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已为他人妻》 第一章 背信弃义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奔来的丫头悄悄的在上官文君的耳朵旁边低语了几句,她手中紧握的茶杯也因为那些话丧失了存活的勇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是真的?莫要听了旁人的舌根,冤枉了他!?”丫头扑通的跪在地上,抹着眼泪万分肯定的语气回“小姐,真的,是真的!诗诗若有一句假话!必遭天打…。!”文君微颤着伸手打住了丫头的话,将其扶起。那种压抑的痛,隐瞒的愤恨!还有绝不能容忍的背叛,一下子将这个温文尔雅的女子给击垮。 两年前,上官文君是落霞镇员外的女儿,因貌美无双,才智过人而闻名整个落霞镇。可也因长时间都在自己闺房度过所以见过她真正面貌的人是少之又少,上门提亲的人倒是络绎不绝,可是上官家的女儿,不看重钱财,甚喜诗词歌赋。相貌只要顺眼,甚喜那文雅不俗的气质。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想嫁人的条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许多翩翩公子因为这句‘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放弃对她的追求,导致上官文君直至十六还是个藏身深闺的老姑娘。上官员外着急上火,每天对着他死犟的女儿苦口婆心的规劝,将其要求降低一格,文君抚琴,朱唇轻启曰“莫急,莫慌,缘分要来自然会来,急不得。大不了文君相伴父亲直至仙游,岂不更好?”看着女儿的态度,上官员外还真有皇上不急太监急’的闲心,唉!长叹一声,也只能悄然离去。 襄阳年间二百五十六年冬至将至,绒雪片片飘零,为整个落霞镇裹上一层洁白的纱裙。屋内,火炉里面炭火崩崩直响。文君就地取景,开窗画着后园中的银装素裹。吱的一声房门打开,诗诗手端托盘轻声走进,本寓意着吓小姐一跳的,可刚走没有两步,就听那仍专心窗外的文君轻声的问“诗诗,可是父亲大人有什么差遣?”这话反倒是吓了诗诗一惊虚汗,托盘离手轻放旁边的茶水台。“小姐真是料事如神,你怎么知道是老爷让小的过来的呢?”话音刚落人已到文君的身旁,翘首以盼画中的绝不是园中的那一小片竹林,那巍峨雄伟的苍山,毅然立在寒风中青翠的绿松,挂在瀑水崖壁上的冰结,还有那满天狂舞的白雪。那绝美的风景好似深陷其中,令人震惊到无法自拔,“小姐,好美的景致,很有震撼力”听着诗诗有点癔症的话语文君‘噗嗤’掩嘴轻笑,收笔。转身走到茶水台,拿起桌上温热的燕窝粥,细细的品尝“贫嘴的丫头,还不说父亲找我作甚?!”诗诗一拍双手,小嘴微微撅起轻声的抱怨“哎呀!都怪小姐的画太迷人了,让我连正事都忘了!这不是快年关了嘛,老爷遣我过来是想问小姐是否缺什么?”文君用上好的丝绸手绢轻轻擦下嘴角,虽然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其实也没什么好买的,正好有点事情想与爹爹商讨一下,走吧”丫头诗诗稍后赶紧紧跟出。 背信弃义之旧事 “小姐,天气寒冷,披上这貂裘披风吧。”诗诗将手中的披风给文君系好,自家的小姐什么都好,就是总想不好怎么来照顾自己。从那么温暖的屋子里面出来,穿的还那么的单薄,也不知道拿件披风。然而当事人文君已经将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当成了习惯,轻点头的微笑以示对诗诗的感谢,继而快步的穿过长廊,后院,再走到前院的时候文君看到一些家丁正围观在门口,不知在说些什么的偶尔摇头时而叹气。文君轻筹蛾眉朱唇尚未开启,就听身后诗诗厉声的呵斥道“你们这些人,在哪里偷懒吗?小心让老爷看到你们在这里乱嚼舌根,扣你们的工钱!”只见文君的眉筹的更厉害了,有一家丁赶忙跑过来,施了礼回道“小姐,不是诗诗姐姐说的那样。主要是有人昏倒在府邸门口了,小的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所以正在一起商量呢?”“且待我去看看”“小姐这边请”家丁领路文君在后。门口确实倒有一公子,文君俯身查看。此公子身着单衣,脸颊深凹泛黄像是长期饥饿所致,修长骨骼分明的手仿似天生为笔杆而生,剑眉翘睫,挺鼻薄唇,生的好不俊俏。“公子?公子?”文君轻声喊叫,试图将他唤醒,不过看来只是白费气力。“现将人抬进客房,并准备床褥炭火,再将李医师找来给这位公子瞧瞧,人醒之后再来知会我”“是!小姐”之后家丁们七手八脚的将人抬了进去,文君的眼神紧紧的追随而至。“呵呵…”丫头诗诗的调笑,一下子羞红了文君的脸这下子诗诗笑的更欢了,无法文君轻跺脚咒骂一声“讨厌”便快步离去,诗诗更是得寸进尺的在后面轻声的问“小姐,你脸红什么?”紧接着她的小姐掩面飞奔的更快了。 冬日的白天总是过得很快,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上天也惧怕着严冬早早的歇息躲被窝了吗?想着这不是答案的答案文君有点自嘲,想必那公子还是没有苏醒,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知李医师是否过府给瞧过了?唉……一手倚头,一手拿着卷书,眼呆呆的望着窗外,心早已飘渺的没了终影。渐渐的连屋外离得最近的景色也融入这无尽的夜色中安睡,上官文君伸了个懒腰,对着镜子将一头青丝盘下,乌丝衬着那脸蛋越发的娇嫩,粉若桃花。退下衣衫,钻进那温暖的床榻,脑袋里那奇怪的问题依然健在,例如: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有时候确是灰色的,天上真的有神明在吗?等等很多很多,这些问题一直跟随上官文君一十六年,虽然幼年也有发问可是大人的搪塞,文君是懂得的,以至于后来自己连问的意义都没有了。不问不代表不记得,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可是自己知道在有生之年可能求不到答案了。就这样想着上官文君的眼皮渐渐的重了,之后沉沉的进入了梦乡。只不过这次文君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未完,人却异样的清醒,试着在梦里睁开双眼,文君看到的却是自己的闺床,伸开双手跳开纱帘,是真实存在的,这已经不是梦了?文君摸了摸额头上的细汗,刚刚的梦依然清晰的在脑海中,却又开始慢慢的模糊。有点昏昏沉沉的感觉“诗诗,诗诗……。”话音刚落,诗诗便已端着洗脸的水走了进来,放好水问“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睡到晌午了都,诗诗叫你你也不应。”擦过脸,文君伸臂好方便诗诗穿衣,活动着依然混沌的脑袋轻声说“做了个奇怪的梦,对了,哪位公子醒了吗?”诗诗掩嘴直笑调侃道“醒了,本来诗诗一大早就想知会小姐的,可是我们家小姐正酣睡正香呢?呵呵”恼羞成怒的文君提起裙摆追着那丫头一边恶狠狠的喊“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让你乱嚼舌根!” 孙子恒因身体不合时宜的温暖而醒来,寒窗十年,只等这十年的恩科,光耀门楣。却不曾想得罪了吏部尚书的儿子,逆贼污名身上加,连累了孙家上下百余口人,逼不得已老管家含泪用自己亲生的儿子换回我的苟延残喘,至此我孙子恒发誓,此仇不报,再世绝不为人!无奈,百无一用是书生,逃出生天之后无法自力更生,找不出谋生的道路又不愿与乞丐为伴,饥寒交迫未有仇恨在心中熊熊燃烧着一把烈火!终于在路过一处府邸时,因体力透支昏倒在地,之后,之后本以为自己一定会在这冰天雪地冻死,死并不可怕,可恨的是我无法与父母交代这大仇。身体的温暖提醒着尚未从昏沉中苏醒的我,得救了,还有希望。悠然转醒,映入眼帘的是那上好的梨木床,雕刻着精细的虫鸟图,虽是客房可那件陈设不抵普通百姓家一年的花销,就连那被都是上好的蚕丝,看着这一切孙子恒想他报仇的信心又增添了几分。 从家丁的口中得知是这家小姐刚好路过,好心施救,孙子恒本想着要当面言谢,可人家毕竟是一姑娘贸然前往唯恐不便,只有耐心的等待,她亲自前来看望。第二日,身体尚可的孙子恒因呆在房内实在是烦闷至极,就出来胡乱的闲逛。还未走上几步便听见前院有女子嗔怒的声音,虽然有点微怒可是一点也不影响她那如夜莺般柔美的嗓音,不知后觉孙子恒已经上前窥看,只见一身着淡紫色的裙衫,上面绣着五彩凤蝶栩栩如生,一头青丝简单的绾发,白玉发簪穿插其中,眉如黛,溪水般清澈灵动的双眼,面如桃花粉嫩欲滴,唇红齿白,好一个绝代无双的佳人,只听那被追赶的女子回眸讨饶道“小姐,好小姐你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下次不敢了”,追赶的女子是怎么回话的孙子恒再也没有听得进去,只是如果她就是这家的小姐那么……孙子恒意味深长的看了上官文君一眼,而后悄然身退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一年之中,孙子恒高中状元,如愿的娶了上官文君这个远近闻名的才女,半年之后上官员外意外身亡,此后上官家的产业正式由快婿孙子恒担任然而在此又一年之后……。 