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快到碗里来》 001 乱葬岗上 夜黑如墨,刚下过雨一场小雨,树林里有虎啸与野狼叫,“嗷嗷嗷”,偶尔乌鸦惊觉一片,甚是骇人。 这是一片乱葬岗,林子深处san发出尸体腐烂的味道,静声听,有小虫子“嘎查,嘎查…”吃东西的声音。 一个穿着新娘服的俏丽女子仰面止息,身子早就没了温热。几根乌黑的发丝绕着脖颈,嘴角黑色血迹流在肤如凝脂的半边脸上,细瞧已经凝固了。 然而,另一面脸颊上有一块乌黑的胎记,在紫玉国,人人叫她阴阳脸。好似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冷月柔。 远处有急速快走的声音,细看是一个穿着绿衣服的丫鬟,眉眼倒是生得俏丽,可是杀气却重了些。 她走进尸体,脸上的表情却瞬间悲痛:“小姐,水儿来晚了。小姐,你怎么这么傻,为了一个男人一点都不值得。”说着,就直直跪下,捂着脸呜呜呜地痛哭。 瑟瑟秋叶在微风中渐渐飘落,那副场景凄惨至极。 水儿哭了一会,眼睛肿得老高,她忍着悲伤,从兜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黄色纸钱,又拿出引火石将纸钱烧着了。小小的火焰,是对死去之人的祭奠。 “小姐,我是偷着跑出来的,要是被王爷知道肯定要打死的,您命真是苦,刚刚进门第一天就被害死,小姐,你扔下奴婢一人,好狠心啊。”水儿越哭就越觉着自己可怜,“呜呜呜”她细心地将小姐嘴角的血迹擦干,正了正她的衣裳和发髻。随手将插在月柔鬓间的那朵蔫了吧唧的牡丹花扔向了不远处。 小丫鬟继续小声地嘟囔:“小姐,皇上那边有奴才交代,你就放心吧,他派你嫁给王爷,一心想着你能监视王爷,没想到你就这么走了,你也真是傻,王爷不喜欢你,你可以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王妃,干嘛自己赌气喝了毒药?害得自己现在都没有人安葬。呜呜呜” 苏越国是紫玉国的封地,处在紫玉国玉都东北方向。 苏越国,苏王府。 男子微微俯首细闻着一个精巧玉杯中的茶香。 只见他握在杯子上的手骨节分明,甚是修长。许久他问道: “那贱人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个叫吴思成的人恭敬地抱拳,头上的白色丝带微微而动:“王爷放心,王妃已死,属下已经派人将她扔进了乱葬岗,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剩下一堆白骨。” 男子双眉紧皱,长长的眼睫悠忽抬起,一双冷眸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然后,他手中杯子啪地一声被捏碎,那是上好的和田玉,一个精巧的小玉杯花了匠人半个月的时间,却在瞬间葬送在苏王手里。 “王妃?谁允许你这么叫她的?难道你认为她的死是本王的过失?”苏王的额角青筋崩凸出来,样子生气极了。 侍卫吓破了胆子,跪下求告:“属下知错,一时口误,请王爷恕罪。不过…” “有话直说。” “王爷,这是皇上赐婚,她嫁进来第一天就死在府中恐怕会有不妥。” 男子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嘴边挂着邪魅的笑:“本王明早给皇上写一道折子,王妃嫉妒,欲害庄侧妃,害其不成,含毒自尽。” 侍卫的腿跪得有些疼了,却没忘记拍马屁:“王爷英明,属下折服。” “起来吧,今天的事不要让外人知道一个字,抬着贱人去乱葬岗的那几个人,你知道怎么做。”王爷直背倚在太师椅上,好似很累要闭幕养神。 “属下明白,王爷没有别的事情属下先告退了。”说着后退了几步,出了门口才大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爷,今晚上宿在哪里,奴才好叫人去打点打点。”一直站在旁边的小云子一副奴颜婢膝的狗奴才样。 苏王上官疏虞面色有些疲惫,他心里暗想,贱人死了,就不会再有人监视自己了,也好,这日子算是开始安心了。 “去庄侧妃那。” 小云子得了主子一信,喜得心花怒放,这一去前告,必定还有些银子要领,遂狗腿一蹬,快马加鞭。 乱葬岗水儿哭得梨花带雨,她身上虽然有些功夫,可是也不能在这恐怖的地方逗留太久,毕竟小姐已经死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夜里的秋风很凉,水儿跪在地上,直打哆嗦,薄纱裙里的膝盖上有凉凉的触感。 “小姐,奴婢跟着小姐十年了,这份从小到大的恩情奴婢永远不忘,请受奴婢三拜。”水儿说完,就磕了三个响头,自己额头被树叶割伤了,流了一点血,可是这又算什么呢?此生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再也服侍不了她。 “小姐,奴婢走了,这几天一有机会就会找人偷偷滴将小姐安葬的,你等着奴婢。”水儿将打火石收了,遂站起身子,看着地上还有微微火光的纸钱,一脚将它踩灭了。鞋底一股炙热的暖意袭来。 嗷嗷嗷…一声接着一声的狼叫此起彼伏。水儿的神色晃了晃,心脏跳动的速度简直快了两倍,自己撞着胆子也要来,她不舍地看了看小姐,又决然待要转身离去之时,她发现自己的裤脚被什么东西刮住了。入秋了,残肢败柳到处都是。 她蹲下身子,不敢相信地大喊起来:“有鬼啊,有鬼,救命…”,与小姐再肝胆与共,再亲如姐妹,一个死人突然抓住了你的裤脚会是什么反应? “水,水…”冷月柔半睁着眼睛,嗓子眼简直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水儿也是见过世面的,刚才还惊慌不已的她,现下已经冷静下来,她伸出手放在冷月柔的鼻子下,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在凉凉的肌肤上,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她又呜呜呜地哭起来:“小姐,你终于醒了,真是苍天庇佑,苍天有眼,小姐…”小丫鬟将整个身子敷在冷月柔的胸前,高兴得呜呜呜继续哭。 “水,水…”冷月柔继续奄奄一息地叫到,心里却一万倍地嘀咕,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冷,自己的声音赢弱不堪,还有刚才这个陌生人叫我小姐,开什么地球毁灭的玩笑? 水儿喜得跟什么似的,刚才一高兴就忘了小姐要水的事情,她直身子左右环顾,这个挨千刀的王爷,这么个乱葬岗哪有水。一阵微风拂过,树上集结的雨滴刷刷地往下落,她眼前一亮将衣服的前摆摊开,站在一棵树下,发动自己的内功,树上的水滴落尽了不吸水的绸子里,刚刚下过一场雨的林子里不缺水。 “小姐,张嘴,奴婢给你找到水了…”水儿一点点将水喂给冷月柔。冷月柔一动未动,眼里的眸光闪了闪,她纤长的手指狠狠地攥住小丫头的衣服,好像怕这个丫头跑了似的。 “小姐,你放心,既然你活过来了,奴婢一定带你回去。”水儿心想,绝不能便宜了王爷,他在王爷府逍遥自在留着我们小姐在这乱葬岗喂狼,天下还有如此狠心的夫君吗?再说,皇上交代的任务一定要完成,不然冷府几百条人命都攥在当今圣上的手里。 微微有了一点意识,冷月柔说道:“这是在哪,你是谁,不过要谢谢你救了我。” “啊?”水儿倒有些狐疑了,小姐这是怎么了,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吗? “小姐,我是水儿啊,盈盈一水间,你给我起的名字。”水儿抱起小姐,将她放在自己的怀里。 “水儿,水儿…”,喝了几口水的冷月柔心里泛起了低估,我又他妈不是演员,跟谁在这拍戏呢?不对呀,自己不是被医院的院长叫到外地去给他二大爷做手术吗,还开着豪车接送,对了走到一个盘山道的时候,对面驶过一辆小型越野,两车相撞,然后她坐的那辆车跌入了万丈深渊?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谁?”冷月柔惊觉地问道。 水儿吓哭了,小姐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看来真是毒傻了,狠心的上官疏虞,我一定将这件事情禀告皇上。 “你是冷月柔,冷府大小姐。皇上亲自指婚,将你嫁给他亲弟弟苏王上官疏虞。” “狗血。”冷月柔冷不丁吐出这两个字,就有些后悔。因为水儿像个疯子似的,“小姐,小姐,你要狗血做什么?啊?不要再做傻事了。” 你二大奶奶的,我说狗血是说你编的剧情太狗血,好吗? 剧情?不会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冷月柔一把推开把她抱得紧紧的水儿,表情愠怒地说道:“现在是什么年份?当今皇上是谁?” 水儿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这…这是大玉国镇安三年,小姐,你不是脑袋坏掉了吧?不行我要带你回府里,叫大夫。” 奶奶的十八个腿,大玉国是什么鸟国家?还说我脑袋坏掉了,你全家脑袋都坏掉了,还要带我回什么府里,我是什么上官鸟人的王妃,有没有搞错,就算死了也要厚葬对不对。不行,不能回去,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冷月柔作势耍起刁:“不嘛,不回去,人家才不要回去,我要自己行走江湖,自己赚钱,你和我走不回什么鸟王府,走…”第二个走字还未说完,就被水儿打晕了头。 水儿说道:“小姐,既然醒了,就要回王府重新战斗。” ------题外话------ 亲,这篇非常好看的,不是朵朵自我炫耀哦。而且有20万字存稿,放心看哦。 002 有妖孽 “爷,冷月柔走了,是不是你又要娶一个正妃进门,到时候就不理人家了。”庄侧妃肤如凝脂的脸上醋意浓浓。 “本王怎么舍得你,哪天请了奏本扶你为正妃,本王好好宠你。”说着上官疏虞发出一阵淫邪的小声,弄得庄侧妃神思迷当。 “王爷,王爷,不好了…”王爷正和庄侧妃亲热,被狗奴才的一声叫唤弄得兴味大减,遂扯起庄侧妃的绣花枕头打在门上。 “大半夜的,什么事情比本王孕育王子还重要?”庄侧妃脸上一阵红,遂躲进苏王宽大的臂膀里。 “王爷,冷月柔回来了?”奴才小云子的声音明显颤颤巍巍,恐怕那双腿已经快要站不直了。红灯帐幔庄侧妃的脸明显狰狞了一下,死贱人,明明已经喝了本宫花大价钱买来的毒药,还能活着回来,真是命贱。 苏王的脸瞬间变得阴沉,一双好看的眸子瞪得老大,他越过庄侧妃,准备穿上外衣。庄侧妃转而语气柔和而骄矜,脸上还带了几点泪光:“王爷,冷月柔会不放了我的,她那么蛇蝎,要不是今天王爷在,臣妾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王爷?呜呜呜。”说着,将被子覆在胸前,样子更加的楚楚可怜,红色的苏绣缎子衬得她肌肤若雪。 苏王眼神柔和地看着庄侧妃,爱抚般地摸了摸她的脸说道:“她敢?你先安睡,本王会护着你的,放心。”说完,系紧了腰带气势凶猛地往暖翠阁而来。 庄妃恨恨地咬着牙,这节骨眼上,她正妃的梦又要拖延了,贱人不死,早晚让你死。 暖翠阁是整个王府最破旧的地方,当然不能说是破败不堪,只不过略显萧条而已,秋天虽然来了,别的妃子院子里的树叶子没有全部的落光,而暖翠阁却是光秃秃的几棵大树,一片叶子都没剩,看样子早就死了,几只乌鸦落在树杈上,看上去阴森森的,院子里荒草丛生,到处是小小的起跳的青蛙,几个臭臭的酸菜缸堆在一角,老远就能闻见这种酸臭的味道。王府的上一个主人是印王,因为没有子嗣,死后就将这片地界封给了上官疏虞。鬼都不知道这是哪个不得宠的王妃的活死人墓。 暖翠阁早已经灯火通明,来来去去的奴才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一个水儿守在小姐的病床前,一直嚷嚷着请大夫。 一道清冽的背影悠忽而至,小云子一声:“王爷驾到。” 只见所有的奴才纷纷跪地,头都不敢抬。 “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屏息静气,暖翠阁不知道谁此时没忍住放了个屁。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一个瘦得不成样子的男孩,使劲地扇着自己的嘴巴子,因为他知道在王爷面前,不得有失仪的事情,王爷的手段可多,如果有人坚持不说,他一定会查出谁是纵屁之人然后就地正法,不过今个这当口,恐怕? “拉出去,赏20个板子。”声音冷冷的,好似一道坚冰。他眸子墨黑深邃,管住发髻的银丝带动了动,一张如刀削的脸毫无表情。 水儿跪着行到苏王的面前,两只眼睛哭成了春桃花:“王爷,求求你救救王妃,她不知道被谁暗害死在了乱葬岗,奴婢刚才给母亲到林子里烧纸,没想到看见了王妃,当时王妃还有气息,奴婢冒死将王妃背了回来,求王爷开恩。”水儿的声音嘶哑,在坐的无不动容。 苏王想,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这死女人丑八怪没有轻易死去,必定是暗有蹊跷,假如她真的死了,皇兄会不会派其他人来,如果派其他人来,还不如就留着这个丑八怪,省着送来的人中又掺杂了其他的阴险之人。 苏王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在水儿的肩膀上,水儿一惊,真怕苏王一掌将自己掐死。伴君如伴虎,伴王如伴狼。 “本王已经命人请了大夫,水儿要好好照顾月柔,你跟着本王也有三年了,本王知道你持重,起来吧。” 月柔,叫得真是亲切,听上去却让人骨头发冷。 “都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奴才们齐声道:“谢王爷。”一个个膝盖都跪得生疼了,却没有人敢发出一声叹息。 “谢,谢王爷。”水儿今年十六岁,从六岁就跟着冷月柔,只不过三年前皇上交给她一项重要的任务,她才特命来到了苏王府。这一点,苏王自然不知道,不然定会将她杀得尸骨无存。冷月柔来的第一日,苏王就将水儿分给了冷月柔,这丫头毕竟机灵,也好,今日多亏水儿救了这个贱人,不然贱人活过来跑回玉都告他一状,也够他苏王受的。该死的奴才,办事不济。 小云子悄声地在苏王耳边说道:“爷,太医张跃然到了。” 苏王大步流星地走到冷月柔床边,一双冷如冰的手触上了冷月柔的手,只见冷月柔的脸眼睫微微动了动,这个女人光看侧脸是美的,甚至可以说是美极了。但是那如鬼魅魍魉的另一半简直能吓死鬼,皇兄,要找人监视我,也要找个样貌倾城的,这个丑八怪哪能遂了本王的心啊。 “月柔,太医来了,你坚持住,本王一定要救回你。”也许是条件反射,微微有点意识的冷月柔将手从苏王手中抽回。 张悦然给王爷行了礼,王爷一摆手叫他免了。 张悦然恭敬地跪下,将一条薄薄的白帕子叠了几层覆在冷月柔白皙的手腕上。然后闭着眼睛专注地摸起脉来。 苏王冷冷地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神一只盯着没有任何动静的冷月柔脸上。 张悦然收起帕子,合上药箱说道:“王爷,这位…”想了想也不知道叫什么,因为来的时候只看见这院子里的景象,走的又匆忙,来请的人也不知道王爷府发生的事情,所以实在看不出这位主人是何种地位,遂识体地没有说。 “这位小姐身上有中毒症状,不过以下官之见,小姐已经吃过解药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苏王的瞳孔在放大,整个身子一颤,他以为也许冷月柔是回光返照。吃过解药了?难道暗中有高人相助,冷月柔,你还有多少是本王不知道的?攥在椅子上的手,渐渐舒展,眉间的颜色好不温和,苏王起身说道:“有劳张大夫为王妃开点补药。” 张悦然有些吃惊,这个平日不会弯腰的王爷,今个怎么会客气了,看来这位小姐也是有福气之人,但随即又想到院子里的景象,遂也不知道是什么年头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与自己又有何干呢? “王爷客气,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小云子,赏。” 今天晚上,王爷真是赏罚分明,罚了一个放臭屁的,赏了一个救仇人的。哎呀呀,搞不懂呀。 “是,王爷,奴才听见庄侧妃和郑侧妃,以及那几个侍妾往暖翠阁过来了。” 王爷眉间一紧,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苏王转头看了看愣在那里欣喜万分的水儿,遂将她叫过来说道:“我叫人去张大夫那拿几副补药,你好生伺候月柔,出什么事情拿你过问。” 水儿机灵得狠,马上给王爷行礼道:“王爷,王妃身子弱,请王爷让王妃好好安息,奴婢怕其他几位主子惊扰了王妃,请王爷明鉴。” 王爷朝着水儿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见着庄侧妃几个梨花带雨地过来。 “哎呦呦,王爷,王妃虽然害了臣妾,可是臣妾还是担心姐姐,一时不放心,过来看看才安心。”哪里是看看安心,估计看着她死了才安心呢。 郑侧妃将手帕放在鼻尖,妆容却清新脱俗,一看就是细心画好的,她应该感谢冷月柔,能趁着这样一个机会面见苏王,也算露露脸。 “王爷,奴婢一直在灯下刺绣。”说着就将一个绣好了的浅蓝色锦袍叫丫鬟拿出来,郑妃将袍子从托盘里展开,胸前的刺绣简直是活灵活现。 “王爷,奴婢这几日一直想着给王爷绣个什么,想来想去也只有铜云牡丹能够配得上王爷。”说完眼波流转,又想起床上躺着一位要死之人也该表现一下自己的热心肠:“可是,听下人说姐姐病了,臣妾好伤心,就赶紧过来,顺便将这件袍子拿来给王爷。”郑侧妃说完就从胸前拽出自己帕子哭起来,样子真真是可怜。 几个侍妾和庄侧妃在心里将她瞪了一万遍,贱人就是贱人,还真会挑时候拣日子。可是面上谁也不敢表现出来,一个个却是表情温柔,风情万种。 小云子看爷心情也没那么糟了遂问道:“爷,书房给你端了点心。” “去郑侧妃那里,带上本王的绣袍。”王爷说完,就将一张妖孽的脸对着郑侧妃,眼睛里是不怀好意地坏笑。郑侧妃娇羞地低着头,却不住地用眼神打量着王爷,勾得王爷也浑身酥软起来。 其他几位的眼神别提多有恨意了,特别是庄侧妃,前半夜,王爷可是在她那里的,现在居然被这个妖精勾走了,真是要气蹬腿了。 003 会会渣王爷 缎被子掀开,就要下地。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自己一身正红的新娘喜服,我勒个去,新婚第一天就被人恶毒残害,还真是有点冤屈。 水儿提着一个药罐子就走进屋里,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千头万绪了。 “祖宗啊,你醒红灯帐幔,新娘服饰,王妃正宫,暗夜汹涌,这些词汇像滚滚烫烫的粑粑扣在冷月柔的脸上,二大爷二大妈三舅母三舅老爷八大叔,这是造了哪门子孽,穿越在这么一个人身上。 其实刚才自己没有睡着,水儿那一个胳膊肘子还不足以让她昏睡许久,索性已经进了王府,就看个究竟,总不能饿死街头吧,虽然在这里也不见得大鱼大肉,但起码的温饱还是可以解决的。最最重要的是,刚才确实是被树林中的野狼的嗷嗷一嗓子给吓坏了。 ”水儿,你在哪?“现在好像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水儿。冷月睁开眼睛柔将绣着鸳鸯的红锦了就好了,可是把我给急坏了,哎呀呀,你怎么下地了呢,你要什么吩咐一声就行了。”水儿将药罐子放在红漆木桌子上,捏了一下耳朵,就提着裙子要将冷月柔塞进被窝里。 冷月柔皱了皱眉,将束缚住自己的红色新娘服作势要脱下来,却被水儿阻止了。 “为什么,这劳什子穿在身上太难受了,我他妈真不愿意这样睡觉。”冷月柔骂性大发,却看见水儿直直地愣在那里。 “小姐,这新娘喜服是需要夫君来解的,你这样自己解开是不吉利的。”水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话怯怯的,害羞了。 在水儿心里,小姐冷月柔是一个知书达理,颇为贤惠的女人,怎么会出口成脏?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水儿却想着也许小姐这次是太生气了,所以才这样。 嘴里没说什么,狐疑都写在脸上了,转身就将药罐子提起,将汤药倒进一个瓷碗里,顿时,整个房间都飘满了让人作呕的汤药味。 “小姐,良药苦口,捏着鼻子一仰头就下肚子里去了。”水儿右手端着一只碗,左手还不忘做着示范。 冷月柔将鼻子捏的紧紧的,嘴巴也被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从手指缝隙间发出一点声音说道:“我不喝,我从来都不喝汤药。” 可是小姐身子弱,那是出了名的,从小就泡在汤药罐子里,怎么能说没有喝过药呢? 冷月柔看着水儿眼里莫名的疑问以及卑躬屈膝的样子,突然就将手松开了。 “不瞒你说,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就连这次怎么被害的也不知道。” 冷月柔翘起了二郎腿,嘴角叼着不知道在哪弄得一根草棍,神色悠然起来,难道说,冷月柔是想逃避皇上交给她的任务?样子看上去不像演出来的啊。 “小姐,今晚苏王应该与你同房的,只是庄侧妃那人有点跋扈,听说你长得丑陋,非要给你送一碗什么大补汤探望你来,其实还不是想把王爷带走,可是你说了几句不待见人的话,苏王生气了,对着那碗大补汤义正言辞地说了一个字——喝。然后你就喝了,当时奴婢不在屋,还是翠兰告诉我的。”水儿将那碗有些半温的汤药放在一侧的桌子上,坐在了冷月柔的床下,将双腿抱成团。 “敢情,这是他们设计好的,只等着我上套,苏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第一晚就要谋杀亲娘。”谋杀亲夫,谋杀亲娘,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哎,水儿,我怎么会嫁给苏王这个禽兽?”冷月柔对自己的身世充满了好奇心,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可不想死在这王府里,没准哪天自己逃之夭夭。 “小姐,你十一岁那年见到了皇上,你说你非皇上不嫁,可是后来奴婢走了三年,玉都中的各种传闻都能从这府里的女人嘴里听到,说你十三岁在街上看见了苏王的轿辇,对他难以忘怀。后来皇上下诏将你许配给苏王,皇上让我暗中保护你。不过说来也是不合逻辑的,既然皇上知道你喜欢苏王,又怎么会让你监视苏王呢?” 水儿神思倦怠,像一只被扒光了毛的老公鸡,哦,不对,母鸡,哦不对听上去怎么像骂人,对,是战斗鸡。 冷月柔听着自己的身世,像是再听古代的言情小说,自己本来好好的在医院的手术室里操刀赚钱,没想到一朝失足就掉进了这个不知名的古代,奶奶的,还有比这个更加北悲催吗? “那个,我到底爱哪个男人啊?” 冷月柔已经变得一点不温柔了,她只想知道自己这个纤弱小姐的心是向着那一边的,听上去那个皇帝还是不错的,还派个人暗中保护她,这个苏王就是个人渣了,人家女孩子千里迢迢地嫁给你,你他么不感恩戴德还在第一夜就被小狐狸勾得神魂颠倒,还谋杀亲新娘。 看着水儿没有答,估计她也纳闷,女人心海底针。 “喂,水儿,没事的,我虽然失去记忆了,可是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放心。”冷月柔抬起胳膊敲了一下自己的胸脯,“额额额…”,这她奶奶的,这冷月柔小姐的身材真不是一般的好,这胸脯真大,好,很满意,哈哈哈。胳膊打在胸脯上还真疼。 见着冷月柔脸上的喜色,水儿也渐缓地笑了,现在的小姐身上好像有一股力量,是什么她也说不清,不过小姐再也不是以前那种为事事担忧,神色憔悴的样子了。 “小姐,你还帮着皇上吗?”水儿仰起头,看着冷月柔面色红润的侧脸,谁说小姐不倾城? 