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槿颜》 第1章 前言 伴随着“砰!”的一声,槿颜重重的摔在马路上,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槿颜闭上了眼睛,鲜血从身体漫延开来,浸湿了她身上蓝色的裙子… 紫色的,像极了她最爱的木槿花… 当她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小小的空间,偶尔会听见温柔兼或者清朗的声音在外边轻声细语。槿颜慢慢的发现她或者跟小说里讲的一样穿越了。 这一生或许还可以做个天才儿童呢! 槿颜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直到一天醒来后,发现空间很挤,只有头可以动,槿颜动了动头部使劲向前撞去,几下之后,槿颜看见了光亮,她用尽全力逃离狭小的空间。 “啪!”的一声,蛋壳碎裂的声音。是的,是壳。槿颜觉得自己好饿好饿,本能驱使着她拿起一片蛋壳吃进嘴里,没有意料之中的难吃,咽下去后,肚子生出一股暖流,直到吃完蛋壳,槿颜才打了个饱嗝,化为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 凤有五族,赤者为凤,青者为鸾,黄者鹓鶵,紫者鸑鷟,白者鸿鹄,居世外苍梧山,五族各有其地,各为其主,以能者为尊,任天族战神。 槿颜是一只鸾凤,她的爹是族长的小儿子,是一只天赋卓绝的鸑鷟,自幼比常人多得宠爱,无法无天。直到遇见她的娘亲,两人成亲之后才稍微稳重了起来。 族中嫡系后代多凤少凰,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小小姑娘自是宠爱有加,而且这只肖似母亲的小青鸾如此美丽聪慧。 得天独厚的出生,父母兄长的宠爱让她忘记前世短暂的一生。 跟着兄长们从小到大调皮惹祸的事情不少,除了淘气过头被抓母亲偶尔的劝说之外,从没有人过分的责怪她。何况就算闯了祸也有哥哥们给她背黑锅,帮她收拾烂摊子。 槿颜虽然常常淘气但是都在大家容忍的范围之内。长得一副乖巧漂亮的容貌,在长辈面前又嘴甜,跟她父亲一样天赋又高,不满七百岁便度了上仙劫。 兄长们慢慢长大,都有了职务不常待在族中。只是她还未成年,不能离开族中,每日除了去凤凰一族开设的学堂去学术法、礼仪、文法外,只能自己找乐子。 她盼望着有一天离开族中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除了凤凰之外,传说中的神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几百年便过去了。 成年礼过后,她终于可以离开凤族去外面浪的时候,凤族结界封闭。早已归隐的族老们全部出关,几位兄长也被召回族中。 龙凤大劫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天道之下皆是蝼蚁,天地间万物自有轮回。曾经辉煌一时麒麟一族都难逃厄运,凤族又怎能逃脱。何况龙凤本是天敌,凤族子嗣难得,龙族日渐势大怎会乐意屈居于凤族之下。 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来临,大厦将倾。 为保凤族血脉不断,长老们用秘法将血脉之力浓厚的嫡系凤凰封印,开启大阵将他们送往各界,希望天道怜悯,留凤族一线生机。 第2章 第一章 一九零三年,日本人大谷光瑞以宗教考察为由进入中国腹地,进行地理勘探的情报工作。在途经中国长沙时,其中一支探险队分支跟随日商鸠山美志,在长沙北部的一座山镇内,停留了约三个月的时间。一整支考察队进入,却只有六人归来。一周后,鸠山美志向日本日清贸易研究所转外务省提交了一份报告,报告提及这山镇底下埋藏的东西,史称鸠山报告。 一九三三年的一个夜晚,一辆诡秘的火车驶进长沙站,长沙布防官张启山张大佛爷带队查看了这辆鬼车,发现这车上死的都是日本人,死状异常,最后还发现一具哨子棺,张大佛爷下令带回哨子棺开棺。 哨子棺,非寻常人可以打开。棺材以铁水封棺,只留一孔,强行打开只会引出毒气,必须以一手伸进孔口从内部打开。现在要打开这哨子棺,只有靠张家的本事。 一切准备就绪,佛爷下令开棺,只见一个小兵上前朝棺上的孔洞伸进手去,摸索开棺,突然小兵面色一变,大喊救命。“不要!!!”张启山大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铜锣一响,马惊剪合。 张副官马上叫军医为小兵止血医治。张启山摘下手套,亲身上阵,众人还来不及组织,便将手伸了进去俯身摸索,不一会,棺椁便被打开。一个眼神,士兵上前抬开棺盖,只见棺内竟然又是一个缩小的冰棺。冰棺是是那小兵的断臂跟撒下的鲜血。“拿去给医生,帮他看看还能不能接上。”张启山拿起断臂交给副官道。 “竟然是棺中棺!”八爷齐铁嘴大惊道。几步上前跟张启山站在一起看向冰棺。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惊奇。张启山吩咐士兵搬出冰棺,拔掉棺上的鲜血,只见这冰棺,侧面镂空雕刻凤凰栩栩如生,正上方的竟是青色火焰状的凤鸟。虽是冰棺,可棺内情况却什么也看不清。 张启山伸手正要去打开冰棺,却被副官打断,“佛爷,我来!”副官一边说道,伸手就去开棺,却不想碰到那青色凤鸟。谁知刚碰到,那青色凤鸟竟然动了,挥舞翅膀抬首便咬住副官的手,众人大惊。 第3章 第二章 张副官只觉得手上一痛,那棺盖在众人眼前融化,只见那棺中躺着一女子。众人上前细看,那是怎样的女子啊!端的是冰肌玉骨,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那女子便是槿颜,被族中长老封印躲过一劫,槿颜皱皱眉头,悠悠转醒。张开美目,顿时一惊。 “你们是谁!”槿颜怒道。不论是睡一睁眼就被枪指着态度都好不了吧。 “应该我们问你才对!你是人是妖!”张启山问到。 槿颜慢慢坐起来,活动下关节,感受着周围的灵气,低声呢喃“妖?呵呵…”那几不可见的笑容尽满是苦涩的味道?才看向面前的三人,轻声道,“凤族,凤槿颜。” “凤族?”齐铁嘴怪叫。 “老八!”张启山看了一眼八爷。转头问“姑娘所言的凤族是?又怎么会在这棺中?” “能让我先出来换个地方聊吗?”“小哥,能扶一下我吗?”槿颜看着这个唤醒她的男子道。 “我…”张副官看了一眼佛爷。 “嗯?” “是。”张副官伸手接住槿颜伸过来的胳膊,扶她走出棺材。 “谢谢。”转身挥袖收了冰棺,这是跟凤族最后留给自己的东西了吧!垂眸收起低落,转身还是高贵的凤族公主。看到女子这一手袖里乾坤,张启山瞳孔一缩,心里微微放下。齐八爷反倒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转而是热切的目光。 跟着张启山一行来到客厅落座。 “管家,上茶!”张启山坐在沙发上。 八爷狗腿上前,“小姐快请坐,请坐。”态度那叫一个谄媚。 槿颜点头致谢,便款款落座。见槿颜坐好,八爷扯了副官一起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张启山见八爷的态度有些不解,想着八爷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东西。这些待会再说,目下这女子的身份还是比较重要。 “现在可以说说了。”张启山朝槿颜微一颔首。 “凤族,青鸾槿颜。”说着抬手划出一个青色凤鸟虚影。“昔日凤族大劫,毁于天灾。族中长老为留凤族一丝血脉,封印嫡系血脉于先天寒玉棺千万载,待有缘之人解封。” “这世间灵力稀薄,众神归隐,凤凰解封需大量灵血,其余凤凰不知能余其几…”槿颜越想越觉得难过,父母,亲人,那些疼爱自己的长辈,用生命护着自己,那数百年的疼爱,自己宁愿与他们一起,而不是一个人存留用思想去怀念。可不能,族人都已逝去,自己得背着凤族的希望活下去,好好的活着… 三人疼惜的看着陷入痛苦回忆的女子。张启山不由想到自己,这女子跟自己何其相似… “以后,你就是这张府的表小姐,有我张启山一定会护你周全!” “那灵血…?”八爷问道。 “你的血液有麒麟的味道!”槿颜看着张副官说。 张副官被这么漂亮的姑娘认真看着,居然红了耳朵,幸好张启山跟八爷还在想灵血的事,没有注意,反倒一直看着他的槿颜看出一点端倪。不由有些好笑,小副官还挺害羞。 第4章 第三章 槿颜就这样以张大佛爷的表妹这个身份住了下来。 “小姐,佛爷今天部队有事回不了家,让小姐自己先吃饭。”丫鬟小盏道。 “小姐真美…”小盏呆呆的看着小姐,尽管看了好几天,还是会被惊艳。 “谢谢小盏谬赞!”槿颜笑着点点小盏。 “小盏说的可是真心话,小姐本就是仙女下凡!”槿颜今天穿了一身月白旗袍,旗袍上银色丝线绣着的是飞天凤凰,发丝简单挽起簪着一只白玉兰花簪,手上带着同款的白玉手镯,只是耳朵上什么饰物也无,不过小巧的耳朵粉粉嫩嫩在发丝的半遮半掩下仿似半开的芍药。 “小姐,王婶今天做了西湖醋鱼、东坡肉、赛蟹羹、西湖莼菜汤、龙井虾仁,你可要好好尝尝,王婶做的浙菜可地道了!…”小盏扶着槿颜边走边俏皮地说着。 醒来半个多月了,对这个时代也有了一个大概了解。 时局动荡,风雨飘摇,外敌环伺。自己所在的长沙城表面的风平浪静也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罢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张启山作为长沙城布防官,在这乱世给长沙百姓一份安居乐业,当的起张大佛爷这个称呼。 说起张大佛爷就得说说这长沙九门了。九门提督其实就是一个盗墓组织,长沙城所有的古董生意都是在这九门的管辖范围。 那上三门为官,军爷戏子拐中仙,正如烟上月。 那平三门曰贼,阎罗浪子笑面佛,正如杯中酒。 那下三门经商,美人算子棋通天,正如花下风流。 军服穿就是长沙城布防官张大佛爷张启山了,戏子人称二月红 ,这二月红也是一妙人,前些年风流不羁,没想到遇到一煮面丫头,一心只把丫头疼 那是真放到心坎儿上,为妻子放下祖业,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拐中仙半截李 ,断腿被封古墓里 ,深爱自己守寡的嫂子。四爷水蝗早些年是个水匪。 五爷人称吴老狗,嗅觉灵敏,喜养狗。黑背老六与刀相为伴 。七门霍家,是唯一的女子当家的家族。神算子便是八爷齐铁嘴了,听说算卦极准。解九爷棋艺通天,善计谋。 “张副官,你回来了,你怎么受伤了,佛爷呢?”管家看见张副官一身风尘仆仆脸上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小姐呢?”张副官问。 “小姐在花园呢!”管家回答。“怎么不见佛爷回来?” 张副官没有回应快步去了花园。 花园里,槿颜吃过饭正在花园散步,看着花园不多的几种花草,跟小盏说,过会儿去街上走走,再买些花草。听见匆匆的脚步声回头就看见张副官。 “你们…你们下墓了!到底出什么事了?”看着一身狼藉的张副官道。 “小姐,佛爷受伤了,现在在二爷家,你随我去看看吧!”张副官焦急的说。 “小盏去拿药箱,我们去二爷家。”说完就随张副官往出走。 “是,小姐。” 坐上车,一路上槿颜才知道,他们此行下墓的危险,佛爷昏迷,双手被头发一样的东西入侵,出了墓道又遇上敌人的埋伏。好在二爷已经帮佛爷处理了那些发丝,让槿颜过去只是看看佛爷身体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第5章 第四章 下车,刚进门便遇上一少年,少年朝这边看了一眼转头就走。不过看他模样,手里提着一篓子螃蟹,想来便是二月红的徒弟陈皮了,那螃蟹铁定是孝敬他的师娘的,这个季节螃蟹可不好抓。 槿颜同张副官被管家直接引进客房,便看到一身黑边红色长袍的男子,坐在床边守着床上的张启山。八爷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正在喝茶。 “二爷,这是佛爷的表妹,槿颜小姐。”张副官为二月红介绍道。 “槿颜小姐,听闻前些日子佛爷找回远方妹妹。不过没几个人见过。没想到是如此佳人,怪不得藏的严实…” “二爷过奖了,二爷叫我槿颜就好。张副官说哥哥受伤了,还要多谢二爷救助,我能看看哥哥吗?” “槿颜。”二月红点头站起身来让开让槿颜进前。 槿颜上前握住哥哥的手腕,外人看来是在把脉,其实槿颜哪里会把脉,只不过是用灵气输入人体查看。不过幸好,张副官所说的发丝已经清楚干净,没想到体内竟然发现一些尸气,其余外伤都是小伤,过会儿便能醒来。但是尸气不解,早晚会有大患。 没多想,槿颜便用为数不多的灵气帮哥哥祛除。除去张启山体内尸毒让槿颜脸色有些唇色发白。 “哥哥没事,过会儿就醒了。”槿颜咬咬唇转头向众人笑笑道。 “槿颜也善医术?这是…”二月红看着槿颜手指刚刚微带的青色光芒,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是… “哎呀,槿颜你这是?你没事吧!”八爷看着施法的槿颜有些担心。如今末法时代,天地灵气甚少。槿颜这… “八爷不用担心,我没事。”槿颜朝八爷笑着摇摇头。 “二爷没看错,我会些浅薄法术。微末之术,不足挂齿。我们出去吧,让哥哥好好休息。” 众人点头出门。 “正好梨园有些事情,既然佛爷没事了,我先去看看。” “哎呦,佛爷没事了,我也该回我那香堂看看,顺便休息一下,槿颜,我们回见。副官,我知道你忙,不用送我了。”八爷说完不待众人反应便跑走了。 槿颜好笑的看着八爷跑远,拉过守在佛爷门口的张副官在花厅坐好,拿着带来的药箱为张副官上药。 张副官看着小姐要为自己清理伤处有些无所是从,匆忙回避。 “小姐,我自己来就好了,不用劳烦小姐…” “坐好,别动,否则别怪我下手太重…” 槿颜边帮张副官清洗伤口,边说道“你知道我的身世的,不要一直叫我小姐,叫我名字就好。” “小姐…” “嗯?” “槿颜…” “大家一直都叫你张副官,你还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呢!” 张日山抿了抿唇道“张日山,我叫张日山,不过我也习惯被叫张副官了。” “张日山?那我叫你日山好了!”槿颜看着张副官歪歪头,“算起来你唤醒我,算我的救命恩人呢,有道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不,我以身相许你觉得怎么样啊?”不意外看到张副官故作镇定,不过羞红的耳朵暴露了他。 “槿…槿颜…” “莫非你是嫌弃我…” “不不不,不是的,我…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看着张副官脸上的红色扩散的趋势,槿颜才笑道。 槿颜帮张副官最后一处伤口上好药,绑好的纱布最后俏皮的留下个蝴蝶结。 张副官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又有些失落。 “日山,以后在哥哥身边,也不要忘了保护好自己,也会…有人…为你担心的。知道吗?” 担心的人…会是你吗?槿颜…张副官不敢问,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该想的。。。 第6章 第五章 那日过后,槿颜发现张副官好像越来越忙了,本来一天能见几面,现在好几天不见人影了。 不可否认,槿颜对张副官是有一些特殊的,自己因他的血而苏醒,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那个看着自己会害羞,一逗会脸红,笑起来有两颗兔子牙的小副官。他的血…有麒麟的味道,这个世界可能也就他能陪自己久一点了。 “哥哥,最近很忙吗?怎么不见日山?”槿颜看着坐在客厅看报纸的张启山问道。 “日山?你是问张副官啊!巡街去了吧!”张启山回答。“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很少有人叫张副官这个名字了…嗯?” “啊?名字不就是被人叫的。哥哥,我今天想去街上逛逛。” “去吧,带上小盏”张启山没多想,挥挥手道 “小盏,我们走吧!” “是的,小姐。” 街上还是挺热闹的,各种叫卖声,讨价声,不绝于耳,槿颜的心情好似也被这气氛感染,兴致勃勃的看着这颇具特色的民国街市。街上有各种特色小吃,有传统饰物也有国外的一些东西。槿颜饶有兴致的把玩着一个胭脂盒,做工精致,银色镂空蝴蝶状,蝶翼上镶嵌着彩色水晶,还系有一条银链子。店主各种夸赞推荐,看这位漂亮小姐,身后还跟着丫鬟,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小姐,推荐的更卖力了。 “小盏,好看吗?”槿颜问。 小盏看着小姐手上的胭脂扣,在纤纤玉手衬托下,那普通的胭脂扣好像都上了几个等次。“好看,小姐选的就是好看”只是看那眼神也不知道说的是手还是手上的胭脂扣。 “呵呵…”这傻小盏看着性子越来越跳脱了。 张副官远远的看着槿颜拿着一个胭脂扣跟小盏在说笑,也不上前。自从上次槿颜帮上药之后,自己就躲着她,忙完公事就出来巡街,摸着胳膊上的伤处,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可是那天仿似玩笑般的问话还是在心里留下了烙印。 “小姐,前面就是绸缎庄,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小盏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表情一定很傻忙转移话题。 “好,走吧。”槿颜放下手中的胭脂扣笑着点了点小盏。 绸缎庄里,看着里面挂着的各式旗袍跟洋装,槿颜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旗袍多一些。转了一圈看上了一件天蓝色绣着白色山茶花的真丝旗袍。和一件红色改良旗袍,红色旗袍上半身嵌有数朵玫瑰花,蕾丝七分袖,袖口呈喇叭状,下身是网纱裙摆及至脚环。槿颜伸手正要去拿那件蓝色旗袍,却见有人先一步拿起旗袍,槿颜转头看向来人。 “是二爷夫人,小姐。”小盏介绍道,“夫人,这是我们佛爷的表妹槿颜小姐。” “夫人好,夫人叫我槿颜就好。”槿颜微笑点头。 “槿颜你好,你叫我丫头就好。我听我们家二爷说起佛爷的表妹,上次无缘得见,今日见到你,槿颜你真漂亮!” “咳咳…”丫头说着捂嘴便咳了起来。 “夫人你没事吧?” “夫人,你没事吧!我们今天逛了半天了,回家吧,不然二爷该担心了!”丫鬟扶着丫头担心道。“老板,这件旗袍帮我们包起来送到二爷府上。” 槿颜原本想帮她查探一下,又想到二人不熟,看那丫鬟对自己多有提防,便算了。 “我无事。”丫头安抚的拍拍丫鬟的手。“槿颜,有空到我家来找我聊天,左右二爷去了梨园,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 “好的,丫头。” 看着丫头走远,槿颜拿个那件红色旗袍也无心再逛,刚刚细看丫头气色,发现她眉间的阴煞,这是体内尸气凝而不散的现象。听哥哥说二爷夫人久病在家,应该就是这尸气的原因,怪不得多少良医看过都无法医治。二爷担心夫人,所以不肯陪哥哥下墓查探情况。 “小姐,我们还去买花吗?”小盏看槿颜脸色有些不好问道。 “不了,我们回吧,让管家待会儿差人买些茶花送过来就好了。”怀着心事,槿颜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 第7章 第六章 张副官看着心不在焉的槿颜很担心,不小心就被小盏看到了。 “小姐,是张副官!” 听到小盏惊讶的声音。槿颜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张副官。看见张副官,槿颜收起心事,弯弯唇角向张副官快步走去。 “日山,好几天不见你了,你的伤好些了吗?” 张副官见被发现,抬了抬帽檐迎了上去。“好多了,槿颜你怎么只带了小盏一个人就出来了,长沙最近不怎么太平…” “我没事,我能保护自己,日山” “你…” “日山你穿军装真帅!”槿颜打断张副官说道。毫不意外让张副官忘记接下来的话。 “日山,你今天忙吗?” “不忙。” “那…能陪我逛逛吗?” “……好…” “槿颜你有想要去的地方吗?”张副官问。 “我也不知道,日山,你知道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 “梨园?或者茶楼,亦或者去解语楼?” “解语楼?是九爷家吗?我不会下棋的。戏曲我也就凑热闹而已。我们一起走走吧!有没有风景好的地方”槿颜有些失望。张副官看着槿颜有些无措,“我知道一处地方,风景很好,不过在城外有些远,今天有些晚,下次我带你去,好不好。” “好,就这么说定了!”一秒恢复。张副官看着这样的槿颜有些惊讶,转而是窃喜,对下次的行程有些期待。槿颜挎上张副官的手臂,不理会小盏的惊讶与张副官的不自然,神情自若。 一袭旗袍的槿颜跟一身军装的张副官站在一起很是登对。常常巡街的张副官街上的人大多认识。街上就出现这样的情况, “张副官,陪夫人逛街啊!” “张副官,夫人真漂亮。” “老板,这不是我……” “哎呀,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对不,小姐,张副官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可别错过喽!”一个买水果的大婶道。 “谢谢大娘,我一定不会错过的。”看着张副官窘迫的样子槿颜笑道。难得看到槿颜笑的如此甜美,大眼睛弯成月牙,张副官看的一时出神,再忘记接下来的解释。 前面就是八爷的香堂,都到了门口,肯定是要进去看看的。 “哎呀呀,稀客啊!怪不得一大早我就听见喜鹊叫呢!”八爷一脸惊喜道。“小五,上茶!” 三人坐下喝茶聊天,聊着聊着八爷就职业病发,说帮槿颜看相,其实八爷也不太敢给槿颜看的,齐门有三不看的。只是难得聊的开心,一时兴起,想着给槿颜测测姻缘,想来也没有大碍。槿颜也难得有兴致的等着八爷给看相。 “几年空座莫人招,今日新花上嫩条,千里有缘千里会,他乡异域也相交”八爷一脸高深莫测。“意思就是说槿颜你要走桃花运了,好好珍惜哦!” “那就借你吉言了,八爷。”槿颜笑着感谢。 回去的路上张副官心里有些复杂,却无从说起。 没想到进门就碰上了陆建勋。“日山兄弟啊!这位是…”陆建勋看着槿颜,脸上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张副官挡住陆建勋的视线道,“这是佛爷的妹妹。” “小盏送小姐回屋。” 槿颜朝陆建勋点头示意便随小盏进屋了。 张副官看着槿颜进去才看向陆建勋,“陆长官,还有事吗?我送您?” “无事,我就先走了,不用劳烦张副官了。”陆建勋带着副官转身就走。 “长官,这张启山的副官真是目中无人!岂有此理!不过这妹妹长的确实是……” “住口!……去查查这张启山的妹妹…”陆建勋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如此美人,我便替启山兄“保护”了…” 第8章 第七章 “张副官,你这最近越来越喜欢照镜子了!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吧!”一个小兵打趣张副官。 “去,负重五公里!”小兵拍了下自己的嘴,转身跑了。却不知这句话在张副官心里埋下了多大的雷。 自从她说自己穿军装好看,自己便不自觉的注意自己的形象,会在意她说的话,会注意她的喜好,在意她开不开心,喜欢她的笑,不喜欢她偶尔露出的孤独… 摸着口袋里上次买的胭脂扣,原来我已经如此喜欢你了吗?明明知道不可以,现在却连身边的人都看出来了。槿颜,我该拿你怎么办? “张副官,佛爷找你!” 张副官赶紧收拾好心情去见佛爷。 客厅里,佛爷,八爷,九爷在楼下喝着茶,槿颜也在。张启山将此行叫他们来的目的大体说了说,还是为了二爷下墓的事情。原来二月红早先请到江南名医化千道为其妻子诊治,言鹿活草能彻底治愈其夫人的顽疾。可是鹿活草是传说级的药,传言青州有个叫刘炳的人,宋元嘉年间,他射到一头鹿。他剖去鹿的五脏,把鹿活草塞进去,那鹿就像跌倒了似的,又站起来了。因而鹿活草俗称“刘炳草”。如今终于得到鹿活草的消息了,北平新月饭店拍卖会上的压轴,鹿活草,蓝蛇胆,麒麟结一同拍卖。 槿颜有些疑惑,这鹿活草不是草药吗?难道还能祛除尸气?想到这里便问了出来。 “尸气?丫头身体里怎么会有尸气?”原来是二月红带夫人来了。众人都惊讶的看向槿颜。 “你们不知道吗?”槿颜有些迟疑。“我上次在街上遇见了二爷夫人…” “那你可能治?”二月红一把抓住槿颜的肩膀焦急的问。 “我…”槿颜肩上一疼,没想到二爷如此激动。 “二爷,你先冷静点,放开槿颜。” “能治,可是…” “只要能救得丫头,我愿倾家荡产,我的命也可以,槿颜你需要什么尽管说。”二月红坚定地说。丫头柔柔的看着二月红,眼里的柔情快溢出来了。 “是啊,槿颜有办法吗?”张启山也问道,其余人也一脸希望的看着槿颜。 看着哥哥希冀跟二月红的祈求,槿颜咬咬牙,点了头。说:“千年参,还有不低于百年的雪莲年份越久越好,多准备一些。” “这是…给丫头用的?好,我去准备。那…这鹿活草?” “年份越久的参跟灵芝跟雪莲所含灵气越多,吸收足够多的灵气我才能帮二爷夫人祛除尸气。鹿活草对夫人的病没用,反而会加重她的痛苦。”槿颜回答道。 二月红感激地说,“只要能治好丫头,我愿意付出一切。。。此番治好丫头全靠槿颜了,只要丫头能好,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二爷…”丫头担忧的看着二月红。 “夫人不必担心,有我在,一定担保二爷平安无事。”张启山保证道。 “槿颜…” “二爷,如果真要感谢我那便拍来麒麟结给我吧!那可是个好东西。”槿颜笑道。 “看来,北平之行我们是去定了。而且,我们一放出消息找鹿活草,北平就有消息了,我倒要去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为我张启山摆这么大排场!”张启山一锤定音。 “富商彭三鞭要去新月饭店会坐火车经过长沙,我们就借这彭三鞭的请柬。”九爷徐徐说道。 “万事俱备,那我们分头准备。事不宜迟,明天我们就出发,二爷八爷随我去北平,九爷,副官,这长沙就交给你们了。” “佛爷放心。” “是,佛爷。” “槿颜,等我们回来。”张启山最后叮嘱道。 “嗯,哥哥,二爷,八爷,你们一路小心。” 第9章 第八章 送走了佛爷一行人,张副官更忙了。槿颜觉得有些无聊。 “槿颜,短时间内九爷只能找来这样人参跟雪莲,这些东西野生的可遇不可求,尤其是上年份的,你看这些够不够…看佛爷从北平回来还能能不能带来一些…”张副官抱来一堆盒子。 打开盒子,大多是一些百年人参大概有十根左右,只有一根大概五百年左右,三支五六十年的雪莲。 “还有一些年份浅的,不过数量多一些。” 如今天地灵气稀薄。这么短时间找到这些也难为九爷了。槿颜翻看着,感受了一下其中的灵气,唉…七七八八夹杂一起,勉勉强强差不多了。 “日山,你上次说带我去逛逛的,等治好二爷夫人,我们就去,好不好?”槿颜看着张副官微笑着说。 张副官有些不好意思,“槿颜,抱歉,最近有些忙。治好夫人我们就去。” 这时一个士兵过来说,有事报告。 “张副官,陈皮被陆建勋抓起来了。” 张副官抱歉的看了槿颜一眼,便随士兵出门了。 槿颜收好药材,加紧吸收灵气。 却说张副官听到报告,带人进监狱找到陈皮,陈皮被陆建勋用刑已经陷入昏迷,陈皮因为伤重,张副官让人送入医院治疗。陆建勋知道张副官带走了陈皮暗恨不已。 陈皮醒来后,张副官告诉他,佛爷已经找到办法治好丫头,佛爷跟二爷去北平取药了。想到师娘最近病情加重,陈皮知道那个所谓的传教士裘德考骗了自己,后悔不已,把一切都告诉了张副官。张副官从陈皮得知了裘德考的住处。 张副官带人去了美利坚商会,却吃了闭门羹。决定晚上夜探商会。 趁着夜色,打晕了商会巡逻的,拖到一边,发现这明着是美利坚商会,巡逻的却是日本人。张副官摸进东边的屋子,看见里面一个外国人正在品酒。想来应该是正主裘德考了。却不想,裘德考放下酒杯,忽然道,“外面的朋友,来了就请进来喝一杯吧!” 张副官见被发现,干脆镇定的走了进去。 “裘德考先生可真喜欢日本啊!住的是日本人的房子、连看家护院的都是日本人。” “哪里,这里本来是日本商会,只是被我买了下来,仆人懒得换罢了。”裘德考喝了口酒慢慢道,“张长官这样不请自来,摸进我美利坚商会,只怕对你的上官不太好交代吧!” 张副官觉得这样也谈不出什么来,便转身打算离开。 “张长官,如此美酒,不喝一杯再走?” 张副官退会退回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的放下杯子扭头就走。出了门,对于这里究竟和陈皮说得是否一致还是很疑惑,便看准机会放了把火。回去带了士兵守在商会附近,看到裘德考和田中良子出来后,他顺势就把他们请上了车,带到了张府。以一桌湘菜,折磨的裘德考跟田中良子涕泪横流。对他们旁敲侧击,并加以警告。 却说张启山一行“借了”彭三鞭的请柬进了新月饭店,不想,这彭三鞭竟是新月饭店的女婿,可是药材被压轴盲拍,并且拍卖会上发现了日本人的身影。不得已,张启山三点天灯花掉了准备的所有资金还不够,更是联系张副官抵押了不少古董,才拍下了药材。不过料这一举动惹得新月饭店大小姐倾心不已。尹新月更是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张启山为未婚夫,尹新月将药拿给张启山,坚持要送张启山等人离开北平。 张启山向尹新月解释自己是为了救人才不得已顶替彭三鞭的身份,十分抱歉,承诺一定会补偿尹新月。不料尹新月却坚持拍到药的就是自己夫君,要张启山负责。张启山怕再生枝节,逼尹新月下车,更拿出二响环给她作路费。尹新月不快,丫头、二月红见此不忍,帮腔劝说张启山留下了尹新月。 第10章 第九章 今天,张启山一行就该回来了。槿颜早早便同副官去火车站接他们。 长沙站台,张启山远远就看见自家妹妹和副官,槿颜今天一身喇叭袖毛呢旗袍套装,白色上衣绣有蓝色梅花,蓝色下裙,站在意外穿了一身灰色西服的副官旁,俊男美女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忽视。张启山看着俊秀的副官莫名有些不顺眼,有种妹妹马上要成别人家的了感觉。 “佛爷” “哥哥,二爷,丫头,八爷你们平安回来了!不过…哥哥你可没说还给我带来了一位嫂子。”槿颜看着黏在张启山身边的一位娇俏佳人。 “槿颜,不要乱说!这是新月饭店的尹小姐。”张启山无奈地说,“副官,二爷跟夫人一辆车走,我跟槿颜坐一辆车,派人送八爷回府。” “那这位小姐?”张副官问。 “尹小姐来长沙做客,过几天送她回北平。” “哎哎哎,我来介绍,我来介绍。这位是新月饭店大小姐,佛爷三点天灯娶回家的媳妇儿!”八爷刷着存在感道。 “你好,我叫尹新月,是张启山的未婚妻。”尹新月向槿颜伸手。槿颜看着这个自信活泼的姑娘伸手回握。不巧看到尹新月手上的二响镯,“嫂子好,我叫槿颜。” 听见张启山的妹妹对自己的称呼,尹新月一下子就开心热情了起来。 送走二爷跟夫人,张启山上了另一辆车,槿颜拉着尹新月把她送到张启山车上。“哥哥,你们一起走吧!我和日山一起走。”新月笑着对槿颜挥挥手。张启山觉得妹妹最近好像有些不听话。不过看槿颜在自己身边越来越自在,表示很欣慰…个鬼! 张副官提起八爷的行李箱问八爷坐哪辆车,八爷一把扯回箱子,“坐什么坐,一个个成双成对甜甜蜜蜜,我呢?孤家寡人,连棺材本都搭进去了!八爷我腿儿着回去,哼!” “那八爷您走好!”转身向等他的槿颜走去。 下了车,张启山叫了槿颜和副官进书房,理也没理尹新月。槿颜忽视张启山的眼神带尹新月走进客厅,让管家带新月去客房休息,才去了书房。 书房里,张启山看见槿颜进来,拿到的三味药材,还有在北平搜寻到的一些人参,雪莲。不过都是一些年份浅的,想来也是,九门在北平到底是外来人,根基浅薄,好的人参雪莲那可是救命药,怎么会随意出手。不过聊胜于无。槿颜看向那三味药材,鹿活草也就是很普通的一味草药嘛,麒麟结黑乎乎的一块,一副不起眼的样子,不过这是一块千年麒麟结,吃了它,能驱虫避蜃。意外的是蓝蛇胆,槿颜发现它竟然有灵气散出,拿起来细看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蓝蛇胆,这竟然是一条已经化蛟的蛟龙胆。不知怎么被这新月饭店当成蓝蛇胆拍卖。有了它,治疗二爷夫人,把握大多了。 听了槿颜的解释,张启山这才防下心来,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槿颜告诉哥哥通知二爷,事不宜迟,明日午时便动手治疗。 事情了了,槿颜打算回房准备明天的治疗,不想却被张启山叫住,槿颜还以为有什么事。没想到张启山却说,“槿颜不要乱叫尹小姐嫂子!好了,出去吧!”槿颜戏谑的看了哥哥一眼,转身离开。想来,日山也要向哥哥汇报长沙最近的情况。 晚上,小盏上楼请槿颜去吃饭。槿颜问“尹小姐呢?” “她在楼下呢!小姐,尹小姐真的是佛爷夫人吗?” “小盏,尹小姐手上带着哥哥的二响镯呢!尽管现在还不是,以后也会是的。” “槿颜,你来了。我刚想去找你的,你哥哥也不见人,我一个人好无聊。”尹新月看见槿颜下楼来激动的跑过去。 “抱歉,新月,是我们怠慢你了。” “没有没有,你哥哥是军人,我能理解,我们快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好的,明天带你去二爷府上去找丫头!” “哈哈,槿颜你真好!” 第11章 第十章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众人便准备去二爷家。张启山难得空出时间一起去,张副官抱着一个大箱子随着槿颜一同上车。至于尹新月对于一大早可以看到张启山,还一起吃早餐,甚至今天一起出去玩特别满意,至于去的地方,还有张启山的脸色,她选择忽略。 二月红昨日得到佛爷的通知已经在客厅等着了。本来想到门口迎接,想到丫头的身体却也只好选择在客厅等待。 “二爷,你坐下来休息会,佛爷不是说治疗要到中午了嘛!你如此焦急叫我也紧张起来了!”丫头笑着说,知道自己的病可以好,可以一直陪着二爷,丫头的语气也轻松了起来。 “怪我,怪我,倒害你不安…丫头,你放心,等你好了,我便带你去游山玩水…” “看来,我们来的不太巧哦!”新月看着二爷夫妻羡慕极了。 “见笑了,佛爷你们来了。” “还有我们,怎么能少了我八爷呢!”原是八爷九爷也到了。 “为了丫头,劳烦各位了。”二月红笑着拱手,“陈皮,上茶。” “是,师傅。” “陈皮的事我知道了,给佛爷添麻烦了。” “二爷哪里话。” “哎呀,咱们兄弟之间,二爷太客气了,陈皮只是太过担忧夫人,上了敌人当。各位说是吧!”八爷边说边看向其他人。 “我今天出门可是算了一卦,你们猜怎么着?”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可是上上签,今日一定是万事大吉!” “八爷,你过来就是来耍嘴皮子的啊!”张副官笑着逗八爷。 “哎呀,好你个张副官,敢这么跟我八爷说话,以后你可别求着我算卦!” “是是是,我错了,八爷您可是铁口直断的齐八爷!长沙城谁不知道八爷算卦灵验。”一通马屁拍的八爷直接飘飘然。看见张副官笑出的兔子牙,八爷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家伙是逗自己玩呢! 哼,以后有你找我的时候!不得不说八爷傲娇了。 众人坐一起边喝茶边等时间到来。 “日山,你把箱子放下,坐这里休息会,时间还早。”槿颜拉拉张副官。 “副官,坐下吧。” “是的,佛爷。”张副官顺势坐在了佛爷旁边,却恰好在槿颜左手边。大家了然的笑笑,彼此心照不宣。 八爷左看看右瞧瞧,最后同情的看向九爷。九爷被看的发毛,“这是什么鬼眼神!”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九爷低头喝茶。 “张副官,你一直抱着个箱子,里面装的什么宝贝?到这会儿还放在手边上?”新月奇怪地问。 “药材,哎呦妈呀,这一箱药材可是废了老命了,这小小的箱子都可以买下三四个长沙城喽!”八爷又忍不住卖弄。 “哇,什么药材这么贵重?我以为我新月饭店拍的那三样药已经不便宜了。”新月问。“这些都是给二爷夫人用的吗?” “不是,是给槿颜用的,不对是给夫人…也不是,就是…” “好了好了,听你说的我们都糊涂了。新月,我的治病方式比较特殊。这些药材是我用的,方便治疗丫头。”槿颜解释道。 “啊?我有些糊涂了,这是什么奇怪的治病方法。不过…槿颜你还会医术啊!好厉害!”新月感叹,看着张启山说“槿颜这么漂亮,还会医术,不知道以后会便宜给哪个臭小子!你说是吧!启山。”说完还看了张副官一眼,满意的看张副官脸色变了变。 “哥哥,管管嫂子。”槿颜搬动大佛,一物降一物。 张启山无奈的看着新月,示意她适可而止。 众人简单吃过午饭,不自觉间,时间便到了。 二爷送丫头到卧室里,温柔地说“丫头,我就在门口陪着你。” “二爷放心,夫人借我一会儿,我会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夫人。” “我相信你,槿颜。”二月红对槿颜认真地说。 张副官抱着药箱送槿颜到卧室门口。 “箱子给我吧!日山。” “槿颜…” “放心,日山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 不会忘记的。看着关上的门,张副官默言。 第12章 第十一章 槿颜关上门,丫头正坐在床边。 “丫头,你不用担心,躺在床上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槿颜边说边放好药材。 丫头慢慢的躺下闭上眼睛,说道“我不担心,我相信你,谢谢你槿颜,你不知道我曾经多怕,甚至狠为什么我的一辈子会这么短,我的一辈子,却不是二爷的一辈子,不能长久陪着二爷。后来看到二爷为我做的一切,他说愿意为我付出一切,我忽然放下了。多活一天,我开心的便多陪他一天,只求他记忆里的我永远是鲜活的,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美好的。” 不求长久,但求无悔吗? 槿颜心里心理忽然有些明朗起来。 挥手施法让丫头沉睡。手腕一转,两手做了个繁复的手印,点了丫头身上八大穴位。 即风池,取穴:齐耳坠最下缘,位于耳后发髻凹陷处。天枢,取穴:位于肚脐(神阙)两边各旁开1.5寸与肾俞相对应。肾俞,取穴:位于肚脐(神阙)正对背后各旁开1.5寸。内关,取穴手腕横纹上两寸。足三里 ,取穴:正坐屈膝,以人之手按在膝盖食指自然下垂压住胫骨,中指指尖位置。三阴交,取穴:内踝上三寸正中处。涌泉,取穴:在脚底的前脚掌凹陷处。合谷,取穴:位于手部虎口上一寸。 全身织成一个大网,最后点印堂输入灵力。 丫头体内的尸气已经游走全身。只能点她八大穴位将尸气控住,再进行驱散,在这期间槿颜必须集中精力,掌控法力输出,否则以丫头的身体是受不了的。 众人坐在离卧室最近的花厅里喝茶等待。大家心里都紧绷着一根弦,里面的是亲人爱人,守在那里谁也不离开。 八爷耐不住这气氛,开始找话题聊天,正巧注意到张副官看着卧室门口发呆。过去扯着张副官坐到一边,开始说教, “小副官啊!