第三章 背信弃义之绝情 清冷皓白的明月,隐隐的藏在那淡薄的云雾之中,满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噙满泪光。夜风习习,竹叶摇曳上官文君独坐在凉亭之中,等着那个负心郎的到来。不多时,那白色锦缎金线绣花的孙子恒缓步前来,依然是那张脸岁月磨灭了那淡雅的书生气,添加了些官家独有的铜锈。起身往各自的杯里面添了些酒水,孙子恒坐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夫人好雅的兴致,知道怎样才不辜负了这等良辰美景。”那淡雅的笑容,诚恳的语句希望接下来你依然可以这样对我,文君起身给孙子恒添满酒似是无意实则有意的问“相公,最近我听说你有纳妾之心,并已选好日头准备迎入府中?”桌下双手紧紧的缠着丝帕,看着孙子恒慢慢的将酒水喝净而后站起身,淡看湖中月,口吻一如那冷月般的清淡“夫人此话怎讲?”文君看着这满桌的佳肴问“夫君可还曾记得迎娶文君时所说的话吗?”孙子恒依然淡漠的盯着湖面,不曾作答,文君继而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相辅相成到白头。”抬手用已经褶皱的手绢轻拭那预滴落的眼泪,“夫人,我以为这两年你的观点会有所改变,为夫我也是出于无奈。在朝为官那家不是三妻四妾,大势所趋不然你便会成为旁人的笑柄……”抬眼望着那一袭白色背影是那么的清冷,冷到喉咙都在打着颤儿“那夫君的意思便是那嚼舌根的话未必就是假话?”“这月二十八是个易嫁娶的黄道吉日。”文君险些瘫倒在桌面之上,手支撑着整个身体站起,摇摇欲坠却拼死站立“夫君,我的意愿从未改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娶亲之日请夫君备好休书,我自会离府!”交替的扶着廊柱缓步离开身后传来孙子恒的喊问“夫人何必如此?”文君离去的身影微顿继而绝然离去。 孙子恒转身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倾吟,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酒杯,许久弃之与湖水之中。望着文君离开的方向,随之离开,去往书房。书房内烛火摇曳时而发出砰砰的响声,孙子恒坐在椅上低头看着面前跪的人轻声说“刘全,你跟着我有多久了?”“回禀大人有两年之久!”而后刘全抱拳厉声说道“有事大人尽请吩咐,属下一定万死不辞!”孙子恒轻笑,将刘全扶起笑颜如花的问“那你说是夫人好啊?还是老爷好?”刘全盯着自己完全看不透的自家老爷的眼睛,不敢有半刻的冥想“属下誓死效忠大人!”就这样主仆瞪着双眼互相叮了许久,突然孙子恒像是笃定了心中所想似得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刘全我指派你个简单到不能简的任务,后天晚上我会约夫人到湖中央的亭子里面,等我离开后你就……!”孙子恒的那个手势刘全并不陌生,只是他糊涂“大人这是……?”孙子恒拍了拍刘全的肩膀示意他附耳过来,一番耳语之后刘全忍不住的惊呼“你说当年夫人父亲之死是你……!”“嘘,小心隔墙有耳,这几年夫人一直不曾回过老家出过门,当然不会有人将此事中的蹊跷告诉与她,可是若是她执意让我休她那此事东窗事发已是早晚的事情,所以……我不能让任何人阻止我近在咫尺的复仇!即使她也不行!” 曾经认为那么美好的相守,会一直持续到白头。曾几何时父亲说过,孙子恒不是那个可以一直陪伴你的人,他的野心太大了!只是那时情窦初开的年少,对于父亲的那种品论有点嗤之以鼻的不屑,如今便是报应。只有那凉薄的月光,朦胧的照在回去的路上,跌跌撞撞,文君来到房间外的小亭里面,无力瘫软的腿再也无法支撑那笨重的上体。跌坐在石椅上轻轻的抽泣,是,无法相守,宁可弃之不要。因为文君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分享自己的夫君,日渐衰退的容颜不是和夫君慢慢老去,而是面对那花容月貌的女子是怎样承欢在自己夫君身下。那独属于自己的小秘密,现在将来还要有更多人来分享,说不定还会有争宠的风波,这些自己都不会应对,与其留下来被折磨倒不如离开来的干脆,回家守着父亲的坟冢过完残生,也罢,就这样吧,这样的男人我上官文君从不稀罕!低低的呜咽声悠然的飘荡在空气中,乌云遮住了圆月,夜更加的黑暗了。 等到文君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躺在自己的秀床上了,浑身瘫软无力,并且还口干舌燥,头比之昨晚更加的昏沉,“诗诗……”趴在床帮上睡着了的丫头,文君想伸手扶一下她那凌乱的碎发,却嘲弄自己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虽然文君喊得声音很轻很弱,可是丫头诗诗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清泪在睁眼的那一刻夺眶而出“小姐!”那带有欣喜恐惧的颤抖,和温暖紧相拥的搂抱“小姐,你吓死诗诗了!……发烧发的嘴巴都起泡,并且滴水不进的,如不是诗诗日夜为小姐擦身……小姐,以后可不可以不这样吓诗诗好不好?”文君酸疼的眼睛,止不住的冒泪,干涉发紧疼痛的喉咙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唯有抬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忽而诗诗破涕为笑曰“看诗诗高兴的,小姐你一定口渴了吧,诗诗这就给你泡杯蜂蜜水去!”诗诗前脚刚走,一身影便闪身进来俯下身体跪在地上说“夫人,今夜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七星连珠奇观,大人特派奴才前来捎话望夫人今夜子时前来赴约,大人说有事与夫人相商。”“好,我知道了,刘全你也捎话给我夫君今晚文君自会前去”文君艰难的说完这些话,声音枯涩的就如嗓子里面有根鱼骨头。“夫人,请保重身体!”“多谢刘总管的关心。”“那奴才先行告退”七星连珠?哼,冠冕堂皇的借口,想劝我改变想法?还是给我休书?对于这些文君现在都是无所畏惧了,因为心已经不在这里。 第四章 七星连珠 喝了点蜂蜜水喉咙确实是舒展了不少,之后又吃了点儿清粥,便沉沉的睡下了。这一睡便是一天,天刚擦黑文君便醒来了。身体虽还有点重,可也不是没有一点的力气,起身换了身衣服,对着那镜子慢慢的梳妆自己。那张与两年前无异样的脸,如蒲柳般的黛眉,坚挺小巧的鼻翼,荷花般清新艳丽的面庞,心也如当年一样的执着,今夜会不会就是那转折的一夜,他会不会反悔?文君静静的用桃梳打理自己及腰的长发,一边有点神游天际。“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诗诗理算着自己小姐也该起床了,又睡了一天怕她饿着,准备好了些清淡的小菜却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小姐,微微的有点儿错愕,“是老爷今晚约我湖中亭子里面相见”听完以后诗诗将手中的托盘狠狠的摔在桌子上厉声说道“还去见他作甚?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哼”文君看着生气的丫头,起身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满是不平的眼睛温和而又坚定的说“丫头,若今晚你家小姐被休出这孙府,你可还愿意追随我着弃妇而去?”诗诗眼中惊讶的不可思议没有逃出文君的眼底,是,她自己也明白这样的决定不但自己需要勇气,身边的人也需要。诗诗虽惊讶却也了解,自家小姐不可能在这一夫多妻的环境下存活,她太单纯了,或许离开也未必是件坏事。“小姐,无论你做什么决定诗诗都支持你,唯一的条件便是,无论你到哪里请让诗诗追随着您,照顾你,好不好?”文君没有说话,爬满的泪痕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子时——诗诗为文君披上早已备好的披风,静静的站在小姐的身后,心里低声的抱怨‘这老爷也真是的,小姐重病也不知道过来问候一声,这大病还未好了便差人过来这么晚将小姐约在这里,还让小姐等了那么久!哼,还真是日久见人心啊!’突然诗诗觉得胸口一痛,随后浑身的力气便像是随着那痛抽离般的无力“小姐……”一声低沉的呼喊,让本面朝着湖面发呆的文君楞过神来“怎么了诗啊啊啊!”文君惊恐的弹跳起身,瞬间花容失色,一阵浅风,吹走了那遮住皓月的乌云,那洁白的月光将那狰狞的脸照的是一清二楚,诗诗瘫倒在地,汩汩的鲜血从她的胸口处冒出,染红了那银白色的光芒。是——刘全,“为什么?”文君已经退到栏杆处,无路可退。“夫人,我也是奉命而为之,希望你到底下之后不要来找我!”刘全一步步的靠近,逼近的还有那把带有诗诗鲜血的尖刀。到地的诗诗用尽最后仅剩的气力,紧紧的抱着刘全的腿向着文君大喊“小姐,快跑!”那血从诗诗的嘴里面涌出,文君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可以流这么多的血,那么红,那么妖艳。