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煞之冷王的毒妃》 001 一纸休书 小序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那深埋在黄土里的百年醇酒,请君与我共饮一杯可好?我愿伴君看一场闲庭花落,云卷云舒。 盐城古道总是最美的地方,蜿蜒平铺的黑棕色砖块,层层交叠。 一双白皙的柔夷抚上砖块,捻动着附在手指上的灰尘,一粒一粒,她感觉到这些灰尘也有生命。 不远处,跑来一个人影。 看样子,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女子,跑的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常喜,怎么样?”女子失声问道。 常喜定定的看了眼女子,面上不自然的慌乱一闪而过,却还是印入女子的眼底。 吞咽了口唾沫,好半晌才开口道:“季姑娘,这……这是太子让我交给你的。” 说完,常喜从腰间取出一封用信封包装的东西,递到了女子的面前。 女子瞬间笑魇如花,她就知道,太子不会这么冷酷无情的,她就知道,太子还是爱她的,她就知道,只要自己不去争抢良娣的位置,安安心心的在他的身边哪怕是个妾都可以。 当她打开信封的时候,休书二字跃然纸上,赫赫醒目。 立书人慕容景辰,于三二二年四月初八凭媒聘纳季氏为妾,岂期过门之后,竟善妒成性,妄想霸占正妻之位,实为失德也,正合七出之条,因念夫妾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为实。 季倾歌是流着泪看完休书的,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太子殿下说他爱自己,她不相信!她要去找太子问清楚。 不等常喜反应过来,季倾歌已经跑远了。 “季姑娘……季姑娘……”只剩常喜迈着小短腿,跟在季倾歌的身后。 太子府。 “太子殿下,你不会这么绝情的对不对,你不会休了倾歌的对不对?你说过你最爱的就是倾歌啊。”季倾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冲进来的,只是心里有个信念,她一定要找到太子问清楚。 看见这么冒失季倾歌,慕容景辰微一敛眉,厉声道:“在太子府五年,连礼仪都没有学好吗?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季倾歌才不管那些虚的,她只知道她陪伴了太子五年,为他做了所有事,惩治佞臣,为他饮下毒酒,差点毙命,为他身挡匕首,因为自己的心脏长在左边,所以匕首并没有致自己丧命,她不明白,自己为了太子连命都可以放弃,为什么他还是要休离自己。 “太子,你告诉我,这休书不是真的,你是在跟倾歌开玩笑对不对?”季倾歌的声音略带喑哑和哭腔,她是红倌出身,是香榭的头牌花魁,好不容易有人替她赎身,如今一纸休书给了她,她难道又要往狼窝进献吗?不,她不要! 慕容景辰极其温柔的抽过季倾歌手中的休书,嘴角含笑,将休书叠成方方正正的形状,狠狠的甩在季倾歌的脸上,“你是瞎子吗?这休书白纸黑字你看不到吗?你是准备跟我装疯卖傻吗?我,慕容景辰将你季倾歌休离,从此你嫁也好,寡也罢,与我无关!听懂了吗?” “不!不,太子殿下,倾歌是你的人啊,对,倾歌是你的人,倾歌还没有将自己交给你啊,太子殿下!”季倾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慕容景辰收回成命,她真的好爱他,为什么他就是不要她? 想到这里,季倾歌宽衣解带,只要自己成了太子的人,那么太子就会收回成命了,就不会休离自己了。 慕容景辰盯着季倾歌凝脂的肌肤,眼神暗淡,更多的还是情/欲。 想到季倾歌的出身,慕容景辰收回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冷哼一声,“不过是只破鞋,别人穿过的,本殿不稀罕!” 一句破鞋,让季倾歌呆怔在原地,连宽衣的手都止不住在颤抖。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季倾歌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漠然道:“倾歌不是破鞋,倾歌在香榭卖艺不卖身的。” 慕容景辰一滞,季倾歌跟了他五年,可以说他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季倾歌给的,可是皇命难违,他要坐拥天下就必须要放弃季倾歌,看着季倾歌被泪水浸湿的容颜,他的心里也在隐隐作痛。 这一刻,季倾歌仅有的一点自尊和对慕容景辰的爱意悉数化为烟云,消失不见。 扫视了四周,香案上放着一盘针线绣盒,最上面就是一柄红色尖锐的剪刀。 季倾歌冲上前,将剪刀的尖端狠狠刺进胸口右侧,鲜血染红了胸腔一片,缓缓倒在地上。 “倾歌!”慕容景辰一声大叫,在临坠下她的身体前接住了季倾歌。 胸腔右侧的心还在跳动,连带胸前的剪刀也在一抽一抽的动着。 “太子……”季倾歌苍白失血的脸上硬生生的扯出一抹苦笑,笑的那样悲戚,那样的苍凉,却是拜身前这个男人所赐。 慕容景辰的脸上闪过一阵不自然的慌乱,“倾歌!倾歌!” 其实慕容景辰可以现在去找太医的,但是他没有,因为私心,季倾歌掌握太多他们之间为了皇权的争夺所拥有的把柄,只要季倾歌一上奏,他现在拥有的所有全部会化为乌有,所以他不愿意,他不愿意让季倾歌活着,这样老天是不可能会指证他,也没有人会知道为了皇位,他做了多么滔天的罪孽,杀了多少无辜。 慕容景辰在等,等季倾歌的血放尽的时候,他眼神微眯,二指并拢,在季倾歌身上的几处大穴点了点,“倾歌,你忍着,我已经为你止血了。” 不同的是,慕容景辰所谓的“止血”其实是在放血,他等不及要让季倾歌赶紧毙命,这样谁还知道他所犯下的罪行? 季倾歌的眼皮一点一点在合上,“太子,倾歌活不了了,倾歌只希望太子能好好照顾自己,倾歌……先走了。” 话音刚落,原本握在慕容景辰手中的柔夷兀自下垂,而季倾歌的鼻息,也在一点一点变冷……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钻石,求评论,求打赏,各种求哇~ 002 灵魂穿越 待季倾歌的气息变冷后,慕容景辰才将她的尸体轻轻的放在地上,如同对待一个精贵的东西,生怕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呵,这个女人终于死了!”慕容景辰踱步到窗口,看着外面的天色,缓缓开口道。 季倾歌突然扇动一下睫毛,旋即又恢复如初,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慕容景辰这一生做了太多的恶事,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下毒毒死自己的生母,在百官众目睽睽之下斩杀弟兄,事后逼迫自己那老弱年迈的父亲立下诏书,谁又能想得到这些都是季倾歌给他出的主意?季倾歌虽出身风尘,可是她却聪明要强得不像是一个女人。 就是看到她这样,慕容景辰才会将她收入为妾,步步走到如今太子的位置。 等等,这里是哪里?季瑜璃嗅到一种香味,凭着她多年经商香水的头脑,在大脑中搜寻关于这个香味的所有记忆。 榆木檀香,这香闻一时好闻,但是时间一长,人会经常处于麻木的状态。不过榆木檀香这种香却是治病的良药,可以压抑与减缓某种病痛带来的痛苦,看样子,这房间所住的这个人,有病! 季瑜璃眉头一皱,随即又松开来,好像是不希望房间里的这个男人发现她还活着的气息,刚才的话一字不漏的被她听到,看样子,这个男人是极其希望她死的。 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好几个片段的浮影,季倾歌,季瑜璃…… 零碎的记忆如同洪湖水一样,席卷她的脑海,毒杀生母,香榭红楼,慕容景辰…… 两个场景在不断的厮杀,似要称王称霸。 风尘女子季倾歌,深爱太子慕容景辰五年,为他出谋划策,夺权上位,最后等到他的一纸休书,季倾歌不相信,竟然傻到跑去找慕容景辰询问缘由,为示爱意,用剪刀结果了自己的生命。 香水界第一品牌moparde公司的总裁季瑜璃,一生为非作歹,性格果断雷厉风行,栽赃陷害,无恶不作,亲手逼死了公司的八个董事,大权在握,最终栽在她男朋友,但是真实面目却是是被她逼死的八个董事里其中一个董事的儿子,年仅二十五岁。 同样是聪明好强的两个女人,同样都是死在最爱的男人手里,季瑜璃心底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碰触了。 “常喜。”慕容景辰对外唤道。 一身粗布麻衣的常喜走进来,一个时辰前太子就吩咐过,曾经侍候过季侧妃的所有仆人都要换上孝服,为季倾歌披麻戴孝一天,也算是给季倾歌一点恩赐了。 “你找几个人,随便找个地方,将季倾歌埋了,切记,这事要做的隐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常喜点点头,找到几个下人,帮忙将季倾歌抬到门口的小推车上。 几人顺利将小推车推出太子府后,所有下人齐齐往回走,不再理会推车的常喜。 “诶,你们去哪儿呀?”常喜放下推车的把手,转身唤道。 其中一个下人不屑的说道:“人都死了,还埋什么?真是晦气。” “是啊是啊。”其他下人跟着随声附和。 常喜看了看推车上掩盖的白布,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们回去吧,好歹季姑娘曾经帮过我,我不能这么没心没肺。” 白布下的季瑜璃唇角微侧,有些动容。 “走吧,这个傻子,人都死了,你埋她,人家会记住你的好吗?” 剩下的几个下人都在嗤笑常喜。 太子府东侧小树林中,常喜放下推车的手柄,拿起铁锹找到一块地质松软的土下,开始挖起坑。 “别动!”常喜的脖子上突然被架上一块五公分的碎玻璃,玻璃刃上光滑锋利,仿佛下一秒,手持玻璃的人就会划伤常喜。 常喜丢下铁锹,抱着头哭喊道:“女侠,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可千万别杀我,我还有老婆孩子需要挣钱养活她们呀。” 季瑜璃皱了皱眉,“够了,大男人哭成这样,真是不知道羞臊。” 脖子上的玻璃不知道何时已经没了,常喜转过身,顿时瞪大眼睛,如同看见鬼一样,大喊大叫:“鬼啊!” 话音刚落,拔腿就跑。 跑到前面的一棵树丛中时,微一抬眸,却没有看到季瑜璃追过来。 回到原地时,只见季瑜璃一手捂住胸口,面色苍白,银牙紧咬,胸口的血还在外流,渗出指缝之外。 “你怎么不跑了?”季瑜璃冷然道。 常喜微一伸手,触碰到季瑜璃的肩膀,能摸的到,还是温热的。 “季姑娘,你没死?”常喜下意识问道。 季瑜璃清冷的眼神盯着常喜,话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溜出,“你看我像死的吗?” 常喜挠挠头,憨笑一声,然后面色一变,转过身,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苍天保佑,季姑娘居然没有死,谢谢菩萨。” 眸中的清冷此刻被常喜的举动融化了,想不到这个古代居然还有人性的一幕。 “常喜,我还活着的事情,你不能跟你们主子说,否则……我就杀了你!”说完,举起手中的玻璃,在常喜的面前晃了晃。 常喜的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样。 看到胸口处的伤,季瑜璃的面色有些尴尬,在现代从来不缺钱花的她来到这个古代竟然还要向人低头借钱。 “你……有钱吗?” 常喜是个直肠子,解开腰间束着的钱袋,递到季瑜璃的面前。 季瑜璃有些为难道:“你看我现在受了伤,你能不能帮我买件衣服?” 常喜没有说不,如同快马张飞一样,跑的无影无踪。 很快,常喜的手中攥着一件粉纱的丝裙,憨憨的将衣服交给了季瑜璃。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钻石,求评论,求打赏,各种求哇~ 003 重回香榭 换好干净的衣服,季瑜璃从旧衣上扯下一块破布,勉强将胸口的伤包扎。 看不出异样后,季瑜璃才掀开叶帘,从隐秘的树丛中走出来。 “季姑娘,今后你打算怎么办?”常喜问。 季瑜璃抬眸看了看天,双眼露出迷茫的神色,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回到香榭,继续做她的头牌,至少目前的温饱是必须要解决的。 香榭。 “哟,这不是咱们的太子侧妃吗?怎么还能回到这香榭呢?”一个身着艳丽服饰,浓妆艳抹,身上脂粉味浓重刺鼻的女人开口。 季瑜璃唇角一勾,安安静静的坐在圆凳上,不理会说话的女人。 见季瑜璃久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妖娆女人顿时怒火中烧,叉腰形同一枚悍妇,张口就骂道:“季倾歌,这里不是你的太子府邸,我跟你说话你耳朵聋了吗?” 季瑜璃头也不抬,摆弄自己的蔻丹,话轻飘飘的从口中溜出,“我从不和贱人说话,难道你不知道吗?” 妖娆女人先是摇了摇头,后思索季瑜璃的话才知道自己被骂了,秀眉紧皱,“季倾歌,你骂谁是贱人?” “谁答应我就骂谁。” 妖娆女人气的面红脖子粗,也不管什么好话赖话,脱口而出,“喂,季倾歌,你以为你还是那众多仆人侍奉的太子侧妃吗?太子把你休了的事闹的大街小巷尽人皆知,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回来,真是不知羞耻,丢了香榭的脸。” 季瑜璃闭目搜寻脑中所有关于香榭的记忆,面前的这个妖娆女人叫凉杏,因为季倾歌12岁就被父母卖到香榭,也是自那时起,凉杏的风头全部被季倾歌抢走了,所以凉杏一直视季倾歌为眼中钉肉中刺,好不容易季倾歌被太子慕容景辰迎娶到太子府,香榭的头牌这才恢复成为凉杏,现在季倾歌被慕容景辰休弃的事情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季倾歌再次回到香榭,无疑是又抢了凉杏的生意,占了凉杏的门道,凉杏当然生气。 “丢不丢香榭的脸,可不是你说了算,说不定我回到香榭,花娘还高兴呢!” 话音刚落,一个肥胖满身横肉,却身着粉衣以示自己年轻亮丽的女人从后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把杨贵妃卧榻的摇扇,脸上涂抹的大红胭脂如同河马的大嘴一样,整个人就像那唱戏的丑角,惹人发笑。 花娘看到凳子上的季倾歌,如同看到自己丢失多年的宝藏一般,略带讨好道:“哎哟,这是倾歌啊!” 季瑜璃站起身,耀武扬威似的看着凉杏,只是甜甜的叫了声花娘。 花娘待季倾歌如同亲生的一样,因为季倾歌在香榭坐镇,虽然只有一年,可是这一年的钱是以往三年的收入,所以说这季倾歌就是香榭的摇钱树。 “倾歌啊,你的事花娘也听说了,你若是没有地方住,可以到香榭来,毕竟这里的人你都是老熟识了。”花娘绝口不提季倾歌被慕容景辰休弃的事情,只是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伸出了援手,虽然说这援手也是站在钱的立场上,但是目前季瑜璃需要的就是这双援手,因为有了这双援手,她就要开始实施她的计划了! 季瑜璃笑笑,“那就先谢谢花娘了。” “月茗,从今儿起,你就侍奉倾歌了,可不敢怠慢了她。”花娘嘱咐身边的小丫头道。 月茗点了点头,跟着季瑜璃上了楼。 回到季倾歌的房间,摆设全部没有更换,一如往昔,也让季瑜璃对花娘多了那么一分好感。 季瑜璃坐在凳子上消化着脑海里关于让季倾歌所有的记忆。 “倾歌,只要你助我坐上皇位,我许你皇后的位置,与你携手笑看天下!” 多么宏伟的誓言,真是可笑。 想来这具身体前身的季倾歌,恐怕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为了慕容景辰什么事都肯做,傻子!她季倾歌就是个傻子! 记忆又闪到季倾歌死前的一幕,“倾歌不是破鞋,倾歌在香榭卖艺不卖身的。” 啧,看来季倾歌嫁给慕容景辰五年,竟然还没有与他行房,到底是他这个太子无能吧,不仅要靠女人,连这个方面都不行? “倾歌,等我当上了皇帝,我们的大婚之夜我会将你真真正正变成女人,一个只属于我的女人。”慕容景辰极其温柔的吻上季倾歌光洁的额头。 这慕容景辰空有一副好皮囊,实际上也不过是骗子的伪装术罢了。 她把玩着玉琉璃指环,冷笑,“渣男是吗?那就将他挫骨扬灰!” 既然老天让她季瑜璃的灵魂穿越到这具身体,那么她一定不会辜负老天的这番美意,从她穿越的那一刻起,她不是季瑜璃,她是季倾歌! “慕容景辰,你欠我季倾歌的,这辈子都还不完!我迟早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爬的越高,摔得越惨!” 季倾歌握紧拳头,眼神之中尽是冷冽! ------题外话------ 求钻石,求鲜花,求票子,求打赏,求收藏,各种求哇~ 004 意图谋害 天刚放亮,季倾歌便睁开了眼,掀起垂挂的珠帘纱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青石地阶,一步一步走到窗边,推开了关了一夜的窗门,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如同镀了一层金边,像掉落凡尘的仙子,不,是比仙子还要美的她。 拖了双鞋,穿戴整齐后,坐在铜镜前,小心翼翼的执起梳蓖,梳齿梳过长发,季倾歌的头发很好,乌黑顺滑,长到腰际。 季倾歌执起眉笔,在两条细若柳黛的眉上点点画画,这张脸真的很好看,也难怪凉杏会如此气急,人长的好看不说,还抢了她挣钱的门路,可惜,她遇到的是她季瑜璃,不是以前的那个季倾歌。 季倾歌扣开胭脂盖,轻轻嗅了嗅,一抹寒光在眼中闪过。 有人想要害她!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凭她经商香水多年敏锐的嗅觉,闻到这胭脂中有一种不同于胭脂的气味,季倾歌瞥了瞥放在一旁的花枝,取来一小碗水,并且将胭脂兑入水中,混合胭脂的水并没有变颜色,依旧是朱粉色,摇匀碗中的胭脂水,轻轻倒在花枝的泥土中,静看花枝的变化。 果不其然,花枝上的花开始慢慢凋谢,过了一刻钟,整个花枝都开始枯萎,最后萎靡缩成一团。 季倾歌冷笑,很好,别让我抓到你是谁。 有本事害我,就要有做好偿命的准备! 季倾歌化好妆下了楼,风姿绰约,曼妙的身段招惹了无数宾客的驻足,扑闪的大眼凝聚着无尽的邪力,勾的人心魂不定。 “哟,倾歌,你怎么不上胭脂?”花娘第一个发现,季倾歌的腮边没有一点桃红的颜色,只有白皙的没有一点杂质的珍珠粉。 季倾歌拉过花娘,在她耳语两句,花娘的脸色顿时大变,“这不可能吧?” 季倾歌笑而不语,没有回答花娘的问题。 一声嘲讽的口气传来,“怎么?香榭的头牌竟然连胭脂都涂不起?” 凉杏讥讽的语气的确让人怀疑在胭脂里下毒这件事是她做的,但是季倾歌却很快的否决了这个想法,香榭所有人都知道,她季倾歌与凉杏不睦,如果这个时候凉杏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只能说她是在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所以凉杏就是再蠢,也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么一来,就可以排除香榭之中的三个人,凉杏,花娘,还有季倾歌她自己。 季倾歌是不可能自己给自己下毒的,而花娘还指望着季倾歌在香榭挣钱,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能做这件事的只有剩下陪着宾客饮酒作乐的五个姑娘了。 这五个姑娘的名字正好是两个成语组成,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还有一个则是西施。 季倾歌快速搜索,却发现了一个最重要的线索,这具身体的前身在香榭虽然呆的时间只有一年,可是模样性格灵巧的甚的香榭所有人的喜欢,除了凉杏以外。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谁会有意想要加害于她呢?季倾歌有些糊涂。 回想起昨天到今天,她的房间里只有自己和月茗进来过,月茗还没有到梳妆台就被她遣退下去了,后面有一刻钟的时间她出去解手了,那么很可能在这一刻钟里,有人在她的胭脂里下了毒! 季倾歌走上楼,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却发现门竟然推不开。 微一用劲,门被推开了,房间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是晨起她下楼时的模样。 不过季倾歌没有被这些吸引住,她想知道的谜题又多了一个,为什么门会推不开? 季倾歌蹲下来,在门楞上细细抚摸。 突然,她摸到一处粘稠的地方,乳白色的东西,季倾歌捻动这手中如胶的物质,轻轻放到鼻尖以下嗅。 糖!这个念头出现在季倾歌的脑海,季倾歌有些失笑,为何自己的门楞上会有糖粘着的痕迹,而且这个糖的周圈有一点黑,应该不是门楞上的东西。 这下毒的人真是好生聪明,她难道是想用糖来粘着门,不让自己发现吗? 季倾歌朝前一步一步的寻找周围可疑的印记,在门槛被红毯遮盖的地方,留出一小撮线头。 