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帝君的傲娇后》 001山中俩活宝 乾云年间,国历二十五年,初春,青峰山下。 “你有完没完啊?”汐玥蹲坐在那陋室的太师椅上,很没劲的看着眼前这位还没玩够的老头,一手扶额很是头疼的看着这位大爷,一手拍着一旁茶几上那叠厚厚的契约书开口嚷着:“我说,你都把屋里的全部家当都输给我了,其中还包括以后的洗衣做饭打扫等全部的家务,你还想赌什么?” 老头见此阵势简直欲哭无泪:“我说娃娃好生聪明,别人三年五载才能懂的东西,你竟然看一遍就滚瓜烂熟,原本只是以为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没成想与你对阵于布阵玄机也被你步步为营,最终连我也被你困在阵中硬生生的饿了一天,今回……我还真不知道该给你什么好~” 汐玥闻言拍案大怒:“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敢跟我赌?” 老头垂眼俯首问着:“丫头想要什么?” 汐玥头顶跳筋吼道:“要你妹啊~” 老头面露难色哭腔回:“老朽是家中独苗,并没有妹妹啊~” “那就把你徒儿送我,现在!马上!叫他来见我!” 嘶吼间,老头连忙拔腚就跑,忙给他徒儿无双飞鸽传书叫他速来。而汐玥则仰头望着头顶茅草下的那根屋梁深呼吸的消消气。 想来自己来此处三年有余,如今无数次的想来均是满腔气愤! 想当初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出去旅了个游不说,正好碰上了有人要跳桥自杀。你tmd的跳就跳吧~老纸只不过是在想凑近点看清楚点,没曾想被人华丽丽的从桥上推下去了啊! 话说那个桥好高的有木有!几十米的有木有!那个二货自己想去救人你自己跳啊!老子是旱鸭子啊!呸!人要是倒霉了当真是躺着也能中枪! 等自己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如此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是乾凌年间,南凌国!老纸再怎么历史不及格也不记得有听说过这么个国号的啊~ 再说说这个老头! 别看他一副须眉白发,仙风道骨的样子,却是满眼的不正经!这厮简直堪称这个世界的神奇产物!不管是宅男,御女,赶点的上班族,备课高考生的必备神器!他能让不管如何想要偷懒睡觉的人在凌晨5点钟准时起床。只要认识他不出三个月,绝对可以叫那些夜猫子同学改成日猫子! 而他叫旁人起床的目的无非就是让人陪他耍耍,而陪他耍的最终结果就是,自己从开始的被人嫌弃,变成嫌弃他人! 汐玥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生着闷气,眼瞧这屋外院里阳光倾泻一片生机盎然,宽大的水瓮上蝴蝶轻点,歪长的老树下绿影清凉。 院外的一角开坑了几亩薄田,早已硕果累累一片繁荣,却丝毫叫人提不起性子来。 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穿来的时候是不是顺带脚的从阎王殿里牵了点什么出来,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的智商有了飞一般的提升,从原来的见字就睡,到现在的过目不忘。 记得当初刚醒来第一次初见老头的时候,他憋着那张满脸褶子的龟丞相老脸悠悠开口讲到:啧啧…老朽只是想在河边捡条鱼吃吃,没成想却捡了麻烦回来,若不是看你长出水芙蓉天生透着一股灵气,还以为是条鱼精呢~啧啧…只可惜你这一身灵气若放到其它什么身上早就成妖成精了~你?啧啧…。 汐玥仰头灌了口凉茶,憋了憋嘴,一脸嫌弃的嚷着:“鬼才稀罕!” 话又说回来,虽说灵气这个东西在自己身上确实体现不大,无非就是身体健康无灾无病,直觉灵敏记忆力优越。 不过也是有点被动技能的,任何大小伤口都能瞬间秒愈,甚至还会百毒不侵,随即本小姐现在很不齿的成为了臭老头的小白老鼠,大毒小毒隔三岔五的就来上一遍,甚至就连那发了霉的茄子也不忘让自己先尝尝味道如何…。 “哎~”汐玥妄想间就见门口的老头一脸贼像的凑了过来,刚一靠近就听他贼兮兮的笑道:“丫头~咱今晚吃什么啊?鸡老夫都给收拾好了~好久没吃你做的宫爆鸡丁了~可馋死老夫了…” 汐玥瞥眼道:“不做!” 老头惊:“为啥?” “为啥?!这里要煤气灶,没有!要抽油烟机,也没有!油盐酱醋一概不全!炒菜的时候还要没事干就得看一下火!最可气的就是身上的这堆碍事的长裙纱衣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给点着了,上次老纸抽风去做宫爆鸡丁,差点把自己给爆了!今回说什么老娘也不做了!” 老头见状连忙嚷着:“当初可是说好的!老夫收留你,你就要听老夫的!” 汐玥闻言二话不说从手旁的那堆契约里猛的抽了一张拄到老头面前嚷着:“当初是谁跟我白纸黑字的签约打赌,如今输了又想赖账的啊~啊~” 老头闻言连忙变脸道:“丫头就知道欺负老人家,老朽都年纪一大把了,耳也聋,眼也花的,你还这么不知道孝顺老人…”老头说着,就撇过身去假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使劲抹着,还时不时的回头望望汐玥一眼。 汐玥最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这么惺惺作态的,仰着脖子就吼了过去:“滚!你丫的!说你聋?纯属胡扯,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隔着墙听人说梦话?当初要不是我做梦时不小心说梦话说漏了嘴,你也不会知道这道菜!你还眼花?大老远50米开外你就能分得清楚,那货是公是母,脸上有麻子没麻子,有痣没痣,张相如何,那眉是否柳叶弯细,那唇是否红润性感!还眼花?呸…。老纸决定了!今晚吃烤红薯!你爱吃不吃~”说罢便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汐玥当真是烦透了那个土灶了,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从打有记性起就是煤气电器,哪有用这个东西的?想着就随手在不大的篱笆院里支起了一个火架,抄起一旁的红薯随意的烤着。 撇头见老头站在那里的那副可怜兮兮的样,手里还拽着那只被开膛破肚洗涤干净的白条鸡。 若不是看它没了毛,说不定自己还有兴趣的去尝试一下传说中的叫花鸡。想着汐玥便很是无奈的招呼着老头随她去厨房,将那白条鸡腌制妥当上架一块烤,虽说不是老头点得正菜,但他老人家依旧坐在一旁的石桌上满是津津有味的吐着骨头。 窗外清风明月稻香蛙鸣,屋里红烛照影香甜四溢。 汐玥蹲坐在窗边的竹椅上利落的剥着手里的红薯,闲来无事望着天上圆满如盘的明月,心中突然有一丝怅然:也不知道父母在那边过的可好?…。 “哎~”汐玥每次想到这里就止不住的想要叹气,想到过去的种种,当下也只愿那边的夜晚也能有如此皎洁的明月,也许能借此给你们带来些许的安慰…毕竟,你们的臭丫头在这里过的很好。一晃数日,正当无双拖着疲惫的身子还未走近院内,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院中传来:“午时一刻,臭老头,你又输了哦~”闻声瞧去,只见一幽静小院中歪脖枣树下,爷女俩人正坐在那石桌旁安静的下着棋。而说话的正是树下身穿青衣的女子,慵懒的转身回望时,远远的就瞧她容颜娇小却清秀脱俗,满脸笑意看起来恬静而又慵懒至极…。 老头瞧见自己等了半天的人,很是不甘心的跺脚嚷着:“哎呀~你怎么不早来一会啊~就差这么一丁点,你!你!你可真真的气死我了~” 无双闻言这才回神忙上去行礼问道:“师傅!您急招徒儿来究竟有何要紧事?” 老头猛的抬头装傻充愣道:“啊?没什么事,想你了,就是想见见你,哎~你看看你这一身都什么样了~赶快进屋去找身衣服,洗漱换上,真是的。”说话间就将人一个劲的往屋里推去,生怕他再多嘴问句为什么。 汐玥远远的就望见了一身狼狈的那个人,瞧他一脸呆样的盯着自己,满脸的污秽让人丝毫感觉不出旁人口中的俊俏一词,只是那双狭长的目倒是尤为的干净清亮。瞧人走了抬头瞥了一眼头顶那轮烈日,就再也不想去深究他的容颜了,既然人已经等到了,自己也终于可以回屋里去躲躲太阳的了,虽说这天还没有到正夏,但是这正午的太阳还是毒的狠,再加上自己一大早就被人拖起来了睡眠严重不足,此刻还是好好的去睡个回笼觉比较好。 一睡美梦袭来,睁眼时已是晚霞坠天。 此刻汐玥很是郁闷的坐在床上回味着刚才梦里的桃源仙境,美人如画,可如今这个时辰算来,今晚自己指不定的要几点睡了,躺在床上数绵羊,这可不是自己的作风。再想来今日有客到,吃喝招待自是少不了的…可是,老纸就是很讨厌下厨! 等时针已经无限的接近饭点,汐玥才不得已的起身以龟速慢慢的挪到了客厅,才一进门就见那老头守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坐在那里迫不及待的撩起筷子挑一口尝尝。 才见此状,汐玥就一扫先前的阴霾连忙凑了上去。走近后只瞧桌上两菜一汤,桌边就自己跟老头两个人,还不等人请就一屁股墩的坐在了那里动手吃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支支吾吾的嚷着:“好吃~” 老头见她动了手也不甘示弱的吃了起来,一番风卷残云之后,两个人坐在位子上捂着肚子很满意打着饱嗝,发着呆。此时只听门口脚步扫过,抬头瞧去,只见有人正手里还端着一碟红烧肉愣在了门口。 无双见一桌的空碗空盆先是一愣,便没再在意什么,待到他潇洒的挑衣入座后,此时的汐玥捂着圆滚滚的肚子两眼放光的盯着桌边的那叠肉~二话不说抄起筷子就朝目标戳了过去。 002饭后娱乐 一旁的老头见状也赶忙出手跟了上去,只是还未回神就试到手上一麻顿时没了知觉,回神时就瞧身旁的臭丫头正满脸坏笑的瞧着自己。 汐玥见偷袭成功连忙抬手去夹,没想到才刚一碰着就被老头一筷子按在了盘子里,而筷子的主人还不忘友好的冲自己笑笑。愣神间便试到指尖微颤,连忙回神抽回筷子,又从另一边攻了过去。 你来我往的拉锯战全盘的落入了旁人的眼里,起初无双也只是一惊,奈何自己的身份也只好按住了性子轻咳了几声以示提醒,待到稍等了片刻还是不见那二人的理会自己之后。眉心就挤皱成一团,迅速的便抄起手边的竹筷,见汐玥刚一得手就迅速出击,硬生生的从她手里将一大块肉抢了过来,就势丢到了自己的嘴里,在那里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 汐玥眼见那煮熟的鸭子落入他人之口,气得她坐在那里一个劲的跺脚。 老头见此状心里那个乐啊~看准目标才一出手,也被人猛的夺了去,当下不解的竹筷指鼻嚷道:“你连我的都抢?” 闻言汐玥径自的在那咯咯的笑了起来,而那个人也只是侧目微哼,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一时间从两人争夺战瞬间升级成了三人对抗赛,奈何汐玥学武尚浅,很快就被人三振出局,别说是吃了,连碰都碰不到,最终也只能一脸哀愁的叼着筷子在那里望肉兴叹!无双见那丫头竟然满脸怨气的在那里叼着筷子瞪着自己,犹如一只偷鱼不成的猫儿般,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那双清澈的眼睛顿时修成了月牙。 汐玥生气之余才慢慢的打量起了这个人,在昏黄的烛光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俊美异常,满眼笑意的桃花目时不时的向她瞟着。再瞧他那厚实的胸膛一起一伏,心下就忍不住的开始在那里妄想着什么,一双灵巧的双目顿时精光异常贼笑连连……。 无双被这个丫头瞪的满身的不自在,见她一副邪恶像,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忙撇头避开了她那如饥似渴的眼神。才安下心来,就听到那丫头甜甜的问着:“不知哥哥尊姓大名?今年多大?家在何方?” 汐玥满脸期待的等着,过了良久才听到对方尴尬的甩出来几个字“无双,十六,京城。”说罢又转而望向了远方,脸上绯红一片,继而有想起了什么,补了两个字出来“你呢?” “我?”这一问倒是让汐玥楞了一下,转念间就开始坏心眼的盘算着心里的小九九,连忙应道:“汐玥,江海之潮汐,天上之明玉,我是这老头新收的徒弟,以后请多多关照了,师兄~” 无双听完那最后两个字的娇媚,顿时一脸恶寒,眼神死死的望着窗外,一副誓死不回头的架势。 而身旁那娇嫩之声仿佛并没有放过自己的意向,飘飘娆娆娇滴滴的再次响起:“对了师兄,今晚你睡哪屋?是跟师傅睡一间?还是跟我睡一间?” 沉默,良久的沉默,无双机械的转头,猛的对上了这爷女俩满脸的期待,惊吓之余,当真不知道该选哪个是好。 眼神在这两个人只间徘徊不定,最终仿佛下了决心般的停留在了老头身上,才要张嘴,就被一旁的汐玥抢先的开了口:“我记得…。师傅都好几个月都没洗澡了~” 老头一听此言连忙辩解道:“胡说,我上个月刚洗了!” 汐玥一旁捂嘴轻笑着,笑得很是从容淡雅:“今晚有肉吃了!” 