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逆袭律妃天下》 第一章 重生农家 元淑觉得这一定是上天给她开的玩笑,作为b市人民法院刑庭最年轻有为的法官,刚判完一件全国瞩目的大案,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却被庆功宴上的一块猪骨卡在喉咙,结束了短短的一生。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再吃猪骨!”这就是元淑咽气前的想法。 …… “爹,淑儿……淑儿怎么样?”一个女人哭得伤心欲绝。 “秀兰,你别太激动,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岳父……淑儿可是……?”一个男人哽咽难言。 “哎……我已经尽力,可是脉象微弱,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天意了。”老者无奈的声音。 “妹妹……哇……都怪我,都怪我……”一个小正太哭得稀里哗啦。 “不怪弟弟,应该怪我,如果我没有买糖葫芦……我……”少年嘶哑的声音满是自责。 如果可以,元淑很想安慰他们:别哭了,哭得我都心酸了。 不过她现在忙着呢,一幕幕场景像是放电影似的浮现在她脑海,根据她纵览网文15年的经验,元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她一定是赶上穿越的潮流了。 作为一个法官,遇事极为冷静算是元淑的一大优点,哪怕是穿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记忆很快在脑中回放完毕,毕竟身体的原主只是一个虚岁6岁、实岁5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的名字也叫元淑,家庭成员很简单:一个在县里小有声望的郎中外公,一个在村里当教书先生的秀才爹,一个绣活极佳的贤惠娘,一个在铁匠铺打工的大哥,和一个比她早出来几分钟的双胞胎二哥。 元淑对于她新家庭的总体评价——温饱有余,小康尚需努力! 虽然外公是县上医馆的坐堂大夫,却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常常免费给穷人看病,还倒贴药钱;虽然爹是秀才,却是古代志愿者,分文不收地给村里小孩进行义务教育;(某猫:喂,其实你才是外公的亲儿子吧!)全家的生活来源大部分靠的是元淑娘的绣活以及大哥打工的工钱。 元淑在心里默默地给娘和大哥点了个赞,对于外公和爹的雷锋情操吐槽无力:明明是个可以在县里奔小康的家庭,硬生生变成了只能在村里混温饱的水平,这是要闹哪样?好在家里没有什么极品亲戚,而村里人因为敬重秀才爹,也时常送来一些农作物、家禽,一家人小日子过得还是比较舒心的。 啊!勤劳朴实的劳动人民!元淑心里歌咏式地感叹。 元淑对于现状是基本满意的,虽然物质层面就是个勉强及格的层次,但胜在家庭和睦,感情层面上可以打个九十分。 为什么不是满分? 这都要归功于双胞胎二哥这个熊孩子!虽然是双胞胎,但和文静的身体原主不同,二哥元赋是个相当能闹腾的主,而且特别喜欢捉弄原来的元淑。 说到这里就顺带说一下原主的死因,提起这个,元淑不得不为那倒霉催的妹子掬一把同情泪。事情的起因是在铁匠铺打工的大哥元斌(某猫:秀才爹,你也是穿越来的吧?)月末领了工钱回家,顺带捎了两串糖葫芦给自家弟妹。 熊孩子吃的快,意犹未尽,转眼一瞧,哟!妹子斯文,细嚼慢咽,手上还剩了大半串,于是就跑去抢了过来。 若是平时,好脾气的原主也就让给熊孩子了,但问题就出在,小姑娘是个兄控,而糖葫芦是大哥买的!因此,妹子不依了,起身去追熊孩子,可惜素来缺乏运动,一跑就摔,脸正好砸到雨后院里积起的小水洼里,就这么溺死了…… 元淑总结,这就是一串糖葫芦引发的血案。 有人死的比自己还奇葩,元淑深感欣慰,(某猫:这样真的好么?)定了定神,准备醒来。 “嗯……”元淑缓缓睁开双眼。 “淑儿你醒了!”秦秀兰惊喜道,一张素净秀美的脸上梨花带雨。 “淑儿!”温润的声线,这是秀才爹,元祐礼,谦谦君子,白面书生。 “淑儿,来让外公看看。”说着,慈眉善目的秦书启将手搭在了元淑的小手腕上。 “妹妹!” “妹妹!” 元淑看向床边:大哥元斌10岁,小小年纪,却很是英挺;熊孩子元赋长着可爱的包子脸,一双大大的眼睛此时哭得红红的,与元淑长得一模一样。 “脉象还有些虚弱,不过已经没事了……好好休息,再补一补,就没有问题了。”秦书启诊断,而后准备去医馆拿些补药。 “太好了!”秦秀兰舒了一口气,扶着自己的大肚子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元祐礼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妹妹没事了,不怕。”元斌摸摸元淑的脑袋,安慰道。 “妹妹没事了,妹妹没事了!”熊孩子手舞足蹈。 元淑看着欢喜的一家子,想到自己原来的父母和兄长,有些伤感,暗自庆幸自己不是独生,二老还有人照顾。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小妹妹,以后我便替你活。 “我想再睡会儿……”元淑的声音稚嫩软糯。 “好,好,再休息一会儿。”元斌替元淑整了整被子,带着犹自在闹腾的元赋往外走。 “那你乖乖睡,我们晚饭再叫你。”元祐礼也扶起秦秀兰。 “嗯。”元淑看着元祐礼关上房门,而后开始盯着房顶发呆——她需要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人生啊,这是个严峻的问题…… ------题外话------ 某猫第一次写文,有诸多不足,希望亲们能够喜欢,多多收藏o(n_n)o哈! 第二章 生财之道 “淑儿,天黑下来了,别绣了,坏眼睛……武儿,去地里叫你爹、大哥、二哥回来吃饭。”秦秀兰温婉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知道了,娘。”元淑和小弟元武高声答道。 “哎……”元淑抬头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收起针线绣布,走回里屋。白驹过隙,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5年了,最大的感悟就是,真的别把古人当傻子! 从元淑初来乍到之日开始,她就在思考人生。不得不说,穿越是个火爆的行业,前有先辈,后有来者,各种奇遇,各种精彩。 作为一个法官,元淑自认为“援引先例”一事是她所擅长的,然后众多穿越前辈的经验却甚少有可供她借鉴的。 