动不了身的刘全,开始变得狂躁不安,最后竟发疯了似得将诗诗托起然后振臂将其投入湖中,紧接着在刘全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到粉影也紧跟其后的投入了湖中。这次文君没有在犹豫,那丫头刚刚的话还在她的耳边游荡“唯一的条件便是,小姐无论你在哪里请让诗诗追随着您,照顾你好不好?”文君并不会水,在黑暗中她伸手摸索却什么也拉不到,张嘴想呼喊诗诗的名字,可嘴未开水先涌了进来,肺中的空气已经挤压完毕,那无法呼吸的沉重让文君越来越难过,手仍不放弃的胡乱摸索,‘诗诗,你等等我’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文君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仍在无意识的胡乱摸索,仿似仍在水中沉浮。可是那诱人的空气,促使文君大口大口的吸食,空气?文君惊恐的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荒凉的灌木丛,并且还躺在一段很是奇怪的道路上“诗诗?诗诗!诗诗!”努力的撑起身体让自己做起,喊了几句回答的只有那空旷的视野,还有那蜿蜒看不到头尾的奇怪道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去无悔的阴间道路?可为什么没有见到诗诗?为什么没有见到传说中的人头马面?’这条路真的很神奇,坐在上面一点也不凉反而很温热。文君双臂抱着自己,盯着这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的陌生道路,心里想着刘全的那句话‘奉命行事?奉谁的命?会是孙子恒吗?应该不会吧,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没必要做的那么绝情,况且自己并未妨碍他娶妾啊?那还会有谁?’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可是……抬头刚好看到天上竟然真的有七颗星星神奇的串联成一条直线,传说这时许愿最是灵验。文君合掌轻声低语“老天爷,就算这是不归的阴间路,请让我遇到诗诗,让我们相伴走完这最后的一程吧!”说完还不忘对着那繁星叩首,等文君叩首完毕那七星连珠已经散开各就各位了。而后神奇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文君看到远处有两处如灯笼般大小的灯光,如眼睛般顺着山路蜿蜒而下,速度飞快。腿软的文君出于对陌生的事物而产生的恐惧,一下子瘫倒在地,那亮如白昼的光渐行渐近,并带着奇怪的低吼声。文君伸手遮住那刺眼的光芒,那光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停下,而后是一声怪响,有人从一个盒子里面走了出来,慢慢的走到前面很是吃惊的看着文君,文君也仔细打量着眼前穿着暴漏的人,难道这是神仙的最新流行款式?文君也只能这么想看着那个被光包围的人轻声问“请问公子,你是来接奴家的吗?那你可曾见到过一个十六岁,长得白净的姑娘?”被光包围的男人蹲下身更加仔细的打量文君,许久开口便问“你是活的人?”文君迷茫了。那人伸手想要摸摸文君的身体是否温热,可是手还没有近身只见文君惶恐的退后,手紧紧的抓住衣衫厉声道“我虽已为鬼,但也是有节操的!如果你要带我下十八层地狱,还是轮回转世,我都不会有何怨言,请大人放过奴家吧!”那人看着衣襟湿透的文君,绫罗琉璃裙,传统的景蜀绣花鞋,一头青丝散落到腰际,面若出水的莲花,眼如那满天的繁辰,还有现如今那不卑不亢,方方面面都在告诉宋羽凡,他——可能遇到外星人。 “姑娘,你可是中央戏曲学院的?在这里测试你们能否毕业是不是?摄像机在哪里?”眼睛渐渐的适应了光芒的亮度,眼前的这位公子虽说不是风度翩翩可也算是温文尔雅,这怎么说出的话有点疯癫呢?“公子,你……”文君的话还没有问完宋羽凡赶紧打住“好吧,小生知错了,可这深更半夜的姑娘你孤身一人留在此地甚是不安全,在下寒舍就在不远处,姑娘若不嫌弃就请将就着住上一宿明日在做打算,你看可好?”文君听闻后内心也在做着剧烈的斗争,走与不走那是个问题,抬眼仰望一下四周,简直就是荒山野岭啊,转眼又仔细的观看了下眼前这位公子的相貌,不像是大凶大恶之人。终于下定了决心,缓慢的站起身,施礼轻声回答道“那就叨扰公子了,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来日奴家定会重谢!”“在下宋羽凡,敢问姑娘芳名?”文君再次施礼道“奴家上官文君”“那文君姑娘请——”说完还有模有样的学起了电视中常演的公子哥的姿态,文君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回礼之后慢慢的移步到那‘盒子’面前,顿时手足无措。这和自己平常所乘的软轿一点也不一样,那晶莹透亮的窗户,比之自家铜镜还要光亮,比那上好的翡翠还要清澈透亮,尤其是里面的椅子,是自己平生见也未见的。宋羽凡见自称上官文君的女孩儿静静的站在车门前,手紧紧的拽着衣袖,显得那么的紧张和无措,内心不禁感叹道‘如今的演员真是不得了了,恐怕再过不久自己都要成为她的粉丝了’。宋羽凡挂着和蔼可亲的微笑,慢慢的走过来打开车门,并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羞得不能再羞的文君站在那里结结巴巴的道“奴家真是避世太久了,劳烦宋公子了”“上官姑娘客气了”寒暄过后,宋羽凡将车门管好,然后又悄悄观察了下四周而后冷哼一声腹语道“哼,让你们半夜装神弄鬼的搞测验,我把你们女演员弄走,我不信你们不急!”然后一脚油门嗖的飞了出去。 这椅子就如人的怀抱那样的松软,透亮的窗户外面,植物飞快的闪过,而自身的感觉确是如履平地,更加不可思议的便是这款新型的软轿居然只靠宋公子一人便可抬起,并且宋公子人也在这软轿之中。虽然有很多的疑问,可是出于女人家的矜持,文君还是忍住了。宋羽凡开出一段距离后,偷偷的观察后视镜,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车辆跟踪自己,可这开了半天连个车毛毛都没有,这导演的心可真宽啊!使出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路上渐渐出现了奇怪的灯笼,有的五颜六色,有的一闪一闪,还出现了许多被关在比较大的窗户里面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令人惊奇的竟然还有婴儿?!并且生活在那些大窗户里面的人个个都带着微笑,仿似很快乐。车行驶到一座比之皇宫有过而不及的——通天宫殿前的空地上,走下‘软轿’文君抬首仰望,问一旁正仔细四处观望的宋羽凡“宋公子,贵府的设计很是别致。”最后宋羽凡终于是死心了,根本就没有摄影机,也没有什么导演,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宋羽凡没来由的一阵发寒,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脏东西’? 第五章 还真是个孙子 从确定心中所想之后,宋羽凡再也没有与上官文君说过一句话,简直可以说是无视她的存在。文君虽也不理解这位神经质的公子又怎么了?可也寸步不离的跟着,生怕在这个陌生的城池里面将自己给丢了。跟着他进了个又是很奇怪的像柜子一样的盒子里面,这里面有奇怪的会发着红光的数字,接着‘柜子’竟自动的合上了门,柜子里面也装有很精致的镜子,里面的人映的很清晰。忽然,文君吓得缩在角落里面,想要抓着什么可四周光滑的什么都抓不到,唯有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腕——这个像柜子一样的东西一直在上升!难道我要升天了?文君仔细的扶着自己仍在跳动的胸口,是温热的。自己这到底是死没死?就在文君纠结的时候,柜子的门开了宋羽凡没有再等她而是独自走出了电梯,文君本也是准备追出去的可是发软的双腿,刚一抬脚便摔倒在了地上,就这样文君眼看着那柜门又合上了。“宋公子!”无助,从未没有过的恐慌,就算是被休弃自己对于未来更多的是淡然的接受,而诗诗的受伤,心里面虽然感到害怕和愧疚,可是自己的一跳便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人在自己身边了,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环境,奇怪的‘盒子’还有‘柜子’奇怪的宋公子,有好多好多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东西,这应该还在半空中吧会不会掉下去呢?不是自己不争气而是心害怕的连安慰自己的话都找不到,诗诗,你在哪里?!想着念着文君忍不住的低声抽泣着,一道比电梯内部更亮更暖和的光由窄变宽的打在了仍趴在地上的文君的身上,泪眼模糊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宋羽凡,有点很神圣的感觉。