩的。 不过想到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唐局的背景，黄强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同意了。 “行，没问题，这样吧，我让下面的同志把人带回来，让袁队跟你一起询问，你看怎么样？” “那太好了，谢谢，谢谢黄局的理解。”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利州市局这边就将之前对酒吧工作人员的询问过的人都带了回来，两个保安，一个是门口的，还有个是停车场的，酒吧经理还有一名服务员。 总共四个人。 唐天让利州的同志将这四个人分开安排。 然后和袁守义首先来到了服务员这边。 “田小波是吧。” “是是是，是”看上去对方好像有些紧张，不过这也很正常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正常人被带到公安局都会很紧张。 “是这样的，我们找你呢，是想再问问你关于那天晚上邝志坚在你们酒吧的情况，你能不能把邝志坚那天从进你们酒吧开始到结束离开的情况再说一遍。” “啊？上次我不是都说过了吗？” “知道你上次说过了，但是我们还是要再确认一下。” “哦，好好好，那天邝总是晚上10点到的酒吧，然后就坐在吧台那边开始喝酒，我记得一开始开了一瓶波尔多红酒，后来还喝了三杯威士忌，然后一直喝到凌晨才走的，走的时候脚下就有些不稳了，我们经理还上前搀扶了一把，还问他要不要找人来接他，然后就被他一把推开了，说这点酒不算什么，就是这样了。” “嗯，和你之前说的一样，你记性不错啊？” “哦，还好还好，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要记性好，脑子灵活才行。” 听到唐天带着笑容地夸了他一句，田小波好像也没那么紧张了。 “你做服务员做了多久了？” “两年多。” “你们酒吧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昨天不是周末，人不是特别多。” “哦，想起来了，邝志坚出事那天是周末吧，那天生意是不是比昨天好一些。” “嗯，对，那天人不少。” “你现在一个月多少钱？” 一旁的袁守义看了唐天一眼，他不觉得这样的闲聊有什么用处。 而田小波这边随着唐天的闲聊，脸上也是没有了紧张的神情，神态放松了下来。 “四五千吧。” “哟，那不少了，你刚刚说你记性不错，昨天生意也一般，那这样，你说一下你们昨天店里消费最高的客人都是几点来的，几点走的，喝的什么酒，喝了多少？” 唐天的问题一下子就让田小波愣住了。 “这，这，这我，我。。。。。。” “怎么？是记不得了，还是根本没去记，但是不应该啊，邝志坚出事那天是周末，你们店里的生意很好，你连他几点来的，几点走的，喝的什么酒喝了多少你都记得一清二楚，而现在我只是问你昨天的事情，你就记不得了？” 面色变得严肃的唐天死死地盯着田小波。 而此时原本变得放松的田小波此刻额头上已经渐渐地有汗出来了。 此时的袁守义也不再是怀疑的眼神看着唐天了，这一刻包括他还有隔壁观察的黄强等人都是察觉到了田小波的可疑之处了。 对方之前的回答更像是在背书一样。 “田小波，你要知道配合公安机关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而帮助他人做伪证而误导公安机关办案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你从头到尾都在说谎，你根本不知道邝志坚喝了多少酒，是有人让你这么说的，所以不是你记性好，而是你背得好，是不是这样？” 最后的一声大喝，直接让田小波坐在那里身体颤抖了一下。 之前看卷宗的时候，他在看完了酒吧所有人的询问笔录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然后再度重新看了一遍之后，也是很快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太一致了，所有人的口供高度一致，甚至连一个停车场的保安都能够清晰的说出老三到酒吧和离开酒吧的时间，一个周末十点之后的酒吧，应该是生意很繁忙的时候，一个保安和一个服务员这个时候哪会有功夫去看时间然后记住它。 人在紧张的时候会忘记很多的细节，这是一件正常的现象，而无论是谁，绝大部分的普通人在面对公安机关的询问时都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些紧张，这样的情况下去回答问题，或者去回忆一些记忆，都会难免有些遗漏。 可是酒吧的这些人，无论是经理还是停车场的保安，或者是大厅的服务员，在面对警方询问时却是没有这一份紧张，回答每一个问题的答案都非常的精确。 第三百十二章 果然不简单 “田小波，别扛了，本来不关你的事情，你又何必呢，这么大的事情你能扛得了吗？即使你扛得了，那别人呢？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如果你抓不住，到时候你不要后悔啊。”袁守义跟着说道。 “是，是，是我们经理让我们这么说的，他说邝总在利州是个大佬，不这么说酒吧会被牵连，所以我们就，就按照她教我们的跟警察说的。” “那么那天晚上邝志坚在你们酒吧到底喝了多少酒？” “不知道，像邝总那样的大人物是不可能坐在大堂里的，平时其实他来得也不多，特别是最近的大半年都没来过了，那天一来他就被经理带到二楼邝总的专属包厢了，对了，邝总那天走的时候很生气，我听二楼的服务员小梅说，她好像还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而且那天邝总没待多久，我隐约的记得就在酒吧待了不到一个小时。” “不到一个小时？” “对，其实他来的时间我确实知道，那个时候我正好开单，我就去吧台拿酒了，我还记得当时因为要填开单时间，我填的时候邝总到的酒吧，我听到经理跟他问好的声音了，我好像听到说什么在二楼等着了，然后邝总就上去了，走的时间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凌晨，反正很快。” “那监控呢？” “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大厅的服务员，但是我们门口的那个监控一直以来都是好的啊，没听说坏了。” 结束了对田小波的询问之后，唐天和袁守义走出了问询室。 “唐局，您怎么知道田小波说谎了的？” “其实我也不确定，但是看他们的询问笔录，总觉得他们似乎有串供的嫌疑，口供太一致了，一致到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厉害，真的厉害，仅仅就是一个卷宗您就能查出问题，现在据这个田小波的交代，看来邝总的这个案子还真的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了。” “对，而且你注意到没有，田小波说邝志坚进酒吧的时间是晚上的十点，这一点之前你们在调查的时候通过几个路口的监控也是能够佐证这个，而他只待了不到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他十一点的时候就离开了酒吧，而出事的时间是凌晨的十二点半左右，这是通过路口的监控推测的时间，并且根据之前酒吧工作人员的供述说邝志坚离开酒吧是凌晨十二点，他们为什么要撒这个慌呢，为什么要让邝志坚凭空多一个小时在酒吧呢？这一个小时邝志坚去哪儿了？还有刚刚田小波说邝志坚进到酒吧之后，酒吧经理说的人已经在楼上等着了，等着的人是谁？还有这个是不是说明当天晚上邝志坚去酒吧不是买醉的，而是去见什么人？还有田小波交待的那个二楼服务员小梅要尽快找到。” “唐局，今天是开眼界了，厉害，袁队，机会要抓住，跟着唐局好好学学。”黄强和齐正两人也是来到了唐天身边。 “没有，没有，就是碰巧了。” “现在看邝志坚的死没那么简单了，师弟，既然这样那你就在市局这边协助黄局他们，我要去市府汇报。” “没问题，谢谢齐哥。” 等到齐正离开之后，唐天也是和黄强以及袁守义来到了之前看卷宗的会议室。 “唐局，接下来有什么想法？接着审他们吗？” “等一会儿吧，时间越长他们会越紧张，袁队，那个小梅要想办法找到。” “行，我这就去安排。” 接下来等到袁守义安排好回来之后，三人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唐天和袁守义直接来到了酒吧经理所在的问询室。 两人进去后坐下也不说话，唐天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坐着的女人。 平静的眼神看得对方有些发毛，然后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 “警察同志，什么意思啊？你们把我叫过来什么问题不问，我还要回去上班呢？” “宋紫嫣是吧？” “是啊，怎么了？”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来，又晾着你们吗？” “不知道，警察同志，我还要回去上班，你们这样耽误了我的工作，要是酒吧出什么事情我是要承担责任的。” “哦，想起来了，你是酒吧的经理，确实，如果酒吧出了什么事情，你是要承担责任，那这也是你为什么教田小波他们撒谎的原因吗？” 唐天的话一下子就让宋紫嫣愣住了。 “什，什么撒谎，我，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还装？田小波什么都交代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们之前都在干嘛，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那天邝志坚为什么去酒吧，你们为什么要串供提供假证据？” “我，我，我，我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宋紫嫣，24岁，老家是利州下面的青川县石坝乡，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15岁就辍学出来打工，初中都没毕业能做到一个酒吧的经理，想必你也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吧，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原因，你很有可能要负刑事责任，你一旦坐牢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家里的弟弟妹妹怎么办，你父母会怎么办？你接下来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宋紫嫣，这些你都有想过吗？” 看着对方低垂着头不说话，唐天继续说道。 “根据田小波的交代，是你让他做假证的，而做伪证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现在我们没有对你采取措施是在给你机会，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是要扛下去，还是主动交代清楚。” “我，我说，我说，求求你不要让我坐牢，我要坐牢了，我们家就完了，我爸妈身体都不好，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求求你了。”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做伪证？是谁的主意？” “是，是我们老板，他那天店里要关门的时候，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让我这么说的，而且教给田小波他们的也是他说给我记住了之后，让我去说的。” 第三百十三章 慢了一步 “那在二楼等邝志坚的人是谁？还有田小波说他们吵架了，甚至还砸了东西，都吵什么了？” “不知道，在邝总来了之后，我按照老板的吩咐带他去了二楼包厢门口，老板当时也在走廊里面，在他看到邝总之后，就让我下去了，而且二楼老板还吩咐当天晚上不做生意，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准上来，整个二楼就留了小梅一个服务员。” “那邝志坚到底在酒吧待了多久的？” “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因为那天晚上我们酒吧有个团体订座，当时那些人来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虽然我没看时间，但是那个订座的人还问我了，我们预定的是十一点，现在提前来了会不会多收钱，那些人来的时候邝总正好从楼上下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和那些人当中的一个人撞了一下。” “那为什么你们老板会留小梅在上面呢，还有小梅的全名叫什么？” “其实她和我们老板有那种关系，这个事情在店里谁都知道，所以与其说她是服务员，还不如说是老板娘呢，平时就待在二楼，全名叫王小梅。” “那她今天在店里吗？” “不在，今天没去，她经常几天都不来。” “她也和你们住在宿舍里吗？” “人家哪会跟我们住宿舍啊，好像老板给她单独租的房子。” “在哪儿知道吗？” “万汇花园，具体哪一栋不知道，不过我好像听她说过在最顶楼。” “你刚刚说邝志坚走的时候和进来的客人撞了一下，这些人你认识吗？” “认识，他们经常来我们酒吧，是离我们酒吧不远的叫家乐房产中介的。” “行，那今天就先到这儿，宋紫嫣，你暂时还不能回去，我们需要对你所说的进行核实，明白吗？” “警察同志，我之前真的不是有意要撒谎的，我很在乎这份工作，所以老板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我不会真的坐牢吧？” “只要你今天说的都是实话，我们肯定会对你进行从轻处理的。” “实话，真的，我这次说的都是实话。” 有了田小波和宋紫嫣的口供，接下来唐天和袁守义也是趁热打铁对另外的两名保安进行了询问，两人也是很快就老实交代了真实情况。 两人的交代也是对之前田小波和宋紫嫣所说的进行了很好的佐证。 并且停车场的保安还说了一件事引起了唐天的注意，据保安说，邝志坚在来到停车场之后，并没有能够马上就走，好像是车子出了什么问题，他看到邝志坚上车之后又下车打开了前面的车盖，然后弄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才打着车子离开的。 “袁队，现在有几件事非常重要，第一要赶紧找到这个酒吧的老板宫大龙和王小梅，第二件事就是邝志坚出事的那辆车现在在哪儿？” “人马上安排人去把他们带回来，车子在交警大队。” “能不能找个专家把车子检查一下，我怀疑车子被人动过手脚。” “没问题，我来安排。” “还有就是宋紫嫣所说的和邝志坚有碰撞的那群人想办法找到，看看有没有这回事，如果有的话那说明邝志坚确实是十一点左右的时候离开的酒吧，另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多了。” “确实，如果真的是十一点左右离开的，那再加上停车场保安所说的，证明邝总确实是这个点离开了，可是接下来邝总去哪儿了呢？为什么直到凌晨才出现在出事的路段，这期间邝总所待的地方是个疑点。” “对，更重要的是他去酒吧见谁了？想办法找到酒吧老板和王小梅，我相信这个问题肯定能够找到答案。” “嗯，我这就去安排。” 随即袁守义将唐天刚刚说的事情布置了下去。然后两人就坐在会议室里进行着讨论。 一直等到差不多凌晨一点的时候，就在唐天都感觉有些困意的时候，袁守义的电话响了。 “喂，小刚，人找到了吗？什么？你再说一遍，嗯，地址在哪儿，行，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看到袁守义皱着眉头的样子，唐天不由得感觉有些不好，连忙开口问道。 “唐局，出事了？宫大龙和王小梅都死了。” “什么？你说他们两个都死了？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情，在哪儿？走，带我过去看看。”唐天瞬间睡意全无，直接跳了起来。 这特么的速度太快了吧，自己这边刚刚查到，那边人就死了。 自己这是捅了个什么玩意出来了。 这个时候的唐天甚至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一刻唐天可以确定老三的死肯定是另有隐情，对方的狠辣也是让唐天震惊。 不过唐天也是越想越兴奋，这说明自己的方向是对的，而且非常精准的捅到了对方的大动脉上了，不然对方不可能采取这样激烈的手段。 虽然灭了口代表线索断了，但是这也证明了自己之前的所有推断。 打草惊了蛇，虽然惊了，但是蛇也动了，不怕你动，就怕你躲在暗处不动，只要动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袁守义开车带着唐天来到了一个小区，唐天注意到门口的一个假山上写着万汇两个大字，也是想到之前宋紫嫣的交代，这是王小梅所住的地方。 车子停下的时候，单元门前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了。 “袁队。” “小刚，怎么回事？” “你不是让我们查找这个王小梅吗，我们在物业登记的资料上没看到王小梅，但是有她老板宫大龙登记的信息，于是就找到了这儿，只是等我们上去的时候，门是虚掩着，并且还有非常浓的血腥味，随后我们进去之后发现，宫大龙和王小梅都被人杀了。” “确定是被人杀的吗？” “确定，割喉，两人都是，一刀毙命，非常的干净利落。” “走吧，上去看看，小刚，这是唐局，是协助我们办案的。” “唐局好，我是陈刚，是利州刑警支队二大队的。”陈刚朝唐天敬礼道。 “你好，你好，辛苦了。” 第三百十四章 不愿相信 果然是住在最顶楼的19层，一个普通的两室一厅带有一个露台。 穿上鞋套走进房间，唐天就闻到了一股非常浓烈的血腥味，尸体已经放进了裹尸袋，从地上放好的标记看，两人一个是死在卫生间的门口，还有一个是死在房间的门口。 唐天还注意到门锁也没有任何撬动的痕迹，而且因为是十九楼，所以不可能存在窗外进入的可能。 “袁队，唐局，我们进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死了，宫大龙倒在卫生间门口，而王小梅则是在房间里被杀害的，法医刚刚进行了初步的检查，两人都是被人割喉，而且根据现场血迹的喷射情况来看，两人都是被人从背后杀害的，可以说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另外宫大龙应该是刚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然后转身关门的那一刻被杀害的，通过现场门锁没有撬动的痕迹来看，我们推断凶手应该是宫大龙或者王小梅认识的人，因为宫大龙在洗澡，所以在凶手敲门之后，应该是王小梅开的门，凶手进入之后王小梅转身走向房间，在刚刚进入的瞬间，凶手从背后将王小梅杀害，然后最后在宫大龙出来的时候再将宫大龙杀害的。”陈刚指着现场的标记说道。 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唐天还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从现场的情况看，凶手不光是非常的狠辣，而且非常的专业，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此时已经是凌晨将近两点了，刚刚唐天看了一下血迹的情况，唐天估计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那这个时候是谁能够敲开门，仅仅只是认识这么简单吗？ 还有桌子上的茶杯也说明了问题。 “不对，不是一进来就杀人的。”唐天说道。 “为什么？” “你们看那个桌子上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只有一半，你们看桌子上的那个紫砂杯，那个应该是主人用的，上面的使用痕迹非常的明显，那这个普通的茶杯更像是给客人用的，所以我猜应该不是一进来就杀人的。” 听到唐天这个分析的陈刚，也是让技术人员在茶杯上进行检查。 非常的奇怪，这个明显被人喝过的茶杯上竟然没有指纹，包括连王小梅和宫大龙的指纹都没有，这个情况说明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凶手在杀完人之后，对现场进行了清理。 “小刚，怎么样？唐局可是刑侦专家，你小子跟着学着点，这对你小子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袁守义拍着陈刚的肩膀说道。 “是，唐局确实厉害，就简单地看了一圈就注意到这些细节了。” “小区有监控吗？十九层，电梯应该有监控吧。” “没有，从大门口到这栋楼的所有能拍到的监控都被人为的损坏了，包括电梯的，也正是因为这个我们才觉得凶手就是奔着杀人来的，不然不会这么做，这个监控说明的问题很清楚。” 虽然唐天觉得陈刚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唐天还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正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如果毁坏监控和杀人是同一人所为，那说明对方来的目的就是杀人，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还在现场闲聊呢。 如果不是一人所为呢，有没有可能他毁坏监控只是不想留下他来过的证据，或者说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杀人和毁坏监控确实是一人所为，但是杀人不是目的，或者说不是唯一目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 “我刚刚来的时候看了，这个小区的位置还是不错的，小区内的监控被毁了，可以查查小区周边的监控，无论是公用的还是民用的，都可以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或者车辆经过的。”唐天说道。 “行，我这就安排人去摸排。” “现场还有其他什么痕迹吗？” “没有，现场被打扫过了，脚印指纹这些都没有。” 对于这个答案，唐天也是有着心理准备的，既然对方能够想到擦去茶杯上的指纹，那怎么可能想不到现场可能遗留的痕迹呢。 很快在四处看完了现场之后，唐天也是和袁守义离开了案发的小区。 “唐局，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袁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 “您说！” “我们之前并不知道宫大龙和王小梅的事情，邝志坚的事情从出事到现在已经有十天了，之前宫大龙和王小梅都没事，而现在两人被灭口了，我有个问题，既然要灭口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呢，这太不合常理了，正好是我们查到了他们两人的时候，对方灭口了，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你的意思是有人通风报信？” “至少这能解释为什么对方会采取这样的方式，你要知道我没来之前，尽管你们局里对邝志坚的事情有争议，但是出具的报告还是显示大部分人认为就是一场意外，现在邝志坚的尸体已经火化了，这代表事情基本上尘埃落定了，可是我来了，我提出了疑点，然后查到了宫大龙和王小梅的身上，可就在我们准备找这两人的时候，这两人被杀了，虽然做得干净利落，但是这也从侧面反映了邝志坚的死不是意外，这个背后的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那既然这样最终还是选择出手，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如果有幕后之人的话，说明相比较邝总的死，灭口更为重要，也就是说宫大龙和王小梅知道的东西让这幕后之人害怕。” “对，可是我们从不知道到查到宫大龙和王小梅很快的，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对方不可能反应这么快的，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为什么对方会在我们之前。” 唐天在说着这话的时候，眉头紧锁的看着前方，此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尽管他不愿意相信，但是就现在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身影的嫌疑最大。 此刻的唐天有些惶恐。 老三的死现在来看这里面绝对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如果他的怀疑是对的话，那这件事很有可能和邝氏集团有关。 第三百十五章 办案权 “老师，现在事情就是这样的。” 回到酒店的唐天第一时间电话和吴老联系了，也是将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为止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 “嗯，你的怀疑是有道理的，不过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弄清楚的就是动机是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商业竞争我想不会用这样的手段，这里面是不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在里面。” “我明白，只是我在这边没有办案权。” “这倒是，这样吧，我和顾厅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你的。” “谢谢老师。” 唐天之所以打电话就是希望能够拥有参与到这个案件侦破的权利。 而吴老这边也是没有让他失望。 在这通电话打出去差不多一个小时，唐天就接到了顾厅的电话。 “顾厅。” “嗯，我和吴老刚刚通过电话，然后和老童沟通了一下，这样吧，由省厅这边和川省那边做一个交流学习，你作为苏省的代表，明天你去川省省厅找童政委报道，具体的安排童政委会跟你说的。” “是，谢谢顾厅。” “嗯，不过我得提醒你啊，毕竟只是交流学习，所以在一些事情的处理分寸上你还是要控制好，具体的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明白吧。” “我明白。” “好，那就这样。” “好的，顾厅再见！” 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些笑容。 而此时在利州的一个豪华的别墅区里的一栋别墅里。 一些人也是在讨论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要杀人，你们做得太过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指着坐在首位的一个老人厉声问道。 如果此刻唐天在这儿的话，一定能够认出这群人当中的大部分人。 此刻说话的正是齐正。 “齐书记，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没办法，宫大龙那家伙就是个滚刀肉，你知道他开口要多少吗？两千万，他竟然开口跟我要两千万，而且还要美利坚护照，那既然这样我还不如送他去见阎王一劳永逸。”坐在一边的接话的唐天也认识，正是邝志坚的堂弟邝志明。 “哼，一劳永逸？邝志明，你知道唐天的来历吗？现在他揪住这件事不放了，原本一件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你竟然还觉得是尘埃落定，我告诉你们的时候，又没有告诉你们让你们把人藏起来就行，你以为警察都是傻子啊，现在两条人命，你知道吗？这事大了，这件事警察会追查到底的。” “不就是苏省的一个公安局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在川省，不是在苏省，齐书记，您不会是怕了吧？” “行了，都别吵了，齐正，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吵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补救吧。”为首的老人说道。 “现在唐天没有办案权，所以暂时没事，我觉得还是让他尽快离开川省。” “这样吧，小静，你明天帮我约一下唐天，我跟他当面谈谈。”老人扭头朝着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女子说道。 “你想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有价格，无非是价格高低不一样而已，你刚刚不是说让他离开川省吗？” 齐正没再说话，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 随后就起身离开了。 “行了，小静，志明，你们也回去吧。” 两人听了之后也是起身离开，邝志明走到外面的时候，手直接搂在了女子的腰部。 “啪！”一记耳光在深夜安静的别墅区内非常地刺耳。 “你敢打我？你可不要忘了，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你就得嫁给我。” “那也是等这件事完了，现在请你离我远点，我看见你就恶心。” “恶心？你觉得你比我好到哪儿去，当初可是你勾引我的，所以你能比我好到哪儿去。” 听到对方这样说，这位女子也是扭头就离开了。 看着对方妖娆的背影，邝志明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强烈的征服欲。 “贱人，等这件事结束了，我看你怎么跑出我的手掌心。” 第二天一大早唐天就离开了酒店，坐上了从利州前往蓉城的大巴车，只是车子刚刚驶出利州地界，手机就响了。 “喂，你好，哪位？” “唐天吗？我周静。” “嫂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下子没听出来。”唐天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了过来，周静是老三的那位商业联姻的老婆。 两人就见过两次，就是之前老三结婚，唐天来参加婚礼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前几天老三的告别会上唐天和对方见过一次。 “没事，那个，你们来利州，这段时间一直比较忙，所以也没顾得上你们，志坚要是在的话肯定会说我，我想请你们一起吃顿饭，你看怎么样？” “哟，嫂子，真不巧，猴哥他们已经回去了，我现在在去蓉城的路上，要不下次吧，下次我来利州再说，您看行不行？” “你去蓉城了？” “对啊，有点事情处理一下，嫂子，以我和三哥的关系，咱们没必要这么麻烦，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您这边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行，既然你不在利州那就算了，等下次吧。” 挂断了电话，唐天靠在椅背上也是对周静的这个突然的电话感到有些奇怪。 说实话无论是他还是其他的哥几个，这次来利州，周静都表现得不是很热情，当然这也不足为奇，毕竟自己的丈夫死了，但是就算是在老三没死之前，和老三见得最多的侯亮也说过他和周静见过几次，但是都表现得有些疏远。 而且这次他们哥几个在利州前后差不多待了一周左右，周静都没露过面。 怎么就突然打电话约他呢，而且她不可能不知道侯亮他们已经离开了利州，可是刚刚电话里她很明显是在装不知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很明显她是想单独约自己。 第三百十六章 专案组 “爸，唐天去蓉城了。” “去蓉城了？他去蓉城干什么？他有说他去蓉城做什么吗？” “他只是说他有事去处理，其他的没说。” “行，我知道了，这样吧，你到下午再跟他联系一下，看看他是去了之后就不回来了，还是说还会再回来，如果回来的话你再约他一下。” “可是这样上杆子去约，他会不会怀疑什么？” “现在他不能留在利州，我刚刚让齐正给了我一些他的资料，这个人不简单，他要是留在利州会很麻烦，而且他的背景也很深，所以必须得想办法让他离开利州。” “行，我知道了，我下午再联系他一下。” “嗯，这件事结束之后你和志明就完婚。” “爸，我不喜欢这个人，我们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拉上他呢？” “你不懂，邝志明不管怎么样也是邝氏的人，有他在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巴，我们谋划了这么长时间，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而功亏一篑，你放心，他这样张扬的人是活不长的。” “是，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之后的周静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前方，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她的眼神里一点神采都没有，整个人就好像是没有生机一样的。 唐天这边在几个小时之后到了川省首府蓉城，出了车站之后，唐天打车来到了川省省厅，在出示了证件之后，来到了童政委办公室。 “报告！” “进来！” “童政委，唐天前来报到！”唐天推门进去之后立正敬礼道。 这个时候才发现办公室里不止童政委一个人，还有一位身穿白衬衫挂着二级警监的领导，另外还有一位和自己一样的一级警督。 “哟，唐局长，唐天，是你啊，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 “谢谢童政委。” 虽然没有见过童政委，但是就现场三个人坐的位置，他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我们一大早就在等你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省厅负责刑侦的刘副厅长，这位是我们刑侦总队的总队长赵磊，刘厅，赵磊，这就是苏省过来交流的唐天，苏省最年轻的地级市公安局长，我前段时间去帝都开会，可不止一次听过这个名字，这可是上了部内参的，他经手的几个案子那都是上达天听的，是苏省老顾的得力爱将。” “刘厅长，您好，赵总队，您好！”唐天也是先给两位敬礼然后才握手问好。 “唐天，昨天利州市局局长黄局已经跟省厅汇报了关于昨天凌晨发生在利州的命案情况了，刚刚我也是在跟刘厅还有赵队讨论这起案件，你对这个案子比较了解，能不能谈谈你的想法。” “可以，其实这个案子在我个人看来完全就是邝志坚意外身亡案的后续，由此可见邝志坚的死并不是意外，昨天凌晨的受害者宫大龙是邝志坚身前最后出现的酒吧的老板，而另一名受害者正是酒吧二楼的服务员王小梅，根据我们对酒吧几名工作人员的问询得知，当天邝志坚在酒吧出现的时间是晚上的十点，而离开的时候是晚上的十一点左右，这一点不光是几名酒吧工作人员证明，我们还找到了一些当时酒吧的客人也证实了这一点，可就在我们通过询问得知宫大龙指使酒吧工作人员撒谎作伪证，然后我们想找到他的时候，宫大龙和王小梅被害了，我和黄局还有利州刑侦支队的袁支队都认为宫大龙和王小梅的被害很有可能是对方杀人灭口。” “那这么说的话就麻烦了，童政委，刘厅，根据唐局刚刚介绍的，这边刚刚将目标对准了宫大龙和王小梅，那边两人就被杀，这里面的问题不小啊。”唐天刚刚说完，赵磊跟在后面说道。 “嗯，是有问题，看来利州的问题不小啊，唐天，赵磊，根据厅里研究决定，现在成立邝志坚案的专案组，赵磊，由你担任组长，唐天，你担任副组长，你们两人直接向刘厅负责，专案组人员就以刑侦总队为基础，具体的你们决定，专案组前期以秘密调查为主，尽可能的不要惊动利州方面，明白吗？” “是，保证完成任务。”唐天和赵磊对视了一眼之后，站起来齐声说道。 “唐天，按规矩来说，其实这个案子你是应该回避的，但是昨天老顾给我打电话也说了一些情况，对你他是非常信任的，我们也是非常相信你能保持冷静。” “童政委，刘厅长，您二位放心，我保证在办案的过程当中绝对不会掺杂个人的情绪。” “嗯，好，那你们去吧。” 随即唐天和赵磊离开了童政委办公室。 “唐局，找个地方聊聊，接下来咱们就要并肩作战了。” “行啊，没问题，客随主便。” “那就去我办公室。” 两人来到了赵磊的办公室，赵磊给唐天倒了杯茶之后。 “唐局，怎么样？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对这个案子我是两眼一抹黑。” “其实我们差不多，即使我之前接触了，但是说实话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尽管我们怀疑邝志坚的死不是意外，但是最大的问题其实也是这个，动机完全不知道，也没有任何的线索，之前酒吧的工作人员反应，当天邝志坚到酒吧的时候看上去非常的生气，而且听说离开的时候楼上发生了争吵，但是现在可能的知情者都死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争吵，不知道谁个谁争吵，也不清楚当天邝志坚去酒吧见谁了。” “邝志坚的社会关系呢？或者说有没有可能是关于感情方面的？” “社会关系，利州那边查了，邝志坚这样的人社会关系肯定是复杂的，但是他和宫大龙是没有什么交集的，而且双方也不在一个层面上，至于你说的感情方面，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什么结果，另外根据我对邝志坚的了解，逢场作戏有可能，但是长期的话可能性不大。” “那你对接下来的调查有什么想法没有？” 第三百十八章 赴约2 等到唐天跟着服务员来到了五楼，也是不由得感慨今天晚上的这个约对方还真是大手笔啊，整个聚香阁的五楼就一个包厢，其实不能叫包厢，整个五楼就是帝皇厅。 “您好，周女士，您请的客人到了。” “行，你先下去吧。” 等到服务员出去后，唐天也是笑着说道。 “嫂子，这还有其他客人吗？” “没有了，就咱们两个人。” 看着面前化着淡妆的周静，唐天的心里也是愈发的感觉对方的可疑了。 而且对周静和邝志坚之间的关系也是觉得有些不对。 一个月的时间还没到，对方的身上就已经完全看不到刚刚死了丈夫的痕迹。 “就咱们两个人弄这个地方有些太奢侈了吧，我这人好对付，三哥知道的，随便找个路边摊就解决了。” “没事，我知道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这不也是显得重视嘛，你这大老远跑过来，之前志坚在的时候经常和我说起你们，特别是你，说你是他们兄弟当中成就最大的，还说是苏省最年轻的公安局长，所以我知道你自己的事情也多，这不想在你临走前给你践行。” “践行，嫂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可能暂时走不了了。” 听到唐天这么说，周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瞬间的愕然。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周静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唐天的眼睛，突然之间唐天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故技重施一下，查案子有的时候打草惊蛇这个办法还是非常有效的，之所以有效就是因为很多人在违法犯罪之后，潜意识里是有畏惧心理的，总是害怕自己某一个方面还留下了破绽，所以往往会很敏感，这一刻唐天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利用一下。 “嫂子，本来呢我们是有纪律，我是不可以和你说的，但是我们哥几个在学校的时候感情就非常好，兄弟六人在一个宿舍一起住了四年，天天同吃同睡，这感情是很多人都无法体会到的，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告诉你，三哥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害死的，我留下来也是为了查清楚这件事，今天我之所以去蓉城，就是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就要以交流的名义留下来，而领导给我的任务就是回到利州市局，和利州市局刑侦支队一起组建专案组来调查这件事。” 唐天面色非常严肃的说道，所说的话里是真中有假，假里有真。 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有最后的一段话是假的。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志坚是被人害死的？你有证据吗？唐天，这可不能乱说啊，警察不是说是意外吗？” “嫂子，我没必要骗你，证据什么的，我不能跟你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八九不离十，我上午接到了利州这边袁支队的电话，他说有个叫宫大龙的被人杀了，但是宫大龙很有可能留下了什么证据，当然现在还在找，只要能够抢先拿到这个证据，三哥的事情就能真相大白，嫂子，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抓住凶手的。” 接下来开始上菜，全是山珍海味。 可是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无法将心思放到这些山珍海味上面，周静一直试图想问关于证据的事情，但是每次一谈到这个，唐天就会将话题岔开。 而唐天则是一直在默默地掌控两人之间谈话的节奏，并且注意观察周静的表情变化。 一顿饭下来，唐天已经基本上可以确认周静有问题。 “嫂子，谢谢你今天的款待，那我就先走了，市局那边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这边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给我打电话，还有你好好想想三哥出事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想起什么的话你就告诉我。” “行，唐天，你是志坚的好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弟弟，你这边要是有什么进展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嗯，没问题，你放心吧。” 看着唐天离开的背影，周静的脸上也是出现了焦急的神色，随即离开了聚香阁，开车来到了父亲这边。 “爸，我刚刚和唐天吃过饭了，出事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唐天跟我说，现在公安那边已经知道了邝志坚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人害的，现在他已经以交流的名义留在了利州，目的就是和利州公安这边一起成立专案组开始调查这件事，而且更严重的是，他告诉我说是利州刑警队这边查到宫大龙留下了什么证据。” “什么证据？这个证据在哪儿？” “他没说，他只是说警察现在也在找。” 周静的话让原本还一脸平静的周永康此刻脸上也是出现了一些紧张的神情。 “不应该啊，志明不是说宫大龙亲口说了没有留下什么吗？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什么证据来了。” “爸，你真觉得邝志明可靠吗？你说会不会邝志明根本就没说实话，或者说宫大龙连他也骗了，您想想宫大龙是什么人，那是在社会上混的，这样的人说话能绝对相信吗？” “你让我想想，你先去打电话让邝志明来我这儿。” 在周静出去之后不到一个小时，邝志明开着他的那辆招摇的跑车到了。 “怎么？这是想我了？” “邝志明，不是我找你，是我爸找你，还有你说说你干的那些破事。” 听说是周永康找自己，邝志明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跟着周静走进了周永康的书房。 进去之后，周静将自己刚刚才对周永康说过的话再度说了一遍。 “这不可能，我再三地问过宫大龙，他跟我说没有留什么证据。” “你问他？你问他，他告诉你的就是实话吗？那人家既然没留证据，凭什么跟你要钱。” “这，这。。。。。。”周静的话让邝志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他承认周静确实说的有道理。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邝志明莫名的也有些慌了。 “行了，慌什么，现在首先要搞清楚如果有证据，那证据是什么，然后还要在警察找到之前抢先拿到手，你们觉得如果有证据会是什么？” 第三百十九章 一语点醒 “爸，你说会不会是视频之类的。” “不可能，当时我在包厢里看了，包厢里绝对没有摄像头，我觉得这个唐天就是在虚张声势。” “虚张声势？万一是真的呢？邝志明，还不都是你，要不是你私自做主让人杀了宫大龙和王小梅，事情会变成这样吗？这两人一死，警察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邝志坚的死有问题。” “什么意思？现在怪我了？你以为我想杀人，那个王八蛋威胁我，说只要没有五千万就报警，还有现在咱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行了，别吵了，志明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小静，你想办法再试探一下这个唐天，看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爸，我担心这样频繁的接触反而会让对方怀疑。” “要我说，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还不如直接干掉他，一个外地的警察死了也就死了，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吗？那就让他下去陪邝志坚那个死鬼。” “蠢货！”周静直接送给了对方两个字。 “周静，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以为唐天是个普通人，你没听齐书记说的吗？人家是地级市的公安局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至少也是个处级，而且还是苏省这样的发达地方最年轻的公安局长，这样的人背后是什么背景你知道吗？你别说杀了他，只要他唐天掉根汗毛，你信不信明天整个川省都不会放过你。” “你就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他背景再深又怎么样，谁知道是我干的，人死了背景深又怎么样，在利州地界上，谁还没点背景啊，不过周静，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所以才舍不得，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 “啪！”面露寒霜的周静直接给了邝志明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嘴巴给我放尊重点。” “小静，你怎么打人呢，还不给志明道歉。” “算了，老爷子，你也看到了，行，这是要过河拆桥啊，不过我可不是邝志坚那个废物，把劳资惹急了，咱们鱼死网破。” 邝志明脸色阴沉的转身直接走了。 “小静，你明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你怎么能动手呢？” “爸，他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我是您女儿，还有您真觉得邝志明会安心跟我们合作吗？”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安心，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现在的关键是要让邝志坚的事情平息下去，不能让警察这么查下去，不然迟早要出事。这件事我看问题还是出在唐天的身上，只要他不再纠缠下去，利州当地的事情到时候可以让齐正出面把风浪压下去，所以只要唐天离开利州离开川省，这件事就没有太大的问题。这件事你要想办法接触唐天，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打开缺口，当然只要能够拉拢到他，哪怕是他不走留在利州，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好事。” 周静站在那里深深地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她明白自己父亲说的什么意思。 这些话似乎当年让她嫁给邝志坚的时候也说过，之前让她勾引邝志明的时候也说过。 就在两人讨论着怎么解决唐天这个麻烦的时候，从这里气呼呼离开的邝志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老东西，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吞了邝氏集团，还真拿劳资当棋子了。”坐在书房里的邝志明自言自语道。 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电话。 “东北来的两人还在吗？行，你到我这儿来一趟，有活让他们干，养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派上用场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邝志明拿出一张照片说道。 脸上也是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而此时回到了酒店的唐天此刻正在和赵磊通话，并且将今天赴约之后的经过以及自己的怀疑都说了一遍。 “唐局，我有疑问。” “嗯，你说。” “按照你刚刚所说的周静确实有问题，不过整个事情看来不是一个女人能够完成，首先邝志明这些年莫名增长的股权就是第一个，所以第一个我怀疑周家可能参与了其中，但是这个问题就来了，如果周家参与，那他们的目标肯定是邝氏集团，但是邝志坚的死当时利州当地已经给出了意外的结论，那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大呢？” “你的意思是宫大龙和王小梅的遇害是有人搞鬼，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把注意力转回到邝志坚的死上面，嗯，有道理，确实像你说的，如果周静和她背后的人目标是邝氏集团，那其实他们的目标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邝志坚被定性为意外身亡，邝志坚的孩子以及妻子周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继承人，然后周静可以很轻松地完成对邝氏的掌控，接下来温水煮青蛙慢慢地去吞并，这是最理想的结果。” “对啊，可是这个时候你们注意到了宫大龙他们，其实即使你们查到了宫大龙，对于他们的计划没有太大的影响，完全有很多的办法来处理，比如把宫大龙他们藏起来，或者直接送出国，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们呢，背后策划的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这么说的话，这里面是有人在捣乱，赵队，你觉得他的用意是什么呢？或者说这是另外一伙人，还是是他们这一伙人出现了不和或者分歧。” “都有可能，但是在我看来一伙人的概率要大一些，可能是出现了分歧，或者是各有盘算。” 结束了跟赵磊的通话之后，唐天也是相信赵磊的判断。 确实像赵磊所说的那样，如果是想吞并邝氏集团，那实际上他们已经基本完成了目的了，邝志坚被利州交警大队定性为意外，他和周静的两个孩子继承了邝志坚的遗产，接下来只要操纵一番，完全可以将邝氏吞下，即使自己这边查到了宫大龙和王小梅，但是没有证据，一切的怀疑都只能是怀疑。 为什么要将事情搞大呢？ 第三百二十章 出大事了 唐天找来一张纸开始在上面写下了周静和她父亲周永康。 按照现在的推断，周静如果有问题的话，那她父亲周永康肯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周永康就是背后的操纵者。 如果是这样，那说不定当初让周静嫁给老三就已经是不怀好意了，这样说来周家对邝氏的谋划已经是很久了，而他们的目标是邝氏集团，对他们最有利的事情就是这一切最好是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政府部门。 那如果是这样说的话，像灭口这样的行为完全和他们的做法相悖。 如果是一伙人，那就只有邝志明了。 唐天在纸上再次写下了邝志明的名字。 邝志明的目的是什么呢，邝氏毕竟也是属于邝家的，他是邝家人，可能他和邝志坚的关系不好，邝志坚死了，对他来说也是巴不得见到的。 可是他想得到邝氏所有资产，他的本钱不够，这样一来也许这是邝志明和周永康等人成为一伙人的原因。 可是如果按照原有的计划进行，一旦成功了，那邝氏集团邝志明根本不可能拿到。 想到这儿的时候，唐天的眼神越来越亮。 对，只有这个解释才是最合理的。 邝志明想把水搅浑，想把事情闹大，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 坐在那里的唐天不断地在纸上写写画画，脑海里也是不断地在对整个案情进行模拟推论，而这个时候邝志明的书房里。 邝志明的得力心腹也是来到了邝志明家里。 “老板，您找我是？” “东北过来的那两人现在在哪儿？” “我安排在了郊外。” “可靠吗？” “老板，您放心，他们都是手上有人命的，被抓住了什么下场他们自己就很清楚。” “知道他们的人有多少？” “就我一个人，其他没人知道。” “行，这事办得不错，把照片给他们，这是两百万，告诉他们事成之后还有三百万，不过事情一定要干得漂亮，完事了，不光有三百万，我还负责送他们出国。” 从邝志明手中接过照片之后，即使是已经跟着邝志明很长时间了，而且一直负责一些脏事，但是还是被邝志明的狠辣给吓到了。 “怎么？不敢？” “没有，没有，老板，我这就去安排。” “嗯，去吧。” 看到自己的心腹走出了书房，邝志明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随即再度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跟着他，事情办成了之后，全部除掉。” “哈哈哈哈。。。。。。”挂断了电话之后的邝志明坐在那里突然笑了起来，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笑声当中也是愈发的猖狂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唐天起床之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准备前往市局，按照他之前和赵磊的商量，他会在明面上和利州市局这边高调的组织一个专案组，而下午赵磊带着他的秘密调查组也会进驻利州开始秘密调查。 可是他还没出门，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周静打来的。 这个女人还真是执着，昨天没打探到什么情况，今天竟然又来了。 “喂，嫂子，有什么事情吗？” “唐天，中午有时间吗，要不一起吃顿饭，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嗯，有，这样吧，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就直接过去，不过嫂子，像昨天那样的环境就没必要了，那个地方不太适合我。” “好，那我等下把地址发给你。” 约好了唐天之后，周静打电话给周永康说了之后，就准备出门了。 周静开着自己的那辆车离开了别墅，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车开出别墅区的时候，一辆挂着本地车牌的车子远远地开始跟在她的身后。 而于此同时周永康这边接到了周静的电话之后，也是在盘算着要不要见唐天一次，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收买不了的，如果有那是钱不到位。 周永康坐在客厅里想着的时候，门铃却是响了两声，门铃声也是打断了他的思考。 只是接下来出现的一幕就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见去开门的保姆刚刚打开门，一股鲜血就喷了出来，只见一个蒙面的壮汉手里握着一把刀走了进来，等到周永康回过神来的时候，保姆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没有了反应。 看着满地的鲜血已经走过来的壮汉。 周永康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他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的时候，那把刀插进了他的胸口。 “局长，唐局，出事了。” 两个小时之后，在利州市局局长的办公室，唐天和黄强正聊着怎么样调查的时候，袁守义直接推开了门，一脸严肃的说道。 看到袁守义的表情，唐天突然感觉有些不妙了。 “出什么事了？” “刚刚连续接到了报警，天穹山庄18号别墅发生凶手案，别墅的主人周永康和其保姆被人杀了，另外玉鼎路发生了一起交通意外，一辆红色的跑车撞断了护栏之后冲下了山坡，已经证实是周静的车，至于周静现在的情况还不清楚。” “走，先去玉鼎路。” 唐天脸色有些难看，什么狗屁的交通意外，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边周永康被杀害，那边周静就出现了交通意外。 “别墅那边我让陈刚已经带人去了。” 随即唐天和袁守义也是立即前往了周静出事的地点，在车上唐天也是直接和赵磊联系了，然后向其通报了这边的发生的事情，这个时候秘密调查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唐天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和邝志明脱不了干系，但是没有证据，而对方之所以这么猖狂肆无忌惮，也正是吃准了这一点。 “袁队，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抓住行凶的凶手，只要抓到凶手就能找到邝志明的痛脚。” “嗯，放心吧，跑不了，敢在利州的地界上这么肆无忌惮，这是在挑衅我利州公安，这个邝志明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可不要小看这家伙，这家伙不光是心狠手辣，而且心思算计得很深。”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万幸 “周静和周永康一死，那邝志坚的两个孩子作为邝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到时候还不是任邝志明摆布。” “那如果这么说的话，邝志坚的两个孩子岂不是危险了。” “不会的，邝志明就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如果连两个孩子都不放过，那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件事是他干的，留下两个孩子还能够做些表明文章。” 唐天也是没想到在他印象里非常老实的那个年轻人竟然心思如此之深，出手也是狠辣无比，老三恐怕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直非常照顾的弟弟竟然会是条毒蛇。 很快唐天这边和袁守义先是来到了周静出事的地点。 “怎么样？人怎么样？” “刚刚救援队将人送上来了，已经送医院了，不过很不乐观。” “监控呢？查了吗？” “已经安排人去查了，这条路上的监控还是不少的。” “现场情况怎么样？” “因为是白天，所以还是有一些目击者经过的，再加上我们对现场刹车痕迹的判断，这应该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意外，而是有蓄意谋杀的嫌疑，当时周静的车子在前，而且根据现场目击者回忆车速并不快，也就80左右，嫌疑车辆是辆银白色的面包车，你们看出事的地方正好是个拐弯的地方，就是在这个时候，这辆面包车突然加速，然后快速的超过了周静的车辆，然后在超车之后，再突然的猛打方向盘还踩了一下刹车，就是这样周静始料未及下有些慌乱，然后可能猛打方向盘，从而撞向了护栏然后冲下了山坡。当时后面有两辆车的驾驶员看到了这个情况，他们的描述基本上一致。” 就在这个时候袁守义的电话响了起来，接听之后对方说了几句，袁守义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唐局，监控已经查到了，是辆套牌车，另外周永康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虽然小区监控拍到了凶手的身影，但是对方是蒙面，所以没法看清脸。” “意料之中的事情，袁队，这里可是你的地盘，我想查一辆套牌车应该没有问题吧。” “放心吧，跑不掉的。” 很快在查看了现场之后，唐天和袁守义回到了市局，这个时候赵磊也是从蓉城赶到了利州，针对邝志坚死亡案的专案组正式成立。 而且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也是将宫大龙和王小梅被杀，以及今天发生的周永康和周静的遇袭案都一起做了并案。 其实背后的黑手，大家都知道，就是邝志明。 但是像之前说的那样，怀疑如果没有证据的支撑那只能停留在怀疑的层面上，所以现在对于专案组而言，寻找到突破口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当务之急我觉得这两个杀手非常的关键，找到这两个人应该会有新的线索出现。” 就在唐天他们讨论着的时候，陈刚敲门走了进来。 “袁队，周静那边手术结束了。” “哦，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虽然没脱离危险期，但是命大概率是保住了，不过还需要在icu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定。” 听到这个消息唐天也是兴奋的拍了一下手。 倒不是对周静有什么想法，而是周静一旦死不了，就代表幕后黑手的计划失败，因为只要是周静在，关于老三两个孩子的监护权就轮不到邝志明来插手。 “老袁，赵队，周静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如果我是邝志明的话，既然已经动手了，就绝对不允许周静活着，其实相比较而言周静远比周永康更重要，所以对于周静的保护要重视，而且我还有个想法，我们可以直接将周静脱离危险的风声放出去，我相信如果邝志明知道了这个情况，恐怕会有动作，现在我们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他有动作。” “嗯，有道理，我同意这个提议。” “陈刚，你负责医院的保护工作，我要周静24小时哪怕是一分钟都不会离开你们的视线，能不能做到。” “是，保证完成任务。” “嗯，我会联系医院让他们配合你们一下。” “陈刚，记住了，除了专门负责周静治疗的医生个护士，其他任何人不得接触周静。”唐天跟着叮嘱道。 “是，明白。” 随着市局这边有意的透露出去的风声，周静还活着的消息也是传到了邝志明的耳朵里，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邝志明的办公室里直接是犹如台风过境一般。 办公桌上，还有茶几上，所有的东西都被邝志明给砸了。 正如唐天所说的那样，他的目的就是邝志坚两个孩子的监护权，这样不光是能吞下邝氏集团，还能堵住一些人的嘴巴，在他看来计划绝对是万无一失，这些天因为邝志坚的身亡，邝志明成为了集团的负责人，享受万人仰慕的目光，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太爽了，是他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现在实际的情况就是很有可能这样的感觉就要离他而去，对于邝志明这样的人来说，是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砸完自己办公室的邝志明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阴沉着脸开始思考怎么样改变目前的这个局面。 那个贱人必须死！邝志坚目光里透露出了阴狠。 想到这，邝志明拿出电话找到一个号码打了出去。 “齐书记，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周静已经脱离了危险，这是真的吗？” “邝志明，你还好意思打电话给我，这件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先别管这个，我现在要知道周静的详细情况。” “我不可能帮你的。” “不帮我？啧啧，齐书记，你可不要忘了你做过什么，怎么？收钱的时候就认识我，现在拍拍屁股就装不认识了，还有万象花园里，您的那位谁帮你养着呢？” “你，邝志明，最后一次，我再帮你最后一次，从此以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可以啊，那我等你电话。” 哼，最后一次？想的还挺美，挂断电话的邝志明冷笑的哼道。 第三百二十二章 黑幕下的江边 到了晚上，因为是阴天，所以没有月亮下的夜色非常的黑暗。 此时嘉陵江边的一个货船的船舱内，两个壮汉正一人拿着一只烧鸡大口地啃着，时不时的还会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喝上一口。 这是一个被人废弃的货船，也没有电，靠近舱门的地方点着一根蜡烛。 微弱的火光下依稀地可以看见两人的相貌。 “哥，这家伙不会不来了吧，这都快八点了。” “再等等，我相信他，以我对他的了解不会不来的，再说了，已经有两百万在我们手上了，就算没这三百万，有了这两百万也够咱哥俩花的了。” “行，哥，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有钱还怕没地儿去啊，不过利州是不能待了。三儿，我想这次咱们要不去南方，想办法搞两把真家伙，怎么样？我之前在监狱里有个哥们就在边境那一带，他告诉我说那地方三五千就能搞把真家伙，到时候咱哥俩也弄两把，这样即使是碰到雷子也不怕。” “行，哥，我听说那地只要胆子大就能搞到钱，而且雷子还抓不到，咱哥俩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打一番家业出来。” “那是。” “呵呵，那我送你们过去。”一个黑影出现在舱门处。 陡然出现的声音让两人一下子愣住了。 “兄弟，哪条道上的？麻子呢？” “你们先走，我等会送他去见你们。” 就在两人听到这话察觉到不妙想有所动作的时候，对方的手里突然冒出了火光。 砰！砰！连续两声沉闷的枪声在船舱内显得异常的刺耳。 而随着这两声枪响，两位刚刚还在憧憬未来的壮汉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开枪之人随后不放心再度将枪口对准了地上的两人再次补了几枪。 就在这个时候，舱门口却是再度出现了一人。 此时凭借微弱的烛光下，两人也是来了个面对面。 持枪之人手里的是一把五连发的猎枪，枪管刻意地锯断了，只可惜刚刚补枪的时候将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光了。 而最后的来的人则是看着眼前的一切彻底愣住了。 持枪之人的反应是最快的，手中没有子弹的五连发直接朝着对方砸了过去，然后顺势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整个人直接朝着对方扑去。 飞过来的五连发直接砸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在对方吃痛之下，人也清醒了过来，虽然倒在了地上，但是也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外面的甲板上。 随后双方就扭打在一起。 “哥们，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要钱不，那两人身上有两百万，真的。”持枪之人逐渐地占据了上风，很快就将后来之人压在了身下。 对方也是连连求饶。 “哼，你必须死，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放心，我不会让你痛苦的，很快，别挣扎了。” “你是老板的人，为什么？哥，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不会说，我立马离开利州，离开川省。” “晚了！”随着双手不断的用力，匕首也是逐渐地刺入了对方的腹部。 被其压在身下的人，也是接连发出惨叫，甚至是垂死的挣扎，但是奈何双方的力量非常的悬殊，最终匕首全部插入了其腹部，而被刺之人的身体逐渐的也是停止了挣扎。 看着对方不动了，持枪之人显得非常的谨慎伸手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在确认了其已经死亡之后，也是松了口气。 “特么的，还挺有劲儿的，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劳资动手的时候来，你还真是该死。”坐在甲板上点了根烟之后，似乎觉得不解恨，起来踢了对方的尸体几脚。 然后转身朝着岸上走去，只是天太黑了，他没注意到在他踢了几脚之后，尸体的手指却是动了几下。 过了不到十分钟，刚刚下船的那位再度来到了船上，并且手里还多了两个铁皮桶，上船之后随即将两个铁皮桶打开，如果此刻有人在的话一定能够闻到强烈的汽油味。 先是将一桶汽油浇到了船舱里，可是就在他即将回到甲板的时候，却是听到了外面重物落水的声音，紧跟着快速地回到甲板上，看着甲板他的眼睛也是眯了一下。 只见原本甲板上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场只是留下了一些血迹。 快速地趴到船边朝着江里看去，只是漆黑的夜色下，根本看不清江面。 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之后，随后将剩下的汽油浇到了船上。 下船之后直接点燃了这艘废弃的货船。 “老板，事办完了。” “都处理干净了吗？” “嗯，都处理干净了。”回答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迟疑，帮着老板处理这么多年的黑事，他很清楚老板的性格，所以怎么能保住自己的命他很清楚。 “嗯，出去躲一段时间，有事我再联系你。” “是。”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当中，江边的这条废弃的货船也是燃起了熊熊大火。 “唐局，我给你发个地址，您过来一下。”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昨夜的一场大雨让利州清晨的空气里多了一份湿润，也多了一份清新，刚刚起床洗漱还没完，唐天就接到了袁守义的电话。 不一会儿，唐天收到了袁守义发来的信息，看着信息里的地址显示却是在嘉陵江边，唐天也是愣了一下，不知道袁守义在搞什么鬼。 不过想到对方也不可能早早的就拿他开涮，所以简单的洗漱之后，唐天开车准备前往。 刚刚发动车子，电话再次响起。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齐正打来的电话。 看到这个号码，唐天也是眯了一下眼睛，随即将发动的车子停下，然后接通了电话。 “齐书记，这么早啊。” “你小子跟我这么生分，叫齐哥。” “的嘞，齐哥，您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想请我吃早点吧。” “你小子想得美，对了，市府这边对周家的案子很关注，你们市局那边对这个案子有进展没有。” “不是吧，齐哥，齐书记，我就是借调过来的，你要问案情进展要么你问黄局长，要么你联系专案组组长赵磊同志，你找我这不合适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 进展 “你小子还跟我装，说说吧，我好跟市府汇报，现在具体情况怎么样？” “周静暂时脱离危险了，不过目前还是在恢复当中，人还在icu。” “没事了？哟，这可是好事啊。” “对，好事。” 两人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也是暗自叹了一口气，他隐约的感觉到刚刚自己在说周静脱离了危险的时候，齐正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遗憾。 老大哥啊，但愿你不是像我想的那样。 随即摇了摇头，似乎是要将这些想法扔出去一样，然后开车前往了嘉陵江边。 到了江边的时候，唐天也是知道这是出事了。 江边一个已经烧得乌漆抹黑的废弃货船周围已经拉上了警戒线，看到利州的法医也在，唐天知道这个事情估计还不小。 “唐局，这边。” “什么情况？” “昨天晚上不是下雨了吗，附近的一个居民在这废船旁边下了个地笼，他就想着早上过来看看，所以就起了个大早，走到这儿的时候发现这个废船被烧过，一时好奇就上去看了一下，然后就发现两具尸体在船舱里，然后就报警了。” “那你让我来干嘛，老袁，我留下来就是为了邝志坚的案子，你们的事情我不好插手的。” “你误会了，这个案子还真有可能和邝志坚的案子有关。” “什么意思？” “幸好昨晚的那场雨，从现场来看，是被人浇了汽油的，而两具尸体则是被散弹枪击杀，凶手总共开了五枪，我们根据弹道分析，凶手是在舱门处开了两枪击倒了受害者，然后走进舱里后补了三枪。” “这么谨慎？” “是啊，非常的谨慎狠辣，如此近距离的两枪射击，然后还补枪。” “你继续说。” “被害者的面部以及身体都大面积地被烧毁，所以目前还无法辨认其身份，但是我们在船舱的的一个角落的木板下面发现了两百万现金，还有一把带着血迹的匕首，另外我们还在甲板上发现了一滩血迹，虽然血型还没有鉴定，但是我们有理由怀疑除了这两个被害者之外，还有一个人，只是有可能跑掉了，唐局，您知道吗？我看到藏在木板下面的匕首时，我想到了什么？” “什么？” “周永康。”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把匕首是杀害周永康的凶器？血型鉴定什么时候有结果？” “很快，已经送去鉴定了。” “如果你的判断正确的话，你觉得是现场遗留的钱是凶手的还是被害者的，还有甲板上的血迹会是谁的。” “袁队，外面有发现。” 就在袁守义想回答唐天问题的时候，外面民警的话也是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随后两人走下了废船。 “发现什么？” “袁队，那边发现一个摩托车的轮胎印，非常新，我们判断应该是昨晚凶手的交通工具。” “走，去看看。” 两人在民警的带领下来到了岸边，果然有一组轮胎印记，昨晚下的那场雨虽然能够冲刷掉很多证据，但是同样也能够保存好很多证据。 “把这轮胎印拍下来，安排人走访一下周边，看看有没有监控或者有没有目击者。” “怎么样？唐局，您觉得这个案子是不是和邝志坚的案子有关，另外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袁守义笑着点了根烟。 “老袁，你跟我还卖关子呢，快说，什么好消息。” “你还记得周静遇袭案当中的那辆套牌车吗？” “记得，怎么了？查到车了。” “嘿嘿，这次交警大队那边帮了个大忙，我让他们帮我查那个车牌，他们根据监控里的车牌通过辨识，这个车牌并不是假车牌，车牌是真的。” “真的？” “对，车牌是真的，但是是一辆报废车的车牌，然后我们查到这辆报废车在车管所的报废车辆处理中心，随后我让人带人去了一趟，你猜怎么着？这辆报废车在，但是车牌不在了。” “被人偷了？” “嘿嘿，要是被人偷了还能叫好消息嘛，再说了哪个小偷有病跑去偷一个报废车辆的车牌，那个处理中心那么多报废车，小偷就恰巧偷了这个啊？这个报废车处理中心，车管所承包给了一个叫马大强的，这家伙有案底，我们找到他之后没费劲，这家伙就交代了，他平时会把一些报废车牌卖给外面的一些人，而这张车牌是卖给了一个叫侯三的家伙，关键的就是监控当中的那辆车也是马大强那家伙整的，他交代车子也是给侯三准备的，对方当时来预定的时候，要的还很急，给了二十万。” “那现在这个侯三呢？” “暂时没找到，不过这家伙也是有案底的，另外根据下面的同志调查，这个侯三之前一直在邝氏集团旗下的一家酒店担任保安部经理。” “邝氏集团的酒店？”唐天听到这个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了邝志明。 “厉害，袁队，确实厉害，这是一个大发现啊，现在看来要是能够找到这个侯三，估计应该能知道不少事情。” “凑巧，凑巧。” 事实上凑巧的事情很多，对于唐天等人来说喜事是一个接一个。 船上的所有的血型比对鉴定很快就有了结果。 “唐局，血型比对出来了。”袁守义拿着鉴定报告冲了进来，打断了唐天和赵磊的讨论。 “说说，什么情况？” “咱们中奖了，中大奖。” “行了行了，赶紧的，快点说。” “首先是两名被害者的，经过血型比对，是东北的两名在逃杀人犯栾安平和栾少龙两兄弟，甲板上的血迹经过比对是侯三的。” “漂亮！”唐天兴奋地拍了一下手。 “唐局，还有更漂亮的，匕首上残留的血迹经过比对正是周永康的。” “果然是中大奖了啊。”赵磊也是笑着说道。 “那现在事情基本上就明朗了，按照目前的这个情况来看，船舱里的两名死者栾安平和栾少龙应该就是杀害周永康和袭击周静的杀手，我估计两百万应该是酬金，不，应该是定金。” 第三百二十四章 进展2 “为什么是定金？” “你们想啊，如果这两兄弟是杀手，这两百万是酬劳，那钱已经拿到手了还留在利州干嘛，等着被抓吗？只能是定金，后面的钱最起码也是两百万，这才是让他们冒着风险留下来的原因。” “那侯三会是凶手吗？” “侯三不可能是凶手，现场的痕迹你们也查了，你之前也说了凶手是站在舱门的地方开枪射击，栾安平两兄弟当场就失去了反击能力，然后凶手补枪，如果侯三是凶手，那为什么甲板上会有他的血迹，而且根据血迹来看，血流的很不少，说明侯三受了很重的伤，另外我看了一下甲板上的痕迹，有搏斗的痕迹，另外你之前说凶手开了五枪，使用的又是一把五连发，所以我推断，侯三有可能是杀手和雇主之间的中间人，杀手留在船上等的是侯三来给最后的尾款，而这个时候行凶者先一步来到了船上，他的来意就是把这三人杀了灭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到的时候现场只有两个杀手，随即没有犹豫直接开枪，而就在他打光了子弹的时候，侯三却是来了，所以这才有了甲板的搏斗。另外侯三受伤了，这说明在搏斗过程当中，凶手的力量占据了上风，很有可能身材上凶手也要比侯三更高更壮。”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侯三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而且这家伙现在肯定是惊弓之鸟，我要是他的话会抓紧离开利州。” “嗯，但是他受伤了，而且是很严重的伤，所以找人方面肯定是袁队在行，这是你的地盘，我相信袁队一定有把握的吧。” 唐天的话也是让赵磊和袁守义都笑了起来。 “还有一个，我们假设，只是假设，如果是邝志明安排的侯三雇佣的杀手对周永康父女俩下手，然后又安排人对侯三三人进行灭口，这说明邝志明是一个极其心狠手辣薄情寡义的人，你们猜最后的这个行凶者会不会告诉邝志明侯三没死。” “我猜肯定不会。” “嗯，应该不会。” “对啊，相比较侯三而言，最后的这个杀手应该是邝志明的亲信，越是亲信对自己的主子就越了解，他知道邝志明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不敢说侯三没死，因为一旦说了他自己很有可能就有危险，那这样的话邝志明肯定不知道侯三没死，你们说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办？”唐天说道。 “你想放出风去？” “是，现在邝志明已经知道了周静没死，这意味着他的计划失败了，如果他再知道侯三没死，那代表什么，代表他不光是计划失败，而且很有可能会暴露出来，为什么要杀侯三，侯三肯定知道他不少的事情。” “嗯，一旦邝志明知道了侯三没死，一定会方寸大乱，只要乱了就会露出马脚，唐局，您这一手玩得漂亮啊。” “没办法，对于这样的人，就得用点非常规的办法。” “我同意这个提议，袁队，怎么说？” “我当然会同意，我这就去安排。” 就在唐天三人商量之后，等到袁守义出去之后没多久，那边邝志明接到了齐正的电话。 “周静已经脱离危险了。” “真的吗？你确定。” “废话，我当然确定，我告诉你，邝志明，你的麻烦来了。” “这能叫麻烦吗？齐书记，您这胆子也太小了，没死就没死呗，下次再找机会就是了。” “下次，哼，你做梦吧，我告诉你，刚刚我得到消息，你的那个手下侯三没死，死掉的只有两个杀手，而且现在已经证实就是杀害周永康和袭击周静的人，你自己很清楚，一旦侯三被警察找到了是什么后果。” “这不可能。” “哼，不可能？现在警察已经开始满城地找侯三了，你清楚袁守义的能力。” “王八蛋，敢骗我，齐正，帮我最后一次，我保证这一次之后咱们之间两清，你要不帮我，我好不了你也别想好。” “说吧。”电话那头的齐正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带我的人去医院，让他做了周静，然后你杀了那家伙。” “你疯了，这根本不可能，我告诉你现在周静还在icu，唐天等人都在等着你上钩。我不可能帮你这么做的。” “齐书记，冷静，我不是疯子，你只要把人想办法弄进去就行，他得手了，你再杀了他，你是政法委书记，你杀了杀手对你来说完全站得住脚，而且弄好了，对你来说还是个政绩，谁又能说什么，三千万，只要你帮我这次，我给你三千万，而且我可以先给钱，这样你即使出事，也有时间能跑出去，有了这三千万完全可以让你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齐书记，你要知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无所谓，我被抓了是我的命，但是你觉得我被抓了，你又能好到哪儿呢？考虑考虑，如果你认为我说得对，给我打电话。” 随即邝志明立马挂断了电话，不过电话挂断之后脸色却是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其实周静没死他并没有着急，对他来说，几年的谋划，一时的得失并没有让他乱，但是侯三没死确实是让他有些慌了。 侯三知道他很多事情，一旦侯三被警察先找到，什么后果他很明白。 那样的话他就没时间去等下一次了，同时自己的亲信隐瞒了侯三没死的事情，这也让其对对方失去了形容，如果说侯三还只是知道他不少的事情，那这个亲信则是知道他更多的事情，所以在知道侯三没死的那一刻，灭口就成了他认为的最紧要的事情。 但是他对自己的这名手下很了解，所以不能轻举妄动，必须要做到一击必杀，所以才想到了这么个借刀杀人的主意。 而此时电话那边的齐正也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邝志明的手机响起，听到电话铃声的邝志明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的冷笑。 第三百二十五章 直觉 通话的时间很短，挂断电话的时候，邝志明的脸上出现了莫名的笑容。 而此时唐天等人也是出现在了医院。 因为刚刚一直在医院的陈刚打电话通知了袁守义，周静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并且从医生那边得知，人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只是这次被袭让周静失去了一条右腿，并且脸上也是留下了很大的一块疤痕。 在陈刚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从icu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怎么样？现在可以问话吗？”唐天和袁守义以及赵磊很快就赶到了医院，周静的苏醒代表着什么，他们三人非常清楚，如果一切都和他们推断的一样的话，那周静知道的肯定非常多。 “我刚刚问过医生了，他说问话没问题，但是时间不能太长。” 就在唐天想说什么时候，电话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唐天顿时皱起了眉头，不过并没有犹豫多久，随即便按下了接听键。 “齐哥，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的？”唐天一边说一边朝赵磊两人打了个手势。 赵磊等人也是心领神会。 “没事就不能联系你吗？是这样的，刚刚我听说周静醒了是吗？市府对她的伤势一直都非常关心，所以我们也是想去看看她，你那边方便吗？” “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我也是刚刚接到通知，齐哥，你这消息够灵通的啊。不过医生说她现在还比较虚弱，不太建议长时间的和人交流。” “没事，我们就是一个礼节性的探视，不会太久，主要也是体现我们市府对她对邝氏集团的重视。” “那行吧，那我等下也会去医院，要不你直接过来。” “行，那我们医院见。” 唐天挂断了电话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不太好。 具体哪里不好也说不上来。 “怎么了？”赵磊看到唐天皱着眉头的样子连忙问道。 “没什么，利州市府齐书记的电话，他说他市府对周静非常关心，想来探视一下。” “这很正常，毕竟邝氏集团是利州的纳税大户，市府领导重视也很正常。” “可是我就是感觉有些不好。” “感觉不好？” “嗯，说不上来，我们就先在这大厅等等吧，他们应该马上到，现在进去这么短时间也问不出什么。” “行，那就等等，等市府领导走了再说，反正现在人已经醒了。” 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唐天就看到齐正带着一个人出现在了视线里。 只是等他走近了之后，却是有些疑惑。 几人握手之后，唐天也是给齐正介绍了赵磊。 “齐哥，你换助理了。”唐天问道。 “没有，这是我司机，今天助理休息。” 更不对了，之前唐天见过齐正的司机，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而且也是齐正原部队的，而眼前的这个看上去差不多有四十岁了。 “走吧，看看周静去，我可是特地放下所有的事情，代表市府来的。” 看着唐天皱眉的样子，齐正拉着唐天就往前走去。 几人进了病房之后，齐正也是简单的代表市府说了几句场面的话，随后便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而周静不管是谁说什么，都是面若死灰的看着天花板一句话都没有。 唐天和赵磊等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也是退出了病房。 “我看暂时问不了话啊，周静遭受连续的打击，心理上估计有了很大的问题。”赵磊皱着眉头说道。 “老袁，你找一下医院方面，给周静换一个病房，这个病房让陈刚带人看住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唐天突然开口说道。 唐天的话也是让两人都愣住了。 “唐局，您这是？” “你先按这个去办，我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太好，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放松，对了，把这个病房伪装一下，医生和护士都按照原来的治疗计划该进的进，记住了，转移病房的事情就咱们几个知道，明白吗？” 尽管袁守义有些疑惑不解，但是还是按照唐天的想法做了。 赵磊面色严肃，但是什么也没说。 三人也没有离开医院，接下来也是商量着怎么才能让周静开口。 而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赵磊和袁守义都不由得为唐天的直觉感到庆幸。 四点多的时候，一个身穿白大褂医生装扮的男人走进了病房。 然后进去之后没有去看病床上蒙着脸躺在床上的病人是谁，直接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后猛然的刺了过去。 而一直埋伏在病房的陈刚带人直接将人摁住了。 当闻讯赶来的唐天等人拉开对方的口罩时，三人都愣住了，此人正是上午跟齐正一起来医院的人。 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警察，来人也是知道自己中计了，直接就放弃了挣扎。 “谁派你来的？”唐天问道。 “不说话？行啊，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是邝志明吧，我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嘉陵江边的那个废船上的凶手案就是你做的吧，你应该就是邝志明的亲信吧，当时是不是侯三跑了。” 唐天的话让对方抬起头惊讶地看了唐天一眼。 “你是个聪明人，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侯三没死你不是没敢告诉邝志明，你是不是还以为邝志明不知道吧，我实话告诉你，侯三没死的事情邝志明已经知道了，你主子是个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 这家伙听到唐天这么说，立马是脸色大变。 “说吧，你现在就只有一条路，告诉我们所有的事情。” “你们怎么知道侯三没死的？” “这你别管，说，叫什么名字，谁让你来的，有人接应吗？” “杜峰，是邝志明让我来的，目的就是杀了周静，齐正在停车场接应我。” “陈刚，看好他，赵队，袁队，走吧，我们去见见我们的齐书记。” 此时在停车场坐在车里的齐正摸了摸腰间的手枪，从面容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此刻的齐正有些焦躁不安。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这份焦躁也是愈发的明显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六章 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抬头看向车辆前方的齐正愣住了。 因为三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他的车子正前方，双方的视线碰撞到了一起。 唐天三人也不说话，也没有再往前一步，没有任何的动作。 双方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此时没有人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终于齐正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 “我正想上去找你们呢，小唐，你来利州这么久我还没请你吃过饭呢，想着今天正好没什么事，就来请你了。” “齐哥，咱俩认识的时候我还在上警校吧。我还记得我们俩第一次见面是在部队，那时候你们在训练，我跟着师母过去的，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想不到还能再见到，齐哥，为什么？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齐正低着头不说话。 “齐哥，钱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了钱不惜违背誓言，不惜去触犯国法，你是转业过来的，你忘了你对着国旗宣过的誓言吗？齐哥，不要做傻事，你是了解我的。” 看着齐正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右手，唐天最后的一段话意味深长。 “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齐正抬起头，右手也是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上次宫大龙和王小梅被杀的时候，只是我一直不敢相信是你，为什么？” “为什么？你知道我的，本来我可以一直待在部队，我每天都在拼命的训练，我获得了很多的荣誉，可是最后就是一点点的小错误，我就得被迫转业，你刚刚问我钱有那么重要吗？小天，我告诉你，钱很重要，你知道没有钱的日子有多难吗？我一个堂堂的政法委书记，竟然连个房子都买不起，我父母年纪都大了，我得把他们接到城里来，我得让他们享福，你嫂子苦了一辈子了，我既然回来了就不能再让她受苦。” 唐天听了这些摇了摇头，不想说了。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齐正在为自己违反党纪国法找的借口，任何人任何时候无论你的生活多么艰难，都不能成为你违法乱纪的理由。 看着被纪委带走的齐正，唐天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赵磊看着唐天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很理解唐天此时的心情。 “我没事，走吧，我们去会会周静吧，老袁，你那边可以收网了。” “行，那我去安排。” 唐天和赵磊来到了周静的病房，靠在床上的周静看了一眼唐天然后重新扭过头直直的看着前方。 “周静，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我告诉你件事，刚刚邝志明派来杀你的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他也交代是邝志明派他来的，所以其实你说不说，这个案子都将大白于天下。之所以过来找你，是我相信即使这些事你参与了，但是你不是主谋，所以你还有机会，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孩子呢？你难道就不为孩子考虑考虑吗？” 唐天提到的孩子终于让周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变化。 “你好好想想，邝志坚死了，你如果也活不了，那两个孩子就成了孤儿了，你觉得他们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你难道希望他们被送到孤儿院吗？” “我能见见他们吗？是我对不起他们。” “我会想办法来安排，但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所有参与这个案子的人全部抓获，这样他们才能安全。” “你问吧，我说。” 听到周静的话，唐天和赵磊也是对视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邝志坚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是主谋，都有哪些人参与了？” “你知道吗？我从记事的时候开始，我父亲就告诉我说邝家是怎么侵吞我们的财产的，是怎么一步步的骑到我们家头上的，从那个时候仇恨的种子就埋在我们心里，可是我嫁给了邝志坚之后，我渐渐地发现事情并不像我父亲说的那样，邝家没有害我们家，不光没有害，而且还经常帮助我们，可是我父亲拿孩子威胁我，那天晚上。。。。。” 随着周静的讲述，邝志坚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是慢慢的浮现出来。 在周永康的威逼下，周静勾引了邝志明，两人后来就一直偷偷的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并且周永康还找人拍下了周静和邝志明的一些照片，那天正是邝志坚收到了这些照片，才心情变得格外的差，偏偏这个时候，邝志明竟然还主动约邝志坚见面，而见面的地点就是那间酒吧。 而很早的时候，周永康就安排人在邝志坚的车子上做了手脚，动手的人正是邝志坚平时的司机，当天晚上之所以约在酒吧也是有意的，两人在酒吧大吵了一架之后，邝志坚开车返回，在出事地点早就安排好的一辆货车，突然打开远光灯，一下子就让心情烦躁车速开得有些快的邝志坚慌了神，但是踩刹车的时候发现刹车失灵，最终出现了意外。 “那邝志坚出事的车子是怎么躲过交警队检查的。”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是齐正帮忙的。” “然后接下来呢。” “其实这些年我父亲一直在偷偷的一邝志明的名义暗中购买邝氏的股份，虽然这些股份在邝志明的手中，但是他们实际上私下是有一份协议的，而且等到邝志坚死后，父亲也会让我嫁给邝志明，这样再加上我以监护人身份代持的股份，基本上可以吞并邝氏集团，只是谁都没想到邝志明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我早就提醒过父亲了，但是他怎么都不相信，他觉得自己能够掌控一切，我们在接到了齐正的消息后，知道你查到了宫大龙和王小梅，其实按照我父亲的意思是将这两人藏起来，或者送出国，可是万万没想到邝志明竟然先一步找到了这两人，并且直接将对方杀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邝志明不简单。” “也就是说邝志明安排人杀了宫大龙和王小梅，你们是不知情的。” “对，完全不知道，还是事发之后才知道，其实我们是不希望事情闹大的，邝志坚死了，其实我们的计划已经基本上成功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原因 “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邝志明故意的。他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虽然他和我父亲有协议，但是只要我父亲一死，原本属于我父亲的股份就变成他的了，然后再杀了我，他就可以变成我两个孩子的监护人，太狠了。” 原本一声不吭的周静，开了口之后也是表现得非常配合。 随着周静的讲述，所有的真相也都摆在了大家面前。 