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医女》 3 萌味全开 飘渺的山巅围绕着迷蒙的云雾,而山下的长青林在软绵绵的阳光下却显得如此慵懒温暖,一湾流水婉蜒流向苍郁的山岭间,四处都飘荡着绿意,百花绽放溢满花香,醉了恋花人的心扉。一片安然幽静的精致,让人心情舒畅无比。 可是,突然而响起的一阵响亮嚎哭声打破了平静如画的一切。 “醒了,醒了。我都说我没动她,是她自己忽然静默的。”清脆稚嫩的嗓音响起,五官俊美,大概四、五岁的摸样,是个穿着浅蓝色衣裳的粉雕玉琢小正太。他环视了四周屋内的两个外表同样出色的正太,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人知道刚才她不小心窒息了。 哭得撕心裂肺的婴儿,粉嫩的脸颊通红,如同群星般璀璨的圆眸仍挂着闪亮的泪珠,红艳艳的小嘴儿可怜兮兮的扁着,软绵绵的小手紧握着,小脚儿正四处乱蹭。那天使般的摸样,让人恨不得狠狠的亲一把。 “嗯哼,如果你没动小师妹,那她怎么会哭得那么凄凉。你说是不是丫,小美人。”一张妖冶倾城的脸庞骤地放大在她眼前,让她猛地忘了哭泣。哇塞,好妖媚的脸蛋呐,眉若丹青妙笔点染成峰,鼻梁挺拔如山峦,唇若新蕊薄薄而殷红,微微扬起,似月牙,似花瓣,顶级大美女! “她给你吓傻了,你走远一点啦。别吓着小师妹了。”一见她不哭,小正太也忍不住挤在摇篮旁。 “我会让人吓傻?还不知道谁专干缺德事呢。”那绝世美女狭隘的笑着,看着小正太顿时绷紧了小身板。 “我哪有干什么!你,你,你冤枉我!”小正太一时心虚,涨红了可爱的脸蛋反驳着。不过,就算他说得理直气壮,眼眸却是只敢低着。 摇篮上的婴儿,伊伊呀呀的乱叫着,展开双手,小嘴儿溢出条条银丝。绝世美女,抱抱啊…… 可是,这绝世美女直接忽略她的念想,只是用白皙的小手戳了戳她粉嫩如丝的小脸,笑得分外妖孽。“小师妹,是不是要抱抱丫?” 明知故问,这绝世美女太可恶了!就算只有六、七岁,也堪当腹黑之主而无愧了。不跟你玩。粉嫩的婴儿别开脸,不理人,一脸很不爽的样子。 蓝衣小正太黑漆漆的眸子正一瞬不眨的睨着口水眼泪交杂在一起的婴儿。片刻,他皱眉,一脸嫌弃:“真是脏死了。一点都没有我可爱!就一傻样,哼!” 这死小孩竟然嫌她脏,还胆敢说她傻!可恶!这梁子,咱俩结定了! 她狠狠地瞪了小正太一眼,哼了哼,以示不满。但是,那摸样过于萌,根本就没显示出一点威胁力,反而增添了几分稚气,让人爱不惜手。 绝世妖孽像是发现什么新鲜事般,大叫一声:“大师兄,你看,你快看,小师妹竟在耍小性子了。” 站在摇篮旁边的白衣正太,看似八、九岁,顶上以丝绢束发,面如冠玉,明亮的眼眸,温暖的视线,让人如同沐浴在阳光之中。虽然脸蛋还没长开,但是可以断定以后一定是名倾倒各家姑娘的顶级俊美帅哥。 他温柔的笑了,伸出白皙的手,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摇晃着,一连串动作十分娴熟流畅,仿佛做过千万遍。“岩岩那么可爱,怎么会耍小性子呢。就算耍性子,她仍是世上最可爱最宝贝的岩岩。” 眼前的正太笑容灿烂如花,如同耀眼的阳光般温暖。那种溺爱的神情,护短的性子如同她的哥哥。 骤地,脑海浮现了那张隽秀俊逸脸庞,那个全心全意爱护她、很是护短的哥哥。她死在哥哥的怀里,哥哥该是多么的悲痛…… 嘘,不怕,不怕,哥哥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言言,别怕,哥哥会保护你。哥哥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不会。我们是不会死。你以后还要成为出色的医生,哥哥会看着你拿医学界的诺贝尔奖。 言言是哥哥最美的宝贝,没有人比言言更美…… 哥哥最爱的人永远只能是言言……所以……所以言言不能贪玩丢下哥哥…… …… 哥哥,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她猛地咧开小嘴儿,“咯咯”直笑。笑容单纯清澈,圆眸弯弯,好看的唇形高高扬起,一双桃花眼灵活之极,顾盼间神采飞扬,整个人宛如仙境的俏皮精灵。 “大师兄,你看你看,小师妹对着你笑。她竟然对着你笑。刚才她也只是对着我流口水而已。可恶,我的魅力竟抵不过大师兄。”腹黑妖孽愤愤不平的双手插腰,一双妖媚的桃花眼瞪得老大。 温柔正太笑得更是灿烂,就连嗓音都好听得让人赏心悦目。“嗯嗯,岩岩就是可爱,笑着的时候就像花仙子。”说罢,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粉嫩脸蛋,‘啵’的一声,十分响亮。 “大师兄亲小师妹,我也要亲亲。”绝世妖孽围着温柔正太团团转,可是温柔正太却一直不让ta得逞。惹得某言笑得更欢,对对,就该给这妖孽一点教训。谁让ta刚才耍她了。 “只会流口水的小p孩,有什么可爱的。我才是可爱呢。”浅蓝衣裳小正太很是不满的哼了哼,神态高傲,红彤彤的唇抿着,圆彤彤的双颊鼓着,却是萌味全开。 如果被攻击的对象不是她的话,她一定会这样认为。奈何这小p孩第二次侮辱她了。 “可爱?就你这摸样就叫可爱?可爱得让师父不让你靠近小师妹?哼哼,你确实很可爱呢。”顺利吃到某言嫩豆腐的妖孽回头给蓝衣正太致命一击,笑得很是欠揍。 “你说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要亲亲。”气得几乎头顶冒烟的正太,如同蛮牛般冲来,趁着他们错愕时,一把将婴儿抢过来。 本是笑得十分耀眼的某言,一到他手中便是忽然‘哇’的一声哭起来。那超级响亮的哭声让小正太十分愕然。 他有那么不讨喜么?他也不过想亲近小师妹而已。 4 为老不尊 “小p孩就是讨厌!”话落,他将她塞回温柔正太怀中,不屑的瞪着眼前那坨哭着却没眼泪的粉嫩物体。温柔正太轻轻哄着她,她便是笑得开怀,还小样的瞥了他一眼,分明就是挑衅。不过,小小的正太现在还不懂‘眉目挑衅’这玩意。日后的某日当他想起当日,他不禁愤然:原来青梅欺竹马是从婴儿就抓起的。 “岩岩是最可爱的小花仙。”温柔正太始终笑得如同和煦的阳光,让人如沐春风。 “大师兄说得是。小师妹当然比某热爱臭p的小鬼可爱。”绝世妖孽意有所指的瞥了蓝衣小正太一眼,笑得极为嚣张。面对着粉嫩的某言时,他颜开言笑,但那双妖媚的桃花眼却是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大师兄,让我也抱抱。” 这绝世妖孽不是好惹的主。她决定从此不被美色所诱,与之保持楚汉分界的距离。还是这温柔正太好呐,他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竹香,很是好闻。她舒服的打着哈欠,紧握着的圆小手不时晃动着,圆圆的眸子往四周转动了一下。 离他们不远处,有一名约五、六岁的男孩一直凝视着他们。他长得也很看,浓浅不一的褐发下,天庭饱满,剑眉微皱,充满英气,紧紧抿着唇,神态透着几分倔强。 原来是名闷骚的娃啊!存在感真是低得惊人。不管了,现在她是婴儿,最大的职责是吃饱就睡,睡饱了再吃。如此想着,她便是直接将眼眸阖上,再自动自发的漠视蓝衣正太与绝世妖孽的噪音骚扰。 “好了,别吵了。小师妹刚才喝了米水,现在该是睡觉的时候了。”温柔正太轻抚着某言嫩嫩的圆脸,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回摇篮中。 而后温柔正太打了一个手势,绝世妖孽与蓝衣正太自动消音,不满的相互瞪了对方一眼,冷哼,在各自将脑袋别开。 当他们出了房门,温柔正太便是轻轻的将门关上。他刚转身,一名银发童颜的脸庞便在他眼前放大。如果是平常人早就被吓得尖叫,但这温柔正太却仍旧是慢条斯理,微微勾着嘴角唤道:“师父。” 而对着门板望眼欲穿的绝世妖孽与蓝衣正太却是微颤身板,慢吞吞的转身,笑容有些僵硬。“师父……” 而一向都低调路线的赵少昂面无表情的半依在窗前,见着他也只是点头致意。 “谦儿,为什么我从来都吓不着你?”身着褐色长衫欧阳莫,脸部轮廓鲜明,纯色的白发随风飞扬,颇为气宇不凡。他身背着满满一筐草药,正一脸困惑的凝视着这名他从来就没搞懂的大徒弟孟于谦。 孟于谦浅浅的扬唇,视线落在他身后那一筐草药上。“人正不怕影斜。”当然,他是不会告诉这老顽童,那是因为他老早就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不然,以老顽童的个性,铁定以后就让他独自到险峻的地方采药来报复他的聪慧。 在这从小睿智的大徒弟讨不到彩头,他便是欺负另外两只小的。为什么不是三只,而是两只?因为另外一只根本就是特喜漠视别人的主。 “你们这两只小鬼在干什么坏事?鬼鬼祟祟从岩儿的房门出来。说,快点说!如果你们不从实招来的话就死定了。”他半眯着眼,语气相当的凶狠,但是瞧着他那佯装严肃却是好奇兮兮的摸样,却是让人忍不住想发笑。 “沈牧熙惹哭小师妹了!”绝世妖孽往身侧一指。 “二师兄吓傻小师妹了!”稚嫩的嗓音十分响亮的告状。 随后,他们便是大眼瞪小眼,似乎非要将对方扼杀在眼神之中。 欧阳莫抚摸着光洁的下颚,笑得有些得意。“为师平时怎么教育你们的?师兄弟之间要团结友爱。就算有一方有错,也得将事实掩盖。要打要杀要关上门。而现在你们互掐?好样的!看来为师平日孜孜不倦的教诲你们是当做耳边风了。去,如果没将红豆中的绿豆在一个时辰内全部挑出来,你们就别想这今晚有安稳觉睡了。” 教诲?他从来都放任他们自生自灭的,好不好。他倒好意思拿来说事了。红豆中挑绿豆?分明报复昨日他们将红豆与绿豆混在一起,让他没法喝到纯正的绿豆汤而已。而这两个小家伙那么久都没学精明。 孟于谦在心底微叹气,笑靥仍是和煦如阳光。而赵少昂扬了扬剑眉,抿唇,酷酷的小脸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痕迹。 “是,师父。”尹伊月与沈牧熙顿时焉了,很是愤怒的对视了一眼以责怪对方的八卦,而后同时垂头丧气的拉着沉重的步伐前往厨房。该死的!古文都说君子远离庖厨,这坏师父就老喜欢罚他们进厨房。红豆绿豆青春痘,最讨厌豆豆了! 欧阳莫将一筐草药放在地上,刚想推开房门,却听见孟于谦幽幽地说:“岩岩好不容易才睡着。”意思是要是吵醒她,那就等着自己哄她睡。 要知道哄小p孩睡觉这功力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精粹,所以他果断地收住了双手,轻咳一声以挽回为人师表的面子。“打搅人睡觉是缺德的事,为师从来不干缺德的事。”只干非常缺德的事,没到那种非人程度的缺德事还吸引不了他呢。 “是么?”孟于谦双手环胸,嘴角似笑非笑,却让那张俊逸的脸蛋增添了几分儒雅的贵气。 欧阳莫昂首挺胸,像是被人戳中心事的般吹胡子瞪眼睛。“那是当然的。为师什么时候说一套做一套了。” 孟于谦若有所思的对着他笑了笑,笑容看起来十分的温柔,却没由让他觉得恶寒了一把。收到那么天才的徒弟,他都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了。哎。 “我没说师父说一套做一套呢。”说罢,他转身,往远处的瀑布走去。 被气得不行的欧阳莫双手叉腰,装作很泼辣的样子。“孟于谦,从今天开始岩儿的一切都交给你。不管是吃喝拉撒还有洗澡什么的,都交给你。你要给为师做得好好的,别丢了为师的脸。”话落,他一把抓起那一筐草药,怕孟于谦反驳一般,‘唢’的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5 腹黑的娃 孟于谦顿了顿身躯,并没有转身,只是有些无奈的摇头,试问那坨粉嫩的生物哪时不是他在照顾了?甚至三名小师弟哪个不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大了?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就像奶爹了。老天啊!今年他才八岁!是八岁!不是十八,不是二十八!只是八岁而已! “师父走了。”淡淡的嗓音夹杂着丝丝稚嫩,如同清风掠过树枝的声音一般,十分悦耳。 “嗯。”轻轻的颔首,他便迈开步伐,直往瀑布的方向而去。今天的修炼要快点,不然小师妹醒来就麻烦了。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梳。转眼间,过了八年了。 风和日丽,微风轻拂,一大片花海犹如一片片色彩斑斓的地毯在微风吹来的时候,拂来了各种各样的花香,这个时候非常适合荡千秋。 “美人师兄,推高一点,再推高一点啦。哈哈……”甜美的笑声在微风中飞扬,飘荡到谷内的每个角落。 秋千旁,身着淡紫衣裳的妖孽少年,修长身材,挺拔而严峻,乌黑发丝,随意绑起,却是充满蛊魅。 他那仿如瓷玉的大手稳稳抓住了秋千的绳索,随意一拨,显得那么潇洒而又优雅,带着几分浪拓的味道。 秋千上坐着一名粉雕玉砌的女娃,她着一袭素淡青衫,式样简洁雅致,宽宽的袖口绣了几朵花,似兰如玫,袍绣舒卷间,隐有淡香从袖底逸出,幽淡清冽,好似从那些花上散发出来一般。她双手抓着千秋绳,随着秋千的摆动,笑声却是越来越欢快。 “言岩岩!如果你再叫我美人师兄的话,我直接将你推到半天上去见神仙。”尹伊月佯装不满的瞪着她纤细的背影,嗓音懒懒散散的,带着几分肆意的不羁,跟那他妖媚的外形十分不搭边。 “好呗,不叫就不叫啦。美女师兄。”遥想当年得知这绝世妖孽竟是雄性生物时,她连砍死他的心都有了。好好的男人不长男人相,偏是男生女相,分明就是在诱导别人思想偏差。害她当年还对着他留口水呢,这悲催成长的记忆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摧残。 尹伊月扬眉,漂亮的唇片扬起了好看的弧度,一枚倾国倾城的笑容就此诞生了。“言岩岩!别以为你有大师兄作靠山,我就会怕你。”纤美的手掌一推,将秋千推上了极大的高度,一点都手下留情。 她边哈哈大笑着,边是回头望着他,笑得极为不怀好意。“我从来就没说你怕我呀。而且,你最怕的人应该是大师兄。可怜一娇滴滴的美人竟是被吃得死死的。我看着都觉得心疼了。等下我让大师兄怜香惜玉一翻。嘿嘿,美人师兄,你说可好?” 清风袭来,阵阵花香,再加上绝色美男萦绕,言岩岩在空中一来一回之间,已经深深喜欢上了这种舒适的感觉,双手松开抓住了秋千的绳索,想像自己像自由自在空中任意翱翔的小鸟,带着无比的雀跃。 虽然穿来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八年了,但是她总感觉往事历历在目。 她的冒险动作让尹伊月轻拧着眉心,却是没停止拨秋千的动作,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她会不小心掉下秋千而受伤。不过,口头上的警告,他仍是意思意思的说说:“岩岩,你这样很危险。如果受伤了可别说是我推秋千的。”他可不想被大师兄五马分尸。虽然他一点都不认为她会有机会受伤。不过,他可不排除腹黑无比的她会玩陷害。就像她每次都陷害沈牧熙那样,让人看着都对沈牧熙同情。 言岩岩笑着回靥,朱唇轻启。“有你在,我很放心。顶多真的不幸发生意外时,我不将你供出来就是了。不过,大师兄会不会做这方面的联想,那就不是我能控制了。”这谷内除了他,根本没人会陪她玩这被他们全体划分为危险的游戏。 有你在,我很放心……轻轻的一席话,莫名的勾起了他的心底最深的柔情。然而,她后面那一串话却让他恶寒了一把。这死小孩还真是每时每刻都不忘威胁别人。这么坏的性子,一定是跟大师兄学的! 秋千荡开更大的弧度,风过处,更是清凉而柔软,令人不自觉的陶醉其中。 尹伊月轻叹,无奈的摇首,手中的动作正在继续着。“小师妹,我开始觉得自己实在太宠你了。怎么办,我现在收回我的宠爱不知道行不行呢?”最好他能像赵子善一样可以对她视而不见,见而不闻。 她嫣然一笑,双剪水清眸,宛若深秋的一汪秋水,眼神明亮清澈,令人看了,不由自主感到自惭形秽。 “你可以试试。只要你不怕被整的话。况且,你不宠爱我,你还想宠谁?哦,我知道了,你垂涎大师兄的美色很久了,是不是想一亲芳泽丫?我可以帮你制造机会哦。不过,你要好好报答我才行。” 尹伊月没好气的瞥她一眼,很是习惯她的口无遮拦。“小小年纪便是尽是想这东西,你啊,能不能不要靠大师兄那么近。”好的没学到,乱七八糟的倒是样样学全了。最可恶的是,这小妞对谁都爱捉弄一把,对着大师兄就只会装乖买甜。看着她跟大师兄的相处模式就是存心让人心里添堵。 “美人师兄,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她直接忽略他略微幽怨的目光,眼底充满狡黠。 “问吧。”悲壮的语气颇有壮士断臂的气势。 “你和大师兄在一起的时候,到底谁是攻谁是受?”每每见着他们亲昵的举止,她都会想到底的优雅腹黑小攻攻占妖孽美艳小受?还是妖孽美艳小受反攻优雅腹黑小攻呢? 闻言,桃花眼一凝,一抹羞色从眸中升起,由浅渐深。美艳得唇边挂着潋滟的笑意,灿如朝霞。“岩岩,你真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秋千上的一边绳索突然‘啪’的一声断了,本是被推得很高且是悠闲看着尹伊月囧色的言岩岩失去平衡,身子往下倾斜。见此,尹伊月猛地足尖在地上轻点,踏雪无痕,飞速上跃,云袖飘飘,将言岩岩抱个满怀,微微施力,两人便是潇洒地着地。 6 可怜的主 言岩岩双脚落地后,圆眸骨骨碌碌的环视四周,不见某人身影。见此,她双手叉腰,粉嫩的腮帮子鼓鼓的,很是泼辣的吼道:“沈牧熙,你给我滚出来!”在这谷内,唯有沈牧熙才胆敢暗地里攻击她! 半晌,没见有人晃出来认罪。言岩岩决定不再给他自行请罪的机会。“沈牧熙是个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孬种!小样的!不就是让给蜜蜂蛰了一下而已。你至于将我置于死地吗?” 骤地,从不远处的大树上飞落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那张略微稚气的脸上充满了杀气,粗黑的眉毛愤怒的上挑着,如繁星般璀璨的眼眸闪着火辣辣的忿然。 “死y头!坏y头!什么只是让蜜蜂蛰了一下?你看我这张本是帅得人神共愤的脸蛋变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好意思骂我孬种!坏心肠的臭y头!”如果不是她将能引来蜜蜂的无色无味香料偷偷地涂在他的发梢上,他就不会被蜜蜂蛰得那么悲催。这简直是他一辈子的噩梦!那臭y头就是他人生的魔障! 他不指着自己光荣负伤的脸庞还好,他一指,身侧的尹伊月与言岩岩早就笑弯了腰。难怪这小子今早闷在自己在房内,连早饭都不吃。 前额浮肿,双眉因红肿而高低不同的挑着,双颊横跨着大大小小的红点,嘴唇的一边肿的犹如火腿肠。原本粉嫩帅气的脸庞,此刻却是被蜜蜂蛰得如同猪头般让人惨不忍睹。啧,让看了似乎都会于心不忍。 “哈哈……牧熙,你真是一枚人才。”妖孽笑得花枝乱颤,格外欠扁。 “三师兄,这造型真的帅得无法伦比,你应该感谢我给你呈现不同形象的机会!”魔女继续发挥恶劣本质,不气死人誓不罢休。嘿嘿,谁叫他玩死大师兄送的小乌龟啊!她一向都不记仇,因为她会当天就将仇给报了! 沈牧熙被气得瞪大了黑漆漆的眼眸,整张脸都长得红彤彤的,忍着脸上的疼痛用力大吼:“臭y头,你当我傻的!被你耍了还得感谢你!”这臭y头随着年纪的增长,破坏力逐渐增值,不容小觑。遥想当年她还是粉粉嫩嫩的婴儿时,该是多么的可爱可人。一定是因为跟在大师兄、二师兄的时间久了才会变得那么坏! “三师兄何必动怒呢。你瞧,你一激动,脸上的红红点点就不断的膨胀了。难道你想就此破相来栽赃我?三师兄,做人不带那么黑心哦。”甜甜一笑,很是无辜。 “你……”顿时,他怨恨自家母亲将他生得如此口拙,连个八岁的小奶娃都说不过!真是气死他了。“笑!笑!笑什么笑!你们都是没良心的家伙!见我那么可怜你们还有心情笑!将你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可恶!大坏蛋!” 见他差得气得爆炸,略微有一点同情心的尹伊月轻咳了一声,佯装严肃。但那双漂亮的挑花眼仍是满溢着明显的笑意。“就算是岩岩不对,你也不可以拿她的生命开玩笑。”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们铁定是凶多吉少了。不光是大师兄,还有那极为护短的老头,一定会像煎药一样煎了他们一层皮。 “我怎么拿她生命开玩笑了?你不是在她身边么?子善不是像幽灵一般跟在你们身边么?更何况她的轻功根本就不比你差!” 沈牧熙恼怒的瞪着不分青红皂白的尹伊月,矫健的指尖指着双手环胸,一脸不以为然的言岩岩。最后很是泄愤的指着不远处的赵子善,当他隐约见到一向面无表情的赵子善若有若无的扬着唇角时,他的愤怒指数到达了最高点! “连你都笑我!我恨死你们了!啊!”吼完最后一句,他双手握拳,几近冒火的眸子愤怒的瞪了笑得没一点形象、完全与同情心脱离关系的某三只,昂首,高傲的冷哼,接着便是快速的逃离犯罪现场。 一直悠闲的依靠在树干前的赵子善略微挑眉,丰神俊朗的脸上仍是无一丝表情,眼底流转着淡淡的微光。 言岩岩半眯着眼眸,瞧了这小师弟一眼,很是无语。话说,这小师弟是今年才来谷中。当时四师兄赵少昂无声无息的离开后,赵子善便出现了。虽然他们的样子长得一点都不像,但是却同样的性子冷淡,面无表情,一脸酷酷的,仿佛别人欠了他们几百万。赵子善虽是比言岩岩还大上几岁,却由于他晚来谷中,便成了她的师弟。然而,这傲娇孤僻的娃一点都遵循这铁铮铮的事实,至今一句师姐都没叫过。 “沈牧熙!你这就想跑了!快点给我滚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愤愤不满地嚷嚷着,脚尖一点,较小轻盈的身子就这么冲着沈牧熙远离的方向飞奔而去。 尹伊月轻撩起一角,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片刻后,他径自微笑着,微微一笑,倾国倾城,艳美无双。“看来这一次又有好戏看了。” 赵子善挑眉,紧绷着的脸庞满是淡然。不过,那看似若有若无扬着的嘴角显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这个方向是通往瀑布的方向。这个时辰是大师兄练功的时刻。 “子善,你不去凑凑热闹吗?”这风吹得真是凉快极了,可惜缺少美女相伴。尹伊月阖上挑花眸,全心全意的感受微风与清香相抚的舒心,笑意更浓了。 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回应,桃花眼瞬间张开,往赵子善方才站着的方向望去时,却没见着人影,只留下一堆树叶,仿似笑他的迟钝。 他顿了一霎,微微眯着挑花眼,足下一沓,往瀑布的方向跃去。“这小子从来都不安常规做事,而且闷骚得让人汗颜。” 对了,这六师弟似乎很喜欢岩岩,只要有岩岩的地方就一定会在不远处看到他的身影。难道默默的守候比该出手时就出手会比较好么?可是喜欢小师妹?那得要有多大的勇气与承受能力。 7 秀色可餐 “沈牧熙,你给站住!”那响亮的呼喊,惊动了湖内畅游的野鸭,瞬间湖内百只野鸭惊恐乱飞。 繁茂的幽清林内,沈牧熙微纵身,往更高的大树飞跃,以大树的枝干为立足点,鸟瞰着整片密林,力求摆脱言岩岩。 然而,深得欧阳老头真传的言岩岩轻功也不是盖的。没几下,他便是看到那抹看似柔弱实则相当彪悍的娇小身影。 可恶!看来她是逮不到他是誓不罢休了!见此,他将食指与拇指放入口中,清脆的响声荡漾在空中。骤地,后方出现了一条硕大的蟒蛇,他微眯着黑瞳,见它的挪往那纤瘦的身影,他心中一喜,顺手狠狠的折断了一支较大的树枝,赶紧借助树干外力,飞速纵身往前,优哉游哉的站在不远的高树上俯视她。 言岩岩最讨厌这种滑溜溜的生物了,而他却是最喜欢用那生物对付她。“沈牧熙,你这个卑鄙小人!有本事跟我单挑!” “我哪里卑鄙了?这叫兵不厌诈!你那么有本事就将这蟒蛇搞定呗。啊,我差点忘了你最怕蛇了。不过,抱歉,我最喜欢这种滑溜溜的可爱生物了。”能气得她冒烟的任何生物他都会喜欢,哪怕是蝙蝠。他同样会觉得可爱无比。 他得意的笑着,一双深邃漂亮的丹凤眼,有如深海中的银波荡漾,非常迷人,而且引人遐思。虽然那张猪头脸让他的帅气大打折扣。 “如果我玩死它,到时你就不要哭啊!”言岩岩有着发愁的凝视着对她虎视眈眈的大蟒蛇,那蟒蛇足足比她大好几倍。这么稀有的生物杀了就太可惜了。不过,它既然听令与沈牧熙,那就别怪她不手下留情。 但是,这蟒蛇为什么怎么看都让她毛骨悚然了? 忽地,一声短促的响声,凶狠的蟒蛇就开始发动攻击。言岩岩连忙后退几步,顺手折断一段树枝,运用娴熟的轻功连续在蟒蛇的四周快速移动,让这大块头头晕眼花。趁着它攻击力量薄弱时,那尖锐的树枝猛得刺入大蟒蛇身上。蟒蛇惨叫一声,笨拙的欲转身,攻击她。但言岩岩那如燕的身躯敏捷的掠过,银针如同细雨般刺入蟒蛇的身体内。半晌,方才还雄赳赳的大蟒蛇就这么可怜兮兮的倒下。 不会吧。这臭y头现在的用针能力更进一层了!那他还能拿什么跟她抗衡!臭老头太偏心了,尽是将毕生的绝学教于她。 “哼!今天算你幸运,能将这没啥攻击能力的蟒蛇打败。那是身为师兄的我礼让!好了,今天都玩到这里了。别追来了,看着你就是心烦。”话落,他的身影早就隐没在偌大的树林之中。 言岩岩嗅了嗅沾满血腥蛇血的衣袖,硬是忍住恶心之感,没蹲在一旁呕吐。美眸瞥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大蟒蛇,心中大呼可惜,这珍贵的蛇血与蛇胆是好药材,但是她一靠近蛇就会吐得七荤八素,所以唯有遗憾的滚远一点了。 那该死的沈牧熙害她杀生,要是不逮住他,那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能私了么?才没那么便宜呢!” 轻巧的身影一跃,顺着他留下的足迹而去。直到一棵高大的树枝上,只见沈牧熙就这么坐在树干上,似乎没有移动的打算。 刚才他还兴致勃勃的跃来跃去避开她的追杀,现在竟是乖乖的坐着等死?有古怪!她顺着他的视线,从那斑驳的树叶缝隙中瞧见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影。 哼!原来他是在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怪不得突然停下来了。言岩岩走进他时,他做了一个停战的手势。言岩岩随意的耸肩表示接受他的停战协议。刚刚还剑拨弩张的两人此刻立即化干戈为玉帛,齐齐干坏事。 繁茂高树上,两抹鬼鬼祟祟的小身板俯视着瀑布之下的优美身影,不时还窃窃私语:“看,这就是身材。瞧那洁白无瑕的背,就像爽口的果冻,那个滑丫。” 沈牧熙翻了翻白眼,不屑的冷哼。“你就是那个色。眼睛不准往下看!”要看也该看我的丫。我也是什么都有的……虽然只是比较小…… “你?哼,看谁也不看你!你哪点比得上大师兄啊!就你干扁的身材,黑漆漆的肤色,长得一张对不起群众的脸蛋,就连二师兄、小师弟都比你强。虽然他们也不怎样……” 奶声奶气的嗓音响起,让在不远处持着观望状态的其他两人对视了一霎,黑线满布额前。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躺着也中枪啊…… 瀑布下的少年,裸着上半身,顺流而下被溅起来的晶莹水滴勾起了一串串极为好看的弧度。胜雪般白皙细致的肌肤,比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衬得墨石一般的黑瞳更加醒目,鼻梁笔挺,额头亮洁,红唇点绛一般,妖娆动人,长及腰间的墨发以堇色丝绳缚于身后,间或几屡碎发顽皮地覆于额前,一身灵气,绝世无双。这等绝顶美色当前,连尼姑的平静的心湖都会泛起了阵阵涟漪,何况她只是个凡人。 “唉,大师兄怎么可以长得那么秀色可餐呢?他这样让其他人怎么活啊!简直就是祸水啊!祸水!”她忍不住感叹,圆圆的大眼睛却是一瞬不眨的盯着那抹优美的身影。 似乎没觉察到其他人的孟于谦垂下了眼睑,嘴角漾出了一朵微笑。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俊逸演绎的淋漓尽致! 沈牧熙当然是对男色没兴趣啦,只是刚才他没敢惊动大师兄,所以才勉为其难的呆在这等大师兄沐浴完毕才敢闪人。 但是,言岩岩却是兴致勃勃的躲在一旁偷窥。看着看着不时发出赞叹声,让沈牧熙更是白眼都翻遍了。这里虽然距离瀑布有点小远,然而以大师兄的功力,当然是觉察到有人在偷窥。可是,他竟也任由她偷窥,真让他很无语。这两人的恶趣味让一向爽朗的沈牧熙都不由得恶寒了一把。这小师妹果然百分百承继了大师兄的怪癖。 8 好男恶女 遥想当年她还是小奶娃时,她就是由大师兄洗澡的。想她在异世生活十几年,早就发育成玲珑有致的少女,羞耻心是那个强烈啊。虽然她穿越为粉嫩粉嫩的婴儿,但是让这么一个大帅哥天天帮她洗澡澡,她还是那个含羞不已。不过,因为毕竟当时她是个软绵绵只能任用他人摆布的个体,牙齿一咬,那么久她唯有忍了。 随着年纪渐长,在她两岁那年,她果断地表示要自己洗澡。因为她实在受不了美色当前而不能为所欲为的痛苦。如果你天天有个超级大帅哥帮你洗澡,你会完全没想法?嘿,要是完全没想法,那你连尼姑都不用做了,干脆直接上升为无欲无求的神仙。 她奶声奶气的提出要自己洗澡时,大师兄是那个错愕啊,听见她十分害羞的说自己是女孩,总让他瞧着会亏本时,他便是浅浅的微笑着,目光流转着浓浓的笑意,纤美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发顶,异常温柔的说:“我们的岩岩长大了。” 结果她在房内笨手笨脚洗澡,门外却是站着一名温润俊逸,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的小少年。 “别人不是一样活得很好么?你瞧二师兄、小师弟那两小样的,他们不是都有勇气活下去。上帝创造你是他的创意,敢不敢活着是你的勇气。这才是真正勇气可嘉的勇者啊!”沈牧熙颇是不以为然的低声反驳,抬首,一双灿如繁星的黑瞳充满了桀骜。他若有若为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树之上,粗壮的树干露出一小节浅紫的布料。衣角都露出来了,还藏什么藏啊! 言岩岩的视线仍是牢牢的粘着孟于谦那近乎完美的光洁身躯,凉凉的回应:“你这种货色都敢活下去了,他们怎么就不敢了?” 她的话让悠闲的双手环着的尹伊月连连颔首,表示无比的赞同。赵子善却是略微蹙眉,他略微侧身,瞧着那抹小身板,隐约觉得她还有后话没讲。 “难道你还能比他们更小样么?”那声稚嫩嗓音十分好听,内容却是让某两人忍不住想狠狠地惩罚她的小pp。 “以他们的无耻度,我自愧不如。话说,小师妹,你能不能擦一擦你的口水?”这么个色女模样真是让人无语。 言岩岩下意识的用胖乎乎的小手擦了擦嘴角,却是没一点口水痕迹。她立马瞪着他,语气凶巴巴的,虽然是可以压低声音,但仍是显得中气十足。“我就知道你嫉妒大师兄的绝世无双的美貌,所以说话才那么酸溜溜的。不过,这些你是嫉妒不来的了。自个儿长得如何早就定了,当然后天的改造也是可行。然而,凭你的自身条件,我还是建议你别冒险了,省得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沈牧熙那张本是惨不忍睹的脸庞更是有了轻微的扭曲。这臭y头每每就能轻易的让他引以为傲的忍耐力处于爆发的边缘。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露出僵直的笑容,佯装冷静的回应:“好男不与恶女斗!” ------题外话------ 有事,明天补…… 9 意料之外 “好女不与恶男争!自己口拙就是口拙了,掉到地上还想抓起一把沙子。你就不要老是刷新自己的笨拙程度了。我已经毫不犹豫的鄙视你了。” 言岩岩朝着他甜甜的笑着,圆圆的大眼睛几近弯成了一条直线,样子萌得让人想亲亲她圆嫩的脸蛋。事实上,被气得炸毛的沈牧熙却是想狠狠地掐她脸庞,但不是因为她有多可爱多讨喜,而是不由地想泄愤。 “言岩岩!”沈牧熙双手握拳,涨红了脸,终于忍不住咆哮了一声,震得树上的鸟儿都受惊的逃离。 言岩岩不以为然的笑着,水眸流转着狡黠的光芒,以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轻佻的继续说:“啊!有人恼羞成怒了!这就是一向自诩成熟稳重男子该有的忍耐力啊,今日我总算长见识了。” 顿时,只见沈牧熙那原本恼怒的脸,已经迅速地染上了暗沉的阴霾,就连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都变得不再波光潋滟,变得幽深暗沉,很是有些能吓唬人。“别以为有大师兄和老头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要是你敢动我就尽管来呗,我又没阻止你。”吊儿郎当的语气,更是让人火冒三丈。“我就是依仗大师兄和师父疼爱我丫,怎样?哼,有本事你就咬我啊。” 清风缓缓地吹拂着,温暖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斑驳的树影落在他们的身影上。对峙着的两人同时露出严肃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就会斗得你死我活。 半晌,她见沈牧熙极为克制的神情便知他是没兴致跟她近身肉搏了。唉,真是无聊。还不如继续看美男图呢。 言岩岩一脸无趣地转过脑袋往向瀑布那边时,却见孟于谦正要站直身躯披上洁白的衣裳。这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要到了,每次她都因为各种原因没见证过完整的美男出浴图,现在她可要好好的睁大眼眸见证!不然今晚她可会懊恼得紧咬被褥不得入睡了。 “言岩岩,你这个无耻的大色女!”见她十分专注的瞪着孟于谦流口水,满怀不甘的沈牧熙突然推了她一把,让完全没有防备的她硬是直直的往高处急速下落,如同毫无还手之力的破布娃娃般。 “小师妹!” “言岩岩!” 两道一直躲在不远处看好戏的身影,惊见如此情境,忽地如同疾风般掠过,只想接住急速下落的娇小身躯。 言岩岩似乎仍在发呆,忽然听见两声高亢且极为着急的嗓音,她猛地回过神,可是身子却是即将跌落地面。她双手抱住脑袋,将自己卷成一个圆圈,咬牙,就这么华华丽丽的从高树上跌下来了。 “啪”的一声,伴随着一声颇为惊悚的尖叫声,言岩岩深刻体会了自由落体的深刻含义。最悲催的是,她因后挫力,硬是滚了几圈,白嫩嫩的前额就这么幸运无比的亲吻了硬邦邦的石头。 在脑袋发晕之时,她却是不由地抬眼眸望向高高的树上,阳光十分灿烂,她只能瞧见白花花的日光。而后,她就这么毫无美感的晕倒了。晕倒前,她唯一的念头是:美男出浴图啊,怎么就是不让她看完整版呢!唉! “小师妹!你怎样了?”尹伊月立即将她抱在怀里,妖孽般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慌乱,漂亮的手指都有丝颤抖。 “言岩岩!”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赵子善见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蛋,以及额前那抹让人触目惊心得伤痕时,他那堪称完美的面瘫脸竟是铁青了。 “沈牧熙,你这个混蛋!你干嘛推小师妹!”尹伊月那张绝美的妖孽面庞被气得有些扭曲,恨不得将仍呆在树上发愣的沈牧熙给灭了。 “我……我……没有……我以为……她能躲过的……我……她是可以……躲的……她……怎么会躲不过了……”沈牧熙如同木偶般僵直在树干上,无神的眸子弥漫着无穷无尽的惊骇和恐惧,就连话说都显得口齿不清了。 “你他妈的能躲过去!你这个混蛋,给我滚下来!”一向自诩为优雅的尹伊月忍不住爆粗,红艳艳的神态,竟是带着几分惊人的魅惑,美艳倾城。 “我……”沈牧熙“我”了颇久,却是没法说出下一个字。此刻,他心乱如麻,脑袋早就大罢工。骤地,他一个快速旋身,不停的跃步,往远方山谷而去。 “沈牧熙,你给我滚回来!”传说中的妖孽愤怒的嚎叫声飘荡在幽清林间,惊吓了众多飞禽走兽。 “快点带她回去疗伤。”