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佩,皇家贵女》 第一章 长兴王府 青云仁和3年春,花开知春,四季回暖。兴安城百花齐放,帝都处处春意盎然。皇城内外,万物复苏,大街小巷,到处花香茶香。 帝都西郊长兴王府,一雌一雄两座石狮静卧府门前。 忽有打马声渐渐传来,一声高过一声。一个俊逸的中年男子青衣浅淡,骑着高头大马行至府门前,吁的一声,勒紧马绳,翻身下马,猛的将手中的马绳扔给门房小厮,拾阶而上。 “王爷。”小厮们躬身见礼,态度恭敬。一身青衣打扮的中年男人,正是名满青云的长兴王洛少阳,安平公主的夫婿。 长兴王府门前常年车马稀少,鲜有来客。听到打马声,管家福禄闻声出府,只见长兴王足下生风往东院梅香竹苑而去。 一路上冷冷清清,就连府中下人都未见几人。径直穿过弧形拱门,却又忽然放慢脚步。缓缓步入后花园,脚步放的极小极轻,温温郁郁,就像是害怕惊扰了仙人一般。抬步迈上长廊,倚靠在廊下,透过满园的梨花,远远的望着梅香竹苑的方向,久久回神。府中一草一木,都是大婚后按照公主安平的喜好布置的,只是——。花园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依旧往昔模样,只是这园中的人,却早已不见,真是物是人非。庭前新巢高筑,未知是否还是去年云雀? 自德和6年至今,已然7年光景了吧。 他不禁想起德和4年仲秋爱子出生时的情景,产房锥心的嘶喊声,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孩哭泣,房门由里而外打开,不期然听到稳婆道喜。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小世子。” 那时候他笨拙的抱着孩子,看着产房里大床上一脸疲惫,汗流浃背的女人,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那时候一家人和和美美,好生幸福,后来—— “福禄,再添半年,便是第7年了吧。”只听长兴王清淡口吻,淡淡叹息。他并非铁石心肠,又何尝愿意,他是臣,自有他的思量和为难。 管家福禄自长兴王进府,紧紧跟在身后,亦步亦趋,不敢太近也不至于太远。听到长兴王喃喃出声,他微微抬头。中年的长兴王背影萧索,孤单而寂寥。 这两年,王爷早朝回府便是在这里站上半日,他时常一个人站在后花园的廊下,神情恍惚。园中新荷不见,唯有几树梨花,飘飘零零的开着。盛夏时节,园中除了一树树的梨叶繁茂,就只剩秋冬时节凄凄惨惨了。 福禄是长兴王身边的老人了,跟在他身边已经近二十年光景,不管是曾经家世败落,为情所困的落魄书生,还是现在的富贵满盈,权势滔天的皇家贵胄,他一直是果敢而又潇洒的,何曾见他如此落寞。 望着长兴王的背影,福禄不由的想,主子又何曾好受。只是,为了青云国,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半点不由人。也许一切皆是天意,造化弄人罢了。 “回王爷话,正是,今年底就是第7年了。”对于再未谋面的小主子,福禄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总是很轻易的被触及。刚刚出生不过几日就会对着大人们微笑的婴孩,长大了必然是乐观爽朗的。 到今年年底,小主子就7岁了。王爷不过问,别人也只以为他不上心,其实不然。对于自己的孩子,他总是特别的细致,只看世子爷的衣食住行就深谙其道。 “只望着,她是个懂事的。” 长兴王背着手,又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良久,才重新出声。 “福禄,吩咐下去,摆饭花厅,请公主——罢了罢了,让厨房多做些轩儿爱吃的菜肴,送梅香竹苑吧。”长兴王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背对着福禄挥挥手。转身毫不留恋的起步往主院而去。他很爱来这里。总是自觉不自觉,步子就朝着这边而来。 却也很害怕来这里。每每站在后花园望着梅香竹苑,他总会忍不住的想要去看看他的妻儿,可是只要一想到可能看到她清冷的眸子,就没来由的慌乱。他们是夫妻,关系却比陌生人还要清浅。 他知道她还在怪他,如果她对自己的责备和怨怪,能够让她心里好受一些,又何尝不可。他们还有云轩,再过几年,等到那个孩子回来,一家人还是其乐融融,幸福往昔。 福禄看着王爷渐行渐远,不由的望着梅香竹苑的方向叹了口气。今天是过去了,可是明天呢?后天呢?以后的每一天呢,要怎么度过?小主子一日不回,长兴王府就永远不会热闹起来,王爷和公主之间的隔阂,就不会消失。 “梨香,吩咐厨房,摆饭花厅,公主和世子的,送去梅香竹苑吧。”福禄急在心里,同样是半点主意都没有。这些年来长兴王府上下,任谁都知道平日里做事为人要谨慎小心,特别是长兴王跟前伺候的人。虽然从不见长兴王处置一两个犯事的下人,屋前屋后伺候的人,还是很害怕一不小心,掉了脑袋。 安平公主作为当家主母,自青云徳和6年就不再管事。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福禄这个半截子进了黄土的人在打理,他也从不见牢骚,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条,俨然就有当家的风范。 梨香低眉唯诺的退下了。府中的人,大多承管家的情,在青云国,虽然名为奴仆,日子却没有一天糟心。梨香自小被狠心的父母卖到长兴王府,是在这里长大的,王府就是她的家。算起来,她比世子爷都要大上两岁,打小她就跟着管家福禄,而管家福禄和王府上下一众人等,是她的亲人。 梨香一路上心思百转,连她这个小小的丫头,都知道要循规蹈矩,一门心思与府中一众人等盼望着小主子早些回来,以解王爷和公主心结。 这些年外间传闻长兴王与公主安平恩爱无比,让人好生羡慕。可是谁又真正知道,进了府门,便是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似要老死不相往来。 你只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却不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而长兴王府,又待何时方能迎来万物复苏的春天? ------题外话------ 初六的今天,家里有点凉,不过,没关系了。 小欣第二部文,第一部古言,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二章 公主安平 “殿下,晚膳好了。”外间传来低声的传话,长榻上一位美貌的女子这才懒懒起身,撑着长榻喘息不停,隔着珠帘淡淡的朝外头吩咐道。 “花惜,去请世子爷用膳吧。”音落猛的一阵咳嗽,一阵接一阵,听得人心里不安。 她这具破败的身子,也不知道何时就要消散。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一脸病态,叫人看了都要生厌。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这般嫌弃自己了。 “是,殿下。” 外间传来诺诺回话声,利落的吩咐着外头伺候的婢女们。然后就听到脚步声越传越远。 不消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年纪不过9岁光景的孩子疾步穿过外厅,伸手挑帘进了内室,微微俯身请安。 “孩儿给母妃请安,母妃今日可是好些了?” 说着上前搀扶着女子。他紧紧的抓着女子的手,好似就怕一眨眼,眼前的女人就要不见。 母妃已经许久不见大好,父王一直不见人影,看了无数郎中,皆是无用。可怜他不懂医术,不然何须日愁夜愁。前些日子,他背着母妃偷偷学看医术,却被母妃训了一顿。心中委屈不说,唯有为了让母妃安心,日日苦心学习,只有一日三餐,才能上母妃跟前伺候着。 “花惜姑姑,快来看看母妃。” 男孩慌忙往外间喊道,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挑帘进来,搀扶着女子滑落的身子,一边将她扶上长榻,一边嘱咐男孩。 “世子爷,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您在殿下跟前,万莫走开。” “桃香,快去主院请王爷,请他务必过来。”疾步出了内室,外间的仆人们早已乱作一团。 殿下虽然平日里身子一直不大好,可也从未曾像今日这般,真是急煞人也。郎中每每诊断,总说是郁结在心,心病还须心药医,可是这心药,却非同一般啊。且不说路途遥远,就是去了,只怕是以公主的身子,也上不去,再者而言,谁知道能不能见到。 唉。 花惜匆匆出府,心里头一阵一阵的害怕。也许,不该再瞒着了。 小主子,也该回来了。 …… “倾儿,倾儿,倾儿。”长兴王坐在床前,紧紧的抓着女子的手,旁边的男孩小心的盯着女子的一举一动,神情担忧。 “王爷,郎中来了,先给公主诊断吧。” 福禄立在帐外,看着外间珠帘微动,这才出声劝慰。果真就见一位女郎中背着药箱由花惜引着进来,长兴王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立到一旁。 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正是青云国安平公主,青云高宗的亲妹妹,人称温柔醉的安平公主。只看长兴王如今紧张模样,怕是都能猜出为何安平公主被众星拱月的称为温柔醉了。 而床前的男孩,就是两人的长子,长兴王府世子爷,洛云轩。 “轩儿,到父王这来。”长兴王起身立在一旁,拉过爱子,紧紧的拥着他。 他也在害怕,看到她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他多么的怀念之前那个看着他如同看到陌生人的她。他宁愿她对自己视而不见,也不要她如今这样子躺在床上。她可以骂他无心无肺,薄情寡性,但是不要看到她如此。 倾儿,本王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是不是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原谅本王了? 可是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那些从不曾告诉过你的心思。 你怎么舍得我和轩儿如此煎熬。 还有那个孩子,你就不想吗? …… 又是半月,距离上次安平公主生病已经半月有余,她如今的身体也越来越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现在总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好像日子又回到了待字闺中的时候。 花惜和跟前的下人都说,她如今不输以前。花惜是个不会奉承人的,在宫里活了十多年的老人,她无疑是失败的。只是,安平公主却尤为喜欢她这样的性子,横竖她就是直爽点,青云也没有几人能够治她的罪,便也就由着她了。 依旧是丑时三刻,夜深露重,更深人静。依旧是长兴王府东南院隐风水榭。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让整个隐风水榭显得愈发渗人。 安平公主身着淡白色素裙,裙角绣着一朵黄金富贵菊,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外援的风吹进屋内,轻拂衣摆,竟给人一种随时都要随风而逝的感觉,泼墨的长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际,这半月来,自从她身子大好,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总是要到隐风水榭来走一走,看着这里的一切,就好像她苦命的孩子就在身边一样。 