你就安心坐着喝口茶,槿颜这不会飞走的,不用你一直盯着,门都快被你看穿了!” 二爷八爷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八爷…我…” “哎呀,张副官,你就不用解释了,我们的眼睛都看的出来,你喜欢槿颜是不是啊?”新月也凑热闹。 “副官,你想好了吗?” “佛爷…我…” “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是你怎么知道槿颜愿不愿。如果喜欢,就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我张家人必须有担当!” “是,佛爷”听了佛爷的话,张副官坚定道。 “还说张副官呢!你不也一样…张家人一样的臭毛病…”尹新月嘟囔。 张启山假装没听到,掩饰地端起杯子喝茶。 这么久的心事终于尘埃落定,下了决定,想到跟槿颜的约定,张副官觉得有些等不及了。脸色也放松了起来。。。 八爷看着张副官,终于放下心来,这些日子看着张副官的纠结,也是操碎了心啊! 这一等就是就是五个时辰,新月看大家一直等着,无心吃饭,只能一直不停地喝茶,吃些点心。 八爷不知道灌了多少茶水,跑了多少趟厕所,门终于开了。张副官听见开门声,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竟然比二爷还快了一步。 槿颜强撑着打开房门,长时间的法力输出与灵气缺乏使得她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几步路便让她气喘吁吁。 张副官一眼就看见虚弱的槿颜靠在门上,几步上前扶住她,才发现她浑身冰凉,脸色苍白,唇上血色全无。槿颜脚下一软,便向前扑去,张副官顺势搂她入怀,横抱了起来。槿颜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莫名觉得有些委屈,两手环上他的肩膀更加贴紧了他。槿颜冰凉的身体张副官让张副官打了个冷战。怀里虚弱的姑娘让他害怕,“槿颜,你怎么了?觉得怎么样?” “槿颜,你这是…”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幸不辱命,夫人醒来就没事了。”槿颜虚弱的回答完便昏了过去。 第13章 第十二章 “槿颜!”张副官吓坏了! “副官,快抱槿颜去客房。” 张启山要上前帮忙,被新月拉了出去。 “放手,你拉我干嘛!”张启山生气地看着新月。 “哎呀,槿颜有副官守着,八爷二爷在帮忙,你又不会医术,我们在外面等就好了。”新月劝道。 “是啊!佛爷,我们在外面等一样。”九爷附和。 张启山回过味来,无奈地看了看两人。新月理直气壮的回视他。九爷推推眼睛看向别处。 张副官想把槿颜放在床上,却发现槿颜黏着他一直喊冷,根本放不开。张副官只能扯过被子抱着她倚在床头。二月红拉起槿颜的手腕帮她把脉,却除了发现她皮肤冰凉外,其他一切正常。” “这…” “我来看,我来看看!二爷你去看看夫人吧!”八爷凑到旁边。 “我…那好,有需要一定要叫我。” “嗯嗯。” “八爷,槿颜到底怎么了!”张副官焦急地问。 “槿颜应该是灵气透支了。”八爷摸着槿颜的脉搏说。 “那要怎么办,药材都应该用完了。八爷,想想办法…” “对了,灵血!八爷,灵血!我的血是不是有用?” “按理来说应该是可以…吧…” “八爷帮我拿匕首跟碗。” “哎…你这…好,好吧”看着张副官的眼神,八爷还是妥协了。 张启山看到八爷出来,忙问他槿颜怎么样了。 八爷苦着脸回答“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你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九爷问。 “槿颜灵力耗尽,药材没了,槿颜曾说张副官身负灵血,所以张副官要放血给槿颜。”一口气说完也不理众人脸色,便赶紧去取副官要的东西了。 “这…副官看来是对槿颜情根深种了!”九爷感叹。“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回了。佛爷,有需要及时通知我。” 张启山郑重点头。 九爷走了。张启山随八爷一起进屋,看着张副官毫不犹豫地割腕放血,满满一碗喂给了槿颜。看到昏迷中的人儿觉得难受,张副官还安抚的拍了拍她。槿颜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体温也慢慢恢复正常。众人才放下心来。 张启山看着这情同手足的副官和妹妹,张启山心理真是五味杂陈。最后只是嘱咐他照顾好自己跟槿颜,等槿颜醒了就回家,家里事情还多,自己先回府了。 “佛爷…”张副官抱歉地看着张启山。 “你的工作有其他人暂代,好好休息。” “谢谢佛爷。” 张启山带着尹新月回府了。张副官看八爷也累了一天了,就让他去休息了。 张副官放松下来,看着怀里的槿颜,难得看到槿颜这样依赖自己的样子。怀里的人儿安静的躺着,精致的眉眼在红色锦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美,大手拂过脸庞落在浅粉色的唇上,指尖上柔嫩的触感让他心头微颤,忍不住,低下头去在女子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女子的呼吸打在脸上,让他吮吸了一下她的唇瓣蹭了蹭,才放了开来,满意的看着她唇色红润了起来。以指为梳抚平她微乱的秀发,爱怜地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他想,这个女子,自己是再也放不开了… 他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有她在的时候,眼睛就不自觉的去注意着她,会在意一切关于她的东西。可是身上的责任提醒他,不能自私,爱意与责任撕扯着他的内心。可是一看见她的笑容,听着她欣喜的叫她“日山”,他就又忘了一切,飞蛾扑火。饮鸩止渴,明知不可为,还是被她吸引。 可是当他在他怀里身体冰凉的昏睡过去,他却害怕了,害怕有些话再也没法说出口。 有人说,当你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卑微到尘埃里去。遇见你我便变的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却是是欢喜的。 槿颜,我不会再逃避了!等你醒来,我就告诉你。告诉你我的心意,但愿你心同我心,不负这相思意。 第14章 第十三章 即使有副官的血,槿颜还是昏睡了一天一夜。 这期间要不是八爷一再保证睡醒就没事了,张副官都要继续放血了!即使如此,失血过多加上心中担忧让他脸色很是疲倦。八爷几次劝他休息,可是张副官愣是寸步不离。 槿颜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守在身边的张副官。 “日山…” “槿颜…”张副官眨眨眼看着槿颜的甜笑,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日山…怎么我睡了一觉,你就成这样了!”槿颜没有错过张副官苍白的脸色跟眼中的红血丝。 “槿颜,你睡了一天一夜了…还好你醒了…不然这呆瓜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我!”八爷推门进来正好看见醒来的槿颜。“你睡了一天一夜,这呆子就守了多久,你要再不醒,我看这呆子快没命了!” “我不是告诉你,我只是太累,灵力过损,睡一觉就好了!你,你是不是放血给我喝了!”想到这昏睡中嘴里的血腥味,一把拉住他的手查看。 张副官不防备被槿颜抓住。 “不许动!”看着手腕上的纱布又有血丝透出,可见伤口多深。 “你个傻子!”怪不得自己灵力恢复这么快,怪不得才睡了一天一夜就醒。心里酸酸软软,止不住眼泪便流了出来… 张副官轻轻拂去槿颜的眼泪。 “一点小伤而已。槿颜,别哭。”你不知道你苍白无力地倒在我怀里,你知道我多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槿颜,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 槿颜扑到张副官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日山,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张副官猛的抱紧槿颜。 “槿颜…我…我没有听错吧?你…” 槿颜“扑哧”一下破涕而笑。抬头咬上他的唇。轻轻说了声“傻子”。 张副官抱着怀里的人儿笑的一脸幸福。抚上她的脸庞,加深了这个吻。 八爷早在两人互诉情意的时候走了。八爷表示,二爷夫妇的狗粮吃的我够够的了,你俩的我选择不吃! 得偿所愿的张副官一脸喜意,带着槿颜去向二爷夫妇告辞,回张府。二月红跟丫头一再感谢槿颜,看到槿颜与张副官牵着的手又好是打趣了一番。 回到张府,张副官就被佛爷叫走了。长沙城越来越不平静了!先是日本人搞出的一堆阴谋,矿山里的墓还没有解决,又有陆建勋勾结霍家企图搬倒张启山。,还有一个跟日本人搅到一起的裘德考… “槿颜,你终于回来了!你身体好些了吗?”新月跟槿颜坐在花园里喝茶。 “好多了。新月,尝尝这块点心!”槿颜拿起一块桃酥喂给新月。 “唉…来长沙这么久,除了吃就是睡,我脸本来就圆,现在都快成包子了!”新月感叹道。“嗯,桃酥不错,再来一块。” “呵呵,我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包子!”看着新月一边感叹还一边不忘了吃。槿颜觉得新月真是太可爱了! “新月,你跟哥哥怎么样了?我看的出来,哥哥是喜欢你的!” “真的吗?真的吗?你从哪看出来的!我怎么没有发现,他对我态度不冷不热的,况且整天比国家领袖都忙,一天到晚见不了几面…我都怀疑自己快要放弃了…” “新月,你真的喜欢哥哥吗?就像现在这样,他一天到晚会很忙,没有时间陪你。他做不到二爷对丫头那样一心一意关起门来,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就是一生。他的心里第一位永远是国家。哥哥的敌人很多,跟他在一起只能习惯等待…这些你都做好准备了吗?” “槿颜,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爱他,你知道吗?或许一开始只是因为他长的好看。可是后来,我知道了他的身份,做的事情,他就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尽管他没有太多时间陪我,不会说多少甜言蜜语,可是我就是喜欢他。看见他我就开心,他高兴我会开心,他不高兴我会难过,我不介意他的心里最重要的是国家,只要他除了国家最重要的就是我,我就愿意陪他一起,哪怕刀山火海,我都陪着他!” “新月,既然你这样想,那我就只能祝福你了。你放心,我看的出来哥哥是喜欢你的。而且,佛爷夫人的二响镯都在你手上了,佛爷还能跑吗?”槿颜笑着对她说。 “还说我呢!你跟你的日山呢!那天你昏迷,张副官吓得脸色都变了,更是为你割腕放血,你呢?也喜欢他吗?” “我跟日山…”一转头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张启山跟张日山。看着哥哥的神色,槿颜走过去牵着张副官离开,给新月跟哥哥留下空间。 第15章 第十四章 新月认真地看着张启山,“我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去做一个军人的妻子,我知道做你的妻子要承担什么。所以不要拒绝我好吗?” “我身负穷奇,注定命运坎坷…” “可是我爱你啊!你活着,我等你陪着你,你…若是死了,我为你收尸守墓。 一辈子太短,我不自己余生后悔。” 张启山捏紧垂在身侧的手,心中激荡。再也骗不了自己,“新月,做了决定就再也不能反悔了!” “不悔…只要是你…”新月咬着唇瓣,泪眼朦胧。 “我也不会让你再有反悔的机会了!”张启山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心爱的姑娘。 槿颜拉着张副官悄悄离开花园。 “日山,今天不忙吗?” “…槿颜,你刚才…”明明槿颜说过心里有他,张副官还是忍不住忐忑。 “我怎么?”槿颜拉着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假装不知道他问什么。看他一脸不安的样子,努力忍着笑问。 转头吩咐旁边的丫鬟去取药,“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拆开纱布,看着手腕上的伤口,槿颜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不舍得再逗他。 “伤口恢复的不错,过两天纱布就可以拆了。”上好药,重新包好纱布,最后打上槿颜式蝴蝶结。 接过小盏端过来的药,“给,把药喝了!” “槿颜,药就不用喝了,伤口都快好了!”看到又端上来的药碗,张副官都忘了刚刚的问题。“槿颜…” 槿颜实在是没想到,作为军人,受伤是家常便饭的张副官,竟然怕吃药,每次吃药都各种找借口,装可怜。 “不准,必须喝!” “槿颜…我今天休息,我带出去出去玩!” “喝了药再去!” “晚了不好,比较远…” “太远了就不去了,药必须喝!看,我给你准备了饴糖了!” 张副官无计可施只得接过药碗,准备屏息一饮而尽。端到手里,才发现碗里的哪里是药而是红豆粥。看着张副官一脸懵逼的表情,槿颜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副官看着槿颜乐开的笑颜,舀起一勺甜粥,吃到嘴里,只觉得香甜软糯,甜甜的滋味融进心坎儿里… “走吧,我今天有一天时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吃完粥,接过管家备好的食盒,拉起槿颜的手向外走去。 门外一个亲兵已经牵着一匹马等在哪里。“我们要骑马去吗?”槿颜看着马儿打着响鼻,有些害怕“可我…不会骑马。” “不要怕。”张副官放好食盒,利落的翻身上马,弯腰向槿颜伸出了手。 看着向自己伸手的日山,嘴角轻扬,眼里慢慢的都是自己,槿颜感觉被这样的张副官是如此帅气。张日山看着难得有些呆呆的槿颜笑的更开心了。拉起槿颜抱在身前。双手穿过她的腰身牵起缰绳,张副官轻踢马腹,马儿便向前走去。 槿颜转头看着张副官俊秀的侧脸,勾起嘴角轻轻靠进他的怀里。 出了城,上了山,像走进一片童话的世界。 漫山遍野全是苍黄的梧桐。槿颜呆呆的走进树林,不自禁想起了昔日的凤族。众人皆知,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凤族随处可见的便是高大的梧桐树。秋日的梧桐,树叶纷飞,槿颜尤为喜欢。可是一场灾劫,连同梧桐树也在涅槃之火之中焚净,自己再也没有了家,封印千年苟且偷生。 “槿颜,莫哭。我带你来这里不是惹你哭的…”用指腹擦去槿颜眼角的泪珠,看着她满目的泪光认真地说道。 “露下星河光潋滟,月明岩谷气清凉。 愿闻四海销兵甲,早种梧桐待凤凰。 槿颜,作为军人当不惧生死,马革裹尸。为国,我不畏死,为你,我却愿有朝一日卸甲归田。 种下梧桐树,引的凤凰来。” “日山…我没有家,没有家了…自凤族覆灭那一天起,我没有了家…更没有了姓…” 张副官抱着她紧了又紧,槿颜的话与眼泪刺伤的何止自己,他只觉的喉咙发紧,自己的心像被绵密的针深深扎穿,生疼生疼。 “不,你有家。槿颜,你若不弃,这里就是你的家…”张副官拉起槿颜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语气沙哑。 “以吾之名,冠汝之姓,愿结秦晋,誓不负卿。” 原来,封印千年,困苦千年我真的只是在等待,只为遇见你…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树下的人儿紧紧相拥,两心相融,再不分彼此。 我爱你, 只望,往后余生, 风雪有你, 平静有你, 四季是你, 希望是你, 陪我的是你, 陪你的是我, 疼你的是我, 爱我的是你。 第16章 第十五章 长沙城越来越不平静了。为了保护妻子,二月红不得已只能让丫头假死脱身,空墓下葬的时候发现了先人手札。里面记录了矿山墓穴的资料。 二月红带着手札直接去了张启山府上。 “佛爷,二爷来了。” “好,叫二爷稍等,我马上下去。”张启山快速看完手里的文件,签上字起身下楼。 “佛爷,这是我今日在我家祖坟中发现的先人手书。”二月红拿出手札交给张启山。 原来多年前,鸠山曾请数名二月红的先辈进入矿山,众人发现一处拱门,上书:“入此门者,当放弃一切希望”。鸠山察觉二月红先辈的阴谋,将跟随他们的二月红家先辈血祭机关。偷偷寻宝的二月红家先辈因在墓道中遇险,被困了整整二十七天,回来后发现同伴已然遇害,痛心不已。幸存下来的二月红家先辈为保护墓室,故意设下重重迷阵,非本族之人,不能进。 “先人留下遗言,如有后人入此门者,当还原事件之真相。佛爷,你知我心中只有丫头,为丫头我曾发誓不再下墓。 可如今…我身为九门中人。有些事不是我想避开 就能避开的。丫头身体不好,我一直以为是我照顾不周。却不想是人动了手脚,那尸毒…”想到这二月红眉眼染上厉色。 “多亏了槿颜…” 张启山知道,那些人这次是触到二月红的逆鳞了。 “佛爷,此番下墓我随你去。” “二爷想通了便好。”张启山终于松了一口气。 “事不宜迟那我们准备,明日就下墓。” “好。” “副官,通知八爷,我们明日一早下墓。” “是,佛爷。” 明天一早就要下墓了,张副官他敲响了槿颜的们找她道别。 “槿颜…”门忽然打开,只见槿颜一身睡衣简单披了件大衣。一手拿着毛巾,头发还在滴水… 看到这样的槿颜,张副官楞了楞。 “进来吧,你来…是跟我说晚安吗?”槿颜笑着歪歪头。 “我…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明天要跟佛爷下墓了…”僵硬的取过槿颜手里的毛巾替她擦拭头发,默默地说。 槿颜的笑容淡了下来,伸手缓缓抱住了他。 “我知道了……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轻柔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舍。 “槿颜…对不起…”简单的三个字说的却是无比酸涩。 “日山,不用对不起,只要等的是你,我愿意!只要最后等到的是你。”槿颜努力让自己开心起来,“日山你过来,我有礼物送给你哦!” 松开紧抱着的双手,拉他坐在梳妆台前。从桌上拿起一个木盒。“快打开看看。” “礼物不急着看,我先帮你把头发擦干。”张副官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温柔地帮她擦起头发。 感受着爱人帮自己轻轻擦拭头发,两人皆不说话,槿颜却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直到擦干最后一滴水珠,张副官才拿起桌上的牛角梳帮她把一头青丝顺在脑后用一根缎带松松束好。 “现在可以打开让我看看了!”张副官靠在她耳边嗅着她的发香道。 “你不自己打开吗?”感受着耳边的呼吸,槿颜有些不自然地说。 “我手没空!”张副官耍赖道。 “你…” “因为…我要抱着你啊…” 槿颜羞红了脸颊。她发现,自从两人表明心意,一本正经的张副官便一去不复返了…明明以前都是她逗他,如今却是自己动不动羞红脸。 槿颜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麒麟竭。转头对他说,“你要随哥哥下墓,我不能阻止你,可是依你的性子肯定是会以保护哥哥为重。”槿颜咬咬唇接着道,“墓中多有毒虫毒蜃。吃了这块麒麟竭,让我少一些担心,好不好?” “槿颜,我答应过你,我会好好的回来的。”张副官接过麒麟竭一口吞下去。 “还有一样东西,伸出你的左手。”只见槿颜拿出一枚青玉戒指,缓缓戴进张副官的中指。 看着手上的戒指,张副官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口袋里的胭脂扣放在槿颜手中。 “这是…”看着银丝蝴蝶胭脂扣,槿颜觉得很是眼熟。“这不是我跟小盏那天逛街看到的胭脂扣?你…” “那天…我一直都在…只是不敢上前。你走了,我便去买了这胭脂扣。” “傻瓜…”环上他的脖子,槿颜轻轻吻上他的唇角。 “戴上戒指,一定不要拿下来。戒指是我寰谛凤翎所化,一只凤凰仅有一支,戴着它。它会替我保护你…” “等我…” 第17章 第十六章 次日,二爷,让陈皮陪着丫头住进了张府,张启山让新月跟槿颜坐镇张府,监视陆建勋一举一动。然后,张启山、二月红、齐铁嘴、张副官等人一番乔装打扮后,带着精挑细选的十余名亲兵便出发了。 二月红利用铁弹子打开了入口机关,他带着张启山等人进入古墓,顺利甩下裘德考跟霍家人。众人沿着墓道来到第一间墓室,墓室中有许多陪葬品,还有一块石碑。 八爷对着石碑嘴里念着青乌经,倒头就拜。原来青乌子是一位很有名的道家高人。收藏着一块天外陨铜,传说陨铜可起死回生。石碑上刻着的正是风水大师青乌子的墓志铭。墓志铭讲述了青乌子发现陨石的经过,想来鸠山美智当年也是为陨铜而来。 张启山嗤笑一声,若是如此,那青乌子便不会建这墓了。这也就是些心术不正者以讹传讹罢了。 众人绕过石碑走到一处山体洞窟前,洞中有无数锁链牵着一块巨大的陨铜。张启山等来到陨石平台,意外通过机关,进入一个陨铜的世界。这个世界与之前的陨石平台有些相仿,却又处处透着诡异。跟随着张启山下墓的亲兵受不了,偷跑出去。张日山随着张启山追着逃跑的亲兵,重新来到石碑前,却发现之前上面的墓志铭,变成了《易经》,也就是说石碑变化了。张启山重新回到陨石平台,发现其中暗含机关,张启山启动机关,一具青桐棺材升起,里面是躺着栩栩如生的青乌子尸身。 另一边裘德考靠着霍家人竟也寻到了陨石平台,裘德考进入了陨铜世界。 却说张启山一行人顺着矿洞回到长沙城,来到张府二月红发现到处找不到丫头,问过管家,却说他丫头已经去世了。不是的,丫头不是已经被槿颜治好了吗?张日山发现到处没有槿颜的痕迹,没有人认识这个人。张启山回家后看见父亲和叔父辈早已等候多时,他们纷纷指责张启山惊扰了不该惊扰的东西。张启山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有问题,但他不知道该从何处破解。齐铁嘴也察觉到了家中的异样,众人最后聚在一起,发现他们应该还在陨铜世界,这一切都是幻境。就在大家都对这世界否认的一刹那间,四周的的城池全部化成一片浓雾。众人赶紧四处寻求机关出口,最后发现一片石台。石台中央竟然燃烧着火焰。 忽然张副官手上的戒指发出青色的光芒,原来越亮,一声清亮的啼鸣,直接化成一直青色鸾鸟飞向石台的火焰中。 “这是…” 看着一幕,众人皆是大惊。 张副官看到戒指中飞出一只凤凰,那凤凰的样子,分明就是当初槿颜玉棺上的样子。凤凰飞至火焰化成槿颜的模样在火焰中消失。 “槿颜!”张副官看到槿颜再也忍不住追随而去。其他人一个不注意便发现张副官冲进火焰,只得紧随其后冲了过去。 火焰爆涨,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却看到一个奇异的世界,到处都是苍黄的一片。梧桐树树干粗大,皆有数十丈。站在树下的众人显得格外渺小。三人四处打量,皆不见张副官。 “这么多…梧桐树,凤凰…这里不会是槿颜家乡吧!”八爷惊讶道。 “你说凤凰?” “二爷,找到槿颜你就知道了。” “这地方不对劲,我们还是不要分开,一起四处找吧!” 二月红,齐八爷,张启山在林中选了一个方向小心地边走边打量。忽然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从旁边跑过。 “跟上去。” 三人跟随小姑娘绕过几颗大树,看到那小姑娘忽的一跃而起化成一只紫色凤凰,轻啼一声盘旋着飞上山坡。 “这…这是鸑鷟?” “上古凤族已经灭族,先前槿颜在墓里出现。如果没有猜错,我们是被槿颜带到记忆里的上古凤族族地了”张启山点点头。 “既然是槿颜的记忆,应该危险不大。张副官应该去找槿颜了,我们也去找槿颜。刚刚那小鸑鷟上山了,那我们也上山去!”二爷分析。 “好!” 第18章 第十七章 众人爬上山坡,一直没看到小凤凰。 “佛爷,八爷你们看!” 八爷一个体力渣,看见众人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动了。听到二爷的话,强撑着站起来顺着二爷的目光看去,只见从山腰望向左侧山谷,那里竟是一大片古建筑,人来人往,几个调皮的小孩子在空地跑着跑着,一跃而起便化身彩凤飞来飞去… 人间仙境啊!不对,这本就是仙境。 “副官!佛爷,二爷,你们看那不是副官跟槿颜吗!”八爷一转头看见树后的张副官。 “副官!”八爷大叫了一声跑了过去。 几人赶紧追过去。“副官,你可是让我们好找!”八爷一把抓住张副官感叹。 “你们是?” “槿颜,这是佛爷,二爷,八爷。”张副官向介绍道。 “副官,槿颜这是…”八爷问副官,张启山二月红皆是疑惑。 “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私闯我凤族?”槿颜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些人没有太大的恶感,反而感觉有些熟悉与亲近。要不然私闯凤族,自己早动手了。看他们的对自己熟稔的态度,可偏偏自己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几号人。尤其先前遇见的那人手上竟然戴着寰谛凤翎,凤翎上的气息分明是自己的。寰谛凤翎何等重要,自己怎么会轻易送给陌生人呢? “槿颜,你听我说…”张副官把他们当初怎么发现她到,最后怎么进入凤族幻境通通说了出来。 “你是说,凤族早就灭族了?我从寰谛凤翎上飞出带你们来了这里。这里是我的记忆构造出来的幻境?” “是啊!槿颜一定要相信我们,否则我们会困在这幻境永远回不去的。”八爷补充到,“你想想,如果我们不相识,张副官手上怎么会有你的凤翎幻化的戒指呢?” 槿颜忽然拉起张副官的手,摸向寰谛凤翎?原来竟是如此吗?怪不得,自己的忽然出现在梧桐林,总感觉忘记了些什么?连寰谛凤翎都不见了。 凤凰一生爱一人。而寰谛凤翎只会送给挚爱。槿颜背对着他们闭上了眼睛,原来真的只是一场梦啊! 四周忽然静止下来,然后就像进入快进状态,梧桐树林花开花落,周围的景物不住变换。直到凤族没落,老族长窥的天机,无奈下令嫡系凤凰抽去仙骨,去仙骨便不再是神兽凤凰了。敛去气息被封至冰棺,避开天道,众族人血祭大阵,将他们送至各界。 张副官看着槿颜被抽骨封印,眼神紧缩,指甲刺破手心,一滴滴血从手缝间滴落。 众人看着槿颜的冰棺最后飞至人间。落在一处山野,最后被一群人发现带回族中,族人想打开冰棺却不得法,只能封存。 族中一次次搬迁,最后冰棺遗落在长沙。 槿颜睁开眼,幻境破碎。回头看向张副官,满含眼泪的眼睛里不再是陌生。张副官直接冲上去抱住了她。 “槿颜,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吗?” “你们看到的我只是我一半灵魄,这墓中危险,我不放心你们,便分出灵魄附在了戒指上…” 忽然,地动山摇,就在众人以为矿洞要塌了时,浓雾之中冲出来一只庞然大物。 “是麒麟。”众人大惊。张启山却几步上前。 “佛爷小心!”众人担心道。 “原来这是哥哥的心魔。哥哥身负穷奇,自是不甘,心中肯定想与麒麟一战高下。” 只见张启山站在麒麟前忽然化作一只穷奇冲上去与麒麟战在一起。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慢慢地,穷奇速度慢了下来,一不小心便被麒麟扑倒,对着脖子张嘴便要咬下去。 槿颜一个不注意,二月红与张副官便冲上去,可是他们手中的武器根本对麒麟无法造成伤害,只能四处闪避。 “你们快回来,只有哥哥自己打败麒麟才能走出心魔幻境!” 听到槿颜的话,二人欲退。可是,他们刚刚的行为触怒了麒麟,麒麟放弃穷奇向二人攻去。 张副官被麒麟用尾巴抽倒在地。麒麟灵活地转身一脚便踩了上去。 “小心!”来不及施法,槿颜只能用身体为张副官挡住致命一击,直接消散。 “槿颜!!!”众人看着槿颜消失大喊道。 穷奇突然奋起,不要命地冲向麒麟。最后穷奇终于打败麒麟。麒麟败逃,穷奇变回了张启山。 虽然打败麒麟,但张启山还是受了重伤。二月红与八爷过去扶起佛爷,走向副官。 副官还是那副躺着的姿势,无神地看着槿颜消失的方向。 “副官…” “副官…槿颜…”八爷突然想起来,“槿颜应该没事,我们快找机关出去。槿颜还在家呢!” “对对对,槿颜说,来的只是她半分灵魄。”二月红也想起来劝道。 “对,我们快回去,槿颜还在等我。她受伤了!她在等我,我们快回去!”张副官回过神来坚定地说。 “对,我们快回去,槿颜还在等我。她受伤了!她在等我,我们快回去!”张副官回过神来坚定地说。 破了幻境,众人很容易找到机关,出了陨铜世界。 路上还碰见了迷失在幻境的裘德考等人,张启山一行出了幻境之后,逃到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间有一具干尸被锁链吊着,干尸身上捧着一块陨铜,那具干尸就是青乌子。张启山取走了陨铜,突然之间地动山摇,整个干尸向下跌去,洞穴开始倒塌,众人赶忙向墓外跑去。至于裘德考等人,谁还管他呢! 第19章 第十八章 却说,长沙城这边。张启山一行人下墓去了。陆建勋挨个拜访了九门其余几家,趁张启山不在,企图从中作梗瓦解九门据为己有。却不想,除了有些野心的霍家,还有四爷水蝗,在其余几家皆吃了闭门羹。 水蝗这人早些年做过水匪,心狠手辣,只认利益不认人。陆建勋用搬倒张启山后,张启山一半盘口为条件勾动了水蝗。两人为了各自利益一拍即合,趁着张启山不在搞起小动作。 水蝗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是眼馋张启山的盘口,可是也要有命拿,他打算偷偷绑了槿颜,新月跟丫头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陆建勋赢了当然好,如果输了…不管抓住其中哪一个,张启山他们就算从矿山回来也会投鼠忌器。 可任凭他千般算计,三个女人不出门,他就毫无办法。张府有张启山的亲兵把守,根本无处下手。水蝗很不甘心,却也只能派人守在张府附近时刻监视着。 这天,丫头说离家多日,想要回红府看看。随便大家一起出去逛逛。 “以前是身体不好只能整日待在家中,现在病好了,总不能还日日待在家中吧!”丫头提议道。槿颜,新月也想出门,可是刚好军营有消息要张启山亲自处理。这些事情最近都是要新月槿颜两人亲自处理的。最后没办法,只能让陈皮带着几个士兵跟着一起先回红府,两人处理完事情随后就到。 丫头带着丫鬟跟陈皮便先出门了。却不想这一去便撞到水蝗。水蝗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怎么会放过。还好,新月槿颜她们不放心,派了几个士兵跟着。 见到有人敢打师娘的注意,陈皮很是愤怒,让士兵带着丫头离开。陈皮才露出阴暗的另一面,下手毫不留情,解决了这些人。 陈皮回来打了声招呼就又出了门。 第二天,外面便传来消息,四爷水蝗一家满门被杀。几天后,陈皮回来了,衣服还是常穿的那样,只是料子好了几个等次,腰间装着铁蛋子的布口袋换成了貂皮口袋。那天查到是水蝗动的手,陈皮一气之下直接去杀了水蝗,灭了四门,根据九门规矩,谁能灭了一门便能替代了哪一门。陈皮现在是九门新的四爷了。 知道水蝗一家被陈皮灭门,陆建勋以为是冲他去的,被吓坏了。一时之间也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安分了多了。 陈皮成了四爷,陆建勋安分了,新月槿颜也松了一口气。可是张启山一行下墓已经半个月了,虽然槿颜告诉新月跟丫头,她在日山身上留了灵魄,灵魄没有反应表示他们是安全的。但时间过去这么久,还是免不了忧心。 这天三人正坐在一起聊天喝茶,丫头问新月几时跟佛爷成亲, 新月就吐槽张启山,嗔怪地说,“他到现在都没向我求婚,结什么婚啊!” “新月,反正表白都是你主动了,干脆你求婚不就好了!”槿颜笑着打趣道。 新月扑过去就挠她痒痒。 槿颜大笑着躲闪,忽然,槿颜面色一变晕倒在地。新月吓坏了,丫头赶紧叫丫鬟抱起槿颜送到房间。 “管家,快去找大夫!”新月大喊道。 槿颜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大夫进来看了病人的脸色就是一惊。搭上脉搏,发现脉搏全无,心道糟糕。 新月看大夫站了起来,忙问如何。大夫摇摇头,说了声“节哀”,便走了。 “你站住,说清楚,你刚刚什么意思!” “新月,槿颜…没有…脉搏了”丫头拉着槿颜的手颤抖着说。 管家也很是不敢相信,出了这样的事,佛爷副官回来了,跟他们怎么交代啊! “小姐…怎么会这样,小姐…”小盏更是跪在床边哭的泣不成声。 新月焦躁的拍着脑袋。“不应该的…不应该,槿颜不是平常人。怎么会突然…事情不对!来人,快去请九爷来。” 九爷接到消息不敢迟疑,赶忙去了张府。 九爷是知道槿颜身份的,发生这样的事也是不敢相信。来到张府先是查看了槿颜的身体。发现,槿颜不是没有了脉搏,只是脉搏微弱,跳的极慢,只是槿颜身体冰凉,大夫肯定是大惊之下没有发现。然后九爷又详细问了槿颜身上最近发生的事情但却没都没有发现疑点。 “对了,灵魄,槿颜说留了灵魄在张副官身上!是不是…”新月惊道。 “槿颜这样…是墓里…出事了?”丫头更担心了。 “这样说来,应该是墓里出事了。”九爷叹道。 “这…二爷…”丫头惊忧之下直接晕了过去。 新月只能吩咐丫鬟把丫头送回客房。强忍着担心,吩咐管家,选一队亲兵去矿山接应。 “亲兵不熟悉墓道,下去就是死,在墓口接应就好。”九爷补充。 “槿颜的情况恐怕要等等佛爷副官他们回来再看情况,咱们做两手准备,我先回去想办法找人联系会些异术之人。” “好。”送走九爷,新月回到槿颜的房间,守在槿颜身边默默垂泪。 来到长沙,跟槿颜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跟她关系最好。在她心里槿颜不单单只是张启山的妹妹,更是她最好的闺蜜。如今槿颜昏迷不醒,丫头半点帮不上忙,张启山一行人更是生死难料… 想到张启山新月只觉得心如刀割。可自己不能倒下,不然…谁来守着他们的家… 第20章 第十九章 张启山等人出了矿山,便遇上了接应的人。路上士兵报告了家里发生的事情。张副官知道槿颜昏迷,更是差点急疯,快马加鞭回了家。 风尘仆仆一路进了门,张副官直接冲向槿颜的房间。 “槿颜…”看着槿颜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样子。张副官膝盖一软跪在了床前,拉着槿颜的手,红了眼眶。 “八爷,八爷你快帮我看看,看看槿颜,槿颜…”张副官大喊。想到槿颜都是因为自己才受了麒麟一击,更是内疚。铁骨铮铮的男儿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好好好,我来看…”八爷赶紧跑了过去。 “这…这…槿颜昏迷不醒,灵气不足,应该是损了那半个灵魄导致的…”八爷实在不忍去看副官的脸色。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她…我的血,我的血呢!” “不行,槿颜失的是灵魄,凤凰灵魄就跟人的三魂七魄一样,缺了一半…你的血帮不了她…” “不会的…”张副官拿出匕首朝手上就是一刀,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张副官把血喂到槿颜嘴里,可是这一次,鲜血却没了作用,槿颜的身体没有丝毫起色。 “怎么会…怎么会没用呢!怎么会…”张副官不信地摇着头。 对这样的副官,大家皆是不忍。 张副官守着槿颜反复念叨“不会的,不会的…” 八爷嘴巴张合了几次,像来能言善辩的齐铁嘴也不知如何开口去劝了。 尹新月扶着受伤张启山强泪流满面。“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槿颜…”张启山拍拍她的手,强忍着身上的伤痛道,“副官,槿颜为救你受伤,你要做的不是在这里愧疚,而是想尽办法去治好他!” 张副官像屏蔽了一切,任由八爷帮他包好了手,然后就拉着槿颜的手一动不动。 张启山却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二月红赶忙跟八爷把佛爷送回了房间。请了大夫,处理了伤口,送走二爷跟八爷,新月才守着昏迷的张启山哭了出来。 二月红跟八爷离开之后便去看张副官,想到副官与槿颜两人只能叹息。走进槿颜的房间,张副官还是原来的样子。二月红走过去想劝慰他,手刚拍上副官的肩膀,就见副官一下子抱紧槿颜,猛的抬头,眼神狠厉,像…失偶了的狼… 二月红刚要开口,张副官却开口了,声音暗哑道,“让我单独陪一会儿槿颜可以吗?” 二月红叹息,转身拉着八爷离开了房间。 “槿颜…你放心,就算找遍天下,我也一定会找到办法治好你的。槿颜…” 槿颜的房间关了一天一夜,没人去打扰他们。 一天后,张副官打开门走了出来,洗漱、吃饭、工作,一切都很正常,除了…脸上再不见笑容。 张启山醒来后就宴请九门中人,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医治槿颜的办法,八爷更是彻底埋进了书屋,查找古籍。 另一边陆建勋发现张启山从矿山安全出来后,又开始找麻烦。张启山找来九爷询问槿颜的消息有没有进展,顺便商议如何彻底除掉陆建勋。 九爷告诉他,关于凤族一直是个传说,消息实在太少了,根本无从下手。至于有些本事的人在这乱世更是难找,找到的大多是一些欺名盗世之徒。 张启山忽然想起在凤族幻境看到的一切。槿颜随冰棺来到异世,那长生的纹着麒麟的族人…看来,得回张家族地一趟了! 九爷听了张启山的分析,“长生啊…既然张家因槿颜而长生,那或许能从其中得到一些消息。” “佛爷,对付陆建勋我有个想法!咱们这样…” 几天后,陆建勋收到消息说张启山下墓得到一块陨石,传说这陨石能让人长生不老。陆建勋直接找上门去威逼利诱张启山交出陨石,张启山假装受他胁迫将陨铜交给了陆建勋。 陆建勋回去以后吩咐霍三娘保护他。霍三娘却因为墓道中手下折损众多,水蝗被杀不置可否。齐铁嘴得知此事,主动出面,劝回了霍三娘。 另一边张家人得到陆建勋拿走了陨铜的消息后,直接派人来了长沙,第二天,士兵发现了死在书房的陆建勋。张家人杀了陆建勋后,却没有直接离开,反而去张启山府上。 第21章 第二十章 张启山听到门口守卫报告张家人到了。赶紧放下手头工作,亲自迎了出去。 但是张启山还是有些疑惑的,张家人怎么来找他了。他父亲当初为了他母亲,已经被家族除名。就算家族内乱他收留了很多张家人,但说到底他自己对于张家来说算是外人了。自己借张家之手除掉陆建勋,可是对于张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来找他麻烦呀! 