惜字如金的赵子善难得说了那么长的话,不过处于惊慌失措状态的尹伊月却是没心思注意。 听闻他们的焦急的喊声就赶紧飞奔而来的孟于谦,一见面无血色且前额仍在流血的言岩岩躺在尹伊月怀中时,温润儒雅的俊颜更是史无前例的黑了一层。他面无表情,修长的指尖点了点言岩岩身上的穴位,从尹伊月手中接过言岩岩,动作十分顺畅的朝着前方飞跃。那总是优雅内敛的背影似乎隐约夹杂着几分慌乱,就连那总是绽放淡淡微笑的唇片早已抿成了一条直线。 “走了。”赵子善拍了拍仍是愣愣的凝望着孟于谦离去的背影的尹伊月,不管尹伊月是否回过神来,他便是径自的尾随孟于谦而已去了。 良久后,他的唇角微微挑着,似乎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更显得美艳绝俗。他眨了眨桃花眼,那眼眸就像是多情的花朵一样,有着招风引蝶的魅力,一缕阳光刚好透过柳树滴在他的眼底,光华闪动,宛若流萤。 三百六度的阳光,明媚的忧伤…… 10 温柔陷阱 柔和的夕照轻柔地照射而入室内,微风拂过层层半透明的浅金色帷幔,满室翠色,点缀一丝生机,且带着夕阳中特有的温暖香甜味道。窗外有一处芳香四溢的花园,一大片花海犹如一片片色彩斑斓的地毯,在微风吹来的时候,拂来了各种各样的花香。 言岩岩躺在床上,乌黑长发垂鬓,皮肤白皙如玉,且正好与头发形成鲜明的反衬。清水出芙蓉般洁净,被夕光所照,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此刻,她面容惨白,额前包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却仍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微微抿着唇的孟于谦安静的坐在床前,一双明净如琉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双眸紧阖的言岩岩,就连尹伊月与赵子善何时出了房门浑然未觉。 半晌,轻微地声音响起,霎时惊动了处于沉思状态的孟子谦。同时,当言岩岩缓缓睁眼时,他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随即浮现,很淡很淡的笑意,如幽兰初绽,如新月清辉,挂在唇角,那样玲珑剔透,那样醉人心魄。 “岩岩,你终于醒了。”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厚实的掌心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心,清澈温润的嗓音如同清风掠过湖面般让人舒心。 言岩岩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却是勉强咧开唇拉出一丝笑容。nnd,不就是从高处跌下来而已,没想着差点将她这把小骨头都跌碎。 瞧见他担忧的神情,她张了张嘴,声音略微嘶哑。“大师兄,我没事,你别担心。”大师兄就是帅得掉渣,连他担忧的神情都是那么迷人,光是看着都觉得身心舒畅。唉,只可惜又错过了他的美男出浴图。 “担心?我没担心你。我比较担心牧熙。”雕琢的俊脸笑得春风得意,幽暗的眸子如琉璃般澄澈,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迷失在他的眼眸中。而她确实又闪神了。 什么?没担心?哼哼,平日他连外衣都非要整洁无比,现在却是凌乱。而且,他眼底的担忧是如此明显,想让人忽略都不行。他还好意思说没担心呢?到底是一枚傲娇的娃啊! “哼。”她撇撇嘴巴,皱了皱俏鼻,秀美的黛眉倏地微皱,神情委屈,有些孩子气的拉起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见她如此,他仿佛有些无奈,好看的唇拉出一道美丽的弧度,眼底全是浓浓地溺宠。“怎么了?难道我不应该担心他吗?” 沈牧熙那小子一遇到大事就只会逃避,那么没肩膀如何是好。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次他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然,现在的他就不是口肿面青那么简单了。 被子底下隐隐出来不满的声音:“要是你比较担心三师兄,那你就去好好安慰他呗。搞不好日后他会因为看见我从高高的树上掉下来而晚晚都做噩梦。为了他的弱小心灵,你白天用言语安慰他,晚上用身体慰安他,我保准他会好得不能再好!” 闻言,他顿感哭笑不得,垂下了眼睑,眼睫毛像两把乌黑的小扇子,调皮的扇动着。他拉下盖在她头上的被子,点了点她的鼻子,眸子盛满溺爱。“啧啧,空气怎么弥漫一阵酸味了?岩岩爱上吃醋的感觉了?哦,我都忘了,我们的岩岩就是爱吃醋。” 她不满的哼了哼,幽怨的瞅着他,瞅得让人不由由怜生爱,恨不得将全世界都奉送给她。但是,某男仍是好脾气的浅笑,不发一言。见他没有忏悔的意向,她认命的屈服。谁叫她一直败在他的精致唯美男色上。 “大师兄就是腹黑,人家那么可怜,你竟还那么兴致勃勃的调侃我。唉,谁叫我只是你的小师妹,不是你的小师弟呢。我明白,这世道就是男尊女卑的了。我能吃饱春暖就是大幸,哪里还敢跟人争宠呢。” 说罢,她还用极为幽怨的小眼神瞅着他,露出可怜兮兮神情,试图挽救他那少得可怜的同情心。 “你能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就说明你好得很。” “我又没说我不好。是你们太过担忧了。”当她从高树上跌下来时,隐约睨见尹伊月与赵子善慌乱冲去救她的样子。 “岩岩,你是故意的吧。”孟于谦温柔的揉着她头顶的发丝,眼底满是柔情,轻轻的说着。然,语气却是充满了笃定。 咦?这样他都知道?难道他货真价实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行,那么容易就拆穿她的把戏,多么没成就感啊。“大师兄,谁会故意让自己破相了。”否认,一路否认到底才是黄道。 “是么?岩岩在我面前会撒谎了,真是让人伤心。”他佯装受伤的垂下双眸,一脸黯然,俊美的五官顿时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美男的撒娇啊!噢,她的小心肝怎么受得了这般诱惑。所以,她立马就不打自招。“如果不给点教训给三师兄,他是不会知道自己有多胡闹。他性子冲动,将来会给自己惹很大麻烦。”要是以后被别人激恼就出手殴打别人,让自己处于劣势,那可太悲催了。 他百无聊奈的把玩着她的粉嫩的手指,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的摸样。“所以你想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学会收敛自己的脾气?” 她颔首,笑得很是甜美,小手拉着他的手臂,很是狗腿的讨好他:“嗯嗯,事实的真相就是这样啦。我已经坦白了,你不可以恼火哦。” 每次他笑得温柔无比,漂亮的眼眸闪耀着屡屡若隐若现的光芒时,就是他生气的表现了。温润淡然只是他的假象,虽然每每她都警告自己千万别被他的外表欺骗。可是,次次她都会落入他的温柔陷阱中。说到底,不过是她的抗压能力弱爆了! “每次做错事都用这招,你呀,怎么总是让人不省心。”五官更显丰神俊逸,黑漆漆的刘海遮住了带笑的眼眸,长长的眼睫毛一上一下的颤动着,红艳的嘴唇依旧挂着一丝笑意。 “我就知道大师兄疼我。”正因为知道会疼爱,所以会无顾忌的撒娇。 11 天生克星 “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就算你多调皮也不可以让自己受伤,知道吗?”孟于谦温声的重复着,漂亮的眼眸闪耀着屡屡若隐若现的光芒。他嘴边那抹笑宛如月季盛开,雾气缭绕,洁白无暇,美得勾人心弦。 唉,这世界怎么就是有人每每一个微笑的表情都能让人花痴无边?在他面前,她抵制诱惑的指数根本就是负值。 “嗯嗯,我发誓绝对不会了。”言岩岩很是虔诚的双指朝天,信誓旦旦。这时代的人把发誓当成神圣不可侵犯,而她却是把发誓当饭吃。只是对着他起誓,她难免有点心虚。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孟于谦贴心替她捏好被子,温柔地轻抚她的发丝,转身欲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她却是拉住了他的袖子,圆圆的眼睛凝视着他,眼底流露着无尽的渴望。“大师兄,三师兄不是故意的。”整天拉个垫背的,她还是有点于心不忍。虽然她的出发点还是蛮善意。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仍是温和的微笑。“放心吧,我不会难为他。”可是,其他那三只会不会为难他,那就不是他管辖的范围了。 她像是放心的颔首,阖上眼眸,打着哈欠。“药还是等着我睡醒再喝吧。”她最讨厌那些苦哈哈的中药,所以才潜心炼制药丸。但是,平时不甩老头的孟于谦却是很相信‘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句至理名言。每次大病小病非要她喝中药,而且是那种一日三顿的!病好了,还得喝进补的中药!幸亏,她一向是健康宝宝才免于汤药的折磨。不然的话,那小日子真是没法过下去了。 孟于谦并没有戳破她,只是瞧了她一眼,一切了然于心中。“那就再说吧,不急。” 当他离开房门后,她随即瞪大眼眸,一脸忧郁。y的!不急?那他的意思就是非要她喝中药就是了。这世界怎么就是有那么*的娃! 门外,孟于谦刚关上房内,转身,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就这么大刺刺的停在他眼前,纯白的银发在空中飘扬。 “师父。”孟于谦很是淡定的唤着无声无息窜出来的老顽童。 “为什么为师总是吓不了你?谦儿,你老实说,其实你后脑勺是不是长了一双隐形的眼睛?说吧,大胆说出来。为师不会嫌弃你是个异类。”这么多年来搞的偷袭行动没一次成功,让他纠结得如同便秘一般,炯炯有神的眼眸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嗓音十分响亮。 孟于谦随意耸肩,轻推了他一把,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压低了声音。“师父,岩岩刚才才醒过来,您不要吵着她休息。” 闻言,欧阳莫才想起他的宝贝徒弟受伤的事实。然,他根本就是不甩孟于谦,大步往前,铜锣般的嗓音再度响起。“宝贝岩岩,为师来看你了。你伤到哪里了?为师一定替你出头,宰了沈牧熙那个兔崽子!” 他刚从峭壁采药回来便是听尹伊月说她受伤,细问之下才知道是沈牧熙那兔崽子干的好事。几乎是立刻他便飙过来,没想竟是遇到这宛如生命克星的大徒弟,真是悲催! 他的大手刚要推开房门,一侧双手环胸的孟于谦却是凉凉的说:“看来师父还真是很疼爱岩岩嘛,马不停蹄赶回来。现在沉浸在美梦之中的小师妹一定很高兴。”高兴二字说得特别云淡风轻。 闻言,欧阳莫硬是放下双手,僵硬的扯唇,笑呵呵凝视着眼前这聪慧腹黑的大徒弟。他抓破脑袋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这小子总是能戳中别人的弱点。没错,他承认自己很怕宝贝岩岩发飙,尤其那y头近年来的破坏能力不断往上狂飙,他更是小惹为妙。 “宝贝岩岩,为师不打搅休息了。为师晚点再来看你。”在孟于谦‘热切’的注视下,他的嗓音越降越低,最后只剩低声的喃呢。 “既然如此,我与师父不如一同离开吧。” 话落,欧阳莫猛地瞪着他孟于谦的背影,似乎想瞪出一个洞。不就是提防他折回来看宝贝岩岩嘛,至于隔离他么?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讨喜了。不行!他非得挽回濒临崩溃的面子。他环视了四周,心头顿时明白了几分。“牧熙那兔崽子怎么就没在这里?” 孟于谦微微顿住身子,并没有转过身子,淡淡的说:“我现在就将他带回来。”那小子反省了一整天应该是时候回来了。做错事总得要接受惩罚,不然怎么可能长记性呢。 “嗯,那你早去早回。”欧阳莫佯装严肃的颔首,语气却是带着几分得意。虽然他是啥没威严,但是只要他微微提醒,这小子总会听他。不过,如果他能像其他那几只那么听话就更好了。唉,为人师父就是不容易啊。 “那岩岩就交给您照顾了。”孟于谦若有所指的瞟了他一眼,嘴角含笑,看似温柔似水的眼神却隐约浮现了几分警告的色彩。 欧阳莫恶寒了一把,心头是那个悲屈!为什么别人作为师父总是威风八面,可他却是处处受制于一个十六岁的小p孩!这叫他怎么有脸皮活下去!“为师知道,你赶紧去吧。”滚远一点,省得看着就是那个揪心。 孟于谦扬唇,谦和的微笑着,脚跟一点地,便是跃起,逐渐的消失在繁密的深林之中。 绵密深林,葱葱郁郁,别有一派悠然的景致。然,这片看似平静的深林山谷中却是满布了各种飞禽走兽。细看,这些飞禽走兽是非常有序的围成了一个圆圈。圆圈中央端坐着一名脑袋埋入双膝之中,失魂落魄的男孩。 从那么高的树跌下来,那臭y头不知伤势如何了?为什么他当时会那么狠心推她?如果他没推她,她就不会撞得头破血流。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该是如何是好?为什么撞得流血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会自己飞起来的……为什么……”那低低的声音夹杂着无尽的悔恨。 12 接受惩罚 昂然硕长的白色身影优雅的凝望着前方,温润儒雅的英挺俊容刻满了萧飒的淡然,微眯的双眸有着淡淡的柔和。 “回去。”轻轻的一句话,在深林山谷中竟是清晰无比。 四周的飞禽走兽见有人前来便是各自的嘶吼着,像是驱赶着入侵者。沈牧熙顿了顿,胡乱的擦了擦眼泪,红肿的眼眸瞧着前方的朦胧身影,硬是收起啜泣声。“不回。” 孟于谦闻声,他不急不慢的抬眸望去,唇瓣若有若无的浅笑,一如既往的优雅如画。但当他乍看沈牧熙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时,不由地挑眉,内心是那个无语。这小子怎么就是有本事将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不堪? “男子汉就该有男子汉的模样,自己做的事就得要承担。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问题演变得更严重。” “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沈牧熙仍是将自己抱成一团,委屈得如同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他说着说着,眼泪又不小心狂飙。“要是那臭y头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我……”岂不是会伤心一辈子。虽然他是不喜臭y头,可是他就是舍不得她死掉。 孟于谦不由地在心底叹息,这小子的智商果真不能高估。难怪他一天到晚都被岩岩捉弄。不过,看在他真的担心岩岩的份上,那就不落井下石便是。 “如果岩岩出事了,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躲在这里哭得乱七八糟?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平日我的教导,你都忘了?”如果岩岩有个万一,就算他不出手,另外三只铁定满上遍野的找这小子,然后想方设法将这小子弄得痛不欲生。 霎时,沈牧熙吸了吸鼻子,用脏兮兮的袖子猛地擦干眼泪,肿得如同核桃般的眼眸紧紧的凝视着他。“臭y头没事了?那真的太好了。” 瞧着他一脸惊喜,孟于谦硬是没将话说全。小子,她没事,可是你出事了。孟于谦瞟了他一眼,优雅的转身离去。“你再不回去,就铁定出事了。”当然,就算他早回也不见得会没事。 “大师兄,你等等我。”沈牧熙连忙站起来追赶那抹早就不知何方的身影,众多飞禽走兽见他离去,便是非常有默契的各自散开,回巢。 当沈牧熙回来时,便是见老头吹胡子瞪眼睛,仿佛要用眼神将他碎尸万段。但是,瞧着他那张被毁得一塌糊涂的脸,欧阳莫硬是憋笑憋得差点内伤。顶着一张猪头脸竟有勇气活下来,果然是他的好徒弟啊! 欧阳莫一把窜到他跟前,雄厚的大掌就这么扇过去,差点让沈牧熙呛得断气。“你这兔崽子舍得回来了?你倒是有本事,竟敢对岩岩宝贝做出那么卑劣的事情!哼,你自己说该怎么惩罚你。”难得可以摆出为人师父的模样,他更是气焰高涨了。 本是惨不忍睹的脸咳得涨红,眼泪都差点被迫流下来。“我任凭师父责罚。” 欧阳莫颇为讶异的瞪着这个一直都走反叛路线的小子,真是难得他那么乖巧懂事。不像某一只。他的眼神刚瞟了孟于谦一眼,却被孟于谦那抹看似温柔的目光击得连连败退,急忙别过眼睛。小样的,连看一眼都有罪。这师父做得果真悲催啊。 “既然你有心忏悔。为师也不会多做为难。就罚你洗一个月的衣服,做两月厨子就好了。对了,我房内那里似乎很有些冬衣被褥没洗,你就好好干吧。为师去弄点去疤痕的膏药给宝贝岩岩。”说罢,还未待沈牧熙从惊呆中反应过来,他的人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洗衣服,做厨子?老头子根本就是公报私仇!明知道他最讨厌干这些事情,就偏偏叫他干,可恶的老头子! “剩下的就是私人寻仇时间了。”本是依靠在一侧的尹伊月正笑盈盈的往他走去,那张妖媚的容颜惊艳无双。 可是,在沈牧熙看来却是如同阎王来袭,十足是要命的主。他不由地倒退了一步,双手紧握,做好随时做战的准备。“二师兄,我没得罪你。你就别笑得那么恶心巴拉了。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别人突然那么关注我。” “牧熙,你在说什么傻话了?倾国倾城如我,怎么可能恶心巴拉呢。你记不记得某日你抢了我烤好的野鸡?” “呃,那是你愿意给我的。”虽然那是因为他将整个野鸡吐满了口水。 “嗯,没事。抢了就抢了。你记不记得,前晚你睡不着硬是挤到我床上,然后很是‘无意’的踢我下床?”他从容的往前一步。 “我……不是故意的。”他又是倒退了一步。 “嗯,我也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尹伊月看似体贴的宽慰着几近满额都冒汗的沈牧熙,很是满意的露出笑脸。“但是,将臭袜子塞到我嘴巴这事,我可没忘。” “二师兄……”自知理亏的沈牧熙僵直了嘴角,瞧了一眼悠然坐在大树之下乘凉的大师兄,面无表情靠在树干上的赵子善,他便知道尹伊月根本就是借题发挥。而置身事外的两人明显就想当潜在帮凶,一举想将他击灭。 “那是子善干的事情,我是无辜的。”腹黑的大师兄,他就不敢陷害了。闷骚的师弟,他陷害起来真是一点都不手软。 还敢找替罪羔羊呐,真是找死。“其他事情都没关系。然而,你最可恶的是胆敢推岩岩!” 话落,他漠然的半眯桃花眼身形凌空暴旋,冷电猝然进射,溜溜银灿灿的星焰寒芒四射飞扬,幻映着光耀夺目的光弧,带着无与伦比的雄浑劲气自虚无中卷起,如同一片无坚不摧的龙卷风,呼啸着足以令天地变色的毁灭之力卷向沈牧熙。 沈牧熙动作迅速的避开他凌厉的攻击,矫捷的身影如同流转的闪电般。“二师兄,你是玩真的啊?”比起拳脚功夫,他一点都比不上尹伊月。如果,尹伊月来点樱花飞舞的绝招,那他铁定死翘翘了。 13 深夜告别 “我哪天跟你开玩笑了?”尹伊月那力道十足的拳脚,纵横交织成一幕绵密的狂风暴雨,气势惊人、声威赫赫,击得沈牧熙冷汗狂冒。 节节败退的沈牧熙不停的嚷嚷着:“二师兄你欺负人,我要求增援。” “好!如果你有本事让人帮你的话。”另外两只根本就是跟他站在统一战线联盟制敌,他是不愁着。何况只要大师兄不出手,他赢得机率可谓百分之百。 沈牧熙趁着喘息的机会,瞄了一眼不远处从容不迫的欣赏着他被欺负的两人,心头是那个郁闷。 忽然,一向存在感极低的赵子善加入战局,让沈牧熙振奋且感动的呼喊。“子善,你真好。”刚才自己还做了无间道,但是子善尽是以德报怨,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可是,沈牧熙还没来得及感动,一道凶狠的掌风便是朝着他劈去。nnd!原来来者是敌不是友。“赵子善,你这个混蛋,竟然联合二师兄攻击我!” 赵子善扬眉,酷酷的俊脸仍是无一丝表情,出手却是招招带劲。“摆明。” 简洁的话更是惹得沈牧熙炸毛。“可恶!老子跟你们拼了!” 呼呼呼……打得相当激烈。呃,应该说某只被打得相当激烈。而在大树上悠闲自在乘凉的孟于谦仍是浅浅的淡笑着,神情自若。 被他们吵醒的言岩岩,很是无语的瞪着紧闭的房门。半晌,她很是不爽的拉高被子,继续与周公的帅儿子约会。唉,她是病人!病人!他们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病人啊?为什么就是不让她好好休息呢? & 窗外,月华如水,月明所以星稀,其实就算没有月亮,在这个谷里也看不到漫天的繁星。 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轻推开了房内,入房内后,小心翼翼的踱步至她跟前。温暖的手贴在她的额前,感觉到她的体温没明显的变化时,他似乎微微的松了又一口气。“都怪你自己花痴,不然就不会跌下来了。” “那也得多得你推我一把丫。三师兄……”言岩岩猛地张开眼眸,很是满意的见沈牧熙吓得倒退了一步,有些手足无措的瞪着她。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他拍了胸口,不满的冷哼。这臭y头就是不讨喜,每每喜欢吓他!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看来你是做了很多很多亏心事了。还有,你怎么在这入黑风高的日子偷偷潜入女子闺房?这可是很严重的偷窥行为来着。难道你是想仿效采花贼?” “我来看你死了没有。”沈牧熙没好气的撇撇嘴巴,顺手点灯,而后,他便是毫不客气的坐在她床上。 今日黄昏时刻,他本来也想进来看她。但是,他被尹伊月与赵子善这两厮殴打个半死。再后来洗了堆积如山的衣服被褥。想到他们将本来就是干净衣服都丢给他洗时,他更是一肚子火气。再来做个饭,他们又挑七拣八的,害他重新煲了多次米饭!一群可恶的家伙。要是以后给他逮到机会,他也会狠狠的报复一番,一洗前耻。 朦胧的灯光让她包得严严实实的前额浮现,他微微一怔,眼底硬是流露出愧疚,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法说出口。 言岩岩瞧着眼前这张更加惨不忍睹的脸蛋时,错愕得差点下巴都掉地。本是红肿的脸庞早就演化成青紫交加,宛如画家的调色板。明亮的眼眸更是肿得几近眯成一条直线。看来师兄师弟出手可真一点都没手下留情。 她沉吟了一霎,若有若无的将被子踢开,露出包裹得十分夸张的左脚,见他的脸色顿变,她像是满意的颔首。“你害我严重受伤,这笔账该如何算呢。” 沈牧熙木讷的凝着她,愧疚之心更深一层。“我以为你会自己飞起来。”哪知道这花痴竟然就这么跌下去了。平日奸诈得要命,关键时刻却是笨得要死。 “所以是我自作孽不可活?”她挑眉,很不满他的说辞。虽然,她真的是故意的。 他双手随即高举,竖白旗投降。“我没有。”他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只是现在他才没有再招惹她的强大心理素质。“那你想怎样?” 她佯装很严肃的想了想,笑吟吟的说:“如果我将来破相或者残废了,你就得负责照顾我一辈子。我必须是住得好,吃得好,用得好,玩得好。只要我开口,你必须什么都依我。不然……”她威胁式的抹了抹脖子,警告之意相当明确。 这话她不过是随意说说而已,而他却是一辈子都记住了。 “好。”瞧着她那看似阴森的表情,他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就将他整得惨兮兮了。“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会依你。” 言岩岩满意的点头,打了个哈欠,挥挥手,示意他离开。“我要睡美容觉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小心关门别吵着我了。”大师兄那可怕的中药果然不是盖的,只要一喝就让人混混沌沌的,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岩岩,我昨日在深林内发现了这个小东西。你瞧它多可爱。”他献宝似的将一坨白花花的柔软生物递到她跟前,讨好她。可是她却是懒得睁开眼眸。他有些失望的瞪了她半晌,知道她纯心漠视他后幽幽的说:“我将它送给你,你要好好照顾它哦。” “嗯。”言岩岩迷糊的应了一句。 “以后看到它的时候就像看到我一样。不过,你不可以像欺负我一样欺负它。” “嗯”她挥了挥手手似乎想挥掉恼人的声音。 “岩岩,我们明天一起去密林那个岩洞探险,好不好?听说那里的乳钟石很漂亮,而且有内科心经,你一定会喜欢……” “好啦,你别吵着我睡觉。”她口齿不清的睡着,侧过身子,拉高被子,拒接他的魔音攻击。 “嗯嗯,那我们说定了。” 沈牧熙将灯火熄灭,在黑暗中瞧着那张看似温顺柔和的容颜,心底猛地掠过一丝异样。他喜欢弥漫在他们中间的淡淡宁静,像夏夜中绽放的茉莉香,叫人心畅神怡。 良久后,沈牧熙细心的帮她捏好被子,拨了拨她的发丝,依依不舍的看了她一眼后,便是轻轻的关上了房内。 14 萌宠登场 翌日清晨,言岩岩睡到自然醒。她伸了伸懒腰,却见一坨白花花的生物在左侧。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这小家伙哪来的?” 她伸手戳了戳它,洁白的皮毛十分柔滑,光是摸着就是舒服。熟睡的小家伙睁开朦胧的大眼睛,用那双小爪子揉了揉眼眸,歪着小脑袋,好奇的瞅着眼前的人。 瞧着萌太十足的它,言岩岩顿感心喜。这小家伙貌似是沈牧熙送的。“小家伙,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哦,对了,首先帮你改个名字。”她歪着脑袋半晌才说:“就叫雪球吧。” 满怀欣喜的言岩岩笑得灿烂,将它高举。但是,被举起来的小家伙却是一脸委屈,嘴里不停叽叽咋咋叫着,前爪不停扬着。看样子就不像喜欢这名字,倒像在抗议。 言岩岩微怔,看着这么通晓人性的萌宠还真是少见。不过,既然沈牧熙都具有御兽的能力,他送的宠物岂有不特别的道理。 瞧这小样的,让她忍不住耍它一把。“那就叫圆饼?嗯嗯,你的脸蛋圆圆,就像圆饼。这名字可好了。” 闻言,小家伙更是叫得凄惨,前爪简直就卷了拳头,黑漆漆的圆眸瞪着她,就连小小的尖牙都露出来抗议。 言岩岩佯装为难的蹙眉,晃了晃手中的小家伙,嘴角却是扬得老高。“不然叫冬瓜。多帅气的名字啊。” 冬瓜?啥玩意啊?这主人真是让人憋屈的主。小家伙用那幽怨的小眼神瞧着她,抓了抓自己的洁白无瑕的毛毛,前爪伸出一只。好吧,怎么听都是第一个名字比较不难听。如果再继续说下去,还真不知会蹦出多难听的名字呢。 见此,她挑眉,将它抱至跟前,点了点它的小鼻子。“雪球?” 好看不吃眼前亏。小家伙委屈的颔首,撇了撇小嘴巴,似乎已经妥协。看着它这小样的,她没由想起沈牧熙每次被她欺负后那可怜兮兮的表情。 “你果然是三师兄送我的。好了,我们等下去找他。”说罢,她就要起床梳洗,却见雪球前爪指着张开的小嘴巴,像是不好意思的垂头,而后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她。 言岩岩将它放在床上,笑着搔它的毛发。“好啦,等我梳洗完就带你找好吃的。”但是,三师兄的手艺就别指望会好吃到哪里去了。 她刚褪掉中衣,雪球连忙用爪子遮住眼眸,一脸害羞的样子,然而眼眸却是贼亮贼亮的顺着指缝偷看。可是,它还没偷看到一丝风景就被突如其来的衣裳整个给盖住了。 在它终于奋力将阻碍视线的衣裳挠开时,她早已梳洗完毕,将它放在肩膀上,乐呵呵的吃早饭去。 简陋的桌椅,碗筷早已摆放整齐。欧阳莫端坐在前方,一见言岩岩过来,他立马露出和蔼的笑脸。“宝贝岩岩。” “师父,一大清早怎么就这么开心?是不是找到罕见的草药了?”她坐在欧阳莫的右边,顺手将一块兔肉夹给雪球。雪球嗅了嗅,然后便是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腮帮沾满了油腻腻,模样霎是萌。 “为师一见你无大碍,便是精神气爽。来来,吃点鱼,补钙。”欧阳莫将鱼夹到她的碗内,自个却是心不在焉的喝着白粥。 她环视了众人,难得看到大家都是一脸沉重。“三师兄呢?” 话落,众人顿了顿,视线却是全落在孟于谦的身上。孟于谦仍是慢条斯理咀嚼着食物,体贴的夹青菜给她。“岩岩,这青菜很新鲜,你要吃多一点。” 尹伊月也随手夹了一片竹笋给她。“对啊,小师妹,你要吃多点才能很快康复。” 埋头苦吃着的赵子善顿了顿,然后又是自顾自吃着。 “美人师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没有啊。我们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说是不是,大师兄。”他朝着孟于谦挤眉弄眼的,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扭曲得不成样子。 孟于谦缓缓地放下碗筷,定定的看着一脸困惑的言岩岩。他仍是一脸优雅,那漾着和煦笑容的俊颜,让旁人联想翩翩。“牧熙出谷了。”语气温柔,好似这山间的云雾一般云淡风轻。但内容却炸得她愣住了几分。 “哦。”言岩岩咬着青菜,筷子一挥,又夹了一块兔肉塞住雪球嘴巴,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孟于谦轻轻的说着,视线落到蹲坐在桌子上与兔肉奋战的雪球身上。连如此珍贵的宠物都留下来,那小子怕是没想着回来了。 嚼着青菜的言岩岩顿了顿,突然觉得没了胃口。如果连大师兄都不肯定的话,那沈牧熙铁定是没想着回来了。“师父,三师兄为什么出谷了?” 被忽然点名的欧阳莫放下筷子,从容镇定的笑着。“他家出了急事,所以他连夜回去了。宝贝岩岩,你不用担心,牧熙能保护好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好的话,那这十多年来他也是白混了。 “哦。”言岩岩骤地觉食之无味,垂下眼睑遮住突如其来的失落,筷子被悄然放下。“我吃饱了。”说罢,她没理会仍在吃着兔肉的雪球转身离去。雪球见她走了,它颇为纠结地犹豫了一会,左右爪子抱着兔肉尾随而去。 留在原位上的众人面面相觑,空气顿时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滞怠。虽然沈牧熙与言岩岩两人经常都是狗咬狗骨头,恨不得掐死对方。但是他们的感情却是十分深厚。如今,沈牧熙离去,想必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师父,我去宽慰岩岩吧。”孟于谦优雅撩起白袍,负手而去。 尹伊月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有所思的放下碗筷,起身离去。不过,他是沿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吃饱喝足的赵子善,瞧着一桌的几乎没吃的饭菜,面无表情的闪人。 回过神来的欧阳莫,睨着一桌剩菜残羹,忍不住怒吼:“混小子,给我回来收拾碗筷!”当然,回应他的只有回音啦。 15 聚散无常 青山绿水,百花繁盛,香气缭绕。 言岩岩一脸无趣的荡着秋千,昂首望着蔚蓝的天空,眼底尽是洁白无瑕云朵。 一具长身玉立的身影站在她身后,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推着秋千。她并没有别过脸,光是闻到那淡淡竹香便知道来者是谁。 “大师兄,你说那傻蛋会不会在途中就被人卖了?” 孟于谦浅浅一笑,风清月明的眼瞳深邃无比,一身白衣随风飘荡,勾起美丽的弧度。“你不用担心他。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哼!我才不担心他。我只是不爽他不辞而别而已。”不过,昨晚他倒是去看望她了。幸亏他曾去,不然她铁定记恨一辈子。 “如果只是如此,为什么你连早饭没心情吃?”他缓缓地推着秋千,嘴角噙着温柔笑意。侧首,却见雪球边吃着兔肉边好奇的抬首望着不停飞扬的秋千。 她沉吟了一霎,幽幽地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离开这是为了再次相见。大师兄,你说人是不是必须相离才会相聚?”她昂首,迎向微风,水盈盈的眸子隐约浮着失落的波光。 这话从一名八岁的女孩口中说出来似乎有点过于成熟。然而,这话出自她的口中却是如此的自然。 “也许吧。人生相聚无常,所以才要好好珍惜眼前。”他凝视着她的背影,幽黑的清眸,清澈如明镜,不泛一丝波澜,唇瓣的笑意一如既往的优美动人。温润的嗓音顿了顿,而后才慢慢的说:“岩岩,我明天也会出谷。” 闻言,言岩岩猛地回首,圆眸睨视着他。“为什么突然要出谷?你家也发生大事吗?严不严重?” “我家没事。我只是想将你心心念念的三师兄尽快带回来而已。”他优雅淡笑着,微风夹杂了繁花的芳香随心所欲的吹拂着,那被绚丽阳光照耀得发亮的漂亮黑发飞扬着,飘起了一个个优美的弧度,刹间流光异彩。 言岩岩骤地跳下秋千,走至他跟前,眼底倒影着他隽秀俊脸。“大师兄,其实你不必如此。既然每个人都有必须要走的路,那就继续行走吧。”哪怕最后与初衷背道而驰,也总比蹉跎不前好多了。 孟于谦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发顶,把她那梳得一丝不苟的弄得乱如鸡窝。“岩岩真是懂事。不过,我不喜欢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真是太丑了。”他长睫轻眨,将心底的苦涩一并敛去。 她并没有阻止他的亲昵,只是不满嘟着嘴巴。“大师兄,你从小都说我是小花仙,怎么就丑了?难道你的审美观随着岁月变迁变差了?” “岩岩一直都如同精灵般可爱粉嫩。”他轻拥着她,那发丝被吹来的风轻轻拂动,柔软的发丝,慢慢拂到他的脸上,发丝上带了淡淡的香味,幽幽的,直往人的心里钻。“答应我,以后的日子要好好照顾自己。” “大师兄……”刚才只是失落的心情,现在却是变得异常的难过。 “岩岩最漂亮了,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他温柔的擦着她腮帮的眼泪,柔情似水的眼眸布满了不舍。其实他早该出谷,却因她一直都留着。如今,形势也不是当日的乐观,此行成必然。 他若是没帮她擦眼泪,她都不觉自己竟流泪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可以的话,尽快回来。这话绕过舌尖,她硬是没说出口。 次日,孟于谦便是离开了。 冬去秋来,在这一年四季如春的谷内却浑然未觉。时间流逝,四载已过。 因为孟于谦与沈牧熙的相续离去,尹伊月与赵子善对她更是无微不至,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爱护着她。 某日,她在炼丹房炼制着大补丹。赵子善轻敲了一下门,自知房内的人儿不会分心理会他,便自动自觉推门而入。房内到处是大缸小壶,瓶瓶罐罐遍地。不过,它们却是被整齐的摆放着。 赵子善见那抹忙碌的倩影正在前方摆弄着,静静地凝视了她背影良久后,脚步不由地走近她跟前。 “这要似乎加点狗尾巴草会更好一点。”她的手刚要碰到滚烫的药炉时,却被半途而来的手掌截住。 “烫。”手心一挥,他便打开药炉。 言岩岩一点都不讶异他的到来,近几年来他总是有事没事就晃在她跟前。“师弟,刚才我练成了一种特能去疤痕的膏药。只要你叫我一声师姐,那我就无条件送你。” 这样叫无条件?