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坠人间》 序章:古之战场 “看来这次真的回不去了。” “呵呵,活三十年足够了。” “是啊,足够了!”黑暗中有声音传来。 声音忽大忽小难以听清。 “好不甘心啊,我爹和大兄都是死在那些怪物手里,现在我也要遭受相同的命运吗?” “不甘心就多杀几个。” 声音再次传来,模糊间,他似能听到的人在对话。 怪物?什么怪物。 想伸手睁眼,却无法做到。 全身宛如沉入深海,承受无穷的压力,眼皮如千斤重难于睁开,四肢像埋在巨石之下无法动弹。 恍然间,脑海响起一个沉稳而又冷清的声音。 “我们终将沉轮世间,化为一杯尘土,死亡是开始也是结束。我们用热血和残躯缔造的高墙,会给后世带来希望和光芒。” 随之而来还有淡淡黄色的光芒,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 灰白的帐篷下。 是两个人,左边是身穿铠甲胡子像张飞一样乱的肥大男子,右边一人身形消瘦长发披肩身形,杂乱的发丝遮住了脸。 一肥一瘦两坐于一米左右的小木桌,上面放着一些竹筒和三个碗几坛酒。 “哈哈,不愧是将军,觉悟高就是高啊!。不像我这种大粗人,咱单纯就为了给我家人报仇,只要我还能动我就不会停下手中的刀。”胖子虽然是笑呵呵说着,但其中蕴含的杀气令人侧目。 他抽出腰上长刀,刀上不见一点灰尘,闪烁的寒芒光亮倒出人影,可见刀的主人是多么爱护它。 肥胖的手指带着别样的温柔轻轻抚摸到刀背:“老伙计,大兄走了,爹也走了,我没有有亲人了。最后,最后是你,只有你还在陪着我啊!” 在胖子眼中,刀已然不再是刀,他是伙伴,是朋友,是伴侣,更是他仅存的家人。 悲切的情绪在蔓延,连桌上的烛光已黯淡几分。 右边高瘦的男子默默举起手中的碗,里面浑浊的液体在苍白的手上没有一丝波澜。 肥子静默相视,忽然哈哈大笑:“对,对对对,喝酒。”说着也拿起桌上的碗与之相碰,豪饮起来。 酒水顺着胖子杂乱的胡须中顺流下,打湿胸前的盔甲,顷刻间,巴掌大的碗中,陈酿瞬间清空。 啪。 胖子将碗重重砸在桌上,大呼:“过瘾,不管明天山崩与地裂,今朝有酒今朝醉,哈哈哈。” 粗壮的大手拿走酒坛,对着坛口疯狂喝着。 这时,帐篷下不见面目的第三人坐下,依旧淡漠道:“我们终究是人,大能者早已证明,死是为天定,我们之所以残存至今,只是为后世寻找一丝希望而已。” 瘦弱男埋在长发里,沙哑声音从头发中传出问道:“真的有希望吗?” 风从白色的帐篷裂缝中吹来,微弱的烛光也随之摇摆。 一只宽敞的大手挡住强风,把小小的烛光铺在手心。 盯着摇摇欲坠的亮光,缓缓道:“我们能做的只能相信,如果我们都失去信念,那你让身后无数的人拿什么活下去。” “人生在世,不求名流千古,但希望能留下自己的足迹,把我能做的都做了,那我便是死而无憾。”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将军,它们来了。”一句小兵冲入帐篷,急忙说道。 瘦弱男缓缓站起:“终于来了,等待果然是最煎熬的。”他抬头看外面:“是啊,我们终究化为尘土,能为后世是做一些事情值得了。” 只见对面两人拿起碗站起身子。 两人举起酒杯:“我们为你打头阵,之后就全靠你了。” 他默默地举起了碗:“干。” “干。” 三人一饮而尽。 砰砰。 两只碗被用力砸在地上变成碎片。 “哈哈,痛快......”长发男人唱着不知名的歌曲和胖子走出帐篷。 这一刻,他心中莫名涌起不舍,是难受,是愤怒,是眼睁睁看着战友走向灭亡的悲哀。 砰。 手掌逐渐用力,瓷碗如同豆腐被捏成粉碎,洒落一地:“此役将是我们沉眠之地,放心吧,你们不会孤单的。” 狂风带着尘土吹来卷起帐门,白布在空中噼里啪啦作响。 前方所看到的是一副令人绝望的场景。 天幕被黑暗笼罩,无数的怪物在空中盘旋形成黑色的风暴,伴随着雷鸣好像随时摧毁大地。 数不胜数的嘶吼从远处传来,山腰上黑色的浪潮夹带有难以估量猩红的眼睛滚涌而至,刹那间所过之处,草木石块森林皆被吞噬殆尽。 “冲啊,为了未来。” “冲啊。” 一声两声...... 面对令人战栗的一幕,生与死之间,前方士兵无畏高举手中的兵器,他们呐喊,带星星之火向前冲去。 ..... 燎天的烈焰中,破碎的武器,残缺的战旗,残存的火光照耀的鲜红的血液在地上流淌。 天上残月染上猩红的颜色照耀着人间炼狱,大地之母在哭泣,生命如同残烛风光迅速消亡。 内脏,残肢断臂洒落遍地,地上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不舍在注视这世上最后一眼。 这是地狱,是炼狱,是生命的终极之地。 长发男人高歌着被怪物噬吞,盔甲男子大笑中用仅剩的手臂尽全力挥出生命最后一刀。 怒火在燃烧,血液在沸腾,双手在颤抖,世界在变色,是红色,是猩红的颜色。 为什么生命那么脆弱,他在质问天地,为什么我们注定只能顺从。 “冲啊。”他喊了出来。 猛地坐起,在早上温暖的阳光睁开双眼,呼吸急促,汗流浃背。 扑克牌般的脸注视窗外的风景,外面吵闹的声音,他忽然觉得这声音是那么悦耳,在提醒他在做梦,在提醒他在现世,是简简单单的人世。 第1章:本性 每当你望着夜空,凝视点点星光,能否感觉星光的背后那浩瀚的宇宙在召唤着你,吸引着你。 让你深陷其中,不禁想要试图放弃一切踏入这生命的禁区,也要深陷其中一探究竟。 她是神秘的,是庄严的,是不可侵犯的。 宇宙之大难以想象,沧海一粟的地球不过是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我们是孤独的,是唯一的,我们渴望寻找新的同类。 地球仅仅是起点,广袤无垠,蠡测管窥、天如穹窿,浩瀚无际的宇宙是才人类毕生的追求,直至今日,人类依然孜孜不倦在寻求,在幻想,在探索者宇宙的奥秘..... 公元2026年,地球人终于在水,金,火,木,土,天王,海王,冥王八大行星驻有殖民地,并成功让人类生存于众星球之上。 这一成功无疑是人类探索宇宙奥秘过程中的重大进步。 要知道,其他行星不比地球,它们没有大气层保护,气候极其恶劣,这种恶劣条件仿佛就是为抹杀生物而存在。 现在我们为在茫茫宇宙中寻找新生命成功迈出第一步,在那,我们究竟能找到什么?是相似的智慧生命体还是更高生命层次的文明。 如今,社会经历蓬勃的发展,已全面进入高新科技时代。 在这个时代,儿时的科技梦不再是幻想。 随处可见的空中无屏广告,代替公交的浮空磁力列车,蝙蝠侠的专用战车,植入脑海的生物芯片,晚上闪烁着蓝色幽光的高楼等等电影中出现的场景,科技让这些不再触不可及。 而往日的经济特区,旧时年轻人拼搏的地方-a市。 它经历多次蜕变之后,成为国家最繁荣的城市,没有之一,连首都在它面前都要失色几分。 还享有进化之乡的美誉,这美誉源于一家名为芯海集团。 芯海,全球顶尖的生物学芯片公司,创立于2025年,创立人周天。 周天,1998年出生于一个富裕家庭,iq远超“世纪伟人”的爱因斯坦,高达225,被誉为当代绝世天才。 周天从小就对科幻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尤其痴迷生物与科技融合,因此长大之后一直在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2015年,17岁的周天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龙国顶级学府-潜龙学府,开始了当代最前沿的研究-智能生物学。 一个当代绝世天才的一举一动总是引人注目。 所以他的研究目标很快传开,当众科学专家听到这个消息,对此不值一笑,甚至有科学家当众放言,他绝无可能会成功。 因为那时科技根本达不到这个水平,周天的想法太过超前,注定难以实现。 一时间众多流言蜚语开始传播,如天才的陨落,自傲的人等等话题成为当时人们的茶余饭后的笑谈。 可他并没有理会外面的闲言碎语,依旧心无旁贷沉醉在自己的研究当中。 其过程中他的父亲曾多次寻他谈话,劝他放弃这个项目,但他只用一句反驳他爹。“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在舆论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催化下。 周天表现出疯狂的一面,几乎一个月内不眠不休解剖近上千具尸体只为突破生物中最复杂的器官-大脑。 天才与疯子之间或许真的只相差一线。 最终,在2025年全台他宣布已研究出第一代智能生物芯片-速敏动感芯片,并成立世界著名的芯海集团。 他宣称这个芯片可以突破人类反应极限,打破0.1秒的神话。 我们都知道,普通人从发觉再到反应平均有0.3秒,专业运动员通过训练可以缩短这个时间。 但最快不会低于0.1秒,这是人类的极限,而速敏动感芯片则能帮助人类突破这一禁锢。 人类行动模式是:发觉-大脑反应-下达指令-身体行动。 芯片的行动模式则是:发觉-下令-行动。 两者相比,只是少了反应的过程,但就因为这个小小的变化,人类得以突破极限。 因而,加装速敏动感芯片的人类在看到的瞬间,身体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通俗来讲,就是芯片会自主判断,再代你做出行动。 这消息传出,引起科学界的轰动,科学家纷纷说道,绝不可能,信口雌黄,哗众取宠,白日做梦.... 生物芯片不仅仅是周天在研究,其他科学家知道其中的难点。 最大困难是人的大脑,大脑是复杂而又脆弱的器官,他们认为大脑的复杂程度堪比宇宙。 想要弄清一个宇宙谈其容易,同时稍有不慎大脑就会损坏,因此研究进度缓慢,他们经历多年的研究都未能取得成果。 周天只用短短几十年就敢说研究出第一代生物芯片,他们根本不信,都要求他当众实验。 结果不伦而语,如今屹立在a市的芯海集团就是结果。 只是最后动敏芯片并未对外售卖。 2030年4月5日,早上6点,a市的平民区一间廉价的出租房里。 “欢迎收看今日的星海周报,今日由我詹慧欣为大家报道,昨日,生态总局发布公告,目前在空气中新发现的物质‘灵气’浓度往年增加稍许,市民不必担心,它依旧对人体无害处,还有.........” 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无人的客厅,冷冷的墙壁回荡着电视的声音,银屏上的美女注视稍有凌乱的沙发,一丝不苟讲述着今天的新闻。 吱..... 洗手间的房门被打开,走出一位正在擦脸的青年。 他看向电视,语气像一潭死水:“灵气吗?” 说着放下毛巾,看向玻璃窗旁,窗边一个小小的仙人掌球,清晨的露水凝固绒毛似的短刺上,翠绿鲜嫩,欣欣向荣。 在玻璃上,模糊的倒影,依稀能看出一张扑克牌脸和黯淡无光的死鱼眼。 他望着湛蓝的天空,思绪随白云飘动。 白枫,今年23岁,家中独子,一个不喜欢言语的人。 目前在a市打拼,现在的家人只有父亲白茂健在,他是闲不住的人,极少在家,两人很少见面。 多年以来我依旧不知父亲到底是干什么的,好像什么都懂。 他教会我许多东西,但在我看来,是一个不负责的父亲。 对此,他既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只是说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他了,一本发霉的无字书和一块烂木牌,叮嘱一定要保管好。 他心想,这两样东西收破烂都嫌弃。 父子两人并不亲近,准确是白枫不亲近他,也许是在童年那会,他总会强迫我到一池血色的温泉洗澡。 在里面,我感受全身好像有无数的针在刺入我的皮肤,耳边不停有人在说着风语恶语,我想逃,他每次总是让我忍忍。 他一直对我说这是为我好,让我学习各种技能,但我一点都不喜欢,甚至感到很痛苦。 或许因为这样我才跟他不亲近吧。 也可能是因为母亲的那件事。 母亲王庆怡在我十岁那年病逝了,他匆匆回来操办母亲的葬礼,便立马又走,连一夜都不愿意停留。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走,难道还有比母亲葬礼更重要的东西吗? 母亲是那么的爱他,总在我耳边诉说着他的好,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走?..... 在她的葬礼上,只有几个邻居在陪着我,悲伤的氛围中,我没有流泪,仿佛面前过世的不是我母亲。 看着墓碑上的图片,我感觉很难过,很痛苦,但眼泪却好像夺走了一般,眼中剩下只有空洞。 自那以后,本就不沉默寡言的我,彻底像个哑巴,不再主动说话。 当你觉得一切都无所谓时,性格随之变得冷漠,甚至已经忘了该怎么笑,怎么哭,我就是如此。 渐渐的,我成了同学们眼中的怪咖。 的确如此,他也认为自己是怪胎,正常人在自己母亲的葬礼会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吗? 很难想象,一个人能有多孤立,小学到大学,上学只会坐在角落仿佛一个透明人,同学看到时常都会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我像一条可悲虫子,没有名字的虫子。 随着年龄和认知的增长,我渐渐明白,若是不能改变自己的性格,可能我将被社会淘汰,成为一个无法养活自己的人。 我开始专门查找相关资料,寻找心理医师,试图作出改变。 “应该是你性格在某种缺陷,虽然你心中情感丰富,可应该有种潜在力量在阻止你表现,也有可能这就是你本性。”这是心理医生对我下的诊断。 本性吗?真是可笑,原来在母亲葬礼上,没有眼泪就是我的本性吗?可悲...... 第2章:九星连珠 “明天凌晨四点,地球迎来三百年难得一盛世场景,九星连珠.....” 白枫收回思绪。 电视的新闻内容吸引了他,坐到沙发上,看着新闻。 他是天文爱好者,宇宙是他为数不感兴趣的东西之一,九星连珠的信息早就知道了。 “根据天文学家的探测,确定在今年的4月6号,凌晨4点,水,金,火,木,土,天王,海王,冥王,地球九大行星与太阳将在θ角为12.6度排成一列,形成著名的九星连珠,届时,感兴趣的市民可自由观看,下面芯海集团.......” “4点吗?” 作为一个天文爱好者,他并不打算放弃三百年一见的天文奇景,也不想简单了事,在这个重要时刻家里那个廉价而又普通的望远镜似乎差点意思。 三百年时间对人类来说可望不可及,人的一生注定不能长久,七八十年,或许更早,我们便长眠于地,所以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亲眼目睹九星连珠,这需要极大的运气。 白枫心想,必须入手新的望远镜,才能衬托起此时此景。 简单打理,换上衣服准备出门。 今天他要上班,五点之后才下班,到时候才准备所需要的东西。 “1号,关闭电视。”白枫留下一句话,走出房子。 “收到,主人。”清冷的电子声音在屋内响起,电视便自动关闭电源。 1号是白枫买的智能管家,家中所有电器都可以由它操控。 智能管家的理念早在20世纪就有人提出,只是当时限制于科技不够成熟,花费太高,安全隐患,个人隐私安全等等问题未能解决,没能推广开来。 现在不同,2030年智能家居相当成熟了,安装便利,安全性高,价格便宜,多种型号满足各种家庭的需求,已然成为众多家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关于个人隐私安全问题也得到解决方案。 那就是由政府直接监管智能公司终端,一旦发现有违法行为。 查封公司,所有资产充公,这都是小事,最可怕的是犯案人员一律枪毙。 在这极端的法律条文下,有效的振赫犯罪者,有了政府的保障,人们开始渐渐接受智能管家。 所以说智能管家能推广,这条法律功不可没。 白枫走入贴满各种小广告的电梯,来到小区门外。 他习惯地向右看去,一只大黄狗静静躺在一间老旧房子的门口。 黄狗毛发暗淡,双目无神无疑是只上年纪的老狗。 白枫第一天来的时候就认识它了,它总是趴在门口,像个垂暮的老人,黯淡的目光扫视着过来的人们,或许在怀念,在留念。 它趴的门口边立着一张彩色画板,上面写着尽情发泄四个大字,看样子应该是家店,就是不知道经营什么。 大黄狗好似感觉到白枫的目光,慢慢抬起头睁开浑浊的双目看向白枫,然后吐出舌头,费力哈哈吐气,像是在打招呼。 白枫轻轻昂首,当作回应,这是一人一狗的默契。 在去公司的路上,有很多和他一样的年轻人准备上班,他们有着急的,有悠闲的,有向往的,有麻木的,一条平凡的道路尽显人生百态。 白枫同为其中一员,对此没有任何感触。 平民区,a市最边缘的存在,平民区,平民区,你只需多读几遍就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住在这里的本就是自身没有太多资本的年轻人,怀着才华与理想,希望在a市闯出一片天地,一步天堂,也可能一步地狱。 财富两极分化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如:老子说一生二,用易经的思维解释,一就是太极,是一切变化的根源;二是阴阳,有阴就有阳,用来二来解释富人和穷人似乎也很恰当,富穷相对,有富就有穷。 富人不是一开始就富,穷人也不是代代都穷。 因此,怨天不公是一种愚蠢的行为,想要就去争取,放弃,将一无所有,尝试,还有一半机会。 相比其他的人忙碌,白枫显得悠哉许多,他没有太大的负担,家中只有父亲跟他,父亲也不用他养,所以他只需满足自己的温饱就好了。 人艰难就是为他人而活,最幸福也是为他人而活。 每天简单的生活,两点一线,上班,下班,回家是他全部的人生。 慢慢地,这样的人生让他很迷茫,人到底为何活着,是为了娶妻生子繁衍后代,或是追求权力名流千年,还是平淡无奇地默默走完一生,白枫不知道他想要那一种。 活着也许只是活着,没有目标,没有向往,每天如同丧尸一般行尸走肉。 光阴如落叶般在指缝间落下,我们好像做过许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做,没有体会过死亡,但又没有感觉到活着,追忆童年,憧憬少年,迷茫于现在,害怕于未来,恐惧与时光如流星般短暂,却从未珍惜当下的生活,或许这是大多数人生活写照。 没有目标,没有在乎的事,迷茫的日子让白枫很难受,在思考的过程中,他不自觉走进熟悉的蛋糕店-随心蛋糕店。 早餐他一般都会在这里买,一是比较便宜,二是光顾这家李记蛋糕店很久了不想变动,还有这家的蛋糕是真的好吃。 据老板娘说他家五代都是做蛋糕的。 当白枫问道:“李大姐你做蛋糕这么好吃为什么不把店开到市中心呢?以你手艺肯定没问题的。” 这时老板娘就会回道:“生活有时平淡一些也好。” 那时他明白了,热闹繁华的生活不适合每个人,老板娘只想过平凡一点的生活。 想做蛋糕就做蛋糕,想休息就休息,不被金钱所捆绑。 “小枫来了,今日也是一样吗?”说话的是老板娘,她身材稍胖,应该奶油惹的祸。 两人相熟后他便叫老板娘作李大姐。 “嗯,李大姐再多加两个雪媚娘。”雪媚娘是他给某个爱吃甜食的人准备的。 “没问题。”李大姐手脚利索很快准备好了“给,一共25。” “好的。”接过早餐,白枫走到一块屏幕上,然后根据屏幕给的指示,做一个指定动作便能刷面支付。 “小枫,下次再来哦。”李大姐热情挥挥手。 “没问题。”白枫边挥手边走出商店。 早餐白枫会带到公司吃,老员工都知道原因,一份早餐吃上半小时没有问题,所以早餐在公司吃更加划算。 来到地铁口,坐上地铁,白枫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看着关于九星连珠的新闻,时间总能在你快乐的时候快速消失。 “下一站,市中心,下车的乘客请准备。” 第3章:徐莺莺 白枫放下手机,准备下车了,市中心就是他上班的地方。 走出地铁,来到地面,抬头一看,那高达两百层的地标性建筑就是他目的地。 没有错,他上班的地方就是芯海,他在芯海工作差三年多了。 白枫得益于他那理智和淡漠的性子,从小一直很认真学习,最后以前十名的成绩毕业于潜龙学府,学的专业是生物学。 这一点和周天有些相似,不过两人目的相差甚远。 白枫好奇的是,生物本身的存在形态,它们存在的意义,存在的目的和为什么以这种形态存在,这些才是他的关注点。 毕业后,芯海无论从待遇、前途、还是生物学的造指等方面无疑是白枫的首选,但想进芯海工作的人太多了,竞争尤为激烈,从投放简历,再到面试,入围的人寥寥无几。 他也是怀着试一试的心态,投放简历给芯海。 之后,简历如同潜入深海,整整一个月毫无音讯,这种情况谁都清楚-没有希望了。 然而,世事无绝对,人生总是有惊有喜。 在投简历的第34天,他收到芯海通知面试的信息。 第一次进入芯海大厦,他必须承认,内心有些紧张,不过所幸发挥正常。 经过两轮面试,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回信,直到两天后芯海集团通知他上班,心中如释重负。 调出手机的镜子功能,白枫看着手机中的自己,渐渐露出的笑容。 这个笑容,他在家已经练习数千次,眼神,嘴角弧度,脸上肌肉每一个地方恰到好处,标准的假笑。 虽然不怎么自然,但他已尽力了。 一张扑克牌脸,对刚出社会的他没有一点好处,倒霉的模样,就算没有犯错,老板也不会看你顺眼。 社会有社会的规则,要想更好活下去,你只能适应社会,想社会适应你,喝两斤白酒,睡觉做梦应该能实现。 走入大厦,大厅银白的装饰枫格,满地的机器人和二十多米的超清投影,一时间满满的科技感扑面而来。 “早上好,白先生。”早上大厅唯一的活人跟白枫打招呼,她叫张燕妮,前台客服。 “早上好,小妮。”白枫抬手示意,走进安检门。 两人简单的问候,结束了这场谈话。 接下来要经过检查他才能回到自己的研究室,他的工作是可以说不重要,也可以说很重要,不重要是因为他的工作内容很平常,重要是,他要接触一种很机密的试剂。 他不清楚那是什么,把它送过来的工作人员只是告诉他用法而已。 什么都好,他不想探究,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东西就行。 认认真真完成工作,收到工资就行,三十岁凑点钱,然后到外面走走,是他现在少有动力源泉。 穿过森严的走廊来到的一间门牌写着-生物观察室,这是芯海在前四年多开设的新部门,可从开设到现在,这个部门没有盈利一分钱,反而公司每年花费的不少钱进这里,谁也不知道公司开设这间亏钱实验室的目的。 开门进去,里面很大,分好几个区域,到处放着各种动物和植物。 白枫打开自己专用的柜子,拿出大白褂熟练穿上,正式开始一天的工作。 观察和记录房间所有生物的状态就是他的工作内容,当然有时候,有人需要他用那试剂作研究。 研究内容同样简单,只要用试剂注射到特定生物上,再静静观察变化便可。 很简单的操作,白枫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自己来做。 曾有打探的想法,后来还见一事之后,便没有了这个心思。 早上七点半。 白枫穿梭各个区域,仔细观察这些生物的变化,并认真记录下来 在工方面,白枫不算最好也算一流,可谓是尽心尽职。 由于太过专注,浑然没有注意到实验室进来一个人,那人先是寻视一番实验室,发现了工作中的白枫,于是捏手捏脚摸到他身后,慢慢地把手伸向他的脖子。 就在要触碰之际。 白枫猛地转过头,这一动作十分突然,显然吓‘幕后黑手’ “啊~”一声尖叫,一个女人跌落坐在地。 只见女人脸上淡妆不遮雅美的面容,弯弯柳眉杏眼粉黛,口若朱丹,洁白的肌肤与黑丝相互融洽,可谓一美女。 这个人叫徐莺莺,是白枫的同事。 准确来说,是他的前辈,在白枫没有加入芯海之前,这间实验室就只有徐莺莺一人在工作,后来他加入才有两人在工作。 徐莺莺虽然比白枫大,但性格外向,热情与他截然不同。 两人相熟之后,徐莺莺不厌其烦常常捉弄于他。 白枫嘴上说是深受其害,但内心乐在其中,因为这是他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白枫,是怎么知道我在后面的。”站起来的徐莺莺,轻揉身后,这一跤摔的不轻。 白枫上前扶起徐莺莺,手上动作细致无比完全没有一丝逾越,喜欢脱衣服铺马路的大绅士见了也得称声好。 “两年了,你每次准时准点,还是同一招,谁还会上当。”白枫语气平淡无起伏,像机器人一样。 虽然是一样的脸色,但白枫相比进公司的时候已然轻松许多。 “哼,怪我没用,每次只会一招,矣,可怜我当初呕心沥血教某人,现如今养成白眼狼,连装模作样逗我开心都不行了,矣,我真是太惨了。”徐莺莺连连悲叹,好像被养大的儿子嫌弃了,声音之惨,令人哀伤。 “对不起。”白枫很诚恳道歉,而后回到工作桌。 多年相处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老老实实认错就行,不要试图为自己申辩,跟女人讲道理就跟和社会讲道理一样,她能听进一个字算我输,听不听是另一会事,分分钟还要遭到毒打。 “送你的。”白枫拿出事先准备的雪媚娘。 徐莺莺见状,坐下椅子,满意点点头:“不错,小枫你很上道,我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了。” 白枫没有理会,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斜着看一眼她在欣喜地拆包装后就安静工作了。 但对徐莺莺,白枫有种不曾有过的感觉,她像个话唠精灵一样,在你身边跳跳跃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刚来时,他是无法适应,早已习惯被遗忘,死水一般的生活突然被人不停丢着石头,泛起的涟漪挑拨着他的神经,勾起他沉睡的情感。 渐渐地,他习惯上这样的生活,习惯她的话唠,她的自言自语。 徐莺莺双手拿起一块细细尝尝,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她曾经说过:“每一块蛋糕都人世间最好的礼物,一定要满怀感激吃下。” 白枫见状,拿出属于自己的早餐,如同往常他在里面发现小惊喜,一小包饼干,来自老板娘的关爱。 一包平凡的饼干却有极高的温度。 “要吃吗?” “不要,我不喜欢饼干。” “那面包呢。” 徐莺莺看着黑不溜秋的面包一脸嫌弃:“不要,那面包又硬又难嚼,就你才喜欢吃那玩意儿。” 闻言,白枫没有客套,自己吃起来,粗粮面包很粗糙,又很干,口感的确不好,但他看中它的是营养好、膳食纤维多、饱腹感强,几块粗粮面包加一盒牛奶,营养又健康,足够撑到午饭。 徐莺莺也拿出自己的早餐,一杯奶茶和牛油果面包。 边吃边聊家常,是千万年不变的传统。 “白枫,你看新闻没有,明天可是有三百年才能一见天文奇景哦,我记得你是宇宙迷来的,不打算看看?” 第4章 猕猴 “我知道,九星连珠,下班后会去准备。”白枫回道。 “相比这点,我觉得你应该关注今年的灵气浓度,你之前不是嚷嚷着要修仙吗?新闻也说了,今年的灵气浓度又增加了。按照这个趋势,几年过后,你真有机会修仙,成为一代大侠。” 他知道徐莺莺是重度仙侠迷,总幻想着哪一天自己能化身女侠仗剑走天涯,左手执剑,右手拿酒,大喊狗贼拿命来,然后一剑夺人性命于千里之外。 这样的生活的确令人向往。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幻想世界,白枫也不例外,它是人类为数不多的精神支柱。 “切,你以后不要跟我说什么灵气,我就不信这个,此灵气非彼灵气。说是灵气,谁知道是啥,名字生态管理局那帮家伙起的。他们说叫什么叫,就叫什么。关我啥事,就算叫饭桶我也没有意见。”徐莺莺不屑说道。 当初生态管理局发布信息,说发现一种新物质命名为灵气的时候,声明目前没有查清灵气是何时出现,为何出现,能肯定只有它是有益无害的。 新闻一出,引起大量的关注,多疑家,空想家,杠精,神话家,吃瓜群众等等纷纷评论发言。 空想家:“新物质为什么要以灵气命名,生态管理局难道是有什么要告诉我们,但却不能明示,所以用灵气来暗示吗?“ 吃瓜群众:“对,很有道理,肯定在暗示什么,上次我那个朋友被人戴绿帽子。我是抱着他女朋友暗示他的,显然效果卓越,我差点当场去世。” 多疑家:“真的假的。这不会是那个毛人做假新闻来刷存在感吧,这些人为了收粉可谓不遗余力,已经到恨不得脱光衣服在镜头摇摆的程度。” 吃瓜群众:“没毛病,一定是上次那个扬言吃两斤翔的人做的。我一直在关注他,昨天他还发微博说要搞大事情,我敢担保百分之一万是他,猜错了,我当街吃两斤翔,还有请关注一下我。” 神话家:“不对,这是神的恩赐,神终于要展示他的力量了,我们要感恩神的慈悲,阿弥陀佛。” 吃瓜群众:“阿尼陀佛,阿门,施主你说的对,我们要感恩众神,可否麻烦施主通知一下神,上次我烧他五百万,他没有实现我的愿望,可否申请退货。当然你是众神化身,想来你不介意帮神还的,这是我的账号*b*a*b*a*。” 杠精:“切,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一个小小生态管理局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灵气?暗示个鸡锤,莫不是想升仙想疯了,暗自自嗨。还有那个每天神神叨叨的老头,慈悲你个鸡脚,你有种叫神给我几亿身家,老子才感谢他。” 吃瓜群众:“牛,太牛了,我吃瓜群众愿称你为最强杠精,我这有上好精铁一块,我出半毛钱,麻烦你帮我杠平它,最好能杠点图案出来,我比较喜欢清明上河图。” 空想家,多疑家,神话家,杠精:“................,你有种留下地址。” 吃瓜群众:“有何不敢,我家在大爱精神病院二楼250号房,你们过来的时候麻烦带支冬瓜茶,要菊花味的,多糖少冰最好还放点盐,我管家就在门口你们找他要钱就行。” 一时间大堆的评论,轰炸全网。 看到新闻徐莺莺很兴奋,她认为这灵气就修仙用的仙气,以为多年的凤愿能在今朝达成。 连忙花费重资在网上购买修仙内功,激动的内心,颤抖的双手打开等待已久的快递。 当天,她就迫不及待跟着秘籍心法开始引气入体。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她终于感觉秘籍所说的灵气汇集之感,站起身,大喝一声,向前出掌。 噗哧。 一声屁响,她感觉丹田中的集气之感消失了。 那天,某人手撕秘籍,口骂生态局,此事过后,某人认为这是她人生中的耻辱,以后谁跟她提灵气,她跟谁急。 回想往事的徐莺莺嘀咕道:“垃圾生态局,叫啥不好,非要叫灵气。” “你说什么?”白枫转头问道。 “没有什么,你很闲吗?你有空盯着我,还不如快吃完饭去看看那只猴子。”徐莺莺大声道。 白枫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刚刚还挺好的,为何突然就翻脸了,前人总结的没错,女人心海底针,不过这哪是针,说是女人心,海底水都不为过。 此事,不宜深究,少说照做便可:“嗯。” 三二下干完早饭,白枫拿着记录本来到一个玻璃箱子。 箱子里面有一只小猴子,品种是很常见的猕猴,黄色的毛发和大大的眼睛。 徐莺莺口中的猴子,就是这只。 明明是只普通猴子却能引起两人的特别关注,只因这是只被注射过机密试剂的猴子。 猕猴在狭小的玻璃箱子很安静,没有尖叫,也没有打闹,静静坐着双目注视着白枫。 ‘5号猕猴,实验注射第五天,身体状态良好,各项机能正常,无疾病,毛发无异变。’刷刷,白枫记录下一条条信息。 用手电照射猴子眼睛,猴子偏头用手挡住光线。 ‘瞳孔正常,光敏感,有遮挡行为,正常。对照,注射过后的猕猴性格温顺,宁静,攻击性降低。’ 白枫记下猴子的每个状况,回到座位,其他生物一般记录一次就可以了,但像猕猴这种做处理的,一天需要记录三次左右。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那猕猴注视着他的背影,嘴角慢慢抬起,仿佛在笑。 这一切白枫丝毫不知。 “那猴子怎么样了,是不是快不行了。”徐莺莺问道。 她不喜欢那猴子,因为徐莺莺觉得它的眼神跟人一样,让她心里毛毛的。 “很好,短时间应该不会挂,放心,你很快看不到它了,按以往的惯例,差不多有人来拿走它了。”白枫道。 做实验的生物,在五天左右,会有身穿黑衣的人拿走,至于用途,他们权限太低,没权过问。 好奇心极重的徐莺莺曾问过黑衣人。 但得到的严厉的警告:“好奇害死猫,知道越多不代表越好,你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不必多问。” 也是此事让白枫放弃打探的念头。 “白枫,拿动物做实验是不是很不人道啊。”徐莺莺突然感叹道,在她眼里生命应该得到尊重,生老病死是生灵宿命,那怕被捕猎算命也可以理解。 可用来实验,她有些不忍。 “的确。”白枫一边整理文件一边回道。 “但科学总需进步,生物实验必不可少,用人类实验是绝不可能,我们的选择不多,人类不行,就只能是别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说句厚颜无耻的话,他们是为科学牺牲的。”白枫沉宁道。 “矣,是啊,我们也没有选择。”徐莺莺说完,失去所有活力像条咸鱼一样趴在桌上。 人生不如意是一定的,无奈是其中之一,有太多太多我们只能随从,那怕我们不喜欢。 第5章 生态管理局 在这沉闷的气氛中,两人埋头苦干,希望早点结束今天的工作。 下午四点,有两名不速之客进来研究室。 白枫回头一看,是两名身穿黑衣的男子。 把整理好的文件递给他们,说道:“记录在这。” 他们接过白枫的本子,然后来到弥候的玻璃箱前,熟练地给玻璃箱子盖上黑布,细心捆绑,确保黑布不会掉下来之后,就抬走装有猴子的玻璃箱。 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他们并不担心猴子会逃出来,因为玻璃特制的,大炮都打不穿。 “他们都走了吗?”一直在远处的徐莺莺问道。 “走了。” “真是讨厌的家伙,装冷酷,一言不发,搞得好像在运送国家机密一样,神神秘秘,我一眼就看出他俩绝对没有女朋友。” “这么认定?你不是因为他们曾凶过你,你才故意诽谤他们的吧。”白枫问道。 徐莺莺一听不乐意了,合着在白枫眼里她是个小里小气的人咯。 “放屁,我是那种人吗,你没有看到他们的脸暗淡出油,皮肤又黄又干,双眼无神,两手大小不均衡吗?”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肯定没女朋友。” 白枫心想:暗淡出油,皮肤又黄又干,双眼无神,好像是经常熬夜的症状啊!至于两手大小不均衡,每个人都这样啊。 惯用的手肯定比少用的手时候强壮,这些大多数人都有的症状怎么在徐莺莺眼里就是没女朋友的迹象呢? 简直是无稽之谈。 白枫正要开口反驳。 “白枫,你先不要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在反驳我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女朋友吗?”徐莺莺双手插胸,问出尖锐的问题。 白枫皱起眉头,道:“没有。” “没有?”徐莺莺突然上前捉住白枫的衣领,凶道: “那谁给你的勇气反驳我,你一个没有女朋友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眼光,看你的衰样,比如说女朋友,有没有拍过拖都不一定。” 白枫别过头,用手挡住脸,说道:“我不该质疑,我道歉,不过你能离我远点吗,口水都飞到我脸上了。” 两人现在离得有点近,徐莺莺说话很激动,他能感受徐莺莺的唾液像加特白一样不停飞到他脸上。 “哎呀,你可真不知好歹,多少人想要这待遇都没有,你倒好竟然还嫌弃了,还有那叫口水吗,叫小仙女的芬芳口气,明白吗,臭白枫。”徐莺莺靠更近了。 白枫使劲向后仰头:“是是是,是叫小仙女的芬芳口气,但是我对芬芳过敏,无福消受。” 徐莺莺见着冷哼一声,推开白枫,气愤地坐上椅子,小声道:“木头一块,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稍稍整理凌乱的衣领,坐回椅子,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说摆不理他了。 白枫不明所以,只能继续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5点,白枫收拾桌面准备下班,加班是不存在的,2030年禁止加班,除非自愿或加钱。 自愿是很微妙的东西,谁知道呢。 白枫搞定桌子,看了一眼徐莺莺,只见她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张嘴许久只说了一句:“我走了。” 徐莺莺不耐烦的摆摆手:“走吧走吧。” 白枫头也不回,离开了实验室。 留下的徐莺莺趴在桌子,叹道:“矣,呆子呆子,臭呆子。” 摆脱了工作,身心轻松,他要去准备明天凌晨用的东西。 走出大厚深吸一口清爽的新鲜空气。 是的,你没有听错,是清爽的空气。 在2010年,空气质量就已经严重下滑,尤其是在繁华都市。 我们都很清楚,这是工业发展带来的弊端。 无数的工厂制造业,恐怖的排放量,使自然环境发生改变,人类无奈,但却无可奈何,全力补救生态环境,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a市,最繁荣的城市,这里高楼耸立,聚集3000多万人口,按道理来说,空气是闷热多尘的。 谁能料到,事出反态,就在十多年前,a市的空气逐渐好转,不仅a市,全球的环境都开始变好。 没有人知道原因,询问当局,政府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随着时间的推移,政府收到越来越多的咨询信。 可能是迫于压力或者其他原因,两星期后,生态管理局站了出来,“我们已经找到引起环境变化的原因,是空气中多了一种新物质,我们暂且命名为灵气。” “灵气具有很高的活性,它能活化植物,使植物的代谢功能成倍增长,所以现在的空气和环境得到很大的改善。” 生态管理局为了加强可信度,还附加实验视频,视频中有一根处在浓烟之中的草,在人们眼中,那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净化的浓烟,令人惊讶。 “视频中的草是特例,它的净化能力是其他植物百倍不止,虽然自然的植物绝大多数都没有达到这草的净化程度,但也比之前强上不少。” 对于生态管理局的解释,有人信,有人不信,不过都没有关系,他们想要解释给了。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白枫不想去猜真假,因为对他来说,无关重要。 至于真相或许只有一个地方知道-生态管理局。 生态管理局,从名字来看,这是很平常部门。 对外介绍信息是,工作内容和目的是为了了解区域生态环境乃至生物圈内动植物现况与分布情况,找到失衡之处,人为调整生态环境从而达到保证自然的正常运行,同时还包括其他微生物族群。 因此,在民众的认知中,生态管理局是常规部门且没有太大的权利。 21世纪初的生态管理局的确如此,可当发现灵气之后,生态管理局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不仅有极高的权利,还成为国家不可缺少的部门。 此刻,生态管理局中。 一间监控室,两个男人正在对话。 “局长,芯海集团的素材已拿回来。”说话名叫段宇平,是局长闵国和的助理,作为助理他需要每天向闵国和汇报工作和传达指令,今天也不例外。 “猴子怎么样了。”局长是个中年人,身体健壮,声音沉重有力。 “已经发生了改变,很轻微,我想白枫应该没有发现。”段宇平回道。 闵国和闻言,换了舒服的坐姿,稍加思索:“派人看紧他,信息不能外露,跟那个人发信息,我们完成约定,现在轮到他了。” “好的局长,不过神秘人会不会有意见,毕竟我们每次都是第五天就回收了实验样本。”段宇平不确定问道。 “不会有问题的,他只叫我们让白枫做五次实验,并没有要求我们让白枫观察几天,是他没有考虑周全,不能怪我们。”闵国和淡淡说道。 要不是神秘人给的信息太过重要,他们根本不会让白枫有机会接触如此重要的试剂,那可是可以改变世界的东西,珍贵无比。 虽然让白枫接触实验产物,但方法是多种多样的,不地道使小手段妨碍他,不让他发现实验产物问题便可。 就算如此,谨慎的闵国和依然派人看着白枫,不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使得万年船,试剂不容有失。 “好的,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从神秘人态度我们不难发现他很重视白枫,为何我们不把白枫给。”段宇平没有继续说,而是张开右手之后又握成拳头。 闵国和见此,摇摇头:“这是最后的手段,神秘人很重要,我们在没有知道他是谁之前,不能轻举妄动得罪他,他的要求不算高,既然要求不高那就满足他,双赢是最好的选择,没必要弄个泥死网破,这样双方都没有好处。” 闵国和站起身子,看向窗外淡淡道:“他给的信息太重要了,我们要把到清楚灵气是什么为首要任务,灵气是何物,为什么会近年出现,什么原因导致它出现,它对人类是否存在威胁。” “到了今日,它的到底是好是坏我们不得而知,我们有太多的疑需要弄清楚,而他给情报能大幅度我们对灵气的研究,所以我们尽量不要惹毛他。” “至于白枫,我有后备方案,白枫的档案我看过信用分满点,是个人才,还是生物专业,未来我们需要大量他这样的人才,如果他真的发现试济的真相,那他只能加入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段宇平闻言,低头认真想了一会,闵国和的确思虑周全,他挑不出毛病,说道。 “我明白了局长,您放心,我会派人看紧他的,从我们人调查得知,白枫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不会为了自己好奇心而去惹麻烦的,所以我想他问题不太。” “反而徐莺莺需要注意,女人的好奇心重,我记得上回她就问过实验的事。” “徐莺莺的事你不用管,她不会有问题的。”闵国和肯定道。 “可是。”段宇平还想说什么,但闵国和打断了。 “没有可是,如今首要任务是通告神秘人履行约定,还有时刻注意那只猴子的状态,费尽周章得到试济不能因为最后的失误功亏一篑,其他你来安排。” 段宇平听后点点头,不再多问,然后下去安排工作。 第6章 信用分 闵国和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对段宇平有些失望,跟他已经有几年了,还是急躁,按耐不住性子,好奇心重。 生态管理局如今水涨船高,作为局长助理不仅要有才华、沉稳,更需机智。 段宇平刚才的表现明显不过关,但他是一个亲如兄弟老友的儿子,不然也不会解释那么多。 好友的请求加上段宇平本人处事能力不错,所以闵国和同意让他试试当助理,目前来看,能力是有,机敏不足啊,希望他以后会有所改进。 收回思绪,闵国和看向电脑,屏幕上显示是动态一张装有绿色液体试剂的照片。 旋转的试管内,翠绿色的液体仿佛拥有强大的生命力散发莹光芒,令人着迷。 “星文馆。”白枫轻声念着面前商店的名字,这家店他很熟却一次都没有来过。 天文爱好都对这家店都不陌生。 星文馆是在a市有名的专卖店,专卖观星望远镜,还是高端的望远镜。 高端代表要出大血。 白枫在门前犹豫良久,他从未买过奢侈品,如果没有记着,买过最贵的东西应该家中的1号。 不是他不舍得花钱,反而对钱有极大的规划,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一番思量过后,还是决定进去。 这时,里面没有客人,想想也是,并不是每个人和他一样临时改意,其他狂热天文爱好者早已备好所有装备了。 在家或在别处架着望远镜,坐着迷彩椅一边吃瓜一边等待。 白枫一进门就看到各种精美天文望远镜,他第一感觉不是兴奋而是难受,因为每个望远镜的标价几乎都是四个零的,这下好了,不仅仅出血连皮也要掉一层。 如此高额的价格是他没有料到的,以他工资倒是不难买下,但现在问题是身上钱不够,每次收到工资后他第一时间到银行存钱。 在他眼里钱只有发挥用处才具有价值,好比一月花费只用五千,那么多出的工资必然要在别处发挥作用,不然它们就是废纸。 所以他把钱大多都存在银行了,还是死期,只留下一万给自己用。 这一万包括餐费,租房费和紧急用款,现在只剩下不到六千元,店里那个望远镜他都买不起,放弃,回家用旧的吗? 不能,机会难得,不可以敷衍了事,三百年一次的九星连珠,自己不能看看太可惜了,白枫不断自我暗示。 三百年对人类来说可望不可及,按照人类的寿命根本没有下次机会的可能,现在他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寻求朋友的帮助,可他并不打算这样做。 因为借钱不仅是借钱,人家借出还有人情,金钱易还,人情难尝,他不喜欢欠人情,所以只有一条路了。 还有他认真一想,呃....除了徐莺莺,好像找不到其他人了。 在他下定主意之际,一个驼背老头向他走来:“年轻人想要什么啊。” 能说这话的,肯定店里的老板了。 来得刚好,我正要找你呢,白枫心想:“老板您这能否打欠条。” “可以,你给我看看你的身份证。”老板回道。 “好的,给。”白枫拿出身份证递给老板,暗自松了一口气。 是的,他选择打欠条。 他口中的欠条不是从前简单的形式,2030年每个人身份证都是电子卡片的形式,上面记录了个人信息以外,还有一个特殊的数字,那就是社会信用度。 信用度可以用于衡量一个人的可信程度,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满一百点,任何失信行为和犯罪行为都会降低信用数值。 低于四十的基本找不到正经工作,低于十的则定义为犯罪者,所以这个数值在如今社会非常重要。 它是由一位大学教授提出的建议。 当年一起老年人被扶案件惊动全国人民,本是一桩善举,一桩乐谈,到最后成一桩命案,令人痛心。 坏人有坏人带头,好人目睹好人的下场,一时间,本就冷漠灰色的社会变得更加灰暗。 此次事件就像一块大雾,它笼罩着整个社会,笼罩着人与人之间,那怕大家相隔不过半米,但却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 据说那位教授听闻此事大笑不止,直到笑出眼泪,大吼:“荒唐,简直荒唐,前所未闻,从古至今,居然做好事都有顾虑,可笑啊,可笑啊。” 到此,这位教授发誓此生一定要找到解决的办法,于是诞生信用分制度。 而他口中的欠条,是一种电子欠条,这种欠条有法律效应,双方需要面对面同意签字,同时欠款一方的信用分要在九十或以上。 而欠条的扣分点相当恐怖,所以一般人很少用欠条。 “嗯?满分一百点!”老板抬头看了白枫一眼随即说道:“你想要哪一款望远镜。” 老板看清身份证的信用分后,把它还给了白枫,一百点的信用值使他没有任何疑虑。 信用点制度非常严格,如同考试,你能轻易拿到八十分,九十分,但想拿满分却很难。 接过身份证,白枫道:“老板你有什么推荐?” 老板头思量一番把他带到一款约全黑天文望天镜:“看看这款,性价比非常高的观星者t2100型号,数字化高清折射反射式,主镜口径:100-200mm,最高倍率:1200x,最近卖的最好的就是它。” “想来你也是为了看九星连珠,有它足够了。” 从老板的语气中,不难听出,最近必定有许多人购买这一款望远镜。 白枫看着望远镜,他知道观星者的牌子,是出了名的天文镜,以高清而闻名,价格是13500元,与心目中的价格差不多:“好,就它了。” “好,请到这边来结账。”老板做了个请的姿势。 “嗯。”白枫与老板来到柜台。 老板很利索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名为国家通用欠条的软件,然后抬看向白枫,签约欠条需要连线。 “稍等,我没有下载欠条软件。”白枫打开手机,用一分钟便下载完毕:“好了。” 两人手机对碰完成连线。 双方便收到一条信息,你正在进行欠条签约如非本人操作,请举报。 关闭忽略提示,白枫在填下个人信息,如姓名,地址,身份证号码,身份证照片,实物代还,第二继承人等等。 其中,还款日期是自动填的,它会根据金额的大小自定日期,这张欠单的金额为13500元,期限为15天,逾期不但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同时还会扣掉信用值。 最后还有最重的一条,两人按照要求合照上传,要求是随机的,有时候是蹲下,有时候是摆个剪刀手一些奇怪操作。 这样做的目的是确认两人在签约的时候,意志是清醒的。 一番操作过后,屏幕弹出:已签约完成,请注意还款日期。 老板收起手机道:“小伙子等一下,我拿新的给你。” 说罢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个新的望远镜出来,打开盒子放到他面前,露出里面的望远镜:“你检查一下。” “好的。”白枫各个零件都细细看了一遍。 这可是花了巨额买的,不能马虎大意,片刻后盖上盒子:“没问题,我先走了。” “欢迎下次光临。” 走出星文馆白枫有些别扭,因为欠条也是欠,他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心想:“还有几天就发工资了,到时候第一时间来还吧!” 夜色降临,微枫清冷,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空旷的大道上如同人的心,广阔而又无物能填补。 第7章 道观 在小区门口,白枫再次看到熟悉的大黄狗和灯光闪烁的招牌。 大黄狗看看他,摇着尾巴吐出舌头,像在跟老朋友打招呼。 白枫直到离它五米远的位置便停下脚步,他不想靠太近这家店,因为在这里已经听到里面的声音。 从背包拿出一块吃剩的面包,放在地上,黄狗看到面包,慢悠悠的走过来,白枫则是缓缓后退。 黄狗走到面包前,叼起面包便向回走,看来不打算就地吃了。 摇摇晃晃走二十来秒,黄狗回到的位置把面包放在饭兜里,朝着白枫一点头。 老人常说狗颇具灵性,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给黄狗投喂食之后,白枫回到熟悉的家,一进门就听到一号那冰冷的声音:“欢迎回家。” “谢谢。”那怕是机器人,至少还有一句问候,不至于让他感觉到孤独,这便足够了。 与大多数打工族一样,他的晚饭非常简单,从冰箱拿出吃剩的牛肉盖饭简单热一下,加一杯开水,这便是今天的晚餐,方便,快捷是所有打工族首选。 打开电脑进入天文探索者的群聊,这是他在网上随便找的一个群。 此时,群上气氛火热,每个人都在聊着关于九星连珠的话题。 一个网名叫爱吃牛鞭的牛魔王说道:“好期待,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地球才能有幸看到三百年一见的九星连珠。” 狗不理叉鸡包:“你怎么拯救地球我不知道,不过肯定没拯救牛,做个人放过它弟弟吧!” 情哥:“有道理,口味真重,下次吃的时候记得带上我。” 大头瓜:“太残忍了,牛弟都不放过,万般罪恶加于吾身,都冲我来吧,快全部送到大爱精神病院250号房,多点孜然辣椒面,少放盐,记得不要洗,我就喜欢那味,上头。” 情哥:“不要洗?大哥你干脆吃刺身行了。” 大头瓜:“也行,不过不要切,喜欢整条的。” 爱吃牛鞭的牛魔王“来人啊!此人满嘴骚气,我最忍不了比我还骚的人,拉他进小黑屋关上半年。” 白枫一边吃着晚饭一边静静看着他们聊天,看样子不准备发言,自从进群后就没有发过一条信息,不是能而是认为没必要。 吃完晚饭,调好闹钟,他去洗了个澡准备睡一下,九星连珠凌晨四点才开始,明天还要上班保持精神很重要。 而远在万里的道教四大名山之一,齐云山。 一家年久失修的无名道场依然耸立在这科幻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建筑上复杂而又神秘的雕刻和里面满是香灰的巨大炉鼎,无不在说明道馆曾经的辉煌。 此刻,道馆后院。 夜晚皎洁的明月映照竹林,洒下一地月光,枫吹竹摇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淡淡的绿色在月光之下隐隐闪烁,这里没有城市的霓虹刺眼,也没有熙来攘往的人群。 有的只是一桌,一烛,一茶,两人罢了。 “你告诉他们了吗?”首先开口的一位身穿道服的老者。 虽然他白发苍苍,双眉齐白但双眸有神,声音低沉有力,仿佛并没有被岁月带走活力。 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却大不一样,黑发夹白,眼神暗淡,厚重的眼圈都说明这个男人的疲惫。 “嗯,我已经把知道全部告诉他们了,希望他们做好准备,咳咳。”男人说完便咳嗽起来。 道长见状倒了一杯茶给他,他连喝几杯才感觉好一些。 道长看着疲惫的男子,不由劝道:“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应该歇一歇。” 男子听后露出苦笑,歇一歇啊!他也想但时间不多了,每一分第一秒都很重要。 有些事知道不是越多越好,知道了反而更加忧心。 这些年他在不停追求先人留下的信息,看到许多不为人知的事,那些事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停下来,我怕停下之后就再没勇气继续了!” 道长闻言,叹息道:“矣,我知道劝不了你,好好保重吧!明天过后,可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悠闲地喝茶,不,可能是最后一次喝茶了。” “不会的,了尘兄,从我找到的线索显示,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们还有一段缓冲的时间,还有灵气已复苏多年,有灵力加持,以你现在实力,就算到了中期应该也能应付。” 了尘道长摇头:“或许能,或许不能,我没有太大的信心,见一步走一步吧。” “可惜道观的先辈留下的书籍遗失众多,不然你也不必如此劳累。” 男子摸着凌乱不堪的胡茬道:“一切的线索好像故意被人掩埋,我的祖先同样留下个家训而已,说实话我并不相信如此荒唐的事,但却不得不信。” 了尘道长又给男子倒了一杯茶,道:“先辈的做法自有用意,你特意今天来找我,应该还有其他事要说吧?” 男子五指扣桌表示感谢,道:“了尘,还是你了解我。” 此时,男子的眼神很是复杂,有亏欠,有柔情:“我一辈子只亏欠两个人,一个是我妻子,另一个就是儿子。“ “我给不了他快乐的童年,给不了他应有父爱,我欠他太多。” “他是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牵挂,那一天真的到来,人如牲口,我怕他无力自保。” “所以我想请你帮忙照看他,不要让任何人欺负他。”说到这里男子的双眼如血般红,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无比锐利,宛如魔神周身散发凌厉的气息,竹森之中虫呜戛然而止,桌上烛火乱摇。 就在火光将要熄灭之际,一只苍老手稳稳地护住了莹莹之光。 “言重了,你我乃是忘年之交,你的儿子也算是我侄子,我自当保他周全。依我看不会他未必有危险,当年你一番震慑,直到现在他们依然不敢轻举妄动。”了尘淡淡道:“只是你为何不告诉他实事?” 男人闻言,气势散去恢复疲惫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错觉,他缓缓说道:“没有必要,有些事情让我承担就好,只希望他能跟平凡人一样充实过着每一天。” 了尘闻言,思索一番便想通其中关节,点头道:“看来有时候愚昧也是一件好事,你放心吧,我会看住他的。” “谢谢你,了尘。”男人起身鞠躬。 了尘摆手:“见外了,你我多年好友。” 男人闻言会心一笑,拿出一个巴掌大陈旧的盒子放到小桌之上。 一直冷静的了尘,看着盒子的瞬间,双眼一缩,只见一个普通的木盒上面有一张泛黄的纸覆盖,纸上有不知名的红色颜料写着三个大字-封魔钉。 “这是你跟我谈过的那个盒子?” “没错,我把它交给你,我想它在你手上比在我手上要好。” “你真的相信我吗?万一失败他可是会死的。”了尘严肃道。 “没有万一。”男子打断道:“我相信你,以你的能力一定比我好,就当我求你了,一定要拉他一把。” 了尘侧目,这是面前男人第一次用祈求的语气跟他说话,事到如今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好吧,我会竭尽所能的。” “有你在,我便放心了,再见了我的朋友。”道长的承诺,让男子没有后顾之忧,他终于可以全心全意踏上旅程。 道长望着绝然离去背影,心中弥漫一股‘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情。 右手持杯于空中久久不能放下。 刹那间烛光轻摇,似有利物划过,黑夜中一抹黄光乍现。 空中茶杯失去支撑就要下坠,但又被两指轻轻捏着,杯中茶水平稳不见一丝波澜。 “矣,真是一个摇摇欲坠的时代。”说完便起身留下一道虚影,消失不见。 桌上飘摇不定的烛光,照亮各处。 忽然,一抹亮光透过一节竹子,定睛一看,竟有一个跟手指大小光滑小洞。 第8章 命运的齿轮 与此同时生态管理局同样不平静。 “怎么样,有变化吗?”局长闵国和问站在面前的段宇平。 “没有,一直很稳定,会不会消息是假的。” 闵国和摇头:“可能性非常小,那人信用很高,没必要开这种玩笑,这样做他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得罪我们,所以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但太夸张了,居然说凌晨四点是决定全人类的命运的重要时刻。” 看到回复的时候,他完全不敢相信。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跟神棍一样说全人类的命运,简直是无稽之谈。”段宇平道。 闵国和有着类似的想法,如果是其他人口中说出这种话,大可用扰乱社会秩序的罪名拘捕。 但这是那人说的,就得好好斟酌,两人不是第一作交易,对方的性格大致也有一定的了解,显然不会拿他们开玩笑。 闵国和双手合十,想了一会道:“再等等,现在三点了,答案很快揭晓,通知所有人精神点,密切关注灵气的变化。” 除了新发现的元素‘灵气’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达成关乎全人类东西。 今天他打算加班,无论真假只有亲自坐镇才能安心。 “是。”段宇平站着身子敬礼,离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 闵国和看着屏幕的里回电,最后写着一句:“记住我说过的话。”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感到一丝不安。 仿佛这句有一种魔力不断挑拨着他的神经。 “如果你真的是在耍我,我也认了。” 白枫独自一人在阳台看着繁华的a市。 下面灯红酒绿,霓彩斑斓,着实繁华,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 坐了一会他开始调配望远镜,不愧是花重金买的望远镜效果非常好。 他能微微看到行星排列的样子,的确壮观。 其实在地球看九星连珠,没有出彩的地方,但在对喜欢观星的人而言,这样做别具意义。 全神贯注地宇宙的雄伟奇景,使他忘了时间,四点悄然到达,就在最后时钟一秒钟落下。 一阵强有力的震振动突然出现。 白枫措不及防跌倒在地,未等他多想,又是一阵震动,他赶紧抓住阳台的扶手稳住身形,两次震动来的快,也去的快。 就当他以为结束的时候,房间灯光忽明忽暗,伴随电流声不断闪烁,忽然它们好像失去能量全部熄灭。 白枫转身一看,刚才光彩夺目的a市像被吞噬光明的魔兽步步靠近吞食,刹那间它失去亮丽的外壳陷入黑暗之中。 不是他这里停电,是全市都停电了。 这一刻,人类再次感受到失去光之后被黑暗支配恐惧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辨认方向,无论如何转身所看之处皆是漆黑。 黑暗夺走了距离感和方向感,跑好像没有跑,站好像也没有站,脚下只有一小块土地,分不清是站立还是挂着。 高处,白枫隐隐听到外面传过来焦躁不安的声音。 幸好黑暗只是暂时的,两分钟过后,电力恢复了。 a市的光芒逐渐恢复往日的光彩。 “刚才是地震吗?”白枫说着正要站起,突然心脏剧烈跳动,无与伦比的剧痛传遍全身。 白枫咬紧牙关,痛苦地捂住胸口,跪倒在地。 就在此时。 他卧室亮起一阵青光,若他在就能看到青光的源头在床底的一个箱子,箱子里面只有两样东西。 一本发霉书和一块六角木牌。 木箱之中霉书无风乱动,页面翻滚,可见每张纸皆是空白,无一例外。 而青色光芒盖在页面之上,持续闪烁,慢慢青光越发强烈,纸张好似有文字浮现。 突然,书上亮起耀眼的红光。 红光如同绝世猛兽瞬间把青芒吞噬殆尽,然后消失无影无踪,书籍恢复平静,好像方才一切都是幻觉。 然而就闭合之际,一行由红光构成的字一闪而过-还不到时候。 阳台。 白枫捂住胸口,跪在地上。 此时他眼球充血,毛孔渗出鲜血,脸上的肌肉紧绷,咬紧的牙关,唾液从牙缝中流下,手上额头的血管高高鼓起好似要炸裂。 他感觉心脏像是超负荷的水泵,源源不断把血液快速巡环,每一次巡环他都觉得血管要裂开了。 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就想拨打求救号码。 还没拨号,白枫猛地双手撑地,吐了一大口血,血液还源源不断从口中流出,像打开的水龙头无法停止。 就在刚才,他的心脏极限扩大再猛烈收缩。 突然其来的变故让他痛不欲生,血液的冲击使他身上大部分的毛细血管破裂,充足的氧气让大脑进入亢奋状态,现在他能无比清楚感受到身上的每一根血管暴裂的痛楚。 心脏的突然收缩导致大脑缺氧,他感觉视线在模糊,天旋地转。 终于支撑不住了,倒在血泊晕了过去,仅剩的念头:“我是要死了吗?” 远隔万里的道观中,了尘道长盘坐于三清天尊的画像清缓缓睁开双眼:“要开始了吗?愿天下太平。”说罢又关上双眼。 白枫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生态管理局同样不平静, 段宇平匆忙走进局长办公室:“局长,灵气突然升高一倍,目前还在继续上升,按照这个趋势七点过后会达到五倍以上。” 闵国和闻言没有太大惊讶,他对这个结果闵国和早有心里准备:“用一级指令,打电话给地震局让他们查清刚才地震的原因,范围有多广,今天我就要收到结果。” 自成立a市以来,这里就没有发生过地震,刚才两次地震绝无可能是意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刚好就是四点过后,他相信这次地震范围会非常广,全国甚至是全球性地震。 “一级指令?会不会太过了?”段宇平惊呼,他很清楚一直指令代表什么,那是可以调动军队的指令。 “按我说的做。”闵国和厉声道。 他心中的那丝不安现在急速扩大,直觉告诉他必须不需一切代价调查清楚。 段宇平一激灵,连忙道:“是。” “还有,叫天文局那群家伙注意天体变化情况。”闵国和继续下达指令。 三百年才出现的九星连珠,恰逢时机刚好成型便发生地震,说没有关联狗都不信。 “还有其他部门也是,叫他们注意任何的不寻常,哪怕是再小的异常也要上报。” “还有继续观察灵气,看它们是否有其他变化。” “是,局长。”段宇平匆忙跑出局长室。 有着一连串的命令下达,生态管理局成员纷纷展开工作。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主请你原谅世人的愚昧。” 第9章 变化 同时它巨大权利在这一刻尽显,无数电话直接打往国家各部门,所有电话直通管理人,哪怕现在是凌晨四点,他们也要无条件服从。 咚咚咚。 “进来。” 一位士兵匆匆走进来:“报告局长,注射过灵气试液的动物发生暴动。” 闵国和脸色终于变了,那些动物对国家极其重要,一丝都不能出错。 他迅速起身,大步流星跟在士兵身后。 很快他就来到一间实验室中,隔着一块巨大的防弹玻璃。 清楚看到,所有分隔开的动物双眼发红,癫狂地敲玻璃,那怕隔了两层玻璃他依然听到强烈的敲打声。 “王博士,这是什么情况。”闵国和向刚刚过来的一位老博士问道。 “具体原因暂时不明,我猜测应该与地震有关,昨天开始这些动物就有非常亢奋的现象,但都还算安分,地震之后,它们仿佛收到某种信号,突然发狂,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王博士迅速道。 又和地震有关,先是灵气暴涨,后是注射过灵气的动物暴动。 闵国和的心越来越不安,果然要尽快调查清楚。 “没有注射镇定剂吗?” “嗯,只是没效果,我们用量已经非常大,依旧效果甚微。” “那加大药量。”闵国和果断道。 王博士很清楚这批动物的价值,赶紧劝阻道:“我们用量已经达到极限,再加大药量可能会对它们造成不可挽回损伤。” “不用多说你照做就行,有什么问题我负责,你看看它们一秒都不停歇,拳头已经砸的血肉模糊还不停止,再这样下去,不是失血过多而死,就是力竭而亡。”闵国和向前一指。 不少动物的手已可以看到白骨,依旧尖声的攻击地攻击玻璃,大量血液沾染了透明的玻璃,看它们癫狂的样子真有可能就此死掉。 王博士转头一看,顿时一惊,没想到只是少看了几分钟就伤成这样了:“小周快开门。” “是,博士。”叫小周年轻人,在门按上指纹再刷上自己的身份卡才打开一扇厚重的门。 几位实验人员,很快调制好镇定喷雾,然后在每一个动物关闸舱手动注射喷雾。 熟不知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全被一只弥猴看在眼里。 那只猴子同样神情狰狞,疯狂拍打玻璃,看起来与其他动物一模一样,只不过两只猴眼没有一丝浑浊,很是清明,像在观察其他事物。 当他看到小周是如何打开那扇门的时候,嘴角勾起诡异笑容。 这一切任何人都没有发觉,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分散,没有人会专门看一个平平无奇的猕猴。 镇定剂起作用了,每个动物在浓烟之中慢慢停止动作,最后毫无声息,猕猴也不例,不过它真的晕了吗? 地震局负责人-魏武平,他们一家老小在睡梦中被地震惊醒,带着手机就匆忙离开家来到小区空旷的地方。 魏武平从事地震行业多年,深知其可怕程度,天灾就是天灾,人力在它面前只是蝼蚁罢了。 如果强烈地震,他家在十九楼,等真正的震来时,他们已经没有机会跑了。 现在直接下来等一等是更好的选择。 显然,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很多,因为楼上不断有人跑出来,事关性命,所有人还是很谨慎的。 有一事让他很不解,在地震局的档案中,a市并没有发生过地震的经历。 这次地震虽然只有三四级的强度,但他还是心有余悸。 叮叮叮叮,突然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号码的一瞬,他双目一凝。 000001国家一级电话号码。 他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号码,这种号码只有重大事件才可以动用,不容多想,马上接通电话。 “你好,我是魏武平。” 电话那头是一位年轻女性的声音:“魏局长你好,现在给你下达一级指令,请你马上动身,以最快的速度在今天调查清楚a市地震的源头和范围,期间你有权调用一级权利,稍后会有人把文件送到你手上。” “明白。”他丝毫不怀疑电话的真假,因为没有人敢对这个电话号码动手。 这是国家的权威,敢伸手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魏武平对老婆说道:“你在家看好孩子,我有任务先出去了。” “嗯,万事小心。”他老婆没有多问,她很清楚自己老公的性子,刚才打电话的时间,他露出少有的严肃,所以必定有大事。 一位贤良懂得分清轻重。 魏武平点点头,然后一边走一边拨打电话。 很快,对面传来带着困意的声音:“局长,有什么啊。” “老李通知所有人都到局里集合。”魏武平道。 “上班,这个点?有什么要事,不能明天再处理吗?”老李问道。 “没错,不要多问照做就行,不愿意来的,直接让他们滚蛋。” 老李听到魏武平严厉的声音,睡意全无,连连应和:“好好,我这就叫他们。” 魏武平收好手机,在路边打辆车走了。 夜里冷风呼呼不断。 白枫悠悠转醒,艰难撑起身子靠在阳台的围栏旁边上。 用力甩着疼得要命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意识清醒过来。 他低头看胸口,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有一种很畅快淋漓的感觉,似乎刚才都是幻觉,但眼前这一摊鲜红的血液证实记忆没有出错。 站起身子,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长高了。 这显然不可能,二十三岁的他骨骼早已定型已经没有长高的可能性。 白枫动动鼻子感觉附近有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左闻闻右闻闻,最后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此时,他才注意到身上除了凝固血液,还有一层黑色的东西,就是这黑乎乎的东西散发着一种极难闻的臭味。 他拿着衣角就脱掉上衣,谁知撕的一声,上衣竟被撕成两半。 白枫疑惑的看着手上的一半上衣,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力量了,刚才就用了一点力而已,难道是衣服质量不佳? 想了一会,没明白个所以,他随手把烂衣服丢到垃圾桶里。 直到浴室门前,伸手握住门把往下一按,把居然断了。 白枫皱起双眉,用力一捏门把便凹了进去。 他拿着断掉的门把,直接去洗澡。 现在他不想思考这些问题,因为身上太臭了,他无法忍受。 第10章 不明症状的病人 十来分钟后。 白枫站在浴室中镜子前,刚刚因为身上的污垢,他看不到身体的样子。 现在洗干净了,他立即发现身体的变化。 八块线条分明饱满的腹肌,结实而又不浮夸的胸肌,像只大老鼠的二头肌,像每天锻炼的人。 不过他清楚自己工作后很少锻炼,以前的身材虽好,但没有现在这么的结实饱满。 似乎他的身体在晕倒期间发生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 仔细观察身体的每一处,感受其变化,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没有一丝不适。 握紧拳头,手指发出噼里啪啦的骨头响声,隆起的二头肌结实而又有力,左手一个刺拳,快速的拳头划开空气带起一阵破风声。 无穷无尽的力量从身体涌出,他感觉能徒手打死一头牛,除了吐了一口血以外,其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样的变化发生在其他人,他们可能会欣喜而狂。 但白枫没有丝毫惊喜样子,而是有些不安。 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他并不认为这是好事,天上掉下的馅饼不一定是好饼。 隐约之中,他感觉父亲应该知道什么,于是在阳台捡回手机拨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打不通。 白枫未能打通电话,感觉有些烦闷,低声道:“你到底在干嘛。” 他静静躺在沙发,左手小臂遮住双眼,双脚有规律轻轻踏着地板,安静地思考。 先是突然地震,然后我感觉心脏很能受,之后我就吐血昏迷了。 白枫看一眼时间,凌晨5点12分。 除去洗澡的时间,我大概昏迷一个小时,之后我没有一点相关的记忆。 在这一个小时之内,我的身体发生某种改变,目前,不知是好是坏。 白枫认真整理所有过程,心中有些懊恼,如果在阳台安装摄像头就能知道那一个小时到底发生什么了。 懊恼归懊恼,他也知道,一般情况下,很少人会在家安装摄像头,尤其是独住男性,几乎不会考虑在家安装摄像头。 家中1号本来是配装摄像头,只是他觉得被一个会转动的眼睛一直盯着,总让他感觉不舒服,所以就没装。 现在后悔也无用了,他来到阳台,收集衣服上的黑色污垢血液,如今只能寄托在这些东西身上了 明天医院做全身检查,然后找人化验,看看能否找出变化的原因。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编辑好请假条,再拍上地上那摊血,他发给了公司的人事部请假。 十多分钟,他便收到同意的回复,看来之前的地震让许多人未能重新入睡。 请到假,他在网上挂了诊号,思来想去他决定挂心内科,因为他还残留着凌晨心脏激烈的跳动快要爆炸感觉。 早上八点。 白枫在没有吃早餐就火燎燎出发去医院,内心已迫不及待想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在小区门口他和往常一样,朝那家店看了一眼,这次大黄狗不在门前,他没有多想,只是认为它回屋了。 匆忙下地铁到市中心,刚好赶上巴士。 在巴士上,白枫看着手中一小瓶黑色污垢陷入沉思,到底是什么东西? “快看,好多救护车啊。”车上,一位乘客的话吸引白枫。 他从窗外看去,好家伙,足足十来辆救护车同时在路上,一刹那他想到是不是发生重大事故需要大量救护车。 ‘不知伤多少死了多少,更不知道会给多少家庭来到灾难。’ 同情的心理一闪而过,他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污垢上。 早上交通状况很好,不一会他来到a市最好的医院-青元大医院。 在医院门口。 白枫看到救护车上的患者,他们被快速推进医院。 他注意到连续六个人身上没有一滴血液,所以应该不是事故。 有孩子大人和老年人他们全部捂着腹部呼吸困难,难道是家庭成员食物中毒吗? 很快他也推翻这个猜测,因为又有两辆刚来救护车抬下新患者 清一色全是老年人,一个家庭那有这么多上一辈,再说他们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也不是家庭同食中毒,聚会也不像,那两辆救护车是从另一条路来的,所以不可能是同一个地方。 突然一个想法从脑中浮现,他们会不会和一样经历某种怪事,只是两者有些不同而已,例如自己这样? 直上三楼,时间刚好,排在他前面只有寥寥数人。 二十分钟后,“白枫,请到305号诊室就诊。” “你好医生。” “你好,白先生你那里不舒服。” “我在今天概四点......”白枫讲述自己状况,但隐藏了许多事件,比如醒后身体变壮了。 吐了一口血醒来之后拥有一副强壮身体,怎么看也是要被捉去研究开刀的节奏。 “嗯,吐血,心脏剧烈跳动。”医生一边记录一边询问:“吐血有多少,能描述一下你心脏剧烈跳动的时候具体的感觉,现在还有那不舒服吗?” “差不多一小口这样子。”白枫撒了个谎,那血量至少有一升:“那时候我感觉心脏要爆炸的样子,非常难受,现在没有不舒服。” 医生再次问道:“你以前有这种情况吗,有做过手术?家族有没有遗传性疾病。” “没有,我身体一直很好,从小到大别说吐血,就连感冒也没有,大病手术之类也没有,遗传性疾病也没有。”白枫回道。 “都没有,吐血之前有那里不舒服吗?”医生边输入信息边问道。 “没有,我感觉昨天一天的状态都很好。”白枫道。 医生做好记录,戴上听诊器很认真地听了好一会后,看了一眼白枫,眼神中带有疑惑。 心想:这小伙伴心脏的跳动声有规律有力,没啥异常。 他自认做了十多年心内科医生看过上万的患者,还没有听过这么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服他都感受到,每次跳动跟打鼓一般的声音冲击耳朵,根本不像有病。 医生疑惑道:“年轻人你确定没在做梦?你不像有病啊!” 白枫露出苦笑,他倒想这是一场梦:“医生,我必要跟你开玩笑,你看我像那种喜欢找事的人吗?” “也是。”医生点点头,没有喜欢医院,谁愿意到这来找不痛快:“这样吧,我给你开一些检查,你去查一查,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好的,医生你能多开一些其他的检查吗?”白枫心想今天一定要事情弄清楚。 “可以,不过你可能要多等等,因为今天早上医院突然来一批重患,他们有优先使用器械的权利。” “明白,我能等的。” “嗯,那你排队吧。”医生递给白枫数张检查条。 “谢谢医生。” 第11章 风雨欲来 咚咚咚。 “进来。” “报告局长,这是魏武平发来的报告。”段宇平把一份文件放到桌面。 “嗯。”闵国和拿起报告看起来。 报告大意如下:据探测表明,这是一次全球性地震,所有地区都是两次间隔性地震,没有例外,大陆板块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地震强度在四级左右,只有一个地方例外临潼区下河村,骊山陵地震强度达到八级,据报告,当地因地震发生重大事故,有少量村民受伤。 骊山陵? 闵国和脸色一变,他没记错的话,那是千古一帝秦始皇陵墓所在之地。 怎么可能,为什么是那里,是巧合吗? 不,不是巧合更像一种安排,仿佛仿佛的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操控着这一切。 段宇平见闵国和脸色不对,低声问道:“局长有什么问题吗?” 闵国和放下报告:“派出军队,以援助灾区的名义前往骊山陵。” “同时封锁秦皇陵,带上考古学家和地质学家重新探索一遍秦始皇的陵墓,低调行事,不要声张。” 民众虽有知情权,但散播不确定的信息只会带来恐慌。 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压力自会有人顶,有时候民众只需照常幸福生活下去就行,没必要知道太多,知道越多烦恼就会越多。 秦始皇的墓地早就探索完毕,陵冢位于内城南部,呈覆斗形,现高51米,底边周长1700余米,秦陵四周分布着大量形制不同、内涵极多各异的陪葬坑和墓葬。 当年他们花费了好大功夫,才全部探索完毕。 现在唯独那里出现不同,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他能想到的不同就是那里一位划时代的古代帝王陵墓。 “秦始皇?”段宇平惊讶,他没有权看报告,所以不清楚里面写了什么,但他也不能追问:“是。” 闵国和闭上双眼坐在椅子上。 一个人不断尝试把所以有线索串联,不过好像差点什么。 人类的转折点,陵墓,莫非是千古一帝将要复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的尸体早就化成尸水连渣子都不剩,怎么复活? 他脸色的阴晴不定,时而担忧,时而放松。 千古一帝若能复活不一定是好事。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以为还是当初刀刃相接的时代吗?我们有飞机大炮加核弹,他复活又能怎样,复活也有把握让他重新长眠于地。 但总感觉忘了什么,对了还有灵气,灵气存在太多不确定性,唯一可能肯定的是它拥有科学无法解释的非凡力量。 如果秦始皇是因为灵气而复活,使他拥有非凡的力量,那现代武器对他还能有多少杀伤力? 或者根本造不成伤害,还有他有办法复活自己,肯定会留下其他后手,千古一帝必定不甘人下,重新点燃战火征战帝位。 帝王一怒横尸万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届时就是生灵涂炭,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复活就是名副其实人类的转折点。 想到这一点,闵国和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所以神秘人才叫我研究那个东西,就是为了防范这一天到来吗? 万中无一的概率,他却不得不防。 这一刻他想炸平秦陵杜绝一切可能,想想很容易,真的要实践,必然遭受多方阻拦,尤其是那些考古学家。 秦始皇陵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结构最独特,内涵最丰富的帝王陵墓之一。 充分表现了2000多年前我国古代汉族劳动人民艺术才能,是我们的骄傲和宝贵财富,1961年3月4日,秦始皇陵被国务院公布成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7年12月,秦始皇陵及兵马俑坑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列入《世界名产遗录》。 试想这么珍贵的皇陵你想炸掉,根本不可能,更不用说你想用飘无的猜想当做理由。 闵国和正在想量,门口响起敲门声:“进来。” “局长,这是医院发过来的报告,那边好像有些情况。”段宇平去而又返。 “医院?我看看。”他曾想过其他地方会先出意外,唯独没有想到是医院先出问题。 报告很简短只有寥寥几句话:早晨,各地医院收到大量急救电话,接过来的患者各年龄段都有,其大部分为老人,其次小孩总人数达到三万,神奇的是他们的症状非常相似,都是器官衰竭,而且查无原因,药物治疗效果很小,若查不出病因可能有很多人会因此而死去。 最后一句话意思很明显,想申请支援。 “先封锁消息,叫人看好医院,调派专家过去查出病因,有问题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段宇平收到命令转身离去。 “等等。” 段宇平停下脚步:“局长您还有什么指示。” 闵国和目视报告许久道:“建立一所大型临时大型医院,还有让程博士过来见我。” “是。”段宇平慢慢后退,确认闵国和没有任何指示后,大步离开了。 闵国和双手揉着太阳穴,心想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涌上心头,一股的感觉让他久经沙场稳重的心重新摇摆不定。 难以置信,一天之内竟发生如此之多离奇的事,三百年难得一见的九星连珠,新物质灵气突然暴增,动物发狂暴动。 从未发生过地震的a市发生地震,全球都是同幅度地震只有秦皇陵例外,还有现在大量查不清原因器官衰竭的病人,一件接一件不停止。 迷雾到处都是迷雾,他完全看不出一点真相的痕迹,最重要的是神秘人说过的话:“决定人类命运的时刻到了。” 这句话如同浓雾一般遮蔽了他的双眼。 快速编辑好一条信息发到一个特殊的邮件地址,这个地址正是属于那个神秘人的,毫无疑问神秘人知道更多信息。 闵国和有种憋屈感,身为拥有极大权利的他只能通过这种被动的方式寻找对方,坐等回信。 他不是没有想过找出神秘人的身份,第一次交易的时候,他就找专业人员来破解地址,不过对方早有防备,只是破解几秒后他就收神秘人到警告的信息。 最可恨的是破解得到的信息也是假的,典型的偷鸡不成吃渣米,自那以后他放弃这种方法,毕竟神秘人的信息很重要,多次交易对方并未提及过分要求,万一他翻脸吃亏还是自己。 这时,他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 第12章 其他乐趣 闵国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来了,局里只有一个人敢这样做。 一个穿着满是机油工作服的中年人走进办公室:“局长你找我什么事。”一边说话还一边用衣角擦手。 在他走进的办公室的瞬间,空气便漂浮着浓厚的机油味,可见机油味早已渗透这个男人的身心,妥妥一个行走机油瓶。 “程博士,你来的正好,保护罩你研究到什么阶段了。”闵国和面前的男人便是机械研发部的主管程有元博士。 程有元双手满是老茧,粗厚的眉毛带有灰尘与缺少打理杂乱不堪的头发,一看就知道是个朴实的老工匠。 就是这个普通模样的中年人却是国内顶尖的科技人才,闵国和对上他也不敢多摆架子。 程有元闻言叹息道:“很遗憾研究保护罩,我们遇到了瓶颈。” “那方面?”闵国和一听瓶颈,心里咯噔一下。 “能源,缺少一个能源。” “目前已知的能源无法代替吗?”闵国和继续问道。 “不能,你给我的图纸本身超越现代科学范畴,还是让我见见写这方案的人,我俩一同探讨或许能找到新出路。” 程有元不是第一次提出这样的建议,他刚刚看到方案的时候惊为天人,竟然有人想用古代的阵法融合现代科技创造出能量罩。 更让他震惊的是,方案详细指出每个步骤,每一条皆是有据可寻,这说明做方案的人已经反复实验过,不然不可能指出这么详细,厉害竟然有人能将两者结合的那么完美。 人才,不,是天才,不能与这种天才一同实在探讨一番,实在是人生一太遗憾。 闵国和摇摇头:“不能。” 程有元再次听到不能,很是气愤直接上前拍局长桌子:“为什么,是他不原因吗?你给地址我,我去找他。” 被拍桌子,闵国和并不生气,但想的是:我也很憋屈啊!我也很想跟他‘探讨’一下。 表面淡淡说道:“程博士你冷静点,不是我不愿意让你见他,而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方案也是他用电子文件发给我的,我找不到他。” 闵国和很清楚程有元的性格,别人血管流的是血液,但程博士血管流的是机油他也不奇怪。 耿直纯粹,所有心思都在研究上,非常单纯的一个工匠,钱财在他眼里还不如扳手来的痛快,这样一个人值得任何人敬佩。 或许正因为是这种性格才能让他成为全国最优秀机械博士。 虽然这类都容易惹人生气,但我们却不能随意发怒。 听到连局长也找不到神秘人,程有元感觉有些索然无味,有气无力道:“我要回总部了,上面招我回去。” “好。”闵国和没反对,痛快答应了。 因为上面早通知他,这次也是顺便跟程有元说这件事。 程有元简单道别,离开局长室。 闵国和在办公室一人扶额,十分懊恼,缺啥不好偏偏少最重要一环。 车子没了轮胎还能用木头顶一下,但没得汽油就只能歇气了。 得尽快想办法,不然前期大量投入人力和物力岂不是白费了,更重要的是他怕。 烈阳降落,褪去火热,化身残阳。 淡淡的黄色光线照射在往来的人们的脸上,让他们感受到久违的温暖,而不是火辣辣的疼,毕竟今年的太阳格外热情,只有晚上能接受,中午早晚得出事。 早上刚来的白枫就开始听诊,直到傍晚,他才做好全部检查,其中占用太多的时间是等待,每样检查需要排很长的队,加上今天来了许多急症患者,他们全都插队了,没办法他也只能等。 等待过程他发现急症患者全是他在医院门口看到那些人,这一点他很在意,因为他自己想知道和那些人是否存某种关联。 “医生,我已经做了全部检查,现在有结果了吗?”做完检查,白枫急急忙忙来找医生,时间不早,医生快下班了。 等医生下班,明天再来一趟又得浪费一天时间。 “应该有了,我看看。”医生在电脑调出病例看了好一会。 几分钟后,医生认真道:“你没有病,很健康,心脏非常好,身体素质甚至超过了专业运动员,你确定真的心脏不舒服和吐血?” “你不会是啃药了吧。”医生疑惑的眼神不停扫视,身体壮得像头牛,你跟我说,吐血昏迷。 “呵呵,没事最好,谢谢医生,我先走了。”白枫不想解释,心想要是啃药,他倒放心些,至少知道原因。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只不过现在看来,医院是查不出他问题了,希望只能寄托在那些污垢上了。 医生见他不回答,以为他是默认了,耐心劝道:“小伙子,有些事情不能轻易尝试的,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听我一声劝,看你身形应该是第一次尝试,不要一步错步步错,回头是岸呐。” 对于医生的苦口妈婆,白枫只能抱以苦笑,道谢之后赶紧离开了。 白枫走出医院,心头蒙上一层灰暗,没有心情做饭,他在回去的路上随便找一家快餐,埋饱肚子。 期间,白枫收到徐莺莺的亲切问候:“臭白枫,你请假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害我一个人工作一整天,累死了。” 白枫手指飞快打字:“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然后我有点急,所以忘跟你说一声。” “忘了?敢情老娘在你心目中那么没地位,你还是去死好了,懒得管你。” “怎么那里不舒服啦?跟我说说你是不是被车撞了,还是得什么癌症,快说出来,我好到你坟前笑话你。” “我猜一定是白内障加脑梗炎吧。”徐莺莺不停‘恶毒地诅咒’白枫,但言语之中的关切之意任谁都能听出来。 白枫看着这些恶毒之语,不知为何郁闷的心情好上许多。 能有一个人关心,挺好的。 “喂喂喂,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死了吧,死哪了,说出来我好给你收尸。” “我没事,只是早上身体有些有些难受到医院做些检查,医生说我身体很好,明天我就去上班了。” “你上不上班关我什么事。” 白枫感觉徐莺莺真生气了,想了一阵子,回道:“你想吃什么甜点,明天我给你带。” 然后静静等待回信。 这次徐莺莺并没有马上回信,大约一分钟后,白枫才收到回信:“切,谁稀罕你的点心了,记住啦,超过十块钱我可不吃。” “好的。”他觉得生活还是有其他乐趣的,不是吗? 第13章 梦的延续 明月高挂,晚风冷清。 白风感觉今天比上班还要累上许多,回到家洗完澡就睡觉了。 不只是肉体上的疲惫,精神上的消耗更是厉害,几乎一整天都处于一种不安的状态,使他筋疲力尽,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之前,现在他只想大睡一觉。 