很快袁守义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 他们在邝志明的家里将邝志明抓获，很显然邝志明根本没料到警察会来得这么快，估计这个时候的他还在做着他的美梦呢。 接下来对邝志明的审讯一开始的时候还百般的抵赖，但是随着周静、齐正以及他的亲信的交代，邝志明也是没法再坚持了，更何况的是在抓获了邝志明的第二天，死里逃生的侯三在朋友的帮助下投案自首了。 随着这些人的交代，邝志明最终也是如实地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随着案件的大白于天下，这起案子也是让利州官场受到了震动。 除了齐正之外，还有一些人也是被齐正和邝志明收买，在邝志坚的遇害上面做了手脚，最终才导致被定性为意外。 “老三，案子破了，害你的那些人都被抓了，你放心，孩子我们哥几个会帮你照顾好的。你们的家族公司我已经委托给专业的管理公司了，另外利州市府也会对其进行监管，至于孩子大了走什么路，我觉得还是等他们大了之后让他们自己选择吧。” 案子破了，唐天也该离开了，临走前，兄弟五人也是都回到了利州，最终几人也是商量了一下，侯亮来抚养两个孩子。 在听了唐天大概的介绍了案情之后，兄弟几人也是唏嘘不已，邝志明兄弟几人都见过，一直都是那种看上去非常老实巴交的样子，跟在邝志坚后面就像是个跟班一样，几人都是没想到老三身边竟然藏了一条毒蛇。 “报告！” 从利州回到苏省之后，唐天休息了一天，然后第一时间来到了省厅。 “进来。” “顾厅，唐天前来报到。” “回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两天，这次利州的案子我也看过了，办得不错，川省省厅的童政委还想多留你一段时间，被我给拒绝了，开玩笑，帮忙帮到最后还想把人给我留下。” “没有，就是碰巧了，其实我起到的作用不大，利州当地的同志能力还是很强的。” “行了，跟我还谦虚，怎么样？既然回来了，那什么时候能到任啊。” “随时都可以。” “好，就喜欢你这样的。” 从金陵回到了广陵，唐天进行了工作上的交接之后就离开了广陵。 来的时候一个人，走的时候依然还是一个人。 在广陵的三年，广陵的治安环境也是一年要比一年好，广陵市局更是连年获得了省府的表扬，市局更是被部里评委了优秀公安局的称号。 不光是在破案率上有了很大的提升，更是对一些陈年旧案的清理上取得了非常优异的成绩，不过唐天并没有直接从广陵去通城，而是回到了临海。 “师傅，忙着呢？” 临海县郊区的一个农家小院内，唐天拎着两瓶酒推开了门，看着院子里正在摆弄着一个小菜园子的雷大炮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雷大炮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转过身。 “小兔崽子，我说是谁呢？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的。” “我听小宝说他大炮爷爷身体不好，这不就过来了呗。您这也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啊，喏，您最喜欢的剑南春，还能喝不。” “废话，就一点感冒而已。对了，这次是调回来了？三个月前我就听说你调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上任，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川省我警校的一个同学出了点事情，我过去帮了一下忙就耽搁了一段时间。” 雷大炮给唐天倒了杯水，看着眼前的唐天，雷大炮内心里是非常欣慰的，短短不过十年时间当初的一个实习警察竟然已经走到了一个他这一辈子都没走到的高度上。 “回来好啊，这一晃眼都十年了吧，还记得当年你刚来的时候呢。” “师傅，您还好意思提这个事呢，当初是谁跟宋局长说不要我的。” “废话，搁你是我你也不要，咱们这刑警天天面对的都是什么人。” “师傅，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我都很多年都没回来了，这通城听说最近几年这治安在全省都是排名倒数，这和我印象中的通城不一样啊，什么原因？” “通城的事情，你不回去问你老丈人，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行，不问通城，我查过了，通城是全省的倒数，这临海是全通城的倒数，临海的事情您总该知道吧。” “你去那间屋子看看，对，就最左边的那间。”听到唐天的这句话之后，雷大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指着小院里的一间房间说道。 “什么意思啊？师傅。”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唐天狐疑般的看了雷大炮一眼，然后走到房间门口，推开了门，房间不大，只是里面的东西让唐天愣了一下。 里面堆满了很多礼盒，还有很多高档烟酒。 “三个月前你即将担任通城市局局长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我这个常年无人问津的小院就成了临海最热闹的地方，每天是络绎不绝，各种各样的人打着各种旗号，攀着各种关系找上门，啥事都没有，就是拉关系，然后撂下这些就走，这段时间好了一些，不过我估计接下来又该忙了，现在明白为什么以前全通城治安环境和破案率最好的临海变成了通城的倒数了吗？”雷大炮拍着唐天的肩膀说道。 “你进去看看，每一份礼品上面我都标注了来的人是谁。” 唐天走进去之后，大概的看了一下，有县局现任局长、副局长、政委，刑警大队大队长、治安、经侦、交警，临海下面的派出所领导，还有县府的一些人。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一尸两命 “看到了吧，我一个退休的刑警队大队长，几年来这个小院来的人屈指可数，也就年底了局里派人送些慰问品，可是三个月前热闹了，这县局上上下下的干部领导都是想方设法的试图能够和我攀上关系，一个人民警察不想着怎么样维护当地的治安，不想着怎么破案，你说这个地方的治安能好吗？都想着怎么当官，不想着怎么工作。” 唐天听着雷大炮的话，面色也是变得严肃。 “当然了，我雷大炮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要是正常的来看看我，找我聊聊天，拎两瓶一二十的剑南春，我欢迎，但是你看看，这几百上千的酒，一个警察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我这屋子里你看看价值多少。” “师傅，我明白了，您放心吧。” “前两天县里出了个案子，命案，你猜猜县局刑警队那边怎么处理的，三天，就查了三天，就不查了，直接变成了悬案，你知道这些年为什么治安环境越来越差，但是这破案率却是一直不错，轻易不立案，没有案子当然就破案率高了啊，像这种命案没办法了，最后草率地查一通，然后卷宗放进档案室，问起来就是没法查，这个困难那个困难的。唉，你说说这都变成什么了。” 雷大炮坐下来叹了口气。 “师傅，这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刚刚说前几天发生了个命案，什么案子啊？” “复兴桥下面有个钓鱼地钓上来个铁皮箱子，里面有具女尸，尸体肚子里还有个已经成形的胎儿，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这是重大恶性案件吧，原则上来说这种案子要上报市局的吗？那怎么就查了几天就不查了。” “不知道。” “师傅，您也别发愁了，我回来了，这些问题我都会处理的。” 从雷大炮这边回去后，第二天唐天就走马上任了，随后更是花费了差不多二十天的时间对整个通城市局下面的分局进行了调研。 不得不说临海的问题是最严重的，当然有些问题也不是临海一家，整体的通城市局的战斗力确实很差。 “白局长，我听说上个月临海发生了一起命案，而且还是一尸两命，我记得按照这种恶性案件的原则，这种重大的恶性案件是要对市局进行上报的，可是为什么我在通城市局没有看到这起案子的卷宗和你们的上报的记录。” 通城市局的会议室内，到会的所有通城市局下面分局的局长，随着唐天的这段话此时会议室内所有人都看向了其中坐着的一位。 “报告唐局长，这个，这个我们认为还无法定性成凶杀案，所以，所以就没有上报，我们是想调查确认之后再上报。” “那行啊，正好，趁今天这个机会，你就说说调查的结果是什么。” “这，这个，这。。。。。。” “怎么？白局长，您这是不知道啊，还是说不想说啊。”此时的这位临海县局的局长额头上的汗已经是清晰可见。 “行，既然你不说，那你坐下吧，刘副局长，今天这个会议你是我特意邀请过来的，你是临海负责刑侦的副局长吧，那你来说说这个案件的情况。” “对，对不起，唐局，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没有及时上报，这个，这。” “哼，对不起？你跟我说对不起？你应该去跟死者说，一个脖子上缠着电线，被人装在一个密封的铁皮箱子里，肚子里还有一个已经成形的孩子，这样的一个案子，你们竟然告诉我说无法定性为凶杀案，厉害啊，白局长，刘副局长，你们是真厉害啊。” “啪！”唐天突然拍了一下桌子。 “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是渎职，你们对得起你们身上的这身警服吗？对得起你曾经对着警徽宣过的誓言吗？” 唐天突然站起来指着两人爆喝道。 这个架势也是让现场所有人都吓住了，特别是出席会议的几个市局的领导，自从唐天上任以来无论对谁都是带着笑容，这还是第一次发火。 不过此刻现场所有人没人觉得唐天不对，就刚刚的那段话，谁都很清楚这个案子是一个什么性质的案子了，都没想到临海这边竟然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 “我翻看了这些年临海的破案率，我说这数据不错啊，哦，原来这数据是这么来的啊，一个恶性的凶杀案到你们这竟然变成了无法定性。” “唐局，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回去立即整改，立即组织力量早日破案。” “行了，白局长，我今天叫你们过来不是来听你们说这些的，王支队，这起案子从现在开始你们刑侦支队接手，有问题吗？” “没有，保证完成任务。”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站起来说道。 “白局长，刘副局长，我今天让你们过来，让在座的所有人过来，不单单是这个案子的事情，你们两人是榜样啊，我得让全市所有人的分局领导都看看你们平时都把心思放在了哪儿，大家可能都知道啊，我呢，是临海人，从警也是从临海开始的，来，小张，把投影仪打开，放出来给大家看看。” 随着投影仪的打开，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堆礼品，这也让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从警的时候非常幸运，带我的师傅是当时临海刑警大队大队长雷援朝同志，这个我想在座地估计都知道，三个月前我要调回通城的消息一传出来，我师傅那个小院就成为了整个临海最繁忙的地方，大家看到的这满屋子的礼品都是我师傅这段时间收下的，他老人家还很细心，把这些礼品都进行了分类摆放，谁送的，送的什么都进行了备注，来，一张张的看，大家都看看我们临海的同志每天这个心思都放到了哪儿。” 随着一张张照片被放出来，临海的两位局长额头上的汗更密了。 放到了最后一张，此时雷大炮写的纸条上的东西也是清晰可见。 姓名白守城，职务临海县局局长，时间地点一应俱全，送的礼品是什么也是清晰可见，一箱茅台一箱五粮液，一箱中华。 第三百二十九章 困难 “白局长，你能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吗？” “这，这。。。。。。” 众目睽睽之下，唐天的问题对于两人来说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一样，两人站在那里的身体都是颤抖的厉害，说实话如果这是私下的话，两人说不定还能有很多的说辞，但是现场所有分局的领导都在，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们。 这种无形的压力下，已经是让他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了。 “行了，你们坐下来吧，会议结束之后，我希望我能看到一份书面报告对这些有个详细的解释说明，还有在座的所有人，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以后我希望看到你们每个人都将心思放到你们的工作当中来，从今天开始，我会对你们每个分局进行考核，考核的相关内容会后我会发给你们，每三个月考核一次，一年内哪个分局考核达到三次以上不合格，那你就不要占着位置了，市局分局的档案室位置多的是，好了，散会。王支队，尽快和临海完成案件的交接，下午三点召开案情分析会，我会出席的。” 说完之后唐天随即起身离开会议室。 现场的很多人在看到唐天离开之后，也是一个个的都面面相觑，从互相对视的眼神当中，所有人都知道以往那安逸舒适的日子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这位刚刚上任的新局长，谁都没料到这三把火就直接烧起来了。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尸位素餐，这里面还是有很多愿意干事的领导的。 只有极个别的抱着多干多错，少干少错的怠政思想。 “报告！” “进来！” “交接完了？”看着进来的刑警支队的支队长王军，唐天问道。 “交接过了，卷宗我拿回来了，另外法医处的同志已经开始重新对尸体进行尸检，我还去现场看了一下。” “哟，挺快的啊，说说，有什么发现没有？还有这个案子你是什么想法？” “唐局，您看这个。”王军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唐天面前继续说道。 “那座复兴桥是高速路进入临海之后的必经之路，所有从高速下来的车子进入临海必须要经过那座桥，这个是桥栏杆的照片，我量了一下那个铁皮箱子的尺寸，和这个栏杆上的印记非常吻合，另外在这些印记上提取了一些物质，我已经送到检验处进行检验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些残留的物质就是铁皮箱子和栏杆摩擦的时候留下的，所以我判断嫌疑人应该不是临海本地人，有交通工具，而且这个交通工具还不小，他应该是在晚上的时候走高速然后从临海下了高速之后，到了复兴桥上，然后靠边停下后，将铁皮箱子从桥上扔下去的。” “嗯，有道理，那个箱子有多重？” “七八十斤有的，再加上尸体的话怎么的也得有个一百六七。” “如果凶手是一个人的话，那这个人的身材不矮，而且力量不小。” “对，我已经让人去调取高速路临海收费站的监控了。” “嗯，还有一点就是目击证人，他靠边停车然后搬箱子，再扔下河，我相信一两分钟完成不了，所以当时经过的一些车辆肯定能够看到，可以考虑在全临海发协查通报，当天从高速路下来的所有车辆全部要调查。” “是，我这就去安排。” “等一下，晚上去家里吃饭，你师傅昨天跟我说你已经几个月都没去看他了。” “哎吆，我哪有时间啊，唐局，你帮我跟师傅说一下呗。”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时间这东西挤挤就有了，再说了要懂得劳逸结合，我跟你讲啊，反正话我带到了，你小子晚上不去，后果自负啊。” “行行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看着王军离开的背影，唐天也是笑着摇摇头。 他师傅就是自己的老丈人陈光明。 所以唐天在到任之后，王军是他的第一个铁杆部下。 下午刑警支队这边召开了关于这起沉尸案的第一次案情分析会。 其实这个案子很清晰，难点就在于对死者身份的调查上，因为尸体发现的时候已经形成了完全的巨人观，根据尸检结果显示，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距离发现尸体大概有四天左右的时间，而因为巨人观的形成，死者的指纹破坏的非常严重，提取到的两个指纹也是破损的非常严重，根本无法进行比对。 “其实我觉得大家完全没有必要去纠结死者的身份，我们可以先集中精力去寻找可疑车辆，已经当晚的目击证人，既然死者身份我们无法得知，那我们完全可以根据可疑车辆去追查车辆的来源，从而锁定犯罪嫌疑人所在地，另外既然指纹无法比对，那我们还可以从其他方面，比如协查通报，死者是一个已经怀孕六个多月的孕妇，胎儿已经成形，这样的一个特征我相信从失踪名单上去调查应该会有收获，还有一点就是面容还原，尽管巨人观让死者的面容也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所以法医处这边要想办法还原一下死者的面容长相，然后像临海周边的所有城市发布协查通报。” 唐天的话也算是为刑警支队这边提供了侦查思路。 在唐天看来这个案子应该不难，一个怀孕六个多月的孕妇失踪了，家属肯定早就报警了，所以只要协查通报一发，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然而让唐天以及刑警支队这边没想到的是，协查通报发出去之后犹如石沉大海一样，丝毫没有任何的反馈。 而从收费站提取到的监控录像也是很麻烦。 因为是下高速的唯一路口，所以晚上的车辆还是很多的，而且大多都是货车，因为晚上很多车辆开远光灯的原因，经过的很多车辆车牌都无法看清。 这也给大家的摸排走访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不过尽管难度很大，但是还是有着很大的进展的，在经过了差不多一周的走访调查之后，刑警队这边还是锁定了几辆嫌疑很大的车辆。 第三百三十章 突破 有嫌疑的车辆大概有不到二十辆，接下来刑警队这边也是兵分几路开始了对这些车辆当晚的行踪进行走访调查。 本身这就是一个非常耗费时间的工作。 再加上有些车辆的车牌不能全部显现，只能是根据车辆局部的一些特征去进行辨别。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凡是有嫌疑的车辆都找到了，但是案件的进展却是丝毫未见。 “唐局。” “怎么了？垂头丧气的，没好消息？” “嗯，所有监控当中我们认为有嫌疑的车辆大部分找到了，但是都没有什么嫌疑。没找到的都是没法确认的，唐局，您说是不是我们有什么遗漏。” “有没有遗漏根据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无法去证实，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采取悬赏的方式进行线索征集，我相信当晚就复兴桥那个地方不可能一个目击者都没有的，我们就对外悬赏当晚十二点到凌晨六点之间，凡是在复兴桥上面停车的，然后再根据这些线索去进行交叉比对，我相信应该会找到新的线索。” “行，我去安排，对了，唐局，法医那边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没有，指纹损毁非常严重，根本无法进行比对，对了，你把复兴桥下的监控和当晚高速路口的监控一起拿过来，我们一起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是，我这就去。” 监控几乎是一帧一帧地看过去，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就在大家因为案件毫无进展而士气有些低落的时候，对外发布的悬赏征集却是有了意外的收获。 “唐局，刚刚开发区分局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是他们辖区里一家化肥厂的销售经理去他们那里反映了一个情况，他当天晚上是从沪市回来的，走高速下来到复兴桥的时候，看到路边停了一辆大货车。” “你看，这不就来了吗，你现在立刻带着监控视频上门确认一下。” 听到这个唐天也是有些兴奋。 很快王军带人赶往了开发区，找到了反映情况的人。 “唐局，问清楚了。” “说说。” “他是凌晨两点半左右到的复兴桥，他说当时和他同方向有辆大货车就停在桥上，不过当时因为天太黑，他也没注意，只是以为人家抛锚了。” “车牌看清楚了吗？” “没有，不过是苏b开头的，最后的数字是个7，就看到了这么多。” “监控当中有这辆车吗？” “有，不过也是之前没法确认的。” “这样，我这边给梁溪市局发一个协查通报，你安排人去趟梁溪，请他们把符合条件的车辆全部调出来，咱们就用老办法进行排查。” “唐局，要不我亲自过去吧。” “也行，你去了之后可以结合梁溪高速路口的监控进行交叉比对，先筛选一下把不符合条件的去除掉，然后留下嫌疑车辆。” “是。” 等到王军出去之后，唐天也是直接电话联系了梁溪市局，将这边的情况进行了通报，梁溪那边也是非常重视。 本以为案情的突破会很快就有进展。 但是接下来的排查工作却是让人非常的意外。 王军到了梁溪之后，在梁溪警方的配合下，筛选出了三十几辆嫌疑车辆，但是在排查过后这些车辆都是一一被排除了嫌疑。 在电话里听了王军的汇报之后，唐天也是有些怀疑是不是侦查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还是说他们对嫌疑人的条件推理出现了问题。 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 “这样，你把符合条件的车辆登记信息，还有车辆的照片带回来，先找目击证人辨认一下，看看有没有符合的，然后我们在具体地讨论一下。” 最终这个办法也是对案情的进展有了很大的帮助。 在经过对比监控当中的车辆特征，以及目击者的描述，刑警队这边最终锁定了一辆苏b46f487的大货车。 “唐局，根据梁溪那边提供的车辆登记信息，这辆车是一个叫刘洪涛的，此人是梁溪人，之前我们和梁溪的同志一直走访调查的时候，也曾经排查到了这辆车，但是最终确认排除他的嫌疑是因为刘洪涛说他当时送货去了沪市。所以按照他的说辞他没有作案时间。” “重点调查一下这个人案发当晚的行程以及他的社会关系，看看他身边有没有什么人和死者相吻合的。” 随即王军带着刑警队开始了对刘洪涛的重点调查。 有了目标，调查起来就非常的有成效。 一周之后，案情再度取得了重大的进展。 根据调查当晚刘洪涛的车确实出现在了梁溪到沪市的高速路口，但是按照时间的推算，刘洪涛的车子并没有准时出现在沪市的高速路口，而是晚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出现在了沪市。 随后刑警队这边调取了大量的监控视频，然后在梁溪到沪市这段高速路段当中的其中一个出口处的监控当中找到了这辆车的身影。 原来这辆车确实是从梁溪上了高速，但是在中途离开了高速，并且很快就上了另一条高速，而这条高速其中的一个出口正是临海。 另外的一组在调查刘洪涛社会关系的时候，也是有了重大发现。 根据刘洪涛的几个好友反映，刘洪涛除了家里的妻子之外，还偷偷地养了个小三，其中几个好友曾经见过，在看了刑警队这边的面容还原之后的图片之后都表示非常像。 另外还有个发现，当天刘洪涛是给梁溪当地的一家企业运一批化肥去沪市，警察找到了当时装货物的几个装卸工，经过他们的辨认，当天在装货的时候，刘洪涛的车上确实有一个铁皮箱子，而且刘洪涛还让装卸工装卸货物的时候，将这个铁皮箱子放在了最后面。 并且这些装卸工在看到了刑警队这边提供的照片之后，一眼就认出了警方打捞的那个铁皮箱子就是他们当时看到的那个。 自此，刘洪涛彻底地成为了此案的重大嫌疑人。 第三百三十一章 真相大白 在确认了刘洪涛是重大嫌疑人之后，随即通城这边再次联系了梁溪市局，最终在梁溪市局的协助下，于刘洪涛家中将刘洪涛抓捕归案。 随后王军带人将刘洪涛从梁溪押解回了通城，并且随即对刘洪涛进行了审讯。 一开始的时候，刘洪涛还百般抵赖。 但是在出示了大量的证据以及证人的证词之后，刘洪涛也是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隐藏不住了，随后在强大的压力下也是终于交代出了自己的全部犯罪事实。 刘洪涛今天五十七了，从事运输物流，在梁溪郊外靠近高速口的地方有个门市，自己的名下有辆货车，然后呢还有几辆车子是别人挂靠在他这门市的，这些年生意做得还不错，因为是梁溪本地人，有一些人脉关系，所以这开发区的很多工厂企业一些运输的业务，他做的算是不错的了。 这生意好了，腰包里鼓起来了。 人常说饱暖思淫欲，这刘洪涛有钱了就多了个爱好，平时闲着没事总喜欢去做个足疗或者做个按摩。 这一来二去的就和离他门市大概有个一公里多的一家足疗店的一个技师好上了。 这个技师叫陈燕，是滇省人。 今年二十八岁，这好上了之后，刘洪涛就将这陈燕包养了，也不让她去从事老本行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在自己家所在的小区里给陈燕租了一套房子，自己的家和情人待在一个小区，这也是让人觉得有些瞠目结舌的。 还别说，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就刘洪涛的这种操作，和陈燕这样的地下情关系相处了一年多，竟然还真没人发现。 从这一点上来说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还真是有一手。 但是这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好日子很快也是走到头，因为陈燕不再甘愿做个地下情人一辈子见不得光。 按照刘洪涛的说法，他和陈燕之间每次都是采取了避孕措施的，他也从来都没想过和陈燕结婚，无非就是图陈燕年轻。 可是陈燕不这样想，终于有一天陈燕告诉他她怀孕了。 这个时候刘洪涛才觉得不妙，可是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劝陈燕都不愿意去医院打掉这个孩子，并且还告诉刘洪涛让他离婚娶她。 这对于刘洪涛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接下来刘洪涛就不怎么去陈燕那边，即使去也是陈燕逼着去的，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陈燕的肚子也是越来越大，陈燕给刘洪涛下了最后通牒，给他三天的时间回去离婚，不然她就直接上他家去。 这一下让刘洪涛顿时心头火起，两人也是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吵到兴头的时候，刘洪涛抓起角落里的一根电线一下子就勒住了陈燕的脖子，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并没有想杀了陈燕，但是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眨眼的功夫，陈燕就没了呼吸。 等他察觉到陈燕被自己勒死了之后，慌乱之下的刘洪涛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随后就开始想着怎么逃避法律的制裁。 陈燕自从离开了足疗店之后，也没上过班，基本上每天就是打打麻将，逛街这些，而且自从怀孕之后麻将也不打了，而且两人相处的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也对陈燕了解了不少，首先陈燕在梁溪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的。 在他看来，这样的一个人失踪个一年半载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他还知道陈燕已经是几年都没回老家了，据陈燕之前告诉他的，她老家还有两个哥哥，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所以平时偶尔会寄点钱回去，连电话都很少打。 冷静下来的刘洪涛开始想着怎么处理尸体，这个时候他想到了自己的那辆货车，正好第二天要送货去沪市。 于是刘洪涛就到离自己店面不远的一个五金店请人打造了一个铁皮箱子。 随后在箱子做好了之后，连夜将陈燕的尸体放到了箱子里，然后再自己找工具将箱子封死了，随后放到了自己的车上。 就这样这个装着陈燕的铁皮箱子就被他扔到了复兴桥下。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临海，刘洪涛说这是他看过地图之后决定的，本来是计划在梁溪到沪市的这一段高速当中处理掉的。 但是高速不允许停车，而且常年跑高速的他知道这高速上夜里停车很容易出事故，要是出了事故，万一交警来了到时候发现尸体他就完了。 然后就想着在那个出口下高速之后处理，所以在看了地图之后最终选择了临海，在他看来，临海和梁溪相距几百里，即使是尸体被发现也不可能找到他。 而且尸体是放到铁箱子里的，肯定会沉到河底，等发现的时候说不定都已经变成白骨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箱子扔到河里仅仅只有七天，就被人发现了。 唐天也是观察了整个的审讯过程，完全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真相，这个案子发生在梁溪，同时案犯也是梁溪人，最终在审讯结束之后，刑警队这边也是将刘洪涛和相关的证据以及卷宗都和梁溪进行了交接。 不过这个案子的侦破也算是为唐天接任通城市局局长的位置开了一个好头。 在结束了这起案子之后，唐天开始将主要的精力放到了整顿内部上面，一季度一次的考核也是如期展开。 另外对于一些对外的窗口上，唐天也是通过各种明察暗访，好好的整顿了一下全市警察系统的对外形象。 可以说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下来，老百姓对于警察的口碑有着明显的提升。 值得一提的是，市局对临海县局内部进行了大力整顿，特别是联合纪委对临海县局的一些干部进行了重点调查。 之前在会议上出了洋相的白局长和刘副局长都是在一次的调查当中最终丢掉了乌纱帽，两人都是被查出来不少的问题。 不过这样的调查也是让临海县局重新回到正轨。 第三百三十二章 蹊跷连连 “报告！” “唐局。” “怎么了？有事？”看到推门进来的王军和局政委董振国，唐天也是愣了一下，很显然这是有事情，不然这两人不会进来的。 “唐局，刚刚开发区分局报上来一个事情。”董振国说道。 “什么事情？出案子了？” “案子是案子，但是这个案子呢不是什么大案子，但是上报到王支队这边之后，我正好也在，我们都觉得有些蹊跷。” “哟，能让你们两人都觉得蹊跷，看来这个案子不简单啊，坐坐坐，坐下慢慢说。” 唐天一听也是来了兴趣。 都是老公安了，能让市局的政委和刑警支队的支队长都觉得蹊跷的案子还真不多。 “唐局，是这样的，昨天凌晨两点，开发区分局的巡逻民警在城北新村巡逻的时候，发现一个人从小区里出来形迹可疑，于是就上前准备盘问，没想到那家伙见到警察就跑，随后被摁住之后带回了分局，然后审了之后才知道这家伙是个小偷，而且还是个惯偷，可能是想立功，他就交代了一个事情，他说前天晚上他在开发区的御山府偷了一户人家，但是进去之后却是被吓到了，据他交代这户人家卧室里的整个床上堆满了钱，而且另外的一个房间还有个很大的保险箱，他试图开的，但是最终没打开。” “床上堆满了钱？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事情才是让我们觉得蹊跷的，开发区分局一开始觉得是这家伙为了躲避处罚，信口开河胡编乱造的，但是这小子带着民警到了他的住所，找到了二十万现金，据他交代这二十万就是在那家拿的，接下来民警就带着这小子找到了这一户，本来是想确认一下的，并且案件结束了也是准备将这二十万返还给失主，可是等民警带着这小子找到这户人家的时候，却发现整个房间是人去楼空，一件家具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钱啊保险柜了这些，说话民警找到了物业，调取了这个房间户主的一些信息，经过调查却是发现户主登记的是个假名字，身份证号也是假的，小区内的监控因为小区还没有完全交付，所以很多的设施设备都不能正常使用，所以监控自然是没法用，不过他们还是从小区外面的一个监控发现，在这个小偷进行盗窃的第二天晚上，有两辆货车从小区出来，车上也是装满了东西，估计应该是搬家的，这一点小区门口的保安也是证实了，当天确实有两辆货车，但是保安接受了人家的两条烟，所以根本就没起床，所以自然也是无法提供其他的线索。” “也就是说，这个小偷交代的基本上是真的？” “对，分局刑警队那边也是这个判断。” “那他有没有交代估摸着有多少钱？” “他说有上千万，但是这个没法证实。” “那这就有意思了，一个人被偷了二十万，不报警却是连夜搬家，这操作有问题啊。” “对啊，这也是分局那边上报的原因，我们听了之后也觉得这事大有蹊跷，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一个普通人别说二十万了，就是被偷了几千第一时间肯定会选择报警，二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车呢，那两个搬家的货车不可能凭空消失吧，小区的监控不行，我们路口的监控呢，能不能查到下落。” “唐局，提到这个货车，这件事问题就更大了，分局调取了很多路口的监控，确实找到了这两辆车的踪迹，而且还拍到了这两辆车的车牌，但是都是套牌，而且在经过了几个路口之后，这两辆车就彻底失去了踪迹了。” “那这问题大了啊，如果真的像小偷说的那样，那这钱的来路恐怕是个大问题啊，王队，你去趟开发区分局，把这个案子接手过来，小区那边哪怕是提供的假身份，但是无论怎么样，他在入住小区的时候，肯定是要有人和小区物业接触的，想办法先查这个人的身份，还有车是，扩大搜索范围，可以让交警支队那边协助，在全市查这两辆车，从监控当中看看除了车牌之外，这两辆车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征。” “是，我这就去开发区。” 两人走了之后，唐天也是坐在那里开始思考这个事情。 从现在的情况看，小偷说谎的可能性很小，那既然这样钱被偷了，却第一时间选择搬家，而且身份信息是假的，车牌是假的，这说明对方想隐藏什么，那这样的话钱的问题就很大，非法收入？还是其他什么，上千万，无论是什么都是一个大案。 然而让唐天没有想到的是，王军去了开发区和分局交接了这个案子之后的第二天，刑警队还没来得及展开调查，开发区又一起案子发生了，这一次不光是惊动了市局，甚至连市府和省厅都被惊动了。 “唐局，出事了。”唐天第二天刚刚来到市局，还没来得及进办公室，王军就朝着他跑了过来。 看着对方的神情，唐天知道这次肯定是出大事了。 “说。” “刚刚接到开发区刑警大队的电话，开发区分局办公室主任吴莉和开发区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被人杀了，而且是枪杀。” “枪杀，什么时候的事情？” “早上环卫工人发现的，两人死在车里，而且据说两人都没穿衣服。” “没穿衣服？车里？什么意思？” “唐局，两人不是夫妻关系。” 卧槽，听到这个唐天也是反应了过来。 “走，去开发区。” 随即两人立即开车前往开发区，在车上王军也是将目前知道的信息都一一的说了出来。 死者吴莉是分局办公室主任，38岁，已婚，是通城本地人，而另一个死者已经得到了证实，是开发去吉成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今年45岁，已婚，粤省人，来通城已经五年了。 更关键的是吴莉的丈夫是开发区分局刑警支队的刑警朱勇。 第三百三十三章 疑云密布 “你们怀疑朱勇？他现在人在哪儿？” “没联系上他，他们夫妻两人不住在开发区，而是住在港闸区，我已经让人将现场的弹头已经弹壳送去做检验了，另外也安排人去他家里，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凶手开了几枪？” “两枪，吴莉是眉心中枪，房地产公司老板刘大成是左边太阳穴中枪，现场根据痕迹的鉴定，可以肯定两人都是被近距离射击。” “这个吴莉和朱勇平时的夫妻关系怎么样？还有分局同事对吴莉的评价怎么样？ “这个吴。。。。。。” 就在王军想回答唐天的问题时，电话响了起来，只是在接听之后，王军的脸色大变随即匆匆就挂断了电话。 “唐局，出事了，朱勇自杀了。” “在哪儿？” “在他家，现在港闸分局的同事已经过去了。” 听到这里唐天也是眉头紧锁，这起案子到现在为止似乎是变成了一个丑闻了，唐天这一刻感到了无穷的压力。 接下来唐天和王军继续赶往开发区，还没到的时候在车上就接到了市府几位领导的电话，电话的内容自然也是不外乎这个案子的。 而在刚刚抵达分局的时候，唐天也是接到了顾厅的电话。 “怎么回事？” “目前还在调查。” “唐局长，队伍的建设非常重要，你们是警察，这样的事情你让老百姓怎么去看待你们，你让他们怎么相信你们，我希望我能很快看到这个案子的案件结案报告。” “是，保证完成任务。” 唐天知道顾厅这是已经够客气的了。 “唐局，对不起，是我没带好队伍，我请求处分。” 看到唐天的身影从车上下来，开发区分局的局长陈东立马迎了上来。 “陈局长，我要听的不是这些，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查清楚事实的真相，这个事情一出，全市乃至全省多少双眼睛盯在你们开发区分局，盯在我通城市局的身上，你应该很清楚，处分不处分你对于案情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要处分也是等到案情查清楚了再说。” 随即说完之后唐天直接朝分局里走去。 “谁来介绍一下具体什么情况。” “我来吧，唐局长好，我是开发区分局刑警队队长马良，今天上午五点十分我们接到了报警电话，报案人称一辆车停在路边车门没关，他打开后发现里面躺着两个死人，我们随即出了现场，经过现场勘查，发现死者是一男一女，女的是我们分局的吴主任，男的是开发区吉成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刘大成，两人均是死于枪杀，吴主任是眉心中枪，刘大成是左边太阳穴中枪，现场找到了两枚弹壳和弹头，证实是由一把六四式手枪打出的。” “尸检做了吗？” “初步的尸检做过了，进一步的毒检还需要时间，经过我们尸检，我们可以判断两人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凌晨的两点到三点之间，另外两人虽然都没有穿衣服，但是并没有发生性关系，不过两人的衣服上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 “走访排查呢？” “我们在案发之后立即对案发现场的周边进行了走访，奇怪的是车子停靠的地方就在御山府附近，包括御山府的保安在内都说没听到什么动静，所以我们怀疑凶手在开枪的时候使用了消音器之内的东西。” “你刚刚说车子停在哪儿？” “御山府，对了，御山府也是由吉成房地产开发的楼盘，刘大成就住在御山府一栋的101。” “我记得这个刘大成的资料显示是离异是吧。” “是的，他目前一个人居住在御山府。” “那就奇怪了啊，如果他和吴莉之间有私情，两人为什么要在小区外面的车上发生关系呢，去小区里面不行吗，车子都已经到了小区外面了，这几步路都等不了吗？” 唐天说道，而且他在听到御山府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因为之前的那个奇怪的盗窃案，小偷说的也是御山府。 怎么就这么巧？还是说真的只是巧合。 “子弹的弹道分析还要多久？” “应该快了。” 这边刚说完，就有人敲响了会议室的门，然后送进来一份检验报告，正是两枚弹头的弹道分析报告，而报告显示这两枚弹头正是由朱勇的配枪射出的。 这个事实一出来，似乎是坐实了朱勇杀人的证据。 案情似乎也变得明朗了。 朱勇作为吴莉的丈夫发现了自己的妻子偷情之后，一怒之下开枪打死了两人，然后回到家自知罪责难逃，选择了自我了断。 “陈局长，你们分局的枪支管理是怎么回事？这个朱勇的配枪不上交吗？还是说他最近有任务？” “对不起，这是我的管理失责，是我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唐天也是深深的看了陈东一眼，只是无论是唐天还是王军都没有看到一旁刚刚做完案情介绍的马良却是一直皱着眉头。 “你们可能也知道了，港闸分局那边发现了朱勇已经死在了家里，尽管现在这边已经证实是朱勇的配枪打出的子弹杀害了吴莉和刘大成，但是你们还不能松懈，必须要继续加大走访排查力度，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和目击证人。王支队，现在成立1127专案组，我任组长，你来任副组长，开发区分局刑警队马良，你也加入专案组，专案组人员以市局刑警支队为主。” “是！”两人也是起身敬礼道。 “走吧，你们两人跟我一起去港闸分局。” 随即唐天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都说说，你们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想法。”三人上了车之后，唐天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让他和王军没想到的是，接下来马良说出的话让他两人都是感到非常的震惊。 “唐局，案子现在看这些掌握的线索好像是朱勇的嫌疑最大，但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第三百三十四章 疑云密布2 “什么事这么犹豫啊，你直接说就行了。” “这段时间我们分局刑警队并没有什么案子，也就是五天前我们抓一个抢劫犯的时候当时朱勇也在，我们都领了枪，可是当天把人摁住了之后，回到分局我记得我看到朱勇到枪械室还枪了啊，而且在那之后并没有什么案子需要领枪。” 听到这话，开车的王军直接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了下来。 而后排的唐天也是被这个说法给吓到了。 “你确定？这可不能开玩笑啊。” “本来我很确定的，但是今天在发现死在现场的是吴莉之后，而且还是六四式打出的，我立马就去枪械室看了记录，但是却没看到朱勇还枪的记录。可是那天我明明看到了他去还枪了，唐局，王队，您们不知道，在还枪的第二天朱勇跟我说他要回老家一趟，说是出了点事，所以接下来的两天他都回老家了，再后来回来之后上了两天班，这两天没有什么案子，唯一的就是配合市局那边调查那个盗窃案，朱勇去走访了，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那他走访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啊，没发现什么情况，其实这个盗窃案我们都觉得查不出什么，大家的热情度都不高，就案发前一天的走访朱勇还是和吴莉一起的。” “吴莉也去走访？” “不是，吴主任好像是去办什么事，正好和朱勇同路两人就一起了，这两人当天后来就没回局里，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我还打电话给朱勇了，他当时还说在等吴莉，说是到时候就不回队里了，直接回家，再后来就是案发了。” “也就是说，当天朱勇去走访，吴莉去办事，两人是一起出去的，那也是你见的两人最后一面，是吗？” “对，是这样的。” 此时唐天和王军互相对视了一眼，如果马良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案子就真的非同小可了。 “马良，你先不用跟我们去港闸了，你现在去将那天下午朱勇去走访见了哪些人，吴莉去办的什么事，把两人下午的行踪轨迹全部要调查清楚，记住，不要惊动其他人。” “是，我明白了。” 随后在马良离开后，唐天和王军赶到了港闸分局。 此时港闸那边朱勇家同样是已经勘查完毕了，随后在分局的会议室唐天听取了分局刑警队这边对于现场的勘查情况报告。 说实话如果没有马良的那段话，就现在两边分局掌握的线索来看。 这就是一个板上钉钉的案子，朱勇家里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朱勇采取的自杀方式是吞枪自杀，枪经过证实正是他的配枪，并且从弹夹的容量里发现正好少了三发子弹。 并且尸检结果显示，朱勇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的四点左右，这也符合吴莉和刘大成的死亡时间。 从这些来看，一个发现了自己老婆偷情出轨，恼羞成怒之下激情杀人，然后自杀，案子似乎是证据确凿。 可是在会议室看着港闸分局拍下的现场照片，唐天还是察觉到了蹊跷的地方。 看着电视柜上的一个痕迹，唐天皱起了眉头。 “等一下，这个是弹痕吗？” “对，这是子弹穿过死者的后脑之后，打在了电视柜上，然后弹头掉在了地上。” “那不对啊，这有问题啊。你们看朱勇自杀时坐的那张椅子，朱勇是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他坐在椅子上吞枪自杀，那你们想象一下当时他自杀瞬间的画面，你们觉得是什么样的一个姿势才会让子弹击中后面的那个电视柜的那个位置，你们不觉得这很别扭吗？” 唐天的话让会议室所有人都愣住了。 “当时朱勇坐在椅子上准备自杀，如果他是低着头的话，那子弹应该是打在了天花板上，如果是平时前方，那子弹应该是打在墙上，可是子弹却是打在了那么矮的一个位置上，如果想要打在这个位置，朱勇当时的头会是一个非常别扭的位置，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难道说自杀还得找个有难度的位置吗？” 唐天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可疑了。 “走访情况怎么样？开枪的动静应该很大，不可能没人听见啊。还有既然吴莉和刘大成是在凌晨死的，而朱勇则是四点多，那如果是朱勇杀了他们，那监控呢，有吴莉离开家的监控吗？还有朱勇的监控。” “是这样的，唐局，朱勇居住的小区是个老小区，监控基本上都没什么用，不过我们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在离朱勇家不远的几个路口看到了朱勇那辆车的身影，可以看到确实是一个男的开的车，当时的方向就是往开发区去的。” “王队，让市局法医处的同志接手，然后立即做进一步的尸检工作，这个案子现在全面由市局刑警支队接手。” 在离开了港闸分局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发展更是让唐天意识到了这个案子的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在案发的第二天，通城市府就约谈了唐天。 市府的领导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对唐天的工作提出了质疑，认为这起案子是证据确凿，就应该尽快的结案，尽可能地将影响降到最低。 而到了下午，唐天更是再度接到了省厅的电话。 “你们通城市府领导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人家是告你的状。” “顾厅，这个案子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我怀疑这个案子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朱勇和吴莉夫妻两人应该是被人陷害的。” “证据呢？没有证据我怎么去跟省府领导解释。” “顾厅，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将证据找出来。” “三天，我最多能帮你挡三天，超过三天如果你还不能拿出确凿的证据出来，这个案子只能先结案。” “是，谢谢顾厅，我一定能找到证据的。” 虽然嘴上答应了顾厅，但是对于三天能不能找到证据，唐天也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案子不像是现在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第三百三十五章 突破 不过让唐天没有想到的是，在接到了省厅的电话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就有好消息传来。 法医对三具尸体进行了解剖，很快就有了新的发现。 “唐局，这是吴莉和朱勇以及刘大成的尸检报告，重大发现。”王军拿着尸检报告兴奋地走进了唐天的办公室。 “说，什么情况？” “您看，这是尸检报告，三人的口腔深处都发现了一种细微的绒毛，经过检验这种绒毛有些类似于毛巾之类的东西，另外法医还在吴莉的鼻腔处检验出了乙醚，具体的朱勇和刘大成的还需要再进一步的检验。” “乙醚？确定吗？”唐天直接拿过报告看了起来。 “基本上能够确定。” “太好了，重大发现啊。这也就是说吴莉和刘大成很有可能是被人迷晕过去放到了车上，如果朱勇也是，那就更能说明问题了，这么说的话，那把枪还真有大问题。” “对，只是这一点想查恐怕很难，马队说了，他去看过枪械室的记录，上面根本没有朱勇的还枪记录。” “所以我这个动机就很值得人深思了，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杀了这三个人呢，这里面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朱勇、吴莉还有刘大成这三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朱勇和吴莉的身份是警察，凶手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的设计，他很清楚这两人一旦非正常死亡，那我们绝对不会轻易的就结案处理的，所以他才设计了这么一个复杂的方案，还有一点，凶手最主要的目标是谁，是刘大成，还是吴莉，又或者是朱勇，或者是三个人都是主要目标，这样，你现在把重心全部先转移到调查这三个人的社会关系，一定要往细了查，看看三个人在社会关系上有没有交集的地方，然后再安排一组人，查朱勇和吴莉的那辆车，看看他们在下午到晚上案发时间段，这辆车都在全市哪个地方出现过。” “是，我这就去安排。” 等到王军离开之后，唐天先是打电话到了省厅，向顾厅汇报了刚刚拿到的尸检结果，这个结果已经基本上能够证实这个案子不是简单的一个情杀案件了。 在和顾厅通完电话之后，唐天拿出一张白纸开始不断地梳理案件掌握的线索。 为什么要杀这三个人呢？ 既然不是简单的情杀，并且用了这么看似复杂的方式，如果马良所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开发区分局内部恐怕有人牵扯在里面了。 至少枪这个上面有着很大的问题。 就在唐天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刘大成公司开发的那个御山府，再然后想起了那件蹊跷的盗窃案了。 几千万的现金，被盗之后选择了隐瞒，并且假身份假车牌迅速转移。 而朱勇当天下午的工作就是走访，刘大成是御山府这个小区的开发商，这是目前知道的唯一一个朱勇和刘大成有联系的地方。 那吴莉呢，吴莉为什么要杀呢，如果是和这个盗窃案有关，那吴莉难道说也知道什么，或者牵扯其中。 “马队，我是唐天。” 想了好长时间之后，唐天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拨打了马良的电话。 “唐局，我正想给您打电话呢。” “有结果了。” “对，我这边调查朱勇和吴莉下午的行动轨迹已经调查清楚了。” “行，那你到市局来一趟吧。我正好也有事情要跟你说。”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马良来到了唐天的办公室，唐天随即将桌子上的尸检报告递给了对方，马良在看到之后也是眉头紧锁。 “怎么样？看了之后有什么想法？” “唐局，不是我在背后做小人，我这几天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我现在认为朱勇和吴莉以及刘大成的案子恐怕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盗窃案有关，也只有这个案子才能将这些人联系到一起。而且我现在可以肯定朱勇那天确实还枪了，我们分局内部恐怕有问题。” “除了这个枪之外，还有没有你觉得可疑的地方。” “有，那天抓到那个小偷之后，我们其实在是不是将这个案件上报到市局内部是有分歧的，当时陈东局长是反对将案件上报到市局的，他认为就是一起普通的盗窃案，小偷是想逃避处罚才会说这些的，为了这个当时我们还特意开了一个局党委的会议，最终会议决定上报市局的。” “行，我知道了，刚刚你电话里说有情况要汇报。” “对，我查了一下当天朱勇到的地方当中，有一个地方非常可疑。” “什么地方？” “飞龙物流中心。” “具体说说看。” “朱勇是我们分局刑警队的老人了，他在分局今年是第七年，对开发区的很多事情都非常了解，当时在看到监控当中的车时，虽然是套牌车，但是朱勇肯定那两辆车是开发区的，他就说他觉得很眼熟，具体哪里眼熟也说不出来，后来我就将这个方向的走访排查交给他了，因为队里人手不足，所以就他一个人，我查了一下当天他的行踪轨迹，吴莉是去分局下面的一个警务室办事的，而那个警务室就在飞龙物流中心旁边不远，开发区就那几家有货车的企业，飞龙就是其中一家，所以我觉得如果朱勇认定那两辆车是开发区的，飞龙应该是他的排查范围，所以我就询问了飞龙附近的一些人，证实当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朱勇和吴莉去了飞龙物流中心，更奇怪的是我调取了一下飞龙附近的监控，也可以看到朱勇和吴莉两人开车确实去了，但是自始至终我都没看到他们从飞龙出来的身影，而在朱勇和吴莉进入到飞龙之后，差不多三十五分钟，刘大成走进了飞龙的停车场。” “刘大成？” “对，所以我觉得有可能刘大成是撞上了，或者看到了什么。” “那这个飞龙的具体资料有吗？” “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第三百三十六章 突破2 “哥，警察那边好像怀疑到我了，我下面的一个兄弟看到马良今天上午到附近问了一些人。”就在唐天和马良讨论的时候，两人谈论的飞龙物流这边的办公室里，三五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在打着牌，而老板椅上一个光头正打着电话。 “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就我跟我手下的大刚知道。” “这样，你现在立马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了我联系你你再出来，那个大刚你处理一下。” “哥，大刚跟了我十几年了，这，这。。。。。。” “你能保证他被抓住不会把你供出来吗？什么人最能守秘密，死人，而且这件事还不是你惹的麻烦，我让你找车子，你特么的竟然用自己的车，等下我给你账户上打些钱，你多给大刚家里一些安家费，记住了，这个时候不能心软，不然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嗯，记住了，我不联系你别出来，还是老规矩，走洋口港，到了给我个信息。” “唉，好嘞。” 挂断了电话之后光头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来一堆钱，然后拍了拍手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兄弟们，这些钱大家分了，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到这边来了，我和大刚有点事要去外地一段时间，记住了，嘴巴都给我严实一点，谁要是胡说，到时候我回来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谢谢龙哥，放心吧，哥几个这点规矩还是懂的，不过龙哥，您这啥时候回来了，哥几个都还想靠着您发财呢。” “放心吧，发财的机会多的是，我郭大龙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大刚，来，把钱给兄弟们分一下。” 随即一直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壮汉站起来开始给所有人分钱。 等钱分完大家都散了之后，郭大龙将办公室门关上。 再次从保险柜里取出来一叠钱。 “大刚，这里是二十万，你拿回去给老家，记住了，今天晚上咱们在洋口港汇合。” “老大，出什么事了吗？” “前几天的事情可能露了，大哥让咱俩出去躲躲。” “啊？老大，我母亲没几天就六十大寿了，能不能等几天再走。” 听到这话郭大龙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原本还于心不忍的他这一刻也是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大刚，咱们做的事你知道的，那只要被抓到了，绝对是活不了，你告诉我你想死还是想活，想死我就不管了，想活你就听我的，这钱拿回去钱不比什么都实在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出去躲一段时间倒是大哥把事情摆平了咱们兄弟照样回来吃香的喝辣的。” “行，老大，我听您的。” “嗯，去吧。” 马良的动作还是很快的，但是对方的动作更快。 在马良带人对飞龙进行调查的时候，很快发现飞龙物流却是已经人去楼空。 “唐局，飞龙物流这边一个人都没有了，老板郭大龙找不到踪影，我这边找到了飞龙的一些人，他们说就在上午的时候，郭大龙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些钱，然后说是要出去一段时间，所以物流中心这边暂停营业。” “跑了？” “看样子是，应该是之前我调查朱勇他们的行动轨迹的时候惊到了他们。” “行，我知道了，我这边让人立即在一些出城的路口进行拦截，你那边继续调查飞龙物流，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干的，想办法把这个郭大龙的底细摸清楚，还有他手底下的人，这些人一个个地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我这就安排。”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警觉，不过虽然人跑了，但是这恰恰说明他们之前的判断是对的，朱勇夫妻和刘大成的死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这件事的背后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很有可能和那个盗窃案脱不了干系。 从现在郭大龙跑了的事实可以看出，朱勇那天下午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而吴莉和刘大成很有可能是恰逢其会，正巧碰上了，然后对方的这只幕后黑手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为情杀人的设计。 不得不承认这只幕后黑手的反侦查意识非常的强，整个案子的布置都非常的巧妙。 随即唐天立即向全市发布了设卡拦截的命令。 但是很可惜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发现郭大龙的踪迹。 而就在通城全市都在寻找郭大龙的时候，郭大龙已经来到了通城的洋口港。 “刘叔，好久不见了。”洋口港港口停靠着一些渔船。 郭大龙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其中一条船上，船上就一个看上去五六十的老伯。 “来了，你大哥都跟我说过了，晚上凌晨的时候走，你先休息一会儿，舱里有些吃的。” “的嘞，谢谢刘叔，这钱您拿着，我先上岸去办点事。” 看样子两人非常地熟悉，郭大龙递过去两万块钱。 “随你，但是不要误了时间，船不等人的。” “我懂，放心吧，耽误不了。” 郭大龙将一些行李放到了船舱里之后，从背包里摸出一把匕首放在了上衣口袋里，然后回到了码头上。 到了晚上的将近十点的时候，码头上已经是空无一人，只有水面上的几条渔船在随波晃荡，而郭大龙等的人也是终于到了。 “老大，我来了。” “大刚，来这边，我有事跟你说。” 郭大龙左右环顾了一下之后，招呼大刚来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怎么了？老大，出什么事了？” “没事，家里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放心吧，老大，我妈看到那些钱开心得不行，家里还说过段时间准备用这钱把房子翻新一下。” “行，咦，大刚，那是谁啊？” 郭大龙喊了一声手指向大刚的身后。 大刚自然是不疑有他，转身朝身后看去，就在这个时候大刚感到背后一阵剧痛，紧跟着郭大龙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 这个时候大刚也知道自己这是被暗算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省厅来人 大刚对郭大龙完全没有防备之心，所以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对他下杀手，他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 不过此刻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从背后连续剧烈的疼痛，已经被死死勒住的脖子上感受到的力量，大刚在剧烈地挣扎。 “老大，为什么？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大刚，别怪我，大哥说了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郭大龙说着的时候，右手将匕首从大刚的背上抽出，然后再度发力想再刺一刀，哪知道一直被死死勒住脖子的大刚，突然脑袋用力的向后一撞，大刚的后脑直接撞在了郭大龙的鼻子上，这种突然的撞击让郭大龙鼻子一酸，顿时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流了出啦，而勒住大刚脖子的左手力量也是小了很多。 而且这一撞直接让郭大龙有些猝不及防，右手握着的匕首也是掉在了地上。 机会，感受到勒住脖子的那只手力量小了很多，大刚知道自己逃命的机会来了，随即顾不上背后剧烈的疼痛，左手用力掰着郭大龙的左手，右手胳膊肘猛然地朝后顶了过去。 这一下正好顶在了郭大龙的胸口。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求生欲望所带来的力量是巨大的。 就像此刻的大刚一样。 被一胳膊肘顶在胸口的郭大龙这一下顿时松开了勒住大刚脖子的右手。 此时大刚才有机会转身面对郭大龙。 看到这个情况，郭大龙知道有些不妙，这些年大刚跟在他后面，他对大刚的身手非常了解，所以立马忍住疼痛想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匕首。 而转过身来的大刚看到这个情况，顿时全力的冲向郭大龙。 一下子就将郭大龙给撞飞了出去。 然后直接骑在了郭大龙的身上，手里正好抓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然后抬起手拿着石头就连续地砸在了郭大龙的头部。 连续的猛烈击打之下，鲜血溅得大刚满脸都是。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枪声在夜晚下的洋口港显得非常地刺耳。 大刚感到自己的胳膊一疼，顿时石头也掉在了地上，扭头看向冲过来的人，顿时顾不上身上的伤势，连忙起身直接跑了。 开枪的正是渔船上的那位被郭大龙叫作刘叔的人。 刘叔气喘吁吁地拿着一把五连发猎枪跑了过来，看到消失在夜幕下的大刚，然后在看看地上躺着已经是没动静的郭大龙，他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老板，郭大龙死了。” “怎么回事？那个大刚呢？” “人跑了，把郭大龙杀了。” “废物，我不是让你看着吗？能不能找到人？” “我试试。” “不是试试，是一定要找到人，你把郭大龙的尸体处理了，处理干净一些，然后想办法找人，记住，动静不要弄得太大，我想办法安排人去帮你。” “是。” 发生在洋口港的事情唐天这边并不知道，一天的设卡拦截没有任何的成效，唐天也是知道郭大龙估计已经离开通城了，所以也是立即向省厅汇报了情况之后，全省各地都是收到了协查通报。 而专案组这边对飞龙物流的调查并没有因为郭大龙的逃跑而放弃，反而是因为对方的逃跑加大了调查力度。 而这个时候唐天却是接到了省厅顾厅打来的电话。 “顾厅！” “唐天，省厅的刘铭去你那儿了，注意保密。” “刘支队？” “对！” 一段非常简短的通话，但是这段通话包含的内容却是让唐天有些震惊，刘铭是谁他自然非常清楚，那是省厅禁毒总队的总队长，他来通城？那意味着什么唐天自然非常的清楚。 能惊动禁毒总队的总队长，这得是多大的案子。 说实话这些年来，通城的禁毒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而且虽然是临海城市，但是毕竟通城只能算是一个三线城市，所以禁毒上的压力并不是很大。 至于刘铭，唐天在省厅工作的时候也曾经和对方打过交道。 这可是一位苏省禁毒战线的老同志了。 “唐局，好久不见了。”中午的时候刘铭到了通城。 “刘总队，你好，是好久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干不完的工作。” “我接到顾厅的电话时，很是诧异，能惊动你的案子现在可不多，怎么样？介绍一下情况吧，需要我们怎么协助你。” “行，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根据我们目前总队掌握的情报分析，通城可能存在一个庞大的贩毒组织。” 尽管在知道刘铭来的时候就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在听到对方这么说的时候唐天还是感到非常的震惊，能让一个禁毒总队的总队长称为强大，这得是多大规模。 “有证据吗？” “确凿的没有，但是有一些旁证，以及我们得到的一些情报，最终都指向了通城，但是对这个组织我们现在知道的很少。” “能具体说说吗？” “当然，上周在滇省边境，武警的同志截获了一批毒品，根据负责运货的交代，这批毒品就是送到桂省的珠城的，负责接货的是一个叫黑蛇的，这批货成品新型冰毒有八百公斤，白粉一百五十公斤，随后滇省将情况通报给了桂省的同志，这个黑蛇被成功抓获，根据黑蛇的交代，这批货他这里只是一个中转点，真正的目的地是通城的洋口港，而且黑蛇还交代，这不是第一次，就这样的运输，他经手的已经是第三次了，只是这边的接货人他不知道。” “他能不知道接货人？那他怎么交货？” “据这个黑蛇交代，他们会将货运到公海上，然后对方会给他发给坐标，他只要到了坐标所在地将货全部扔下海就完成了他的任务，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他管，另外在三个月前，东北那边破获了有个贩毒案，缴获了毒品五十公斤，据他交代他是从通城一个叫刚子的手里拿的货，他们的交易方式也是通过海运，差不多的方式进行的，双方不需要会面。” 第三百三十八章 省厅来人2 “刚子？还有具体的信息吗？” “东北那边传来的消息，据说这个组织低于五十公斤是不出货的，质量也是非常的好，纯度很高，而且东北那边抓到这个，据他所说他已经在这个刚子手上拿了三年的货了。” “三年？这么长时间？” “对，由此可见这个组织应该是在通城存在了很长时间了，从他们低于五十公斤不会出货这个上面看，这个组织应该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贩毒组织，组织结构非常的严密。” “就这么多啊？你这么没法查啊，就一个刚子的名字，其他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知道长相，没有联系方式，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的交易根本不见面。” “是啊，所以我这不是过来找你嘛，唐局的大名在苏省那是赫赫有名，你肯定有办法。”刘铭笑着说道。 “你少来，我可不接你这高帽，你应该清楚目前我们在查什么，这是上达天听的案子。” 就在刘铭想说什么的时候，唐天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进来！” 等到门外的人推门进来。 原来是王军和马良两人。 “唐局，要不我们等会再来。”看到刘铭，王军说道。 “没事，没事，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厅禁毒总队的刘总队，老刘，这是我们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王军，这位是我们开发区分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马良。” 等到双方敬礼问好之后，唐天继续说道。 “说吧，什么事，刘总队不是外人，直接说就是了。” “唐局，我们对飞龙物流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详细说说。” “是这样，根据我们对郭大龙的一些手下的询问，他们都说郭大龙这个人不怎么过问物流公司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一个叫大刚的在管，而且根据我们对飞龙物流一些经营上面的调查，发现他们其实没什么业务，郭大龙的手下也交代了，他们一年到头没什么活，但是每年年底什么奖金这些都有，而且平时时不时就会给手下发些钱，就像这次郭大龙跑路之前还给每个人发了一万。” “大刚？你刚刚说的这个大刚有详细的资料吗？还有郭大龙老家是哪里人？” “郭大龙是洋口人，大刚的真名叫赵刚，也是洋口人。” “洋口？”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刘铭几乎是和唐天异口同声的问道。 “对啊，怎么了？” 唐天和刘铭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瞬间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这样，你们谁去趟洋口，查一下这个郭大龙和赵刚最近有没有回去过，还有查一下两人的社会关系，特别是这个赵刚的，主要是洋口那边的社会关系。” 等到两人离开后，唐天和刘铭对视着，两人也不说话。 最终还是刘铭率先沉不住气。 “不是，唐局，有这么巧吗？” “是不是巧现在说太早了。” “你能跟我详细地说说你们这个案子吗？当然了，如果要保密就算了。” “有什么好保密的，既然你想知道，我说给你听听。” 随即唐天将这个案子目前掌握到的所有事情，以及他们怀疑的事情都仔细地讲了一遍。 “这个朱勇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对，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在朱勇家里都没有搜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么说的话，唐局，你觉得那笔钱是毒资吗？” “不知道，现在下这个定义太早了，说实话咱们不能因为赵刚和你说的那个刚子名字里都带个刚，就认为他们是贩毒组织。” “可是不光是这个啊，他们同样是洋口人。” “是，他们是洋口人，但是我这个案子我刚刚跟你介绍了，那把朱勇的枪是个大问题，马良亲眼看到朱勇还枪了，你觉得枪又是怎么跑出来的。” 就在刘铭还想说着什么的时候，唐天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你好，我是唐天。” “唐局，我是陈东啊，我这出事了。” “出什么事儿了？” “那个吴莉和刘大成的家人来了，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是朱勇杀了他们，就找我们要个说法，而且还想要将尸体带回去，说是既然凶手已经死了，说是要让他们入土为安。” “这个事情你们和他解释清楚，案件现在还在侦破当中，等案件水落石出了自然会通知他们的。”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是开发区分局的局长，案件发生在你管辖的区域，对受害者家属的解释工作难道还需要我来做吗？” “是是是，我来做他们的工作。” 等到唐天挂完电话，眉头也是皱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吴莉和刘大成的家人会去分局闹事，没道理啊，之前的时候他们市局已经出面对他们的家人进行了安抚，怎么就突然找到分局去了呢。 “唐局，我想安排我的人先进入到你们的专案组，你看行不行。” “你想现在就并案，这不合适吧。” “不并案，你们查你们的，我们查我们的，有什么情况互相通气。” “可是这怎么查，你们想怎么查，不会就因为刚刚马良的话，你们就盯上这个赵刚和郭大龙了吧。” “反正也没有头绪，那既然这样查查也没什么。” “行吧，顾厅也跟我说过了要全力配合你们，要不要我安排市局禁毒支队的同志帮你们。” “暂时不需要，而且这件事还请唐局先帮我保密。” “怎么？你这是不信任我们的同志。” “唐局，以防万一不是，这个时候我们对对手还不了解，要是打草惊蛇了，对方要是隐藏起来，那这案子就更查不了了。” “行，你说的有道理。” 这边唐天安顿好了刘铭，而那边马良则是带人去了洋口，开始对赵刚以及郭大龙在洋口的社会关系进行了摸排走访，并且很快就取得了进展。 赵刚拿回去二十万的事情很快马良就从赵刚家的邻居口中打听了出来。 第三百三十九章 尸体 “赵刚在当天下午拿回去了二十万，据他邻居所说赵刚是个孝子，他父亲死的早，是母亲将他带大的，所以赵刚平时非常的孝顺，我们找到了赵刚的母亲，据她所说当天赵刚走得很急，把这钱给了她之后就走了，当时她母亲还问他说是急着去哪儿，赵刚说是跟老板出去一段时间，还是他母亲过寿可能回不来。” “过寿？” “对，赵刚的母亲还有三天是六十大寿，本来说好了是要大办一下的，而且早在半个月前赵刚就开始张罗这个事了。” “那他母亲知道郭大龙吗？” “不知道，而且他母亲说他现在这个活是别人介绍的，她也没见过郭大龙。” “那郭大龙呢？”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们根据之前掌握的郭大龙的那个飞龙物流查到的关于他的信息，到了洋口之后却是查无此人，飞龙物流注册信息上郭大龙的身份地址上找了根本没有这个人，但是我们在把照片给到洋口当地的同志时候，他们却是给了我们另外一个答案。” “什么意思？” “唐局，您看，这是洋口当地的同志给我们的资料，你看看这两人像不像一个人。”马良将两张照片放到了唐天的面前。 照片上一个是马良之前调查飞龙物流的时候找到的，这个唐天之前看过。 另外一个上面的人虽然剃了光头，但是唐天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郭大龙。 “这不是一个人吗？” “我也觉得这是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叫郭保国，洋口人，十年前因为吸毒和盗窃被洋口警方处理过，但是在坐了三年牢出狱后，奇怪的是这个人后来就失踪了。” “失踪了？不对啊，像这样的人应该是当地警方重点监控对象啊，怎么会失踪呢？” “确实是失踪了，不过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我将郭大龙的照片给到他们，他们当时从资料库里一下子就比对出了郭保国，另外，唐局，我还知道了一件事，十年前处理郭保国盗窃案的负责人正是当年洋口派出所的副所长陈东，也就是现在我们分局的局长。” 马良最后的这段话让唐天愣了一下。 “你怀疑你们陈局长？” “唐局，我知道这不对，但是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最蹊跷的就是朱勇的那把配枪，这个事情如果不能查清楚，这个案子就清楚不了。” “仅仅只是他曾经在洋口任职过，这不是怀疑的理由，这件事先这样，你还是要想办法查一下这个郭保国在出狱之后到现在的这七年期间的行动轨迹，他还有家人在吗？” “没有了，父母都已经过世了。” 就在马良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随后王军脸色有些严肃的走了进来，看到对方的表情，唐天也是知道应该是出什么事情了，于是连忙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唐局，刚刚接到洋口那边同志的电话，他们说今天早上一大早有个渔民出海，打上来一具尸体，那边经过血型比对，和郭保国一致。” “死了？死亡原因呢？” “头部遭钝器击打，从头部残留的一些物质来看应该是砖头之类的东西，另外虽然尸体被海水泡成了巨人观，死亡时间还要等到尸检结果出来才知道，但是尸体上有搏斗伤。” “这样，你让市局法医处的法医现在就去洋口，参与到尸检当中去。” “是。” “你跟马良也一起过去。” “是，我们这就过去。” 等到两人离开后，唐天想了想还是将这件事通报给了刘铭。 “杀人灭口？”刘铭在听了之后直接反应道。 “应该是，但是据马良调查那个赵刚应该是跟郭大龙一起的，但是现在没有找到这个赵刚的踪迹，如果郭大龙是背后的幕后黑手杀人灭口的话，那应该会连这个赵刚一起杀了。” “我们禁毒总队的同志刚刚到了，这样，我现在带人去洋口。” “别别别，刘总队，我还是建议你们现在不用去，我觉得你们倒是可以仔细的调查一下这个飞龙物流，我觉得郭大龙如果是这个贩毒组织的成员的话，这些年不可能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不露的，他手下的那些马仔说不定还隐藏了些什么，你们现在去洋口，人生地不熟的，查不出什么的，我总觉得如果这个贩毒组织存在的话，大本营不可能在洋口，应该在通城，我已经让王军和马良带人去了洋口，他们对那里还算熟悉，你现在带人去了洋口，消息很有可能走漏出去，这对你接下来的查案没有好处。” “嗯，你说的有道理，行，那唐局，您那边要是有什么新的情况还请你及时通报。” “没问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也是皱着眉头开始在脑海里梳理起目前整个案子发展到现在所有的线索，他也是开始有些相信刘铭所说的情况了。 完全没想到一个看似荒诞的盗窃案现在竟然会发展成这样，当然现在还没有足够的铁证来证明那个盗窃案和这一系列的事情有关。 而在王军和马良带人到了洋口的第二天，唐天再次接到了王军的汇报。 “唐局，法医的尸检报告出来，已经证实死者就是郭保国也就是飞龙的老板郭大龙，两人应该是同一个人，另外死亡时间应该在五天以上了，另外还有个情况，一开始洋口这边没有当回事，不过我和马良都觉得这个情况不简单。” “什么情况？” “五天前也就是郭大龙跑路的第二天晚上，洋口当地的一家私人门诊被盗了，但是没有什么钱财上的损失，根据出警记录来看，只是被偷了一些消炎药，还有一些纱布和止血的云南白药，柜子里的钱一分没动。” “你们怀疑和郭保国的死有关？” “是的，唐局，这时间上太巧了，而且您想他偷这些肯定是有人受伤了，那如果没事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医院，如果是普通的小偷，那就更不合理了，柜子里的钱一分不动，就偷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第三百四十章 开口了 唐天也是承认王军的这个怀疑非常有道理。 而且王军和马良那边就找到了新的证据来佐证了这个推断，他们在这家门诊室附近的一个监控当中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虽然因为是夜晚看不清脸，但是根据身形的判断，这个身影和失踪的赵刚非常的相像，在得知了这个情况之后，唐天也是让王军和马良重点监控赵刚的一些亲人，特别是赵刚的母亲。 而这个推断也是证明了唐天的厉害。 仅仅在三天之后，唐天就接到了王军再次打来的电话，他们在洋口港附近的一个废弃的渔船里抓获了赵刚。 只不过赵刚因为受了严重的伤，而且伤口已经感染化脓，发现人的时候，人已经是陷入了重度昏迷当中。 随后唐天立即指示王军和马良连夜将赵刚转院到了通城附属医院。 “唐局！” 当天晚上唐天在附属医院见到了王军和马良两人。 “辛苦了，人怎么样？” “那边医院已经做了一些紧急处理，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人是极度的虚弱，这家伙身上总共有五处刀伤，其中三处在后背，而且都是伤的比较深，能活着却是不容易。” “你们怎么看？” “唐局，从这家伙受伤的部位来看，我推断他才应该是被杀人灭口的对象，而动手的很有可能就是郭保国，只是这家伙命大，而且很顽强，所以不仅没有被杀，而且还反杀了郭保国，另外他身上除了几处比较致命的刀伤之外，我们还在他的左胳膊上发现了一处枪伤。” “枪伤？什么枪？” “取出了两枚钢珠，应该是把自制的散弹枪。” “对，唐局，所以我和马良都判断当时有第三个人在场，只是最终还是让赵刚逃过一劫。” “行，这样，王军，你和马良安排人在医院做好保护工作，等到赵刚醒了立即安排审讯工作，现在看来，如果你们的推断是正确的话，那这个赵刚既然被杀人灭口说明他知道很多东西，只要他开口了那说不定我们原本很多不知道的东西都能够真相大白。” “是，我立马安排。” 赵刚被抓获这件事被唐天严格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之内，甚至市局很多人都不知道，目前只有唐天和专案组的同志，以及省厅过来的刘铭等人知道。 所有人都在等待赵刚的苏醒。 而这一等就是三天的时间。 三天之后唐天接到了王军的汇报，赵刚在医院醒了，而且在经过医生的检查之后，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无非就是营养不良导致身体非常虚弱，但是问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样，你和马良主审，就直接在病房里审，我马上到。” 唐天在挂断了电话之后也是立即通知了刘铭。 随后唐天也是和刘铭赶到了医院。 等到唐天到了之后，王军和马良也是开始了审讯，通过临时架设的设备，唐天和刘铭在隔壁的房间里观察他们的审讯工作。 原本大家都觉得既然赵刚遭到了杀人灭口，那这个审讯工作应该会非常容易进行，但是没想到赵刚在看到王军和马良之后，显得非常的紧张，并且一点配合的意思都没有。 “赵刚，你自己受了什么伤你很清楚，如果不是我们你已经死在海边的那个废船上了，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跟我们合作，这对你其实也是有好处的。” 差不多一个小时，赵刚是无论王军两人怎么说，都是一个字都不说。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低着头的赵刚突然抬头。 “我不相信你们，我要见你们局长。” “赵刚，我再重新介绍一下我，我是通城市局刑警支队的支队长王军，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们。” “我不管什么支队长不支队长的，我不相信你们，想让我说可以，我要见你们局长，而且是单独见，只要你们局长来了，我肯定说。” “你。。。。。。” 此时隔壁的唐天看到对方这个态度之后，站在那里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直接推开门走进了隔壁赵刚所在的房间。 “唐局！” “嗯，赵刚，我是通城市局局长唐天，你想见我？” “是，你让他们都出去，我跟你一个人说。” “赵刚，我们是有原则的，不过我可以以市局局长的身份向你保证，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非常优秀非常有原则的人民警察，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们。” 唐天的话也是让赵刚沉默了一会儿，不过几分钟之后赵刚说出的第一句话直接就震惊了现场所有人。 “你们警察里面有坏人，郭大龙就是他的人。” “你说我们警察里有坏人，那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听郭大龙说的。” “那你知道郭大龙的真实身份吗？” “真实身份？什么真实身份，他不就叫郭大龙吗？也是我们洋口的。” “赵刚，先不说这个，能跟我们说说朱勇和吴莉还有刘大成的死吗？谁杀的他们？” “是郭大龙开枪杀的。”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而且还要伪装现场，还有杀人的那把枪是哪里来的，能和我们具体说说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郭大龙为什么要那么做，那天我在外面，突然郭大龙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等我回去的时候，那两个警察还有你们说的刘大成就已经躺在郭大龙的办公室了，具体的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后来，郭大龙让我把他们绑起来，然后用毛巾堵住了嘴巴，紧跟着他出去了一会儿，等他回来的时候就有了那把枪，然后我就按照他说的，把三个人都装到了车里，晚上就按照他的吩咐来到了御山府小区的外面，他是开着那个警察的车，然后等到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将那个女警和刘大成衣服都脱了扔到了车里，然后郭大龙就开枪了。” “那朱勇呢？” “那个男警察是做完了这些之后，然后就去了港闸区那个男警察的家里，也是郭大龙开枪的，是把枪管直接塞到嘴里开的，事后我们还把现场打扫了一下。” 第三百四十一章 开口了2 “赵刚，我们查过，郭大龙的那个物流中心其实并不赚钱，甚至都没什么业务，但是据我们所知，郭大龙和你私下在做什么生意，能跟我们说说吗？” 唐天的问题不光是赵刚愣住了，就连一旁的王军和马良两人都愣住了。 倒是一直站在一边角落里的刘铭却是死死的盯着赵刚。 赵刚沉默了。 唐天也没有继续开口，现场变得非常的安静。 一旁的王军都有些沉不住气想开口的时候，赵刚叹了口气说道。 “唉，都到这地步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是，你说得确实不错，那个物流中心其实就是个幌子，实际上私下里郭大龙贩毒。”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尽管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当赵刚亲口承认的时候，唐天和刘铭两人也是都很震惊，更别说一旁的王军和马良了。 “赵刚，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苏省公安厅禁毒总队的刘铭，你能说说你们贩毒多久了，主要是怎么操作的，上线是谁，下线又是谁？” 刘铭突然开口问道。 “我知道的就有五六年了，至于之前的我不知道，上线是谁我也不知道，这些是郭大龙负责的，我们俩是有分工的，他负责联系货，那边发货之后他会通知我，然后我从洋口港出海到公海上，郭大龙会给我一个坐标，我到了地方之后那边会有一些浮筒，我负责把货拖到岸上，然后运回通城，下线的话基本上是在东北那一带，不过大部分的都是卖给了老毛子，少部分的会在国内消化掉，不过量少的生意我们不会做，基本上都是五十公斤以上。” “主要都是什么类型的。” “类型很多，不过白面基本上都是给老毛子的，国内的话白面少，基本上摇头丸多一些，不过最近有种新型的毒品，郭大龙前段时间还说要弄些回来。” “那你们是怎么跟下线交易的？” “一样的方式，都是通过公海上放浮筒，货就在浮筒下面，双方不见面。” “既然不见面，那钱怎么交易呢。” “同样的方式，不过是另一个坐标。” “那按照你们这样的方式，万一有黑吃黑的呢。” “也不是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遇到过，所以我们基本上只做熟客的生意，如果是生人的话除非有熟人介绍。” “国内的可以这么操作，那你们和外国人怎么交易的。” “在东北有个我们的合伙人，一般都是通过他来交易，用同样的方式把货送给他，然后由他跟老毛子交易。” “这个叫什么，你们怎么联系的？是你跟他联系还是郭大龙跟他联系。” “老熊，具体的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奉天人，在当地很有名气，据他说他开了好几个夜总会，是我跟他联系的，联系方式就是电话。” “赵刚，你一开始说我们警察当中有坏人，你除了听郭大龙说过，你还有什么证据吗？” “没什么证据，郭大龙每次都是单线跟他联系，不让我在旁边，郭大龙有个电话是专门和这个人联系的，哦，对了，有一次我去收钱，回来的时候遇到海上巡逻队了，当时船上不光有货还有钱，吓得不行了，巡逻队已经让我们停船了，后来我给郭大龙打了个电话，不到五分钟，巡逻队就走了，那个时候我就猜到郭大龙这家伙背后肯定有人。” “什么时候的事？” “嗯，三年前，我记得应该是夏天的时候。” “除了这个呢，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 “那你们的仓库在哪儿？” “其实也不能叫仓库，到后来的时候，一般都是货到了三天内全部散出去，基本上不会留货在手上，郭大龙说这样安全，货一开始的时候是上岸后就直接在洋口分货然后发出去，当时就在洋口港旁边的一个废旧的厂房里面，后来三年前，也就是那次差点被巡逻队抓住之后，郭大龙就让我每次货来了之后，就拖到通城来，就在物流中心后面的一个仓库里面。” “赵刚，一个多月前在御山府发生了一起盗窃案，有一户人家被偷了二十万，但是却没有报警，而是连夜搬家了，这事你知道吗？” “搬家我知道，就是我和郭大龙去的，但是你说的盗窃我不知道。” “就你们两个吗？” “对，我们晚上去的，郭大龙还给门卫塞了些钱，然后我和郭大龙上去搬地，对了，还有个人也去了。” “谁也去了？你认识吗？” “认识啊，不，之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什么意思？” “就是被郭大龙打死的那个女警察啊，她也在，就是她指挥我们俩搬的。你不知道，太沉了，好多行李箱，大概有几十个行李箱，每一个都死沉死沉的，还有个大保险柜，把我和郭大龙差点累死。” “你说谁？吴莉吗？” “我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就是她，也是她给我们开的门，当时我们到的时候东西都装到行李箱了。” 赵刚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死去的吴莉竟然也在这个案子里面扮演了一个角色。 “赵刚，你确定你没看错。”王军甚至有些怀疑地问道。 “我都这样了，连贩毒的事情我都交代了，我至于跟你说谎吗？” “那后来那些东西搬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我们把车开出了小区之后，到了碧华路上，郭大龙就让我下车了，来了一个男的，戴着一个口罩和帽子，根本看不清脸，然后他们开车走了。” “男的，身高体型看清了吗？还有多大年龄看得出来吗？” “身高跟我差不多，有点胖，肚子也不小，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不过郭大龙对他挺尊敬的，人到的时候郭大龙下车帮他开的车门，反正态度上放得挺低的，哦哦，我想起来了，那个人上车之后，那个女的还说一句话，说什么怎么开会开那么久，对，就是这句。” “几点，那个男的几点到的。” “没看时间，但是我觉得应该差不多十一点了，因为我们到小区的时候是九点多，反正搬了挺长时间的。” 第三百四十二章 疑点 对赵刚的审讯也是暂时告一段落。 很快几人回到了市局会议室，几个人也都是坐在那里气氛有些沉闷。 原本大家都觉得吴莉是被害属于牺牲，可是现在如果赵刚的交代没有问题，那这个吴莉在里面扮演的角色恐怕不是很光彩。 就在这个时候市局禁毒支队的副支队长钱明敲门进到了会议室。 赵刚既然交代了贩毒的事情，那这件事就必须要让市局这边的禁毒支队参与进来。 “钱副支队，刘总队你是认识的，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们通城隐藏着一个庞大的贩毒团伙，而且盘踞在通城已经很多年。”唐天说道。 “唐局，您说的这个确认了吗？” “基本确认了，现在禁毒支队的工作都是你在负责，你们支队长一直是病休状态，我想问问你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唐局，实话跟您说吧，其实我们也一直怀疑通城有一个贩毒团伙，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这件事就没有上报。” “你们也怀疑？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线索？凭什么怀疑？”一直坐在一边的刘铭突然开口问道。 “其实通城这几年的禁毒工作还是很有成效的，一些瘾君子也是一直处于我们的监控范围内，去年的时候我们进行禁毒宣传的时候，有人跟我们反应说是通城有个叫刚子的，是个大拿，据他所说这个刚子非常的神通广大，从不在本地做生意，而且出手就是几十公斤的货，我们问他怎么知道的，据他所说，这家伙是个跑销售的，常年在外东奔西走的，有一次在奉天毒瘾犯了，就找当地的一个毒友买货，据说是这个毒友给他说的，这个毒友想让他回来找找能不能找到这个刚子，据他这个毒友说，这个刚子这边不过货的纯度高，而且价格便宜，只要能拿到货，那都是不愁销量的。但是我们在掌握了这个线索之后，也查了很长时间，就是一直没什么进展，这期间我们也曾经想假扮买家联系这个刚子，但是没用，人家根本不搭理我们。” “这个刚子被我们抓了。” “真的，唐局，您没骗我吧。我就说不可能是假消息，我们支队长还不信，非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假的，而且这个刚子也已经全部交代了，其实他不是这个贩毒团伙的首脑，他只负责接货之后和下线之间的联系，上线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 “那还等什么，既然他交代了，那就抓人啊。唐局，这事必须交给我们来。” “行了行了，你先别激动，案子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钱明，我现在正式代表市局通知你，你现在正式成为了专案组的成员，接下来这个会议室里所讨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不准向任何人透露，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人，明白没有？” “是！” 随即唐天将案情进行了介绍，听完之后钱明也是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所在了。 很显然在这个贩毒组织的背后有个幕后。 而且现在唐天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调查了，本来陈东的嫌疑很大，包括马良在内都怀疑过，但是刚刚赵刚的交代，所说的那个人的身高以及身型都和陈东有明显的不符。 “唐局，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所有的线索现在都断了。” “刚刚赵刚说那个人在上车的时候，吴莉说了一句会开完了，我倒是觉得可以查一查。”王军说道。 “这个有点难吧，先不谈无故地去怀疑自己的同志对不对，就单单只是开会这件事怎么查，这个调查范围太大了，弄不好会出事的。”唐天说道。 所有人都是皱着眉头在思考着案子，而没有人注意到钱明的脸色有些古怪，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行了，天也不早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看到大家都不说话，唐天也是宣布散会。 而唐天在回办公室的时候却是发现钱明一直跟着自己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还有事？你小子不会还在想着这个案子的办案权吧，这个案子省厅督导的，主导权你就别想了，接下来你好好的配合刘总队就行了。” “不是，局长，我有事想跟你说，刚刚人多我不太好说。” “怎么？还不好意思了，行，进来说吧，到底什么事？” “局长，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说，但是我在听了你们的案情介绍之后，我觉得我还是要说一下，你们刚介绍的那天晚上我们也开会了，并且一直从晚上的七点开到了十点多，我们支队长也来了，而且你刚刚说赵刚说的那个人的身形，我怎么觉得和我们支队长有点像啊。另外，您可能不知道，我们支队长有个表侄子在开发区分局，他就是负责枪械室的，而且他和开发区分局的局长陈东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两人曾经是警校的同学。” 钱明的话一下子就让唐天愣住了。 “吴华？” “对。” 唐天的脑子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说实话他对这个吴华还真不太熟，从他上任以来，这个吴华长期的是一个病休的状态，他也就见过两三次。 吴华是市局禁毒支队的支队长，不过自从唐天上任以来禁毒支队的工作基本上都是钱明在具体负责，吴华已经是一个基本上脱产的状态。 “你还记得你们那天开会是什么内容吗？会议是谁组织的？” “是我组织的，当时正好接到了省厅的一份关于新一轮禁毒宣传的文件，当时是要求所有禁毒支队的成员都必须要参加的，另外那天吴支队我通知他的时候，他一开始不愿意来，后来我还是说这是省厅要求的，他才来参加的，另外整个开会的过程当中一直在不停地看时间，而且会议一结束，我本来是有事情跟他汇报的，但是一转眼他就走了，我后来打电话给他，他说他有急事要办，让我有事明天再说。” 第三百四十三章 重点 “局长，我也知道这无故的怀疑自己的领导是不对的，但是这听了你们的案情介绍我怎么都觉得还是应该说出来，另外我还想起来，之前我们接到线索想查这个刚子的时候，那个时候吴支队就说这个人不存在，反对我们调查这个，还说这是对方编出来戏耍我们的，当时因为没有更多的线索，所以后来也就放弃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我们得知这个刚子的时候，吴支队是明显有些紧张了。” “行，我知道了，这样，你先回去，现在开始你要配合好刘总队的工作，这件事我让别人来查。” “是，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等到钱明走了之后，唐天打电话刘铭和王军都叫了过来。 等两人到了之后，唐天将刚刚钱明反映的事情讲了一遍。 “唐局，你还别说，赵刚对那个人的描述还真的很像吴华，我对这个吴华其实还是很熟悉的，之前我们曾经在一起办过几个案子，这个人身上有股草莽英雄的架势，为人很豪爽，喜欢交朋友。” “对，局长，现在想起来确实很像。” “对了，你知道这个吴华的病休是怎么回事吗？我见过他两次，我感觉这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啊。” “他啊，这病是假，真正的原因是跟副局长的位置有关，这个在局里大家都知道，自从竞选副局长失败之后，他就开始病休了，因为他在局里资格比较老，所以大家也就不管了。” “那你知道这个副局长是怎么回事吗？”