赵子善面无表情的瞧着眼前矮他半个头的‘师姐’,硬是在她兴致勃勃的注视下移开视线。“要是有,你早就该自己涂了。” 言岩岩摸了摸额前的疤痕,笑得十分灿烂。“这伤痕要留着,我要让三师兄一辈子都记得他害我破相。要是以后某日我嫁不出去就一辈子赖着他,折腾他一辈子,让他深刻知道得罪女子就等于衰神的真理。” 赵子善瞥了她一眼,略带鄙夷。他从腰间摸出一块质地温润、发着淡淡碧光通透光泽的玉佩,塞到她手里。“到穆月国找我。” 顿时,笑容满溢的言岩岩僵直了,而后重重的颔首,笑容愈发灿烂。她东找西找,弄了一大袋药丸塞到他手中。“离别礼物。我跟你说啊,这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私货,看在你的份上才给你。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不叫我师姐?”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不发一言的离开。 你不会是我师姐,从来都不是。 & 细雨飞扬,轻柔地飘落在地上,溅起了一朵又一朵晶莹透彻的洁白水花,十分的精致唯美。 独倚栏杆,言岩岩漫不经心伸出手去,接住屋檐成串落下的水滴,春雨冰凉,那种凉意顺着指尖可以一直弥漫到心里去。蹙眉,樱唇却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风有些大,夹杂了细细的微雨,吹起她的裙角,淡粉的裙角,上面绣有鲜妍的茉莉花,粉灿的茉莉花,栩栩如生,艳丽无比。然而在阴雨里,那些原本鲜妍的荷花迅速化为暗影,瞬间失掉了所有的色彩。 “美人师兄,我想听你抚琴。” 同是坐在屋内品茶的尹伊月无奈轻叹,这y头怎么总是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怎么突然那么好兴致?” 虽有抱怨,但仍如她所愿。毕竟能依顺着她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他独坐着,紫衣胜雪摇曳在地,漫天花瓣萦绕在侧,单调拨动琴弦,悠闲自得布满深邃眼瞳,天地为之黯然。 指尖轻拨,清润淡雅的琴声缭绕着。 屋外,纯净洁白的梨花,本该傲立枝头,随风飘散,却因为一场清雨,落得掉落污泥的下场,不过一夜,就已经是天壤之别,梨枝上只余了残花绿叶,风一吹,仿佛在说:离,离,离。 “那年你是故意让牧熙推下树的吧。”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 “天知道呢。” “岩岩,好好照顾自己。” “嗯,知道了,你也是。” 那日烟雨朦胧,尹伊月也离开了。 六年来,她总是习惯了别离。从最初沈牧熙离去,再到孟于谦、赵子善,最后是尹伊月。这么多年,他们出谷后都了无音讯,仿佛忘了远方还有人为他们而担忧。 直到她年满十五岁那年,她便是出谷寻找师兄师弟了。或许,历经无数磨难,蓦然回首只会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16 多管闲事 繁华的钰清城齐日国的首都,更是商业汇集的处所。街道上繁华似锦,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往穿梭,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铁匠铺里叮叮当当敲打声清脆响亮,生意兴隆的商铺酒肆,珠宝行富豪显贵云集,小贩的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抑扬顿挫,全景勾勒了齐日国繁盛之态。 背着一个小包袱的言岩岩见着啥都是那个好奇,左手拿着麻花,右手捧着甜甜葫芦,见着香香的桂花糕更是买得一点都不手软。她的纤肩上站着的雪球更是卖力的吃着美味的麻花。这一人一兽特引人关注。 前方集市围了一大圈人,抱着零食的言岩岩站在最后一圈,她不时跳起来观望,却只是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最后,经过一番她彻骨进攻,硬是给她挤了进去。 老式的木凳之上,一壮汉胸口大敞,一块厚厚的大麻石压在他的胸口之上。前方有一名褐衣男子抡着粗壮的铁锤正一把砸往胸口挺着大麻石的壮汉身上。 “隆隆”的一声,那块大麻石碎开了两半,而壮汉却是安然无恙的站起来,举起双手接受别人的欢呼。 “咱们初来贵地,今日表演若是精彩,就请各位乡亲父老多多打赏了。”那名方才抡铁锤的褐衣男子拿着一个破铁盆,朝着人群四周边说边走。 看客们稀疏的掏出碎银丢入铁盆中。男子不停的笑着说感谢。当他走至一名衣着华贵、长相相当猥琐的男子跟前时,他便是低声下气的说:“请官爷多多打赏。” 那名猥琐男一脸嫌弃的瞥着他,见他靠近,便是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猥琐男满是厌恶的擦了擦手,冷哼。“你这下等人算什么东西,竟敢靠近爷,真是找死。” “你……就算不给钱,你不该打人。”壮汉扶起同伴,很是不满的吼着。 猥琐男大步往前,他身后的几名家丁也往前,一副恶霸欺负良民的画面诞生了。“打人就打人,你们敢拿爷怎样!打,给爷往死里打!没见血,你们就不用再跟随爷了!” 那帮仗势欺人的家丁当然是听从主子的话,将江湖卖艺的两人往死里殴打。四周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却没一人敢伸张正义。 平日这厮专干欺压良民,强抢民女,放火掠夺,无恶不作。他之所以能胡作非为,横行霸道全因这温天霸乃钰清城城主之子,当今最受王上恩宠怜妃娘娘便是他姨母。 言岩岩慢吞吞的吞咽着麻花,将零食放入小包袱内。随意的拾起地上的铜钱,轻轻一扔,准确无误的击中那帮家丁,一阵阵申吟声随即响起。 “谁!谁敢得罪爷!”温天霸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的用极端猥琐的目光扫视四周,众人不由地倒退一步,唯恐这二世主找人做替罪羔羊。 言岩岩站在前方,吃着香甜的甜甜葫芦,极端淡定的回应。“我。” 见着言岩岩的温天霸眼前一亮,口水都快流下来。“美人,你不如和爷共度良宵吧。爷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等爷让你好好爽爽吧。”这小美人真是长得天姿国色,比起天香楼的花魁小乔还要漂亮几分。 言岩岩半眯着眼眸,将最后一颗甜甜葫芦嚼完,舔了舔指尖。“就你这样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阎王看了都不想留你在地狱的货色想调戏本姑娘?嘿,敢情你这猪头没照过镜子?哦,就算你嫌镜子将你这衰样照得人模人样,那好歹也要照照水呗。不然,撒把尿照照也行。只是没人逼你一定没自知之明。” “你……你……这死y头!”温天霸被气得双脸发红,双眼往外凸,样子十分吓人。 “怎么了,本小姐说错你么?上帝创造你是他的创意,敢不敢活着是你的勇气。话说,你这人还真是勇气可嘉嘛。换做是我的话,搞不好早就轻生了。不过,这世界总是有人是给脸不要脸的货。” 闻言,四周发出一阵笑声,就连站在她肩膀上的雪球也捂着小嘴儿笑着,雪亮的眸子不停的转动着,萌点齐发。 “不准笑!你们……”天霸怒吼了一声,话都还没说完,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下。 言岩岩蹲下身子,嘴里嚼着麻花,眼眸却是不停的观察着这猥琐男。“脸色呈暗红色是风湿性心脏病、二尖瓣狭窄的特征。皮肤黏膜和肢端呈青紫色,提示心脏缺氧。由锁骨上延伸到耳垂方向凸起一条表筋如小指粗,很可能是右心功能不全。可怜的人,注定早逝的命啊。”没想着她一出谷就遇到心脏病的人,还真是让人纠结一把。 温天霸的家丁们个个急得发慌,怕他真的有个万一。如果他在府内挂点就算了,偏偏就在这外面,如果老爷追究起来,他们十条命都不够死。 “爷,你快醒醒啊!”凄厉的叫声在闹市中特别清晰。 “这人心力衰竭,肺、脑、心肌梗塞,铁定死翘翘的。你们早点给他办个丧事吧。”这样的恶霸早死早好,省得污染环境。 刚才被温天霸推倒的褐衣男子却是走至她跟前,一脸恳求。“姑娘,既然能轻易判断出此人的症状,那一定能救他,对吗?” 言岩岩瞧了他一眼,一见他也是个老实人,而且还是个以怨报德的人。顿时对这男子生出好感。“这不是不能救。如果,我救了他,你们很可能会惹上大麻烦。你确定要我救他?” 褐衣男子与壮汉对视了一霎,慎重的颔首。“我们打不过,便躲。人命关天,希望姑娘能有好生之德。” “既然你们开口,那我就当做做好事吧。”言岩岩笑了笑,甜美的笑容那两人都不好意思的挠首。她朝着病人胸骨下三分之一部位用力捶上一拳,温天霸的脸色顿时有了好转。 霎时,家丁们都松了一口气,但见温天霸仍没醒来,都忍不住问道:“姑娘,爷怎么还没醒来?” “你们谁愿意过气给他?”她扫了家丁们一眼,神态自若的说着,纤手压在他的膻中穴、双掌扣迭按着。 “过气?就是嘴对嘴?”某家丁问道。 17 注定相遇 言岩岩横瞥了他一眼,手却没有停下来。他略微惊恐的看着她,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她朝着他甜甜一笑,快速的回答:“嗯嗯,不就是嘴对嘴咯。你过来!快点!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干嘛!”刚才她瞧见这人打人打得特别狠。 他委屈的指着自己,颤幽幽地靠近。“我……不会……” “我教你!”她豪情万丈的一把拉过他,按下他的头,慢腾腾地说:“按住他两乳间蹂躏15次,接着2次口对口的呼吸……不断重复……快点啊!不然他死掉就是你因为不愿意施救,到时怕是你给他陪葬了。” 被她恐吓的某家丁也毫不含糊的照她的话做。片刻后,温天霸轻咳了一声,惨白涨红的脸稍微恢复了一点正常颜色,那禁闭的双眼缓缓打开。 好人命短,坏*害千年! “你们……赶紧给我……教训……这死y头!”温天霸边咳嗽着边恶狠狠的吩咐着。众家丁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教训?猪哥,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吗?”言岩岩不怀好意的笑着,雪球也狡诈的扬着前爪,很是兴奋。“嘴对嘴哦,你一定也试过男男亲热吧,多好啊,给机会你当众亲热,却不会被世人唾骂。” “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那么直接晕倒。 众家丁又是一惊惊呼。 言岩岩拍了拍手上的污渍,玩味扬眉。“放心,他只是气晕了。你们赶紧抬他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众家丁见此便是连忙将温天霸抬回温府。 褐衣男子与壮汉立即上前,双手做辑。“谢谢姑娘出手相助,咱们感激不尽。” 言岩岩挥了挥手,柔美的脸上绽开完美无瑕的笑容,微翘的睫毛扑闪着,一头乌黑亮泽的发丝垂至腰际,樱桃色的红唇微微轻启着。“江湖儿女就该相互帮助。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省得那猪哥回来寻仇。” “姑娘说得甚是。” 言岩岩颔首,转身,视线早就被捏人偶的老头吸引而去。“雪球,前面有个捏人偶的,要不稍后我让他给你捏一个?” 雪球眨着闪亮的眼眸,扬着爪子,一副雄赳赳的摸样,笑着叽叽咋咋发表意见。 “行啦,我会让他将你捏得帅一点。唉,这年头啊,作假的现象真是遍布大江南北,就连雪球都沾染了这等歪风邪气。” 向来自我的雪球哪愿意让她调侃,直接拉着她的发丝聊表抗议。 “小样的!说不过我就人身攻击。” 言岩岩愉悦的调侃着雪球,刚要到达老头捏人偶的摊位时,却见残缺的墙角处有躺着一个人。如果是平日她可一点都不在意,但是当她瞧见他手腕隐约露出来银光时,她便是好奇的蹲在他跟前。 那人衣衫褴褛,蓬松乌黑的头发下垂,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全身好像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脏兮兮的,全身的肌肤没有一处完好,伤口处汩汩还不停地冒着血水。 似乎感受到有人在前方,他微微抬首,面容让人清晰可见那一道道狰狞的鞭痕,满脸触目惊心的鲜红。微微敞开的胸口更是惨不忍睹,那被烧焦的皮正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当与那绝傲的乌黑眸子对视的刹那间,她的心没由一晃,心很轻很轻地晃动着。 她将香喷喷的桂花糕放在他跟前,退后几步,在一旁边吃着麻花,边是瞧着他。就连雪球不停的扯着她头发示意她前往捏人偶的摊位,她都选择忽略。 许久,连她都蹲着脚麻痹,但那人除了轻瞥了她一眼后,却是一动也不动窝在那里,似乎浑身的伤痕都不存在。 到底是谁对他出手那么狠?到底是怎样的心伤才能让他忽略自己的伤到这种不闻不问的程度?到底他啥时才会向她求救呢? 言岩岩就这么偏着头凝视着他,满眼沉思,就连一侧的乞丐将他的桂花糕抢走,再踢了他一脚,她都没吱一声。毕竟,那个被踢的人都没吱声,她这局外人吱什么声啊。 晌午时分,阳光颇为毒辣。 将零食吃得差不多的言岩岩扭动僵直的脖子,站起身子做着奇怪的身体操。可是,她的视线却是一直都落在那人的身上。 “你这人怎么那么无趣的?这么久都是一动不动的?难道你不但残废了,还被毒哑了?既然你继续在这里扮演尸体,那我就不打搅你了。这世界还真是啥样人都有,竟有人愿意带着满满的遗憾离开人世。放任自己堕落,只是懦夫所为。怎么就是有人愿意成为懦夫呢?雪球,我们捏下人偶去。” 她刚抬脚,却见那人猛地抓住她脚裸,见她微楞的回首,视线落在他那抓着她脚时,他的身子骤地一震,脏兮兮的手缓缓地松开。他真傻,凭什么听了她说话会觉得这小姑娘能救自己?他的心都死了,救活了又有什么用?懦夫就懦夫吧,一切都无所谓了。他闭上眼,继续靠躺在墙上。 “你是想我帮你?”她不畏恶臭的蹲在他身侧,歪着脑袋,试图从他那惨不忍睹的五官中探究出结论。 然而,那人却是继续一动也不动的装死。 彻底被漠视的言岩岩,无趣的耸肩,捏人偶去。“既然你都不爱自己,那就躺在这里等死吧。反正活着也没啥建树了,早死早超生。” 话落,他那长而翘的睫毛如同残蝶般微颤,却仍旧一动也不动的躺着。 看着老头捏人偶的言岩岩,却是心不在焉的瞅着刚才那人的方向。瞧着善心人将碎银放在他跟前,他没去捡,却被不远处的乞丐抢走,还被恶狠狠的毒打了一顿。而那人仍然是闭上眼眸不动。 “雪球,你说那人是不是傻的?这样被欺负都不还手,真是作为我们保镖的最好人选哦。”她很好兴致的把玩着手中的人偶,雪球也玩着那个捏得几乎与它十分相似的人偶,小嘴儿早就咧得老开,根本就忽视自个儿言语的言岩岩。 没听见预料之中的噪音,她便是侧首,一把抢过雪球的人偶,一脸鄙夷。“那老人家的手艺太好了,竟然能将人偶捏得超乎事实的漂亮。” 言下之意相当明显,所以雪球生气了!别过头不理她! 18 命是你的 言岩岩扬唇,笑得很是灿烂,她朝着雪球侧首的方向摇晃着精致的人偶,黑漆漆的眼眸闪着狡黠的光芒。“小样的!不过是拿来看一看罢了,你竟是耍小性子了。” 雪球不满的吱吱喳喳抗议着,雪白的毛发几乎被气得炸起来。什么叫老人家捏人偶超乎事实的漂亮啊,是它这样板漂亮,所以他才能捏得漂亮! 见它不服气瞪着自己,言岩岩却是笑得更是开心。“好呗,我了解说实话总是要被人歧视,为了你高兴,我承认你确实是个漂亮的样板就好了。”她轻抚着它的毛发,将手中的人偶塞回它那仍在半空乱抓的前爪。 听着她佯装委屈的妥协,雪球是那个愤然,举起人偶在空中不断的笔画,以示极度的不满。我就是漂亮,就是漂亮,漂亮得无与伦比! 言岩岩仍是一脸笑眯眯,犹如天上明星闪烁般的眼瞳却是若有若无的扫视了四周。当她定睛一看,那个躺在墙角的人竟是不知何时离开原地,正慢慢地朝着前方挪动。他那速度实在慢得惊人,所以她才一直没觉得他在移动。 言岩岩嚼着糯米糕,脚步缓慢的靠近那人前方。那人发现了前方的障碍物,他便是慢吞吞的抬首,那张狰狞的脸庞满是淡然,眼中带着那种傲视天下的傲然。 言岩岩不习惯对别人居高临下,所以她慢条斯理的蹲在他跟前。“你是不是在找我?” 那人微怔了一霎,面无表情,只是缓缓地颔首。 “虽然我是可以帮你治疗好伤口,能治愈到不留一点疤痕,甚至比你以前更俊美无涛,身体强健。但是,凭什么我要治愈你?”小样的,刚才她兴致勃勃的想救治他,他竟是甩都不甩。现在轮到他求救,那她说什么都要表现得大牌一点。不然,让他以为她是多管闲事的主,这就绝对会影响她一世英名。 他沉默了。她却只是凝视着他,似乎想陪着他一直耗到天荒地老。 在她以为他被毒哑时,他却一字一顿的说:“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嘶哑的嗓音夹杂着几分沧桑,几分压抑,几分沉痛,却异样的扣人心弦。 看来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求助于她。这人明明就是那么硬气,为什么最后还是屈服了?她支着下颚沉吟了半晌,最后随意的耸肩。“好吧,竟然你想将命给我,那我却之不恭了。”反正她就是欠个打杂的,呵呵。 那人垂下长长的眼睑,遮住了内心突如其来的紧张。刚才那一霎,他竟是害怕她会拒接。 言岩岩睨着他细微的表情,却是没拆穿他的骄傲。“你的伤势那么重,我们找个客栈歇息吧。”她环视了四周,就见三步之遥有间‘云来客栈’,她丢下一句‘等我’后,便是快速的往客栈而去。不知道她对客栈的掌柜说了什么,只知道后来有一名店小二忍着恶臭将他扶入客房,还帮他洗刷。就算那名店小二不言不语,但是他眼底的鄙视却是如此的明显,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丝丝温和的夕阳照耀在略为昏暗的房内,古乡古色的摆设,简单随意。清新温馨,让人舒心。 已沐浴清洗干净的男子,吃力的靠在艳红的床板上,那有丝空洞的眸子一眼不眨的盯着白化化的天花板。看似在深思,又像是在发呆。 门被悄然打开了,言岩岩端着热气腾腾的粥入内。而他却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匆忙地阖上了乌黑的眸子。 她把白粥搁在床前的椅子上,往衣橱里抽出一条雪白舒适的棉毯,替他盖上。半晌,他仍没睁开眼的迹象,她也不急着催促他,倒是十分无聊的跟雪球玩着扮鬼脸游戏。 19 就叫言一 “既然醒过来就别装睡。”就在他拧眉的刹间,她便知他清醒。这厮倒好竟能径直的继续躺装睡。如果不是跟雪球玩得有点累,又想着早点入睡的话,她也懒得拆穿他。 傲然的眼瞳骤地睁开,左手撑着床吃力的想起身却力不从心的垂下手。他抿唇,垂下眼睑,不语。 “要逞强,首先要有能力。倘若连这样的能力都没有还逞强的话,你要么是找死,要么是活不久了。” 闻言,他那面无表情的脸泛起了青白,双手紧紧的握着,关节泛白。 “你现在是自己脱衣服让我处理伤口,还是让我动手?”她饶是玩味的瞅着他,似笑非笑,将雪球放在肩膀上。 闻言,他顿了顿,眼角若有若无的抽搐了一霎,棱角分明的五官浮现了一丝朦胧的光泽,殷红的嘴唇轮廓说不出的优美,一双深邃而幽远的黝黑眼眸犹如闪耀着耀眼光芒的群星,使人心境平稳。 这小姑娘咱滴就这么豪放啊?她那淡定的神情让人忍不住想,她到底摧残了多少纯净男子。或者说,有多少含羞答答的纯情男子甘心情愿被她摧残了? 淡淡的月光宛如雪白的鹅毛轻盈地划过她的容颜,细微的光芒让她的眼睛染上一屡浅浅的笑意。“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是爱磨磨蹭蹭的。做人要豪爽一点,尤其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所以,赶紧让她扒衣,完成身为医者的使命吧。 话落,她便是一把提起他的衣襟,白嫩的小手还没来得及干坏事,便被他反抓住。“我自己来。”淡漠的眸子凝视着她,面瘫脸隐约泛着红光。 “既然要自己来就动作快一点,我和雪球都爱睡美容觉。” 对付这种别具风格的闷骚型男子,她颇有实战经验。当年四师兄跟师弟就是闷骚的首席代言人。所以,她临床发挥起来一点都陌生,且是相当的娴熟。 衣襟缓缓而落,狰狞的伤痕几乎不满了他整个胸膛。他微侧身,背部的伤痕同样壮烈。其中有一道伤口从他右肩膀一直延伸到左腰间,深可见骨。右手处有一道可怕的伤口从手臂直达手腕处,白灿灿的骨头露出,血虽已止,但怵目惊心的伤口,却让人有了反胃的感觉。 近身剑伤,看来是想将他一剑致命。出剑之人极可能武功比他高强,也可能是趁着他最没防备之时出手。能在他没防备时出手,那人必定是他所相信之人吧。 言岩岩随意猜想着,纤手却是熟练的替他擦着碘酒消毒,从怀内掏出珍贵的凝固药膏替他擦上,细心的系上绷带。同时,递给他一颗褐色的药丸。“要是想伤口快速愈合,那就赶紧吃了它。” 而后,她伸了伸懒腰,拍了拍抓住她头发便是昏昏入睡的雪球。“懒虫,我们回去回合周公的帅儿子啦。” 他瞅着药丸一会儿,便是快速的将它咽下。 她别过身,很是坏心眼的笑着。“你就不怕我骗你么?那药丸很可能是毒药哦。” “不怕。”反正他现在一无所有了,如果她想要他的命,那就没必要大费周章。 言岩岩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樱唇杨高了一个弧度,嗓音也沉甜了几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只是代号。”他垂下眼睑,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防备心理那么强,真不是好相处的主。不过,没关系啦,有挑战才有进步。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主动的交代一切过往。 “既然名字只是代号。那从今日开始你就叫言一吧。我不太复杂的东西。”说罢,她便是潇洒地退出门内。 被留下的他抬首望着那抹娇小的身影,眼底闪着不明的光泽,幽幽的。略微低沉的嗓音,默默的念着:“言一……” ------题外话------ 右手持续阵痛……只能更那么多,抱歉呐…… 20 惩罚恶霸 按照常理来说,言一这震撼人心的伤,起码要个把月才能行动自如。但是,碰巧他遇到一个极品,医人的技术如同她的个性一般不能按照常理衡量。所以,就那么七、八天的时间,言一便是生猛得如同海里的海鲜。当然,他那强壮的体质也是快速康复的一个重要因素。不过,光是冲着她那医术,他便是对她有了刮目相看的感觉。没想着这小姑娘的医术是那么了得。倘若她不是那么八卦好奇的话,他一定会对她更加佩服。事实是,如果不八卦好奇的话,那她根本就不会是言岩岩。 “言一,你瞧,前方有人调戏女子呢。我们过去瞧瞧。”言岩岩边说着便是往着前方几个看似流氓的男子围着一名女子动手动脚的方向。啧啧,一看这场景就是调戏娘家妇女。 雪球也是一面好奇,叽叽咋咋说个不停,见言一面部表情的杵在原地,它朝着他露出一个很凶狠的表情,而她的主人早就兴奋的没理会他了。 果然物似主人型。言一在心底微叹气,而后慢条斯理的踱步往前,高大的身躯背着一个小小的粉色包袱特显诡异。然,他的五官却是俊朗刚毅得让众多女子露出含羞答答的表情,有些女子甚至偷偷的跟着他走了颇久,唯想让他回眸看自己一眼。 “姑娘,你就别去上什么香了,从了爷,爷就会答应你所有事情,求神拜佛哪有爷那么神通广大。”那名长相相当猥琐的锦衣男子伸出咸猪手提着那名美丽女子的下颚,圆桶般的身躯就这么趋近女子,只差没将她搂在怀里狠狠的蹂躏。见女子挣扎,那狼叫声更是嚣张无比。 “你们走开。再不走开,我……我就去报官。”柔弱的女子被围着的那群流氓吓得全身发抖,脸色发白,连嗓音都微微颤抖。但她手无寸铁,其他围观的人却是没一人愿意帮她解围,她唯有紧紧的握着装满元宝蜡烛香的篮子,暗自祈求上苍别对她那么残忍。 “哈哈,你竟敢拒绝爷?你知不知道爷是谁啊!爷乃钰清城城主之子,当今最受王上恩宠怜妃娘娘便是爷姨母。爷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哼,别给脸不要脸。” 女子愣住了几分,她当然听闻钰清城城主之子是如何恶霸,如何专欺压良民,强抢民女。今日她只身前来上香,怕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她仍不住泪水连连,如同小兽般发出低鸣。 温天霸见女子啜泣,那欲拒还迎的摸样更是来劲,正要一把搂着美人狂亲,背后却被不明的武器击中,痛得他连忙松开咸猪手。 “谁!哪个混蛋阻碍爷的好事!”混账!前几日被一名该死的小y头折辱,到此刻都没找着死y头发泄愤怒,今日倒是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受死。 “我。” 清脆的嗓音充满着浓浓的笑意,光是听着这嗓音跟说话的语气,温天霸立刻炸毛,肥胖的手指指着眼前这该死的y头。“死y头,你总算自动送上门找死!” 当他看着眼前宛如仙子般的言岩岩时,两眼发光,口水忍不住流下来。这小妞还真是漂亮得让人恨不得吞了她。 言岩岩随意站着,长发随风飘扬,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蓝长裙,腰不盈一握,如同冰雕人儿,美得几近让人窒息。 “原来又是你这猪哥。心疾不发作,你就作威作福了?常言道,歹人多祸害,这话一点也不假。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哦,你这歹命还是本姑娘救的,见着救命恩人还不跪下来感恩戴德?”她便是吃着酸甜的梅干,便是说着,狡黠的眼眸瞥了一眼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她还冲着那名可怜的女子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那女子见此顿了顿,被她可爱的神情所迷惑,片刻后,女子见着有人见义勇为连忙急呼:“姑娘,求你救救我。”虽然朝着一名看似弱质芊芊的女子求救有些不明智,但是光是见她淡定悠然的神情,却是让人忍不住相信她。 “嗯嗯,放心啦。这厮好歹承受我的恩情,谅他不敢不报恩。除非他想再一次病发。”她慵懒一笑,在朝日的曙光照耀下,深邃的黑眸好似被镀上了一层琥珀,透明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邃。 温天霸是那个气啊,一直以他忘了上次是如何栽倒在她手里。“大言不惭的死y头,今日看爷怎么收拾你!” 他挥手让家丁们集体进攻,但是吃过她暗亏的众家丁却是面面相觑,不敢行动。“你们这些饭桶,干什么吃的!爷叫你们收拾她!” 言岩岩无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温天霸面前,声音低低的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别靠近爷。有话大声说。”温天霸的身体不由地向后退了退。他根本就没听到言岩岩说些什么话。 言岩岩像是很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巴,大声喊道:“我说,猪哥,你尿裤子了。”豪迈的声音刚落,顿时四周变得特别的寂静,人人都朝着温天霸望去。 “放屁。你这死y头,竟敢耍爷!真是找死!”温天霸虽不相信,但出于身体的本能,还是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裤子部位。 听到言岩岩的话,其它人也都将视线转移到了温天霸的裤子上。 让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 温天霸穿的那条白色的锦衣裤子像是被水淋了一般,突然间湿了一大块,。而且,那潮湿的面积还在快速蔓延,液体还滴在地面上 好像,温天霸真的当众遗尿了一般。 顿时,四周炸开了锅。 “天啊。这么大人竟然尿裤子了……快看——快看——还在尿呢——” “丢死人了。当街撒尿——” “爹爹,这人怎么和我一样尿裤子了?” “好儿子,你瞧多丢脸,以后你要尿也不能像他一样当做尿哦。” …… 骤时,温天霸吼叫一声,脸色发紫,手紧捂胸口,一副即将前往地府大门的样子。不过,当人人以为他死翘翘时,他却捂着裤子冲开人群,滚了。当然,众家丁也快速的跟上,省得他突然暴毙,那责任重大啊。 言一瞥着一脸从容优雅的言岩岩,眼底掠过一丝了然,这y头不但鬼灵精,且是腹黑程度让人发指。 又不是活死人,怎么可能做出当街尿崩这种糗人的事情?所以,这绝对是她干的好事。 接受到言一询问的眼色,她倒是随意耸肩,嚼着梅干慢吞吞的说:“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膀胱经。” 光是欺负人就不该得到原谅,还敢欺负弱质女子,更是该死。所以,她在靠近温天霸的时候,伸手按了按他腰部的三焦俞。 三焦俞,在腰部,当第一腰椎棘突下,旁开1。5寸。有通利三焦,疏调水道的作用。 言岩岩对人体穴位了解甚深,在独特手法的催发下,想让他当场尿崩简直轻而易举。 21 挪位救人 言一轻微挑眉,抿唇不发一言,俊脸无一丝表情。可是,那一向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似乎微微弯着,倘若不仔细看还真没发现。 “谢谢姑娘愿意出手相救。旻儿感激不尽。”一侧,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十分感激的朝着言岩岩施以大礼,苍白的脸蛋终是有了血色。 言岩岩一派悠然地摆手,小嘴儿塞着香香的麦芽糖,还顺手递给雪球一同分享。这麦芽糖的味道还是不错的,只是甜了一点。“姐姐客气了,这点小事不用挂齿。” “姑娘今日大恩大德,旻儿有机会定当会回报。”旻儿仍是感激不已,连连施礼,拽着篮子的手仍是紧紧的。美美的眼眸垂下,一脸不安与焦急。“旻儿还要去为少爷祈福,如果姑娘不嫌弃,请到司徒家来,旻儿好好招待姑娘。” 瞧着眼前这旻儿提到她家少爷时,眼底不但闪着粉红泡泡的仰慕,还有阵阵悲切与忧伤。一看便是爱上富家少爷,却得不到富家少爷的垂怜,只能躲在角落默默的黯然伤神,独自落泪。这悄然无声的暗恋一向没什么好结果。然,仍有无数人群愿意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姐姐不用客气,只是小事而已。”言岩岩虽然是贪图八卦,呃,见义勇为,但却异常潇洒豪爽,有几分江湖儿女的豪迈。说到底,她不过不想跟别人有牵扯而已。省得麻烦,呵呵。 见旻儿又要感谢,言岩岩随意的扯开话题:“今日非初一十五,为何姐姐独自一人前去上香?只身外出,以后要多加小心了,省得再发生今日之事。” 瞧她的打扮并不像寻常人家的丫鬟,且气质婉约、彬彬有礼,娇小的身躯中透着隐隐的孤傲。猜想就算是丫鬟也是大户人家的贴身丫鬟,在这时代有钱人铁定就是有护卫什么的。 骤地,那张颇有姿色的脸蛋随即梨花带雨,低低啜泣着。 不是吧?她也不过随便八卦一下而已。这美人儿立马就哭给她看。难道这女子着实在证明女人是水做成的么? 言岩岩略微怔住,尔后继续嚼着麦芽糖。雪球仍是兴奋的双爪抱着梅干在啃着。言一双手环胸,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瞅着言岩岩。 “言一,看在你平日没机会接触美丽女子的份上,你赶紧哄旻儿姐姐,非要哄到她不哭为止。”虽然她比较好奇,人的泪腺到底有多发达,多长时间能哭到竭力而晕。然而,她没兴趣做那个让水灵灵女子哭泣的恶女。 言一瞥了她一眼,眼底的不满是那么的明显,仿佛在说:为什么你的烂摊子要我来收拾。 言岩岩直接漠视他不满的目光,甜甜的微笑,慢条斯理的说:“就凭你现在叫言一。”她的双眸因笑意而柔软,脸颊如玫瑰般莹亮,整个人灵透动人得像一池春泉。 潜台词是:我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必须事事听我的! 雪球立马声援言岩岩,双爪挥着梅干,一脸恶狠狠的威胁。可是梅干的酸性让它皱成包子,硬生生的将它凶横的威胁程度减低为负数。 言一抿唇,走至旻儿的前方,清冽冷峻的嗓音响起:“姑娘,莫要担心。一切有我家小姐。” 他就那么一句话就轻易将麻烦推回给她。虽然旻儿闻言便是停止了哭泣。 言岩岩慵懒的抬首,半眯着眼眸望着面无表情的言一,样子看似淡定,心底却是那个纠结,y的,这家伙又是一腹黑的主。为什么她会救这么一人!为什么她当时会兴奋得到这样的保镖! 一身懒散淡漠的言一,却掩不住身上的淡淡光华,难怪众多姑娘为他茶饭不思。 “旻儿姐姐,有何困难不妨直说。” 旻儿随即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脸蛋满是泪印,这摸样顿时让人由心生怜。“方才听闻姑娘能治心疾,旻儿斗胆请姑娘为我家少爷治病。” “你家少爷得了什么病了?”言岩岩稍微挪开位置,却让旻儿直接跪在言一的面前。咋一看,就像旻儿在向着言一下跪。瞧着这番景象,任何有血有肉的男子都会唾弃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言一。嗯嗯,就该努力唾弃! “从小以来,少爷的身体就不好,但却从来没像如今严重。旻儿不知道少爷为何突然病情加重,众家大夫只是说少爷身患重疾,无……药可医。”说到最后几个字,旻儿早是泪流满面了。她家少爷如此的出类拔萃、器宇轩昂,怎么就是那么命苦?难道真是天妒英才? 原来是青梅竹马式的爱恋,这模式通常比较有戏。只是没想着竹马竟是短命鬼。真是可惜了。言岩岩惋惜的摇首,嘴巴一刻也没停的吃着零嘴。 言一对她这种了无止尽的吃法感到恶寒,这世上哪有人像她一样食物不离嘴的?而且,还是怎么吃都不会胖的那种。连那只一直都不友善的雪球也是一吃货。实在太可怕了,粮食短缺或许还有他们一份功劳。 “老爷为少爷请遍了名医,连御医都说少爷命不久矣。他们还让老爷准备少爷的后事。”话落,旻儿不仅泪流满面,神情异常绝望。倘若少爷去了,她也不会独活。 言岩岩稍微挑眉,嘴角缓缓地上扬。连名医、御医都治不好的人?到底是什么其难杂症呢?作为一名悬壶济世的大夫,面对这样的挑战着实振奋人心。 “嗯嗯,既然旻儿姐姐那么看得起我,那我不妨一试。”言岩岩连忙将旻儿扶起来,安慰似的轻拍她的纤手,佯装一脸严肃。“那你就带路,我去为你家少爷看看。” 旻儿满是激动,匆匆地擦干眼泪。“姑娘请随着旻儿前来。”她是抱着微微一丝希望,才请言岩岩救治少爷,谁知道她能不能治呢?纵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不会放过! 言一尾随着她们,方才他瞧见言岩岩俏脸满是同情,可眼底那一抹一闪而过的兴奋不可忽视。这y头还真挺会装的。 22 第二世家 司徒家是齐日国五大家族之一,位于第二。排在榜首的是寒家,依次是成家、许家、霍家。他们的势力遍布了整个齐日国,但是每个家族的主心势力却只在某个城池。同样,这个城池内,该家族就相当是一方霸主。而钰清城便是司徒家的核心据点。司徒家子孙并不特别繁盛,可以说是几乎都是一脉相传,唯一的旁支便是司徒家的继承人司徒惟烈的叔叔那支。他的叔叔那支是庶出,势力却是相当庞大,仅因主家的继承人司徒惟烈是个随时随地将会离世的人。 司徒府极其奢华,占地面积极广,四处红墙黄瓦绿,假山庭园,室内更是金碧辉煌,让人惊叹其华贵。 站在一处殿阁上眺望,司徒惟烈所在的庭院坐落在风光如画的湖畔,湖水清澈碧波,河流像一条晶莹剔透的蜿蜒丝带伸向远方。河的对岸是一片碧树芳草,飞鸟扑闪着翅膀时而打破湖面的宁静,激起一层层水波。此处景致幽美,泉水流经庄内,形成一片山光水色并存的人间仙境,确实适合休养。 言岩岩与言一尾随慌张的旻儿入府,一路上言岩岩与雪球都是四处张望,对于这里的景色似乎很感兴趣。 直到他们到达传说中司徒家继承人司徒惟烈的房内时,一股沉重的氛围随即扑面而来。床前一群上了年纪的大夫在出诊,神色多是凝重,怕是床上躺着那人时日无多了。 