无双终还是很无奈的来到汐玥的房间,摸黑走到桌前熟练的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满脸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汐玥则很自觉的钻到了床的最里面,一手支头侧卧在床上,笑容满面的拍着床沿道:“师兄~天色不早了,咱早点睡吧~” 无双闻言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只觉身上某处其痒难耐,当下强忍着某种冲动,径自转身走向了墙边的竹椅冷冷开口:“师妹先睡吧,我…。就在竹椅上凑活一晚上就好。”说着就坐在那藤椅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师兄~山里夜间寒冷,师兄坐那一个晚上,就不怕着凉了?” 无双沉默中撇了她一眼,正好对上了一双精明的双眸,一时错愕连忙撇过头去,背对着悠悠的烛光,略显尴尬的回着:“无妨,况且师妹的清誉才是重要。” 汐玥袖纱掩嘴笑道“我一个十几岁的娃娃有什么清誉可言?况且以师傅那个性格明早会跟师兄比武吧?你若是输了岂不是说师兄最近在偷懒?平日里师傅还数次夸师兄是难得的勤奋之人武学早已不在他之下的,你若真输了岂不是会让他老人家失望?” 汐玥继续保持着撩人的姿势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一语间将他那一脸的羞红净收眼底,心下就耐着性子的等他的回话。 良久才听他开口讲到:“不必了,况且我今回来还有要是要处理,不会多呆,师妹还是早些睡吧~” 听完此话汐玥脸色顿时跨了下来:“是嘛~既然师兄有要事在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师兄那么聪明,想必外面的迷阵也自然不在话下,到时候你出不去可别叫我给你领路!”抬眼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幽幽的补上了一句:“顺便一提那个阵是我布的,就连师傅就解不开,他老人家原本是想叫你帮他一起解阵,若是师兄想跟他老人家在这里再呆个十天半个月的,我自然是无话可说。” 说完,她就转身假装赌气的睡下了,没过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长叹,紧接着烛火一熄,不一会的功夫就试到身后有一个人扭捏的躺了下来,良久也不见有什么其他的动静。 汐玥瞧他对自己不为所动干脆就假装熟睡猛的一转身,只是没成想动作过大,竟然一头撞上了无双那结实的后背紧紧的贴在了上面,当下一惊赶紧闭眼接着装睡小心的等着他的反应。 等了良久也不见他的反应,便满是差异的打量着眼前这还算稚嫩的后背:人不都说古人早熟?怎么这个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着种种可能汐玥又顺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那块平阔的草原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变幻万千。 没过一会只见一只不乖巧的小手也开始微贴着面前结实的后背四下游走着。 停顿之时汐玥还不忘时不时的抬头望望,见这个人还是有没什么反应,马上就变本加厉了起来,顺着衣服的缝隙就钻进了那片温暖的怀抱。 无双起初只觉得这个丫头是否有梦魇?未多理会只是在那里扭捏的躲着,试到这两只小手好像并不满足自己那宽广的胸襟,反而有向下窥视的*,连忙将它按在小腹处,不再让她有什么奇怪的动作,才安心的睡下。 挣扎片刻无果的汐玥,心里一阵埋怨着这个还没长毛的毛头小子:限制公民的人手自由是犯法的! 在重新尝试了几次,见他丝毫没有放弃挣扎的样子,索性直接像八爪鱼般手脚并用的抱了上去,然后很满意的蹭着怀里的那个硬邦邦的抱枕,也只好去找周公哥哥哭诉去了! 003命数的开始 汐玥只觉刚睡下没多久,就试到怀里一凉,朦胧之中只见一美男一身凌乱的起身,一头柔韧的青丝垂在半裸的香肩,原本贴身的衣衫半松半挂在结实的腰间处,映着那晨曦微亮还能很清楚的看见后背上肌肉的线条,着实的叫人享受了一把眼福。没过多久,见好戏看完便一转身,头也不回的投向了周公的怀抱。此时还在洗漱的无双看着水中那一脸憔悴的自己,满眼的辛酸与苦楚,无意中瞥见肩膀上隐约有着一排细小的齿痕瞬间颓废了不少,撇头望了一眼床上睡姿迥异的汐玥,一口气叹尽了胸口的闷气,这才稍作提神的走了出去。 等汐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原本自己还在那里跟周公有说有笑的探讨着人生的岁月奢华,却不成想被窗外一阵阵的破碎打斗声给吵到抓狂! 郁闷的起身胡乱的从床边抓了件衣裳随意的套在了身上,一步一梛的来到门口睁眼就见院中,只见不大的院子里早已经是一片狼藉,竹制的简易篱笆已经歪歪扭扭的倒了一大片,遍地的碎陶瓦片,清风扫过,透着一股说不尽的凄凉…。 汐玥当下扫了一眼院里,大致的清点了战争损失,心疼的一个劲的直骂“败家子!”骂完抬腿就出门找人算账去了。 远远的就觉那二人如飞鸟般穿梭于林间,一时间只辩其声难见其踪,终在那不远处的溪潭河畔停了下来。 汐玥还未走近的就瞧见站在河畔岩石上的无双已是满头大汗,粗喘不已,另一边的老头却是满脸得意。心下极为不爽的站在离他们不远处观望着,眼见那老头欲出手擒住对方,冷不丁的开口嚷道:“师兄,攻他下盘。” 无双听此一言,连忙俯身向那老头的下盘攻去,老头见此一招实属意料之外,慌忙的抽手转身,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 汐玥见老头的阵脚被打乱,连忙补上:“师兄,神龙摆尾。” 只觉话音未落,无双就已经俯身出腿,向那还未站稳的老头扫了过去,老头见状满脸气愤的回神转头伸手对着汐玥就一个劲的猛点,还未张嘴却听汐玥抢先嚷着“饿虎扑食!” 无双听完立刻听话出招,原本还在那里出神的老头一下就被着招擒住了右手心下大惊,连忙用内力把无双震开,破口怒骂:“臭丫头,你帮外不帮亲!” 汐玥不语,别头轻哼了一声接着嚷着道“白鹤展翅,攻他丹田,擒他右小白,按他麻穴。” 而此刻的无双如同提线木偶般听人指挥,连忙按她所说的招式朝对方攻了过去。 不一会的功夫就听老头骂声阵阵,若不是他内力深厚每次被擒都能轻易震开,保不齐他早就栽在这两个人的手里了。 汐玥见瞧这臭老头猾的狠迟迟无法将其拿下,心里不免有些烦躁,眼见这太阳越来越高温度也越来越热,强忍着抓狂之余,也只好在那里静静的等老头出现破绽好一招定胜负。 无双等了良久也不见那丫头说出下一个招式,嘴角不免有一丝自嘲,想来自己还是太过高估了她吗? 一念间,老头见他有所分神,连忙出手想要将其擒。刚一出手,就听那丫头连忙开口道:“猴子偷桃。” 无双习惯性的听话攻了过去,好在他及时反应了过来,连忙把手给收了回来一时茫然,羞红了脸愣在了原地。 老头见徒儿使出如此歹毒的招式,连忙捂住那命根子,哇哇大叫的逃到一边,满脸惊慌的躲在那阴暗的小角落里,惶恐的看着这两个如狼似虎的坏人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委屈。 无双满脸震惊的看着角落里的老头,此刻的他正如同一只弱小的仓鼠般在那瑟瑟发抖,迟疑了一会,刚想上前说点什么,就听到背后那丫头在那里不紧不慢的问。 “师兄为何不听我的话?你要是听我的话,保证让他轻者痛哭流涕,重者让他断子绝孙,这么杀人于无形的招式为什么不用?” 无双闻言不悦挥手怒道:“哼!如此卑鄙的招式,鬼才会用。” “卑鄙?”汐玥一扫之前的得意神色,挑声嚷着:“若是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这样的招式也叫卑鄙?”还未得到他的答复,就听一旁缓过神来的老头伸手一个劲的猛点怒嚎着:“好你个死丫头,平日里我带你不薄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汐玥听闻张口就吼了过去:“我乐意!” 老头怒道:“你!你这个臭丫头!当真要气死老头子我了!你!你!你!” 一旁自知理亏的无双,见此情形忙上前礼道:“师傅,徒儿武艺不精…我输了。” 汐玥听他认输就更火了,伸着脖子就吼了过去:“你哪里输了?明明是臭老头输了!” 无双解释道:“若不是师妹帮忙,我早就输了,所以此番比试,确实是我输了。” 汐玥见这个家伙竟然如此不争输赢,一时间没了主意,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个哼字,就没了下文。 老头见丫头服了输,心下欢喜的很笑道:“徒儿何须如此谦虚~以你现在的实力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无双迟疑:“那…。” 老头见他如此坚决,也只好作罢的叹道:“你若想去就去吧,只是路上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莫操之过急…” 无双见他松了口忙大喜道:“多谢师父成全!那我就先走了!” 汐玥见俩人在那里打哑谜,好奇的上前问:“他去哪?”,见他临走前由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自己一眼,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老头正言道:“去面对自己的命数!丫头~今晚吃鱼可好?糖醋的~” 滚!汐玥瞧他这副嘴脸真想抓把毒塞他嘴里面! 004溪边俩逗比 回首这青山环绕之间,青松翠竹,绿树成荫,唯有一不知名的溪流活水绕流此处,注入一不大的深潭里。 记得老头曾经说过,这里的山叫盘龙,山有龙则灵,龙因珠儿活,珠遇水则生。自己当初就是在这深潭边被老头捡到的,起初老头还以为自己抓到了传说中的水龙,没成想倒是救了个祸害上来! 汐玥也从未在意过他说的那些气话,也从未离开过这里,只知这里里京城不远,快马加鞭两天路,慢悠出行七日游。山里林木植被很密,不远处的青峰山上往来香火不停,每当天气爽朗之时,总能看到位于山顶那座寺庙的尖尖的一角,似有钟声缭绕。 待到当日圆月夜,汐玥眼睁睁的看着老头子把一整条鱼塞入肚中,连根骨头都不吐,而自己却只是坐在桌边细嚼慢咽品尝着颗颗大米香,对那一桌子的鱼丝毫提不起胃口来。眼瞧着外面明月高高挂起闲来无事,便决定出去走走消消食,顺便去潭边转转。这个深潭,是汐玥平日里走的最远的一个地方,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实在是太懒太路痴。 夜里的潭边自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清净,仿佛世间万物的喧嚣在这里瞬间均化作了泡影。汐玥坐在溪边享受着难得的月光浴仰头打趣道:“话说,我有多久没好好静下心来好好看看你了?我父母可好?他们…。可曾有想过我?” 侧耳无声以应,苦笑低头望去只见面前溪水中的倒影,只觉这身边的一切都似那水中月梦中花丝毫没有任何的真实感……沉默中,一切又回归到了平静。 溪水无声无息的从她面前一晃而过,细细之中却无半点声响。虽如此,却又似有无声之泪打在心头,扰乱了一汪静水。 当下汐玥只觉有股撕心裂肺之痛哽咽在胸口,拿不起又放不下,只能死死的紧咬唇努力的将它按了回去,一时间一抹充满血腥味的殷红之泪弥漫于口中,这滋味…却只能由自己细细的尝来,殊不知竟是如此的辛苦醇香。眼瞧自己良久无法从那股感伤中自拔,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那漆黑的深潭,竟然一股脑的冲了过去。 冰冷的溪水传来的刺骨之寒瞬间冲破心墙,大脑瞬间清醒。 不知是因那一时间的寒颇为始料不及,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汐玥竟呆呆的站在这齐腰的溪水之中,静望着那水中花月沉默良久没了动静,突兀中又举头傻问天上皓月:“我究竟是谁?又为何在这里?” 头顶的月依旧皎洁,似玉似盘,毫不偏爱的俯视着它脚下的子民。而在那平静之中却有一抹嫣红,顺着嘴角滴落在这刺骨之水中,给溪中的那轮皓月沾染上了异样的色彩,让那妖冶之花突兀地绽放在那溪水之中。 汐玥站在哪里静等了良久却只等来自己一声长长的叹息,木讷的伸手捧起一滩清水,仰头浇了下去,启唇喃喃道:“我叫汐玥,我是天机老人之徒,我有一个明为无双的师兄!我身怀盖世之学不死之身…苍天为证!我生于此世,且活于此世!” 话音一起未平,回荡声中只听溪边惊鸟四起,启眼望天,那轮圆月犹在,皎洁如洗,沉静无言的俯视着整个大地。 等汐玥回神时,无意中撇头看见一个黑影在不远处的河水中扭捏的朝自己靠近着,隔着那晃动的潭水,若不注意,还以为是块黑石。 汐玥静静不动的看着它,眼瞧它一点一点的挪到脚边,微微张嘴,吐出一团红色的*,小心翼翼的触碰着自己的脚踝。 汐玥二话不说抬脚就踩了上去,怒道:“你丫的!这么好得气氛都被你这个家伙给破坏掉了!还叫人怎么继续催泪?”心下不爽,当即抱起那个东西就往岸上走。 一到岸边,把东西往地上一丢,恶狠狠的问道:“死到临头了,有什么好宝贝就交出来吧?