季倾歌抽出线头,是一条缝补衣服的细线,看线头的痕迹,应该是让人扯断的,而且是在极其慌乱的状态下,因为这线头,被撕扯的好几根合并的线都出来了,这样的话就不难解释,这个人在快要完成的时候,可能突然来人了,怕发现她的举动,所以情急之下将线扯断,藏在红毯下面,接着逃之夭夭。 季倾歌继续朝前走,才发现她梳妆的铜镜台前的桌子侧边,也有一块如胶糖一样的痕迹,而这块胶糖上还粘着一点赤红色,是细线的颜色。 莫非…… 季倾歌将细线的两头在门楞和桌子侧边的胶糖两端粘在一起,形成了一根被拉直的线,只是季倾歌想不明白的是,这线粘好之后,毒是怎么下在胭脂里的。 季倾歌再踏出门槛,突然发现了一点,门槛的红毯处,有一点花粉被踩过的痕迹,她的鞋底没有花粉,那么很有可能,这个踩着花粉的人,应该就是凶手了。 只不过季倾歌还没有弄明白,这根被胶糖粘着的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季倾歌下楼,仔细查看来往的人脚下的印记,突然,她看到一抹淡黄色的花粉,看着走过去那人的背影,季倾歌勾唇一笑,想要害她的人,她终于知道是谁了! ------题外话------ 求钻石,求收藏,求票子,求打赏,求鲜花,各种求哇~ 005 真凶现形 季倾歌中毒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香榭,有凉杏的冷嘲热讽,有花娘的疼惜怜爱,却独独没有那个人的表象!一个计策在季倾歌的脑海中形成。 香榭大厅。 “季倾歌,你把我们叫到这里干什么?”凉杏秀眉紧蹙,不满道。 季倾歌暼了眼凉杏,薄唇微抿,一言不发。 花娘也只是定定的看着季倾歌,没有发话,实则她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待所有人都到齐的时候,季倾歌小心翼翼的揭开面纱,香腮两边一片青黑,原本好生美丽的一张脸却被毒素腐蚀得惨不忍睹,根本没办法见人。 “啊——鬼啊!”有些胆小的姑娘吓得大叫起来,季倾歌只是淡淡一笑,笑颜更加丑陋无比,狰狞可怖。 看到季倾歌这副鬼样子,凉杏笑了,这回季倾歌毁了容,谁还有能力跟她抢生意? 凉杏不知道,若不是季倾歌这回聪明,用黑泥兑水抹在脸上当成中毒的迹象,那么凶手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就是她了! 花娘是可劲的惋惜,季倾歌的容貌俱毁,那直接和她香榭的业绩挂钩啊,这大把大把的银子没了,她怎么不肉痛? 季倾歌小心的将面纱绾好,露出一双充满精光的眼神,“既然所有人都想要知道我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是为什么,待会我就为你揭开事情的真相!” 所有人听季倾歌的话是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倒是凉杏,皮笑肉不笑道:“真相?你想要告诉我们下毒的凶手就在我们这里吗?季倾歌,你最好别抓错了,否则诽谤罪,可不是你能担待的起。” 季倾歌勾唇一笑,给了凉杏一个安心的眼神,眼神缓缓的掉过另一边,指着自己身边站着的月茗,道:“凶手就是你,月茗!” 此话一出,月茗身形一晃,险些站不住脚,矢口否认道:“倾歌姐,你胡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下毒害你呢?” 季倾歌缓缓勾起月茗的下颌,让她的脸轻抬,淡然冷笑道:“这张脸生的不亚于我与凉杏,可偏偏不巧,你就是下毒的凶手。” 凉杏自然是不希望季倾歌如意,所以无论季倾歌说什么,她都会唱着反调,因为她讨厌季倾歌三番五次抢她的风头。 “你只是在说月茗是凶手,可是凡事都是要讲求证据的,月茗是凶手的证据呢?证据何在?你把证据拿出来啊!” “别急!”季倾歌浅笑,从袖间取出一个包裹着的丝帕,放在众人面前,轻轻打开,上面只是一些淡黄色的细碎花粉,仔细看颗颗粒粒还是分明的。 看到这所谓的证据,凉杏再次失笑,“季倾歌,你傻了吧?这点花粉怎么能当证据呢?再说了,我们香榭的姑娘们哪个不是房间里种花的?” 季倾歌将花粉包好递给花娘,笑笑,“花娘,你闻闻,这是什么花?” 其实季倾歌心里有点盘算了,只是她想从花娘那里再得到确认,好抓凶手于无形,让月茗无处遁形! “茉莉!”花娘一声尖叫,盯着月茗。 花娘的香榭在盐城可是老本生意了,因为姑娘少,却个个是精品,而且不少客人喜欢的香味又不一样,所以花娘在每个姑娘的房间里都放了不一样的花,季倾歌房间里的是西兰,凉杏屋里的是百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房里的花分别是月季,牡丹,丁香,老槐,西施房里的则是菊翠,而季倾歌之所以肯定这凶手就是月茗是因为她的房里种的是茉莉花,这丝帕里包裹的花粉就是茉莉花粉! 这厢月茗已经坐不住了,素净的手绞着衣角,衣服一大半都是一片皱褶,眼看着事情就要败露,月茗这才跪在地上抽泣道:“倾歌姐,对不起,对不起……” 季倾歌自认自己不是圣母玛利亚,不能对任何人所犯的错误都能宽容,尤其是这种想要害自己的歹人,若不是之前的季倾歌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现代的香水界第一品牌moparde公司的总裁季瑜璃,多年制作香水,也让她的嗅觉提高了,她能闻出一般人闻不到极其细微的味道,所以季倾歌才会闻出这胭脂的不同之处。 季倾歌无视月茗的道歉,只是悠悠坐在圆凳上,品着自己端来的香茗,吹嘘着杯中的茶末,好半晌才开口道:“那个用胶糖粘着细线的法子,是你迷惑我的一种手段吧?好让我有种错觉。” 月茗睁大眼睛,像是看到极其恐惧的一个东西,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策划了那么长时间的这个能除去季倾歌的办法,竟然让她在三日内就解决了。 季倾歌端来一盆清水,轻轻揭开面纱,在清水里将黑泥洗去,一切都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她的脸依旧是光滑如凝脂的皮肤。 这一现象的出现,让月茗的心里压力骤生,季倾歌竟然没有中毒!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季倾歌指的是往自己脸上涂黑泥的事。 月茗摇了摇头。 “起先你在我房间的门楞上黏着胶糖的时候,我就发现门不用力根本打不开,所以我留了个心眼,后来我又在门前的红毯里寻找到你在慌乱之中扯断的白线,这就不由的让我想到,或许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有人过来了,而且这个人是花娘,月茗,你说我说的对吗?” 月茗被季倾歌盯着,心虚低下了头,只是点点头回应季倾歌的问题。 “而你这么做的原因,只是想要让我循着另外一个你留下来的线索去找寻,而那个线索,正好是空的,也就是说不管我怎么查找,都不可能找到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线索,我想,这才是你费劲用火将胶糖高温融化之后,贴在我的门楞上。”季倾歌不急不缓的向众人解释事情的经过。 季倾歌睨着月茗的表情,正色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手里必然有胶糖融化后粘在手上无法洗掉的证据。” 花娘拉过月茗的手,将手摊在众人面前,月茗的手心里的确有一块没有完全贴到门楞上的胶糖,这下子,不管月茗承不承认,事情都是她做的!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季倾歌眉头轻佻,闲适无暇的看着月茗。 月茗踌躇不已,一手柔夷将好好的裙衫揉捏的皱褶不堪,沉默了许久也没有见她开口说一句话。 “你不过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可没有一字千金的资本。” 月茗一怔,低下头,“因为你长的比我好看,因为你和凉杏将我的生意全盘揽走,心也我嫉妒,因为我不服!” 季倾歌失笑,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谁抢生意,凉杏这样,就连月茗亦是如此,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怪不得谁,怨不得谁,若真是要怪要怨,是不是要去怒骂老天爷为何赐予季倾歌这么一副姣好的容颜?是不是要去控诉老天爷为了要让季倾歌在香榭生存下去故而给了她一副如此谄媚的性子?嫉妒,有时候就在不经意,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它就汹涌而至,席卷一个人的脑海,打翻一个人潜意识里所有曾经的美好。 季倾歌打了个哈欠,放在桌上一锭银子,“这事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我并不想将此事大闹到官府,于你于我都不好看,所以你拿着银子,还是走的越远越好。” 其实季倾歌并不是因为月茗的面子而不想闹到官府,只是因为她不想让慕容景辰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否则慕容景辰肯定会想第二个办法来杀她。 ------题外话------ 求收藏,求钻石,求打赏,求票子,求鲜花,各种求哇~ 006 登台献舞 今日,是季倾歌二次回到香榭第一次出台的日子,花娘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因为五年前慕容景辰迎娶季倾歌为妾的事情只有少部分人知道,美曰其名是说慕容景辰不爱热闹,实际是因为慕容景辰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堂堂的一个太子,竟然要纳一个风尘女子为妾,从而丢了他的脸。 正因为如此,五年前季倾歌离开香榭,花娘搪塞众人说季倾歌回老家探亲去了,而这次季倾歌之所以敢出台献舞,是因为她告诉花娘待会儿她出台的时候一定要叫自己瑜璃姑娘,虽然花娘并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什么,但是只要有钱赚,换个名字又何妨,花娘便也没有多想,只是可能想到不想在见到慕容景辰这样一说法。 “走一走,看一看啊,今日我们香榭的花魁瑜璃姑娘亲自登台献舞,请各位大爷捧个场,相信今晚一定大饱你们眼福的。”花娘还在门口卖命的拉着客人往香榭走。 其中一个着麻黄色长锦袍的男子走到花娘身边,“花娘,怎么从没有听你说过,香榭还有个瑜璃姑娘啊?” 花娘嘿嘿一笑,挽着男人的胳膊,“郑大爷,这自从倾歌一走,你说我这香榭是一年不如一年,这再不找个新的姑娘顶替上来,那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姓郑的男人点了点头,坐在凳子上等着季倾歌的出场。 不知道是因为瑜璃这个名字在香榭第一次听说的缘故还是怎么样,以前那些因为季倾歌离开而离开的老顾客都知道花娘又招来一名新的花魁,都想看看这花魁的容颜,于是纷纷赶到香榭,此时,香榭的正厅是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 “主上,这不过是花魁跳舞,你为何……”一袭黑衣持剑的男人敛着眉,不解的问道。 身侧同样是一身黑衣,浑身散发着冷冽高傲气息的男人微一抿唇,右侧脸颊的半边面具掩盖着,只露出左边的一只眼睛是半边薄唇,看不出男人的喜悲。 “听风,你多嘴了!”男子分外冷漠的声音,让人不禁后脊背升起一阵凉风。 被叫做听风的侍从忙低头,“属下该死!” 听风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他又不是第一天跟在主上的身边,知道主上的心思从来没有人猜透过,却还在这里多嘴,当真是活腻歪了! 房间内还在梳妆打扮的季倾歌总算是大功告成,从衣柜里找出自己要登台的舞衣,却发现舞衣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剪烂了,想要给她季倾歌一个下马威吗?既然这样,事后再与你计较。 眼看这登台献舞的时间马上就要开始了,这让季倾歌犯了难,花娘给她准备的衣服已经坏了,她不能穿着亵衣去跳舞吧? 悄悄走进后台,隐隐约约听到前台已然是一片大乱。 “花娘,瑜璃姑娘呢?你不是说今日瑜璃姑娘出来吗?这人呢?”台下宾客群起叫嚣,现场一片混乱。 “爷,大爷啊,各位大爷啊,瑜璃姑娘可能出什么事了,你们等等,我去看看啊。”花娘安抚众宾客的心情,一溜烟跑到后台。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凉杏唇角微绽,有些止不住的笑意从口中溜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季倾歌,看你这回还怎么登台献舞! “凉杏姐,这是你的杰作吧?”西施摇摇摆摆,走路像只大企鹅一样,站在凉杏身侧,笑道。 凉杏暼了眼西施,“没错,的确是我将她的舞衣弄烂的,这回她是没办法了。” 二人一阵娇笑,都等着看季倾歌的笑话。 在后台却看见了着一身白色亵衣的季倾歌,大叫道:“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哟,你怎么还没有换上舞衣,你没看到前面已经乱作一团了吗?” 季倾歌却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没办法啊,我也想登台献舞,可是我的舞衣被人剪烂了,没办法穿了啊。” 闻言,花娘在后台着急的来回踱步,“没有舞衣,这可怎么办才好?” 花娘突然想到什么,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件大红色如同婚嫁的衣服递给季倾歌,并再三嘱咐道:“这可是台下一名贵客寄托在我这里的东西,价值不菲,你先穿着,小心保管,弄坏了你我谁都赔不起。” 季倾歌收起凤衣,为今之计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套起舞衣冲花娘点了点头。 前台的音乐骤响,两边阁楼的楼柱上拴着一根绳子,绳子的中间系一块木板,而着凤衣的季倾歌就坐在木板上,怀中抱着一筐装着五颜六色花瓣的小篮子。 素手捻起花瓣,往下撒花。 众人抬眸时,季倾歌只露着一双狡黠灵慧的双眼,眼睛以下被一块白纱轻轻遮盖,朱唇微嘟,轻轻吹起白纱,白纱翻飞绕了一个圈,依旧没有让宾客们看到季倾歌的真颜,心上像有只利爪在挠,恨不得冲上去揭开季倾歌的面纱。 季倾歌的成功登台让凉杏煞是意外,“她怎么还能登台?” 而宾客座位西北角的冷冽男人眼神紧紧的盯着季倾歌身上的衣服。 那是他求娶王妃的凤衣,竟然穿在一个风尘女子的身上! 季倾歌勾唇笑笑,从秋千上跃下来,袖中大红缎带一出,洋洋洒洒回绕几个弯,好像是现代的体操一样。 收回袖带,足尖轻点,不堪一握的细腰此时俨然是她胜利的把戏,双手拖在下颌处,眼睛微眨,把台下宾客的魂都勾了去。 一舞毕,季倾歌款款离去。 ------题外话------ 求收藏,求钻石,求票子,求打赏,求鲜花,各种求哇~ 007 天价赔偿 回到后台时,季倾歌褪下凤衣。 “呲啦——”一声,季倾歌不知何时脚踩住了凤衣,凤衣一圈的红线断开来。 季倾歌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价值不菲的凤衣啊!这回弄坏了,她可怎么赔? 眼珠子在眼眶中飞快转动,要不,拿针线补补?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行,找来红线找来针,现代的季瑜璃没有接触过针线可不代表以前的季倾歌不会,若说季瑜璃是个商业领袖的话,那么季倾歌则是博览群书,舞文弄墨,女红刺绣的才女,若非她是个贱籍楚馆的女子,这盐城的第一才女,那可是非她莫属。 想到这里,季倾歌又狠狠的鄙夷了古代人对风尘女子的看法! 手中握着细针,刚找到缝制的针眼时,后台突然想起一阵冷冽低沉的男声。 “你手中的红线是最劣质的,这件凤衣采用最好的红心天蚕吐出的金丝所致,你以为用你那红线真的就能补的天衣无缝?” 季倾歌的后脊背窜起一阵冷风,抬眸瞪着靠在门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男人,“你怎么知道?再说,这又不是你的东西。” 男人一步一步靠近季倾歌,嘴角依旧是冷冽如冰的笑,直至把季倾歌逼到了墙角。 季倾歌环胸而抱,闭上眼睛大叫道:“你靠我那么近干什么?我季倾歌是卖艺不卖身的,你可别乱来啊!” 男人被季倾歌的话逗笑,“我什么时候想要对你乱来?前不凸后不翘,本王可看不上,再说了,姑娘,这件凤衣真的是我的。” 听到男人的自称,季倾歌张大的嘴能塞下一颗鸡蛋,吞咽了口唾沫,将手中的凤衣递给男人,“你也看到了,我是不小心的,所以王爷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这次的无心之失吧。” 男人前后翻了翻凤衣,旋即又像是摄住猎物的豹子,眼底泛起些许暗淡,高挑的眉想到一个主意,他要好好捉弄这个女子。 “这凤衣价值不菲,我若是原谅你,岂不是让我自掏腰包为你把这个钱填补了吗?换言之你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这样帮你?” 听完男人的话,季倾歌的脸耷拉下来,很明显,他是不帮自己的。 也是,这古代人都是势利的。 “那要多少两银子才能修补这件凤衣?” 男人伸出两根手指,调笑道。 季倾歌不以为意,冷哼一声,“区区200两银子。”从袖间掏出两张100两的银票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没有接过,冷然开口道:“这红心天蚕吐出的金丝世间不多见,姑娘想用这200两银子糊弄我,真当我是好蒙骗过关的主?这件凤衣,尤其是被你弄坏的部分,怎么也得要两万两黄金。” 季倾歌一口水喷到凤衣上,茶水滑过凤衣,嘀嗒嘀嗒的滴落在地上。 不等季倾歌说话,男人再次开口道:“冲你刚才的那口茶水,再加两万两黄金。” 季倾歌不知道,她已经一步一步走进男人为她设下的圈套,并且让她赔上了她这辈子的终生幸福。 四万两黄金啊,就是把整个香榭卖了,估计还抵不过这十分之一的钱。 季倾歌略带哭腔,声带有些喑哑道:“这……王爷,能不能容许倾歌一点时间?倾歌一定会凑齐这笔银子,还给王爷的。” 男人稍加思索了一会儿,断然拒绝道:“这四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凑不齐的,再说你在香榭的时间也不会是一辈子,我若答应了你,那岂不是等于这四万两黄金打水漂了?” 在季倾歌的眼中,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个地痞无赖,狮子大开口不说还这不行那也不行的,可是没有办法,东西的主权在他的这里,不管自己再怎么说,他都会一口咬定,与其再多做辩驳无益,还不如一言不发来的更好,就算是心虚了又如何。 季倾歌默不作答,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手上的凤衣,看不出是喜还是忧。 “你不说话这件事要怎么解决?”男人问。 季倾歌暼了眼男人,无奈道:“不管我说不说话,你都不会放过我了不是?” 男人没接话,只是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季倾歌要说的下文。 “既然这样我为何还要浪费唇舌?”季倾歌反问男人,眼底唏嘘着笑意。 男人似乎不想放过季倾歌,好半晌才开口道:“你想不想还清了四万两黄金?” 季倾歌白了眼男人,好似男人问的问题不是正常人应该问的,吞吐了一句废话。 “嫁与我为妻,且与我假扮恩爱夫妻,三月之后我放你离开,从此你我再不相欠!” 季倾歌强憋住口中的水没喷出来,好容易才吞咽下去,茶水滑过喉咙,呛白了季倾歌的脸,“嫁给你?还要和你假扮恩爱夫妻?你没有发烧吧?我连你真颜都没有见过,再说了,我若是嫁了个丑八怪,岂不终生都毁了?” 男人下意识摸了摸右半边脸颊的面具,沉声道:“既然这样,那么我给你十天时间,要么你亲自去睿王府答应我的要求,要么我来香榭讨债。” 话音刚落,男人便离开了后台。 季倾歌陷入沉思中,睿王爷…… 原来他就是百姓口中的面具怪睿王爷!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前台都快炸开锅了,你快去安抚下宾客的心神吧。” 季倾歌兀自坐在梳妆台前,执梳蓖梳着长发,回应花娘道:“花娘,你让宾客都回去吧,就说我今日不舒服,不登台献舞了。” 花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有毛病,可是铜镜中的季倾歌直直的盯着自己,“什么?你要让宾客都回去?” 季倾歌一听花娘这话,就知道花娘不是那种做生意的料,走到花娘的身边,“这男人啊,一旦尝到了甜头就会想吃第二口,若是你一次性让他把甜头吃完了,他没有兴趣再吃第二口了,你还有钱赚吗?” 花娘琢磨着话中的道理,点了点头,立刻跑到前台,将所有宾客遣散回家,并告知其明日再来。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鲜花,求钻石,求打赏,各种求哇~ 008 秋后算账 季倾歌悠然的坐在圆凳上,面前的梨木雕花大圆桌面上还平铺着一条被剪刀剪的残破不堪的舞衣,沿着剪刀剪痕的纹路来看,剪舞衣的人定然是很痛恨穿舞衣的人,否则也不会把胸口,细腰,以及私密的地方剪成一条一条的,这么做的目的分明是想让穿舞衣的人出丑! 