左侧,一名头发发白、极为威严的老太太被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所搀扶,她那昏黄的眼眸早是布满泪意,却是强忍着不让泪水下滑,可见此人相当强悍。那名衣着华贵的男子早已悲痛不已,眼眶通红。 右侧,一名略微肥胖的中年子在前方,身后站着一名风韵犹存的贵妇,罩着浅灰外衣的面目清秀的男子负手立于外围。他们的神情看似悲切,眼底却没丝毫的痛意。瞧着这家子便是司徒家的庶出那支。 “老太君,老爷,旻儿找来一名世外高人,她一定能救少爷。”旻儿连忙步上前,热泪盈眶,见着床躺着的那抹消瘦身躯时,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就算连她都不能肯定言岩岩能否能救司徒惟烈,但她却如斯说。 司徒如今的当家司徒佑见一名娇滴滴的俏丽女子与俊朗男子前来,眉头紧张,嗓音却是温和。“公子,小犬被名医、御医诊断无药可救。倘若公子能救回小犬一命,鄙人愿意答应公子任何条件。” 话落,言一还没开口澄清,言岩岩倒是嚼着麦芽糖,从容不迫的问道:“任何条件?如果想要你整个司徒家产业呢?” 司徒佑顿了顿,略微犹豫,倒是一侧的老太太开口回应:“只要能救我们烈儿一命,就算是整个司徒家产业,老身都愿意双手奉上。” “娘亲……”司徒佑扶着她的手微微颤抖,心里极为心疼自家儿子,但是司徒家积累下来的财富可不能没了,不然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烈儿若是没了,要司徒家的财产做什么!司徒家今日拥有的一切多是为娘与你爹打拼而来,用这些来救烈儿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司徒家在陈锦凤嫁来之前顶多只能算是殷实的富商,但出生富有的陈锦凤带着整个陈氏嫁来司徒家,且陈锦凤十分聪慧精明,经过与夫君拼搏多年,才使得司徒家发展成为今日是齐日国五大家族之一。可想而知,这陈锦凤到底是个多厉害的女人。只可惜,彪悍的糟糠之妻总会遇上妖媚迷人的小三,结果便有了林伟一脉。 话落,林伟一家子脸色顿变,那名美艳得贵妇更是恨不得反驳,却被林伟给拉住,他朝着她摇了摇头,硬是拽住她的手臂。 “公子,我等愿意将司徒家奉上,只要求能救小犬一名。”外表温和老是的司徒佑一点都没有商人的精明,倒是带着几许文艺范儿。 “大伯,司徒家我们也是有份,你这样做难道就不用考虑我们?”听闻司徒佑如此说,林伟的夫人卢瑟立马趋前,一脸不甘。 林伟连忙瞪着了她一眼,她却丝毫不为所动。“难道我说错了?司徒家有今日也多得你与幽竹一份功劳,凭什么就全给别人了。” “娘亲,您别说了。”林幽竹说着,眼睛却瞥了惹事而若无其事的言岩岩一眼,清秀的脸庞看似温润,却微微绷紧。 “老身就知道你们一家子都不怀好意。你们就是巴不得我们烈儿有不测。告诉你们,就算烈儿有任何不测,老身也不会将司徒家的一分一毫给你们!滚,你们给老身滚出去!”陈锦凤语言犀利,面容更是威严,让人微微的惊恐。 卢瑟轻微的颤抖,连忙躲在林伟身后。不甘的眼神垂下,恶毒的诅咒着这老不死跟司徒惟烈。林伟愤然的瞪了她一眼,而后彬彬有礼的对陈锦凤说:“老太君,大哥,我们先回去。倘若有何情况,差遣人来便可。” 说罢,他率先离开,卢瑟随后,林幽竹瞧着一眼被团团围住的方向,便是跟着离开。 言一不得不佩服这y头,随意一句话就司徒家搞得内讧。 见言一并没有回答,司徒诺再度开口:“公子,请你一定要救救小犬。” 连别人的医术都不知道,他们倒是愿意奉上整个家产,可见他们真的很疼爱这司徒惟烈。 “会医术的是我家小姐。”言一缓缓的说。 顿时,司徒母子将视线落到这宛如仙女般的小姑娘身上,眼底都闪过失望的光芒。 言岩岩浅浅一笑,不甚在意,走进床边。只见围着的大夫都被司徒诺唤走。 床幔张开,金丝榻,锦绣凤凰被下,和田枕上,躺着一个消瘦的男子。他脸色十分苍白,额前冒着稠密的细汗,唇泛紫,一看就是命不久矣之人。不过,即使昏迷,却不掩他一副俊逸的容貌,斜飞入鬓的剑眉,如同神像般坚毅的下颚,眼睫毛紧紧闭在一起,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半圆的暗影。 23 司徒惟烈 “关节疼痛甚剧,手足拘紧,肢体麻木,得热稍减,得寒愈甚,经久不愈。他的寒毒攻心,怕是从娘胎便得此病。” 寒毒中医认为寒毒分为内寒和外寒。外寒称寒邪,多在冬季或气温骤变时致病,轻者风寒感冒;若直中脏腑,可中寒证,严者可卒昏。若寒邪留滞经络、筋骨,则造成肌肉关节疼痛,引发寒痹。内寒则是各种因素导致机体阳虚寒盛,都会“阳消阴长”产生寒毒。寒毒会引起淤血阻滞,从而使血液黏稠度增高,血液流速减慢,易引起血液淤滞或血管梗塞等疾病。 言岩岩瞧了他一眼,并没有号脉。本来他这寒毒并不是无药可治,但是此刻他的血液淤滞或血管梗塞,隐约中了某一种毒,所以才突然加重病情,性命垂危。 话落,在场的众人都十分惊讶,看她年纪轻轻,没想到医术竟是如此了得。言一酷酷的环胸,抿唇,若有所思。 闻言,旻儿随即上前,拉着言岩岩的衣角,泪眼汪汪的凝视着她,嗓音略微呜咽。“姑娘,请你务必救我家少爷。旻儿求你……”含泪的美眸瞥着脸色惨白的司徒惟烈,心口仿似被撕裂,疼痛得连呼吸都如此艰难。 言岩岩略微挑眉,樱唇似乎轻扬,清澈的眸子倒影着床上那人微微弯曲的手指。这竹马兄应该对青梅有一定的情感,不然刚才他叔叔那支在闹,清醒的他怎么就是没一点动作。而此刻,人家旻儿哭得如同泪人的求她,他便是无意识的弯曲手指。 言岩岩朝着言一伸手,众人还以为她要那银针针灸什么的,没想到面无表情的言一竟是将一大包栗子塞到她手上。 她不顾众人惊诧的眼光,剥着栗子,香香的栗子肉便是在嘴巴泛着美味的清香。雪球却被抱着栗子啃咬,急躁的吃栗子肉,栗子屑不停的落在她的纤肩上。 “雪球,别将栗子屑弄到我肩上。不然,今晚你就跟言一睡。”清脆的嗓音夹杂着几分悠然,目光倒是没离开司徒惟烈。 顿时,雪球那小眼神幽怨的瞅着她,委屈撇嘴,狠狠地瞪了言一一眼,叽叽喳喳的叫着,而后屁颠屁颠抱着栗子从她肩上跳下地面,继续奋力啃着栗子。呜呜,主人就是爱欺负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言一似乎已经习惯他们的脱线行为,一点都没像在场的其他人一样华华丽丽的恶寒一把。不过,众人无不觉得这小东西就是通晓灵性,怎生如此的萌态。 “嗯,旻儿姐姐先去抓一副药。”言岩岩随手写了一副药单给她。“姐姐,将药煎2个时辰左右,便将药端来。” 川乌配草乌。二药同归心、肝、脾经;味辛、苦,性热,大毒;皆能祛风除湿,温经散寒,消肿止痛。川乌性燥热而擅于止痛,与草乌相须为用,对寒毒甚而痛甚者,尤为适用。若寒盛痛甚,可配细辛、桂枝,或附子、肉桂,以加强温经散寒止痛之功。由于二药均含乌头碱类有毒成分,故入煎剂时宜先。 旻儿连忙颔首,如获之宝,拿着药单便去抓药。 “姑娘,是否有信心救小犬?”欧阳佑见她那架势,心头一喜,便是急忙的问道。 倒是陈锦凤玲珑剔透,略微苍老的容颜更是严肃,眼眶仍旧红红的。“姑娘支走旻儿,想必有事不愿让她知道。请问是否关于烈儿?” 言岩岩颔首,对着陈锦凤笑得特别灿烂。这年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老夫人果真是观察入微。支走旻儿姐姐只是不想让她继续伤心。至于你们家的烈儿嘛,早就清醒了。”她指了指床上的司徒惟烈,又剥了个栗子塞入口中。 见他仍旧阖着眼眸,言岩岩从容优雅的继续开口:“其实,你要继续睡着也没关系。我对司徒家的财产并不特别感兴趣。如果你喜欢英年早逝什么的,我也不阻止。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闻言,司徒惟烈在心底微叹息,想着总是为着他的奶奶与爹此刻伤透了心,他便是于心不忍。他缓缓地睁开眼眸,琉璃眸流转,如明月般素雅温柔。苍白如纸的唇绽放着魅人心田的笑意。他嘴边那抹笑宛如白莲盛开,雾气缭绕,皎洁绽香,美得不可方物,勾人心弦。 就连言岩岩都不得不赞叹,他的笑十分赏心悦目。这司徒惟烈笑得犹如尹伊月一样的倾国倾城。不过,尹伊月更有风华绝代的气质。 他侧首,当见着俏丽无双的言岩岩时,心口突然一紧,嘴角缓缓地扬着。 言岩岩嚼着栗子,踱步往前,慢条斯理的问道:“想活吗?”如果这位漂亮的竹马兄离世,着实有点可惜。单是青梅就是会哭得肝肠寸断,搞不好会殉情什么的。 温润嘶哑的嗓音如斯回应:“当然想。”如果能活着的话,那有谁会想着死呢? 不想活的话干嘛老是请名医御医前来医病。就连冲喜这样的闹剧都弄出来了,如果不是他极力阻止,那便是毁了一名无辜的女子。既然自己能活多久都是个未知数,何必连累一个无辜的女子守寡,赔上一生的幸福。 “那你为什么还修炼属寒的内功?”就算她不会武功,也知道寒性的内功只属于烈性体质的人修炼。而这被传言很是睿智的男人没理由不知道。 司徒惟烈有点讶异眼前这长相十分甜美单纯的女孩,没想她连脉都没切就知道他有内力,而且内力的属性,她都知道。 他沉吟了一霎,缓缓地说:“生死有命,富贵由天。” “那你是想我救还是不救?”她继续嚼着栗子,口齿不清的问道。既然他是有不想说的理由,她也没必要强逼他。毕竟,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没必要交心。 “随你。如果你能救便救,不能救那就……” “你对生死看得很开。”言岩岩明亮如繁星眸子反射着日光,波光潋滟,让人不由地晃神。“可是,你的亲人却不能像你一般参透人生生死。” 24 存心捉弄 司徒惟烈轻微侧首,却见一向傲然倔强的奶奶早已泪下。她从小教育他,就算多么伤心,多么艰难,哪怕觉得生不如死,也不可轻易落泪。如今,她却为了他黯然泪下。而他的爹对因生他而难产而亡的娘亲一往情深,至今未续弦。爹酷爱书法作画,几乎没一点经商的天赋,但为了体质孱弱的他,一直努力撑起家业而四处劳碌奔波,且是不停的寻找能人名医隐士,但求能救他。 他对人生看得很淡,就算是下一刻就死亡,对他来说也无妨。如果让他一辈子都躺在这床上拖累人,那他倒不如一死,忘却所有。 如今,他突然有一股强烈的求生意识。原来,他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无法割舍的人与事物。 “烈儿,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奶奶还想着抱曾孙。”陈锦凤紧紧地握着他冰凉的手,心头一紧,泪水便如同珍珠般掉落。 “奶奶……”内心感情不停涌动,最终只能化作短短二字。 “烈儿,你会没事的。爹和你奶奶会想尽办法救你。”司徒佑硬是忍住咽喉的硬块,开口宽慰他。 “爹……”司徒惟烈那温润的嗓音微微颤抖,虽他极力克制,仍是不能压抑住内心的狂乱。漂亮的琉璃眸泛着隐隐水光,缓缓地对仍是不停吃着栗子的言岩岩说:“姑娘,如果你愿意,请你救我。” 言岩岩将手拍干净,朝着言一再度伸手。此刻,言一虽仍是面无表情,但霸气的剑眉微挑,似乎有些不满。他从包袱内掏出蜜饯,放在那小小的掌心上。 言岩岩瞧了手心的蜜饯一眼,棱唇弯了弯,似笑非笑,眸子泛着狡黠的光芒。“言一,你没听见司徒惟烈想我救他么?你竟然给我蜜饯?敢情这蜜饯能解除他的寒毒?身为贴身保镖,你一点都不专业哦。” 雪球立马放下栗子壳,朝着言一比划着,而后前爪掩着沾满栗子屑的嘴巴偷笑着。 就你小样的,活该被骂。言一从雪球的表情猜到它说着的话一二。这小家伙一点都不可爱,老是对他有强烈的敌意。 即便如此,言一依旧我行我素,直接藐视雪球等同挑衅的行为。他掏出银针袋,交代她的手上,仍没开口的打算。 真是一面瘫兼闷骚的主。 言岩岩将银针袋打开,一排排型号不一的银针整齐的排列着,且是散发着微微的银光。她别过身子,朝着挤在床前上演温情码戏的陈锦凤与司徒佑说道:“麻烦两位先行让开,让我为司徒公子施针。” 陈锦凤与司徒佑一见她出手相救,心底便是无比惊喜。虽见她一柔弱的姑娘,但能一眼能看出烈儿的病,他们怎么会不期待呢。 当她扬起长如牛毛的银针时,却是突然定住,转身,再次朝着言一伸手。 言一轻怔,不明所以,只是再度将蜜饯放在她手中。这y头就是一吃货。 然而,言岩岩却是摇首,满是惋惜。“言一,你怎么老是顾着吃呢?我想要凝香露。” 言一的俊脸抽搐了一下,掏出凝香露给她。瞧着她玩味的眼神,他便知道她是故意为难他的。他又不是她心底的蛔虫,她不说的话,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做什么啊。 言岩岩果断漠视他半眯着眼,威胁式的目光,再度将心绪放在司徒惟烈身上。但见,司徒惟烈没忍住,扬唇微笑。她便是凤眸一凝,一抹顽皮从眸中升起,由浅渐深。所以,她再度朝着言一伸手。 言一瞪着她,平静的容颜似乎有些龟裂。“你想要什么?” 终于愿意开尊口了。虽然语气平淡,可是隐约蕴含的怒火却是不小心就流露了。这娃要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呢。目前为止,她见过最为从容内敛的人,只有大师兄,其他的都是浮云。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惹恼大师兄发飙为己任,却是战绩无数,累累落败,极其让人沮丧。 “蜜饯呗。”玉脸清丽而绝艳,唇角却勾着一丝笑意,那笑容里有一丝得意至极的意味,就像一朵傲然盛开的花,炫目而娇人。 言一将蜜饯放在她手心,清傲的脸上没一丝表情,他就像站在云端的仙谪,不带一丝尘埃。幽黑的清眸,清澈如明镜,不泛一丝波澜的凝视着她,没人知道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是抓起她,狠狠地抽她的pp。这死y头,根本就是找抽的! “司徒公子,你先不要那么激动,小心我不小心错手。”言岩岩说着,便用手里的银针快速的刺向他胸口的天突、关元、鹫尾等几处穴位。 深深浅浅,或刺或挑。一连刺了一十八针,快速出针,又快速拔针。中间没有间隙,跟魔术表演似的,让旁边的众人看得眼花潦乱。 这套针法用长一寸六分利针,三提三泄,然后以‘龙腾式’收针,可滋补身体,驱除身体的瘴气湿气。 言岩岩慢悠悠的收针,对着司徒惟烈说:“完了。你稍后喝完药后就好好睡一觉,明日我再来诊治。记住,别胡乱动用内力。不然,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咦?这样就完事了?他还以为要经过一阵激烈的疼痛,没想着短短的时间她便是收针了。司徒惟烈除了感到全身上下涌入一阵热流外,似乎没特别的痛感。“姑娘……这是……” “司徒公子,如果你想好好活着的话,请你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就好。”言岩岩随意的耸肩,对于他的质疑,不恼不怒,只是淡淡一笑,清雅的笑意宛若月光流水一般宁静悠然。雪球见机跳上她的肩上,一脸骄傲的俯视司徒惟烈。 “谢谢姑娘,在下一定按照姑娘所说的话去做。”因为他有强烈的求生*,更因为他从她的眼底看到了强大的自信,让他不由地想信任她。 同样感到不敢置信的还有陈锦凤与司徒佑,但是他们却是第一时间调整心情与表情。世界之大,能人异士做事向来独特,如若同其他大夫一样诊断,反而不靠谱。 25 遭遇杀手 “来人,带姑娘与公子到西厢的厢房休息。你们一定要好生招待。”司徒佑对着一侧的侍女们说。 言岩岩与言一便是跟着侍女前去休息,留下祖孙三辈人在贴心交谈。 夜幕低垂,群星闪耀。 本是劳累却是久久未入睡的言岩岩,闭上眼眸,慢悠悠地数着绵羊。一只绵羊、两只黑羊、三只白羊、四只山羊、五只公羊、六只羚羊……睡吧,睡吧,睡醒一觉后很快就可以见到师兄师弟了…… 忽然,一抹轻盈的黑衣身影悄然入屋内。那人虽是极力闭着内力,可杀气是在太强大了,让人难以忽略。 静默的脚步声不断的朝着床边趋近,那把银光闪耀的利剑猛地挥往床上时。然,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鲜血与尖叫声。见此,蒙面杀手猛地将被褥掀开,却没见着任何人影。 从黑暗中翩然而来的言岩岩,双手悠闲的环胸,樱唇勾着一抹甜美的笑容。“你是不是在找我?” 平日她都是睡床,但今晚突发奇想躺在软榻上睡觉。没想到倒是躲过一劫了。其实,那张豪华无双,软绵绵的、轻飘飘的的软榻实在太吸引人了,所以她才忍不住窝在那里。毕竟,那么奢侈的东西,她是没睡过啦。结果,却是睡不着滴。 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富贵命。 蒙面黑衣杀手微怔,黝黑的眼眸紧紧地瞅着她,似乎没有回话的打算。 “你是谁派来的?报上名来。欺负一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这人的身形似乎有点眼熟,到底谁来着? 她一向爱好和平,崇尚友爱,追求共存。而且她刚刚才出谷,没理由突然就冒出个想对她砍草除根的人。不对,就那个猪哥是恨不得将她塞回娘胎去。可是,这种素质的人,怎么可能找到那么有深度的杀手来着? “你不必知道。如果想知道,那就去问阎王吧。”说罢,蒙面杀手便是挥动手中的利剑,朝着言岩岩刺去。 这白花花的剑刺过来,铁定变黄蜂窝咯。她扬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人虽是刻意改变嗓音,可是这调调却是无法改变。 原来她是多事了,不然不会惹上杀身之祸。 “如果,你有本事杀我的话,那就尽管来呗。”就这样级别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虽然她不会武功,其他的歪门邪道倒是非常了得。 言岩岩将手伸入袖中,即将发针的瞬间,一躯修长健硕的黑色身影窜出,将她凌空抱起。她略微惊诧的抬首,却见那极为熟悉的面瘫脸。 “言一,你什么时候进来我房间了?”这人能在她毫无察觉的状况下无声无息的到她房间,武功一定深不可测。 言一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不久。”他将她放下,沉静的面对着蒙面杀手,回上一剑,使得杀手骤地倒退一步。 其实他一直都匿藏在她房内。雪球早就知道他藏着,却因太累早就睡着了。而且,雪球虽是不喜他,却知道他不会伤害她,所以直接就漠视他了。如果让她知道它知情不报,它怕是会被整得惨兮兮了。 言一漠然的半眯眼,那样冷瑟,那般酷厉,身形凌空暴旋,冷电猝然进射,溜溜银灿灿的星焰寒芒四射飞扬,幻映着光耀夺目的光弧,带着无与伦比的雄浑劲气自虚无中卷起,如同一片无坚不摧的龙卷风,呼啸着足以令天地变色的毁灭之力卷向那名杀手。 蒙面杀手不由地全部后退,看着手握森冷的软剑的言一,他蹙眉,似乎有些为难,犹豫了一霎,再一次优雅的旋身往他刺去。那不顾一切的狠辣,招招置人与死地,让人提到了心房。 长剑飞舞,银光交织,双方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猝然间‘唰’的一声,数剑交织在半空中,言一的身躯蓦然原地翻旋,蓝玄剑蓝汪汪的光影霍然暴闪,嗡然有声,眨眼之间两百一十三剑又快又密地流闪出一轮轮的弧影,纵横交织成一幕绵密的狂风暴雨,气势惊人、声威赫赫。 蒙面杀手全数倒退了几步,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刚才还握在手中的利剑,此刻正被搅成两段,正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 空气中充溢着血腥的味道,蒙面杀手受了不轻的伤,而言一仍是毫发无伤的稳稳杵立着,昂然硕长的白色身影潇洒的望着蒙面杀手,清瘦不羁的英挺俊容刻满了从容淡雅,微眯的双眸有着淡淡的威迫感。 正当言岩岩以为他们会再度交锋时,那居心不良的蒙面杀手却是如同闪电般飞离屋内。言一刚想追出去,言岩岩却开口阻止:“穷寇勿追,就让他跑呗。就算他怎么跑也不会跑出这司徒府。” 言一嘴角看似微翘,勾起一个绝对危险且冷酷的笑容,浑身散发着嗜血摄魂的杀伤力,让她感到阵阵阴寒。他的脸上仿佛刻着:胆敢偷袭,真是找死! “这趟浑水真是不好趟。言一,你怎么看?” “小姐打算如何,言一便是遵循小姐意向。”反正无论他有啥意见都是白搭,这短短的日子他倒是稍微摸清她顽劣的个性。 “言一,你越来越有保镖的范儿了。”她很是满意的踮起脚尖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语锋一转,却是几乎让他气得险些吐血。“不过却是越来越没个性了。这年头虽个性不值几个钱,但是没个性的人与傀儡有什么区别,你说是不是?” 言一抿唇,硬是忍住怒气,面无表情。这y头,不气他似乎就是不高兴。明明生命受到威胁,她却像个没事的人在调侃他。 “言一,不是我爱说你,你整天以闷骚的模样,以后怎么能讨到妻子?凡是女人都会被你这种闷葫芦的性子吓跑。”她似乎嫌不够气人,还装作很不经意的说教。 “小姐只需要关心自己便好。”言一硬是挤出这个字,脸色如常。 言岩岩佯装无奈的叹息,走向软榻前,继续数绵羊。“言一,人生苦短,要快乐点。不然老得更快了。不过,你这脸,绝对是能逆天。” 言一无言的帮她盖好被子,轻轻地说:“言一就在房内,小姐放心睡吧。” 回应他的终于不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而是淡淡的呼吸声。 26 都是活宝 窗外,蓊蓊郁郁,以一种奇怪的队型排列着,阳光从叶缝中穿过,留下一地淡光,鸟蹄空鸣,婉转而唱,涓涓的流水像是应和着,奏出清兰的乐曲,让人闻声心情舒畅。 舒服地睡了一觉的言岩岩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睛,朦胧的视线落到不远处悠闲地看着诗赋的言一。她懒洋洋的扶着下颚,视线落在被淡淡的日光所笼罩的言一身上。突然觉得他是无比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尤其这已被她治愈得毫无疤痕的侧脸,简直可堪称完美。 唉,只可惜是个面瘫。 言岩岩随意拍着雪球脑门,软绵绵的触感让她心情大好,更是用力的拍了几下,惹得睡眼朦胧的雪球龇牙咧嘴。 “叫醒你吃早饭,你倒不乐意了?好呗,那就叫人备少你那份,省得浪费粮食。”言岩岩跳下软榻,朝着雪球一脸坏笑。 尚未反应过来的雪球呆住三秒,随后立即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梳洗。其中,还夹杂着相当尖锐的叽叽咋咋,仿佛在说:不带你这样欺负人,我也要吃,我也要吃。你才浪费粮食呢,怎么吃都是小干扁身材。 “别企图辱骂我哦,雪球。” 我错了,只要你给我食物,我承认我错了。雪球只能泱泱不语,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就是瞅着她,小嘴儿是那个委屈的撇着。言岩岩瞥了她一眼,慢腾腾地说:“这次就饶了你,没有下次了。” 于是,一人一兽齐刷刷的梳洗。 本是专心看着书的言一轻微摇首,有点哭笑不得。这一人一兽根本就是一对活宝。 当他们用餐完毕,准备去看望司徒惟烈时,门外早已杵立了一名娇滴滴的俏佳人。 “旻儿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到这里了?”瞧着她欲哭的神情,言岩岩就是那个纠结。这美女能不能老是动用泪水攻击呢。 旻儿见着言岩岩就激动的一把抓住她的手,顿时,言岩岩那纤细的小手就这么被捏得通红,痛得她直挑眉,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让旻儿放手时,一侧的言一倒是看不过去,平缓的嗓音幽幽地说:“松手,你抓疼我家小姐。” 闻言,旻儿连忙松开手,小脸殷红一片,猛地退到一侧。“对不起,姑娘。刚才我只是太机动工了,所以才会……” 言岩岩活动着双手,无所谓的耸肩,笑靥如花。“没事。只是言一大惊小怪而已。旻儿姐姐如此激动是不是发生了大事情?” “少爷……少爷……他已经清醒过来,而且精神状态很好。”一抹喜悦在旻儿的眼底升起,粉嫩的腮帮子因兴奋而殷红,如花似玉,娇艳无比。 那是必须的!不然,别人还以为她的医术差强人意呢。言岩岩虽是在心底美美地得意了一番,但表面却是淡淡一笑。“那就好,那我们先去看看司徒惟烈。” 说罢,言岩岩带着几分喜悦,旻儿含着几丝激动,言一面无表情的前往司徒惟烈的厢房。 厢房内,镶金木料雕成的天花板,造型典雅的高背座椅,花纹变化的精致地毯。那墙壁上的画像前,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静静端坐着,静静地似乎在沉思着。他望着画像中的女子,画中女子有着纯黑的长发如缎丝般低垂至胸前,一张绝美的脸娇嫩水滑,明亮如星辰的眸子透着调皮的光芒,可爱殷红的菱唇,顾盼生情的风姿令人久久凝视。而她的笑容让整幅画有了灵动的韵味,说不出的唯美妩媚,看得人心里倏然一动,继而生出欢喜。 三人进屋便是见着此番情境,言岩岩侧首却没从旻儿的脸上看到任何的嫉妒神情。情郎目不转睛的凝画思人,身为热爱他的青梅却丝毫无反应,着实有些不正常。难道这个时代的女人比较慷慨大方,不但连爱人的身体都不介意分享,就连那份纯洁的爱都能瓜分?抑或,这青梅太爱竹马兄了,痴情到丝毫不介意他心底有人? 可是,这样的爱情到底能存活多久? 似乎觉察到有人在身后,司徒惟烈旋身,朝着言岩岩浅浅一笑,百媚横生。“姑娘,你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清幽的嗓音如同清澈的泉水般轻盈悦耳,让人如沐春风。 言岩岩从袖子中掏出杏梅,细细的嚼着,骨骨碌碌地眼眸转动着,身体自动自发的找着个椅子舒适的坐着。“你的身体恢复得挺快嘛,昨天还病恹恹,要死不死的,现在倒是有兴致观画了。看来长久卧病在床这说法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姑娘,少爷真的一直卧病在床。”一侧的旻儿听闻言岩岩如斯说,忍不住细声反驳。 “旻儿,不得无礼。”司徒惟烈微皱剑眉,轻柔的唤住旻儿,笑容不减,璀璨的眼眸散发着丝丝温柔的光芒。 旻儿红着脸蛋垂首,司徒惟烈优雅踱步至言岩岩的跟前,撩起白色的长袍在她跟前就坐。“姑娘,我是不是卧病在床许久,相信凭姑娘的医术定能清楚。说来,真的感谢姑娘相救,不然我早就不在人世了。” 言岩岩轻轻地支着下颚,若有所思地睨视着挂在墙壁的那副美人图,顾左右而言他。“啧啧,瞧着这画内的美人跟你有几分相似呢。”尤其是那双漂亮得几乎让人无法直视的眼眸,简直就是一模子印出来。 这男人虽是同样长得妖孽,却不如美人师兄般拥有颠倒众生的倾国倾城。但是,这种男生女相的样子总是让她无意中想到美人师兄。唉,看来她真的太想他们了,才会患上睹物思人的错觉。 司徒惟烈的笑容在一瞬凝固了,而后佯装若无其事轻笑,仿佛那一霎的停滞只是别人的错觉。他顺着她的视线昂首,一朵妖冶的笑花在略微苍白的唇边绽放着。“是啊,她是我的娘亲。我怎么会不像她呢。” 他缓缓垂下眼睑,遮住了所有的悲伤与愤然。 言一安静的站在言岩岩的身后,对于眼前的一切似乎视而不见。如果可以,他是不想她趟这趟浑水。可是,他更清楚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27 襄王无梦 “嗯,那也是,我也跟我娘亲长得很像。一样是美丽动人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空谷幽兰超凡脱俗兰心蕙质秀外慧中风华绝代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温婉娴淑通情达理温柔体贴千娇百媚端庄高雅。”言岩岩很是厚脸皮的自吹自擂,一点都不怕丢脸。 闻言,司徒惟烈微顿,有些讶异。那张如刀削斧凿般的俊朗面容上,带着无比温柔的神色,尤其是唇角那丝笑意,很灿烂很温柔。 “我也相信姑娘的娘亲定是绝代佳人。”这位小姑娘却是挺有意思,如此的直率坦然,想必家庭定是和谐完美。 言一却只是挑了挑剑眉,不以为然撇唇。这y头长得是俏丽无双,但是说到那么多优点,着实是让跟了她那么久的他还没发觉到一个,倒是腹黑调皮报复心的个性相当明显。 “算你知情识趣。”如果胆敢嘲笑她,那他这病铁定要耽搁一段时日了。“既然我来了,那就再帮你施针吧。”雪球识相的跳到桌上,前爪抱着茶杯,舒适的喝着茶,且是每喝一口就满足的叹一口气。 被着萌太十足的小家伙逗乐,司徒惟烈忍不住轻笑,英眉微挑,眉宇间的从容淡雅酷似怒然傲放的梨花,优雅,高贵,清澈动人。 “那就有劳姑娘了。”他如同昨日,脱去上衣,露出白皙清瘦的胸膛。“姑娘,我是不是有幸得知芳名?” 言岩岩将手拍干净,从言一手上拿过银针,便是专心致志的替他施针,下针时极度迅速精准,让人眼花缭乱,应不暇接。“言岩岩。” “言姑娘,你……”一股热情从丹田的位置直冲入他体内,身体内那股刺骨的寒气与热气相互加错着,骤时让他的身体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我在施着针,麻烦你将嘴巴闭上,谢谢合作。”言岩岩浅浅一笑,在朝日的曙光照耀下,深邃的黑眸好似被镀上了一层琥珀,透明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邃。 不过,据言一所知,要是这司徒惟烈胆敢再说一句话,那下场就不会是只冒一场冷汗那么简单了。 闻言,司徒惟烈识相的闭嘴,紧紧咬着逐渐褪去血色的唇片。即使再痛,再难受,他也没再吱声。 良久,言岩岩才慢条斯理的收针。旻儿随即帮司徒惟烈披上衣服,细心的系好衣带,将他伺候得妥妥当当。 “司徒惟烈,你真是命好,连穿个衣服都有红颜知己帮忙。跟我家歹命的连是个丑姑娘都会捞不到的言一相比,真是蚊比和牛比了。”言岩岩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却见司徒惟烈手中拿着刚才旻儿为他斟好的温茶,满是好心情的调侃着。 被严重诋毁的言一仍是面无表情,倒是雪球朝着他吃吃地笑着,仿佛在说:对,对,活该这面瘫的货没人要。 司徒惟烈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启唇:“言姑娘莫要乱说话,旻儿与我一同长大,我们犹如亲兄妹般。” 话落,一侧的旻儿幽幽看了他一眼,垂首,咬唇,沉默不语。 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难怪小青梅爱得胆怯隐晦了。 “司徒惟烈,你听说失去永远是最好的吗?其实,珍惜眼前比以后失去了,才去缅怀才懂得珍惜强多了。”她继续嚼着杏干,懒懒倚在桌边,清澈的双眸眼角斜飞,唇边敛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司徒惟烈望着她,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眸光却清澈犀利,隐含着淡淡的苦涩。“人生如梦,失去与珍惜也不过是梦中的一部分而已。” “啧啧,司徒惟烈,你不去做和尚实在太可惜了。要不然,这世上又会多一名得道高僧名扬万世了。”只可惜,她搞了那么久没一点搞头,竟是救个未来的和尚。她还以为会成全一对痴男怨女,成就一段流芳百世的佳话。 “也许这也未尝不可。”有时他也挺羡慕那些可以抛开尘世凡俗一切的人,那样的生活多么惬意,多么逍遥自在。 “少爷不能做和尚!”旻儿连忙说道,双眸几乎是在瞬间就积满了泪水。“如果少爷当了和尚,那老太君与老爷该是多么的伤心难过。”那她……那她该如何是好? “别担心,大不了他就等你们老太君跟老爷翘辫子了再去呗。而你嘛,就在附近的尼姑庙占个位置,那不就又可以天天见着你心爱的少爷啦。”言岩岩口无遮拦的继续防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言姑娘!”旻儿不满的朝着她跺了跺脚,有些哭笑不得。 “姑娘家的心事真别扭。”言岩岩慵懒地摆手,很是不以为然。“昨日那药,旻儿姐姐去抓半个月的用量吧。只要半个月的时间,我保管你家少爷绝对有强壮的体质去当个方丈什么的。”说罢,她便转身离去,雪球立马跳在她肩上,言一也紧随而行,留下一室的尴尬给剩下的两人。 半晌,司徒惟烈轻微的叹息,那双温柔的眼瞳凝视着容颜遍布红霞的旻儿。“旻儿,你别介意言姑娘的话。他日待我身体渐好,我便以你是司徒家大小姐的身份,找户好人家将你许配出去。” 骤地,旻儿觉得自己的世界就这么瞬间崩溃了。本是努力极力忍住的泪水终是忍不住下滑,心痛得无法呼吸。原以为就算他不会爱她,起码她还能静静地守候着他。没想到,他却连默默守候的机会都不给她。“少爷,我先去抓药。” 看着旻儿慌乱而去的背影,司徒惟烈只是莫名的叹息。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不该勉强,当断不断,理还乱。何况依他目前的状况,更是不该拖累她。 而这也是刚才言岩岩为何明知道会刺激到旻儿,还继续不停挑起战火的原因。 “言岩岩,你到底是个多聪明的姑娘呢。” 阳光将他那素净的衣衫映的透着一丝淡黄,看上去瑰丽如天边流光,一双俊目被光亮染得有几分迷离,如星般璀璨,却又盈满了暖洋洋的柔情,低低的喃昵如同对待情人般。 28 家族秘史 阳光正是灿烂,四处景色雅致,锦花繁茂,鸟语花香,这地方真的颇为舒适。但是,比起宛如人间仙境的谷内,这地方也只是纯粹人造的景象,少了几分灵气。 “言一,你说这妾有意,郎无情的纠葛该是以怎样结局?”百无聊奈的负手在身后,慢条斯理踱步的言岩岩缓缓地说着,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言一。 正当言一想回应时,却听她继续唠叨。“唉,像你这样的木头,怎么懂得情爱纠葛?以后能讨到媳妇简直就是万幸了。到时,你一定要烧多点香感谢神明。” 闻言,言一那张面瘫脸稍微抽搐,硬是没开口反驳。想当年他也是爱得天崩地裂,撕心裂肺,刻骨铭心,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情爱的各种滋味?想起那抹娉婷的身影,他那明亮的眼眸硬是黯然。 言岩岩抬首,刚是‘咦’了一声,上方突然‘啪’的,一个花盆从高处而降,坠落在地面,碎片与泥土隐约散发着隐约的花香。 “小姐,你没事吧?”及时拽住她衣袖的言一眉头紧蹙,望着楼阁上仍打开的窗口,两扇门被微风吹得摇摇晃晃。 显然这是故意事件。如果他没及时拽住她,那头破血流的人就一定会是仍沉醉在情爱幻想中的她。 言岩岩轻抚着胸口,仿佛被吓着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笑得灿烂如花,轻轻地拍着雪球的脑袋。“到你显示实力的时候了。” 雪球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到花盆前,左嗅嗅右嗅嗅上嗅嗅下羞羞,嗅得不亦乐乎。最后往花园的一侧跑去。 言岩岩连忙尾随它,言一抿唇片刻,亦是尾随而去。 七拐八弯,走过幽幽园林,雪球终是停在一座相当逼真的假山后方,后脚着地,前爪叉着圆通通的腰身,样子十分神气。 言岩岩嘴角含笑将它放在肩膀上,奖励似的扬起两只手指。瞧着她俩的互动架势,用膝盖想都知道是食物利诱。 假山后隐约传来阵阵争执声。 “做大事就得斩草除根,你怎么就狠不下手!”包含着怒意的女声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儿。 “这事要慢慢部署,步步为营,才能一击击垮对方。方才你太鲁莽行事了。如果被那人察觉,那该是多不利我们。”低沉的男音带着几分清越,几分文雅。但光是听着嗓音便知道此人不是什么好鸟。 “难道等到那女的将那个非司徒家血脉的杂种抢完司徒家家产才行动啊!尽早将他们铲除,我们才能成为司徒家真正的主人!” “她的身边有名武艺高强的人在,不是那么容易铲除。” “我不管!反正你出不了手,那就让我来!” 说罢,女人愤然拂袖而去,留在半眯着眼眸,抿薄唇的男子。男子沉吟了半晌,默默的离开了。 言岩岩慵懒的靠在假山上,清眸流转间,她的眸光是那样冷冽,那样犀利,又是那样傲然。就这么两只小老鼠就像放倒她?哼,真是开玩笑。