正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叫姑奶奶我亲自动手啊?” 地上那物,细看来足有瓮口大小,漆黑如墨坚硬如石,映着月光散发着淡淡萤光,而此刻,着货正在那里努力的装成一块顽石。 汐玥眼前它这宁死不屈的态势一脚踏在上面使劲的搓着,只听脚下发出如磨牙般吱吱作响,威胁到:“再不交出来就你抱回去煮汤喝!我就不信你这个死嘎啦,进锅还不张口!” 说罢,弯身就要去搬,刚一弯身,就见它颤颤巍巍的张开了那张粉嫩的小口,从里面吐出了一颗夜明珠,仅是这一颗小珠,便将周围照的光彩尽数夺了去,仿佛连那天上的明月也失去了刚才光彩。 汐玥被这宝贝当场就亮瞎了眼,等她再次回神时,地上哪还有那只蚌的踪影,四下循去只见那只大蚌正连滚带爬的蹭到了河边。 汐玥连忙大步上前一脚将它按在那里,一脸贼像的开口道:“我就不信你在这潭中这么久,就凝成了这么小得一颗?” 此刻若它能开口,此刻绝对能跳高三尺破口大骂:你丫的!这么好得东西你还嫌不够?你以为这东西随随便便就能凝来的?可惜,它还没这个修为开口反驳,扭捏的从她脚底挪开,猛的大口一开,仅是一瞬间便晃住了她的眼睛。 在那红舌之上有一颗碧绿的珠子,形状倒是比手中的这一刻小了一圈,可这光彩绝对不亚于天上明日。 汐玥刚要伸手去拿,那蚌猛的将口给合了上去,一副任杀任刮的态势。 汐玥撇着嘴,一脸不耐的盯着这个大东西,犹豫了半天,投向道:“罢了,你竟然能听得懂我的话,想必也都快成精了,若真把你煮着吃了……。”说到这,倒是一脸笑意的想了片刻,最终也只好吧嗒着嘴长叹着:“我也是于心不忍的,听话,把东西交出来,小爷我就大人大量的放你走,要不就乖乖回家被我煮汤喝,你自己选吧。” 汐玥等了好久瞧它没了任何动静,无奈的往后退了几步,挑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幽幽道:“我就坐在这等着,你若想活,就把东西放下走就是,在你回去前,我绝不起身,这样可好?” 005托付 这一坐,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光打死的蚊子就能够一个排得个数了,唇上的伤也早就好了。 闲坐时恍惚之中只觉天上的圆月慢慢退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的清白,水雾渐起,凝为露,待到汐玥睁眼时,只觉天地万物一片欣然。仿佛从这一刻开始她便如涅槃重生般一切都回归到了起初,这一景想来自己致死也不会忘记……。瞧见不远处那颗翠绿的宝珠,她笑了,笑得满脸释然,埋头在膝中沉默了良久。 过了良久,汐玥起身走去,步伐微晃,垂手拾取,冰凉圆滑,迎光看去,通透如玉,当下开口低喃:“这到是我第一份生日礼物呢~” 说罢,转身踱步走到潭边,瞧那深潭之中,清晰犹见盘在半深处的黑蚌,那上面丝丝轮盘清晰可见。不知为何,它竟静静的等在那里,仿佛只为等她一眼回眸,便扭捏着吐舌向下挪去。 只是还还未等它挪步分毫,就听一悦耳之声响起:“小傻瓜,下回,可别这么笨了。”见那水上之人一脸笑意,终不甘心的使劲一挪,沉入了潭底。 汐玥一回院中,就瞧见老头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当下奇怪伸手就往脸上摸去,瞧瞧手上白净无异,一脸郁闷,刚要张口,就听见他焦急的问着:“昨晚去哪了?” 汐玥一头雾水答道:“抓龙去了啊~” 老头挑眉问:“抓到了吗?” 汐玥答:“抓到了,你瞧,龙珠都叫我给抢过来了。”伸手晃晃手里的绿珠,那老头竟一脸大喜,扶须大笑,丝毫不惊,笑直了那略显勾坨的背,那笔直的身杆,倒是把汐玥给弄愣了神。 汐玥打量着四周,小声疑问着:“我没走错地方吧?” 走到一旁的石桌,细细的摸索着,等摸到一个细小的凹痕时,才放心的坐了下来,屁股刚一碰凳子,就听老头大吼道: “丫头,我如今把那天机道人的称号让给你可好?”汐玥被他这冷不丁的一吼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忙拍着胸口死死的瞪了他一眼果断回道:“不要!” 老头万万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如此语出惊人,当下一愣一时语噎既而怒道:“你!你可真是气死我了!天下有多少人想要我却不给,你却偏偏不要。” 汐玥不以为然的翻着一旁的茶碗,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不悦的回着:“不值钱的东西我不要。”说着起身拎起一旁的茶壶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提到嘴边将茶徐徐吹凉,冷眼旁观的看着一旁的自说自话。 老头一扫常态一脸严肃的问道:“丫头,你可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什么?” “一文不值!” 老头见汐玥丝毫没有兴趣的样子,气得他来回直打转“你!…。你可知得天机者得天下?”死死的盯了良久,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不死心的继续问着“难不成称霸天下之事,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汐玥瞥眼回着:“我又不是武则天,要天下又有何用?自由自在的多好?况且这天下是你说想要就要的了得?臭老头,你若真想给我点什么,不如送我两条金条如何?不用很多~一二十斤就行~”汐玥手舞足蹈的笔画了半天,见老头依旧不拿她的话当回事,心下无奈的瘪瘪嘴,仰头灌了口温茶,细细的品着这山茶独有的清香,煞是忘我的出神着。 老头见她这般享受气极的嚷着:“你不稀罕?你!你!我!我!我画个圈圈诅咒你!”说着拾起地上的一根断枝伸着脖子接着嚷着:“我可真画了~”“我说,你不是还有我师兄吗?你若真是不放心,我就先替你保管着好了,等我见到他给他不就是。” 老头正言:“丫头,这东西可不是能随随便便给别人的主,罢了,你若真不求名利,这东西给你也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你给谁,希望你能以天下万民苍生着想。”说着就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纯金制的牌子,乍一看上面杂乱的花饰之中扭曲的刻有“天机”二字。 汐玥接来仔细的掂量了下那东西的分量心下倒是十分的满意,抬眼望去,上面扭曲的狂草两字看的人着实叫人心里不说服。心说也不知是谁的字,竟烂的跟自己的有的一拼!满是疑惑的仰头问着: “老头,你从哪搞的这块兵符?” 老头大惊煞是不解的忙问:“丫头,你竟然认得此物?” “不认得啊~不过这不上面不是写着兵符吗?”汐玥拎着手里的那块令牌,举到老头面前生怕他眼花不见,还一个劲的使劲晃着。 “丫头,真没想到你会一眼就认出这个东西,看样子这个还真是给你的。” 汐玥闻言愣了半天,刚一弄明白他所指的事情就像触电般,忙把东西往石桌上一丢,开口嚷道:“别,我可不要这东西,要是别人知道这是什么,我就算是有1千条命也不够死的,您老还是赶紧收回去吧~要不回炉重铸也成~” 老头苦笑着看着她启口讲到:“丫头,我已经是深埋黄土之人了,活一天赚一天,这东西你收好,倘若交给别人我也是放心不下的。” 汐玥最听不得这种死啊活得话,瘪着嘴把东西收好后问着“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若还有,就全说了吧~过两天若有人来了,想必也不好再开这个口了吧?” “你都知道?” “恩,你那日趁我不注意放了信鸽出去,我想你是想通知什么人来看你吧?” “呵~丫头,老夫我虽将一身博学皆传授给你,只可惜我时日不多无法教你武学,如今你就跟着他一起离开吧~有人护着你,我倒也安心。” “你就不怕你口中的那个他对我起歹心?” “哼!这普天之下还有能奈何的了你的人?” 汐玥听完他的话,沉默了一会,随口讲着“也是哈~” 006冤家聚头 老头思绪了半天,终才下定决心默默开口讲到:“丫头,这东西是兵符,也不是兵符。”瞧她一眼疑惑,苦笑道:“当初,故国未亡时,我还尚未出世,从出生那刻起,便背起了复兴王国之任,只可惜,多年来的忍辱负重,如今也只换来如梦彷徨一回,将领一个一个的老去病死,士气早已被岁月消磨无存,眼看这太平盛年,国泰民安,心中的那股恨也早已放下了。这个是兵符,也不是,只不过是一断岁月的证物罢了。” 汐玥毫不在乎的幽问:“那么,那个来见你的人是谁?” 老头却沉默良久喃喃道:“今生今世…。我欠他的……” 老头自喃无他话,仰望苍天湛蓝,平日里佝偻的身背,此刻在汐玥的眼里却如此的高大笔直,沉默之中充斥着一股稳重与霸气。 在汐玥看来这一幕就如同剪影般,久久都无非从脑海里挥散。 时隔几日,老头等得人终于来了,只是他来晚了。 待到那一身刺骨寒气靠近之时,汐玥依旧坐在院中石桌旁,细细品着茶碗里山茶的清香,仿佛从那刻起,时间就没有转动过。只是…那抹挺直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他人呢?”平静之中一声冰凉的厉语响起,打碎了沉静的时间。 汐玥依旧坐着,缓缓的给自己杯中续着茶水,望着杯中的起伏不定的青叶,淡淡问:“你是谁?” “我问你他人呢?”随声而来的还有迎面的一掌,一掌震下,眼前的石桌上又涂填新伤。 汐玥打眼瞧去,眉宇间霸气傲人,仅是那皱眉的一瞪便叫人心中一慌,当下她便不服气的狠狠瞪了回去,开口道:“屋里。” 轩辕闻言并未再说什么忙往屋里寻去,只见冲门摆放的那张红木桌上,立着一块四方的牌子,上面扭曲的刻有天机老人之灵位,下面压着一张纸,字迹一致写道:此人已死,有事请烧纸,小事烧香,中事招魂,大事挖坟! 轩辕看完,脸上一怒,仅是用力一握,手中的那纸张便碎片纷纷,回头望去,只见院中一片明媚,那丫头依旧坐在那里悠悠的品着茶斜眼瞧着自己,当下心火速起大步走去怒问:“他是怎么死的?” 汐玥撇头望见一旁的野花开的正是灿烂,淡淡答:“吃鱼噎死的。” 轩辕强压火气继续问道:“那他临走前刻有留下什么东西或者话?” “有!”汐玥放下手中的杯盏,坚定的抬头望去,悠悠开口:“带我走!” 汐玥一语毕懒得去看他,自己在那里静坐了良久。 忽然只听头顶长哨响起远处马蹄猛落,待到自己回神之时,竟发现自己早已坐在一只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的身上。 刚才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汐玥,只试身后有人猛的往马肚子上蹬了一脚,身下良驹立刻头也不回的往前冲去,不出片刻那浅浅的草间小路便被杂草掩盖住了踪影。 待到深处密林之时,这厮才放慢了脚步好让身上的那陀烂泥喘口气。 汐玥无力的倚在身后那硬邦邦的人肉靠背上,不紧不慢的喘着粗气。一路沉默走来,周围的一草一木,都恍如昨日般记忆犹新,仿佛早晨一睁眼就能看到臭老头那张龟丞相般的老脸……。 汐玥靠在那里,不在意的问着:“你是谁?” 却听有人应:“你不必知道。” 汐玥又问:“那。你是老头的徒弟?” “不是。” 汐玥问:“那…你可知无双在哪?” “他真的什么都没留下?” 汐玥叹道:“不知道呢~反正我一把火把他给烧了,烧得什么都没剩下,就剩下那烧不掉得回忆了……”沉默良久,汐玥毫不死心的又问:“你把我送到无双那可好?”静等了好久也没听到头顶冷冰冰的声音想起,抬头望去,只瞧他一脸凝色的看着前方,身下的马儿也随之不动了。 汐玥好奇的凝神瞧去,只见不远处树荫后阳关大道上,一丈人马有条不紊的浩浩荡荡的向前走着,单看那轿子上的奢华,便知这不是寻常人家。本刚想凑近瞧瞧,便试到身下的马儿满脸嫌弃的头一扭,转身走到了树林间的一条小路上,不紧不慢放轻了步子走着。 汐玥好奇的问着:“他们是谁?” “你不必知道。” 汐玥又问:“那…。我们去哪?” 轩辕依旧选择了沉默,在他看来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待到走出树林,汐玥便见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从自己身旁来来往往的走着,而迎面吹来的清风中夹杂着淡淡的檀香,抬头望去,一蹬蹬的石阶直通山顶,石阶两边各种小摊小贩贩卖着黄纸香钵。 仰头望着面前的石阶直通山顶,若不是自己坐在这高头大马上,想必是万万看不到山顶那插满长香的香鼎的,心中感叹之余口中悠悠道:“原来这青峰山的正面竟是这个样子,倒真与泰山相似。”话音未落,便试身下马儿一动,抬步朝着山顶走去。 待到山顶时,已是落日余晖,马刚一住下,就见有人迎了上来,只不过他那一身的妆容?倒不似那庙里的沙弥,倒像是接住在此处的路人,还不等汐玥仔细的打量他一下,便听他大步上前恭敬道: “主子…。”汐玥见这男子才一开口就被身后的那个人给紧紧的按住了嘴,只见他朝身后的人试探性的眼看了一眼,便没有再说什么,满是的恭敬在前面牵着马往庙里走去,而在他身上丝毫不见一丝质疑与疑惑。 汐玥刚被抱下马,便开口嚷着:“我饿了。”