冷月柔没有回答,而是伸出纤纤玉指说道:“拿来,我的汤药。” 她的穿越不过是两个人人死的时间的巧合,以及乱葬岗上那些接触过身体的仙草——这成为冷月柔永远不知道的迷。 冷月柔将汤药喝干,用新娘袖子抹了个干净。说道:“我要去外面呼吸一下空气。” 水儿也睡不着,索性站起身扶着小姐,一步步穿过好几层帐幔来到了院子中。 “啊啊啊…”几只乌鸦像见鬼似的,从干树枝上乱飞乱颤。冷月柔的眼角抽了抽,这是苏王府?是皇上亲弟弟住的地方?是堂堂阴损的霸气少主苏王上官疏虞的府邸,他十八辈子祖宗耳提面命四面埋伏我,我都不信。 “什么味道,比胖子放的屁还臭?”冷月柔将鼻子捂住,循着味道的来源方向而去,看见两只超大的缸,将头慢慢地挪在上面,轻轻地松开鼻孔透了一点气才知道,自己差点晕死过去掉进臭酸菜缸里,再淹死一把。遂眼珠子一转,苏王,让你尝尝本姑娘的手艺。 说着在水儿的耳边附上了几句话。水儿捂着小嘴,表情却是夸张的。 “听我的没错。” 水儿捂着鼻孔叫道:“来人那。” 王妃今夜在苏王府中了毒,所有的喜人奴才皆当值没有睡觉,听见水儿姑娘叫,一个样子有些肥肥的女孩子说道:“女婢给王妃请安。” 水儿说道:“香香,去,拿个盆啊之类的,捞出两颗酸菜,用水轻轻地过两边水,再准备两个橙子打成汁水。” 香香肥肥的身子一颤,简直想拔腿就跑,脸上那五味杂陈样子要不是借着门口的大红灯笼还真看不清。她别过脸去偷偷滴喘了两口粗气,开始挽起袖子……样子大义凛然好像随时都可能牺牲。 是夜,听见一个曼妙的歌声自远处传来,声音凄婉,好似被郎君抛弃了一般。看见冷月柔眸子里的疑色,水儿说道:“那是傅如意,前年王爷从青楼里带回来的,总耍心机,后来渐渐地不受宠了,精神不大好,总在半夜唱歌,王爷也曾说过她,有好几次差点让她喝了哑药。” 冷月柔的眉间一紧,眸子里有些深,那是怅然的表情,便喃喃自语说道:“妾有情,郎无意…”水儿知道,那个骨子里的冷月柔没有消失。 冷月柔都被自己吓到了,半夜三更不睡觉,自己在酸菜缸的恶臭面前居然诗情画意,苏王那个渣男不顾夫妻情分扎在狐女的温柔乡里,他奶奶的二大爷。 天微微的亮了,藏在酸菜缸后面的老公鸡发出了慷慨激昂的“狗狗狗…”的叫声,冷月柔吓了一跳,顿觉着那只公司的咽喉出了点问题,不然叫声怎么有些沙哑。一细想,估计被酸菜的臭味熏久了,嗓子变成了扁桃体发炎也未可知啊。 冷月柔在水儿的搀扶下回到了暖翠阁里,汤药味还没有散尽,便说道,将橙汁对了水放进喷洒里,各处浇浇,去去味道。 水儿一阵狐疑,然而也没有问就照着做了,却只见屋内顿时清新了不少。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微微一笑。这被冷月柔的眸子抓个正着,他们不过笑着同一件东西。 “替我梳洗。”古代的头发真是麻烦,还不如直接梳一个马尾辫。冷月柔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右边脸上有点什么东西,心想估计是在乱葬岗上沾了泥土,遂用手使劲地搓,却发现那脸上的黑色污迹没有半分的改变,她心一惊,原来是真的丑。 “王爷驾到。”小云子的声音永远充满拍马屁的味道。冷月柔的半张脸美得惊艳。 004 臭酸菜 “王爷驾到。”尖而细的声音,穿过层层的帐幔而来,冷月柔的脸上笑意连连,她倒要看看这个坏心眼的渣男要如何? 脸上的污迹既然擦不干净就不要擦,留着它将某人恶心死。哈哈哈。 “王爷,万福金安。”我们的女主角是 看多了,只记得请安是这么请的。 苏王的眼角抽了抽,大清早的这丑女在这叫什么,还万福金安,还单膝跪地,还双手打了打袖子,这是在哪学的怪异礼节,我看是死过之后变成傻子了。 水儿愣在那里,只觉着脑后三道黑线,斗大的汗珠子掉进脖子里,背后一阵凉。她深蹲着身子,手帕放在手中说道:“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水儿斜瞄着给冷月柔一个脸色,冷月柔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伸着懒腰站直了身子:“王爷不知道,柔儿这是顶礼膜拜,柔儿以前看过很多古书,要表达对一个人深深的敬意,就要像柔儿这么做…”说完,露出一口白牙嘿嘿一笑。 瞎掰,苏王在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你丫的在这和老子贫嘴。不过这丫头怎么和昨日判若两人?昨日,还一脸温柔娇俏,喝下那杯明知道放了毒药的汤水时,还彬彬有礼,一副告老还乡的样子,今天就耍起大宝了。 要玩,本王奉陪。 “王妃有礼了,怎么昨夜睡得好吗?”苏王将香香递过来的一杯茶放在鼻尖微微闻了闻,却将一双眼睛打量着冷月柔的全身。 “怎么,王妃昨夜等了本王一夜,连衣服也没有换吗?”他倒是想着要奚落她一番。 冷月柔拽过一张椅子,想要骑着椅子背与渣男战上一个回合,却发现古代的裙子真是紧,根本劈不开叉。她淑女似的坐着说道:“王爷也知道臣妾等了你一夜,*一夜值千金,王爷就不想与我*一夜。”说完,将自己的黑斑那一部分对准了苏王,微微侧着的脸还撅起了小嘴。 “么么。” 苏王那品在口里的茶吐了冷月柔一脸,丫丫的,太恶心了吧,玉城人都说你是阴阳脸,你还真是善变,左边倾国倾城,右边吓死阎王。可惜了这口好茶。 冷月柔的脸色非常灰黑,真恨不得眼珠子变成炮弹,一声令下就将苏王打的面目全非。 遂这样想着,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转而笑着用一双白皙的手从额头抹到了下巴,还“啪”地甩了苏王一身。引得苏王使劲皱眉,丫的先忍你几天,哪天给老子惹急了,照样弄死你。 “王爷,是在羞辱柔柔吗,不管怎样,我是皇上赐婚的,也是王爷应承的,如此美貌娇妻,王爷不但不领情还用茶水与口水的混合物羞辱柔柔,王爷臣妾也是可怜之人,呜呜呜呜…” 苏王最见不得女人哭,不过她口中的柔柔真是让苏王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她口中提到了皇上却是让自己暗暗咬了牙根。 “听闻,月柔非皇上不嫁,怎么又半路嫁给了本王?”苏王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松,好看的杯子就稳稳地落在了桌子上。 “王爷既然问我,就说个明白,王爷岂不知爱是一种感觉,我原来爱皇上那不是真爱,遇见王爷才是妾身一辈子的缘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冷月柔说完就将好看的玉指搭在苏王的手背上,苏王一机灵,鸡皮疙瘩又落了满身,死女人阴谋大大的。 这一场景恰好被急忙走进屋子里的庄侧妃看在眼里。 “呦,姐姐醒了,真是太好了,爷昨晚上还和我说今个早上一定要给月柔姐姐赔罪,昨晚上是妹妹身旁的翠花不小心将耗子药当成了胡椒面放在汤里了,姐姐不要怪臣妾。”说完坐在苏王身边,跟没长骨头似的,将整个酥胸绣体靠在苏王身上。 冷月柔倒是想,你奶奶个二大爷,你家厨房是盖在耗子洞边上的吧。还不小心,耗子药能变成胡椒面那奴才是瞎到一定程度了。 冷月柔将自己的玉指一分一寸地从苏王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移开,表情凄然地说道:“王爷,庄侧妃说是奴才之过,那王爷觉着一个大玉国的苏王妃怎么能平白无故地受伤害,王爷你要为臣妾做主。”说着,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做柔弱状。 “都说是无心之失了,王妃也要如此计较,不肯仁慈行事吗?”苏王一把将庄侧妃搂在怀里,样子当真是淫荡。 “王爷,臣妾初来乍到,作为王妃当然是一府之主,今天不小心误伤了柔柔不要紧,万一哪天行事不当,这耗子药当成了胡椒面洒在了王爷的菜里,王爷就不会怪柔柔今日的严谨了,来人呐…” 庄侧妃身子一直,眉间一紧说道:“你敢…”食指纤纤,指着冷月柔好像自己一个骄矜,王爷倒是会将这么阴阳人就地正法。 可是,王爷沉默着,一双眸子狠狠地盯着冷月柔。 奴才来到了屋内请安,随时候命。 “将庄侧妃身边的翠花拉出去打二十板子以示惩戒。” 几个奴才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办,又偷偷地瞧了苏王。只见他将一双眼眸放在身侧的茶杯上说道:“水儿,再来一杯。” 庄侧妃的脸铁青,却发出嗲嗲的声音:“王爷,你说句话。” 良久的沉默… 几个奴才分辨了是非,就将满脸祈求之色的翠花一顿神绑着,冷月柔知道以庄侧妃的地位,自己那几个不忠心的奴才才不会真打。 冷月柔将水儿端过来的一盏茶放在了苏王的侧首。 “臣妾在闺中时常以读书和烹饪打发寂寞,今个又是嫁入王府的第一天,特地命人给王爷做了一道菜,王爷可愿意品尝。” 苏王抬眸,一双如水的眸子里满是探究,长长的睫毛敷在眼上,让女子都心生了嫉妒,难怪那个傅如意会神魂颠倒,痴傻疯癫。 庄侧妃的肚子里应该装了一颗炸弹,看那腮帮子都像极了半夜呱呱直叫的蛤蟆。手帕子紧抓不放地放在下巴上,要是现代冷月柔一定怀疑她做了整形手术。 苏王微微一笑,额角的几根碎发在阳光中动了动。 “既然王妃如此贤惠,本王就尝尝你的手艺。”苏王起身,用三分之二的侧脸对着冷月柔,此时的冷月柔早已经将那倾城的半边脸对着苏王。唇红齿白,肤如凝脂,身段窈窕,要不是那半张污迹,他也许可以宠她,而现在即便宠,那也带着几分的猜忌和迟疑,终究她是皇上身边的人。 冷月柔一拍手,只见香香和水儿端着一个蜜罐出现了,一股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叫二人好奇。 几个小菜上桌,一坛梅子酒。 “菜齐了,还请二位上座,品尝柔柔的独家秘制。去拿一双银筷子来。”冷月柔扭着屁股也随着苏王和庄妃落座了。 “昨天王爷大婚,看那丫头还算持重,怎么样,王爷今天早上气色还好吗?”说这话的是苏王的母亲左夫人。 一个叫雨符的老婆子答道:“王爷那面奴才还不太知道,但是倒是听说昨个夜里王妃中了毒,请了张悦然大夫才好了。” 左夫人释然一笑:“皇上赐的王妃,这么快就有人下手了,也不怕皇上怪罪。” “夫人不知道这王府的女人酸气重,都想着当王妃呢。” “小姐,没有银筷子,只有这几把象牙筷子。”香香认真地说道。 “王爷,堂堂的王妃连一双银质的筷子都没有吗?臣妾怎么听说庄侧妃那里有好几双金筷子呢,真是羡煞臣妾了,呜呜呜…” “好了,水儿你去和小云子说一声,就说给王妃定做几双金筷子和两个金碗。”苏王拿起象牙筷子就伸进了蜜罐里。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冷月柔耍什么花样。 庄侧妃显然不高兴,但是作为侧妃也不能说什么。 “等等…”庄侧妃很谨慎地说道,苏王收回了筷子看着庄侧妃(好累,我们还是叫她庄庄吧)。庄庄将头上的一个银发簪拔了下来,又用汤勺往一个瓷碗里盛了一点汤和菜,她要试毒。 笨蛋,这么明晃晃的下毒不是找抽,找屎吗。冷雨柔的眼角不自觉地跳了几下,心想,左眼跳财,哈哈哈。 庄庄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将簪子交给在一旁伺候的香香,香香用手帕擦了粘在上面的汤水重新戴在她的发髻上。 苏王开始对着这一坛子酸菜下手了,这坛子酸菜不是普通的酸菜,是在角落淹了两年的酸菜,臭到家了。可是酸菜是有臭味的呀,而且是酸臭酸臭恨不得让人死去的那种恶臭,为什么会闻不到一点味道呢。原因有二,第一,橙汁是去异味的,冷月如的暖翠阁早已经洒了许多的橙汁,第二,那梳妆台上的香粉早已经挥洒在空气中,整个暖翠阁有一种想让人打喷嚏的冲动,太香了,以至于那酸菜的恶臭隐藏在滚沸的开水下,不敢冒泡,即便挥洒出一点的味道,那也是正常的,因为旁边还放了一盘猪大肠。 奶奶的,尝尝老子做的酸菜吧,比毒药好吃多了。 ------题外话------ 题外话:朵朵今天在办公室写文,写的那叫一个入神。恰巧领导驾临,吓得我差点冲口叫他一声,王爷。幸亏我忍住了。呜呜呜呜 005 王爷的菜 冷月柔装嫩装到家了,她本是一个30岁还没有嫁人的超级剩女,现在穿越回古代居然变成了十四岁的小姑娘,奶奶个腿的,我想怎么装嫩就怎么装嫩。苏王棱角分明的脸颊泛着柔和的光,一双眼睛却将冷月柔看得直发毛。 这个丑八怪不知道要做什么? 既然没有毒,苏王就伸出筷子夹了一口,白菜的颜色晶晶莹莹,汤汁滴滴落落,落在了红色锦缎的桌面上,不去管它。冷月柔的一双眼睛里闪闪发光,这一刻苏王就想,这死丫头也许是想要点封赏。苏王放进嘴里,以为会有惊喜,没想到是真的惊喜住了。他双眉紧皱,眼中掠过一抹寒光,只觉得嗓子眼一股恶臭无比的味道差点把胃给勾出来,然后只见他的喉管激烈的蠕动,使劲一呕一口酸菜吐进了猪大肠里,再一闻那猪大肠,他真想把胃给吐出来,奶奶的,他将筷子摔出老远,表情比那日逼她喝下毒药还激愤。 “冷月柔,你是什么意思,敢如此戏弄本王,你该当何罪?”苏王右手背在身后,要不是他有周密的计划,他一定将她五马分尸。 冷月柔暗笑,这就是我要的结果啊,王爷。 转而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双腿跪在地上,手还在他面前抖个不停,微微抬起眼睛,看见庄侧妃脸上有一抹幸灾乐祸的神情。然后庄侧妃端的将嫌弃的眼神放在酸菜和冷月柔身上,好像两者有极大的相似点似的。 “王爷,哪里不对了,王爷你怎么能怪臣妾,臣妾昨夜中毒一夜都没合眼,就想着让您尝尝自己的手艺,王爷在外面辛劳,臣妾理应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那,王爷…”冷月柔将那半肤如凝脂的侧脸对着王爷,嘿嘿,真好,想恶心他就用污迹那半,想让他可怜自己就用倾城那半,男人嘛都会怜香惜玉的。 “王妃还真是贤惠啊,王妃可亲自尝这菜的味道了?”苏王双臂抱在胸前,一身束腰祥云衣服,暖日下的他当真是帅气,冷月柔这个花痴差点呆住,还好,她控制住了。 “给王爷的菜,臣妾怎么会随便的尝呢,只是也许臣妾的手艺欠佳,也许不合王爷胃口。呜呜呜,王爷你不要生气,下次臣妾一定进步的,王爷,呜呜呜…”冷月柔假装哭泣,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苏王有点无奈了,这听上去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这个女人若真是像自己所说倒是不应该惩罚她。新进门的王妃也不能这么苛待,这要是传出去,说他因为一道菜恶惩王妃,还不定闹出什么风言风语呢。 “王爷,冷月柔分明是故意的。”庄庄看见形势不似刚才那样,遂插了句话。谁知,苏王斜了她一眼,庄庄也就不做声了。 “王妃你起来吧,本王想问你,你这原料是在哪里弄的?”苏王重新坐回椅子,看了看水儿,水儿立刻端走了那几盘子菜,看着就想吐,恐怕苏王今后对猪大肠也失去兴趣了。 “王爷,臣妾初来,对王府的一切还不熟悉,昨夜我看院子的角落里里有两个缸,丫鬟说那是酸菜,当时臣妾兴奋极了,想着王爷肯定是用心良苦,自己家的酸菜才放心,王爷真是一个贴心的好夫君,就命丫鬟将那酸菜取出,才为夫君做了这些,没想到…” 坐在一旁的庄庄听着冷月柔的辩白气歪了鼻子。 坐在椅子上的苏王脸都要绿了,什么?用的是暖翠阁外面的臭酸菜,那还是两年前一个厨子弄的,厨房的东西太多就放在暖翠阁的院子里了,后来那个奴才告老还乡,这两缸臭酸菜就没人理会了,没想到他苏王倒是尝了个鲜。 苏王的眼角抽了抽,防不胜防啊,这个女人的话挑不出一点错,想要治她的罪都难。 “来人呐,将暖翠阁外面的两缸酸菜全部挪走,弄两缸新的来。”想要惩治我,没门,你不是喜欢做酸菜吗,那好,本王成全你,重新做两缸。 “王妃觉得如何?”苏王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冷月柔的肩膀上,擦,可以别用这种诱惑的眼神看着我吗,冷月柔的小心脏可以千山万水,却经不起男色的诱惑,要知道,上辈子她可是剩女一个啊。 不过理智告诉冷月柔,这个挨千刀的才没有那么好心。 “谢,王爷,既然王爷要在臣妾这里弄酸菜,臣妾到想着,自己种点秋菜,王爷不会不答应的,对吗?”冷月柔正了正自己的红色喜服,眼角的媚色不知道有多浓,不过是将那半带着大黑迹的脸,又撅起了嘴,么么。 庄庄简直无法再忍受冷月柔的淫荡了,自己这么开放,人前也只是靠靠身子,这冷月柔居然不知道廉耻地撅起了驴嘴,丑女就是丑女。 她一拍桌子说道:“王爷,此人最是恶毒,要在王府弄什么菜园子,我们王府家大业大,需要你哪门子节省,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王爷,这明摆着是在打你的脸,王爷…”庄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苏王的奢华那是出了名的,翡翠珠玉,金杯银盏,亭台楼阁,哪一样不是上品。你一个新来的王妃想要在这里兴风作浪,不好意思,爱面子的苏王不会答应的。 只见冷月柔满脸的悲切,那样子好像被男人抛弃的弃妇,眼中不知道有多迷离。 “王爷,柔柔自小在家爱护动物植物,只要是上天赋予的,柔柔都爱,柔柔最喜欢事事亲历其为,自从想嫁给王爷,臣妾就做好了一个女主人该具备的素质,四书五经臣妾不懂,国政朝纲臣妾不愿参与,臣妾只希望这苏王府是自己的家,是自己兢兢业业一手弘扬光大的苏王府,是家就要有个家的样子,臣妾理应做一个贤德的主妇,王爷爱奢靡,臣妾主节俭,也好内外相得益彰…”冷月柔的心尖尖上像有人在挠痒痒,太佩服自己的口才了。冷月柔将一双无比真诚和崇拜的眼睛看着苏王,引得苏王从里到外都不自在。 “大胆,王爷还没说这个家是谁做主呢,就轮到你指手画脚了?”庄庄的手紧紧地攥住椅子的边缘,上面的血管有些凸显,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是愤怒,胆敢有人抢了她的管家之权。 苏王的脸色有些难看,一大清早两个女人就这么争执不休,脑袋大了几圈。只见苏王起身,俊逸的身影挺拔高大,一双眸子里现出些许的探寻之意,冷月柔你是何居心?可是不叫一个堂堂的王妃管家,难道叫庄侧妃管家,这要是传出去会说他偏爱有加,苛待王妃,这样恐怕会打草惊蛇。 他的眼神顿在冷月柔楚楚可怜的表情上,接着冷月柔说道:“王爷,臣妾本想着怕庄姐姐自己一个人打理不过来,作为王妃,我有这个义务为她分担,没想到庄姐姐不领情…呜呜呜。” 只见庄庄的脸上青一片紫一片,这个冷月柔还真会卖萌装可怜。 “这个家,王妃亲自打理,本王才放心。”只见苏王的脸靠近冷月柔的脸,眸子里是意味深长的黑,冷月柔脸上有淡淡的香气,不似其他女人浓妆艳抹,如若那块疤痕没有的话,或许…苏王顿了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个奸细,和她要谈什么感情。 而庄庄手中狠狠地揪住帕子,气得好像非要拧出水来不可。然而她撒娇道:“王爷…”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听就是郑侧妃和那几个妾室盛装而来。几道帘子被丫鬟重重挑起,一群脂粉香气极浓的女人们旖旎而来,个个都是精心打扮,万分俊美。苏王还真是有福气,这花蝴蝶身段窈窕的各位妾室个个精神万分,只将一双眼睛频频地给苏王放电。 只见郑侧妃说道:“王爷,今个早晨臣妾想着,王妃初到府中,妹妹们也要过来请安,去找庄侧妃姐姐,原来她已经过来的,可见,姐姐是把王妃看的很重,同样也是把王爷放在自己的心尖上啊。”说完,这个郑郑挑着手帕,捂着嘴假笑一番,真真是做足了功夫。 王爷倒是很看中郑侧妃,昨个夜里穿着她刺绣的袍子,*一刻,像冷月柔说的,*一刻值千金。遂伸出一只手扶起要行大礼的郑郑。只见郑郑花枝乱颤一般笑得人春心荡漾,哎呀,别提旁边那几个妾室和庄庄的脸色有多么地戒备和难看了。水儿和香香一一奉了茶,各自站在冷月柔的一旁。 “王妃感觉怎么样了?”说这话的是傅如意,昨个晚上唱夜歌的那位。傅如意是标准的鹅蛋脸,唇红齿白,嘴两侧有两个小酒窝,浅浅一笑便姿容胜雪。 冷月柔将一双眼睛放在傅如意的身上,有些呆了,娘的奶奶,居然放着这么个大美人不去理会,苏王当真是禽兽一个。 “多谢妹妹关心,王爷昨晚找了最好的大夫给我看病,所以全都好了。妹妹请喝茶不要客气。” 傅如意点头示意,遂用青葱玉指端起丫鬟递过来的杯子,喝茶的姿势都那么*。 好了,本王也累了,你们几个没什么事情也都散了吧,王妃还需要休息。 苏王站起身,小云子为他正了正衣襟,一双睫毛下的眼神格外地打量着傅如意,说不清的五味杂陈。 “臣妾,恭送王爷。” 还未等水儿打起第一道帘子,王爷就极其夸张地打了一个喷嚏,只见众女纷纷而上差点没把王爷呼死。 ------题外话------ 亲,笔耕不辍哦,今天读到了一首很好的诗。很美,很哀伤…。 006 捉眼毛毛 冷月柔差点惊死,这帮女人也忒大惊小怪了,一个喷嚏而已,有必要弄得像归西一样吗? “王爷,你没事吧,快去叫张跃然大夫。” “王爷,你不要吓臣妾,哪里不舒服?” “王爷,你快看看臣妾,臣妾不能没有你。” 冷月柔的脸像一块风干了20年的馒头,硬得能硌掉满口金牙,说不出来是何种感觉,这王府,简直有些诡异,绝不是人间。但是,一秒钟内,她就想到了,自己作为一个王妃,正是显现自己才干和树立军威的时刻,遂撸胳膊挽袖子,大吼一声说道:“都给我让开。”众女哪去理会,都围在王爷身边。 斗大的汗珠自眉间而落,居然都不听她的。 王爷也说没事,可是那群女人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居然淹没了他堂堂苏王的声音。 “都,给,我,让开。”河东狮吼的成语在这里先借用一下。 众女回头,见左脸熏黑的丑陋女子,双腿叉开,双手叉腰,眼珠子像两颗炮弹,谁再不听话,简直会被她撕了。 王爷简直要感谢冷月柔的十八辈祖宗了,多亏他,一个小小的喷嚏不打紧,被这帮女人乎死倒是极大可能。活该,谁让你好色娶了这么多的女人? “听着,四面的人都给我散开,王爷只是普通感冒,没什么大不了,我是王妃,听我的。”众女闻言,像听教官的话似的,纷纷四散,很有规律地围了一个大圈,这是要丢手绢的节奏吗?只见王爷喘着粗气,一脸茫然。众人却发现,苏王的右眼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表情可谓凄惨。冷月柔暗笑,是在感谢我吧,也不至于这么感动。 冷月柔向前一步。 “哎呀,我说王爷,表这样难过啦,众位女人都是关心你嘛。” 苏王的眼角抽了抽,眼泪却是没停下了。 只见很尴尬地说了一句。 “本王,本王,迷了眼睛。”冷月柔差点将自己的下巴惊掉。迷了个眼睛而已,怎么跟要进火葬场似的。 众女惊呼,谁都不敢下手。 多大点事情,这么大惊小怪,这哪天王爷要是死了,我看这帮女人该如何? 冷月柔收腿收脚,慢条斯理地往苏王的身边走去,苏王用左眼看着一个红裙摆的女人越来越靠近,居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只听一个声音说道:“水儿,取水。王爷先忍着点,一会就好。”冷月柔蹲着身子看着苏王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跟着抽了抽,一个扬鞭策马保卫国家的堂堂王爷也有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还真是要笑掉自己的玉牙。 冷月柔用皂洗了手,作为医生,古代的条件是差了点,可是也不能差事,毕竟是王爷,万一手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入他的眼睛里,他就会由一个俊逸无比的仙脸变成不愿意有女人要的独眼龙。 “王爷,忍着,一会就好。” 冷月柔在此刻表现了一个专业医生的素质,只见她表情严肃认真,将苏王的右眼上眼皮手起刀落一般翻了过来,看见的都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苏王翻过来的眼皮是白色的,苏王的左眼看着传闻中贤惠胆小的冷月柔居然有些不相信。 “别看我,眼珠子往下看。”冷月柔拍了拍苏王的脸蛋,表示安抚,苏王居然脸红了。 只见苏王两只眼睛看不到黑眼仁,右眼皮翻出来,由于疼痛有些红肿。眼泪挂在右脸上,额头由于难忍疼痛而暴露的青筋上全是汗珠。 再美的男人翻了白眼就有些怪异了,要是有照相机,她一定照下来然后拿着这张照片威胁他。 还是不行,丫的,非要戏弄一下你。 “臣妾觉得,臣妾的手指上指甲太长,里面会有细菌的。何况王爷的眼皮上也不知道感染了什么,有点脏脏的类似于眼屎的东西。”奶奶个娘的,谁知道细菌是什么? “要是,谁不嫌弃王爷,就用自己的舌尖舔一下王爷的眼皮,一准能好。”冷月柔将手从王爷脸上放开,王爷居然有些害怕怕。 真想说,不要放弃治疗我啊,柔柔。 众女均拿着手帕不敢上前,当然脸上全用害怕的表情来掩饰恶心。水儿也傻眼了,堂堂玉城阴阳人冷月柔怎么这么处变不惊了,她不知道,前世的冷月柔是个操刀医生,别说翻眼皮,就是现在苏王说肚子疼,她也敢到厨房取一把杀猪刀开膛破肚,大不了再缝上呗。 屋内的美女们都屏声静气,一个似泉水的声音悠忽而至。 “王妃,臣妾可以一试。”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端庄秀丽的傅如意,也好,给这个女人一个表现得机会,也许苏王就能宠幸她了。 其他几个女人这个时候倒是忘记了争风吃醋,一想起要用自己的舌头去舔王爷的眼皮,个个浑身别提有多不自在了。 傅如意脸颊微红,眼波流转,裙摆生风,简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只听苏王的声音响起:“不用,冷月柔,本王叫你治好本王的眼睛。你不是正妃吗,正妃就要有处变不惊,遇事沉着的能力,本王要你治好本王。” 丫的,有美女主动献身,他居然打脸不要。 只见傅如意愣了愣,眼角便落下几滴清泪,手里拿着帕子也忘了去擦。眸子里是失望、凉寒…说不清的五味杂陈。一秒钟便跑着离开,瘦削的背影像一阵风。而苏王的眉宇间阴云密布,看得出来,这个苏王是爱傅如意的,可是为什么两个人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丫的,冷月柔绝没有想到这个讨厌自己、毒死自己的俊逸王爷,居然要自己去舔他那恶心的眼皮,哎,我真想给你弄成独眼龙。奶奶的二大娘的。 “苏王,确信让臣妾这么做,臣妾还真不敢,毕竟臣妾刚刚中了毒,这舌尖上的毒药估计还没散呢,王爷…” 苏王的嘴角抽了抽,丫丫的,本王一言九鼎,就算是怕,也要说话算术不是。 皱着眉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冷月柔的嘴角也抽了抽,机关算尽,算到自己的身上了,不过救死扶伤可是医生的天职,算了,咬咬牙就过去了。 “那王爷忍一下。” 冷月柔将整张脸靠近他,高挺的鼻子,眉宇间的一颗小痣,灵秀无比的眼睛,眸子黑如墨玉,脖颈间香气四散,属于王妃的独有气息,让苏王失了神,也许只是看不到她左边脸上那一块污迹才如此吧。 舌尖柔软细腻,轻轻地在他的眼上一滑,苏王的心一沉。 冷雨柔的细葱般的手指在自己舌尖上寻找着什么,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自己的舌尖,样子极其可爱。 一根短而细的头发,被掐在指尖。 那一幕苏王看得呆了,转过神来,突然有些嫌恶。 一个被天使救回的魔鬼,一刻沉宁之后,又露出了魔鬼的独领风骚。 “王妃中毒还未全好,府里的事情暂时交由郑侧妃打理,好了,就这样。”说着转身在小云子弯躬撅臀中出了暖翠阁。 王八羔子二大爷,老子刚刚救了你一命,居然如此对待我,都说君王之心不可测,看来你这苏王之心同样不可测。冷月柔将眼角抽了一百八十下,谁稀罕当你的王妃,你现在要是给我点钱,我都可以立马滚出王爷府,过我逍遥自在的人生。 郑侧妃脸上先是一惊,随即笑语嫣然。再看庄庄气得快吐白沫子了,她一双手简直快被自己渐高的体温烧成了猪爪。 “哎呀,王爷也是看各位姐姐最近身体不适,才叫妹妹暂时主事的,姐姐都是王爷身边的红人,我怎么能平分秋色呢,倒是刚才如意吓了众人,才惹王爷那么生气的,不然…哎。”她一句话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傅如意,一个不得宠的妾室,居然被矛头暗指。 庄侧妃显然没有放过郑侧妃的意思,不过心里也将傅如意那个贱人数落了一百八十遍。 “妹妹绣的袍子还真是时机,什么时候教教姐姐我,也不枉费你对王爷的一片真心啊,妹妹以后管理家事会日渐忙起来的,这些事情叫姐们几个做就好。” 庄庄打击了郑郑还不够,眼神顺着四周看了一圈,恨不得吃进去不吐骨头的那种眼神,最后放在冷月柔身上,说道:“王妃初来乍到,手艺卓群,除了惊艳玉城的刺绣,还会些狐媚手段,妹妹我当真是佩服。” 奶奶个二大爷的,叫谁姐姐呢,我才十四岁,你一看就有十七八的,王八羔子,但愿你是尊称。 “手艺卓群不敢,我和各位妹妹一样,只是把王爷放在心上,所以王爷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急王爷所急,想王爷所想,妹妹可有意见?” 冷月柔将好看的那面眼角甩给庄庄,内心想,这个女人不聪明,一味树敌,岂不知道,把自己孤立就是陷自己于不义。 郑郑出手了,作为当家主事,她说道:“两位姐姐都是王爷的知心人,都是关心则乱,我看,我们等一下去给母亲请安吧。” 众人的表情均淡淡的,一个后母,不用太过在意。 ------题外话------ 忍着头痛,中午发文。看在我勤快和第一次写文的份上,宝贝们一定要多多收藏啊 007 苏王奶娘 通往慈安阁的路有些远,因左夫人性喜安静又喜欢念佛,因此特意选了这个地方。路上苏王的这几个女人一顿抱怨,因为郑侧妃的一句提议,大家都没有乘轿辇,统统在丫鬟的搀扶下走着去的。 冷月柔倒是没什么,做实习医生那会,在山上挨家挨户地给病人看病,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双鞋,现在这点小路简直是小菜一碟。 水儿搀着冷月柔,在旁边耳语道:“小姐,听说王爷刚出去就去了清香楼。” “清香楼是什么地方?”冷月柔不禁问道。 郑侧妃转过一张美丽无比的脸蛋,笑着说道:“清香楼是苏越国美女如云的地方,那是有钱人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才能去吃花酒的地方,王爷肯定又得了美人。”郑郑的脸上有些许的失落,不过是瞬间,看来苏王已经不止一次让众美眷失望了。 庄庄顿了顿:“傅如意那个贱坯子就是从清香楼出来的,就会耍些狐媚妖术,不过她心猿意马,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等下三滥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难怪王爷要将她扔进乱葬岗。”庄庄一副怀恨在心和嫌恶的表情。 冷月柔暗想,傅如意看上去并不像朝三暮四之人,还说不准这期间与什么阴谋呢。 慈安阁是一处淡雅之所,院落中放着一些瓷盘,盘子里放了些米粒,偶尔有几只飞鸟啄一口食,继而又飞到院落中高大的树枝上,丫鬟打起第一道帘子,一股淡雅的檀香味扑鼻,让人内心澄净,忍不住将所有算计的心思抛诸脑后。 一个丫鬟通报过后,退着出去。 第三重帘子被丫鬟挑起,才看见一个妇人安静的面容。她手中拿着一串念珠,眉宇间有不闻时事的淡然,一身持重的暗紫色锦缎束腰祥纹衣,一件通体晶莹的墨玉挂在脖颈间,别无其他。 还未等众人行礼,她便说道:“免礼吧,都坐。” 众人落座接了茶,茶香也应景,淡香朴素,让人心驰神往。 冷月柔并没有座,她看过很多宫廷戏,新娶进门的媳妇定要给公公婆婆行个礼数,礼数是不可以免的,否则显得太不敬了。 “孩儿冷月柔给母亲请安。”身段窈窕,笑语生花。 左夫人从脚打量到头,左脸上那一块明显的青迹倒是让她吃了一惊,然而也只是一瞬,毕竟年纪大了,见过的事情也多了。 “月柔不用客气,座吧。你出来王府,对王府里的事情还不算熟悉,等闲下来让庄侧妃和郑侧妃好好给你说说,以后这个家还要靠你。” 毕竟是主妃,王爷再不喜欢也是皇上赐婚。 郑侧妃说道:“母亲说得是呢,王爷现下把王府的事情交给我,就是怕姐姐们太累呢。” 老妇人捧茶的手顿了顿,随即点头一笑。 “咳咳咳…”左夫人将茶杯递给身侧的丫鬟,自己不住地咳嗽起来,脸都憋得通红,侧妃和几个侍妾满脸淡然,连苏王都懒得管她,谁还愿意热脸去贴冷屁股,今天行礼也是因为王爷有了正妃,算是王爷交代下的。 清香楼,苏王上官疏虞坐在一个雅致的房间,对面浓妆艳抹的女人确却是一副精明干练的面孔。 上官疏虞的眸子里满是机关算计,随即开口道: “着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女子叫阿訇,是清香楼的花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卖艺不卖身。 “王爷放心,玉城那面很安静,皇上没什么动静,最近新得了一位妃子,听说长相清丽脱俗,很是可人,皇上正在兴头上。” 上官疏虞冷冷的眼神打量着阿訇,捏着扇子的手却顿住了说道:“最近有一位神武之人,名叫单国伟,听说很喜欢唱曲的女子,本王希望你将他收罗过来,我打算过一段时间举办一个晚宴,到时候你也一起来。” 阿訇眼神有些凄凄的,王爷的心思她都知道,为着他守身如玉,他却不在意。 “阿訇明白,为王爷,阿訇愿意做任何事情。”一双似水的眼眸深情地看着苏王,那双手也慢慢向苏王的手移去。 而苏王却站起身子,仿佛不曾察觉似的说道:“好,本王相信你。” “母亲是不是身体不适,怎么不找大夫?”冷月柔的职业病又犯了,看见谁头疼脑热的她都担心着急。 庄庄和郑郑以及其他几位妾室都表情淡淡的不关心,水儿忘了和冷月柔说了,左夫人是当今皇太后的妹妹,也是苏王的奶娘。苏王并不喜欢这个所谓的母亲,是因为他心里还有解不开的疙瘩。 左夫人微微一笑,面色赤红,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看来咳嗽是老毛病了。 “一入秋就爱犯,老毛病了不打紧,倒是王爷政务繁忙,顾不上哀家,只要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冷月柔一身浅黄束腰长裙,一条白色的帕子掐在手中,微微擦了额头上的汗。她也惊住了,自己融入角色可真快,平时就是一个地道的女汉子,看来耳濡目染是对的,面对这么多的美人,她真是忍不住要女人一些。 “母亲可着人将白梨去核,再加上金菊花敖水,半开的时候加上冰糖喝上两个月可治愈喉疾。”冷月柔坐在左夫人的右手,因此那一面丑陋是看不到的,左夫人倒是吃一惊,这孩子另一侧的脸当真是美丽至极。 同时讶异的是,素问玉城冷侯府大小姐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却没有听说她精通医术。不过深藏不漏是对的,在这深似海的王府,保住自己才是要紧。 左夫人遂看了看一旁的雨符,只见雨符朝着左夫人说道:“夫人,王妃说的,奴婢都记下了,马上着人去办。多谢王妃。”雨符朝着冷月柔福了福身子,眼眸中是些微的赞叹之色。不过没有人说什么,不必去计较一个女人关心王爷都不在意的事情。要想留住王爷的心,就该投其所好。 当水儿和冷月柔说这些的时候,冷月柔正在自己的暖翠阁对着外面寥落的秋景发呆。 “小姐,左夫人你还是少管,她虽然将苏王从小养到大,但是,苏王一直怀疑是当今太后和左夫人联合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其实皇上也是有顾虑的,皇上怕苏王造反报仇。” 水儿的声音极小,像一只小苍蝇趴在耳边。 冷月柔将乌黑的墨发披在胸前说道:“水儿,你说我将脸上的乌青挡住如何?” 水儿看小姐不理会她,遂叹息道:“这次小姐好了以后,从来没有替皇上想过,小姐你是肩负侯府命运的人,要为大计着想。” 冷月柔转过脸,一双闪亮的眸子看定水儿,纤玉手指放在乌黑的发上,越显白皙,一身浅蓝色的睡袍衬得她身段窈窕,宛若仙人,只不过水儿是站在小姐的右侧。 冷月柔想,还是不要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万一被水儿知道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么禀告皇上也未可知,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水儿,从前的事情我真的都忘了,其实我想重新开始,哪怕这人生平淡无奇,但是只要我们幸福快乐,就好啊,不奢求大富大贵,我只想寻一个普通的男人,过正常的普通日子,这就比什么都好。” 水儿觉着小姐好像是一个演讲家,说这些的时候,仿佛有一股力量,深深地打动了自己,连着自己也向往那样美丽平淡的日子,可是身上的使命却是不容忽视的,毕竟皇上是她的恩人,也是她倾慕的男子。为了皇上,水儿什么都愿意做。 遂沉默良久。 “王妃,好愿望。” 一个声音透过帘子,冷月柔在他嘴里第一个字符响起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上官疏虞爱听墙角。 “给王爷请安。”冷月柔声音懒懒的,却低着头不愿意看他那一副嚣张的脸庞。 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的一束光打进梳妆台上,窗外偶有清风徐过,冷月柔那一身通体的浅蓝色将身段衬得窈窕有致,那半边青迹隐在发里,眼睫下覆着一层淡淡的阴影。当真是美极了。 见苏王半天没有说话,水儿渐渐退了出去,冷月柔抬起脸,撞上了上官疏虞炙热的眸子。电光四射,冷月柔差点没把持住,你奶奶个二大爷,冷月柔懒懒地漏出那半边鬼脸,发出挑逗一般的微笑。 苏王缓过神来,看着她又想起了皇宫中的种种,遂正了正身说道:“王妃可好了?” “托王爷的福,臣妾估计是死不了了,不过今天臣妾身体不适,请王爷速回,还有如期美眷在等着你呢。” 苏王浅灰色对襟长衫,领上绣着锦云彩月,腰间的几样配饰个个价值连城。 苏王浅浅一笑,语气中有些揶揄,那样子好像是在说,就凭你,还不配。 还没有哪一个女人见到本王不心动,你冷月柔是第一个。本王想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你丫奶奶的二大爷。 008 啃啃金碗 相对于冷月柔的暖翠阁,郑郑的瑜敏阁是个繁华去处。这里和庄庄的静月阁同样是亭台楼榭,鸟语花香,每一处精致都显得别致有趣。瑜敏阁前有一个花海,每当盛夏来临,百花齐放,微风拂面,颇为醉人,庭院内皆是精雕细琢,一个小小的鱼池养着几条金鱼,连观鱼的栏杆都是银质的。 奢靡程度可见一斑。 瑜敏阁的丫鬟将晚上的洗脸水打好了,里面放了几片艳粉色的玫瑰,还有几处不知名的中药。 她的丫鬟若福小心翼翼地将水盆放在脸盆架子上。 “小姐,听香香说,王爷现在暖翠阁呢,还有小云子带着王爷赏赐的金碗金筷。”若福将手帕用水浸湿,给她的主子郑郑卸妆,脸上的脂粉有些厚,每天卸妆就是一道挺费事的功夫。 郑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 “这一天我笑得嘴都酸了,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那些个小恩小惠算什么,我要的谁也别想和我争,她冷月柔再是功臣之后,皇上看中她并不代表王爷要喜欢她那个样子。一个女人没有美貌,就是一个残花败柳。” 若福嘴角弯起弧度笑着说道:“小姐,说的是,她长成那副样子怎么让王爷喜欢啊,哈哈哈。”主仆俩在夕阳中,将冷月柔贬得一文不值。 暖翠阁,苏王一屁股扎进椅子里,好像是很累的样子。 冷月柔可不会让他在这里过夜。 许久,苏王说道:“小云子,将东西给王妃拿上来。” 有赏赐,冷月柔心里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了,在这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家,银子才是头等大事。 小云子拿着一个托盘,上面用素黄色的布盖着,小云子眼睛里却是一副讨喜的样子。 “王妃,这是王爷特地着奴才命匠人做的,一个下午新鲜出炉的,王爷对您的这份心天地可鉴。”王爷不喜欢王妃,小云子一清二楚,但是眼见王爷还亲自跑暖翠阁,恐怕另有隐情,既然王爷表面上不嫌恶王妃,他一个做奴才的就要想着主子所想,不过这王妃长的,嘿嘿嘿。 水儿从小云子手里接过托盘,打开一看是一副金碗。冷月柔的心里痒痒死了,盼着王爷快走好亲自细赏一番,自己长那么大还没见过金碗呢,赏赐这么容易,以后要多要点。 “臣妾多谢王爷,王爷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臣妾要休息了,哎哎,昨晚中的毒还没有痊愈,原谅臣妾不能侍奉王爷了。”冷月柔的声音略带沙哑,还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苏王斜了一眼王妃,明摆着的拒人千里之外,你这副样子本王也不喜欢,不过别想着在我的地盘耍什么幺蛾子,让我抓到把柄有你好看。 苏王兴致倒是很高,他想逗逗她,遂将嘴巴附在冷月柔耳边说道:“你不是想和本王*一刻吗?” 冷月柔的眼角抽了抽,这个挨千刀的,还趁机亲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她只不过是说着玩的,谁他妈想和你… 冷月柔的脸微微地红了,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男人会这么无耻。 苏王仰头大笑起来,笑得人毛骨悚然。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肩上:“王妃保重,本王走了,莫要想念本王。” 冷月柔的嘴角和眼角一起抽了抽,想你,想你死在烟花巷里。 苏王的背影刚消失,冷月柔就像狼看见肉一样看着那两个金碗。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金碗抱着,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放进金碗里轮滑两圈,她张开大口,用一排洁白的牙齿咬着金碗的碗边,由于用力自己不禁闭上了眼睛,还好,口感不错,这是真金,内心正在万马奔腾的时候,遂睁开眼睛。 我的个娘啊,苏王的一张脸出现在面前。 本来苏王是要出去的,可是忘了一件事情,听郑侧妃说,今个去给左夫人请安,冷月柔表现得像一个贴心的好儿媳,这死女人是要闹哪样,去关心那个贱妇。 遂屏退下人退回了暖翠阁,一进屋看见冷月柔张着血盆大口在啃金碗。好家伙,水儿张大眼睛,嘴巴呈0型。 这玉城侯府家的大小姐,居然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就算是侯府清贫,可养出来的女儿也不能这般*丝吧, 苏王的嘴角抽了抽,你丫的。 “怎么,王妃饿了,怎不见得用膳?”王爷看见王妃那副怂样就想笑,差点没憋住,这皇上也太有眼光了吧,怎么想的,送来一二货。 冷月柔将金碗悄悄从嘴边拿走说道: “那个,那个,哎呀,王爷,你不知道,我吧,害怕自己的毒没有痊愈,遂用这金碗试试自己舌尖上海有没有毒。” 编,你丫在信口雌黄。 “哎呀,王爷是不是想念臣妾?”说完,就把右脸伸到苏王面前,还闭着眼睛,撅起嘴么么么哒。 苏王差点将清香楼喝的大红袍吐她脸上。 不过苏王右手附在她肩膀上,顺着脖颈向上拂去:“王妃,皮肤好滑哦,本王想着如果你没有这道青迹,是否也该是个绝色美人呢?” 说着凑上自己的鼻子轻轻地嗅着,想玩我,没门,本王就将计就计。 冷月柔此时浑身不自在,丫的,这招失效了吗?遂挪开身子说道:“王爷,还有什么事情吩咐,请王爷快些说,臣妾还有白菜没盐呢。” 苏王将眼神移向别处,声音冷冷地说道: “以后离左夫人远一点,不要让本王看见你们互相关心,在苏王府管好你自己最重要。” 你丫的,人家左夫人是你奶娘,你丫的从娘胎出来没多久就是左夫人一直将你带大,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还有没有人性。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还有什么比自己孩子的冷漠更让人心寒的呢。 冷月柔眼里愤愤的,苏王倒是很吃惊,转而一想,这都应该是皇上的安排吧,遂 说道:“有什么事情最好对本王说个一清二楚,否则让本王知道,你们谁也别想活。” 冷月柔背上一道寒光源自苏王冷寒的眼眸。 “王爷,难道就不知道疼惜自己的母亲,哪一个母亲从小到大不是身体力行,含辛茹苦地将你养大,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鬓间的白发和你的冷漠,王爷从来不为别人考虑是吗?” 冷月柔将一双寒眸凑上前去,两双锐利的眼睛对在一起,仿佛要决一死战。丫的,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跟苏王这样无礼,就算是皇上也要忌惮三分的,一个侯府的区区丑女居然踩在他头上拉屎。看来是不想活了。 苏王微抬着眼,眸子深得仿佛可以让人掉进去,寒冷的手移在冷月柔的脖颈上,用力一掐,只见冷月柔表情痛苦地皱起眉头,一张脸因为呼吸困难而憋得通红,但是却没有一丝求饶的表情。 “还轮不到你教训本王,本王对谁怎样是本王自己的事情,你懂什么?”苏王的手越来越用力。 而冷月柔抓紧时间说道: “咳咳咳…王爷,孝为先,岂不知左夫人每天为你祈祷祝福,鬓间的白发和粗老的手指,你可曾留心过…咳咳咳…” 肌肤的疼痛感越来越弱,苏王渐渐松开了手指,眼眸也开始变得缓和。这个女人总是能救自己于危急时刻,不得不说。苏王不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只不过自己这么些年来的心结,怎么能说解就解? 渐渐松开的手背在身后,三分之二的侧脸上有些戾气,腰间的配饰左右动了动。 “总之,以后,慈安阁你少去,如果被本王发现,别怪本王不客气…”苏王甩开袖子转身离开,小云子惊得一头冷汗,不知道自己的爷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苏王向来这样心里想什么一般不会说,因此在外人眼里,他显得神秘而阴狠。连着水儿也吓傻了,呆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姐,你得罪王爷了。”水儿用帕子去擦冷月柔额角的汗珠,晶晶莹莹。 冷月柔的手有些凉,可能刚才确实是吓到了,冷月柔心想,王府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在这里不知道哪天会以什么样子的惨状死去,找个机会一定要逃出去,不过先要熟悉一下苏越国的王府外面是什么样子的:“苏王狠心可见一斑,以后要小心为上。” “对了,水儿,我可以出王府采办东西吗?” “当然可以,但要王爷准许,不过听说明天王爷去野外打猎,应该不在家,要是去说一声的话最好今天晚上或者明早上。” 水儿将香香端进来的晚饭放在了桌子上,并开始摆菜布筷。 “不用,我们明个晚一点起,去找郑侧妃,她不是主事吗,王爷不在自然找她。把金筷子卖一双,有用处。” 这话恰巧被香香听了个正着。 水儿不解,然而也没多问,毕竟自己是个下人。 ------题外话------ 头疼,因为遇到了写作瓶颈,后面的情节着实费人脑筋。我现在在大补各种古装剧,无论影视还是文字,大大的累啊人。所以,童鞋们一定要给支持,多多收藏,才能让我这个勤劳的妮子有些许欣慰,呜呜呜 009 女扮男妆 苏王很早就跟着府中的幕僚去外打猎了,这当,冷月柔和郑侧妃请了假就匆匆地往外赶。 “小姐,你瞧郑侧妃那样,这几天王爷宠着便肆无忌惮,都不把你这个正妃放在眼里。” 水儿气愤地说道,表情里到满是别扭。 丫鬟对争宠尚且如此,那府中的各房的争斗可想而知了。听说昨个夜里傅如意得了风寒,半夜去着人告诉王爷一声,现当郑侧妃得宠是众所周知的,奴才们也个个奴颜婢膝不理会一个被王爷冷视的女人。此事也被郑侧妃编排个嫉妒的罪名告诉了王爷。 冷月柔顺了顺鬓角的碎发,一只浑圆墨玉簪子斜插在发髻上,她的眼神向上斜眯着,对着清晨大好的晴光微微一笑,争宠向来不在她的计划里,围着一个渣男左右逢源,没门。 “水儿,让你备好的东西都带着了。”水儿挠了挠头,狐疑的眼神像一只小猫咪的可爱样子。她不知道,小姐让她带着脂粉和男子用得束带干嘛?难道补妆用? 遂也没有多问,只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那就好。”冷月柔心满意足趣味多多地说道。 一路上遇见几个奴才,冷月柔都是微仰着头,她从来不因为自己弄得这个疤而自卑,上天自有道理,钟无艳也是个丑女,怎么样,君临天下的男人照样离不开她,不过可别想错了,我们的冷月柔不是要去找皇上,她只想过平凡普通的生活,如果回不了现代,那就在这里找一个普通男子恩爱一生。而那个男人绝不会是上官疏虞。 王府中的早晨是个热闹的所在,看门扫院子,从远方传来的训示下人的声音,还有因为得意的哈哈哈大笑,谁又得了王爷的赏赐等等。 出了王府大门,冷月柔才知道,这苏王府简直像一个小型的皇宫,路上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亭台楼榭,雕廊画栋,山水花草,那景色叫一漂亮。一对比才知道,原来自己住的那个地方简直可以用寒舍来形容。 “快,那拿胭脂出来。”冷月柔和水儿出了王府的大门,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开始整理那个小小的包袱。 由于手忙脚乱,两只金筷子被水儿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引得冷月柔一阵心惊:“小祖宗轻点。” 水儿也急得满头大汗,一早上新换的鹅黄锦缎对襟衣裳快要被汗浸湿了。 只见冷月柔迅速地拿起胭脂,用毡子粘了一大把,一个劲地往左脸上扑,一定要用足了功夫,将那个青迹扑得一点不剩。 这一幕直直看得水儿目瞪口呆,这小姐是要干什么,也没提前和自己说啊,不知道是要闹哪样。 一刻钟,水儿拿着镜子的小手都酸了。却看着冷月柔认真地对着镜子将胭脂打均,镜子有点大,水儿想挪动身子往小姐脸上瞧瞧,这一瞧有点惊住了。 面前的人,水儿有点认不出了。左脸上的黑色胎记一点都没有了,整张脸都白白净净地,被淡淡的腮红衬得肌肤胜雪,当然,王爷府的女人用得脂粉当然是上好的。 原来的一条细细的眉毛,被小姐描成了英俊少年才有的粗黑浓密的眉毛,那眉毛看着有点眼熟,一细想,对了那是王爷的眉毛啊。 冷月柔没有理会水儿惊诧的表情,只自顾自地又将整个发饰拆了个七零八落,头饰上的各种簪子递给水儿,自己只用束带将一半的头发管在头上,左脸额前留了一绺头发,将其挡着半边的眉毛,并把它别在耳朵后面。 “小姐,你可以告诉我你是男装还是女装?”水儿微微惊诧地看着小姐,男子的头发,但是脸上居然抹了腮红,还有就是前凸后翘的这个事实谁也无法忽视啊。 还未等水儿反应过来,冷月柔按照刚才的方法,坏笑一般看着水儿,将水儿的头发和眉毛在一瞬间也改成了自己的这个样式,自己对着镜子又将脸上的腮红擦了下去。然后如释重负一般。 水儿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傻傻的。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冷月如开始在光天化日之下解扣子,水儿立马制止了小姐的行为。 “小姐,这可是王爷府,你要是被别人看见这样子会被人耻笑的。” 冷月柔看向水儿,透着坏笑,然后很郑重其事地将水儿的手移开,继续了自己的疯狂行为。 水儿无力回天,只好左右瞧着,看看会不会有人经过,如果有,她就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来个“踢晕你”。 等自己转过身来的时候,看着冷月柔,她妈呀了一声。 站在面前的已经不是冷月柔了,而是一个超级英俊的公子。身上的胸脯怎么一瞬间变没了,再一看地上有两只还冒着热气的白馒头。 冷月柔笑道:“今早上厌食,白馒头就派上用场了,放心,我自己的用裹胸布包着,哈哈。” 小姐你怎么好意思说得这等不害臊啊,这小姐也太搞了吧,好吧,谁叫自己是她的丫鬟呢,还是配合一些比较好。 水儿也像受了冷月如的感染,将胸襟解开,将裹胸布用力勒紧了,还好,小姐准备得那件衣服还算宽大,自己穿上也基本是个青年,不过也只能算个*丝男青年。 “水儿,你就跟爷走吧。” 冷月柔说着,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折扇,哐啷一打开,真是一儒雅公子,就是个头小了那么一点点,一米六五,不算残废吧。 一路上冷月柔都在感叹,这苏越国被上官疏虞打理得井井有条,怎么看也不像在王府的那个混蛋治理的。 街上工商业繁华,各种小吃,玩的,应有尽有。各种叫卖声好不热闹。 抬头,看见一家当铺,冷月柔朝着水儿一招手,两个人便像做贼一般进了当铺。 一个大胡子胖子躲在柜台后打瞌睡,也不知道昨晚喝了多少酒,一走进,他浑身的酒气扑面而来。看到两个穿着华丽的公子,便用手指偷偷地掐了自己一下。两只眼睛由黄豆粒放大成了傻牛眼。 “哎呦,客观那,你看看你需要些什么?”胖子一脸的谄媚,那两撇胡子也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百倍。 冷月柔一扬扇子,水儿就将一双筷子递给了胖子。 也许是光足,胖子两眼一眯,像被闪电电花了双眼,两撇胡子也像吸了什么力量似的,一下子就更加地谄媚起来。 “哎呦,我说,客官,您可真是财大气粗。您打算多少钱?” 冷月如其实也不知道这个筷子在古代这地方到底值多少钱,不过多要点就是了。 冷月柔伸出五根手指,眼神坚定,如同当东西的常客。 胖子一缩头,眼珠转了转。说道:“客官,您稍等一会,我去叫大老板给您定价。”说着缩头乌龟一般钻进了后屋。 水儿说道:“小姐,这筷子,奴婢也不知道多少钱,这都是王爷自己找人做的,所以价钱上肯定差不到哪去。” 冷月柔眼角抽了抽,自己不过想要五两银子,难道少了? 胖子出来,笑脸相迎。 “客官,我们老板说了,这双金筷子也就值个450两,您要五百两多了点。” 胖子将脸前伸,好像要将冷月柔的眼神琢磨个透。 冷月柔倒抽了一口凉气,奶奶个二大爷,450两,她只想要五两银子而已。 而水儿以为小姐也就要个五十两。 冷月柔展开扇子,放在胸前说道:“本公子出门忘了带钱,还请店家将银子给我,日后有了钱一定双倍赎回。”别提冷月柔内心的花开得有多么的怒放了。 而水儿更加地吃惊了,小姐的声音怎么也跟着变了,是个地地道道的男音。冷月柔没有告诉她的是,自己以前学过播音主持和腹语。 胖子小心翼翼地将筷子收起来,封了四百五十两银子,双手奉上,水儿很爷们地挪上前,接过银子放进背包里,没有注意胖子探究的眼神。 刚走出店铺,街上的热闹鼎沸又扑面而来,今天还真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远处的茶叶蛋冒着烟,面摊冒着烟,蒸包子的笼屉也冒着烟,还有就是远远飘来的酒香。 有多久没有喝酒了?上次喝酒还是年终晚会上,冷月柔敬了领导一杯白酒,自己想一口闷来着,没想到自己的技术还不够,一口喷在了光头领导寸草不生的脑袋上,那空着的科室主任的头衔,在他还有十年的退休生涯中,是别想实现了。 冷月柔摇了摇头,对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感叹不已。 “水儿,喝酒去。” 水儿瞪大了灯泡眼,我了个去,小姐,你是真汉子还是假爷们,我水儿还真是弄不懂了,你以前滴酒不沾的,别说去当铺,你只在皇宫和侯府的两点一线永不知道疲倦啊。 水儿耷拉着脑袋和冷月柔走进了一家三层酒楼,店小二扬声将她们俩带到了二楼靠窗的位置。 烤全鹅,盐炒花生,猪头肉蒜末,还有猪大肠,哈哈哈,一想起猪大肠,冷月柔就想起苏王那张抽得脱水的脸。不过冷月柔就是爱这股子味道。 “请问,公子要什么酒?”店小二问道。 ------题外话------ 今天真是充实又忙碌的一天,早起,逛街,参加婚礼。回来的时候车里一个女孩丢了7000块钱,哭得梨花带雨,大娘们围着她一顿安慰,幸好他的夫君还算淡定,一顿安慰加关怀。这年头,小偷都无良的,所以亲们,一定要行车需安全,上车防小偷。另外,求收藏,看在我如此勤奋的份上,收藏,收藏,不收藏的晚上做梦和你谈谈,嘻嘻嘻。 010 有点醉了 冷月柔还从未喝过传说中的女儿红,遂笑着说道:“让本公子品一下女儿红的味道。” 店小二得令一般,将堆在一侧的成坛子的女儿红端了上来,水儿看着那一大坛子酒差点晕过去。 旁边几个大老爷们喝得有些微醉,个个脸颊通红,一会猜拳一会又行酒令,在冷月柔的前方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英俊潇洒的骚年,大概有十七*二十挂个零的样子。表情很孤傲地坐在两样小菜面前,就着一碗米饭静静地吃着。 醉醺醺的几个客人议论着国家大事。 “皇上纳了当今祖少仁丞相的千金为妃,刚刚进宫几天那?” “你也别说,宰相的女儿财大气粗,实力雄厚,是一般人能比的吗?” “这祖丞相可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听说前一段时间,咱们的王妃就是他建议皇上给苏王指的婚。” “是吗,是吗,听说咱们王妃的样貌,也不是一般的,的,的,丑。哈哈哈哈。” 水儿一直偷偷地瞧看冷月柔,只见冷月柔脸上冷冷的,一点不关心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整只烧鹅的鹅腿卸了下来,用嘴大口大口地撕扯着。样子真真地像一个老爷们。 “水儿,我告诉你,古代的烧鹅是最好吃的,以前我在书上看到过,哎呀。”发觉自己说漏了点什么的时候,冷月柔嘿嘿一下,将另一只鹅腿狠狠地堵在了水儿的嘴里。 水儿用手拿出来,小姐最近总说什么古代,说的到底是哪一个古代,听上去总觉得怪怪的。 “小…公子,我们这次出来到底要干什么呀?”水儿将鹅腿掐在手中,看着那么油腻的东西,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有点恶心。 冷月柔抬眼瞧瞧她,王爷的那身浅绿色束腰长衫被水儿穿得像模像样。不过自己的这身浅蓝束腰祥云衣,外加一个有文化的折扇才算是地地道道。 “你呀,就喜欢小题大做,杞人忧天,我们这次出来不为别的,我一会,不,你一会带着我去花鸟市场还有种子市场去逛一逛。” “啊?小…公子真打算去买白菜籽吗?” “对呀,贱男交代的事情,我一定照做,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水儿将身子堆做一团,对冷月柔表示无语。 就在这时冷月柔的对面发生了一件事情。刚才那个英俊骚年面有难色,一副尴尬的羞愧表情,店小二将脸皱成了十八个大褶的包子,一只嘟嘟囔囔:“公子,这就不对了,几个钱而已,不至于赖账啊?再说,本店是小本子生意,经不起客官的玩笑啊。” 骚年嘴角抽了抽:“小哥,不是我不给钱,是我带了钱,可能在路上被偷了,不信你看。”说着,骚年打开了随身的包袱,一文钱都没有。 倒是包袱下的一把宝剑很亮人眼球。 “要不这样,我马上回去取钱,包袱留这?” 店小二摇摇头,抹了抹下巴说道:“要不这样,客官,你把这把剑留在这里,你回去取钱,然后再回来赎回宝剑,如何?” 骚年眼神纠结:“不瞒小哥,这是在下祖传之物,恐有不妥。”骚年双手抱拳,眸子里满是祈求。 “那你要怎样?”刚才还在八卦的几个大汉将一只碗狠狠地摔在地上,真有张飞一怒的表情。 骚年抱拳说道:“这位大哥,请相信在下的为人。在下…” 几个醉酒的大老爷们站起身摇摇膀子,晃晃脑袋,其中一个说:“我小弟的地盘也有人吃饭不给钱?真是反了。” 看样子一场恶打就要开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冷月柔大声地拍了拍桌子说道:“住手。” 要不是看在你风流倜傥的样子上,本小姐才不会花银子助人为乐,不过祝帅为乐还是可行的。二楼的所有人将眼神放在了这个白面书生一般的人身上,冷月柔突然有了一种被世人瞩目的感觉。对,太对了,出其不意,圆满解决所有有的事情,冷月柔就是想做这样的人。 “本少爷这有银子,10两够不够。” 冷月柔的表情淡漠,眼睛也未抬,一张俊逸无比的脸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世界上居然有这样俊逸的男子,甚至卖酒的老板娘都看得哈喇子直流。 水儿咽了一口唾沫,以前的她还真是不了解小姐啊。 店小二的眼睛立马由黄豆变成了一根短黑线,哆哆嗦嗦地向冷月柔走去:“公子真是好人。大吉大利,您那,想吃什么,尽管开口。” 接过银子的他跑到角落里去咬了,只听嘎嘎一声,估计是店小二的牙崩掉了两颗。 醉酒大汉们无事一般又坐回了原位,开始了三八妇男的酒醉人生。 骚年风度翩翩地向冷月柔走来,眸子里满是谢意和愧疚。 还未等男子开口,冷月柔将一只手掌推到他的面前说道:“哎,不用谢我,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叫,雷锋。” 水儿无奈地咬着鹅腿,还好,小姐啊,还未全醉,知道自己是个男人,还继续发出男人的声音,遂懒得管她了。 “谢谢公子,如不介意,请收下在下的宝剑,一刻钟后便回来,请等我一下。” 还未等冷月柔反应过来骚年就转身离开,冷月柔将剑凑上眼前,差点对了眼,挪得远一些,才看清这把宝剑,通体透着丽光,放在21世纪绝对是价值连城的看家宝贝。 “哎,人呢?”冷月柔拿着剑,再看看人,人哪里去了?原来冷月柔有些醉了。 两个时辰都过去了,冷月柔和水儿,将最后一粒花生吃没了,店小二摇了摇头说道:“公子,有事情就先走吧,这人是不会回来了。这种小伎俩我见过的。” 冷月柔也渐渐醒了酒,对刚才的事情倒是有些模糊了,但也记得大概。 “走,带我去买白菜籽。” 水儿搀着冷月柔走出了客栈,两个白面书生一般的男子,身上带着一把宝剑,还真是有点怪异呢。 野外,苏王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中的弓实时对准猎物,只听嗖地一声接着一声,一只只白兔子野鸡野鸭们就成了今天的野味。 旁边的带刀侍卫吴思成一脸仰慕地说道:“爷的弓箭水准更上一层楼,属下望尘莫及啊。” 苏王高高在上,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自然不把吴思成的话放在眼里。只淡淡地一笑,眸子又瞄准了远处的一只野鹿。野鹿只露出一只脚和一小半花纹,藏在秋日半枯的草里,不细瞧,还真看不出来。 嗖的一声,一击而中,苏王的脸上释然一笑,眸子里尽是满意。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擦汗,遂对着吴思成说道:“练兵的事情,保密的工作做的可好?” 吴思成左右瞧瞧,便悄悄地耳语说道:“爷,前方再过2000米就是咱们的秘密基地,爷是否要去看一下。” 苏王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便策马向前,吴思成大声地对跟随的侍卫说道:“我和王爷到前面去看看还有没有可打的野味,你们在这守着,没有命令不准跟随。” “是。” 经过枯草,树林,半山坡,吴思成一路上和苏王说着周围的把手官兵和机关,苏王只是一味地慢哼着点头。他想看看自己的军队到底操练得怎么样了? 终于,呐喊的训练号子声越来越近,于是紧紧拍了几下马肚子,棕色的马儿越过一道道栏杆,又越过了军营的大门,出现在郭厚宝将军的营帐前。 将士们都在训练阵法,郭厚宝将军在军营内和几个副将对着一张地图就目前的形势大加分析。 郭厚宝没有想到苏王会亲自来,便双手抱拳说道:“王爷,属下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这时,吴思成才紧赶慢赶地跟了上来。 “郭将军请起,众位将军请起。” 郭将军着人准备了一坛好酒,几位将士便和苏王就目前的形势谈论起来。 郭厚宝在桌子后面双手抱拳说道:“王爷,属下遂追随王爷只有五年,但是王爷,属下是您的忠贞之将,最近得到密报,皇上也有招兵买马的意思,到时候我苏越国的军队恐怕有一部分要充到朝廷那去,王爷可想到良策?” 苏王略微沉思,眸中淡定沉着。说道:“军中一定有老迈、拙笨之人,要将他们的家人牢牢绑定在苏越国,如果有出卖国家的那么只好和家人一起斩首示众,希望将军做好这个工作,另外本王来到封国以后已经将苏越国的人口少报了三成,那么按照人口比例,我们的军队至少有几万人不会被朝廷查到,练兵的事情自然不会有人知道。” 郭厚宝暗暗沉浮,原来苏王的心机如此之深。 “王爷,请尝尝我夫人的手艺。”郭厚宝将一只烤鹅腿抵到苏王面前,苏王接过就着女儿红吃了个干净。 “有夫人这样贤惠之妻在身边,郭将军当真是有福气之人,不像本王,女人虽多却没有一个真心,特别是那个冷…” 话没有说完,苏王便住了嘴。毕竟丑妻在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题外话------ 亲们,新文开张,需要收藏哦。请多多支持我,眼看着520就快要到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揪心的时刻,哎哎哎,要是被你们收藏了,也可以弥补一下我受伤的小心灵呀。祝福你们和我都遇上良人,甜蜜一生呦。 011 府中妖孽 大晴天的,冷月柔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奶奶的二大爷,没什么事情谁在念叨她。 转手闻见一股子臭味,卖菜籽的小摊贩的脸熏黑,和她左脸上的那个胎记有一拼,估计是夏天的时候晒的。 他嘿嘿一笑举起一个臭臭的东西说道:“公子,买农家肥吗,自产自销。” 冷月柔胃里涌起一股飓风,她现在仿佛了解上官疏虞吃她做的那颗臭酸菜了。还真是难为他了。 水儿将一两银子放在他面前说道:“我们要旁边的那个白菜籽,对了,你知道松树哪里卖吗?” 冷月柔看着水儿大方的样子小声嬉笑道:“你认识他?” 水儿脸上一红,她明白小姐笑声里的含义。 “哎呀,小姐,他是街角老李家的二儿子,母亲总病着,之前王爷让我给他送点钱,但是估计他现在肯定认不出我。” 冷月柔撇了撇嘴,上官疏虞那个渣男居然还关心农民的疾苦,简直是耸人听闻那。 “哎呀,这位公子的声音有点熟悉呀,对了我这菜籽是苏越国最好的,至于松树,你要去东郊外老张家问问,他们家一年四季种树苗,估计你们也是大户人家,也能买得起,他种的树苗死贵死贵的。”说着还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冷月柔给水儿使了一个眼色,水儿将菜籽包了,紧跟着小姐而来。 这附近都是卖各种秋菜籽和各种肥料的,因此整条街上都是一股臭臭的咸鱼味道。两个人捂着鼻子一直往前走。 越往前走越感觉不对劲,水儿总觉着后面有人跟着她们,她悄悄地告诉了小姐。 就在这当,后面五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追了上来,个个怒目而视,好像谁抢了他们媳妇似的,然后将冷月柔和水儿围在了中间。 冷月柔感觉不对,便开始发挥自己的嘴功。 “各位好汉,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冷月柔将扇子握在手中,随时准备迎接劲敌。 几个大老爷们不说话,只抻了抻自己的汗衫,便比划着姿势要动手:“上面的事情,我们怎么知道,只等着将你们二人捉回去问话。” 冷月柔的眼角抽了抽,莫不是刚才那骚年看上自己的英俊面貌了,所以一味强取豪夺,臣妾不是见异思迁的人那。 或者,这几个人是劫财的,知道自己出手大方,没准是酒楼那几个酒鬼派来抢钱的也未可知,总之小心为上。 水儿也捂了捂自己的钱袋子。 “各路英雄有话好好说,我可以给大家点银子。” “哼,你那点破银子,兄弟们上…” 说时急那时快,几个人眼看着就像豪强地主一样逼近而来,冷月柔一闭眼,水儿倒是扬腿踢脚,可是毕竟一介女流,当初皇上之所以没有让她练成高强的武功就是怕在苏王府被发现。 冷月柔在原地手舞足蹈,像是再看港台警匪片,此时水儿就是化身正义的女警察,勇于斗争恶势力,不畏强敌,不怕风险。 水儿最终还是在一个后空翻的时候,被人家拽住了腿。在那一秒中,冷月柔想了所有的可能,比如被抢去做了压寨夫人,或者卖进妓院,或者发配边疆做谁的小老婆,再就是水儿你争点气,来个… 几个大老爷们不费吹灰之力,将水儿和冷月柔绑缚在一起就要往前赶。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道是谁从远处以凌厉之风点了几个贼人的穴位,哇塞,几个人如同木头人一样纹丝不动了,是谁,英雄救美吗,要不要以身相许呢? 冷月柔猜得没有错,就是那个在酒楼相遇的骚年。 骚年双手抱拳,表情有些歉意:“在下不才,在回去的路上惩治了一个逼良为娼的恶霸,所以耽误了时间,还请…还请公子见谅。” 冷月柔将被绑缚的双手递到骚年面前,骚年微微一笑,迅速地替二位解了绳子。冷月柔看呆了,在酒馆里还没觉着这骚年这么英俊,怎么现在会风流倜傥,一眼万年呢。哇塞,真是帅啊。 只见面前的骚年剑眉星目,发髻整洁有序,一身青色束腰长衫,领口袖口均用彩线勾勒出祥云的模样,腰间一个简单的乳白色玉石儒雅有内涵,当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水儿偷偷推了推冷月柔。冷月柔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公子,好身手,在下佩服。” 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让骚年吃了一惊。 冷月柔将剑从水儿的背后拿出来,递给骚年说道:“你好,我叫雷锋,你呢?” “在下,单国伟,吴王印敏国封地人士,听闻苏越国是个音乐圣地,所以前来游玩。”骚年眼中正气凛然,定定地看着冷月柔,额角的几根碎发在阳光中微微泛着金光。 “初见兄台,还请多多包含。对于音乐在下还是有所研究的。”冷月柔同样抱拳。 冷月柔抱拳的时候右手放在了左手的上面,这在礼节上是极为不尊敬的,水儿看在眼里丧气般地低了低头。 然而,单国伟眉宇间只闪过一丝异样,也没说什么,就从衣袖中取出10两银子,说道:“今天多亏兄台相助,免了在下一番苦楚,在下如数将银子奉还雷锋公子。” 冷月柔看着闪着光的银子,真想上去亲一口,就像背着上官疏虞咬那个金碗,然而此时当街人多,自己还是免了,冷月柔咽了咽唾沫说道:“兄台何必客气,剑归你,而这银子小弟也绝不能收,我救你,你救我,扯平了。” 单国伟眉宇间有些赧然说道:“在下出门在外从不愿意欠别人钱,这样吧,这钱你一定要收下,我们有缘分,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交一个朋友。我送你三枚火流星,只要你有危难的时候,点燃它,我就会出现。”单国伟眼眸中一丝暖意,冷月柔想都没有想就接过了三枚火流星。 单国伟将贴身的宝剑取在手中,对着冷月柔和水儿一抱拳,便转身离开。 周围那几个膀大腰圆的死胖子们依然挺立如初,惹来周围人的围观。 “走,我们该回去了,哎,一想到那个鬼地方,我的心都在滴血。”冷月柔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水儿这一天折腾得够呛,刚才还被打了,右脸上好大的一块乌青。 “小姐,我们真得回去了,特别是要赶在王爷回去之前,不然看见我们这个样子他会发怒的。” 