经过再三思量,身上的黑色臭块他决定不拿去化验,心底难于放心,一不小心透露消息,很可能就完蛋了。 人们都经常说自己失眠和胃口不好,白枫不认同,大多数人所谓失眠和胃口不好都是不够累。 例如他今天一躺下立马就睡着了,隐约中他做一个梦,脑袋的吵杂声源源不断。 “启禀将军,怪物已全部集中,大阵也准备好了。”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小兵在他面前说道。 ‘他是跟我说话吗?怪物?什么怪物,你的衣服好奇怪啊!’专家指出人在刚开始做梦时,很分清现实与梦境。 正如盗梦空间所说一样,在自我意识没有发现合理之前,做梦就等于现实,白风处于这种状态,现在他认为就在现实中。 之前所有的认知和记忆全部被压下。 而慢慢地人的潜在意识非常尖锐,很轻易就能感觉不对劲,然而有一点很有趣,那怕你知道自己在做梦,你也不会马上就醒,苏醒需要某种条件或是某种刺激。 那时,记忆会慢慢苏醒。 如今,白风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他想说的话一句也没有说出出来,敏锐的察觉他现在在共享别人视角。 ‘是那个梦的延续吗?’ “嗯。”是那个男人,之前那个目睹宛如地狱的战场的男人。 他的声音还那么沉稳,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说罢,他站起身来,白风感觉视角一下升高,原来他刚才是坐着的,那这个人也太高了,坐着的时候已经和对面小兵一样高了,站起来恐怕有两米高。 拿起旁边的武器,这件武器的长度跟他身高一样,前部有矛头,矛头下方带有半圈圆刃,那是一把戟,上面刻着破天二字,破天戟。 跟随男人的视线,他走出帐篷,步步靠近终于看到所谓的怪物。 所见其处,天空与陆地无一例外皆密密麻麻的黑点。 如此恐怖的战场,白风单从这个人视角而看就惊恐不已,怪物实在太多了。 如果有患有密集的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会当场晕倒,映入眼帘已不止千万只,更不用后面的数量。 有的外形跟犬科动物一样,它没有眼睛却能清楚感觉感受到人在哪里,锋利獠牙轻易刺穿人的皮肤,虽然没有眼睛,但能感觉到它们无比嗜血。 有的像蝙蝠,只是长着和老鹰一样的利爪,身上覆盖着黑色的鱼鳞一般的细小的鳞片,它们在天空中盘旋,虎视眈眈盯着下面的人类,一但看准时机就会像海上鲣鸟以极快的速度府冲而下,许多人防备不及因此饮恨。 还有像成年象巨大的怪物,它们头长巨角,粗壮的四肢带着数不清的骨刺,每一根长达二十厘米,它们仿佛是古代版的坦克,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不费吹灰之力收割着生命。 战场的怪物远不止这几种,每个都奇形怪异,但却能人类制成极大的伤害。 ....... 士兵奋力抵抗,可作用微乎其微,他们刀刃难以刺穿怪物的皮肤。 鲜血残肢到处横飞,一条条生命轻易的逝去,绝望在渐渐蔓延,普通人类似乎完全不是怪物对手,但他们却没有退后一步。 每一次冲锋都像鸡蛋撞石头,几条或者好几条才换取一只怪物的生命。 好不容易击杀一只像狗一样的怪物,却被天上的怪物偷袭而亡。 恐惧、绝望、痛苦、无力的气氛越来越重。 这样的战斗根本看不到任何一点的希望。 这具身体的主人见证了这一幕没有害怕,依旧拿着兵器向前走去,一步、两步非常沉稳仿佛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动。 突然一只怪物从左边偷袭,他好像完全没察觉继续的往前走。 ‘小心。’白枫无声地喊道,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男人根本听不到。 就在那怪物的利爪伸向他时,霎那间一只强有力的左手直接抓住怪物的头,任凭怪物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这左手。 左手猛然发力一捏红白之物飞溅,怪物的头颅竟如同豆腐般碎裂,飞溅的血液洒落在他的手臂上。 白风清楚的感受到一切,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刀剑不能伤的怪物,竟被这个人轻易用手捏碎头颅,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的手难道比刀剑更加厉害。 为何那么强大? 前面的怪物似乎感觉到男人的恐怖,前顾后继纷纷向前冲来。 动物便是如此,察觉到危险只有两种选择,一是逃避,二是进攻打死对方消除威胁。 显然,怪物选择了后者。 男人见状,抓住戟末端往后一甩,然后缓缓闭上双目,一动不动像在等死一般。 但白枫在男人体内分明感受他的愤怒,之前的一切他从未忘记,战友在眼前一个又一个死亡的场景在眼眼睑下逐个浮现。 所有愤怒都将在这一刻释放。 白枫看不到男人身上此时漂浮着大量红色雾汽,它们像有生命一样游离在男人身体表面。 他能感受的是男人体内的血液如同岩浆般滚烫,浑身肌肉膨胀血管浮现,握戟的右手指尖因用力过度而隐隐发白。 近了,越来越近了,白枫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现在的状态跟灵魂差不多,虽然感受不到肉体的变化,但灵魂察觉危险已然不安定。 吼~ 来了,它们来了。 就在此刻,男人忽然猛地睁开,顷刻间万物好像被夺走了色彩,只剩一片血色。 白枫也看到面前的‘景色’,灵魂顿时被砸了一记重锤陷入僵直。 不足两米,目光所见之处已经全是怪物,男人的前方整个半圆只有怪物,它们双眼泛着猩红扑来,掌中利爪口中尖牙齿带着血液,狰狞的模样宛如地狱的恶鬼,一副要把你吞噬殆尽的模样。 这是一副必死的局面。 任何人睁开眼看到这副场景,一定会吓到灵魂出窍。 男人左脚向前用力一踏,脚下顿时飞沙走石,出现一个凹洞。 全身重心由后往前,以左脚为轴猛地转动身体,右手破天戟跟着旋转画出一个完美的半圆。 一声怒吼响彻天地,振动战场所有的生灵,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 “杂碎安敢在我面前猖狂。” 破天戟所过之处,空中乍然出现一条黑色裂缝,周围一切顿时化为粉末,刚杀到脸上的怪物,在瞬间化为血雾,无一幸免。 这一击居然击破虚空。 然而还没有结束,黑色裂缝出的瞬间,一道的血色冲击波一同而出,冲击波化为血刃向前飞去,如砍瓜切菜一路收割前方怪物的生命,留下一条血四路。 而且血刃杀的越多变得越大,最后竟变成一道长数百米的巨大血刃冲上天幕,本来的被怪物遮掩的天空被击穿一条巨大的伤口。 说那时慢,然而这一切发生的过程仅仅只有五秒钟。 残破的战场上,太阳终于透过天空的裂缝洒下温暖又充满希望的金色的荧光,那微弱的光芒是多么美丽,让人不禁侧目。 男人屹立于战场之上,右手持戟,缓缓抬起左手指向前方。 一个大腿被整齐切断的士兵见状,奋力爬向旁边的战鼓,推开阵亡的鼓手拿起被血液浸透的鼓槌。 然后站起来,是啊!他站起来了,用他仅存的大脚插进大地,用尽全力击打着鼓面。 彭彭~ 鼓声再次在战场响起,在他的引导,周围鼓噪四起。 除了鼓声还有战旗,一张张残破的战旗被重新树立在战场之上,阳光照耀在上面仿佛弥补了战旗的残破。 男人的手不曾放下,凝视成堆的怪物,怒吼:“杀~” 所有人都听到了,每个人都听到了。 士兵原本麻木不仁的身体,失去光芒的双眼焕发新的生机,他们纷纷把手中的武器举过头顶。 充满血丝的双眼瞪的老大,紧咬的牙齿露了出来,意志透过身体直达灵魂,唾沫夹带血丝喊到:“杀~” 就连只有半边身子的士兵也在举起他手中的武器,用尽全身力量在纳喊。 人类强烈的意志如涛涛巨浪席卷整个战场。 大地仿佛在震动,天地为之共鸣,苍穹为之变色,传来阵阵雷声,杀意直冲云霄。 “杀~”最先击鼓的士兵跟着喊道,没有包扎的双腿在他每一次用力时,鲜血都会加速流到大地,每一次击鼓都是在消耗他所剩无几的生命。 即使这样,那又如何,口中不停喷出夹带内脏的血液,洒落在本就樱红的大鼓上,他不在乎,钻心的疼痛一样撼动不了炙热的灵魂。 肉体消耗殆尽那便开始燃烧灵魂。 白枫震撼,全身血液在沸腾。 不仅仅是男人强大的力量,还有战场每一位士兵。 这时,战场所有人的意志拧成一团,难道这就所谓的战魂的吗? 忽然,战场周围无数光柱拔地而起,将里面的所有生灵重重包围。 “一个都别想跑。”男人握紧手中的兵器,仿佛在每一只怪物说道。 第14章 强悍的李大姐 然而这操作无疑斩断了人和怪物的后路。 没有后路,双方只能拼死一战。 反倒激起怪物们的凶性,它们舍弃其他人,不畏死亡前仆后继都冲向男人。 企图把最大的威胁抹杀掉。 男人见状丝毫不惧,手中的破天戟使得得心应手,每出一击便有大片怪物死去。 他的强大感染了周围的士兵,每个人都发挥超越自身的力量。 慢慢地战场的局势竟然开始颠倒,赢弱的人类用他独有的力量开始反攻。 一具,十具,百具,慢慢的,地上的尸体不断增多,男人却丝毫不见力竭,依然疯狂收割怪物的性命。 所有死掉的怪物,尸体上飞出一丝血气,血气仿佛受到某种牵引全部飞向男人,随着血气越积越多,他的力量越来越强,攻击也更加凌厉。 纵横战场无敌手,回眸后路皆尸首。 不知杀了多久,当白枫回过神来他已不在那人的视线。 现在他如同第三者,目光呆滞看着屹立千万尸体上的男人。 他终于知道之前共享谁的视线,那是一个正背对着他,头长白发,赤裸上身,无数的伤疤横交错,杂乱的伤疤给人一种难以言语之感。 那背影是多么的高大,就像贯穿于天地间的巨住,似乎能顶撑起一片天地。 破天戟残留敌人的血液不停流下,仿佛在宣誓着它的战绩。 白枫呆呆的看着震惊的一幕,突然那个男人缓缓转过头,看不清楚脸只有一双血色双眸,就在他直视这双眼睛的时候,无边的杀气喷涌而来将他吞没。 “啊。”白风猛然惊醒,如惊弓之鸟瞬间从床上弹起,大口喘着粗气。 这是精神受到冲击,人体自我防护系统主动唤醒意识,防止大脑进一步受到伤害。 “他是到底是谁?我的头,啊~”他努力想要回想梦中的场景,但徒劳无功,貌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每每认真回想,一股头痛欲裂的感觉不停传来。 无论怎么努力,能记起只有印象深刻的一些片段,现在白风只对白发男人和怪物还有一点点印象,就连恐怖的战场,残存的记忆不过一两分。 “他到底是谁,我看到是那个人的经历吗?还是我的幻想。”他偏向前者,因为太真实了,无论是细节,还是独有的触感,好像亲身经历一样。 “还有长着利齿的怪物是什么玩意,古代有这种东西吗?” 过了一会,白风的情绪越发汹涌,想下床倒杯水,拉开被子才发现自己全身早已湿透。 他换了一件衣服,坐在沙发。 已经凌晨二点了,他没有一点睡意,用电脑疯狂收集相关的信息。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温暖的阳光驱散夜里残留的凉意。 一夜过去了,白风带着淡淡的黑眼圈,目不转睛看着电脑,不断过滤里面的信息。 然而足足一整晚,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查不到。 无奈已知的信息太少。 那个人应该是将军之类的高官,小兵的衣服他已经忘了是什么样子的了。 等于失去具体年代这条重要线索,无法准确搜索,他只能一个一个地看,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可最后没有发现适合条件的人。 “只记得它像狗吗,靠。”一晚毫无收获难免有些气急,一向冷静的白枫忍不住想骂人。 关于怪物的印象也是极少,这个国家从古代开始便不缺鬼怪传说。 他对那怪物仅有它的身形,单凭这一点想找到目标,无疑是大海涝针。 他关上电脑,不停揉着太阳穴,放松紧绷的神经。 而后起身走向浴室,他打算洗个冷水澡,不准备继续查下去了。 这种状态集中不了精神,还不如泡澡清醒一下准备上班。 “欢迎光临,诶?你是小风?”蛋糕店的老板娘望着面前的高大的男子,不确定问道。 “是我,李大姐你不认得我了?我们才一天没见。” “是有点认不出来了,你好像更高更壮了,皮肤也变白了。”老板娘一点不忌讳,不停用手按着白枫的手臂,抚摸上面的肌肉。 “错觉吧,我一直有运动,平时穿宽松衣服,所以你才没有看出来吧。”白枫找个借口解释然后收回手,李大姐的热情让他难以适应。 “是这样吗?” 看到李大姐似乎有些怀疑,他催促道:“麻烦快一点,等下我上班要迟到了。” “哦哦,好的,你等下啊,很快就好。”耽误人上班可不好,她放弃追问,身体变壮又不是坏事,没有必要掏根问底。 等待时,他突然想起一事:“李大姐,有没有那种高档一点甜点礼盒?” “有啊,你是准备送礼吗?”李大姐头也不回准备着。 “算是吧。” 算是吧!老板娘听到这句话,瞬间转头看向白枫。 浓厚的黑眼圈和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若是白枫知道李大姐所想,高低回一句:“这是浓厚的黑眼圈?” 李大姐不停扫视,又想到他正是胡思乱想的年龄。 忽然间有了猜测,胖胖的脸露出不明意义的笑容,不由分说拉着白枫来到一边玻璃柜:“来来,看看这边。” 强壮如牛的白枫被打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让老板娘拖走了。 惊呼之余也感叹老板娘的手劲。 不是他吹牛,那怕他现在站在原地,让一个普通人随意拉扯,依然能保持不动。 虽说是没有防备,但能把他拖着走的老板娘,可见她的力量有多大。 之前便听说做面点的师傅手劲都不小,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更何况随心蛋糕店一直都是由李大姐一手操办。 什么抬面粉啊,搬白沙糖啊,所有大小粗细的活都一个人全包。 白枫曾看到店白糖袋子,上面写着50kg。 所以别看李大姐是女流之辈,但很多方面比许多男子要强。 白枫不敢反抗,一路跟着李大姐到另一处,这里放着一个很大的玻璃展柜。 “快看看有没有喜欢。”李大姐催促道。 “好,好的。” 柜子里面摆放各类各式的礼盒,红的,白的,黄的,长的,方的... 白枫来回走了几圈,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要选那个,选东西不是他的强项。 以前他商场买东西,看到什么就拿什么,从不会挑挑拣拣,也会讲价之类的。 至于品牌,他用了之后,如果觉得不好下次不买了。 绝对不会上网查。 所以要让他挑给别人,属实有些为难他了。 李大姐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白风苦恼的样子在他眼中有着不一样的解释,嘴角挂着欣慰的笑容。 脑海不断脑补各类精彩大戏。 她指着一个淡绿色的礼盒道:“这个很受欢迎哦。” 盒子以绿色为底,淡黄色的色线描绘各种花花草草,里面蛋糕的颜色亦是主打绿色。 盒子与蛋糕相互相成,使人一眼看去便感觉到一股春天的气息,心旷神怡。 白枫默默点头,非常满意,正好不懂,他顺水推舟道:“就这一...”然而话没说完就被老板娘打断了。 “这一款也很好看,很多女孩子都买这款。” 白枫把话咽回肚子,随着老板娘的手指看去,那是一个红色打底的盒子,加上黄色礼盒袋,上面的图案相对上个略显简单,只有线和点相互交错,给一种莫名的高级感。 “好,就。” “但是啊!我觉得这一款才适合你。”她又指向另一个红色盒子,细细解说:“里面有核桃挞,德式蜂巢蛋糕,云石芝士蛋糕,椰子布甸,朱古力幕斯杯五种。” 相比前两个,这款气质更好。 同是红色为底,但它的红是暗红,虽然是暗红,但很是显眼。 尤其是图案,金色的丝线勾画一男一女两个小小的人儿,他们牵着手,胖嘟嘟的小脸裸露幸福的笑容。 打包的丝带也是暗红,不过和底色相比,黑色更重,上面还有许多小图案。 确实好看,里面的蛋糕也很精美,敲定主意,白枫爆发前所未有的语速,一秒7个字。 “就要这个,多少钱。”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礼盒下方的价钱,因为怕说慢了,老板娘继续推荐,这样一来无穷无尽,今天的班都不用上。 “嘿嘿,小风也长大了,知道要讨老婆。”姜还是老的辣,白枫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 “什么?什么老婆?”白枫愣住了。 “没什么,都打包好了快拿去吧。”在他愣住的瞬间,李大姐手速惊人,已经把打包好的蛋糕和早餐塞到他手里,然后把他推出门外。 “大姐,我没有给钱呢。”白枫尝试抵抗,但又不敢用力。 他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力量到底达到什么程度,万一不小心把李大姐弄伤,他会很内疚的。 毕竟李大姐一直很照顾他,不是给他加餐,就是给他打折扣。 “不要钱,记得要主动,要加油哦,大姐看好你,记得发喜糖给大姐。” 不等他回答李大姐已经关好门,当他转身回头,只见门上挂着打烊的牌子在来回摇晃。 他呆呆的拿着打包好的蛋糕站在门口,好一会,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谢谢你,李大姐。” 第15章 友情礼盒 心底涌起一阵温暖,多久了。 这种被长辈关怀的感觉,他脑海依稀回忆起母亲还在世的时候。 在他眼中,李大姐胖胖的身形仿佛和母亲慢慢重叠。 带着这一份沉淀的心意来到公司,今天徐莺莺倒是先来了。 “白枫你来了,矣?等等。”徐莺莺转身看到白枫,刚想打招呼,却发现对方有些不一样了。 她围着白枫转圈,目光在上下扫视。 白枫心里心里毛毛,有种像一只猴子被人观赏的感觉。 “干嘛!” “你是不是做增高手术了,还是穿增高鞋啦!” “没有啊。” “没有?”徐莺莺走近白枫,用手仔细测量。 “还说没有,以前你只比我高一点,现在都高半个头了。” “哦~我知道了,昨天你请假就是去做手术对不对!然后还对我说谎,说实话我又不会笑话你,不过你之前将近一米八了,还嫌弃不够高啊?” 徐莺莺一副我猜到你的秘密的模样。 白枫有些无语,这都联系在一起的吗?不由佩服她的脑洞。 滋事体大,他不准备告诉徐莺莺真相。 那怕只有一点可能会牵扯到她,他决不会冒风险。 “你想多了,我身体出一点问题才变成这样的,医生说是正常现象。你不要问了,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徐莺莺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道:“好吧,我等你想要说的那天,不过你没忘记昨天的事吧。”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她也自己秘密,深知被人追问是何种感觉。 真是想抡起沙包大的拳头打人。 见她没有继续问,白枫松了口气,真害怕她会一直追问下去。 “没有忘,在这。”举起手中的袋子,里面有他早餐和以及精挑细选的礼盒。 拿出属于自己的早餐,他才发现礼盒是配有专属的袋子。 外包装的纸盒颜色也是暗红为主调,图案与内包装差不多。 当他拿出礼盒的瞬间,徐莺莺两眼放光。 这是她第一次从白枫手中收到如此正式的礼物,以前都是很随便那种,有时候连盒子都没有,直接一个透明白色袋子。 徐莺莺迫不及待拿过来:“我看看是啥。” 打开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暗红夹带金色勾线的精美礼盒:“哇!好漂亮的礼盒。” 忽然又想自己昨天说的话,立马拔起脸,略带责怪的语气说道:“咳,不是说超过十块钱我不吃吗?” “这个盒子就不止十块钱了,你故意不想我吃的吧。”指责的语言没有一丝生气的感觉。 “不用钱,老板娘送的。”白枫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看电脑随口回道。 “送的?不会吧!”徐莺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只因盒子的logo-weiyi。 这一个家专门生产各类礼盒的公司,是现在知名礼盒制造公司之一,主打潮流款式,深受当代年轻人的喜爱。 由专业设计师设计,然后全人工制造,从剪裁到绘画,最后粘连每一个步骤无一例外全是由人工一步一步完成的。 在科技发达的社会中,纯人工制造的公司并不常见。 所以每个weiyi的礼盒价格不低。 “谁那么大方啊!” “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李大姐。” “是她啊!”白枫曾经对她说过李大姐的事。 “有问题吗?”白枫一个品牌小白痴,了解的品牌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像礼盒比较偏门的名牌,他自然是一无所知,理所应当把李大姐的礼盒当作普通礼盒了。 “没有啊!只是觉得李大姐好大方,礼盒是你选的吗?”徐莺莺期待的问道。 “是李大姐...”话没说完,当他看到徐莺莺的目光时,本来想说:“是李大姐帮我选。”卒然卡在喉咙。 全身仿佛有一股电流通过,宛如被打通任督二脉的武师,洞穿世间真谛的智者。 时间与空间交错产生混乱时空,行星在爆炸中衍生出新的生命,生物一步一步进化的画面在脑海不断浮现。 突然,他打了个冷颤,无比认真道:“是李大姐推荐,然后我亲自选的。” 徐莺莺闻言,柳眉随着眼角微弯,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颊,玉齿轻启问道:“真的吗?” 白枫严肃点了点头:“你知道我不喜欢说慌。” 这话没毛病,客观来说确实是李大姐帮忙推荐,然后是他本人决定要那个的。 所以他是心安理得说出这句话。 “谢谢。” “不客气!”白枫的脖子像少油的机器,一卡一卡地转回去,鼻孔不留痕迹喷出两条粗气。 ‘这是什么感觉,好奇特呀!’ 徐莺莺满足一般在细细品尝礼盒中蛋糕。 而白枫目不斜视盯着电脑认真工作,一副三好员工的模样。 “你和李大姐的关系很好吗?”徐莺莺吃完一块云石芝士蛋糕随,露出满意的神色,对李大姐的手艺有高度的认可,问道。 “嗯,李大姐人很好,我来a市工作的第一天就是在她店吃早餐,后来我每次在她店买早餐,慢慢就熟络了。” “原来如此,难怪这样的礼盒她说送就送呢?” “什么意思?”白枫不解问道。 这样礼盒?难道这礼盒还有来头不成? 徐莺莺愣住了:“你选的礼盒,你不知道吗?这个是weiyi的礼盒,很贵的,一个都要几百块。” 那呢?一个纸盒要几百块,白枫呆住了,你好过去抢。 某知名品牌能听到他的心声,肯定会淡定回道:“小老弟,咱卖的是品牌,是品牌不是盒子,懂?” 我懂你碌蔗啊! 徐莺莺见的白枫呆住样子,不明所以,明明是他的选的啊!怎么一副我啥也不知道的样子。 “你怎么会不知道,刚才你明明说是你选的!” “是我选的啊!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礼盒,李大姐她..她.”白枫此刻脑子混乱,说话语无伦次:“她说这个好,我说好,她直接塞给我了。都不让我给钱,还说什么记得给她发喜糖,我都没注意到价格,我就...” “什么喜糖?”徐莺莺打断白枫,瞪大眼睛问道。 “啊!她说要我要主动一点,记得给他发喜糖啊!”白枫越说声音越小,本人好像察觉到了异常。 两人四目相对,徐莺莺从脸一路红到耳根边,白枫的耳朵不受控制乱动。 一分钟,两分钟... 两人迅速偏过头。 “咳咳咳~”白枫宛如十级肺痨患者咳个不停。 徐莺莺把头埋进你礼盒里,好像在数里面的蛋糕上奶油。 一瞬间,气氛凝固一般,两人之间的一层薄膜好像破裂了,情愫在两人之间悄然散发,空气漂浮着某种味道。 良久,白枫停止咳嗽,试图解释:“开玩笑,开玩笑的,李大姐说这是看我多年光顾赠送的友情礼盒。” “是友情礼盒。” “嗯。”徐莺莺仿佛认同他说法,没有反驳,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回道。 第16章 徐莺莺的父母 别样的氛围中,两人埋头干工作。 偶尔一问一答,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两个人的关系不好。 转眼间,下班时间到了。 “我先走了。”白枫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你先回去吧,我再多待一会。” “好,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白枫走出实验室后,徐莺莺马上跑到门边,贴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响。 听到脚步声走远了,悄悄打开门,露出一只眼睛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 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喂,他走出公司了吗?” “他已经上车走人,用得着那么小心吗?又不见不得人。”电话的另一头的声音很有磁性,是个看累年轻男人。 “要你管,我现在就出来,你等下我。”挂掉电话徐莺莺快速拿好东西走出公司,在门口还不忘伸头出去看看了。 路边突然传来一阵喇叭声,是一辆停在路边纯黑的车子,车标是一条龙。 车标雕刻得栩栩如生,好像随时要活过来一般。 龙牌是新崛起的汽车牌子,在国内享有额高的知名度。 他们只生产高端汽车,每辆最低价都在五千万以上。 而眼前这一辆更是限量版,龙牌中的黑龙系列,全球只发行五辆,能买到其中一辆无一不是家境极其丰厚或有权有势。 车窗缓缓降下,坐在驾驶位的是一位年轻男子,高挺的鼻子,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无疑是能当上帅哥称号。 “这里。”男子招了招手,显然他就是刚才接电话的人。 徐莺莺快步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立马抱怨道:“你怎么开这辆车来啊!那么显眼。” “我随便开的啊!你又不跟我说要开那辆。” “你太蠢了,一点都不像周叔叔。” “行行,我蠢我蠢,矣,接个人好像偷鸡摸狗一样,你不累吗?”男子道。 “哼,要你管,我就不想让他知道。”徐莺莺大声道。 “我不是聋子,请小声一点,况且又不是我惹的你。” “要是那小子惹你不高兴了,我找人把他砍成六七段,给你出出气。”男子淡淡说道,仿佛把人砍成几段很常见的事。 徐莺莺一下就慌了:“你不是乱来,不然我,我不理你了。” 听着荒唐又搞笑的威胁,男子笑了,不再调戏她:“礼盒也是他送的?” “你怎么知道!” 男子呵呵一笑:“看你像个宝贝一样抱着,我能猜不到?” “那白枫真有那么好,送个礼盒而已你就这样珍贵,一个weifi礼盒而已,上次我送礼物也不见你那么稀罕。”男子说着捂住胸口,故作心痛。 他早就注意到徐莺莺怀中的礼盒,样式虽然不错,但相比他之前送的礼物,只能算是平凡。 “反正比你周豪送要好。” 听到这话,名叫周豪的男子不乐意了:“不会吧,我怎么也是大科学家周天的独生子,芯海集团的太子爷,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存在,美女排队我还要挑一下,如今在你眼里竟比不上一个咸鱼脸的人。” “论背景他比不上我,论样貌我自认比他帅那么一丢丢,他不就是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吗?”周豪伸出肉眼看不小指盖,示意对方只比他高出那么一点。 “这点身高能加分那么多吗?” “你比他帅?自恋的家伙。”徐莺莺一脸不屑:“快点开车吧不要让我爸妈等急了。” “矣,可怜我堂堂一个太子爷,如今竟沦为司机,还要被吆三喝四,可悲可叹。”周豪说完便发动车子。 周豪的可怜的样子,徐莺莺不为所动,两人从小玩大,十分了解彼此的性格,他就是喜欢的搞怪。 白枫坐上磁铁列车,去往a市最繁华的地区之一-天平街。 这里不仅仅有各式各类的高档店,还有a市最大的图书馆,网上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他想到书馆看看有没有线索。 毕竟网上的信息是通过人上传,人的知识源自传承,传承太多来自书本,所以书上有信息网络未必有。 而且任何相信经过多次传递翻译,和原本或多或少存在差异。 一般这种问题都是难以避免的,毕竟人拥有丰富的想象力。 一句平平淡淡的话,经过大脑的幻想和推测,就会衍生出诸多不一样的版本。 他以前就在网上看到一个新闻,一条你家老公在挑粪的信息,经过多人传达后,变成你家老公在吃粪。 袁尚餐厅,天平街有名的高档餐厅之一。 一辆龙牌汽车在餐厅停车场缓缓停下,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刚进门口就有服务员上来鞠着腰热情问道:“两位有预约吗?” 一家高档餐厅注重的不仅是食物的品质,还有服务。 “有,七号桌。”周豪回道。 “好的,请跟我来。”服务员马上前头带路,两人跟在其后。 七号桌临近窗边,已有两个人坐在那里。 一个中年男人双鬓微白,面露严肃,给人一种老学究的感觉,还有一个中年女人盘起头发仪态端正,两人时不时交流,不出意外两人是夫妻。 “莺莺,小豪这边。”两人尚未走近,在坐位上的便妇女看到他两。 “伯父伯母你们好。“周豪稍稍弯腰,对两位老人问好。 “爸,妈。”徐莺莺道。 原来两人就是徐莺莺的父母-徐佑明与应晓瑛。 “哎~快坐吧。”应晓瑛很热情道。 相比应晓瑛的热情,徐佑明回应简单无比:“嗯。” 简单一字,老学究的味道更浓了。 “我已经点菜了,你们坐下先喝杯茶歇一会儿,等一等就好。”应晓瑛道。 “好的,叔叔您打算呆多少天?”周豪喝着茶问道。 “不清楚,应该就几天吧,你爸没跟你讲吗?”徐佑明道。 “我没问他,您也知道,他开口除了骂我,还是骂我,我和他啊!有代沟聊不到一块。”周豪有些嫌弃地摇摇头。 家庭中,父子关系是一种很奇妙的关系,有的势如水火,有的打打闹闹,似朋友,似兄弟。 外人很难评判。 “周天也是为你好,你要多听听,要是别人,他还是懒得骂呢。”应晓瑛劝道。 周豪明白这个道理,可明白归明白,被骂多了,还是会不爽:“明白明白,您放心,我们不会有问题的。今天主角不是我,是叔叔,我们还是聊聊其他。” 徐佑明因为工作原因极少能回来,不是因为需要外出远行,而是因为他的工作有极高的保密性,目前他妻子和女儿并不清楚他具体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很忙。 这次在袁尚餐厅吃饭也为了庆祝一家团聚。 至于周豪如他自嘲一样,只是充当司机。 但他能来参加徐徐佑明的家宴,足以说明两家的关系有多么亲切。 “不用管老头子。”熟人的面前,应晓瑛完全不给徐佑明面子,对徐莺莺道:“莺莺,我给你点一个你最喜欢的甜点风暴巧克力,你还要其他的蛋糕吗?” 第17章 单相思 对于应晓瑛的‘自作主张。’ 徐佑明倒一脸平静,可以说是毫不在乎,出于工作原因他很少在家,家中一直是两母女生活,一切事务自然都由应晓瑛作主。 虽说不用妻子挣钱养家,但一个人照顾家庭也是很辛苦的,因此他多少有点愧疚。 所谓一家之主的名头他并不在意,相反能有一个贤内助看好家庭,他倍感欣慰。 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徐佑明认为自己亏欠她们母女,所以他们就能开心就可以了。 “不用,今天我已经吃好多蛋糕了,还有剩下的。”今天白枫送的礼盒,她吃剩两个,换而言之,上班的时候她吃三块了。 女人在外光鲜的模样,在背后你无法想她们为了一丝美丽有多疯狂。 甜食是发胖的重要原因之一,女人除了脸蛋,最重视的就是身材。 徐莺莺自认不是那种令众女人嫉妒的任吃不胖体质,所以无论多喜欢蛋糕甜点,一天之内还是要控制饮食。 “吃过了?”应晓瑛没有多想,以为她今天在某个地方自己买来吃了。 知女莫若母,她很清楚女儿点喜好。 以前经常劝她不要多吃,她还是会偷偷买来吃,日子长了,也不再多劝,偶尔叮嘱她要少吃而已。 应晓瑛向周豪:“那小豪你是要吃吗?” “谢谢伯母,不用了,我不喜欢吃蛋糕。”周豪连连摆摆手。 “那我退了吧。”徐佑明家不缺钱,只是应晓瑛不喜欢浪费,这是多年的生活习惯。 他两个老家伙都不喜欢吃蛋糕,周豪也不喜欢吃,既然没人吃自然选择就退了,何必浪费粮食。 对应晓瑛的作法,周豪认为很对,若是再早些年,他可能会说,一块蛋糕而已用不着多少钱,不用退了。 人都来到高端的餐厅,一块小小的蛋糕还退来退去,年轻人会感觉掉面子,尤其在面对服务员时,有些人的眼神确实令人恼火。 但现在周豪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没必要,面子?有那里可丢面子的,为什么要浪费,浪费本身就是一种令人不耻行为。 世界的资源真是无限的吗?谁都没有本事证明资源是无限,出身科学世家的他,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好比我们每天都有鱼有肉有菜,人们似乎觉得它们用之不绝,周豪不敢苟同,能量是可以循环 但世上还没有人制出永动机,仿佛就是一种提示。 “我们家嘴叨的小妮子又看中那家蛋糕了,讲妈听,妈路过可以帮你带。”应晓瑛非常清楚徐莺莺对糕点有极其苛刻的要求,一般货色她看都不会看。 “呵呵,伯母您以后不用担心她会没蛋糕吃了。”周豪低头看着手机,随口说道。 “哦?怎么说?”应晓瑛朝周豪问道。 “当然是有人投喂...”周豪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脖子发凉,仿佛被穷凶还恶兽盯上了。 他缓缓偏过头,发现徐莺莺光正用杀人般的目光正死死盯着他。 周豪瞬间明白自己闯祸了。 ‘完了完了,她居然没有把白枫的事告诉两老?藏着干嘛啊!这下完了,打乱她的计划估计又得受苦受难了。’ 看徐莺莺的样子,根本没有把白枫的存在告诉两老。 尽管他想不通,但徐莺莺肯定的自己的规划,现在打乱她的计划,以后肯定埋怨自己的。 两人关系从小就好,他像一个在哥哥一样照顾着徐莺莺,自然看不得她伤心。 绝对不是因为她在两个家庭相当受宠,怕自己父母知道之后会迎来一顿臭骂。 “小豪,话说一半可不礼貌哦,是谁投喂我家莺莺啊!”应晓瑛淡淡问道。 周豪看看应晓瑛,对方稳如泰山,悠哉悠哉喝着咖啡,看似漠不关心的样子,但他知道,不说清楚是跑不掉了。 转头又看看徐莺莺,发现她也在悠哉悠哉喝着咖啡,不停斜视着他。 顿时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暗道不妙,不妙啊,这下该怎么圆过去? 无了啊,无了啊。 “小豪你看她干嘛!是我在问你。” 两人表情被两位长辈尽收眼底,两老阅历丰富,已经察觉事情不一般。 “呃,这个,这个这个...”周豪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所以,应晓瑛也不催促,只是慢条斯理在喝着咖啡。 徐佑明同样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周豪。 被两老盯着,周豪如芒刺在背。 世上有很多种施加压力的方法,但总结就是两个词-气势和底气。 一个简单例子:一个长年被哥哥指导和资助的弟弟,在哥哥面前几乎不敢大声说话,原因是弟弟在哥哥长期教育下,潜意识慢慢地认识自己低哥哥一等,加上一起被哥哥资助内心产生的愧疚感,自然气势不足,底气也不足。 这个时候弟弟犯错,哥哥只需一个眼神,弟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种情况要弟弟增加底气才会有变化,最简单就是弟弟有能力养哥哥的时候。 现在周豪的情况也差不多,气势完全被压制住了,头上都冒出冷汗。 徐莺莺见此情形,叹一气,明白是隐藏不住了,便主动说道:“是我同事。” 她确实有自己打算,现在她白枫只是简单的同事,以后有没有发展还不清楚,所以她想先不告诉父母。 她是那种任何事有九成把握之后,才会通知家人的女性。 “同事?我好像听你说过啊,是叫,叫白什么来着。”应晓瑛微微仰头回想着,她在做饭时貌似曾经听徐莺莺提起一次。 当时,她很认真在做饭,隐约之中听到徐莺莺提起她的新同事,只是新同事,她也太放在心上,事后也没有追问,因为她知道女儿不喜欢他们管得太严。 后面提起时,徐莺莺总是不经意把话题带过,现在回想才发现不对劲啊! “叫白枫。”徐莺莺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打算全部交代了。 接下来,他们问什么,她都会如实回答,反正他们早晚也会知道。 心中也有些懊恼,方才一听到白枫,不自觉反应太大了,让两位老人看出问题。 若是刚才淡定一点,说不准就能在无意把话题带过。 不过被周豪爆出也好,至少以后能少点心理负担。 “对对,叫白枫,你跟他只是同事!”应晓瑛盯着徐莺莺的眼睛问道。 显然刚才周豪与徐莺莺的‘眉来眼去’一般说词已经无法让两老信服了。 “是,只是我...”徐莺莺有点说不出口。 “只是你喜欢他?”应晓瑛直截了当问道。 一直主家,她慢慢习惯雷厉风行,一切事情知晓前因后果,她便给出建议或者处理方法。 徐莺莺小脸微红,咬紧下唇点点头。 应晓瑛明白了,作为过来人,徐莺莺的样子分明就是坠入爱河的酒鬼,还是那种喝到五分的醉的酒鬼,迷迷糊糊的。 “那他喜欢你吗?” 此言一出,徐莺莺有些愣住了,因为她也不知道啊! 她没有亲口问过白枫,而对方又没有对她表白。 这一愣,让应晓瑛哭笑不得,问道:“你不会是单相思吧!” 第18章 孤狼 徐莺莺闻言默默地下头。 “咳咳咳咳。”周豪忽然捂嘴一阵咳嗽,手中的咖啡差点洒下:“没事没事,咖啡有点热,你们继续。” ‘我的乖乖!莺妹竟然是单相思,要是被那群人知道了。估计白枫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定被他们削其肉,饮其血,挫其骨,扬其灰,死无葬身之地。’ 应晓瑛无奈摇摇头,实在想不明白,自家的姑娘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民,居然会单相思。 “那知道你喜欢他吗?” 徐莺莺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头更低了。 徐母见状,双眼透露着心酸看向徐爸,仿佛在说:“看看你女儿哦,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徐佑明淡定吃着刚才送来牛排,一句话也没说,完全没有小棉被别的男人拐走该有的神情。 而周豪无声息地将身体往后靠,呼吸细小无声,心跳微弱血流缓慢跟冬眠一样。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这里没有周豪,更没有周豪这个人,你看到都是幻象误虚无,而我只是存在现实与虚幻的交叉线中平平无奇的靓仔。’ 周豪疯狂不停地在内心重复这句话,这是他在从网上学的一招,通过自我不断强烈暗示强化脑电波从而影响使周围的人。 只是好像没啥鸟用,应晓瑛突然转过头狠狠刮了他一眼,周豪被吓了一个机灵,尴尬地露出两排白牙,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对不起,我是叨毛。’ 应晓瑛轻轻女儿的肩膀,柔声道:“好了,单相思就单相思,有没有照片啊!给妈看看是那个小家伙,居然有本事让我家小妮子倒追。” 徐莺莺这才缓缓抬起头,把额头的发丝拨到耳边,脸上因为羞涩残留的红晕很是明显,真是太难为情了:“有。” 她打开手机私密空间,点开其中一张照片,然后把手机递给母亲。 应晓瑛接过,看着照片中两人,一前一后看起来倒也般配,女的站在前面,左手在眼睛旁比划着剪刀手,笑容灿烂。 只是站在后面男人笑容多少有点不自然,像个木头,感觉是被强行拉来拍照的。 “人倒是帅气,不过笑得也太假了,笑得那么勉强。”应晓瑛道。 其实在她心中周豪才是理想的女婿,要身份有身份,要样貌有样貌,两人又是从小玩到大,可谓青梅竹马,他俩在一起才是最适合。 可能因为有这一层原因,应晓瑛看着和女儿拍照还笑那么勉强的白枫,心有芥蒂。 “老头子你看是不是?” “不用,你看就行,我相信你的判断。”徐佑明摆手示意不用给他看了。 应晓瑛有些疑惑,以前关于徐莺莺的事情,徐佑明总是很上心。 今天事关女儿的幸福,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压下心中疑问,对周豪道:“小豪,你看他像不像一根木头。” “不是像,就是一根木头。”周豪认真点评道 徐莺莺听到这话不乐意了,辩解道:“才没有,你们没有见过他对别人的笑,那才叫一个僵硬。” “不信你叫他老板,周豪他爸过去,我保准他的笑容能让你们大开眼界。” “他现在其实很开心的,你看他的耳朵是不是有点红红的样子,他一高兴就会这样子。”徐莺莺指着扩大照片,认真地指给母亲看,嘴上还不忘唠唠叨叨为白枫辩解。 以前总听人说女大不中留,应晓瑛此刻深有体会,多年养育的女儿眨眼就跟人跑了,还处处维护人家。 再次看向徐佑明,眼中意思很明显:“确定不说点什么?你女儿连心都要跑了。” 老徐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跑的不是他女儿。 “行了,行了,我知道他很高兴了。”应晓瑛道:“还没开始拍拖呢,就处处维护人家了。” 徐莺莺闻言,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小舌头,她自觉自己好像有些反应过度了,道:“才没有,我只是怕你们误会。” “有什么好误会的,真不知道他给你下了什么迷药。那白枫真有那么优秀吗?让我家小妮子这么努力维护他。”应晓瑛轻轻掐了一把女儿的小脸蛋。 徐莺莺摸摸俏脸:“他啊...就是....就是那种...”说着说着,脑海不自觉想起她和白枫的相遇。 大学时期,徐莺莺长得亭亭玉立,是实打实校花一枚,追求者可谓是排成一条长龙,收到的情书足够给小学生打印暑假作业。 只是大学美女不止一个,在她记忆中有好几个都是非常的漂亮女生,但他们好像就认准了她一般,不断骚扰着他。 久而久之,徐莺莺真是被烦透了。 本以为他们只是一时兴起,等一段时间过后就会好,可直到大学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徐莺莺在一家普通的国企上班,他们依然有人不厌其烦地找她。 无奈,她向家人诉苦,徐佑明知晓此事,便把她送进周天的公司上班。 之后就没有人继续骚扰她,徐莺莺终于过上安静的日子。 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只是一个人上班有些无聊而已。 直到一个扑克脸的男人成为她同事,一个让她心动的呆子。 徐莺莺还记得第一次和白枫见面的情形。 “你好,我叫白枫。”白枫伸出右手,露出自认标准化笑容。 ‘好假,脸是粘上去的吗?’这是她对白枫脸上僵硬笑容的评价,‘好土,衣服是随便掏的吗?’这是徐莺莺对白枫身上的身上衣服的的评价。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正打算伸手准备完成一个简单见面的礼仪:“你好,我叫徐莺莺。” 然而,刚刚碰到白枫的手,未等她反应。 白枫已经收回手掌了,走人了。 她一头问号,完全没反应过来,呆了一下:‘嗯?他缩手了?’ 按道理来说,这是一次非常标准的握手,男方握太久,总给人感觉一种想要摸油的感觉。 然而徐莺莺有些气愤,想当初多少人想她和握一下手都没有机会,但面前的男人像避瘟疫一般,碰一下就拿开了,生怕过久会传染一样。 ‘欲擒故纵?哼,男人!’徐莺莺想到在大学已经见识过这种手段了,这是她最讨厌的,只会装模作样。 因为这个,她一度想请求周天把白枫调走。 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工作时,徐莺莺靠在椅上,翘起二郎腿,双眼微眯像极垂钓的老人。 许多公司上演相同的一幕,新人刚来公司一般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干那些工作,为了弄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他们基本都会选择请教老员工,好确认自己工作范围,不至于犯错。 ‘来吧小鱼,我看看你究竟想玩什么?’她一边想着白枫会用那种手段搭讪,一边悄悄地偷看,看他是不是在装模作样偷看自己。 可,一整天,白枫没有对她说一句话,不,就连看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白枫就像一个完美的员工,全心全意在工作,虽然很多地方徐莺莺能看出来他不懂,但他就是不问,就一个人在慢慢研究。 然而,徐莺莺不知道的是,白枫在工作前一天,差点把一个客服气死,所有工作内容大无巨细全部问了个遍。 他尽管不知道所有工作细节,但主体他已经完全知晓。 只是效率真太慢,要是在其他地方工作,白枫可能已经被炒鱿鱼了,还好这个部门要求不是很严格。 直到下班,白枫才对徐莺莺说了第二句话,“再见。”然后潇洒走人了。 留下徐莺莺一个人在风中凌乱,陷入自我怀疑:‘我是不是变丑了。’ ‘不,不不不,他肯定是装的。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然后,一天,两天,一周,二周。 徐莺莺麻了,白枫真就一个完美的打工人。 上班:“早。” 下班:“再见。” 你大爷,这是正常人?徐莺莺差点忍不住吐槽白枫,她已经可以确认白枫没有欲擒故纵。 别说欲擒故纵,白枫对她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是上学时成坏习惯了吗,总以为男人都是想追求你,徐莺莺你真是太自恋了,暗自自嘲。 知道是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徐莺莺开始主动和白枫搭话。 一开始白枫还不怎么搭理她,气得她差点掀桌子骂人,不过想自己之前误会人家,她便忍了下来。 就这样,时光荏苒,两人慢慢地相熟了。 徐莺莺渐渐明白一些事。 白枫是个呆子,不会聊天,不会笑,不会哄人,不懂浪漫,像一只在狼群中的孤狼,只会在角落默默舔着自己的伤口,从不会依靠别人。 第19章 理由 要问徐莺莺为什么喜欢白枫。 因为她知道白枫的内心和外表截然不。 他其实是一个很温柔、很体贴的人 而且他的温柔,他的体贴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 她记得有一天早晨,自己的桌上莫名其妙多了两块蛋糕,仅仅是她在前一天不经意间说了一句:“有点想吃蛋糕了。” 他能在你感到热时把小风扇对着你,能你口渴时默默为你倒上一杯水,在你不舒服时悄悄地把工作全部完成。 他永远都是那副冰冷的样子,似乎从不关心周围所有的事,又似乎关心着所有的事,他做了却又从不讲,就像一个善良而孤独的陌生人,默默守护着一切却不求回报。 徐莺莺永远记得那个夏天。 一个总有许多玻璃容器的架子因螺丝松动突然倒下,那时她正处于架子下方,惊慌之中,她做出最愚蠢的选择,闭上眼睛抱着头蹲在地上。 耳边不断传来玻璃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挑挑拨着她的神经,让她的身体自觉地颤抖。 当碎裂的声音停歇时,她缓缓睁眼时发现自己安然无恙。 架子并没有砸到自己身上,转头看去,是白枫。 他依旧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俯着身子双手张开虚抱着徐莺莺,坚实的身体如同不可倒地的支柱撑着那个的架子。 衣服上沾着贴着玻璃,手臂上一道被玻璃划开的伤口正不停流着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 疼痛没有让白枫叫出声来,他慢慢推开后面的架子,蹲下身子抬起徐莺莺的右手,此刻一片透明的玻璃正插在这只雪白的小臂上。 徐莺莺好像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没有理会白枫的动作,而是静静看着他。 白枫从身上的大白褂撕下一条白布,用他万年不变的语调说道:“忍着点,有点痛。” 说着他迅速拔出玻璃然后熟练的包扎好。 做好这一切,他才开始处理手上的伤口,没有多余言语,好像做一件非常普通的事。 徐莺莺在一旁静静注视他的侧脸,眼中逐渐湿润。 事后,徐莺莺悄悄地看监控。 视频中,架子倒下的瞬间,白枫像电影的超人一样,没有丝毫犹豫飞奔到她的身后。 每当想起那无反顾的身影,徐莺莺内心无比感动与甜蜜。 “看到没,已经废了,不由我们再培养一个?”应晓瑛用手肘戳着徐佑明,让他看看自己女儿的花痴模样。 “一把年纪说什么呢。”徐估明回道。 而周豪不停用手机拍照,嘴里还嚷嚷着:“你没了,没了,我跟你说你没了,我要你给我斟茶递水和洗脚。” 此时徐莺莺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发现三人用一样的眼光看着她。 瞬间明白刚才肯定让他看到自己花痴样,一下子羞红的脸,实在受不他们的目光,只能掩面而逃:“我要去洗手间。” 看着落荒而逃的徐莺莺,应晓瑛彻底明白女儿是陷进去了。 “老家伙怎么办。” “儿女自有儿女福,管那么多干嘛?”徐估明淡淡说道。 “徐叔说得有理,伯母您就别操心了,莺妹又小孩子。她有自己的思法,我们给建议就好。”周豪很认同,不断点头附和。 “你还意思说,都叫你主动一点。”应晓瑛怒其不争。 她有意撮合两人,但周豪就像一条咸鱼,表面答应相当爽快,背后就全当听不到。 周豪脖子一缩,露出尴尬的笑容,之前他装透明就是怕徐母提起这事,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完全躲不掉。 刚好今天时机正好,他收起嬉皮笑脸,露出难得的严肃。 “伯母,我不早跟你说过了吗。我对莺莺只有兄妹之情,绝无连结之意,相信莺莺对我也是相同的感觉。” “您做为过来人,应该非常清楚,感情是无法强求的。若是强行撮合我跟莺妹,我们都不高兴闹得两家不安宁,那又有何意义。” 周豪把说到这份了,应晓瑛也无话可说,暗叹两人有缘无份:“伯母知道了,以后随便你们。” “我们都老了,儿女的幸福让他们自己去追求吧!我们要做的,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给出合适的建议。”徐估明插嘴道。 “行行,听你的,好像就一个恶人似的,矣,真是淡吃萝卜瞎操心。” 气氛逐渐缓和。 周豪恢复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伯母您这话我可不同意,您愿意操心是我们的福分,怎能说淡吃萝卜瞎操心呢!” “您辛苦了,来来,喝杯荼润润喉。”说着马上给应晓瑛倒茶。 这时,徐莺莺脸上挂着微红,正好回来从洗手间回来,看到桌子一片详和的气氛,问道:“在聊什么呢?怎么高兴。” “你爸和周豪叫我以后不要多管闲事,都你们长大了,有自己想法,让我不要瞎掺和。”应晓瑛道。 徐莺莺听明白她的意思,露出笑容:“谢谢妈,您最好。” 她最害怕就是母亲这关过不去,现在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少来,吃饭吧,都凉了。” 傍晚时分,白枫糊里糊涂地回到小区门口,眼光呆滞的看着前方的铁门,脑海满是刚才看到的一幕。 他很后悔为什么朝里面看了一眼。 好难受,我为什么会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白枫不断自问,但却想不到原因。 他双眼透露淡淡红光,难以言语的感觉不断涌上心头。 白枫的人生就像一张只有寥寥几笔的白纸,上面没有曲折,没有色彩,更多的是灰色。 上学时期,他没有结识到朋友,一方是缺少与人相伴的愿望,在他眼里一个玩和几个人玩没有区别,另一个因为个性问题,其他同学也没打算和他交朋友。 毕业后,第一简历投在芯海集团,然后奇迹般被招募了,只是工作后他经常接触的人也只有徐莺莺一个。 纵观他的一生,除了缺少交际以外,其他好像非常顺利,但没导致他在很多方面都缺少经验,许多事对他而言是未知,是谜团,其他人轻易理解的事,不代表他能明白。 白枫看向不远处的彩色光牌,门口的黄狗就不在,上面尽情发泄四面在彩色灯光下那么耀眼。 迟疑数秒,他迈起步伐向前走去。 白枫虽然时常投喂的大黄狗,但不代表他喜欢那里。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白枫能听到蹦蹦蹦的声音和玻璃碎裂的声音,慢慢走近门边,那里那是一口白色的铁门,崭新铁门的风格和外面破旧装修格格不入。 上面还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门没锁。 白枫打开门,白光便顺着门透了出来,里面明亮的灯光加白色的墙壁宛如白昼,和外面漆黑的夜晚形成鲜明的对比,如同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第20章 不要活成你发泄时的样子 “欢迎光临。”一个站在柜台的男人对白枫道。 他身穿一条沙滩短袖,只留发根的寸头,年经应该在三十岁左右,此时正笑着对门外的的枫说道。 白枫对男人点点头算是回答,然后走了进去。 里面的装饰倒是简单,右边只有一张长椅和一张四方形的茶几,左边是一条大约一米五的小通道,通道旁边就是柜台。 等白枫走近,男子热情接上一份清单并说道:“您看看需要什么。” 清单上只写着三项服务,一个是砸玻璃瓶(一个五毛)。 五毛一个玻璃瓶价格倒倒不贵,人家又是提供场地,又是把瓶子送到你面前,事后也不用你打扫,五毛钱真不贵了。 另一个项目则叫打沙包(十分钟十元),顾名思义肯定就是打打沙包。 当然仅仅这样,估计没多少人原因选择这个项目,所以它还附加其他玩法,例如:可以帮忙打印照片-免费、添加惨叫鸡、提供护具等等。 而最后一个项目就很有意思了,人肉沙包(一拳八十),条件必须拳套,同时店家还要看人接单。 合情合理的要求,不然来一个大力士,一拳上千斤那种,估计店家没命挣八十便直接西去。 白枫目光来回扫视几种项目,正思考着要点那一种。 柜台的男子已经盯着他的脸好一会了,然后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先生,你是经常给大黄面包的那个人吧?” “大黄?”白枫感觉到疑惑,抬头问道、 “就是我家门口那条大黄狗。”男子指了指自家的白色铁门。 白枫顿时明了,点点头,心里想到:‘原来它叫大黄吗?真是好随便的名字。’ “呵呵,还真是你啊。”男子笑道:“我有几次在窗边看到你,你都是傍晚才来,外面光线又不好,所以有些不确定。” “我本想着向你道谢来着,但看你好像不太愿意靠近我的店,我也就不好意思叫你了。” “我叫聘投,聘礼的聘,举手投降的投,多谢你照顾大黄了。”聘投伸出右手,很认真地介绍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聘礼的聘,举手投降的投,白枫第一反应以为叫姘头呢。 不过聘投这名字着实让人容易误会,看来聘投起名不是随意,应该是遗传。 “不用谢,白枫,白色的白,枫叶的枫。”白枫学着聘投的方式介绍自己。 白癜风?聘投笑了,好名字,心中忽然有种共鸣的感觉,白兄你我都一样啊! 心有共鸣,他更是热情:“白先生第一来,又对我家大黄照顾有加,这次免单如何,不知你想玩什么?” “不用了,该怎么收费还是怎么收费吧,”白枫不想占人便宜,他给大黄面包又不是博人恩情,单纯随从自己的想法、 “哎~来者是客,权当交个朋友,白先生不要推迟了。”聘投走出柜台转头对白枫说道:“请跟我来吧。” 白枫见状,只好跟上,心里准备事后给钱。 他有点想不明白,好像自己介绍完名字后,聘投更加热情了。 小道有点长,上面挂着电灯使狭窄的小道增添光亮,给人几分安全感,左右两边还挂着一些照片,有动物有山水和镜子当做装饰。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白枫突然想起大黄几天都不在门口,担心它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于是问道:“聘...聘老板,大黄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发生意外?这么直接的吗?聘投感到无语,一般人都不会直接问的吧,看来白先生不太会说话啊! “它很好,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掉毛了,然后像焕发第二春好得不了,现在就里面玩。” 没事就好,白枫没有继续说话,知道大黄没事就足够了。 聘投借助镜子,不留痕迹的打量身后的白枫,他大概知道白枫是什么类型的人了。 两人沉默不语,很快走过小道。 白枫顿时想起一首文言文-桃花源记。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 小道尽头比他想像中更加广阔,右边是一堵玻璃墙,里面全是沙包,边边上还有几个大柜子,上面放着各种道具。 此时有十几个人奋力的打着沙包,聘投的生意很不错。 看来事不如心不止他一个,在此处的寥寥几十人或许亦是冰山一角。 每个人身着不同,他无法判断他们从事何种工作。 在快节奏的社会中,加快的不仅仅是生活的节奏,就连我们的情绪也随之加速,喷涌而来的负能量成几何增长,这只怕是聘投生意兴隆的原因之一。 不少沙包上沾着照片,他们咬牙切齿一边奋力地打一边口吐国粹,相当热情。 还有一些人居然把那种橡胶惨叫鸡绑在沙包上,每打一拳惨叫鸡都会发出一阵极其惨烈的叫声。白枫听着感觉有些不适。 同时他注意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认真打沙包,有几个人目光频频放在一间玻璃房上。 白枫顺着他们目光,发现在他们在看顺数第一个房间,因为有门,他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只是多留一个心眼。 沙包房中还有一横副,上面写着:发泄完就继续努力活着吧,记住我们是个人,不要变成你发泄时狰狞样子。 其中不同颜色的人字最为醒目,仿佛在着重提示。 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柜子,是那种带锁的储物柜,不用想肯定是给顾客放置随身物品的。 左边有十来个房间,看门的距离,应该都不大,隔着门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听声音也不少。 应该就是砸玻璃瓶的专用房间。 而所谓的小道就是左边一块薄薄的木板和右边一堵墙构成的。 木板的作用应该是遮住房间,至于为什么要那样做,白枫就不得而知,或许是想给顾客更好的体验吧! “汪汪,汪汪。”突然沙包房中传来一声狗叫。 只见一只毛发柔顺闪亮的大黄狗朝白枫飞奔而来。 快速跑到他脚下,抬起狗头吐着舌头,尾巴欢快的摇着,看它的表情一定是记得白枫的样子。 白枫俯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大黄头上柔顺的毛发,大黄很享受慢慢眯起眼,尾巴摇的更快了。 旁边聘投看到大黄享受的样子,不由说道:“看来大黄是真的喜欢你,别看这家伙现在乖的很,其实它很鸡贼,一般男人摸不了它的狗头。” “汪汪汪汪。”还在享受的大黄瞬间变脸,呲牙咧齿地向聘投叫两声,仿佛在说:你在我坏话? “哎,真是白眼狼,白养你十来年了。”聘投怨声自哀。 大黄依旧不给面子,继续朝他叫唤。 “白先生,让你见笑了。”聘投带有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白枫能看出来,一人一狗平时就是这样互动:“我能到那边看看吗?”他一指到沙包房。 “当然可以,请跟我来。”聘投说完,快步向前走去,亲自当向导。 “谢谢。”白枫先是道谢,然后走了进去,大黄也紧随其后。 两人一狗来到一个空闲的沙包处,期间吸引了不少目光,应该都是在看白枫。 因为白枫现在身高将近一米九,在龙国,一米九的身高算是很高了。 况且长得高的人都容易吸引目光,不外其他,长高就像森林中高大的树木,就是显眼。 沙包是悬吊式的,铁链把沙包馆连接在天花板,全红的沙包已有些暗淡,上面带着许多褶皱,其中一块还掉皮了,由此可见它中了多少拳? “白先生会打沙包吗?”聘投问道,这是他对新顾客必须要问的一个问题。 很多人在电视上看着别人打沙包,一拳又一拳打到沙包砰砰响,觉得很过瘾,很简单。 但是沙包并好打,它比你相象中更加结实,其中的反震力是很可怕的。 许多新手看到沙包就兴奋不已,冲上去用尽全身打一拳,但是若是发力不当和角度不对,极大可能会让手腕受伤。 聘投刚刚营业的时候就有两个倒霉蛋,因为用力过猛把手腕给折了,害得他赔了好大一笔钱,从那以后他就学聪明了,先问问,不懂再教一下。 “会一点点。”白枫淡淡回道,他在小时候在父亲教导下,经常打沙包。 第21章 疯了 “那就好,白先生要多少司的拳套。”聘投说完,随即想到自己措辞有问题,补充道:“就是多厚的拳套,我们有60,80和100司的拳套,100司的拳套是最厚的。” 白枫看着自己的右手,沉思半会道:“100吧。” “好的。”聘投很快从旁边的架子取来一副最大的拳套。 白枫接过熟练地开始穿戴,然后活动里面的手指让拳套更好的贴在手上。 这时,聘投用开玩笑的语气道:“白先生,要不要试试人肉沙包,店里的人肉沙包一般都是我来干,说实话沙包和真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不用了。” “那白先生要不要打印照片之类的。” 这提议白枫有些心动,一张极其丑陋的脸在脑海若隐若现,转念一想,没有照片想打也打不了,只能遗憾拒绝。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您请便。”聘投说完,坐到休息用椅子上,看来并不打算离开。 大黄跟着他在长椅一同看着白枫。 聘投没有离开或许是因为担心,也可能是感兴趣,单纯想看看。 白枫也站在沙包前,默默感受手上的拳套。 看着经过岁月洗礼的沙包,内心仿佛跟随上面的痕迹,回到有小时候。 他已经很多年没打沙包了,若不是今天心情不好想来发泄一通,不知何年何月再有机会带上手套。 还能选择的话,他未必会选择来这里,因为他童年那段时间并不算美好。 来都来了,白枫放下过去的负担,缓缓闭上双眼寻找当初的感觉。 聘投和大黄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枫每一个动作,两者的区别在于,一个吃瓜,一只吐舌。 大约两分钟,白枫微微挣开双眼,一道热浪从齿缝中喷出。 在聘投的目光下,白枫缓缓伸出左脚带动左边身子向前,然后抬起双拳,拳头刚好到眼睛底下,这样既不会遮住视线,又能防御住脸,随后膝盖微曲,降下重心。 这副姿态像极动漫第一神拳中的鹰村练习打沙包的样子。 是骡子是马一遛便知。 这一刻,聘投清楚白枫不仅是会一点点,完全是有训练过的。 就在白枫双眼完全睁的瞬间。 聘投感觉到周围空气似乎沉重了几分,似乎是一种气势。 白枫的气势发生巨大的变化,若是之前是一只沉睡的雄狮,那么它要苏醒了。 嘶~进入状态的他清晰地感觉到空气透过牙缝吸到肺里,然后输送到身体的每个器官。 和从前不同,他好像能感受细胞在活跃在亢奋,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支配感。 在一旁的大黄看着看着猛然收回舌头,挺直的腰板,瞪大眼睛僵直不动,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膨~ 突然一声异常沉重的声音在沙包房响起,声音之大掩盖房间里所有的打击声,众人的身体突然突然颤,似乎被一拳打心脏上。 聘投马上站起来,双眼瞪的老大,刚才他分明眼睛都没眨一下。‘发生什么事,他出拳了吗?好快的拳,左拳还是右拳,这么重的声音应该是右拳吧。’ 不等他想明白。 膨~ 又是一声,众人的身体再次抖动一下,他们纷纷停下手上动作,全部把目光聚集到白枫身上。 ‘好沉重声音,那可是100司的拳套,重量级的选手才用的拳套,居然能打出如此重的拳,不过我好像看到,左直拳?是直拳吧。’虽然没有完全看清,但聘投看到白枫左边有一道虚影闪过。 他没有看错,白枫接下来左手开始连续出拳,一拳又一拳地打在沙包上。 膨~膨~膨~膨~每一下都很有节奏,如同老练的打铁师傅。 ‘what!居然是捣拳。’聘投惊了,捣拳是常用的拳法之一,特点是速度快,但威力不是很强,主要用来扰乱对手的节奏, 白枫用打捣拳出别人直拳才有威力简直离谱。 他突然庆幸刚才白枫没有把他的话当真,不然一拳下来,他可能就要躺板板了。 “咳咳。”聘投蓦地咳嗽几声,他感觉呼吸有些难受,左手捂住胸口,听到耳边传来一道道的声响,感受着心脏,它是跳的那么激烈。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会跳的那么厉害?猛地他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白枫。 是白枫出拳的节奏,跟他心跳完全一样,沉重的声音就像有人拿着石头一下一下地砸着他们的胸口。 而且从刚刚开始的左捣拳慢慢变成左直拳。 不仅是他,在场有不少也有同样的感受,有一种心跳不受控制的感觉。 白枫并不知道他们的状况,现在他所有心神都在面前的沙包上,专注地打出每一拳。 沙包在他的重拳,一次又一次的凹陷,上面的铁链噼啪作响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膨膨膨膨。 白枫出拳速度越来越快,激烈的拳击声响彻整个房间,就连砸玻璃的人也察觉到外面的动静,不断有人打开房门出来查看。。 然后他们全部瞪大眼睛看着那连续出拳的男人,甚至有人看到白枫身上升起一股烟雾。 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灼热粘稠,白枫快速出拳带起的一阵旋风围绕自身,使他整个人都变得虚幻。 ‘好快。’聘投屏住呼吸,目不斜视,他现在只能看到左拳一道虚影在攻击沙包。 细心的人已经发现,沙包振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这说明白枫还在不断发力。 聘投也注意到这一点,但他更在意是那只一直不动的右拳,他是一个拳击迷,知道那只纹丝不动的右拳才是终极大杀器。 ‘右拳,右拳,快点出右拳啊。’他在心中呐喊,激动到不行,在他眼里已经可以发出必杀的一击了,从开业到至今,他从未如此渴望想看到一个人打出一记右拳。 白枫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下一秒,他左脚以脚跟为支点,脚尖猛地从右向左画个圆带动小腿旋转,小腿再带动身体,右脚肌肉鼓起奋力向前一蹬。 一刹那,白枫把全身的力量都汇集在沉睡的右拳之上,极速的拳头带起周边的气流,环绕在他的拳头之上。 ‘对,就这样,冲,冲啊。’聘投握紧双拳,手指握得发白,小臂上青筋浮现,好像打沙包的那个是自己。 膨~房间响起类似炸药爆炸的声音,巨大的响声让在场的所有人目眩耳鸣。 白枫的右拳结结实实打在沙包上,厚重的沙包被击飞到空中,差点撞到天花板,。 就在所有人以为结束时。 白枫一声怒吼,眼中闪烁红光,双脚发力一个闪身来到沙包下方,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光下,竟对着正在下落的沙包使出右拳。 疯了,真是疯了。 “住手。”聘投大喊。 这可不是开玩笑,竟然向下落沙包出拳,那可是有几百斤沙包,在重力的加持下本就远远本身的重量。 再和拳头碰撞,其产生反震力根本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不用说手腕受伤,整条手臂也可能会因此而废掉。 第22章 有病 聘投虽然反应不慢迅速喊停,但为时已晚,白枫的拳头离沙包只有数厘米了。 膨~音爆刹那间传开。 相比之前那一击右拳,这一下更加震撼。 仔细一想却是合情合理,沙包坠下如同一个人打出一拳。 所以这种情况相当于两人拼招,产生的威力自然不言而喻。 猛烈一击下,沙包背后升一股白色烟雾。 停住了,所有人张大嘴巴看着停在空中的沙包,那一拳把沙包定在空中了。 还不算完。 白枫出完右拳,又使出左拳,左右连续交叉打击,沙包,竟把沉重的沙包稳稳定着在空中。 铁链在疯狂摇摆,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沙包像煮熟的大虾在空中不断抖动。 经过两次重拳,强烈的动静下,玻璃瓶房所有的客人全部出来了。 走出房间,便看到一个如同魔神的男子。 只见他周围气流如蛇环绕自身,双臂只剩残影对空中沙包疯狂出拳。 音瀑好像点燃的鞭炮陆续不绝。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众人感觉整个房子都在抖动。 ‘两条?不,三条?漩涡重拳?替身攻击?’聘投一瞬间想某个游戏中漩涡重拳和jojo里替身攻击。 因为白枫此刻的双拳只有虚影,像极了空条承太郎使出欧拉,欧拉,欧拉的样子。 整个没有一点其他声音,即使有亦被掩盖过去。 众人紧盯着在沙包下疯狂出拳的男人,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几个女生更双手捂住嘴巴。 突然,白枫停止了沙包攻势,一个小后跳停留在后方。 右脚往后用力一踏,地上瓷砖瞬间开裂,身体像弹簧一样身后不断压缩,摆出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 只见他全身重心都放在右脚,压的极低,上半身极限往后延伸,后背离地面只有数厘米,右拳蜷缩到腰后停住不动。 这个时候,有个看到白枫的拳套已经残破不堪了,左右都露出手指。 虽然在刚才高度输出下,全套与承受不住压力变得残破。 白枫保持姿势不动。 鼻子和牙缝喷出一股灼热的气息,右边手臂的青筋一条一条凸起,手中掌心仅剩的那一点海绵握得吱吱作响,双眼眨着猩红死死盯着上方的沙包。 此时沙包失去支撑,在重力的作用下晃了下来。 就在这一刻,白枫像一台从0加速到100的汽车,刹那间,在场的人仿佛听到引擎轰鸣声和拳头划破空气的尖锐噪音。 出拳了,白枫出拳了,伴随着一声兽吼他的拳头贴着地面划过一道弧线,朝着下落的沙包而去。 膨~震耳欲聋,场内骤然木屑四溅。 众人本能用手遮住脸,耳边不停传来重物砸落在地的声音。 足足一分钟,等听不见任何声音时,他们才慢慢抬起头。 忽然间全部都愣住了,全场寂静无声。 有人露出傻笑:“呵呵,假的吧,这是人?” “怪物。” “嘻嘻,我一定在做梦吧。” 聘投同样不敢置信,嘀嘀道:“超人吗?” 所有人都呆呆看着那维持出拳的高大男子,他右手的拳套已不见踪影露出里面的拳头。 左手也仅剩半截拳套挂在手腕上,而铁链上挂着一半断掉的沙包在空中来回摇晃,时不时还掉下一些填充物。 地上还躺着另外一半沙包,似乎在证明它们曾经是一个完整的沙包。 背后一个木架子碎裂不堪,地上布满了碎屑,其中还夹着一些红色的布条。 此时此刻众人大气不敢喘,生怕触动到前方的男人。 踏~踏~ 一阵脚步把呆滞的众人唤醒,他们寻声而去,现时有不少男人呼吸紧凑喉咙发痒,咽一口沫。 只见一位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女子径直向屹立不动的白枫走去,她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修长的大腿、如雪般的肌肤和洁白的秀发,在淡蓝色的长裙的衬托下,如同不吃人间烟火的冰雪女王。 “能做我的保镖吗?”女子站在白枫背后淡淡询问道。 她声音没有丝毫波荡起伏,宛如冰冷的机器。 白枫缓缓转过头,双眼残留着些许红光,冷漠而妖艳,没有说话而是俯视着比他低一个头的女人的脸。 高傲的表情在苍白的皮肤下显得几分娇弱,让人不禁想到爱护她。 但白枫是何许人也,在看到这个女人的瞬间,他脑海不自觉浮现两个字:有病,白化病。 白色长发和近乎病态的雪白皮肤与白化病的症状极其相似,甚至这个女人连眉毛也是白色的,更加更笃定了判断。 因此这个怀疑合情合理。 女子见白枫没有说话,皱起柳眉,不知道是因为被俯视感到不快,还是因为白枫无视她。 明亮的双眼注视白枫一会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许多男人的目光一直跟随女子曼妙的身影直到不见。 “兄弟,你认识那位美女吗?”一个男人右肘戳了戳旁边的人。 “嗨,新人?我跟你说啊!这位美女经常来这里,我见她好几回了,每次都点同一个玻璃房。” “老熟客啊兄弟,你有没有她的..你懂的。”男人撇着嘴不断眨眼,疯狂意示。 “你傻呀,我要是有,还会每天来这里吗?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呀,真是个憨憨。”另一个男子露出看傻子的眼神,然后一摆手走了。 “自私鬼。”被骂作憨憨男子吐槽道,随后又嘀嘀:“不过,换作是我也不会啊,嘻嘻。”说着边傻笑边走了。 而白枫瞳孔放大,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发呆。 直到被聘投声音惊醒:“不要拍,不要拍,禁止拍照,都散了,都散了。” “为什么不让拍,又不是见不光。” “对啊,让开,我拍一下,说不准能上热搜呢,到时候我也是一个小网红了。” 一群人围上来,嚷嚷着要拍照,只有一个看似二十来岁,带着一副大眼睛的女孩子激动不停看着手机。 世界上能一拳打爆沙包的人只手可数,能打的谁会专门打一拳给你看?所以一辈子只能在电视看看了,现在他们能亲眼目睹这项壮举,难免激动。 耳边传来吵闹的声音,白枫双眼慢慢聚焦,发现聘投正在驱散聚集上来的群众,他们手上还拿着手机,双手高举的样子分明是想拍照。 他一扫断裂的沙包,脑海闪过无数念头,猛地想到此事不应该传出去,若是以前他倒没关系,但前段时间身体发生某种变化,一旦让某些人感兴趣请他去配合做一些测试,谁知道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虽然发生这种情况的概率微乎其微,但不得不慎重对待,毕竟网络的力量是无法估量。 想到此处,白枫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双目一扫周围的人,在劝说的聘投突然汗毛直立,好像有凶兽在背后虎视眈眈。 第23章 不安 其他人被白枫注视不由一颤,瞬间闭上嘴巴,全都姗姗放下手机,露出尴尬的笑容。 惹不起,惹不起。 聘投看准时机,连忙道:“大家回去吧,这次全算我的。感谢大家捧场,欢迎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其他人一听,赶忙顺坡而下,道:“老板大气啊,下次一定再来。” “老板大气。” “放心老板,就你这句话,下次必须来,必须来。” 一人接一人说着客套话,利索走掉了,都免单还不走。 难道等白枫找麻烦?一拳打爆沙包的人谁敢惹,就他们的小身板,估计十分之一拳都承受不了。 众人纷纷离去。 只有那个戴着大眼镜的女孩,带不舍地看一眼白枫,最后一咬牙还是离开了。 聘投看着客人都走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群人不断冲过来,他差点顶不住,开门做生意他又不好太强势,只能耐心劝说。 那个蓝衣女人走后,他才发现有人拍照,当即上前制止了。 幸好白枫没有正对大家,聘投心想应该没人拍到他正面的样子。 店家有维护顾客的义务,不然到时候给白枫来麻烦,吃亏还是他自己。 所以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客人,也是为了自己。 “汪汪。”大黄不知从何处叼来一条白色毛巾,一双眼睛盯着白枫,意思再明显不过。 “来,大哥擦把汗。” “谢谢。”虽然大黄是条狗,但白枫认真道谢了,在他眼中大黄同样是条可敬的生命,至少它拿来毛巾。 刚刚运动可谓相当激烈,他现在满身都汗水,拿起毛巾便擦拭身上的细汗。 一旁的聘投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白先生真是让小弟开了眼,我经营这家店也有五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沙包打成两节的,真是令人敬佩。” 他是个生意人,逢人说话习惯半带恭维。 这次没有半点违心之言,真是由衷敬佩,尽管他店中的沙包稍微有点破旧,不过他每天都有认真检查,质量方面绝对没问题。 一拳打爆沙包,估计连当年世界闻名的重量级拳手泰森也难于做不到吧。 白枫没有接话,双眼盯着墙角的摄像头,而那个摄像头正好对着他。 不用想,刚才的精彩瞬间一定一秒不差全部录下来了。 聘投回想白枫刚才的神情,顿时明白了,道:“白先生稍等,我马上回来。”说罢,小跑出去了。 沙包房只剩下白枫和大黄。 白枫坐椅子上,望着地上散落各处的碎屑,脸色逐渐沉重。 在其他人眼中,用狂野的身姿,一拳打爆沙包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情。 饭后闲谈,喝酒聊天都是一件值得吹嘘的资本:“嘿,你们还记得我是怎么一拳把那个两百斤的沙包打成两段的吗?想学吗?我教你。” 但作为当事人的白枫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那根本不是他。 不,不应该这样形容,用另外一个他来形容更加得体。 在那一会,白枫清晰感受自己灵魂深处似乎苏醒另外一个意识。 这股意识就像来自深渊的恶魔,它散发一股浓郁的恶意和极其强烈的欲望,那是一股强烈的破坏欲,摧毁欲,仿佛不把眼前的一切撕碎便永远不会罢休。 他正是受到这股欲望所影响,每打出一拳他都能听到耳边传来恶魔般的低语:“摧毁它、撕烂它、毁灭它。” 恶魔的低语如同致命的毒药,加上身体不断涌现力量,两者相融合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这种快感就像长时间没有吸烟的人突然吸上一口。 大量尼古丁可与尼古丁乙酰胆碱接受器结合,增加神经传递物的量,脑中的多巴胺增加,制造大脑空虚感,给人自信,让人放松,强大等虚假的幻觉。 在这快感下,白枫沉沦了,于是才有他一拳打爆沙包的一幕。 在他人眼中,他以无可匹敌的形象展现出了一拳打爆沙包的姿态,绝世的英姿令人向往。 可他们没有想到白枫本不想这样做,是他臣服了,顺从了,沉迷在一股快感中无法自拔。 回想那无与伦比的快感,他双手忍不住颤抖。 自从身体发生变化,他内心就感到一丝不安,现在这一丝不安似乎找到了源头。 啪。 白枫用力一拍大腿,想在疼痛中换取冷静。 大黄似乎感受到白枫的不安,黄橙橙的大脑袋轻轻他的小腿,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白枫感受腿上的温热,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轻轻抚摸大黄的头,感受柔顺的头发,看着来回摇晃像雨刷的尾巴,它似乎能抚平内心那一丝不安。 “久等了。”聘投在门口快步走来,左手拿着一张黑色小卡片,右手拿着一个白色箱子。 “不好意思,顺便关门,让你久等了。”聘投放下袋子,坐在白枫旁边,伸出黑色小卡片,严肃道:“白先生,这是监控的内存条,今天在店里发生的所有录像都在里面,我用信用分发誓绝对没有保留任何关于你的录像。” 白枫目不转睛注视聘投双眼,只见聘投目光坚定没有闪躲与之对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足足相视了一分钟。 白枫收回视线拿走内存条,随手将它放入口袋,淡淡道:“我相信你。” 之所以相信聘投,不仅仅因为他目光坚定,更因为聘投居然敢用信用分发誓。 用信用分发誓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今一个人在社会上,信用分十分重要,你可以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钱,都不能没有信用分。 因为街上几乎每家店都摄像头,它们不仅仅是用来记录防备,还用于人脸识别,当你走进某一家店铺时,店铺的工作人员通过特殊设备马上知道你的信用分是多少。 过低者,他们有权拒绝为你服务。 这都算了,最多生活有些不便,更重要的是,你可能因此找不到工作,没有公司愿意找一个信用极差的人作员工。 没有工作代表你将没有收入,没有收入你将难于在复杂的社会活下去。 信用制度很极端,很无情,许多人认为它太苛刻了,从而抵制它。 但在更多的人眼里是利大于弊,它杜绝了许多麻烦的情况。 例如:老板无法给员工开出虚无的大饼,因为当员工记录老板的承诺时,老板不履行就会受到惩罚,视情况而扣除相应的信用分,老板失去信用分,他贷款之类的行为将受到阻碍.... 又比如:十五年一个老李太婆3年在电视上化身七大专家或传人,信用分制度对于恶意冒充欺骗消费者,有极其严厉的处罚标准。 同时信用分几乎把老赖赶尽杀绝。 所以当聘投说要用信用分担保,白枫已经相信了。 不外其他,只要白枫现在拍下视频,以后聘投拿什么出来反驳,都将是无用的垃圾,因为他此时是一个骗子。 当然,这种承诺也是看情况的,不是所有的诺言都有效,比如一个匪徒拿枪指着富豪,逼做出的任何承诺都是无效的。 承诺有效的必要条件有二,第一、承诺人必须是自愿,无威逼恐吓。 第二、承诺人自我意识是完全清醒 第三... “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场地的修理费用和其他人消费都算到我身上吧。”于情于理,白枫不可能让聘投承受今天的损失。 此次动静之大,也是他意料之外。 第24章 酒 人家好心前请你,你倒好不仅破坏别人的场地,还要为你擦屁股免了其他人的单。 不说对方是不是你朋友,冲他肯为你擦屁股,白枫也不可能让他独自承担全部损失。 “哎~”聘投连连摆手。 “白先生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聘投虽然不是什么大物人,但是我。”聘投说着使劲拍几下自己的胸口,一言一字地说道:“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免费就免费,如果因为发生一些无关的紧要的情况,我就不请了,那别人怎么看我,夸大海口?临阵退缩?。” 聘投不断摇头,言语之中十分感慨:“这样做不合适,不合适啊!” “汪汪。”大黄好像赞同地叫唤两下。 “哈哈,白先生你看,大黄都认同我说的话,果然是大黄了解我啊!不枉我养你十来年。”聘投抚摸着大黄的狗头笑道。 白枫闻言,内心感到纠结,这不符合他的原则,思量半会,还是决定接受对方的好意,道:“谢谢了。” 但心里算是认下这个朋友了。 “白先生太客气了,就跟我之前说的,权当交个朋友,我觉得啊!能结识白先生这样的人,区区一两个沙包算得了什么,值得,很值得啊!” “你以后不嫌弃我地方小,随时过来玩,不过下次就不是免费的了。”聘投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令人不知真假。 “谢谢,聘老板叫我白枫就好了。”被人先生,先生叫着,白枫很不习惯。 “那我就逾越一步了,我看白枫应该比我小,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投哥,或者聘老板也行,就是不要叫全名就好了。” 聘投不愧是生意人,说话让人感觉很舒服。 “投哥,你刚才说,你养大黄有十年了?”大黄的变化,白枫很在意。 不外其他,狗相比人的寿命算是十分短暂,一般在十到十五年。 十岁的狗大概相当于人八十岁,八十已是人的垂暮之年,已然被无情的岁月带去青年的活力与生机。 失去细胞的活力,皮肤松弛无力黯淡无光,身上带有微微腐败的气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这是大自然的规律,所有生灵必须遵守的铁律。 大黄之前垂暮的样子就很好反应这铁律,但它之后的模样诠释着另一种状态,一种重获新生的状态。 到底是什么逆转了大自然的铁律,是药物吗?不可能,我们渺小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宇宙一般的定律。 数千年来,我们孔孔不倦研究各类方法,寻求只存在于神话当中,永生不灭的存在,但每一次的结果都在告诉我们,永生是虚无的,它只是金字塔顶端的人不愿意放弃尘世中的权和利,在疯狂中产生的幻想。 白枫更在意聘投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掉毛了。” 前些天,掉毛。 两个关键词,白枫瞬间联想到自己的状况,他大胆猜测前些天应该就是4月6日发生地震那天。 细思极恐,那么4月6号究竟发生什么事? 地震完全不足以说明现在的情况 “嗯,应该....应该是十一年了吧。”聘投回想道。 白枫看着毛发柔顺,双目有神的大黄,那里像十一岁的老狗,分明是一只正值壮年的狗。 “我记得以前大黄身体不好,现在为什么......” “怎么说呢?我们边说边喝点,你看怎么样?”聘投打开白色箱子,原来里面装的是冰块和啤酒,他拿出一瓶递出去。 看来聘投真的有意结识白枫。 “谢谢,我不喝酒。”白枫道。 “白枫啊,我开这家店五年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开一家这样店吗?”聘投没有劝,自己打开一瓶啤酒的喝一口,自顾自说道。 白枫摇头,表示不清楚。 不过他好奇为什么要开这样的店,用来发泄的店并不常见。 “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学习道德和读圣人言吗?” 白枫继续摇头,想听听聘投的高见。 聘投露出微笑,淡淡道:“因为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只恶魔啊。” “人本质就是动物,但我们却单独将‘人’从动物中划分开来,因为我们认为,通过进化我们获得了更高层次的理智和情感。它们可以帮助我们压制潜在的动物本能,同时通过学习,我们能进一步压制,所以我们觉得人是全新的物种,不能称之为动物。” “只是啊,更高的理智和情感衍生出比动物本能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人独有的恶。” “恶意是极其可怕的情感,它是不像一只狮子为了食物残忍的撕咬猎物这种为了生存的纯粹恶,人类的恶意是莫名其妙的,甚至没有根据可言。” “比如:有些人看到其他人过得比自己好,忍不住诅咒对方,还有人看到别人不爽时竟有一刀想捅死他的想法........” “所以我们学习圣人言和道德来制约心中的恶,但我们终究不能消灭它。” “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在外,我们低声下气像条狗只为多赚几块,在内,上有老,下有小,中间带老婆。大家都很累,一不小心就是大吵一架,最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输了,无时无刻我们憋着一口气。”聘投猛灌一口啤酒,继续道:“这一口气就是唤醒心中恶魔的良药。” “所以啊,我才开了这家店,目的是让大家有个出气的地方,不过发泄归发泄,我们还是得做个人人啊。” 原来如此,白枫想不到聘投开店目的居然是这个,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敬佩之意,原来这就是横副中的金色的人字蕴含深意。 “来我这里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图新鲜进来看一看,另一种就是你这种。” “我这种?”白枫不解道。 “呵呵,没错,就是你这种,老话说的好哇!熟能生巧,几年下来我见人不少,看人也有几分准。” “男人啊,一生只会为三件事烦恼,一是钱,二是情,三是钱。” 钱,情,钱?“第三为什么还是钱?”白枫不解问道。 聘投注视白枫,看着他脸上挂着不明所以的神情:“白枫你生活很不错吧?工作也是顺风顺水吧?” 白枫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说明一切。 “以后你会懂的。”聘投拍拍他的肩膀道:“所以,你来这的理由,我猜是因为二吧。” 二?我是为了情?白枫陷入自我怀疑。 他因为看到餐厅那一幕感到难受,不开心才来这里的,他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难受。 难道自己对徐莺莺抱有其他情感吗,他不清楚,只是看到他们一起相笑甚欢样子,自己就无法控制内心的情绪。 愤怒如爆发的火山无法控制。 聘投在一旁默默看着白枫皱起眉头,冥思苦想,心中不由感叹,白老弟你的人生还是一张白纸啊。 递出一瓶啤酒到他跟前,道:“试试?或者你会有收获。” 盯着面前冒着白气的绿色瓶子。 这次白枫没有拒绝,爽快打开狠狠地闷一口,啤酒涌进口腔的瞬间。 