抬眼见那男子仅是打眼望了自家主子一下,就在前面默默的引着路,煞是熟悉的往深院里走着。 汐玥紧靠在这冷冰山的身旁,四下的打量着身旁的一切,可能是这寺里的和尚都去吃饭了周围干净的连片树叶都不见,下意识的拽着某人的衣角小声讲着:“若不是天还未黑,走在这空荡荡的寺院里,单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哪怕佛祖在旁,倒也快吓人的。” 轩辕闻言满脸嫌弃的看着被人握皱的衣角,一把扫开她的手开口讲:“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007两小有猜 汐玥闻言煞是不爽的站在原地冲着他就大声嚷道:“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有什么好怕的!真是的……”话虽如此,可脸上的惧意丝毫不减反而越加明显,见那厮也只是毫不在意的瞅了自己一眼,便转身离开了,猛地抬头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眼底在充满笑意。 “走吧。”轩辕见她一直气呼呼的愣在原地好心提醒到,继而在前面引着她往厢房走去。 汐玥坐在陋室之中,像看外星人般仔细的打量着这间所谓的“厢房”,藤席一张,破被两床,面前的桌椅破旧的就差缺根腿了,而桌上的茶碗显然是被人给换过的上面的缺口只有一个! “这是人住的地方?”汐玥很是质疑,而身旁的两人显然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个问题。 轩辕对随风使了个眼色,他就领命下去了,眼瞧着桌子上一席的素食,伸手拿筷轻挑嘴上悠悠道:“明日,我送你到他那里,你我相别那刻,从此互不相识!” 汐玥手持筷子悬在半空,拧眉望着一桌水煮青菜,撇嘴嚷道:“哦…。我说,这里和尚伙食真差,连点油盐酱醋都不放吗?”话音将落,就听碗筷轻碰随即就见身旁人起身冷哼了一声就大步走了出去,转眼间就留下了自己一个人守着一桌子的青菜。 汐玥瞧他这个态度,满脸不解的眨巴着眼,手里还挑着那根被煮熟的青菜。 借着忽明忽暗的烛光汐玥冷不丁的貌似发现了什么,仔细瞧去,只见那青菜的边边角角处还有一个个不大不小的虫洞,再朝那盘中之物望望,只觉那墨绿色的一坨之中仿佛有一点白光。 汐玥屏气凝神挑眉的一瞧,刚看清楚那物为何,手上一哆嗦,手里的青菜由于力道过大瞬间糊在了身后的墙上,当下便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难怪!和尚不吃这个菜…… 这一夜,整整一夜!汐玥可谓是睁眼到天明!木条钉成的硬邦邦的床板上只铺了一床单薄的被子,貌似是长时间没人打理的缘故摸起来煞是阴冷潮湿。 清晨中风声轻响的纸窗外时有飞鸟掠过,汐玥实在时受不了这种寂静的恐惧,天才微微亮便起身熟悉后来到屋外四下转转。 “早!”汐玥礼貌的回应着一路上的“阿弥陀佛。” 此刻虽说只是清晨,但庭院已被早起的僧人打扫的干净利落,眼下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虽说会有很多人前来赶庙会,赏繁花,可此刻却是难得的清净。 “这里,我好像来过。” 汐玥望着眼前空旷的院落,对面不远处的高墙下,几株桃树还在那里细细飘落着点点粉红,刹那间只觉有人影闪过一时茫然小声喃语道:“究竟是什么时候?” “你在这里作何?”一声威语打断了她的沉思,循声望去,那人已梳洗得当,新衣挂身款步走来,只是那双眼睛…始终无法叫人正眼瞧去,当即撇头嚷道:“没什么,睡不着,闲来无事出来走走。” “即便无事便老老实实的呆在屋里,我们一会就出发。” 汐玥闻言不悦的抬头嚷道:“你究竟在怕什么?” “怕?”他闻言起初只是微微楞了一下,转而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扯着嘴角冷笑着。 “那你究竟是谁?” “你不必知道!” 丢下这句话他就华丽丽的转身大步离去了,只不过在他甩袖离去的那刻,汐玥清楚的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她最不愿见到的东西,就好似猎豹看到了自己的晚餐般,就差自己轻微的劲上一吻来结束它心惊胆战的一生。 “原来瞪眼也是这么耗费体力的事情啊?”汐玥捂着早就饿扁的肚子,一路嗅着就往后院溜去,刚一踏进一个小院就闻到有股如奶油般甜美丝滑的味道迎面扑来,汐玥当即得意的扬天长啸道:果然老纸的直觉真tmd灵! 刚一溜进厨房,远远的就望见漆黑的灶上那口巨大的黑锅,里面还零星的飘着一些绿色的东西,也不知那是刷锅水还是所谓的正餐,一点油花都不见。 汐玥见这绿油油的一片,当即就满脸嫌弃的拧着眉吧嗒着嘴,直接忽略此物转而四下探去。才一挪步就听有人在里间细声碎语,待到靠近时,就瞧一长相清秀的女子在里间的小灶上忙活着什么,而一旁已做好的一碟碟精致的点心看的人直流口水。 汐玥只是站在门口擦着口水静静的看着,瞧她动作麻利干净的一碟几个往篮盒里盛着,待到她转身准备离去时,自己才咧着嘴笑嘻嘻的凑了上去:“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啊?好香啊~” 那女子起先一惊,待看清楚门口的人时,脸色顿时惨白,手上一抖那篮盒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最上面的那几个糕点也漏了出来,骨溜溜的滚向了远方,碎掉的酥皮散落了一地。 “哎呀~我不是故意吓你的,你瞧都掉了…。”汐玥瞧自己闯了祸,忙嘴上赔着不是弯身上前去帮忙收拾着自己闯的篓子。与此同时,那女子猛的一声惨叫,头也不回拔腿就往外冲了出去。 汐玥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道这是闹哪出啊?试着手里拿着的糕点还微热,瞧那被摔裂的地方还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绿豆馅,满脸忧怜的道:“算了,她不要你,我要你!” 汐玥赶忙收拾好地上的残局,很是happy往厢房走去,才刚一进门就试到里面杀气森森,打眼望去,那一桌旁的两人正与昨晚同样的姿势守着一桌同样的饭菜,貌似在等着自己。 汐玥扯着嘴角,挤出来一个自认为是最自然的笑容,小心的将自己的屁股往那还算结实的板凳上挪着,还未坐稳就听头顶一声质问响起:“你去哪了?” 汐玥下意识的忙往篮盒后面躲,呲牙咧嘴的捂着胸口,小声骂道:“你丫的,不吓我会死?感觉就跟上断头台样…。咦?不对啊~我怕他做什么?”想到这点,连忙起身,大义凌然的拍着手下的篮盒开口讲到:“我去找吃得去了!” 那人看了一眼她手下的篮盒,沉默一会后,语气大改的撇眼低沉道:“我不是叫你别乱跑的吗?” 008这梁子咱算是结下了 要你管!你咬我啊~ 汐玥听完先是一愣,仅是瞬间那张白嫩的小脸上爬满了得意的痕迹,笑道:“我只是去找吃得而已,哪算乱跑。”竖耳听去,那人也只是轻轻微叹,没再说些什么。 汐玥见状,忙讨好似的把篮盒里面的糕点拿了出来挑了一个还算完整的伸手递了上去,瞧他对此尤为质疑,忙开口解释道:“虽说有点破相,但也比那些水煮青菜强的多了,不信你尝尝?” 汐玥见那人依旧冷冰冰的看着自己那只悬在半空的小手,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一时间尴尬良久,终才讪讪的收回手来,默默的一口一口细细嚼着。 待要出发时,屋外的寺院里已经星星散散点缀着些许游人,寺院外的小摊小贩们也开始忙活起手里的活碌招呼起自己的生意了。 汐玥今回很荣幸的继续坐在她的vip专席上,虽然这点让某人的某些属下很是不爽,不过今天倒是没有昨日的悠闲了,一路投胎似的赶路,直接要把自己那为数不多的花花肠子给震断了。 “我说,你慢点会死啊~” 汐玥抗议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一路她都被身后的人死死的按在怀里,就连夜幕降临之刻,身后的这位爷也丝毫不降低自己的马速,仅凭着头顶的那盏微弱的月光,一路奔驰向前。 轩辕见怀里的人又酥软的瘫在了自己的怀里,身下的马儿也开始犯了乏。无奈下也只好放了缰绳,任由它一步两停的往前走着。 轩辕将手交叉于汐玥的胸前,将她紧紧的箍在自己的怀中,凑到耳旁鬼魅的问道:“他究竟临终前说了些什么?” 呕…。汐玥酝酿了良久,终还是痛痛快快的吐了出来,临末了还不忘狠狠的瞪他一眼,以示抗议。 轩辕见她不住的干呕倒也丝毫不介意,一天赶路下来滴水未进,胃里哪还有所谓污秽的东西!见她脸色苍白的回头狠瞪着自己,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的感觉在那里蠢蠢欲动着。 轩辕猛的伸手将她重新箍在自己的怀里,只觉怀里好似抱了一堆干枯的树枝,哪有其他女子般那样柔润圆滑?腾出一只有抚摸着汐玥高亢的锁骨挑起她的下巴,而头却没于颈间。 汐玥此刻能清晰的感觉到他那干渴的唇正一个劲的瘙痒着自己的耳垂,而那炙热的呼吸却时不时的从颈间传来。 汐玥被人死死的钉在了那里,仰望头顶的那弯上弦月,冷冷的,似在讽刺这世间万物。 当下汐玥也只好忍受着心中的那股厌恶感,小声念叨着:“就当是小贝,就当是小贝。小贝越来越不听话了,抽空要克扣它的狗粮不给它球玩才行。”话说人家好想小贝的说,那张憨憨的脸,柔软的金毛… “你若再不听话,我定会让你比这难受千倍万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汐玥听完耳旁的鬼魅声,先前脑海里的美好画面瞬间化为了泡影。扭头看着紧贴鼻尖的俊美面庞,笑道:“这句话,抽空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心道是这双眼睛,看惯了倒也习惯了,倒也柔和了好多。 然而逞能是有代价的!策鞭响起,马蹄嘶鸣。 汐玥倚在某人的怀里一晚上不知死去活来的晕了多少次,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城门刚开,迫于人流原因这马速才稍有减缓。 此刻汐玥除了死死抓住这个家伙不被他摔下去之外,最想拉开他的胸襟,狠狠的朝里面大吐特吐一回,然后再给他恢复原貌的和上,顺便在他身上以示温柔的擦擦手。 就在汐玥尽可能的让自己分神好减轻痛苦之时,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声响彻天际。 忽然有种离地三尺的感觉,待落地之后,只听有人冷语道:“到了。” 轩辕一脸嫌弃的低头望了一眼瘫软在怀里脸色苍白的小人儿,随即将她拎起后劲远远的丢在了地上,转身策马离去了。 汐玥仿佛冥冥中听道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自己便被人恭敬的请了进去,至于那两个祸害什么时候扬长而去的,也是事后坐在他人厅堂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的。 “这是哪?”坐在上座的汐玥一脸懵懂的看着眼前这位一脸笑嘻嘻的老人家,四下望去,一片古色古香的装扮:“该不会被人给卖了吧?” “小姐莫说笑话,这里是学馆,不知小姐前来有何贵干?”吴伯默默的回着。 汐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眼瞧他恭敬的奉茶上来,自己倒是傻了,良久才憋出来一句:“我来找无双的。” “哦,公子有事外出了,若是小姐想来拜师学艺,还请小姐先回,待公子回来再去通知您便是了。” “学艺?”汐玥愣神道:“我是来找我师兄的。” “您是?”老人家忽然顿了下,转身遣散了周围的下人,引着汐玥往内阁走了过去,待关上了门,确认门外无人偷听时,才继续小声问道:“不知小姐师从何门?何人?” 汐玥瞧他那副谨慎的样子,二话不说把令牌从怀里掏了出来。 老人家只是皱眉细看了一会,忙大惊的跪了下来,十分恭敬的不再言语什么。 “师傅西去,我奉命来投奔我师兄,从此,天机便是我,我便是天机。若你还有疑问,等师兄回来便会知晓,若无其他事,给我准备间安静的客房,我想洗漱休息了。” 老人家领命道了声是,便吩咐下人去准备了,不一会就引她来到了后院深处,一个栽有向日葵的小院内。 房间不大,却样样俱全,汐玥有话不知如何开口,便朝老伯望了一眼他自是理会的笑道:“小姐叫老奴吴伯便是,老奴是这里的管家,这里是公子所建的学馆,专门为文人雅士陶冶情操之所,今日公子因事外出几日想必很快就会回来、热水已叫人备下,稍后就会送来,因小姐前来匆忙,所需的换洗衣服我老奴会叫人尽快去准备,不知小姐还有何事需要吩咐?” 009安顿一刻 汐玥想了想,不经意的开口问道:“今天送我来的人,你可认识?” 吴伯立刻恭敬的回:“是,那是当今万岁之九子,肃王。”说罢就听门外脚步声绥绥,不一会就有人提着打通的热水进来,当即便无旁话忙招呼着来人好生伺候着。 汐玥径自的走到房间正中间的红木八仙桌边,擅自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若有所思的幽幽开口道:“是嘛…。我知道了。”