唉,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无聊的故意将她留在电梯里面,想测验一下她会不会摁开门键,更确切的说是想试试她会不会穿过电梯门直接走出来,仅此而已。宋羽凡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文君彻底的相信自己是‘被’穿越了。 不是上官文君不顾礼义廉耻,而是真的害怕再被丢下,所以文君紧紧的拉着宋羽凡上衣的一角,如孩子般的偷偷的抹着眼泪却不敢抱怨的跟着,宋羽凡回头轻笑,然后开门走进去,直到进去房门之后文君才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开。文君自小已经很是习惯那堂皇富丽的装饰,除了皇宫文君自认为自己已经算是见过‘世面’的女人了,可是在面对眼前缭乱的如阳光般的亮光文君震撼了!房顶上有一环小小的亮光,中间有挂着一个漂亮到的说不上来的发着亮光的东西,地上整齐的放着好像算是椅子一样的东西,不过材质和刚坐的会跑的‘盒子’里面的椅子一样,而宋公子正坐在那椅子上,看着墙上的很薄的虽不算太小吧,可是里面竟然装了很多很多的人!震撼了的文君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那个有着神力的盒子面前,看着里面不停的变化着不同人的脸,忍不住的伸手想要触摸。有着透明的力量在阻碍着自己想要触摸的双手,难道这里面还有另一个世界,这些人都是和外面刚遇到的人一样都是生活在‘窗户’里面的人吗?“恩恩额,上官文君?是吧?麻烦你让一下好吧,你挡住我看电视了”他管这个有神力的‘盒子’叫电视?频频回头与不解的文君听话的坐到了距离宋羽凡有一段距离的沙发上,果然和会跑的‘盒子’里面的椅子一样的柔软。安静了有半刻钟的时间,文君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着那个叫电视的里面不停的变换着终于忍不住的问“宋公子,请恕奴家冒昧,这电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怎么可以将那么多的人,还有景致都装在里面呢?难道它里面的空间也是很大?”羽凡知道她是新穿越过来的,还有很多地方不知道,可是的那个看到一个已经成了年的人及其认真的问着一个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的问题,还是忍不住的掩嘴偷笑。“咳!…”宋羽凡用干咳的方法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继而问“那请问上官小姐你又是来自哪个年代,又因何来到了这里呢?”虽然不是道这宋羽凡的话题怎么会跳跃到自己这方面的,可本着客随主便的真理文君还是礼貌的讲述了,自己是哪个年代的是因为什么样的缘由经过来到这里的最后还不忘问一句“那宋公子可曾见了我那苦命而又重伤的丫头?”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宋羽凡倒是有点钦佩起这个对爱情忠贞不二的女子来了,在她的那个朝代被休弃的糟糠之妻通常都是常伴青灯的结果,然而在面对丈夫另娶她人这种‘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时,对感情要求苛刻的她竟然有那么大的勇气选择了放手,这何不让人钦佩!只是可恨了她的丈夫,只怕这整件事情都是她那夫君一手策划的!她的夫君还真是对得起他那‘孙子!恒’的好名字。 十八岁!正是豆蔻的上好年华就这样便要一辈子常伴青灯了吗?想到这里宋羽凡忍不住的又将文君的丈夫好好的‘夸奖’了一番。面对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三岁的女子,宋羽凡的心中更加的怜悯眼前的佳人了。轻叹一声“文君!”宋羽凡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蹲在上官文君的前面直视着她那双黝黑明亮的眼睛,“文君,我必须要告诉你,这里不是襄阳年间而是襄阳过后的两千多年,现在是公元2014年。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可能就是因为七星连珠,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回不去了,就算是你想再等七星连珠的那一刻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那是百年的奇观。所以文君……”噌的一下文君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宋羽凡片刻张嘴刚想说什么,身子一软便昏倒在了沙发上。 是梦吗?应该不是!梦没有那么的清醒,到底是谁在哪儿低声的抽泣,在这个满是黑暗的角落里面?有水从高处滴落的声音,清脆还略带点回音。想走,才发现自己的脚固定在这漆黑的地面上无法动弹,紧接着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响起“小姐!快跑!小姐!快跑!”痛彻心扉,“诗诗!你在哪儿?!”想动动不了的文君唯有扯出自己最大的嗓音向着未知的黑暗叫器,“小姐,你快走,越远越好!不要回来了,诗诗不能再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了,小姐……小姐……”隐约中文君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儿一闪而过,“诗诗!”大叫大喊的文君猛的坐起了身,之后又大口大口的吃着空气,“砰!”的又倒在了床上,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痴痴的盯着那淡蓝色的天花板两行清泪夺眶而出。那就算了吧。爹爹死了又被夫君休了的自己在什么地方活着都是一样的,还有诗诗,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习惯早起的上官文君,盯着这满屋的琳琅满目竟不知道从何入手,只能坐在沙发上等,等宋羽凡起床教习自己如何使用这些工具,既然决定了要在这地方好好的活着,那就必须活出个不同的上官文君来!决心下的很好,可是已经是快晌午的时间了,宋羽凡宋公子竟然还没有起床了!无奈,实在是无聊到不行的文君只好闭上眼睛假寐,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这假寐最后不得已的成真了。因果关系,所以当宋羽凡从房间里面出来以后就看到明明昨天晚上是抱回客房睡得人,今天早上怎么就睡沙发上了?难道这妞儿还有梦游症?呵呵……宋羽凡淡淡的嘲笑了下自己,挠了挠头转身从柜子里面拿出毛毯,轻轻的裹在文君的身上。从昨晚到起床,羽凡真还就没有好好的看过这古时美女呢。现在静下心来细看,那肌肤简直可以用吹弹可破来形容,白里透着淡淡的粉红,像一朵盛开的睡莲。长弯上翘的睫毛,这可是天然的不是用睫毛刷刷出来的纯天然的美,一头及腰的长发,乌黑亮丽从未深加工过,细弯的柳眉淡淡的挂着愁云,连睡觉也有烦恼在困扰着她吗?就这样看着盯着,宋羽凡的手不自觉的触到了她的青丝,很柔软就如婴儿的胎发,只听上官文君梦呓着说“爹爹……”,如触电般的将手蜷了回来,‘看来是我的样子太过慈爱了’看着熟睡的文君羽凡淡淡的嘲笑了自己一番。 小舔了一会儿,文君被一种杂乱的吵闹声惊醒,起身看到了身上盖着的类似貂裘的绒毛物体,抬眼便看到是宋公子一个人在‘吵闹。文君所指的吵闹是摇滚音乐,宋羽凡看到文君醒来之后便将音响关掉,趴在吊椅上看着文君玩笑着说“呵呵,你终于醒了——小猪。”而文君面红耳赤的站在不远处低着头,手紧紧的缠着水袖,一言不发。“呵呵,不要那么紧张。文君无论你是否愿意,你都得适应这里的生活方式,包括服饰,语言,行为等等,”文君慢慢抬起头盯着宋羽凡的眼睛,正要开口说自己的本意其实跟你的一样,却见宋羽凡突然严肃的回敬文君的眼神说“文君,其实我曾经有一个妹妹,如果她现在还活着的话就会跟你一样大小,可惜她福薄等了那么多年也没有等到合适的骨髓。所以在看到你的同时我总觉得你的身上有她的影子,并且你们的名字里面都有一个君字,她叫婉君—宋婉君。其实我说这么多只不过是想让你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去,我不会对你怎样,明白了吗?”古人有云‘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文君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掉眼泪,眼睛里的那种难以言说的痛苦不是假仁假义的人可以表现出来的,文君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安慰一个受了伤的男人,也没有那个经验和实践,唯有像昨天晚上宋公子对待自己那样的蹲在他的面前,疼惜的看着他轻声的说“奴家家中无子,虽然爹爹对文君很是宠溺,可是文君自小也有个期盼,盼望自己有一天也会有一位兄长。