元淑将众多先例大致分为两大类: 第一类中,穿越女大多是某某特工杀手或是某某黑社会大姐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还熟悉各种军火武器制作,宫斗宅斗的一把好手。 此等前辈,多穿成公主、王妃、官家小姐等权贵女,凭借能定国策的文,和能安邦国的武,唬的周围人一怔一怔。 闲余之际,女扮男装,翻手商业帝国,覆手情报王朝,万能女主是也。 对此,元淑喟叹不已,天朝如此和平,不说杀手特工,就是黑社会,也就见过一些不入流小混混,哪来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当家? 而作为一个法官,文史方面因着文科生的底子,倒还略通一二。可惜元淑所在的西容国,并没有存在于中国历史上,靠着“先知”,当神棍的路子是不行了。 鉴于架空历史的利弊性,元淑半喜半悲,借句穿越前辈的话——“喜的是那些诗词歌赋可以不论年代作者随便的拽了!其喜悦程度不亚于所有不会的选择题都蒙b以后发现正确答案就是b!悲的是,丫我上下五千年中国历史全他妈白背了!其悲痛程度不亚于熬夜背了十道大题后突然发现丫全都超纲了!”(出自妖舟《穿越与反穿越》) 然而,没有度娘加身的元淑,搜肠刮肚,墨水也就那么点,古代诗词也不是信手拈来。再者,虽说西容国国风较为开放,对于女子没有中国历史上宋朝那样扭曲的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的礼教压迫,却也还是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女子入仕一事暂未开先河。 你说什么,女扮男装,安能辨我是雄雌?元淑看着镜子里与元赋五官一模一样,却明显秀气的脸,垂首顿足。随着年龄增长,龙凤胎已经不需要靠衣服发型来区分,从长相上都可以看出区别,分辨男女。 真别以为自己是奥斯卡影后,旁人都是高度近视加散光,瞧不出真假。元淑曾作元赋的装扮,结果却是不伦不类,一目了然,这还是元淑元赋9岁的时候的事,可以想见,待到少年少女时,那更是明显。 不过话又说回来,元淑穿越过来,并没有重生到什么达官贵人的家里,而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七口之家,宫斗宅斗之类暂不用她操心,所以第二大类前辈才是元淑的重点关注对象,可惜天不从人愿! 第二类中,穿越女大多是医学农学博士经营或是某某杏林世家弟子,银针在手,天下我有,手中一副手术刀,救治没事就爱生病的皇亲贵族;心中一本农事书,带领广大劳动人民脱贫致富。 此等前辈,多穿成与元淑一样的农家女、普通人家的小家碧玉,却凭借着傲人的本事或是再不济人品爆发得来的逆天空间,纵横乡野,堪称一霸。(某猫:喂喂,这不对吧。) 闲余之际,到只会清水煮白菜却胆敢开酒楼的掌柜处,略一显摆自身经过天朝熏陶的精湛厨艺,技术入伙,财源滚滚,从此过上幸福生活,顺带勾走所谓尝遍山珍海味却还是和吃猪饲料长大似的楠竹的一颗芳心。(某猫:真的不对吧!) 每每想到这里,元淑总是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她一文科生,理科方面弱得可怜,更不用说和医毒双绝的前辈比肩。元淑深深觉得,天朝科技发展相较欧美发展缓慢的一大理由,便是那些精英全穿越到古代作威作福去了。(某猫:不是这样的吧?) 前世元淑出生在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说的好听一点,是不事农桑;说的难听一点,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说有能发现新品种农作物的雷达和火眼金睛,就是连新鲜蔬菜都不会挑选,对于种地更是一团雾水。 没有比彩票还难得的空间护体,元淑只有看着农忙时,不用教学的秀才爹和从铁匠铺请假回来大哥在地里辛勤劳作,而自身无任何用武之地。 除此之外,可千万别小看古代人在食物的智慧,中国历史上能有满汉全席,元淑所在的这方天地也是不差。除去元淑所在的西容,还有东月、南陵、北都三国,天下四分,在吃食上也与中国清初时四大菜系——鲁菜、淮扬菜、粤菜、川菜相类似。 元淑一家曾在县上的大酒楼吃过几次,那味道不要太好哦!再说元淑自身的厨艺水平只是个能填饱肚子的层次,连这边的娘都不及,更不用说到酒楼大厨那里去班门弄斧了。 你说什么,开火锅店,新式餐馆?但火锅,古称“古董羹”,因投料入沸水时发出的“咕咚”声而得名。据考证,解放后出土的东汉文物“镬斗”,即为火锅(摘自百度百科)。 同样,喜辣的西容国地区(相当于中国西南一带),早在天下尚未四分的殷唐朝时期就已研究出这种吃法。发展至今,虽说比不上中国现代那般精致,但元淑到底不曾在火锅店当商业间谍,火锅底料配方神马的是没法帮忙改进了。 如此这般,元淑发现,通过大天朝各种应试教育的她,在这里却是派不上用场。倒背如流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如今如同废纸一般,难不成和君权至上的统治者去探讨人人生而平等?又不是找死。 于是,元淑在审时度势之后,基于一家人小日子还挺舒心,随遇而安地决定安安分分的做一个古代人,跟着秀才爹习习字,贤惠娘学学刺绣补贴家用,与家中父兄一起过着男耕女织的幸福田园生活(某猫掀桌:彻底歪楼了有木有!)…… ------题外话------ 文中稍有调侃某猫看过的一些穿越文,这是因为情节需要,绝无冒犯作品作者的意思,话说某猫也很喜欢看~ 第三章 情归何处 “来,淑儿,你最喜欢的鸡腿。”元斌妹控地将自己面前最大的鸡腿夹给元淑。 “谢谢大哥。”元淑脆生生答谢。 元淑作为家中唯一的妹子,即使是小弟元武的出世也没有动摇她掌上明珠的地位。 而熊孩子元赋在元淑出事后,倒是改过自新,不再捉弄元淑,并且跟着外公学医,算是继承外公的衣钵,如今也是越发沉稳。 “大哥我也想要。”4岁的元武奶声奶气。 “好。”元斌温和的笑笑,将另一只鸡腿夹到元武的碗里。 “外公。”元赋也懂事的为秦书启添菜,一家人其乐融融。 “咚咚!”院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去看看。”元祐礼作为一家之主,起身去开门。 “先生,爹让我带了些猪骨给您。”来的是村里王屠夫的大儿子,王亭,14岁的小伙与他爹一样,长的是孔武有力。 “这怎么好意思,我教你们读书习字,可不是为了让你们这般回礼。”元祐礼不肯收。 “不是,不是……”王亭搔了搔头,不知道怎么说。 其实是他娘告诉他,昨天与秦秀兰扯家常时,不经意提到元淑,李家嫂子便开玩笑似的地说了一句她家峰哥儿与元淑很是要好。(元淑:姐天天宅在院子里,甚少出门,什么时候和人要好了?) 王亭一听,这还得了?元淑是村里最漂亮的妹子,他早把她内定为娘子了,这可不能被人抢了! 