瞧那殷黄的茶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补充道:“吴伯,我不喜欢有人盯着我,你若不放心大可让我去外面住,至于外面那七八位兄长,你叫他们回去休息吧。” 吴伯闻言脸色大变,刚想开口辩解什么,却迟疑的应了声是便退下了,没过会就有侍女端着洗漱用具与热水蜂拥而至,刚要伺候汐玥沐浴更衣,却都被她给一声令下全部给轰了出去。 终于等到房间里就剩汐玥一人时,这才煞是松口气的来到屏风前,褪去一身褶皱不堪的白衣,静静没在热气腾腾的木桶之中。 解开一头青丝贴身于肩上,低头细数水中花瓣无数,捧一捧热水兜头灌下,那甜甜的清香,让人想起了那日山间臭老头泡的山茶,暖暖的,沁人心脾。 汐玥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无人理。 起床时,便见床头熏香已燃,糕点满桌。床榻边,青色的柔纱纺衣,绫罗绸缎为裳。侧耳听,窗外丝竹声声,延绵情长。 汐玥倦意未退的起身静坐于桌旁,低头嗅闻茶香,悠悠然:“如今来此世都已三年了,而如今我的桃花可已开?”想着,只听木门吱呀一声响起,还未抬眼就听一声娇语传来:“姑娘可算醒了~” 汐玥抬眼望去,只见一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子推门走了进来,笑嘻嘻道:“看样子,姑娘一路上可劳累坏了,这一睡竟到了这个时辰。” 汐玥无力的坐在红木桌旁默默应道:“姐姐步伐好轻,乍一进来,还真把我吓了一跳。” 女子身子微顿,转而赔笑道:“是我疏忽了,姑娘可莫叫我姐姐,我叫青鸢,是公子的贴身侍女,如今公子不在,吴伯让我来伺候姑娘的日常起居。” 汐玥瞧她尽职尽责整理的自己的床铺,倒也没什么心情去打理她,打着哈气坐在那里愣神了起来。 青鸢麻利的忙活完手里的活,便走到一边恭敬的候着,瞧她依旧没有理自己的样子,连忙开口问:“姑娘可有想吃的?我好叫人去备下。” 等了良久,才听汐玥坐在桌边有气无力的丢出了“没有”两个字,低头又半困的盯着桌上的茶杯发呆。 窗外清风拂过茶面,点点涟漪,汐玥坐在那里任由满头青丝柔丝轻垂胸前,乍一看,让人想起了昨晚木桶中的花瓣,良久才听她回神轻语:“一会,我想一个人在院子里走走…。” 青鸢听闻此言忙开口笑道:“姑娘初来,这院子里人多杂乱,还是…。”话还未说完,便见汐玥那双眼睛无力的望着自己。那双漆黑的双眸丝毫无法让人与“活物”联系在一起,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当即就把青鸾后面的话给压在了嘴里,死死的逼迫她给咽了回去,转念只应了声“是”,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汐玥见青鸾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便满心无力长叹着,在这这老式的支呀呀的木板楼上除了吴伯脚步略重其他人若非仔细辨别当真是听不清楚的,那身手想来都是能以一敌十的。而如今臭老头给我留下的这浑水,究竟有多深呢? 想着汐玥起身走道了梳妆台前无声的坐在了镜前,随意找了一个贴有金银花片的玲珑扣,从两耳旁捻了两片青丝,环手在脑后编了一个小辫,拿桃木梳理顺当,再用发扣固定在脑后,看看无伤大雅就推门走了出去。 一路沿木梯踱步而下,站在院中抬头望去,这三层楼高的楼阁,砖新瓦亮,院中向日葵迎阳而生硕果累累,院角的老树下一石桌,几圆凳静静的立在那里,静悄悄的却丝毫不似那山中小院的那般让人安心。 汐玥才一站稳,就听院外有人喊着:“小姐可算醒了~刚才还在跟青鸾姐姐商量要不要小姐起来,没成想转眼的功夫就正巧醒了~”说话间已匆匆的走了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的石桌上便开始四下的忙活着。 汐玥见她一副丫鬟的模样,清秀却很寻常,想来是伺候自己的人,刚要昏昏沉沉的点下头就听琴音一旁恭敬的讲着:“小的琴音,吴伯叫我来伺候小姐,如今天不早了小的伺候小姐梳妆吧?”说话间便瞧青鸾在石桌上支了一个铜镜,人也被慢悠悠的请坐在一旁。 还未醒神的汐玥白了一眼那面前十分晃眼的铜镜懒懒散散的说:“我又不需要人来伺候,自己有手有脚的…。”可汐玥一想到那些繁琐的发誓,层层的纱衣,原本还含在嘴里的话,便没了底气接着往下说,只好坐在座位上老老实实的任人摆布。 一旁闻言的青鸾忙接话的嚷着“哪能啊~”,顺手递上浸过热水的毛巾,一脸挖苦的笑道:“琴音你可别听姑娘的!你不知,姑娘整日懒得梳妆,一头乌发任由它松松垮垮的垂在脑后,衣服也都是松松垮垮,哪还有一个小姐的样。”说话间,琴音便笑嘻嘻的拿起了一把桃木雕花的梳子,站在汐玥身后,开始细心的梳理着她眼前的那头杂草那个艰难程度当真不是一般的高,虽说如此她还是一点一点十分耐心的细心打理着,生怕一不小心把她给弄痛了,待到一切都结束时,还不忘拿出手镜来让汐玥好好的瞧瞧可否妥当。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小姐。”汐玥无神道:“再说那些麻烦的梳妆我可不会,之前也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也没人说些什么。” 010热闹一时 青鸾一边整理这汐玥的衣角一遍笑应:“如今可不行了,京中多为大户官僚之家,礼仪不当冲撞了小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是,小姐瞧瞧这样可好?”琴音说话间便给汐玥梳了个简单的发型,形状看起来如昨日差不了多少只是比先前的看起来正式了不少,腾出手来翻了一遍那空荡荡的首饰盒,终究也只能悻悻的拿起今早的贴金银花的玲珑扣给其戴上,顺手小心的理顺了脑后的那片青丝。 汐玥看了一眼那氤氲的铜镜,容颜娇小,粉面丹唇,指尖一点坏笑道:“原来我这么小啊。” 琴音跟青鸾听闻,一时间不知所措的互望一眼,掩面笑了起来。琴音更是笑着打趣的讲:“小姐明明年纪尚轻,举手投足之间竟是如此老练,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您是哪家大户小姐呢~” 青鸾接话掩面笑着:“就是,若只是听谈吐语气,还以为是哪家夫人呢~” 汐玥苦笑望向院外,原来我还是个孩子啊~咦?也就是说,身为一个孩子,做错什么事情都能被原谅了呢~想到这,汐玥一脸奸笑的望向身旁那两个笑意满面的小绵羊,只是这一望便把她们两个给看毛了,忙收起那一脸笑容,恭敬的不知所措,心想这姑娘这又是怎么了? 汐玥满意的看着这两个人的反应,恢复正常的开口嚷着:“好了,我饿了,咱吃饭去吧~” “好,我这就去把饭菜给端过来。”说着琴音放下手里的东西,连忙的出去了。 汐玥瞧着也无事做,便拖着青鸾想在院子里走走,刚没走几步就听院子外面吵吵嚷嚷的。 “怎么了?”汐玥转头朝青鸾问去,只见她也眉头紧蹙死死的盯着远方仿佛即确定又不想的感觉,而那喧嚣的教唆声还越来越近的趋势。 没过一会就见一气势汹汹的女子匆匆忙忙的闯了过来,满脸的凶神恶煞一身杀气。而她身后跟了一群不知名的男女在那叽叽喳喳的劝阻着,而每当有人靠近阻挠那女子时,便会有一温文尔雅的男子即时出现将其隔开,这让汐玥在一旁看的满头雾水:是这是在闹哪出啊? 青鸾看清楚了来者何人满脸的厌弃忙上前阻拦,语气略有不满道:“听雨阁乃是公子静修之地,未经公子允许不许入内,还请沈小姐…”话还未讲完,便听“啪”的一声清脆响起。 转念间青楼就试到自己的左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下意识的伸手去揉,就听那女子仰头呵斥道:“小贱蹄子,本姑娘的路也是你这种贱人能拦的?赶快给我让开,我要见无双公子。” 原来这所来之人不是旁人,竟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手握重兵沈家将军之女——沈子萱,那掉钻的脾气在城中可是出了名的。 青鸾自知理亏,一脸委屈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沈姑娘见她不让,便昂首挺胸的从一旁绕了过去,只是还未走几步,众人就听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再次响起。 随即便疑惑的伸头朝青鸾背后瞧去,只见汐玥正一脸嫌弃的用手帕擦着自己的右手,恶狠狠的等着眼前这个比她略高一截的沈小姐。 众人见状皆瞬间石化,脑海里只有两个字清晰的浮现:完了! 汐玥见他们皆一脸呆样的楞在哪里,便用杀猪刀般得眼神将他们一个个的瞪醒,满不客气的盯着眼前这女子,心里一阵嫌弃: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古人云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两项你倒是都占全了哈。 沈子萱从小到大哪吃过这种亏,眼一咪嘴一咧的就开始在那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先前的白衣公子最先反应过来,忙跑过来安慰着:“小妹不哭,大哥给你做主。” 话虽如此,但汐玥却丝毫不见他再有什么其他的作为,只是在一旁看似安慰的讲着客气的话。 吴伯见状,也连忙回神的跑了过来,满是责备的数落着汐玥:“哎呀~小姐,您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今回可好惹了沈家,这可怎么是好?! “打她就算是轻的!”汐玥不知死活的开口:“这是学馆,不是你家后花园,你若想放肆就回家去放肆,敢打本小姐的人,你就该打!”这句话无疑是在那对兄妹的脸上胡了狠狠的一巴掌,顿时噎的他们把后面的话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上来。 沈子萱闻言最先反应过来自己要反击什么,暴跳的冲到了汐玥面前,手指鼻尖的叫嚣着:“你!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谁?” 汐玥煞是文雅的幽幽答曰:“一个没有教养的小泼妇!”话语间,只听众人一声吸气周围顿时寂静无声。 沈小姐直接被气疯怒道:“我爹爹可是当今万岁面前的大红人,手握百万雄兵,的沈大将军!你敢打我?你!我!我叫我跟你拼了!”说着就想冲上去动手,却忙被她身后的一干众人给拉了回去,好说歹说才给劝了下去。 “哼!”汐玥不屑冷笑道:“你可知我是谁?” 沈小姐气急嚷着:“你有种自报家门!” 汐玥鼻朝天,没脸没皮的慢慢悠哉道:“我是一个有教养的无名小卒,现这个院子的主人,你不经本小姐的允许私闯民宅,打我下人,按当今律法理应重大三十大板予以惩戒,而本小姐只赏你一个巴掌你应心存感谢才是,还敢如此叫嚣,是不是想去衙门尝尝板子的滋味?” 沈小姐气极:“你!你敢!” 汐玥:“我有何不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仅仅只因你父亲手握重兵就能让你在这天子眼下横着走?想来…当今圣上自会明察秋毫的说。” 沈小姐气急狂言:“来人!给我打!” 汐玥不敢示弱吼道:“来人!把她给我送到衙门去!” 沈小姐呵斥:“你敢!” 汐玥冷笑:“我为何不敢?青鸾,把这个耍泼之人给我拿下!天塌下来~我顶着!” 汐玥的一字一句举手投足间都透漏着一股淡淡的坏笑,好似在跟众人说着一个个无关紧要的玩笑,看起来无足轻重却字字的掐住旁人得喉咙,让人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让一旁还在看热闹的青鸾,当即心下一横,提起手来就往前闯去。 沈子萱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见这么蛮横的人,以前哪怕是皇亲国戚见到她也要礼让三分哪让人如此怠慢过,眼见刚刚被她赏了一巴掌的青鸾一脸杀气的抬手靠了过来,吓得她直往身后退去,侧身要逃之时正好撞到了一旁看热闹的大哥,打眼瞧去,只见他一脸错愕不解的看着远处的那个无名女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当下得窘境,连忙小声的提醒道:“大哥~” ------题外话------ 话说,今天是难得的2014521这么一个吉祥的日子(ps虽然各位看到此章时已是第二天的事情。)祝各位亲们都能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给自己留下一份特殊的记忆。 话说那个木木啊~你这么花痴你家里人知道么?(满脸嫌弃!)无双人家就送你玩几天,赶紧抱走抽空给我送回来,还有提醒各位看官有喜欢的赶紧下手哈~数量有限送完为止哈~ 至于你们抱走会干嘛…就请各位旁观的客观尽情脑补吧~ 011捅娄子 沈宇轩子回神的朝她会意的笑了下,刚想上前开口求情,便被汐玥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只听她不冷不热的开口讲到:“你想当她的帮凶?” 只瞧那原本还嬉皮笑脸的汐玥瞬间就冷了性子,那宛如厉鬼般冰冷的眼神惊的沈大公子一时咬舌瞬间没了话语权,只好乖乖的站在一旁满脸无奈的冲着自家小妹笑了笑:“在下不是。” 