唐天问道。 “知道一些，和吴华竞争这个副局长的是之前治安支队的顾海军，两人的资历其实差不多，但是局长，您也知道近些年市局禁毒支队的成绩其实拿得出手的没几个，也就是一些禁毒宣传这些，治安支队就不一样了，他那儿本来就容易出成绩，另外当时还发生了一件事，好像是局里接到了举报信，说是吴华收了人家的贿赂，当时局里还调查了，只是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调查的结果呢？” “不知道，局里没公布这个事，不过我觉得如果什么事都没有的话，吴华不可能落选的，当时其实他在局里的呼声挺高的，他这人跟谁的关系都挺好的，跟谁都谈得来，就像刚刚刘总队说的，他身上有股草莽英雄的架势，就像那梁山好汉一样，局长，您如果想问那个调查结果的话，老政委应该知道。” “你说的是陈政委。” “对，他算得上是吴华的师傅了，据说当年吴华到市局就是老政委带着的，那个调查老政委也参与了。” “那你觉得这举报信是谁写的？” “这不好说吧，局长，您这不是为难我嘛。” “有啥不好说的，你们是不是都觉得顾海军。” “是，这没啥好猜的啊，本着谁受益谁嫌疑最大的原则，肯定都觉得是他啊。” “行，我知道了，这样，王军，你带着马良和你们组的人，想办法调查一下吴华和吴莉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赵刚不是说当时那个人上车的时候，吴莉和他说过话吗，而且吴莉能够参与到这种程度，很显然是得到了那个幕后黑手的信任的，只是后来为什么会被杀，这个原因暂时还不知道，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浅，那既然这样的话，在平时的生活工作当中肯定会有一些痕迹留下的，你们想办法查查这两人的社会关系有没有交集的地方，对了，查的时候连陈东的一起查，看看三个人之间相互的关系。” “是。” “动静小一点，尽量地保密，这件事无论结果如何都是非同小可的。” “是，我明白了。” 等到王军离开之后，唐天给刘铭倒了杯水。 “怎么样？老刘，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不好说啊，说实话啊，我个人觉得内部肯定是有问题的，就赵刚交代出的那些情况，我个人觉得他没有说谎，那这样的话能够在通城经营了这么多年，一点点的风声都没露出来，这种反侦查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说实话要不是这次滇省和东北那边传来的消息，我们至今还要被蒙在鼓里呢，而且你们这边在发现了这个盗窃案之后，应该是谁都没往这方面想过吗？” “确实，我也倾向于内部存在一些问题，看来我得跟陈政委接触一下了。” 唐天拎着两盒茶叶两瓶酒第二天来到了公安局的家属院，陈富华应该是和自己老丈人一批的，不过老丈人提前退休的，而陈富华算是站好了最后的一班岗，他在唐天来通城任职的前一年从通城市局政委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因为没有接触过，所以昨天晚上唐天也是回去让老丈人打了个电话。 唐天来到陈富华居住的一栋楼，来到了陈富华家门前摁下了门铃。 “小唐？”开门的正是一头花白头发的陈富华。 “唉，陈叔，我来看看您。” “行，你爸昨天给我打电话了，你说你来就来，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陈叔，这是我做晚辈的一点心意。” “你小子，晚辈？行啊，那我就问问你了，你今天来是以晚辈的身份来的，还是以局长的身份来的？你跟笑笑结婚的时候我也去了，想不到当年的一个矛头小伙子，现在已经是局长了，时间可过得真快，来，坐下说，我知道你现在忙得很，这么忙还找到我老头子这儿来，肯定是有事，坐下慢慢说。” “果然瞒不住您老，陈叔，那我就不客气了。” “客气啥啊，我在这通城工作了一辈子，这局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是了解不少的，你能找到我这，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难住了，放心无论是论公还是论私，这个忙我都必须要帮。” “陈叔，最近开发区发生的事情，您知道吗？” “我听说了一些，听说有两个警察牺牲了？” “对，一个叫吴莉，是开发区分局的办公室主任，还有一个叫朱勇，是开发区分局的一名刑警，两人是夫妻关系。” 第三百四十四章 过去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今天来是为这个案子吗？” “有关系，陈叔，我听说您对吴华非常了解是吧？” “吴华？你怎么会突然问到他的，我是对他算是很了解吧，他是复员回来然后先是在洋口，再然后调到了市局之后，当时我还在治安支队工作，所以我就带着他了，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吗？” “陈叔，您呢，也是老公安了，我也就不瞒您了，不过这件事我说了之后还请您要保密，谁都不能说，您看行不行。” “放心，我懂，你说，我听着。” 随即唐天从那个离奇的盗窃案开始然后到吴莉以及朱勇的遇害，再然后到赵刚的被抓，以及省厅禁毒支队的刘铭到来，都仔细地讲了一遍。 原本还表情比较轻松的陈富华在听唐天讲完了之后，脸色也是变得严肃了起来。 “郭大龙？郭保国？我怎么听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呢？” 陈富华陷入了沉思。 听到对方这么说，唐天也是愣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我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小唐，你是不是听说了吴华和顾海军竞争市局副局长的事情然后才找到我这里的？” “是，就是我想知道当初不是说有举报信吗？王军告诉我说当时局里是进行了调查的，但是调查的结果没有对外公布，他说您当时参与了调查，所以我才想着来请教一下您。” “是，他说得不错，我当时确实参与了调查，至于为什么没有公布，那是因为举报信的内容我们当时一致都判断是确有其事，至于为什么没有处理也没有公布，那是因为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件事的真假。” 听到陈富华这么说，唐天也是有些意外，怎么叫判断这件事是真的，但是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真的，这话听了非常的别扭。 “我知道你听了有疑问，你听我说，当时举报信就是顾海军写的，是实名举报，这件事我们也没有对外公布，顾海军在治安支队一次行动当中，当时抓到了两个瘾君子，其中一个人很有可能是以贩养吸，顾海军当时立功心切，所以就没有及时将这个情况和禁毒支队进行沟通，直接在治安支队进行了审讯，其中一个人为了立功，就交代说另一个人行贿吴华的事情，而就在顾海军准备对另一个人进行审讯的时候，知道了消息的吴华来到了治安支队，直接将两人带走了，只是让顾海军没想到的是，吴华随后就把这两人都放了，声称其中一人是他的线人，并且禁毒支队还有存档，但是顾海军一直在试图调查这件事，并且找到了当时举报的那人，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找到了这个人并且这人再次说了这件事之后的第三天，这家伙出车祸死了。” “死了？这么巧？死因调查了吗？” “查了，结论是吸毒产生了幻觉，从天台跳下去了，自杀！你知道当时被抓的两人除了这个死了的，另一个是谁吗？” “不会是郭大龙吧？” “就是他，不过那个时候叫郭保国，什么时候叫郭大龙的就不知道了。” 听了这么多，唐天越来越觉得这个吴华有问题了。 “陈叔，谢谢你。” “没事，能帮得上你最好了。” 唐天回到了市局之后，王军那边也是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这个好消息也是让吴华的嫌疑再度加大。 “唐局，我查到了，吴华和吴莉的老家都是洋口的，两人是高中同学，这是他们唯一交集的地方，不过陈东倒是没什么线索。” “这样，你让马良带人再去趟洋口，想办法查一下两人的关系。” “行，我这就去安排。” “等一下，那个顾海军副局长现在调到哪里了。” “他现在不在公安系统了，好像是建陵县政法委书记吧，他老家就是建陵的。” “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之后，唐天先是一个电话打到了顾厅的办公室。 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汇报给了顾厅。 “嗯，按照你的想法来查吧，毒品是个高压线，无论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现在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伴随着大家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一些人也是染上一些不好的东西，这件事你跟刘铭同志要深入合作，既然发现了这个线索，就争取将他们连根拔除，绝不姑息。” “厅长，我想去趟建陵，跟顾海军同志聊聊，我觉得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可以，这样吧，我帮你联系一下，到时候你直接过去。” “谢谢顾厅。” 在顾厅的安排下，第二天唐天到了建陵见到了顾海军。 “顾书记，打扰您了。” “谈不上，谈不上，我欢迎还来不及呢，说实话都好久没见到娘家人了，虽然我是建陵人，但是我在通城的时间远远要比建陵长，所以通城也是我的第二家乡，来，坐坐坐，坐下说，中午别走，我都安排好了。” “顾书记，这个估计不行，真不是我不给您面子，而是真有事，我其实今天来也是有事想请教您，等下有些问题还希望您能帮我解惑。” “没事，有什么你尽管问，我只要知道的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昨天顾厅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是能用上我的估计应该是些陈年旧事了。” “是，是一些陈年旧事，您可能不知道，我岳父是陈光明，有些事我之前也问过他，但是他也不是很清楚。”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我说我怎么听到唐天这个名字的时候感到耳熟呢，原来你就是老陈的那个女婿啊，哎哟，你这，你让老陈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我跟老陈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那不行，中午更不能走了，我这中午要是让你就这么走了，下次我怎么跟老陈见面，我跟你说啊，天大的事情中午都不能走，必须听我安排。” “行，没问题，顾叔，我们先说正事，吴华，您还记得吗？” 第三百四十五章 隐藏的关系 “你是为他来的啊，这当然记得了，哪能忘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唐天感觉对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着些许苦笑的意思。 “顾叔，我不瞒您，我确实是为他来的，我听说当时您和他竞争副局长，他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您写的那封举报信，而且您还是实名举报，是吗？” “嗯，差不多吧。你能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吗？” “顾叔，有些事我不能说，您也应该明白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今天主要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个吴华，最近我们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已经有两个警察死了，案子发展到现在也不是没有进展，但是有很多地方说不通，感觉前后搭不上。” “我理解，你说的没错，当年要是没有那封举报信，副局长的位置不可能是我的，虽然我俩在资历上差不多，甚至因为我在治安大队的缘故，我的一些工作成绩上也要比他好，但是实际上在这个副局长的竞选时，我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当时局领导大部分都很支持他来做这个副局长，所以这封举报信确实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但是，小唐，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举报他不是因为副局长的位置，而仅仅只是出于一个人民警察的职责，你知道吗？我也非常热爱警察这个职业，我也非常热爱通城这个城市，我从警开始就在通城，一直到结婚生子都在通城，我甚至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通城人了，而就是因为这封举报信，我离开了热爱的警察职业，离开了通城，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看到对方情绪上有些激动，唐天也是连忙安慰道 “顾叔，别激动，慢慢说，您说的我非常理解。” “没事，这么多年了，这些话一直没说出来过，难得的你今天过来问起了这段旧事。” “顾叔，能跟我详细地讲讲当年关于那封举报信的事吗？” “行，没问题，当年我们是在一次扫黄抓赌的过程当中，在一家小旅馆抓到了两人，一个叫郭保国，还有个叫金大鹏，当时抓到的时候这两人正在吸毒呢，可以说是人赃并获，后来我们在现场搜到了海洛因二十克，然后就将人给带回去了，说实话啊，我当时确实有私心，这我不否认，涉毒的案子都是大案，哪像治安支队那些不是抓赌就是扫黄，要么就是些打架斗殴的屁事，所以当时我就没通知禁毒支队，就想着先审然后想办法掏出他们的上家，然后也算是立一个大功，哪知道就是这一审审出问题来了。” 顾海军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这个金大鹏交代毒品是郭保国带来的，并且还交代两人吸的毒品也是他跟郭保国买的，后来见到我们依然还是不相信，就交代郭保国行贿的事情来了，据他所说郭保国有一次吸毒之后，说是他背后有人罩着不怕出事，并且说他马上就去滇省那边进货，以后也是大佬，告诉金大鹏跟着他混想要多少货就有多少货，这个金大鹏听了之后就说他吹牛，这刚吸完毒这个郭保国一点都没藏私就直接告诉他说吴华是他老大，然后又将他贿赂吴华的时间地点多少钱都说了出来。” “然后您就写举报信了吗？” “没有，那时候其实我们都不信，都觉得这是金大鹏为了逃避处罚而胡编乱造的，后来我们抓人的消息被吴华知道了，他当时怒气冲冲地就跑到了治安支队，说我们越界，当时我们确实越界了，所以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把人交给他们了，哪知道第二天我却得知这个郭保国竟然被放了，当时我就一下子想到了金大鹏的交代，等我找到吴华的时候，他竟然拿出了郭保国是他线人的档案资料，没办法我就想找到金大鹏，可说等我花费了一天的时间找到金大鹏的时候，他却从楼上跳楼了，这太巧合了，警察从来都不相信巧合，而且金大鹏住的是一楼，他是怎么吸毒之后跑到十一楼去的，而且十一楼到天台还有一个天井，得架个木梯子才能上去，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听了顾海军这么说，唐天也是觉得这个金大鹏的死太巧合了。 “后来呢，金大鹏的死就没调查吗？” “调查了，但是没查出什么线索，对了，这个事情你岳父应该也知道，他当时也觉得金大鹏的死有蹊跷，但是没办法，找不到证据，当时局长去外地学习去了，局里的工作是陈政委主持，他就力主将金大鹏的死以意外身亡处理了，后来我就写了举报信，然后局里在调查了一番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不过副局长的位置却是被我拿到了，可是我担任副局长没多久，局里就以交流的名义将我从通城调到了建陵，非常的突然，但是我知道应该是陈政委的手笔。” “陈政委，您是说陈富华？他和吴华关系怎么样？” “那还用问，吴华可是他的得意门生，而且他拿吴华当儿子看待。” 听到这个回答，唐天愣了一下，不对啊，之前去找陈富华的时候，他对吴华可没表现出这个关系的样子。 “顾叔，我向你打听个人，您认识吴莉吗？” “吴莉？你怎么会问起她来的，小唐，到底出了什么案子，能大概地跟我说说吗？” 听到唐天提到这个名字，顾海军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您认识她？那能跟我说说吗？我问过我岳父，他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唐天并没有回答顾海军的问题，也没有介绍案情，而是直接问道。 不是他不信任顾海军，而是他觉得透露案情不合适，甚至他都为自己之前跟陈富华透露出全部的案情而有些后悔了。 面对唐天的问题，接下来顾海军说的话彻底震惊了唐天。 看到唐天没有回答自己，顾海军深深的看了唐天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吴莉是陈富华的干女儿，吴华之所以能够得到陈富华的支持和赏识正是因为吴莉，知道这个关系的局里非常少，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才知道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犯错了 听到这个时候唐天彻底的愣住了。 他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隐藏的太深了，其实他早就跟自己的老丈人聊过，但是对于吴莉陈光明了解的基本上都是资料里能看到的。 怎么他也没想到吴莉和吴华的关系竟然在这。 而且陈富华竟然在里面充当了一个角色。 这个时候唐天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犯下了一个错误，自己不该把案情如实的告诉陈富华的，从刚刚顾海军的这个介绍中，唐天隐约的感觉这个案子恐怕不是只到吴华这里这么简单，另外有一点他想不明白，照顾海军所说的情况看，吴莉和吴华的关系这么好，为什么要杀吴莉呢，而且还是以那样的方式，杀了之后还要给吴莉泼一身脏水。 “顾叔，我可以告诉您一件事，但是您得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关系的，这件事我问过我岳父，他根本不知道。” “没事，你要是有保密原则不说也没事，我可以告诉你，其实知道的很偶然，你岳父不知道吴莉和陈富华的关系很正常，这个关系隐藏的很深，但是你要是回去问他知不知道洋口帮，他肯定知道。” “洋口帮？这是一个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们大家的一个戏称，就是通城市局警察系统里出自洋口的人，这里面陈富华是，吴莉是，吴华也是，而吴莉是陈富华干女儿的关系其实在吴莉小时候就存在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通城之后，这个关系反而要隐藏，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其实也是我自己想不明白，为什么陈富华要如此的维护吴华，所以在组织上通知我准备调我到建陵来的时候，我偷偷的去了一趟洋口，本来是想调查一下吴华和陈富华的关系的，却是查出来了这个。” “顾叔，吴莉死了，她就是我跟你说的死了的两个警察当中的一个，还有一个是他丈夫，是开发区分局的一名刑警。” 顾海军愣住了，他有注意到唐天说的是吴莉死了，而不是吴莉牺牲了。 这一刻的顾海军面色严肃的看着唐天。 “还有您刚刚提到的郭保国也死了，对了，他现在叫郭大龙，在开发区开了一家物流中心，我只能说这么多。” 就在唐天和顾海军这边继续在聊着的时候，通城公安局的家属院内，那间唐天曾经来过的房子内，两人刚刚谈到的市局前政委陈富华一个人坐在那边，双眼紧闭，手里不紧不慢的拨动着一串玛瑙佛珠。 面前刚刚给自己泡的一壶茶还在冒着热气。 茶杯的旁边放着一个老旧的手机。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紧闭的双目睁开，睁开的一瞬间似乎是有一道噬人的眼神。 拿起电话摁下了接听键之后放到了耳边。 “老大，事办好了。” “嗯，老刘，把船准备好，后天我们一起走，我给你在瑞士的账户上打了一笔钱，足够你舒服的过完下半辈子了，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行，我去联系，只是可惜了这生意了。” “生意到哪儿都好做，钱这东西赚不完，但是得有命花。” “行，我知道了。” 而唐天这边同样也是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王军打来的。 “局长，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吴华死了，刚刚接到医院的通知，另外他还留下了一份认罪书，您还是回来看看吧。” 卧槽，听到这个消息唐天真的很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这是他从警以来最大的一次失误，他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局面。 “顾叔，局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得现在赶回去，今天谢谢您跟我说了这么多，要不是您的话，很多东西我还蒙在鼓里呢。” “小唐，能帮到你就好，对了，吴莉是个孤儿，早些年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是她的一个舅舅收养了她，叫刘三宝，据说是他让吴莉给陈富华做了干女儿，你可以想办法找到这个人，应该能查到一些东西，不过当年我没找到这个人。” “我知道了，谢谢您，顾叔，那我先走了。” 唐天开车急速的往通城赶，路上甚至打开了警灯和警笛。 而仅仅是一个小时之后唐天就不得不在路边靠边停车，因为顾厅打来了电话，很显然这是接到了吴华死亡的消息。 “顾厅，是我的责任。” “我打电话给你不是要问谁的责任，这个问题还是等到案子查清楚了再说，我要知道一个通城市局，短短一个半月内有三个警察失去了生命，你这个公安局长在干什么，我需要一个解释，而现在省府需要我顾某人给一个解释，你能给吗？” 唐天知道顾厅这是真正的发火了，这是他认识顾厅以来，对方对他最不满的一次。 不过这怨不得别人，确实是他自己的问题。 随后唐天越是如实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对陈富华的怀疑，以及刚刚顾海军跟他讲的事情都仔细的说了一遍。 “既然有怀疑那就去查，一周之内必须要给我一个答案。” “是！” 和顾厅通完电话，唐天还没来得及发动车子，电话再次响起，这一次是王军打来的。 “局长，我们根据吴华留下的认罪书，找到了开发区一个废弃的民房，在里面发现了将近一百多公斤的毒品，另外还有一些现金，还有一个大的保险柜，看样子和那个盗窃案当中发现的保险柜很像。” “王军，那边的事情你交给刘总队，你现在带着马良去趟洋口，想办法帮我查到一个叫刘三宝的人，他是吴莉的一个舅舅，至于是不是五服内的不知道，记住，一定要想办法查到这个人。” “是，那我这就叫上马良。” “嗯，去吧。” 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考虑了一下，然后电话打给了刘铭。 “唐局长，赶紧回来啊，大丰收啊，这绝对算得上是苏省这些年破获的毒品大案里排在前三的了。” “老刘，说话方便吗？” “方便，你说。” 第三百四十七章 意想不到 “你安排你的人盯住了陈富华，整个的事情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只幕后黑手。” “你是说市局的前政委。” “对，具体的等我回去跟你说，我已经安排王军他们去洋口了，吴华很有可能是被自杀，至于放到你们面前的那些毒品和毒资很有可能是他摆脱的工具。” “你确定啊？这事可不是小事，要是弄错了，咱俩不谈脱这身衣服，一个处分是少不了的。” “老刘，我相信我的判断，之前我已经错过一次了，虽然我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就跟你说一件事，吴莉，他是陈富华的干女儿，明白了吗？” “草，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行，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等一下，等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陈富华真的是幕后的首脑，可是我们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万一在你回来之前他要跑怎么办？” “那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什么都跟你说了。” 说完唐天不等刘铭反应直接把电话挂了，对于刘铭最后的这个问题，他真没办法。 在唐天回去的路上，此时的通城是暗潮涌动。 都在和时间赛跑。 而王军和马良这边也是到了洋口。 “怎么查？王队，这地方都来了好几次了，这次唐局怎么想起来调查吴莉的这个舅舅的？” “不知道，有些麻烦啊，只有一个名字，走，我们去洋口派出所，找找户籍资料里看看有没有这个人的信息。” “行，这样我打个电话给扶海县县局的警校同学，让他过来帮帮忙。” “不是，老马，你有着关系上次来的时候不用。” “前两次来查的事情都好查，麻烦人家干嘛，他从县局过来最起码也得半个小时，何必呢，这次不一样，就一个名字咱们几个人别说几天了，一年都不见得能查得出来。” “行，确实有道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很快找马良打完了电话之后不到一个小时，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便装开着一辆警车就到了洋口和马良几人会合。 “老钱，这儿呢。” “哟，马队长，这领导到我们洋口来视察工作啊。” “别贫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通城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王军王支队，王队，这是我警校的同学钱强，现在是扶海县治安大队的副队长。” “王支队好，欢迎来到我们扶海。” 几人寒暄了几句之后。 “老钱，找你过来是请你帮忙的，我们想查个人。” “你们到洋口查个人还找我过来啊？直接去派出所不就好，你还怕他们不配合啊，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啊，你们俩一个市局刑警支队，一个开发区分局刑警大队的，开什么国际玩笑。” “钱队，主要是不太好查。” “不好查？什么意思？” “我们只知道一个名字，年龄身高家庭住址等等都没有。” “没事，走，我带你们去派出所，正好前几天我还和梁所长说着到洋口来玩玩的，王队，这个洋口派出所所长跟我关系很好，放心吧，肯定帮你们找到人。” 不一会儿，钱强带着王军和马良两人来到了洋口派出所，直接找到了派出所所长梁有福。 “老梁，这两位都是通城市局的领导，这事你得上点心啊。” “钱队啊，就算你不说我也肯定全力以赴，其他事帮不上什么忙，找个人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再说了前几天王队不是来过了吗，咱们老熟人了，是吧，王队。” “对，老朋友了。” “王队，你们要查谁，叫什么？” “刘三宝，我们只知道名字。” “啊？你们要查谁？” “刘三宝啊，怎么了？” “你们也要找他啊？” “梁所，还有别人在找他吗？” “有啊，两个月前朱勇来过，哦，马队，就是你们开发区分局的一个刑警，他老婆好像是我们洋口人，叫什么的，叫吴，吴什么。” “他妻子叫吴莉。” “对对对，吴莉，这个吴莉就是刘三宝的外甥女啊，我当时还奇怪呢，他干嘛要查他老婆的舅舅啊。” 王军和马良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这事有点不正常了。 “梁所长，那这个刘三宝现在在哪儿？” “死了，我这边的户籍资料显示他是死了，有十年了，出海打鱼遇到风浪没回得来。” “死了？” “对，当时我还没来洋口呢，对了，当时是现在的开发区分局局长陈局长帮他办的死亡证明，哦，对了，我在看到这个的时候我还奇怪呢，这个朱勇不是开发区分局的吗，而且他老婆也是开发区分局的，按道理他老婆应该知道这个刘三宝死了啊，为什么还要到洋口来查呢，朱勇从我们这走了之后并没有回去，他在镇上待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才走的。” “一个星期？” “对，他就住镇上的一个旅馆里，有住宿记录的。” 王军和马良面面相觑，愈发地觉得这事越来越不对劲了。 就像梁有福说的那样，刘三宝是吴莉的舅舅，朱勇是吴莉的丈夫，这个刘三宝都死了十年了，按道理朱勇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刘三宝死了啊，既然知道还专门跑到洋口来查，这还是为什么？还有从派出所查到刘三宝死了，但是依然留在镇上待了一个星期，那这一个星期朱勇都干什么了？ 随即王军也是立即联系了唐天。 然后在电话里将这边了解到的事情，以及他的疑问都说了一遍。 “嗯，这件事确实可疑，你觉得朱勇为什么留了一个星期，他是在查什么吗？或者说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很有可能，唐局，我现在甚至怀疑真正让朱勇被杀的原因恐怕就是他在这一周内的动作。” “嗯，你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就在唐天想继续说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你等下，我等会打电话给你。” 说完唐天就放下了电话。 “局长，刚刚门卫打来电话说是门口有个人非要见您本人，他说是有东西要亲自交到您手上，我们想帮他转交他也不答应，非得见您。” 第三百四十八章 朱勇的后手 “他有说叫什么名字吗？” “说了，他说是朱勇让他来的。” “谁？”唐天直接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朱勇。” “你现在过去，立马把人带到我办公室来，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和他接触，明白没有。” “明白！” 等到自己的助理离开后，唐天坐在那里不禁是有些摇头失笑，虽然东西还没拿到，但是他能猜到应该是和本案有着密切关系的东西，甚至有可能是关键的证据或者线索。 虽然现在唐天基本上能够推断出整个案件的走向，甚至能够确认陈富华有极大的可能就是那只幕后的黑手。 但是没有证据，所有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都死了。 说实话他不得不承认陈富华确实是老奸巨猾，即使自己当初没有去找他告诉他案件的情况，他相信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家伙这一招死无对证玩得是真溜。 只有一个赵刚活着，而且还是侥幸才活了下来。 可是赵刚活着根本不能指证陈富华，甚至赵刚连吴华的犯罪证据都没有。 不一会儿，唐天的助理将人带到了办公室。 “你好，我是唐天，市公安局局长，是你要找我吗？” “你好，你好，唐局长，我，我是朱，朱勇的朋友，是，是。。。。。。” 看到来人非常的紧张。 “别紧张，来坐下说，小武，给他倒杯水。” “是。” “您贵姓。” “我是章，立草章，我叫章文明。” “哦，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和朱勇怎么认识的。” “我是朱勇的高中同学，我们俩关系从学校的时候就很好，而且我们两人也是一个村的，我在市区里面开了个门市，做海鲜批发，他平时挺照顾我的。” “哟，还是个老板啊，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他在的时候还帮我介绍了很多生意，只是没想到我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唉！” 几句话聊下来，唐天看到对方的紧张消除了不少。 “那你今天来是？刚刚我助理说你有东西交给我，而且是朱勇让你来的。” “对对对，就是这个，我也没看。” 听到唐天问起来，章文明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信封放到了唐天的面前，不过接过来之后唐天并没有急着去拆开。 “能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吗？他把东西交给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行，大概两个多月前吧，我正好过几天要出差，朱勇就找到了我，然后就把这个信封交给我了，他就说一旦知道他出事了，就让我把这个东西一定要亲生交给你，而且特别嘱咐我一定是亲生交给你，别的什么人都不行，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后来我就出差了，本来是出差一个月的，但是没想到那边有事耽搁了，我昨天回来才知道他真的出事了，于是我今天就来了。” “那你跟朱勇的关系是不是非常好。” “是，我们俩快二十年的交情了，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那我问你一些事可以吗？” “可以可以，只要能帮到你们就行。” “朱勇和他妻子吴莉的关系怎么样？我听开发区分局的人说他们的关系很好。” “哪里好了，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他们两人基本上现在就是名义上的夫妻，朱勇在外面有个相好的，平时根本不怎么回家。” “为什么不好？” “唐局长，他们两人没孩子，您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怎么了？” “吴莉根本生不了孩子，而且不是什么其他原因，是吴莉怀上了保不住，医生说是堕胎次数太多了，非常容易滑胎。从朱勇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就一直想查清楚吴莉跟谁好过，但是始终没查出来。” 听到这个，唐天的内心里也是非常的震惊。 不过脸上却没有动声色，继续听对方说下去。 “不过说实话吴莉对朱勇倒是很好，有时候我也劝他，谁还没有过去呢，让他不要纠结这个，可是他就是放不下。这朱勇一年四季的衣服行头都是吴莉亲手准备的，甚至吴莉也知道他有个相好的，但是都装着不知道，偶尔知道朱勇回家，都会忙一桌子的好菜，每个月的工资还有家里的所有收入全部都交给朱勇，从来不出去应酬什么的，真的，有的时候我都看不下去。” “朱勇还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了，基本上就是一些牢骚啊，或者一些生活上的琐事。” “行，那就先这样，你回去之后要是想起什么的话，就直接跟我联系，小武，你等下给章老板拿张我的名片，章老板，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说，知道吧。” “我懂，我懂。” “小武，你送一下章老板。” 等到章文明离开后，唐天并没有急着去看朱勇给了他什么，而是在脑海里将案子到现在整个的过程重新捋了一遍，如果朱勇和吴莉之间的关系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吴莉肯定是知道很多东西，但是在嫁给了朱勇之后，心存愧疚或者是真的爱上了朱勇，她想和过去撇清关系，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导致了杀身之祸。 按照幕后黑手杀人灭口的果断，在知道吴莉想上岸的时候，肯定第一时间想灭口。 而朱勇很有可能是查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对方想出了这么一个复杂的杀人方式，唐天在纸上写上了陈富华，然后在他的名字下面写上了吴华，另外再加上了陈东的名字。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吴华就是一个背锅的。 甚至弄不好吴华还可能因为吴莉的死而让对方产生了杀心，于是一石二鸟，既有人出来承担了罪责，又能让自己处于安全的位置。 只是陈东为什么能够安全呢，还是说对方根本不知道具体的内情，就像是赵刚这样的一个角色，或者说陈东同样是一个重要人物。 想到这唐天在陈东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问号。 随后唐天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个信封。 但愿你能给我一些惊喜，唐天看着信封心里想道。 第三百四十九章 关键 “尊敬的唐局长：您好，我叫朱勇，我是通城市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的一名刑警，我的警号是xxxxx，很冒昧以这样的方式跟您联系，但是我只相信您，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遭遇不测了，具体怎么死的不知道，但是请您相信我，我一定是被害的，而害我的人就是通城市公安局前政委陈富华。 我和我的妻子吴莉是在2003年经开发区分局局长陈东介绍下认识的，当时吴莉是通城市局户籍处的一名民警，我们认识不到三个月之后就结婚了，当时的证婚人正是陈富华，一直以来我都非常的感激陈富华和陈东，可是直到那件事之后。 我和吴莉结婚之后，这几年的时间吴莉先后两次怀孕但是很快就自然流产了，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但是在两次都是这样之后我就有些怀疑了，随后我偷偷的让章文明找了关系询问了通城附属医院妇产科的副主任医师杨华，因为吴莉的两次流产都是杨医生负责的，杨医生告诉我说吴莉因为之前多次流产导致很难抱住孩子。 于是我就对吴莉产生了怀疑，但是无论是怎么问她她都不说，再后来我就开始了秘密调查吴莉的过往，并且很快就查到了她和陈富华之间的关系，而正是因为我的调查也是给我带来了麻烦。 。。。。。。” 这封信写得很长，整整写了三页纸。 朱勇非常详细地从头开始一直说到他的发现。 原来朱勇在刚开始调查的时候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证据，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吴莉的一些旧物件里发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也夹在了这封信里，是一张老照片，里面是三个人的合影，这三个人朱勇也是分别做了备注，分别是陈富华、吴莉和刘三宝。 照片上的吴莉最多才十七八岁。 虽然从这张照片朱勇只是怀疑，但是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朱勇并没有放弃，而是很快去了洋口，并且还真让他找到了证据，他竟然在洋口镇卫生院找到了吴莉就诊的记录，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是上面记载着吴莉竟然在十八岁和二十岁的时候分别流产了一次，而且是做的人流手术。 如果说这还只是私人关系的话，那接下来在那个离谱的盗窃案发生之前一周，朱勇却是意外的得知了刘三宝的存在，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了那张照片上的第三个人叫刘三宝，随后他去了一趟洋口，从派出所得知了刘三宝死亡的消息后，朱勇并不相信刘三宝死了。 于是他在洋口待了一周，还真让他找到了刘三宝。 “唐局，刘三宝现在改名叫刘宝钢，人就在洋口港的一个渔船上，可是我只是拍下了他的一张照片，却是没能抓住他，也许就是因为我惊动了他，回来之后我就感觉不是很好，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秘密需要这么隐藏。” 信写到这里就结束了，原来之前的推断错了，朱勇并不知道他们贩毒的事情，真正给他带来杀身之祸的是他发现了刘三宝。 不过从这个上面看，这个刘三宝非常的关键，先是假死然后改名，只是被朱勇发现了就杀人灭口。 随即唐天立即拨打了王军的电话。 “王支队，我给你传真一张照片，你们说的那个刘三宝没死，他现在的名字叫刘宝钢，当然也可能叫其他什么，照片是朱勇留下的，他应该就是因为发现了刘三宝才会被灭口的，至于吴莉和刘大成恐怕要等到抓到幕后的黑手才能知道了，让洋口的同志协助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这个人，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对了，朱勇说这个刘三宝常年在洋口港附近的渔船上。” “是。” 电话那边王军等到唐天挂断了电话之后，随后不久就在洋口派出所接到了唐天发来的传真。 “老马，这是刘三宝的照片，这家伙没死，局长说朱勇留下，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朱勇在洋口发现了这个家伙才被灭口的，梁所，现在需要你的帮忙了，唐局说这家伙常年生活在港口的渔船上。” “放心，我帮你们找个人来，绝对能找到人。”梁有福接过照片传真看了之后说道。 随后放下照片后，打了个电话。 “老李，现在立刻马上到所里来，有急事。” “老李是我们所资格最老的一个，而且这家伙的记性非常好，只要是见过的人或者其他什么，绝对忘不了，而且他是港口那边一个警务室的警长，只要这个人他见过，绝对能帮你们找到。” 三人等了不到半个小时，一个两鬓有些花白的警察走了进来。 “所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么火急火燎地叫我过来。” “老李，这两位你之前见过，通城市局刑警队的王支队，还有开发区分局的马队长，让你过来帮忙找个人。” “找人？找谁啊？” “老李，你看下这个照片上的人你有没有见过。”梁有福将照片递过去。 “哟，这不是老鬼吗？你们找他啊，我上午还见过呢。” “李师傅，您确定是他吗？”王军立马来了精神。 “确定，百分百确定，王支队，这家伙好像姓刘，叫刘什么的。” “刘宝钢。”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不过大家都叫他老鬼，这家伙孤家寡人一个，平时就住在渔船上，只有遇到什么台风的时候才会上岸，平时好打个长牌，就因为这家伙打牌太鬼了，大家就都叫他老鬼。” “那他现在在港口吗？” “应该在啊，我上午去巡查的时候，还碰到他了，他刚从菜市场买了些肉，还说中午包饺子吃，让我过去。” “李师傅，这个人对我们非常重要，必须要万无一失地抓住他，您这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犯事了？” “李师傅，对不起，这个我不能说，但是我能告诉你这人非常非常重要。” 第三百五十章 刺 “办法倒是有，所长，前两天海事局的不是说要对所有出海的渔船进行登记吗，可以安排两个人假扮成海事局的，到时候我带着上船，他应该不会怀疑，不过人不能太多。” 想了一会之后老李说出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也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于是梁有福就找到了洋口海事局的同志借了两套制服给了王军和马良。 随后在老李的带领下来到了洋口港停靠渔船的码头。 “这家伙真厉害，躲这么个地方谁能想到，有点风吹草动开船直接去公海。” “对，而且说不定整个交易的过程当中，这家伙一直参与着。” “王队，马队，那条船就是老鬼的船。”老李指着停在最前边的一条看上去非常老旧的渔船说道。 “老李，这个老鬼平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也没啥奇怪的地方，常年都待在船上，也不与什么人来往，不过你要是非要说奇怪，也不是没有，首先这家伙的船虽然是条渔船，但是不怎么出海打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但是这家伙出手很阔绰，其实现在这个年代谁还成天住在船上，常年住在船上的都是生活不好的，而这家伙平时喜欢帮助人，这附近的几个船家但凡谁家有个困难的朝他开口，他都会帮，一出手就大几千的。” “他很有钱？那他的钱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问他他就说是老本。” 不一会儿，老李带着王军和马良来到了老鬼的这条船旁边。 “老鬼，老鬼，饺子包好了没有。” “来了，来了，谁啊？哟，李警官，怎么是你啊？”不一会儿一个看上去差不多有六十多的男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看到三人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 “不是你让我来吃饺子的吗？怎么？舍不得啊？” “哪里的话啊，我是那样人吗？要不我去买瓶好酒，中午咱哥俩喝点儿。” “行了，你有这心就行了，我中午可没时间陪你，这两位同志海事局的，不是，老鬼，人家上次来登记你怎么不在啊，还害得人家专门为你跑一趟。” “我的错，我的错，要不您几位上船上来。”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船上，你赶紧拿身份证到岸上来，人家这两位可是海事局的领导，你以为是什么，赶紧的，你这弄完了，我还得去别人那儿呢？” “行行行，我马上来。”对于老李的这个要求老鬼根本没怀疑。 对于洋口这样的渔港来说，海事局的人可比派出所权力大多了，出海的都受海事局管。 不一会儿老鬼再度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然后通过跳板来到了岸上。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刚从跳板上下来，还没站稳。 马良和王军就突然地扑了上去，一下子就将老鬼给摁在了地上。 老鬼完全没反应过来，知道马良的手铐已经拷在他一只手上的时候，老鬼才知道自己被骗了，然后开始剧烈地挣扎，但是这个时候怎么还可能让他逃脱。 在老李的帮助下很快就将老鬼双手拷住。 此时的老鬼也不再挣扎了，面色有些死灰，马良和王军两人将其架了起来。 “我是叫你刘宝钢还是叫你刘三宝啊。” 王军拿着这家伙的身份证说道。 听到王军这么说，刘三宝再度挣扎了一下然后就偃旗息鼓了。 “这身份证竟然是真的，厉害啊，啧啧！”马良拿过身份证之后说道。 抓住了刘三宝之后，王军和马良随即带着人直接就从码头返回了市局，一刻都不敢耽误。 而唐天这边也是收到了王军的消息，唐天考虑了一下之后，并没有让他们将人带回市局，而是让两人将刘三宝带去了港闸分局。 这么做就是考虑到尽可能地不走露风声。 毕竟谁也不知道局里还有没有人和陈富华是一伙的，这要是在刘三宝没有交代之前让陈富华知道了，难免会让案子再起波澜。 在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也是以视察分局的名义前往港闸分局。 将近两个小时之后，王军和马良的车抵达了港闸分局，随后带着人将刘三宝押到了审讯室，然后王军和马良作为主审进入到了审讯室。 “姓名。” “行了，有什么你们就问吧，别来这些虚的了。” “姓名。”王军并没有理睬对方，继续问道。 “刘三宝。” “年龄。” “59。” 。。。。。。 “刘三宝，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们知道多少？” “我们知道多少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准备怎么办，是死扛到底，那你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还是说老老实实的交代，这样的话还能给自己争取一点机会。” “警察同志，这些话就没必要说了，我做的事我自己知道，无论哪一件我都活不了，你觉得我会怎么选？” “是，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是你最起码能走得干干净净的，你说是吧？”马良突然开口说道。 听了这句话，刘三宝低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而王军和马良对视了一眼之后也同样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审讯室里变得非常的安静，只有三人的呼吸声。 在这之前唐天就和王军两人讨论了审讯的策略，目前的这个状况他们也是有预料的，之前朱勇的那封信里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这里面就包括他调查到的关于刘三宝和吴莉母亲之间的关系。 “王军，跟他提他姐姐。”唐天通过话筒说道。 “刘三宝，你姐刘迎春你还记得吗？” 听到这个名字，一直低垂着头的刘三宝抬起了头。 “你父母死得很早，严格说起来你算是刘迎春拉扯大的，这样说的话，其实这和吴莉差不多，吴莉父母死得早，她是你拉扯的，但是刘迎春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她的女儿的。” 这段话也是让刘三宝有些破防了，或许这就是他心里最疼的那根刺，同时也是敲开壁垒最有效的一根刺。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主动 “你们觉得我对不起她吗？我觉得我挺对得起她的，一个农村的丫头不遇到贵人，那她这辈子就只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怎么可能吃上公家饭端上了铁饭碗，你到我们村问问，哪个不说她福气大的。” “这倒是，只是这么有福气的人现在在哪儿？横死街头，无儿无女，连给她收尸的人都没有，你觉得这叫有福气，她才多大，才三十一岁，她本该有个幸福的家庭，可是你作为她的舅舅，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把她推入了火坑，你可知道她的绝望，听说刘迎春那个时候为了给你一口吃的，自己全家宁可饿着肚子。你呢，你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杀了，而且还朝她泼一身的脏水。” “那特么的能怪谁，她自己作，她自己作死，我劝过她，可是她不听我的，我让她老老实实的，可她呢，那个死警察有什么好的，非要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刘三宝情绪激动的喊道，双手也是紧握着拳头。 “呼，行了，我认识你们，你是马队长吧，你是王队长吧，我要见你们局长，他来了我就说。”发泄了一通的刘三宝突然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站在观察室的唐天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考虑了一会儿之后来到了审讯室门口，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唐天的白衬衫和肩膀上的警衔。 “你就是唐局长。” “嗯，怎么？不认识我，不应该啊，刚刚听你说你应该对我们通城的警察很了解啊，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没办法，你刚刚调来没多久。” “说吧，你不是要跟我聊吗？怎么聊？咱们俩你觉得应该从哪儿聊？” “你想从哪儿聊？” “呵呵，刘三宝，要不我们聊聊吴莉和朱勇是怎么死的？” “哼，他们自己作死，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要为一些陈年旧事纠结，特别是那个朱勇，猪脑子一个，就是一根筋。” “那就详细的说说呗，他们怎么就作死了？就因为朱勇发现你还活着？可是吴莉毕竟是你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是，朱勇是发现了我没活着，可是我没想杀他们，更不可能想杀小莉，你说得对，她是我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刘三宝，这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活着，为了钱，还能为啥，要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件事，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行吧，跟你们全说了吧，王队长说得对，不是为了活着，既然已经落到你们手上了，就我干的那些事也不可能活着，就算是为了小莉吧，我下去了说不定还能遇着她们，我得有个交代。” 听到刘三宝这么说，唐天等人也是没再说什么，而且唐天还让马良给刘三宝点了根烟。 “那年我姐刚死，临死前把小莉托付给了我，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可是等帮她办完后事之后，现实就是我自己一个人都养活不了我自己，于是我没办法就弄了条破船，帮着人家走私赚些钱，可是这东西虽然来钱快，但是我那破船跑也跑不快，装也装不了多少，而且这活也不是天天都有的，两人过得是紧巴巴的，小莉连上学的钱都没有，这个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叫黑狗的，在他的蛊惑下就给他们运毒，可是第二次就被抓了，我当时脑海里就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运毒可是大罪，不死牢底也得坐穿，那是我第一次见陈富华。” 这是这个名字今天第一次从刘三宝的嘴巴里说出，唐天等人立即来了精神，谁都没开口去打断刘三宝，此时的他好像是整个人都沉寂在了回忆当中。 “我原本以为我死定了，可是没想到陈富华竟然找到我，让我当他们的线人。并且说这样我不仅不会坐牢，而且还能拿到一笔奖金，我一听有着好事，当场就答应了，后来我就成了他们的线人，也确实帮他们抓到一些人。” “后来呢？” “后来，后来有一次陈富华找到了我，原来他们之所以要我做线人抓那些运毒走私的，不是为了什么正义，而是要自己垄断这条线，他让我在洋口专门替他做这个生意，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开始了贩毒走私，后来陈富华调到了通城，陈东来了，一切都是陈东在负责。” “陈东，开发区分局的局长？” “对，就是他，他能当上局长全部是陈富华的功劳，不过陈东虽然没什么本事，陈富华说他足够的听话。” 刘三宝从开始开口就一直不停地交代，甚至不需要去问他，他都会讲得非常的仔细，也许正像他说的那样，已经没什么牵挂的了，而且他对陈富华也没抱有什么幻想，虽然陈富华告诉他说给他了一大笔钱，然后又是准备带他离开，但是刘三宝知道，他非常了解陈富华的为人，陈富华是绝对不会让他活着的。 “他永远都是为自己考虑，从来都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他平常最喜欢看三国，而且他非常喜欢曹操，非常喜欢那句宁可我负天下人。小莉前前后后为他流产了四次，到后来就彻底丧失了做母亲的资格了，最后也是毫不留情的直接杀了，吴华可以说是为他鞍前马后地伺候了他半辈子，同样是毫不犹豫。” “郭保国呢，也是灭口的吗？” “不是，我，陈东，郭保国三个人他不会轻易的放弃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对我们动手的，要杀也是等他自己完全安全了，郭保国是自己的问题，他准备灭了赵刚的时候，被赵刚反杀了。” “那吴华呢，吴华是怎么死的？” “吴华的儿子在国外，不过被陈富华控制了，所以想让吴华自杀很简单，用他儿子威胁就行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是个大孝子，怎么可能让自己绝后呢。” 第三百五十二章 陈叔，去哪儿啊? “刘三宝，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呵呵，你们是想问有没有陈富华的犯罪证据吧。” 刘三宝非常的清醒，他知道唐天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随即毫不犹豫地报出了三个银行账户，另外这家伙这些年来从来都没有相信过陈富华，每次陈富华和他通话时候他都进行了录音，将近十年，一开始是录音带，后来是手机录音，这边交代了之后，很快王军就联系了洋口那边，从船舱的一个隔层里搜出了大量的录音证据。 而且还有每次刘三宝收到钱之后记的账。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非常的隐忍，同样是心机非常的深。 用他的话说他要为自己留条保命的后路。 这里面所有人都可以说是罪有应得，唯独只有吴莉是个悲剧，据刘三宝交代，吴莉在十七岁那年有一次去派出所找他的时候，被陈富华看到了，随后陈富华就表示要认吴莉当干女儿，刘三宝很清楚陈富华的用意，但是他们无法反抗。 当然在唐天看来刘三宝根本也不想反抗，虽然这家伙嘴上说怎么怎么样，但是在唐天看来，那个时候的刘三宝根本不会去考虑吴莉的死活。 从那之后，吴莉就成为了陈富华的禁脔。 从小父母相继去世，让吴莉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 所以面对陈富华只能是忍受。 然后就是直到和朱勇结婚，让吴莉意识到了家的重要性。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一向逆来顺受的吴莉渐渐地有了反抗的想法。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的秘密被朱勇知道了。 根据刘三宝的交代，朱勇不光是发现了他还活着，而且还碰到了郭保国来他这边，虽然他当时可能没认出郭保国，但是这对于陈富华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危险存在。 而就在陈富华想着怎么处理朱勇的时候，他在开发区用于和吴莉幽会的那套房子被盗了，在发现了被盗之后，陈富华也是有些慌了，随即安排吴华和吴莉两人赶紧将房子里的东西全部转移。 但是陈富华万万没想到朱勇在走访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郭保国，并且很快就找到了郭保国的身份。 而在朱勇查到郭保国的身份的那天，正好是朱勇的生日。 吴莉千方百计地才让朱勇那天回家，吴莉是想给他过生日的，但是也就是生日当天两人也是吵了一架，就是吵架的过程当中，朱勇无意间透露出了他查到刘三宝和郭保国的事情，这让吴莉一时之间慌了神。 人在慌乱的时候很容易犯错，而吴莉就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她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竟然找到了陈富华，将朱勇说的事情告诉了对方，陈富华老奸巨猾知道了之后不露声色地安慰了吴莉。 从那个时候唐天估计这家伙就对朱勇动了杀机，说不定连吴莉也是。 而那天吴莉所谓的出去办事也是陈东安排的。 然后下午她和朱勇在进入了飞龙物流之后就再也没出来，早就做好了准备的郭保国和赵刚直接就放倒了两人，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跟赵刚交代的一样了。 而所谓的吴华认罪书上发现的那些钱和毒品也是刘三宝根据陈富华的交代故意弄的，目的自然也是很简单，就是让这个案子到此为止。 “局长，查清楚了。”这个时候王军在听到了耳机里的声音后，随即在唐天的耳边低声说道。 “行，那这样，我们该去见见我们的老政委了。” 等到三人离开审讯室之后，刘铭也赶了过来。 “怎么样？交代了吗？” “基本上都交代了，接下来就是该去会会那位了，怎么样？他有没有什么动作。” “没有，这几天我的人都在周围，他几乎连门都没出。” “嗯，王军，其他人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等下统一时间抓捕。” “嗯，尽量仔细一下，一个都不要放跑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铭接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那边的人说陈富华刚刚叫了个车，现在出租车已经到了，要不要我让人提前把人摁住。” “不用，在那边抓人影响不好，刘三宝交代了，他们约好了一起从洋口去公海的，我想着应该是准备跑了，他应该没察觉到我们这边的动作，走，我们去收费站那边等他。王军，你和马良就不用跟着了，你们去开发区指挥那边的抓捕，人抓到后立即带到市局来。” “是。” “走吧，刘总队，咱们该去会会这位幕后黑手了。” “什么狗屁幕后黑手，一个败类。” 唐天和刘铭带着人直接来到了通城前往洋口的出城口的收费站。 “老刘，你们禁毒接触的这些人比较多，你认为这些人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还能为啥，利欲熏心呗，不过咱们自己人碰这个的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办，是真的没想到，很难想象。” 两人站在收费站的路口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唐天明白刘铭这句话的意思，禁毒向来都是牺牲率最高的一个警种，甚至很多是连追悼会都无法开的那种无名英雄，这一点作为警察是最了解的。 这也是刘铭为什么说无法想象一个自己人会去碰毒品这个高压线。 很快唐天这边就收到了目标乘坐的出租车车牌。 两人等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钟，一直跟在后面的同志汇报目标即将出现，唐天和刘铭也是将目光放到了过来的方向上。 不一会儿，一辆天蓝色的出租车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车牌也正是之前掌握的号码。 随即车子出现在卡口时被拦了下来。 此时坐在车子里的陈富华在看到唐天的时候就脸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唐天走到车窗前敲了两下，一会儿之后车窗降了下来。 “陈叔，这是去哪儿啊？” “小唐啊，好久没去洋口看看了，想着去看看。” “想不到陈叔您还是个念旧的人，不过，陈叔，我看还是算了吧，现在的洋口你都没认识的人了吧，不过你有几个老朋友现在在市局呢，要不您跟我回市局，咱们一起坐下来喝喝茶，聊聊三国，听说你很崇拜曹操。” 第三百五十三章 交锋 原本还面带微笑的陈富华在听到唐天说到三国说到曹操的时候，脸色突然发生了变化。 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是唐天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行了，陈叔，最后叫你一声陈叔，有些话现在就不要说了，等下到了市局有的是时间说，来人，带走。”唐天抬手挥了一下，身后的两位民警随即上前打开了车门将陈富华带了下来，然后戴上手铐押上了警车。 在这个时候唐天也是接到了王军的汇报，他们在开发区的抓捕也是非常的顺利。 陈东和那位枪械室的管理民警都在各自的家里被抓。 随着陈东的落网，这起开头诡异的让人有些啼笑皆非的案子也算是到了尾声。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对陈富华和陈东进行审讯，然后结案。 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押上警车的陈富华，唐天随即和刘铭上了自己的车，随后五六辆警车组成的车队亮着警灯鸣着警笛开始驶向通城市局。 一闪一闪的警灯似乎在告诉所有人，这是一个城市黑暗当中的守护神。 就像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座灯塔一样。 “你说等会审他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态度，是拒不配合还是痛哭流涕。”刘铭坐在副驾上突然问道。 “我觉得都不会，对于今天他应该有预料到的，也从警这么多年，其实从那个盗窃案开始他就应该预料到这个结果了。” “这么说我们还应该感谢那个小偷。”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这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那个盗窃案，你觉得陈富华会收手吗？那几个账户上多少钱你也知道，这么多钱别说他这辈子了，就算是下辈子也够了。” “你见过有多少毒贩收手的，毒贩的结局就两种，一是死于非命，二是被抓接受法律的严惩，这些人的私欲是填不满的，钱到了最后对他们来说不是钱，而是一种欲望，一个掠夺的欲望，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我们之前处理个一个案子，那个贩毒组织的幕后首脑，你知道吗？平时就是一个省吃俭用的农民，天天骑着他那辆破自行车，偷偷地在县城买了一栋别墅不是用来住的，我们去搜查的时候，你知道吗，卧室的地板下面一层的金砖，被子枕头里面全是钱，那栋别墅就是他用来放毒资的，审讯他的时候问他这么多钱了为什么不收手，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怎么说？” “收不了手，有瘾，另外有的人是被迫收不了手，一个贩毒组织几年下来之后，他团伙里的人会裹胁着你继续，所以即使个别冷静的也没法抽身，你想想，七八个十几个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干着，你突然想不干了，你觉得可能吗？这些人会不会想你要是不干了，会不会揭发我们。” “有道理。” “行了，别多愁善感了，这也不像你唐局长的风格啊。” “我什么风格？” “你可是雷厉风行，心细如发啊，咱们苏省最年轻的公安局长，多少警察的偶像啊。” “我这么厉害吗？我怎么不知道？” “厅里但凡开什么动员会，你唐大局长就是拿出来的榜样，每次开会顾厅都会拿你出来举例，耳朵都听老茧了。” 很快车队就抵达了市局，一些市局的老人在看到陈富华从车上被押下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也是非常的复杂。 有些人则是摇头叹息。 很快陈富华就被带到了审讯室。 唐天和刘铭亲自担任主审，而王军和马良则是负责审讯陈东。 “你是个老警察了，前面的那些流程就省略了，这也是出于一种尊重，虽然你玷污了警察这两个字，但是不管怎么样，该给你的体面我想我还是愿意给的，怎么样？是我问你答，还是你自己直接说呢？我想那些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些话我就不必说了吧。” “你们抓到刘三宝了？” “是，而且他什么都交代了，所以你没什么退路。” “这不可能啊，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你太自信了，在你看来是不是知道的人都死了，你觉得死无对证了？啧啧，你忽略了一个警察的执着，你猜猜我们怎么知道刘三宝的？” “不用猜，你已经告诉我了，朱勇是吧？” “厉害，我只是说了一句话，你就猜到了，确实很厉害。” “可是你们还是没有证据啊，即使刘三宝已经交代了，但是只有口供是无法定罪的，我完全可以否认这些，毕竟你们手上没有我直接参与的证据。” “唉，我刚刚才说了，你太自信了，你觉得刘三宝这个人怎么样？”唐天摇了摇头之后，问出了一个让陈富华有些愣住的问题。 “市侩、利己。”考虑了一会儿之后陈富华抬起头说出了两个字，而说完之后脸上也是有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明白了。” 看到对方的神情变化，唐天明白对方应该是知道他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了，不过他必须得承认陈富华的经验确实非常地丰富，仅仅只是几句话的交流就能猜到他们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证据了，而且对刘三宝的评价非常的精辟。 “陈东呢，抓住了吗？” “在隔壁呢，王支队正审着呢，你觉得他会死扛到底吗？” “唉，我挺好奇的，能告诉我刘三宝提供了什么证据吗？” “坐实你贩毒、杀人的证据，你觉得这个够吗？” “够了，其实在那个小偷出现了之后，我就知道事情麻烦了，原本指望陈东能够尽快的消除影响，可惜这家伙就是个废物，手下人都管不住，还是把这个案子上报到了市局，你的能力我很清楚，一旦这个事情被你知道了之后，一定会死死的抓住不放的。” “为什么，我刚刚和刘总队聊过，我其实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你是个警察，你应该清楚毒品是什么，每年我们有那么多同志牺牲在这个上面，我们国家对待毒品的态度是什么你很清楚，为什么要去碰它呢？”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不为人知 “为什么？第一次是没能抵挡住诱惑，那年我们抓了一个我们当地吸毒的，那家伙家里很有钱，早年的时候就是当地有名的万元户，被我抓住的时候，他当场就拿了好多钱出来，说实话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放一起，我那个时候一个月工资才几百，我十年估计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后来慢慢的我接触到了一些走私的，也是慢慢的了解到了这个行业里的一些秘密，那个时候走私的没几个人没帮人运过违禁品，看着那些人大把大把的用钱去买毒品，我就想到这么赚钱，为什么不自己做呢？但是自己做的话我不可能去参与，所以我就开始四处物色人，最后找到了刘三宝。” 事情和之前刘三宝交代的没什么差别。 这家伙找刘三宝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要把刘三宝放到台面上来干这个。 而他则是躲在背后。 随后慢慢的生意竟然越做越大，渐渐的开始凭借手里的权利竟然垄断了。 根据陈富华的交代，他们最疯狂的一次竟然出货上千公斤，另外他们不光兜售成品，甚至还给一些内地的制毒提供半成品和原材料。 几次下来之后，彻底的沉沦。 “陈富华，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吴莉呢，她对你其实没有威胁，而且据我们所知，这些年她跟着你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哼，没有威胁？你们不知道吧，那个小偷就是吴莉叫来的。” “什么？” 听到这个，唐天和刘铭都是非常的震惊。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甚至唐天根本不相信陈富华的这个说法。 “不相信啊，不相信你们可以找到那个小偷问一下，吴莉给了那个人二十万，至于被偷的那二十万也是准备好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二十万算什么，我在知道被偷了之后，我就左思右想的就觉得不对劲，那个小区入住率太低了，小偷按常理不可能去的，怎么就那么巧，在那个小偷被抓了之后，我让陈东找人找到了这个家伙，我给了他一百万，他立马就告诉了我，是一个女人让他来的，还给了他二十万。” 听到这个唐天和刘铭面面相觑。 “她就是想把我的事情捅出来，要不是她你们觉得你们能知道我的事情吗？一个刘三宝而已，你们真以为朱勇能查出什么吗？” 事实上唐天等人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随着陈富华的交代，这些事情也是一一的都清晰明了的摆在了唐天的面前。 原来吴华也不是完全忠心陈富华的，吴华之所以装病就是因为想上岸，想脱离陈富华的掌控，陈富华早就对吴华动了杀机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而吴莉真正爱的不是朱勇，她对待朱勇的态度那是做给别人看的，甚至那几份在洋口卫生院的流产记录也是吴莉故意让朱勇知道的，她真正爱的人是吴华，两人甚至已经在商量如何摆脱陈富华，而且吴莉还偷偷地在私下将陈富华的毒资转移海外。 这一切都是在为了以后能够和吴华双宿双飞准备。 而这些年吴莉和吴华两人私下一直保持着情人的关系，在知道了这些之后，陈富华彻底的对两人动了杀心了。 另外陈富华还交代，在吴莉被杀之后，吴华也是非常地自责伤心，甚至写好了一封举报信，只是陈富华抢先对他下手，直接拿住了吴华的软肋，并且被他发现了这封举报信。 听完了陈富华的供述之后，唐天等人也是觉得有些唏嘘。 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实际的情况是这样的。 想不到在他们看来完全是这个案子的牺牲品的吴莉竟然扮演了这么多角色。 而且心机非常的深。 现在看来，真正是牺牲品的只有朱勇一人。 不，实际上还有一个牺牲品，那就是刘大成，那位和吴莉一起死在车上的吉成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至于为什么要杀刘大成，那是因为他撞见了那天郭大龙和赵刚绑架朱勇和吴莉，之所以带上刘大成实际上是郭大龙自己的主意。 从审讯室走出来之后，刘铭和唐天两人站在门外久久都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另一间审讯室的门也被打开。 王军和马良两人走了出来。 “局长，这是陈东的审讯笔录，您要不要看看，说实话要不是陈东交代，我们是真没想到吴莉的心机竟然这么深。” “我知道，刚刚这边也交代了，行了，这个案子尽快的把证据做实，然后材料都准备好，都做扎实一些，尽快的移交检察院吧。” “是！” 回到办公室的唐天也是电话联系了省厅那边，在电话里将整个对陈富华审讯的过程以及他交代的犯罪事实做了一个详细的汇报。 “好，非常好，这个案子非常有教育意义，案子结案之后你写份报告到我这儿来。” “是。” “对了，那几个账户的钱要追缴回来，海外有资产没有。” “有，陈富华也交代了，后续这边我会让人跟进的。” “嗯，这个案子办得不错，我也终于可以向省府交代了，以后一定要注意对下面的同志思想教育，要告诉他们我们的底线是什么，红线是什么，思想任何时刻都不能松懈。” “是，我明白，等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我也想在全市搞一个思想教育的专项学习会议。” “嗯，这个想法非常好，我支持。” 很快通城的这起案子就在全省的政法系统里流传开来，历时三个多月，一个盘踞在通城长达十年的贩毒组织被连根拔起，而且根据陈富华、刘三宝以及陈东三人的交代，通城这边的禁毒支队也是和多地的禁毒力量联合，总共抓获了下线一百多人，可惜上线是来自境外的贩毒组织，但是至少这条对于这些贩毒组织来说安全了十年的通道被摧毁了。 另外还有一些被陈富华收买的公职人员也是随着几人的交代相继落入了法网。 接下来等待这些人的将会是法律的严惩。 第三百五十五章 改变 以陈富华为首的毒品大案最终全面落幕，缴获了毒资4.7亿，前后上下线涉及到了全国七个省份十一个城市，总共抓获217人，缴获毒品1.1吨，在整个苏省的毒品大案中排名第一，更让人触目惊心的就是这起案件中这个团伙首脑已经主要成员的身份。 在陈富华等人在法庭上接受了法律的严惩之后，唐天并没有采取捂盖子的做法，而是直接将这起案件公之于众。 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希望能够给到所有人一个警示，向所有人展示人民警察对于打击犯罪的决心，无论是谁，只要你犯罪了，那么必定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这是唐天选择将案件公布的用意。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从他到通城上任以来，他发现很多人都抱着一种多做多错少做少错的懒政思想，特别是一些人对于老百姓的诉求更是采取了一种拖延办法，今日拖明日，明日何其多。 在陈富华案结案之后，唐天也是立即召开了全市公安系统的思想教育专项会议，在历时三天的专项会议结束之后，通城四市两县三区采取了交叉异地的办法，在全市范围内进行了大规模的专项整治行动。 通城市下辖通州、静海、金城、启东四个县级市，临海和扶海两个县，另外再加上通城这边的开发区、港闸区和崇川区。 这九个县局和分局再加上通城市局各自组织了一百多人的警力采取了交叉执法的办法，开启了为期一周的专项整治行动。 之所以选择这种看上去非常困难的交叉执法，就是为了杜绝有人通风报信包庇的现象，这次唐天是下决心要好好整治一下全市的治安环境。 这次行动的重点对象就是全市的各大娱乐场所以及一些城中村。 一周的时间，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警察，再加上市局宣传处的流动广播车。 老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 为此唐天特地在很多人流量较多的地方设立了流动举报点。 最终这一周的行动非常的成功，总共打掉了七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黑恶势力团伙，抓获了两百多人，另外在对一些城中村进行拉网式的清查时，还抓到了七名逃犯，其中一名更是手上占有两条人命的重犯。 另外还有一些地下赌场、卖淫窝点都是顺带的全部被扫了一遍。 “各位，你们自己看看你们面前的报告，你们当中有些人脸上有没有感觉发烫，心里有没有羞愧，好家伙这不查不知道啊，有些赌场竟然就开在了派出所隔壁，我们的同志去查的时候，竟然有辅警站出来阻拦，还有一些竟然以治安费的名义收取这些非法场所的保护费，同志们，我们是什么？我们是人民警察，不是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我们的职责是保护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是给老百姓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而不是让你们来霍霍老百姓的，有案子不查，甚至不立案，整天脑子里想的就是升官发财，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抱着这种思想的我劝你趁早离开，这次的行动非常的成功，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样的行动以后会不定期的开展，这次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我希望各位局长大人回去之后，立即开展自查自纠的工作，把队伍里的那些牛鬼蛇神全都给我清出去，一个月之后我希望我的办公桌上能出现各位的报告，另外督察处这边接下来也要有一个工作计划，你们督察不是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吹吹空调的，我希望你们能够不定期地对全市所有单位进行督导，好了，散会！” 不得不说，趁着陈富华案的暴露，唐天随即抓住了这个机会，在全市开启了的一系列的行动也是奠定了自己在通城市局的地位。 接下来的时间里，下面的各大分局和派出所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这位新局长性格和做事的风格。 整个通城市局的警察都是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无论是对待工作的积极性还是对待群众的态度上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这一天唐天在办公室处理一些事务，办公室的门也是被敲响了。 “进来。” “唐局长，忙着呢？” “哟，郑检察长，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少来啊，你这堂堂大局长说这话不是打我脸吗？再说了，一般我来都没好事，你们公安局不见得欢迎我来啊。” “怎么可能呢？反正我是欢迎的，坐坐坐，昨天从我老丈人那儿弄了点好茶，正好尝尝。” 来人是通城市检察院的郑卫国。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客气什么，咱俩还有啥客气的，说吧，什么事需要我出面的。” “你看看这个。”郑卫国从包里掏出来一份卷宗递给了唐天。 接过之后唐天随即打开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唐天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吗？证据确凿啊！” “是证据确凿，可是这个案子就是判不下来，法院那边已经是打回来两次了，第一次开庭的时候嫌疑人在法庭上突然翻供，说是遭到了刑讯逼供，随后法院将这个案子打回来重新侦查，我们当时检察院牵头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以及人力物力，无法证实嫌疑人遭到了刑讯逼供，所以我们就像法院提起了第二次公诉，你猜怎么着？这家伙这次又翻供了，所以这个案子又打回来了，可是接下来又查了将近大半年，但是依然是一无所获，可是等我们再次提起公诉的时候，法院那边不同意了。” “不同意？不同意是什么意思？什么理由？” “就是鉴于嫌疑人之前的连续翻供，说这个案子的证据还不扎实，总之就这些理由。” “笑话了，这个案子证据充分，人证物证都在，只是因为嫌疑人的翻供法院就不审理？这哪来的规矩啊？”唐天冷笑道。 第三百五十六章 背景 “这是有高人在背后呢。” 郑卫国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唐天直接就死死的看着他。 “你可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行了，郑检察长，你也别说，这个案子我们公安机关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至于说嫌疑人能不能得到法律的惩罚，这个是你们检察院的职责，所以，不好意思，这件事我爱莫能助。” 唐天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位大检察长的来意了。 这是想拿他当枪啊。 什么高人？普通老百姓肯定不会想到这个，这是一个熟悉司法系统处理案件规则的人想出来的主意，当然了也可能不见得是公职人员，律师也有可能。 但是这件事的背后在唐天看来不仅仅只是一个人的事情，法院里面肯定是有人参与了，这家伙突然冒出这句话无非就是希望他能站出来。 前段时间通城市局的连串的大动作，让通城的政法系统对唐天是有了充分的认识，普遍的觉得这是一个疾恶如仇的公安局长。 再加上足够的年轻，所以自然是有人认为这年轻的公安局长肯定城府不够。 城府自然是不够，但是不代表唐天冲动，相反任何时候他都足够的冷静。 “别别别，唐局长，唐大局长，我错了我错了。这件事你真的得帮忙。” “你让我怎么帮忙，案件刑警队这边都调查清楚了，我们还要怎么做？” “我不管，你得帮我，真的，受害人家属都堵到我办公室了，我都没法正常上班了，你要不管我，我怎么办？” “哟呵，郑卫国，你拿法院没办法，你跑我这撒野来了是吧，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拷起来。” “你拷，我无所谓，大不了我找我姑去。” “你，行，我算是服了你了，不是你好歹也是个检察长啊，你有意思吗。” 这家伙是自己岳母的一个堂侄，他嘴里的姑姑唐天知道就是自己岳母。 “行吧，行吧，说吧，什么背景？” “大丰集团的公子。” “哪个？” “你没听错，大丰集团的公子，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大丰集团。” “郑卫国啊，你是真会坑自己人啊，行吧，你把卷宗放这儿吧，我好好看看再告诉你。” “你记得啊。” “行，我记得，行了吧。” “那行，那个这茶叶不错，还有吗？给我点呗。” “滚，你不会自己去要啊。” “你好意思说的，我姑家的那些什么茶叶什么时候有我的份了，不全被笑笑给拿了吗？” “滚，三秒钟之内，你不滚，我让人把你关了。” “小气，笑笑就是跟你学的，以前笑笑多好。行行行，我滚，我滚。” 等到这家伙走了之后，唐天也是摇了摇头，随即重新打开了卷宗。 田俊，今年28岁，通城崇川区人，三年前的10月3日国庆长假期间，和一帮朋友在市区的天堂酒吧喝酒，一帮人总共9个人，六男三女，九个人从晚上的9点多一直喝到凌晨，在晚上的十一点二十九分的时候，田俊在去卫生间的时候和酒吧的顾客张宏发生了口角，两人在卫生间门口产生了肢体冲突，随后引发了两帮人的冲突。 好在酒吧老板出现得及时，最终避免了这场冲突。 凌晨十二点半田俊等人相继离开了，而张宏一帮人则是一直喝到凌晨两点多，监控显示张宏离开的时间是凌晨的两点三十七分。 张宏的家住在离酒吧不足一千米的城港新村，所以他是步行回家的，可是在凌晨的四点五十有人拨打了报警电话，最终出警的民警发现张宏就倒在距离城港新村不足两百米路边的花坛里。 并且民警到达现场的时候张宏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经过法医的尸检，张宏是被人用钝器击打了后脑勺，并且根据颅骨的碎裂情况看，击打的次数还不止一次，可以肯定凶手就是要致他于死地。 并且法医根据伤痕判断凶器是一种棍棒之类的东西。 随后市局刑警队接手了这个案子，并且很快就找到了酒吧，然后查到了张宏和田俊的矛盾冲突，这一点酒吧的老板和酒吧的工作人员都证实了。 另外还找到了张宏出事路段的监控，虽然没有拍到张宏被杀的画面，但是有一辆苏f68f888车牌的摩托车非常可疑，因为驾车人带着头盔无法拍到脸部，但是根据调查车辆信息显示这辆车是田俊的车。 随即警方这边立即将田俊作为本案的重大嫌疑人，然后带人到了田俊的家里，警察到的时候这家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在搜查的过程当中更是在这家伙的客厅里发现了一根棒球棍，上面还有受害人张宏的血迹。 然后通过监控证实田俊停在车库里的摩托车就是监控当中出现的那辆。 另外小区内的监控也显示，田俊是凌晨的一点二十进的家门，然后在一点四十三的时候那辆摩托车驶出了小区。 另外小区保安证实开摩托车出去的正是田俊，因为他和田俊打了招呼的。 保安说虽然田俊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但是他平时也是这样，而且骑车的那个人身型很像田俊。 有了这些证据，警方立即对田俊进行刑事拘留。 随后对田俊进行了审讯。 接下来的事情就跟之前郑卫国说的那样了，这家伙在第一次审讯的时候很快就交代是他杀了张宏，可是到了法庭却翻供了。 接二连三之后，这个案子就卡在这儿了。 唐天坐在那里摇了摇头，案子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凶器有，凶器上有受害人的血迹，有田俊的指纹，另外监控也有，虽然没有拍到脸。 而且这个案子也符合一个纨绔子弟的风格，大丰集团是通城市值最大的集团公司，可谓是通城最大的纳税大户，作为这样的一个集团公司的太子爷，岂能随便的被人欺负了，再加上又喝了酒，这些都说得通。 想了一会儿之后，唐天拿起桌子上的内部电话。 “王队，你到我这来一下。”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不速之客 “局长，您找我？” “嗯，你看看这个。”唐天将卷宗递给了王军。 “局长，这个不用看，我经手的。”王军接过来之后看到卷宗上的名字时就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你经手的，刚刚检察院的郑检察长送过来的，我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对于这个案子的看法，现在法院那边没法审理这个案子，最终还是要落到咱们头上。” “局长，那就是田俊那个家伙为了逃避罪责胡说八道的，两次打回来重新侦查，我们都对他进行过审讯，刚刚抓到他的时候他很快就承认了自己杀人，后来翻供，再后来第二次审讯他就是他记不得了，您也看到了，凶器，交通工具，还有监控，另外小区门口的保安，都能够证实，另外酒吧的老板服务员也能够证明他和张宏发生了矛盾，当时还是让张宏以后走路小心一点。这些东西加起来我觉得就算是零口供也可以直接定罪的，法院不会是因为这家伙的背景吧。” “你知道他是大丰集团的公子。” “知道，这家伙就是个纨绔子弟，之前在治安那边的材料很多，整体惹是生非，和人家起冲突不是一次两次了，别说咱们全局上下了，就通城那些个娱乐场所有几个不认识大丰的俊少的，这次出事，他父亲田振鹏来局里好多次了，市府的领导也过问过这个案子，但是这个案子是铁案，而且是命案，谁敢帮他，而且媒体那边案发不久就报道了这件事，我估摸着这通城的上上下下没人不知道，这众目睽睽之下，哪个敢徇私舞弊。” 听到王军这么说，唐天反而觉得这个案子有点儿奇怪了。 “你刚刚说这家伙是个惯犯。” “对啊，那派出所常客，那崇川派出所他的一些材料厚厚的一叠，他们大丰集团专门有个律师负责这家伙。” “那以前他打架斗殴的时候输了也会报复吗？” “还真没有，这大丰集团多牛逼啊，田振鹏别说在市里就算是在省里也是座上宾，再说了他就这一个儿子。” “那有点奇怪啊，你想想，田俊在市里惹是生非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说了各大娱乐场所的老板啊，或者那些捞偏门的都认识他，大丰集团又是我们的明星企业，按道理来说碰到田俊大家都让着啊，那这个张宏为什么偏偏不让，还有一点，酒吧的老板服务员应该也都认识田俊啊，这大丰的太子爷在自己店里和人起了冲突，你要是酒吧老板你会向着谁？” 唐天的话让王军愣住了。 “我说的有道理吧，那个张宏的社会关系查了吗？” “查过，就是一个开饭店的，社会关系还是比较复杂的，而且他那个店的生意也不好，哦，对了，张宏开饭店的那个店面是大丰集团旗下的一个房产公司的。” “这就更奇怪了，一个开饭店的老板应该是八面玲珑的，而且他不可能不认识田俊，那既然认识还和他冲突上了，我觉得有些奇怪，这样吧，既然法院那边打回来了，检察院也求助到我们这儿了，那你就趁着这个机会再好好查查，重点查一下张宏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另外当天和张宏一起的还有和田俊一起的也再仔细地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 “是，我这就安排。” 等到王军出去之后唐天也是想了一会儿这个案子，就目前来看田俊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这个抵赖不了，特别是在他家发现的凶器这个可以说是铁证。 至于刚刚唐天说到的疑点，其实都不能算是疑点，只能是感觉有些奇怪而已。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唐天回到了市局家属院。 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停了一辆豪华的大奔，唐天看到之后也是愣了一下。 进了门之后也是发现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和自己老丈人陈光明聊着什么呢，两人聊得还很开心。 “爸，来客人了。” “唐局长回来了，您好，唐局长，我是田振鹏。” 听到这个名字唐天愣住了，不过也只是一刹那而已，随后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手。 “哟，还是贵客，田董事长这是找我岳父叙旧的，那我去书房就不打扰你们了。”唐天微笑的说道。 “唐局长，我是专程过来找您的。” “找我？田董事长，有些事情你找我也没用，而且你这样的方式来有些不太妥当吧。”唐天指了指桌子上摆着的一些礼盒。 “唐局，您误会了，这些都不值钱，我前段时间在皖省承包的一个小茶山，这些都是自己家生产的，而且这个茶山的茶不外卖都是我留着自己喝的，所以这并不值钱，另外我今天来不是来替我儿子求情的，这一点您放心，我田振鹏白手起家打拼出了现在的大丰集团，有一点我敢保证我田振鹏手上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说实话来之前我了解过您，知道您唐局长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才贸然上门的。” 听到对方这样的话，唐天也是有些奇怪了。 “那田董事长坐下说吧，我倒要听听您这过来到底是什么事。” “唐局长，我今天过来就一件事，我请求您彻查我儿子的这个案子，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清楚，我可以以我的人格保证他绝对不是敢杀人的人，这些年你们绝对他是纨绔子弟，整天惹是生非，是派出所的常客，其实你们不知道的是他那是跟我赌气，在报复我。” “田董事长，我今天看了卷宗，说实话，您儿子这个可以说是铁证如山，凶器是在他家发现的，你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我明白，唐局长，正是因为你们说的凶器，我才怀疑我儿子没杀人的。” “什么意思？”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别人看我田振鹏钱多得花不完，别人哪知道我也有我的苦楚啊。” 第三百五十八章 生日礼物 “田俊他母亲去世得早，那个时候生意刚刚起步，一切都难，他妈妈的身体在生他的时候就落下了病根，那年我在外地，而他母亲非常突然地就走了，田俊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恨我的，恨我他母亲走的时候没能在身边，他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掉在钱眼里了，既然这样他就专门败家，其实他本性不坏的，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说那个凶器是个疑点，那根棒球棍是他母亲在他十四岁生日的时候买给他的礼物，而也正是那一年他妈妈去世了，平时这根棒球棍他从来不让别人碰，连我都不行，所以即使他要杀人也不可能拿那根棒球棍的。” “你说这根棒球棍他谁都不让碰？” “对的，谁都不行，谁碰跟谁急，而且我记得他还专门弄了个架子放那根棒球棍。” “那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多吗？”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别人说过，毕竟是家丑，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 “那么他为什么一开始要承认杀人呢？” “我让律师问过他，他说是要报复我，唉，这孩子真的是。” “后来翻供是你们的主意吧。” “是，律师跟他说了后果之后他就害怕了。” “行吧，田董事长，这个案子我们市局已经开始重新调查了，别的我不敢保证，我能保证我会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如果人是田俊杀的，他绝对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当然如果不是他杀的，我也会还他一个清白。” “谢谢，唐局长，如果人真的是他杀的，我绝对不包庇。” “行，那就这样？” “好的，好的，打扰了。” “东西带走。” “唐局长，这真的是不值钱的茶叶。” “田董事长，不管值不值钱，到我这儿来的人空手来我欢迎，拿东西来的哪怕是一块糖我都不会收的，这一点还请你见谅。” 两人的交谈当中陈光明一直都没有说话，等到田振鹏走了之后，才问起了这个案子。 “今天卫国把卷宗送过去给我的，爸，这小子是不是和大丰集团有什么瓜葛啊。” 唐天在看到田振鹏出现在自己家的时候，就想到了郑卫国，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自己这边刚刚接到卷宗，这头晚上就找到家里来了，郑卫国这小子很显然和田振鹏之间有关系。 “卫国的妹妹，也是笑笑的一个表妹就在大丰集团上班。” “我说呢，这小子，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他。” “呵呵，这个案子我之前也听说过，说实话啊，不带任何的个人情绪，田振鹏这些年确实为了通城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这一点是他对通城是有功的，所以我估摸着法院那边应该是想拖延卖田振鹏一个人情。” “我明白，其实下午我看了一下卷宗，还是有些疑点的，如果刚刚田振鹏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案子还真可能有些蹊跷，我会查清楚的。” “这个我相信，查案子方面你是专家，对了，吴老最近身体有些不好，你有时间的话去看看，你也很久没去看过他了吧。” “身体不好？严重吗？还真好久没去了，我最近抽时间过去一下。走吧，爸，吃饭吧，我怎么没看到大宝啊？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 看着笑笑端着菜出来，唐天说道。 “哈哈哈哈，他啊，在房间里面壁呢，笑笑罚的，我说情没用。”陈光明听到唐天问起大宝也是乐得不行。 “谁说情都没用，都是你们给惯的，爸，不是我说你，你们惯孩子也有个度行不行啊，你跟妈两人真的是。” “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啊，孩子知道错了就行了，再说了你小时候我们也是这么惯着的，不也没事嘛。” 看着笑笑的样子，唐天知道大宝估计这次是真惹着他妈了。 说来也怪，四个孩子当中，大宝是成绩最差一个，不及格那是家常便饭。 但是你要说他笨那不可能，鬼精鬼精的，但是就是学习不好。 所以唐天对于刚刚田振鹏的那句话特别理解。 第二天一大早唐天来到办公室之后，立即叫来了王军，并且把昨天晚上田振鹏所说的话说了一遍。 “局长，那如果这是真的话，那这个案子还真有问题啊。” “对啊，我们假设如果田俊没杀人，那有几个问题就来了，首先谁杀的，很显然从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看，如果田俊没杀，那对方就是有意的栽赃陷害，而且做的还很巧妙，几乎是没什么破绽，第二，对方是怎么拿到那根棒球棍的，很显然这个人和田俊的关系非常好，不然不可能进他家，但是他又不知道那根棒球棍对田俊的意义，第三，对方是怎么知道当天田俊会和张宏起冲突的，而且时间上掌握得非常好。” “局长，您是说张宏和田俊的冲突是有预谋的？” “有这个可能，当然了，以上这一切都基于一个原则，那就是田俊没杀人，这样，尽快的重新提审田俊，我和你一起，也许这小子能想起什么来。” “行，那我这就去安排，等下就去看守所。” “可以，你安排好了跟我说一下。” 随即王军跟看守所联系了之后，唐天和王军两人直接开车来到了看守所。 不一会儿，田俊被带到了唐天面前。 “田俊，我叫唐天，是通城市局看守所所长，昨天晚上你父亲找到了我，他再三跟我保证他的儿子没杀人，我也跟他保证过，如果你是被冤枉的，那我绝对会还你一个清白，但是如果你杀了人，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跑掉，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杀人是重罪，严重的会被判死刑，我希望你要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市局已经对你的案子重新开启了调查，所以我们希望你要绝对百分之百地配合我们，任何事情都不要隐瞒，你要清楚，只要证据确凿，哪怕你是零口供，也照样可以定你的罪。” “明白。” 看着眼前非常老实的田俊，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通城的超级纨绔子弟。 第三百五十九章 冒头了 “你先跟我们详细的说说那天晚上在酒吧的情况。” “那天我是差不多九点到的酒吧，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有一个人，那天因为和老头子，哦，就是田振鹏吵了一架，所以心情不太好，所以才去的酒吧，后来我到了之后差不多喝了半瓶啤酒，我觉得无聊就打电话约好，就联系了大刚和强子两个人，其他人都是他们叫来的，后来我们就一起喝酒，差不多十一点吧，我去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撞到了人，当时我就听到他骂了我一句狗杂种眼瞎啊，我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加上这句骂人的话，我立马就上去给了他一拳，后来我们两个人就打起来了，再后来我那帮朋友都拉了，然后他的朋友也来了，不过他们虽然人少，但是打架很有一手，没多久我们这帮人都吃了点亏，然后就是酒吧老板过来劝住了大家，后来我们觉得挺没面子的，没过多久就走了。” “你先的动的手？” “对。” “你认识那些人吗？”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而且就他的那帮朋友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说实话要不是喝了酒我就那几个哥们还真不见得敢上。”田俊冷笑的说道。 “为什么？” “能为什么啊，我身边哪有什么真正的朋友，个个都是因为田振鹏才聚在我身边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你认识酒吧老板和酒吧里的人吗？” “认识啊，那个酒吧我经常去，我在他们那里每次一存就是二十万，基本上每个人我都很熟。” “你刚刚说是那个酒吧的老板最后劝住的，他是不是在你们快结束的时候到的。” “嗯，也不能叫快结束吧，反正那时候哥几个都吃亏了，我记得大刚直接被人家骑在身上狠揍。” “那你们结束了冲突之后，有没有人觉得不服气想报复回去的。” “好像有，我记得有个哥们说，问我愿不愿意，说是他现在就打电话摇人，但是我那个时候就觉得特没意思。” “田俊，问你个问题，为什么那么恨你父亲，我昨天和他见过面，我觉得他非常爱你，他也跟我说了你和他之间的问题，据我了解你母亲去世之后，他也没再结婚啊，你不觉得这也是在为你着想吗？” “哼，田振鹏跟你说的啊？没结婚？没结婚他也没耽误啊，孩子还不是照样的生。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有没有证有多大关系。” “孩子？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父亲还有孩子？” “对啊，就在集团上班，我就是看不惯那家伙虚情假意的样子我才不愿意去的，眼不见为净，还有那个女人三番五次的想跟田振鹏结婚，我说了，只要他田振鹏敢娶，我就从大丰集团的顶楼上跳下去，你以为他没想娶吗，那是因为我不让。” 听到田俊这么说，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和王军对视了一眼。 “你的意思是你父亲在外面有情人，而且还有个私生子？” “是啊，这有什么啊，集团很多人都知道，那个女人跟了他很多年了，叫秦晓青，以前是他的秘书，现在是集团的副总经理，她那个儿子叫秦强，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 “我们会调查的，田俊，在你房间里发现的那个凶器，你父亲说那是你母亲在世的时候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说平时你坚决不让别人碰，有这事吗？” “对，警察同志，我真没杀人，虽然我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是我要杀人的话，我也不可能拿那根棒球棍去的，那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是我母亲去世那年买给我的，也是她送我的最后一件礼物，我平时每天都会去擦，我怎么可能用它去杀人呢。” “那这件事你有告诉过别人吗？还有你的车有谁有钥匙，谁能进的房间。” “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因为我觉得这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钥匙也没给过别人，至于我的房间，田振鹏有钥匙，那房子就是他买的，然后保姆阿姨有钥匙，阿姨会每周来三次帮我打扫卫生。” “你有女朋友吗？” “要那玩意干嘛啊，再说了那些女孩有几个是真心的，全是冲着钱来的。” “那你还记得那天晚上跟你们起冲突的那些人是通城当地人吗？” “那些人没说话，就动手了，说话的就是那个带头的。” “行，那今天就到这，你回去之后也好好回忆一下那天晚上的事情，看看有没有什么细节没告诉我们的，明白吗？案子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明白。” 随即结束了审讯之后，唐天和王军离开了看守所。 “你怎么看？”坐在后排的唐天问道。 “如果田俊没有说谎的话，这个案子确实有些可疑。” “嗯，现在有几个问题需要调查，第一查清楚那天晚上跟张宏一起的那些人的社会关系，如果田俊说的是真的，我怎么感觉这群人是有备而来，另外酒吧的老板出现的时机太巧了，正好是田俊等人吃亏了之后，但是这一点不太好查，还有个问题，田俊房间的钥匙，你安排人找到田俊的保姆，看看她的钥匙在不在。” “嗯，我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唐天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我是唐天。” “局长，出事了，您快点回来吧。” “怎么了，小武，慢慢说，我在回来的路上。” “那个张宏的家人找了一些人跑到我们公安局门口抗议，说是我们包庇凶手。” “政委在吗？” “政委已经去处理了，但是这些人怎么劝都没有用，都围在大门口，现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挂断了电话的唐天嘴角露出了一些冷笑，正愁这个案子没有思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呢，这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现在他对这个案子越来越有兴趣了。 很快唐天和王军两人就回到了通城市局，果然市局的大门口围了很多人，甚至还看到了一些举着横幅的。 第三百六十章 冒头了2 不过车子在到了之后，唐天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远远的观察了起来，很快嘴角就露出了一丝的微笑，然后在王军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随即王军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来几个人穿便装到门口来，到时候看我的手势。” 而唐天这边下车之后，直接拨开围观的人群，来到了最前面，此时局里的几个领导都在，这也让唐天有些欣慰，至少没人躲着怕事。 “局长！” “老杨，怎么回事？” 杨德光是市局新来的政委，直接从省厅过来的，来了之后也是非常配合唐天的工作，而且两人之前在省厅的时候就有过接触，也算是彼此比较了解。 “她们是张宏的家人，这是张宏的妻子，这是张宏的母亲，她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说是我们要放了田俊，所以这不找过来了吗？” “从哪儿听说的这谣言，我们公安局有什么权利放人。” “就是啊，这肯定是有人造谣。” “那为什么还不判他死刑，肯定是你们公安局有人包庇他。”这个时候站在张宏家人后面的一个光头男叫嚣道。 随着这人的叫嚣，后面的一些人也是跟着起哄。 现场顿时再度乱糟糟的。 “老杨，找个喇叭来。” “行，我让人去拿。” “唉，你是谁啊？”唐天朝着那个光头男问道。 “我，我是张宏的表弟。” “表弟？那个表弟，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 “干，干什么，你们，你们还想打击报复不成，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是警察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 “哼，欺负老百姓？人民警察是保护老百姓的，但是是遵纪守法的老百姓，那些犯法的我们绝对不会放过。” 这个时候杨政委拿来了一个扩音器，唐天接过之后随即打开。 “各位，还有后面那些看热闹的，我是通城市公安局长唐天，我相信你们在座的大部分人都听过我的名字，别的我不敢保证，我之前曾经说过，只要我唐天还在这个位置上，就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所以请你们也相信我们警察，我们所有人都是对着警徽宣誓过的，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说完，唐天随即朝着所有人敬礼。 “唐局长，我们相信你。” 不得不说前段时间的专项整治行动，让通城人都看到了城市治安环境的明显变化，唐天的这个名字在老百姓当中的分量也是变得重要了。 这段话说完之后，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喊道。 而且这样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多。 随即维持秩序的一些民警也是立马上前将围观的人群劝散了。 这样一来，门口的动静就小了很多。 唐天将扩音器递给了杨政委，然后走到张宏的家人面前。 “大姐，阿姨，我是公安局的局长，请你们相信我，这个案子我们公安局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可是，可是人明明就是他杀的，为什么就是不处理？” “大姐，我们公安局只负责查案，现在这个案子还在侦查当中，所以有些案情我不方便透露，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们，这样，你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雅兰，回去吧，我听说过唐局长的名字，他是为老百姓做主的人，我们要相信他。”一旁一直都没说话的张宏的母亲开口说道。 “不行，不能回去，今天必须要个说法。”光头男开口阻拦道。 “算了，回去吧，唐局长，请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张宏的妻子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就这样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对于王军安排的几个便衣来说这才刚刚开始。 看着这些人离开，唐天朝王军使了个眼色。 随即王军打出了一个手势，然后在一旁看似是看热闹的几个人开始跟着刚刚几个起哄的比较厉害的人。 而这边唐天则是让杨政委处理后面的事情，自己则是带着唐天朝着张宏的家人追去。 “大姐，阿姨，等一下。我送送你们吧，正好我也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们。” 将两人还没送到家的时候，王军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了两句之后朝唐天点了点头。 等到两人将张宏的妻子和母亲送到家。 “大姐，阿姨，刚刚那些人不是你们家亲戚吧。” 这个问题一出来，坐在那里的两人立马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 “这，这。” “你们别紧张，我没有找你们麻烦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这些人是从哪儿找来的。” “我，我们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他们自己找过来的，说，说是知道我们家的事情之后，看不过去想帮我们的。” “那我能问问你们是从哪儿听说我们要放了田俊的。” “也是他们说的，他们说是在公安局有人。” “那你们不认识他是吧。” “不认识，不过有个人我好像见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相信他们的。” “见过？谁？在哪儿见过？” “就是那个光头的，我在儿子店里好像见过，有一次我去店里送东西，我看到小俊和两人在喝酒，其中一个就有他。”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我就远远地见过，没问这事。” “那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就是小俊出事前一周吧，还是十天我不记得了。” “行，谢谢你，阿姨，你们呢也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给张宏一个交代，也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以后不要随便相信人，其实你们今天的行为也是违法的，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 “谢谢，谢谢！” 很快两人就从张宏家出来了，在回去的路上唐天也是皱着眉头在思考这个案子。 “唐局，刚刚那几个起哄的都被摁住了。” “嗯，安排人突审，特别是那个光头，我感觉张宏的母亲刚刚说的不是巧合，说不定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行，回去就立即安排。” 第三百六十一章 冒头了3 “唐局，审完了，所有人都是这个光头的家伙找来的，两百一个人，这家伙叫周明，绰号麻子，就是街上的一个小混混，据他交代是有人主动找到他让他来找张宏的家人的，并且所有的行动都是这个人交代他这么做的，而且出手还挺大方，给了他十万而且承诺事成之后再给十万。不过那个人也说了，让他们来公安局闹一天然后去法院再闹一天，最后还让他们去市政府闹，总共三天。” “谁找的他？” “一个男的，是晚上在他打麻将结束之后回去的路上拦住了他，他说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恶作剧，但是后来见到了钱之后才知道是真的，但是当时天太黑，而且这个人还戴着口罩和墨镜，根本看不清脸。” “有什么特征吗？或者什么口音？” “当时那人说的是普通话，但是周明说了那人绝对不是通城本地人，另外当时通过路灯他隐约的看到那人左手的手背上有个文身，说是好像是个字，但是什么字没看清。” “现在看来这个案子田俊还真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王军，你说如果田俊被陷害成杀人犯，一旦罪名成立，最起码也是个无期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是死刑，那你说背后的这人为什么要陷害他。” “局长，您说会不会是田俊这小子平时因为惹是生非的得罪什么人，人家所以才报复他。” “不对，这说不通啊，如果是田俊得罪的人报复他，那他怎么拿到那根棒球棍的，又怎么杀完人把棒球棍放到田俊的家里，另外田俊的摩托车他怎么拿到钥匙的，田俊自己也说了，他没把钥匙给谁，还有个问题，田俊的父亲田振鹏前一天的晚上刚刚找到我，第二天，就有人来公安局闹事，这也太巧了吧。” “局长，您的意思是有人知道田振鹏找你，或者说是背后的这人知道田振鹏找了你。” “嗯，对了，帮田俊打扫卫生的那个保姆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保姆的钥匙并没有丢，我让人去找她的时候也看到了钥匙。” “钥匙没丢不代表这个钥匙就安全没问题的，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拿到这个钥匙然后去配一把，然后再把钥匙还回来。” “可是这个就没法查了啊。” “这个保姆住哪儿？” “银河湾。” “银河湾？那是别墅区吧。” “对啊，她本身就是田家的保姆，只是额外的每周去田俊那边帮忙打扫卫生，平时的话一般都在银河湾，他们也是在那里找到她的。” “也就是说她住在田家是吧。” “对。” “这样吧，你安排下面的同志接下来重点调查一下秦晓青和秦强这两人社会关系，然后我们去大丰集团拜访一下田振鹏。” “就是田俊交代的他父亲的那个情人和私生子吗？您是怀疑他们？” “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不是报复，那这两人还是有动机的，田振鹏的财产就是最大的动机，而且本着谁受益谁有嫌疑的原则，这两人的嫌疑也是很大的。” “嗯，那我去安排一下。” 等到王军安排好工作，然后两人来到了大丰集团的办公大楼。 “您好，请问您找谁？” 两人走进宽敞的一楼大厅，一位前台的接待小姐走上前问道。 “我找一下田振鹏。” “请问您二位有预约吗？” “没有，麻烦你打个电话给他就说唐天找他，他会见我的。” “不好意思，先生，见我们董事长必须要有预约的。要不您亲自跟他联系一下，我这边是没有资格打电话到董事长办公室的。” 听到这位接待小姐的话，唐天也是很无奈，两人过来的时候因为估计到影响，所以两人都是穿着便服来的，甚至连车都没开局里的警车。 “那你看这个可以吗？”唐天朝着王军使了个眼色。 随即王军掏出了证件递给了对方。 看到王军的证件之后，对方脸上的神情就更为难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在几人的背后。 “秦总，这两位警察同志想见董事长，但是他们没有预约。” 这个时候唐天也是转身看向了身后，只见一个看上去年龄只有三十多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听到接待小姐叫对方秦总，唐天也是眉头稍稍的皱了一下。 这几天他也是找了一些资料对大丰集团做了一些了解，就目前大丰的高层里面只有一个人姓秦，那就是田俊嘴里的秦晓青，也就是田振鹏的情人。 “哟，您是唐局长吧，您怎么来了，小李，这是公安局局长，你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怎么在前台工作。” “秦总认识我？” “唐局长在通城谁不认识，现在我们通城的治安这么好都是唐局长的功劳，您可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心里的青天啊。” “秦总言重了，对了，跟这个小姑娘没有关系，她也是尽自己的工作职责，就不要为难她了。” “行，没问题，一切都听唐局的，唐局，您看您来也不通知我们一下，我们也准备一下啊，您看着一点准备没有。” “我又不是视察工作，我只是有点事情想找田董聊聊，现在可以带我们去见田董了吧。” “请请请，我带您去，老陈，你把车停到车库去，行程暂时取消了。” 秦晓青跟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是，秦总。” 就在这个中年男人转身的时候，唐天的眼睛却是眯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对方的左手手背上有个文身，而且纹的是个忍字，他不由想起刚刚王军说的他们对周明的审问。 “唐局长，王支队，您二位这边请。” 秦晓青带着唐天二人来到了办公大楼的顶楼，此时的田振鹏已经接到了通知，等唐天二人出电梯的时候，田振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唐局长，欢迎啊，下面的人不懂事，您和王支队别在意，我已经让人通知下去了，以后您二位来绝对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田董事长，您言重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新发现 随后两人来到了田振鹏的办公室，秦晓青亲自泡茶。 “田董，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有几个问题想跟你了解一下。” “有什么问题您尽管说。” 而田振鹏的话刚刚说完，办公室的门却是一下子被人推开了，随后走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 唐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大丰集团董事长的办公室，在楼下的时候又是这又是那的规矩，可是在随便一个人就可以不敲门直接推门进来。 “没规矩，谁让你不敲门进来的，出去，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秦晓青冷着脸喝道。 而这句话听在唐天的耳朵问题就更大了，听上去好像是呵斥，但是在唐天看来却是更像是维护，刚刚在楼下的时候，那个接待小姐只是拦住了自己，就差点丢了工作，而现在这个不是更没规矩了，却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呵斥。 “唐局长，不好意思啊，下面的人自由惯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没关系，那个，秦总，我有点事想单独跟田董聊聊，你看可以吗？” 唐天的话让秦晓青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反应了回来。 “当然没问题，那我先出去了。” 这期间无论是有人闯进来，还是唐天让秦晓青离开，田振鹏一句话都没说。 “田董，刚刚那个年轻人是谁啊？我记得你们公司的高层里没这么年轻的吧。”在秦晓青出去之后唐天问道。 “哦，那是我的助理。” “助理？田董，不光是助理吧。” “这，是小俊说的吧。” “是，当然了这个不归我们管，这毕竟是您的私事，我今天来其实就两个问题，第一个，田俊说你和你们家的保姆都有他房子的钥匙，是吗？” “是这样的，那个房子总共三把钥匙，有两把在小俊那边，我这边有一把，保姆的那把钥匙是后来配的，一开始小俊不让安排保姆，让他拿一把钥匙出来他死活不愿意，后来有一次我去找他，那个房子里乱七八糟的，所以我后来就让人拿我的那把钥匙去重新配的。” “你自己去配的吗？” “不是，我哪有那个时间，是老陈去配的。” “老陈？叫什么名字。” “哟，叫什么的，叫陈什么的，陈永贵，对就是叫陈永贵。” “他也在你们集团上班吗？” “对，那天我记得就是在集团，我当时跟秦总在说这个事，秦总就说这事不能由着小俊，还是要安排人照顾他，我想想也对，正好当时他在我就让他去的。” “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我们集团的司机，是主要服务秦总的。” 听到这个唐天就想起了刚刚在楼下看见的那个男人。 “这个陈永贵的左手上面是不是有个文身啊。” “唐局，您怎么知道的？” “哦，真有啊，那就是我们刚刚在楼下看见的。” “是，是有个文身，纹的好像是个忍字，他是秦总老家那边的，好像和秦总还沾点亲戚关系。” “田董，前天晚上你到我家找我这个事，你还跟别人说过吗？” “没有啊，我那天从您家离开后我就回家了，没跟别人说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不过我去之前秦总倒是知道我去找您的。” 听到这个回答唐天没有任何的意外。 越来越多的线索都指向了秦晓青了。 而且本身就有动机，在唐天这边，这个女人的嫌疑是越来越大。 “行，我知道，谢谢您，田董，谢谢您的配合，那就先这样吧，我们走了。” 谢绝了田振鹏的挽留之后，唐天和王军直接就离开了大丰集团。 “查这个陈永贵。”上车之后唐天直接开口说道。 “好。” “酒吧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还不清楚，等回去之后我问一下。” “嗯，要抓紧，我担心今天我们去了大丰集团，如果真的是这个秦晓青的话，那她一定会被惊到，安排两组人看着她。” 等到唐天和王军回到了市局之后，那边调查酒吧的一组人也是很快就汇报了，他们那边的结果就更是说明这里面的问题了。 酒吧老板失踪了，另外就根据他们对酒吧工作人员的挨个询问，终于其中的一个服务员说出了一些事。 据这个服务员交代，当时田俊和张宏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们其实早就发现了，但是老板不让他们去劝架，一直等到田俊等人吃了亏之后，老板才让他们站出来的。 “这个老板现在在哪儿？” “第二天人就不见了，我估摸着应该是知道死人了，所以躲起来了。” “发协查通报给下面的分局和派出所，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 “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他老家是临海的，我怀疑他会不会躲回到老家去了。我安排了一组人已经去临海了。” “嗯，我等下给临海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协助一下，这个人非常关键，我觉得他应该知道不少东西，不然不会跑。” 很快整个通城下面的县局和分局已经所有的派出所都收到了通城市局发的协查通报，而且很快就有了好消息，正如王军预测的那样，酒吧老板还真的跑回了老家。 在市局刑侦支队的一组人到了临海的第三天，在临海的同志协助下，成功地将酒吧老板钱德福抓获。 随后立即将其带回了市局。 “钱德福，你这酒吧不要了。” “警察同志，我就是回老家看看，好长时间没回去，回去看看而已，你们干嘛抓我啊？” “我们为什么把你请到这儿来，你自己不清楚原因？钱德福，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让你自己主动说，这样我还可以算你一个主动坦白的，但是你要是不想说，那我来说，我说的话就不算是主动坦白了，你自己考虑清楚了。” “我，我，警察同志，死人的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 “死人的事情跟你没关系，那什么跟你有关系？还有你要是没事你跑什么啊，还跑回老家了，你以为你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吗？钱德福，你酒吧的员工已经交代了，你觉得你能抵赖得了吗？” 「12月1日请假一天！！！」 第三百六十三章 层层剥开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钱德福，这件事你扛不了，我劝你想清楚了，你的员工已经交代了是你让他们先不要去拉架的，而是等田俊吃亏了之后再去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说，我说，是有人让我这么干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以为就是一点小冲突，我哪知道会死人啊，我知道张宏死了之后我都吓死了，我知道自己惹麻烦了。” “什么人让你干的？” “我不知道是谁，也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是个男的。” “他怎么跟你说的？在哪儿？” “电话里跟我说的，我一开始不相信，但是他说可以先给我定金，而且他跟我说只是给俊少一个教训，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本来以为就是个恶作剧，所以我就嘴上随口答应他了，没想到他真的给我转了二十万，我当时都愣住了，警察同志，我那个酒吧生意并不好，每个月都亏着钱，我也是没办法了，后来他说只要我做到完事之后再给我二十万，我想着也没多大事，最多也就是打一架而已，所以我就答应了。” “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我听说张宏死了，当时我一想坏了，出事了，我在做完了笔录之后越想越不对劲，我就跑回老家了。” “那这么长时间了，你都在老家，那个人还联系你了吗？” “没有联系我。” 听到对方这么说，一直在观察室的王军立马是安排人去查这家伙的通话记录。 “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吗？” “那个我现在说算是立功吗？” “算不算是法院说了算，但是如果你提供的线索对案件的侦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们会向法院说明的。”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那个那天跟在张宏后面的人当中有个人我认识。” “跟在张宏后面的？你是说那天打架当中的人。” “是是是，那人是在车站附近混的，您也知道我这个酒吧平时三教九流的人不少，这家伙别人都叫他龙哥，大名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平时就在车站附近，当时他和张宏一起进来的时候，我也看见了，我还纳闷，他和张宏是怎么认识的呢？” “车站？哪个车站？长途车站还是永兴车站？” “长途车站那边。” “除了知道他叫龙哥，还知道什么？” “不知道了，他那也是有一次我们在外面吃饭，有过一面之缘，我估摸着他甚至都不见得还记得我。” 而此时的外面唐天已经在联系车站派出所了，而王军这边也是安排人直接前往长途车站，虽然只是知道叫龙哥，但是钱德福大概的交代了一些长相，并且有车站派出所同志的协助，很快王军安排的人就查到了这个叫龙哥的人。 这家伙被抓的时候还不知道警察到底因为什么事找他，直到被车子带进了通城市局，这家伙才觉得有些不妙，平时打架斗殴什么的都是在派出所，什么时候轮到市局了，而且王军安排的同志亮出刑警的身份时，这家伙就有些慌了。 进到审讯室之后没有多久就竹筒倒豆子的的全都交代了。 原来他也是被人雇的，不过雇他的人不像之前钱德福和周明一样不认识，这个雇他的人他认识，此人是大丰集团的一个保安，家就住在车站附近，所以平时在车站这一带认识不少人，以前和他喝过几次酒。 “局长，根据这个叫周龙的交代，是这个叫刘大同的出面雇的他，两人在出事的大前天刘大同找到了他，给了他二十万，说是只要他跟着张宏一起去酒吧，然后等张宏和田俊起了冲突之后，把田俊那伙人揍一顿就行，并且还交代了不能下手太狠，也不能动家伙，所以这个周龙当天就找了几个人一起去了。” “嗯，抓人，把这个刘大同带回来，已经牵扯到大丰集团了，看来局里事实已经不远了，那个秦晓青那边查得怎么样？” “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查了一下她的资料，也很简单，她是在大学毕业之后进的大丰集团，进去了之后没多久就开始担任董事长秘书，然后是办公室主任，再然后升到了人事部的总监，然后就是副总经理了。” “行吧，先把这个刘大同弄回来。” “是，我这就安排人去。” 现在整个案件在唐天这边看来就像是剥洋葱一样，从最外面一层一层地往里面剥，刘大同大丰集团保安的身份，让唐天意识到案件已经快接近中心点了。 而此时在大丰集团秦晓青的办公室内，秦晓青满脸寒霜地看着眼前站着的秦强，而秦强的右脸有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是不是你干的？” “妈，那个废物凭什么跟我争。” “我就问你是不是你干的？” “是，是我干的，我就是看不惯凭什么我这么努力却什么也没有，而那个废物什么都不要做，天天花天酒地的，却什么都是他的。” 秦强表情有些狰狞地喊道。 秦晓青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在那里叫喊。 “你这么做有考虑过你爸吗？” “别跟我提他，我没有爸，从小到大都没有，我上学的时候别人都嘲笑我是野种，直到现在为止哪怕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儿子，他有对外承认过吗？” “我承不承认真的对你有那么重要吗？即使我没承认过，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的身份，你觉得你能在集团升职得这么快？” 就在秦晓青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一下子就被人推开了，而出现的声音也是让秦晓青脸色大变。 而秦强原本狰狞的表情在看到进来的人之后也是立马大变。 进来的正是田振鹏。 “果然是你干的，一直还觉得你非常聪明，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蠢货。” “振鹏，放过强儿，他也是一时糊涂，他也是你的儿子啊。” “我放过他，你觉得警察会放过他吗？你真以为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 第三百六十四章 自首了 “你们知道这个唐天是什么来历吗？人家不是靠背景升上来的，是真正的靠本事升上来的，我可以告诉你，马上就查到你身上了，你以为人家上次来做什么，人家已经对你怀疑了，本以为这些年对你的培养能让你长进，没想到你比那个败家子还蠢。” “振鹏，求求你了，救救他，他也是一时糊涂。”秦晓青一下子就跪倒在田振鹏的面前，抱着他的腿哀求道。 “唉，起来吧，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我能害他吗？”看着秦晓青的样子，田振鹏叹了口气将其拉了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 “董事长。”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走了进来，来到田振鹏的耳边说了几句。 话一说完，田振鹏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等到男子出去了，田振鹏也是叹了口气。 “怕什么来什么，刚刚市局刑警队来咱们这带走了一个保安，叫刘大同，是不是和这事有关系。” 听到这话秦强真正的是慌了神了。 站在那里身体都有些颤抖。 看到自己这个儿子此时的表现，田振鹏是真的感觉自己的人生很失败，两个儿子没一个有用的，一个是个败家子，还有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平时看上去还可以，一旦真的有事一点稳重都没有。 “啪！你想急死我啊，说话啊，你爸问你话呢？”秦晓青是真的有些急了，再次上前就是一个耳光。 “是他去找的人跟，跟田俊发生冲突的。” “你让他去的是吗？” “是，我给了他五十万，他，他应该不会说吧。” “蠢货，他能因为五十万陷害我儿子，你同样是我儿子，你觉得他能咬死不说吗，我告诉你不需要两个小时，他什么都会说出来。” “那，那现在怎么办啊，振鹏，你想想办法啊，他知道错了。” “行了，你先别哭了，这事还有谁知道？” “老陈，前几天我听我妈说你去找公安局长了，我就让老陈找到的人去公安局闹事的，也是有他找的酒吧老板。” “我说呢，我说怎么唐天莫名其妙的来问我跟谁说过我去找他的呢，原来问题出在你这儿啊，说你蠢你还不服气，原本案子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公安局那边并不重视，你倒好，你知道公安局是什么地方吗？那是国家机关，你以为你弄些个小混混过去就能解决问题啊，你把公安局当成小孩子过家家了，唉，晓青，你去把老陈叫过来。” 秦晓青听了立即打电话把自己的司机陈永贵喊了过来。 不一会儿，陈永贵就来到了秦晓青的办公室。 “秦总，您找我吗？董事长！” “老陈啊，是我有事找你。”田振鹏开口说道。 “唉，董事长，您有事尽管说。” “我听说你母亲常年身体不好是吧，而且老婆和孩子还在老家，你也确实辛苦。这些年秦总待你怎么样？” “那肯定是没的说，要不是秦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前段时间还是秦总出的钱我母亲才能住院动手术的。” “嗯，现在有个事需要你做，不知道你敢不敢。” “董事长，没什么不敢的，只要是能报答秦总报答您，杀人放火我都敢。” “行，有你这话就行，我要你到公安局自首，就说是你杀了张宏，知道张宏是谁吧？” 陈永贵自然是知道张宏是谁，但是在听到要让他去自首的时候，陈永贵也是愣住了。 “五百万，只要你能够保住秘密，你就能赚到五百万，而且我可以承诺你的家人我田振鹏全权负责到底，你母亲我会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你的老婆孩子我会让人照顾好，孩子将来我也同样负责到底，毕业了之后也可以到我们大丰来，怎么样？” 听到这些，陈永贵也是有些意动了。 “董事长，行，没问题，这事我干了。” “嗯，好，晓青，给老陈准备五百万，老陈，我田振鹏说话绝对算数，但是你自己也要说话算数，这件事到你这儿就结束了，接下来我会告诉你怎么做，你如果说出去了，那我承诺的可就不算了。” “您放心吧，董事长，我知道。” 此时市局这边也是开始了对刘大同的审讯工作，只是这家伙非常的不配合，无论是怎么问，这家伙就是不交代，进来之后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个字。 这也是让王军等人非常的恼火。 而就在这边形成了僵持，在考虑怎么撬开刘大同的嘴巴时。 唐天却是接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消息。 市局的崇川分局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人到他们那里自首了，声称是他杀了张宏。 随即唐天安排分局将人送到了市局，在看到人之后唐天直接皱起了眉头，此人正是陈永贵，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秦晓青的司机陈永贵。 在人被送到了市局之后，随即刑警队这边开始了对陈永贵的询问。 “陈永贵，你说是你杀了张宏，你怎么杀的？” “用棒球棍打死的。” “棒球棍哪儿来的？” “偷的田俊家的。” “偷的，怎么偷的？” “之前田董让我去配钥匙的时候，我就多配了一把，就是用那把钥匙打开门进去的。” “你怎么知道那是田俊家的钥匙，而且据我们所知配钥匙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快两年了吧。” “是，我就是瞧不起那个废物，秦总待我恩重如山，我这人历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接下来对陈永贵的审讯可以说是异常的顺利，所有的案发细节都是交代的非常清楚，但是在观察室里观察的唐天却是觉得这也太顺利了，而且陈永贵的表现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整个交代太过顺利，顺利的好像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一样。 “你怎么看？” “局长，我就觉得太巧了吧，我们刚刚抓了刘大同，他就来自首了，这案子到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他每天正常上下班，那为什么不自首呢，偏偏这个时候过来自首。” 第三百六十五章 破绽 “我们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巧合，不过还是得靠证据来说话。” 虽然唐天这么说，他也不相信人是陈永贵杀的，但是对方的准备非常的充分，不光是连各种细节都考虑到了，甚至连收买刘大同已经其他人的钱来自那里都有证据来证明。 而且让唐天没想到的是，大丰集团在陈永贵自首了之后，更是直接给市府施压，企图将这个案子结案处理。 另外还有受害人那边，大丰集团人道主义补偿了张宏一家两百万。 这一举动更是让张宏的家属也偃旗息鼓。 “唐局长，我听说大丰集团的一个保安已经到你们公安局自首了，承认杀害了张宏并嫁祸田俊的事情，有这回事吧？” “王市长，确实有这回事。” “那是不是代表这个案子已经可以结案移交检察院了，我问过法院和检察院的同志，说是凭借现在的证据已经完全可以对嫌疑人定罪了，唐局长，大丰集团是我们市的重点企业，这段时间因为这个案子已经把大丰集团折腾的够呛了，这样对地方经济发展有着重大贡献的企业，我们要给予一定的保护，之前田俊是嫌疑人，我们谁也不好说什么，那现在既然田俊是被嫁祸的，真正的罪犯已经自首了，那我们还是尽快的结案吧，让这件事尽快的平息下去。” “对不起，王市长，按照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这个案子还不能结案。” “为什么，不是证据确凿吗？” “很多的证据还有很多疑点，我们还需要时间来查实。” “唐局长，你是公安局局长，你们公安局的事情我不该多说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那就是你的职责不光是查案子，你的职责也是维护一方平安，为经济发展保驾护航。” “我明白，我也是这么做的。” 一大早唐天就被叫到了市府分管公安局的副市长办公室，但是两人的谈话显然是不欢而散，看着唐天转身离开的背影，这位副市长也是皱起了眉头。 唐天出了门之后到了楼下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等他。 此人正是郑卫国。 “怎么回事啊？这个案子不是嫌疑人自首了吗？你直接结案移交给我们不就好了。” “郑卫国，你在这个案子里面参与了多少？” “什么我参与了多少？” “你自己心里明白，去告诉田振鹏，这个案子我唐天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有如果你参与了你作为检察长，你应该明白你要承担什么责任，我劝你好自为之。” 说完唐天直接转身就走。 郑卫国看着唐天离开的背影也是皱起了眉头。 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出来。 而让唐天没想到的事还在继续。 刚刚上车就接到了王军的电话，一直没开口的刘大同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消息的唐天也是有些恼火了，刘大同是现在这个案子唯一一个可能的突破口，而现在人死了，先不谈责任的问题，这个案子很有可能就到陈永贵这里结束了。 “自杀，这小子用鞋带吊在门上自杀了。” “查，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自杀，而且早不自杀晚不自杀，陈永贵自首了他就自杀，人又不是他杀的，他干嘛要自杀，给我查，谁最后接触过他，昨天值班的全部停职。” 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直接打给了政委，让他通知市局督察处介入。 接下来唐天知道自己面临的压力只会比现在更大。 而且要想查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撬开陈永贵的嘴，而想要撬开对方的嘴，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对方的破绽。 事实上压力跟在后面接踵而来。 先是刘大同的家人在得知了刘大同自杀的事情后，开始了对公安局的抗议。 为此市局这边不得不面对一些流言蜚语。 媒体甚至也对此事进行了大量的报道，唐天知道这一切应该都是大丰集团在背后使劲，目的也是非常的明确，那就是利用外界的压力迫使市局放弃继续追查，然后让这个案子快速地结案。 “听说你最近遇到了一些压力。”这一天回到家，唐天接到了吴老的电话。 “老师，我没事，我上次听爸说你身体不好，我还说过段时间回去看看您呢。” “我没事，都是老毛病了，倒是你，怎么样？能扛住吗？” “放心吧，我真没事，对方越是这样说明这个案子的问题越大，我有信心查清楚。” “嗯，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越是到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 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脑子里还在想着案子的事情，而这个时候电话再次响起。 “局长，我这边有发现。” “什么发现？” “监控，电话里说不清楚，您还是过来一趟吧。” “行，我马上过去。” 听到王军这么说，唐天也是来了精神，随即跟笑笑说了一下之后再次回到了市局。 “局长，我组织人将所有嫌疑人出现的监控仔仔细细地再看了一遍，这次还真有发现，您过来看。” 随即王军让人调出了一段监控，监控是田俊所住的小区车库的监控，监控当中一个男人戴着头盔拿出钥匙准备开田俊的那辆摩托车。 “停，就这，局长，你看这个，把这里放大。” 此时监控停止了播放，然后王军安排人将这个画面放大，然后移到了嫌疑人伸出的左手上，唐天看到之后也是露出了笑容。 “可以啊，王队，这个案子你们立大功了，我看陈永贵这次还怎么说。” “局长，不止这些，再给您看一个，您会更开心的。” “还有？来来来，快放出来。” “局长，就这段，这是嫌疑人行凶之后回来的监控，他把车停在原来的地方，手里拿着棒球棍上楼了，而等到再次出现在车库准备离开，这家伙反侦查意识非常的强，头上还是戴着那个头盔，你看这里有个什么？” “这是车库拐弯地方的反光镜？” 第三百六十六章 突破 “是，就是这个，正好有个监控对着了这个镜子，停，就这，放大。局长，您看按照刚刚那个画面，他是开车来的，之前我们一直没找到他离开的画面，可是我们在仔细的重新查看了监控之后发现，监控是没拍到，但是这个镜子里刚刚好有辆车离开，我们怀疑这应该就是嫌疑人离开的车辆。局长，您看，虽然因为是镜子的反射无法拍清楚车牌，但是有一个东西非常的清楚，就是这个车头的车标，我们查了这是一辆最新款的跑车，我联系了车管所，全市只有一辆，是半年前买的，车主是秦强。” “秦晓青的儿子，田振鹏的那个私生子。” “对，就只有他有这辆车，有了这个线索之后我立即调取了全市所有交通路口的监控找这辆车，很快在酒吧的附近还有田俊家附近的监控都找到了这辆车的线索，其中还有几个监控清晰地拍下了驾车人正是秦强。” “你小子厉害，这次我看他陈永贵还怎么扛，立即组织人对陈永贵进行突审，另外安排一组人给我盯死了秦强，一旦陈永贵开口立即对秦强进行抓捕。” “是，我这就去安排。” 有了这些监控，陈永贵很快就无法自圆其说了，这些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也是田振鹏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所以自然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很快扛不住压力的陈永贵就就交代了所有的一切。 而这边陈永贵刚刚交代，那边王军则是带着人再次来到了大丰集团。 这次可是和上次不一样。 王军带着拘捕令和几个便衣直接从一楼来到了秦强所在的办公室。 这家伙以为有人顶罪，自己完全高枕无忧了，王军等人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这家伙正跟自己的美女秘书有说有笑。 “你们谁啊，谁让你们进来的。” “秦强是吧，我们是通城市局刑侦支队，这是我的证件，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桩凶杀案有关，这是拘捕令，拷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劝你放开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看着对方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王军也是微微摇了摇头。 “带走！” “等一下，等一下，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儿子犯什么法了，你们要这样做，这里可是大丰集团。” 听到通知的秦晓青跑了过来，拦住了王军等人。 看着对方的样子，王军也是笑了笑，就在这个时候田振鹏也是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王支队，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你们这样做就不太好吧。” “田董，出什么事您不知道吗？还有，你因为涉嫌伪造证据，干扰警方办案，我们同样要请你回去协助调查，既然您来了，那请您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支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给你们唐局长打电话，您看行不行。” “不用了，我们唐局在市局等你，对了，他现在也没时间接你电话，正忙着处理刘大同自杀的事情呢，这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吧，请吧，田董，你应该不希望我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上手段吧。” 田振鹏听到这个也是愣了一下，不光是有些愤怒，同时还有些担心。 担心的不光光是自己，还有秦强。 同时还有一些不解，自己的布置已经尽可能的周到了，不明白公安这边怎么突然这么做，到底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他很清楚如果没有铁证，公安绝对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到大丰集团来抓人。 而且连自己都要被带走。 另外刚刚王军的话里意思也是在告诉他这一点，特别是提到的刘大同的自杀。 田振鹏面对强势的王军，也只能是跟着他一起坐上了警车。 而这边田振鹏和秦强直接被警察带走的消息也是立即传开了，唐天的电话是一个接一个的，有市府的各个领导，有检察院和法院的，甚至还有省府的领导。 这些人话言里面的意思也都是在为田振鹏说情。 不过都被唐天给挡了回去。 “田董，又见面了。”问询室里唐天和自己的助理走了进来。 “唐局，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明白吗？你觉得我们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会这么做吗？怎么样？是你说还是我说？”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田董，您呢是个体面人，你知道吗？就这一会儿我接到了不下十个电话，都是各级领导打来的，基本上每个人都在为你求情，但是你可知道为什么都是求情，没有哪个领导直接说让我放人的，因为他们知道并且了解我唐天，他们知道我要么不抓人，抓了就不会抓错，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是秦强能坚持多久呢，我觉得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善后，而不是在这儿和我对抗，这样吧，我给你看一段监控视频，你就明白为什么会找你过来了。” 随即唐天让小武把警察找到的那几段视频放了出来，而差不多的场景也同样在另外的一个审讯室里发生着。 相比较田振鹏而言，秦强的心理素质要差了很多。 视频放完，再加上告诉他陈永贵的交代，秦强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随即将自己怎么设计让张宏和田俊冲突，怎么收买酒吧的老板，又是怎么拿到的钥匙进入到田俊的房间，随后拿走钥匙开着田俊的摩托车将张宏杀害的事实都交代了出来。 至于陈永贵为什么会替他顶罪，让主审的王军没想到的是，秦强直接一股脑全部推到了田振鹏的身上。 “都是他的主意，是他让陈永贵自首的，话怎么说也是他教的，这个跟我没有关系。” 而田振鹏这边在衡量了再三之后也是交代了怎么让陈永贵顶罪的事实，只不过他是直接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说这些和秦强以及秦晓青无关。 父子两人的表现也是让唐天知道了之后都是直摇头。 随着秦强的交代，这个案子才真正的算是圆满结束。 第三百六十七章 多事之秋 张宏案很快公安局这边随着所有人的交代，证据坐实，案子很快就结案并且移交给了检察院。 让唐天欣慰的是郑卫国并没有牵扯到这个案子当中。 反倒是崇川分局的一些人被这个案子给牵连了。 只不过到了法院之后，田振鹏的力量才真正的体现了出来，当然也可能是市府不希望大丰集团出现什么意外，田振鹏被判了三年而且还缓期两年执行，而秦强则是被判了死缓，另外田俊也是被无罪释放。 “局长，这也太扯了吧，这个秦强竟然说是认罪态度非常好，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是在藏匿证据，混淆我们的视听。” “行了，说这些干嘛，这是法院的事情，你看张宏的家人不也没提起上诉吗？我们是警察，不管审判，我们只管给受害者一个真相。”看着王军的唠叨，唐天也是劝说道，不过对于这个案子最后的判决结果，说实话他的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而且能够看得出来，大丰集团在张宏的家人身上做了大量的工作，这倒是让唐天很欣慰，虽然张宏有意去制造冲突的，但是他的身死对于他的家庭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大丰集团也算是做了一些弥补的事情。 另外还有陈永贵和刘大同的家人，大丰集团同样是做了很多的善后工作。 这也是为什么田振鹏和秦强在被判决之后，所有的受害人家属都没有提出异议的原因。 钱这玩意当多到一定的程度时，确实能产生很大的作用。 特别是大丰集团，这么大的一个集团关系到成千上万个家庭的生存，它一旦出现了问题，很有可能会给通城造成巨大的损失。 这也是为什么唐天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最终也没有去发表意见的原因。 不过经过了这件事之后，对于田振鹏来说，有一个好事那就是田俊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另外秦晓青也是正式地嫁给了田振鹏。 大丰集团算是迎来了一个新生。 “报告！” “进来！” 等到办公室门被推开后，唐天抬头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政委和王军走了进来。 “哟，看来这是有事啊，你们两个人一起过来这不多见啊，对了，我正好有事找你们呢，马上过年了，你们刑警队的值班都安排好了吗？我听说你都多少年都是大年三十在队里值班，这次要不你回去过个除夕。” “局长，这除夕恐怕是不能好好过了。”老杨在旁边苦笑地说了一句。 “怎么了？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大案子发生了，来来来，说说。” “局长，之前崇川分局那边不是有个凶杀案上报到市局这边了吗？” “这个事我知道啊，这案子当时不是安排你们下面的三队在负责，主要的侦查力量还是以港闸分局为主吗？而且卷宗上次我看过啊，这个案子并不复杂。” “局长，这个案子还真不简单。” “不简单？你详细说说看，我后来就没再关注这个了。” “是，当时死者包里有个学生证，显示是工学院的学生，但是后来经过我们调查工学院确实有个叫梁静的，但是不是死者，而且这个真正的梁静已经毕业了，我们后来也是找到了她本人，她说她在大三的时候曾经丢过一次学生证，所以我们觉得可能是死者捡到了这张学生证，然后用自己的照片把梁静的照片给换了。” “换了？为什么？一个学生证而已，现在还有没有其他的身份证明。” “没有其他的身份证明，我们问过房东，房东说当时这个女的过来租房的时候，给他看的就是学生证，说是租房子准备考研用的，所以房东也就没想其他的就把房子租给她了。” “然后呢？你不要告诉我，这个案子都已经两个多月了，受害人的身份还没查出来？” “查出来了，我们根据她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做了大量的摸排走访，受害人叫王如月，是崇川区天鹅湖夜总会的坐台小姐。” “坐台小姐？那她用这张学生证是上班用的？” “对，我们找到了这家夜总会的经理，她也告诉我们说是这个王如月跟客人介绍都是说自己是个学生，她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是这样做店里也多赚到钱，她也就不管了，然后她告诉我们四个月前这个王如月跟她提出要辞职，她把工资结清了也就放她走了，不过这个经理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我们，她说一般像王如月这样要辞职的就两件事，要么是找到真爱想上岸了，要么是傍上什么大款了，我们就再去调查她的通话记录，最后的两个通话都是别人打进来的，一个是她居住的小区旁边的饭馆老板的电话，还有一个是个不记名的电话，我们找到了饭馆的老板，证实了是他给王如月打的电话，打电话的目的是给她送餐，据他说这个王如月在他们那儿每个月都存一笔钱，然后只要王如月给他发信息说要吃什么，他这边做好了就会给她送过去，但是他交代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就是当天他去送餐的时候，敲门没人开，他说平时正常送过去敲两下门，王如月就会开门，但是那天他敲了好久都没开，这才打的电话，而且电话接通了也没人说话，不过他说他在把餐盒挂在门上的时候，听到屋子里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那这个时间和死者的死亡时间吻合吗？” “吻合。” “也就是说这个饭馆的老板在送餐过去的时候，屋子里可能是凶手？” “对，另外的一个电话我们也查到了，根据小区保安的回忆，在出事前的那段时间，经常有辆车送王如月回来，车牌保安没记住，不过他说这辆车前面有个通行证。” “通行证？政府单位？” “对，后来我们调取了小区的监控，已经小区周边的监控找到了这辆车，这辆车是崇川区府副区长龚明的车。” 第三百六十八章 案情有些复杂 “副区长？政委，这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吧？” “对，崇川分局找到了龚明，他一开始不承认和死者认识，但是很快我们提取了他的指纹已经dna，缠绕在死者脖子上的领带有龚明的指纹，另外捆绑死者手腕的皮带上同样有他的指纹，还有死者生前和人发生过性行为，dna结果显示这个人正是龚明。” “证据确凿？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 “有，我们把这些证据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承认他和王如月认识，说是因为一次王如月开车追尾他了，然后两人一来二去的就有了关系，这个小区的房子也是他帮王如月租的，只是后来好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件事被他老婆知道了，他就想和王如月断绝关系，出事那天他就是打算来处理这个事的，他还说他带了三十万过来的，哪知道他钱刚刚拿出来，还没说出口，王如月告诉他说是她怀孕了，这下龚明就没把分手的事情说出口，两人稀里糊涂地发生了关系之后，龚明就离开了，这就是他的交代。” 唐天听到这个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龚明撒谎。 本来是来分手的，这个龚明有重大嫌疑，而且现在又说到王如月怀孕，这动机就更大了。 “局长，龚明所说的三十万我们在现场也没发现，另外还有一个疑点是我们在现场还提取到了一个女人的头发，还有半枚指纹。” “女人的头发？谁的查到了吗？” “查到了，是龚明的妻子汪纯的，现在他们夫妻两人都被我们暂时控制了。” “审得怎么样？如果说这个汪纯知道龚明出轨了，她也是有杀人动机的。” “我们也是这么推断的，但是这个汪纯她承认她去过案发现场，但是不是案发当天，据她所说她是因为龚明最近一段时间对他态度上有些冷淡，然后跟踪龚明发现了龚明出轨的事情，然后她就威胁龚明如果不和王如月断绝来往，她就去找相关部门反映龚明作风问题，并且她还在出事前三天去过王如月所住的地方，并且和王如月发生了肢体冲突，而案发当天她也承认她再次跟踪龚明去了王如月所住的小区，但是她没上去，而是在楼下等到龚明离开后她也离开了，不过她证实龚明当天是带了三十万去找王如月的，这三十万是她从银行取出来的，我们也到银行证实了这一点，案发的前一天汪纯确实在银行取了三十万。” “你刚刚提到还有半枚指纹是怎么回事？” “我们在现场提取到的，是一个电池，王如月房间里的一个闹钟上面的电池，我们怀疑那个饭馆的老板听到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就是电池掉在地上的声音，我们在这块电池的负极上提取到了半个指纹，但是经过比对，不是龚明和汪纯的，也不是死者王如月的。” “电池？闹钟上的电池怎么会掉到地上的，如果是凶手，那也就是说龚明和汪纯没有撒谎，凶手是另有其人，可是他动闹钟是做什么？那现在你们刑警支队这边是什么意见？还有老杨你这边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刑警队这边并没有排除龚明和汪纯的嫌疑，现在两人都被我们控制了，但是崇川区府那边跟我们沟通希望我们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能不能先放了龚明，他手上有个重要的项目，哪怕是让他和其他同志交接一下，当然区府那边是希望能够让龚明来完成这个项目，然后再处理。” “局长，我这边是想申请让市局法医处的同志重新对王如月进行二次尸检。” “为什么？第一次尸检有什么问题吗？” “有疑点，王如月是死了三天之后才被发现的，当时发现的时候王如月是手脚都被捆绑，脖子上缠绕着一条领带，而王如月也确实是窒息而死，另外脖子上也确实有领带的勒痕，但是勒痕很浅，而且我问过法医，法医告诉我说如果是死者生前被捆绑的话，那凶手在杀她的时候，她的手腕和脚腕上都应该有反抗伤，可是事实上是王如月的身体上并没有反抗伤。” “可以，你这个提议我同意，既然有疑问那就查清楚。这样吧，既然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龚明杀了人，那先放了他，不过要告诉他最近的一段时间不要随意的离开本市，另外老杨，你这边跟崇川区政府也要沟通一下这个事情，放了他不代表他就没嫌疑了。” “行，我知道了，我跟区府的同志说一下。” “嗯，王军你这边，我现在就通知法医处。” 很快市局的法医处就再次对王如月的尸体进行了尸检，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市局和崇川区府沟通了之后，崇川分局也是将龚明放了出来。 只是很快龚明和王如月的一些照片就被媒体报道了出来。 并且很多的一些小媒体也是开始报道龚明被放出来的消息，这个时候网络上也是开始出了很多的谣言，有说官官相护的，还有的则是说龚明的背景怎么怎么强大。 各种质疑的声音也是出现了。 为此市府也是要求市局这边要尽快的破案从而让这些舆论消除。 而对于刑警支队这边，却是因为这个从而有了新的发现。 “局长，我觉得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搞鬼，您看这些照片全部都是亲密照，这不可能是谁都能拿到的，我想只有一个人能够拿到这个照片，那就是那半枚指纹的主人。” “尸检那边有结果了吗？” “应该快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个时候法医的尸检报告送了过来，唐天打开之后看了一下也是将其递给了王军。 “你中奖了。” 王军接过来看了之后也是摇头失笑。 “背后的这家伙还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呢，局长，现在看来那背后爆料的我觉得恐怕跟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 “查吧，可以让人查一下那家伙在网上爆料是从哪儿发的。” 第三百六十九章 聪明过头 应该说实际对于刑警队这边，被曝光了这件事反而是让他们有了目标。 并且很快就根据追寻到的ip地址找到了位于八仙城二楼网吧城的一个网吧，随即刑警队这边调取了监控之后锁定了一个男人。 只是对方还拥有一些反侦查的意识，口罩和帽子遮掉了脸部。 而且八仙城网吧内的管理也是有些混乱，所以没有找到这个人的上网登记信息。 “局长，我们查了周边的一些监控，这家伙我估计应该住在那个网吧附近，他从网吧出来的时候监控显示他手里拿了个方便袋，虽然网吧的监控清晰度不是很高，但是还是能够看出里面是一些青菜类的东西，另外通过方便袋上的字样，依稀能够看见大润发三个字，所以我们推断应该是从八仙城里的大润发买的，如果是离家远的不可能去大润发买菜，所以他应该是居住在附近，只是接下来需要调取那个附近的监控进行仔细的排查，这个需要时间。” “嗯，也不能只靠这一条线，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了王如月，另外既然杀了而且从现场掌握的情况看，他应该是对现场进行了清理和伪装，那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去伪装现场嫁祸龚明呢？他如果只是担心自己的罪行败露，其实不把龚明扯进来，他更安全。” “您的意思是他不是为了那三十万？” “对，如果只是为了钱，为什么要去嫁祸伪装现场呢，龚明和王如月的关系我们肯定会查出来，如果他不伪装现场，龚明的嫌疑也跑不了，只是为了这三十万，那他完全可以杀了人之后打扫现场清除自己的痕迹就行，没有必要伪装现场嫁祸龚明，而且你看龚明刚刚放出来，这件事就被曝光给了媒体，这说明什么，说明凶手的目的不是王如月，而是龚明，当然也可能是汪纯。” “复仇？” “很有可能，这样，你们安排人去找一下龚明和汪纯，看看他们两人有没有什么仇家，另外对八仙城附近的监控排查不能停。” “是，我这就安排。” 虽然怀疑是有人在针对龚明，但是调查起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特别是龚明，作为政府工作人员，而且身居要职，所以这个打击报复是针对龚明职务上的，还是说是个人生活当中的仇怨，这个范围太大了。 王军再次找到龚明的询问收获也不是很大。 这些年工作下来，要说没有结仇结怨的那自然是不可能，但是用杀人这种手段来进行报复这个仇怨不是一般的仇。 一开始的时候王军他们是将重点放到了龚明的工作上，但是花费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下来，进行了大量的摸排走访却是一无所获。 “局长，您说是不是我们的调查方向有问题，这一个月来我们走访调查了和龚明可能有仇的一些人，但是都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人和这件事有关。” “方向没错，但是是不是工作上的结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要知道愿意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来进行报复，而且设计的还算缜密，这个仇不是一般的大啊，这是奔着要龚明身败名裂去的。” “那局长您觉得。。。。。。” 就在王军想说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随后推门进来的是刑侦支队下面二大队的队长赵平。 “局长，队长，我们这边发现了个新线索。” “什么新线索，说说看。” “是这样的，我重新看了一下卷宗，你们还记得王如月工作的那个夜总会的经理说过，王如月是在出事前三个月提出辞职的吗？” “对，当时这个经理是这么说的，怎么了？” “可是她和龚明认识，根据龚明的交代是在王如月出事的两个多月前，这两个时间相差了半个月，也就是说她不是因为傍上了龚明而辞职的，那她为什么辞职？” 唐天和王军两人一听就愣住了，对啊，之前谁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王如月是个坐台小姐，她维以生计的工作就是在夜总会，而且那是她工作了很长时间的老地方，据经理交代，因为有那张学生证的原因，王如月能赚不少钱。 之前大家都是惯性的认为王如月傍上了龚明，然后怕没了龚明这个长期饭票，所以辞掉了夜总会的工作，可是现在去看这个经理所说的辞职时间和龚明交代的他们认识时间，这明显就是有冲突。 而且根据龚明的交代，他根本不认识王如月，哪怕是后来在一起了他也一直以为梁静是王如月的名字，所以他更加不知道王如月是个坐台小姐。 赵平的话一下子就点醒了唐天和王军两人。 “我靠，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王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 “赵队，来，坐下慢慢说，你们二队都查到什么了。这一点别说你们王支队了，我也忽略了这个细节。” “我在看到这个之后，立即去重新找了夜总会的经理，然后通过她找到了当时在夜总会和王如月关系算是比较好的一个女的，据她回忆在王如月辞职的前两天晚上回到宿舍，王如月就魂不守舍的，说是接了个大活，具体是什么活王如月没说，但是这个女的交代，那天晚上夜总会的生意不好，就王如月做了一单，其他人大多数都闲着，而王如月做的那一单经理也安排她进去了，但是王如月就因为有那张学生证才做了那单生意。后来第二天白天一大早王如月就出去了，然后晚上回来就跟经理辞职了。” “你是怀疑当天在夜总会的这个人和这个案子有关？” “对，我怀疑这个人和王如月做好了某种交易，然后王如月辞职了。” “嗯，你的怀疑有道理，这样，安排局里的画像专家，你把那个和王如月关系的人带回来，让局里的画像专家把模拟画像画出来，到时候可以发协查通报。” “是，我这就去把人带回来。” 第三百七十章 往事 在和王如月关系比较好的这个女人的描述下，很快嫌疑人的画像就出来了。 当然现在其实还不能叫嫌疑人。 随后市局向辖下的分局以及派出所发了协查通报。 名字不祥，家庭住址不祥，只有一个身高和大概的年龄范围。 而龚明这边也是再次被王军安排人进行了询问，询问的内容就是关系这个模拟画像的，可惜龚明想了好久都没法回忆出这个人是谁。 虽然关于龚明和汪纯的社会关系，刑警队这边依旧还是在调查。 但是这个案子说实话到目前为止实际上是已经停滞不前了。 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 案件进入到了最麻烦也是最枯燥的摸排走访当中，围绕的都是他们推断出来的杀人动机，甚至崇川分局还对八仙城的周围进行了一次拉网式的排查走访，但是最终的结果依旧是毫无收获。 不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市局这边对这个案子有些挠头的时候，龚明却是主动找到了市局这边。 “王队，我这边突然想起点事情。” “想到什么了？” “是这样的，上次您不是给我看了那个画像吗？我老家的派出所也有这个画像，我爸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是他感觉画像上的那个人像是我们老家村里侯家的老三。” “侯家的老三？你们老家村里的？名字叫什么？和你们家是什么关系？” “叫侯亮，他们家和我们家有些仇怨，之前他们家和我家是邻居，后来因为我们家宅基地的事情两家人就闹翻了，当时我还在下面担任副乡长，后来有一次我爸打电话给我说是这个侯亮找了一群人不让我们家翻新房，说是我们盖了新房之后就挡了他们家的采光了，我当时也没时间回去，就给我们老家乡里打了个电话，请他们帮忙的。” “后来呢？” “后来我听我爸说，侯亮因为这事被关了一段时间，而他父亲在侯亮被拘留了之后没多久，就病死了，我爸说侯亮出来之后扬言说是我们家害死他爸，他要报仇，可是后来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而且他们家后来也搬走了。” “搬哪儿了知道吗？” “不知道，这个侯亮是老三，他有两个姐姐，都嫁人了，他母亲在小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他两个姐姐嫁人了之后，侯亮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行，我知道了，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在龚明说明了这个情况之后，王军也是立即将这个事向唐天进行了汇报，随即安排人去了龚明的老家调查这件事。 经过三天的走访调查下来，这件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多年的事情也是重新浮现了出来。 “局长，那边去龚明老家的那个小组刚刚把调查的结果汇报了。” “嗯，说说看，什么情况？” “他们走访了村里的很多老人。事实上不止是龚明说的那么简单，这个侯家和龚家之前确实是邻居，但是两家的关系历来都不是很好，具体什么原因也没人知道了，但是就宅基地的事情，村里的很多人都说是龚家的错，他们两家是前后的邻居，两家原本都是一层的平房，后来龚家想建新房，当时和侯家说好的是他们还是建个一层的平房，为的就是不挡侯家的采光，但是呢条件是让他们往后挪一米。” “然后呢，然后反悔了？” “对，侯家一听这个提议想想也就答应了，毕竟人家都不建两层的了，自己让让也没什么，而且正像之前龚明说的那样，侯家老大和老二都是女孩也都到了要出嫁的年龄了，就侯亮一个小子，所以侯亮的父亲就同意了龚家的提议，哪知道等到真正建房的时候，龚家不光是往后挪了一米，而且盖的还是一个三层的小楼房，等到一层建完了再往上的时候侯家才知道的，这下侯家不同意了，就找到龚家说理，可是龚家根本不承认自己当初说过话，为此两家就起了争执，侯亮年轻气盛气不过就找了些朋友来，哪知道龚明直接请了乡里派出所的同志，双方这么一冲突，侯亮就被关了一年，而因为这宅基地的事情，侯亮的父亲一时间气不过，就倒下了，侯亮还没出来他父亲就去世了，等到侯亮出来之后，他就放话要给龚家好看，但是后来大家见也没什么动静，也就不以为然了，再加上随着侯亮两个姐姐的出嫁，然后谁也不知道侯亮搬哪儿去了，他们也将画像给村里的人看了，都觉得和侯亮非常像。” “嗯，如果是他的话，那这就说的通了，他去夜总会找到了王如月，也许就是让王如月接近龚明，他知道以龚明现在的身份，他要是摆明了车马明着来肯定是讨不到好处，于是就想搞龚明，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杀了王如月呢，以他手里掌握的东西，完全可以把龚明搞臭了啊，没必要杀人吧，而且王如月这么一死，他迟早会暴露的。” “那恐怕要找到他才知道了。” “嗯，那边能找到侯亮的照片吗？找到的话，给市里下面的各大派出所，特别是八仙城一带，我觉得这小子躲在那里的可能性很大。” 有了照片，有了明确的目标，接下来的无非就是搜查。 虽然对于全市最繁华的地段来说，找一个人无非就是大海捞针，但是总归是有了方向和目标，在接到了市局的指令之后，崇川分局再次组织了警力对八仙城周边的一些小区，以及还有各大网吧、娱乐场所以及浴室和小旅馆进行了来回的拉网式的清查。 很快就取得了重大突破。 他们在离八仙城不到一公里的一个小旅馆里抓住了侯亮。 随即侯亮立即被带到了市局。 而对于侯亮的审讯也没要费太大的功夫，被抓之后的侯亮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惊慌失措外加一些难以置信之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另外他们还在侯亮的住处搜查到了那遗失的三十万现金。 第三百七十一章 往事2 自从侯亮被放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龚家。 这些年他一直生活在通城市区，多少年了一直在寻找着机会，但是一直也没找到什么机会，并且眼睁睁地看着龚明从一个副乡长升到了副区长，龚家也是在老家成为了众人巴结的对象，基本上谈到龚明，别人说的都是他的话。 这让侯亮的内心非常的煎熬。 在他看来自己的父亲要不是龚家也不会死，而他自己也不可能坐牢，虽然只有一年的时间，但是却是让他的档案上有了一个抹不去的污点，找工作都不好找。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一本杂志上看到一篇报道，说是现在当官的要么是搞钱要么是搞女人，于是心里就萌生了一个想法。 在经过了多次的试探之后，王如月上钩了。 他拿出全部的积蓄三万块钱，先给了王如月两万，告诉她只要拿到证据就再给一万，对于王如月来说这可比天天在夜总会坐台好啊，于是就有了她和龚明的偶遇，并且拿出了浑身解数的王如月也是很快就和龚明搞到了一起。 据侯亮交代，一开始的时候王如月还挺听话的，可是慢慢的王如月就脱离了他的掌控，在了解到了龚明的身份之后，王如月开始不满足于只是为了侯亮的那一万块钱了，实际上在和龚明好上了之后，王如月就躲着侯亮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如月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对王如月来说就更是想母凭子贵了，对于她来说哪怕是捞不到正房名份的待遇，凭借这个孩子捞足好处也是可以的。 出事的那天，一直躲在楼下的侯亮看到了龚明上去之后又离开。 然后趁机上楼，而房间的门本来是关着的，但是龚明和王如月刚刚发生了关系，龚明因为心里有事走的时候带了一下门，但是没关上，而在侯亮推门进去的时候，王如月正在洗澡，所以这次给了侯亮进去的机会。 等到王如月出来之后，发现了侯亮后，不仅是没有慌张失措，而且还威胁侯亮。 “这个臭婊子竟然想山鸡变凤凰，而且还威胁我，说是只要我再纠缠她，她就把我的事情告诉龚明，让龚明派警察抓我。” 并且王如月还得意地告诉侯亮，她怀上了龚明的孩子，以后龚明会养她一辈子。 这瞬间让侯亮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顿时火上心头，一下子将王如月摁在了床上，然后拿起一旁的枕头就捂在了王如月的脸上，一直到王如月不再挣扎，他才移开了枕头，但是那个时候王如月已经没有了气息。 等他发现自己杀人了之后，在度过了几分钟的慌乱之后，侯亮突然想到了一个报复龚明的想法，那就是将杀人的事情嫁祸给龚明。 想到这里之后，随即侯亮开始了对现场的打扫和布置。 尽可能的去把自己的痕迹清除了，另外为了嫁祸得早一些，他想把闹钟的时间调整到龚明离开之前。 可是带着手套的手怎么都无法去把闹钟的电池拿出来。 而就在他没办法取下手套的时候，门却是被人敲响了，慌乱之下，没有带着手套的那只手将电池弄掉在了地上。 之后更是忘记了这个电池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敲门的正是送餐的饭馆老板。 讽刺的是无论是龚明还是侯亮，都不知道王如月的真名，都以为她确实是一个大学的学生。 在弄完了现场之后，侯亮也是带着那三十万离开了小区。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直关注着这个案子的发展，在知道龚明被抓了之后，侯亮也是非常的开心，他觉得自己的仇终于报了，甚至都想着等到龚明被判的时候，到老家父亲的坟上告诉一下父亲。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让他非常的失望，甚至有些愤怒。 因为龚明被警察给放了。 此刻的侯亮已经是被仇恨给彻底的吞噬了，他没去想龚明的被放可能意味着他会暴露，他满脑子的想的都是警察官官相护。 于是就将龚明和王如月的一些亲密照片发给了媒体，然后好在网上的很多贴吧都开始传播这个案子，当然在他描述的案情里，龚明是杀人凶手。 岂不知正是他的这些动作让警方确定了侦查方向。 “我能问问龚明是什么下场吗？他当官的养小三你们不会不管吧。” 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侯亮心里的执念依旧还是龚明。 看着侯亮，王军也是摇了摇头。 “侯亮，我们调取了你当年的那起案子，宅基地的事情是非过错已经说不清了，但是你坐一年牢是一点都不冤枉，甚至可以说是轻的了，当时派出所的同志却是想替你们进行调解的，而你却是持械对着我们的民警，你知道吗？是龚明帮你说情你才只被关了一年，要不然三五年都是轻的，龚明的事情不是我们警察该管的。” 王军的话让侯亮愣在了那里。 看着对方的样子，其他人也是摇了摇头。 在知道了侯亮和龚家的事情之后，他们也专门调取了当时的卷宗，并且就这个事情问过侯亮老家的一些人。 实际上当时的龚明的父亲确实有侵占侯亮家宅基地的行为，但是龚明并没有去这样做，侯亮之所以被关一年是龚明出面说的情，另外在侯亮进去之后，龚明曾经托人送了一万块钱给到了侯亮的姐姐。 而在侯亮出院之后，侯亮的姐姐也将这个事情跟他说过。 只是他一直都认为这是龚明假惺惺的做法，是为了自己当官才这么做的，所以一直沉迷于想报复龚家。 另外根据他们对龚明的调查，这些年在官场里虽然说有些陋习，但是工作上龚明还算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干部，要不然也不可能从一个乡镇的副乡长升到一个副区长的职位上，而且还是掌握实权的副区长。 当然，侯亮的报仇也不是没有效果。 虽然公安局这边放了龚明，但是在交接完工作之后，龚明也是被立即停职接受调查了，光是作风问题就可能断送他的官场生涯。 第三百七十二章 非法集资 “顾厅！” “嗯，这段时间通城市局的表现还是有目共睹的，看来当时让你临危受命是个正确的选择，不错！省府的领导对你的表现也是非常满意，现在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人民的生活条件也是越来越好，我们公安战线上的同志肩上的责任也是越来越大。” “是，我一定会努力。” 通城全市的治安环境，随着唐天的到来也是有了非常显着的提高，丢失了很多年的优秀公安局的称号也是再次回归。 现在的通城虽然谈不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是街面上的那些以往常见的小混混是基本上看不到了，特别是通城的最大的治安困难区域——长途车站附近，唐天是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多次对该区域进行了重点整治，不光是对街面上的人，对内部也同样如此。 长途车站附近历来是通城治安最头疼的地方，没有火车站的通城，长途车站是来往通城最便捷的交通方式，人多车多，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而且这里还是西疆人最多的一个地方，民族差异带来的问题也是非常多。 再加上周围环境复杂，历来都是一些灰色地带的人群藏匿的地方。 通城还有一个车站，位于港闸区的永兴车站，不过相对而言永兴的治安环境要比长途车站好很多。 实际上在通城还有一个治安重点区域，那就是位于崇川区的教育路，通城工学院、纺织学校、技工学校、职业大学、师范学院、卫生学校、农业学校等等通城的一些中专和大学都集中在这一带。 这个时候的技校和中专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已经是沦为了一些成绩差的学生集中地，都是年轻人，随着一些有心人的进入，渐渐的一些意志力薄弱的学生就开始被引诱，敲诈勒索，保护费等等事情在这里是层出不穷。 这些重点区域都是市局这边唐天做了重点安排的。 随着市局的动作，整个这些地方都是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另外刑警队这边也没闲着，在没有新的案子出现的情况下，重点放到了一些陈旧案件上，以及追逃工作上。 两个多月下来，在王军的亲自督战下，刑警队这边的战果也是非常的显着。 破获了陈年旧案三起，抓获了在逃嫌疑人六人。 “局长。” “嗯，我正想找你呢，追逃工作怎么样了？” “局长，我找您也是为了这个事，目前来说战果还是挺不错的，另外在我们的宣传攻势下，还有一个他的家属已经被我们说动了，目前已经在想办法联系让他回来自首。不过，我这有个案子倒是让我有些挠头，这不是想来听听您的意见嘛。” “什么案子还能难道你，这倒是有点意思啊？说说看。” “局长，这是卷宗，您看看。” 唐天接过卷宗，只是在看到卷宗上的标题时有些皱起了眉头，因为这是一份已经结案的卷宗，不过想了想也没问，既然王军拿过来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随即打开了看了起来。 卷宗里的东西粗略地看其实并不复杂，一个非法集资案而已。 两年多前，这家伙见到已经快兜不住底了，企图卷走所有的钱，只是警方这边也是反应很快，这家伙并没能跑掉，只是在追逐的过程当中，驾车逃跑的嫌疑人在闯红灯的时候，一下子被一辆正常行驶的大货车给撞得七零八落，嫌疑人当场身亡。 在被撞的车里找到了现金两千多万。 最终这个案子就以嫌疑人死亡结案了。 “怎么了？这个案子有什么疑问吗？” “局长，您再看看这份卷宗。” 这个时候唐天才注意到王军手里还有一份卷宗。 打开之后同样是一份非法集资案，只是这一个案件的嫌疑人一直没有下落。 “局长，两起非法集资案涉及资金差不多有一亿多，但是当时只是在对方的车上发现了两千多万，这里面有一个亿的缺口，这钱去哪儿了？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我查看了当时留存下来的出事路口的监控，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很奇怪的是那辆货车的司机在一年半前落水身亡了，然后全家就搬走了。” “你直接说你的想法。” “局长，我怀疑嫌疑人康明远的死不是一个意外，可能是人为设计的。”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你是说康明远没死。” “不，我是说康明远实际上并不是这个集资案的首脑，他只是一个傀儡，这个康明远只是对方抛给我们结案的一个诱饵。” “你这个想法太牵强了吧，就因为这个司机刘全胜的意外身亡？” “不止是这样，局长，您看这两个集资案的卷宗，作案的手法非常的相似，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两起非法集资案的资金缺口我查了一下高达一亿多，这钱去哪儿了，我问过经侦那边，康明远在死了之后，他们发现康明远的账户上并没有钱，而且在出事前一周，康明远将账户上的钱全部转移了出去，这笔钱他们经侦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下落，就好像是蒸发了一样。” “不不不，你这个理由还是太牵强，这两起案子是没办法并案处理的，既然没有并案处理，那这两起集资案的涉案金额就不能加在一起，还有集资案一般的作案手法都非常的相似，都是高息吸储，然后拆东墙补西墙，等到补不下去了案发，就像是击鼓传花一样，为什么那么多人容易上当，就是最开始进去的人拿的利息是后来人的血汗，这样传下去之后，传到最后肯定是血本无归，最终其实还是贪婪引起的，要不然我们多次的宣传，怎么还是有很多人会上当。” “局长，我想查这个案子。”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再说了即使是这个案子有问题，那也是经侦的事情，你怎么突然就对这个集资案这么上心，先不谈这个案子有没有问题，即使有问题我也是交给经侦来查，你们刑侦有你们自己的活。” 第三百七十三章 缘由 “局长，没，我哪有什么事敢瞒着您啊。” “你少来，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要不说我当你今天没来过，这个卷宗我也没看过，至于案子的事情我会找老江聊的。” “别啊，局长，这疑点是我发现的，你跟老江说了那不是让他捡漏吗？这不合适吧。” “我觉得合适就行，行了，既然你不说，你可以出去了。” “行行行，局长，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不过您得答应我，我要是说了，您把这个案子让我查行不行，其实就目前而言经侦上能起到的作用已经很少了，他们主要的方向还是在资金上。” “哟呵，跟我谈条件，王军，你觉得我是个可以讲条件的人吗？” “行行行，局长，我错了，我错了。” “赶紧说，磨磨蹭蹭的。” “唉，局长，我上个月不是休息了两天嘛，回老家的，我一个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在家里喝农药自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要不是走投无路了我相信不会做这样的选择，他父母去世得早，老婆身体也是不好，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就靠他一个人赚钱，我回去之后才知道他就是非法集资案的受害者，康明远人死了，钱就追回来两千多万，他不光是把自己的积蓄搭进去了，而且还借了很多钱，另外还鼓动了一些亲戚朋友跟着投资，现在案发了，那些跟着一起血本无归的全都找上了他，我那天回去他出殡，就那天还有很多人堵上门要钱，真的用家破人亡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您刚刚说得不错，这非法集资案其实关键还是贪婪引起的，但是您想想，这被骗的这些老百姓其实也没什么错，谁不想多赚点钱，您想想，这为什么受害者到最后都是那些老百姓，那些有钱人有多少被骗的，就是因为老百姓想赚钱，骗子才抓住了这个。” 听到这些，唐天也是叹了口气，他知道王军的意思。 他是执法者，他也不想看到这些，说实话就康明远这样的人即使没有最后被抓，他也不太可能会被判死刑，可是因为他家破人亡的不止是王军说的这一个。 是啊，老百姓只是想赚钱而已。 这句话道尽了这个骗局的真谛。 “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你应该清楚你是个警察，你不能感情用事。” “局长，我没感情用事，我不是因为看到这个惨剧才想接手这个案子的，那天那些来要债的堵门不让出殡，我正好回去了之后，就联系了镇上的派出所，然后一起去做的调解，就是在调解的过程当中我听说了一件事，我这才有些怀疑的。” “什么事？” “其实我那个发小，人家找他也真说不上多冤，他是这起集资案里进入的比较早的，前期的时候确实赚了很多钱，不过他也帮助拉了不少人进去，据说每拉一个人头他能拿到提成，他的一个表弟就是他拉进去的，而且进去的也比较早，不过他这个表弟比较精明，赚了几笔之后见好就收了，所以他没被骗到，反而是赚了些钱，那天他也在，我问过他，他说我这个发小在这起集资案里地位还不低，他曾经就被带着个康明远吃过几次饭，据他所说，有一次我这个发小和他喝多了，两人就聊到了康明远，说康总怎么怎么牛逼，但是我这个发小却是非常的不屑，说是他算个屁，说康明远的背后站着的那才是大佬，据他说康明远每个月的月底都会去给老大交钱，但是具体的就没有了。” 听到王军说的，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尽管他也清楚这是道听途说的东西，没有任何的证据，更加没有任何的线索。 不过王军接下来的一段话却是让唐天意识到这个案子很有可能像王军说的那样，恐怕里面没那么简单。 “局长，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昨天接到我爸的电话，他说我这个发小的老婆带着孩子搬走了，并且走之前把欠的钱全都还了。当时我听到这个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好。” “总共欠了多少钱？” “不知道，但是那天我在那儿的时候，就在场地加起来都有将近十万了。” “搬哪儿去了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我想这不难查，按照我对他们家的了解，如果没有外部的原因，他们家是绝对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的。” “所以，你怀疑这是封口费？” “对，如果我这个发小在这里面是有一定地位的，那代表他知道的事情不会少。” 听到这些，唐天的右手不自觉地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起来，听了这么多，他也是有了和王军一样的想法。 “这样吧，你们和经侦一起组个专案组，我把老江叫来，你把这些和老江说一下，听听他的意见，在经侦上老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你既然想查，那这个就绕不开经侦，而且万一在查案的过程当中碰到一些棘手的问题，经侦上能让你们轻松很多。” 随即唐天将市局经侦支队的支队长江潮叫到了办公室。 “局长，您找我？” “嗯，你先坐，主要是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王军，你把情况跟老江介绍一下。” 等到王军将刚刚说过的情况介绍了一遍之后，唐天也是询问了江潮的意见。 “怎么样？你觉得康明远的这个案子还有重新调查的必要吗？” “有，局长，丛明这个人在我们之前的调查当中也曾经进入过我们的视线，根据我们的统计他确实是介绍了很多人进入到这个集资案当中，如果现在照王队这么说的话，那这个案子确实有重新调查的必要。” “行，经侦方面你是行家，这样吧，市局现在以经侦和刑侦为主组建一个秘密调查组，王军任组长，你任副组长，你们回去之后具体的调查组人员由你们自己决定，但是因为康明远这个案子既然前期已经结案了，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幕后在，那这个人的能量非同小可，所以前期的调查不要惊动任何人，调查组所有人都要注意保密。” 第三百七十四章 争论 尽管唐天同意了王军的提议，但是实际上在专案组组建之后，调查却是非常的艰难，艰难到王军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 特别是在调查丛明，也就是王军的那个发小。 他们很快通过户籍信息找到了丛明的妻子，但是他妻子拿出的一份东西却是让王军等人无话可说，原本是质疑他们哪里来的钱还债。 可是丛明的妻子却是拿出了一份证明，是一份基金证明，证明上写着丛明在生前购买了一份价值八万的基金。 正好加上利息十一万多。 也就是说丛明死后，他妻子用于还债的钱是丛明生前购买的基金。 “局长，我还是觉得这太巧了，丛明死前买了基金，那个司机死前也同样是购买了基金，最关键的是都是私募基金，我们要调查详细的购买时间等等，人家直接来了一个保密。” 差不多一个月下来，案子是毫无进展。 “怎么？当初要查的是你，现在这才不到一个月你就泄气了，有怀疑就去查，这条路走不通，就找另外一条路。” “局长，这不是想请您帮忙指条路嘛。” “我指什么路，案子是你们在查，康明远的社会关系查清楚了吗？既然你怀疑康明远的背后有人，那就把他的社会关系调查清楚，还有这个基金的背后，这一点让经侦那边想办法查清楚这个基金的底细，康明远如果是个白手套，那他一定是深得背后之人的信任，这份信任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养成的，也不是利益能够控制的，两人肯定是有着很深的交情，你这边只有把康明远的社会关系嚼碎了才行，不要盯着丛明这条线了，人家这一招都能想到，即使给你看了相关的资料不见得就是真的。” “是，我明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赵平走了进来。 “队长，刚刚接到报警电话，江边上发现一个女尸，我没找到你，我已经让二大队的人出现场了，您看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女尸？他杀还是？” “具体还不知道，一大早一个晨练的市民发现的。” “那你们二大队接手这个案子吧，之前的追逃不是结案了吗？正好，就接这个，我这边手上有个案子在处理。”王军扭头说道。 “行，那我先去了。” 等到赵平离开后，王军又是和唐天聊了一会儿案情才离开。 唐天其实对王军现在追查的这个案子不抱有任何的希望，甚至连背后是不是有这个人都持有怀疑的态度，因为在唐天看来，像康明远这样的人，他凭什么得到别人的信任，所以他很有可能杜撰一个自己的背后之人，这样才更容易让别人相信自己的背景强大。 不过也不是说没有疑点。 这也是他同意查下去的原因。 一天的时间都在办公室处理一些工作，不知不觉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过了下班地点了，想了想将桌子上没处理好的文件放到包里，准备晚上带回去加个班。 收拾了一下之后唐天关上门准备下班回家，走到刑侦支队二大队的办公室门前时，却是听到了里面激烈的争论。 而争论的内容也是让他停下了脚步。 里面正在争论一个案子的定性，听了一会儿之后，唐天也算是听明白了，应该是早上发现的那具女尸的案子，办公室里分成了两个意见，一个是不排除他杀，一个是意外失足。 “局长！”坐在那里的赵平皱着眉头听着大家的意见，突然抬头看到了唐天，连忙起身。 “不好意思啊，我走到这正好听到你们在讨论，打扰你们了。” 唐天看到赵平看到自己之后也是走进了办公室。 “没事，你们继续，我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局长，我给您介绍一下案情吧。”赵平说道。 “行，我听听，看看到底什么情况，竟然连案件的定性都能争论的。” “是这样的，上午八点二十我们接到了110接警中心转过来的报警电话，报案人称在江边发现有个女的趴在江边上，随后我们就出警了，等到了现场发现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我们到的时候她整个人是趴在江边上，而且我们去的时候她人还有一点气息，后来我们就将其送去了医院，但是下午的时候医院通知我们，人没抢救得过来，医院那边的检查结果表示，死者是头部多处骨折，判断是摔在江边的乱石上造成的多处损伤，法医检查之后也是对这个进行证实。” “死者身份查到了吗？” “没有，死者身上就一串钥匙，其他什么都没有。” “那你们争论的焦点在哪儿？” “是这样的，局长，其实大家争论的焦点就是死者的伤情，人如果是失足摔倒的话，那他在倒地的瞬间是有本能的反应的，就是胳膊会去遮挡头部，我们发现死者的地方有一堆乱石，按这种本能反应来说，她的胳膊上应该会有很多的伤势，甚至会出现骨折等现象，可是死者的两条胳膊没有这种伤势。更多的都是擦伤，根据她的伤势来判断，她是瞬间跌落下去，然后面部着地，直接砸在了乱石上，所以造成头部的伤势都集中在正面。”这个时候一个刑警站出来说道。 “那认为意外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们是觉得本能反应这个说法并不能说明一切，根据法医的推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凌晨12点到早晨7点之间，天黑的情况下失足落下去，速度太快没能反应得过来也很正常。” 另一名刑警站出来说道。 “嗯，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我们是警察，我们讲究的是靠证据说话，所以这个案子先不要着急去定性，先按照刑事案件的规格去查，现在死者的身份都没找到，我觉得现在定性它太早了，另外你们刚刚也说了，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据我所知发现死者的地方应该是很偏的，一个女人大晚上的去那么的偏的地方做什么？” 第三百七十五章 疑点 唐天的话也是给到了赵平他们二大队一个基调。 那就是既然无法定性这个案子，那就按照刑事案件的规则去查清楚真相。 有了唐天的指示，二大队也是重新对发现受害人的地方方圆一公里进行了仔细的搜索和摸排走访，正是这第二次的搜索和走访对案件的侦破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他们在距离事发地点大概五百米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塑料袋，这个塑料袋里有一个女士的钱包还有几包通城当地的西亭脆饼，钱包里什么都没有。 关键的是这个塑料袋。 “局长，这个塑料袋是通城本地永兴超市的购物袋，这是一家私营的超市，在通城总共有四家。” “你是怀疑这个塑料袋是受害人的？” “对，非常有可能，如果是普通人的，首先我们看了那几包脆饼没有过期，甚至应该是刚刚买的，另外就是那个钱包，我们把那个钱包上发现的指纹已经送去比对了。” “嗯，可以去那几家超市调监控，看看有没有受害人出现。” “我已经安排人去了，相信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事实上赵平的猜测是对的，很快指纹比对结果就出来，那个女士钱包上确实有受害人的指纹，另外购物袋上也有，他们发现的这个塑料袋正是受害人的。 并且走访的一组人同样也是有新的发现。 据一个夜钓的群众反映，他是案发的那个晚上在事发地点经过，当时差不多已经有一点，但是他可以确定当时那个地方并没有人。 这也就说明了受害人是一点之后才出现在事发地点的，这就更可疑了，这么晚了一个女人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而且事发地点在江边，那本来就很偏僻，周围也没什么人居住，别说半夜了，白天都没什么人。 另外去到超市调查的一组也算是有些收获，收获就是永兴超市四家门店里只有两家出售和案发地点发现的那个脆饼同一个规格的。 然后在这两家当中根据脆饼包装后面的生产日期和批号，他们最终确定了一家超市，只是在调取了超市监控之后，却没有发现受害人的身影。 而还有一组人在通城全市查了各个辖区的失踪人口的报警记录，只是一周时间过去，失踪人口记录里也没有和受害人相符的。 “也就是说现在案件卡在这儿了，主要还是受害人的身份。” “对，局长，我们在全市的失踪人口记录里没有查到和受害人相符的。” “不应该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失踪已经超过一周的时间了，怎么会没有人报案呢，会不会哪里出了问题。” “不能吧，没什么遗漏的啊。” “你们发现的这个超市属于哪个辖区派出所。” “港闸区的永兴街道。” “你去把永兴街道派出所的失踪人口报案记录调出来，重新一个个地查。” “局长，您是说受害人居住在永兴街道附近。” “嗯，应该离超市不太远。” 随即赵平根据唐天的指示重新对永兴街道派出所的失踪人口记录进行了调查，符合受害人年龄并且是女性的只有五个人，前面的四个在排查了三天之后很快就排除了，只有最后一个引起了刑警队这边的注意。 失踪人叫陈阿美，闽南省人，五年前跟丈夫来到通城打工，夫妻两人都是在港闸区的中集上班，十天前陈阿美的丈夫王力到派出所报案，时间上正是警方发现受害人的第二天，陈阿美的年龄是35岁，和受害人也是相符，之所以在之前调查失踪人口被排除是因为受害人的衣着打扮和王力描述的不一样。 受害人是穿着一个绿色的紧身裤，而王力所描述的则是穿着黑色的紧身裤。 随即赵平带人找到了陈阿美的住处，在其家里找到了陈阿美的头发，随即送到了法医鉴定中心，一天之后，比对的结果也是让二大队为之振奋。 比对报告显示赵平送来的头发和死者的可用作同一认定。 受害人正是陈阿美。 而随着受害人身份的确定，她的丈夫王力立马成为了重点嫌疑人。 而且随着调查的深入，王力的嫌疑也是不断地在加大。 首先是对其居住的出租屋周边邻居的走访，证实两人在来到通城打工的这几年，夫妻关系极其的恶劣，经常发生吵架甚至肢体冲突。 另外房东也是证实在事发的前一天晚上夫妻两人又是大打出手，因为多次吵到了邻居，所以最后没办法房东只能是将两人赶了出去。 在查到这些之后，随即赵平带人将王力带回了公安局。 而当王力听到自己妻子死了之后，明显的出现了慌乱不知所措的表情，这就让赵平更加的加深了对他的怀疑。 随后就追问起了在事发前一天吵完架之后两人的行踪。 “那天我们被房东赶出来之后，没办法就只能是想找个小旅馆，可是我们两人都没拿身份证，旅馆的老板不管我们怎么说就是不给我们开房间，没办法我就想着在路边找个地方凑合一宿，可是阿美在路边做了一会儿，她就走了，我后来就睡在路边了，第二天我因为调班到夜班，白天我就去厂里找她，一直到中午下班的时候才见到她，可是她跟我说了件事之后，我们俩又打了起来，再然后因为要给他找个住的地方，但是身上钱又不够，我就让她在厂门口等我，我去找我们车间主任借点钱，可是等我借完钱出来之后她就不见了，然后一直等到晚上我上班的时候都没回来，第二天上午我下了班还是没找到她我就去报警了。” 站在观察室里的唐天也是在听着王力的描述，得到通知说嫌疑人找到了，他也是想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但是现在看着对方的表情已经描述，唐天不觉得王力有嫌疑。 因为他的这个描述其实非常好证实真假的。 “问问他为什么在厂里又打起来了，陈阿美跟他说了什么事？”唐天对着话筒说道。 第三百七十六章 发现 “你们俩在厂里是为什么打架，她跟你说什么了？” “那，那个，唉，她那天晚上从路边走了之后是去找一个老乡了，也是我们闽南省的，她想去借宿，可是她告诉我说那人想强奸她，还想脱她裤子，我一听这个哪里受得了，吵了几句就打起来了。” “那人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她手机里有电话。” “手机？她手机随身带着吗？” “带着。” 听到这个王军也是皱起了眉头，在发现受害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的手机，而且周边都搜索的非常仔细。 随后在结束了对王力的询问之后，二大队这边安排了一组人根据王力的描述开始调查了起来，很快就发现了很多证据证明王力没有说谎。 他们找到了那个小旅馆的老板，老板证实了那天晚上王力和陈阿美确实来过他们旅馆，另外工厂里的监控以及一些工人也证实王力那天中午确实在厂区里和陈阿美打了起来，另外王力的车间主任也证实当天他借了五百块钱给王力。 另外工厂的门口监控以及厂区的监控显示，王力先是在厂里和陈阿美打了起来，然后拉着陈阿美走到了厂区门口，再然后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王力转身又走进了厂区，而陈阿美一个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走出了监控范围，而王力在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再次从厂里走出了，但是这个时候陈阿美已经不见了。 “局长，王力没有说谎，监控以及中集的一些工人都证实了他的话。” “我在观察室看到他听到陈阿美死了之后的表情，感觉人不是他杀的，但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报案的时候对陈阿美当天的穿着描述不一样呢，要知道那可是他的妻子。” “今天我又问过他，他说陈阿美有两件紧身裤，一件黑色一件绿色，他那天也是没注意是什么颜色。” “他的嫌疑目前还不能排除，不过可以先放一边，陈阿美跟他说的那个想强奸她的人要找到，对了，陈阿美的手机没发现，通话记录方面怎么样？”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很快赵平安排的人就查到了陈阿美的通话记录，并且根据王力的描述找到了一个时间上非常吻合的电话号码。 随即对这个号码展开了调查。 最终在三天后终于是查到了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此人叫刘明利，也是来自闽南省，并且和陈阿美是一个县城的，两人也是在老家就认识了。 随即刑警队这边立即对刘明利展开了调查。 并且通过监控对比，证实了在王力和陈阿美从小旅馆出来之后，陈阿美找到了刘明利的住处，只是在第二天一早陈阿美就离开了刘明利的住处回到了厂里。 随后也是将刘明利带到了局里进行询问。 只是刘明利坚称当天晚上他确实是对陈阿美有非分之想，只是遭到了陈阿美的强烈拒绝，最终他也是只能放弃，然后让陈阿美在沙发上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陈阿美就离开了他那里，然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 而案发的当天晚上他在工厂里加班到凌晨两点多才回去。 随后刑警队这边也是对此进行了调查，事实证明刘明利确实是没有作案时间。 案子查到这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 那就是案发的当天白天王力和陈阿美在工厂门口分开后就失去了踪迹，然后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被晨练的群众发现趴在江边。 这个期间陈阿美的去向成为了案件的关键。 经过案件分析会的讨论之后，二大队这边也是再次把重心放到了陈阿美和王力夫妻两人所在的工厂周边的监控上，希望能够找到陈阿美的踪迹。 随即调取了周边大量的监控录像，整个大队的人都是扑在了监控上，希望能够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的是，在经过了一周的调查之后，还真的从监控上发现了陈阿美的踪迹。 听到这个消息的唐天也是来到了二大队的办公室。 “怎么样？找到了？” 这段时间唐天也是非常的关注这个案子，本身王军那边全力的在和经侦一起调查集资案的事情，而刑侦这边唐天也是特别关注。 “局长，您看这段录像，只是一个背部，但是无论是发型还是身高还有衣着都非常地相似，还有这一段，这里是个侧面，但是能够看得出来这应该就是陈阿美。” “她好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是吧，这一段还有其他的监控吗？还有刚刚的那段，她是坐在一辆摩托车上面。” “没有其他的角度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跟马路对面的人在说什么，另外这个摩托车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嗯，不错，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看监控历来都是最枯燥的一件事，等这个案子完了好好休息一下。” “队长，找到了。” “车查到了？” 就在赵平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民警跑了进来开心的说道。 “查到了，这辆摩托车根据牌照显示车主是一个叫马明宇的人，我们也是根据车辆的登记信息找到了他，他告诉我们他在三个月前把车卖给了一个朋友，叫陈刚，是个闽南人。” “那这个陈刚人找到了吗？” “马明宇说了，这个陈刚常年住在永兴车站旁边的一个叫佳佳旅馆里。” “把人带回来。” 随即赵平立即安排一组人前往佳佳旅馆，准备将陈刚给带回来。 两个多小时之后，陈刚被带回到了市局。 接下来就是对陈刚的审讯，只是审讯并不顺利，陈刚承认当天陈阿美确实去他那儿了，只是在晚上十点多就离开了。 只不过陈刚的狡辩并没有能够坚持多久，很快一组人就在陈刚居住的地方发现了陈阿美的手机，而另外的一组人也是从超市的监控里发现了陈刚的身影，那个来自永兴超市的西亭脆饼正是陈刚在超市购买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 我要举报 “陈刚，你看看这是什么，为什么陈阿美的手机会在你家里？” “她，她，她忘在我那儿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忘在你那儿的？你觉得她会把手机忘在你那儿？手机忘了，厂里的胸牌也能忘？还有这张银行卡你不要告诉我是你的吧。” “我，我。。。。。。”赵平拿出陈阿美的工厂胸牌以及在陈刚家搜到的陈阿美的银行卡放到了陈刚的面前。 面对这些证据，陈刚以及是无法自圆其说了。 看到对方低着脑袋不说话，赵平决定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陈刚，抬起头来，你看看这个，如果你能解释这个，我就相信你。” 随即赵平将一段监控找了出来，然后继续说道。 “这是当天晚上十二点半你出现在监控当中的画面，你骑着摩托车后面坐着的就是陈阿美啊，这么晚你们俩去哪儿了？” 这段监控正是警方在离陈刚居住的地方不远处找到的一个民用监控，虽然像素不高，但是还是能够分辨出骑车出现在镜头里的正是陈刚，后面坐着的就是陈阿美。 时间正是案发当天的凌晨十二点半。 “陈刚，我们现在是在给你机会，你知道吗？你应该知道陈阿美死了，你现在涉嫌故意杀人，哪怕你一句话不说，就凭现在的证据也能定你的罪，到时候到了法院再加上你拒不认罪，你觉得你能有什么下场，你现在老实交代，到时候到了法院你还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的结果，你明白吗？” “我不是故意杀她的，真的，我没想杀她。” 赵平的一番话彻底地击垮了陈刚的心理防线。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阿美其实早就认识了，我平时没事就会在路口用摩托车带客赚点零花钱，那天下午的时候我在永兴车站那边带客，没想到遇到了阿美，她跟我说她没地方住了，就求我借宿我那边，正好那天车站人也不多，等了半天都没人，我想着没事就带她回去了，到了我那儿之后她说她饿了，让我帮她去买点吃的，然后就从钱包里拿了五十块钱给我，我当时看到她钱包里有厚厚的一叠现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想把这钱弄到手。” 随着陈刚的讲述，事情也是明明白白的摆在了大家面前。 原来在看到了陈阿美钱包里的现金之后就有了想法，陈刚原来离过婚，有个孩子跟着前妻，每个月要付将近一千的生活费，但是这家伙上班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没事还喜欢打麻将，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存款，要给前妻的生活费已经拖了几个月没给了。 正愁不知道从哪里弄钱呢，这一下子看到了陈阿美钱包里的钱自然是垂涎三尺。 拿了陈阿美的五十块钱之后，陈刚就去了永兴超市给陈阿美买了点零食，那塑料袋里的脆饼就是陈阿美吃剩下的。 然后陈阿美就开始跟陈刚哭诉自己的遭遇，说她丈夫怎么怎么打她。 还央求陈刚帮她重新找个工作，她不想跟王力在一个工厂干活了。 后来陈刚接了个送客的活就走了，而陈阿美则是在陈刚的房间休息，一直到晚上的十点多陈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为了获得陈阿美的信任，还特地给她带了外卖。 等到陈阿美吃完之后，陈刚就说自己有个朋友开了个工厂要人，而且把工资也说得特别高，但是他这个朋友明天早上一大早要出差，如果陈阿美想去的话，得现在去他朋友那边。 陈阿美一听不疑有他，立马表示愿意去。 随后等到陈阿美吃完后，陈刚骑着摩托车带着陈阿美一直到了案发地点。 然后假装车子熄火，等到陈阿美下车之后，陈刚立马是要抢夺陈阿美的钱包，但是遭到了陈阿美的强烈反抗，两人撕扯之间，陈刚恼羞成怒直接将陈阿美推了下去，然后将钱包里的一千多现金拿走了之后，将空钱包放到那个袋子里就随手扔在了路边。 然后还将陈阿美掉在路边的手机给捡走了。 听了陈刚的供述，赵平以及外面观察室的唐天都是有些摇头叹息。 不过在供述结束之后，赵平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让人将陈刚带下去看押的时候，陈刚的反应却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警察同志，我要是举报是不是算立功。” “举报，你要举报谁啊，如果是重大刑事案件肯定是算立功的。”赵平听到之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皱着眉头站在那里问道。 而此刻观察室的唐天听到后同样是转身重新看向了审讯室。 “我要举报有人杀人了。” “杀人，你坐下来详细地说说。” 其实这个时候无论是赵平还是唐天都不是太相信陈刚的话，以往也有很多人为了逃避处罚，胡编乱造一些东西。 “两个月前我送人从永兴车站去西亭，回来的时候我想绕个小道，到了一个叫王庄的地方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但是周边又没什么人家，没办法我看到旁边不远有个芦苇丛，我过去一看是个鱼塘，就那一块有个芦苇丛，我就钻到里面想就地解决一下，就是正在我解手的时候，我透过芦苇丛的缝看到池塘对面岸边上有两个人正在说着什么，一开始我没在意，后来我看到其中一个人把另外的那个男的推到了河里，然后还找了个棍子把那个人往水里捅，当时我吓得一点都不敢动，然后没一会儿掉到河里那个男的就没动静了，我一直蹲在那边等到那个人离开我才敢起身。” “那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那地方我都没怎么去过，就有一次送客走过那条路。对了，那个男的是开车走的，我看到是一辆白色的车，但是什么车看不清楚。” “车牌号码呢？” “没看清。” “那这两人的长相你看清楚了吗？” “没，那个杀人的那个人是个平头，脖子上还挂着个大的金项链，另外我隐约地看到他左，对，是左边的胳膊上有个纹身，纹的是什么我也没看清。”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太巧了 赵平对于陈刚的交代是一点都不信，而唐天听到之后脸上却是出现了思索的表情，他听陈刚说的的觉得非常的熟悉，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一样。 唐天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一直在想着自己究竟在哪里看见过。 突然之间唐天眼前一亮，他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看见过了。 而随之而来的则是心头巨震。 “赵平，你先将人带下去，然后来趟我的办公室。” 说完之后唐天立即离开观察室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在办公桌上找了起来，不一会儿找到了一份卷宗，打开之后也是确认了自己刚才想到的事情。 这个时候赵平敲门后走了进来。 “局长，出什么事了吗？” “你先坐，我打个电话。” 唐天示意赵平坐下等会儿，然后拨打了王军的号码。 “你在哪儿呢？嗯，你先回来，有重要的事情。” 说完唐天就放下了电话，然后拿出桌子上的卷宗递给了赵平。 “你看看这个，你应该知道你们支队长最近一直在忙着吧。” 赵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了一样唐天然后接过卷宗看了起来，不一会儿脸上就出现了震惊的神情。 “陈刚说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这也太巧了吧。” “是啊，我听到他说的那个地址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熟悉，后来我就想到了这个，这是意外落水定性的，虽然陈刚还没有去指认现场，还不确定他说的就是这个，但是如果他说的是这个，那这真就是太巧了。” 赵平再次看了一遍卷宗，还是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不一会儿王军来到了唐天的办公室。 “局长，出什么事了吗？” “你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别提了，查了一个多月了，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我都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你看看这个。”唐天示意赵平将卷宗给王军。 “局长，这个不用看了吧，我都看过好几遍了，这不就是那个撞死康明远的司机意外落水的事情嘛。” “嗯，是，赵平手里的那个案子结束，赵平，你把嫌疑人的审讯笔录给王支队看看。” “局长，什么意思啊？您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王军笑了一下，完全猜不透唐天在搞什么鬼。 不过很快王军就笑不出来了。 站在那里嘴巴张的老大。 “局长，这，这，这是真的？这太巧了吧？”王军结巴地指着手里的笔录问道。 “我们也觉得太巧了，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事实就摆在我们面前，王队，你不是都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吗？现在你和赵平赶紧带陈刚去指认一下现场，确认一下是不是那个司机死亡的地方，然后最好是让陈刚看一下死者的照片，尽管他说他没看清长相，但是我相信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看到一些的。” “是，我们这就去。” 很快唐天就接到了王军的汇报。 陈刚看到的正是被定性为意外落水身亡的林光明，林光明正是康明远驾车逃跑时将康明远撞死的货车司机。 因为陈刚不光是指认的地方正是林光明死亡的地方，而且时间上也是非常的吻合，另外王军将林光明的照片给陈刚看了之后，陈刚当场就说林光明正是他当天看到被推下河的人。 回到局里之后，王军也是第一时间来到了唐天的办公室。 “局长。” “怎么样？现在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没想到啊，说实话是真的没想到还有这事，我估计幕后的这位也应该是没想到。” “嗯，这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看了一下，陈刚说的那条路也就是凶手驾车离开的那条路以及他离开的方向，在距离出事地点大概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有个监控，而且中途没有其他出口，虽然现在不知道车牌以及车型，但是至少知道是白色的，那我们把那个时间段通过那个监控的所有白色的车都调出来，直接大海捞针地查，我想肯定能查到。” “嗯，而且陈刚说了，那个人的胳膊上有纹身，这也是一个线索，行动吧。” “是，我以及安排人去交警大队了。” 陈刚的交代一下子就让王军等人有了精神了。 唐天能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们这个专案组的士气有些低，谁也没料到竟然会以这样的一个方式提升了队伍的士气。 王军的这个方法应该是唯一的一个办法。 不过这也是一个非常累的办法，他所说的那个路口是一个交通要道，每天经过的车辆特别多，因为没有车型也不知道牌照，仅仅是那个时间段范围内，总共经过的白色的车辆就有将近两百。 他们需要先一个个地将这两百辆车子的车牌号码全部记录下来，然后再去通过交警支队那边的车辆登记信息进行逐个地查询车主的信息，如果是通城本地的牌照还好一些，如果是外地牌照还得联系外地的同行帮助。 差不多五天的时间，他们才算是将这两百的车辆信息汇总完毕。 而接下来就是一个个的走访排查。 这是一个非常考验大家耐心的工作，有的车主在通城，有的则是在外地，有的车主并不是当天的驾驶人，有的是车借给别人了，还有的甚至是租车行的车。 总之别看只有两百辆车，实际上分成了三组人排查走访也是进行了差不多二十多天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算是初步的对这两百辆车进行了一个筛选。 这还不算完，这只是初步的筛选，这初步的筛选中他们将重点怀疑的车辆做了备注，而接下来就会优先去对这重点怀疑对象进行细致的排查和走访，去确认对方说的是否是事实，有没有撒谎和隐瞒。 而这又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查案就是这样，有的案子考究一个警察的推理思考能力，而有的案子没有什么推理，就是水磨功夫，摸排走访就是这样，考究的是你的耐心和专注度。 在和不同的人交谈当中去发现问题分析问题。 第三百七十九章 又出事了 将近两百辆车子的排查是一个考验时间考验耐心的事情。 “局长，我们从这些车辆当中经过分析研判，然后再结合这些车辆的行驶轨迹以及驾驶人的身份以及对他的询问记录，最终我们确定了其中五辆车作为重点怀疑对象。” “仔细说说。” “这五辆车里有两辆车是租车行的，而且都没有身份登记，我们找到租车行的员工，他们说这两辆车都是老板的朋友借的，所以没有进行身份登记，目前我们正在查找当天实际的驾驶人是谁，另外有一辆车是属于通州平潮镇政府的公务车辆，还有两辆车都是个人所有，不过最后的这两辆车的嫌疑最小，仅仅是因为驾车人的身形符合陈刚描述的那样，另外这两辆车的车主目前都在出差当中，我们已经安排人前往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进行询问。” “那这五个人当中有重点怀疑对象吗？” “有，平潮镇政府的这辆公务车非常可疑，它是属于镇政府的公务车辆，我们一开始先是在外围调查了一下，这辆车大部分时间是平潮镇政府副镇长杜明松在用，驾驶员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叫王强，我们通过几个卡口的监控可以清楚的看到当天的驾驶员并不是王强本人，可是当我们找到王强的时候，他一开始咬死是他自己开的车，等我们把监控给他看了之后，他又改口说是这么长时间忘了，说是记不得谁开的了。” “现在人呢？” “人我安排人监视着，目前没什么动静？” “为什么不控制起来，一个林光明对方都能果断地灭口，你觉得对待王强会好到哪儿？赶紧安排人去把人控制起来。” 唐天听完之后也是直接下令让王军将王强给控制了，这是这个案子查到现在唯一的一个可能的嫌疑人或者是知情人。 仅仅只是监视是没用的。 而在唐天这边下令抓人的时候，远在几十里之外的平潮镇镇上的一个茶馆的包厢里，唐天刚刚下令想抓的王强此时正紧张的坐在那里，而主位上坐着的一个中年男子微闭着双目，左手的手指慢慢的拨动着一串佛珠。 “警察就这么放你回去了？就没再问你什么？” “没，没有，我说我忘记是谁开的车了，老板，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没事，别紧张，紧张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光头壮汉走了进来。 “老板，外面有几个应该是警察。” 听到这个，一直微闭的双目也是睁开，然后扭头看着王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帮警察竟然还派人跟着我。” “你先回去，晚上我安排人送你出去躲几天，从后门走。” “是是是，我懂，我懂。” 王强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说道，随后就离开了包厢，而等到王强离开后，中年男子轻轻的说道。 “知道该怎么做吧？干净点，别再像上次一样还留尾巴，你应该知道老大的脾气，你要是再出错，我也保不了你。” “是，我明白，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嗯，去吧。” 王强惊慌失措的从茶馆后门出来，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快要踏进鬼门关了。 骑着自己的摩托车王强加快油门朝着家里驶去。 趁着还有时间，他想跟家里人交代一下。 前面是个路口，王强也许是心里在想着自己跑路了家里人怎么办，一时间没有注意左右的车辆。 就在摩托车刚刚进入到路口中央的时候，王强听到了一旁路人的惊呼声。 这阵阵的惊呼声也是让他回过了神，扭头看了一下，正好看到了一个大货车正朝着他这边驶来，距离已经是非常近了，他甚至能看到货车的驾驶室里司机目瞪口呆的表情。 然后接下来他就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整个人陷入了黑暗当中。 而此时市局这边，唐天还在和王军聊着接下来怎么想办法撬开王强的嘴巴，弄清楚杀害林光明的到底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王军的电话响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怎么看人的，我让你们盯死了，盯死了，我有没有跟你们强调，你们四个人看不住一个人，人现在怎么样了？嗯，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们四个人给我守在病房前，除了医院的工作人员之外，坚决不允许任何人接触到他，我马上就到。” 唐天看着接了电话的王军瞬间脸色大变，也是估计到应该是出事了。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王强出事了。 这一刻想的不是谁的责任的问题，而是对手非常的厉害，狠辣果断，丝毫没有任何犹豫。 “局长，王强出车祸了。” “车祸？人现在怎么样？” “对，很严重，不过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但愿能抢救回来，都怪我，我要是直接当时把人控制住就行了。” “行了，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问题，你现在赶紧过去，医院那边要重点看住了，人不够多带点人过去。” “是，我这就过去。” 等到王军离开后，唐天也是坐在那里开始眉头紧锁了起来。 说实话这个案子进行到现在，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当初王军向他提出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当回事，毕竟当初所有的事情都很正常。 可是陈刚的交代却是让他重视了起来。 对方这么果断的就选择灭口，从林光明到王军的发小丛明，再到现在的王强，这一切都让当初已经盖棺定论的非法集资案变得有些复杂了，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康明远非法集资案非常有可能像王局所说的那样，在他的背后实际上有一个幕后的首脑，只是这个人隐藏的非常深。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王强这条线应该是对方没有想到的，因为林光明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要灭口应该早就把王强灭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呢，说明当初林光明被灭口对方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所以到林光明这儿就结束了，而陈刚的交代是对方没想到的。 第三百八十章 离奇 不过唐天有一点想不明白，那就是从非法集资案康明远的暴露，然后在逃跑的过程中，林光明撞死了康明远，然后林光明迅速被灭口，这一系列的布局上看这个幕后之人非常的狠辣果断，而且也很缜密。 这不是一个蠢货能想出来的，那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急于去灭王强呢。 刚刚王军跟他汇报了，说是王强去了一家茶馆，之所以不立即控制人就是想看看王强会去找谁，而现在既然王强已经去了茶馆，要调查他去见谁不是一个很难的事情，那这个时候在王强一离开茶馆就灭口，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么蠢的办法这个幕后首脑不可能想不到啊。 就在唐天想着一切的时候，还是那个茶馆的包厢里。 刚刚还一脸胸有成竹的中年男子，此刻也是气急败坏的将自己心爱的茶壶给砸在了那个光头男子的脑袋上。 全力之下，那位的额头上立马是鲜血直流。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不敢乱动。 “你特么的是猪啊，你第一天跟着我啊，他刚刚走出这里你就动手，你是觉得警察是傻子吗？草泥马的，你特么的不会等路上再动手啊。” 那位光头男子弯腰跪在那里，额头上的血也不敢擦。 “老板，不是我安排的，我本来安排好了到船上动手，这样到时候尸体往海里一扔，神不知鬼不觉的，我没安排人在这动手。” “不是你安排的？” “老板，真不是我，我没那么蠢。” 就在这个时候中年男子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也是脸色大变。 “大哥，我刚刚知道，我问过了不是阿豹安排的，阿豹是打算在船上动手的，是是是，真不是他做的，是，我知道了，我想办法。” “王强没死，现在在医院抢救！”放下电话的中年男子脸色非常的阴沉。 要是王强死了也就死了，最多也就是这边光头男暴露了。 王强来见的是他，警察不知道自己，可是现在王强没死，那自己就有暴露的风险了。 “老板，那现在怎么办？要不我找人到医院去把他做了？” “你当警察是什么，你是茶馆老板，自己找个地方躲几天，王强的事情我另外想办法，记住，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别回来。” “是，我知道了。” 这边在想着对策的时候，王军也是赶到了医院，先是将几个负责监视王强的民警给臭骂了一顿。 “那个茶馆查了吗？” “查了，老板叫赵宝银，绰号阿豹，之前曾经因为故意伤害被判了八年，大前年刚刚出来，然后去年的时候在镇上开了这个茶馆，王队，我们怀疑赵宝银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开车的，根据派出所同志提供的情况，赵宝银的胳膊上就有个纹身。” “人找到了吗？” “在茶馆。” “有人在那儿守着吗？” “有，小张在那儿看着。” “司机呢？” “在派出所，队长，我怎么觉得这就是个意外？我问过那个司机了，他就是平潮镇上的人，车是自己的，刚刚在镇上的一家厂里装完货准备送往金陵，我让人去那个厂里问过了，司机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们还问了事发地点附近的人，好多人都说是王强的责任。” “这样，你打电话给小张，让他到茶馆里把赵宝银带回来，另外这边留两个人一定要看好，等抢救结束了立即告诉我，我们去派出所。” “行，我这就安排。” 等到王军刚刚到派出所，这边也是接到了小张的电话，电话里说赵宝银不见了。 而后通过对司机的询问，王军也是相信了同事的判断，这好像真的就是个意外，并不是什么灭口的行为。 另外现场也去看了，司机从看到人开始就直接踩死了刹车，现场也是留下了很长的一道刹车印，如果司机不踩刹车，王强很有可能当场就直接死了。 蹲在现场看着现场留下的痕迹，王军也是陷入了沉思。 现在看赵宝银有着重大的嫌疑。 虽然人跑了，但是总归是露头了。 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王军打电话联系了唐天，将自己这边的情况以及判断都一一的对唐天做了详细的汇报。 在市局的唐天接到了王军的汇报之后，也是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一直就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使出如此低劣愚蠢的手段，急于去灭口，现在从所知的情况来看，确实意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应该是自己这边过于敏感了。 而唐天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个意外给了这个案子一个巨大的转机，如果不是这个意外也许王强会真正的被灭口了，反倒是这个意外让王强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在经过了抢救之后却是脱离了生命危险，而且暂时躲过了被灭口的危险。 不过此刻的王强成为了双方博弈的焦点。 唐天在得知王强被抢救过来之后，立即通知王军联系医院，然后将其转院到了是附属医院的特护病房。 然后市局刑侦支队也是制定了严密的保护计划。 “现在看王强的车祸确实是个意外，不过我在想赵宝银如果是杀害林光明的凶手，而王强去茶馆见的就是他吗？王强去找他做什么？王队，茶馆那边查了吗？” “查了，本身茶馆有两个服务员，但是在前一天赵宝银就通知他们茶馆明天休息，让她们不要来上班，所以王强出现在茶馆的当天，没有任何人在场，至于说王强是不是去找赵宝银，这个恐怕只有等王强醒过来才知道了。” “赵宝银这边怎么安排的？” “我已经向全市发出了协查通报，另外我们临近的几个市县也都联系了，另外机场车站的派出所也是联系了。” “嗯，现在看这个赵宝银是露出来的唯一线头了，接下来重点调查他的社会关系，特别是看看跟康明远有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还有王强那边千万不能松懈，我担心对方会灭口。”案情分析会上，唐天听完了大家的汇报之后安排道。 第三百八十一章 协助 分析会上定下的基调，专案组这边开始重点追查赵宝银的下落。 开完分析会之后，唐天也是回到了办公室准备下班，就在这个时候唐天却是接到了省厅顾厅长的电话。 “顾厅！” “我听说你那边最近在调查康明远非法集资案是吧，据说有进展？” “不是吧，顾厅，您这消息也是够灵通的啊，还没有什么头绪呢，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这个非法集资案里可能隐藏了个真正的幕后黑手，康明远就是个傀儡，被人推出来顶罪的。” “嗯，想办法查出来，我这边有个事情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顾厅，您直接下任务吧。” “你可能得到金陵来一段时间，这边有个案子争议性很大，金陵市局这边现在很难办，具体的事情等你到了再说，你把家里的工作安排好。” “是，我等下安排一下工作就出发。” 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立马找到了杨政委，将顾厅安排的事情说了一下。 “老杨，王军那边的案子非常重要，我已经叮嘱过他们了，你要重点关注一下，特别是医院的保卫力量一定不能松懈，王强非常非常的重要，关乎到我们是不是能撕开一个口子，我估摸着赵宝银的下落短时间内不见得能找出来，所以只有王强知道一些事情。” “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有什么事情及时电话沟通。” 跟政委交代了之后，唐天又找到了王军和经侦这边，将自己要出差的事情说了一下，让他们不要松懈。 随后回家拿了几件换洗衣服之后唐天就开车前往金陵。 他能猜到一定是有什么很难办的事情，不然顾厅不会打电话叫他过来的。 四个多小时之后，唐天抵达了省厅办公楼。 “顾厅！” “哟，来得很快啊，我还以为你要到晚上才能到呢，怎么样？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吧。” “不会的，您放心，家里都安排好了。” “行，走，我带你过去。” 顾厅带着唐天来到了刑侦总队的办公室。 “这是刑侦总队刚刚上任的杨辰总队长，杨辰，这位就是我们省鼎鼎大名的刑侦专家，现在的通城市市局局长唐天，你们俩都是同行，可以多交流交流。” “唐局好！” “你好，杨队！” 两人敬礼握手之后，顾厅继续说道。 “行了，那个，杨辰，你把案情跟小唐介绍一下，我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人就交给你了。” “是！” 等到顾厅走后，杨辰找出来一份卷宗递给了唐天。 “唐局，你先看一下，等下我们去市局，这个案子是市局主办，我们刑侦总队协办，他们对案情更了解一些。” “那走吧，边走边看。” “行，那我来开车，你正好看一下卷宗，做个大概的了解，说实话这个案子这几天把我们折腾得够呛。” 听到这个唐天也是笑了一下，随即打开了卷宗，说实话这么一说他也对接下来的这个案子有了兴趣了，能难倒一个刑侦总队的总队长，可见一斑了。 不过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唐天也是知道杨辰为什么这么说了。 三个月前，金陵市鼓楼区分局接到了报警电话，电话是120打来的，电话里称他们接到急救电话之后前往鼓楼区的一个小区，但是在到达了之后发现人已经死了。 医生发现尸体的膝盖和胳膊上都有明显的外伤，所以就选择了报警。 警察到了现场之后立即对现场进行了勘查以及询问。 死者杨美茹三十一岁，女性，是鼓楼区政府的一名工作人员，丈夫钱广顺，今年三十三岁，是金陵城市设计院的一名设计员。 急救电话是钱广顺拨打的，据他所说，当天是礼拜天，夫妻两人约好了下午去看电影，可是就在杨美茹在前往卫生间梳妆打扮的时候，他在客厅听到了杨美茹叫了一声，等他过去的时候发现杨美茹已经摔倒在地上了，随即他就将杨美茹扶了起来。 据他所说，扶起来之后杨美茹喊头疼，没办法他就将杨美茹扶到了床上，然后杨美茹说是要休息一下，让他去帮她买点药。 可是等到他下楼买完药回来之后，却是发现杨美茹呼吸困难，于是就拨打了急救电话。 鼓楼分局这边也是对现场进行了勘查，发现死者家住在17层，另外门窗都是完好，大门也没有什么被撬开和技术打开的痕迹。 而法医初步检查之后发现死者应该是窒息死亡。 可是死者身体上并没有任何遭受外力的痕迹，胳膊和膝盖上的伤势也是符合摔倒之后所致的痕迹。 从初步的检查看完全符合猝死的迹象。 不过事情在第二天出现了变化，第二天法医发现杨美茹的脖子上出现了大面积的红疹，这个现象立马引起了法医的警觉。 因为外力导致的窒息死亡，尸体肯定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杨美茹尸体上脖子处的红疹就如同一个分界线一样的明显，这完全就是外力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之后的症状。 法医这边在发现了这个之后，立即将这个情况向领导汇报，并且申请进行深度尸检。 可是分局这边在和受害者家属进行沟通的时候，却是遭到了拒绝。 而且拒绝的不是钱广顺，而是杨美茹的父母，在接到了女人意外死亡的通知后，杨美茹的父母也是赶到了金陵，在听了女婿钱广顺的解释之后，也是无奈接受了女儿猝死的结果，现在听到警察要解剖，立马强烈反对。 并且杨美茹父母表示，钱广顺和杨美茹的感情非常好，他们是属于网恋结婚的，婚后两人的生活也是过得非常好，而且钱广顺对他们也非常孝顺。 另外分局这边在对夫妻两人的邻居进行走访时，邻居也表示夫妻两人感情非常好，而且钱广顺看上去就非常的老实，经常看到夫妻两人手牵手的在小区里散步。 可以说前期的调查当中，钱广顺没有任何杀妻的动机。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不对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没放弃调查钱广顺。 在对他们夫妻的邻居走访结束后，再次对钱广顺和杨美茹的社会关系进行了调查，可是调查的最终结果更是让钱广顺的嫌疑小了很多。 两人的生活都非常的简单，钱广顺也没有任何出轨的迹象，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也是处得不错，平时除了偶尔会参加一些同事的聚会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夜生活。 而杨美茹也是如此。 前前后后调查了将近半个月，结果显示这两人就是一对感情非常好的小夫妻。 据杨美茹的父母讲，两人刚刚结婚不到两年，之前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打算立即要孩子，但是现在两人的工作都已经稳定了下来，据说杨美茹已经在做备孕的准备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钱广顺都没有任何杀妻的动机。 分局内部也是出现了很大的争议。 法医这边坚信杨美茹是死于机械性窒息死亡，可是负责调查的刑警这边却是觉得杨美茹就是意外身亡。 随后在迟迟没有定论后，分局将这起案件上报到了市局，市局刑警队接手了半个月之后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而且因为杨美茹是政府工作人员，这件事在社会上还有一定的影响。 “怎么样？唐局。” “尸体尸检了吗？” “已经进行过尸检了，市局接手之后法医那边在观察了之后也是觉得属于机械性窒息死亡，建议深度尸检，最后市局也是终于做通了杨美茹父母的思想工作，而且还是钱广顺帮忙说通的。” “尸检结果呢？” “确实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可是没有找到任何外力导致的证据。” 听到这个唐天也是愣了一下，这不合乎常理啊。 窒息死亡就是让人无法呼吸，最终导致死亡。 人在无法呼吸的情况下是会强烈挣扎的，所以如果杨美茹是机械性窒息的话，那她在临死前肯定会剧烈地挣扎，而凶手势必会去控制她的挣扎，这个时候杨美茹的身体上就会产生很多的抵抗伤，甚至有可能会抓伤嫌疑人。 很多窒息死亡的案例里，都有相似的情况，甚至很多案件都会从受害人的指甲里提取到嫌疑人的dna。 另外如果是使用工具勒死受害人，那脖子上肯定会留下勒痕。 如果是使用毛巾之类的东西去捂住受害者的口鼻，那势必会在受害人的喉咙里找到一些纤维组织。 “药物呢？钱广顺不是说他去买药了吗？有没有可能是药物的作用。” “查过了，当天钱广顺去买的药很正常，而且我们也询问过药店的工作人员，证实了他确实没有说谎。另外尸检结果表明，杨美茹的身体非常好，不存在什么疾病猝死的可能。” 还真是奇怪了。 门窗完好，认识机械性窒息，那钱广顺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是没有动机，甚至连他杀的证据都没有。 而且关键的死者身体很棒，不可能是疾病。 “我觉得重点还是钱广顺，杨队，咱们先不去市局了，你能带我先去钱广顺家看看吗？东西应该没动吧。” “没有，现场保护得还是不错的，行，我先带你看一下案发现场。” 半个小时之后车辆停在了钱广顺家的楼下，唐天下车后看了一下小区的环境，这应该是一个高档小区。 随后在杨辰的带领下来到了案发现场。 “所有的物品都还是保持原位，案发之后我们就把这个房间封起来了。” 唐天仔细地看了一下门锁，确实没有什么撬动的痕迹。 随后又看了卧室和客厅，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站在客厅里唐天环顾四周，脑子里也是开始不停地在试图推理案发时候的场景。 “钱广顺是几点去买药的？” “下午一点半，我们调取当天的监控显示。” “几点回来的？” “差不多两点十分，这个也没有问题，他是步行去买药的，我们测算了一下从这里到药店正常走路的话差不多这个时间。” “不对！不对。”听到这个唐天意识到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 “卷宗你们询问钱广顺的笔录显示，杨美茹是十二点多摔倒的，然后他去把杨美茹扶到了床上，然后杨美茹说要休息一会儿让他去买药，那怎么一点半才去药店，这期间他在做什么？还有卷宗里你们调查的结果显示他们夫妻关系感情非常好，既然感情好，那自己的妻子身体不舒服让他去买药，他怎么走路过去啊，没有交通工具吗？就这么慢悠悠地去买药，我怎么感觉去买药就像是应付一下。” 唐天的话让杨辰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其实在知道顾厅临时调唐天来协助办案，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他刚刚担任刑侦总队总队长一职，上任之后也是听说了不少关于唐天的事情。 心里也是有着比较的。 但是这一刻，他有些心服口服了，他知道唐天说的这些是对的，也许时间上也就相差半个小时，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但是半个小时足以做很多事情了。 “杨队，走吧，可以找钱广顺聊聊了。” “走。” 很多唐天和杨辰就在市局见到了被叫过来的钱广顺。 确实是一副老实忠厚的样貌，即使是知道自己被怀疑，但是看到唐天等人的时候依旧是非常的客气，说话也是有条不紊，丝毫不见紧张慌乱的样子。 “钱广顺，不好意思啊，又得要麻烦你了，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重新问一下你。” “没关系的，你们也是为了早点查清楚真相，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你妻子杨美茹那天是几点摔倒的？” “十二点多吧。” “能具体一点吗？十二点多少？” “具体不知道，没看时间，但是我估计不会超过十二点半，我们十一点半不到吃饭地，吃完饭我把碗筷收拾好了就见到她进卫生间了，然后就听到她的叫声了。” “哦，那后来呢，后来你就去把她扶到床上了是吗？” “对啊，她说头疼要休息一会儿，我就把她扶到床上躺着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为什么 “那之后呢，你不是说她让你去给她买药吗？为什么不立即去买药，你看杨美茹是你妻子，你们的感情非常好，她摔倒的时候是十二点多，我们调取了监控，你去买药的时候是一点半，这一个小时你在干嘛？” “呃！”钱广顺一下子就愣住了，抬头看着唐天。 “怎么？说说看，这一个小时你在做什么？” “我，她一开始只是说躺着休息一会儿，后来坚持不住了才让我去买药的。” “不对吧，钱广顺，你之前可是一直说的是你把杨美茹扶到床上之后，她说要你去给她买药，怎么现在又变了？”杨辰开口说道 “我，我，我记错了，而且这也没什么啊。” “行，就当你记错了，那我现在再问你一遍，当时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你将杨美茹也就是你妻子扶到床上之后，她说了什么？” “她。她说头疼，说是要躺一会儿，说可能下午看不了电影了。” “只是说要躺一会儿？” “是的。” “确定吗？要不你再好好想想？这次我给你时间考虑，你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唐天死死的盯着钱广顺说道。 原本抬头看着唐天的钱广顺被唐天如箭一般的目光看的很快就低下了头。 被这么一逼问，钱广顺明显地有些犹豫。 而此时看着对方犹豫的样子，唐天和杨辰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露出了笑意，都是老刑侦了，很明显这个钱广顺有重大问题，只是现在他们没有找到证据而已，不过现在看来这是早晚的事情，因为漏洞已经出现了，现在就是如何抓住这个漏洞将战果扩大。 “怎么了？很难回答吗？” “不是，警察同志，我一直都很配合你们，我不明白你们这么逼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还怀疑我杀了我妻子吗？你们要知道当初可是我劝说的我岳父岳母，才能尸检的，而且我和小茹感情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杀她呢？” “嗯，你说的这些我们知道，我们是警察，查清楚案子是我们的职责，我们要给死者一个真相，给她的家人一个真相，你是她的丈夫，你也说了你们的感情非常好，难道你就不想要一个真相吗？你帮助我们说服了她的父母我们非常感谢你，另外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你杀了她，我们只是想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所以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杨美茹被你扶到床上之后，她跟你说了什么？” 看着有些激动的钱广顺，唐天知道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对方的心理防线此刻已经是摇摇欲坠。 “她就说她要躺一会儿，然后我就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就在客厅里面，然后差不多一点多的时候她喊我还是说不舒服，让我去给她买药，我劝她去医院，怎么劝她都不听，没办法我只能去给她买药了。” “确定？” “确定，警察同志，还有什么问题吗？”钱广顺不耐烦的说道。 “别激动，钱广顺，你说你妻子被你扶到床上之后，你就回到了客厅，那我问你，你在你妻子再次叫你之前，这段时间在客厅做什么？” “什么在客厅做什么，我没干什么啊！” “没干什么？就这么干坐着啊。” “我就用电脑上了一会儿网。” “谁的电脑？” “我自己的电脑，一个笔记本。” “上网是吧，那你上网都做了什么。” “没干什么啊，就看了一会儿体育新闻，我是个篮球迷，然后小茹就喊我了。” “看的什么体育新闻？” “就一些篮球比赛的新闻，有nba的有国家队的，反正挺多的，具体我记不得了。” “电脑现在在哪儿？” “在家啊。” “好，我们等下派人带你一起回去，这个电脑我们要检查一下，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随便你们查，警察同志，我觉得你们真的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如果你们觉得小茹的死有问题，你们应该去找真正的凶手，而不是纠缠我。” “放心吧，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钱广顺，我们办案是讲证据的，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完美的犯罪，只要你犯法了，一定会留下痕迹的，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唐天笑着说道。 随即杨辰安排了两名民警带着钱广顺回到了他临时租住的地方。 将其笔记本电脑给带了回来。 随即将电脑送到了金陵市局技术处，电脑专家很快就找到了钱广顺案发当天的电脑浏览记录，电脑显示确实是一些体育新闻的网站。 看着眼前的这个情况唐天和杨辰都皱起了眉头。 就刚刚之前的那段询问，两人都感觉到钱广顺有重大问题，只是原本以为能找到突破口，可是却还是落空了。 就在唐天皱着眉头思索的时候，局里的电脑专家像是发现了什么。 “等一下，等一下，这家伙删了浏览记录的。” 这句话立马让唐天和杨辰兴奋了起来。 “能恢复吗？” “应该能，稍等我一会儿，我试试。”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就在唐天和杨辰都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电脑专家打了个响指，兴奋的喊道。 “搞定了，这家伙的电脑水平不低啊，好在我技高一筹。” 随即将恢复过来的网页记录打开放到了唐天两人的面前。 看着眼前被钱广顺删除掉的浏览记录，唐天和杨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的神情。 此时在两人面前的网页显示的案发当天钱广顺在网上的搜索记录。 “人几秒不呼吸会死？” 好几个网页的浏览记录都是相似的内容。 “这家伙藏的好深啊，这次看他还怎么解释？”杨辰看了之后摇了摇头说道。 “你说他为什么啊？我觉得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恐怕不像是你们查到的那样。” “具体怎么样恐怕就只能是听钱广顺怎么说了？走吧，再去会会他吧。” 第三百八十四章 忍无可忍 “钱广顺，你说你在客厅看了些体育新闻是吧？” 再次将钱广顺带了过来，只不过这一次环境却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之前是在问询室，而这一次却是审讯室。 自从杨美茹死后，这是钱广顺第一次被带上了手铐。 刚刚进来的时候，钱广顺也是一脸的不忿。 而面对唐天的问题，钱广顺非常的不屑。 “不是，我说你们这么做有意思吗？我一直都很配合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钱广顺，我现在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你是不是说你在客厅看一些体育新闻？是还是不是？” “是啊，怎么了？看新闻也犯法吗？” “那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这是我们的电脑专家把你删除的浏览记录恢复了之后的，看样子你案发当天浏览的并不只是体育新闻啊，还有这些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 杨辰直接拿出了钱广顺的电脑，然后将恢复过来的网页放到了钱广顺的面前。 这一刻钱广顺的脸上不再是刚刚的激动和不忿了。 身体微微的有些颤抖，脸色也是变得有些苍白。 “人不呼吸多长时间会死？钱广顺，你来解释一下你看这些是做什么？如果这个你还能解释的清楚，那我们就不再纠缠你了。”杨辰厉声地喝道。 “我。。。。。。” 被杨辰的声音给吓得身体颤抖得更厉害里，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唐天看着对方，随即跟在后面说道。 “说吧，这个时候了，还想扛吗？你以为你删除了浏览记录我们就恢复不了吗？钱广顺，不管怎么样，那是你的妻子，据我们所知你们是自由恋爱走到一起的，你们周围的邻居，你们的同事都说你们感情非常好，你的岳父岳母也说你非常的孝顺，能跟我们说说为什么吗？为什么要对你的妻子下杀手。” “感情好，哼，是啊，外人都羡慕我们，可是谁又能知道我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呢，一切都是假的，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没办法，不是我杀了她，就是有一天她逼死我。” 在唐天说出这段话之后，钱广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抬起头开口说道。 随着钱广顺终于开口了，接下来也是在钱广顺的讲述下，唐天和杨辰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钱广顺和杨美茹确实是通过网络走到一起的，两人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且收入上也不错，按道理来说确实是一对珠联璧合的夫妻。 恋爱的时候大家都是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示出来，而婚后两人却是渐渐地发现生活和恋爱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据钱广顺说，杨美茹的脾气非常的暴躁，但凡是有一点不顺从她的，她就会乱发脾气，砸东西，甚至有一次吵架了竟然把菜刀放到了枕头底下，那个晚上钱广顺丝毫都不敢闭眼。 “我父亲去世得早，我算是我母亲一个人带大的，结婚前她不同意我母亲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我母亲没办法就回老家了，而且每次过年过节的回去，我母亲都是拿她当亲生女人看待，甚至有的时候她自己都是我母亲比她亲生母亲对她还要好，可是她一发火就乱骂人，甚至连我母亲一块骂，骂得老难听了，怎么骂我都忍了，可是她骂我母亲太过分了。” “既然过不下去了，为什么不离婚呢？” “离婚？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不是没提过，只要提了离婚，她就跟疯子一样，就是出事的那天，我们俩又吵了起来，我一气之下再次提出了离婚，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她说只要我敢离婚，她就会杀了我，然后去我老家杀了我妈，然后自己再自杀，她说只要我敢离婚，就让我全家死绝，我知道她不是开玩笑。” “然后呢，然后你就起了杀机？” “不是，我一开始没想到杀她，可是她一直在骂，我都不说话了她还在骂，进了卫生间了也在骂，我捂着耳朵那些污言碎语的还是会钻到我的耳朵里，我本来想收拾一下东西直接离开家的，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竟然摔在了卫生间里，我听到卫生间的动静以为她在砸东西，我一开始没想去，后来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才觉得有些不对。于是就走了过去，到门口我才看到她摔在地上。” 说到这钱广顺突然沉默了，杨辰想开口说什么，但是被唐天制止，朝他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看得出来钱广顺不是不想说了，而是陷入到了回忆当中。 果然低着头沉默了大概不到五分钟，钱广顺吐出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当时我看到她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没想到都这样了她还是没忘记骂人，她说我就是个窝囊废，说我们是个扫把星克死了我爸，然后把我也带成了一个窝囊废，说除非我杀了她，要不然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她。就是这句话让我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杀了她三个字，我上去用手捂着她的嘴巴和鼻子，等她晕过去之后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拿了床头柜上的一张纸巾用水打湿了之后盖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我就出去打开电脑查了一起，网上说人不呼吸四到六分钟就会出现脑死亡，我等了十分钟，等我再进去拿掉纸巾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呼吸，那一刻真的，有种终于解脱了的感觉，觉得一切都轻松了。” “然后呢？” “我知道她无缘无故地死在家里，警察肯定会怀疑，所以我先把纸巾冲马桶了，然后用毛巾给她擦了一下脸，然后把时间计算好了之后我就去药店，再然后就是回来打120，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 听完钱广顺的供述，唐天也是叹了口气。 他能够看得出来钱广顺不是一个性格暴虐的人，不明白什么样的生活能将一个老实人逼成这样。 第三百八十五章 关键点 “唐局，这杯敬您，说实话我刚来的时候很多人跟我说您怎么怎么厉害，我还不信，这次是真的信了，厉害！要不是您这个案子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呢？说不定钱广顺就逍遥法外了。” 案子结案了，钱广顺也是移交给了检察院等待起诉。 完成了案子唐天自然该回通城了，临行前省厅刑侦总队杨辰这边也是特意组了个局给唐天送行，刚刚坐下来，杨辰就举起酒杯站了起来。 态度上也是谦逊了很多。 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正是唐天敏锐地发现了钱广顺询问笔录里的漏洞，从而才进一步的找到了铁证，而钱广顺也是被快速的击溃了心理防线。 “别这么说，杨队，都是一家人，这不是见外了嘛，再说这个案子还是你们前期的工作做得扎实，所以才得以突破的，我无非就是提出了一些想法罢了。” “啥话都不说了，都在酒里，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绝对义不容辞。”杨辰率先一口干了。 这个案子其实并不复杂，主要还是钱广顺的设计非常巧妙。 关键的作案工具让这个案子前期浪费了大家很多的精力。 另外夫妻两人在外人眼里的关系也是起到了很好的掩饰作用。 第二天一大早唐天就先是到厅里向顾厅汇报。 “今天就回去吗？要不休息两天？” “算了吧，还是回去吧，那个非法集资案子还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呢，我估摸着王强应该快醒了，这是个重要的证人。” “那也行，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省厅出面的你直接跟我汇报就行，对了，回去之后帮我向吴老问好。” “是，那顾厅，我走了。” “好。” 事实上唐天猜得没错，还没到家的时候就接到了王军的电话，电话里王军也是有些激动。 “局长，您今天回来吗？” “我在路上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刚刚接到医院那边的通知，王强醒了，而且以他的状态完全可以接受问话。” “太好了，这样，你赶紧跟江潮组织人立即对王强开始询问，注意方式方法，毕竟王强刚刚醒过来，身体应该是很虚弱的，这个人可千万不能出事。” “是，我明白，我马上就通知老江。” 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也是有些兴奋，如果王强开口，这个案子势必会向前推动一大步。 目前康明远非法集资案他们还是等于在外围徘徊，王强的证言肯定能够让他们往对方的核心地区突破一下。 想到这唐天也是有些开心了起来，随即车速上也是快了一些。 而此时唐天不知道的是，在通城开发区狼山边上的一栋别墅内，四个人坐在里面也是在谈论着和他关心的一样的事情。 “老杨，能接触到王强吗？” “没办法接触到，唐天走之前不光是跟我交代了，跟刑侦经侦那边都交代了，除了专案组的人谁都接触不到。” “那这就麻烦了！医院方面呢，老方，你那边医院可以吗？” “防范非常的严密，刑警队那边除了一名医生一名护士谁都进不去，每天就算是这两人进去也必须要脱下口罩验证一下，应该是林光明的事情让唐天非常的警觉，而且昨天我还问了一下，说是快醒了。” “可以让这个医生或者护士试试吗？带句话就行。” “我试试吧，医生也许可以，他是我们医院资历算是比较久的了，护士不行，护士是秦若男，秦副书记的女儿。” “抓紧吧。” 就在这时候为首的这位看上去已经年过花甲的老人电话响了。 拿起电话看了一下号码之后，随即将电话放到了耳边，不过并没有说话，看上去应该是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不到一分钟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强醒了，来不及了，刑侦那边已经开始准备询问了，这家伙顶不了多久的。” “老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韩楚恐怕要放弃了，王强其实并不重要，老四的事情他都不见得知道，可是韩楚不一样，一旦韩楚被唐天知道了，恐怕事情就不妙了，我之前就劝过你，不要小看唐天，这小子虽然年轻但是能力非常的出众，他的档案你也看过，那是实打实地一步一步地走上来的。” “我明白，可是小韩跟着我们哥几个鞍前马后的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还记得当年要不是他站出来顶雷，恐怕我们老哥几个也不可能走到现在，老杨，当年你还是个小警察，老杜刚刚退伍，老方呢，因为一个医疗事故差点去蹲大狱，要不是当你的那笔钱，咱们哥几个能像现在这样吗？对别人我下得了手，但是对小韩我是真的不忍心。” “老大，您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个时候了，我觉得二哥说得对，大不了咱们补偿一下他的家人，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拖累了我们所有人，他知道的太多了，一个康明远已经让唐天那边想刨根问底了，您要知道一旦其他的事情被唐天察觉到，那到时候就麻烦了。” “这样吧，老大，实在不行，送他出去吧，您说得对，当年要不是那笔钱咱们几个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小韩这些年对我们几个也确实非常恭敬，有什么事都是他出面办的，二哥，三哥，咱们都这一把年纪了，没必要什么事情都做绝。” “不管是送走，还是怎么说都必要要赶快进行了，我相信现在唐天应该知道王强醒的消息了，按照我对刑警队这边的了解，王强能坚持半天都算是好的了。” “行，这事我来办吧，老杨，你回去后盯紧了唐天那边。” 作为佛教八小山之一的狼山是通城的象征，谁有能想到如此清静之地竟然有一些人刚刚决定了一个人的性命。 唐天在得知了王强苏醒的消息后也是加快了车速，原本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将近四个小时就抵达了市局，然后丝毫没有休息就直接赶往医院。 第三百八十六章 担忧 “怎么样？还没开口吗？”唐天来到病房前两名民警敬礼之后，唐天连忙问道。 “局长，我们队长跟江队都在里面，这家伙嘴是真硬，到几个小时了愣是一句话不说。” “行，我知道，我进去看看。” 等到唐天推开门进去后，王军跟江潮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不过从两人的脸色上来看，很显然都是被躺在床上的王强给气着了。 “局长！”“唐局，回来了。” “怎么样？看这样子这是不配合？” “别提了，整整三个小时，愣是一句话都不说，看样子是有恃无恐啊。”王军气呼呼地说道。 唐天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王强。 然后朝着王军以及江潮示意两人跟自己出来。 “这么僵着不是办法，你们之前不是调查过这家伙的社会关系吗？有什么他在乎的人吗？” “也没什么在乎不在乎的，他是单亲家庭长大的，父亲去世得早一直是母亲带大的，还没结婚。” “他母亲呢？” “在老家，不过没用，刚刚我们提到过他也是什么话都不说。” “有女朋友吗？” “没有，之前调查的时候没发现他有女朋友，只不过听人说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但是没结婚呢。” “按道理他应该很在乎他的母亲啊，为什么会没用呢？对了，他母亲知道他住院的事情吗？这段时间有来过吗？” “没有，这段时间没人来看过，应该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一直是看得很紧，就连政委来都没能见到他。” “政委？老杨来过？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我听下面的人说的，我跟他们说过，除了负责的医生和护士，任何人来了都不行，后来他们告诉有前几天政委来过，为此我还特意去找政委解释了一下，生怕闹出什么误会。” “嗯，我知道了，可能是我临走前跟他交代过让他注意一下，他应该是不放心才来看看的，这样，王军，你安排人去趟王强的老家，想办法把他母亲接过来，可以先给他母亲做做思想工作，然后等人来了之后我们再问，现在这样问下去，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行，我这就去。” 随即唐天离开了医院，但是也许是牵挂着王强的事情，他并没有注意到刚刚王军在提到政委来医院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化。 而等到唐天离开后。 “你怎么不说？”江潮问道。 “说什么，我也是怀疑，又没证据，这背后说领导的坏话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你不说我明天找局长说，杨政委来医院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是因为局长交代他才来的，不至于情绪那么激动，而且我们这么做不也是为了能够完成任务吗？我怀疑没那么简单，当初你不也是这么说的，说是等局长回来一定要说一下这个事。” “我这不是担心没事制造矛盾嘛，本来唐局来了之后这事情就一直不断的出现，我一开始也以为这个案子就是我多想了，现在看这个案子背后指不定怎么样呢。 “我们是警察，首先是案子的事情，至于领导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而且我相信唐局长，他是个明事理的人，他能理解咱们的用意，反正我不管，我明天早上去找局长说这个事。” “我靠，老江，你怎么比我还冲动？” “废话，老王，你清楚这个案子后面是什么，我告诉你我有种预感，现在我们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迷雾的后面指不定是什么样呢，一个康明远就涉及上亿的资金，你觉得背后我们没发现有多少，有多少家庭被这帮人弄得家破人亡。” “行，你说的有道理，明天咱们一起，不能让你一个人担着。” “滚吧，今晚我留下看着，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当心。” “去你的，我是那种人吧，要留下一起留下。” 第二天一大早唐天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发现王军和江潮两个人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两人同时出现在自己这里肯定是有事，而且事还不小，难道说是王强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应该啊，如果出问题他们也不可能隐瞒到早上啊，肯定是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你们两个在这干嘛？等我吗？这么早，看你们这样子昨天在医院守了一夜吧，那不早点回去休息，等我做什么？” “局长，有点事我本来昨天想说的，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跟我还有什么该不该的，有什么就说什么，进来说吧，什么事让你们这么紧张？” 随即唐天打开门让两人走了进来。 只是进来之后两人又是你看我我看你的。 “不是，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要没事早点回去休息，我这儿还一大堆的工作呢？喝茶自己倒。” “还是我说吧，局长，我觉得那天政委到医院来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什么意思？哪里不对劲？” “那天杨政委来医院后，我们俩都不在，是一大队的几位同志在，我走的时候说了，除了我跟老江谁来都不允许进去。可是杨政委非要进去看，为此还和几位同志起了冲突，要不是有人及时给我打电话，那天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杨政委还说要让那几个拦着他的同志写检查，不然就停职。” “有这事？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局长，我也不好说这件事，我一开始以为就是政委觉得丢面子了，可是后来想想不对啊，王强的事情有多重要他也不是不知道，不明白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就这事是吧，行，我知道了，你们俩去吧，回去休息休息，案子固然重要，但是人才是最重要的，要是累趴下了，案子谁来办，这件事不要再跟任何人说了。”听完之后唐天想了想让两人先回去了。 不过等到两人走了之后，他也是皱着眉头开始在想这件事。 初听上去好像没多大的问题，但是细想下来，唐天必须承认王军两人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走之前还特意跟老杨交代过。 第三百八十七章 攻心为上 不过唐天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他作为局长无缘无故的去怀疑自己的搭档，这个对于班子的团结是非常不利的，所以在想了一会儿之后把这件事也是先放到了一边，目前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让王强开口。 唐天隐约的觉得对方已经知道了王强醒了，很可能已经在为后手做准备了，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的让王强开口。 那边王军安排的民警已经找到了王强的老家，然后想办法在当地派出所同志的帮助下终于是做通了王强母亲的思想工作。 “局长，王强的母亲接来了，而且当地派出所的同志也是帮助我们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她愿意配合我们劝王强开口。” “太好了，还有多久到。” “两个多小时。” “这样，来了之后先安排老人家休息一下，等下午的时候再去见王强，再急也不急这一会儿，毕竟这么远的路程，而且老人家心情肯定是非常不好的，缓和一下，你安排两个女同志跟着，以防万一。” “是。”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多小时之后，王强的母亲被接到了市局招待所。 只是唐天的一番好意王强的母亲却是没有接受，到了之后她就表示要去见王强。 王军这边在联系了唐天说明情况之后，唐天考虑了一下也是同意了对方的要求，随即唐天也是从市局赶往了医院。 “怎么样？人进去了吗？” “刚刚进去。” “走吧，看看去，你让病房的同志出来吧，让他们娘俩好好说说话，有外人在不见的就放得开，既然做了就做彻底一些，不要瞻前顾后的。” 唐天和王军来到隔壁的一间病房，里面也是早就布置好了。 此时病房里得到通知的两位民警也是退出了病房并且把门带上了。 “小强，为什么啊？妈从小就告诉你，咱们只要平平安安的就行，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咱们普通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妈对你没啥要求，从小你就听话，妈这辈子只要能见到你成家生个孩子，妈将来见到你爸我才好交代，你现在让妈到了那头怎么跟你爸交代。” “妈，别说了，是不是这些警察把你叫过来的，这帮人真不是东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掺和了。” “你是我儿子啊，什么叫我别掺和了，啊！还有人家警察是好心，他们路上也跟我说了，你犯不是死罪，你还有机会，好好配合人家警察同志。” 此时站在病房里的唐天看着监视器里的动静也是在内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说实话只要是有其他办法，他都不想这么做。 不过往往这种办法是最有效的，这次自然也不意外，在病房里，王强的母亲也是一直在劝说王强要配合警察。 而王强也是从一开始的抗拒，慢慢的变得有些犹豫。 在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在王强母亲的强烈要求下，王强终于是点头同意。 此时在旁边房间观察的唐天等人看到对方点头也是兴奋了起来，努力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见到曙光了。 随即王军跟江潮再次来到了病房。 “王强，现在能够跟我们说说，林光明出事当天你的车给谁开走了？” 等到王强的母亲出去后，王军连忙问道。 王强抬头看了一眼，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情，不过片刻之后还是开口说道。 “赵宝银，就是平潮镇上宝银茶楼的老板，是他把车子开走的。” “你知道他开车去干什么吗？” “不知道，你们来找我之后我才知道的。” “那你那天去茶楼是去找他吗？” “不是，赵宝银就是个打手，我是去找他老板。也是他让我把车给赵宝银用一下的。” “赵宝银的老板？是谁？”听到王强的这句话，无论是询问的王军和江潮，还是一旁房间里观察的唐天都是心头一震。 “韩楚，名流装饰的老板韩楚，我一开始并不认识赵宝银，是因为韩楚才认识的。” “韩楚？那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是因为杜副书记认识的，有一次他们打牌，然后那天杜副书记让我送韩老板回去，就是那次认识的，从那之后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杜副书记？是杜明松吗？” “对。” “那你们认识多久了？韩楚平时也跟你联系吗？” “认识很长时间了，我刚给杜明松开车没多久认识的，从那之后也经常会喊我出来吃饭，然后有的时候会送些烟酒之类的，我一直认为他是有求于杜明松，然后顺道巴结我，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我还专门问过杜明松，他说是自己人，给我就让我拿着。” “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不多，杜明松的一些私人聚会都不会带我去的，都是自己开车去，对了，那个被人撞死的人我也见过。” “被人撞死的？你是说康明远？你等一下，我这有些照片你帮我看看你都认识谁？”王军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照片放到了王强面前。 “这两人我见过。”王军随即接过照片之后看了一眼也是心头巨震，然后和江潮对视了一眼，王强挑出来的正是康明远和丛明的照片， “你在哪儿见过他们？” “万豪。” “万豪国际酒店？” “对。” “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有很久了吧，差不多一年多了吧，那次是韩楚打电话给我，他说杜书记喝得有点多，让我去万豪接他，本来是让我晚上十点过去的，可是那次我看错时间了，我差不多九点就到了万豪门口的停车场，我一看来早了没办法就坐在车子里休息，就是快到时间的时候，我看到一群人走了出来，不过没看到杜明松，我就没下去，我就看到韩楚和赵宝银还有这两个照片上的人，对了，还有年纪比较大的，那个韩楚和赵宝银以及这两个人每个人都抱着一纸箱子放到那个人车上了。” “年纪比较大的？长什么样子看清楚了吗？” “没看到正脸，就只是一个侧脸和背影，不过好像是戴眼镜，另外头发有些花白，反正看上去像是什么领导。” 第三百八十八章 误会 “不过我知道那个箱子里都是钱。”就在大家有些失望的时候，最后王强补充了一句却是让所有人都再次振奋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里面是钱？” “因为杜明松也有，后来杜明松是韩楚扶下来的，我那时候坐在车上，我通过后视镜看到赵宝银也给车上放了个纸箱子，到地方的时候杜明松已经醉得不行了，我没办法就先把他人扶上去了，然后再下来拿箱子，一时好奇我就打开一条缝看了一下，里面全部都是一叠一叠的钞票。” “就这些了吗？还有没有其他的你知道的事情。” “其他的就没有了，我知道的全说了。” “行，其实王强，你也没多大的事，干嘛要这么死扛，这段时间安心在这里养伤，我们也会保护好你和你母亲的安全，你要是还能想起点什么就及时跟我们说。” “我其实是担心那些人报复我母亲。” “嗯，所以你放心吧，你母亲的安全我们会保护好的。” 结束了对王强的询问之后，唐天几人回到市局立即召开案情分析会。 应该是王强的交代非常的有价值。 “局长，我觉得王强交代的那个年龄比较大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康明远背后的主谋，而且根据王强的交代，这个杜明松很有可能也是这个非法集资案当中重要的一个人物。” “关键是杜明松不好办啊，要动他必须要有切实的证据，不能仅仅只是凭借王强的交代就抓人的，他是平潮镇政府的副书记，要动他必须要经过通州市市府，所以必须要想办法找到他的铁证。”唐天皱着眉头说道。 “局长，那这个韩楚。。。。。。” 江潮刚想说道韩楚，突然会议室的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 唐天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抬头一看，竟然是杨政委。 “老杨，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这不是听说你回来了吗？另外听说王强醒了，你走之前不是交代要关注一下这个事情嘛，所以我就想着来看看现在案子进行到哪儿了，王强交代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唐天觉得对面的这张脸上的笑容有些其他的意思。 “嗯，等会开完了我再跟你说吧。” “行，那你们先开会，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杨政委听出了唐天话里的意思，也是没有犹豫直接转身就离开，只是谁都没注意到杨政委刚刚手撑着桌子地方，离开的时候桌面下面出现了一个小东西。 “局长，这，这不太好吧。” “没事，我们继续开会，对了，专案组这边关于案情的一切情况都不允许向专案组以外的人透露，明白吗？老江，你继续。” 就在唐天这边继续开着分析会的时候，依旧还是狼山脚下的那栋别墅内，有两人坐在阳台上面对面的喝着茶。 “小韩，咱们认识多久了？” “老大，十几年了吧，当年要不是您，我现在估计还是个小混混呢。” “言重了，我们哥几个也都承你的情，当年的那笔钱应该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那笔钱要不是你就露了，所以前几天我还在跟老哥几个说，要不是你我们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咱们得承你的情。” “老大，咱们之间说这个就生分了吧，您这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有事您直接跟我说就行，我绝对没二话。” 就在对方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拿起来之后并没有说话。 “嗯，我知道了，晚上你跟老方来我这儿，我们商量商量。”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了韩楚的面前。 “小韩，这张卡里的钱足够你过好下半辈子了，晚上你从吕四走，我都安排好了，你到吕四港找侯老三，他你是认识的，他会给你安排好的，走了就别再回来了，王强醒了，而且已经把你交代出来了。” “行，我听您的，老大。” 韩楚脸色非常的平静，一点惊讶都没有，似乎早就料到了现在的这个情景。 “嗯，喝茶，我以茶代酒祝你一路平安，不知道咱们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好，老大，我敬您！” 一口将茶杯里的茶喝完，韩楚拿着那张银行卡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直接转身就走了。 只是坐在阳台上一点都没动的这位没看见韩楚在转身之后，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得有些阴狠，脸色也是极其的难看。 “狡兔死走狗烹，古人说的一点都不假。”坐到自己车上的韩楚轻声的自言自语道。 韩楚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对方是真没想杀他，是真的放他走的，一切都只是他多想了，其实说到底还是信任的问题，之前都是自己灭别人的口，现在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是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老东西，想灭我口，我倒要看看咱们谁能活得更久。” 将烟头弹出窗外，玻璃缓缓升起，然后车子也是消失在狼山脚下。 在韩楚驾车消失在车流当中的时候，市局这边专案组也是开始对韩楚的调查工作，并且很快就查到韩楚失踪的事情。 “失踪了？看来对方这是早有准备啊，这样，立即将韩楚的照片发到下面的各大分局和派出所，特别是机场和车站，另外在各大交通要道设卡，还有，你们接下来重点调查一下韩楚的社会关系，我不相信这些人真就是做得滴水不漏的一点点痕迹都没留下。”唐天也是立即对专案组做出了安排。 “大哥，老杜暴露了。” “你怎么知道的？” “对啊，二哥，你怎么知道老杜暴露了的。” “我今天在专案组的会议室里装了个小东西，王强不光是交代了韩楚，而且还交代了老杜。” “他怎么会知道？” “他在万豪看到了康明远，那天老杜不是喝多了吗？他看到箱子里的钱了。” “万豪？前年在万豪，他在哪儿看到的，他还看到什么了？”听到这话其他的两人也是不淡定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端倪 “局长，这是韩楚的资料。” 几天的调查下来，王军这边并没有找到韩楚的下落，对方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看到王军放了一个卷宗在自己的桌子上，唐天并没有去打开。 “说说看，都查到什么了？” “韩楚，今年49岁，老家就是通城人，父母早年是三机床的职工，后来韩楚从技工学校毕业后就顶替了他父亲的位置进入了三机床当了工人，但是这家伙进入工厂之后，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而且经常惹是生非的，很快就因为打架被厂里给开除了，接下来就在街上当了个小混混。” “然后呢，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大老板呢？” “这就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韩楚在被工厂开除了两年后，三机床因为效益不好面临改制，改制之后的三机床变成了一家私营企业，法人就是韩楚。” “什么？法人是韩楚？他哪来的钱？” “时间太长了，查不到，不过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奇怪的是在改制不到一年后，通城旧城改造项目启动，而第一期就正好涉及到三机床，然后这家伙就发了，本来半死不活的厂子虽然黄了，但是那块地却是被卖出了天价，一点三个亿，另外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康明远的父母也是三机床的职工，至于他和韩楚的关系，我想这应该就是唯一的交集点。” “康明远的父母也是三机床的，那这韩楚和康明远应该从小就认识啊，这是发小啊。” “对，另外我去派出所调取韩楚的资料时候发现，韩楚当年在进入达三机床之后，曾经多次被派出所处理过，档案中显示，当时多次的处理民警正是杨政委，他当时是孩儿巷派出所的民警。” “老杨？这么说他认识韩楚？” “应该是认识的。” 唐天怎么也没想到仅仅是调查了一下韩楚的社会关系，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多东西，不光是牵扯出了当年的旧城改造，甚至还包括自己的搭档。 就现在了解到的情况，韩楚和康明远很有可能在当年旧城改造的时候就已经是成为了某些人的白手套了，这个旧城改造有问题，要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刚刚完成改制，旧城改造就跟着来了，这要是没有改制，那这笔钱是属于谁的呢？ 怎么看都像是在侵吞国有资产。 “能查查当年旧城改造的详细情况吗？” “局长，这个东西的档案应该在市档案局，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调取这种等级的档案恐怕得需要您的签字，不然不可能给我们的。” “这样吧，我等下去市府汇报一下，然后想办法获得市府的同意，然后你们去把所有关系到当年那次旧城改造的资料全部调回来，另外韩楚的下落追查不光是不能松懈，还得加大力度，对了，这个韩楚和康明星现在还有什么家人在吗？” “有，韩楚的母亲还健在。” “请派出所的同志帮忙接触一下韩楚的母亲，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了解一些韩楚当年的情况，他能突然变成法人，这太奇怪了，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但是一个街面上的小混混是怎么接触到的呢？这太突兀了。” “是。” “嗯，明天再说吧，晚上早点回去休息，这几天大家也辛苦了。” “是，谢谢局长。” 唐天不知道的是差不多的一句话，在他离开市局准备回家的时候，也在第二人民医院的院长办公室有人这么说了。 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门，方建军来到了停车场。 刚刚打开车门，一个黑影就突然来到了方建军的背后，一只手捂住了方建军的嘴巴。 “别喊，老方，方叔，你了解我的。” 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方建军的耳边响起，听到这个声音的方建军眼神里露出了惊骇的神情，随后这个黑影快速的打开车门。 紧跟着方建军就觉得后脑勺一疼，然后整个人的意识都陷入了黑暗当中。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 双手双脚都被绑在了椅子上，嘴巴也是贴着胶带，看着周围的场景好像是在一个废弃的烂尾楼里。 此时在他面前一张破桌子前，他非常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坐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啃着烧鸡，方建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也是开始了剧烈的挣扎，嘴巴里也是呜呜的想说着什么。 “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了的。” 说完走到方建军面前继续说道。 “想说话是吧，行，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里方圆几公里都没人，所以你即使喊也没用。”说完直接撕掉了方建军嘴上的胶带。 “咳咳咳，咳咳咳，水，水。”撕掉胶带之后方建军也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对面的这位拿过来一瓶水直接放倒了方建军的嘴上。 喝了几口水之后，方建军算是好受了很多。 “韩楚，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哥不是送让你走了吗？你不知道外面警察正满世界找你呢。” “哼，走？去哪儿？去鬼门关吗？那不行，我韩楚还没活够呢，要去也是你们几个老家伙先去探探路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大哥没说要动你，大哥是想让你出去躲躲。” “我知道，是你跟杨建军那个家伙建议除掉我的吧，虽然那个老家伙没说什么，但是我可不敢赌，老方，这么些年我对你们算是仁至义尽吧，你们有什么事情我都是办得妥妥的，从来都不打折扣，可是这有事了，你们是第一时间就想除掉我，啧啧，你们还真是狼心狗肺啊，老方，你说我该怎么对你。” “误会了，小韩，真的误会了，我没想动你，我怎么可能想杀你呢，你知道我的，我这人哪有这个胆子。” “哼，别演了，我在你们聚会的地方装了监控，你们说的做的我都保存下来了。” 这句话一出来，方建军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很显然他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平时看到他们客客气气的家伙，早就在防备着他们了。 第三百九十章 虐杀 “韩楚，你放了我，我保证不说出去，我给你钱，怎么样？足够你下半辈子用的钱。” “哼，钱？这些年你们几个老东西捞得不少了，你的钱我不要，我就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账户和密码。” “什么账户和密码？”方建军听到之后立马瞳孔一缩。 “呵呵，别装了，我知道你们几个老家伙都有一个黑金账户，而且是不记名的海外账户，这些年你们捞的那些钱大部分都存在这个账户里了吧，怎么样？考虑一下，拿这些钱换你的命，我觉得挺划算的。”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你以为我这些年就傻不拉几地跟着你们，你们吃肉我跟着喝汤，老方，你瞧瞧你们几个老东西，都多大岁数了，要这么多钱干嘛。” “你早就在算计我们。” “算计你们？不算计能行吗？康明远那个笨蛋辛辛苦苦的钱大部分都进了你们口袋，然后罪名他背，他都说了他什么都不说，你们呢，不还是要杀他。” “你不要忘了，康明远是你安排人杀的。” “是啊，不是听你们安排吗？再说了他该死，我让他跟我合作，他偏不，偏偏要相信你们几个老东西，行了，赶紧的，把东西交出来。” “交给你，你就会放了我吗？还有，你应该知道我给你，你也用不了，这组密码是我跟大哥一人一半，你光拿我的没用的。” “没事，这个不用你担心。” 看着韩楚意味深长的笑容，方建军突然意识到对方即使真的拿到东西也不见得会放自己走，不过韩楚看着对方，根本就没想过对方会心甘情愿地将东西交出来。 