于是,经他娘点拨,便借口送猪骨,来元淑家看看。哪想元淑并没有如同往常在院子里绣花,而是与一家人在里屋用餐。 王亭张望了一番,没见佳人身影有些丧气,又嘴笨皮薄,不好意思出声询问。只不自在地搓了搓手,道:“先生教我们,还不收银钱,我们孝敬先生是应该的。”说着,怕元祐礼看出他的来意,便往家里跑了。 “礼哥,是谁来了啊?”秦秀兰问回到里屋的元祐礼。 “是王亭,王大哥又给咱家送了些猪骨来,”元祐礼将装有猪骨的袋子放在旁边的桌上,走到餐桌旁坐下,“一会儿吃过饭,我去王大哥家说一说,又不是逢年过节,不用这样客气。”元祐礼将送猪骨想当然地归功于王屠夫。 元淑面色复杂的瞪了眼结束她上辈子的猪骨,继续低头吃饭。 “说起来,昨天我才与王家嫂子和李家嫂子在院里聊了好久,这事我明天与她说说就是。”秦秀兰笑道,说着瞧了瞧元淑。 元淑所住的小平村是与平塘县相接的村子,村里多有到县里做工的男丁,生活条件比起一些偏远的贫困村庄好上不少,村中的外来户也不少,如王家、李家和元家都是。 小平村人本族姓陈,虽说也不排外,但到底与同族人亲近些。而王家、李家、元家这种外来的人家,也自觉抱成团,再加上能在靠近县城的小平村买地的都算是富农一级,自然与同一层次的人多有来往,几家主妇隔三差五便聚在一起闲聊。 元淑看着秦秀兰满面笑意,心下有些警觉,想起她在院里绣花时,王家婶子和李家婶子都夸她聪明乖巧,绣活做的漂亮,那眼里的深意……再一看娘那似乎要将她卖掉估价的眼神,(某猫:喂喂,人家那只是女儿被称赞的骄傲和自豪好么?)元淑忽然自觉领悟了。 她今年虚岁11岁,已到了这里可以说亲的年纪,想到这,元淑便有些郁卒。想前世,姐这个年纪还是个在小学接受义务教育的小萝莉,那是无忧无虑…… 咳,扯远了,话说回来,在西容,女子虚岁10岁便可说亲,14岁便可嫁人,隔壁李家15岁的女儿翠花便已是孩子他娘…… 总之,元淑突然发现,她面临着重生以来的最大危机!要是再不有所准备,她就要成为穿越史上第一个嫁给猪骨,啊,不是,是嫁给屠夫的女主了!(李家大宝:淑妹妹你完全忘了我的存在了。) (某猫:你怎么知道你是女主? 元淑:不是女主你写我干嘛? 某猫朝着各位看官鞠个躬:不好意思,其实某猫这三章写的是个女配的故事…… 元淑:! 读者掀桌。 某猫逃跑:咳,好吧,说笑而已。) 元淑心下几分计较,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开口道:“外公,你明天去医馆能不能带上我?” “哎哟,淑儿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秦书启急得站起身,三两步过来,给元淑号脉。 “不是啦,”元淑看着家人关切的目光,很是感动,“我好久没去县城玩了,想去逛逛。” 可不是么,每次农忙时节,家里除了上年纪的外公,男丁都下要地忙农活,去县城的时间就少了。 众人听闻,皆是舒了一口气。 “外公要在医馆坐堂,没法带你玩……”秦书启有些为难。 元淑有些委屈的咬唇,期盼的看着秦书启,无声地撒娇。 元淑性子懒散,倒与身体原主的文静乖巧有几分相合,甚少提要求,加之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一般是有求必应。 “这样,斌儿、赋儿,你们明天也不用下地,交给爹,你们带着淑儿和武儿到县城里玩一玩,保护好弟弟妹妹。”元祐礼不忍闺女难过,便如此决定。 “是!”元斌和元赋坚定道。 “哦!可以去县城喽!”元武兴高采烈。 元淑心下对于兄、弟一同前往有些不愿,她本想着待外公坐堂,便找时机偷溜,外公人老了不一定会注意到她。现如今有了拖油瓶,只得再做计较,但面上却是欢喜十分。 元淑知道她不可太过,从穿越而来,便按着原主的性子生活,幸而还是小孩子,且与她本身的性子有几分相似,几年来潜移默化,倒活得有自己的色彩。但这听话一条却是必须遵守,性格突变这种事,傻子都会起疑,原主是个听话的,所以元淑也不敢任性。 一家人商定后,便继续用餐,而后各自歇息。 元淑睡前暗自磨牙,她誓死也不要嫁给屠夫,与猪骨做亲戚!明天一定要将女主的王霸之气全开,给自己找个男主! (某猫:姑娘喂,你这是魔怔了,不至于吧?多大仇? 元淑:杀生之仇不共戴天! 某猫:……) ------题外话------ 打滚求收藏~(>_ 第四章 寻找真爱 元淑很冷静地分析了自身能力与际遇,她发现自己能遇上理想男主的唯一机会,便是——撞大运!鉴于生活圈子完全远离了权贵,又没有那个藐视古人的能力,只能期盼自身主角光环照耀。 然而经过五年的平淡生活,元淑可以肯定,那什么柴房碰上受伤的武林高手或是落难的皇亲贵族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哪个有身份的人会没事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砸屋顶”?至少,根据元淑多年的密切关注,不要说人,她家柴房连只迷路的公鸡也没进过。 于是,元淑悟了,俗话说得好,“机会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此乃某人无厘头胡乱猜想)待字闺中遇佳人这种好事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如此偏远的小平村。 当然,这种小乡村没人来,不代表平塘县没有任何机会。 如今天下四分,北都国民风剽悍,能征善战;东月国鱼米之乡,富饶文盛;南陵国毒林丛生,西容国土地贫瘠,两国势弱,便自觉联盟,双方皇族多有通婚,共进退。因而,虽然各有纷争,却是三足鼎立之势,没有大规模战争,乱世中相对又较为安宁。 四国仍是按照当年殷唐朝的行政区划,州府之下就是县城。西容国的平塘县虽远离国都容城,却是一个依山傍水的风景佳地,元淑只能默默期盼着遇见到此游玩的富贵人家…… “妹妹,你看这个簪子怎么样?”元赋拿起一只梅花簪子献宝似的在元淑面前摇晃。 “我不太喜欢……”元淑有些意兴阑珊,他们一大早便从小平村到了平塘县,如今在东城区已经逛了一上午,东西买了不少,却连一辆华贵的马车都没遇见,难道她真的要沦落到与屠夫上演乡村爱情故事的地步? 元赋听着元淑并不喜欢他挑的簪子,顿时异常失落,满眼委屈。 元淑被二哥呆萌的小眼神煞到,对于和自己长得一样的脸做出这种表情接受不能,只得又将簪子买下,放入包裹。心想:以后绝不能再和二哥一起出来逛街了,这败家孩子,这一上午就花了这么多冤枉钱,说多了都是泪啊! 元赋一见,脸上立马出现了笑容,整个一阳光小少年。然而元淑却觉得元赋是吃准自己心思的腹黑主。 “大哥,我饿了。”元武揉揉肚子,扯了扯元斌的衣角道。 “嗯,这东城区我们也逛得差不多了,也该到吃午饭的时候了。”元斌对自家妹妹和小弟几乎是有求必应。 “说起来,我也饿了。”吃货元赋响应道,并带头往清风楼方向走。 元淑朝城西望了望,也不多说,跟着元斌、元赋往回走。 