不过自己也正想找他们呢!现在他们上门也算好事! 等来人出示了代表身份的玉符,张启山大惊,继而是疑惑,如果没有记错,这玉符代表的张家族长! “族长!族长此次来找我,所为何事?”张启山赶紧恭敬的行礼。 “带我去见你们从矿山玉棺中带出来的人。” “族长?族长怎么知道玉棺的事?” “你们进了矿山,那本是张家一处古楼。那玉棺也是张家放在那里的。” “原来如此。不瞒族长,槿颜几日前受伤昏迷了,一直未曾醒来。” “槿颜?” “就是族长说的玉棺中的人。” “带我去见她。” “族长可是有什么办法救槿颜?”张日山从门外冲进来。 “你是张日山?” “是的,族长。” “你带我去见她。”张族长语气偏偏一如既往的平缓却微微皱起眉头。 “族长,跟我来。”看见族长皱眉,张日山赶紧说道。对张日山来说,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错过。他不敢拿槿颜去赌任何一个不可能。 张副官带着族长去了槿颜房间。打开房门,就看到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槿颜。她穿着她最喜欢的青色裙衫,除了脸色苍白外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看到槿颜,张副官眼中还是忍不住露出痛色。 “族长,这就是槿颜。槿颜为了救我…失了一半灵魄…你有办法救她吗?”张副官语气中满含希望的祈求道。 “我要带她走。”每次烈火 “族长?” “族长可是有办法救槿颜?”张启山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带走她?” “佛爷!佛爷!副官,我找到办法了,我找到办法救槿颜了!”八爷大喊着冲进了房间。 “八爷!快说说,什么办法?”张副官扶住八爷紧张的问。 “咳咳…让我喘口气…咳…” “八爷…” “好…好…我从古籍上找到线索凤凰本为上古神兽,浴火重生。每一次重生都要焚尽□□,烈火焚烧,不光使□□更加强横,也锻炼了灵魄。所以槿颜能分出灵魄去保护副官。所以只要找到一处灵力充足的地方,槿颜就能苏醒。” “他说的没错。可是天地灵气稀薄帮不了她。只有我能帮她。” “嘿…你谁啊!你也知道需要灵气,你怎么帮?” “八爷,这是我们族长!”张副官拉了拉八爷道。 “族长知道哪里灵气充足?” “知道,长白山,所以我要带走她那里”张族长点点头说。 “那我们带槿颜去就可以,凭什么要你带走槿颜!” “族长说的是…” 张族长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张日山说,“既然你是她选择的人,你随我一起去。” “张副官也去…需要多久?”张启山问。 “她我不知道,张日山很快就能回来。” “这…” “佛爷放心,我一定尽快回来…”张副官保证道。 “给你一天时间,我在北城外等你!”张族长说完便离开了。 “副官,去把工作交接一下吧!”张启山拍拍张副官的肩膀说道。 “是,佛爷” “佛爷,副官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回来…”八爷有些感叹地说。 “离开…也好…” 第二天一早,张副官带着槿颜便离开了。没有通知其他人,只有佛爷八爷新月去送了他们。这一别,还不知再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新月看着副官与槿颜不舍地说,“槿颜好了早些回来,我等着她给我做伴娘…” 八爷苦着脸憋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保重。 “对不起,佛爷。” 张启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说“安心去吧!” 战场刀枪无眼,张启山实在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副官能避开战场。还是遗憾这一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但愿他们一切安好,还能有再见的机会。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完 岁月变迁,各民族间的战事、和平、融合轮番不止,长白山却一直都是不可动摇的神山。长白山下丛林密布,沟壑纵横,还常有猛兽毒虫出没,所以多年来,无人敢靠近。 这皑皑白雪下埋葬着无数宝藏…与秘密。 张家人世代守护的秘密。 “到了。” 张副官看着眼前的青铜门有些惊讶,可是他除了发现这门有些特别外,没有发现其他什么特殊的地方。 “你知道张家人跟你口中的槿颜到底有什么关系吗?”张族长开口问张副官。 张副官疑惑的看着张族长。 张族长看着青铜门说起每代族长口口相传的秘密。 “很久以前,第一代张起灵就在这里发现了冰棺。” “你是说槿颜是在这里被发现带走的。当初带走他的张家人!那张家人的长寿?” “是的,当初第一代张起灵在这里发现冰棺后,想要打开。可是就在碰触到棺上的凤凰时,进入到一个幻境,见到了传说中的凤族,凤凰开口提出若能护他凤族血脉,便给予他长生之法。长生啊!没有人能抗拒这种诱惑…” “张起灵答应了…” “是的,他带回了冰棺封存进张家古楼。慢慢地,张起灵发现自己嫡系族人开始衰老的很慢,尤其是血脉浓厚者,血脉越是纯粹寿命越长。 人,总是贪心的,慢慢的有族人偷偷进入古楼企图打开玉棺,研究长生的秘密。 最后这一部分人叛出了张家,张家也就从此开始慢慢没落。最后将玉棺留在长沙城外的古楼里。” “想要救她就要送她回她的来处!” “是…这青铜门后吗?” “是的。” “她的来处…那还能…回来吗?” “我不知道。这门一个时辰后就会打开。到时灵气涌出,她就会苏醒,能否补全她损失的灵魄就看她自己的能力了。” “你送她进去之后,一时三刻必须出来,否则青铜门关闭,你就出不来了。”张族长看着张副官认真地说 “我知道了。”张副官听着张族长的话,点了点头道。 时间在眨眼之间就过去了。只听见一声沉重的开门声,青铜门缓缓开启,从门里涌出大量灵气。 张族长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门开了,送她去进去吧!记住我说的话。”张族长指着青铜门的方向说。 张副官一直关注着怀里的槿颜。看着她的脸色随着青铜门的打开慢慢好了起来才抬起头观察青铜门,却发现从门外看向里边,什么也看不清。 抱起槿颜,张副官再是不舍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只能放手了。他爱她,所以他亲手送她离开… 心里再痛,张副官还是抱着槿颜来到门前,缓步踏入青铜门后的世界。 门后除了一处三尺见方的平台外,什么都没有,仿似一片虚无缥缈夜空。此时槿颜的身体却是青光大作。然后,青色鸾鸟从身体中飞出,这是槿颜身体里剩下的半分灵魄,灵魄吸收灵气重新化为槿颜站在了副官面前。 “槿颜…”张副官颤抖的伸手。 “日山…”槿颜猛的扑入他的怀里。 两人紧紧相拥,迟来的见面与即将来临的分别让他们身心俱痛。 “槿颜,你这是…” “因为想要修复灵魄,以这里的灵力不够。” “那…” “你听我说,这里就像一个空间漏洞,通过这里就可以去其他世界。所以我当初能从凤族轻易通过空间屏障来到这个世界。这里灵气充足,我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回到凤族族地,在那里修复灵魄。”槿颜语气轻松地说。“灵魄穿梭空间需求的灵力比会较少一点…” 槿颜挥手取出当初收起来的冰棺,将身体收了进去。 两人都知道回到凤族,这其中有多少不容易。 “只是,这次要你等我了。” “多久我都等你…” “你手上戴着我的寰谛凤翎,你只能等着我了!”槿颜看着张副官笑着说。 “时间快到了!” 听着身后传来张族长的提醒。张副官低头狠狠地吻上槿颜的唇,极尽缠绵。 不舍,不舍,还是不舍得。 “日山,我很自私,…等着我,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槿颜看着张副官手上的戒指。 青铜门开始关闭,张副官死死的抱住槿颜倾尽所有的力气。 “日山…你…该…离开了…” “我等你。” 张副官说完然后猛的转身,在青铜门彻底关闭前出了青铜门。 直到青铜门彻底关闭,张副官狠狠的闭上眼睛,瘫坐在地上。 槿颜,我会一直爱你,等你, 哪怕 穷尽这一生… 第23章 第一章 槿颜看着张副官的背影消失在青铜门后。才流下强忍多时的眼泪。 发泄完情绪槿颜擦干眼泪开始打坐吸收灵气。她清楚地知道,想要再见到日山,就必须尽快补全灵魄。 不知过去多久,槿颜睁开了眼睛。灵魄吸收的灵气已经饱和。接下来只要能平安回到族地,就算成功一半了。 槿颜施展法力,找寻凤族方向。费了好几天功夫,磕磕绊绊终于找到凤族。可是如今没有人再帮她开启大阵送她回去。只能靠自己一步步回去。 槿颜站在平台边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青铜门心里默念一声“等我…” 就转身化为凤凰原型向凤族方向飞去。可是在途中出现空间乱流,不得已她就近找到一个空间之壁比较薄弱的世界闯了进去。 槿颜穿过空间,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被此间天道发现。 “闯入者,你竟敢以区区灵魄私闯我方世界,你所为何事?” “抱歉,天道,我本欲回凤族。奈何遇到时空乱流,由于灵魄受损根本无法支撑长久穿梭,只能借贵宝地修养。希望您大人有大量,等我灵力恢复,一定离开…” “好,若你违反,一定打散你灵魄。” 然后槿颜只觉得一阵头晕便昏了过去。 当槿颜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竟然附身到一个小姑娘身上。闭上眼睛搜寻了这体内的记忆才发现小姑娘是逃荒到此处的,父母亲人都饿死了。只能窝在破庙里。昨日城中有人施粥,小姑娘领到一碗粥,可是没喝到肚子便被几个混混抢了,小姑娘在抵抗中被打了一顿,又冷又饿,身上又有半夜就死了。 槿颜想用法力治疗一下身上的伤,却发现身体里没有一丝灵力,又得重新开始。发现被天道坑了一把的槿颜有些无奈,可是形式比人强。只能忍… 虽然天道讨厌,可是有天道存在也就证明这世界灵气充足。灵气充足代表会有修道的人或者妖物。也会有灵物,若能得到一两件灵物,对回凤族也是莫大助力。 天微微亮,槿颜便出门了。没办法,肚子饿… 早上槿颜收拾一下自己身上。洗过脸才发现这小姑娘长的也挺清秀的,只是把自己脸上弄的脏兮兮什么都看不出来。想来也是这小姑娘对自己一种保护吧! 槿颜去了昨天施粥的地方,打算先填饱肚子再做打算。一路边走边看,慢慢摸清了一些这个世界的情况。这里跟日山所在的世界差不多,穿的衣服都差不多,有军阀有外敌,灾民到处都是… 槿颜到了城门口施粥的地方,抬头看着城楼上的名字。 槿颜忍不住泪落,这里居然也叫长沙,同样的长沙城,同样的年代,不同时空却不会再有同样的人… 梳洗过后的槿颜,小脸清秀,就算气色不太好,穿着一身旧衣服,也很难不引人注意。很快便被两个地痞流氓盯上了。 “嘿…这里居然有个漂亮的小丫头。老子我居然一直没发现!小丫头,跟着爷我走,吃香的喝辣的,也省的挨饿受冻不是?”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盯着槿颜笑嘻嘻的道。 “大哥,不行啊…这陈总把头最近在这施粥,要是被他看到就完了!”另一个悄悄劝道。 “嘿!陈总把头事务繁忙,又不会天天来,大哥我不会那么倒霉的!”带头的打量了一圈又嗤笑道“或许这小丫头乐意,陈总把头还能管?” 槿颜看着这无赖越说越过分,脸上带着的笑只让她一阵恶心,抬手就要教训。却见一只飞镖直接射穿他的脑袋,当场要了他的性命。另一个看到他大哥的样子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 槿颜回头看向飞镖的来处,只见一身穿男装的姑娘正站在那里,手里还捏着另一只飞镖在把玩。槿颜笑着说了声谢谢。 看着笑的可爱的小姑娘,红姑也是一顿。心里感叹,小姑娘确实很漂亮。 红姑走过去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说,“如若再让我看见你,跟他就是同样的下场!滚!”那男人千恩万谢,也顾不得那带头大哥屁滚尿流的跑了。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家人呢?”红姑问槿颜。 “我来领粥,我没有家人。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槿颜回答道。 “谈不上救不救的,我看你刚刚抬手姿势,应该会些功夫吧!或许用不着我出手你也不会有事。” 红姑听到小姑娘说没有家人,又无处可去就说,“我看你会些功夫,不如你跟着我吧!在这乱世至少不用挨饿受欺负。” 看着诚恳相邀的红姑,槿颜想到自己人生地不熟也没个去处。红姑刚刚还救了自己,看起来为人不错,遂点头答应了。 “好。” “我叫红姑,你叫我红姐姐怎么样?”听到槿颜同意,红姑便介绍。“在卸岭少当家陈总把头手下办事。” “红姐姐,我叫槿颜。我听说过陈总把头,粥也是他布施的,看来我遇见的真的是大好人!”槿颜感叹道。 “好的,槿颜。你这丫头长的好看,这名字也好听。走,我带你去吃饭,吃完饭我就带你去见总把头。” 第24章 第二章 红姑带着槿颜去了街边的馄饨摊要了两碗馄饨,这么多天过去了,终于吃到了一口热饭。馄饨味道很一般,但是槿颜还是吃的很香,她想念着这人间的味道。 吃过饭,红姑带着去了城楼,此时陈总把头应该在那里。 路上红姑给她大概解释了卸岭。其实说穿了,卸岭就是一群响马强盗,干的是挖坟盗墓,抢劫富商巨贾,只是这强盗比较有规矩,盗亦有道。 这一任总把头陈玉楼身为卸岭魁首,具有可以暗中视物的绝技,因得祖上真传能辨识天下珍宝。而且他心怀善念,在军阀混战之际下令开自家粮仓放粮救济难民,很是得人心。 上了城楼,就看到一长相斯文,手拿折扇身穿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在跟一个身穿军装的大胡子在谈话。离得远,槿颜只是隐约听到他们提到什么共探宝物… 她们等在一边,直到看见两人谈话结束红姑才带着槿颜走了过去。 “总把头,罗帅。” 陈玉楼早就注意到红姑过来了,只是没想到这次还带了个姑娘。看她们过来,陈玉楼开口,“今日你怎么过来了,还从带了个小姑娘?这姑娘哪里来的?” “总把头,这姑娘是我今天在路上遇见的。被两个地痞流氓缠着,被我遇见了。她叫槿颜,也是命苦之人。父母都不在了。无处可去,我打算让她跟着我,特地来跟总把头汇报一声。” “跟着你?她能行吗?”陈玉楼上下打量了一下槿颜,对槿颜的能力表示怀疑。 “就是,一看就是娇滴滴的小娘子。还不如找个好人家。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打打杀杀,多浪费…嘿嘿…”旁边的罗帅看着红姑跟槿颜的样子笑的猥琐。 槿颜看着那罗帅的样子只觉得辣眼睛。其实她很喜欢军装,尤其张副官穿一身军装的样子,最是喜欢。不管是张启山,张日山还是他们的兵皆是一身正气的样子。哪像他,简直是对军装的侮辱! 槿颜皱了皱眉。红姑假装没听到,直接忽略了他。不过那罗帅本事不知道怎么样,脸皮却很厚。也不觉得尴尬大笑一声也不在意。 “陈总把头放心,我会点功夫,还会点小道法,自保还是行的。”槿颜看着陈玉楼自荐。 本来槿颜对于是否能留下是不太在意的,可是知道了陈玉楼他们是干什么的之后,刚刚又听到什么进山探宝,留在卸岭,对于以后寻求灵物也会有莫大好处。 “哦?会武功的小姑娘倒是常见,这道法?可不多见!”陈玉楼一把合住折扇语气变得深沉起来。 槿颜见到众人怀疑自己的目光也是不恼。只是随手挥手化出个迷你小凤凰。 “变戏法啊!这小鸡挺好看!”罗帅嘻嘻哈哈的说。 “小鸡?那你来试试!罗帅…”槿颜也不生气,只是挥出凤凰,小凤凰飞出直接烧着了他手里的鞭子,吓得罗帅直接扔了鞭子。 “现在可以留下来了吗?陈总把头?”槿颜歪歪头笑。着问。 陈玉楼看到这一幕摇了摇扇子,然后猛的合了起来。“你以后就跟着红姑。红姑你先带她去教场,集合众人。” “谢谢总把头。” “是,总把头。” “这…陈总把头,这丫头刚刚…”罗帅摸了摸胡子刚想开口说槿颜就被陈玉楼打断。 “罗帅,准备准备,咱们先去苗寨打探一番…”陈玉楼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说完也不再理会他转身下了城楼。 陈玉楼心里对槿颜的来历其实有些惊讶和疑惑,只是想不到她到底为何要加入卸岭。又想到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其实本事越大越好不是吗?看她刚刚表现明显是个涉世不深的样子,左右她个小丫头还能翻天。 想到此处。陈玉楼微微放下心来。专心思考怎么应对家里的老太爷了… 第25章 第三章 果不其然,老把头听说儿子竟要去老熊岭探宝,勃然大怒。他认为此去十分凶险,堪称有去无回。可陈玉楼去意已决,三言两语反倒气坏了老把头,老把头无可奈何,只得派手下的拐子盯着儿子保护好他。 第二天一早,陈玉楼召集手下的众位弟兄齐聚演武场。 陈玉楼站在台上朗声说道,“众位弟兄,我卸岭一脉始于赤眉,打祖上起,就有将帝王财帛分于贫苦百姓之举,世道轮回,如今,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我卸岭弟兄大多出身贫寒,理应为此乱世献出绵薄之力,今有湘西一带宝地,内藏金玉无数,都是百姓的血汗,我们正好可以效仿赤眉,秉承祖训,并且与罗帅合作,取山中宝货,济乱世苍生!” 槿颜没想到陈玉楼能把挖坟掘墓的事说的如此大义凛然。这一番说辞更是说的众人豪情万丈。这让槿颜对陈玉楼刮目相看,很是佩服。 陈玉楼决定先带着红姑娘,槿颜与昆仑到附近的苗寨打探一下,大部队随时待命,见机行事。 到了苗寨,陈玉楼三言两语就从一个苗族小伙子嘴里套出了关于老熊岭古墓的消息,用一筐盐巴让这个叫荣保的少年做了向导。 不想,山中天气多变,前一刻还艳阳高照,后一秒便是倾盆大雨。众人只得去了荣保口中有妖精的攒棺。 说实话,槿颜虽然做了多年凤凰,但是还是会怕鬼这种生物。以前在张日山身边,自己根本就不会去接触这些东西,就是那唯一一次下墓也只是以灵魄寄存在寰谛凤翎中。现在…除了还算熟悉的红姑以外,其他人都可以算陌生人。没有人会去不顾一切的去保护她了,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攒棺之中一片漆黑,停着两排棺材,槿颜跟在红姑身边走在中间,盯着走在前面的陈玉楼,尽量不去看棺材。 忽然,听见指甲挠木板的声音。在这地方,指甲,木板,能让人想到的…槿颜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到吓人。看着陈玉楼拔出随身的小神锋走向发声的地方,槿颜抓住旁边的红姑,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尖叫… 忽然,棺材跳出一只猫来,众人的心像被抓紧又突然放松,像过山车一般。陈玉楼转向众人故作轻松地说,“一只猫而已,瞧把你们吓得…” 槿颜看着陈玉楼忍不住想笑,她刚刚可看见陈玉楼避着众人偷偷舒了一口气了,没想到这陈总把头这么可爱! 罗帅觉得刚刚丢了面子,自告奋勇去后院看看。没想到被一具女尸吓得魂飞魄散。众人听到呼声连忙跑过去,陈玉楼看了净尸符才知道那女尸原是这攒棺的守尸人。 陈玉楼环视四周,见此处环境尚可,决定就在这过夜。槿颜觉得害怕,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外面还在下雨,荒郊野岭的,有个遮雨地算不错了。 和个尸体待在一个房间里,槿颜紧紧地跟在红姑身边,红姑也看出槿颜有些害怕,就让槿颜靠着自己睡觉,别乱想。 槿颜哪里睡得着,只能闭上眼睛,想着张副官,自我催眠。 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张副官在做什么,是还在在处理公事,还是跟着哥哥已经上了…战场…是不是平安健康,是不是也在想她… “老子这辈子睡女人无数,第一次跟个女尸待在一个房间。”罗帅躺在一条凳子上吐槽这鬼地方。 “说来这还是这守尸人的地方,我们能借宿就不错了。”陈玉楼边擦手边回道,又看着槿颜调笑,“槿颜姑娘这学道之人也会害怕吗?” 槿颜睁开眼翻了个白眼,回道“女孩子害怕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吗?大男人不也会怕!” 红姑看了一眼骂骂咧咧的罗帅点头,“槿颜说的对。” 罗帅听着两姑娘话里话外刺着自己,壮胆冲上去扒开尸体上的白布,被守尸人丑陋的面部吓得一退。这时那只猫又出现了,咬掉了守尸人的耳朵便窜了出去,陈玉楼拿起小神锋扎了过去,却被猫躲掉了。 被一只猫反复戏耍,陈玉楼岂能放过它,追着猫便冲了出去。 第26章 第四章 陈玉楼出去好半天没有回来,罗帅已经呼呼大睡,槿颜见花玛拐坐在门口守夜,槿颜走过去。 “花玛拐总把头出去半天不回来,这荒郊野岭的我们要不要去找找。” 花玛拐本就放心不下,听到槿颜的话更是有些坐不住了。 “槿颜,你去休息吧,我去找找。” 跟死尸待在一个屋里槿颜哪里睡得着呀!按说追一只猫总把头早该回来了,可这么久没回来可别是遇见什么东西了。 “总把头这么久没回来应该遇见什么了,我会些道法,一起去吧!” “那好。” 槿颜唤出一灵蝶寻着陈玉楼的气息找了过去。 陈玉楼凭借暗中视物的本领追猫追到了山里,他发现猫在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停了下来,原来猫是被困在了这里不能动弹。这时一只狸猫从大石头后面钻了出来,将猫开膛破肚取出了内脏。 陈玉楼对这个奇景感到好奇,等狸猫走后他正要前去查看猫的尸体,这时槿颜花玛拐找了过来。 “你们俩怎么来了?”陈玉楼悄悄问。 “总把头你离开这么久不回来,想来遇见什么了。我们过来看看。”槿颜回答,“总把头你发现什么了?” 陈玉楼看了一眼槿颜,又回头指着猫尸的方向说了他刚才的发现。 “看来那狸子可能成精了。白天我就发现这瓶山灵气逼人,这山里的动物想来待的久了有了些道行。总把头,我去看看。” “嗯…小心点!” 槿颜施法给自己加了一层保护,然后直接走了过去。化出小凤凰,只见那凤凰引颈长鸣一声,那狸子竟自己爬了出来,匍匐在凤凰前,颤抖着两只前爪似人一般作揖求饶。 槿颜作为一只凤凰,虽只是灵魄,但对这还不能化形只是有了灵识的动物有天然的威慑力。 看着眼前的一切,陈玉楼虽惊讶但还算镇定,只是对槿颜修道者的身份更好奇了,花玛拐只觉得红姑带来的这姑娘真厉害! “总把头,这狸子怎么处理?”槿颜回头问道。 “看这猫的下场,想来这狸子也是害人无数。宰了它,扒皮抽骨,骨头磨粉也是一味好药,算给它积些阴德。”陈玉楼看着那狸子直接挥刀结果了它。 “拐子,拿上那守尸人的耳朵。咱们回吧!” 这时,有三个人突然从草丛里跃了出来,陈玉楼,花玛拐将槿颜护在身后戒备起来。 “什么人!” 只见三人过来看到陈玉楼三人。那领头人上前打招呼,却是注意陈玉楼手中的小神锋,说道 “摘星需请魁星手 搬山不搬常胜山 烧的是龙凤如意香 饮的是五湖四海水 在下搬山鹧鸪哨。” 陈玉楼拱手回答“ 长生山上有高楼 四方英雄到此来 龙凤如意结故交 五湖四海水滔滔 在下卸岭陈玉楼。” 原来三人原来这三人中为首的正是搬山一脉最后的传人鹧鸪哨,他同师弟老洋人与师妹花灵四处探寻雮尘珠的下落,来了这瓶山。发现有只成了气候的狸子,特意过来除了它。 众人辞别。回去的路上,槿颜走在陈玉楼身边,不敢靠近拿着耳朵的花玛拐。陈玉楼就笑着问槿颜,这么胆小怎么还敢跑出来找他。 槿颜小心地保持着距离,开口道,“我就是怕…那个什么…在房间里睡不着!” 陈玉楼跟花玛拐失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姑娘,说胆小吧,看看那狸子的下场;说胆大呢!瞧这连个死尸耳朵都怕,真是… 三人慢慢走,直到天朦朦亮才回到攒棺。红姑看到三人平安回来才放下心,问他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陈玉楼指着狸子说,“遇见了这成精的畜生!结果了它。回来的时候,因着槿颜这丫头路上走的慢。” 陈玉楼接过花玛拐递过来的湿毛巾,没有用反而自然的给了槿颜,调笑道,“大功臣,擦擦脸。” 槿颜翻了个白眼,“谢谢总把头。我可不敢让您伺候。”说完接过红姑递过来的手绢擦了脸跟手。天亮了她要去外面,她一刻都不想跟死尸待一个房间。 陈玉楼轻笑,也不在意。 罗帅靠坐在椅子上,啧啧道,“总把头你跟美人追了一夜猫,我老罗做了一夜春梦。都不耽搁…哈哈…” “罗帅,慎言…” “好,好,听陈总把头的。嘿嘿…” 不一会,昆仑和杨副官带着大部分便赶到了攒棺,众人一鼓作气开拔向瓶山而去。 第27章 第五章 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启程了,另一边鹧鸪哨也带着师弟师妹来到此地。 陈玉楼仰望这瓶山,提醒大家“千尺看势,百尺查形”。罗帅不知其为何意,陈玉楼也不屑对其解释,带着大家就走。荣保哭着吵着自己不要进山,可此事怎能由得他做主,昆仑按住他的脖子,押着他进入瓶山。 真的是望山跑死马,众人翻山越岭,累了大半天才来到瓶山前。 山前有一个大裂谷,众人在裂谷前停了下来。陈玉楼站在裂谷边上,闭上了眼睛说:“罗帅,放两枪。” 罗帅点头应是。然后拿出配枪朝裂谷下开了三枪。 只见陈玉楼侧耳倾听,半晌后确定地说,“这山下有三座地宫,地道无数,而其中最大的地宫就在这山巅裂开的深崖之下。” 槿颜佩服地看着陈玉楼,这人不修道术,仅凭听觉就能判断出谷下的情况,跟自己用法术观察的也相差无几。 众人很是兴奋,忽然旁边草丛传来声响,然后钻出三人,原来是搬山的三位到了。红姑正要动手,被陈玉楼拦下。两方打了招呼,便互不干扰,各自打算下谷。 罗帅却很不乐意,就怕那墓中财宝被那三人分一杯羹。陈玉楼告诉他,搬山下墓向来不为财宝,只为寻丹问药。罗帅才稍稍放下心来。 槿颜听了却有些好奇,她也发现搬山三人身上有一股特殊的灵力。不过事不关己,两人也无甚关系,自己犯不着去惹麻烦。 陈玉楼下令,赛活猴与地里蹦先行探路,若无异样,响箭为号。 槿颜却发现谷下异样,正要提醒,却被天道警告。她不能插手太过干扰他们的命运,否则便是毁灭。槿颜无奈只能看着他们走向既定的命运。 不一会儿,便看到谷下传来的信号。众人都是精神一振,陈玉楼束起长衫,穿上一件钢纱内甲,命三十人先随他下谷。红姑,昆仑一同下去,槿颜花玛拐就留在上面待命。 槿颜知道谷下的特殊,要求一同下去。并提醒道,“总把头,这谷下长期不见天日,也不知道有多少蛇虫鼠蚁,会不会有毒。最好带上一些避毒的东西。” 陈玉楼下令大家带上生石灰。对槿颜要求一起下墓的话选择了忽略。 杨副官担心卸岭的人会私藏隐瞒什么,提醒罗帅应该亲自下去监督陈玉楼,没想到罗帅转头就向陈玉楼提议让杨副官跟随卸岭之人进入深谷。 槿颜坐在裂谷边,看着瓶山发呆。一个时辰后,就见杨副官爬了上来,手脚并用爬到罗帅身边,哭喊着底下都是蜈蚣,好多蜈蚣。花灵跑出去问她师兄们的消息,杨副官却一个字也不提。 听到杨副官说下面蜈蚣无数,槿颜便知道了,这谷中若有似无无的妖气想来就是那蜈蚣成精了! 谷下有蜈蚣,山顶有尸王,这瓶山真是不得了!不过这有危险便好东西,尸王跟蜈蚣内丹可是好东西。 走到裂谷边,看着卸岭的人一个个爬上来,却唯独不见陈玉楼。小蜈蚣也就罢了,但愿可不要惊醒大的啊! 却说陈玉楼向上爬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极其罕见的灵芝。可手刚触及到灵芝,灵芝立刻变成了无数细小的粉末,向陈玉楼扑来。他想躲避开却忘了手中的梯子,摔了下去。眼看要摔入谷底,却无处借力。 他捏紧手里的小神锋,忽然看见一颗老松。来不及不多想,抓着小神锋使劲力气扎入树干。可那哪里是什么老松树,那东西被扎到痛处,带着背上的陈玉楼挣扎着越出谷崖。 崖上众人只觉得谷底突然妖风四起,看见一活物从云雾中飞出,随后陈玉楼被甩到了地上。众人连忙将他扶起,好在陈玉楼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昏迷了过去。 槿颜却看的分明,那是一条大蜈蚣,一只成精的六翅蜈蚣。 陈玉楼昏迷,卸岭的弟兄们也多负伤,花灵精通药理,因此鹧鸪哨一行三人便随卸岭众弟兄一同回到攒馆休息。 第28章 第六章 陈玉楼昏迷,罗帅表现得比谁都殷勤,一路上又是打扇又是遮阳。 到了攒棺,槿颜没有去陈玉楼旁边凑热闹,跟着花灵和红姑给受伤的人治伤,包扎伤口。 陈玉楼这一睡直到深夜才从昏迷中醒来。罗帅听见陈玉楼醒了,一下子冲到床边。 “把头哥,你可算是醒了。可把兄弟们担心坏了!”那关心之词跟马屁一溜烟的从嘴里跑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陈玉楼问道。 今日目睹的弟兄们争先恐后地告诉陈玉楼,一个说他骑着了一个黑怪物从崖底蹿了出来。 ”不,是长着翅膀的蜻蜓怪!” “是散着黑气黑蛇精!” “什么黑蛇精!总把头骑的是一条龙!黑龙!” “对,黑龙!把头哥你就骑在黑龙头上,黑龙岂是谁都能骑的,也就咱陈总把头!”罗帅一通彩虹屁。 可陈玉楼并不想听他们的溢美之词,叫花玛拐把鹧鸪哨跟槿颜叫过来。 这一行不单没得宝物反而折了好些弟兄。幸得槿颜提醒,才损失不大。他打算笼络搬山一派,也好共取山中宝物。 槿颜来到陈玉楼房间,见陈玉楼醒来,正在跟鹧鸪哨商谈联手共取元物之事。 见到槿颜来了,陈玉楼让槿颜坐下才开口问到可有办法对付今日带他上崖的怪物。 “今日带你上崖的是一条成精的六翅蜈蚣,我可以对付它。只是那下面的成群小蜈蚣,那些东西没有灵智,太恶心,烦人…” “我倒有些办法,那蜈蚣毒液看起来能使人和动物瞬间就化为脓血。世间万事万物,有一强则必有一制。可万物相生相克,但凡毒物三尺之内必有解药。” “哦?鹧鸪哨兄弟有何办法?” “我见过你们抓来引路的小孩,他告诉我,寨子里有个老药农,他在瓶山上采了一辈子药,其中有一种药特别好。想来他肯定有办法对付这些毒虫。” “也好。” 第二天,陈玉楼、鹧鸪哨与罗帅共聚一堂商讨下墓之事。 陈玉楼提议三方合力寻宝,可是罗帅却不愿意鹧鸪哨横插一杠。 “陈总把头,这几个假道士,嘴上一套,手下一套。咱们凭什么跟他们一块分宝贝?” “罗帅,搬山卸甲术天下闻名,鹧鸪哨兄弟身为搬山魁首实力更不容小觑,对我们来说是极佳的助力。”陈玉楼看着罗帅劝说道。 “那也不成他手段高,咱们手段也不低,更何况他高不高明谁知道!我们有陈总把头跟槿颜姑娘,还有众位卸岭兄弟,有人有枪。他们只三个人,哪需要他们分宝!”罗帅还是不肯。 鹧鸪哨开口,“搬山下墓只为丹药珠子,其他身外之物与我们无关。” 罗帅这才答应合作。 鹧鸪哨主动提出自己在两日之内寻找辟毒克蜃之天然造化之物,驱除五毒。 “只是要借那位苗族少年荣保一用。由他带路寻宝。” “也好,那我们就等你两日。”陈玉楼思索一番回道。 陈玉楼也答应了鹧鸪哨的要求,还派了红姑娘随之一同前往。 红姑十分不满陈玉楼的安排,夜里跑来找到陈玉楼,她坚持从长计议才是上策。陈玉楼告诉她如此安排的主要原因是想让红姑娘留意鹧鸪哨,红姑娘这才明白他的苦心。 次日,鹧鸪哨便带着师弟与红姑娘和苗家少年荣保一同出发了。 槿颜却去见了陈玉楼。 “扣扣…”槿颜看着盘腿坐在床上喝茶的陈玉楼敲了敲门。 “进来吧!你可来的巧,过来喝杯我泡的茶。”陈玉楼端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茶。 “尝尝…”陈玉楼端起一杯茶递给槿颜。 “总把头,我有事找你。”槿颜接过茶嗅了嗅,低头轻喝一口。 “怎么样?这可是上好的雨前龙井。”陈玉楼微笑着说。 “茶色翠绿,汤色嫩绿明亮。味浓香永,香高而味醇。”槿颜赞道。 “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不一般,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混在流民之中,衣着朴素,却也难掩周身气质。 看你眼神清澈,也知你应是被保护的极好的富家女子。我想不出来你来我卸岭有何目的,但也知你并无恶意。何况后来的表现,我便知并没有看错人。”陈玉楼喝完一杯茶才慢慢道来。 “现在是要打算坦白来意了!是吧!”陈玉楼轻笑。 “抱歉,总把头,我并无意隐瞒什么,只是我来历特殊,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槿颜抿了抿唇接着说道, “你应知修行之人需要灵气才能增长法力。我本来只想找一个灵气充足的地方。因缘际会,遇见红姐姐到了卸岭。后来跟着你们来了这瓶山。” “那你现在是?” “这瓶山不单有六翅蜈蚣,还有一只尸王。我能帮你解决他们,但是我要他们的内丹。我知道这些都是宝物,若你不同意,我只要尸王内丹就行。”槿颜看着陈玉楼认真地说。 “原来如此,你不必担忧。这些东西你若需要,去取便是,若有需要,我也会帮助你的。”陈玉楼笑着点头同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我想好了就告诉你。放心,不会为难你,一定在你能力范围之内。” 槿颜稍稍松了一口气,才端起杯子喝完了杯中茶。 陈玉楼见她喝完,端起茶壶帮槿颜又倒了一杯茶,“看你喜欢,再来一杯尝尝。” 另一边,罗帅担心卸岭与搬山两派联合起来甩掉自己,独吞宝物。想到自己手中握有□□,他才安心下来,等鹧鸪哨一行寻的辟毒克蜃的宝贝归来再下墓探宝。 第29章 第七章 可陈玉楼又岂会是坐等之人。 罗帅到处找不到陈玉楼,最后跟着花玛拐找到山脚下的陈玉楼。发现他利用闻地之术在山脚已经寻得方位,找到了进入地宫的入口。 “罗帅,命工兵营的弟兄过来从我圈好的地方往下挖!” “哈哈,不愧是把头哥!杨副官,去找人过来,给老子挖!” 罗帅带着他的手下日夜不停地赶工。外面下着大雨也不曾歇工。 直到第二天中午雨停了。 众人挖出了一些类似人头的东西。工兵不敢再继续,忙上报了罗帅跟陈玉楼。陈玉楼一眼便看出了玄机,指出这便是传说中的北瓜。 “罗帅可知这世间有冬瓜,南瓜,西瓜,却没有北瓜?” “北瓜?”众人都一脸疑惑。 “其实这北瓜也是有的,北瓜长在夷地穷山恶水之处,又被称作尸头蛮,是死人怨气所结,常生在地底下,因此世间并不多见。”陈玉楼向大家解释。 “那,陈总把头,这…” “今日挖出此物意味着山脚阴气甚重,说不准地下就有深藏玄机的宝藏。” 罗帅一听有宝藏,二话不说,下令继续挖。 槿颜正坐在屋檐下,看着远处发呆。忽然发现瓶山一个方向阴气大盛。 找到一个外面回来的卸岭兄弟就问, “总把头呢?” “总把头在山脚下!”那人见槿颜姑娘脸色不好,忙回答道。 “不好!” 顾不得许多,槿颜朝着山脚便跑了过去。 弟兄们不断挖掘,终于挖出了一扇石门。石门上刻有古文字,罗帅看不懂,转头就问陈玉楼上面写的什么东西。 “把头哥,这,这…这上面写的什么鬼玩意?” “哦…这是古篆,写的就是名讳官爵,一些墓主人的生平记事什么的。”陈玉楼看懂了墓门上的碑文却选择了隐瞒。 “原来如此。来人,给我炸喽!” 罗帅连忙命人用□□炸开这石门。 “罗帅,炸不得。”槿颜听到罗帅要炸石门忙劝阻。 “怎么就不行了?” “总把头,我不信你看不出这门上写的是什么。这里不能进。”槿颜面对陈玉楼说道。 “对啊…总把头。”花玛拐也趁机劝说。“再说,我们跟搬山的两日之约还没到…” 不提搬山还好,提到搬山,陈玉楼更下定决心要进。陈玉楼这人心高气傲,前番下墓更是折损手下栽了跟头,在搬山一行面前失了卸岭颜面。此番决心一定要做些成绩找回颜面来。 “拐子老弟,没出息!难不成你们卸岭还差搬山几成不行!”罗帅这一席话更是火上浇油。 陈玉楼心里对墓碑上的东西虽有些顾忌,但罗帅的话让他在槿颜跟众兄弟面前更是说不出否定的话来。 “胆大能行天下,小心寸步难行。”陈玉楼不听劝阻,还是炸开了石门。 “槿颜,你跟着拐子就留在外面接应。”陈玉楼堵住槿颜还要劝阻的话,带着昆仑,罗帅一行人进了石门。 一路上,又是机关暗箭,又是毒水喷射。好在陈玉楼经验丰富,用鸽子接了箭矢,卸岭特质的披甲盾牌过了毒水,直到昆仑砍断锁链打开最后的大门。 先行探路的小分队进入门内,探明内有一大型的圆池,内有风口,里面有九座石棺,中间还用铁链挂着一座大的棺材,悬在半空。 罗帅寻宝心切,想要马上进去探宝,陈玉楼此时却有些犹豫,他想起方才在石门上看到的恶毒诅咒,跟槿颜的劝阻。心头有了几分忐忑,可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玉楼还在四处观察,却不想罗帅的手下已动手贸然打开了一座石棺。 陈玉楼发现异常,大喊快跑,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石棺开启,门口的断龙石便断了出路。 槿颜花玛拐发现陈玉楼等人被困,已经来不及。门口的断龙石只能炸开。可是大家经验不足,不知放多少□□。槿颜运转灵力,撑住墓中基石,让花玛拐放了三排□□,直接炸开了石门。 等到炸开石门,陈玉楼一行仓惶逃出,后面是紧跟着涌出的大量沙子。 众人拼命奔逃,背后是汹涌的沙子在追赶。等到大家慌忙逃出洞口之时,只听得一阵巨响,洞口便被这爆炸堵住。 槿颜失了大量灵力,又一番逃命。出了墓门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经历了一场生死劫后,只有陈玉楼与罗帅寥寥数人保住了性命。罗帅失了一只眼睛,昆仑更是被埋在了墓中。 陈玉楼此番死里逃生,在瓮城机关里手下折损近百人,尤其是昆仑,想着昆仑的死,更是自责愧疚。也知留下也再难有作为,抱起槿颜下令回了攒棺。 第30章 第八章 回到攒棺,安顿好槿颜。 这次瓶山之行,从山顶山脚两入瓶山不但无功而返,还损兵折将,让陈玉楼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看着还在昏迷的槿颜,陈玉楼想着这次瓮城被困,要不是槿颜帮忙,自己也差点折了进去,虽然知道,槿颜入卸岭只是为了尸王内丹,可这段时间的相处,陈玉楼心中还是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槿颜,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拿到尸王内丹的!” 瓶山灵气充足,槿颜不一会儿就苏醒过来,听见耳边陈玉楼的声音里的别样感情,内心有些复杂。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假装没有听见,皱皱眉头醒了过来。 “你醒了!” “总把头,这里是…攒棺?” “嗯,出了墓你就昏了过去,我就带你回了攒棺。”陈玉楼见槿颜没有听见刚刚的话,也是舒了口气。现在时间还不是时候…等到… “陈总把头!陈总把头!”罗帅大吼大叫着冲了进来。 “罗帅,小声着点!有事我们出去说!” “我说,陈总把头,出了这事儿,还有心跟女人谈情说爱啊你!” “罗帅!!!有事我们换地方说!请!” “你…你你!