安平公主身材纤瘦,蛮腰羸弱,全然没有生过孩子的样子,朱唇微启,一双玲珑目似痴似狂,瘦长的手指袭上墙上的美人图,轻轻抚摸,背影清冷怜人。 “隐儿,是母妃不好。你可怪母妃?” 她倒是宁愿被怪罪,被问责,至少她能够知道,孩子心中还是会记挂着远方的亲人的。 怕只怕,她平淡无漪,把自己这个亲娘,当做是陌生人对待。 房梁上,影星和影月神色纠结的挂着。她们是隐风水榭的暗卫,平日里就负责隐风水榭的安危,尽管,主人并不在。 公主最近每晚都要来这里呆了许久,两人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忧愁。原本作为暗卫,她们是不能够轻易的表露自己的情感的,可是每日挂在梁上,看着女主人真情流露,任是铁打的心肠,也要软了。 风起,厅中蓦然多了一个人影,单膝跪地,一身夜行衣,身子并不矮小,极低的存在感,看来是隐住了浑身的气息。 “主子,急令。”说罢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份信件,影星和影月隐隐觉得,此人的这一手法,应当就是窃贼们争相求取的涟漪手。据传此功取名为涟漪,正是因为动作小,得手快,而对方很难察觉。 此人是谁?听她口气,女音细细,清脆低小,很有青云的特色,但是就这身形,怕是与新月女子无异。 “影月,备马,随我出府。影星,若是王爷问起,你便说,本宫上天山了。” 公主殿下并非传说中的无能,这是影月进长兴王府那年便知道的事情,那时候,公主已经不再插手府中大小事务。可是却也从未见到一向柔弱的公主,如今这般决断果敢。 “是,殿下。” 影月与影星从梁上飘落,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原本还跪在厅中的蒙面女子,又如同幽灵一般消失了。如果不是公主手中还紧紧的拽着一封已经读过的信,她们二人只怕是以为刚刚不过是一场幻觉了。 才出院门,远远的就看到贴身伺候的嬷嬷花惜,匆忙而来。 “殿下,更深露重,怎的不加件衣裳。”已然是夏天了,但是花惜还是记挂着她的身体,怕只怕,有些风吹草动,她又要遭罪。 说罢便给她添上外套。只闻远处荷塘蛙声片片,安平公主看着一旁清凉伺候的下人们,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花惜总是这样大惊小怪,看来是真的怕了。 “好,都听你的。”拍了拍花惜的手背,语气轻柔婉转。 也不知为何,花惜却因为她的这句答应,红了眼眶。 安平公主再而叹气,花惜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样日怕夜怕,提心吊胆的,真是苦了她了。 “好了,花惜,本宫出府几日,就不用跟前伺候了。得空回家看看你那侄儿吧。”花惜许久以前便惦记着家中的侄儿,只是她这病一拖再拖,身边却少不得伺候的人,这才被搁置。 “公主,就让奴婢跟着吧。” 被人伺候是一种习惯,而对于花惜来说,伺候人,也是一种习惯。 “不用,让花情跟着便是。” 她早有打算,花惜不会武功,而且,府中一切需要人打理,不是信不过福禄,只是有些女人家的东西,还是花惜去比较稳妥。 花惜不再多言,有花情跟着,她多少是放心的。 而至于去哪,主子的事情,做婢女的,本就不该打听。 ------题外话------ 啦啦啦,新文就是这样啦,慢慢来,来看过的朋友,要是还喜欢,就赶紧收藏吧,小欣会坚持每天一更的,现在是春节假期,在很努力的存稿。 要是喜欢,那么请不要着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文要一章一章的看。 一天一章,心身健康! 吼吼 第三章 凤北天山 凤凰山以北,新月国北部,当今天下最北端,称凤北。 凤北天山境内,白雪皑皑,天地一色,入目皆是白茫茫一片。 天山之巅,一个小小山谷,因遍地寒梅,取名寒梅谷。 据传,寒梅谷中住着一个美貌女子,个性乖张,行事诡异,武功高强,不问世事,年龄不实。不过,这都是多年前的江湖传言了,虚实与否,甚少有人计较。 寒梅谷,阵阵梅香沁人心脾,满山的红梅在白皑皑的雪地里越发妩媚妖娆。红梅点缀雪地,煞是好看。凤北天山,一年四季,只开寒梅,这里有天下最美艳的梅花,却从不曾被人采撷。 纵若四季轮转,春秋更迭,凤北天山始终大雪飘飞。此地一年四季,均是大雪纷飞的冬季。更是当今天下最为寒凉的地方之一。 大雪冰封的天山之巅,寒气逼人。雪花纷飞的雪地里,一个长相清俊的少年,光着膀子正在练剑,一招一式都格外的认真。不远处,梅花树下,一个年级尚小的女娃双膝跪地,趴在雪地里摆弄着几个外形丑陋的罐子。只见一只浑身青紫的大蜈蚣正缓缓向她爬去,危险正一步步往前,而女娃非但不觉,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毒蜈蚣一步一步而来。 忽而只觉远处的雪屋抖了一抖,隐约传来一阵乒乓声,继而传来女孩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人不禁要倾身细细聆听。女孩的声音惊扰了练剑的少年,只见他光着膀子提剑就往雪屋跑。 “师父,隐儿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老人家莫要生气。” 苦巴巴的儒弱声音带着几分求饶。 “怎么,嫌我老了?” 听听,这种话拿来和弟子计较,简直就是老不羞。 “隐儿哪敢啊!师父这般美貌,便是叶婶也常常与隐儿说师父和隐儿是双生姐妹呢!” 只听这话,两人平日里的关系就一定很好。叶婶是半山腰庄中的管事,夫家姓叶,寡殇多年,人前人后大家都称她一声叶婶。 “回去练功,苦瞅着做什么?为师还能把你师妹杀了吃了?” 一声呵斥厉声而出,少年便被硬生生弹到了几米之外,踉踉跄跄后退数步才勉勉强强在宝剑的助力下站稳。细看之下就能发现,退回的地方,正是少年刚刚练剑的地方。而手中的宝剑,入雪半尺。 梅花树下的髫年神色未动,仿若除了手头的瓶瓶罐罐,便再也没有能够吸引她的注意力。 恰在此时,雪屋里缓缓走出一个妙人儿,大约7。8岁的光景。娇小的身子裹在一袭素净的蓝裙里,腰间系着一条素色流苏,细细打量,白色流苏上的点点红梅隐约可见,腰间一条蓝色的镂空琉璃,是全身上下唯一的配饰。纤细的身姿,弱不禁风的瘦弱模样,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费尽一身的力气。眸似蓝宝石,熠熠生辉,浓密睫毛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楚楚动人,格外惹人怜爱。清澈的眼眸,一眼望进去,再多的阴谋诡计都显得那么可笑。微长的刘海及眉,几缕青丝飘飘洒洒在耳前,随着寒风舞动。上披一件毛绒的白色坎肩,头上雪花飘落,调皮的为一头乌黑的秀发蓄了几分白。朱唇轻启,气若幽兰。 “玹柳,无隐小姐我今日这身打扮如何?” 她欢喜的时候,总爱称自己无隐小姐。开怀的转了半个圈,一脸欢喜。 梅花树下的髫年这才投转注意力,她的眼前一亮,毫无保留的赞美。 “小姐今日真漂亮,真像是天仙下凡。” 原来逗弄毒蜈蚣的女孩叫玹柳。也是7。8岁光景,一身橙裙娇俏动人,两条长长的辫子挂在耳后,看起来,实在不忍侧目,因为之前趴在雪地里,整个样子狼狈不堪。 “宗少爷,您说是不是?” 玹柳欢快的叫着雪地里练剑的少年。他的目光早已在无隐从雪屋出来便一刻不停的遗落在她身上,竟是看得痴了,玹柳的话也未能听见。 “小姐,宗少爷竟是看痴了呢!” 然后自顾自的捂嘴痴痴的笑,哪还有半分刚刚的冷漠模样。 “仙儿真美。” 许久才听到少年的赞美。这人名叫宗无缺,是无隐的师兄,独爱称她为仙儿。明明上山比她晚,却是师兄,实在费解。不过师父行事向来诡异,无隐也懒得理会。不管师兄还是师弟,不过一个称呼罢了。 “隐儿谢过师兄。” 说着便低身拜谢,含娇带羞的模样,落落大方。 “师父训你了!” 宗无缺知道,他这个师妹,只有在师父训过以后才会如现在这般。 “师父最近可好玩了。” 对着宗无缺挤眉弄眼,全然不曾见到被训之人半分沮丧的样子。听着这话,宗无缺不由眉头一挑,师妹倒是得趣了,可惜他们几个,唉! …… “天山雪女,天山雪女。” 三人正在雪地里嬉闹,便听到突兀的一声,从山腰传来。宗无缺还未来得及出声吩咐无隐和玹柳捂耳,便见两人一阵气血翻涌,内里吐出一口血来,洒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分外刺眼。他心下一阵懊恼,慌忙伸手点住两人穴位。方才只觉这一声,最习练内功心法多年的都觉不适,何况无隐和玹柳。 他心中暗自思索,看来这人用的正是魔音,扰人心神不说,毫无武修根基之人,往往会因而丧命。是什么人,竟敢在天山如此猖狂! 寒梅谷一声冷若冰霜的声音传出,却不似之前那人的凶残,宗无缺知道,这是师父动怒的征兆。 “何人嚣张?” 他在天上多年,从未见过有擅自入山者。凡是来人,不是被天山的严寒冻死,就是被山腰的瘴气毒害。而今天这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青云安平公主在此,请雪女闻速相见。” 那厢音落,宗无缺便听到耳边传来大笑。足有一刻,便觉脚下的雪地为之一震,似有万山崩塌之势。不由皱眉,师父此人骄傲是天山众人皆知的事情,今日这人三番两次言语冲撞不说,竟是要求师父闻速相见,看来—— 他叹息一声,抱起无隐往身后的一间雪屋而去。不管今日闯山之人是死是活,他都不计较,现在最重要的是护着师妹和玹柳。 “青云国云若倾,求见雪女。得罪之处,还望雪女见谅。” 轻柔的女声响在耳际,宗无缺一愣,随即看着床上的人儿,这声音,真像! 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神似的声音。 ------题外话------ 家中停电,这大冬天的,哎。 今天晚更,大家原谅! 还是那句话,喜欢的请多多支持,一定要收藏哦! 第四章 母女相见 安平公主与花情被客客气气的请进花厅。 而寒梅谷所谓的花厅,不过就是一间极为简陋的屋子,足以容纳十来人的空间,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几把寒碜的椅子随意摆放,甚至于,屋顶上一两处地方,已经破烂,风雪交织,透过洞口一阵一阵的往里灌,屋顶残破瓦片上的雪水在静静的滴,地上湿了一片。要不是请她们进来的仆人态度还算不错,花情都要怀疑,天山雪女此举,是故意刁难。 安平公主看着破烂的屋子,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后便像是没事人一样,安然入座。 已经足足一刻钟过去了,花厅里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两人动作出奇的一致,只是静静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一手拨动茶水,一手端着品尝。天山雪女不着急询问安平公主为何到来,一切,都不过是不言而喻。主人不出声,安平公主自然也就未曾开口,她在等。 花情漠然的站在安平公主身后,看着两人波澜不惊,毫不着急的模样,她倒是真有几分着急了。 “今年的新茶,也不知道公主是否习惯?”倒是像老熟人一样的寒暄,只是其中的意味,也不知道几人知晓。 “很香的梅花茶,云倾多谢雪女盛情。”安平公主微微放下茶杯,浅笑出声。得体的修养使得她的话听起来,格外的舒心。 说起来,她倒是更喜欢梨花泡茶,大概,与她的生辰有诸多关系,不过,这梅花茶,确实不错。 所谓剑利赖砥砺,梅香仗苦寒。高寒之上的盛开的花朵,生的这般艰难,沁人心脾,想必用来泡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若是云倾没有猜错,泡茶用的这水,怕是今年新入的雪水吧。” “公主好眼光。”