她知道西城区是一些县城里有钱人寻乐处,但元家人从来不许孩子靠近那边。更何况,虽说某楼很多时候是穿越小说里经典桥段的发生地,但元淑对于这种卖身葬自己的行为没什么向往之情,不如说在那里遇见的男人又有几个是好货色? 再说这个时代文艺工作者的地位真心不高,元淑自觉瞒着爹娘去那种地方实属不孝,想想便作罢,只得心思沉重地走着。 “让一让,让一让……” 就在元淑一行快要走到清风楼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元淑转头一看,只见白光一闪,她便朝后跌去。 “原来我不仅不是女主,说不准连女配都算不上,只是个倒霉的龙套?”这是以为自己又要死去的元淑的最后想法,随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妹妹!”元斌和元赋看见元淑后脑勺着地后,地上淌出的献血,目眦欲裂。 “姐姐……哇……”元武已经吓哭了。 慌乱中的元家人并没有过多地将注意力放在元淑旁边的一坨白毛上,那是只白色的小狼,雪白色的皮毛漂亮异常,一双翡翠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灵气逼人。 “大哥,你去找外公,妹妹撞到了头,不好挪动。”元赋到底和秦书启学了几年医,快速反应过来,用手摁住元淑脑后的出血处。 “好,好。”说着,元斌往医馆跑去。 “让我看看吧,我是医者。”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轻声说道。 元赋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一身青衣出尘,笑容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那麻烦你了。”元赋见来人无恶意,也心知元淑情况紧急,便哽声道。 “无事,本来也是我们的责任。”青衣男子指了指已被书童抱在手里的白狼,从包裹里拿出一套银针,给元淑止血。 “哇,好漂亮的小狗狗。”元武人小,心思单纯,虽然有些惊吓,却也恢复得快。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白狼郁闷了,人性化翻翻白眼,拿屁股对着元武。 元赋则惊奇地看着青衣男子高超的银针术,几针下来,血便止住了,而且元淑的脉搏也变得有力,已是无碍…… ------题外话------ 求收求收~(>_ 第五章 女主女配(上) “嗯……”元淑睁开双眼,看着精致的天花板,心下微惊:难道我又穿越了? “唔……”脸边传来湿湿的触感。 元淑缓缓转过头,一双晶莹的翡翠眼映入眼帘。嘶……这不是刚才扑向她的狗么!(该说不愧是姐弟俩么。)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元淑狠狠瞪了一眼白狼。 白狼见元淑并不喜欢它,有些丧气,翡翠眼中透出一丝委屈,前爪靠拢在胸前拱了拱,像是在讨好。 元淑看着白狼如此人性化的动作,全身一僵,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大错——谁说穿越女只有两大类?人兽恋可是最近相当火的一个类型!莫非…… “你也是穿越来的?”元淑觉得自己找到了同胞,有些高兴,但同时又内牛满面:我果然是女配,没见正主在这么。 白狼茫然地看着元淑,不懂她在说什么。 元淑见白狼不理她,也不气馁,准备再接再厉,她已经打定主意和它搞好关系了,心想:看来这还是个傲娇的主,话说女配就女配,和女主搞好关系至少可以从炮灰变成女二号啊!除了男主,其他优秀男配不是任我挑了么? “你别紧张啊,我没有恶意,我和你一样……”元淑絮絮叨叨,见白狼还是满眼不解,“……你听得懂我说的话么?”难道她作为法官的观察力下降了,眼拙?这只是只普通动物? 白狼闻言点了点脑袋,而后又摇了摇。它能晓人言,却不懂这女人说的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元淑一愣,这到底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再试试,“canyouunderstandme?”难道这是一位外国同胞?不得不说,元淑已经在奇葩的思维回路越走越远。 白狼这下是真的茫然了,翡翠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元淑…… 宋青玉等人进入房间时,就看见这么一幕人狼对视的诡异画面。 “妹妹,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痛么?”元斌、元赋两次险失妹妹,对于元淑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元武见元淑无事,便“没心没肺”地跑向白狼,想抱它。 “请先生诊脉。”被元斌叫来的秦书启恭敬地向宋青玉拱手,他技不如人。 元淑好奇地看向宋青玉,这一看不得了,真乃谪仙也!眉眼如画,青衣染墨发,整个人如青竹般傲然于世。 如果几分钟之前,元淑一定会激动地觉得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男主。 而如今……元淑瞅了瞅白狼,按住自己躁动的小心脏,暗想:不准跳!你难道相当渣女炮灰?认清自己的定位,做一个善良的女配。(某猫:姑娘喂,你真的会错意了。) “无碍,”宋青玉清冷的声线又带着三分暖意,声如其人,看了眼白狼,对着元淑红扑扑的小脸笑笑,“再休息一下便好。”说完又起身出屋。 元家老小一听宋青玉说元淑需要休息,便如领圣旨般,各自关心一番,皆是要元淑再睡一会儿云云,也跟着出了厢房。 元武想要将白狼抱走,可奈何它就是不肯离开元淑,嘟着嘴被元斌拉走。 而元淑沉浸在宋青玉的笑容中,死命地按着越跳越快的心脏,心中呐喊:不许跳啊,找死么,哪个与女主对上的女配有好下场的? 白狼见着元淑的傻样,将狼脸埋在前爪里,笑得身子蜷成了一个球,在榻上滚来滚去…… 厢房外 “恳请先生收小子为徒。”元赋向宋青玉跪下,心中清明:今天这种情况,就算是外公也怕是无力回天,而妹妹在他几针之下便脱离危险,此等医术若能习得,他再也不想遇见妹妹受伤他却束手无策的情况了……更何况,先生擅长的可不只是医术。 宋青玉,号青竹,是西容国第一奇人,十二年前年仅10岁的宋青玉便被称为当世第一神童,其学识连宝光寺的玄音大师都自叹不如。据传其隐居西容山林,却不想此次因祸得福,使得元家人竟得以结识他。 秦书启见此,微微点头,并没有因元赋另拜老师而气愤,达者为师,自然道理。 “恳请先生收小子们为徒。”元斌见元赋动作,心下一番思量,也是对着宋青玉拜下,并拉着元武跪下。 