冷月柔意犹未尽,然而也托着身子往家走。 到了王府的偏僻处(这是后门,少有人走),开始换衣服,卸妆。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发誓全部梳上了,就隐隐约约听见府中有人在鬼哭狼嚎。 “不知道这帮女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两人绕道了前门,轻轻一叩门,就听见当班值守问道谁呀。 “你家王妃。” 只听里面一阵细碎的小步伐,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哎呀,王妃,你总算回来了,王爷到处找你。”当值的事一个十四五岁的微胖白面小男孩,样子有些可爱。名字叫做阿武。 “找我?”冷月柔眉间紧皱,这个渣男找自己干嘛? 这样想着就带着水儿一直往暖翠阁而去,刚走出几步,阿武说道:“王妃,王爷这会在林安居呢。” 林安居是傅如意的所在。 于是冷月柔提着裙子小声地对水儿说道:“你先回去,将东西藏好,然后一会再来林安居。” “是。”水儿福了福身子,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林安居应该从王府正门右侧的路过去,那才是小桥流水的林安居。 夜晚,微风徐来,林安居的附近种满了秋菊,淡雅清新,让人醉意萦绕。越走进,吵闹的声音越急切。 冷月柔听出来那是庄庄的趾高气昂的声音。这个苏越国第一富商的女儿在王爷面前永远小鸟依人,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映入冷月柔眼帘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傅如意跪在面如寒冰的上官疏虞的面前,郑郑和庄庄则站在旁边。 如意边哭边告饶: “王爷,臣妾冤枉,臣妾只不过是在去慈安阁的途中遇见了陈有,我也只是托他给家里捎个口信,我们什么也没做。” 庄庄用手帕抹着眼泪,对着王爷说:“王爷,臣妾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两个人在那勾勾搭搭,还互相摸着手,样子甚是亲密,等到他们发现了臣妾,臣妾却被傅妾室叫到面前威胁,说要是把这件事情告诉王爷她就杀了我。呜呜呜呜…王爷,你要为臣妾做主,臣妾是个愚钝的人,不愿意参与纷扰…” 跪在苏王面前的傅如意使劲摇头,嘴里念叨着:“不是这样的,不是…” 郑郑一言不发,坐山观虎斗。 庄庄显然还不满意:“王爷,上次要不是捉奸在床,谁能相信,一向冰清玉洁的如意,会是这幅样子…” 苏王狠狠地瞪着眼睛,右手拳头的砸在林安居的古木桌子上,一杯茶水全部溢出来。 “给这个贱人三尺…” 话还未说完,只听门外响起一声铿锵有力的淡定的声音。 “等等。” ------题外话------ 不知为何,哈尔滨的五月阴雨连连,连同着心情也阴阴郁郁,恰好有精神食粮。亲们,要收藏哦,在这样一个美丽的日子,唯有内心的阳光能拯救自己了,而你们的收藏就是我的阳光,耶耶耶。520,有情人终成眷属。 012 存心找茬 “等等。” 苏王眉宇一沉,便看见冷月柔背着手像衙门的师爷一样出现在面前。听郑郑说,这个女人今天出府了,居然现在才回来,好像身上还有酒味,怎么侯府家的千金还喜欢买醉,再说他有事情要当面问她。 “王妃,你终于肯回来了?”苏王收回拳头,冷眼扫在冷月柔的身上。 “王爷,今天臣妾也是出去办点事情,这当还是说说傅如意的事情吧。王爷为什么赐三尺白绫?”冷月柔嘴角一歪,小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打抱不平是她的本性。 王爷默默,庄庄却不依不饶:“王妃不在府中不知道,今天臣妾路过后花园,看见她和陈有勾勾搭搭,场面极为羞耻。”庄庄从胸襟中扯出帕子一直擦那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郑郑则显得漠不关心。 “庄侧妃所说确属实?虽说是秋日了,难不成阳光晃了眼睛,你看错了,我刚才回了自己的暖翠阁,今天有好几个奴才都去了慈安阁,因为我昨日交代他们母亲的喉疾需要野菊花冰糖等,所以就差人去了几趟,问问母亲服后的效果,我知道王爷整日很忙不愿意操心这些事情,所以只是叫他们偷偷滴去,避着人,不过也见到了庄侧妃所说的事情,可是…”冷月柔没有说下去,她冷眼扫着庄侧妃那张有些惊慌的小脸。 “这…”庄庄语塞。 “要不,我将我的人叫来一问便真相大白了。不过要真是庄侧妃看错了,那我想这三尺白绫…”冷月柔抛出一句斩钉截铁的话,一双眼睛紧紧盯住庄庄那张铁青的脸。 许久未说话的郑郑满脸狐疑与无辜,一看就是装出来的。 她欠了欠身子说道:“王爷,既然王妃这样说,那不如叫下人来对峙。也好还如意妹妹一个清白。”郑郑真是够狠,这件事情明明是二人合谋设计好的,没想到关键时候,郑郑先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庄庄腿软心急,她狠狠地瞪了郑郑一眼,便腾地跪在王爷面前,眼泪已经变成真的了。 “王爷,近几日臣妾头痛,许是太阳晃了眼睛,看得不大真了,求王爷原谅臣妾的过失,也许是错怪如意妹妹了。” 苏王的额角已经渗出了许多的汗珠,王府中争风吃醋司空见惯,女人的世界比男人之间的战争还要复杂。这件事情让他看得明明白白。 夕阳已经堙没了,林安居内下人早已经燃起了花烛,苏王陷入了回忆,他和傅如意认识四年了,从清香楼到王府,许下的执子之手,海誓山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傅如意对苏王太过期盼了,一个拥有三妻四妾的男人,怎么会在别人的温柔乡里还想着你? 如意为王爷流过的眼泪不知道能不能填满后花园那条渐渐干枯的河,可是她知道,她的心渐渐死去,却又会在王爷的一语一笑中被温存。 苏王起身,表情黯然,那身有些宽的宝石蓝长衣是几年前如意亲手做的,可见这几年苏王瘦了许多。他穿上它,不过想看看如意的风寒好了没有,却被自己的另一群女人算计其中,他又有什么办法?庄侧妃,郑侧妃,还有那几个侧室,不过是王公侯府家的小姐,而自己为了大计不能动她们分毫。 “王爷不信我,我不怪,我如意自始至终都是王爷的人,王爷以后要记住天暖加衣,勿忘也勿念,臣妾就知足了。”如意苦涩的笑容在面如白纸的脸上是那么的刺目,冷月如听着这话不对劲。 “妹妹你…”冷月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傅如意看向冷月柔,脸上是一种感激的笑容。 “王妃,谢谢你今天替我辩白,可是又如何呢?我傅如意在王爷心里早已经是不干不净之人,王爷,臣妾有一事相求。” 暖烛生辉,烛光哔哔啵啵地响着,映在苏王面如白玉的脸上,恍惚间让人有一种落寞的感觉。 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说…” 傅如意笑着:“王爷终于肯听臣妾说话了,臣妾有一事相求,从此臣妾不见王爷,这林安居就是臣妾老死的地方,因为臣妾放心,有王妃在你身边,臣妾再无需挂心了,请王爷应允。”应允二字被傅如意说得特别的重。 林安居内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连呼吸的声音都那么真切。 苏王的脸色暗下去,不知道他心里会有怎样的落寞。冷月柔想前去劝解如意,却被如意的一个摇头制止了,不过心死,心死了,就再难有起死回生之术。 冷月柔摇了摇头,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很晕,应该是喝醉酒的缘故。 突然意识到,也许在此,所有的人都是多余的。便给郑郑和庄庄几位使了个眼色,纷纷离开了林安居。 林安居的晚风有些凉,天已经全黑,天空有几处亮光,那是极遥远的星星。好久没有看到过这样醉人的夜色了。 而庄庄放慢脚步,斜眼看着冷月柔。 冷月柔不慌不忙地说道: “庄侧妃该回去好好养病才是,王爷也许今晚就会留在林安居。” “冷月柔,我不会放过你的。”庄庄的眼里冒出戾气,仿佛要吃了冷月柔,而再也不是那张骄矜的小脸了。 “庄侧妃,岂不知多行不义必自毙,王爷爱你才最重要,不要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我只不过是王爷不会理会的丑小鸭,你们才是白天鹅,会飞才是真道理,而一味只想着踩低别人,殊不知有一天会被拽下去。”冷月柔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将手交给早已赶来的水儿。 郑郑对庄庄说道:“姐姐,王妃也是为姐姐好,千万不要动气。” 庄庄甩使劲开郑郑的袖子,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快速离去。 林安居内,苏王沉默不语,许久开口问道:“我们如何嫌隙至此?” 苏王的背影瘦削,如意看在眼里却是心疼的。 “王爷不过是政务繁忙,臣妾也有不对的地方,提起嫌隙,我和王爷之间不过因为那次在林安居发生的事情。” 苏王的肩膀微微动了动,那是因为被如意说中了心事。 一年前,他在庄侧妃的房里过夜,早上醒来的时候,被奴才的话引到了林安居。那场面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傅如意是他上官疏虞爱上的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女子。而他却看见她赤膊着臂膀躺在一个侍卫的怀里熟睡,那幅温暖的场景像一根长刺深深刺进苏王的身体,每每回想起那日,他都无法原谅傅如意。当时,太过冲动,他拿着长剑要刺死如意,被左夫人制止了。 之后他们之间形同陌路,即便有传闻说这是一场王府内女人间的阴谋。 如意的嘴角依然是苦涩地笑着,小酒窝像两个小漩涡,却再也承不住王爷的笑容。 “王爷,即便你当日看到那副场景,臣妾也不辩白,因为你看到的是真的,但是臣妾不明白这个真是怎么回事,也是,这么长时间了,心意已决,王爷保重。莲花,送王爷。” 苏王转头看见如意眼里的水雾,突然想起几年前自己许下过的诺言:“今生只叫你笑,不叫你流泪。” 然而,实现了吗? 内心一阵神伤。 苏王一语未发,只留下保重二字,顿了顿身子便拂袖而去,他也是骄傲的,怎么可能软下性子去求一个女人。何况留在心里的那颗刺一辈子都不会拔除。 苏王感受着林安居的晚风,脚步顿了顿,就往暖翠阁的方向走。看着苏王那严肃的脸色,小云子一语未发。 暖翠阁与往日一样依然没有什么大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墙角那两缸发出恶臭味道的酸菜不见了。想起那日吃了冷月柔的亏,苏王就一阵窝火。 而冷月柔累了一天早已吹了灯,躺下歇息了。 外面突然响起苏王来到的声音,冷月柔还是一惊。 一看这个人渣就是没有把傅如意的心给留住,不然现在早该歇在林安居了。不过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干嘛?冷月柔想了想,莫不是要行夫妻之礼,nono,冷月柔誓死不从,她绝不会跟不爱的男人在一起的。奶奶个二大爷。她扬声说道:“王爷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臣妾已经躺下了。” 屋内,烛光闪起,苏王一张好色的脸逼近,脸上是探究的神情。 冷月柔吓了一跳,用眼睛寻守夜的水儿,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冷月柔警惕地将被子挪在胸前说道:“王爷非要这样吗?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臣妾今天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冷月柔的乌发披在胸前,对着苏王那张探寻的眼睛,她忘了将左侧那张骇人的脸对向他,现在的冷月柔低着眉眼,长长的眼睫在烛光中形成一片密密的阴影,嘴唇泛着微光。身上的袍子将好看的线条凸显出来,苏王的眼睛离她越来越近。 苏王的嘴唇马上就要敷上冷月柔的嘴唇上,只听… ------题外话------ 如意是王爷的初恋,应该是刻骨铭心的呢。是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已变。爱情从来都是刻骨铭心又伤人至深,所以,不念旧,或许是最好的结局…。说得我好伤感,快要哭了呢,不过还是打滚求收藏哦。 013 情有独钟 只听冷月柔“阿嚏”一声,从鼻腔里喷涌而来的粘液洒了苏王一脸。苏王的眉毛倒竖,迅速移开了自己的脸。这个有心理洁癖的人居然在原地抓狂了好久,才用自己的袖子一点点将脸上的东东擦下去,而因为激动被苏王抛弃的蜡烛也歪倒在地上,幸好没有可燃物,只有一小股烟熏的味道。 黑暗中,苏王咳了咳。“冷月柔,你好脏啊。” 从没有人敢忤逆他苏王,要是自己看上哪个女人,那简直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王府里那么多的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暗用算计,不都想得到他苏王的宠爱吗?可是这个冷月柔却五次三番让自己出丑,还把自己的夫君往别的地方推。简直是岂有此理。 冷月柔的小心脏简直为自己刚才的壮举颤抖了,欢呼了,哼,想强迫我冷月柔简直是痴心妄想。 此时,苏王的嘴角已经抽了一万遍:“冷月柔,本王这个时辰来不是看你形单影只,月色撩人的,而是想问你,为何在外面喝酒?” 冷月柔眉毛一跳,这个挨千刀的,大半夜跑到自己的房间来,就是问问自己的晚上喝酒没? 冷月柔嘴角抽道:“王爷怎么知道臣妾喝酒了?” 苏王笑到:“还用本王问吗?” 冷月柔闻了闻自己的身上,突然一个嗝打了出来,奶奶个二大爷的,这女儿红涌上来的酒味还真浓。 “堂堂的王妃居然去外面买醉,王妃觉得这符合玉国侯府小姐和王妃的高贵身吗?”苏王的声音高昂起来,那腔调颇有每周开例会时院长的谆谆教导。这政治课在古代依然盛行。 冷月柔刚要开口辩驳,苏王的声音再次响起:“王妃可还记得本王赏你的金筷子?” 不过说到金筷子,自己有点心虚啊,毕竟自己把它当掉了,不过苏王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问起这个事情,难道… “这…这王爷,你也知道我最近手紧,再说,你不是让我种白菜吗,我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将那双金筷子卖掉了,那个,王爷,你一定要息怒,臣妾卖了一百两呢,不算亏。”嘻嘻,多贪了一些银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苏王再次将蜡烛点燃,那张铁青的脸上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什么?冷月柔你在说什么,你把它卖了,我堂堂苏王府的王妃居然要靠卖东西来维持家用,这传出去该有多丢人。 这件事情是郑郑对苏王说的,今早上要卖金筷子的事情被香香听了个正着,小香香可是郑侧妃身边的人,什么动静一定第一时间掌握得一清二楚。 郑郑可是添油加醋说了一大堆,什么这有损苏越国威,有损王爷的颜面,这件事情王爷一定要秉公处理,万一传出去,还以为咱们王府苛待王妃呢。 而典当铺子雇了一堆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去抓女扮男装的冷月柔,不过是想找苏王领赏,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人没抓到,几个大老爷们被点穴,当街站了一下午,惹来了无数观光的人。没有抓到人,当然不会告诉苏王,以免显得自己无能。何况谁也不认得那个当筷子的到底是谁,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而那筷子整整要了苏王1000两,才算是赎了回来。直接从中赚取差价,岂不是一举两得。 冷月柔已经将事情想了一百八十遍,苏王这么晚来问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自己也要编好理由来应对,对了,没准今天那群追杀她的人就是苏王派来的。 冷月柔的表情由淡然转为悲伤:“王爷,臣妾今天和水儿出去,半路上遇见了一位英俊的公子,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臣妾想卖到典当铺还不如卖给这位公子,就换了一百两的银子。呜呜呜…王爷,臣妾也是不得已,刚刚来到王府,还有许多的事情要打理,特别是这些卖命的奴才,臣妾作为王妃,总要给点封赏,理应让他们安心在王府工作。呜呜呜…” 苏王的脸色渐渐疑惑起来,什么?打哪来的英俊公子? 苏王冷冷的声音响起: “王妃知道那双银筷子值多少钱吗?” 一双筷子而已,能值多少钱。 “王妃我用一千两给你定制了一双筷子,你用一百两将它卖了,我又用一千两赎回,王妃觉得,这笔帐还划算吗?” “什么?王爷,一千两。”冷月柔的眼睛差点瞪出来,她真想说那么一双破筷子要一千两,典当铺子的老板也是个挨千刀的,只给了500多两。 “那双筷子是皇家专用,有专门的匠人为本王做事,上面还有苏字,识货的人自然知道那是苏王府专用。” 苏王有了打算,一定要将那冷月柔口中的小白脸抓个正着。 冷月柔表情淡淡的,看在自己逃走的计划还不能马上实施,这王府里现在最值钱的就是那两只金碗和筷子,但是上面都有苏字,自己跑到那卖掉都会被抓回来的,这事情要从长计议了。 “王妃有在听我说话吗?”苏王的声音像是从十八层地狱发出来的,掺杂着愤怒和凉薄。 “哎呀,王爷,臣妾当然有听您说话了,你不是说有苏字吗,臣妾记住了。” 苏王的脸色依然难看,骨节分明的手指渐渐移上她瘦削的脸部,苏王有些用力,冷月柔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恐,莫非又想杀了她。 怎么会,苏王不过是对冷月柔没有听见自己的话而愠怒。 “我刚才和王妃说,以后出府一定要和本王直接说,不要去找郑侧妃,王妃没有听清楚吗?” 冷月柔的眼角抽了抽,奶奶的二大爷,本大小姐刚才只是太过入神去想逃走的计划。没有听见而已,至于这么阴狠吗,你,不过自己的脸蛋真的你好疼啊。 “王爷,臣妾只不过是漏听了一句话,傅如意只不过是被奸人所害,一样的道理,王爷要再错吗?” 苏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在他心里傅如意三个字是不能触碰的禁地,否则自己就会方寸大乱。这个冷月柔简直是个女巫,知道自己的暗穴在哪里。 忽地,苏王松开手,陷入回忆。 “哼,王妃似乎很关心如意,如意不过是一个贱人。”苏王的眼中闪过一种说不清的忧伤。 冷月柔心想,嘴硬。 不过苏王感谢今天冷月柔的所为,毕竟在那么多女人的攻势下,如果不了断如意,那么王府就不会安宁,那些老丈人也不会就此罢休。 冷月柔说道:“王爷认为爱情是什么?” 烛光点点,窗棂上现出一片枝桠的影子,在这样一个伤心的夜晚,冷月柔问他爱情是什么,他突然觉得忧伤。 苏王皱起眉头说道:“和本王不配谈爱情。” 冷月柔道:“王爷也是凡人有生老病死,爱恨情痴,每一个人都要对自己生命中出现的某些人醉心,我认为爱情是感冒药、创可贴、体贴、陪伴,全情…” 苏王渐渐卸下冷厉的外表,像一头受伤的小狮子说道:“创可贴?感冒药?” 冷月柔嘴角抽了抽说道:“哦,就是,你时刻想和她长相厮守,时刻以她为先,只钟情一人,这就是情有独钟。” 苏王冷笑到:“情有独钟?” 这四个字听上去简直像一个冷笑话,能冰透全身。 “王妃认为,你对本王是情有独钟。” 冷月柔想到,你丫的,我说你和如意,老扯到我干嘛? “哎呀呀,王爷,臣妾一心只想着王爷,哪有二心,要不是为了王爷,臣妾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寻夫,来找你,呜呜呜…” 苏王将手背在身后,表情淡淡的说道:“那王妃和本王的*一刻?”苏王转过侧脸,眸子里是说不清的狡黠。 冷月柔的脸腾地通红,奶奶的,本小姐比你大5岁,早就是21世纪的老光棍了,还怕你不成。再说,如果不答应这事情倒是显得蹊跷了,索性走一步算一步,一会再想别的办法。 “王爷如果不嫌弃,就请王爷歇在臣妾这里。”冷月柔害羞地笑到,还作势慢腾腾地去解自己的衣服。 苏王也出其不意哈哈哈地仰着脖子大笑,要他苏王宿在阴阳脸这里,还不如杀了他。 “王妃好大的口气,本王佳丽无数,怎么会耽误王妃的良辰美景?” 一般的女子被自己的丈夫这样奚落,简直会梨花带雨。而冷月柔简直要跳起来跳欢快的舞蹈。或者将那一百两银子赏给苏王算了,哈哈哈。 表面上,冷月柔赧赧的,还用袖子口擦着眼睛中的水雾,她一直观察着苏王的动向,只见苏王很得意,有女人为他掉眼泪,当然得意了。 不过冷月柔的有关爱情的话却在苏王的内心生根发芽了,这么多年,没有哪个女人和他谈爱情。 他对冷月如倒生了几分敬重。遂说道:“几日后,王府要举行晚宴,王妃好好准备一下吧。” ------题外话------ 哈尔滨雨后初晴,算是良辰美景。今天的心情也是美美的,倒是想起了上学时代的几个朋友来,心满意足之感,溢于言表…。话已至此,怎么才能鞭策我这个小妮子不断更新呢,吼吼吼,当然是收藏的干活…。 014 丫鬟勾引王爷 翌日清早,冷月柔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就听见水儿小声说话的声音:“小姐,外面已经有人种树了,看来咱们不用亲自跑郊外老张家那去了。” 苏王昨个晚上就命小云子天一亮就去郊外弄些松树来,松树长青,这回冷月如该不会惦记那两个金碗了。何况,最好不要让她出府。 冷月柔边打着哈欠便点着头,起床气挺重。 “小姐,昨个晚上我都没和你说,昨天夜里王爷来这一把将我抓起,捂着嘴巴,扔了出去,王爷的武功好像有所长进,起码比上次我偷偷看他练剑的时候要高强许多呢。” 冷月柔起身看着水儿的脸,她不知道对水儿怎么说,何况根本不想去给皇上当什么卧底,有钱赚吗,如果来个几万两还真可以考虑那么一下下。 “水儿,你说皇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水儿的脸颊微微一红,眸子里瞬时被阳光照亮一般:“皇上是个重情义的人,他事事以天下人为先,重孝道,知礼仪,总之是一个好皇帝。” 冷月柔将水儿脸上所有的表情抓在眼睛里,嘴角一抹奸笑:“我们的水儿思春呢。” 进而又说道:“水儿,王府这个地方人多口杂,你我身份很尴尬,一旦被人识破便有生命危险,所以你切记不要在别人面前说皇上的好话,特别是在上官疏虞的面前。” “放心吧,小姐。”水儿小声地说着,并瞧着外面有没有人。 冷月柔和水儿几乎不让人进她们的房间,一是怕人多口杂,二是不知道这些人可不可信。 “小姐,皇上这两天来了一封信,信中问道了你我,还说少爷被升为御前侍卫副总管,这荣耀可见一斑啊。”水儿兴奋地说道,样子极其高兴。 冷月柔笑到:“那要恭喜弟弟了。” 水儿接着说道:“大婚一个月就要回门了,小姐你也该和王爷搞好关系了,毕竟已经成了夫妻,总要…” 冷月柔背后起了一阵凉风,是啊,作为主子总要争得点宠爱才算好主子,何况自己现在在王府连一个侍妾的位分都不算,难道真要屈就上官疏虞? 冷月柔只是在心里存疑,对于上官疏虞,她只觉得他是个地道的渣男,至于做丈夫,估计不太合适。 “好了,水儿,一大清早就在我耳根子旁唠唠叨叨,去给我打洗脸水吧,其余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冷月柔今个选了一件翠绿的织锦缎子,胸前用金线绣着两只鸳鸯,取义日久天长,不过穿的时候到没有想到这些。 