雪女笑容依旧,完全找不到初初她们在山腰感受的怒气。甚至于嘴角的那抹笑意,明显到让人想要忽视都是徒劳。 那样的笑意,就像是想起了心爱的男人一般。让人没有办法移开眼的耀眼和明媚,还有那么一丝丝满溢的甜蜜在里面。 这雪确实是今年新采集的,然而采集这雪水的人,却不是庄中的仆人,更不会是她自己。 天山雪女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端坐的美貌女子,不得不羡慕,她真是好福气。 采集这雪水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平公主要找的人,她的好徒儿无隐。 这些事情,无隐一向不会假手于人,也许是因为她喜欢,也许她只是想要孝敬孝敬师父,但是确实,一直都是她在做。 素来听说天山雪女此人性格怪异,行事毫无章法。今天这般和气,倒是把之前想好的说辞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安平公主望着主位上眉笑颜开的女子,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只是却又找不到任何思绪。 “陆羽先生有云,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想必平日里,雪女跟前一定是有人贴身打理这些小事的?” 江湖传言虽然不可信,却又不能不信。 多年前传闻,天山雪女,只爱舞刀弄枪,不爱红装爱武装,想来喝茶品茗这些事,一定知道的不多。就算走江湖时日再长,要像如今这般讲究,怕是也耐不下性子。 “有点意思。素闻青云国安平公主被称为温柔醉,现在看起来,不只是温柔,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雪女谬赞,若倾不过是对雪女行事有所耳闻,谈不上玲珑。”并非安平公主自谦,她之所以有前面一番论断,和传言真有莫大的关系。 “罢了,如此,我便让跟前伺候的人,与你见上一见吧。” 身后花情身影微动,安平公主挥手拦下,这才退回原来的位置。雪女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中,却并未出声,只是淡淡起身,自屋外而去。 花情心中埋怨不已,这上了雪山早已不是一时半刻了,陪在花厅喝了半响的茶也就罢了,这话题越说越远,正事儿一件没办,叫人怎么能不着急。 不过一口茶的时间,听到雪地里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便听到廊上细细碎碎的裙摆声,然后便有人轻轻的叩门,随之是推门声。 不过是一个晃神的时间,便看到一个年级不过7岁光景的髫年,身姿清冷的站在门口。屋外雪花飘舞,白皑皑的一片,也不知是雪花白净的太耀眼还是怎么,安平公主忍不住的就不适的眨了眨眼。 再仔细一看,她还是站在门口,一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为难。 安平公主却好赖不赖的红了眼眶,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儿啊。 花情站在身后,不可置信的望着门口的人,真的是她。 真的是她。 将近7年了,尽管一直都知道,她好好的,可是看到的那一刻,她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和公主相似的容貌,还有通身与长兴王相似的气息,任是走在人群里,也能认出来,不会错,就是她。 无隐站在门口,看着花厅里稍稍起身的女子,完全忘记了动作。师父曾经和她说。 隐儿的父母还在人世。 所以,她并非孤儿。 他们都很疼爱隐儿。 却又为何不来找她? 等到隐儿长大了,就能回去了。 为何要等到她长大,可是她早已迫不及待了啊。 看着花厅里扶着椅身的女子,无隐疑惑了片刻,复又明朗。那张脸,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女子的脸上,多了一些成熟,多了一些难以言明的韵味,细看之下,还有些苍白。 单是看面容,她们一定是亲人。 只是,她还是不敢轻易下结论。 虽然,她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花厅的门,嘎吱嘎吱的响,在寒风中,欢快的舞动,寒风袭人,无隐站在门口,冷风吹乱她的衣裳,可是一颗狂热的心,却怎么也没法冷却下来。 仿佛,一个年月那么久,直到无隐被看得不好意思,这才背过身去,关上门,然后走近。 “你,你们……”她还是问不出口,不敢问,很怕,吞吞吐吐,欲语不言。 “嗯。”安平公主胡乱的点头,泪眼婆娑。无隐一下子慌了神,看着女子哭得伤心,她也觉得心里头直难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双小手僵在半空,颇为尴尬。 “花情拜见郡主。”直到身后的花情出声,才了了她的尴尬。 只是代替一腔尴尬的,却是震惊。 哪怕她早有猜测,真等到证实的时候,那份心情,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隐儿。” “我的隐儿。” “母妃来看你了。”安平公主声声俱泪,哭的撕心裂肺。 ------题外话------ 小欣晚上的火车会公司,没抢到高铁的孩子是可怜的。 正式启用存稿君,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最近天气变冷,筒子们要多多注意保暖,注意身体。 看文的时候,记得把双手藏在被子里。 第五章 天山别离 无隐安静而又无措的僵在原地,脑子混沌不已。 她想,她一定是在做一个美梦,梦中,她见到了自己的娘亲,美貌又温柔的娘亲。不是师父,真的是她的娘亲。 只是不用于以往的梦境,这一次,却是真真实实的大活人。再也不是模糊不清的影子,飘荡无法靠近的虚无,这一次,是真实的。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才缓缓将僵在半空中的手,附在了眼前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女人的手背。 就当做眼前泪眼婆娑的人就是师父好了。 她这样安慰自己,这样劝慰自己。 明显感觉到女子的身子,在她的手心附上她的手背的时候,顿了一顿,随后更是一番撕裂的哭泣。 她无法理解的是,更加猛烈的哭泣是为了什么。 久到,无隐已然不耐,小小的眉头皱巴巴的皱在一起。师父总说,女人的眼泪,比想象中的要多,果真如此。难怪天山雪庄中的张大哥和张大嫂吵架之后,张大哥总是一副无奈的样子,张大嫂一定也像如今这个自称为她的母妃的女人一样爱哭。 不知道安平公主是什么时候平静下来的,无隐的耐心被一磨再磨,也只能安心的呆着。只是她哭过之后,却有些让人更加不适应。 诚如现在这般。 红肿的双眼,怜惜温柔的看着无隐。一双纤细的手,紧紧的抓着她。嘴里更是念念叨叨,诸如菩萨保佑,谢天谢地。 无隐确实更怀恋,她的师父的大嗓门和气得跳脚。 那才是真性情。 “隐儿这些年受苦了。”哽咽的声音,又要发作的哭泣。无隐忙帮她顺气,惟恐又是一番新的痛哭。 “隐儿很好啊。”在雪山的日子一直都很好,为何要说她受苦了? 师父待她很好,她闯祸的时候,师父也只是训训话意思意思,从来都不会真的去打骂。还有宗师兄,每次师父一训话,总是第一个冲上来保护她的人。而且她身边还有玹柳,红袖,墨茗她们啊。 “傻孩子,母妃都知道,是母妃对不住你,若是当年,当年……” 无隐抬起手,轻轻的拍打安平公主的后背,私心里,真不希望她再哭了,她的耳朵都要起茧了。安平公主哽咽中总算控制住了再次崩盘的情绪。 “给母妃说说,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一个幼小的孩子,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日子,一定吃尽了苦头。 …… 无隐和安平公主之间,无疑是生疏的。尽管安平公主一直在试图不要让她们之间的气氛冷落起来。 无隐絮絮叨叨的说着过去的几年,4岁那一年宗师兄被她偷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剑谱,那是师叔的珍藏,据说还有一些陈旧的往事。于是只好放弃了修学,只是明明被她藏好了的那本剑谱,后来不知去了哪里。 5岁生日那年,师父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把绿绮,给自己当了生辰礼物。可惜她一向很难耐下性子静静的弹奏一曲,最后也被扔在一间僻壤的厢房里。 还有她身边的每个人,都生活的很好。 玹柳学了医术,自然还有毒术,从来医毒不分家。 红袖虽然年纪与自己相仿,却是个天生的管家料,寒梅谷大多事情多是她在料理,尽管还有些无法面面俱到。 墨茗的话,也不知道跟着师叔学什么,一向冠以行事光明正大的人,也学会了偷偷摸摸,神神叨叨。 “宗师兄是个很好的人。师父常常说,隐儿长大了嫁给师兄是最明智的。” 无隐娇羞的低下头,其实她现在就已经知道,嫁人是一个什么意思。 花情作为侍卫,不由的眼角一抽。小郡主不过才7岁,这天山雪女给她说这些,未免也太早些了吧。 安平公主依旧怜爱的看着无隐,嘴角由始至终挂着微笑,听这个孩子讲过去的一切,似乎还挺有意思。 虽然未曾参与,却能感知到,这背后,诸多的甜蜜和欢乐。 而隐儿口中的宗师兄,怕是在她心中非比寻常吧。 只是这孩子,她自己,根本就未曾意识到。 “隐儿可否带母妃见见你的这位师兄?” 安平公主温柔开口。 “这,这……”无隐支支吾吾,显然有些不太情愿。 也不知道师兄愿不愿意,她不想让他不高兴。 安平公主淡然一笑,把无隐拽着衣角别扭的动作静静收入眼底,再不曾追问半分。 “隐儿可想你的哥哥和父王?” 从她的言谈里,她们或许生疏,但是却也很容易靠近。 尽管兄长和父亲,在她的世界里是陌生的,但是她一定不会抗拒。 “今日就要离开吗?”不过一句很简单的话,安平公主却有些心疼。 “隐儿不愿意?”安平公主反问。 一切发生的太快吗? 不,她已经等了太多年,哪怕是几个时辰,她也不能再忍受。 还有她的轩儿,一定也很想念他的幺妹。 那个人,也一定很想吧,大概。 “可不可以等到明天,我想今晚陪陪师父。” 无隐如此请求,安平到嘴边的心酸,化为了欣然同意。 无隐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起身拜退,消失在了花厅。 “花情,本宫是不是太过强求了?” 安平公主神色落寞的望着无隐消失的方向,喃喃出声。 7年了,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隐儿就是个非常惹人喜欢的。长大了,模样没怎么变,却好像少了一些笑容。 “花情以为,郡主一定能体谅殿下的。” 郡主只说留一晚,那一定就是体谅殿下为母的一番心情才有此思量的。 虽然她并未说明。 ……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好了,为师也未曾授予你什么本事,以后下山了,一切就看你自己造化了。”雪女疲惫的挥了挥手,身子掩在了风雪中。 师父的背影,是寂寥的。她从未曾见过师父这样的一面。 “走吧。” 一袭红衣的红袖给无隐披上雪袄,候在一旁。玹柳望了望无隐,欲言未言,瞥了瞥嘴角,紧了紧怀中的罐子,低眉看了一眼,这可都是她的宝贝啊。 “红袖,墨茗怎地不见人影。” 红袖微微愣了一愣,方才回话。 “回小姐话,墨茗昨日回来之后便给奴婢说了,今日便不与小姐一同回府了,来日只会府中给小姐请安。” 无隐点了点头,这才由红袖扶着,一路往山下而去,玹柳一蹦一跳的跟着,似乎心情很是不错。 一路冰雪封冻,加上她们几人都不懂武功,倒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在半山腰告别叶婶,下山快了不少。 