这一奇葩的一幕倒是把汐玥给弄懵了,原本还以为有这么一个骄横的妹妹,想来这哥哥倒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温顺搞的自己瞬间没了想要欺负他的想法,莫非她并非是你亲妹妹还是你俩八字不合感情不好,你竟然这么卖你队友,这可真是论队友的重要性啊~ 被弄懵的不仅仅是汐玥还有沈子萱,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大哥竟是如此反应,虽说平日里在府里他与我确实没有多少话语感情,可在外人面前竟然也如此对自己不冷不淡,着实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思来想去也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上了,当下就挥手示意着身后的家奴抄家伙:“给我上!”一语毕,就从她身后冒出了一群人,抡着胳膊抄着家伙就要往前冲。 汐玥见这阵势心道坏了,忘了这货可是有备而来的。当即收敛了身形转身就窜到一旁青鸾的身后冲她眨着眼笑道:“适可而止就行,别出人命!”继而便躲着远远的。 只觉刚一站稳就听见身后一阵阵的惨叫响起,转头瞧一旁的向日葵早已硕果累累,当下便闲来无事磕着瓜子看着热闹。 等到汐玥手持瓜子一切都准备就绪时,就见一个身穿深蓝色的沈方队员正一脸便秘像的直直的冲着自己跑了过来。 原来那小李子见自己打不过青鸾就想逃,没成想刚跑了没几步,就试到脚下被人一挡顿时觉得眼前突然天旋地转起来,眨眼间便摔了个狗吃屎。 而站在一旁还在吐着瓜子皮的某女厚颜无耻的笑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绊倒你的,只是我腿太长一不小心就把你给绊倒了,只能是说我是存心的!” 小李子听完这话,气的肝都疼。刚要破口大骂就试到脚下被人猛的往后一拽,就又重返战场之上了。 而一切的一切结果,终究家奴跟武林高手不是一个档次的没出片刻胜负就很清晰明了了。 只不过这事终究还是惊动了官府,当日沈家小姐被汐玥的人五花大绑如游街般压去了衙门,享受了一路指指点点,心下委屈的如落魄的小鸡般,乖乖的垂下了头堵上了嘴。 而在汐玥的眼里,这一路上的指指点点竟然都是在说着自己是如何的胆大包天的不要命,终究还是叫人得意不起来的。 “小姐,这鼓你真的要击吗?”一旁胆颤的青鸾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还在生着闷气的汐玥:“毕竟这沈家的人在这城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如今您这么得罪他们,可如何是好?” 汐玥此刻也稍有后悔的憋了憋嘴无话可答,如今自己逞能把自己给坑了,就算就此放她回去想来自己也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既然如此也只好赌一把了,想着便眫子一沉默默回着:“青鸾,你觉得我这人如何?” “嗯?小姐这是何意?”青鸾不解的问。 “你若觉得信得过我便上去把那红鼓击响三声,你若不信我也上去把那红鼓击响三声,一会我是生是死便全在你手上了。” “小姐,这…”青鸾满脸惊愕的望着身旁的汐玥,见她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当下也只好默默的冲她点了点头,大步上前抄起那小臂粗的鼓槌,重重的敲击着鼓面,一时间只听那头顶的红鼓闷闷的响起鼓声三响。 咚!咚!咚! 刚午觉睡醒还迷迷糊糊的县太爷才一睁眼就被门外擂鼓声声给震醒,骂骂咧咧的升堂之后他才吃惊的发现,堂下站了一群自己惹不得的人物,连忙大改语气坐在堂上献媚的陪笑道:“在下不知沈大公子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赎罪。不知公子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站在衙堂上的汐玥眼瞧自己被案台后面这个秃驴给*裸的无视了,当下心里那一丝丝的愧疚感瞬间便荡然无存了,连忙一副愤怒的样子指着台上之人就嚷了起来:“好你个阴天大老爷,如今外面敲鼓之人是我,告状之人也是我,你不问我何事,竟问他何事,你究竟按的什么心?” 县太爷闻言脸上一愣,脸上一时挂不住恶狠狠的问道:“哪来的刁民,竟在这公堂撒泼,胆敢藐视本管,你就不怕吃板子不成?” 汐玥闻言,倒是一点气都没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嚷着:“你要敢无缘无故打我板子,我就去那皇城外,正殿前告你的御状,哭嚎着向满朝的文武百官玉皇圣明说你目无天下黎明百姓,不听他人细说分毫就滥用私刑!” 县太爷见这个丫头如此嘴硬刁钻,脾气如此嚣张,再瞧陪她而来的也不是一般人等,难不成她是沈家的千金不成?可这京城之中只是传言听说这沈家千金貌美如花,只是脾气傲慢嚣张无边,看着样子倒也像个七分,当下也不问是否便连忙换了一副笑脸问道:“不知小姐此刻前来是为何事?” 汐玥抬手指着沈家千金沈子萱嚷着:“我来告这个疯婆娘,私闯民宅,打我下人,目无法纪!” 沈小姐听她如此恶人先开口刚要张口顶撞就被一旁的青鸾给狠狠的瞪了一眼,瞧了瞧眼前钢如铁板的拳头转而就只好识相的闭上了嘴,不敢说片字。 县太爷正言道:“可有证据?” 汐玥答曰:“我院中之人皆可作证!” ------题外话------ 那个啥,现在开始点到哈~当前只有小白无双一只(暂时被某个花痴抱走玩几天去了),老蚌一枚,稍后便新鲜出炉沈家公子一个哈,如有喜欢的赶紧前面留言抱走哈~喜欢重口味的还有作古的龟丞相臭老头哈~鞭尸也是一种乐趣嘛~ps仅限收藏的亲哦~ 012动刑 汐玥话音刚落,青鸾与吴伯就率先跪了下来,将事情的前前后后挑挑拣拣的据实讲了出来,原来沈家小姐——沈子萱仰慕无双良久,天下人皆知此人琴技非凡,可终日不以真面貌示人,每次演奏时都以珠帘坠幕。 这沈子萱前几日听闻无双病重,接连几次探访皆吃了闭门羹,正所谓疑心生暗鬼,没过几日这府里上下皆传言他有了心上人,现在正在某处风花雪月呢。 依这沈小姐哪能受得了这种挑拨,这不才一大早起来踢馆子,待到吴伯他们讲到汐玥动手打人之时就老老实实的闭了嘴,把剩下的话死死的咽在了肚子里,一副誓死待到棺材里的架势。 县太爷听完此事,忙一脸正经道:“如今太平盛世,朗朗乾坤,岂能由尔等刁钻之徒胡作非为,来人,给我重打三十大板!” 沈子萱听闻要打板子,脸都给气绿了,当下如打鸡血般抬头嚷着:“我爹爹可是当今万岁面前的大红人,手握百万雄兵的沈大将军!我看谁敢打我!” “等等!”县太爷听完,当下就给吓傻了:“你说你你爹是当今沈猛沈大将军?” 沈子萱得意:“正是!你若敢打我板子,当心你的脑袋!” 县太爷闻言后颈处一凉猛的一缩转头朝汐玥问道“那你又是谁?”。 汐玥牛气冲冲的答曰:“一个无名小卒!” “这…。”县太爷满眼惊寒,一身冷汗都下来了,瘫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没了主意。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 汐玥见他那副熊样一脸不耐道:“阴天大老爷,你倒是打还是不打?” “你敢!”沈子萱不示弱的指着汐玥嚷道:“你这刁民,胆敢打我不说,还敢恶人先告状,我今回非叫人扒了你的皮不成!” “等等!”县太爷仿佛听到了什么,忙插话道:“你打了她?” 汐玥抬头打眼瞧他道:“那又如何?” 只听醒目一响,案台后的县太爷当即就跳了起来,横眉怒眼道:“大胆刁民!你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出手伤人,来啊!” “慢着!”汐玥嚷着:“她叫下人动手动手撕坏了我的衣服。”说话间就就把上次不小心划破的地方给晾了出来。 县太爷狡辩将:“只是一身粗布破衣,谁知道你是在哪里弄破的,你又有什么证据说这是她指使人做的?” 汐玥生平最烦的就是跟小人辩解黑白,那才叫有理也说不清。当下蹙眉嚷道:“当时在场的各位琴师下人皆可作证,粗布破衣?我问你,是我身上价值连城的绫罗霓裳值钱还是她那个耳光值钱?再说你先前明明要打她三十大板,为何还不行刑,难不成你想出尔反尔不成?” “就是,就是。” “怂喽。怂喽…” 说到这,不知是谁在堂外围观的人群里挑唆嚷嚷着起哄行刑,尤其是那身手的王婆一声阴阳怪气的:“打呀~”嚷的汐玥鸡皮嘎达掉了一地。 一时间看热闹的人们就沸腾了起来,仿佛从此刻开始,正义女神就完全站在了汐玥身边。 县太爷见大事不妙,忙叫衙役将门门口那群看热闹的人给哄了出去,大门一闭,弓着身子走了下来和汐玥商量着:“纵使她有千错万错,她也是沈大将军的千金,也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扰他老人家清净不是,你看这刑?” 汐玥撇头轻哼道:“你若不打,我看你怎么跟外面的父老乡亲们交代!这可是都城,上有天皇令法下有黎明百姓,你就不怕…呵呵?”说话间汐玥面无表情的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你这个乌纱帽今回看样子是丢定了! “这…。”县太爷见这边说不通,又转身到另一边去讨好道:“沈小姐,您看这事?” 沈子萱丝毫不觉自己有错恶,狠狠道:“你若敢打,小心你的脑袋!” 县太爷听完试到后脖颈一凉,一时间冷汗的把脑袋索的更紧了,转头求助的望向沈大公子,只见他无奈的冲自己笑笑就转头看向别处了,无奈间县太爷又转头笑脸哄着汐玥道:“要不就打十板子,以示惩戒?” 沈子萱听完气的直跺脚,大声吵吵着:“你敢!” 汐玥一脸嫌弃的瞄了眼那泼妇样,冷冷道:“二十!” 县太爷见事情有回旋之地,忙讨好道:“十二?” 汐玥怒道:“十五!少一下明日我就去告御状去!来人!现在就打!” 县太爷见有人炸了毛,也只好讪讪的退了回来,朝着一旁满脸雾水的衙役使了个眼色,小声耳语道:“挑个最细的棒子,轻轻的打!” 衙役愣愣的点头答应着,走向了一旁立满木棍的架子,慢慢的挑了起来,每当选好的时候还询问的望一眼县太爷,直到摸到了他所谓的细棍子才愣愣的把它拔了出来,打趣道:“头一次见这种打板子的,跟买菜似得还带讨价还价的。” 只听一旁的伙计小声训道:“你懂个屁,这可不是能打的,一会轻点,小心你的脑袋。” 几位衙役走到沈子萱旁,将她很不情愿的压在长凳上,使劲的将木棍抡起又轻轻的将其放下,待到试到碰到了屁股又抬了起来,嘴里还不住的报数:一,二,三…。 汐玥一脸白痴相的看着一旁紧张兮兮的县太爷:“我说青天大老爷,你不打出点声来,怎么让外面的人知道你用了刑?外面可有的是人在那里伸着耳朵听着呢。” 县太爷一想也是,手脚比划着对衙役道:“稍微重一点。” 莽汉手下哪有轻重那一说,只是稍微一用力,边让从小娇生惯养的沈子萱疼的哇哇大叫了起来,那衙役平日里也是打惯了板子越打越带劲,一时间竟忘了轻重,直到报完那十五时,长凳上趴着的沈子萱也早早的混了过去,眼见的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汐玥见好戏都看完了,忙捂着头歪歪扭扭的站在那里懒懒散散的讲着:“哎呀…头好疼,身上浑身上下那里都不得劲,沈公子还是赶快找人将她抬回去好好看看,顺便叫大夫给我瞧瞧,当今市价贵,这药我可是吃不起滴。” 013开溜 汐玥前脚说着,后脚那沈府家的人就抬着软轿急急忙忙的从门外挤了进来,把那早已瘫软在地上沈子萱连忙从地上架起就灰溜溜的走了,想来是先前县太爷赶人时,有人趁机溜回去通风报信,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凑巧。 县太爷一脸嫌弃的看着汐玥,刚刚还生龙活虎,此刻你又装个什么劲?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下就这么放她回去,自己还真咽不下这口气,不让她走还指不定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思绪了半天,也只好叫人赶紧帮忙抬这沈千金回去,一想到自己乌纱帽保不住是小,可这脑袋丢了可是大,都怪自己没弄明白就惹了这么大的一滩事,这可叫人怎么活啊~ 汐玥见无人理会自己,便叫青鸾扶自己回去,一路上享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他人的流言蜚语。 “小姐何苦要这样招惹这沈家,您明知道这沈家不是能招惹的人,却还…”青鸾一旁担忧道。 却听汐玥笑道:“即便不能招惹也已经招惹了,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汐玥说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念又问:“话说青鸾,你可见过我师父?” “见过,”青鸾幽幽答:“小时候家里闹饥荒,父亲因病被活活饿死了,母亲为了养活年幼的弟妹,便把我送去了官府换了几两银子。