很早之前他就在防着这些老家伙了，这些年表明上的听话取得了这些人的信任，然后背地里通过监控摄像头早就将这些人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暴露得这么快，本来按计划等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了，偷偷地将账户密码弄到手，然后把事情捅出去，自己出国当个富翁。 他知道这些年这几个人相互之间非常的信任，所以将大部分的非法所得通过洗钱的方式全部存在了一个不记名的账户上，这个账户的密码就掌握在方建军和老大两人手里。 市局这边也是加大了力量开始排查韩楚的社会关系。 唐天也是找到了市府这边，将自己这边目前掌握的情况向领导进行了通报，希望能够对杜明松进行控制，市府这边的速度其实已经够快的了，但是最终在开完会通过了唐天的提议后，市局这边却是扑了个空。 唐天对于韩楚的逃跑有准备，毕竟王强没死的消息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对于杜明松的逃脱却是感到非常的意外。 “杜明松为什么会跑？王强的交代只有我们专案组知道，如果杜明松早就知道王强掌握了他的秘密，那他应该早跑了，为什么在我们即将对他抓捕的时候才跑，这显然是刚刚收到消息。” “局长，你不会怀疑我们专案组内部吧？这绝对不可能，首先所有人都是我跟老江亲自挑选的，都是绝对信得过的，第二，下面的人并不知道王强的交代内容，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你们没跟下面的人说？” “没有，我谁都没说过。”“我也没有。” 听到王军和江潮的回答，唐天也是想不通这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就在这个时候唐天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影。 “难道是他，不对啊，他也不知道王强交代的事情啊。” 就在这个时候王军的电话响了，接到了电话之后脸色也是有些变化。 “局长，出事了，第二人民医院院长方建军刚刚被人发现死在开发区的一个烂尾楼里。” “什么？你再说一遍，谁死了？” “二院的院长方建军，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到了现场，他们从对方的包里发现了证件，已经证实就是方建军。” “走，过去看看。” 这可是一个三甲医院的院长啊，唐天意识到这个事情的不简单了。 果然人还没到地方，就相继接到了市府领导和卫生局这边的电话，然后省厅那边顾厅长更是打来了电话，电话里也是要求他务必尽快破案。 很快唐天和王军等人到了现场。 此时现场已经被保护了起来，开发区分局的局长以及刑警大队的也是到了现场。 “唐局，您来了，王队，哟，江队也来了。” “现场情况怎么样？” “很惨，方建军在生前遭受了很残忍的虐待，全身上下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了。” “虐待？仇杀？”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我们分局刑警大队这边认为不像是单纯的虐待，倒很像是逼供。” “走，看看去。” 随即唐天戴上鞋套和手套来到了一栋烂尾楼的二楼。 “这一片烂尾楼多久了？” “三五年有了，当年是为了扩建狼山风景区，但是后来投资商中途撤资了，最近两年开发区政府这边也是为这一片头疼。” 等到唐天来到现场之后，方建军的尸体已经放了下来，唐天掀开裹尸袋大概的看了一下，确实像分局局长介绍的那样，方建军确实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两只手有三根手指头被切断了，其中一根还有一些还连着，另外嘴里的牙也是没了很多，还有一些手指甲也被拔了。 “二院离这儿我记得很远啊，他怎么到这儿来的。” “周围附近的监控我已经让人去调取了。” “嗯，王军，现在这个案子由你们刑警支队接手，分局刑警大队协助，扩大搜索范围，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或者目击证人，无论是寻仇还是其他什么，我判断凶手和方建军肯定是认识的，不像是简单的图财害命。” “是，我这就安排。” 分局这边很快就调取了监控录像，发现方建军的车子出现在了案发现场，而现场现在车子明显不在，发现了这个之后，也是立即通知了市局交警支队，随即在全市范围内查找这辆车的踪迹。 第三百九十一章 发现 这起凶案的影响太大了，唐天这边也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一个三甲医院的院长被人虐杀，消息在被传出去之后也是立马引起了巨大的争议，现在全市上下都在看着市局这边，如果不能尽快的破案，那到时候市局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的形象恐怕又要大打折扣了。 集中了全市的力量去拉网式地排查走访，甚至连王军这边的事情都不得不暂时先放一边，很快交警支队这边就将案发当天方建军车辆的行驶轨迹都找了出来。 “怎么样？找到了吗？” “局长，找到了，我们把这辆车案发前三天内的行驶轨迹，还有案发后的都找了出来，您看，这是医院停车场的监控，案发前三天，方建军都是除了正常的上下班，就是去了一趟开发区，目的地应该是狼山附近的一栋别墅，我们查过了，这栋别墅是一栋私人别墅，户主是我们市前发改委主任段山同志的，退休之后他就一直住在这边，局长，您看，这是案发当天晚上停车场的监控，我们怀疑方建军同志应该是在停车场被人劫持了，不过嫌疑人反侦查意识非常的强，因为停车场的监控有限，嫌疑人应该是早就对停车场做了一定的了解，所以非常完美的躲开了监控的拍摄，不过我们还是在这个上面找到了一些痕迹，局长，您看，这段，这是方建军旁边的一辆车的反光镜里面的折射。” 唐天凑上去仔细看了一下，方建军的车子停在了一个监控的死角，但是旁边的这辆车反光镜正好被监控拍到，反光镜里显示的是在方建军上车的时候，有个人站到了方建军的身后，片刻之后这个人将方建军放到了后座上。 不过因为距离的原因再加上是折射，所以很模糊。 “方建军的资料查清楚了吗？” 因为方建军是被人虐杀的，而且身份又是一个医院的院长，这不禁让唐天怀疑可能是不是因为医疗纠纷，而且之前就判断，哪怕不是因为医疗纠纷凶手和方建军之间也是应该是认识的，所以唐天也是第一时间就安排了人去对方建军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 “查过了，局长，这个事情要不我跟您单独汇报。”王军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唐天一听立马眉头皱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王军，随即带着王军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有问题吗？” “大部分没什么问题，但是有些地方我觉得太巧了。” “你说看！” “方建军是毕业于通城医学院的，毕业之后没能进医院，而是进了孩儿巷卫生所，后来工作了仅仅三年就进了二机床的厂卫生所，他。。。。。。” “你等一下，你刚刚说哪儿？二机床？怎么又是二机床？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韩楚和康明远也是和二机床有关系吧。” “对，局长，而且这还不是让我感到不安的原因，您听我说，这个方建军到了二机床大概工作了有六七年之后，工厂有个工人叫刘平，身体不舒服所以就去卫生所让方建军给他打一针，方建军连皮试都没做，直接给人家打了一针青霉素，当天回去刘平就感觉身体不舒服，到了半夜之后实在忍不住了，就去了医院，但是已经晚了，人直接没了。” “医疗事故？那他怎么坐到院长的位置上的？” “刘平死后，在知道了死亡原因之后就开始找方建军闹事了，而韩楚第一次留下的案底就是因为这件事，我从档案上查到当年刘平的家属找方建军家里要说法，韩楚就和刘平的家属起了冲突，因此被拘留了半个月，当时的办案民警就是杨建国。” “你说谁？韩楚？这个方建军认识韩楚？” “对，局长，我觉得这如果用巧合来说的话，这也太巧了吧，另外刘平的这件事平息得非常快，在韩楚拘留期间，孩儿巷街道办当时的主任段山和二机床的领导一起出面，将这件事平息了下来，给了刘平家属一些赔偿。” “韩楚就是因为这个被开除的？” “对，很奇怪，他和方建军非亲非故，他竟然为了方建军被拘留了，而且还丢了工作，紧跟着出来之后没多久就出现了二机床改制，然后是旧城改造，而韩楚也是由一个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了大老板。” 听到这儿，唐天坐在那里也是沉思了起来。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方建军的被害没有证据证明和非法集资案有关，可是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这个案子，而原本没有什么瓜葛的这个案子，却是因为韩楚这个名字的出现，让唐天不得不怀疑。 “局长，不是我多想啊，方建军明显死前遭到了凶手的虐待，而从现场的情况以及方建军尸体上的伤痕来看，不像是复仇倒更像是在逼问什么，凶手究竟想知道什么，一个医院的院长而已，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也不是掌握什么机密的人，那凶手图什么。” “行了，先不说这个，你先去忙吧。” 唐天知道王军说的有道理，不过他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等到王军出去后，唐天在纸上将出现的这些人名字都一一的写了下来。 首先最先出现的是丛明，这是王军的发小因为非法集资案自杀了，当然也可能是被自杀，因为这个这起案子引起了王军的注意，然后这边开始了秘密调查，紧跟着是在调查没有什么头绪的时候，一起和这个无关的凶杀案将王强和赵宝银扯了进来。 并且证实了之前早就定性的非法集资案的主谋并不是康明远。 王强的出现将韩楚从暗处变成了明处。 现在韩楚失踪，并且王强交代出来的杜明松也失踪了。 这说明杜明松肯定是和非法集资案有关。 可是杜明松和韩楚又有什么联系呢，想到这，唐天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立即打电话让小武将杜明松的资料送了过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 脉络 很快小武就将资料给唐天送了过来。 而就在唐天仔细地看着杜明松的资料时，狼山脚下的那栋别墅内，两人对坐在书房。 “怎么样了？” “现场我去了，老三死得很惨，大哥，你说是谁做的？” “老四现在人在哪儿了？” “快到边境了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出去。大哥，是不是韩楚那个白眼狼。” “不知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探头？哪儿发现的？” “就这栋屋子里，很多，不知道还有没有没发现的，看来我们都小瞧他了，这家伙应该很早就在防备着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老三的事情应该是他做的，只是还不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按道理说他要是怀疑我们也是先找我，老三平时不管事的，找老三没什么用。” “大哥，会不会是因为那个账户。” “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件事就我们四个人知道。” “他都能想到安装监控，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你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暂时没事，唐天暂时没怀疑我，不过，我担心再下去就不一定了，大哥，要不咱们走吧，咱们去跟老四汇合，有了这些钱我们到哪儿都没事，我最近感觉不太好。” “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你回去准备准备，我这边弄好了联系你。” “行，那我先走了。” 等到杨建军走了之后，剩下的这位一个人坐在那里沉思。 “真的是韩楚吗？”想了一会儿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道。 “你说呢？”一个突然的声音将他拉回到现实。 而这个声音也是他非常熟悉的。 “韩楚？你还敢到这儿来。”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现在就是个丧家之犬，人家常说狗急跳墙，我现在反正无所谓了，倒是你们几个老家伙怕不怕啊。” 突然出现的正是市局在全力搜索的韩楚。 “小韩，你想干什么？” “姓段的，你那么聪明你会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你们刚刚不是在猜吗？” “韩楚，当年要不是我们，你能有今天吗？” “段山，对，你说的不错，没有你们我哪有今天，可是你们别忘了，没有我韩楚，你们能有今天吗？当年要不是我，那笔钱你们能顺利弄到手吗？一点二个亿啊，你还记得我分了多少吗？一百万，哈哈哈哈，一点二亿我就分了一百万，在你们几个老家伙的眼里我就是个要饭的。” 韩楚看上去好像变得有些癫狂。 而这个时候的唐天坐在办公室里在仔细地看了一遍杜明松的资料之后，也是终于发现了疑点，杜明松曾经短暂地在孩儿巷街道办待过，不过时间不长，只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看到孩儿巷街道办的时候，唐天的眼睛也是一眯，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二机床，孩儿巷街道办。 随即唐天将自己刚刚写的那张纸拿了出来，然后在上面写下了杜明松三个字，紧跟着还有杨建军和段山。 丛明、林光明、康明远、王强、赵宝银、韩楚、杜明松、方建军、杨建军、段山。 杨建军和段山是最后的。 而似乎是到了他们这就形成了闭环。 想到这唐天拿起电话打给了王军和江潮两人。 “局长。” “唐局。” “来，你们来看看，这是我将整个案子前后都想了一遍的想法，我跟你们说说，你们先听听再补充，目前来说这个案子其实我们并没有能够掌握对方的核心证据，我仔细地想了一遍，源头应该就是二机床的改制，让这些人凑到了一起，你们发现没有我们目前知道的每一个人或多或少的都和二机床有关，韩楚和康明远是二机床的，而康明远又是集资案一开始的主谋，那根据王强的交代，我们验证了康明远并不是主谋，而是一个白手套，是这样吧？” “对，是这样的，王强的暴露应该是非常偶然的，对方完全没想到。” “对，确实是这样，并且王强的交代内容里对方根本就没想到会有杜明松，他们只是认为到韩楚这儿就结束了，完全没料到杜明松会被暴露，那问题就来了，杜明松的暴露只有我们三个人才知道，对方是怎么提前知道的，而且时间卡得非常准，如果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那只有一个可能泄露的地方。” “我知道了，局长，会议室，那天我们三个人在会议室里讨论案情的时候，有人进来过，您还记得吗？”王军突然想到了什么差点跳起来说道。 “我怎么能不记得，老王，你现在去会议室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记住了，无论发现什么都不要声张。” “是，我这就去。” 王军出去了不到一刻钟的时候就回来了，脸色也是很不好看。 、“看你这脸色就知道有发现。” “窃听器，我没动它，为什么啊？唉。”说起来还是王军首先怀疑的那位，但是真正的证实了之后心情也是有些不好。 不光是他一个人心情不好，唐天和江潮两人都是如此。 “为什么？这就说得通了，你别忘了你之前调查的东西，他当年就在孩儿巷派出所，这就能说明他和非法集资案脱不了干系，而这样也能解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韩楚也是老相识了，他、方建军，还有我刚刚翻了一遍杜明松的资料，杜明松曾经在孩儿巷街道办短暂地待过，怎么样？有没有想到什么？” “孩儿巷街道办？我怎么这么耳熟啊？”江潮说道。 “我想起来了，当年方建军的医疗事故就是孩儿巷街道办的主任段山出面解决的，韩楚还因此被关了半个月。” “对，段山，再想想你们之前调查方建军那辆车的行驶轨迹时，交警支队是怎么说的？” “他说方建军这段时间除了正常的上下班，就是前往狼山附近的一栋别墅，那栋别墅的户主是前发改委主任段山。” “你看，这不就连上了嘛。” 第三百九十三章 发生了什么 “局长，您是说段山？” “对，你看我写下来的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有联系，有的是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过，有的是直接有过接触，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比如这个段山，他在孩儿巷街道办工作的时候，第一，他处理过刘平的医疗死亡事故，而这个事故和谁有关系？” “方建军。”王军直接脱口而出。 “不光是方建军，实际上这个医疗事故和韩楚以及康明远，杨建军都有关系。”一旁的江潮开口说道。 “对，老江说得对，和方建军是直接关系，但是也正是这个医疗事故将这些人联系到了一起，也许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在谋划接下来的事情。方建军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接下来是什么，接下来是二机床的改制。” “然后就是孩儿巷的旧城改造了，局长，您之前让我调取旧城改造的资料，我问过当年参与的一些人，他们也说当年二机床的那块地非常的诡异，市府那边也曾经调查过，只是最后却是不了了之了。” “韩楚是个关键人物，可能就是从二机床改制开始，这帮人尝到了甜头之后，就开始勾搭到一起了，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这些年是怎么做到这么天衣无缝的，还有康明远等人就这么心甘情愿地给幕后的人卖命。” “局长，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现在韩楚依旧是下落不明。而其他人证据不是很充分。” “你们说方建军会不会就是韩楚杀的，那如果是他的话，他在找什么，假设我们刚刚所有的推断是正确的，那很显然方建军不可能是幕后的主谋，他的位置还做不到这样，那韩楚为什么不找幕后的首脑，反而是第一个找上了方建军呢，这样吧，我觉得如果真的是韩楚所为，那他肯定不会就此罢手的，如果我是幕后首脑，即使方建军掌握了什么东西，也不可能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那最终韩楚肯定还会继续，我现在就去趟市府，将这些情况跟领导汇报之后，申请对其他嫌疑人的监视，你们这边做好准备。” “是。” 唐天立即前往市府，在和市府的领导沟通汇报之后，市府那边也是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同意了唐天的建议。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却是没什么事情发生，一切都好像有些风平浪静。 “怎么样？段山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每天甚至都很少出门，他。。。。。。”就在王军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随即接通了电话。 “喂，什么？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安排人过去，你们保护好现场。” 放下电话的王军立即向唐天汇报。 “局长，军山附近的一个山上发现了一具男尸，狼山派出所的同志汇报应该是死于谋杀。” “行，你安排人过去看看，可以考虑让分局那边接手这个案子，你们指导就行了，目前市局这边你们的工作重点还是这个案子上。” “是，我安排赵平带人过去。”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凶杀案，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等到赵平到达了现场之后却是意识到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因为在查找受害人身份的时候，因为尸体上没有什么证件，而且面部也是被人用东西给砸烂了，甚至连指纹都遭受到了破坏。 这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死者的身份。 然而凶手百密一疏，虽然指纹遭受到了非常严重的破坏，但是掌纹却是提取到了大部分，随即在资料库里进行了比对。 很快比对结果就出现在赵平面前，当赵平看到比对结果之后，也是立马目瞪口呆。 然后立即向王军那边进行了汇报。 因为根据比对结果显示，死者正是市局一直在想办法寻找的韩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嗯，行，我知道了，你确认了吗？” 唐天接到了赵平的电话之后，也是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随即跟王军一起赶往了开发区分局。 “局长。” “确认了吗？” “确认，就是他，我让人又比对了一下，就是韩楚，和他当年留下的案底掌纹高度相似，基本上肯定就是他。” “尸检对了吗？怎么死的？” “对了，局长，这是尸检报告，韩楚是被人勒死的，而且是从后面，至于身上其他的伤全部是死后形成的，真正的死亡原因就是机械性窒息，从韩楚的身高和体重来看，凶手应该是至少一米八五，而且非常的壮实，力量很大，另外从韩楚的指甲里找到了一些纤维，应该是凶手身上的。” “死亡时间呢？” “死亡时间根据法医的判断，距离发现尸体的时候至少有二十个小时以上，我们在距离发现尸体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发现了一组轮胎印，以及几组脚印，根据脚印的方向判断应该是凶手抛尸时候形成的，脚印是一双四十三码的鞋印，这也佐证了我们之前对凶手身高的判断，另外因为抛尸地方是个树林，根据一些树枝折断的部位来看，凶手并没有去拖拽尸体，而是扛着走的，这也说明凶手的力量不小。” 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本的推测知道韩楚还会再出手，但是现在死的却是韩楚，那之前方建军遇害难道说不是韩楚所为，而是这个杀害韩楚的人？ 一时间唐天等人也是陷入了迷茫当中。 案件随着韩楚的死亡也是陷入了僵局。 “老大，韩楚的尸体被发现了，警方已经知道是韩楚了。”此时依旧还是那个别墅，段山接到了杨建军打来的电话。 “这么快？” “嗯，之前韩楚是有案底的，所以这边的比对结果出来得很快，另外我这边都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等等吧，我倒是觉得不用那么急了，韩楚死了，咱们就安全了。”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去国外本来就是我们当时的应急之策，韩楚一死，这个案子就彻底结束了，现在老四也不在，他们根本不可能怀疑到我们，再说了即使怀疑又能怎么样？没有证据还是没用。” 第三百九十四章 韩楚的手段 “报告！” “进来！” “局长，我们这边发现了一个线索。”王军推开唐天办公室门走了进来兴奋的说道。 “什么线索，哪儿发现的？” “在韩楚的尸体上，我们在其外套的内侧口袋里发现了一个小纸团，虽然被鲜血染了，但是打开之后我们发现这是一张洗浴中心的小票，没法看得出是哪家的，但是可以确定是洗浴中心。因此我们怀疑这段时间韩楚极有可能是躲在了市里那家洗浴中心。” “一家一家地查，一定要找到。” 随即市局这边立即在全市范围内开始一家一家的做地毯式的搜查。 三天之后还真就找到了这家洗浴中心。 从这家洗浴中心所处的位置上，韩楚还真会挑地方。 位于开发区狼山，距离发现方建军尸体的地方相据不到两公里。 另外另一组调查方建军车辆的也是有了结果，他们在军山距离发现韩楚尸体不足五百米的一个山脚下发现了这辆车，随即痕迹检验也是在车辆里发现了大量韩楚留下的痕迹。 基本上可以证明方建军正是被韩楚杀害的。 “局长，就是这个包房，我们把韩楚的照片给老板看了，经过老板和工作人员证实，是方建军的尸体被发现之后，韩楚住到这边的。” “进去看看，这说明我们的下面派出所的排查工作做得很不细致啊，之前也不是没有发过协查通报，早就说过要注意一些娱乐场所。” 包房的情况和一般酒店的房间差不多。 而且里面的东西也是非常的，看样子并没有打扫过。 “刚刚我去问老板的，老板说韩楚包了这个房间的时候曾经说过，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 “让大家仔仔细细地搜，不要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大概的一圈走下来，并没有在房间里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 不过随后在进入到卫生间之后，唐天却是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王军，你来看看这是脚印吗？” 唐天叫来王军，指着卫生间马桶的蓄水箱说道。 因为看上去几天都没有人居住过，卫生间里的一些水渍都干了。 “像，像是脚印，这好像是赤脚踩在上面的，脚上有水，现在水干了之后形成的。” 随即唐天和王军一起抬头看上面。 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王军立即喊人过来。 “来人，来把这天花板取下来看看。” 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民警打开了上面的一块天花板之后，随即从上面拿下来一只不大的手提包。 手提包里的东西不多，首先是一些子弹和几个弹夹，从子弹上分析应该是一把五四手枪，只可惜现场没找到枪。 除了这些就只有一本本子和十几个u盘。 而且从本子的成色上看，这本笔记本的已经是不少时间了。 王军接过本子只是看了一会儿，脸色就大变，然后直接将本子递给了唐天。 等到唐天打开看了之后，才发现，这本子里记录的就是一个流水账。 准确地说是分赃的流水账。 10月25日，征地补偿款1.2亿，段山五千万，杨建军三千万，杜明松两千万，方建军两千万。 11月1日，征地补偿款六千万，段山三千万，杨建军，杜明松和方建军各一千万。 。。。。。。 整个本子上记载的页数并不多，但是从记录的时间来看，正好和这边掌握的非法集资案的案发时间有着很密切的联系。 也总算是能解释为什么康明远作为非法集资案的主谋身上的钱却只有那么一点了，大头都进入了这些人的腰包。 “抓人吧。”唐天翻了一遍之后合上了笔记本，然后沉声说道。 “是。” 江潮早就对段山的别墅实施了二十四小时的秘密监控。 在接到了唐天的命令之后，立即带人进入到了段山的别墅，当江潮出示证件的时候，段山很显然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他看来韩楚已经死了，警察不可能查到他的证据。 而现在江潮给他出示的是逮捕证，这说明了什么，他很清楚。 另外一边市局政委杨建军同样是被市纪委的人和市局经侦支队的同志堵在了家里，相比较段山，似乎杨建军对于今天的情况有所准备，在看到来人之后并没有去挣扎和反抗叫嚣，很配合地完成了整个抓捕工作。 如果说笔记本是四人分赃的证据的话，那u盘就是几人杀人灭口的证据。 u盘里的内容全是这些年韩楚监控段山那栋别墅的监控视频，而且是经过整理的，每一个视频都非常的有用。 里面有四个人讨论怎么对林光明灭口，怎么对康明远灭口。 同时还有几人拉拢腐蚀一些其他干部的视频。 段山从被抓住到面对审讯一直都不配合，但是当这些铁证一一的摆在他面前的时候却是一下子就瘫软了。 之前的那些嚣张也是彻底没有了。 很快在强大的压力面前就开始了交代。 “老杨，想不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景下谈话。” 段山那边的进展非常快，但是杨建军这边纪委部门却是遇到了麻烦，杨建军进来之后虽然态度上好像很配合，但是却是对审讯非常的抗拒，无论什么问题都是一声不吭。 为此市纪委也是和唐天商量了一下，让其出面。 面对这句话，杨建军抬头看了唐天一眼，终于是开口说出了进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其实不是我怀疑你的，我一直都非常相信你，你是个老同志了，我不愿也不敢相信你这样的一个老同志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哪怕是到现在了我依旧还是有些怀疑怎么会是你，你强闯医院非要进王强，王军和江潮两位同志就有些怀疑你了，我那个时候还劝他们，可是你啊，竟然趁着我们开会的时候在会议室安装窃听器。” 看到对方不说话，唐天继续说道。 “说吧，别扛着了，段山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我可以透露给你，段山已经开始交代了，其实你这边说不说结果没多大区别。” 第三百九十五章 结案 “我知道，他这人别看平时一副高深莫测不慌不忙的样子，其实啊遇到事情的心理素质很不好的。你知道吗，我也曾经是个好警察，刚到派出所的时候，我也曾经想干一番事业，可是现实和梦想完全是两回事，唐天，你是全省最年轻的公安局长，我想问问你，你走到现在就真的是全部靠自己的能力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一点不否认，我能够走到现在不可能全部是靠自己的能力，或多或少都有我老师的因素在里面，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来没想过走到现在，我跟你不一样，我毕业之后去了临海，我那时候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合格的刑警，我没想过将来当队长，当局长，所以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每个人这一辈子当中总会面临很多的选择，很多的诱惑，你的选择是否正确，你是否能够抵挡住那些诱惑，这才是最重要的，很显然你没有，所以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支持我的是我的梦想，而支持你的则是你的欲望。” 唐天的一番话让杨建军愣住了。 随即也是苦笑了一下。 唐天的这番话是一针见血地直刺他的内心。 “你说得对，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一个好警察，行吧，有什么问题问吧。” “老杨，与其我问，还不如你自己说吧，从头开始说起。” “从头开始说，我想想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从我抓了韩楚的那天开始，我想这个你们应该知道了，因为方建军乱开青霉素导致了刘平过敏死亡，这件事当时在厂里闹得很大，本来厂里的效益就不好，这件事算是将工人和厂领导之间的矛盾放大了。你可能不知道，康明远实际是方建军一个相好的侄子，也是因为这个康明远和韩楚就帮着方建军出头，为此打伤了刘平的家属，当时是韩楚把所有的事情扛了下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段山知道了孩儿巷即将旧城改造的事情，可是我们四个人都不适合出面。” “你们四个人早就认识？” “对，我们四个人都喜欢桥牌，是牌友，再加上都有时间，段山和杜明松还都在一个单位，方建军的那个厂卫生所的工作就更是闲得不行，而我当时是个民警，所里也没什么事，有好事也轮不到我。在段山知道了旧城改造的事情后，就找我们商量，说起了这件事，而这一次的旧城改造最大的项目就是二机床的那块地，听他说有开发商看中了二机床的那块地，准备建一个高档小区，就是这个时候方建军推荐了韩楚，因为韩楚讲义气再加上他和方建军之间的关系，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决定用韩楚。” 随着杨建军的交代，所有的事情也是一一的摆在了桌面上。 这些人面对巨大的诱惑都没能坚持自己的底线，随后在找到了韩楚说明了来意之后，韩楚立马意识到这是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随即同意了四个人的方案。 随后段山利用帮助二机床处理刘平的事情上，加速促就了二机床的改制。 只不过在旧城改造方案宣布之后，这件事还是引起了领导的重视，因为太巧了，随即也是组织人对这件事展开了调查。 那段时间对于这四个人而言是最难的时候，不过最终韩楚还真就咬死了没有将这件事透露出来，为此据说韩楚吃了不少的苦头。 不过这么快不了了之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帮人见好就收。 很快就同意了开发商的收购方案，所以市府那边也是很快就撤回了调查组。 从此这五个人就成为了一个利益联盟。 只不过他们四个人不知道的是，从那笔1.2亿的分赃上，韩楚就开始心怀不满了。 “非法集资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老段，他升到发改委之后，就经常会去一些发达的城市考察，特别是粤省特区那边，回来之后就经常跟我们说一些他的见闻，有一天他把我们几个人召集起来，说起了这个事，一开始我是不同意的，因为钱这东西有的时候也不见得有用，像二机床那块地的钱，拿了这些年也没多大的用处，也不敢乱花生怕给人发现了。” “方建军是谁杀的？” “应该是韩楚。” “为什么？” “洗钱很麻烦，咱们这儿不像是一些发达地方，所以这一块都是老段在弄，他将这些年的钱全部交给了粤省的一个地下钱庄，然后讲钱转到了一个海外的不记名的账户上，这个账户和密码掌握在方建军和老段两人的手里，我猜应该是韩楚盯上了这笔钱。” “有多少钱？你们这么多钱就放心交给他们两人，就不怕他们私吞了。” “七八亿吧，具体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么多？” “应该有这么多，这些年除了非法集资，老段那边利用在发改委的机会，在很多企业的改制上做了很多手脚，具体的有哪些都是他和韩楚来具体操作。” “那你们几个人是怎么分工的？老杨，要照你这么说，怎么很多事情你都好像没参与一样，都是段山和韩楚做的。” 唐天的话让杨建军愣住了。 看着对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唐天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别避重就轻了，你负责收尾是吧，林光明、丛明还有赵宝银都是你安排的人灭口的吧，甚至连王强和韩楚你是不是都做好了计划，详细说说吧。” 杨建军在交代，看似好像很配合，但是在说到一些关键问题的时候，却是一直在避重就轻，可是这没有任何的用处，段山同样也在被审讯，两边是同步联系的。 根据段山的交代，他负责制定计划，具体的实施是杜明松和韩楚负责，方建军负责洗钱，而杨建军则是负责扫尾，所谓的扫尾也就是一旦出现了危险及时的止损。 林光明的死是杨建军谋划的，甚至连康明远的死也是杨建军负责安排的。 第三百九十六章 调动 唐天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当场拆穿了杨建军，接下来见到无法逃避的杨建军也是老实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随后市局这边按照段山和杨建军的交代，外勤小组也是在粤省将躲藏在这里的杜明松抓获归案。 讽刺的是每个人都捞了上亿的不义之财，杜明松在粤省却是躲藏在盲流大军里，外勤小组找到他的时候正在垃圾桶里翻东西呢。 杜明松的交代也是印证了其他两人的供词。 另外杀害韩楚的凶手也是被缉拿归案。 杀害韩楚的是段山隐藏在暗处的一个杀手，这些年一直是段山好吃好喝的养着，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派上用场，这个人谁都不知道，只有段山一个人知道，在方建军遇害之后，段山就猜到是韩楚做的，随后这个人就住进了别墅，所以当天韩楚找到别墅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别墅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所以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杀。 随着杜明松的落网招供，这起案子也是进入了尾声。 接下来市局联合检察院和反贪局开始针对几人的交代，对被这些人腐蚀的干部进行了行动，另外经侦这边也是开始追缴这个利益团体这些年的非法所得。 正如案件刚刚开始时候，唐天等人猜测的那样，那个私募基金也是这个利益团体弄出来的，丛明的家人以及林光明的家人所拿到的所谓的基金收益其实就是一个变相的补偿。 随着案件的侦破，这起案子对于通城的政局也是一个巨大的影响。 不知不觉唐天已经在通城市局局长的位置上待了四年了。 四年期间，通城的治安环境也是看得见的变得越来越好，这四年期间，唐天是大力整治通城的治安环境。 四年的时间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一直支持唐天工作的顾厅也是从位置上退了下来。 这一天唐天到了办公室，却是接到了顾厅的电话。 “顾厅！” “来趟金陵吧，刚刚厅里的陈厅长在我这边坐了一会儿，我们谈了一些事情，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最适合。” 一听这个唐天也是露出了一丝的无奈，他知道自己估计又要动了。 “是，我现在就过去。” 唐天去了趟金陵回来之后不到三天，省厅就发布了任免通告。 唐天正式调任金陵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兼局政委，主持金陵市公安局日常工作。 这起任命在苏省也算是引起了一番热议。 真正的原因很多人都知道，金陵市局三年内上任了两名局长，唐天是第二个，之前的那位被双规了。 搞得老百姓对警察的信任度也是降到了最低点。 说的简单一点，唐天就是来灭火的。 “说实话我也是新人，对于金陵的情况也不了解，我在征询了顾厅长意见的时候，他跟我推荐了你，我跟顾厅是党校的同学，所以彼此都非常信任，既然他推荐你，我相信一定有他的道理，希望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轻装上阵，尽可能的去扭转目前的局面。” 到了金陵的第一天，唐天也是先到省厅报到。 这位上任不到两年的省厅领导是从部里直接空降的。 其实这几年金陵市局这边的情况唐天也是听说，原本唐天还有些担心会不会牵扯到顾厅长，还好没有，省厅的一位副厅长牵扯了进去。 空降其实也是代表着上面领导的一些不满，甚至唐天觉得顾厅的退居二线也和这件事有关，局长的落马，这也确实有些难看。 到了金陵上任之后，在省厅的支持下，唐天也是对金陵市局上下大刀阔斧地进行了改革。 特别是针对一些懒政现象。 对市局上下直接开始了群众满意度的考核。 几个月下来也是颇有成效。 在整顿了内部之后，随即开始了对外部的治安环境进行整治。 特别是市区内的各大娱乐场所。 随着市局的重拳出击，整个金陵市的治安环境都得到了好转。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一大早唐天刚刚到市局的停车场，就看到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谭松带着人准备出警。 “局长，刚刚江宁分局接到报警，中海花园发生了命案，分局的人已经过去了，不过他们在初步的勘查了现场之后觉得案子有些问题，所以就打电话给我们了。” “行，那你先去吧，路上慢点，我本来还有事要找你呢，等你回来再说。” “是，那我先去了。” 谭松上午出警下午的时候回到了市局，然后也是第一时间来到了唐天的办公室。 “报告。” “进来。” “局长，我回来了，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么快？不是说有问题吗？” “没什么大事，夫妻两口子吵架，男的一怒之下把老婆给杀了，然后自己从楼顶跳了下去。” “确定了吗？” “基本上确定了，一些补充证据，我让一大队和分局的人一起在做，主要是夫妻两人的社会关系调查，以及两人的关系。” “行，证据做实了，做扎实一些，谭松，还记得九二八案吗？”唐天从椅子上起身，先是给谭松倒了杯水，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份卷宗放到了谭松的面前。 “这哪能忘。”谭松一听唐天提起九二八案，立马脸上露出了苦笑。 九二八走私案，也是揭开了金陵市局丑闻的钥匙。 历时三个多月金陵市局刑侦支队联合经侦以及厅刑侦总队三方联合侦办的一起走私大案，涉案金额高达五亿。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看这份卷宗，总觉得这个案子还存在很多疑问，你也是案件的经办人之一，所以我叫你过来，是想听听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局长，别说您有疑问了，只要是参与这个案子的都有疑问。” “哦？详细说说看。” “首先主谋汪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第二，我们查过汪杰的资料，他肯定有同伙，不然凭汪杰是不可能打通这么多关节的，特别是海关那边，汪杰不具备是幕后首脑的条件，在我看来他最多是个团伙骨干。” 第三百九十七章 猜测 “为什么这么说？” “当时我也在专案组，我看过汪杰的资料，他有两年的空白期，之前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贸易公司的老板，其实说是公司，就是个皮包公司什么生意都做，人前好像很有钱，实际上就是个空壳子，可是就是那两年的资料查不到，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逢人就说是去港岛遇到了一个大老板，然后也就是这两年回来后，就开始了走私，很快就形成了一定的规模，这不符合常理。” “那港岛那边联系了吗？” “就是因为联系过港岛那边，我们才怀疑的，我们当时联系了港岛那边的同行，他们进行了调查，当年汪杰去港岛其实是躲债的，港岛那边调查的结果是汪杰只是在港岛做了短暂的停留，然后就从港岛偷渡去了泰国。” “他当时怎么会选择去港岛躲债的？” “汪杰有个远房的叔叔在港岛，我们也拜托港岛那边的同行找到了这个人，据他所说汪杰只是在他那里住了一个晚上，然后他给了汪杰一千港币，再然后就再没见过。” “实话跟你说吧，省厅对九二八走私大案也是一直存有疑问，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这份卷宗，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汪杰并不是首脑，但是具体是谁现在还没有线索，我之所以来金陵就是为了这个案子，所以，谭松，从现在开始九二八走私案正式重新调查，我是专案组组长，前期的调查以我们市局为主，后期看调查进度省厅再考虑是否介入，你现在是专案组的副组长，具体专案组由哪些人组成，你列个名单给我，这件事一定要严格保密。” “是，保证完成任务。” 谭松起身敬礼道。 看着谭松离开的背影，唐天也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来金陵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研究这个走私案的卷宗，整个案子非常的诡异。 首先是警方这边的侦破速度非常的诡异，一开始的时候是警方这边接到了一个举报电话，说是在市区的一家仓库有大量的走私香烟。 警察赶到之后确实是发现了大量的香烟。 为此也是拉开了这起走私案的序幕，可是是谁打的电话没查到，然后是这批香烟的主人也没查到，倒是仓库的主人找到了，但是却是一问三不知。 照他的说法就好像是香烟是突然出现的。 然而接下来就更是诡异了，仓库主人在被羁押的第六天突然在看守所用床单上吊自杀了，自此前市局局长贪污受贿的事情暴露了出来。 在前局长刚刚被双规没多久，随着前局长的交代，走私案的主谋汪杰浮出了水面，可是汪杰却是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个案子在唐天看来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案子。 唯独坐实的就是市局前局长，而且他也确实交代出了汪杰，另外在其家中也是搜出了大量的现金和金条。 总价值大约三千多万。 据他交代，他和汪杰一直是单线联系，海关的关系也是他出面帮汪杰打通的，而汪杰每个月会固定的给他一笔钱。 可是在唐天看来，那个举报电话非常的让人怀疑。 怎么就那么巧呢？到底是出于正义还是有着其他的用意。 从整个案件上来看，这个案子不像是走私，倒像是冲着市局局长来的。 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难道说内部还有人，有人看中的是我现在坐的位置？唐天坐在那里内心里一直在不停地思考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我的到来应该是出乎了对方的预料。 想到这唐天立即起身准备前往省厅，他想见见自己的前任。 “陈厅，我想见见汤恩明。”来到厅长的办公室之后，唐天直接说出了来意。 “理由！” “我怀疑对方是冲着汤恩明来的，我来金陵市局应该是厅里临时的决定，这一点对方完全没有想到，所以我需要见见他，也许他能知道点什么。” “嗯，有道理，不光是你，甚至我的到来都是对方没想到的，我打个电话。” 陈厅的电话打完之后，写给了唐天一个地址。 “你直接过去表明身份就行。” “是，谢谢厅长。” 从省厅离开后，唐天按照陈厅的给出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在说明了身份以及来意之后，很快就有个工作人员出来将他接了进去。 看样子这里看守的非常严密，即使唐天表明了身份依然是要接受搜查，并且所有金属物品都不能带进去，包括钥匙也是。 随后工作人员带着唐天来到了一个非常普通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之后，唐天终于见到了金陵市局的前任局长，看上去要比照片上苍老了很多，不过精神状态还不错。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天，是金陵市局常务副局长。” “我听过你的名字，确实是年轻有为，什么时候上任的？” “三个月前。” “哦，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看了卷宗，对你的案子有很多不解的地方，我想着看看能不能从你这儿找到答案。” “从我这儿？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不不不，你误会了，不是让你交代什么，我没有权利这么做，我只是对这个案子有些不解疑惑的地方。” “你说说看。” “首先那个举报电话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很突然，这些年汪杰那边做事一向很谨慎，我也不清楚怎么会突然出事的，后来也查过，是个不记名的电话打的。” “你觉得这个举报电话会是谁打的，你有怀疑对象吗？” “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是汪杰身边的人。” “老汤，我怎么有些觉得这个案子并不是一个走私案，而是冲着你来的，你是不是挡了谁的路了，还是说得罪了什么人，当然我不是为你开脱罪责，你的事情自有定论，但是这个案子却让我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第三百九十八章 致幻剂 唐天的话让汤恩明一下子就愣住了。 “老汤，你看啊，刘虎也就是那间仓库的主人，他在被羁押的六天之后自杀了，也正是因为他的自杀你才会被推到了台前，从而很快就被纪委调查，事实证明你确实有问题，可是如果不是刘虎的自杀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快被查出来，那刘虎为什么要自杀，他不是货物的主人，充其量他最多也就是一个从犯，这样的人即使将来汪杰被抓了，把他供出来他最多也就是个两三年，除非他有非死不可的理由，要么是身上背着大案，要么是背后有人不希望他活着，可是谭松他们并没有查到刘虎有什么疑点，你能给我答案吗？” “唐局长，你确实很厉害，闻名不如见面，不过我这儿确实给不了你什么答案，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了，你分析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我不知道是谁，或者说我不知道你分析的到底对不对。” 看着皱了一下眉头的汤恩明，唐天原本以为对方你会配合，哪知道却是这样。 说实话确实是有些失望。 离开这里之后，唐天也是回到了市局。 第二天一大早唐天来到市局之后，谭松敲响了唐天办公室的门。 “唐局早。” “嗯，怎么了？有事？” “昨天的那个案子我想还是跟您汇报一下。” “就那个中海花园的吗？不是说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吗？怎么？有变化？” “对，现场勘查的一组在现场发现了几滴血不属于夫妻两人，原本我们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觉得有什么疑点，可是在回来进行血液化验之后却是发现现场有几滴血不是两名死者的。” “等一下，等一下，你从头开始说。” “是，昨天我们接到的是分局的电话，分局那边接到的报警电话是有人要跳楼，等他们到了现场之后，却是发现人已经跳下来了，随即他们封锁了现场，通过现场走访得知跳楼的是住在37栋1202的住户，然后他们就来来到了1202，却是发现出事了，房子的门是虚掩着的，客厅里面躺着一具尸体，然后他们就通知了我们，等我们到了现场的时候，分局那边已经在做一些前期的调查了，跳楼的是1202的男主人，叫黄伟，今年37岁，经营着一家贸易公司，死在客厅里的是黄伟的妻子吴莉，今年35岁，我们在现场一开始并没有发现第三个人的痕迹，吴莉是死于失血过多，致命伤是颈部被锐器割断了动脉，另外腹部有一处刀伤，另外我们在现场发现了疑似杀死吴莉的凶器，总之整个现场来看，就像是黄伟杀了吴莉之后，然后选择了自杀。” “那刚刚你说的那几滴血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早上刚拿到的血液检测报告，勘查组在现场吴莉尸体旁边提取到的血液样本，一开始我们都觉得那是吴莉的血溅出来的，另外那把凶器上刀把上只有黄伟的指纹，而刀刃上则是有吴莉的指纹，其他并没有发现第三个人的，现场也没有发现第三个人的足迹。” “也就是说当时现场其实是有第三个人的。” “对。” “那血型比对有结果吗？” “没有，资料库里没有这个人。” “报告！”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报告的声音，随后市局技术大队的队长周振走了进来。 “唐局，我找谭队，老谭，恭喜你中奖了。”周振进来后先是跟唐天打了个招呼，然后笑着递给了谭松一个文件夹。 “什么意思？直说。” “我们在黄伟的体内发现了墨斯卡林和二甲氧甲苯丙胺的成分，这是检测报告。” “墨斯卡林？什么东西？你直说就行了。” “致幻剂，墨斯卡林和二甲氧甲苯丙胺都具有致幻的效果。不过目前还不能确定黄伟到底服用的是什么药物。” “也就是说黄伟服用了致幻剂，可是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什么药物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吴莉呢，吴莉的体内有这个吗？” “没有，吴莉的毒检我们已经做完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你们的了，我先走了，局长，我走了。”周振朝着唐天打了个招呼之后转身离开了。 唐天刚刚听了一下也是觉得这个案子有些蹊跷了。 很显然这不是一开始谭松推测的那样，黄伟在杀了自己的妻子吴莉之后跳楼自杀的，显然夫妻两人都有可能是被人谋杀的。 “黄伟的社会关系查了吗？”唐天问道。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凶手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杀害黄伟和吴莉两口子。 “我已经让人在查了，吴莉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她是个家庭主妇，而且是两年前才从老家搬到金陵来的，之前一直都是在老家带孩子，和黄伟是常年分居，目前孩子还在老家上学，现在所住的这个房子也不是他们的，而是租的，目前就黄伟的社会关系稍微复杂一些，想要查清楚还需要一些时间。” “死亡时间呢？” “吴莉的死亡时间根据法医那边给出的结论应该是上午九点左右，而黄伟的跳楼时间是上午的十点半左右。” “你先去忙吧，这个案子你也关注一下，我昨天去见过汤恩明了，九二八案子目前也没有任何的线索，主要的还是先把重点放在汪杰的下落上，另外刘虎的资料之前应该调查过吧，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你让人把刘虎的资料送过来，我看一下。” “查过，没什么异常的，他是本地人，但是家里也没什么人了，之前结过婚，后来离婚了有个儿子上大学，其他的就没什么了，我等下让人送来。” 谭松也是皱着眉头离开了唐天的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不久，一位民警将唐天要的刘虎的相关资料都送了过来。 根据之前卷宗的显示，刘虎这边的自杀来得非常的突然，事后在调查中，无论是看守所那边还是汤恩明那边都没有人和其有过接触。 难道说他进来之前就已经有计划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软肋 “我看了刘虎的资料，他在被羁押之前应该是有个女朋友，能找到她吗？”看完了资料的唐天电话联系了谭松。 “好像是叫王燕吧，这个女人可不好说话，之前刘虎死了之后闹过好几次，后来当时还是赵副局长出面才算是结束了。” “她现在人在哪儿？” “在金陵吧，她是川省人，很早就来金陵打工了。” “你那边那个案子怎么样？” “很蹊跷，我们查了黄伟的社会关系，并没有什么结下很深仇怨的人，一些吵嘴磕磕碰碰的有，但是不至于下这么个死手，而且是策划得这么周密。” “这样，你先把这个案子让其他人负责，你跟我去找一下这个王燕。” “行，我安排一下，不过，局长，您要去找她，您得做好心理准备，反正这女人不好说话。” “没事。” 第二天唐天和谭松一大早就开着车前往王燕现在的住处。 “对了，你昨天说刘虎死了之后，王燕去市局闹过几次，后来是赵副局长解决的，具体怎么解决的？” “好像补偿了一笔钱，具体什么样要问赵局。” “这个刘虎有个儿子，他儿子就没来闹吗？” “没有，说到这个倒是很奇怪，他儿子好像就来了一次，是刘虎出事的第二天来的，当天就回去了，当时我们还想这个刘虎应该和他儿子关系不太好。” 不到一个小时，车子停了下来。 “局长，应该就是这儿。对，就是这儿，局长，喏，那个就是王燕。” 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区的楼下，谭松指着前面一个扔垃圾的女人说道。 “走，下车。” “王燕。”下车之后，谭松喊住了想转身上楼的王燕。 听到有人喊自己，王燕转身看了过来，看到穿着警服的唐天和谭松，王燕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们谁啊？” “王燕，我们是市局刑警队，有些关于刘虎的问题想找你了解一下。” “不是，我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就会欺负咱们老百姓啊，当初你们那个姓赵的局长都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合着你们说话当放屁是吧，我告诉你，老娘不是软柿子，你们想欺负我没门，惹急了我，我坐你们公安局大门口去，赶紧滚。” “王燕，你也算是刘虎信任的人吧，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刘虎是什么人，他那样的人会无缘无故自杀，再说他能有多大的事，你难道不清楚吗？至于自杀吗？” 好在是早上，小区内的人不多，不然就刚刚王燕那么一喊，唐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信任个屁，这个王八蛋，他要是没死老娘也要弄死他，这个王八蛋好处都留给他那个白眼狼了，老娘辛辛苦苦地伺候了他这么些年，到头来毛都没给老娘留一根，你们真的不是翻旧账的？” “你放心，不是找你算什么旧账，我们就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那行吧，你们上来吧。” 随即唐天和谭松跟着王燕来到了楼上。 一边上楼一边王燕还在数落着刘虎的不是。 “这个王八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的瞒着老娘买了个房子，死了之后我才知道。” 到了房间里后唐天环顾了一下，家里非常的乱，桌子上茶几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问吧。” “王燕，你刚刚说刘虎死了之后东西都留给了他儿子，他和他儿子关系怎么样？” “关系？屁的关系，他那个儿子就是个白眼狼，也就这王八蛋当个宝。那个小兔崽子刘虎死了就回来待了一天，后事什么的都是老娘弄的。” “那刘虎留了多少东西给他儿子？” “一套房子，还有十几万块钱吧，特么的早知道有钱我早就给它弄过来了，这王八蛋竟然瞒着我偷偷的存了一笔钱。” “那他这些年除了走私还做什么生意？” “走私？我从来都不相信他会走私，你说他偷鸡摸狗的我信，走私我是真不信。这家伙有个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 “那个仓库呢，那个仓库是怎么回事？” “警察同志，说是我是真的不相信那个仓库是他的，他要是有那个仓库还能落魄成这逼样，那么大的一个仓库少说也值上百万吧。” “那你知道这个仓库的事情吗？” “不知道，不过有一次他回来跟我说要发财了，说是认识了个做生意的大老板，说是以后就帮着这个大老板干活了，那天还拿回来五万块钱。” “什么大老板，你见过吗？” “没见过，我只知道姓黄，其他的我不知道，还是他有一次打电话我听到的，我听他说什么黄总。” 问了不到一个小时，唐天就带着谭松回到了车上。 在谭松看来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但是从出来到上车唐天的眉头都是皱着的，看样子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刘虎肯定是参与走私了，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不然不会突然自杀，谭松，你说这个刘虎为什么自杀，是有人逼他吗？那么是用什么东西能够逼迫刘虎自杀？” “局长，你是怀疑有人拿他儿子逼他。” “很有可能，你马上联系一下他儿子所在地，请他们帮忙查一下刘虎在出事前后，他儿子的一些行动轨迹已经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是，我回去就安排。” 就在这个时候谭松的电话响了。 “喂，什么事？行，我知道了，我这边马上回去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局长，一大队的那个案子发现了一些东西，让我回去看看。” “那走吧。” 然而让唐天和谭松都没想到的是一大队的这个发现让他们两人都是感到震惊，甚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回到市局之后，一大队的队长王磊就在门口等着他们。 “局长，队长。” “你怎么站在这儿等？多大的发现啊，这么急？” “队长，您还是过来自己看吧，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不是让我们调查黄伟的社会关系吗，之前查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后来我就想着调查一下黄伟那个公司的资金往来，这一查，查出问题来了。” 第四百章 匪夷所思 “查到什么问题。” “队长，这是黄伟的那个贸易公司的账户三年来和其有过资金往来的账户，你看这几个账户。”王磊拿出一叠银行账单。 谭松随即翻看了起来，有问题的王磊已经做了标记，所以在这叠账单上非常地明显。 “这个账户我怎么感觉很熟悉啊，你等一下。” 谭松看了一下之后就皱起了眉头，随即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老田，你来我这一下。” 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局长，这个账户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唐天看着谭松指着的一个账户号码。 很奇怪的是谭松指着的账户并不是王磊标注的账户。 “队长，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你等一下，我想想。” 就在这个时候市局经侦支队的副支队长田锋走了进来。 “唐局也在，老谭，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让我过来。” “老田，你看看这个，我怎么感觉这个账户我好像是在哪儿看到过的，很熟悉，是不是之前和你们一起办的案子？” “我看看，咦，你这是什么案子啊，怎么会有这个账号的，这不是当初查汪杰的时候出现的那个账号吗？你不记得了。” “卧槽，想起来了，是，是查汪杰的时候，当时汪杰有一个账户上也曾经出现过一次，后来没查出来什么，就是那个账户。” “怎么回事？”唐天听到汪杰两个字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局长，这个账户是一个境外的账户，当时我们在调查汪杰的时候，在汪杰名下的一个账户的往来记录上曾经出现过两次，只是我们没法查清楚这个账户到底是谁的，所以后来也就没再去关注它。王磊，你说的问题是什么问题，这几个你圈出来的是什么意思？” “队长，我们查了一下，目前这个账户是黄伟本人的账户，也是他那个贸易公司的，我圈出来的这几个账户都来自同一个人，就是他的妻子吴莉，你们看，这几个都是，只是不是来自同一个银行而已，实际上都是吴莉的，每个月黄伟都会从公司也就是他本人的账户上往这些账户转账，我查了一下，最近三年平均每个月的转账最少的有一二十万，最多的大概有一百多万，前前后后加起来有接近两千万。” “然后呢，有什么问题？” “队长，吴莉是去年才来的金陵，而这些账户我查过了，最近的开户时间也是四年前，而且开户行就在金陵，黄伟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他自己的公司自己的钱来回地在他自己的账户上不停地倒腾，平白无故的给银行送手续费吗？” “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随后唐天、谭松和田锋来到了唐天的办公室。 “现在看这个黄伟是不是和汪杰走私案有关，黄伟的社会关系调查的时候有关于这方面的发现吗？” “没有，不过，局长，我刚刚开了这些账户的记录，有个不一样的事情，那就是那个账户之前和汪杰的往来不多，而且都是从汪杰的账户给他转账，而黄伟的这个则是相反，基本上都是那个账户给黄伟转账，您说这会不会就是个巧合。” “我觉得不像是巧合，这个黄伟和他妻子的死现在本来就更蹊跷，而现在又有线索指向他和走私案有关，这不是一个巧合能解释的。”谭松并不认可田锋的说法。 而唐天这边也是比较支持谭松的看法。 现在已经是有证据证明黄伟夫妻的死亡不是家庭矛盾，而是有第三者参与，是个精心策划的谋杀，而社会关系的调查上黄伟又没有什么仇人。 可是现在却是和走私扯上了关系，如果是走私幕后首脑感受到了黄伟带来的威胁，或者说是杀人灭口，那这就说得通了。 但是如果是杀人灭口的话，为什么？ 黄伟难道说触动了对方的什么底线，还是说黄伟的存在威胁到了对方的安全。 又或者是黄伟手里有什么？ 还有个问题就是黄伟和汪杰之间有没有联系。 “黄伟的社会关系要重新再查一遍，之前你们是以和黄伟有过节这个要素去查的，现在不一样，把他所有的社会关系全部重新捋一遍，无论有没有过节，一定要查仔细了，看看他和汪杰的社会关系有没有交集的地方。” 唐天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田队，你们经侦那边重新梳理一下汪杰走私案当中和其有来往的账号，看看还有没有像黄伟这样的类似的有交集的，将这些账户整理出来，想办法一个个的调查清楚来源。” “是。”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唐天也是对这个案子感到一筹莫展。 从警到现在，从来没有哪个案子像现在这个案子这样让他感觉摸不着头绪的，整个案子到现在为止都像是一团乱麻一样毫无头绪。 看似好像线索很多，但是实际上有用的几乎是没有。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唐天揉着自己的眉心想着，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个案子的背后肯定是有一个幕后没有露头，刘虎的自杀肯定有问题。 而现在黄伟的被杀很有可能也和这个走私有关，难道对方知道了自己这边并没有放弃调查，所以杀了黄伟是在收尾？ 那还是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要杀黄伟呢？而且是这么大费周章的设计。 为什么设计得这么麻烦？这个倒是好解释，这是想把现场伪装成夫妻之间的矛盾导致的悲剧，这样避免警方查下去。 想了很久，唐天认为有必要将黄伟的这个案子重视起来，现在看来黄伟的这个案子很有可能会成为走私案的一个突破口。 也许弄清楚这个案子会找到有用的线索。 想了想，唐天随即走出办公室找到了谭松。 “走，带我去黄伟案的案发现场看看。” “好的。” 随即两人开车来到了黄伟案发现场所在的中海花园。 “这个地方离刘虎住的地方好像不远是吧。” “嗯，五公里左右吧。” 第四百零一章 疏忽 很快两人来到了1202房间，即使是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房间里依然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看着地上画出的吴莉死的位置，唐天站在边上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我们从现场看到的就是吴莉死在了客厅的位置，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这又是十二楼，所以不存在从外部侵入的可能，所以我们分析如果是有第三者的话，肯定是熟人，凶手敲门进来之后，吴莉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痛下杀手，所以背对的凶手，而这个时候凶手上前对吴莉进行割喉，吴莉一下子失去了反抗能力，然后客厅的动静吸引了黄伟的注意，随后凶手打晕了黄伟，然后伪造了现场之后，给黄伟服下了致幻剂，然后将其弄到天台。” 听着谭松的话，唐天看这个现场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怪异。 “既然吴莉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那腹部的两刀怎么解释？为什么要去捅这两刀，对了，确认跳楼的是黄伟了吗？” 唐天的问题让谭松愣住了。 一看对方这个表情，唐天就知道刑警队这边有个疏忽，而且很可能是个大疏忽。 “走，去天台看看。” 两人在来到了天台之后，随即唐天绕着天台仔细地看了一圈。 “你看看这儿。” 整个天台上面装满了太阳能热水器，平时这里根本不会有人上来，唐天在其中的一个太阳能的水泥墩子旁边看到了一些痕迹。 “这好像是放了什么东西的？” “对，像不像一个人被扔在这儿的。” “这么明显的痕迹你们勘查现场的时候是怎么遗漏掉的，谭松，你们刑警支队要好好整顿一下，勘查现场就是要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还有楼下房间里的，你不觉得现场很怪异吗？如果是第三个凶手，那对方就像你说的肯定是黄伟夫妻的熟人，而且是非常熟悉，黄伟是个生意人，九点多还没离开家，对方是怎么知道夫妻两人在家的，还有关键的就是腹部的那两刀，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已经割喉了，那腹部的两刀完全就是多余的，除非先捅的腹部两刀，然后最后割喉完成了补刀，这才能说得通，可是如果是先捅的腹部，那你之前说的来人是敲门进来的就说不通了，这是正面造成的伤害，而这样的伤害是在客厅里形成的，如果你们家一大早来客人了，你妻子去开门，然后来到客厅之后你会不出现吗？我们想象一下，如果凶手是敲门进来的，吴莉去开门，发现是熟人，吴莉随后转身走向客厅，这个时候她是背对凶手的，凶手既然是奔着杀人来的，那为什么不在门口动手，非要等到客厅动手，而且黄伟知道有客人来了，肯定也会出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捅了两刀？即使是眼睁睁地看着了，接下来是不是会跟凶手发生搏斗，可是现场没有这个发现，哪怕是凶手再怎么清理都不可能清理得这么干净，独独留下了黄伟和吴莉的痕迹，把自己的清理得一干二净。” “局长，您是怀疑黄伟没死？” “很有可能，你们要尽快的确认从楼上跳下来的是不是黄伟本人。” “可是现场发现的那第三个人的血迹怎么解释？” “我怀疑那才是黄伟本人的血迹，甚至很有可能还是他故意留下的，为的就是迷惑我们的视线，黄伟的通话记录查了吗？” “查过了，没什么收获，他最后的一个电话是一个拨出去的号码，但是显示没有接通，我们查过了这个号码是他给他一个客户打的，我们也找到了这个人，他说他当时没听到，所以就没接到这个电话。” “你之前说黄伟的孩子还在上学是吧。有没有联系到他的家属。” “之前来过了，黄伟的父母都不在了，但是吴莉的父母还在，当时就是吴莉的父母带着孩子来的。” “赶紧安排人再去一趟，采集一下黄伟孩子的dna，然后加紧比对。” “是，我现在就打电话安排。” 唐天敏锐地发现谭松脸上似乎是有些犹豫的神情。 “你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啊。不要遮遮掩掩的。” “局长，这个案子当初是分局这边主要负责，我们负责一些指导工作，当初之所以认定死者是黄伟，是当初黄伟的岳父岳母带着孩子来的时候，分局这边采集了样本的，然后进行了dna鉴定报告。” “你确定？” “确定，正是因为这个我们才确信死者是黄伟。” “这样，你继续安排人去采集样本，这件事不要声张，现在看来这个案子不仅仅只是一个凶杀案这么简单，从之前我们发现的账户来看，这个黄伟很有可能牵扯到了走私案，而在我们刚刚启动重新调查走私案的时候，却是发生了这样的案件，这不是一个巧合。安排市局的人去做，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是。” 很快唐天和谭松回到了市局，唐天回到办公室之后，也是立即将自己的怀疑跟省厅领导做了汇报。 如果案件真的像他推测的那样，那这绝对是一个突破口。 很有可能分局内部出现了问题，有人在dna比对时候做了手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对案件的进展绝对是一个好的作用。 按照刚刚在现场所看到的情景推断，行凶者很有可能就是黄伟本人，而且是早有预谋，很有可能深夜就将自己的替死鬼弄到了天台上，然后早上趁吴莉不备的时候，直接捅了吴莉两刀，然后清理伪造现场，最后发现了吴莉没死之后，又在其喉咙上补了一刀，然后来到天台将替死鬼换上自己的衣服推下了楼。 事实上根据对现场的走法来看，确实没有人看到黄伟跳楼，而是人落地之后才发现的。 但是有一点有疑问是，那就是从楼上落下来的那人，身上并没有任何捆绑约束的痕迹。 还有这个人和黄伟是熟人还是一个陌生人，这个恐怕要好好查一查了。 第四百零二章 找外援 很快市局技术大队这边就给出了dna鉴定的结果。 真的向唐天推测的那样，真正跳楼身亡的并不是黄伟，反倒是现场发现的那几滴血迹才是黄伟的。 拿到结果的时候，唐天的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 很显然分局内部出现了问题，有人真的做出了调换dna样本的事情。 导致这个案子从一开始调查方向就出现了重大的错误。 “局长，这事责任在我，是我没做好，我请求处分。” “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问题，而是我们要弄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分局那边是谁做的这件事。” “法医梁泽涛。” “我让督察那边立即行动，立即把人控制起来带到市局来，记住，这件事暂时不要向外透露，还有人来了之后要看好了，带到市局之后你也参与审讯工作，我想这件事应该不止他一个。” “是。” 看着谭松离开的背影，唐天也是微微的摇头，说实话对于谭松的工作能力，唐天这段时间下来是有些不满的，对方的业务能力不足以担任一个市局刑侦支队负责人的位置，想到这，唐天也是怀念起了在通城市局时候，王军等人的工作能力了。 “厅长，我这边有人冒头了。” 随即唐天将自己这边发生的事情向陈厅那边做了汇报。 “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看来这个市局内部你恐怕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好好整顿整顿了，内部不理顺了，工作就做不好，上下要齐心才能办大事。” “明白，所以我想调个人过来。” “谁？” “通城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王军。” “我听说过，一个刑侦的老手了，可以，这个要求我答应了，我会尽快安排的，职务上你有什么建议？” “这次的事情说明了这个江宁分局的问题很大，要不就江宁分局局长兼任市局党委成员。” “嗯，这个想法不错，我支持，行，就这么办。” 这边市局督察处很快就将梁泽涛从江宁分局带到了市局。 “梁泽涛，五天前发生在江宁中海花园的命案是你负责的dna鉴定是吧？” “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市局技术大队刚刚出来的dna鉴定报告，显示跳楼身亡的并不是黄伟而是另有其人，我记得当时黄伟的孩子过来的时候，曾经做过生物采集，为什么你做出的鉴定结果显示死者是黄伟，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谭松将这边市局做出的鉴定报告放到了梁泽涛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报告，梁泽涛倒是很平静。 “这是我的责任，可能是我弄错了，我愿意承担责任。” “你弄错了？不是，你以为一句弄错了就能解释的吗？” “那不然呢，谭支队，我都说了我愿意承担责任，你还要什么，脱了我警服吗？”梁泽涛显然对于这个结果早有准备。 “如果你只是弄错了没事，但是你这可不是弄错了，你这是刻意的在误导我们的办案方向，你很清楚跳楼身亡的是不是黄伟非常重要，可是因为你的原因，我们前期所有的调查都是徒劳，你难道以为你一句我弄错了就能解释，梁泽涛，你也太天真了吧，你别忘了我们都是警察，你觉得我相信你一句我弄错了吗？” 然而无论谭松怎么说，梁泽涛都是一句我弄错了。 站在观察室的唐天也是皱着眉头，很显然这不是一个梁泽涛的问题，这后面肯定还有人，只是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而已。 接下来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询问没有任何的进展。 唐天在观察室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再看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这家伙同样是警察，对于警察的这一套非常的熟悉，他很清楚没有证据是没有办法去定他的罪的，最后只能是一个工作失误结束，最多也就是一个丢了工作而已。 看上去对方对这个一点都不在乎。 事实证明唐天想的没错，最终这件事只能是一个工作失误收场，而梁泽涛则是被停职了。 而省厅那边陈厅长答应唐天的事情进展非常的快。 三天之后，王军就来到了唐天的办公室。 “局长，我来报道了。” “好，我就等着你来呢，说实话这次是真的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不是吧，局长，这还能有什么事情难倒您啊。” “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也是个人，又不是神仙，这是卷宗，你先坐下来看一下，先了解一下情况，等下我正好要开市局的党委会，你这次是分局局长兼任市局党委成员，正好一起出席，我也给你介绍了一下大家，开完会之后我再送你去分局。” “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送你去，正好路上跟你聊聊。” “报告！”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谭松的声音。 “进来！” “局长。” “谭松，正好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刚刚从通城调来的王军同志，他将担任江宁分局的局长兼市局党委成员，老王，这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谭松同志。” 听了唐天的介绍，谭松也是热情的跟王军握手问好，只是唐天没注意到的是谭松在听了介绍之后，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的阴霾。 不过虽然唐天没看到，但是却是被王军给捕捉到了。 “王局，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你可是刑侦高手啊。” “我什么高手啊，那是唐局抬举我，我就是跟着唐局后面打打下手而已，都是唐局指挥得好，倒是谭队我找公安的内部通讯上看过你的事迹。” 两人也是互相吹捧着，谭松没注意到的是，王军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深邃。 随后唐天也是带着两人一起出现在了市局的会议室里，这次的党委会主要讨论的问题就是关于江宁分局的，看到王军一个生面孔出现，会议室的一些人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因为梁泽涛的事情，江宁分局的局长被直接调离了分局。 自然有人就盯上了分局局长的位置了。 第四百零三章 党委会 “局长，这位是？” 唐天带着王军走进了会议室，此时会议室里其他七个人也是已经到了。 看着唐天带着一个生面孔走进来，其他的几人除了已经知晓的谭松低着头不知道在纸上写着什么，其他人都是互相对视着。 分管治安和交警的副局长赵德海开口问道。 这位赵副局长之前一段时间去党校学习了，所以实际上唐天和他打交道的时间并不多，唐天到了市局之后也曾经听到过传闻，说是本身市府向上面推荐的就是赵德海接任金陵市局局长的位置，去党校学习也是为这个做准备的，哪知道半路杀出个唐天。 “各位，今天我们会议的议题本来是关于江宁分局最近的事情，首先呢我先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刚刚由省厅直接任命的江宁分局局长王军同志，王军同志还兼任市局党委成员，大家欢迎一下。” 唐天的话让现场几个人都愣了一下。 特别是刚刚问话的赵德海。 随后王军站起来朝着几人敬礼时，几个人才鼓掌欢迎。 “省厅任命的？看来王局长能力肯定很强啊，不然这省厅怎么能直接任命一个分局的局长，这是突破常规啊，我从警这么多年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啊，不过这领导也真是，不是我赵德海背后说领导坏话，你要任命早说啊，还害得我们开会讨论，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赵德海笑着说道，不过话言当中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他对这个任命的不满。 “赵局，这话就有些不对了吧，领导这么做自然是有领导的考虑，再说了，这次江宁分局的事情确实是过了，我倒是觉得省厅这么做是对的，这也能刺激到我们某些人。”对于赵德海的话唐天并没有说什么，倒是市局的另外一位副局长王昌福开口顶了一下。 这位王副局长已经是即将退居二线了，唐天和他也算是老相识了，之前打过好几次交道，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听到这话，赵德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唐局，我们今天的会议还继续吗？要不开始吧，领导既然安排了，我相信领导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就不要再讨论这个了，传出去有些不好。”市局政委龚剑开口说道。 “对对对，政委说得对。”开口的是市局副局长张达胜。 接下来的会议进行的时间也不长，很快就结束了会议，应该说王军的到来打乱了很多人的计划。 “怎么样？事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吧。” 整个会议上，王军一句话都没说，一直是在听别人说。 会议结束之后，唐天带着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局长，这个梁泽涛恐怕有很大的问题。” “嗯，这一点我们之前也分析过，应该是有问题的，不然仅仅只是凭借他一个法医，竟然会这么做，这不是一个搞错了能够解释的。” “这个案子有够曲折的啊。” “所以我希望你到任之后，把分局内部整理好，然后组织一组人秘密调查，人手不够我可以从别的分局抽调，但是一定是秘密调查，现在我们的专案组我怀疑已经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了，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所以这个案子到目前才毫无头绪，梁泽涛那边找人盯死了，另外可以详细的调查一下他的社会关系以及停职之后的一举一动。” “是，我过去之后立即着手安排。” 就在唐天和王军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时。 在谭松的办公室里，开完会之后谭松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出现打断了谭松。 “赵局，您怎么来了？”谭松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赵德海，也是愣了一下。 “怎么？我不能来？” “不不不，不是不是，我这。。。。。。” “行了，行了，跟你开个玩笑，我听说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局里成立了重新调查汪杰走私案的专案组，你是副组长？怎么样？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啊？这个，赵局，这。。。。。。” “怎么？还对我保密？有必要吗？这个汪杰走私案当初都已经结案了，再说这个案子局里有谁不知道，行吧，我不问了，免得你难做，我找你是有别的事。” “您说。” “我听说你老婆从乡下到金陵来了，以后是不是就准备定居在金陵了？” “她是有着打算，但是您也知道她也没啥本事，这金陵的花费又大，我正发愁呢。” “我有个朋友开了个饭店，人家想找个人平时看看店帮着收收钱，我寻思着这活肯定能做，工资也不低六千一个月，节假日的福利都有，怎么样？” “啊？还有这好事啊，不过她不行吧，她也没干过，别再给人搞砸了。” “就一个小饭店，有什么搞砸不搞砸的，再说了我到时候跟下面的兄弟们说一下，没事帮着照顾一下，别婆婆妈妈的，听我的，就这么说定了，这是地址，你明天让她直接过去，提我的名字就行。” “谢谢赵局。” “谢什么谢啊，咱们都是自己人，你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这次本来江宁分局局长这个位置我是准备推荐你的，对了，那个王军什么来头，怎么就省厅直接指派了。” “唉，没办法，人家有靠山，是通城市局以前的刑侦支队支队长。” “哦。我说呢，原来是唐局长的人啊，我还在想呢，怎么省厅就直接指派一个分局局长呢，小谭，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啊，不过咱们也相处这么久了，我想着还是提醒你一下，你这以后恐怕得为自己多考虑考虑了，这个王军我担心并不是冲着江宁分局局长的位置来的，恐怕是冲着你来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唐局长不开心的事情了。” 赵德海的话让谭松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不明白对方的这段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第四百零四章 大胆的想法 “赵局，您这就言重了吧，怎么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你啊，还是年轻，你可不要小看了我们这位局长大人，人家虽然跟你年龄差不多，但是这心思可是深得很，你想想这个王军也是搞刑侦的，一般新局长有几个部门都会抓在手上，首先刑侦是必然的，要不然这破案率上出问题，上面可是要打板子的，这个王军来了分局局长就算了，还弄个市局党委会成员，这才是关键，反正我话说到这，你啊还是小心点吧。” 谭松听了这番话也是陷入了沉思。 “行了，你也别多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先走了，你明天让你老婆记得过去，听见没，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陷入了沉思当中的谭松机械性的点了点头，完全没看到转身之后的赵德海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冷笑。 等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赵德海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电话，然后插入了一张卡之后，拨出去一个号码。 “明天人去你那儿，记得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来。” 说完了这段话，赵德海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站到窗户前看着楼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本以为学习结束回来就能坐上梦寐以求的局长宝座，哪知道还在党校的时候听说省厅紧急任命了一个常务副局长，多年以来的梦想破灭这对赵德海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接下来的学习对他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要知道为了这个局长的位置，他付出了太多了。 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他怎么也无法接受。 此时楼下唐天带着王军准备亲自送他上任，赵德海看着上车的两人，脸上也是一片的阴沉。 想了一会儿之后，赵德海拿出电话再次拨打了一个号码。 “晚上老地方。” 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送完王军之后，唐天也是没有在分局逗留，他相信王军的能力能很快就处理好内部的事情。 事实上王军也是没有辜负唐天的信任。 上任之后立马是大刀阔斧的对分局进行了整改，虽然有一些非议，但是有着唐天的支持，整个江宁分局也算是重新焕发了战斗力。 随后在理清了内部之后，王军亲自组建了一个秘密调查小组，开始了暗中的对黄伟案的详细调查。 而梁泽涛就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经过连续一周对梁泽涛的跟踪调查，王军这边还真就发现了一些疑点。 “局长，我们经过一周的跟踪发现，这个梁泽涛基本上每周都会去麒麟苑几次，我们怀疑他应该是包养了情人在这儿，但是这家伙的反侦查能力很强，所以我们不敢跟得太紧，小区进不去，这个小区外来车辆一律不准进，我已经让人想办法去应聘物业了，看看能不能进去查一下。” “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有，这是我们跟踪梁泽涛到市区的海天一色会所拍下的，你看。” 王军拿出了几张照片放到了唐天面前。 “赵副局长？谭松？他们怎么搅合到一起的？” “局长，我反复的看了走私案以及黄伟案件的卷宗，我觉得这个案子太多蹊跷的地方了，我心里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说。” “你说说看，我也觉得这个案子很怪异，但是哪里有问题说不上来。” “首先走私案的重要人物汪杰就有问题，没有照片，没有其他身份信息，有的只是一个名字，所有的其他信息一点都没有，您不觉得不对，我有些怀疑有没有这个人，而所谓的走私抓到现场的只有那一次在刘虎仓库的香烟，然后其他的都是根据市局前任局长汤恩明的供述，至于所谓的案值也是根据汤恩明的受贿所得计算的，按照汤恩明所说他在汪杰的走私团伙里是占据了干股的，每个月汪杰是会将他的那一份打到汤恩明的账上，这也是案值被定为五亿多的主要依据。” “对，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问题就在这儿，我想说的是，到底有没有汪杰这个人。” “什么意思？你是说走私案不存在吗？这不可能，省厅那边是对整个案件研判了之后，都认为走私是肯定存在的。” “局长，先不谈有没有走私案，我说的是汪杰这个人，我觉得这可能是对方抛出来的烟雾弹，之所以我们相信这个，是因为汤恩明的存在，可是如果他也不知道呢，现在根据他的供述，他确实没有见过这个人，只是每个月账上会多出一笔钱，至于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他也就是对方有事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他，然后他出面解决麻烦。” “还有其他的吗？不得不说调你来是对的，你小子是真敢想啊。” “还有就是黄伟案，局长，黄伟的妻子吴莉只是一个刚进城的乡下女人，啥也不懂，就是一个整天围着灶台围着老公转的家庭主妇，那黄伟为什么要痛下杀手，而且按照目前掌握的线索看，还是一个筹划很长时间的计划，查遍了他的社会关系，都没弄清楚动机是什么，唯一的疑点就是那个银行账户，我怀疑吴莉的身份并没有那么简单，我已经安排人去重新调查了。” 等到王军走了之后，唐天还是在想着对方刚刚说的话。 之前他也有想过走私案好像是冲着汤恩明来的，为此还专门去找过汤恩明，可惜没问出什么来，如果真的没有汪杰这个人，是真的冲着汤恩明来的，那动机是什么呢，如果动机是汤恩明的局长位置，那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谁受益谁有嫌疑。 赵德海的名字浮现在唐天的眼前。 可是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局长的位置，至于花费这么多吗？而且赵德海一个副局长哪来的这么多钱，还是说赵德海的背后还有其他人？ 这是唐天来到市局之后第一次把目光放到了赵德海的身上。 而唐天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赵德海也同样是在谈论着唐天。 第四百零五章 拉下水 “这个唐天从哪儿冒出来的，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 在市区的海天一色会所一个装修非常豪华的包厢里，赵德海端起杯子一口将杯中的洋酒干了之后，看着眼前的几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老赵，我也没办法，陈厅刚刚上任是他极力主张的，听说是老顾推荐的。” “对啊，老赵，不就是一个局长的位置嘛，以后再想办法，只要咱们这些人在一个局长的位置还不是轻飘飘的吗，再说了，这件事跟老卢没关系，对了，你那边现在怎么样？” “你们说的倒是轻松，花了那么多钱把汤恩明养肥了，到头来却是肉包子打狗，我这边不要担心，唐天带着市局刑警队的人还在绕圈子呢，对了，那个谭松的老婆去上班了吗？” “去了，我让人给了八千一个月的工资，她乐坏了。” “哈哈哈哈，行，过几天就按计划进行，把谭松拉进来，唐天那边就是个光杆司令，专案组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到时候还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嘛。” 其他的几人也是都跟着笑了起来。 而此时在市局的家属楼的一个房间内，刚刚那群人谈到的谭松正和自己的妻子黄香梅看着电视。 “你今天过去怎么说的？实在不行，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谭松你什么意思啊，一天到晚地赶我走，我在这就这么碍着你了。” “怎么可能呢？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好，我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咱们两个人天天过得紧巴巴的，你回去最少能过得好点。” “我不，我就要在这陪着你，我正打算告诉你呢，我今天过去了，你知道人家给我开多少钱工资吗？” “多少钱？” “说出来吓死你，八千一个月，而且干好了还有奖金，过年过节的都有福利，比你工资高多了，我怎么可能回去，我已经答应人家了，明天上午就过去上班。” “多少？你刚刚多少钱？” “八千啊，怎么了？” “你糊弄鬼呢，你一个高中学历拿八千，人家一个大学生才多少钱，不行，这有点不正常，你不能去。” “谭松，怎么不正常了？这工作也是你给我介绍的，你还说是赵副局长介绍的，怎么了？你连人家赵副局长都不相信吗？还有你别一天天的把你警察的那一套带到家里来，你想当个好警察我不拦着你，但是你也搞清楚了，警察也是人，警察也要生活下去，这金陵物价这么高，咱们两个人都过不下去，孩子还在老家呢，你就算是不为咱们自己考虑，你也得为孩子考虑吧，我上班拿工资怎么了？这也犯法吗？” “可是这工资明显的高得不正常，你看不出来吗？” “怎么看不出来？人家说得很明白，就是看在赵副局长和你的面子上，人家做生意的希望巴结你们，指望你们平时照顾一下怎么了？赵副局长都没说什么，你倒是觉得不行了，又不是让你干犯法的事情，我不管，我明天肯定过去，你要不同意我就搬出去住，人家那里也有宿舍。” “你，唉，行吧，我明天问一下赵局，你看行不行。” “你啊，就是胆小。行吧，反正我明天肯定得去。” 谭松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想打电话给赵德海，可是又怕太晚了打扰人家。 但是内心还是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不妥。 整个晚上夫妻两人都没有睡好觉，黄香梅是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有了这八千块钱每个月的收入，不光是能让家庭生活好一些，而且还看到了将孩子接到城里来的希望，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是，这是第一次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也同样很重要。 而谭松这边，自己的老婆自己清楚，说是干个两三千的活他觉得没问题，但是八千啊，八千的工资那些名牌大学生都拿不到啊。 这么多年的从警生涯，而且还是刑侦，这点警觉性还是有的。 之所以没有果断的拒绝，主要还是黄香梅的话触动了他，确实孩子还在老家呢，这些年老家的人都是个个羡慕自己，在金陵这样的大城市，又是警察而且还是一个支队长，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在别人眼里了不起的人，自己的孩子却是只能在老家上学。 第二天一大早，谭松在来到市局之后，就来到了赵德海的办公室，只是对方还没来，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非议，谭松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但是整个人的关注点都在赵德海那边。 很快在听到了赵德海办公室的动静之后，立马是来到了对方的办公室。 “赵局，早上好。” “谭队？这么早？有什么事吗？”赵德海明知故问道。 “那个是有点事，您方便吗？” “哟，我这还等着去下面派出所呢，事急吗？” “那个，也不是很急，要不等您回来再说。” “唉，别别别，半个小时够不够，有什么事赶紧说，不过你小子这工作上的事情不是应该找唐局汇报吗？我不分管你们刑侦啊。” “够了够了，赵局，不是工作的事情，是我老婆那工作的事情。” “工作的事情？哦，我都忘了这事了，是不是昨天去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是说没谈好，特么的劳资的面子都不给，你看我怎么收拾他，你等下，我来打电话给他，什么玩意啊。” “别别别，赵局，您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老婆昨天回来跟我说了，人家对她挺客气的，给她开了八千一个月的工资。” “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但是我觉得这也太高了啊，她一个高中学历啥也不会，拿八千一个月，这传出去不好吧，人家一个大学生一个月才多少钱。” “我说你怎么一副为难的样子呢，你啊你啊，谭松，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有别当警察当出职业病出来，人家正经生意人，人家不以学历说话，以能力，知道吗？” 