水儿将洗脸水打好放在了一旁,看着小姐花样百变地弄着自己的发饰,已经不奇怪了,这些天她的小姐都有点诡异。 不过今天冷月柔将自己左脸额前的头发全部弄了下来,挡住了那个乌青的迹,看上去俏丽多了。剩下的头发全部编成了小辫子,统一用一根发带竖起,那是昨日男扮女装用过的发带。 冷月柔转头看着水儿说道:“水儿,将盒子里那只翡翠朱钗拿出来。” 水儿闻令打开盒子口中却说道:“小姐,你这个头饰不是咱们大玉国女子该有的头饰,王爷会怪罪的。” 冷月柔的手没有因为水儿的劝阻停下来,她接过水儿递过来的朱钗,纤纤玉指在头发上起舞。 早晨的阳光斜下来,冷月柔的样子美极了。 “好了。看看怎么样?”冷月柔从梳妆台前站起身子面对着水儿,一脸高兴的表情。 水儿睁大了眼睛,惊喜地说道:“小姐,你特别像戏园子里当家花旦演得那个异国公主,叫什么来着,哎呀,忘了,总之很漂亮,小姐,你的脸不用这样的,你在水儿心里一直很美。” 既然小姐已经忘了左脸胎记的事情,水儿也不会再说。 冷月柔照了照镜子,哼,自己的这幅样子,才是她本来的样子,人有丑不该避丑,这叫遮丑,总不能哪是缺点就发扬光大吧。 “这王府,真真的无聊至极。” 冷月柔说着就来到了院子里。院子里臭死了,下人们均蒙面在栽植树木,挖坑,培土,上肥。上肥?什么肥,冷月柔抓住一个老爷们的后衣襟说道:“怎么会这么臭?” “王爷特意交代,要用发酵好的农家肥,树木才能长的茂盛。” 冷月柔松开手,赶紧用手帕捂了嘴,这苏王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好样的上官疏虞,给你一顿臭酸菜,还我一次农家肥。 “还有那是什么花?”冷月柔捂着鼻子看着那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东东问道。 粗使的婆子闻言,吓了一身冷汗,不过在心里也过了一遍想法,站在面前的这个估计不是什么得宠的主子,不然王爷怎么会在她院子里种这种花?。 “回禀王妃,这是狗尾巴草,夕颜花,小黄花…”粗使婆子满脸笑容,却被水儿狠狠地瞪了一眼,水儿说道:“谁叫你种这些花的。” 粗使的婆子本不该多嘴的,因为是庄侧妃家里的亲戚所以狗仗人势多说了几句:“王妃也不用恼,庄侧妃知道王妃喜欢接地气的东西,所以命奴才弄了这些。” 敢情着,王爷想着种青松,庄庄进言种花草,还不提什么牡丹玫瑰,说这王府的花多得是,王妃也不一定喜欢,一看王爷也是默许的,就将这些挪了来? 其实王爷有些冤枉了。 冷月柔的嘴角抽了抽,小庄庄这是在报仇吗,好家伙,下手还真快。即便王爷有兴致来了暖翠阁,听听暖翠阁的那些花名字都该懒得来了吧,总想着要阴毒傅如意,没想到被王妃冷月柔给算计了。 昨个夜里,庄庄就找人打听了看到傅如意和陈有有没有勾搭的事情,结果证实,王妃使了诈。所以庄庄和冷月柔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冷月柔何以忍得,她头未抬,一双眸子里闪着金光,奶奶的:“走去找王爷,至于这个讨厌的婆子,来人呐,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居然敢小觑本王妃。”苏府园子,百花争艳,一角,单国伟一袭白衣,身侧站着一位如芙蓉般艳丽脱俗的姑娘,她就是清香楼的阿訇。阿訇拿着一把小蒲扇,扇坠子是一只鹅黄色的玉石,明晃晃的阳光下,几只蜻蜓落在她插着玫瑰的发饰上。一身紫色细绸绣云束腰裙,落落生辉。 “公子可知,曲艺好是从哪得来?”婉转莺啼的声音在单国伟的耳畔响起。 “我单谋从印敏国而来不虚此行,关于曲艺,我想通晓曲艺之人一定是用自己的心在唱歌,心意落于喉间,指尖流畅于琴弦。” 阿訇浅浅一笑,弯弯的眉毛微微而动。 “公子岂不知,我苏越国最好的歌姬都在苏王府,我和苏王算是故交,一定要引荐你二人相识,才不枉你此行。”阿訇轻轻地扇着扇子,鹅黄石坠下的穗子颤巍巍地流动。 单国伟的眸子中闪现出一丝光芒。嘴边是上扬的弧度:“那就多谢姑娘了,你我有缘相识,算是知己,有时间一定与姑娘再切磋一番琴技。” 阿訇眼眸向着苏王的书房的方向,嘴边只是现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书房。 上官疏虞将孙子兵法摆于案边,大婚两日,他都没有和妃子侍妾一同吃过饭。 案边被丫鬟们打扫得纤尘不染。 翠花将一个精致的茶杯递给苏王,起声道:“王爷,这是庄老板送上的西湖龙井,庄侧妃想着王爷劳顿,特地命奴才伺候王爷。” 伺候二字,加重了语气,上官疏虞听上去隐隐不快,面子上却未表现出来。 玉杯晶莹剔透,庄老板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婿的个性,喜欢奢华,但又不需要太奢华,玉杯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玉杯,实则是进献皇宫中的御用和田玉,但只需除去繁杂的皇家雕花,价钱却一样不菲。即便外人识货,也说不出什么违制的话。 “嗯,下去吧。本王知道了。” 翠花却没有走的意思。她知道庄侧妃叫她来,是要笼住王爷的心。不过自己一个奴才即便得到了王爷,也会被庄侧妃奚落非常的,没关系,做奴才的不就是要让主子高兴吗。 王爷抬眼,看见今天的翠花一身通绿的束腰裙摆,缎子衬得她俏丽非常,一双眼睛对着苏王频频放电。眉毛,脸颊,都仔细的修饰过,庄侧妃送来这样的一个美人,不过想挽回王爷的心罢了。 可是,庄侧妃不了解王爷的心。他不随便上女人的床。即便一次又一次地跑去清香楼,即便外界传闻上官疏虞是个好色之徒,那错了。 “王爷,您知道吗看着王爷为政务繁忙,奴婢看着也心疼。”翠花的软绵细语掌握得恰到好处,一双手也开始向苏王捏着茶杯的手移去。 苏王的眸子寒光一闪,还没有谁敢在苏王面前放肆。 然而翠花却将手伸向了他的头顶:“王爷头发上挂了东西,奴婢帮您取下来。” 说着,就弯着身子将一对酥胸紧紧靠近苏王。一秒,两秒。 ------题外话------ 今日要参加婚礼去,所以小伙伴们,我要提前发文了。嘿嘿,收藏啊,我需要动力。 015 撞破好事 那个身影终于作势要歪倒在苏王的身上,翠花的一双眸子害羞地闭紧。 此时,苏王已经忍无可忍,要不是看在庄侧妃的面子上,他早就将这贱人一分为二了。他刚要厉声喝语,推开这个贱人,门就被打开。 阳光从门背后直射进来,进来的人恍惚间让人觉得是天外来客。因为在苏府根本不会有人梳这样的发饰。半边脸被头发挡着,头发上梳了许多的辫子,然后用发带系紧,翡翠朱钗插在发髻间,一双渐渐清晰的眸子里全是怒气。 翠花被那声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因此整个身子都在苏王的怀中。而翠花的那张脸贴近苏王的脸,双手搂着苏王的脖子。 冷月柔双手叉腰,像一只刚刚长成的母夜叉。站定在门口,嘴边由刚才的吃惊变成了一抹笑容。 “王爷真是好兴致。” 是呀,王爷真是好兴致,她冷月柔在自己的院子里闻臭大粪,他苏王在这里和侧妃的丫鬟勾勾搭搭,一个堂堂的苏越国的王爷居然在书房和一个丫头玩你侬我侬。冷月柔气得一身冷汗,她早饭都没有吃饱。 苏王这才看清,站在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几日前娶进门的丑八怪。 惊觉自己怀里还抱着翠花。遂一把将翠花推在地上,翠花双手勾住了苏王的脖子,也被苏王硬生生地掰开了。再看苏王满脸通红,脸部由于狰狞,两条眉毛一高一下。翠花倒在地上,翠绿的衣服上染了翻到的黑墨,她很东北地妈呀一声,那身昂贵的料子可是庄侧妃赏的,这么回去还指不定被打成什么样呢。 苏王站直了身子,将玉杯中剩下的龙井尽数喝下。那个动作在冷月柔眼里就是用来缓解尴尬的。 苏王对嘤嘤作态的翠花说了一句:“滚。” 翠花已经摔得梨花带雨,一听那个字,便浑身颤抖似的想到回去交差的事情,遂起身子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而苏王也纳闷,刚才的一瞬间好像怕冷月柔看到似的,一把就推走了翠花。他苏王的地盘,他怕谁,一个丫鬟而已,不过是他通房的对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遂对冷月柔的突然出现存了几分厌恶:“王妃,到本王的书房来,有什么事情吗?” 冷月柔就是来找苏王算账的,凭什么王爷要用农家肥在她的院子里呀,凭什么王爷要在她的院子里种那些花草,她对狗尾巴草过敏。 但是她却未开口提起狗尾巴草的事情,而是走到案牍前将一双手撑在桌子上,进而脸凑到苏王的面前说道:“王爷如果喜欢翠花就和庄侧妃说一声,她应该很乐于奉献的。” 苏王的脊梁骨刮起了一阵凉风,冷月柔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明明是那个翠花主动的,现在落在冷月柔的眼睛里,好像是苏王不正经。吃了嘴,还要打人家,还要把人家骂跑,好撇清自己似的。 何况这个冷月柔居然这么对自己不咸不淡,还把自己往一个丫鬟的怀抱里推,简直是反了。 “王妃不要太过贤惠,本王的事情本王自有定夺,不需王妃劳心,如果王妃这次来时专门教训本王的,本王可以告诉你,现在你就可以走出我的书房,回你的暖翠阁,好好的呆着。”苏王的眸子闪过一丝寒意,那意思是告诉你冷月柔少管本王的闲事。 “哎呀,你看你看你,又生气了,臣妾就是那么说一嘴,就是吃了那么一点小醋,王爷也要和臣妾生气吗?”冷月柔转而觉得和苏王绝不能来硬的,有什么事情慢慢商量才好。 苏王的嘴角抽了抽,小醋?这都是打哪来的词啊,他苏王的鸡皮疙瘩都突突突突地在衣服底下冒个不停。 “冷月柔,以后进门之前知不知道要敲门?”苏王看着冷月柔的这身打扮就想笑,这身打扮像唱曲的小戏子。 冷月柔转眼一笑:“好好好,王爷叫敲门,臣妾一定照做,这样就不会看见别的女人坐在王爷怀里了。”冷月柔嘟起小嘴,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 不顾苏王劝阻的眼神,冷月柔退出了书房,小云子满嘴小祖宗小祖宗地叫着,冷月柔却冲他抛了一个媚眼。 “小云子,不碍事,你知道你家王妃最擅长的是什么吗?”小云子摇头。 “哎呀,你家王妃就擅长做手术?”冷月柔巧舌如簧,信誓旦旦。 “手术?”小云子挠挠脑袋瓜子,问道。 “就是给心灵开刀,哈哈,你不懂了。你们家苏王有一天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哈哈哈。”冷月柔冷笑到。 这个冷月柔,在笑什么?苏王狐疑着门外冷月柔和小云子好像再说什么笑话。真是的,不是要敲门吗,还装模作样的把门关上了,不文明的说一句,脱裤子放屁,废二遍事。 苏王这样想着,眼看着冷月柔还没有进屋。门口的声音也停止了。小云子的身影立在一旁,透过窗格子映在苏王的眼里。倒是不见了冷月柔的身影,这小妮子又要闹哪样? 而窗外,小云子看到冷月柔刚才还要进屋呢,突然看见远处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就头也没回地跑了出去。小云子倒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苏王按捺不住,扬声说道:“小云子,王妃呢?” 即便隔着窗格,小云子也不敢怠慢,微微弯着身子,恭敬地说道:“王妃看见远处的一个人转身走了。” 苏王眉间一皱,冷月柔敢戏弄他?!手中刚刚拿起的孙子兵法,掷在了一旁。通体的那身月白色长衣冷落有秩。 到了花园月亮型拱门旁,水儿拿着小扇子一直在旁边扇啊扇,即便冷月柔一再摆手,水儿也尽职尽责,秋高气爽的早晨,温度居然这样高。也是,毕竟是初秋,阳光还有些炙热。 “小姐,你到底在找什么啊?”水儿纳闷地问道。 “哎呀呀,水儿,我刚才好像看见那个单国伟了,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呢?”冷月柔左右张望,额角的汗流下来。她用纯白色的娟子糊弄了几下,便又找起来。 冷月柔心想难道是自己花了眼睛?可是刚才明明刚才看见一个白衣男子,侧脸特别像昨日在街上遇到的单国伟。怎么只经过了一个拱形门人就不见了踪影呢? 哎哎,帅哥人人爱啊。 水儿内心一阵纳闷,小姐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单国伟了吧,不行,计划不能破坏,一定要找个机会让王爷宠幸王妃,这件事情还得自己做。 左右不见单国伟,冷月柔就停止了寻找,细想像也是,单国伟怎么会来到苏王府呢。一定是自己花了眼睛,想想他昨日送的烟花,真忍不住拿出来放它个二大爷的。 哎呀呀,得赶快回去找苏王敲门,这样把苏王放在一边,不知道他那颗拥有强大自尊的脸会是什么表情。毕竟自己形单影只地在王府,还是遵守规则,以免被毒害。 冷月柔拉着水儿就往回跑,刚才自己太激动了。 小云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凄惨。 “王妃,你总算回来了,王爷有些生气了。”小云子双手交叠地在一起揉搓,样子显得有些紧张,莫不是王爷将他训了,哎哎,王爷你还真是小心眼啊。 冷月柔将手拍在小云子的肩膀上,力道可谓大,只见小云子哎呦一声,一米七八的个子被拍成了一米五。 冷月柔嘴角抽了抽,自己下手是狠了点。小云子这些年你一直吃素? 冷月柔理了理裙子和头发,用手轻轻地叩门,只听王爷一声:“请进。”那声音听上去是愉悦的,并没有半点的生气,难不成他怀里又坐了个酸菜花? 这样想着,只见庄庄从远处走来。翠花已经换了一身素白丫鬟服饰。庄庄的脸上明媚笑颜,她今天的衣服领子有些低,胸沟倒是挺深,让人垂涎欲滴啊。 庄庄看见冷月柔站在王爷的书房前,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翠花回来到现在也有半个时辰了,这个贱人居然还在书房? 刚才翠花梨花带雨地回来,领子有些乱,衣服的前衣襟上粘了一些黑色墨水。 翠花将剧情稍微改动了一下。 “小姐,刚才奴婢去书房给王爷倒茶水,本来王爷兴致很高,他就要和奴婢…可是突然王妃就将门踹开了,奴婢吓了一跳,王妃上来就打奴婢,将墨水泼在了奴婢的身上,王爷还在王妃面前将奴婢骂了。呜呜呜呜…” 庄庄的脸起初是气得铁青的,她本想借着翠花的力挽回自己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可是,这个冷月柔几次三番和她作对,简直要气死了。 冷月柔还没有来王府的时候王爷只看重自己,现在来了一个冷月柔,自从那晚缠绵过后,王爷还说要护着自己,现在呢,居然对自己越来越冷淡。 坐在梳妆台前的庄庄半眯着眼睛,她怎么也要到王爷那哭诉一番。 遂带着翠花前来,远远看见冷月柔站在门前,脸色还有些不大好看,估计是被王爷训了。庄庄寒眸一转,计从心来。 ------题外话------ 因为不能带着电脑走,所以传文费劲了一些。亲们,这可是我尽心校对下的结果,如果你们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或者是建议,我都愿意洗耳恭听的,或者你们骂一下文中的角色,我也绝不还嘴,嘿嘿,总之收藏哦。再不收藏,我就诅咒你们吃方便面没有调味包嘿嘿。 016 王爷的黑脸蛋 庄庄走上前来,半蹲着身子行礼道:“臣妾给王妃请安。” 冷月柔微转着身子,眸子重重地落在庄庄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的愠怒。不知道庄庄走的是哪部棋,是翠花背主勾搭王爷,还是庄庄主动将翠花送上门而遭冷遇?但不管哪种,她都要生气的,不生气就证明诡计多端。 “侧妃何必客气,你我姐妹。” 庄庄笑道:“是,王妃,前日多有得罪,还请王妃恕罪,对了,王妃娘娘不知道你为晚宴准备了什么节目,王爷可叫咱们一人准备了琴技,据说新来的幕僚中有喜欢弹琴的。王妃更要尽心啊。”这段话庄侧妃是小声地附在王妃的耳边说的。 冷月柔嘴角抽了抽,弹琴?那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哎,想想怎么办吧。 庄庄显得很恭敬,后面的翠花低头不语。 小云子道:“王妃,王爷请您进去呢,不要叫王爷等急了。” 王妃冲小云子笑道:“好好好。” 谁也没看到,小云子冲庄侧妃使的眼色。 冷月柔将门推开,只觉得迈开的脚步上绊到了什么,在头上的物体砸下来的瞬间,冷月柔看到了苏王那张因为憋不住想笑而扭曲了的脸,然后只觉得头上有什么东西“哐当”一声砸在了脑袋上。 其他人的眼里,倒扣的水桶中的水流了王妃的满身,翠绿色的织锦缎子变成了深绿色。 水儿睁大了眼睛。 冷月柔在桶里的脑袋好像干旱了许久,她觉得自己再不把桶拿下来,那么她那因为愤怒而要爆炸的脑袋恐怕就拔不出来了。 上官疏虞,你个渣男。居然和我玩这么低智商的游戏。 然后,一个声音传进挣扎在桶里的脑袋边的耳朵中。 那是上官疏虞的笑声,肆无忌惮的笑声。 然后是小云子的,还有庄侧妃的,妈蛋,冷月柔的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水桶中,冷月柔的脸扭曲成了一个包子。而她用手将水桶拔下来之后,出现在苏王面前的却是一张堆满了笑意的脸。 “王爷,我们夫妻恩爱至此,开玩笑也是有的。” 冷月柔这样说着,就看见苏王爆笑的脸。 苏王无法忍受住站在面前的不仅是个丑女,还是个满脑袋冒着热气的脸,头发也滴滴答答一直往下落水。左边那一绺头发像墨汁一样贴在脸上,再加上那张不知道什么原因还能笑出来的表情,坐在案牍后面的苏王简直想捧着肚子夸张地笑一把。 苏王的笑在冷月柔的恩爱二字面前更加的夸张了,冷月柔面不改色,径直走到苏王的侧面。 这女人要干嘛? “王爷,不要不理臣妾吗?臣妾刚才冒失了一点,王爷,么么哒。” 总来这一套,只见外面庄庄和小云子几个人看也不看,好像苏王和王妃是透明人一样,苏王按兵不动,他倒是要看看冷月柔要干什么? 冷月柔左手勾住王爷的脖子,进而移到了脸上,然后用手指不断地给苏王的脸部按摩。冷月柔的手指湿湿的,苏王知道这个女人刚才被耍,暂且先让她好受些。 冷月柔心中早已经将王爷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通便,妈蛋,祝福你全家都便秘。 可是笑意却是泛滥在眼睛里,看着冷月柔那个狼狈样子,苏王忍不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庄庄的内心已经忍不了这个女人的贱次次了,妈蛋,冷月柔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坐在王爷的大腿上,要不是现在是郑侧妃掌管府中的事情,她一定将此事给她加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哎,可是毕竟自己失了宠爱,王爷也真是,居然情愿让这个丑女在这里惺惺作态,把她至于何地? 冷月柔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王府的女人绝对不会用得淡香,有点某种植物身上的清香,闻着熟悉,却不知道是什么。苏王的嘴角抽了抽,冷月柔双手都捧着苏王的脸颊,眼眸中上演着深情,他们二人有这么恩爱吗? 苏王的眉宇渐渐开始皱起来,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被冷月柔抓在眼睛里,不好,渣男好像要生气了,小命要紧,自己不过是想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而已,王爷,可不要生人家的气哦。 冷月柔一个利落,挪开自己的身子,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了蹲身子:“王爷,今天臣妾做错的事情,王爷会怪罪吗?” 胆小如鼠的女人,苏王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本王是那么气量小的人吗?” 冷月柔湿漉漉的脸上现出一股子得意:“王爷一言九鼎,说话算话。击掌而誓。” 苏王觉得现在的冷月柔无聊透了,还玩小孩子的把戏,不过他忘了,自己刚才也玩了一把。 苏王伸出拳头,冷月柔同样。二人在窗外人的震惊的表情中击掌发誓。 而苏王此时顶着两个黑脸蛋,一脸的得意,他还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没想到冷月柔放下水桶走到他读书的桌子的旁边的时候,趁着苏王大笑的当,双手抹了一点墨汁。 那墨汁工艺精巧,里面放了淡淡的茉莉花香,而苏王刚刚闻到的那股子熟悉的味道就是茉莉花香。 冷月柔转而又表情懦懦,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门外,庄庄站在阳光下快将手中的帕子拧烂了,一身好看的锦缎子趁着她那张想要发火却又发不出来的脸,真真是美极了。翠花更是,用帕子捂着嘴巴,伸手指着冷月柔的方向。 庄庄憋不住,噗嗤一声放了个屁。奶奶亲娘啊,冷月柔以为王府的女人都是脂粉香浓,如画如仙呢,原来也有*丝的一面。不过肯定是刚才有一股子气没撒出去,从下面排出来了。 然后只见庄庄满脸通红,转身跑开了,这一个屁好比是一个好看的美人突然被毁了容。从此以后,庄庄被贴上爱放屁的标签,就在庄庄跑开,翠花刚要张口,水儿表情呆萌,小云子手足无措,冷月柔迈出门槛,王爷还陷在庄庄扑啦啦震天响的屁声中时,郑侧妃及时出现。 然后,郑侧妃首先看到了冷月柔浑身落汤鸡的样子,接着又看到王爷两个黑脸蛋的样子,她捂着嘴巴说道:“王爷,您一会就这样见客?” 郑郑一身鹅黄绣花束腰裙,裙摆上绣着大朵的牡丹花,袖口皆为蝴蝶,那身料子价值不菲,不愧是苏王最近极为宠爱的郑郑。郑郑处变不惊,在身旁丫鬟的搀扶下,表情由惊诧变成了淡淡的笑容。 苏王直起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冷月柔坐在身上的时候,一部分水渍被甩在了衣服上,还真得换一身像样的衣服才能去见这位单国伟。 遂对着小云子招了招手,小云子会意,转身去取新衣服去了,他可不想面对这个烂摊子,待会爷发起火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郑郑将刚才发生的情节过想了一遍,估计是王爷不知道,但是王妃她又不能得罪,遂说道:“王爷,也该洗洗脸,今天天气有些燥热,待会还有那么多的客人,该让下人拿点止汗的东西,我去找人来。” 苏王摆摆手:“不用,不用,让王妃去给我打洗脸水,就用那个木桶就成。哈哈哈。”人渣笑得肆无忌惮,郑郑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冷月柔寒光一闪,奶奶个二大爷,居然让本王妃给你打洗脸水,还要用刚才自己用过的木桶?纳尼? 郑郑回头看向冷月柔,冷月柔嘿嘿一笑,眸光一闪,反正刚才王爷答应自己了。 水儿端来了洗脸的用具,放在书房旁边的椅子上,苏王还是忍不住笑。冷月柔撸胳膊挽袖子,好像要打仗似的。 这要是有刷碗用得钢丝球球就好了,苏王说道,那是什么? 冷月柔依然是嘿嘿一笑。 “晚宴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郑郑端了端身子,表情温柔地答道:“王爷,放心吧,晚宴的事情全部准备妥当了,咱们苏王府的菜色比玉都最好吃的酒楼都出色,王爷交代的事情,臣妾一定照做。” 苏王满意地点了点头。 冷月柔的小心脏啊,扑通扑通跳了个不停,这脸洗起来还真是费劲啊。 白白的汗巾,抹在苏王细滑的脸上,白色的汗巾已经变成了黑色,焦黑色,真的,冷月柔准备抬腿就跑的,可是被苏王那个渣男一把就抓了回来,脚已经脱离了地面,苏王皱紧的眉头上写满了有仇不报非君子的字样。 “王爷,一言九鼎可是你说的,不能食言,特别是对我这种柔弱的女孩子更要守信用。而且今天客人这么多,王爷要是食言,会被千古耻笑的。”