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从此心里有了你》 第1章 隔壁三班的李幼言 十月末的天说冷也不冷，气温其实也没有下降多少度。 有人感觉热还在鼓足勇气吃雪糕呢，有人则开始期待即将到来的冬天能比以往温柔些。女孩提早物色着新一季的衣服，男孩或许对服装没什么渴求，但多少也会注意到不同人的穿着，或许是脚上的某个标志。也总有人在街上随意打望着，想找到和他穿着差不多的人，以此证明他不是第一个脱穿得太厚的人。 在这样的天气里，又是温差大的夜晚，穿两件的人仍占了很大部分，至少闵玧琪一路走过去只有他一个人穿着一件短袖，连件外套也没有披。 这样看来似乎是有些格格不入，还有汗水挥发后，逐渐感受到身体蔓延至感官的凉意。 “玧琪哥，就和你说要穿件外套出来嘛，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郑浩锡轻轻碰了下他的手掌，冰凉凉的。 “没事，买个吃的就回去了。” 刚确定他们明年就要出道了，还有一年不到的时间，他们这阵子是整日整日的训练，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要和他们玩石头剪刀布。于是倒霉的他，还有郑浩锡，只好认命出来买夜宵。还要背着经纪人的监控，算是悄悄的叛逆？ 一个人手里提着可乐雪碧，一个人提着买的炒年糕、鱼饼、关东煮这些小吃。在马路口的时候刚好是红灯，只好停下来。 哎，差几秒的时间，好像多走快几步，就不用等现在的几十秒了。 视线百般无聊的晃了晃，抬眼间他认出来对面马路上站的人了。 和高中时没怎么变化的脸，背着吉他，耳机塞在耳朵里，瘦瘦小小的，双手插在外套的衣兜。所有的细节组合成印象中的那个人，除了个性化的妆容带给她的陌生成熟感。 他真的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此时绿灯亮起，郑浩锡拉了他一下。 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她也走过来。 闵玧琪想着，她是否认识自己，隔壁班的某位同学，是否有淡淡的印象。她的目光或许会带点疑惑，像是思考他是哪位一样。 还有五六步的距离，他在心里打鼓，很小心的用余光偷看，可是她一直正视前方，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正如他们本就是没有多少交集的两个人，时间过去，清新的雏菊耳钉也变成张扬的尖锥耳钉了。 等走过彼此后，闵玧琪还回头看了下。 她也来首尔了？ “哥，看什么呢？过马路可不能走神啊。”郑浩锡拉着他，也跟着回头看了眼，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除了人还是人。 “没什么。” 闵玧琪自嘲的笑了下，他在想什么呢，你认识人家，人家一定要认识你吗？刚刚自己真是戏多，想太多！ “差点以为哥在看那个女生呢，很有个性啊，也很漂亮。”这个点在街上的人本就不多，漂亮的人又招关注，郑浩锡会注意到也不奇怪。“看上去像是搞乐队的。” 他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脚步加快了，“走快点吧，我突然有点冷了。” “那哥回去后记得喝点热水，吃药预防一下感冒，现在可不能生病啊。” “知道了。” 吃完宵夜，再练习了一会儿，时针指向两点钟，今天结束了。 闵玧琪躺在床上又想到了她。其实也不是认识的关系，就只是听过看过她。很偶然的，又不是那么偶然的，刚好知道了她。 在那个燥热的高二夏天，打个篮球都觉得是被太阳烘烤着的夏天，他知道了隔壁班的李幼言。 那时候只听见班上同学在闲聊，说是学校文艺演出有个社团要出个节目，需要一位吉他手。 在一场午后的篮球赛后，对方队伍的队长过来问闵玧琪。 “闵玧琪你会弹吉他吗？” “你从哪儿听说我会弹吉他的。”闵玧琪仰头喝了口水，这太阳晃得眼睛有点疼，不过幸好这片篮球场周围栽种的大树争气，茂密的生长着，不至于中午打个篮球还中暑。 “你不是在玩音乐吗？那啥唱拉普那种.” 对方队长是个傻大个，闵玧琪觉得说得好听点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懒懒的回了句，“hip hop.” 他向来不主动说自己在做音乐，尤其是不熟的人，他试过和别人分享自己的这份快乐，但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理解。偏见，他从一开始爱上hip hop就领略过了。所以听见对方连正确的叫法都不知道时，他也没多大生气。 “那你会不会弹吉他啊，就那啥，我女朋友他们社团要出个歌舞节目，需要一个弹吉他会唱歌的，我帮着找找人，认识的就听说你会音乐。” 闵玧琪甩了甩额前被汗浸湿的头发，漫不经心的抱着篮球起身，“谁说玩音乐就要会弹吉他。” 再说了他们貌似也不熟吧，球场上是对手，下了球场也没什么交集。 “真不会吗？那你认识会弹吉他的人吗？” “我知道。” 闵玧琪听声看向来人，是他初中到现在的好朋友方河俊，和他不一样的是方河俊读书成绩还算不错，在家里他爸妈没少拿他来做比较。不过想想这就是人生啊，谁还没有个比自己成绩好的朋友啊。 “我们玧琪是rapper来着只会弹钢琴，可不会吉他。”他把买来的饮料潇洒的在空中抛了条小弧线给闵玧琪，又搭上闵玧琪肩膀。 “谁啊，你给我推荐一下。” 闵玧琪耸了下肩，让他把手拿下去，“热。” “就隔壁三班的李幼言，我家静茵说在街上碰见过她背着吉他，我想她应该会的吧。” “三班有这号人吗？我怎么没听过。”大高个挠了挠头，“是不是长相不行啊，我女朋友说歌舞节目还是要看颜值的，不好看的也不行。” 闵玧琪也是，他也没听过啊，确定不是这货在乱编。 “这学期新转来的，没听过很正常，很低调的新生。我家静茵说都开学两个月了还没和这位新同学说话超过十句。” 闵玧琪嗤笑一声，忍不住回了句，“你家静茵真闲啊，连和别人说话都要数。” 不怪他，作为亲故，这位朋友自从恋爱后老是把女朋友名字挂在嘴边，三句不离。 “好嘞，谢谢你，我去打听一下。” 大高个走后，闵玧琪也起身离开球场。 “晚自习后一起吃夜宵啊。” “不了，做了首新曲子前辈说给我指点一下。”他挥挥手走了，中途又转身把篮球扔给他，“我跟我妈说的是去你家复习了，别给我穿帮了啊，你帮我保管下球。” “那好，我也去和我家静茵约会了，你也别给我穿帮了啊。” 闵玧琪在背后懒懒的比了个ok，好亲故是拿来做什么的，当然是有需要的时候互相帮助。不过他也真的佩服方河俊，谈恋爱还能保持学习成绩只在班上前十名来回徘徊，不像他自从做了音乐后，对学习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保持不逃课做个老师眼中的听话学生就是最大的认真了。 隔天，方河俊和他百般无聊的靠在班级走廊的阳台上，他说着昨晚上的约会，闵玧琪也没专心听，一心想着曲子。下课时间在走廊阳台上就是放松一下的，他真的是脾气太好了才能忍受这货时不时的秀恩爱。 “哎，玧琪，你看。” 被他拍了拍手臂，闵玧琪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隔壁是三班的地盘。 “门口扎马尾的那个就是李幼言，是不是挺漂亮的。” 说是漂亮的话，还真是，至少闵玧琪一眼望过去，第一眼目光就是停留在她身上。瘦瘦小小的样子，双眼皮大眼睛，小而挺的鼻子……透过阳光看她的皮肤仿佛能看见白色肌肤下泛着微微青色的细血管，咋一看像是白雪公主的样子。 “知道你不是肤浅的人，但人是真的漂亮啊，玧琪啊，说真的你们两个要不要比比谁更白。”见他没说话，方河俊继续说着，还带着对好朋友的调侃。 “无聊，回去上课了。”他转身就走，是朋友才忍住没打人，虽然他也承认对方很白。 “嘿嘿，我错了，不过她对面站的应该是大高个的女朋友吧，看来是真的来找李幼言去参加节目啊。玧琪你不是学生会的吗，你知道这次……” “不知道。” “诶，我还没说完呢。” “那我也不知道。” …… 学生会负责这次活动组织，而他所在的纪律部门承担起了流程性的事物。闵玧琪现在手里拿的就是整个活动要参加的节目，详细到节目名称、表演内容、表演人员名单还有安排的顺序。 他是个怕麻烦的人，当初去了学生会加入社团也是为了自己方便点，现在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帮忙核对演出顺序和流程，下下一个节目就是舞蹈社的，看样子不光跳舞还要搞个舞台剧啊。 旁边副社长早就看过了第一次彩排，和闵玧琪说：“你不知道这个节目简直是丰富多彩，舞蹈社的妹子不止跳舞，还有服装秀，他们社长还把她男朋友找来转篮球，你知道吧，就几个篮球队员穿着球衣转球，玩点花样。看整体还是个音乐舞蹈剧的感觉。” “不是还有人弹吉他吗？”他心里轻哼一下，转篮球，他的强项呢。 “是吗？”副社长挠挠头，面露疑问，“是我忘记了吗？没见到还有人弹吉他啊。” 闵玧琪张了张嘴，想到对方可能也没有答应，“哦，那可能是我记混了。” 第一次正式彩排的时候李幼言确实没有来，今天这是最后一次拉通的踩流程，再不愿意她也过来了。 闵玧琪和几个学生会成员一起坐在台下，偶尔他们窃窃私语的讨论节目，也会说些同学的八卦，他都不太想掺和，默默的打着哈欠，脑中走走神改一下歌词。 “真的有人弹吉他啊。”副社长手肘碰了下他。 闵玧琪回过神来看向舞台，不知何时这个节目已经进行到一半了，跳舞的同学们撤退后露出人工搭的小步梯，李幼言就穿着很普通的校服坐在上面，手指在吉他弦上灵活弹奏，轻快的旋律倾泻而出。 短暂的前奏后，似乎都在等着她开口唱歌，连他都忍不住放轻了呼吸，有种隐隐的期待。没让人失望的是，她第一句开口，声线吸引人。作为一个接触音乐并且认为还算了解的人，闵玧琪觉得她的声音让人很有想象感，像是海边的日落，金黄的光圈晕染了整个海面，很舒服。 声音倒是和她的长相蛮不搭的，清亮中又带着一点砂砾的质感，很矛盾的声音，唱着一首他颇为耳熟的抒情摇滚歌曲。是叫什么呢，他忽然想不起来了，只是下意识觉得这个嗓音如果做feat的话，也不错吧，会很好搭。 闵玧琪跟着音乐点头，等反应过来时又懊恼自己想太多，一定是他太沉迷于那天没有做好的曲子。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闵玧琪单独和副社长打了声招呼，“我有事先走了。” “这么快吗？” “我真的有事得走了。”他拿上书包起身。 “等下，前几天你就没来。” 闵玧琪挑眉示意他说完。 “所以下周晨检你替我，让我在家多睡儿吧。”副社长拉住他笑嘻嘻的提条件。 “嗯嗯。”敷衍的点头同意，他也很想多睡儿的。 第2章 他的以前，她的现在 不都说人的梦境很奇怪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真正等你不停地想某个人的时候，你偏偏梦不见，好不容易做了个梦，梦见的也许是并不熟悉的人，或者是臆想出来的人、怪兽、鬼魅也可能。 周一闹钟一响，闵玧琪就睁开了眼。醒了，不情愿地从床上挣扎起来，双眼无神的盯着墙壁上张贴的篮球海报。 耷拉着脑袋回想起晚上做的梦，有点慌乱，十分不现实。梦里他竟然像个变态一样跟在一个女生后面。他在梦里一直想上前去拉那个女生的手，可每次快要碰到的时候，又有一股无名阻力使他和对方保持距离。闵玧琪知道背对着他走的那个女生，在梦里的定义时他喜欢的人，可等她一回头一转身，那个人竟然是才见过两次的李幼言。 “太荒谬了吧。”在梦里他就潜意识的觉得荒谬而惊醒了，闵玧琪随便揉弄了两下自己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以示自己对昨夜梦的可笑荒唐感。 才见了两面而已，喜欢？不不不，自己只是在做梦，梦都是无法控制，不可理喻的。 瞥了眼闹钟！ “阿西，今天还要去晨检。” 急匆匆的在路上买了个早餐包，头发也是拿手随便刨了几下，到教室放下书包还没喘口气又赶紧去学校大门口就位。 胸前戴上工作牌，这个可是一种证明，证明他可不是因为犯了错误被罚站在大门口的。会有这个误会实属正常，毕竟每次大晨检，旁边一定会站着某位年级教导主任。 这周是高一的年级主任，他不算熟，这学期才空降到他们学校的。看着挺温和的样子，但一背上教导主任的称呼，怎么看都自带气场和严肃。 闵玧琪不太喜欢晨检这工作，尤其是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每次看着来来往往的同学，他都特别不想去找事，大家都是同学，尤其是同班同学、社团同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驳面子的事情，他做不好，也不想做。毕竟他也不觉得自己是个特正经的三好学生，他也会关注现在男生间流行的发型，班里哪位男同学走在潮流前面打了耳洞啥的。心里蠢蠢欲动，又告诉自己现在不行。 还好，今天大家挺听话的，知道晨检，该准备该遮掩的都做好工作了。就连篮球队那个不爱穿校服的小前锋都把校服老实穿上了，经过时那嬉皮笑脸的样儿，生怕教导主任不知道他们认识。 闵玧琪感受到教导主任偏头看向自己，接着耳边响起了对方的严厉又不算太严肃的声音，伴随着他的招手，“过来。” 哦，不是要叫自己。不幸的为那个同学默哀三秒钟，是哪位啊？ “没错，就是你。” 顺着教导主任伸出的长臂一看，闵玧琪眼睛微瞪，心都惊了，又想起自己昨晚做的梦。拿着小本本和笔的双手都不自觉的垂了下去，她就这么一步步走过来在他们面前站定，特别镇定冷静，没有丝毫被教导主任叫住的慌乱和害怕。 梦是预见？难道预示着今天他会碰到李幼言。想了那么一下，闵玧琪就被状况拉了回来。 “你说，她哪里不合规矩了？” 闵玧琪默默吞了下口水，稍稍看了眼教导主任，对方目光正直。手心捏了把汗，又移向李幼言。她也看着自己，但眼神似乎多了些漫不经心。 问题还是要回答的，于是他正儿八经又带着点心虚的从头到脚扫了眼李幼言，他为什么要心虚啊，一定不是因为昨晚的梦。 “这位同学，她，她染头发了，学校规定不能染发烫发。” 他刚说完，面前的人嘴角上扬，笑了下。 他可懵了，还笑？ 接着闵玧琪看着她拉了下自己扎起来的马尾，听见她说，“看着是浅棕色，但我这的确是天生的发色浅，遗传，如果染成黑色才是染发了。” 闵玧琪定了定眼，这遗传？染成黑发倒是违了校规，厉害啊。 “还有没有？” 教导主任似乎是放过了头发这一说，又问他，硬着头皮，视线从她的发梢移到对方圆润小巧的耳廓，又至耳垂，那里别了一只很精致小巧的雏菊耳钉。 “不该戴耳钉。”同学啊，同学，这个可就是真的违反校规了。闵玧琪心里替她叹了口气，耳钉这种，进校了再拿出来戴上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住了，新同学就是新同学啊。 “哦，那送你好了。” 这又是什么操作？ 闵玧琪看着她取下了耳朵上的一对耳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伸出手的，反正等他反应过来时，那对耳钉已经安然无恙的躺在他手心里了。 然后没等教导主任开口，她脚尖一转方向径直往学校里走去了。是狠角色啊，这一波操作饶是内心叛逆的闵玧琪也是服气的。 “记上，高二三班，李幼言。” “哦。”闵玧琪把那对烫手的耳钉顺手往校服兜里一塞，听命的记名字了。 这是他第一次写李幼言的名字，有点草乱，有一点的不情愿，可是能怎么办？可能是转学生这个三字让人深刻，连教导主任都记住了，虽然他很想放她一回的。 一面写，一面心里又默默念叨着没事，不过就是拖低了班级的分，不记录个人。也不知道他是在替谁开导。 那次是最后的见面，之后他便只身来到首尔。带着梦想走得匆忙，也慢慢把梦里曾有过的遐想，以及自己胡乱期待过的多种关于恋爱的可能性，一起尘封在青春的记忆里。 在狭窄的单人上下铺床上不算特别艰难的翻了个身，宿舍里有人的呼噜越打越响，有人的被子又被掀翻在床下，掉下来的声音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暂未入眠的他知道。 最后在睡觉和下床之间艰难的抉择，趁着难忍的睡意想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想应该是半分钟的，因为这无聊的思考让他的思维变得清晰了点。他要做个好哥哥，照顾弟弟，这样想着也下床去给被子掉下来的那位弟弟盖被子去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观察城市的每一处绿色，大树下或是灌木丛里总会冒出不知名却又很常见的植物，园丁们统称他们为杂草，是需要除掉的。可在某些人眼里，它们一起凑成了城市里的绿化带，是有生命的肆意存在，正如不是每一条宽阔又平坦的大路所承载的都是镜面的高楼大厦。 李幼言按照平常约定的排练时间准时到了地下室，路上正巧碰上离开的房东大叔，撞上对方摇头的神情，她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好像那种可惜一般的眼神并不是对他们一样。 推开门的时候，桌都贤正擦拭着他宝贝的贝斯，只抬头看了她一下，算作打招呼，“来了啊，刚才应该碰上房东了吧。” “嗯，来催房租的？”李幼言多问了句，因为今天并不是交租的日子，甚至他们才交不久。 “也许吧，老曹和他聊的，不知道说了啥。哦，老曹抽烟去了。” 说老曹老曹到，他一走进屋子携带着一股烟味也进了屋，李幼言微微皱了下眉，本想让他散散烟味的，因为地下室的空气算不上流通，但见他满是心事的样子，也就什么都没说了。从吉他包里拿出自己的吉他，坐在高脚凳上调音。 “对了，我临时找了个鼓手顶莉珍，她还在美国没回呢。等会儿鼓手来了，我们先合一合。特别是你都贤，别太随便了。”老曹把烟盒随手扔在了小茶几上，也没打算和他们说房东造访是什么事情。 被点名的桌都贤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弦，“权莉珍那家伙都去美国半个月了，该不是要在美国生根发芽了吧，这阵子都没来个消息，还是说她只和你们私聊啊。我被孤立了吗？” 曹成韩坐回凳上，将手臂搭在他的吉他上，“乐队规矩第一条是什么，不搞孤立，我们是一个整体。莉珍家里那边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她不在我们才更要好好训练。” “诶，幼言你知道吗？她不是最黏你吗？”桌都贤舌尖抵了下腮帮子，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些玩笑的意味。 措不及防被问道，愣了下后头也没抬的回他：“我也不知道。” “总之，我们先把手头这个活动做好，活动商都付定金了。” 老曹是乐队的主心骨，也是创始人和队长，他说话有分量。比大家都大两三岁的老曹，虽然是91年人，心里却住着一个老灵魂，也是他们常调侃的老父亲。 “是，绝对不辜负队长期望，毕竟是我们老父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谈来的。” 桌都贤嘴巴是欠了一点，人也比较冲，但绝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容易被点燃，不止是音乐，更是他自己常说的，豁出去一切搞音乐的心。 这间只有一个快触碰到天花板的小窗户的地下室，是他们日以继夜的排练室，在这里谁不是豁出一切呢？ 第3章 皮包公司? “社长，今天又走一个人了。” 说话的是一名长相稍显混血儿的女孩子，叫做严丽景，她明亮的五官张扬着青春艳丽。比起长相，此时她特别无奈的表情又显示出属于少女的娇气。 被叫做社长的江志云，在舞蹈室门口徘徊着，不敢进去。 严丽景见江志云心虚的模样，往一旁的夏承秀身上靠，“我真的是太单纯了，被骗了，被骗了，我要回美国。” “你歇会儿。”被她靠着的夏承秀也不介意，反而贴心的坐正身子让她靠得更舒服。 从厕所回来的元瑛娜，手里还拿着三瓶饮料，见江志云堵在门口，打了声招呼，“社长怎么不进去啊，是不是来给我报销饮料费的？” 江志云深吸口气走了进去，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我今天收到根英的短信，她说她面试上了jyp的练习生，所以走了。” “哼，我就知道，她都好几天没来这里了，原来背着我们偷偷报名了练习生选拔。”严丽景坐起身来，像是发泄般的非常用力的拧开饮料瓶瓶盖，却因为手心有汗没拧开。 夏承秀伸手帮她，使劲一拧瓶盖就松了，“给。” “谢谢承秀欧尼~” “金根英走之前和我说过，她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元瑛娜转眼对上严丽景瞪大的眼睛，她笑着打哈哈，“那个，我这不是没走吗。” 严丽景气呼呼的插腰，“我不管，你和承秀欧尼要是走的话我也不留下来了。” 江志云尤其无奈，身为社长，他仅剩的练习生们竟然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谈离开，他开始思考起自己身为社长的威严，发现少得可怜。 “其实换种想法，这也是对组合有利不是，有他心的人注定以后跟着我们走不远，别忘了我当初签你们来的目标。” “嗯嗯，打造非主流女团。”严丽景低头垂眼，脑袋毫无感情的点头，嘴快的接话。 结果被江志云一个爆栗子，疼得她皱眉，还被江志云不赞同的凌厉眼神逼得改口，“呃，超一流女团。” 呵呵，别看她们对社长说话什么的不客气，那也是因为他年纪大不到哪里去。但还是怕江志云生气，社长也是老板啊，而且越是脾气好的人生气越可怕。 这是舞蹈工作室的一个小隔间，作为他们练舞的地方，隔壁还有两间大的舞室，是舞蹈机构其他学生学习的地方。这间舞蹈工作室算来也有江志云的份，源于他大学毕业时想做生意，通过朋友介绍投资了一位学姐的舞蹈工作室。 自从萌生了要开家娱乐公司的想法，到招募练习生，江志云因为还有一家公司要负责，手上流动资金并不多，但胜在脑子灵活。于是，所有练习生全都暂时在这间舞蹈工作室练习了，顺便学姐还是舞蹈老师，一举两得，场地和老师都不用愁，成本也少。教唱歌的老师也是外聘的，一节课一节课的收费，毕竟现在公司还没有成规模，也没有什么老师愿意签长期合同。 “那社长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只剩我们三个人了，能成团吗？” 夏承秀有些担心，现在有歌手明星梦想的练习生们，谁不想去大公司啊，去不了大公司至少也要是个有稍稍知名度的小公司。当然了，在这个遍地都是娱乐公司的时代，大公司不多，小公司确实遍地撒种，而她们在的dg entertainment是个登记注册场所是居民楼，员工只有社长一人，两年多了练习生从十几人锐减到三人的比芝麻还小的小社。 对了，忘了补充，大部分的练习生还是从秀敏老师的学生中招募过来的。河秀敏就是这间舞蹈工作室的另外一位老板了，也是江志云的学姐。 “社长啊，我先说说我的考虑啊。”元瑛娜作为一个性格直接，说话直白的人，不爱拐弯抹角，“我个人呢是很喜欢承秀欧尼还有丽景这小妹妹的，但是我说实话，我们三个人出道，悬，还有难。看看现在活跃的那些女团，最少的都是四个人，女团中的大前辈少女时代都有9个人呢，从人数上来说，我觉得我们三个闯不出什么名堂。” “你们啊，不要妄自菲薄，那什么中国台湾还有三人女子组合she呢，还不是很火。”江志云自认为嘴皮子还算利索，想用一波夸奖和赞美鼓舞士气，让她们坚定信心，“承秀是天赐好嗓，高音棒。瑛娜你知道你说rap的声音特别不一样吗，就十个女rapper中你绝对是一开口就让人第一个记住的，而丽景从小在国外学习街舞，获得了多少比赛的奖项，什么舞蹈看一遍就记住了，舞蹈神童非她莫属。” “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会唱，一个会说，一个会跳，齐活！”江志云双手一拍，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了，“剩下的都是精华，我们的相遇就是缘分，不然你们这么优秀，要走早走了，还在我这里待了两年，是不？” “那是因为我们签的练习生合约是三年，你给的生活补贴也还不错。”瑛娜揭穿这个因合约留下的事实，“我呢觉得社长你也挺可怜的，所以我很有合约精神，待到明年我也会走了。除非你能再找到其他人，不说多了，哪怕就多一个人，能让我们组成四人团出道我就满意了。” “我同意瑛娜欧尼的提议，社长nim,要是不能出道的话，我明年就准备回美国了。”严丽景手伸到后面，轻轻戳了戳夏承秀的腰，暗示她说点什么。 “我，我的话也是这样想的。”说完夏承秀低下了头，不知道怎么面对社长。 江志云见她们统一战线的样子，苦恼的皱起了眉。这些小妮子，以为自己不想扩员吗？他先是表情严肃沉重的思索了会儿，接着双手环胸，沉声说道：“好吧，我就再找一个人来。” 元瑛娜：“这可不容易啊，现在的初高中生可不像我们当初一样容易被骗了。” “我骗过你们吗？”江志云抓到重点马上反问，“嘿，年纪轻轻的把我想得是坏人一样，要我是坏人，你们现在早就被卖了。要知道你们一个个的可都是经过家人同意了的。” “嗯嗯，我说错了，社长nim你是好人。”只是非常狡猾而已，元瑛娜接着补充了一点，“我还有一点要声明，社长你不可以随便找一个人来充数，也不能找一个人来骗我们。” 江志云心累的不想说话，举起手比了个ok. “我也有话要说，我有要求。”严丽景举手，“新加入的成员要长得漂亮，这样才能和我们的颜值相配，还有唱歌要好听，跳舞要厉害，rap也要说得好。” “呵，你说的人才我也想要，要是真找到了，队里的ace可不就定了？”江志云没好气的，“再说了，你这丫头坐着说话不腰疼，这样的人是让我去三大挖吗？人家还看不上我们dg呢。” “是啊，这么优秀的人其他公司也不会放人吧。”夏承秀有些担忧，要是社长找不到人意味着她也要放弃站上舞台的梦想了，老老实实的赚钱养家。突然就想到自己以前面试练习生时经历的失败和打击，那种绝望的心情现在回想起都让她害怕。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江志云满脸神秘，“为了我们dg，为了你们，我必须冒着生命危险去拐一个人。” 三个人默契的问：“谁？” “vocal、dancer、rapper担当都有了，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严丽景更加疑问：“什么？”还缺什么？ 元瑛娜：“综艺担当？” “是一位集才华与美貌于一体的，能写会唱的人，重要的是以后能独当一面成为优秀的制作人。” “这么厉害？”元瑛娜惊讶，她也没想到社长这么有志气，找新成员要求还挺高的。 “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江志云脚步坚定的离开了练习室，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她们还是祈祷着社长能成功吧。 才说完大话没多久的江志云咬着手指头在地下室外面徘徊了半个多小时，心里不断打着草稿，还没等他第十遍演练完，被迎面走来的人打断了。 “嘿，哥们，你在外面干嘛呢？”桌都贤在对面街角的便利店吃泡面，早就注意到江志云。看他在外面来来回回的走着，头都转晕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江志云见他肩上背着琴包，耳朵挂着夸张的耳饰，头发也染了颜色，心里猜了个□□分。“你是，是幼言的队友吗？” 听见李幼言的名字，桌都贤确认对方不是奇怪的人了，“你找lii,她在里面呢。” “哦，那什么，我是她舅舅。”江志云脑中对上了人，他之前也去看过自己侄女演出的，“对对，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个贝斯手对吧。” 桌都贤点点头，心想敢情是舅舅千里来寻叛逆的侄女回家？“舅舅你很年轻啊。” “啊，哈哈，我也大不了你们多少。我82年的。” 江志云在桌都贤的带路下来到了地下室，刚到门口，就听见那小子进门喊了句：“lii，你舅舅来了。” 吉他声戛然而止，李幼言看向门口，那熟悉的身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她招手。 “我出去一会儿。”虽然疑惑舅舅怎么来找她了，但也放下吉他起身。 桌都贤忠告中带着调侃，“好好谈啊，以我过来人的经验，千万不要正面冲突。” 李幼言带着他去了对面的便利店，一坐下江志云就摸了下鼻子，讪讪地笑，“那什么，幼言啊，想吃什么，舅舅给你买。” 她摇摇头，表示不用了，马上切入正题，等会儿还要合排练呢，“舅舅，你是我爸让你来看看我的，还是你单纯的来看我。” “我肯定是来看你的啊，我不是一向和你是一伙的吗？” 不能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得先迂回迂回。 “嗯，也对，在我爸眼里我们两都是有点不务正业的人。” 比她大12岁的舅舅初中就悄悄瞒着家里去参加了练习生选拔，去追求梦想了，而她有了自我思考能力后也想做音乐。在父亲眼里他们俩人都有点白日梦想家，不过现在不一样的是，爸爸还是支持她的，支持她在年轻的时候去试试，不让自己后悔。 “最近钱够用吗？不够的话跟舅舅说。” “还好，虽然乐队没赚钱但也没穷到分文不剩，我也没有把生活费用得一干二净。”李幼言也关心的问了他一句，“舅舅你呢，你的皮包公司怎么样了？” “怎么说话呢，见面就挖苦我，我开的是正规的娱乐经纪公司。”江志云差点被她一句话气到还未游说就放弃。 “哦。”她其实也不清楚舅舅又开的什么公司，只是知道他大学毕业后爱好广泛，投资了不少生意，有亏的有赚的，最稳定的一个是做的创新型的媒体创业公司，但第一次听他正式的说又成立了一家娱乐经纪公司。“那你的公司做哪方面的啊，是做歌手的？” “女团，我准备推出一个女团，这可是你舅舅我筹备了两年的计划，可以说我的dg entertainment就是为了这个组合而成立注册的。” “嗯，毕竟不能空手套白狼。”李幼言面无表情的似乎在陈诉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又是一击，江志云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自己侄女，不能气，不能气。 “这么久不见，你不能说点好话支持支持你舅舅我。小时候还跟在我后面，甜甜的小舅舅，小舅舅这样的叫我，长大了一点也不可爱了。” “都多久了的事情了，而且我们明明上个月才见过。”李幼言轻声道，她舅舅每月都要来关心她一下，穿的暖不暖，有没有饿肚子，有没有恋爱如此等等。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祝您成功，到时候有活动记得找我们乐队啊。” 第4章 再次说服 “成功了吗？” “人带来了吗？” 三人见江志云来了马上停下了训练，严丽景更是跑到门口东张西望的。 “没有人…” 江志云肩膀垮了下来，“我就知道她会直接拒绝。” “社长没关系，这个结果我也不意外。”元瑛娜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原本心里重新燃起的一点希望也觉得熄灭了。 江志云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她会看在我这个舅舅的面子上好歹考虑几天的，结果当下就残忍的拒绝了我。” 夏承秀：“舅舅？” 见她们都一脸惊讶的样子，江志云只好娓娓道来，“没错，我侄女就是那个适合的人。她两岁就会唱歌，四岁学乐器，十岁写词，初中就能写出完成度不错的歌曲。她是我们家族里除了我之外最有音乐才华的人了，完全继承了我在音乐上的天赋。” “我也没看到社长你的音乐造诣啊。”严丽景小声的说，听到她的吐槽元瑛娜没忍住笑了出来。 只有夏承秀看上去比较感兴趣，“既然是这样的话，那社长你侄女肯定是喜欢音乐的，加入我们的话也是一个机会啊。” “她是喜欢音乐，但是她啊…”江志云视线扫了她们一眼，叹了口气继续说：“她是玩乐队的。” 乐队是什么？他们对于音乐都有一股劲，因为志同道合聚在一起，组成一个乐队。他们有自己的颜色，有自己独一无二的风格，他们信仰一种精神。 所以，李幼言在听见舅舅的拜托时，一瞬间觉得有些好笑。 原本以为那次明确拒绝后，舅舅会放弃游说自己，直到商演活动那天。 这是一家商场庆祝周年庆举办的活动，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唱歌比赛来炒热气氛吸引客流，看报名的人没多少，他们乐队就是活动方请来的托儿。 “请我们当托儿凑人数还给我们规定唱啥。”桌都贤在台上蹲着插线，李幼言听见他在小声的吐槽。“我擦，这音箱效果也太差了吧。” “就一首歌，忍忍。”曹成韩手搭上他的肩，拍了他一下，顺便和来帮忙的鼓手说了句。 李幼言确认着吉他音准，觉得桌都贤说得挺对的，太多这样的商演，听过太多现场音箱劣质的声音，但她始终觉得自己还在坚持的原因是热爱。 在乐队里，她被队友形容为没有过多表情的吉他手，源于每次演出时她都不太爱笑，也不像桌都贤一样还时不时的跑去和队长互动，对着观众放电。她能偶尔定睛看一眼台下都是随机的。 进行到中途的时候，她似乎有所感觉，随意的往上一瞥，就看见商场二楼栏杆上趴着的江志云。 见她看上来，江志云笑得灿烂的冲她招招手。他旁边还站在三个女生，然后不知道江志云和她们说了什么，在音乐声混着人群的嘈杂中，李幼言看见那三人双手作喇叭状冲着她喊：“人间仙子李幼言，非你莫属李幼言！” 吓得她差点都要弹错音了，队长顺着唱歌的动作悄然看了她一眼，李幼言回以无辜的眼神。再看向桌都贤，那人早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下场后，桌都贤最先来问她，“诶，我发现你还挺受女生喜欢的。” 曹成韩出了些汗，用纸巾擦着汗，“虽是走个过场，四个评委八十五分，得了一张自助餐的代金券，走，我们中午就在这儿吃自助餐。” 李幼言看了下手机的消息：二楼咖啡厅。 她背上吉他包，“你们先去吧，我去趟厕所，等会儿来找你们。” “去厕所啊，吉他我给你拿着。”曹成韩拉着背包带子给她拉了回来，“还打算背着去厕所吗。” 桌都贤：“老曹，她吉他离不开身。” “没事，我先去了。”拒绝了队长的好意，李幼言走了。 在咖啡店门口张望了会儿就瞧见江志云坐的位置，还未走近江志云就扬起笑脸冲她招手，她走到后更是殷勤的起身让她坐下。 对面坐着和他一起的三位女生，李幼言随便一想也明白过来，大概就是舅舅公司里仅剩的三位练习生了。 三个人带着好奇又有点拘谨的目光看着她，和刚才演出时大胆喊口号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莫名的尴尬蔓延开来。 “舅舅给你点了你喜欢喝的摩卡。” 李幼言低头，面前的咖啡飘着香气，她拿起勺子搅了一圈，上面的拉花瞬间被破坏掉，“我喜欢喝柠檬水。” “咳~”江志云咖啡杯刚抵上嘴边，“那什么，舅舅知道你喜欢喝柠檬水，这不是咖啡店里没有吗。” 说完悄悄看了眼对面的三人，严丽景咬着吸管时不时抬眼小心翼翼的偷看着李幼言，夏承秀稍微显得有些局促但仍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元瑛娜咬着嘴唇玩着手指，不知道说什么。 “幼言啊，今天的演出不错啊。” 李幼言语气颇显无奈，“舅舅，我队友还等着我吃饭。” 因为年龄差得并不大，加上从小和舅舅比较亲点，说话自然也没有那么拐弯抹角，比较直接。 “那什么，我介绍一下，她们都是舅舅公司的练习生，”江志云说到介绍，对面三人立刻默契的挺起了背，“夏承秀93年的，你还得叫她一声欧尼，她嗓音条件特别好。中间这位是元瑛娜也是94年的，虽然和你是同年亲故，但人家年初生的，所以你还得叫一声欧尼。” 夏承秀笑了下，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而元瑛娜则很大方爽朗，“亲故啊，幸会幸会。” “瑛娜她是rapper，rap学得快有天赋。最里边这位叫严丽景，丽景呢最小，96年的，她跳舞很厉害。顺便说一句，她爷爷是美国人，所以她是混血儿。” “嗨，你好啊，幼言欧尼。”严丽景露出自己最可爱的笑容，自来熟的寒暄着，想给这位看起来酷酷的姐姐留个好印象，“刚才的演出欧尼真的太帅气了，吉他弹得好棒！” “谢谢。”很客气普通的回答。 如果说她再不知道舅舅来做什么的，就是她傻了，很显然上次的拒绝并没有用。这不，还带来三个小帮手一起。 江志云确实是这样想的，他一个人面对李幼言实在敌不过，带上她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在外人面前至少要给他留几分面子吧。 “幼言啊，舅舅上次跟你说的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行不行？你看看这三个孩子又乖巧又有才，要是在我这里耽搁了，舅舅就成了扼杀梦想的刽子手了。”江志云刻意压着声音，说得可怜。 “我觉得舅舅你放手的话说不定会成全她们的梦想。”喝了口□□为不太喜欢这味道，只一口就放下了。 她直言的话，弄得气氛越加尴尬，话不好听也没有顾及到舅舅的面子。 只有元瑛娜悄声呢喃了一句，“我就是这样说的嘛。” 听到她话的夏承秀在桌底下偷偷碰了下她，担心她表现得一副想走的样子，不然真不来了怎么办。 李幼言起身背起吉他包，“舅舅，对不起，我队友还等我吃饭呢，我就先走了。” 剩下四个人动作一致的目送她。江志云屁股起来又无力的坐下，叹了口气，“我就说吧，我这个侄女很有自己的想法，还倔，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果然是搞乐队的，so cool and beautiful ~”严丽景双手捧脸。 “我看是没戏了，我们还是另外找人来得快些吧。”元瑛娜本身就是rapper出身，还是理解一点乐队人的精神，“社长，你让一个有摇滚乐队梦的人来当唱跳爱豆，这有点不现实。” 江志云：“那你作为一个rapper还不是来了。” 元瑛娜瘪了下嘴，小声嘟囔着，“我那是缺钱没办法，又看公司不太正规又小，管得肯定很松我才来的。”再说了，大公司也看不上我这不上不下的水平啊。 “总之，你们也不要把爱豆看得过于狭隘，等你们出名了，迈出了第一步，还怕不能实现真正的梦想吗？”江志云没把她自以为听不到的牢骚放在心上，反而收起了神色正经起来。 “你想唱rap，在队里你就是rap担当啊，丽景喜欢跳舞，以后可以给队里编舞，承秀喜欢唱歌，以后单独出个单曲都是小事。个人的梦想合在一起难道就不是梦想了吗？人生哪来那么多机会给你成功，世界上成功的人也永远是少数，所以有这么一个机会就要去把握。当然我也是在实现自己的梦想，也会努力去帮助你们实现梦想。” 江志云少见的会说这么多，现在还不到他们该放弃的时候，连第一步都没有跨出去，怎么能在自己身上就输掉了呢。 这一席话，听得她们愣愣的，心里的沉重多了几分的同时对未来也更加迷茫，梦想究竟是什么？ “梦想啊，wei~怎么突然想到聊这个了？”闵玧琪脚腕用力，椅子带着身体将他转向另一边，他抬了抬帽檐看着金南俊坐在小沙发上眉头紧皱的样子。 “方pd nim不是说了嘛，我们出道专辑的主题，我刚写词有点阻碍来着，想着找哥你来聊聊。”进公司他们两人最早，最开始知道彼此都是rapper，都喜欢hip hop时简直是像找到了伙伴一样有点兴奋。“怎么样了，哥你的进度？” 闵玧琪也是在制作室坐久了，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我也有点…嗯…不知道写什么，”他拿起桌上写写划划后有些凌乱的纸张给他看，“写到一半没灵感了，我就在作曲来着。” 要说一起练习到住在一间宿舍，练习加生活这两年多的时间了，闵玧琪想着自己还算了解金南俊的个性了。说着聪明的一个人，脑子确实聪明，但没事就爱想东想西，尤其是写词作曲的时候。 “写不出来的时候就休息一会儿吧，看你一脸苦恼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呢。”当然是开玩笑的，不过闵玧琪还是回答了他最开始来问的问题，“要说梦想的话，南俊啊，你有没有这种感觉过。刚进公司的时候，梦想真的很大，也很有干劲的样子。然后在经过公司的舞蹈、rap等各种课程后，尤其是一年多的那个时候，真的会产生怀疑。” “没错啊，我也这样，明明进公司的时候哥和我一样不会跳舞，现在我还是不会跳舞。”想到孙老师在舞蹈课上面对自己严肃的表情，金南俊一张脸又皱在一起了。“刚开始跳舞的时候，我真的从早到晚都在怀疑人生了，真是羡慕厚比啊。” “后来，后来等浩锡来了，正国也来了，又有人走了，到现在是我们七个人后，我感觉梦想变重了。本来没想那么多的，那天开完会后，我发现自己肩膀真的有变重了的感觉，你更重吧，因为是leader.”他向来不是主动去聊这些的人，但比自己小的弟弟聊到了，他也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尽可能的帮对方排解一下。 “被哥说中了呢。”自从被赋予了队长的重任，金南俊发现自己也给自己套上了一个无形的帽子，然后在越来越紧凑的时间里变得怀疑起来，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去担任。 “没什么，真的。”心里想去拍拍弟弟的肩膀，闵玧琪却还黏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的动作。 “哎，”金南俊叹了口气，笑了笑后起身，“我去找厚比看看他写到哪儿了，哥你继续作曲吧。” 闵玧琪点点头，最后倒是起身目送他开门出去了。 他走后，闵玧琪靠在椅子上也叹了口气。是有点不知所措，到了今天了，有一种推着往前进，必须前进不能退缩的暗示在脑中指示着。 他们的队名叫防弹，一开始就是带着梦想出击，指示性很强啊，做出的音乐也是要符合的。一旦面向大众就不再是一个人的音乐了，这一切还是要自己去克服才行，闵玧琪转回身继续面对着电脑的制作界面。 第5章 梦想和现实 看到消息的时候李幼言正对着地下室外上锁的门疑惑，什么意思？一向排练不许迟到的队长，临时发来消息说今天不来了，排练取消。 李幼言找上桌都贤问他知不知道原因，电话那头的人带着一丝庆幸说：“幸好啊，昨天和朋友喝太多，早上起晚了，我先补一觉。” 挂了电话，李幼言视线放在些许生锈门锁上，这间地下室的门锁不太牢靠，曾经还被撬过一次，所以他们在外面加了把锁，让它看上去更加安全又牢靠。 一个人也没了练习的心思，李幼言转身离开。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在感叹今天的天气太好了，这会儿从地下室的通道出去，空气中携带的湿气都被阳光给蒸发掉了。 搭公车来的，这会儿时间还早，慢慢走回去她也能节省几百元的公车费了。 她虽宅，但挺喜欢一个人走路闲逛的，公园、街道，她所在的小小地方，目之所及她几乎都走过了。 路上与各色人背道而过，耳机的旋律在耳蜗里倾泻而出，来往数千人，其实都很平常，她也很平常。如果不是肩上的吉他重量还在提醒，她还真以为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被城市笼罩，为生活折腰，快忘了，或者已经忘了梦想的一份子。 推门进入音像店里，金民和在前台按着计算器算账，抬头看了眼后又低下去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来换琴弦？” “嗯。”她取下吉他，搁在前台。 “刚好你来了，帮我个忙，”金民和把一卷海报递给她，“就进门最边上那张换下来，这样我免费给你换琴弦。” “你从来也没收过我钱啊。”如是说着，取下海报上的橡皮筋徐徐展开，李幼言认出，是少女时代的成员。 金民和暂时放下了手里的事情，从琴包里拿出吉他，拨弄了两下，“怎么了，今天这个时间不是你们乐队排练吗？” “今天不排。” 弯卷的海报被她反方向卷了一圈变得平整，从前台的柜面上拿来双面胶给海报四周都贴上。 “诶，你们乐队叫什么来着？” “lemon’s.” “对，lemon’s，你不是说你们今年要发张cd吗？准备得怎么样了，到时候我这里给你们乐队腾个位置，门口的海报也给换成你们。”金民和手上的动作不停，原来的琴弦一根一根的拆下来。 李幼言正在贴海报，背对着他没有回话，等把那张海报贴得规规整整后才问，“这是少女时代出的新歌吗？怎么只有三个人？” 她平时不太关注这些，就网上听听看音源，但对于二代女团中的少女时代的成员还是认识的，读书时候周围太多同学是她们的粉丝。 “少女时代的小分队taetiseo，上个月月末出的，她们的新歌twinkle挺好听的，你这阵子在路上没听到过？” “可能有听到过吧。”将撕下来的旧海报收起后，李幼言就坐在柜台前的高脚凳上，又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台上的猫咪物件。 “就这首。”金民和在电脑上切换出那首歌，带着一些复古的funky风格前奏一下从店里的蓝牙音箱里出来。 “我记得你10年回来首尔来我店里帮忙时，还被sm的星探给了张名片，那张名片好像现在还在我抽屉里搁着。” 她略觉得惊讶，毕竟这件事是两年前了，“你没丢？” “放着就放着呗，来熟人了我还能吹吹，说我干女儿长得漂亮又有才华，可是被sm的星探相中过。” 琴弦换好了，金民和最后还给她调音。 “金叔你说我的音乐梦究竟是对还是错啊？” 金民和愣了下，看向李幼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墙上她刚贴上的海报，“什么意思？这不像你问的话啊。” 记得她重新回首尔时，哪怕要一个人住和生活，也依旧是兴致冲冲，一副要和音乐死磕到底的样子。 “我的乐队梦，音乐梦，还有她们很多人的歌手梦。” “梦想永远没有对错，我当年还想成为一位作曲家呢，现在不还是一家靠着贷款维持经营的音像店老板吗？只是在梦想这条道路上，每个人选择的路不同，所以有的人走丢了，有的人实现了。” 金民和将吉他给她，“你试试。” 李幼言波动琴弦，弹了几个和弦，“我在想我舅舅的梦想到底是什么。” “志云吗？那小子的追梦之路也是坎坷。”金民和似乎是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事情，好笑又可惜的摇了摇头。“哎，音乐路都不是那么好走的啊。” 连着好几天曹成韩的状态都不太对，排练到中途离开也是常有的事，只有桌都贤那个神经大条的人才没察觉出来不正常。 趁曹成韩又出去打电话了，桌都贤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我觉得啊，这种状态一般都是为情所困，八成是失恋了。你等着，我晚上约队长去酒吧走一趟，醉一场就解决了。”排练室不许抽烟也是队规，桌都贤是趁着队长不在又懒得出去才作案。 闻到呛鼻的烟草味，李幼言皱了皱眉，“我出去一会儿。” 出门就看见曹成韩的身影，他往出口的地方走，衣角消失在转角的过道。也只有那一条路，所以李幼言也往那边走去，还未走近便不小心听见他的对话。 “爸今天的状态好点了吗……嗯，我知道，那天答应的我记得，但是妈你再给我点时间，我现在真的不能说走就走，我没法给我的队员们交代。” 一通电话打完，曹成韩拳头越收越紧，心头的烦闷和无力感无处宣泄，狠狠的踢了下墙。等他深吸口气调整好情绪后，刚走出转角就看见了李幼言。 “幼言，你……”他愣在原地，不知道她听去了多少。 李幼言直视他，心里的震惊不断蔓延，直至胸口又堵在喉咙，“你要离开？” 曹成韩对上她质问的眼神，不过两秒便偏过头，无奈又纠结的背过了身。 “你最好说清楚，希望是我误会了你话里的意思。” 这话她自己都不相信，再问一遍也不过是太怕事实如此而丢出来的试探。 “幼言，我…” 曹成韩深吸口气，想起近日来面对的各种事情，无力感像海浪般席卷而来。他都说不出口，尤其是面对她，那个因为相信自己，义无反顾重新回来首尔的李幼言。 “我，对不起。你就当是我先背弃的，做决定太难了，我没办法什么也不管，所以是我先放弃了。” …… 几次合音都不在状态，晚上的排练也潦草的结束。 李幼言无法理解曹成韩说的放弃，直到她跟着对方来到医院，看到医院icu里躺着的曹爸爸。 “怎么发生的？”医院外面的长廊里，李幼言视线着落在地上某处，并不想去看他此时此刻的神情。 “家里生意出了问题，去找客户的途中发生的车祸，肇事者逃逸。” 可能是近日里经历了重大变故，曹成韩人一下子变得特别沉重。李幼言想说什么，话却卡在喉咙，双手紧紧的握着长椅边缘。 “来医院跑前跑后才知道这地方有多烧钱，所以我家现在没什么闲钱能放任我做音乐了，出了事家里的亲戚一个也靠不住，我妈拜托朋友给我在单位找了一个兼职的临时工，意思是让我毕业后考公务员吧。” 李幼言偏头看他，最先掠夺她视线的是曹成韩红了的眼眶，他用力咬着嘴唇，像是隐忍着所有命运降临的不公，也像是为来不及实现的梦想做忏悔，却不打算原谅自己。 曹成韩已经做了选择，一个任何人面对此刻都会做这个相同的选择。李幼言无法说出反驳的话，更无法让他再舍弃些什么去守住越来越渺小的希望。 “我知道了。”李幼言本来准备的劝说统统说不出口，只能化作这四个字，不去劝，不去挽留，更做不出安慰。 临走前，曹成韩叫住了她，李幼言脚步一顿没回头。 “幼言，是我放弃了，对不起。” 深夜租住小区附近的公园篮球场，不断的拍打运球，篮球一次一次的被抛向已经斑驳生锈的篮球框里。 她心里像是憋着一股气，一股不知道该向谁发泄的气。如同一根被人堵住的胶水管，按住了出水口，再不松开就是爆裂。 打的累了，倦了，手臂没力气抬不起来了，她才停下来。望着昏暗街灯下映射的人影，影子也一耸一耸的喘气。她此刻的大脑立马空白一片，而后急喘的呼吸声，街道的车鸣，遥远不真切的音乐声……所有破碎而凌乱的声音，混乱的旋律交织在一起，最后白光闪过。 从首尔到大邱，从大邱到首尔，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似乎无法前进了。 隔了两条绿化带的路上，几个人刚从公司练习完，回宿舍的路上。 “有人在打篮球也。”金泰哼眼尖的看见附近公园的小篮球场上打球的身影，虽然人的身影被树木遮了大半，但还是能看出来。 听到他的话，大家都下意识的偏过头看了眼。 “怎么，你想打篮球了吗？现在去呗，刚好向对方借个球。”朴志旻说。 “不了，我今天练习一天太累，手都抬不起来了。”金泰哼果断摇头，“只是想到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会期待体育课。” “哥，我也是，一上课就开始想着体育课，或者是美术课也行。”田正国非常赞同，“但我篮球打得不是很好。” “我教你啊。”金泰哼搭上他的肩，“我还会灌篮呢。” 听见他的话，其他几人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一点也不客气。 “那个别看我，我是不擅长运动，但是泰哼啊，真看不出来你会灌篮。”金南骏这大实话，惹来金泰哼的抗议。 郑浩锡说：“要说篮球的话，肯定是玧琪哥啊，我们suga哥。” 大家知道闵玧琪的名字和篮球相关，自然知道他很是擅长篮球。 “哎呦，最近没完没了的练舞我早没多余精力打篮球，我先回宿舍了，我要第一个洗澡。”闵玧琪说完小摆着手臂，咻的一下跑走了，留下没反应过的人看着他哒哒哒跑走的背影。 “呀，我才要第一个。”金碩珍最先反应过来追上去。“玧琪啊，先让哥知道吗？” 金南骏紧随其后，“等等，我也不介意一起洗啊，只要我不是最后一个。” 谁想做最后一个洗澡的啊，早点洗漱完早点上床睡觉，还能玩会儿手机。 “不管了，我也冲。”金泰哼拔腿也开始往前跑，剩下的朴志旻和田正国见状互相看了眼，瞬间也跟了上去。 朴志旻：“泰哼啊，我们一起啊。” 田正国：“哥，等等我。”不要欺负他最小啊。 就两秒后，又听见朴志旻的说话声，“怎么我最后了，田正国你慢点！” 第6章 不被理解的告别 地下排练室里，到了每天规定的排练时间了，桌都贤发现李幼言还没来。 “我说幼言怎么了，昨天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今天干脆没来，人没齐我们还练吗？”桌都贤随意的拨弄着琴弦，想着要不提议今天就算了，正好下午可以和朋友约一波。 见曹成韩没回应，桌都贤又问了遍，“老曹，我说今天还练吗？你打个电话问问幼言还来不来了，是不是请假没请到。” “哦，幼言啊，她有事吧。”曹成韩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还是本来她有事情耽误了。他不敢打电话去问她问什么迟到，为什么还不来排练室，从昨天把自己的抉择说出后他就失去了资格。 没敢告诉其他人也是害怕，他担负起了大家对乐队的梦想，也做出承诺过，而现在最先背弃这个承诺的人是自己。他甚至不敢说出来，仿佛这样就能多留一会儿，把那终究要失去的多在生命中留一会儿。 “呦，第一次也，我发现你对幼言挺宽容的啊，那幼言都和那谁都分手多久了。怎么，没有想过打破队规？”桌都贤挑眉，似真似假的问他。 “别乱开玩笑，幼言和莉珍都是妹妹。” 见他脸都沉了下来，桌都贤终止了自己的好奇心。这老曹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挺能唬住人的。“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那么严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巴爱开玩笑。” 他悄悄叹了口气，哎，少了个人，又有人排练不守时，队长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排练还怎么进行得下去。每天来擦擦吉他，调调音，再练个一两首，就能回家了。 “我来了。” 在心里还没腹诽多久，李幼言就进来了。不过是空手而来，没有背着她走哪儿带到哪儿，放不下的吉他。 “呦，你吉他呢，今天弹空气吗？”也是等得有点烦了，加上她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准时来，桌都贤一见她就忍不住调侃一句。 李幼言没回他，就这么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衣兜里。视线固定在曹成韩那儿，说出三个字，声音微小却掷地有声，“不弹了。” 曹成韩握着吉他柄的手都收紧了些，琴弦勒得手心有些发疼。千万别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他牢牢的看着她，不赞同的微微摇头。 在场三人，桌都贤是唯一一个不明所以的，还以为李幼言在说今天不练了呢。 “可以啊，既然幼言今天不练了，我们也早点结束吧，反正我今天也约…..” “我的意思是，我退出了。”打断了他的话，李幼言说得更明白。 “什么？开玩笑吧你。”桌都贤不可置信的笑了一下，又觉得李幼言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一边上提的嘴角也塌了下来。 “幼言，你别冲动，跟我出来。”曹成韩过去要拉她出去，被李幼言躲开了手。 “我认真的，这样有多久了，以前的屋塔房，现在的地下排练室，断断续续这四年多的时间还不够我们去认清吗？我累了，这样看不到尽头的乐队未来，不想再这样走下去了。”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动摇，不去回避他们的眼神，甚至都在劝说自己去相信。 “幼言，够了！”曹成韩阻止她，“别说了。” “对不起，是我先放弃了。”李幼言走到右边的柜子前，上面贴着四个人的合照拍立得，她别开眼，吸了下鼻子。“我就是来和你们说一声，顺便拿我的东西走。” 从柜子里拿出一卷用红色绳子套住的老旧琴弦，那里摆放着代表他们四个人乐器的物品。她的是一卷用旧弹断了的吉他琴弦，还有一个贝斯钥匙扣、缠了胶带的鼓槌棒、调音器。 “既然要离开了，这个我也带走了。” 这个还挺有意义的，第一次和大家一起排练用断了的琴弦，当初彼此郑重其事的将这些物件放到柜子里去，像是一个正式连接在一起的仪式。 桌都贤还在持续受到冲击中，他都不敢相信这些话会是李幼言说出来的。她平时虽然话少，但都共同所见，对乐队、对音乐的那股热情和冲劲。 “你发什么疯呢，突然说这些，受到刺激了？” “不是刺激，而是想清楚了。我舅舅要推一个女团，他说我挺合适的，那边也需要我，所以我做出了选择。