好冷,白枫先是感觉到冻和苦,然后是一股特殊的发酵味,俗称馊味,最后残留在口中的还有一丝丝甘甜。 “怎么样?” “还行。” 第25章 关联 “怎么样,有被我伟大的觉悟所感动吗?”聘投笑呵呵问道。 “有。”白枫很诚恳得回道。 在听完那一套说辞,聘投本来有些猥琐的样子一下子变成高伟,浑身充满着光辉。 像极一个社会与家庭的和平的使者。 然而聘投下一句话就将他光辉的人设放到脚底踩的稀巴烂。 “哈哈,果然好用,这是我想了好久的广告词。” “我那有那么伟大,和别人一样开店只是为了赚钱。只是我在小时候,家里老头每天都会打骂我的母亲,我长大脾气暴躁,女朋友受不了跟人跑了。灵感爆发才开这样一家店而已。” 聘投边说一边狂笑不止,不停拍打自己的大腿,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明明他笑得很大声,但白枫却感觉一股悲伤。 “来喝酒。”他举起酒罐,500ml的啤酒一口气一饮而尽。 难以言语的伤感在白枫心上涌起,他学着一口喝完手中的啤酒。 冰冷的啤酒充斥在喉咙上,隐隐约约的刺痛感不断袭来,想停止又不想停下,发酵的味道带着麦香鼻腔中打转,舌尖上微微的苦味一闪而过,点点香甜回味齿间。 “呵呵,这就对了,男人抽烟喝酒总得会一样,不然少两个很重要的沟通方法。”聘投道:“白枫你还年轻,勇敢去闯,勇敢去拼就好,不要留下遗憾,瞻前顾后是留给我这种丧失欲望的可怜人。” “看上了就去追,不要害怕失败,即使失败又如何,可能你很会享受这个过程。” “有人抢更不要怂,抡起拳头就打,以你的身手,对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跪地求饶,哈哈~。” 聘投仿佛想象到对方在跪在地下,苦苦哀求请求不要打脸的场景。 双眼流露向往,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体现一回,那怕只有一回,他也知足了。 “我看你也是跟我一样帅哥一枚,应该同是桃花旺盛,不应该为情的烦恼啊。”聘投一摸油光四射的脸,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大言不惭自认帅哥。 “刚才喻小姐找你当保镖就是最好的证明,说起这个,真是可惜呀,你为啥不答应呢?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底细,但我敢担保她一定是个富婆。” “喻小姐?是刚才那个白色头发的?”白枫有些印象,那会他沉醉在自身有力量里,所以没有做出回应。 现在回想,着实失礼,不过人都走了,失礼就失礼吧。 “是啊,她是我的老熟客了,经常来光顾,每次出手老大方了。很多客人来我这都是为了她,一群好色鬼以为我不知道,懒得揭穿他们而已。”聘投笑着又喝一口啤酒,在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投哥,还是说说大黄的事吧。”白枫对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感兴趣,对做保镖也没有。 人与人就像空中的飞鸟,海中游鱼,或许一生只会见一次,甚至一次也没有。 再给一次机会,两人再次相遇,他同样不会答应。 两人一起喝过酒,慢慢放下之前的拘谨,关系拉进一步。 “行行,年轻啊,不知今朝富婆好。”聘投拿出一包红塔山,问道:“抽吗?” “不了,谢谢。” “行。”聘投没有勉强,烟不同酒,前者瘾更大,他一般不会强求别人抽,只是礼貌问一下。 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正要合上烟盒:“汪汪。”大黄突然叫起来。 “你也要抽?你身体不是才好吗,要不算了?”聘投对大黄道。 “汪汪。”大黄咬住他的裤子,样子十分不情愿。 “行行行,依你,都依你。”他无奈抽出一根,大黄瞅一眼红塔山狗脸上竟闪过一丝不屑,但熟练的叼在嘴里,狗爪不停指着椅子上的打火机。 “看你猴急的样子。”聘投拿起打火机,给大黄点火。 而大黄抬起狗爪遮住火苗,它居然会护火。 白枫见状很是惊讶,他以前就发现大黄很有灵性,不曾想这么灵性,跟成精一样。 大黄坐在地上深深吸上一口,然后从鼻子和嘴巴喷出一股烟雾。 双眼咪起,耳朵缓缓垂下不规律地抖动,尾巴摇晃速度也降低,一脸享受的样子,时常用爪子轻轻去掉烟上的灰,驾轻就熟的手法就像几十年的大烟枪。 白枫今天可算长见识了:“投哥,大黄这是....” “哈哈,你别看它是条狗,它已经抽烟六年多了。之前因为身体不好我才不让它抽的,现在身体好起来了,天天缠着我拿烟抽。”聘投解释道。 “不给它抽还不行,哎~它昨天拿走我桌上的零钱自己跑去买烟,还买一包中华,白枫你知道中华吧,一包四五十块那种香烟,真是气死了,我都舍不得抽中华,最可恨的是它把烟藏起来了,一根都不给我抽。”聘投哭笑不得。 大黄是他从嗷嗷待哺的小奶狗养到现在难舍难割的老狗。 陪伴他来年,感情极其深厚,可谓情深潭水,对大黄的行为,他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大黄以前有自己买香烟吗?”白枫明锐的抓住昨天两字。 “没有,就昨天一次,也不知道那个混蛋教它的,我明明没有教过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聘投很纳闷道。 变聪明,重获新生,身体机能增加.... 白枫总结他和大黄的变化,现在就算不问聘投也肯定大黄是4月6号发现发生的蜕变。 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隐约中仿佛有一股滔天巨浪袭来,席卷着世界所有的生灵,产生未知的变化。 在看到大黄之前,他还在想世界会不会就自己发生了变化,如今看来他不唯一个,那么到底有多少个?他们发生什么变化,是和自己一样吗?还是其他更为诡异的蜕变。 想到此处,白枫坐不住了,对聘投道:“投哥,我想起来还事没做,先走了,再见。”说着匆忙走了。 “哎~兄弟发生......了。”聘投只看到白枫脸色不断变幻,然后就跑了。 “汪?” 生态管理局。 “工作人员已全部就位下河村,随时可以进入皇陵调查。”段宇平在办公室一丝不苟地汇报工作进度。 “嗯,让他们进去吧,医院那边的情况怎样了。”闵国和看着桌面上的文件问道。 “有不少患者顶不住器官衰竭带来各种并发症,丧命了。”说到这里,段宇平语气很沉重:“派去的专家并没有发现患者有任何异常。” 闵国和心知,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看来此事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之前一直没有作出回应,是想等去往各大医院的专家组是否能发现问题的源头,他们好根据已知作息做出最优方案。 现如今,若再不出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不能再拖。 “我知道了,你去调查患者之间是否存在共同点。” 事出必有因,他相信一步步找到关键点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但此刻他更关心魏武平那边的情况。 千古一帝秦始皇复活的想法始终围绕着他的心头,如果嬴政真的如同他想象那般,带着神秘复苏了。 他真想不到应对的方法。 第26章 皇陵 下河村,骊山陵,名流千古的大帝长眠之地。 专家发现此处时,惊为天人。 四周的高山如同卫兵环绕墓地,水带有浓重生命气息从高山冲流而下,前面广阔的田野像地毯欢迎远方来客,一棵千年柳树坐座落墓口宛如童子。 高山,俊野,河流,古树,天地之钟秀汇集于此,这便是千古帝王的待遇。 此时。 墓口附近搭建一个临时营地,外围拉着警戒圈,示意这里早已隔离,无疑,能在此搭建营地的一定是官方的人。 幸好皇陵正处深山,住房开发重点多为山脚,所以隔离非常便利。 “乔教授,这位是王存义,王队长,特种兵出身,经验丰富尤为可靠。在军人是有名的孝子,是一位杰出的军人。这次由他带来队,我是放心得很啊!”魏武平指着一个穿着纯色军衣的人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道。 地震局局长魏武平同样参加这次行动,一行人干一行事,皇陵的地震强度究竟为何不同,还得由他们来调查。 “魏局长过誉了,我并不是什么孝子。”王存义听到孝子一词眼神暗淡。 儿童时期父母离异,他是由乡下母亲独自一人带大,可谓极为不易,因此他从小便会洗衣做饭帮顾家庭,这也是农村家庭的常态-少年早当家。 他母亲学历不高,难找好工作,所以家庭并不富裕,一顿有一顿无亦是常态,全靠乡里帮衬才能坷坷度日,好在他不负众望考上了知名的军事大学。 本想着,有机会回报乡里,带着母亲过上好日子。 只是,早年母亲为供他读书,一天打几份工透支身体落下病根。 某一天他训练中得到传信母亲病重,他急忙赶回家却未能见母亲一面。 在邻居们那里得知,原来是因为母亲不想影响到他,而隐瞒了病情,直至病入膏肓邻居看不下去,才悄悄通知他。 之后,王存义守孝一个月,期间学校通知他回去继续训练,他也没有回去。 因为在他看来,他一直得坚持只是为了让母亲能过上好的生活,但母亲已去,他失去所有动力。 乡亲个个过来相劝,让他赶紧回去工作。 然而他的牵挂如同灵魂一通埋下黄土之中,留下只有一具躯壳,对相亲的劝告视若无睹。 直到学校一位很看好的领导亲自来找他谈心,他才回到学校。 在他眼中,他不算什么孝子,还讨厌别人称赞他为孝子。 “怎么不算呢?,王队长你可以声名在外。”魏武平不知原由,继续说道。 “我们还是谈工作吧,乔教授,闵局长发来指示,我们可以开始了。”王存义对乔希鹏道。 他一点都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好,有劳你了王队长。”乔希鹏人老成精看出什么。 “客气,叫我小王就行,您是国家匠人,保护您是我们的责任。” 所谓匠人指的不是工程,而是精神,像伟大的杂交水稻之父一般。 是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精一行,务实肯干、坚持不懈、精益求精的敬业精神。 乔希鹏就是这样的人,全心全意、坚持不懈地踏遍全国的土地只为国家寻回最初的荣光。 经过四十多年的努力他开发不下三十个遗迹,秦始皇陵亦是参加者之一。 多年努力,找回大量古代艺术品及文献,为我国古史恢复作出重大贡献,荣获国家做出荣获一等功。 直到现在七十六岁依然活跃在考古界。 “哈哈,什么匠人,我就那点微弱的本事,趁还能动,发挥最后一点余热。”乔希鹏白发苍苍,有些驼背,皱纹满面,双手应经常接触泥土而成现深黄色,身上的衣服极其简陋。 “您谦虚了。” “魏局长你们那边准备好了吗?”王存义道。 “准备好了。” “出发吧,全体都有,集合。”王队长大喊一声,后面的士兵纷纷回复,短短几分钟便拿上装备集合到一块。 “出发。”一声令下,十几号人浩浩荡荡走进墓地。 在经过那棵十米高柳树时,王队长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一动作被乔教授看在眼里,问道:“你很在意那棵柳树?” “有一点。” 王存义曾是特种兵,因伤退役,因为在军队有杰出贡献,加上经验丰富被部队留在当一个小队长。 还在服役特种兵期间,长时间的高强度锻炼让他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刚刚路过那棵柳树的瞬间,突然感到心神不宁,因此他才多看几眼。 乔希鹏抚摸粗糙的树皮,感受上面凹凸不平的触感,仿佛在为自然中的不可思议深感动惊叹:“这么大柳树非常稀有,正常的柳树的寿命大概是三十年左右,你猜猜这棵柳树多少岁了?” “上千岁。”王存义毫不犹豫回答且语气相当坚定。 “哦~你调查过了吗?”乔希鹏奇道,因为他说对了。 明明他说正常柳树的有寿命是三十岁,一般人听到后不会回答这么离谱答案。 “没有,第六感。” 众人眉毛一挑,第六感? “第六感啊。”乔教授笑道。 没有一点根据,意料之外的回答,但他相信了,曾经何时他也有相同的感觉,仿佛来自上天的指示,奇迹在混乱中找到正确的答案。 玄之又玄的第六感与直觉完全不同。 直觉是经验和实践融合的产物,是可以通过训练强化的,如: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在新的地方狩猎,一眼望去,便能感受那里有猎物,这是因为大量经验赋予感官敏锐的直觉。 而第六感是察觉不到的存在,它的出现只有一种情况。 就是在你刚听到某种问题或看到某些东西,大脑还没思考便自然而然浮现出来答案,好像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告诉你一样。 更为神奇的是,有些你根本就不懂的问题,甚至是完全没有接触过的知识层面,你都能做正确的回答。 有人说,这是血脉传承,你没有不了解的东西不代表你的先辈没有学过,基因残留的因子遗传给下一代,所以人在面对某一些东西基因深处自动作出回应。 这种说法受到广大的人们的认同,所谓基因,我们了解到的,只有浅薄一面。 “你猜对了,这柳树的年龄大概在一千三百岁左右。”乔教授回道。 “一千三百岁?”一旁的魏武平惊道。 他见乔希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还以为王存义猜错了,三十岁已是极限。 这棵老树不仅仅突破极限那么简单,分明就是世间伟大的奇迹。 “很吃惊吧,打破自身禁锢,是全国,不,是全世界唯一一棵千岁柳树。”乔教授凝视枝叶随风摇摆的柳树道。 “在它之前,柳树最高树龄是多少?”魏武平道。 “五十二年。” “为什么这棵树能活那么长时间,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王存义问道。 “这一点很多专家也很兴趣,做过许多检查但查不到原因。” “不过我认为这棵树柳和其他柳树最大的区别,就是生长的地方有些不同,这应该就是它特别的地方。”乔希鹏若有所指的瞄了一眼地下的黄土。 第27章 入墓 生长地方不同?魏武平扫了一眼脚下,脸色一变瞬间明白了。 皇陵,是皇陵,它是长生墓上,还是千古一帝的墓地上面。 自古鬼怪传说绵绵不尽,人们深陷其中,关于墓地的各种灵异传说更是数不胜数,魏武平是宁可信不可无。 古时传闻,一国之君乃是天选之子,受众神庇佑,是大气运者,龙气加身,万邪不侵。 “发现了吧,是的!它正好在皇陵之上。” “啊!这么玄乎?”魏武平肥胖的额头冒出冷汗。 虽然他是一个信奉科学的人,但鬼怪传说经久不衰,很多现象科学还解释不了,无法解释的事情总是令人害怕。 乔教授脸上皱纹堆在一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谁知道有没有关系,我在探索遗迹的时候,发现的怪事可不少!例如刚打开墓穴时传来阵阵笑声,明明死上千年的尸体突然乱动...” “而且什么树不好啊,偏偏是柳树,按民间的说法柳树可是僻邪用的。把它种在墓地前,谁知道目的何在?难道是为镇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魏武平额头越冒越多不知觉流下脸庞,不断擦拭,心里感到不安,越说越玄乎了。 “嘿嘿,很有趣吧!如果真的有鬼,我应该跑的比魏局长快。”乔教授阴森笑道。 有趣你个鸡毛,要不是看你老弱病残,老子早就一拳打在你左眼眶上了,还跑的比我快,你难道不知脂肪等于能量吗?我的能量足足是你的五六倍。魏武平心里吼道。 “到了地宫入口。”五存义打断道。 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 皇陵的外城并不多,这部分作为景点开放给人欣赏。 裸露在外的景点他们打算最后调查,怎么看上面有问题的几率最小,重点在下面。 地底之下才是内场,是真正的陵墓,而这一部分极少开放,因为下面面积太大,没有那么多人手看管,游客下去之后容易损坏文物,同时也不安全。 此刻挡在他们面前是一扇木门,上面带着明显的现在化痕迹,显然是后面才加装上去的。 在王存义意示下,马上有两名士兵上前推开木门。 木门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打开了。 好像缺少润滑,门在一边打开一边发出咔咔咔的声音,伴随声音的还有一股浓浓的霉味和腐朽的气息。 当门完全被打开时,露出一个不见一丝光亮的入口,阳光几乎无法照入,像被某种巨兽吞噬着所有光线,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色如同深渊的巨口仿佛等待着送上门的猎物。 乔希鹏露出一排大黄牙对众人说道:“诸君,走吧!” 忽明忽暗的光线照在这个老头脸上,加上他诡异的笑容怎么看都让人心寒。 魏武平吞了一口沫想道:这不会是乔教授的真实面目吧? 众人跟着新修建的楼梯往下走。 还好,下面并没有想像之中的恐怖。 因为皇陵已经调查完毕,所有通道都拉上了电,接上灯泡,现代化明亮的白光,照射在漆黑的通道上,让一切变得明朗,光总能给人带来安稳。 “哈哈,魏局长你刚才好像有些害怕呀。”乔希鹏恢复平时的和蔼样子笑道。 臭老头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想捉弄人,要是别人我早就翻脸了,魏武平心里狠狠诅咒了一番但嘴上还是尊敬的说道:“呵呵,第一次进墓地确实有些紧张。” 那些话只能想想,他可敢对这个臭老头说。 魏武平能把乔希鹏之前的话当作玩笑,王存义不能,之前他就感觉不对劲,现在进入皇陵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总感觉这次任务不会顺利。 晚上七点。 他们重新探索了大部分区域,王存义也并没有遇到异常的情况,他不禁在想是不是太敏感了。 “教授已经7点了,不如今天就到这吧。”魏武平道。 “好。”乔教授声音有些疲惫:“真是不服老不行啊,以前我连干一整天都不带休息的,现在才半天功夫就气喘吁吁了。” “哈哈,别说您老人家,我也觉得很累。” “那是因为你虚,看你面青口唇白,你才三十岁肯定是年纪太放纵自己,不节制。” “面青口唇白太夸张了吧,我承认年轻的时候是有些放纵,但我不认为这是一件羞耻的事,年少轻狂有多少个能抵住诱惑。” 魏武平中气十足,振振有词,认为这不是一件失礼的事,正常男人年轻气盛,很容易个不小心就冲动了。 而且在场都是男人,他没啥可避忌的,直接对王存义道:“你问问在场的人谁能做到到,王队长你能吗?” “能。” 王存义一脸正经地回话的样子,魏武平感觉好像吃了三斤翔,还是稀的那种。 乔希鹏闻言笑个不停:“哈哈,笑死我了。你问谁不好偏偏问王队长,你不知道他是特种兵出身的吗。” 魏武平的脸则涨成猪肝色,人生第一大尴尬无疑是刚说完就被打脸。 倒霉透了,一时激动忘了王存义原本是特种兵。 老头子总是笑话我,我又没吃他家米饭,为什么老针对我,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在场除了王...” 刚想说除了王队长以后,他立马反应过来在场还有许多当兵的,所以立刻改口:“在场除了当兵的,没多少顶得住吧。” 没多少这种模糊不清的字眼能有效减少错误,魏武平很会玩文字。 只是在众人眼里这是无力辩解,其他人面面相视就是不接他的话茬。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赶紧出去吧,肚皮饿的咕咕叫正想吃一口热饭。”乔希鹏道,他一把年纪真的顶不住。 “只是,你们要知道年轻不是你们资本,你们真正的资本是年轻的身体,要珍惜身体,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你就会发现之前微妙的行为造成现在多大的伤害,别不相信,我经历过才敢说这话。” “年轻不代表放纵,节制才是更高的品质,不然老后想拼搏却力不从心,那是一件很可悲的事。”乔希鹏在队伍里的年长一辈,用亲身经历苦心劝说道。 跟来的年轻的队员听后,暗自点头,只是有多少人能听得入耳尚未可知。 魏武平忽然感到惭愧,与乔教授相比,他为自己的辩解感到自愧不如。 确实,这是很多年轻人都会犯的错误,但他不应该为这种行为感到平常不去抵制它,反而像年轻一辈输入这种错误的思想。 “乔教授言之有理,你们要谨记。”魏武平自愧不如道。 这一时他发自内心敬佩乔希鹏,虽然一路上这老头都在针对他,但不妨碍他敬佩那种极高的品质和思想。 第28章 不合理常理的野猪 小小插曲,他们很快回到了营地。 在附近建设营地,主要作用是为了方便乔希鹏。 皇陵附近不允许建房,周边最近的旅店离墓地也公里,要想到旅馆开车也要一段时间,加上最前面山路崎岖不平很不好走。 乔教授七十多岁,老人家比想象中的更要脆弱,工作一天加上舟车劳累的话,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了。 因此,临时的营地可能保证他能充分休息,还能不浪费来回奔波的时间。 熊熊烈火在夜色之中照耀黑暗,给身处荒山的众人带来些许温暖。 士兵架起大锅开始做晚饭。 不必担心食材问题,他们早有准备。 此次任务,房车、后勤车一应俱全,虽然食材不是最新鲜,但种类丰富做作到营养均是毫无问题,库存足以让他们探索皇陵。 微弱的月光洒满大地,营地上每个人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魏武平浑身大汗在小帐篷内写今天的报告。 乔希鹏回到房车小歇,果然岁月不饶人。 王存义在外巡逻,提防的仅仅只有一种动物。 皇陵作为景点,周边的凶猛野兽自然是驱赶干净,唯独野猪。 野猪体躯健壮体重90-200千克,四肢粗短,犬齿发达,雄性上犬齿外露,并向上翻转,呈獠牙状拥有极强的杀伤力。 加上生性凶猛好斗,见人还不怕反而有可能主动攻击,健壮的身体配合尖锐的獠牙,一个冲刺轻易让一个成年人重伤,甚至死亡。 他担心队伍中魏武平和乔希鹏等人手无缚鸡之力,对上野猪估计连逃跑都无法做到,更别说反击。 他此行的任务便是保护他们和提供辅助,肯定要万分警惕。 今年天气格外燥热,简单呼吸便能感到热浪穿肺,坐在单层楼房更是有种蒸拿房之感,酷热难耐。 还好,森林之处,在大自然的自我调节下,炎热的天气得于携带几丝凉意,使闷热的身心感受难得的清爽。 王存义边走边看,不知不觉来到柳树旁。 他抬头看去,不可否认,活了上千年的树给人一种灵魂性的震撼,岁月确实能带走的活力,但也留下独有古老的韵味。 树干婉转延伸击穿空间,在天空之上铸造属于自己的领地。 时间像一把刻刀,在它的躯干雕刻出各种痕迹,每一条不规则的裂缝,每一块呦黑的树皮都带有浓浓岁月残留的味道。 粗壮的树根深深的埋入大地,贯穿泥沙与岩石,贪婪吸收着自然界的养分。 青翠的枝条宛若新生,月光洒落叶片隐约发光,阵阵微风吹动带起一片青色波浪。 它们相互碰撞,如同田野外的风铃,似有专属的音乐。 慢慢地,王存义锐利的眼神逐渐空洞仿佛沉醉在这绝美的情景中。 一步两步,他鬼斧神差向柳树走去,伸起右手眼看就要触摸到树干。 突然,一阵低沉鼻吼声传来。 王存义猛地转头望去,那是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向外突出的獠牙表明它还是一头雄猪,目测应有四百斤。 野猪鼻孔喷出两条热气,相比身体豆粒般的双眼静静的看着他。 突然毫无征兆猛地冲来,粗壮的蹄子刨起地上的沙石,带起无数烟尘,气势凶猛。 王存义双眼一缩,好快,这是他第一感觉。 四百斤的野猪,冲刺时碗如一辆改装的小汽车,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好不客气地说,几乎无人能承受这样凶猛的一击,稍有不慎便是横死当场,所以王存义丝毫不敢大意。 此刻,他过硬的专业素质显露出来了。 脑海中的思绪完全不影响身体的动作,拔枪、瞄准、开枪一套动作只需一秒,可谓行云流水。 他毫不犹豫按下扳机。 砰。 一声枪响在丛林中回荡,寂静中的森林中是多么刺耳,树上鸟儿惊醒,振翅而飞。 本应静寥的深夜,一下热闹起来。 子弹在漆黑夜里如同一道流星,划过地上的沙石溅起一阵火星。 是的,这一枪并没有打中,不是王存义身手退步,而是有意为之。 巨大的响声和子弹擦起的火星足以让许多野兽为之惊恐,转身逃跑,树上鸟儿就是很好的证明。 野猪是国家三级保护动物,没必要,王存义不想击杀它。 就在他以为野猪已经受惊要逃跑时却发现,野猪竟然完全不受影响继续向他冲来,还发出阵阵嘶吼,仿佛被激怒一般。 王存义双眼一凝,决定不再留手,再次瞄准,不过这次是脑门。 砰。 又是一阵枪响,子弹划过空气精准射中野猪的脑门。 结束了,距离不到十米,这一枪必定打穿头骨,破坏大脑,造成脑死亡。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野猪中了枪之后只是稍有停顿,在王存义惊讶的目光中仅仅甩一下头,发出凛冽的吼叫速度更快向他冲来。 情况危急,不由多想,野猪已经离他不足十米。 砰砰砰。 连开三枪,分别命中前臂和鼻子。 野猪连吃了三枪,子弹巨大的破坏力让它双臂失去力量,倒在地上,惯性带动身体向前滑动带起漫天灰尘。 摩擦力使它刚好停在王存义面前,挣扎抬起头一声尖叫,而后重重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王存义呼吸稍有紧凑,显然被刚才那一幕惊到了,他从未听说打到头还没死的野猪。 正当他要低头查看,不远处传来呼叫声。 “王队长,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有枪声?”魏武平和一众士兵向他跑来,乔希鹏也在其中。 显然枪响惊动了他们。 赶来的众人,走近后才发现地上硕大的野猪尸体。 “好大一头野猪。”魏武平没有见过如此之大的野猪,兴致勃勃左右打量,时不时还用手戳一戳:“王队长你刚才开枪就是打它吗?” “嗯,我刚才巡逻的时候它突然向我冲来,迫不得已,我只能开枪击毙它。”王存义记忆好像出了问题,有一段记忆全部不记得了。 “原来是这样,听到枪响,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才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让你们担心了。” “话说回来,这野猪真是健硕,你看他的肌肉,简直是线条分明而且好硬啊!跟石头一样。”魏武平用力捏着野猪手臂的肌肉,咽了咽口水,建议道:“反正都杀了,不如我们抬回去烤了吃吧。” 国家三级保护动物不是想吃就吃,机会难得他很想尝一尝。 闻言,王存义神情严肃蹲下身子检查尸体。 不可能跟石头一样硬,肌肉绷紧时才能感觉很硬,一旦放松就会变得软绵绵。 野猪已经死了,自然不会再绷紧肌肉,所以魏武平说话肉很硬,很不合理。 他用手在个部位按了按,怪哉,肌肉竟真的处于一种绷紧状态,明明已经死透了。 泼开野猪额头的毛,露出一个手指大的血洞,他伸一根手指摸了一下,顿时,眉头皱的更深。 他摸到脑浆了,说明第一枪已经击穿头骨,破坏大脑。 毫无疑问是必杀一击,为什么它还能动? 第29章 赌局 乔希鹏注意到王存义凝重的神情,问道:“王队长你发现什么了?” 王存义站起身子,把手指的红白之物擦掉:“这头野猪不对劲,我建议不要吃。” “有什么不对劲?”还在转头野猪打转的魏武平一听愣住了,脱口而出问道。 王存义指着野猪额头的伤口:“看到没,这是我第一枪打中它的地方,子弹已经打穿头骨,正常来说,中这一枪绝无生存的可能性。” “然而它不仅活着,只是它甩甩头,就像没事一般,依旧向我奔来,实在不合常理。” “这不是很正常吗?电影那些人中了好几枪都没死,还能扛着机枪反杀好几他。”一个穿着地震局衣服小伙子说道。 突如其来的神回答让在场的众人一呆,纷纷向小伙投去关爱的目光。 小伙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蠢货,这是打中脑袋,脑子被穿了个孔还怎么活,”魏武平斥喝道。 “电影也有打中头还能动的啊。”小伙子很顽强,坚持自己的观点敢怼上司。 “你都说了那是电影,现实怎能和电影混为一谈?” 屈服一丧上司的威慑,小伙低下头,但表情依然不服,小声嘀咕着:“怎么不能混合一谈,不是电影源于生活吗?我清楚记着他不仅脑袋中枪,身体也中了好几枪,抱着炸弹跑的比兔子还快。还有不是很多人都说吗?魔法师打着演员的身份,在电影中肆意妄为。” 虽然小伙在嘀咕,但每个人一字一句听得清楚明白。 好家伙,魔法师都出来了,小伙子中毒颇深啊! 王存义听不下去了。 这两个人根本不清楚他要表达什么,根本不清楚枪的威力,电影中所展示的,不过是千山一角,它真正力量令人恐惧。 解释道:“现实生活中,任何生物被子弹打到头部后,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子弹强大的威力展现在它进入生物体内后,内外压强不一致产生类似气泡的东西,而这个气泡像一个大力士把手插进你的肚子疯狂搅动,只需瞬间,你器官就会稀巴烂。” “这头猪被我打穿头盖骨后,子弹射入大脑,脑子被挤压爆裂,如果现在打开头盖骨,里面的大脑肯定是一块块的样子。” 一番解释。 除了士兵,其余人一阵恶寒,他们想象出那个脑子的画面,同时对子弹的威力有了新的认知。 “它中弹之后,真的还向你冲过来?”魏武平听完解释,明白野猪真的不对劲,脑子都散了,还能跑?真当这是电影啊! 众人一同看向王存义,想从的回答中获得安定。 一头脑子炸裂的猪还能奔跑,怎么看都很诡异,今天刚被乔吓唬一番。 “真的。” 闻言,不少人喉咙涌动,感觉口干舌燥。 “会不会是肌肉残留记忆?”乔希鹏问道。 王存义摇摇头:“不像,它中枪后只停顿了一秒就继续冲刺,这种情况更像没打中要害一样,所以我认为这头猪有些问题,还是不要吃为好。” “而且自进到墓地,我总感觉有些不安。” 众人闻言,才想起现在脚下的地方是墓地啊!联想到乔希鹏早上所说的话,突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四月大伏天,晚风燥热却没降下众人心中的凉意,反而浑身拔凉拔凉的。 “算了,咱们不缺这口肉,不缺这口肉。”魏武平脸上肥肉堆在一块,汗水不断滴下。 “我马上通知上面,把它弄回研究所,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王队长你看行不。” “我也是这个想法。”王存义点头道。 决定野猪的命运,几位士兵把它拖回营地,暂时存放。 晚饭过后,大家各怀心思回到帐篷休息。 次日清晨。 魏武平双眼带有血丝走出帐篷,看样子昨晚没有休息好:“早,王队长。” “早,魏局长你昨晚睡不好吗,不习惯?”王存义看到魏武平显眼的黑眼袋不禁问道。 “呵呵,是有点,第一次在墓地上睡觉有点不习惯。”昨天被乔老头吓唬一番,又看到诡异的野猪,心神不宁让他难以入眠。 “需要叫人煮杯咖啡给你吗?” “最好,多谢了。” “早啊,你们在聊什么。”乔希鹏也下了房车,他的精神倒是很好,显然对昨天的事丝毫不在意。 不知是心宽,还是见多识广。 “没什么,我见魏局长精神有些差,叫人给他煮杯咖啡提提神,乔教授您要吗?” 乔希鹏摆摆手:“不用,我不喜欢喝咖啡,一股烧焦煤炭味道,老头子欣赏不来。” “好的,那您需要什么记得跟我说。” 简单交流,众人各自洗漱吃完早餐已是早上八点。 很快便再次进入皇陵。 昨天调查过半区域,今天的任务较为轻松。 “小王你的第六感很准啊,猜猜今天会不会有收获。”乔希鹏问道。 “有。” “那我们来下注,赌一百块钱怎么样?我赌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赌钱是乔希鹏的一个小癖好,考古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激情,有时候加点调料会更有动力。 “教授,我是军人,不能赌博。”王存义义正辞严拒绝道。 “哎,别那么迂腐嘛,小赌怡情,咱们只是玩一玩没关系的。”乔希鹏不放弃继续劝道:“他们也不会说什么,是吧。” 其他士兵纷纷转过头,全当没看到。 “还是不行。”王存义坚守自己的原则。 “教授,王队长不赌,我跟你赌。”魏武平也不赌钱,但教授想玩就陪他玩一玩嘛,只要老人家高兴就好,绝不是因为想报昨天的一箭之仇,赢钱气一气他。 “也行,王队长你来当见证,我买有收获。” 魏武平有些蒙:“哎哎哎,好像有些不对呀,教授你不应该下没收获吗?” “我有说过吗?”乔希鹏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那,你,你刚才你和王队长的对话。”魏武平语无伦次,无处安放的双手乱摆乱指。 “有什么问题吗?刚才是我和王队长说话,又不是跟你。” “呃....“魏武平心道,大意了,他也觉得今天会有收获,昨天白走一趟,今天很大几率会发现什么东西。 事已至此,没办法只能认栽,总不能和他吵起来吧! 一百钱他毫不在乎,只是可惜,赌局应该赢不了,气气可恶老头的计划也随之落空。 第30章 发现异常 另一边,闵国和正在看昨天魏武平发来的报告。 “那头猪送到那了。” “过j市了,中午应该就能到了。”段宇平回道。 “那些患者有结果了吗?” “有,目前能找到的共同点只有一个。” “我们刚开始只调查老年人和儿童,发现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共性,小孩也是如此。” “不得已,我们只能调查年轻患者。” 段宇平把一件报告放到桌上,继续道: “经查调查,这批年轻人身体都一些问题。有的患有先天性疾病,有的曾经患有重病,还有过度劳累等原因导致的身体虚弱。” 段宇平拿出一份表。 闵国和粗略看了一遍,确实如段宇平所说那样,。 年轻患者不是患有先天性疾病,就是生前做过一些大型手艺,例如器官移植之类。 放下文件,问道:“所以呢?” “以此为基点,老年人随着年龄增长,身体机能下降,也能看作一种虚弱,小孩防御系统发育未完,同样是一种虚弱。” “所以能得出的结论是他们的身体很差,也就是虚弱,这就是我们发现的相同点。” 闵国和听完点点头,手指有规律的敲打桌面,在思考为什么患病的都是虚弱人群。 难道只要身体健康就不会有问题了吗? 段宇平静静站着,连呼吸都减缓了,生怕打扰到闵国和,直到对方问道:“嗯,干得不错。” “让医学专家顺着这一线索,看能不能发现有用东西。” “是。”段宇平听到赞美,嘴巴轻轻抬起。 “还有其他事吗?” “有的,灵气的增长停止了,目前是之前的六倍。那些人已经似乎在政府向施压,想要一个合理的说法,上面可能很快就会通知我们这边。” “哼,施压?他们配吗,别以为有些小钱就能无法无天。”闵国和知道段宇平口中的那些人是谁,不屑道:“不用管,等收到命令再说。” “明白。” 随着一间间墓室被探查,乔希鹏一行人依旧没有收获。 魏武平似乎能看到胜利女神的光芒,心中不由暗喜,表面侧面无表情,只见他淡淡道:“乔教授,最后一间了,您得认真一点啦!” 乔希鹏斜看他一眼,道:“怕什么,这里主墓室,主墓室懂不懂?这才是大惊喜。” 说罢先行走了进去。 众人紧跟齐。 主散墓室明显比其他地方更大,四周呈正方形,头顶呈圆形,符合古代天圆地方的说法。 四条柱子屹立四方,上面刻有神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边上有手持利器的兵俑守护,头顶圆形一边刻着月亮星星如同众星围月,一边烈阳白云。 中央凸起是一个摆放棺椁平台,平台之下是两只石狮,双眼炯炯有神。 平台下刻有朝拜的百姓,从上往下看,棺椁好像屹立在百万之上。 “不愧是千古一帝。”魏武平叹道。 “这已经清理过的了,以前那才叫一个震撼。”乔希鹏是当初开发员之一,知道原来的主墓室是什么样子。 差点感动到泪目。 “啧啧,做人做到这份上,已经人生无憾。” “别废话啦,赶紧开始吧!”乔希鹏等不及揭晓胜负。 士兵拿出仪器,在各处探查,乔希鹏等人侧是用肉眼经验细查每一处,半小时后毫无发现。 刚探查完魏武平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品尝胜利的果实。 “哈哈,乔教授是我赢啦!” “切,怎么可能?” “事实胜于雄辩,乔教授你打算反悔吗?” “什么叫检查完了,我是专家还是你是专家?没看到地上一片砖吗?我们要挨~个认真检查才叫检查完。”乔希鹏道。 魏武平一听差点气得脑血栓,乔希鹏分明在耍赖,也上头了:“好,我们就挨个检查。” 说完直接坐下靠在墙上,扇风乘凉。 看样子不打算亲自动手了。 地下墓穴本来不通风,哪怕后来加装风扇,里面还是燥热难耐,更不用说现在四月份了。 一整天都在工作,加上他身材微胖,早就热到不行了。 其他人也不管真的开始逐个砖石检查。 “还是坐下舒服,话说这石砖墙真是凉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魏武平调整一下坐姿道。 凉?王存义眉头一皱,他刚才摸过上面的石砖也没感觉到凉啊,好奇:“魏局长你说你后面的砖头很凉?” “对啊,真是凉爽啊,跟冰块一样,不愧是千古一帝,话说这砖是什么砖啊,我也买点回家。”魏武平说着挪动一下背部,使其更加紧贴墙。 “能让我看看吗?”王存义道。 “怎么了,那边好有好多一样的石砖啊。”魏武平不情愿离开,热对胖子而言就是折磨,他还想多享受一会呢。 “你俩在干嘛。”乔希鹏见两人嘀咕嘀咕,好奇问道。 “魏局长说他背后的石砖很凉。”王存义一指魏武平后面的石墙。 “很凉?不会吧,我看看。”乔希鹏推开魏武平:“走开,不干活还挡着人。” 魏武平不情愿的往旁边挪了挪,嘴里骂骂咧咧。 乔希鹏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后面的石砖,也不嫌弃上面沾着的汗:“噫?怪哉,还真的好冰凉啊!” 王存义也蹲下亲手感受一番,的确很冰凉。 但不是全部都很凉。冰凉的面积并不大,大概宽50厘米,高80厘米。 正因为面积小,加上靠近地面,如果魏武平没靠那里,估计真发觉不了。 魏胖子也算误打误撞立功了。 “奇怪,为什么只有这一小块是冰凉的呢?”乔希鹏疑惑道。 “是因为材料不同吗?”魏武平问道。 乔希鹏摇摇头:“不是,材料跟其他石砖是完全一致,这是帝墓的主卧室岂会会马虎,如果没有需要他们是不会用多种材料来砌同一面墙,胡乱扳杂简直就是对帝皇的侮辱。” 魏武平颠头,认同乔希鹏说法。 “拿回音枪过来。”王存义对后面的人喊一声,他想既然石砖没问题,那会不会石砖背后有东西。 “是。”很快有人拿来一只超声波回音枪贴在墙上。 这把枪会发出超声波穿过墙壁,然后通过回声成像便能知道后面有没有其他东西。 几人注视着枪上的屏幕,但显视后面就是实心的。 “再试一次。”王存义道。 “是。” 不出意外,结果和上次一样。 “拿锤子来。”乔希鹏道。 “是。”士兵很快来一柄木锤,用木锤的理由是为了保护石砖,毕竟墓里的随便一块石砖年龄比在场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大,就算划花一层也是极大的损失。 一块上千年的存放砖头就不是普通的砖头了,跨越历史长河的物件具有独特的意义。 乔希鹏把耳朵贴在墙上,左敲敲右敲敲,对比不同处的回响,若是后面是空心的的,回音会更清脆一些。 王存义同样把耳朵贴了上去。 半响后,乔希鹏停下动作问道:“一样?” “嗯。”王存义道。 二人对视一眼,陷入沉默。 皇陵几乎调查完毕,直到现在然没有发现些许有用的东西。 难得发现一处异常,两人都不想放过。 第31章 恐怖的寒气 这小片石砖不会无故冷咻咻的。 事出必有因,至于事情大小难以查清。 沉默一会过后,王存义试问道:“能切开一块石头吗?” “不太好吧?那可是有两千年的文物啊。”魏武平认为没有实据下,贸然切开一块有千年历史的石头总归不好,被其他人知晓,很可能因此受到谴责。 他可不想吃力不讨好。 “我们可以在缝隙切开,就能最大限度保持完整性,如果没有发现就请专家过来复原。”王存义提出建议。 他有些想打开,因为总感觉后面一定有东西。 “乔教授您方面的专家,您看?”魏武平问道。 乔希鹏思考半会:“小心一点应该没问题。切记尽量不要伤到砖头本身,以免到时候不好复原。” 一块砖头而已,几人来回商量,在一众士兵眼里难于理解。 但乔希鹏眼中那不是一块普通的砖头,它像喜欢鞋子人眼里的aj,像财迷眼中的金子,对某一部分人而言,其中蕴含的意义不一样。 “教授都这样说了,我们就切吧。” 做好决定,他们马上吩咐人用电锯切出石头。 一位士兵穿戴好装备,拿着切割器对石头进行切割,其余人在后面看着。 众人目不转睛盯着高速转动的锯片与砖头摩擦弹射出点点火星。 整个主墓室就只有电动马达的声响和铁片撞击砂石的声音,此次一行有没有收获或许就看后面了。 锯片越来越深,乔希鹏等人的心随之陷了进去。 “啊~”突然一声惨叫在墓室内响起,把众人吓了一抖擞。 只见在切石砖的士兵跌坐在地,捂住左手向后不断倒去,仿佛前面有凶兽猛禽。 卡在石缝中的电锯下面有一道湛蓝色气体喷射而出,直达地面。 在众人骇怪的目光,如同打撒的氮气地面升起一阵阵蓝色烟雾,一层层冰在地板上迅速蔓延。 在后方的众人,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寒冷,炎热的墓地刹那间冰冷刺骨,口中的气息瞬间化白。 冰块蔓延的速度异常飞快,短短一秒就快要蔓延到倒地的士兵身上。 士兵叉开双腿颤颤后挪,即使没有被触碰到,他的双腿的裤子已然挂上白霜,脸上发白,可见寒气的恐怖。 眼看就结果这位可怜小伙的幸福人生时,王存义眼疾手快急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往后一拖,成功挽救了小伙的幸福生活。 突如其来的变故,其余人别说救援,不是没反应过来就是吓得连连后退,完全这股寒气震慑到了。 只有身为特种兵的王存义有较好心理素质,在危急关依旧保持冷静,即使如此也用一秒才反应过来。 虽然稍稍迟了一些,所幸及时把前面惨叫的士兵拖了回来,。 士兵脸色泛白,脸部肌肉抽搐,额头的汗水如豆子大,紧紧捂着的左手,身体不停颤抖,样子十分痛苦。 “大家捂住口鼻后退,这气可能有毒。”王存义先对从人大喊,然后又对一名中年士兵道:“二哥把防毒面具拿出来。” “是,队长。”名叫二哥的迅速打开后面箱子,把一套套面具丢给众人。 其他人听到可能有毒,纷纷后退麻溜的带上面具。 王存义目光凝重看着士兵的左手,手套已经完全结冰了,毫无疑问寒气已经穿透手套直达血肉,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 “王队长,那是什么啊。”魏武平惊魂未定,边戴着面具边往王存义靠近。 其余人同时往这边靠近。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在遇到危险时会不自觉走进可靠的人。 显然刚才王存义灵敏的反应与及大局观得到大家的认同,已然人成为众人心中可靠的人。 “应该类似氮气的东西吧?”王存义凝视着寒气,用不确定的语气回道。 冰冷的寒气依然从狭小的缝隙喷射,嘶嘶作响,宛如一头毒蛇。 卡在上面的锯片逐渐变蓝,在另一头的重力作用下慢慢弯曲。 大家只听到砬的一声,锯片便断裂两半,重重掉在地下化作大小不一的碎片。 王存义脸色更加凝重,心道:连钢锯片顶不住的寒气吗? 外面,在寒气喷出的瞬间,那棵千年柳树的枝叶竟无风自摇,仿佛在庆祝。 “王队长现在怎么办。”魏武平金恒问道。 “先等等。” 他们保持足够的距离,应该不会有危险。 王存义收回目光,转身看向受伤的士兵,后勤医务人员在小心翼翼拆开他的手套,手套和皮肤已经紧紧冻在一块了。 粘住手套的血肉已变成幽幽蓝色,显然坏死。 左手冒着白色冷气,医生不断清理上面坏死的组织,直到骨头。 医生不断摇头的模样,这只手掌应该很难保住了。 谁曾想,随手切开缝隙喷出的气体竟恐怖如斯。 只是瞬间便洞穿电焊手套,要知道电焊手套是皮革制成,有很强的保护作用。 众人戴着防毒面具脸色沉重看着喷涌而出的气体,地上的冰越来越厚,现在足足有五厘米的厚度了。 三分钟后,声响越来越低,在五分左右彻底停下。 “你们等着,我先去看看。”王存义为谨慎起见,多等十来分钟才举着防爆盾牌靠近。 他用铲子敲打敲裂缝周围的冰块,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文物不文物了。 一块块冰块被砸碎掉落,打碎在地,清理完边上的冰块,他注意到缝隙其实不到一厘米左右。 退回队伍,对众人道:“里面应该没有气了,但我建议用大锤一锤直接砸穿,这样应该会更加安全。” “你还想继续?”魏武平瞪大眼睛:“我们不应该叫专业的人来处理吗?” “也可以。”王存义淡淡回道,他只给出建议,其余由他们定夺,毕竟他首要任务是保护他们。 魏武平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王存义一意孤行。 “矣,魏局长,我们听王队长,先打开看看再做定夺嘛。”乔希鹏饶有兴趣抚摸苍白的胡子道。 魏武平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教授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乔希鹏无情打断:“没问题的,我猜刚刚情况就像一瓶摇晃过的可乐,里面气压太大,我们刚才又切出一条缝才会导致里面的气体喷涌而出。现在没气了,我担保现在一定是安全的。” “你难受不好奇里面有什么吗?” “我...”魏武平当然好奇,但他觉得小命更重要,对于不知他认为谨慎一些为好:“还是通知上面,等他们来了,我们一样能知道。” “孬种。”乔希鹏撇起嘴角,嘲讽道:“王队长给我一柄锤子,我去砸,要是怕输你大可直说。”说着卷起袖子,不像开玩笑。 魏武平气得身上肥肉乱颤,才百来块,谁怕输。 气急上头,一摆手道:“爱咋地咋地,随便你。” “嘿,拿锤子来。” “还是我们来吧,广为。”王存义对身后的人道。 “是。”名叫广为的年轻军人动作利索很快拿来一柄铁质大锤。 王存义接过:“你拿盾牌跟着我,注意突发状况。” “是。” 两人来到墙边,王存义双手握锤靠在墙上,示意广为准备好,然后一槌重重砸在裂缝上。 捶击的声音在这地下墓室里格外响亮,这一锤下去石砖只是开裂下陷,并没有粉碎。 看来这石砖的不是一般的好,致使过了千年,依然能承受强力一铁锤。 认真一想,理应如此,千古一帝的墓地怎会草率,一砖一瓦必定是当时最好的材料。 第32章 石门 砰。 王存义又是一记重锤,一块石砖终于承受不住粉碎掉下。 洒落的碎屑在里面作响。 明明他们做了多次检查,石墙后面应该是实心,然而事实证明里面是空心的。 但之前进无论是机械、他和乔希鹏都发现不了,其原由尚未可知,也许要把石砖拿回研究,才能发现具体原由。 一锤接一锤,一块又一块石砖掉落,一个漆黑的大洞慢慢显现人前。 后面的乔希鹏见到大洞,一激动扯下几根胡子:“来了来了,有发现。”然后跑到洞前,完全不顾危险。 王存义一把拦住这个激动老头:“教授你不要太靠前。” 乔希鹏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万一嘎了,可就不好交待了。 “没关系的,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现在肯定不会有危险,就算有也是等会了。” 这话说得大家一头黑线,什么等会有危险,不知道好的不灵,坏的灵吗? “居然是个洞。”乔希鹏用手电往里面照,看清楚墙后的东西惊了。 里面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通道,他以后墙后就有东西呢,没想到是通道。 好奇心顿时被激活。 魏武平好奇跟上来,几人一起看着大洞。 “有点深啊,完全看不到尽头。”乔希鹏手电照着打量道。 洞半径有五十厘米,人进去是毫无问题,周围是很常见的黄色泥土。 “现在怎么办,请示上头?”魏武平道。 “请示个屁,我们就是来查原因的。”乔希鹏情绪有些兴奋,一个多次探擦没有通道,还是藏在主墓室里。 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想想都让他激动。 “王队长你怎么看。”不管糟老头,魏武平想征求王存义的意见。 “不用看,我们就进去吧,你们不好奇里面有什么吗?我跟你们说,无论发现什么,我们都是第一见证人,想想吧,如果找到稀世珍宝,我们还有机会摸一把。”乔希鹏糟老头子诱惑道。 “不太好吧,感觉有些危险啊。”魏武平听到稀世珍宝有些心动。 不是想私藏贩卖,而是能摸一把。 毕竟博物馆里的只能看,如果发现皇位,还能坐上去过一下皇帝瘾。 “孬种,人生就应该波浪起伏,勇于冒险追求刺激。”乔希鹏抓住魏武平的肩膀不断摇晃。 “可以发条信息通知上面,然后我们进去探索。”王存义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法。 “好主意。”乔希鹏赞道:“准备好,我们马上进去。” 老头子摩擦双掌,甚是兴奋..... “局长,皇陵有新的消息,他们在主墓室发现一条新通道。”段宇平匆忙走进局长室。 签好最后一份文件,闵国和才抬头:“里面有什么东西。” “他们还没有进去,发信息只是为了通报一声。” “让那边做好准备,无论发现什么第一时运过来。” 言下之意是同意乔希鹏他们进入通道。 “是。” 王存义等人收到指示,拿好装备已进入通道,一行人正缓慢前进。 “小心点,可能有机关,阿嚏。”乔希鹏擦擦鼻子,洞内流的寒流防毒面具也顶不住。 “几千年了,机关还能用吗?”魏武平鞠着身子问道。 “不要小看古人的智慧,我很负责任告诉你,我年经探索一处墓地的时候。有人不心碰到机关,一直暗箭从墙内射出直入他的胸口,当场毙命。” 乔希鹏指头胸前:“看到没,就是这,嗖的一声就射穿了他的心脏,血哗啦哗啦的流,五分钟人就没了,想救都没法救。” 乔希鹏诠释用玩笑一般的语气陈述了一桩极为血腥的例子。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手脚变得小心,毕竟五分钟就挂了,死的也崩快了。 “万事小心,不要操之过急。”王存义在前面拿着盾牌一边探索一边缓慢前进。 在狭窄而又冰冷的通道爬行,光亮全靠头上小电灯,时不时给一股冰风迎面吹来,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在心头,他们根本不知过去多长时间。 “哎哟,干嘛停下。”魏武平不小心撞上前面的人,本能抬头又撞上石块,不禁口吐芬芳:“我草了。” “变宽了。”走在前头的王存义道。 “什么变宽了?” “通道。”王存义伸头环顾四周,前方的通道不再狭小变得宽阔,成年人站立行走毫无问题。 四周也不是泥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黑色的石砖,他认真打量却认不出何种材料。 拿出一根照明棒丢出去,微弱的亮光在幽黑的通道上宛如一颗夜晚中的星星。 又掏出伸缩棒左敲敲右敲敲。 确定没危险,王存义走出洞口,打开一只电灯炮放在地上,对后面的人道:“暂时安全,慢点出来。” “终于不用弯着腰,累死我了。”魏武平走出通道,不断拍打自己的肥腰,运动对于胖子人都是一种折磨,更何况是趴着运动。 “嘶~这是什么东西,不像黑曜石啊,而且好新,不像古代的东西,这色泽真是一块好砖。”乔希鹏人高胆大贴在墙上,已经在研究墙上黑色石砖。 “我看看。”魏武平听到连乔希鹏都不认识,顿时大感兴趣,用手一摸:“这砖好冻啊,刚才的寒气会不会就是它搞的鬼。” “有可能,这里好像不是尽头啊!”乔希鹏迷起浑浊的双眼,试图看到更远的距离。 王存义拿出一枚子弹用力甩了出去,不一会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看来还有一段距离。” “那继续走啊,不过要小心点。以我多年的经验,这种宽敞的单通道最适合设置陷阱了。我说那个倒霉同事就是在类似的通道被箭射死的。”乔希鹏摸一下冰冷的黑色石砖道。 不同前面的狗洞,密封又整齐的单通道是设置陷阱的理想场所,无论是箭羽、滚石、毒气弹等陷阱在此地能发挥百之两百的效果。 魏武平咽一口沫,摸了摸身上的防弹背心小心翼翼问道:“箭应该射不穿防弹衣吧?” “不能。”王存义勿庸置疑道。 他们身上穿的防弹衣连枪都打不穿,近代复合弓只能留下浅浅的痕迹,更不用说古代的弓箭。 “那就好,那就好。” 魏武平刚悬着的心刚放下,又王存义接下的话重新拉起。 “虽然弓箭射不穿防弹衣,但是它保护不了脑袋,万一射中脑袋,估计五分钟都撑不了。” 真是一位耿直的大头兵,你就不能闭嘴吗?魏武平无声吐槽。 “走吧,人之命天佑之,该死的还得死,不该死的怎么都死不了。”乔希鹏说完,带头着就走了。 你都半只脚入土了,当然阔达,但我还年轻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魏武平一边心里吐槽一边跟上。 一行人沿路做上标记缓慢前进。 今天他们一整天都在地上工作,没吃多少食物,刚刚爬完狗洞,现在又在不知通往何处的地道连滚带爬,不少人已经神色疲惫。 好在他们很快就结束了这种痛苦,通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他们来到一扇门前。 借助灯光,众人看清这是一扇刀削一般的石门,中间刻着一把从上往下的巨剑,材质与墙上的石砖有些差异。 乔希鹏小心翼翼查看石门:“怪哉怪哉,从未见过的材质,既不是花岗岩,也不是闪长岩,古代有这东西吗?” 第33章 普普通通的石头 “王队长你怎么看?”乔希鹏问道。 王存义上下打量石门,完全没有缝隙,想要难窥视里面几乎不可能建议道:“敲一敲?” 乔希鹏一听,眼睛一亮道:“好主意。”当即拍打几下石门。 魏武平侧是一脸懵逼,敲一敲也算好主意?难道里面还会有人给你打开门,然后来一句:“扣你鸡哇。” 然而事情他只猜对一半,里面没人说:“扣你鸡哇。”但门发出沉重的响声打开一条缝。 没人想到敲一下门就开了,顿时吓了一大跳。 士兵立马举枪对着门缝,毕竟是墓里,生怕里面跳出凶魂恶鬼。 “我的妈,有鬼。” “希望是女鬼,要漂亮那种,再不济身材妖娆也行啊,不然我就白死了。”有人贴在墙上骂骂咧咧。 众人听了,一阵无语,你要求也太多了,这憨一番搅弄,心中恐惧消散不少。 王存义举起手枪警备,本人也是十分惊讶,他本意是制造噪音,看里面是否有活着的生物。 没想乔希鹏敲一下,门就开了。 大家等半分钟,见门没有其他动静才慢慢动起来。 王存义向其他士兵投去眼神,然后右手持枪,左手按在门上,既然门已经打开了,他不准备坐以待毙,干脆直接全部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啥得了。 用手一推,顿时感觉好轻,石门并没有王存义想象中那么沉重,反而像一扇木门,难怪一敲就开。 门被一点点推开,有两个好奇心极重的男人伸头望去,其中就想看女鬼的好色男子。 突然。 嗡的一声,门内黄光乍现 “哎呀。”好色男惨叫一声,捂住双眼倒在地上。 通道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十来把枪一动不动再次对着门内? “阿通你怎么样。”魏武平扶起好色男紧张问道。 “光,好黄的光,我的眼睛受不了。”名为阿通好像遭到暗算,痛苦地捂住双眼,在地上打滚。 “好黄的光?你中陷阱了吗?” 然而阿通揉了揉眼就站起来:“现在好多了,一直呆在黑乎乎洞里,一时间适应不了。”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猪队友啊!大惊小叫的。 ??。 魏武平一巴掌打在阿通头上:“你干嘛不直接死了,没事你叫换啥?还叫的那么惨,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刚才的寒气也没见大惊小怪。” “我又没靠近寒气,它喷不到我,我当然不怕。再说这里只有一条道,真的有鬼,我跑也跑不了啊!当然害怕。”阿通理直气壮道。 我草,好有道理,他们居然无言以对,目光投向魏武平。 没错,这人又是他的手下,加上之前头铁的电影小伙,他手中好像都是一些奇葩选手。 周围怪异的目光让他很尴尬,气不过又是一巴掌,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管教不严。”指着门内叫道:“快看,里面好像在一块布。” 众人一听把目光重新放回门内,现在只打开了一扇门,视线有限,他们看到里面照耀出来的黄色光芒和一张黑色布盖着什么东西。 “王队长,好像没危险啊。”乔希鹏道。 “谨慎些,我们先探路。”说着和一众士兵缓缓前进。 魏武平在后面看着他们进去了,松了一口气,被人这样盯着真是难受,还好成功转移了视线。 转身又骂道:“你看看你,骨瘦如柴,脸色蜡黄,除了好色一无是处,你早晚死在色字头上。” 阿通不敢反驳,尴尬笑着。 魏武平见状,无奈摇摇头,跟上队伍,走进石室,才发现黄光是由火盆发出的,四个角正好四个火盆。 整个房间就像我的世界中的建筑高手造的火柴盒,四四方方棱角分明,哪怕多一点弧度都也是对建筑师的不敬。 房间不大,环顾一圈几乎尽览眼底。 左右前后四面墙刻有一些雕刻,全是看不懂的符文,头顶之上是一个八卦阵,中央不知有什么东西被一块黑色布覆盖着。 此时,有人打量着雕刻也有人查看中间的黑布。 他走到王存义身旁问道:“王队长有发现吗?” “暂时没有。”王存义不敢轻易触碰是房间的任何东西,单凭肉眼他能发现的东西有限,机械经过之前的例子,他同样不敢轻信。 “要不要打开布看一看里面有什么东西?”魏武平建议道。 全黑的布,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何样物品,唯一能得到的信息根据外形,得知里面的东西大约有一米高且不规则。 好奇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处于千百年前秦始皇主墓室内隐蔽密室,体内黑布覆盖的物件,说不心动好奇,那是假的。 王存义不留痕迹瞅了一眼这个老胖子,明明之前胆小如鼠,现在竟敢建议打开一张隐藏在墓地中的黑布!不怕突然冒出一堆毒虫把它咬死吗?“不着急,等乔教授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 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似乎建造此地的主人并没有阻挡入侵者的想法,甚至希望有人发现此处。 王存义心想真是如此就好,但就怕另外一种情况,最凶险的陷阱往往隐藏在最深处,前面只是让闯入者放松警惕而已。 秉着多看勿动的原则,众人在房间内寻找一切线索,实际上有效劳动力不多。 他们此次进来通道一共十六人,其中王存义等军士就有十人,乔希鹏带两名助手,魏武平带二名,士兵起到保护和辅助作用而已。 等于说,能发挥作用不过寥寥几人。 “乔教授,你能看懂墙上的符文吗?”魏武平问道。 “不懂,有点像甲骨文,不过这里砖比外面更好。”乔希鹏疑惑中的语气夹带兴奋,刚入石室,第一时间便被墙上奇异的符文吸引,但他一个都没能看懂。 不是他功底不够深厚,而是墙上的符文在以前的文献中没有一丝记录。 正因如此,对他这种老考究而言,没有比新发现的东西更加令人兴奋。 “看不懂,你还看。”魏武平随口道。 乔希鹏兴奋的脸一下僵住了,不停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去去去,一边玩泥沙去。你个栽愣。你不会煮饭,还吃饭呢?” 被赶走的魏武平嘀咕道:“切,装啥大葱,一天到晚砖砖砖,我看你就是个砖家。” 随后他看到好色男盯着黑布发呆,不,准确来说他好像是在看黑布后面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阿通看到魏武平过来神情有些慌张,摇看头然后快步走开了,期间回头了一眼,仿佛感到不舍。 魏武平纳闷了,他怎么感觉阿通魂不守舍的样子,明明刚才还好好的,难道是因为他偷看黑布后东西了?不会吧。 魏武平拿着手电照着黑布,企图看穿黑布。 只是整块布密度极大,缝隙很小,用手电照射也不透光,肉眼根本看不里面。 不会他掀开看了吧。尝试无果,魏武平猜想到。 好色男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他很好奇。 能让一个人魂不守舍到底是何种宝物,越想越心痒。 魏武平悄悄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见他用身体遮挡大部分射线,左手慢慢摸到黑布,拿起一角。 心做亏心事,见人也发慌,魏武平左喵喵右瞧瞧,额头冷汗直流。 就在此时。 “魏局长,你过来下。”乔希鹏叫唤道。 “啊?”魏武平转身问起,因太紧张,浑然忘了手还捉着布,就怎么一扯。 布被掀开一半,下面的东西也露出它的真面目。 “我靠,魏局长你手上拿着什么。”乔希鹏叫道。 众人小心翼翼不敢乱动房间的所有物品,就连乔希鹏研究墙上的符文时也不敢乱动,更何况摆在中央的黑布。 正常人都知道就中间的黑布应该是最凶险的,都不敢贸然动它,万一是个毒气罐呢?岂不是全军覆没? 然而此时却被魏武平掀开了。 其他人迅速闪开一旁,寻找安全的地方,士兵更是举起步枪对着中央。 没有反应过来的魏武平见自己被十把枪团团围着,本能举起双手喊道:“别开枪,自己人,。” 这一举把黑布完全掀开了。 黑色的布下竟是一块石头,石头有一米,颜色暗红,形状不规则,有五个面,每个面都像被激光削过一样平整光滑,第一面都刻着与墙上极其相似复杂的符文。 除了符文,它就像普普通通的石头一样,人畜无害坐落在中央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没有丝毫危险。 只是在众人后方的好色男阿通看到石头时,脸上竟浮现陶醉的神情,嘴上不停低声重复:“好美啊,好美啊。”左手指尖在唇边啃出鲜血也没有察觉。 第34章 密室惊变 他陶醉的模样宛如看到绝世珍宝。 这时,魏武平才发现自己手中的黑布,惊慌中随手丢开,看到暗红的石头脱口而出:“这是什么鬼东西?” 此刻,谁有空回答他,众人全部警惕着中央的石头。 生怕它和电影那般突然炸开或者流下漆黑的液体。 一分钟,二分钟过去,众人依然保持警惕,石头旁的魏武平汗如雨下却丝毫不敢乱动,生怕一动就被打成筛子。 整整五分钟过去,依旧毫无动静,这时王存义才缓缓放下手枪,魏武平见状屁颠屁颠跑开了。 在旁边不停擦着汗水,脸色苍白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谁知道他刚才压力有多大,有人被十支枪团团围住一般人分分钟吓死了。 “王队长,你刚才不会开枪的对吧?” “谁知道呢?”王存义淡淡道。 “呵呵。”魏武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心里发誓,以后再手多就把它砍了,断手总比丢命强。 乔希鹏蹲在石头旁细细查看:“上面符文很像墙上的啊,不过比墙上更复杂。” “我看看。”魏武平果然是不怕死又靠了过来,不过他打死也不会动手了,单纯只是想想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凭什么摆在石房中央。 一起靠近的还有阿通,只见可嘴角微微扬起,双眼呆滞,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石头上,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乔希鹏看了一会,双手左左掏右掏掏,冲助手叫道:“我放大镜呢?” “我放包里了。”助手道。 “哎呀,放包干嘛,多余。”乔希鹏不等助手有动作,自己跑去翻包了。 助手一脸无辜,以前这些易碎工具他都是放包里的。 “暴躁老头。”魏武平低估道。 “好美的女人啊。” 女人?魏武平一愣,在场都是男人,那有女人?还是好美的女人,转身问道:“那来的女人?” 然而当他转身后,顿时寒毛卓竖,瞳孔放大,瞪大嘴巴,脸色苍白如尸。 只因他看到阿通瞪大眼睛,露出极其诡异的笑容。 令他最恐惧的是,阿通正双手温柔的抚摸着石头,那姿态仿佛抚摸的不是冰冷的石头,而是绝世大美女。 “阿通你在干嘛?”魏武平惊恐的叫道。 一声叫唤,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瞬间看来。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阿通宛如缺少润滑油的机器,头一卡一卡地转向魏武平,然后嘴角其浮裂到耳根,用布满血丝,就要脱离眼眶的眼珠子盯着浑身僵硬的魏武平,喉咙嘶哑道:“你叫我吗?局长。” 他刚说这句话,本来还算红润的脸色瞬间苍白如雪,头骨轮毂分明,整个人肉眼可见在迅速消瘦。 皮肉紧贴骨头让其本就消瘦的脸更可怕,完全就就是一层皮肤贴着骨头,身上所有体液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取的一干二净。 皮粘骨头的脸让之前突出的双眼更为恐怖,好像只要微风一吹,眼珠子周围掉落在地。 加上极其夸张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魏武平呆呆看着,恐惧让整个人失去行动能力,甚至连语言能力也被剥夺。 蓬~ 毫无征兆,阿通突然全身冒起黑色的火焰,刹那间便覆盖全身,即使这样,好色男依旧保持着诡异的笑容,好像着火的并不是自己,不停问着: “局长,你在叫我吗?” 魏武平望着近在咫尺的阿通,嘴唇打颤,浑身发抖。 瞳孔收缩一眼不眨,看着阿通的皮肤、血肉、骨头化成黑灰一点点脱落,直到完成化成黑灰,他依旧没有叫唤一声,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苦。 近在咫尺的魏我武平没有感觉到丝毫灼热,此刻,他的身心如同坠入北极深渊,浑身被冰雪掩埋,感受到的只有寒入骨髓的冰冷。 整个过程仅仅只过去几秒,他却感觉过了十几年。 他终于忍不住了:“啊~” 极具惊恐的叫声,响彻在密室内与通道,甚至传到墓地之外。 外面的柳树似乎听到惨叫,翠绿的枝条,摇摆的更加欢快了。 而里面,没人知道真正的恐怖才刚刚降临。 “魏局长快离开那里。”王存义吼道,他另一个角度看得分明,是石头抽干好色男身上所有的体液。 果然没错,最大的危险一直都在他们面前,就是眼前这块看似人畜无害,普普通通的石头。 魏武平此刻神情呆傻,瘫坐在地,脚边还有一滩水渍,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到王存义的叫唤。 王存义着急万分,冲过去想把魏武平拉回来。 就在这时,平静的石头好像获得能量,突然爆发强烈的白光,光芒像潮水瞬间笼罩所有人。 耀眼的白光掩盖密室的黄色光芒,刹那间,整个房间如同白昼,所有人本能用手臂挡住光亮。 光芒持续了两秒钟,待光芒褪去。 黄色的焰火在静谧的密室内燃烧,散发微弱的光芒。 在微弱的火焰炸裂声中,房间内出现十分诡异的一幕。 只见众人瞳孔放大,嘴角挂着唾液,注视中央符文如呼吸般闪烁的石头,双手垂下,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仿佛中了定身咒。 渐渐的他们露出傻笑,手舞足蹈在空中乱抓乱爬。 “嘻嘻,美女!你过来啊!” “长生不老药啊!你果然存在,我就要长生不老啦!” “好多钱,好多好多的钱啊!只要我拿了就是世界首富,谁还敢对我大呼小叫?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由我说了算,哈哈哈哈。” “哈哈,这就是宫廷现烧的砖吗?果真不同凡响。”乔希鹏狂热地趴在地上舔着石板。 ...... 他们目光灼日盯着石头,每个人嘴里都说着不同话,就像看到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 欲望在生根,在发芽,在成长。 被吓傻的魏武平站了起来,神情狂热地喊道:“这是万人之上的感觉吗?我要得到你,我要得到你。” 说着双手直接抓着石头,很快他和阿通一样,身上水分如同潮水般涌入石头内,顷刻间浑身肥肉便只剩皮包骨,身上燃起熊熊黑色火焰。 即使皮肤血肉如同蜡烛般燃尽脱落,他的双手依旧紧抓石头不放,神情狂热,狂热地喊道:“哈哈哈哈,世界皆臣服在我的脚下,我是神,我是王,哈哈......”在大笑中化作黑灰。 其余人,见状不见丝毫不怕,反而个个兴奋地向石头走去,嘴里不断重复之前的话。 只有王存义站在原地,神情时而渴望时而狰狞。 很快,一人又一人傻笑着抓着石头燃起黑色的火焰,最终成为地上的灰尘,黑灰越来越厚。 短短数秒内,本进洞的十五人队伍现在只剩九人,包括王在义个七个士兵、地上狂舔地砖的的乔希鹏和他的一个助手。 “复活药。”随着王存义双眼迷茫,一句话脱口而出,他终于也迈出步伐向石头走去。 一步又一步朝着深渊走去,没有惊慌,没有犹豫,反而心甘情愿。 石头闪烁的光芒宛如欲望之海,将在场的人带进海底的深渊,他们看到隐藏在内心最渴望的需要,看到幻想中的一切。 此刻,他们忘记所有,忘记生与死,忘记自己到底是什么,剩下的只有被恶魔诱惑的灵魂以及被欲望驱使的肉体。 第35章 八卦阵 而在墓外。 天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晴朗的天气在一瞬间狂风大作黑云密布,无数雷蛇在漆黑的云朵窜来窜去。 柳树在暴雨与狂风中随意摇摆,像一个欢快的孩子。 尽情发泄的大黄迅速跑到外面,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天空,不只是它,外面的所有生灵似乎听到了召唤,他们纷纷抬头看向天空。 只见天空中浮现点点猩红的颜色,它们慢慢地像一瓶打散在水中染料,将所有侵染自己想要的色彩。 原本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渐渐改变,就连太阳也无法幸免。 黑暗与艳红在天上相互交织,影射在雨滴上。 妖异的红色光芒笼罩整个城市,借助雨水与高楼和民房的玻璃上折射到各处阳光都无法照射到的阴暗之地。 路边流浪汉注视上空,麻木的双眼多了一些东西。 红色是吉祥的,也是不祥的,因为在传统婚礼中我们所用到的是大红大紫,但红色也血的颜色,我们认为流血是一种不详。 “好漂亮啊!”城市中,人们喃喃自语,眼睛透露痴迷。 生态管理局中,段宇平语速快汇飞报各地的突发状况。 “d市发生强烈海啸,冲上陆地已造成人员伤亡,波及范围不明,伤亡数目不明。” “南海突然出现暴风雨,有八艘渔船卷入风暴中,目前仍未可知。” “f市秦尔中学附近出现五级地震,学生被困教学楼,急需救援。” “阿斯顿火山突然爆发,据当地负责人报告,火山灰已完全笼罩整个城市上空。” “灵气再次爆发式增长。” “医院收到上千条求救电话,又有大量器官衰竭病人出现。” ...... 随着一条条灾害信息传过来,闵国和脸色铁青,握紧双拳,竭力控制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乎在一瞬间,天灾好像商量好一般,一起出来为祸人间。 让他不禁想到乔希鹏他们发现一条新通道。 他们刚进去没多久,全国就发生各种灾害,两者会不会存在关联。 若是真有有关系,之前藏在心中的想法现在又重新点燃,果然就应该把墓炸了。 “还没联系上他们吗。?” “没有,他们好像进入无信号区域了。”段宇平低声道。 靠坐在椅子,闵国和双肘撑在桌面,手指交错,调整几次呼吸,平稳情绪下来。 发怒是一种无用的情绪,只会影响判断。 “先通知各地受灾地区的政府,全力救援,人不够迅速通报。” 无论他们做了什么,事已发生,如今最重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受灾的人民。 “我这就下去安排。” 段宇平开门的瞬间,两人听到外面的叫声。 “阿本你怎么了,快醒醒,来人帮忙,阿本吐血晕倒了。 两人马上走出办公室,寻声而去。 便看到生态管理局的多位员工正扶着一个面色苍白,嘴角挂血的年轻人。 年经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嘴角挂着残留的血迹,已然昏迷过去。 众人见到局长纷纷问好。 “先把他送医院,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闵国和问道。 “我也不知道,刚才阿本还好好的,突然吐了一口血就倒在地上了。”说话的就是刚才大喊的人。 吐血晕倒这不跟医院收到患者一样吗,猛地他想到了另一条信息,向段宇平问道:“刚刚灵气是不是升高了。” “是的。” 这一时间,闵国和仿佛捕捉到迷雾中一丝信息。 能之前的一切连在一起了,上次同样是先灵气突然飙高,然后不久就出现大量器官衰竭的患者,现在也是一样,所以是灵气在作祟吗? 想到此处,他忽忙向实验室走去。 墓内。 王存义像一句行尸缓缓走近石头,空洞的眼神慢慢火热,缓缓抬起的右手证明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由之前的状况看出,他是队伍意志最坚韧的人,此刻连他也沦陷了,更别说其他人。 谁都不曾想到,一次简单的调查任务,竟会成为他们的埋葬之地。 快到了,快到了,越来越近的距离使他眼中的欲望之光越发旺盛。 此刻,他眼里已无世界的绚丽,亦无世俗的无奈与悲哀,只有眼前的一块石头。 微微颤抖的指尖和神情变幻的脸庞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团灭似乎已成定局。 忽然,密室上方的八卦阵暴发强烈青光。 “醒来。”一道怒其不争的斥喝跨越无数个世纪的来到这个时代,声音如大道之音洪亮,又如一柄锤子砸在众人的灵魂之上。 顿时间,众人身体一颤,空洞的眼神不停闪烁,眼看就清醒。 石头仿佛不甘心,再次激活自身,刹那间白光暴涨。 青光与白芒,一上一下相互抗衡,隐约之中似有青龙白鬼在激烈厮杀。 咋看之下,青光占少许上风。 只是众人方才清明的目光,重新失去焦距,暗淡麻木。 只有王存义猛地甩着脑袋,神情极度狰狞,一口咬在自己舌头上,鲜血随着紧咬的齿缝流下。 他抬头,第一映入眼帘的是符文如同呼吸一般的石头,光亮规律闪烁着,奇特而又诡异。 头上八卦图亮起阵阵青光落下笼罩着石头,仿佛在镇压下面的邪祟,只是青光越来越少。 之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贯冷静的面孔此时露出了惊恐,心中更是感受到,在冰冷的寒冬中被人用冰水一盆又一盆泼在头上的寒意。 自己竟然失去意识了,怎么可能,回想自己特种兵生涯训练中,就算累到全身骨头散架,意识也是无比清醒的,而今天只在一瞬间,自己没有一丝反应就失去意识了。 若是在战场,短暂迷糊足以丢失性命,更别说失去意识,死个千百回都足够了。 目睹地上黑灰,王存义明白那曾经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还顾四周,仅存几人都还沉溺在各自的欲望中无法自拔,前面闪烁的石头犹如一台无情的机器,无情收割者人命。 “啊~”王存义抱头惨叫,他感觉脑袋要炸了,脑海会好像有无数个人在窃窃私语。 挣扎撑开眼皮,八卦阵落下青光越来越少,这个时候他那里还能不明白,一定是八卦阵的清光遏制住石头。 看来八卦阵坚持不了多久。 跑是不可能跑的,先不说时间根本不够。 那怕自己跑了,他们必死无疑,军人的尊严让他做不出逃兵般的行为。 青光越来越少,毫无疑问等清光耗尽那一刻,他必定与地上黑灰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痛苦中,他拔出手枪朝石头射击,一枪又一枪。 然而并无用处,石头周围有一道屏障,把子弹尽数打了下来。 枪枪回响下,其他人一没有苏醒的迹象。 青光再次暗淡,很可能石头从人类身体获得更多的力量,八卦阵显然无力为敌。 他从未有如今的感觉,那是一种看着自己生命倒计时的绝望之感。 宛如处于无法逃脱的密室,而面前放着一个定时炸弹,留给自己只有同种选择,一是生,一是死。 青光就像炸弹上的倒计时,旁边疯狂人叫唤就像时钟倒数的声音,压力如同狂浪一下又一下冲击心灵。 怎么办,怎么办,王存义像在炎热有田地里干一整天活,全身的汗水不断流下,双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密集。 痛苦无时无刻在影响着他的思考,现在脑海只有怎么办,怎么办啊~...... 双拳紧握,指甲插入手掌之中亦毫无察觉,血液嘀嗒在地上。 生物只有极端的环境下才爆发潜在的能力,此刻他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双目似乎看到空气中的粒子,手臂上的毛每一根微动的感觉,时间在他眼里似乎缓慢,所有一切都变慢了。 之前的经历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如走马灯花一样闪现而过,人、柳树、入口、寒气....最终在眼中汇聚成一块黑布。 没错,是黑布,他猛地看向安静躺在地上的黑色布,石头之前被盖黑布并无危险,那肯定不是一块普通的布。 现在重新盖回去很大几率能恢复原状,再不济也能争取逃跑的时间。 “啊~”他一声惨叫跪倒在地,脑海中的窃语越来越大。 他看向八卦阵,青光的数量只剩寥寥数条,没时间了,他挣扎跑向黑布。 第36章 大萧条事件 只是,想法是好,却难于实现。 石头好像能感知到他的想法,上面的符文猛烈的闪烁着。 王存义猛地停下脚步,双眼透露着不可置信,头一卡一顿看去。 “存义是我啊,是妈妈啊,你怎么不过来看看妈妈。” 眼前浮现出一家小院子,院子中一位慈祥的妇女坐在树下,脚下堆积着竹子和编辑好的竹筐,正对他慈祥的笑着。 “妈?” 怎么可能,总部不是已经有确认灵气对人没有危害,正因如此,第一批患者的病因,他完全没有往灵气方面想。 现在看来,两者之间有直接关联。 不,还不能下定论,现在一切都是推测,还没找到实际证据。 他隐约知道总部有个灵气人体实验。 不清楚真假,如果总部真的在进行这个实验,或许得到相当重要的信息。 王博士是从那边过来的,他应该会知道一些内幕。 总部-极少人知道的存在,龙国真正的底蕴之所,那里有聚集全国最顶尖的人才,最先进的装备,它是国家真正的底蕴。 它与生态管理局是两种不同存在形式,管理局在明面上处理国家的事物,而总部隐匿在后方提供强有力的帮助。 “王博士你过来下,我有一件事想问下你。”闵国和呼吸有些急促地向正在工作的王之文说道。 “好的。”王之文有点放下手的工作,有些疑惑跟闵国和来到一个没人的小房间。 见对方拉着椅子与他坐得很近,神情犹豫不决,但是不解。 明明是一局之长,居然还要偷偷摸摸,一下子,王博士也感到一丝紧张,总感觉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闵国和第一句话便让他神经紧绷:“王博士,总部那边是不是有一项关于灵气的人体实验啊。” yourmotherisbeautiful。王之文暗骂,一把捂住闵国和的嘴巴。 用极低的声音道:“你疯啦!竟然敢打探这件事,你忘了之前大萧条事件?不知道就不要问,小心隔墙有耳,把你捅出去惹祸上身,生态管理局局长的身份可保不住你,还是得死。” 闵国和点点头,右手反指指嘴巴,暗示意示王之文放开手。 他当然知道两年前轰动全国的大萧条事件,甚至知道一些其中的秘密,就是与灵气有关。 当年总部好似有人泄露一个惊天秘密,导致众多大财阀发了疯似的向国家施压,结果不言而喻。 与国家相碰,无疑是鸡蛋砸石头,死路一条,最后结果近百家企业被查封倒闭,其中不乏全国前几的龙头企业。 那一年,街上店铺关了一大半,导致逛街的人极为稀少,国家gdp迅速下降,因此那一次事件被称为大萧条事件。 普通人不清楚,但他却明白此次事件后牵极,甚至有人失去性命。 此事一出,众人明白,关于总部任何信息都是绝密,不是你知道就能知道。 “我知道,我就想问你一件事,我怀疑那些突然患上慢**官衰竭的病人和灵气有关。”闵国和道。 王博士皱起眉头,他知道总部证实灵气对人类是没危害的:“为什么这样想。” 闵国和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王之文。 王之文扶正老花镜,认真道:“你的推测符合逻辑,不过,你也知道之前总部那边早有实验证明,灵气是对人体无害的。就算出现其他变化,恕我直言,闵局长你等待指示便可,纵观历史,多管闲事者未必都有好下场。” “明白,明白。”闵国和连声附和,这一刻,他明白生态管理局局长又怎样,与其他相比,啥也不是。 我羡慕你,你羡慕他,他又羡慕我,最后我们都是不知身中福。 王之文见闵国和颇有感慨的脸色对其道:“听从指挥,做好本职工作就好,其他的有高个的顶着,国家就像一台机器,每一个零件都有其重要的作用,只要我们做好自己那一份工作,保证我们这一条顺通无阻就算尽力了。” 闵国和点点头,是啊,做好自己就可以了:“谢谢你了,王博士。” “不客气。” 在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他遇到了拿着手机的段宇平。 “局长,乔教授那边打电话回来了。” “把电话给我。”闵国和拿过电话,迫不及待问道:“乔教授你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闵局长,我们在通道的尽头发现一处密室,里面有一块很诡异的石头....” 闵国和越听脸色越凝重。 看到会沉迷其中,不由自主靠近,碰到之后瞬间化为飞灰的石头,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你们处理得很好,就这样维持不动,我马上派人过去支援你们。” 挂断电话,马上回到办公室,他要找总部支援,经过王文之的指点,他明白自己无法处理的事就交给能处理的人就好。 以石头的诡异程度,他们这里的装备显然不能够处理好此事。 快步走到座位上,从柜子拿出一台手机,拨通上面唯一一个号码,这是一台专用手机。 手机下面一个角,一只八个细小机器脚抓着主机,往后一推竟脱离下来了,头上还伸出螺旋桨飞在闵国和面前。 一只机器眼射出青蓝色光不断扫描闵国和面部。 闵国和没有丝毫惊讶,用手整理头发和衣服。 不一会。 “你好,闵局长。”闵国和还没有说话,对面很确认打电话的就是他,显然每一台手机都是对应一个人。 闵国和长话短说:“我这边发现一块很奇怪的石头,需要总部的支援....” 对方一听,语气也认真起来:“我们马上派人过去的,还有请你安抚好民众的情绪,最近可不太平。” “明白。” “总部需要那批动物,我会同时安排过去,请你做好准备。” “是。” “闵局长你还其他事吗?” 闵国和欲言又止,道:“没有了。” “好。”对方一听迅速挂断电话,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感觉。 空中的小型机器人也飞回手机,重新变回一个角。 闵国和放好手机,刚才他是想问一问的,最后还是放弃了,叹一口,靠在椅子上想想如何摆平今天的事。 今天又有一批新的患者,加上之前的估计有三十万了,民众没有一个说法肯定会出大事。 他早已准备好说辞,方案也得到高层的同意,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用这个方案。 虽然这样做会引起一定的骚动,但总比实话实说好。 长久安定的生活会降低人某个方面的承受能力。 世间充满美好,但幸福之下有更多的是压抑,尤其像龙国这种千百年注重礼仪道德的国家更是严重。 正因如此,许多人现实唯唯诺诺,在网络重拳出击,没有太多束缚网络成为发泄地方,网上的人人性上,反而更真实。 第37章 心中圣地 “动荡总比动乱好。”闵国和喃喃自语。 墓内,密道街入口处。 王存义拿出压缩饼干分发给一个个埋头不语的人们。 “闵局长已经加派人手过来了。很快就到,我们等等吧!先吃点东西,保持体力很重要。” 紧张的过后人会一种强烈的虚弱感,原因是神经过度绷紧再一下放松导致站着性神经虚弱和内分泌失调,补充糖分可以缓解这些症状。 众人只吃些许早餐,经历刚才的危机,身体不仅饥饿,还围绕着一股寒气。 许多人亦是如此,死人谁都听过,照片看过不少,那时没有多大感觉,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好恐怖。” 但真的见证刚才和自己相谈甚欢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这么诡异的死法。 冲击可不是一般的大,努力想忘掉,却越想越清晰。 心里不停在想,明明可以在办公室喝茶聊天,看看八卦新闻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类似的想法不断冲击脆弱的心灵。。 就连在场的士兵也紧紧抱着枪,低头沉默不语。 他们不怕枪,不怕刀,甚至不怕死,因为死亡在决定成为子弟兵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随时牺牲的准备。 但惧怕毫无意义的死亡,更令他们恐惧的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试想,之前一群人还有说有笑,突然脑袋一阵迷糊,醒来时同伴却诡异地化为一搓黑灰,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加上之前在密室各自露出的丑态,没人愿意多说一个字,拿着属于自己的一块压缩饼干一口一口地吃着。 “真是活到老见到老。”乔希鹏坐在祭坛自嘲,随口将连同带着碎屑饼干的浓痰吐在千古一帝主墓室中。 其他人见状也毫不在意。 从鬼门关一趟后,他们的心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在乎的文物在此刻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这次全靠王队长,如果你不在啊,我们估计全交代在里面,就是可惜魏局长他们了。”乔希鹏目光溃散,他不是没见过死人,同样也做好随时长眠在某处遗迹中。 但今日,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果然真的见证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前面诡异的死去,他承认自己想活下去。 每个人都说,如果活成这样那样还不如死了算,当真的变成那样,他们又像打不死的小强顽强地活下去,或许这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吧。 “运气好。”王存义吃着饼干目不转睛洞口回道。 “哈哈,运气好?我想当我们走进那个房间后,我们就已经用光所有运气了。”乔希鹏悲愤大笑着,道:“王队长,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能保持清醒,是有诀窍吗?” 此话一出,其他人放下手中的饼干,看向王存义,他们同样好奇。 为什么王存义没有被迷惑,反而在最后关头用黑布遮着石头。 他们根本不相信王存义没有欲望,是人,就有欲望,没有欲望的只有机器。 ‘诀窍?’王存义闻言哑然自笑,不禁回想密室中的情景。 “是我啊,傻孩子,不认识妈了吗?快过来妈看看。”妇人用粗糙的右手向他挥手。 王存义看着儿时熟悉的脸庞,双眼渐渐湿润,目光复杂,有愧疚、有思念、有高兴。 “哭什么呢,快过来啊。”妇人神情着急却一动不动。 任柔妇人百般呼唤,王存义眼神清澈仍然站在原地复杂看着妇人,双拳慢慢握紧,瞬吸一口气:“妈,谢谢你,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当你的儿子。” 然后迅速拿起地上的黑布以迅雷不掩耳的速度盖上去,妇人好像能看到一般,脸上的皮肤一层层滑落露出里面的白骨双手张牙弄舞,疯狂尖叫。 王存义不忍再看,偏过头。 痛苦,好痛苦,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不断涌了出来。 那一晚,他亲手将最敬爱的母亲遗体埋葬下黄土,坑是他一铲又一铲挖开,土是他一手又一手地填上,碑是他一笔又一笔雕刻。 倾盆大雨下,跪在坟墓前,轻声诉说一点一滴。 母亲是他最深处的眷恋,也是他心中唯一的禁地,他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只求换回他的母亲,可谁都不能亵渎他的母亲? 因此看到石头的幻象时,他很高兴,但更多的是愤怒,。 心中圣地被玷污的愤怒,强烈的负面情绪使他清晰地明白,这是虚幻的,是假的。 若问王存义有什么诀窍,他淡然的笑着:“它不应该玷污我唯一的圣地。” “心中的圣地?”乔希鹏若有所思。 “白枫你怎么了,我感觉你从昨天开始就好像在躲着我。”徐莺莺拦住白枫。 昨天她就感觉白枫不对劲,好像处处躲她。 一开始并没放在心上,但今天白枫一看到她掉头就跑,好像一点都不愿意看到她。 “有吗?”白枫失口否认。 “怎么没有,你现在一看到我就转头走开了。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啊!为什么要躲着我?”徐莺莺死死盯着他的双眼,一副你不说就别想走的样子。 她确认了,白枫肯定有事瞒着她,他说谎时有个小动作。 就是说谎的时候会不经意握住拇指,这个小动作他本人可能都不知道,但她注意到了。 