王爷,你真是一个渣男,只许自己放火,不许人家点灯,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苏王抓着冷月柔的手一下子松开,弄得她刚才上吊一般,咳咳咳地不停。 “王妃晚宴唱一首歌吧,不要庸脂俗粉,要清新脱俗,要有感情,特别是要让外人知道,你和本王感情笃厚。王妃听好了吗?” 唱歌,奶奶的,本小姐会唱歌,就是平时在ktv基本上不唱,倒不是五音不全,而是根本就是个唱男低音的料子,喊不上去啊,我敬爱的苏王。 ------题外话------ 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第一时间是发文。不过顺带地说一嘴啊,今个在车上听着有声小说,本以为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谁知道,这个小说真真的催眠,我睡死过去,感觉到现在神经还没有完全苏醒过来。说一句离题的话:五月是一个多雨的一月,而是每周参加婚礼的日子都是晴天,可见天公作美啊,很感动。收藏,收藏…。 017 准备晚宴 看到苏王和王妃在那里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郑侧妃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王爷现在最宠爱她,怎么可以让王妃这个丑女占了上风,自己几番周折,终于掌管了府中的大小事情,以后王爷寻冷月柔一个错处,大可以将她扶为正妃。王妃平时看上去也没有争宠的意思,怎么现在王爷要冷月柔在众人面前表现恩爱? 而苏王之所以要这样做,不过要是让来的客人知道,苏王和冷月柔之间的感情好的很。 冷月柔继续给苏王洗脸,差点把后槽牙咬碎了,面皮上却是最温柔体贴的笑容。冷月柔突然记起此行的目的,奶奶的二大爷,自己来这干嘛都不知道了。 “嘿嘿,王爷啊,你看,臣妾的院子里还是不要那种高端大气上当次的花了,臣妾只喜欢庸俗一点的玫瑰啊,牡丹啊什么的,不像庄侧妃,自己喜欢狗尾巴草不敢种,怕您生气,这不挪到我的院子里的,王爷还是收回成命,挪回去,这样臣妾也省心了不是?”冷月柔一定要报这个仇,凭什么自己的院子里要种狗尾巴草,事先声明,不存在对任何植物的歧视心里,她只是以牙还牙,惩奸除恶,哎呀,总之不能轻纵了庄侧妃。 王爷半眯着眼睛,毕竟今天庄侧妃在他面前放了个屁,有失苏王府的体面,这要是在客人面前没把持住,那苏王府就会成为整个紫玉国的笑柄,也好算是惩戒。 “小云子,去庄妃的静月阁,将王府院子里的那些花移栽到庄妃院子里,告诉她不必古来谢恩了。”苏王扯过冷月柔手里的汗巾,便将脸擦了个遍。他的女人在任何时候都要识大体。 冷月柔听见那个静月阁在心里冷笑了一下,静月这个名字对庄侧妃还真是一个讽刺。 郑侧妃微微清了清嗓子笑到:“今个早上还碰见庄侧妃的丫鬟在背后嚼舌,说王妃欺负了庄侧妃,庄侧妃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又问王妃姐姐的院子里的那些花均是庄侧妃擅作主张弄的,王爷,臣妾也有罪,因为庄侧妃手中还掌握着府中采办的事情,所以,臣妾疏忽了,请王爷降罪。” 什么叫做痛打落水狗?郑侧妃完全实践了这句话。 冷月柔在暗处半眯着眼睛,心想,平日郑侧妃表面上和庄侧妃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现在居然人家落难的时候踩了一脚,看来王妃这个位子,郑郑也该不会放过的,自己倒是要小心了,不过自己倒是可以再帮她一把。 “王爷,您让我唱歌,可是刚才庄侧妃来的时候告诉臣妾,说王爷让我们都准备弹奏一曲。” 苏王冷冷的面庞上,显然有些愠怒。自己让郑郑掌管王府,不过是给庄侧妃一个小小的教训,上次毒杀冷月柔就是庄侧妃的主意,性子急的个性还是要改一改的。现在居然打着苏王的命令给冷月柔的院子里种上了那些花,不识大体的东西,心眼小。最重要的还假令自己的命令,让冷月柔准备琴艺。而他明明是说准备曲子。 因此苏王的表情有些严肃,遂对一旁的小云子说道:“告诉庄侧妃,以后采办的事情交给郑侧妃,就让她安居自己的静月阁吧。” 小云子头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这个庄侧妃可没少给过他好处,现在传王爷给的这个旨意,自己倒有点开不了口。不过是硬着头皮去罢了。 蹲在地上的郑侧妃眼眸闪过一阵得意,然而只是一瞬,却被冷月柔看在眼里。王爷将右手伸到郑侧妃的面前,脸上虽然是冷冰冰的,却又不失为男子气概。 苏王这个渣男,居然在冷月柔面前绣恩爱,哼,冷月柔才不稀罕。 郑侧妃看见王爷伸过来的手,眼中是闪烁着点点泪光,好像伸过来的不是手,而是一只猪爪子,对,如果半蹲在地上行礼的是冷月柔,一只猪爪和王爷的爪爪,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猪爪,么么哒。 郑侧妃给王爷梳头,系腰带,简直是寻常百姓家的小两口过着的寻常甜蜜的生活,这倒是让冷月柔看呆了。 王爷看着冷月柔那副呆傻样笑到:“王妃,又再吃本王的醋了吗?”不知道什么原因,苏王只要一看到冷月柔就想着要捉弄她。 冷月柔正色道:“臣妾不会嫉妒,这是臣妾的本分,臣妾作为王妃,还有事先走了,回去好要练习曲子呢。” 说着,也没有行礼,便急匆匆地转身走了。水儿跟在后面,也是急匆匆的脚步。 郑侧妃温柔地将食指放在苏王的太阳穴上,因为她看见王爷揉了揉脑袋,一定是头痛病又犯了。 静月阁,庄侧妃趴在床上痛哭,翠花在一旁使劲地劝着。 阳光照进静月阁的内堂,窗外下人们在移植从王妃院子里搬来的狗尾巴草,夕颜花之类的。 “小姐,不要哭了,要不是冷月柔那个贱人,你怎么会沦落至此。还被夺取了采办的权利,采办可是王府中最得脸的差事了,失了这个,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翠花在静月阁的内堂里来回踱着步子,表情焦急万分。 自从冷月柔来到苏府之后,她就由最得宠的变成了最失宠的。看来冷月柔不除,她成为正妃的美好夙愿就难以实现了。 庄秦雪因为伤心而抖动不停的肩膀渐渐静下来,缩在角落里的那只小白猫缩了缩身子,眼皮也渐渐沉下去。 “之前王爷对我宠爱有加,要不是那个贱人,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一定要寻个机会见见王爷,希望他还能念及旧情。”庄秦雪的眸子里黑如墨汁,手紧紧抓住鸳鸯锦缎褙子的面,指甲嵌进肉里,她必须要狠。 “小姐,如今王爷恐怕不会再见咱们了,刚才小云子当着您的面没好说,他转达王爷的话,今个晚宴,您不用去了。说王爷让您暂时安居静月阁。”翠花皱着眉头,真为自己的主子担心,当然更担心自己的前途命运。 “翠花,你找个机会再去见见王爷。”庄秦雪还在打翠花的主意,翠花的眼睫瞬间低下眸子里一闪一闪:“小姐,我真的不确定王爷喜不喜欢我,但是,他今天对我的态度很冷淡,还叫我出去。” 翠花真怕庄秦雪的耳光。所以才撒了谎。 但庄侧妃没有打翠花,细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她还不能对自己最贴心的丫鬟动手。 “翠花,你起来,有什么话和你主子也不必这么怯怯懦懦的,要不是看在你平时持重的份上,我怎么会让你去做王爷的妾,我还是比较看重你的。” 翠花被庄侧妃几句甜言蜜语弄得有些神魂颠倒了,难道主子对自己真的这么看重? “主子,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就交给翠花,翠花一定万死不辞的。”作为庄侧妃的丫鬟,说好听的话是成为主子心腹的第一步,第二部就要唯首是瞻,听主子的吩咐。 庄庄美貌绝伦的脸上,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她伸出双手握住翠花的双手,眼眸中闪着阴毒。 “今天的日子特殊,我们不必做什么手脚,你去找我爹,庄天俄。他自然会帮助我。” 作为苏越国第一首富,庄天俄掌握着整个苏越国的古玩市场,苏越国出产各种玉,玉都后宫中各宫中娘娘发饰的采办权都归他所有。 在古代,光有钱是不行的,有钱顶多衣食不愁,除了钱还要有权,所以,庄天俄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苏王做侧妃,也算是官场上有了熟人。 翠花闻言点头称是,毕竟王爷还要看苏越国首富的面子吧。 暖翠阁。 冷月柔背着手在屋子中来回踱步。水儿也知道小姐失去了记忆,现在就根本不会什么情意缠绵的曲子,看冷月柔急的,进到屋子里还没来得急换衣服,就开始摸着下巴想办法。 “对了水儿。” 水儿挪动步子凑上前去,以为冷月柔想到了办法。 只听冷月柔说道:“上次我出去卖金筷子的事情我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怎么王爷会那么快知道?” 要不是今天在书房发生的那些事情,冷月柔真不会这么防着身边的人。 “王爷不是说筷子上印着苏字吗?小姐也怪我,以前只是在厨房工作,没有留意过这些事情。” “不对,那天王爷到外面打猎了,听小云子说回来得也晚,而且后来去直接去了傅如意的林安居,就算外面办事效率再高,也不会让王爷这么快知道的,肯定是有人和王爷说了什么,这个人肯定是郑侧妃,因为我们那天出去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小姐,你是说咱们暖翠阁有内奸?”水儿疑惑地问道。 冷月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今个看郑侧妃绝非心慈手软安守本分的人,她恐怕还惦记着王妃的位子呢,要不是暖翠阁有人通风报信,王爷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快?” 水儿点点头说道:“小姐,你说的在理,你的那两个陪嫁丫头现在在厨房做烧火丫头呢,我估计王爷是怕你身边贴心的人太多了,所以才将她们打发到别的地方了。而咱们这里的丫鬟不知道是什么底细,倒是那个香香以前好像伺候过郑侧妃。” 冷月柔冷笑一声,一切的疑惑迎刃而解了。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她和水儿商量卖筷子的事情,香香在身边,看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小姐,要不要将香香叫过来问一下?”水儿问道。 冷月柔摆摆手说道:“先不用,这件事情不要打草惊蛇,也许以后有用处的。”冷月柔眸子里有些老谋深算了,毕竟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嘛。 转而又哭丧着脸说道:“奶奶的二大大,我倒是很纠结今天晚上唱什么呀?呜呜呜…” ------题外话------ 自从写了小说,我的电影时间就被无情占有,但是每当写完一章,内心的成就感也是无法言喻的。前两天抽空,看到了一部好看的电影,是我的偶像莱昂纳多主演的,名为《海滩》,推荐给大家,真的不错哦。别忘了收藏 018 坤园闹事 为了王爷交代的晚宴,王府上下在几天前开始就忙得不可开交,听说苏越国的厨娘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厨娘,品貌端庄,做事稳重,还会唱江南小曲。这让冷月柔感叹,苏王府人才济济。 水儿给小姐挑出一套月蓝百褶裙,这是小姐在侯府最喜欢穿的款式。冷月柔将头发弄干了,还是照样这么梳,毕竟今天在苏王面前她也算挽回了面子,哈哈,想起苏王的黑脸蛋,冷月柔就忍不住笑。 水儿拿着一把玉梳,在小姐黑如墨玉的发上来回穿梭。小姐身上总是能散发出阵阵的香气,那是一种淡淡的类似于茉莉花的香味,从小就这样,估计这是人们常说的体香。 冷月柔催促着水儿快点,自己还要到戏园子学上一曲。自己向来五音不全,不知道穿越成了冷月柔会不会有所改变。 “小姐,不必着急,您是玉城最冰雪聪明的主子,精通曲艺,对歌词只是寥寥数遍便能铭记于心。”水儿安慰道,甜甜的声音中满是期望和淡定。 冷月柔当然清楚自己的脑袋瓜子,自从学了医生之后,自己记了那么多的医学术语和医学书,已经脑满肠肥了,自己再也记不住那些个文言文了,妈蛋,渣男真是折磨人啊。 冷月柔拍了拍水儿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安慰般地笑了笑。 戏园子在苏府被称为坤园,坤园离老夫人的慈安阁不远,咿咿呀呀的声音冲入秋季湛蓝的天空,又像流水一样倾泻进冷月柔的耳朵里,虽是秋季,花园里的花却开得格外的茂盛,走在小路上,清风徐来,阵阵清香。 “小姐,这院子常说闹鬼,因此很少有人来。”水儿说这话的时候,面色谨慎,仿佛怕谁听了去。 冷月柔侧眸看向有些惊慌的水儿,原来即便是皇帝身边派来监视苏王的水儿也怕那脏东西。 冷月柔看来,鬼不过是妖惑人心的一剂药。 “水儿居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冷月柔拿着帕子的小手碰在水儿的手上,只觉得是彻骨的寒凉。冷月柔倒是一惊。 坤园的景致有些荒凉,因王爷本不喜欢听曲,一年到头也就是为几次大型的宴会助助兴,所以下人基本上懒得打理。坤园斑驳的白色墙壁上已经掉了许多油漆,顺着断裂的红瓦留下的水渍也显而易见。 咿咿呀呀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转而却夹杂着女人的怒骂声。 “你是瞎了眼吗,这么简单的曲目也不会,嬷嬷教过你多少遍了?”啪,院子里发出了一声响脆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谁挨了巴掌。 经过月亮拱形门,院子里的景象全部展现。 在角落里有拿着长枪戏耍的,有在清嗓子的,也有在浇着花花草草的。 而那个破声大骂的人,看上去不过四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月蓝色的束腰裙衣,衣服的颜色显然与年纪不符。婆子的头发有些草,脸上也有些些许的皱纹,特别是那眼底下肉肉的大眼袋比自己的眼睛还大一倍。 被骂的孩子有四岁左右的模样,眼中挂着泪光,却不敢哭出声来,按理来说这么大的孩子,哭起来会惊天动地的,看来是被训久了。孩子有一双明澈的眼睛,那眼睛看上去有些眼熟,穿着就有些差了,裤子的腿还有些短,明显是很旧的衣裳了。 再一细看,孩子的脸上有几根手指印,无疑,刚才是那巴掌是打在了孩子的脸上。 看到门口出现了人,所有人都住了声,包括那个眼中挂着泪光的小女孩。 戏耍的人,放下了兵器,练功的人,整了整身子,连同婆子和那个小女孩,在水儿的一声:“王妃来看大家了。”然后,所有人纷纷请安问好。 冷月柔皱着眉头看着那个面皮上有些阴狠的婆子,内心生出一股厌恶。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冷月柔蹲下身子,伸出了两条纤弱的胳膊,对着那个小女孩的方向说道:“来,到姐姐这里来。”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有人从屋子里端出一张椅子,另一个的茶杯一个不小心便碎掉了。 冷月柔心下一阵狐疑,便也没在意。 婆子冷如冰霜的脸突然堆满的笑意:“王妃大人,这孩子身上脏,别弄坏了王妃大人的衣服。”随即转头对着那个孩子喝到:“还不快回到屋里。” 孩子的身子一抖,便头也不回地跑回屋里,一双不合脚的大鞋啪啪地响在冷月柔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让她很怜惜。 冷月柔起身,眸子中闪着寒意,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婆子的脸。 “水儿,将这个不要脸的婆子拉出去打死。” 水儿一惊,但毕竟是王妃,王妃的话她只听照做。便上前要将婆子拉走。 婆子闻言,受惊不小,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伏在地面上,哭喊着说:“请王妃饶恕,不知道奴才犯了什么罪。” 冷月柔眨了眨眼睛,小样作为王妃治你的罪还不容易吗? “嬷嬷这么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敢和本宫穿一种颜色的衣服,难道是要和本宫一样争宠吗?再者,坤园作为王府的附属,嬷嬷认为我没有权利管这里的人吗?”冷月柔轻轻拍了拍身上,细小的灰尘便四散进入空气中。 嬷嬷的面色紧了紧,说道:“王妃是王府的主人,当然有权利管着下人了,奴才穿这样的衣裳也不是有心要冒犯王妃的,还请王妃看在庄侧妃的面子上,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又是庄侧妃,先前灌她喝毒药,后又陷害傅如意,最近又往自己的院子里种那些不吉利的东西。老庄家丫鬟婆子还真是不少。怎么,拿庄侧妃吓唬她吗? 冷月柔冷笑到:“嬷嬷也知道错,在王府这么多年难道没有学会谨慎行事?这次如果不狠狠地惩戒,以后说不上要耀武扬威到哪里?来人那,将嬷嬷带出去,顺便去告诉庄侧妃郑侧妃,本宫抓了她个大不敬。” 水儿想上前劝阻,却又知道小姐的脾气。何况坤园的事情,水儿也没打算和冷月柔说,毕竟传闻而已,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坤园的几个婆子看着王妃这么干净利落也和水儿一起行动起来,看来这个丑嬷嬷仗着庄侧妃没少得罪人。 婆子以为好心一劝,便能有转寰的余地,但是她错了。冷月柔才不会顾及什么渣男。却是看也没有再看那个婆子一眼。婆子张牙舞爪,在几个人的裹挟下被拉了出去。 “这里的主事是谁?”冷月柔坐在太师椅里,真想在这安静的睡去。 一个有些瘦弱的,容颜俏丽的女孩走上前,请安到:“参见王妃,民女颜素素,我是这里的掌事。”女子声如黄鹂,面若桃花。 一时间,冷月柔倒看呆了。 “起来吧,本宫今日来这里是想学一首曲子。什么曲子好学就教给本王妃。”冷月柔已经将刚才的寒气全部撤走,脸上是亲切的笑容。 虽然,这个正妃不掌事,但毕竟是王爷的正妃,谁敢小觑。 女子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如明月秋花。 门口,现出一张五岁的孩子的笑脸。整个身子都是隐在门后的。孩子的表情有些探寻的味道,泪痕却没有干,鬓角的碎发在暖风中微微而动。 冷月柔冲她笑笑,随即招手到:“过来,过来。” 面前的掌事依然只是微微地笑着,好像一切都与人无忧。 小女孩显然有些害怕,毕竟自己羸弱的小身子是谁都可以打上一打的,但是看着冷月柔眼睛里的真诚,她大着胆子走到了王妃的面前。 “给王妃请安。”孩子的声音真是让人怜惜。 “你倒是机灵,来,到我这里,我问问你,刚才被打了还疼吗?”冷月柔倒是像极了一个母亲。 颜素素的笑中满是疑惑,随即说道:“王妃,这孩子养在坤园已经有四年了,王妃,王爷并不喜欢这个孩子。” 颜素素是告诉她不要惹怒了王爷吗? 可是冷月柔怎么能够做那恃强凌弱的主子,谁管她不受王爷喜欢,一个四岁的孩子倒是不知道哪里惹了王爷? 但是冷月柔什么都没有说。水儿已经一路小跑着回来了。 附在耳边的话是这样的:“小姐,那婆子打发了,郑侧妃还说冲撞了王妃,随便王妃怎么处置都行,庄侧妃同样是这话。” 冷月柔嘴边挂着一丝笑容。 水儿淡然了一下,随即又小声地说道:“小姐,王府中传闻,这个女孩子是王爷的孩子。” 冷月柔眼神一凛,她倒是没有想到这层。不过她早就应该想到,王爷何以对一个四岁的孩子不放手,看来这期间的事情倒是有些蹊跷了。冷月柔应了一声,便再没有说话。 转而对小女孩说道:“以后有谁欺负你,来找我。” ------题外话------ 今早上收到了同学的评价,哇塞,起床气瞬间烟消云散,真真的是美yo呦。我会秉承着认真无畏的态度,将小说写到底的,欢迎你们大家狠狠地收藏,有多狠看着办哈哈。今天给你们介绍个电影《催眠大师》,徐峥莫文蔚主演,不错哦,电影最后一句话是:没有人会原谅你,除了你自己。 019 学曲 小女孩重重地点着头,样子乖巧可爱。一双大眼睛满满笑意地看着冷月柔。 冷月柔却在心里骂道,渣男就是渣男。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所而谓的闹鬼也不过是某些人捕风捉影,故弄玄虚罢了。 就在此时,小云子的声音响起。 “王妃,您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这不是您该来的。”小云子嘴边一抹尴尬的笑意,微微弓着身子,继续说道:“王爷叫我问一下晚上宴会上的曲目可都安排齐全了?” 说话的功夫,小云子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冷月柔身侧的小女孩。 冷月柔对小云子向来淡淡,这个奴才向来对主子只会巴结,就算不得王爷的喜爱,他表面的功夫可谓十足。 “云大人,本王妃只是想来学一首曲子,不打紧。等云大人有时间,本王妃有些事情倒是要请教大人。” 冷月柔对着水儿使了个眼色,只见水儿从袖子中取出了十两的银子,便偷偷地塞进了小云子的手中。 小云子脸上笑意横生,随即对众人说道:“王妃真是折煞奴才了,叫奴才小云子就好。” 随即又遂众人说道:“王爷要王妃一曲惊人,你们可都仔细了。” 小云子知道王妃想知道王爷和那个孩子的关系,给钱吗,先收着,说不说,到时候再决定也不迟。 冷月柔站起身子,对众人说道:“大家同是玉国人,互相爱护是应该的,何况一个五岁的孩童并没有犯了什么错,今天来这里不仅是要学曲子,更希望大家明白一个做人的道理,天下父母心,谁不心疼自己孩子?” 也只有那个渣男了。 坐在书房看来客名单的上官疏虞打了一个喷嚏。管住头发的紫玉冠动了动,棱角分明的脸上皱了皱眉眉头。 “名单上庄侧妃划去,本王不是已经交代了吗?” 郑郑凑上身子,头上的珍珠叮当作响,能陪在王爷身边,郑郑真是莫大的幸福。 “王爷,臣妾疏忽了,早就写好的,倒是给忘了,王爷,其实姐姐…” 话还没有说完,郑郑就看见王爷脸上的不悦神色。便随即住了声。 “晚宴的事情你做的不错,没有叫本王失望。”苏王未抬眸子,只淡淡地盯着手中的杯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爷,王妃今天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不要怪罪。”郑郑哪里是为王妃求情,不过是想探探王爷的口风,即便王爷夸她颜色好,做事周到,那也不能让她完全安心。 苏王本来有些淡淡的面上露出了笑容,一想到冷月柔被水桶倒扣的模样,就想笑。一抹暗沉的眸子也随即闪了闪。 郑郑的心动了动,看来王爷对冷月柔有说不清的东西。 苏王合上册子,便伸了个懒腰,近日神思疲倦,看书看得有些晚了,在加上要处理苏越国的一些政事,便有些累。 郑郑早将刚刚煮好的补汤端了上来,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勾着味蕾,一如郑郑娇羞的脸庞,男人取过郑郑手中的勺子,便开始喝起来。 “午饭就在本王这里吃吧,也有好些个日子没和你一起用餐了。”苏王看了一眼郑郑端庄秀丽的脸庞,微微一笑。 郑郑受宠若惊一般,王爷喜欢坐在书房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却不喜有人打扰,即便在书房用午餐,那也是独自一人,不会让第二个人陪伴。而庄侧妃看得就有些不太明了了。 丫鬟已经将几样小菜摆上桌子,全部都是王爷平时爱吃的美味珍馐。 郑郑坐在下首,借着暖阳,心里也是暖的,但是王爷却不同往日,哪里不一样,郑郑也说不清。 刚才丫鬟和郑侧妃说了坤园的情况,她暂时还不想和王爷说这件事情,毕竟晚宴对王爷极其重要,扰了他的性子,不知道结果如何,还是等过两天,再将这些事情淡淡说来。 