等到她们一行几人到达山脚,也已经是晌午。 山脚不同于雪山,这里人口稠密,街上热闹不已。玹柳一路上蹦蹦跳跳,看着什么都新鲜,糖葫芦,糖人,各种吃食她都爱。 因着她一袭橙裙,倒是非常的引人注目,街头不少人的目光停驻在她们这群人的身上。 只是无隐却隐隐从他们的神色中,惊觉些许不对。 花情一路上始终一脸戒备,右手紧紧的抓着剑柄。 ------题外话------ 感觉这一章,太过白话了,好吧,等我修改吧。 依旧是那句话,喜欢就一定动动手收藏哦。 第六章 遭遇伏击 破空的剑雨,从四面八方而来,箭法并不精准,却是箭头藏毒,随行侍卫中几人当即毙命。 “殿下小心。”花情飞身抽剑,迅速击落破空而来的利箭。 不过就在花情说话间,两边山头人影微动,风随飘摇。安平公主身边的侍卫快速移动,将车上的人,护在中心。她们根本无从探知对方的人数,以及战斗力。单单从刚刚的剑雨和这些人毫不隐藏的杀机来看,不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花情一脸戒备拦在马车前面,低眉凝神静听,影月负责身后的安全,手间飞镖若隐若现。 马车里,原本还算温馨的气氛,徒然变得有些诡异。安平公主轻轻拍打无隐的手背安抚她,只在花情音起音落间,红袖和玹柳便已前后紧密护着无隐,安平公主看着两人动作,赞赏的望了一眼。慌乱不见,这已经很难得,第一反应能够想到主子,这份忠心,更是可喜。 山林里阵阵骏马嘶吼声,由远而近,只听马蹄声,安平公主便知,今日这些人是早有预谋的等在这里。 穿过天山脚下的小镇,便是一片山林,此处人烟稀少,百姓来往不多,又有天然地势条件,要想埋伏偷袭,是个绝妙的地方。 心思微转,她上天山一事,知道的人很少,除却近身伺候的几个人,并无外人知道。 花惜和身边的那些个仆人都是靠得住的,大多便是在仰光殿就一直跟着她,甚至有不少是父皇亲自挑选的,她们绝对不会泄露半句。 那么,是谁? 她不过出府几日,在天山也并未多做停留,难不成,是在天山上出了差错? 安平公主抬眉定定的望着无隐,她眉眼安静,并不见慌张,看起来对外面的一切,全然不在意,着实让人欣慰,又让人心疼。 马车外传来马蹄声,与刚刚不同的便是,此次的声音是逼近的,绕在耳边,就像是她们如今是在一个包围圈的中心。 “老三,你他妈的的说要带哥哥发笔财,便是这几个小娘儿们?”外边的声音,粗俗中带着几分不屑。 “大哥,小弟这不是听下面的人说这马车繁华无比,前几日刚刚过去,这不今日得了信儿,立马孝敬哥哥。”回话的到是口气谄媚,只是细细去听,却好像有几分额外的心思。 “既然这样,这几个小娘儿们就归哥哥我了,今晚上可要好好潇洒一把。” 说完嘿嘿嘿嘿,摩拳擦掌,好不恶心。 “小的们,干活。” 只听一声令下,便是刀剑相交的声音。足有一刻钟,玹柳悄悄掀起帘子,便见来人已经被打落的三三两两,好不可怜。 一个刀疤脸男人,一脸横肉,大概就是先前笑得无比恶心之人,此时正与花情交手。瞥见一脸稚嫩的玹柳,忍不住色心大起,却正是在这个关头上,花情一剑行来,背上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臭娘儿们,给老子等着。”便见一个尖嘴猴腮的矮个男人,挡下花情致命的一剑,抓起刀疤脸男人,匆匆打马,仓皇逃走。 花情这才检查过几名已死劫匪的身上,收剑回命。 “殿下受惊,歹人已击毙,请殿下示下。” 天山虽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管辖境内,但是出了天山脚下的无名小镇,这里却是新月国的国土。安平公主稍作沉思,这才冷冷出声。 “影月,找几个人,僻静山脚埋了。” 这些人,不管是不是新月的百姓,在新月境内出事,要是查起来,当真要不好看。 “是,殿下。” 影月一袭青衣,从车后领命而来。花情不由得多瞄了几眼,还真别说,影月穿这身青衣,可比往日里一袭夜行衣耐看多了。 “慢着。” 无隐由红袖扶着,从马车上缓步下来,走到死人跟前,皱了皱眉,随即吩咐道。 “玹柳,化尸水。”这才无害的对着安平公主咧嘴一笑。 安平公主宠溺的点了点头,递了花情一个眼神。 化尸水当然比就地掩埋要管用,这个道理安平公主自然明白。 只是,这些人当真是求财?还是,不过一些障眼法? 若是求财,为何要在返程的时候动手?那么,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劫财。 为主的刀疤脸男人,只求财,那么另一个矮小男人,只怕另有他求,见最后他从花情剑下救下刀疤脸,看来,他所求之事,必定是要刀疤脸帮忙才能成事。 “花情,派几个人,跟着。” 安平公主淡淡出声吩咐,只希望自己的那份担忧,是多余的,若是当真如她所想,恐怕,青云国要不太平了。 而此时,无隐确实一脸凝重。从天山下来,墨茗便一直未见踪影,平日里,她一定是寸步不离的,看来,她是早有察觉,才让玹柳随身备好各式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是什么事情,使得墨茗不得不离开自己,独自出行,却又留话说回府再见。 还有,母妃吩咐花情跟着,便是要注意逃走几人的一言一行,如若他们只是一般的劫匪,身上为何又有只有师父近身几个师兄弟才能看明白的纹身?还有,矮个子男人逃走之时留下的话,一定不是怨恨不平才说的。 想来,师父说的没错。 “母妃,我们回去吧,天要晚了。”无隐圈着安平公主的手臂,一脸撒娇。 安平公主宠爱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吩咐出发,一行人这才重新上路。 却不见山林中走出一个一袭黑袍,长纱遮面的女人,身姿高大。她身旁的男人同样一身黑衣,毕恭毕敬的开口。 “姑姑,裘仇办事不利,请姑姑示下?” “嗯?”女人抬手,一个处毙的动作,让黑衣男人的身子一震。 裘仇虽然这次未能完成主子下达的命令,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在新月国,可是为主子效力不少,件件事儿办得干净漂亮。今日不过失了手,主子身边的姑姑便是下此死令,只怕,不管今日事成与否,裘仇都是见不到明日太阳东升的。 “是。”低眉掩下脸上的异样,领命远去。 裘仇,咱们兄弟一场,原谅老哥,这都是主上的命令。 黑袍女人右手紧握成拳,青筋爆出,嘴中冰冷话语,恶毒渗人,似有滔天恨意。 “风氏,咱们不死不休,你一定想不到,我这么早就来找你了吧。” ------题外话------ 好吧,小欣存了几天的稿,被回程一下子弄没了。 接下来要奋起了。 依旧依旧是那句话,要是还看得上眼,那么,快快收藏吧,还有,想要和小欣说的话,就留言吧,小欣等着呢。 第七章 挑选礼物 花情一路兜兜转转,竟尾随矮个子男人到了山林深处,一众匪徒藏身的寨子里。只是为了避开耳目,她不得不乔装成他们的人,方才进去。 然而等到她顺利的进入山寨,好不容易找到人,入目的,却已经是死尸一具。 这让她心里头分外不安。躺在地上的这个人前脚袭击他们,后脚就死在自己的山寨自己的房间里,一切太过突然。 她们刚出天山,便遭遇伏击,她不过想要顺藤摸瓜,弄清一些事情,如今这个人却是死了。一切线索也就这般断了。 如此看来,这个幕后推手是丝毫不在意被人发觉的,这一举动无疑就是告诉她们,他确实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房间里并无打斗痕迹,桌椅整整齐齐,桌上的两杯茶水,依旧热气升腾,看来行凶之人刚走不久。再看男人不可置信停滞的眼神,可以肯定,杀他的人,是他熟悉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他此次行动失败,对方害怕他被抓泄露机密,这才杀人灭口。 而她的出现,也是他们一早便计划好的? 如果一切真如她的猜测,那么,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对了,公主。 到底,又有着怎样的目的? 花情收起思绪,闪身而出,一路往山下而去,如果他们确实计划好了所有的一切,那么,公主和郡主现在无疑是危险的。 等到她一路匆忙跟上,再次见到安平公主和小郡主的时候,几人已经到了十多里外的小镇上。恰逢集市,无隐带着玹柳,红袖三人快活的在前头的人群中穿来穿去,好不闹腾。 花情放下心来,快步走到安平公主身旁,低声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这才退到身后。 安平公主的目光紧紧跟着无隐小小的身子,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未散去。不过几天的光景,花情却知道,公主殿下的笑容,比过去几年都要多。 “娘亲,哥哥可会喜欢这个?” 她们这一行人,个个都是女人,走在大街上,难免让人生疑,无隐便唤她娘亲,不然指不定还以为他们是什么邪教组织。 同样不过一个称呼,安平公主却更加喜欢听无隐唤她娘亲,这远比母妃听起来要更亲切。小的时候,她便是这样,称母后娘亲,称父皇爹爹,叫皇兄大哥,他们一家人,就像是普通人家一样,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无隐细细的从小摊贩跟前挑了几样礼物,决意一定要送一件给她的兄长。这几天听娘亲念叨的最多的便是素未谋面的兄长,还未出山的时候,就常常听庄中的仆人夸耀,青云国的长兴世子,年纪轻轻,闻名天下,一定又是一个举世无双的长兴王。当今天下几大公子,她的哥哥就是其中之一,文武双全,英气俊美。无隐右手抓过小摊上的砚台,笑意盈盈的望着安平公主。 她的左手抓着一只狼毫,低眉望了望右手的砚台,又望了望左手的狼毫,小脸皱在一块,颇为为难。 “隐儿若是喜欢,一起送给哥哥便是了。”安平公主释然一笑,看样子,她是两样都喜欢,不过拿不定主意要送哪个罢了。她很是乐见其成,孩子们如此相互爱护,是每个做父母的求之不得的。 果真就见她开心的将两件物实递给摊主,递了银两一并买下了。 “哥哥会不会喜欢隐儿买的东西?” 原本不过是担心选错了东西,现在却更担心,哥哥会不会看得上眼了。 安平公主无奈一笑,隐儿这一举动,无疑是想拉近她和轩儿的距离,只是因为这些年来,独自一人在天山,难免有些局促。 “会喜欢的,只要是隐儿买的,都会喜欢。” 无隐一脸纯真,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一手抓着砚台,一手抓着狼毫,怎么也舍不得放手的模样,实在天真。 没有人不喜欢漂亮的小女孩,何况还要从一个如此可爱的小女孩手上收到她亲手挑选的礼物,收礼物的人,该是多么的开心。 “那,要挑点什么给爹爹?”却比刚刚的声线弱了不少。 自从与母妃相见,听到她说的最多的便是兄长,就连府中的一并人等,都有一一提及,只是却独独未提到父王。世人传言,长兴王与安平公主恩爱无比,羡煞旁人,可是为什么母妃都不提及父王? 只是她却不敢问,一直以来,她就很少会去操心别人的事情,如今要不是因为他们是亲人,她也不会过问。 世人眼中的安平公主是温柔可人的,而长兴王意气风发,不知多少美人情迷。这样的天作之合,却为何透着丝丝情凉。 安平公主愣了半响,方才回神,神情不由有些尴尬。听到女儿这样说,有些不是滋味。一直以来,她都很是自私,当年的事情,她也有责任,然而她却一直将责任推卸,以此来逃避内心的罪责。 “隐儿想要给爹爹买点什么?” 安平公主抚着无隐的发丝,爱不释手,怜爱丛生。 “隐儿不知,要不娘亲和隐儿一起挑选吧。”无隐诚恳的眸子闪动,一脸真诚的望着安平公主,让她想要拒绝都不忍心。 “好。”抵不住女儿的邀请,只得陪在身侧,耐心的挑选起来,却不见无隐眼眸狡黠。花情站在一旁,看得真切,却又不得不佩服小主子心思细腻。心里头越发觉得她可人。 公主与王爷僵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直以来府中上下就怀着一种想要撮合两人的心思,只是往往事不由人,现在有了郡主这个福星,王爷与公主和好如初,一家人美满幸福指日可待。 