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之霸宠妖妃》 第一章 一个人的旅行 山岚叠翠,郁郁葱葱,真是春日好风光。 菲菲拉了拉身后沉重的背包,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前方的绵延不绝的山路,宛如一条见首不见尾的神龙,盘旋在青翠的草丛中。 “一个人的旅行要出发,抱着勇气让自己长大,前进后退要选择,我在也不尴尬”菲菲哼着歌曲,丝毫不畏惧陌生的环境,和未知的路径。 在她心中,人心远比大自然险恶,大学刚毕业的她,去应聘了一个跨国企业的总经理助理职位,明明收到了上班通知,第一天报到时,却被告知,人事部通知错了。 虾米,当自己是三岁小朋友么?那个坐在原本属于自己位置上的浓妆艳抹的美女,自己从笔试到面试,从来没见过她的身影,好嘛,原来自己是悲催的被顶包了。 不怕,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奔走跑西的投了一天简历,菲菲身心疲惫的回到家,洗了个澡,正欲入睡,手机铃声响起。 菲菲心中一阵甜蜜,这个点,除了亲爱的那位,还有谁会打电话。 “喂?亲爱的,还没睡吗?是不是等我的晚安?”菲菲躺在床上,高兴的把双腿靠着墙上,缓解一天奔走的压力。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半响才支支吾吾的说:“菲,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菲菲刷的坐了起来,惊讶万分,他们的感情一向很好。 “哦?我知道了,你在逗我是不是?亲爱的,今天不许逗我,我刚被人抵掉工作”菲菲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不是逗你,是真的,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对不起,菲,我爱你,但是我父母不同意我们,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再见,以后不要联系了。”像是拼命要躲开她一样,电话那头的人,快速的挂掉电话。 空旷的房间里,嘟嘟的挂断声,刺耳而明亮,菲菲一个人坐在床上,悲伤成河,泪流满面。 老天,你真是太残忍了,我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让我一天之内丢了工作,又丢男朋友。 眼泪哗啦啦,如奔腾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不知道哭光了多少盒纸巾,看着满地的废纸,菲菲停止哭泣,事已至此,悲伤是懦弱的行为。 工作没有再找,男朋友没了在寻,打好背包,来一次一个人的旅行,走走看看,呼吸新鲜空气,见证人间美好,回来后,我李菲菲依然是条好汉。 耳畔几声鸟鸣,菲菲收回思绪,这次旅行目的便是散心,所以菲菲一个人轻装上阵,选择了四川青城山。 抛弃方便旅游而开发的路径,菲菲选择的是无人问津的隐蔽山路,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听听不一样的鸟鸣,闻闻不一样的花香,这才是她喜爱旅游的原因。 只是,菲菲皱起了眉头,走的匆忙,忘记带导航,站在绿茫茫的大山深处,菲菲只觉得脑袋一个劲的犯晕。 哪儿哪儿都一样,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触目之处都是绿,绿,绿。 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天渐渐阴沉,云头也低了下来。 菲菲无奈的看了看似乎触手可及的天空,长叹一声,老天果真是不待见她,处处为难。 忽然耳边一阵凄厉的鸟鸣,菲菲还未反应过来,一只庞然大物挥舞着翅膀从自己头顶扫过,翅膀带的厉风扫的头硬生生的疼,菲菲抬手捂住头,忍住疼痛,正想看清是什么鸟时?只觉厉风再次袭来,重重的撞到自己后背,咔嚓,不知是不是幻觉,菲菲感觉到脊梁骨被撞断的声音,来不及痛呼,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山坡咕噜噜的往下滚去。 菲菲只觉得天旋地转,泥沙翻飞,荆棘缠绕,浑身火辣辣的痛,一双手因为恐惧,不停的想要扒住东西固定自己翻滚的身体,无奈雨天湿滑,只在山坡上留下深深的五个手指印。 天要亡我啊,菲菲心中痛呼到,不知道滚了多远,只听见扑通一声,菲菲感觉浑身被冰冷的液体包围,接着窒息感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心中大骂:“尼玛,老娘是个旱鸭子”便失去知觉。 第二章 玩了一把穿越 “啪”一声脆响,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脑袋却渐渐清明,记忆也清晰起来,我去青城山旅游,被不明飞鸟袭击,滑落山坡,后来落入水中,我生平是个旱鸭子,从小一次意外落水,对水有了致命的恐惧。 我以为我生还的可能性为零,可是脸上火辣辣的疼,提醒我,我还活着,不仅活着,好像还有人在虐待我。 “啪”又是一声,刚刚下去的疼痛又一次燃烧起来,我能明显感觉到脸部的肿胀。 “小贱人,在装死,老娘真的把你埋了”刻薄的女声传来,透着愤怒。 我吃力的睁开眼,一丝刺眼的光亮让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好让我的瞳仁慢慢适应许久不见的光明。 “啪”又一个巴掌,打在原处,一丝腥味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席卷我的嘴巴。我难以遏制心中的愤怒,咻的睁开双眼,狠狠的瞪着肇事者。却被眼前的一切震惊的长大嘴巴。 满脸愤怒的女人微微一愣,随即不屑的嗤笑到:“死蹄子,还以为你死了一回长了多大本事,哼,仍旧和你那死去的娘一样,胆小懦弱” 女人言语刻薄,痛骂之余,还不忘踹了我两脚,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只长大嘴巴震惊的看着她,只见她一身蓝色布衣布裙,头上挽着一个发髻,简单的釵着一个木钗子。活脱脱一副古人打扮。 女人见我目瞪口呆,以为我怕了她,收起愤怒的神情,轻蔑的笑着说:“没死就快些起来,不要以为装死几天就能躲过自己的活计,告诉你该洗的衣服一件没少,该拔草的田地,一寸也不许落下。天黑之前,干不好,就别回来吃饭。” 女人说完,依旧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我闭上有些发酸的下颚,打量起房间来,古朴的小木屋,房顶还是稻草组成,屋内摆设十分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两只缺胳膊少腿的板凳,还有就是我现在睡着的这个光秃秃的床,看着自己浑身肮脏,破烂的躺在床上,连遮体的床单都没有,心下一阵凄凉和无助。 妈妈咪呀,我穿越了,还穿越到一个穷的四面跑风的家里来了,屋内没有镜子,我不知道自己是魂穿还是人穿,但是总归是穿越没错。我欲哭无泪。 吱呀,破旧残败的门,摇摇晃晃的开了一个缝,一个虎头虎脑,却瘦弱不堪的小孩子胆怯的走了进来。 他头上扎着朝天髻,我分不清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只好愣愣的看着他,等待他先开口。 “堂姐,你真的醒了”小小人儿见我看着他,一扫刚才的胆怯,笑嘻嘻的朝着我跑来。 声音虽然轻细,但是已经可以听出是个男孩,见他没有恶意,我笑着点点头。 “虎儿就知道堂姐会醒,堂姐,你还冷不冷,你掉进水里了,小花的爹把你捞起来时,你肚子都已经涨的老高,郎中都说你活不过去了,可是虎儿知道你不会死。”虎儿天真可爱,一见到我醒了,便止不住的说了一大堆话。 虾米,我果真是在水里穿越的,我真是命里犯水星啊,等好了,一定好好查查哪路大神主管水星,一定天天上香,日日进贡。好让我有朝一日能穿回去。 虽然21世纪,我丢了工作,丢了男朋友,但是我有爱我的爸妈,我有无话不谈的闺蜜,我不愁吃不愁喝,还可以来一段想走就走的旅游,郁闷了可以上上网,逛逛街,无聊了可以打打电话,聊聊qq。 