lemon’s这么冷门，还要等多久才能让更多人听到我们的音乐，喜欢我们的音乐。能有机会出道，我想都是唱歌的，选择机会更多的那边会更好。”这是她临时想的借口，为了让自己的离开更有说服力。 “我让你别说了，我不了解你吗？”曹成韩越听越心里难受，这都是些什么事，“是我…” 他准备坦诚的话还没说出口，立马被李幼言打断。 “对，你不了解我，所以这是我会做出的选择。人都是会变的，和是不是你没关系，”说完，她转头看向桌都贤，“我今天来，就是和你们说这件事的，就当我自私和幼稚，好吗？” “上次你舅舅来找你就是和你说这个的？好啊，你们一个两个的。”桌都贤忍住摔东西的冲动，手指着他们，“权莉珍那家伙跑去美国一个多月了不回来，还以为她去美国继承亿万家产了，还有你，”他指向曹成韩，“前一阵子经常心不在焉，现在又来个说要退出的，李幼言你是不是看那谁都出道了，你还继续默默无闻，觉得特委屈？我看我们lemon’s今天原地解散得了，叫权莉珍继续待在美国也不用回来了。” 他就是个暴脾气，当初是谁说做自己的音乐，不论成败，不论成名与否，坚持做一支有自我风格的乐队，现在看起来，以前那些都是个屁。 “都贤你也冷静一点。”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他想着就算自己走了，lemon’s换个主唱和吉他手，都还能继续存在着，而不是现在这样。 “说清楚了的话，我就先走了。”李幼言踏出门口，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的说：“以后再见的话，希望还是朋友。” 在她刚踏出门的那刻，后面一下重物撞击的声音。 “还弹什么！” 乐器破碎的声音，像是无限环绕，李幼言心里难受，但也不敢停下，继续迈开脚步，更不敢再多看这个排练室一眼，承载了所有关于乐队的一切，现在没有回头路了。 “幼言，你等等。”曹成韩跟着追出去。 追上了她，还是没能让她停下，曹成韩只好拉住她不让她再多走一步了，现在他们需要好好谈谈。 “幼言，你是不是因为我才…” “不是，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就像你因为家里的事情难以开口一样，我也是。就算你没先说，我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你不要一副错全在你的样子，桌都贤不也有其他乐队来挖他吗，还有酒吧找他去常驻？我也有了更好的选择，而我想莉珍在美国不回来也会生活得很好。” 而事实是，少了他，lemon’s就好像少了个灵魂，还怎么存在下去。 李幼言那天晚上在医院离开时，回头看了眼曹成韩，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好像在他身上看了一团雾气，有什么被蒸发掉了，慢慢从他身上消失。 他说的那句他先放弃了，在李幼言听来，毫无回旋和重来的余地。她了解曹成韩这个人，一手把lemon’s组织起来的他，如果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导致lemon’s解散了，那么音乐对他而言，放弃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再无重来的可能性。 她微微使力才拉下曹成韩握住她手臂的手，最后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你说过音乐无处不在的，我希望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记不清从哪里看到过的话：越走越少的是时间，越走越远的是梦想，越走越迷糊的是方向…… 以前，还会觉得自己有梦想是多了不起的一件事，区别于同龄人的乖巧和顺应，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音乐，想做音乐。可这一路回顾过来，时间流走，高考要来了，梦想现在也丢了。 戴上耳机，按下手中的mp3，要去的那路公交车停靠在站台，零零散散的只有三两个上车，因为这一路下的人多，上的人少。李幼言偏头看向车窗外，这一路显得未免有点太冷清了，这个时间点上班族加班的还在为生活辛苦，学生族还在苦读。而她，一个已经降了一级，现在又翘了课的准高考生，在这一天亲手告别了自己梦。 都说世界很大，世界大得容不下奢侈的梦想。她现在也有了切实的感受，耳机里反复的歌词和旋律，是乐队第一张录音室专辑，她甚至闭上眼都万般熟悉。 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的短信，来自父亲的：你的班导打电话来说你今天逃课了，幼言啊，遇到什么事了？ 她和父亲两个人从首尔到大邱，是因为怀念母亲，她一个人从大邱再回首尔，是因为自己理想的叛逆。而父亲，是会说教和担心，但生气之后却从来没有责怪过她的任性。 晚上这个时候才发来问她，想来父亲也是犹豫了一点时间才来问自己的。不想让她觉得管得太严厉，也不随便猜测归咎过错。 在公交车到达站台之前，匆匆回复了短信：都解决好了，会好好高考完的。 车门打开，她也下车。 李幼言并没有想法马上回家里，脚步放慢，一步步的走到小区院子里的长椅凳坐下。 比起待在屋里，她宁愿在外面呼吸，四面坚实的墙壁有时候让人感到压抑，外面没有限制的四周能容纳的似乎更多，尤其是心情不佳的时候。 好几个曹成韩打来的电话，她都没接，对方也不放弃改为短信，似是要让她改变主意或者把事情说清楚。 老曹：幼言，可以谈谈吗？ 老曹：都贤也不接电话，我们都好好说说，可以吗？我不想你放弃。 李幼言感觉眼睛酸疼，不想她放弃，她难道就想他放弃吗？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们的lemon’s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乐队精神，摇滚精神。自由不妥协，不向命运低头，不向现实低头，可最终还是输了。 晃神中，隐约听得到了羸弱的呜咽声，李幼言回过神来，转头四处看了看。没有人，听错了吗？ 起身，她准备回家了，刚走两步又听到了声音。 她对自己的听觉一向很信得过，这次清晰的判断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寻着声音，李幼言在灌木底下发现了一只小白猫。 “是小家伙你在叫吗？”伸出手试探的摸了摸小猫咪的头，开始它只是闪躲了一下，察觉她没有恶意后，也不躲了。看小猫咪并不大的样子，像是刚出生不久的。 “你被抛弃了吗？这么可怜。如果你被大叔发现了，连这里也不能待了。” 小区院子里经常会有几只流浪猫徘徊找食，李幼言回家要是碰到了，偶尔也会投喂它们一些食物，但是有业主被咬过后，一经投诉物业大叔也对外来的野猫进行了驱赶。 不知道是听懂了她的话，还是流连于她手掌心暖和的温度，小猫咪竟然还主动的往她掌心的方向蹭了蹭。 “是啊，换季的时候晚上冷，你怎么办呢？” 自言自语了一番，李幼言一直看着它，心里也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抱起了它回了家。 养一只动物不是一天两天的简单事，她之前没有过照顾小动物的经历，所幸她有可以求助的人。 李幼言的小学同学，也是从小到大维持了很好友谊的朋友崔媛贞家里是开宠物店的，她想她应该会知道。 可实际上，回家后她才发现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些。在外面时灯光太暗没看清楚，小猫的脚掌受了伤，已经在流脓了，而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给动物处理。 “喂，媛贞啊……” 搭了车到了崔媛贞家里的宠物医院，幸好她家的店要营业到晚上八点。崔父也是李幼言常见的，把小猫拜托给他后，才放下心来。 “我说你，怎么就捡了只猫呢？”刚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崔媛贞被她着急的语气吓了一跳，结果受伤的是只小猫。 “就捡到了呗。”李幼言透过玻璃窗看见崔叔叔正在给猫咪处理伤口。 崔媛贞也看着里面，然后说：“这运气不错啊，异色瞳孔的小白猫，估计是哪家人不喜欢异色的猫咪，所以给抛弃了。” “我决定把它带回家的时候，就想好了，我要养它。” “是，你养它。我看是可能是哪家人觉得是瞳孔异色就给抛弃了，毕竟猫咪异色瞳孔也是一种病，叫做虹膜异色症，很有可能影响猫咪的听力，也是可怜的小猫咪。我想待会儿我爸爸会给它做个检查吧。” “是吗？那我更要照顾好它了。”看见小猫因为疼而张嘴呜咽的叫了声，李幼言将手指放在玻璃窗上点了点，和它的眼睛一对上，它似乎像是有感应般的眯了眯双眼，像是在求安慰。“，我觉得它或许是上帝派来安慰我的，我们互相安慰。” 生命中任何相遇的际遇，仿佛都有一定的原因。 “mo？”什么安慰？崔媛贞狐疑的偏头看她，来自朋友的感应，此时此刻的李幼言不是今上午见到的李幼言了，“你今天翘课被发现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aba也发短信跟我说了。” “我想你们班的班导那麻烦样儿，你也逃不过。”不过，听她这平淡的语气，应该不是这件事，崔媛贞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面对她的询问，李幼言没有马上回答，甚至觉得自己再亲口说一遍那个事实，也会难受。 “我退出了，退出lemon’s了。” “什么！”崔媛贞惊呆了，一脸不敢相信。 “嗯，退出了，可能…会解散吧。”她说的是可能，是心里还存在着侥幸吗？侥幸着没有曹成韩，没有李幼言的lemon’s还会继续？ “omg~我听到了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崔媛贞不敢相信，作为朋友她知道lemon’s是怎么组建起来的，也知道李幼言的梦想。“你怎么能对我这个忠实粉丝说出解散的话呢。” 可是已经成了事实了啊，李幼言想。 “所以，我该说你什么好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听她说了下前后发生的事情，崔媛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默默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lemon’s你们断断续续也快有三年吧，一直在地下活动，少有人关注，有公司想签你们，你们也不愿意被和合约束缚，跑商演还要自己去争取接洽。要我说你们的歌也挺好的，说不定再坚持一下就行了呢。” “还怎么坚持，少了一个人就没有坚持的理由了，一个不完整的乐队要怎么继续。”当初说的是四个人，现在还是四个人，少了一个就少了一抹音乐味道。 “哎，也是运气了，没火也是际遇不好，你看那…”她刚发出那位的姓氏的音就静音了，顿了下，看李幼言脸色。 “想说谁？没关系想说就说吧，我们分手还说好的是朋友。”虽然这个朋友的定义有待考量，毕竟谁现在也没有打破冰点先主动问候。 好吧，当事人也无事的样子，看上去她也确实面上没什么波动，不像一般的情侣分手后，男女双方介意得很。但想来李幼言性格确实也不是那样计较的人，虽然敏感但实际很洒脱，可最坏的还是重情义这点。 “我就那么一说，他们组合一出道人气就不错，大公司的就是不一样。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啊？不做乐队了？” “能怎么办？先高考，我答应了我aba的，不能考得太差了。”说实话，她还真的没想过下一步要怎么办，刚刚回去的路上，她是真的觉得有一种止步于此的感觉了。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去参加练习生选拔啊，要不要考虑一下？比如说jyp、s.m？” “不会去的。” “哪家不会去？” “都不会，再说了，我舅舅不喜欢s.m.” 这时候崔爸爸抱着猫咪出来了，“处理好了，伤口不是特别严重，我等会儿拿点药，幼言你回去按照用量按时给它涂抹就可以。疫苗我也给它打了，很幸运的是，这只小家伙虽然是虹膜异色，但听力应该没有带多大的问题。” “谢谢叔叔。”从崔叔叔手上轻轻接过来，李幼言将它抱在怀里。 这么晚了，最后还是崔媛贞的爸爸关了店后，开车顺路给她送回家的。 后座上，崔媛贞见李幼言抱着猫咪，一脸温柔又心疼的样子，拍拍胸脯保证着，“放心啦，有问题就抱来我家宠物店，不说别的，就冲你要养它，我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给这可怜的小家伙每月赠送一只罐头的。生病也打折，算了，不用钱。” “呀，崔媛贞，你问过我了吗？”前面开车的崔爸爸听见女儿败家式的赠送，开着玩笑的质问。 “aba~反正我以后也会继承宠物医院的啦，作为未来老板你给我点面子啦。” 李幼言没忍住笑了，她知道崔叔叔也是玩笑话，她和媛贞从小学到现在的情谊，是那种对方家人都熟悉的存在。她今天要给钱，崔叔叔还推脱着不收呢。 回到家后，李幼言用自己冬天的一件旧衣服，临时给小猫做了一个窝。 小家伙有气无力的趴在沙发上，李幼言说：“很快你就有个专属的窝了，等哪天我有空了，再给你弄一个更好看更舒服的窝。” “不过呢，我还得先给你取个名字。”她歪头想了想，先是想到它被人丢弃的事实，“叫丢丢的话，会不会你长大后给你留下心理阴影，取名真难啊。” 她思索了半天，等到猫窝缝好了，把小猫抱起放上去，也没想到。一下一下的给它顺着它，“我今天很难过来着，你也很难过吧，因为被人丢弃了，我呢，我是把lemon’s弄丢了。成韩哥也很难受吧，我还让他更难受了。”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她的低落，轻轻的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她。 “我想我们都需要希望或者奇迹，那不然你叫hope还是奇奇、miracle？喜欢哪一个？”李幼言决定就这三个当中的一个了，自己本来也不擅长取名，“我再叫一遍啊，你要是喜欢哪一个名字，你就给我个暗示好吗？” “hope…奇奇…”刚叫到奇奇的时候，小家伙又舔了她一下，李幼言自动把这个动作当成是它的选择，“那就叫你奇奇了，也挺好的，叫奇奇可爱点。以后你就叫奇奇啦，洋气点英文名还是miracle.” 第7章 乐队比组合更难 “omg！开玩笑的吧。” 排练室里的午间时间，是大家累了一上午后唯一可以稍加放松休息一会儿的时间，金南骏看到手机收到的消息时，因为受到冲击而不自觉的声音大了些。 睡得正熟的忙内三人没有被吵醒，倒是离他不远的闵玧琪翻了个身，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将帽子盖在自己脸上。 “南骏啊，小声点。”金碩珍好意的提醒了他一下，大家还在休息呢。 金南骏抱歉的笑了笑，也没了睡意，干脆坐起来靠在墙上发消息。刚刚收到以前玩地下时关系好的录音室哥哥的消息，说是lemon’s解散了。 “这么就散了呢。”因为太过不敢相信，金南骏又自言自语道。 虽然他很小声，但就在他旁边的郑浩锡还是听到了，刚刚被他一声吼叫已经吵醒了，郑浩锡也慢慢起来，打了个哈欠。 “怎么了你？” “啊，刚刚收到一个消息，认识的乐队解散了。”南骏一脸的可惜，手指还在编辑的信息，“有点不敢相信，我准备问问朋友。吓得我瞌睡都醒了。” “你朋友的乐队？”刚刚清醒，郑浩锡也没听太明白。 “嗯，我还在地下玩hiphop时认识的，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他们乐队风格的，怎么好好的解散了呢。” 郑浩锡点点头，了解了是怎么回事后也不关心了，毕竟也不是他认识的人的事情。看了眼时间还有几分钟就到下午的练习的时间了，其他人还睡得香香的。 直到下午的练习结束，大家一起去吃饭，金南骏还在纠结着。一手拿着饭勺，一手拿着手机，其他人也是从来没见过他吃饭这么不认真的。每次练习结束后，哪个人不是饥肠辘辘的，见到饭菜嘴都没停过，根本没空顾手机。 郑浩锡和他们解释了一下金南骏的状况，“南骏他朋友的乐队解散了，可能是觉得有点可惜吧，所以一直在和朋友聊天。” “现在音乐不好做，解散不是很正常吗？”闵玧琪喝了口豆芽汤又继续说：“尤其是自己单干的，想要出名的话更难了，大概是熬不下去吧。何况乐队比组合更难。” 一个人默默做音乐的日子，没人听你的歌，没人买你的歌，每一天都是在煎熬，梦想和现实双重的煎熬，所以他大概能体会到。 田正国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向金南骏的眼里又多了一份崇拜，“哇，南骏哥你还有玩乐队的朋友啊，好酷哦。” “啊~”突然被忙内叫到的金南骏反应了一下，“哈哈，还好，都是玩音乐的嘛。大家都聊得来，而且他们真的很特别，太可惜了。” “很特别是哪里特别啊？乐队的话和ftind前辈们的风格比较呢？”金泰哼好奇的问。 金南骏放下手机，抓了下头发，皱起鼻子想了想，“这个，首先他们的定位不一样，是另类独立的乐队，音乐风格也偏慢核、迷幻轻摇滚，比较小众吧。其次是因为他们乐队是男女混合的，吉他手有女生，鼓手也是女生。” “哇，大发，女鼓手吗？听起来好酷的感觉。”本来还沉浸在食物的金碩珍抬起头来。 “我只知道有女主唱的乐队，南骏哥你认识的这个乐队真的还蛮特别的呢。”朴志旻也赞同。 “可不是呢，他们队长是主唱，吉他弹得好，键盘也弹得好，还会制作歌曲。其次女吉他手也唱歌来着，她的声音更特别，只是不常唱。哎呀，我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困在荒无人烟的大海边，你却不想离开，还特别享受一个人的氛围。” “南骏啊，你这是什么形容啊。”金南骏独有的诗人一般的形容逗笑了众人，郑浩锡都忍不住调笑一句他的亲故了，“你描述得这么多，该不会是对那位女吉他手有点意思吧，嗯？” 金南骏否认，他是真的没那个意思，而且早就听说过李幼言有交往的男朋友。“哎呀，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就单纯的欣赏，我们大家都是朋友。是真的可惜了啊，很有才气的一个乐队的。” “好了好了，不要逗他了，看他窘迫的样子，rap monster小心把店的地板跺穿。”闵玧琪理解，浩锡就是开开玩笑，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金南骏有跟自己讲过他曾经的女朋友还有喜欢过的人，是没有那位做乐队的。看他急得跳脚的样子，也是好笑。 “不过想想真的很酷，我以前就很觉得玩乐队的人特别帅气。”