好…”罗帅收回手指,看着陈玉楼强硬的表情还是选择了妥协。 “你好好休息。”陈玉楼朝槿颜温和的说完,转身出了房间,并顺带关好了门。 “罗帅,有事说事儿!没事回去好好养伤吧!” “养伤?从那个死人头开始我就知道不好。可您总把头一声令下就进去了,说好的满仓满谷的金银财宝呢?死了这么多弟兄,我老罗还搭上了一只眼睛,屁都没捞着!” “是,我是下令了!可进了墓,是你的人不听叮嘱擅自动的棺材吧!”见罗帅一心把错堆在自己头上,陈玉楼也是一肚子火。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拿我卸岭兄弟挡箭!用我卸岭的人当垫脚石,最后还是我们卸岭救得你!你要不乐意,那就散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陈玉楼气愤地说。 “什么?散了?死了这么多弟兄,我还丢了一只眼睛?玩笑不是这么开的!”一听陈玉楼说散了,罗帅那几分气挥挥手又低了下来。 “就算是我的错,那进墓的命令是你下的吧!这屎盆子也不能只往我一个人头上扣吧!兄弟们的死你就没责任吗?” “罗帅!要不是我跟拐子炸开墓门,你还有命在这里张牙舞爪?”槿颜远远听见罗帅大吼大叫反驳道。 “槿颜,你怎么来了!” “总把头,我没事了,我老远就听见罗帅在这吵吵的声音,总把头你不要往心里去。瓮城是危险,可没有拖后腿的也不会伤亡这么大,更何况…”槿颜看了一眼丢了一只眼睛的罗帅才认真的说, “危险面前,拿自家兄弟挡箭,等同战场上的叛徒,要你的命不为过吧!罗帅…” 一边说着,槿颜随手化出一只小凤凰,在手中盘旋飞舞。 “好!你们!哼!”罗帅咬牙看着陈玉楼跟槿颜,最后一甩大衣,冲出了大门。 “总把头,你还好吧!” 陈玉楼摇了摇头,拉着槿颜坐在凳子上。 “怎么就跑出来了!灵力也没怎么恢复吧!还逞能用灵力吓唬别人。看看你现在脸色成什么样了!” “那我也不能看着罗帅欺负你啊!你可是我们卸岭的总把头!而且…” “嗯?” “我也看不上那罗帅的为人,见钱眼开,唯利是图,不讲义气的人…” “总把头,槿颜姑娘,你在这啊!”说话间花玛拐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这是?” “这是给你的,你今天昏迷,总把头特意吩咐给你炖的参汤!快喝吧!不烫口。”说着把汤递到槿颜面前。 “谢谢拐子哥。” “不用谢,幸好这大山里别的没有,参到是有不少。唯一不好的就是年份少点。” “咳咳…”陈玉楼看着花玛拐跟槿颜靠那么近说话咳嗽一声。 “哦,槿颜,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总把头,我去看看受伤的兄弟们。”说完也不等槿颜回话就转身离开了。 “汤很好喝,谢谢总把头。”槿颜接过参汤喝了一口道谢。 “你呀!”陈玉楼摇摇头无奈地说,“不用这么客气,今天可是多亏了你!” “总把头你还说我客气,你还这么说。”槿颜皱皱眉头,又低头喝汤。“我也是卸岭的一员,保护你是应该的。” 陈玉楼看着槿颜低头喝汤,拿着手中的折扇敲着手心,眼神温柔。 瓶山一定会再下,内丹我也一定会帮你拿到。我也会保护好你… 第31章 第九章 陈玉楼静下心来,将这瓶山的情况仔仔细细的分析了一遍。 这瓶山之奇,难怪诸多前辈明知老熊岭的宝藏,却无人动手。这两次进墓,从山顶下,虽然可直进中宫,但是那小蜈蚣却让人防不胜防,咬一口那就神仙难救,更何况还有一只大的六翅蜈蚣藏在暗处。从前殿挖吧!先不说那石层有多厚多坚固,谁知道会不会又挖出一个古墓疑冢来! 仔细想来,单凭卸岭之力还是有些麻烦,不如还是等搬山一行归来再做打算。搬山道人的搬山分甲之术,自古以来传的神乎其神,想来有他们相助也能少些弯路。 想到这里,陈玉楼告诉一众手下细心养伤,等待搬山一行找到克毒之法,再行下墓。 “这瓶山宝物,我陈玉楼非得不可!” 终于,几天后鹧鸪哨,红姑,老洋人一行归来。 “搬山魁首你们回来了!”槿颜说完拉着红姑站在一旁,“红姐姐,此行可还顺利?有没有受伤,路上可有意外?” “…我没有受伤,一切顺利。”红姑说着看了鹧鸪哨一眼。 “总把头,这次能找到克毒之法,多亏了鹧鸪哨。” 槿颜看着跟红姑对视的鹧鸪哨,发现了两人之间不同于朋友之间的暧昧,看来此次在苗寨,不止得了宝物。槿颜看着这两人忍不住露出笑容。 陈玉楼听到此行顺利,也情绪高涨起来,尤其看到槿颜的笑脸,心情更是好了几分。 “鹧鸪哨兄弟一路辛苦,不知这克毒之物到底为何?” “不敢当。”鹧鸪哨朝陈玉楼拱拱手,看了其师弟一眼,“老洋人。” “是,师兄。”老洋人一边应道,一边从背篓里抱出一只大公鸡。 只见这只公鸡全身羽毛色彩鲜亮,鸡冠鲜红,鸡喙爪子锋利,比普通公鸡大了一倍,站在桌上雄赳赳,气昂昂。 “此鸡名曰怒晴鸡,世所罕见的凤种。正是那毒虫蜈蚣的克星。”鹧鸪哨介绍道。 “这不就是只鸡嘛!了不起比其他的鸡肥了点!有什么特别!说什么能破瓶山,蒙谁呢?”罗帅不信的嚷嚷。“我说鹧鸪哨,你不会是找不到克毒之物,抓只大公鸡冒充吧!糊弄老子,老子毙了你!” “对啊!我看就是只大笨鸡!”罗帅身边的杨副官附和道,还拿着枪去逗弄那只怒晴鸡。“…呵呵…大呆鸡…” 却不想,那怒晴鸡也不愧它的名号。直接一爪子挥过去,杨副官虽急忙躲避开但还是被抓烂了衣服,胳膊上甚至还留下一排长长的血痕。随后这怒晴鸡一飞冲天,鸣叫起来。 槿颜看着这怒晴鸡给了罗帅等人一些教训才放开凤凰气息。只见那怒晴鸡果然有些道行,察觉槿颜气息,收起气势飞向槿颜落在桌上,竟无比乖顺。 鹧鸪哨等人也是一脸惊奇。陈玉楼也是一脸本该如此的谦虚的样子,卸岭这边知道内情的人都是一脸自豪。 “这怒晴鸡颇有灵性,没想到竟对槿颜姑娘臣服。不知槿颜姑娘的身份?”鹧鸪哨好奇的问。 “哦…槿颜这丫头身怀道法,对这有灵性的小东西有天然的压制力。”陈玉楼一副不用在意的表情说道。 “原来如此,卸岭兄弟众多,陈总把头广罗天下英才,在下佩服!” 陈玉楼挥挥扇子。“鹧鸪哨兄弟客气。” “搬山分甲术之根本,在于生化克制四个字。公鸡本就是蜈蚣克星,这只怒晴鸡又是难得的凤种,其引吭啼鸣之声可破妖气毒蜃。正是我们要寻的辟毒克蜃之法。” 槿颜朝着看向她的陈玉楼点了点头。 罗帅一看下墓有望,拉下脸皮,给陈玉楼下跪认错,求得原谅。 “陈总把头,前些日子都是我的错。我给你陪个不是。希望你能原谅,我这…瞎了一只眼,昨天正在气头上,才得罪了陈总把头。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罗帅腆着个笑脸说道,“要不你骂我两句出出气。” 陈玉楼见他下跪扶起他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本就该守望相助,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罗帅听到陈玉楼道歉,又是摇头又是挥手,“那没有那没有,这话说的…我服!我服你,总把头。” 看着这两人又和好如初肉麻兮兮,槿颜强忍着翻白眼的欲望,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鹧鸪哨兄弟今日就好生歇息。待明日,我们再下瓶山。” 红姑去给陈玉楼汇报去苗寨的情况,槿颜好奇她这一路的经历,也跟了过去。 槿颜刚要敲门,红姑一把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大,在不在!” “我说你能不能学会先敲门啊!”陈玉楼无奈地回道。 “槿颜你进来呀。”红姑叫槿颜。 “来了。”槿颜等了两分钟才进了门朝陈玉楼打了招呼。 “总把头。” “嗯,坐吧!” “老大,我跟你说,这怒晴鸡确实不凡,你先说那眼睛就没法解释。鹧鸪哨说这鸡是天降神物,是难得的凤种。你今天也见到了,一般人确实对付不了它。鹧鸪哨还说了,什么一物降一物,什么克制什么的…我也不太懂…”说着说着一抬头才发现陈玉楼正斜睨着她似笑非笑。 “一物降一物…这怒晴鸡神不神我没看出来,不过这鹧鸪哨挺神的!是吧!” “对啊!他…确实挺神的。”红姑有些尴尬地说。 “哦…”陈玉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噗嗤…”槿颜看着陈玉楼跟红姑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抱歉。”槿颜努力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 红姑看着这两人,羞恼的一拍桌子夺门而出。 “总把头,是不是莫名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槿颜继续说道,“不过,那怒晴鸡虽不是鹧鸪哨说的什么凤种,但有一点没说错,那怒晴鸡是有些道行,对付那些小蜈蚣一点问题都没有。” 陈玉楼无奈地看了一眼槿颜。 而后喃喃道,“我真后悔,若我要耐心地再等两日,昆仑便不会死了!” 槿颜第一次看到这样脆弱的陈玉楼有些无措,只能安慰他,“总把头,我们会为他报仇的!更何况昆仑也不会希望你一直难过内疚的。在他心里,总把头是卸岭的支柱,卸岭的神,你不能倒下。” 陈玉楼听着这蹩足的安慰努力撑开笑颜看着她, “是,明天下墓。我们一定会给他报仇。” 第32章 第十章 此下瓶山,搬山卸岭罗帅三方联手下墓,为防有人背后捅刀,决议在祖师爷面前立誓结盟。 是夜,就在这残败的攒棺院子里设下香案,摆上三牲礼,在祖师爷的牌位前,搬山卸岭罗帅三方歃血为盟,饮下手中酒赌咒发誓,若违此誓,天地鬼神皆不能容。 喝了酒,唱了赞,这便成了。最后,陈玉楼,鹧鸪哨,罗帅为死去弟兄的尸体举行了火葬,祈祷他们保佑此下瓶山顺利得宝。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浩浩荡荡开往瓶山。 众人远眺瓶山,这山远远看上去真如一只将要倾倒的瓶子一般。 “这瓶山莫不是太上老君的丹药瓶子,当然被孙猴子踢到人间了吧!哈哈…”罗帅看着瓶山哈哈道。 鹧鸪哨看着这瓶山斜倒的山体与地面夹角杂萝丛生,流水环绕。忽然心中一动,这山上不好进,何不从山脚进去。 这山底背阴,长年不见日光,且有流水环绕,长满藤萝,说明底下不全是石层,从底下掘入一定比山上炸山来的省力。 陈玉楼听了鹧鸪哨的分析决定分路行事,双管齐下。不论哪路得手,瓶山宝物是没跑了。 陈玉楼跟罗帅在山脊埋设□□,炸开墓道。 红姑主动请缨协助鹧鸪哨从山底掘进。众人都能看出红姑鹧鸪哨之间的不寻常,笑的暧昧。槿颜本想见识一番搬山分甲的神奇之处,却被陈玉楼拉走。 罗帅也看出红姑对鹧鸪哨的不一般,吃醋讽刺道,“姐爱俏,鸨爱钞,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水灵灵的大姑娘就这么被拐走了…” 又看着陈玉楼与槿颜站在一边,叹道,“只是可怜我老罗,光吊吊一个卵砰卵…” 听见罗帅说的粗俗不堪的话,槿颜转身就走。陈玉楼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罗帅看陈玉楼瞪他赶紧舔着脸赔不是。没办法,有求于人,得罪不起。 却说鹧鸪哨一行,来到山脚河水前。河水刺骨,挡住去路。看到鹧鸪哨为难,红姑一笑,直接命人拿出蜈蚣挂山梯三五下扎成竹筏,带众人顺利来到一个山洞。 在山洞尽头,鹧鸪哨拿出一壶水从靠近地宫的方向依次洒水,利用水的下渗来判断山壁中空的地方,成功找到方向,红姑下令回去搬人手挖地道,却被鹧鸪哨阻止。只见鹧鸪哨从背篼中取出一对穿山甲,一只穿山甲背上用一锁链穿骨而锁,这便是那搬山宝物,分山掘子甲。 这岩石在那对分山掘子甲爪下如同豆腐般,轻而易举穿山而入,卸岭众人无不称奇。 陈玉楼罗帅在山脊炸山。槿颜无聊地只能晒着太阳打坐。罗帅捡起一坨雁屎当着众人面吃了下去,说起了往事。 “鸟粪,这东西能吃。”见陈玉楼好奇的看向他,罗帅才继续说道,“把头哥,这里可有说法,你听我跟你念叨念叨。” “大雁的鸟粪拿回家洗吧洗吧,就会发现里面有谷粒,运气好攒上一把都够一家人煮粥喝了。我十二岁那年家乡大旱。家家户户穷的揭不开锅过,野菜,玉米杆,树皮,能吃的都吃光了,只能吃着鸟粪。” “那天,看到把头哥开仓放粮,看的我心里呦…潮乎乎的。所以,从那时起我对把头哥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要说这些难民也真是有福气,遇见陈总把头这样的大善人,才有口吃的,比我当年强多喽!” 槿颜听着罗帅的话,对陈玉楼也是肃然起敬。陈玉楼的卸岭算起来属匪一类。可是,陈玉楼看见那些灾民毅然决然开仓施粥,与其他匪类又不同,卸岭在他带领下,兄弟过万,光说人心这一条,槿颜毫不怀疑若给他机会他一定能在这乱世干出一番大事业。 罗帅继续叨叨,“我小时候家里穷啊,爹又去的早,家里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全靠老娘一个人拉扯。等我十二岁的时候,我老娘一狠心赶我出家门,让我去投奔亲戚,可是人穷怕走亲啊,就因为穷,亲戚不认,我流落街头差点饿死。那时我就立誓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让他们瞧瞧,我罗老歪也是有出息的!” “承蒙把头哥不弃,此次合作干一番大事业。我这人吧!性子犟,前天夜里,是我的错,不该朝把头哥发火。我给把头哥赔不是。”说着便跪了下去。 陈玉楼一把扶住他,“罗帅,我们是一起拜把子的弟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此次咱们一定会干一番大事!” 罗帅见陈玉楼的态度,也知道此事揭过,宝物是得定了。大喜下令开炮。 原来前面一番话都是铺垫,他怕前天的事让陈玉楼心有芥蒂,前面一段话就是让陈玉楼心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槿颜没想到罗帅这大老粗也挺有心机。 第33章 第十一章 罗帅这一帮杂牌军,哪有什么真正的工兵,就只会埋雷乱轰,槿颜就看着他们在山脊一通乱炸,只能祈祷这山够结实,别半路塌方那就真搞笑了。 罗帅这炸了半天还没找到墓道,就见到手下来报。鹧鸪哨那边成了。 又被抢了风头,陈玉楼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快,但是对比即将进墓的激动这一点小情绪还是可以忽略。而罗帅听到这消息只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他此刻心情,他可不管其他,只要有宝贝拿就行。 见到鹧鸪哨,罗帅对他的态度那叫一个谄媚,对比之前的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典型的有奶便是娘。 陈玉楼也当众承认鹧鸪哨有本事。称赞有他在,搬山一脉一定能发扬光大!红姑娘跟罗帅对对鹧鸪哨是赞许有嘉。 陈玉楼面上不显,笑容却淡了几分,槿颜知道他心里肯定是不痛快了。 果然,陈玉楼吩咐红姑留在外面扩宽墓道,带着槿颜,花玛拐,罗帅以及一众手下跟着鹧鸪哨进了墓道,槿颜想要替红姑娘张口求情,看到他的脸色,又把话默默吞回肚子里。 穿过狭窄的墓道,眼前豁然明亮,偌大的洞穴的矗立着一排巍峨的宫殿,雕梁画栋,斗拱交错 ,金瓦红墙,白玉铺地,宫殿前的广场上是两排嵌金镶玉八宝琉璃盏里燃着的长明灯,透过琉璃五彩的灯光映射整座宫殿仿若仙境。 “老子这莫不是走进了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罗帅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 其他人也被震惊了,连鹧鸪哨也说自己下斗无数,这也是生平未见的。 这瓶山倾斜,长年累月,产生许多无人可见的裂缝,山中空气流通,藏在此间的宝物历久如新。何况此地乃历代皇家炼丹之所在。处处都尽显皇家气派,光是那一尊八宝琉璃盏就价值连城。 陈玉楼则下令让手下架设竹桥,把里面的东西往外运, 罗帅听到陈玉楼的声音反应过来,也不多说,一个字“搬!” 槿颜看着眼前这一切却慢慢警惕起来,她闻到了蜈蚣的气息,看来那六尺蜈蚣就躲在附近了! 她拉住陈玉楼提醒道,“总把头,那大蜈蚣就在附近了,估计这里也有那小蜈蚣,还是早做防范。” 陈玉楼点点头,吩咐手下撒石灰,“鹧鸪哨兄弟,以防这里也有蜈蚣,放出那怒晴鸡,防患于未然。” 又转头叮嘱槿颜,“你也一切小心。” 鹧鸪哨放出怒晴鸡,果然,有人发现柱子上有蜈蚣,不过这小蜈蚣有怒晴鸡在,加上地上撒满了石灰不再是威胁。 只是槿颜看着那密集的虫子头皮发麻。幸好在怒晴鸡不断啄食抓捕之下慢慢退去了。不然,再这样下去,槿颜只想用涅槃之火了。 蜈蚣退去,众人才细细端详这地宫宝物,陈玉楼却说,这里都是当年元兵看不上剩下的,值钱的都被元兵搬走了。可几百年过去,那不值钱的也成了价值连城的宝物。想到那元代将军墓应该更是奇珍异宝无数,大家都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有些迫不及待的期待着这压轴菜了! 槿颜却对这里的宝物没有兴趣,她的目标就是内丹。得到内丹就能尽快回家,日山还在等她… 可是她对墓道机关什么都不懂,只能跟着他们一步步来。 陈玉楼带着大家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石壁上画满了壁画,陈玉楼仔细查看后称这是关于秦汉祥瑞升仙的内容,槿颜也被壁画所吸引,上前观赏,陈玉楼见槿颜有兴趣,更是多说了几句相关野史。罗帅听了连连称赞陈玉楼学识渊博。 忽然,一个卸岭兄弟倒地,然后抱头惨叫,须臾间化为一具骷髅,接着又有几人陆续倒地化为骷髅。陈玉楼才明白先前发现的水滴竟是蜈蚣卵,想来是那蜈蚣卵进入了人体。可此时怒晴鸡却怎么也唤不醒,陈玉楼只能下令大家用火烧。 槿颜抬头看着通道顶端,那里密密麻麻无数的虫卵,火把只是杯水车薪,众人只能退出通道。槿颜借这瓶山灵力直接施法燃起一片大火。这火当然不是涅槃火,可就算普通火种对付这蜈蚣卵也是尽够了。 红姑娘见不断有人被抬出来,十分担心,推开拦住她的卸岭兄弟,说要进去去找陈玉楼,可众人都看的出,她真正担心的人乃是鹧鸪哨。 陈玉楼一行人成功穿过通道来到一处大殿,殿上匾额上书“无量殿”。 陈玉楼想到一直未见的墓主棺椁,想必就是在这里了,若是墓主的棺椁在此,那尸王也一定也就在这里了。 “大家务必小心,那墓主应该就在此处了!”陈玉楼提醒道,有看向身边的槿颜,“放心,我内丹一定帮你拿到!” 槿颜却觉得尸王不在这里,因为她一点没有发现尸王的气息,她正要告诉陈玉楼,忽然发现六翅蜈蚣的踪影。 “蜈蚣出现了,交给我!”说完不等陈玉楼回复,追着蜈蚣的气息朝着大殿后方冲去。 陈玉楼看着槿颜几步跑远担心不已,只能交代众人,自己追了上去。 第34章 第十二章 那蜈蚣身长三丈多,背生六翅,想来在这瓶山应该是修炼几百年了,它已修有灵智。发现槿颜身上让他恐惧的气息,转身就想要逃之夭夭。 槿颜追至后殿,见那蜈蚣要逃,直接扔出一团火焰挡住它去路,用本源火焰化出一柄长剑,举剑便刺。 那蜈蚣身形虽大却也很是灵活,幸好虽生有翅膀却还不会飞,要不然,也不会被槿颜追到。要知道,蜈蚣修炼有成也有化龙的一天,能飞的蜈蚣已是属半龙,以槿颜现在的实力要是遇上一条半龙,也只能避其锋芒。 槿颜几次刺向它的七寸皆被躲过,但是凤凰本源之火化作的剑又岂是凡间利刃,被剑划过的地方燃起火光,那蜈蚣身上坚硬的铠甲一片片都裂了开来。虽不致命,但也让它的行动缓和了下来。 眼看着蜈蚣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那蜈蚣也发现自己是逃不掉了,身上的痛让他不顾一切,冲向槿颜,想来个鱼死网破。 陈玉楼此时追了过来正巧看见这一幕。 握紧手中小神锋,几步冲上石壁借力跃向蜈蚣,陈玉楼一刀深深扎进蜈蚣脖颈处,槿颜看准机会,一剑直砍七寸,然后扯着陈玉楼几步离开。 只见那蜈蚣直接从七寸断为两节,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槿颜想上前去取出内丹,却被陈玉楼拦住。 “我来帮你取。“陈玉楼伸手拉住槿颜,握着小神锋谨慎的上前挖开蜈蚣肚腹,找出一颗核桃大小的金色珠子,“是这个吗?” “是的。” 听到槿颜肯定的回答,陈玉楼才站起身来,取出一方手帕将内丹包起来递给了槿颜,“收起来吧!” 随着陈玉楼取走内丹,那蜈蚣身上所有的甲壳颜色暗淡无光,老化了。 这时,花玛拐,鹧鸪哨,罗帅一行赶了过来。 “总把头,槿颜你们没事吧!”花玛拐担心的问。 “无事。” “哎呀,这好大一条蜈蚣!哎呦我的槿颜姑奶奶,你这一顿乱跑,总把头紧跟着就冲上去了。可担心死我老罗了!怎么样,没事吧?” “让众位担心了!这畜生已经被我们杀了,没事了。”陈玉楼向众人拱手致歉。 “陈总把头,了不起!”罗帅拍着马屁,朝着槿颜竖起大拇指道,“嘿嘿,槿颜姑娘,你是这个…” “罗帅过奖了!” “鹧鸪哨兄弟,罗帅,在那无量殿可有找到墓主?”陈玉楼问。 “他奶奶的,找遍了也没找到!这蒙古鞑子真他妈奸滑!”罗帅骂骂咧咧。 鹧鸪哨也一脸愁容的摇了摇头。 “总把头,我之前正要提醒你,那尸王不在这里,我感觉应该在山上。” “山上?”陈玉楼鹧鸪哨对视一眼,恍然大悟。 “槿颜,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怪不得…自古以来这陵寝都是建在地底下,即便是削山为椁,穿石作藏,也会把这陵寝建在山腰的最深处。 瓶山的山体形似宝瓶,山腹像腹部一样重空,丹宫宝殿建于其中,来此下墓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山窟里,却忽略了山巅的瓶口。” 盗墓一行最难盗伐的便是元墓,盖因元代各种文化兼容并收,他们的葬法葬俗也大相径庭无规律可循。陵墓的布局和选址,既有许多西域漠北的风俗,又混合了中原风水秘术,就算摸金校尉遇见也大多会抓瞎。 “这元人把陵寝放在山巅,把丹宫改成墓,山下故作虚墓疑冢,以扰乱他人视线。想来是受这苗寨压胜之道影响,用陵寝镇压这夷洞。”鹧鸪哨点点头附和。 “那还等什么,咱…这赶紧的!动手,老子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压轴好戏了!” “确实是好戏!罗帅…这墓主,就是那传说的尸王了?你不怕…”槿颜笑看着他。 罗帅一秒变怂,然后狗腿道,“这不是还有姑奶奶您吗!” 众人强忍着笑看着槿颜逗罗帅。 “再说还有咱们陈总把头跟鹧鸪哨兄弟在,咱有枪有炮怕他的鬼!”罗帅越说胆气越足,最后拿起配枪,信心十足的打开枪保险,“咱们现在就出发,灭了那蒙古鞑子,把他当年搜刮的民脂民膏搬空,劫富济贫!” “好!好!好!”兄弟们的叫好声让罗帅更是信心百倍,仿佛宝物已尽在手中。 陈玉楼让花玛拐跟罗帅派人加紧搬运,槿颜提醒了一句,“地上的石灰挥发的差不多了,六翅蜈蚣是解决了,可还有很多小的在暗处呢!加紧速度搬吧!” 罗帅深觉有理,吩咐杨副官,加快速度。 陈玉楼微笑着看着槿颜,“走,咱们去会会那尸王。” “留下一部分弟兄把这里的宝贝都搬出去,其他人跟我上山!” 第35章 第十三章 此行甚是凶险,陈玉楼只带着槿颜红姑娘又选了三十余个身手矫健的卸岭兄弟,鹧鸪哨把他师妹花灵也留在了外面,只带了师弟老洋人。 众人来到瓶山最大裂缝处,这道刀劈斧削般的巨大缝隙,恰好起自瓶肩,由于山体歪斜,山缝便斜贯下去,插人瓶腹的前端,裂缝上宽下窄,深处乱云流动,古松倒长,从高处看下去目眩腿麻;自下仰望高处,则是峭壁耸立,天悬一线,似乎只要是山风稍大一些,便可轻易将瓶颈前端悬空的山岩从山体上刮断。 陈玉楼和鹧鸪哨在山缝底部看了许久,山巅有如一块千万钧的巨大青岩,两侧森森陡峭的石壁虽窄,但宽度极广,最深处都是积在山体里的雨水,如果想向两侧移动,只有使用蜈蚣挂山梯在绝壁上攀爬而行。 卸岭架设蜈蚣挂山梯,搬山师兄弟二人挂上钻天锁爬下山崖。 瓶山盛产奇花异草和诸般珍异药材,附近的山民洞夷常有人依靠采药为生,如果能在山上采到黄精、紫参,便可以转卖给收购药材的客商,也可以拿到城中自己贩卖。这山里最值钱的便是何首乌、灵芝、九龙盘等物,怎奈这些东西都生长在绝壁危崖上的岩缝山隙深处。 岩壁上经年雨水冲刷腐蚀,加上山顶落下的尘土,再加上这山间灵气充足,让石壁上长满品质上佳的灵药。所以瓶山山巅的这道大裂缝被当地山民称为药壁。 但这瓶山传说有尸王存在,进山之人就算碰不到尸王,还有很多毒物。再加上灵气充足使一些生物有了灵智,比如那狸子,蜈蚣…阻挡了一大部分采药人的脚步。 据苗寨消息曾经有个善于攀山的洞夷汉子,他家族上八代都是采药的能手,为了给老婆治病,从绝壁上舍命下去寻找九龙盘,他熟识药性,带着辟毒之物最后竟被他找到了珍珠伞,可正要动手采摘,却见山缝里爬出一具紫袍金带的高大僵尸。那古尸已经成了精,张口吐纳紫气,探出一只满是白毛的大手照他抓来,那采药的洞夷惊得魂魄飞散,哪里还顾得上九龙盘,仗着自家身手不输猿猱,攀藤穿云,飞也似的逃回了山巅,从此惊出一场大病,不出两勺:就呜呼哀哉了。 槿颜看到几株好几百年的灵芝何首乌,仗着一身功夫法术都趁机采摘下来存在了空间。卸岭兄弟也趁机采摘了一些好药材装进背囊。 随着高度越来越低,光线也越来越暗,这终年不见日光的药壁上各种叫不上名来的植物越来越多。 据那洞夷汉子描述,那片珍珠伞就在这巨大裂缝背阴的一侧。群盗攀在蜈蚣挂山梯上,挑灯仔细观看药壁上生长的植物。 陈玉楼看看左右,松枝藤萝生得苍郁虬劲,视之皆是武将冢的坟脉,他又指着藤上的一大丛金色花朵,对众人说道:“此乃猫儿眼,只生长在坟茔左近,山巅里必有墓穴。” 距离墓穴越近,槿颜也发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只是崖壁上的古松藤萝层层叠叠,什么也看不清。槿颜干脆用灵气化出一只小凤凰寻找阴气最盛的地方而去。 跟着凤凰最后来到一处崖壁,卸岭众人直接用蜈蚣梯架设竹桥,靠近那出区域。 拿出刀斧,砍掉植物,被斩断的藤蔓和松枝,纷纷落下山隙深处,不多时便将那片凹进去的鸡血岩显露出来大半。只见岩壁上裂开了数道大缝,最大的那条宽可蔽牛,里面黑蒙蒙不知深浅,细的缝隙里生长着几株鳞甲鲜艳的九龙盘。 卸岭众人大喜,那苗人在药壁珍珠伞上采药的传说果然不假。这九龙盘在山阳处长的都不值钱,普通的只可以驱风解毒,唯独终年不见天日的深谷幽壑,才能生长这种鳞叶肥大的龙盘,也称九鬼盘,每株价值千金,有吊命的神异功效。 群盗见状,都暂且将那古墓之事扔到了九霄云外,离得近的,当即便伸手采药,心翼翼地连根刨起,倘若九鬼盘少了一根须茎或半片鳞叶,便相当于破了品相,再也不值钱了。 槿颜跟着凤凰直接就钻进裂缝去了,陈玉楼紧跟着槿颜一起。搬山对这些身外之物向来不在意,师兄弟二人借力纵身跃进裂缝中。 裂缝并不算深,可是阴气很重,陈玉楼捏紧小神锋走在槿颜旁边警惕地观察着石壁四周。槿颜更是直接化出本源火剑。 她能感觉到这里离尸王很近了,如此重的尸气,看来这尸王在这瓶山修炼日久很有可能已经成精,算的上是尸妖了。 传说僵尸也是可以修炼的,僵尸分成八个品种和等级:紫僵是最低级的僵尸,为刚成型之形态。第二级白僵是已摆脱腐坏之气困扰,并开始具备妖气。第三级绿僵,肤色转绿,为地上僵尸之高级形态,恢复一部分生前记忆,智商逐步提高。第四级毛僵肌肤毛发已开始再生,肤色五彩斑斓,为通常地上僵尸之王者,初步拥有法力及特殊能力。第五级飞僵,因具备飞天能力而得名,这阶段的僵尸智力已完全恢复,并可跟非人类物种一样,具备通过修炼获得法力的性质。 僵尸修炼到一定程度,亦会经历天劫,之后的僵尸可分为—— 第六级 - 游尸:经历初劫“天雷”后的僵尸,已具有地仙级别法力,因可自由使用神仙遁术而成名。第七级 - 伏尸:经历次劫“阴火”后的僵尸,已具有天仙级别法力,因其尸身一般存于隐秘处,而只神游太虚而得名。第八级 - 不化骨:经历终劫“赑风”后的僵尸,已具有大罗金仙级别法力,尸身将和天地同寿,永世不化。 当然以这个世界的灵气是不足以让僵尸修炼到经历天劫,当然天道也不会允许有那样的存在。 这里说的尸妖是指僵尸修炼到绿僵,有了灵智的僵尸。 鹧鸪哨将那马灯高举在头上,抽出腰间插的德国造镜面匣子枪,去细看那石壁上的图案,老洋人好奇地伸手去摸,却不料那竟然是一个机关。 一阵山摇地动,巨石纷纷落下,整个瓶山都动了起来。 第36章 第十四章 “难道是地震了!”陈玉楼只感觉整个山体都在摇晃。 槿颜想要用灵力稳固山体,可是对于整座瓶山来说却是杯水车薪。陈玉楼招呼了一声红姑娘鹧鸪哨师兄弟一把拉住槿颜就往墓道外跑。 鹧鸪哨有些不甘心,站在机关前不肯离开。红姑娘心中大急, “雮尘珠以后还有机会找,可是你们死了,就没机会了!” 鹧鸪哨还是不动,他的师弟老洋人更是唯师兄之令是从。红姑最后直接狠心说道,“你要是不走,那我也不走,陪你一起死!” 鹧鸪哨看着坚定的红姑最后还是软下心肠带着老洋人跟红姑娘一起离开。 出了鸡血岩上裂开的山缝,只见攀在药壁上的群盗都已是面如土色,紧紧抓住竹梯藤萝。 陈玉楼见山崩地裂,对着蜈蚣挂山梯上的花蚂拐大声叫道:“花蚂拐,赶紧叫弟兄跳到山对面去,快,再不跳就来不及了,山要塌了!” 听到总把头的话,花蚂拐叫醒惊得体如筛糠的兄弟们,众人奋力齐跃,跳向对面的陡壁。运气好的,便跳上那瓶肩那边陡壁凸出的岩石上,或者攀住了对面下垂的藤萝,运气差的,藤萝承受不住重量,整个人随着断开的藤萝惨叫着落入崖底。 原本这瓶山险峻,瓶口与瓶肩经年累月风雨侵蚀相连之处十之存一,如此欲断未断存在多年,如同“风动石”一般,看似危险实则稳固,在绝险之中有着极其微妙的平衡,如果没有极为强大的外力破坏这种平衡,也许几百年几千年之后仍是如此。 但是,卸岭罗帅这帮人这些日子使用□□炸墓道,破坏了这微妙的平衡。 这伙子人里并没人懂得什么是“爆破作业”,一味地多设炮眼,多埋□□,炸得山口、山脊等处千疮百孔,爆炸的冲击波一次次在山体中传导,使得这条裂开的巨大缝隙即将断裂。 山体开始崩溃,崖上尘土飞扬,山石掉落,陈玉楼手下的卸岭弟兄有些开始慌乱,急于脱离险境。慌慌张张跃向瓶肩一侧,满以为可以抓住对面崖壁或藤蔓,结果山体一阵颤抖,裂缝变大,那几人直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掉落崖底。 剩余的几人缩在瓶口崖壁上颤颤巍巍不敢再动,陈玉楼带着槿颜,跃到瓶肩上在一处平台上落脚,平台很小,只能容两人落脚。 只听山体的岩层深处,如裂帛般响作了一片,陈玉楼等人忽觉药壁倾斜加剧,原本乱云汹涌雾气环绕的山隙,裂痕是越来越大。众人觉得眼前一花,似是阳光夺目,山缝里的草木尽皆暴露无遗,原来裂缝扩大后,外边的日光都已照了进来。 老洋人用钻天锁荡到瓶肩一处古松上,眼看山体塌陷在即,鹧鸪哨顾不得钻天锁能否承受两个人的力量,揽着红姑娘抓住钻天锁飞身一跃。 怎奈鹧鸪哨的钻天锁爪头松动,两人带着绳索直接坠落。 槿颜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钻天锁,可是两人下坠的力道实在太大直接带着她一起掉了下去,陈玉楼拉着槿颜的手一起摔下深渊。 “总把头!!!”花玛拐看着四人摔下山崖,靠在山壁上膝盖一软,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老洋人攀在古松上看着师兄掉落,本想追师兄而去,想到外面的师妹花灵,只觉心如刀绞。 却说,槿颜从崖上掉落仍然没有放开手中绳索,陈玉楼左手紧紧的抓着槿颜的手,右手握着小神锋用力扎在岩壁上,这石壁不知是什么岩石竟十分坚硬,刺耳的摩擦声中,小神锋在山石上划过一条长痕,可是掉落的速度实在太快,小神锋只能稍减速度。 山顶还不时还有山石掉落,槿颜只能施法,挥开要砸到二人的石块。 钻天锁在下坠中挂到一处突出的岩石上,可是一根钻天锁哪里承受的了四个人的重量,趁那一刹间的停缓,陈玉楼用小神锋扎在一处石缝暂时稳住二人。鹧鸪哨也是身手不凡之人,趁此机会用手臂上的狼牙齿固定在崖壁上,让红姑娘爬在自己背上,背着红姑娘慢慢顺着崖壁慢慢爬向一处凸岩。 看着那二人暂时安全,陈玉楼带着槿颜,也在想办法下去,可二人此时只有一把小神锋,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眼看那石缝已经支撑不住二人。 “总把头,放开我,否则我们两人都要死!” “不!你是我卸岭的人,我不会放手!”陈玉楼看着槿颜咬牙道。其实他未说出口的是,你是我喜欢的人,你让我怎能放手。 “既然不能同生,那就一起死吧!” 裂缝终于承受不住,陈玉楼抱着槿颜一起掉下万丈深渊。。。 第37章 第十五章 眼看两人就要坠落到崖底,陈玉楼抱着槿颜一个反转自己垫在了下面,槿颜只能用尽全力灵力拉起一个保护罩护住他。 “砰…”失去全部灵力的槿颜跟陈玉楼摔落在地,陈玉楼虽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但是他垫在槿颜身下受到振荡昏迷了过去。 没有灵力让槿颜很是虚弱,这具身体本是已死之人,全靠槿颜的灵魄支撑,此番槿颜失去全部灵力,灵魄要是再得不到补充,可能会进入深睡。 可此时此处并不安全,山石还在往下落,陈玉楼又昏迷不醒,槿颜靠着本能吸收着空气中的灵气恢复了一些力气,拿起掉落的小神锋艰难地扶着陈玉楼挪到安全一点的地方靠坐在一处。 这荒郊野岭,先不说坍塌的瓶山,就说两人一人昏迷一人失去灵力手无缚鸡之力,面对这附近的随时可能出现的毒虫妖蜃,还有这瓶山倒塌惊动的其他灵物,碰到任何一个,两人都会送命。所以在其他人找来之前必须要想办法恢复体力。 槿颜从荷包里拿出陈玉楼先前给她的六翅蜈蚣内丹,顾不得身处荒郊野地无人护法,一口吞下内丹,吸收其中灵气。 说来这六翅蜈蚣的内丹集中了那蜈蚣几百年的道行,也是顶好东西,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可是无福消受,就是毅力坚韧之人也只是能吸收一部分灵气强身健体罢了,要是身体差的人吃了一准被其含有的毒性毒死。 但是此时拿着它的是槿颜,传说中的凤凰,虽只有半分灵魄,但其含有的本命涅槃之火可净化万物,不消半刻那内丹便化为精纯灵力被槿颜吸收殆尽。 睁开眼,槿颜握了握掌心,心中无限惊喜,体力完全恢复,灵力也得到补充达到饱和状态,没曾这蜈蚣内丹这么厉害,如此要是拿到尸王的内丹想来就可以离开此方世界了。 恢复之后,槿颜本打算带陈玉楼离开,可是这两人此时处于山崖下,那瓶山塌下的一部分碎石到处都是,无路可走,带着一个昏迷之人也无法翻越。 虽有法术在身,可是谁知道这鬼地方有什么东西,还有那尸王应该也随那瓶口掉落了下来,可能就在附近什么地方。灵力消耗太多,遇见尸王就只有死路一条。 为今之计,槿颜只能保存实力,守着陈玉楼等他苏醒再做打算。 槿颜一边打坐吸收灵气,一边保持警惕等陈玉楼醒来。却不曾想,陈玉楼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 “嗯…槿颜!!!”陈玉楼睁开眼猛的坐起来大喊道。 槿颜听到喊声睁开眼睛,“我在这,总把头。” “槿颜你没事吧!”陈玉楼一把抓住槿颜的胳膊,看着四周“我们这是?” “我没事,总把头,只是你…因为我昏迷了两个多时辰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没事就好…”陈玉楼松了一口气,看着安然无恙的槿颜弯起唇角说,“我没事,此番命大不死,必有后福。” “总把头说的是。”槿颜微笑着把小神锋递到陈玉楼面前。“总把头,你的小神锋。” 陈玉楼伸手想到接过来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地握着槿颜的胳膊,慌忙松开手有些不自在的接过小神锋。想到掉落山崖时怀中的温香软玉,鼻尖仿佛还有女子身上的轻香,忍不住红了脸颊。也幸好天色昏暗无人发现才免了尴尬。 陈玉楼拿着小神锋站起身来,活动了一番手脚,看着槿颜说, “想来瓶口塌落,那尸王棺椁也应掉落在附近,呵呵…这倒是省了我们趟那墓穴机关,我们现在就去找那尸王,取他内丹。” “嗯,今日山石塌落也不知死了多少兄弟,这山下血气定会唤醒尸王,若我们去的迟了,尸王跑了也不知会出多大乱子…” 两人对视,想到这里心里越发慎重,若尸王吸了血肯定越难对付。 “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两人朝着瓶口掉落的大概方向寻去,忽然远远听闻一阵哭叫声。 两人在夜色中寻声前行。林中那片哭泣之声传来的方向,恰巧是在巨岩坠落之处,离得越近,呜咽悲泣之声越是清晰,啼哭惨叫极是凄楚杂乱,似是一大群人同声哀哭,只听那哭声随风在林中回荡,绝不是什么风动林涛之类由自然界所发出的动静。 两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慢慢靠近那片老林,屏住呼吸捉着脚步向前攒行数十武,眼前便出现了一片密密匝匝的老树,那片鬼哭神嚎的动静都来自其中,林中月影扶疏,鬼气逼人。 两人皆是身手不凡,几个错步跃上一个树冠从高处借着月色看向发声处。 只见月色之下,林后就是那瓶山断裂的山体,青幽幽的躺在那出,山体裂开大大小小无数缝隙,内部暴露了出来,岩石前边,遍地都是散落的碎瓦和各种明器,金银铜玉皆有,想是墓室受到剧烈冲击,内部的砖石器物都已经跌得散了,另有一具高大异常的紫金棺椁斜在当地,那紫金椁好生奢丽,周遭罩了珠襦玉匣,所谓珠襦.便是珍珠帐幕,椁身上都嵌满无瑕玉璧。 但这紫金椁已经碎裂,珠玉残破粉碎,散了满地,椁中是具金丝楠木的漆棺,棺盖已被震开,仅有一面七星板,半遮半掩地挡在棺上。 七星板半遮住棺内,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那元将尸骸怎样,只有无数悲哭之声在林中飘来荡去。 陈玉楼一双眼睛夜可视物如同白昼,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发现棺下压着一直长满白毛的手臂,不由心中疑惑,瓶山崩塌下来的山体包裹着墓室,棺椁从中跌落出来,恰好是正面朝上,难道这连棺套椁竟恁般不结实,里面的古尸竟从椁底露了出来?还是这林中本就藏有僵尸,却被这紫金椁砸个正着,压在了底下? 满心疑惑的陈玉楼不由看向槿颜。 “尸王怎会在棺椁下面?还是说这里有两个?” 此时此刻的槿颜也是满心震惊。 “尸王还在棺椁里!棺椁下的是一只白猿!” 世上的万种生灵都有定数的,活得年头久了,必遭天地诛灭,但是若能躲开种种天诛地劫,便可跳出五行轮回之苦,修炼得道。那白猿赶前一步,错后一步,都不会被从天而降的紫金椁砸中,若没冥冥之中的定数,怎会遭此横死? 此刻夜雾已薄,月亮也从云中探出一半,林中跑出来数十只猴子,陈玉楼跟槿颜躲在树冠后看着那群猴子围在四周,哀嚎恸哭之声大作,想要抬开棺椁把底下的白猿尸体搬出来,却又像畏惧什么,不敢上前动手,只是围在棺椁四周。 这时,那被压在巨椁下的白猿手臂猛地动了一下,原来那白猿竟然还未死。那些猴子发现白猿还活着,果然几个胆大的猴子畏畏缩缩靠近紫金棺椁,进三步退两步,好不容易才走到棺椁前。一只猴子试探地伸出爪子摸向棺椁,反复试探了几次,发现并无异动,跳上棺椁,想打开棺盖,与其他猴子才上前一起搬那棺椁。 就在此时,棺中忽然冒出一阵黑气,腾地坐起一具古尸。这具僵尸魁梧高大,面如牛肝一般血紫,首上无冠,满头披散着头发,周身穿着锦绣紫袍的凶纹殓袍,腰围嵌玉金带,正是一介大贵巨权的模样。