可是穿越到这个苦逼的未知的时代,我真有想死的冲动,要啥没啥,没钱不说,还遇到这么个恶女人,听她的意思,我好像还是靠着她才能生存。妈妈咪呀,老天,我是你捡的子民吗? 我欲哭无泪,无语问苍天。 第三章 恶婶婶1 正说着,外面穿来激烈的脚步声,只听哐当一声,残破的门摇摇欲坠,恶婶婶破门而入双手叉腰,破口大骂:“死蹄子,还不起床,等老娘来请你,赶快去干活。” 说完,看着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虎儿,上前便揪住他的耳朵:“滚出去玩去,在看到你来找她,我打断你的腿” “你大爷的,我才是你老娘”我在心中腹诽道,没办法,身世不明,寄人篱下,只能先低头了,哼,能屈能伸才是好汉。 我默默起床,还好,只是掉入水中,估计来这个世界,也躺了好几天,休息的也差不多,除了因为饥饿身体有些酸软无力,其他的都还正常。穿好露脚趾的鞋子,我跟着女人身后出了门。 入目之处依旧是破破烂烂几件小草屋,不过摆设要比我住的这件整齐了不少,至少没有缺胳膊少腿。 女人傲慢的指了指院子一侧的水井,水井旁边堆放了一大盆肮脏的衣物:“天黑之前洗完,洗不完打死你个贱蹄子。” 尖锐刺耳的声音刮的我的耳膜生疼,怎么说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材生,21世纪也算是出身书香门第,从来没听过这么多骂人的话语,十分不习惯的揉了揉耳朵。 手还未放下,耳朵便落入满是老茧的手指下,手指使劲一拧,我的耳朵似乎要断裂了一般,我疼的大呼起来。 “你敢嫌弃我,死蹄子,要不是我收留你,你早去见你死了的爹娘老子了,还在这活蹦乱跳的乱嚎,嚎什么嚎,既然有力气嚎,晚上的饭就省了吧。” “好好,听你的,你放手,我这就去洗衣服”我痛的捂着耳朵,拼命的挣扎。 恶婶婶冷哼一声,放了手,我一个不妨,摔了个屁股墩,顾不上疼痛,慌忙跳起来,奔向水井。 看着深不见底的水井,我又傻眼了,古代汲水工具我只在历史书上见过,没有用过,只能干等着眼。 恶婶婶见状,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照着我刚摔痛的屁股就是一脚,妈呀,我大声呼叫,“我让你偷懒,是不是等着我给你打水” “不是,不是,”我忍住疼,小心的说着,慌忙拿起水桶扔进水井,哎,慢慢琢磨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左瞅瞅又看看,瞎猫子终于撞上了死耗子,我竟然打起一桶水,使劲提起水桶倒入大盆,恶婶婶才冷哼一声离开。 看着满盆黑水的衣服,我无比怀念家中的全自动洗衣机,无奈的挽起残破的衣袖,蹲了下来,手洗吧。*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第四章 恶婶婶2 古代夜晚的天空,宛如纯净的黑曜石,散发着光芒,点点繁星挂在其中,一眨一眨,仿佛万千个小眼睛,注视着破旧小院内,刚刚晾晒完最后一件衣服的人。 夜风阵阵,吹起晾衣绳上的衣服,我置身其中,浑身酸痛,饥肠辘辘。因为白天桃子的事情,我被剥夺了吃晚饭的权利。身上被笤帚抽打的痕迹,在凉风的吹拂下,隐隐作痛。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贪恋的看了一眼已经漆黑的厨房,有气无力的朝自己的小破屋走去。 咕噜噜,肚子又一次严重的抗议,我拼命的吞了几口口水,希望缓解一下饥饿的感觉。 推来摇摇欲坠的破门,屋内凉风四起,白天虽然暖和,可是古代的夜晚,少了高楼大厦的阻挡,凉风肆无忌惮的吹来,加上残破的墙壁,这个小破屋便成了风儿嬉戏的场所。 揉了揉空空的肚子,来到床前,记得上大学时,宿舍姐妹减肥,一天只吃一顿饭,为了缓解饥饿,有空就睡觉,我觉得效法她,往床上一躺,习惯性的伸手扯被子,却扯了一个空,这才悲催的发现,这个床上好像没有被子。 起身环顾四周,我决定放弃寻找被子,这个屋子用家徒四壁来说,最合适不过,连多余的一块布料都没有,难道大丫本尊都没有换洗衣服,睡觉都不盖被子么? 无奈,扯起身下千苍百孔的垫被,裹在身上,寒冷暂时离我而去,躺在坚硬的床上,我开始怀疑大丫是跳河自杀,而不是失足落水。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好巧不巧正好落水。穿越了不说,还穿的这么小的大丫身上,十岁,在21世纪的中国,还是个儿童,还享受着爸爸妈妈温暖的呵护。而我却要代替大丫承受一切痛苦和磨难。 哎,沉沉叹了口气,许是大病初愈,又干了一天活,又累又困,我很快进入梦乡,迷迷糊糊之际,还在祈祷,这是个梦,睡一觉我又回到青城山中。 “死蹄子,喝了几口河水,越发的懒惰了,竟然学会赖床了。”恶婶婶刻薄的嗓音如炸雷一般,灌入我的耳朵,我知道睡前的祈祷又跑到爪哇国了,估计爪哇国一个神仙都没有,有的只是恶魔,见死不救的恶魔。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默默的起床,没有衣服,连穿衣都省了,直接跑到井边,打了些凉水,洗了把脸,摸上去,大丫的皮肤还不错,仿佛剥了壳的鸡蛋,弹力十足,滑滑嫩嫩,要不怎么说年轻就是好呢。 我一边感叹着,一边洗完脸,恶婶婶指了指厨房说:“做饭去,做好了记得叫你大伯和虎儿起来吃饭,吃过饭把屋里的衣服收拾好,洗干净了,在去田里拔草。” 许是见我迷迷瞪瞪的,恶婶婶提高嗓门道:“死蹄子,麻利点” 死蹄子,是我穿越过来听到最多的一个称呼,我无语,只得乖乖的往厨房走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和想象中的一样,一个宽大的灶台,旁边堆放了许多柴火,生火做饭倒还难不倒她,作为一个资深驴友,这些在野外都一一经历过了。 熟练的往灶里添柴,生火,淘米,下锅,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小心把控火候,生怕一个失误,又惹来一阵打骂,可怜大丫身单力薄,要是我本人,定打的她落花流水,然后一个人笑傲江湖,浪迹天涯。 煮好清粥,随意炒几个青菜,便去叫大伯和虎儿,我对大丫这个大伯很好奇,自己的弟弟救自己而死,可是他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霸占弟弟的房产,虐待弟弟的女儿。不知道他可否有一丝愧疚。 来到恶婶婶他们睡的房屋,我轻轻的敲了敲还算完整的门:“大伯,虎儿,起床吃饭了。”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随着吱呀的开门声,虎儿伸出头,睡眼惺忪的看着我说:“堂姐,爹穿好了,你可以把饭端进来了。” 不是吧,我一脸黑线,这么大架势,连饭都不肯出来吃,我只得去厨房端了饭菜送到大伯的房屋,房屋内摆设虽然破旧,却十分整齐,恶婶婶一脸嫌恶的坐在桌前,虎儿乖乖的坐在她旁边,咦,大伯呢,扫视一圈,才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我把饭菜放好,思索着要不要叫大伯,恶婶婶睥睨了我一眼说:“愣着干嘛,去喂你亲大伯吃饭啊,一个废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恶婶婶尖酸刻薄,我早已习惯,但是听的废人二字,还是震惊了半响,原来如此,大丫爹就大丫大伯死了,可是大伯却已经半身瘫痪,难怪恶婶婶这样虐待大丫,原是心中带了气的。 我同情的看着床上沉默不语的男人,皱纹布满了苍白的脸,眼神饱含痛苦的看着我,其中有内疚也有无奈,我压制心中的酸涩,勉强的对他笑了笑说:“大伯,我喂你吃饭。” 端起清粥,一口一口喂到他的嘴里,一滴眼泪从他满是皱纹的眼睛滑落,吃进嘴里的粥,被呜咽声挡住,发出噗噗的声响。 “啪”恶婶婶愤怒的把手中的筷子扔到地上,打骂道:“哭什么哭,你有什么资格哭,废人一个,老娘是不给你吃了,还是没有伺候你了,你那个死鬼老弟救你干什么,还不如死了好,这样活着真是受罪,还留了个累赘给我。” 虎儿恐惧的站了起来,移到墙角站好,我忍住心中的怒火,微笑着把碗里的粥喂完,然后收拾碗筷来到厨房。 一个念头涌上心头,离开,我必须离开。我的存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却时时刺激婶婶回忆大伯受伤的事情。 想要离开,便先弄清楚当下的形势,我没有别人可以问,只有桃子,想到这里,我飞快的刷洗好碗筷,背起背篓告诉婶婶,先去田里拔草,便出门了。 