不过,对于所谓非司徒家血脉的司徒惟烈,她倒是来了几分兴趣。倘若司徒惟烈不是司徒家血脉,那为何陈锦凤与司徒佑愿意用整个司徒家的产业来救他?就算是他们之间感情深厚也不见得愿意牺牲那么大。期间一定有猫腻,嗯嗯,值得探讨。 “言一,有没兴趣八卦一下司徒家的家族秘史?”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族秘史有什么好八卦的!世间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无聊。言一张了张嘴嘴,最终却是说:“小姐高兴就好。” 瞧着她静美如玉脸庞,唇角凝着浅淡的笑意,他有一瞬间怀疑刚才她是故意差点让花盆给砸到的。 言岩岩别过身,往司徒惟烈的庭院缓步而行。“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被花盆砸到。” 此地无银三百两。言一很是聪明的保持缄默,静静地尾随她欣赏漂亮的景色。这y头该不是直接去问司徒惟烈到底是不是司徒家的血脉吧?如果是,他真的无语了。不过,据他对她的了解,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因为她根本就是不懂何为含蓄。他突然间有点可怜司徒惟烈了。 当言岩岩很是大气的推开司徒惟烈的房门时,司徒惟烈仍旧端坐在刚才的位置凝视着画像发呆。听闻响声,他转身,颇为讶异的看到他们。 “言姑娘为何去而复返?” 言岩岩自动自发的坐在精致的椅子上,甜甜的朝着他甜笑。“司徒惟烈,虽然我们是没啥交情。但是,基于对生命的无比热爱,我有权利知道某些人因为你不是司徒家的子孙而妄图杀害你,而连累我这种可耻的行为是不是一点都没搞错对象?” 司徒惟烈紧紧蹙着剑眉,精致的五官流露着苦痛。“他们竟然连你都伤害?”从小至大,他受到的伤害已经够多了,为何他们还要伤害无辜的人? “你真的不是司徒家的子孙?”她不答反问。 司徒惟烈垂首,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漂亮的眼瞳,也遮住了他心中的隐痛。“是的。”他猛地咬牙,轻轻的两个字却像是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 虽是说得云淡风轻,可眉宇间隐隐夹杂着莫名的激动。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是在言岩岩眼中也不过尔尔。想当年,她家那些师兄师弟个个都是隐藏情绪的高手,还不是一样给她轻易看穿。毕竟她经历了两世。很多事情都看得透。 “那你是被司徒家收养的?有找过亲生父母吗?”她自顾自的喝着茶,像是一点都没看到他的苦痛。 司徒惟烈沉吟了许久,才幽幽的说:“我的生母便是叔父的妻子。”这个是不能说的秘密,然而不知为何,对着她,他竟是那么容易就开口说出来了。心,轻微的抽搐,却似乎莫名的放松。 言岩岩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慢腾腾的将温茶送入口中。“你怎么确定那女人是你的生母?”坏竹也长出好笋。这是纯机率的问题,挂在这上,相信是可信度不高。 ------题外话------ 昨晚的请假竟是没通过……当……抱歉呐,各位追文的亲。呵呵,总会不上滴…… 29 事实真相 “当年她也怀孕,并且她同中了寒毒。”而他的寒毒是至娘胎就有。 短短的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却是万般无奈,似乎还有愤然。 言岩岩瞥了他一眼,嘴角却是噙着淡淡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几乎将他给气个半死。“幸亏你不是说你长得像她。” 不然,她说什么也得跟他断绝邦交。试问一个眼睛都有严重疾病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值得深交的人呢?纵然。他是长得一表人才,但是不能成为结交朋友的条件。 司徒惟烈忍不住狠狠地剐了她一眼,见她随意的耸肩,真是有气不知道打哪里出。“这世间没几人有这样的胆量敢向司徒家撒谎。”除非是活腻了! “那她跟你爹是什么关系?”古代就是麻烦,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而女人只能活守寡。搞不好就是上一代的烟花债,这一代人就出了个替死鬼。 司徒惟烈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迷人景致,抿唇,沉默了一会儿,良久后才缓缓的说:“没关系。” “意思是你只是她一个人生的。没男人还能生子啊。真是奇闻。呵呵。”这世道难道真有圣母玛利亚无性生殖啊。 司徒惟烈半眯着眼,见她笑得欢,就知道她爱拿他取乐。言一仍是双手环胸,酷酷地站在她的身后当布告板。 “不就开个玩笑嘛,那么严肃干嘛?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司徒家的子孙就是啦。”那么简单的问题她当然知道,可是她怎么总觉得他长得比较像那位挂在墙壁上画像的那位女子? 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丫头很是不讨喜。真是搞不懂刚才自己对她的那霎那得无条件信任是来至何方。错觉,错觉,对她的好感绝对是错觉。 司徒惟烈微微张嘴,面对着她却是说不出话来。 言岩岩仍是笑得欢,支着下颚慵懒地看着他。那双熠熠生辉的圆眸没有地让他心脏微震了一瞬。他轻微收紧了手中的陶瓷杯子,努力压制方才无端跳动的心脉。 “不过,你一直都不怀疑么?” 闻言,他佯装若无其事的抬首,视线却是对着面无表情的言一。“有怀疑。但是,总总迹象表明那女人是我的生母。”如果不是她嫁给叔父当续弦,大概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明明就是长得那么相像,却硬是说没血缘干系,还真是有趣。“可是我觉得你长得比较像挂在墙壁内那副画像的主人呢。话说,你那生母应该是个不懂武功的人吧。不然,她根本不可能生下你。” 她的话就如同一枚火力十足的核弹,顿时炸得他血肉横飞。他猛地抬首,难以相信她的话,颤巍巍的启唇:“你说什么?为什么我的生母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如果是这样,那这女人不就欺骗了他了?而他竟是做了那么久的傻子?这么多年以来的愧疚感不就是完全白搭? “中了寒毒之人虽需武功抑毒。然而,自身却是不能运用内功调节,需靠别人从体外输入内力。如果自身稍微运用武功的话,那铁定会小产。你想想,会武功的人怎么可能都不用内力呢。还有,你的表情咋地那么激动?请不要随意激动,那样子真的挺吓人的。”妖孽美艳得吓人。害她的小心肝扑通通的直跳。不要企图诱惑她,她一向完全没抵御能力。 那可恶的女人是江湖中人,自然是会武功,更不可能不动用内力。那她根本就不可能怀上他,更不可能生下他。那么一直以来她都在撒谎。而他确实是司徒家的子孙。 他难掩兴奋,颇有农奴一朝忽然翻身做主人的味儿。“此话当真?” 言岩岩白了他一眼,很是不爽的嘟嘴以表不满。“骗你干嘛?难道有奖金。还有,她千方百计想铲除我,不让我救你。看来是想牟取司徒家的家产了,到时司徒家的一切都留给林幽竹,你就惨兮兮了。如果真的那么幸运翘辫子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千万别连累我。” 他美眸流转,如明月般素雅温柔,殷红如火的唇绽放着魅人心田的笑意。他嘴边那抹笑宛如白莲盛开,雾气缭绕,皎洁绽香,美得不可方物,勾人心弦。“看来你的脑子还不错。” “总比一直自以为是的某人强多了。”没她的提醒,他还活在自暴自弃之中,他倒好意思调侃她了。“某人还一直困着,自寻死路。我是本着好生之德才出面打救你,你要懂得知恩图报。” “以身相许,如何?”心中的大石顷刻间被移除,司徒惟烈就连说话的嗓音都变得轻快,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做奴隶她都嫌弃他,瘦弱如此,搞不好到时还要她伺候。“不用客气了,我已经有言一为我做牛做马了。” 身为显赫的司徒家继承人竟然被嫌弃,他倒也没不悦,只是有些失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行相许了。如若以后有什么事情用得上我的地方,言姑娘尽管说,我一定竭尽全力。” 言岩岩闻言,大喜,笑得特灿烂。“那是你说的,我就却之不恭了。”以后有个齐日国五大家族之一的司徒家做后盾,那她就算如同螃蟹般横着行,也不怕会被欺凌。 当然,这世上能欺凌她的人着实没几个。 “我的命是你救的,报恩是应该的。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好吧,既然你让我那么高兴,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中了一种很霸道的毒,从而加剧寒毒发作。所以,这段时间你要特别留意饮食。”她顿了顿才说:“你用银针试毒,银针变黑就说明有毒。” “那么严重?” “废话。不然,我才没空甩你那么多。记着,任何人送来的饭菜都要试毒。” 他挑眉,嘴角缓缓地抿着,失去刚才的轻松心情。“包括旻儿?” 言岩岩很慎重的颔首。 30 绣球招亲 门庭若市且宽敞的街道,四处散发着无尽繁华,熙熙攘攘,喧闹如市,偶尔还有马车穿越在繁盛的街道之中。 而言岩岩最喜欢闹市的原因就是——到处都是美食!美食啊!光是想着就开始流口水了,甭提将美食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的快感了。 言岩岩愉悦的逛着闹市,见着美食就不停的买,硬是使得言一只能环抱着食物而无法环胸装酷。雪球更是兴奋得站她的肩上叽叽喳喳。 言一路紧随着言岩岩,但见她在一包子店停伫,他便静然停在她的身旁,犀利深沉的眸子像似随意的瞥了瞥一路繁忙的路人,暗地里观察着钰清城的情况。 热气腾腾的包子冒着屡屡芳香,似乎引诱着路人的吞食。 “要四个肉包子,两个馒头,好好吃的样子呢!老板,多少钱?”言岩岩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似美味的包子,轻微的咽着唾液。 慈祥包子老板随即笑嘻嘻的用油纸包好,递给她,笑道:“我这包子可是钰清城出了名好吃的呢!小姑娘,一共八文钱。”他的视线斜睨着沉默不语的俊朗男子,而看着眼前脆生生的小姑娘却顿生好感。 突然,一名男子急速往前跑,差一点就撞到咬着肉包子的言岩岩。幸亏言一眼明手快拉她一把,才让她幸免于难。 “搞什么呀,这么冒失。”言岩岩吞着包子,有些不满的撇唇。她往后一望,有些傻眼,许多男子猛地都直冲而来,个个人的神情都充满激动兴奋,双眼冒着狼光。她连忙侧身避开,若无其事问道:“老板,这些人咋地那么热情,一拨一拨人赶集么?” “姑娘应该是初来钰清城吧?”包子摊老板见她颔首,便继续兴致勃勃的说:“姑娘有所不知了,今日是钰清城著名的康家大小姐抛绣球招亲。” “抛绣球招亲?”好像挺有趣。言岩岩挑眉,那双眼犹如养在水银里的两丸黑水晶,清澈明亮,凝望时都会让言一有片刻的闪神。 “话说,这康大小姐丫,不但长得貌美如花,而且非常有经商头脑。康家就因为有她才有今日数一数二的成就。可惜,她爱上不该爱的人。所以,她才会一怒之下抛绣球招亲。但凡十八岁以上三十岁以下未婚男子都可去参加。可惜,我是早有家室。不然,也可以去赌赌运气,娶个如花美眷,还附带整个康家产业。” 闻言,言岩岩的视线不由从他圆通通的肥脸往下,只见那圆鼓鼓宛如五个月的肚子,再到一身粗糙的衣衫。简单来说就是用肚满肠肥来形容。此刻,她不由感叹,原来每个*丝都有一个王子梦啊。 “看什么看啊,我说一下都不行啊。”满脸涨红的包子摊老板佯装忙碌的清洁着桌面,心底忍不住淬了一声。nnd,做个白日梦都不行啊。 言岩岩若有所思的浅笑,狡黠的眸子熠熠生辉。她刚侧身想往朝着人声鼎沸人群堆而去时,却被言一的身体给挡住了。“小姐,差不多时候给司徒公子针治。” 言岩岩笑颜逐开,从他的身侧走过。“不急,反正司徒惟烈死不了。”她自顾自说着,步子一点都没缓下来。“言一,你其实很想去看看。好吧,今日我陪你疯一着。话说,我还没看过人抛绣球呢。” 你后面的话才是重点吧。言一若有若无的挑眉,并没有回应她,面无表情的跟在她身后。偶尔别人不小心靠近她时,他便是用那双寒冷如霜的眸子瞪着别人,所以根本没几个人不怕死去靠近她。 精致而奢华的鞠日楼上,摆放着一张朱红色的椅子。传说中的康大小姐还没到,鞠日楼下方早就挤满了男子,堵得水泄不通。众人相互挤压,争吵着,就想要占个好位子,得以抱得美人归。见着美人还没出现,众人便是高声议论开了。 “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康大小姐出现?” “你心急什么?美人总要等到最后一刻出现。” “我怎么不心急,那是绝色美女啊。搞不好就成我妻子。见心爱的妻子哪有不心急的。” 锦衣贵公子颇为嫌弃的捂着扇子,讥讽的嘲笑着这大块头。“不要脸。长得一脸猥琐,这穷酸样还想得到康小姐青睐,真是做梦!” 粗犷的男子一听顿时来火,猛地出手公子锦衣男子,只想将他置至死地。“你才不要脸!油头粉面敢也来,死娘娘腔。回家换个女装再来丢人现眼啊!” “混蛋!老子今日就要废了你,省得你脏了别人的眼睛!”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娘娘腔!绝对不可原谅! 愤怒的两人随即厮打起来,其他人看客便是为他们空出位置,有些幸灾乐祸的观看着。这两人最好是斗得你死我活,那样就可以减少两个竞争者。 “住手!”清脆且威严的嗓音顿时响起,本是喧闹的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将视线投往声源,霎时,众人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叹声,双眼泛着色眯眯的狼光,就连厮打的两人都停住了手,齐刷刷的望着突如其来的美女。 台上穿着一身火红衣裙的美女肌似羊脂,双颊粉色,如同三月桃花,发髻之间,金凤丝堆积如云,一双眉目,秋波缭绕,小嘴红艳,如若花瓣,瑶鼻挺玉,下巴精巧,整个人儿,说不出来的美,艳,俏,却又透露着才情和魅力,光芒四射。 言岩岩目光不由下移,但见这美女,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玲珑有致的身材,上身红色衫子累珠叠纱粉,同色曳地飞鸟描花长裙,飘然若仙子,腰上,一缕红绡宛若彩霞飘荡,轻松依然,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她模样虽是甜美,却隐隐中透着强大的自信,如同君临天下的凌然,气质高贵不可攀。这康大小姐根本就是一御姐! 高贵的御姐都要抛绣球招亲,真叫其他长相平凡的女人怎么活丫。 ------题外话------ 打雷闪电,偶滚远一点…… 31 纯属意外 康雅致见有人胆敢在她的招亲会场上生事,心头那团怒火如同熔岩般顷间燃烧。“将这两个惹是生非的人赶走!本小姐不想见到他们!还有,如果还有谁如此,那就立刻离开!” 话落,其中两名维持秩序、长相极为凶残的魁梧大汉随即一人扯着一名惹事的男子,直接漠视他们的挣扎,强行将他们撵走。 “康小姐,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绝对会安分守己,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那名粗犷的男子死命挣扎,高声呼喊,只求能让美人回心转意。 但是,他倒是不知道通常酷爱穿火红衣裳的人定是有火一般的性子,冰一般的心扉,不然就不会喜欢火红了。 康雅致粲然一笑,明亮的笑容犹如烈火明媚,却似处处能灼伤人。“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没有人能在我身上得到第二次的机会!” 锦衣贵公子倒是十分认命的被撵走。话说,有妻如她般彪悍强势,也不见得是件好事。要是娶了她,那三妻四妾铁定跟自己绝缘,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早断念。 “承蒙各位错爱,前来参加今日本小姐抛绣球招婿。今日若能得到绣球者将是我康雅致的夫婿,他将是康家的第二主事者。进入康家的门就得遵守康家的家规,在康家里只有遵守两条家规就可以了。” 众人听罢都兴致勃勃、摩拳擦掌,无比祈求自己能成为幸运者。不但能娶到娇媚的美人,还能成为康家的二当家,这么好康的事情绝无仅有。 “第一条,我永远是对的。第二条,就算我不对,也不可以违背我,任何事情都得参照第一条。”她的嗓音宛若黄莺在谷,翠鸟鸣柳,再加上如此祸国殃民的笑容,非常人能抵挡。 顿时,‘哇’的一声响彻了整条大街。 “如若自认做不到,那就请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在内心挣扎着。良久,只有几个面带不甘的男子离开。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为了权势而放弃自尊。不过,不可否认有颇多的人愿意放弃尊严来成就自己的*。不然,这地方就不会还留下那么多人了。 言岩岩慢悠悠的咬着蜜梨,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眨睨视着阁楼上的女子。用手肘碰了碰言一的腰,口气不清的说:“言一,这御姐够辣够呛,合适你。” 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内,这康大小姐能挑战传统,如此背道离经,很是有几分胆识。 有谁愿意被女人一辈子都压在头顶上?起码他就没兴趣。言一站在她身侧,无一丝表情的脸庞仍是俊朗逼人。“言一不敢高攀。” 言岩岩瞥了他一眼,笑得极为灿烂。“言一,她会是你命中注定的克星,你看着来吧。”万物相生相克,他那么冰冷,康大小姐如此火热,根据两性互补的定律,两人绝对是绝配。 “小姐,你不是神。”所以不能未仆先知。 “言一,信我者得永生。你如此执迷不悟对自己没有好处。” 不就是想他去抢绣球罢了。她这点小心思,他还是能看得出来。 言一望着阁楼上那抹如火般耀眼的身影,若有所思抿唇。“女人,过于要强终究不是件好事。”淡淡的语气,落在繁杂喧闹之中如若悄然无声。 言岩岩玩味看了他一眼,继续咬着蜜梨,甜甜的味道蔓延在口腔中。“女人如同半边天,若是能撑起整片天也未尝不是件坏事。” 聚精会神的言一似乎没听见她的话,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假装没听着。 “现在抛绣球正式开始。”康雅致手握着精致华丽的火红色绣球,美艳的眸子扫着台下一张张急迫的脸,心头忽然闪过一丝悲哀。今日,她将随意下嫁,而那人竟也是没来。终究是对她没一丝爱恋啊,如果不能嫁给他,那嫁给谁还不是一样么? 她浅浅一笑,犹如妖冶蔷薇般鲜艳醉人,让人甘愿醉死在花丛中。当她掠过前方时,只见有一双平静如澜的黑色眸子静静得凝视她,深邃宁静的眸子似乎瞬间穿透了她的灵魂,直达她的心底。那人面无表情,却是长得异常的俊朗,器宇轩昂,就算站在一大堆人之中,仍有鹤立鸡群之感。 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讽刺她,取笑她?还是,他在同情她? 对,那种是同情的眼神!而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同情!她狠狠咬牙,水灵灵的眼瞳闪着愤怒的光芒,抓住绣球的手紧了几分。玲珑有致的娇躯缓缓地转身,殷红唇片抿成一条直线,纤手高扬,绣球往后一抛。 绣球仍在上空时,各路会武功的英雄好汉就是拼命往绣球靠近,那些不会武功的人却是不断使用蛮力推撞。本是喧闹的台下,此刻简直就是混乱成一片,高吼声、低吟声、吼叫声……不断的交织着,一大片一片的人为了那绣球而跌倒、受伤、嚎叫…… 言岩岩被言一轻轻一搂,踏着众人得肩膀,跃之康雅致身侧的阁楼,静静地观看着这场难得一见的绣球争夺战。 康雅致优雅地饮茶,相当镇定。不过,当她看到言一搂起言岩岩时,柳眉皱成一团,似乎松了一口气,却又压抑不住内心的酸气。 原来他也不过是来凑热闹的。 娇美清灵的言岩岩依旧兴致勃勃的看着阁楼下混乱成一片的人群,言一负手而立,神情冷峻,五官英俊而优雅,薄薄的嘴唇轮廓说不出的优美。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康雅致瞥了他们一眼,缓缓地垂下长翘的眼睫毛,心头只是突然涌出这八个字。是啊,别人都能得到所爱,只是偏偏不是她而已。 火红的绣球骤地被抛高,言岩岩就这么顺手就接住了。不过,几乎是瞬间,她随即将绣球丢给言一。“言一,你怎么将这玩意给我啊。虽然这玩意长得挺精致的。但是,并能成为你将它硬塞给我的理由。真是的。” 言一对着苍天一眼,是在很是无语。他摇摇头,有些咬牙切齿了。话说,这绣球明明就是她贪好玩接到的。一见是人家招亲,便是马上将麻烦丢给他。这女人哪一点像个正经的主子! 32 言一拒婚 言一低首看了一眼手中的绣球,缓缓地说:“既然如此,那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言岩岩随即扬唇,扬起一抹纯净如白雪的笑容。“如果你敢扔掉它,那你绝对是死定了。” 轻轻地话语,甜甜的嗓音,恐怖的威胁却不言而喻。 言一顿了顿,果真没扔掉绣球,只是大手一伸,搂着言岩岩跃至康雅致的阁楼。他走至康雅致的跟前,将绣球递给她。“姑娘,你可以重新抛。” 康雅致瞪着他,美美的容颜很是不满,强大的男性气息让她不由倒退一步,仿佛言一身上带着恶毒的病菌,让她避如蛇蝎。“你接到绣球,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夫君。”虽然她颇为忌讳他,却很是冷静的陈述着事实情况。 “被强制的关系是不会有幸福的。”幸福不用勉强,勉强没幸福。 “得到总比失去要好,哪怕是心思不在此。” “强摘的瓜不甜。姑娘何必自欺欺人?”受伤的人,往往只是用情最深的那个。 “公子既然不是存心来抢绣球,为何还要来?” 言一无奈的看了身侧的言岩岩,微挑英眉,黝黑俊美的脸庞仍是无一丝表情,仿佛微微的挪动一下脸部肌肉,他都不愿意。 “我家小姐有兴趣。”倘若知道会这样,他说什么都会逮着她回去司徒家。果然,女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你家小姐?”原来不是情人。没由地一丝欣喜掠过心田。康雅致仔细的打量着站在一旁当看客的水灵灵女子,对上她清澈动人的眸子时,心底微微颤动。 她着一身淡紫色的罗裙,不华丽,无点缀,没有配饰,只有两条裙带随着微风轻轻飘摆,未经挽起的三千青丝如一匹锦缎,随风轻扬。明媚的阳光踱在她的身上,一袭紫衣镀上了灿灿星光。就算只是静静地站着,似乎万千的景色都成为她的陪衬。她的纤肩上站着一只洁白无瑕的宠物,一人一兽显得特别协调,仿如浑然天成。 如此灵动的女子,确实是世间罕有。 当康雅致还沉醉在惊叹之时,言岩岩纤手微微一动,康雅致便是脚跟一软,扑倒在前方。言一立马眼明手快接住欲摔倒的娇躯。 康雅致愣了愣,随即脸红耳赤的推开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眼底的愤然,几乎可以燃烧整个森林。她急忙将纤手藏入衣袖内,身上的鸡皮疙瘩却是毫无预兆的冒出来。 将一切看在眼底的言岩岩挑眉,笑得异常邪恶。原来真的像自己猜测的那样,呵呵,还蛮有意思嘛。 言一低低唤了恶劣因子突冒的言岩岩,声线如常。“小姐……”这y头刚才分明就是故意让康大小姐扑倒。 “言一,男人要敢作敢当!既然是你拾到绣球,那你现在就是康家姑爷了。”言岩岩咬着桂花糕,吃得津津有味。她朝着众多的人群挥手,一脸雀跃,如同得到绣球的人是她。“各位乡亲父老,帅哥丑弟,今日抛绣球招亲已是名花有主了。今日谢谢大家积极参与,现在大家可以各回各的家,各抱各的妈了。” 台下一阵骚动,但是见着言一手上的火红绣球,便是扫兴而归。当然,也有一些人留在原地祈望有奇迹发生。 “小姐!”她该不是真的要他娶这一看就是高傲,不好相处的康大小姐吧。“言一有话要说。” 言岩岩转身,继续吃着桂花糕,还从怀里掏出一大包,顺便塞一块给雪球。“干嘛?你有话就说啊。我又没有封住你嘴巴,不让你说话。” “小姐这样会让康姑娘找不着满意的郎君。”他扬着手中的绣球,只想将绣球丢得远远的。 “可是她已经找到了丫。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何必再找呢。”她无辜的瞅着他,水汪汪的眼眸泛着无辜的光芒,让人不忍心责备她。 言一深吸一口气,抚额,压制心底的无奈。“可是,康小姐的如意郎君不会是我。” “为什么?”话落,可这话却不是言岩岩问的,而是刚才一直被他们主仆晾在一旁的康雅致。她不仅貌美如花,智慧超群,而且还是康家主事,他竟是这般嫌弃她!这叫她如何吞得下这口气啊! “因为康小姐心中有人。”不然她就不会拥有如此决然的眼神,被情所伤的人才会拥有这种决然断玉的眼神。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所以?”言岩岩问道。 言一紧握双拳,努力压制不爽情绪。他就不信如此聪慧的小姐会不知道后果。瞧着她玩味的眼神,她那点玩陷害的小心思,他还是看得出来。“所以,我不是康小姐的如意郎君。”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想吼出来。 言岩岩似乎了解的颔首,嘴角噙着了然的笑意。“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滴。那些所谓的一见钟情通常都没好下场。轰轰烈烈的爱恋不如细水流长啊,言一。”感受到言一明显的愤怒眼神,言岩岩更是笑得欢。“说到底,你就是嫌弃康小姐心中有人所以拒婚,这点我明白了。所以,康小姐,你也不用太难过了。我们家言一就一面瘫,没啥优点,所以……” 康雅致双手握拳,不然愤怒冲垮理智。她是康家的大当家,她是骄傲高贵的大小姐,即便被人当众拒婚也不会失态! “既然如此,那就当这绣球公子从未拿过。”她一把将言一的绣球抢在手里,板直了身板,抬首,昂着如玉的下颚,优雅的转身离去。 “言一你伤了一位美女的心。唉,你当众拒婚,叫她以后如何嫁人?她花容月貌,还是真的成了老姑婆,你真的罪孽深重了。真是一坚强的娃啊,明明要哭了,却是硬将眼泪吞下。”惋惜怜悯的语气,勾得言一心头一震愧疚。然而,这造成这悲催结果的某女却是丝毫没有忏悔的意向。 “那也非我所愿。” “言一,你现在是不是很愧疚?” 言一抿唇一会儿,轻轻颔首。谁叫他生性善良呢。倘若他跟她一样腹黑,他一点都不会愧疚。 33 难道是他 “既然你那么愧疚,那就娶了她呗。”言岩岩俯视着阁楼下逐渐散去的人群,半眯着眼眸,不远处的方向,方才一闪而过的尊贵紫衣男子,让她紧蹙眉心。刚才那人的身形咋那么像某师兄?当她睁大眼眸试图看清那人时,那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沉溺在自我情绪中的言一没发现她的异样,对于她的调侃也是听而不闻。“小姐,我们该回去司徒府了。” 言岩岩长睫轻眨,将心底的困惑一并敛去。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反对声,言一低首凝视着心不在焉的她,轻轻推了推她。“小姐,我们该回去司徒府了。”不然司徒惟烈死翘翘了,那他们就罪孽深重了。 她若无其事轻笑着,抱着雪球,轻柔地揉着它柔软毛发,惹得雪球舒服地阖上乌溜溜的瞳目享受着。 “既然你都看不上人家美艳动人的御姐,那就打道回府呗。”不过,他们总有机会相遇的。 隔日晌午时分,言岩岩正在跟司徒惟烈诊治后,便有小厮前来禀报康家大小姐过府一聚,似乎有要事与司徒惟烈商量。 一向识时务的言岩岩收好银针打算走人,却被司徒惟烈却出言留住她。“言姑娘难道没兴趣见一见钰清城内最美艳的康大小姐?” 康雅致的本尊她昨日就见过啦,根本就没想着会那么快见面。言岩岩若有若无瞥了言一一眼,恰巧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微光让她给捕捉到了。 “嗯嗯,我倒真有兴趣。如果不会打搅到你们谈事情的话,那看看也无妨。” 司徒惟烈优雅扬唇,笑得淡雅脱俗。“这康小姐为人处事颇为利索,又够胆识,是一位值得深交的朋友。” “如果作为妻子呢?” 她悠悠然的一句话却让他一时语塞,他慢条斯理饮了一口温水,轻轻的说:“得如此娇妻的人必定是幸福之人。”前提是那人还有没有命去享受这份幸运。 “能得到你那么高的评价,着实需要会一会面。” 言一对撒谎不打草稿的主子彻底鄙夷了。 一团美艳的火红色姿态优雅的步入室内,当那双美艳无双的眸子看到微笑的言岩岩与面无表情的言一时,脚步有那么一瞬间停滞。但,很快的,便是恢复了正常节奏。 康雅致在司徒惟烈的对面位置款款而落,视线始终对着司徒惟烈,仿佛看不见在场的其他两人。 “司徒公子,今日有一急事相议。”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清场。 可是,司徒惟烈非但没清场,反而对着她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言姑娘,以及言姑娘的近身侍卫言公子。”而后,他便是对言岩岩说道:“这位就是方才跟言姑娘所说的康雅致康大小姐。” “康大小姐果真名不虚传,今日一见才明白何为惊艳。”言岩岩温和笑言,纤手便是伸往甜枣,嚼着甜枣,吃得很是开心。 虽然不明白眼前这贪食的小女子为何不说昨日就见过她,但是她确实松了一口气。美眸没一刻将视线落在言一的身上,似乎真的不认识他们。 “谢谢言姑娘赞美。司徒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司徒惟烈却没表现应有的绅士风度,勾唇微笑。“康小姐不必忌讳,大家都是自己人。” 康雅致抿唇一瞬,把心一横。“司徒公子的身体日趋康健,是否有意与康家结为姻亲?” 话落,言岩岩嚼着甜枣微微缓了一下,然后继续嚼着甜枣。恨嫁女人心啊!昨日被拒婚,今日就另找他人了! 言一仍是面无表情的杵着,如同一尊雕像。 司徒惟烈倒是像是受到不小的惊吓,琉璃眸一瞬不眨的凝视着她。“康小姐为何如此说?你不是一直都心仪靖王爷尹伊月吗?” 靖王爷尹伊月?咦?该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尹伊月吧?言岩岩硬是将甜枣吞下,回头想问司徒惟烈谁是尹伊月时,却见他皱眉,表情严肃的凝视着康雅致。 康雅致昂首,如罗蝶般漂亮的睫毛扬了扬,几乎带着几分高傲与冷然。“司徒公子考虑考虑吧,如果你我两家联姻,日后康家定能助司徒家超越寒家,成为齐日国第一世家。今日就此拜别。”说罢,那团火红的身影在丢下一重型炸弹后,便是离开了。 司徒惟烈抚摸着洁白无瑕的下颚,若有所思。这个结果虽然是很诱人,但是他还真没想将自己的婚姻都搭进去。 言岩岩考虑了一番,对着司徒惟烈说道:“司徒惟烈,我怀疑康大小姐有病。” “有病?”司徒惟烈的眉头挑了挑,妖孽的脸庞满是不敢置信。 “嗯。心理疾病。”言岩岩望着前方逐渐远去的背影,缓缓的说着,视线却是若有若无的瞥着言一。这死小子还挺镇定嘛。 “难道她……喜欢女人?”司徒惟烈小声问道,妖冶的容颜忽然浮现了八卦。 “这……应该不是吧。我是说,她得的是一种心理疾病。这种疾病会导致患者厌恶男人。甚至不愿意和男人有任何方面的接触。在医学上,它有一个学名,叫做恐男症。”言岩岩解释着说道。 言岩岩从康雅致碰到言一之时就有此猜测,人家言一一白白嫩嫩的大好萝卜,即便见到时不花痴尖叫,但是也不应该用那种态度来对待他啊。 可是,言岩岩和康雅致是初次接触,对她的过往并不了解。所以,她到底是不是这种病症,秦洛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恐男症,英文解释叫做:androphobia。指的是对男性或男性气质的恐惧。 几乎每个患者都有自己的一段经历背景,但总的说来都与早年特别是青春期时期的性意识萌动有关系。 或许是处于青春期时见到了一些令人恶心的男性、或者是从影片中看到男性暴力粗俗的一面。还有可能是经过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和恋爱。 具体是什么原因,要和患者经过接触后才能清楚。 ------题外话------ 没动力,越写越毛瘾…… 34 引蛇出洞 “恐男症?”司徒惟烈轻笑着,轻声重复着,妖媚的五官尽是醉人的光泽。而后才慢条斯理的说:“可是,她方才说和我成婚啊。” 言岩岩又吃了一颗甜枣,与雪球玩耍了一会儿,从容不迫的回应。“那是她为了掩饰这种病,所以才故意这样说滴。如果,她是终身未婚的话,那这个秘密不就公诸于世了?” 司徒惟烈了然颔首,颇为受教。“那也是啊。但是,她怎么就爱上靖亲王尹伊月呢?如果她真有患有这号称恐男症,那是见着男人都害怕,怎么就看上高高在上的靖亲王了?”其实,他根本连恐男症的具体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忍不住想和她多相处。 言岩岩顿了顿,似乎在沉思,半晌她才对着满是疑惑的司徒惟烈说:“有恐男症并不代表不能喜欢男子。”嗯,应该是这样吧。当年着实对这一块知识认识得少,现在要用到才方恨读书少。 “嗯,那也是有理。” “话说,那靖亲王啥来头?” 司徒惟烈深邃的眼窝,周遭有一层淡淡的紫色光氲,棱角分明的唇,性感中透出不屈不挠的优雅。“你对靖亲王感兴趣?” 看着雪球抱着甜枣滚了一圈的淘气摸样,她笑开怀。“能让如此美艳高傲的女子倾心,想必有非凡之处。我只是好奇而已。” “靖亲王,齐日国内一个既可敬亦可畏的男人。他博学多才,运筹帷幄,聪明睿智,文韬武略,行事果断,齐日国大小国事,他几乎都有参与并有决定的权利,可谓只手遮天。同样,几乎没有人能不畏惧他周身散发的阴骘寒冷的气息,那几乎低到了零界点的声线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尤其,他以心狠手辣著称,传闻一旦惹他不高兴,随时会脑袋搬家,祸及家人。不过……” 司徒惟烈顿了顿,炯炯有神的眸子一瞬不眨的凝视着她。言岩岩嚼着甜枣,并不心急,只是缓缓地说:“不过什么?难道他还有恋童癖猥琐癖酷爱暴菊花之类?” 闻言,黑漆漆的寒线华华丽丽的滑落他的额际,这y头咋地就这么语出惊人?“只是他的长相实在是……怎么说呢?就是美得分不出性别了。” 看来这在常人中根本就没啥人性可言的靖亲王分明就是美女师兄了。可是,不就是几年没见而已,他怎么变得那么凶残。难不成以前他只是努力压制残暴的性子?还是现实社会是在太黑暗,直接就将他给染得黑不溜秋? 突然间,她明白为何康雅致会挑上司徒惟烈了。这妖孽男虽是及不上美女师兄倾国倾城,却有相似的妖孽韵味。常言道,得不到橙子,搞个橘子也不错啊。 “哦,原来是这样丫。”言岩岩将手中的水珠拍干,笑得特别灿烂。“言一,咱俩去街边晃晃。看有没可能遇见传说中美得不能分出性别的靖亲王。” “言姑娘,我……”见他们又要瞎晃出去,司徒惟烈忍不住唤住。这y头说是给他看病的,可是每天诊治一两个时辰后通常不见踪影。哪有人像她如此不尽职的。最让他无可厚非的是,他的身体真的逐渐变好。可是,他真的希望跟她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 言岩岩撇过身,神情自若朝着他粲然一笑,颇为自信。“放心吧,你身上中的寒毒虽然还没那么快被治愈,但是你身体也有好转了。某种毒嘛,不急。有我在,你不会那么轻易英勇就义。至于,你们家的那些老鼠,我相信你有足够的实力摆平。