好半晌,正厅里皆是一片沉默。 “怎么?有人敢做就没有人敢承认吗?”季倾歌不怒自威,嗓音里带着些许震怒,若不是她的舞衣被剪成这样,她也不可能穿睿王爷要求娶王妃的凤衣,现在倒好,凤衣被她毁了,而她也开始背负起那天价账单,十天,就是一天,都难以凑出这四千两黄金,更别说四万两了! 凉杏看了看周边站着的几个姑娘,朝前迈出一步,“是我做的,那又怎样?” 季倾歌冷笑一声,“我早就知道是你做的,只是想看你承不承认而已。” 凉杏显然不在意季倾歌的话,只是反唇相讥道:“如果不是你回到香榭,我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贱人,都怪你!” 季倾歌抿一口香茗,缄默不答。 凉杏以为季倾歌心虚了,应该有意向想要离开香榭,所以继续高谈阔论,丝毫不顾及口中的话是否该说,“季倾歌,你被太子休了,我们很同情你,但是你这样凭着自己的美貌在香榭作威作福,你觉得好吗?不过是破鞋,没什么好得意的。” 话音刚落,凉杏的两侧脸颊生生挨上两个红掌印,*的刺痛袭来,让她下意识的捂住两边的脸,一脸愤恨的瞪着坐在圆凳上悠悠品茶的季倾歌。 “有些话,该不该说,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不是太子休了我,记住,是我季倾歌休了太子的!还有,至于破鞋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再说第二次,否则,下场会和这件舞衣一样。” 季倾歌的话,让香榭所有的姑娘浑身打颤,许是因为之前跟季倾歌只相处了一年,所以不太了解她的为人,今日这件事一闹,自然香榭的姑娘们人人自危,谁都不敢再去招惹季倾歌,给自己带来麻烦。 季倾歌喝完茶,收起舞衣兀自走上楼梯,眼神清冽的扫过凉杏,看得她脊背发毛,脊骨僵硬。 回到房间,季倾歌靠在房门站了好久,来回踱步,似极其焦虑的模样。 季倾歌坐回圆凳上,用手撑着头,百无聊赖的盯着桌上破碎的舞衣,还剩三天,还剩三天,难道自己真的要跟那个带面具的男人假戏真做吗?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三个月…… 四万两黄金,自己这几日登台也只有五十两黄金,这相差太过于悬殊了吧? “啊……不想了。”双手一扫,将舞衣扫落在地上,季倾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穿越到古代还能遇到这么麻烦的一件事,四万两黄金,在现代只怕是四亿或者是四十亿都是足够了的吧。 思来想去,季倾歌还是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毛笔,轻轻在砚台上蘸了蘸,略略沉思了一会儿,笔尖触在纸上,频频写着。 半晌后,才放下笔,吹干纸上的墨汁,折叠好揣在怀中。 睿王府。 “王爷,何以见得那瑜璃姑娘一定会来?”听风憋在心里好几天的问题,实在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睿王夜笙离放下笔,抬眸看了眼听风。 “我与那瑜璃姑娘交谈过几次,她不像是这般投机取巧的人,若真是这样,她大可将凤衣放回去便是,何须再拿红线缝补呢?再者说,她是香榭的头牌,就算是让人成了她的入幕之宾,最多不过一万两白银,想来女子最好贞洁,她应该不是这样的女子,应该不是。” 夜笙离的最后一句话像是在安慰自己,不停的念叨着。 听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光扫到夜笙离脸上的面具时,蠕动了几下唇,却愣是什么话都没有开口。 “有什么就说吧,你知道本王从来不喜欢欲言又止。”夜笙离依旧是低着头,能看出听风言语不利索的举止,怕也只有武功内力极为深厚的夜笙离能做到了。 听风沉默了好久,话才从唇侧溢出,“王爷,可是你脸上的面具……” 夜笙离一怔,笔上的墨汁不知何时已滴落在白的透彻的熟宣上,顿时晕染开来。 “本王说过,三月后自会放她离开,从此我与她,各不相欠,这次之所以会这样,只是为了讨祖母欢心,祖母年岁已大,最期盼看到的,还是她能抱上重孙子,能讨得媳妇是好,这重孙子只怕有心无力了。” 听风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静默的站在一旁,说他是木桩子,都不为过。 “行了,你先退下吧!”夜笙离毁了挥手,抚着胀痛的额头,闭上双眸。 听风退出门槛,小心翼翼的将门扣上。 瑜璃瑜璃!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夜笙离执笔在纸上大肆写了瑜璃二字,拿起纸张对着外面射进的太阳光,瑜璃二字竟隐隐散着光亮。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鲜花,求钻石,求打赏,各种求哇~ 009 签订协议 三天一晃眼就过去了,而季倾歌的四万两黄金却还没有凑齐,此时的她急切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叩叩叩叩叩……”房门被敲响,随之而来的便是花娘尖细的嗓音。 “倾歌啊,睿王爷来找你了!” 心下咯噔一声,这个面具男人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季倾歌环顾了下四周,目标锁定房内的某个窗户,下意识的看了看门,打开窗子,好在窗子下还有个地方可以躲,轻轻一跃,将窗子关好,躲在窗子下面。 房内许久没人应答,花娘有些奇怪。 “倾歌,倾歌,你在房里吗?” 房间里依旧没有传出回答的声音,花娘推门而入,扫视四周后,转身面带愧色对身后的夜笙离道:“王爷,你看,倾歌不在房里。” 夜笙离眼神微眯,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花娘了。” 花娘嘿嘿一笑,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睿王爷驾临小人这香榭,还真是蓬荜生辉,怎么还承劳王爷的麻烦呢。” 季倾歌猫着身子,微微抬眸透过窗纸盯着房内的一举一动。 看得正起劲时,窗子突然被打开了,夜笙离薄唇紧抿:“若是不想还钱大可直说,何必用这样卑微的手段,说不定本王还能看在你登台献舞过于辛苦的份上,可以给你减免一点额数。” 季倾歌瘪瘪嘴,她知道,夜笙离是真的生气了,刚想开口说话时,腿边传来一阵刺痛,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翠绿色的蛇。 霎时,季倾歌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的一样,连手指都在颤抖,疼痛麻痹了全身,瘫坐在地上。 得不到回应的夜笙离低眸望去,季倾歌的唇色已然透着青紫,再一看,那条竹叶青已逃之夭夭。 夜笙离抓着季倾歌的手,将她从窗子下面拉上来,在她胸前的几处大穴点了点。 一言不发,将自己身上的锦袍缎子扯下,脱下季倾歌的鞋,找到被蛇咬到的地方,紧紧的将缎子一绑。 现在的季倾歌本就不是古代人,自然没有那么多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忌讳,而夜笙离为了救人,也不管那么多,所以二人的配合是极为默契。 夜笙离盯着季倾歌腿上的蛇毒一点一点蔓延,就是自己给她点了穴,只怕这蛇毒依旧会侵入五脏六腑,最后毙命。 思来想去,一咬牙,俯身亲上季倾歌的小腿,一口一口将蛇血吐出。 这一举动震惊了站在一侧的花娘和听风,二人面面相觑,眼底皆有着同样的疑惑,看样子,这睿王府的门,季倾歌是进定了,不容置喙。 将蛇毒清理干净之后,夜笙离小心翼翼的将季倾歌安放在榻上,抹去唇上残留着的殷红的蛇血,双眼如同摄住猎物的枪口,紧紧的盯着季倾歌,刚才的举动是夜笙离没有想到的,他有想过自己未来的有一天,会为一个女子描眉绾青丝,但是这个人却不是她,不是他深爱的那个她。 听风轻咳一声,面上有着些许不自然的绯红,领着花娘离开了房间。 夜笙离坐在榻前,眼波温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抚摸着女人的脸,嘴角还泛着幸福的笑,“月莳。” 季倾歌是被一阵粗糙的摩挲弄醒的,看着夜笙离一副淫色的嘴脸,大叫一声,像滚轮一样骨碌蜷缩到木榻的一角。 季倾歌的大叫,让夜笙离回归了现实,同时,他的脸上也晕起一阵红,像初尝爱情的毛头小子,不懂人事。 “我就知道你是淫贼,若是我不醒来的话,只怕现在都被你轻薄了!”季倾歌痛诉夜笙离的无耻举动! 夜笙离自知有愧,他就是太思念月莳,所以把季倾歌当成了月莳,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好在只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做出逾越的举动。 “姑娘,我……”夜笙离刚想解释,就被季倾歌抢了白,“你?你什么你,我看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没想到你也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高级生物!” 夜笙离显然没有听明白季倾歌的话,也是,两个不同时空的人,交流的方式以及代沟肯定是有区别的,不过季倾歌并没有打算要跟夜笙离解释。 摩挲着腿边锦袍缎子裹着的伤口,季倾歌也松下了口风,对夜笙离没有那么多防备,闷闷的说道:“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夜笙离站起身,避而不答。 好半晌,才开口道:“我若是不救你,那四万两黄金,我找谁要去?” 闻言,季倾歌原本的好脸色一扫而光,她就知道夜笙离是来讨债的。 “其实,我让你跟我假扮夫妻无非是为了满足我祖母的心愿,她已是一只脚跨进棺材的人了,我想帮她把最后的愿望实现了,当然你不允可以,不过你必须要把四万两黄金给我结清了,结不清你我这辈子都要纠缠在一起!” 听夜笙离所做的事情事出有因,季倾歌心里的怨气也消了大半,调侃道:“看不出,你还挺孝顺的嘛。” 夜笙离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季倾歌后续的要说的下文。 季倾歌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就是要为前身枉死的季倾歌报仇,她要一步一步拉慕容景辰下位,而夜笙离,无疑是她借机上位从而扳倒慕容景辰的最佳人选。 权衡利弊之下,季倾歌选择了前者。 “我答应你,不过我要与你签订一份合约,你不能违反合约的规定,否则合作随时都可以终止。”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钻石,求打赏,求鲜花,各种求哇~ 010 惩罚凉杏 夜笙离敛眉,他没有听过季倾歌口中的流行词汇,问道:“什么是合约?” “合约,就是一式两份的纸质协议,需要双方当事人签署的合作条款,所有程序流程都按照合约上的来,有一点纰漏都不行。”季瑜璃不愧是现代雷厉风行的女总裁,解释商业词汇脸不红气不喘。 夜笙离懵懵懂懂,似懂又非懂的模样看着季倾歌,半晌不作答。 季倾歌取出之前就已经写好的协议,她早就预料到肯定会有今天这么一天,所以早在三天之前就已经把这份协议写好了,不过看样子也只有几项条款是可以执行的。 “想让我同意你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几个条件,说完之后你必须在这份协议上签字,否则即为无效协议。” 夜笙离好整以暇的看着季倾歌,他也想知道,这个满脑子装着奇怪东西的女人到底会说出怎么样的一番条件。 季倾歌竖起第一根手指,“第一,你必须在娶我过门之前,将你府上所有和你有过某种龌龊交易的女子全部遣散离开,这样才能以假乱真,让老太太以为你是真心爱我的;第二。” 季倾歌的声音戛然而止,美目扫过夜笙离脸上的面具,道:“这三个月里你不许逼迫我与你做什么不轨的事情,否则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抖搂出来,当然,除去有意外的情况下!” “第三,请你务必遵守协议,三个月后放我离开,从此你我概不相欠!”季倾歌收起竖着的第三根手指,正色道。 “成交!” 夜笙离执笔在两份协议的乙方填写了自己的名字,协议开始生效。 季倾歌收起其中一份协议,道:“剩下的那份你收着吧,若是之后我有哪里违反了规定,它可以当成证据的。” 夜笙离看了看协议,将纸撕毁扔进纸篓。 “喂,你……”季倾歌诧异的盯着纸篓里的协议,不解夜笙离的举动。 “我相信你,所以我不需要这份协议。” 若说夜笙离的这番话在季倾歌的心中没有泛起一点波澜那是假的,毕竟她在商业界驰骋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我相信你这四个字,因为在她的眼里,大多数的人都会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包括她自己。 季倾歌打开门,和夜笙离一同下了楼。 虽然看不清夜笙离的面貌,可是从身材体魄来看,夜笙离也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男人,和季倾歌站在一起,当真是金童玉女,绝世壁人一对。 “花娘,睿王爷要为我赎身。” 此话一出,香榭所有的姑娘顿时是大跌眼镜,这季倾歌曾经嫁过人,并且还被夫家休弃,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一双破鞋,不管怎么说,要被赎身的也应该是她们,为什么是季倾歌呢? 季倾歌的好命让所有人都嫉妒,但偏偏有人不希望季倾歌如意。 “睿王爷,这倾歌可是被人休弃过的,难道王爷真要顶着百姓的流言蜚语,迎娶一双破鞋吗?”嗓音里带着极大的幸灾乐祸,不用想,季倾歌都知道说这话的人是凉杏! 夜笙离可并不知道季倾歌被人休弃过,听到凉杏这么说,他并没有过多的在意,毕竟二人只是假戏真做,至于以后她要嫁的人是谁,这个被带绿帽子的人是谁,就和他无关了,所以他没必要去管别人的闲事,那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 “这有人啊,偏偏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满嘴喷出来的话就像是那粪池一样,臭气熏天。”季倾歌毫不客气的反驳道,既然凉杏不给自己找活路,那么她就早一步送她下地狱! “季倾歌,你说谁是粪池?” 季倾歌一声娇笑,“谁答应我说谁呗!” 凉杏立刻噤了声,但是季倾歌并不打算放过凉杏,谁让她一次又一次挑战了自己的底线呢?她季倾歌可从来不是个好人,谁敢惹了她,就要有本事承担这个代价! 一眼扫过去,西施在做刺绣的盘里放着一柄剪刀,季倾歌抄起剪刀,吹了吹剪刀锋利的尖锐,一步一步走向凉杏。 “有些话,说过一次我可以不去追究,所谓不知者不罪,但是一而再再而三触碰我的底线,我会让你知道,你的下场!” 凉杏一步一步后退,她惊恐的盯着季倾歌,朱唇都变得苍白,“季倾歌,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你……” 季倾歌冷笑一声,“有本事说出那话,难道就没有本事承担代价吗?” 眼看着生和死两个选择摆在自己面前,凉杏自然是选择生,她倏得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你饶过我吧,我这嘴就是漏风的,季姑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啊。” 季倾歌勾起凉杏尖细的下颌,眼神微眯,剪刀一划,凉杏的发髻散乱开来,发丝一根一根掉落在地上,珠钗簪花噼里啪啦散落一地,还有一支凤钿在支撑着厚重的发髻。 没感觉到任何异常的凉杏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碎发,就知道季倾歌的气已经消了,忙磕头谢季倾歌不杀之恩。 季倾歌将剪刀放回托盘中,声音凌厉正色道:“今日之事并非我仁慈,而是众位姐妹都知道,我马上就要成为睿王妃了,我不想见血,也算是为我这几天,积点阴德。” 夜笙离略带赞赏的看着面前这个未过门的“妻子”,该狠时就狠,绝不手软,他喜欢这个女人的性格。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鲜花,求钻石,求打赏,各种求哇~ 011 成婚之日 四月初八,是个宜婚嫁娶的黄道吉日,大街上,包括角落,死胡同的墙壁上都张贴着大红双喜字。 远处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新郎夜笙离坐在高头骏马上,对着盐城各位父老乡亲们沿街道喜,一派热闹的景象。 大红幔帐花轿中,季倾歌一身凤衣凤冠,盖头底下的她面无表情,可手心里攥着苹果浸出的汗还是出卖了她现在的心情。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穿越到古代还能嫁人,尤其是这副已经被人休弃过的躯体,毕竟在古代,二嫁容易遭人诟病,所以她连这个念头都没有想过。 思索着,轿夫抬着原本摇摇晃晃的轿子突然停了下来,也让季倾歌的思绪断了。 透过轿帘,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哭声。 “歌儿啊,娘的女儿啊。”这声如同戏子一般唱腔的声音,季倾歌一听就知道是谁,是那个为了偿还赌债,不惜将12岁的她卖进香榭的生母,那可是她的亲生母亲啊,她又怎么狠得下心,或许之前的季倾歌已经死了,但是现在的季瑜璃是绝对不可能再认这样的女人为母亲的。 素手掀开小窗帘布,轻唤了声,“花娘,扶我下去。” 花娘虽说是香榭的老板娘,但是她之前也是个有名的媒婆,所以季倾歌成亲的时候,花娘便主动担起这个责任。 因为新娘在没进洞房之前,若是轻易掀开盖头那是不吉利的,所以在花娘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到季倾歌亲娘——马玉花的身边。 而马玉花看到季倾歌亲自来迎接她时,顿时站起来,紧紧握住季倾歌的手,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歌儿!” 季倾歌漠然将柔夷从马玉花的手中抽离,冷然道:“你来干什么?” 马玉花低头,她知道她愧对了这个女儿,但是自己外面欠下一大堆的赌债,若是不还,只怕自己连命都没有了。 就在马玉花心灰意冷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消息,街坊四邻都在传着,香榭的头牌季倾歌过几日就要嫁给睿王爷为妻了,睿王爷是谁?那可是当今皇上亲侄子,距离盐城不远的西郡那可是他的天下,算是盐城的附属小国,光是财产就富可敌国,这下季倾歌从楚馆贱籍的风尘女子一跃成为万人之上的睿王妃,思来想去,也只能来投靠季倾歌了,所以才会出现了这一幕。 不过马玉花没有想到的是,盖头下的季倾歌的确是季倾歌的脸,但是心却不是季倾歌的心,她以为,季倾歌肯下轿出来迎她,那就说明季倾歌是原谅了她。 “你走吧,念在你生我的情分上,今日你扰我大婚,我不与你计较。”盖头下传来清冷的声音,而正是这句话,无疑是将马玉花打入十八层地狱。 季倾歌转过身,不再对马玉花有任何留恋,回到轿中。 而正是这一转身,微风吹拂起盖头的一角,让看热闹的的人群中,一个月牙白长袍,玉簪束发的俊美男人连连后退了几步。 他也是近几日才从父皇那里得到的消息,说睿王即将要娶亲了,却没有说是哪家的姑娘,当然他也听到周边小老百姓传言说睿王要娶的姑娘是香榭楼的头牌季倾歌,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微微惊讶了,季倾歌是死在自己的府上,还是常喜亲自将人给埋了,怎么可能还分身乏术嫁给睿王,刚才春风拂过的那一刹那,让他是真切的看到了新娘的面目,一个与他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盖头下的新娘,就是季倾歌! 慕容景辰心中是五味杂陈,但是更多的还是纳闷,他明明给季倾歌放了血,好让她早点超生,而且自己还亲手探过她的鼻息,确定没气了,才让常喜埋了的,为什么今日又出现了一个与季倾歌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这个人,到底是真的季倾歌,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季倾歌没有死,常喜当初将人埋了后还特地过来报备自己,说他已经将季倾歌埋了,想来常喜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应该不会骗人才对,如果是假的,那么就只能说明,她用的是古法易容术,将别人的脸制作成人皮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 只是慕容景辰想不明白的是,到底谁会这么没趣,做出这种事来,相比之下,他还是愿意相信前者,说不定,季倾歌真的没有死,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对她做的一切决绝的事情,万一有一天被她抖搂出来,那么自己的下场将是万劫不复,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季倾歌必须死! 