白枫和聘投交谈后,现在很纠结,他不知道内心的想法,他无法确定对徐莺莺抱有何种感情,又不敢问,生怕自作多情。 毕竟那晚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当时路过一家餐厅时,他鬼斧神差的停下脚步往里面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这几天的心情很不好。 他看到徐莺莺和别人在吃饭,其中还有一个很帅气的男人。 从模样判断,一对中年父女应该是她父母,那男子就很难判断。 是父母找来相亲对象,还是表亲之类的根本无法确认。 而后,回到家中经常想到那一幕让他很是烦躁,才去尽情发泄。 他想问但不敢问,生怕以后两人会因此渐行渐远。 万一真的是自作多情,那两人以后该怎么相处,他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 矛盾的心理让他不知道是问还是不问。 注视徐莺莺的双眼,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懦弱了。 问了又怎样,他昨晚辗转难眠,这件事宛如梦魔一般缠绕着他,已经影响到他日常生活。 白枫想了想,决定婉转地问:“你昨天下班去那了?” 徐莺莺愣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怒道:“你跟踪我?” “没有,我只是,只是刚好路过。”白枫解释道,他本来想去图书馆,恰巧路过看一眼。 徐莺莺一听,感觉白枫不像在说慌。 以她多年的了解,白枫也不可能跟踪她,只是真的那么倒霉吗?明明一直很努力的避开了啊! 第38章 相谈 一时间,她感觉很无奈。 果然人生就是反复无常,想避的死活要出现,不想躲的偏不来。 徐莺莺心想,这样也好,省下许多麻烦,以后不用躲躲藏藏。 看到白枫好似有些紧张,脑海中突然浮现好主意,随即露出坏笑:“你问我就答?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白枫一听,眉毛一皱,道:“你想要什么?” “起码送朵花吧!” 花?简单。 听到这话白枫瞬间面无表情,转身走入植物区域,内心甚是无语‘愚蠢的女人,居然要花,忘了这里就是动植物研究室吗,拿朵花就跟在路上捡一根草一样简单。’ 从一盘花随手一拔,无忧无虑活了一年多的彼岸花当场去世,若它能吐槽必定来一句:“你清高,你了不起,旁边的玫瑰不拿,你拿我。” “给,新鲜的。” 瞅着鲜红,根上带土的花朵,徐莺莺嘴角一抽。 失算了啊! 这跟她是目中的剧本不一样啊! 不应该是对方听到之后,匆匆忙忙跑到外面,然后手持鲜花满头大汗跑回来吗? 怎么就随手一拨,完全体现不他那份紧张的心情啊! 还有谁会送彼岸花,这个不应该送上一朵炙热的红玫瑰吗? “这是观察对象,拔了不好吧!万一有人追究怎么办?” 白枫一听,拿着杀虫剂走向刚才的花盆。 盆里安静的彼岸花居然开始摇晃起来,仿佛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你不要过来啊~’ 然后在徐莺莺目瞪口呆的眼光中,在花盆里喷上致命量的杀虫剂。 整整一瓶,盆中彼岸花顿时发黄焉了。 然后在记录表上刷刷刷刷刷刷,写完递给了她。 “2030年4月11日,彼岸花突发性死亡,原因不明。” 徐莺莺愣住了,这是我认识的白枫? 假的吧!随即又反应过来,赶紧跑到花盆边疯狂浇水,一朵朵小心翼翼地拿起,重新更换土壤。 白枫见状上前帮忙:“可以说了吗?” “你这个人真是,花花草草也很可怜的呀,干嘛伤害它们。”徐莺莺嗔道。 还用问,当然是因为近,转头一想,确实有些对不住花兄了,花草虽小,但也自然生灵一种,摘可以,用杀虫剂喷死他就太过分了。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白枫很诚恳的向盆中还焉着的彼岸花道歉:“对不起。” “啧。”徐莺莺在一旁掩嘴而笑:“哪有人向花道歉的?” “我只是想道歉。”白枫淡淡说道,细心处理每朵花上残留的杀虫剂,好像为之前所犯下的错误而赎罪。 徐莺莺手中动作一顿,脸上慢慢露出微笑‘是啊,他就这样的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他不是在门口看到我啊,居然是在餐厅,真是倒霉透了:“他啊,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白枫皱起双眉,努力从脑海中寻找相关的相信,一会过后。 他丝毫没有找到关于的那个男人的任何的信息,问道:“给点提示。” 徐莺莺闻言,噗哧一笑:“你真不是一个好员工,让周豪知道肯定扣你工资。” “是周豪?”白枫当然知道周豪是谁。 自己的公司老板的独生子,芯海集团的太子爷能不认识吗?只是公司并无周豪的照片,他也从没去调查,所以一时间认不出人。 “不是他,还能是谁。” “你们认识。” “很奇怪吗?我爸跟周叔叔关系很好,我们一起从小玩到大,算是青梅竹马哦。”徐莺莺有意咬重青梅竹马四字,想从某个扑克脸上看到其他表情。 然而她失望了,白枫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哦。” “哦?”徐莺莺一头黑线,一把丢上小铲子,生气地回到的椅子上,双手环胸, 他听从吩咐,没再碰她,而是是坐在旁边。 良久,他慢慢说起自己的事。 “达尔文说的好,用尽废退,可能语言不用也会退化吧。” “我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心里想说什么但到了嘴边就变了味道,小学因此经常得罪同学,所以我不想说话,也不想和人说话。” “可能是家庭的原因吧。” 白枫自顾自的说着,没注意徐莺莺转过头认真在听他讲。 “从小,父亲白茂健对我很严格,不会和我玩,只教我其他东西,比如武术...” “看我这个样子,想不到我还学过武术吧。” 说到这种白枫的目光有些暗淡,小时候不了解。 以为自己学的是很普通强身壮体武术,长大后发现那里是什么强身壮体,分明是一种杀戮之术。 每一招,每一式都对准生物的弱点,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把对方击杀。 自从意识到这点,他便不再练习,便从小长年累月的训练,招式已刻入骨髓之中,不是不练就能忘掉的。 他最在意的,还是为什么父亲会教他这种在如今的社会绝对不会用到的杀伐之术。 自保?太过了,杀人?更不可能。 父亲是永远是他看不透的人。 “母亲王庆怡在我十年岁时病世了,那天正好下头大雨。”他感觉手上传来一阵温暖,是徐莺莺把手盖在他手上了。 白枫感受手心传过来的温度继续道:“我守母亲身旁,静静看着婉玉温柔的笑容沉寂,健康红润的脸盘慢慢苍白。” 母亲的过世是他永远的痛。 不同父亲,母亲与他很亲近,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母亲,葬礼上他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父亲匆匆忙忙从外赶回埋葬母亲后,又走了。” “他永远是一副忙不停的样子,我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连妻子过世都不能在家多呆几天吗?” “所以自初中以后,我就是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照顾自己。”白枫平静道。 那时他才十三岁,只有他才能明白那段时光是什么日子。 白枫非常擅长观察,同学们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一清二楚。 他们用着最天真语气说出最狠毒的话:“真惨,他没爸妈,我们不要跟他玩了。” 没有恶意流露出的恶意才是最伤人心,好几次他差点忍不住要动手。 每当开家长会都是他亲自参加,老师不同意他便说服老师,然而这并不容易。 还好,一是老师清楚他家的状况,二是他展现超乎年龄的成熟。 徐莺莺有些心疼,“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白枫的弘大是她从未有的经历,其中的艰辛难以形容。 第39章 拼桌 “白伯伯他是去工作了吗?” “不知道,我已经说一堆了。现在到时你说了。”白枫道。 “那个鼻子戳到嘴唇的男人是谁?真的是周豪?” “什么鼻子戳到嘴唇,那是鹰钩鼻,等等。”徐莺莺突然反应地过来,呆子不会这样说别人的,还有这两天不对劲是因为,前后结合恍然大悟笑道:“你吃醋了,对不对。” 白枫使劲摇头:“完全没有,我认为精准用词能更好描述他人,鼻子戳到嘴唇的描述既形象又准确。”他白某人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会吃醋。 除非忍不住。 “你就是吃醋。,不要否认,我还是第一见你这个表情,眉毛一高一低的,你就承认吧!”徐莺莺揶揄道。 一高一低?不可能吧,他转过身,拿起喷水枪在一片厚大的叶子上喷洒清水,叶子上的蜡质被清水洗涤过后跟一面镜子一样。 还真是一高一低,白枫马上调整了一下表情,转回来说道:“并没有吃醋。” “是是是,你没有吃醋,真是死鸭子挺脖子,装硬气。”徐莺莺笑道。 “你还没说口鼻连体男是谁,真的周豪。” 徐莺莺翻了个白眼,越说越过分,吃醋的男孩子很可爱,也很可怕:“真的真的。” 居然真是周豪,他还真没想到,周豪长得人模狗样,简直是人‘丑’钱又臭。 徐莺莺看出白枫想问什么,便如数告知,两人今天坦白许多,她想借此机会一次性全部说清楚。 于是讲以两家的关系。 “我爸爸和周豪的爸爸是好朋友,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他对我就像对待妹妹一样,我只把他当哥哥而已。” “那天,我爸爸回来。他接我一起去吃饭庆祝,没别的意思。” 原来如此,毫无用处的别家大哥吗? “所以你家只伯父伯母和你吗?” “嗯。” 水落石出,白枫觉得神清气爽,晚上能多干两碗饭。 他个舒爽样子让徐莺莺气不打一处来:“矣,突然感觉周豪人也不错,帅气多金,某人不解风情,若不好好珍惜我啊!就...” 没有说完但眼神的威胁之意很明显。 白枫是何许人也,岂会受胁于一个小娘皮。 只见他睹了一些眼徐莺莺,然后拿出在手机在天文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求助,十万火急,论如何谈恋爱。” 一瞬间群里炸了锅。 爱吃牛鞭的大汉:“我靠,大家快看死鱼眼说话了,我还以为这是个死人。” “一开口就是王炸,有前途。” 情圣:“这个问题舍我其谁,让开我要装大葱了。” 狗不理叉烧包:“省省吧你,在座谁不知道你被甩了1365次。” 情圣:“狗兄过分啊。” 作者:“喂喂回答人家问题,没看到十万火急吗?” 狗不理包子:“你女朋友漂亮不,漂亮的建议分了给点机会兄弟。” 情圣:“狗都不鸟你,还想找女朋友简直是痴心妄想。死鱼兄,兄弟我多年的经验告诉你,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想想你有啥优点” 白枫认真一想,回复两点:“没有。” 情圣:“呃....没关系目前没人跟你争,你要抓紧机会展示自己,哪方面都可以,尤其是下半身。” “如果有人争呢?” 情圣:“纳尼,敌方什么条件?” “帅气多金。” 情圣:“.......” 爱吃牛鞭的汉子:“哈哈,没希望了,早点脱坑吧,当舔狗是没前途的。” 情圣:“同意。” 狗不理包子:“同意。” 白枫收起手机,群里都是一群废物指望不上了。 “下班一起吃个饭怎么样。”今天刚好发工资,钱包不要大鼓。 徐莺莺嘴角一扬,呆子总算主动了:“好啊。” 白枫低头看下手机,暗道一群无用废物。 “老头,你家女儿今晚不回家吃饭。”应晓瑛放下手机,对正在新闻的徐佑明说道。 “不要阴阳怪气,也是你女儿,说详细点。”徐佑明神情淡定看着新闻。 “跟人出去吃了。” “谁。” “同事。” 莺爸的表情终于有变化:“就是那个白枫?” “据我所知,她就一个同事。”应晓瑛淡淡回道。 徐佑明闭上双眼靠在沙发上,右手拇指有规律弹着大腿。 两分钟后。 “我后天上班。”在别人耳里不明意义的一句话。 应晓瑛明白丈夫的意思:“那我叫莺莺明天约他出来见一见?” “你安排。”说完便继续看新闻。 下午五点两人第一次和对方走出公司。 今天徐莺莺穿着淡黄色的长裙,漫步在太阳的余辉下光彩亮丽。 “想带我去那里啊。”扎起长发,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白枫。 白枫耳后一热感觉有些上头:“跟我来,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见白枫信心十足,徐莺莺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小白赶紧转过头,太上头了,以前怎么没发现。 坐上车他们来到一家叫长龙慕斯的高级餐厅。 “你怎么知道这家店?”徐莺莺不认为他会知道这家店,长龙慕斯是情侣常来的地方,就白枫的呆样肯定不会留意这种地方。 我当然不知道,这是我机智地充分而又合理利用上班时间精心挑选才找到的地方。 这家餐厅以甜点就为出名,喜欢甜食的徐莺莺肯定会喜欢。 婉约月下,如妙漫影。 某个直男竟然情圣附体:“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喜欢,请。” “谁教的。”徐莺莺不相信这个阿呆能说出这种话。 “网上查的。”白枫很老实交待了,主要不想骗她。 果然,这是才她熟悉的白枫,情圣应该是路过放了个屁刚好让他闻到而已。 不过她知足了,当一个人原意为你去改变,说明他很在乎你。 “走吧。” 两人走进餐厅,里面从坐满人,看不到空桌。 “好像没位置了。”徐莺莺语气有些低落,两人今天刚刚确认关系,出来第一次约会没有位置实在大煞风景。 白枫淡定道:“我订了桌子。” 他更重视这次约会,从打车出发到回家一条龙他早安排妥当。 “我就知道你很可靠。” “必须的。” 询问前台,服务员带他们去预定的桌子前,白枫点了一大堆甜食想一次性喂饱某个食糖兽。 “点那么多甜食,你想养肥我啊!到时候我胖了你可不要嫌弃我。” “不会的,只要你嫌弃我,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哼,你记住你的话。”徐莺莺撅起了嘴,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她从不怀疑他说的话。 气氛恰到好处,配合餐厅的装修风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恶臭,臭气,相当臭气。 计划的一切都在顺利进行,可天有不测之风云,还是有人搅局。 “介意拼个桌吗?”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光头佬好似看不到旁边的白枫,肥眼色咪咪的看着徐莺莺问道。 第40章 重要吗? “介意。”白枫淡淡回道,这种时候谁愿意被打扰。 “小伙子你想清楚了吗。”光头佬双眼眯起露出凶光,他就看上徐莺莺才过来的问问的。 徐莺莺身上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他一眼就看上了,自问阅女无数他还是第一次女人有这么高的兴致,至于白枫他根本没看在眼里。 这时。 光头佬身边跟着一个打扮浓妆艳粉的女子用着劝说的口吻:“帅男,刀疤男可是北蛴街的大男。 “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不要为了一个小姑娘惹麻烦。” 世间事物皆是对立,有光明自有黑暗,在a市高度发达的地区也难免会有一些蛇虫鼠蚁。 而刀疤男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几条街的老大。 在那里做一些见不光的事,都是一旦进局子就要蹲几十年那种。 为挣地盘,经常火拼,几次死里逃生让他不再那么在意生死,及时享乐才是他的信条。 白枫并不畏惧站起身却被徐莺莺阻止了,她不断摇头意示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对光头道: “不管你们是谁,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报警?美女你觉得我会怕吗?我再问你一次,拼不拼。”刀疤男双手撑在桌子上,把脸伸到白枫的面前,双眼死死盯着他。 口气不停喷在他的脸上,样子极为嚣张。 白枫眼睛闪过一丝红芒。 “白枫。”徐莺莺感到害怕握住他的手臂。 餐厅服务员注意到这边的异常,跑过来问道:“两位先生您有什么问题。 “没有,只是他想拼桌,我们不愿意而已。”白枫一指刀疤男。 “这样吗?这位先生,那边刚刚空出一张桌子,不如您到那边好不好。”服务员语气有些不稳,因为刀疤男的样子实在可怕。 刀疤男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选择继续纠缠带着女友到另一边去了。 但他眼神在告诉白枫事情还没有过去。 “不要管他了,我们吃完就走。”徐莺莺看着白枫低着头,还以为他是自尊心受创不断在安慰他。 “我没事,继续吃吧。”他抬起头露出以往的表情。 徐莺莺见状放心下心,桌面慢慢恢复刚才的气氛。 只是她没注意白枫的余光一直盯着一个人,正是那光头。 “我跟你说,我爸妈想你见你一面呢,你准备好没。”徐莺莺笑道。 白枫差点没被蛋糕噎死,这是传说中的见家长吗? “我应该怎么做?” “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徐莺莺认为没必要刻意去做。 平平常常做回自己,展示自己平时的一面就是最好。 “那你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妈啊,因为我爸因为工作很少回家,所以家里一切事务都由妈妈打理,要说她是怎么一个,我想用女强人来形容她。” 女强人的确不好打发:“伯母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只要搞清楚对方的路数哪怕打不赢,至少不会输。 “嗯~”徐莺莺想了下才回道:“美食吧,我妈妈喜欢各地美食。” 白枫双眉一挑,哦~天意吗?他单身二十年除了手速就只有厨艺能拿的出手:“还有吗?” “应该没了。” 很好,应该能行。 “刀哥你去那。” “洗手间,罗嗦什么,吃你的。”刀疤男不耐烦道,仿佛见到徐莺莺之后,对其他女人没兴趣了。 “莺莺你先吃,我去下洗手间。” “快点回来,不然我全吃光了。”徐莺莺嘴巴像个松鼠一样糊不清的回道。 白枫站起身子,看着刀疤男走进洗手间的背影。 然后慢慢跟了上去,眼红芒更盛。 刀疤男正愉快地交水费,心里想着徐莺莺曼妙的身姿,不自觉低声:“真是个美人啊,胸大屁股还翘,便宜那小白脸了。” 只见他神情猥琐,满口污言秽语,浑然不知洗手间的门被人反锁了。 “就是眼光不行啊,小白脸那有我好,中看不中用的垃圾而已。” “是吗?” 一块鬼魅般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到刀疤男下身一抖洒的到处都是,恶心的很。 刀疤男火冒三丈迅速提起裤子,扭头看看是谁有胆吓唬他。 一看,他当是谁,原来说话的是和那美女坐在一起的小白脸,正想说些狠话。 但面前的面无表情,双眼猩红的男人给他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那眼神就像看一只猎物,无情而锐利。 一时间竟然硬生生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之前因为坐着刀疤男没察觉白枫的身高,现在直直站在他面前,这时他才知道白枫比他足足高十公分。 高大的身材加上血红的眼神确实有震慑力。 可刀疤男不是好人,是见过死人的狠茬,很快冷静。 看这小子的眼神今天是无法善了,想不到看起来白白净净,倒是有种。 不过眼睛是怎么回事,红红的,是戴隐形眼镜吗? 有戴没戴与他无关。 “小子你来找我,是打算献上女票吗?”说着伸出没洗的左手,看架势是想用白枫的衣服擦手了。 啪。 白枫没有回答,伸手打掉刀疤男的手。 就是现在,刀疤眼神一凝,被挥开的左手猛地朝着白枫双眼插去。 右手同时攻击他下半身要害,招式可谓阴险至极。 真是一狠人,只是对方不善,一言之后便要动手。 刀疤男敢自认街中一霸不是完全没道理,估计凭借这招偷袭战胜多少对手,不知几何。 加之他一上一下出招间隔恰到好处,一般人看到上方的攻击注意力自然被吸引而去,然后会忽略掉下半身的攻击。 最简单的招式,却拥有极大的杀伤力。 无论双眼还是下裆,皆是人体脆弱和地方。 这一招无论那只手得逞,都会让人丧失大部分战斗力。 而白枫从刀疤男出手到现在一直呆呆站着,仿佛没反应过来。 眼看对方的攻势越来越近。 得手了,刀疤男露出冷笑。 他的左手离白枫眼睛只有几公分,指尖甚至能感到白枫传来的体温。 他见这小子敢一个人来找麻烦,还稍稍担忧了一下,如今看来,这小子就是个愣头青。 死吧小白脸,你女朋友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刀疤男脸上挂上胜利者的笑容。 咔咔。 安静的洗手间突然响起两道清脆骨折声。 而刀疤男没有听到想象中惨叫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想甩一甩脑袋清醒,却感觉根本动不了。 他感觉自己下巴好像被什么死死抓住了。 抬起手臂就要反抗。 猛地一双大臂传来一阵剧痛,“啊~”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大喊。 也明白自己双臂已经被打断,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 只是还没有叫完就感受自己的下巴被死死抓住,想叫都叫不出来。 意识瞬间清醒,双眼看去,首先映入眼帘是一双近在咫尺的红色双眸,然后是邪魅的笑容。 此刻,他被提上半空,紧紧贴在墙上。 白枫一手抓住刀疤脸的下巴,一手伸出食指轻轻摇动:“嘘~不要叫,吓到别人就不好了。” 刀疤男脸皮抽搐,那怕受伤气势依然不减盯着白枫,单挑的要诀就是气势不能输。 他想不通,自己足足有一百七斤,现在竟然被人一只手举了起来。 还有明明已是得手一击,为什么没有得手反而被打,他双眼一直没有离开白枫一秒,对方不是像个呆子一动不动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脱臼的刀疤男很艰难说着话。 混黑道的他,明白要努力争取主动权,不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最后一定没好下场。 一边说话吸引注意力一边想着如何反击。 “重要吗?” 冷漠的语气让刀疤男心中一颤。 第41章 恶魔 他狠话听过无数,但从未感受此时的冷冰,冷漠的语气像豪无情感的机器人。 很清楚感觉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正如他所说的一样‘重要吗?’。 他根本没有自己当人,仿佛捉在手中的是一只鸡,一只蚂蚁,可以随手捏死。 不行,一定要反击,刀疤男一边想着一边道:“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她说,我道歉,我道歉行不行。” “死性不改,你不想要脚可以跟我说,我完全可以成全你。” 刀疤男的小动作没能逃过白枫的双眼。 刀疤男心中一颤,自己只是把右脚轻轻后退,连这么隐秘动作都被发现了吗? 他正想着,等对方分心蓄力一脚攻其裆位。 若是能成,便有机会反客为主,然而,未成想计划还没出手就腹死胎中。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白枫疯狂摇头笑道:“你知道吗?我今天本来很高兴的,会很美好的一天啊!” “可是,可是。”他笑容一收,磨牙凿齿,神情狞恶把脸伸出刀疤男面前:“为什么你要出来,不能安安静静吃饭吗?为什么要出来。” 刀疤男一惊,对方的模样就像个神经病。 未等他说话的,便看到对方伸向到自己。 感受肋骨传来的触感,刀疤男涌起强烈的不安,再次问道:“你想干什么?” 白枫没有回答,慢慢加大的力量。 因为挤压,先是肌肉的疼痛,随着力度越来越大,慢慢肋骨传来不适感。 刀疤哥瞪大双眼,他明白了,白枫是要一点点压断他的肋骨,对方能做这一点,他毫不怀疑。 只手将他举起就是好的证明。 他赶紧道:“喂喂,快住手,事有商量。” 白枫好似没有听到,依旧慢慢加大力量。 “有事好商量啊。”说着他一脚踢出。 这次白枫不再留情。 握着他的下巴狠狠往前一推,撞在墙上然后用脚一顶,声音如同九幽的恶魔:“不要急呀,还没有到脚。” 咔,清脆的骨折声。 “呜呜~。”嘴巴被掐住刀疤哥连惨叫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嘘~,不要说话,静静感受每分每秒的痛苦,感受肋骨慢慢断掉的滋味。” 刀疤哥眼球振动看着那红色的双眸,终于露出惊恐的神情。 腰上传来阵阵疼痛让他满头大汗。 居然真的用手指按断我的肋骨了,他是怪物吗? 刀疤男不怕人,就怕对方不是人。 打断和按断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打击拥有速度的加成,而按是全依靠自身的力量。 换而言之,按断比打断更加困难。 两者造成的疼痛度和精神刺激也截然不同。 试想,有人拿着钢锯在你眼前一下又一下回来锯着你的手,与一刀砍断相比。 所有有都会选择后者。 另一条肋骨传来熟悉的触感,他惊恐连忙:“住手,求求你放过我行不行?我有钱呐,很多的钱。” 白枫勾起嘴角:“这个表情很好,非常好。” 咔。 突然其来疼痛让刀疤哥猛地挺直腰骨,“鸣鸣鸣鸣~”全身因为骨头断裂而悲鸣不断抖动。 那种钻心之痛再次从身体传来。 头上的汗水豆粒大小不停从额头洗下。 肥胖的身体不断扭动,只是双手尽断,下巴被人死死捉着。 扭动的模样像一条上岸的鱼,可悲又可笑。 足足一分钟,刀疤哥才慢慢停止颤动,气息短浅。 不是他不想大口喘气,是不能,只要用力断掉肋骨就会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再也忍受不了,肋骨一点点断掉击垮他的意志:“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白枫的手就像气泵,随着力量一分一分的增强,肋骨就像气球一样无法承受压力而爆掉,可怕的不是肋骨断掉的瞬间,而是过程。 “我不要你任何东西,你痛苦的样子才是我想要的。”白枫的话就像恶魔的低语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 “你就是个魔鬼。” 咔。 第三条,刀疤哥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剧烈的疼痛让身体启动自我保护功能。 双眼一番就要晕过,此刻,他多想就这样晕过去。 但。 咔,他一个手指向后弯曲90度,十指连心疼痛顺着脊骨神经直冲天灵盖。 “噫~”极度压抑声音在回响。 刀疤哥猛地抬头,双眼充血,好痛,一股像是全身插满针的疼痛传来,肌肉在不受控制的抖动。 白枫一言不发看着他的惨状,内心没一点不适,没有一点波澜,好像对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刀疤哥嚣张的样子和他看徐莺莺时猥琐的眼神。 刀疤哥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 熟悉的触感再次传来。 没有办法,他只能选择反抗,仅剩的双脚奋力朝白枫身上踢去。 这时,他已经顾不上瞄准要害了。 “很好,非常好,继续挣扎吧!” 白枫说着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直奔刀疤男的右脚。 顷刻间,刀疤男似乎想起之前第一击为什么落空。 “原来是这样,他就是这样打断我的左右手吗?人能这样的速度吗?” 与念头一同闪过的还有骨裂声。 白枫不想对方喊出声来,捉住下巴的手,巧妙一扭,刀疤男便脱臼了。 失去下巴的辅助,刀疤男的惨叫变成:“鸣鸣,啊啊~” 听似好笑,但只有当事人才能知晓其中痛苦。 “你到底想怎样。”他眼中没有了神采,如同死尸。 他已经彻底放弃抵抗,眼前根本是一个怪物,恶魔。 “人有24根肋骨,门被反锁了,我们有的是时间。”白枫眼中红光颜色越来越深,体内的细胞在躁动,强烈的欲望在催促他将面前的人折磨,杀死。 听到这话,刀疤哥大小便失禁。 此时,白枫的神智显然不太正常,陷入某种状态,不自觉加大手上的力量。 刀疤哥感觉下巴要碎掉了,本能挣扎:“啊啊,谁来救救我,谁都行啊,我保证以后不干坏事了。”泪水不受控制流下。 突然白枫口袋传来一阵振动,双眼血色褪去恢复清明。 掏出手机接通电话就传来了徐莺莺的声音:“白枫你去了那么久是掉厕所了吗,快点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马上出去。”挂断电话。 白枫瞧着死狗一样的刀疤哥,神情疑惑,不明白自己有这么强烈的摧毁欲。 他虽然很愤怒,但也不会残忍到一根根捏碎别人的肋骨。 认真回忆,好像一切的开端是刀疤哥在色眯眯看着徐莺莺的时候,他感觉身体某种东西在燥动,一种莫名的破坏欲浮现,那时他还能压制。 当看到刀疤哥走过洗手间,他终于忍受不了也跟了进去,听到刀疤哥的污言秽语的瞬间,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看到的世界都是红色,鲜血,他渴望鲜血。 之后的记忆很模糊,直到现在恢复清醒,他知道刚才他有多凶暴。 已经做了,白枫不觉得后悔,反而认为刚刚好:“你听到了,这次算你命好,下次未必还有这种运气。” “不会有下次,我发誓。”刀疤男看到活下去的希望,把脑袋抖成筛子一样想要证明自己的决心。 “不要想着报复,不然我让你感受什么才是绝望。”手快速一挥,刀疤男的左手小臂里骨头瞬间碎裂。 伤上加伤,刀疤男反而很高兴,因为知道自己活下了。 从恶魔的手足活下来了。 第42章 玉帝来了也没用,我说的 “很好,记住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手一扭帮他把下巴接了回去,然后整理一下衣服,洗洗手走了。 留下双手垂地,脸上挂着泪痕,瘫坐在地的刀疤哥:“呵呵,呵呵,我还活着。”两眼带着劫后余生。 “肚子有点不舒服,让你久等了,发生什么事了。”坐回座位的白枫询问道。 端起咖啡,握住杯柄微微颤抖,说明他表面看似平静,实测内心烦扰恐乱。 ‘第二次了,打沙包也是这样,我到底是怎么了。’ 一度两次,陷入某种难于形容状态,正如他之前所说那样。 那不是他。 “我妈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明天一定要见你一面。” 还在思考的白枫忍不住一抖,差点洒了手上的卡布奇诺,不禁道:“你是乌鸦嘴吧,前脚没说完,后脚你妈就找上门了。” “你才是乌鸦嘴,我也没想到我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怎么办,是出去一起吃饭还是....” “去你家吧。”与其约人出来还不如直接上门更显诚意,当然还有更深的考虑。 一个人生活几十年他练就一身好厨艺,露上一手可能有加分。 这也是他听到徐莺莺妈妈喜欢美食觉得稳了的原因。 “好的,我跟她说。”徐莺莺立马发了条信息回家,“八点可以吧。” “早上八点?” “是晚上八点,明天我们还要上班呢。” “早上十二点吧,我们请半天假。” 他尽最大的努力想做一顿大餐,不早点过去准备是不行的。 他话说到这份上,徐莺莺不可能反对:“好吧。” “快人啊,有人倒在洗手间。”刀疤男被路人发现,抬了出来。 说实话他是个倒霉鬼,被打的时候没人去洗手间,打完才被人发现。 可能连上天也看不习惯他嚣张的模样。 “刀哥你嘴怎么是歪的。”那个打扮浓妆艳粉的女人赶紧上去帮忙。 一到跟前立即捂住嘴臭:“好臭,什么东西这么臭。” “臭什么臭,赶紧带去我去医院。”刀疤哥的下巴有轻微骨裂,说话口齿不清。 “客人你受伤了吗?”餐厅经理跑来关切问道。 头上冷汗直冒,只因刀疤男好像伤势严重。 要是对方闹起来,他当经理的,可就要遭殃了。 本想靠近细细查看,只是对方的臭味让他敬而远之。 “不关你事,快送我到医院。”刀疤哥不想解释,他双手三处骨折,下巴骨裂,肋骨断三根,说一句话都痛到不行。 “好好,我马上送你到医院。”经理一听不关他事,顾不上臭连忙扶他出去。 在路过白枫时,刀疤哥恨不得把头全部掰到另一边,完全不敢看他。 徐莺莺扯了扯白枫的衣服问道:“他怎么了。” “人太丑,滑倒摔伤了吧。”某人说谎,心不跳,脸不红。 淡定,喝了一口卡布奇诺然后把责任全部推给地板。 “你刚才也在洗手间啊,没看到吗?” “太丑的人,我一般看不到。” “看你拽的,别以为自己有点小帅就可以拽。”徐莺莺笑道。 “一般拽,还有想吃的吗?” “不要了,我今天吃好多了,不如我们去逛街?” “好。”虽然逛街不在计划之内,但徐莺莺想去,他就陪她去。 鸳鸯湖,情侣的打卡圣地。 此时,徐莺莺和白枫在湖边漫步。 路上的恋人的火热,相互牵手拍照聊天,还有在湖边相伴而坐的情侣,细细诉说属于自己的甜蜜。 两人与之相比就显得缩手缩脚。 木头人白枫自然不晓得如何把妞。 徐莺莺尽管平时大大咧咧,但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 星月交辉,湖水盈盈,暖风吹来,扶过地上的青草,树上鸟儿成双依偎,湖中俊鹅相伴而游。 空气飘荡着臭气。 女孩问:“他们牵着手呢,感情真好。” 男孩答:“是吗?我感觉那个女孩子好像不情愿,你看看她不停推开男孩的手。” 他认真摇摇头,一脸正经道:“强求他人,不好。” 女孩再问:“你看那棵树像不像两个相互相拥的人。” 男孩答:“像,不过是因为感染丹身勾真菌导致的。” “你也知道丹身勾真菌能树木躯干肿大,新芽增多。” “此类通过人为干预,很简单塑造各类形状。” “好比我们眼前这棵,就是通过人为干预造成的样子。” ...... 白枫小偷看一眼身边佳人,内心想到:“我表现应该还可以吧!” 月上有神,其名月老,见之,惊呼:“我草,牛逼。我红线都断了,此子注定孤独终老,玉帝来了也没用,我说的。” 徐莺莺没法子撩动这会万年石头,在她放弃希望之际,突然一个大手握住了她。 白枫一边看手机一边牵着她的手,好似不经意但却早有图谋。 “我牵住她的手了,下一步呢。” 是的,他又求助那群废物,一群臭皮匠大概能顶半个诸葛亮吧! 爱吃牛鞭的大汉:“干的不错,快注意女票的表情,她有没有反抗?” 白枫用余光悄悄观察徐莺莺,然后手指飞快输入信息:“她低着头我看不到,但没有反抗还握住了我的手,” 情圣:“我慕了,现在居然还有会害羞的女孩,真是少见,兄弟你如果不嫌弃,可以把她介绍给我。” “没问题,地址发来晚上我亲自送过去。” 情圣:“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再见。” 情圣已退出群聊。 爱吃牛鞭的大汉:“不用管那个废物,注意女票时机成熟就亲上去。” “什么叫时机成熟,说详细一点。” 爱吃牛鞭的大汉:“下一位,这个号已经废了。” 一群废物,关掉手机这群人已经提供不了有用的帮助。 徐莺莺还是低着头,看不出喜忧,白枫想稳一手再观察观察。 一直牵着手似乎差点意思,其他情侣那个不是有说有笑。 白枫发动大脑有寻找两人可聊的话题,论青蛙解剖手法?如何快速解剖青蛙?青蛙的十种做法之青蛙干锅?不行不行太烂了,等等有了。 “伯父伯母有忌口的食物吗,例如青蛙。”差点忘了问这茬,到时一桌菜不符合人胃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没有啊,只要不是奇奇怪怪的。”徐莺莺道。 “口味呢,能不能吃辣。” “他们喜欢清淡,最好不要辣。” 白枫清楚了,典型的老年人口味:“你家里有什么调料?” “调料?你不会打算亲自做吧!”徐莺莺上下打量白枫,这呆子从未透露过他会做饭呢:“我知道你想表现一下自己,但不要勉强哦。” 说什么鬼话,他虽然达不到酒店水准,但随随便便弄十几道家常菜还是没问题。 淡淡道:“你等着吃吧。” 秦始皇陵之外,营地上空。 黑夜中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第43章 增援 伴随着幽色蓝光,一架括涡论喷气式的飞机从天而降。 在圈起的烟尘中,机舱缓缓打开,一群手持武器的黑衣人走了下来,还从飞机带下许多箱子 他们头戴热成像仪,面戴防毒面具,身穿纯黑战衣,由头武装到脚不见一寸皮肤。 裸露在外的机械眼如同真的眼睛一般,灵敏地监控周边情况。 “乔教授他们在哪?”说话的应是一名队长,因为他衣服手臂处上有一条与其他人不同的红杠。 被问话的士正是广为,他与四个人负责看守营地和照顾伤员,所以并没有进去。 他先敬礼,然后说道:“乔教授在车里休息,请跟我来。” 广为带路,他们很快来到房车内。 只见乔希鹏倚靠在一张沙发上,脸上的褶皱更加深沉,原来淡不可见的老人斑现在变得浓黑,是那么显眼。 遥想当初,他刚来皇陵之时。 活泼搞怪,现如今却像半脚入土的老人。 全身上下散发腐蚀的气息,浑浊的双目注视着昏黄的灯光,好似随时撒手人间。 听到声响,他慢慢转头看去,道:“你们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和身体一样,失去当初的活力,充满朽木的味道。 “教授你老了很多。” “是你啊,虎镀。”乔希鹏听到熟人的声音,双眼亮起此话色彩。 但,很快重新暗淡。 人老看透生与死,却不见得生与死。 和他同来的两位助手,年华正茂,正应是体会生活的年纪,如今全都长眠于地。 还有魏武平和那些将士,太可惜了。 他有很大的责任,虽然最后魏武平也同意进入通道,但与他的强求有关。 如果他听劝,或许大家都安然无恙,坐在一起吃着肉乎乎的饭菜谈笑风生。 但。 晚了,一切都晚了。 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打击,已过半载的乔希鹏难以承受,一夜之间苍老更甚。 虎镀再来之前,已经知道所有状况,明白乔希鹏为何这副模样,劝道:“节哀,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们需要知道更多细节。” “你们去找王队长吧,他知道的比我多。”乔希鹏说罢,再次看向昏暗灯光。 虎镀见状,内心叹息,看来乔希鹏这次受到的打击真的很大。 向广为道:“你带我去找王队长。” “是。”广为轻车路熟,很快带他们进入主墓室,找到王存义。 这时,只有他一个独守此处。 没办法,先前进去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心灵防线被击溃,战力所剩无几。 通管不能无人看守,毕竟诡异的石头就在前方。 虎渡与王存义相谈一会,大致清楚里面的情况。 “不要浪费时间,我们速战速决,王队长你和我们进去,来人,给他一套装备。”虎镀一人白板,根本不打算商量。 对此,王存义倒没意见,拿过装备穿好。 “炸开狗洞。”虎渡根本不想爬进里面。 “是。” 士兵从箱子拿出一个小盒子和遥控器。 他按下遥控器的红色按钮。 盒子自动打开,里面跑出许多的机械小蜘蛛。 在操控下,它们涌入狗洞。 “准备,爆破。”士兵一声令下,狗洞传来阵阵爆炸的声音和大量烟雾。 待烟雾散去,狭小的洞口顿时能轻易通过成年人,只是前面还是黄褐色泥土。 看来一次爆破不足于打通整个狗洞。 他们继续用相同的方法,第三次终于看到所说黑色石砖的小道。 “排雷。” “是。” 应和中,一支rgp对准漆黑的通道。 导弹喷射的火焰驱散里面黑暗。 让虎渡等你得以窥探里面。 导弹外壳炸裂,不过没爆炸。 弹身飞射大量的碎片,击打周围的石砖上。 霎那间,通道各处不断闪烁点点火星。 与之而来的还有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 毫无疑问,这发导弹让通管内触碰式,挂线式陷井全部失效。 “灯。” “是。” 一个高三十厘米的机械蜘蛛速度飞快向前跑去。 两侧射出乳白色的液体,它们牢牢粘在石砖上面。 差不多一分钟,士兵通过蜘蛛上的摄像头,发现已经走到尽头了。 他们掏出两个外形酷似地雷的东西,用力一甩,精准落在乳白色的液体上面。 在接触白色液体的瞬间,地雷自己激活了。 它一圈小灯发出蓝色的亮光。 一道电流喷射出来,跟着液体一路前行。 电流闪过,液体缓缓亮起,最后如同电灯一样散发白光。 一下子,漆黑的通道比加装电灯的隧道还要明亮。 “前进。” 和上次一样,他们很顺利来到密室。 石头安安静静待在原地,上面盖着的布也完好无损。 “这是那块石头吗?”因为上面的厚布,虎镀只能隐约看到石头的轮廓和地上一堆黑灰。 “没错。”王存义回道。 虎镀:“把地上的灰装起,开始检查。” “是。” 他们迅速打开箱子,拿出各种工具,先是把地上的灰装进罐子,然后不断探查石头。 “无辐射,无气体散发......” “没有危险。” “如果没有那堆黑灰,我倒是相信没危险。”王存义心想。 “动手。” “是。”一群士兵行动起来。 他们先是拿出一块漆黑的布盖上石头,布接触石头的瞬间立马收缩紧紧包裹石头。 又拿出一条一米长的绳子用力一扯,绳子迅速伸展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十米长。 捆好石头,又有两个士兵推着两个箱子过来,一个箱子装有四个轮子,而另一个有八个轮子,打开开关,两个箱子迅速变形,两个人分别操控它们。 一个变成了一辆小车子,显然是用来运石头的。 另外一个,分成两半分别放在十头两侧,然后底盘慢慢下沉直至接触到地面,将靠近石头的一侧慢慢升高。 王存义看懂了,原来一辆小型起重车。 勾住绳子,石头被慢慢拉起,虎镀丢出一个圆盘刚好落在石头下面,盘子瞬间弹起吸附在石头上面,这个时候石头已完成三百六十度无方位遮掩。 运输车缓缓驶到石头下方,操控手慢慢把石头放上去。 全过程都在远方操控,除了绑紧绳子之外,别说碰石头,连靠近石头都不需要。 配合没有一丝混乱,必定来时已经准备好处理方案。 “队长,石头好像压着东西。” 石头被移开,露出它下方的一块四方木块。 木块很新,给人的感觉是刚刚做好的新木板。 众人没有轻举妄动在旁细细观察。 “这是黑檀吧。”王存义大概猜出是什么品种的木头。 黑檀森有显著的特征,木头黑色部分像被火烧过一样成碳黑色,很好辨认。 以前在外训练之时,他就曾看到黑檀。 “一起带走。”虎镀不管是它什么,只要不对劲一并带回去研究。 第44章 野猪群 王存义目不转睛盯着石头被打包,一点儿视线亦不愿移开。 他真的怕了。 在一瞬间,他的队伍差点团灭,幸亏有八卦阵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怎能不怕。 听到发现一块的木板,他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不禁提醒道:“小心点。” 这个房间所有的东西都不能轻视,哪怕是一块寻常木板。 “我知道,都退后,放无人机把它吊起来。”虎镀采用相同的战术。 机器出手,人绝对不碰。 一辆小型无人机放下一个吸盘,很顺利的把木板吊起来,其他人迅速丢了一张黑布过去盖住。 “队长下面好像有两个盒子。”操控无人机的士兵,通过无人机摄像头发现下方还有异物。 “全部吊上来。”虎镀没心思看,不管有什么全部拿出来就完事了。 “是。”无人机再次丢下吸盘吸住其中一个。 随着它被一点点拉起,众人看清楚了,是一个约a4纸大小的盒子,材质同是黑檀。 其他人熟悉地盒子打包好。 当操控手正想如法炮制另外一个盒子,但却拉不起来。 没办法只能用起吊机。 这个盒子与第一个大不相同,材质是桃木,上面有雕刻,众人距离较远,看不清上面的刻着什么。 同时,它的体积也很大,目测有两米长,两头绑着一根显眼的红布条。 “包起来送回研究所。”为了确保安全,虎镀立即命人用黑布包好。 里面有什么,外面刻着什么,他丝毫不关心。 之后他们仔仔细细查了遍密室,确认没别的东西便返回主墓室。 石头顺利带出来,王存义内心安定不少,跟随部队走出皇陵。 砰砰砰,砰砰砰。 在出来的瞬间,听到皇陵口一阵密集的枪声传过来。 王存义瞳孔一缩,是营地的方向。 他掏出对讲机急忙问道“广为营地发生什么事。” “队长,好多野猪,我们快撑不住了。”对讲机夹带着枪声,营地的情况不容乐观。 野猪为什么会突然攻击营地,此刻没时间让他思考,看向虎镀:“虎队。” “你带上我的人先去支援,我们带着石头马上就到。”石头是重中之重,虎镀不能丢下它。 “好。”王存义没有拖泥带水,马上带人奔发营地。 “瞎子、油炸鬼、大鸟你们也去。” “没问题老大,嘎嘎嘎嘎。” 二十分钟前。 营地里,士兵围着火堆做饭。 一个大约三十岁的老兵道:“小广听说你在网上认识一个女孩子啊。” “那有,六哥你听谁胡说八道。” “你甭管我听谁说的,快说,六哥又不会笑话你。”名叫六哥的男子追问道。 广为缅着脸:“嗯。” “有前途。”六哥一拍广为的肩膀:“记得请我喝喜酒啊。” “谁敢不请您啊。”广为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他。 六哥在队里可是著名的老好人,老大哥。 平时他的话比王存义还要好使。 “可惜兄弟们没这机会了。”六哥突然语风一转,神情很是沉重。 广为一听,手中的动作亦变缓,低头不语。 他非常矛盾,心中有庆幸的心情,明白不应该有类似的想法。 因为他子弟兵,庆幸是一种懦弱的表现,一路向前克服困难才是他们的信条。 沉默间,突然有人大喊:“有野猪。” 广为寻声望去,看到一只大野猪在到处乱撞,临时搭建的帐篷一下子被它撞倒,幸好里面没有人。 看到它还想继续,当机立断开枪射击,其余人立马一同扫射。 围攻之下,野猪足足中了八枪才断气。 枪声惊醒乔希鹏,未等他询问,四周的草丛出现大量发现的眼睛。 广为粗略一看,至少有二十多双眼睛,立即冲其他人大喊:“所有人聚集建立防线,快快快。” 剩下几人迅速行动,他们把所有汽车全部转成一个圈子,形成简陋的防线。 武器全部拿出来,分发给还有战力的人,就连乔希鹏也拿到一支手枪。 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被包围了。”广为凝视着外面漆黑的森林道。 “被包围了?是谁。” 不用他回答,乔希鹏便看到围攻者的面目。 森林中一头巨大的野猪慢慢走了出来。 月光打在它锋利的獠牙之上,背上的黑毛给一种钢针的视感,沉重的步伐是力量的象征。 广为瞳孔一缩:‘好大,比队长击杀的那头还要大。’ 很快,更令他吃惊的来了。 森林中,陆陆续续走出野猪,足足有十来只,每一头的身形与第一头不差上下。 广为手中溢汗,呼吸减缓,不敢轻动。 他压低声音,向一旁的六哥问道:“六哥怎么办。” “不要乱动,先等等,看它们会离开。” “好。” 此刻广为内心后悔不已,刚才要是直接开车逃离就好。 这时要想开车,恐怕会立马惊动这群野猪。 一只只像武装汽车一般,全部冲过来,估计所有人都得交待在这。 如今也只能祈祷,和六哥说的那般,它们自己离开。 果然是年纪了,局势的把控尚品未成熟。 带头的野猪闻到香气,慢慢向大锅靠近。 他们匆忙建立防线,锅下炉没关,火烧得正旺。 火对野生动物带着极高的威慑力,雷火雷火。 森林中的火,基本由雷产生。 雷惊万物可不是开玩笑的,与之同生的火,它们自然也恐惧。 但靠近的野猪没一点儿害怕的样子,它在锅边闻了闻。 “阿广,锅里炖的,好像是猪肉。”六哥低声道。 广为瞪大眼睛:“我们是家猪和它们不一样吧!” “都是猪啊!万一炖的是它大舅呢?” “这......不可能吧!” 野猪闻完,直接往锅下嘴,滚烫的肉在嘴里吧唧几口。 慢慢瞪大眼睛,肉从口中掉下,发出惨烈的叫声。 “啊啊~” 广为隐约中好像听到“大舅~” 一声嘶吼,野猪猛甩头,用力一顶,大锅飞上空中,足有五六米,可见猪兄力量。 天空食物飞散,大锅重重砸在地上,碎成几块。 猪兄一脚踢开地上的火炉,转头看向六哥等人,四脚一蹬冲过来。 其余野猪见状全部跟上,一时候烟尘弥漫。 “开火。”广为握紧手中的m4喊道。 顿时,防线内五六道火舌喷涌而出。 子弹无情收割着野猪的性命。 很快便有好几头倒地不起。 但广为却越发紧张,汗水不停流下。 因为森林像一个猪窝,里面源源不断走出野猪。 照此情形,他们数个兵力根本无法抵挡。 掏出手雷朝前扔去,一声雷响,巨大的威力并不能阻止对方前进的步伐。 广为不禁涌起一股无力之感。 这时,胸前对讲机振动。 第45章 瞎子,大鸟,油炸鬼 “广为,营地发生什么事。”无线电传来王存义的声音。 “队长,好多野猪,我们快撑不住了。”说着,他连开数枪击退冲来的野猪。 野猪的数量实在太多,连绵不绝,他们怀疑附近的野猪全部聚集在这里了。 最为诡异它们中好几枪还能继续进攻。 本以为这是一次轻松的行动。 所以带的枪支弹药并不多,冲锋枪步枪各两把,手枪人手一把,备弹五个,手雷若干。 如今,他们即将面对弹药耗尽的危机。 面对近乎百个野猪,这点火力显然微不足道。 “小兄弟现在怎么办。”乔希鹏在房车冲广为大喊。 “王队长马上就回来了,我们再坚持一会。”广为安慰他们,但心里清楚兄弟们已是风中残烛。 野猪一步步逼迫,弟兄弹药不够,已经快顶不住了。 当子弹消耗之时,便是他们命丧黄泉之日。 广为手中步枪最后一颗子弹打出,卡的一声,枪口的火舌戛然而止。 “快上车,冲出去。”他吼道,掏出手枪掩护队友上车打火。 汗水顺着手臂滑到车钥匙,队友频频看向冲来的野猪,嘴里不断说着:“快着快着,不要掉链子啊!” 其余的战友的步枪和冲锋枪子弹同样消耗完,火力瞬间下降一大截。 眼看野猪越来越近。 “着啊!”车上司机双眼猩红吼道。 引擎的咆哮声在森林响起,大灯照射在漆黑的夜里。 “快上车。” 广为前脚刚上车,一头野猪便冲在车子侧边,直了当撞上来。 车身赫然出现一个大坑。 还没站稳的他摔的不轻,立即爬起来,手枪对猪头连开数枪。 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底,四条轮胎高速转动,汽车狂奔而出。 奈何,周围的野猪像冬天的积雪,完全挡住去路。 “坐稳!”司机大喊一声,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直接撞过去。 “给我死,畜牲。”车子猛地一颤,同时撞飞两只硕大的野猪。 幸好是军用越野车,若是普通汽车可能无法做这一点。 相比第一辆,后面一辆遭受重创。 一头从远处一路狂奔的野猪瞄准了六哥的越野车。 它嘶叫着,毫不犹豫冲上。 砰! 铁片飞散,越野车被直接撞翻,野猪被巨大反震力弹飞,七孔流血而亡。 六哥侧弹飞车外,落地之时又被另一头顶飞。 “六哥!快回头接他们。”广为见状,快速说道。 越野车180度甩尾撞翻一头野猪,完成掉头。 他连开数枪击毙透偷袭的野猪后,一把捉住六哥的手臂,将他拉上车,汽车喷出黑烟,扬长而去。 车上,连忙查看六哥的伤势。 猛地,他咬紧双牙。 六哥伤势太重了,獠牙刺穿腹部,凹陷严重,不用问里面的内脏肯定碎掉了。 这让他头皮发麻,仅仅随意一击就能造成如此惨重的伤势。 六哥不断咳血,血中还带有内脏碎块,铁定是活不了。 “挺住六哥,队长很快回来了。”广为声音哽咽。 “咳咳,你,你的...我不能...”六哥手死死握着他的手臂,双眼瞪的老大,不再语言。 广为流下泪水,拿起手枪疯狂点射:“啊~我要杀光你们这群畜牲。” 脑海回想部队的种种。 当年,他初入军营就认识六哥了。 新兵入营多少有些不适应。 但六哥却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如同亲大哥,认真指导他营地生活。 每每想家了,六哥总会及时出现,然后撕一半包子给他,谈谈说道:“记住你有两个家。” 这么多年受他关照,还没向他道谢,而现在。 “杀,杀,杀。”枪口宣泄着他的怒火。 后面的野猪穷追不舍。 咔咔咔。 突然一道亮光划开黑暗准确落入猪群随即爆炸。 是王存义他们赶到了。 “大鸟,火力支援,我先上,嘎嘎嘎嘎。”油炸油双脚各装着一个滑轮,速度飞快在泥地上飞驰。 “没问题。”大鸟把机枪架在地上,然后脱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排子弹接上机枪,再调成速射模式 油炸鬼见机枪摆好就如同疯子附体,跳着往前冲:“来了来了,这个男人架好机枪了,兄弟们跟我冲。” 机枪开动,森林好像出现一个小形太阳,黄光刺眼。 大鸟的机枪堪比加特林枪嘴的火舌永不停息,疯狂收割野猪的性命,子弹壳哗啦哗啦掉了一大堆,他一人的火力挡住大部分野猪。 顷刻间,成堆尸体倒在前方。 一只野猪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他右边,迅速发起了攻击。 奔跑的野猪声势浩荡似乎想发动致命一击。 然而,远处一颗带着雷光的子弹飞来,它像利刃一般切开空气打在奔跑野猪的脖子上。 瞬间一分为二,可见那不是普通子弹。 两边尸体向前滑动刚好停在大鸟侧边。 枪声停止,机枪因枪管发热过高不能使用了,短短数秒,这把机枪打出上千颗子弹。 大鸟掏出备用冲锋枪,睹了一眼死掉的野猪向无线电说道:“瞎子你的视力越来越差了,那么大个猪头都打不中。” 后方隐秘在黑暗的瞎子闻言:“你懂什么,艺术就是一枪两节。”说着一枪打出。 又收割一条性命。 “漏网之鱼就交给我了。” 瞎子如同黑夜中的幽魂,精准而又悄无声息地收割着灵魂。 “放屁,老子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艺术。”油炸鬼冲到前方。 恰好一头野猪冲到他跟前。 冲锋枪一顿扫射,灵活滑到它面前,左手拔出军用匕首,一个小转圈反手狠狠插入脑袋。 哪怕承受这样的重击,野猪居然还在挣扎。 油炸鬼右手拿出一把沙漠之鹰,漆黑的枪口顶在猪眼前。 狞笑中,毫不犹豫扣下扳机,巨大的枪响中子弹直接贯穿头颅,打地上。 终于这头野猪无力瘫倒在地。 但更多的猪冲向油炸鬼。 他丝毫不见惊慌。 向天上散出大量的锥形小金属,左手握住还插在死猪的头上的匕首,双脚转盘喷射火焰。 一下子将他带到空中。 右手沙漠之鹰枪枪命中冲来的野猪,辅助眼镜不断标记。 空中的锥形小金属收到指令,尾部喷射火焰,飞速扎入每一头被标记的猪身上。 “爆。” 一声令下,所有锥形小金属全部爆炸。 顿时惨叫不断。 解决掉冲来的敌人。 他从腰上扯下两个手雷,借助滑轮产生的惯力,把他们甩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两颗手雷上面有一条类似充电格子,它们在空中一个亮起橙色,一个亮起蓝色。 五个空格很快全部点亮。 橙光手雷外壳裂开,上面一颗颗钢球向四处弹出。 蓝光手雷,上下两头反向旋转一周,上面电流涌现。 油炸鬼举起双手,大喊:“艺术就是爆炸!” 他话音刚落。 左右两边,一处惊天大爆炸,一处电闪雷鸣。 爆炸掀起巨量尘土,刹那间,黄尘尘滚滚。 油炸鬼高举双手,一动不动,笑着任由尘土扑在他脸上。 仿佛在迎接艺术的光辉。 第46章 这么大个靓仔 烟尘散去,左边留下一个大坑。 巨大的爆炸威力,将附近的树林全部清空,边上都残缺不全的尸体。 右边相对好很多,时不时有电流闪过,每一只野猪全身焦黑,散发烤肉的味道。 只是这些猪似乎对电流抗性很高。 全身焦黑还未死去,挣扎着要起来。 “呦!猪小强?”油炸没裂起嘴:“再赏你一个手雷。” 他又出一棵像罐子一样手雷,随着他扭动下端。 手雷上面的数字在不断增加,当数字刚好达到五时。 猛拉下端,数字开始跳动,不过是倒数。 扔出手雷,落在野猪群上面数字刚好为零。 砰的一声,手雷炸裂形成一片水幕,中间火光闪烁,水雾瞬间化为火莲坠入下方,刹那间如同火海。 大量野猪身上着起了火,发出阵阵惨叫。 “哈哈,看到没,爆炸才是艺术。”油炸鬼发出嘎嘎嘎的笑声。 “粗皮。”瞎子并不服气。 野猪面对压倒性的实力,节节败退。 一具两具.....地上堆满野猪的尸体。 漆黑的夜中,火光慢慢停歇,枪声渐渐赫止。 “王队长还好你回来的及时。”乔希鹏扶着腰从房车下来。 “及时吗?”王存义看着六哥的尸体。 “及时,当然....”乔希鹏没说完,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六哥的尸体,顿时沉默下来,许久后才说道:“抱歉。” “不用,他很好的完成自己天职,是我们骄傲。” 王存义蹲下身子为他整理遗容,军人哪怕走也要走的体面。 众人没有说话,虎镀姗姗来迟,见状大喊:“全体都有,敬礼。” 在场的人无不举起自己右手,为逝去的英雄献上自己最高的礼遇。 这是敬为六哥,也是敬密室逝去的战士。 盖上白布,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位直到死去也在坚守自己的岗位的军人。 他虽然没有拯救万千人民,但他履行自己的职责-守护人民,直到死去也未曾退缩。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处理好六哥的尸体,王存义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只是他,还有其他人也想知道。 广为强忍悲痛缓缓说道:“当时,我们在做饭,突然有一头野猪冲进营到处乱撞,我被射杀了它。” “我以为是饭香把他引过来了,并没有太在意。” “后来出现越来越多的野猪,我们赶紧用车建立防线,只是我们弹药本就不多难以支撑,这些猪真的很奇怪,明明中了好几枪还能冲过来。” “没错,如果没有血溅出来,我怀疑他们就是装了马达的机械猪。” 油炸鬼冲在前面最有感触,一只猪中了好几枪,像没事一样向他冲过来,把他吓了一跳。 王存义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些猪跟他受伤的第一头过之而不及,更强壮更耐打。 “我怀疑有种神奇的力量影响这些野猪。”乔希鹏见识石头力量后,认为这里存在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有可能。” “收集尸体,全部带回研究所。”虎镀也注意到不寻常,一头可以理解,一群就不是巧合了,或许研究过后能发现线索。 “只能这样了。” 当晚,他们决定全员撤退,然后全面封锁皇陵,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参观。 虎镀把石头和一部分野猪尸体等物品全部带回研究所,剩余的全被被焚烧烧毁。 至此,秦始皇陵事件拉下帷幕。 次日,清晨八点。 白枫在家试穿各种衣服。 心情很不错,连多天未能连系到父亲的郁闷都忘了一清二楚。 典型的有女忘父。 昨晚徐莺莺被她妈妈打电话叫回去了,尽管一晚上没能找到时机成熟的一刻,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就这一件吧。”最后他选一件黑色西装,认真打理头发,他便出发了。 仔细检查一番,最后给窗边的仙人掌浇点水。 这些天,仙人球长势很好,越发翠嫩,小小的尖刺又长又硬。 徐莺莺家在市里,还是紧靠市中心的别墅区。 自从知道徐莺莺的爸爸和周天是老友,就明白她家并不简单,心中对她的家世更加好奇。 要知道,这个地方的房子不是一般人能买得到的,钱只是前提。 人人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连钱都干不成的事,可见其分量。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来到徐莺莺门口却迟迟没有按门玲。 你是白痴吗,人都来到人家门口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白枫暗骂自己懦弱。 叮叮。 “来了。”门铃刚响,里面就传来回应。 房门被打开,露出门后的身影正是徐莺莺,今日她身穿淡色连衣裙优雅动人。 “叫你不要带那么东西过来。”尽管嘴上这么说。 但止不住脸上的笑容,她不在乎这些虚礼,白枫的重视才是她高兴的原因。 “刚好看到新鲜水果,忍不住买了一点。”徐莺莺可以不在乎,可他不行。 “进来吧。”贴心接过水果,带着他来到客厅。 两个男人手抱臂靠着沙发已然等候等候多时,应晓瑛从厨房出来,说道:“来了啊,快坐。” 徐莺莺为连忙介绍双方:“白枫这是我爸妈,徐佑明和应晓瑛。” “叔叔阿姨你们好。”白枫曲腰打招呼。 只是脸上的假笑因为紧张显得不是那么标准,俗称不标准的假笑。 这个笑容看得莺父莺母眼皮直跳。 “爸妈,这是我同事,白枫,一米九。”徐莺莺语调急促,可见她内心很紧张。 “你好。”徐佑明站起,伸出右手。 白枫见状,连忙伸出右手与其握住。 只是刚刚触碰到徐佑明的手,他心中就生起疑惑,只因对方的手冷冰冰的‘奇怪。 徐叔叔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不等他多想,突然手中传来一阵巨大的压力,一瞬间,白枫感觉自己的手处于一台液压机之中,正在被无情碾压。 本能般,他作出反击,手臂上的肌肉瞬间膨胀,本来合身的长袖变得狭小,上面的肌肉轮廓肉眼可见。 而后又被徐佑明的声音惊醒:“不错,年经就是好,坐。” 白枫迅速松开手道:“谢谢叔叔。” 内心很是担忧,他清楚现在自己的力量有多惊人,生怕那一下把对方弄骨折了。 如今他的力量远超常人,对方是老人,刚才的本能反击,亦不是他能承受。 幸好没有听到对方有受伤的表现,才稍稍放心。 徐佑明不留痕迹收回右手,满意点点头。 徐莺莺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荡,总感觉刚才有事发生。 “结束了吗?喂喂,你们是不是忘了某个人,我呢?这么大个靓仔都能无视?” 周豪很不服气,在座都介绍了一番,为啥唯独漏了他。 第47章 我感觉你的智商平平无奇 “周豪。”徐莺莺很不情愿介绍了他。 这人不请自来,说什么要亲自把关未来妹夫。 徐莺莺很清楚他的尿性,纯属闲得慌,实则想来看戏。 “你好。”白枫语气淡漠,一点头象征性朝他打声招呼。 周豪怒了,徐莺莺他忍了,但白枫是怎么回事,根本就是在敷衍他。 “过分了,太过分了,一个这样,两个也这样。”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捂着胸口怒斥白枫的不厚道。 “白枫你今天的请假条还是我批的,不然你以为谁大晚上给你批的假?我还给你们放一整天的假。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随便敷衍我一下就算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板?有没有我这个哥。” “咳咳,原来是这样,咳咳谢谢你了。”白枫战略性咳嗽想化解尴尬。 昨晚他还奇怪来着,请假信息没发出去多久,马上收到回复了。 原来是周豪批的假。 一边徐莺莺忍不住笑出声。 “还有你,笑啥笑。”周豪一脸痛心指着徐莺莺: “小时候是谁跟在我屁股一个一个哥哥的叫。哎呦,那叫得一个亲热。长大后一句周豪就完了,你介绍白枫的热情呢,还一米九二,我呸。” 白枫脸一黑,他认为一米九二是相当精准的描述,没啥毛病。 好比之前他对周豪的形容是“鼻子戳到嘴唇” 看到真人,顿时觉得这个形容恰到好处,十分完美。 “我又没叫你来。”徐莺莺嘀咕道。 “伯母你听听,人言否?。”周豪指着徐莺莺的食指不断颤抖:“我这不是担心你,特意过来为你把关,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徐佑明靠着沙发,静静看着几个年轻人打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应晓瑛道:“阿豪也是一番心意,不要排挤他。” “今天主角是白枫,马上开饭了,我们边吃边聊。”说完回到厨房。 “莺莺你去帮忙。”徐佑明支开徐莺莺,看来是想和白枫单独谈谈。 “哦。”向白枫露出你加油的神情,便进入厨房了。 客厅三个男人气氛略显沉闷。 白枫肃然危坐,周豪收起刚才的搞怪,眼神带着审视,直勾勾盯着。 徐莺莺手里拿着一根四季豆,悄悄探出头来。 马上又被应晓瑛捉了回去:“回去干活,在这干嘛呢?” 一会后 徐佑明打破沉默率先说道:“白枫你觉得莺莺怎么样?” “很好。”白枫脱口而出,想也不想回道。 千言万语,在他心中比不上这两个字:“很好。” 徐佑明点头算是认可:“那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 “甜食,颜色是淡色,跑步......”白枫如数家珍,连不喜欢的科出来了。 “不错,你能随口说出莺莺的兴趣爱好,想来对她真的用心了。” “因为工作原因,我很少照顾莺莺,对她我是愧疚的。莺莺很天真,像长不大的女孩子,所以我希望她所遇良人。” “不怕跟你说,我们已经调查过你,而今天我见到了你,你是个优秀的人,我相信你有能力替我照顾莺莺。” 徐佑明摸摸手臂松弛的皮肤,感叹道: “我老了,俗语说得好,儿女自有儿女福,我不想干涉太多。” “你们最后能走到那一步,全在你们手上。” “不过”徐佑明语调一转,变得严肃:“我想要你一个承诺。” 白枫把腰杆挺得更直,认真道:“伯父请讲。” “你们未成婚之前,不可跨越雷池一步,你能否做到。” “好,我答应你。”白枫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了。 “真的吗?”徐佑明目光灼灼盯紧他。 白枫毫不畏惧与之对视。 片刻。 “很好。”徐佑明缓缓收回目光:“我要告诉你,老头子我虽然是个普通人,可是欺骗了我,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普通人?我差点相信你这个糟老头子! 白枫坐直身子说道:“伯父多说无益,若是以后您觉得我不合格,我会自动离开她的。” “话已至此,今天就到这吧。”徐佑明站起:“开饭吧。” 语音刚落徐莺莺和应晓瑛马上出来上菜:“开饭咯。” 这个两人分明在后偷听,几人看破不说破。 将近十二点,这顿算是午饭了。 桌子五人陆续入座,白枫坐下背门的座位。 之前就徐莺莺说过,她的父母是比较传统的人。 而这类人一般注重礼仪,尤其是餐桌礼仪。 他们认为在饭桌能看出一个的品性,虽有夸大的成分却不是毫无根据。 果然白枫坐下后,徐佑明稍稍鸽首。 五个菜荤少素多,清淡而精致,众人起筷。 慢慢饭桌出现神奇的一幕。 “伯母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这水平得有五星级。”周豪连放彩虹屁逗得应晓瑛眉开眼笑。 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才是相亲对象。 反观白枫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像个闷葫,基本都在默默在吃饭,很少说话。 好在凭借个人出色的礼仪素质,加上徐莺莺不断给他找话题扳回不少分。 “爸妈,我你们说,白枫想亲手做一顿给你们吃哦,这可是连我都没有的福利。” 应晓瑛上下打量,奇道:“你还会做饭?” 她看白枫的身形不像会做饭的人啊。 白枫咽下一口饭,淡淡说道:“略懂一二。” “哦,一般略说略懂一二的人都不简单,看来你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啊。”周豪道。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白枫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嚣张,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能大家满意,我欠你一个要求,反之你输了就负我一个要求,如何。” 想了一会,白枫答应了。 主要原因是他压根不会聊天带不动气氛,有了这个赌局活跃气氛也是不错。 “市场在那里?”既然赌了,就卯足干劲,谁都不想输。 “我带你去。”徐莺莺说道。 “我来,我来,我带白枫过去,你们就待着喝茶吧。”周豪说着便拉白枫出了门。 两人开车驶出小区。 车内周豪说道:“知道为啥我要带你出来不?”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的脑子。”白枫直接开怼。 “有个性,我不介意。”周豪也不恼怒,缓缓道:“有些事情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 “你应该猜到莺莺的爸爸不是普通人。” “嗯,她爸和你爸是老朋友吧”白枫说道。 “呵呵,他们是不仅仅老朋友,还是同事。” “同事?我听说你爸并没有同事。” “接下来我要说的算是机密,你确定要听?”周豪把车子调成自动驾驶,扭头看向他说道。 “你拉我上车还问我要不要听,周天真是你爸爸?我感觉你的智商平平无奇,完全比不上你爹。”白枫淡淡说道。 周豪怒了,直言道:“跟你聊天真难受,想不莺莺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毒舌。” “智慧决定看到事物的多少,显然你平平无奇的智商看不到我内在的魅力。” “你牛,你牛,变着法子骂我智障,我甘拜下风。” 周豪见白枫要说话,赶紧制止: “你先听我说,因为你再说下去我怕忍不住捅死你。” “当年我父亲研究出动敏芯片后,很快被国家征见。” “动敏芯片的作用你了解吧?”周豪问道。 良久。 “你不配合下吗,我一个人很难说下去啊!”周豪太心塞了。 这个人不懂什么叫聊天吗,就一个人说话,那叫自言自语。 “你不是叫我先不要说话吗。要拉屎的是你,说不想拉尿的还是你,全让你说完了,我说什么。” 可能因为之前看到他跟徐莺莺吃饭,白枫问题忍不住想想怼他。 怼归怼,还是配合他说道:“知道,突破人体极限。” 第48章 希望你们能反杀它 太难了,周豪感觉心好累:“要不是为了莺莺,我绝对不会和说话的。” 防止进一步被气伤,他快速说道:“电影里的超级士兵计划见过没,现实也有。” “动敏芯片的问世,代表这个计划更进一步。” “所以我爸被应招了,成为国家特级教授。” “这是芯海集团没有推出后续芯片的原因吗?”白枫问道。 “是的,社会需要平衡,个人力量过于超前,容易导致混乱的出现。”周豪回道。 “那集团被国家收购了?” “不是。”周豪纠正道:“你可以将集团理解为,是我爸留给我的个人财产。这些不是需要你关心的,重要是特级教授,你现在只需要知道这个词就可以了,至于它代表什么你不必深究。” “我能告诉你的不多,国家有个很重要地方叫总部,这个部门很隐秘,只有相关人员才会知晓。属于国家最高机密。” “在总部工作的人都要签订保密协议,在里面工作无一不是国家最顶尖的精英。” “我能知道是因为我爸悄悄告诉我。但我也是仅仅知道一个名字而已,关于里面任何一点情报,我是一点都不知晓。” “你跟我讲这些,不怕我透露出去吗?”白枫问道。 “呵呵,如果你想进精神病院,我不会阻止你的。”周豪笑道,丝毫不担忧。 估计他前脚刚说完,后脚立马被人送去精神病院。 白枫大概明白周豪拉他上车的原因了:“所以你想告诉我莺莺她爸其实也是总部的一名特级教授。” “这是其一,还有一点,怎么说呢!嗯~这样说吧,我爸他们研究的东西有些玄妙。” “玄妙?可以详细说说吗。” “还记得2027年全国大萧条事件吗?” “知道。”白枫当然记得。 2027年8月25日全国各行商店突然大规模倒闭,导致无店可逛的情况,国家gdp极速下降,因此被民众称为大萧条。 特指空荡的街道。 “那你知道大萧条的原因吗?” “不知道。”白枫回道。 “这一切其实是因为有个混蛋造谣,说总部在研究长生不老药,而且已经取得重大突破。” “一群除了钱一无所有的入土尸体如闻到血的鲨鱼,纷纷用尽方法打探。” “人啊,真的很复杂。”周豪语气感慨。 “明明已经享受过世间的一切,但仍不知足,妄想追求虚无的存在永存于世,企图拥有全世界。” “古埃及王用子民的血肉造塔祭神,千古一帝万海求药,都是为了寻找幻想中的长生。” “生命轮转不息,如果真的长生了,或许是世界崩坏的前奏。” “会满足的就不是人了,欲望空洞才是人本来的面目。说到底,我们都是被欲望驱使的可怜人。”白枫道。 每个人都存在欲望,只是或大或小,或好或坏办罢了。 自枫自认也有想要事物,例如:退休。 “哦?多有感触啊,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现在就有想要的东西,是莺莺吗?” 白枫转过头没有回答心想,例如:娶莺莺和退休。 “哈哈,猜中了吗?”周豪发现白枫耳朵红了,疯狂嘲笑:“真的红了,还以为莺莺跟我开玩笑,想不到世界还有这么奇葩的人,笑死我了。” 他笑个不停,感觉之前被怼的郁闷之情一扫而尽。 “不要岔开话题,大萧条的原因你还没说清楚。” 周豪没有理会,依旧笑着:“沉默寡言加不会笑,你知道我想到什么吗?闷骚,哈哈,原来你是个闷骚。” “如果你是想跟讲这些,我想我们可以结束这次谈话了。”白枫面无表情说道。 “好了,不逗你了。”周豪慢慢收起笑容:“原因就是一群老家伙仗着有点钱飘了,竟敢挑拨老虎须。” “然后他们就吃到苦头了呗,大清洗。” 原来是这样,白枫没想到大萧条背后的原因,竟然是一条未证实的谣言:“但这些和我无关。” “接下来就跟你有关了。” “长生不老对他们来说诱惑太大,哪怕大清洗过后,也有很多人在继续打探消息,只是方法不同而已。” “硬的不行来软的,有能量的人根据蛛丝马迹查到了总部的研究人员。” “他们用尽方法想从这些人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其中伯父作为主要人员,理当成为热门人选。” “直接找伯父是不可能,所以他们想接近莺莺,有女儿的派女儿来套近乎,有儿子的就过来追求莺莺。” “当然,绝大部分都让我给挡了下来,只不过不是每人都怕我,所以莺莺身后还是有不少臭屁虫。” “莺莺不知道她爸爸干什么的吗?”白枫问道。 “不知道,伯父并没有告诉她。” 白枫能猜到徐佑明不告诉徐莺莺的理由,大概是想她生活轻松些,没必要背负那么多负担。 “现在你来了,我不会再继续处理那些跟屁虫,因为这是你的工作。”周豪一改态度,语气认真:“这是你考验,是你是否有能力保护莺莺的考验。” “无论何时何地,我只会站在她前面。”白枫语气坚定。 “很好,我会在一旁见证的。” “还有一件事,伯父虽然已经说过了。但他是他,我是我。” 他一字一字道:“不要欺负莺莺。” “不然我会用尽一切力量弄死你的,不要怀疑我的决心。” 白枫瞧了他一眼,真是无语,你那么凶干嘛。 未来岳父警告他就算了,你这个区区哎呀大舅也敢来凑热闹。 就你那小身板,老子一拳过去,我得跪下求你不要死。 但他能真切感受周豪对徐莺莺的真情实意。 介于这一点,便不准备继续怼他了。 “你对她真好。” “诶,没办法。”周豪摊开手,一副真心给与狗的表情说道:“我没其他弟弟妹妹,就她一个表妹,只能将所有关爱都给她咯。” “只是一想到当初的贴心小棉被漏了风,我的心啊!全都碎了,你说我应该怪谁。”说着看向白枫。 都是这个男人,本来好好的小棉被,现在不仅是漏风,简直是千疮百孔。 白枫才不背锅,咱凭借实力抢的小棉被,为什么要背锅:“怪岁月,它是最无情的杀手,见啥杀啥。” “哈哈,有道理,希望你们能反杀它。” 第49章 不求惊艳众人,只愿诸君满意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周豪闭上嘴巴静静开车。 十分钟后。 “到了,国中大市场,附近最大,食材最全的市场。肉食海鲜,蔬菜水果应有尽有,足够你大展厨艺了。”周豪指着前面的市场。 逛了两个小时,他们满载而归。 刚回到车位便看到一男一女正在拍照。 女的长得一般,在车前摆弄各种姿势,甚至坐到车前盖。 男的拿着照相机疯狂点快门,嘴里不停叫着:“再性感一点,妖娆,要妖娆,对对对,保持往。” 周豪这次开的车虽然不是之前的黑龙,但也是豪车一辆。 看样子,这两个人专门找豪车拍擦边球的女照,然后在网上发视频博人眼球,毕竟豪车配美女已经深入人心。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 白枫在网上不止一次看到老人被钓鱼,还是八十多岁的老头子。 让他不禁感叹咸湿佬不分年龄。 这不是重点,主要老头子十分气愤,怒斥对方不厚道,为什么是人在财空,而不是人财两空。 是不是看不起他的电动小马达? ...... 周豪双手拎着菜,来到车前毫不客气对两人说道:“让开。” 语气不善不是看不起对方,相反,那怕街边扫地阿姨他都会和气相谈。 拍照可以,但坐到他的车上就是不行,与小气无关。 而是从小家教,自小他父母便对他说:“不是你的东西,在没有询问别人之前,你不能动。” 所以当他看到女人直接坐到他车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一男一女也是刺头,回道:“你谁啊!” 女的说话更是难听:“我们拍照关你什么事,车是你的吗?看你左一包右一包的,用这车还用自己拎菜?” 周豪笑了,开什么车跟拎菜有关系? 对于如此肤浅的人,他无话可说,直接拿出车钥匙一点,后备箱自动打开。 两人见状走开了,女的边走边说:“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狗眼看人低。” 周豪一扫被坐过的地方,说道:“晦气。” 白枫默默把菜放到后备箱,不做评价。 有人觉得只是小问题,无须大作,也有人认为不应该惯着这些人。 经过他的观察,周豪是相当喜欢自己的车。 无论是精致的内饰,还是一尘不染,打磨光亮的车身都说明了这一点。 “回来了!我看看买什么,鱼,皮皮虾,螃蟹,青菜,鸡......好多菜啊,你一个人能行吗?”徐莺莺有些担忧。 这里面至少有十个菜,对一个人来说是很大的工作量了。 “不碍事。”白枫准备将毕生所学的厨艺全部展示出来。 不求惊艳众人,只愿诸君满意。 “可是我们只有五个人,菜是不是有点多。”应晓瑛主家,思量的方面和徐莺莺不同。 “叫你爸妈过来一起吃顿饭吧,我们两家很久没一起吃饭了。”徐佑明对周豪说道。 “没问题,我这就打电话叫他们。”周豪说干就干,马上掏出手机。 这个时候本应该叫白枫的亲人过来的。 只是他们都知道,白枫除了父亲没其他亲人,而他父亲已经很长时间不曾回来,所以大家识趣地避开这个问题。 “我帮你洗菜。”徐莺莺和白枫走进厨房。 应晓瑛也跟了进去,到底是不太放心。 “辛苦你。” “不客气伯父,我们希望莺莺的能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周豪换个舒服的姿势:“我挺看好他的,只是和他聊天真是够累。” “人无完人,莺莺喜欢就好。”徐佑明道。 徐莺莺在厨房大开眼界,白枫这个呆子在烧菜时话是真多。 一边烧一边讲解,还指挥应晓瑛切菜。 “阿姨,洋葱丝太粗了,麻烦切细一点。还有香芹要轻轻拍一拍,然后用手撕开,我给你示范。算了您到一边休息吧。”白枫看不下去,请开应晓瑛亲自演示。 应晓瑛哭笑不得,做饭几十年今天第一次被人嫌弃了。 “粗一点不行吗?”徐莺莺是个煮饭小白,不懂两者的区别。 “可以,但会影响成菜口感和味道。”平时白枫可以忽略,但这次不能。 完美,这次要完美。 “这些都是用来炒粉丝的,粉很细,配菜太粗,容易抢夺粉本身的口感。” “锅里的猪肉也是用炒粉?”徐莺莺在锅边问道。 鼻子不停涌动,锅里散发的香甜气味对她诱惑太大了。 此时,锅里小火囤着猪肉薄片,温度的作用下香料和酱料发挥极其复杂浓厚的香味,很是诱人。 “嗯,是叉烧肉。梅头猪肉切成薄片,加南乳、叉烧酱、酱油、蚝油、白糖、白酒和少许盐一起腌制。” “锅里烧油,下辣姜、葱头、沙姜、香葱、白芷和八角爆香,在下路腌好的猪肉小火慢煮,直至所有调料融为一体。” 那些香料徐莺莺没几个认识的,但越听越想吃:“可以吃了吗?” “可以了。”白枫倒出锅里的肉。 煮好的叉烧肉色泽红艳,香味诱人。 窥视已久的徐莺莺迫不及待夹入一块放入口中。 “嗯~好吃。”小嘴烫的通红也不愿意吐出来。 浓郁的酱汁在味蕾上爆炸,梅头猪肉久煮不老,长时间闷制依然爽脆。 应晓瑛忍不住跟着尝一块:“味道确实不错,就是有点甜了。” “和粉一起炒就不会甜了。”白枫道。 “好香啊。”周豪寻味而来便看见在偷吃的徐莺莺:“这是啥,我尝尝。” 拿起筷子伸向盘子 白枫快速把盘子拿走:“再吃就没有了。” 叉烧只是辅料并没有准备多少。 “放屁,刚刚莺莺吃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 “有吗?”白枫问道。 徐莺莺边嚼边摇头,口齿不清说道:“没有。” “你看,她说没有。” 周豪瞪大眼睛,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睁眼说瞎话吗?” “她没有就是没有,我相信她。”白枫一本正经又理所当然道。 “就是就是,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徐莺莺说着又夹一块送入口中。 “我靠,她在你面前偷吃你都不阻止吗?”周豪颤抖的手指着徐莺莺。 “有吗?”白枫转头再次向徐莺莺问道。 “没有。” 周豪怒了,合伙欺负他? 飞快伸出筷子,想以速度取胜。 然而盘子再次被无情的拿走,想比白枫快,真是白日作梦。 白枫面无表情道:“不要偷吃。” “就是就是。”徐莺莺努力嚼着嘴里的猪肉,附和道。 “呵呵,阁下的双标技术连黄头鸟哥见了,也得直呼地道。”周豪惨笑,要不是白枫身体健硕,他真想和他干一架。 第50章 话唠解说员登场 应晓瑛掩嘴而笑,她从未见到周豪被人死死压着的。 “伯母你不要笑了。你看看莺莺还没过门呢,就合着男朋友对付我。要是过门还得了,恐怕连您也不放在眼里了。”既然打不过,那就告状。 应晓瑛眼神恍惚,这种小孩子打闹找家长的感觉,很久没体会过了,感觉真好。 道:“好了,你俩不要逗小豪了。” 白枫闻言把盘子伸出去。 但周豪迟迟没有下筷,因为白枫的眼神太可恶了,仿佛在说:无耻小人只会找家长,垃圾废物,有种我们对拳。 可恶,可恶啊!要不要给他打一拳,然后让他痛苦地向我跪下,求我不要死。 周豪指尖发白,差点真的想冲上去,还好理智占上高地,知晓生命的可贵。 这是一块耻辱的猪肉,他不能吃:“哼~这肉看起来就不好吃,大爷,我才不稀罕呢。” “围裙很适合你。”言罢甩手而去。 白枫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小熊围裙。 “很好看啊,不要管他。”徐莺莺道。 插曲过后,三人继续洗菜做饭。 下午三点,应晓瑛被‘赶出’厨房,理由是已经用不着你了。 下午五点,徐莺莺也被‘赶出’厨房,理由是你太能吃了。 晚上六点周豪的父母来了,白枫开始上菜。 六点十分菜齐开饭,众人落坐,男女各一边。 周豪介绍自己的父母:“我是妈陈冬丽。” “阿姨好。”白枫起身问好。 陈冬丽妆容平淡,不带任何首饰,身上没有那种有钱人的感觉:“来的时候听说了莺莺的男朋友一表人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阿姨过奖了。” “去去,别靠近乎。”周豪像驱赶蚊子一样摆手:“这是我家老头,你的老板周天。” 陈冬丽一记脑瓜子过去:“有你这样介绍自己的爹吗?” 周豪捂住头:“有啥不好,老头老头,越老越看不到头,我这是祝福他长寿啊!” “就是你会说。” 白枫再次起身鞠躬:“叔叔好。” “哈哈,想不到小枫是我公司员工,真是缘分啊!”周天黑发夹白丝,看起来倒比徐佑明随和。 “老头子你等等,我还有介绍完呢。”周豪打断他老子的话,慎重的指着白枫。 不知为何,白枫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是莺莺的男朋友,为人极度双标。口臭、腹黑、面瘫加闷骚,不开口像死人,一开口像活死人的的白~枫。” “大家鼓掌,欢迎。”一个介绍,让周豪整得像擂台开幕。 把人给整无语了。 陈冬丽一巴掌甩在周豪的后脑勺:“坐下,说什么呢。有你这么介绍人的吗?不好意思白枫,周豪没有恶意。” “没关系阿姨,不如我们先吃饭吧,菜凉就不好吃了。”白枫知道周豪想口嗨报复一下而已。 当然是选择原谅,等人少时,再跟他好好探讨人生的意义。 “我是有证人的,不信你问伯母,在厨房......”周豪添油加醋将厨房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算是听明白了。”周天淡淡说道:“原来是你这只不知所谓的单身狗,妄想挑拨人家情侣间的威严。不给你吃是应该的,要是我闻都不让闻。”。 “没错,莺莺已经找到男朋友了。你呢?光棍一条还敢废话连篇,年底还是一个人的话,你就一个人过吧。”陈冬丽道。 “是啊,小豪你年纪又不小了,是应该找个女朋友了。”应晓瑛加入劝婚队伍。 果然,谁都逃不过亲人的劝婚。 “原来刚才是单身狗的嫉妒。”白枫不经意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如同四十米大刀,把周豪捅个透心凉。 “哇哇,你们不帮我就算了,反而还怪起我。天呐!什么世道,单身狗就不能有人权。”周豪不敢相信,全桌竟没一个人帮他说话。 单身狗怎么啦?我骄傲了吗? “区区一条狗怎么会有人权。”陈冬丽毫不犹豫的回答。 “好好,你们说得都对。我吃饭,吃饭总行了吧。”周豪放弃了,他算是明白单身没有话语权。 随手夹起一筷尝了尝,瞬间瞪大眼睛:“这粉很不错啊!” “有嚼头但不软,口感丰富,每一口感觉都不一样,真的不错。”陈冬丽道。 周天,徐佑明也是点头称赞。 “想不到你这个面瘫还真有两下子。”周豪再次认识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教教我行不行。” “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粉里的辅料。”白枫道。 “有萝卜.....洋葱,小虾....葱..呃,。”周豪费尽脑汁也只是说出几样食材。 没办法习惯饭来张口,本就对食材不了解,现在还切成细丝,加大了辨认难度。 “还有胡萝卜香芹叉烧。”徐莺莺补充道。 “这粉里面有叉烧,虾米,腊肠,香芹,香葱,胡萝卜,洋葱,蛋皮。” “辅料需要一定的刀工,还有一些需要不同的方法制作。” “不是我小看你,你可能粉丝都泡不好。我用的是x牌排粉,泡的时间短了粉丝太硬不好炒,时间长了粉丝吸收太多水分,遇热就坨成一块,口感绵软。”白枫解说道。 “炒粉同样有讲究,油多易腻,油少香味不够,不同辅料要在不同时间段放。” “现在你还想学吗?”白枫夹起一筷子粉在他面前摇了摇。 “我还是蹭吃吧。”周豪直摇头。 听着像天书一样,能蹭则蹭,学个鸡儿。 “小小一个炒粉,还有那么多讲究,当真了得。白枫你的厨艺跟谁学的。”徐佑明问道。 “小时候我妈妈教我一些基础,后来都是自学的。”提起过世的母亲,白枫目光有些黯然。 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徐莺莺,周豪的爸妈都在,唯独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在场。 这几天他一直尝试联系白茂健,但他好像失踪了毫无音讯。 徐莺莺注意到白枫的变化,安慰道:“阿姨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很遗憾没能见她一面。但我想她现在肯定很欣慰吧!你已经那很出色。” “对啊,小枫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吧。”应晓瑛认可白枫。 至于最后他们能不能开花结果就得看天意了。 “我很少回家,以后多过来吃饭和阿姨聊聊天。”徐佑明面冷口热。 “白枫,还有我,只要你炒粉给我吃,大爷我肯定会罩着你。”周豪道。 一句白嫖一个免费厨子,划算。 “谢谢。”相隔多年,白枫再一次感受家的温暖。 这一刻他有努力活下去的念头。 “不客气,你螃蟹挺好吃怎么做的?”周豪吃着一只螃蟹满嘴是油。 听到怎么做,白枫立即转为人格,话唠解说员登场。 “香油蟹,选用带膏螃蟹冷水下锅蒸熟,然后剪掉蟹腿。” “葱姜大蒜、葱头沙姜香菜小火熬成香油。加入高汤猪油渣熬煮20分钟,蚝油、生抽、味精、盐粉、白糖调味。”放入螃蟹盖闷煮小火直到汤汁烧到只剩一点,再加入麻油翻炒一分钟就可以了。” “我靠,太复杂了吧,那这个呢?”周豪指着一盘饭。 “八宝饭,虾米泡发去腥、叉烧、红枣、吉子饼和糖瓜条切碎,瓜子油炸至金黄色,然后全部拌在一起做成馅料。” “糯米浸泡半个小时以上,下锅小火炒熟,期间不停加入热水,少许盐巴十三香。” “最后和佐料拌在一起,上锅蒸半个小时。”这是白枫专门做给徐莺莺吃的,因为他不会做甜点,所以只能做一个八宝饭。 “这个叫八宝饭啊,好好吃哦。”徐莺莺很喜欢,一盘子让她一个人吃了一半。 “好家伙,没一个简单的,这个呢。”周豪仍不死心想要学一手。 “梅粉黄瓜,黄瓜削皮去囊切条,加入梅子粉腌制,放入冰箱冷冻。” 桌上海鲜肉类不少,一道去油解腻的冰镇梅粉黄瓜是白枫特意准备的。 “原来是梅子粉啊!和青瓜真是不错的搭配。”陈冬丽很喜欢这首酸酸甜甜,清脆可口的黄瓜:“阿豪你就学这个吧,以后做给我吃。” 第51章 那份力量 周豪抿起嘴似乎不太愿意:“能不能换一道稍微复杂一点菜,太简单不能体现我的技术。” “刀都不会拿,还想体现技术,等你这盘黄瓜做好再谈技术吧。”