不然,你也不要做什么司徒家继承人了,直接将司徒家送给我就好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她对司徒家一点都不感兴趣。因为她才不想将自己美好而璀璨的生命奉献给枯燥无味的经商。 凝神凝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司徒惟烈有些无奈的淡笑,眼底却是淡淡的溺宠。 “少爷,刚才扬州传来消息,司徒家的陶瓷窑突然倒塌。里面有一批即将出炉的陶瓷。”一名年轻的男子急忙闯入司徒惟烈的房内,慌张得连门都忘了敲。 闻言,司徒惟烈猛地站了起来,桌面上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茶迹如同泼染的画一般,荡出了优美的痕迹。 这批陶瓷早就被人定了,如今不能如期交货,怕是会损失惨重。损失金钱事小,失了商誉,那便是致命的。商人最重商誉,这次对司徒家来说怕是个转折点。 片刻后,他恢复了冷静。“有没人伤亡?” 年轻男子连忙回答:“幸亏当时是凌晨时分,工人们没去窑内。据了解,目前没人员伤亡,少爷可以放心。” 他慢条斯理的敲着桌子,那逐渐平稳的敲击声响彻整个厢房内。“凌云,你去查查这次陶瓷窑突然塌了是不是个意外。” “少爷,请放心,我会尽快查清。”与来时一样,凌云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端着药的旻儿见司徒惟烈抿唇蹲坐着,神情严肃,猜想是发生了大事。她急忙入内,将汤药搁在桌上。她低首看见地上的碎片时,很是担忧的唤着他。“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司徒惟烈浅浅一笑,不以为然摆了摆手手,示意她不必挂心。“只是小事而已,旻儿不用担心。我的墨用完了,你去取一些回来吧。” “可是,少爷……”旻儿还想说什么,但却被他犀利的眼神所制止。“那,旻儿想去拿,稍后再将碎片清理。”说罢,转身便是离去。 在她转身之时,他瞧见了她满是委屈的娇颜,心内更是轻微叹息。他刚想端起药碗喝药时,随即从袖子取出银针,刺入汤药中,轻巧的取出。瞧着眼前变得黑漆漆的银针,那本是弯起的薄唇,硬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看来引蛇出洞比主动出击省事不少。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一直深蕴这个道理。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题外话------ 愚人节呢,偶颇为喜欢的说,呵呵,各位亲愚人节快乐呐…… 35 相识不相认 言岩岩与言一慢条斯理踱步至司徒府门前时,却见康雅致仍站在府外,华丽的轿子在一侧停放着。 那抹火红色的优美典雅身姿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丝丝柔和的光泽,似乎将她身上散发的强悍气息冲淡了。 她别过首,若有所思地睨视言一,娇美的樱唇动了动,终是没说话,纤手优雅地撩起轿子的帘子坐入轿子内,唤道“起轿,回府。” 正经八股的端坐在轿子内的康雅致,隐约听见言岩岩调笑的嗓音:“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很可能是唐僧。长着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很可能是鸟人。” 言一杵在言岩岩身后,抿唇不语,视线却是落在康雅致逐渐消失的轿子方向。 “既然看上了,那就去追呗。不然,等到她跟司徒惟烈强强联合了,你连见她的机会都会没有了。” 他并没有接下话,而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接下这话。如果他突然感叹个啥,那她才会吃惊呢。 言岩岩朝着康雅致离去的方向前行,没走几步,没见着言一跟上,她便回首唤他。“言一,别妄图呆在这里就能变成望夫石。赶紧跟上,或许会遇上有趣的事情。” 他们一路跟随着康雅致的轿子,发现她并不是回去康府,而是去不知名的地方。当他们在远处瞧见庄严奢华的靖亲王府牌匾时,便是知道原来康雅致的目的地是靖王府。 康雅致的轿子刚停下没多久,侧方便来了一辆极为尊贵奢侈的马车。这华丽马车的四周还有骑着彪悍健马的侍卫护驾。 这美女师兄到底开罪了多少人啊,竟然出个门都要那么多人护驾! 马车停住后,他们的视线不由地望着这华丽的马车。一双白玉掀开了水晶帘,缓缓下马车,优雅的站定,刹那间,天地之中,似乎只剩下他一人,身着浅紫长衫随风摇摆,腰带银白丝带,美玉雕琢的俊脸笑得春风得意,幽暗的紫眸子如琉璃般澄澈,夏风轻吹如瀑的青丝,缓缓飘动着,雪莹缭绕间,绝艳出尘,眩目迷人。 咦?那张绝色容颜,她绝对不会看错,原来这靖亲王还真是美女师兄呐!言岩岩的脚步趋前,嘴角含笑,想和久别重逢的师兄来个最热烈的拥抱时,却硬生生的顿住了脚。 尹伊月微微侧目,见言岩岩略睨着他一刹,像是不是认识她一般,从容不迫的转过视线。而他妖娆的笑容灿烂得比夜间绽放的罂粟更妩媚,平添了几分邪魅。 他竟然敢漠视她!嘿!华华丽丽被漠视了! 心头是那个不爽,俏丽的脸上却绽开完美无瑕的笑容,微翘的睫毛扑闪着,樱桃般可口的红唇微微轻启着。“言一,你瞧那人长得多漂亮啊。这年都长得那么绝色的美女不多见了,有幸见着了,要好好观赏一番。” 她的嗓音不大也不小,恰好让在场的人都能清晰的听见。顿时,四周的空气都凝滞了,熟知尹伊月的人都知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早已成功开罪了齐日国的权贵,她的一只脚就已经踏入了地府。 尹伊月的笑容在听到她的话后,若无其事的浅笑,仿佛没听着她说的话。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他长得漂亮。曾经不知死活的说过他漂亮的人,现在早就下地府和阎罗王下棋了!而眼前的她竟事忌惮的说! 而她,从来都是个例外…… ------题外话------ 人气低,在想着如何更改文文,近期可能都会更得比较少一些,望见谅。ths 36 郎心是铁 见他还是不甩自己,言岩岩心火是那个盛啊。小样的,竟然直接漠视她!“言一,是发挥你的魅力的时候了。将这绝世美人一举拿下,你一定能成为众人钦羡、连做梦都会笑醒、人人想将你除之而后快的男子。” 顿时,雪球转动了雪亮水汪大眼睛,毛茸茸的爪子掩住沾满零嘴的小嘴儿偷笑。 小样的,就你这货色最适合被压身下了。 言一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瞪了雪球,而后缓缓伸手掏出一块烧饼,动作迅速的塞入她的口中。双手略微使劲将她纳入怀内,远离那妖孽男子似笑非笑的目光。如果他慢一个节拍,这让一向让人气得牙嚷嚷的鬼灵精铁定回归西天。而这不知死活的二货,竟是眨着清澈的眼眸,一脸困惑无辜! 紫眸一转,定定的凝视着搭在言岩岩肩上的大手。尹伊月风华绝代的笑容霎间结成霜花,妩媚中透着丝丝杀意。死y头,给别人揩油了,还只顾着吃!吃吃吃,终有一天会吃死!死登徒浪子竟然敢揩我小师妹的油,简直找死! 顿时,以他为中心方圆十里内散发着阵阵刺骨寒意。在一旁围观的人群不由得倒退一步,企图躲开着明显的杀意。尊贵的靖亲王怎么可能允许别人此等侮辱他!这不知死活的女子注定会血溅当场,啧啧,只可惜了花容月貌。 然而,众人脑补的现象并没出现。尹伊月只是轻微瞟了言岩岩一眼,若无其事旋身,仿佛并没有听到她所说的话。 “咦?靖王爷竟然这样就走了。”路人甲一脸吃惊的嚷着。 “居然有人侮辱王爷后会平安无事!”路人乙不由颤抖着嗓子。 “难道王爷喜欢别人说他漂亮……所有的……”不良传闻都是对王爷的污蔑?路人丙的话还没说完,他便血溅当场了。 众人连他怎么死的都没法看清楚。一阵惊恐的响声随即响起。传闻中残暴的靖王爷果然名不虚传! 但是,怎么这姑娘此般侮辱,他没下杀手?那人只是说了“漂亮”两字就直接会阎王了?难道是传说中的男女有别? 尹伊月紫眸流转,身躯笔直,步伐优雅地步入靖王府内。人命如蝼蚁,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就连在一侧候着的康雅致都难得流露出惊诧的神情,美丽眼眸看似随意扫了四周一眼,最终只是昂首,高不可攀的神情浮现了。她也优雅地尾随尹伊月进入王府内。 言岩岩咬着烧饼,看着地下陈放着死不瞑目的尸体。瞧着一地鲜红的“番茄酱”,直摇头,没救了。 雪球叽叽喳喳念叨着,言岩岩果断掰了一小块烧饼塞到它嘴里。自己却是津津有味咀嚼着,视线落在紧闭的朱红大门,喃喃低语:“漂亮本来就是赞美。咋就那么小气呢。”哎,这美人师兄越来越崇尚残暴美学了。 可是被你说得对象是男的!男的!这y头到底有没常识啊!言一抽了抽嘴角,最终放弃对顽石说教的念头。 那人竟然对这二货手下留情?到底原因何在?言一紧抿着唇,瞧自己不知何时发黑的手掌心,若有所思。 靖王爷的武功怕是出神入化。可是,靖王爷为何无声无息的攻击他?他在哪里得罪他了?如果非要说得罪,眼前这乐颠颠的y头才是惹祸的主。靖王爷,你咋地是非不分啊。 & 华丽的靖王府内 宽阔的湖面上浮着淡白的雾气,湖心搭了一座亭子,白玉的栏杆,在阳光下反射出华美的光芒,湖里荷叶初展,宽大柔碧的叶子,自如在水面舒展开来,鲜艳的各色锦鱼在枝叶中嬉戏,没被荷叶掩住的地方,碧水倒映着蓝天,时不时有几片白云流过湖心,那淡悠清静,又不失诗情画意的美景,让端坐在湖心亭内的品茗的妖冶男子微微掀着红得让人心醉的唇瓣,勾起的那抹妖艳笑意,让纯美的荷花瞬间黯然失色。 微风缓缓的掠过平静的湖面,掀着丝丝的涟漪,沁入心扉的热气,逐渐随风消散。 身着浅紫长衫的妖艳男子优雅的把玩着月光杯,一双浅紫丹凤眼微微向上一挑,眼底慢慢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漫不经心的眼神,无端的让人心里浮起不舒服,却仍是妩媚妖冶,宛如怒然胜放的深紫曼佗罗。 他的对面坐着一名身着一身火红的娇美女子。 “找本王有事?”低低的嗓音,如同悦耳琴瑟,却冰冷如寒冬。 无端一阵冷意掠过,康雅致怔了怔,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似乎在克制着心底的涌动,平静的启唇。“王爷,你真的不喜欢我?倘若我带着康家所有家业嫁给你,你会娶我吗?” 只要他肯点头,她不介意违背司徒惟烈的约定。只因她真的太爱尹伊月了。自从当年他奋不顾身的救她一命后,她早就芳心暗许,发誓一定要成为他的妻子。奈何,他竟是高高在上的靖王爷。可是,她一点都没退缩,强迫自己成为康家大当家,成为钰清城风云人物。仅仅是为了能匹配上他!然而,他却是一直欲拒还迎,既不拒绝她的靠近,却从未让她靠近。就算她当众抛绣球招亲,他却是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就任由她折腾。是他对自己魅力太自信,还是从来就没在意过她? 将她复杂的神情看在眼底,他却只是淡雅微笑着。“雅致,你是太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本王?如果你想成为本王圈养的侍妾,本王倒也不介意多一名温床女人。” 她堂堂康家大小姐,钰清城数一数二的大美人,精明聪慧的康大当家,竟然只能是他的侍妾?而且还可能是个得不到宠爱的侍妾!这叫骄傲的她情何以堪! 她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却听见他继续说:“在本王的眼里,事物只分为两类。第一类,是本王想要的。第二类,是本王不想要的。前者掠夺,后者摧毁。而你该庆幸两类都不是。” 庆幸?原来在他的眼中她什么都不是…… 她扬了扬唇,唇边绽开一朵苦涩的花朵。低首,长长睫毛遮住了晶莹的泪水。狠狠咬唇,硬是没将泪水滑落。康家的人最鄙夷的就是泪水!流泪就是懦弱的表现! ------题外话------ 啊哈,查查终于回归了啊。对于各位等候的亲们,首先说声深深的抱歉呐……o(n_n)o~ 37 打击报复 “难道王爷从来就将我放在心上?” “女人还是聪明点为好。” 闻言,她骤然抬首,红了眼眶。“既然王爷心思不在我的身上,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对我出手相救?”为何要不停的撩动她的心?为何不停的给予她希望? “若是本王早知如此,便不会自找麻烦。” 饶是如此绝情的话,他仍是噙着暖暖笑意,仿佛并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的伤人。 她只是怀着最后的一丝希冀,却换来此等痛心。 康雅致慢慢地放下杯子,忍住心头如撕裂般的疼痛。勾起了一记灿烂的笑容,如同她衣服的颜色般耀眼动人。 “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了,今日打搅了。以后都不会了。” 说罢,火红的身影倔强的转身,笔直的娇躯透着层层绝傲。即便被伤得狼狈不堪,她仍是坚守属于自己的骄傲。这才是康家的康雅致! 蓦然想起刚才那位姑娘说得话: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很可能是唐僧。长着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很可能是鸟人。 终究是错爱了…… 泪终是忍不住滑落了。 直到康雅致走出庭院,尹伊月才慢条斯理地说:“出来吧。”轻饮着手中的清淡的清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看也不看跪在一旁身受重伤,且仍流着殷红鲜血的黑衣男子。 良久后,当受伤的男子抬首,欲想再度开口之际,尹伊月却是懒洋洋的斜睨了他,似笑非笑的说:“这么小的事都不能办好,留你何用?”轻而柔,无一丝温度的话,直接判他于死刑。 “请王爷在给属下一次机会!”他不想死,起码此刻他并不想就这样的死掉。 “本王只会给别人一次机会。你不会是个例外……”说罢,他轻挥了挥手,一侧的侍卫随即将那可怜的男子拖走。 “王爷,请饶命……王爷……”恐惧的求饶声逐渐飘远,直到消失不见。 庭院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 见康雅致一出王府,蹲在墙角的言岩岩停止了与雪球玩数蚂蚁的兴致,转首,却见她眼眶红肿,一看就是哭过。 这美人师兄真没品,竟将人家一娇滴滴美女给惹哭了。言岩岩挑眉,挑起了一个顽皮的笑靥,纤手一扬,趁着言一略微惊诧时,将他推到康雅致的身边。 两个毫无防备的人就这么华华丽丽的碰上,然而碰出的不是花火。而是惊恐的尖叫。当然,就是康大小姐的恐慌尖叫。 言一随即在一瞬间跳开,毫无波澜的眼眸闪过一丝恼然。这二货老是出其不意,下一次要好好防备才行。 见康雅致刚才的惊慌失措,悠闲吃着椰子糕的言岩岩一点都没愧疚感。“女人嘛总要精神一点才好,病怏怏的倒霉样会污染环境的。” 康雅致用满布血丝的眼眸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走进轿子。疯子!这世界的疯子真是多!如果不是现在她伤心欲绝,铁定不会饶过这女疯子! 没想着完全被漠视的言岩岩,无所谓的耸肩,边嚼着椰子糕边嚷嚷:“女人记得让她笑得男人,却留在让她哭的男人身边。男人记得让他哭的女人,却留在让他笑得女人旁边。这才是男女之间对待感情最本质的区别。” 总的一句:郎无情,妾有意时,就别傻了。 一团火红的康雅致动了动苍白的樱唇,最后低低的说了声。“谢谢。”谢谢你点醒了我,谢谢你就算看着我的狼狈却丝毫没嘲笑。 言岩岩随意的摆手,将雪球放在头顶上,望了望靖王府内。“如果你想打击报复什么的,跟我说一声,我绝对会帮你。当然,一向都乐意为美女效劳的言一更不用说了。言一,你说是不是?” 冷酷的环胸的言一,根本就不想甩她,可是却酷酷的回应:“小姐说啥就是啥。” “美女,你要不要给我家言一做媳妇?其实他真的很好的,就是有点傲娇兼冷僻。额,睡觉的时候似乎还会打呼噜呢。不过,胜在他够冷,就算盛夏睡觉都不怕热。” 雪球抱着椰汁糕比划着,不时吱吱笑着,看来相当赞成她的话。言一半眯着眼眸,努力克制濒临崩溃的脾气。 傲然直立的康雅致看了面无表情的言一一眼,抬头昂胸,笑得相当自信。“不用了,本小姐一定能得到自己幸福。”哪怕想要的幸福并不是某人给予的,起码她也勇敢的表白过。此生已无憾了…… 见此,言岩岩只是笑了笑,摸了摸层层裹好的口袋,掏出一个硕大草绿色的丸,随手丢进靖王府内。“隆隆”一声巨响,王府马上一阵骚动。而后,她拍了拍手,往司徒府的路走去,很不负责的让尹伊月头痛去。 “言一,还不走啊?就算你看上人家,人家也不会喜欢你这面瘫啦。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当日你都铁铮铮拒绝了,今日别想人家会回头瞧你。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懂不懂啊。” 言一瞧了瞧那团黑烟,顿时无语,脚步立马趋前。只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康雅致。 & 一直处于一马当先的言岩岩,嘴巴仍旧不停吃着麻花,黑漆漆的眼眸却是不停的转动着,一副贼兮兮的模样。 近处,石桥之上,悠扬清风轻抚,青柳飘絮,湖水清幽,加上一名身穿绿衣美女站着深思,着实是一大美景。 常言,你在看风景,却不知成为别人的风景。此刻,来个翩翩公子突然一撞,铁定会撞出一段流芳百世的爱情传奇。 距离此女子很近的言岩岩正想调侃言一,却见那美女往湖趋前,娇美的脸蛋全是绝望。一看就是想轻生的娃。 于是,一向运动神经不咋样的言岩岩,一把扑过去想拯救这苦命的女子。没想,她的动作太大了,直接将那可怜的女子推入湖内。 “噗通”一声,那抹绿衣女子只能在湖内扑腾了。 言一嘴角轻抽搐,黑线顿时布满前额。他严重怀疑这y头是故意的。 “看着我干嘛?还不下去救人。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搞不好她还会以身相许呢,到时你就赚翻了。” 38 路过救人 毫无负罪感的言岩岩,伸手拽过那个装满食物的粉红小包袱,直接一脚将言一踹入碧绿的湖内。“赶紧啊,美人的身体很娇贵的。” 雪球上窜下跳的一旁拍手,见言一狼狈不堪更是乐得无与伦比。小样的,就你最合适做落汤鸡,落汤鸡啊落汤鸡,哈哈。 当言一将女子抱上岸后,按照言岩岩的指挥将她平放在地面。而后,言岩岩解开其衣扣和腰带,迅速清除女子口鼻中的泥沙、杂草及分泌物,使其保持呼吸道通畅,并将其舌头拉出,以免堵塞呼吸道。然后将她腹部垫高,胸部及头部下垂,或抱其双腿,将其腹部放在自己肩上来回走动或跳动,让其呼吸道里的水自然流出。 霎时,女子猛地将口中的水咳出,悠悠转醒。朦胧中看到一名全身仍滴着水的俊逸隽秀男子站前跟前,苍白的脸蛋有了淡淡的红润,眼眸凝视着他一眨也没眨。 果断被漠视言岩岩立即不甘寂寞的维权。“这位美丽的姑娘,话说,其实我也有份救你。如果你想感激的话,请先感谢我一份。不然,我会很伤心的。我很伤心的话,那这名让你赏心悦目的男子就开始遭殃了。” 言一面无表情,安静的杵着,果断漠视雪球挑衅的目光。 她脸色更为粉红,白皙的小手无助的抓着衣领,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可怜。“我……谢谢姑娘……与公子救命之恩。” 百无聊奈的言岩岩抓起一根麻花在啃着,当然一点没忘与雪球分甘同味。“好吧,现在我们来探讨一下,你干嘛要轻生?” “我不是要轻生……我只是在沉思……只是方才不知为何被人推入湖内了。”可怜兮兮的女子顿时泪眼汪汪,十分委屈。 咦?原来不是想自杀啊。早知道她就不多管闲事啦。言岩岩无趣的摸了摸鼻子,嘴巴嚼着食物却是没停过。瞧见言一颇为责备的眼神,她倒是抬首挺胸,一脸坦荡荡大无畏,相当让人无语。 “那你干嘛哪里都不沉思,却跑来这里沉思了?有啥烦心事了?”而且该死的还一脸绝望的表情,难怪别人会以为她想自杀啊。 “我……只是随意走来这里。”女子犹豫了一霎,见眼前这两人都是一脸正气,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相信也不是什么坏人。于是,她才缓缓地说:“我是王家庶出的五小姐王秋画。王家以制作丝绸生意为生,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在本地还是小有名气。上个月爹为了想高攀齐日国的大家族孟家,将四姐嫁入孟家。没想四姐死活不愿意,并且以死为逼,硬是逼得爹放弃。可是,爹收了孟家庞大的聘礼,不敢得罪孟家。所以,所以……就不惜手段逼我代嫁……” 代嫁什么的,最讨厌了。女人又不是物品,怎么能说代就代!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难道你早就有了钟情的竹马哥哥或者对某人一见钟情?”言岩岩随意的说着,更随意的随着王秋画的眼睛瞟向言一。奈何言一只是统一漠视她们炙热目光,冷峻的面容平静如常。其实,他心底早就骂咧咧了:这死y头,最喜欢就是添乱。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折腾他! 王秋画娇羞轻咳,摇首继续说:“不是。仅因孟家二公子是个……是个……”说着说着,她竟是难以启齿了。 一见她如此神情,言岩岩立马双眼发光,笑容可掬,心想着好玩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了。“是个啥?是个爱压萝莉正太的肚满肠肥大变态抑或是个酷爱粗男御姐挤压的娘娘腔?或者是……” 见她越说越离谱,王秋画立马打断。“他是个呆子。” “呆子?就是不言不语不做不爱不亲不吻的可移动可呼吸生物?”啧啧,这样的人生多无趣啊。 对于她无厘头的形容,王秋画只是堪堪颔首表示赞同。 “可怜的娃,没事,起码是个人。那你就嫁了吧。”言岩岩拍了拍她的肩膀,略微同情的摇首,一脸惋惜。 对于她无时无刻都喜欢耍人的个性,言一早就习以为常,他忍住眼角的抽搐,所以十分的配合。“小姐是时候回司徒家了。” 言岩岩像是现在才发现他全身上下仍滴着水一般,挑眉,笑得十分甜美,俏颜相当诚恳。“水灵灵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啊!” “谢谢小姐的赞美。”可是,这样的折腾,他一点不想要。如果可以,他倒不介意换她来试试,然后他也能很诚恳的说句:水灵灵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啊。 正当他们想全身而退时,王秋画紧拽住言一的衣角,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透着无所适从的求救,仿佛此刻言一就是她唯一的救命草。“公子,可否帮我?” 瞧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言一甚是好风度将长衣裳披在她身上,仍是一脸面瘫。“你求救的对象错了。”他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而且,这世上那么多比她还悲苦的人,他不可能每个都去救。 王秋画随即将目光转向吃着雪梨的言岩岩,紧紧抿着唇,眼红顿时红了,如落叶般的娇躯更是娇弱了。“姑娘,请你帮帮我吧。我无以为报,宁愿一生侍奉在小姐左右。” 倘若继续在王家饱受欺凌无以为生,她不如跟随在他们身边,起码这两人看起来都是非凡之人,或许此生不用活得过于痛苦。 美滋滋咬着雪梨的言岩岩,若有所思眨着眼眸,长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笑意。小样的,欺负小可怜她同样一点都不手软。“言一,怎么看?” 反正他没有决定权,顶对就是个发言权。而他对于这个发言权一向是能免则免。“小姐喜欢如何便如何。” “那给你做妻子如何?”兴致勃勃的某女,笑得相当欠扁。 言一环胸,略微挑眉,脸部有些抽搐了。即便如此仍是冷静叫唤着。“小姐……” “好吧,既然你比较喜欢压正太,本小姐我也不好勉强了。不过,你确定连这种娇滴滴惹人怜的姑娘都不要?” “该回司徒府了……小……姐……”最后两字几近是咬牙切齿了。 满意的瞧见言一变脸后,言岩岩很欢快的抱着小包袱,笑靥如花般的走前。“小画,咱们去司徒府后再做打算。” 39 突闻噩耗 “可是……倘若我没回王府,我爹怕是会……”看着自来熟的言岩岩,王秋画有些不知所措了。 “没关系,那就叫司徒惟烈处理就好了。明日,咱们再去拜候敢逼良为娼的孟家。”蹦得挺欢快的言岩岩,眼睛早就对着四周的美食狂扫,心头唯一能容下的只有……美食。 额,孟家没逼良为娼吧。那是王家想高攀孟家才高价卖女,好不好。对于严重扭曲事实的言岩岩,言一一如既往的漠视。 “不是的……那是……”王秋画连忙摆手澄清,刚想解释,却只能见着言岩岩的略微欢腾的娇小背影。“等等我……”司徒惟烈?是第二世家那个司徒大少爷?他们跟司徒大少爷是啥关系? 言一瞥了手足无措的王秋画一眼,很有默契的跟上。 & 翠鸟啼晓,紫阳花在棚架下悄然盛开,一团锦绣中的紫花小蕊像极了可爱的小紫人,一个紧连一个巧笑着,向彩蝶儿挥舞着小手儿。 吃饱喝足的言岩岩见一直笑容可掬的司徒惟烈独自一人在庭院内品茶,绝美无暇的容颜看似有了淡淡的忧郁。端坐在石凳上的司徒惟烈身着一身银色长袍,长身玉立,挺拔俊美,不显半份奢华,却独具一番清雅神韵,让人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清雅绝俗,雍容大方的气度。 “司徒惟烈,你在干吗?对着阳光忏悔么?”毫不客气的抓过晶莹剔透,且是异常美味的葡萄,她吃得相当欢快,同时还不忘抱怨着。“有那么好吃的葡萄都不给我吃,你也太不懂感恩图报了吧。枉费我为了救你而呕心沥血,肝脑涂地,差点就血溅当场。” 闻言,他随即收起了忧愁,缓缓放下茶杯,对着她温柔的浅笑着。“早就给你留着。但是,你老人家太忙了竟是一直都不见人影。” 抱着紫红葡萄翻滚了一圈的雪球对着他不停比划着,鼓起小嘴儿将整个葡萄塞入口中,而后满足的踉跄一步,神态萌到爆。 “小家伙,你也喜欢吃葡萄?”明亮的眼眸,温暖的视线,诚意十足,却不见得半份亵渎。见着它那呆萌样,他压抑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雪球连忙将一大盘葡萄纳入自己的范围,奈何身板太小,根本就没法圈完。最后,它竟是把心一横整个身体躺在盘子内,目的当然是阻止它那腹黑的吃货主人。 “小样子的,你……你……竟为了这破葡萄,背弃你最亲爱最可爱的主人我?没想到你对我的感情竟连区区葡萄都比不上!你叫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我太伤心了!太伤心了!所以……”发抖的指尖,紧抿得唇片,泛着水光的眸子,悲伤的神情,任谁见着她都忍不住泛起浓浓地同情心。 雪球黑漆漆的眼眸一边瞧着葡萄,一边看着看似伤心欲绝的主人。终是,有点犹豫的将盘内的葡萄推出一点点,样子相当不舍。 当司徒惟烈以为她会因悲愤而甩袖而去时,没想到她整个身子也扑上了那盘葡萄跟雪球争个你死我活。看得在场的司徒惟烈傻眼了。话说,这货长得清丽无双,怎么一跟食物搭上边就变成饿鬼投胎似的那么可怕,简直埋没了她出尘气质。 人果然不能貌相啊。 这场人兽争夺葡萄之战,最终在言一端出更大一盘葡萄时宣告正式结束。 此刻,跟随着言一而来的王秋画也落入了司徒惟烈的视线。“这位姑娘是?”虽然司徒府是不介意多一双筷子,但是在这种敏感的时期,他不得不谨慎。 抱着一大盘葡萄美滋滋的吃着的言岩岩不忘说道:“对了,今天我给你找了事做。她以前是王家五小姐王秋画。不过,现在是我的人了。她有一桩不如意的婚约在身,你帮她解决掉就好了。” 什么叫给他找了事做?敢情她一直以为他这个司徒大少爷只是挂个职在玩耍?悔婚她都可以说得像是小事一桩,随意就能解决掉? 司徒惟烈下意识的伸手想吃个葡萄,却遭到一人一兽凶狠眼神的强烈谴责。顿时,他明白一直被仇视的言一是啥心情了。他尴尬收回手,只能佯装若无其事的喝茶。“具体的来龙去脉是怎样的?” 言岩岩朝着王秋画使了个眼色,她便将自己的遭遇重复一遍。不久,便是见他沉思着。面前的男子长相俊美如斯,看似温柔,眼底却是透着商人的精明。这样的人不是她能高攀的,她有自知之明。何况,他凝望着言岩岩的眼神隐约有着宠爱。她只想有个安身之所,其他的都是浮云。 “孟家?那个神秘的家族?”这个事确实有点棘手了。 闻言,言岩岩的好奇心立马就被挑起。“神秘?有多神秘啊?就是会幻术通晓蛊毒什么的么?”通常跟神秘什么的靠上边的,铁定很有趣。 司徒惟烈轻抿着清茶,若有所思挑眉,漂亮的凤眸似乎叠加了一层朦胧。“倘若有机会,你必定能知道。”没想到他这话一语成谶。 “孟家大少爷曾是齐日国第一公子,不但俊美清逸绝世无双,宛如谪仙般遗世独立的气质,而且自小聪明睿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文韬武略样样皆通。江湖传闻他还是神秘莫测的欧阳莫的关门弟子。他曾经是孟家所有人的骄傲,更是孟家人心目中的天神……只可惜啊……” 几乎是第一瞬间,她便确定了这孟家大少爷就是她最亲爱的大师兄!她难得停下咀嚼,犹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睨着他,小巧的下颚略微绷紧,心头忽然有一丝不祥的感觉。“可惜……什么?” 难得见到她严肃的神情,司徒惟烈有了一丝惊诧。他缓缓地搁下茶杯,有些沉痛的说着昔日欣赏的第一公子。“可惜他身中奇毒,无人能解。传闻……已成为活死……人了。” 曾经风光无限的孟家,每个子孙都非常优异,如今却落得破败凋零。传闻孟家一向都是一脉单传。可是到了这一代却有三子。一子成活死人,一子从小痴呆,剩下那一子虽然同样优异,却不突出。虽然如此,正所谓烂船还有三分钉。此刻去退婚怕是相当棘手。何况,传言孟家此次娶亲是为了挡煞。 40 得失取舍 言岩岩幽深的眼眸中,瞬间墨霭深深,似乎有一股苍凉的风灌入到心头。双手紧紧捧着的陶瓷盘就这么毫无预兆摔个稀巴烂,鲜美漂亮的葡萄顿时洒了一地。她的嘴角慢慢上扬,然而那笑容还未绽放就凋零了,心里的苍凉随即如春草疯长。不……不,不会是真的。大师兄不会变成活死人的,这个是梦,一定是她太想吃葡萄才出现的噩梦…… 或许掐一下就会梦醒?于是,她竟是狠狠掐了一把言一,那恐怖的手劲,让言一忍不住重重闷哼一声。 这死y头下手真是重,简直想掐死他。言一面无表情瞪了她一眼,微抿唇,却是咬牙让她继续掐。 在场的三人被她突然反常的反应都吓了一跳。雪球立马放弃心心念念的葡萄,果断跳上她的肩膀,短而肥的爪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叽叽咋咋安慰着她。 “小姐……” “言姑娘……” 言岩岩闭上眸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也许会是真的,但不一定会是最糟糕的。起码,现在她出谷了。她的大师兄一定等了很久,所以她要尽快赶去才行。不然,她都不能见证大师兄病怏怏的可怜模样了。 当她再次睁开眼眸时,眼底只剩下清澈明亮,仿佛刚才那一霎的失态根本就不是她。 “司徒惟烈,你说过如若有什么事情用得上你的地方,你一定会竭尽全力。”见他颔首,她才继续说:“现在,带我去孟家见孟家大少。”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在所不惜。别说这种小事。我立马修书一份,明日就登门拜访。” 坚定的眼神,熠熠生辉。“我现在就要去。”她一刻都不想在等了…… 司徒惟烈沉吟了一霎,很客观的说:“既然那么久都过了,不在乎等到明日吧?”现在突然登门,怕是会被高傲的孟家人直接扫地出门。 她挑了挑眉,看了看逐渐昏暗的天色,决定暂时妥协。“那好吧,你说了算。”突然,她笑了笑,笑容却是十分狡黠。“小画怕是要留在司徒家了。你可别看着就色心大起啊。那样的话,旻儿姐姐会很伤心的。” “倘若你的交代,那我定当细心照料王小姐。”按照目前的情形,他们应该不会留在司徒府很久了。光是想着就有几分失落了。可他明确知道这位鬼灵精的女子不是他能肖想的。他现在需要一名与自己背景相似的女子,这样才能过现在最艰难的坎。不然,单凭目前越来越险峻的危机,司徒家很大可能被拉下第二世家。 “你真是温柔体贴的好男人。”清眸弯成新月的弧形,潋滟的笑意是那样清媚,又是那样疏离,又是那样灵动。 难得被她赞美,司徒惟烈当然心情大好,转首,却见旻儿端药而来,直接将药放在桌面便快速离开。临走时,俏丽的容颜尽是黯淡,那抹幽怨相当明显。 “言姑娘……”此刻,他终于知道什么叫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了。如果她现在要去孟家,就算明知会被扫出门,但他一点都不会悖逆她。 言岩岩随意耸肩,笑得人畜无害,瞧了瞧那碗搁浅着的药。“肉眼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的。你要慎重啊。哎呀,你还不追去解释么?” “谢谢言姑娘提点。”可他的身躯却仍旧端坐着,完全没有追去的想法。“既然不能给与更多的,何必给与希望?那只会更伤人。” 言岩岩颔首,表示赞同。“懂得舍弃的男人才是真男人。你会是个出色的家主。”很淡很淡的笑意,如幽兰初绽,如新月清辉,挂在唇角,那样玲珑剔透,那样醉人心魄。她整个人静美,优雅,飘逸。说罢,她转身而去,言一与王秋画跟随在她身后。 家主?如果可以选择,他不一定会做所谓的家主。简单的两字有着千斤重担,每走一步就如同在薄冰上行走,如若犯错将会搭上整个家族。 心伤总难疗,罢逐千江月,明月岂无情,夜夜照尘心。我只是个平凡男子。 & 次日,和风微扬,暖暖地橘光普照着大地。各式各样的树木蓊蓊郁郁,以一种奇怪的队型排列着,阳光从叶缝中穿过,留下一地金色,鸟蹄空鸣,婉转而唱,涓涓的流水像是应和着,奏出清兰的乐曲,让人闻声心情舒畅。 一直都异常睡到自然醒的言岩岩,天刚一亮便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般,动作极为迅速起床洗漱,仍沉醉在睡梦中的雪球都被她恶意惊醒。 她顶着两只超大的熊猫眼,唇线微抿,纤足快踏,走路如有风。到达司徒惟烈的厢房门前,还很耐心的敲着门。 “司徒惟烈,你起床了没?再不起床太阳都要晒pp了。早起的小鸟有虫吃,早起的虫子被鸟吃。赶紧啊。我数到五十,你要是没起床,我就踹踢门了!” 昨晚,他与各个分店的掌柜们商讨着近来突发事故,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将损失降到最低。直至凌晨时分才小寐,结果一早就一人来疯的来挠床!他叹了叹气,心里默念,然后果断将被子盖过了头,争取时间睡觉。 “五十……四十……三十……二十……十……一……零……”猛地“啪”,那扇脆弱的房门就这么摇摇欲坠了。 而被惊吓的某人赶紧抱着被子,一脸惊恐,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优雅冷静。“你……你……怎么数得那么快?” 看着眼前如同活脱脱被凌虐小白兔的司徒惟烈,言岩岩边是咬着甜甜的芝麻饼,撇了撇嘴巴,似乎很鄙视他的自我保护。“我数数就是这样啊。你有意见?要是有意见就尽快提。我不是你心底的蛔虫,不知道你想干嘛。还有,赶紧起床!” 她能等,大师兄可不能等。 对于她如同女汉子般彪悍模样,他只觉得悲催兮兮的。“好吧,那请你先到外厅稍等,容我先梳洗一番,谢谢。” “嗯。”她很好说话的颔首,走没三步却是再度回头,吓得刚下床的司徒惟烈一阵惊慌。她倒是笑得有些欠扁。“就你那小身板,我没兴趣。”大师兄那种身形才能轻易让人流口水。想到他,刚刚仍流动着灵动的眸子一下子就黯淡了。 41 孟家二少 孟家位于齐日国内的其中一座产业便是这座坐落在郊区的清幽庄园。