像爹爹那样的继续疼惜着文君,既然宋公子觉得奴家身上有自己妹妹的影子,那就认下小妹我吧,从此在这个世界里上官文君就叫宋婉君,好不好?”听完文君的话宋羽凡哭的更厉害了,心里腹语道“我才21岁,像爹爹一样的疼爱你,我得长得多慈爱啊!呜呜……难道你们古代都这么夸人的吗?!” 宋羽凡伤心的神曲在文君肚子吹响冲锋号的时候便破涕为笑了,简单的煮了碗面食,而文君也不在忸怩的吃了起来。宋羽凡倚着头看着文君轻声的喊“婉君?宋婉君?”“恩”不多时“婉君?”看着眼前又哭又笑的男子,文君,不现在应该称呼人家为婉君了吧。婉君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问“兄…哥哥,不知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他们老人家现在身在何处啊?”“咳咳……”羽凡被自己的唾液给呛到了,‘老人家?时尚的老妈姐要是听到这称呼还不杀过海岸线啊?’婉君啊,叫爸妈就行了,父亲就叫爸爸,母亲就叫妈妈知道了吗?“婉君似懂非懂的重复了几遍木然的点头称知道了。 第六章 换装风波 由于家里实在没有女孩子穿的衣服,无奈羽凡只能领着身着古时衣服的婉君去商场。之后婉君才了解到,原来已经21岁的宋羽凡居然还在上学,而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像羽凡这样的早就是一堆孩子的父亲了!对此文君很是惊讶,可是羽凡也说过像他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到处都是,不用特别的在意。将车停好,婉君有些许的紧张,伸手拉着宋羽凡的衣角。“呵呵,不用紧张,这里是商场就如你们那时候的集市,人有点多不用怕,有我。”轻轻的将衣角的小手包裹到自己的手心里面,慢步的走出停车场,而婉君也被羽凡的那种温柔所感染,明显的没有那么的害怕了。阳光有点刺眼,打在身上热的有点发烫,羽凡在前,小心翼翼的偷窥着周围的婉君在后。这里的人也很奇怪,穿着暴露不说还有点傻傻呆呆的,别不服气,看!那个人硬生生的撞到一个很高的杆子上了。“噗嗤”那滑稽的样子惹得婉君捂着嘴值乐,对于这样的场景羽凡早就有看预料所以也没太大的反应,继而转身看着第一次笑的这么发自内心的婉君,真的替她开心。 商场里面那个会动的梯子引起了婉君的很大兴趣,总是乐此不疲的要求宋羽凡带领自己上一圈下一圈的,羽凡也不恼就这样的陪着直到这个妞说可以走了。商场里面的人看到婉君纷纷都举起手机,咔咔的乱照一通,有的甚至还尾随其后,婉君倒是没有太在意那些,倒是好脾气的羽凡有点受不住的冲着那些人礼貌的说了四个字“适可而止!”然后那些尾随其后的人少了,照相的人还是层出不穷,无奈却也没有办法。 令羽凡感到无奈的事情还有给婉君买内衣的问题,虽然现如今的这个社会的风气并不怎样,可是这种地方宋羽凡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于是在一家内衣店的门口出现了这样的一种现象,一个身穿古装的清纯美女,跟一个反差特别大的十足的时尚帅哥,周围还涌现出了很多拿着手机照相的路人甲乙丙丁,面对那些‘坦胸露乳’的模特假人,婉君早已羞愤的钻到了自己手掌下面,而宋羽凡看了看婉君又看了看内衣店,就这样反复的看了好几次终于拉起婉君的手,快步的走了进去!不过还好这家内衣店挺专业的,压根儿就不用试,人家俩眼一瞟,小手在胸围那么一摸立马就知道尺码是多少了。服务员看着宋羽凡他那豪爽的付费手段,出于连带销售为目的服务员热情的向他们推起那些令他们脸红耳赤的情趣内衣,燥的宋羽凡拉着婉君丢下一句“我们是兄妹”便在店员的目瞪口呆之下逃之夭夭了。 虽然对这个世界中男孩女孩的装束有一定的了解,路上也看到了不少的‘案例’可是婉君也只是刚刚适应那些穿的衣不蔽体的人而已,而她的适应也仅限于‘看’的阶段而已,要是让自己也这么穿,总有中会被浸猪笼的恶感。千挑万选的终于是凑合到了一件,为了避免出门以后的围观羽凡强烈的建议婉君去换掉身上的古装,于是销售小姐便领着婉君去往更衣室,羽凡则坐在外面的沙发上静静的等着。“多谢”销售小姐随后转身离开,轻轻打开试衣间门,瞬间!婉君便石化在了原地,手仍握在门的把手上而眼前却上演着一副活生生的春宫图,关上门也不是,开着门也不是。婉君虽已贵为人妇,可是那么私密的事情就算是在房间里面也是要关紧门窗放下床帘的,而这……惹得婉君的脸白一阵红一阵的,反观当事人的态度却身无旁人般的该怎么样就这么样,“对,抱歉,奴家不是有意的!”猛地关上门,转身想跑却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罗裙,砰!的一声巨响,婉君狠狠的拍在了人家光滑的地板砖上了,小脸瞬间的揪到了一起,疼的婉君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又不敢出太大的声音,就怕惊扰了里面的人的‘好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进了另一个试衣间里面,随即整个试衣间里面传来了糜烂的女子淫秽的音声,匆匆的换好衣服如个偷窥狂徒般的狼狈逃跑,出门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自己身上所穿的是否合身,便拉着宋羽凡一句话也不说的想要离开,羽凡问她这是怎么了?问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但是不管他怎么问婉君就是一言不发的只是想离开,付款打包之后婉君便拉着一脸疑惑的羽凡匆匆离开,之后试衣间的画面像个阴影一样一直在婉君的脑子里面晃悠,扰的婉君根本无法好好的逛商场只好胡乱的买了几件衣服便打道回府。 傍晚时分,虽然距离天黑的时间还尚早可是在这个世界中,却无论站的多高也看不到夕阳,看不到美丽的火红的云朵。五光十色的彩灯恍惚的映在窗子里面,那削尖的小脸,模糊的五官,依次出现在那玻璃的世界中,手触碰到冰凉的透明体,脸瞬间便消失在手的阴影里面,看起来自己并不适合玻璃窗的世界。闭上双眼,试衣间里面那缠绕的画面总是反复的出现,更多的是当时没有注意到的,女孩儿身下那个表情淡漠的男孩儿,虽然他画了很浓的妆,但也就是那双清亮冷冽的双眼像梦魇一样一直在自己的脑中徘徊。这样的世界,几千年以后的世界,这到底是怎么了?一股冰凉从脸边传来,是一个圆筒状的小东西,宋羽凡叫它们为‘罐装饮料’,接过并未喝只是小心的暖在手心。“怎么了?从商场回来以后便是这样了?”宋羽凡坐在了阳台旁的吊椅上轻声的问,婉君苦笑并不答话,羽凡也没有在继续的追问继而说“婉君,再有一段时间学校也就是你们说的私塾便要开课了,我必须要去。”一直在手心滚来滚去的罐装饮料被婉君紧紧的握住,冰冷从手心一下子蔓延到了全身,“好啊!”脸上堆满了笑意。“婉君,你也来读书好不好?”“好啊!”这次的笑蔓延到那双眼睛里面,世界不会因为你的不适应而改变,改变这个世界的永远都是适应了这个世界的人。 这真的是相隔一汪洋大海吗?那个还没有电视的盒子大的小盒子,里面居然有个人可以跟你说话,不但你说话他能听见,他说的话自己也能听见。还是有点怯怯的打了声招呼,婉君所悉知的这种事情往往只有在灵异事件中听说过,虽然羽凡也跟婉君解释了一下电脑的基本原理和这叫做视频通话等一切常识,不过看来要让婉君适应这个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视频中一个有着很漂亮的卷发女人,身边的那个那人倒是跟宋羽凡有七八分的相似,宋羽凡感觉很兴奋的说着“妈!看这就是我给你收的女儿!”那女人听后很是激动的拉着旁边的男人有点热泪盈眶的嗓音都有点变的尖锐喊着“老公!听到了吗?我们的儿子长大了!都知道给我们找儿媳妇了!”就这样婉君看到了视频中的男人和宋羽凡做出了同样的一个手扶额头的动作,就连那种无奈中透露出的喜爱也是如出一辙,这更加的坚定了宋羽凡是像爸爸多一点的可能性。宋羽凡带着一丝宠溺的笑看着婉君说“没有办法你不要在意老妈刚才说的话,真不知道就她那脑筋是怎么考上硕士的”“你这臭小子在你女朋友面前说我什么坏话呢?!下次说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把视频关了?眼不见心不烦!”眼看着在怎么让老妈说下去婉君非得跑了不可,宋羽凡坚决的打断了老妈姐的无理取闹“停!妈你听好了,她——”说着将婉君拉到自己的面前“叫宋—婉——君”那边的宋母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瞬间的安静下来,紧接着宋父将宋母轻轻的拥入自己的怀里面并在她耳边轻声的说这些什么。那副画面是曾经的文君幻想过多次中老去的场景之一,只是看着就觉得全身心都温暖,那么的平凡却又那么的真实。“好,我们知道了,学校方面我们明天自会打招呼,还有零花钱我们也会一并的和你的一起寄过来,要好好的照顾婉君知道吗?”说这些话的是宋父,而宋母依偎在宋父身上始终都没有再抬起头,好像是在哭泣。婉君生前是幸福的,有这样的父母疼着,有那么温柔的哥哥爱着,可是婉君却也是不幸的,她的离去留下的是他们一家人一辈子的伤痛,“妈妈……”是身体本能的勇气,鼓舞着婉君轻声的喊出那绕口的称呼,“妈妈……爸爸……”宋母抬起头,婉君看到宋父的肩头的衣服湿了一片,宋母的眼睛中婉君读出了不可思议,激动万分,欣喜若狂,继而发狂,哇的一声宋母彻底的哭出了声响,一头栽进宋父干净的怀里面哭着喊“老公!