夜时,前厅还在大摆酒席,为睿王今日成亲之事皆大欢喜。 而张贴大红双喜字的新房外,却站着一个人,这事是他思索好久才想到的办法,为今之计,他只能进入新房查看新娘到底是不是季倾歌! 推门而入,季倾歌低着头,一言不发。 慕容景辰掀开盖头,妖娆的红唇,妩媚的笑眼,若说之前他对这个假冒的季倾歌有所怀疑她是用了古法易容术的话,那么从他掀开盖头的那一瞬间,这个想法就被打破了,这新娘哪里是假的,她分明就是季倾歌,是常喜亲手埋了的季倾歌!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钻石,求鲜花,求打赏,各种求哇~ 012 大婚之夜 从慕容景辰一进门的时候,季倾歌透过盖头,看到他脚上的那双鞋,还有白袍的一角,早就猜到他不是夜笙离。 “怎么?太子见到倾歌还活着,很惊讶吗?”季倾歌嬉笑盈盈,仿佛在说一句与自己无关痛痒的话题。 在季倾歌这话一出口,慕容景辰险些认为,这个季倾歌是假的,因为众人皆知,季倾歌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怎么可能说出这番带刺的话来嘲讽他? “太子为何不说话?”站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被水,茶水淌进喉咙的时候,只是一刹那,却在杯口,留下了双唇的印记,触目且惊心。 慕容景辰紧紧盯着季倾歌,好半晌,话才从口中溜出,“倾歌……” 季倾歌先是一阵娇笑,继而说道:“太子怎么忘了礼仪?按道理,太子可是要叫我一声表嫂啊!” 慕容景辰先是一愣,袍袖中的手紧紧握住,从自己的女人变成自己的表嫂,只怕是个男人都会介意的吧?更别说像慕容景辰这样高高在上且又自傲的男人。 今夜的季倾歌说的话很多,不知是因为慕容景辰的缘故,还是因为她要和夜笙离成亲的事,她每说一句话,几乎都不给慕容景辰反应的时间,句句击溃他的心防。 “是啊,倾歌的确要好好感谢太子,若非太子那日对倾歌痛下杀手,倾歌也不会彻底对太子死心,而且还好皇天保佑,倾歌福大命大,所以并没有死绝,否则,倾歌怎么能拥有今日的大婚和比太子还要多金的相公呢?”季倾歌的话句句诚恳中意,听在慕容景辰的心上,却是去针扎过一样,霎时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而这番话,却一字不落的的被门外站着想要推门而入的新郎官夜笙离听的一清二楚,他记得那日在香榭为季倾歌赎身时,凉杏曾经说她是破鞋,被人休弃过,那么想来这个人,一定是他慕容景辰了! 慕容景辰从身后拥住季倾歌,双臂禁锢她的身体,嘴里还喃喃念叨,“倾歌,倾歌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还在拼命挣扎的季倾歌恨透了眼前这个为了利益,连情分都不顾的男人,“你放开……你放开我,慕容景辰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你别碰我,别碰我啊!” 新房的门霎时被踢开,季倾歌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反手甩给了慕容景辰一巴掌,趁机逃出他的怀抱,跑到夜笙离的身边,泪眼婆娑。 夜笙离紧紧拥住季倾歌,让她放宽心。 季倾歌靠在夜笙离宽厚的肩上,无比安心,至少是慕容景辰他从未给过的舒心。 看着恩爱不已,浓情蜜意的两人,慕容景辰的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来。 “慕容景辰,大婚之夜,你来我新房企图猥亵你表嫂,难道你这个太子的名分形同虚设,还是说你不想当这个太子了?”夜笙离冷冽的声音让新房周边的温度下降至冰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那么大的气,看到这样的败类,夜笙离只觉得心中莫名窝火,不管怎么说,季倾歌都是他的人,而慕容景辰从中插一脚,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慕容景辰当然害怕自己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会成为过眼烟云,但是从季倾歌嫁给他的表哥开始,他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季倾歌,可惜,他的女人嫁给了别的男人!嫁给了别的男人! 用季倾歌的话来说,慕容景辰就是贪,正所谓贪念害人,终有一天,慕容景辰会败在自己的贪欲上! 慕容景辰离开后,季倾歌才缓缓从夜笙离的怀中退出,“刚才,谢谢你。” “夫妻之间,不宜言谢。” 季倾歌木讷的点了点头,走到床边收拾好床铺褥子。 “我去书房睡。”说完,抱起褥子准备要踏出新房的门槛。 季倾歌转过头,低呼的一声,“王爷。” 夜笙离止住脚下的步子,冷若冰霜的侧脸微微朝季倾歌看来,道:“何事?” 本就不在意世俗礼仪的季瑜璃居然也会害羞,还是在夜笙离的面前,“这个……要不你今晚就留在新房睡吧,大婚之夜,新郎去书房睡,明日我这个王妃都要遭人诟病,以为是我不让王爷睡新房的。” “不必。”说完,抱着褥子迈出门槛。 季倾歌挡在夜笙离的面前,将他一步一步逼回新房,把门紧锁。 含情脉脉略带害羞的解开夜笙离的新郎服的外衫,纤细的柔夷划过夜笙离的胸口,夜笙离只觉的心口皆是一片燥热,眼神里晕染着情/欲。 夜笙离按住季倾歌继续往下的手,双目恢复清明,“你到底要干什么?” “祖母在外边,你若是想要看到她明日得知,新郎官在书房睡的,只怕要连我这个王妃都要一起教训!”季倾歌再三警诫。 夜笙离松开了季倾歌的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上芙蓉榻,垂下罗帐。 不一会儿,榻前发出因为激烈运动而导致芙蓉榻吱嘎吱嘎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的娇喘声,传出房外…… 直至新房中的烛火全部熄灭时,躲在灌木丛中偷看新房中一举一动的人才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出来。 老太太一头花白的银丝,面上是极其和蔼的笑颜,额上的皱纹松散的快能夹死一只苍蝇,快要掉完的牙齿也只剩下几颗留在嘴里,“我这个孙子啊,哈哈哈……” 拐杖咚咚咚的敲打在地面上,顺着月光看到老太太的背影,显得落寞孤单……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打赏,求钻石,求鲜花,各种求哇~ 013 府宅不宁【白夜i加更 光线打入房间,与没有被照射到的地方形成鲜明的对比。 季倾歌睁开眼,身上依旧是大红的凤衣,手腕酸痛不已。 昨夜为了蒙混老太太过关,自己可是做了这辈子最觉得丢脸的事情,谁能想象的到从昨夜被夜笙离抱上榻,自己一直在摇晃着芙蓉榻的支撑柱,为了模仿的更像一点,自己居然还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娇喘吟哦,夜笙离先是怪异的盯着自己,后来才明白自己所做的用意,于是陪着自己直到后半夜。 夜笙离,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从榻上坐起来,盯着榻下连睡觉都带着面具的男人,面具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张脸,他戴着面具,到底要掩饰什么? 蹑手蹑脚的下了榻,想要揭开夜笙离面具下的谜团,季倾歌跪在褥子上,伸出的手都是颤抖的。 “啪——”皓腕被大手握住,夜笙离睁开眼,凝视着季倾歌。 “你想要干什么?”冰冷的话语如同六月飞雪,刺骨的凉意。 季倾歌同样对上夜笙离的眸子,惊讶,疑惑,愤怒……她脑海中所能想到的词,几乎都用在上面了。 自己不过是想要揭开面具,竟然引来夜笙离的诸多表情,挣脱夜笙离的大手,转过身收拾好榻上的东西,漠然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醒来,不要误了给祖母奉茶的时间才好,否则府里的人该说我不懂礼数,从而殃及到你身上。” 收拾好妆容,盘好发髻后,季倾歌砸碎了桌上的一个茶杯,捡起碎碴,在手指指腹处划了一道口子,让鲜血滴在榻上的白帕上,胡乱涂抹之后,才垂下手,任时间将指腹的血迹冲刷干涸。 “你干什么?”夜笙离不解。 季倾歌浅笑吟吟,“待会会有嬷嬷来收帕子,若是上面没有沾着我的处子之血,那么谁都知道,昨夜费时费力的卖弄不过是演戏而已,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夜笙离眉头紧皱,将季倾歌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着往外流出的血。 “咝——”季倾歌倒吸一口冷气,却不得不说,夜笙离的举动很让她窝心。 “叩叩叩叩。”房门很不适宜的被敲响。 随之而来的便是嬷嬷的声音,“王爷,王妃,给老夫人奉茶的时间快到了。” “知道了。”季倾歌随意的敷衍着。 将手指从夜笙离的口中取出,用帕子擦了擦,真的没有血后,才给夜笙离服侍着穿戴整齐。 有那么一瞬间,夜笙离竟然将季倾歌当成了月莳,再一晃眼,月莳却没了。 二人打开房门口,嬷嬷进来取走沾血的白帕,笑意盈盈道:“老奴恭喜王爷新婚燕尔,祝王妃早生贵子。” 季倾歌取出几两银子,递到嬷嬷的手上,笑道:“承嬷嬷吉言了。” 嬷嬷拿着白帕离开后,夜笙离牵着季倾歌的手,走到正厅。 正厅中老太太已经坐在主位上,次位上还坐着夜笙离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以及他强势厉害大权在握,管理整个家内务的媳妇,下人尊称一声的二少奶奶。 还不等老太太开口,一声冷嘲热讽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大嫂可真是好大的排场,奉茶的时间竟然让祖母等了那么久,一点都不把祖母放在眼里。” “玉覃!”站在女人身侧的男人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将话说的那么难听。 女人瞪了男人一眼,放下手中的杯子,悠悠走到季倾歌的面前,笑道:“这虽说大嫂出身楚馆,但是还是请大嫂不要把楚馆的规矩带到府上,这毕竟是王府啊。” 季倾歌抿唇微微一笑,“我倒是没什么,就是二奶奶你呀,这祖母都没有开口说话,你就训上我了,不知道的人以为咱们之间有什么隔夜仇呢。” 玉覃咬了咬牙,硬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大嫂教训的是。” 季倾歌走到老太太面前,跪在垫子上,接过丫鬟送上来的茶水,端起来递给老太太,“孙媳妇给祖母敬茶。” 老太太抿过一口后,将自己手上的镯子套在季倾歌的晧腕上,笑意盈盈道:“这孙媳妇敬的茶就是甜。” 玉覃盯着老太太手上的镯子可不是一朝一夕了,这老太太突然将镯子赠给别人,让她的心里十足十的窝火。 “祖母,这大嫂刚一过门,你就给她这么大的见面礼,想当初我过门的时候,可没见过祖母如此大方,看来呀,这庶出的始终敌不过嫡亲的。” 老太太冷哼一声,将季倾歌奉上的茶搁在桌上,“在我眼里,不管是庶出还是嫡亲,那都是一样的血亲关系,骨子里流的都是夜家的骨血,这红玉羊脂镯本就是老祖宗留下来传给嫡媳妇的,玉覃若是觉得我亏待了你,那么这睿王府只怕也留不住你了,要走便走。” 玉覃吃了个瘪,只能暗暗隐忍。 但是看到自己谋划了许久的东西就这么戴在别人的身上,她还是不服气。 她嫁给夜铭三年,里里外外把这个家操持的井井有条,没想到这老太太一点都不念她所费的辛苦,还将红玉羊脂镯转赠给一个风尘女子,这口恶气,她怎么能咽下去呢?夜铭和夜笙离虽然是一个父亲,同宗的兄弟,但是夜铭却处处不如夜笙离,这让玉覃的心里是更加的不平衡! ------题外话------ 求收藏,求鲜花,求钻石,求票子,求打赏,各种求哇~ 014 送子观音【白夜i加更 给老太太奉完茶后,老太太又和季倾歌说了些许体己的话。 “倾歌啊,虽说你出身楚馆,但是老太太我啊,不嫌弃,只要离儿喜欢你就好。” 季倾歌第一次在古代感受过人情的温暖,不包括钱权名利,只是敞开心扉的一种温馨,这是现代父母早逝,而强势的季瑜璃所没有感受到的。 “祖母,你放心,倾歌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争取……”季倾歌顿了顿,羞臊的暼了眼夜笙离,“争取让你早日抱上重孙子。” 老太太年岁已高,却偏偏爱听这样的话。 听到季倾歌这么说,老太太也乐的开怀,这孙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老太太一高兴,那就是全家的福日,拍着季倾歌的手,对站在一旁也是同样苍老却比老太太还要年轻些许的女人道:“巧嬷,去,把我的送子观音拿来。” 巧嬷点了点头,走到内室,取出一尊青白玉瓷,怀中抱着两个小娃娃的观音像,递到老太太的手中,笑道:“这送子观音啊,我就送给你了,你记得每日早晚都要参拜,这样我的重孙子才来的快。” 季倾歌伸出双手来接,老太太已经近九十高龄了,眼神难免有些混浊不清,她将送子观音搁到季倾歌的手上,一落空,送子观音落在地上,碎成一地的残渣。 “我说什么来着?这风尘的女子就是不祥,刚一进门连送子观音都打碎了,祖母,这大嫂可是诚心不让你抱重孙子啊!”看到这一幕,玉覃是心神大好,只要一逮到机会,她就想羞辱季倾歌一番。 季倾歌站起身,走到玉覃的面前,抬手便是一巴掌扬在玉覃的脸上,冷然道:“二奶奶,虽然这个家你强势,但是我这打你的一巴掌,也是给你个警醒,祖母年事已高,眼神不清明那是再正常不过了,难道就因为一个送子观音被打碎了,就值得二奶奶如此责令我吗?虽然我出身不好,但是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卑躬屈膝,所以还请二奶奶收起你那一套,之前我没有嫁进门,所以让你为虎作伥,现在我进门了,大房的事情,不该你管的,最好别多管闲事,至于祖母,你也少在那里乱嚼舌根,否则家法伺候!” 季倾歌的话意思再明了不过,她要掌权,既然有了这个坡,老太太也就继而下驴了,“玉覃啊,送子观音打碎了,再造一尊就好,你呢嫁入王府也有三年了,是该歇歇了,这掌家的事,还是交给你大嫂吧。” 玉覃心里怄火至极,在她看来,这老太太和季倾歌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季倾歌说什么,老太太便言听计从,她就不明白了,一个风尘贱籍的女人,怎么就有这么大的魅力,能把老太太迷糊的团团转。 老太太都说要撤了她的掌家之权,玉覃要是再与之辩驳的话,那只会让老太太对自己的印象更为厌恶,所以她只能忍气吞声,但是季倾歌打她的这一巴掌,她是迟早要还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是,祖母。”不咸不淡的将掌家的职权交出去,可见玉覃的心里是极不乐意的,但是她还真就不相信了,她玉覃堂堂一个江浙巡抚的嫡女,在家斗姨娘,整庶妹,若是连一个小小的风尘女都拿不下,那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老太太微微一扫季倾歌身后伶仃的仆人,眉头一皱,“一个王妃,连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传出去成何体统,只怕外人说三道四说我们睿王府对待新进门的儿媳妇就是这样的待遇?” “老夫人,这王府中人手不够,而且大多的仆人都在北苑给老夫人修葺颐养天年的地方,所以才会慢怠了王妃。”巧嬷毕恭毕敬,对着季倾歌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了解到事情的真相,老太太突然想到一件事,“巧嬷,你不是还有个孙女?让她来王府伺候倾歌吧,那丫头胆大心细,我也挺中意,看着也挺喜人的。” 巧嬷面露难色,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老夫人,巧丫散漫惯了,怕伺候不好王妃,只怕会王妃笑话。” 季倾歌笑笑,“不碍事,小丫头嘛,生性贪玩再正常不过了,巧嬷尽管带来便是,有什么不懂的,我再提点提点她,这样日后有个归宿,到了夫家也能圆滑自保。” 季倾歌这么一说,巧嬷也就连连应承下来,过几日再将巧丫带进府来。 南苑。 “你说你,为什么这么没用,看着你的女人被打,你竟然无动于衷,你还是不是男人?”玉覃又开始数落夜铭。 夜铭胆小懦弱的性格,府上尽人皆知,所以才会娶回来这么一个强势又霸道的媳妇,只能任她谩骂。 “说话啊,懦夫!你就是个孬种,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看上你,怎么会选择嫁进王府的。”一句孬种,将夜铭的怒火勾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大嫂是新进门的,她不懂规矩,难道你这个老人也不懂规矩吗?大嫂即便是打碎了送子观音,你也不能说出那样的话啊。”夜铭忍无可忍,说出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 玉覃看着这个一直唯妻命是从的男人第一次竟然敢跟自己叫板,本就火爆的脾气更加得理不饶人,挥舞着涂着蔻丹长指甲,在夜铭的脸上抓了一道口子,如同猫的利爪,挠出几道血痕。 夜铭不想跟玉覃吵架,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南苑,没有回头。 “你去哪儿?”玉覃尖细的叫声,让夜铭更加反感! 没有得到回答的玉覃心中更是悲愤郁结,一扫桌上所有的茶碟杯盏,碎裂的声音叮叮当当的砸在地上,恨道:“季倾歌,我玉覃与你没完!”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鲜花,求钻石,求打赏,各种求哇~ 015 诱引玉覃【倾墨儿加更 老话说的好,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一个是强势霸道的二少奶奶,另外一个是有仇必报,不畏强权的睿王妃,这季倾歌虽然说没有后台,只身嫁给夜笙离,但是这夜笙离宠爱季倾歌那可是有目共睹的,饭时结束后,夜笙离都会帮季倾歌擦嘴,那温柔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平时冷若冰霜的睿王爷,而玉覃是江浙巡抚提督的嫡长女,那后台也是不容侵犯的,两个女人碰撞在一起,那就是彗星撞地球,总有一个要败下阵来。 自老太太将红玉羊脂镯赠给季倾歌后,这玉覃是日日都要来西苑争吵一番,说不过季倾歌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巧嬷的孙女巧丫在巧嬷允下进府的第二日就来了,模样生的俊俏讨喜,一张小嘴说的话那可是比戏班子里唱戏的还要顺溜,为人处事圆滑,可是比一般丫鬟仆人要好,当即季倾歌便将她留在了身边。 “王妃,这二少奶奶日日都来西苑,总得要想个办法制止啊。”巧丫擦拭这书柜上的书,张合着小嘴。 季倾歌坐在圆凳上,认真的看着《孙子兵法》,漠然道:“她要来,我们也管不住,这腿长在她身上。” 翻一页,腕上一阵冰凉彻骨,季倾歌端详着老太太送给自己的红玉羊脂镯,她发现,这镯子就像是自己的肌肤一样,晶莹剔透,洁白无瑕,羊毛色的白玉中还带着红色如血丝一样的纹路,素手微微一抬,镯子里系着的红丝就好像在流动一样,像是有生命,活的一样。 季倾歌在香榭对这红玉羊脂镯也是略有耳闻,就听说它是无价之宝,至于的有多少人真正见过它,那可就不知道了。 一般人绝对设想不到,这个镯子是用天下无双且汇聚盛名的白玉羊脂精心打造设计出来的,比之有余的当属镯子之中,那红色的流丝了。 据书上记载,这个镯子的价值可以让全盐城的所有百姓存活三个月,这全盐城包括将士,军士,以及临场杀敌的士兵就有上百万人,再加之城中的父老乡亲,少说七八百万人还是有的,供七八百万人存活三个月,多么珍贵,多么奢华,现在季倾歌是能理解,为什么玉覃对这个镯子是虎视眈眈了,弥足珍贵的东西,自然是人人都想要据为己有了,更何况是玉覃呢? 拢了拢金丝绾边的水袖,将红玉羊脂镯藏于袖中,合上书,道:“巧丫,陪我出去走走,这整日闷在王府,快要生锈了。” 巧丫放下手中的抹布,乖巧的跟着季倾歌离开了西苑。 待季倾歌走后,一身红色裙装的玉覃探头探脑,见四下没人后,才进入西苑东翻西找,原本被巧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房间顿时一团凌乱。 “这二奶奶真是有闲心,南苑不呆,竟然跑到我西苑找东西,好好的一个房间,二奶奶又给打乱了。”听到这个声音,玉覃的脊背僵了僵,转过身来讪讪一笑。 季倾歌双手交叠于腹,红玉羊脂镯便顺带滑落下来,若说这举止是季倾歌无意的让人觉得说不过去,而她故意让镯子滑溜到皓腕上却让人觉得她是蓄意而为,目地只是在告诉玉覃,无价之宝在自己的身上,让她别浪费力气做这样肮脏的事情。 