牌匾上飞龙凤舞的勾勒了‘山石山庄’四个大字。那落笔使劲,仿似铁钩银勒的姿态,显得十分豪放潇洒,却又温和婉约,如同它的主人一般。 这字是大师兄的手笔。她定定看着牌匾上的字,心顿痛。‘山石’=岩。 言一下了马车后,马上就前去敲门,当他说司徒惟烈来访时,那开门的小厮连通报都省去,就直接让他们进入庄园内。 他们随着小厮入内,婉转的小径十分精致。没想到这小小的一座庄园里,每一处屋宇布局都极尽奇巧,一草一木无不精心挑选,与宅院相连的那座大花园里的奇花异草品种之繁多,比之御花园也毫不逊色。更让人叹为观止的,便的那座巨大的百禽园,里面的奇珍异兽有很多,其中大多是一般人从未见过的动物。这里繁花似锦,还有她最喜欢的各式茶花。这里宛如山谷内的精简缩小版。 精致素雅的大厅之上,端坐着一位极为严肃的中年男子。此人面容俊朗,眉宇间隐约透着丝丝英气。大师兄与他有三分相似。与此人相比,大师兄更显飘逸出尘。 “今日司徒公子不知为何事而来?”孟天宇瞧着眼前这一行人,心底在估量着何事,毕竟司徒家与孟家一向无交集。几乎是第一时间,他那双锐利的眼眸便看向言岩岩,刚毅的容颜隐约有丝动容。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双手微微颤抖着。 “孟伯伯,小侄今日前来打搅一是代表司徒家向您问好。二则是为了王家的婚事而来。”司徒惟烈恭敬的回应,视线落在王秋画身上。 孟天宇随着他的视线望向有着大家闺秀气质的王秋画,略微发白的眉头轻皱。“这位是王家四小姐王秋琴?” 王秋画沉吟,缓缓地摇首否认。“小女子王家五小姐王秋画。” “嗯。司徒公子还是直接说明来意吧” “王家想让五小姐代四小姐嫁入孟家。可是,五小姐已经决心随着言小姐浪迹天涯了。如若孟家非要娶王家女儿,请指明娶王家四小姐。” 话落,空气似乎凝滞了一霎。“混账!王家当我孟家什么!竟然想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倘若不是司徒公子前来告知,还想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后再算!” 孟天宇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对着管家道:“啊朗,立马向王家退婚!孟家不屑与他们结为亲家!”若不是夫人偷偷瞒着他为于毓娶亲而先斩后奏,他绝对不会同意。无论在别人的眼中他的二儿子如何不堪,但在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目中是最好的,值得得到最好的,他怎可允许别人对自己儿子轻贱! 司徒惟烈刚想说点什么,此刻,一名奴仆慌慌张张的从内室赶来,口齿不清道:“老爷,二少爷……二少爷不小心撞着了脑门,现在……直流血……” 闻言,几乎是一瞬间,脸色大变的孟天宇匆匆走入内堂。“不是叫你们好好看着他吗?” 见此,言岩岩等一群人也随着入内堂。 干净的地上呆坐着一名男子,正披散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汉白玉雕刻一般的脸上缀着十分容易解读的表情,一分懵懂,二分稚气,余下七分呆愣。头上流着温热的鲜血,可他似乎毫无所觉任由其流。见此,言岩岩骤地断定了这个被世人称乎为呆子的人,其实不过是有自闭症而已。 孟天宇全身都气得发抖,心头是那个疼。他一进门就质问照顾他的侍女。“你们怎么不给他包扎?” 被吓得全身发抖的侍女连忙解释:“二少爷他……不愿意让我们……靠近。”只要她们靠近一步,他便是挪了一分,这该如何是好。 “毓儿,让爹爹看看。”孟天宇蹲在他跟前,而他却直接漠视自家担心不已的老爹。 许是因为不解世事,使得这张十足木讷的脸看上去竟是非常可爱。可是,当他的视线落到言岩岩身上时,黑漆漆的眼珠似乎微微转动,流动着不明的色彩。 “让我来吧。”见着他与孟于谦有几分相似的脸庞,言岩岩不由地细心给他处理好伤口,温柔的缠上纱布,而一向讨厌别人碰触的孟于毓却是难得乖巧的让她处理伤口。“只是擦伤一点点,没事的,很快会好起来的。” 孟于毓一直僵直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将头稍稍右偏,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要不要喝水?”怕他一时领会不过来,她又接着问了好几声,声线温柔得几近会滴水。在场认识她彪悍的人,忍不住擦了擦眼睛,这柔情似水的y头铁定不是本尊吧。难道是瞬间灵魂被入侵了? 孟于毓没动,眼皮却稍稍往上抬了抬。 她将杯子送到他面前,不敢冒然靠近他的唇,等待他的反应。 他愣愣地盯着杯子,既不靠近也不后退。她见状又往前送了一些,他果然动了,却是又往后缩了缩。 言岩岩迟疑了一下,缓缓将水杯收回来,慢慢举到唇边,眼睛盯着他,小口小口地喝了几口水,见他看得入神,又把水杯慢慢递到他唇边。 他的嘴唇是淡淡的粉色,上唇有着浅浅细细的绒毛,唇线不明显,整个唇形却很漂亮,两片唇抿起来时,是很美丽的弧度。 他终于轻启双唇,贴近了杯子。她微笑着靠近他一些,温柔地将杯子微微倒倾,好让他顺利地喝到水。 喝水的时候,他的目光很专注地盯着她的脸。 很明显,这样少年得了自闭症。怪不得别人都叫他呆子。以前,大师兄也钻研过这种课题,却是因资料太少,终是没研究出什么成效。这是连师父都没法攻克的病症。但是,在现代她很段时间有认真的研究过。 在场的人无比震惊。这美丽姑娘能跟他沟通也是不易,他还主动人呢。就连他爹娘都没有这样的礼遇啊。 42 刺骨伤痛 言岩岩刚想站起来,转身,孟于毓却难得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衣角。他虽然神情仍是呆滞,却明显表达他想留下她陪自己。 没有一丝惊诧,她温和地摸了摸他的乌黑柔软的发丝,连续做了好几次睡觉的动作。可是,他仍是没松手。“你受伤了,需要休息。” 见着他固执的神情,让她更想早点见大师兄。“醒来能见着我。”她迅速将银针刺入他的后颈,那出神入化的速度,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看见。 只见,他缓缓地松手,呆萌的眼眸慢慢阖上,抓住她衣角的手也缓缓松开。孟天宇示意之下,仆人们小心翼翼将他抬入床内休息。 言一递给言岩岩一块香脆的核桃酥,她缓缓地咬了一口,若有所思。本在她怀内睡熟的雪球一闻见了香味便是立即醒来抢食。当她见孟天宇温柔帮孟于毓盖好被子后,她便说:“孟伯伯,我想请您借位说一下话。” 众人看了他们的眼色,便是很知趣离开房间。霎间,房内只剩下言岩岩与孟于谦两人,以及已昏睡的孟于毓。 于是,她直接开口了。“贵公子,患上孤独症。” 孟天宇抬首,英朗容颜似乎在刹那间苍老了几分,两鬓隐约有丝白发。他定定凝视着她,尔后缓缓地说:“你会看病?” 眼前的她身穿一双天蓝色的罗裙,不华丽,无点缀,没有配饰,只有两条裙带随着微风轻轻飘摆,未经挽起的三千青丝如一匹锦缎,随风轻扬。她未施脂粉,却嫌脂粉污了颜色。未点朱唇,却嫌丹朱不如她的唇红。 言岩岩咀嚼着口中的核桃酥,口齿略微不清,神态自若。“我不怎么会。但是,现在你只能靠我了。” 瞧着眼前这女娃,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某些人的悲剧。这是命中注定的劫数,纵然他能算出,却无力化解。“说吧,你都知道什么了?你说说看,那样我才能衡量毓儿的病是否合适给你看。” “孤独症,被归类为由于神经系统失调导致的发育障碍,其病征包括不完整的社交能力、沟通能力、兴趣和行为模式。它是一种广泛性发展障碍,以严重的、广泛的社会相互影响和沟通技能的损害以及刻板的行为、兴趣和活动为特征的精神疾病。” 看着孟天宇以不可思议的眼神,她随意耸肩,俏颜淡然,幽幽地继续:“我曾经研究过这种病。大师兄也是。” “那你……”看来,她或许就是毓儿命中的贵人。只可惜,她命中带煞。不知毓儿是否能挡住她的煞气呢? “我可以尽力让他康复,但是我要见孟于谦。”她的声音悦耳,润及心脾,瑰姿艳逸的容颜如一朵清水白莲绽开,清华无双。 至于什么时候康复,那就得看命数了。况且这种病本该自小就治疗,拖到现在才治疗的话,难度成倍数增加。 “我需要知道原因。” “他是我的大师兄……我是他的小师妹言岩岩。”一个自小呵护照顾她的人,一个如同她前世的哥哥般将她放在心尖上的人,一个会为了她而奋不顾身的人,一个她也想好好保护的人。 虽然眼前这小姑娘仍是很不礼貌的吃着食物,但是她眼底的担忧却是那么的明显,让人无法忽略。是啊,不枉谦儿对她念念不忘,日思夜想,房内更是堆满了她的画像。大概,因为谦儿的画像,才会让毓儿突然对她那么投缘吧。 孟天宇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道:“那你就跟我来吧。” 他走进昂贵精致的花雕柜子前,手往里头的花瓶转动了一下,一道门便是徐徐开启。门的内侧是别有一番洞天。 房内整洁雅致,案台上有一古琴孤寂安放着,黑白相间的棋局仍未下完,隐隐中透着墨香飘逸着。 她蓦然抬首,一幅嵌在最亮眼处画像,脚步瞬间定住了。画中是一大片花海,一个清丽婉转的女子,穿一袭烟青色罗衫,轻颦浅笑,回眸生姿。她踏在百花丛中的花朵上,正在翩然起舞。 虽然是静态的画,但是,女子那顾盼间的含情脉脉,却是震人心魂的,那曼妙袅娜的舞姿,更是风姿夺人。 这幅画笔法属上乘,而且,从一笔一划和笔墨挥洒可以看出,作画之人是极为用心的,否则,那女子的风姿神韵也不会描摹得入木三分、栩栩如生,翩然灵动的好似随时都会从卷轴中婀娜走下来一般。 那是某年大师兄生辰时,她忘了给大师兄准备礼物,最后随意舞一曲来打发他。当时,他就笑得很开怀,只说这是他有生以来收过的最美好的生辰礼物。 她定定站在画像面前,心头没由感到一丝害怕。她怕自己没法救大师兄……她从来都自信满满,可此刻她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雪球两只肥肥的胖爪抓住核桃酥,沾满核桃酥的小嘴儿顿了顿,黑漆漆的眸子泛着困惑。 “言姑娘,你来吧。” 内室,一阵烟雾般的寒冷随之而来,她都忍不住抱着双臂,娇小的身躯有些不能承受那股刺骨的寒冷。 泛着丝丝寒气的精致冰床之上,躺着一具挺拔躯体。他面容俊美出尘,绝世无双。那斜飞入鬓的剑眉,眼睫毛紧闭,长而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半圆的暗影,高挺的鼻尖,那总是噙着丝丝笑意的唇此刻却是苍白不已。那如同神像般坚毅的下颚,透着近乎透明般的白。咋一看,他犹如睡着般沉静安然。 言岩岩不畏寒冷抓起他的右手,把了把脉,顿时脸色发青。她立马从口袋中掏出瓶子,倒出两颗丹药塞入他口中。这是她特制的丹药,极为难制作,故异常珍贵难得,十年以来她才仅仅制得五颗。 瞧着他的面容,冷意一丝丝袭上她的心头,心,一点一滴地结成了冰,心口猛烈地震撞着,她觉得气虚难稳。眸中的灼亮瞬间化为一片黯淡,一股无法言喻的绝望袭上心头,令她几乎窒息。 微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她秀美的脸蛋,此刻,这张清丽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 痛,没有! 悲,没有! 怒,没有! …… 43 如同登天 有的,只是冷,一种无法言说的冷。 这种冷带着一点肃穆,令人觉得仿佛在她面前,做出任何微小的动作都是僭越。 “谁……谁干的?”她要灭了那人全家! 光是看着她沉痛无比的神情,孟天宇心头一颤,隐隐有了悲伤。谦儿常说他的小师妹天生异禀,医术甚至比起欧阳老头高出一筹。如今,她的眼底竟有了绝望,那他的谦儿是不是就是没救了?他一生公正不阿,恪守命理,虽拥有超强的占卜能力,却从未改变过天命。如今,却是落得子嗣逐渐凋落的下场,这难道是孟家人的报应吗? “言姑娘,谦儿……谦儿是不是……没救了?”他情愿谦儿只是个普通人,起码这样能长命百岁。奈何,他出生在孟家,且是孟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言岩岩双手紧握,深呼一口气,松手,力求保持冷静。纤手抓住那只冰冷的大手,心头一颤。这双曾经牵过她看遍风景的手,如今却是冰冷入骨。“大师兄,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就算付出一切,我都会医治好你。 闻言,孟天宇无声地松了一口气,心中紧压的大石仿佛在一瞬间就降落了。对她,他却有了无端的信任。“那谦儿到底为何会这样?” “大师兄他只是中毒了。”而且中毒极深。这种不知名的毒不仅霸道蚀骨,伤尽他筋脉,而且正逐渐侵占他的心脉。倘若不是有师父的保心丹与这千年冰床护命,大师兄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光是看着她的神情,他便知极为棘手。“那要如何治疗?” “只要找到三样药材炼成丹药,再加上我的针灸就可以了。”只是,这三样药材都是十分珍贵的药材。其中一种还只是一种传说,世间有没有还是个未知数。 “那是什么?我立马让人去找。” “谷草素影、火焰黑蛇、利剑银鱼。” 谷草素影二十年才开一次花,比之天山雪莲更加珍贵的良药,生于苦寒之处,极难成活,光是叶子已经是人人重金难求的稀世药材,花朵更是可以起死回生,对于学武修行术法之人,那是可以让内力大力提升的仙药。 火焰黑蛇生在异常寒冷的冰山,传说十年才出来觅食一趟。想要抓住它如同登天之难。光是其一滴血就能解百毒。 而利剑银鱼只是个传说。没人知道哪里有这样的鱼,也没人知道这种鱼是否存在。前两种药材过于寒冷,故需要这种传说极为猛烈霸道的银鱼缓解。 如若能找到三种药材制成丹药,只要保留一丝微弱气息的人就铁定能救活。长命百岁不再是个梦想。 闻言,孟天宇顿时呆住了,眉心紧皱。即便是势力强大如孟家,对于这样的药材要找齐简直是天荒夜谈。“有其他的药材可以取代吗?” “没有。”言岩岩手腕一抖,银针便刺穴而入。炎黄神针,这是一种袪除体内阴寒的神奇针法。而且,那种热度可以根据施针者催动真气的快慢而改变热度。也就是说,言岩岩越是用力的催动,这气体便越热,给他如入火山的感觉。如果她催动真气的速度减慢,那么他的反应也就不是那么强烈。 当孟天宇看见被施针的孟于谦的额前平铺了细微汗珠后,一股狂喜掠过眼底,却被他生生压住。 半晌,言岩岩收针,身躯有些不稳。冰冷的纤手扶着冰床,唇色略微苍白。雪球从她的纤肩跳下,瞧着仍是一动不动的孟于谦,指手画脚叽叽咋咋说着。 “不行!现在还不行!如果我炼成那丹药,你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这三种药的药引就是……雪球的血。 顿时,雪球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立马焉了。动作迅速跳回她的肩膀继续吃着核桃酥,萌萌的小脸儿尽是不甘。 小样的!难得小爷想一展拳脚,却是马上吃了个瘪。无趣!小爷吃核桃酥去!再也不管了!哼! “孟伯伯,你放心,我绝对会救醒大师兄。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施毒让大师兄变成这样?”她一定要手刃这个该死的人!将那人剥皮削骨也不为过。 “其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也无从得知实情。靖王爷将谦儿送回孟家后便是中毒,当时谦儿已经中毒昏迷。幸亏靖王爷赠送了保命丹药,不然谦儿早就不在人世了。” nnd!怪不得美人师兄根本不敢跟她相认了。他竟然有本事让大师兄变成活死人,他还怎么有脸来见她! “那就是美人师兄知道大师兄为什么会中毒了。也好,我也很久没有和美人师兄好好联系感情了。现在倒是有了不可多得的机会。”‘好好’二字,咬得特别清晰可辨,充分显示了说话人的咬牙切齿。 孟天宇轻咳了一声,心底对靖王爷难得有了一丝同情。“很久前,我曾听闻齐日国国库内有一株素影。如果……” “那我们果断去偷!” “吓?”明显被她的脱线搞得情况不明。“为何去偷?明明可以向靖王爷索取。”虽然素影极为珍贵,但是明知可以救自己师兄,靖王爷应该不会吝啬。 言岩岩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唇角,悠悠地说:“如果美人师兄能给素影,就不会一直拖到现在啦。我敢肯定及确定,美人师兄根本就拿不到素影。”以大师兄与美人师兄的交情,美人师兄连命都愿意给大师兄,区区一株素影算个毛啊! 既然如此,那她就无需再客气了。这一刻,清丽绝尘的脸展现出自信坚定的光芒,她缓缓睁眼,清澈的眸子反射着日光,波光潋滟。 “那,那……去偷终究不太好吧。”那是王宫内院,危险重重啊。他可以派人去偷,但是不能是她。如果,她有一丁点受伤,谦儿铁定心疼不已。 “有什么不好的。只要能救大师兄,我将整个齐日国颠覆也在所不惜。”大不了一死,如果死得其所,那就算是死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她那么爱惜生命,绝对不会让自己轻易的死掉的。 闻言,孟天宇此刻深深觉得自家儿子对她的宠爱一点都不枉,起码她都愿意为他深入龙潭虎穴,连一丝惧怕都没有。 44 突然真相了 言岩岩将要注意的事项交代好,并答允隔日再到孟府后,便是随着司徒惟烈回去了。马车上之上,双腿盘坐着的言岩岩,心不在焉的边吃着冰糖葫芦,纤手边撩起马车帘子望着秀色满盈的外面。 大师兄…… “言姑娘……言姑娘……”司徒惟烈轻轻唤了她好几声,却没得到回应,故他忍不住推了推她,换来她愕然凝视。那双清澈水眸无辜地闪耀着,彷如璀璨星辰在闪烁,耀眼得让人差点睁不开眼睛。 他稍微恍惚了一霎,清醒时,那只白皙漂亮的小手已在他眼前摇晃着,小脸儿全是笑意。“喂喂,司徒惟烈,你在家吗?是不是回去火星了?” 火星?什么玩意?是一种食物么?他轻咳了一声来掩饰突如其来的尴尬。“言姑娘,我只是想问,我的病什么时候可以治好?” “只要你坚持吃药,不修炼那破内功,再针灸一阵子的话,就差不多好了。”她再度嚼了一下冰糖葫芦,浅浅地笑了笑。“话说,你怎么突然关心自己身体了?难道你真的要和钰清城第一美人康雅致成婚?” 话说,她的视线落到面无表情的言一身上。见他漠视自己,她倒是仍旧笑嘻嘻的,一脸欠揍的节奏。 司徒惟烈凝视着她的眼眸瞬间失去了光彩,隐隐透着失落。而后,他缓缓垂下眼睑,遮住了黯然。“那也未尝不好。”爱情,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就是奢侈品。 “没有所谓好与不好。做人嘛,最重要的快乐。最高的境界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你不想干什么就可以不干什么。随心所欲,肆意潇洒。”如同以前的美人师兄。只可惜,能活得肆意不羁的人并不多。 见他备受打击,她心情大好。黛眉轻扬,唇边绽出一抹缥缈的笑意。“别担心,我说过会治好你,就必定会治好你。”就是没明确治好的时间就是了。 眼前这y头坐没坐相,吃没吃相,却是能讲出这样的大道理出来,实属难得。“我相信你。”虽然很想询问她与孟家大少的关系,但是每每到嘴边却是猛地咽下了。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她没必要接受这样的询问。而他知道,她一定不喜别人好奇其私事。 王秋画看了看一脸若有所思的言岩岩,再看了看一脸欲言又止的司徒惟烈,看了看一直面瘫无语的言一,心头微叹,终是不发一言。 马车内的氛围如同暴风雨来临之际,寂静地让人浑身不舒爽。但是,却是一直持续着。直到经过靖王府时,言岩岩忽然叫住言一。“言一,我们去靖王府玩玩。”见王秋画刚想张口,她继续说:“小画,你先随司徒惟烈回司徒府吧。” “是,小姐。” & 站在高高屋棱上的言一,瞅着眼前这一脸兴致勃勃的俏脸,心底有些惊讶。这y头竟然轻功了得。刚才一跃而上的优雅身姿,相当飘逸,真心让他差点跌倒。 骤地,雪球别过脸,看见言一瞧着出神,便是胖爪子掩着沾满糖渍小嘴儿偷笑,且是抬头挺胸,满是骄傲。小样的,简直就是没见识的家伙!不就是轻功咩,我家主人是个中翘楚,就像我! 言一眼角微微抽搐了一霎,无语。 言岩岩小心翼翼地挑起一块朱红瓦盖,回头向两‘神情’对视的一人一兽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而后又是满脸兴奋瞧着屋下情景。 言一随意望了一眼,整张脸都忍不住抽搐了。顿时,他觉得世界颠覆了…… 宽敞奢华的软榻之上,只见被压在下方的尤物,长得十分妖冶媚人,那张倾国倾城的漂亮脸蛋满面潮红,乌黑犹如绸缎的黑色秀发凌乱铺散在明黄的丝绸之上,身上的振袖衣裳一层层地在软榻上展开,美丽的布料点缀了名贵的丝绸,有种纯洁又妖异的美感。 另一背对她的是一躯健硕挺拔的身躯,光是他外露的古铜色手臂,就无不显示了此男的狂野与张狂。他背对着光没能看清他的脸庞,不过光是如同健美先生般的背影就可以粗略断定是一枚‘背影杀手’。嗯嗯,搞不好还是宅女杀手呢。 言岩岩几乎将整颗小脑袋都探望着,杏目圆瞪,粉嫩的脸蛋微红,一副含羞答答的模样。不会吧!在这个地方竟然会看到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这时候还是大白天呢,美人师兄怎么一点都不懂收敛了?太猴急了! 哦嚯,原来美人师兄有被压的嗜好啊,真心华华丽丽的惊悚了她一把。她的心目中,就算尹伊月长相偏于女性化,但是性格却是强悍傲然,绝对是活脱脱的霸道女王攻,没想着竟然……竟然是傲娇女王受。 打击太大了,言岩岩都忍不住扶着前额,一脸悲哀。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美人师兄实在太丢脸了! 好好一绝世女王攻不做,竟然做被压在身下的傲娇女王受!谷内所有人的脸皮都给他丢尽了!真是没眼看了! “下来吧。”懒洋洋地嗓音,一双漂亮的眸子染着有几分迷离,如星般璀璨,却又盈满了暖洋洋的柔情,就那样目不转睛望向言岩岩的方向。他那殷红如火的唇绽放着魅人心田的笑意。那抹笑宛如牡丹绽放,雾气缭绕,妖冶绽香,美得不可方物,勾人心弦,倾国倾城,让人一醉方休。 “嘻嘻,美人师兄,这么几年没见,你怎么发展成这样啊。啧,太出乎人意料了吧。”一点都不懂得客气的人就这么不顾场景,‘簌’的一声落地,兴致盎然的地看着慢条斯理整理衣衫的两人。 那名健硕的‘背影杀手’一转身,那张刚毅俊脸的容颜,充满着霸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尤其是他那双灿如繁星的黑瞳充满了侵略感,此刻因为被突然打搅而染上了恼然。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光是眼神就想绞杀她千万遍了。 可是,像言岩岩脸皮如同铜墙铁壁烧筑而成的人,根本是果断漠视他愤怒之火,而且还不知死活的挑眉,笑得十分挑衅。 45 双宝互掐 “见着你宛如竹竿般的身形,我也很惊诧兼惊悚。啧啧,这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我建议你还是别浪费粮食了。”尹伊月温柔浅笑着,迷人的凤眼隐约浮现着丝丝宠溺,妖媚的容颜如同夜空突现地闪电般耀眼无比。 就连他身侧这名刚毅男子都忍不住为他的笑容而微微动容。能得到他如此笑容的人,应该很重要的人吧。起码,他不曾如此对他笑。他低首,敛去眼底的落寞。 言岩岩笑容灿烂如常,不以为然地摆手,从怀内掏出一块麦芽糖塞入口中。“我这叫促进经济发展。哎,算了,那么高深莫测的玩意,以你那么肤浅的智商绝对不会懂的。为了不让你的理智崩溃,我还是别刺激你了。” 多年不见,这y头仍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气得咬牙切齿啊。难道真的相见不如怀念比较好? 尹伊月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波光潋滟的笑意,静逸,清丽,渺然。片刻,他慢条斯理起身,妖娆风姿非一般人能及。只见他双臂缓缓张开,嘴角仍是噙着暖暖笑意。“来吧,这么热烈的怀抱,只有我们家岩岩才能拥有哦。机会不可多得,得赶紧啊。” 小样的!竟然用美色贿赂她?哼,算了,还是给点面子他吧。毕竟那霸道攻在此,好歹要弄点惊天东西的事,让人吃吃醋什么的,才能更好的增进彼此感情。而且,这没用的美人师兄竟然有本事让大师兄变成活死人,她一定得教训教训这无能的娃。 眼底闪着奸诈光芒的言岩岩立马以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狂扑入他的怀里。冲击的力度之大,纵然是尹伊月仍是不由地往后倒退了一步,胸口被撞得是那个痛啊。他蹙眉,绝世容颜仍是满满纵容。这臭y头,明显就是故意的。 “我想你,岩岩。”他伏在她耳边,柔柔地说着。语气温柔,好似这山间的云雾一般云淡风轻,却包含着浓浓地依恋。 她抬头望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俯在她娇小纤肩上,乌黑亮泽的发丝轻轻磨蹭了几下,灼热的手臂收紧,传达出一丝内心的波动。 虽然美人师兄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舒适,可是却不能掩盖他上次果断漠视她的铁铮铮实事!她一向恩怨分明,这仇还得要报! “小样的!上次见面时直接漠视我,现在还好意思说想我呢!”她看似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却是轻易让他忍不住咳嗽,绝美的容颜骤地嫣红一片。 一侧的刚毅男子刚想上前一步扯开她,言一却在第一时间挡在他身前,一脸漠然地瞧着他。刚毅男顿住脚步,却不是因为言一威胁性的姿态。而是……尹伊月突然朝着他投向的那抹淡漠且带着警告的眼神。同时,也让他心痛一阵钝痛。 这臭y头,下手还是一如既往的重。严重验证了‘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这句名流千史的金句。 “那你毁了我的王府这笔数怎么算?”他慢慢松开怀抱,双手迅速左右开弓,将她的脸搓圆按扁,直到她痛得龇牙咧嘴,拼命求饶他才收手。而且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方才其乐融融,温馨不已,让人热泪盈眶的相认马戏,随即变成师兄师妹相互残杀的血腥画面。 看着他们毫无预兆的互掐画面,室内袖手旁观的两男顿时华华丽丽的囧了。 言岩岩嘟嘴不满地瞪着他,小手揉着脸颊,满脸委屈。完了完了,这美丽动人的脸蛋一定成两圈小丸子了。哼,美人师兄,你死定了! “就一破王府也好意思跟我比。看,我这脸蛋变成这样了,你就不心疼了?”雪球一见她此刻,也是忍不住掩着小嘴儿偷笑。“雪球,要是你再敢笑,我一定会饿晕你。” 骤地,雪球只能委委屈屈地双爪迅速捂着小嘴儿,湿溜溜的大眼只能可怜兮兮的眨着。可恶!就知道欺凌它!坏人!坏人!主人什么的,最讨厌了。可是,士可杀,不可饿哟!唉,还是,折腰吧。 他长指微微挑起了鬓边飘落的长发,肆意一挑,甩在了身后,那似乎勾魂摄魄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上挑,一个邪魅却高高在上的眼神和姿态,在他身上展露的淋漓尽致。 “完全不心疼。”坚定的语言,竟是夹杂着丝丝笑意。 “如果大师兄知道了,一定会很心疼。”她的笑容单纯可爱,眯的很细的眼眸弯弯,好看的唇形高高扬起,连声音都沉甜了些。 霎时,尹伊月那本笑吟吟的脸僵直了,左手轻微拭擦着右手尾指,淡淡地说:“商清落,你出去。” 商清落双手握拳,冒着愤怒之火的双眸睨着言岩岩,仿佛要将她五马分尸。可是,言岩岩却是朝着她挑衅的笑着。见此,他熊熊怒火更是飙升了好几个层次。可是,他只能任由怒火燃烧,愤然转身,甩袖而去。“下次再找你。” “美人师兄,你太坏了。利用完别人就一脚将人踹开,多冷血无情啊。你这样实在太伤人心了。”一脸不赞同的语气,脸上却洋溢着幸灾乐祸。 “你知道我不好这口的。”刚才不过是不小给他压倒而已。如果有下一次,他一定会直接断了他命根子! “可是,你们刚才都那个啥啥啦。嗯,别不好意思。我又不是故意捉奸的。”她顽皮的眨着眼眸,暧昧的用手肘推了推他,仍是有欠揍的节奏。 “那是知道你在上面看着。”这y头仍是喜欢一语惊人。幸亏他从小知道她的个性,不然真心会给气死。 “你都让我看,我怎么就不看了?”相当无辜的语气。 “就是知道你在看,所以才故意让你看。”相当淡定的回应。 言一微挑英眉,黝黑俊美的脸庞仍是无一丝表情,仿佛微微挪动一下脸部肌肉,他都不愿意。 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恶趣味?果然是同出一个师门的,原来二是会传染。珍惜生命,远离二货! ------题外话------ 520,表白日呢。此刻,很想对某人说:foreverlovewithu。虽然某人已经不会知道了。o(n_n)o~ 46 他的世界 “美人师兄,别试图扯开话题了。咱们说正事吧。”言岩岩再掏出一块麦芽糖,慢条斯理地嚼着,难得严肃认真的样子。 “好吧,你说。”此刻,他倒是没刚才绷紧,脚步优雅往一侧的昂贵檀木桌子上走去。桌面放着几个如同番石榴般硕大的红火色果实。他随手抛出,她顺手接住。彼此依旧是颇有默契。“寒星国运来的血红果,听说很好吃。”为求新鲜,他每日命人快马加鞭送来。因为小师妹特喜欢吃这种水水的水果。 言岩岩瞧了他一眼,浅浅笑着,纤手快速地剥皮,红红的果肉很是诱人。“大师兄为什么会中毒的?是什么人下毒了?” 顿时,那张倾国倾城的玉脸一沉,唇角却勾着一丝笑意,那笑容里有一丝悲哀至极的意味,就像一朵即将开到酴醾的花,尽情绽放后,就是调零,陨落。像是想到难过的事情,他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 “当日我与师兄两人在船上赏月。突然,不远处一艘船沉没。我们前去救人,没想到其中混有杀手。若换做是平时,这些杀手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师兄大病初愈,身体大不如前。碰巧,当时我……分心了……师兄为了救我,才会中毒……”如果当时他不是分心,师兄绝对不会出事。 与雪球奋力争夺着血红果的言岩岩顿了顿,凝视着略微伤感的尹伊月。“美人师兄,那些人是不是想刺杀你?” 如今的美人师兄贵为王爷,手握实权,权倾朝野,当然有人看他不顺眼。权利之争必会有伤亡。 “嗯,那些人确实想杀我。只是连累了师兄。”他一直追求肆意潇洒的生活,奈何生在帝王之家。除非他连最后的牵挂都没有了,不然只会越陷越深,最终或是会跌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而杀戮,只是常态。 “凶手是谁?”她一定要宰了那胆敢伤大师兄的人! 他默默抿唇,若有所思,最终却是没说出真实的答案。“那些人已经给我斩草除根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如果可以,他必定将那人挫骨扬灰! 言岩岩轻轻地咬了一口血红果,满口的清甜顿时弥漫而开。“那传说中在齐日国国库中的谷草素影呢?” 尹伊月随意的把玩着血红果,却换来雪球凶猛的瞪视。随意耸肩,慢条斯理的将血红果放下,省得被发狂的小怪兽咬伤。毕竟这小怪兽是小师妹养的,不是好惹的主。“在太皇太后那里。”那也是那人能控制他的唯一筹码,所以才会那么难得手。 “所以你是拿不到了?” “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很快就可以拿到。”他沉吟了一霎,妖孽般的脸庞泛着丝丝担忧。“师兄的毒,有没办法解?” “我有信心解开大师兄的毒。虽然需要的药材是极为珍贵的谷草素影、火焰黑蛇和利剑银鱼。”她掰开第二个血红果,仍旧吃得津津有味,口齿略微不清。“还有,大师兄或许撑不了多久了。顶多一年。”话虽说得圆满,但是她却知道这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办成的事情。 一年吗?而且,另外两样药材都十分罕见。他顿了顿,侧身望着窗外,若有所思。“那东西我一定会拿到。” “美人师兄,这一次就算是勉强,你也一定要办到。” “当然。”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她将盘子内所有的血红果抱起塞入言一的怀内,回头对着尹伊月说:“那就指望你了,别让我失望。” “放心吧。大不了到时我拼了小命去偷。”他半眯眼眸,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言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股熟悉感攫上心头。 “手段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结果。”她轻巧一跃,已飞至屋棱。“我走咯,记得下次也要准备好吃的给我。言一,我们走啦,美人师兄不会看上你这种面瘫,你死了这条心吧。” 言一与尹伊月对视了一霎,随即跟随而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尹伊月抿唇眼底深处却是凝了一层淡淡的薄冰。 这个言一会是‘他’吗? & 次日,言岩岩一大早就给司徒惟烈针灸完毕后,立即马不停蹄赶往‘山石山庄’。到了山庄,她第一件事便是给施炎黄神针。施完针后,她会跟孟于谦说话,额,当然那只是自然自语。偶尔夹杂着雪球的叽叽喳喳。 阳光灿烂如常,气温似乎逐渐有些炎热了。 当言岩岩慢腾腾晃到外面时,却见孟于毓呆呆坐在凉亭的石凳上沉思。他静静地凝视蔚蓝的天空,仿佛夏日热风中树影的晃动多么迷人,又仿佛只是在聆听夏花绽放的声音。 他的手随意地搭在了石桌上,手指干净而修长,言岩岩缓缓靠近,看到他眼底的灿烂阳光。 他的世界里,也许有她所不知道的精彩。 看着他头上仍旧缠着的纱布,她轻地唤着他。“毓毓,你好点了么?” 半晌,他回首,见着是她,先是呆了呆,眼珠仍是一动也不动。片刻,他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眼底有了亮眼的色彩。 “毓毓。”她指了指他,然后再指了指自己。“岩岩。” 而后,她又不厌其烦的重复了很多很多次。那耐心的模样,连在一侧的言一与王秋画都佩服无比。 “毓毓,谁是岩岩?”言岩岩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一开始,他的目光左右游移,就是不肯看向她,她的头跟着他的视线左右晃动,务必让他的可视范围内有她。 一刻之后,他似是有些累了,于是妥协地抬头,间或地偷偷看向她。于是她抓紧又问了一遍。“毓毓,岩岩在哪里?” 等待了一小会儿,一根白净修长的手指,怯怯地指向了她。 “真棒。”言岩岩毫不吝啬对他的赞美,又问道:“那毓毓呢,毓毓在哪里?” 他的手指顿了顿,又缓缓折回头指向自己。 “你真是聪明的孩子。”岩岩笑容灿烂地揉了揉孟于毓的头发。他的眼皮向上抬了抬,长睫微颤,清澈的眸子仿佛闪着微微光芒。 孟家三少 言岩岩轻轻捞过孟于毓的手握在掌心引起他短暂的不安,她冲他笑笑,他怔愣片刻,想抽回手,却被她执拗的握着,良久,他最终放弃挣扎。终是又安静地去看风景。 他的手掌大出她的很多,掌心肌肤白嫩细腻,纹路简单清晰。世人皆说掌纹代表了一生的轨迹,看着这样了了几条细线,她突然羡慕起这样的人生。 有说人生而知之,知,未尝是幸事,不知,未尝是不幸。 贴在手心里的温度渐渐升高,像太阳一般,散发着暖暖的,让人安心的味道。大师兄的手也同样是如此温暖。 阳光从树枝缝隙间透着,染了树叶淡淡的绿色,和着本身闪闪的金色光芒,洒在他身上,那一张还带着稚气的侧脸安静地望向七彩的景象,眼中神彩随着树影摇摆而一明一暗。 “毓毓那么乖巧,该奖励些什么好呢?”岩岩一边佯装苦恼,一边偷偷用余光瞥着他的反应。