我们的女儿又回来了!”宋父表情还是比较平静的,轻拍宋母的后背并轻轻的向我们挥手,然后宋羽凡便在电脑那个小盒子里面一点,他们就都不见了。 很小的时候,小到文君根本就还来不及记得,来不及理解母亲这个词的时候,自己的生母便不在了人世。家境富裕,身份地位也算得上可以的父亲,早年丧妻虽有一女却也不足为患,许多抱着这样心态来结亲的人并不在少数,有的甚至比自家父亲要小上七八岁。但都被父亲给婉拒了,是他亲自将文君养育长大,并在她的心中渐渐的种下了,希望自己将来所嫁之人也能像父亲这样的,生死不相离的种子。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清脆响亮的一般襄阳年间嫁娶的唢呐乐章,喜庆的红色盖头遮住了新娘的全部面貌,今天是文君出嫁的日子,鲜红的盖头就像是,像是,?像是诗诗的血!紧接着影像就如被人生生撕裂般痛苦的扭曲着,谁在笑?那么的阴沉,却毫不掩饰其中的得意之情。文君看见自己就站在空旷的黑暗中,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刺耳的笑声。黑暗中慢慢的幻化出一个人的脸,很大,大到文君不得不向后退才能看清楚他的全貌,可是那张脸慢慢的张开他的双唇,一张比文君大上好几十倍的嘴缓缓地向文君靠近,呼出的强烈气息惹得文君全身的每个毛孔都战栗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啊!”又是一场力求真实的梦,浸透的衣衫粘贴在玲珑有致的肌肤上,湿哒哒的很是难受,口干伴随着喉咙也有点痛,满夜的星辰唯有那月光被那薄云遮挡住了光华,就如那夜一般。 一个简单的煎蛋两片有点烤糊的面包,热的过烫的牛奶,这是羽凡第三天清晨醒来之后摆放在餐桌前的早餐,带着没有睡醒的怔愣看了一会儿蛋,又看了看乖巧站在旁边的大家闺秀如此反复着,然,入口的煎蛋告诉了他这不是梦,来不及的细嚼慢咽将脖子微微伸长,身体很是自然的扭动了一下,眼中对面包的渴望以致狂热可仍慢条斯理的伸手去拿,‘卡卡查查’面包的残渣碎屑冰雹似得落下,身体再次很是自然的扭动了一下,依然保持住自己绅士的形象去拿牛奶,舌尖的烫,喉间的烧就这样一直暖遍了全身,掩饰的虽然很好可是人被烫后的本能出卖了他,眼睛不自然的流出了眼泪“怎么?很难吃吗?”暗暗的将自己的嗓音调试一下,“呵呵呵呵,没有很好吃,只是我太饿吃的太急了而已!”虽是这样说可是婉君从他吃的种种微小的表情中还是捕捉到了一丝的不对,柳眉微挑,杏眼中那呼之欲出的不信让宋羽凡着实尴尬的笑了笑。“那我尝尝”拿起桌上的叉子便准备下手,说时迟那时快的宋羽凡直接下手抓起盘中的煎蛋,一下子全塞进自己的嘴里面,舌头已经麻木了所以……可以细嚼慢咽了。看着满脸带着伪幸福的笑容,婉君伸出玉指在盘中轻轻一划,在宋羽凡震惊而又觉得挫败的眼神中,含住,秀眉紧凑赶忙上前拍打宋羽凡的背脊说“快吐出来!”刚好有点噎住的宋羽凡得到了相当好的缓解两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说“咽下去了”无奈婉君只好给宋羽凡倒了杯白开水,看着他一饮而尽“咸的都发苦了”“还好,跟‘婉君’生前的手艺如出一辙,还真是有点怀念,谢谢你!”又是那种可以包容你一切过错的笑,在这种笑容下无论你犯下什么的过错好像都会被原谅不会怪罪。 ------题外话------ 新手!新手!新鲜出炉!请多多赐教! 第七章 他不是 只从试衣间的那件事之后,婉君晚上便多了一个梦可以做,什么也没有只有那双眼睛,婉君便看着那双眼睛想要解读,却过于复杂什么也读不出来,就这样便是一晚。 开学第一天的早上,婉君仍迷糊在昨天梦里的那双过于复杂的双眼里面,将长发简单的梳理了个发髻,清水洗过脸,也没有来得及多看一下便被宋羽凡催促着出门。这所公寓是宋羽凡的父母给他租的,一个是环境比较好,再一个便是距离学校也就两条街比较方便。吃着这座城市特有的早餐胡辣汤,再配上包子,薄饼也算是丰富?对于婉君而言这样的早餐很是寒酸,不过味道还行。婉君自身起的也比较早,本来是准备包办早餐的可是宋羽凡却说像你做的那么“珍贵”的早餐偶尔饱饱口福就行了,天天做再把你害怕累坏喽,看着听完这段话感动的眼中噙泪的婉君羽凡心里悠然生出一种负罪感。 淡紫色的羊毛衫陪衬着如雪的肌肤更加的细腻,没有任何妆束的脸清纯却不失典雅,乳白色的长裙,只有在她走动的时候才能微微露出的那纤细的脚裸,迷你的米黄色平板帆布鞋,不难猜出她那小巧的脚的尺码,一头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青丝散落腰间,别致的发髻轻绾越发的给这个人增添了一股‘此人本应天上有’的味道,在她身边的男子倒是比较熟悉,是已经读了大二的宋羽凡,一时间学校沸腾在讨论着跟宋羽凡一起进学校的那个‘女神’是谁?正在旁的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当事人还一脸新奇的听着宋羽凡简单的介绍着这所学校,跟着他一路去往校物处。“羽凡这是什么树?为什么它会开满花好漂亮啊!”“哦,是樱花”“名字也很美,樱花!”一路小跑将‘导游’拉下,站在樱树旁先是仔细的观察然后便围着树转圈,一副孩子性,虽然她已经嫁过一次人可那本质却没有变,这才应该是她这个年龄段该过的生活。看着树下开心的向自己招手的婉君,明灿的笑容比那盛放的樱花还要美上许多,而这样的美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在,早已有人在第一时间告诉给了全世界,标题是,唯一裸妆还那么美的美女。 等一切相关的手续都办妥之后,也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羽凡便领着婉君到大学特有的食堂进行参观并学习。人不是很多,随着宋羽凡打好饭然后随便的找个地方坐下,食不言寝不语,婉君很是安静的吃着盘中的饭菜,并且吃的很干净。走在羊肠的石子小道,薄薄的鞋面走在上面脚板有点痛痛的不过很舒服,路两旁青短的草坪很是讨人喜欢,湖水也很透亮,里面竟然还有鱼!看着兴致勃勃参观的婉君,羽凡忍不住的问出了自己思量了一路的问题“婉君,食堂的饭好吃吗?”鱼躲进了水草中间不见了“一般,严格的来说——很难吃”羽凡就更纳闷了“我看你吃的挺干净的,还以为你们古时的厨子手艺不咋的呢呵呵呵…”婉君俯身仔细的盯着湖面良久,像是在仔细的找那条失踪了的鱼良久“爹爹曾经对我说粒粒皆辛苦,他们的辛苦我们虽然看不到但不代表他们没有付出,而我要对那些人负责。”宋羽凡走过来靠近婉君,背朝着她看着透着蓝的天“你有一个好父亲,但是我觉得他对你有点苛刻了”“呵呵…。”婉君淡淡的略带苦涩的笑了笑,向湖中仍入一块石头,那条鱼便从那水草中慌乱的逃窜出来。婉君也转过身看着天空呆愣了一会儿“哥,你是不是应该带我去参观一下我的教室了?”羽凡抬手看了下腕上的手表时间刚好,抬眼看了下婉君心里面忍不住的赞美道‘这就是古人的智慧啊!’ 由于年龄还有学籍上的差别,婉君和羽凡并不是同一个班级。大一a班进门时婉君特意的留意了一下门牌,所以比宋羽凡晚进门。“羽凡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初听到这个声音的婉君怔愣到了班级的门口,脖颈就像是落枕了般的扭动艰难,还带着及其牵扯的疼痛。宋羽凡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的溺爱,是任何人都看得到的,脸上超标的甜腻笑容,手很是自然的被在后面十指紧扣,那说不出的紧张在告诉别人他很是在乎眼前的这位女孩儿“我是陪我妹妹来熟悉一下教室的”“你妹妹?你妹妹不是……在哪儿啊她?”羽凡这才想起门外的婉君刚想介绍,侧转过身却看到婉君就那样的站在门口,泪流满面却又强压着那些痛苦似的恐惧,羽凡有些不知所措走过去,却也只能站在她的旁边怎么也冥想不到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话。“诗诗……”因为紧张嗓音变得沙哑,因为害怕而只能轻轻的发问,紧扣的手指却一起颤抖等待着那个人的回答。梁欣欣左右回身看了看确认了门口站着的那个乖女孩儿叫的貌似是自己,“诗诗……”婉君一步步的走到一头雾水的梁欣欣面前,轻握住她的手,这下她可以肯定这个女孩儿口中的诗诗是自己无误“诗诗,我是文君啊”梁欣欣有点厌恶的将自己的手抽回,盯着眼前这个有点神经质的女孩儿问宋羽凡“这就是你口中的妹妹?”梁欣欣眼中的厌恶她读懂了,也明白了。羽凡走过来手搭在婉君的肩膀上轻声的锁着自己刚才所想的安慰“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她不是,她叫梁欣欣是你的同班同学”婉君倒退了一步来稳住自己的身体,那厌恶的眼神不是,那浓妆艳抹的不是,宋羽凡一张一合的唇,那冰凉的安慰怎么用心认真,都听不到心里面。突然觉得很困乏,有什么从身体里面抽离了,那根支柱似乎对这样的身体很是重要,不然这具身体怎么会那么的伤悲,黑暗的眼前有道光,迈着轻飘飘的脚向拿到光走去,坐下,让那道光将自己抱住,恩果然暖也很刺眼,眼睛被刺的很痛,趴下,仍很暖却也很黑暗。