随即,郑侧妃将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苏王面前的小碟子中。苏王淡淡一笑。 坤园,冷月柔已经由刚才的颐指气使,变成了虚心学习的学生。她按照颜素素所教的样子拈起兰花指,嘴边挂着甜美的动人笑容,去唱那首《莲叶》。 颜素素的歌声美如黄鹂,真如天籁之音,身子也瘦弱,让人怜惜,这样的女子真不知道要怎样的男子能够配得上她。 颜素素一直纳闷,王爷和王妃大婚那日,府里举行了隆重的歌舞表演。她听闻当今玉都的侯府小姐是个知书达理,声如天籁的阴阳人,一半倾城,一半丑陋,那日见到却也如此。只是当下看,王妃根本不善曲艺,即便发出的声音很好听,学起来却有些费神了。 冷月柔已经浑身是汗了,古代的歌词也太难记了吧,再说还要配以妩媚的手势,她感觉力不从心,离晚宴时间也只有不到两个时辰了,自己这下在晚宴上一定出丑了。 “算了,素素,今天就学到这里吧,本王妃太累了。”冷月柔接过水儿递过来的温茶,抿了一口,唱了那么长的时间,还真是口渴。 “王妃,您要不要歇一下,我们继续?”水儿拿过手帕轻轻地给坐在太师椅里的冷月柔擦汗,说道。 冷月柔闭着眼睛,任阳光扑面而来。左侧脸颊上的青迹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是一片被头发挡住了的秘密之地,现在看上去确实有些丑,倒是引起众多人的悲天悯人的情怀。 哇塞,王爷之所以不喜欢王妃,是不是因为她太丑了。哎呀,王妃这么丑,一定会很伤心的。王妃虽然丑,心肠倒是好的。恩恩,看着她对小女孩的样子,算是个好人。 “不用了,学到这里,本王妃才不会为了什么晚宴,牺牲自己。” 冷月柔伸出胳膊,水儿急忙赶过来扶着王妃出了院子。还未走到门口,冷月柔转过身来,对着小女孩笑着说道:“对了,姐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那。” 小女孩,用一双小手互相搓搓,样子显得有点害羞。可是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却不住地打量着冷月柔:“王妃姐姐,我叫颜婉儿。” “颜婉儿,嗯,这个名字很好听,记住了,我还会来看你的,这段期间你要听话,水儿将剩下的银子拿出来,给这里的掌事,去给她买几身像样的衣服。” 水儿答应了一声,就从冷月柔的身旁走向颜素素,颜素素的眼神中有些微的感动,行着礼,向着水儿走去。 “谢谢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慢走。” 冷月柔迈开步子在水儿的搀扶下走出了坤园。 坤园原来是自有乾坤在。冷月柔半眯着眼睛,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既然自己在这王府寂寞,那么她就要将颜婉儿留在自己的身边。既然王爷不喜欢颜婉儿,那么他就不会去宠一个喜欢颜婉儿的人。 下午的阳光似有浓烈,花园中的花香依然扑鼻,来来往往的下人们一副恭敬的姿态,均往王府的正厅颜瑜堂的方向。 “水儿为什么不说话了,我刚才的所作所为,你一定要话要说吧。”冷月柔打量着水儿的脸说道。 水儿嘴边泛笑:“小姐这么做不过是想让王爷冷落你。” 冷月柔释然一笑,水儿的聪明她早已经知道。 慈安阁院子的树杈上挂着一只鸟笼子,小鸟发出啾啾的好听的叫声,屋内的左夫人靠在软榻上,屋子里依然是檀香的味道。雨符在下首拿着一把扇子,有节奏地来回摆动,像极了一个机器人。 “刚才是谁去了坤园?”左夫人缓缓地睁开眼睛,白净的面庞上微带着红。坤园离慈安阁那么近,里面有些异常,遂这个一向闲来无事的妇人最熟稔不过了。 雨符的手停了停,随即说道:“是王妃,去坤园学曲子,惩治了一个奴才。” 左夫人脸上一惊,王妃看上去并不像小气之人,原因几何?随即缓缓地张口问道:“哦,有什么原因吗?” 雨符双眉簇动,放下扇子,将左夫人爱喝的大红袍端了上来,茶温刚刚好,随即说道:“王妃去坤园本来是学曲子的,可是她见不惯日常那个婆子对颜婉儿的打骂,所以寻了个理由,把那个欺负人的婆子打发了,说来,那个婆子还是庄侧妃的亲戚,不知道又要闹成什么样呢?” 左夫人倚着软榻上的靠垫,喝了一口茶。说道:“颜婉儿是上官家的骨肉,王爷狠心,人人都知道,我做祖母的都帮不了,王妃又有什么能耐呢?” 左夫人一直心善,然而王爷向来不把这个奶娘放在眼里。所以王爷的那几个侍妾啊,侧妃啊,也根本不把左夫人放在眼里。 何况,一个野种,那些个没有孩子的狐媚子更要暗中弄权,要不是没有左夫人的照拂,她也许早已经被毒死了。 见左夫人脸上的神情有些淡淡的忧伤,雨符说道:“夫人,奴婢还是那句话,回玉都才是你的归宿。” “我看着苏王长大,舍不得这孩子,我知道我拿他当亲儿子,他未必拿我当母亲看待,这么些年,他一直都以为他的亲生母亲是我和姐姐害死的,苏王就这点子心结啊。” 雨符,也跟着叹气,看着窗外大好的秋光,左夫人脸上泛着苦涩的笑容。 “也不知道,王妃能不能拢得住王爷的心?” 雨符叹了一口气说道:“听说王爷和王妃还没有洞房。” ------题外话------ 第十九章喽,亲们今天首推,看到一定要收藏哦。不然收藏量不好,朵朵会很伤心的。呜呜,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020 秀恩爱 颜瑜厅位于花园以及妃子侍妾们住所的正前方。一幅草书字样的牌子挂在大厅的墙上,出出进进的下人们均穿着统一的服装,个个面色谨慎,秩序有加。 郑侧妃穿了一件浅粉色织锦绣花百褶裙,头上的玉钗价值连城。脸上脂粉恰到好处,不妖艳不做作,十足的主母样子。她立在大厅的中央,指挥着下人们的行动。偶尔眉间微皱,却总是会被面上那抹掩饰得极好的笑容给遮掩过去。 她对着一个小丫鬟说道:“这个水果是解腻的,先不要上,一会等宴会用餐到中场的时候一一上到各位公子的面前。”郑侧妃口中所说的水果是现代社会最为普遍的火龙果。在古代却显得比珍珠还要贵重,如同《西游记》里人参果。 “是。”丫鬟恭敬有礼地答道,却不敢抬头看主子。 一切都已经完毕,郑侧妃作为侧妃不能坐在王爷身边,而是坐在所有侍妾的上手。所有的侍妾都在等王爷,刘侍妾和那几个侍妾在一起窃窃私语,一直议论着坐在高处的冷月柔。三个女人一台戏,这王府恐怕两个女人就会演多台戏。侍妾的脸上的表情个个讥讽,那笑容有几分,冷月柔都看在眼里。 水儿看不过去,就说到:“王妃,昨个王爷赏翡翠朱钗怎么忘记戴了?”众人立即屏声静气。却在心里暗骂,丑八怪,凭着这幅尊荣也配与王爷同枕共眠。 冷月柔呵斥水儿道:“不许胡说八道。” 然后冷月柔直直地将眼神高傲地放在那几个无事生非的侍妾身上,眼神可谓冷然。渐渐地,那几个侍妾也被王妃冷然的气势吓倒了,随即只看着自己面前的果蔬盘子。 郑侧妃却将脸看向门口,王妃的事情她根本不想管。 一刻钟后。 苏王上官疏虞着一身月蓝色祥云衣,和王妃的月蓝色百褶裙交相辉映。这场景看在郑侧妃的眼里极其的不是滋味。 冷月柔在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这他妈不就是情侣装吗?一样的颜色,感情这苏王叫她穿这样的衣服是向大家炫耀恩爱的表现吗? 落座的客人大多到了。 上官疏虞环视了一圈,问道来人:“怎么不见单兄?” 下人回到:“回禀王爷,单公子因为点事情耽搁了,来人说,马上就到,不用等他了。” 上官疏虞点了点头,遂对来者的众人说道:“上官疏虞欢迎大家来到苏王府,今日的晚宴特地为各位准备,我先干为敬。” 众人均站起,态度恭敬,称谢王爷,双手持着酒杯,一仰而进。 接着苏王说道:“苏越国地广人稀,经过我多年的治理,不负皇恩,如今天下太平,我也庆幸为皇上分忧解难,再次也特别感谢大家的支持。” 为首的一人说道:“王爷文韬武略是天下的英雄,在下作为县丞一直以王爷为榜样。” 苏王哈哈大笑,看来苏王也不能免俗,拍马屁的好听话人人都喜欢啊。冷月柔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看着面前的小菜以及几样精致的菜蔬,哈喇子都快流到嘴边了。 “眼看着中秋就快到了,本王和王妃自大婚以来恩爱有加,相濡以沫,当真是感情甚好。再次我也希望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冷月柔吃在口里的那个开心果差点呛进气管里。咳咳咳…发出了被呛到的声音。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水儿满脸焦急的样子,马上用手顺顺王妃的后背。 咳咳咳… 那一瞬间,郑侧妃暗笑,王爷爱面子,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在众人面前给他丢脸,冷月柔这幅样子和庄侧妃那个不小心放出的屁基本上没有本质区别。 各位侍妾也等着看王妃的好戏。 重彩头出现了,王爷抬起左手,月蓝色的衣衫覆在冷月柔起伏不停的脊背上,然后,温柔地为她顺了顺:“来人,给王妃倒一杯温水。” 王爷的样子极其温柔,是那些落座的女人不曾看过的。只见王爷脸上是急切的表情,眉宇间有说不清的心疼与温柔。那样子好像在说,哦,我的柔柔,你一定要没事,否则本王内心不安那! 冷月柔边咳嗽着边将眼神落在苏王那张靠得很近的脸上,满眼的狐疑与戒备,这个渣男估计是看着人多,不然一定会让冷月柔一个后空翻撞到墙上,变成肉饼。 王爷依旧是慢慢的,有耐心的动作。 底下皆是一片议论的声音… “王爷和王妃恩爱有加,真是羡煞众人,我听闻王妃善歌舞通曲艺,是玉城有名的才人,而王爷又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弟弟,当真是天作之合啊。老夫祝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这话的是一个年过四十的老头,听说是朝廷中的五品官员。 冷月柔喝的那口温水在他的那一句百年好合中,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水也能噎死人,冷月柔算是相信了。 只见苏王端起酒杯,脸上是敲到好处的五分笑容,眸子里深如墨玉,不得不说王爷仪表堂堂。 “听闻郎知州家有贤妻,当真是相濡以沫,你我都是皇上得力的臣子,当真是皇恩浩荡,本王也敬你一杯。”苏王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好看的银杯,琼浆玉液流入肺腑。几杯下来,王爷的脸有些微红,奶奶的,既然要恩爱,本王妃已经想要要唱什么了。 郑侧妃的眼神酸酸的,独自在那饮了两杯,美如云端的发饰上,珠翠丁丁当当都发出微响。几个侍妾的眼神也是冷冷的,均不想听到什么天作之合之类的话。 冷月柔暗笑,自己也该做出主母的样子。 遂起身,端起一杯酒道:“各位,我加入王府,得幸王爷,此生有此夫君再也无憾,冷月柔敬各位公子一杯,同时也敬各位侧妃一杯,大家同是王爷的妻子,我们当为王府尽心尽力。”说着,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王爷在冷月柔坐下的时候,给小云子使了一个眼色。小云子夹起一块切好的橙子放在冷月柔的面前。冷月柔微微点了一下头,环视四方,女人们不怀好意地微笑,王爷请的客人们均是羡慕的样子。 小云子在王爷的示意下,喊了一声:“动著。”众人便吃了起来。 “歌舞兴!” 流畅好听的古代乐曲响了起来,坤园里那帮人衣着光鲜的出现在正厅,扭动腰肢,挥舞长袖。 苏王将脸凑过来,却不看冷月柔,面上笑着,很幸福的样子。嘴里却说道:“王妃可想好要唱什么了?”苏王居然将左手放在了冷月柔的腰上。 冷月柔脸上是娇羞的笑容,却发出低低的恶狠狠的声音:“王爷,放心,我会一曲惊人的。哼。不过还是拿开你的手!” 王爷哈哈大笑,在她的耳旁说道:“哎,王妃是本王的正妻,本王怎能舍得。”苏王离冷月柔那样的近,近到可以闻见她脖颈间的茉莉花香,原来这个女人喜欢茉莉花。 苏王温柔的眼神是做给别人看的,不过是想借着众多的耳目,将话传给皇上,间接的告诉皇上,他对冷月柔是很满意的。 遂冷月柔笑着,笑有些妩媚,她作势往苏王的怀里倒,动作亲昵暧昧,要玩,本王妃陪你到底。苏王倒是愣了愣,不过一瞬的表情,便恢复了正常。 歌舞完毕之后,苏王用左手点了点冷月柔的脊背,意思是到你了,开始唱吧。 奶奶的,冷月柔想,二大爷的,知不知道这样很痒,本王妃最怕痒痒了。 冷月柔在水儿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她双手拈了拈裙子,月蓝色的织锦缎子滑溜溜的穿在身上好舒服。头上的珠翠玉饰叮当作响,当真足步生辉,只可惜那隐在头发下的若隐若现的青迹时常惊爆眼球。王爷的口味还真是重。 王妃的眉宇间是再好不过的笑容,好像这个丑王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面对着王爷站定,深深地顿了顿身子:“王爷,臣妾有一事相求。”声音婉转动听。 “王妃和本王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苏王眸子一沉,好看的嘴角一抹笑容。 “王爷,臣妾想当着各位大人和各位妹妹的面,为王爷献上一曲,请王爷应允。”冷月柔娇羞地低下头,黑如远黛的眉毛蹙了蹙,嘴角却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苏王心里犯了一下下嘀咕,心想,量你也不敢怎么样。 “王妃有此雅兴,再好不过,可是不知道王妃的嗓子有无问题,毕竟刚才,本王担心你。”苏王说假话从来不脸红。 “多谢王爷关怀,臣妾已经没有大碍,还请王爷放心。”冷月柔抬起眸子,看了看苏王。嘴角那抹邪妖的笑容映在苏王的眸子里。 “王妃可选好了曲子,尽管说出来,本王叫人奏乐。”苏王将身子前倾,脸上是不许忤逆的表情。 但,冷月柔可不是吃素的。 “王爷,臣妾还有一个请求,请王爷将二胡交予臣妾手中,臣妾自拉自唱。”冷月柔面上一凛说道。并且在没有经王爷应允就走向了“乐队”。 这时候底下发出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大概意思是,二胡是正经侯府家的小姐会的吗? ------题外话------ 单位今天徒步大赛,我总结出的经验是:每一个把自己当汉子的女银都高估了自己,哦哦,男人的体力就是比女人好。虽然拼尽全力走到岔气,走到吐,硬生生地坚持到最后,为了证明给别人看,更为了证明给自己看,虽不是成绩优秀,然而也算是名列前茅了,吼吼吼。 新文开张,求收藏,求领养,求带走,求拐骗,当然我是指文哈哈哈。 021 霸占我的美 冷月柔却没有理会那些个女人的窃窃私语。刘上清侍妾白了冷月柔一眼,并对旁边的吴丽雅说道:“都说王妃文雅有致,没想到只是传闻而已,呵呵。” 吴丽雅掩着袖子,好像冷月柔身上有什么怪味道似的,随即对刘上清说道:“王爷往她的院子里放大粪,你猜猜是什么寓意啊。哈哈。” 声音极其的小,却不偏不倚地全部落在冷月柔的耳朵里。刘上清坏笑道:“哼,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逞什么英雄。王爷是告诉她,连粪球都不会滚,别硬撑屎壳郎了。” 吴丽雅差点憋不出,紧紧地捂着嘴,看着身侧在挑选二胡的冷月柔。 冷月柔连一个白眼都没给她们,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明言着轻蔑什么人,并不是十足的轻蔑。唯有沉默是最高的轻蔑,最高的轻蔑是无言,而且连眼珠也不转过去。 苏王虽然听不见那几个女人在说什么,可是完全能心领神会。遂将一双冷眸扫过去,这招很凑效,众女立即屏了声音。 苏王第一次认真地看冷月柔的背影,腰肢慢纤,瘦削的肩膀上发如墨玉。她左右逡巡着,等待选着一件上手的乐器。月蓝色百褶裙步步生辉,单单看背影这个女人足可以倾城。 小云子在苏王的耳边说道:“爷,单公子正往颜瑜厅赶呢,刚才来信说,中午有人在他的饭菜里下了泻药,刚刚吃了张悦然大夫开的药。稍微好些了。” 苏王眸光一寒,放在身侧的右手攥成了一个拳头,居然有人在他的府里下手,简直放肆。 苏王对弓着身子的小云子悄声地说道:“去彻查这件事情。” “是,爷。” 说话的功夫,冷月柔已经从四个二胡中选了一个掐在手里抱在胸前。水儿谨小慎微地跟在身侧,微微有些冷的眸子里,戒备似地往门外看。 冷月柔转身一笑说道:“王爷,臣妾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乐器,王爷,臣妾有礼了。” 苏王点了点头,顺便嘴角也抽了那么几下,冷月柔不要让本王失望,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水儿搬来了一张小椅子,放在大厅的中央,众人都从推杯换盏中转过眼神,认真地看着皇上亲自指给苏王的王妃冷月柔。 冷月柔起初是有点怯场的,毕竟还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唱歌,以前唱歌也就是在ktv,约上几个好友,一顿狼嚎,虽然自己的水平不咋地。 现在真正坐在椅子上准备唱歌的时候,居然一点都不害怕了。哼哼,瞧好吧。 “王爷,先前在坤园学习的曲子,臣妾有些迷茫了,不如唱那首,王爷和臣妾共同谱的曲子怎么样?”冷月柔当着众位侍妾的面对着苏王抛了一个媚眼。 苏王的嘴角抽了抽,他什么时候和冷月柔共同谱过曲子。这个丑女,又要卖什么关子。 苏王举起一杯茶,冲着冷月柔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算是默认。 郑郑的小脸色却不大好看,王爷和冷月柔普曲子,自己怎么不晓得,难道王爷真的喜欢王妃?郑郑着起面前的一粒紫晶葡萄放进嘴里,却吃不出是什么滋味,冷月柔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 王妃拉起了前奏,随着身子的前倾后顿,还真颇有现代风,而在古代人的眼里却像小丑讨喜,几个侍妾再次忍不住偷笑着,连苏王的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 激昂起伏的前奏谁都没有听过。接着冷月柔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哦…”伴着冷月柔手中收放自如的二胡,所有人刚喝进口里的茶,全部喷向了前方。然后开始窃窃私语,连郑侧妃都忍不住笑了。 冷月柔却没有理会这一切,即便月蓝色缎子上沾了一点水珠。她继续唱到:“摇晃着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那不寻常的美,难赦免的罪,谁忠心的跟随,充其量当个侍卫,脚下踩着玫瑰,回敬一个吻当安慰,可怜…” 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王妃这歌曲有些奔放了,那几个侍妾红着脸,低着头一阵暗骂。 但是细细听上去,歌词却是从未见过的,何况王妃的嗓音真真是美极了,向来听女子唱歌,都是婉转莺啼,可是冷月柔却是嘶吼地唱歌,暗哑中也不乏清丽脱俗。 “爱太美,尽管再危险,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前年的泪,痛太美,尽管再卑微也想粉身碎骨的滋味,你太美,尽管再无言,我都想用石堆隔绝世界,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此时的冷月柔已经被自己的歌声陶醉了,她睁开眼睛,此时的她知道,应该将全部温柔的眼神奉献给上官疏虞,做戏啊,要做足套,这样自己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只见苏王并不是特别的高兴,那简直是强颜欢笑。 就在冷月柔唱歌的时候,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已经站在了正厅的门口,只不过藏在一边没有被众人发现而已。 单国伟心下狐疑,这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而这歌声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刚才听阿訇姑娘说,唱歌的有可能是王妃,他心下暗服,苏王果然得了一位仙人。 歌声在冷月柔手指的一顿中骤然停止,帅帅的。 苏王的嘴角已经抽了一万遍,如若歌声再不停止,那他简直快变成习惯性抽搐了。苏王理了理月蓝色的衣服说道:“王妃如此,倒是叫本王有些赧然了,本王与王妃的闺房之乐,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唱出来呢?” 众侍妾均掩着鼻子不好意思地想要躲到帕子后面,帕子巴掌大,吴丽雅那大身板子简直是掩耳盗铃。 “哎呀,王爷怎么会这么保守呢,你我夫妻恩爱有加,何来的赧然,王爷不要折煞了奴婢,何况此曲为旷世佳作,王爷也不会忍心让它失传吧?”冷月柔起身给王爷行礼,并将二胡交给水儿。 苏王恨恨,冷月柔明摆着用这样的曲子奚落本王,难道是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博得宠爱?或者存心让本王在众人面前丢脸?苏王眸子一冷,也只是一瞬,便收下冷漠向冷月柔走去,二人简直是世间最恩爱的一对夫妻。 “王妃此曲,本官四十岁却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音乐。奴才敬王爷王妃一杯。” 苏王一抹淡笑。 单国伟和阿訇进入了正厅。 冷月柔眼前一亮,忍不住叫了一声:“单公子。”苏王侧头,疑惑地看着冷月柔,二人怎么会相识? “怎么,王妃认识单公子?” 冷月柔发觉便说道:“哎呀呀,王爷,你不知道,臣妾上午落汤鸡似的回暖翠阁,路上朱钗掉了,还是这位公子还给了臣妾,真是感谢。” 苏王生性多疑,恐怕不会信。 “在下单国伟,参见王爷。”单国伟一身素白,腰间挂一只上好的墨玉,玉坠子上垂着些穗子。 “单兄何必客气,来人呐,为客人准备上座。” 小云子早已经跑到了单国伟的身边,伸出了一只手,摊开,方向是来宾的上手。单国伟眸子一闪,看着小云子到:“这,恐有不妥。” “哎,来到苏越国就是本王的客人,无需多礼,单兄请坐。”随即给郑侧妃使了一个眸子。 郑侧妃得令,便对丫鬟说了一句话。 “阿訇姑娘最近可好?” 苏王的面庞上是对老友的关怀。 阿訇点头,微笑着举杯引荐单国伟。 陆陆续续的丫鬟端着一盘子火龙果依次放在所有人的面前。 此果罕见异常,是皇亲贵族才可以享用的。这位单兄一到,便上了此等珍贵的果蔬,看来不可小觑。 苏王说道:“此为火龙果,是西域的特产,但数量却极为有限,听闻此果比珍珠还要金贵,本王不想独食,特邀大家共同享用。” 众人均如同宝贝一般小口小口地品尝,冷月柔倒是看得诧异,21世纪,满大街水果摊上到处都是的火龙果,在古代却是被奉为珍珠,真正实现了物以稀为贵。 单国伟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举杯敬酒。 “王爷,在下单国伟,印敏国人,有慕苏越国的风土人情,特别来此拜访,今日打扰了。” 苏王嘴边挂着一抹微笑,将手定定地搂着身侧的冷月柔,说道:“今日本王和王妃说道,府中会来一位文韬武略的公子,比本王还英俊,现下当真见识到了,哈哈哈。” 单国伟将眼神落在冷月柔的脸上,有些捉摸的意味,他的心里有些明了,她就是那个人,只凭着眉间那一颗小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沉沉的。 苏王放在冷月柔肩上的手,紧了紧,举起杯子和单国伟寒暄了几句。 ------题外话------ 收藏喽,快伸出爪爪收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