每逢初一十五便是那大户人家选奴选婢的日子,那日若非他老人家,想来我的日子也不会过的如此清闲。” 关于选奴这件事,汐玥还是有些耳闻的,这京城之中处处不见乞儿便是因此而来,所谓繁华盛世也只是此处繁华,而非处处繁华,有人想看样子,有人便去做样子,互相逗着玩罢了,最后也只是可怜了那些被迫为奴之人,运气好的便被大户人家领走谋个差事,运气不好的便饿死在某处或者身处青楼了。 “不过说来也奇,”青鸾道:“那日师傅就只看了我一眼,便把我领了回来,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悠哉道:你命格迥异,我看不透猜不明。终究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说到这汐玥便驻在了原地,抬头见那门上的金字大匾,那“学馆”两字写的如此苍劲有力,幽幽叹道:“难得这一副好字,可惜了,可惜了…” 事后想来汐玥总是沾沾自喜,自觉此事做得很是解气,虽说身上多处挂了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让她郁闷了良久。 但接下来的日子,她整日称病窝在阁楼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般待遇。 中途也有过号称是沈家派来的京城最好的大夫来给她瞧过,汐玥张口就问他要了张天价药方出来,一连几日那人参鹿茸都是成斤的往这边送,上好的燕窝丢在厨房里任由它发霉长毛也吃不完。 好日子没过几日汐玥便倚在床头处由衷的感叹道:“只可惜身上的伤势好的实在是太快,不能借此在出去讹人一顿。” 琴音每次听汐玥闲来无事时谈起此事,总是笑的合不笼口:“听闻那县太老爷每当夜里常常嚎叫惊醒,甚至现在都称病不审案了,沈家那边现在倒是没什么动静,近些日子来总是大门紧闭,拒不见客。前些日子还一直担心有人来寻仇,没成想倒是如此的安静。”话语间,她便吧手里的收拾好的水果递给了汐玥。 汐玥躺在床上一口一个嘎嘣脆,含糊的讲着:“哼。这梁子算是接下来,至于这个仇她怎么报还不一定呢~不过想必那沈家兄妹二人的关系也不怎么样,要不我如此对待那沈家千金时,他大哥也只是站一旁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嘴上说的好听,也不见他做什么。” 琴音笑言:“传言沈大公子——沈宇轩性格温和,是难得的一个好人,其母可是当今万岁的妹妹,怎么可能会能与那刁钻的沈小姐相比,而且听闻那沈小姐的母亲在府里也是如此的刁钻,只因她是富豪家独女,娘家富可敌国。所以沈家上下才对她们母女的行为仅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尊着。” 汐玥听闻不屑道:“哼,一对坑爹的娘俩,专没事干挖坑坑自己的爹玩,随她去,她要想闹正好我闲来无事陪着她,她若不闹,那抽空我就去闹她!” 琴音慌神:“哎呀~我的大小姐,您可千万别去惹沈家的人了,常言道民不跟官斗,您还是好好消停一会吧!外面的流言蜚语都快传疯了,人都说都城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动手打了沈家的千金!这几天想见您的人,都把学馆的门槛都给踩烂了。” 汐玥捂肚笑椅在床柱上,唯恐天下不乱的讲着:“呵呵~你抽空就放话出去,说本小姐被沈家小姐打成了重伤,现在躺在床上一病不起,让外面的那群人都使劲的传去,这事闹的越大越有意思!” 谈笑间便听见那雕花的木门吱呀一声响,青鸾端着一碗浓郁的人参汤走了进来,瞧汐玥一脸的厌弃,青鸾笑嘻嘻的开口道:“小姐药煎好了,趁热喝了吧~” 汐玥现在一闻这个人参味就想吐,忙开口求饶着:“姐姐可别再给我熬了,我当真无福消受了,我现在一闻这个味就想吐,好姐姐,你快替我喝了吧,要不给旁人喝也成。” “知道喝不了还要那么多?”青鸾教训道:“当初是谁说受了要命的重伤,需要用人参吊命,鹿茸补身?琴音你可不知道,那日那个老大夫来瞧时,某人硬生生的装病,死活要开些大补药,什么千年人参来两斤,没有的话百年的也行,鹿茸来了十斤二十斤的尝尝,燕窝每天三顿的补着。我问她这些吃不了可怎么般啊?你可知道姑娘来了句什么不?” 琴音好奇道:“什么?” 青鸾学着:“吃不了就晒干了,抓点五香面当咸菜吃!” 014这词念调xi?还是调jiao? 青鸾刚一讲完,就瞧见琴音捂着肚子笑趴在一旁。汐玥此刻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吧嗒着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人参汤。 待到那一碗见底,琴音笑够,她才不情愿的讲着:“反正沈家有的是钱,干嘛替他们省钱,这汤从今儿起不用给我送了,留着说不定以后用得着,至于那鹿茸燕窝,琴音也拿去写给老伯吃吃,放那坏了也怪可惜的。” 琴音原本以为那只是汐玥的一句玩笑话也没多在意,等到青鸾将一旁搁置良久的药材包好拿出来时顿时感动的不得了,忙开口讲着:“我不用…” “拿着”青鸾打断她讲着:“姑娘让你拿去就拿去,放着当真用不着,刚才我还在厨房里碰见了柱子,他还问我这天越来越热,姑娘天天这么补用不用熬点绿豆汤降降火呢~” 汐玥听着忙扯过被子捂脸撇头躲着,心想这个丫头的嘴怎么这么毒了? 青鸾瞧汐玥这个样笑意满满,见玩笑开完了正脸说起了正事:“昨儿严公子回来了,这些日子前来拜访的人越来越多了,姑娘这若没什么事情我要去旁院帮忙,可能无法时时刻刻陪着姑娘,若你有什么事就叫琴音告诉我一声,我好帮你安排。” 汐玥抬头应着:“我能有什么事,本来就有手有脚的,琴音也好久没回家去瞧瞧了吧?趁这个空你也回去看看,省的你整天挂记着。” 琴音急道:“小姐,我要是走了,那您这谁照顾啊?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您嫌弃我了啊?” “别乱说,”汐玥严肃道:“我这段日子肯定要窝在学官避避风头,趁这个机会你好好的回去看看,别让家里人挂记你,听话!” 琴音听此一说倒也有理含泪的点点头应着“恩~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积了多少德,竟得了这么好的一个主子以后自己更要好好伺候小姐才是。” 汐玥连忙劝着:“行了,都去该忙的忙,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我可要睡个回笼觉了~”目送那两人的离去,屋里又剩下了她自己,大字的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里望着床顶无聊的发着呆。虽说自己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闺阁小姐,更没高人一等的态势只是真心的想交下几个朋友,留下几个姐妹,不过…自己这一辈子注定是不会太平呢~ 深夜,汐玥这难得的落了一会清净,躺在床上闲来无事,便吹灭了灯半仰的吊在床边,有意无意的扫着窗外的星星。 “听说,你是天机?”幽幽中,有人突问。 汐玥倒也不急不躁的依旧躺着,见所来之人躲在暗里不出来倒也装作没听见似的,懒的打理他,良久才默默回着:“听说你是王爷?” 一语毕,就听暗里有人冷笑:“呵,听说你惹了沈家?” 汐玥闻言煞是不悦的挑眉起身,半敛起眼角掩面笑道:“我只是闲来无事的调教了一只野猫。” 轩辕见她笑着把自己隐在床头的阴影里,松松垮垮的衣衫半掩的娇容,半柔不骄的语音配上那朦胧的月光,煞是叫人心上一颤手上一紧,当即便凝神重问:“你当真是那天机的传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汐玥见他打乱了阵脚煞是得意的笑道:“若不然你还能把我给撕了?吃了?量你也不敢!” 你来呀~有本事你就来啊~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正当汐玥煞是得意之时,却发现那屋角的暗中早已没了动静。 侧耳听了良久,就连先前那丝毫的呼吸之声也听不到了,当即便郁闷的收了架子,乖乖的坐在床边伸头探了探,只怪自己在明他在暗眯眼瞧了半天也看不出个影子来,当下便郁闷的起身朝那桌旁走去。 汐玥一路摸索的找到了旁桌上的灯笼,任凭她在那里使劲的吹气努力的揉捏,纠结了半天也没把那火折子给点燃,就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只听耳旁传来一阵风,似有人在吐气,那折子上的火就似着了魔似的被引燃了,印着幽幽燃的光。 汐玥转头竟发现仅离自己一火之隔的面前印出一张煞是俊美的脸,他那唇齿间吐出来的气息飘飘淡的摇曳着火光,当真让汐玥分不清楚那是他吐气所致,还是自己手抖所致。 “晚上好…王爷。”汐玥结结巴巴的小声笑道笑道。 当真是见了鬼了。 想着汐玥眼睛开始四下游离,生怕一不小心跟他对上,那双眼睛叫人看着心里害怕。 可周围的一切总是会叫人事与愿违,汐玥越想躲对面便把身子压的更近,汐玥越是往后退,他便越往前。 原本就被禁锢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的汐玥,抓着手里将熄的火折子就像抓着救命稻草般,一点一点的往后蹭,直到最后就在那不知不觉间竟发现自己已是坐在那窗口的脚桌上,顺着那清澈的月光,着实看清楚了身下的脸,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轩辕原本也只是想逗逗她,年纪轻轻的竟学那些勾引人的幺蛾子着实该好好的调教调教,便躲在暗处隐了气息,没成想这丫头竟然毫无防备的走了出来,一脸的好奇与失望着实叫人好笑。 可等一切都被逼的无路可走,她满头青丝垂肩的坐在那里,手中火将熄,那瞪大的双眼里充满了无助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微风吹过,发间的清香淡淡传来,身后那朦胧的月光,看的轩辕只觉心头一紧,似窜过一丝的痛煞是叫人贯彻心扉,仅这一丝的悸动就让轩辕驻在桌上的手握着更紧了。 “我警告你,别去招惹沈家,否则!” 否则?汐玥满脑问号,难不成你还真吃了我啊?连忙稳住扯着嘴角笑到:“否则又如何?”而回答她的没有丝言片语,只有对面那越发浓烈的笑。 而这一夜,汐玥算是彻彻底底的失眠了,直到目送那位爷大大方方的从房里甩袖走后,汐玥便硬生生的坐在床上坐到天亮才同意同周公哥哥去聊聊人生哲理。 可俗话说的好,狗改不了吃shi,哦不对,叫好了伤疤忘了疼,第二天的一醒汐玥就把这事彻彻底底的忘的干干净净,照样该干嘛干嘛的心里盘算着什么。 015沈家风波 而与此同时,沈家那边就没这么清静了,自打沈子萱挨了打被人光明正大的抬回府之后,那沈家的后院算是彻底的炸开锅了。 那日原本还在院子里戏鱼逗鸟悠闲自在的赵三姨娘,一听小厮来报说她的宝贝女儿沈子萱被人打了,生死不明。 “噌”得一下就从那白玉石凳上离地三尺的跳了起来,招摇着两个胸器一路小跑的来到了自家闺阁,一进屋就瞧见满屋子的女人在那里有说有笑的站着,瞧她来了才互相提醒着收起了那一幅幅的嬉皮笑脸转而又哭哭啼啼的。 赵三姨娘满脸不悦的恶狠狠的赏了她们一人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瞧她们一个个的露出低眉垂头满眼惶恐才趾高气扬的走向内阁,远远的隔着那水晶珠串的珠帘就瞧见那龙凤呈祥床里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赵三姨娘见状,也不顾身后的众人,忙一手挑帘一头扎到了床榻边,挑起锦被见那一床底的嫣红,嚎啕嚷着:“宣儿!你这是怎么了?是哪个小贱人在背后害你成这个样子?”说着就转眼望向了周围那一屋子殷殷艳艳的女子,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一年轻女子的身上,二话不说上去一巴掌就把人给扇倒在地。 三姨娘气极的指着地上的女子恶狠狠的道:“好你个没教养的贱人,说!是不是你干的?” 女子忍着剧痛,隐呜之中连忙摇着头说着“不是”,而这一屋子的人,仿佛瞬间变成了一堆空气,不复存在。 一旁有人小声问道:“她是谁?” “听说是是前些日子才被人送到府上做妾侍的,唤名叫莺歌,她爹爹仗着自己有着一个芝麻大小的官位硬实实的把自己女儿塞了进来。” “她怎么招惹三姨娘了?” “那不是那张脸,今儿可好了肿了一半。” “啧啧…” “夫人来了~”不知是谁甜美的嚷了一句,待到珠帘再次挑起时,一位端庄的女子款款而来,而屋中的众女子也朝她行礼道:“夫人吉祥。” “都起来吧,听说子萱被打,我就忙过来瞧瞧”夫人绕过一身狼狈的三姨娘,瞧那一床的嫣红顿时掩面蹙眉道:“怎么也不见个大夫在这里候着,你们这下人是怎么当的?” “回夫人,已经叫人去请大夫来了,只是这伤…”丫鬟一脸为难的讲着,若她一不小心毁了自家小姐的清白,纵使自己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啊。 大夫人瞧着也对,忙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就这么着把人给晾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明镜,去!