“羽凡哥,这丫头……”“原谅她吧新欣,她丢了一件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本来梁欣欣想说的也不是这件事情,可是被宋羽凡这样一说反而来了兴趣,可是他的回答高深莫测的让自己糊涂“信念,好啦好好的帮我照顾她”没有给自己再追问的机会。梁欣欣看着趴在那里的奇怪女孩儿,心里面很是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她那个地方是这座教室的禁地呢? “小姐,救救我……我为你牺牲了自己,你为什么都不肯救我呢?!”是那晚的那个湖中小亭,只是今夜连丝光亮都没有的黑,“小姐,救我……。”在哪里?婉君从走廊的那边一直跑可是怎么也跑不到尽头,找不到声音来源的她急的满头的大汗。“诗诗!诗诗!…。”婉君感觉自己的嗓子被利爪钩过一般的嘶哑,那一声声的呼唤让婉君心神俱裂,“小姐……我在这里,在这里,在这里。”近了,近了“啊!”湖中的人儿已经腐烂的看不清楚面容,只有那双裸露在外眼球仍是那么的透亮,腐烂的唇边已经看不到她是笑还是在痛苦的挣扎,上下齐白的牙齿,微颤的说着“来陪我吧,我好寂寞啊,小姐,小姐,小姐……”那具腐尸突然一跃而起紧紧的抱住婉君的脖子,撕咬!婉君也紧紧的抱着那具腐尸,轻声的在她已经没有耳朵的头颅旁说“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轰然的疼痛,是自己从什么地方落下狠狠得摔在了地上,迫使自己睁开了双眼。火红的头发?眼圈上有淡淡的灰褐色,一身的凌厉蔓延着生人勿近的威胁,只是那双眼睛婉君觉得很熟悉。他的脚正踩在刚婉君身下的椅子上,不用再做过多的解释事情便很明了了“你是妖精吗?…。”没有经过大脑的一句话脱口而出。继而婉君便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妥声如蝇蚊的说“对不起…。”婉君的泪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和诗诗一起走,她以为她的泪只是一场梦,殊不知那挂满泪水的脸有多么的惹人怜爱。望眼看去满教室的人,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早有预料的更有某些男生挽袖准备上前赴死的!面对那些陌生的凝望,婉君突然迷惘了,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适应这个世界的路,却没有想到自己连那种生疏的眼神都忍受不了,慢慢的站起身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人,却怎么也看不到路,那就胡乱的走吧,这样想着婉君抬脚便想逃出这里,无论去那里都好只要不在这里!飘零的身体被一只温热的手紧紧的牵住,顷刻她便听到了全教室人的抽气声,画满浓妆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表情,“坐下!”厉声的呵斥在婉君看来,眼前的人更像是在给自己找一个位置,一个在这里的位置。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很听话的坐下眼泪不争气的一颗接着一颗滚落,不是因为那声呵斥是因为他似乎懂她,坐在她旁边的人没有再说一句话,倒头便睡下。 “欣欣……”梁欣欣狠狠甩开拉着自己的手,将那些还没有说出口的安慰一并甩去!小时候不喜人的他从来不让任何人走进属于自己的那一方小桌,小学的时候那次他将那个私自做坐到自己旁边的转校生打的鼻血乱流之后,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身边不需要多余的人。也是在那个时候梁欣欣幼小的心就想成为他身边那个最重要的人,为此她放弃自己考得的重点大学跟着他来到这个二流的学校,并努力的和他分到一个班级,只是他对自己的态度百年如一日的疏离,就好像是不认识的新生一样,而他身边的女人总是换了又换,却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可是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我这些年不离不弃的追随又算的了什么?凭什么自己的努力却换得她人一朝得志?不可以!一股气在身体的游荡,膨胀!梁欣欣觉得自己要疯了,却什么也不能做,因为那个女孩儿是宋羽凡的妹妹,虽然自己知道那不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那个,但是再还没有摸清她在羽凡心中地位的时候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所以在婉君看过梁欣欣的时候,她很违心的给了她一个亲切的笑容。 一下午的婉君都在云里雾里,满墙的数字密密麻麻的看的她眼睛痛,轻柔酸涩的眼眸,转头,身边人安静的睡着一副不受外界惊扰的样子,淡淡的装束很像是书中描述的妖精‘呵呵’也难怪自己在看到他的时候那句冒昧的话会脱口而出,恩……伸展一下有点僵硬的身体,低头看着纸上那如蝌蚪般的丑字,无奈这里的笔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却还是用不好,练习了整整一下午手都酸了。阳光明显的没有那么暖了,临近傍晚便开始起风了,起身将风关在外面,却看到满天的樱花随风飘荡,“从高处看那些樱花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只是这花期将至,看懂了花的美却看不透它的伤悲”。趴在平铺的课本之上,盯着那一瓣粉红自语,继而看着熟睡的身边人,睡觉或许会传染的不然为什么自己的眼睛上下打架越来越沉,直到再也睁不开。 等到再次醒来却是宋羽凡将自己叫醒的,身边的人早已没了踪影,奇怪的是这一觉自己没有再做奇怪的梦睡的很沉。看着睡眼朦胧的婉君,宋羽凡轻笑的揉着她的青丝“婉君,什么样的课会让你无聊到睡着?”被羽凡那话中话说的有点不好意思的耳尖微红,手在桌子下面将衣服紧紧的绞在一起是的她经不起这样的略带嘲讽的话,虽然这是善意的。“傻丫头,这不是贬义的话,只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好了,我们回家吧!”婉君点点头默不作声的跟在宋羽凡的身后,“婉君学校里面有很多的兴趣班,社团之类的,如果觉得闷的话不妨报几个自己感兴趣的来打发一下时间也好”“恩,知道了”“有什么事情想来找我的话我就在你们旁边的那座楼,a大二(3)班,或者你告诉梁欣欣让她打电话给我也行!”“恩,知道了”“怎么了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今天课堂上发生了什么?”“哦——不是只是用不惯你们这里的笔,正在想着要去哪里买毛笔呢?”婉君看到面前的羽凡浅浅的松了一口气继而宽心的笑挂在嘴边“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走哥带你去!”说着拉着婉君快步的走出了校门。 第八章 那不是你的位置 这只是整个世界的一个小角落?羽凡“如果把这个房间比作是世界,那这座城市只是把椅子,而我们就是那地毯上的一根绒毛”这座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那么欢闹的城市原来那么的渺小,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城市自己站在最高楼层的顶端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漂亮的霓虹将晚间装饰的五彩缤纷,这里每一处都可以看到彩虹的颜色,婉转,吵杂的音乐就这样的混在一起变成了所谓的噪音。前面人潮涌动,这里就是晚间的夜市,吃喝玩乐一用俱全。宋羽凡牵着婉君的手走在前面开路,婉君低着头注意着尽量的不要踩到别人的脚,前面的羽凡似乎在说着些什么?可是这里太吵了,那么的近的距离却什么也听不到。“奶茶”一杯带着丝凉意的类似饮料的东西塞进了低头防踩脚的自己手中,奶茶?到底是奶还是茶?一口甜腻在口中融化,透着点奶的香味还有芒果的味道,紧接着抬起头的婉君被那些稀奇古怪的饰物所吸引,慢慢的就开始觉的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慢慢的也开始扯着宋羽凡去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偶尔也会买上一两件。“羽凡哥?”那个压过吵杂人群声音的人,快步的渡过来——宋羽凡松开了牵着婉君的手,静等那个人的到来,旁边的小摊旁围观着很多的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女生,那些女生唏嘘不已的声音将婉君渐渐的吸引了过去,原来是个买小动物的摊位,有兔子,狗还有猫。那只纯黑色却生有一双不一样眼球的猫一只紧紧的盯着婉君,看的她无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刹那间那双眼睛就像是梦中诗诗的眼睛一样,透亮,那道绿色的感光刺的婉君蹒跚倒退撞到了身后的人,一下子的清醒,转身却再也看不到熟悉的身影等在原地,擦肩而过的总是陌生人,毫无办法唯有原地的守候。