第七章 逃跑 我悄悄的跑回自己的破屋,换上大丫的衣服,把铁盒子和剩下的衣服一起包好,学着电视上古人的样子,把包袱系在背上,便偷偷溜了出去。 凭借我多年的驴友经验,深夜出山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先找个地方躲好,等待天亮了再出发。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恶婶婶得知我溜走,一定会在村外寻找,我在村内转悠,找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爬了上去。寻了一处树叶最多的枝桠,趴好,觉得在这里过一夜。 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儿,村里便喧哗起来,恶婶婶扯着尖锐的嗓门大叫:“不好了,我家大丫不见了。” 村子里本来一片漆黑,听见恶婶婶凄厉的叫声,纷纷亮灯出来观看。只见恶婶婶一脸焦急的四处跑着:“你们谁看到我家大丫了?” 众人见她焦急万分,情深意切,都纷纷加入寻找的队伍,只有我知道,她一是心疼少了个干活的人,而是估计知道大伯把藏着多年的私房钱给了我,心疼丢了苦力,又折了钱。 我选择的树,十分高大,树叶厚重浓密,若是不弄出声响,不会有人发现,我乐的轻松的坐在枝桠上,看着下面忙碌的人群,来来回回,自顾自的打算我出游的路线起来。 上学时,我是个理科文盲,但是文科却特别优秀,高三模拟大考,我的文综(地理,政治,历史)每次都是全市第一。又加上我大学上的中文系,五代十国时,优秀诗人词人很多,自然比较了解五代十国的历史。 听桃子说,我们的村子位于蜀国的青城,青城具体什么位置我不知道,但是蜀国我却是了解,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四川的简称便是蜀。 四川,等等,我兴奋起来,记得穿越前摔落的山,便是四川的青城山,难道我现在仍在青城山内,只不过穿到五代十国的时候,那如果我找到前世滚落的山坡,重新滚一回,是不是就能穿回去。 可是,我抬眼看了看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决定投降了,一两千年的距离,就算我现在站在当时的山坡也认不出来了。 最后一丝穿越回去的希望破灭,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在遥想前路茫茫,天大地大,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更加难过起来。 不过,本人天生没有悲秋伤春的情怀,遇事只悲伤三分钟,三分钟一过便依旧是笑嘻嘻,乐呵呵的傻妞,曾经被宿舍姐妹打趣道:“人家都说‘二’货傻,我看你比‘二’更多一份分”。从此本人有了个光荣古典的称呼叫“三姑娘” 想起穿越前的快乐,我的悲伤一扫而光,既来之则安之,就当我来古代旅游一回了,一定要好好的玩一回,玩够本了,等某一天穿回去,才有资格向姐妹们炫耀。 要说玩嘛,当然不能只在蜀国玩了,忽然想回到故乡洛阳看看,去看看五代十国的洛阳是什么样子。 计划好目的地,心中的空落落也消失不见,这才注意到村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村民们都各回各家,关灯睡觉,只有婶婶家不时传来叫骂声。 我挪了挪坐的酸痛的屁股,重新换了个舒适,适合躺着睡觉的枝桠,决定好好休息一番,养足精神,好上路。 伸了伸懒腰,躺在厚厚的树叶上,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看着天上千年不变的繁星,心里感慨万千,不知道爸爸妈妈在那边还好吗?天上的星星若是你看得见他们的情况,告知我一声好吗? 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啦啦作响,星星们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躲在了树叶后面,此刻的我早已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女儿一定会坚强的,快乐的生活下去。过好在古代的每一天。 五代十国,来自21世纪的三姑娘来啦。洛阳,我的故乡,等我。 第八章 启程 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连星星都在悄悄隐去,我知道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我摸着黑小心翼翼的爬下树,在现代,此刻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可是古人却是闻鸡起舞,日出而作,黎明一来,估计村里就会有人起床,到时候在行动,就会暴露痕迹。 看不清道路,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凭着印象往村外摸去,既然要去洛阳,出来村子,一直向东北方向走便没错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感激自己徒步旅游的爱好,每一个驴友心中都有一份地图。虽然相隔了几千年,路径都完全不一样,但是大致方位应该是没有变化。 只是古代装备有限,我只能边走边补充了,只是不知道大伯给了路费够不够用,如果不够用,我还得想办法挣点外快,可惜大丫还是个孩子,出力肯定是不行了,只能找一些讨巧钻空子的活计,算了,虽说古人教诲要未雨绸缪,但是我现在对局势完全不了解,只能瞎子摸象,走一步是一步了。 走着走着,天渐渐亮了起来,当太阳跳出云层,脱掉最后一丝羞涩的时候,我已经置身于崇山峻岭中,满头大汗的和茂密的低矮植物做斗争。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我摒弃了出山的大路,而是只身进入原始的森林中。 古代的生态环境真不是盖得,原生态的树木,一棵棵枝繁叶茂,虽然遮住了阳光的照射,但是低矮的灌木丛依然也是生机勃勃,绿意盎然,丝毫没有缺少阳光,营养不良的状况。 我费力的行走在纠缠不清的藤蔓之中,心中暗暗叫苦,估计行不了多久,脚上那脆弱的布鞋,和满是补丁的衣裙,就会变成破烂了。 停下漫无目的的脚步,我抬头望一望天,无奈茂盛的大树,接连成片,只能从缝隙中的一米阳光判断,现在是晴天。 我无奈之下,只能沿着树枝倾斜的方向走去,好在森林里有不少野果,饿了可以充饥,渴了就拔掉一种富含汁液的滕蔓,补充些许水分,至少不会脱水。 只是大丫瘦弱的身体,走不了一会儿,便需要歇息片刻,如果天黑之时无法走出去,恐怕我就会成为野兽们的晚餐了。 我坐在一颗凸起的大树根上,吃着摘来的野果,虽然肉厚汁多,但是小体积的野果已经满足不了我空空如也的胃了。 自从穿越后,我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老天爷,穿越大军中,我也算是你的子民,为何这样虐待于我。 正当我欲哭无泪时,呱一声惨叫,一个东西掉落到我的头上,本来就饿的头昏眼花,现在更加晕头转向起来。好不容易等血糖慢慢平稳,我伸手一抹,还算娇嫩的手被交错的枝桠划的生疼,取下来一看,竟是一个鸟巢,巢内鸟粪四散,习惯性的摸了摸头。 “妈的”我破口大骂,无奈的看着满是鸟粪的手指,更加欲哭无泪,眼角处流下一道液体,带着臭臭的腥味。 我抬头,一个羽翼未丰的鸦雀撅着屁股正对我的头顶。 啊,我怒吼道:“你们都欺负我,老天爷欺负,人欺负,也罢了,现在一个小小的麻雀也欺负我。天理何在。” 树枝上的麻雀似乎被我的愤怒吓到,尖叫着跳了起来,艰难的扑腾着翅膀,可惜毛未长齐的翅膀终究难以支撑它吃的浑圆的肚子,伴随着凄厉的鸣叫,掉落到我的脚下。 我弯腰对上它略带警告的鸟眼,本有一丝同情的心彻底被它激怒,靠,死鸟,竟然用这样的眼神轻视我。 不顾它激烈的尖叫声,我一把抓起它,严肃的看着它说:“小小麻雀,胆子倒挺大。” 它似乎并不怕我这个体积大它很多倍的人类,虽然落入我的手中,它依然怒目而视,没有一丝畏惧。依旧不停的扑扇着翅膀,别看它的翅膀小而光,但是很有力量 “好鸟,”我掩饰不住赞叹道:“可惜是个麻雀” 呱,它尖叫一声,顺道在我的手心狠狠啄了一口,似乎不满意我叫它麻雀。 