说着泰哼还做了一个弹吉他的动作。 “确实是可惜了。”他发消息去问桌都贤，对方也只是简单的回复了他，说一个要走，一个也要走，没意思。问曹成韩呢，对方也好像不太想说的样子，回了一句谢谢关心，到头来还是没搞清楚为什么解散了。 金南骏咬着筷子，到底是谁要走啊？要不要问问李幼言呢？ 李幼言恢复了正常的上课，不逃课了，也不编理由请假了，第一堂课结束后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聊了聊。班主任以前还是爸爸的同事，完全就是以老熟人语重心长的口吻说些鼓励安抚的话，让她好好学习迎战高考。 要说乐队快三年了，一直在地下、街头活动，在弘大一块还是有一定认知度，毕竟他们跑过的场子、参加过的活动也很多。但这好像一切像是没发生过一样，成立的时候不会有人问为什么成立的，解散也不会有太多人关心是否很久没有见到某个乐队了。因为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可能听过就忘，顶多唏嘘一下。 怎么可能会习惯，放学了还是下意识去等另一班相反的公交车，等过了马路才发觉自己不该走这边。 开门回到家，出乎意料的灯是开起的，整个房间被照得通亮。李幼言低头，看见门口那双鞋就知道是谁来了。 下一秒，听到门关的声音，江志云围着围裙，手举锅铲从厨房出来。 “我们幼言回来啦，舅舅正在给你煮宵夜，今天学习辛苦了。” 李幼言换了鞋子，一边把书包脱下搁在饭桌的椅子上，“舅舅，你怎么来了？” “你爸把钥匙寄给我的，这不是要高考了吗，你爸也不能上来，照顾你高考的重任自然非舅舅莫属了。”江志云又开始了啰嗦，仿佛那次他们不愉快的谈话根本不存在一样，又或者是说他还没有放弃呢，“就算你爸爸不说，我也会过来给你做饭，要不是你之前强烈要求要一个人住，你早就搬到我那儿去了。” “哦。”李幼言走到客厅，抱起奇奇，仔细看看它的伤口恢复的情况。 “我来还吓一跳，你去哪儿捡的猫啊？”江志云今天一进屋，就和这猫对上了，着实吓了一跳。 “小区里捡的，它叫奇奇。” “养它了？” 李幼言抬头，肯定的说：“嗯，昨天去媛贞家的店里检查过了，也打了疫苗了。奇奇以后是我们家的成员了。” “那，你开心就好。既然这样的话，你去上学的话，这猫，额，奇奇舅舅就帮你照顾了。”江志云虽然不明白自己侄女怎么突然要养猫了，但那个架势想来也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舅舅，厨房。” 经李幼言一提醒，江志云立刻惊慌失措的跑去厨房，“我的汤扑出来了！” 江志云的厨艺算不上好，但做的菜也是能入口的，让他一个单身了这么多年，经常点外卖吃的大男人，要做一顿色香味俱全的菜也是不太现实。李幼言自己也不会做饭，所以也没理由去挑了。 “今天你回来得挺早啊，没去排练吗？”江志云坐在她对面，靠在椅子上看她慢条斯理的喝汤，想着往日她总要晚个一小时才回来的，今天时间点没对上。 “不排练了。”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李幼言也没客气的说，“舅舅，下次汤里不要放葱了，我不吃葱。” “哦哦，好。”江志云点头答应，没理解到李幼言是刻意的回避，又追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排练了啊，是想到你要高考了，乐队给你放假？” “散了。”李幼言起身，“舅舅我先回房间看书了。” 等她走了，江志云才反应过来，“散了！解散了？” 他抬手想叫住李幼言，想到她似乎低落的样子，也垂下了在半空的手。还是不问了，散了就散了吧。 江志云收拾完厨房后，走到她房间门口，抱着奇奇靠在门上看她。李幼言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视线一转，她的吉他就放在床头柜上，那个位置是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的。 幼言其实有一点很像他，年轻时候的自己。对音乐向往，自信又从容，怀着很大的抱负，可抱负一落空，摔下来打碎了是很疼的。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该高兴也高兴不起来。那些年轻的梦想他去怎么负责，自己曾经的梦想又怎么去负责，他有点不知道了。 抱着奇奇走回客厅，同姐夫汇报了一下今天的夜宵情况：给幼言做了排骨汤，姐夫放心吧，有我照看，幼言好着呢~ 在大邱的李俊诚似乎也一直在等着，很快就回了消息。 姐夫：我很放心幼言，你别带着她玩去了就好。另外，需要我给你买本食谱书吗？ 姐夫：还有，天要冷了，你带幼言去买几件厚的保暖的衣服，我怕她嫌麻烦不去。 果然是父亲啊，了解女儿。姐姐是音乐老师，姐夫也是老师，李幼言从小就养成了很自律坚持的个性，答应过什么就会做到。 江志云回复：好的，收到！保证完成任务！不让我侄女冻着饿着，姐夫你就等着高考后来参加毕业典礼吧。 “也把你一起养胖吧。”江志云把奇奇抱起来左看右看，“胖点说不定是只帅气的喵喵，以后也好找对象是不是？” 下一秒，半空中掉落一块不明物体。 江志云嫌弃的咦了一声，“呀呀呀，你过分了哦，不就是说你现在不好看吗？至于吗，啊，臭弹攻击。” 刚复习完一科，李幼言才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来，这几天她都不太看消息。怕又是曹成韩的消息，自从自己回复他，要静心高考后，他也很少发消息来了。 提示灯在闪烁，解锁后，幸好不是他的消息，不过也是个还没准备好以后要怎么进行相处的人。 大耳朵：幼言，下课了吧。 大耳朵：在忙吗？空了回我一下。 李幼言简单的回了个：嗯。 想着两人现在也不是恋爱关系了，恋爱中的昵称还储存着也不太合适，点进改备注一栏，将它改成了本名。 那边似乎不是很忙，隔了一会儿就有了回复：也没什么，就是想到之前不是说过出道了给你专辑吗？这个月太忙了，一直忘了这事，你还要我们的专辑吗？ 好像她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过恭喜出道的话，媛贞都说他们组合起色不错，出道起就备受关注。 她回道：别给我了，我去买一张支持吧，当做恭喜你了。 对方可能又去忙了，李幼言没等到消息回复。突然一声砰，吓了她一跳。 “幼言，没事，我挪东西呢。”江志云在客厅喊了句。 这一声不小的声音，让李幼言想起了那个下午琴断裂的声音，她起身走到客厅。 江志云捡着散落在地上的书本，尴尬的看着李幼言，“刚刚想拿上面的杯子，不小心把书架碰到了。” “舅舅，你能借我点钱吗？” 第8章 有太多浪花是没有痕迹的 “呀，朴志旻你说的打折店在哪儿呢，我们在这一层转了一圈了。” 因为弟弟们说想要买新衣服，刚好被逮到的闵玧琪跟着他们出来了，说是怕花冤枉钱让哥哥跟着一起来，说不定还能帮忙讲讲价。结果跟着朴志旻在这一层转了一圈了，硬是没找到他说的那家店。 “志旻啊，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啊。”金泰哼也在张望着，“那家店叫什么？” “这里的店都没有招牌，好像只有号数。”朴志旻也很尴尬的挠挠头，“哎呀，玧琪哥，就当多锻炼锻炼嘛，不然我们楼上去看看。” “走走走。”闵玧琪略有一点点的不耐烦，率先踏上了扶手电梯往楼上去。 本来他还在制作室的，难得休息的半天时间，他没睡觉就是想把没写完的歌写完，结果遇到这两小子硬是说找不到珍哥了，拉他出来。 “suga哥最帅，最好了。”朴志旻堆着肉嘟嘟的脸笑着讨好的夸他，弄得闵玧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下，也发不出什么脾气了。 “这一层好多乐器店啊。”金泰哼看着一排排的店，里面都挂着各式各样的乐器，“我们是不是要再上一层楼。” “好像也不是，我那天是从另一个门进来的，所以没看到这层有卖乐器的。”朴志旻又蒙了，玧琪哥千万别打他啊。“哥，suga哥我们要不再下去看看，走我之前进的那个门说不定快一点。” 闵玧琪眼睛看着右边一家店里，就刚刚一个侧影，他好像又看见李幼言了。“太像了吧。” “哥，suga哥？”见闵玧琪没回答，朴志旻拉了拉他的衣袖。“什么像啊？” “啊，没什么。”闵玧琪回过神来，“泰哼呢？” “泰哼，泰哼不是在…”声音戛然而止，旁边并没有金泰哼。 两人在原地望了望，金泰哼这小子总是掉队呢。得亏闵玧琪眼尖，发现他进去一家店里了，真是的，下次再也不一个人带两小孩出来了。 金泰哼跟好奇的小孩一样，被店里琳琅满目的乐器还有音乐合成器吸引住了，顺着视线走就到了店里了。 闵玧琪：“呀，金泰哼不要乱走。” “suga哥，你看这架钢琴好漂亮哦，老板说是镇店之宝呢。”金泰哼咧着笑容，跟他们说着从老板那里听来的话。“意大利运回来的。” “哇，看着就好贵的样子。”本来还想摸一下的，小胖手都伸出去了，听到亲故的话朴志旻瞬间收了回来。还是不要摸了，弄起划痕了的话，赔都赔不起。哎呀，老板也不搭块布护着。 确实是一台很漂亮的三角架钢琴，闵玧琪双手抱胸，拉着金泰哼的手臂把人往外带，“再漂亮也不关你的事，你小子不要乱跑了。走，回去了，找不到那家店算了，哥带你们去东大门买衣服。” 他们一跨出店，面前经过一位背着乐器包的女生，这下子从他面前经过了，闵玧琪确认了那人就是李幼言没错了。 她背着乐器走在前面，他们三人在后面走着，闵玧琪听不见两个弟弟在后面说什么。她踏上扶梯下去，他们也跟着下去，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朴志旻：“背的是吉他吧。” 金泰哼：“贝斯也有可能啊。” 朴志旻又说：“总之不可能是小提琴啦，好羡慕会乐器的人哦。” 闵玧琪一瞬不瞬的在后面看着她，没有理由打招呼，毕竟两人认识都算不上，自己也只是记得她而已。 嗯，记得而已，印象也深刻了一点而已。如同海面拍打出的浪花又不止一朵，礁石记得打在它身上的是哪一朵，可是浪花归入大海后是不会记得的。 闵玧琪咬着嘴唇，一面念着她会不会回头看，一面又祈祷她别回头看见自己。干嘛，心脏要跳得快一点了，真烦人。 “suga哥，这边。” 他还在无意识的跟着李幼言走，朴志旻一拉把他越渐无意识飘远的思绪也拉了回来。 “哦，哦。” 拐了个方向，重新跟上了弟弟的步伐，那个人也越离越远，再次见面又是在哪儿呢？还能有下次遇见吗？闵玧琪不知道，他也不敢去想，也没什么欲望和牵引去想，毕竟他是要出道的人，而对方好像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呢。 晚上回到宿舍，闵玧琪有了心思，久违的发消息问了方何俊一句。开头也不过是简单的，又带着闵玧琪风格的搭话：hey~ 那边的方何俊也回了个一模一样的，不过很快多加了句过来：哟，想起我来啦，我们去首尔做音乐的小闵，今日找我做啥？ 熟悉的大邱方言味道，又带着方何俊说话的语调，闵玧琪仿佛能想象到如果他说出这句话的那种语气。朋友就是朋友，哪怕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他也不会疏远你，这才是真朋友。闵玧琪靠在床头，脸上的疲倦被扫去一点，打着字回复，准备和老朋友好好聊一聊。 方何俊聊到他和女朋友高中毕业后闹过一次分手，又和好了。他考上了大邱本地的一所大学，但是女朋友考去了首尔，现在是异地恋，又聊到他前几日在街上碰见了闵玧琪他爸妈去市场买菜，还打了招呼来着。 从近况到回忆从前，他也终于说起自己的情况，明年要出道了，付出终于有了回报，有了一点刚开始的火苗，闵玧琪才有勇气告诉自己的朋友。 不管怎样，重新拾起回忆的感觉让闵玧琪觉得踏实，故乡的同学方何俊和他是真的铁。他一个人在首尔的时候，有时也会想到以前学校的日子，以前听志旻说想念釜山的朋友了，他也想到自己在大邱的好朋友。 直到高考前江志云都没再和幼言提加入女团的事，除了忙着自己本公司的事情兼关心着那三个孩子练习的进度，还要重点关心高考生，他一个人过怎么槽都没事，承了照顾侄女的任务，他还买了本烹饪书。 “紫菜包饭还是寿司？算了算了，太冷了，万一你吃了后闹肚子怎么办？”江志云抱着奇奇舒舒服服给它撸着毛，看似自言自语，又是在询问当事人的意见，“要不要喝汤？猪蹄汤怎么样，金榜题名。” “舅舅，随便做点就好，只要菜里不放葱和大蒜。”李幼言吃完最后一口夜宵，起身简单收了下碗筷，刚把碗重上碟子，江志云就伸手阻止。 “放着我来收拾。”江志云把奇奇给她，“来来来，你去和奇奇玩，今晚就不要看书了。” 第二天江志云也是很早就起床了，在厨房里轻手轻脚的忙活着，等李幼言要出门了，看见饭桌上装了一个食盒时多问了句：“这么多吗？” “第一个是你的，没有葱没有大蒜。另外一个，舅舅公司的练习生有一个和你同年的，我也给她做了份。刚好和你一个考场，我给她送去。” 提起饭盒，感受到有点重量，也不知道舅舅几点起来弄的，今天爸爸是监考老师中的一员，没办法来给她加油，但也发来了短信。 今天这个日子到了街上大大小小可见为高考生加油的横幅，公交车上、计程车上还有私家车也贴上了。在路上的时候，她也收到了不少朋友的短信，她和崔媛贞昨晚上就互相打气过。不一样的是她去年已经参加过一次了，因为成绩上不了建国大学的兽医专业，她可是立志要继承家里宠物医院的人，于是今年又卷土重来。 “心态平和啊，舅舅相信你。考完要我等你吗，还是你约了同学一起玩。” 送到学校门口，在她准备下车的时候李幼言看他想多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她先妥协了，“舅舅，如果我考上建国大学的话，就答应你。” “建国大学好啊，”江志云又过了一遍她刚才说的话才反应过来，激动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又被安全带一下子给弹了回去，看向车外李幼言已经走向考场里了，最后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嗯，加油，建国大学必进。” 高考结束后，江志云还没来得及好好和李幼言商量下，要不要趁着寒假开始练习什么的，结果他姐夫一处理完学校的工作就回首尔来照顾女儿了。 “考完了就不要想成绩了，顺其自然吧。”李俊诚看着女儿怀里的小猫没多说什么，刚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个小家伙是挺惊讶的，不过接受得也很快，女儿一个人在首尔有只宠物陪着也好，“对了幼言，想不想去毕业旅行，爸爸赞助。” “我和媛贞说好了要去釜山看海。”她们闺蜜两人一早就约好了高考完后去釜山玩。 “行，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 江志云坐在小凳子上，手里剥着橘子，边吃边搭话，“诶，姐夫，你这教导主任的范儿回家倒挺温柔哈。” 李俊诚微瞪了他一眼，这个小舅子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啊，“志云啊，你今天不上班吗？” “姐夫，我可是老板啊，下午再去公司看看就行。” “你公司现在还行吗？要是要用钱的话不要怕面子开口。”李俊诚不知道他开的公司具体做的什么，只听说他先前成立了一个工作室做线上文化媒体这块。幼言母亲就这一个疼爱的弟弟，现在只有他了，自己也要顾好。 “姐夫，你也太小瞧我了，没事儿，你别担心，我赚着钱呢，前两年我又注册开了家公司。”江志云说着挑眉看了下李幼言。 “那就好，你说你当初非要去做练习生，遭了那么多坎。” “诶诶，姐夫，别说了，别说了。”李俊诚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志云手快的塞了瓣橘子在嘴里，“你吃橘子，可甜了。” 李幼言拿着毛线球逗奇奇玩，忍不住小小的偷笑。舅舅也是怕爸爸唠叨啊，教导主任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可她没笑多久，话又转到自己身上了。 “还有幼言啊，乐队还在做吗？什么时候有演出爸爸也去看，年轻嘛可以多去试试，等到了大学就要好好再想想自己想要什么了。”李俊诚尝了瓣橘子确实甜，“志云给我个橘子。” 手里递着橘子出去，江志云又看向她。 李幼言敛下刚扬起的嘴角，手上逗猫的动作都明显的顿了下来。爸爸对她音乐的梦想从来不反对，只要她不耽误学习，甚至从大邱又回到首尔，爸爸也只是叹了叹气，第二天直接找老朋友又将她转学回去。 “没有演出了，爸爸，我去旅行你在家里帮我照顾一下奇奇好不好。”李幼言避重就轻的回答，也没有说乐队的事情。 李俊诚也没有怀疑什么，答应下来，“行啊，那爸爸不给你看猫，还让你舅舅来啊。来，先让我抱抱这小家伙，熟悉一下。” “姐夫，你这话就不对了，奇奇这阵子可都是我看顾的，为的什么啊，不就是为了让我侄女专心复习准备考试吗，你是没看到这小家伙刚来时丑巴巴的样儿，是经我好吃好喝的照顾，现在毛发多顺多亮。” “那给你记一功。” “必须的，怎么样也得两功，我侄女和这猫。”偶尔对着李俊诚会犯怵，有点怕姐夫，但江志云趁着他心情好的时候，话一说多了就飞起来。 第9章 一起去建国大学 李幼言和崔媛贞两人一起进行了难得的毕业旅行，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12年的友谊了，她们可以说是对方人生中占据了足够分量的一员。 “我们到现在好像只吵过一次架吧。”崔媛贞捣鼓着手机，将两人的合照po上了社交网。 “好像是的。” “那次是因为什么呢？”像是考她记不记得一样，崔媛贞问后又自己回答了起来，将手搭在她肩上，“好像是你吃醋了。” 李幼言抖了抖肩，一面故作嫌弃的让她搭着自己肩，一面也没挪开，“什么叫我吃醋了，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好吗？明明是你~” 好吧，好朋友吵架的点有很多。当时是班上新转来了一个同学，崔媛贞大大方方的活泼性格很快就和新同学熟络起来，本来每次放学回家都是两人作伴的，不知何时变成了三人行。到后来有一次，李幼言被留下来打扫，崔媛贞忘记了这事儿同新同学走了没有等她。李幼言后来也自己一个人回家，一个人练琴也不要她等了，冷战就是这样开始的。 崔媛贞说：“明明是我们两个人都有不对，偏偏还是我最先受不了先来找你和好的。” “什么啊，你分明是来找我吵架的。”她记忆也很深刻的，没错，是崔媛贞最先低头来找的自己，可一上来就开始吵架了，质问她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回家，是不是不和她做朋友了等等。 崔媛贞：“吵着吵着我就哭了，然后你也哭了。我答应你你才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我就算交了新朋友也不会冷落你。” “我也一样啊，答应你了。”说到底，还是小时候的任性小气加一点不懂事。