婉君坐在马路的牙子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来人往,杯中的奶茶已空将杯子安静的放在自己身旁为伴“小姐,需要帮助吗?”或许是自己的脸上写了软弱,这已经是第十个人来问自己需要帮忙吗?婉君回以一抹的苦笑摇头,看起来这个世界上的好人比较多哦呵呵。这么久仍是没有看到宋羽凡的身影,抬头什么也看不到,这里太亮星光反而孱弱了。低头正好看到一只比较大的蚂蚁,来回的渡这步不知它这是找不到食物还是和自己一样摸不回回去的路了呢?“呵呵……同病相怜的家伙”一个被雪亮白纸包裹着透着蛋的香味的卷着的饼,就在婉君的眼下,抬眸是他。可是在他的眼睛中婉君完全看不到自己,他给的感觉便只是发现一只流浪的小猫,仅此而已。婉君伸手接过,很烫,轻轻的摘下一点儿放到那只徘徊的蚂蚁‘必经之路’果然安静了,开始享受这顿大餐,婉君也开始享受了,自己觉得自己便是只流浪的小猫,他是对的所以婉君不紧张,他悄然的离去就好像他的来到只是个幻觉,只有那饱腹感在不断的证明他来过,地上的蚂蚁不见了,找到回家的路了吗?真好!“婉君?!”被一个人紧紧的拖进了怀里,熟悉的味道很安心,“对不起,哥哥还以为你一直跟在后面……。原谅我”伸出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说“哥,我饿了”“恩,好!想吃什么你说,我买!” 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想到的喘过气的理由,身后梁欣欣继续的扮演着‘贤惠’的妹妹,走过来还煞有其事的安慰了婉君几句,只不过经过刚刚的那件事之后,每当看到和诗诗有八分相似容貌的梁欣欣全身心的都会不寒而栗,牵强的向着热心肠的欣欣的笑了笑。 “那个宋婉君占时还不能动,昨晚的测试证明她在宋羽凡的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梁欣欣说着,看向围在自己身边的罗素还有几个哥哥派过来的小跟班。“那我们该怎么办?就让她在哪里?”罗素申述着自己心中的不满还有对梁欣欣的痛惜,“明的不行可以悄悄的来,只要不让人察觉就行,一切先看看发展再说”。 趁着时间还早,宋羽凡带着婉君参观了几个社团供她参考,婉君怀里面抱着昨天买的毛笔,小豪等一些物品,以前对于钱财想来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婉君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慢慢的也开始关注上面有个老人家的纸了。分道扬镳之后,婉君已经做好了去打一份工的牺牲准备,也刚好昨天去买用品的时候看到旁边好像是在招聘什么的,放学之后再过去确认一下,心里面拿定了主意瞬间就觉得全身心都轻快了许多。“婉君?!”刚迈进教室左脚,右脚还没有踏地儿了便被梁欣欣拉到了旁边“怎么了?”梁欣欣警觉的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之后才低声的说“婉君,昨天的那个位置不能再座了?”“为什么?”“乌启翰很讨厌有人坐他旁边的,曾就就一个不知道的转校生做到了他的旁边,结果被他打得头破血流的,你忘了?刚开始时你坐在那里他对你的态度?那只是对你的警告而已并不是宽恕或是默认什么的。”婉君还是心有余悸的盯着窗边那个看着很温暖的位置,然后浑身发冷,那个时候他的眼神中的厌恶,愤怒和那种带着浓浓的自我防御婉君都看得懂,他不喜欢有人闯进自己的世界里!“那现在该怎么办?”婉君的紧紧地抓住梁欣欣的手臂,声音透漏的那种害怕的慌乱正是她所需要的!淡然温和的微笑极力的友善的表现着“放心我已经帮你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很是抱歉那天我就应该提醒你的,奈何时间太紧凑了害你受惊吓了”那种好姐妹的感觉让婉君找到了当初与诗诗在一起时的时光,对梁欣欣的亲切与信任顿时增添了很多。于是当所谓的乌启翰出现的时候,对于婉君的调换他的态度也是可有可无的,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微笑挂在了嘴角,梁欣欣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在看到乌启翰反应的时候那可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谁都是那么的冷漠,呵呵心莫名的安了不少,转头再看婉君这边似乎是不太乐观的样子。 婉君听从梁欣欣的话做到了一个很是偏僻的角落里面,哪里没有窗户就连外过道的窗户也没有,是个很阴暗的世界。听欣欣说这个与自己同桌的男孩儿老实又本份,是个很好的男孩儿。有婉君很喜欢的文学课,那些自己还没有接触过的文言文章很是有意思,并且这件小豪也很是顺手,这是婉君来到这个世界第二件感到快乐的事情。旁边那个沉默寡言的男生用手肘轻轻的碰了碰婉君的手臂,婉君缩回手,将手臂放的远远的看着那个男孩儿“请问有何贵干?”只见那个男孩儿手中有个不大的匣子,宋羽凡说这叫‘手机’是一种人不在身边也可以听到那个人的声音的,神奇的匣子。男孩儿将手机慢慢的伸到婉君看得到的地方,“这是?……。”涨红的脸瞬间又变成了白色的,血液的迅速膨胀又迅速的回缩这样的变化让婉君一阵的头晕,胃里面翻滚的波涛让婉君相吐,手紧紧的捂住嘴巴尽量的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这是在课堂上,婉君不想因为自己而破坏了这堂这么有意思的课,所以婉君选择无视那污秽的画面,将自己的身体移到课桌的边端,更加专心的看着讲堂。可是婉君的隐忍换来的却是那家伙的胆大妄为!不知廉耻的竟然将手机再次移到了婉君的眼下,口中的恶心仿佛就要喷涌而出。网络上婉君的照片早已疯狂的被各大高校转发,谁人不知?那人不晓?某大学中有一个叫婉君的女子早已成为各高校男生的女神,不知道的恐怕只有当事人了吧。那个疯狂的迷恋婉君的男孩儿竟魔怔了般将手搭在了婉君的大腿上,并轻轻的摩擦“蹭”的婉君惊恐的站了起来,一下子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上,那声惊吼就在自己喉咙里面徘徊,压抑竟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样发出来了。在老师还没有发问,同学还没有反应过来,婉君的尖叫还在喉间酝酿的时候一个身影箭步跨过,轻声而又有力的手遏制住那个男孩儿的脖子,将他狠狠的顶撞到身后的墙壁上“砰”的发出一声巨响,那个男孩当场就蒙了,手上的手机也摔倒了地上,可是有质量保证的手机仍敬业的在播放着那些淫秽的画面,终于酝酿好了的婉君“哇”倒在一边狂吐了起来,来人轻筹的眉头松开已经瘫软无意识的男孩儿,走到手机跟前抬脚就是一脚,两脚,三脚,四脚,直至眼前的手机面目全非。那边的婉君已经吐到没有东西可吐,仅剩一些又酸又涩的苦水还是干呕着,乌启翰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婉君拉起,看似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却让站起的婉君一个不稳靠在了他的怀里,不到一秒的反应婉君迅速的离开并站好,却一直不敢抬头去看乌启翰的眼睛。“好!我们继续上课!”课堂上的老师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得继续讲他自己的课。只不过这听课的就更没有几个了,因为大多数人都频频的回头想看看这件事的最终结局,有的则是恶狠狠的盯着那个早已瘫软的男生,恨不得现在过去再揍他一顿!“回去!”暴戾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婉君很听话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乖乖的跟在乌启翰的身后,回到了那个阳光普照的他的里面的座位。 嘴里面仍然残缺着那种食物霉变之后的味道,放下手中的笔,将视线移到窗外绿色的植被上,心情安稳了许多。旁边依然安睡的男孩儿就是欣欣口中的乌启翰吗?并没有她口中描述的那么坏,轻轻的将他挂在椅子后面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陡然间看到了望向这里的梁欣欣,她将自己手中的本子举起上面写了‘对不起’三个字很是醒悟,黑色的字体外围用红色发的笔再次图画了一遍,很是用心。婉君有点受宠若惊的挥了挥手,继而将视线快速的转向窗外,把眼中的升起的氦气拭去,傻傻的偷乐着。看到转身的婉君梁欣欣阴冷的一笑,将手中的本子翻过一页,红色如血般的艳丽外围那浓厚的黑色预示着这几个字的到底有多深——‘我恨你!’,纸张破碎的声音响起又结束。某个人在那纸张结束生命的时候悄然的张开了双眼,刚刚睡醒的眼没有一点的癔症,清醒的就如一直在思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