我笑着忍住痛对它说:“十分不好意思,我天生鸟盲,什么鸟都分不清,可能你真的不是麻雀,但是我也是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鸟。”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竟然从它明亮的小小的鸟眼中看出一丝鄙夷,似乎嘲笑我的白痴。 我更加惊奇,试探着问:“你真的不是麻雀?” 事实证明我没有产生幻觉,它果然点了点它的鸟头,并用它的鸟爪轻轻的挠了挠我的手心。 酥痒感瞬间席卷全身,我大笑着把它扔到地上,它艰难的站起来,又一次对我怒目而视。 我一边道歉一边说:“对不起,鸟妹妹,我实在怕痒的紧” 鸟妹妹一出口,它马上汗毛倒竖,尖锐的跳着,我愕然,难道性别搞错了? 试探着叫了声“鸟弟弟”,它稍微平静了些,却依然不满的瞪着我。 “你该不会让我叫你鸟哥哥吧?”我大怒,觉得被一只鸟欺辱了。 谁知它竟悠然的来回的踱步,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我忽然发现自己很无聊,准备离开,谁知,它竟扑扇着翅膀,一步一跟头的挡在我面前。 我进它退,我退它进,我左它右,它这是和我杠上了的节奏么? 我郁闷的再一次把它掂起来,恳求道:“鸟兄,可否放我一条生路,你的鸟巢是自己掉到我身上的,和我无关。” 它低垂着头,温顺的靠着我的大拇指,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恻隐之心顿起,叹了口气说:“罢了,你现在还是弱小者,留你在这太危险了,我还是暂时收留你吧,不过,只是暂时,等你毛长全了,就得离开。” 鸟兄似乎很不满意我说话的语气,可是因为有求于我,只能忍气吞声。 有了鸟兄的陪伴,剩下的路程轻松了许多,鸟类是森林的精灵,可以在茂密的丛林里自由飞翔,在鸟兄的指引下,我只花了半天功夫便离开了大山。 宽阔笔直的管道,被来往的马车扬起了层层泥土。我和鸟兄灰头土脸的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极其郁闷。 鸟兄的生长速度非常迅速,虽然只过半日,可是稀稀拉拉的羽毛已经被灰色的绒毛覆盖,软弱无力的鸟腿竟能稳稳的抓住我肩上的包袱。 看来它果真不是凡鸟,至少不是麻雀。 “鸟兄,谢谢你给我指路,”我侧脸看着肩上打理绒毛的鸟兄。 鸟兄十分满意我言语中流露谢意,骄傲的对我叫了两声。 我看了看身后茂密的丛林说:“鸟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是个无家可归之人,准备四处流浪,以后的日子可能自己都无法照顾自己,咱们身后的森林才是你的家,不如就此告别?” 话音未落,鸟兄便像得了狂鸟病般,扑扇着翅膀,落到我的头顶,撅起它那毛茸茸的屁股,一条溪流又一次从我眼角淌下。 在我愤怒的大叫声中,鸟兄翩然而去。破麻雀,死麻雀,臭麻雀,我一边擦着鸟粪,一边骂着。我这是真是不作不会死。 旁边路人,见我满脸鸟粪,纷纷捂鼻绕道而行,我哭丧着脸,看着渺茫的前方,哎,出师不利啊,这是老天爷告诫我,不要当东郭先生吗? 第九章 溺水 顶着满头鸟粪,我愤怒的走在大路上,嘴里不停的咒骂恩将仇报的鸟兄。眼睛却在搜索附近是否有水塘。 太阳西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终于透过管道两旁栽种的树林,我发现一池波光粼粼的水塘。 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我狂奔而去,古代生态环境没有污染,这池水塘虽然靠近马路,却仍然清澈见底,在不远处的青山的映衬下,碧波荡漾。 一向畏惧水的我,竟有种于它亲近的冲动。试试水温,温温热热,很是舒服。环顾四周,见天色已暗,并无行人,便脱下脏兮兮的衣服,放在草丛中,赤身*的沉入水中。 无法探知池塘中央的水深,我抓住岸上的草,沿着池塘边际慢慢走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大石头体积巨大,正好替我遮挡马路的视线。 正当我舒舒服服的泡着纯天然的温水澡,忽然听到扑腾一声,一个巨大物种跳入水中。 我慌忙把身体缩进水里,只留下小小的脑袋。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巨大物种似乎有向池塘中央靠近的迹象。我内心的恐惧袭来,不知是人还是野兽。 月亮渐渐挂到空中,皎洁的月光撒在水面上,对方移动带来的水纹,一圈一圈向我靠近,我屏住呼吸,慢慢的藏进水里。 温暖的水包裹着我,小时候溺水的经历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心里深藏多年的恐惧,压的我更加喘不过气来。 透过清澈的水面,我看清楚站在水中央的是一个*着上身的男子,健壮的肌肉,宽阔的胸膛,雪白的肌肤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的如玉似雪,来不及细细欣赏他足以让美女喷鼻血的身材,一股水流顺着鼻子流入我的气管。 剧烈的咳嗽,在水中喷起无数气泡,鼻腔火辣辣的疼痛和窒息感让我渐渐头晕目眩。身体开始往水底沉去。 尼玛,老娘上辈子果然招惹水神了。我在心中怒骂道,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 闭眼的最后一刻,一双斜入眉角的桃花眼映入眼帘。我想我当真又要死了,都出现了幻觉。 微风轻轻拂过我的脸庞,鼻尖浮动着青草气息,气管的火辣刺激我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我还活着?或者是又穿越了? 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外面的世界。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到我的手腕,原来身边还有人,他在干吗?是为我号脉吗?这么说我仍然在古代。心中有一些失落,其实我很想自水中穿回去。 “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走?”给我号脉的男子说道,声音很好听,温和却透着一股威严。 “公子,这个小姑娘还昏迷着呢?”另一个男子说道,声音略显惊讶和低沉。 “是啊,大哥,还是等等吧,”清澈儒雅的声音属于第三个男子。 原来救我的是三个大男人,怪不得我觉得是个巨大物种下来池塘,原来是三个男人。我继续装昏迷,偷听他们的讲话。 “不等了,这里深山环绕,天一黑,恐有野兽出没,我们再不走,就要被野兽果腹了。”身为大哥的男子说道。 “那这位姑娘怎么办?” “放这里吧,她没有生命危险了,咱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了。快些收拾,我们离开。”大哥淡淡的说着,仿佛他放弃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蝼蚁。 虾米?野兽,离开,知道有野兽,还放我一个小姑娘在这里,真和范跑跑有得一拼。 “我们可以带着她”儒雅清澈的声音,宛如一条清流趟入我的心中,说不出的滋润和温暖。 “弘基”弘基的大哥严肃的说:“荒山野岭,我们马车里带着一个昏迷的女子,让别人看到了会怎么说,再说她昏迷之前并未见到我们,醒了把我们当坏人了怎么办?” “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弘基小声的反驳。 “人心难测”弘基大哥丢下一句话,起身就走。 怪里格隆地洞,他真的要丢下我不管,这里可是有野兽的呀大哥。顾不得缺氧而昏迷的身体还有些疲软,我刷一下坐起来大叫:“我醒了” 哇卡,我是进了天堂了吗?眼前的是凡人吗?离我最近的是一个身穿蓝袍的男子,温文尔雅,皮肤白皙,精致的五官,配合的恰到好处,若不是一身男装,刚才的声音又都是男声,我怀疑他是女扮男装。 此时这个美若仙子的男人,凤目圆睁,嘴巴微张,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刚刚昏迷的我为何这么快就醒了。 他身后站着的是一个黑衣男子,原本刚毅的脸庞,也惊讶的变了形。只有离我最远的白衣男子,侧脸对我,悠然的欣赏面前的风景。