要是王爷知道公主这么用心的为他挑选礼物,一定会动然吧。 花情望着拉着无隐,一脸温柔的女人,暗自叹了口气,好在,一切都开始变得好起来了。 这一次的礼物,就是化解他们夫妻多年心结,最好的礼物,特别是这件礼物,出自小主子之手。 ------题外话------ 最近变天,大家有没有注意防寒? 很多地方下雪了,虽然雪景美妙,但是大家可要记得堆雪人的时候,保护好双手哦。 啦啦啦,快快来收藏吧,有啥意见快快告诉小欣,小欣在等着呢。 第八章 郑家小姐 马车颠颠簸簸,几人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倒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车辆驶到兴安城,进了城门,只见城中热闹非凡,车马来往不息,大街两边的胭脂饰品店,更是人头攒动。 无隐一双小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心底十分紧张。话说近乡情怯,她如今便是这样的心情。听着耳边传来吵杂的乡音,无隐不免的有些好奇。尽管早前便有听闻兴安城作为青云国的都城,繁华热闹,亲自感受,这便知百闻不如一见。 凝神静听,大多都是少女们的嬉笑声,还有议价的声音,听起来都是那么的亲切。 “小姐,小姐,好热闹啊,我们也去看看吧。” 玹柳一向不稳重,相比红袖,实在太好动,见着什么都新鲜。小小的脸蛋一脸央求,叫人没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她一手掀起车帘,一手扶着车沿,很快就被外面的景象给吸引住了,小嘴叽叽喳喳,欢呼雀跃。 “玹柳,公主面前,怎可如此放肆!” 红袖不由低声怒斥,她们一直待在天山,山上的时候,玹柳无礼些也就罢了,以后进了王府,决计不能如以往行事。尽管她也有些动心,但是还是忍耐了下来。 “左右无事,你们爱看就一起去吧。花情,吩咐下去,晚些回府。” 安平公主语气轻柔,欣然同意了玹柳的提议,倒是对她的这一性情毫不在意。花情领命退下,伺候的侍卫上前为马车上里人掀起车帘,扶着她们一一出来。 “小姐小姐,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玹柳落地便欢呼起来,恨不得立马就扎进人群堆里,却也不忘得意的对着红袖努了努嘴,小女儿姿态尽显。 “这个时节,便是青云的采桃节无疑了。”无隐巴巴的询问安平公主。 “每逢暮春时节,青云国上下都会一起欢度采桃节,今日便是采桃节的第一天。” 安平欣然一笑,耐心的解释。 青云国的采桃节,与乞巧节无异,亦是一个少男少女们自由追求心仪对象的节日。 青云国国风较之新月国,并不奔放。较之胡璇,却也不热烈。相比初旭,却又更加简单。 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在这一天,都可以递函邀约心仪的对象上天宁寺赏桃,因而很受青云国的男男女女重视。很多的官家小姐,平名女子都会提前上街买办首饰,就是为了在采桃节期间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出游。自然也不乏一些人是为了得到富家子弟的青睐,从而飞上高枝。 “原来是这样啊,小姐小姐,我们也去天宁寺吧。” 既是人多,必然热闹,而且还有美男子,那岂不是正合她意。 “玹柳年纪轻轻,就想嫁人了吧。”花情一脸打趣,果真就见玹柳脸颊红霞一片,气恼的跺了跺脚,提步跑开了。 真是若说中了心事。 无隐抿唇一笑,看着玹柳着急的模样,还真是得趣。 “她啊,一门心思除了医药,就是美男子了。” 红袖倒是很会添油加醋,反正玹柳已经走远,索性火上浇油,惹得一行多人,不由的哈哈大笑。 “好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娘亲,隐儿和红袖,玹柳去去便回。” 在红袖的陪同下,跟着玹柳的步子,进入了一家胭脂店。 才至门口,便听到里头争吵的声音。 “你这小贱蹄子,本小姐看上的东西你也敢争抢,许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一道尖细的声音刺得无隐耳膜微痛,无隐脸上淡淡不悦。 “怎么,就许你买,不许我拿了?还本小姐呢,我家公子许久之前便特意嘱咐店家打造这支珠钗了,你这是强抢?” “掌柜的,你倒是和她说说,我家公子前几日是怎么说的?” 看她一身装扮,并不华丽,说起话来倒是没有让人还嘴的余地,伶牙俐齿的,身边养着这么一个丫头,她家的公子性情实在难以想象。 “郑大小姐,老夫给你赔礼了,诚如这位姑娘所言,这珠钗是几日前她家公子嘱托所造,图本亦是那位公子所绘,小姐是不是再看看本店其他的宝贝?” 掌柜的一脸为难,先是给人赔了不是,后又吩咐店中伙计献上许多宝贝。 “放肆,本小姐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她是怒火中烧,今日特意邀上左丞相的嫡女一起买办东西,却不想遇到这么个毛丫头,死活要与她争抢。 “你且说说,你家公子是何人?” 无隐不甚在意,女人家争风吃醋,各种显摆的事情,就是不曾看过,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位郑小姐诸多刁难,怕是与身边的人,脱不了关系。但看她身边的仆人婆子,凶神恶煞,平日里一定是个骄纵小姐。 家中父亲有些官职,便在外为所欲为,她却有些见怪不怪了。 “我家公子的名讳岂是你这等泼妇能够知道的。” “掌柜的,给我包好,可别让我家公子等急了。” 语罢不再与郑小姐争辩,愤愤的甩袖便往外而去,正好经过无隐身旁。听她的话,无隐不由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但见她脸色柔和,轻轻的和她打招呼,擦身而过。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姑娘。 却不曾想恰好碰到交织在那姑娘身上的恶毒眼光,无隐微微一愣,便见郑小姐眼神高傲,真如一只斗鸡。无隐轻提裙摆,懒得理会,安静的走了进去。 这地方还真是大,看来这一宝号在兴安城,有些地位。 “掌柜的,可有什么推荐的,拿与我家小姐瞧瞧。”红袖立在无隐身旁,高声询问掌柜。 一伙计利落的跑过来,慌忙招呼。 “小姐小姐,你看这副耳坠,好漂亮。”玹柳不知哪里蹦出来,手里头拿着一副玉耳坠,高兴的大呼。 “你若喜欢,便买了。只是你这年纪,买玉耳坠作甚?” 玹柳瘪了瘪嘴,一脸委屈,无隐看了心中好笑。 “挑挑看,你若喜欢,买了送你。”无隐接过伙计送过来的耳坠,递到玹柳眼前。 “这个橙色……” “掌柜的,那套橙色的本小姐买了。” 还不待玹柳音落,便听到先前的那位郑小姐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她一袭红色纱裙,怎么看都是一个不知进退,目中无人的小姐派头。 红袖听了微微皱眉,刚刚那位姑娘不过和小姐打个招呼,她便见这位小姐神色阴郁的盯着小姐,想起现在也是故意的。 “小姐。”玹柳一脸委屈,尾音长长。 ------题外话------ 咋感觉写着写着,这语言不对呢? 好吧,我还在等待沙发君,你们抛弃我了吗? 赶紧开啃,赶紧收藏吧。 第九章 采桃盛会 “这位小姐可有听过一句话?” 无隐语气冷然,阴郁的眸子犹如利剑一般盯着郑家小姐,让人不寒而栗。 “你且说说。”郑家小姐扶了扶发髻,一脸不屑,态度高傲不凡,派头十足,却让人喜欢不起来。 “心妍,算了。”倒是左丞相的嫡女放下手中的茶盏,出声制止。她的装扮倒是素净不少,大意本就姿色平平,难以让人目光停留。 “怜儿,若是我戴上那副橙色的耳坠,岂不是锦上添花?听说谦王今年也会去采桃节,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个机会,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这郑心妍,正是工部侍郎郑由已的嫡长女。只是这嫡长女,实则与庶长女无异。她一手紧紧抓着身旁女子的手,一脸期冀,实则她是怕这几天忙活,皆是空忙一场。街巷传言,谦王风寒烟和左丞相嫡女邵怜私交甚好,两家往来密切,要是有了邵怜的相帮,相信她嫁入王府,是迟早的事情。 玹柳撇了撇嘴,心里头却是恼怒的要命。这个小姐实在太无礼了,还说什么大家闺秀,大街上如此高谈阔论,谈到男人一脸痴迷,实在是开了眼界。 “本小姐就要买这一对,掌柜的,给我包好了。” “小姐啊。” 玹柳一着急,就要冲上前,好在红袖及时拉住。 “玹柳,不要着急,小姐自有思量。” 但看无隐望着那对橙色耳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红袖只好拉住玹柳。玹柳一向都是目空一切,无欲无求的人。平日里若是惹了她,只要送上一些珍贵药材,就打发了。今日好不容易看上这么一对耳坠,却有人要夺之所爱,难怪她着急。 无隐的沉默,使得郑小姐更是得意,一副志在必得的嘴脸,叫人生厌。却在此时,沉默了许久的无隐,莞尔出声,只是面上虽然带笑,语气清冷逼人。 “掌柜的,你多少钱卖予她,我付一倍价钱。” 红袖错愕的望着无隐,霎时反应不过来。切莫说如今她们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银两,便是有,也不该如此与金钱置气。 “你。”郑小姐脚步一顿,被气得浑身哆嗦,一脸狰狞的瞪着无隐。 “郑小姐以为如何?自来买卖交易,只要价钱公道便可。何况,我相信郑小姐不会不明白其中道理才对。” 玹柳心头激动自不必说,她就知道,小姐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你!岂有此理。掌柜的,本小姐出两倍价钱,郑同,取银票。” 郑小姐一手指着无隐,恶狠狠的大手一挥,身后一个仆从愤愤的掏出银票,嚣张的甩到掌柜手中,果然是什么主人养什么奴才。 “小姐。” 眼看着到手的东西,又要被人抢走,她怎会情愿。 “既是如此,这对耳坠自然就归郑小姐。” 红袖定定的立在一旁,由始至终未曾反应过来。小姐先前与人斗气,而今又徒然放弃,难道真是一时看不过眼? 从自胭脂店出来,三人一路随着人群往天宁寺而去。一路上,玹柳出奇安静,红袖看着一脸失意的人,不由的叹了叹气。 “小姐,方才那位郑小姐如此目中无人,为何要让予她?”玹柳低落的跟在一旁,红袖一脸疑惑的询问。 “原本我们才回帝都,还是不要与人结怨的好。算了,事已至此。之前进门遇到的那位姑娘不是说她家公子擅绘图,玹柳,改日小姐我请他帮忙给你画一个式样如何?” 玹柳一闻这话,眼眶微红。 “真的吗?小姐真好。”之前还是一脸失落的人,顿时来了精神。 “你这丫头,哪有让小姐哄你的。” 红袖一旁打趣,看着玹柳来了精神,不由的扬唇一笑,如此甚好。 无隐微微一笑,抬眉望向远处,只见人山人海, 走近一瞧,满山桃花正好,粉红的花朵挂在枝头,映着花苞,一起迎着和煦的春风。一树白中再添一nen黄,倚在鲜绿的叶子中间,特外的养眼,天宁寺附近湖边的小道上,满地绯红,镶在草尖上,泥土里,美妙非常,有些三三两两的飘在湖中,分外的恬适。春风吹拂,鼻尖清淡的香气围绕。 也不知是一株什么品种,无隐轻轻的拉住枝头,便见枝头两朵梅红的花朵,开得正好,枝头的三五片叶子,乘着飞天的姿势。 身后热闹议论的声音,惹得无隐转头去看,一株盛开的桃花树下,一袭白衣翩翩的妙龄女子正舞步轻启,众人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却犹若未觉,只是一脸痴迷的沉醉在自己的舞蹈中。 亭中同样喧闹不已,文人雅士挥墨提笔,又是另一番景象。 “唐兄此诗实在妙极妙极啊。” 但闻背对着她们的墨衣男子爽朗出声,心情愉悦自不必说。 “小弟也有一诗,还望唐兄提点一二。” ------题外话------ 刚刚小欣自我检讨了一下,好像有些地方写的很差劲。 