尸起迅速如电,不等那猴子有所反应,就惨呼着被僵尸揪入棺内,没入了漆黑的棺椁之中。 其余猴子顿时吓的四散而逃,地上一根猴毛也不剩,那棺中的猴子惨叫了一会就没了动静。 第38章 第十六章 两人见猴子离开才从树冠跳下谨慎地来到紫金棺椁前。 陈玉楼握紧小神锋跟槿颜先是查看了棺底的白猿。紫金椁底部铸有八尊异兽抬棺,都是粗壮披鳞的半人半兽模样,抬棺的鳞怪不仅显得棺椁中尸首地位尊崇,也有在墓室中防潮的作用,使紫金椁离地稍微高出一块,倘若墓室内渗入雨水,即便一时难以尽数排出,也不至将棺木浸泡淹没。 那遍体白毛的老猿幸得椁底有异兽抬棺的构造,离地面还留有这么一段间隙,而且密林中多有被雨水打落的败叶,铺得地上绵绵厚厚,又加上这白猿筋骨顽健,在一场天劫之下,竟得不死,但它受伤也自是不轻。 槿颜发现白猿此刻一动不动,难道已然死去?想到这里伸脚踢了踢它露在外面的胳膊,不想这白猿猛的睁开眼睛,朝着槿颜一阵龇牙咧嘴,面露凶恶尽显恐吓恶毒之意。 想来这白猿就同那狸子一般,估计平日里作威作福也是害人不浅,如今更是对着两人面目狰狞,陈玉楼心中杀意渐起。 “既然老天要收了你被你侥幸逃脱,如此,我便替老天收了你!”陈玉楼拿着小神锋手起剑落,毫不犹豫的一剑砍下它的脑袋。 杀了恶猿,陈玉楼上前一手握剑一手用力推开棺盖,槿颜当即也直接化出本源火剑。 棺盖一开,槿颜看见棺里黑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双手握剑从头的位置扎了下去。 “吼…”一声似野兽般的吼声从尸王口中吐出,伴随一股尸气从棺中喷出,二人见一击即中,正想再补一剑直接结果了他,不想那一剑没有杀死他,反而刺激了尸王,尸气一出,两人只能暂退躲避开来。 “砰…”只见紫金棺椁直接炸裂开来,尸王从中跳了出来。 那元代僵尸虽已死了近七百年,连身穿的紫绣锦袍都已开始变质,可古尸面目未变,可以看出他发色形貌都有浓重的西域特征。 只是他全身肌肤颜色发绿僵硬,一头乱发散乱半遮头脸。此刻手中还抓着一具猴尸,那猴子尸体脖颈不自然的歪斜,颈项有一大块血肉被啃噬过,脑袋有明显烧焦的痕迹。 原来彼时尸王在啃食猴子血肉,槿颜一剑刺中的是猴子,火剑直接穿透了猴子脑袋伤了尸王却并未对尸王造成太大伤害。 那尸王身形高大过人,虽然死了几百年了,可一身英爽凛然的杀气至今还未散尽。如今对打扰他进食还刺伤了他的陈玉楼槿颜二人岂会客气,一把扔掉手中猴子尸体,就向二人扑了过来。 风吹起尸王的长发,露出另外半张脸,只见那剩余的半张脸失了一只眼睛,在月光的映衬下满是焦黑血污的脸分外狰狞。 僵尸身形灵活,完全不似普通僵尸的僵硬,且身手不凡,三人对打中,可以看出他似乎对槿颜手中的剑很是畏惧。 “小心他会思考!是一只接近毛僵的僵尸!”槿颜大喊。 陈玉楼几步跃起直削尸王脑袋,那尸王却是一把抓住小神锋朝着陈玉楼脖颈咬去,槿颜一剑刺向尸王脑袋,尸王忌讳槿颜的剑只能放开陈玉楼,退后两步躲开槿颜又伸手抓向陈玉楼,槿颜一剑未刺中,转身接着一剑直接砍掉尸王一臂。 这下尸王失去一只手臂顿时被刺激的狂性大发,张牙舞爪攻向槿颜,只是那失去的手臂的臂膀处竟然慢慢的又重新长出新的手臂来。 槿颜大骇,这尸王尽然可以□□重生,这下麻烦了。 惊讶间,槿颜闪躲不及被尸王一口咬向肩膀,陈玉楼拿着小神锋以剑挡向尸王,只见那尸王一口咬住小神锋,尸王獠牙与钢铁接触发出金属撞击之声。 就在此时,几只粘着黑狗血的飞刀射中尸王脑袋冒起几缕黑烟,然后冲出一人一手揪住尸王肩膀,一手扯住紫袍金带,大喝一声,当场将尸王倒提起来,一招魁星踢斗,踢断了尸王的大椎。 原来是鹧鸪哨跟红姑娘到了。 “红姐姐!” “总把头,槿颜你们没事吧!见到你们安全真是太好了!”红姑娘赶过来激动地说道。 谁知鹧鸪哨那一击对尸王并未造成伤害,那尸王一跃而起,冲众人又攻了过来。 尸王一把抓向鹧鸪哨心口,鹧鸪哨扭身一躲不料被抓住的胳膊,幸好鹧鸪哨身穿搬山一族内甲,否则,尸王那含毒的指甲一定会扎穿他的胳膊。红姑娘见尸王抓住鹧鸪哨挥手就是一飞刀,可是尸王发狠就是不放手,更是欲下口咬他,红姑娘陈玉楼冲上去,刀剑相加尸王皆是无动于衷。 “我来!”槿颜大喊,握剑直接砍去尸王手臂。 尸王退后,槿颜这次紧追不舍,在尸王反应前又砍下他一臂,失去双手,尸王在陈玉楼鹧鸪哨红姑娘三人压制下,槿颜又接连砍去他的双足跟脑袋。 可尸王像是那壁虎的尾巴,砍去四肢,会重新长出,就连脑袋也能再生。 一次次的消耗,众人体力渐渐不支,可尸王却无视刀剑枪伤能无限重生。 凝聚本源之火极其耗费灵力,槿颜的长剑渐渐失去力量,对尸王失去威胁。这样下去不但得不到尸王内丹众人都会没命… 自己不会死,可是陈玉楼鹧鸪哨还有红姑娘都会死在尸王手中。想到这里槿颜暗下了决定,既然迟早要走,那就… 槿颜挥出最后一剑砍去尸王脑袋,收回本源之火。看着三人体力不支的样子,直接弃了身体,凤凰半魄脱体而出。 只见一只青色鸾鸟从槿颜身体飞出朝天而上,凤凰一身如青玉般的羽毛与长长的翎羽一片光华剔透,完美的体态无一不彰显凤凰鸟中之王的高贵威仪。 凤凰引颈长鸣一声,挥翅间,尸王被一片烈火包围。熊熊烈火中尸王不停挣扎怒吼却怎么也逃不脱、扑不灭这火焰,直到化为一堆灰烬,原地只留下一颗天青色圆珠。 鹧鸪哨红姑娘看着凤凰引火须臾间将强大的尸王化为灰烬,眼中皆是震惊和对凤凰的敬畏。 只陈玉楼抱着槿颜的那具失去心跳的身体心中无限惊慌失措。 凤凰旋身化为一青衣女子挥手将尸王内丹拿在手中。 鹧鸪哨看着那疑似雮尘珠的天青色圆珠被女子拿在手中,也顾不得少女为凤凰所化,伸手就向少女攻去欲抢回珠子。 槿颜已经感觉到天道对她的排斥,在这个世界她已经不能再留了。她拿着内丹,正要开口说话,就见鹧鸪哨向她攻过来的手臂,槿颜不能出手伤他,只能退后几步开口喊到, “搬山魁首,别动手,我是槿颜!” 回应她的是三道不可置信的声音。 “槿颜!”听见熟悉的声音陈玉楼猛的抬头,看向那陌生少女。 “槿颜?”鹧鸪哨听出声音的熟悉拧眉停下手来。 “槿颜!”红姑娘捏紧手里最后一枚飞刀惊讶地喊道。 槿颜长舒一口气才道,“是我。抱歉瞒了你们这么久…” 第39章 第十七章 “槿颜…你怎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红姑娘看着槿颜的容貌疑惑地问。 “红姐姐,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啊。”槿颜微笑着看着红姑娘。“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是孤儿,只是隐瞒了来历。来到这里确实是个意外…” 红姑娘看着槿颜的眼睛,虽然变换了容貌还是能感觉出来她的善意,眼前的少女的确就是自己认识的槿颜。 红姑娘终于放下戒备,靠近了槿颜,“那你现在这是?” 槿颜慢慢收敛了笑容,“我该离开了…” “槿颜姑娘,能否让我看看你手里的珠子?”鹧鸪哨心中在意的只是雮尘珠,口里的话虽然是问句却带着无比的坚定。毫不意外槿颜手中的珠子若真是雮尘珠,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 “抱歉,这珠子不能给你。我虽不知道你到底要找什么,但是我却知道这珠子不能帮你解决身上的问题。” “你知道?”鹧鸪哨激动地问,转而想到眼前少女的身份,满怀希望地问道,“你能看出我搬山一族的诅咒,你能否帮我们解决?” 槿颜看着神情激动的鹧鸪哨,不忍的告诉他,“对不起,以我现在的能力帮不了你。” “凤凰也做不到吗?”红姑娘不忍看着鹧鸪哨大受打击的模样帮忙问道。 “红姐姐,若我全盛时期是可以的,其实你们现在看到的我。只是凤凰半魄,所以我做不到…” “槿颜…”陈玉楼抱着那具身体,像抱着最后的希望。“你…还能…回来吗?”陈玉楼看着槿颜的眼睛里满怀希望。 最后的“回来”两个字像是在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沙哑的嗓音里再也没有卸岭总把头的自信傲然。眼中的深情爱恋再不隐藏,此时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样子。 即使她换了模样,他一眼就能认出她来,可是他又宁愿不认识,只希望怀里的姑娘下一刻就醒来,还能笑着对他说,“总把头,得了尸王内丹,我们何时回家。” 而不是一句“我该离开了”。 “你要…离开…去哪里呢?” “对不起…”槿颜看着宁愿跟自己一起死也不放手的陈玉楼,内心很是震撼,他眼里的情意她看见了,可是这一份情注定只会没有结果, “去哪里…”陈玉楼固执地寻求着一个答复。 “我回凤凰族地,修复灵魄。”槿颜看出他的执着认真地告诉了他。 “族地在何处?…等你好了会回来吗?” “…在另一个世界…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或许不会回来了。”槿颜虽不忍但还是告诉他,他不需要再等她。 红姑娘早看出陈玉楼对槿颜的感情,此时看他两说了半天没说道点子上不由着急万分。看他问的话,她都要上火了,再不说出口,或许就没机会了。 “槿颜,总把头他心里有你!”红姑娘快嘴说出陈玉楼的心声。“我们会等着你好了再回来。” 红姑娘一语道破了陈玉楼的心思,陈玉楼心中不知是感谢她帮他说出自己未尽之语还是该恼怒她将自己真的逼到绝境… “红姐姐…”槿颜心中苦笑,揭开最后这层窗户纸真不知是好是坏。 “槿颜,我们能单独聊聊吗?”陈玉楼说完看了红姑娘一眼。 红姑看到这里也知自己多嘴可能误事了,拉着鹧鸪哨离开给两人留下空间。 槿颜看着他们走开,慢慢的走近陈玉楼。 “总把头…” “槿颜,听你叫了我这么久总把头,可从没见你叫过我名字呢!”陈玉楼慢慢放开怀里的姑娘,帮她抚平鬓角的乱发。明知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可还是忍不住温柔以待。 “能叫一声我的名字吗?” “玉楼…”看着陈玉楼的样子槿颜只觉得鼻尖有些酸涩。 “真好…呵呵…”陈玉楼脸上的笑容是槿颜从没见过的。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虽然你已经知道,但我还是想亲口说给你听,也是…告诉自己… “总把头…” 陈玉楼皱眉。 “玉楼…”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其实早该猜到了,从你经常会一个人发呆,会偶尔露出的傻笑就应该知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只是从第一次见到落魄的你到后来你加入卸岭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乱世我实在猜不到会有哪个男人会让自己所爱四处流浪…” “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槿颜想到张日山脸上不自觉就露出笑容。 “他是一名军人,他有他的信仰和要坚守的东西。凤族跟他的世界所隔甚远,何况有些忙他是帮不了我的,需要我自己去做。但我知道,他爱我就如同我爱他一般…” 就是这种笑容,陈玉楼看着槿颜脸上的温柔又甜蜜笑意只觉得心中苦涩无比。他仿若饮鸩止渴般贪婪地看着她,多希望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时想的是自己。 “可他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伤一个人四处辗转疗伤…”陈玉楼心里默念。 “他…对你好吗?” “你对我很好,却也很傻,因为责任不敢开口说出喜欢,他说他怕有一天上了战场再回不来,我受伤昏迷,只因他血液中的灵力,他选择割腕放血给我。他许我一个家,明知我离开…或许再也等不到我回去,到最后还是放开手…”槿颜一股脑儿全都说出来只为陈玉楼能放下。 “可那些我也能为你做到啊…” 深埋眼中的痛苦,陈玉楼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有无数理由来反驳自己,只怪自己遇见她太晚,迟了一步,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那就好。”千言万语,到最后陈玉楼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时间不多了,槿颜感觉到天道的提醒。 “我该走了…” “等你好了,还能回来吗?”陈玉楼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期盼地看着槿颜,“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做客也好。” 槿颜看着他假装轻松的笑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好,我答应你,等我好了一定会回来看望…” 不等说完那半句话,槿颜的身影便如镜花水月般消散在陈玉楼眼前。 陈玉楼保持着那个姿势很久,直到花玛拐他们找了过来。 “红姑,总把头,搬山魁首你们没事就好,…怎么…不见槿颜?”花玛拐转头就看见地上的槿颜,“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总把头…”红姑娘看着仿若失去魂魄般的陈玉楼不忍地叫到。 “她离开了…”陈玉楼幽幽道。 说完也不再看众人一眼,抱起地上的人儿转身离开。 花玛拐看到这样的陈玉楼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只能吩咐众兄弟收拾好墓中宝物,打道回府。 此番瓶山之行,卸岭损失了众多兄弟,还有槿颜,甚至罗帅也在瓶山坍塌下没有逃出来。 可此行倒了众多前辈也不敢下手的尸王墓穴,更是得到无数珍宝,在此行中陈玉楼所作所为众兄弟们皆看在眼里,他在卸岭兄弟心目中威望更是再上一层楼,老把头对陈玉楼也算是放下心来。 只是无人之时陈玉楼也学会了看着一处发呆。 他喜欢上了看道学典故,不停搜罗古墓异宝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拿到修补好的古滇国献王墓墓□□。 槿颜, 我会努力活的久一点, 再久一点, 等到你来看我的那一天… 第40章 请假 小可爱们,很抱歉, 因为我老公住院了。 作者自己也感冒发烧还要带着宝宝, 我要停更三天了。 我保证三天后还会继续更新, 希望小可爱们不要抛弃我 ╭(╯e╰)╮爱你们 第41章 第一章 不等槿颜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被天道带走。满以为是被天道驱逐的槿颜还没来及吸收尸王内丹,她想开口请求天道的怜悯,不想却被带到一个空间里。 “能告诉我你父亲的名字吗?” 槿颜防备地看着眼前的人,不知该如何称呼的青年或者…老年人…因为他的外貌在不停转化如同人的一生。 “不用防备我,闯入者,我就是此方天道…”天道出手帮槿颜恢复有些不稳的灵魄。 “谢谢……”感受着自己灵魄进入本体并恢复灵力,槿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等等你说你是天道?那这里是…” “这里只是我随手做的芥子空间,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呢!小家伙,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抽出灵魄里的本源之火化为武器…”天道挥手让槿颜化为凤凰原型。 “我曾遇见过一个人,或许应该说凤凰,他也可以跟你一样化本源之火为武器。只是我记得他本体应该是一只鸑鷟…” “我就是一只普通的凤凰…”槿颜不知他话里到底含有什么目的,只能闪烁其词。 “小家伙,你可没有说实话哦!你不用担心,那鸑鷟是我的朋友,我与他相遇之时我还不是天道,他也还只是一只刚成年的凤凰,因误闯禁地被阵法传送到这个世界。我见过他使用过这项本领,他告诉过我在凤凰一族只有嫡系血脉才能做到本源之火化为武器。” “你说的鸑鷟…可是苍梧山凤族三公子御风…”槿颜颤抖着嘴唇说道。 “是,小丫头你是她什么人?” “他是我的…父亲…”想起父亲曾抱她在膝头讲他曾经年少轻狂的时候如何潇洒,槿颜再也忍不住泪落满面。 “果然…如此…”天道叹息。“凤族大劫,族人四散零落,物是人非事事休。” 最后槿颜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听到天道叹息, “如今你灵魄衰弱至此遇见我也是你的机缘,今日送你一场造化,也算全了故人之谊…” 再次醒来,槿颜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草屋里。一醒来就发现这这世界的灵力是前所未有的充沛,甚至与昔日凤族相比还更胜一筹。而且她发现这次自己并没有附身别人身上,是本体穿越而来。 当然这里天地灵气如此充沛也代表着这个世界的危险。 只是,如今的情况是…自己应该是被人救了? 想到这里,槿颜推开房门。 抬首间,放眼望去,是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桃林,朵朵桃花竞相开放,漫山遍野灼灼芳华。 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 槿颜沉醉在这一片浪漫的粉红之中。脚步轻移走向一颗桃树下,伸手接住飘落的桃花,微风习习,盛放的花瓣儿不断从枝头飘落,槿颜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嗅着空气中的花香,她想起了长沙城外的梧桐树林…与林中的清俊副官。 此时不远处的桃花树下,一位身穿粉色长衫的男子与一位白衣男子正坐在树下下棋。 “折颜,我不知道你这桃林何时还藏了一位如此美人儿?” “真真,是在说自己吗?”粉衣男子举起酒杯浅酌一口浅笑着说道。 那名叫真真的男子翻了个白眼,这不雅的动作让那俊美男子做出来竟丝毫不觉的粗鄙。 “姑娘,你醒了…”那粉衣男子转头看着一袭青衫款款而来的女子点头致意。“真真说的不错,确实是一位难得的美人。” 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身穿一身如烟般的青色罗裙款款走来,白色茶花点缀在衣袖裙角,更衬的女子温婉可人。 “敢问公子,是你救了我吗?”槿颜看两人留着长发身穿长衫,行了凤族古礼问道。 “哎…不用多礼!”那粉衣男子站起身来回了一礼扶起槿颜说道。 “我是这十里桃林的主人折颜,这位是我的好友白真上神。前些日子我也是碰巧在这桃树下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你,便把你带了回来。” 槿颜施完礼抬头看着那粉衣男子只觉得眼前一亮,槿颜从前只觉得二月红穿红色长袍很是好看,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子居然能把这粉色穿的如此风流倜傥却不带一丝女气。 “折颜公子,白真上神,我叫槿颜。多谢折颜公子相救之恩。”槿颜再次行了一礼。 “这姑娘…竟也是一只凤凰!”白真看着槿颜仔细打量了一番槿颜道。 折颜看着惊讶的白真点了点头。 “凤凰…怎么了?”槿颜看着白真上神的惊讶疑惑地问。 “槿颜姑娘有所不知,我也是凤凰一族。” “除折颜这老凤凰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血脉之力如此纯粹的凤凰。” “这里天地灵气如此浓郁,凤族竟很是稀少?”槿颜惊讶。 “听姑娘说话…”折颜好奇的问。“姑娘不是此界中人?又为何灵魄受损落入我桃林之中?” “我来自苍梧山凤族,凤族没落,我流落异界,灵魄受损,原本想回到凤族找寻修补灵魄之法。因缘际会来了此间,掉落在这十里桃林被折颜公子所救。” “原来如此,姑娘也是凤族,被老凤凰所救看来也是上天注定。你说是吧,老凤凰…”白真笑着看向折颜。 “真真说的是,你我同为凤凰,又从异界而来落入我桃林被我捡到,也是缘分,你若无处可去,便留在我这桃林吧!” “至于你那受损的灵魄,其实如果有结魄灯,完全可以治好,可惜结魄灯是素锦一族至宝,不会外借。但你也不必担忧,我观你修为还算不错,等你在此间修炼至上神境界,那凤凰涅槃之火可直接助你补全灵魄,浴火重生。” “多谢折颜公子。“槿颜激动地看着折颜再次认真施了全礼。 在这个世界槿颜一切都不熟悉,到处充满未知的危险,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只能在这十里桃林住下来。 折颜知晓槿颜要留下来帮她在桃林又单独建了一座木屋,槿颜就这样留在了桃林。 每天除了帮折颜偶尔打理桃林外,就是修炼修炼拼命修炼。 折颜也只是单纯以为她急于补全灵魄,劝她不能急于求成否则会走火入魔便得不偿失了。可他哪里知道槿颜自从知道灵魄修复有望,有多迫切一样迅速成仙成神,快些回到还在等她的张日山身边。 槿颜在修炼一事是异常坚决,听了折颜的话,也只是偶尔实在太累了散散步,而已。 慢慢的,槿颜认识了常常来桃林偷酒喝的白凤九,她是白真二哥的女儿,一只九万多岁的红色九尾狐,因额间的凤尾花而得名凤九。槿颜这才知道了青丘,知道了白真上神也是一只九尾狐,知道了… 这个世界有天帝为首的天族,四海皆属于天族由龙族掌管。青丘狐族自成一界为八荒之主。还有圣地昆仑虚,昆仑虚之主乃是父神嫡子司战司乐上神墨渊,九万多年前墨渊上神与魔族大战,以元神封印魔族首领擎苍于东皇钟… 知道了凤九的年纪,槿颜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时间跨度之大,动不动就是数万数十万年。 青丘与折颜的十里桃林相邻,九万多岁的凤九在这里还只是个小姑娘,虽然槿颜喜欢修炼也比较安静,但架不住凤九就是喜欢槿颜这个朋友,更因为槿颜几乎是常住在桃林,活泼的凤九倒是让槿颜慢慢也不再只是沉浸在修炼与思念之中,更多了些活力。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八十多年后,槿颜的修为成功进阶到上仙。 第42章 第二章 随着修为上升,凭借本领就可以推测出天劫来临的大概时间。槿颜在修为差不多到瓶口时,就开始布置阵法,在槿颜的脑海里有凤族传承存在,她虽然不擅长炼器,却对阵法很有兴趣,只是太过高深的方面的她还来不及去学习,就离开了凤族沉睡。 此下,为了成功安全地度过天劫,整理出一些防护雷劫的阵法,折颜更是出面帮她完善布置,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天劫来临了。 在这个世界平常人飞升上仙需经历三道雷劫,顺利扛过雷劫方成仙道。 预测好的四期终于来临,可是却出现了意外。或许是槿颜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她的雷劫出现了变异,三道雷劫竟增长为九道,一道比一道狠。尽管槿颜心智坚定凭借阵法跟凤凰本体强横也只是扛过了六道。 天空中劫云翻滚,下一道天雷气势汹汹,可此时槿颜周身的阵法已破,眼看着这剩下三道天雷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 天雷之下,凤凰一身伤痕,仔细看去伤口上还有小小的雷弧,这雷弧之上的力量阻碍着她伤口用法力治愈修复,这一切折磨的槿颜恨不得立刻死去。 可是她不甘心啊…辗转几世,她失了父母家园,她为修灵魄留他一人穿越时空,他还在等她,答应给她一个家的张副官他们还来不及相守一生,她怎能甘心死在这天劫之下… 凤九看着天劫下的槿颜担心不已,可是以她的能力根本帮不到槿颜,她拉着折颜的衣袖哭求, “折颜,你快帮帮槿颜吧,不说我们相识一场,就说你跟她同为一族的份上,救救她,她就要死了…折颜…” “小九,槿颜来自另一个世界,却在这个世界修为上仙,天道不肯承认她,我若出手相助,只会让她雪上加霜。”折颜看着白凤九叹了口气,“这九道天雷是她的劫难,亦是她的机缘,她若能凭借自身度过这天劫,才有可能修复她受损的灵魄,可若她连这一劫都过不去,更何谈其他,你…” 还不等折颜说完,只见槿颜化为凤凰本体,周身燃烧着青色火焰长鸣一声冲向了劫云之中。 “她一定能做到的。” 槿颜燃烧着本源之火带着一身伤痕与不甘,拼死一搏。天雷在云中撕扯着她的身体,青色的羽毛变得焦黑不堪,身上更是伤口无数,她凭着一腔执念在心咬牙撑过了天劫。 劫云散去,露出伤痕累累还剩最后一口气息的槿颜。 就在此时天空放出万道金光,光芒之下,凤凰身上的焦黑簌簌而下,那凤凰像蒙尘的珍珠脱去尘埃尽显芳华。身上的伤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愈合,焦黑的羽毛落下重新长出了璀璨夺目的翠羽,百鸟环绕,凤凰轻啼,引百鸟争鸣。 折颜看着一身青羽凤凰翱翔九天,眼带欣慰。 凤九在槿颜化为人形那一刻再也忍不住扑上去又哭又笑抱成一团。 槿颜成功升为上仙,离目标又进了一步。 折颜破天荒拿出了几坛万年桃花酿为她庆贺。 白真知道她升为上仙,因为有事不能来,却也特地派人送来礼物。 凤九看着折颜的酒坛子直说折颜这次真大方,槿颜却看着酒坛子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记得槿颜第一次见到折颜酿酒的事后,折颜请她尝了他的万年珍藏,槿颜一觉睡了三个月,从那以后,虽槿颜很喜欢桃花酿的味道却不敢再喝。 折颜知道她的酒量后也甚少请她喝酒。 折颜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什么,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放心,这次给你准备了药丸子,喝多了最多睡个五六天,今日难得高兴,庆祝一番,没有美酒岂不扫兴!” “折颜,你有这好东西?看着我对你的桃花酿想喝又不敢喝是不是很有趣?”槿颜佯怒。 “是很有趣!”折颜点点她跟凤九,“有一个经常偷我酒喝的酒很惨了,你要是酒量再好一些,我这酒还能藏的住?” “老凤凰真小气!”凤九努努嘴。 “说我小气是吧,还没见你的礼物呢!” “我的礼物…我的礼物是这个。”凤九指着树下一大桌菜说道。 “槿颜,我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但是这些菜都是我亲手做的!”凤九不好意思地看着槿颜说道。 “哪里,凤九一片心意送什么都好,凤九亲手做的我一定好好尝尝!”槿颜看着一桌菜很是欣喜。 凤九拿着酒坛子灌进酒壶,“老凤凰,真小气,就给这么两坛子。 “还说是吧!看来这酒你也是不想要了?”折颜打趣,伸手就想把酒收回去。 凤九一把抱住折颜胳膊。“好折颜,快过来坐,你看我今天可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都是你喜欢的!” “是槿颜喜欢的吧!”折颜不甘愿的坐在了桌前。 “哎呀,你们都是凤凰,爱吃的都差不多,何况我做的,你还挑!”凤九双手叉腰道。“敢挑食,以后别想再吃!” “瞧瞧,我才说了一句,你就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能跟槿颜学学淑女一点…亏的你们还是好朋友呢!” “凤九这样就很好,很可爱!”槿颜拆台。 “略略略…”凤九朝他做鬼脸,拿起酒壶为槿颜跟自己满上酒杯,唯独不管折颜。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咱们青丘的小帝姬谁敢说不好!我这厢赔礼道歉了。”折颜无奈端起一壶酒一饮而尽。 “哎呀…放下放下,真浪费…”凤九扯着折颜的袖子。 “你呀!”折颜放下酒壶,挥手地上又多了两个酒坛子,“这下可以了吧!” “呵呵…够了够了…”凤九抱着酒坛子直笑。 “今日,祝贺槿颜成功晋为上仙,我们共饮一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第43章 第三章 因为陈玉楼,槿颜不敢再与人深交,整日待在桃林。以至于八十多年过去她在这个世界也就只有折颜,凤九,白真这三个朋友。 凤九常常提起她的姑姑白浅,那个四海八荒第一美人,话语间对她的姑姑尽是钦佩。 传说之中墨渊上神数万年前与鬼君擎苍大战魂祭东皇钟,上神与其十七弟子双双归隐。却无人知道,事实上其实是十七弟子司音恢复女装带着墨渊上神的身体回到了青丘,外界无人知晓这司音神君就是凤九的姑姑,也就是青丘帝姬白浅。 只是三百年前白浅再次封印东皇钟后不知所踪,白真很少出现在桃林也是因为长年在外寻找妹妹白浅的原因。 槿颜来桃林不足百年,却是一直无缘得见这位四海八荒最为神秘的姑姑。 折颜凤九的祝贺,酒宴欢笑似乎还在耳边。成功度过仙劫的槿颜内里却其实并未有多少欢喜。 她的内心深处的充斥着茫然与不安,漫步于这桃林之中,这灼灼桃花映衬的昨日好似一个美梦。 想要修复灵魄需经历上神劫引涅槃之火,可一个仙劫就让槿颜在这里待了八十多年。折颜说,用短短八十几年修为上仙,可是前无古人的,足见她天赋卓绝,想来成为上神的一天亦不远已。 人人觉得她天赋异禀,在折颜眼里八十年何其短暂,就跟睡一觉差不多,当然惊才绝艳的战神墨渊,如今的天族太子夜华这些众神眼中的天才也是千年才修成上仙。 在这个把时间以活十万数十万来计算的世界里,区区八十年实在不值一提。 可是这八十年在槿颜心中,每多一天都是煎熬。除了认准目标修炼,她不敢多想其他,不敢去计算时间… 酒宴之上,折颜提及修炼时间与天赋,她几次恍惚,想到那不觉中过去的八十年,她忍不住握紧酒杯,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折颜凤九也只是觉得她今日开心,有解酒丹在,也不用劝她。 酒宴散去,折颜与凤九离开后,她提着酒壶浑浑噩噩走在这桃花间,一路边走边喝,直到她醉倒在一颗树下。 八十年过去了,日山…离开他八十多年…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是否…安好… 是否…还在等她…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两人不足一年的相处,在这八十年后,没有磨灭,没有淡化,就如同那桃花酿一般时间越是久远越是香醇。他的样子深深的刻印在心里眼里脑海里,那短暂的相处在回忆里色彩斑斓不曾退去… 没有用醒酒丹的槿颜放任自己沉醉在梦中,梦里有他,也有她,还有那大片大片的梧桐花海… 他朝着她温柔浅笑,槿颜,我等你回来… 不知过去多久,槿颜从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来不及回忆梦里的情景,迷蒙中看到不远处的桃树下躺着一个人,一位满身血渍的…姑娘。 她眨了眨眼睛确认没有看错,清醒过来不敢迟疑走了过去细细查看。 撇去那伤痕,那姑娘生的真是花容月貌,满身伤痕也难掩姑娘昳丽容貌,反而增添了几分凄美。槿颜想也不知跟那传闻中的青丘女君白浅与这姑娘相比胜负几何。 槿颜刚扶起那姑娘想要施法唤醒她,就见折颜赶了过来。 却说折颜去了天宫一趟刚回到桃花林,却感受到了白浅的气息,他忙循着气息找过去,就看见白浅满身血污靠在槿颜怀里。 折颜接过白浅施法将人救醒了过来,不想白浅一醒过来,就问折颜讨那忘情酒喝。 “小五,你这些日子去哪了?怎么将自己弄得满身伤痕?”折颜关心地问。 白浅意志消沉地说,“我去封印东皇钟了,虽然成功封印了擎苍却也没有讨到便宜,我被他封了记忆和法力,丢到了俊疾山上,经历了一场劫数。” “你的眼睛呢?也是…” 白浅颤抖着双手抚上自己的眼睛,她知道折颜手里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忘记一些不想记得的事情,“一场劫数,成为上神的代价罢了…折颜,把酒给我吧!”她向他讨要。 折颜看的出来白浅这些日子过得甚是伤情,可是白浅一身伤痕不愿再多说的样子,他也不敢再细问下去。 “小五,你可是想好了?” “折颜,给我吧!”白浅靠在树下闭上了眼睛。 折颜见她心意已决,摇头离开去取那忘情酒。 槿颜看着这满身情伤的姑娘,原来她真的就是那青丘女君白浅啊! 只是不知到底受了多大痛苦才选择了忘情。有多爱,伤就有多痛,情之一字,可以让人愈其生,也可以让人愈其死。不知对方到底是何人才会让高高在上的青丘女君受伤至此,选择放手忘情。 槿颜看着她心如死灰的样子,不知如何开口,或许,忘记也好… 白浅喝下了忘情酒,缘起缘灭,只是全当一场噩梦罢了… 往事如烟,随风而去。 此后,再无东荒俊疾山一身素衣的素素,只有青丘女君上神白浅。 等白浅一觉醒来,再不会记得前尘往事。 白浅的家人闻讯赶来,那青丘帝后白浅的母亲看着女儿一身伤痕,守在女儿身旁哭的伤心欲绝。众人没有想到这次白浅飞升上神遭遇的竟然又是情劫,青丘一族得天道厚爱,出生便是神子神女,可是天道又岂能不公,出生得天独厚,飞身上神的劫难却皆是一个不慎便粉身碎骨的情劫。 “小五,此番用这忘情酒逃避终究解决不了问题,更于心境无益,总有一天还是要去面对,如今这样也不知是好是坏…”狐帝看着女儿受伤虽是不忍但还是说出了隐患。 “那能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小五这丫头多重情…”狐后反驳道。 白浅向来重情,墨渊上神一朝身死,她可以不顾一切,用心头血养护他的遗体万年。 如果不是因为实在受不了,白浅又怎会向折颜讨要忘情药呢! 折颜和众人商量,索性将这一切都瞒住,不要告诉白浅,就假装白浅和擎苍大战之后,昏睡了一觉,至于眼睛,就说是娘胎里的毛病,只不过是受伤后带出来罢了,众人点头同意。 白浅的父亲白止到底是疼惜女儿,为了女儿的眼疾更亲自前往地府取一条遮光的白绫给女儿。 槿颜看着这一家人的感情眼底尽是倾羡,她曾经也有这样一双父母,有这样一个温暖的家人。 安顿好白浅,狐帝狐后注意到角落的槿颜,看着折颜身边水灵灵的姑娘,狐后心里一动。 “这小姑娘瞧着娇俏可人,真是令人喜欢。是你救了我们小五是吗?”狐后热络的拉过槿颜。 “见过帝君帝后,众位上神。”槿颜朝众人施礼。“我叫槿颜,白浅上神是折颜救的,我只是在桃林发现了她。” “孩子,不用拘谨。”狐后看着槿颜澄净清亮的眼睛,槿颜的诚实有礼更让她喜欢。 槿颜刚开始是有些紧张,可狐后的态度让她更觉得有点惊讶,她眼里的喜爱之情毫不掩饰,让槿颜只觉温暖。 “想来你就是我儿白真与凤九丫头提起的槿颜了,世间除折颜外另一只凤凰,我观你修为已是上仙,一只不足千年的凤凰,天赋如此之高,真是令人惊叹。”狐帝抚着胡须称赞道。 “狐帝过誉,槿颜当不起您如此称赞。” “哎,小丫头不要过于谦虚,从古至今,我认识的人里,除父神外还无人能超越你。” “狐帝有所不知,这些或许与我来历有关,在我族内,我只是普通人罢了。” “你这丫头啊…不骄不躁,好!” “狐帝,槿颜这丫头,真是让人喜欢!”狐后拉着槿颜的手夸赞道,“聪慧懂礼,长得又是乖巧可人,小小的人儿孤身一人,实在可人疼。” 白真看他母后如此喜欢提议道,“既然母后如此喜欢槿颜,不若认槿颜做干女儿如何!” “哎呀,这个提议好!深得我心,槿颜丫头你觉得如何?”狐后慈爱的看着槿颜。 槿颜不想与此方世界的人有太多情感牵连,但她又不知要如何开口拒绝才能不伤及狐帝狐后的颜面。她求助地看向折颜,想折颜能帮她出口阻止,却见折颜嘴角含笑一脸乐见其成。 再看向狐后,她的眼里的尽显慈善爱怜,当下心头震撼,缓缓点了点头,轻声叫出, “干爹,干娘。” 狐帝狐后在众人的见证之下开开心心的受了槿颜的跪拜之礼,做了狐帝狐后的干女儿,成了青丘女君白浅的妹妹。 第44章 第四章 白浅喝了忘情酒睡了许久。 醒来之后,白真按折颜先前说的跟白浅解释了她身上的伤还有眼疾,白浅深信家人,也只当这数年自己一直沉睡。 白浅想起自己睡了这数年,师父没有她的心头血养着,仙体有损可如何是好,可是等白浅匆忙赶到洞中,发现墨渊的仙体完好。 她很纳闷:“折颜,师傅不需要我的血了?这是怎么回事?” 折颜仔细查看了一番才断言:“小五,墨渊这是要醒了。” 数万年来,白浅日日夜夜都守着师父当时留下的那句等他回来,这是比父君都让她更亲近的师父,如今听到折颜说墨渊要醒过来,白浅竟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折颜,那师傅什么时候才能醒?” “不要急,看他现在的情况应该不需要太久就会醒过来了。” 折颜看白浅情绪激动,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把话题引到了槿颜身上。 “你还不知道,你昏迷的这段日子,你阿爹阿娘为你找了个妹妹,如今你可是如愿做了姐姐了!” “妹妹?哪里来的?”白浅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了,多年来,凤九出生前,自己在家最小,拜师昆仑虚之后也是师傅最小的弟子,不得不说,在她心里还是一直希望有个乖乖巧巧的妹妹的,至于说玄女,咱就不用再提了。 “她是前些年掉落在我桃林的一只凤凰,名叫槿颜。她来历特殊,却与我有些缘法,我便留她在桃林,几日前你父母见了她很是喜欢,便认了她为义女。” “那她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见见!” 白浅对这个未曾见过的妹妹很是感兴趣,拜别了师傅。扯着折颜便朝外走去。 “哎哎哎…你慢点!”折颜被扯得一个踉跄,“槿颜此刻应该还在修炼。” 两人驾云来到桃林,果然不见槿颜。 “我说了,她在修炼吧!你还不信…”折颜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我这妹妹倒是对修炼一事很是上心啊!” “你以为跟你一样啊!你这个妹妹啊…天赋高,又心性坚定,不足千年便修成上仙,很是不简单啊!” “千年的上仙,这么厉害!听你这么说,我越来越感兴趣了,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个妹妹了!” 折颜回到屋里往出搬新酿的桃花酒,“她还在修炼,过来陪我去把新酒埋好,再见你这妹妹也不迟…” “好吧…”白浅慢吞吞的走过去帮忙。说来白浅对折颜的桃花酒很是钟情,可喝了数万年也没有学会酿酒,当然对埋酒更没有兴趣,真想不通折颜为什么不用法术偏偏要亲自动手埋酒。 将酒一坛坛埋进桃花树下,白浅左等右等没有等到槿颜却意外等来了凤九。 凤九自上次离开桃林之后,到今日才回来,一回来却是拿起酒借酒消愁。 见到白浅,也顾不得许多开心,喝多了酒昏昏沉沉趴在白浅怀中低泣。折颜见凤九的样子也不好留下,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槿颜结束修炼走出房门就看到了白浅与伤心落泪的凤九。 “见过白浅上神,上神,凤九这是怎么了?”槿颜看到一直开朗活泼的凤九在伤心流泪关心地问道。 “槿颜…你来了…”凤九抬起头来脸上犹带泪珠。 “槿颜?”白浅打量眼前清丽脱俗的女子,看着她对凤九毫不掩饰的关爱之情微笑道,“阿爹阿娘既然认你做了干女儿,你该叫我一声五姐!” “五…五姐?姑姑?” “嗯…凤九你还未告诉我们出什么事了?”槿颜坐在凤九旁边帮她拂去泪珠。