似乎我醒来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 “呃,那个,我醒了,是你们救了我?”我尴尬的打破僵局,拼命的压制气管中的酥麻感。 蓝衣男子反应过来,对我温和的笑着说:“恩,是我大哥救了你,你现在没事了吧。” “你终于肯醒了?”白衣男子略带戏谑的说道。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醒了,这么说前面的一切都是他逗我的了。一丝无名怒火从我胸腔升起,无法压制的气流又一次刺激我的气管,我狂咳不止。 蓝衣男子一脸担忧的为我拍着背,转头对白衣男子说:“大哥,她只是个小姑娘,我们不能把她丢在这里,带着她一起吧。” 白衣男子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情绪,说:“你看着办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到停在路上的马车里。黑衣男子深深的看了我们一眼,飞快的跟了上去。蓝衣男子依旧温和的笑着说:“来,我抱你。” 我刚想拒绝,可是看着他迷人的微笑,和宽阔的胸膛,竟无法开口,任由他把我横抱在怀里。听着他咚咚的心跳,感受他独有的男子气息,我的心从未有过的安静。 第十章 赵家兄弟 马车飞快的在马路上行驶,我不得不佩服黑衣男子的驾车水平,在古代的泥土路上,这个速度还能如此平稳的行驶,他真的是个人才。 车内宽敞舒适,虽然是夜间,可是车顶泛着柔和光芒的一颗夜明珠,照得车内一派明亮。 白衣男子一进车后就闭目养神,只有我和蓝衣男子无聊的欣赏外面的风景。 其实外面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我甚至怀疑黑衣男子如何看得清路。 无聊的伸出头,看了看满头的繁星。马车疾行带来的厉风吹乱我披散在肩上的长发。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蓝衣人温和的笑着。 我不敢细想,怕多疑的白衣人把我哄下车去,慌忙的收回头说:“我叫菲,呃,我姓费,单名一个飞字,你可以叫我三姑娘。”对不起大丫,虽然占有了你的身体,可是我不想用你的身份活下去,我想尽量还原一个真实的自己。 “为什么叫三姑娘,你在家中排行老三吗?”蓝衣人问到。 我摇摇头说:“我没有兄弟姐妹,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孩子,三姑娘是朋友叫的,因为她们觉得我比二货还多一点,所以就叫我三姑娘了。” “你的朋友们对你倒是诚实,毫不隐瞒”一直闭着眼的白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微微睁开眼,嘴角浅笑着打量着我。 噗嗤,车外传来笑声,我郁闷的看着微微弯着腰的黑衣人,在黑夜中驾车还有心思听我们讲话。 蓝衣人也笑了起来说:“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家?” 一提到家人,我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低着头小声說:“我没有家人了,我爹娘都生活在别的时空,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了” 我不愿拿父母编造谎言,便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对不起,我冒犯你了。”蓝衣人眼中露出一丝不安。 “没关系,我一个人依然可以生活的很好。”我笑着安慰他。 “不自量力”白衣人总能适时的出来浇我凉水。 我冷哼了一声說:“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南海北,任我去闯,总有适合我生存的地方。” 白衣人嘴角一丝冷笑,不在理我。蓝衣人依旧温和如水:“恐怕你一个小姑娘不是这么简单的,你可有想去的地方,我们捎带你一程” 古代交通和通讯都不发达,人烟还稀少, 我正操心如何徒步去洛阳,不料有人热心邀请,岂有拒绝之理,连忙高兴的说:“好呀,我要去洛阳。” 说完才发现自己光顾着高兴,忘记道谢。慌忙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们。” 蓝衣人笑着说:“不必客气。” “你为什么要去洛阳?”白衣人冷冷的声音,不和时机的出现了。 我反感他的冷漠,偷偷的瞪了他一眼说:“我想去便去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白衣人明显的一愣,随即淡淡的笑了笑,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小姑娘真性情,在下自愧不如”蓝衣人笑着说。 “哪里哪里”我不好意思的谦虚道。 车内又恢复一片宁静,想着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他们是谁,叫什么,便问道:“既然是同路人,公子可否告知你们的姓名,以后若有机会,小女子定当报答。” 蓝衣人说:“报答还是算了,我们只是举手之劳,在下姓赵,名弘基,家居成都,这位是我大哥,” 他看着白衣人,犹豫起来。白衣人依旧闭着眼睛,嘴却动了动说了两个字“保元” 弘基似乎愣了一下,方笑着说:“你可以唤他保元大哥。外面驾车的是我府上的管家,赵剑。” 我点着头,一一叫了一遍,礼多人不怪嘛。可是弘基的名字却让我万分熟悉。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赵弘基,赵弘基,我拼命的搜索我脑海中的历史知识,却一无所获。 第十一章 原来是你 随着马车轻微的摇晃,我的瞌睡虫忍不住的闹腾开来,我忍无可忍,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许是累极了,我睡的极沉,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可是马车依然在行驶,更加佩服黑衣人的精力。 抬头正好迎上弘基微笑的脸庞,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枕在他放在腿上的手心里,小脸顿时羞的通红。睡去明明记得他坐在我对面,怎么会? 似乎看出来我的疑惑,弘基淡淡的笑着说:“马车内长凳极窄,我怕你睡觉掉下来。” 一丝暖意涌上心头,我感激的看着他。 “男女收受不清,既然你人都醒了,是不是可以从弘基身上起来了?”保元冷冷的说道。 我这想起,马车里还有一个没有眼力见的人。想着自己竟然贪恋弘基掌心的温暖,不由的感到羞愧,红着脸起身坐好。 乱糟糟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我大半边脸,举手撩了几次都无法让恼人的发丝熨帖的留在脑后,我郁闷的盯着眼前的发丝。 “呵呵”弘基爽朗的笑了两声说“小三姑娘,先忍耐会儿,一会儿到了前面镇上,找家卖衣服的商铺,为你置办两身衣服,好好打理一下你的头发。” 小三姑娘,我无语的瞅着他说:“弘基大哥,你可以把小字去掉。直接叫我三姑娘。或者叫我飞儿也可以” 三姑娘太客气,忽然想起飞儿这么个接古代底气的名字。 弘基笑着点头说:“好,飞儿。” “臭讲究还挺多,不过一个名字而已”保元用鼻子哼哼道。 我懒得理他,取名字自古在中国便是大事,有人如其名之说。有的人认为贱名好养活,有的人却花钱取名字。只是每个人立场和观念不同罢了。 马车行至一处热闹的街道,便慢了下来,最后在一个客栈门口停下。 保元最先下车,弘基随后,我看着自己蓬头散发,身上还穿着宽大的男装,磨磨蹭蹭不肯下车。 弘基站在车旁掀起帘子,向我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我扭捏了一阵,觉得让他这样等着也不好,只好硬着头皮搭上他的手跳下马车。 刚进客栈,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保元和弘基穿着打扮都是上乘,人长的也好。赵剑虽然略微平凡点,但是也比常人强出很多倍。只有我像个小乞丐畏畏缩缩的跟着后面。 众人像他们投出惊叹的视线,转到我身上便是鄙夷。