宋青玉看着眼前三子,又想了想被白狼黏住不放的元淑,心下微叹,抬手虚扶三子,道:“起来吧,既然相见,便是有缘,我应下便是。” 元家三子喜不自胜,当下磕头行了拜师礼,齐声叫“师父”。 秦书启见三个外孙真的拜师成功,也是分外高兴,高声道:“这等好事,要快些告诉你们爹娘知晓才行!不知先生可否赏光寒舍?” “固所愿也,只不过令外孙女暂不宜移动,不如我们在此稍作歇息。再则,老先生不必如此恭敬,您是长辈,唤小生青玉即可。”宋青玉平和道。 “不敢,不敢……”秦书启连忙摆手。 宋青玉对于秦书启的诚惶诚恐有些无奈,却也不好勉强,只得作罢。 倒是书童栖梧看着秦书启夸张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换的宋青玉不满的一眼。但他素来知晓宋青玉是个温和的,也不怕,只吐吐舌头,做个鬼脸,藏住了笑意。 “我回家去与爹娘说一声,况且也不知妹妹什么时候醒呢,若是回去晚了,爹娘定会担心。”元斌抑不住兴奋,想将这份喜悦分享给父母。 “如此甚好。”秦书启想想也觉得这样处理最好,大外孙已虚岁15,独自回村也不用过多担心。 第六章 女主女配(下) 再说厢房内 虽说元淑被宋青玉的笑容惊艳了一下,但到底是成年的灵魂,不多时便回过神来。她看了看笑得打滚的白狼,恼羞地瞪了一眼。 旋即又想到这只是女主,不能得罪,立马举手表态:“我向人民保证,绝对不会和你抢的,小三神马的绝对不做,真的。”元淑点着头加强自己说话的真实性。 白狼已经习惯地将听不懂的话自动过滤,摇摇尾巴,茫然不表态。 元淑见白狼又不理会她,打量着它娇小的身躯,想着怕是年龄太小,莫非情窦未开?遂试探的问道:“你喜欢那人么?”指指门外。 白狼知道她指的是宋青玉,想到是从小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自然是喜欢的,便点了点小脑袋。 元淑见白狼能理解这话,想来不是心智问题,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心中思绪万千,两眼定定地瞧着白狼。 白狼见元淑眼也不眨的看着它,有些不好意思,将小脑袋埋进前爪,小脸微红,翡翠眼透过粉嫩的小爪偷瞄元淑。 元淑看到白狼这羞涩的小模样,灵光一闪,拿手敲了敲自己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她怎么可以这么愚蠢!除了穿越还有重生一说呀,这种一点破心事就害羞的性子,明显就是古人嘛!话说这姑娘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自觉领悟的元淑斟酌了一下言辞,道:“你放心便是,我不会与你争宠。” 白狼虽然还是有点无法理解,又不是宠物,为什么会争宠?不过好歹能听懂这话,便点了点头。 元淑见自己与女主达成了共识,放心下来,八卦了一句:“你能说话么?” 白狼莫名的瞥了眼元淑,心想:我能说兽语,可你又听不懂。想想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 元淑自觉又悟了,这一定是能说但时机未到的意思,便不再提这话题。 倒底是撞伤了脑袋,静下来后,又觉有些疲惫,元淑决定再小憩一番,道:“我再睡一会儿。” 白狼懂事的点点头,待元淑躺下,将小爪子放在元淑额头,仿佛进行一种仪式。 而这一幕看在元淑眼里,让她异常感动:多么善良的女主啊,还在关心我,我一定要做个好女配!元淑握拳。 这一狼一人已经完全处于不同的思维过度了。 待元淑再次醒转,已是黄昏,天边晕出一抹艳红,美轮美奂。 元淑揉了揉肚子,因着受伤未吃午饭,现已是饿得不行。再一看身边,白狼正抱着她最爱的鸡腿嘚瑟地啃着,(这完全是某刚饿醒的女人脑补)笑弯了一双翡翠眼。 元淑咽了咽口水,开口道:“你哪来的鸡腿?”难道女主前世是神偷? 白狼眨巴眨巴眼睛,沾满油腻的小毛爪指了指门外,继续与鸡腿战斗。 这时元淑也完全清醒过来,嗅觉复苏,厢房外的阵阵饭香不容忽视啊!已经一顿未进的元淑也等不及了,起身朝厢房外走去。 就在刚走到房门时,厢房门被元赋猛地拉开,元淑心下一惊。 元赋见元淑已经醒来,惊喜道:“真是奇了,师父说妹妹快要醒了,这就真的醒了,”元赋过来拉元淑的手,“师父的书童去清风楼打包了些吃食,妹妹一定饿了吧。” 元淑还没回过神来,有些怔愣,道:“什么师父?” “大哥、我还有小弟都拜先生为师了,”元赋显然为自己身为宋青玉的弟子而自豪,“师父就是著名的青竹先生。” 元淑在元赋和元武中间坐下,两眼震惊地瞧着宋青玉,竟然是那位诸葛亮似的当世奇才! 元淑看着宋青玉脸上的笑意,心下却是几分计较:这样超然的人物怎么会收哥哥、小弟为徒?要知道曾有达官贵人重金聘请宋青玉做其子的导师,却无例外地均被拒绝。 元淑可不认为自家兄弟天资卓绝到能入了宋青玉的眼,而显然的宋青玉对于她家没什么所图,这点凭借她作为法官的经验,看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的。元淑只能将这等好运归功于靠近女主,得到了光环照耀的结果,于是更坚定了当好一个女配的觉悟:咱的最终极目标就是女二号! 思及此,元淑期待地看向宋青玉:“既如此,不知先生可否也收小女子为徒?” 女主可以不努力,那是因为有亲妈作者会给她开挂,而作为一个女配,就只能运用一切可利用因素提高自己。重生前五年无所事事,一事无成,就是因为定位错误,现在若是再不努力,怕是就要从女配沦为炮灰了…… 宋青玉自是不知道元淑的各种想法,只是细细观察这传说中的白狼之主:一张秀气的瓜子脸上一双晶亮的杏眼充满灵气,小巧而挺翘的鼻子,粉嫩的唇瓣轻抿。与元赋一样的五官,却明显更加阴柔,不是倾国倾城之貌,却实是一个清秀小佳人。 “淑儿,不得无礼。”秦书启见宋青玉没有回应,怕元淑的莽撞惹怒了他,急声道。 元淑却是有些不愿放弃,问道:“先生可是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 “呵,何来此一说?”宋青玉轻笑,说起来,本来收徒元家三子的用意就是为了方便培养她,却不料此女子性情憨直如此,“巾帼不让须眉,昔日殷唐朝妍曦皇太后便是惊世之才,其统领的荆棘军完全由女子组成,屡建奇功,谁能说女子不如男呢?” “那先生……” “我应下便是。”宋青玉温和道, 元家老小均是一喜,谢过宋青玉,继而十分愉快地享用晚饭。 (躲在厢房啃鸡腿的白狼无言望天花板:我这是被无良作者遗忘了么?) ------题外话------ 求收求收,亲们的支持是某猫写下去的动力o(n_n)o哈哈~ 第七章 人心莫测 “呵呵,兰妹妹,你家男娃子可真是成器,不像我家亭哥儿,和他爹一样,就是个木鱼脑袋。”王家媳妇毛小倩笑得有些嘴巴不是嘴巴,眼睛不是眼睛。 今天用过午饭,她与李家媳妇陈菲一如往常地到元家院子做客,却见着秦秀兰兴奋不比平常,一问之下才知元家三个小子竟是拜了青竹先生为师。 