把上次将军用剩下的那瓶御赐的创世药拿来给小姐用上。” 待到一旁的丫鬟领命下去了,大夫人便将那染血的红被一掩,转眼就瞧见地上还趴着哭哭啼啼的人,启口道:“没事的人都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好心来了这里还招了人厌恶,省的再冷不丁的讨了苦吃,那就不好了。” 众人应了声“是”就如逃命般,吵吵嚷嚷的退了出去,转眼间,这屋子里就又恢复了它原本的开阔与冷清。 三姨娘闻言脸上挂不住的问着:“姐姐可知道宣儿为何挨打?,今儿听小厮说宣儿是同大公子宇轩一起出去的,为何惹了这身祸?” 大夫人命人抬了把椅子坐在离床边不远也不近的地方,悠悠道:“我只听说,宣儿大闹学馆,动手伤了人,丢了沈家的脸面,被人送去了衙门才挨了这么一顿打。” 三姨娘怒道“那衙门是谁当县太爷?难不成吃了天大的胆子不成?不行我要去找老爷做主去!” “站住!”大夫人呵斥到:“你还嫌沈家的脸丢的不够是不是?老爷那我已经回了,子萱擅闯民宅,动手伤人,按律法理应动大三十大板,那衙门只是打了十几板子以示惩戒,已是法外开恩,你还想怎样?难不成真要让老爷成为那无视朝纲之人?” 大夫人瞧那三姨娘一时语噎,心下大快,忙正言道:“行了,这几日子萱先在你这养着,等伤养好了再说,正好也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调调她的性子,马上就要到出阁的年纪了,还这么顽劣到时候再惹出什么丢自家脸面的事那还得了?算了,今儿的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是,姐姐慢走。”三姨娘一脸吃瘪,恶狠狠的抬眼瞧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心中咒骂:若你不是公主,那个位子本应是我的! 当沈子萱迷糊醒来时,只觉一阵阵钻心的疼从屁股上传来,见娘亲恶狠狠的朝着门口发呆,心下委屈的喊了声:“娘~”那眼泪就跟挥泪大甩卖般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三夫人应声回神时,瞧她那一脸苦相,如同那眼泪似刀子般一下一下的戳在自己胸口,忙上前问道:“宣儿~你可哪里不舒服?告诉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提起这事沈子萱便一脸杀气,恶狠狠道:“都怪那个死丫头!”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沈弘斌刚一到家就急冲冲的往沈宇轩院里跑,嘴里还着急的嚷着生怕一不小心错过了什么,才一走近就赶忙问道:“大哥,今回是怎么回事?街上的人可都说,沈家的小霸王遇上对手了~是谁啊?” 沈宇轩恰巧在书房与管账之人对账,见有人来了管账先生也适宜的住了口,连忙行礼的告了退转身离开了。 沈宇轩稍微收拾了下桌子上的张张本本抬头问道:“没什么,一个不知事理外地来的黄毛丫头。二弟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不用去婉二姨娘那请安?哦对了,前些日子我还碰见了婉二姨娘,她还让我劝劝你,你如今成年的在外面风花雪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收收心帮我一起料理家事?” 016闲扯 沈弘斌丝毫不在意那些例行的请安之事,撇着嘴悠哉道:“前些日子我不是才去娘亲那请过安,再拖延两日也不打紧。再说以娘亲那个性子,见了我也是会生一顿闷气,我又何苦去扰她老人家清净还捞得我一个不自在,至于那生意上的事有大哥你还需我做什么?” 沈弘斌打趣的念叨着,似猛然想起了什么忙问:“哦对了,大哥可知道那丫头姓何名谁?家住哪里?” 沈弘斌一个劲的靠上去问叨着,一身的胭脂水粉味熏得沈宇轩一个劲地王后躲。 沈宇轩对他这个整天就只风花雪月的弟弟没有丝毫办法,开口敷衍道:“年纪尚小,估计都不如子萱大,至于样貌,人道是女大十八变谁也不知道人十年后的样子,家世嘛~只知道她近些日子身居学馆想必也只是为参加几日后的琴艺会的,其他我还真不清楚,你若想知道,为何不自己去问?以你的能耐不出三日说不定连聘礼都下好了。” “正巧我要准备出趟门,学馆是么?”沈弘斌心下盘算着想必这丫头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小姐,那我就更要去会会她了。想完便朝沈宇轩辞了别,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丢下了一个满脸笑容雍容的人。 “阿嚏!”汐玥一睡醒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与其说是睡醒不如说是饿醒的比较准确。一脸郁闷的擦着鼻子,捂着肚子坐在床边,瞧着外面的天色,悻悻道:“最近老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过得这么悠哉还真有点受不了的说…阿嚏!丫的,就光醒来这一会就打了七八个喷嚏,究竟有多少人在想我?”瞧这外面天色已近漆黑,也不见有人来搭理她,郁闷起身,随意的抓了把头发,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去。 好在汐玥还是知道厨房怎么走的,偌大的学馆她知道的地方并不多,而这里还是靠鼻子闻味找到的。 汐玥这一路走来说来也是奇怪,偌大的学馆里不知何时蹭的一下从地里冒出了这么多莺莺燕燕的人来,各式各样的玲珑绸缎晃得人眼疼,那手里的美味佳肴也都是出奇的香。 难不成最近学馆请新大厨了?想着就瞧那厨房的院门大敞,里面还有阵阵余香飘来。 一进门就瞧见院子里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木条钉起来的小方桌,周边散着几把同样结构的小方凳,一桌子的酒菜,一盏昏黄的油灯,一切齐全只差桌边的人。 汐玥一脸口水毫不客气的坐在其中的一把方凳上,径自的拿了个酒盅给自己倒了盅小酒,就在那大吃特吃了起来。 原本在厨房里端菜的大柱见此景直接就楞在门口了,手上一抖端的那叠花生米一歪差点撒一地。 “咋了?”屋里一旁正忙活的强子走过来问着,抬头望去也愣在了那里。 “丫头,你是谁啊?”大柱一腚坐在那巴掌大的小板凳上,好奇的问着:“咋都这个点了还没吃饭吗?” “恩”汐玥使劲的点头道:“我忙晕头了,这才试着饿才来找吃的,哥哥不介意我在这蹭一顿吧?”刚说完就又埋头吃了起来,一边嚷着好吃,一边撒谎不脸红的装可怜。 大柱见她这么个狼吞虎咽法想必是饿坏了,想想也是,最近严公子突然一回来弄的一家人都措手不及,忙劝着:“没事,吃吧~慢点吃,别噎着。”顺手还个她递上了一个圆饼。 旁边的强子将一盘还冒着热气的菜推到汐玥面前将道:“我以为我们就算吃的晚的,没想到还有跟我们一样的,来大柱喝酒。” “哎!”大柱仰头灌了口酒道:“我说强子,最近沈家也没了动静。” 强子拍大腿道:“可不是,听说那衙门里的县太爷也被沈家人参本说清廉大度,最近要被升官调走了。” “真他娘的走了狗屎运,原本这事应给是咱家人的功劳,一转眼竟成他的了。”说罢,大柱就往嘴里丢了可花生米在那里愤愤的嚼着。 “谁知道呢~”强子叹息着抬手就准备给大柱倒酒,可酒壶刚抬到了,就瞧见从一旁凑过来一个小酒盅,一旁的汐玥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强子狐疑问:“丫头,你今晚不当差嘛?” 汐玥忙回着:“不当!哥哥们做菜这么好吃,不来点酒那可算是瞎了。” 强子一听这话爱听,连忙应着:“好~那就来一点儿~”说着就伸手给他们俩人各自满上,自己也自己倒了一点,继续讲着:“听说今回惹到沈家的是听雨阁新来的主子。” 大柱嚷嚷着:“哪能啊~听雨阁的主子从来不都是少爷么?听说最近旧疾复发已经好久都没出门了。” 汐玥不解开口问着:“少爷得了什么病?” 大柱搔头回着:“不知道,反正没人见过他。” 不知道?汐玥当即就楞在了那里,难不成这偌大的学官当真就没人见过无双的样子? 017琴院 大柱接着一副说书先生的嘴脸讲道:“我说强子咱不提别的,整个朝中上下甚至国中上下谁不知道沈家?论家世那可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论功劳那可是一个高啊~常言道宁为沈家妻妾也好过寻常官家,有多少人家削尖脑袋把自家闺女往那里面推得?” 强子配合的应着:“就是!” “只可惜,沈大将军身上负的命债太多家里子女稀缺,就算他家每年去参禅拜佛无数也一共就两儿一女,但说这大公子倒是个文雅之人是个好人,那二公子整日游手好闲十足的败家子,这小姐。啧啧!可惜了~可惜~来来强子咱喝一个。”说罢,两人就又仰头灌了下去。 此刻真正忙晕头的青鸾,刚一放下手里的活才想起还有汐玥这号人物,等到急冲冲的跑到房里去找,早已是人去楼空。 一路打听着问着才在厨房院里找到她,还未进院就听到男女二人在那里吵吵着:“流不完的尿~全部当肥皂扒完老衣服——是不是黑舒服久进切不出——一定要中毒是不是个处——一看斗清楚一打一个包,三天不得消幺(1)妹在洗澡,全(10)家都看到两路口涨水,七星岗闹鬼三期甘豆贵,两天豆洗白四季通通红,两条雷公虫,四肢大闸蟹啊,一口一个空!”“你输了!喝!” 青鸾进门仔细往院里一瞧,就见汐玥正撸起袖子在那里大划酒拳,一双白皙的玉臂看得青鸾倒吸了一口凉气:“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汐玥醉醺醺舌头打圈的回着:“喝酒啊~” “别喝了,快点跟我回去。”青鸾二话不说就拉着汐玥要走,顺便把汐玥撸起的袖子连忙给放了回去,回去呵斥大柱他们:“你们也早点歇着吧,还嫌这几日不够乱吗?” 大柱瞧清了所来的人,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咋滴脸通通红傻傻的笑着,搔着头一脚踹醒了一旁早已睡的不省人事的强子,收拾这东西回屋睡去了。 汐玥被人半拖着走到一半就不省人事了,等醒神时又是一个日晒三杆之后了。 “我来个去~”汐玥一大早醒来就发现这脑袋一个劲的玩命的疼,心想自己酒量就这么不济于世么?捂着头,颤颤巍巍的一腚坐在红木八仙桌旁,提手径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刚一尝眉头就拧成了团,凉的! 汐玥顿时郁闷的往桌上一趴,只试到身下压了张纸,一抬眼就瞧见那发黄的纸张上一手秀字夹杂着淡淡的墨香迎面扑来:近日青鸾甚忙,想必姑娘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还请姑娘好生自重! 汐玥咧嘴笑着,单看这三个被特意写大的最后几个字就不难想象出那一副秀眉凝结成团的表情,生气了呢~想罢便不放在心上扯嘴笑着:“算了,自己也算是有手有脚的人,照顾自己还不简单,反正院子里到处都有热茶,到处都有可口的点心!” 才说着汐玥就听见一阵不雅之声从肚子里响起,顿时尴尬的干笑了几声,随手胡乱的理顺了头发,连那帖着金银花的玲珑扣都懒得带了,撤了件还算干净的衣服叼起一块茶点就往外走去。 抬脚出门时习惯性的往肚子上一摸那种肉肉的手感顿时让汐玥心里一阵恶寒,自己也是该出去运动运动了,想罢便使劲的吸气收腹,大步就往院子外走去。 刚一走进后院,汐玥整个人都傻了,一眼望去,那万殿楼阁鳞次栉比,尽显峥嵘轩峻。原本以为区区一个小小学馆能有多大能耐,没成想这看似巴掌大的地方里面内有乾坤。 一路下来,汐玥东走走西转转,无意中逛到了只有vip或者学艺大师级人物才能进入的仙缘,里面由所属的技艺不同分为琴棋书画歌舞诗技各种院落。 琴院——汐玥一见到这两字便站住了,只见那一人多高的灰白砌成的墙上,挂有一块棕红色的木板刻有看似板正而又疏狂的木匾,而一旁用竹质的板子刻了一副对联,上联:九天凝云动永乐;下联:高山流水遇知音。 汐玥朝那院子里半探进身子瞅了瞅院子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她就好奇的逛了进去。 这院子里倒是不同他处,修竹翠绿,淡淡花香,放眼望去,一片绿色盎然,偶尔有些色彩艳丽的小花点缀其中,缥缈幽静而不失生机,才一踏进院子里就觉得心也瞬间平静了下来。 还没走近园子里的高楼,便听到里面传出来那缥缈的琴声,时而低沉如山般稳健,时而浮动缠绵如涓涓溪水,缠绵时如恋人间的低语。这意境让人忽然想起了昔日听过的凤求凰…。 不知是一位什么样的佳人才子,竟能弹出如此绝妙的曲子,若是女子定是倾城倾国,若是男子,也定是缥缈仙骨…想着就听“铮”的一声,这声音是如此的铿锵有力。 汐玥听闻当下就有一种莫名的激动:是男的!一定是男的!心底那股欣喜若狂的感觉,在血液里不断的喧嚣摧使着她奋力的往前冲去,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在耳旁不停的催促着:快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