颇有点我这个癞蛤蟆吃了天鹅肉一样。 小二对我也不是很恭敬,没想到在古代也不乏势利眼。我心情极为郁闷。 弘基牵过我的手微笑着对小二说:“附近可有成衣铺,我妹妹路上不小心落水,需要几件衣服和首饰。” 小二生于青州镇,估计很少见美得如摘仙的男人,见弘基礼貌有加的和他说话,当下受宠若惊,对我竟也热情起来。 “出了我们家店不远处便是青州镇最大的成衣铺,老板甄大娘是数一数二的巧手。” “先做恐怕来不及,你领路,我们去挑选几件现成的。”弘基从怀里掏出银锭子礼貌的放在小二手心。 小二见他出手阔绰,愈发的恭敬起来,拼命的点头哈腰,一口一个“公子这边请,小姐您当心脚下。” 我感激的看向弘基,紧紧的贴在他的臂弯,轻轻的说:“谢谢你。” 弘基对我温柔一笑,拉着我的手愈发的紧了起来。 众人见弘基这般看重我,方才的鄙夷变成了疑惑。 保元和赵剑早自顾自的坐在那里,点了菜,只等上饭了。 弘基回头对保元轻轻躬了躬身子说:“大哥,我们去去就来。” 保元未说话,只是点点头。 店小二热情的亲自领着我们来到了青州镇数一数二的成衣铺,成衣铺的小二见来了个衣着显贵的客人,连忙迎了出来。 店小二拉着他耳语几句,成衣铺的小二神色马上恭敬起来,弯着腰说:“二位贵客里面请,老板马上出来迎接。” 弘基似乎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的待遇,可是我自幼生活在一个平等的社会,觉得十分尴尬。 随弘基坐好后,小二热情的奉上茶。一个淡妆得体的妇人笑着走了进来。 “请问妾身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呢?”妇人言语和蔼,态度得体。让我不得不心生敬佩,多了几分好感 弘基已经礼貌的微笑着:“选几件适合我妹妹的衣服吧。” 老板娘微笑着打量我一番说:“小姐玲珑剔透,娇小可人,不论什么衣服只要合体都好看,不过好人要配好衣,小店虽然地处辟壤,倒还有几件镇店之宝。只是价钱……” 弘基淡淡一笑说:“你只管拿出来就是了,钱一分不少给你。” 老板娘欣喜的领着店小二下去了。我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尴尬的晃了晃弘基的手说:“我没钱。” 弘基淡定的说:“我知道,你那铁盒子里的钱还不够吃顿饭的,你放心,既然认了你这个妹妹,为妹妹买几件衣服,是应该的。” 这一路,弘基细心的照料已让我十分感动,眼下又这般为我,我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他笑着摸摸脸打趣道:“脸上有东西?难怪了,早上又忘记洗脸了。” 我看着他滑稽的表情,开心的笑了,知道他是为了逗我,心里于他更加亲近了。 正笑着,老板娘亲自捧着衣服走了进来笑着说:“因为不知道小姐喜爱什么颜色,只按照小姐的皮肤和身材来挑选的颜色。” 说完拿起一件鹅黄色衣裙说:“小姐肤若凝脂,白皙滑嫩,和这鹅黄色最是相配。” 我接过衣裙,触感柔软顺滑,一看便知是上等衣料,弘基顺手摸了摸淡淡的说:“颜色可以,布料很一般。” 老板娘尴尬的笑了笑,我连忙紧紧抓住衣服说:“已经很不错了,这件我喜欢。” 弘基笑着说:“你喜欢便拿着罢” 老板娘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小姐还喜欢哪件?” 我依依不舍的瞅了又瞅老板娘手里的各色衣裙,头却摇的像拨浪鼓:“不要了,一件就好。” “除了红色的那件,其他的都要了吧,我们路途遥远,气候变幻莫测,多备几套以防不时之需。” “大哥,很贵的。”我看着他阔绰的拿出两锭白花花的雪花银,心里疼的直抽筋。 他却很不以为然的说:“一顿饭而已,银子够不够?”他回过头问老板娘,丝毫没有心疼银子的样子。 一顿饭,感情他一顿饭可以吃掉两锭银子,我诈舌不已,看来我竟然遇到了好心的高富帅。 老板娘拿着银子,陪笑道:“够了够了,还有多的,我找给您。” 弘基喝了口茶说:“不用找了,你为我妹妹挑几件相配的首饰,帮她梳妆打扮一下。” “多谢公子,您放心把小姐交给我,保准让你满意。”老板娘把银子揣到怀里,拉着我往楼上走,高兴的一个劲的看着我笑。 小轩窗,青铜镜,美人正梳妆。本以为老板娘夸我漂亮是奉承话。直到我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人一脸的惊艳,我才明白,老板娘的话算是替我谦虚了。 镜中的我,不对,是大丫本尊,用美都无法赞叹她的容颜。 轮廓柔美的鸭蛋脸,饱满适中的额头,一双如月似柳叶的眉岱。宛如黑曜石般闪亮迷人的大眼睛,静静的呆在小巧的鼻子上方,灵动的忽闪忽闪着,似乎会说话的精灵。 小巧的鼻子,微微翘起的鼻尖,煞是可爱,在配上一只樱桃小口,红唇点点。饱满灵动。简直天作之合。 再加上似雪般的肤色,凝脂般的肤质,五黑发亮的长发。 好一个美貌佳人,一顾倾人城,在顾倾人国。 我掩饰不住眼中的惊艳,竟忘记镜中人不是大丫而是我自己:“好美”我痴痴傻傻的说。 “可不是么?小姐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比采月楼的莺姬还要美上千倍。”老板娘笑着说。 “采月楼,莺姬?”我好奇的问到。 老板娘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惶恐的道歉:“哎呦,我这张嘴真该死,小姐金枝玉叶,怎是那些青楼女子能比得了的。” 我笑着说:“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是金枝玉叶,和那些青楼姑娘出生一样贫寒。” “小姐谦虚了,你哥哥……”看着我眼中坦诚的笑意,老板娘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说:“外面的公子不是你哥哥。” 我笑着点点头。老板娘八卦基因被逗起,问到:“我看着也不像,公子对你这般好,可是情哥哥?” 我笑着摇摇头说:“不是,弘基大哥人好,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不幸落水,他出手相救。” “好一段英雄救美女的佳话。”老板娘直言直语,羞得我的脸通红。 不敢直视镜中她调笑的眼神,只好到处打量,忽然眼角撇到梳妆台边上放着一本诗集,出于四年中文系苦修的后遗症,我随手拿来一看。 素雅的封面上三个有力俊秀的大字《花间集》。 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先前始终无法琢磨的熟悉感,宛如被闪电劈开,迷雾散尽。 《花间集》十卷,选录唐末五代词500首,编者后蜀卫尉少卿赵崇祚,字弘基。 “我姓赵,名弘基。”脑海中的文学知识和弘基自我介绍融合一起,怪不得异常熟悉,我只记得赵崇祚,却忘记古人除了名,还有字,弘基大哥怕被人认出,所以有意隐瞒,只告诉我他的字,并未说名。 难以压抑心中的激动,我竟然遇到历史名人赵崇祚。那这么说那个冷漠的保元大哥,便是他大哥赵崇韬了,此人是个武官,我不甚了解。但是因为《花间集》,我却十分喜爱赵崇祚。 前世曾因为他一生低调,各种资料记载他的都是生平不详。没想到我穿越后竟有幸认识他,弥补心中八卦缺憾。 忽然觉得老天对我真是不薄。我乐呵呵的傻笑起来,老板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花间集》,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 第十二章 愤怒的大鸟 当老板娘推了推昏昏欲睡的我笑着说:“小姐可还满意?”时,我彻底被镜中美如仙女的女子惊呆了。 天啊,这是我吗?这个美丽的连女人都会心动的女子是我吗?人是衣服,马靠鞍。刚才我只觉得自己长的极美,可是梳妆打扮一翻后,竟有一丝说不出的风韵和气度。 宛如倾城脱俗的九天仙女,有宛如人间灵气逼人的精灵。大丫怎舍得一死了之。我又何其幸运,穿越到这具美丽的身体中来。大丫,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糟蹋你的美丽,一定会让你更加完美,不做花瓶。 我在老板娘的搀扶下,款款走向弘基。一旁的小二张大嘴巴,花痴的口水几乎打湿胸前的衣襟。 弘基一如我所料,淡然微笑的眸子尽是惊艳。他愣愣症症的看着我说:“你是飞儿?” 我微笑着端起身体,端端正正福了一礼:“弘基大哥,飞儿这厢有礼了。” 