良久,他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回首凝视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嘴角学着她轻微勾起。 “想不想吃布丁?滑滑溜溜的,好好吃的东西。”光是想着那滑溜香甜的布丁,她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他眼中浮现一丝疑惑,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新名词,他给出的反应是将头偏了偏,本来乖乖披散在脑后的长发像小小的瀑布般倾泄下来,那珍珠般的光泽,黑缎般的质感,很有自然风。 孟于毓不喜欢束缚,包括束发。他的头发,永远都是乖乖地服帖在他脑后。 言岩岩笑着诱惑他,有点小狐狸的味道:“毓毓要不要帮岩岩一起做?”适当地让他参与一些日常劳动,会锻炼他的动手能力,开发他的主动性。 果然,见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雀跃。 她拉着他起身,才看到不远处静静地伫立着的俊美男子。虽然是同样一张脸,孟于毓给人的感觉是纯净稚气,而他给人的感觉却截然相反。他看起来温和无害,却并不容易接近;眉目间夹杂着冷峻,挑眉时却有孟家人特有的傲然与自信。 而此刻他的笑容,却多少带着几分真心。他看向孟于毓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疼惜与宠溺。显然,这位就是传说中在孟夫人怀内抢走自家双胞哥哥养分的弟弟。 言岩岩悠悠然地唤着他的名字。“孟于瀚。” 孟于瀚慢条斯理地走近,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你就是大哥的小师妹言岩岩。”他快马加鞭从外城赶回来就是为了见这个大哥极为疼爱的小师妹。 “显然是的。”随意耸肩,她吃着芝麻糕,嘴角是满满的笑意。 “闻名不如见面。”他顿了顿,扬唇,目光炯炯有神。“我大哥与二哥就拜托你了。”显然是孟天宇跟他说了来龙去脉了。 “自然是。” 言岩岩与孟于瀚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地磨叽了半天,等得孟于毓已经有些焦躁了,对于能吃到滑溜溜的东西,他显然有些迫不及待。于是他扯了扯言岩岩的袖子,双眼转向孟于瀚,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他弟弟再不放言岩岩走,他就要一直瞪死他! 那样湿漉漉的眼神,孟于瀚又如何拒绝得了。 “咳,言姑娘所说的布丁,我也十分好奇,一同去见识见识可好?”二哥对她莫名其妙的驯服,让他微微有丝吃味。 “当然,你想帮忙做打手的话,着实是好。”她瞥了一眼言一,笑容十分古怪。本来还想着好好折腾一下言一呢。真可惜啊。 言一迎上她的目光,眉心若有若无皱着。 没留意他们主仆二人暗涌的孟于瀚目光只有他的二哥。“额,那个布,布丁,需要准备什么材料?” 言岩岩牵着孟于毓的手,慢慢一步一步往厨房而去。“甜美美味的各种水果若干种若干个,新鲜的牛奶若干,椰汁若干,鱼胶粉若干,然后冰砖若干。” 若干?是什么概念的若干?孟于瀚挑眉,明亮的眸子只是瞅着笑吟吟的言岩岩。顿时,他有些怀疑她是在耍他了。 “啊哈,再来点碎碎冰什么的,也是甚好。” 闻言,孟于瀚随即吩咐下人去准备所需的材料。不久,山庄的各式水果几乎堆满。言岩岩瞧着琳琅满目的水果只是在笑,不发一言。雪球顿时直流口水,立马奔入樱桃堆中打滚。樱桃啊樱桃啊,我会狠狠将你们吃完的! 言岩岩将牛奶鱼胶煮好后,便是领着孟于毓一起洗各式的水果,且是雕成特别的图案。小呆子洗得很是认真,一丝不苟地洗着水果,待发现取来的水果洗之后,竟还有些意犹未尽,不甘心地围着案台转了几圈,想将所有的水果的洗掉。但是,被她灵巧的挡住。不然,这小呆子绝对会把所有的水果都洗掉。 小样的,要是将所有的水果都洗掉,手不起皱才奇怪! 待她将所有的步骤弄好后,将布丁放入了冰窟。若干时间后,美味且美丽的布丁出炉了。 “芒果布丁、青柠布丁、菠萝布丁、樱桃布丁、什锦果冻……滑滑溜溜的,香香甜甜的,味道很好哦。” “这些布丁色泽诱人又颇为有食欲,看来我今日有口福了。”孟于瀚看着五颜六色且冒着丝丝凉气的碗,甚是惊叹。 言岩岩笑笑,转过头来,就看到孟于毓偏了头盯着面前的色泽鲜艳的芒果布丁,孩子似的神情非常可爱。 言岩岩取来勺子,将面前的布丁端了起来,吸引他注意后,便拿起勺子舀了搅碎的樱桃,又戳了些冰粒,在他一眨不眨的注视下,送到他面前:“啊……”哄孩子似的要他张嘴。 他听话地张开,愣愣的神情,温驯的眼神,冰凉又带着滑溜溜的味道似是让他很是惊奇,于是愉悦地囫囵嚼了两下,咕咚吞下,很快又张开嘴,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 孟于瀚一直笑意昂然地注视这一切。而下一刻发生的事,却让他和在场的其他人呆住了。除了十分淡定的言岩岩。 48 梁上君子 只见孟于毓倏地从言岩岩手中抢走勺子,十分笨拙地撬起一勺子冰凉凉的布丁,颤颤地,却很坚定地递到言岩岩嘴边,并在众人惊诧不已的目光中,有学有样地启唇开腔:“啊……” 顿时,山石山庄沸腾了,由一勺布丁开启的沸腾! 原来二少爷会说话的!虽然只是简洁明短小精悍的‘啊’字,但不管怎么说,总算给山庄一雪前耻了!以后要是谁敢说二少爷是呆子就抽谁! 此后,这布丁就成为了山石山庄最圣神的食物。 而此事,最受刺激的便是孟于瀚。他一方面为二哥终于开了金口而欢欣不已,另一方面又因为促成二哥这一巨变的主导者并不是他而感到遗憾。为了了结这一桩憾事,一向在府中各人心目中颇为稳重可靠的孟家三少竟然每天都端着一碗美味布丁在孟于毓面前晃去晃来,并死乞白赖地要喂二少吃,以期达成得到二少同样回馈这样不可告人的目的。然而他一直没有成功,孟于毓一直对他爱理不理,因此他更为郁闷。 传说中的差别待遇啊待遇啊! 而孟家二少孟于毓最为老神在在,他除了那天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声之后,再无其他声响,让眼巴巴地等着他再开尊口的众人们差点将双眼望穿。只有言岩岩却比较淡定地认为此事纯属巧合。 自闭要逐渐康复才没那么容易。这可要投入身心精力的活儿啊。 当然,以上都是后话。 吃饱喝足后,她便是陪着他继续发呆。隔了一段时候后,她看似随意的将针刺入他的脑袋各个穴位。顿时,他的头就成了刺猬头。而被刺的本人仍旧呆呆的望着天空,眼珠都没眨过。当他回首时,她拍了拍手朝着他笑着。他也想回应,却在瞬间晕倒了。 一侧的孟于瀚当然是紧张得要命,刚想开口,却被言岩岩止住了。“你现在给运功的话,效果会好一点。他脑中有轻微积血,淤血压着神经,虽然他看似与常人无异。但是,你我都明白他异于常人。” 大脑的结构十分复杂,一丁点的损伤都带来无穷且未知的后果。今日她握着他手脉时就发现了他脑中存有淤血。 “难怪大哥经常称赞你。你确实聪慧伶俐。” “小画,你留在这照顾孟于毓。有什么细微的情况都要跟我说。” “是,小姐。” 言岩岩瞧了瞧天色,慢腾腾的说:“快下暴雨了吧。”脚步往大门而去,言一也望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不解,只是脚步跟随而上。 众人都不所以,直到不久后天空下的倾盆大雨。众人心底忍不住呐喊:如同大少爷一般知晓天文地理的人原来还存在啊,天才原来也不一定是寂寞的! & 绿影摇脆,红墙亮瓦,亭台楼阁,曲廊幽径,红黄点点,庄严奢华无双。这里便是齐日国的宫殿。 当言岩岩与言一到达时已经入夜时分,宫殿周边仍旧守卫深严。但是,对言岩岩来说,任何地方都可以成为出入自如的场所。纤手随意丢了一个黄色的球,淡淡的气味片刻弥漫着某处城墙四周,顿时,四周的侍卫都跟周公约会去了。 言岩岩笑嘻嘻的吃着年糕,水眸闪闪发光。“这是我发明的*药哦,保证可以睡到天亮。不用太崇拜我。” 言一立马闭气,若有若无瞪了她一眼。这y头用这种东西都不提前知会一声,如果不是他武功还算高强,现在也铁定晕在这里了喂蚊子了。 “小姐为何深夜潜入宫殿?”这是齐日国的宫殿耶,难道她以为这里是自家庄园,任意行走么? 她侧首,笑了笑,咬了一口石榴,口齿却是十分清晰。“那当然是偷东西啊。不然呢?” 那理直气壮的小模样,真心气得言一想抽她!不过,他深刻认识到冲动是魔鬼这真理,硬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尾随她。 七拐八弯,完全不认识路线的两人硬是往最奢华的建筑而去。当然是用轻功跃去的。 一座明亮的建筑外,隐隐听到阵阵压抑的吼声。他们立马将耳朵贴过去,没想到却是听到春宫响声,言一是佯装没听见般别过身子,轻扯着听得津津有味的某人。言岩岩回首瞪了他一眼,换来他指着大批守卫。顿时,两人连忙往其他方向而去。 小样的!想偷听墙角都不给!真心是衰啊! “方才是否有人在寝宫的上方?” “没有啊,您是不是看错了。” “混账!马上加派人手去看看。” “是,副将。” 说罢,大批的侍卫如同涌泉般涌动着。 言岩岩与言一一路跃往较为偏僻的地方。抬首一看,名叫恒舞苑的地方。此处,相当漂亮,繁花似锦,不过如此,紫色与白色绣球交相辉映,粉色桃花探出枝头,地上更是到处开满了荼蘼,芬芳之间,春意如醉,让人赏心悦目,穿过假山,曲折回旋之远处,又是小桥流水。即便是黑夜仍旧散发着优雅地美丽。 骤地,一阵悠悠的琴声缓缓传来,不似一贯的低柔缠绵或是凄婉哀绝,亦不是慷慨激昂或是雄浑大气,只是如梦似幻,有种缥缈不似人间的感觉。那琴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近在耳旁,轻灵的琴声里,依稀听到了仙鹤的鸣叫声,眼前恍惚有绝美的少女舞着水袖,翩翩起舞。玉案前,弹奏的人,嘴角微扬,指尖重重往琴上一按,原先悠悠的琴声忽而转为激烈,只觉心里陡然一跳,起舞的绝美女子纷纷消失了,耳旁却是飞瀑激流的声音,眼前的景象变化成白色翻腾的水花,让人不自觉地想举起衣袖,往脸前一挡,害怕被水花溅到一般。 忽然轻轻的一挑,琴声转为柔和,像是顺着飞瀑往下,湍急的水流渐渐平和下来,只是细微的潺潺声,偶尔有泉水叮咚,或是鱼跳跃出水面的声音,再往下,流水易发平缓了,没有了声音,水面渐宽,画面最后定格在碧水长天上。最后,琴声逐渐停住了,隐隐似乎听到一声叹息。 49 意外重逢 因为奏琴之人是背对着他们,他们只能看到背影。不过,光是这背影就是气宇轩昂,隐约透着尊贵的霸气。可想而知,此人面容绝对是不俗。 言岩岩瞪着宛如探光灯般锃亮锃亮的大眼睛睨着那抹背影,雪球更是恨不得扑上去求勾搭的小模样。它指手画脚不停嘀咕着,水灵灵的黑眸充满兴奋。 言岩岩一手捂住它的小嘴儿,做了个‘嘘’的动作,狠狠地盯着雪球,要是它胆敢再吱声,她一定将她拔毛拿去煲汤!迫于她凶猛如斯的威胁,它只能委委屈屈的焉了。 小样的,就知道欺负我!不跟你玩了!哼! 言一瞅着异常的一人一兽,再看着那一抹背影,若有所思。 恬静的夜空,微风轻拂,繁华似锦,俊男抚琴,甚是好景致。突然,一群不识相的侍卫打破了这个唯美的画面。 领头的一名将领手扶着刀,语言虽是尊敬,表现出来的姿态却是截然不同。“王子殿下,方才有外人闯入宫殿,您看见其他人没有?” 淡漠的嗓音如同清泉般清澈,却隐隐中透着坚定与淡然。简洁有力的二字,显示此人的精悍。“没有。” 面对如此无礼的王子,那将领硬是咽不下去那股气,眼底有了鄙视。“可是,那些人是往这个方向而来。如若出了纰漏,王子怕是不好交代。” 他挑起眉梢,傲然冷哼,眼底根本没这些蝼蚁。“哼,本王子说没有就没有。” “那就别怪我们了,搜!”一群人就这么直接涌入恒舞苑。 站在王子一边的高大威猛侍卫,威胁性的挡在他们跟前,颇有他们一旦行动,他就收拾所有人的架势。“且慢!你们这些狗奴才,如果胆敢硬闯,休怪我不客气!” “逸深……”被称为王子殿下的某人动了动,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抛给那将领。“如若没搜到任何人,你可要担当得起。”刚毅的脸上,此刻仿似蒙上一层薄薄的霜,入骨的寒冷让周围的空气缓缓的凝固住了。 那人名将领副将沉吟了一霎,压下心头的不甘,最终决定收队走人。“到其他地方搜!”呼啦呼啦一群人就这么撤退了。 待他们远走后,他缓缓地转身,澄眸淡淡掠过,那粗黑的眉毛微微上挑着,如繁星般璀璨的眼眸闪过一丝冷然,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英气逼人的面容略带一丝淡然,垂下几丝凌乱的发丝突显飘逸,整个人流露出的却是说不出的傲然霸气。 而此刻,本在不远处偷窥着的言岩岩与言一早就不知所踪了。 走了?沈牧熙垂下眼睑,略有所思。 突然,一抹身影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窜出。在场的人也没丝毫惊诧,显然是司空见惯了。 明月星稀下,一抹修长的身影沐浴在微暗的穹苍下,略显孤寂。负手昂空的沈牧熙微偏首,对于突然出现的黑衣蒙面人并不感惊讶。那人双手抱拳,恭敬的道:“主子,那边有行动了。请您多加小心。” 沈牧熙沉默了许久,才淡淡的道:“你先下去吧。那边有新动向再禀报。”他仍是一脸淡然,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眸子,却遮不住他浑身散发的冷竣。 “是,主子。”那黑衣蒙面人在转眼间消失不见了,就如来时那般神秘。 那人还是不肯放过他啊!即使现在的他对别人毫无威胁,但那人却仍想把他一举迁灭呢。真糟糕,明明他最讨厌就是这样的杀戮,却一直活在这种毫无止境的杀戮之中。 “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能做吗?”若有若无地嗓音飘荡在冰冷的夜空中,被刺骨的寒风吹散,不着一丝痕迹…… 夜,却是愈来愈美丽…… ------题外话------ 有事,今天少传一点吧…… 50 超级耍赖 次日,言岩岩帮忙得像陀螺般旋转的司徒惟烈针灸后,便是再次急速晃‘山石山庄’而去。她探视了孟于谦的病情,见他毫无起色,心头虽很急躁,却仍是只能等待。昨晚他们夜闯了一番宫殿,近期怕是会戒备更为深严。最让人郁闷的是,都两天了,美人师兄那边确实毫无消息。哎呀,干着等消息的滋味什么的,最讨厌了! 清晨时分,空气中稍微弥漫着一丝清凉,山庄上的繁花不畏清寒,争先斗艳。放眼看去,繁花似锦,惊艳绝伦。 在昨日的同一地点,孟于毓仍是依旧很有规律的呆坐着,眼眸一动也不动的凝视着天空,神情漠然,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内。 言岩岩静悄悄地坐在他身侧,陪着他看了一会天空后,将他的脑袋移到自己跟前。“毓毓,我们玩玩儿,好不好?” 他偏头看着她片刻,似乎在倾听着,眼睛却仍是涣散着。直到她在低低的不停重复着,他才缓过来,眼底闪过亮光。 言岩岩很有耐心的将下围棋的方法简单的讲解了数遍后,他俩就开始下棋。这围棋最能锻炼人的脑力与眼力,适时的锻炼比什么都重要。 石凳上坐着相互对弈的两人,各执一子,专心致志的下着棋。 良久,言岩岩发现了他下棋时不但有条不紊,还仿佛预知她会下哪个位置般,异常准确的想到应对的方案。 在众多的师兄师弟之中,她的棋艺虽然不精,好歹也是在大师兄与美人师兄之下而已。没道理会败在一个刚刚学下棋的人手里。 光想着就是懊恼啊!不行!非要板回一城才行! 她手执白棋,放在最上方的位置。顿时,孟于毓就立马围堵她。她不甘的鼓起腮帮,指了指那个棋子,对他说。“我方才下错了。不算不算。重新再来。” 说罢,她将拿起刚才的棋子,放在另外一个位置上。孟于毓怔了怔,显然没料到她会耍赖。良久,他也执起刚才的黑棋,重新围堵她的棋子。 于是,再度不甘的言岩岩再次耍赖,发愣的孟于毓继续围堵。一来二往,不断的重复着。 对于言岩岩这种可耻的行为,连面无表情的言一都忍不住唾弃。不就是输棋呗,至于这么欺负老实人么? 无数次重复后,一向脾气不明显的孟二少却是破天荒的发起脾气来。他直接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重复下那个被置换换了无数次的白子,平静如水的眼眸隐隐含着警告,似乎她再敢耍赖一次,他就掀桌。 吃着雪梨的言岩岩有些得意的望着言一,笑容灿烂无比。“言一,你看我连他的脾气都能激发出来耶。唉,我实在太有才了,不愧是个天才。你不用太崇拜我了,我是不会看上你的。” 顿时,雪球捂着塞满糕点的小嘴儿偷笑。 言一木木看着她,神色如常淡漠。心底却是忍不住呐喊:nnd,就你那耍赖的个性,连呆子都发火了!而我却是能忍那么那么久,我容易么我? ------题外话------ 有事,今天就更那么多先吧。 51 无尽潜能 孟于毓轻微推了推她,似乎不满她突然停下来跟言一聊天。见此,言岩岩再次兴致勃勃下着棋,嘴巴也是一刻都没停过。 良久,胜负已分。当然身为师父的言岩岩略胜一筹。 只赢了两个子…… 额,起码也是赢了。 作为一向无比乐观的言某人极度愉快,嘴角总是噙着浅浅笑意。不明所以的孟于毓略微歪首,学着她勾起嘴角。 “毓毓,你笑得真好看。”小手儿戳了戳他微微泛红的脸蛋,笑得很惬意。她侧首,视线刚好看到不远处有一丛长草,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脑袋,“毓毓那么聪明,岩岩给毓毓做个好玩的东西作为奖励。” 言岩岩领着孟于毓坐在一棵参天古木下的石头上,她拿着长草编着,而他则乖巧地坐在她的右手边,呆呆的坐着,眼眸里满满是她手中的长草。 待她编出一个精致而小巧的蚱蜢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缓缓地扬唇,眼底闪着明亮的光彩,咧着小嘴笑地傻傻的。 他将它拿在手中,爱不释手,眼中只有可爱的蚱蜢。 言岩岩见他那么喜欢,正打算再编织一个。他抬首,视线落在她手的长草上。 自闭症的人或许不能像正常人一般,但是他们通常都有特殊的天赋。有些人记忆力超强,有些人模仿能力超强,有些人对数字特别敏感……而他会是拥有怎样的天赋呢? 她将长草递给他,拍了拍手,吃着桂花糕,口齿有些不清。“你编织。” 他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长草。如此重复了几次后,最后低首,唇抿得紧紧地,双手有些笨拙的编织着。 一侧的言一与王秋画都忍不住鄙夷言岩岩。尽是欺负老实人,这是什么恶趣味啊!你说他一呆子,怎么可能会编织那么复杂的蚱蜢,就算是他们都未必能看了一次就能编织出来,何况是个呆子! 正当他们鄙夷着言岩岩的短时间,孟于毓竟然将蚱蜢编织好,而且这漂亮程度一点都不逊色。相较于他们的惊讶,言岩岩倒是老神在在,嘴巴一刻都没停的吃着点心。那典型的吃货雪球更是一点都没输给它的主人。 他伸手将蚱蜢递给她,小心翼翼的小模样如同讨赏的小狗儿般可爱。那双湿沥沥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嘴角儿倔强的抿着。他抿唇,认真的瞅着某人时的样子与孟于谦更有几分相似。 言岩岩接过来,甚是慎重的看了看,随后笑容灿烂。“很漂亮,毓毓编得真好看。比岩岩编得还好看。”见他像是松了一口气的笑了笑,她将手中的桂花糕放到他嘴巴前,轻轻地“啊”了一句。 孟于毓很是配合的吃着美味糕点,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刚才言岩岩送给他的蚱蜢,那细心护着的模样像是怕死有人跟他抢夺似的。 言一看了看吃糕点吃得美滋滋的言岩岩,敛下好看的眼睑,心底不由对她有了几分欣赏。这货虽然疯癫异常,但是关键时刻还算挺靠谱。 此刻,一名侍婢匆匆赶来,将一封说是‘务必交到言小姐手上’的信笺恭敬的交给言岩岩。她接过手上,打开一看,这字迹是美人师兄,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并不影响观看。墨水都没干就送来,说明铁定是重要的事情。 “今晚皇宫有宴会,想要的东西将出现。”除了这几个字外,信封内还附带一块令牌。剔透纯净的玉牌上刻着‘月’字。 见她若有所思的对着玉牌发呆,本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孟于毓抬首,缓缓地抓起一块糕点,递到她嘴边,轻缓地‘啊’了一句。那嗓音相当嘶哑,如同干鸭子般粗粝。 这一声‘啊’再次震惊了‘山石山庄’。然而,被传得相当神奇的言岩岩仍旧云淡风轻,认为这是偶发事件。另外一名男主,更是果断漠视所有人。 她张开嘴,慢条斯理地吃着,还不忘对着他甜笑。“好好吃。毓毓也吃。”于是伸手将糕点喂到他嘴边。 于是,这种相互喂食的和谐画面持续发生着。 直到,他突然晕倒。 看着被自己在无意中刺得宛如刺猬头的孟于毓,她毫无负罪感,倒是心疼被他的脸压倒的糕点。“真可惜啊,浪费粮食了。” 慌忙赶来的孟于瀚听她这话,硬是吞下反驳她的话。小样的!这是谁的错!谁的错!你就不会找另外一个地方才弄晕他吗? “言姑娘辛苦了,如果想吃这糕点的话,我命人再做就是了。”糕点可以做,二哥的俊脸不能被糟蹋啊。只可惜,罪魁祸首却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闻言,言岩岩眼睛立马亮了,如同小鸡般猛点着小脑袋,笑得如同一朵太阳花。“嗯嗯……那就赶紧做多一点。我们忙着赶路呢。” “言姑娘要去哪?”俊美的脸上尽是疏离的淡然,虽然与孟于毓同一张脸,但是气质真心差太远了。人家孟二少好歹是个暖男,这货冷冰冰的,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 她笑了笑,指了指孟于毓,清澈的眸子反射着日光,波光潋滟。“你还不给他运功么?当然,如果你想他永远都这款要死不活的样子的话,我也相当赞成你这种方法。” 这死y真心狗口吐不出象牙! 他猛地抱起了孟于毓,朝着她近乎咬牙切齿的说:“谢谢言姑娘提醒。那我先行给二哥治疗了。失陪了。” 此刻,他严重怀疑大哥喜欢上她哪点了。难道是传说中的喜爱自虐?不然,谁喜欢整天被刺激得直跳脚? 言岩岩朝着王秋画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跟随孟于瀚而去。 “记得叫厨子备多点好吃的糕点啊。”这个才是重点中的重点啊。 孟于瀚连头也不回,脚步似乎更是快了几分。“知道了。” 望着他散发着丝丝恼然的背影,她随意耸耸肩。“这人的定力太差了,跟大师兄比起来简直差了一百条街。” 言一一言不发,却是对她不敢苟同。 “言一,你说这孟家三少的武功如何?” 他沉吟了一霎,淡淡的回应。“应该还行。”没近身肉搏过,情况不明。 52 再次相见 “还行?”她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对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使用公主抱的人武功只是还行?”言一沉默,等着她下半句。 半晌,不见她的下文。他有些不习惯了,掏出红枣塞到她怀里。 她只是瞅着他,笑得颇有欠揍的节奏。“言一,你也赶紧吃多点吧。不然,你连还行都赶不上了。” 躺着也中枪的言一,直接抽搐着嘴角,漠视她。 & 红墙黄瓦绿意剪边,光闪闪贝阙珠宫,齐臻臻碧瓦朱甍,宽绰绰罗帏绣成栊,郁巍巍画梁雕栋,这不愧是帝王之家。 奢华的金色圆屋顶,令人有些眩目神迷,气势磅礴的宫殿,象征着至高无尚的地位和无尽的权力。穿梭其间的奴仆、侍女、奴隶不胜枚举,他们唯唯诺诺,小心翼翼,时刻察看主人的眼色,揣摩他们的心思,一生庸庸碌碌,却只为别人能安享富贵荣华。 人世间的公平从来都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言岩岩与言一乔装成普通的侍卫守在尹伊月的身侧,瞧着这无比奢华的宫殿,她竟是有些想入非非了。这里每件都是古董啊,只要随便a一件,怕是也能成为富翁了。 她随意望了望四周,发现不少浓妆淡抹的妙龄女子坐在不远处。她们几乎个个眉目含春,笑不露齿,却又掩藏不了心底的兴奋与野心。尤其是,场内的不少视线都落在尹伊月身上时,她突然觉得美人师兄能混得如此出色,或许跟有一大推女性粉丝是有绝对的关系。 当她想收回视线时,却见对面一名男子恰巧抬首。那张俊美清逸的脸庞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撞入她的心底。那人双眉浓而长,充满刚毅热烈的男性魅力。但那双清澈的眼睛,却又是那么秀逸,他鼻子挺直,象征着坚强、决断的铁石心肠,他那薄薄的,嘴角上翘的唇,看来也有些冷酷,但只要他一笑起来,坚强就变作温柔,冷酷也变作同情,就像是温暖的春风,吹过了大地。 此刻的他,却没了往日阳光灿烂的笑容。 沈牧熙…… 她朝着他热烈的微笑着,而他却是冷漠的瞥看眼,仿佛不认识她一样,直接漠视她。 同出师门,放荡不羁的二师兄不认她也就罢了,连这从小结仇恨结得连一锅米饭的米粒都数不清的三师兄也是截然忽视她!这是什么世道啊!什么世道啊! 正当她思绪飘飘时,以身着龙袍为首的一行人已不入席间。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虽不是俊美如斯,看上去却是异常的精明威严。那高大的身躯散发着丝丝高贵的王者气息,可与尹伊月相比却是相形见拙,一点都比不上,并不特别不出众。 高呼一声‘万岁’,下堂的一行人各自三跪九叩。虽然不想下跪,但是言岩岩却也是意思意思的蹲下身子,身前的尹伊月突然回首,瞧见她不伦不类的姿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嘴角只是噙着妩媚的笑意。 言岩岩抬首,撇了撇樱唇,无声地送给他一个卫生眼。雪球刚想从她袖袋中探出头,却被她立马压下。它也只能委委屈屈地咬着肥爪。哎,啥时候才可以大吃大喝啊!宴会什么的,最讨厌了! 尹铭阙看似十分和气的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免礼。而得到准许的众人各自归位就席,大多数人的眼眸却是瞅着尹伊月。光是看着他嘴角的那一抹浅笑都显得风姿卓越,使人迷醉。齐日国第一美男子的封号果然没白取的。 ------题外话------ 哎,肚子饿到不行。吃饱饱先吧…… 53 请求赐婚 “今夜适逢这百花宴,在坐各位务必要开怀尽兴。”尹铭阙缓缓地说着,语气虽温和,但却一点都不亲民。犀利的眼眸扫过下堂的众人,最后若有若无地瞥了尹伊月一眼,这一眼隐约透着警告的意味。 而悠闲品着美酒的尹伊月仍旧笑得风华绝代,仿佛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浮云。 坐在尹铭阙右侧的身着锦衣凤袍,妆容精致,容颜极为美丽,眉心一扬,嘴角噙着浅浅笑意,隐隐透着高贵端庄,眼底清明,却隐含落寞孤寂。此人便是齐日国的王后庄紫菱。 坐在他左侧的美艳女子,打扮华丽,容貌妖媚无双,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妩媚。这人便是王上极为宠爱的璐贵妃了。她的地位仅此于王后,受宠程度却是后宫之首。 王后轻瞥了一眼,尹铭阙与璐贵妃紧交握的手一眼,美丽的容颜竟也扬唇,缓缓地说:“王上,既然今日那么高兴,不如让众爱卿的家眷们上台表演一段来助兴,可好?” 二十多年的夫妻啊,终是敌不过匆匆岁月。再美的誓言都是泡影,男人的承诺都是谎言而已。即便如此透彻的明白,心头仍是那个苦…… 尹铭阙颔首,龙颜大悦。“王后说得甚是。那就让爱卿的家眷们好好展示一下才艺。优异者必定重重有赏。” 璐贵妃妖媚的昂首,朝着她露出一个示威式的微笑,极为美艳,勾人般的眼眸透着丝丝鄙夷。不过想借这个百花宴来完成王子们的婚配而已,有必要那么劳师动众,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么?真恶心! 王上金口一开,台下众人哗然,而后已迫不及待的让自家家眷上台。这是极好的表现机会,不但能得到奖赏,更能长面子。如此面子里子都能增值的机会,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最重要是在场这么多王孙贵族、青年才俊,一旦被看上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显然对普通的奖赏没啥兴趣的言岩岩,慢腾腾的嚼着桂花糖,双眸随意瞄着,当正好对商清落那冷峻的面容时,她对着他悄然扮了个鬼脸。他立马威胁式瞪了她一眼,眼底尽是不爽。她随意耸肩,神情十分无辜。而后,立刻将视线移开。 明明有好戏上演,她就没兴趣浪费表情了。 言一对她这种随机挑衅别人然后无视别人之事,早就见怪不怪了,果断选择漠视。 首先上台表演的是素有齐日国第一美女之称的丞相府嫡女郑乐儿。她肌似羊脂,双颊粉色,如同三月桃花。玲珑有致的身材,上身淡粉色衫子累珠叠纱粉,同色曳地飞鸟描花长裙,飘然若仙子。腰上一缕红绡宛若彩霞飘荡,轻松依然,美不胜收,妙不可言。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尹伊月。此刻,是谁都知道她钟情与何人了。 纤纤素手拨琴,清脆之音随即绕梁响起,似乎将众人带到了云海之巅。放眼远望,只见眼前云淡天高,满天云霞,双双美艳的彩蝶不停在繁花中飞舞,跳出了一个有一个美丽的弧度。霎那间,衣袖飞扬,几欲乘风归去,划出了天音缥缈…… 只可惜,琴音再美,却无发触动心弦。或许是太想有所表现了,所以显得急功近利了。但是,不少人却是觉得极好。 一曲完毕,众人随即高呼。 尹铭阙颔首,嘴角看似满意的浅笑着。“好!赐赏。” 郑乐儿随即跪在,娇美的容颜殷红一片,煞为动人。“王上,奴家可否不要赏赐,而请求王上成全奴家愿望?” 他微顿,神情若有所思,视线若有若无瞥了尹伊月一眼。“哦?你说来听听。” “奴家请求王上赐婚与靖王爷……” 话落,宫殿内的空气在瞬间凝固了。 没想到丞相之女如此勇敢无惧,为爱勇往直前。只可惜,她的对象是人人皆知残暴无情且爱好男风的靖王爷!那注定是炮灰的命。 ------题外话------ 行雷闪电会出事,偶赶紧滚了……本本很重要呐…… 54 靖王拒婚 尹尹铭阙沉寂了一下,侧首见王后沉默,他挑眉。王后见此,心头微微一叹,这丑人看似又要她来做了。“乐儿贵为丞相府嫡女,才情不凡,聪慧无双,贤惠淑德,美艳无双,配靖王爷也是甚好。” “嗯,王后言之有理。伊月,这事就这么办了吧。那就择日迎娶郑乐儿为正妃吧。”慈父形象立马高大起来了。 话落,宫殿内一片静寂。不少女子已暗自搅碎手中的手绢,恨自己没能狠狠地勇敢一番,硬是便宜了这郑乐儿。 仍跪在地上的郑乐儿小脸满是兴奋,抬首,瞧见尹伊月淡漠的脸,心头骤地划过一丝悲凉。但是,虽然他不爱自己,起码能留在他身边,那便是已经足够了。 不远处的丞相郑权却是紧蹙着眉心,很是不赞同女儿贸然的做法。要知道,激怒王上至多一死留全尸。倘若是激怒靖王爷,则是死无全尸。 “王上执意要将郑乐儿下嫁与儿臣为妃?”尹伊月的语气轻轻的,柔柔的,语调无一丝波澜起伏,妖孽般妩媚的脸亦是深沉一片,让人摸不着他的心思。 “你缺少正妃。”正确来说,靖王府连个侍妾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侧妃正妃什么的。这把年纪的男子哪有连个女人都没有的?何况他还是王子王孙! 似乎不曾听他的话,尹伊月眼中的厉芒蓦然淡去,他悠闲的再次端起茶杯,良久后,才慢吞吞地说道:“那儿臣打算红白喜事一起办,让大家准备两套衣服过来觐礼。” 尊贵的王上与王后傻在当场,默默地对视了一刹,心尖浮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一侧的璐贵妃优雅敛眉,嘴角似乎掠过一丝讥讽。这靖王着实不是别人能超控的,哪怕是齐日国最高的权位者。 尹伊月满意的欣赏了他们脸色的瞬间幻化,尽说着风凉话:“王上怎么失声了?难道王上不喜儿臣的做法?” “红白一起办?”王上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那昂贵华丽的红木被硬生生的劈掉了一大块。这个逆子,从来都喜与他对抗,罔顾他的权威。可是,即便如此,他仍是觉得这逆子才是最适合王位的人。然而,这逆子却是死死不愿意。深呼了一口气,他稳住了狂怒,缓缓道:“你打算做什么?” “娶了她,然后以王妃的礼仪埋了她。”轻巧得不带任何的感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传说中残暴不仁的靖王爷果然不是盖的。 “活埋?”王后惊骇的瞠目,此刻她顾不上优美的体态了,只是深刻感受到眼前这比女子更好美上几分男子的心狠手辣。幸亏他不是她所生,不然她真不敢想象了…… 空气里流淌着一抹静谧的气息,突如其来的阴冷,让人不由的微微寒颤着。刚才悔恨没有勇敢表白的女子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不是自己不知死活啊。 尹伊月温和的笑言,可薄唇确是露出冷冷的笑意。“儿臣没那么残忍。” 只是,世上没有最残忍的,只有更残忍的。 高堂端坐着的两人困惑得相互对视,尔后,很有默契地与他对视着,等待他后面的话。“那你想如何?” 那张极致漂亮的薄唇像是毫不在意的微勾,明亮深邃的眸子温柔如水,却沾染了若隐若现的残忍与寡绝。“儿臣会先把她杀死再埋。” 魔鬼啊! 他怎么会如此残忍啊! 这个该死的逆子……“尹伊月,你这是抗旨!抗旨则死!”一字一句透露着他的不悦,他的耐性早已全盘耗尽了。直到此时,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老了。不然,就不会被他这话气得差点蹦起来! 尹伊月微扬着殷红色的唇片,纯净眼瞳流转着狡黠的微光,一歙一合的仿若蝴蝶美艳动人的眼睫毛将完美的侧脸勾勒出了柔和的线条。“随便。” 那沉静的神情无疑是无声的诉说着他的不在意。在一侧的言岩岩不由地看着他淡漠的侧脸,对他桀骜不羁表示赞同。嗯嗯,这个敢于对强权拒绝的男人才是她所熟悉的二师兄。帅呆了,酷毙了! 瞬间明了他心意的王上,心底虽是震怒。良久,他才看似妥协的摇首,淡淡的说:“此事暂且缓一缓,择日再说吧。” “王上……”郑乐儿委屈的咬唇,眼眶都红透了。“奴家……” 她的话还没说完,尹铭阙却是半眯着犀利的眼眸,威严顿时而生。“退下吧。” 硬是忍住满腔的屈辱,她深情瞅了尹伊月一眼,昂首挺胸面对四周隐隐透着的鄙夷与讥笑。她请求王上赐婚便料到有可能出现此幕,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时面对时却是心痛不已。心痛的并不是别人不屑的目光,而是心爱之人毫不犹豫的拒绝。 一直旁若无人的品茗的沈牧熙,沉寂在自我的世界,果断漠视所有。而商清落却是如此的雀跃不已,视线一直落在悠闲把玩杯子的尹伊月。 宴会继续着,方才的小插曲被欢腾的气氛所掩盖。或者该说,大家都愿意佯装若无其事的继续寻欢作乐。 再次上场的是齐日国一品镇国公最小的孙女邓菲霏。此女不但美貌如花,更是舞功了得,素有盛名。她虽不如郑乐儿美艳,却是比她更为灵动俏丽。 繁华似锦的王宫内院里,百花开得灿烂明媚,微风轻拂,落花缤纷,堆积在地上,好似绵毯,一路蔓延。 琴音缠绵悱恻,沉静的思念不断扩张,没由地,她的血液猛然鼓动。那种狂热的鼓动让她足尖一点,纤长的臂膀舞出千变万化,盈盈纤腰扭出最美丽的舞姿。墨发,在阳光里疯狂飘扬;云袖,在空气里飞扬肆虐。 她的舞姿,时而疯狂魅惑,湍急如流水般呐喊着心头的凄苦。时而轻柔飘逸,安静如落花飘零般说着逝去的轻愁。 霎时,那轻扬温和的琴音转而悲怆揪心。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全都屏住呼吸,睁大眼眸看着眼前美得梦幻的舞姿,看似怕一眨眼,眼前的美景就会消逝地无影无踪。 实舞得太美了!不但华丽十足,更是沁人心脾,回味无穷!舞技超群,美华美伦,简直宛如仙女下凡般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