青竹先生是整个西容国的骄傲,哪怕是她这样见识浅薄的村姑,对其大名也是如雷贯耳。一时心里五味夹杂,自是不太相信,青竹先生这等人物岂是说遇就能遇见的,故而回家用过晚饭后,又找个借口和王屠夫一起带着王亭来了元家,赖着不肯离去。 “是啊,青竹先生哪是我们这样的平凡人家能肖想的。”陈菲也是话里藏针,只觉秦秀兰异想天开,怕是元家三子不知被哪里来的冒牌货骗了还不知呢,她乐得看笑话。 秦秀兰也不觉两人口不对心,只当她们是真心称赞,心下感激道:“谁说不是呢,我也没想到这样的好事会降临咱家呢,真是祖上积德。” 那边王屠夫、王亭、李铁匠、李大宝也将元祐礼和元斌围住询问详情。 “我现在脑袋里也是一团浆糊呢,斌哥儿你给王叔、李叔再说一遍。”元祐礼还没从惊喜中出来,下午大儿子从县城里回来,说是女儿在城里受了伤,但却遇到青竹先生已无大碍,而三个儿子竟也得幸拜在青竹先生门下。 元祐礼是个孤儿,在大雪天被秦书启捡到,因着襁褓中绣着元祐礼三字得名。 秦书启当年还是个铃医,行走天下,后来娶妻,于中年得独女,妻子却因高龄产女去了。元祐礼就相当于秦书启的儿子,后来也娶了秦秀兰,更是将秦书启视为亲父。 然而说到底,他偶尔也难免会因自己的不幸身世而失落,但今天他觉得自己吃的苦都是值得的,他有了三子一女,而且三个儿子还得以拜有名的青竹先生为师,以后必能成为社稷栋梁之才,如此,他就是命丧九泉都可以虽死无憾了。 “是,事情是这样的……”元斌当下将上午在县城里遇见的事娓娓道来。 “淑妹妹撞伤了脑袋?”李大宝是个急性子,听到元淑被白狼扑倒在地,脑伤见血,便急地插嘴道。 王亭也是一脸焦急,但奈何不善言辞,张了张嘴,却是不敢明言关心。 “是,不过经过师父的治疗,现在已经没事了。”元斌虽然觉得李大宝的关心有些过,但也并没多想,只当是他心善。 “斌哥儿,你确定那人真是青竹先生?不是打着青竹先生名号行骗的骗子吧?”李铁匠阴阳怪气,语带点幸灾乐祸道。 元斌听着这话,心下有些不快,但他和李铁匠在同一家铁匠铺做工,知晓其就是这样的性子,又是长辈,不好反驳,只得耐着性子解释:“师父一身风骨,见识,不似作假。” “人心隔肚皮嘛,再说这才见第一面,怕是遇上那种特别能装的了。”李铁匠语含讽刺,就是不愿相信,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 王屠夫虽然沉默着,没说什么,但眼里还是透露了同样的意思。 元斌见状也不再说,只想着等会儿待得师父来到家里,自然出分晓。 与此同时,元淑一行也步行到村口。小平村和平塘县不过十里路,元家人向来是不行往返,但秦书启顾及到宋青玉,本来想雇辆牛车,但没想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宋青玉却是一点也不在意这点路程,执意与元家人一样步行,但这一走却出事了。 小平村的外来户基本都住在村尾,元家、王家、李家均如是,也就是说为了回家,元淑一行要几乎穿过整个村子。 元家生活条件不错,儿女的模样又生的好,村里人都想着与之结亲,平时走在路上也多有村民与之打招呼。 然而今天宋青玉也在,众人便彻底看呆了,他们哪见过长相气质如此出尘的人。顿时一阵喧闹,大家都出来围观,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许多小姑娘更是看直了眼。 宋青玉倒是自在得很,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元赋和元武也与有荣焉,脸上带着自傲的笑意。秦书启也是同样的笑容满面。 元淑看着那些明显想上前搭讪,但却竭力保持矜持,想要给宋青玉留下好印象的姑娘们,不禁偷笑。两眼瞅了瞅怀里左顾右盼的白狼,想到刚才从宋青玉处得知白狼是只公狼时的震惊,心道:姑娘们,别白费功夫了,这是篇*文。(元淑已经坚定的认为宋青玉和白狼是一对主角了。) “怎么回事?”元家院子里的众人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喧哗,走出来瞧看。 “爹爹,娘亲!”元武还小,甚少离家,一日不见父母,自是异常想念,欢快地跑向秦秀兰,要抱抱。 “武哥儿莫跑,小心摔跤。”秦秀兰迎了出来,将要摔倒的元武抱了起来。 “这位想来便是青竹先生,多谢先生对小女的救命之恩。”元祐礼上前作揖。 而王家和李家人在看到宋青玉时便已傻了,本想笑话元家人错将鱼目当珍珠的,可这下到底是真是假倒是不好说,一时间到不知作何表情。 而其余村人听见元祐礼口中“青竹先生”的称呼,便也炸开了锅。 宋青玉纵使心性淡然,此刻听到身后的熙熙嚷嚷,也是不愉的轻一皱眉。 元淑见此,略一思量便知,宋青玉向来隐于世,此次看在白狼的面上收徒已是破例,如今被众人如此围观,自然是不爽了。 元淑对于元祐礼这样在众人面前轻易说出宋青玉身份的处理,也是觉得不当,当下上前一手挽住元祐礼,转移话题道:“爹爹,淑儿脑袋还有些晕乎,咱们先进屋吧。” 元赋也是时刻关注着宋青玉,并没有漏看他的表情,再一看妹妹的动作,龙凤胎心有灵犀,对着王家和李家人道:“妹妹有些不适,还需师父再看看,可否请叔叔婶婶行个方便。” 元家视元淑为掌上明珠,这下自是连忙将宋青玉请进屋,不再言他。 而王家人和李家人见此也不好继续厚着脸皮赖着不走,只得面上热心地寒暄一番,说是让元淑好好休息云云,然后告辞回家,心思各异。 第八章 求学之难 且说元家人进了院子后,元淑见院门一关,便在小凳上坐下,朝爹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哪有一丝方才的虚弱。 而宋青玉也是一脸淡然,一点要为元淑诊脉的意思都没有,只不过看着元淑、元赋的眼染上一丝暖意,他自是知道龙凤胎方才的用意。 元赋快步走过,对着正一头雾水的元祐礼小声耳语:“爹,您方才在大家面前公开先生的身份,惹得大家竞相议论,实是不妥。” 元祐礼也不愚笨,经元赋略一提点,也立马想通,自觉迂腐,还不如儿女通透,当下满眼歉意道:“给先生添麻烦了,还望先生恕罪。” “无事。”宋青玉淡然道,他并没有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 然而,这种态度看在元祐礼眼里,却是认定自己的莽撞行为惹宋青玉生气了,一时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其余元家人也多多少少心下有些发憷,唯有元淑凭借敏锐的观察力,知晓宋青玉时真的不在意,站起身,拉过院中一把椅子请宋青玉坐下后,开口缓和气氛道:“师父,如今我们可怎么求学才好?总不能时常劳烦您来村里吧。” 元淑可以肯定宋青玉并不想常来小平村被人围观。 宋青玉有些惊异于元淑每次都能很快地抓住重点,但想想她的身份又有些释然,和声道:“这也正是我来此的目的,”说着望向元祐礼,“为了方便教学,玉望邀贵府子女同住琅琊山,当然,每月月末两天可放假还家。” 