知子莫若母,陈冬丽当场吐槽儿子的不孝。 就他儿子的那技术,估计五根手指都不够切的。 “没给我找个儿媳,生个大胖孙子就算了,现在叫学一道菜都不愿意了?话糙理不糙,真是生块叉烧好过生你。” “我比不上一块叉烧?”周豪不可置信。 “比叉烧好一点,至少还会气我们两个老家伙。”周天道。 “学,我学还不行吗?”周豪妥协了,再聊下去他们估计考虑回炉重造。 “不原因就算了,什么语气?好像是我逼你一样,妈妈是很宽容的人。”陈冬丽说着话风一转。 “晓瑛一家就好了,以后有白枫这个大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可怜我连吃根黄瓜都不行。” “阿姨你不嫌弃,可以到莺莺家,我做你吃。”白枫道。 周豪一听,立马道:“你大爷,白枫你这个卑鄙小人竟敢给我挖坑。” 再让白枫继续收拢人心,他真的要成孤家寡人。 “我极其,非常,很乐意学这道冰镇黄瓜。”周豪强行挂起非常高兴的笑容。 “冬丽,阿豪还是很能干的,创业不是挺成功吗?”应晓瑛帮衬道。 “还是伯母明事理,来,这个肥美的螃蟹给你了。”周豪把一只大螃蟹递给应晓瑛,一脸赞赏。 “哦?晓瑛明事理,我就不明事理。”陈冬丽道。 “那有,您才是世上最明事理的人。”有血脉压制,周豪果断服软。 妥妥一墙草,那边风大往哪边倒。 “阿豪你不会说话就多吃点青菜。”应晓瑛笑道。 “丢人。”周天插了一句。 “没关系反正他没脸。”徐莺莺拿着一只大虾说道。 众人像一家人打打闹闹,其乐融融。 白枫很羡慕这样的家庭,打打闹闹,相互开玩笑。 同时也明白两家的感情要好的原因,徐莺莺家和周豪家无论是家庭结构,还是性格方面都是非常相似。 都是有一个孩子,妈妈在主家,爸爸在外工作很少回来。 性格父亲沉稳,母亲相对强势。 加上两个孩子作为感情纽带,两家感情像一家倒能理解。 周豪真的不会说话吗?白枫认为不见得。 看似一个受气包,或许这正是他想要的。 吃吃聊聊,这顿晚饭到七点半才结束。 饭后,白枫提出洗碗的要求,但被拒绝了,理由是:“你忙了一下午很累了,喝杯茶休息休息。” 最后由应晓瑛,徐莺莺和周豪洗碗。 周豪主动的?当然不是。 陈冬丽想帮忙也拒绝了,所以她让周豪顶上。 四人客厅安静喝茶,没有人说话。 白枫、徐佑明和周天都话少的人,而陈冬丽有些不自在。 好比内定的媳妇儿,突然被一个程咬金跳出来抢走了。 徐莺莺是她从小看大的孩子,知根知底又讨她喜欢。 两家关系本来就好,还以为能亲上加亲,线果不孝子一通电话差点没把她气死。 她不反对自由恋爱,但忍不住觉得可惜。 现在对着白枫这个程咬金,感觉真是矛盾,幸好还有其他人在,不然她真的待不下去。 “晓瑛你们先出来,我有事跟你说。”徐佑明朝厨房喊了句。 “来了。”应晓瑛几人穿着围裙走出来,周豪穿着正是白枫那条小熊围裙。 “围裙很适合你。”白枫淡淡道。 “小气。” “我和老周马上要回去工作了。”徐佑明道。 “不是明天吗?”应晓瑛问道。 “临时决定,等下就会有车来接我们。” “那你小心点。”说完就回到厨房继续洗碗。 徐莺莺也是如此,她们对徐佑明这种突然要走的情形早就见怪不怪。 而徐佑明不想扰乱气氛,特意选在饭后才能说出来。 八点左右,徐莺莺家门口停了两辆很普通黑色小车,周天和徐佑明被接走,周豪和陈冬丽回家。 车内,周天和徐佑明并排坐在后面,司机一声不发全神贯注地开车。 片刻,周天看着窗边随口道:“你是认真的?” “什么认真?”徐佑明翘着二郎腿闭目凝神。 “别装糊涂,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装什么糊涂?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周天一脸无语,几十年徐佑明一直都是这副德性。 没办法,他只能画公仔画出骨头-摊开说:“我是说白枫,你真打算让他和莺莺一起?” “哦,你说这事啊!有什么问题?我看莺莺挺喜欢他的。白枫也对莺莺有意,年经人情投意合就也,我看挺好啊。”徐佑明睁开双眼认真对他说道,仿佛真的觉得很好。 “哼,是挺好。怎么?连我这个老朋友都信不过了,一句真话也不愿意对我说?”周天气愤道。 两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对方有没有敷衍,一听便知。 徐佑明见老友生气,目视外面下起的蒙蒙细雨,不答反问:“老朋友啊,你说我的世界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此言一出,周天沉默了。 联想到此总部叫他们回去的原因,明白徐佑明在说什么。 “这些年,我们所做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颠覆我的认知。我曾多么希望我们都是错的,但事实却一拳一脚的把我打醒。告诉我,是的,你的猜测没有错,都是真的。” 徐佑明语气带着深深不安:“现在最重要的东西已经现世,我最后一丝幻想也没了。我不奢望其他,只要莺莺好好活着就可以了。” “所以你想给莺莺找一个可靠的人?我知道白枫父亲不同寻常,也上面那位有牵连,可他本人未必能觉醒。相比他,研究所其他人不是有更好的选择?毕竟莺莺的体质是最有可能融合那份力量的,若是成功,莺莺必定成为趋之如鹜的存在。”周天不解道。 研究所那份力量可是被无数大人物盯着的,一是适合者出现,将是一场大地震。 “趋之如鹜?”徐佑明自嘲。 身为知情人之一,他十分清楚力量的重要性。 只是那份的性质,只有被动,这代表易为鱼肉,难为刀俎。 “正因为那份力量,我才更担忧,上面的人无时无刻都盯着那份力量,要不是我还有几分能耐,那群人早就迫不及待带走莺莺了。” “说实话,我并不想莺莺融合那份力量,只是一份道具般无法自保的能力罢了。要来何用,至于研究所的人,个个各怀鬼胎,我不相信他们。” “或许,对莺莺而言,他们才是最可怕的人。” “那你就相信白枫?你不过和他有一夜之缘而已。”周天道。 “一夜之缘?”徐佑明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没有继续说下去。 第52章 他已经觉醒了 周天见到老朋友的表情恍然大悟,无奈笑了:“不愧是你,徐狐狸。在这方面,十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边说边靠坐后座上,又想起一事:“我记得周豪以前曾对我说过,你要推荐一个人进我的公司,不会就是白枫吧。” 他从自从加入国家部门,就把芯海公司全权交给周豪打理,对于公司所有问题几乎是不闻不问。 只是依稀记得周豪曾对他说过,徐佑明要推荐一个人公司,当时他随口就说:“你处理就好,不用问我。” 现在一想,之前徐佑明推荐的人很可能就是白枫。 如果自己推测没错,那真是太可怕了。 因为代表着徐佑明早在几年前就着手布局,不,或许还会更早。 人有别名不会无缘无故,徐佑明在研究室总被换作徐狐狸,果然是有根据的。 周天越选越心惊,身体不禁缓缓退开。 一时间,他感觉旁边坐着的人是多么陌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利用了? 徐佑明注意到周天的动作,不由苦笑。 所以人啊,都不喜欢身边有一个善于算计的人。 试想,自己被利用了无数次,还蒙在鼓里笑着人家数钱,是一件多么令人难于接受的事。 “我很可怕吗?”徐佑明摇头嘲笑,坦然道:“没错,是白枫。我在他父亲做下刺杀事件后便开始关注他了。” “他是个好孩子,把他送到莺莺那里,只是随意之举,不过最后会发展这样,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之后呢,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不可否认他父亲的存在有不少震慑力,但更多的是厌恶他,据说上面那位,因为他父亲擅自离队而迁怒至今。” “据说?”徐佑明笑道:“你果然只会呆在研究室,什么都据说,太天真了。” “上位那面只是表面生气而已,他一直都关注着白枫。我跟你说,上面的人一贯主张活捉白枫,要不是他老人家一直压着,白枫早就被带走了,那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 “居然是这样。”周天仔细一想,觉得这样才合情合理。 否则单凭白枫父亲怎么可能压下那群自私自利的家伙。 要知道那群人,刀子没割到自己的肉时,绝对不会叫痛的。 就算割在他们的亲人身上,他们也不会多看一眼的变态。 “不过,老狐狸,外力始终是外力。若白枫自身不能觉醒,有多少人看着他也是无济于事,你我都清楚,只有觉醒,才能在未来寻求一席之地的资格。”周天道。 “觉醒吗?”徐佑明自顾自的说着。 抬起右手,挽起袖子。 左手手指用力抓着右手腕,猛地一用力,手指进插入手腕中。 但不见鲜血流出,紧接着用力一翻,竞扯下整张手皮。 不,应该是仿真人皮,因为徐佑明的右手居然是一只机械手。 此时银白的假手上面布满细小的裂痕,仿佛被巨大的压力挤裂一般。 “这是?”周天瞪大眼睛看着布满裂痕的假手,惊讶问道。 徐佑明在一次实验中失去右手。 这支机械手是由他亲安装的,用的什么材料也是一清二楚。 那是他们最新研发的合金,不仅力量强大,其硬度也是十分优秀,就算用大锤猛砸也不会有一丝裂痕。 现在竟随时解体,着实令他难以置信。 突然一根机械手食指在不断掉落的碎屑中,终于断裂掉在车里。 徐佑明盯着缺少一根食指的右手,笑了:“他已经觉醒了。” 第二天。 发生一件大事。 政府对器官衰竭事件作出解释。 “这是一种新型病毒-mg4。” “mg4具有很强的致命性,同时有非常长的潜伏期,患者初步无明显症状,只有病发时才出现内脏剧烈疼痛现象出现。” “不过传染性较低,所以请民众出行需要佩戴口罩,多洗手,少去人群聚集的地方。” “多运动提高自身免疫力,尤其是注意老人,小孩体等体弱者。” “我们已经研究出第一代预防药物,很快将送往各地,届时个市民可以根据提示到指定地点免费领取。” 随着新闻报道,各地民众虽有不安,但至少知道原因了,因此没有引起剧烈恐慌。 白枫今天一早坐去星文馆,少东家周豪大气给他多两天假,美日:“你很丑不过做菜很不错,所以我大发慈悲多放了两天假,不用感谢,毕竟我很帅。” 放假后,他第一件想到的事便是星文馆的欠条。 昨天他向星文馆的发动欠条结账,可是没有收到回复,打电话也不打通。 有债在身,白枫浑身不自在,所以决定亲自去找星文馆找老板当面结账。 此时,他皱起眉头站在星文馆门前。 星文馆大门紧闭,旁边挂着打烊的牌子。 “小伙子,你是来找老张的吗?”一位拿着一个鲜红篮子的大妈在枫背后问道。 “是的,张老板是事出门了吗?”白枫通过欠条,他知道老板的性名,名叫张永成。 “住院了,前天老张晕倒在店里。幸好刚好有个小伙子进去买东西,发现倒在地上的老张,不然...”大妈连声叹息。 “老张的老伴很早过世了,他的两个人儿子在外打工,很少回来。这次被人发现了,下次呢?” 确实,独居老人很困难。 无情的岁月杀手带走健康留下疾病,随时倒下的身体,因无人在旁从而悲惨离世,此类事故时有发生。 “您知道他那家医院吗?”白枫问道。 “我好像记得是青元大医院。” “谢谢。” 告别热心的大妈,白枫坐上例车打开手机,今天话题无一不是关于hy3病毒。 他对所谓的hy3病毒半信半疑,有一种感觉病毒只是掩盖真相的道具。 显然网上有不少和他有相同的想法。 猜疑家:“新型病毒?会不会是随便找个借口敷衍我们吧,我在电影上经常看到类似的情节,” 妄想家:“放屁,是外星人来了,他们把地球当做实验场,投放大量病毒看着我们死,我们要死了,就要死了。” 神学家:“阿门,这是主降下的惩罚,众生处于苦难之中,我要回教堂烧香拜佛请求主的原谅,普渡众生,阿弥陀佛。” 杠精:“还真把自己当根毛,谁有空骗你。” “就算外星人也肯定先在你家放毒,你还没死证明,你就是一个神经病。” “假神父,你小心被如来佛祖五指镇压。再被你的主放屁熏死,还教堂烧香,你大爷的,我还请天使下凡捉鬼,天使捉鬼英叔都说好。” 神学家:“阿弥陀佛,施主你早晚要被加百列拉下十八层地狱受拔舌之刑。” 猜疑家:“我记得十八地狱是不是加百列管的。” 妄想家:“当然不是,那是外星人建的。” 杠精:“真是一群智障,等我喝完这支百草枯再杠死你们。跟你们说话我总感觉会降低智商,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算了算了,矣,为何我总感觉好像少了谁,他似乎是一位天才。” 妄想家:“我也是这种感觉。” 猜疑家:“不会是中标了吧。” 神学家:“阿弥陀佛,我会请主降福于他的。” 杠精:“除了他,老子竟无一敌手,可悲可叹。” 第53章 医院插曲 青元大医院门前站着几位保安,他们认真检查每一位进出医院的人。 又是看健康码,又是量体温。 虽然略显麻烦,但能保证安全,大家还是乐意配合。 废了一番手脚,白枫问到张永成病房的位置。 在走廊,他看到前方不远处正在骚动。 一个衣裳简陋,神情愤怒的年轻人,正冲着护士不停怒骂:“你们就是一群奴隶,有钱人的奴隶,有什么资格叫医生。” “先生你冷静点,这里是医院请你保持安静,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到旁边商量。”护士劝道。 “我冷静不了,明明是我们先来的。你们凭什么把病房让给他们,我不服,我不服啊!” “穷人怎么了,穷人就比不上有钱人吗?”年轻人无视劝告,情绪非常激动在破口大骂。 “您的病房是管理层决定的,我们只是护士。有问题你可以向有关部门反应,这里的病人需要安静的情境,请你安静。”护士耐心道。 年轻人闻言,环顾四周。 他们苍白又麻木的面孔,因病痛消瘦的肉体,感受着他们的注视以及一声声痛苦的咳嗽。 脸色很是纠结,但又恢复坚定:“我早就问过了,你们只会推来推去。” “我不管你们,谁都好,只要给我妈一间就好,她身体快顶不住了。求求你,求求你,她真的快还不行了,医院也没有病房,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说着年轻人跪下来,虎目含泪,双手合十哀求。 这时,一旁有人,道:“小姑娘,如果是他先来的,你就给他一间病房。” 护士见状亦是于心不忍,脸色很为难,此类事情她们无力主张,只能劝道:“先生您先起来,这个我们真的做不到,不如我带你找主任,你看行吗?” 在其他人和护士一番劝说,年轻人才同意跟他们走。 白枫叹息一声,生而为人,逃不过生老病死。 所以那怕生活不易,我们也应该珍惜现在的拥有的一切。 来到张永成的病房敲门而入。 “进来。” 进去后,白枫看到里面有三个人,都是男的,除了躺在病床的李永成。 一个穿戴整齐戴着眼镜大约三十来岁的男子,另一个年轻一些,花裤长袖穿着随便像个混子。 其中最年轻的男子语气不善对白枫说道:“你谁啊。” “我是来还钱的。”白枫淡淡道。 陈永成的声音虚弱,脸色苍白,身形身形消瘦许多,听到声响双眼浑浊地看过来:“是你啊小伙子。” “嗯,是我。” “兄弟坐,坐着聊。”一听到是来还钱,刚开口的男子立马变脸,上来拿走白枫的袋子:“哟,还拿水果,太客气了。” 另一个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枫。 张永成见儿子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都出去,咳咳。” 他只说了几句话就咳个不停。 “爸你不要激动,我们现在就出去。”这时眼镜男才开口说话,只是语气冷冷。 他起身就拖着另一个走。 “哎哎,大哥你别拉着,我自己会走。”经过白枫时,混子不忘对他说:“兄弟,你欠我爸多少钱,还给我也是一样的,我爸的钱就是我的钱啊!” “咳咳咳咳~”陈永成捂嘴强烈咳嗽起来,露出苦笑:“让你见笑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家也不例外。 两个儿子,大儿子还算出息,小儿子就一言难尽,平时少有关心他一个老人,今天见他病倒了,才回来看看而已。 都养儿能防老,陈永成觉得不尽然,老了才意识到时,儿子也好,女儿也好,关键是你养成什么玩意。 白枫不作评论,别人家的家事不要插手为好,劝道:“您生病少动气。” 陈永成目光有些呆滞盯着头上的天花板:“小伙子,你觉得,我的人生是不是很失败啊!” “我认为人的一生只有遗憾,没有失败。” “呵呵,好一个只有遗憾。”陈永成看向白枫,问道:“那你有遗憾吗?” “有,每个人都会有,区别在于我们能否在人生最后的关头,是否带走它。” “有道理,不过看来我是要带走它了,小伙子你说吧。”陈永成叹气道。 白枫默然,他大概猜到陈永成所指的遗憾,应该是他两个儿子吧。 观人思己,心想以后自己的儿子会不会也这样。 自古教育儿女皆为头等大事,可最后儿女品性如何难以估量。 是好是坏难于评定,有人说跟穷富有关,但穷人出孝子比比皆是,富人出孝子亦是常态。 也有人说跟受教育程度有关,不过大学生当街打母也有发生。 还有人跟所处环境有关,然而在暴力家庭长大的人,最后可能非常讨厌暴力,同理孝子也是如此。 三个说法,白枫比较相信最后一条,因为他曾阅读一遍源生家庭的文章。 文章大意是:一个小孩在家庭长大的过程,受家庭的氛围影响,孩子的性格一般出现两种情况,一是跟和相处的人很相似,二是跟相处的人截然不同。 理由是:孩子成长过程有极强的模仿行为,性格同样可以通过模仿定型,不过当小孩否定某一样事物,那便会做出与之相反的事。 比如:一个小孩的父亲常常打母亲,小孩如果否定和厌恶这一行为时。 他就讨厌暴力,本能地不再学习父亲,慢慢性格就会和完全相反。反之小孩认同父亲的行为,那么会慢慢形成和父亲相似的性格。 值得一提的是,大多的小孩都是后者,很少产生相反的性格。 所以白枫认为环境才是最重要的因素,其他影响比较小。 “小伙子?小伙子?”李永成见白枫一动不动,轻声呼唤着。 白枫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失礼了。” “哈哈,咳!没关系,咳咳!小伙子想什么那么入神啊?” “一些杂事而已,李老板你可以的话,不如我还款给你?”白枫见陈永成连声咳嗽,意识到不能打扰人家了,于是问道。 “矣~”陈永成一挥瘦弱的手:“你有这份心就好了。” 一指桌上的水果:“水果钱够了,足够了,呵呵。” 人之将死,很多事看淡了。 在白枫亲手拿着一份水果进门时,他感到慰藉,在他眼里就这一丝安慰足够还清欠条。 就他以为白枫会道谢时,只见对方摇摇头,十分认真道:“我不喜欢欠人,钱必须还。” 陈永成呆住了,然后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捂着胸口咳嗽。 白枫见状赶紧上前为他顺顺气。 “哈哈,咳咳~好久没见到你这种人了。可惜啊,要是我有一个女儿就好了,我一定让她追你。” “您说笑了。” “我没说笑,认真的,可惜了。”陈永成叹惜道。 白枫不接他话茬,静静帮他抚背顺气。 陈永成见其不接话,知道他想谈论这个话题,转口问道:“小伙子,我很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在您店铺前遇到一位热心的阿姨,是她告诉我的。” “她拿着一个红色篮子?” 白枫回想道:“嗯。” 大妈手中有鲜红的篮子独具一格,让人难于忽略。 “哈哈,果然是阿东,她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什么事都要管一管,是个好人啊,好人啊!” 陈永成感叹道,言语之中很是感慨。 应为有热心人而高兴。 白枫附和道:“嗯,是好人。” 陈永成见白枫方才的态度,片刻后对他说道:“帮我拿下手机。” 偏头意示手机在抽屉里。 白枫打开抽屉,看见里面屏幕粘着不少灰尘的手机,心中了然。 同时意识到陈永成病情不容乐观,不然不至于一直没打开手机。 “我年轻时热爱收藏,珍藏不少望远镜,其中有一个我非常喜欢珍藏了许多年。人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自知渡不过这一关了。” 陈永成边打开手机边自顾自地说着,然后看向看白枫。 “我走后,无人可以为它擦灰去尘了,你是很不错的小伙子。与其宝珠蒙尘,不如我把它送给你,你怎么样?” “我....” 白枫话没说完,陈永成皮包骨的左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手上传来的力道让他很惊讶。 年迈的身体伴随恶病缠身,竟然有此爆发力。 不禁让他想到回光返照一词。 第54章 神父 “我答应你,让你还钱,你难道不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不然你就别还钱了。”陈永成道。 这话让别人听到,估计会笑落大牙。 居然有人拿还钱来威胁别人,属实长眼界。 但,白枫却对此无可奈何,只见他面露难色,神情纠结。 这幅姿态在别人眼里或许是在惺惺作态。 只是白枫的人生里,他早已成为一个几乎独立社会的人。 从小孤独长大的他,明白,世上没有突如其来的爱,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恨。 每一份食物,每一口饭都需要付出,因此他从不索求,也不会欠人。 哪怕是一份毫无价值的石头,还是连城价值的翡翠玉石,他都不需要。 陈永成继续道:“只是一份礼物而已,你不用纠结,就当是我的回礼。” “自从我住了院,除了我儿子,就只有你来看我了。” “我从不期望茫茫人海中会有人来看一个老头子。但只有一面之缘的你,带着一份欠条来到我身边,说明我这一份礼物选择了你。” “收下吧小伙子,我很感谢你来看我。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我很害怕孤独。” 说到这,老人的眼中流露出他难于明白的恐惧。 一位老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白枫已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慎重道谢:“好吧,谢谢你李老板。” 陈永成闻言,苍老的脸颊露出笑容,慢慢松开手。 就这样,一老一少在谈笑中,完成了结了一份带着温度的欠条。 白枫走出病房,他走廊便看见陈永成的两个儿子。 年轻的混子见到他,马上问道:“你还钱没有?” “还了。” “切。”混子一听还钱了,一下子失去兴趣。 白枫与眼镜男对视几眼,便离开了。 走出医院,白枫既感觉身上一阵轻松,就感觉心情沉甸甸的。 与陈永成口中得知,他其实不是感染mg3。 而是肝癌晚期,可能还有一个月时间。 抬头看向湛蓝天空,白枫感觉此刻天空的颜色似乎黯淡几分。 “年轻人,你有烦恼吗?”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白枫低头一看,一个身穿全黑大袍的中年人正微笑地看着他。 左手抱着一沓厚厚的纸张,胸口金色的十字架格外显眼。 “年轻人,你有烦恼吗?”他再次问道。 “没有,神父。”白枫回道。 “那年轻人你有信仰吗?”神父又问道。 “没有。” 神父闻言,笑了笑,从厚厚的纸张中抽出一张,道:“那你为什么不试一试,选择信仰我们的星主教呢?” 白枫摇摇头,拒绝道:“谢谢,不用了,” 他从小不相信神鬼,也不想信仰什么教会。 “你是不相信存在星主吗?” 白枫在沉默当中给出回复。 神父见状,依旧保持微笑:“世上苦难多,信仰是我们突破苦难的良药。” 说着把传单放到白枫手中:“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或许你能从中得到救赎。” 说完便走了。 白枫看着手中的传单。 上面只有一幅画,背后只有一片空白,画中是一个人形轮廓,里面没有五官,只有星辰密布的浩瀚宇宙。 明明没有五官,却给人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繁星之中给白枫一股奇怪之感,但他又说不出哪里奇怪,脑海中不禁想起神父所说的:“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 想不透,他鬼使神差收好的传单。 晚上,白枫在家中收到一通来自公司的电话,对方说的话让他非常惊讶。 “白先生,经公司决定,需要暂时你的部门。” 白枫一听以为自己被炒鱿鱼了,心想难道是因为得罪周豪了吗? 但对方又说:“我们为你找了一份新工作,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能详细一点吗?” “当然,是在a市平江公安局当辅警,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白枫纳闷了,一个生物学家突然去当辅警,跨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想了想问道:“能否告诉我,公司出于什么原因作出这样的安排吗?” “这是公司安排下来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周公子叫我转告你,叫你别多问,安心上职工作,对你有利无害,莺小姐会休假在家。” 周公子,不就是周豪吗?他搞得鬼? 白枫一时间有些头大,心中认为周豪应该不至于搞他。 只是突如其来变故,着实让他感觉事情不简单。 认真思量,他认为应该听从周豪的建议老老实实去当辅警。 理由有二,一是认为周豪没必要害他,二是没有工作他应该不知做些什么? 不如接受而后再询问缘由更为妥当。 “请你转告他,我会上岗的。” “好的,等下会有人给你送制服,请你稍稍等待,不要早睡了。” “好。” 挂断电话,白枫依靠在沙发揉着额头。 此时的他,心情宛如一股好汤掉入老鼠屎,相当糟糕。 相信这类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有相同的感觉,颇有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之感。 唯一与常态不同是对方还给介绍了另一份工作。 说是补偿吧,一想便察觉其中的不合理。 一个算是个人企业,一个国家执法部门,完全性质截然不同。 按道理,芯海就算给他换一份工作,也不会找一分这样的工作。 现在他在想,是不是给徐莺莺打一个电话,或许对方也有相同想法,先一步打来电话。 “喂,白枫公司给你打电话了吗?”徐莺莺问道。 “嗯,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我是刚刚接到电话才知道部门暂停了。好奇怪,公司为什么要把你调动去当辅警呢,我爸也让我告诉你,叫你一定要去。” 徐叔叔叫我一定要去?他知道其中的内幕? 白枫这时内心蒙上一层迷雾,感觉一张无形的大手操控着,而他正是那个软弱无力的玩偶。 “徐叔叔有说理由吗?” “没有啊,他说对你没有坏处,我就没有多问了。” 徐佑明和周豪的话大相径庭。 让他不禁想到,其实周豪是从他父亲那里得到了某些信息,特地让转告给他。 联想到周天和徐佑明的关系,还有可能就是周天借周豪的嘴转告给他。 白枫不是看不起辅警,而是他不认为一份辅警工作值得他们两位大动干戈。 在徐莺莺吃饭时,最后来接徐佑明的人中,虽然他不是很懂,但在看到对方的瞬间,脑子中马上两个字-军人,还是久经沙场的军人。 能让军人护送,可见周天和徐佑明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现如今他们都在叫我去当辅警,我虽然不清楚内幕,但应该对我无害。 道:“我知道,替我转告徐叔叔,我会去的。” “好的,我也想去当辅警啊!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现在有疫情,你还是在家吧。” “那我时间可以去找你吗?” “到时候再说吧。” 两人聊了一会,白枫挂掉电话,听到门铃响了。 开门看到一个提着箱子的人:“你好,白先生,这是公司让我送来。” “谢谢。” “不客气。”把箱子给了白枫,来人便离开了。 白枫回到沙发,打开箱子,里面是两套辅警的衣服和一张纸条。 纸条写着:明天七点,我们有车送你过去。 衣服整体都是黑色,带有少许蓝色的臂章上面辅警二字很是醒目。 目睹颇具尊严的臂章,他不知作何感想。 当他穿起这套衣服,或许就是新的开始,新的征途。 第55章 狗砍人 第二天,临近早上七点。 白枫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准备妥当的自己,随即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边拿起一张传单坐到外面的沙发上,这是昨天在医院门口黑衣神父给的那一张。 从前,他一般不会接别人的传单。 就算拿了,也会路上随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 更不会有带回家中的想法,所以这是第一张进入他家的传单。 他也想不清楚出于何种缘由要留下它,或许是之前的怪异的感觉。 丁丁丁丁~ “你好。” “你好,白先生,我已经到你楼下了。” “我马上下去。” 白枫放下传单,微微整理衣服,走出门外:“1号。” “明白主人。” 门被关上,传单静静躺在桌上,微风从尚未关紧的窗户吹来无声卷起传单,在空中旋转几圈,最后飘入沙发之下的阴暗处。 白枫来到楼下,一辆灰色轿车在旁边静静等待。 见他后,车窗缓缓摇下,一个年轻人招呼道:“白先生这边。” “嗯。”白枫应声上车。 车上,两人没有再交流,年轻人反而频频通过后视镜观察白枫。 白枫早就发现了,但不做理会。 平江公安局就是白枫小区附近的警察局。 这显然他们的特意安排,但用意却难于琢磨。 四月大伏天,阳光残酷又有情地照射在为生活奔波的人们身上,车内与车外就像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一个凉爽舒适,一个燥热难耐,在所有人眼里,辛劳的汗水不过为了以后能躲避太阳,在车里享受凉爽的空调。 这个不繁重的任务是多数年轻人心中首要的理想。 小车高速的驱使下,他们很快来到警局,里面‘热闹非凡’,有人在接电话,有人在记录..... 忙碌程度和白枫想象中有所不同,他一度以为警局是比较清闲的部门,毕竟龙国治安还是相当好的。 年轻人随便找到一个警员,给他看了一样东西便说道:“麻烦带我找你们的局长。” 警员见到年轻人手中的物件,立即起身一敬礼:“请跟我来。” 在警员带领下,他们来到局长办公室,里面一个双鬓挂白,身材较瘦的中年人正在埋头工作,座位牌上写着:宋闯二字。 宋闯眼神在白枫和年轻人之间回来扫荡,最终定格在白枫身上,试探道:“白枫。” 显然他早已收到通知。 “我是,宋局长。”白枫不亢不卑回道。 “嗯。”宋闯回应一声,对和他们一同的警员道:“你带他到老周那吧。” 说罢又埋头继续工作。 “是,请跟我来。” 一同人出了局长室,年轻人转头对白枫道:“白先生,我的任务就完成了,祝你工作顺利。” “谢谢。”两人一握手,年轻人便离开了。 而警员把他带到局长口中所谓老周办公室。 尚未入门,白枫听到里面有人用粤语在疯狂吐槽。 “你卤味,你睇睇都系呢乜嘢案件啊!简直混吉,唔见猫,唔见狗,猫咬狗,狗咬猫。” “呢件仲离谱,狗咬人我都忍了,人咬狗都有嘅?痴卵线嚟嘅,直接打电话比青山德罗,仲要报案?” 狗狗猫猫?白枫有些蒙,他印象中的公安局不是干这种活的吧。 陪同而来的警员努力憋着不笑,似乎看穿白枫的相思,解释道:“这些事情一般由消防队解决的。不过最近类似的案件层出不穷。” “现在又有疫情,他们人生极度缺乏。导致我们迫不得已接手,现在局里的案件可是千奇百怪,你要有心理准备。” 原来是这样,果然在不同的角度能就能看到不同风景。 谁能想到公安局现在连猫狗也要管了。 警员敲了敲房门。 “进来。” 白枫简短的两个字,他察觉到里面的人情绪有点暴躁。 进去后更验证心中的想法。 办公室内余烟袅袅,丝丝烟雾腾空而行,汇集于头顶之上相互缠绕。 浓郁的烟叶味道在鼻腔来回窜动,令人不禁耸动鼻子。 而罪魁祸首,只是稳坐中央的一位约三十岁的男子。 只见他口中叼着一根香烟,在他一呼一吸之间快速燃烧,几口间,一根香烟只剩半根。 烟雾如同人群中的海王,只在他肺部短暂停留便潇洒离去,可也有痴情者愿留下和肺细胞共度一生。 略显憔悴的面容在黑眼圈中得到更好的验证,桌上还算干净的梳子,证明他曾经也是一个注重仪态的美男子。 白枫不经意动挥动右手,把蠢蠢欲动的海王通通阻于门外。 丝毫不让它们与自己的肺部细胞,有深入交流机会。 “你是?”男子短短两字,在他口中喷出的烟雾足于影响降低国家3%的空气质量,上空的烟雾更是肉眼可见加深几分。 “周哥,他是局长安排给你的新人,白枫。”警员介绍道。 男子一听是新人,疲惫的双眼明亮几分,来了精神。 叨着香烟,快速来到白枫面前,抓住他的手热情道:“兄弟,欢迎你加入,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白枫屏住呼吸攥紧鼻膜:“以后请你多多关照。” “小问题,小问题,我叫张洪周,不介意可以的话可以叫我周哥。” “好的,周哥。” 张洪周上下打量白枫,表情满意:“真不错,够壮,以后以德服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以德服人?白枫不解,警察不是讲法律的吗? 这时,一个女警员跑来对张洪周道:“周哥,有人打电话求救,情况紧急。” 张洪周一听情况紧急,眉头一皱,郑重道:“什么情况。” “有人被狗砍了。” 此言一出,在场人先上一呆,然后无不瞪大眼睛。 只有张洪周掏了掏耳朵,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有点累了,居然出现幻听,谁被人砍了?我马上过去。” “不是被人,是被狗,还,还中了一刀。”女警员越说越小声。 “哦~是被狗,嗯~是被狗,是被狗啊!还中刀了,危险,太危险了。”张洪周仿佛听清楚了,神不守舍般坐下椅子自顾自说道,然后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一口。 然后猛地从椅子弹起。 “被狗砍,狗,砍,人。”张洪周甩的脑袋,一字一字用力的喊道。 用力地把香烟甩到地上,奋力一脚插灭,面容扭曲恶狠狠道:“人咬狗我都忍了,你卤味狗砍人,用什么砍?菜刀吗?” “不是菜刀,他说是唐刀。”女警员低声道。 此刻,张洪周的面容已经不是扭曲,而是变态,只见他吼道:“唐刀是吧,地址传到我手机,我马上过去。如果没被砍死,我就亲自砍死他,新来的跟上。” 说完冲出办公室。 白枫连忙跟上。 第56章 你是人是妖 张洪周在怒气的加持下,如同秋名山车神附体,车技惊人,飞速来到求助地点。 在他们走近门前正要按门铃时,却听到屋内传来‘乒乒。’的金属敲击声。 两人停下动作对视一眼,眼中传达的意思很是明显,‘不会吧。’ 张洪周赶紧上前拍门,冲屋内大喊:“我们是警察,里面什么情况,没死赶紧回话。” “啊~救,救命啊~” 两人听到求救声,不再迟疑。 张洪周马上开始撞门,连撞好几下门依然纹丝不动。 “你卤味,好结实的门。”他揉了揉发疼的肩膀。 “周哥让我来。”白枫道。 “好。” 张洪周闻言退开,白枫平x一脚,大门便应声落地。 这可把张洪周惊呆了。 他知道白枫会容破门,毕竟身形摆在那,又高又壮。 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举起大拇指夸赞道:“少年,好内力。” 然后冲入室内。 ‘乒乒’ 金属碰撞声再次传来。 “啊~救命~” 两人自知情况紧急,迅速寻声而去,终于在厨房找到求救者。 求救者是一名约二十岁的男子。 此时他正被堵在角落不得动弹,而拦堵者是一条黑白相间的二哈。 二哈口中叼着一柄刀,观其样式应该是一柄唐刀。 狗子宛如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刀又一刀砍向男子。 幸好男子拿着一面盾牌勉强抵挡,可地上血迹说明男子以处于下风。 若是狗子高度不够,只能攻其下路,男子可能早已饮恨于二哈的连刀之下。 男子见白枫和张洪周喜极而泣,连声道:“救命,快快救我,我的腿受伤流血了,好痛啊!” 此情此景,张洪周显然有些懵。 听到男子呼救,本能掏出手枪对着狗子,喊道:“快放下武器,不然我就开枪了。” 此言一出,本来算是紧张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喧闹的厨房刹那间寂静无声,未关紧的水龙头嘀嗒嘀嗒是唯一的交响曲。 大家看向不约而同地看向持手枪扎马的张洪周身上,连二哈停下刀技,转头看向身后的二臂。 外面的鸟儿:‘嘎嘎嘎嘎。’地叫着,空气仿佛游荡着尴尬的因子,微风似乎无语般无声息的飘走了。 白枫在张洪周旁边低声提醒道:“周哥,那是一只狗。” “汪?” “咳咳咳咳咳咳,哎呀,今天天气真不错。”张洪周不经意收好枪:“你们说呢?” “是不错。”白枫道,给台阶老板下,一个优秀员工必备素质。 男子见二哈被吸引过去,捏手捏脚想从边上逃离,只可惜他小瞧狗子的感知力。 就在男子快要离开角落时,狗子一记回旋斩又将他逼回角落。 张洪周风状也不着急,找个椅子坐下,从果盘里拿出一个桔子慢条斯理的剥起来,招呼白枫过来:“兄弟过来吃桔啊,不要怕,有我们在,他一时半会死不了。” 白枫想了下,坐到旁边。 “哎哎,啊~你们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啊~快救我啊!”男子见两人无动于衷着急道。 “啊啊你个锤子,一个大老爷叫的跟娘们似的,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张洪周神情激动指着男子大骂,抓起一个桃子丢了过去:“你卤味!要不要再给你个桃桃啊!” “怎么可以这样,你们不是来救我的吗?啊~” “还啊~啊~,你卤味。狗兄,你快砍死他,用力地砍,使劲的砍。” “知道现在警力缺乏吗?,一个大老爷居然被一条狗逼得报警。你说你还有什么用,看你猥琐那样就不像好人,着实一个无能匪类。” 张洪周说着说着,忽然看到地上一只大鸡腿,指着道:“说不准就你自己作死,拿着鸡腿挑衅狗兄。” 话音刚落,二哈忽然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两人,很认真点了点头。 两人见状不由瞪大眼睛。 “我靠嘞。白枫,它刚才是不是冲我们点头了?”张洪周不可置信的问道。 “嗯。”白枫确信回道。 他不禁回想起大黄,它们都出现类人的情况,一只偷钱买烟抽,一只咬刀砍人。 结合自身,他内心冒出极其荒唐的想法。 世界正是改变,不,应该是生灵正在发生某种变化。 这种改变不知是好是坏,最后是引领进步,还是堕入深渊。 危机感悄然升起。 “好有灵性的狗。”张洪周摸着胡茬道。 “不要管它了,快救我,啊~” 男子又想溜走,结果还是不得如愿。 现在他大汗淋漓,拿着盾牌的手微微颤抖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 “你死有余辜,好死不死逗狗?真是三十年老处男。” “什么意思?”白枫不解看向张洪周。 “闲的蛋疼啊!不,你应该没蛋,当我没说。” 说完张洪周又拿起橘子继续吃,丝毫没有要动手解救男子的意思。 直到他吃完整个橘子,洗洗手:“偷鸡得差不多了。” 然后蹲着二哈身边,对它说道:“狗兄够了够了,差不多就行。” “汪汪,汪汪汪汪。”二哈转头叫道。 “这样啊!现在资源紧缺,不太好办哦!” “汪汪汪,汪汪汪。” “行,我马上带他回局里住两天。” “汪汪。” “没问题的啦,肯定不给肉吃,菜都不给,一天半两白饭。” “汪汪汪汪。” “诶呀,还是狗兄你仁慈啊!好,听你的,一天半两白饭外加长虫青菜半根。” 狗子听完,满意地点点头丢下刀,狠狠的向男子叫了一声,摇着尾巴跑了。 白枫和男子见到此场此景,顿时感到头皮发麻,瞠目结舌。 “你是人是妖?”男子惊恐问道。 张洪周拍拍灰尘,刚起身便听到这话。 本来这几天就一直不爽,现在更是火上加油气不行,怒道:“你才是妖,还是软趴趴的妖。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好心救了你,你还咒我。” “我没咒你啊,你刚才在跟狗聊天啊!人怎么能听懂狗在说什么。” “谁我说我听懂它说什么了。我看它对么有灵性,随便跟它说几句。谁知道它真的听懂了,凡事用脑,懂不?”张洪周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目光又打量一番男子,道:“别人都说胸大无脑,你看你一无胸,二无脑,三不是女人。但又会啊~啊~,妥妥一改造不全,残缺的半妖啊!” 张洪周这一番话丝毫不给情面,赤裸裸的嘲讽。 男子被气到面红耳赤,模样极为愤怒:“我要投诉你。” 只是咬着下唇磨牙,大拇指抠在手里的小拳头里,垫起脚尖的责骂。 白枫看了只想打他一顿,更别说张洪周。 第57章 审问 “你卤味,你算老几,想投诉老子。”张洪周拇指嚣张的指着自己:“投诉老子的人,明年也排不到你,看你就来气。过来录份口供,不然我真的拖你到局里吃两天干饭。” “我就不录,难道你还不讲法律了?我现在就打电话投诉你。”男子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哎呀呀~你条白眼狼,老子救了你,你居然还要投诉我?”张洪周真的生气了,只见他冲外面大喊:“狗兄回来。” 男子见状,嘲笑道:“你是不是傻,你以为它是人,一叫它就来。” 他话音刚落,外面传一声狗吠:“汪?” 二哈迈着强壮的四肢迅速冲来,路过转弯时,前脚刹车,后脚驱动一个漂移来到众人面前。 然后呲牙咧齿恶狠狠地盯着男子,把男子看得心里毛毛,叼起地上的唐刀就想一刀劈去。 二哈动作飞速,男子惊恐之间竟忘了闪躲,眼见男子一条白花花的大腿就要饮恨于狗子精准的刀法之下。 关键时刻,张洪周大喊一声:“刀下留变态。” 刀锋稳稳停在大腿一寸之外,男子似乎能感受到盘到来阵阵寒气,腿毛不自觉根根坚立。 男子顿时感觉口干舌燥,不自觉咽了一口沫。 狗子带着不解目光看向张洪周,像在问:“你叫我进来不是要干掉这个变态?为什么叫我停手。” “狗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知道此变态死有余辜,但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麻烦狗兄把他压过来,我审完再杀可好。”张洪周边说边比划,像极粤剧的演员。 二哈闻言,睿智的眼神闪烁智慧的光芒,点点头。 刀一拍男子的大腿,示意他往前走。 男子被大刀一拍,浑身打个颤,不敢反抗乖乖往前走,最后坐在张洪周面前。 其过程像极古代狱兵押送罪犯到判官面前,只不过这次狱兵是一只二哈。 张洪周看着乖巧的男子,面露冷笑:“自讨苦吃,自讨其辱,自寻死路。白枫过来,我问你记。” “好。”白枫坐到旁边,拿出笔和纸。 此刻,厨房出现奇异的一幕。 一只二哈嘴里叼着刀很认真守着一名坐立不安的男子,对面两个警员,一个无情审问,一个严谨记录。 “性名。” “史佛贵。” “哈?屎忽鬼!”张洪周不可置信问道,居然有人叫屎忽鬼。 虽说大千世界无所不有,但叫屎忽鬼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不是屎忽鬼,是史佛贵,史前巨人的史,如来佛祖的佛,富贵的贵。”史佛贵一字一字解释道。 “你卤味。”张洪一拍桌子:“就你那样,还还史前巨人的史,我看你是屎忽鬼的屎,屎忽鬼的忽,屎忽鬼的鬼。” 史佛贵屈服于二哈的狗威,不敢反驳,委屈的低下头。 “咳咳,周哥我记好了。”白枫觉得张洪周有些过分了,婉转提醒道。 张洪周看到史佛贵样子,也觉得自己过分,心中有些惭愧。 这些警局大大小小事太多了,导致他精神透支,一时间没有控制好情绪。 身为一个人民警察,刚才的态度确实不好,认识到自身的错误,张洪周声音温柔许多:“性别。” 但史佛贵却更委屈了,双眼之中带着哀怨:“要我脱下裤子给你看吗?” “免了。” 史佛贵默默低下头,不再说话。 张洪周不好意思,摸摸头发:‘今天不宜bb啊。’ 一时间气氛很尴尬。 旁边白枫无奈,只能缓解尴尬道:“这只二,狗兄不是你的养的吧?” “它是我邻居家的,他们有事出去,让我照顾几天。” 果然。 不出白枫所料,虽然他不养狗,但知道如果是自己养的狗,就算逗它也不会有这么大反应,是别人的狗就解释通了。 “不是自己的狗还敢逗它,你是真不怕死。”张洪周摇头道。 他以前接到逗狗被狗咬伤赔偿不合的案子,深知很多狗只对主人友好,更可怕的是一些不吠人的狗。 其他人见狗不叫以为它不咬人,孰不知等你走近才后悔,这类狗更凶。 史佛贵沉默不语,心中早中后悔了,估计晚上睡觉做梦都是被狗拿刀砍。 “行了,既然你没事,我们就走了。”张洪周感觉没意思,偷鸡也偷够了,是时候撤退,起身就要离去。 “等等等等,它怎么办。”史佛贵急忙叫住两人,他身后的二哈依旧叼着刀狗视眈眈。 “放心吧,狗兄聪明得很,对不对。”张洪周摸摸二哈的狗头,眼神充满智慧的二哈并不反抗。“你看,多安全,你不逗它应该没事,可惜了啊。” 说完看一眼二哈不管史佛贵带着白枫走了。 张洪周出到外面感受阳光的明媚,伸展一下懒腰,骨头噼里啪啦作响,可见他多久没动了。 “爽啊。”说着大手一挥:“走带你食餐好嘢。” 车内,白枫问道:“周哥,你刚才可惜什么?” “可惜狗啊,我挺喜欢那条狗的,可惜有主了。”张洪周第一见到这么有灵性的狗,好像真的能听懂他所有的话一般,试问这样的伙伴谁不想要。 “我们可以询问一下狗主人。”白枫建议道。 张洪周摆摆手:“机会渺茫,看缘分吧。” 如今社会,许多宠物主人并不把自己的宠物当作宠物,而是类似伙伴,甚至朋友,家人一般,极少愿意把它们转手。 因此他才说机会渺茫。 或许花重金能成功,但他不想那样做。 “还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周哥你真的能听懂它说什么吗?”白枫转过头盯着张洪周的脸问道。 “怎么可能,我又不会狗语,不过我每次跟它对话时,我总是不自觉地认为,它就是说了这些话。”张洪周面露思索,显然他本人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白枫你说,会不会是我以身自来的天赋啊,听说每个人出生都会独特的天赋,或许我就有狗语方面的天赋。” “我不知道。”与其说是天赋,白枫却想到地震那晚自身的变化。 虽然没有正规测试过,但他认为正常人已经无法承受他一拳,那怕是专业的拳击手。 力量增长的同时,他也能自身的速度也很高的提升。 自身变强了,白枫深感不安,无法解释的力量是上天的恩赐,还是恶魔的诱惑。 “管他的,吃饭就重要,坐稳了。”张洪周一脚油门,警车速度飙升,逐渐远离喧闹的市中心,靠近更接地气的边缘之地。 警车飞快在大街小巷间来回穿梭,开过热闹的菜市场,穿过静谧无人的小道,最后停靠在一家类似大排档的小餐馆旁边。 “到了。”张洪周率先下车,白枫紧随其后。 开车门的瞬间,一股绵软悠长的淡淡奶香便在鼻尖来回游荡,时而浓郁时而雅淡,浓郁又不显油腻,雅淡又显悠长。 一瞬间,白枫明白,自己来到好地方了。 第58章 真正的队长 抬头望去,一家不大的餐馆映入眼帘,在静僻的小道中,是唯一热闹的场地。 小小的空间只放着四张小桌子根本抵挡不住顾客的热情,以至于路面摆放许多座位。 而老板退而求次在门口架起大锅,以求腾出更大空间招呼来宾。 墙上红色的价格表最为显眼。 只有两道菜,一是牛,二是鹅。 老板很是年轻,目测只有二十岁左右。 他光着膀子叼着烟坐在大锅前,脸色无喜无悲翻动里面的食材。 不知是一复一日相同的工作磨灭了曾经的热情,还是天生如此。 随着翻动,一股股奶香夹带香料的气味喷射而出,等候的客人不禁涌动喉咙,唾液分泌。 白枫看着香气飘去的方向,发现店铺的招牌。 ‘牛一’简短二字,表明店铺所售卖的主要食材。 不过一字甚是奇怪,又长又大足足占了招牌的三分之二,且形状怪异。 应是老板特意为之,其蕴含的深意或许只有在品尝过后才能领悟。 “老板,大份牛杂。” 此时,有客说道。 “好。”老板简易回答,动作纯熟从锅中捞出各种不同食材。 然后在粘板上迅速切碎,细心者便会发现每种牛杂的切法和大小都有讲究。 可见老板虽年轻,但功力实为深厚。 顷刻间,大小均一的牛杂装在崩了一个口的陶瓷碗内,一勺奶香四溢的白汤浇灌而下,赋予食材灵魂。 “葱,香菜?” “都要,多点,谢谢。” 老板分别从两个盒子抓了一把香菜跟葱放到碗里。 没有带手套的手,顾客却没有丝毫嫌弃的表情,迅速付款拿着属于自己的美食。 挑一个喜欢的座位坐下,从桌上的铁罐中拿出一次性筷子,迫不及待喝了一口汤,然后露出舒坦的神情。 白枫见状暗自期待。 得益老板超高的技艺,处理有条有紊,很快便到他们两人。 “阿奔,来两根。”张洪周指着白枫:“你老舅的新手下,你懂的。” 阿奔飘了一眼淡淡道:“知道了,一边坐着。” 两人在外面找个通风透气地方坐着。 “周哥,这是你亲戚的店铺?”白枫问道。 “不是,阿奔是我们老大的侄子。以前老大经常带我过来吃,老熟人了。”张洪周边说边从桌子瓶瓶罐罐调配蘸料。 我们老大,白枫一呆,然后问道:“我们还有老大?” “有啊,你不会以为我是老大吧?”张洪周笑道:“我们老大叫周东来,我是组里的老二。说是老二,其实在你没来前,我们就两个人,现在你是老三了。” 原来此老周非彼老周。 确实,张洪周从未表明自己是老大。 白枫先入为主,见他一人坐在办公室,名字又含有周字,以为对方就是老大了。 “那队长呢。” “他执行任务去了,我们人少,只能分头处理。” “局里人手很紧缺吗?为什么我们组人那么少。” 张洪周闻言,露出嘲弄的神情,叹息道:“局里人倒是都不少,只是我们组比较正直。算了,你以后会知道的。” “正直不好吗?”阿奔捧着一个盘子过来说道,盘中有白切鹅和两碗牛杂。 “我没说不好啊。” “那你一副无可奈何是怎么回事?”一一放下菜,阿奔头也不回走了,背向两人留下一句:“你当警察都不正直,还想我们平民百姓正直?简直放牛屁。” 阿奔话糙理不糙,两人无法反驳,作为执法者,若是没有这一点都无法做到,那该如何服众? 他们必须抱着强烈的正能量,如此一来才能让他人感受温暖。 “不用管阿奔,我们快吃,凉一分滋味少一分。他跟他舅舅一样较真,开不得玩笑。”张洪周说完便开始吃饭。 白枫闻言,将目光重新放到自己的碗里。 深深的碗里堆起牛杂,奶白汤底将其浸润其中。 表面漂浮少许油光,上面摆放的葱花,香菜在蒸汽的作用下微微焉下,散发独有的香气。 白枫既然对料理有一手,自然而然对吃也有浓厚的兴趣,牛杂他吃不少,但是如此奶白的汤底还是第一次见。 如同纯牛奶一般, 他推测会不会鱼汤,或是加了牛奶还是煎蛋。 从未见过的料理,白枫捧起瓷碗品尝了一口汤底。 奶白汤底滑入口中,霎那间,奶香像顽童在口腔中来回穿梭,刺激着的胃中食欲。 看似浓厚的汤底其实非常清雅,给人一种就算一口闷了这碗汤也不会感到腻口。 突然,白枫感觉好饿。 但作为一句资深的食客,美食是认真品尝。 牛奶?不像,奶香来自牛肉自身的脂肪,不像牛奶,更不是鱼汤。 一时间,白枫没能探求到汤里的秘密。 但他并不着急,放下瓷碗,夹起一块肥肠直接放入口中。 对许多食客而言无疑是一种挑战。 一口下去,不习惯的人会觉得很腻,一般人都是配同蘸料一同食用。 唇齿咬下的瞬间,肠内脂肪如鱼仔一般炸裂开来充斥整个口腔,咀嚼间,油脂与香气不断从肥肠中不停喷发。 肥肠煮到恰到好处,外皮带有稍稍韧性,里面的脂肪在高温作用下留出少许油脂,软绵的同时还能体会爆浆的口感,少许的底味很好地缓解油腻。 同时没有任何脏器味,说明大肠清洗得非常干净。 白枫不自觉点点头,翻了翻碗里的牛杂,发现种类齐全,连牛百叶也有。 ‘牛百叶都有啊,倒是少见,应该是焯一下放进去的。’想着间,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爽,脆,外面有少许底味,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就是焯一下。 不过新鲜的牛百叶焯一下就是一道极好的菜品。 微微品尝牛杂过后,白枫盯上那一盘白切鹅,夹了一块胸肉,不用任何蘸料仔细品尝。 香,真是香,除了这个字,白枫想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这片鹅胸。 软嫩之间不缺嚼劲,厚厚的鹅皮在咀嚼间释放内在脂肪,油香与肉香相互衬托又相互融合,略带咸味更是把味道推向高潮。 妙,真是妙。 白枫越吃越饿,手速越来越快,忽然他从牛杂中夹出一块不明物体,几番打量确定是他不认识的部位。 “看着什么,不吃给我吃,那块可是好东西,别人想吃都没得吃,很补的。”张洪周道。 “这是?” “没吃过啊,看到招牌没?就是上面的一,你运气好,今天的鞭比较昨天大。” 鞭?白枫懂了,居然是牛鞭,感情招牌上的一字是象形文字啊! 果然文字博大精深。 他对牛鞭倒是不抗拒,只是从未听说牛杂里有牛鞭,今天简单的一顿让他大开眼界。 第一次吃牛鞭的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一口吃下,顿时眼睛一亮,竟然不带一丝杂味,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本以为这类食材或多或少都会带有特殊的味道,想不到老板居然处理那么好,实在难得。 口感有些硬,应该老板刻意为之,经过认真品尝,他便发现牛杂每个部位的软烂程度恰到好处。 目光看向稳定锅前的阿奔,心中不敬佩成分,看似随意拨动,实则大有学问,每一次拨动都是在控制食材炖煮的时间。 那一块应该多煮,那一块应该放凉,全部在阿奔不经意的动作之中得到最好的照顾。 “真香啊!我跟说,阿奔的鞭是方圆百里最好吃的鞭,不卖的。只有熟人他才给分点,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有鞭。”张洪周吃完,边挑牙边说道。 白枫听着一头黑线,这是什么狼虎之语。 不是牛鞭吗?怎么成了阿奔的鞭,正要纠正,远处传来阿奔的声音。 “你的鞭才是最好吃的鞭,割下来吧,我帮你处理了,反正你也用不着。”阿奔在锅前用大刀用力切着牛杂,冷冷说道。 张洪周没有想到阿奔还是个顺风耳,尴尬地摸摸鼻子,嘀咕道:“耳朵比狗还灵。” 白枫甚是无语,刚才你的声音像个喇叭一样,人家没听到才奇怪。 拿着碗喝掉最后一口汤。 满足。 香菜与葱花渗入汤底,奇异的香气溶入汤底,荤中奶香之余亦有植物清香。 放下空空如也的大碗,头上绵绵细汗都是对食物最大的赞赏。 第59章 对我的帅气视而不见 抬头询问张洪周,下面准备去那里,却发现他叨着的牙签目不转睛看着他后方,舔着嘴唇的样子很是猥琐。 好奇转身,发现所以男人停下手中筷子,目光皆汇集于一处。 望去,顿时嘴角一抽。 原来是一名打扮靓丽的美女正走过来,紫色包臂裙,金色波浪头,黑丝大长腿无不牵引着男人的目光。 随着美女走来,男人们的目光也随之而去,直到不置理会的背景远去,最后不见踪影。 男人们遗憾收回目光,却和其他人对上眼神,稍稍愣住便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同道中人啊。” “吾道不孤也。” “有乐同乎,吾刚好认识酒馆一所,众道友可否感兴趣?。” “哦?有何佳酿?” “自然是女儿红,美人醉啦,哈哈” “同去。” “同去。” ...... 白枫闻言,心中一阵吐槽:“一群咸湿佬。” “白老弟,刚才那么大个美女走过你都没表情的?你不会是个兔子吧?”张洪周开玩笑问道。 “不是。”白枫面无表情回道。 “不是?那你就在装野,跟他一样,斯斯文文其实极度骚气。”张洪周指着店里,一个坐在角落的男子说道。 那是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从外表来看确实斯文,只是不知内在。 “我跟你说,他刚才看着可入迷了,眼神不停扫来扫去。” “你不是看美女吗?怎么知道他在扫来扫去。” “嘿,你当我是谁。”张洪周指着自己双眼:“以前我可以从上万人发现谁有问题。这就是一双镭射眼,左右上下看二十个美女都没有问题啦!区区十几个麻勒佬,刚才谁把手放到兜里我都一清二楚。” 这番话白枫将信将疑,半天下来,他大概知道张洪周是一个随心又喜欢吹牛的人。 “走了,局长要开会。”张洪周看一眼手机道。 随即跟阿奔招呼一声,两人便开车回到警局。 会议室内坐满了人,两人刚走进便吸引人们注视,大多数人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少量多看几眼白枫。 “那边。”张洪周把白枫带到左边靠墙的位置,那里只有一个人在坐着。 “老大,这是白枫,局长安排过来的。” 白枫注意到张洪周语气上的变化,没有之前的随意,态度端许多,宛如乖宝宝看到爸爸一般。 “你好白枫,欢迎加入。”周东来像活了许久的智者,声音不温不火平和不燥。 外貌来看,周东来年纪确实不小了,应有五十来岁。 发丝微白,眼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皮肤带着淡淡暗黄。 宽松而又老久的警服明显不合身,但却没有一丝折皱,可见他保养极好。 “你好队长,以后请多指教。”面对瘦弱的周东来,白枫不知为何感到一丝紧张。 “呵呵,你既然进到我的组,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不用太客气,先坐吧,局长马上来了,我们稍后再谈。” “好。” 白枫坐下怀顾四周。 他们算是来得比较晚了,大多数人早就归队。 局长尚未到场,气氛还是轻松。 有人在聊天,有人在玩手机,甚至有已经睡了,看来最近真的很辛苦。 但白枫一直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只因对方真的与众不同’。 与在场的人相比,这个人年轻得有点过分,目测不到二十岁。 但最惹人瞩目是他的行为与坐姿。 只见他翘着二郎脚不停抖着,靠在椅子上的脚歪歪扭扭,手里一只苹果一口一口地吃着,样子极其嚣张。 旁边还有三两人伺候着。 跟古代的太子相比亦不多承让。 相隔数个位置,白枫依旧能清楚听到他嚼苹果时,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 会议室刺耳的声响,却没有人指责或劝告。 每个人仿佛像个瞎子聋子,反倒觉得理所应当。 “看到了?”张洪周顺着白枫的目光看去,问道。 “嗯。” “距卤味,条粉肠系局长的仔。独生的,叫宋龙,在局里牛得很。” “走后门过来的?” “咁又唔系,虽然局长眼光同屎一样,娶过媳妇似个八婆咁样,教仔又系一般般。不过都算系一个合格的局长。条粉肠扑街有几道散手。”张洪周道。 “周哥,你还是讲普通话。”白枫虽然能听得懂粤语,但感觉怪怪的。 “行,你别看那小子嚣张的样子。好歹也是军人世家,从小耳濡目染,有几分本事,所以只要他不太过分,大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 “别多嘴,局长来了。”周东来道。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看去,来者正是宋闯,其身后跟着年轻的一男一女。 他走到讲台,马上注意到自己的儿子模样,脸色瞬间变黑,一言不发死盯着宋龙。 宋龙毫不畏惧,足足过了三十秒才不情不愿稍微坐正身子。 宋闯深吸一口气,然后不管宋龙,开始对众人说道:“今天有三位新同事到来,我一一给大家介绍。” “第一位是白枫,今天应该有不少人见过了。”宋闯一指白枫。 众人看来,白枫站起道:“请各位前辈多指教。” 没有过多的介绍,宋闯继续道:“还有身后的两位,官少鹏和夏露。” 官少鹏白白净净妥妥一个小鲜肉,夏露比较矮小,身高不到一米六,是个有点婴儿肥的小萝莉。 “请各位前辈多指教。” “请各位前辈多指教。” 两人学着白枫对众人一鞠躬。 “你两个到老周那一组,就是白枫那边。”宋闯道。 “好的。”两人回道。 此时,有人插话。 “我反对,我认为蔡小姐应该到我这一组。”宋闯话音刚落,宋龙便站起来说道。 “你队里已经有六个人,够多了。”宋闯淡淡道。 “周东来加上新来的也有四个人了,他们处理都是一些小案件,四个人足够了。我的组负责的案件就很麻烦,需要更多的人手。” 此言一出,白枫发现后面一些人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在憋着什么。 正想问问张洪周他们,发现他们的表情如出一辙。 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周哥你这是?”白枫压低声音问道。 张洪周伸手,意识白枫靠近一点,悄悄道:“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警局众人皆知,宋龙的小组在局里是最闲的,一个星期都不见会出任务一次。麻烦事都是我们在处理,亏他能理直气壮说出那些话。” “搞得好像真的一样,真是把不要脸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白枫恍然大悟。 被儿子拆台,宋闯脸色更黑了,正要说话,夏露说话了:“我想到白枫那一组。” 众人一呆,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白枫,所有人都冒出一个想法:‘他们认识?’ “你认识。”张洪周同样抱着相同的想法,用手肘戳一戳有些发呆的白枫。 “不认识。” “不认识,人家会指名道姓,难道看你帅?没理由,我这么个靓仔在这,没理由会注意你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子,难道是我帅气光芒射瞎了妹子的眼睛?”张洪周摸着胡子苦想,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好了,既然人家自愿要加入老周那一组就这样决定了。”宋闯顺手推舟说道:“官少鹏你呢,你想到那一组。” “我,我。”官少鹏胆子支支吾吾,看来胆子小。 “那还用问,当然是到我这一组。”宋龙盯着官少鹏着,显然刚刚丢了面子,语气很不好。 官少鹏有些被吓到,手指颤颤巍巍指着一个方向:“不,不是,我想到白枫那。” 又是白枫,众人不禁惊讶。 “老弟,你老实告诉我,其实你老爸是不是什么大官?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对我的帅气视而不见,认准你呢?”张洪周道。 “你想多了。”白枫脑袋疼。 他也想不通,他压根不认识两人。 第60章 小精灵 “你们下去吧。” “嗯。”夏露有些高兴,一路小跑到白枫后面的位置,伸出微胖的小手,对他道:“你好白枫。” 官少鹏紧随其后。 “你好。” “欢迎欢迎,我们组终于也有妹子了。”张洪周笑得像朵花一般,有种终于盼到闺女来了的感觉。 当即拍着胸口:“以后有什么问题就来找周哥我,这是我们的老大,你们叫他老周就行。至于白枫,他比你早到半天而已,你们看着办。”。 “好的周哥,你好老周。”夏露真的就完全听话,掏出一袋零食,问道:“你们要不要吃?” “不用了,谢谢。”几人纷纷表示不用 官少鹏和夏露不同,他选择称呼周东来为老大。 周东来微笑着一一回应,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是何称呼。 “白枫你有些麻烦了啊。”张洪周若有所指偏头,拍拍白枫的肩膀,低声道。 白枫望去,正和宋龙的目光对上,这是两人第一次对上眼神。 宋龙恶狠狠地盯着他,像仇人一般。 “那小子没肚量的,又是个好色鬼,你这次让他难堪了。估计他以后又会用那些不入流的小伎俩来恶心咱们了。” 白枫心中无奈,锅中天上来,他又没任何办法。 宋龙握紧双拳,脸色铁青,今天二度被拒绝,面子可是丢大了。 “老大。”旁边的小弟上前关心。 “查,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来头,他最好有靠山。”宋龙咬牙切齿道。 “好。” 宋闯在上面将宋龙的表情尽收眼底,目光闪烁仿佛在思考,最后咬咬牙,抬头后已经恢复之前的表情。 “接下来是。”....... 宋闯开会很效率,没有一点废话,全是关键点。 尽管如此,这次会议还是长达二个半小时。 主题不外是疫情期间,任务繁重,要大家应该怎么怎么云云之类。 期间,宋龙频频用一面小镜子观察白枫等人。 虽然动作隐秘,但敏锐的白枫还是察觉了,只是不作理会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镜子还是粉色的。 这样颜色的镜子在宋龙的手中,总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好,这次会议到此结束。” 随着宋闯最后一句话落下,一次漫长会议随之落幕。 众人伸长腰骨,放松身心。 长时间保持坐姿确实难受。 大家陆续离开,周东来带着的一队刚刚走出门口。 白枫突然被从后面撞了一下。 一看,是宋龙,他带着几个小弟站在后面。 “哎哟,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三头六臂,后面那只眼看到我了。”宋龙嘴上道歉却一脸捉弄的神情。 “我也以为你看到了,毕竟这么大个眼睛怎么看不到人,是吧。”他后面小弟跟着嘲讽。 白枫眼皮微微垂下,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握紧了双拳。 “呵呵。”这时,张洪周走到前面。 宋龙见状,警告道:“笑什么,怎么?你想当出头鸟?你要想清楚,出头鸟可不好当,小心被一枪打死。” 张洪周板起脸,严肃道:“龙公子,瞧您说的,我那敢啊!您又帅又有背景,心底又善良,可谓前途无量,我恭维你都来不及,哪敢当出头鸟啊!” 然后又做作很疑惑的样子:“只是啊!我有点问题想问问您,望你能给我解惑。” “哦?我心底又善良你也看出了?有眼光。”宋龙被一班吹捧,心里有些膨胀,用手梳理一下头发:“有什么问题?你问吧,我心情好回答你。” “那我问了啊,以后有一位老医生告诉我,有一种病叫眼瞎脑瘫综合症。” “病症主要是脑子不太够用,眼睛也不太好使,刚才你像个瞎子一样撞上白枫,又像个脑瘫怪他没闪你,很符合病症啊!我想问问您,您是不是有这种病啊。”张洪周一脸认真地问道。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你?”宋龙气的手指发抖:“有种,走着瞧,早晚你会后悔的。” 说完瞪了一眼张洪周,带着小弟头也不回走。 “喂喂,龙公子等等,这种病可耽误不得。我认识大夫很一手,三副药保证眼睛没事,不过治疗脑残要额外收费,大夫说,医治傻子比较无聊。”张洪周在后面边招手边喊道。 就要出去的宋龙一听停下脚步,握紧拳头,可最后还是走了。 “妖,你卤味条烂粉肠,如果你老豆如果不是局长,阿叔早就打镬金个你啦。” 宋龙仗着他爸爸是局长,在警局像个地痞一样到处欺负人,张洪周早就看他不顺眼,以前是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有新人加入,身为小组的二把手不能保护后辈岂不是令人耻笑? “周哥,什么是烂粉肠啊?”夏露好奇问道。 “这都不懂?烂粉肠就是烂掉的粉肠咯。” “哦哦,那什么是你卤味。” 张洪周看着瞪着卡哇伊大眼睛的夏露,心想这姑娘不会没出过门吧,好像啥都好奇一样。 但是作为小组唯一的女孩子,他还耐心解释,想了一会,决定不要教坏单纯的女孩子:“你卤味就是你好的意思,懂了吗?” “懂了,周哥你卤味啊!” 张洪周看着夏露纯真的双眸,嘴角一抽,自己种下果只有自己吃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他是局长的儿子哎,万一他给小鞋我们穿怎么办。”在众人最后面的官少鹏小声道。 刚好有气没地方使,张洪周逮住官少鹏一顿臭骂:“你刚才在台上已经得罪他了,现在才知道怕?之前的神勇呢?我告诉你,那条粉肠小气得很,你有种拒绝他,就不要担心以后会不够小鞋穿。” “周哥什么是小鞋?” “小鞋就是有人要做一些事来恶心你。你要是怕了,现在退出我们,然后跟他磕头道歉请吃饭,说不定那条粉肠会‘大发慈悲’原谅你这个怂货。” “周哥什么怂货?” “怂货就是软蛋的人。” “你最好...” “周哥什么是软蛋?” “哎呀,你先不要打断我好不好。”张洪周很无奈,夏露就就像一个小精灵,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叹了一口气,还是解释道:“软蛋就是软趴趴的蛋咯。” 看似胆小的官少鹏一听退出小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我不能退出小组。” “嘿,还不要呢!男人怎么说不要,多多都要,果然你就是软蛋,我现在怀疑你是个兔子,把家伙掏出来我验一下。” “周哥什么是家伙?” “家伙自然是男人的...” 周东来自始至终微笑看着他们,神情就像在看自家小孩子打打闹闹,看到话题越来越不对劲才插口道:“阿周不要教坏人。” 张洪周被老大一提醒,一拍脑袋,刚才不停回答居然不过脑子了。 差点教坏人,赏给夏露一个脑瓜蹦,道:“都怪你这个小妮子,十万个为什么都没有你多为什么?” 夏露捂着额头,一脸无辜的样子。 “今天有新人加入,我请大家吃个饭吧。”周东来道。 “好啊,吃饭吃饭。”夏露一听吃饭马上高兴了。 张洪周摸摸头皮,她可真是让人生气不起来,以后日子可不无聊了。 活了二十五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夏露y 第61章 夏露的爷爷 众人开车来到一处大排档。 按理而言,一般人第一次请客不会选择来大排档。 并不是瞧不起大排档,而是大排档与一些地方相比不够商务。 为表示对客人的尊重,第一次请客的人都会选择较为商务的饭馆,菜色的品质反而是后选。 但周东来为何要选择大排档呢,他绝对不是吝啬,更不可能囊中羞涩。 不过其他四人对此没有任何不满,反倒有几人很感兴趣。 一是夏露,她一下车就左看看右瞧瞧,宛如一个好奇宝宝。 二是白枫,作为一个资深美食爱好者,像大排档这种拥有悠久的饮食文化底蕴,自然不可能落下。 作为特色的菜馆,必然有其独特的地方。 比如夏露正伸首而望的一个展柜,上面挂着新鲜的牛肉,猪肉,鱼肉以及时蔬。 这样做目的,是为了告诉往来的食客,“我这的食材都是非常新鲜的,快过来尝尝。” 当然从前挂羊卖狗肉的饭馆不计其数,就算你把肉挂上未必能获得人们的信任。 于是馆主干脆把厨房摆到外面,其实就是所谓开放性厨房。 老板的目的很明确:“瞧,这是你刚买的肉,它正炒着呢。” 然而歪打正着,这种开放厨房不仅让食客放心,还具有一定的观赏性。 焰火喷射,热油四溅,铁锅在大厨手上来回颠簸,长勺手指上灵活飞舞,让人不禁留下目光。 夏露现在就是其中一员。 周东来走到她身后,对大厨道:“阿发,今天来了几位新同事,等下多炒两菜。” “没问题,小姑娘想吃啥,大叔给你炒。”阿发魁梧身材大约四十岁,戴着一条黑色围裙,微微隆起的肚子说明他经常喝酒。 想来也正常,每天对着热浪滚滚炉头,休息时,难免喜欢来一支冰冰凉凉的啤酒。 降温解暑的同时,亦能麻痹操劳一天的神经。 “真的可以点吗?”夏露闻言,露出期待的目光。 “哈哈,当然可以。” “那我要这个,这个,这个.....”夏露的小手指把柜上食材点了遍。 周东来也不阻止,微笑看着她认真点菜的模样。 “哈哈,好,只要你能吃完,大叔都给你炒。阿娟,给老周他们找个位置坐。” “好。”一名戴花色围裙的大婶应声道,把他们带到一边。 “这边凉快一些,你们就坐这里吧。” “谢谢。” 几个纷纷坐下。 所谓位置非常简陋,一张折叠桌和一些塑料椅。 地上留着些许垃圾,塑料的桌面也有一些油腻的感觉。 官少鹏扭扭捏捏显然很不习惯。 夏露则好奇摆弄桌上的餐具。 张洪周拿起只有三五片茶叶塑料茶壶,给每人倒上一杯清淡的茶水。 “谢谢周哥。”夏露一场道谢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一操作,把还在倒茶的张洪周直接愣住了,开口道:“我是给洗碗筷的,不是给你喝的。” “茶水不是用来喝的吗?怎么是用来洗碗的啊?”夏露不解问道。 “怪我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你学着老大就可以了。”说着重新帮她倒上一杯茶。 “哦。”虽然不是明白,但夏露照做了,看着老大的动作认真学习起来。 周东来不紧不慢,一样一样把碗筷洗好,察觉到她的疑惑时,道:“你可以把它当成一种仪式,这能饭菜更好吃。” “真的吗?”夏露一听居然能饭菜变美味,动作和神情更加虔诚。 她那认真的模样,把众人逗笑了。 短短小半天,他们对夏露的来历有一定的猜测。 在现在如今的社会,能把人当公主养的,不外是一些大富之家。 联想到,对方有能力把人送公安局。 由此可见,夏露必定不是一般家庭。 就是不知道是那家的小公主。 说不好奇是假,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或许都在寻找合适试探的机会。 经过中午的会议,他们不仅对夏露好奇,对白枫更是好奇。 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夏露就是冲着白枫来的。 还有从白枫的表现来看,他确实不认识夏露等人。 如此说明,白枫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在吸引他们。 看来以后不会无聊了,张洪周悠悠喝一口茶想到。 “菜来了。”大婶两手各拿着一盘菜走来:“先吃着,我马上拿饭。” “不急,您先忙。”周东来道。 此时,大排档已有不少客人。 这个钟点有人来,说明阿发的手艺得到附近街坊的认可。 先上两道菜分别是湿炒牛河和炒麦菜。 两道的菜的买相很好,麦菜青翠欲滴,上面有薄薄一层芡汁,热气腾腾,引人食欲。 夏露拿着筷子欲欲跃试,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但没有动手。 白枫和张洪周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周东来见状,好奇问道:“为什么不吃啊?” 夏露闻言脆生生回道:“爷爷说,要等长辈先吃。” 官少鹏一听,不留痕迹放下手中的筷子。 “呵呵,我们没有这么规矩,你想吃就吃吧。”周东来笑道。 谁知夏露摇摇头,认真道:“不行的,爷爷说每个人都遵守规矩,不然会乱套的。” 周东来一听哑然,然后笑道:“你爷爷说得不错,我就先吃吧。” 说着小夹一筷子牛河放到自己的碗中。 这时,夏露才高兴地夹菜。 而官少鹏抿了抿嘴,仿佛对刚才的一幕有些不屑。 众人开了一下午的会,大抵都饿了,吃相豪气。 只有白枫一口一口细细品味,不是他不饿,而是他在外吃饭的习惯。 每一次到新饭馆,吃饭的同时,感受菜品的各中滋味,推演其做法。 锅气真足,白枫暗自点评。 大排档除了食材新鲜的特点,锅气便另一大特点。 猛火快炒的方式,最大程度保证食材本味的同时,赋予食材浓郁的锅气。 一口下去,热浪袭来,内在的温度在口中完成又一次烹饪,给食客感受到大厨火热的情怀。 “小露,好吃吗?”周东来问道。 “好,好,好吃。”夏露使劲点头,腮帮子像松鼠一样,鼓鼓的,小脸通红通红,不用想肯定是烫的,但又不舍得张开嘴。 “好吃就行。” “太好吃了,好香,好多油。”夏露边说边还给嘴里灌菜, “好多油?”张洪周疑惑,道:“你家炒菜不放油的吗?” “放啊,但只有一点点。”夏露迷着眼,伸出两根手指意示多少油。 把张洪周看得一脸无语。 因为手指之间连一条缝隙都没有,就是说完全不放油是吧。 “你那叫一点吗,是没有吧!你家不像舍不得放油的人家啊。” “爷爷不让放,他说太多油对身体不好。” “又是你爷爷,你爷爷管得太宽了吧,不是个好爷爷啊!”张洪周随口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有人说自家爷爷的不旧,夏露不乐意了,反驳道:“才不是,爷爷对我最好了,除了不让我吃油腻的食物,不让我到处玩……之外,爷爷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爷爷。” 众人看着夏露十根手指数不完的这个不让,那个不让。 想笑之余也感叹她被保护得太好了。 照她爷爷的关心程度,附近有保镖在隐藏着,众人也不足为怪。 第62章 分尸案 “难道只有爷爷对你好吗?你爸爸妈妈呢?”周东来问道。 白枫注意到,周东来好像对夏露非常关心,一路过来,相比其他人,和她搭话次数是最多的。 坐下吃饭也是这样。 让他不禁在想,两人是否有其他关系。 有些电影情节虽然荒唐,但一位电影鉴赏人曾说过:“现实比电影夸张十倍。” 也有制片人透露:“如果不是为了电影能顺利上映,你们看到的会是更真实的世界。” 夏露听到爸爸妈妈,夹着菜的手停空中,眼神慢慢暗淡,放下河粉,声音低落道:“爸爸妈妈过世了。” 周东来一愣,怀着歉意摸摸夏露的头,柔声道:“抱歉,放心,以后把这里当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没错,不是哥吹,哥的名号在a市少有名声。有事报周哥你的名号,消灾又解难,没事报你周哥名号,消炎又止痛。”张洪周手舞足蹈,一顿乱吹。 反之白枫则含蓄许多,以专业的目光从牛河之中,精准挑选出一块上好的牛肉,放到夏露的碗中。 官少鹏附和几声。 夏露低下头,双眼泪水闪烁,梗咽道:“谢谢。” 尽管大家相处一天不到,她却感受到家温暖。 在诺大的家中,有无数保姆庸人相伴,他们细微不至的照顾,温声柔语的关怀,但她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谢啥子哦,来,周哥来给你盛饭。”刚好大婶拿一大盘饭过来,张洪周拿过夏露饭碗,使劲装饭。 不一会,一座小型饭山赫然出现。 ‘我靠,这么大一大碗饭谁吃得完,这是喂猪吗!还有饭山不是祭拜用的吗?给人真的好吗?’官少鹏暗自疯狂吐槽。 然而他事态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大婶不断送新菜,例如铁板肥肠,茄子煲等等下饭神器。 让他见识到什么叫干饭人。 张洪周等人手速飞快夹菜,放到碗里就是一顿扒。 口齿不清道:“吃吃吃。” 夏露化悲伤为食欲,左右开弓一口一个卤鸡腿,一条长排骨两三口便啃得干干净净,吃的满嘴是油。 看似动作缓慢的周东来,夹菜吃饭的动作极为规律,仿佛注定能吃多少一样。 “吃,吃,多吃点才有力气。”张洪周不断给夏露夹菜。 “嗯嗯...”夏露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回道。 阿发在灶子见白枫一行人吃得那么欢,油腻带黄的大脸不由露出笑容。 大婶在旁对其道:“那小姑娘真是能吃!,我看她已经吃三大碗了。” “能吃好啊!能吃是福。”阿发笑道:“快给他们送饭去,他们就吃完了。” “好。”大婶又双叒端了一盆饭过去。 “谢谢啊婶!来尝尝腰子,发哥的手艺不减当年。这腰子又香又辣,主要脆嫩,好吃。”张洪周一块腰子给夏露。 只见她扒入口中,腮子像马达一样快速抖动,脑袋不停点着,显然对腰子的味道高度认可。 官少鹏已经麻木了,自己连半碗都没有吃完,其他四人已经干了两大盆饭,尤其是夏露,小小一个人吃五碗了。 大排档的碗,虽说不是特别大,但正常人吃两碗就饱了。 胃口小的,一碗足够了。 看她一口菜一口饭吃的不亦乐乎的样子,肚子像通往异世界,感觉能无限吃下去。 ‘不科学啊,她吃的饭到那里去了,说好的人越小胃越小吗?’夏露干饭的样子,让他好生羡慕。 其他人他能理解,个个都是大男人,胃口好正常,但你一个小女孩比他们更能吃就过分了。 ‘好羡慕啊~’官少鹏咬着牙齿,他也好想像大家一样快乐干饭。 周围的食客,被白枫一行人豪气的干饭的姿态所折服,投去敬佩的眼光的同时,也在教训同桌人。 “看到没,那才叫吃饭,你这叫鸡啄米。”一双夫妻,女人指着丈夫说道。 男人撅起嘴巴有些不屑,一口吃完半碗凉透的米饭,大手一拍桌子,叫道:“服务员,再来半碗米饭,别多给啊!老子一口唾沫一口钉,多给一粒饭,都是对老子的胃不敬。” 二十分钟后。 桌上放着十来个空空如也的碟子和一个干干净净的大盆。 白枫吃了八碗米饭,自身体变化以来,他发现自己胃口好得惊人,同时对气味更加敏感了。 但此等战绩还是比不上娇小的夏露,她足足吃十碗。 众人靠在椅子上,长吐一口汽,擦擦头上的细汗。 “唉~好爽。果然没什么比干饭更过瘾的事了。”张洪周呲起牙齿,和猫和老鼠中的杰瑞一样,呲着开嘴,用牙签挑着牙。 夏露有模有样学着,但被周东来赏了一个脑瓜崩:“女孩子不要呲齿。”说完刮一眼张洪周。 张洪周马上用手遮住嘴巴,顿时文明,岔开话题,道:“诶那个那个,你老大那个分尸案怎么样了。” 分尸案? 新来几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只有夏露如常。 “没有线索。”周东来整理一下笔直衣服道。 “啧啧,连老大都找不到线索,看来凶手有些手段啊!”张洪周啧道。 其他几人刚来不清楚,周东来在警局可是有一个响亮的称号-平江大真探。 连续保持警局最优秀警员,在他手中的案件总能在最短的时间解决。 正因为这一点,宋龙一般不招惹他们,好员工老板自然会照顾,除非宋闯不想当局长,否则周东来在警局横着走也不会有人管。 “呵呵,是有些手段,不想留下的线索的人一定会留下线索的。正好白枫你们来了,人手充足应该很快能找到线索。”周东来淡淡道,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 “你们说的分尸不是人分尸吧?”官少鹏求证一般问道,仿佛不敢相信心中所想的那样。 “嘿,瞧你这话说的,难道还别的分尸案子需要咱们处理吗?” “但是,但是......”官少鹏不可置信。 周东来见他震惊的模样,顿时明白他与夏露一样,只是一个小毛孩子而已,于是说道:“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每个人眼中世界都不一样的。” “你看到的,只是你眼中的世界,好比我现在问你,你知道我早上吃了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 是啊,他的世界只用他的眼睛来看。 周东来早上在做什么他根本不知道,或许他在吃肠粉,或许在吃云吞,甚至抓捕罪犯。 而他那时,只是在享用自己豪华的早餐,嘴里暗自吐槽自家老爹的决定。 “不用多想,世界是怎么样取决于你用什么眼光看待她,你若世界是美好,那她便是美好的。许多压力无须由你们承担。不管如何,我们都应该警惕危险。” 周东来从事工作多年,见证许多意外事故。 他认为每个人必须对危险保持敬畏之心,不要盲目跟风。 第63章 推理 “无忧无虑的日子真好。”张洪周笑道:“老大正好需要人手,你和白枫去帮老大吧。” “我?”官少鹏指着自己惊道。 他根本不想去,分尸啊! 只是想想就感觉要吐,真的看到,他有可能直接晕了。 “没错就是你。”张洪周的话像针一样扎入他的心:“看你胆小的样子,去练练胆子吧。” “啊,不是,那你跟夏露呢?” “我们当然去处理猫猫狗狗的事咯。”张洪周理所当然道:“难道你想让一个女孩子见到那么血腥画面?” ‘凭什么?我也不想见啊!’官少鹏暗怒,女孩子就有特权吗?转眼看向白枫:“你没有意见?” “没有。”白枫淡然道,他听到分尸没有丝毫感觉,这一点他本人也没有察觉到。 官少鹏放弃了,他本想白枫反对的话,那就可以两人提出新的建议,如今只能去了。 “看多就习惯了。”周东来道。 ‘去大爷,看多习惯。老子才不想看,一次都不想。“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口,只是独自在心中发泄。 一决定,众人不浪费时间,结账后马不停蹄离开了。 因为会议,今天时间并不宽裕。 两队人分头行动,张洪周和夏露处理一些小问题。 白枫三人则开车来到一所公寓。 公寓在较为偏僻的郊区中, 这种地方出现命案,仔细一想。 居然有一种合情合理的感觉,毕竟人流小的地方,更容易下手。 这可能是人们为什么都喜欢人多地方的原因吧!那怕自己不喜欢热闹,但处于人气旺盛之地,总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公寓挂着老旧的招牌,上面‘丽晶公寓’四字中的公字还掉了。 周东来拍打铁门,很快里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谁啊。” “我,周东来。”周东来冲门大喊。 大门缓缓打开,妇人探出半边头来,脸上挂着浓浓的忧愁,道:“周警官,你又来了啊!” 从妇人的语气中,不难听到其中无奈。 众人也明白,这事落在那家公寓无疑都是一场毁灭性打击,估计老板已经准备关门不干了。 谁愿意到一家出过命案的旅馆休息,先不说神鬼的问题,睡觉都不安稳。 万一半夜有人悄咪咪摸到你床上,然后插上几刀,再随便锯成几段。 想想那画面,能让人瞬间头皮炸裂。 “嗯,这次带几位同事来,看看是否能找到其他线索,争取早日破案。”周东来对妇人道。 “矣~好。”妇人一声叹息,打开大门。 进去后,白枫看到大门足足有四把锁,其中三把是新的,显然是前不久才加上。 四把新久大锁足以表明屋主内心的忐忑不安。 “周警官,你们自己上去吧,我就不去了。”妇人把一张房卡给周东来,头也不回走了。 处处行为无不彰显对那房间的厌恶和忌讳。 “走吧。”周东来道。 白枫和官少鹏跟上脚步。 在来时,周东来给两人大概说明了基本情况。 死者是一名二十岁的年轻女性,名为杨倩,身高165,体重56公斤。 刚刚大学毕业,在网上通过一家保险公司的面试,便来到a市准备下一轮的面试。 独自一人于三天前下午四点半,在丽晶公寓租下305号房,时长为一晚。 第二天中午,房东见杨倩没有退房,便打电话询问她是否需要续房,但是电话却无人接听。 房东以为杨倩在忙,并先放下了。 直到晚上,房东查看监控时,发现杨倩根本没有走出过房间,再次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心有不安就打开了305房。 发现杨倩已被分尸,四肢散落一地,只有头部连着身体。 三人来到305号房间,里面空空如也,所有家具都被带走,地上是几个白色圈圈,标明尸体的位置。 “经法医鉴定,杨倩死亡时间在4月10号晚上7点左右。也就是说,她在入住没多久便被人杀害。”周东来说着拿出一些照片分给两人。 官少鹏一看赶紧丢了,捂住嘴巴上就要吐的样子:“快拿走。” 照片上赫然是杨倩尸体的照片,现在正是四月中旬,a市最高气温已有三十多度。 尸体经历二十个小时,腐败程度可想而知,切口处密密麻麻布满白色幼虫,密集症患者看了估计会立马晕倒。 白枫神色淡然一张张认真观看完,问道:“老大,你在车上说,并没有其他人到305号房间对吧。” “没错,我看了走廊的监控视频,确实没有其他人来过。”周东来道。 大多公寓走廊配有摄像头,丽晶公寓也是如此。 虽然不是正对门口,但都能看到所有房间的门前,有没有人进去,可谓一目了然。 白枫直到窗口查看。 305处于第三层,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要想从窗口出入,几乎不可能,更不用说有防盗网。 看了好一会,白枫接着问道:“我看是尸体上的切口,好像是利刃造成的。” 尸体虽然被幼虫啃食了,但时间不长,清理干净后,断口处还是很光滑,尤其是骨头,没有一点碎裂, 白枫经常下厨,非常清楚刀切肉后的样子。 那光滑的伤口,很可能是一把非常锋利的刀子造成的。 周东来回道:“法医认为是类似菜刀的大砍刀。” 杨倩有56公斤,165的身高。 大腿并不小,如果是小刀,伤口肯定不会这么平整,大刀就合情合理了。 大刀无论是切还是砍,平面都会很平整,刀功差的人,最多会出现几个平整面。 因为大刀的刀刃大,接触的面积就大,一刀下去。 刀刃所过之处都是平整的,不会凹凸不平,伤口相比面积平整。 同时,白枫注意杨倩的伤口不仅平整,而且是整个伤口都是光滑的,就连大腿也是,这说明凶手用的刀异常锋利,都是一刀砍断。 “刀为什么这么锋利。”白枫想不通,喃喃自言自语道。 官少鹏听了顿感无语,吐槽道:“刀肯定锋利啊。” 但周东来却双眼一亮,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这么锋利的刀并不觉见,一般家庭的菜刀很难做到一刀砍断人的大腿。凶手几乎不可能从附近找到这么一柄锋利刀。”白枫解释道。 周东来点点头:“继续。” “所以刀是凶手带来的。” 听到这里,官少鹏嘴角勾起,好像很不屑,道:“我以为你能得到什么线索呢?是人都知道刀是凶手的,还用得着你说。” 第64章 呓语 白枫闻言并不恼火,向他问道:“如果你是凶手,你为什么要带一把刀。” “当然是准备干坏事。”官少鹏当即回道。 “那么,你要怎么选干坏事的刀。” “当然,当然是...当然是”官少鹏说着说着好像哑了,陷入沉思。 ‘对啊,我应该怎么选刀。’ “想不通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凶手,那你说应该怎么选。”官少鹏被白枫追问,不耐烦道。 “随便选。”白枫淡淡回道。 “哈?”官少鹏蒙了。 “刀并不是主体。如果你想打劫,首先想到不会是刀,而是抢什么人,去什么地方抢。刀根本不重要,因为刀的作用仅仅是一种恐吓的工具,能做这一点的物件很多,就连小小的木棍也可以。” “不过当你很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就选择更有利的工具。比如,我准备要切菜了,那我就会找一把菜刀。”说着白枫看向地上白色圈圈:“又比如我打算去分尸,那我可能会先准备一把锋利刀。” “你的意思是,分尸是凶手计划的一部分,并不是他临时起意?”