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凤九讲述着这几年来她与东华帝君的桩桩件件,从两人相遇被帝君所救,到为报恩留在帝君身边朝夕相处之下最后喜欢上他。 凤九依偎在白浅怀里,哀怨地问白浅跟槿颜,“姑姑,槿颜,为什么我会喜欢上帝君,帝君却不喜欢我?” “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这东华帝君,那可是比你父亲辈分都高的神仙。”白浅叹息道。 “姑姑,槿颜你们可有喜欢过什么人?”凤九好奇地问。 白浅想起了曾经昆仑虚上自己与离镜的那段过往,不禁有些嘲讽,那那算什么喜欢,只是当时少不更事罢了,说出来平白误导了凤九。 张口就答,“没有。” “有…”槿颜点了点头轻声回答凤九。 “槿颜?你才多大就有喜欢的人了!”白浅惊讶道。 “槿颜?” “你们怎么都如此惊讶!我来自异界,与此间不同,我已成年。”槿颜莞尔一笑,“喜欢上一个人不是很正常吗?” “那…那他在哪里?你们怎么不在一起?”凤九好奇地问。 白浅也同样好奇的看着槿颜。 “他,在另一个世界…”提起张日山,槿颜的情绪有些低落,“我离开他去往异界只为修复我受损的灵魄,而他是个凡人,我没有能力带他一起离开,也不能带他离开,他也有他的责任,但他说过他会等着我。” “凡人?槿颜你来桃林…八十多年了…他…”凤九有些担忧地看着槿颜。 “凤九,他答应过我会等我。遇见他,喜欢上他是让我最幸福开心的事,我们彼此都深爱对方,一定能够有重逢的一天…” “彼此深爱?真好…我真羡慕你们如此坚定不移的爱情。”凤九一脸羡慕的看着槿颜,随即又低落下来,“我喜欢上帝君,可是帝君却…不喜欢我…” “凤九,那东华帝君,人人都说他是画上的神仙,从上古至今无人见到他对任何事物执着过,更何况为一人动心…”白浅劝说道。 “…我倒觉得不然,五姐听你说东华帝君是画上的神仙不染凡尘,按理来说能容忍调皮活泼的凤九在身边一待就是数年…还对凤九几次相救,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凤九的。” “槿颜,你真的这么觉得?”凤九激动地拉住槿颜的胳膊,“…可是帝君他拒绝我……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三生石上没有东华帝君的名字!” “四哥!你怎么来了?” “四哥…” “四叔,怎么会…为什么三生石没有帝君的名字?” “小五,槿颜,我遇见了折颜知道凤九回来了而且情绪不对,就赶紧过来看看,果然是出事了!”白真看着凤九很是无奈。 “小九,你眼光倒是好,可你说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东华帝君。帝君当年一统天族,为了不让自己因为情绪有失公允,自己亲手抹去了三生石上的名字,他此生不会再有情缘。” “帝君…帝君…”凤九忍不住泪落满面。 “小九,忘了他吧!”白浅抱住凤九轻轻拍着她的背。 “槿颜,你说帝君他也喜欢我吗?”凤九期待地看着槿颜。 明知不该再给她希望,可是面对凤九眼中的祈求与期待,槿颜实在说不出否定的话来。 “我去找帝君!”凤九转身就跑,她要去帝君,她要去问他。 “凤九!” 白浅追着凤九离开。 槿颜问白真,“四哥,三生石没有名字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据我所知,没有。” “一块石头就能断定一个人的姻缘。我来自异界,还听说过绑上月老红线两人便能有情缘。所以一定有其他办法的!三生石没有名字,那就重新写上去!” “写上去?” “三生石上的名字都是天定,只可抹去,无人可在上面书写。就是东华帝君也没有办法…” “或许我有办法呢!东华帝君没有办法,也许是因为他属于这方天道所管,而我却来自异界…” “可能吗?”白真满怀希望的看着槿颜。 “四哥,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情况最坏也就是这样了,若成功了,凤九也就不用伤心难过了。” “好,那就依你,试试!” 第45章 第五章 槿颜白真二人也不知那个方法到底有没有用,现在也不便告诉凤九,若是最后还是没用也只是给她徒添烦恼罢了。 槿颜对天宫不熟,白真亲自陪槿颜走了这一趟。白真上神在天兵天将眼里就是一个活招牌,一路走来,天兵无不行礼放行。 槿颜打量着这方世界的天宫,这天宫建的确富丽堂皇,在炫彩的光线下简直能闪瞎人的眼,对比青丘与桃林的自然美,云层间的宫殿雕梁画柱亭台楼阁金碧辉煌,想来这天君也是个惯会享受的主。 来到三生石前槿颜找到凤九的名字,看到她的旁边另有他人却不是东华帝君,叹了口气,若不能帮她刻上东华帝君的名字,这两人果真是一份孽缘。 白真看槿颜没有武器直接拿出自己的佩剑递给了她,槿颜却拒绝了。 “四哥,你的武器也是这个世界的东西,还是用我的吧!” “你的?说来我还一直没见过你用过武器呢。”白真笑着摇头,自打槿颜来到桃林他还真是从没见过槿颜的武器。 “四哥,我一直待在青丘与桃林从没离开,当然不需要,可是不用也不等于没有啊!”槿颜俏皮一笑。 槿颜用本源之火化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四哥,用这个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你这法术倒是特殊,只是应该对自身损耗太大,若是遇到危险与敌缠斗却是不利,改日四哥帮你寻一把好武器!”白真看着犹带青色火焰的匕首叹道。 “那就谢谢四哥了。” 槿颜笑着应允,拿着匕首转身走到三生石前谨慎地在凤九旁边刻下东华帝君的名字,刻完之后“东华帝君”四个字在一阵笼罩在金光之中闪烁过后果然没有消失。 “四哥,你看!” 二人还来不及高兴,一道惊雷便劈了下来,二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来不及反应槿颜生生受了一道,接着第二道又劈了下来,白真连忙施法护住槿颜,三道雷劫之后,看着东华帝君的名字留在了三生石上二人才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槿颜到底受了伤,白真也顾不得去寻找凤九告诉他这个消息,掐诀给白浅递了个消息,带着槿颜回了桃林。 “是何人在我天庭渡劫?来人,去看看!”天君看着雷劫的方向, “那里…应当是三生石的方向吧!”三皇子连宋回答。 只是等天兵赶去,只看到地上雷劈过的黑痕和一切正常的三生石。 听到天兵的回复,三皇子连宋详细又问了守卫,“守卫的是谁?可知今日都有谁去过三生石?” 守卫的天兵不敢隐瞒跪在天君面前战战兢兢的禀报,“有…有东华帝君…跟…青丘帝姬,后…后来,白真上神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上仙来过,只是不知他们何时离开…” 听到是帝君跟青丘的人,天君皱着眉挥挥手让那几个天兵退了下去。 “父君,这帝君也不知去那三生石有何事,还有这青丘的帝姬,白真上神也在同一天去过,这其中莫不是有何关联?”三皇子连宋用手中的折扇拍打手心。 “好了,此事不用管了。帝君的事不归我们管,三生石除了管姻缘之事并无他用,青丘的白真上神与帝姬应该也只是凑巧了。” “是,父君,若再无他事,儿子先行告退。” “去吧。” 无人看到背对着的天君,脸上一派严肃,“三生石上早已没有帝君的名字,帝君又同青丘帝姬一同过去,难道这其中不知又什么故事…”想到这青丘之人在天庭来来去去也无人敢阻着实让人不爽,可是,天庭式微太子夜华还未长成,昆仑虚没了墨渊,青丘…暂时还动不得。 凤九离开桃林直奔东华帝君的太晨宫,白浅却收到迷谷的消息师傅的身体被偷走了!一时再顾不得其他,回了青丘。 却说东华帝君此时正在殿内下棋。凤九直接冲了进去面对东华颤声问道:“帝君,帝君你如此绝情对我,就是因为三生石上没有你的名字对不对?” “三生石上面不会有我的名字出现,不光是你,任何人与本君都不会有姻缘。”帝君看着凤九,他知道他不能给这傻姑娘任何希望,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再一次狠下心告诉凤九。 凤九眼神凛然,抽出了帝君的宝剑,化出九尾决然道:“我就不信三生石上不会有你的名字出现!” 话落剑下,凤九当即断了自己一尾,凤九强忍断尾之痛道:“青丘狐族,每断一尾都能凝做执念化为一个法器,我一定能在三生石上刻上你的名字。” 凤九来到三生石面前,她不相信自己和帝君之间不会有姻缘,可是她翻遍了三生石,上面确实没有东华的名字。凤九找到自己的名字,没想到上面自己的姻缘竟是他人,凤九心碎,执念要刻上东华的名字,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东华的名字都没有留在在三生石上面。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凤九不甘地哭喊着却仍不肯放弃,拿着匕首一遍遍刻印直至精疲力竭昏了过去。 帝君将凤九抱回来太晨宫,命司命速速将凤九送回青丘。 九尾狐断尾相当于寻常人剜心,迷谷慌忙带凤九去了桃林找折颜,折颜刚医治完槿颜就看到了被送回来的凤九。白真见到凤九都心疼坏了,自家这丫头真是将性命不当回事了。 九尾狐族修炼一途得天道厚爱,小五与凤九两丫头出生便是得天独厚的神女却偏偏一个个都命苦遇上情劫。 白浅好不容易从魔族抢回师傅躯体,听小妖说迷谷带着受伤的的凤九去了桃林,顾不得自身的伤势施法换了衣衫便回到桃林。 见到失了一尾的凤九,跟不放心最终来到凤九身边的东华帝君。先是师傅失踪,再是凤九失尾,身心疲惫的白浅再难忍心头的愤怒,她对东华帝君早就有气,当着帝君的面便指责他, “帝君,你明知自己不能有情债,为什么还要招惹小九!” “抱歉…”从不曾低头的东华帝君看着那个傻姑娘第一次对人开口道歉。 帝君一声抱歉还没落地,白浅便怒斥道,“你道歉有什么用,凤九的断尾之痛你能代受吗?” 白真折颜没有阻拦白浅,因为看着自小从身边长大向来活泼的凤九如此模样对东华难免也会有气,只是帝君到底身份不同不好开口。 白浅白真围在凤九身边,凤九迷迷糊糊却只注意到不远处的东华帝君,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等凤九清醒看见东华帝君就坐在自己床边,立刻蜷进帝君的怀里。 帝君不语,只是眼中满是疼惜的看着凤九,凤九嘴里嘟嘟囔囔与帝君说着情话,帝君拒绝不了这样的凤九,轻轻地将她抱在自己怀中,满是柔情。 待凤九又沉睡之后他安顿好她便准备离去,临走时,帝君告诉白浅众人,不要告诉凤九自己曾经来过。 “东华,当年我曾劝过你,如今对抹去三生石上自己的名字可曾有悔?”折颜问他。 东华帝君脚步一顿却是不语,可他看着凤九眼里的情意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悔意。 “帝君稍待,我有事要告诉你。”白真虽心有不愿,但到底还是心疼凤九告诉了他关于三生石上的消息。 “此话当真!”听了白真的话一向云淡风轻的帝君第一次失了镇定。 “嗯…”白真郑重地点头肯定,“我与小妹槿颜落后你们一步,不然也不会平白让小九失了一尾,帝君若是不信可亲自去查看。我看帝君对小九并非无情,既然三生石上已有帝君的名字,还望帝君不要负小九一片深情,也不枉她此番一场断尾之痛。” 东华帝君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走到凤九身边轻轻吻了凤九的额头,“若凤九醒来,你告诉她,等我处理完事物,便来陪她。” 在凤九耳边轻轻留下“等我”两字,带着司命离开桃林回了天宫。 白真看着正在让折颜处理伤痕的白浅,又看看躺在床上的凤九,想着隔壁闭关养伤的槿颜,这几个丫头啊…除了槿颜,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忽然想到东华帝君与自己阿爹阿娘同辈,等将来与凤九一起,要叫自己“四叔”叫自己阿爹阿娘“爷爷奶奶”的场面。白真不觉一抖,赶紧打断这恐怖的画面,他还是去自己的收藏里找找有什么适合小妹槿颜的武器吧! 嗯…问问老凤凰他或许知道什么更适合小妹。 第46章 第六章 白浅守了凤九整整一夜,早上凤九醒来想到昨晚自己和帝君深情相拥,想着帝君宠溺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凤九以为那只是自己做的一个美梦。 白浅看到凤九醒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告诉她,“昨夜帝君的确来过了,三生石的问题也已经解决了。他已决定与你一起,他离开前吩咐让我们等你醒来便告诉你,他处理好太晨宫的事物便来桃林陪你!” “这是真的吗?”凤九先是笑的傻兮兮,继而疑惑地问。“不对,三生石我明明没有成功刻上帝君的名字,他怎会?” “你个傻丫头,还说呢!也不等我们帮你想想办法就自己慌慌张张跑去找东华帝君了,你小姑姑想到了对付三生石的办法便随后赶了过去,仅仅是落后了你一步,这么点时间你就等不及割掉了一条尾巴! 也怪我没有追到你,可恨那玄女偷走师傅仙体,耽搁了时间,你个傻丫头…”白浅帮凤九顺了顺头发。 “一条尾巴换到帝君不亏的!姑姑。”凤九只管傻兮兮的乐。 “小姑姑真厉害!她人呢?人家受伤也不来关心我一下!”凤九四处张望,“我还想跟她道谢呢!” “你个小丫头啊!你都亲自试过了,还以为改三生简单吗?槿颜为你改了三生石,天道惩戒三道紫魔雷。躲避不及生生受了一道,如今在闭关养伤呢!”折颜白真刚过来就听见凤九的撒娇声。 “就是,没心没肺,让我们大家一起跟着操心,还嫌对她不够关心!”白真瞪了凤九一眼。 “四叔,折颜,姑姑,对不起,都怪我不好还连累小姑姑受了雷劫,凤九让你们担心了!” “你呀!”看着小丫头还略带苍白的脸色,众人也不忍再说出重话来。 “你就好好养伤吧!槿颜也在闭关养伤,等你的小姑姑出关你再去谢她不迟…” “等她伤好了,还能记得她我们大家再说吧!”白真斜了凤九一眼看着折颜说道。 “四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像是那种忘恩负义不念亲人的人吗?”凤九努努嘴。 “我看…你就是,你要是想着我们这些亲人,就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伤害自己!等见到东华帝君铁定都把我们扔到脑后了!你…” “姑姑…我尾巴痛…”小九可怜兮兮的求助白浅。 “活该,让你看你还长不长记性…”白浅明知她是苦肉计,也不忍放任不管她。 “好了好了,真真你就不要再吃醋了,小九此番吃了苦头肯定也是长记性了!我们先走吧,让小九好好养伤。”折颜交代凤九好好休息就带着白真离开了。 凤九到底是神女之身,与东华帝君互通心意,一扫往日的多愁善感,再加上帝君与折颜还有家人的关怀与奇珍异宝养伤,身体很快恢复了过来。 东华帝君交代了手下星君,太晨宫的事物自有星君处理,他可以无牵无挂地去陪凤九了! 槿颜这一次闭关时间并不短,她受的那一道雷劫,含有天道力量,在养伤期间她从中体会到一些新的感悟,她有感觉,却能参透其中玄妙,实力肯定能再进一步。所以当伤好之后,她并没有急着出关,而是继续感悟修炼。 东华帝君陪着凤九在桃林待了一段时间,待凤九伤好之后便去青丘见了狐帝狐后,凤九的父亲知道传说中的东华帝君与女儿在一起实在不知该作何表情,只感觉头晕脑胀,凤九这个不省心的与他爷爷辈的人在一起,他爹是这辈子都拿不出老丈人的款喽! 狐帝倒是蛮高兴,他与帝君同辈,东华帝君可是众神仰望的神啊!却被他孙女给收了,做了他的孙女婿。往后东华可是低了他两辈,虽然他是不敢接东华帝君一声爷爷,可是能压他一头,不得不说心里还是很爽的! 不过除去这乱七八糟的辈分问题,东华帝君的人品还是很可靠的,看到凤九这丫头在帝君身边脸上那毫不遮掩的幸福快乐,大家皆是满心祝福。 两人情意相通,心心相印,见过家人婚事自是提上日程。只是因槿颜受伤闭关,凤九也坚持要等她的小姑姑醒来再办婚礼,所以凤九与东华帝君只是简单定下婚约。 天君听闻此事,抚着胡须一脸深思,想到上次三生石雷劫,看来应该与帝君有关,也不知那青丘帝姬有何本事竟让一向冷心冷情的帝君重新将名字刻上三生石。 东华帝君在众神心中的地位是众所周知的,青丘与桃林的折颜上神一向交好,此番青丘帝姬白凤九更是即将嫁与帝君,天君的权利更是微妙,看来,太子与那青丘女君白浅上神的婚约绝不可再废,势在必行。 天君命三皇子连宋亲自前往青丘以恭贺东华帝君与青丘帝姬为由同狐帝提一提太子与女君白浅的婚事。 可是狐帝以青丘自古都是一夫一妻,太子已有侧妃为由左右推脱,就是不提婚期,大有毁约之意。 天君愤愤可是却又不能发怒,青丘的婚约绝不能毁,但是他也不知如何处置太子侧妃素锦,素锦一族当年全族牺牲于若水河畔,那侧妃之位是素锦唯一所求,他不能寒了其他将领的心。 世间所存的上神青丘的就占将七位,再加上折颜与如今的东华帝君,还有一个天赋卓绝的神秘女上仙。天族日渐式微,所以他以退为进,直接派太子去了青丘。声称待太子与女君大婚之后便禅位太子,让太子与女君相处一段时日培养感情,若实在不行,再考虑退婚事宜。 太子夜华心中只有他当年在东荒俊疾山遇到的凡人娘子素素,只是素素多年前跳了诛仙台魂飞魄散,只给太子留下孩儿阿离。 他并不想做什么天君,也并不想娶那位青丘女女君,要不然也不会拖延至今不曾与白浅见过面。只是他不能违抗天君旨意,只能带着阿离去了青丘,只盼那青丘女君能拒了这婚约,解脱了他。 白浅听闻太子夜华要来,早已躲到了桃林。她大了太子夜华整整九万岁,论辈份她当的起太子一声姑姑,论岁数能当他的老祖宗,做他奶奶也足矣。而且听闻太子已有心上人,更生了儿子,还有一个什么侧妃,她一点也不想履行婚约见他。 夜华带着阿离来到青丘,白浅不在,他带着阿离便在白浅的狐狸洞住了下来,在青丘没有诸多公务烦恼,每日只用带阿离学习术法玩乐,若是素素还在,他辞去公务带着素素阿离一家人住在俊疾山该是有多么惬意。 若水神君嫁去东海的大姑娘不满三年就给东海水君添了个男丁,若水东海两家皆大欢喜。 东海水君本人更是得意非凡,为儿子做满月酒的请柬撒遍了天上地下,青丘狐狸洞也给送来了一份。 狐帝狐后游方在外。一二三哥相继安家立室分了封地,四哥则去了西山寻找走失的坐骑毕方鸟。是以,只能是白浅亲自前往。 只因当年生白浅时难产,正是请这东海水君他曾祖父家的稳婆帮忙才少吃了许多苦头,所以当迷谷送来请柬,白浅只能硬着头皮回狐狸洞去。 夜幕降临,白浅带着两壶折颜交代给三哥的酒慢慢往回走。 “小三子让我给他制了两壶酒,就埋在后山碧瑶池旁边那株没长几匹叶子的杜衡底下,你今夜就歇在那边,顺便挖了酒给小三子带回去,就两壶,可别洒了,也别偷喝。”折颜临走前还不放心的交代。 白浅撇撇嘴,“老凤凰也实在是忒小气。” 心里却决定好了,那两壶桃花醉是要偷喝的,他酒窖里的酒也是要可劲儿搬的。 四哥帮忙造的小茅棚颤微微立在碧瑶池旁。这里就是白浅在桃林的住处。 刨开杜衡脚底下的黄泥地,运气倒好,一眼便看到那东岭玉的酒壶透过松动的黄土,映着几片杜衡叶子,焕出绿莹莹的光晕来。迅速将他们扒拉出来,抱着酒坛飞身跃上屋顶。小茅棚抖了两抖,终于还是撑下来没倒。 白浅就着壶嘴狠抿几口,啧啧砸了遍舌之后,有些觉得,这东岭玉壶里的桃花醉比之前喝的,味道略有些不同。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太久没喝折颜酿的酒,将味道记模糊了。一口复一口,虽没有下酒的小菜,但就着冷月碧湖,倒也是一样的。 不多时,便饮了半壶。风一吹,酒意散开来,就有些迷迷噔噔,白浅只觉得身体像是燃起了一把火,颤抖着双手扯开衣领也不能散去这灼热感,渐渐神智迷蒙,才发觉这酒的不简单,掐诀想要将这热量压下去却不得法,摇晃着站起来想要去那湖里泡泡,一个站立不稳从屋顶摔了下来,迷糊之中早忘了法术,奇怪的是坠地之后并无痛感反而被一片冰凉包裹。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一俊朗男子接在怀中。那人一身黑衣并不是折颜,白浅觉得全身热烫的难受,感受到那人身上的温度,努力贴在他身上,男子不情愿的推拒,昏昏沉沉睁开眼睛集中念力看向他,堂堂青丘女君白浅上神十几万年来第一次用了迷魂术,那人一双眸子阴沉难定,却不再推拒缓缓搂住了她。 白浅一觉醒来只觉得昨夜似乎做了个美梦,梦中自己像个登徒子一样调戏了一个良家美少年,仔细回想那男子样貌却只记得那一袭黑色长衫与这妖妖桃林。 匆匆回了青丘,避开夜华父子在狐狸洞前的湖里捞了一颗南瓜大小的夜明珠,准备去东海走一遭。 临走前交代完迷谷看好狐狸洞,转身却正好撞到那天族太子夜华。 二人四目相对,夜华看着白浅熟悉的眉目,一声“素素”脱口而出。 再也记不起自己当日对这份婚约的抗拒。 即使忘记前尘往事,他一靠近,她还是抗拒不了陷入感情漩涡。 此后青丘女君再也赶不走这个小了她九万多岁的未婚夫,他跟牛皮糖一样黏上了她。哦…还附带一个会甜甜的叫她娘亲的糯米团子… 第47章 第七章 槿颜这次闭关再出来已是一千多年后了,此番收获颇丰,参悟天道之力,直接让她心境修为上升了一大截,心境的上升是关键,心境上去了,灵力只是时间问题。 她修为直逼上仙巅峰,距那上神之境也只有一步之遥。 她出来之后先去见了折颜。 折颜正在树下酿制他的的桃花酒,感觉槿颜的气息,放下酒坛就看见向自己走过来的槿颜。 “可算是出关了…”折颜看着槿颜叹道,“观你周身气息,此次闭关看来还因祸得福了?” “嗯,是的。该谢谢凤九,对了,凤九她人呢?” 折颜勾起唇角微微笑道,“那日你回来闭关之后,那丫头被东华送了回来,却是断了一条狐狸尾巴,不过你解决了三生石的问题,小九那丫头也终是如愿以偿跟东华在一起了。 她是想跟你道谢,可你也是受伤闭关了。她啊…等了你许久也不见你出关,跟东华定了婚约,如今跟东华去一起去了碧海苍灵,临走还嘱咐我,等你出关一定要通知她。 也是赶巧了,他们走了不久你就出关了。” “原来如此,凤九能幸福,真好。折颜,我这次闭关,不知过了多久?” “你可真是…”折颜摇了摇头,“不久,也就大概一千三百多年吧!” “一千…多年吗?”她不敢想相信地问。 折颜好奇地望着槿颜,“是,一千多年。” 槿颜虽早有预料,但是从折颜口中听到那个数字还是忍不住心头上的颤抖,一滴晶莹从眼角滑落。 折颜惊讶地看着流泪的槿颜,可他实在想不通她为何落泪。 槿颜是他见过天赋最高且道心坚定的姑娘,她安静懂事。偶尔透露出的愁绪他一直都以为是因为父母亲人皆失,独在异界的飘零的孤独所致,她不开口他也不好开口细问。如今这是?难道其中还有内情? “槿颜…”折颜想了想拿出一壶酒递给了她,“若你愿意开口,我倒是可以做个好听众,藏在心里久了,太累太苦,说出来…或许就没那么苦涩了。” “谢谢你,折颜…”缓缓地接过酒壶,仰头喝下一口,任酒水划过脸颊与混合着苦涩的泪珠一同滴落。 一口气喝完整壶酒,酒液在胃里灼烧,那痛感却怎么也抵不过心头的酸痛。 折颜第一次见到这样放纵的槿颜,她从来都是优雅的,从容自若的,淡然的的不像一个小姑娘。如今这个样子却让他想起了那日历劫归来的白浅。 难道又是情劫… “折颜…能再给我一壶万年酿吗?”用衣袖粗鲁地擦掉泪水,晃了晃空掉的酒壶祈求地看着折颜问道。“你给我的这个酒是假的吧,怎么没味道!” “……”折颜看着那双眼睛还能说什么,他能跟她分辨那就是万年桃花酿吗?“…这壶是近十万年的,给你敢不敢喝…” 槿颜一把接过来扯开瓶塞仰头就喝下一大口。 “你这哪里是喝酒,酒不是这么喝的,一会儿该醉了…”折颜心疼地看着那酒。 槿颜晃了晃,站立不稳退后几步靠在了身后的桃树上。看着满目的绯红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幽幽道,“原来我离开他已经这么久了,一千三百年啊…” “丫头,你…?” “折颜,其实,我…我也有一个深爱的少年, 那个世界灵气稀薄,是他的鲜血让我从封印中醒来。我灵力缺损昏迷不醒,是他以自身灵血唤我苏醒。 苍黄的梧桐树下,他许我一个家,我们彼此相爱,约定不离不弃。 身逢乱世,他是军人守护家国, 我愿伴他左右。” 折颜看着她眼中汪洋一片,却努力仰着头不让其决堤,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将她揽进怀中。 她抵着他的胸口,双手抓紧了他胸口的衣衫像溺水的人儿抓着最后一块浮木。 “可我最后还是离开了他… 因为那缺失的半分灵魄 我…离了开他 我真的…” 桃林的这些个丫头啊…一个个的仿佛宿命一般为情所困,本以为是让人最省心的,到头来才发现也是如此,只是这个小丫头将一切悲伤都埋在心底,沉默的让人如此心疼。 “丫头,他既是乱世之中能保家卫国有担当的军人,那你就该信他,信他会守承诺,爱你,等你。” “我信他的,信他的…可是…折颜,一千多年的毫无音讯,我让他等的太久太久了…… 我留给他的寰谛凤翎,保护着他,却也困住了他,我既愿他永远不要忘记我,又…想着…或许,或许他忘了我…也好…”听着从自己嘴里吐出“忘了我”那三个字,槿颜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撕扯的四分五裂,鲜血淋漓… “他是一个凡人?丫头,一千多年了…他既让你如此痛苦…这酒给你,忘了他吧!”折颜拿出了当初给白浅的那坛忘情酒。 “可…我舍…舍不得…”槿颜骗不了自己,“即使痛苦我也舍不得忘记…” 因为我爱他啊… “那就去找他,任他轮回转世,若他还记得你,便好,若不记得,那就杀了他,忘记他,丫头啊…这十里桃林永远是你的家!” 半晌不见回应,折颜看向怀里的小丫头, “丫头?”却发现槿颜原来已经昏睡了过去。 将她送回房间,折颜看着即使昏睡中依然眉间紧锁的姑娘满是心疼。 他千年前捡到她,刚开始只因她来历特殊,又因是同族所以照料一二,她年纪小对这这四海八荒来说,说她是个孩童也不为过,却懂事听话,于修炼天赋卓绝却从未懈怠,承凤九情意便敢去为她逆天改命,这样一个清透的孩子实在不能不让人喜欢。 她自来到这世界便待在桃林,在他心里,槿颜与浅浅凤九在他心里一样重要,护短的老凤凰早已将她当做亲人一般守护在羽翼之下。 她终有一天是要离开的,折颜知道,若是可以,他愿倾尽全力帮她得偿所愿。 想起前些日子白真四处寻找,说要送槿颜一样好东西防身,或许有一样东西会最适合她… 安顿好槿颜,他离开桃林去了昆仑虚。 父神逝世之前担心他凤神之躯魔性难去,总有一日会破坏天地平衡,造成毁天灭地的灾难。于是想让他自封神器,换天族安心。 他对父神起誓,永不参战。离开昆仑墟时,将他的伏羲琴封在昆仑之下,自此避居桃林。 或许命中注定,伏羲琴该有一个新主人了… 昆仑天池,他施法招回伏羲琴,带着怀念与珍惜轻轻抚上琴弦,“老伙计,真是抱歉让你睡了这么久,今天我来带你离开…” 琴身铮铮,似在欢喜回应又似乎在抱怨他狠心封印它这么久。 “呵呵,当初我发过誓要封印你,那就不会反悔…”折颜有些恶趣味的逗它。 果然,伏羲琴有些急了,琴弦颤抖,一瞬间昆仑之上,风云突变,天地变色,要不是还未解封,肯定会出大乱子了。 伏羲琴是世间至强的神器,折颜曾经最亲密的伴侣,然而就像折颜身体里蕴含着毁天灭地的神力一样,伏羲琴也拥有着举世难敌的法力,两者聚在一起也难怪惹人忌惮。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她呢?” 听到不是再被关起来,伏羲琴才安静了下来。 “我给你找了个新主人,她也是一只凤凰,异界的凤凰,你跟着她,便不用再待在这昆仑山底,可好?” 看它似有不甘,折颜接着说,“她天赋卓绝不会辱没于你,以后你就好好跟着她,保护她吧…” 可是当折颜带着伏羲琴回到桃林,却发现那丫头留下一封书信,离开桃林多时了。 第48章 第八章 十里桃林少了一位天资聪颖的上仙,凡间的街头却多出了一个容貌昳丽的青衫女子。 敛去周身仙气,轻纱覆面遮掩住那令人瞩目样貌。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脸庞,有那为一日三餐奔走的贩夫走卒,也有缓带轻裘的文士贵胄,贫贱或富贵,欢愉或愁苦。 伸手拿起小摊上一个麒麟玉佩,望着夕阳的余晖淡淡地泼洒在红砖绿瓦颜色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听不远处隐隐传来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复杂的眼神穿透时间空间仿佛看到那一身戎装的副官打马归来。 接过小贩手中一串糖葫芦,随手拈来一粒小小的珍珠扔到小贩怀中。红红的果子被糖霜均匀的覆盖,咬一口,甜中有酸,酸中带甜;一碗热腾腾、香气扑鼻的馄饨下肚,这是人间才有的酸甜温暖。 在这人间,听着不同的人不同的悲喜欢乐,愁苦哀怨,槿颜努力忽略那心底的荒芜和空洞,变换着容颜与身份,去不同的地域,尝试学习自己不曾接触过的事物。 书画琴棋诗酒花,柴米油盐酱醋茶。她做过女将,亦做过绣女,做过公主,亦做过渔娘。 那一份让她甜蜜,亦折磨着她的深情,那一腔爱恋相思在一场场轮回转世中终化作一壶陈酿,只余下醉人心脾的甜香。 体验过不同人生心境圆满后,就开始满世界乱逛,身为上仙自由度还是很高的,除了有主的禁地,以及特别危险的地方,槿颜把这四海八荒几乎走了个遍,收集了无数感兴趣的奇珍异宝,还去尝试着炼制了一些法器。天赋不错,但因为没有系统学习过,所以品质都不算高,有防身的玉牌,还有一些防身的饰品衣衫,做的最好的是一柄用极北深海之处的冰髓加上自身的眉间血,并且耗费了无数材料用本命之火炼制的长剑,剑长三尺三,冰蓝色的剑身透着无尽寒气。 千百年过去,槿颜终于修为圆满,八八六十四道雷劫过后,重燃涅槃之火,青色鸾鸟在烈焰中浴火重生。三十六天齐放金光,百鸟争鸣,天空降下灵雨,瞬间修复了所有被毁的草木,而有一部分侥幸下来,沐浴过灵雨的动物开启了灵智,从此走上另一条道路,这是天道的回馈与赠予。 历劫而来,已是上神的槿颜再次踏进十里桃林,她拿出张日山曾送予她的银丝蝴蝶胭脂扣,轻轻抚摸上那蝴蝶翅膀,灼灼桃花间,那一张清丽的芙蓉面上笑容绚烂,再无愁苦。 “日山,等我……” 微风拂过,吹去了往日的忧思,只留下蜜汁般的爱意甘甜,甘甜…… “呦!回来了?当初留书一封就潇洒的不告而别,千年来,毫无音讯,你可知道让人有多担心!”这千年以来,折颜最担心就是她心灵失守,一念成魔。 “折颜…对不起…”折颜从来都是云淡风轻,从容优雅,槿颜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怒容,可这愤怒却让她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无限温暖与愧疚。 “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终究是心疼自家的姑娘,看着她脸上的悔与歉终究软下心肠。“看你如今情形,心境稳定,已是这四海八荒第二位女上神,我也放心了。这千年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折颜心疼的看着终于成长为上神,达成她最初愿望的小丫头。 那一瞬间,槿颜如同凡间孩子在外受了委屈伤害终于找到父母家人一般,破开心防,道不尽的无奈委屈尽数喷发。 折颜搂着怀中终于痛哭出声的姑娘,拍着她的背让她发泄,哭出来就好了,即使成为上神也还是个孩子啊… 等槿颜擦干眼泪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折颜看着一双美目肿成两颗核桃般还在抽噎的姑娘重新递给她一方手帕,“可是舒服了?我还没怎么你呢,你就哭成这样,瞧瞧一双漂亮的眼睛都成什么样了!你看看我的衣服…” “嗯…嗯?折颜!”槿颜擦掉脸上的泪痕,捏了捏鼻子不敢相信的看着折颜吐槽自己,刚才那个温暖的折颜去哪儿了!快把他给我还回来! “记得赔我衣服,”折颜嫌弃的看着槿颜手中的帕子,拿出一瓶桃花酿晃了晃,“如果你还想喝我的桃花酿的话…” “小气鬼…”槿颜悄悄低声嘟囔一句,“知道了!赔你就是!” “走吧,回来了就去见见真真和浅浅,凤九她们,凤九还等你回来参加她婚礼呢!”折颜带着满脸笑意转身离去。 “哦……哦”槿颜看着折颜的背影笑的俏皮又温暖,快步跟了上去。 原来凤九都要成亲了。 东华帝君与青丘帝姬要成婚是大事,婚礼的豪华盛大自是不说,一千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万事俱备,只因凤九要等槿颜,所以婚期一拖再拖,如今槿颜历劫归来,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的一个好日子。 凤九不单单是她在这四海八荒最好的朋友,如今更是叫她一声小姑姑,槿颜用自己历劫以后的一支尾翎做成手链送给了她,青色的手环镶嵌着东海的海底的彩色晶石,爱漂亮的凤九收到手链欢喜不已当即戴在手上,直言好看,小姑姑亲手做给自己的手链以后都不摘下来。 槿颜的尾翎虽比不上九尾狐的尾巴可化执念,但亦有不相上下法力,那看起来仿似装饰用的晶石也被槿颜刻上了聚灵阵法。槿颜看着单纯的凤九笑了笑也不提这手链的用处,想来以后有东华帝君在身边,绝不会再让凤九受什么委屈伤害。 凤九欢欢喜喜嫁进了太晨宫,白浅与天族太子夜华依旧纠纠缠缠,只是看白浅的神色,想来两人好事亦不远已。 上神劫后,槿颜就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待不久了,只需要一个契机她就可以离开。在这里,白家与折颜对她多有照顾,槿颜曾意外在鲛族得来鲛绡,鲛绡是鲛人所织的绡,是一种独特的,鲛绡纱,入水不濡。他们身居高位见过无数奇珍异宝,她就用这鲛绡给折颜跟白家人做成了衣服,这一针一线里都是她的感恩与情意。 白家人收到槿颜亲手做的衣服,先不提东西的贵重与否,只说这份真心便让狐帝狐后欣慰不已,几位兄长嫂子们对这个妹妹也多了几分真心。 狐帝知道白真为槿颜找寻兵器,看着这即使升为上神看起来仍然柔柔弱弱的小丫头,把昔日得到的赤狐簪送给了她,狐后更是亲手将赤狐簪插入了她的发间。 这赤狐簪是狐帝当年斩杀的一只入魔的天狐所化,平日里可以化作饰品佩戴,对敌之时可化作趁手的武器威力无比。 “谢谢干爹。”看着狐帝狐后眼中的关爱,槿颜含泪接下了簪子。 白真看着阿爹送出的赤狐簪撇了撇嘴,跟阿爹的礼物一比,自己的承影剑都感觉有些拿不出手了。 “小六,这是四哥答应给你的武器,看看喜欢吗?” “谢谢四哥,这柄剑真漂亮!”看着温柔的四哥,槿颜笑的更是温暖。 “你喜欢就好…”也不枉自己忙碌一场,看着槿颜脸上真诚的笑容,白真舒了一口气,心里亦是欢喜,挑衅的看了自家亲爹一眼,你的赤狐簪是好,可是小六明显更喜欢我的礼物。 看着变得幼稚的儿子,狐帝差点没忍住不顾形象翻白眼。 白浅送给槿颜的是自己还是昆仑虚司音神君的时候,师傅让她抄录的藏书。昆仑虚算是这方世界的圣地,它的藏书收罗万像,珍贵万分,即使是一部分也足矣让众仙受益无穷,墨渊上神擅长炼器,威震四海八荒的东皇钟便是他所炼制,以墨渊对白浅的重视,交给她的书更是珍之又珍的珍品啊… “看你们一个个皆有礼物送给这小丫头,我这老凤凰也不能太过小气…”折颜笑了笑伸手唤出伏羲琴,“小丫头,以后这琴就归你了。” “折颜,你这是…”狐帝等人看到折颜拿出伏羲琴皆是一惊。 众人没想到伏羲琴脱离折颜飞向槿颜身边,绕着她飞翔了一圈,蹭了蹭她,当槿颜接住琴身,伏羲琴顿时光芒四射,竟是解封了。 “折颜,这琴?”槿颜抚上着琴身,感受着其中的不凡与力量,又看了看众人惊讶的神色,也想到了这琴的来历定是不寻常。 “这琴名唤伏羲琴,是我伴生法器,昔年父神担心我凤神之躯魔性难去,我便将它封印在了昆仑虚,我曾发誓再不参战,但是一直封印它实在可惜,如今送给你正好…” “那我?”看着眼前的琴槿颜想到自己的身份。 “你不用担心,异界之人自是不同。”看到槿颜的不安与担忧。 伏羲琴也注意到槿颜的推辞,在众人的目光中光华一闪迅速缩小,“嗖…”的一声飞进槿颜的袖口。(伏羲琴表示,它可不想再被关进小黑屋。) 看着伏羲琴认主并在槿颜手中解封,狐帝努力压下心中的惊讶,叹息,“看来,一切皆是注定…” 折颜看着伏羲琴迫不及待的认主,勾起唇角微笑着附和道,“是注定…” 瑟瑟发抖的伏羲琴深藏功与名。 第49章 第九章 接下来的日子,槿颜便待在桃林仔细研读白浅送给她的昆仑虚藏书,一边静静等待契机的来临。 折颜知道她很快便要离开,除了不舍之外,也不在每天酿酒下棋,而是认真的教导她熟练掌握伏羲琴。 昆仑虚的收藏果真不负盛名,书里所记载的知识端是高深,因为槿颜从未系统学习,虽天资聪颖,但也时不时会遇到一些疑难问题。 看到槿颜要学习炼器,折颜偶尔也会帮她指点一下。折颜虽不擅长炼器,但是几十万年的经验可不是放着看的,何况作为父神义子,与墨渊一同接受父亲的教养与指导,耳濡目染之下那水平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指导一下初学的槿颜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天才总是用来打击凡人的。 拥有高深典籍,再结合自身经验,又有折颜的从旁指导,付出十分专注的槿颜很快掌握了其中诀窍,从她手中新出的仙器就可以看出她的天赋与进步。 那柄冰髓所制的长剑被她炼制改良,因她一滴眉心血灵性十足,成功步入神器行列,甚至与白浅的玉清昆仑扇可相媲美。 抚摸着剑身,这是她做的第一件神器,也是她为日山准备的礼物,这剑中有她对他跨越千年的深情。也许将来她还会炼制出更多的神器,但这柄剑永远会是独一无二的。 最近毕方又出走了,四哥去寻他了。凤九出嫁正是新婚燕尔,浅浅作为女君亦不常来这十里桃林了,如今这桃林也就只剩折颜槿颜二人了。 时光如细砂般在手中溜走,再次从桃林见到浅浅时,她神情恍惚,递给折颜一双血淋淋的眼睛。 折颜惊诧,对着日光端详了半日,才道:“这眼睛逾三百年竟还能寻得回来,是个奇事。” 眼睛从一尊仙体上脱下来不能超过七七四十九日,否则便只能报废了。折颜觉得稀奇,他也没想到这双眼睛不是丢了而是安在了别人的眼眶里,以至于今日将这眼睛要回来,还能重新安回去。 “浅浅,你想起来了?”槿颜惊讶的看了一眼折颜轻轻地问。 “是啊…记起来了。”只是那双眼睛空洞的如同万丈深渊。 作为凡人素素,她救了夜华,爱上了他;喝了忘情酒,忘记了一切,即使如此,再相遇,作为上神白浅她还是爱上了他。 时隔多年,她终是又记起了那一段伤情的前程过往。所有该忘的,不该忘的。 折颜善解人意咳了两声,没再多问,告诉白浅需花些时日来消除这眼睛上的一些浊气,除尽了再给她换眼。 槿颜从后山中扛了几缸子酒,直接拿起一坛递给了她,白浅接过槿颜递给她的酒坛努力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浅浅,我陪你喝,今日一醉方休!” “好!”白浅大笑着答应,抱起酒坛仰头就灌,眼角的泪珠终是落了下来。 两位四海八荒唯二的女上神抱着酒坛毫不顾忌女神的形象,直到醉入梦乡,两人靠坐的桃花树下七零八落的全是喝空的酒坛。 再醒来,已是月余,折颜后山的珍藏果然不同凡响,白浅槿颜醉得吐了胆汁,头也疼得几欲拿把剑沿着额角从左到右穿过去。 白浅嘱咐迷谷留意着九重天上太子侧妃的动向,且近日青丘闭谷,待在桃林谁也不见。 时间不久,迷谷便跑来说,那位太子侧妃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终于悟了,向天君呈了书,甘愿脱出天族的仙籍,到若水之滨一面修行一面守东皇钟。 