这话一出,不说元祐礼等,就是元淑也愣了,没想到宋青玉会给出这样一个选项,若是在现代,她定会怀疑他是人贩子了。琅琊山就在平塘县以西,小平村可以说就是在琅琊山山脚不远处,可从来没见进山打猎的村民说里面有人居住。 “这……”元祐礼此时也没了主意,不是不信任宋青玉,毕竟宋青玉将其住所告知便是对他元家的信任。只是不说元斌、元赋,单说元淑一个女孩,若是与宋青玉同住,名声是要受损的,而元武又太小…… 秦秀兰舍不得儿女,虽说一月可以有两天时间相聚,这对于她也是远远不够的,当下双眼一红,搂紧怀中的元武。 秦书启也是有些不愿,但又怕出声拒绝会使得外孙、外孙女彻底失了成大才的机会,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心里复杂的很。 元斌、元赋也有些无措,他们倒没想太多,觉得随师居住是很正常的事,有道是“有事弟子服其劳”,师生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爹、娘、外公都未做声,他们也不敢作答。 元武倒成了院中唯一一个依旧没有任何烦恼的元家人,因为他没弄懂宋青玉所说的深层含义。 白狼也没有任何心烦,反而很是欣喜,它是一定要跟着元淑的,然而毕竟从小与宋青玉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如今若是可以不分开,自然是最好的。 宋青玉知道这对于元家人来说是一个较难的决断,倒也不着急,静静坐着。 还是元淑最先冷静下来,问道:“不知师父打算如何教我兄妹四人?弟弟尚且年幼,不宜长久离家,还望请师父准许武哥儿在家学习。”至于她自己,她可不担心,不说宋青玉的品性,就冲着他喜欢公的?(这纯属误解)这一点,就不会有事。 “淑儿……”元祐礼见元淑未曾提及自己,以为元淑并没有想到她的名声问题,有些心急。 “呵呵,元先生不必忧虑,玉虽不会自称正人君子,却也不是会欺负妇孺的小人。”宋青玉见元淑再次直指重点,心下很是满意,当下也不多试探,直言打消元祐礼的疑虑。 “这……我绝没有怀疑先生的意思。”元祐礼见心中所想被宋青玉如此直接的点出,一时臊的老脸通红,如此这般,更是不好拒绝。 宋青玉没有继续接元祐礼的话,而是转而回答元淑的问题,道:“徒儿说的不错,武哥儿确实较小,我打算先给一本书给他打基础,”说着,示意栖梧将包裹里一本杂记交给元武,“这是前朝大儒谢晋言所著的《浅析录》,里面包罗万象,足够人钻研一生,旁边也批有我的一些理解,在武哥儿6岁前便先在家熟读此书好了……”他原本的目的就是培养元淑成为真正的白狼之主,对于其兄弟稍微尽心就是,元武不随同问题也不大。 元祐礼见着《浅析录》便眼都直了,身为秀才,他自然也听说过此书,却无缘得见,现今一看,便沉浸了进去,对于宋青玉的任何要求都不愿拒绝,就怕他将书收走,书痴的本性尽显。 “……斌哥儿和赋哥儿分别有锻造和医术的基础,我也主要打算培养他们这方面。至于淑妹儿,”宋青玉顿了顿,瞅了眼正用小爪子挠脑袋的白狼,眼含深意,道:“自然是琴棋书画。这些都需要多加练习,故而玉需时常在侧指导,而且小平村也并无学习氛围。玉所居谷中还有些许同龄少年、少女,彼此竞争,有助进步。” 秦书启一听还有其他孩子一起,当下松了一口气。 秦秀兰还是不舍,因问道:“不知我们可否时常去看望?” 元祐礼闻言也是心中一动。 宋青玉这回倒是收起来脸上一贯的笑意,肃容道:“还请理解,谷中有规矩,非本门弟子不可入谷。”他气势极盛,如今不笑,浑身的清冷之意令院子里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不少。 秦书启、元祐礼、秦秀兰均被宋青玉的表情吓住,不敢再言。 “若是我们每月能提前达到师父提出的要求,是否可以早些回家呢?”元淑眨眨眼睛。 宋青玉闻言眉头轻挑,勾起嘴角,轻笑:“可以。” 元斌、元赋见状也不住安慰秦秀兰,均表示自己会努力学习,尽早达到师父要求云云。 如此这般,秦秀兰几人也终是同意了,只是反复提醒两兄弟照顾好妹妹。 第九章 各自心思 天色就在谈话中渐渐暗了下来,天边的红色渐隐,巨大的雨滴开始下落。 “先生是否留宿?”元祐礼见着毫无预兆的大雨,提议道。 “不用,”宋青玉摆摆手,从栖梧手中接过油纸伞,道:“我早知今日有雨。” 宋青玉伸手摸摸白狼的头,对着元淑告辞:“明日跟随白旭便可到谷中,我今天便先走了。” 随后宋青玉向元家人微一作礼,便带着栖梧渐渐消失在雨帘中,而村人也都因避雨呆在房间里,倒是让宋青玉得以一路无阻,除了元家人无人知晓他的离开。 时间再回到宋青玉刚到元家时,隔壁李铁匠家 “远哥,你说那人可是真的青竹先生?”陈菲双眼放光道。 李铁匠知道自己婆娘的德性,知道她定是被宋青玉的美貌迷住了,顿时来气,一巴掌扇过去,怒声道:“你给我把你那点心思给我收好了,小心我休了你。” 陈菲见李远竟在李大宝面前打自己,顿时觉得面上无光,想要发火,可看到他凶狠的双眼,再看到常年打铁冒着青筋的有力双手,惴惴不言。 李铁匠见陈菲终于老实了,不屑道:“谁知道元家哪里找来的小白脸戏子,装得倒真像,可没见那淑妹儿的伤都没给治好,头还痛着么?” 世间皆传宋青玉学识过人,对于他的相貌倒是含糊其词,虽据说生的极好,但具体长成什么样却是很少人知道,毕竟宋青玉10岁之后便基本呈隐世状态,几乎未见外人。所以李铁匠是坚决不信元家有这么个好运,竟然能得到宋青玉的青睐。 他一向嫉妒元祐礼,明明和他一样是外来户,但却在村里受人尊敬,还有着一个贤惠持家的妻子。 对比自己,在这个重武轻文的乱世,身为走到哪都不可缺少的铁匠,在小平村的地位却不如一个穷酸秀才。而为了在这里站稳脚跟,娶了村长侄女陈菲,却是个心里不老实的,好在因着胆小还不敢真正给他戴绿帽子。 可是陈菲又是个不能生的,这么多年就一个已经出嫁的翠花和独苗李大宝,当初取这么个名就是希望还有二宝、三宝,可是……想想元祐礼的三个儿子,李远气得咬牙。 “可如果是真的……”李大宝有些不安,总觉得方才见着宋青玉与元淑并肩走来的模样,让他自惭形秽。 “绝不可能!等着瞧吧。”李远武断道,看着浮躁的儿子,皱眉道:“宝哥儿,你好生跟着爹学打铁,听到没,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说着又瞪了眼眼光犹自闪烁的陈菲,厉声道:“这几天你就给我乖乖呆在屋子里,要让我知道你又到哪里卖弄风骚了,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李远在家积威已久,陈菲和李大宝都不敢反驳,只得点头应是。 与此同时,稍远些的王屠夫家 “这元家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和青竹先生搭上关系。”毛小倩跺脚不平。 “你与元家媳妇不是关系好么,你给她提提,让青竹先生将咱家亭哥儿也收了。”