玉覃眼中对红玉羊脂镯的贪婪让季倾歌皱了皱眉,巴不得让玉覃赶快离开西苑,“不知二奶奶东西找到了没有?若是找到了,还是请早些回去吧,不然一会儿王爷回来了,若是告诉他,江浙巡抚提督的女儿竟然做出这样鸡鸣狗盗之事,只怕二奶奶那瘦弱的身板要挨家法了。” 若说季倾歌这么说是为了给玉覃提醒的话,倒不如说她是怀着看好戏的心理,如果玉覃能理解到她最深的那一层含义,那么季倾歌与玉覃的梁子就像是一张蜘蛛网,越盘越大。 玉覃此时恨得是牙根都痒痒,但是她又不得不以笑魇如花对着季倾歌,“大嫂怎说这般话,我那里没书了,所以刚才看大嫂不在,也就进去翻阅了两本,不过看来,大嫂这里的书也不符我心意。” 这古代人,最擅长的那就是睁眼说瞎话,然明明是大尾巴狼却偏偏要充当温顺小绵羊,这也是季倾歌最讨厌的地方,虚假做作,一副伪善派的作风。 季倾歌坐在铜镜前,打开珠宝首饰盒,取出一支凤钿在头上比了比,将头上的金琉玉翠的发簪拿了下来,把凤钿束上。 玉覃看到季倾歌发饰盒中的各种金银玉簪,玛瑙祖母绿项链,甚至还有好多价值连城的指环手链,每一样都比她手饰盒里的要金贵不少,兀自走到梳妆台前,每一样珠宝都拿捏起来看看,摆弄两下。 “大嫂这首饰可是价值不菲呢。” 季倾歌得意的笑笑,“这些都是祖母赏赐的,怕我会在王府受苦,所以啊,才赏赐了那么多东西,不止这些,还有什么金绸绫罗彩缎,成衣坊的各种绣品。” 其实季倾歌这么说,就是想看到玉覃心里不舒服,吃瘪的模样,因为不管在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人动了想要欺负自己的念头,那么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 玉覃的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明显是被季倾歌所得到的那些好玩意儿勾了心魂,转了转中指上带着的玉扳指,笑了笑:“我突然想到南苑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我就不在西苑多多逗留了。” 看着玉覃疾步匆匆离去的背影,巧丫终于可以放肆的大笑,“王妃,你这招可真够高明的,那二少奶奶的脸色,想起来我都笑的肚子疼。” 季倾歌戳了戳巧丫的额头,无奈道:“你呀,也该收心了,现在都十五岁了,再过几日你可就及笄了,还这么贪玩,日后哪个王孙公子敢娶你?” 巧丫拾起地上凌乱的书,转过身冲季倾歌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不娶我我也不奢求,我呀,只想呆在奶奶,还有王妃的身边伺候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题外话------ 求鲜花,求票子,求钻石,求打赏,求收藏,各种求哇~ 016 珠串遗失 一如往昔一样,大早夜笙离便离开了王府,匆匆赶去西郡处理政务,这王府,便成了三国鼎立的状态,何谓三国?即季倾歌所处的西苑,玉覃所住的南苑,还有一个则是久病不成医,日日泡在药罐子里的三奶奶珠香所住的东苑。 这珠香是夜笙离第三个弟弟夜彘的媳妇,性情温和,平易近人,虽说温和的性子容易被人骑在头上,但是珠香可不一样,她是西域人,擅长养蜘蛛,蛇之类危险的东西,有人说她每日都要饮一碗蛇血,抑止病发,还有人说珠香所在的房间里全是毒蛇蜘蛛,所以东苑里所住的人除了珠香以外,就没有任何人再敢踏足,人意冷清且萧条。 珠香嫁进王府已有两年,而她的丈夫夜彘也是被她克死的,老太太念其可怜,便让她住在东苑,也没有安排下人去伺候她,一来二去,便很少有人还记得东苑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这日,季倾歌依旧认真的看着《孙子兵法》,她之前不知道,这孙膑竟然能写出这么多擅长斗敌的方法,以智取胜,就拿这个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故事来说,是个人肯定都是有弱点的,只要寻摸到关键了,再强大的对手也能不攻自破。 正看着入神,忽闻屋外传来嘈杂琐碎的女声,出门一看,原来是玉覃又在大发雷霆,责令身边的美婢红袖。 “我在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聋了?”玉覃揪着红袖的耳朵,一脸愤懑道。 红袖呲牙咧嘴,伸手抚上被玉覃揪疼的耳朵,低着头为难道:“二少奶奶,奴婢真的没有看到二少奶奶的珠串,奴婢只是个下人,当然知道什么东西该拿,什么东西不该拿,那么贵重的东西,奴婢怎么可能去碰呢?二少奶奶明察啊。” 玉覃冷嗤一声,“不是你拿的?难不成这珠串她自己长翅膀飞走了?还是变成蝴蝶了,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呢?” 红袖略带哭腔的嗓音依旧为自己辩解道:“二少奶奶,奴婢真的没有拿啊。” “你还不承认,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来人,给我搜身,这等贱婢不予点重罚是不会承认的。” 下人得了玉覃的命令,在红袖的身上摸索了一会儿,从她的腰间搜出一块玉佩,但是听玉覃自己说,她丢的是珠串,但是让季倾歌有些怀疑的是,一个下人在王府里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是二十两银子,这玉佩明显也是个上等的货色,按理说一个丫鬟就算是在王府做上五十年的工,也不一定能买下这么一块玉佩,不过怀疑归怀疑,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季倾歌也没有多想,选择继续看戏。 下人将玉佩交给玉覃,红袖为自己辩驳道:“二少奶奶,这玉佩是你之前赏给我的啊,我老家的娘亲身患重病,需要这玉佩拿去典当给她治病啊。” 听到红袖的话,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如此贵重的东西会在红袖的身上被发现。 玉覃冷哼一声,将玉佩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块上好的玉佩就被摔成了几瓣,随之掉落的表示红袖的眼泪。 “哼,你还有脸哭,偷了我的东西,竟然还有脸为自己辩驳。”玉覃又在破碎的玉佩碎片上狠狠的补了几脚。 红袖蹲下身子,难过的将碎成几瓣的玉佩捡起来,眼泪滚滚落下,滴在玉上,但是玉覃依旧不肯放过她,不屑的扯着红袖的衣服,一脚踹在她的手上,玉佩尖锐的碎碴扎进红袖的手心,鲜血透过指缝渗出,红袖却不敢叫出声来。 季倾歌本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但是看到玉覃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她也忍不住,毕竟那块玉佩是人家娘亲救命的钱,如今说给摔碎了就摔碎了,这让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会动这个恻隐之心。 正要干涉时,有人抢在她的前面,“不就是一串珠串吗?二嫂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这小丫鬟说没拿,二嫂却硬将这罪名扣在她的头上,传出去只怕外人说我们睿王府苛待下人。” 玉覃不屑了扫了一眼来人,讥讽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久居东苑的三奶奶啊,怎么?三奶奶对我的家务事感兴趣吗?也想要横插一脚吗?也要为这个贱婢喊冤吗?并非是我苛待下人,只是这不是三奶奶的东西,敢情三奶奶不心疼咯,这珠串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丢了你当然觉得无所谓,我不管,今日这事,我必须要讨个公道,否则我这气不是白受了?” 珠香常年把自己关在东苑,一来二去,原本尖锐的性子也被磨没了,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了,听到玉覃的冷嘲热讽,珠香也是冷笑一声,“公道是吗?二嫂要个怎么样的公道?你说红袖偷了你的东西,这不管做什么事,可都是要讲求证据的呀,有什么证据确实证明是红袖偷的吗?没有证据不过是你的凭空臆测罢了。” 玉覃被珠香的这番言辞呛的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反驳,气的是火冒三丈,不假思索扬手便是一巴掌挥过去,想打掉那张碍事的脸,但是手刚挥到一半时就动不了了,被人从后面牢牢的攥住。 而季倾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玉覃的身后,俏脸含霜,缓缓开口道:“二奶奶,这里是王府,不是提督府,做什么事之前还是好好想想后果,否则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王府里总归还住着祖母,若是打扰到她休息了,你担待的起吗?” “你!”玉覃气的小脸憋红,“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一向娇生惯养的玉覃在提督府呢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刚想扬起另一只手打的时候,又被人半路截住了,是老太太! 季倾歌和珠香齐齐行礼,“孙媳妇倾歌(珠香)见过祖母。” 玉覃原本来破口大骂的话见到老太太后给硬生生的吞回口中,虽说这王府掌权的是季倾歌,但是老太太的权威始终不容小觑,在她面前,只能愤恨的甩下手。 “祖母……”玉覃欲言又止。 老太太暼了眼不成器的玉覃,哼道:“若非是我刚才阻拦了你,你还不知道要怎么撒泼呢!这里是王府,你呆了三年怎么连点规矩都不懂?” 见老太太都生气了,玉覃心里憋屈,但是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我知道你东西丢了,但是没有证据你就如此对待一个下人,不管怎么说,睿王府都是高门大户,这珠串是红袖拿的好,不是红袖拿的也罢,你已经惩罚她了,气也该消了,就停了吧。” 老太太说到这里,玉覃又狠狠的瞪了眼红袖,口气依然是十分的不善。 “可是……可是我的珠串确实是凭空消失了啊?再者说刚才进过我房间的,除了红袖就再没有别人了,她若没有偷东西,那珠串还能长脚自己跑了吗?”玉覃虽然还是不肯善罢甘休,但是口气明显有些缓和,她始终认为自己的珠串就是红袖偷的。 “只是一串珠串而已,二奶奶要是舍不得就去我那里挑一串好了,反正祖母赏给我的还有好多呢。”季倾歌站在老太太身边对着玉覃莞尔一笑。 “哼!”玉覃闷哼一声,在她的眼里,这季倾歌笑魇如花的背后下,是一张极伪善的嘴脸,在老太太的面前装成一副温柔贤惠的模样,等到老太太一走立马显露本性,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就是指这个意思,虽然季倾歌说她可以去西苑再挑一串,但是玉覃可不会真的去拿,毕竟她丢不起这个人! “行了,府里上下的下人都是王府的老人了,有几年资历的,我了解她们的为人,这小小的珠串,红袖是不可能会拿的,我在派几个人帮你一起找找,如果是在苑中掉的,那一定能找到的。”老太太不容置喙的语气响起,玉覃只能握了握拳,选择了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季倾歌俯身在巧丫耳边说了什么,就见她回到西苑取了个医药箱回来。 走到红袖的跟前,用镊子仔细挑下她手上扎上的玉佩碎碴,上好药再缠好绷带后,会心一笑,“这女子的手啊,是最宝贵的东西,若是连手的安危都保护不好,何以保护自身的安全呢?” 红袖感动的只会不停的说谢谢。 季倾歌又从巧丫的手上接过一个沉重的荷包,抬起红袖的另一只手,将沉甸甸的荷包放到她的手上,并再三嘱咐道:“这里有些银子,先拿回去给你娘治病,不够再来我这里取。” 不等红袖再道谢,季倾歌已经随着巧丫往西苑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季倾歌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对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玉覃浅浅一笑,“二奶奶,这王府不比任何地方,说大了,它是一座小型的皇宫,说小了,它便是我们的家,想要在任何一个地方立足,需要的不仅仅是后台,容貌,家世,还需要德行,否则将来吃亏的会是你自己。” “你!”玉覃在后面咬牙跺脚,显然是被季倾歌再度勾起了怒气,只是碍于老太太在场,不好发作,只能作罢! ------题外话------ 求收藏,求鲜花,求票子,求钻石,求打赏,各种求哇~ 017 面见圣颜 夜笙离是盐城附属小国西郡的领头人,同样也是皇亲贵胄,宗亲的一脉,按理说夜笙离还要叫盐城的老皇帝一声皇叔,这侄子娶媳妇回来,面见一下圣上是必要的,尽管季倾歌不愿意见到慕容景辰,但还是违抗不了圣命。 马车驶到玄武门,夜笙离率先跳下马车,拉着季倾歌的手将她扶下了马车,因为二人现在的关系还是处于协议有效期,所以除了王府,在外季倾歌也要扮演好一个身为妻子的角色。 二人徒步走到政殿,老皇帝已经设好筵席,看到夜笙离携妻,温和的笑了笑,“离儿最近可是新婚燕尔啊,朕这么贸然宣你携妻入宫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夜笙离温柔的看着季倾歌,回道:“皇叔说哪里的话,本来就是小侄的不对,其实早在几日前就应该带妻给皇叔看看的,但是西郡那边有政事要处理,所以才推脱了几天,还请皇叔莫要见怪的好。” “呵呵呵呵呵……”老皇帝一声爽朗的笑,举起案上的酒杯,给夜笙离做了个请的姿势,“这酒,朕就祝你们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子孙满堂了。” “多谢皇叔。”夜笙离一口饮下杯中酒。 几人正聊的高兴,随着太监尖细的叫声,让季倾歌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同样也看到了她多年未见的好姐妹。 “太子到,太子妃到。” 慕容景辰的那张脸季倾歌是这辈子都不会忘的,但是她却想看看这个能值得让慕容景辰为了皇位,不惜杀害自己的太子妃到底是何许人也。 慕容景辰一袭褐色蟒袍,衣袂处还盘踞着两条大蟒,发着幽绿的精光,彰显着穿衣之人的想要得到一切的贪婪*。 而慕容景辰身后跟着穿一身白色织裙,目光婉约,桃腮胜雪,模样清丽可人,菱唇微翘,顾盼生姿的貌美女子。 “儿臣(儿媳)参见父皇。”二人同时跪下行礼,慕容景辰的眼角还瞟着季倾歌这里的一举一动。 在看到太子妃的容貌时,季倾歌诧异的一失手,将桌上的酒杯打翻在地,瓷器与地面相撞,发出好听的声响,却也代表着这玉杯的生命终结比季倾歌的手中。 殿内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季倾歌,好似在责怪季倾歌为何如此不小心。 而季倾歌则木讷,眼神呆滞的,十足十像个丢了心魂的模样。 “倾歌!”说话的人是太子妃,她也看到了季倾歌的面容,不顾礼仪,奔到季倾歌的面前,握住季倾歌的手。 季倾歌依旧是目光空洞,像是神游太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太子妃欣喜异常,拉着季倾歌的手,笑道:“倾歌,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云苏,我是云苏啊!” “云……苏……”好半晌,季倾歌才反应过来,根据前身的记忆,季倾歌与云苏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后来因为云苏的家境一夜之间暴富,于是一家人带着云苏搬离了小镇,二人之间就再没有交集,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再见竟然会是如此尴尬的场面,云苏竟然是慕容景辰的妻子,是慕容景辰为了登上皇位不惜对太子府上身为小妾不争不抢的自己赶尽杀绝的太子妃,老天是和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吗? 若说这云苏与季倾歌的渊源可不浅,通俗点就是说这季倾歌还是云苏的救命恩人,回想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云苏至今还是心有余悸…… 十年前—— 入夜的寒风刺骨加身,季倾歌单薄的衣衫在随风摇曳,手上提着的糊纸灯笼摇摇欲坠,连带着里面的红烛也燃着微弱的光。 “你给老子闭嘴,否则老子就把你卖到香榭去!”大汉粗悍的声音响在某个角落。 “唔唔唔唔……”大汉黝黑的大掌捂着小女孩的口,发出些许孱弱的声音,倔强的大眼瞪着大汉,却没办法喊救命。 季倾歌躲在围墙后面偷看着胡同里的一幕,当她眼神暼到小女孩的时候,举着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女孩会意后立马将视线转到大汉的身上,怕大汉发现季倾歌的踪迹,到时候谁都跑不了。 季倾歌放下手中的灯笼,将束着头发的丝带解下来,小手在地上蹭了一把灰尘,将头发全部都披到前边,小女孩立刻假装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好半晌,围墙外传来幽幽的女声,“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大汉的胆子小,见到小女孩晕了,又来了一个小姑娘,同样身穿白衣,便信以为真,以为季倾歌真的是小女孩的鬼魂。 吓得大叫一声,可是季倾歌穷追不舍,大汉吓得一下坐在季倾歌纸糊的灯笼上,粗犷的声音大叫道:“哎呀妈呀,烫死老子了,好烫好烫……” 季倾歌趁其不备,解开小女孩手上的绳索,“快跑,快跑……” 小女孩松了松手,笑了笑,“我叫云苏,你叫什么?” “我叫季倾歌。” 这时,大汉已经从围墙外回来,手里提着已经被压扁的纸糊灯笼,看到云苏的绳子已经脱了,才知道自己被季倾歌玩了。 季倾歌跑左边,小女孩跑右边,大汉自顾不暇,只能跑左边追季倾歌。 小女孩成功跑了出去,季倾歌却不幸被大汉逮住,手腕上被绑了绳子。 “哼,就这点技术还想骗过老子?你当老子是吃素长大的?”说完,还戳了戳季倾歌的脑门,讥讽道。 被人绑着,实在腾不出手的季倾歌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用骗取同情的办法,希望大汉能放了自己。 “叔叔,我家里还有个病重的母亲,你能不能放我离开?我这么久没回去,她会担心的,叔叔。” 哪知道大汉暼都不暼季倾歌,一脚踹在季倾歌的小腿骨上。 季倾歌疼的大叫,正是这一声叫,引来了一个约莫十三岁的男孩,他站在胡同口,冷冽的表情如锋利的刀片一样嫉恶如仇的瞪着大汉。 大汉笑的像朵花,“嘿哟,看来今晚是老天眷顾我,又给我带了一个人,老子终于可以吃肉了。” 大摇大摆走到男孩的面前,本来想着能用一只手提起小男孩的,还没提起来,大汉便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随之而来的就是孔武有力的臂骨被折断的声音。 “快滚!” 这是季倾歌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声音里没有带着一点感情,让人忍不住打着寒颤。 大汉落荒而逃,小男孩解开了季倾歌的绳,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胡同。 季倾歌一直跟在小男孩的身后,“小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男孩依旧是一言不发。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孩依然没有回答季倾歌的问题。 季倾歌觉得,小男孩不是不想搭理自己,而是他不屑搭理自己,几番问话下来,小男孩只说了那句快滚。 季倾歌自讨没趣,转过身往和小男孩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里,她娘马玉花又和周边邻居的婆娘坐在一起打马吊,连季倾歌回来了,都没有在意。 之后,云苏的家人知道是季倾歌救了自己,在镇口搜寻到许多姓季的人家,才寻到季倾歌,二人也因此成为了玩伴,而季倾歌再也没有见过那日救她的小男孩。 再后来,便是马玉花觉得和那些婆娘打马吊数目太小玩的不过瘾,就去了赌坊,一来二去欠下不少赌债,追债的人上门,马玉花走投无路,将年仅12岁的季倾歌卖到了香榭,还了赌债。 进入香榭后的季倾歌常常在想,她被大汉抓住的后果是要卖到香榭,而多年后她依然要涉足这个地方,命运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被卖的时间,还有钱落在谁的手上不同罢了。 ------题外话------ 求收藏,求打赏,求票子,求鲜花,求钻石,各种求哇~ 018 善意谎言 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季倾歌低眸一看,夜笙离的大手已经抚上自己的柔夷,给自己多了一点温暖,如同冬日寒风中的一道暖阳,蓄着热光。 