第四百零六章 拉下水2 “还有啊，别瞧不起香梅，行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赶紧回去吧，我还有事。” “可是这。。。。。。” “这什么这啊，谭松，你只是一个搞刑侦的，人家是个做正经生意的，八竿子打不着，所以别瞎想，回去之后让香梅好好干，知道吧。” 在赵德海的劝说下，尽管谭松还有些纠结，但是也是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在一些忐忑当中，黄香梅还是去上班了。 一个星期下来，慢慢的谭松的心也算是落了下来，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人来找他，其实他都已经打算好了，如果有人借着这个机会想找他办什么事情，看着不严重的话就帮人家办了，当然谭松也想过如果严重到触及自己的底线，那肯定是不能帮的。 只可惜他这打好的算盘却是没能用上。 一周下来风平浪静，这一周黄香梅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每天都是精神十足，回到家之后话也多了。 而谭松也去现场看过几次，一个装修得比较高档的饭店。 不过他连老板的面都没见过。 慢慢的心里的那份警惕也是没有了。 可是就在他放下了警惕没多久，出事了。 这一天谭松提着刚到市场上买的菜回到家，就发现应该还在上班的黄香梅却是丢了魂一样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以前黄香梅没上班的时候，家里的这些买菜做饭等家务活都是黄香梅做的，而现在黄香梅上班后，谭松有的时候下班回来家里没人，他也要自己去买菜做饭。 不过有的时候黄香梅会从店里打包一些菜回来，有的时候两人会直接下馆子，反正生活条件上是比以前要好很多。 在这不得不说一下谭松的家庭。 谭松老家上面父母都在，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家庭条件应该说是不太好，父母的身体也不好，两个哥哥和弟弟也都是在农村里。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买了点五花肉，等会咱们烧个红烧肉怎么样，好久没吃你烧的红烧肉了，还别说，挺想的。” 进来之后的谭松并没有立即发现黄香梅的不对劲。 自顾自地说着，然后把手里买的菜放到了厨房里。 等他从厨房出来才发现了不对劲了，黄香梅坐在那里对他说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而两个眼睛也因为哭过，都有些肿了。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谭松以为是老家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走过去问道。 “不是，你说话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谭松这么一问，黄香梅再度哭了起来。 “你能不能先别哭了，先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不是有我在吗？” 谭松继续劝说道。 随后黄香梅是边哭边说着，谭松听完之后也是立马脑袋跟炸了一样有些懵。 原来黄香梅今天店里有些忙，忙起来就出错了，上菜的时候不小心直接给人家放在茶几上一瓶酒给打破了。 本来听说是打破了一瓶酒，谭松还觉得没什么。 可是等黄香梅说出酒的价值之后，谭松也是懵逼了。 一瓶洋酒价值二十多万。 现在人家要黄香梅赔偿。 “不是，什么酒啊，要二十多万，这不是讹人吗？你们老板怎么说？” “我，那个人有发票，我看到上面写的是这么多钱，老板，老板，我打电话根本没接。” “你先别哭了，我打电话给赵局。” 这一刻谭松首先想到的就是赵德海。 随即拿出电话拨打了赵德海的电话。 “喂，赵局，我谭松啊。” “嗯，怎么了？有事吗？” “赵局，是这样的。” 电话里谭松将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 “有这事？没人跟我说啊，什么狗屁酒要二十多万，行了，你让香梅放心，明天我去那边帮他处理，我倒要看看谁特么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讹我们警察家属，你明天有事吗？没事的话一起过去。” 有赵德海的这番话，谭松也是暂时放下了担心。 只是他还没感觉到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这么信任赵德海了。 “行了，你先别哭了，赵局说了，明天他会过去帮着处理，明天我也陪你一起过去看看。” “可是，可是这么多钱呢，要真的让我赔怎么办。” “放心吧，没事的。” 惦记着的一顿红烧肉自然是没能吃得成，夫妻两人再次过了一个失眠夜。 第二天两人一起来到了黄香梅上班的店里，到的时候店还没开门，由此可见两人心里有多焦急了。 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谭松终于看到了赵德海的车。 随即立马是快步迎了上去。 “赵局，给您添麻烦了。” “说什么呢，咱们自家兄弟，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了人是我介绍过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倒要看看谁这么牛逼，我的面子都不给，放心，天塌下来我顶着。” 赵德海的一番话，谭松非常的感动。 “赵局，都是我不好，对不起。”黄香梅也是上前鞠躬。 “干嘛呢，干嘛呢，香梅，这是拿我当外人了，这我可就生气了，我跟你说，你来这儿上班是我介绍来的，我就得负责，再说了我跟你们家谭松是自己人，以后可不准这样，走，进去，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谁讹人讹到我赵德海的头上了。” 三人随即走进了饭店。 “杨大刚呢。让他滚出来。”赵德海进去之后直接冲着一个服务员喊道。 “谁啊，哟，赵哥，您怎么来了，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正准备出去呢。” “杨大刚，你几个意思啊，看不起我是吧。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你直说，没必要玩这样的事情，咱们也打交道好几年了，我赵德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清楚。” “赵哥，赵局，您真的误会了，我也是刚知道怎么回事？我昨天不在店里，今天早上才听服务员说的，您放心，这事我肯定给你个交代。” “别给我交代，给香梅妹子一个交代，人来的时候我就跟你再三强调过，要照顾好，你特么的就是这么照顾的？” 第四百零七章 拉下水3 “赵哥，能借一步说话吗？” “有什么就在这儿说，谭松是自家人，还有啊，杨大刚，我劝你最好不要跟我耍滑头，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这个店立马关门。” “赵哥，我信，我刚刚看了监控了，确实是香梅妹子不小心碰的，而且对方的来头我也惹不起，真的，电话我打过了，人马上就到，这样吧，人是在我店里出的事，这钱我负责赔，您看这样行不行，你们两边我都不敢得罪。” “对方什么来头？” “唉，省厅卢副厅长的公子，您说我敢得罪吗？” 一听这个，赵德海和谭松的脸色都有了变化。 接下来的事情非常的顺理成章，黄香梅店里的老板杨大刚表现得非常大气，直接站出来替黄香梅扛下了这二十多万的赔偿。 无论是黄香梅还是谭松都是对杨大刚非常感激。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先行离开了之后，赵德海和杨大刚等人都是相视一笑。 当然这还只是第一步，还不能算是已经成功将谭松拉下了水。 在接下来赵德海对谭松的拉拢个腐蚀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直到他觉得谭松已经完全可以信任了为止。 在这件事一个星期之后，赵德海找到了谭松，说是晚上组了个局，都是金陵市的一些领导，现在已经对赵德海完全信任了的谭松根本不疑有他。 晚上也是和赵德海来到了海天一色会所。 七八个人几瓶酒下肚之后，大家都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特别是谭松，本身酒量就一般，又是被特殊照顾了，所以谭松这里基本上已经是醉得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接下来很快两个穿着有些暴露的美女进来将谭松扶出了包厢，然后来到了会所三楼的一个房间。 酒精的作用下，一向传统并且坚守底线的谭松，这个时候也是没有了任何的底线。 颠鸾倒凤下的谭松感觉自己好像重生了一次一样。 只是这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在房间里那张大床的正对面上方一个隐蔽的摄像头将现场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而这这摄像头的背后，赵德海一众人竟然在一个大包厢里每个人都搂着一个美女看着这现场的直播。 “老赵，怎么样？这小子可算是套牢了吧。” “还行，大刚，他老婆那边就看你的了。” “老赵，你这可就过分了，人家男人都被你控制在手里了，人家老婆你也不放过。” “这叫万无一失，让他老婆监视着他，黄伟的事情你忘记了，重要的时候这小子有大用，接下来可以找个机会给他透露点消息了，让他在那个姓唐的面前亮亮相，这段时间我的感觉有些不太好，姓唐的那里太安静了，好像没什么动静了。” “没动静还不好吗？咱们的那些生意都停了很久了，现在大家都是坐吃山空，该重新启动了。” “现在还不行，再等等。我感觉姓唐的没安好心，背地里肯定在想怎么计划呢，得让这小子去给我们打探打探，钱这东西赚不完，有命花的才叫钱，光赚钱你没命花有什么用。” “这事听老赵的。”旁边一个一直没说话的男人说道。 看上去这位在这个利益团体里地位不低，开口了之后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了。 接下来的画面就有些少儿不宜了。 第二天一早谭松感觉到自己的头特别的疼，迷迷糊糊之间感到有人睡在自己的身边，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在家，但是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随即睁开眼睛之后，谭松也是一下子就懵了，房间是一个装修的非常豪华的大房间，自己躺在了一个大床上面，怀里抱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美女，身后还紧紧的贴着一个。 一会儿之后谭松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此时看清楚房间里的地上是一片狼藉，三个人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可以看的出昨晚的战况非常的激烈。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先是被人敲了两声，还没等到谭松反应过来，门被人一下子推开了。 “醒了，赶紧把衣服穿上，马上到点了。”赵德海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赵局，这，这，我，这。” “行了，行了，你小子酒量太差，还得多练练，怎么样？这可是黄总会所里的两个头牌，从来都没出过台，你小子竟然一龙双凤，昨天可是给大家羡慕坏了，很多人都惦记很久了，记住，以后得对人家负责，黄总帮你在旁边租了套房子，这人就安排住在那儿，以后没事过去看看人家。” “啊？这不行，赵局，我这不行，我哪能干这种事。” 谭松一听这还了得。 “你说什么呢，你昨天晚上可是当着大家伙的面搂着人家不让人家走，还说什么以后你一定负责到底，你现在说不行，你让人家两个姑娘怎么办，你这不是祸害人家吗？黄总那边我都打好招呼了，行了，别婆婆妈妈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魄力没有怎么成事，我可告诉你啊，别瞎胡闹，你要是那个了，这两姑娘跑到局里一闹，你觉得你这个刑侦支队支队长还能当下去吗？还有唐局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你的后果是什么，他的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当警察都不知道，你觉得你要是被开除了，你老家的孩子怎么办，香梅妹子怎么办？” 一段话说的谭松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出。 而这个时候收到了赵德海眼神示意的两位美女套上了一层薄薄的睡衣之后，可伶兮兮地搂着谭松的胳膊。 “哥，你不要我们了吗？你要是不要我们，我们姐妹可怎么活下去啊，黄总肯定是不要我们了，那我们还不如去死呢。” 两位美女说着就抽泣了起来。 那模样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我，我没说不管你们，不是说给你们租了房子了吗？你们先搬过去，我回头去看你们。”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的谭松很快就被打败了。 这一打败付出的就可能是自己的一生。 第四百零八章 图穷匕见 当天的晚上下了班，谭松给黄香梅去了个电话，借口是晚上有案子。 黄香梅不疑有他。 实际上谭松早早地下了班就直奔两位美女的住所。 站在办公室窗口看着急匆匆离开的谭松，赵德海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很快他就收到了人到了的信息。 而谭松当晚再次享受了齐人之福。 这可以说是谭松这辈子都没享受过的，两位美女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全身心的服侍他，从吃饭到洗澡都不需要谭松动一根手指头，如果说昨天晚上还是无意识的情况，那今天晚上就是完全清醒的情况了。 这种对谭松的冲击力是非常恐怖的，这一刻什么警察的职责，什么作为一个人民警察的底线等等都完全被腐蚀得干干净净。 再加上这段时间赵德海有意地带他出入一些高档场所，见识到了无数的一掷千金，这些东西加起来可以说让谭松的价值观发生了严重的变化。 陷入了温柔陷阱里的谭松不知道的是。 自己的妻子黄香梅价值观也在发生着变化，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的老板杨大刚有意无意的会经常在宴请一些有钱人的时候，让黄香梅作陪。 因为上次的事情让老板损失了二十多万，黄香梅对于这种安排也是没有反对。 和这些人的接触当中，渐渐的黄香梅开始羡慕起人家一身的名牌衣服、珠宝以及各种奢侈品，特别是一些价值不菲的化妆品。 这种比较之下，带给她的就是自卑。 在自卑的压榨下，老板杨大刚从送一些小东西，到给黄香梅买高档衣服，然后珠宝首饰。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黄香梅就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一个都市丽人。 如果是以前谭松还能察觉到这样的变化，可是现在整个人都陷入了温柔乡里的他已经是乐不思蜀了，哪还能关心到其他的东西。 “晚上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还在老地方。”这一天临下班前，赵德海跟谭松说道。 “好的。” 谭松答应得非常自然。 老地方指的是哪里他也很清楚。 很快到了下班的时候，谭松收拾了一下就驾车来到了海天一色。 到了包厢的时候，里面赵德海几人已经到了。 “谭松，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厅的卢副厅长，上次的误会老卢知道了之后，他那宝贝儿子直接被老卢禁足了，今天老卢可说了要给你赔罪，是吧，老卢。” “对，那个小王八蛋特么的要不是我儿子，我特么的打死他，小谭，我代他给你赔个不是。” “别别别，卢厅，您言重了，言重了。” “这是市府副秘书长老杨，这位是市海关办公室主任老钱，这位你不陌生吧。” “陈局好。”自然是不陌生，鼓楼分局的副局长。 “谭队，你可是上级领导啊，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啊。” “谭松，这些都是自己人，今天叫你过来呢，是我们几个想送场大富贵给你，不知道你敢不敢接。”赵德海一口饮干了杯中的酒之后说道。 “赵局，您是我的恩人，我听您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别什么恩人不恩人的，我说过咱们是一家人，是兄弟，我呢年纪比你大一些，从警的时间也比你长，经历的自然也比你多，咱们干警察得有多辛苦你也知道，哪个不是一身的病，我觉得吧有时候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你说是吧，人进来吧。” 随着赵德海的话音刚落，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谭松原本没在意，但是看清楚这人之后，却是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人，只是一时间在酒精的作用下没想起来。 “眼熟吧，我给你介绍一下你就知道了，这位叫黄伟，黄伟，还不给谭支队敬杯酒，你小子的小命现在可是在谭支队手里攥着呢。” 赵德海说出的黄伟两个字一下子就让谭松的脑袋炸了一样，连续喝了几杯的酒意也是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人的后背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 人也是从椅子上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谭支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赵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什么意思？” “瞧你那样子，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要沉住气，知道吗？我实话跟你说吧，黄伟还有个名字叫汪杰，这是我步了很长时间的一个局，为的就是顺利坐上市局局长的位置，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杀出个唐天，现在你自己选，我绝不拦你。” 赵德海从包里掏出一副手铐扔在桌子上，然后给自己的杯子倒满酒。 再示意谭松旁边的人给谭松倒满。 “你们所有人都不准说话，谭松，你自己选，你选做个好警察，我绝对不拦你，你现在就用手铐拷上我跟黄伟两人去市局，这样你也能立一大功，你要么就咱们干一杯，以后就是自己人，有我赵德海一口吃的，就会有你一口，怎么样？其他人不准动，让谭松兄弟自己选。” “赵局，这，这，我，这！”谭松整个人身体都有些颤抖。 “怎么？很难选吗？要不我自己戴上？” “别别别，赵局，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看着赵德海作势要那拿手铐，谭松连忙说道。 “小谭啊，月月姐妹俩还在等你回去呢。”一旁的卢福生开口说了一句。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谭松，其实也不能说是击垮，只能说是借坡下驴而已。 早就被腐蚀得干干净净的谭松顺势就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先是和黄伟碰杯之后，然后恭敬地朝着赵德海弯腰示意。 “这不就对了嘛，年轻人要懂得变通，来来来，大家一起干了这杯，庆祝我们的团队又多一员干将。”卢福生笑着站起来说道。 干完了杯中酒之后，几人都坐了下来。 “是不是有很多疑问，实话跟你说，走私的生意是我们几个在做，刚刚我跟你说了，汪杰这个不存在的人是我为了对付汤恩明弄出来的，黄伟的贸易公司就是我们走私的幌子，明白了吧，这个生意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给你一成半的干股。” 第四百零九章 投名状 “那我需要做什么？”谭松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这么大方的对待自己，而且为了拉拢自己，对方也是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又是女人又是钱的，就这么什么都不要自己干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 “不需要你做什么，谭松，不要担心，你是自己人我们不可能害你的，不光不要你做什么，而且还给你一个天大的机遇，一个立功的机会，男人嘛升官发财不都是大家追求的嘛，我们不光让你发财还让你有机会升官。”赵德海笑着说道。 随后示意黄伟离开。 等到黄伟走了之后。 “黄伟案是江宁分局负责，但是是在你们刑侦支队的指导下，我说得不错吧。如果说你谭松发现了黄伟，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大功，到时候在局党委会上我站出来给你争取一下，个人一等功不好说，但是我想二等功绝对没问题。” “赵局，您就别逗我了，他不是自己人嘛。” 谭松一下子就被赵德海搞懵了，刚刚一分钟前还跟人碰杯呢，谭松甚至认为是赵德海还不信任他，在试探他。 “哈哈哈哈，自己人？谭松，我跟你说，记住了，能上桌的才是自己人，明白吗？” 听到这个谭松也是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句话他自然明白。 “记住了，黄伟是你发现的，但是不能让他活着进入公安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怎么样，这是不是能升官发财。谭松，敢不敢啊？” 谭松发现在赵德海说完之后，桌上的几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 他很清楚，这是投名状，干了自己就能彻底的上船，不干，自己的下场不会比黄伟好到哪里去，甚至有可能更惨。 同样他也很清楚，干了自己就彻底的坠入深渊了。 “一切都听赵局您安排。” 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谭松知道自己并没有回头路。 “好，爽快，我就说谭老弟不会让我失望的，怎么样？老卢，我这看人的眼光不差你吧，来来来，我们一起敬小谭，以后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有钱大家一起赚，这世道，钱是啥，钱就是王八蛋，但是你少了这王八蛋还真不行。” 接下来几人也是推杯换盏气氛非常的融洽。 彻底放松下来的谭松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自己的老婆却是已经躺在了别人的怀里了。 这段时间谭松很少回家，基本上都是在温柔乡里。 而黄香梅也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今天杨大刚特意带着她去了金陵的一家奢侈品商城，手表、珠宝首饰、名牌衣服包包，很多很多的东西让黄香梅已经彻底的迷失了。 所以不知不觉间杨大刚的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腰，而对此黄香梅也只是象征性的扭动了两下就很坦然的接受了。 晚上在谭松和大家推杯换盏的时候，她也在和杨大刚一起享受着自己从来吃过的西餐。 牛排、红酒，一切对她来说都非常的新奇。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前三十年白活了。 所以当杨大刚在吃完饭后带着她来到一个高档的酒店时，黄香梅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不过一番云雨之后，黄香梅还是有些后悔，心里充满了负罪感。 “宝贝，怎么了？别担心，你老公根本就没时间管你。” 杨大刚搂着黄香梅的身躯说道。 黄香梅扭头看了这个男人一眼，眼神里有些不解。 “你等下，给你看个东西。”随即杨大刚从包里掏出来一些照片。 黄香梅接过之后瞬间脸色就变了。 照片的内容正是谭松和那两个女人之间不堪入目的照片。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些之后，黄香梅刚刚的那股负罪感慢慢的消失了。 而谭松这边在酒足饭饱之后，赵德海将其叫到了隔壁的一个包厢。 “今晚就行动，这是黄伟的地址，他现在应该对你没有任何警惕，记住了，做得逼真一些，这一点我想不要我跟你说吧，现场弄好之后你自己处理后面的事情。” “赵局，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黄伟不是走私的操盘手吗，要是杀了他接下来谁来干这事。” “这小子不老实，他老婆发现了他的秘密之后，竟然留下了证据，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上次那样设计的原因，本来这么做就是让他金蝉脱壳的，但是这家伙竟然有自己的小心思，那份证据他说他销毁了，但是我们都觉得被他藏起来了，我估计这是这家伙想以后要挟我们做的准备，生意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人多的是。” 听到这儿谭松也是明白为什么黄伟的案子那么诡异了。 原来竟然是吴莉的原因。 “还有啊，办完事记得找一下看看这份证据被这家伙藏哪儿了，如果能逼问出来更好，实在问不出就算了，人一定要处理掉，证据这东西只要人死了就好办。” “我知道了。” “嗯，谭松，这是你办的第一件事，我希望不要让我失望，你是我推荐的，大家伙儿对你还不是足够的信任，办好了这件事大家才能真正的相信你。” 从海天一色离开后，谭松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一个人坐在车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续地抽了几根烟之后，拿出电话想了一下拨给了黄香梅。 只可惜最后是没有人接听电话。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车后，还有两辆车远远地跟着。 一辆车里坐着的正是赵德海和鼓楼分局的那位副局长。 “老赵，这小子不会反水吧。” “等等看，应该不会。” 而在这辆车的后面还跟着一辆车，车上坐着的却是王军和江宁分局刑警大队的两位民警。 “局长，这什么意思啊？赵德海是在跟踪谭松吗？他们不是刚刚一起从海天一色出来的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着看看，记得不要跟太紧，都是老警察了，这帮人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远远的跟着，只要不跟丢了就行。” “是，放心吧，局长，不会跟丢的。” 第四百十章 发现 坐在车上连续地抽了几根烟之后，谭松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然后发动车子朝着目的地驶去。 赵德海和王军两人的车子都是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只不过在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赵德海却是没有再继续跟下去，而是转弯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王军一行人则是继续跟着赵德海。 原来这段时间王军这边的秘密调查小组经过长时间的跟踪算是已经摸清了赵德海这个小团体的主要成员。 他们今晚本来的跟踪目标就是赵德海，所以对于谭松并没有放在心上。 事后的王军也是非常的后悔。 谭松这边在下定了决心之后，并没有任何的犹豫。 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已经睡着的唐天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顿时眼睛立马睁开，然后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是谭松的电话。 “唐局，出事了，我发现了黄伟，但是这家伙竟然反抗，我把他击毙了。” 本来还有些睡意的唐天瞬间清醒了过来。 “在哪儿？” “在鼓楼区这边。”电话里谭松报出了一个地址。 “唐局，我已经通知我们队里的人来了。” “行，我马上到。” 挂断了电话的唐天，随即拨打了王军的电话。 “睡了吗？谭松说他发现黄伟了，但是被他击毙了，我现在马上过去，你也赶快过来。” 放下了电话之后，唐天快速地穿好衣服，然后出门开车朝着目的地赶去。 等到唐天到的时候发现王军早就在楼下等着他了。 “局长！” “你怎么这么快？” “我晚上就在这附近，这事不对劲。” “上车说。” 随即唐天和王军来了坐到车上。 “具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附近的？” “今天这帮人又在海天一色聚会，我就带人守在外面了。” “谭松也参加了？” “参加了，而且他是第一个出来的，奇怪的就是他并不是回家的路，而且在海天一色附近的一个路口还停了一会儿，后来就直接走了，当时赵德海的车跟在他后面跟了一会儿，也就这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赵德海才没跟下去，我们后来就跟着赵德海了，谁知道这边出事了，我感觉谭松好像是知道黄伟在这一样。” “你是说他是直奔黄伟这儿来的，现场你看了吗？” “看了，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现场很乱，好像是两人搏斗的痕迹，黄伟中了两枪，一枪头部还有一枪是打在腿上。” “走，上去看看。” 唐天听完之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皱着眉头来到了楼上。 这个小区刚刚进来的时候，唐天也看了一下，算是一个不算老的小区，唐天还看到了有几个监控在工作。 “你让人把监控调出来。” “我已经安排人去了。” 等来到现场之后，市局刑侦支队技术大队的人正在堪查现场，黄伟的尸体已经装进了尸袋，看样子法医的初步尸检已经完成了。 谭松站在门口。 “局长！”“局长好。” “嗯，不要敬礼了，大家工作吧，谭队，怎么回事啊？” “之前不是一直在调查黄伟嘛，我就托人在街面上帮忙看着，晚上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线人的电话，说是这个小区有个人长得很像，我一开始以为又是假的，所以就没通知其他人，就自己过来看看，哪知道敲开门之后发现真的是黄伟，哪知道这家伙看出了我的身份，竟然想反抗，我就一枪打在了他腿上，本来想上前把他拷起来的，哪知道这家伙还藏了把匕首，随后我们两人就扭打在一起，枪当时也掉在了地上，然后打斗的时候我捡到枪就直接一枪打中了他的头部，局长，是我不好，疏忽大意了，本来人是不会死的，我请求处分。” “处分什么啊，等这边弄好了，我要给你请功，不过下次可不准一个人英雄主义了，这多危险，黄伟这样的人可是亡命之徒，你根本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这样吧，你先回去吧，这边技术大队我看也快结束，现场我看也没什么问题，明天写份报告给我。” “是，谢谢局长，要不我留下来帮帮忙。” “不用了，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这边留给技术大队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是，那我先走了，局长。” 看着谭松离开的背影，唐天的眉头皱了起来。 随即转身开始在现场仔细地看了起来，很快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老董，老董。” “局长，怎么了？” “我怎么发现你们技术大队都是在客厅勘查，这房间查了吗？” “之前刚来的时候查了，但是没什么痕迹，房间很干净。” “什么意思？” “一个指纹都没有，就床上有一些死者黄伟的痕迹。” “这还没问题吗？黄伟自己的房间，干净得连他自己的指纹都没有，你跟我说没问题？难道黄伟每天都有把自己指纹擦了的习惯。” 唐天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走进房间的时候，唐天就发现了这个房间确实很干净，但是也正是因为干净才更有问题。 “赶紧再仔细的里里外外的都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在唐天的指挥下，技术大队的几人也是立即进入到房间里，开始仔细的勘查起来，此时唐天更加的怀疑这个事情的真实性了。 加上王军刚刚在楼下所说的，唐天严重怀疑这是一起刻意制造的现场。 客厅并没有什么值得考虑的地方，如果是假的，那唐天相信以谭松的专业能力伪造一个这样的现场绝对不是问题。 可是既然黄伟杀了，为什么要进入到房间呢 难道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非进去不可。 可是以谭松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打扫现场绝对会成为最大的破绽。 以他的专业能力戴副手套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走吧，我们回去聊聊。”唐天转了一圈之后招呼上王军离开了现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唐天想着也就没回家，而是个王军直接来到了市局。 第四百十一章 最后一根稻草 “你觉得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谭松很可疑，第一枪如果是打在腿上的话，那如此近距离的射击黄伟应该失去了反抗能力，即使想反抗，绝对不会是谭松的对手，没必要一枪击毙，还有就是如果像他说的那样，黄伟拒捕他开枪击伤黄伟，那这个时候他应该是非常警惕的，毕竟他不是一个菜鸟，这样的情况在他的从警生涯里应该不是第一次，那为什么会有第二枪的致命一击的，除非他的生命遭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嗯，有道理，那现在就要等技术大队那边的弹道痕检和尸检报告了。” “局长，我一直在想这个案子，您说汪杰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吗？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你也有这种想法？我之前研究卷宗，就有这个感觉，整个汪杰走私案的暴露就有种人为设计的痕迹，暴露得太匪夷所思了，特别是那个举报电话，如此清晰明了的指出了藏匿走私货物的仓库，就好像是警方安插了卧底一样，可是对于汪杰本人这个举报电话却是没有任何的描述，对于汪杰的描述全部来自于汤恩明。可是他也没有见过汪杰，所有的交易都是在电话里完成的。” “局长，走私是有，但是我觉得汪杰不一定有，还有现在黄伟被杀，您说这个黄伟会不会是走私团伙里重要的一员。” “那为什么杀他呢？” “一般这种团伙内讧无非两种原因，第一是分赃不均，第二就是背叛。如果黄伟是团伙里重要的一员，我觉得分赃不均的可能性很小，像这样的团伙，即使黄伟再重要，他都不可能是首脑，说得通俗点他就是干活的，钱怎么分肯定是早就说好的。” “你的意思是背叛？” “不一定就是背叛，从对方对黄伟下杀手毫不犹豫来看，黄伟就是个干活的，也许是幕后黑手觉得黄伟的存在对他或者对整个团伙有很大的威胁。” “嗯，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要进入房间了，你说会不会黄伟手里握有什么致命的证据。” “很有可能，而且我还怀疑这个可能就是黄伟杀害吴莉的因素。” 就在两人分析的时候，谭松离开了现场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感觉自己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整个人开着车漫步目的的在城市里面游荡。 那个温柔乡，他很清楚其实那是个吞噬人的黑洞。 就在这个时候谭松的电话响了。 “干得不错。” “赵局，你不该让人来的，您也是老警察，你应该很清楚进入房间势必会留下痕迹的，虽然你拿走了证据，但是也在现场留下了破绽。” “我知道，但是怀疑并不能成为定罪的证据，而我拿走的却是能够让我们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的东西。今天你的表现非常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我给你在海外开了一个户头，刚刚给你户头上转了一千万，这只是个开始，行了，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明天我会跟唐天给你请功。” 电话虽然挂断了，但是谭松却是没来由地感觉到烦躁。 当时在现场，不止是他一个人，赵德海明显是不信任他，在他开枪击毙了黄伟的时候，那位和他一起的陌生人竟然像个傻子一样走进了黄伟的卧室，然后四处翻找，虽然找到了黄伟藏匿的证据，但是在现场留下了很多的痕迹。 谭松没有办法，只能是给卧室来了个清理。 可是谭松明白自己是清除了所有的痕迹，但是却也是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破绽，他相信现在这个破绽应该已经被发现了。 请功？谭松知道等到天一亮，对于自己而言就将是一个很难过的坎。 鬼使神差的谭松并没有去自己的温柔乡。 竟然驾车回到了家，可是车子即将到了自己楼下的时候，竟然发现楼下停着一辆奔驰，然后自己的老婆黄香梅从车上下来了，就在他没觉得有什么的时候，杨大刚竟然从驾驶室下了，然后上前搂住了黄香梅的腰，两人之间亲昵的样子瞬间让谭松血压飙升。 此时已经天快亮了，而就在谭松想下车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人一下子就变得冷静了。 车子停在那里，人坐在车上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另外的一个男人在楼下卿卿我我的，他突然感觉非常的讽刺。 看着远处一身名牌，打扮得就像是个都市丽人一样的黄香梅，他突然有种陌生感。 这个时候谭松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然后拿出来在手上仔细地看了看。 再然后郑重地放到了自己外套里面的口袋里。 看着眼前的一对狗男女，谭松突然笑了，无声的笑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赵德海、卢福生、黄伟、杨大刚还有自己，包括自己的老婆黄香梅，还有已经死了的吴莉，这个团伙里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考虑。 每个人都在想着怎么利用对方。 这份证据，狡猾的黄伟竟然备份了，这是赵德海没有想到的，当然也可能是有想过，但是没有找到备份而已，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备份被黄伟发现了，并且瞒着所有人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当时拿到这个u盘的时候，谭松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毁了它，而是想藏起来作为自己未来的护身符。 赵德海何尝不是在利用他。 现在想来，那个黄香梅打破酒的事情恐怕就是一个圈套，现在回头想想，这个圈套多么的拙劣，从介绍黄香梅去工作恐怕就是想拉自己下水。 坐在车里的谭松满脑子都是悔恨。 如果自己今天不是鬼使神差地回来了，那自己恐怕真的还拿赵德海当作自己的恩人呢。 坐在车里的谭松始终都没有下车，就这么坐在车里一直到天亮。 看了看时间之后，谭松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然后驾车离开了小区，不过并没有去市局，而是先是来到了银行。 第四百十二章 我要一个亿 谭松开车到了银行之后，银行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随即下车找到旁边的一个电脑维修的店面，走了进去。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才从里面出来。 然后走进了刚刚开门的银行。 差不多一个小时才从银行里出来了，然后开车来到了市局。 到了之后第一时间来到了唐天的办公室。 “报告！” “进来。” “局长，我来了。” “正等你呢，你跟我说说昨天晚上的具体情况。” 随即谭松将昨晚说过的事情再次说了一遍。 “对了，谭队，你那个线人的身份能说吗？或者你让他到局里来走个流程。” “是，等下我去将他带过来吧。” “嗯，你刚刚说你将黄伟击毙了之后，就联系了市局这边是吧。” “对。” “那在市局技术大队的人到之前，这段时间你就一直待在客厅吗？有没有进房间。” “进过，我想着四处看看有没有一些黄伟的犯罪证据。” “你进过房间？” “对。” “你确定？” “确定，我确实进去过。” “那就奇了怪了，为什么没再房间发现你的痕迹？” “哦，局长，我带着手套呢，我习惯了随身带着一副手套，职业习惯。” “原来是这样啊，这个习惯好，等下我让技术大队在现场提取一下看看你有没有留下脚印，到时候避免发生误会，另外你将刚刚跟我说的也写份报告，嗯，今天吧，下班之前交给我，然后我让人整理一份材料到时候上报省厅，给你请功。” 唐天笑着说的一番话，谭松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内心里却是知道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唐天的意思很简单，你不会连脚套也随身会带一副吧。 没有指纹可以说带着一副手套，随身带一副手套你可以说成职业习惯，但是随身带一副脚套这就不是用职业习惯能解释的了。 很显然谭松已经意识到自己恐怕没那么容易过这一关。 “是，那我写完给你送过来。” 走出了唐天的办公室，谭松并没有回自己的那边而是来到了赵德海的办公室门口敲了一下门，得到回应之后，谭松推开门走了进去。 “谭松！你怎么来了？” “赵局，我找你有点事。” “有事晚上说吧，现在在局里，不太方便。” “赵局，方不方便恐怕都得现在说，东西您拿到了，但是我却被你卖了，你是个老警察应该很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没那么容易过关，那一千万恐怕不是奖励我的，而是安家费吧。” “谭松，这话什么意思，咱们是自己人，什么安家费不安家费的，你放心，从今天往后你那一成半的干股每个月都有分红。” “是吗？赵局，我不是傻子，我也算是个老刑警了，你的这套对我没用，我昨天实际上还捡了个东西，我想赵局您应该很感兴趣吧。”说完谭松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u盘放到了赵德海的面前。 “这些年黄伟给你们赚了十个亿都有吧，你还别说这个黄伟还真是个讲究人，你们每个人每个月分了多少钱，这个账记得可真详细，啧啧，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让他活下去的吧，赵局，我要求不高，三天，一个亿，这是账号，如果三天之后这个账号里没有一个亿，那这个账本就会出现在唐局的办公桌上，哦，对了，卢副厅长是分管出入境管理的吧，我要一本护照，赵局，您慢慢考虑，我还得去完成报告，唐局刚刚让我晚上下班前交给他，这个u盘是我早上刚买的，就当我送给赵局您的一个小礼物，就当是您让杨大刚帮我照顾我老婆的谢礼。” 谭松笑着说完就起身走到门口，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丝毫不管他身后赵德海阴沉的目光。 一开始说实话赵德海有些懵，他完全没想到昨天还表现得很听话的谭松怎么就突然暴起反噬他一口。 直到听到最后的一句话，赵德海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等到谭松离开后，赵德海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电话。 等到电话接通之后。 “现在，老地方，有急事。你喊下其他人” 就这短短的一句话说完，赵德海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立即出门开车来到了红山公园附近的一个别墅。 等他到的时候，其他几人也是已经全部到了。 赵德海阴沉着脸走进来，上前就是一脚踹在了杨大刚身上，毫无准备的杨大刚直接连人带椅子摔了出去。 现场所有人都是被吓了一跳。 这还不算完，赵德海竟然从包里拿出了手枪，上前直接枪头顶在了杨大刚的额头上。 “老赵，别乱来，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问问他自己，王八蛋，我怎么跟你交代的。” “我怎么了？赵哥，我没干什么啊，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 “按照我的吩咐，那谭松怎么就知道你跟他老婆的事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低调一些，你这个王八蛋，坏了劳资的大事，谭松现在开口跟我要一个亿。” “老赵，到底怎么回事？你一直都不跟我们说清楚你的计划是什么。” “黄伟这家伙竟然备份了，而且还被谭松拿到了手上，这家伙早上直接给了我一个账号，开口就是一个亿，而且还要给他准备一本护照，不然就将备份给唐天。” 听到赵德海的话后现场的几人脸色也是变得不好看了。 “他穷疯了吧，一个亿？” “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 “他说是感谢我让杨大刚照顾他老婆，你说，是不是这个王八蛋坏事，谭松和他老婆是我给大家准备的替死鬼，哥几个，现在的形势对咱们越来越不利了，这些年我们也赚得不少了，你们拿到的钱足够你们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了，钱这玩意，你的特么的有命花那才是钱，本来是计划这接下来让谭松和他老婆接手，到时候咱们哥几个上岸，出国，到时候他们夫妻两个是死是活跟我们就没关系了。” 第四百十三章 交手 “那现在怎么办？真要给他这么多钱？” “哼，想要钱？，只是有没有命花就不知道了，老卢，手下有没有能用的人？” “有倒是有，只是你准备怎么办？” “老办法，杨大刚，谭松他老婆听你话吗？” “听听，绝对听话，现在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用了点药，绝对听话。” “行，让她出面联系谭松回家，你也一起去，记住了动静小点，就按照黄伟家一样，记住了，事情完了之后你立即离开金陵，没有我的通知别回来。明白没有！”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看着赵德海几乎要吃人的眼神，杨大刚连忙点头。 而这个时候谭松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放着一张白纸，整个人却是陷入了沉思当中，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有一点他很清楚，唐天那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刚刚问自己有没有进入房间，这就是一个信号，不管自己怎么回答都会加深自己的嫌疑，而且他很清楚赵德海不会轻易的给自己钱的，换位思考自己如果是赵德海也同样不会给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闭嘴。 什么人的嘴巴最紧，那自然是死人。 只是他会用什么方式来除掉自己呢，这种事情只有一击必杀才是最好的，侥幸让自己逃了对赵德海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自己清楚他同样很清楚。 就这么坐在那里，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谭松动都没动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这也让谭松回到了现实。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黄香梅的电话。 谭松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冷笑。 走之前一定要给这个女人一个难忘的教训。 “喂。” “老公，你晚上回来吃饭吧，你都好久没回家了。” 电话那头温柔的声音传来。 谭松刚想说自己不回去，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这几天局里事多，你最近怎么样？店里忙吗？我听赵局说你们老板杨大刚挺照顾你的。” “还好，不是很忙，我今天休息。” 黄香梅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随后挂断了电话之后，立即打电话给杨大刚把谭松答应回去的事情说了一下，她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杨大刚让她今天回去，并且还要让她打电话把谭松叫回家。 这段时间夫妻两人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都变了一个人，在黄香梅看来现在的生活才叫做生活，再加上她认为是谭松先变心的，所以没有任何的负罪感。 再加上那些奢侈品和名牌衣服，她觉得这才是她想要的。 而这边谭松在挂断了电话之后，也是猜到今晚回家恐怕就是赵德海的机会。 想了想，谭松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配枪，检查了一下子弹再放回到了包里。 而唐天这边，王军也是到了唐天的办公室。 “局长，您找我。” “嗯，安排你手下的人，另外我从武警支队以及其他分局的一些人，这些人全部交给你指挥，从现场开始，对所有人进行严密的监控，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特别是谭松，绝对不要让他脱离你们的视线。” “要动手吗？” “动手等会儿，他会跳出来的。” “是，我立马去安排。” 就这样一直等到要下班的时候，谭松敲响了唐天办公室的门。 “局长，这是我写的报告，您看一下。” “哟，要下班了，晚上有事吗？要不晚上咱们找个地方喝点儿，这个报告没什么事，先放在这儿，我明天再看吧。” “局长，这，我晚上得回去，香梅今天生日，我得回去陪她。” “好吧，那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改天吧，改天跟你喝点，这到金陵来咱们还没好好交流过，找个机会好好聊聊。” “是，改天一天陪局长一醉方休。” 看着谭松离开的背影，唐天这一刻感觉今晚恐怕有事情要发生。 他看过谭松夫妻两人的资料，今天绝对不是黄香梅的生日。 他本来是想扣下谭松的，但是没有铁证这么早绝对会打草惊蛇，谭松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背后的人，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就绝对不允许有漏网之鱼。 走出了唐天办公室的谭松长述一口气。 他现在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刚刚他很怕唐天一声厉喝，然后从门外走进来一些局里的同事。 开着自己的车往家赶，而他的车后面远远地有辆车一直跟着。 车里的正是王军和江宁分局的两名刑警。 “局长，他这是回家的吧。” “嗯，是他回家的路。” “这家伙快一个月都没回家了吧，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好好开车，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他也是被人拉下水的，之前也立了不少功。” 王军呵斥了一声，心里也是有些烦躁，他最讨厌就是这个场景，虽然说对方犯了法，但是毕竟曾经和自己一样。 这个时候王军接到了另一个小组的消息，杨大刚出现在了谭松的家里，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戴着口罩的男子。 两人跟着黄香梅进了家里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听到这个王军也是立马向唐天汇报了，他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不过让王军有些奇怪的是，谭松的车到了小区之后并没有停下来，而绕着在小区里转了几圈。 连续的转了几圈之后，谭松停下车，然后拿着自己手包下了车朝着家里走去。 因为谭松的举动，王军他们的车没敢跟着进小区，所以等到王军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了谭松的背影消失在单元楼道里。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谭松并没有直接到家，而是沿着楼梯来到了顶层的天台上。 谭松家住在最顶楼六楼，而来到天台之后的谭松站在天台上看着自己家的位置，然后越过天台沿着落水管就这么爬到了自家的阳台上。 所有人都没料到谭松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家，此时站在阳台上的谭松看着家里空无一人的客厅，透过窗户隐约的听到房间里传来黄香梅娇呼的声音。 不时的还传来两个男人得意的笑声。 第四百十四章 果断 谭松慢慢地拉开门，他知道黄香梅有个习惯，那就是从来都不会将阳台的门锁上。 走进客厅的时候谭松也是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配枪。 然后慢慢地靠近房间。 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谭松朝着里面看去。 看到里面的画面，谭松顿时再也压制不了自己心里的怒气，直接一下子就推开了门。 此时房间里面的三人都是一下子被门口的动静给吓了一跳。 等三人看向门口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怎么？不认识我了，杨总。”谭松举着枪说道。 “这，这，谭队，有话好好说，我错了，我给你钱怎么样？你说多少钱都行。”杨大刚连忙举着双手说道。 “行了，杨总，你的钱还是留着吧。”谭松冷笑着说道。 砰！一声枪响，站在杨大刚身边的那个男的直接捂着自己的腹部倒在了地上。 黄香梅顿时吓得一声尖叫刚刚喊出来，就被谭松用枪对着。 “闭嘴！跟我玩声东击西，杨总，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在打手势吗？还是说你以为我不敢开枪。” 此时倒在地上的那位身体旁边一把手枪掉在了地上。 很显然这是刚刚这位想掏枪，然而却是被谭松给发现了。 “谭松，你想怎么样？有种你开枪啊，你杀了我，你也跑不了，我劝你老实的放下枪，不就是钱嘛，钱我有的是。” “哼，钱，我不要你钱，我要你命。” 谭松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说完这句话直接就扣动了扳机，一枪精准的击中了杨大刚的头部，杨大刚双眼圆睁地倒在地上。 此时的黄香梅彻底被吓懵了，她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哪怕是枪口对着她，她也是惊叫了起来。 看着杨大刚死不瞑目的样子，谭松冷笑了一声，然后将枪口对准了黄香梅。 可是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撞门的声音。 哐当一声，门一下子被人撞开。 谭松见状，直接上前一把将黄香梅拉到了身前，然后将枪口顶在了黄香梅的头上。 此时王军和几名同事也是冲了进来。 “冷静，冷静，谭队，她是你的妻子，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王局，你们跟踪我？” “谭队，咱们把枪放下，然后慢慢聊，你看行不行，不管怎么样，黄香梅也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子的母亲，孩子还在老家吧，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你觉得孩子会怎么想。” “行了，王局，我不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我，我要见唐局。” 谭松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他是没想到王军会跟踪自己，本来打算好了，这边事情处理好了之后直奔赵德海那边，想办法杀了赵德海然后先逃出金陵，然后再想办法出边境。 可是没想到王军他们来得这么快。 “行，我这就打电话给唐局，好吧，你冷静一些。” 唐天来的很快，在接到了王军的电话汇报之后，马不停蹄地就来到了这边。 “谭松，放下枪。”看着房间里的情况，唐天皱着眉头看着谭松说道。 “唐局，对不起，辜负了你的信任。” “你把人放了，我让他们退出去，有什么你跟我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想想在老家的孩子，马上初中毕业了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是你不要忘了你也曾经对着警徽宣过誓，你能走到现在不容易，别做傻事，好吧，把人放了，你不是要见我吗？我现在来了，你有什么话完全可以跟我说。” 在唐天的劝说下，谭松最终还是放下了枪，唐天也没有让王军立即将人控制起来，反而是让他们将躺在地上的两人和黄香梅都弄了出去，整个房间只剩下了唐天和谭松。 “唐局，您就不怕我对你开枪吗？” “你还是不了解我，不是说大话，以我的身手你没机会的，更何况我相信你不会朝我开枪，你既然想让我来，肯定是有事。”唐天找了个椅子坐下后说道。 “你说的对，我不会朝你开枪的。”谭松惨淡的笑了一下，然后直接将枪扔在了床上，伸出两只手。 “先别这样，既然现在就咱们两个人，那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黄伟是赵德海让我杀的，根本就没有汪杰这个人，汪杰就是黄伟，之所以弄出汪杰这个人，就是为了拉汤恩明下水，赵德海盯着局长这个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为什么要杀黄伟？” “黄伟的老婆吴莉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弄出了一个账本，账本上是黄伟这些年帮着赵德海那些人走私每个人的分赃，记得特别详细，所以吴莉才被黄伟给杀了，但是赵德海并没有能够拿到账本，黄伟骗他说是毁掉了，实际上黄伟给他藏了起来，就是想给自己留个护身符，这一点赵德海很清楚。” “所以就安排你去杀了黄伟，那账本呢，赵德海拿走了？” “黄伟很精明，做了备份，赵德海拿走的是原件，备份被我拿走了。” “那今天这出戏又是怎么回事？” “赵德海这个王八蛋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一边设计我拉我下水，一边安排杨大刚这个王八蛋勾引我老婆，他这是想让我变成第二个黄伟，我昨天找过他来了，我跟他要了一个亿，我估摸着不可能给我钱，应该是想杀了我，他们应该是想在这给我杀了，然后把现场弄成我发现黄香梅出轨，然后暴起杀人的现场。” “账本的备份呢？” “银行保险箱里，唐局，这是保险箱的号码和密码。”谭松从袋子里掏出来一张纸放到唐天的面前。 “看来你都准备好，你这么有把握我会来？” “我看到王局的时候，就知道您会来的。” “你啊，跟王军他们走吧，接下来我该去会会我们的赵副局长了。”看着眼前的谭松，唐天摇头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随后王军等人进来，给谭松戴上了手铐。 第四百十五章 自己人 在谭松被带出房间即将走出去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过也只是停下了，并没有转身。 “你应该没什么事，回老家吧，把孩子照顾好。”这句话说完谭松就大步的向外面走去。 身后则是传来了黄香梅的嚎啕大哭的声音，只不过谭松并没有为之所动。 这一刻的黄香梅应该是彻底醒悟过来了，原来自己得到的都是一个圈套。 所有的根源无非是来自谭松的身份。 黄香梅并没有什么犯罪的事实，她不需要承担什么法律上的责任，但是道德上的谴责也许会伴随她的一生。 接下来的日子她也许并不比身陷囹圄的谭松轻松多少。 在谭松被带走之后，唐天根据谭松提供的东西很快在银行取到了那个u盘，随即在检查了之后，唐天的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难看。 正像谭松交代的那样，这些年来，赵德海等人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让黄伟在台前负责走私，账本上的金额也是触目惊心。 随即唐天立即像陈厅汇报了此事。 “立即行动，省厅这边会全力配合你们，一个都不许放跑。” 根据谭松提供的名单，省厅的专案组以及市局这边组建的联合调查小组开始了抓捕工作，随着对讲机里传来的汇报声，所有人都是一个个地相继落网。 看着眼前的这栋别墅，唐天和王军对视了一眼。 这个地方就是赵德海的藏身之处，这还多亏了这段时间王军的秘密调查小组对这个团伙里的成员进行的跟踪监控，赵德海觉得万无一失的地方实际上早在唐天的监控当中了。 “人在里面吗？” “在，两个小时之前到的，来了之后就没出去过。” “走吧，进去看看。” 随即唐天上前摁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赵德海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干人，也是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们早晚要来。” “那你觉得我们来得早了还是来得晚了。” “早晚都一样。” “看来你有自知之明啊，赵副局长，带走！” 等到几名民警将人带走后，唐天和王军都留了下来然后带着人四处搜查了起来。 一栋装修得非常奢华的别墅。 在进入其书房之后，一番搜查下来还是发现赵德海并不是坦然面对的，这家伙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桌子上的护照就有好几本，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来得这么快。 接下来对这一伙人的审讯进行的非常的顺利。 分开审讯，总会很好突破，而且这些人都是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的，心理防线其实非常的脆弱，不像是那些大案凶案的嫌疑人，对付这些人审讯其实非常的容易，因为身份的原因，基本上都是铁证如山的时候才会动手抓人。 审讯工作唐天并没有去参加。 “局长，你找我。”王军从分局来到了唐天的办公室。 “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你这边是想留在分局还是到市局来，我打算让你把市局刑侦支队的担子挑起来，正好局里目前空下来两个副局长的位置，你的资历也够了，怎么样？有想法吗？” “啊？局长，这样会不会有人说闲话啊，我毕竟才调过来没多久。” “闲话这东西你理睬就行了，这个跟你调过来多长时间没有关系，你就算是调过来三年五年还是会有人说闲话，所以你不必考虑这个。” “我听您的，您让我来我就过来，您要是想让我留在分局我就留在那儿。” “哟呵，现在这拍马屁的功夫见涨啊。” “绝对不是拍马屁，真心话。” “行吧，那就到市局来吧，到时候党委会上过一下，来了之后把刑侦这块的工作重点抓一抓，这些年市局的工作说实话上面是不满意的，你来了之后要尽快的投入工作，争取打几场漂亮的翻身仗。” “是，保证完成任务。” 在考虑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职位上，唐天也是想了很久，他很清楚自己提拔王军肯定会落人口舌，但是没办法市局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动荡，外界的评价非常低，这个时候必须要想办法提升一下外界的评价。 而且即使是不提拔王军，难道外界就没有议论了吗？无论提不提拔王军，在外人看来他都是自己的铁杆，所以考虑了再三之后，唐天还是决定把这个机会给王军。 很快一周的时间，赵德海的案子就正式结案移交了检察院。 这一天唐天开车刚刚来到市局门口，突然一个身影从一旁一下子就窜了出来，然后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唐天的车前，幸好到了市局门口的时候，唐天放慢了车速，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一个急刹车的声音一下子就让市局门口陆陆续续进入里面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 此时在唐天车前，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高举着一个冤字，就这样跪在了唐天的车前。 看到是局长的座驾，门口的几个保安也是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准备将老人拖开。 唐天这个时候也下了车，看到几个保安拉扯的架势也是皱起了眉头。 不过并没有呵斥这些人，他很清楚这些也是他们的工作。 说实话他不是很支持这样的做法，要知道刚刚要是刹车稍微迟一点，或者车速再快点，势必会是一场严重的意外事故。 反映问题还是应该走正确的渠道。 “放开他吧，老人家，刚刚那样很危险，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反映问题我们有专门的信访办，也有市民热线，这些都可以反映问题，没必要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您说是吧，这样吧，我安排我们信访的同志过来跟您聊，您有什么委屈直接跟他们说。” 随即唐天扭头看向一旁的几个人直接吩咐道。 “安排人去找信访办的人来接待，务必把事情弄清楚，等下我要看报告。” 从唐天下车到安排了这一切，老人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走近了之后唐天也是看清了老人的外貌。 第四百十六章 简单的案件 “您是新来的唐局长吧，我就找您，他们都帮不了我。” 就在唐天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老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子就拽住了唐天的衣服，然后直接跪在了唐天面前。 “老人家，您先起来，先起来，有话慢慢说。”唐天一把就将老人给扶了起来。 “我，我就是想要个说法。” “这样吧，您跟我去我办公室，咱们有话慢慢说，如果真的有冤屈，我唐天保证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就这样在唐天的劝说下，老人也是跟着唐天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唐局长，外面大家都说您是包青天转世，所以我才来找您的，我儿子没有杀人，他从小就很听话，脾气也好，在学校里成绩也好，怎么就突然变成了杀人犯呢，我想不通啊，这些年我找了很多人，没人能帮我。” 听着老人家的叙说，唐天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涉及到这样的案子，唐天并不能相信对方所说的这些，杀人和他所说的这些并没有关系。 “老人家，您儿子叫什么？” “孔小军，小军是个乖孩子，不可能是杀人犯的。” “这样，老人家，我是个警察，我们办案讲的是证据，我会安排人调一下你儿子这个案子的卷宗，如果确实有问题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您看这样行不行。” 好不容易将老人家送走了之后，唐天刚刚坐下，门口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局长。” “张主任，我正想找你呢，刚刚这位是怎么回事？” 来人是市局办公室主任张华。 “局长，我就是来说这个的。” “那好，来来来，坐下说，详细的说说看，我怎么感觉门口的时候好多人都认识他。” “是，包括保安其实大部分都认识，别说他们了，这市里面检察院、法院还有市信访办等等都认识他，每年他就是在这些地方来回地反映问题。” “就没人管吗？” “局长，怎么管？他儿子的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可以说是个铁案，而且他说的他儿子脾气好性格好，学习也好，可是这个和案子没有关系，我把卷宗给您带过来了。” “张主任，你这是有备而来啊，行，那你放这儿吧，我看看，既然我碰到这个事了，那还是了解一下情况比较好。” “那我先出去了。” “嗯。” 等到张主任出去后，唐天随即拿起了卷宗，然后打开看了起来。 卷宗里面的案子真的像张主任说的那样，并不复杂，案情简单，虽然出现了人命，但是在唐天看来并不是什么大案。 刚刚的那位老人叫孔祥福，金陵本地人，是原来金陵市一家市属企业的职工，老人看上去年龄很大，头发几乎全白，但是实际的年龄也不过才61岁。 孔祥福有一儿一女，儿子叫孔小军，女儿叫孔小梅。 孔小梅是姐姐今年38岁，和孔小军相差8岁。 妻子在生下孔小军的时候因为难产，所以孩子生下没多久，就去世了。 从那之后孔祥福就没再娶，就这么既当爹又当妈的将两个孩子拉扯大，还别说这姐弟俩都很争气，孔小梅毕业于金陵师范，然后因为学习成绩优异，毕业之后就在金陵当地的一家中学担任老师。 孔小军同样考上了大学，也是同样在金陵。 十一年前，也就是孔小军刚刚大二的时候，孔小军班上的一个同学过生日，于是几个相处得比较好的就约好了晚上到校外为同学庆祝一下生日。 孔小军也在受邀的人里面，晚上八点半一行人来到了大学外面不远的一个小饭馆。 总共是七个人。 饭馆的生意比较好，所以几个人就没有包厢，只能是选择在大堂里坐了圆桌。 这期间也没什么事情，但是几杯酒下去之后，据后来同行的其他六个人说，邻桌有一个女生是孔小军的暗恋对象。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孔小军在几个人的怂恿下就直接当众向女孩表白，并且还想将女孩拉到他们桌子上吃饭。 但是遭到了女孩的强烈拒绝。 并且还和女孩同行的几个男生发生了口角，不过也只是发生了口角，在发生肢体冲突之前被饭馆的老板以及大堂里请他吃饭的客人拉开了。 本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 酒足饭饱之后，孔小军就和几个同学分开，他因为家就在大学附近，所以并没有选择住校，而是每天都回家。 第二天等到孔小军到了学校下午的时候，就被当时担任金陵市局刑侦支队三大队副大队长的赵德海当场就摁住了。 等到了市局之后，孔小军才知道当天晚上那个女孩和他的男朋友双双死在了出租屋内，两人均是死于钝器击打脑部导致的颅骨粉碎性骨折。 案发现场就在出租屋，现场清理得非常干净。 技术大队在现场的一个碎啤酒瓶上面发现了一枚指纹，另外还发现了一个脚印。 随后在刑警队接到报案之后，很快就弄清楚了受害人的身份，随即也是知道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在孔小军被带到市局之后，警方立即提取了他的指纹，经过比对指纹吻合，现场遗留的那枚指纹正是孔小军的。 而且鞋印的尺码大小也和孔小军吻合。 自此孔小军立马变成了这起凶杀案的重大嫌疑人，随后在对他的同学以及老师开始走访调查，紧跟着又是对当天在小饭馆吃饭的人进行了走访。 很多人都证实当时孔小军曾经放话说要他们好看。 结合走访下来的结果，随即赵德海带人对孔小军进行了审讯。 在经过两天一夜的审讯之后，孔小军终于承认了他报复杀人的犯罪事实。 当时正处于严打期间，被杀和犯案的都是大学生，这个案子当时在社会上造成的影响很大，结案之后不到一周，法院就判了孔小军死刑。 哪怕是孔小军选择了上诉，并且在法庭上说是遭受到了刑讯逼供，声称他没杀人。 但是最终二审还是判了死刑。 在案发的五个多月后，孔小军被执行了死刑。 第四百十七章 简单的案件2 唐天看了卷宗发现孔小军之所以是重大嫌疑人，除了现场遗漏的指纹之外，还有个问题就是他没法证明当晚的行踪。 当天晚上孔小军说他回家了之后就睡觉了，但是当晚家里就他一个人，孔福生当晚在工厂加班，姐姐孔小梅同样不在家，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够证明他当晚没有出去过。 另外还有个问题就是，在第一次对孔小军进行摸排走访的时候，孔福生为了洗清儿子的嫌疑，竟然跟警察说谎了，说是他当晚就在家能够证明他儿子没出去过。 也正是因为这个谎言被拆穿，让孔小军的嫌疑加大。 卷宗里的资料显示这个案件初步看上去确实没什么问题，至于在法庭上孔小军的翻供则是被法院认为是嫌疑人想逃避处罚才这么做的，所以法庭并没有采纳，再加上当时是严打期间，基本上这样的案件犯罪嫌疑人都是从严从快的处罚。 唐天也是找来了这些年孔福生上访的一些材料，根据孔福生所说，在孔小军临刑前他被安排见孔小军最后一面的时候，孔小军跟他说他没杀人，也就是因为这个孔福生这些年才一直不停的上访。 但是就目前的材料显示，这个案子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坐在办公室的唐天想了想之后，拨打了省厅陈厅长的电话。 电话里唐天也是将这个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你是什么想法呢？这个事情我也知道一点，之前这个孔福生也曾经来厅里上访过，我让人调了这个案子的卷宗看了，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陈厅，我是想见见赵德海，毕竟他是当年这个案子的主办人，我想和他聊聊这个案子。” “有必要吗？” “不管怎么说，哪怕孔小军是哦杀人犯，但是他父亲孔福生并不是，这些年孔福生的不停上访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对我们也是有些影响的，这里毕竟是省会，如果说容忍他长时间的这么上访，我觉得有些不妥，不管这个案子怎么样，我们始终还是要给他一个交代，既然他对当年的案子存疑，那我们完全可以用证据来说话，现在媒体是越来越发达了，一旦这件事被人捅到媒体上，到时候万一有些不明真相的人或者不安好心的人利用了，那我们到时候就被动了。”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见赵德海可以，但是不要以调查这个案子的名义，我来安排一下，你等我通知。” “是，谢谢厅长。” 唐天并没有等太久，很快陈厅就给唐天安排好了。 接到了通知之后唐天也是很快就带着王军前往了赵德海所在的监狱。 车上的时候唐天也是将卷宗给王军看了。 “局长，这个案子还有查的必要吗？” “也不能叫查，我跟赵德海聊聊就行，不管怎么样，孔福生这些年坚持上访，重要给他一个交代。” “局长，您有没有想过，也许是他个人心里的那个执念才让他这样的，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不会接受，他只相信他儿子没有杀人。” “有这个可能，但是来都来了，还是先问问吧。” 很快在监狱方的安排下，唐天和王军见到了服刑期间的赵德海。 在看到唐天的时候赵德海愣了一下，他是没想到唐天会过来，在被监狱通知要会面的时候，赵德海还在想谁会来看自己，怎么想也没想到是唐天。 “老赵，没想到吧。” “是没想到，你这是有事？我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啊。” “是有个事，最近怎么样？看你好像比之前精神了一些。” “还行，没心理负担了，自然人就精神了，说吧，什么事。” “行，那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十三年前的718凶杀案你还记得吧？” “这哪能忘得了？怎么？那个孔什么的，对，孔福生是不是找到你那儿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案子可以说是铁案，也就他一直抓着不放，不过你唐局长应该看过卷宗了，你是个刑侦专家，我不相信你看不出这个案子是什么样子的，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今天还过来。” “其实很简单，我不是怀疑这个案子怎么样，老赵，孔福生他没犯法，我们总要给他一个交代的，不管这个交代对他来说是什么结果，这件事不能这么拖着，得有个盖棺定论的说法。”唐天说道。 “行吧，你问吧。” “老赵，我就几个问题，当年孔小军说是有刑讯逼供，这个有吗？” “谈不上刑讯逼供，我们抓到他之后，立即对他进行了审讯，但是他一开始咬死了不承认他杀人了，再后来孔福生就给他做伪证，被我们拆穿了之后，他的嫌疑就更大了，我觉得不能叫刑讯逼供，但是手段肯定是用了一些的，唐局，你也是刑侦专家，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那整个办案过程当中就没有什么疑点吗？” “有，那个鞋印，我们在孔小军的家里并没有搜到和现场的鞋印吻合的鞋，那是一双回力运动鞋，但是我们在走访孔小军的同学时，他们都说过孔小军确实有一双这样的鞋。” “这个鞋也正是我想问的问题，我记得这种鞋很普通吧，当时应该很多学生都有。” “是很普通，但是现场的鞋印是42码的，而孔小军穿的正是42码的鞋，我们查过了，当天晚上起冲突的和孔小军一起的那些人里，只有孔小军是42码的鞋，这样的证据还不够吗？” “凶器呢？老赵，你有没有想过凶器的问题。” 唐天看过卷宗之后一直觉得凶器就是本案最大的疑点。 按照现场的勘查，以及法医的报告，真正致死的凶器是遗留在现场的一根铁棍导致的，两人都是死于这根铁棍的击打头部。 那个遗留了孔小军指纹的啤酒瓶并不是致死的凶器，但是根据受害人其中之一的尸检报告显示，这个啤酒瓶是打在男性受害人头部导致酒瓶破碎的。 第四百十八章 简单的案件3 “凶器怎么了？” “凶器上没有任何人的指纹，很显然凶手在杀完人之后，将凶器擦拭了，可是既然他能想到擦拭凶器，为什么单单那个啤酒瓶上留下了指纹呢？我们推理一下现场，孔小军在和同学分开之后，可能是气不过，于是提着啤酒瓶尾随受害人，在来到了受害人住处之后，开始动手，先是用啤酒瓶击打了男性受害人的头部，等到啤酒瓶破裂之后，随手扔了，这个时候拿起铁棍再次行凶，直到两人都被打死，是这样的吧。” “对，当时我们的推断就是这样。” “那好，那这里面就有几个问题，第一，你觉得他是单纯只是气不过想报复一下，还是说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我觉得是奔着杀人去的。” “那好，第二个问题，如果他是奔着杀人去的，那为什么要提着酒瓶过去呢，我们都很清楚正常情况下一酒瓶砸脑袋上，是不可能打死的，除非非常巧合的情况下，他们聚餐的饭馆距离案发现场有将近一公里的路程，他既然是奔着杀人去的，选择什么凶器不好，选择一个啤酒瓶？” 看到赵德海没有说话，唐天继续说道。 “还有一个，孔小军在先将酒瓶砸在受害人脑袋上后，为什么现场的玻璃碎片上没有孔小军的血迹，按道理来说那种场景之下，爆裂的啤酒瓶非常有可能会划伤孔小军自己，可是现场并没有发现孔小军的血迹，最后一个问题，老赵，你觉得那根铁棍是谁的，是孔小军带过去的，还是本身受害人家里的？” 唐天一连串的话让赵德海一下子就沉默了。 他是没想到在自己看来铁证如山的案子竟然有这么多的疑点。 赵德海嘴巴张了张想反驳，但是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也是个老警察，他很清楚唐天的分析是对的。 原本精神看上去还不错的赵德海，瞬间就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都塌了。 要知道如果真的这个案子存疑，那他就真的心里仅存的那点自尊都没了，之前的这段时间，赵德海经常会自我安慰，他还曾经是个好警察。 而这个案子如果一旦真的翻了，那他这点自我安慰就彻底没有了。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些疑问，就目前而言确实最大的嫌疑人是孔小军，这一点毫无疑问。” “唐局，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重新调查这个案子，现在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当初这个案子因为在社会上造成了影响太大，上面的领导给到我们的压力也很大，所以很多疑点，我们都忽视了，特别是在确认了孔小军是重大嫌疑人之后，这些疑点我们就更加不重视了，无论结果怎么样，希望你能在查清楚之后告诉我一声。” “行，我答应你。” 唐天深深地看了赵德海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他能感觉到这一刻赵德海是真心的。 随后赵德海开始详细的和唐天叙说当年他们是怎么走访调查的，以及当年参与调查的是那些人，这些人现在都在哪里。 赵德海说的非常的详细。 “老赵，今天谢谢你，我会把这个案子重新调查一遍，你在里面好好改造，等你出来我吃你喝酒。” “谢谢，谢谢！” 随后唐天和王军离开了监狱。 “局长，那下面怎么办？要不这个案子我来负责吧。” “可以，你带几个人先按照卷宗上记载的走访调查一下，重点就是当天在小饭馆吃饭的人，凡是卷宗上曾经记载过的，都要走一遍，孔小军同学这边我来亲自负责，记住了特别是饭馆的老板，我相信即使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是因为出过这样的事情，肯定还有人记忆犹新，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另外你再安排一组人，找到当年孔小军家附近的邻居，问问有没有人见过孔小军回家或者离开家。” “是，那我回去就开始安排。” 回到市局之后，唐天按照卷宗上的名单，先是找到了当天晚上跟孔小军一起聚会的当中的一个，总共七个人只有这一个还留在金陵，其他的都在外地。 “刘全是吧，你好，我是金陵市局的。”唐天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你好，你好，警察同志，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唐天，刘全也是有些懵。 “你别紧张，我找你是想问问当年孔小军的事情。” “孔小军？不是已经判了，人都不在了，怎么还问这个事啊？”听到唐天提到孔小军，刘全就更惊讶了。 “不是，你别误会，我们就是对以往的一些案件进行一些复查，不是说要怎么样？就是走个流程。” “哦，是这样啊，行，那你有什么你就问吧，” “孔小军平时和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反正一般吧，他不住校，跟我们的关系其实没多好。” “你们那天晚上是谁过生日啊？” “就我们宿舍的张杰，我们一个宿舍六个人平时相处还不错，所以就商量着晚上一起聚个餐。” “那为什么你们班上那么多人，怎么就单单邀请了孔小军的？” “唉，其实这事挺尴尬的，原本是没邀请孔小军，当时是在校门口遇到了，我记得是张杰自己说的，可能我觉得就是个客气话，好像是说我们去聚餐，今天我过生日，要不要一起。没想到孔小军当时就答应了。” “为什么他答应了你觉得不正常吗？” “也不能叫不正常吧，他这人其实挺独的，因为不住校的原因，再加上在班上独来独往的，而且以前班上也有人邀请过他一起聚餐什么的，他都拒绝了，所以那天他答应了我觉得有些挺突兀的。” “你说他当时在校门口碰到的，那他当时在校门口做什么？” “做什么？这个没注意，记不得了，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吧？不太记得了。” “那孔小军在你们班上有没有关系非常好的，就是关系比跟你们要好一些的同学或者朋友？” 第四百十九章 简单的案件4 “我想想啊，有，当时我们隔壁宿舍的张强好像跟孔小军关系比较好，据说他还去孔小军家里玩过。” “张强？他也是你们班上的吗？哪里人知道吗？” “是我们班上的，哪里人记不得了。” “那他现在在哪里知道吗？” “不知道。” “能跟我说说那天表白的事情吗？” “这事吧，说实话我也挺诧异的，那个女孩是我们一个系的，算得上系花级别的吧，追的人挺多的，但是我们都不知道孔小军竟然喜欢人家，当时我们到了饭店之后，那个女孩和他男朋友已经在那儿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喝着喝着话题就扯到这个女孩上面了，然后不知道谁说的，说是让声音小点，这么大声人家听到了不好，还说人家都有男朋友了，就别想了，这个话一出来之后，孔小军就炸了，声音越来越大，还说有男朋友怎么了，即使结婚了还有离婚呢，然后就直接起身就冲到人家面前说是喜欢人家，反正当时挺尴尬的，后来就吵了起来，然后饭店的老板就出来劝开了。” “那后来被劝开了之后，孔小军有没有说威胁人家的话。” “说了，也可能是酒喝多了吧，加上孔小军在学校里一直觉得本地人怎么怎么样，就很傲气的那种，反正当时说得挺难听的。” “行，谢谢你，刘全，那今天就先这样，你要是想起了什么，这是我的名片，给我打电话就行。” 闻到这儿，唐天也是暂停了今天的问询，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全却是叫住了唐天。 “那个警察同志，等一下。”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那，那什么，我一直有个事没说过，之前也没人问这方面的事情，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刘全支支吾吾地说道。 “没事，想到什么你就说什么，至于有没有关系我们查了才知道。” “就是关于那个女孩的，那个女孩之前张杰也追过。” “张杰？就是你们那天晚上过生日的那个。” “对，就是他。” “他追过哪个女孩？什么时候？” “大一吧，大一下学期好像，追了好久吧，差不多一个多月应该是有的，那段时间张杰每天都去那个女孩的宿舍楼下，还给人家买礼物啊什么的。” “追了一个多月？那后来呢，两人谈恋爱了吗？” “不知道，反正我记得有一天张杰心情老差了，那天还拉着我跟他一起出去喝酒了，也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知道的，宿舍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反正那天晚上我跟他喝酒，后来他可能有些喝多了，就骂得不得了，骂那个女孩见钱眼开啊什么的。” “行，我知道，谢谢你。” 随后唐天回到了市局立即调取了那个女孩的资料。 白丽娟，皖省永阳市钟离县人，父母都是农民，还有个弟弟。 唐天将白丽娟的资料看完后，立即联系了学校那边想办法找到了白丽娟当时所住宿舍的几个人的名单资料。 同样是一个六人宿舍，很好的情况是其余的五个人当中有三个人都在金陵。 随即唐天在拿到了这三个人的资料之后，立即和她们取得了联系。 “万莉是吧，你好，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警察同志，你电话里说是关于白丽娟的事情，我有些不明白，那个杀人犯不都已经枪毙了吗，怎么还查这个事？” “没事，我们只是对过去的一些已经结案的案件做一个复查工作。” “哦，原来是这样。” “万莉，你当时是跟白丽娟一个宿舍，那你对她和她男朋友了解多少。” “不太了解，对丽娟的话倒还行，出事的那个男的他们俩好了没多久，丽娟在学校里追的人挺多的，一直都很受欢迎。” “我听说那个孔小军的同班同学张杰也追过她，有这事吗？” “张杰？是好像有这个事，是不是大一的时候啊，他们那个宿舍好像是307吧，大一的时候我们宿舍和他们宿舍是联谊宿舍。” “联谊宿舍？” “对啊，不过就是因为这个张杰的事情，后来我们就不再联谊的，这个张杰太无赖了，而且还抠门的不得了，有一次丽娟跟我们宿舍的小美一起出去吃饭，遇到这个张杰了，当时张杰追丽娟追得很勤的，但是那次竟然只给丽娟买了单，没给小美买单，当时弄得老尴尬了，也是因为这个丽娟才不愿意的。” “既然你们是联谊宿舍，你们之间是不是很熟悉啊。” “也不能叫很熟吧，反正认识，周末的时候一起聚过几次。” “那这个张杰在被拒绝了之后，有继续纠缠过吗？” “没有，大学时候谈恋爱都这样，谁还死缠烂打啊，被拒了他们就找下一个目标呗。对了，他们宿舍也不止张杰追过丽娟啊，好几个都惦记着丽娟呢。” “好几个？” “对啊，有个叫，我想想啊，叫什么的，对，想起来了，叫刘全，对，就是刘全，我还帮他转交过几次情书呢。” “刘全？你确定？” “确定啊，这个肯定可以确定的，他为了让我帮忙转交情书，还专门请我吃饭了。” 听到这个，唐天一下子心中警觉了起来。 刘全为什么要说张杰也追过白丽娟，而却是隐瞒了自己呢，他并不知道我们这边在重新调查案件，还是说只是习惯性的怕惹麻烦，还是有意地去隐瞒呢。 一时间唐天有种直觉这个案子恐怕还真有隐情。 想到这，唐天也是心里咯噔了一下，要知道这个案子要是另有隐情，那后续的影响可就大了，孔小军可是已经被执行死刑了。 想到这唐天也是心里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想想满头白发的孔福生，再想想已经死了的孔小军，还有两个受害人以及他们的家属。 以及经办过这个案子的所有人。 如果案子真的另有隐情，还有苏省的司法系统都要受到很大的影响。 第四百二十章 简单的案件5 从万莉这边离开后，唐天再次找到了两个白丽娟当时的同宿舍同学，通过对她们的询问记录证实了万莉的话没有问题。 在证实了之后，瞬间张杰和刘全两人在唐天心里就有了嫌疑。 从这三人的证言当中，可以看出张杰是一个性格有些暴躁甚至有些偏执的人，就单单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张杰也有很强的动机。 而刘全则是因为撒谎。 王军那边在经过了几天的走访下来，也有了收获。 “局长，这是走访几个人的询问笔录。” “你直接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是没什么发现，找到几个当时在现场的，但是很多东西都记不得了，不过饭馆的老板倒是说了个事情，我觉得算是收获。” “他说什么了？” “他们饭馆当时有个服务员跟孔小军他们是一个学校的，在饭馆是勤工俭学，他们好像认识，孔小军他们一桌的人来的时候还跟他打了招呼的，在案发了一周之后，这个同学又去饭馆上班了，然后他们吃饭的时候闲聊到了这个案子，当时这个同学说晚上下班的时候还遇到过和孔小军一起的一个同学。” “下班时间是什么？” “十一点多了，和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很接近。关键还有他下班回去的路上是经过案发现场附近的。” “他有没有说碰到谁了？” “没有，当时他们就是闲聊，所以也没人在意，再说案发一周之后的时间，那个时间段，孔小军已经是重大嫌疑人了。” “那这个同学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时间太长了，老板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姓王，名字是三个字，其他的就记不得了。” “那这个可有点难找了，十几年了，大几知道吗？” “这个知道，大三，对了，是鲁省人。” 这个应该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能够知道是哪里人，这就要好多了。 不过也只是相对而言，接下来王军带着刑警队的人开始了大海捞针的工作，还好，在学校的帮助下花费了将近十天的时间终于是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资料。 拿到资料之后，唐天带着王军亲自前往鲁省找到了这位同学。 “这位就是你们要找的王旭东。”在当地派出所的帮助下，王旭东也是被请了过来。 “麻烦了，谢谢！” “没事，天下公安是一家，你们问吧，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 “行，谢谢！” 等到派出所的同志出去之后，唐天让王旭东坐下后，看出这位突然被请到派出所很显然有些紧张。 “王旭东，是吧？你别紧张，放松一些，我自我介绍一下，我们都是金陵市公安局的，找你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问你几个问题。” “行，好的，好的。” “喝点水，放松一些，你是金陵工业大学毕业的是吧。” “是的。” “那你还记得十三年前你们工业大学发生过的事情吗？” “十三年前？十三。。。。。。你们不会是说的那个什么军杀人案吗？” “对，孔小军。” “他不是被枪毙了吗？” “是被枪毙了，我们就是对以往的案子进行复查而已，你认识孔小军吗？” “不认识，我比他们大一届。” “当天起冲突的那晚上，你也在饭店吧。” “是，我从大二下学期的时候就在那个饭店勤工俭学了。” “每天都去吗？” “不是，就没课或者没事的时候，老板人挺好的，挺照顾我们这些学生的。” “那你认识孔小军那一桌的人吗？” “认识，我认识刘全、张杰和顾长风。” “你们怎么认识的？” “顾长风也是农村的，我们俩之前在一个店里勤工俭学过，他大一的时候就开始了，刘全和张杰都是打篮球的时候认识的，我挺喜欢打篮球的，他们正好也喜欢，所以这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那你认识白丽娟吗？” “白丽娟是谁啊？” “就是被杀的那个女的。” “哦，她啊，不认识，反正没打过交道。” “我听说你那天晚上下班碰到熟人了，是谁啊？” “你怎么知道的？” “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告诉我碰到谁就行了。” “刘全啊，那天我下班的时候都快十一点半了，弄完了卫生我们就下班了，后来要到双湖路的时候遇到他的，我那个时候走在马路左边，他走在马路右边和我走的反方向，我还纳闷呢，走我这边是往学校走，他这么晚也不回学校吗？” “你们俩说话了吗？” “我喊了他的，但是他没理我，就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了，当时因为太晚了我要赶着回学校我就没再问。” “你能确定是他吗？” “可以确定，但是虽然他没理我，但是看了我一眼，我看得很清楚，不是，警察同志，你们不会怀疑刘全做了什么吧，不能吧，那新闻上不都说了是那个什么孔小军干的吗？这怎么可能是刘全？” “没有，你别误会，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就是对案件做个复查，所有的细节部分都要查一下，没有说这个和他有关，对了，你对刘全熟悉吗？” “谈不上熟悉吧，反正就见了面会打个招呼，不过这毕业这十几年了也没联系过，我听说他在金陵工作，我这儿离他这么远，联系了也没啥说的。” “行，谢谢你，今天跟你聊的这些还希望你能保密，另外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还能想到什么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好的。” 结束了对王旭东的询问之后，唐天和王军两人也是随即返回了金陵。 “局长，看来这个刘全很有嫌疑啊，只是时间这么长了，很多证据都不在了。” “要再找到刘全他们一个宿舍的几个人重新问一下了，要确认一下刘全当晚几点回的宿舍，之前对他的询问他都是说他是跟着一起回去的，如果王旭东说的是真的话，那势必会留下痕迹。” “那回去之后，我立即组织人对其他的五个人进行走访。” “嗯，可以。” 第四百二十一章 简单的案件6 五个人在毕业后都不在金陵本地工作，甚至其中一个不在国内，不过当天过生日的张杰倒是很快就找到了，而且在听说金陵这边的警察找他询问一些关于当年的事情后，张杰直接从老家赶到了金陵。 态度上也是非常的配合。 “张杰，谢谢你的配合，我们就是有一些问题想跟你核实一下。” “没事，应该的，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孔小军，要不是那天在校门口我多嘴邀请他去，也不会出事，其实他这人吧除了平时有些独之外，别的没什么毛病。” “张杰，你跟白丽娟是不是谈过恋爱？” “也不能叫谈恋爱吧，追过，相处了一段时间，但是这女人，一言难尽。” “什么意思？能详细地说说吗？” “白丽娟有些爱慕虚荣，仗着自己漂亮大学期间反正交了不少男朋友，我不是第一个，不过那时候肯定要追女孩都是追漂亮的，所以那个时候追他的人不少，她怎么说呢，就是你追她没问题，谁追都可以，给她礼物她也收，但是就是不答应你，就这么吊着，后来我发现情况不对之后，就放弃了。” “我听说刘全也追过她。” “对，我知道，那个时候我还没放弃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刘全这小子还以为自己瞒得挺好的，实际上我早知道了，后来我放弃了之后我还专门劝过他，让他不要跟白丽娟来往，这个女人不是他刘全能追的。” “为什么这么说？” “这么跟您说吧，我们宿舍里六个人，我们家的生活条件是最好的，我爸一个月给我一千五的生活费，然后我妈没事还给我点，就我这样追白丽娟都有些吃力，刘全家是农村的，每个月生活费都紧巴巴的，像我们出去聚餐基本上都是我买单，不要他们买。” 这一点唐天倒是深有体会，而且调查走访的资料上也能看得出来。 张杰家里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家底确实很厚实。 “那你劝了他之后，他就不追了吗？” “哪能呢，一直追着，一直到白丽娟出事了之后，每周固定一封情书，自己出去勤工俭学省吃俭用的钱给白丽娟买礼物，而白丽娟呢就这么若即若离地吊着他，我劝过好几次，有一次甚至我们还为这个吵架了，他说我是看不得白丽娟对他好，说是我吃醋了，当时给我气的啊，从那之后我就没再劝过。” “那说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吧，为什么会有表白这个环节呢？” 对于这个问题，唐晓天一直都想不明白。 明明知道白丽娟身边有个男朋友，孔小军还上前表白，这不纯粹搞事嘛。 “唉，这事怎么说呢，当时我们到了之后发现白丽娟也在那儿，本来我都想换地方了，可是刘全不同意非要待在那里，没办法就留下了，孔小军这小子酒量不好，几瓶啤酒下去了，酒劲儿就上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聊到了学校的几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就说谁谁谁我喜欢之类，这孔小军就说他喜欢白丽娟那样的，然后我们几个一听当时可能也都喝了不少，就说你喜欢你怎么不追，我还特意说了一句我追了没追上之类的话，这孔小军就开始吹牛逼了，说他是金陵户口，追女孩子那绝对是手到擒来，又是什么家里马上拆迁了，反正就是这些话，然后刘全就好像有些生气了，就说，人不是在那儿吗，你有本事现在就去追，追到了我给你磕头，然后孔小军就去了，哪知道三句话不到就吵起来了，然后孔小军就开始发酒疯了，说得挺难听的。” “都说什么了？” “说什么白丽娟就是见钱眼开，谁有钱跟谁，让白丽娟跟他怎么怎么样？反正就是这些话。” “然后就起冲突了吗？” “对，白丽娟的那个男朋友家里挺有钱的，怎么可能受这个气啊，然后就要打孔小军，幸好饭店老板出来了，然后再加上我们一直拉着，所以就没能打的起来。” “没打的成是吗？” “没打，就拿着啤酒瓶指指画画的。” “谁拿啤酒瓶？” “孔小军啊，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这家伙拿了第一个酒瓶被我本来去抢的，没想到手一滑摔地上了，然后这家伙又拿了一个。” “那你们拉架，刘全呢，他也拉架吗？” “拉了吧，不太记得了，当时挺乱的，现场人又多。” “后来呢？从饭馆出来之后呢，你们就回去了吗？” “对，就从饭馆门口分开的，孔小军不住校他直接回家的，我们几个就回学校了。” “张杰，当时在饭馆的时候，是不是有个服务员你们认识啊？” “咦？这个你们也知道啊，对，叫什么的，姓王，叫什么我想不起来了，在学校打篮球认识的，好像是比我们大一届吧。” “王旭东。” “对对对，王旭东，是叫王旭东。” “你们后来回去，都回去了吗？” “都回去了，不过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刘全说他钱包落在饭馆了，他又回饭馆拿钱包了。” “你们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几点？” “没看时间，不过应该很晚了，差不多十点多了吧。” “那刘全什么时候回宿舍的？” “不知道，我们喝得都不少，回到宿舍之后脸都没洗，我甚至连衣服都没脱躺床上就睡着了，其他哥几个应该也是，不过第二天醒的时候刘全也睡在床上，应该是拿了钱包就回来了吧。” 问到这儿，这个刘全的嫌疑变得更大了。 说实话这些细节在卷宗上根本没有，赵德海他们当年应该是在知道了孔小军这件事之后，就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孔小军身上，然后在比对上指纹和脚印之后，就更是顾及不到其他的地方了，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了孔小军身上。 其实只要仔细地询问了张杰他们，如果当初知道了刘全有作案时间的话，那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案子并不复杂，不是一个筹谋已久的凶杀案，而是一个临时起意。 第四百二十二章 简单的案件7 张杰所说的在接下来也是从同宿舍的其他人那里得到了证实。 随后唐天再次安排王军找到了饭馆的老板以及王旭东，他们都能证明刘全并没有返回饭店，也不存在什么钱包落在饭店的事情。 “局长，是不是可以将这个刘全带回来问话了。” “嗯，可以，是该再会会他了。” 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东奔西走，这个案子的摸排走访也是进行的差不多了，结合所有的问询笔录来看，案子的真正凶手极大的可能是刘全。 并且王旭东和张杰等人也都证实刘全也有一双回力的球鞋，而且因为家境一般的原因，刘全平时对这双鞋非常的珍惜，但是奇怪的就是在案子发生了之后，就没再见过刘全穿这双鞋。 很快在上班的刘全就被王军带到了市局。 “不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带我来这儿，之前不是已经都说过了吗？” “刘全，你先别激动，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你解释一下。” “不是，解释什么啊，还是孔小军的事情吗？他人都死了，你们老是揪着不放是什么意思？再说了，之前你们找我的时候我能想起来的都告诉你们了。但是你们今天直接把我从上班的地方带回来，这影响太恶劣了，你们这不是害我吗？” “刘全，你上次跟我们说，张杰曾经追求过白丽娟，是吧？” “是啊，怎么了？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啊。” “那你呢，你追求过白丽娟的事情为什么不说？这事有多少人知道呢？” 现在回想起来，之前找刘全问话的时候，这家伙对于十几年前那天晚上事情的描述太刻意了，像张杰他们这些人，包括饭馆的一些在场的人，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可是这家伙很多事情却是好像记得很清楚。 唐天的问题一下子就让刘全愣住了。 “你上次刻意地告诉我张杰追过白丽娟，而且还因此心情变得很难过，你当时就意识到了我们警方在重新调查这个案子，所以下意识的你就开始想保护自己，于是你就装着无意的把事情往张杰身上引，我说得对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承认我追过白丽娟，这怎么了？犯法吗？她长得那么漂亮，追求她的人很多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那我问你，当天晚上你们从饭店离开后，你们去哪儿了？” “回学校了啊。” “中途没耽搁？” “对啊，怎么了？” “你说谎，到了校门口的时候，张杰他们几个人进了学校，你却是说你钱包落在饭店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又折返了回去，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我。。。。。。” “啪！”一旁的王军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喝道。 “刘全，你以为我们查不出来吗？我劝你这个问题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们已经问过饭店的老板了，你根本就没有回饭店，而且你也没掉钱包，说，到底去哪儿了？” 这是一个刘全根本回避不了的问题，之前就说过这个案子其实一点都不复杂，之前只要走法调查做得仔细一些，很快就能破案。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简单的案件，最终很有可能能够登上苏省司法案件的历史纪录。 接下来审讯室里变得沉默，刘全低着头也不说话。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唐天突然开口道。 “刘全，当天晚上要到十二点的时候，你是不是在路上碰到个熟人，人家还叫了你名字，只是你没理人家，那个时候是不是刚刚杀了人，心里很慌？” 听到这段话，刘全猛然抬起头惊愕般的看着唐晓天跟王军。 “王旭东已经跟我们说，当时他下班在案发现场附近碰到你了，而且张杰和你同宿舍的室友都证明你并没有跟他们回宿舍，另外我们要是找到当时的宿管，我相信他应该也能够证明你是几点回去的，还有张杰和你的室友证实你也有一双回力球鞋，而且你非常的珍惜，可是案发之后就再也没见你穿过，这些问题你如果都能解释清楚，那我就相信这件事跟你无关，可是你解释得清楚吗？” 唐天的话让刘全变得有些焦躁，坐在那里身体不停地扭动。 “别扛了，说吧，为什么要杀了白丽娟和她男朋友，为什么要嫁祸孔小军，孔小军可是你的同班同学啊，还有你不是非常地喜欢白丽娟吗？一周一封情书，省吃俭用勤工俭学的钱都给白丽娟买礼物，你这么喜欢她，为什么要杀她呢？” “他们该死，特别是那个贱货，我就是要杀了他们。”刘全大声地吼道。 双手握拳不停地砸着桌板。 唐天和王军见状对视了一眼。 两人并没有上前劝阻刘全，而是等对方发泄了一通，慢慢地变得冷静了下来之后，才继续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说他们都该死，白丽娟和她男朋友你可以说是报复，那孔小军呢，刚刚你们还在一个桌子上喝酒。” “因为他嘴贱，以为自己是金陵本地人就瞧不起外地人，还有他有什么资格侮辱白丽娟，还说她是婊子，我就让他尝尝嘴贱的下场，白丽娟那个贱人也是，劳资那么喜欢他，要什么给她买什么，我自己宁可不吃饭都要想办法给她送礼物，可是她呢，却是耍我，收劳资礼物的时候开开心心的，转身就不搭理我，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既然已经开口了，那接下来的交代就非常的顺利。 随着刘全的交代，整个案件的细节也是都摆在了大家的面前。 原来在发生冲突的时候，因为孔小军的口无遮拦，酒精作用下的刘全就已经起了杀机，趁着谁都没注意的情况下，将孔小军拿过的一个酒瓶偷偷的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从这个时候开始，刘全就已经在自己的脑海里谋划怎么杀人，怎么嫁祸给孔小军，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的是阴狠，同桌七个人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当时在他们身边的同学竟然当时在谋划怎么杀人。 第四百二十三章 简单的案件8 在这之前刘全早就知道了白丽娟的住处，所以在谎称钱包丢了之后，刘全随即来到了白丽娟的住处，在敲开门之后，随即开始了杀戮。 至于那根铁棍则是如果之前猜测的那样，确实就是白丽娟自己住处的。 在杀完人之后，刘全非常的冷静，仔细的清理了现场，并且还故意留下了一个鞋印。 然后离开现场之后很坦然地回到了宿舍。 而且在案发之后，刘全也是装着没事人一样，在刑警队找到他们询问的时候，他也是有意无意地将当天晚上孔小军因为表白失败而恼羞成怒的样子描述得非常详细。 这也是给予了急于破案的赵德海足够的暗示。 破案压力下的赵德海带着专案组所有人早就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孔小军身上。 看着眼前的刘全，说实话即使当警察已经这么多年了，唐天还是对刘全这样的人非常的憎恨，所有的仇恨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心理扭曲到什么程度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三个家庭被他弄得支离破碎。 据他所知白丽娟那个男朋友家境确实很好，但是却是一个独生子，夫妻两人视若珍宝的儿子就这么枉死，可以说这对夫妻两人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在那之后夫妻两人都没有心思做什么生意了，甚至妻子的精神都出现了一些问题。 白丽娟家也差不多，父母都是农民，能够从农村考上大学，这是他们全家觉得光荣的地方，十里八乡说起来都是羡慕。 可是结果呢。 另外孔小军就更是如此了。 当然这个案子当中，白丽娟的行为确实非常的不妥，这也是这起凶案的一个导火索。 可是归根结底还是刘全。 刘全同样来自农村，家境也是一般，但是从小父母就非常地溺爱，虽然说考上了大学，但是突然地从农村来到了城市，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他没有能够适应，特别是一些家境好的同学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 有些人从这些压力当中会变得更加的努力，而有的人则是变得爱慕虚荣变得喜欢攀比。 随着刘全的交代，以及接下来的指认现场。 十三年前的718凶手案的真正凶手也是落入法网，只是这个案子并没有画上句号。 刘全落网的消息也是很快就被外界知道。 公安局抓错人了，这个消息很快就在社会上传开了。 为此市局这边专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唐天也是亲自出席面对现场记者。 并且果断地向所有人公布了718案的所有细节。 “以上就是这起案件侦破的过程以及最后的结果，在此我也代表金陵市公安局全体干警向受害人家属表示诚挚的慰问，向孔小军家属表示最诚挚的歉意，这起案子我相信对我们所有的同志来说都是一个警示，接下来我们会在一些有争议的案件上以及一些陈年旧案上下功夫。” “唐局长，这起案子我听说仅仅只是因为孔小军的家属常年坚持上访，才导致您带队复查这个案子，那请问在最开始的时候你就有怀疑这个案子有问题吗？”发布会现场一位记者站起来提问道。 “没有，实话实话，在知道这个案子最初的时候，我也看了卷宗，并不认为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之所以发现问题是因为在后期的走访调查当中才慢慢发现的。” “那既然觉得没有问题，为什么还要调查呢？你就不怕没有发现问题，会造成一种浪费吗？” “我觉得无论调查的结果如何都是一个好事，如果没有问题也能给孔小军家属一个交代，他父亲常年的上访，如果我们置之不理，那何尝不是对我们政务工作的一种负担呢。” “唐局长，那孔小军的家属会获得赔偿吗？” “当然，我们也同样建议他们可以申请国家赔偿。” 整个发布会还算是成功，毕竟是十三年前的案子，而唐天能够在十三年后翻案成功，这绝对算得上一功。 在发布会结束之后，案件的资料也是移交了检察院。 很快法院就对这起案子进行了审判。 刘全自然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在宣判完刘全之后，法庭上同样宣布了孔小军无罪。 早就收到消息的孔福生和孔小军的姐姐孔小梅都出席了这次的审判，两人还特意换上了新衣服。 在法官宣布孔小军无罪的那一刻，孔福生和孔小梅都是嚎啕大哭。 判决书是对两人最好的慰藉。 在法院宣判了的第二天，孔福生专门到市局给唐天送了一面锦旗，不过在唐天看来这面锦旗却是对整个市局最大的警示。 “老赵，这就是整个案件真实的情况。”随后唐天也是再次来到了赵德海服刑的监狱，将整个案件详细的说给对方。 “其实只要当时你们能够走访得再详细一些，刘全根本不可能隐藏这么长时间，这个案子一点都不复杂，尽管刘全在案发前做了一些计划，但是实际上在他以钱包丢了没有跟着回宿舍，以及路上碰到了下班的王旭东，这个时候其实他已经跑不掉了。” “你说得对，谢谢，谢谢你还能告诉我这些。” 唐天能看得出来此刻的赵德海心情应该是非常的复杂，在这之前他专门调了赵德海的资料，当时的赵德海只是一个普通的民警，正是因为这个案子的快速告破让他在一众领导面前挂上了号，在这之后才能顺利地坐上市局副局长的位置。 这个案子长期以来也是赵德海引以为傲的事情。 可是现在不是引以为傲了。 这也让赵德海心里为数不多的那点骄傲没有了。 不过和孔小军比起来，他的这点失落又能算什么呢。 另外这个案子的翻案对于全省的司法系统都是一个很大的教训，在这起案子之后，全省都开始了对以往的旧案进行了复查。 而唐天这边在完成了这个案子之后，却是没能闲下来，因为又一个麻烦的任务找到了他。 第四百二十四章 悬案 这天早上唐天接到了省厅陈厅长的电话，随即来到了省厅。 “陈厅，您找我？” “来了，来，坐下说，718案这一仗打得很漂亮啊，省府领导也在关注这个案子，对于市局的表现也是非常满意。” “这是我的职责。” “你看看这个。”陈厅递过来一份卷宗。 唐天随即接过卷宗打开之后也是愣了一下。 卷宗里的资料很简单，这是一起持枪抢劫杀人案，之所以刚才看到卷宗的时候愣了一下，那是因为这起案子发生地不是在金陵，而是在苏省海州市，而且案件的发生时间也很久远，竟然是在1995年，距离现在已经是整整15年了。 “看完了？” “陈厅，您有什么任务您直说，我绝对没二话。” “你先别急着答应，你再看看这些。”陈厅再次拿出了三份卷宗放到了唐天面前。 随即打开之后唐天也是更加的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三起案件都是抢劫案，其中三起案件已经通过技术手段进行并案处理了，这三起案件都发生在海州市。 “你也看到时间的跨度了，最早的一起是在1995年，最近的一起是在2007年，总共四起案件，造成的损失高达九百多万，另外还有7条人命，这是我们苏省省厅第一悬案，这几年来不光是海州市，省厅也是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调查，海州甚至为此组织了全市拉网式的dna检测，但是到目前十五年过去了，我们除了知道嫌疑人是个男性，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体重六十公斤坐一会，穿40码的鞋，其他的一概不知，省府以及海州市府都希望我们能够组建一个专案指挥部进驻海州市，这个系列案件对海州市的招商引资工作带来了极其坏的影响，所以我们经过研究决定由你来担任这个专案指挥部的负责人，怎么样？敢不敢挑战一下，我知道这个案子很难，我咨询老顾的时候，他说想破这个案子只有找你唐天。” “服从组织安排，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有，我刚刚看了卷宗，我需要省厅的生物检验专家和画像专家。” “哟，看来找你是找对了啊，这么快就有思路了？” “还不能叫思路，我还需要仔细地看一下卷宗，陈厅，我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时间上和人员上你自行安排，海州那边我已经通知了，到时候具体的工作他们会全力配合你们。” “是，那我回去准备一下。” 回到市局之后唐天和局里的其他领导对接了工作之后，立即回到家让笑笑给自己收拾行李，并且说明了情况。 “你要去多久，我原本还打算这段时间回趟临海的，我前几天听爸说吴老的身体不太好，想着回去看看呢。” “老师身体不好？怎么了？严重吗？” “你呀，一天到晚都是工作，你哪有时间关注这个，你这次如果去的时间长的话，你先打个电话回去吧。” “行，那我等会打电话吧，这次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到时候回去看看，也有好久没回去看看了。” “嗯，你自己出去一个人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包里胃药记得吃。” 听着笑笑地念叨，唐天这是知道这些年挺对不起笑笑的，除了跟着自己东奔西走外，生活上的很多琐事都是笑笑一个人扛着。 “等忙完，咱们全家出去旅游吧，这些年得亏有你。”唐天上前抱了一下笑笑。 “哎呀，干嘛啊，等会儿孩子回来了，再说了你这空头支票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了，你承诺的事情有几个能做到的，知道我好就行了，下辈子打死我不嫁给警察了，特别是你这样的。” 从家里拿上行李唐天就回到了省厅，然后带着两位专家前往海州市。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现在的城市基础建设已经跟唐天刚刚毕业的时候完全是大变样了，现在从金陵到海州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全程高速，之前差不多要跑六个多小时，现在四个小时不到唐天就开车抵达了海州市局。 “唐局，欢迎，欢迎，欢迎来到海州。” “吴局，好久不见了。” 早就得到通知，在唐天还在途中的时候，对方也是跟唐天联系过了，所以在抵达了海州市局之后，海州市局的吴明霞就在等着他了。 吴明霞是苏省全省仅有的一位地级市公安局女局长，之前也是在省厅工作，去年才调任海州市任局长，之前唐天也是和其打多几次交道。 “是好久不见了，这次是实在没办法了，我在听说你要来之后，我就知道这次那家伙肯定跑不了，唐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杜明，这位是我们刑侦支队的支队长何勇。” “唐局好，欢迎来到海州。” “唐局好！” 和几人寒暄了之后，随即也是跟着一起来到了招待所。 “唐局，这次我们整个海州的刑警队都由你来指挥，何队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说实话这起案子是我们海州市局的耻辱了，十五年了，别说抓人了，连这个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每次去市府开会，都会被提到这个案子，前面几任局长离开的时候都记挂着这个。” “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我之前大概的看了一下卷宗，具体的我还需要再仔细地研究一下，等吃透了卷宗之后，我们再商讨具体的下一步方案。所以目前来说专案组需要的人不多，我记得卷宗上记载07年的那起案子，案发现场的附近是有多个监控的，这些监控录像现在好保存着吗？” “保存着，我们将案发前后一周的监控全部保存了下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让人调过来。” “嗯，可以，另外所有几起案件发现的物证也全部送过来，另外，吴局，麻烦帮我准备一个办公场所，至于其他的等过几天再说吧。” “没问题，我马上让人去安排，这几天何队先跟着你，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他说就行。” 第四百二十五章 进展 连续三天的时间唐天都是待在办公室里仔细地查阅卷宗资料。 三天过去之后，唐天作为这个系列抢劫杀人案专案组的负责人，召集了以海州市局刑侦支队为核心组成的专案组成员所有人，召开了第一次的案情分析会。 等到会议开始之后，唐天能够感受得出来，大家的士气不是很高。 不过这个并不奇怪，这十五年来，无论是海州市局方面，还是省厅都是一直高度重视这个案子，前前后后将近几百人甚至上千人参与了调查，可是却是无法取得突破。 “我最近三天一直支查阅卷宗，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少了，不过有几个线索我们忽视了，大家看大屏幕，这是97年的这起和03年的这起，这两起案子嫌疑人都是在现场遗留了一些东西，97年的这起嫌疑人遗留下一个自制的消音器，我查看卷宗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个消音器的调查，我找到了这个消音器，大家看大屏幕上的第二张照片，这个消音器里面填充的是什么？” 唐天指着投影仪投出的一张照片说道。 “这个好像是什么金属网？”何勇说道。 “对，准确地说这是电动剃须刀上面的那个金属网，大家看，这是我从剃须刀上取下来的，你们看这个消音器里面有多少，这个东西这么多的量很显然不是去市场上买几个剃须刀能得到的，何队，海州有生产剃须刀的厂家吗？” “有，具体有几家还需要调查一下，我们这生产小型电子产品的厂不少。” “接下来大家分两路重点调查这个，第一个排查这些厂家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员，第二个是在海州全市的批发市场，看看有没有人大量的购买过这种金属网。” 让唐天没想到的时候，就在召开了来到海州市的第一次案情分析会的当天晚上，海州市刑侦支队再次接到了报警电话，在海州市区的一家商场内的珠宝柜台有人持枪抢劫，幸好当天值班的保安比较多，嫌疑人在开枪击伤了一名保安之后，逃离了现场。 晚上的一点半唐天接到了何勇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得知案情之后，唐天立马起床开车来到了案发现场。 “唐局，来了。” “吴局，何队，现场什么情况？” “我们是十二点五十接到的报警电话，是这家商场的保安拨打的，据他所说，他们12点半的时候开始对商场进行巡查，这个时候监控室的保安说是一楼的珠宝柜台有异常，随即他们五个人一起前往，就在即将到达珠宝柜台的时候，有个黑影突然冒出来，然后直接就开了一枪，这一枪击中了其中一名保安的腿部，然后他们就立即呼叫监控室，这个时候嫌疑人见到暴露了，又开了一枪，然后就逃离了商场，保安因为对手有枪，再加上晚上视线受阻，所以就没敢追上去。” “走看看去，弹头找到了吗？” “技术大队已经在勘查现场了，找到了两枚弹壳，伤者送到了医院，到时候弹头取出来之后会立马送去检验，至于第二枪的弹头还在找，唐局，你说会不会是那家伙又冒头了。” “有可能，现在就看子弹的分析了，走，看看现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随即唐天和众人一起走进了商场。 案发是在凌晨，而商场的关门时间是在晚上的十点，因为关门前没有打扫的缘故，这给现场勘查工作带来的极大的困难。 地上无数的脚印掩盖住了嫌疑人的脚印。 围着珠宝柜台走了几圈之后，唐天问道。 “你们怎么看？” “唐局，你说嫌疑人会不会是在关门之前潜伏到了商场里了。” “不像，案发的时间是在晚上的十二点半左右，而商场关门是在十点，这期间这么长时间，不像是提前进入的。” “何队，这边有发现。”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现场勘查的刑警在电梯井附近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 随即几人赶过去之后，发现了现场遗留了一个用毛线裤子做的一个包裹。 而打开这个包裹之后也是将众人吓出了冷汗。 包裹里面竟然有三个自制的手雷，另外还有一个装满了子弹的弹夹，一个装着半瓶水的水壶。 “现在看这家伙应该就是通过电梯井进入的商场。”唐天看了一圈之后说道。 “马上将这个毛线裤和水壶送到宋教授那里化验。” 唐天有种预感，这个案件的突破很有可能就在这两个东西身上了，而且更加惊喜的是在弹夹上面发现了一枚残缺的指纹，虽然不完整，但是并不影响比对。 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提取到了嫌疑人的指纹信息。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反侦查意识非常的强，就拿第一起案子来说，这家伙已经将商场的保安控制住了，并且完成了抢劫，但是找临走的时候依然还是将两名保安给杀了，由此可见这是明显的灭口行为，目的就是不让自己的信息外泄。 很快唐天的猜测就得到了验证。 唐天专门从省厅带过来的专家，从毛线裤上提取到了一个女人的dna，另外从那个水壶上面也是提取到了两个人的dna。 并且经过化验比对，这两个人的dna还存在血缘关系。 另外对子弹的弹道分析也是证实这起案子和1995年的那起案子里的弹头都属于同一支手枪发射出的。 这也就是说这几起案子都是同一人所为。 另外这起案子现场的发现的弹夹却是和这把手枪的子弹不匹配。 这也就说明了嫌疑人不止是一把手枪。 “各位，你们看这个线裤，这明显不是一个成年人所穿的，而且这个也不是那种自己加工的，这应该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所穿，所以我有着猜测，结合海州当地人的结婚生孩子的年龄来看，嫌疑人现在应该是一个30到33岁之间的男性，大家看这个几起案子的犯案时间，95年是我们知道的第一起，然后第二起是97年，这两起案子相隔只有两年，两起案子造成的损失差不多有四百多万。” 第四百二十六章 突破 “根据这个，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嫌疑人在第二起案子之后，可能组成了家庭，但是结婚根据海州当地的风俗需要花费一大笔钱，于是就有了97年的这起，再然后的第三起是03年，第四起是07年，然后就是今天发现的这起。” “唐局，你的这个猜测太大胆了，但是就算是生活再困难，实际上他犯案抢劫的第一起获得的赃款就可以让他的生活变得更好了，如果是您说的这个原因，那没必要再去犯后面的这几起吧。” “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个猜测，嫌疑人肯定有非常不好的生活习惯，甚至有可能染上了类似于赌瘾或者毒瘾这样的，所以我们接下来结合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进行排查的时候可以将这一条纳入到条件里面吗，还有一点，那就是嫌疑人是通过什么办法来销赃的，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个方面下工夫，我看卷宗上面之前也曾经在本地对这个方面进行过走访，但是我个人认为对方在本地销赃的可能性不大，我们都清楚他具备很强的反侦查意识，那这个事情他不可能不考虑到，根据这些我们将已知的信息整合一下，嫌疑人，男性，身高一米七左右，年龄30到33岁，能够轻松接触到剃须刀金属网，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儿，有赌博或者吸毒这样的不良生活习惯，经常性的外出。” 在唐天看来虽然看上去嫌疑人反侦查的意识很强，但是想破这一类的案子并不难，这种抢劫要想做到万无一失，事先肯定是要进行大量的踩点的，另外抢劫珠宝绕不开一个关键的步骤，那就是销赃变现。 而且之前之所以变成悬案，那是因为当时的科技并不像现在这样发达。 九几年的时候监控几乎没有，而现在的监控遍地都是。 哪怕是你有再强的反侦查意识，也无法完全避开所有的监控。 事实证明唐天的猜测没有错。 这一次他们调取了商场周边所有的监控，最终在经过了长达一周的查看之后，终于是确定了几个有嫌疑的身影。 接下来专案组这边也是对这些有嫌疑的人进行了调查。 不过这种调查的速度非常的缓慢。 虽然慢但是效果还是有的，最终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了其中一个人身上。 在这起案子发生一个月之后，专案组这边终于是取得了巨大的突破。 在调取了案发商场前一周的监控录像后，经过仔细的比对，其中一个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整整一周的时间，每天这个人都会出现在商场的一楼，尽管做了一些伪装，但是根据他走路的姿势，已经一些习惯性的动作，都能够证明是同一个人。 从监控录像当中能够看出这一周以来他没有去过商场的其他楼层，只出现在一楼，而且根据监控录像，他的视线基本上都是在观察珠宝柜台。 只可惜的是因为经过一定的伪装，而且这家伙有意识地避开一些监控的正面，所以几乎是没有拍到这家伙的正脸。 “何队，你们根据视频组这边提供的路线，想办法找一下看看这家伙在商场外面的活动轨迹，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监控，特别是一些民用的，我觉得这家伙对公用探头都做了一些了解，但是民用的更新太快，他不见得能够全部避开。”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何勇带着专案组的人就在距离商场不到五百米的一个饭店门口的监控当中找到了嫌疑人的身影，随后在根据此人走路的方向，又是在旁边路口的一个银行的监控当中找到了此人，而这一次监控终于拍到了此人的正脸，虽然因为监控距离较远，清晰度不够，但是在省厅画像专家的帮助下，还是很快对此人的样貌进行了复原。 案发十五年，这是第一次有了嫌疑人的画像。 此时很多人都是心里有些激动，另外还有一些担心。 担心自然是因为害怕这个画像的不准确，这一点谁也不知道。 不过很快这份担心就消失了。 因为在将画像下发到海州市全市所有派出所之后，海州市局组织了全市力量进行了拉网式的排查。 并且很快专案组这边就接到了下面派出所的报告。 报告声称在他们辖区内发现一个人和专案组给出的画像非常的相似，而且提供的条件也是非常的吻合。 这一刻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海州市局上下都是非常激动。 甚至很多老警察眼眶都湿润了，十几年的时间啊。 很快专案组这边就收到了派出所提供的关于他们发现的那人的所有资料。 汪强，男，1977年出生，海州本地人，初中毕业，当过兵，退伍回来后进入了海州当地的一家电子厂上班，98年结婚，但是在2000年就离婚了，当时离婚的时候妻子刚刚生下一个女儿不久，离婚的原因是因为汪强有着很强的赌瘾，但是在02年的时候又和前妻复婚了。 在拿到汪强照片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欣喜若狂。 因为太像了，省厅的画像专家复原出来的嫌疑人画像几乎是和汪强本人的照片一模一样。 而让海州市局上下佩服的就是唐天对嫌疑人的刻画。 几乎每一个猜测推断都非常的接近。 无论是年龄，还是嫌疑人有赌瘾的分析。 有了目标，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随后专案组立即开始了对汪强的布控，然后在派出所同志的帮助下，在汪强的家里将汪强抓获。 并且在其家里搜查到了这几起抢劫案中丢失的一些珠宝和手表。 另外在一个月前商场丢失的一些珠宝也在其家中找到。 除此之外，还在其家中搜查到了一把仿五四自制手枪，另外子弹几十发。 可谓是人赃并获。 接下来对汪强的审讯虽然开始时候遇到一些困难，这家伙一直都不配合审讯，随后唐天指挥审讯专家调整了审讯策略，利用亲情最终还是撬开了汪强的心理防线。 第四百二十七章 意料之外 心理防线被攻破的汪强对于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而且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哥哥汪磊同样参与了犯案，所有的销赃都是由汪磊来完成的，并且他的两把手枪也是汪磊从外地购买的。 并且汪强还交代了三起他们并没有掌握的案件。 95年的那起并不是他们第一次作案，实际上在93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苏省京口市抢劫了一个刚刚从银行取完钱的女子。 并且开枪打死了这名女子。 随后海州这边立即和京口市市局取得了联系，证实了在93年的11月3日京口市的一家邮政储蓄所附近确实有一名女子被开枪打死，案发后也是查清这名女子是附近一家工厂的出纳，当天是前往银行取当月工厂工人的工资，总共现场被抢走了三十五万的现金。 这起案件也是成为了京口市的一件悬案。 这些年京口也是在试图侦破这起案子，但是由于年代久远，现场又几乎是没留下什么线索，没想到十几年之后却是这样的意外破获了。 本以为随着汪强的交代，这起案子也是能够圆满收官。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将汪磊抓捕归案之后，汪磊面对审讯交代的事情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根据汪磊的交代，他还单独犯过一起案子。 他在97年阴历8月13的时候因为马上过中秋节，他想着上街买点东西，在路过建设银行的时候他进去取钱，看到有个女人取了大量的现金，随即心里就有了想法，但是当时身上没有带武器，所以他仅仅是尾随这个女人弄清楚了她的住址之后，在中秋节的晚上来到这个女人的住处，从下水管爬到阳台上，然后撬开了阳台的门之后潜入了进去。 随后用绳索将熟睡中的女人控制了起来。 在对其逼问之后，当场拿到了现金十一万，然后又将女人杀害了。 事后还特意打扫了现场，然后才离开的。 这个交代完全是出乎了海州市局上下的预料。 因为他们翻遍了所有的旧案记录都没有这一起案子发生。 被抢了十一万，还有一条人命，却没有任何的报案记录，这太匪夷所思了。 一时间大部分都认为这是汪磊杜撰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结案，从而想以此来逃避法律的处罚。 在以往的一些重案犯中，也有人用过这样的办法。 “汪磊，你说你在97年的中秋节那天抢了十一万，还杀了一个人，那具体的地址是哪里，你是在哪儿的建设银行跟踪受害人的，又是在哪里完成杀人抢劫的。” “就工农路上的那家银行，杀人的话是在棉纺厂后面的那个小区里。” “棉纺厂后面的小区，你确定吗？” “确定啊，我都承认我杀人了，我有什么不确定的。” “那被你杀害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多大年龄，叫什么知道吗？” “这我哪儿知道，记不得了，再说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叫什么啊，反正那天看到她取了好多钱，那臭娘们开始还不肯说，后来打了一顿之后才说了，而且我记得当时我看到她取了不止这么多钱，所以一气之下就杀了她，本来是没想杀她的，谁让她不老实的。” 问来问去都是这个回答。 暂停了审讯之后，吴明霞和唐天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唐局，你怎么看？” “不好说啊，我感觉不像是撒谎。” “那个他说的棉纺厂后面的小区，我查过了，是国土局的家属院，现在已经拆迁了，如果是真的为什么没有报案记录，我感觉这家伙是在搞事。” “还是要想办法验证一下，不然这个案子没法结案啊。” “怎么验证？” “可以从两个方面来验证一下，既然没有报案记录，但是他说了他当时是在银行看到受害人取了很多钱的，刚刚又说取钱的时候不止十一万，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杀了被害人，那你想想97年的时候能一下子取不止十一万的没多少，可以看看银行有没有这方面的记录，另外没有抢劫杀人的报案记录，不代表没有失踪人口的记录，可以结合银行方面的记录来相互验证一下。” 唐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之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其实他的任务实际上已经完成了，完全可以不管这个事情，但是出于职业的本能，他在刚刚审讯的时候，仔细的观察了汪磊的面部表情，感觉这家伙不像是撒谎，因为如果单纯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逃避法律的惩罚，完全可以编一个更难验证的案子。 比如在什么荒郊野外抢了什么人，或者杀了什么人。 没有目击证人，找不到尸体都会让警方这边很难处理，而他交代的这个，有具体的时间，有具体的地点，甚至抢劫杀人的手法，都交代的非常详细。 除非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可是有一点说不通，汪磊的被抓是因为汪强的供述，两者之间相隔的时间不长，汪磊如果是撒谎，怎么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出这么一个莫须有的案件来。 吴明霞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也是觉得唐天的这个办法应该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他们不可能就放任这样的事情不管不问的。 随即吴明霞将何勇叫了过来，将事情安排了下去。 唐天这边随后也是将这边的事情和省厅进行了汇报，申请再留一段时间。 这个想法也是得到了陈厅的同意。 接下来何勇也是带着人找到了汪磊交代的那家银行，但是可惜的是这家银行已经搬迁了，十几年前的数据必须要到省行去调取。 在得知了这个信息之后，唐天带着何勇回到了金陵，在省厅的帮助下找到了建设银行的领导，随即开始在海量的数据当中去筛选。 经过了三天的筛选，还真找到了一笔符合汪磊交代的取款信息。 确实在中秋节的前两天，在海州市海州区的一家建设银行的网点，有一笔现金二十八万的取款。 第四百二十八章 艰难的调查 只是账户的信息却和汪磊交代的完全不同。 这个账户信息显示是一个叫刘大根的人所有，并且根据账户的资料显示，这个人是滇省人，今年已经69岁了。 但是别说当天了，就是中秋节前后的一周内，该网点都没有其他超过一万的取款，唯一的一笔大额取款只有这一笔。 拿到了这个账户的资料之后，唐天随即请示省厅联系了滇省那边，在经过滇省同志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就查到了这个账户的所有人。 等到滇省那边传来了资料之后，所有人都觉得事情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滇省那边传来的资料显示，刘大根从来没有来过海州市。 另外刘大根已经在01年的时候因为肺癌去世了。 一个从来没有到过海州的人，却是在海州拥有一个银行账户，并且在接下来对这个账户进行详细的调查时发现，这个账户在开户之后资金的往来非常的频繁，不过开户的时间就在汪磊交代的取款日子的前一个月。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内，该账户总共存款达到了三百多万，而唯一的一笔取款就是那天的二十八万，其他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另外在中秋节之后，这个账户就没有了任何动作。 至今为止这个账户里还有两百多万的存款。 一时间调查工作陷入了僵局，从现在得知的线索看，汪磊非常有可能没有说谎，那这就意味着有人隐瞒了那名取款女子被害的事实。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意图是什么就值得所有人注意了。 “唐局，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海州市局的会议室内烟雾缭绕，几个老烟枪不断地吞云吐雾，专案组的成员都在积极的讨论着案情。 只不过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会议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了，也没有任何的进展。 “失踪人口记录那边有什么结果吗？” “没有，我们查阅了海州境内97年的所有失踪人口的报案记录，没有符合汪磊交代的。” “我在想这个刘大根的账户是怎么回事，当然按照现在的想法来看，有可能是有人买了他的身份信息，这样的事情现阶段很多，很多的诈骗分子都会用这样的方式来作为非法资金的处理办法，但是大家想想刘大根的开户是在1997年，那个时候这种情况很少的，我觉得有必要派人去滇省看看，仔细的调查一下这个刘大根的社会关系，或许会有新的线索，另外还有就是，根据省行那边提供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办理这笔取款的业务员，97年28万的取款，我想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印象吧，还有就是给刘大根开户的营业员，要知道银行开户是需要本人身份证的，这个账户的开户过程明显是一个不合规的过程，既然这样，这个营业员会不会知道一些事情。” 唐天在考虑了一会儿之后提出了自己的思路，不过就连自己也不确定按照这个思路是不是能够有所突破。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如果汪磊交代得属实的话，那就首先要想办法找到这个被杀的女子的真实身份。 另外这个账户上目前的情况也是在提醒所有人，这个账户上趴着的两百多万的来路恐怕有些问题，另外账户真正的所有人是谁。 是被杀的这个女人还是说另有其人。 当然还有另外的一种可能，那就是汪磊交代的东西完全就是胡编乱造的，不过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个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是现在这个阶段唯一的办法了。 接下来何勇安排了一组人前往滇省，其他的则是分成了两个小组按照唐天的建议开始了摸排走访。 根据银行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当年汪磊交代的取款当日经手这笔二十八万大额取款的业务员，还别说，这位对于当年的这笔取款还真有一些印象。 只是因为时间太长了，她对于取款人的长相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可以肯定是一个女的，而且还非常的年轻，另外还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并不是银行的常客。 不过在临近结束的时候，她提供了一条重要的信息。 据她说，他们这个网点平时很少有大额的取款业务，另外大额取款是需要提前跟银行申请的，而这笔取款是当时的网点副主任陈全友交代下来的。 这边结束之后，专案组很快就找到了已经退休的陈全友。 只是在这却是碰了壁，陈全友说是已经完全记不得这件事了，整个询问的过程，陈全友给唐天的感觉就是凡是碰到关键的问题都是采取的记不得这个说法。 “你是当时银行网点的副主任，据我们调取了你们当时网点半年的存取款业务，半年里超过五万取款的只有六笔，而超过十万的只有这一笔，根据当时的营业员提供的证词，是你当天上午上班前通知的她，也就是说你是在当天上班前接到的申请，你作为一个银行的副主任，你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在陷入了僵局的时候，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唐天突然开口说道。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怎么了？这也犯法吗？” “当然不犯法，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陈主任，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回忆一下，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追查下去的。” 说完之后唐天就带着人离开了。 他有种直觉这个陈全友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事实上唐天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陈全友一个人呆坐在客厅里坐了好久，然后回到自己的书房，在抽屉里拿出了一部手机。 然后考虑了再三之后，拨打了一个号码。 号码拨出去没多久，电话就接通了。 “警察开始查十三年前的那件事了，他们已经找到我这边追问那个账户的信息，嗯，我没说，我只是说我记不得了，对，好，我知道了。” 简单的几句话之后，陈全友挂断了电话，继续呆坐在椅子上。 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好像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陈全友有些不明白当年的那件事怎么会又被翻出来的。 第四百二十九章 接二连三 “唐局，你是觉得陈全友说谎？” 离开陈全友的家有，何勇问道。 “对，你没发现吗？只要是涉及到那个账户的问题他都是用不记得来回答的吗？但是其他的事情却说得非常的清楚，很显然是在回避什么？” “那要不要把他带回去问话？”一旁的一个年轻的刑警说道。 “不行，陈全友的身份摆在那里，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不记得也是人之常情，现在带他回去，最多24小时你就得放他出来，到时候事情就更难办了，这会让他知道我们没什么证据。”何勇直接开口说道。 “对，你们何队说得对，这个时候不能打草惊蛇。现在就希望滇省的那组人能够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了。”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却是再次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 第二天唐天刚刚来到办公室，何勇这边就接到了交警大队的电话，声称在海州开发区一个桥上发生了一起交通意外。 不过唐天虽然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过去。 反倒是在何勇出警之后不到两个小时，刑警队这边再次接到了报警电话，这次的案子惊动了唐天，在知道消息之后，唐天也是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案发现场他们昨天刚刚来过。 正是陈全友的家里。 等到唐天赶到的时候，陈全友趴在书房的桌子上，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怎么样？怎么死的？” 唐天看着眼前正在进行尸检的法医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需要回去进行进一步的尸检，没有明显的外伤，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死亡时间应该是早上的7点左右，具体的死因需要进行解剖之后才知道，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很像是被毒死的。” “行，那抓紧把人带回去尸检。这边是谁报的警。” “唐局，是他们家的一个小保姆，叫秦月梅，人就在那边。”海州市局刑侦支队一大队的队长钱大鹏说道。 “走，看看去，你让他们现场勘查仔细一些。” 随即唐天来到了正在做笔录的小保姆旁边。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大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出事的？” “我早上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以往我每天基本上都是八点左右到，到的时候陈先生一般都会在阳台上锻炼身体，可是今天来的时候门没锁，我开门进来之后在阳台上也没看到陈先生，我还喊了两声，也没人答应，我一开始以为人可以出去散步了，就没多想，就开始打扫卫生，等我走进书房的时候看到陈先生趴在桌子上，我喊了几声他也不动，我就感觉出事了，然后我还摸了一下他的鼻子，没有呼吸，然后我就报警了。” “你刚刚说门是开着的？” “对，我拿了钥匙准备开门，但是钥匙还没插进去门就开了。” “你以前基本上都是八点到吗？” “对，约好的时间是八点半，我基本上八点就到了。” “那以前有门开着的情况吗？” “没有，反正在我来了之后没遇到过早上来是开着门的。” “那你早上来的时候有遇到什么人吗？比如说他们家的一些熟人，或者经常来的人。” “没看到什么熟人啊，不对，我好像看到梁总的车子了，我在大门口的时候。” “梁总，哪个梁总？” “就是经常来找陈先生的那个梁总，具体的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陈先生叫他梁总。” “他经常开吗？你看看说看到他的车子，是什么车子，车牌号码记得吗？” “就一辆黑色的车子，四个圈的那种，车牌很好记得，后面是三个八。” 随即唐天找来了钱大鹏，让他安排人去调取小区的监控，另外想办法查找一下小保姆所说的这辆车的情况。 只是出去了不到一刻钟的钱大鹏很快回来了，而且脸色有些怪异。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监控已经去调了，刚刚秦月梅说的那个梁总，全名叫梁有才，是海州市天宇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上午八点五十五的时候在途经运河大桥的时候，车辆突然失控一下子就撞断了护栏冲到桥下了，就是上午何队出现场的那个交通意外，刚刚我已经跟何队联系过了，证实了正是梁有才开的车，现在车子已经被打捞上来了，人已经死了。” 卧槽，唐天感觉有一万头草泥马从眼前跑过。 这特么的也太巧了，鬼的交通意外，很明显这是一个串案，而动机恐怕就是昨天他们对陈全友的询问。 这只躲在幕后的黑手太特么的狠辣果断了，陈全友的死现在看和这个梁有才恐怕脱不了干系，在确定陈全友死了后，直接灭了梁有才的口。 丝毫不拖泥带水。 原本还不确定汪磊交代的是不是属实，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 汪磊交代的那件案子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团伙，现在看恐怕这伙人怎么也没想到十五年前的抢劫案会把自己扯出来，现在看这个陈全友恐怕很不简单了。 不然对方不会这么做，还有这个梁有才也是。 这个时候何勇那边也是得到了消息，电话直接打到了唐天这边。 “唐局，听说你们在查梁有才？” “对，陈全友的小保姆说早上在小区门口看到梁有才的车了，而且她说这个梁有才和陈全友是熟人，所以我让钱大鹏去查梁有才的下落了。” “死了，刚刚将车子打捞上来了，人已经没救了。” “意外还是谋杀？” “根据当时的监控显示车辆行驶得好好的，突然就失控了，我已经将车子送去检测了，另外人也让法医带回去了，现在就要看具体的车辆检测报告和尸检结果了，你那边怎么样？” “法医初步怀疑是中毒，具体的还要等尸检报告。” “唐局，看来咱们昨天应该是戳到对方的心窝子了，这要是巧合，反正我不信。” “看来海州这个地面上恐怕有个存在多年的团伙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之前是咱们不知道，现在既然有这么大的动作，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第四百三十章 冰山一角 唐天的这句话很提士气，但是接下来的调查当中却是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这边在调取了小区的监控显示，梁有才的车确实是早上来过陈全友这边，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是梁有才来灭口的，小区里面的一个监控甚至还拍摄到了梁有才离开时陈全友送他下楼的画面，虽然监控探头离得有些远，但是还是能够看出两人有说有笑的。 甚至还看到陈全友拿了一些东西放到了梁有才的后备箱里。 随后他们也是在梁有才车辆的后备箱里找到了这些东西，竟然是一些高档酒和香烟，这完全不像是杀人灭口的操作。 “唐局，这是梁有才车辆的检测报告，还有他的尸检报告。” 何勇来到了唐天的办公室，递过来两份报告。 “没有异常？什么意思？” 翻看了车辆检测报告，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 “车辆交警大队那边专门请专家对车辆进行了详细的检查，车辆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可以确定吗？” “可以确定，奇怪就奇怪在尸检报告上，尸检显示梁有才不是死于溺水，他的呼吸道里没有水藻，法医经过解剖之后发现，梁有才在落水前已经死了。” “什么？落水前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监控不是显示当时他在开车吗？” “我们反复地看了这辆车的监控，还调取了梁有才驾车离开陈全友家之后的车辆行驶轨迹上所有的监控，都能显示这辆车中途没有停过，监控当中也显示车辆里只有梁有才一个人，所以现在这份尸检报告显示的却是让我们感到很奇怪，唐局，能不能帮我们申请省厅的专家来帮忙重新做一回尸检。” 唐天没有说话，而是翻看了一下尸检报告。 上面显示梁有才是死于心脏骤停。 驾驶过程当中突发心脏病？可是这已经是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就在唐天考虑着何勇的提议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随即海州市局技术大队的队长走了进来。 “唐局，这是陈全友的尸检报告。” “怎么样？” “确实是死于中毒，而且我们经过毒检分析应该是一种蛇毒，毒性非常的强，几乎可以在二十秒之内致命，只不过具体是哪种蛇目前还不能确定，另外奇怪的是我们可以肯定蛇毒不是口服进入人体的，我们在其口腔当中并没有发现任何毒物的残留，像是通过什么方式注入身体的，但是很奇怪的是我们在其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针孔。” “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有，但是不是以这样的方式下毒的，还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我们发现死者时死者是趴在桌子上的，但是这种蛇毒虽然可以快速地使人致命，但是从发作到死亡这几十秒的时间是非常痛苦的，基本上不可能保持一个趴在桌子上的姿势。这一点我们在尸检的时候，从他身上的一些痕迹可以确定，他在死亡的瞬间绝对不是我们发现尸体时候的姿势。” “你的意思是，他在死了之后，尸体被人动过，是有人刻意地将他的尸体摆成了趴在桌子上的姿势。” “对，就是这个意思。” “可以确定吗？” “可以，这一点绝对没问题。” “黄队，那这个梁有才的尸检报告呢，你们的尸检报告显示他在落水前的那一刻已经死了，是吗？” “唐局，确实是这样的，我们在尸体的呼吸道里并没有发现水藻，而且尸体上的一些生物反应也不符合溺水死亡的特征，我们发现真正造成梁有才死亡的就是他的心脏。” 听到这个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随后等到两人离开后，想了好长时间，然后拨打了省厅陈厅的电话。 电话里唐天也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做了详细的汇报。 “看来还真是意外收获啊，一个盘踞在海州多年的抢劫犯竟然带出了这么匪夷所思的案子，按照现在你们掌握的情况看，海州这个水下恐怕有些不简单啊，你有什么想法？” “厅长，我们这边也是判断这些事情恐怕都和汪磊交代的当年那起抢劫杀人案有关，而现在梁有才和陈全友的死也是充分的佐证了这一判断，鉴于这两人的死亡存在很大的问题，我希望省厅那边能派出法医专家来协助一下。” “可以，我现在就安排人过去。” “谢谢陈厅。” 挂断电话之后，唐天一直坐在那里思考着陈全友和梁有才的死，不知道怎么突然脑海里就出现了那个小保姆的身影。 想到这，唐天立马找来了钱大鹏，让他将陈全友所住小区的出事当天8点到9点之间所有的监控录像都找来。 陈全友所住的小区在海州来说还算是比较好的一个小区。 保安设施也是相对比较完善，整个小区有将近二十个监控，唐天让钱大鹏找来了几个一大队的人跟着他一起查看监控。 这绝对是一个非常熬人的活。 四个人一起连续三天都是在盯着屏幕看，几个人包括唐天看得眼睛都酸了。 最终还真是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 在梁有才离开之后，陈全友确实上楼了。 但是小保姆并没有看到梁有才驾车离开的可能，因为在陈全友转身上楼之后不到五分钟，小保姆就出现在了单元门前，也就是说她没有任何可能在小区门口看到梁有才驾车离开。 如果有人下毒毒死了陈全友，小保姆秦月梅的嫌疑最大。 另外再结合法医的尸检报告分析，秦月梅的问题一下子就凸显了出来。 “大鹏，这个秦月梅住在哪儿？把人带回来。我们都被她骗了。” 唐天的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这一点确实是疏忽了，当时在问完之后，并没有去注意时间线上这个细节，再加上梁有才的死，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所以这次忽视了秦月梅的存在。 但愿还来得及，唐天坐在那里默默地想道。 第四百三十一章 好手段 事实上唐天这边还是慢了一步，而且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秦月梅提供的自己的住址竟然是个假的，不过好在当时负责询问的民警检查了她的身份证，在通过身份信息的查询，很快就找到了她真正的住址。 只是等他们带人过去的时候，秦月梅已经失踪了。 唐天知道消息之后也是非常的懊悔，这件事他确实疏忽大意了，主要还是秦月梅那人畜无害的样子，并且随后因为梁有才的意外死亡牵扯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并没有去仔细的核实监控。 在秦月梅失踪之后，随即海州市局这边立即向辖下的所有人派出所以及分局发放了协查通报，而在这个时候省厅的法医专家也是到了海州。 在听唐天叙述了这起案子的一些情况之后，也是非常的感兴趣。 随即两位专家立即对陈全友的尸体进行了深度尸检。 不得不承认专家就是专家，在尸检进行了两个小时之后，终于是找到了陈全友致死的原因，确实是中毒身亡，而且下毒的方式同样是非常的巧妙。 “唐局，幸不辱命。” “陈教授，找到死亡原因了？” 得到通知的唐天赶到了法医处，听到陈教授的话，唐天也是很兴奋。 “找到了，这样的杀人方式我这些年都没见过，要不是之前听说过，我还真没想到这个。” “他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确实是中毒，而且还不是单一的蛇毒，应该是一种复合型的蛇毒，刘教授已经去化验去了，他对这方面比较了解，据他说这个复合型蛇毒里面，有银环蛇的蛇毒。” “可是不是之前说找不到下毒的方式吗？” “嗯，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凶手下毒的方式非常巧妙，唐局，你这次碰到的对手不简单啊，你来看这边。” 陈教授指着陈全友尸体心脏附近的一个地方。 只不过唐天凑近了也没看出什么。 “这有什么？我怎么看都觉得没什么东西啊？” “这个位置是人体的心俞穴，凶手是采用了一种类似于中医针灸用的特制毫针，这种特制的毫针应该是中空的，凶手在里面放了蛇毒，然后用毫针通过心俞穴将蛇毒输入到人体，再然后快速地拔掉毫针，这个时候人还没有死，所以你根本看不到伤口，我推断凶手是一个精通中医的人，而且刘教授还说能够配制出这种复合型蛇毒的人非常的不简单，具体的等他来了会告诉你的。” 卧槽，听到陈教授的描述，唐天也是傻眼了，他很难将陈教授说的精通中医的描述和那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秦月梅联系到一起。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对于陈教授的话他还是要相信的，毕竟这可是苏省非常有名的法医专家，现在已经很少亲自操刀了，就整个苏省很大一部分的法医都是他的学生，这次能请他过来也说明了省厅对这个案子的重视程度。 “怎么样？有压力了吧。” “还好，有压力才有动力嘛，我就不相信我抓不住他。” “你小子先别急着说大话，这次你的对手极其不简单。”两人的身后刚刚陈教授嘴里说到的刘教授满脸严肃的走了过来。 如果说陈教授是法医的大拿的话，那这位就更了不得了，就算是他老师吴老看到也是要让三分的。 “怎么了？刘老，有结果了？” “嗯，也不算有结果吧，但是我可以肯定凶手和云南有着很深的关系，这样的复合型蛇毒全国能配制出来的很少，我印象里只有滇省的蒋家有这个本事，你恐怕要和滇省那边联系一下了，只是我想不明白蒋家怎么会有人到海州来的，他们是不出世的。” “蒋家？什么意思？没听说过啊。” “蒋家是一个中医世家，同样也是一个玩蛇的世家，追溯历史的话恐怕要追溯到唐宋时期了，蛇毒这个东西有的时候是能够救命的，为什么说复合型的蛇毒配置非常的困难，别以为你把几种蛇的蛇毒混在一起就是复合型，有的蛇毒和蛇毒之间是相克制的，再加上一些植物的提取物，对于解毒有着奇效，所以每一种复合型的蛇毒配置都会非常的复杂，蒋家就是这样的一个世家，他们常年生活在滇省，太平盛世是不会出世的，乱世会有他们的踪迹。这个具体的你问你老师，他比我知道的更多，据我所知他应该跟蒋家打过交道。” 听了这个，唐天也是挠了下脑袋。 这特么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世家？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这玩意只在小说里看到过，真不知道现实竟然还有。 汪磊这个家伙都特么的抢的什么人啊？ 这样的人也能被抢？ “那另外的那个尸体呢？” “可以确定的是之前的尸检结果没有问题，他确实不是死于溺水，根据你说的现场的情况看，他在撞破大桥护栏的那一刻人已经是心脏停止跳动了，所以在他从桥上落入到河里的这一瞬间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自然落水之后肺部以及呼吸道就没有水藻。”陈教授说道。 “死因呢？突发疾病吗？” “不是，我们仔细地检查了尸体，死者生前心脏方面没有任何的问题。” “那为什么会心脏停止跳动，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点我们不能肯定，但是我和老陈研究了之后都认为应该是一种次声波。”刘教授接过话说道。 “次声波？什么意思？” “频率小于20hz的就叫次声波，而人体的内脏都有固定的振动频率，而且和次声波的频率非常接近，一旦人体接受到和自己身体的振动频率接近或者相同的声波振动，那这个时候就会产生共振，就像心脏跳动一样，有可能是会产生心脏骤停的。” 卧槽，劳资这是特么的碰到了个什么怪物啊。 前面的什么复合型蛇毒扯出来一个什么玩蛇的世家，这还没弄明白呢，又整出来一个什么次声波杀人，有病吧，你特么的只是灭个口而已，整这么复杂干什么。 第四百三十二章 滇省之行 唐天觉得自己也算是破过很多的大案了，穷凶极恶的也见过不少，灭口的案子也破过，可是像这两个的还真是特么的第一次见。 “那要这么说的话，这个次声波要多少距离才能达到这个效果？” “这就是关键了，要想非常精准，并且达到如此强大的效果，需要很近的距离，虽然次声波的传送距离很远，但是越远效果越低，所以如果是次声波造成的，那当时受害者距离凶手应该很近。” 很近？难道说凶手当时也在桥上？ “我还有个问题，这东西是怎么做到单独针对一个人的，如果说很近，那说明凶手也在桥上，可是当时桥上那么多车，别人怎么没事？” “小子，不错啊，这么多年看来历练得可以啊，老吴还真找了个不错的弟子啊，你这个问题就问到关键点了，每个人的内脏频率是不一样的，但是次声波对所有人都是有影响的，只是距离越近效果越强，所以当时桥上的其他人不可能没有一点事，有的人可能会感觉很压抑，很烦躁，或者头晕，当然了，也有免疫次声波的人。” “刘老，您的意思是当时凶手在启动次声波的时候，实际上桥上大部分的人都会受到一些影响，距离越近影响越大。” “对，我觉得这个对你们的侦破案件来说应该是个很大的帮助，当然了，前提是凶手使用的这种方式，另外我再提醒你一点，这玩意可不是个简单的东西，不是谁都能做的，他不像是造枪造炸弹那样简单，必须具备非常深厚的物理知识，另外制造这样的机器，需要用到的一些东西都是非常难找到的，甚至有些可能还是某个实验室的管制材料。” 听到刘教授这么说，唐天的眼前一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案子接下来就有办案思路了。 “那蛇毒呢，能分析出具体用了什么蛇毒吗？” “分析不出来，这个我爱莫能助，所以我说你最好去一趟滇省，要想分析出这种毒的具体成分，只有蒋家的人能做到。” “谢谢，我知道了。” “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明天就回金陵了，给我向你师傅带个好。” “好的，我明天安排人送您二位回去。” 回到办公室之后，唐天立马叫来了何勇，将自己从两位专家那边听到的详细地讲了一遍，然后给何勇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这样，你组织人将那天大桥两边的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重点就是梁有才的车进入到大桥之后，无论是和梁有才一个方向还是对面的，所有的车辆信息全部调出来，特别是梁有才在到达出事地点之前和他最接近的车辆。一定不能有遗漏，每一辆车车主信息，当时的驾驶人是谁，都要做好记录，然后一一的排查，主要就是询问在梁有才出事的那一瞬间有没有人感觉不舒服，知道吧？” “是，我这就去安排。” 等到何勇离开后，唐天拨打了吴老的电话。 “老师，我听笑笑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怎么样了？” “没事，都是老毛病了，人老了这很正常，倒是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果然瞒不住您，老师，我碰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 “哟，能让你感到棘手，那我倒要听听了。” 随即唐天将自己从来到海州之后发生的事情大概的讲了一遍。 “老师，尸检结果刚刚是陈老和刘老两个人做的，刘老跟我说其中一个死者是死于复合型蛇毒，他还说这是出自什么滇省蒋家，说是您知道这个蒋家。” “蒋家？滇省的蒋家？怎么可能？他们是不会出世的。你把详细的尸检结果说给我听听。”唐天感觉电话那头的老师话音当中突然严肃了很多。 随即唐天将刚刚刘老和陈老的分析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还真是蒋家，不应该啊，为什么在海州会有他们的人，看来你是真的遇到麻烦了，这样吧，你回来一趟，我给你个东西，你带着去趟滇省，对了，将蛇毒的样品带过去。” “好的，我现在立马就回去。” “嗯，路上注意安全。” 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立即开车从海州往临海赶。 差不多即将天黑的时候赶到了家里。 “师母，老师，我回来了。爸，妈！” “你这一路超速过来的吧，这么晚的天还是要注意安全，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最近的一段时间老师和师母都是住在唐天家里。 吃完饭之后，唐天和老师一起来到了书房。 “老师，这个什么世家是真实吗？我怎么感觉像看小说一样啊，刘老还说什么太平盛世不出世，乱世则是悬壶济世，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是真事，这有什么，咱们这个国家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历史，世家其实一直都存在着，只是现在这个时代能接触他们的人很少，太平盛世不出世本来就是很多世家的家规，他们大多数都是隐藏在一些深山当中自给自足，这不稀奇，你师母的娘家其实也是世家。” “啊？师母也是啊？” “对，算是吧，只是世家和世家之间也有不同，有的可能家规严苛一些，有的松散一些。另外也不要想得太神秘，有可能你去一个山区旅游，你看到一个山里的村子，那就是一个世家，只是在绝大部分人眼里他们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明白吧。”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跟那个武侠小说里的那些一样呢。” “呵呵，这个你拿着去趟滇省，这是地址，到了那边之后，你随便找个人把这个拿给他看就行，其他的事情他们会安排好的。” 吴老从一个小木头盒子里掏出来一个玉佩放到唐天面前，然后又写了一个地址递给了他。 “那我直接跟他们说什么事情吗？” “嗯，你直接说就行，他们会明白你去做什么的，我想应该问题不大。” 第四百三十三章 滇省之行2 在家待了一天之后，唐天从临海回到了金陵，然后从金陵乘坐飞机飞往了滇省。 下了飞机之后，唐天按照老师给的地址，经过了差不多大半天的车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位于滇省玉龙县的一个大山深处。 看着眼前这个安静祥和的村子，唐天很难将其和一个传承了上千年的世家联系在一起。 当唐天走进村子的时候，很多村里的人都是奇怪的看着他。 唐天按照老师所说的，找到村口正在聊天的几位老人。 “老人家，我找蒋木辰。”唐天将老师给的那枚玉佩放到了一位老人的面前。 原本几位老人以为唐天是一个旅游的普通游客。 但是当那枚玉佩出现，并且唐天说出了端木辰的名字。 现场立马安静了下来，几位原本一副漫不经心神情的老人，也是严肃地看着唐天。 “你怎么会有这个？” “老人家，这是我的证件，我找蒋木辰。” 唐天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将自己的证件放到了对方面前，然后重复了自己的目的。 看着唐天的证件，几位老人也是相互对视了一眼。 “走吧，我带你去。”其中一位老人站起来说道。 随即唐天跟着老人一起往村子深处走去。 “吴春华是你什么人？” 走在唐天前面的老人突然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唐天也是露出了笑容。 “您就是蒋前辈吗？” “你怎么知道？” “老师跟我说，谁能叫出他的名字，谁就是我要找的人。” “原来你是他的弟子。” 蒋木辰带着唐天走进了一个院子。 “坐吧，他让你过来找我什么事？” “前辈，其实是我要找您有事，您看看这个熟悉吗？”唐天并没有先坐下，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然后放到了对方面前。 “这是什么？你找我有事？”老人拿起玻璃瓶看了一眼，然后慢慢打开了瓶塞。 就在打开的一刹那，老人的脸色瞬间大变。 他明白唐天找他做什么了。 “这是怎么来的？” “前辈，前段时间在苏省的海州市发生了一起谋杀案，一个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的人，被人毒死了，我们的法医经过尸检只知道被害人是被毒死的，但是怎么下的毒查不出来，直到我们省里的法医专家到海州重新尸检时才发现，死者是被一种特制的毫针刺在了心俞穴上，毫针是中空的，里面有一种复合型的蛇毒，具体有什么成分我们的专家根本化验不出来，只知道里面有一种滇省的银环蛇蛇毒，不过他告诉我能配制这种蛇毒的应该是滇省蒋家的人，所以我才请我的老师帮忙。” “凶手是男还是女？” “没法肯定，但是大概率应该是个女人。” “唉，那就对了，她是不是叫秦月梅？”老人叹了口气。 听到对方说出了秦月梅这个名字，唐天也是感到有些震惊，没想到还真和蒋家有关。 “是，是叫秦月梅，我一直还以为这个名字是假的。她也是蒋家人吗？老师不是说蒋家太平盛世不出世吗？” “确实是这样，我们蒋家人世世代代也确实遵守着这条家规，但是秦月梅不是我们蒋家人，她其实原来不叫秦月梅，她应该叫刘月梅，她父亲刘大根曾经在我们这里下过乡，那个年代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世家是被划分到四旧里的，刘大根对我们有恩。” “您说什么？你刚刚说她父亲叫什么？” “刘大根啊？怎么了？” 卧槽，唐天有些愣住了，刘大根这个名字太熟了，那个账户的开户信息不就是刘大根的吗？他们一直以为是购买的身份信息，之前安排了一组人到滇省来查，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信息出来，却没想到自己到滇省来首先知道的却是这个。 “那这份复合型的蛇毒都有什么成分？” “其实严格地说它不是毒，而是解药，解银环蛇蛇毒的解药。当然也可以说它是毒，对于正常人来说它是毒，而且非常的致命。当年刘大根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大夫，他到我们这儿之后，跟着我父亲学习中医，这份药方是我父亲传给他的。” “前辈，你刚刚为什么能一下子就肯定是秦月梅呢，而且我看你的表情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是，这里面有些误会，我就不便和你细说，这是药的成分，这个瓶子里如果有人再中毒，只要在十分钟内服下这个就会没事的，另外如果你们找到了她，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我去，你这关子卖得真够可以的。 不过看对方这么讳莫如深的样子，也知道再问下去他也不会说的。 “你能跟我说说这个刘大根的一些情况吗？我们之前曾经派人来调查过他，但是没能查到什么信息。” “他应该是十年前去世的，另外他除了刘月梅之外还有个女儿，不过不是他亲生的，是个弃婴，名字叫刘月娥，在刘大根死后应该是跟着月梅一起走了。其实刘大根在离开我们这里之后，他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在他死的时候去过一次。” 短短的一句话肯定不是唐天想听的，但是没办法，来之前老师就说过，如果对方想说那自然没事，要是对方不想说那就不要继续追问。 所以看对方说一句留三句的样子，唐天也是很无奈。 “对了，你说是在海州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当年刘大根死的时候，我去参加他的葬礼，当时月梅也回来了，奇怪的是月娥没回来，但是月娥的丈夫却来了，我问过月梅为什么月娥没回来，她没告诉我，但是我感觉她好像挺难过的样子，当时她给我介绍的时候，我听她说好像月娥的丈夫就是海州人。” “刘月娥的丈夫？海州人？叫什么知道吗？” “嗯，好像是姓梁，叫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姓梁？”唐天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连忙跟着问道。 “是不是叫梁有才？前辈，您看看是不是这个人。”唐天拿出手机翻到一张梁有才的照片递过去问道。 第四百三十四章 迷雾重重 “对，是他，是叫梁有才好像，虽然比这个照片上的人年轻，但是应该就是他。” 这个答案唐天觉得应该是他此行最大的收获了。 他没有想到被杀的梁有才竟然和秦月梅有着一层的关系，这个时候唐天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于是连忙问道。 “前辈，您这里有刘月娥的照片吗？” “我找找看，我记得以前好像拍过一个合影，你等一下。” 蒋木辰走到房子里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拿着一张照片走了出来。 “还真找到了，你看看，这个站在最左边的就是月娥，站在她旁边的是月梅，这个男人就是刘大根。” 老人给唐天介绍了一下照片上的人。 这个照片的拍摄应该有一定的年头了，上面的秦月梅还很年轻，不过能认得出来和那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小保姆非常的像。 “前辈，这张照片能给我带走吗？” “可以的。” 随后唐天就告别了老人离开了这里，然后立即前往滇省机场准备返回海州。 而在到了机场的时候接到了何勇的电话。 “唐局，我们这边将那天经过大桥的车辆进行走访，很多人都证实梁有才出事的当时确实是有些不舒服，有的人甚至感觉到头晕，有想呕吐的感觉，还有人感觉到心跳加快，然后我们根据这些人当时所处的位置经过研判，距离梁有才车辆越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然后我们再根据对大桥上的车辆进行的排查，有一辆车最可疑，这辆车我们通过调查它的行驶轨迹发现，他在梁有才离开陈全友的小区之后，就一直跟在梁有才的后面，然后在大桥上的时候，突然加速超车，也就是他在完成超车之后，梁有才的车才突然失控。” “车辆信息查到了吗？” “目前还没有，车牌是假的，监控当中显示车里坐了三个人，驾驶员和副驾上的人都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不过可以看出都是男的。” “行，我现在就在机场准备回来，你带人继续查当天全市的监控，想办法把这辆车找出来，另外有件事你安排人查一下，我等下发个照片给你，我标注好了，你拿这张照片去提审汪磊，问问他当天抢劫杀害的是不是照片上的人，另外再重点调查一下梁有才的社会关系，特别是他的家人和亲属。” “是，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唐天来到了机场派出所，然后在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立马将拿到的那张合影给何勇传真了过去。 很快唐天就登上了飞往金陵的飞机。 几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金陵机场，等他出了机场的时候发现何勇竟然在机场外面等他。 “你怎么来了？” “唐局，我打你电话没人接，就估摸着你应该上飞机了，吴局让我过来接你。” “出什么事了吗？” “我问过汪磊了，你在照片上标注的那个人就是被他杀害的那个女人。” “还真的是她啊，我当时只是有种感觉，没想到真的是她，那这个案子就真的是变得有意思了，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 “她是梁有才的妻子刘月娥，还有那天我们在陈全友那边见过的那个小保姆，你还记得叫什么吗？” “秦月梅啊，你不是说她有嫌疑吗？” “对啊，秦月梅还有个名字叫刘月梅。” “刘月梅？那她和这个被汪磊杀害的刘月娥难道是？” “对，姐妹关系，不过不是亲姐妹，刘月娥是个弃婴，是刘月梅的父亲抱养的，我们当初查到的那个账户的开户人信息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刘大根嘛，我不是安排了小张他们去滇省查过啊，但是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刘大根就是刘月梅和刘月娥的父亲。” “什么？那为什么小张他们去调查没查到这些。”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对了，梁有才的社会关系调查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安排人在查了，需要一些时间，这也是我过来接你的原因，我们查了梁有才的户籍信息，我们怀疑这个名字是个假名字，户籍信息显示海州叫梁有才的有将近一百多人，但是经过我们对比没有一个和死去的梁有才对得上，可是他却是用的梁有才的身份，他使用的身份证号码确实是一个叫梁有才的，但是这个梁有才在十年前已经病死了，吴局那边已经联系了下面县局的负责人，已经在调查这件事了。” “也就是说这个人冒用了死去的这个十年前死去的梁有才的身份信息。” “对，我们已经将这个梁有才的照片请示了省厅之后，向省外发了协查通报，所以他真正的身份想弄清楚恐怕需要一些时间。另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之前你不是说能造出次声波发射器的零件有很多都是管制的吗？我们请了海州的一些专家了解过，这个次声波发射器上有一些零件确实是管制的，但是这只是在咱们国内，国外是可以通过一些手段购买到的，我们仔细地查了之后，梁有才旗下竟然还有一个贸易工公司，而在七个月前曾经有一份电子产品的进口，其中就有用于次声波发射器制造的。” 听到这个唐天也是愣住了，什么意思？他自己制造的东西杀了自己？ 这太天方夜谭了吧。 在唐天和何勇在车上聊着关于案情的时候，远在海州的东连岛上的一栋别墅里，唐天他们口中的秦月梅正面若寒霜的坐在那边。 “月梅，我也是为你好，那个姓唐的已经去了滇省了，你已经暴露了，而且我估计月娥也暴露了，你应该清楚一旦你暴露，组织上绝对不会允许你留在海州的。” “哼，当年要不是你月娥也不会死，组织上？我这些年为组织上做了多少事，为你做了多少事，再说了姓唐的就算是知道过去的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又能怎么样？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底细，你怕是觉得我在这碍你眼了吧。” 第四百三十五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说这些做什么？月梅，你自己心里清楚违背组织的命令是什么下场，当年月娥的事情怎么能怪我呢，再说了那只是一个意外，谁能想到会被一个抢劫的盯上了，而且她被人跟踪都没发现。” “哼，当年要不是被你花言巧语地骗了，我们根本不会过着老鼠般的生活，行了，我不跟你说这些，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离开海州，我这段时间感觉不太好，我已经请示过组织了，我这边等这个任务完成也会撤离海州，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就因为那个姓唐的，有这么玄乎吗？” “你不懂，我调查过这个唐天的资料，他很厉害，月梅，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的，要不然三年前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为什么留下来还不是帮你完成任务，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些，包括当年的事情，所以我请示组织让你走是为你好，咱们在海州都待了这么多年了，一直平安无事，别到最后阴沟里翻船栽了。” “那其他人呢？” “该清理的我会清理掉，能撤的会跟我一起撤走。” “这些年咱们在这建立的关系网就这么不要了？不是，组织上怎么想的？我真的搞不明白了，事情并没有到你说那么山穷水尽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你不懂，你听我的就行，把手头上的事情安排好，然后就离开海州。” 这边唐天回到了海州之后，随即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将自己在滇省了解到事情都进行了详细的说明。 “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就是这些了，首先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陈全友就是被秦月梅杀害的，至于动机我想可能和当年的那笔取款有关系，而且很有可能刘大根的那个账户也是陈全友帮助完成开户的，并且陈全友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另外鉴于梁有才和秦月梅之间的关系，我觉得梁有才的死是我们目前要重点调查的，何队，梁有才的贸易公司调查得怎么样了？那批管制零件最终流向了哪里？有怀疑对象吗？” “我们咨询过相关人士，想制造那样的次声波发射器，除了零件上难弄到之外，还必须具备很强的专业知识，因为海州近些年的发展，当地引进了大量的高新科技企业，最终我们经过了大量的排查之后，目前初步锁定了几个怀疑对象。” 就在何勇刚想介绍的时候，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唐局，是我们跟踪的一个小组打来的。” “你先接电话。” “是。” 随即何勇摁下了接听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还有人？你确定？行，我知道了，我立马汇报，你们没被发现吧，好，保持距离。” 何勇挂断了电话之后立即向唐天进行了汇报。 “唐局，他们在跟踪其中一个怀疑对象的时候，发现还有人也在跟踪这个人。” “有人跟踪？这个怀疑对象的资料有吗？对方是什么人？” “不知道，资料在这边，他叫边涛，是苏省人，今年37岁，五年前从美利坚回国到了海州的一家高新科技企业的实验室工作，他是学物理的，完全有能力制造一台次声波发射器，我们当时之所以怀疑他，是因为在梁有才出事的时候，他无法说清楚他在哪儿，而且在第一次询问的时候还对我们说了谎，他跟我们说他在公司，可是根据我们调查他当时并不在公司，之所以没动他，我们是想查清楚他的社会关系再说。” “这样吧，他暂时不要动，安排人先把跟踪他的人带回来。” “行，我亲自带队去。” “嗯，尽量的动静小点，不要惊动他，还有对这个边涛要实施二十四小时监视。” 唐天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时候，仅仅三个小时之后，唐天再度接到了何勇的电话。 “唐局，您还是来一趟吧，咱们好像惹事了。” “什么意思？人抓住了吗？” “人是抓到了，但是咱们好像惹麻烦了，您还是亲自过来看看吧。” 接电话的时候唐天正和吴明霞讨论这个案子，接了何勇的电话之后，唐天也是搞不懂何勇的话是什么意思。 随即和吴明霞两人一起来到了何勇发来的地址。 “怎么回事？你在电话里说什么呢？” “唐局，吴局，您二位看看这个？”何勇递过来一把92式手枪。 “哪儿来的？”唐天惊愕地看着何勇问道。 “他们的，总共三个儿，三个人都带家伙了，问他们什么也不说，只是说要见我们领导。” 唐天和吴明霞听了之后面面相觑，两人都意识到一些不对劲了。 这可是制式手枪，隐约间唐天有些猜到对方的身份了。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两人的背后响起。 “吴局。” “老杨，你们的人？不好意思，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没耽误你们的事情吧。”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看样子和吴明霞非常地熟悉。 “没有，没有，这帮小菜鸟刚刚入职，给他们个教训也好，这位是？” “哟，瞧我这，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金陵市局的局长唐天，他是省厅派来指导我们办案的，就是前段时间的那个抢劫杀人案，唐局，这位是我们海州安全局杨海杨局长。” “你好，唐局，欢迎来到海州。” “杨局，你好，不好意思了，这事搞的，是我们的责任。” “没没没，唐局别这么说，这么说就见外了，我只是好奇你们怎么会盯上边涛的，还有吴局刚刚说是那个杀人抢劫案，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吗？边涛难道和那个案子有关系？” “杨局，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既然你们也牵扯进来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将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你们，然后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你们来，你看怎么样？”唐天说道。 “那要不去我们那儿吧。”吴明霞跟着说道。 “可以，没问题，我去和他们几个家伙交代一下。” 第四百三十六章 病危 “杨局，是这样的，我们在抓获了汪磊之后，汪磊交代了一起抢劫杀人案，据他所说她是在银行遇到了被害人取款，然后在尾随被害人知道了她的住处之后，在中秋节的晚上完成了杀人抢劫，当时抢走了现金十一万，只是我们查阅了所有的档案都没有这样的一个案件，当时我们是怀疑汪磊提供的是假的，目的是为了拖延，可是随着我们不断的调查，这才发现在这个事情上有问题的不是汪磊，而是另有其人。我们通过省行的资料，找到了当时取走现金的那个账户，这个账户是属于一个叫刘大根的人，这个人据我们调查他是滇省人，但是从来没有出过滇省。” 唐天将自己这边调查打的所有事情道路一一的将了出来。 非常的详细。 听了唐天的叙说之后，杨海也是愣了一下。 随后他就开始对唐天说起了他们目前掌握的一些情况。 虽然有保密的原则，但是他面对的一个是海州市局的局长，一个是来自省厅的，自然也不存在违反规定了。 “是这样的，六年前我们的邻省同行破获了一起泄密案，当时的被抓得其中一人供述，说是在我们海州潜伏了一个非常严密的间谍组织，据他交代，这个组织藏的很深，他只知道领头的是一个代号叫灰狼的，其他的都不知道。” “灰狼？既然这么严密，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据他交代是，他们共同合作完成了一些窃密任务。这六年来我们一直在不断地试图破解这个组织，但是始终是没有找到很好的线索，直到去年年底海州实验室泄密案发生，我们才算是找到了一些相关的线索，然后就是这个边涛进入了我们的视线，根据你们提供的情况来看，我们在这段时间跟踪边涛的时候发现他的上线很有可能就是你们说的这个秦月梅，我们在调查边涛的时候发现，这个边涛有个银行账户会有人不定期的给他进行转账，我们曾经在对方接头的时候希望能够追踪到他的上线，但是最终还是被他给逃离了我们的视线。” “吴局，你说当年汪磊抢劫的那笔钱会不会就是这个组织用于收买那个人的，阴差阳错之下被汪磊给截胡了，如果这么解释的话，可以说得通为什么秦月娥被杀对方会千方百计地隐藏她的死。” 唐天提出了一个想法。 当然这个案子接下来和唐天他们就没有了太大关系。 所有的东西都移交给了海州安全局这边。 唐天这边也是将自己从滇省得到的信息都告诉了安全局这边。 随后将事情向省厅进行了汇报之后，也是从海州返回了金陵。 在唐天回到了金陵将近半年之后，也是接到了海州杨海的电话，电话里杨海也是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案子破了。 最终的结果是灰狼自杀了，而秦月梅则是主动投案自首。 根据秦月梅的交代，灰狼原名田震，具体是哪里人她也不清楚，早年两人是在滇省认识的，后来慢慢的不光是她包括秦月娥在内都被他拉下来了，再后来就是被田震带到了海州，然后几人长期的在海州潜伏了下来，然后通过境外组织提供的金钱，拉拢了很多人下水，包括陈全友在内都是被他们拉拢的人。 而事情也如同唐天当时猜测的那样，当年秦月娥从银行取走的那笔钱就是用于准备拉拢腐蚀一名政府人员的，只是谁都没想到竟然被一个抢劫犯给盯上了。 而当初秦月娥的死也是给他们带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不安。 在发现了秦月娥被杀之后，他们将秦月娥的尸体埋在了西连岛上。 然后极力的消除秦月娥的痕迹，再然后就是一直到唐天他们找到了陈全友。 实际上梁有才并不是秦月娥的丈夫，充其量只是秦月娥利用美色拉拢的一个人，因为梁有才的身份，而在他们拉拢的所有人里面，要想彻底的让警方失去调查的方向，并且不把他们暴露出来，陈全友和梁有才是必须要除掉的对象。 至于为什么用那么复杂的方式杀人，纯粹就是想延缓警方的调查速度。 最后杨海还告诉他，之所以能够破获这个组织，就是因为最终是秦月梅他们内部发生的内讧，根据秦月梅的交代，她一直怀疑秦月娥的死是灰狼设计的一个局，这些年来她始终在想办法调查，她始终都无法想象秦月娥的死是个意外。 另外将她从海州赶走她也认为是灰狼想抛弃自己。 听完杨海的叙说，唐天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听到汪磊的供述开始，一直到现在，他都觉得整个的事情发生的太诡异了。 另外杨海还告诉他，当杨海他们提到了蒋木辰三个字的时候，秦月梅表现得非常激动。 并且无论他们怎么问，她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都是只字不提。 接下来唐天也是将心思都放到了整个金陵的治安环境的整治当中。 随着各项措施的展开，金陵的治安环境也是出现了一个大幅度的变样，特别是一些娱乐场所的专项整治工作，可以说整个金陵的治安风貌完全是上了一个大的台阶。 这一天唐天正在下面的分局进行视察，却是接到了师母的电话。 “小天，你赶紧回来，老吴的情况不太好。” 电话刚刚接通，那头传来的话就让唐天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将工作进行了交接之后，唐天电话向陈厅进行了请假，然后带着笑笑以及父母直接从金陵开车返回了临海。 “师母，老师怎么样？我前几天和他打电话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这样了？”等唐天赶到临海人民医院的时候也是发现很多人都到了。 包括直接的岳父岳母。 “其实这段时间都不太好，他也不让我跟你说，他说不能影响你的工作，你去看看他吧。” 听到师母的这段话，唐天心里也是觉得有些不妙。 随即连忙走进了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这位老人，唐天的眼睛也是有些发酸。 第四百三十七章 完结 “老师，我回来了。” 原本闭着的双目微微的睁开，在看到唐天的时候，原本有些浑浊的双眼出现了些许的光亮，手腕颤颤巍巍地抬起，唐天跪在病床前双手握住了老人的手。 此时的唐天已经是泪流满面。 “好，回来就好，不要哭，人都会有这一天的，能看到你走到现在这一步我已经很知足了。” “老师，您别这么说，会好起来的，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 “傻孩子，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接下来我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老人似乎是突然一下子精神好了很多。 看着老人脸上突然出现的红晕，唐天眼里的悲伤更浓了。 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位对他非常重要的老人，生命已经即将走到终点了。 “嗯，我一定记住。” “我死了之后，不准铺张，火化之后骨灰帮我撒到长江里，照顾好你师母，这辈子跟着我她也没享过什么福，金陵的那套房子是组织上给我的，我死了之后，把房子清理一下还还给组织上。” “是，我知道了。” “你做得非常好，我非常满意，继续保持自己的本心，做一个人民的好警。。。。。。” 唐天感觉到老人原本握着自己的手渐渐的失去了力量，连忙抬头看向老人，只见自己的老师已经闭上了双目，嘴角还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老师。。。。。。” 随着唐天的一声哭喊，病房外面的人都冲了进来。 “师母，老师走了。” “嗯，我没事，我有心理准备，他其实能撑到现在都是在等你回来。” 在吴老走后，唐天一直在临海给吴老办理后事。 按照老师临走之前的吩咐，在遗体火化之后，唐天和师母一起带着老师的骨灰回到了金陵，然后将骨灰撒进了长江。 不过他还是在临海给老师准备了一个墓地，将老师的一些衣物放在了里面。 也许是因为老师走了，原本身体还算硬朗的师母突然之间好像也变得衰老了很多，在办理完老师的后事之后，唐天还特意陪师母一起回了趟冀省老家，虽然老家已经没什么亲人了，不过四处看了看，也是让师母似乎是精神恢复了很多。 只不过让唐天没想到的是，在老师去世之后的第二年，师母也非常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老师和师母两人应该是唐天从进入警校开始人生当中最最重要的人。 办理完师母的后事之后，唐天也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第二年，唐天调任苏省公安厅担任副厅长。 在担任副厅长的三年期间，整个苏省的治安在全国都是非常出名的。 三年之后唐天从苏省公安厅副厅长的位置上卸任，然后调任滇省公安厅厅长，在这里唐天开始全力打击走私毒品的犯罪行为。 从滇省公安厅厅长卸任之后，唐天再度被调回了苏省。 调回了苏省之后，唐天开始了对全省公安机关的视察工作。 第一站就是临海。 依旧还是夏日的一个早晨，身穿便服的唐天站在临海县公安局门口的时候，依稀地又想起了自己当年来临海报道时的场景。 雷大炮、宋明德、李俊、刘二虎、郎庆国、刘建国。。。。。。。 唐天似乎是又看到了他们。。。。。 「新书刑警系列第二部《宝藏刑警》已上线，火花继续带你进入悬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