自己最好的朋友不想要和别人分享，也怪她不善交际的性格，李幼言确实只把崔媛贞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班上玩得好的人很少。 “那我们对着釜山的大海喊一句吧。”站在海边，崔媛贞已经双手作喇叭状。周围还有其他人呢，李幼言还没来得及捂住她的嘴巴，崔媛贞就喊了。 “我们一定会一起考上建国大学的。” 她声音有点大，在一望无际的海边传播得更加宏亮，也不嫌丢人。算了，她不嫌丢人了，自己的朋友自己不陪着有什么办法呢。 算下来，她们两人是真的有缘分。从学校到初中都是一个班，到了高中同校，又分开了一学期，后来自己降了一级，原以为崔媛贞要先一步进入大学，结果她高考失利了，现在她们两人又有机会一起进入大学。 如果大海有声音、天空有回音，她也想许愿来着。 “李幼言一定会成为最棒的音乐人，我要做名人的朋友。”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崔媛贞又喊了一句，替她喊出了她的梦想。 此时此刻，一间刚挥洒完汗水的练习室里，有人这会儿也想念着釜山的大海。 呼…呼…呼… 又连续性的跳了好几遍舞蹈，得到老师休息的指令后，朴志旻一下子就地躺了下来，望着天花板说：“突然好想看看釜山的大海。” “志旻哥你不是说住在山上吗？”来自一个地方的弟弟田正国问。 “正是因为住上面，没怎么看过海，所以现在才想啊。”他想着自己也是累极了，冬天也发热，“釜山的大海多凉快啊。” “有咸咸的味道，你说得我也好想回家看看大海。”田正国使劲嗅了嗅，仿佛能嗅到一样，实际上只有汗水的咸味。 “大海不都是咸咸的味道吗？”闵玧琪听他们两人的对话觉得有点好笑，他也是去过的人好吧。 金碩珍说：“想家了，这是想家了。” “诶，出道舞台的时候要叫家人来吗？到时候就可以见到啦。”金泰哼掰着手指头数着还有几个月出道，但想了想现在也只是定了个大致的时间，一切还要以公司为准。 郑浩锡：“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来呢，希望可以吧，我妈妈还挺期待在电视上看到我的，我姐现在就在问我在哪儿出道呢。” 聊起家人的话题，大家的心情似乎都是带着想念的，闵玧琪也发消息告诉了，没敢打电话。哥哥让他继续加油，不要担心家里，妈妈也是让他照顾好自己，也要和队里的人搞好关系，多照顾里面的弟弟。只是他们都没时间来看他出道，闵玧琪一面有点希望他们来，一面也不想他们来，出道算什么，他还没有成功呢。 大概是许愿灵验了，李幼言和崔媛贞两人真的都被建国大学录取了，崔媛贞的兽医专业和李幼言要去的英文专业。 在她们去大学报到前，李俊诚已经回大邱了，作为年级主任他要在开学前就回校开新学期的会议。不过，走之前还是陪着女儿一起去建国大学转了转。 说起李幼言为什么要考建国大学，还是因为她的母亲，她妈妈就是建国大学的音乐教育学系毕业的，毕业后就出来教音乐了。爸爸说，当初是来建国大学找他朋友的，刚好路过了她们系的汇报表演，从此对妈妈一见钟情。 她和崔媛贞拿着录取通知书等材料一路沿着新生报到的指示去到报到处，新的学期学校到处都是学生，很明显的你可以区分出哪些是新生哪些是学长学姐。 “哇，刚刚我看到一个帅哥，没想到我们学校还是有帅哥的。”崔媛贞兴奋的挽着她的手，一路上留意着帅哥美女，“我只开了个眼角，但你看看前面白帽子的那位，刚路过我看见她眼睛了，做了双眼皮还没有恢复太自然。” 高考一结束又是很多江南美人诞生时。 “我觉得你也应该去开个眼角，幼言你的眼睛大是大，但给人距离感，开了眼角后我觉得你看着就比较容易接近些。”崔媛贞捧着她的脸端详着，“算了算了，你不要再漂亮了。” 李幼言笑了，拿下她的手，拉着她继续往前走，“我没想法也没精力去搞那些。” “阿拉索，阿拉索。话说，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啊，没方向标了。”说着，崔媛贞发现他们走的这条路都没什么人了，拿着学校的小地图看，“是不是刚刚岔路的时候走错了。” “好像是吧。”李幼言没什么方向感，一直跟着她走，她们原本是打算先去文科学院后，再去崔媛贞的专业报到。 一不留神，崔媛贞已经离开她身边，李幼言一转头就看见她拿着小地图去问人了，这才慢慢走过去。 “安宁哈塞哟，请问您知道文科学院怎么走吗？” 乖巧的背着双肩包的金碩珍正去系里的路上，脑里还在回想昨天学的舞步，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吓到了，但还是稳住了形象。看样子是新生了，他也礼貌的回应，“安宁哈塞哟，文科学院的话，你可以要往回走一段路。” “学长，你是学长吧，请问你读什么专业啊？” “啊，嗯。”被突然出现的学妹拦住，金碩珍愣了下而后才点头道，“我是戏剧电影专业的。” “果然啊，学长很帅气，一看就是成为演员的长相。” 李幼言走近悄然的叹了口气，崔媛贞这搭讪的能力她也是服的，拉过她的手往自己这边靠了靠，暗示她别问了。 “学长，谢谢了啊，我是兽医专业的，这是我朋友她是英文专业的，顺便问一下，我去我要去报到的话这么走啊？ 金碩珍尴尬的笑了下说：“兽医专业的话我不太清楚，毕竟我们学校也蛮大的。” 他是真的不太清楚，进大学后他也没时间到处去逛逛校园，除了晚上去公司练习，白天没课的时候也要去公司。 目送那两位学妹离开后，金碩珍抿嘴摇了摇头，帅气，他当然知道自己长得帅了，不过成为演员他不知道，那位学妹倒是没看出来他可是未来黑泡组合的成员，他身上没有带点swag吗？ 不过晚上回公司练习的时候，他难免提起了新的开学季。 “今天去学校太多人了，难得去一回食堂大多都是新生。” “哥，你们建国大学学生的颜值如何啊？”一般好看的学生大多是艺术学校毕业的，像碩珍哥这种好大学的不知道学生颜值如何，金泰哼好奇的问：“哥你们电影专业的肯定帅哥很多了，好像金泫雅前辈、shinee的崔珉豪前辈都是建国大学的。” “那当然了，你看看哥的颜值就知道了，我们学校不差好看的。我随便在学校路上都能碰见漂亮的学妹。”金碩珍夸张的语气让众人以为他又是在说着玩呢。 “碩珍哥在学校肯定收到过很多情书吧。”志旻八卦的凑过来。 其他人有八卦可听也纷纷竖起了耳朵。 “那是……”他来了个大喘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都不流行写情书了！” “所以哥没收到什么情书，全都是直接来告白的吗？”金南骏笑着，眼看着那哥的耳尖都红了起来。 郑浩锡接着问：“然后是yes or no 啊？” 金碩珍深吸口气，看着弟弟们那好奇心爆棚的样子，他也局促了起来，其实对他表白的并不多，他私下也不是主动热络的那种性格。”想知道啊，我不告诉你们。” “切~” “瞧那得意的样子，哥你不会在大学交女朋友了吧。”闵玧琪玩笑似的试探。 “怎么可能，我可是要出道的人啊，我不谈女朋友了。”他看得很明白了，做了艺人恋爱这方面就要克制住，“反正谈了也会分手，我只要在40岁前结婚就好了。” 田正国瞪大了眼，“碩珍哥你连什么时候结婚都想到了？也太远了吧。” “还行吧，我说明年要出道后，我妈妈就和我语重心长的说，碩珍啊，妈妈现在只期盼你40岁前能结婚就好了。” “哈哈哈，阿姨也太可爱了吧。”朴志旻被他模仿的语气逗笑，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闵玧琪一脸不可置信，微张着嘴，40岁感觉好远… “哥，你也想得太多了吧，看看正国都被吓到了，可还让孩子怎么憧憬恋爱啊。”闵玧琪老父亲的语气，也是难得的调侃了次忙内。 金南骏刷着社交上朋友的动态，难得的看见李幼言发了照片，随手点了个赞后，才发现照片里的公告栏上建国大学的字样。 对哦，她也高考来着，“糟糕，都忘记说声恭喜了。”他自言自语后，点开了下面的评论框，然后一边抬头看了眼金碩珍，“珍哥，我现在相信你们学校漂亮的学妹很多了，我认识的朋友今年也考进建国大学了呢。” 金碩珍满脸赞同，拍了下手，觉得自豪极了，“是吧，南骏，听你这样说就知道你那位朋友很漂亮了。欢迎成为我们建国大的一份子，告诉她我们学校的食堂真的很好吃。” 第10章 舅舅的故事 李幼言没和崔媛贞说自己要去舅舅公司做练习生的事，开学后崔媛贞忙着认识新同学，加入新社团，而她一早就被舅舅拉去了他的公司，那个在舞蹈机构的招牌下挂了一个小牌，写着dg entertainment的地方。 江志云走在前面，清了清嗓子先敲了两下门后才拉下把手推门，随着砰砰的两声，彩带也从天而降。 “欢迎，欢迎。”严丽景拍拍手，手里还拿着拉花棒。 少女们现在还是不熟，主要是李幼言和她们三个不熟，相顾无言也是正常的。 “从现在开始幼言就加入我们了，大家要好好互帮互助，努力练习。”江志云手握拳后举起，声音有点激动。 “那个，我还有事情处理，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你们了，给你们排了课程表的，给我按时练习哈，该录像的也给我录着我会检查的。”江志云磨磨手掌，他现在充满了干劲，得去物色一个公司的办公场地，“对了，我给你们找了一个经纪人，明天就会过来这边带你们了。” 闻言，四人都看向他。 “干嘛，不要那么惊讶，这些都是必需的，我等会儿还要去看办公场地，后期你们的助理啊、造型师，公司需要的商务、人事、公关等等这些我都要开始招募了。” 元瑛娜口快的说了句：“竟然还招得到人做我们经纪人吗？” 说完，夏承秀和严丽景都偷笑了，不是她们看不起，是真的毫无名气啊。 “舅舅你有钱吗？”与她们反应不同的是，李幼言首先就想到了钱这个问题，看看现在这儿简单的样儿，一下子把整个娱乐公司的架构搞起来，需要不少吧。 “怎么说话呢你们，这些都不是你们应该操心的事情，我是社长，你们是练习生，现在你们的首要任务是练习，实力给我提起来。等会儿秀敏过来，我拜托了她严格训练你们舞蹈，给我认真了。尤其是你，刚来也没有舞蹈基础，必须更加用功跟上大家的水平。” 都说江志云严肃起来能唬人，其他三人都不敢吭声了，只有李幼言还敢对视，而且说：“舅舅，你忘了吗？我小学时上舞蹈课你还去接我。”语气稍显无语。 “那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你学的是现代舞，相当于零基础。我跳舞的时候鞋子一个月换一双呢，你们现在还早着呢。” 说完，江志云甩了下衣摆出门了。 他一走，整个空间又陷入了安静，夏承秀、元瑛娜、严丽景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终由最大的夏承秀先开口了。 “那个，幼言啊，要不我们开始练习吧。” “我不会，你们先跳吧，我看着。”她说的是事实，一过来就让她练舞，她都多少年不知道舞蹈是什么了。 李幼言走到墙边顺着墙靠着坐下，见她们三个没动作还愣着，“开始啊，不用在意我。” “要不我们先练吧，她说的也对。”夏承秀轻声说着。 “幼言欧尼好酷哦，我都不敢和她和她说话了。”严丽景从镜子里瞟着李幼言。 “性子也太傲了点吧。”元瑛娜是有点不太喜欢她的，毕竟凭着第一印象她没什么好感。 小小的舞室在音乐声响起后她们三个开始了整齐划一的动作，李幼言始终靠墙坐在角落，原本视线还聚集在她们身上，渐渐地思绪也飘远了。 她开始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又是否合适或者正确，以后会告别每日吉他不离手的合奏，重复脚上手上的动作，用另一种方式去做音乐。舞蹈对于她而言，不过是小时候在众多兴趣班里被淘汰的一个。 “那个，我说你呢，你好歹还是跟着练一下吧。”她们都跳了三首歌曲了，元瑛娜实在没忍住，她这小暴躁脾气，过去音响那边按了暂停，双手叉腰看着李幼言，“你来都来了，又不是来参观的，在墙边一直坐着走了难道还要写个到此一游吗？” 夏承秀挪着小步到了她旁边，扯了扯元瑛娜腰上的衣服，“不要吵架啊。” 此刻最小的严丽景默默吞咽了一下，一边是一起练习了两年的嘴皮子一流的姐姐，一边是新加入的面上冷冷酷酷的姐姐，两个都不是好惹的对象。待会儿要是吵架了，她该先拉哪一个呢？ 说实话，对方的语气算不上友好，但隐约中也没透露出多少不耐烦，反而有种另类的规劝。 李幼言直直的对上她的视线，良久之后，在元瑛娜自己都做好和对方吵一架的准备后，听见她特别平静的声音。 “我在思考。” 她该怎么开始，重新去磨合。 没脾气了，彻底没脾气了。元瑛娜叉腰的手都软了，思考？思考个啥？ 安静又尴尬的局面被进来的河秀敏打破，没来得及让李幼言想更多，也没来得及让她们四个说更多。河秀敏一进来就表现出了她积极又快速的个性。 先是安排了她们三个新的舞蹈练习任务，又单独叫道李幼言，在一边的角落里直接把她当做零基础选手，开始教她基础动作。 没多久后她又挑了首曲子，让她们四个跟着视频跳，基本上她刚教给李幼言的基础动作在这个舞蹈里大部分都有体现。 “一个半小时，把它练熟悉，并且还要加队形，我计时过来检查。不好的话，加练。” 布置完作业的河秀敏一离开，又恢复了安静，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人还没熟悉，就要开始配合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让她们熟起来吗。 相顾无言，李幼言也认识到那位老师的性格真的是说一不二吧，给人很强势的感觉。 “不开始吗？我下午还有课。” “哦哦，好，我去放。”严丽景点点头，小跑着去按了播放。 舞蹈特别好的严丽景几乎是跟了两遍就完全会了的水准，本来秀敏老师选的这段也不难。 待大家都勉强跟上后，严丽景作为小老师自动的站在了前面，纠动作标准，又开始设计着怎样变换队形。摩擦肯定有的，走位中身体都碰撞了好几次，还忘记过动作。 李幼言对不起三个字都说了好几遍。跟严丽景这妹妹说时，她笑得特甜的摆摆手说没关系，夏承秀是抿嘴笑得温柔摇头表示没事，还偷偷说她还差点踩到自己脚后跟了，同年的那位元瑛娜或许是因为之前语气不善的原因，竟有点窘迫的瘪了下嘴，随后大手一挥也没事。如此下来后，李幼言看着镜中跳舞的自己那种陌生感也渐渐消散了些。 停下来休息的间歇，元瑛娜同她说：“没什么别的意思，我这人就心直口快了些，就这一年了，明年练习生合约到期后还不能出道的话，我也离开了。” “你们都是吗？”她看向其她人。 严丽景点头，“嗯，我要回美国继续跳舞了。” 只有夏承秀犹豫了，她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我的话这里是我第一个面试上的公司，社长也是第一个说我可以成为好歌手的人，我，我不知道怎么做。” 李幼言从这里离开后，又去了一趟金民和的音像店，她想知道一些关于江志云的事情。他做练习生的时候，李幼言也不过才上小学，那时候的记忆很多都不太清楚了，印象比较深的就是舅舅有位称兄道弟的朋友，比他晚很久才成为练习生现在已经是随处综艺可见人气很高的大明星了。 “我舅舅是没加入sj所以才离开的吗？” “志云啊，比你知道的还要经历得更多。”金民和叹了口气，从柜台里出来往专辑区域走，李幼言就跟在后面。 “你舅舅11岁就去当练习生了，本来是作为神话的预备队员准备出道的，后来他因为不符合组合风格被推迟了出道，这是他经历的第一次。”说着，金民和从最下层的一排专辑里拿出一张专辑，指了指目录里的一首歌，“后来又有了东方神起，本来你舅舅板上钉钉是可以作为东方神起出道的，但因为一首歌，一首本该是你舅舅写的歌，被公司的一位作曲家拿走了。” 李幼言定睛看着专辑小壳上那首歌曲的歌名，顿时觉得有些扎眼，金民和将那张专辑放了回去，继续说：“你舅舅呢当然气不过争执的时候动了手，公司那边也想劝着他这样就算了，好好的出道就好了，但你舅舅不同意。后来我知道的是，公司那边的一个代表用他打人的事情作为威胁，还说就算他闹大离开了也不会有公司再收他，所以当吃了个闷亏吧，后来你舅舅安安分分的读完了大学。不过我是知道他小子一直没放弃过音乐，有次来我这里帮我看店，还被我发现他在写歌呢。” 李幼言总算是搞清楚了，想起今天在舞蹈室里江志云保证的那些，他充满希望的眼神和坚定的干劲，让她们什么都不用管一切交给他的决心。 “都这么多年过了，怎么，你突然来问我，是志云的音乐心又死灰复燃了吗？”金民和轻轻笑了声，随手又整理了下被客人翻乱的专辑。 “我想他一直没放弃过吧。”李幼言还挺佩服的，“我想我也该做些改变了。” 金民和偏头看向她，不解她在说什么哑谜。不过，这舅舅侄女两人相像的地方还真多，无论是血缘的长相，还是做音乐这件事。 第11章 巧合挺多的 “我天，搬东西好累，为什么搬公司我们还要出力，又不是我们换宿舍。”元瑛娜从步梯走上天台后赶忙放下了手里的一盒纸箱。 “瑛娜欧尼我才是拿得最多的好不好。”说话的严丽景两手的手腕各搭了个袋子，手上还抱着一盒快把她脸都要遮住了纸箱。 她刚说完，手里一轻，纸箱被李幼言接过去搁门口的地上了。 “谢谢幼言欧尼~” “这里和舞室也挺近的，我看了下时间走路过来只要十五分钟不到。”夏承秀是同她们的经纪人韩允英一起上来的，“允英欧尼地方找得好啊，前面这天台的地方还可以放些植物什么的，搭个千秋椅也可以。” “后面慢慢规划吧，只是先把里面装好了，虽然顶楼房屋空间不大，好在安静，这小小的一层都是我们的。”韩允英拍拍手上的灰尘，“其实你们宿舍也要搬了，就隔壁那栋居民楼，这样来回都近，只是那边还没有收拾好。” 隔壁的话，她们看了眼隔壁的大楼，看上去有点年头了吧，并不高的步梯楼房。站在现在这个三楼的天台上，望到顶楼脖子一点也不酸。 “我们不是住社长家住得好好的吗？是要给我们把上下路的时间都省下来练习吗？”严丽景说。 为了让她们四个更好的培养默契和感情，江志云把自己家拿出来做了她们的宿舍，这都还没半年呢。 “他啊，把房子卖了，本来就是贷款买的房子，去银行也不好再抵押房子贷款，所以他干脆把房子卖了。公司现在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你们也不要太惊讶了，宿舍也是我找的，三室一厅，也算太差。” 李幼言忽然想到了什么，缺钱的话，不会吧，她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严丽景离得近，看着她拨出去的号码，退后一步用口型和她们说：“社长。” “舅舅，你和我说实话，你有没有把外公外婆留给你的房子卖掉？”在大邱的乡下外公外婆留得有一套祖屋是给李幼言的，还有一套城里的房子是留给江志云的。李幼言怕他因为缺钱，很有可能把在大邱的房子也卖掉了。 那边的江志云正在自己另一家公司开例会呢，虽然员工只有那么十几个人，但各个把他当老大，这下手机响了听到李幼言的质问，江志云瞬间从还正经严肃的状态变成小心翼翼。 “那什么幼言啊，没卖呢，我怎么也不会把大邱的房子卖了。” “真的？”李幼言不是很相信，但想着爸爸也在大邱，如果舅舅要卖房子的话，爸爸那边或多或少会收到消息的。 “真的，舅舅保证。”他没卖，只是去银行做了抵押贷款而已。 “行，我就是问问，你不能对大邱的房子下手，不然外公外婆不会原谅你的。” “知道的，放心吧，你们到公司了，还没进去看吧。舅舅给你准备一间工作室，钥匙在允英那儿，你去看看。” 公司的招牌挂在门口的墙上，还是江志云去市场上自己淘的一块木头找了师傅雕刻上色，做成的他喜欢的风格。内部空间真的不大，进门就是一处像是会客的地方，然后就是一张长方形的大长桌。 “说了不大了，这里之后就是公司其他人办公的区域，最小的那个房间是茶水间，最大的是这间，”韩允英带着她们走到一扇门前，“如你们所见，练习室。” “是大，比那边的舞室大了那么一点。”元瑛娜伸手开了灯，看起来还挺满意这个照明度的。“小丽景要不要再新镜子前跳个舞啊？” “嘿嘿嘿，社长还给我们放了置物柜，我要这一个。”严丽景咻的一下跑过去，指着一排柜子的中间那处。 “这把钥匙呢，幼言给你了，去隔壁看看吧。” 李幼言接过钥匙，很小的一把，但开门后她觉得很有分量。这是一间制作室，空间不大，甚至只放得下一把转椅在工作台前，但工作台上一排整齐崭新的设备，电脑，合成器，麦克风等。 因为搬了新公司，好像一个有点缥缈的概念突然有了个很固定的形态，大家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心情都很好的样子。 “现在好像更看得见未来的希望了。”严丽景抿了口冰淇淋，觉得瞬间满足。 “录音室现在就自有了，是得花不少钱吧。”元瑛娜停下筷子，开始计算着她看到的设备价格，“社长是不是把老婆本都拿出来了。” “可不是么，我这还是第二次见他这么全力以赴的样子。”韩允英喝了口水，“所以我们各司其责也不能让他输得太惨啊。” 韩允英是江志云高中班上的班长，那时候江志云逃课缺席时，她没少帮忙抹记录，前年她离婚后急于找工作，也是江志云主动让她来做经纪人的，不然以她空白期间多年家庭主妇的经验重新找一份合适的工作还真的难。现在一边做着经纪人的工作，一边做着公司的财务，事情并不多，但她也是真的想把这份工作做好，所以也在努力考经纪人资格证书。 夏承秀也吃饱得差不多了，好奇的问：“那允英欧尼，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啊？” “第一次是他做练习生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班导是出了名的严格，他的课只要你敢逃，他会让你写检讨写到手软。可江志云啊，写了一百份检讨也要去公司练习，有次我看他上课都在写还被其他科的老师逮到过。背课文还能编首歌出来，后来那首速记歌我们全班都会唱了。” “以前社长说他也是练习生的时候我都不信，幼言你知道吗？”元瑛娜问她。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大家也没有一开始的尴尬了，元瑛娜也了解到李幼言其实也不是不好相处的人，就是个性慢热了点，是个名副其实的天蝎座。她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这点倒是对元瑛娜的个性。 “嗯。”她点头。 “社长很帅啊，如果出道了的话，人气肯定很高。但是他从来也不和我们多提他以前的事情。”都有好奇心啊，夏承秀也想多知道一些，她也感觉到社长其实不愿意谈起。 元瑛娜笑道：“他不说，可是很爱吹牛皮也。” “嗯就是，说现在很火的大多数是他后辈，还说自己也认识很多艺人，不过现在想想也是可能的哈。”严丽景想到那次碰见社长接电话了，像八卦一样的说了起来，“就有次社长接电话，一接起来就说：喂，希澈啊~后来我问他是有朋友和我喜欢的sj哥哥同名吗？结果社长说：啊，没错，就是那个金希澈。我当时就笑了，哈哈哈。” 严丽景在讲这段时，还特意模仿了一下江志云的语气，逗得元瑛娜和夏承秀也笑了起来。 “别说，丽景你刚刚模仿得真像。”元瑛娜比了个大拇指，“以后你就是咱们的综艺担当，特长是模仿。” “那个很有可能啊。”韩允英听后没觉得是开玩笑，“你们难道不知道他以前也是那家公司的吗？” 三人同款呆住的表情，然后摇头。 “幼言你知道吧？”韩允英又偏头问她。 “知道啊。”李幼言如无其事的放下筷子，见她们又纷纷看向自己，转了转眼珠，“那个，你们也没问过啊。” 说完低下头翻看手机。 她只记得小学的时候舅舅去兴趣班接自己，接到后就和那位宇宙大明星一起去网吧打游戏了，还单独开了台机子让她在旁边看动画片。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无奈，那时候她都要9岁了，早就对动画片不感兴趣了。 今天是出道日，金南骏紧张之余还是收到了几个朋友的加油短信，可就算是这样他心里的紧张也不能减少几分，何况他作为队长还有发言的责任。 准备上场前，他还在念着自己那段rap就怕出错，其实已经很熟练了，就是反复练习确认自己可以做好。 录制了几遍下来，所有人都大汗淋漓，珍哥还因为没有表现好哭了，大家都很看重出道舞台，紧张之下是重压，所以更想表现好。 大家的合照也发上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推特上，总之，出道舞台是结束了，但属于他们的篇章才正要开始。 晚上在练习结束后，他手机上还有个未接来电，是桌都贤打来的，下意识回拨过去才惊觉现在已经两点了，但对方也还没睡觉。 电话接通后，金南骏首先抱歉了下，“你还没睡就好，刚没发现就给你打回来了。” “今天你出道是吧，上网的时候看见你们组合发的动态了，想着打电话来恭喜你一下。” “谢谢啦，什么时候出来聚聚啊，咱们好久没见了是吧。”自从他加入大黑后，其实没什么时间和以前认识的朋友们聚会了，南大协的，还有这些在地下时认识的。 “不忙吗？不过你rapmonster邀请看你时间了，我是很闲啦。” “南骏回宿舍啦。”浩锡叫了他一声，“玧琪哥等等我。” “好，”金南骏背上包，又继续回着电话，“我今天也收到幼言给我发的短信呢，找个时间我们一起聚聚啊，还有成韩哥。” 幼言？闵玧琪回头看了眼正在打电话的南骏，随后又觉得不可能，名字相像的有很多啊，发音像也说不定。他真是魔怔了，一惊一乍的，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金南骏嘴快的说完，又觉不合适，上次他们乐队解散好像挺不愉快的，他这糟记性。那头的桌都贤也沉默了几秒，过后似乎是笑了声，“随便吧，我是有点搞不懂你们要去出道的想法，一个两个的，算了，不说了，你们的歌我也会听的，南骏你继续加油吧。” “嗯，谢谢支持啊。” 挂完电话后，金南骏自言自语道：“什么一个两个的要出道，除了我还有谁吗？” 他决定要去做练习生后，周边的朋友也有劝过的，也有不理解的，桌都贤当时也不太理解，不过还是支持的，说了句什么来着：都是音乐，自己搞起来高兴就完了。 晚上，闵玧琪还是忍不住发消息问了方何俊：你还记得隔壁班的转学生，好像是叫什么李幼言啊，我好像在首尔看见她了。 闵玧琪吐掉最后一口泡沫，对着镜子抿嘴，嗯，这样很自然，没有痕迹。 “哥你用完了吗，我想上个厕所。”金南骏在门口问。 “你用吧。” 金南骏关上了厕所门，正准备脱裤子呢，门一下子又被打开，他双手放在裤腰带上一脸懵的看向门外的人。“哥？” “那什么，南骏啊~”闵玧琪挠挠头，“你今天和谁打电话来着啊？” “我朋友，啊，就是那次聊到的玩乐队的朋友。”有问必答金南骏。 “哦哦，那……”犹豫了下，闵玧琪还是没问，“算了，你上厕所吧。” 转身给他把门关上了，独留金南骏一个人奇奇怪怪。 他问什么啊，难道问：我听见你好像叫了个幼言的名字，我也认识个名字叫幼言的，好巧哦。然后万一南骏真的去问那谁，人家压根就不认识一个叫闵玧琪的人，可就尴尬了。 “我这是在想什么啊，睡觉睡觉。” 李幼言白天正常在学校里上课，偶尔会看形势逃几节大课，也会让崔媛贞没课的时候帮自己答到一下，这也算是告诉她自己去做练习生的一个好处吧。 崔媛贞知道的时候，还挺平静的，“早就跟你说了你可以去□□豆的，不过我真的担心你去你舅舅的小公司会糊。” 对于她真实的反应，李幼言也不生气，因为她自己当时也不太看好来着。 一起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崔媛贞一脸惊喜的跟她说：”还记得我们报到时，我去问路的那位学长吗？原来他不是演员志愿，是爱豆啊，出道了。嘿嘿嘿，我刷推特看到的，顺便关注了一下，黑泡组合感觉挺酷的。”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只知道你当时有点花痴。” “哼，我还不能欣赏帅哥了。”崔媛贞哼了一声后，又开始刷着手机，点到那张合照给她看，“诺，就是这位，本名金碩珍，艺名jin，请你记住这位你的前辈呢还是你学长。” 抬头随意看了眼后，李幼言又抬起了头，拉着她的手腕定睛看。 “怎么？是不是也觉得学长很帅啊，我看了资料是门面担当呢，92年生的。” 李幼言点点头，看崔媛贞一副要成为粉丝的样子不准备说了。她只是从南骏哥的私人动态上知道他出道的消息，也很巧了。 第12章 13年歌谣大战 第二天一早闵玧琪就收到了方何俊回复的消息。 【和我家静茵一班的那个转学生吗？在首尔碰到也正常，下学期来就没见过了，听说是转学回首尔了。】 【你是不知道，就那年表演之后，还挺多人来打听她的，结果没等到去表白，人就转学了，啥也没留下，哈哈哈，笑死我了。】 【昨天我看你们的舞台了，和我室友说这是我高中的好哥们呢，你们组合风格挺硬核啊。】 方何俊的消息一来就是好几条，闵玧琪看完也回复了。 【哦，这样啊，就觉得挺巧的。】 【我要去跑行程了，后面再聊。】 【对了，你还是别看了，我觉得尴尬~】 想到他们录制的综艺节目，闵玧琪打了个冷颤，别让方何俊看见了有机会笑他。 这样算来的话，几乎是和自己来首尔的时间一样啊，闵玧琪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遇见，反正真的挺巧的。但他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呢，每天天还没亮就起床，坐上车就想睡觉。他靠在车窗上，微睁着眼看着外面，大多数的店都还没有开门，他们已经弄好了妆发。 “至少这样还是做音乐了。” “什么？” 闵玧琪的喃喃自语被坐在旁边的金碩珍听了模模糊糊，还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没事，我说正国和南骏呼噜打得真响啊。”闵玧其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弟弟们，其中南骏和正国呼噜声最响。 打了个哈欠金碩珍小声说：“都是对睡眠的呼唤，习惯就好。” 是啊，习惯就好。 第一天、第二天、第一个月、第二个月……一切的习惯都是时间慢慢熬过来的。这张专辑做了，下一张专辑的准备也忙不停蹄的开始，反反复复，他们还是不服输。这几个年末的新人奖，应该是基本才对，是开始才对。 江志云不知道怎么计划的，在繁忙紧张的训练日程中，又找来了中文、日文老师来教她们中文和日文。 “英文呢？”李幼言问他，不知道舅舅是怎么定位的市场的。 “原谅资金有限，这位中文老师也只签了两个月，因为承秀以前不是跟着父母在中国住过一段时间吗，中文稍微巩固一下，她之后就是团里的中文小老师了。至于英文，你不是英文专业的吗？还有丽景从小在国外长大，你们两个多多帮忙，不是帮公司省了笔请老师的费用吗。” 李幼言双手环胸，听听他那理直气壮的语气，转头煞有其事的问她们三个，“你们签进来的时候没觉得他在压榨你们的价值吗？” “这样说来，我也有点怀疑。”严丽景同款姿势站在李幼言旁边，摸摸下巴，“想当时我不过是迷路了，社长说好带我去s.m公司的，结果来了他这儿。哥哥们也没见到，哎。” “可怜的孩子。”元瑛娜摸摸她的头。 “你们现在统一阵线了是吧，那也没用，我有我的规划，就这样决定了。”江志云那个头疼啊，自己侄女不仅不给他留点威严面子，本来其他三个还有点怕他的，这下子在李幼言的带领下像是找到了撑腰的人。“还有，你们的小作文再加一篇，主题是‘respect’.” “oh no!!”严丽景抱头叫了声，脸上写满了拒绝。 “太难了。”夏承秀也默默摇了摇头，开始咬指甲。 “明天早上我让允英来收，计入考核分数，本月最后一名聚餐时看着我们吃肉。”江志云嘴角上挑，他难道还没治这群小孩的法子吗，那社长的命令就是要用来服从的啊。 所谓的小作文，是每周一个主题，让她们写歌词。还记得江志云刚布置这个考核的时候，他说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也希望你们是可以有自己音乐想法的，而不是单纯的给你一首歌你只知道唱，给你一支舞你只知道跳。不奢求你们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但不能偷懒。 “幼言，制作室来一下。你们继续练舞哈。” 关上门后，江志云就开门见山的说：“你写的那两首歌我听了，说实话不太适合组合唱。” 江志云让她坐下，调出她写的曲子拖动了一段播放，十几秒后暂停，“这是你习惯性的喜欢加入鼓点，不是说不好听，而是给我感觉你还在乐队里没出来。” 接着江志云又搜了他们以前乐队的歌出来，专门挑的有李幼言作曲的一首，“舅舅虽然没有看很多你们的演出，但都有在背后听你们lemon’s的歌，也骄傲这是我家幼言写出来的歌曲啊，但是幼言啊，你现在是在一个组合里，一个女子组合里。” 音箱继续播放着乐队的歌，李幼言的思绪也被拉回了曾经排练室里，大家一起探讨曲子的场景。因为乐队的风格很明确，所以每次作曲时大家找到了感觉，一个晚上都能和出一首，那种你谈一段吉他，就会有人默契的给你和鼓点、贝斯的默契。 “我再重新写吧。” “算了，你先停停，我想让你先把目前为止一二线的女团歌曲都听听，看看别人的风格，舅舅希望你能给aqua blue一个无法复制的独一无二。”江志云拍了拍她的肩，李幼言是有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她只是没有正确认识到一个女团该往什么方向走，而不是继续乐队。 “aqua blue？”水蓝色吗？李幼言疑惑的眼神向他确认。 江志云笑着点头，给她解释这个名字的原因，“嗯，你们的队名。我其实一直都在想叫什么比较好，直到我昨晚上又梦见那天，我彻底放下练习生身份那天，大楼外的天空很蓝，我的心情超级烂，我想有个人真的来告诉我怎么做，或者是拉我一把我没等到。水蓝色这种介乎于天空和海洋的颜色，它是最冷的颜色，但又是博大的，天空、大海、地球都是它的颜色。是宁静、理智明朗清爽的，给人带来无限安定与治愈的颜色。我希望你们也成为这样的组合，有这样颜色所赋予的定义，用你们的音乐和形象去影响很多人。” 听他说了这么多，李幼言大概也懂了，她似乎是还停留在过去，用过去的风格去写歌，忘记了自己选择了另一条路。 “舅舅，你有计划我们什么时候出道吗？” “这都是年底了，明年吧，明年舅舅一定让你们出道。不管成功不成功，先把利益金钱抛一边，哪怕我家底都搭进去了，也会让你们出道的。”江志云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至少要让孩子们站上舞台看看，只有真正去到那个舞台了，站在聚光摄像机前，才是梦想开始了。 晚上，练过舞后，韩允英趁着到点前给她们看了今年年末的sbs的歌谣大战回放舞台，名曰学学前辈们的舞台，看看别人是怎么掌控舞台，控制表面表情的。 刚好主持人是金希澈，看到主持人开场，严丽景又感慨了句，“早知道，早知道。” “iu前辈是不是在后面啊，我想看iu前辈的舞台。”注意到时长的夏承秀，她最喜欢的女歌手现在就是iu了。 “我想看2ne1的，不觉得她们的歌很酷吗？”元瑛娜从2ne1出道起就很欣赏喜欢她们的风格，特别是队里的cl的rap，是她学习的对象啊。 严丽景说：“我想看帅哥，bigbang前辈，gd~gd~，还有去年刚出来的exo的很帅啊，我们不是还学了他们的舞蹈吗。” 韩允英扶额感叹，“是让你们学习的，不是追星看美女看帅哥的。幼言你看着，我出去一趟。” 李幼言没想到到2ne1唱《do you love me》的时候，元瑛娜和严丽景两人开始了跟唱，到后面李孝利前辈出来后，三个人全都站起来跟着音乐唱唱跳跳。更不用说最后面gd前辈和太阳前辈出来后，她们简直要疯了，音量声开到最大，完全就是在现场的感觉。 不，比现场的人还要来劲吧。李幼言被她们拉了一次死活也不跟着她们一起疯，坐着笑看她们，一向文静温柔的承秀欧尼也配合着那两个精力旺盛的。 严丽景：“ringa linga~ ringa linga~ ringa linga~lin” “不要模仿了。”李幼言苦笑不得的看着严丽景耍宝，咬着下唇模仿太阳前辈的动作，笑得想躺在地板上。“留点力气给后面的少女时代前辈吧。” “没关系，我可以的，我还有力气。”严丽景似乎是证明她可以一样，马上开始了少女时代的歌曲。 李幼言不管了，起身去喝水，顺便看了眼手机消息。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过两次，看了消息才知道是谁发来的。 【刚刚是我打来的，这是新号码，等会儿十二点半有时间出来见一面吗？有点事情要问你。】 第13章 李幼言私会神秘男子 李幼言没回短信，直接回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很快被接起，属于对方的熟悉声音开口就叫了她名字。 “幼言，看到我发的消息了吧。” “嗯，你电话怎么换了？”她不知道说什么，随便先扯了句，明明是自己回电话的，其实下一秒马上觉得也不可以不用回电话的。 “原来的号码被私生知道了，所以换了个。对了，你是不是有事情没和我说。” “什么？”他那边还有隐约的说话的声音，李幼言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工作还是休息。 “算了，当面说，十二点半老地方等你。” “喂，我不去。”对，自己回电话就是和他说不去的。 “不许不来，多晚我都等你，我马上就出门了，挂了。” 似乎知道她会这么说，李幼言还没继续电话就被挂了，看着挂掉的界面，她无语了一下，怎么耍赖皮了。 收拾了下包，李幼言套上羽绒外套挎上包，回头见她们还聚在电脑前。 “我有事先走了，宿舍不用给我留门了，允英欧尼问的话，就说我今天回家住。” “哦哦，好。”夏承秀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啊。” “嗯，”刚走两步，李幼言又回头，没看见她们三个交头接耳又马上恢复平常的小动作，“对了，奇奇帮我看一下，丽景你不要趁我不在晚上和它玩太久，让它早点休息。” 搬了宿舍不住家后，李幼言把奇奇也一起带了过去，好在她们都不对动物毛发过敏，严丽景更是喜欢毛绒绒的事物，有猫在还开心。 “收到，我一定监督奇奇睡觉。”严丽景做了个敬礼的手势。 “外面风大，你把帽子戴上。”元瑛娜扔给她一顶棒球帽。 没扔准，李幼言捡了起来套在头上。 