季倾歌侧头对夜笙离粲然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夜笙离都明白。 夜笙离对面的案台上坐着的是慕容景辰,二人不顾旁人在场浓情蜜意的模样羡煞旁人,让慕容景辰更为恼火,那是他的女人,竟然对着别的男人笑,让他情何以堪,可是慕容景辰却忘了,当初是他一纸休书休弃了季倾歌,还逼死了她。 云苏扫过慕容景辰的脸,却发现他的眸子一直紧盯着季倾歌,身为女人的她知道,慕容景辰对季倾歌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别样的情愫,那是爱啊,这让云苏的心里犹如五味杂陈,她就是爱慕容景辰才会请在朝担任镇国将军的爷爷帮忙撮合,可是不想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结果得知慕容景辰的心属于何人。 “呵呵呵呵……”老皇帝的爽朗的笑声打破了政殿的僵局,也让在场的四人从这场尴尬的会面中解脱出来。 云苏回到慕容景辰的身边,继续给他斟酒,或许她现在能理解慕容景辰的心,季倾歌已经嫁为人妇,是断然不可能在与慕容景辰有任何牵扯,只是云苏不知道的是,慕容景辰与季倾歌之间的恩怨纠葛。 几人再寒暄之后,一同出了政殿,老皇帝,慕容景辰和夜笙离走在前面,云苏和季倾歌走在后边。 “倾歌,后面的那个小男孩,你找到了吗?”云苏和季倾歌虽然只相处了三年,但是儿时的友谊总是最让人难忘的,所以即使多年没见,二人依旧关系大好,只是中间都有了一层隔膜,没有人知道这层隔膜的存在而已,或者说二人知道有隔膜,只是不愿意再去碰触罢了。 季倾歌摇了摇头,笑道:“人海茫茫,想要寻一个人那无疑是大海捞针,更何况还是个没名没姓,连家址都不肯说的小男孩呢?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儿时的模样早在我脑海中淡去了,既然他不告诉我他的信息,那就说明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再寻他再感谢他不是多此一举吗?” 云苏看了看前面夜笙离俊朗的背影,艳羡道:“你可真幸福,睿王爷那么宠爱你,不像我,他不爱我……” 云苏垂下眼睑,眼神之中酝着感伤。 “他不爱你?”季倾歌疑惑道。 云苏抬眸直视季倾歌的眸子,想探寻她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不知道。 疑惑了一会儿,季倾歌勾了勾唇,又瞥了瞥夜笙离,“太子为了娶你,可是把府上所有的小妾都赶走了呀,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若是他不爱你,为何要这么做?” 云苏捕捉不到季倾歌眼中的涵义,“那不过是我爷爷的要求,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当时太子先是不同意娶我的,后来也不知道我爷爷说了什么,他才同意娶我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能让慕容景辰答应这么一个苛刻的要求,只怕镇国将军跟他说的,和皇位有关吧? 季倾歌柔声安慰了云苏几句,便再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和云苏并排走着。 多年未见的好友变得没有像以前那样关系好的可以打成一片,云苏也没有多想,只认为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故而将关系冲淡了罢了。 几人同道回了太子的府邸,大红的幔布还挂着,红色的双喜字也贴在墙上,风一吹过,喜字的一角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 季倾歌对这里并不陌生,因为那是她住了五年的地方。 房内陈设都没有变动,地板上干净的连一点灰尘都摸不到。 “这里是禁地,太子不让任何人进入。”云苏悠悠道,声音中更多的是寂寥。 季倾歌冷笑,慕容景辰这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休了她,还把她的房间设为禁地,慕容景辰,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天真的以你为我生命中心的主力的季倾歌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你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或许我也该让你明白了。 “禁地?”季倾歌微一敛眉,假作不知道的问出来。 云苏点了点头,绵软的声音里有着黯然的神伤,让季倾歌为她感到不值。 云苏硬生生的从嘴角扯出一瓣笑意,苦涩而又绵长,“这间空屋原本住了这个女子,后来那个女子走了,太子便把这里设为禁地,不许任何人出入,违者杀无赦。” 不等季倾歌答话,云苏又说道:“或许,太子真的很爱那个女子吧?” “胡说!他怎么可能爱那个女子?若是爱,他为什么又要亲手杀了那个女子?”季倾歌突然失控,一切不该说的话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口中溜了出来。 云苏紧紧盯着季倾歌,似是不太理解季倾歌突然的表象,“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你是……” 云苏惊讶的看着季倾歌,如果季倾歌真的是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女子的话,那么她就真的不知道以后要跟季倾歌怎么相处。 季倾歌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忙寻了个理由慌乱搪塞过去,“因为那个女子是我的一个故交啊,而且在你离开之后,她也一直陪着我,后来她才嫁进太子府的,接下来就是被太子休弃,而且是亲手被太子杀死的,是亲手,你知道吗?” 季倾歌将前身的死全部归咎于慕容景辰,如果不是慕容景辰给她放了血,说不定她还有一线生机,然就是这微弱的一线生机都被慕容景辰打破了。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鲜花,求钻石,求打赏,各种求哇~ 019 身心替代 云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季倾歌的话,但是刚才在政殿上看到慕容景辰对季倾歌眼里的情愫绝对不是朋友的那种感觉。 云苏默然,季倾歌的话就像一只铁爪,挠上她的心,不为什么,只为她爱慕容景辰,她比任何人都要爱慕容景辰。 在太子府又逗留了些许时辰,夜笙离准备带着季倾歌回睿王府。 几人到门口的时候,“太子,别送了,马车就在外面。” 夜笙离心里明白,慕容景辰送的是季倾歌而非他,但是他并不想点破。 “倾歌……”慕容景辰还是忍不住唤出了声。 夜笙离搂着季倾歌肩膀的手感觉到季倾歌的身体一怔,但还是没有转过头。 季倾歌笑笑,“太子殿下难道忘了吗?我是你的表嫂啊,你怎么能直呼我的名讳呢?” 慕容景辰微愕,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如此生分。 云苏一直在静静的凝视着二人之间的关系,她并没有猜错,那个慕容景辰很爱的女人,应该就是季倾歌。 夜笙离拉着季倾歌上了马车,马车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慕容景辰看着马车的背影,久久伫立在太子府门前,半晌还没有缓过神来。 入夜,房中烛火还在燃烧,散着摇曳的光,女子执梳蓖,在青丝上缓缓滑过。 古镜前是一具婀娜多姿的娇躯,一层薄薄的纱衣套在身上,若隐若现,眉目里却是遮掩不住浓深的忧愁。 镂空的菱花木门被踹开来,伴随而来的便是男人喝的醉醺醺的胡言乱语,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右手还拿着一壶装着酒的白瓷釉酒壶,时不时往嘴里倒酒。 男人的脸上早已是红云遍布,眼神迷离的指着女人,痴笑道:“倾歌……我的倾歌……” 女人退后两步,冷笑道:“你看清楚,你看清楚我是谁啊!” 慕容景辰醉的一塌糊涂,搂着云苏的肩,嘴里依旧是念念有词,“倾歌,我知道你不会嫁给夜笙离的,我就知道你最爱的还是我,我知道是我混蛋,给了你休书,你原谅我好不好,我要娶你做正妃。” 云苏的眼底蓄满了泪水,“慕容景辰,我爱你啊,可是你却在我的面前提起另外一个女人,你告诉我,有哪个女人受得了,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啊!” 云苏瘫坐在地上,她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心爱的男人会爱着自己最好的朋友。 慕容景辰扶起云苏,依旧是一双迷离的双眼,紧紧的抱着云苏,“倾歌,我们不吵架了好吗?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 云苏狠狠推开了慕容景辰,扬手打在他的脸上,“慕容景辰,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妻子啊,天啊,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云苏抬起头,望天,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慕容景辰的醉意有些消散,可是他看到眼前的女人,依旧是季倾歌。 “倾歌,你打也打了,气也应该消了,不气了好吗?倾歌,我好爱你……” 唇吻上云苏的脖颈,缓缓褪下她单薄的纱衣,将她抱上榻。 云苏不挣扎,睁着眼看着大红的帐幔,任男人侵犯她,新婚之夜,本该是洞房花烛的日子,他却睡在书房,三日下来,他从来没有踏过新房半步,今日醺醉的他,却把她当成了另一个女人,在做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 许是酒力起了作用,慕容景辰头痛欲裂,竟昏昏沉沉倒在云苏的身侧,安然睡去。 新房里弥漫的除了慕容景辰散出的酒气,便是刚才行夫妻之事的糜烂之味。 云苏定定的看着男子熟睡的脸,指尖划过他美好刚毅的轮廓。 “倾歌……”男子翻了个身,继续安然睡去。 滞留在半空的素手如同被灌注了铅,沉重的无法落下去。 云苏坐起身,看着他留下来的印记,心里又是一阵泛酸。 腿下,是一抹殷红的处子血。 呵,多么讽刺! 她的处子之身,是自己的丈夫把她当成别的女人,才夺去的。 季倾歌,或许你从来就不应该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不,你该死! 云苏已经忘了,当日若不是季倾歌救了她,她现在早已不是万人之上的太子妃。 披上纱衣,忍住腿间的疼痛,云苏在床沿上,静坐了一夜,也想了太多。 透过窗纸,天空的东边渐渐出现了鱼肚白,男人此刻也悠悠转醒。 空无一物覆盖的身体,哭了一夜,脸上还残留着未干泪痕的云苏,榻上那一抹已经干涸的血迹,昨夜的兽行如同放电影一般,在脑海脑海中快速闪过。 “云苏……”慕容景辰有些愧疚,他依稀记得,昨夜他把云苏当成了季倾歌。 云苏微微抬眸,对上慕容景辰的眸子,苦笑道:“你醒了?我去给你拿衣服。” 放下已经酸麻到没有知觉的双腿,连走在地上都是冰冷的触感,就像她的心。 呆滞的云苏就像是丢了心魂的木偶,一步一步朝慕容景辰走过来。 “啊……”云苏被凳子绊倒,跌在地上。 “呵呵呵呵呵……” 突然几声痴笑,云苏用力撑着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要递给慕容景辰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给慕容景辰穿上。 慕容景辰凝视着云苏好久,才下意识说道:“昨夜……” 扣着扣子的手一滞,似是在安慰自己一样,笑笑:“昨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慕容景辰木讷的点了点头,打扮整齐后,大步离开了太子府。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鲜花,求钻石,求打赏,各种求哇~ 020 伪善好友 日子又是一天一天的过去,然因为云苏的到来,睿王府又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西苑。 巧丫的步子异常凌乱,走上台阶时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偶尔迈过好几层台阶。 “王妃,太子妃来了。”好容易跑到房间,将消息带给了季倾歌。 季倾歌勾了勾唇,合上手中的书,惊喜道:“真的?” 巧丫郑重的点了点头,也是喜道:“现在正厅候着,和老夫人寒暄呢。” 站在铜镜前,左右转了两圈,确定发饰,衣裙都没有异常后,才跟着巧丫往正厅走去。 这几日季倾歌也仔细想过,既然老天让她重生到这具身体里,那么她自然就要代前身完成后续她所不能完成的事情,包括与云苏交好的友谊。 “云苏!”人未到声音却已经传到正厅了。 老太太宠溺的看着季倾歌,摇了摇头,“这丫头啊,看太子妃来了,把你高兴的。” 季倾歌走上前晃了晃老太太的胳膊,嘟着嘴道:“祖母,你又取笑倾歌了。” 云苏站起身,对老太太恭敬道:“老夫人,我有几句体己的话想要跟倾歌聊,就暂且不打扰你了,改日得了空再来叨扰。” 老夫人摆了摆手,笑道:“去吧,许久没见,肯定有话要说的,老太太我在这里,还怕打扰到你们俩呢。” 正厅里三个女人一同笑出了声。 季倾歌携云苏到了西苑,请她坐在凳子上,而自己则用手撑着脑袋,听云苏说话。 “为什么要骗我?” 季倾歌愕然,更多的还是摸不着头脑,甚至不知道云苏的这句骗,应该从何说起。 “骗?”思来想去,季倾歌真正骗过云苏的,只有那天在太子府所说的话,因为她不想两个人多年的情谊为了一个男人而相互仇视,想来黄泉路上的季倾歌也肯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一幕。 云苏一激动,站起来,也不管是好话还是不好听的话,全都说了出口,“明明那个禁地的空屋子之前住的人是你,被太子休弃的人也是你,太子最爱的人还是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还有你说是太子亲手杀了你,你现在为什么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季倾歌,我要个解释。” 西苑吵吵嚷嚷,云苏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在趴在门上偷听的玉覃的耳朵里。 这是第一次,云苏唤了季倾歌全名。 房间里先是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想法。 “是,我承认,那禁地的空屋之前住的人是我,但是不是我被太子休弃,而是我不要太子,还有,若不是他慕容景辰一心想要杀了我,又怎么会骗我说他在帮我止血?若非我季倾歌福大命大,你云苏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块灵位,一座坟头了!” 季倾歌也被云苏刺激的口不择言,但是她并没有告诉云苏自己并不是真的季倾歌,或许自己如果没有灵魂穿越到季倾歌的身上,那么现在云苏看到的,也许真的就是一块与季倾歌有关的灵位。 “呲啦——”季倾歌撕碎胸前的衣物,那被剪刀扎过的疤痕还在胸口驻留。 季倾歌冷笑,“看到了吗?这就是五年前的季倾歌为慕容景辰当牛做马最后换来的下场,这就是现在的季倾歌不想她和云苏的友谊因为慕容景辰而消散的灰飞烟灭所以才会面对云苏的控诉想要为自己辩解希望云苏不会去误会她的结果。” 胸口的疤痕狰狞的盘踞在原地,像是一个永久都无法去踏足的禁区。 季倾歌并不知道,现在的云苏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所以不管季倾歌说什么,都无法撼动云苏的内心,无法让云苏和季倾歌恢复成往年那样无话不谈的关系。 我们再也无法看到当初那对要好的姐妹,我们不知道,直到多年以后,当季倾歌亲手杀了云苏的时候,她或者是她的心里,有没有过一丝的后悔。 云苏也没有想过,要和季倾歌决裂,至少现在没有,从小她就明白一个道理,越是信任越深的关系,就越容易打击到最亲近的那个人,从而受的伤就会越重。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和季倾歌攀好关系,这样才会让季倾歌更加对自己毫无戒备,她要让慕容景辰知道,最匹配忒的人,只有她云苏,而她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季倾歌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云苏握住季倾歌的手,“你别生气了,我没有想到嘛,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喜人骗我,再加上又是关于他的事情。” 听到云苏的“诚恳”道歉,季倾歌心里的怨气多少也散了点,她兀自走到衣柜前,寻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在季倾歌抬手的时候,云苏发现了一个地方,她坚信,自己守了十七年的东西,她是不可能看错的,就是这个东西,让云苏起了疑心,难道外界传闻睿王与睿王妃的恩爱是假的?若是真的,季倾歌怎么可能还有守宫砂呢?她可不相信睿王是那种能让自己禁欲的男人,每个男人都是一样,有正常的*。 不过也正是这个守宫砂,让云苏的心情顿时大好,这么说明,慕容景辰并没有要了季倾歌,即使他现在爱着季倾歌又何妨?她季倾歌终究是别人的女人。 季倾歌换好衣裳,走到云苏的面前,拢了拢散落在耳边的碎发,笑道:“我又没有生你的气,只是你要记住,我们是好姐妹,以后不管我骂了你,还是骗了你,相信我,都是为你好的。” 呵!还有以后吗? 云苏点了点头,郑重道:“恩,我们还是好姐妹,只是倾歌,你真的不爱……” 季倾歌蓦得松开云苏的手,“如果你要说,我还爱着慕容景辰的话,那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来往了。” 云苏走上前,拍了拍季倾歌的手,“我知道啦,只是问问,何必呢?” 季倾歌打开门,趴在门上偷听的玉覃惯性跌在地上,面如死灰的看着站在她跟前的两个女子,不由的讪讪一笑打破僵局。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钻石,求鲜花,求打赏,各种求哇~ 推荐好友墨染邪的文文《重生之凤染天下》 男强女强强强联手,绝对爽文哟。 021 入戏前奏 季倾歌玩味的盯着玉覃,不由的嘲讽道:“看来这王府的隐秘度也不是特别好嘛,二奶奶竟然有偷听人家秘密的癖好,不知道二奶奶听到了什么?” 玉覃摆了摆手,又晃了晃脑,模样甚是滑稽:“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只是偶然路过,什么都没有听到。” “没有听到?”季倾歌似笑非笑道,“这二奶奶偷听的习惯可不是提督大人教导的吧?” 听到季倾歌提起自己的父亲,玉覃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同样也是一脸的讥讽,“就算我听到了又如何?一个被休的弃妇,嫁进王府,若是被祖母知道了,大嫂还会像以前那样,讨祖母喜欢吗?” 季倾歌一怔,她虽然没有来过古代,但是在现代的宫斗剧宅斗剧却看过不少,这大户人家历来就不喜欢那种二嫁的女人,就算自己是处子又如何? “所以呢?二奶奶想要说什么?”季倾歌莞尔一笑,笑魇如花在玉覃的眼中极其刺眼,甚至也让玉覃有些疑惑,她不明白季倾歌怎么就能笑的那么开心,难道她一点都不在意老太太的想法吗? 其实季倾歌心里也有些隔阂,但是她知道,就算老太太不喜欢自己,还要通过夜笙离,除非夜笙离说,他不想履行契约了,那么四万两黄金不仅可以抵消,她还能白得一笔补偿费,算来算去,夜笙离应该不会这么没脑子的愿意将钱送给别人吧?虽然她知道夜笙离背后的财产富可敌国,但是总归是自己辛苦挣来的。 “我嫁到王府已有几日,祖母并不嫌弃我楚馆的出身,就算是二嫁又如何?王爷喜欢我,不嫌弃我,二奶奶还要拿来大做文章吗?”季倾歌一声娇笑,鄙夷的看着玉覃。 玉覃愤恨的看着季倾歌,“你……二嫁的女人,当真是不要脸!” “要不要脸不是二奶奶说了算的,我这西苑容不得二奶奶这尊大佛,请吧。”声音平淡无奇,却是在给玉覃下逐客令,季倾歌指着门,好笑的看着玉覃。 玉覃咬牙切齿,大叫道:“季倾歌,咱们走着瞧,我看你能横到几时。” 季倾歌目睹玉覃离去的背影,唤道:“那我就恭候二奶奶大驾。” 回到南苑的玉覃怎么都容忍不了这口气,她必须要想个办法让老太太将季倾歌扫地出门,最好一分钱都落不着。 正惆怅着,不知要想什么办法的时候,门口刚好路过两个嬷嬷,手里还拿着一条带血的绷带。 “你们俩给我站住。”玉覃站在两个嬷嬷的身后,唤道。 嬷嬷脚步一顿,转过头,向玉覃行礼道:“见过二少奶奶。” 玉覃暼了眼嬷嬷手上拿的东西,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王府有人受伤了吗?” 嬷嬷将绷带藏于身后,笑道:“回二少奶奶的话,是三少奶奶养的点点受伤了。” “点点?”玉覃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王府里谁还叫点点这个名字的。 “是一只黑猫,三少奶奶给取名叫做点点。”嬷嬷回答道。 玉覃摆摆手,“行了,你们下去吧,王府里竟然见血光,真是晦气。” 两个嬷嬷得令离开了南苑。 玉覃踏回房中,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不以为意道:“不过是一只畜生,受了伤还要人亲力亲为。” 回想起刚才嬷嬷手里拿着的那条带血的绷带,玉覃突然想到什么,放下手中的杯子,往后院跑去。 路上来来往往的下人不少,看到玉覃风风火火的奔过来,有行礼的,还有疑惑的,这后院平时主子从来不来的,今日玉覃竟然会大驾光临止步到后院。 “见过二少奶奶。”众人齐齐向玉覃行礼。 玉覃扫视了面前站着的一圈下人,正色道:“这里谁是闺阁取帕嬷嬷?” 话音刚落,所有嬷嬷面面相觑,不明白玉覃要找闺阁取帕嬷嬷干什么。 一个嬷嬷站出来,看着玉覃道:“回二少奶奶,我是。” “跟我来。” 留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后院。 嬷嬷跟着玉覃来到了南苑,安分守己的站在一侧,等候玉覃的安排。 “你叫什么名字?”玉覃问道。 嬷嬷年岁已大,却少不了礼仪,恭敬道:“回二少奶奶的话,她们都叫我喜嬷。” 玉覃瞥了瞥喜嬷,“我问你,王爷与王妃新婚的第二天可是你去取的白帕?” 喜嬷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后确定下来,点了点头,“是的,当时是我去取的,那处子血还很干净。” 玉覃站起身,白帕上还有血迹,季倾歌和太子成婚五年居然没有同房,这让人有些奇怪,玉覃隐隐觉得,这中间还有些许蹊跷,或许这处子血不是季倾歌流下来的,是别的地方的吗? “咕咕咕咕咕咕……”一声鸽子的啼叫声惊扰了沉思中的玉覃,她皱了皱眉,刚想要处置这只鸽子的时候,却发现鸽子的腿部绑了一张纸条。 玉覃抽出纸条,细细看过纸条上的字后,勾唇一笑,且笑意越印越深。 季倾歌,这次我看你还怎么办! 玉覃凑过喜嬷的耳旁,说了什么话。 喜嬷听后面露难色,“这……二少奶奶,这恐怕不好吧?若是让老夫人知道……” 玉覃瞪了眼喜嬷道,“不过是个年迈的老太太,一条腿都快要迈进棺材的人了,你怕她做甚,再说了这事要是做成了,我保你衣食无忧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 听到玉覃论及钱财的福利,喜嬷动了心。 一咬牙,决定铤而走险,帮着玉覃干。 玉覃看着外头艳阳高照的天,笑道:“季倾歌,这回,就算你插翅也难飞了!”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钻石,求鲜花,求打赏,各种求哇~ 022 处子落红 一大清早,季倾歌就被门外嘈杂的喧嚣声惊醒,榻下的软垫已经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季倾歌下了榻,垫子上的温热触感已经消散的冰凉,应该早就走了吧? 季倾歌勾了勾唇。 “巧丫,门外为何如此喧闹?”门口熙攘声不断,吵的季倾歌耳侧嗡嗡做响,心下觉得霎时麻烦,蹙眉问道。 巧丫推开门,面色有些沉重道:“王妃,门外……门外……” 季倾歌敛了敛眉,沉声问道:“有什么直说就是,我不喜人支吾。” “门外是二奶奶的人,据说是得了老夫人的命令,有事请王妃过去一叙。” 季倾歌眨了眨眼睛,这老太太喜清静府里众人皆知,自己嫁到王府好些天了,也没见老太太传唤过自己,而且还是靠玉覃来传话,按理说老太太若是真的叫自己过去,怎么也应该带上巧嬷才是。 琢磨了半天,季倾歌觉得这事有蹊跷,而且肯定是和玉覃有关。 将自己收拾打扮整齐后,走出了门外。 玉覃早已在门外候着,见到季倾歌,旋即轻蔑的一笑,“大嫂可是起来了,可让我们这帮人好等。” 季倾歌不怒反笑,打着哈哈道:“这王府并没有规定说要何时起来,怎么,我这西苑可是有什么好看的热闹,让二奶奶值得带这么多人过来?” 季倾歌扫过玉覃身后的下人,云淡风轻的一瞥,无声无息的威严让所有人噤了声。 玉覃抚了抚胸口,故作惊恐道:“我听说啊,这大嫂可是厉害,我怕我一个人忙活不过来,所以请他们过来帮帮我。” 季倾歌唇角微绽,不言而喻,径直下了西苑的台阶,走在最前头。 玉覃和喜嬷相视一眼,似有心灵感应一般,点了点头。 众人齐齐到了老太太所在的正厅,季倾歌恭敬的给老太太行了个礼,“孙媳给祖母请安,还望祖母福寿安康。” 老太太斜睨着季倾歌,并没有让她起身。 这下让季倾歌有些慌了神,老太太从来没有凶过自己,对自己一直是喜欢的打紧,今日突然一反常态,想来其中必有原因,一定和玉覃有种不可分割的联系。 季倾歌透过水袖看到玉覃洋洋得意的神色,就知道她肯定将那天偷听到的话告诉了老太太,所以老太太今日传唤自己肯定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知道我叫你过来干什么吗?” 老太太威严的声音响起,正厅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巧嬷巧丫的心都在为季倾歌而悬在嗓子眼里。 季倾歌一怔,思来想去与其自己承认不如看老太太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索性摇了摇头,否认道:“孙媳不知。” 老太太冷哼一声,甩给季倾歌一张用鸳鸯红线绣着双喜字的白帕。 季倾歌捡起白帕,看过帕子上的图案,她记得,这块帕子是当初自己割破手指伪造处子血,嬷嬷领走的那块。 “祖母,这是何意?” 老太太一拍桌子,茶杯惊的跳起来,砸在杯座上发出一声重响,可见老太太用的力气之大,心中更是愤恨不已。 “你还要装傻充愣吗?枉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欺骗我?”老太太有些歇斯底里,恨极了季倾歌对她的‘欺骗’。 心在胸腔里咯噔咯噔直跳,难道老太太发现那处子血是假的了? 不待季倾歌回答,老太太身侧的喜嬷站出来,恭敬的说道:“那日我从王妃的房中将白帕拿出来后,却发现王妃的白帕中没有一点血迹,那就说明,王妃在嫁与王爷之前,便已不是清白之身。” 季倾歌倒退几步,怎么可能,那日她明明割破手指将血滴在上面了,怎么会没血。 “是啊,当喜嬷把这事告诉我的时候,我并不想声张的,毕竟这事对谁都不好,传出去声名狼藉,听说大嫂之前还嫁过太子,后来被太子休弃才攀上睿王爷这处高枝,现在看来,这大嫂的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响,差点连精明的祖母都蒙骗过去了。”玉覃也在一旁帮着喜嬷搭腔。 在众人不经意间,季倾歌勾了勾唇,她刚才故作害怕,实际是为了引玉覃入套。 一切陷害都大白于眼前了,想来这喜嬷定是收了玉覃什么东西,才要帮她造假来诬陷自己,既然这样,她也不客气了! “二奶奶说我并非处子,可是我不明白,我嫁入王府已有十天,喜嬷在第二天拿走的白帕,早应该翻开看看,为何今日才如此大张旗鼓的来向我兴师问罪?”季倾歌莞尔一笑,笑容如临世的夜叉,笑意在嘴边渐渐扩大,直直的盯着狼狈为奸的二人。 季倾歌这么一说,老太太不由的也掉过头来看着喜嬷,照理说非处子之身应该早些禀报,为何过了那么长时间才来说? 喜嬷面色一窘,讪讪道:“之前奴婢有事忙活,所以没有想到这茬,日子一久,再加上人年岁已大,难免有些事记得不太清楚,昨日看到两个嬷嬷拿着带血的绷带时,才记起这事的。” 这么蹩脚的理由明眼人一听就不会相信,因为它实在没有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如果王妃想要倒打一耙,拖奴婢下水的话,奴婢没有任何怨言,但是清者自清,王妃又何必遮遮掩掩的不肯正面回答问题?” 玉覃眨了眨眼,她好似看到胜利在向她招手,掌家职权,王府资产,金银珠宝…… 季倾歌露出璨白的贝齿,如同笑面虎一样,眼神锋利的像把尖刀剜着喜嬷的心,“看来喜嬷觉得是我冤枉了你?” ------题外话------ 求收藏,求打赏,求票子,求鲜花,求钻石,各种求哇~ 023 撇清关系首推求收 喜嬷面露骇色,这样的王妃是她没有见过的,眼神冰冷,唇角微勾,如同临世的罗刹,仿佛下一秒钟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有那么一秒,喜嬷有些踌躇,她不知道帮着玉覃这么做会不会承受天打雷劈之过。 玉覃也注意到喜嬷的表情,不过她顾不得别的,今日这事,她必须要圆满完成。 “祖母,大嫂是不是处子之身,找几个闺阁嬷嬷验验不就明了了吗?”玉覃生怕有变,忙又给老太太打了一剂强心针。 老太太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玉覃的话。 得到首肯的玉覃笑的极其张扬,她走到季倾歌的面前,招呼来身后的两个嬷嬷,“你们,带王妃进内院检查检查。” 两个嬷嬷得了命令,一人一手拉扯着季倾歌的胳膊,饶是季倾歌嘴硬但力气却敌不过两个膀大腰圆的老女人。 “祖母,我不要检查,我不要……” 老太太的心有了些许动摇,让玉覃忍不住咒骂,这季倾歌真是个狐媚子,她说什么,老太太就偏听偏信。 “祖母,我这可是为了王府着想,难道祖母想一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玉覃抓住重心,给老太太重重的一击。 面子和孙媳始终都是面子重要,玉覃这么一说,老太太便噤了声,不再看季倾歌。 季倾歌顿时面如死灰,她试图挣开两个嬷嬷的手臂,却依旧是于事无补,鞋底蹭在地面上发出呲啦呲啦的噪音,季倾歌被拖进内院。 亲眼看着这一幕的玉覃笑了,她没有发现,整个正厅已经少了一个人,依旧再为自己的大计划所高兴着。 昨日她收到神秘人的字条,字条上写着季倾歌的腕上还有守宫砂,那就说明季倾歌依旧是个处子,所以,她才想到这个办法,刚才那两个嬷嬷她已经买通了,只需等会检查的时候去掉季倾歌体内的那层膜,这样季倾歌便跳进黄河洗不清,老太太也更加不会再相信她。 内院里,两个嬷嬷粗暴的褪去季倾歌的亵裤,“老实点,检查完了就知道了,你何必要让自己受伤呢?” “呸,狗奴才,本王妃不会放过你们的。” 其中一个嬷嬷听到这话,讽刺的笑了笑,“王妃?待会结果一出来,你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季倾歌踢蹬着两条腿,在两个嬷嬷的脸上踹了一脚,既然躲不过,那么她不如狠狠的踹上几脚,来补偿自己。 “哎哟喂,你个小贱蹄子,居然敢踢我?”一个嬷嬷捂着被踹疼的脸,在季倾歌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圈。 季倾歌一声痛呼,腿脚突然使不上力气。 两个嬷嬷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拿过镊子,一步一步靠近季倾歌。 “你们再过来一步,我季倾歌发誓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季倾歌恶狠狠的威胁道。 可惜现在的季倾歌在二人的眼里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所以就算是她在厉害的威胁,对于两个嬷嬷来说,根本救起一纸空话,起不到任何作用。 可能是觉得自己快要被羞辱了,季倾歌的眼角滑过两滴晶莹的泪,夜笙离,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 两个嬷嬷距离季倾歌只有一步之遥,突然眼前一花,身形一晃,二人的胸前各挨上重重的一脚,惯性使然二人被踹了出去。 待来人站稳脚跟,季倾歌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大肆的流出,不禁咒骂道:“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夜笙离抽起季倾歌的亵裤,面色有些泛红,疾步走到季倾歌的面前。 夜笙离拥着季倾歌,小心翼翼将她抱下来,走到正厅,凤眸微眯,淡然看着两个罪魁祸首,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们两个,以下犯上,说,想要怎么死?” 一听到要死,两个嬷嬷立马跪在地上磕头,如同敲木鱼一样,咚咚咚咚的声音打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不住的为自己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玉覃呆怔在原地,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马上就可以扳倒季倾歌夺回掌家主权的她,半路上却杀出个夜笙离来捣乱,这下再想办法要扳倒季倾歌,只怕不简单了。 夜笙离勾了勾唇,“想让本王饶过你也可以,去求王妃,只要王妃说放过你,那么本王便不再追究此事。” 想到刚才自己那么对待季倾歌,两个嬷嬷又是一阵后悔,忙朝季倾歌认错,“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只是奉命行事,王妃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放我下来吧。” 夜笙离轻轻放下季倾歌,温柔的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羡煞旁人,让玉覃都愤恨不已,为之眼红。 季倾歌勾唇,笑意微绽,如嗜血的玫瑰,冷然道:“刚才你们这么对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你们的王妃?” 两个嬷嬷脊背皆是一僵,看样子,恳求季倾歌放过她们是不可能的事了。 二人立马掉头转向玉覃,“二少奶奶救命啊,奴婢们都是听您的吩咐办事的,求二少奶奶救救我们吧。” 正厅里一时之间聒噪不断,有闲着看戏的,还有不解疑惑的,众人的视线纷纷都朝着玉覃而去,听着两个嬷嬷的话,不禁让人怀疑,这玉覃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玉覃为撇清关系,矢口否认道:“你们两个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们这么做了?你们为什么要诬陷我?” 人一旦受了威胁,都会选择自保,所以玉覃这样,两个嬷嬷自然也是这样。 “二少奶奶你可不能不认帐啊,是你叫我们去调换王妃的闺阁白帕,好告诉别人,王妃是不洁之身,现在你又这么说,一个大家的主子,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二少奶奶难道不怕我们把你的事情全部抖搂出来吗?” 玉覃一拍脑门,她居然忘了还有这茬,现在看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不管不顾。 “我平时对你们不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为什么?”玉覃声嘶力竭的吼着,仿佛她才是这件事的最大受害者。 ------题外话------ 求收藏,求鲜花,求票子,求钻石,求打赏,各种求哇~ 024 磕头求饶 “咚——”的一声,老太太用拐棍重重的拄在地上,看着面前这狗咬狗的一幕,老太太心存愧疚,也对玉覃是恨得牙根都痒痒。 玉覃慌了神,忙跪在地上,“祖母,你别听信小人谗言,祖母……” 老太太拧紧了眉,可见她对玉覃有多么愤恨,平时做做小动作也就算了,今日竟然拿别人的贞洁开玩笑,若不是夜笙离回来的及时,只怕自己现在都当了恶人。 “什么都别说了!” 玉覃知道,老太太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事情已经大白,季倾歌猜的果然没错,幕后主使就是玉覃。 “倾歌,你想要怎么处置这两个老刁奴?”夜笙离的话语煞是温柔,同时还狠狠的补了两个嬷嬷一人一脚。 两个嬷嬷滚动的像只皮球,嘴里还不住的惊呼喊痛,让季倾歌心中对她们二人的积怨消散了不少。 季倾歌笑意盈盈,靠在夜笙离的肩上,缓缓说道:“我想,对她们使腰斩之刑!” 话音刚落,两个嬷嬷立刻昏死过去,连求饶都没有,可见腰斩刑罚对于她们来说,那是重中之重。 腰斩,用利斧从人的腰际铡下,把上半身放到那桐油板上,这样血流不出来,受刑的人要尝尽惨烈的痛苦才能毙命,同时也让受刑者好好记住这次的痛苦,若有来生,定不予再犯同样的错误。 玉覃从没有见过如此狠辣的女人,从她嘴里说出腰斩的那一刻,玉覃就觉得季倾歌是个疯子,一点小错误就要行这么重的责罚,她难道还不是个疯子吗? “那就依你所言。”夜笙离勾了勾唇,温柔的看着季倾歌。 玉覃倒退两步,“疯子,两个疯子,她不懂国事难道王爷也不明白吗?” 夜笙离冷漠如初,一副常人不可靠近的模样,一步一步逼近玉覃,“本王知道,但是意图想要欺负倾歌的人,本王不介意送她上黄泉!” 抽出听风身上的佩剑,指着玉覃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一次两次给我妻难堪,所谓事不过三,你自行了断吧。” 说完,佩剑丢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音,煞是好听,却也是要人命的东西。 “大哥……大哥,玉覃知错了,玉覃不想死啊,求大哥饶过玉覃……”玉覃紧紧揪着夜笙离的锦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模样凄惨无助,看她这副样子,谁又能把她和凶神恶煞,心机诡谲的玉覃联系到一起? 夜笙离蹬开玉覃的手,咬牙道:“你害我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是你的大嫂?” 听到夜笙离论及季倾歌,玉覃如抓到一处浮萍,忙匍匐到季倾歌的脚边,眼泪鼻涕混合一起,恳求季倾歌饶过她。 季倾歌没有说话,倒是老太太先开口了,“离儿,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玉覃知错了,那就饶过她吧,毕竟王府你已经下令斩杀了两人,你难道还想让王府中充漫着血腥之气吗?祖母我常年吃斋念佛,你就看在佛祖的面上,饶过玉覃吧。” 夜笙离看着季倾歌,似在询问她的意见。 既然老太太都这么说了,那季倾歌也就坡下驴,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冲着夜笙离点了点头,说实在,她真是不想放过玉覃,可是毕竟她都是夜笙离的弟媳妇,季倾歌不想让他们兄弟俩的关系闹僵,这样对谁都不好。 夜笙离踩着剑尖,让剑柄跳起来,回到自己的手上,再次举剑指着玉覃,“这次,是倾歌和祖母宽宏大量,再有下次,你的下场也跟这两个老刁奴一样,你跟着铭弟也有三年了,应该知道本王从来不造作虚假,所以最好别让本王再得知你的不轨事。” 得到解脱的玉覃频频磕头,“谢大哥不杀之恩,谢大哥不杀之恩。” 处理完玉覃,接下来便是整件事扯谎的喜嬷,见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她,喜嬷自知纸包不住火,跪地磕头求饶。 “王爷开恩,王爷开恩,都是二少奶奶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说完,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镯子丢在地上,鄙夷玉覃道:“二少奶奶,这是你的东西,奴婢还给你,奴婢不想死。” 镯子在地上滚了两圈,从外面射进来的阳光照在这个镯子上,却只是让镯子熠熠生辉,周边一圈银色发着亮。 听风捡起镯子,交给夜笙离。 夜笙离转了转镯子,冷笑道:“真是个蠢货,连镯子的真假都辨不出来,你还帮她做这样的事情,也活该被人骗。” 听到夜笙离断定镯子是假的,喜嬷立马扑到玉覃的身上,和玉覃扭打起来。 玉覃是小家碧玉,喜嬷是市井泼妇,自然敌不过喜嬷的力气,伸出手在桌上摸索,摸到一个砚台,狠狠的砸在喜嬷的头上,喜嬷当即倒下,没了气。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太太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忙站起身在摆着佛祖塑像的地上,虔心忏悔。 一天之中,除了即将要执行腰斩的两个刁奴,王府又沾染上一条性命。 默念几下之后,老太太转过头,一脸阴测测的看着玉覃,“你去给我面壁思过,等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再免去责罚。” 玉覃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想到说是自己有错在先,无奈老太太的责令已下,玉覃就是不想执行也没办法。 