王屠夫牛眼一瞪。 “好?呵呵,那还不是看着大家都是外来户,又都有那么几个小钱,就这么来往着,别让那些姓陈的看轻。像这种好事,她怎么可能应我。”毛小倩冷笑一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看那元家媳妇是个好说话的。”王屠夫还是不肯放弃,王亭是他的独子,但他却不想王亭如他一样当屠夫,这也是他送王亭去村里学堂当元祐礼学生的原因。他看得清,哪怕这世道重武轻文,有文化的人也是受人敬重的。 “你什么意思,那贱蹄子是个好说话的,我不是好说话的?你说,你是不是被她那狐媚样迷住了?竟要我去讨好她?”毛小倩揪住王屠夫的耳朵,撒泼。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不是为了亭哥儿打算么,你若不愿就算了。”王屠夫看着威武,却是个惧内的,又不太会说话,王家是毛小倩作主。 “娘,我觉得元家婶子挺好的。”王亭闷声道。 “你还不是看着她是元淑那小蹄子的娘,哼!”毛小倩其实并不喜欢元淑,只是因为怕痛不愿再生,便把独子王亭捧在手里,再加上元淑是村里最漂亮的,娶回来也有面子,就由着王亭的心意。 王亭涨红了一张脸,为心上人辩解:“娘,你别这样叫淑妹妹……” “哎哟,我是造了什么孽哟,生了这么个冤家,为了外人和我对着干!”毛小倩鬼哭狼嚎。 “娘,我错了,你莫哭……”王亭手足无措,他跟着元祐礼学习,知道百事孝为先,不敢惹爹娘生气。 王屠夫也忙着拿粗手给毛小倩抹泪,劝道:“别哭了,亭哥儿是个孝顺的。你就原谅他的无心之语,别气伤了身体。” 小平村的其他家庭也都是在讨论着宋青玉,有些相信,有些不信。 人声夹杂着淅沥沥的雨声,这是个热闹的夜。 第十章 迷踪阵法 “别闹……”脸上湿湿的触感将元淑从睡梦中唤醒,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着还未亮堂的天色,给白狼白旭顺了顺毛,打算继续睡。 白狼见元淑不起,顿时不依了,再接再厉。 “不许再闹了!”第十次别叫醒的元淑炸毛了,睡眠不足的人起床气是很重的。 “呜……”白旭很委屈,水汪汪的翡翠眼,直愣愣的望着元淑,尾巴一摇一摇,浑身散发着忠犬萌的气息。 元淑瞬间被这小眼神治愈了,轻叹一声,认命的穿衣下床。 待到元淑背着昨晚收拾好的包裹推开房门时,却借着天边刚刚出现一丝的亮光发现元斌、元赋已是等在了院子里。 “嘘!”元赋手势示意元淑不作声,又指了指元祐礼和秦秀兰的房间,然后指了指院门。 元淑了然的点点头,想着秦秀兰定会因不舍他们而痛哭不已,也觉着这样悄悄走更好,便自觉放轻脚步,随着元斌、元赋往外走。 却不知当院门关上的那刹那,元家主卧里,秦秀兰站在窗边望着三个孩子离去的方向,失声痛哭,她是一宿未睡。 元祐礼就站在一旁,将哭得几欲要晕倒的秦秀兰揽入怀中,轻声安慰:“孩子们长大了,他们有着一片完全不同的天地,我们不能拖后腿……” “我知道……可是……”她何尝不知,要不刚才也不会忍在房里不出去,孩子们心疼她,她欣慰,所以顺着他们的心意,假装睡着了不知他们的不辞而别。 “好了好了,每个月末,他们不都会回来么?永远在老鹰保护下的雏鹰是不会飞翔的……” 再说元淑三人在白旭的带领下,很快出了小平村。 “妹妹,你确定这么只小狼能带对路么?”元赋看着东窜西窜的白旭,深表怀疑,若不是因为这是师父的吩咐,他是绝不会干这种跟着狼走的傻事的。 白旭见元赋不信任它,瞪了他一眼:竟然敢怀疑我堂堂……,这小子真没眼色,要不是我,你以为你们能一路一个人都没遇见?兽谷的地点可是机密,可不能让人跟踪了。 虽说现下天色尚早,但乡下人起得早,还是有些人已经开始劳作了的。 “二弟,师父既然如此说,便有他的理由,再说我看它挺有灵性的。”元斌见白旭瞪了一眼说它坏话的元赋,有些惊奇,难道这小狼竟能听懂他们说的话。 元淑自是知道白旭的本事,但也不好解释,只能编个借口:“二哥,你也知道狗狗是最擅长寻路的,狼也差不多啦,白旭一定能带我们找到师父的。” 白旭听到元淑竟然将它与狗相提并论,差点一个趔趄,转头用委屈的小眼神控诉元淑。 “咳!”元淑见状立马顺毛,道:“当然,咱们白旭比狗狗厉害多了……” 得到表扬的白旭傲娇的扭头,继续往前跑。 “呵呵……”元斌看着白旭和自家妹妹的互动,也是发现了小狼的与众不同。 元赋则没想太多,只觉得妹妹说的确实有道理,便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大约又走了十几里路,元淑三人已经深入了琅琊山,时不时有些野白兔、野獐子、野鹿等小动物从三人眼前跑过。 元赋看着正扑蝶扑的欢腾的白旭,又有些不确定了,扯了扯元淑的衣袖,道:“妹妹,你真的确定么,我看这小狼一直跟着蝴蝶跑呢?” 元淑虽觉得白旭肯定认得路,但也不确定它现在是不是在玩耍,她可不想多走冤枉路,上前将白旭抱起来,轻声嗔道:“小旭子,别玩了,姐姐走累了,快带我们去见师父。” 白旭点点小脑袋,不再扑蝶,一跳一跳地向前跑,却是腹诽:这可不是我要带你们绕路,是宋青玉那货设下的考验。 于是,元淑三人便在白旭的刻意下,东绕西绕,感觉上是在向上走,实则并未前进多少。如此这般,直到日挂当中。 “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元淑累得气喘吁吁,看了眼头顶火辣辣的太阳,她是真的走不动了,遂靠着竹子坐下。 元斌心疼地拿出手帕替元淑拭了拭额角的汗,元赋也从腰间拿出水袋递给元淑。他俩是男子尚且觉得有些累,更何况不常出门的妹妹。 白旭见元淑不走了倒也不急,跳到元淑的膝上,毛茸茸的尾巴扫来扫去,撒娇。 元淑摸着白旭的脑袋,双眼一眯,轻声道:“小旭子,可以真正带我们去谷里了么?这阵法是师父布置的是吧?你定是知道解法的。” 白旭眨巴眨巴翡翠眼,做茫然状。 “妹妹,你在说什么?什么阵法?”元斌和元赋不解了。 “琅琊山虽高,却没有高入云霄,我们卯时便进了山,现在已是午时,早该到了山顶。而我们还没走到,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我们在绕圈!但是我们却又确实觉得自己一直在往上走,这样想来,我们该是在一个阵法里。想想师父精通奇门遁甲,这阵法怕是用来阻拦外来人进谷的。师父让小旭子带我们进谷,它自是知道破解法,而如今我们还在阵法里,许是师父对我们的一种考验吧。”元淑解释道。 又看了看白旭小脸通红,翡翠眼左顾右盼,就是不敢与她对视的心虚样,轻笑:“看来我猜对了。” “原来如此。”元斌、元赋略一思量也觉得元淑所言有道理:师父隐居琅琊山如此之久,却没一人发现,想来该是这阵法的功效了。 就在离元淑三人不远的竹林阴影处,有两个人影闻言悄悄对视,眼带惊异…… ------题外话------ 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