周东来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的,我认为这不是一起偶然事件,而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换而言之杨倩被人盯上了。” “哦?理由呢?”周东来兴致越来越高,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模样。 “杨倩某一样东西是不是不见了。”白枫盯着周东来双眼,不答反问。 周东来慢慢收起笑容,神情逐渐严肃。 半天以来,周东来都一种和蔼可亲的印象,十分友好。 如果仔细一想,为什么他小组一直只有两人,真的全是外部因素吗?不尽然,作为警署出名的警员,想来学习的人肯定不会少。 那么为什么一直只有两个人。 原因很简单,周东来虽然好相处,但不喜欢酒囊饭袋的草包,所以他才不喜欢宋龙,因为认为二世祖就是一个草包。 白枫和官少鹏也是如此,两个莫名加入警局的人,他是不喜的,觉得太儿戏了。 所以才把他们带来公寓,周东来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目的是看看两人的表现 但现在,白枫的表现已经超出他的预想。 周东来严肃的神情说明,他开始认可白枫了:“理由?” “有所谋,必有所图。”白枫拿起照片,看着照片里,杨倩被切开胸口:“任何有目的性的行动都代表着需求。” “他盯上杨倩,自然是从她身上等到某样东西,是钱?还是其他,不过我猜是某种器官。” 说着把照片递给周东来面前。 周东来看了一眼,道:“不错的观察力!没错,杨倩不见两个肾脏了。” 一旁官少鹏强忍恶心拿起认真观看,杨倩尸体胸口血肉模糊,像是被人用刀粗鲁刨开,但看不清里面的内脏。 “我看了,也能猜到。”他有些不服嘀咕道。 听到自己的猜测正确,白枫反而更加疑惑。 既然目标是肾脏,那砍掉手脚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仅仅减少自己逃跑时间,分尸产生的动静万一被其他楼房察觉怎么办,还有杨倩有朋友来访又应该如何应对。 如果是用来掩盖主要目的,尸体法医一鉴定,一样会被发现。 顺着这一思路,分尸对凶手万害而无一利。 但警方三天都没有掌握一丝线索,说明凶手绝对不是愚蠢之辈。 那么他为什么要做如此对自己不利的事,难到.... “照你的推测,这只能算是一场有预谋的案件,不足以说明凶手针对杨倩。”正当白枫大脑疯狂运转之际,官少鹏提出疑问。 “没错。”周东来附和道:“凶手有准备分尸体,不代表他盯上杨倩,不过既然你说了,必然有理由,说说你的想法。” 白枫放下思绪,解释道:“时间,楼层不合理。” “杨倩刚刚才到a市,马上就遇难,凶手如果是随机选择受害者,那么未免太巧合了。” “关于楼层我也想不明白,凶手在三楼作案风险太大了。” “先不谈摄像头,他每多一步都会增加留下线索的可能,好比你在沙发吃薯片,那么碎屑只会掉到沙发上。一边走一边吃碎屑自然满地都是,凶手肯定有绝对把握,才会选择在三楼杀人。” “所以凶手可能很熟悉这里,非常清楚应该怎么进入这里,而不被人发现。” “很不错的推测。”周东来赞赏道:“能从一个伤口分析出这么多线索,你有经常看类似推理书籍之类的吗?” “没有,以前有看一些悬案节目。”白枫道。 “好好。”周东来连道两声好,然后拍几下他的肩膀:“今天也算有收获了,走吧。” 本来他只是带着随便的心思,让两人展示自己的能力,好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目前,白枫的表现超出他的预期。 官少鹏则一般,但结果他是满意的,至少两个都不是草包,今天就到此为止。 临近下班,三人又聊了一会便各自回家。 在小区门口,大黄张着嘴巴‘偶遇’白枫,成功拿到一只大鸡腿,欢快找地方享用。 晚上,徐莺莺来电,和他聊天,话题不外是警员有趣吗?自己在家好无聊云云之类。 九点,白枫回顾今天。 对于新工作,谈不上喜欢与否,仅仅是为一口饭而努力。 在他的理念中,只有展示自己的能力,才能获得认同,无论是那种能力。 他早看出周东来是在试探他们,所以才说了那么多话。 只是一种两极的转变让他感觉很累,以前只需要埋头工作,努力完成下达的任务就可以了。 但现在他不能继续理下头,需要和别人沟通交流。 这不是白枫的强项,从他和周东来一起吃饭时就能看出来,他不擅长交际。 一天新工作,他感到比之前累多了。 洗澡便睡觉了。 夜深。 小区不断有人回来,有为生活加班的人,有出去喝酒发泄的人....尽管已过半夜,人们和路灯一样,没有一丝停歇的意思。 “可恨,可恨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啊?” “好痛苦,好痛苦,杀了我....” “谁?谁在那?快出来,我看到你了。” “活着,我一定要活着!” 在床上熟睡的白枫,皱起眉头,额头冒出点点细汗。 仿佛有千万人在他耳边低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梦魔般的呓语让他时而咬紧牙关,时而脸皮抽搐。 “啊~不要杀我。” “快跑,它们来了,快跑!” “没用的,你们的力量早晚会回到我身上,挣扎是愚昧的,放弃吧!” “哈哈~~~呜呜~~~。” “真的要这样做吗?你会死的。” “死?它对我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神的力量是永恒的,我们将带着它的荣光一直活下去。” ......... 清晨,阳光打进卧室,照射在白枫身上。 他慢慢睁开满是血丝双眼,缓缓起身。 明明睡了一整晚,他却有说出的疲惫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65章 仅仅是看不惯而已 一个月过去了。 白枫一直保持多看多听,少说的习惯。 经过时间的磨合,差不多习惯新工作。 和队里其他四人的关系也更进一步了。 与局里的同事相处融洽,唯独得一组人关系更加恶劣了。 一个月以内,两组人不知道明争暗斗多少次,几乎都是宋龙挑的头。 宋闯两不相帮,一副你们不要太过分就好的姿态。 虽说赢多输少,但是一直被人骚扰,确实恶心。 还有,值得一提,分尸案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找到线索,他们费尽心思都没想到凶手是怎么进出305号。 更别提其他证据。 查看周边所有的监控也没有一丝收获。 凶手就像一个鬼魂,来去影无踪。 轻风扶人心,乱沙使神恼。 白枫与周东来在城市边缘漫步。 他说不喜欢城市的喧哗。 “一个月过去了,还习惯吗?” “还行。”白枫回道。 说实话,除了缺少某个喜欢吃甜食的小话唠,他觉得没其他改变。 “习惯就好。”周东来轻笑:“人只能强迫习惯,至于喜欢不喜欢,那是当你有选择的权利才能去想的东西。我衷心希望,你能做出自己喜欢的选择。” “希望吧!” 白枫从未想过这些,只想走好面前每一步。 两人交谈之际,前方一阵吵杂声传来。 望去,是一家小摊贩。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一边恶骂,一边殴打一只狗。 “过去看看。”周东来道。 走近,骂声变得明显。 “死狗,又来偷香肠?这个星期多少次了,看我不打死你。” 狗子瘦骨嶙峋,身上的黄色毛发脏乱不堪,有的打结,有的连成一团,甚至有些地方光秃秃。 认真一看,还是一只生产不久的母狗。 它呼吸大而急,十分费力。 在被人死死摁住脖子,根本无力反抗。 是生命的本能,或是母性的光辉,即使如此,她双目带着不甘奋力挣扎。 “老板停手。”周东来喊道。 “谁啊!不管闲事。”肥胖男抬头叫道。 一看是警察,凶恶的脸立马变得谄媚:“哦,是警察同志啊!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请放开它而已。”白枫一指他按住的狗。 肥胖男一听,回道:“哎呦,不是我想打它。你可能不知道,这狗啊!这个星期已经偷我十来根香肠了。”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很有爱的人。” “香肠而已,我替它付钱总可以吧?”周东来道。 肥胖男双眼一亮,心想还这等好事,连忙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只是它偷得有点多啊!” 说着他一幅为难的模样。 “多少钱,直说。”白枫不想跟他多废话。 肥胖男伸出两根手指:“你看两百行不。” 一说完立马补充道:“警察同志,我可没叫叫多,它以前就偷不少了。二百绝对有少无多的。” 白枫手机壳里面刚好有二百,他正要拿出。 却被周东来一手拦住:“我先开的口,让我来。” 白枫闻言收好钱,一个月以来。 明白周东来是一不二的人,既然他要给,那便是他给。 “我给三百,就当存你这,如果它来了,多给几根香肠可好?”周东来和气道。 “行行,当然没问题。”胖子松开手,快速接过眼睛都笑没了。 狗子失去束缚剃立即跑开数米,回头深深看一眼白枫两人,便转身跑去。 “老板可以的话,请下次手下留情。这世上,没有一条生命是容易的。”周东来道。 “当然当然,大家都不容易。”胖子收了钱,眉笑颜开,一幅都随你,你都对的样子。 周东来笑了笑,没有多说,带着白枫远去才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明知那人不会遵守诺言。还多给一百。” 白枫看着身旁的依旧笑着的人。 那怕一秒,他也从未想过对方是一名愚蠢的人。 但他的想法如对方所说的一样,那胖子十有八九不会遵守诺言,多给的一百,分明是毫无作用,投钱入海。 一时间,他无法猜到对方的想法,只能用沉默回应。 周东来见状,看着蓝蓝的天空,记忆跟随着天上白云流动。 不一会,他缓缓道:“年轻时,我有一次出差,那是一个又贫穷又偏远的村子,我很清楚记得天空正下着蒙蒙细雨。” ...... “你个兔崽子,还敢来偷吃。忘了上次一顿打吗?我可不会可怜你,没有人是容易的,要怪就怪你生错地方吧!要想好好活着,那就用尽全力去工作,” 一个大男人捉着一个瘦弱小男孩的手臂怒骂道。 男孩静静站着,任由男人打骂。 “店家,不必要生气,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刚刚走来的周东来柔声劝道。 “警察同志你来得正好。”男人像看到救星一般,连声道:“这小子,每天到我店里偷面包,一次两次我忍了。但是他一天来好几回,我实在受不了。” “我有家要养,这样下去....” “您消消气,消消气!”周东来在村子生活几天。 对这的情况大致了解,因为大天灾的原因,每个家庭都不易,基本是有上顿没下顿。 “我帮他给,我帮他给。”说着拿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 男子见状,并没有接过而是重重叹息:“你这样没用的,你能帮多少人,一个?两个?苦难人太多了,你帮不过来的。” 周东来闻言,依旧保持笑容,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从不认为自己是救世间主,不认为能拯救多少人。 “但,我真的看不惯啊!” “我看到了,就想要管。”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但却无比坚定。 男子目视周东来的双眼,似乎在里面看到耀眼的光芒。 慢慢松开手:“钱,我不能收。小子你谢谢这位警察叔叔,是他为你的错误买单。” 周东来蹲下,把双手搭在目光灼灼看着自己的小男孩肩上。 冷冷雨水打在两人的身上,但他们通过彼此,感受到的是那么炙热。 “我不清楚你的情况,但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而不是偷摸打抢。” 说着又拿出一些钞票,塞入男孩的口袋。 只是周东来自己反出的口袋说明,里面已经空空如也,这是他最大的力量了。 “你把这些钱当作资本,我知道你,你是一个聪明的男孩,我相信你能找到属于的道路。” 言罢,松开手。 店主人在一旁静静看着。 男子三步一回头,三步一回头,慢慢远去。 这时,店老板说道:“有用吗?值得吗?” 雨水从周东来脸下流下,挂着笑容:“有用,值得。我相信每个孩子只要正确的引导,他更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想不通。”老板摇头回店。 “是啊!我也想不通。”周东来头颅微垂:“我只是....真的看不惯啊!” ...... 白枫听完,问道:“那个小男孩最后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 周东来希望自己种下的种子,能够发芽成长,成为一棵擎天大树。 正如他所说那样,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法照看每一棵树。 但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种下希望的种子。 白枫忽然间,明白周东来为什么救下狗。 或许........仅仅是看不惯而已。 突然,两人的对讲机同时响起。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 第66章 生态管理局惊变 半小时前。 闵国和可谓焦头烂额。 总部现在无法精确衰竭病人的根源,也没有研究出特效药。 可是患者一天天在增长,百分之三十的致死率使人难于接受。 政府面临巨大的压力,而他不能幸免。 如今,全国将近五千万的患者,医院的病房远远不能满足需求。 大量器官衰竭病人让医院产生拥堵,给其他普通病患造成极大的不便,医疗系统面临崩溃。 幸好,之前已经建好一所临时医院,稍减燃眉之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一所是远远不够。 他已经着手建立新的临时医院,希望来得及。 而今,控制好国民的情绪更为重要。 “宇平你过来一趟。” “马上到,局长。” 段宇平很快来到局长室。 “准备新闻发布会。还有很快有人来拿实验那些动物,你通知王博士提前做好准备,由你完成对接,绝不能出错,知道吗。” 由于出现变种野猪,上头对这批动物更加重视了。 段宇平走近一些,压低声音:“是总部?” “不要多问,做好你的工作。”闵国和嘱咐道。 他原计划是打算多观察一些时日段宇平。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是紧张时期,闵国和分身乏术,有必要培养一个联络人。 最近段宇平的表现可圈可点,进步颇大。 不过他能否通过考验,还是未知数。 段宇平挺昂首挺胸,表面平静内心激动:“局长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他爸曾透露过些许总部的信息。 本人对神秘已久的总部,他抱有敬畏也想加入其中一窥究竟。 闵国和点头欣慰,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有干劲就是好事:“交给你了。” 说罢便出去,准备接受大众的质问与谩骂。 段宇平兴奋地找到正在工作的王博士:“王博士,我们得赶紧准备,他们随时就到了。” 王博士一头问号:“准备什么,谁要来了?” “咳咳。”段宇平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调整情绪:“是总部来人,要带走实验动物和灵气试剂。” “哦,既然如此,我们开始准备转移工作吧。”王博士吩咐助手去把试剂拿来。 他们指挥剩余的人把动物麻醉并取出来。 释放镇定喷雾,五只动物慢慢平静不动,晕倒在观察仓。 两个士兵抬着箱子和两名助手进去。 很顺利,已经装好了三只,现在正在转移弥猴。 这时试剂也拿过来了。 “辛苦了。” 王博士打开箱子,两支淡绿色的试剂静静躺在里面。 翠绿色的液体,无论看多少次总能感到惊艳。 正欲盖上箱子。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 突然其来的惨叫,吓到所有人。 王博士一抖松开了手,箱子轻轻盖上,但似乎没有盖好。 没多想,他连忙看去。 是里面,一个助手痛苦捂着脖子倒在地上,鲜血如喷泉不停从指缝流出,洁白的大马褂刹那间染的猩红。 不出意外,他脖子大动脉被划破了。 本应该晕倒的弥猴此刻站起,呲牙咧齿,一只小手沾满鲜血嘀嗒嘀嗒不停流下。 很明显助手正是由它所伤。 一击得逞,它放弃身边另一个助手,向士兵飞奔过去。 野性的直接告诉它,两名手持武器的人类威胁更大。 士兵亦被突来的变一惊,不过很快镇静,抬起步枪迅速扫射。 只是在这种密闭,充满障碍物的空间下,枪支无法发挥的全部威力。 反而弥猴娇小又灵活的身体,更具有优势。 变故仅仅在几秒内,所有人几乎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有人处于惊吓中没回神。 还好,枪响惊醒王博士,他迅速按下紧急按钮。 霎那间,实验室响起刺耳的警报和闪烁的红光。 两名士兵还在攻击,子弹在地板上和各种障碍物上,乒乒乓乓的响声中带起一片片火花。 另一个助手捂着耳朵躲在角落不敢动弹。 生怕被流弹所伤。 弥猴展现出非凡的速度,太快了。 宛如一只漂浮不定的幽魂。 王博士他们几乎只能看到一道虚影灵活地在快速闪躲。 一会在桌子上,一会在墙上,一会在天花板上... 异常的速度和矫健的身法令它地这密闭的空间,犹如平地。 开枪的士兵头上冒汗,对方步步逼迫,他一发子弹都无法击中。 满脸不可置信,手中令人望畏的枪支,此刻如同的烧火棍一样无力。 对方凭借娇小的身体以及快的速度,竟躲过子弹,简直是天荒夜谭。 咔! 子弹消耗殆尽,他眼珠子本能向下一滑,视线离开了敌人。 这种致命的错误本不该犯,但紧绷的神经让本能占据理性。 但高强度训练让他唤醒后天的本能,仅仅0.5秒便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瞬间把视线拔高。 然而。 前方空无一物,熟悉的身影早已不见,剩下的是东倒西歪的各种物件。 在那,去那了? 他高速转动头颅,眼珠子来回扫视,试图找到那小小的身影。 不仅是他,在外的王博士也找不到弥猴。 狼藉的实验室,无疑给它良好的藏身之所。 突然士兵背后传来异响,他迅速转头过去,顿时瞳孔一缩。 镊子? “后面!”王博士冲着里面吼道。 不用他提醒,士兵已然知晓自己中计。 毫不犹豫,用手枪指向后方。 只是! 棋差一着。 弥猴如同炮弹一般,狠狠撞在他的胸口上。 恐怖的冲击力,直接把他带到墙上,然后重重的撞上去。 一时间,碎屑满天飞。 士兵一口鲜血吐出,剧烈的疼痛让他明白胸骨已断。 弥猴双眼泛红跳起,在他惊恐的目光,满嘴尖牙,狠狠的咬在他脖子上。 “啊~” 全身颤抖,痛苦的尖叫。 他感觉脖子被一头雄狮咬上,瞬间失去了自觉,甚至感受到骨头被利齿啃咬,血液被吸食。 挣扎中,想举起手枪,不过眼中的光芒在迅速消散,手臂已然不稳。 猴子用力一扯,皮肉撕裂。 “啊~” 士兵发出惨烈的叫声。 如果大脑是指挥部,那么脖子便是承载众多神经的桥梁。 此刻这座桥梁正承受着惨无人道的破坏,其中滋味犹如千箭穿身,万针刺体。 王博士见另一个士兵在犹豫,冲着麦克风大喊。“快开枪杀了它,不要犹豫,不然死的就是你们。” 他今天才看完关于野猪的报告,毫无疑问。 这只猴子也发生了变某种化,相比样本,他更在乎人命。 但为时已晚,未等另一个士兵瞄准,受伤士兵的手无力垂下,眼中光芒彻底溃散。 士兵一咬牙,对着猴子就是一顿乱射。 它猛的一跳,躲开了。 子弹毫不留情打在倒地的士兵身上。 第67章 魔神 这时,王博士和段宇平双眼一缩,他们看到已死去的士兵。 它在几秒钟内,便啃食脖子整整过半的血肉,裸露白骨上面的齿印是多么令人恐惧。 难怪士兵会那么快死去,这得伤势跟砍下头颅并无差别。 弥猴子嘶吼着迅速逼近另一个士兵。 士兵连连后退,匆匆忙忙开枪射击,显然被弥猴的气势所震慑到了。 在堆积各种障碍物的房间,枪支根本不能发挥多大的用处,更不用说对手是一只灵敏的小猴子。 而且啃食血肉的弥猴,动作更加灵活迅猛,如此枪法毫无作用可言。 王博士已经料到接下来的结果-必死无疑。 本想着两位训练有素的士兵应该能拿下弥猴,才现在看来,再多加十人,不。五十人都未必拿下此猴。 不在迟疑,迅速按下一个红色按钮。 天花板上的小孔,开始落下白色烟幕。 这是一种强烈镇定剂,不要说猴子,大象吸两口也很快顶不住了。 烟雾扩散飞快,不一会,里面便是白蒙蒙一片。 看不清的烟雾中,几枪黄光闪起之后,便是一声惨叫。 毫无疑问,两们士兵全部陨落。 另一个活着助手哭着用力拍打玻璃,苦苦哀求:“博士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啊~” 他死死扣着口鼻,即使如此,依旧眼皮打颤,语调忽大忽小。 能让麻醉大象的镇定剂,岂是开玩笑,人类吸入一丝便难以抵挡。 若不是后面一阵阵咀嚼声和强烈的求生意识,相信他早已倒下不醒。 王博士紧咬牙关,手臂青筋冒起,深知不能开门。 那已然不是猴子,是怪物,凶残又无人性的怪物。 带枪士兵都不是对手,才一分多钟就团灭了,开门只是增加伤亡。 他不能放出这祸害,一旦它逃出研究室,后果将不堪设想。 脑中不敢想象,那怪物在外头,还谁能捉住它,最好的结果便是将它困着此处,解决了它。 看着求救的助手,理性与人性相互矛盾,如同天使恶魔在耳边不停催促。 只要轻轻按下一个键,助手就能获救,但是相对的代价是放出一只无法估量的怪物。 “救救我啊!”助手呼救声越来越小。 麻醉喷雾终究生效了,眼看他就要倒下。 就在此刻,助手的头颅猛地撞上防弹玻璃。 砰的一声。 助手的双手划过玻璃的血迹,无力垂下。 王博士迅速转过头,不忍再看。 “咔咔~”咀嚼的声音越发明显。。 慢慢抬头,一只猴子透过玻璃静静的看着他。 可见它拥有多么恐怖的力量。 让王博士更加恐惧的是,弥猴现在身形迅速飙升,浑身肌肉,高度已经超过一米。 它之前才不到三十厘米啊! 猴子看着他们,歪了歪头,露出诡异的笑容。 阴森的模样让王博士几人不寒而栗。 就这样,它慢慢一步一步后退,消失在浓浓白雾之中。 段宇平何时见到这么恐怖的画面,吓得脸色苍白,四肢发软。 刚才魂都丢了,完全丧失说话的能力。 “王,王博士它出,出不来吧。”段宇平牙关打震,话都说不清楚。 “不会的,研究室的墙体非常结实,导弹都打不穿。玻璃是碳-01防弹玻璃,别说动物,大炮也奈何不了这玻璃,它一定出不来的。”王博士笃定道。 段宇平听了安心不少:“那现在怎么办。” “等镇定剂发挥作用,然后。” 砰。 忽然面前的玻璃传来巨震,打断了王博士。 砰,又一声巨响。 “啊~”段宇平尖叫着后退几步。 是猴子,它在试图打破玻璃。 砰砰砰。 两人不禁步步后撤。 段宇平强露笑容看着王博士:“博士,玻璃打不碎吧。” “应该不能吧!” 这时王博士的语气不复之前的坚定。 似乎在响应他的话。 一只拳头伴随着吼叫,穿过白雾狠狠轰在玻璃上。 “吼~” 王博士从没未听到如此恐怖的叫声。 猴子站在玻璃前,双眼通红双拳不断连击玻璃,使之宛如鼓面不停振动。 高度挥动拳头,带起里面的麻醉喷雾。 它们围绕着在猴子身边,一瞬间,王博士似乎看到一尊魔神,一尊想要挣脱束缚魔神。 每一拳好像透过玻璃打段宇平身上,他稍微红润的脸再度苍白。 咔的一声。 在两人不安中,玻璃开裂了。 终于承受不住弥猴的拳头,密密麻麻的裂缝如同蜘蛛网一般,向四周伸展。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段秘书,王博士你们没事吧。”支援的大队赶到。 不等两人回答,砰~ 玻璃的裂痕瞬间扩大,密密麻麻似乎马上就要碎掉。 “离开这里,快封锁研究所。”王博士喊道。 大炮轰不碎的碳-01防弹玻璃,猴子竟然用拳头砸碎了。 它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怪物。 话音刚落,玻璃便被一拳轰碎,碎渣散落一地。 “快走。”王博士他们迅速退出房间,迅速关上防爆门。 在关门的瞬间,他看到那张狰狞的猴脸死死盯着他,口唇上下开合。 刹那间。 王博士如受雷击,口张眼振,心神震动,全身动弹不得,仿佛见到巨大的恐怖。 “速度速度,全面封锁研究所,快通知局长回来。”段宇平紧张叫着。 却没有注意到王博士的异样。 他们迅速撤离,没有万全准备,这点人手肯定对付不了它。 弥猴一点点推开玻璃,两爪的白骨清晰可见,显然是为了打碎碳-01防弹玻璃付出的惨痛代价。 但它好像察觉不到疼痛,甚至用手刮着赤裸的白骨。 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两只猴眼紧紧看着一个小箱子。 “近日,感染新型病毒-hy3的民众剧增,导致病房紧缺,我们已经同时在建五所临时医院,最迟会五天后全部完成建造,同时,陆续还会增加。” “只是,我们暂时没有发现治疗hy3的有效手段,所以请各位民众注意卫生减少外出,外出时一定要佩戴口罩,少去人流聚集的地方。” “请大家稍稍忍耐,我们很快就。”闵国和感觉口袋震动:“不好意思。” 他在走到一边接起电话,常用的号码他早就关闭了,这个是紧急电话号码。 一般情况用不到,它一旦响起,必是大事。 “喂,有什么事?”闵国和。 “局长不好了,猴子.......” “什么?猴子杀四个人,打碎防弹玻璃逃出来啦!”闵国和眼珠子都快凸出来。 仿佛听到本世纪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第68章 嗜杀的怪物 “我马上回去,来人送我回去。” 挤开众多记者,他们坐上车迅速赶往生态管理局。 他已经无法再停留一秒,不曾想,才离开一会,局里竟然出现这等大事。 在回去的路上,闵国和了解事情的经过。 这是他听到最离奇的事了。 三米厚的隔离墙,碳-01防弹玻璃,居然拦不住一只不到三十厘米的小猴子吗? 难道它是齐天大圣转世,拥有奇身术法,力达百万之斤? 此刻,管理局周围拉上黄线。 研究所就在生态管理局的地下。 而管理局建立的地方算是偏僻,周边居住地不多,封锁较为简易。 一下车,他找到段宇平问道:“猴子呢?” 段宇平眼神飘忽,惊魂未定,吱吱吾吾道:“还,还没出来。” 闵国和见状摇摇头,还是太稚嫩了。 无论经历什么,他们保持镇定是首要。 这时,王博士上前道:“闵局长,情况有些不妙,我把灵气试剂忘在里面了。” 闵国和先是不解,然后瞪大眼睛:“你怎么会把它落下了,丢那了。” 他简直无法相信,王博士一介老人居然犯下这等大错! “就在研究室。” 闵国和一拍脑门,丑事全赶上了。 那可是绝世的珍品,不容有失的啊! 更可怕的是,总部推测野猪的变化可能跟灵气有关。 猴子发生这等变化,很可能就是因为他们之前为其注射的灵气试剂。 你好死不死刚好落在他面前,万一它知道那是什么呢,应当如何? 只是一支便给它带来天翻地覆变化,如果再继续注射,谁知道它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王博士很尴尬,当时情况太紧急,从弥猴杀掉第一个人再到它破窗而出,只用两分钟左右。 毕竟是人,面对凶狠血腥的场景,他也有些慌张啊! “它不认识灵气试剂,所以没问题吧。”闵国和说道。 王博士思索一会:“不一定,我感觉它有很高的智商,我们不能把当它作普通猴子。” 说着他目光闪烁。 逃离的最后一眼,他记忆深刻,它虽疯狂的样子,但双眼有不一样的灵动。 甚至不确定当时有没有听错,对方好像说话了。 “箱子你总该锁好了吧?” 试剂非常脆弱,强行破开箱子十有八九就会破坏里面的试剂。 一旦失去试管的保护,试剂会立马消散在空中。 王博士老脸一红:“呃....应该是锁好了吧。” 闵国和愣住了,随即咆哮道:“什么叫应该,你又不是小孩子,锁没锁好你不知道吗?” 这是他今天最失态的时刻了。 任谁都会失态,算什么,不仅丢到人家面前,还没上锁,就差给它喂上了。 王博士尴尬的笑了笑,自刚开始被尖叫吓到,他的注意力就全放在猴子身上。 差点命都没了,那会,谁还会注意箱子。 不管如何,终究是犯错,任何解释都是诡辩。 如今他只能站着挨骂了。 闵国和烦躁的挥挥手,事已至此,追责是下乘行为:“找特种兵过来。” 此时,数辆警车正赶往生态管理局。 白枫等人赫然就在其中。 夏露与官少鹏留在局中,所说是局长的 “老大,上面有透露些许信息吗?”张洪周在后排问道。 “不要多问!做好自己的工作。” 此类事,周东来相比年轻人,年龄带来经验和稳重。 明白什么该问,什么时候该闭嘴。 张洪周一听乖乖闭上嘴。 白枫在前头开车。 心中不免在猜想发生何等大事,正如张洪周所说。 他们只收到支援任务,其他一概不知。 自加入警局,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大型紧急任务。 几乎出动全部警力。 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要调动附近全部警员,就连别市的特警也赶来。 难道有恐怖集团入境吗? 警车飞驰,红绿灯无阻,一行人很快到达生态管理局。 白枫一下车,便看到众多警员团团围住生态管理局,他们加入其中,全员等候指示。 天公不作美,下起蒙蒙细雨。 在他们之后,天空数架直飞缓缓降下,一群特种兵走了下来。 数百警车、特种兵、警车。 可谓是大阵仗,一种电影的视感迎面扑来,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一行特种兵直接进入临时指挥室。 “你是王存义?”闵国和问道。 “局长居然认识我!真是荣幸之至。”王存义想不到,堂堂生态管理局局长会认识自己一个大头兵。 国家士兵基数庞大,就算是特种兵,他也不认为闵国和会认识自己。 若是平常,确实是这样,区区一个特种兵确实不入闵国和的眼。 但皇陵事件受多方关注,王存义在面对诡异的石头时,能冷静迅速找到处理石头的方法。 出色的表现让他得到首长的赞扬,名气一下突出圈子。 不仅回到特种部队担任队长,同时广为也得到晋升的机会。 闵国和很看好王存义,赞赏道:“王队长谦虚了,其实我早想与你见一上面。虽然未能亲眼目睹,但你在皇陵优秀的表现着实令人敬佩。” “闵局长过奖了,我只是心态好一点罢了。” “事态紧急不方便闲聊,我们需要抓紧时间。王队长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闵国和道。 正合王存义心意,他是一个兵,不喜欢客套,直奔主题最好:“我听王博士描述,猴子的力量非同凡响,我怕研究所是困不住它的。” “它随时从里面逃出来,我们的防线是否能挡住它,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我准备派一支特种部队进去,下手为强,将它就地格杀。” 闵国和疑惑:“它可以不管你们,照样突围啊。” 这么大个漏洞,王存义当然也想到了:“确实,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我觉得它是一只嗜杀成性的怪物。” “我们一旦进入研究室,无疑是对它宣战,以他嗜杀的性子,一定会优先袭击我们的。” “你为何觉得它啫杀成性?单凭王博士口述!”闵国和问道。 王存义点头:“第一个人是因为大动脉断裂流血而死。” “第二个是大动脉断裂流血过多导致休克,然后颈椎骨.....” 他将四个人的死法一一列举:“第一个可以理解为是匆忙出手,未能秒杀。” “但第二个开始便不对劲,按道理,应该是一击爆头才最高效率的办法。但它却选择咬脖子,还吃了。” “或许是野性未退呢?”闵国和提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王博士提到猴子的智商不低,还有一点,它在吃手指头。”王存义确信猴子嗜血成性,正是它吃手指的行为。 简单的动作透露大量信息。 “它为什么要吃手指,我猜不会饿了。因为有肉,相比手指的肉丝,大块大块的肉是更好的选择,所以它吃手指跟我们吃零食一样,单纯在找乐趣。” “舔食血液也是同样的道理。” 合情合理,果然他能是找到处理石头的方法不是意外。 极其优秀的观察力和注意力,闵国和心想。 第69章 进入地下室 “好,我同意了。王队长你要派多少人进去。” 如果不是怕猴子逃出来,闵国和想等总部的人过来处理。 “加上我,一共十个人。”王存义若无其事说道。 “王队长,我认为你可以在外远程指挥,没必要亲自进去。” 对于闵国和的建议,王存义有自己的看法。 “闵局长,我在与不在是两种情况,只要我在,兄弟便能发挥百之分一百实力。” 这话有种王婆卖瓜的意思,闵国和听懂其中的涵意。 因为他深有体会,他在不在生态管理局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 一个团队主心骨就像一根定海神针,是所有成员的底气。 用一个通俗易懂例子:你跟老大一起去打架的时候,你说话都会大声许多。 “十个人会不会太少了?”闵国和问道。 “对啊!十个太少了。”这时,王博士插嘴道。 这一事上,他比在场所有人更具有有发言权。 毕竟才从里面逃出,亲眼见证它的力量。 弥猴能在短短几分钟连杀四人,其中还两名士兵,足以说明其恐怖程度。 “王博士,你有何高见。”王存义问道。 对方是参与者之一,他的意见还是要听一听的。 “我觉得最好有多少人就带多少人。” 王存义皱起眉头,有多少带多少?此次,他们足足有上百号人,换而言之王博士对他们十人毫无信心。 侧面也有另一层意思,弥猴的威胁极大,十个人完全不够看。 看要重新评估了,王存义心想。 他打开研究室的结构图,认真观看。 闵国和等人跟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在军事方面肯定比不王存义。 只能提供线索或者其他一些帮助。 一番思量。 “我认为还是十个人比较好,里面空间很小。十个人刚刚好,多一人也于事无补,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 看完整个图纸,王存义觉得一支小队进去最好。 因为是地下研究室,大多是房间和通道。 这种地形,人海战术除了加快搜查速度之外,额外发挥空间很小。 尤其在通道上,后面的人根本没有开枪的机会。 “人少,我们机动性更强。一旦情况不对能快速撤离。人太多反而不好,如果我们搞不定,多支队伍进去也是没用的。” 王存义对他们解释一番。 两人点点头。 如他分析,人多未必好。 “况且外面需要人手,万一它的选择外逃,兄弟们还能尝试拦着它。” 闵国和肃然起敬,王存义明明知道猴子危险程度,此次一去,可能是他的生命的尽头。 尽管多支队伍作用不大,可是对猴子造成些许伤害,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帮助。 王存义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他选择顾全大局,把人留在外面以防万一。 “王队长决定好了,我便祝王队长凯胜归来。”闵国和不懂战斗,不打算班门弄斧。 既然王存义安排好了,他就安静等待结果吧。 “谢谢。”王存义转身离去。 “王队长。”闵国和叫住王存义欲言又止。 “闵局长还有什么事?” “没有,万事小心。” “好。”王存义大致能猜到闵国和要说什么。 无非想要活捉猴子之类的,他不是研究人员,自然不懂它的珍贵。 但电影中,那些人不就喜欢稀奇古怪的的东西吗? 还好闵国和没提,他根本没有活捉的想法,哪怕提了,也只会当作耳边风。 据王博士透露,猴子的速度极快,一不留神就会出现伤亡。 进去的十个人全是他的兄弟,在他眼里猴子的命还比不上弟兄的命。 ...... “老大,好阴森啊。”地下研究所里一个队员对王存义道。 “安静。” 此刻,王存义已经进入研究所几分钟了。 闵国和通过远程视频,看着灯光闪烁的通道,周围全是被破坏的桌椅木凳。 黑暗已然笼罩整个研究所,全利于特种兵头上的电灯,才感觉些许光亮。 墙上一道道血迹与爪痕,虽然不知是人血还是其他动物的血,但足于说明,弥猴确实凶残。 队伍缓慢前进,每一步像经过计算,距离得当的同时,精准避开脚下的障碍物。 坏掉的电灯,白光与电呜同现,如同电影中的恐怖的鬼通道。 阴森的气息仿佛透过摄像头,不仅当事人,连一同在外观看的闵国和等人也一起扼住喉咙。 不能语言。 随着深入,众人的神经越发紧绷。 弥猴几乎把能看到的东西,全部破坏待尽。 王存义抬起右手,队伍顿时停下脚步。 接着他打出手语:“前面就是目的地,准备。” 队员见状纷纷各就位,缓缓活动手指,促进血液循环提高身体灵敏度。 王存义右手轻轻一挥,马上有人上去检查门。 那人的手刚刚碰到门边,铁门马上向后倒去。 完全在意料之外,从外表看,防爆门完好无损,谁曾想一碰就倒。 十支枪紧紧对着门口,只要里面稍有动静,迎接它的就是枪林弹雨。 厚重的铁门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在空荡的研究室和众人的心中不断回响着。 十人屏住呼吸,如同静止一般等待三十秒。 闵国和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只身在外却身临其境,额头慢慢流下汗水。 迟迟没有动静,王存义右手向前一挥。 小队缓缓走进研究室,破碎的防弹玻璃最为显眼,其次是脚下扭曲变形的箱子。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两支试剂不翼而飞。 闵国和一把捉住坐在旁王博士的衣领子,不断摇他的肩膀:“你大爷,滚犊子啦!” 王博士感觉脖子要断掉了:“可能不是它拿走。” “研究室只有那个猴子,其他人早撤离了,不是它还有谁,鬼吗?”闵国和越说越激动。 其他人见王博士脸色发青,赶紧拉开两人。 “队长快看墙上。”视频的声音吸引闵国和,大步流星走回座位。 只见原本洁白的墙上布满爪痕,一个用鲜血歪歪曲曲写成的死字,尤为显眼。 字虽然难看,却充满无穷的恶意。 闵国和心神振动,对王博士道:“你是对的,我们不能把它当作普通猴子” 用文字表达情绪是人类专属的行为。 弥猴属于灵长类动物,那怕智力比其他动物高,要需要长期训练才能写字。 这还只是一种训练反射,比如一条训练有素的狗,可以通过主人指示做出各种动作,但它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然而实验室的弥猴并这种情况。 闵国和非常清楚那个猴子没有受过任何训练,也就是说,它明确知道死字的意思。 一只明白字的猴子,说明它的智力突破自身限制。 含义闵国和能明白,王存义同样清楚。 野兽制定的方案已经不能用了。 对手一下难缠许多。 小队地毯式搜索房间,随着房间一点点被探索,众人脸色越发难看 四具尸体全部四分五裂,断裂的手脚带有牙印,腹部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空荡荡,内脏散落在地。 四只动物尸骨无存,谨慎一些毛皮。 这一幕让王存义让更加确认猴子不吃人。 他用匕首轻轻拨动地上的皮毛,对无线电道:“闵局长,这些死掉动物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 人的尸体虽然支离破碎,但它并没有吃,动物只是吃个一干二净。 在弥猴的人肉和兽肉对它而言,应该是一样。 但它为何只吃动物尸体。 王存义想这些动物肯定有吸引弥猴的地方,才有此一问。 闵国和想了一会,叫其他人出去,只留下王博士,把无线调成私人频道。 有关灵气试剂的任何信息,他不得不慎重。 当年全国大萧条事件历历在目。 “王队长,因为这是高级机密,我能告诉你不多,它们都进行同一种实验。” “可能是它们身体残留的东西在吸引弥猴。”王博士补充道。 “研究所还有其他动物吗?”王存义问道,心想如果还有,这将是很好的诱饵。 “没有了。”闵国和道。 “明白。”王存义关闭无线电,若有所思看着墙上的爪印。 “队长,我们是在追捕一只猴子吧。”广为在旁边说道。 爪印像是猫科动物,凹陷之后光滑平整,像是锋利而又坚硬的爪子抓出来的。 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猴子没有爪子。 若是以前王存义会回答“是”。 但经历秦始皇陵后,现如今他只能回答。 “不知道。” 第70章 骂它 现在王存义更在意是另一点。 王博士之前所说,猴子只有三十厘米,后暴增到一米左右。 如此增长速度,用药物已经无法解释。 闵国和尽管没有透露太多,但他亦能猜到几分。 经历秦始皇陵的奇异事件之后,世界观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那怕一夜增长七十厘米,他有种正常的感觉。 对他而言,身形改变并不可怕,墙上的爪痕才是严肃对待的地方。 弥猴本无利爪,但研究所无其它活物,说明墙上的锐利的痕迹正是出自它手。 这样一来,关注的重点它已然不是身形改变,而是它超越自身变化。 现在它拥有了利爪,之后呢?再次改变了呢? 是毒液,是翅膀,还是其他生物的能力。 王存义不敢再想,害怕因此失去信心。 “队长,恐怕任务有些困难啊!”作为另一名皇陵经历人,广为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大家谨慎一点,不要掉以轻心,这次任务很危险。” “是队长。 众人听闻,纷纷回道。 在外。 白枫等人围着建起的临时防线。 “你说里面到底有啥,要那么谨慎。先不说我们大批警察圈着,刚刚进去一支特种兵也算了,这坦克算啥。” 张洪周瞪大眼睛望向刚刚开来的坦克,一抹脸上的雨水。 这雨越下越大了。 当差好几年,他还是第一遇到坦克出任务。 出动这家伙,说明里面的一定不是人了。 “老大,你说里面会不会有哥斯拉啊!” “等下注意安全,不要逞强。” 不仅仅是张洪周,从事警察多年的周东来亦是第一次与坦克一同作战。 平静的脸不由挂上几分担忧。 “放心老大,前面一堆大佬,又是机枪,又是大炮。咱们就一小步枪,怎么也轮不咱出手。” 说着拍拍手中的m4,平时步枪算很牛了。 此时此刻,显然差点意思。 真是开下坦克放一炮,他想到。 这应该是许多男人愿望清单中的一项吧! “对了,白枫你会用步枪吧!”张洪周问道。 几人只练习手枪,他只知道白枫会用手枪,还使得不错。 白枫没有说话,用行动证明。 拆弹,上膛,瞄准一气呵成。 能有这熟练度,相信开枪射击毫无问题。 “不错啊!有两手。” 张洪周话刚落,管理局内传出爆炸的声音。 吓他一跳,赶紧向前看。 地下室内。 “啊~”一名特种兵靠在墙上,右边大腿被一条三指粗的铁棍死死钉住。 鲜血顺着铁棍流下,滴在地板之上。 “不要追,保持队形。”王存义冲队友喊道。 就在刚刚,弥猴终于出现。 从远处偷袭,径直朝他们扔出一根铁棍。 纵使他们反应迅速,但还是有一名队友受上一击。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王博士的担忧。 他看得分明,一根近四十厘米的铁棍,现在几乎只有短短数厘米裸露在外。 一部在大腿中,其余全部穿过混凝土墙壁。 可见的弥猴力量有多恐怖。 “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医疗兵道。 “当然没伤到骨头,我只是大意,没有闪而已。”大腿受伤,这人依旧嘴硬:“他玛的,我一定要弄死它。” 十人之中,只有他受伤了。 他认为很没有面子,大家都是特种兵,谁想落人之后。 “弄死它是一定的,现在我先帮你把大腿弄出来,忍着。” 医疗兵说着,伸手要帮他把腿拔出来。 现在铁棍裸露部分很少,直接拔腿比拔铁棍要好得多。 “不用,我自己来。”这人倒是硬气,咬紧牙头,自己一点点把大腿拔出来。 “啊~~~~” 伤口失去铁棍,大量血液不断流出。 医疗兵看准机会,拿出消毒喷雾直接插入伤口,连续喷射。 那人握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就是不肯再叫出来。 喷完消毒喷雾,医疗兵再拿出一瓶喷雾,喷在两头的伤口之上。 伤口处,肉眼可见凝结,立即止血。 医疗兵用人体外围骨架加装在他的腰与膝盖处。 如此一来,右边的大多部分重力都透过右腿,作用在腰与脚上。 这伤势,本应该丧失六成战力,现在只降到只三成,甚至更低。 “还能走吗?”王存义向他问道。 他跺跺右脚,肯定回道:“没问题,老子一定要还它这一下。” “走吧。” 乱暗我明,王存义不打算和硬拼。 根据脑海的地图,他找到一个相对开阔的房间。 准备用陷阱干掉它。 “老大,我们怎么引它过来。”广为问向正在设置勾线雷的王存义。 “骂它。” “哈?”广为一呆,骂它?骂它就行了? “既然它会写字,那么一定也能听懂人话吧!如果我们骂它,它来了,我们还机会。如果不来,我们只能撤退。”王存义说道。 广为一时间,有些吸不懂。 但,在外观看的闵国和两人听懂了。 “的确,只能这样了。”王博士肯定道。 刚才弥猴只是偷袭一击,差点直接带走一名成员。 地形,对人类一方没有一点优势。 继续深入,只会给它不断偷袭机会,这样一来,胜算等于零。 正如王存义所说,猴子既然会写字,肯定能听懂人话。 利用这一点,辱骂它。 如果来了,证明它既使听智力增长,但野性未退。 对付这等野兽,王存义等人还机会。 一旦,对方没有来,事情大条了。 十人只有一个可能,有死无生。 “果然,他能皇陵活下来,必然有其道理。”闵国和也看出其中门道,不由赞赏。 “兄弟准备好没有。”王存义问道。 “好了。” “没问题....” “广为,打开扩音器。”王存义道。 “是。”广为收到命令,打开一个开关。 顿时,地下室响起各种骂声。 “猴孙子,你爷爷在这等你呢?有种过来啊。” “我套你猴子,看没胆的猴样,老子能打你十个。” “在下专业治猴病,傻猴、蠢猴以及峨眉山的猴。” “听闻在此有猴,其名丑不拉稀脱裤放屁猴。” “猴之诗。你是一只猴,一只无脑猴,一只无脑丑丑猴,一只丑丑无脑猴。” ...... 骂声传遍地下室,无论它有没有听到。 王存义早已决定,十分钟就撤退。 此处是他特意选的,三个口,有两个很容易回到地面。 刚才那一击偷袭,可是把他吓一跳,又快又狠。 在陷阱的帮助下,他才有信心与之一战,不然以他十人根本不是对手。 第71章 绝对的力量 骂声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王存义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 已经过去八分十秒了。 忽然,其中一条通道传来异响。 众人看去。 三根手臂粗的铁棍咻的一声,划开空气极速飞来,狠狠插在墙上。 幸好,他们站位没有一个对着门口,因而毫发无伤。 铁棍过后,是怒吼。 看来弥猴终究按耐不住性子。 刻在dna的野性与暴躁的脾气,让它终于忍不了此等辱骂。 它举着一面由多块金属拼接而成的盾牌,像一辆战车狂奔而来,气势惊人。 所有人枪口纷纷对着门口,随时准备开枪。 王存义见状,内心暗道:“很好,就怕你不发狂。” 转眼间,它便要冲到门口。 王存义看得真切,就在它要触发勾线陷阱时。 它从盾牌甩出一片尖利的铁片,切断了陷阱丝线。 做完这一点,它探出半张猴脸,露出得意的笑容。 仿佛在说:“你们的小伎俩,对猴爷没用。” 刚才故意不用铁棍清线,是为了跑到面前才展示你的智慧吗? 小孩子脾性。 王存义勾起嘴角,有脑子,但不多。 弥猴看到对方的笑脸,愣住了,难道不是剪掉线就可以了吗? 明明偷听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说的啊! 线断掉之后,两边前闪起亮光。 ‘靠,骗猴。’ 轰隆~ 连续定点爆炸,逼退了弥猴。 只是它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爆炸的瞬间,猛地后跳用盾牌挡住绝大多数的爆炸碎片。 “开火。”王存义先行扫射。 众人直接对着烟雾中开枪。 “哈哈,傻叉,你以为你是根毛啊!竟然跑来送死。”大腿受伤的男人出口嘲讽。 这也是战术之一。 激怒对方,让其热血上头。 果然,战术很效,弥猴死死握着盾牌,不愿离去。 裸露的尖齿,通红的双眼,无不表达它此刻的心情。 “来啊!练习两年半的猴。”王存义发射一发榴弹。 精准打盾牌之上,巨大的威力让盾牌掉落许多碎屑,但依旧保持完整。 真不知道它是在那找到这样一面盾牌,吃了十人的攻击居然还能用。 弥猴一声怒吼,顶着枪火,冲刺过来,所过之处,地板纷纷开裂,可见它的愤怒已经到达极点。 真当它没看过电视吗,居然说它是练习两年半的猴。 看不起猴吗?老子不多不少刚好练习三年好吧! 给我死,你们这群渣渣。 它举着盾牌便往人冲去。 这时,众人才发现弥猴身高和王博士所说不一样。 足有一米六,浑身肌肉爆棚。 不仅如此,它还穿着一件铁制防弹衣。 上面粗糙的痕迹,一看便知道由它自己制造。 想不到,它动手能手出乎意料的强。 居然手动制甲,那么它手中的盾牌很可能也是自己打造的。 特种兵可不管这些,管你自己造的,还是偷的抢的。 二话不说开枪射击。 一时间,不大的空间内,墙边枪火不断,黄光乱闪。 子弹打在它的防弹衣和盾牌上,火花四溅。 有的甚至打在它的身上。 看似混乱,但每个人开枪相当慎重。 因为队友就在对面,一个不小心误伤队友,那可就完蛋了。 弥猴在枪火中态度坚决,誓要撞死几人。 没办法,墙上的一支自动机关枪火力太猛了。 它又咽下这口气,不愿离开,只能以这种方法以伤换命。 “来啊!猴子猴孙。” 没错,弥猴的目标正是腿受伤的男子。 不外其他,这小子骂得又狠又毒,差不多把它全家问候个遍。 不干他,干谁。 弥猴狞笑着,想一击必杀。 受伤男子见弥猴冲来,不见慌张。 “孙子,就知道你会来找爸爸。” 说着他一脚踩地上的按钮上,四根铁柱拔地而起,插入天花之上,变成一个小形障碍 弥猴因为惯性,已经停不下来,只好使劲撞在铁柱上去。 四根铁柱承受重击,极度弯曲,但没有折断。 由此可见,铁柱以韧性为主。 受伤男向后退去,紧靠墙壁,不敢随意开火。 因为太近了,子弹万一没打穿对方的盾牌就会反弹,很可能伤及自身。 铁柱刚好贴着受伤男的脸,再近一分便会将他挤成肉饼。 口嗨归口嗨,弥猴的力量再次令人惊恐,他不禁额头出汗,货真价实拿命来玩。 弥猴此刻停住,侧身背后大开,给其他人很好机会。 王存义当即瞄准它的大腿,连续点射。 五发子弹命中右腿。 弥猴痛苦惨叫。 “好,它已是笼中之鳖。就这样弄死它。”闵国和一拍大腿,激动说道。 “局长,我理解你的心潮澎湃,但你能不能拍自己的大腿。”王博士摸着自己的大腿,幽怨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情不自禁。”闵国和呵呵笑道。 在内的特种兵也有种胜券在握之感,毕竟弥猴被算计得死死的。 但。 弥猴它双目满是血丝,愤怒的情绪充斥全身。 本就夸张的肌肉继续鼓起几分,就连身高亦再次拨高。 死~ 吼叫激起的声浪,不禁让围攻的众人后退几步。 王存义心神巨震,说话了,居然连人话也学会了吗? 弥猴侧身,向前踏步,一记肉眼无法看清左拳轰出,径直打在铁柱上面。 它的拳头本可以穿过柱间缝隙,但却得选择瞄准在铁柱上,这是对自己力量绝对的信任。 在受伤男无法置信的目光中,铁柱刹那间如同拉满的弓。 然后,咔的一声,断成四段。 弥猴目光嬉戏,勾起笑容看着他。 男人感受不到一点疼痛,只是觉得眼皮沉重,全身失去力气,困意袭来,好想沉沉躺下,美美睡上一觉。 仿佛一切变得缓慢,枪响被拉得很长,甚至看到子弹在面前飞过。 目光下移,一只毛茸茸的手臂穿过他的胸口。 太快了,他甚至察觉不到拳头穿过身体。 队友呼喊像老旧播音机,又卡又长。 轻笑着,慢慢闭上双眼,之前的烦恼随之散去。 最后在耳边环绕的是:“不能让它跑了,弄死它。” 弥猴拔出拳头,手中握着一颗热血淋漓,还在跳动的心脏。 在众人的目光中,五指收笼,心脏散成一滩。 然后跑了。 队友向前跑去,受伤男胸口被一拳洞穿,留下一血淋淋的大洞,已然仙药难救。 自始至终,他们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弥猴的一举一动被算计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们忽略自己面前的什么,是恐怖的未知。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计谋显得是那么可笑。 不是它跑了。 王存义非常清楚看到弥猴临走时,看向他的表情,是嘲弄!!! 它故意走了,留下痛苦给于他们,更是在他们眼前狠狠捏爆了那颗心脏。 这是挑衅,是轻视,是在告诉他们:“一切是你们造成的。” 他们痛苦,就是它想要的。 这是他们小看它,所付出的沉重代价。 生态管理上空,一道身影像绿巨人一般,打破建筑冲天而起。 那身影直冲云霄,宛如千斤巨石向警车俯冲而下。 第72章 受伤昏迷 所以人感觉脚下大地,忽然一抖。 警车像玩具一般,瞬间坍塌,不成车形。 大地塌陷,爆炸的声浪卷起振起的灰尘,如同巨浪向周围滚涌而去。 弥猴降落的地方离白枫等人不远处,几人抬手遮蔽冲面而来的尘浪。 “开火。” 不用说,其他人已经全部瞄准烟雾的中心,扣下扳机。 白枫几人也不例外。 无数火舌喷涌而出,子弹不要钱一般疯狂倾泻。 突然,一片车前盖从灰尘中极速飞出,目标是附近的一行人。 如此速度,他们根本反应不及,车前盖像大型飞行的锯片,直接将十来人拦腰切断。 众人见之,无不心慌胆寒。 烟雾之中,不断飞出各种汽车部件。 车顶、引擎、离合器、油箱等,在巨力的加持下。 它们成为致命的武器,若是直接命中,等待你的只有死亡,绝无例外。 “兄弟,你没事吧!” “我草,痛死了。是什么鬼玩意。”说话的警员死死摁住自己无力垂下的手臂。 刚才一个汽车引擎反弹飞来,砸中他的手臂。 被布砸中的地方已经没有丁点感觉,动都动不了,处于完全废的状态。 未见猴影,却乱队形。 其斯之威,可见一斑。 忽然中央的烟雾好像有巨人用勺子搅拌,灰动雨飞似有物要出。 定睛一看,弥猴左手持盾,右手拿着一根像魔麻花一般的铁棍。 围攻之下,不可能完好无损。 它身上多处枪伤就是很多的证明。 只是伤口大多在手脚之处,流下的鲜血很少,灵活的动作意示根本没受伤。 弥猴看到那里人多,想都不想纵身一跃,跳入人群。 右手铁棍横扫一圈,全员击飞,轻者骨头断裂,重者尚未落地便已死亡。 “我草,那是什么鬼,猴子?”张洪周看着在人群来回穿插的弥猴,惊道。 白枫比他更为震惊,第一眼看到弥猴时,脑海自然浮现一道小小的身影-5号弥猴。 “真的是它?它为什么会成这样,是那支绿色试剂?” “还是它被带回去,又做了其他实验吗?” 各种推测充斥在他的海中,甚至想到如果那支试剂打在人的身上会发生什么。 一棍一盾,在弥猴手居然有无敌之姿。 在枪林弹雨中,杀人如探囊取物。 盾牌挡于身前,一路狂奔,所过之处,无一生还。 顶飞一人,再用铁棍扫、劈、砍..... 如它在地下室打出那一拳便感受它会武术,现在已经可以确认这一点。 此时,它在那里学的,谁教它的都无关紧要了。 重要的是如何拦住它。 “不要过来!”有人拿着m4,惊恐看着步步靠近的猴子。 子弹打在它的防弹衣与盾牌之上溅起火花,却没有丝毫作用。 “走开,走开啊~” 对方就是一个怪物,中那么多枪都没死。 他人不知,弥猴心知肚明,子弹都被它卡在肌肉之内,然后挤了出去。 所以,它能从王存义的陷阱易容逃脱,凭借是自身非凡的力量。 弥猴置若未闻,猴脸露出变态的笑容,仿佛非常享受对方惊恐失色的样子,高高举起手中铁棍准备一击必杀。 忽然,它短耳一动,脖子毛发竖起。 迅速转身,全身缩在盾牌之后。 它刚做好这一切,前方一声发生剧烈爆炸。 爆炸的威力将它震飞数米开外。 是坦克,这一炮的时机可谓相当漂亮,只可惜弥猴的反应实在异常。 千钧一发亦让它挡住了。 一下失手,再难偷袭。 所有坦克移动炮口,纷纷对准弥猴,想以将其轰杀。 弥猴的盾牌不断掉下铁屑,一只眼睛从边探出,雨水顺着毛发滴下,露出尖齿发出阵阵低吼。 幽黑的炮口对准目标,里面闪起火光,炮弹喷色出去,直指弥猴。 弥猴不走反冲,有力双腿用力一蹬,脚下泥土飞扬,闪开炮弹冲向其中一辆坦克。 士兵纷纷开枪干扰,白枫等人也是如此。 这无疑让弥猴更加愤怒。 甩出铁棍清理那些杂碎,一路看到什么就捡起什么,然后用力甩出。 那怕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在它的作用下,转身一变成为一件杀人利器。 路过报废的车辆,右手像金刚狼伸出三根异常锋利的爪子。 爪子如同切豆腐一样插入警车,用力一划大量铁片飞出,它捉住其中一片向前甩去。 刚好砸中飞来的炮弹,爆炸的火焰瞬间笼罩了它。 “成功了吗?”不少想到。 一道浑身焦黑的影子从火焰中弹射出去,刹那间,便来到坦克前。 左手盾牌从下往上猛烈打在坦克上,在无数人眼中,竟然掀翻坦克。 抓起地上散落的部件,继续向人抛去。 “小心~”白枫扑倒两位队友。 一张车门插在身后的沙包上。 他们离弥猴太近,必然成为攻击目标之一。 “距卤味,好快,我以为死掉了。”张洪周心有余悸看着身后的车门。 车门飞来时,他脑中已经开始走马灯花。 在远处,他总想着其他人为什么不躲啊! 他自为反应速度还可以,等自己被攻击,才发现一般人根本躲不开。 幸好,白枫及时扑倒他俩,正想道谢。 发现白枫手臂肌肉隆起拔出车门,神色紧绷冲到前面,将车门挡在两人身前。 “小心炮~” 他尚未听明白,前方一股热流冲来,无形的巨力将他击飞,撞在沙包上。 沉重的力度让他胸口一闷,耳边只有一种声音。 丁~~~~~~~ 一摸脸上的温热,是血。 他的眼角正在流血。 “是炮弹啊!”他摇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自言自语道。 “老大!白枫!你们没事。”左右环视,发现已经昏倒的周东来。 他赶紧查好,还好被震晕而已了。 一圈不见白枫的身影,心中涌起不安。 两人之所以没事,全靠白枫在前面挡住炮弹。 那可是坦克的炮弹,人能挡得住。 张洪周撑起身子,不断喊道:“白枫~白枫~你在那。” 他带着不安找啊!找啊! 终于在十米开外发现熟悉的身影。 此时,白枫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他奋力跑去,将白枫反过来。 爆炸的火焰把他衣服烧的熔熔烂烂,脸上更一片漆黑。 双手鲜血直流,不见血肉,白骨显眼,手指更是变形严重。 看样子,哪怕治好也会留下严重后遗症。 “兄弟撑住,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张洪周想从身上撕下布条,只是双手颤抖根本使上劲。 “让我来。”周东来不知何时从昏迷中醒来,走到两人身旁。 两人迅速帮白枫包扎好伤口,搀扶着他,远离战场。 ..... 白枫茫然看着面前的锈迹斑斑的铁门。 铁门没有锁,只有一条黄色丝绸将两扇门死死捆住,丝绸上面还有许多铭文。 他又看看脚上,鲜红的液体没过脚踝。 “这是那?” 第73章 内心深处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一道好似千年没说过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也好似在前面。 飘浮不定,难于捉摸。 “谁?谁在说话!” 铁门之后一片黑暗,根本无法肉眼看清。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自己推开门进来看吧!或许你能给我答案。” 声音沙哑又刺耳,令人很不舒服。 一向理智慎重的白枫,听闻此话,仿佛失去自主思考的能力,竟毫不犹豫伸出手来。 握住那一根锈红的铁栏。 忽然,他眼中场景变化。 “死死~~~~~” “好痛苦啊!过来和一起受罪。” “杀杀杀杀~” 一群宛如恶鬼,面目狰狞的人在他面前不停嘶叫着,疯狂伸手想把白枫拉下去。 那充满恶意的语言,仿佛在诉说世间的黑暗。 痛苦,绝望,嫉妒,悲伤.... 无数负能量迎面而来。 看向自己手中的铁栏,那里是什么铁栏,分是一条脐带,另一头连着皮肤嫩白的婴儿。 婴儿感受到白枫的目光,缓缓睁开双眼。 没有动人的双眸,只是不见瞳孔的双眼,里面只有黑暗,如同浓浓的墨汁一般。 漆黑的双眼凝视白枫,小嘴勾起渗人的微笑。 然后身体像充气的气球,不断变大,变大。 转眼间,以无法看清五官与四肢,暗红的血管在白白皮肤之下,相当清晰。 此刻白枫好像抓着一个婴儿气球,而绳子正被他捉在手里。 啪~ 它爆开了。 身体变成无数碎片,散落在各处。 前面的人仿佛看到世间美味,放弃白枫,不停争抢着带着肉块和内脏。 “走开,我的,都是我的!” “好吃,好吃。” 白枫瞳孔收缩,脸色苍白,手中依旧握着那条脐带。 用手摸摸脸上射来的残破碎肉。 呕~ 他双手撑不停地呕吐着! “只有这种程度吗?”那道声音再次传来。 “只有这种程度吗?” “只有这种程度吗?” “只有这种程度吗?” ...... 他不断重复这句话,只是语调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大,好像生气了。 “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最后直接咆哮出来,刺耳的声音在未知的空间回响着。 白枫大脑被这声音震着脑袋发晕,忘却不少刚才恶心又诡异的一幕。 抬头望着前方,仿佛要透过铁门看到之后的人或物。 “你是谁?”他再次问道。 “呵呵。”他虽然笑着,但其中的怒意是人都能听出来。 “我是谁对你很重要吗?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了吗?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吗?” “你知道吗?”一声叫唤,一只破败不堪的手从铁门伸来。 速度之快,白枫压根反应不来。 像一个小鸡仔,被人拎着衣领举了起来。 干枯又腐烂的手将他拉向铁门,狠狠地撞上去。 铁门后,一双灯笼般亮起的双眼就这样看着白枫。 “我等你千年了,千年了!你知道我千年以来受了多少痛苦吗?” “在这不见天日的世界里,他意识不断侵蚀我的脑海,我想死却不能死。陪伴我的只无边黑暗与恶魔的呓语!” “我承受着痛苦活到今天,就是为了你啊!而你只有这种程度吗?那么我们所作的一切到底有没有用。” “你说啊!” 这人咆哮一般说出这些话。 白枫沉默不语,低着头,沉声道:“你说的,我一点都听不明白。” “我感受到你的痛苦。” 他抬头缓缓睁开双眼,双手握住那只抓住自己皮包骨的手。 手臂的肌肉中的一点点鼓起,青筋一点点浮现,身上环绕若有若无的红色气流。 “但是,但是。” 白枫忽然变得愤怒。 “但是,这是你强加痛苦给我的理由吗?” 说着他咬牙,双手像钳子一般发力。 那只插手活生生让他掰成两段,剩下的手臂收回黑暗之中。 白枫将手中的碎屑随手丢到脚下的血海,是的,只有碎屑。 断掉的手没有一点血液,如同干尸一般。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甚至你不知道你真的,还是假的。或许你说的是真的,你等我千年。也可能我在作梦。” “我已经不是第一有这样的经历,这些未知的梦镜总不停在干扰着我。” 白枫自言自语,而铁门之内的人静静听着他说话,没有插嘴的意思。 “那怕是真的又如何,再精彩的描绘与动人心弦的形容,我能感受到的,不过你痛苦万一。” “你说你等我等了千年,那么,我们都只是受害者而已。” 白枫对着门里面的未知说道。 “呵呵。”这次对方的笑声中没有了怒意,只是带上的嘲笑。 “你说得一点没错。那怕再精彩的形容,还是引人入胜的描述,聆听者所感受到的,不过是陈述者的万一。” “真也好,假也好。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你我都是受害者,很快你就能体会到我的痛楚。” 白枫不解,为什么自己便能体会痛楚了呢?对方信誓旦旦的口气,仿佛知晓己的未来的未来一般。 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 “走吧!你没有我想象中不堪,希望以后日子里,你能坚持下去。” 他说完。 白枫脚上的血水活过来一般,不停向涌来。 明明的很淡的感觉,但跟胶水一样,牢牢粘住了他。 几次尝试无果,他不干脆不再挣扎,放任血水爬上自己的身体。 看向铁门,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们会再见面的。” 当听完这句话,血水完全将他覆盖,口鼻也不例外。 失去呼吸,一股窒息的感受上来。 本能摆动身体,想要挣扎困镜,双眼泛白,耳边好像听到人呼唤着他。 “白枫!白枫!” 一所医院,白枫静静躺在病床上面。 突然他开始不停扭动身子。 徐莺莺在旁边,握住他的手:“白枫,白枫你怎么了,医生,快来人啊!” 张洪周与周东来从外面冲来,当即看到像条脱水的鱼,不断抖动的白枫。 “发生什么事。” 两人帮忙按住白枫,连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这样。”徐莺莺带着哭腔。 “阿周,快找医生来,快去。”周东来道。 “好好。” 张洪周刚放手。 白枫忽然从病床上弹起,贪婪的吸吸的空气,眼中残留对死亡的恐惧。 好几个呼吸气息才慢慢平稳。 第74章 继续下去 “兄弟,你没事吧!”张洪周问道。 白枫点点头,继续调整呼吸节奏。 “我草,你可吓死老哥了。”张洪周用力一拍他的肩膀。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徐莺莺抱住他的胸口,喜极而泣。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周东来欣慰笑着。 白枫看看两人,又看怀中人儿,嘴角慢慢扬起。 回想起,当年上学的时候。 生病发烧,一人孤零零卷缩在被窝之中,忍受病痛的折磨。 感受只有无助与痛苦。 现在,那怕身体依然痛苦,与之前相比,它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 是医生,几位医生推着急救车匆匆赶来。 一进门便看到坐起的白枫,不解问道:“刚才谁叫的急救。” “没事没事,你们走吧!”张洪周摆摆手,一脸不爽道:“等你们来,坟头草都三米高了。速度还没我们快。” 医生嘴角一抽,心想“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坐在门口,当然比我快啊!” “怎么说话呢!跟医生道歉。”周东来训斥道。 张洪周鼻孔出气:“对不起。” 对于张洪周的不理解,医生也没办法,说道:“没事,我们先走了,还有其他病人等着我们。” “慢走,辛苦了。”周东来把医生送出门口。 转头才教训张洪周:“你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我知道你紧张白枫。但是人在外,要注意自己说话的方式,带有情绪不仅仅帮不上忙,还容易招人讨厌。” 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在外,能有一个真心待你的长辈,聪明人懂得珍惜。 张洪周不傻,虚心点头称是。 白枫摸摸徐莺莺的秀发,可惜双手缠上厚厚的绷带,无法感受她秀发的柔顺。 对两人道:“组长,是你们送我来医院吗?”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挡下炮弹的瞬间。 即使他现在的身体的素质,想以人力顶下一枚坦克炮弹,还是过于幻想。 那恐怖的冲击力,五脏六腑全部移位,双手更是有种被大货车撞到的感觉,是人难于承受的。 “是啊!我跟老大背你出来的。幸亏有你挡住炮弹,不然我们也背不了你出来。” 张洪周说得可是大实话,照那一枚炮弹的轨迹,若不是白枫挡住,三人恐怕无法在一起聊天了。 “只是兄弟你的手,医生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白枫闻言,看向自己满是绷带的双手。 皱起眉头,手臂的肌肉抖动,他在尝试活动手指。 可以,能动。 虽然每次一动,都像有无数针扎手,剧痛难忍,但他能感受到每一根手指头。 “不能乱动,医生说你的手骨折严重,需要静养,最迟也要两天才能尝试活动。”徐莺莺见白枫样子。 就知道他尝试动着手指,抓住他的手,劝道。 “是啊!医生看到你的手都吓一跳,不要动它。”周东来道。 张洪周摸摸刚刚长出来的胡子:“你都不知道医生看到你的手时,惊讶的表情,居然问我。” “这兄弟是让自己的手去跳楼了吗?居然碎成这样。” “我跟他说,你是因为挡住一枚坦克数炮弹时,他表情真是搞笑,就像在问我。” “你当我是傻子?还坦克炮弹,你为啥不说是原子弹呢!” 当时,白枫也没有多想,情况紧急,看到炮弹飞来,只好想到什么做什么? 如今回想,一阵后怕。 “那个猴子呢?”他问道。 听到猴子,周东来神情严肃起来:“我们先离开了,并没有亲眼看到。据说,来了一架黑色飞机,上面跳下一个人,把猴子打跑了。” 白枫闻言,眉头皱起。 他想过无法可能,就是没有料到居然是人打跑的。 人真的做到这一点吗? 弥猴在战场之中,杀人如切瓜凶猛模样,他可是历历在目,无法忘怀。 它的对手,可不是普通人,一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警员,手中不是枪就是炮。 如此阵容,弥猴能保持无敌之姿,可见它的实力只能用一句话形容-恐怖如斯。 如果人能打跑它,还是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到底有多强! “我不是很相信。”张洪周摇摇头,表示没有亲眼看见,老子不信。 确实是这样,亲眼见识弥猴之威,不会认为只凭一人就能击退它。 “真也好,假也好。至少是把它赶走了。”周东来道。 “为什么没有把它击杀。”白枫问道。 跑了,只是一时安定。 长久来看,无疑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或许,那人只能将其击退,无法击杀吧!”周东来说出内心想法。 白枫一想,认为也有道理。 击退跟击杀是完全的概念,后者难度要比前者困难百倍。 你能同时和三人、四人、甚至十人对战不落下风,不代表你有能力杀掉它们其中一人。 即使有能力击杀一人,许多人也不会选择杀人。 穷寇莫追,临死反扑,可不是开玩笑。 既然我都要死了,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三人又聊了一会.... 周东来和张洪周先回去忙警局的事务。 病房。 徐莺莺在为白枫削苹果,亲手一块块送入他的口中。 要是以前,白枫肯定不会让投喂的,现在双手都用不了。 只能忍受这等‘屈辱’。 “你可以不干吗?太危险了。”徐莺莺道。 刚刚收到信息,听到白枫受伤了,她吓到魂都丢了。 赶到医院,看着那血淋淋的双手,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 “徐叔叔有说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 “那我会继续做下去。”白枫警局待得越来久,越发感受到,他们安排是深意的。 既然徐佑明没有说什么,那么他就要继续做下去。 “为什么?”徐莺莺不解问道。 明明这么危险。 “我也不知道。” ........ 半个星期过去了。 在住院期间,有许多人来看望白枫。 比如,张洪周、夏露、官少鹏等等。 就连宋龙也来看望过,只不过是想来嘲笑一番,但一看到徐莺莺在喂白枫吃药,顿时心理不平衡,嘴里骂骂咧咧就走了。 倒是夏露,她与徐莺莺简直是相见恨晚,两个都馋猫,还话多。 坐到一起叽叽喳喳聊个不停,兴高之时,甚至忘了躺在床上的白枫。 白枫对此哭笑不得。 但也很享受这样的的氛围。 此刻,白枫与徐莺莺在医院收拾带来的行李。 仅仅过去着半个星期,他伤势便痊愈了。 要知道,医生可是说,没半年他双手跟没了一样。 现在仅仅过去半个星期,他不伤势痊愈,双手也完好如初。 医生当即表示,愿意出手重金,只求白枫能留下,让他们多观查几天。 白枫自然是委婉拒绝。 他手中那些黑色物质都不敢拿去化验,你现在叫他留下让你们观察,简直痴人做梦。 第75章 新的凶杀案子 夜里。 周东来家里热闹非凡。 无他,迷信虽不好,但有时候对心灵康复很有用。 周东来以驱赶晦气和庆祝神的庇佑为由,请组里的成员到家中小聚。 老大请客,众人自然赏脸。 此时,白枫、张洪周、夏露、官少鹏等人齐聚在周东来家中,就连徐莺莺也有其中。 众人相坐一桌,相谈甚欢。 白枫第一次来周东来家里,第一感受就是朴素无华。 正如组长的性子,一切简简单单,不追求华而无用的东西。 组长的妻子很是贤惠,为他生有一女,现在五岁,肥肥胖胖灵动活泼之余,十分讨人喜爱。 “白枫你的手真的没事吧?”张洪周拿着啤酒问道。 虽说白枫得到医生的同意,顺利出院。 但总有不安,因为他亲眼看到白枫双手是何等惨状。 他那时都不忍再看。 “很好,没什么问题。”白枫伸出双手,动了动。 除了新长出的肉与皮肤,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张洪周捏一捏白枫的手掌,问道:“不痛?” “不痛。” 白枫理解不了张洪周紧张的心情,他感觉双手和以前没有差别,一样的灵活。 “那就好。” 张洪周相信白枫不是托大的人,即使他说事,那么应该没大事。 周嫂不断上菜,很快满满一桌子就上齐了。 有荤有素,有海鲜,十分丰盛。 众人一起欢快地吃一顿祝福晚饭,便一起聊到九点便各自回家了。 隔天早上,迎接白枫的是一起新的凶杀案子。 “就是这里了。”周东来,白枫和张洪周三人来到一处叫大盘的城中村,夏露和官少鹏休假没来。 周边早拉起黄色的警戒线,几个警员见到周东来,快步起来道:“老周你终于来了。” “什么情况?” 他们交谈的时候,白枫细细打量周围,发现城中村离之前那个被狗砍的娘炮非常近,只有几条街的距离。 他不由想那条眼中充满智慧的二哈。 毕竟第一次任务,加上狗砍人实属罕见,想忘都难? “白枫走吧。”张洪周招呼一声。 前面的同事将他们带一所只有两层破旧的小房子。 房子不是一般的旧,外围墙壁的瓷砖零零散散,不知掉多少块。 不仅是这家房子,周围的房子几乎都这样,很有历史的感觉,很难想象在发达的城市中,会存在一处这样残存的村子。 “你们最好有所准备,里面的环境一言难尽。”带路的同事将几人带到二楼,然后慎重道。 张洪周闻言不以为意摆摆手,淡定道:“什么场面我没见过,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还差点意思。让开,我先进去,老子倒要看看是啥玩意。是五马分尸还是大卸八块。” 说完直接打开门,大脚一迈,半边身子已过房门。 然而,张洪周好像定住一样,一边身子在门内,一边身子在门外,手上还捉着门把。 突然,他猛地一退,啪的一声,用力把门甩上。 然后一动不动站着,模样好似看到非常震感的场面。 良久他出了一口气,拿出一包烟,递一根给刚才的同事道:“不好意思,我承认刚才是嚣张了一点,但请你原谅我的年少轻狂。” 这位同事也不客气,把香烟挂在耳后,拍了拍他道:“没事,我理解,刚看到里面的时候,我差点把早饭给吐出来。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录口供。” 说完脚底下抹油瞬间溜了。。 周东来好奇问道:“小周你看到什么了,很少见你这副样子啊!我记得之前有一个出车祸的案子,那人被撞的一塌糊涂,你也没露出这副样子啊!” 张洪周摇摇头:“矣~不一样,里面有我最讨厌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们自己看吧。” 他打开房门。 两人好奇过去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一向面瘫的白枫,脸皮不受控制抽搐。 倒不是有多血腥,而是很恶心。 满地都是垃圾,密密麻麻堆满一地,完全没地方下脚。 一条杂乱丛生的草堆开阔的小道还能可以落脚,只是垃圾堆替代了草堆,难以想一间房子居然要在垃圾中开辟的道路。 路线杂乱老鼠来了也得打导航,不然随时迷路。 由于长时间的堆积,还衍生许多虫子,其中蟑螂最为明显,肉眼可见在地上到处乱,它们仿佛找到乐园,欢快在垃圾堆来回穿梭。 洁白的墙壁同样未能幸免,一排排黑色的小点是它们在上面留下的足迹。 这只是视觉上的冲击,现在正是夏季,垃圾在高温的作用下,散发的恶臭犹如实质,隐隐间,他们好像看到由臭气形成的恶鬼在咆哮。 视觉与嗅觉的双重下,早餐有种想要逃离胃的错觉。 白枫虽然没有洁癖,但一向注重卫生,家中一切无一摆放有序,这场面对他而言冲击力额大。 他感到无法理解,只需三隔两天简单打扫,每天丢一下垃圾,家中自然会干净,如此简单的事难道都无法做吗? 不过是半个小时的事,慢慢打扫的过程中也是享受生活的一部分,加上一点点音乐,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悠哉清除生活烦恼与碎屑。 最后坐下享用一杯清水,看着干净的房子就是一种成就。 白枫不能理解,张洪周更是不是能理解,坦言道:“我家猪圈的环境都这地方好。” 周东来倒是平静,淡淡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们无法要求别人,做好自己就足够了,进去吧。” 说完,他先一人走进去。 张洪周与白枫相视一眼,跟着进去了。 满地的垃圾他不在乎,以前为了寻找证据,在垃圾堆里翻来覆去是常态。 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是一间房子啊! 走进去的瞬间,有一种被塞进垃圾球中央的感觉,所见之处尽是垃圾,所有的味道都是臭味。 这和站在垃圾翻找东西是完全两种感觉,你很清楚知道只有脚下才是充满恶臭的垃圾,头上还是蓝蓝的天空。 几人戴上口罩和手套顺着垃圾中的小道来到卧室。 一具尸体正在躺在床上,床边依旧是各种垃圾,快餐盒,饮料瓶子等等。 所幸尸首并没有腐烂,不然满屋垃圾加上高度腐烂的尸体,那气味爽得不要不要的。 第76章 可疑的鱼 死者也是一名年轻女性,一样被切开胸膛,与杨倩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砍断四肢。 “小周去找找其他线索,白枫你和我查检一下尸体。” “好。”张洪周在垃圾中翻找凶手可能遗留的痕迹。 白枫与周东来细细查看尸体。 “手脚没有捆绑的痕迹,这个出血量。凶手应该用迷药之类的药物,让死者失去反抗,然后活着就把人开膛破肚。”周东来一边看一边说。 “熟人作案?”白枫问道。 “有可能,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迷晕一个人,熟人有更好的操作空间。” “我刚才看了,门锁没坏,受害人很有可能是自己开门放凶手进来的。”白枫看一眼四周的垃圾,道:“这地方不是熟人,估计没人愿意进来。” “有道理,你没有发现其他伤痕。” “没有。” “那死因应该是大出血休克死亡。” “我找到她的身份证了。”张洪周在相对干净的桌子找到死者的包包,在里面发现她的身份证。 周东来拿来一看。 死者名叫陈榣,23岁,信用分很一般,只有70分。 “小妹妹生活有点乱啊。”张洪周在包里除了找到一些化妆品之外,其他都是‘鱼泡’和避孕药。 “再找找其他。” 三人又找一番后离开了,无论是谁在里面呆久了,都想跑。 找到一名叫介路生的男子,正是他发现的死者,同时还是死者的男朋友。 “你什么发现陈榣的尸体?”张洪周问道。 介路生双眼有些红肿,好像刚刚哭完,声音哽咽的回道:“今天上午十点,我出差几个月,刚刚才回来,本来是给她一个惊喜的,谁知道...” 说着他低下头,似乎不愿回想。 “十点?很准确的时间点啊!”张洪周看似不在意的提问,实则带有很强目的性。 虽说介路生是报案人,但现在他一样有杀害陈榣的可能,以前就有过相同的案例,犯人自己报案可能是在混淆视线。 “嗯,就是十点整,我是看好时间才找她的,八点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她。” “等等,你今天早上八点打电话给她?”张洪周打断道。 “是的。” “她接了?” “接了,只是她好像没睡醒,说话迷迷糊糊的样子。” 张洪周与周东来相视一眼,两人尽管不是法医,但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陈榣绝对不是九点后被杀害的。 那么是谁在跟介路生通话。 几人再询问介路生几个问题便让他离开了。 “白枫你觉得他在说慌吗?”周东来问道。 “不像。” 在白枫的观察中介路生不像演戏,十足一个失去挚爱的可怜人。 “啧啧,我不是嘲笑,如果他真的那么爱陈榣,这哥们的口味有点重啊!”张洪周道。 在刚才询问中,当问到:“你知道陈榣的生活,呃,怎么说呢,好像有些混乱的样子啊!” “知道,她从不打扫,平时都是我定期处理的,这次出差有点久,所以...”介路生一脸尴尬。 这话几人听着也感觉尴尬,感情妹子是丧失手动打扫动能呗。 但令他们记忆深刻的是:“你能接受?” “能啊,为什么不能,只要她喜欢,怎么都可以。” 那幸福的脸,不由让他们惊呼:‘真爱,妥妥的真爱,只是小伙子有些变态。’ “你们到周边问问,我负责上面的叶子。”周东来对两人道。 “老大果然够义气。”张洪周竖起大拇指:“你保重啊,我们先溜了。”说完,拉着白枫就跑,速度之快完全不反悔的机会。 张洪周最讨厌的小昆虫,不是嘤嘤嘤的蚊子,肥肥胖胖的白蛆,更不是与你一起准时开饭的苍蝇,毛茸茸的长腿蜘蛛只能排第二。 他打开房门时,并不是被满地的垃圾所吃惊,而是蟑螂。 没错,第一是黑湫湫不会飞,又会飞的蟑螂。 他在自家看到有蟑螂就会全身不自在,吃也吃不安稳,睡也睡不安稳,拿着饭碗,看着里面的米不由在想:‘有没有蟑螂爬过?’躺在床上时:‘它会不会趁我睡着时爬到我身上。’ 每每看到到处乱爬的蟑螂,总感觉它们爬的不是地板和墙面,是他的身体,脑补的画面全身都痒。 痒啊!太痒了。 “不愧是我老大,懂我啊!”张洪周出来后,整个人精神许多。 “组长为什么把尸体称作叶子?”白枫问道。 “老大不喜欢尸体这个词,他觉得不吉利,叶子叶子,落叶归根嘛,他认为人死如落叶回归大地,所以就叫叶子咯。” “原来如此。” “走吧,我们到那边问问。”张洪周指着一边道。 大盘村的地形就像它的名字,圆圆的像一个盘子, 周边全是重建的大楼,按道理,大盘村应该也重建才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重建。 因为是城中村,它没有像小区那样有墙包围,所以给凶手很大的便利。 附近人流依旧汹涌,并没有因为有人离世而改变,他们有人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又如何,人不会在意大河蒸发多少水,我们就像漂泊在空气中的水蒸气是那么微不足道。 两人很快附近的小区找到一个不断徘徊的大叔,他穿着迷彩服,腰间挂着一条大鱼,与往来的人们交谈甚欢,一副非常的热情的样子。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类人很好交流,所以张洪周想也不想径直向迷彩大叔走去。 “你好大叔,这几天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啊?可疑的鱼?有啊,看到没有。”大叔指着腰间的鱼:“今天我去钓鱼,看到这条野生石斑鬼鬼祟祟,双眼到处乱瞄好像是在偷窥,我一大老实人怎能这鱼放肆?抓起鱼竿就甩一过去...” 大叔手舞足蹈讲述着他是如何降伏这条石斑的。 “停,停停,大叔我不是问你可疑的鱼,是可疑的人,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哈?30斤?”大叔很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只有29斤,29.043斤。哎呀,年纪大腰骨都不行了。”说着捶着自己的老腰。 张洪周脸色抽搐,心想:‘老家伙你是故意的吧,老子没问你的鱼,29斤挂腰子不累才怪,鱼都翻白眼了,好像还有点臭味,亏你能坚持那么久。’ 对食材有研究的白枫推测,这条鱼死于六小时前。 “不是问你的鱼有多重,是人,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张洪周靠近,故意大声喊道。 涛涛声浪下大叔连连后退,掏了掏耳朵:“年轻人我没聋,不用吼。” “我这不是怕您耳朵进水听不清楚吗?”张洪周边说边继续走近。 显然是对大叔有意见,也明白他为什么对周围往来的那么热情,原来是在显摆。 心中暗道:“还是年轻了,果然热情总有原由,不是贪恋咱的身子就是想占我的灵魂。” “没进水,警察同志你小点声,不然周边的人都我钓到大鱼,我跟你说这可不是好事,我之前有个钓友,就是‘不小心把自己钓到大鱼的消息走漏了’,这不,当晚就让一群丧心病狂的人灌醉,吐成一个狗,然后把钓点给透露出来了。”大叔说到这脸上涌起无限的悲伤。 “矣~那叫个惨,第二天他过去的时候,你知道吗?他们有多‘恶毒’居然一个位置没留下,就连旁边的树丫都给....矣~”大叔连连摇头:“太惨了,小伙子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此时,张洪周已经和白枫一样,脸上只有冷漠,双眸寒光闪烁,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道:“最近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大叔浑身打个冷颤,好像听到的是:“有没有看到可疑的鬼。”一样。 “可疑的鱼?呃不好意思,习惯了。”大叔刚把鱼字说出口,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气,立马改口:“可疑的人,是可疑的人,呃,我想想啊!” 张洪周看到对方终于肯认真回答,才把在枪套的手放下。 “嗯~好像,嗯~”大叔闭目摇头晃脑思考半天,突然猛地睁开双眼,严肃回道:“好像没有,没有可疑的人。” 张洪周稍稍低下头,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阿叔,你给我打一顿,我赔两百医药费,你看行不行。” “呃,不太好,警察同志你可要冷静。” 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白枫走了。” 在背后,大叔终于问了一个正常人的问题:“警察同志为什么要查人啊,是附近发现什么事了吗?” “没事,死个人而已。”张洪周淡淡丢下一句,带着白枫离开了。 “哦~原来是死人了啊!我以为...”大叔说着两腿一软,加上腰间鱼的重量,瞬间倒地不起并扭伤了脚腕:“妈啊,死人了,死人了,快走快走。” 一边惊恐叫着一边拖着受伤的腿跑回小区。 第三十六章 炒鱿 张洪周点燃香烟狠狠地吸上一口,他真是被刚才的大叔气得不轻,本想着他很热情的样子会好说话。 好说话是没错了,但不是在跟人说话,除了鱼还是鱼,大热天,满头大汗驮着几十斤鱼真是难为他坚持下去。 不怕鱼臭被老婆打断腿吗?毕竟二十来斤的石斑算是很好的鱼了。 “距卤味,黑仔,走,我们到别处问问。” “好。”白枫回答依旧简白。 就两人在周围调查时,周东来这边进展顺利。 他叫来专业的人员把所以垃圾全部打包带走,这可把那群人吓得不轻,纷纷道:“好家伙,老子活了三十二年还没见过这阵仗。” “我很好奇她感觉不到臭的吗?” “可能嗅觉失常。” 一群人在不解与吐槽中将房间内的垃圾全部打包好,尸体也被往法医。 即使大家分头行动,但也忙到下午三点。 张洪周和白枫围着村子绕了一大圈,除了询问周边居民的情况同时也在观察地形环境。 一天功夫下来,天又热,几人是渴又饿,随便在附近找一家饭馆解决温饱。 “几位打算吃什么?”热心的服务员问道。 “随便上几个菜就行。”张洪周全身湿透了,拉开衣领透透气:“好热啊!今年热死人,还有这太阳,哇!真是要人命啊!” 说着不停给自己扇风。 白枫拿纸巾擦度汗水,跟着说道:“好像一年比一年热了。” “可不是吗,再这样下去,老子不被穷死,先被热死了。” “注意喝水休息,最近有不少人因为热辐射难以抢救。”周东来看起来好一些,没有像他们两个大汗淋漓,毕竟他不用顶着太阳跑来跑去,即使这样他也全身都是汗水。 可见温度有多高。 服务员端来饭菜,几人边吃边聊。 “老大你有发现吗?我俩问遍了,附近的人都说没看到啥鬼鬼祟祟的人。”张洪周夹起一声白灼鱿鱼问道。 周东来摇摇头:“我把全部的录像都看了,但因为大盘村安装的摄像头很少,尤其是陈榣家附近,没有一个摄像头照到她家,所以暂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只能慢慢排查。” “麻烦,今年不仅天公不作美,地上也全是烂摊子,五年当差,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命案频发的状况。”, “以前很少吗?”白枫问道。 虽然电视少见,亲身经历更少,但他知道世界无时无克有人因为各种原因去世,五秒死一个可不是开玩笑的。 因此,就算没有亲眼所见,他相信警局处理的命案应该不少。 “不一样。”张洪周吃一声铁板鱿鱼后,道:“以后也有不少,不过都是一些意外身亡之类的,例如:车祸啊、天灾啊,很少这种不明不白的。” “国家早安稳许多,像谋杀案已经极少了。”周东来道。 “又不是旧社会,黑帮拿刀冲上街火拼,现在讲究冷暴力,冷暴力懂不懂?就是大家用眼神互相威胁或者眉目传情。” 白枫顿时无语,眉目传情是这样用的吗?他认可张洪周的说法,打打杀杀已经行不通了。 现在的暴力是另类暴力,不单指肉体的伤痛了,更多是其他方面。 “服务员你过来一下。”