好吧,大家要记得支持哦。 第十章 初见父王 夜幕降临,自天宁寺见过那位公子后,玹柳脑中便一直混混沌沌,他一袭墨衣,举止不凡,是她自下山以来,见过最英俊的男子了。 先前未能得到那对耳坠的事情也早已抛诸脑后。 马车一路平稳的行驶在兴安城内,径直往西郊的长兴王府而去。夜幕掩盖下,一个人影一路远远的跟着,就连花情都未曾发觉。 “殿下,到了。”花情车帘微挑,上前出声,马车里的人正在假寐,一脸沉思,不知道遇到什么难解的事情,眉宇微皱,又是另一番美丽。 “到了啊”喃喃出声,重复着花情的话,话语中颇为无奈,却又有些心不在焉。 “是王爷。”花情挑帘扶着安平公主下来,便看到府门口高高的台阶上,一袭紫衣的男人,飘然欲仙。 无隐欲下马车,脚步一顿,闻声望去,但见长兴王安静的站在高阶上,愣愣的望着她们一行人。 这便是她的父王吗? 无隐偏头去看安平公主,安平公主依旧眉眼清淡,丝毫不见热切,让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王爷,殿下回府了。” 管家福禄站在一旁,轻声提醒,长兴王蓦地抬首去看,正好瞧见安平公主一脸漠然,不由心中一凉,却是面上不显。 他原本想着,只要这个孩子回来,他们夫妇,总会越来越和睦。 如今才知,是他想岔了吗? “王爷。”安平公主身边的花情领着一众人等屈身行礼,就连红袖和玹柳也稳稳当当的见礼。 只有无隐和安平,立在原地。 一个心中感慨万千。 一个却是遥想翩翩。 “管家,可是母妃回来了。” 无隐正要见礼,一道男声插话,不由的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华服打扮的少年匆匆忙忙赶着步子而来,一路上语气急切,眼看着就要冲出府门,见到长兴王立在门口,这才止下步子,慌忙见礼。 “轩儿见过父王。” 他是敬重自己这位父王的,年纪轻轻就被皇舅封为异性王,名满天下,文治武略,放眼整个青云上下,怕是只要皇舅可以与之一较高下。 “免礼,去见过你母妃。”长兴王收回步子,侧身让开。 “轩儿见过母妃。” “来,隐儿,这就是你的兄长,洛云轩。” 安平公主爱恋的摸了摸长兴王世子洛云轩的头,欢喜的牵过两人的手,一左一右,紧紧的拉着。 “隐儿见过兄长。” “妹妹不必多礼。可有见过父王?” 洛云轩绕过安平公主,立在无隐的右侧,看着一脸娇羞的她,温柔询问。 原来并非只有母妃是温柔的,就连哥哥,也是如此亲和,让人觉得好生幸福。 无隐微微摇了摇头,看着长兴王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终是在府中一众人等簇拥下,随着安平公主的步子,几人一起进了王府。 …… “隐儿见过父王。”无隐端过下人送来的茶水,盈盈拜首, 花厅中上到长兴王安平公主,下到管家与一众奴才,皆是被无隐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管家福禄不由的红了眼眶。 小主子虽然言语不多,却是个懂事的。 “这一杯,隐儿要孝敬母妃,希望以后我们王府,和和美美,上下一心。” 又自下人手中接过一杯茶水,轻轻转向安平公主,笑意盈盈。 从回府到如今,母妃一句话也未和父王说,实在是急煞人也。 安平公主接过眼前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方才出声。 “管家。” 福禄受宠若惊,行到安平公主跟前。 “将府中的账本和库房钥匙,送去主院,交给花惜吧。” 福禄一愣,不只是他,就连长兴王也是一惊,复又嘴边含笑,静静的品茶。 这茶,却是越和越清甜。 这天,也是越看越好。 “是,奴才这就去整理,明日就给花惜送去。” “这么多年,有劳管家了。”无隐作势就要拜谢,却被管家一把扶住。 “郡主怎可行此大礼,一切都是奴才应该的。” 洛云轩坐在长兴王下首,看着自家妹妹的表现,不由的多了几分心疼。 她不过才回府,就要为了父王和母妃的事情极力撮合,反观自己,除了平日里孝敬在母妃身前,多念了几本书,什么都未做。 也不得不为自家妹妹的心细通透而高兴。 更重要的便是,以后长兴王府,又是生机勃勃,欢声笑语一片。 他决定,一定要和父母一起,更加爱护他的小妹,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题外话------ 终于见到她老爸了,不容易啊。 墨衣男子是谁,是谁? 下一章会更加平淡,因为小欣好像写不出来撕心裂肺,各种痛心疾首的片段,捂脸,遁走。 弱弱的说一句,亲们要收藏哦。 第十一章 迷醉梨花 “红袖,可有闻到清淡的梅花香气?” 这几日,每每自东南院隐风水榭往主院而去,这一路上总有阵阵梅花香味若有若无围绕在鼻尖,云隐只觉大概是自己最近嗅觉不好使,即便是长兴王府确有梅花,这个时节,也不该盛开才对。 自那日里在花厅拜见长兴王之后,无隐便被告知,她原来的名字是云隐,是当今陛下,她的皇舅为她取的名字。只是为何她不姓洛,而姓云,却是没有人告诉她。她的心中,自有计较。 “回郡主话,确有梅花香气。” 红袖也觉意外,回府已有几日,连日里往此处经过,都会闻到一阵梅花香,她只以为是自己刚从天山回府,一时没能适应过来。听郡主一说,这才觉得,怕是真有梅香。 以往红袖总是称呼云隐为小姐,回了王府,自然要改口。 在她心中,不管是郡主还是小姐,都是她最在意的那个人。 “闲来无事,你我便去找找看。” 压抑住内心的那份激动,带着红袖,一路寻着香气而去。 “味道好像淡了不少,想来我们走错了方向。” 一路跟着香气走到王府后花园,但见园中梨花几朵,飘飘零零,还有几株,怕是今年新栽的。新土翻出,梨花瘦小,枝叶不多,正是新种的。 看着后花园中,占据大部分土地的梨树,云隐不由的有些疑惑,却又不知为何,隐约有些动容。 “小姐,你在这呢?可让玹柳好找。”不知道何时,刚刚明明还在隐风水榭嚷嚷要闭关研究毒药的玹柳,已然蹦到了跟前。 红袖不禁摇了摇头,满脸无奈。玹柳总是如此,一套女装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乌鸦扮孔雀,不伦不类。 “玹柳,你若是以后一定要如此穿衣,裁缝师傅进府,直接让他跟你准备几套男装就是了。” 玹柳什么都好,只是衣着太不计较。云隐不得不伸手将她系在腰间的裙摆放下,一脸严肃的训导。 “小姐,玹柳不要穿什么男装,玹柳是女的。” 她才不要呢,她明明就是女孩,为何要穿男装? 而且,男装哪有女装好看啊。 听她这话,云隐只得无奈的叹息,索性任由她闹腾,不再理会。而后便带着红袖回转,同往日一般,往主院而去。刚出后花园,身后传来玹柳一惊一乍的声音。 “天,原来王府竟有梨花啊,真是漂亮。” “我决定了,我要研究一种关于梨花的毒药。” “哈哈,下次那些小蹄子要是再敢对小姐无礼,我便拿这个药对付他们,定要让她们生不如死。” “不对,又生又死才有意思嘛!” 红袖不由脸色一白。看来以后还是少惹玹柳为妙。她若不张狂的时候,当真是很好说话。但是保不定哪天得罪了她,一不留神给自己下点毒,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玹柳有可能一边大笑一边下毒的模样,红袖不由的浑身一颤。 真是,太可怕了。 先人所谓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大概就是这样的,哪怕玹柳如今还小。 一路上红袖诸多思绪,云隐却又在寻思着,今日该找个什么借口让父王和母妃独处呢?真是愁煞人。 自打她回府,每日晨昏定省,不论风吹雨打,都一定要去主院向她的父王和母妃请安。与其说是去请安,倒不如说是去制造机会,让两人解开多年来的心结。 回府那日,管家送她回隐风水榭,便有提及此事。 去主院的时候,有时候会见到她的兄长,更多的时候,听父王和母妃说,他在偏院练剑,到了傍晚又在研习兵法。世人只道长兴王世子天资聪颖,资质过人,却是不知道铁剑锋从磨砺。 有了,这样一定行。 父王那么聪明一个人,应当不会错过这种大好机会吧。 想着想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红袖,近日与桃香接触,可打听到什么?” “回郡主话,红袖前几日听桃香说,王爷和公主多年来一直有隔阂,大概就是因为郡主您出府一事。” 红袖低声在云隐耳边轻语。 “难道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这个,红袖不知。桃香似乎也不知情。” “罢了,那便说说,后花园的梨花是怎么回事?” “不要隐瞒,我想知道真相。” “听下人们说,这梨花好像是王爷年轻时心仪女子的最爱。” 红袖说完,一脸慌张的看向云隐,但见她眉头微皱,嘴唇紧紧的抿着,不免连呼吸也放轻。 “当然不止一种传言吧,说说听听。” 平静的口吻,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情绪丝毫没有一点起伏。 “是,但是又听说,您的母妃,安平公主,也很喜欢梨花。而公主本身,就是梨花盛开的时候出生的。” “竟是如此吗!”云隐喃喃出声,一路上有了自己的计较。 红袖老实的跟在一旁,心里头却有些为公主殿下报不平。 如果真是因为长兴王心仪的人钟爱梨花,他便吩咐下人种上满园,未免有些太对不起安平公主。 她看得出来,安平公主其实很爱长兴王,尽管她掩饰的再好。 然而却不知道,她听到的这些话,也是那个人早早便设下的陷阱,只等着她们尽信无疑之时,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题外话------ 今天同事新婚后回来上班,得到大大一包喜糖。 正好沾沾喜气,哈哈。 话说大家昨天情人节收到礼物木有?不管是情人节还是元宵节,都当星期五就好了,哈哈! 第十二章 面见圣上 自打云隐回府后,安平公主与长兴王,越发恩爱。 这日清晨,云隐好不容易得来清闲,却被红袖从被窝中拉起来,脾气难免不好。 “滚开,再吵本郡主砍你脑袋。” 说完又软趴趴倒在床上。 红袖不依不饶,连人带被拽起来。还没扶住,又眼睁睁看她摔进床榻上。 “好红袖,你就行行好吧,我好久没睡过懒觉了。” 以往在山上,隔一段时间,清晨便要给师父采集雪水,回了王府,又因为记挂着父王和母妃的事情。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一个日子,却被红袖给搅了。 “郡主,不是红袖不让你睡,是圣上身边的闫公公来传旨了,如今正在花厅候着呢。” 自听到下面的人回禀,到这会儿,早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了。这要是不来叫,郡主指不定能睡到日上三竿。 “宣旨就宣旨吧,我要睡觉。” 迷迷糊糊爬起来从红袖手中抢过被子,捂上脸,继续睡。 “我的郡主,可不能睡了。” 红袖唤了下等丫鬟们进来,倒了少许冷水,拧了洗脸帕子,掀开被子,一巴掌附在云隐的脸上,顿时就听一声惊叫声,随后便听到一向稳重的郡主喊打喊杀。 “红袖,你怎么也学玹柳一般。” “我这个苦命的郡主,你们这些丫头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红袖这也是被逼无奈,郡主就原谅奴婢这一回吧。” 起身后头唤过立在帐外的丫鬟,一左一右架着她往梳妆台而去。 “红袖姐,今日给郡主梳什么发型?”正主儿坐在台前昏昏欲睡,小丫头只得请示红袖。 以往在天山,梳妆这些事情都是红袖亲自打理的,自从回了王府,公主殿下那边送下不少丫头,她便闲下了。 “随意一些吧。动作放轻一点,郡主最怕疼了。” “左右已经晚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是,红袖姐。” 管家福禄在花厅陪着闫九阁,茶水换了一杯又一杯,终于等来了小郡主。 “老奴参见郡主。”管家与闫九阁匆忙上前见礼。 “起吧。” “谢郡主。” “闫公公今日来,带了何等旨意。” 接过红袖递来的热茶,云隐不在意的出声。 “回郡主话,陛下请您进宫一趟。” 云隐眼眸一闪,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红袖说过,当年她出府一事,她这位舅舅可算得上是罪魁祸首啊。 “本郡主知道了,你且先行回宫,本郡主稍后就来。” 说完不待闫九阁回话,带着红袖回了隐风水榭。 “管家,郡主这是?”闫九阁望着远去的人,狐疑出声。 “闫公公,这郡主才回府,大意还未适应。还请公公按郡主原话回禀圣上。” “既是如此,咱家这便回宫了。” 云隐一路上恼怒的直扯衣裙,一会儿抱怨今日的发髻梳的不好,一会儿抱怨刚刚那杯茶太烫。红袖跟在身后,想笑不能笑,憋得实在难受。看着郡主一脸别扭的样子,真有些忍不住想要打趣。 “红袖,梳妆。” 回到隐风水榭,一众丫头正在庭前庭后忙碌,云隐带着红袖进了内室,半响出声。 “郡主可要穿宫装?” “穿吧穿吧,真是麻烦。” 这话要是自一般的官家小姐口中说出来,指不定就要获罪。只是难得听到郡主如此孩子气的话。自她在郡主身边,似乎从未听过。 红袖看到自听到旨意就一脸别扭的人,不由的叹了口气。 小姐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明明不想做,也可以不做,却总是违背自己的心意,顺从别人。 只要她今日让闫公公回了圣上,相信圣上也不会怪罪。 铜镜中一个身穿桃红色宫装的妙人儿让红袖看得几分羡慕,这身宫装穿在郡主身上,淡雅之中略添了几分灵动。贴身的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三千青丝,简单的用一条发带绑着,一两支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一头秀发更显柔亮。腰间佩戴着一块色质通络的同色镂空琉璃。她的衣服向来素净,就是有些花俏,也不过就是衣裙上有几朵小朵作为装饰。今日这套与往日不同,更为华丽一些。 忽略红袖眼中的惊艳,于她自己而言却更加的让人不适。 轿子往皇宫而去,云隐心思不定,有些不知所措。 下了轿,跟在闫九阁后面,一路上往御书房而去。 “陛下,郡主到了。”闫九阁出声提醒里头正在埋头急笔的君王。 “郡主,小心台阶。” 引着人进了御书房,看到最近国事繁忙的男人抬起头来一脸欢喜。 “云隐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云隐轻盈拜落。高宗急忙行至身前,体贴的扶起她,嘴边责备。 “好孩子,见到舅舅怎么行此大礼。” “听你母妃说你回来好些日子,今日若是舅舅不让人请你,岂不是不打算进宫了?”高宗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她长的真像小妹年幼的时候。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瘦瘦小小的,被若倾抱在手中,如今,已经这么大了。 只是眉眼却更像她的父王,一样的清淡,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表露情绪。 是他们皇家对不起这个孩子啊。 “隐儿不敢。见到国君,理应行礼。” 云隐稍稍退出高宗的怀抱,方才低眉回话。 看着手中消失的人影,高宗不禁有些不愉。一双利眼看着一脸疏离的小人,心头五味陈杂,最后却是暗暗发苦。 其实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外甥女。要是当年的事情未曾发生,她如今就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会对着自己哭,对着自己闹。 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望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闫九阁,这才回到宝座上。 “今日叫你进宫,也没有什么事,你舅母多年未见你,甚是想念,在这陪舅舅阅过这些奏章,午后舅舅陪你们好好聊聊,隐儿可愿意?” “来人,给郡主赐座。” 丝毫不在乎云隐疏离的态度,高宗拾起一本奏章,提笔点墨,不再言语。 不一会儿便见闫九阁带着几个太监进来,到云隐跟前带着众人行了礼,将新进贡的瓜果和御膳房新制的糕点放在云隐身旁的桌上,奉了茶,又带着一众人退下了。 云隐望着宝座上一脸沉思的男人,兀自遐想。 看起来,这位皇舅是真的很喜欢自己,不然哪里会让这些瓜果点心进殿。她可是听说高宗此人向来勤勉,从来不让在御书房放置瓜果点心,更别说食用。 ------题外话------ 差一点就没赶上,手机半天开不了机,终于充上电。 以后用手机修改了之后还是第一时间传到后台好了,不一定每次都这么幸运。 好了,这一卷也写了十来章了,小欣会加油的。 请大家多多支持哦。 第十三章 皇后安氏 凤栖宫,皇后安氏一身凤袍。大红拖地长袍,绣绘着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凤凰,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桃面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庞褪怯了稚嫩的青涩,多了丝丝妩媚妖娆,勾魂摄魄。皇后安氏作为青云高宗后宫中唯一的女主人,原就谪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不然高宗也不会为她做到六宫无妃,只娶一后,二人像是平常夫妻一般。现在更若误落凡尘的仙子,因着钟爱的男人,多了几分尘缘味。 安氏最为动人的便是一双星光水眸,这一点就算是安平公主也比不上。一双眸子,欲娇欲泣,十分迷人。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仿若能够照亮整个夜空。一头乌黑的发丝绾了风流别致的飞云髻,两鬓斜插着牡丹珠花,发端垂下流苏金步摇,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摇曳生姿。 好一副美人图,只是,冰冷的眸子,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让人望而生畏。 自宫娥手中接过剪子,细细的修剪殿内的花枝。 “娘娘,闫公公来了。” “让他进来吧。”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打理着手中的花枝,懒懒出声。 “皇后娘娘,皇上让老奴前来知会一声,安平郡主进宫,中午一起来凤栖宫用膳。” “是吗?” 咔嚓一声,一支好好的花枝被生生剪断。闫九阁心头一咯噔,皇后娘娘平日里是个好说话的主,只是总是冷冷清清的,便是对皇上,也不见得多热烈。即便如此,也从未像现在这般,今日这是怎么了? “可惜了,雅容,唤人拿去扔了吧。”自雅容手中取过帕子,缓缓擦拭双手,见闫九阁还在跟前,这才回到。 “回了皇上,便说本宫知道了,小厨房炖着皇上爱喝的桃花羹,正好安平郡主赶上,便一同尝尝。” “是,老奴告退。” 皇后安氏怔忪的站在原地,一个宫娥接了剪子静静的退到一旁,只雅容扶着她,让她半握着她的手,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个孩子竟是回来了吗?” 指甲陷进雅容姑姑的皮肉里,鲜血直冒。她神情恍惚的望着雅容满指鲜血,哆嗦的收回自己的手。 “娘娘,是回来了。您大可不必如此。” “7年了,她还是回来了。” “娘娘,这话万莫说,这殿里多少耳朵张着呢。” 雅容轻扶着她轻声提醒,这要是被旁人听去了,指不定会有什么风声。何况朝中大臣多年来对于皇上只立一后之事一直不满,正巴望着寻了错处,让皇上添几个美人。要不是皇后娘娘给皇上生了两个皇子,如今指不定在哪里受罪。 “是啊,她可是皇上的心头肉。” 雅容听到这话不由替皇后娘娘不值,安平郡主便是再惹人爱,她也只是一个公主生的女儿啊,哪比得上皇后千金之躯生下的皇子。 可是皇上! “罢了,本宫也许多年没见过她了,雅容,去小厨房看看,添几个菜。” 雅容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皇后一眼,方才领着两个宫娥出了凤栖宫主殿。 皇后跌坐在椅座里,呆呆愣愣。 7年前,那个孩子出世,打破了她所有的美好。 琉荷姑姑说过,她一定回不来的,可是为何,她最后还是回来了。 她其实从来都不想这样的,可是她生在一个那样的人家,让她没有选择。 那一年的初夏,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女,父亲把她送到外祖家,然后她随了当地人的姓:安。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父母。再后来,她遇到文武双全的太子云若离,然后成了万人瞩目的太子妃。而后他登基,许她后宫无妃,只有一后。 要是结局就是这样,那该有多么美满,只是为何,琉荷姑姑要出现,为何要告诉她那些事情。 要是没有那些事情,他们现在该是多么幸福。 始终记得刚刚嫁给若离的时候,那时候她是活泼的,什么都可以和他说,不像现在,满腹挣扎。 踉踉跄跄回到内室,在妆台前找到一块琉璃佩,剔透润有光泽,纹路清晰,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到里面还有她的小字。 宝贝的握在手中贴在心口,神色留恋,嘴角笑容勾起,一双星光水眸十分诱人。 当年若离送她这个琉璃佩的时候说过,这是他亲手准备的礼物,希望她能够喜欢,希望她一辈子就像这枚琉璃佩一样,坚韧而又高贵。那年她的生辰,他从百忙之中给她准备了这件礼物,她喜欢的不得了,每每都要拿出来瞧上半天。可是自从几年前琉荷姑姑找到她,她看这块琉璃佩的日子就更多了。 “娘娘,您别这样,雅容看着心里头难受。” 不知何时,雅容已经从小厨房回来,见到主子又是呆呆愣愣,拿着皇上送她的琉璃佩神情恍惚,不禁潸然泪下。 每每主子背影寂寥的这样坐着,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脸色,她就心疼。 琉荷姑姑总说主子的姑姑是最疼爱她的人,若真是疼爱她,又怎么会让她走上这么一条路。 主子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被困在一个这样两难的局里,整日郁郁寡欢,憔悴不堪,真是造孽。 “雅容,姑姑会不会怪我不孝?” 她爱着云若离,一直爱着他,姑姑会不会觉得她不孝? “小姐。” 雅容看着一脸痴傻的人,不禁失声痛哭。 她的小姐啊,老天怎么会这么残忍。 “雅容,不哭,不要哭。” 安氏轻轻的拍打雅容的后背,一边劝慰一边心疼。 “起来吧,小厨房准备的如何了?” “回娘娘话,厨房那边都准备好了,雅馨让奴婢请示娘娘旨意,是否和往日一样?” 雅容自地上起来,收了眼泪,轻声询问。 皇后眼神一狠,冰冷出声。 “告诉雅馨,照往日安排。” “是,奴婢这就去。” “慢着,你之前说,安平郡主身边有个很厉害的丫头?” “是,那个丫头叫玹柳。”雅容一愣,随即想起来,利落回到。 “告诉雅馨,今日就不要用了。” “娘娘是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往后也要注意。” “是,奴婢知道了,定会让雅馨注意的。” “罢了,下去吧。到了午膳再叫本宫便是了。” 看着背影萧索的人往床榻而去,一脸疲惫,雅容只得放了帘帐,转身出去。 ------题外话------ 皇后凉凉这么伤心,唉,我也有点伤心了。 其实皇后凉凉是个美人,只是有时候有点冷。 好吧,还是那句话,喜欢请加收藏。 第十四章 墨茗回府 “郡主,墨茗回来了。” 这日,云隐闲来无聊,带着玹柳在隐风水榭栽种草药,一身泥泞,就见红袖匆匆回来。 “是吗?让墨茗进来吧。” 不消一会儿,便见一个墨衣飘飘,带着面具,身着男装的女娃进来,同样与云隐相仿的年纪,脸上的面具尤为渗人,院中大小丫头见到她,未免有些惧怕。 “墨茗参见小姐。” “起吧。”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方才拉着墨茗进了内室。 “说说看,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 绕到屏风后,取下早早备好的衣裳,边换衣服边问道。 “回小姐话,这次墨茗出去,发觉有些事情不对。未免惹事,便早早回府,先与回禀小姐。” “何事让你如此谨慎?” “小姐,雪女在奴婢下山之前特意嘱咐,要小心出天山之后的山林,就是小姐和公主遇袭的地方。” “什么?” 云隐一惊,听到这话,换了衣裳快步出来。 墨茗见她出来,又要行礼,云隐一把托住,她这才继续说到。 “墨茗晚小姐半个时辰出山,看到一个蒙面的黑衣女人和一个男人。” “何时?” “正是公主身边的人追贼人而去之时。” “如此,后来发生了何时?” “属下先一步进入贼人所在山寨,看到那男人行凶全部过程。”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属下怕暴露,没敢靠太近,听不真切,似乎是说什么仇恨。” “知道了,下去吧。这是屏息膏的解药。所谓是药三分毒,之前给你的屏息膏对身体不好,服用这个之后会有改善。” “谢小姐。” “下去好好休息吧,红袖已经给你收拾了厢房。” “是,墨茗告退。” 云隐站在原地,有些忧心忡忡。看来花情之前进入山寨,定是意识到不对劲,才匆匆赶上她们。 只是到底是何等仇恨? “红袖。” 云隐对着外间唤道,不一会儿就见红袖急匆匆而来。 “郡主有何吩咐?” “打听打听,青云国近年来大宗的命案?” “郡主,要所有的吗?” “是,凡是大宗命案都给我找齐卷宗。” 云隐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是,奴婢这便去查。” “此事早些办妥才好。另外,你亲自走一趟,去请花惜姑姑过来。” “是,郡主。” 云隐不安的在内室来来回回来来回回,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墨茗只听到仇恨一词,这范围未免有些广,查起来要费些时日。 有个线索,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很多。 想起上次的事,再听墨茗回话,这件事,明显就是冲着长兴王府而来。 很有可能,是冲着她而来。 真是一件耗费脑力的事情。 “郡主,花惜姑姑来了。” “快请进来。” “姑姑请,郡主就在内室。” “老奴给郡主请安。” “姑姑这是作何,快快起来,隐儿哪里当得起姑姑如此大礼。” “来人,给姑姑奉茶。” 两人一同入座,云隐这才问到。 “姑姑,隐儿一直有些疑问,不知姑姑可否如实相告?” “不知郡主有何疑问。” “前些日子在天山见母妃气色似乎有些不好,可是有什么不妥?” “回郡主话,自打郡主出府,公主的身子便一直不好,看了很多大夫,就连宫里的御医都给瞧过多次,总是忽好忽坏。” “御医怎么说?” “宫里的御医说是郁结成心。” “如今应当已经大好了吧。” “去接郡主回府就已大好了,只是奴婢不敢松懈,毕竟公主的身子亏损太多。” “玹柳在天山一直跟着师父学医,从今往后,我会让她去给母妃调养,只是一点,姑姑。” 花惜看着年纪还小的郡主,见她如此孝顺,很是动容。 公主一直疼爱的孩子,果然是个懂事的。 “郡主请说,老奴定当遵从。” “为了母妃的身体,我希望,以后玹柳开的药,花惜姑姑千万不要假手他人。” “郡主是说?” “对,未免有些人暗中使坏,请姑姑定要谨记。” “是,老奴明白了。” “隐儿谢过姑姑。” 花惜忙扶住云隐,看着一脸着急的人,暗暗决定要对主院中的事情多多上心才行。 郡主所说有人暗中使坏,可是发现了什么? 还是说,已经知道了是何人所为。 …… “小姐小姐,墨茗姐姐不是回来了,她人又去哪呢?” 晚膳的时候,玹柳看着空缺的位置,不禁出声问到。以往小姐用膳的时候,她们几个都是在身旁的。这个规矩便是回了王府,也没改。 她可是很想念墨茗姐姐了,虽然墨茗姐姐总是冷冷,却不会像红袖姐一样总是取笑她。 “还是玹柳好。”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说到墨茗,她就已经在门口了,换下了一身黑衣,身着一套银白的男装,只是还是带着面具,与刚进府不同,这次带着的是人皮面具,也只有云隐她们几个见过她的真实面容才知。 布菜的丫头们看着墨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墨茗姑娘真是,风流倜傥。虽然郡主很漂亮,但是墨茗姑娘却是清清冷冷,一身男装,就像是个翩翩公子,让人怦然心动。与之前进府给人感觉完全不同,这完全可以与青云几大公子相媲美。 “墨茗姐,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红袖姐多可恶,老是捉弄我。” 看到门口的墨茗,玹柳放下银箸便一头扎进墨茗怀里。 “玹柳,你确定不是因为看到墨茗一身男装你才这般?” “墨茗姐。”玹柳气急大叫。 “好了好了,小姐还在,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先用膳。” 墨茗安抚,拉开怀中的玹柳,给云隐行礼入座,再也没有言语。 玹柳一脸委屈的看着墨茗,好似被抛弃了一般,咬着银箸不由的用了几分力气,一脸哀怨。 ------题外话------ 嘻嘻,新的一章,我喜欢的墨茗来咯。 她是最帅的啦,玹柳活泼一点,红袖稳重一点,墨茗的话,酷一点。 啦啦啦,记得加收藏哦。 第十五章 无名公子(首推加更) 自天山回来之后,在云隐的多番努力之下,安平公主不仅搬回了主院,与长兴王两人更是如胶似漆,感情胜过从前,整个长兴王府又回到多年前。 自然安平公主便将路上遇到截杀一事说与了长兴王。 “什么,你与隐儿遭到伏击!” 那日长兴王听闻此事,在书房愤而发怒,当即召集所有暗卫,做了一番周全安排。 只是入夜安寝之时,隐隐觉得自己遗落了什么,半夜三更还是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安睡。 索性披衣下床,在院中就着一星半点星光,来来回回烦闷的踱着步子。 看着入夜后的长兴王府,无比寂静,长兴王洛少阳终是明白他为何如此不安。 取过院中值夜的下人留下的灯笼,一路往东南院隐风水榭而去。 行到院门口没曾想惊动了影风和影雨。见两人警觉性如此高,才满意的回了主院。 只是次日清早天还未亮,便叫上福禄进了书房,足有半日才出来。 再出来天已大亮,主院上下佣人忙忙碌碌,自书房出来,长兴王便是一脸疲惫,眼底暗黑,只是脸上笑容却是如沐春风,叫人见了都要融化。 “取了本王的玉佩,你亲自走一趟,此事务必办妥。” 唤住福禄,长兴王自腰间取下如意佩,交给福禄,福禄低身接过,恭敬回到。 “是,王爷,老奴定当办妥。” “去吧,早去早回,府中大小事情交给花惜便是。” “是,老奴告退。” 看着福禄的身影消失在主院,长兴王一脸轻松的进了内室。掀了帘帐,便见内室的床榻上,安平公主睡的香沉。 看着眼前的睡颜,长兴王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抚过她的眉眼,最后指尖停留在红唇上。 恰在此时安平公主忽而醒来,看到床边的人,睡眼朦胧的喃昵。 “相公。” 半睡半醒间这一声相公叫的长兴王都要酥了。 微微睁眼见他衣着完整,不由有些不满的嘟囔。 “相公怎的起这么早,再来睡会儿吧!” 说完往里挪了挪身子,让了外间给他。长兴王自打云隐回府,上朝便没往日里那么勤快了。 看着她一脸娇憨,长兴王心中再多的言语都化成了一滩春水,细绵,流长,酣畅,醉人。 “好。”简单的回答,自己除了鞋袜,掀被躺下,拥着佳人,一起睡去。 而此时,正在小花园看玹柳种药草的墨茗却接到了一封加密书信。看着信封上的特殊的棋子扣,墨茗神色微动,撇下玹柳独自回了房间。 “所以这种草药一般人可不能动,墨茗姐——” “墨茗姐,我话还没说完呢!” “墨茗姐。”唤了几声见墨茗不加理会,玹柳便无聊的继续摆弄起她的药草。 墨茗姐实在是太讨厌了,明明说好今日陪她一起种药草的,到了这回儿又食言。 说起来还是红袖姐好一点,虽然她偶尔嘲笑自己,但是好像从来都不会不理她,更别说多次唤她之后。 被玹柳头一次念叨的红袖,依旧一套红色罗衫,并非正红,放眼当今天下,能穿正红的只有各国皇后,她步履匆匆,从隐风水榭正门,穿过水廊,领着几个丫头抱着许多东西往屋里赶。 “郡主。” 进了院内,就往内室而去,到了外间,缓下步子试探的唤了一声。 “进来吧。” 云隐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 好久没见到师父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过的好不好? 还是修封书信为好,不然就师父那个性子,指不定正指着鼻梁子破口大骂。再说这种事情并非没发生过,甚至还被她撞见几次。 当然,被指着鼻子的不是她,也不是她几个师兄,而是—— “郡主,这是昨日与你一同进府的饰品还有绸缎。” “皇上赐下的?” “正是。” “原本花惜姑姑让奴婢全都带来,让郡主挑选。姑姑还说,若是郡主都喜欢,便留着。只是奴婢看着素净的挑了一些,还望郡主过目。” “你做的很好,用不了那么多。” 云隐收笔轻轻吹干墨迹,细心装好信笺,添了封签,步履轻盈的行到红袖面前,扫了一眼两个丫头手中的绸缎,满意的点了点头。 红袖虽然跟着她的时间不算最长的,这些事情确实打理的十分好。 别看她小小年纪,王府中许多丫头都比不过她。 “很好,都留着吧,你挑的我一向喜欢。” 挥了挥手,让丫头们带着东西退下了。 “谢郡主。” “傻丫头,不过才夸你一句,怎的矫情起来了。” 扶过盈盈谢拜的红袖,云隐转身书案前,取过书信,交到红袖手中,万般交代。 “找个可信的人,连夜送走。” “是,郡主。” “墨茗可还在府中?” 取过新的纸张,抹平提笔,红袖连忙上前研磨。 “方才见墨茗神色匆匆出了府,不知何事让她如此匆忙。” “她走前可有与你交代什么?” “她说,来日回府,让小姐勿念。” “这到是她的原话。” 红袖她们几人,只有墨茗说话如此干净利落又始终唤她小姐。红袖稳重,有时候也难免过于寻根究底。而玹柳则不然,说话颠三倒四不说,很多时候,心思过于简单,若非有一身医术,难保不吃亏。 “郡主明见,只是红袖却有些疑惑。” 红袖一面研磨,一面观赏云隐的书法。 “何事?” 灵动的笔法,脱去了女子的清丽娟秀,一手妙字大气磅礴。 “刚红袖前去主院,见管家不在,今日府中大小事情一并交付给了花惜姑姑。听花惜姑姑说,管家是按王爷吩咐,出府寻找无名公子。” “找无名公子吗?” 笔法一顿,云隐微微出神。 “正是,只是郡主,无名公子不是一向行踪不定,而且只爱弈棋。” “无需管他。” 回了神继续她的书法。 “墨茗也爱下棋,只是不知道两人弈棋,谁更胜一筹。” 红袖不免有些失落,可是墨茗刚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要是管家找到无名公子,请他回府,指不定两人还能一较高低呢。 无名公子吗,云隐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真是很久没有见到风度飘飘的无名公子了啊。 至于与墨茗弈棋,怕是此生无望了。 ------题外话------ 无名公子,呀呀,好神奇一个人啊。 越是神秘就越好玩的一个人物。 要给力啦,加油收藏才行。 走过路过的,动动手指,用你的qq加个收藏吧,当然123言情账号也很好啦。 小欣今天首推了,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