行礼的姿势,是向老板娘现学现卖的,技术肯定不熟练,颇有些不伦不类。可是人美压百事错,当年西施胃疼皱眉都极美。何况我学的还算周正。 “果然人要靠衣装。等到了洛阳,大哥定为你多买几套上好的衣裙。”弘基捏住我的五指,高举过头顶,手下一用力,我便在他的带动下,旋转起来。裙踞翻滚,衣袂翻飞,似仙似幻。 “大哥,你对我这样好,飞儿此生恐无以回报。”我停下感激的看着他。 弘基温和的笑到:“我也不单单是为你好,天下美好之事,人皆向往。我身边呆着绝色之人,岂能埋没上天赐予你的美貌。” 我敬佩的看着他,恐怕只有他能如此对待身边美好的人和物了。所以他倾尽所能,编辑整理了《花间集》,其中却无一首为他所写。如此胸襟,如此气魄,恐怕只有他赵崇祚了。 当弘基再次领着我走进刚才的客栈时,店小二呆若木鸡。我们离去时间并不久,店内多半仍是刚才用餐的客人。他们看我的眼神从刚才的不屑和鄙夷。变成了现在的惊艳和欣赏。 果然人性中的向美性,无时无刻存在在任何人身上。这并不是一件恶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狗尚且只攻击落魄乞丐。何况具有审美能力的乞丐。在我生活的时代,化淡妆,以美示人,是对他人的一种尊敬。 只是爱美的人多,欣赏美的也不在少数,像弘基大哥这般发掘美,珍惜美的却寥寥无几。 保元大哥和赵剑是店内唯一没有抬头看我们的人,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小风小浪丝毫激不起他俩的兴趣。 当我巧笑嫣然的坐在赵剑对面时,他正一本正经的夹起块肥腻的东坡肉。我和他视线对视的那一刻,我赏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他顿时呆愣住,咬了一口的肥肉,顺着嘴角流下油腻的肉汁。 良久,他才回过神,吐掉嘴里的肉,难以置信的指着我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是小三姑娘。” 无语至极,但是为了对得起我的美貌,我礼貌的回答道:“赵大哥眼力果然非同凡响,正是飞儿” 说到飞儿二字,我提高了嗓音,加慢了语速。 他醒悟过来,收起一脸的痴傻,低头吃饭还不忘记加一句:“二公子的银子花的挺值。” “是挺值,简直判若两人,我还以为你趁机逛了趟花楼,带回来个红颜知己,正准备问你是不是拿咱们的小三姑娘换的呢?”保元对弘基说,一双桃花眼却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靠,他不说话绝对没人当他是哑巴,总是专门拿我不喜欢听的恶心我。 我在心里腹诽一阵,咬着牙笑着纠正道:“我叫飞儿。” 弘基笑着看我和保元大哥的暗战,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个水晶饺,放入我的碗中说:“飞儿,快些吃点东西,一会儿我们还要加紧赶路,争取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镇上。” 忽然想到早上在他腿上醒来的一幕,脸颊微微发热起来。慌忙低头吃饭。 赵剑果然是体力劳动者,人虽然儒雅,却一口气吃了六碗饭。想起他连夜赶车,我觉得原谅他的饭量。 吃过饭,赵剑又买了些糕点,用做一天的口粮。 这次换做弘基赶车,赵剑倚在车窗上小憩。车内只有我和保元大眼瞪小眼,气氛极其尴尬。 弘基赶车宛如他的人品,温和不刺激,马车虽然跑的慢,却稳稳当当,舒舒服服,没有一丝颠簸。 酒饱饭足,天气和暖,我坐在马车内就像 躺在了摇椅上,不一会儿瞌睡虫又来报道了。我正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忽然碰一声巨响,马车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赵剑刷一下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警惕的坐起来问:“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又是碰一声巨响,车身像是撞击到某种物体,剧烈的摇晃几下。马车终于不受控制冲向了马路旁边。 我因为身单力薄,早就被撞的翻滚在座位下。保元极其不耐的拉起我大叫一声:“跳车”。 我便双脚悬空,被他拉着破窗而出,在草地上翻滚几下停了下来。 当我头晕目眩的坐起来时,赵剑和弘基也翻滚到我身边,紧接着便听见马车撞到树上的剧烈声响,以及马儿摔倒的凄利斯鸣。 “飞儿,你没事吧?”弘基脚下使劲,停止身体继续翻滚的迹象,一个飞身半蹲在我身边,关切的打量我。 “我没事,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拉着他的胳膊问到。 “我们遭到不明物体的撞击,具体什么物体,我并未看清。”弘基摇了摇头神色严肃“不能排除是刺客或者山贼” 赵剑拔出腰间的软剑护在保元面前说:“此处山势险峻,山贼可能性比较大,定是刚才在镇上过于招摇,被他们盯上了。待会儿若是人多,你们先走,我断后。” “要走一起走”我大叫着,山贼的目的是钱,不是人。 “你若是不介意当他们的压寨夫人,就就留下吧,我们走。”保元冷冷的起身便走。 无名的怒火从我心头升起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吼着:“你真冷血,真没有良心,赵大哥一路上为你驾车当苦力,关键时刻你竟然扔下他不走。” “不然怎样?你会武功,还是确定我们能赢得了山贼?” 我哑口无言,山贼撕票的事情常有,我没有武功,打不过山贼,他们三人的武功我也不清楚。 弘基拉着我说:“飞儿,大哥的决定是对的,我们先走,以赵剑的武功,或许可以逃脱,但是我们留下,只会为他增加负担。” 弘基的话,我明白,可是就是受不了保元不可一世的冷漠,似乎天下都是他的,他可以为所欲为一样。 擦干眼角落下的眼泪,我任由弘基牵着我跟上保元。 未走几步,身后的赵剑忽然大叫:“飞儿,二公子,你们小心。” 话音刚落,我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飓风从我脸侧扫过,半边身体都麻木了。身侧的弘基也不见去向。 我刚刚定了心神,便听见赵剑挥剑的响声,难道山贼来了,他们掳走了弘基。 心中一阵惊慌,循声望去,眼前的场面让我哭笑不得。 一只大鸟挥舞着强有力的翅膀,盘旋在半空中,和赵剑对峙。它那巨大的鸟爪下,弘基大哥神色悠闲淡定的看着赵剑。倒是赵剑几次舞剑都被大鸟灵巧的躲过。神色极其狼狈。 弘基大哥呀弘基大哥,你的心理素质真好。 我认出那只大鸟便是鸟兄,两日不见,它居然长这么大,体积是麻雀的几十倍。怪不得我叫它麻雀,它如此愤怒,敢情它真的不是麻雀。 赵剑主动出击几次,都落空后,鸟兄开始还击了。它一个凌空飞旋,在半空中收缩翅膀,如一支利剑,直冲赵剑后背。 饶是赵剑反应迅速,后背扔被鸟兄的嘴化了个血淋淋的口子。还未站稳,鸟兄又发动第二次攻击。我大惊。 慌忙挥舞双手大叫道:“鸟兄,住嘴,他们是自己人。” 三人见我对一只鸟说话,还称呼为鸟兄,都愣愣的看着我。 鸟兄耳力极好,听到我的叫喊,慌忙收住攻势,一个翅膀用力,和赵剑擦肩而过。极速飞行带来的飓风把赵剑铲到在地。一向冷酷的他,狼狈至极。 鸟兄放缓速度,放下弘基大哥,慢慢的飞到我面前,落在地上,不满的瞅着我。 我佯装生气的看着它说:“看什么看,不过两日未见,你就贵鸟多忘事,连我都不认得了。还袭击我的朋友” 鸟兄对我的指责很是不服气,它警惕的看了看弘基三人,低低飞起在我的头上一阵銛噪。似乎很是生气又很委屈。 我不解的看着它,不明白它的意思。弘基大哥笑着走过来,虽然头发凌乱,衣着撕破,可是仍然气定神闲,一派儒雅风度:“我明白你的鸟兄为什么生气了?保元大哥救你上来时,发现你头上有很多鸟粪,细辩之竟不是平常鸟儿的粪便。如此看来便是你这位鸟兄留的了。” 我点头道:“难道它生气是因为我洗掉了它的鸟粪?如此小气,还说不是平常的鸟儿。” “幼时曾听一个传说,蜀地深山有种大鹏鸟,生长迅速有神力,通人性,经常在猎物身上留粪便,用力追踪猎物。不论多远,它都能闻到。”保元盯着鸟兄面露喜色。 看来鸟兄果然不是凡鸟,我对大鹏的印象,只停留在庄子的《逍遥游》里“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身为鸟,其名为鹏”。那可是上古神鸟,不知道鸟兄和它可否是本家。 “大哥说的对,飞儿的鸟兄就是大鹏鸟,飞儿,你是如何遇见它的?”弘基问。 我一五一十的把遇见它的情形描述一番。弘基大哥若有所思:“飞儿,你真好福气,此鸟性烈,此生只认一主,定是它一出生便遇见你,把你当做了主人,所以在你身上留下粪便,以待日后找寻,不想你竟洗掉,估计它飞了不少弯路,又见我们三人和你一起,误以为我们要伤害你,所以才攻击我们。” 鸟兄听见弘基的话,十分赞同的点着鸟脑袋。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先前对鸟兄诸多误解,心里十分愧疚,蹲下身子抚摸着它的鸟头说:“鸟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鸟兄温柔的蹭了蹭我的手心,倚在我身边,想起刚才在鸟兄的攻击下,狼狈不堪的赵剑。我瞬间明白为什么那款游戏叫“愤怒的小鸟”而不是其他动物了。 第十三章 天然呆 在鸟兄执意的坚持下,我们的四人队伍变成了四人一鸟的人禽组合。保元大哥对待鸟兄似乎比我要好的很多,丝毫没有反对,而且看待鸟兄的眼神总是闪闪发光,一度让我误以为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试问有几个男人对美女弃之不顾,却对一只大鸟颇有兴致! 赵剑是其中最不乐意的人了,因为和鸟兄一起搏斗过,似乎这个武功极高的剑客,第一次如此狼狈,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哀。看着鸟兄的眼神总是凶狠异常。 鸟兄极力发挥它装傻的特长,丝毫不理会赵剑的挑衅,只管慢慢的低飞在我身后,其实我并不是要虐待鸟兄,一开始它立在我肩头,我还能承受,谁知道这只大鹏鸟,生长迅速,只一两个时辰便又大了不少,我不堪重任,无情的把它从我的肩头驱赶走。 为了跟着我,鸟兄只好自食其力了。谁让它挑了个无能的主人呢! 弘基大哥发挥了一贯的乐呵呵心态,开玩笑说:“有了神鸟大鹏,一路上野兽就不敢攻击咱们了。” 不过我丝毫没有对鸟兄心存感激,因为马车在鸟兄的攻击下,毁于一旦。只剩下屁股擦伤的马匹。无奈我们只得步行,看着蜿蜒曲折,只取天上的山路,我终于明白李白当年为何感叹“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了。 我前世虽是个驴友,可是奈何大丫本尊却还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没走几步脚底板便磨了好多血泡,我叫苦不迭。 可是那三个大男人丝毫没有要歇脚的意思。 一腔怒气全部发泄在鸟兄身上,驱赶着它不要跟着我。鸟兄一副委屈的样子,立在马背上,低着头。 保元大哥看着我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知好歹的小丫头,暴殄天物。” 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正欲还口。弘基大哥拉住我说:“你骑马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我看了看身后的那匹高头大马,犹豫了起来。保元大哥挑了挑眉毛:“不仅不知好歹还是个笨妞。” 我实在不想和这样没有风度的男人有一丝交流,只能当做没有听见。弘基大哥笑着牵着我说:“不会骑?” 我点点头,他笑着说:“没关系,我扶你上去,你只要踩哈脚蹬,紧紧抓紧缰绳就好了,我为你牵马。” 我心中很不好意思,可是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脚趾,只好任由着他扶我上马。按照他的吩咐,我踩好脚蹬,抓紧缰绳。 马儿在弘基的牵引下,缓慢的平稳的行走。坐在上面很是舒服,看着弘基大哥宽阔温暖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丝温暖。 鸟兄似乎很开心我坐上了马,因为它也可以蹭马屁股了,估计慢慢低飞也很累鸟,所以它大部分都是悠闲的立在马屁股上。和我保持一段距离,并对我愤怒的目光,表现一种天然呆的样子。 看着它委曲求全的样子,我心里又有一丝不忍,人家当初也是误以为我遭遇危险,挺身相救,并无恶意。我这样颇有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于是不在对它怒目相待,专心的坐在马上,省着一个疏忽掉了下去。 第十四章 我不是无能 马儿拖着受伤的屁股,后蹄子一瘸一瘸的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爬行,终于跪倒在半山坡上,我一个不小心,从马头上翻了下来。 弘基大哥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我,由于坡比较陡峭,他没有站稳,我们两个抱做一团,想球一样咕噜咕噜的往山下滚去。 鸟兄大惊,蒲扇着翅膀跟在后面,却无能为力。赵剑还算仗义,一路狂奔追着我们,终于在我们就快要撞上山脚下一块大石头时,他一把拽住弘基的脚。 看着和我的头顶近在咫尺的大石头,我感激涕零。翻滚的刺激仍在心中激荡,化为种种委屈从胸中喷薄而出,我扯着嗓子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川流不息。全然不顾弘基的耳朵正离我的嘴巴不远。 许是被噪音忽然惊吓,弘基愣愣怔怔的看着我俩头顶上的大石头,良久才反应过来,感叹一声:“好险,真是绝处逢生。” 我无语,只能拼命的嚎叫,以缓解心中的惊吓。赵剑把我俩拉起来,很鄙夷的看着坐在一旁草地上哭泣。 保元也追了下来,原本担心的脸庞因为看到我毫无形象的哭泣,化为一丝嘲弄,他回头看着鸟兄说:“枉费你一代神鸟,竟然选了这么个无用无能的废物主人。” 鸟兄似乎也觉得此刻我的反应有失它的英明,把鸟头埋在翅膀里,躲的远远的。看着鸟也明白关键时刻明哲保身啊。 我停止哭泣,擦了擦眼泪反驳道:“哭,并不代表软弱,喊叫,也并不是无能的表现。这都是一种发泄心中压力的方法。只是每个人不一样罢了,有的人压力大了,总是睡觉,你们男人压力大了,喜欢喝的醉醺醺。难道喝醉酒,逃避现实,就不软弱,不无能了吗?” 我许久没有这样伶牙俐齿了,终于找回21世纪菲菲的自信。哼,想和老娘辩论,你们应该在活上几千年。想当年老娘可是辩遍天下无敌手。 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刚才还哭的稀里哗啦的我,怎么一瞬间就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我瞪了他们一样,嘟囔道:“少见多怪,老娘的本事,多着呢。” 拍了拍身上青草痕和泥土印,揉了揉滚落时咯的生疼的脊背,起身便向山上走去,鸟兄紧随其后。三个大男人苦笑着面面相觑,也跟了上来。 直到我们回到原来的位置,可怜的马儿还跪在原地,无法起身。弘基叹口气说:“难为你载我们这么远,老马识途,你按照原路回去吧,” 马儿低低嘶鸣一番,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开。我实在走不动了,提议原地歇息下,吃点干粮。 赵剑从腰里抽出一个干瘪的口袋,仍给我说:“恐怕你要饿肚子了,你的干粮都被你喂你的鸟兄了。” 说完,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几块干饼,分给保元和弘基。我拿着空袋子,狠狠的盯着他,心想看你怎么吃。 真不知道他的脸皮是什么材质,在我的凶狠目光下,仍然吃的兴味盎然。我复又盯着保元,本来他还觉得难以下咽,见我目光移向他,立马满嘴生香起来。 “龌蹉男”我气呼呼的嘟囔道。 “你吃我的吧”弘基微笑着递上他的干粮。 我摇摇头,他也大半天没吃东西了,不饿是假的。我抬头看了看茂密的山林,又看了看鸟兄,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有手有脚有鸟兄,还怕找不到食物。” 说完拍了拍鸟兄,寻了出缓和的山坡,往山中走去。鸟兄会意,起身跟着我。 弘基还想说什么,见我坚决的样子,只喊了句:“你不要着急,我们会等你。” 我回头笑着像他招招手,带着鸟兄,进入了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