张洪周吃着吃着感觉不对劲,便冲着擦桌子的服务员喊道。 “你好,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快步走来问道。 “不是,你看看桌上的菜,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服务员闻言细细查看,片刻后:“没问题啊!” “没问题,你看看你上的啥菜,你看看这个。”张洪周指着一盘鱿鱼:“白灼鱿鱼,你再看看这一盘。” 说着他指向别一个盘子。 “铁板鱿鱼,你又看看这个,豉椒炒鱿,还有这个芝士焗鱿鱼,四个菜都鱿鱼我忍了,不过芝士还能焗鱿鱼?妥妥不是黑暗料理吗?”张洪周歪头问道。 “您不是让我随便上几个菜吗?这是都我们店的精品哦,芝士焗鱿鱼很畅销的。”服务员一脸无辜回道。 张洪周噎住了,的确是他叫人随便上菜,可这四个菜色也太不合理了吧,至少上个青菜啊! “行,当我的错,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家的饭加鱿鱼也是特色吗?”他举起手中的饭碗给服务员看。 只见洁白的饭米中家带着不少鱿鱼粒。 “是哦,鱿鱼饭也是我们的特色呢?”服务员微笑回道。 张洪周脸色通红,仿佛要被气炸了,一旁的周东来摆摆手:“好了,将就点吃吧!麻烦你了。” “好的,您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服务员走后,周东来继续:“又不难吃就不要找人麻烦了,不合意下次就不来了,也是你叫人随便上菜的,怪不了人。” 张洪周慢慢平复心情继续吃饭,他明白也有自己问题,但正常人不会这样上菜吧! “吃完我们去找阮法医,问问陈榣的死因。” 之前出血休克性死亡只是他们的判断,但是终究不是专业,最终结果还得等专业的法医鉴定。 张洪周一听阮法医双眼顿时一亮,仿佛刚才的憋屈全部不见。 白枫安安静静吃着,其实在听厨房的动静,虽然听不是清楚,但足够了。 “老板为什么饭里有鱿鱼啊?”这是刚才服务员的声音。 “哈?饭里有鱿鱼不可能啊,我看看。” “我靠了,真有鱿鱼,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撒进去的。” “矣,还有刚才那桌人被我骗过去了,不然又来找麻烦。” “嘿嘿,你也知道我记性不好了,辛苦你了,辛苦你了。” 白枫醉了,感情特色是无意制造出来的呗。 他猜测服务员曾经做过电商客服,因为有一次他在网上购物的时候,商店的客服也是满嘴跑火车。 第78章:爱情让人改变 “你们去找阮法医吧,我回去看看录像。”吃完午饭,周东来对两人道。 “ok。” 张洪周两人便开车离开。 车内,白枫很明显察觉到张洪周变化。 频频看向后视镜,但不是看车而是自己。 准确是把后视镜当化妆镜了。 他时而整理头发,时而摸摸胡子,用指甲刮一刮脸上的汗毛。 这与白枫相处一个月的张洪周截然不同。 平时他总是给一种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感觉。 正如他下午点菜时,随便就好。 但此刻的张洪周却是严肃端庄,完全往日中随便的浪游子之感。 空前绝后变化绝对有猫腻。 几天相处组中五人熟络甚多,没有当初的拘谨。 白枫装作不经意问道:“阮法医是女的?” 虽然姓氏不分男女,但当听到阮法医,他立马想到阮法医应该是女人。 加上张洪周异样的表现,他有九成把握阮法医是女人。 “嗯,是女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 “错觉吗?周哥的声音好像怪怪的,好不习惯。”白枫心想。 “我跟你说,阮法医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性,等下你见到她要尊敬一点...”张洪周郑重道。 而后一路叮嘱各项要点。 白枫不停“收到。” 嗯,实锤了,是臭臭的味道。 可能有臭味加持,车速飞快异常,很快两人来到目的地。 进去一路问,最后打探到阮法医在停尸房。 来到停尸房门口,白枫正要推门进去,张洪周伸手阻止。 “唉~等等等等,不要急。” 然后在白枫不解的目光下再次整理衣服,还闻了闻。 白枫在想他应该是在闻身上是否有烟味,张洪周吸烟的量很大,一天估计三包左右。 在车上,得知阮法医真名叫阮竹琴,他好奇这个阮竹琴有何种魅力能让一个平时懒散汉子你改模样。 张洪周确认衣服没问题,最后清清嗓子。 “好了。” 白枫闻言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白枫第一到停尸房,里面白光亮得耀眼。 除了地板,肉眼可见全是干干净净的金属。 前方不远处,一道高挑的背影正在工作。 白枫开门的声音不小,但对方并未察觉,可她的工作的认真程度。 两人走去,白枫故意把脚步放重制造响声,想要对方察觉。 因为他以前在芯海实验室工作时,利益某人的帮忙,十分明白当一个人在高度沉迷工作时被突然叫呼一块的感觉。 那是一种全身触电,脑细胞大军瞬间伤亡过半的麻痹感觉。 白枫的操作显然有效果,阮法医慢慢转过身来:“谁?” “阮医生是我,洪周。” 那来的气泡音? 猛地向旁边的张洪周看去,顿时一惊,我靠,这位高大的帅哥是谁。 只他神情肃然,双目微垂,昂首挺胸不威自怒。 无论是手还是脚,摆放角度和位置都恰到好处。 身体从头到尾一条线,笔直笔直的,那怕隔着衣服,白枫也能感觉到里面肌肉传来的力量。 配上警服,张洪周这副模样捕获不少女粉。 ‘我之前认识周哥是假的吧?’ 不过当他白枫看向阮法医时,突然有点明白张洪周的变化。 简单捆绑的乌黑长发披于身后,只留右额之处少许秀发随着脸庞垂至下巴。 长方形的眼睛配上标准的瓜子脸,加上少许冷漠的神情妥妥一御姐。 然而这不是阮法医醒目的地方。 白枫第一眼看到她时,第一时间想到网上的一句话:“这腿我可以玩两年。” 是的,阮法医的腿长得离谱,高跟鞋与衣服打扮营造的极好视觉效果,让她的腿看起来足足占据身体比例的一半。 所以身上的大白袍在她身上没有一丝累赘的感觉,反而显得英姿飒爽。 同时她还穿着肉色丝袜,这无疑造成男性强烈的视觉冲击。 白枫突然很理解那句“这腿我可以玩两年。”他觉得还能加加,例如:二十年或者一辈子。 真是邪恶的想法。 “这次我是来问问,关于陈榣阮医生你有没有发现。”张洪周开口直奔主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丝毫不受美色影响。 如果白枫不知道张洪周真实的样子,现在肯定被骗了,一定误会对方是沉稳可靠的好警察。 阮竹琴从边上的金属推车上拿起一件报告。 此时两人才发现阮竹琴身后就是陈榣尸体。 张洪周接过报告,皱起眉头认真一页一页的看着,仿佛在疯狂推测。 阮竹琴转过身子,指着尸体对两人道:“她是死于大出血,我分析过血液,里面含有大量的安眠药成分,所以她应该是被人用大量的安眠药迷晕,然后活着切开胸口,大出血而死,死亡时间在早上九点左右。” 两人相视一眼,九点和他们推测时间差不多,既然如此介路生的话就很可疑了。 “同时不见两样器官,肝脏和肾脏。” “凶手的手法不是很专业,但还算利索,就是说凶手应该是一类经常用刀的人。”阮竹琴指着尸体的胸口处解释道。 “例如经常做饭的人?”白枫一听经常用刀的人,立马想到自己。 作为一名业余厨师,他对刀的使用次数很多,怎么切肉也有一定的了解。 阮竹琴看了他一眼,淡淡回道:“有可能。” “咳咳。”张洪周突然咳嗽几声,把手中报告递给白枫道:“小枫你看看。” 小枫?白枫莫名其妙又多一个称呼,但他也在乎,接过报告看了起来。 “经常用刀的人范围太大了,杀猪的有可能,杀鱼的也可能,阮医生还有其他线索吗?” 跟电影演的那样,凶手也许会在尸体留下重要线索,例如自身毛毛发之类的,尤其是头发,你根本不会知道它掉了。 如果能尸体找到类似的线索,将成为破案的重要关键,只是难度极高。 “凶手做足防备很谨慎,目前我在尸体上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之后几人继续讨论其他一方面的问题,整个过程白枫几乎不发言,倒符合他的心意。 当他们讨论到,杨倩和陈榣两者是否存在关系时。 阮竹琴回答是:“应该不是同一人,不排除是一个团伙。” 张洪周很是认同,对阮竹琴推测给予极高的评价,当然是用汽泡音。 两人带着收获离开。 刚回到车内,张洪周整个人像放气的气球瞬间干瘪谈坐在座椅上。 双手颤颤巍巍掏出香烟,迫不及待点上一口。 “哈~” 一股烟雾过后,那还见刚才标兵的腰杆,只剩脱力的汉子。 “白枫刚才我表现怎么样?” “非常好。”白枫道。 “真的?” “真的。” “那就好。” 第79章:五只虾开开胃 晚上八点。 白枫正在洗澡,边上放着一套黑色礼服。 早上徐莺莺打电话跟他说,晚上有一个聚会,希望他能一起去。 两人虽然不在一起工作了,但感情不见减少,反而深厚几分。 所以徐莺莺既然叫了,他自然不会拒绝。 穿好衣服,白枫在桌子拿起车钥匙下楼。 车不是他的,是周豪主动借给的。 想起周豪拿着钥匙给他时的笑容,他仿佛明白了。 来到徐莺莺家,一眼便看到她身穿礼裙,淑女地站在门口等待。 青色镂空的晚礼裙,裙边花与枝相互衬托,黑丝垂腰,清淡的妆容,无比让白枫眼前一亮。 “来了!”徐莺莺看到白枫,嘴角轻扬。 “嗯。” 白枫得知,她这次聚会是同学招集的。 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会举办一场同学聚会,属于例行聚会了。 很快,白枫跟着导航到达目的地,即使没有导航,他也能找到这里。 无他,他俩的目的地正是a市最大,最高端,最豪华的酒店之一。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在电视上就不止一次听到这家酒店。 把车钥匙丢给前台,两人走了进去。 不愧是最豪华的酒店,充分诠释了什么叫金玉碧堂。 里面桌子是红木做的。沙发是真皮沙发,灯是水晶灯,直径10米,高15米...... 只是随便的一样东西,在其他人眼里只能想想而已。 两人刚入大厅,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盛装年轻男子马上看来,看到徐莺莺顿时双眼一亮。 站起,走来。 “莺莺,这么久没见,你还是那么美丽动人啊!”一个染着淡绿色碎发的男子说着,拿起徐莺莺的手就要亲一口。 徐莺莺不留痕迹避开:“说笑了,韩从友、黄明久怎么是你们下面接人。” 绿毛韩从友亲个寂寞,先是一愣,随即笑容减少,道:“当然是我们,唐少叫我们在下面接你嘛!” “你可是贵客,唐少特意叫我们下来接你,不知和你一起来先生是?”戴眼镜的黄明久看向白枫问道。 “白枫,我的男朋友。”徐莺莺脸上微红介绍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介绍白枫是自己的男朋友,那怕在家中的聚餐也没有这样介绍。 白枫面无表情,他身高比黄明久和韩从友要高出不少,看向两人时,总有一种俯视他们的感觉。 “你们好。” 韩从友一听男朋友,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不过很快勾起嘴角:“你好白枫,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伸出右手。 白枫见状,也伸出右手:“你好。” 其实,看到对方这副的模样,他根本不想与之握手。 出于礼貌,他还是伸出手了。 果然,对方就想戏耍他而已。 “哎呀,唐少叫了,不由我们先上去吧!”韩从友见白枫伸出手后,立马收回手,拿出没动静的手机,仿佛真的有人叫他一般。 一般人手停在半空都会感到尴尬。 但白枫只是拍拍手,像要扫去晦气,淡淡说道:“小屁孩脾性。” 说完带着徐莺莺往前走。 前面的韩从友一听到小孩子脾性,脸上笑容立刻停下来,对白枫道:“你说谁小屁孩脾性。” 白枫闻言,停在他的面前,依旧俯视着他:“你很关心是谁吗?只有小孩子才会关心是谁。” “你....”韩从友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黄明久拉住了。 低声劝道:“你生什么气,生气自有人在,乱操心,我们只是下来接人的。” 韩从友用力挣开黄明久,整理一下衣服,目视白枫两人走入电梯:“我当然知道轮不到我操心,看不惯那小子嚣张的样子。” “等他上去,我看他怎么被人玩死。”他恶狠狠说着,丢下黄明久跟了上去。 黄明久看他远去的身影,摇摇头。 看不惯可能是真,但更多是因为想讨好某人吧,想巴结人家才想污辱白枫。 在他看来,以欺负他人来换取主子的欢心是一种十分愚蠢的行为。 你永远不知道你当初污辱的对象,最终会给你来什么样的后果。 叹息间他跟了上去。 两人虽然一起在下面接人,但友谊方面淡不上多好,用各怀其胎形容两人的关系恰到好处。 几人来到酒店最高层,这里整的一层被人包下。 可见举办这场聚会的人,财力有多丰厚。 华丽堂皇的厅中,俊男丽女个个盛装打扮,气宇不凡。 有的举酒,有的坐于小型水晶桌,谈笑风生。 白枫和徐莺莺的到来吸引众多视线。 徐莺莺蜂被拥而来的女同学团团围住,每个人都倾诉着当年的友情。 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每个人有意无意忽略白枫。 白枫倒是无所谓,老子跟你们不熟,无视就无视。 对徐莺莺说一句:“你们先聊。” 徐莺莺向他投来歉意的目光,同学们表现很热情,她不好意思走开。 白枫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他本就不习惯这类的聚会。 不,应该说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正式的聚会。 倒不是没有机会,以前群里经常有聚会,但他一次都没参与。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很难融入其他人的圈子,多年的同学生涯都无法走到一起,更不用想单凭聚会办到这一点,所以干脆不去了。 白枫目标明确游走人群之中,就是前面的自助餐。 不是口馋,而是自身体变化以来,他饥饿的次数明显增多,一天五到六顿,每顿饭量惊人。 来都来了,不吃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岂是对不住他的肚子。 “先生来点什么。”自助餐前,服务员热情问道。 白枫扫视一圈,好家伙,不愧是最豪华的酒店之一。 各类海鲜肉食应有尽有,新鲜程度自然不用怀疑,那龙虾还在活蹦乱跳。 做法多样,铁板,凉拌,现炒...... 白枫坐到铁板师傅面前,发现没有菜牌,问道:“师傅怎么点菜。” “您想吃那个,指给我看就可以了,能要求做法。”师傅展示旁边的大量的食材。 白枫闻言,一指五斤大龙虾,道:“那先上少一点开开胃,五只虾,做法随你喜欢。” “好的,五只虾,稍等马上好。”师傅一听,随着他目光看去,顿时瞪大眼睛。 又回头看看白枫指着的方向,没错啊!没看错啊! “客~客人,你是要五个大龙虾吗?” 师傅颤颤巍巍问道。 你特玛管这叫开开胃,一只五斤,五只二十五斤。 他们酒店龙虾品质上等,个个肉质饱满,五只龙虾那怕去壳,至少也有十五斤肉。 十五斤肉你叫开开胃? 第80章 吃货白枫 见对方认真的模样,师傅只能照做。 毕竟像此类酒店,客人就是上帝,他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取来龙虾,师傅开始他的表演。 动作娴熟,灵活的双手,铲子在空中偏偏飞舞,烹饪的同时,给客人别样趣味。 白枫静坐,暗自期待。 这等酒店他平时也只看看而已,从未在里面享用过美食。 今天机会难得肯定要尝个遍,学习与感觉大酒店的独特手艺。 用五斤龙虾铁板烧,想想都些激动。 很快第一只龙虾便被师傅料理完毕。 “请品尝,家常炒龙虾。” 洋葱炒龙虾,加上少许青红椒点缀。 正如它的名字很家常。 白枫叉起一块放入口中。 好弹,甚至有点脆。每一块龙虾被师傅切成乒乓球大小,一口下去,如同在吃高档鱼丸,很是弹牙。 随着咀嚼虾球,里面的汁水不断溢出,鲜味非凡。 与半生的的洋葱一同食用,又是另一世界,虾肉在洋葱的甜味与辣味衬托下,滋味更上一层楼。 白枫轻点头,不愧是大酒店,味道方面真是让人难于挑剔。 不紧不慢一块一块加入口。 师傅脸色如临大敌。 因为白枫吃太快了,虽然动作优雅,但吃的速度实在太快,刚做好的龙虾已经见底了。 师傅活动活动关节,知道接下来定是一场硬战。 与此同时,大厅不远外一间豪华的房间内。 里面桌子放着无数美酒与香烟,一个二郎腿的男子坐在沙发上。 模样不算帅哥,但有其他加成,不算是帅哥也是帅哥了 左右各一个美女帮他按腰捶腿,好不潇洒。 边上坐着两个男人,正是黄久明和韩从友。 “唐少,徐莺莺已经到了。只是...”韩从友弯腰说道。 “嗯。”唐少喷出一口烟,把雪茄伸到一边,陪坐的美女立即帮他拿着。 “只是什么,支支吾吾。有事就说。” “徐莺莺她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 “嗯?和谁来的!”唐少看一眼过来。 “是和她男朋友。” 唐少停下放在嘴边的酒杯,淡淡道:“和谁!” 韩从友被唐少的眼神吓到,他可是清楚的很,面前的人,手段有多狠。 上次惹他不高兴的人,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是和她、她男朋友。” 唐少闻言,把酒杯放下,轻笑一声:“呵!既然是同学的男朋友,我这个做地主自然要好生招待。从友你说是不是。” 听到有人问自己,韩从友很自然回道:“是是是。” 他刚一说完,一个酒杯便在他头上是碎裂。 韩从友捂着头,一声不坑。 任由酒水与鲜血从脸上流下。 唐少擦擦手,站了起来:“即然你说是,那么我们就去好好招待莺莺的男朋友吧!” “记得把头上的汗擦掉,我的东西。那怕是条狗也要干干净净。” “是是是。”韩从友连声应识。 等唐少走后,黄久明递去纸巾盒,道:“擦擦吧!” 韩从友把脸埋在光亮找不到的地方下,一言不发默默处理自己的伤口。 大厅处,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某一处。 目光所向,正是白枫。 他依然坐铁板前,旁边的各类海鲜壳展示战绩。 炒菜的师傅从一人,增添到两人,无他,炒不过来。 “麻烦再多加一点。” “好的。”新来的大厨看着堆满铁板的意面,脸皮抽搐。 难怪刚才同事会慌张求助,短短几分钟他便见知白枫的食量,十个壮汉都比不上。 在这里,那个客人点菜不是一点点的来。 生怕点多了让人瞧不起。 现在在人有认识,高端和量是挂勾的。 一个菜甚本就是两三口,吃完就上下一个菜,最后再来个甜品。 那有白枫这样点菜的,每次都要一大盘。 “客人,你的黑金鲍鱼好了。”最早的师傅递上做好的菜品。 “谢谢。”白枫拿起筷子开动。 筷子是他要求拿来的,因为筷子要手天下我。 三斤黑金鲍他五口干完了,擦擦嘴,摇摇头。 这一动作让大厨神脸紧张,他们酒店非常注重菜品的品质,一旦白枫投诉他那可就完。 “客人,你是不满意?”大厨不安问道。 “不是,我感觉海鲜不饱肚子,现在肚子还是饿。”白枫目光看向另一个铁板上的意面。 大厨眼角乱跳。“我草了,你摇头是因为吃不饱啊,感情那堆海鲜白死了呗!” “客人,你的面好了。” “谢谢!” 众人看着白枫一口一口不停吃着面。 纷纷切切细语。 “快看,他好能吃啊!” “对啊,我刚才看他面不改色就吃掉五只大龙虾呢?” “你说的是那种大龙虾,五只?不可能吧!这么厉害吗?” 有男的能到这话,顿时心理不平衡了,不屑道:“有什么厉害的,不就饭桶一个,也不知道是谁带来的,有辱斯文。” 这名男子一说完,说被其他女人反驳:“怎么说话呢!人家安静吃饭怎么有斯文了,不就多吃亿点吗,至于这么说别人吗?” “就是就是,你看他吃饭时多斯文,就没掉一点。每个盘子干干净净的,怎么就有辱斯文了。” ...... 刚说话的人被气得不行,指着她们:“你们个个帮他说话,不就是看他帅气亿点吗?一群肤浅的女人。” 被说中心思,女人依旧嘴硬:“我就是看他比你帅,才帮他说话的,怎么了,不行吗?” “就是就是。” 这话说到尽头了,男子无话可说。 “在聊些什么呢!”唐少不知何时来到人群中,饶有兴致问道。 “唐少你来得正好。”男子仿佛找到救星:“你看看她们,那家伙吃一堆不是不是饭桶是什么。” “哦~吃一堆?我看看吃多少了。”唐少望去,发现大吃特吃的白枫。 点点头,道:“吃得真不少。” 心中盘算着,那是否就是徐莺莺的男朋友。 每年都是他主持聚会,虽然没能完成记住面孔,但也相差无己。 十分确定没见过白枫。 看到对方吃货的样子,嘴角轻扬想。 第81章:我想要你一样东西 白枫全神贯注干饭,自然不知道被人惦记上了。 韩从友与黄久明从房间出来,两人神色自然,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走到唐少身旁,指向白枫:“唐少,那个就是徐莺莺的男朋友,叫白枫。” 唐少微微一笑,果然如他所想一般。 “莺莺呢?” “莺小姐和其他人到另一边聊天了。” 徐莺莺刚来没多久便她的女同学带到一边,不知是避开男生,聊聊专属于女生的话题,还是有别的用意。 “嗯,那我们就去招待这位新来的先生吧!”唐少微笑着走向白枫。 而此时,白枫正好吃完整个铁板的意面,终于有饱腹的感觉了。 用白水漱漱口,解下用餐巾。 两位大厨见状,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这位大爷终于吃饱,再炒下去手都要麻了。 “白先生还满意吗?” 白枫刚好整理好衣服便听到旁边有人说话,转头看去,一位长相酷是反派的男人正对他微笑着。 可能是不够帅的原因,他感受对方笑得有点猥琐。 见到此人,白枫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一切。 “原来反派真的可以用眼睛看出来。”他喃喃自语。 “哈?你说什么?反派的眼睛!”唐少好像听到某种十分符合他的词言。 “没事,我很满意,师傅的手艺非常好。”白枫道。 两位大厨一听,忽然眼中泪闪,“值了,累了也值了。” “呵呵,不错,久明给两位大厨发个红包。” 唐少的操作令旁人称赞不已,纷纷高举大拇指:“唐少大气...” 大厨更是连声道谢。 若周豪没有对白枫那些话,他也会认为唐少是个不错的人。 对方一上来便问你用餐是否愉快,又因为你的一句称赞又马上打赏大厨。 看似随意的打赏,其中用意耐人寻味。 大厨被打赏会感谢唐少,但也会感谢白枫,因为是白枫称赞大厨,大厨才有红包。 所以间接让白枫也做了好人。 对方这操作,不知内情的人肯定会对陌生的唐少心生好感。 “白先生听说你是莺莺的男朋友?” 唐少随意坐到白枫旁边,拿出香烟递过去,一副熟人作态。 “是的。谢谢,我不吸烟。”白枫拒绝,想着对方怎么出招。 “唐少给的烟都不接吗?一般人唐少连烟都不会拿出来,白先生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韩从友道。 真情流露的神情好像真的一样。 “从友怎么说话呢!白先生不想抽就不抽,我又不会强迫人。” 唐少虽然训斥韩从友,但手上送去的烟却没有收回,同时说白枫是不想抽,而不是不会抽。 相差一字,意思便大不相同,一人说自己不吸烟,另一人则说你不想抽。 不想抽就是不给我面子。 白枫听得明白,话说得好听,不强迫是真,是强硬要你抽。 他转头问向韩从友问道:“你想抽?” 韩从友想都不想,直接回道:“当然,这可是唐少的烟,谁不想抽?” 好一记马屁,三句不离唐少,你不做他孙子真是可惜了,白枫心想。 “那我就收下吧!”他拿过香烟。 唐少见状笑容更盛,心想对方屈服了。 但白枫下一个动作便狠狠扇他一巴掌。 只见白枫把拿来的烟伸到韩从友面前,道:“我看你很想抽唐少这根烟,帮你拿来了。放心,人情算我的,大方抽吧!” 韩从友看着递来的香烟,脸色变换,心里直骂娘:“我草了。抽你个傻子,我们在强迫你抽,谁要你拿给我,你特玛在装傻是吧?人情还算你的,老子需要你的人情吗?” 他把白枫十八代亲人都问候个遍,居然把锅甩到他身上。 见韩从友迟迟没有动作,白枫继续道:“唐少给的烟都不接吗?一般人唐少连烟都不会拿出来。这可是唐少的烟,谁不想抽?只可惜我不会抽,生怕浪费这根烟,不然也不会给你。” 白枫故意把不会抽三字说得很重,表示我不是不想抽,而是你们想我抽。 “你大爷,用我之前的话来回怼我是吧!”韩从友咬紧牙关。 太无耻了,一个字不差用他的话来怼他。 要是他不接,就等于承认自己之前在放屁,接了无疑令唐少不愉,毕竟干坏事的狗不讨人喜。 “既然白先生给你了,你就收下吧。” 这时唐少淡淡道,口中吐出的烟雾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韩从友表情僵硬接过香烟,明明没有点燃,他感受小小香烟如同烧热的烙铁,烫手的很。 “矣,白先生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唐某人啊!”唐少叹道。 这话一出,气氛逐渐凝重。 拿着香烟的韩从友微微一颤,知道唐少是生气了。 老子跟你很熟吗?需要给你头顶上疮,脚底流脓,中间举不起金针菇的面子吗? 你的面子跟你直面的金针茹一样让人难于看清。 白枫管他生不生气,露出严肃的表情:“唐少,你误会我了。我都说了我不会抽烟,你把这么好的烟给我,不是浪费吗?把东西给需要的人,我认为合情合理。” 唐少一听,勾起嘴角:“你说得对,把东西给需要的人,合情合理。” “那么,我也需要一样东西,不知白老弟能否给我。” “哦?我身上居然有唐少需要的东西,唐少说说看是什么?” 唐少已经失去耐心,靠近白枫一句一字说道:“我想要徐莺莺,你给吗?”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给吃不完美味佳肴,毕竟你的饭量跟猪没有区别。一般人养不活你。” 唐少褪去那斯文的外表,说话不再客气,露出本性。 此刻,气氛充斥着不安,仿佛凝固一般。 韩从友与黄久明呼吸轻微,更不敢说话。 刀剑已现,虽然两人静静坐着,但如同炸药桶一般随时爆炸。 白枫闻言向后靠去,左手两指不停戳着额头,好像在思考唐少的提议。 “我爸跟总部有联系,知道什么是总部吗?算了,跟你也是白说。” 唐少双眼藐视看着白枫,如同在看大街上的猫猫狗狗。 “我要背景有背景,要势力有势力,如果我想玩死你,跟踩死路边的蚂蚁没有区别。啊不!有区别,踩死蚂蚁我还需要抬脚。弄死你,我甚至连脚都不用抬。” 这一番可谓嚣张至极,一条人命说玩死就玩死,完全不把人事当回事。 但,唐少有说这话的底气。 白枫听着依旧戳着额头,动作越来越大。 忽然他把手飞快伸出唐少的肩膀,这速度一般人根本躲不开。 而唐少动作很是离谱,身体好像不是他一般,他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分明没反应过来,但身体自己开始动了起来。 第82章:白枫? 白枫非常粗鲁将唐少连人带椅拉过来,紧紧按住对方的肩膀,力量之大,令其动弹不得。 唐少不敢相信,自己的居然被人捉住了。 自从他装上动敏芯片之后,还是第一次被人捉住的。 是的,唐少动用家族力量,花费巨大的代价终于给自己加装震惊世界的发明-动敏芯片。 虽然只是第一代的芯片,但也极大加强反应速度,平常人想要捉住他,可谓异常困难。 但是现在竟然被人一把捉住了,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装上残次品。 白枫与唐少两人紧靠一起,在外人看来就像一对铁哥们。 “唐少好像跟莺莺的男朋友很熟啊!我记得唐少之前一直追求莺莺的呢?反倒跟她男朋友聊得那么欢。” “是啊,我还以为两个人会打起来呢。” “打起来?为徐莺莺吗?真是可笑。” 唐少追求徐莺莺在他们的圈子内不是隐私,可谓人尽皆知。 因为在聚会上,唐少不知为徐莺莺准备多少惊喜,如花海示意,无人机求爱等等。 每一次让其他女人眼红要死,只是徐莺莺一次也没有答应,让她们心里非常不平衡。 那怕唐少什么也准备向她们示爱,她们都会满脸欢喜地接受。 因此,聚会的女生看似对徐莺莺热情友好,实则另有心思。 而唐少也不像外人看到的那般,对徐莺莺那么热爱,对方多次拒绝他,已经令他很不爽了。 他唐少是什么样的人,女人罢了,他想要那个就要那个,谁敢说不! 不厌其烦一次次接近徐莺莺,只是从她身上获得自己想要东西罢了。 尤其近日,他的父亲好像收其他风声,让他尽快处理此事,本想着,今天来点强硬一些的手段。 只是手段未使,便遇到将他死死按椅子上的男人。 唐少尝试动动肩膀,发现根本动不了,问道:“你想干什么?” 白枫低着头,头发因刚才的动作显得有些凌乱。 无人能见的双眼有红芒闪烁,嘴角像裂开一样,伸展到耳根,怪异非凡。 “出来了?就这样就出来了?啧啧啧~” “我不管什么出来,你最好放开手。”唐少沉声道。 只有他把人按着,从来没有人敢把他按在椅子。 被人死死扣住使他脸上无光,更重要还是大庭广众之下,不知情的人以为他两人感情很好呢。 白枫无视唐少的话,贪婪的吸食空气,又抬起自己的手,眼神满是渴望:“好久了,好久了。这强壮的肉体,滚烫的血液,空气也没有腐败的气息。哈~真是令人陶醉呀~” 唐少看着迷醉在自己手掌的白枫,厌恶道:“你是不是变态。” “变态?不错的形容,我想我......应该是吧!” 白枫说着拿着唐少的手:“你看看它是多么美丽,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如果你不是,那你应该拥有它太久了。” 白枫摇摇头:“这可不行,长时间的拥有,会使你遗忘曾经对它的热情的。” “神经病,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松手,不然老子让走不出门口。” 唐少脸色通红,怒气已到达顶点。 他居然让人调戏了?身体好像被人五花大绑一样,只能任人摆布。 最重要的是,一切的作俑者竟然是个男人。 “特玛的,见鬼了。什么鬼力气,动都动不了。” 唐少一直都在挣扎,只是毫无作用而已。 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被扣住左肩膀隐隐作疼,连右手也被夹住了。 剩下的双脚倒是动,但他会像脱水鱼不停瞪腿吗? 他的尊严与脸面不允许他这样做。 “那两个废物在干什么,早知道带几个保镖了。” 黄久明和韩从友在两人后面,看到白枫将唐少拉过去,而唐少没有推开,便以为两人在密谈。 后面越听越不对劲。 唐少跟羊癫疯一样,经常一抖一抖,两人终于擦觉有问题了。 “白枫你在干嘛!”韩从友伸出手便要捉住白枫。 白枫好像背后长眼一般。 头颅突然向后旋转近九十度,猩红的双眼在脸上的发丝透出,微笑看着两人。 韩从友的手猛地停在空中,瞳孔收缩,呼吸骤然停止像有人死死掐着他的喉咙,身体如同晒干的咸鱼崩的老直,各处灌入铅异常沉重。 额头的冷汗如雨水打在上面不停流下,豆粒在的汗水滴在胸膛却丝毫不觉。 黄久明的情况亦是相差无几,身体跟死尸一样,似乎完全不属于自己。 “有事吗?” 此时,白枫声音即沙哑又像两根风化的铁管相互摩擦发出一般,很是难听。 就是如此难听的声音却像地狱使者的勾魂之音。 两人没有回话,只是机器般低下头,只是瞳孔止不住的战栗。 “不能说话,不要说话,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 面对无论肉食顶点的雄狮,还是凶猛异常的黑熊,两人从未感觉死神离自己这么近,仿佛就在眼前。 全身细胞躁动不安,疯狂向大脑传递这一信息:“不要动,会死会死会死会死。” 白枫慢慢把头转了回去,双眼盯着唐少:“有意思,一出来就人威胁我了。老子?你知道上次在我面前自称老子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在他的注视下,唐少总感觉心底发寒,语气也不再嚣张:“你放开了我,其他事好商量,我们公平竞争。” 白枫仿佛没有听到,自言自语说道:“嘿嘿,我把他的灵魂抽了出来,丢到鬼池。每天看着他在里面不断哀嚎,那惨叫的模样真是令人心情愉悦。等他快撑不住,再把他捞起来,之后又把他丢下去。” “哈哈~你都不街道哀求我,不要丢他下去的模样,太令人兴奋了,哈哈~” 白枫捂脸狂笑,夸张的姿态令人侧目。 注意这边的客人,见白枫笑得那么开心,一度以为两人相谈甚欢。 要是唐少知道他人的想法,故计要当场骂娘。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灵魂!真的有灵魂这东西吗?还有鬼池,这就是疯子。” 唐少只是想想,可是不敢乱说话。 面前的人就是一个神经失常的疯子,还是拥有怪力的疯子。 不怕人横,不怕人拽,就怕对方神经病。 神经病可不会理会你的背景,你的势力,他们只会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 第83章:你不是我,我也不会是你 “你不要紧张,我不会抽你的灵魂。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怎么快出来,所以我要谢谢你啊!”白枫拍拍唐少的脸。 唐少的脸被拍的啪啪作响。 但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中记下,以后慢慢找机会报复。 同时也在尝试理解白枫的话。 从白枫将他按住之后,说话的风格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变得疯狂,莫名其妙,甚至前言不搭后调。 比如,他口中:“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怎么快出来。” 唐少完全无法理解,你不是一直在老子面前吗?谁放你出来。 要知道你变态更甚天使囚犯,老子能放也不会放你出来啊!傻子才放你出来。 更令他无法置信的是,只是坐在对方身边,他身体跟脑子失联一样,完全动不动了。 好像处于一种被压制的状态。 “可惜!”白枫面无表情划破手指,鲜血随指而下,叹息:“可惜啊!如今的人,意志已经淡泊似薄纸了吗?尤其是你。” 他明明在对着自己手指说话,但唐少有种感觉,他其实在对另一个人说话。 而另一个人存在他们身边,却无人察觉,他好像就在某处,一直倾听着,聆听着,只是无法作答。 “我只是同化你的情绪,仅仅是同化你的情绪便能穿过灵魂的屏障。”白枫一抹手指的血液,刚才的伤口竟不翼而飞。 “你这脆弱灵魂能承受我几分力量?若是在我的时代,只会成为它的傀儡罢了。” “特玛的,他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说点人话,老子一句都听不懂?”唐少越发心凉。 这怕不是电影小说看多智障了,说的话一句比一句神经。 “不行,我得想办法自救。后面两个废物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唐少不想坐以待毙。 对方疯的彻底,万一暴起伤人怎么办? 他可是万金之躯,怎能受到伤害。 “白枫你想怎么样,我们这样下去也不办法,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唐少不用老子称呼自己,尽量避免激怒对方。 白枫一转头:“白枫?呵呵!随你怎么叫,话说你叫什么来着?” “装傻是吧?”唐少怒意再升几分,明明之前告诉他了,只是心中胆怯令他不敢说出脑中之意。 “我叫唐少。” “嗯?”白枫双眼一迷,脸上神情仿佛在说:“你在耍我?” 唐少见状小心脏一突,坚硬的脸扯起微笑:“你误会了,我性唐,名少。” 白枫一愣神,随即呵呵笑起:“真是占便宜的名字啊!” “说笑了。” 名由父母起,他有什么办法,不过他很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不打算改。 理由简单:如白枫所说一样,是个便宜的名字。 “算了,你叫阿猫阿狗与我无关。人间依旧污秽,我很失望,果然尔虞我诈才是世间不变的主调,无趣。” 白枫说完收回手,闭上双眼靠在椅子。 背后韩从友与黄久明突然感觉身体一松,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消散了。 即使这样,两人依然保持低头,不愿轻动。 唐少也感觉身体一松,好像找回身体的支配权。 若是以前,他必定先撂下狠话,然后狠狠报复。 但他现在把头侧下偷偷看一眼静坐的白枫。 突然。 白枫猛地睁开双眼,两颗眼珠子转动死死盯着唐少,声音像机器问道:“有事吗?” 唐少打一激灵,快速收到视线。 “没有,我看你好像睡着,打算叫人送你送张被子。” 韩从友与黄久明听着,顿时感觉脑瓜嗡嗡响,这是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唐少? 送张被子? 这借口也没谁了吧?刚才你还威胁人家来着,前言:“让你出不了门口”,后面:“送张被子?” 韩从友心想,唐少你怂的比狗还快。 “不用,我想休息下。” “那你休息,我们下次再谈。” 唐少刚才想站起,突然又坐下。 “还有其他事吗?”白枫见对方又坐回来便问道。 “没有,从友你过来一下。” 唐少笑着回道,招呼一声韩从友。 但紧握的双手和收缩的瞳孔代表他此刻的心情。 是恐慌,是的慌了。 他双腿在打颤,止不住的在打颤,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双腿何时开始在打颤,因什么而打颤。 脑海不禁想起一句话:“你的身体有时候比你还要诚实。” “我的身体到底经历了什么。”唐少惊慌地想到。 他一刻不想在此停留。 借住韩从友站起,留下一句:“白先生慢慢玩。”便两人离去。 “他们终于聊完了,真好奇他们在聊些什么?” “唐少怎么了,好像有点站不稳。” “可能是坐久了吧。” 其他人见唐少离去,低声猜测着。 唐少不平静,白枫更不平静。 他快步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把水泼到自己脸上。 一把又一把水,最后直接把脸理入水中。 清凉的水丝毫降低不了他内心的燥动。 窒息之感传来,他猛地抬头,池中水被他的动作带得飞起。 他目视镜中的自己,水珠从他脸上不断流下,打湿胸前的衬衫。 突然用手不停抓着脸上的皮肤,那怕抓到道道红痕亦未停手。 粗鲁的动作似乎想从自己的脸上找到什么。 镜中的他如他一般,抓着自己的脸。 只是抓到脸上流下鲜血,他也没有找到自己想到的东西。 然后看着镜子的自己,问出一个极其荒唐的问题:“你是谁?” 而奇异的是,当他问之后,镜子中的白枫居然开始慢慢改变。 口鼻,眼角流出如墨一般的黑色液体,液体像有生命不停向周围的皮肤爬去,似要笼罩全身。 渐渐地, 镜中只剩下一个人形轮廓的影子。 浓稠的液体中,眼睛处裂开两条白缝,缝隙一点点撑起。 那是一双黑眸红瞳的双眼,里面的黑比纳米碳管黑体还黑,仿佛凝聚世间所有恶,只要看上一眼被恶之深渊所吞没。 红比血液更红,仿佛凝聚世间所有憎,被它注视着,心中的憎恨便会不断涌起。 这张脸开嘴,里面全是白色的尖牙,声音沙哑尖锐说道: “我就是你啊!” 白枫呆呆看着镜中黑影,脑中不停回响这句:“我就是你啊!” “我就是你啊!” “我就是你啊!” “我就是你啊!” “我是你啊.........” 白枫突然猛地一拳轰出,打在镜子上。 碎片四溅,飞来划伤他的脸颊,镜中的黑影随镜片散去。 他收拳头,墙面四周裂开,赫然出现一个拳印,拳印足有三厘米深。 咬牙道:“不会的,你不是我,我也不会是你。” 第84章:如此佳人 唐少回到贵宾房。 拿起伏特加,连忙给自己倒一杯,酒瓶似乎很重,他的手拿不稳,把昂贵的酒到处都是。 唐少不在乎,一口两口,如同在沙漠漫步许久的苦难人,饥渴地喝完杯中酒。 他靠在沙发上,感受酒精带来的作用下,神经被麻痹,痛苦,快乐,恐惧......一切感官变得薄弱。 一切仿佛变得无关重要。 而韩从友和黄久明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声不发呆呆坐着,一杯又一杯喝着高度白酒。 突然。 唐少用酒杯狠狠砸向自己的大腿,咬牙道:“草~别抖了。” 即使是酒精也抑制不了他双腿的战栗。 突然的怒叫,让同在房间的韩从友和黄久明赶紧低下头。 唐少手指死死扣住自己的大腿,试图用这样的方法让它停止抖动。 脑海不断回忆刚才的画面,想到找到令自己变得这副模样的源由。 只是思来想去,仍旧发现不到其中关节。 被白枫扣住的瞬间,身上除了嘴巴还算硬,其他都软趴趴了。 可惜最后连嘴都硬不了。 他何时受到这等屈辱,越想越气,胸前郁闷之意越发严重。 “你俩刚才在后面干嘛呢!没看到我被他扣住了吗?为什么一声不发。” 还好,唐少还是理智当前,并没有一开口就找白枫麻烦,而是在搞清楚一切。 “我...我见唐少没有反抗,以为你们谈事,所以就就....” 韩从友越说声音越低。 特玛的,老子倒想动啊!动都动不了啊! 唐少不可能把这话说出来,无外,他不要面子啊! 让其他人知道,他唐少像被绑票一样被扣在椅子,跟咸鱼一样在等死,那些人不得笑死。 “谈个屁,不要告诉我。你们听不他在说什么!他是个疯子,知道他是个疯子你们还不来帮我?” 韩从友和黄久明在背后,离他们不过一米,不可能听不到两人谈话内容。 “听到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唐少冲他大吼。 他现在气得要死,韩从友还在支支吾吾,真当他没脾气吗? 唐少大步向韩从友走去,一把捉住他的头发,逼问道: “只是什么?” 一向不敢反抗的韩从友,这时竟然打开唐少的手,大男人像个孩子痛哭流涕,用头不停磕着桌面,砰砰作响。 “你不要逼我啊!我不想回想起,不想啊!” 韩从友一进房,不停喝酒就是为了忘掉那一幕。 但唐少的逼问让他再次想起那双血色之瞳。 那一眼,仿佛将它刻在灵魂之内,是多么的清晰。 唐少永远不会知道他的痛苦。 只是一眼,他便失去所有反抗的念头,好像坠入万丈冰渊全身被冻成冰块,看着自己不断坠落深邃无光的海底,目光所至只有绝望。 又像身处恶之地狱,被人死死钉在架上,眼睁睁看着无数只恶鬼啃食自身血肉,哀嚎之间只剩痛苦。 无边的血海下,是数不清的骸骨,影视着自己之后的命运。 恐怖的杀气铺天盖地,仿佛要将一切屠戮殆尽。 那一刻,他体会到何是渺小,自己到底是多么渺小,渺小到只是拥有一丝念头便是死罪。 唐少看着把头磕出血的韩从友,神情难以置信,甚至手被打掉亦忘了。 只是让韩从友回忆当时情景就变成这副模样。 他看向黄久明,只见对方目光闪躲,顿时明了。 回想起自己无法反抗的身体与父亲对他透露的信息。 他坐回沙发,沉声道:“今天一切不得外传,另外找人查一查他的家底...还有.....隐秘一点,不要让他发现。” 唐少虽然嚣张,但还算有脑子。 白枫此时坐在一个角落,把脸隐藏在阴暗处,身上不见任何伤痕,脸上被玻璃碎片划伤的伤口也不见了。 他目光闪烁看着场上舞动的男男女女,他们脸上笑容很艳丽。 徐莺莺在房间门口向挥手:“你们先聊,我出一下。” 随后在人群寻找,最终在角落发现白枫的身影,露出笑容碎步跑来。 “啊~你喝这么多酒了。” 徐莺莺看着桌上放着数十个空空如也的酒杯,道。 “嗯,想尝尝这里的酒。” 白枫脸上挂着与平常无二的表情,回道。 “好喝吗?” “还行,一般般。不过我觉得还是肥仔水更好喝。” 徐莺莺闻言掩嘴而笑,酿酒师要是知道白枫把此处的酒跟肥仔水比较,估计得气死。 在能放在这里,无一不是著名美酒,一杯不知能换多少肥仔水。 “听说,刚才性唐的来找你聊天了?你们在聊些什么?” 徐莺莺语气有些紧张地问道。 从她的口气不难听出,她对唐少并无多少好感,不然也不会称其为性唐的。 “他说,我这么帅气,肯定很容易找女朋友,要不要把你让他。” 白枫经历刚才的事,说话的方式发生些许变化,连他本人也没有察觉到。 “那你怎么回答他。” 徐莺莺瞪大眼睛,玉指捏着裙边代表她有些紧张。 “我说,莺莺那么美丽,自然得我这种帅哥相配咯!” 徐莺莺嫣然一笑,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颇有一笑百媚生之感。 白枫一时看呆了。 徐莺莺被看着两腮红红,又问道:“那他没生气?” “没有,我安慰他了。” “你怎么安慰他?” “我说,放心,虽然你帅气只有我百分之一,但这点帅气足够你找老婆了。” 徐莺莺差点笑出声来,这算安慰人吗?分明是在污辱人。 问完,她小小松口气,生怕唐少乱说放。 身心放松,尿意袭来,她道:“我去趟洗手间。” 徐莺莺离开后,白枫继续看着舞池中热舞的男男女女。 忽然,耳边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能和我跳支舞吗?” 随之声音而来的,还有一只雪白如脂的手。 人常道,佳人手如玉,其实一种夸大美化的形容。 但白枫看到这只手时,感觉真的好像一块玉。 抬头看去,一位白发飘扬的女子正等他牵起她的手。 “是你!” 白枫认识这名女子,曾在尽情发泄见过一面,当时对方还邀请他做保镖。 女子没有回答,再次问道:“能和我跳支舞吗?”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略显柔美的面容。雪肤花貌,冰肌玉骨,肤若凝脂,蓝白长裙加身,白色长发垂于腰间。 如此佳人伸手想与你共舞一支,估计没多少男人愿意拒绝。 第85章:神秘的老伯 但,就是如此佳人相邀,白枫却迟迟不作回应。 不可否认白发女子真是楚楚动人,正常男性应该都不会拒绝。 白枫是一个理智的人,想得更多,抛开其他不谈,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这个问题就耐人寻味。 刚才自夸自己帅气,只是玩笑之谈罢了,不认为可以吸引异性反追。 思考半会,他回道:“谢谢你的高看,不过我不会跳舞,所以...抱歉。” 白枫说得可是真话,真的不会跳舞。 当然不会跳舞只是理由之一。 正如他想不通白发女子为什么找上自己,以对方的姿色不愁没舞伴,甚至只需坐着便会有一大群男人过来献殷勤。 经历唐少的事,他相信在此处喝酒跳舞的人,全是不简单的人物。 更重要他不想等下徐莺莺出来后,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共舞。 女子皱起柳眉,没有恼怒收回手,淡淡道:“这是第二次拒绝我了。” “我真的不会跳舞。” “不会并不是拒绝的理由,你单纯不想和我跳舞而已。” 说罢,女子离去了。 她猜对了,白枫只是不想和她跳舞,不会是差劲的借口。 若是徐莺莺叫他跳舞,他一定会答应。 接下来,他像个外人就坐在角落观察其他人的一举一动。 徐莺莺出来后,与他一起同坐,两人有说有笑。 很有意思的一点,白发女子跟他想的不一样。 她也像外人坐在角落一个独饮,居然没有人找她跳舞,实在怪异。 唐少到房间后便没有出现过,到最后散会时才出随便说几句。 这其他人摸不着头脑,以前唐少可是会长篇大论。 ...... 某一座城市中,斑斓的灯光下,街上人流汹涌,热闹非凡。 在地下,千丈深处存在一个巨型溶洞。 溶洞如巨龙一直向前方蔓延,岩石上挂着火把。 跟着光亮前行,在龙头处,一座以黑为主调的教堂映入眼帘。 谁能想到喧哗的城市中,地下居然存在一座教堂,溶洞明明没有一丝人工的痕迹。 教堂之中,有着许多白色的蜡烛,有的挂房梁,有的直接放在地上。 前头有一人,双手合十虔诚的跪着,而他祈祷的对象是一只无手,无脚,无头,无五官的奇特雕像。 忽然,烛光摇动。 教堂出现一道黑影,它像幽灵一般漂浮动祈祷者边上。 沙沙的声音从黑影传出。 “大教主,封印即将破开。” 跪着的祈祷者睁开双眼,他的双眸竟然是异色的,一白一黑。 “最迟要多久?” 他声音很平凡,属于丢掉人群中难以分辨的那种。 “五天,这是最快的速度了。那群老家伙的封印太狠,献祭已经无用。” “人之将死,只能速死一搏,怎会不狠!猴子呢?” “啧啧,还没找到。”说到猴子黑影笑得莫名其妙,道:“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未到神启,人类就创造这等异兽了,简直是自寻死路。” “人类便是如此,旺盛的好奇心和对未知的渴望。注定他们会一路向前,如果走错了,坠入深渊再正常不过。” 男子说道。 “不用管猴子,全力破开封印。我已经等太久了,神启发动之时便是......” 说完他慢慢闭上双眼。 黑影鞠躬一拜,飘走了。 ...... 第二天中午。 大盘村旁边的街上,烈阳高照,刺眼的白光直射大地,马路散发的温度肉眼可见。 刚刚一只白色蜥蜴穿过马路后,变成一条黑色蜥蜴。 可见到底有多热,正如越狱中的瑟多·巴格韦尔那句台词:“这家伙早上还是个白人。” 绿化树下,三名穿着普通的男子蹲坐在地,人手一个烤鸭头有滋有味的啃着,时来时来一口地上放着饮料。 “周哥,我们蹲在这真的有用吗?”问话的人衣着看似普通,识货之人在必定认出他一身全是高端货。 然而其余两人都是不识货之人。 “少鹏啊!你来局子也有日子了。还是那么没耐心,年轻人给点耐心,专家说了,凶手很可能会回来。”张洪周吐出干干净净的骨头回道。 “但是咱们都蹲了一上午了,这鬼天气怪热,难受啊!脑袋昏昏沉沉,我总感觉马上就要中暑了。你看白枫也是满头大汗,他也顶不住了啊!不如我找个地方凉快凉快。” 官少鹏本来想拖白枫下水,让他一起抵抗张洪周的淫威。 但白枫小白一个根本听不懂他的话中之意,擦擦汗耿直回道:“还好!顶得住,周哥鸭头哪里买的?味道真不错。” 喂喂喂喂,你憨憨吗?这么大太阳你关心的居然是鸭头?官少鹏无语了。 “香吧!我跟说,这鸭头是昨天跟高佬预订的,平时过去都没得吃,一拿出来马上让人割走了,三块一个好吃又实惠。” 白枫话中的割字,好奇问道:“这个高佬是带鸭头一起烤的吗?” 现在如今带头烤鸭极少。 因为大多数都会选择直接卖给夜宵档。 一是可以节省处理鸭头的工序,而且没头的鸭子更好烤制。 二是利润相差不太,他曾问夜宵档的老板,老板很大方告诉他,是三块一个收购。 高佬的鸭头也卖三块一个,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还不如直接卖夜宵档。 难怪会不够卖,三块的价格加上这味道,当得上是经济实惠。 “以前卖两块,现在物价高才升到三块。”张洪周啃完一只又一只,根本停不下来。 “小了,格局小了,冲这个味。五块一只我也买,方便透露一声高佬的摊位在哪吗?我好去抢鸭头啊!” “小问题,他的摊位在北光街,等等,老伯你谁啊?”张洪周说着说着,突然感觉不对劲。 一个不认识眯眼老伯不何时混在他们三人之中,还拿着一块鸭头津津有味的啃着。 相比张洪周的平淡的反应,白枫反应则是截然不同,他瞳孔紧缩,肌肉绷紧,如临大敌死死盯着旁边正在欢快吃鸭头的老伯。 自身体发生改变以来,他对身边半径十米内的动静异常敏感。 那怕有一只苍蝇从他背后飞过也能发现。 但,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老伯。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身旁,而且从伸手穿过他面前,在地上的袋子拿走一块鸭头。 他就像一团空气没有丝毫存在感,无声无息飘来。 白枫不敢细想,若是对方带有恶意,他可能已经死好几回了。 第86章:色盲大爷 老伯好像察觉不到白枫如临大敌的模样,滋滋有味地啃着鸭头,说道:“我性邓,给点面子的人都叫我一声邓伯。” “老头你真会占便宜,吃了鸭头不说,还要我们称你作伯?老家伙要是我们不给面子怎么办。”官少鹏不屑,没有因为对方是老人而客气。 “矣~怎么说话呢!”张洪周拦住官少鹏:“人家是位老年人,礼貌一点。” “我说老年人,你不闻不问吃我的鸭头,说不过去吧!以前我家长辈经常教育我,不问自取便是偷。你都一把年纪了,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张洪周看似拦住官少鹏,其实他心中很不爽,话中带刺。 他是一名警察,知晓尊老爱幼的道理,但他眼中先分善恶再分年幼。 这老头没有经过他的同意,随便吃他们的鸭头,因此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邓伯好像听不到他嘲讽,继续啃着鸭头:“年经人火气有些大啊!我又不白吃你的,你看。” 老头掏出一张大钞票,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作用下显得那么妖艳。 “够不够。” “区区一百,你当我是乞。” 张洪周话没说完,老头又掏出一张。 “区区二百,我好歹也是一名热血。” 刷~ 老头眼皮都不眨一下,又掏出一张。 张洪周见状,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对方居然用金钱污辱他,他为是钱曲腰的人吗? 只见他一本正经,道:“少鹏,还不快把鸭头送到这位大伯面前。” 官少鹏一愣,回道:“啊?” 大哥你的语气和放言完全相反啊!你不应该严正拒绝,然后嘲讽对方低俗的行为吗? “我说快鸭头送邓伯面前,没看到他人老不便吗?怎么好意思伸手过来。”张洪周说着把钱细细叠好放入口袋。 “邓伯,我看你饿的前胸贴后背,整副皮包骨的样子。人称活**的我,自然见不惯你受难的模样,所以才分你鸭头,绝对不是因为钱。” 自家大佬无耻当舔狗,官少鹏忍不住暗自吐槽。 ‘我去大爷的前胸贴后背哦!这老头油光满面,肥肥胖胖,至少一百八十来斤,你管这叫饿到皮包骨?’ “来,老伯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要跟我客气,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感觉你像极我过世的二伯,亲切的很啊!” “我当然不会跟你客气。”邓伯把吃完鸭头扔到一边,又拿走一块,对白枫道:“小伙子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坏人。” 是不是坏人白枫不清楚,但面前看似平凡的老伯绝对不是一般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什么时候?嗯~大概是你们在讨论凶手会不会回来那会吧。”邓伯有些不确定回道。 白枫稍稍松口气,对方才来没几分钟,若是悄无声息一起待在他旁边,那可真是大恐怖。 “你是谁?” “白枫你怎么了?这明显是一位饿瘦的好心老伯,有什么好问的。”张洪周收下脏款,开始为了邓伯说话。 “老伯来来,快吃鸭头。” 邓伯没有理会张洪周:“我只是一个游手好闲又贪吃的老头罢了。曾经跟自家老人学习一点算卦,不知道你相信与否?” “那你从我身上看到什么。” 邓伯闻言,神情瞬间变得严肃,一直眯着的双眼睁开,目光不停在他身上扫视。 当邓伯睁开眼皮,白枫才发现对方双眸清明异常,仿佛能洞穿事物的表面,看到内在的真谛。 只见邓伯时而皱眉,时而惊恐,各种表情来回变幻。 白枫见此,内心不由升起一丝紧张。 就连在一旁的张洪周和官少鹏也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片刻后,邓伯又恢复眯眯眼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摸摸脑袋:“哈哈,本事没学到家,啥也看不到。” “妖~混吉。”张洪周败兴挥手。 这种感觉就像跟你说:“我有一个大宝贝,你要不要看看。” 然后他一掏,你得用上放大镜才看清楚。 真是黑仔加败兴。 “别急嘛,我虽然没看出什么,但我有一言相赠。” 邓伯随意般拍拍白枫肩膀:“你的一生所经历的磨难与痛苦非比寻常,我不会道义欺压于你。只是希望你回首而望,那里有你坚持的理由,为了他们请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白枫听完若有所思。 “我靠了,阿伯你这一句话吗?应该叫一段话吧!”官少鹏吐槽道。 “呵呵,一句也好,一段也罢。我言尽至此,最后只等结果。”邓伯说罢便要离去,却被张洪周叫住。 “矣!邓伯有没有什么话送给我啊!” “你啊?少抽烟,不然你会死在它手上的。” 说完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 “老头手脚好利索,转眼不见人了。”官少鹏惊奇道。 “走吧,买瓶水喝,我请客。”张洪周把吸一半的香烟怎么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官少鹏见状,不可置信:“不是吧周哥,你真相信那老头的话啊!这年头还有人信卦的吗?” “当然有,世上有两种人非常相信神鬼,一是穷人,二是富人,而我是前者,自然信卦。” “走吧,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没必要深讨。” 官少鹏虽然不解,但也不好反驳他的话。 三人找到一处才卖水小摊。 小摊只有一个老大爷,他一边贱笑一边看着手机,见人来了,淡淡道:“想什么自己拿,记得扫款给钱。” 大爷好像很拽的样子,嚣张程度与他的头发的成反比,寥寥数根遮不住光亮的头顶,额头一小撮像留海垂落在额头处。 张洪周在冰箱给两人各一瓶拿一瓶水,付钱问道:“大爷最近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啊!” 这几天,三个几乎逢人便问这句话。 大爷斜眼上下打量三人,道:“我看你们就挺可疑的。别以为我没看见,我眼神老尖了。你们刚才鬼鬼祟祟蹲在那里,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三位青壮男子在大爷面前,大爷依旧无惧,开口就是喷。 专业喷人户官少鹏一听,哪里受得了这气,立马回喷:“大爷的眼神是挺尖,但我猜你是个色盲。不然那么大个大阳,那么大阳光照耀在我几个靓仔身上,简直是光彩动人。然而在你眼中就成鬼鬼祟祟了?你说不是色盲是什么。” “我色盲?”大爷大拇指着自己,大声道:“老子在看黄琴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里玩泥巴呢!” 官少鹏听着一愣一愣的:“谁是黄琴琴。” 对粤语有研究的白枫,仿佛听明白其中的深意。 “切,果然是毛头小子。”大爷不屑环顾,连黄琴琴都不知道是谁,不是毛头小子是什么。 张洪周完全听懂。 “大爷不要教坏小孩子。” 说着他熟练掏警员证,在一脸的不屑的大爷面前晃了晃。 大爷看到警证,眉毛一抬,但神情依旧不变:“条子?” “条子?真是好久熟悉的称呼啊!好多年没有人叫我条子。”张洪周笑道:“上次叫我条子的人,还是和老大一起捣鼓黑帮帮派时,里面的金毛鬼称呼我们为条子,莫非大爷你也是一个黑帮?” 第87章:诡异之事 直到2030年,黑帮依然存在,相比以前没那么猖狂而已。 大爷收成嚣张的嘴脸,神情变得警戒起来,深知面前的人不同,这人一上来就给人盖帽子,手段比刚才愣头青强得多。 口嗨谁不会,毕竟没有那条法律规定人不能口嗨,我随便嗨,嗨上天都可以。 但张洪周就不是口嗨,一旦让他找到借口就不好收场了。 老大爷单纯就是想口嗨,可不想惹麻烦,连忙道。 “喂喂喂,小同志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哦。” 张洪周感觉老头的语气变软,嘴角勾起,对付这种刺头他有的是办法:“对嘛,好好说话不行吗?” 白枫在后方认真观察,老大爷的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仔细回味张洪周话中的每个字,心中不由佩服,简简单单一句就能让对方知难而退。 老大爷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懂,马上服软。 然而只有官少鹏,他见老大爷服软,立刻跟着道:“对啊,好好说话,别太嚣张!快回答问题。” 大爷直接无视这个憨憨:“最近陌生面孔没有,怪事倒挺多。” “什么怪事说来听听?”张洪周被挑起兴致,找张椅子坐下静等后话。 “我吃附近人说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等下你可不要挑毛病。” “快说,别磨叽。” “那我开始了。”大爷咳嗽几声,清清嗓子后:“听说清夏小区,看到没,就是前面的小区。” 三人望去,张洪周嘴角一抽,想起不好回忆。 清夏小区正是和白枫之前遇到腰间挂鱼的大叔小区。 “小区里面一个王大婶,她的那只波斯猫是出了名温顺,就算有人拿石头砸它也不会凶人。” “嘿!谁知这样一个猫昨天竟然发疯似的,把王婶的挠的,哎呦,那叫一个惨,全花了。” “还有那个喜欢钓鱼的陈大叔,他家狗见人就咬,见人就咬,连它的主人陈大叔也没放过。” “是那喜欢把鱼挂在腰上,逢人就问你怎么知道我钓到小石斑那个大叔。”张洪周忽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问道。 “对啊!就是他,听说他腿受伤了,一拐一拐地被自家追着咬,那场面。”大爷摇头叹息,然后使劲一拍桌面:“真是大快人心。” 本应是一件值得可怜的事,突然就变得大快人心。 看来这位陈大叔在附近名声显赫。 白枫与张洪周只是浅受其害,周边邻居才是深受其害。 “好狗。”张洪周激动一拍大腿:“重赏,必须重赏,有机会我一定送它两斤骨头。” 白枫罕见点了点,十分认同这个建议。 官少鹏一头雾水,感觉他俩对陈大叔好像很有意见的样子。 “呵呵,你应该没机会打赏它了,听说性陈的,要把它做成脆皮狗。” 两人一听无不惋惜。 狗兄你安心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们了。 “大爷还其他有趣的事吗?” “当然有。”大爷满是褶皱脸在烛光下变得深邃,低沉的嗓子带着别具的韵味,道:“这几天传得最玄乎的莫过于午夜深鸣与莫名的注视感。” “午夜深鸣、勤莫名注视感?整的挺玄乎的,仔细说说看,不过你能先把蜡烛拿开吗?老晃眼了。”张洪周指着大爷手中的蜡烛嫌弃道。 “不好意思,我就想营造一下气氛而已。” 大爷笑呵呵吹灭蜡烛,双眼微闭,进入状态,缓缓开始详述经过。 三人见状,不由伸直腰板,纷纷变成认真。 “很久很久以前...” “秋刀马嗲,怎么是很久很久以前。”张洪周一拍桌子喊道。 剧情不对啊!明明在说最近发生的事,一开口就变成很久很久以前了。 好比电影新鲜中的医生跑到汉尼拨面前,对他指指点点:“兄弟要新鲜,再优雅肉就酸了。” 然后被汉尼拨做成一道小牛胰腺。 白胡子到灭霸面前,慈爱的说道:“做我儿子吧。” 他特马都串场了。 “对不起,对不起。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大爷连连道歉,表现这次一定不会搞怪了! “话说,好像是一周?五天?哎呀随便了,话说应该一周前。” “附近的居民在夜深时,总能听到某种野兽的叫唤,叫声似狗,似虎,似猪,也像人在聊天。有愤怒者,半夜持电寻声而去。” 大爷两手,嗓音波荡起引人入胜。 三人不自觉沉醉其中。 “然后呢。” “呵呵,不服者欲出,其妻劝,‘不要去。’男人自强岂能怂,不听,独自前去归时,同是魂不附体,后去皆是。 “这么玄乎?他们说没看到什么?”张洪周问道。 他不知何时拿来一包瓜子,给白枫和官少鹏各分一把,津津有味啃着。 大爷脸皮一抽,好家伙,瓜子是他的,还没给钱就啃起来了。 “没有,每个人都就一句:不要去。” 事实上,正因为这句不要去,勾起许多的好奇心,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人调查,还有的人结伴同去。 然而,结果都一样,每个人回来之后都是留下一句不要去。 “他们不报警吗?”白枫道。 “之前有人要报警,不过都被去过制止了。”大爷抓起一把跟着啃,不忘道:“记得给钱啊!” “瞧你说的,我一人民警察会欠你小市民瓜子钱吗?”张洪周啃完一把,又接着拿起一把,誓要把吃瓜精神贯彻到底。 “下一个,莫名的注视感又是怎么回事。” “我口都干,几个不准备光顾一下,好让我激情澎湃,肾上素飙升,分泌唾液?”大爷脸皮不笑,一副想继续听就买单的神情。 看几人来了兴致,赶紧要求付费观听,妥妥一奸商。 “哇哇,大爷你是真大爷,才说几个字口就干了?我跟你,你这是属于捆绑销售。”官少鹏从弹起,指着大爷指责道。 大爷不以为意拨开他的手指:“小子,你三更半夜看的内容不都是要付费吗?我又不卖你废品,大爷出品必属精品,保你不会吃亏。” 说着,从柜子掏出一小堆书籍,用力拍了几下,顿时烟尘飞扬。 “这是大爷多年的珍宝,每一本都是大爷的亲身经历,最适合你这种小白脸!” 官少鹏闻言,登眼切齿,指着自己:“哈~我是小白脸?你真是老眼昏花。” 三人当中,官少鹏看起来相对娇小,也更白一些。 稍稍打扮一下,当一个小白脸毫无问题。 “噫?”张洪周拿起其中一本,擦掉上面的灰尘,露出书名:“莫欺少年穷?有点东西。” “那是,也不看看你大爷是谁,以前说我老二小的人,现在都不敢直视我的双眼。”大爷仰头四十五度,斜视几人,傲气的很。 白枫拿起别一本,瞄一眼上面的书名,疑惑看向大爷:“莫欺中年穷?” “我看看。”官少鹏伸头过去,真是莫欺中年穷,然后速度追踪一顿翻找,突然一呆,真的找到他想要的那本书。 把书本对着大爷:“莫欺老年穷?” 忽然气氛有些萧瑟,微风徐来卷起地上的灰尘,飘落在大爷的脸上。 本就苍老的脸上带上几分悲意。 这得多悲惨,少年被人踩,中年被人踩,老人也被人踩,一生都被踩啊! 官少鹏方才的怒意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怜悯。 好多可怜的大爷。 第88章:大爷的书 “喂喂喂喂,你们是啥眼神。”大爷怒了,关爱老年人目光是怎么回事。 可怜他吗? “我跟你说,老夫年幼时。在老家,一只吊毛对我不敬,本想当场与它对决,奈何对方凶猛异常,加上老夫尚且年幼,为保全自身,只能暂且撂下狠话:莫欺少年穷。” 大爷凶狠伸出手掌,数着上面的手指:“五年,你们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每天吃三斤饭,坚持锻炼三小时,一刻都不敢停歇。当我再次遇到那只吊毛。” 大爷说着握紧拳头,瘦弱的手指啪啪作响:“我一拳又一拳,把它打到汪汪叫,若不是乡亲们阻拦,我早将它炖了,做成狗肉香锅。” “现在我回到村里,我一眼瞪过去,它夹着尾巴完全不敢跟我对视。” 三人越听越不对劲,最后恍然大悟,关爱的目光慢慢带着嫌弃。 是狗啊!原来是狗啊! 被一只的欺负,我们忍了。 但你用五年时间,每天吃三斤米饭,锻练三小时,就是为打赢一只狗。 若是你愿意把这份的努力用在他处,相信大爷你不至于在这摆摊吧! “好了,大爷你不要说了,我们买,我们买。”张洪周温柔的语气带着关爱智障的目光。 这是一位脑子有点直,是位可怜小老头,要特殊对待。 大爷一听要光顾,双眼顿时充满光亮,赶紧推荐:“来来,看看这本,这本也很不错。” 张洪周接过,其余两人围上起看,两眼一黑:《考古人生之盗墓一场空》 什么鬼,盗墓? 他们把其他书名全部看一遍。 《打猎人生之偷猎差点被狼吃》 《摆烂人生之偷不到电瓶差点饿死》 《乞讨人生之太丑被拒入会》 ...... 张洪周收回目光,淡淡道:“大爷人生波澜壮阔啊!不过要真的是自传,我估计要请回去坐坐了。” 又是偷猎,又是盗墓,又是偷电瓶。 大爷不愧是你大爷,真够种。 “你真当我是傻子啊,不知道你们是条子。” 大爷一吹额头的刘海,神情不屑:“老子能拿出来,就不怕你们搞事,到时候我直接告诉法官这是我想象的,你们又奈我何。” 话说得没毛病,但他嚣张的模样让几个非常不舒服。 想不到大爷智障之余还几分聪明。 官少鹏一拍桌子:“老头你不要太拽了。” “我拽怎么了,有那条法律说人不能拽的?” 官少鹏还想多说两句,被张洪周制止了。 “看你气得,脾气太大可做不好我们的工作,冷静冷静。” 他拍自己的脑袋,给个眼色,官少鹏看明白。 这老头脑袋缺根筋,你跟他吵不是傻子吗? 有道理,我错了周哥。 孺子可教也。 两人‘眉来眼去’用眼神交流。 大爷仿佛看到不得了的东西,嫌弃道:“你俩不是兔子吧!” “你卤味先系基佬,阿叔直过钢根。” “如果不系睇你又老又憔,一早就打残咗你。”官少鹏说着一口蹩脚粤语。 自从见过张洪周用粤语怂人,那种随所欲为的感觉,让他爽到不行,马上緾着要学。 现在尽管还有些不流畅,但至少能说出整句话。 “哇哇,你们可是条子,朗朗乾坤下。你们这样欺负我一个弱小无力的老头真的好吗?不怕我去投诉你们?”大爷一脸不可置信。 光天化日之下,警察居然说要打残他一个大大的良民。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大爷你别废话了,还有其他书没有,我们挑一本,你赶紧说完下一个。”张洪周道。 “少年哟,有点要求啊!”大爷双眼一眯,慎重地拿出一个满是灰烬盒子。 用力一吹,顿时烟雾满天飞。 慢慢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本书。 “这是人生自传中的珍品。”说着把它递了出去。 众人一看,全身一麻。 好家伙。 《富婆的宝贝》 “里面不仅有富婆通讯录大全,还有我多年总结的经验和技巧。”大爷沉声道。 “就你?”官少鹏上下打量大爷。 虽说岁月是一把杀猪刀,但总会留下几分当年的风采。 大爷牙口不全,弯腰折背,贼眉鼠眼,满手横毛,怎么看,都不跟英俊挂边。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还能找到富婆?简直是痴人做梦。” “哎呀!这是什么意思?”大爷怒视指去:“看不起你爷爷。” “想当初你爷爷也是美男一枚,不仅外设丰富,硬件更是优秀,一走在街上,不知道吸引多少无知少女的尖叫。” “只是天妒帅才,时光对你们是杀猪刀,对我是百米大刀。” “百米大刀,你知道是什么概念不?”大爷对官少鹏道。 “我这么靓仔都顶不住一刀,如果是你。”说着,大爷露出极其不屑的笑容。 “估计连人样都没有了。” 官少鹏啥时被人这样小看,火气顿时直冲天灵的盖。 “草了,别拦着我,我要打他一顿。” 白枫像牵狗一般,捉住他的衣领,任他如何挣扎,只能在原地踏步。 “来啊!来啊!”大爷举起瘦弱的拳头,挑衅道:“你大爷还有一本,《刃牙之我是范马勇次郎他爹》没写完。有种来单挑。” 张洪周无语了,说好自传呢,怎么扯上动漫了。 难道他是活在动漫里的吗? “少鹏冷静,记住你现在身份。” 官少鹏被一声训斥,慢慢停下动作,只是死死盯着大爷。 张洪周感到无奈,本想着有新人入队,以后工作会轻松一些。 现在只要他们不搞事,就阿弥陀佛了! 没一个省心的,无论是官少鹏还是夏露,明眼人一看便会发现其不简单。 更不用说白枫,两个不一般的人物都是为他而来,可见他才是最神秘。 “就要这本了,大爷快说说莫名的注视感是怎么回事。” 大爷放下拳头,道:“我还没掏出的大炮,不然吓死你。” “行了,我知道你的老炮很牛,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最近有许多人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们,一转身啥也没有。”大爷摆手道。 张洪周感觉白花钱了。 “完了?就这?” “没错啊!完了,你不会以为我说得天花乱坠,鬼哭神嚎吧!我又不是故事佬。”大爷很无语。 “你一人民警察,别想赖账。最多少收你一点,给250就行。” “我草,250?”张洪周不相信道:“你一本破书卖250?我要是真的买,真就成二百五了。” 谁知,大爷听闻后便很淡漠。 “你可以选择不尿买。” 不知为何,当张洪周听这话时,内心有种感觉,不买会后悔一辈子。 他咬牙,道:“买了。” 两人听闻,不可置信,真的买了? 官少鹏道:“周哥,你这...” “我买了。”谁想到,张洪周无比确定。 “好,你不会后悔的。拿去吧!它是属于你的了。”大爷把书甩到他面前。 张洪周收好书,对两人道:“走吧!” 两人虽不解,但也不好说什么。 别说他们,张洪周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本书。 大爷看着几个年轻人离去的背景,嘴角扬起冲他们喊道:“记得我所说的故事。” 三人头也不回走了。 这时,大爷才自顾自说道:“小子书给你了。以后我们这一脉就靠你发扬光大,不要给老子丢脸。” 大爷伸手挠挠胸口,露出半节纹身,只见羊角长翅。 “邓胖子,你太多事了。未知对他们而言,才是成长的良药。” 言罢,靠在椅子上,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第89章:再遇光头男 “周哥,你真的花250买那本书啊!”官少鹏问道。 他实在不能理解,有人会花250买一本破书,虽说250对他而言只是毛毛雨,但他也感觉不值。 “不要多话,我有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话,官少鹏也不好问了。 “走吧!我们去找一个地头蛇,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二人跟着张洪周找到所谓的地头蛇。 来时。 张洪周跟他们说明什么是地头蛇。 那是一群在特定区域游荡,收集各种信息的人群。 有时候,他们寻到的消息比警察更多,更广。 小巷中,几人站在画满涂鸦的门前。 那怕隔着门,依旧抵挡不住里面的吵杂音乐与喧闹。 张洪周检查身上的装备,警棍,辣椒水等等。 他谨慎的模样勾起官少鹏的兴趣,问道:“周哥你这么慎重干嘛,难不成他们还敢动手。” 白枫也有相同的疑惑。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区区地头蛇难道有胆子对警察出手? “要是以前,给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我们出手。” 张洪周语气带着不解:“不过现在那些人好像有些奇怪,最近我们好几个伙计差点跟他们打起来。” “给我感觉,他们好像不怕警察了。” 不仅是平江警局,其他很多地方同样收到类似的报告。 全国各地,这类人似乎变得猖狂,不再惧怕执法者。 “走吧,精神一点。”张洪周说完,用力拍打着门。 不一会,门上打开一个小窗口。 “谁啊!”窗口处,一名脸上刺有纹身的男子喊道。 “警察,我有事找你们老大。”张洪周道。 “条子?”纹身男上下打量一番,随即满脸不屑:“条子又怎样,说见老大就老大啊!” 三人相继皱起眉头。 情况远比听到糟糕! 对方可谓是态度嚣张至极,完全不把三个放在眼里。 这还是在警卫较多的城市,要是在其他乡村,岂不是无作非为。 “你最好配合,不然我大把方法让你开门。” 既然对方不给面子,张洪周不打算客气了。 直接要求开门。 对方闻言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过他眼珠子一转,扬起嘴角,打开铁门。 “你们想进就进,我怕你们不敢进而已。” 张洪周神色淡然。 开玩笑,他们三个警察还会怕?如果怕还什么当警察。 三人无所畏惧步入,里面如同一个小酒吧。 许多男女抱在一起喝酒聊天,而且大多人都有纹身,给人一种:“我是坏人的视感。” 不大的空间在众多人抽烟喝酒下,加上通风差,空气变得十分难闻。 一惯抽烟严重的张洪周,闻到小厅的气味也不禁皱眉。 三人刚刚入内,喧闹骤然而止,显眼警服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转过身子,放下酒杯,眼中带着不善盯紧三人。 欢乐氛围荡然无存,全是火药味。 官少鹏右手不禁放到腰间,握住手枪以求安心。 警察在此处无疑是最令人讨厌的存在,没有之一。 这不。 一个白毛小子挡在前方,嚣张的样子告诉三人。 我就是不让,你待如何? 张洪周看一圈围上来黄黄绿绿的男女。 心中虽不安,但任务在身不上也得上。 这次目的不只是为了陈榣的案子,还有杨倩的分尸案。 尽管两件案子杀人手法有出入,但两人都失去某种器官,因此周东来推测会不会有地下组织在贩卖人体器官。 所以三人才到此收集信息。 “你们老大呢?”张洪周问道。 白毛冷笑:“我们老大很忙,没空见阿猫阿狗。” 张洪周向前一步,冷冷道:“小子,你很嚣张啊!信不信我扣你回去吃干饭。” “哈哈,你扣啊!随便你扣。”白毛伸出双手不断挑衅:“你有种就扣。” 其他人见状进一步逼近。 三人被人重重包围,如若真的打起来,一定吃亏。 张洪周此时内心有些慌,但却不能表现出丁点慌张。 不然对方会更加猖狂,处境会更加危险。 “没必要,我们只是想问你们老大一些事,问完就走。”张洪周把手搭在手枪上面。 示意对方,我有枪,真枪。 “我是警察,你知道什么是正当防卫吗?”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你,打起来我开枪打死你们,你们也是白死。 冲动对你们没好处。 果然,这番震慑,对方不再逼近。 气氛一时凝固,对方一言不发发不肯让步,张洪周等人也不愿离开。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个脸上有疤的光头男走了出来,道:“谁找我。” 看样子是有小弟悄悄通风报信了。 老大出场,小弟纷纷让开道路,光头男叨着雪茄走来。 白枫一看,这不是他在洗手间虐待过的光头男吗? 他真的是位老大啊!白枫当时以为对方在吹牛呢。 此时,光头男不仅身体恢复如初,而且更壮几分。 走起路来步步生威,一路上,小弟个个敬畏说一声:“老大好。” 光头男轻轻头,算是回应。 这些时日,他可是如若春风,好到爆炸。 带来这一切的,是不久前找上门来的黑衣人。 小弟不知到底发生什么,只知晓老大和黑衣人相谈后,整个人好像得到升华。 出来吩咐他们第一件事就是,以后不用怕条子,有事我给你们担着。 就是这句话,他们才如此嚣张。 “你们是来找事的...我草。” 光头男一声我草,口中的雪茄掉落在地。 在众小弟惊讶的目光下连连后退,差点跌倒。 小弟们关心上前问候:“老大你怎么了?” 光头男没有回答,双眼紧紧死死看着一个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惊讶。 他刚想说一句狠话便看到鹤立鸡群的白枫。 虽说衣服不同,但对方的面孔他是毕生难忘。 不仅是他忘不了,他的肋骨也不忘不了。 看到白枫的瞬间,本痊愈的肋骨现在隐隐伤痛。 “是你?” 众人寻着光头男的目光而去,看到面无表情的白枫。 此时白枫高大与强壮的身形吸引所有人目光。 小弟们在想:“这人是什么来头,老大好像很怕他。” 张洪周与官少鹏则是想到:“他们认识?” “特玛的,这个恶魔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为了避开他,故意换了地方,怎么还是撞上了!” 光头男就是畏惧白枫才离开原先的地盘,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还撞上了。 白枫向前走去,被张洪周拦下。 白枫向他投去安心目光,张洪周才收回手臂。 因为他知道白枫不是鲁莽的人。 白枫来到光头男向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光头男,淡淡回道:“是我。” 短短二字,光头男仿佛回到洗手间的那段时光。 恐惧不禁涌上全身,肋骨根根断裂的疼痛再次传来,额头冷汗直流,曾经骨折的手指不断颤抖。 第90章:白毛小子 光头男一咬舌尖,以疼痛换取镇定。 “不要慌,不要慌。我还有那位大人。” 光头男一想到找来的黑衣大人,心神立即镇定许多。 直到现在,每每回想与黑衣人交谈之时,对方所说的话语和展示的神奇力量,简直是重新定义他的世界观。 甚至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了。 “不能大意,这小子好像有点问题。他不可常理的力量跟大人所说的其中一种形态非常相似,难道他就是那类人吗?” 光头男长了见识,十分清楚世界早已变样,出现何种奇异之事都不足为奇。 “如果他真是大人口中的神选者,那么,就算我们一拥而上也只是徒劳无功。还是稳住他再说。” 一番思量,光头男决定慎重为主,事后再黑向黑衣人汇报此事。 “咳咳。”光头男调整一下语气:“真是有缘,想不到你还是警察。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其他小弟闻言,眼中流露出难于置信的目光,老大这是认怂了吗? 这跟他的性子完全不同啊! 他们不能相信,是因为之前挣地盘的时候,光头男展示的狠劲。 近百人的火拼,两伙人持刀打架,光头男足足干翻二十来人。 刀刀见血,说砍就砍狠劲让一众小弟痴迷不于。 现在才三个警察,光头男就认怂了?不是说好警察亦无惧的吗? 十来多岁的小年轻,白毛小子当场不服了,大声道:“老大不要怕啊!几个警察而已,出了事我顶了!” 张洪周等人听完,顿时皱起眉头,这小子的思想很危险啊! 什么叫出事他顶上?这种一般都是狂热又死忠的信徒才会说出的话。 他看一眼光头男,这人居然有此等魅力。 光头男尴笑,心中一阵我草:“小子你想死别拉上我啊!” 虽然吐槽,但他不可能看着如此忠心的小弟被人弄死,不然岂不是让其他人寒了心。 “哈哈,小孩子不懂事。三人警官应该不会跟小屁一般见识吧!我们到房间谈可好。” 白毛小子根本不知道光头男的良苦用心。 他一听自家老大竟然再次低头服软,昏血马上冲头,冷哼一声,推开人群愤愤离去。 光头男见状有点尴尬,心中苦只有自己知晓。 “小子,你大哥是为保你性命啊!他要是真的是神选人,打起来咱们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没问题。”张洪周看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中已经记住白毛,回去之后肯定要查一查。 愚昧的人太可怕。 三人跟着光头男去房间。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我曺尼玛。” 一声恶骂传来,与之一起的还有一把西瓜刀。 是白毛,他刚才居然是去拿刀了。 他咬牙切齿从人群中偷袭,拿着大刀就向白枫砍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根本反应不及。 光头男一句住手,住字都没叫完,长刀已经到达白枫的面门。 在他人眼中,这一刀迅猛无比,但在白枫眼中却是像慢镜头一般。 对方恶意的面孔和迎面而来的长似乎唤醒他血液内的某种记忆。 浑身血液像沸腾一般,大脑高速运转,无数神经元不断闪烁传递各种信号。 时间变得缓慢,空间变得浓稠,一切在他眼中如同慢镜头。 白毛的身影慢慢与记忆中的人融合。 长刀一点点前行,离白枫的额头不到一厘米。 他人的视角里,白枫已经中刀了。 就在此时,白枫的右手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移动着。 他的右手好像突破的空间,直接从上一点移动到下一点。 白毛瞪大双眼,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因为这时,他的西瓜刀正被白枫两指捏住。 “我明明砍到他了啊!” 两根手指,白毛却感觉西瓜刀仿佛被两座大山死死夹住,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前进分毫。 “他果然是神选者,那根本不是人类拥有的速度。” 光头男庆幸刚才没有冲动,不然后果只有一条。 白枫瞳孔看向白毛。 白毛突然感觉被死神凝视了,全身一抖松开握刀的手。 张洪周还反应不来,那他就不是一名合格的警察。 他抽出伸缩棍,毫不犹豫狠狠打在白毛的膝盖上。 “你敢袭警?” “啊!”白毛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膝盖。 张洪周这一棍用尽全力,白毛的膝盖必定骨裂。 对方倒地,但他不打算放过白毛,一棍一棍抽在对方身上。 他无法原谅白毛的行为,竟然拿刀偷袭警员,真是胆包天,他一定要打到对方完全失去行动的能力。 白毛的惨叫让其他人燥动起来,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兄弟被人打。 但官少鹏用手枪指着他们,道:“不要动,全部不要动,不然我开枪打死你们。” 官少鹏满头是汗,枪口抖来抖去。 在官少鹏人生中,今天经历比他坐没保护的云霄飞车更加紧张。 “谁乱动我就开枪。” 就是官少鹏这副菜鸡模样很好震慑其余人。 谁知道他会不会手抖开枪打死人,嚣张归嚣张,但命还是要的。 “啊~啊~不要打了!”白毛缩在一起,嚣张气焰全无,不断惨叫求饶。 在此刻他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嚣张跋扈有什么用。 张洪周展示他凶狠一面,每一棍用尽力气,边打边骂。 “拿刀袭警,我让你拿刀袭警。” 其实是他真的怕了,从事警察多年,今天第一次遇到拿刀偷袭的凶徒。 若是白枫没有挡下这一刀,那么很可能被一刀破头了。 其他人不敢动,光头男不得不动,再让张洪周打下去,白毛真的要被打死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目上前:“大哥,大哥不要打了,再打就把人打死了。” “让开,今天我就要打死他。” 张洪周怒气冲头,开始说糊话。 白枫自然不能让张洪周把人打死,不然麻烦还是他们的。 用绝对的力量把他拉开,劝道:“周哥冷静,冷静一点,差不多可以了。” “我不敢!真的不敢了,不要打了。”白毛挣扎爬开,身上衣服带着点点血迹。 可见张洪周打得多狠。 白毛双眼带着恐惧,那怕还有之前半点嚣张气焰。 到底是十来岁,不懂珍惜生命。 人只有在面临死亡之时才察觉生命的可贵。 张洪周慢慢平复情绪,推开白枫的手,指着白毛怒骂:“特玛的,持刀袭警老子打死你都不过。” 第91章:死神脑瓜崩 白毛卷缩在地,不敢反驳,后悔之意有多重只有自己知道。 光头男完全确认白枫就是神选者,只能当和事佬,连忙劝道:“对对,这小子胆包天,打死都不为过。但是打死对您也没好处,你说是不。” “还在看什么,散了,都散了。”光头男斥责在围观的小弟,同时让人把白毛带下去疗伤。 张洪周见状,指着光头男:“你别想搞事,这小子我一定要带回局里。” “当然当然。”光头男点头附和:“我只是给包扎一下而已,几位不是有事问我吗?来来,我们到房间谈。” 几人跟着光头男到房间。 有刚才一出,谅他也不敢耍花招。 房间里,光头男很热情给三人倒茶。 官少鹏浑身是汗,整个人都虚了,刚才的一幕对他而言,实在太刺激了。 或许再要一个小小的引子,双方真的就打起来了。 敌方至少二十人,我方只有三人,那怕有枪也虚啊! 紧张过后口干舌燥,看到有茶水,官少鹏想都不想伸手就想喝上一杯。 只是半空的手被白枫扣住。 官少鹏看一眼白枫,没有多说默默收回了手。 经过一个月的磨和,小组五人有一个心照不宣的排列。 周东来为头,老二是张洪周,第三是白枫,第四是官少鹏,最后是夏露。 光头男将三人神情尽收眼底,心底有了计较,拿起茶杯一口喝完,道:“几位有事就问吧,我一定知而言尽。” “最近我们收到几单凶杀案,爱害人的器官都被人挖走了。你最近有收风声吗?” 张洪周直了当问道。 头光男闻言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模样像在思考。 在慢慢悠悠喝上一杯后,道:“敢问这位警官如何称呼。” “我姓张。”张洪周淡淡回道。 “张警官,你既然找上我,那么就应该我是干什么的。贩卖器官这活...”光头男摇摇头:“我是不干的。” 张洪周当然清楚光头男没有贩卖器官,但他们能去真正有嫌疑的组织调查吗? 显然不能,如同之前所说,现在这类组织极其嚣张,一个不小心,就会像今天一般打起来。 “我当然知道你们没干,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收到其他风声。” 这类组织都有交流,虽然不多,但多多少少会知晓对方的信息。 光头男微微思量,道:“张警官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应该明白。我一旦告诉你,那么我将面临什么困境,所以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都是刀口舔血的匪徒,组织有组织的规则,今天光头男告密的消息一旦让其他帮派知晓。 那么光头男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是能不能混下去,而是会不会失去性命。 作为警察,张洪周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决定听一听对方的条件,再作考虑:“说说看,什么条件。” “呵呵,对您来说只是小问题而已。我希望您能放那小子一马。”光头男正色道。 持刀袭警,构成故意伤害罪,一般判处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三年对白毛或许没啥问题,但张洪周他们咬死白毛故意杀人,那么最低也得十年,最高直接死刑。 所以光头男才想让张洪周等人放白毛一马。 “你想我怎么放他一马。”张洪周淡淡道。 说实话他不想放过那个小子。 “如果您能一笑而过就好。”光头男嘿嘿笑道。 张洪周高看光头男一眼,条件不为自,为小弟吗? 果然能小弟死心追随,还是有几分个人魅力的。 张洪周沉吟一番,道:“你先说说看,如果情报有用,或许我能放那小子一马。” 光头男连声道谢,不敢再进一步:“这事是我从一个哥们听来的,最近确实有个人拿器官来贩卖。” “什么时候,什么器官。”张洪周追问。 “大概两三天前吧,什么器官就不清楚了。不过听我那哥们说,那是男人,而且也不是我们的人。” 两三天!张洪周对视一眼,符合陈榣的案子。 “没有其他线索了吗?” “听说器官最后被人收走了,而且收器官的人不简单。” 