又过了几日,九重天上的太子殿下夜华君来了桃林,守在结界外始终不肯离去。 没有桃林主人的同意任何人都进不来,即便是太子夜华他也不闯进来。七日已过,夜华没有半分要走的迹象。 “七天了,夜华君寸步不离地守了七日,浅浅,你……可要见一见他?” 白浅用手捂住眼睛,水泽大片大片从指缝中漫出去。 她想开口问问他,是不是因素锦背叛他嫁给了天君,他伤情伤得狠了,所以才一狠之下娶了化做个凡人的素素?他可曾真心爱过素素?他在天宫冷落她,可是为了她好?他爱着素素的时候,是不是还爱着素锦?倘若是爱着的,那爱有多深?若不是她被诓着跳下了诛仙台,他是不是就会心甘情愿娶了素锦?他如今的深情模样,是否全因了心中的悔恨与愧疚? “随他,他乐意站多久就站多久,只是我永远都不会再去见他!” 槿颜知道,白浅心中梗着一个结,可是这结她却帮不了她。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夜华仍在那立着,没挪一丝地方。白浅始终没有去见他,手中却日日不离酒壶。 “他…就要走了,你还不去见他?”感受着若水方向的异动,折颜知道大战就要开始了。 “这一次我想彻底…忘记他…”白浅把玩着手中的酒壶幽幽说道。 折颜看着她醉生梦死,心如死灰的样子告诉她:“你可知,就算你再喝下忘情酒,哪怕再过三生三世,该记得的,还是会记起来。” “七万年流转,又回到若水之滨,我该走了。” “你去干嘛?你不是发誓不参战吗?”白浅猛地站了起来看向折颜。 折颜看着白浅激动的样子笑了笑说:“墨渊那一辈的老神仙,光棍的就剩我一个了,该去做个了解了。” “折颜,我陪你一起去。” “你?” “槿颜?” 槿颜朝折颜跟白浅轻轻笑了笑:“因为我一直要等的机会到了啊!我要回家了。” “丫头替我好生守着这桃林,待业火烧尽,桃林不在,还会有花再开,愿你梦醒时分,又是一个好时节…” “浅浅,不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支持你,因为你是我的姐姐,我希望看到你幸福。” 就在折颜与槿颜离开不久,素素的侍女奈奈带着夜华君的儿子阿离来到了青丘,奈奈跪倒在白浅面前,告诉了她,她所不知道的一切,夜华瞒着她为她做的一切。 “当初君上带娘娘上天宫时,只因人神相恋坏了规矩,为了保护娘娘才将您扮做侍女藏在宫中,只待生下孩儿,再禀报天君,希望天君看在孩子的份上留下娘娘。谁知却被素锦发现,素锦用计陷害娘娘,那日诛仙台,素锦要的不仅仅是娘娘您的眼睛而是您的性命啊…… 素锦迷惑天君给娘娘判了天雷加身之刑,是君上拼死相保,替您受刑,娘娘跳诛仙台的那一天,以君上的法力本可以救回娘娘的,只是他刚刚受完雷刑修为还未恢复才没能救回娘娘……” “娘娘可知君上为何总穿一身玄衣,只因那颜色与血色相近,哪怕遍体鳞伤,亦叫人看不出来,如此,仇人不得快意,亲人不得忧心…君上连遭劫难,如今又去打仗,岂不是送死…” “…你别说了……啊…”白浅抱头痛哭。 待折颜与槿颜赶到若水,擎苍已经破钟而出与太子夜华战在一起。 传闻夜华的剑术了得,他手中剑名青冥,那些仰慕他的小神仙称青冥既出,九州失色。今日见着青冥剑翻飞缭绕的剑花,说是九州失色诚然有些浮夸,但那光华却着实令人眼花缭乱,一动一静之间皆带着的雷霆之气。 当然那擎苍也不负鬼君之名,手拿一杆方天画戟与夜华君斗的不相上下。 鬼后一声令下,数万鬼族士兵万箭齐发,朝着空中射去,无数天兵中箭,如同下饺子纷纷而落。 “阻止她!”折颜化为凤凰原型,七彩凤凰长鸣声中,引来百鸟争鸣,百鸟布阵法挡住了鬼族箭矢。 槿颜拿出伏羲琴,坐于云端,拨动琴弦,琴音起,遭遇音攻的鬼族士兵痛苦抱头,丢掉了手中的兵器;琴音激昂,地面岩石开裂飞至空中,在琴声的控制中砸向地面的鬼族阵营。 鬼族士兵源源不绝,槿颜干脆收了伏羲琴,化为原型,青色凤鸟挥翅间地面上燃起青色火焰,成为上神之后,槿颜的本源之火也随之上升了一个等级,火焰中,无数鬼族直接灰飞烟灭。 若水之滨飞沙走石,黄土漫天。忽听得擎苍长笑三声,笑毕长咳了一阵,缓缓道:“今日败给你,我不服。若不是五百年前的大伤尚未将养好,今日出钟又折了许多力气,我绝无可能败给你这黄毛小儿。” 那一派浓浓的烟尘渐散开,夜华以剑支地,单膝半跪在地上,道:“终究你是败了。” 一身狼狈的鬼君却诡异地勾起唇角笑道:“你想知道,为何我动也没动东皇钟,它却仍能开启,哈哈哈哈……我不过用了七万年的时间,费了一番心思,将我的命同它连在一起罢了。 若我死了,这东皇钟便会自发开启。看来我是要死了,不知道与我陪葬的,是小子你,还是八荒的众仙……” 金色的东皇钟腾空而起,红莲的业火将半边天际灼得血红,若水之滨一派鬼气森森。 槿颜一转眼就看见那夜华君扑进那一团红莲业火。 “不……夜华!”耳边传来白浅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终是放不下他。 槿颜拼出全身修为祭出本源火剑朝东皇钟狠狠劈下。钟体晃了一晃,在那红光之中,槿颜一把拉过夜华甩向白浅的方向。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东皇钟直接裂成了无数碎片。两件神器相撞间天边裂开一个漩涡状的口子。槿颜知道,她离开的契机…到了。 她看了看远处拥抱着夜华君痛哭的白浅,又转头看向身旁的折颜。 “折颜,我该走了…” “去吧…丫头,我等着你带心上人一起来桃林见我。” “好。” 槿颜跃至空中化作青色凤鸟轻鸣长啼一声,转身飞进天空中的漩涡消失不见。 悬在天族心头数十万年的东皇钟终于消失。鬼族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仿佛一切皆是虚幻。 日光穿透云层照射下来,十里桃林烟霞起伏。 桃花朵朵,灼醉了春风… 第50章 第一章沙海 槿颜离开之后。张日山回到长沙,又做回了张启山的副官。没有了槿颜,以前偶尔还有开玩笑的张副官却越来越像当初的冷面佛爷了。 全面侵华战争开始后,九门解散,各奔东西。时局动荡长沙不再安全,张启山即将去往前线,即使再不舍他也不得不将哭泣的尹新月送回了北平。 子弹在耳边飞过,空气中全是硝烟的味道,当炸弹落在耳边炸响,张日山想也不想的扑向佛爷,那一刻,死亡离自己是如此的近。忍不住闭上眼睛的他想,或许槿颜离开自己也许好事。 死在炮弹下的样子,实在太过难看了,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一身血污残破不堪的样子。他最怕看到的,就是她的眼泪。 她应当活在那一方世外桃源,有一个疼她入骨,爱她如命的人,陪着她自在逍遥。而不是,陪着他血雨腥风,担惊受怕。 再次睁开眼睛,张日山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看着鲜血下散发着盈盈青芒的戒指,他轻轻呢喃着她的名字。这是她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 自他戴上那枚戒指就再没取下来,如今倒是又救了他一命。战争打响前,明明已经离开的九门提督却一个不少的都回来了,黑背老六,二月红、半截李、霍三娘、解九爷,陈皮还有一直强调自己只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算命先生的齐八爷陪着佛爷一起冲上了前线。 上战场前,八爷曾问张日山:“副官,战争结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呀?” “我?我陪着佛爷啊!” “哎呀,你个呆瓜!佛爷有夫人陪呢!哪里需要你这么个大灯泡!你不准备娶个漂亮媳妇,生一窝小副官啊!” “八爷!你!八爷,我有槿颜,你呢?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媳妇儿在哪儿吧!齐家可是几代单传,战场的子弹可不长眼睛哦!” 打马离开的张日山却悄悄的红了耳朵。 长沙会战从1939年9月一直持续到1942年1月,两年半的时间,进行了四次大规模的激烈攻防战。张日山随佛爷奔赴战场,他却始终跟随在他的佛爷左右。南征北战,直到全国解放。 多年战争,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他都活了下来,只是那枚青玉般的戒指上留下了再也擦不去的伤痕。 战争结束之后,佛爷去了北平,带着等他多年的夫人一起回了长沙旧宅。 经历过多年战争之后的长沙城再也寻不见故人的足迹。长沙城外的山野早在敌人的炮火下消失殆尽,那片拥有两人共同回忆的梧桐树林也随着硝烟灰飞烟灭。 “日山,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张启山看着正在院子里练武的大儿子问身旁的副官。 “就是啊,副官,我跟夫君的孩子都三个了,你何时娶妻啊?”新月抱着自己的小儿子笑着问道。 “夫人,你怎么又抱着他了,他都这么大了,让他自己下来走。”张启山心疼新月,把孩子接过来放在地上。“男子汉大丈夫,自己走。” 新月忽略还不满两岁的小儿子求助的眼神,好笑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想当初自己刚认识他的时候,张大佛爷可真是跟冰块差不多,如今倒是越来越幼稚,都学会跟孩子一起争宠了。 “佛爷,如今天下太平,再也没有了战争,您也不再需要副官了,我想…回长白山。” “日山,这么多年了,你…” “佛爷,多久我都会等着她。”张日山打断他未出口的话一脸认真的说道。 张启山看着从东北陪自己一路走到现在的的族弟,他眼里的倔强让他不忍再劝,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我相信你会等到那一天。” “是,佛爷。” 张日山对着张启山认真地敬了最后一个军礼。 他脱下了军装,一个人去了东北,长白山山脚下住了下来。 每一个想她的日子里,他都会种下一颗梧桐树。 梧桐花开,延绵十里, 他相信,她终有回来的一天。 “愿闻四海销兵甲,早种梧桐待凤凰。 槿颜,往后余生,我只是你一人的张日山。” 自长白山一别之后,已经百年过去了。长白山下的梧桐树林早已不止十里,他却始终没有等到她。 佛爷临终前交给他最后一个任务,嘱托保护好古潼京,找到第十家,并将新月饭店托付给了他。 护着新月饭店的幼主,他住进了新月饭店。 为了找到第十家,也为了保住败落的九门,他做了九门协会的会长。只是如今的九门再也没有长沙九门提督的风采,只会勾心斗角,虽碍于他会长的威信,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私底下却从没停下过争斗。 大觉寺里,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前香烟萦绕。 “处处逢归路,头头达故乡。 佛爷,夫人,今年还是保佑无惊无险。” 多年过去,身边的熟识的老人儿都早已化为一抷黄土,只有他还保持着青年的模样。 鲜嫩的躯壳下埋藏的却是一颗苍老的心,虽然面目依旧,可是却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张副官了。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会长,有两个与黎簇有关的小孩潜进了饭店好像在找什么人。” “嗯,那两个小朋友还在吗?” “我把他们放了进去。” “我马上回去。” 张日山挂掉电话,没有急着回去,反而不急不缓的登上了大雄宝殿。虔诚地跪在佛前,双手合十,默念着那个深深刻进骨子里的名字。 孤寂千思泪,伊人何时归。 梁湾是一所私人医院的普通外科医生,比较花痴,喜欢看帅哥,却三十岁了还是单身一人。 最近她接到一个特殊的病人,十七八岁的少年,是被人报警送来的,他的整个背部被人用刀划的乱七八糟。 “…啊…啊…” 病房里传来少年尖利的惨叫,梁湾作为主治医生跟着两名护士冲进了病房。 护士将挣扎的少年按到床上,防止他胡乱挣扎扯开伤口。 “黎簇,是吧。如果不想你背上的伤口裂开让我再缝一遍,就给我安安稳稳地趴在床上。”梁湾翻了翻病历本气愤地说道。 “医生…我的…我的背到底怎么了?伤我的那个人呢?” “嗯…具体来说,跟比萨差不太多吧!” “……不就是因为五十块钱嘛…至于这样嘛…” “你不记得了?伤你的人…死了,自杀。他就死在你旁边。”梁湾疑惑地看着这个看起来还是个学生的少年。 “我不记得了……”黎簇趴在枕头中失魂落魄地说道“嘶……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想出院啊…叫声好听的,先叫声姐姐我听听,我这里可有特效药哦!用完很快就能出院哦!” “……”黎簇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女医生怎么回事,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难道是看自己年轻俊俏想调戏自己。他对于自己的外貌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他骗骗小女生还可以,但是要想吸引这种成熟/女性,显然是不可能的,对方或者只是太无聊了而已。 “…姐姐…”为了早点出院也是拼了。抬头望去这才发现,这个女医生年龄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最多大学刚毕业吧,身材很娇小。两条腿线条极美,让他一下有些晃眼。 果然白大褂可以遮掩很多东西,他心说。 “看在你俊俏的小脸蛋上,这药便宜你了。”梁湾将自己根据古方制作的特效药帮黎簇均匀地涂抹在他背上。 梁湾的手很软,从来还没接触过女人的黎簇忽然有点魔怔了,心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艳遇,我靠,这艳遇也来的太给力了。难道这女人特别喜欢背上被刻成披萨一样的男孩子? 梁湾还没走出病房,迎面就遇到一个帅哥开口要找黎簇。梁湾看在来人颜值的面子上同意了他的要求,自己也留了下了,却不想下一刻就被人家打晕。 他告诉黎簇他叫王盟,伤他的人是他的同事,给了他12万的补偿,而且自己的老板要找黎簇谈一谈。 梁湾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跟黎簇黎簇一起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们见到了王盟的老板吴邪。吴邪告诉黎簇,划他后背的人叫做黄严,是自己的手下。黄严死了不能像他道歉了,既然他收了他的钱,他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梁湾被逼拆掉了黎簇背上的线,吴邪看过伤口之后,又让她缝合起来。 “你逗我玩呢?”梁湾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 “到底缝不缝?嗯?”吴邪眼神如刀。 迫于绑匪的形式威逼,梁湾她抖抖索索的又帮黎簇缝上了伤口。 黎簇被吴邪带走了,他的手下王盟留下了梁湾的威信,还言有事联系。 强忍着恐惧微笑着留下微信,鬼知道她一点都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联系,若上天再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那天一定不会为美色选择留在病房! 黎簇失踪了,梁湾以为是她害了黎簇,她怎么也想不到为一个美少年做场手术会发生这么多事。良心不安的她去了寺庙,跪在佛前,哭泣着发誓只要霉运快快散去,她保证自己再也不贪恋美色了。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从她遇到黎簇开始,她早已卷进了这一场神秘的阴谋之中,很快她的日子就将再也不复平静了。 第51章 第二章 张日山回到新月饭店之后看过那两个小孩的资料后,吩咐手下留住他们,先去了九门协会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李取闹,齐案眉带着手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进来的张日山齐齐的站起身来。 “张会长,解老板,跟吴老板呢?”李取闹故意开口问道。他看了看齐案眉挑衅般的对着张日山说:“这人都没到齐,还开什么会!” “谁说人聚不齐就不能开会了。”张日山轻飘飘的说道。 张日山虽然顶着二十多岁的皮囊,但是作为九门之中老人,在他们心中向来威望甚高。那二人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齐案眉用锦上珠抢了她八面恒通的生意为引子,李取闹接口提醒张日山希望他一碗水端平。 张日山看着这些故人之后利益熏心模样心中嫌恶不已,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们,“我奉劝各位一句,家大业大,我们最怕的就是根烂了;我们烂不烂的不要紧,怕就怕还没烂完就被人一锅端了。难道,你们就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吗?” “你是说,九门协会之外,还有别人想动我们的生意?”李取闹疑惑地问。 “你们应该都明白。”张日山意有所指的说道。 这时,陈家的陈丁巨背着一具尸体和绑着吴邪的一个手下闯了进来。 “各位老板,不好意思我们家老板有事儿,来不了。”陈丁巨将尸体摔在桌子上嚣张地说道。 张日山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头也不抬地刷手机。 齐案眉抱着怀里的猫儿凑近那尸体故作惊讶地说道,“呦!这不是吴老板的人吗!叫什么来着?黄什么…” “黄严。”陈丁巨补充道。“这黄严从沙漠里回来就疯啦!不但把自己划花了,还在一个小孩儿背上画了一副…什么图!” “图?”齐案眉与李取闹顿时激动了,只是那财迷心窍的样子实在让人厌恶。“有图就有宝啊…” “但是图跟那孩子都不见了。”陈丁巨一步步地引导着。他的挑衅地看着张日山:“张会长,你们穹琪公司虽久不过问九门的事,但这件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张日山放下手机,看着他们演的认真,他也是配合不已,他一脸懵懂的看着陈丁巨说:“不知道啊。” 陈丁巨看了张日山半晌,咬牙说道,“我知道,那幅图,与古潼京有关。” 本想陪他唱会戏的张日山听到他不识好歹的提起古潼京,再加上长白山还是没有要等的人出现,没有了再演下去的心情,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张日山抚摸着右手上的青玉戒指,眼中渐渐不耐。 陈丁巨仿佛抓到把柄一般仰躺在椅子上,得意洋洋地说,“既然吴山居已经坏了佛爷的规矩,那就别怪我们也不懂规矩了!” 张日山看着几人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心中厌烦不已。如今的九门啊,除了红家,吴家,解家之外,全都虎视眈眈盯着佛爷留下的古潼京,丝毫看不到身旁的危险。 “九门的事我自会处理。”一句话镇住众人。 陈丁巨离开之前还贼心不死的出口挑拨,张日山直接出手,将他打跑。 看张日山一只手便解决了陈丁巨,李取闹齐案眉二人暂时都压下了自己的小心思,再不敢多言,面带笑容礼貌地起身告辞。 吴邪的手下松绑之后,从鞋子里面掏出一张吴邪留下的字条。 张日山皱了皱眉掏出手绢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写了四个字,“不破不立”。 苏万和杨好是黎簇的好朋友,他们查到带走黎簇的人叫吴邪,他与新月饭店有着特殊关系。 为了好兄弟两人闯进饭店,却没想到一进去就被关了起来。被关在房间里他们顺着通气管道,到了另一个房间,躲在箱子里。却不知早已被人发现,新月饭店的守卫直接他们连同箱子送到了张日山面前。 张日山三言两语就让他们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最后还恶趣味地把他们送到了放置□□的房间。 却说另一头,梁湾拜完佛祖之后终于心安不少,起身刚准备离开。突然眼前金光大盛,一个青色身影倒在了自己身旁。 梁湾回头看了看金色的大佛又看了看一身古装躺在地上明显昏迷过去的人,忍着差点破口而出的尖叫,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难道……佛祖,显灵了?这是佛祖为了让她成功戒掉男色送给自己的男票? 她一脸梦幻地上前伸手试探地推了推他。 “嗯……”被梁湾触碰到的人儿嘤咛一声幽幽转醒,慢慢地坐了起来转过头来。 帅哥一转头,梁湾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怎么是个女的! 是个女的! 女的!!! 梁湾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少女,虽然她是长的很美很仙,但是也改变不了她女子的身份,她梁湾喜欢的是男人!男人!男人!她是个有节操的人! 佛祖一定是送错人了?不,不,不,佛祖是不会错的。难道…是附赠? 梁湾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敢问美女芳名?来自何方啊?” 槿颜自若水一战离开那界之后,也许是今时今日她已成为上神,也或许是冥冥之中天道庇佑,顺着来时的路线虽是废了一番功夫,但终是顺利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穿过青铜门,她的修为一瞬间就被压制到普通修道者的境界,她也不介意。借着长白山灵气她感受了一下寰谛凤翎的方向,迫不及待地瞬移了过去。 只是她没有料到这里竟是寺院,突然擅闯寺院触动了护寺佛光,毫无防备的她被振晕了过去恰好落在了正在拜佛的梁湾面前。 槿颜清醒之后一心想着张日山焦急地站起身来四下寻找。梁湾见她看也没看自己就离开,不甘地跟了上去。 槿颜跑遍了整座寺院却都没有发现张日山的身影 “你跑什么啊?”梁湾气喘吁吁的终于追了上来。 槿颜这才注意到这个一路跟着自己的姑娘。 她留着一头短发,她的穿着打扮跟新月有几分相似的新潮。这才发现此界与折颜的世界应该有些时差,只是也不知道距离民国过去了多久。 “我叫凤槿颜,小姐你可以叫我槿颜。”槿颜轻轻弯起唇角朝着梁湾伸出右手。 看着美人向自己微笑的伸手,梁湾想也不想地伸手握住。 握完她才反应过来刚刚的举动,不是,这美人不是古人? “美女你…到底来自哪个朝代?” 梁湾的举动让槿颜感到好笑,从她身上她感受不到任何反感。她认真的告诉她:“你叫我槿颜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在这个世界应该是民国1933年吧!” “啊?哦…民国啊,我叫梁湾,现在是2012年。民国也穿古装吗?不过,你这身衣服真好看。”梁湾看着一身青色襦裙银冠束发的槿颜回答道。“那你还知道自己怎么从民国到这里的嘛?” “记得啊…”槿颜回忆着当年的长沙城肯定地说道。 原来眼前的美人是百年前的人啊!一百多岁的小美人?梁湾囧囧地想到,要不是亲眼所见她一定不会相信。 “你若没地方去,那就跟我走吧。”梁湾一脸义气的说道,否则让这么一个美人流落街头实在太犯罪了。 “可以吗?”连番的奔波灵气损耗加上失去心上人的踪迹让她疲惫不堪。 “当然可以,反正我一个人住。”佛祖送我的帅哥还没出现我怎么能放你走呢! “那就谢谢你了,湾湾。等我找到住处就离开。” “不用客气,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哎呀,颜值这么高,就算不是帅哥也养眼啊…… “槿颜,我再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你问。” “你有兄长或弟弟吗?”梁湾看着槿颜的漂亮脸蛋问道。 想到长沙的张启山槿颜笑着点头道,“我没有弟弟,倒是有个哥哥。” “哦,真羡慕,我家就我一个女儿。”梁湾心里偷偷地比v,这么美的姑娘,哥哥一定也是超级大帅哥。佛祖要送给我的难道是她哥哥? 槿颜跟着梁湾回了她住的公寓,梁湾自己也有工作要忙不能陪她,知道槿颜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梁湾还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字典,教她识字,学习电脑。 槿颜对梁湾的好意也不拒绝。她可以过目不忘,学习这些知识不需要花多少时间。 梁湾对槿颜的学习能力很是佩服,看着她用半个小时翻完字典之后,看书读报完全畅通无阻。如果给她一天时间,司法考试完全不用担心,学霸的世界学渣不懂,想到自己当初上学时期的艰辛,真想去死一死。 忙了两天终于下班的梁湾,在进门前她还想着这两天委屈槿颜在家吃外卖,一会带她去吃大餐,也顺便犒劳犒劳自己。 没想法推开门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饭菜香,顺着香味跑进厨房就看到满桌好菜跟戴着碎花围裙盛饭的槿颜。 “湾湾,你回来的刚刚好,快来尝尝我做的菜。”槿颜朝着进门的湾湾笑着说道。 梁湾甩下包包扑过去一把抱住槿颜,“颜颜宝贝,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湾湾乖啦!吃完再夸也不迟。”槿颜顺着她演。 梁湾洗完手看着色香十足的菜,她毫不怀疑槿颜的能力,迫不及待夹起一块爱吃的糖醋鱼喂进嘴里。 “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槿颜歪歪头学着她刚从电视里看的广告台词。 只是嘴里忙的不停地梁湾已经没空再陪她过戏瘾了。 吃撑的梁湾躺在沙发上吸溜了一口槿颜为她泡的山楂水,满脸幸福地感叹。“也不知道我们的颜颜小美人以后会便宜给哪个大猪蹄子。” 梁湾瘪瘪嘴:“颜颜宝贝,我心痛!” “怎么了?” “以后没了你可怎么办……”没有美食,伤心ing… “要不你娶我?”槿颜看着她戏精的样子开玩笑。 神  “……也好……” “……湾湾,我有喜欢的人了。” “咳咳……什么?!!!” 第52章 第三章 梁湾只觉得晴天霹雳。小美人已经有主了!自己还没等到帅哥出现,美食跟小美人马上就要飞走了? “是谁?” “湾湾,你还记得我的来历吗?” “当然记得了,可是你才来了几天,你也没怎么出门,你见过几个人啊!”虽然相处不久,但槿颜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娇娇小姐,生性善良的梁湾虽有些小心思但也怕她被人欺骗。 “湾湾你不要激动嘛!” “怎么能不激动,你这几天除了就应该只见过送外卖的。难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外卖小哥!!!不对,居心叵测的大猪蹄子!对不起,我不该一个人在家……” 槿颜看着胡乱猜测马上快哭出来的梁湾赶紧告诉他,“我那天出现在寺庙就是去找我的心上人的。” 怕她的思维又不知道拐到哪儿去,继续说道:“我的心上人是我哥哥的副官,他那天就去了你去过的寺庙。” “啊?”梁湾一下子卡壳。“你不是佛祖…” “佛祖怎么了?”槿颜一脸奇怪的看着激动的梁湾。 “呃…我以为你是佛祖送到我面前的。呵呵…”梁湾干笑着说。“原来你是自己来找心上人的,难道跟小说里写的那样,穿越千年的爱恋什么的,好浪漫……” 槿颜看着梁湾一脸向往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浪漫?分开千年,她只感受到分离的相思之苦。 “那他,就是你的心上人…现在岂不是一个百岁老头?” “嗯…”槿颜点了点头,想起冰箱里的矿泉水忍不住笑弯了唇角,“百岁山。” “认真点,我们说你心上人呢!你说他是你哥哥的副官?军人啊…他叫什么名字?你有他照片吗?画像什么的?” “他叫张日山,我没有他的照片。” “只有一个名字那你要怎么找?人海茫茫的,这么多年过去,找一个人跟大海捞针一样?”梁湾最后小心翼翼地问:“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能保证他会记得你吗?” “湾湾,我相信他。” “嗯!我帮你一起找!”感动于这一段坚定不移的爱情,梁湾伸手揽住槿颜的肩膀承诺。 “谢谢你,湾湾。不过我已经有他的消息了。” 其实这两天她也没闲着,刚刚熟悉了电脑就上网查了九门,只不过九门到底与地下有关,网上的信息寥寥无几。日山只是副官,网上直接没有。 也是,这么多年过去,张家人向来长寿,容貌不便他为防止麻烦肯定会抹去他的信息。只是没想到在网上看到新月饭店,出于对新月这个名字的敏感,她打开新月饭店介绍,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想了几千年的人。 只一眼,她就知道,那就是他。 “哦,那就好。等你找到他,我一定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老头子让你如此念念不忘。不对,颜颜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穿越到现代的,是像小说那样意外,还是你本来就是个小仙女呀!” “如今天地灵气不足,哪里来的小仙女,湾湾。我只是个普通修道者,会那么一点点道法。” “啊……”梁湾猛的放开搂着槿颜的手,看着她激动尖叫出声,“那就是说你真的有法术什么的,对不对?” “那你会不会算命?能不能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我的真命天子?颜颜小仙女~”梁湾抱着槿颜撒娇卖萌。 “嗯…我帮你看看啊…”槿颜学着当初八爷的样子摇头晃脑道。“面色红润,满面桃花。湾湾,你很快就会走桃花运了哦!” “真的吗?你没骗我?”梁湾激动地一把抱住槿颜开心的问道。 “没骗你,比珍珠都真!”槿颜笑着拉下差点勒死自己的梁湾递给她一块玉佩。 “戴上这玉佩,保证你好运连连。”她是看到了桃花不假,但也注意到了她即将遇到一些麻烦。梁湾对她真诚,她也投桃报李,玉佩上有简单的防御阵法,可以保她有惊无险。 “啊?…不,我不能收。”雕刻成玉兔形状的玉佩入手温凉,即使再不懂行也知道其珍贵。 “湾湾,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好朋友的礼物也不能收吗?” “我们当然是朋友了!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认我是朋友那就收下。” “那…谢谢槿颜。明天我休假,我带你去逛街吧!虽然你的这身衣服很好看,但是这幅小仙女的样子出门太惹眼了,为了光大女同胞的利益,我觉你还是应该换身装束。 “下次吧!湾湾,明天我要去找他。” “那好吧。”呜…翡翠玉白菜马上要成别人家的了,偏偏自己还不能拦,还有比她更善解人意的人吗? 第二天一早,梁湾还在睡觉,槿颜留下一张字条就悄悄离开了。 吴邪的一句“不破不立”还让张日山最近头疼不已。吴邪自己带了个满背是伤的孩子拍拍屁股去了古潼京,给他留下了一堆乱摊子。可是既然吴邪有这个魄力与决心,作为会长,他总是要去帮一下的。 苏万与杨好出了新月饭店就去找了梁湾,他们之间的频繁接触也让张日山注意到了梁湾这个人。 声声慢传来得资料上梁湾这个人很干净,除了两天前从寺院带回一个年轻姑娘,这个姑娘却没有任何信息,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梁湾带回去的姑娘与槿颜如此相像,可是如果真是槿颜,为什么不来找他呢?这让他不得不多想,难道又是一个阴谋? 吴邪去了古潼京,第十家也按耐不住了,新月饭店不断有杀手闯入,处理掉刚刚遇见的杀手,张日山借着手上新增的伤去了梁湾所在的那家医院。 医院因为今天的值班医生家里出了意外,本该休假的梁湾被领导一个电话又招了回去,心情不爽的梁湾坐在办公室吃零食看电影。 忽然前台打来电话说有她的病人。职业道德点满的梁湾只能放下手中的零食,拿起病历本挥别电影里的花美男去了八号病房。 梁湾翻开病历本看到病人名字,“张日山?不会这么巧吧……”一抬头就看到一位气质满满的大帅哥正坐在那里。 “张日山?” “嗯。”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凤槿颜的姑娘吗?”真这么巧? “嗯?”听到槿颜的名字,张日山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掩饰住内心的起伏,“不认识。” 若不是多年的磨砺,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喜形于色的张副官他肯定不能面色如常的说出这三个字。 梁湾听到他否认的话终于放下心来。再看看病历,果然只是同名而已,刚刚太激动了,没注意到病历卡上的年龄只有34岁,果然不是所有人都跟槿颜一样是个小仙女。 梁湾回过神来,再去看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帅啊,一身禁欲系冷淡气质魅力值简直爆棚。梁湾觉得自己真的时来运转了,果然佛祖把槿颜小仙女送到她面前就是来拯救她的。 “张日山,是吧!刀伤加炸伤。”咳了咳压住心里的花痴想法。“你是一边放炮仗一边磨刀吗?” 不得不说梁湾的脑回路啊…真是,神奇。 “怎么受伤的?” “炒菜锅炸了。”张日山抬起右手示意手上的伤口。 “那刀伤呢?” “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张日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也幸好此时遇到的是颜既正义的梁湾,要是换了别人绝对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梁湾细心的帮张日山清理伤口,然后上了她的特效药。 “不会做饭呢,就别做,这么漂亮的手留下疤痕真是可惜了。”脸要是毁了就更可惜了。 “你是本地人?”张日山开口问梁湾。 “嗯。” “一个人生活?” “对,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张日山低下头看着包扎好的双手。 “你可以去结账了。”梁湾收拾好东西双手插兜抬起下巴示意他。 “我没带钱。”张日山无辜地说。 “我可以借给你啊,但是你得把你的电话留给我。”真是没见过跑到医院吃霸王餐的人。 “好啊,你自己拿。”张日山抬起胳膊示意被包成粽子的双手。 好吧,梁湾确定这帅哥果然是来撩她的。虽然有些面瘫但是一点也不耽搁撩妹。只是……我喜欢! 梁湾小心又雀跃地伸出手从他兜里拿出手机,成功地留下了电话号码。 “我平常挺忙的,经常会加班,你要是想联系我,可以中午。” “中午要睡美容觉,谁来都不见,梁医生这是你说的。”身旁的护士小毛凉凉地说道。 梁湾看着他用眼神警告他收敛点,然后微笑地说道,“小毛,他不一样,他是患者。” 又告诉张日山:“张先生,你的手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巨星来了都得挂号排队,梁医生这也是你说的。”小毛护士补刀。 梁湾闭了闭眼,强忍着冲上去撕碎他的冲动,“小毛,他不一样,他是患者。”这么没眼色,活该没有女朋友。 “钱我下次还你。”张日山接过缴费单,最后看了一眼梁湾转身离开。 “下次……还有下次。”梁湾靠在柜台上看着张日山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陶醉其中,她觉得自己真走桃花运了,脱单有望啊~ 槿颜离开公寓直接打车去了新月饭店。 只是没想到却被挡在了门外,如今的新月饭店虽不像当年那样需要请柬才能进,但也是会员制,只有新月饭店会员才能进去。至于苏万跟杨好,他俩纯粹是被故意放进去的。 “你好,麻烦你通传一声,我找你们的经理张日山。” “抱歉,小姐,我们经理不在。”门口的守卫面无表情的拒绝道。 “我真的有事找他,你告诉他,我叫凤槿颜。他会见我的。” “抱歉,小姐,经理真的不在。” “你找经理什么事?”声声慢从里面走出来问道。他远远地就看见这位衣着特别的姑娘,也认出槿颜就是那个被梁湾从寺庙带回去的来历不明的人。 “你是?” “我是张会长的手下,我叫声声慢。我们会长有事出去了,你找会长有什么事?” “你好,我叫凤槿颜。那你们会长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不清楚。”声声慢建议道。 “那我能进去等他吗?” “抱歉,我们也不知道会长什么时候回来。小姐你可以留下你的电话,等会长回来了我通知你。” “好吧。”槿颜咬了咬唇,拿出张日山曾经送给她的胭脂扣不舍地递给声声慢,“如果你们会长回来了,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他,他会见我的。” “好,我一定送到。”声声慢肯定地说。 第53章 第四章 从晨曦到日暮,从春雨到冬雪,一年又一年。只是,如果你等过一个人,你就会知道,等的再久,也会相信有再见的一天。因为等待,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你。 街边的小店中传来一阵悠扬的旋律, 此时已莺飞草长,爱的人正在路上。 我知他风雨兼程,途经日暮不赏。 穿越人海,只为与你相拥。 此刻已皓月当空,爱的人手捧星光。 我知他乘风破浪,去了黑暗一趟。 感同身受,给你救赎热望。 知道你不能,还要你感受。 让星光加了一点彩虹,让樱花偷偷吻你额头。 让世间美好,与你环环相扣。 槿颜忍不住驻足,看着远方慢慢出了神。 从张副官到如今的张会长,从血撒疆场到错综复杂的九门。看着亲朋好友一个个化为一抷黄土,一个人孤独寂寞负重前行,她的小副官也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才变成了照片上那副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模样。 “日山,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呢?” 槿颜回到公寓的时候,梁湾正坐在桌边一边吃烧烤一边看追剧。 “颜颜小宝贝,我要告诉你一件大喜事!我走桃花运了!哈哈…”看见槿颜回来,扔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鸭头,擦了擦手几步冲到槿颜面前。 “颜颜宝贝你真是我的小仙女!” “什么大喜事?”槿颜好奇地问道。 “这还要谢谢颜颜小仙女送我的玉佩,我果然时来运转了。”