老太太面带愧色的看着季倾歌,“倾歌啊,祖母让你受委屈了,是祖母的错……” 季倾歌摇了摇头,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祖母也是为王府着想,孙媳不怪祖母。” 老太太点了点头,她开始庆幸,夜笙离娶回来一位贤妻,尽管季倾歌已经说了不怪她,可是她依然觉得,自己要不是被玉覃诱哄,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题外话------ 求收藏,求鲜花,求钻石,求票子,求打赏,各种求哇~ 025 卧龙余孽 翌日。 时正值炎炎盛夏,还没到晌午时分,太阳的光线便毒辣的射了进来,枝头的蝉儿还在不知疲惫的叫着知了知了…… 季倾歌手托香腮安然坐在房中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秀丽素净的脸庞上一会儿娇一会儿喜,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的她着了一身象牙白色的裙装,长发青丝并没有绾成妇人髻,只是垂挂下来,用一支细长的凤钿簪着,模样娇俏可人,而她的右手边放着一本蓝底黄白色混合纸质的书,随着风的吹拂,正好翻到《关雎》的一页。 巧丫进屋后便瞧见这副“美人思春”图,她默不作声蹑手蹑脚的走到季倾歌的身后,稍一低头便看见摊开书页上的字,掩着嘴偷偷取笑季倾歌,且悄悄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听到有人吟诗而且正好是自己听过的一首,季倾歌也忍不住接了下去。 等到念完之后才发现不对劲,转过头一看却是巧丫,而巧丫则在一旁偷笑。 想到刚才自己失态的模样都落入她的眼里,季倾歌不由的一阵臊红,嗔怪道:“你这丫头好生没规矩,进来不敲门就算了,还过来戏弄我,看我不跟巧嬷说去。” 说着还作势要往外走。 巧丫最害怕的就是巧嬷的唠叨了,若是让巧嬷唠叨,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说的完,听得人耳朵保证都能起茧子。 巧丫拽住季倾歌的衣服,笑嘻嘻道:“王妃这可是冤枉巧丫了,巧丫敲过门,是王妃想事情想的过于入神,没听到罢了。” 巧丫放下手中的托盘,继续说道:“这大热暑天,老夫人怕王妃中暑,特意叫我送来这碗莲子羹,刚刚从冰窖里拿出里的,你尝尝,还凉着呢。” “不吃!”季倾歌扭过头,俨然一副小孩的模样,巧丫能戏弄她,她同样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巧丫转到另一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摇晃着季倾歌的手,“我的好王妃,巧丫错了还不行吗?王妃就吃一口吧。” 季倾歌本来就没有生气,只是想故意逗弄一下巧丫,见她恳求的快哭了的模样,季倾歌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再也板不住脸,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巧丫的额头,“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啊。” 季倾歌拿起调羹,舀了几口又倒了回去,百无聊赖的玩着调羹,调羹和碗沿相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声音煞是好听。 “王妃……”听风从外面闯进来。 季倾歌放下调羹,抬眸看着听风,“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此着急。” “王爷晌午请你去醉仙居。” “醉仙居?”季倾歌不解,夜笙离怎么会突然让自己去那个地方,虽然说醉仙居是盐城最有名的特色食馆,而夜笙离富可敌国,想要请自己去那里搓一顿也没有太大的意外,思来想去,季倾歌还是决定去赴约,毕竟有免费又好吃的东西,不吃的话那是傻子。 季倾歌和巧丫收拾收拾,早早就来到了醉仙居,此刻店里的人还不多,况且夜笙离还没到,季倾歌便选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等待夜笙离的到来,从窗户往下看城镇繁华的模样,倒也觉得十分惬意和舒适。 “这王爷也真是,派听风传王妃来醉仙居,自己却没到。”巧丫忍不住抱怨道。 季倾歌笑笑,把玩了手上的白瓷釉的茶杯,“兴许,他还有事没处理完,再说咱们早到了不是?他让我们晌午来的。” 不知是不是月初一的缘故,街上的行人和小摊贩比往日还要多几分,前面不远处便是花娘的香榭,此时也是客源满贯,热闹也不是以往能相比较的。 其中较为惹人注目的就是醉仙居正对门的墙前,跪着一个衣衫褴褛,身上的破布衣服勉强能遮住身体的姑娘,她跪在地上在繁华的大街上显得和四周尤为不登对。 那女子的身前还放着一张破烂不堪,全是漏洞的草席,似乎席子里还盖着什么人。 瞧姑娘的这副模样,季倾歌的心中就猜出几分,在电视上经常看到有卖身葬父这么一说,待看到姑娘将一块木板套上绳子将其挂在脖颈后,还不住的向来往的行人磕头,季倾歌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现代的她虽然是强势且手段雷厉风行的总裁,但是她对那些街边的小乞丐,残疾人,还是能帮则帮的,不论真假。 看到姑娘这一幕,季倾歌的脸上拂过一丝不忍的神色。 在等人的过程中,季倾歌发现其实也有不少好心人在那姑娘跟前停留,但仅是停留片刻,留下几个铜板就离开了。 在电视上不少的狗血桥段都有卖身葬父的情节,就如同乞丐一样,每个朝代都是无可避免的,但凡任何人见了,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同情和怜悯的之感泛滥。 季倾歌叹息得摇了摇头,兀自从钱袋子里取出一锭碎银子交给巧丫,让她给那个姑娘送去,也算是给她前世做了那么多坏事,积点阴德,同时给惨死的季倾歌增点福祉,让她早日投胎个好人家。 巧丫走了没多久,楼梯口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季倾歌以为是巧丫回来了,而后转过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夜笙离带着听风到了。 夜笙离每日早早便离开了王府,直至黑夜季倾歌昏昏欲睡实在支撑不住的时候才回来,所以对于夜笙离所着的衣衫,她知道的并不是很详细,但是今日的夜笙离却穿了一件深蓝色暗黑滚边的长袍,本就神秘的他在衣服的衬托下,修长的身段更是气度不凡,同时也惹得好多宾客纷纷朝他这边看过来,都想知道夜笙离的面具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张脸。 两人面对面坐下,夜笙离微抿的唇有些松懈,却一直在品着白瓷釉酒杯中的酒,时不时往嘴里抽送一口。 “说吧,有什么事?” 夜笙离冷然挑了挑眉看着季倾歌,不禁反问道:“你怎么就确定我找你来就是有事?若是我没事呢?” 季倾歌看不懂夜笙离有些玩味的表情,他叫自己来醉仙居,难道只是为了喝茶叙旧?印象中的夜笙离可不是一个无聊到靠钱来挥霍时间的纨绔子弟。 “你到底想说什么?”季倾歌紧紧盯着夜笙离,似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其他的情绪,可是看了许久,依旧是一无所获。 夜笙离勾了勾唇,“看够了吗?王妃何时这么关注本王,竟然看了这么长时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话音刚落,季倾歌的脸颊上突然觉得有些臊热,什么时候她的脸皮竟然也薄的像张纸一样?别人谈及自己,居然也会害羞。 二人之间沉默了许久,季倾歌听到楼下传来阵阵女子的哭闹声,循声望去,却看到一幕场景——四五个地痞流氓抓着那个欲要葬父的姑娘想要将其拖走,不少路人愤愤不平,却无能为力,只能当做充耳不闻,那声音,便是从女子的口中传出。 待看清姑娘的身侧并没有站着巧丫的时候,季倾歌还特地环顾了四周,还是没有发现巧丫的踪迹,按理说这醉仙居到楼下那个姑娘的位置不过只有几十步路,怎么让巧丫送个银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还有让季倾歌觉得更为奇怪的是,她亲眼看着巧丫往这姑娘的破碗里放了十两银子,怎么这姑娘还在这里?在盐城,十两白银别说葬一个人,就是葬两个人都还有余钱,可是这姑娘的行径真是让人觉得好生奇怪。 “既然想看戏,不如凑近点。”夜笙离突然开口说话,让沉思中的季倾歌惊了一惊。 季倾歌点了点头,跟着夜笙离往楼下走去,出了醉仙居的门,才将姑娘的和地痞的声音听个真切。 “大爷您行行好,我真的不卖身子,求求大爷放过我吧。”那名褴褛衣衫的姑娘长的确实是有几分姿色,只是眼前的场景有些凄惨,她的两只手都被两个小厮打扮的仆人抓着,硬是往地上拖着,姑娘的膝盖都磨破了皮,本就破败不堪的衣服更是被渗出的鲜血浸的血肉模糊。 一个穿着黑布大褂,面带刀疤,凶神恶煞的大汉走过来,对着姑娘的脸就是一巴掌,“妈的你个臭婊子,老子肯要你是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听了这话,姑娘反抗的更加厉害,哭喊道:“我不卖身子的,我真的不卖身子,大爷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我爹刚离世,我若再做这样下贱的勾当,只怕他九泉之下都不会安息,大爷你就当做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不卖身子啊。” “可怜你?那他妈谁可怜老子?”大汉轻嗤一声,顿了顿,继续说道:“老子的钱也给了你,想让老子放过你,也不是不行,再给老子三十两银子,老子就放过你。” 姑娘瞪大眼睛,一双美目红肿,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大爷,我没有钱啊,我爹都没有下葬,我这碗里也没有三十两啊,大爷,你别为难我了好吗?大爷,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大汉往嘴里倒了口烧酒,一脚踹在姑娘的肚子上,“没钱?那就跟老子回家,乖乖当老子的九姨娘吧!” 正在两个恶仆拖拽着姑娘的时候,那姑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两个恶仆的手臂,跑到季倾歌的跟前,跪下来拽着她的裙衫,哀求着季倾歌,“小姐,小姐你救救我吧,我不要被卖身啊,我愿意一辈子给小姐为奴为婢,求小姐救救我。” 季倾歌低眸一瞥,她的象牙白裙衫被那姑娘的手染成黑色的,大大的两个五指印,还泛着几许鲜红的血色。 “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顾不得别的,依旧是紧紧拽着季倾歌的长衫,生怕季倾歌会突然消失一样,“我叫彩霞,小姐你救救我吧,不然我真的会死的。” 季倾歌本来就对这样生活有困难的人没有免疫力,再加上彩霞泪流满面的模样更是打动了季倾歌的恻隐之心,“你别哭,我帮你就是,那个大汉买你花了多少银子?” “五两。” 听到这个数字,季倾歌有些吃惊,自己刚才明明给了她十两银子,她的身价才五两银子,照理说她应该走了的,却非要留在这里想必肯定有蹊跷,季倾歌的脑海中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还没让来得及抓住,便消逝的无影无踪。 “我出三十两买下她可好?”这次,她出口问的是那个大汉。 大汉不屑啐了一口,“三十两?三百两都别想买下她,有钱了不起?本来老子想放过她的,但是看你如此狂傲的口气,要不你也跟她一样,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 “口出狂言!”夜笙离一脚踹在大汉的胸口,言语怒及。 大汉凭空挨了一脚,心里更是怒不可遏,招呼上两个恶仆就要给夜笙离一个教训,而此时听风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帮着夜笙离将两个恶仆打退。 两个恶仆倒地之后,还有六七个小厮接踵而至,纷纷又和听风纠缠在一起。 正当季倾歌看着入神的时候,原本跪在地上哀凄楚楚的彩霞眼里突然爆出一丝喜色,猛地从地上跃起,右手屈指成爪,势如破竹的抓向季倾歌的咽喉。 见这一幕时,巧丫突然大喊,“王爷,快救王妃!王妃被人挟持了!” 夜笙离纵身一跃,飞出人群之外,站在彩霞的跟前,而那些恶霸以及附近两边摆摊的小贩,甚至包括草席中盖着的那个所谓的爹的尸首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各自抽出家伙团团将夜笙离围住。 听风好不容易解决掉前面的一波,使轻功飞到夜笙离的身边加入第二波的厮杀。 “夜笙离,你若是再不停手,我便掐死你的女人!”彩霞面目狰狞,眼里带着的是对夜笙离深深的仇恨! 为了不让夜笙离担心,不让自己成为夜笙离的牵绊,季倾歌大喊,“夜笙离,你别管我,专心杀敌就好!” 话音刚落,彩霞猩红的双眼瞪着季倾歌,两个手指掐着季倾歌脖颈上的命脉也有逐渐加深的迹象,季倾歌的脸色涨红,明显是氧气不足的征兆。 对方十几个人且个个拿着的都是刃锋滑利的大刀,而夜笙离这边只有靠听风随身携带的佩剑,饶是夜笙离武功再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时间一长便有些相形见拙了。 听风一剑连着刺穿好几个人的身体,却发现他们的身上都纹着一个青绿色的“卧”字,来不及思索,便朝夜笙离大叫,“王爷小心,他们都是卧龙会的人!” 在纠缠恶斗的同时,夜笙离听到“卧龙会”三个字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听风一边持剑对抗逆贼,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枚烟花弹,彩霞眼尖,朝打斗的人里一声令下,“快,阻止他放烟花弹寻求救兵,快阻止他!” 可惜彩霞还是慢了一步,听风已经顺利的将烟花弹放入天空中,却换来手臂被逆贼划了一道。 此时听风就像杀红了眼,兵刃相碰,发出当当当的声音,速度极快的将剑尖送入逆贼的身体,然后抽出,随即就是逆贼的尸首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很快,在收到烟花弹讯号的救兵从房檐上纷纷跳下,进入战斗,眼神冷冽的盯着面前一大片已经和听风二人较量的体力不支的逆贼们,为首的一个男人一声令下,“上,保护王爷!” 七八个侍卫的武功都不弱,尤其是那个领头人的武功和听风是有的一比,眼看卧龙会的逆贼快要被除尽的时候,彩霞捏着季倾歌的脖子,嘲讽的看着夜笙离,“你若是想要你的女人今日命丧于此地的话,我也不怕与她同归于尽!” 季倾歌的脸霎时由红转为苍白,斜睨一眼却发现,在不远处的一个临街而伫立的木桶上有个小孔,孔里竟然还有一双眼睛,且木桶里的人正拿着箭对着夜笙离! 木桶里的人似乎也发现了季倾歌,顾不得其他,从孔中将箭射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季倾歌挣脱彩霞的禁锢,失声吼道:“小心!”便只身挡在夜笙离的面前。 箭头刺入季倾歌胸口右侧,苍白如纸的脸硬扯出一抹浅笑的看着夜笙离。 听风大惊,佩剑一飞,正好刺穿木桶里的人,鲜血顺着木桶的缝隙流了出来。 “倾歌!”夜笙离抹过季倾歌的胸前的殷红,双手的手掌又是刺鼻的腥味窜入鼻腔。 “做戏要做……全套,否则祖母不信啊……”季倾歌好不容易才想到一个能为自己这惊人的举动所搪塞的理由,便缓缓闭上眼睛。 夜笙离打横抱起季倾歌,飞上屋檐,“听风,且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务必将所有卧龙会的余孽斩杀干净!” 两人得了命令,一剑一个,霎时整个盐城的大街上血流成河,腥臭味弥漫在半空。 彩霞见势不妙,想要使轻功脱逃的,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纵身一跃带走了彩霞。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鲜花,求钻石,求打赏,各种求哇~ 026 拔箭之战 彩霞侧头盯着这个救自己离开的男人,下意识道:“哥哥?” 男人沉吟了一声。 寻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将彩霞放下,揪下面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着彩霞,“你为何如此鲁莽?你难道不知道那狗贼的身边还有听风且吟两大守卫吗?若不是我救的及时,你现在就成了人家的刀下亡魂了!” 彩霞嘟了嘟嘴,不悦道:“我也是想早日报的爹爹的大仇,你知道的,爹爹的仇一天未报,它堵在我心里就像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不畅快。” 男子还是最疼爱彩霞,扳过彩霞的肩,正色道:“我知道,但是那夜狗贼不是那么容易被你斩杀的,想要斩杀他的人多不胜数,我们只有慢慢来,现在卧龙会又死了不少弟兄,再想要寻一批敢与我们生死同交的兄弟,只怕是不容易了。” 彩霞并没有想到这一层,拽着男子的袖,晃了晃道:“哥哥,对不起嘛。” 男子苦笑摇了摇头。 睿王府。 太医们已陆陆续续聚集在西苑,连丫鬟进进出出都端着一盆血水,若说府里得到消息最高兴的,还当属玉覃,她兴奋了好一阵后,立马写了纸条,将这消息用信鸽传送到神秘人处。 西苑的屋里挤满了人,太医院的太医,老太太担心季倾歌的伤势,夜笙离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榻前,想到刚才触目惊心的那一幕,他从未有过害怕的心竟然划过如刀割一般的生疼。 “王爷,这箭头已经伤入王妃的心口三分深,能不能救醒王妃,还要看王妃的造化。” 太医已经给季倾歌下了决断,一般人的心长在胸口右侧,而箭又是射进那个地方,恐难有人能活命。 闻言夜笙离面有骇色,眉头紧皱,双目赤红的揪着太医的衣襟,“本王不管,若是救不活她,你们几个废物提头来见!” 太子抹了一把虚汗,虽然说睿王爷冷冽狠辣,可从来没有为了一个女人说出如此重的话,也难怪,此女毕竟是他的王妃,想必也是他心尖上的人。 “离儿,莫急,太医一定会有办法的。”老太太安慰的话语让夜笙离的怒火平息了不少,可是看着榻前依旧是双目禁闭,面色苍白,唇色也是一片煞人的看不到一点血色,整个人似了无生息的模样让他怎么不心急,他夜笙离被一个女人挡在身前中了箭,他没办法不心焦。 “快看,胡太医,王妃的心脏竟然离奇的长在左边!”一声惊喜的大叫,让夜笙离的心中多了几分释然,好在箭头射进的是右边,左边的心脏安然无恙。 突然,胡太医的面色闪过一丝凝重,遂扭过头对夜笙离道:“王爷,这箭身我已经剪断了,但是还残余箭头在伤处,臣现在要准备拔箭头了,这箭头一拔,若是王妃的一口气能提上来,那便是最好,若是提不上来,臣也是有心无力。” 夜笙离不会放过一个对季倾歌有生还可能的机会,不假思索道:“拔箭便是。” “你,过来!”胡太医指了指巧丫,招呼她过来,顿了顿,继续道:“扶着王妃的头,别让她因为伤痛而左右晃脑。” 胡太医再一环顾四周,看到没有再能让他差遣的人时,恭敬的看着夜笙离道:“王爷,臣还需要一个人握着王妃的肩膀,这样箭头拔出来的时候,王妃不易乱动,上药也会好上点。” “就本王来吧。” 胡太医一怔,随即否决了夜笙离的话,“万万不可王爷,这污血若是沾到王爷,那可是大不敬之过……” 胡太医还没说完就被夜笙离打断了,他不耐烦道:“本王恕你无罪!” 胡太医拗不过夜笙离的执着,任之而去。 一切准备就绪后,胡太医看了看握着脚边的一名同僚,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颤抖的大手慢慢靠近季倾歌胸前的那还残余半截箭身在外的断箭,一咬牙,将箭头从季倾歌的身上拔了出来。 “啊……”一声惊人的尖叫自季倾歌的口中发出,冷汗遍布,秀眉紧蹙,似敌不过胸前疼痛的纠缠便昏死过去。 鲜血喷溅了夜笙离一脸,连面具上都泛着点点猩红,煞人的血光。 见到季倾歌晕厥过去,夜笙离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慌乱,他害怕,害怕季倾歌就这么死了,不! “太医,王妃为何这样?” 胡太医拭过季倾歌胸前的血污之后,笑道:“王妃只是痛到昏迷了,并无任何大碍,卧榻休息几天便好。” 听到太医这么说,屋里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唯独玉覃心中愤愤不平。 太子府。 信鸽飞到某一处屋中,降落在某个穿白衣的女子身上。 女子扣开字条,怒火中烧,将桌上的杯盏碗沿全部扫落在地上,“季倾歌,你为何还不死!你为何还不死!” 女子恨的是牙痒痒,心中又是一个计策的酝酿,“季倾歌,你在明,我在暗,我云苏就不相信,还斗不过你一个风尘女子!” ------题外话------ 求收藏,求票子,求鲜花,求钻石,求打赏,各种求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