光头男看完,看一眼白枫。 只是不简单的落在张洪周耳中,有着其他的解读。 “我管他有钱还是有势,最好不要让我捉住。” 光头男一听,淡笑不解释。 “你那位哥们是谁?” “张警官,你知道我们的规矩的。”光头男摇头,不愿透露:“我刚才所说已经是我的极限,我不能再说下去。” “哦~你难道不管你的小弟了吗?” 光头男闻言再次摇头:“我想管,如果代价是供出我的好哥们,我想不合适。” 白毛小子的行为,他也有管教不严的责任。 如果要牺牲毫无关系的哥们来换取小弟,他做不到。 张洪周一听,明白多说无用了。 “好吧!你明白叫他来一趟平江警局,看他表现我再做决定。” 张洪周想回去查一查白毛是否有案底,再做决定。 “没问题警官,我保他明天一定到,不然你来找我。” 光头男当即拍板表示白毛不会逃走,明天一定到场。 该问的都该问了,三人走出房间。 这次没人挡路,纷纷让开。 走出铁盒般房子,官少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道:“吓死我了。” 张洪周用力拍拍他的臂膀,哈哈笑道:“过瘾吧!你小子不错,就该这样,谁动你就打谁。” 官少鹏揉揉发疼的臂膀,细细回味,脸上露出贼笑:“周哥你别说,还真有点过瘾。” 就像一人对百军,你以一枪震凶徒,看着凶恶之徒无一敢动,颇有以一敌百的雄霸之气。 认真想想,滋味真不错。 不过他感觉白枫更帅。 “枫哥,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我明明看你没有动,怎么突然就捉住西瓜刀,还是用手指,能教教我吗?” 官少鹏两眼发光,称呼变得敬重。 两指捏西瓜刀不比空手接白刃帅!要是学会这一招,高低在妹子面前表演十来次? 张洪周也看向白枫,等着他的回答。 “想学?很简单,首先第一步,你能这样。” 白枫走向一个半人高的垃圾桶,像脑瓜崩一样,弹一下垃圾桶。 砰的一声。 垃圾桶飞出五米开外。 “你能做到这一步,我再教你下一步。” 官少鹏脸皮狂跳,谁能做到这一步啊!这是脑瓜崩?是死神脑瓜崩吧! “算了,我还是不学了。” 张洪周若有所思看一眼垃圾桶,并没有多说,道:“回去吧,老大找到早上给陈榣送餐的人了。” 第92章:真假 因为陈榣的房子附近没有监控,他们也找不到她的手机。 失去许多重要信息,后来通过其他监控发现好像有人送外卖到那边。 最后通知手电话号码在外卖平台发现她真的有点餐。 于是在平台找到早上给她送餐员。 现在周东来已经把人带回局子。 三人火速回到警局,找到周东来。 此刻,他和夏露坐在审讯室,隔着单向玻璃观察着送餐员,只是夏露没心没肺吃着零食,根本不像在看犯人。 “老大,我们回来了。” 三人提着午餐走入审讯室。 “嗯,有消息吗?” “有,老大我跟你说,现在那些人真的很危险...”张洪周把在光头男那边的经历说出来。 周东来几乎是全程急着眉头听完的,他想不到此番张洪周等人居然如此凶险。 当听到白枫两指抓刀,他只是隐匿看一眼白枫并没有多说。 “夏露,我跟你说。你是没看到我的神勇,我就这样。”官少鹏拔出手枪,架起姿势:“他们几十号人一个都不敢动。” “真是吗?”夏露显然有点不信,不过她的关注点午餐上,官少鹏说一堆她没几句入耳。 “当然,我骗你干嘛!” “那个小子呢?没抓回局里吗?”周东来问道。 “没有,我把人打到半死了。寻思着先让他疗伤,再自己到局里报到。”张洪周不好意思摸摸头,这时他才觉得自己好像下手重了一些。 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没有多想,想着打到对方不能动就对了。 “你来处理就好了。” 周东来不想干涉太多,组里每个人都需要独自成长,作为老大想着帮他们擦屁股,提建议就好。 “那个就是送餐的人?”张洪周看向玻璃问道。 里面一个瘦弱的年轻人静静坐着,被扣住双手了,但在他身上没有看到一丝慌张,如同死水一般平静。 “有点意思。”张洪周扒一口饭说道。 一般人到警局都会表现出些许不安,跟没有有犯罪无关。 他们到警局,心中第一念头就是:“我犯事了?是不是大事?”这种感觉跟在路上突然被交警拦下是差不多的。 但这时,这个瘦弱的年轻人很是镇定,看不到一点儿慌张。 白枫随手把菜中的鸡腿夹给夏露,问道:“他一直没说话吗?” “谢谢枫哥。”夏露不客气拿着双份鸡腿啃起来。 一个月以来,白枫几乎这样投喂夏露,以至于本就有些婴儿肥的夏露更像个胖娃娃。 “嗯。”周东来也把自己的菜夹给夏露。 作为组里的吉祥物,夏露永远不缺吃喝,几位老大哥每天都会准时投喂,而肚通时空的夏露每次都吃干净。 “真的太意思了,是有恃无恐,还是放弃抵抗了呢?” 张洪周接着投喂。 夏露的菜盒未越来越多。 “走吧,我们去问问就知道是那种了。小周你跟我去,白枫注意他的表情。”周东来放下饭盒,拿起档案道。 “没问题,老大。” 审讯室四面白洁光滑,上方四角装有两个摄像头,三百无死角照着。 冷冷金属桌上除了一台水灯,还有被扣着的一双瘦弱的手。 而双手主人,脸庞如身体一般消瘦,杂乱的短发下是因营养不良而暗黄的皮肤,还有作息不定留下浓浓的黑眼圈。 门响而开,他抬起无光双眸看去。 周东来和张洪周走来,坐在他的对面。 张洪周看一眼档案,道:“你叫胡悔,出生于00年8月15号,父亲去世,母亲患病在床,没错吧!” “没错。”胡悔点点头。 “你前天早上给陈榣送过外卖吗?” “陈榣是谁?我每天送的单子太多,想不起来了。” “大盘村8号楼,有没有印象?” 胡悔侧了侧头,眼珠子不规则乱动,仿佛在脑海寻找相关的记忆。 两人不出声,在观察胡悔的每个动作。 一分钟后。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单,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早上八点十五分送到的。”胡悔道。 张洪周看着档案点点头,胡悔说的送餐时间与平台的吻合。 “记得送的是什么吗?” 胡悔摇头:“忘了,如果客户没有投诉,我一般只关注时间。” 合情合理,外卖员一般只需保证送餐时间。 “你是打电话叫陈榣出来取餐?” “是的。” “那你有亲手把餐递给她吗?” 胡悔闻言,再次回忆一会,道:“她伸手出来拿的,我只看到一只手。” “确定?” “确定,我可以问一下,陈榣怎么了吗?” “她死了,被人杀害。”张洪周说完,看着胡悔的脸,试图从上面发现什么。 胡悔听到陈榣过世,麻木的脸微微一惊,随后恢复原样。 之后就是一问一答。 ...... “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介路生吗?”张洪周拿出一张照片放到胡悔面前。 “不认识。”胡悔回答时,脸上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暂时就这样,你还要多待一会。” 作为头号嫌疑人,张洪周当然不会轻易放走胡悔。 “好,你们是准备到我家去吗?” 周东来看一眼胡悔。 这人不仅冷静得可怕,头脑也非常清醒。 “是的。” “麻烦你们不要穿警服过去,我不想让我妈妈知道这些事。” “没问题。” “谢谢。” 二人回到白枫那里。 周东来首先问道:“白枫你有发现线索吗?” “没有,我看不出什么来。” 胡悔除了听到陈榣的死脸上有一点变化之外,其余时间没有一丝脸部表情和肢体语言。 那怕问到是不是你杀了陈榣时,胡悔脸上依旧神情不变,淡淡回答两字:“没有。” 沉着冷静的可怕。 “问他话真不舒服,感觉跟问死人一样。”张洪周道。 “周哥别说你们坐在一起。我看着他就觉得难受,真是奇怪,我还是第一次看着人就感受不舒服。” 官少鹏在玻璃前看着胡悔有一股不适感。 胡悔就像是完全失去光的存在,他的身上散发一种难于形容的负能量。 沉寂的脸,麻木的眼...只需看着便感觉到不适。 几个探讨细节。 介路生与胡悔的口供有一点相同,陈榣在八点左右打过电话,拿过外卖。 但法医的检查报告,很明确表示陈榣死亡时间在七点之前。 是两人都说慌了,而说慌的动机是什么。 还是两人说的都是实话。 第93章:胡悔的家 最终的答案需要他们去挖掘,去寻找。 几人商讨一番过后决定由张洪周、白枫和官少鹏三人去胡悔家中找找线索,再到介路生家里看一看。 由于发现一件事,介路生也被带回警局问话,现在还在局里等候通知。 三人刚出出门,一个在角落的男人立即上前,笑呵呵拿出香烟就要分:“各位兄弟辛苦了。来来,抽一根放松放松。” 白枫摆手拒绝,官少鹏看都不看。 “又是你。”张洪周很是无语,这个男人他已经不止见过一次了。 自从陈榣出事后,这个男人便频频出现在警局门口,目的就是等他们一组人。 “可不是我吗!张警官来来,先抽一根。”男人殷勤地递上香烟。 “免了。”张洪周回绝:“有事快说,我们还要忙呢。” “嘿嘿,我就想问问案子有新的进展了吗?” “不好意思,无法透露。” 张洪周先是严正拒绝,再劝道:“你每天守在这里没用的,等结果出来后就知道要不要赔了。” 男人收回香烟尴尬笑了笑:“工作需要不得不干啊!劳烦通容一下。” 男人名叫易曹,是一个保险理赔员。 陈榣五年前曾在他的公司买一份保险,其中意外过世也在赔款条约之内,但如果是刻意谋杀无法获得赔偿。 而易曹就是来调查陈榣是否存在刻意谋杀。 介路生被带回警局的原因也正是这份保险,因为保险的受益人正是他。 在易曹的眼中,介路生此刻的嫌疑最大。 “矣,你问也没用的,我不能告诉你。大家都不容易,我们只能尽快破案,走吧。”张洪周说完带人离去。 易曹不纠缠,在原地不断搓着手,赔笑道:“明白,明白。” “你们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记得不要透露任何事,不然容易被人捉到把柄。” 车上,张洪周对两人道。 白枫点点头回道:“嗯。” 官少鹏话多:“当然了,我绝对不会说的。枫哥,我刚才看你好像不怎么喜欢易曹啊!” “你怎么知道白枫不喜欢易曹。”张洪周插嘴道。 “易曹靠近时,我看到枫哥后退一步了。” 一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官少鹏熟悉组里众人的一些习惯。 白枫不喜欢易曹就是他从那小小动作推测的结果。 “你小子可以,学会观察人了。有进步。”张洪周夸赞道。 官少鹏悄悄勾起笑容,不让人发现他高兴的情绪。 “我不喜欢他。” 如他所言,白枫确实不喜易曹。 “为什么不喜欢他。”官少鹏问道。 “个人感觉。” 白枫不愿揣测他人,但看到易曹时内心有一种厌恶感。 张洪周和官少鹏可能没有发现,不过白枫异于常人的视力看得清楚。 易曹不仅是脸上,连手指都没有毛发,甚至眉毛也是假的。 由此推测,易曹也许全身都没有毛发。 或许是某种疾病,也可能有某种特殊癖好故意脱毛。 白枫对别人的癖好不存在偏见,只是每每看到对方的笑容,总感觉沉闷和怪异。 还有一点他没说出来,张洪周其实早就认识易曹,可能他本人忘了而已。 易曹就是他们在牛一吃饭时,在店里一直盯着大波浪美女的西装男。 忘了情有可原,毕竟当时连正式见面都不算。 在他思考这种感觉的来源之际,他们抵达胡悔家了。 胡悔的家在一所非常廉价的出租屋。 官少鹏先敲敲掉漆的木门,然后冲里面喊道:“胡伯母,我们是胡悔的朋友,是他叫我们过来看看你的。” 胡悔档案中,五年前他父母在一场车祸中,父亲去世,母亲高位截瘫,除了说话其他一概不能自理。 片刻后,里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声响:“进来吧!” “那我们进来了。”官少鹏拿出易悔给的钥匙打开木门。 年久失修的木门吱吱作响。 一开门便看到一位躺在床上的妇人直勾勾盯着他们。 三人顿时感到无比尴尬,谁也没想到妇人居然就躺在门对面。 等进去后,他们就明白为什么妇人睡在门对面。 里面空间小得离谱,一室加一个厨浴结合的小房间。 对面着门就是卧室,仅仅放下妇人的床后就显得很狭小,以至于别一张床是折叠床。 别说电视,一张用于照顾病人的小椅子与一张充当桌子的柜子之外没有其他家具。 左边是厨房和浴室,厨房只有一个小小的冰箱和炕头。 浴室也好不到那去,一个人洗澡都显然拥挤。 唯一入眼的是,里面所有物件摆放相当整齐,各处卫生很好。 只是,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下,胡悔是如何一边照顾患病在床的母亲一边打工生活。 三人入内后,整个房间已经非常拥挤。 白枫打开“桌子”,从里面发现许多药袋子,上面青元大医院的字眼十分显眼。 他忽然明白胡悔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和浓重的黑眼圈是怎么来的。 负担,想来很重吧。。。 “你们是胡悔的朋友啊!”胡母笑道。 一副有儿子朋友过来拜访很高兴的样子,完全没有怀疑张洪周等人的身份。 或许在她眼中,自家连歹徒也不屑一顾吧! “是的,他有些忙,叫我们过来看看你,随便拿点东西。”张洪周说道。 官少鹏和白枫在房间找着线索,尽管动作显得随意,但在这个小小房间,任何动作都将被无限放大。 胡母好像没有看到一般,笑着说道:“我身体不便,你们不要客气。那边有水,自己动手就好。” “不用客气,我们很快就走了。我想想问您,您觉得胡....胡兄弟怎么样啊!我经常听到有人在面前说他不是,不过在我看来胡兄弟是个大孝子啊!” 胡母一听,笑得更高兴,当母亲的,有谁不想听别人夸自己的儿子。 “当然,胡悔可孝顺了。每天都会哄我开心,叫我要乐观生活,万事有他,一切都好起来的。” “只有胡兄弟照顾你吗?其他亲戚呢?” 听到其他亲戚,胡母笑容一僵,但很快恢复:“他们比较忙,有时间会来看我的。” 张洪周从那一僵看到了许多,身为警察,他见证太多了。 他没有追问,聊家常一般和胡母谈笑着。 第94章:发现问题 十分分钟,白枫和官少鹏几乎把房间翻过来,所有地方都看一遍。 张洪周和胡母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在两人示意下,张洪周找借口离开:“胡伯母,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望你。” “好,欢迎下次再来。”胡母笑道。 客气一下,三人走了胡悔的家,笑着轻轻为胡母为上门房。 关上门的瞬间,胡母的笑容慢慢消失,双眼有些空洞看着熏到发黄的天花板,喃喃自语:“小悔你怎么了。” 三人心情沉重上车了,好几分钟一言不发。 官少鹏害怕自己的母亲会相同的遭遇,白枫看到他母亲的影子,而张洪周回忆童年。 各怀心事,各自的恐惧和不愉的回忆让三人心情沉沉淀淀。 最终还是张洪周先开的口:“有发现线索吗?” “没有。” “没有。” 两人回道。 在一进门的瞬间,三人便认为胡悔应该不是凶手,原因很简单-没动动机。 胡悔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 第一:杀掉陈榣对他一点没好处,因为陈榣根本没钱,钱的重要性对胡悔不言而喻,如果真要杀人,目标应该也是一个有钱人。 第二:泄愤杀人,生活的压抑让胡悔错误的念头。这个推测显然和他冷静异常性子不符,此类人一般理智占据主导地位,如果真是生活压力,他会选择其他方式解决而不是杀人。 再者在胡母了解到的信息中,胡悔正能量较重的人,这一点白枫从柜子找到众多自学书籍就能体现。 所以胡悔杀人的可能性在三人心中不断下降。 “我想捐点款给他家。”一直沉默的官少鹏开口道。 张洪周瞥一眼,心想这小子果然是个有钱人。 虽然官少鹏一直低调,但总会不经意裸露富人姿态,例如:“问到菜品价格时,他总会说一句好便宜,能说八十块的菜品便宜,可见他的家世有多丰厚。” 白枫也瞧一眼官少鹏,慢慢地,他对周东来之前那句:“但,我就是看不惯啊!”的理解越发深厚。 “你想捐就捐。” ...... 三人换抵达第二处目的地,介路生的家。 同时是出租屋,但这次他们直接用钥匙打开房门。 因为早已和知晓里面根本没人。 介路生和胡悔两家有许多相同之处,比如:都剩下一位母亲在世,同时身患重病,不同之外在于介路生的母亲患有肾衰竭。 三人进去后,不免把两家相对比。 相比胡悔的家,介路生更大,有两房一厅,厨浴分离。 大厅家具齐全,电视空调尽有,只是比较乱。 没有人,三人搜查随意许多,如回到自己家中翻翻找找。 官少鹏从电视架上拿起一个相册翻了起来。 里面全是陈榣和介路生的合影,两人在照片里很是恩爱,怎么看也不像会杀害女友的人。 张洪周凑过来一看,啧道:“很干净的女孩子啊!” 官少鹏闻言一头雾水。 张洪周想起官少鹏当时休假,没有看到修罗场,解释道:“你没有看到陈榣的房间,那可真是只能亲看不能言传。” 虽然张洪周用尽毕生的词汇,官少鹏依旧难于体会当时的情景。 很好说明周东来的一句话:“无论华丽动人描写还是引人入胜的形容,我们能感受到的,不过是陈述者的十分之一二罢了。” 但十分之一二也让官少鹏感觉正处于垃圾中,全身痒痒的,不能相信问道:“不会,看着不像啊!” “你还年轻,老话说得好,知人口面不知心。” 白枫在别一边拿着一张海报看得入迷。 海报上,一张人形轮廓脸里,只有无尽的星辰,明明没有上官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注视感。 海报下方星主教三字很是显眼,已然就是白枫曾经在医院门口收到那一张。 “看什么呢。”张洪周从旁问道。 “没什么。”白枫随手放下海报:“周哥有发现吗?” “没有。” ....... 三人回去后。 周东来将所有人聚集在办公室。 小小黑板上,罗例案子收集各种线索。 陈榣地生平,与介路生如何相识,如何相爱等等。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周东来问道。 张洪周摸摸胡子:“这三个人某种方面惊人相似啊!” “你们看,介路生、胡悔父亲过世,只有母亲尚在。陈榣更惨,父母双亡。某种程度而言,三个家庭方面很是相似,难道不能作为一种疑点吗?” 白枫点头认可。 凶杀中,三个主要人物家庭背景居然如此相似,确实可疑。 据统计,2030年单亲家庭在2000万左右。 父母双亡在300万左右。 一场凶杀中,三人家庭都存在家庭缺陷,真是太巧合了。 “巧合不能当作依据,还有其他想法吗?”周东来道。 “能不能想看他们的浏览记录。”白枫道。 “按程序来说,不能。” 2030年个人隐私相当重要,没有确实的证据下是不能查看他人的浏览记录。 周东来说着,话风一转:“但妨碍我们查好。” 其他地方找不到线索,周东来不介意在其他地方找找看。 然而只是一查,他们便发现问题。 第95章:新的转折 介路生的浏览记录大多关于药品和器官捐赠。 其中两条近期记录吸引他们目光。 一条是购买手术刀的途径,另一条是如何购买人体器官。 手术刀对介路生而言毫无用处。 院法医之前推测凶手开膛手法虽不熟练,但还算利索。 如果介路生是凶手,那怕手法不熟练,有锋利的手术刀相助也能做到利索。 这样一想介路生的嫌疑多加一分。 第二条本就是犯法之事,无论是贩卖和购买都是不允许的。 介路生母亲患肾衰竭,若是无路可走需要换肾,那么可以理解他想自己找肾源的念头。 只是他们调理介路生的个人账号时,发现他一穷二白,别说医院高额的医疗费用,连房租也拖欠好几个月。 家庭与金钱的巨压之下,做出不智之举便不是什么稀事了。 如果介路生是凶手,那么所有事便能得解释。 他很清楚大盘所有监控位置,能轻易避开监控从容到陈榣家中。 因为是情侣关系,陈榣必然毫无防备开门让他进去,所以门窗没有损坏。 进去后,介路生想要下药也是轻而易举,最后将自己的至爱无情开腔破肚,将她的肾与肝贩卖换取金钱。 而且还能获得巨额赔偿金,可谓是举不两得。 案件到此结束? “我没有杀她,没有杀她啊!你们怎么会认为我杀了她,我那么爱她,怎么可能杀她。” 面对张洪周对案子的还原,介路生从椅子弹起,神情激动反驳。 “坐下。”张洪周喝斥:“有没有杀她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们找到的证据。现在你请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买手术刀和找器官贩子。” 介路生慢慢坐下,脸上残留着愤怒,仿佛张洪周的指控对他而言是极大污辱。 “我已经没钱了。” 介路生神态慢慢改变,声音如梗在咽,正如张洪周推测一般,金钱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 父亲过后,身为家中独子一切压力落到他身上,而他只是月薪五千的小职员。 母亲的住院费,医药费,肾透等等,每个月杂七杂八费用加起来。 即使紧吃省用五千工资也是杯水车薪。 张洪周紧紧盯着介路生的脸,不放开任何细小动作。 只是看不到任何破绽,介路生动之与情的姿态让他不禁怀疑是否问错人了。 也有可能介路生就是在演戏,如果他真的太可怕了。 出色演技令人经验丰富的张洪周查觉不到一丝痕迹。 “看那些只是想卖一个肾换钱。”介路生握紧双拳,眼中带着不甘。 他原来是想把自己一个肾换给母亲。 或是命运的找弄,他的肾源匹配程度很低,那怕移植效果也不好。 所以就想直接卖肾换钱,如果能成功,这一笔钱可缓燃眉之急。 介路生遭遇令人几人动容,如果可以谁愿意卖肾。 世间最不缺苦难人。 虽然同情,但职责在身张洪周接着问道:“手术刀呢,你还没有解释为什么要买手术刀。” “我没有买手术刀,那只是一个广告弹窗,我只是不小心点进去而已。你们也知道,现在那个浏览器全都是广告,随便一点进去了。” 张洪周一愣,这番解释完全在意料之外啊! 竟然是广告弹窗? 细细回想,确实只有一条关于手术刀的记录。 张洪周心中真是一万只草弥玛奔腾而过:“广告都那么嚣张了吗?” 张洪周这边问话,白枫与周东来正在青元大医院。 两人此行目的就是介路生之母,丽泷婷。 今天,正是丽泷婷做肾透的日子。 隔着窗户两人在外看着。 为丽泷婷做肾透的医生是一个金色长发的大帅哥。 这人帅得有点过分,身材也是好到爆炸,笑容非常灿烂。 一旁的小护士尽管在帮忙做肾透,但至少一半心细在这人身上。 很快肾透完成,金发医生打开房门便看到守在门口的两人,愕然问道:“两位是?” 白枫掏出证件,说明来意。 金发医生了然,叹息:“想不到介先生居然卷入这等麻烦,难怪最近没见他人,愿主与他同在。” 金发男做了一个两人从未见过的祈祷手势。 “丽女士是重症病患,保持良好的心情有助于治疗。所以请两位注意言辞,谢谢了。” 对方勤恳的语气真是医生模范,令人难于拒绝。 “放心,我们懂的。”周东来回道。 金发医生又多说几句后离开了。 两人不得不承认一点,和这位医生聊天很舒服,如若春风。 但两人都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代表对方无论智商还情商都高于你。 走入病房,丽泷婷静静躺在床上,脸色因治疗比常人苍白几分,身形也较为瘦弱。 但在她眼中被病痛折磨的绝望之光很少,更多是对活着的渴望,脸上灿烂的笑容就是很好证明。 “你好丽女士,我们是...” 白枫说明来意后,想了想该怎么开口,最终决定直接问。 因为无论婉转几分,丽泷婷最终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丽女士,你的儿子现在涉嫌谋杀...” 随着白枫的话言不断透露,丽泷婷脸上笑容正一点一点消失,最后只留下沉默的面孔。 “你的儿子准备卖肾换钱,请问您知道这件事吗?”白枫道。 “什么?”丽泷婷惊愕从床上坐起,急忙问道:“路生要卖肾?他为什么要卖肾。” “您不知道,现在你的家中已经没有闲钱了。” 丽泷婷闻言默然。 很早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工作,对家中的经济状况知一不知二。 每次问到介路生时,他总是让她不要操心,他会想办法。 现在看来,介路生所谓的办法就是卖肾。 白枫和周东来想看一眼,自知在这找不到线索了。 忽然口袋传来振动,周东来拿出手机一看信息。 只见他双眼一缩,快速道:“丽女士打扰了。我们有事先走。” 说完直接转身离去,白枫连忙跟上。 此时周东来的脸色前所未没有的严肃,没有解释把手机给白枫自己看。 白枫一目十行,迅速看完信息,眉头瞬间皱起,事情又有新的转折。 两人上车立即出发。 第96章:胡悔之死 周东来和白枫火速赶到胡悔家中。 白枫转动门把发现门已锁死,于是臂膀抵在门上,猛然发力。 年久失修的锁扣在他力量面前不堪一击,只用两成力度便轻松打开。 房内胡悔坐在他的母亲面前,轻柔喂她吃药。 两人的到来让胡母稍稍一惊,随后恢复如常。 而胡悔没有回头背对两人,眼未见心却知,道:“你们来了,先坐一会,我跟她说几句就跟你们走。” 白枫和周东来目视冷静异常的胡悔,挡在门前没坐下。 心想:“他的语气好像知道我们会来,难道凶手真的是他,为什么?” “妈。”胡悔拿起胡母亲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抚摸着。 声音疲惫道:“我好累,真的好累。” 胡母温柔的目光看着憔悴胡悔,失去知觉的手掌似乎真能感到他的疲惫,柔声道:“妈知道的,累了就休息吧!不要强求自己。” 胡悔把脸埋在她的手上,喃喃道:“对不起,令你失望了。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说罢,他放下母亲的手,细心盖好被子。 转头,麻木的双眼盯着两人道:“走吧。” 胡母一言不发盯着儿子背景,眼角流下眼泪。 关好门,胡悔伸出双手。 周东来看他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到什么,但由此至终他都是那副死水不澜的样子。 银扣锁手,三人在去往警车时。 沉默的胡悔望向某个方向,突然开口:“周警官,你觉得我们活着的意义在那里。明明同样是人,为什么我的命运会如此坎坷。” 周东来跟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的欢声笑语的家庭,有谈笑风生的朋友,有相拥而靠的情侣,有闲情逸致的独人.... 胡悔想不明白,明明同为人,却不能像他们一样地活着,为什么难道他们只是看似一样吗? 人真的注定一说吗?我们的一出生便注定往后的一切了吗? 他希望有人告诉他答案。 周东来沉思一会,抬头道:“我不知别人的活着的意义,但我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为了妻子和女儿,我愿意负荆前行。” 白枫一听想起那位神秘邓伯所说的话:“只是希望你回首而望,那里有你坚持的理由,为了他们请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为了身后之人而战吗?”白枫喃喃自语。 声音虽小,其余人听得分明。 胡悔若有所思,忽然笑道:“我也有身后之人,看来是我懦弱了。” 周东来不接话,因为他明白,未经人苦的道理。 胡悔带回警局,张洪周拿出新发现的证据,那是一张图片。 上面是一个把自己打包十分严实的黑衣人。 这是从光头男那里取来的。 张洪周回警局后,当天便调取白毛小子的案底,发现他并无大过,全是一些小问题。 只是小组一致认为不能轻易放过白毛,于是要求光头男帮助调查人件器官贩卖事情。 张洪周把介路生和胡悔的照片和声道发给光头男,让他们辩认。 而他们的回复是无论身形还是声音,胡悔都十分符合黑衣人的特证。 所以周东来收到信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去抓捕胡悔。 之前因为没有找到证据,又想到胡悔母亲的状况,胡悔被暂时释放。 现在回想一阵后怕,如果胡悔不顾亲情独自一人潜逃的话,之后会是一场大麻烦。 “这是你吗?”张洪周指着照片问道。 胡悔看一眼回道:“是。” “是你杀了陈榣吗?” “是。” “为什么杀她。” “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偏方,人肝可以治疗瘫痪。” 所有人闻言抬头看向这个年轻人。 张洪周皱起眉头,问道:“你相信这种即荒唐又没科学依据的偏方?” 胡悔听完,呆滞的脸露出少有嘲弄:“为什么不相信,如果科学能治好我妈的话?那么我愿意相信它。但是,它能吗?” “如果你是我,或许你也会做出与我一样选择。真是治好,而你们也发现不了我,那么,这难道不是一件完美的事吗?” 几人听着不禁感到一丝寒意。 如他所言,如果自己是他,事情也在如想的方向发展,那么好像真的是一件完美的事。 众人纷纷吐一口气将这种邪恶的想法驱出脑外。 无论如何,在他人痛苦获得的美好都是错误的。 胡悔看似冷静理智,但他的言论已经与疯人无异。 “所以你把肝给你妈妈吃了?” “是的,我煮粥给她喝了。可惜没有效果。”胡悔婉惜道。 众人一阵恶寒,居然真的给吃了。 “你母亲不知道?” “不知道,这些事不必让她知道。” “你是怎么杀害陈榣的。” “我在外卖里下了安眠药,然后她关门的瞬间用卡片卡住门锁。”胡悔露出轻笑:“她太大意了,每次都是一甩门就走了。我好几次见她连门都没关好。” 竟然如此简单,一切都是因为大意而已?回想陈榣房间的垃圾堆,忽然粗心大意关门也不是不理解。 同时,胡悔的话中也透露出他对陈榣生活习惯的了解程度。 所以对他而言,要想杀害陈榣并非难事。 “照法医检查的结果,陈榣死亡时间在七点之前,那么你是在七点前杀害她的?” “七点四十六分。”胡悔给准确的时间。 “介路生在八点左右给陈榣打电话,而且是陈榣接电话了。” 胡悔不屑笑道:“那个可怜的舔狗,我随便用电子合成声音就打发他了。” “我还以为他听到来了,想不到只有这种程度。” 提起介路生,胡悔神情丰富许多,仿佛一点瞧不起这个人。 ...... 胡悔第二天出现法庭上,对各项指控全部认下,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因犯故意杀人罪,胡悔被判无期徒刑。 周东来一组因为案件,声望再次升高,局长特批他们集体休假。 随着案件的结束,他们终于可以休息一番。 好事连番,恰好疫情减缓。 此时他们全部在海边休假。 “哈哈,想不这么简单。以前看电视总觉得很难破案,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嘛!” 官少鹏戴着太阳镜笑道,惹着众人一阵白眼。 这次官少鹏几乎没出力,现在居然大言不惭,真是狗。 “你们什么眼神,我也是队里一员。你们厉害不就等于我厉害,你们干活不就等于我干活吗?” 官少鹏不要脸的话再次迎来一阵白眼。 “玩一玩吧!可能明天就没机会了。”周东来道。 好的不灵,坏的灵。 周东来刚说完没多久便收到一条消息:“胡悔在监狱自杀了。” 第97章:她不吃肝脏 停尸间。 白枫、张洪周和周东来三人看着停止呼吸的胡悔。 生命有人们的眼中总是多资多彩,波澜壮阔。 当死神的到来,夺走我们珍惜也不珍惜的生命时,我们出生获得的所有,一点点获取也将一点点失去。 一切的色彩变成了世上最多人选择灰白色。 一切的感动,悲伤,痛苦,快乐...都回归虚无。 如同躺在金属床上的胡悔,他脸色灰白不见丝毫神态,裸露的身体亦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他怎么死的。”张洪周声音像冬天的寒气令人不适,脸上被一片黑暗笼罩令人无法看清表情。 “咬舌自尽。” 院法医说完悄悄偷看张洪周。 此时,这个男人跟她之前认识的张洪周完全不同。 没有坚挺的身姿,也没有气泡音。 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明明只有一步的距离却给人无法估量的距离感。 白枫也相同的感觉,他很早发现张洪周在调查胡悔的案子时,脸上总是挂着阴霾,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尤其到胡悔家中后,张洪周的情绪更加明显。 白枫不认为是因为麻烦,杨倩的案子同样麻烦不断,但张洪周不曾露出不耐烦的模样。 “狱警是吃干饭的吗?”张洪周说完直接离开了。 以前他可能会想办法多留一会,而现在只想尽快离开此外。 众人看着离去的背景,似乎感觉到一股不甘与愤怒。 张洪周走着走着,忽然双眼有些模糊。 胡悔的档案他一字不缺地看完了。 胡悔的人生或许像他的名字一般无悔,但却可悲可叹。 十七岁,大多数年轻人只会吃喝玩乐年龄。 不用说考虑将来压力,他们连自己的人生方向都不清楚,浑浑噩噩地渡过每一天。 然而同是十七岁的胡悔面临父亲去世,母亲高度的瘫痪,成年人都觉得举步艰辛的困境。 过去的时光无法挽回,从前放荡不羁成为过后,他没有后悔的时间,只能咬牙挑起家里重担。 刚刚还有好,有父亲的赔偿金帮助,至少还算稳定。 可是钱总有花完之时,胡悔尝试各种工作,最后只能当外卖员。 张洪周愤怒不是因为同情胡悔,而是从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在外面,他吸起了烟,想起往事,内心叹息:如果自己当初没能坚持下去,或许会跟他会一样的结局吧。 “太好了,张警官你在这啊!我找你好久了。” 张洪周闻声而去,看到保险公司的易曹向他走来。 他正疑惑易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方已经坐到旁边,道:“张警官,我敢保证那个胡悔和介路生一定是串通诈骗保险金。” 张洪周迷起眼:“说话要小心,你有证据吗?” 听到证据易曹目光闪躲:“证据吗...证据吗我没有。”支支吾吾后他又十分肯定道:“但是我用性命保持他们一定同伙的。“ “没证据你说再多也没用,胡悔证据确凿,当场认罪,不是单凭口说就能推翻的。” 张洪周盯着易曹的猥琐的脸,奇道:“我好奇,你为什么敢保证,又为什么一定要翻案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要翻,今天我被老板骂个狗血淋头,还要扣我工资呢?怎么可能不翻。” 易曹理所当然道。 “就为这点钱?如果我告诉你胡悔自杀了,你还要翻吗?” 张洪周说完以为易曹会有其他的表情,但对方的话令他厌恶。 只见易曹毫不犹豫说道:“他死关我有什么事,一码归一码。他死他的,我翻我的,有什么问题?” 张洪周点点头,他明白了。 这人属于完全的利自主义者,一切利益都只考虑自己,生命在这类人眼中分文不值。 “除非你能提供证据,否则我爱莫能助。” 张洪周说完便要走,这类人正是他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张警员等等啊!”易曹拉住张洪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洪周刚想挣脱,远处传来周东来的声音。 “他说得不错,如果没有证据请你放开他,不然我告你阻差办公。” 周东来和白枫走来,对张洪周道:“胡悔的母亲也自杀了。” 张洪周双眼一缩,默默低下,良久后:“走吧!” 三人无视易曹离去。 而易曹在后面咬着手指头,怨恨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无视我,你们一个个为什么无视我。我今天已经很难过了。” 他们来到一所大型福利院,自胡悔被逮捕后。 胡悔家中一个亲戚跳出来,把胡母送到最好的福利院。 三人脸色沉重看着胡母的遗体,她口中流出的血液证明她一样是咬舌自尽。 旁边的护工小心翼翼道:“我刚刚喂完她喝粥,之后她说累了,要休息一会。我回来的就时候就发现她已经...” “你们不是要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回来查房的吗?”张洪周问道。 那怕咬舌也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死亡,这段时间足够让人发现了。 护工有些愧疚,说道:“一开始我盛了一碗猪肝粥,她说不吃肝脏。我换粥给她喝了后,想着猪肝粥不吃浪费吗,所以我就....” 护工越说声音越低。 众人相信护工,他们早将胡悔杀人入狱的消息告知胡母。 失去儿子的陪伴,老人应该没有活着的念头,毕竟躺在床上的许多人眼里,活着不如死去。 死意已决,就算看得再紧也无用。 “你刚才说她不吃肝脏?”白枫突然向护工问道。 “是的,她说她从小一吃脏器就会吐,叫我给她换一碗。” 三人闻言面面相视。 周东来严肃道:“阿周,白枫你们找那个光头问清楚。我留下就可以了。” “是。” 车内,张洪周不断回想整个案件,胡悔是因为在网上看到人肝可以瘫痪才杀人的,他明确说肝已经被胡母吃了。 胡母则说自己并不吃肝脏,从刚才的情况,胡母一定没有说慌,那么就是胡悔说慌了。 胡悔已经认罪,他为什么还要说慌,难道是想掩盖什么吗? 第98章:迷离与无颜 明明已经尘埃落定的案子现在又扑朔迷离起来。 两人火速来到光头男的地盘,他们这次到来没有遇到头铁的小年轻。 想想也是,那次之后光头男肯定要整顿内部,不然再有小弟出来搞事他可保不住人了。 刚刚入内,脸上挂着淤青白毛小子热情上来招呼道:“张警官,白警官午安啊!你们是来找老大的吗?这边请。” 白毛语气亲切,态度诚恳,说完就请两人跟他走,那有还有之前的嚣张气焰。 小小一段距离,白毛至少回头偷看白枫五次。 搞得白枫一头雾水,心想:“这小子是不是被打成兔子了。” 但他不知,此时在白毛心中,白枫的已然是一位取人首级如昙花取物的武道高手。 能两指捏着西瓜刀不是武道高手,还能是什么? 说到底是一个小年轻,对这类事充满向往。 试想,一人对百士,笑谈轻袖过,轻描淡写折人心,白衣不粘血,回首万人伏。 别说小年轻,许多大个子也挡不了这诱惑。 “两位找我又什么事啊!”光头男笑着给两人倒茶,心里却在玛买批。 光头男以前作奸犯科的时候都不见警察找的那么勤快,现在从良反倒天天找他,这算什么事啊! “你知道是谁在贩卖器官吧!让他把具体信息说出来,比如那次到底卖是什么器官。”张洪周道。 光头男一愣神,问道:“什么意思?我之前不是说给你听了吗?” “我要的是具体信息,懂不懂!”张洪周一字一字地说道。 光头男当然听懂了啊!但是能告诉警察吗? 之前透露的信息已经让他处境艰难,如今是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走漏消息迎来报复。 而现在居然要他把具体消息透露给警察,那不是要他的老命的吗? 光头男当即拒绝,疯狂摇头:“警官你这是要我老命啊!不行不行。” 张洪周冷笑:“不行也得行,你以为你之前告诉我们的信息就不足要你的命了吗?” “天真!那些舔刀子的人知道你买料给警察,他们一样要你命。” 光头男闻言脸色变换,陷入两难。 确实,他之前所爆的料足于让那些人起杀心,但他好歹也是讲义气的人,怎么可能出卖兄弟呢! 张洪周看到光头男已经动摇了,下一句话直接压死他最后一根侥幸的稻草。 “不怕告诉你,我们已经通知特派部队调查地下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了。相信很快就会将那群恶徒一网打尽,到时候我一样能知道具体的信息。” 矛盾的光头男一听,顿时瞪大眼睛,吞吞吐吐:“这...这.警官你这..不厚道啊!” 张洪周的举动毫无疑问将他推下火坑,一旦查起来,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厚什么道。贩卖人体器官,你那个字听不懂,这可是重罪。我们怎么可能让这种人逍遥法外。”张洪周道。 他们是警察,怎么可能放过此等恶徒。 之前没必要告诉光头男而已,某种程度来说,的确对他有些不厚道。 但警察需要对黑社会厚道吗?显然不用,大家都是取其所需罢了,谈不上有多深的友谊。 光头男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张洪周见状也不好做得太绝,道:“放心,你好好配合我们。到时候我们自然会处理好后续问题,不会牵连到你的。” “而且你以后只要不太过分,我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光头男闻言,心中嗤之以鼻,这是把他走狗了吗? 心有不爽,但他选择忍让,因为黑衣人曾说道:“大世即将来临!届时,世界会大洗盘。” “到时候看谁给谁当走狗。”光头男心里yyds,脸上却是满嘴阿谀:“是是,警官说得是。肯定是不能放过他们的,我这就去帮您打探消息。” 张洪周满意点点头,打开手机发一张照片过去道:“还有,帮我找一个人,我想他在还在a市,以你的人脉想找到他,相信不是难事。” 光头男看着手机中的照片道:“没问题。” 而照片中的人正是胡悔被捕后,不知从那跳出的亲戚。 刚才他打电话给这人时,发现对方居然是个空号。 现在整件事越发迷离,他们只想尽快弄清真信,为此不惜动用黑白两道的能量。 只是随着胡悔的死亡,他们失去大半线索,大大增加寻找真相的难度。 而且他的死亡会被认定畏罪自杀,所以他们翻案难度更大了。 但易曹的话给张洪周破案的灵感。 易曹之前一直态度坚决表示:“介路生和胡悔是团队的,他们合伙骗取赔偿金。” 现在不排除这种情况,所以他们不打算就坐这里等待光头男的消息。 医院。 两人找到了介路生的母亲-丽泷婷。 她此时正和介路生悠哉地聊着天,看来的巨额的赔偿金减少他们许多的烦恼。 两人的到来显然破坏和蔼的气氛,他们露出少许的惊讶外无其他神情。 “两位警官有什么事吗?”介路生起身问道。 张洪周看一眼丽泷婷回道:“有些事想跟介先生单独聊聊,不知你方便吗?” 介路生一听,微微挑眉,向丽泷婷说一句我马上回来后,便跟着两人来到外面的小亭子。 三人相对而坐。 张洪周直言不讳道:“介先生,你知道胡悔死了吗?”说完死死盯着他的脸,想看到意想中的表情。 介路生皱起眉头,道:“我不知道。但是这样的人渣死了也好。” “呵呵,的确。只是一个杀人犯而已,死了也好。”张洪周笑道,突然话风一转:“但是,他母亲可能是因为儿子的离开,一时想不开也跟着走了。” 介路生眉头皱更深,随后放松叹息道:“世事难料,我很抱歉。只是不明白张警官为何对我说这些。” 白枫向张洪周投去目光,意示他再下点猛哦料。 介路生的反应就像我已经得我想东西,对其他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根本看不到他们想要的表情。 “呵呵,只是有个人对我说,他愿意用性命担保。”张洪周说着靠近介路生,盯着他的眼睛:“他说啊~你跟胡悔合伙骗取赔偿金,不知介先生对此有什么看法。” “呵呵,看法?”介路生冷笑,双眼丝毫不惧与之对视:“是谁说的?如果警官能将这个人带来,我将感激不尽。” “胡悔跟我合作他能什么好处?锒铛入狱?还是你说他已经死了?无论是那个结局我都看不到他在那里能获得一点好处,真是笑死人的说法。” “麻烦你把那人带来,我好让他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介路生恶狠狠道。 一副真的要将易曹告上法庭的样子。 两人眼神隐晦交流,心知很难从介路生身上获得线索。 “我当然不相信他,这次来只是想和介先生聊一会。”张洪周道。 “那么,你问完了吗?我还有事做。”介路生冷冷道,言下之意是不想跟你聊了。 “既然介先生有事要忙,我们先离开了。” 介路生呆呆坐在原地,直到不见两人的身影。 双拳慢慢握紧,眼角泛红流下眼泪,咬牙压抑道:“蠢货,你是想让我死了也无颜面对阿榣吗?” 第99章:美好的结局? 周东来处理好胡悔的母亲的后事,回到队伍一起调查案件的真相。 可惜最重要的人物胡悔自杀,所以一直到晚上他们也未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就在众人认为今天徒劳无功时,光头男带来两则消息。 一是之前卖掉的器官是肝脏,那么就可以确定一事,胡悔说谎了。 他根本没有把肝脏给吃掉,而是卖掉,如此一来,他之前口中偏方也是假的。 他为什么要说谎?他已经将所有指控都认下,说谎与否对他而言都是一样。 虽然只是几天的相处,但白枫等人认为胡悔绝对不是那种死后,还要说谎戏耍他人的人。 那么,他说谎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对他来说比命更重要。 还有既然卖掉的肝脏,肾脏又去那里了? 疑问太多,他们只好处理光头男带来的第二则消息。 “枫哥,老大让我把人送来,您看看是不是这个。”白毛把一个精瘦的男人压到白枫面前。 “兄弟轻点,轻点,我能自己走。” 白枫看去,这个正是自认是胡悔的亲戚。 “你们在那里找到他的?” “嘿嘿,在酒吧找到的。我们过去的时候,他正在豪气大喊,今天全场由他买单。”白毛笑道。 “把他给我,你可以回去。” “好的枫哥。” 白毛把人丢下后便离去了。 白枫把人带到审讯室,精瘦男是软骨头,张洪周随便吓唬他几句,他便将所有事抖了出来。 如他们所想,他不是胡悔的亲戚,有人给他一笔钱让他假冒胡悔的亲戚,叫他把胡母送到福利院。 众人恍然大悟。 难怪之前胡母看到这个亲戚有些惊讶的样子,但精瘦男悄悄对胡母说几句话后,便任由他送到福利院。 众人见胡母没有否认,自然而然认为精瘦男就是她家亲戚,所以就没有追问。 “大哥,我真不知道那个人长啥样。他又是墨镜又是口罩,遮得严严实实的,天又黑,真是一点都看不到啊!”精瘦男叫道。 他当时没多想啊!路上碰到一个人,说是帮忙办一件事给五千块钱。 一开始以为有套路,后来一听只要假冒别人的亲戚,帮忙把一位病人送到福利院就可以了。 他心想这是好事啊!做好事还有钱领谁不接。 不曾想,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居然牵连命案,如果知道有命案,打死他也不敢拿这五千块钱。 “那你还记得他的声音吗?”张洪周问道。 “声音的话。”精瘦男摸摸脑袋仔细回想:“应该有点印象。” 白枫打开介路生的录音让他听。 精瘦男把耳朵贴上去,闭上眼睛细细感受。 “有点像,有点像,又不太像。” “到底像不像。”张洪周不耐烦问道。 精瘦男不好意思笑道:“那里没认真听,脑子全想着五千块了。” 张洪周听完想骂人,简直是浪费时间,完全没有一点用。 之后他们尝试各种办法:比如调查介路生的资金流动等等。 可是依旧找不到一丝破绽。 晚上九点。 额受打击的张洪周来到墓地,看着面前的墓碑,上面有两张照片,正是那两母子。 照片上他们笑得很开心,仿佛没有一点儿烦恼。 放下手中的鲜花,自顾自道:“你们想我找到答案吗?应该不想吧!毕竟你就算死了也不愿说出真相。” 张洪周有些迷茫,案子也定下,就算找到背后的真相又如何,理在地下的两人需要真相吗?他不知道。 此时他的背后缓缓走来一人,张洪周听到动静,猛地回头问道:“谁?” 走在黑暗中人慢慢显现模样。 张洪周看清楚来者之人的面孔,脸上浮现惊讶。 “是我,介路生。” 介路生手拿鲜花和袋子,脸上沉着没有一丝之前哭哭啼啼的样子。 只见他放下鲜花,坐在地上从袋子拿出清酒,一杯一杯倒满。 倒一杯墓碑之上,自己又喝一杯,随后又再次满上。 张洪周静静看着没有出声打扰,心想这模样分明是在敬酒。 介路生推一杯到张洪周道:“喝吗?” “你在搞什么鬼,你不是恨他吗?”张洪周问道。 “恨?”介路生自嘲:“我说恨他吗?” 张洪周闻言认真回想,对方好像真没有说过恨胡悔。 “我知道你们还在查这件案子,你想知道什么不如我来告诉你?”介路生看着他的双眼认真问道。 张洪周越听越迷糊,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内幕?难道他们真的是合伙骗赔偿金的吗? 那么之前在医院问他的时候,他不承认,现在反倒自愿说出来,这是在耍他吗? “我想知道全部。”既然如此,他倒是看看对方想耍什么花样。 “可以。” 介路生看着墓碑,开始讲诉三个人年轻的人故事。 故事一点不复杂,甚至很简单,简单到离谱,但张洪周却越听越沉默。 三人确实是在骗取赔偿金,只是陈榣是的真的死,而胡悔也是真的死了。 ..... “动手吧,胡悔。”陈榣躺在床上对拿着手术刀的胡悔说道。 胡悔面无表情道:“等安眠药发挥再说。” 陈榣微微一笑:“好听你的。” 女子在药物作用下,很快睡着了。 胡悔拍拍她的脸,确实她没有知觉后,深吸一口气。 很快床上满是血迹,胡悔把器官放在外卖箱里的特殊容器,从容离开。 晚上他通过介路生找到地下组积卖掉肝脏获得一笔现金。 随后两人被捉完全在他们意料之中,一开始胡悔否认是为了令谋杀更真实好骗取赔偿金。 介路生的伤心不假,因为陈榣真是他女朋友,所以他们才发现不到一丝破绽。 满地的垃圾也故意隐埋证据扰乱视线而已。 “胡悔和陈榣为什么愿意这么做。”张洪周道。 “因为啊!计划就她提出来的啊!而且原计划是由我担任胡悔的角色。”介路生淡淡道。 张洪周听着张口结舌,他们计划中,胡悔一角最终只有一条路可走,无期徒刑或者死,这样一条不归路居然还有人抢着做? “很惊讶吗?”介路生笑道,随即从身上拿出一本日记:“这是胡悔的日记本,你想看看。” 张洪周接过随便打开一看,忽然间如同哑巴一样, 里面记录着一个年轻人的绝望,记录着他是如何失去眼中的光,而在最后一页写着:活着好累,好痛苦! “我跟他的经历相差无几,陈榣则是...”介路生说着眼中有些空洞,很快又笑了笑:“说到底我们只是一群找不到活着意义的可怜虫。” “知道真相,你要捉我吗?” 身为警察的张洪周应该捉他,但却怎么都不了手,因为他曾经也社会最底层的人。 非常明白,他们这类人一旦走不心里的障碍,最终便走向深渊。 忽然,他认为一直在追求的真相好像没有任何意义。 捉走介路生,那么故事的结局就是五条命.... 他希望有别的结局,相对美好的结局.... 所以他独自离开了,介路生呆呆在后面看着他,突然嘴角挂起邪魅的笑容。 第100章:虚伪者之心 一家百层豪华酒店的最上方。 介路生手拿昂贵的红酒站在全景玻璃窗前,嘴角持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俯视灯火辉煌的a市。 这是他最后留在这个城市的日子,明天他将毫无留恋地去往他处。 一切如想,他才是最大的赢家。 在他眼中,无论是警察、陈榣和胡悔都是棋子罢了。 他出色的演技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再见了!我可悲的朋友们,感谢你们有努力。”介路生一口喝完美酒,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藐笑。 啪啪啪啪 突然,一阵掌声在富丽的房间响声。 “谁!”介路生迅速转身厉声问道。 如同被人逮住的盗贼,他的声音显得急速而又心虚。 光线不及之处,一位金发男子一边鼓掌一边走出阴影:“精彩,太精彩了。介先生高超的演技着实令人敬佩,您说得一点没错,他们只是一群沉迷在你戏剧中的可怜虫而已,不值一提。” 若是白枫在此,必定认出金发男就是青元医院为丽泷婷做肾透的金发医生。 介路生双眉紧皱看清来人,问道:“珂芮金,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位合格的表演者,每个细节必须到位,他很确定已经将房门锁死了。 明明没有声响,但对方却像幽灵恍惚骤现,令人不安。 “呵呵,介先生不必紧张。”珂芮金像房间的主人,微笑着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然后细细品尝。 “沸来得系列中的意浓,介先生好口味。” “你还没有回答的问题。” 介路生双眼不放过珂芮金的每个动作,脑中不断推测对方的来意。 “何必在意,我虽然演技不及介先生万一,但想问可爱的前台小妹妹拿一张房卡,还是轻而易举。” 介路生闻言内心冷笑不断,他不怀疑珂芮金对女人的杀伤力。 但这家酒店的前台不是那些的无知小妹,他们需要保守客人的信息,所以别说房卡,外人就连几号房入住了谁都不会知道。 即然珂芮金满嘴胡话,他没必要继续问下去,一转笑脸:“我自然相信金医生的魅力,不知这次你来找我...” 介路生说着坐到珂芮金对面:“是有什么事吗?按照我们的约定,陈榣的肾脏我已经给你了啊!” “你我当然无欠,只是作为合约的见证人,有些问题我想请教你。” “请讲。” 介路生伸手意示珂芮金继续说下去。 “我记得,合约中写明,你必须要照顾好胡悔的母亲。” 白枫等人在这的话,一定对两人的对话震惊不已。 看似和蔼的珂芮金居然也参与案件当中,听口气还是一位重量级人物。 “胡悔是我供介绍给你认识的,他的笔记也是我给你的,你们更是在我的见证下签订契约。”珂芮金摇着杯中红酒不紧不慢说道。 “但最后,介先生似乎并没有履行契约啊!” 介路生再次皱起眉头。 他墓地对张洪周说的是真话,但他和胡悔并不熟。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珂芮金为他介绍了胡悔,后面才有这个计划。 为保证计划顺利进步,两人一切联系都是由珂芮金作为中间人进行的。 契约中,胡悔无论是入狱,还是被执行死刑,他都必须照顾好胡母。 他确实是这样做的,只可惜胡母居然自杀了。 按道理他没错,但按契约他就有错。 “胡悔的母亲突然自杀,我想这事应该不能怪我吧!” “呵呵。”珂芮金笑了,笑得介路生心里发毛。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讨厌计划之外的东西,契约就是契约,既然说好就一定要按契约行事。”珂芮金收起笑容淡淡说道。 不知为何,介路生看到珂芮金这副样子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那你想干嘛。” 珂芮金没有回答,慢慢走到介路生身后,双手放在他的双肩上面。 介路生摸不着头脑,只是心里不安越发明显,刚想开口问对方要干什么却发现自已好像被冰住了。 任由他怎么向身体发出那种指令,身体就是不能动。 “他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动不了?”他双眼不禁流露惊慌,怀疑自己被珂芮金用上某种邪术了。 “你以为你很聪明,能玩弄所有人?你难道从未想过我其实也在一直玩弄着你?” 对方失去刚来的热情,语调像零度的水一样冰冷。 介路生大惊,心想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也是一枚可悲的棋子吗? 他曾想过珂芮金为何要将胡悔介绍给自己,要知道,谁都不会去做没有好处的事。 但珂芮金用自己病历打消他的顾虑,他说他的肾脏有问道,需要换肾,而陈榣的肾刚好适合他。 他去检验病历的真假,发现是真的后便没有多想。 现在对方所说和话,好像根本不是为了陈榣的肾,不,也可能想要得更多。 介路生忽然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今天真的要交待在这。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一句不完整的话:“我.....钱...你。” 珂芮金笑了笑:“介先生好毅力,居然还能说话?真是一位可敬的人。” 介路生那怕看不到珂芮金的脸也知道对方肯定是嘲笑他。 他想骂娘,大意了,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不需要你的钱。” 介路生内心更加慌张,连钱都不要了,那么自己还有什么能让他看中的。 未能想通,他的眼球子跟随珂芮金身影。 只见珂芮金来到他跟前,说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放心,不会痛的。” 不会痛?介路生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突然感觉身体抖了一下。 一股无与伦比的巨痛从胸口处传来,疼痛好像铁钳,它死死钳住喉咙,只是一瞬间,他感觉就要窒息了。 双眼泛白,想要晕过去,可惜没晕到。 “呃~” 如此疼痛他只能发出一声不完整的呃叫。 疼痛让毛孔不断分泌汗液,很快凝结成汗水从头上滑下。 他费力向珂芮金手中看去,只是力气不断流失,视线变得模糊,只是在他手中隐约看一颗还在跳动的红色物体。 “这是我的心?它那么....红吗?” 在生命的尽头,最后回响在耳边的话是:“不会痛的。”我草尼玛不会痛。 珂芮金拿着跳动的心脏从椅子坐起,嫌弃看一眼胸口开个了洞的介路生。 是的,介路生被活生生挖出心脏,大量血液从尸体流下染红了地板的动物皮毛。 “虚伪者之心,就让主来净化你吧!”珂芮金说完身体如同幽灵一般,消失在房间内。 第101章:谛听 平江警局。 周东来一组人忙碌许久,对他们而言是不少的负担,现在终于可以停下脚步休息一会,大家都很珍惜难得的休闲时光。 每个人舒舒服服躺在椅子上,悠哉做着自己的事。 老大周东来休假,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张洪周坐在主位吃着炸鸡翅膀,目视从大爷那买来的书。 白枫边吃徐莺莺送来的午餐边看着手机,而坐在旁边的夏露并不满足于自己丰盛的午餐,时不时从白枫的便当“偷走”食物。 对夏露的行为,白枫自然是视若无睹,双眼在手机里寻找自己关心的事。 他所关心的事无过有二,一是父亲,虽然父子二人关系微妙,但总归血浓于水。 如今社会可不安稳,到处是疫情,直到现在他只收到白健茂一条简短的回复:“我没事。”之后便又了无音讯。 这让他有些不安。 二是恐怖的弥猴,不出意外全网没一条关于弥猴的信息,早在住院的时候他便在网上翻找过弥猴的信息,发现一条都找不到时候他就猜到什么了。 果然回到警局后,局长开会通知大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提起任何关于生态管理局发生的事。 如此明显,是个人都知道是国家封锁了消息。 即使这样,他也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那怕一丝也好。 忽然一阵急叫打破办分室和谐的气氛。 “周哥周哥。”官少鹏一路小跑到正在看书的张洪周面前。 张洪周放下手中的《富婆的宝贝》,仔细用书签别好,问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要像我一样淡定。” 官少鹏缓一口气,道:“介路生死了。” “谁?”张洪周不可置信从椅子上伸直腰,口中的炸翅碎屑喷到哪里都是,哪里有淡定的样子:“你说介路生死了?” 自己明明昨晚才跟那个吊毛聊天,今天就凉了?他奶奶凉得比明星嫖娼还快,转眼就变成路人甲。 “是啊!死得可惨了,胸口开了大洞,活生生挖去心脏。”官少鹏摸摸自己的胸口,尽管没有亲眼目睹,但他感觉自己胸口一阵痛。 “周哥,那边不是已经收网了吗?”白枫问道。 他听到介路生被人挖去心脏,第一时间想到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 这个地下组织现在是越来越嚣张,接连作案简直不把执法人当回事。 “还没有。”张洪周擦干净嘴巴,继续道:“老大说具体的情况比想象的糟多,他们打算继续放线,准备连根拔起。” 说完,他向官少鹏问道:“没找到犯人吗?” “没有。” 闻言,张洪周无奈敲敲脑袋,觉得脑壳疼。 他不至于听信介路生的一面之言,一早把昨晚对话内容告诉了小组里的人。 他们对介路生的话进行分析,若是对方说的是真话,那么一直追查下去或许真的没有意义。 但如果他说谎了,说明介路生的城府太深了。 综合他之前的表现,和如此狡猾的狐狸对弈,穷追猛打效果甚微,所以他们决定假意放手,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然而他们不知道,介路生就像一个双面人,一个复杂的矛盾体,他对胡悔和陈榣是真,而另一面无情人也是真。 真真假假参差其中,他们才发现不了介路生的问题。 “距卤味,麻烦啊!”张洪周吐槽道。 凳子都没有坐热又要干活,不吐槽就有鬼了。 刚刚决定让介路生慢慢蹦哒,等他放松警惕再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谁想到,他还没开始蹦哒就凉了。 不出意外,接下来又要他们接手了。 果然,办公室马上来人叫张洪周去宋闯哪里。 等他出来时,只见他向众人一摊手。 大家瞬间明白,行,又得干活了。 “走吧!去找老大取经,随便蹭吃蹭喝。”张洪周还没有吃饱呢,干脆到周东来家里蹭吃顺便征求意见。 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做,没有心里负担。 夏露一听蹭吃蹭喝高兴得跳起来:“好哎,有的吃喽,我们快点走吧!” 她一脸天真又迫不及待的样子让众人心情好了不少。 张洪周来一个摸头杀:“好好,我们现在就走。”他拿起书带着他们上车。 白枫开车,官少鹏坐在副座,张洪周和夏露在后排。 车内空间小,对于喜欢蹦蹦跳跳的夏露实在难受。 她一会看看窗外,一会玩玩手指,最后缠上正在认真看书的张洪周。 “周哥你在看什么?” “书。”张洪周双眼不离书,随口回道。 “我能看看吗?”夏露看到张洪周认真的模样不由提起兴趣。 “可以。” 副座的官少鹏一听笑出声来,道:“周哥你是想教坏小孩子吗?小心老大捶死你。” 张洪周看的书不就是从大爷那里花二百五买来的《富婆的宝贝》吗?让一个小女孩看这种书,周东来真的会捶死他。 说实话,官少鹏好奇书中的内容,张洪周一看就是那种不会看书的人,今天一早竟然抱着书没松开手,到车里还要看,属实怪异。 难道里面真的有介绍一些神奇的技能吗? 有没有通讯录无所谓,他主要是想学几招,男人嘛,技多不压身。 “你想多了,那个大爷卖假书,标题与实际内容严重不符,我下次一定举报他。” 官少鹏一听来兴致,不是富婆录张洪周还能看到这么入迷?正想问一下里面写什么的时候,夏露像小学生一字一句将书中内容朗读出来。 “谛听,祥瑞之兽。集群兽之像于一身,聚众物之优容为一体,有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可以通过听来辨认世间万物,尤其善于听人的心。” “哈?”官少鹏瞪大眼睛:“谛听?周哥你是在看山海经吗?” “不是,这本书有些奇怪。这书有些奇怪,莫名吸引着我?”张洪周语气带着不解。 书中内容仿佛有魔力一般,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挪不开视线。 “可能是邪书,你还是早点丢了吧。”官少鹏劝道。 “再说吧。” “到了。”这时白枫开口道。 夏露早就等不及,一停好车她蹦蹦跳跳下车后,轻车熟路跑到前面按门铃,边按边喊道:“老大我们来看你了。” 张洪周三人才刚刚来到门前,夏露已经一连按五下,只是里面不见回应。 白枫忽然鼻子涌动,神情严肃伸手制止想再次按铃的夏露。 几人不解看向他。 “怎么了。”官少鹏问道。 “有血腥味,很浓的血腥味。” 白枫的话让张洪周泛起强烈的不安,他拿出手枪低声道:“破门。” 迷迷糊糊的夏露不知大家突然紧张起来,呆呆看着门。 白枫点点头,一脚飞出大门应声而倒。 门倒的瞬间血腥味更加浓郁,在前面的张洪周也闻到了,内心更加不安。 两人迅速冲进去,转角一看,两人突然像中了定身咒一动不动。 夏露要比官少鹏要快一点,她跟眼看上去,双眼一白晕了过去。 官少鹏刚好在她后面伸手接住快要跌倒的夏露,边看去边问道:“发生.....” 他没说完,瞳孔急速扩大,嘴巴不受控制张开。 “啊~~” 刹那间,惊恐的惨叫响彻整个房子。 第102章:周东来的死去 ...... 官少鹏的一声惨叫吸引来数个大汉,他们自称是夏露的保镖,目睹房内场景后不由分说便要带走夏露。 谁都不会让突然冒出的陌生人要带走自己伙伴,他们当即拒绝。 几个大汉一开始想要动粗,但挡在前面的白枫给他们莫明的压迫感,所有他们打通一个电话,最终官少鹏担保让他们把人带走。 事后官少鹏没有作出解释,只是道:“他们不会有问题的。” 此时,周东来家中周围拉满黄色的警戒线。 张洪周失魂落魄坐在小花圈上,整个脸埋在阳光照不到的黑暗内,只有熟悉的人才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而官少鹏和白枫脸色阴沉坐在旁边。 很快,房子里面抬三副担架,上面不透明的白布说明担架上是三具尸体。 张洪周脸上不见任何表情,抬起头双眼淡漠看它们被抬上车,脑海挥之不去的一幕再度清晰起来。 大厅内,周东来的妻子手脚尽断被人吊死天花板上,身上是各种伤痕,有刀伤有鞭痕,脸上挂着惊恐与痛苦,可见她死前受到多大的折磨。 周东来被绑在椅子上,身上插着三把刀,每一把都避开致命伤,仿佛凶手故意为之为之,目的就是让他感受到痛苦。 然后又被活生生割去舌头,挖去双眼,那怕是空洞的眼框,目视之人亦感受到其中充斥无边的愤怒与痛苦。 最令人难于接受的是,凶手连他幼小的女儿也没有放过,残忍的虐待致死。 张洪周不断想起老大一家三口的惨状,双眼泛起红丝,指尖被握得发白,没有表情隐藏着的不过是难以抑制的疯狂。 “我会让他后悔的。”张洪周不带感情道。 其余两人没有说话看向他,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们也不会放过凶手。 官少鹏更是拿出手机,打通一个电话:“帮我找个人,要活的,要快。” 最后他直接吼了出来,他终于不再隐藏,他很喜欢小组的气氛,比家里还要舒服,而且早就认可小组的每个人,尤其是周东来是打心底尊敬,所以十分珍惜这一段友谊。 他无法接受周东来被人残忍杀害的事实,明明一个是老好人,为什么还要被杀,难道天道真的如此不公吗? 周东来的死状让他在心中决定,一定会凶手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他能做到,也有能力做到。 其余两人不知道官少鹏刚才的电话代表什么,那将会是a市各处暗流涌动的时刻。 三人起身最后看一眼周东来的家,此时这个家不再温暖,剩下的只有冰冷。 心中的恨意让他们等不了一秒,恨不得现在就要把凶手揪出来。 最有效的办法无疑是查监控,周东来的房子周边有许多摄像头,家里也有全套智能家居。 若是能从这两方面找到线索,凶手可能今天就会落网,而他们也会用自己的方法了结凶手。 在如此多的监控下,他们想着就算不能直接找到凶手也基本能锁定他。 可现实狠狠打了他们一棍,凶手的谨慎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 张洪周呆呆看着监控,不停自言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连影子都没看到。” 周边的监控把周东来的家全部覆盖,正门更是有两个监控,所以凶手要想避开监控不留痕迹地进入到他家是不可能做到的。 而他家的智能家居被人关掉电源关掉了。 在外面的监控中,周东来家里曾停电一分半钟,这说明凶手是有人在家时暂时切断电源,然后摸进去关掉了智能家居。 这能做到吗?那怕没电,像周东来这种的经验丰富的老警官会让人摸到家里关掉智能家居? 张洪周完全不能相信凶手有这等能力。 这时阮医生打来电话告诉他,周东来和他的妻子是头部受到重击晕倒失去反抗能力后被人绑起来的。而他的女儿和妻子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 张洪周听完,颤抖的放下手机。 “啊~”他一声怒吼猛地砸上桌子,桌面的小物件纷纷弹起。 白枫理解他的愤怒。 根据已知的信息加上亲眼目睹第一案发现场,他们已经还原整个案发的经过。 凶手用某种方法避开的摄像头,先是断电摸进周东来的家里搞定智能家居,打晕周东来和他的妻子,又把他的女儿捉起来。 然后在他面前不断折磨他的儿女,最后把三人残忍杀害。 这无疑是一起谋杀,凶手就是冲周东来一家来的。 本想着今天就能把凶手揪出来,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周东来一家被害时间在早上十点,凶手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必然有绝对的把握,加之他心思缜密,要想把他揪出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在悲伤与愤怒的加持下,白枫等人不吃不喝一直寻找线索,可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晚上十一点,官少鹏回来了。 他的脸色难色告诉两人他暂时也没有发现。 停尸房。 三人沉默不语围在周东来的尸体旁边。 那怕失去了眼睛,他们依旧能从周东来的眼框看到他的痛苦、无力、不甘、愤怒...... 有些人只是家人去世便难于接受,更不用说周东来亲眼看着的妻女在自己面前被折磨杀死而无能为力,谁能知道他当时多么的绝望。 张洪周慢慢将白布重新盖上:“放心老大,他不会活多久的。” 第二天。 不仅平江警局出动全部警力,其他地区分局也纷纷被人进来调查,连上面也派特使下来支援。 警员一家被残忍杀害可不是一般事件,这是对国家挑衅与蔑视。 警员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其他民众呢?他们岂不是更危险! 张洪周心不在焉听着特使与宋闯的高论,他对这些人没多少信心,他们至少来回周东来家里十多来次。 凶手的不是一般的谨慎,他们根本找不一点指纹,残留物..... 而且他希望自己能找到凶手,然后用自己的方法了结他。 会议结束,三人回到办公室,几人昨晚没睡,现在身上都透露着疲惫感。 张洪周打开录像带,这卷录像带他已经看了不了五十遍。 这个摄像头比较远,角度正对着周东来的家门口,而摄像头几乎把他家三个面全拍到了。 早上行人不多,只有寥寥几人经过他家的门口,他们就早问过这几个人,他们都回答都是千篇一律,没有发现异常。 九点时分,周东来从里面出来倒垃圾,看着熟悉的人影,众人眼睛有些湿润,他们永远失去一位良师益友。 周东来倒完垃圾往回走,一只黑白相间的二哈刚好路过,它停下脚步朝他家看一眼又离开了。 白枫和周东来认出这只二哈,正是那只拿刀砍娘娘腔的狗,但是他们都没有在意,这时谁会在意一只二哈。 第103章:好可怕的人类 第三天。 张洪周和白枫神情索然坐在阿奔店里。 他们动用所有能量,黑白两道凡是能拉动人全部动员起来。 光头男为此苦不堪言。 夏露回来一次,没有穿警服带一个保镖过来,红着眼睛留下一句我也会帮忙后便离去了。 看样子,夏露背后的势力不放心她留下。 但她有这份心,众人已经很感激了。 毕竟她身后的能量不同凡响,有她帮助相信很快能找线索。 只是多股势力三天不眠不休四处寻找线索。 天不随人愿,别说凶手的样子,他连一丝痕迹也没有找到,其他小组亦是同样的情况。 数天努力无果,加上休息不规律,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打击下,张洪周现在的模样比白枫第一次见他时更加憔悴。 缺少睡眠让他的脸色腊黄,厚重的黑眼圈堪比烟熏妆,双眼血丝密密麻麻,下巴的胡子又长又乱。 白枫相比好一些,因为身体的原故,所以看起来有点疲惫而已。 “吃点吧!”阿奔端来两碗满满的牛杂,他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只是寡言的脸上带着几分悲伤。 周东来是他大舅,大舅受此灾祸他的心里很难过,也想警察尽快捉到凶手,然后亲眼见证他受到应该的惩罚。 只是看着张洪周等人为自己大舅四处奔波劳累的样子,不由劝道:“天网灰灰,疏而不漏。他跑不了的,不要太强迫自己。” 白枫读懂阿奔眼中的关切之意,回道:“他不仅是你大舅,也是我们的队长。” 白枫十分尊重这位长者,从他身上学到许多东西,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所以是打心底敬佩周东来。 如今兢兢业业的周东来被人杀害,心里除了气恨不平外,更多的是意难平。 张洪周拿起碗大口大口吃着,那怕美食在前,他也没心情享用,口齿不清道:“他跑不了的,就算用尽一生,我也会捉住他。” “一定会。” 张洪周不断重复这句话,像个饿死鬼疯疯狂吃食,粗鲁的动作让汤水洒到各处到是,桌子,衣服... 其他人停下筷子纷纷看来,目光带着不解,甚至有人低声道:“他是不是疯了。” 白枫轻轻推推他:“周哥,醒醒” 但张洪周犹如魔障,丝毫听不到外界的话,神智不清不断自言自语:“他一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候我一定捉住他。” 白枫几次尝试无果,神情严肃起来。 他不相信张洪周因为疲才变成这副模样,肯定是周东来的离世才令他产生巨变。 这时一只黑白相间的二哈吐着舌头路过,看一眼疯疯癫癫的张洪周。 睿智的眼神好像认出了两人,坐在地上吐舌等吃。 但阿奔和白枫现在那有时间管它,不停呼唤张洪周。 “这人怎么了?上次我饿十顿也没他吃得那么快。” 一道莫名声音像针扎进张洪周的脑袋,让他失去焦距的眼睛瞬间凝聚,东张西望问道:“谁在说话。” “周哥,是我们。”白枫见张洪周恢复意识放下心来,正想叫他休息半天。 只是尚未开口,对方的话又让他提起心来。 “不是你。”张洪周摇摇头:“刚才是谁在说话。” 阿奔和白枫相视一眼,神情越发担忧。 刚才明明就他们在说话,而张洪周却说不是他们说话。 方才见他清醒,以为没有大问题,现在看来不仅问题还在,还演变成大问题。 “是谁在说话,快出来!”张洪周不顾众人喊道。 “老子不就在你面前吗?喊什么喊,我都快饿死了,快丢块肉来大爷尝尝。” 声音再次在张洪周脑海中响起。 是的,不是听到而是直接在脑子响起,就好像有个人在脑子里说话一样。 所以他才那么关心那道声音的来源。 面前?张洪周在前面看了看,发现前面什么都没有啊! 低下头才看到一只二哈正对着他。 鬼使神差,他居然向条狗问道:“是你在说话?” 围观之人见状无不低声说道:“这人肯定是疯子,竟然跟狗说话。” 阿奔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张洪周是他朋友,是大舅的兄弟。 现在好朋友为了大舅的案子居然就成一个和狗说话的疯子。 他无法忍受,无法看到张洪周这个样子,冲上去一把捉住他肩膀,喊道:“洪周醒醒,不要这个样子。阿舅看到你为他变成这个样子,他也不会高兴的。” 谁知张洪周推开阿奔,直接跪在地上,他认出二哈,记得它在案发当天曾经路过周东来的家。 “是你在说话对不对。”他再次问道。 “当然是老子,我叫给肉,你跪在我面前干嘛。” 张洪周慢慢睁大眼睛,真是这只狗在说话。 这一遍他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一丝曙光。 这只二哈当初路过周东来家时,停下脚步朝里面看一眼,它不会无缘无故停下,肯定是发现什么了。 狗在某方面比人强太多,比如嗅觉就比人类一千二百倍。 “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老大家里看到什么了。”张洪周拾起失去的信心。 多股势力加上顶尖的团队都未能找到线索。 现在找一根稻草,他拼命也要抓住。 他抓着二哈就是一顿摇晃,还好他们今天没穿警服,不然他今天肯定上新闻头条。 阿奔虎目含泪,当初一个好好的人现在居然变成这副模样。 他冲上去决定打醒张洪周,但被白枫制止了。 白枫综合自己的情况想到某种可能性,对阿奔道:“他不会有事的,我用命来担保。” 阿奔看到白枫认真严肃的眼神,咬牙一甩手。 但旁边一个人的话彻底激怒了他。 “谁家的人啊!傻得可怜,居然跪在地上跟狗说话。” 本就怒火中烧,恨意难平,阿奔那里忍得住,冲上去捉住那人的衣领,吼道:“你特玛说谁傻得可怜,有种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当场埋了你。” 张洪周是为大舅才成这副模样,更是自己的好朋友,侮辱他就是侮辱自己,绝不能忍,绝不能忍! 那人虽然有被吓到,但依旧嘴不留人:“我有说错吗?不信你问问其他人。” “我就问你,有种再说一遍。”阿奔大声道,仿佛这人真的再说一遍,他就会将他理在这。 这边的吵闹显然吸引路过的群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这人是神经病啊!” “脑子不正常就不要放出来啊,万一伤到人呢!” ...... 白枫皱起眉头,心中冒起无名火。 特玛的,这么喜欢嚼舌根不见他们坟场跟鬼说话。 多日的疲劳和心中抑郁让他的情绪有些不稳。 环视众人,眼中红芒闪过,一声低喝:“滚!” 围观的人好像被一锤砸在灵魂之上,全身一振。 二哈更是全身炸毛,不敢看向白枫。 “好可怕的人类。” 第104章:谛听之能 白枫身上散发强大的气息,令围观的人不寒而栗。 不少因此离开,有的人还想多说几句却被白枫的一个眼神惊走了。 渐渐地,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他们三人。 张洪周神情激动捉住二哈问道:“不要管什么人类,快回答我,你是不是在老大家看到凶手。” “松手,松手~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大是谁啊!” 二哈被折磨的苦不堪言,要不是被捉住刚才它已经逃跑了。 张洪周一听,意识到不妥,连忙从身上找出手机,翻出一张与周东来的合照。 “就是他,你是不是见过他。” 二哈看向手机中的照片,足足半分钟后,张洪周脑海才再次响起二哈的声音。 “好像见过,但我记不清楚了。” 有戏,记不清没关系,只要把录像带给它看,它或许就能想起来了。 正想带走二哈却听到:“人类,你流血了。” 张洪周一呆,流血?谁流血了? 想要询问之际,上唇忽然传出两道温热,他用手摸了摸。 黏糊糊的,定睛一看是血,是他在流鼻血,流鼻血而已他正要说没关系。 可惜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在阿奔和白枫的注视下,身体猛地一抽,接着如同羊癫疯病人一样在地上疯狂抽搐。 白枫两人慌张迅速上前摁住他:“周哥你怎么了?” 现在的张洪周哪里还能回答,眼角,耳朵,鼻子流出大量的血液,血液染红了他的脸,令他的模样恐怖至极。 二哈被吓到不行,失去束缚后撒腿就跑。 白枫此时摁住张洪周防止他咬到舌头,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哈离去。 不过没有关系,他记得这只狗,它跑不了的。 等张洪周醒来时已身在医院,而官少鹏和白枫守在他旁边。 两人发现张洪周醒来,关切地问道:“周哥你没事吧!” 但张洪周发现自己在医院,二哈也不见踪影,顿时心里一慌。 好不容易在二哈身上找到线索,怎能甘心让它溜走。 正要开口询问二哈在那里时,头上传来一阵巨痛,他一声惨叫:“好痛。” 他捂着头在床上来回打滚,感觉有百万根针在扎着脑子,疼得要命。 脑海更是不断响起各种声音,宛如有千万人在他脑里说话。 “矣,再没人浇水,我就要枯萎啦。” “不要踩我!胖子快走开啊!” “喂喂,你过分了啊!你有病吗?我叶子就有虫,你非要啄我的皮。” “就是就是,上面就有虫,非要捉我。” “我是一只有尊严的啄木鸟,只抓树里的虫。” 同时连接在他身上的医疗设备出现异常,上面的数据不断乱跳。 “你怎么了?医生,医生快来!”官少鹏急忙跑到门口喊来医生。 医生很快来到,却发现不了问题,看到张洪周疼到快要休克,立即给他打上麻醉让他昏睡过去。 然后给他脑部做ct并找到白枫等人。 告知他张洪周没有事,他的疼痛是因为脑子不断活化,他一时适应不了才产生巨痛。 医生告诉白枫这些事时满脸惊叹。 但官少鹏不懂医生为何惊叹,向白枫问道:“枫哥,刚才那个医生怎么回事。一副想把周哥的脑子割下来的表情。” “你知道一般人大脑利用率是多少吗?”白枫反问道。 这个问题官少鹏倒是知道,回道:“知道,不到百分之十。” “没错,明明是整个大脑,但利用率却不到百分之十,其余一部分都在沉睡。科学家认为如果大脑能不断开发和利用,那么每个人都能成为爱因斯坦,只是要做到谈何容易!” “但~周哥做到了。” 白枫回忆起张洪周脑部的动态图,直到现在,心中依旧十分惊讶。 虽然只短短数秒,但张洪周脑子的利用率几乎达到一半,这是非常可怕的数据。 “不会吧!”官少鹏也惊了,真的有人可以强化自己的脑子吗? “事实摆在眼前,不然那个医生也不会这副表情。还是去看看周哥吧,他应该醒了。” 如白枫所想,张洪周刚刚醒来,神情有些痛苦。 看来他依旧头痛,只是降低到可以容忍的地方了。 一看白枫便迫不及待向他问道:“狗子呢?” 他最关心二哈的下落,目前它是重要的线索,也是现在能找到唯一的线索。 “放心,我们已经捉到它了。”白枫道。 找不到凶手,找条狗还是十分容易的。 此时的二哈正待在警局,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若是张洪周在这,或许能听到它在说什么。 “这群人类想干嘛?怎么突然分这么多好吃的给我,难道是想养肥我,然后做成狗肉煲?不行,我绝对不能吃。” 仿佛想到人类的目的,众多美食在前,它却不为所动。 张洪周放下心来,他真害怕找不到二哈。 拔出手上的针头便要回去,只是心情一松,头痛更加明显,他止不住脸皮抽搐。 白枫见状不由劝道:“你还是输完液再回去吧,它走不了的,不用着急。” “就是。”官少鹏跟着劝道。 张洪周闻言坐回床上,叫来护士重新输液。 他平时打吊针觉得很慢,现在感觉更慢,要是可以的话,他选择直接喝下去。 心情烦躁,又看着官少鹏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不禁开口问道:“你想说什么?” 被发现,官少鹏尴尬笑了笑,张开嘴又说不出话。 “想问就问,我又不会打你。”张洪周已经猜到官少鹏要问什么事了。 毕竟这么诡异的事情,就连他这个当事人也不敢相信,但他确信自己一定听到了。 官少鹏闻言,鼓起勇气,问道:“周哥,你真能听懂它说话吗?我是说...是说那只狗。“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张洪周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白枫:“你也是想问这个问题吧!” “是。”白枫诚恳回道。 张洪周叹息一声,沉默一会后道:“如果我说听到了,你们会不会觉得我是疯子。” 白枫闻言,直接站起走到他旁边,握住他的肩膀:“周哥,你是在质疑我们的友谊吗?我们可是同患难的兄弟。” 对战猴子后,两人便是过生死的兄弟,无论张洪周说什么他都会选择站在他这边。 “还有我!”官少鹏见状连忙捉着张洪周另一边肩膀,摸摸自己的鼻子说道。 这一刻,三人如同亲兄弟。 张洪周眼角有些湿润,他终于感受到什么是兄弟情。 随后他讲述当时的情况。 白枫听后,思考半会道:“所以你不是听懂,而是听到了,这么说你更像是听到它的想法。” 他不由想起张洪周之前看的那本书,这种能力很像书中提到谛听的本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诡异的脑活动也能得到解释,他获得的能力强化了脑子。 “差不多。”张洪周道。 第105章:隐身 打完点滴,张洪周一刻不停回警局并找到二哈。 虽然二哈被人好吃好喝供着,但却有些精神不振,地上的食物一口没动。 “周哥你这狗太难养了吧!”帮助照看二哈的同事吐槽道。 “辛苦了。”张洪周用烟打发走同事,然后蹲到地上看着二哈。 一人一狗对视几分钟后,张洪周眼中带着疑惑,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你有在说话吗?”他对二哈问道。 面对他的提问二哈只是吐着舌头,眼神无辜地看着他。 这下张洪周有点慌了,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又要断了? 他捉着二哈:“你刚才没有说话对不对?” 白枫上来阻止张洪周,劝他冷静一点,会不会那里出问题了。 张洪周意识到是自己激动了。 他放开狗子好生道歉,二哈却害怕逃开了。 张洪周露出苦涩的笑容,这些时日他不知道自己活成什么样子。 当初要好的狗都不愿意靠近他。 白枫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拍拍他的肩膀和他到另一边寻找原因。 张洪周闭上眼睛细细回忆,想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听不到了呢? 多番探讨下,他觉得是因为精神状况的问题。 之前因为身心疲惫,他的精神恍惚,对周边的事物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现在这种感觉不见,所以他认为是精神充足才听不到二哈的心声。 找到方向,众人当即一试,他们拿来致幻剂。 这种药物能让人精神相当恍惚,还好他们是警察不然也不好搞到这东西。 张洪周毫不犹豫吃下三粒,药效非常强劲,只过三十秒他就上头了。 周边的一切变得五彩斑斓,空中出现一些小精灵,耳边也听到了声响。 白枫和官少鹏看着在空中捉精灵的张洪周,心想不会药效过猛了吧。 两人上前捉住张洪周,呼唤道:“周哥醒醒,你听到它说什么了吗?” “谁?”张洪周迷迷糊糊问道。 “它。”白枫指着地上的二哈。 张洪周看向二哈,他还能认出这是什么:“这是条狗怎么会说话。” “对对对,我是条狗,你个傻憨离我远点。” “你卤味,说谁傻憨呢?”果然药效强劲,张洪周已经神智不清了,指着二哈大骂。 其余两人一听有戏。 白枫对二哈道:“你配合一点马上放你出去,以后有问题可以直接我,我帮你解释。” “真的?”二哈看向白枫。 “什么真的似的,我兄弟还会说谎吗?”张洪周十分不满大叫道。 白枫和官少鹏对视一眼,知道二哈是听明白他说的话了。 立即打开录像带给它看,二哈一看马上回忆起它路过周东来家的时候。 “你是不是来过这里。” “是的。” 通过张洪周的翻译,他们终于收获一条重要的线索。 二哈停下脚步确实发现异常,它闻一股奇怪的味道进入周东来的家里。 没错,它并没有看到而是闻到。 尽管听起来很离奇,但却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这说明对方可能有高技术装备,隐身进入周东来家里。 如此一来便能解释全部问题。 他们甚至怀疑凶手和杨倩的案子也有牵连。 但现在他们面临另一个困境,无法立案,从一狗子身上获得线索没有说服力,更不用说是吃致幻剂听到狗的心声。 说出去根本没人信,所以张洪周等人不打算将此事透露给其他人。 虽然没有知晓凶手的样貌,但狗子还是相当给力,它说曾经在阿奔的店里闻到过凶手的气味。 三人一狗就在阿奔店里边吃边等,如今的情况守株待兔更好。 张洪周有点黑眼圈,那药太厉害了,他吃完之后整天都是头晕状态。 “他真的会来吗?”官少鹏吃一口牛杂问道。 “一天不来就等两天,两天不来等三天,三天不来等四天,总有一天他会来的。” 这是张洪周在没有找到其他线索之前,想到最好的办法。 官少鹏闻言知道张洪周的决心,便不再多言。 一天很快过去,三人一狗从天亮等到天黑。 第二天,熟悉的组合再次出场。 他们就这样等啊等,直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在地上干饭的二哈突然抬起头,鼻子一抽一抽。 它看向某个方向叫了一声:“汪。” 这一声让三人立即精神起来,他们随着狗子的目光看去,顿时眉头一皱。 张洪周低声问道:“是他吗?” “汪。” 得到肯定的回复,三人目光渐渐隐晦起来。 因为这是老熟人,保险公司的易曹。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看似老实人易曹居然是这样的人。 明明之前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抓他。”官少鹏说着就要上去捉人。 “回来。”张洪周拉住他,他比任何人想捉住凶手,只可惜在没有实质证据之前捉着易曹也是徒劳无功。 当下之计是要找出易曹犯罪的证据。 等易曹吃完饭,三人开始跟踪他。 他们发现易曹的反侦探能力非常强,像受过专门的训练。 这下众人更加确信易曹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一路跟到他家后,众人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只见易曹洗个澡,然后背着一个黑色背包出了门。 张洪周见状,对白枫和官少鹏道:“你们到他家找找,我继续跟着他。” 决定后,两队人马分头行动。 白枫很轻易进入易曹的家里,刚刚进去,他就闻到一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顾不上味道他和官少鹏开始寻找线索。 而张洪周一直尾随易曹来到一家大型的沐浴中心附近,这里每天都大量的女性沐浴。 易曹轻门熟路进入到一条阴暗的小巷子,看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他左看看右瞧瞧确定没人后开始脱掉衣服。 张洪周死死盯着,不放过任何细节,他发现易曹不仅全身脱毛连头发也是假的。 易曹将所有衣物打包好,把背包塞入夹缝当中,然后在张洪周不可思议的目光慢慢消失。 张洪周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他明白了。 为何一直见不到凶手的身形,不是高科技,而是易曹本就能隐身。 一时间他想起卖他书的大爷,他提起的莫名注视感,难道是因为易曹隐身偷看别人吗?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他迅速查看周边,最后藏身垃圾,巷子只有一条通道,易曹肯定会从这边出去的。 果然,他尽管没有看到人过去,但却感觉到了。 等半分钟后,张洪周慢慢走出来,终于,终于让他找到凶手了。 “老大,我马上为你报仇。”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易曹就地正法。 但他还一些事要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