梁湾想到张日山的颜值还是忍不住陶醉。 “然后呢?”看着她犯花痴的样子槿颜继续问道。 “然后就是我今天戴着你送我的玉佩在医院遇见了一个超级大帅哥,我还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哦~” “那就祝你好运喽!”槿颜看着她一副中毒已深的样子祝福道。 “这还要谢谢我的颜颜宝贝,来,让我么一个…”梁湾一把抱住槿颜凑近了她的脸蛋儿么了一下。 “对了,槿颜那你今天找到你的百岁山了吗?” “没有。我找到了他工作的地方,可是他不在…”槿颜失落地说。 “没事,只要有消息找人就简单多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去蹲点!”梁湾拍拍胸脯保证道。 “嗯。谢谢你湾湾,不过我给他留下了信物跟地址,我相信他如果看到了一定会来找我的。”槿颜肯定地说。 “我当然相信我们槿颜小仙女的魅力!” 张日山手受伤了,这个消息很快就被有心之人传遍了九门。 声声慢知道槿颜来历不简单,张日山刚回到饭店,他就赶紧拿出那块胭脂扣向张日山汇报了这件事。 “她在哪儿?”张日山接过声声慢手中的胭脂扣仔细辨认后,声音颤抖的再没有了往日的淡定从容。 “这是夫人的地址。”从没见过会长如此失控的声声慢赶紧将纸条递了过去。他跟在会长身边这么久也是知道一些内情的,看来这次真的是夫人回来了。 张日山接过纸条转身就往外走。就在这时一个手下过来报告说八面恒通,锦上珠,利财几位当家的过来了。 张日山紧皱着眉头,此时此刻他很想一走了之,可是他也知道,他们来的这么巧一定是得了消息冲着他的手来的,如果他走了,那一定会出大乱子。 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冷静地拆下了手上的绷带,纵横的伤口狰狞难看,手上的伤口并未愈合。 “需要我帮你赶走他们吗?”身后的罗雀沉声问道。若是被看到伤口还不如不去见。 “不用,张家人的手受伤了可不是好事。”张日山淡定地给自己的双手套上一层皮,完美贴合,一点也看不不出破绽。伤口不透气而且绷的生疼,张日山却想感受不到疼痛一样,面无表情的起身去了九门协会大厅。 张日山坐在首位也不多言朝他们挑了挑眉头,示意他们开口说说来意。众人都笑里藏刀,齐案眉与李取闹上次被张日山警告不敢太过于放肆,只是拿出备好的礼物,说是慰劳张会长多日辛苦,顺便帮他们鉴鉴宝。 霍家的小女孩倒是很嚣张,上来直接就试探张日山。直言挑衅:“天这么热,会长怎么带着个皮手套啊?” “难道是,您的手真的受伤了啊?呵呵…” 三位看着张日山带着手套,表面上是关心,背地里都在幸灾乐祸。张家的手金贵,不仅能探出宝贝的真假,还能够探洞,张家也是凭借一双手的本事统领九门。若是这手真坏了,那就… “哦,你说这个啊…”张日山摘下手套,晃了晃自己的双手,“前些日子是受了点小伤,不过…已经好了。倒是让大家费心了。” 张日山知道他们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相信,为了证明自己的手没有废,还特地拿出新月饭店的宝贝九窍玲珑匣。 这九窍玲珑匣凶险的很,里面众多金丝,但只有一根可以打开,如果不小心触碰到其他金丝,那么里面的倒刺则直接让人的手废掉。 张日山的手指伸进匣子下面的洞,不一会儿就打开了匣子,他取出匣子里的压舌玉放在一边看了一眼众人。 匣子被打开,三个人再也无话可说只能悻悻离去。 等房间里只剩下自己跟罗雀,张日山才慢慢的拆下了手上的那层假皮。露在外面的伤口全部崩开,右手的手指上还扎着一根毒刺。即便张日山再能忍,双手也控不住颤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来。 “我去找医生。”罗雀焦急地说道。 “别去。他们最近一定会时刻关注着我们。”张日山让罗雀取出房间里的医药箱,帮他上好药,包扎了起来。他又重新戴上了手套,他去见槿颜。 虽然他知道此时并不是个好时机,将她扯进这潭浑水,她会遇到无数危险。可是,他也知道,即便自己不去找她,她也很快会找过来的,因为他们分开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迫不及待地去见槿颜的张日山在路上才注意到槿颜留下的位置就是那个梁医生的家。张日山追悔莫及,若是他没有多疑,在听到梁湾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凤槿颜的姑娘时没有否认,是不是两人现在已经相见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在张日山的催促下愣是用半个小时赶到了。 “这么晚了到底谁找我?”正在拉着槿颜一起敷面膜的梁湾听着锲而不舍的门铃奇怪地说道。 “一直不停地按铃,肯定是有急事。难道是日山找来了。”槿颜伸手想撕掉面膜。 “不许取下来,否则变丑了,你的百岁山就不要你了!” “好好好,我不取,你快去看看。”槿颜哭笑不得地说。 梁湾顶着面膜脸走到门口,一把拉开大门刚想训斥,就看到门外站着的张日山。 想到此刻的自己头发凌乱,贴着面膜,身上穿的家居服,反应过来的梁湾不待张日山开口说了一句“等一下”就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完了完了,他怎么这会儿来了呢?颜颜快收拾。”梁湾一边说着一边跑进卧室。 “湾湾,外面的人你认识?”槿颜走进洗手间擦掉面膜就看到已经换了衣服的梁湾。 “男神啊…快去换衣服。”梁湾神秘地一笑催促着槿颜去换了衣服才跑去开了门。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梁湾淑女地笑着问道。 “梁医生,槿颜呢?”张日山却穿过梁湾看向她的身后。 “…日山…”槿颜眨了眨眼睛看着走向自己的张日山,明明心中无限喜悦眼泪却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谁?”梁湾呆了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认识槿颜?你就是颜颜的百岁山?你不是说…” “槿颜,颜儿真的是你!”张日山大步走了过去握着她的肩膀看了半晌,然后将她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多年过去,他把她深深的藏进心底,他遇见过不下数十个扮成槿颜靠近他的汪家人,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如今,她是真的回来了。 槿颜感受着爱人熟悉的气息,眼泪落下的同时,却也笑弯了嘴角。 “你…你们…”梁湾震惊地看着拥在一起的二人。“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湾湾?你认识日山?”槿颜擦干眼泪好奇地看了看梁湾又看了看环着自己的张日山“日山就是你说的医院遇见的男神?” “是。”梁湾朝槿颜点头肯定道,又朝着张日山愤怒地说:“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槿颜吗?你个骗子!” “抱歉,梁医生。事出有因,非我本意。” “那你说,到底什么原因。” “那你又为什么没有告知颜儿我就她要找的人。”张日山看向梁湾一脸严肃地问。 “你还倒打一耙!”梁湾委屈地看向槿颜,“颜颜,你要相信我的清白,刚见到他我就向他确认过,是他说不认识,我,我也没想到你的张副官不是个一百多岁的老头子,而是个老妖精。” 槿颜起身坐到梁湾身边安慰她,“好好好,我相信你。这件事不怪你,是我不好,没有告诉你他的情况。” “不怪你,颜颜。”梁湾指着张日山愤怒地说:“都是他的错,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湾湾,别生气…”槿颜拉着梁湾示意张日山解释一下。 “颜颜你不要被他骗了。你们分开那么久,谁知道他现在是什么人!张日山,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想再靠近颜颜!” 接受到夫人的指示,张日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告诉了梁湾原因。 “梁医生,我接近你确实是我有意为之,可是我对你并非无不轨,对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至于接近你的原因,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从你接触黎簇他们,去查吴邪开始,就踏进了一个是非圈,盯上你的人不止我一个。” “……你接近我就是因为这些?”梁湾想起黎簇又开始不安起来,怎么自己所有的霉运都逃不开那个小屁孩儿。果然,好色就是原罪。 “嗯。从你与黎簇扯上关系,与那两个小孩一起查吴邪与新月饭店我就收到了你的资料,我去见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你带回了我的夫人。对身份不明的你我当然会保持警惕,连带的我也误会了我的夫人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来接她。” “那我现在…”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张日山,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找你的,张日山。”梁湾拉着槿颜挑衅地看向张日山。 “是霍有雪。”张日山心中一紧,有些担忧地看着槿颜,本想好好保护她,到最后还是让她趟了这趟浑水。 “霍家人?”槿颜好奇地问。 “嗯。如今的九门鱼龙混杂,危机重重,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颜儿,对不起,在我身边,总是让你面临危险。”只是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日山,你知道我不害怕这些的。”槿颜微笑着说道。 “你们俩还是快想想怎么处理外面那位,再让她吵一会儿,邻居该投诉了!”梁湾捂着眼睛回了卧室,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人生。 第54章 第五章 “张日山人呢?” “霍小姐,这么晚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到我这里来找日山?”槿颜打开门看着门外妆容妩媚的女人问道。 “张日山呢?”霍有雪毫不客气的就闯进了房间。 槿颜皱了皱眉,她实在没想到如今的霍家人竟然这么没素质。“如今的霍家倒是越来越让人看不上眼了。” 槿颜摇摇头无奈地走向张日山,张日山起身揽住自家夫人温柔地说道道,“夫人说的是。” “放肆,你又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敢出口侮辱我霍家!”霍有雪愤怒地看着槿颜。 槿颜平静地说:“想知道我是谁,可以回去问问你的老祖宗。” “张会长,你不管管你的女人?”霍有雪气愤地看着张日山。 “夫人说的都是对的。”张日山低头在槿颜额头落下一吻,“何况,我…惧内。” 槿颜没想到当初害羞的副官如今这么会撩,她掩饰着脸上的红晕帮她的百岁山整了整衣领才转向霍有雪说道,“我有没有资格,你回去问问家里的老人儿就知道了。就是遇见当年的霍仙姑,我也敢这么说。” “你!我怎么不知道张会长什么时候有夫人了。一个玩物罢了,也敢提我霍家!既然张会长不愿意教育教育自己的女人,那我就帮他教训一下,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规矩!” “交给我,日山…”今后无论刀山火海我都与你一起。槿颜按住张日山的胳膊朝他坚定地摇了摇头。她以这样决然的姿态告诉他,她会永远站在他的身边。 他的姑娘啊,让他怎能不爱。 张日山心中酸软一片。 槿颜一个扭身躲开霍有雪攻过来的手臂,转身朝她的左臂上轻轻一点,霍有雪闷哼一声退后几步,感受着手上的疼痛,霍有雪咬紧牙关,不知从哪里抽出几根银针挥手向槿□□去,看着死心不改,步步紧逼的霍有雪,槿颜一挥衣袖,挡住银针,身影一闪朝她的肩膀就是一掌。 霍有雪被一掌拍倒在地。 受伤的地方仿似在被烈火焚烧一样,灼痛难忍。霍有雪煞白着脸色惊恐地看着槿颜:“你对我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会痛几天罢了。初次见面,就当是我送你小小的见面礼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你不是知道了?我是张日山的夫人啊!”槿颜歪着脑袋奇怪地看着霍有雪,又一脸同情地说:“我必须要去医院一趟了,不是去看肩膀,而是该去看看脑科了!” “你知道你身边的人什么身份?你就这么说,你知道他到底是谁吗?” 槿颜皱了皱眉头,打断她的话,“他是谁,我比你清楚,你自己是谁我看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就是当年的霍锦惜,她在张家人面前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好了,没事你可以走了!” 霍有雪最后不甘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窥一斑而知全豹,从今日霍有雪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如今九门的情况。 槿颜心疼地看着她的副官,“日山,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早些回来,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张日山叹了口气,将槿颜拉到了自己的怀中,“颜儿,没有对不起,只要你能回来,此时此刻你就我身边。”等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忘了问你,怎么一直戴着手套,不热啊!”槿颜边问边去摘他的手套,“还有,你今天去医院,哪里…” “受伤了…”槿颜摘去手套看着他缠满绷带的双手狠狠地咬紧了嘴唇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绷带已经被血渗透,可见伤口有多深。 张日山想到过槿颜看到伤口会有的各种反应,却唯独没想到现在这样。槿颜没有多说一句,也有没哭,只是默默地拆掉了绷带,帮他重新上了药。 “这药是特制的,明天伤口就会愈合了。”槿颜帮他重新缠上绷带,头也不抬地嘱咐他。“天晚了,你该回去了。” “颜儿,你跟我一起回去。”张日山看着这样的槿颜莫名心慌,他害怕她难过,但更害怕她这样拒人千里之外,把他当做陌生人的样子。 “不用了,我不放心湾湾。” “颜儿…”张日山焦急的想要解释。 “是啊!颜颜宝贝跟我住!你快点消失吧。”梁湾快步走出卧室抱住槿颜的胳膊说道。 “颜儿,你在这里不安全。”张日山看着槿颜一脸关切地说道。 “我能保护好自己,何况湾湾现在也被盯上了,她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 “我会派人保护梁医生。”张日山皱眉。 梁湾朝张日山挑衅地看了一眼,然后撒娇的摇了摇槿颜的胳膊。“太晚了,颜颜我们该休息了,不然该长皱纹了。” “你明天再来吧。”槿颜到底是不忍心为难他。 “好,那明天我来接你。”张日山看着铁了心的槿颜最后只能妥协。他摸了摸她的发顶说:“那早点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颜颜,做的好,男人不能惯着。温柔女友早晚有一天会变成白米饭。”梁湾一副我是过来人的样子教育槿颜。 槿颜好笑地问梁湾:“那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温柔与野蛮兼顾,可爱与帅气并存啊!” “你这又是哪里来的理论?”槿颜好奇地看着至今单身的梁湾。忽然想到她刚刚追的那部名为我的野蛮女友的电视剧,不确定地问:“不会是从电视剧里刚学来的吧!” “艺术来源于生活。”梁湾一副你不懂的表情让槿颜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是说该睡觉吗?” “嗯嗯,一起睡一起睡。” 梁湾喜滋滋的抱着温香软玉入眠,想到张日山孤枕难眠心里更是舒服,只是可惜明天美人就再不属于自己了。 “唉……”梁湾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槿颜闭着眼睛问道。 “颜颜你没睡着啊?”梁湾睁大了眼睛。“还在想你的副官啊?担心他?” “…有一点点……” “我看是很多点吧!”梁湾笑道。“不要想了,明天不就可以见面了!” “老实说,听你家副官今天说的那些…颜颜,我有些害怕。我现在的处境好像很危险。” “别怕,湾湾。你忘了我是小仙女了,我会保护你的。” 梁湾笑着说:“嗯嗯,你是我的小仙女!” 槿颜也有些担心,“湾湾,带好我送你的玉佩,不管什么情况千万不要摘下来,知道吗?” “玉佩不是转运的吗?”梁湾猛的坐起来拿起放在床头的玉佩。“难道还有其他作用?” “嗯。”槿颜拿过玉佩给她戴在脖子上,“从现在起,带上它不要再取下来,它会保护好你。” “谢谢你,颜颜。”梁湾感动的吸了吸鼻子,心底终于有了一些安全感。 “好了,睡觉吧。” “嗯,晚安。” “晚安。” 张日山并没有离开,他坐在楼下的车里看着那扇窗户透出的光芒,嘴角弯弯,一张英俊帅气的脸上冰雪融化溢满了温柔。漂泊的心终于找到了方向安定了下来。 “会长,现在是回饭店吗?”看着反常的会长声声慢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接到夫人再回。” 声声慢看着闭上眼睛的张会长开始反省自己,想到今天下午他亲手将夫人拒之门外,心中充满了忐忑,以会长对夫人的在意,会长,他会不会秋后算账… 清晨,当第一束明媚的阳光撒向人间。 一夜未眠的张日山迫不及待地上了楼,按响了门铃。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梁湾迷蒙着眼睛嘟嘟囔囔,“颜颜,肯定是你的副官来了。快去吧!” “湾湾,你这里不安全,要不你跟我一起搬走吧!” “可别,我还想留着肚子吃其他的,天天吃狗粮我接受不了!”梁湾实力拒绝。“你快去吧!别让你家副官等急了。我再眯会儿也该去上班了。” “那我走了。”槿颜最后又忍不住嘱咐:“湾湾,有事一定记得来找我。” “嗯嗯…” 槿颜打开门,一抬头就撞进张日山温柔的眼神里。 “早安,日山。”她温柔浅笑。 “夫人,早安。”张日山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姑娘。冷冰冰的百岁山笑弯了眉眼,仿佛又回到当年副官的模样。 “夫人,我来接你回家。” “嗯,回家。” 第55章 第六章 “让我看看你的手。” 张日山不敢迟疑,赶紧向自家夫人展示出已经拆掉绷带的双手,就怕因为这伤再让夫人生他的气不理他。 “颜儿的药很好用,伤口已经愈合了。” 果然,伤口已经愈合,连疤都掉了,只是伤口实在太深,到底是留下了几条浅浅的疤痕。 “我送你的寰谛凤翎呢?” 张日山从衣领取出用红绳挂在脖颈上的青玉戒指,“在这里。” 槿颜伸手抚上那暗淡无光布满裂纹的戒指,闭了闭眼睛掩去心中的疼痛。一阵青芒闪过,寰谛凤翎碰触到主人身上的上神气息,升级之后青玉戒指上的裂纹消失,光华流转。 槿颜取下戒指轻轻地重新帮他戴在手上,“日山,答应我以后不管什么原因都要保护好自己,好不好?” 张日山看着槿颜眼角的泪珠儿,他抬起槿颜的下巴,低下头爱怜地吻去她眼里的泪水,他叹息一声轻轻在她耳边答应:“好。” 吃完早餐,张日山带着槿颜回到他的住处。 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张日山看着四处打量的槿颜眼神充满了温暖。 “颜儿,”张日山朝自家夫人张开双手。“过来。” 将自家夫人抱在怀中,他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下来。张日山抱着槿颜坐在沙发上,褪下手上的二响镯戴在了槿颜的手上。 “日山,这不是哥哥送给新月的二响镯吗?” “是的。最后…佛爷将这镯子就给了我。佛爷说,等我遇见喜欢的人,就把这镯子送给她。”张日山回忆着张启山的话低头看着槿颜说道。 “日山…”槿颜环住他的脖颈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告诉他,“我会一直陪着你。” 张日山抱紧了怀里的人儿。“颜儿,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之后,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日山,这些年你一直住在新月饭店吗?” “不是,只是暂住。”张日山神色放松而温柔。“我们的家在长白山。” “长白山?”槿颜惊讶地看着张日山。 “是长白山。战争结束后,佛爷带着夫人回了长沙,而我则回了长白山,把我们的家建在了那里。只是这里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这段时间只能委屈颜儿陪我一起住在这里了。” “哪里就委屈了。”槿颜想起新月忍不住笑道,“要是新月知道你竟然觉得住在她家饭店觉得委屈,一定会气坏了!” “老东西你吃我的,住我的,赚着我新月饭店的钱,如今还敢这么嫌弃我新月饭店。”尹南风推开门走了进来。 尹南风神情自若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讽刺道:“要不是我姑奶奶当年留下的话,就你这老不死的,能在我新月饭店住这么久?我早就让你离开了。” “尹老板,下次请记得敲门。”张日山皱眉。 “呦,这位应该就是老东西你等了这么久的夫人了吧!”尹南风瞄了一眼槿颜看着张日山问道。“这次确定没认错人?” “自己的夫人,我当然不会认错。” 槿颜微笑着看着两人斗嘴。尹南风虽然一口一个老东西的叫,可是聪明人都能听出她对日山的关心。 “我一直都知道老东西再等一个人,如今可算是见到真神了。 老东西,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 尹南风起身理了理衣服盯着槿颜的脸看了半晌才道:“槿颜小姐算起来也是我姑奶奶的小姑子,我新月饭店随时欢迎你来。” 槿颜也回之一笑:“谢谢。” 尹南风出了门,槿颜晃了晃张日山拉着自己的手,“这就是新月饭店如今的主人?” “嗯。”张日山点了点头。“怎么了?” “比新月厉害。”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尹南风看他的眼神跟对她的态度这么明显,张日山不是拿她当傻瓜。 张日山在新月饭店并不管事,只是关于九门跟汪家他是一定要亲自处理的。他在一边处理文件,槿颜就从一边的书架上随便找了本书坐在一边陪着他。 书房里很安静,偶尔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槿颜看着认真工作的张日山,阳光下的他好像周身都散发着光芒,越发映衬的他眉目如画。槿颜看着张日山微微出了神… “好看吗?”张日山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槿颜挑眉笑道。 “好看。” “颜儿,过来。”张日山张开手臂。 “你工作忙完了?”槿颜走了过去。 “嗯。”张日山抱着槿颜放松靠在椅子上,“会不会无聊?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槿颜把玩着他手上的戒指摇了摇头,“陪着你怎么会无聊呢!我们分开那么久,对我来说,只要有你在身边,做什么都不会腻。” 张日山低头靠在槿颜的肩膀上,嗅着怀中人儿的气息,心中温暖而又安宁。他再一次由衷地感谢上苍,让他们再次重逢。 “颜儿,吴邪带人去了古潼京,他想设局引出九门隐藏的汪家人,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将汪家一网打尽。等处理完汪家,今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张日山温柔地在槿颜眉间落下一个吻。颜儿,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会长,李当家的,齐当家的找你。”罗雀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颜儿,你要不…”张日山看着槿颜表情,拒绝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陪我一起去见见?” “嗯。” 槿颜跟张日山去了九门会议厅。 “张会长,九门会议,你带个外人进来不合适吧!”齐案眉看着张日山身旁的槿颜说道。 槿颜坐在张日山的右手边的主位上疑惑地看了一眼张日山问道:“外人是说我吗?” “颜儿是我的内人。”张日山靠近槿颜的耳边轻语。 “张大会长,不介绍一下?”槿颜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瞪了他一眼,转头看着如今的李当家跟齐当家。 本着旧人的香火情,她对于八爷的后人天然存着一份亲切,可是到底是不一样了。看着齐案眉眼中的算计,她心里只余下对爱人的心疼。 看着自家夫人害羞的样子,张日山抬手掩饰地咳了下向李取闹与齐案眉介绍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佛爷表妹,也是我的夫人,凤槿颜。” 李取闹与齐案眉对视一眼,李取闹嗤笑一声说道:“会长,你没开玩笑吧!佛爷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表妹?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说说你随随便便带个女人进来说是自己夫人也就算了,把佛爷抬出来干什么!” “我像是在跟你们开玩笑?”张日山皱眉。 槿颜看着这两个人勾起嘴角轻轻一笑,抬起戴着二响镯的右手手腕一转,抬手唤出一只青鸾在手心盘旋。在二人惊惧的眼神中将桌上的一只杯子化为飞灰。 “这样,你们大概就相信了吧!如果还不知道,那…”槿颜眨了眨眼睛,晃了晃手腕。 “原来是夫人,是我们无礼了。”李取闹齐案眉两人为了心中的目的暂时放下心里的惊异,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很是恭维了一番槿颜。李取闹端起桌上的茶壶,亲自为张日山与槿颜沏好茶。 张日山端起一杯茶细品之后,才把另一杯递给了身旁的槿颜。茶是好茶,但茶具却是假的,张日山一眼就看出来了。 “茶是好茶,只是配这茶具,可惜了。”张日山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两位当家的说道。 槿颜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茶是不错,只是对于茶具她却是不太懂的。 李取闹看张日山果然入套,接口就道这茶具是盖着宝胜的鉴定章的,说着还拿出了所谓的鉴定证书。 鉴定界有两门印章最为权威,一个是宝胜,一个是穹祺,宝胜是当年解九爷的孙子解雨臣当家,穹祺现在由张日山掌控。张日山作为九门协会会长,势力和实力都非常强,九门中心怀鬼胎的人不敢明着对付张日山,但是却敢明着对付解雨臣。 他们这次拿着假茶具跟伪造的鉴定证书就是来告状的,设下圈套就是想联合张日山一起对付宝胜。九门中人最近一直不消停,这次针对宝胜主要也是因为吴邪进了古潼京。当年佛爷可是规定过,古潼京不能够私自进入,吴邪这是犯了大忌,所以九门中人才屡次挑衅张日山。 可惜他们的把戏在张日山眼里都是小儿科,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的张日山直接甩给他们一张宝胜的名片带着槿颜起身离开。 名片上面盖有宝胜的真章。李取闹拿出来的鉴定证书上的,不过是仿制罢了。两相比较,真假立辨。 李取闹与齐案眉被槿颜表现出的实力所震慑,见张日山槿颜离开,也顾不得今日的目的,匆匆离去。 “九门如今就是一团散沙,已经从内里腐烂,想要保住九门实在太难了。”槿颜坐在张日山旁边翻着资料感叹道。 “别担心。”张日山从果盘里叉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喂进槿颜嘴里。 “对于老树枯萎,人们通常会砍去枯枝,待到来年就会重长新芽。如今的九门也一样,只要挖出腐肉,还是可以重新站起来的。” 槿颜吃掉葡萄,点了点头。 “日山,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如今九门人心离散,多捞一个是一个,吴邪的局刚刚设好,我也不能让九门现在就毁了。颜儿,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张日山看槿颜吃的香甜又喂了她一颗樱桃。 “哪里?”槿颜张嘴吃掉嘴边的樱桃含糊着问道。 张日山拿手绢细细地擦掉槿颜唇角的果汁,看着红润的樱唇眼神暗了暗,情不自禁的低头亲了亲那柔嫩的唇瓣。 “梨园。” 第56章 第七章 “夫人,该起床了…” 张日山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看着睡眼朦胧的女孩轻轻地帮她顺了顺凌乱的发丝,顺便偷了个香。 沉睡中的女孩迷蒙中蹭了蹭脸上的大手慢慢睁开了眼睛。 “早安,日山。”一睁眼就看到爱人在身边的槿颜心情格外美好。 “早安,夫人。”张日山将槿颜揽在怀里,微凉的薄唇轻轻落在她的眉间,吻过明亮的弯眸,红润的脸颊,最后落在那柔软的樱唇上。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不是任何一种香水的味道,却又让他深深地着迷,呼吸慢慢变得灼热起来,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地扣开她的牙关,缠上她的舌尖与之共舞… 槿颜感受着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轻颤,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腰间,轻轻地回应他…… 张日山紧了紧怀里的宝贝,泛着爱意的双眼仿似要滴出水般,看着怀里的人儿眉眼湿润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再次啄了啄水润的双唇,轻笑出声来… 想到两人大清早的差点…槿颜不好意思地推开他的怀抱,躲进了洗手间。 听着身后愉悦的笑声,槿颜羞红了脸颊。 打开衣帽间,看着一排排新款的秋装,不怕冷的槿颜选了一套湖蓝色的连衣裙穿上,再配上一双白色短靴。发丝轻挽,几粒珍珠点缀其间,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厨房里,张日山正在准备两人的早餐。 “日山。”槿颜伸手轻轻地从身后环住张日山爱娇地蹭了蹭。 “颜儿乖,小心烫。”张日山低头看着腰间的小手,感受着自家夫人的粘人,心情更加愉悦。 张日山托着背上的小尾巴槿颜熟练将早餐摆在桌上,最后盛出熬的浓稠的萝卜排骨粥,最后将槿颜抱坐在餐椅上。 张日山夹起一只小巧的迷你蒸饺喂进自家夫人的嘴里,看着槿颜咬着饺子如同仓鼠般可爱的样子勾起了唇角。 “好吃吗?” “好吃…”槿颜吞下饺子。 槿颜看着桌上的饭菜满是惊讶看着张日山问道:“日山,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嗯。”张日山点点头。 槿颜舀起一勺排骨粥喂进嘴里,满心赞叹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日山,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的?嗯…还做的这么好吃!” “想你的时候。”张日山微笑着看自己夫人吃的香甜,“以后都做给你吃好不好?” “好…”被眼前男色迷惑的槿颜害羞的点了点头。 张日山伸手揉了揉槿颜的脑袋,微笑着用手指捻掉粘在她嘴角的一粒米粒儿。发觉自己又犯蠢了的槿颜恨不得时间倒退。 “快吃饭吧。”张日山笑了笑不再逗她。 两人吃完早餐,临出门前张日山看着只穿了一条裙子的槿颜皱了皱眉,转头又返回了房间。 槿颜正疑惑张日山怎么回去了的时候,就看见张日山拿着一件女士呢子外套走了过来。 “日山,我不冷。”槿颜想拒绝。 张日山不容置疑地帮自家夫人穿上。双手按在她的肩头严肃地说:“马上都要入冬了,天这么冷,你穿着裙子让我感觉季节错乱了一样,你是夏天,我是冬天,我们走在一起不奇怪吗?” 槿颜很想说,我不怕冷的。可是看着张日山的表情,算了,这点小事儿还是随他吧!反正天冷天热她都无所谓。 “我们现在去梨园吗?” “嗯。” 北京的梨园跟当年长沙的梨园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只是在戏曲文化没落的今天,早已看不见当年二月红登台的一票难求。 他们来的这个时间段并没有什么客人,戏台上一个身穿楚霸王戏服的人正在跟女弟子对戏。 槿颜随着张日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旁边的弟子走过来上了茶,就静静地离开了。 台上的楚霸王将这段戏唱完,仔细地教导完弟子技巧,才下了戏台子朝着张日山槿颜二人走了过来。 这便是红家如今的当家的何老。当年丫头的身体虽然被槿颜治好了,却也因为耽搁太久,长年吃药影响了体质,没能为二月红生下一儿半女。何老就是当年跟在二月红身边学戏的一个弟子小何。 “日山来了。”听着他的称呼与语气,槿颜忍不住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开口打断。 何老坐在张日山旁边的椅子上接过女弟子端过来的茶,抿了一口,派头摆的足足的。 “日山呐,你可是听过二爷唱戏的人,今天不会是专程来取笑我班门弄斧的吧?” “何老说笑了。”张日山微微一笑。 何老摆了摆手,“别介,这个老字我可担当不起。” 张日山笑了笑也不在意。“我今日是带着夫人来见见九门中的故人的。” “夫人?故人?”何老放下茶盏,打量着亲密地坐在张日山左手边的女子。 “何老。”槿颜放下茶盏朝着何老微笑着点了点头。 何老看着那张笑脸顿了顿,九门的老人都知道一些张副官与佛爷府上小姐的往事。当年还是个小小少年的小何跟随师傅有幸在梨园见过一次佛爷家的表小姐,只是时间毕竟过去太久了,他看着眼前年轻的女孩有些不太敢相信,只是看张日山的态度,看来是真的了。 “那我就在这里恭喜张副官了,功夫不负苦心人,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何老端着茶盏撇了撇茶叶,“张会长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我这里不会只是单纯来看戏的,肯定还有别的事吧!” 张日山浅浅一笑,“何老,九门协会的那些人,他们的面目您不会不知道吧!最近是越来越不规矩了。” 何老轻哼一声,“规矩?吴家那小子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坏了规矩在先,那几家自然心思浮动。” “九门同根,我希望红家能出手调停一下。”张日山认真地看着何老说道。 “佛爷当年在古潼京发现了一些东西,却并不是金银财宝,所以佛爷修补了古潼京,却又禁止九门中人禁止私自进入古潼京,这让九门众人觉得里面肯定有宝贝。原来听佛爷话的老人儿都走了,如今是新的时代,他们只知道古潼京里的财宝,想要进入古潼京,早把佛爷的规矩忘在脑后,吴邪坏了规矩,其他人自然是不服的。副官,自打吴邪进了古潼京,你就在外面帮他,你可别忘了,九门众人个个绝顶聪明,你在想什么他能都知道。 这事儿,我帮不了你。帮不了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是因为我现在没有这个本事了,也没有这个面子。如果今天要是我过寿,肯定能请来九门中的小辈儿们,但是要我调停,没人听我的。”何老还是不愿意帮助张日山,他觉得张日山一直在偏袒吴邪。 “佛爷留下的东西我自然是要管。如今吴邪想要整顿九门,我肯定是要帮帮他的。”张日山自然也知道何老的心思。 何老哈哈一笑,“就凭那个小子?现在的九门已经不是当年佛爷在的九门了。他不是当年的五爷,日山你也不是当年的佛爷。他一个小娃娃能做什么…” “以二爷的性子,我想他要是看到九门如今的样子肯定也会不高兴吧!”槿颜状似无意的感叹道。 何老叹了口气,看向张日山说道:“副官,也别说我不厚道,以佛爷家的表小姐救了我师娘的恩情,我红家可以立誓绝不碰古潼京,但是其他的我真的是有心无力了。” 张日山牵着槿颜的手走出梨园,张日山松了口气,虽然红家不会帮忙,但至少不会参合其中,也不算白跑一趟。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九门早已没有旧情可言,红家能念着佛爷当年的恩情已经难能可贵了。 “颜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日山撇下其他人,自己开车带着槿颜穿过市区,停在了一座寺院前。 是大觉寺。 这里是槿颜第一次循着寰谛凤翎回来的地方。 张日山看了看槿颜,牵着她的手拾级而上来到大殿,虔诚地上了一炷香。 “处处逢归路,头头达故乡, 佛爷夫人保佑,颜儿,终是回来了。” “哥哥,新月…”槿颜上前也点燃了一炷清香。 “真好,你又回到了我身边。”张日山低头看着身旁的槿颜笑的温暖又满足。 “我的家在这里啊…我又怎会舍得不回来呢?”槿颜伸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口窝进他的怀中喃喃细语。有些痛苦一次就够,从今往后,沧海桑田,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离。 “颜儿,我真的很高兴。”从不信因果的张副官无数次的感激命运的安排,近百年的等待终于有了一个美丽的结局。 菩提树叶伴随着清风在枝头飞舞,金灿灿的阳光下,似乎空气里都萦绕着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