老地方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李幼言确实也是打算今晚回家住一晚的，因为约的那个地方就是她家的附近的小公园。既然都去了，她也不想再跑一趟回去，大晚上的冷不说还挺麻烦的。 到了后，她完全没发现自己后面跟了三个尾巴。 “我说，我们这样跟着好吗？”夏承秀犹豫的想打退堂鼓，“要是被幼言发现了。” “有什么不好，我们也是担心，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欧尼你想想，这深更半夜的打电话约幼言出去，除了男的会是女生吗？”元瑛娜带头一点也不怕。 “可能是幼言欧尼的男朋友呢。”严丽景猜，虽然也怕被发现，但还是好奇心作祟。 “男朋友就更要小心了。不要怕，我为什么给她一个帽子啊，戴了帽子两边的视线就变窄了，不会容易发现我们，嘿嘿。”元瑛娜拉着她们两个在矮灌木丛旁蹲下，透过树枝的缝隙刚好能看见李幼言走过去。“就是那个男的了，没错，要停下了。” “瑛娜欧尼你好聪明哦。”严丽景深深佩服，还真的以为她怕幼言欧尼吹风呢。 “是他了，给了杯喝的，像是咖啡之类的。”夏承秀此刻八卦之心来上来了，还适时的播报。 “这男生身高还挺高啊，目测有一米八以上，李幼言在这身高面前不占优势啊。”元瑛娜扒拉着树枝，“还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严丽景：“身高差还行啊，幼言欧尼也有一六几吧。” 她们看得正起劲，元瑛娜还拿手机拍了张照片，“这张照片就叫做‘李幼言深夜约会神秘男子‘。”可是被她握了一个把柄，刚拍完手机就开始震动了起来，吓了她一跳，尤其是在偷偷摸摸的做事情时更容易受到惊吓。 “喂，允英欧尼~内内，我们在便利店买点日用品，马上回去，马上回去。”心虚的挂了电话，夏承秀和严丽景已经背锅身子要开溜了。 “等等我，一起走。” 李幼言到的时候对方早就等在公园的一条小路口，一走过去李幼言还下意识的想踢一下对方的小腿，不过待走近后，她就清醒了过来，这样的动作早不适合了。看来是见到不一样的人，脑袋里的记忆又被勾起来了。 “给你的，快暖暖手。”朴粲烈见她来了，把路上买的热咖啡塞进她手里，“是咖啡你不要喝，就给你暖手的。” “谢谢，我还好，没那么冷。” 这是分手后第二次见面吧，第一次还是他回高中看老师在学校碰见了，从11年年末到今年年末，两年了。对方都没有什么别扭的地方，李幼言也觉得自己也可以，毕竟这两年的普通朋友身份不是说假的。 “那个我还挺冷的，刚从宿舍出来，今年冬天好像是更冷了。”朴粲烈说着还从兜里拿出了暖宝宝，“我现在出门都带着，你要不要也贴个？” “不用了。”李幼言摇头，他要寒暄还是先客气的熟悉一下？李幼言也不好给冷脸，想到今天刚看的他们的舞台，“还没恭喜你们又发了新专辑，还有mama拿了大赏。” “嘿，谢谢。”他拉下了一点口罩，露出的笑容也看得到了。 “那什么你今晚找我什么事啊。”一定要当面说。李幼言低下头看着路灯投下的影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脚尖。 “我下午放假，晚上去弘大那边了，老板说你们乐队解散了？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解散了？”他今天还带着一个队友，说带去听听他们乐队的，结果哪想到被告知lemon’s已经解散了，去年年末就和酒吧说不来了。 他知道的当下是不明白，然后有点生气，气李幼言怎么都不告诉自己。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解散了。”她不想再说原因，重新看向他，“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我想我可以先回家了。” “你之后呢，乐队不是梦想吗？还弹吉他吗？还继续做音乐吗？” 李幼言叹了口气，对上他的眼，想到今天舅舅说的话，她说：“我可能明年会成为你的后辈吧。” 看吧，很惊讶吧，大眼睛变得更大了。 公园小径入口，深夜路灯泛黄，冬夜冷冷漫长，一长一短的影子互不交叠。 男生高大，女生较小，画面感还是十足的。于是，不小心看见的人会多看一眼，多看那么一眼就认出了。 “志旻，志旻。” 走在前面的志旻，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自己亲故从后面拉着衣服帽子扯着躲在树后。 “我敲~咳咳，你要勒死我吗？” “看看，你看。”金泰哼让他看那边，“那是不是exo的朴粲烈前辈！” “嗯？”朴志旻顺着视线，瞪大了眼睛定睛一看，辨认清楚后张大了嘴巴，连用两个叠词，“哦莫哦莫，是的是的。” “你说这是在约会吗？”金泰哼的视力超好，还要眯着眼睛定睛看，左晃晃右晃晃就想看清前辈前面那个女生是谁。 “我们竟然撞见了前辈约会，天哪，你说这附近会有狗仔吗？”朴志旻紧张兮兮的看了下四周，“像前辈这种有人气的组合都是狗仔们的香饽饽吧。” 金泰哼八卦的拉着他换了个地方，能从微微从侧面看见，朴志旻却不想，这偷看前辈约会真的感到不礼貌的样子。 “走，回去啦。” “哎呀，我看不到是谁啦。” 最终还是在拉扯下回去了，金泰哼却始终保持着心怀八卦的激动，一到宿舍就赶紧和大家分享了。 “你们知道吗？exo的朴粲烈前辈谈恋爱了！” 他的声音很大，惊动了在房间的郑浩锡，探出头来：“谁？” “真的吗？”忙内也好奇的睁大了眼，扒着卧室的门框。 “你这是从哪儿听说的？”金碩珍嘴里刷着牙，有点吐词不清。 “我和志旻一起看见的。”金泰哼拉出亲故作证。 “从便利店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在我们宿舍小区附近的公园那里。” 大家都知道志旻是个不会说谎的孩子。 “我的天哪，他们公司没有禁爱令吗？现在正是上升期啊。”金南骏不知道从哪儿走出来，“不过，你们还是小心不要说出去了。” “嗯嗯，我们不会乱说的。”志旻点点头。 金泰哼：“就是没看见女生是谁，不过我们附近有其他公司的女艺人住在这边吗？” 闵玧琪在厕所也听见了，出来后总结的说：“看来爱豆偷偷谈恋爱的也多，不过你们可不要学习啊。我想的话像他们这样正火的组合要是不小心恋情曝光了，会被攻击得很惨的。” “是啊，玧琪哥说得没错。”金南骏也是这样想的，“虽然我们公司没有明文规定说不准谈恋爱，但这是显而易见不能去做的事。” 这个误会在他们和exo熟起来后，也没有解开，倒是在14年他们队里爆出成员和公司的前辈恋爱时，他们更惊讶了一点。 前辈胆大是胆大，但他们一点也不敢学习，哪怕到现在了手机里还是单纯的只有少数男团成员的联系方式，在后台见到了女团们，是前辈就鞠躬问好，是后辈不太熟的点点头就路过了。 平常的综艺节目上得也少，几乎也是组合一起上的节目，没有什么联合放送认识异性的机会。不过，他们倒是无所谓了，和成员们在一起很开心又有趣啊。 第14章 怕的话为什么还要出道? “第一，不许谈恋爱！” “第二，还是不许谈恋爱！” “第三，你们一定不能在关键时候谈恋爱！” 江志云坐在会议桌的主位，双手撑着桌子，说着这强调的三点，一边扫视她们四人的反应。 夏承秀正襟危坐的双手摆放在桌上，认真的点头。元瑛娜手撑着额头下意识的看向了李幼言，严丽景眼睛咕噜转了一圈低下了头然后也悄悄的看了眼李幼言，而李幼言正看着江志云。 “丽景。”江志云逮住了她，“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小哥哥啊？” “没有没有。”严丽景突然被cue到，赶紧摇头。她有正在发展的，可还没恋上啊，心里为自己可怜的爱情哭泣三秒。 “瑛娜。” “叫我干嘛，我很清白啊。”元瑛娜微微笑。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刚刚看着幼言啊？”江志云也微微笑，奸诈的想套出些她们知道的事。 元瑛娜的笑挂不住了，自跟踪后本着义气的原则她们都没主动说过这件事，只是社长突然问到了，她想了起来自然下意识的就去看李幼言了。 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还是善良的给李幼言瞒了下来，“没有啊，就看她今天穿得挺好看的。” 李幼言奇怪的眼神看向她，相信吗？ “丽景你说，你刚刚也看幼言了。” “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又被点到的严丽景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更是显得有鬼。连夏承秀听了就没忍住别过脸捂脸。 李幼言都怀疑她们是不是在联合整蛊自己，个个表情像她做了什么一样，回过头来对上江志云的视线。 “幼言，是你恋爱了吗？” 心里的怀疑更加加深了，李幼言皱了皱眉双手抱胸后靠在椅背上：“舅舅，你们是在一起整我吗？我不会上当的。” 这下另外三人动作一致的偏头看她，弄得李幼言一头雾水，又看向在旁边的允英欧尼，对方显然是不知情的样子。 “我还想说你们是在整我吗？”她们小女生表情藏不住，本想诈诈看，谁知道把自己搞糊涂了。还是说李幼言演技太好，他这个做舅舅的都没发现。 “好，都没有最好。我们继续第二项关于出道时间的问题，允英你来系统的将我们讨论的方案讲讲。” 韩允英专门做了一个ppt直观的放给她们看，“目前歌曲差不多收录完了，我们最重要的是确定出道时间还有如何推广，为此我们想了几个点，概括来说是八个字‘由点到面，积少成多’。资源上公司的商务会尽力去开拓去协商，我们自有的资源也将会全部调动，还有油管、网站这一块也要提前经营起来。” “推广上你们要做的就是配合，而公司的企划和后期也是全力配合你们，江社长可是将他另个公司的剪辑人员都威逼利诱的让对方过来兼职，这段时间你们的练习视频还有个人向、团体向的安利视频已经po上网了，你们是不是还没发现？” “真的吗？”元瑛娜马上拿出手机出来搜。 “是呢，现在搜索dg我们有自己的官网，能看到你们个人的资料，还有aqua blue的半公开。” “可是有没有人来看，不认识我们的人怎么知道？”李幼言提出疑惑，她们又不是知名的娱乐公司从公布练习生开始就会有粉丝去注意。 韩允英：“这个就和我们自己的资源有关了。” 江志云另一家公司是新媒体的创新型公司，就是线上给商家做广告和推广，也包括优化服务。他们有自己的公司经营的账号，也有帮其他商家经营的社交网宣传账号，做做广告宣传，软文文案，拍点小视频宣传等，当然也有合作的媒体营销号。 “你们的练习视频等，都是私人账号的名义以安利为主发布的，不留痕迹的传播，完全是做的粉丝向的。另外还有一个是公司会给你们单个的资源，比如拍些短视频、广告，虽然不大众，但也有少部分的曝光量。后续的路演也是一个重要的模块。” 这只是初步的计划给她们听，也是江志云想要她们知道，给她们一个定心丸，公司虽然是从零开始，但所有的一切都会准备好。 “你们只需要把歌唱好，把舞跳好，其他的交给我们就好。” 至于出道时间，江志云说“我想的是今年的10月。” “为什么？我们就差主打歌没有定了啊。”李幼言本来以为会再早一点的。 “年末是不可能了，年末各家颁奖典礼神仙打架的时候，年末出道没什么关注度，但是现在都6月了，”江志云叹了口气，他也是自己兄弟告诉他的消息，“哎，实话说了吧，s.m在马上会推出一个女团，很有可能也是四人女团，就是在7、8月。” 知道他在做女团的时候金希澈就提醒过他现在的市场情况，劝也有过，还想投钱给他来着，不过他都拒绝了，不争馒头争口气他自己也要扛下来。只是金希澈作为朋友兄弟，在知道他们公司今年有计划推女团后就把消息给他说了，其他的也没多说，就提个醒看能不能避一避。 “所以是要避开的意思吗？”李幼言听出这个意思了，但心里窜出一股隐隐的火，告诉她为什么要避开？“我们在她们后面出道的话，对方就是前辈了。” “硬对上吗？幼言现在是需要理智的时候。今年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有超过20个女团出道了。”江志云深吸一口气将这个数据告诉她们。 “这么多啊，我都不知道。”严丽景嘴巴都合不上了。 夏承秀脑袋里算了一下，“平均一个月最少都有3个组合出道了啊。” “啧啧。”元瑛娜双手交握的摇摇头，表示不敢想象。 “所以你们也可以想象到下半年说不定会更多，你看你们都不知道有哪些，说明没起色的多了，我告诉你们这才是女团的数量，还没算男团，真正火了的只有一两个，大公司的名声响，一出道就有我们比不上的曝光度，所以我才没打算把你们的出道时候定得太急。” “怕的话为什么还要出道。” 李幼言看着对方回复过来的消息，估计了一下她们剩下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她们会在8月初的时候正式出道，对上了无非就是两种结果，为什么要怕。” 是争口气吧，替舅舅也争口气，对公司不对人。 严丽景在桌下同旁边坐一起的元瑛娜比了个小动作，一个大拇指，刚还是幼言欧尼刚。 “那个社长我也同意。”元瑛娜这时倒认同李幼言说的了，怕的话为什么还要出道呢，反正对她而言都是搏一搏了，“而且我觉得我们实力也不差啊，干嘛对我们这么没信心啊。” “我对你们有信心啊，只是…”江志云烦躁的皱起了眉，只是他刚真正的是怕输了吧，怕来不起耗不起，“算了，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承秀、丽景呢？” “我可以，我觉得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夏承秀坚定的点点头，和她们统一阵线。 “我也可以，我迫不及待了，就让他们看看我们aqua blue的实力吧。” 江志云这会儿倒是笑了，没想到她们这会儿还挺团结的，“行吧。” 这刚一松口，李幼言的手机就震动了，是朴粲烈打来的，肯定是因为自己刚刚问他的事情。李幼言也没有避开出去接，当着他们的面接了起来。 “你刚刚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你要出道了吗？那个我跟你说哦，你们最好换个时间吧，这次公司的最强练习生都在里面呢。” 听听他激动的说了一长串，李幼言迎上江志云的疑惑的目光，只很平静且笃定的说：“不换时间，我们下个月出道。” 虽然一切还没有准备得完美，时间也很紧迫，但她们已经决定了。她会带着舅舅的信念和对音乐的梦想，努力让aqua blue发光发热。 “疯了吧，疯了吧，我都告诉你了啊。”金希澈接到江志云的电话后，都忍不住扶额跺脚，“来得及吗？” “我没想到幼言这么强势，刚在商量的时候，我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个我从来没想到的东西。”江志云轻轻笑了下，回想起李幼言刚才在会上的眼神和语气，他从来没见过她的这一面。她直直的看过来，江志云霎时间浮现出了十年前的自己，时间倒带他也记起了十七岁的自己，“就是我也是能实现梦想的，幼言哪，想要帮我实现音乐梦呢。” “哇，果然是我们侄女呢~”金希澈感叹了一句。 “去去去，是我侄女。” “啊啊啊，分什么你我啊，放心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现在我也有点自己的人脉关系，之后有资源的需要我也可以帮忙的。”作为兄弟也只有这个可以帮忙了。 他没有参与见证过江志云在公司练习的漫长岁月，但他一进公司就听说了这位前辈级的实力练习生，是东方神起的预备队员。因为自己大大咧咧的性格惹来不少人讨厌，江志云没有前辈架子，两人也只差一岁，处处也会照顾他。一来二往性子倒是对彼此口味，变成了好兄弟。 当初他离开公司时，除了一部分不满意公司的安排，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江志云的离开。最后还是江志云也劝了他回去，他才下定决心重新回去，也和公司协商好了，不然现在也不会成为sj的一员。 第15章 今日是出道日 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时间确实很紧，很急，最后商议先以单曲出道，紧接着再发数字迷你专辑。 一开始他们歌曲的概念是以少女期待恋爱，积极的面对心动和喜欢的故事，突出能量般的青春为开始。可是在商量哪一首歌作为先行出道单曲时，李幼言和江志云有了不同的意见。 江志云: “我们应该选一首上口性强，中毒性高的歌，《ling ling ling》这首歌的一听就有记忆点。特别符合我们的概念。” “那意思是《new world》这首歌就没有记忆点吗？”李幼言反驳道。 “没有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志云服了她偷换概念，赶紧解释到，“我是认为第一首出道曲，一定要是有一个推进作用。” “我还是觉得《ling ling ling》简单了点，不能成为先行。而且既然《ling ling ling》这么符合概念，放在迷你专辑里不是更适合吗？” “你们呢？”旁边三人一直默不作声，突然被cue到都懵了一下。“投票吧，投票吧，所有人都投票。”江志云立马叫来了公司企划，还有他带来的地下制作人朋友。 没有算上化妆师等，公司一共才八个个人，以李幼言和江志云先各自为伍占一票。 “我支持《new world》。”元瑛娜首先投出，支持李幼言写的那首，“这首歌是真好听啊，而且毕竟里面的rap词有我小小一部分的创作。” “我也站幼言欧尼这边。”严丽景现在成了李幼言的小粉丝一样，绝对拥护者。 江志云忍不住说她了，“是让你投票来的，你搞得像粉丝投票一样。” “哪有，社长我也是有认真考虑过的好吗？”严丽景嘟了嘟嘴。 四个成员目前有三个都偏向那首《new world》，江志云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夏承秀。 夏承秀闪躲了一下其他三人的视线，看向江志云说:“我，我的话更喜欢《ling ling ling》,更欢快一点，我觉得哈，我们现在就是刚起步，可能更加适合青春一点的。” 接下来韩允英还有公司企划都投了江志云那一边，瞬间反超一票，公司剪辑师和制作人则选了《new world》。 制作人阿q说：“我觉得幼言有一点说对了，概念的问题，先行曲的话可以模糊一点，既然已经决定了后面要发行迷你专辑，我们可以把更符合概念，用概念去制作的歌曲放在专辑里，这样会有主题得更多。” 企划则是这样的意见：“可就算是后期的迷你专辑也可以再把《ling ling ling》加进去啊，这个我感觉不影响。” …… 在这投票讨论中，大家也适应了发言，连后面丽景也重新说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和理由。dg是dream grown，也是dream glow的意思，梦想生长和梦想闪耀。之前是一个人，现在是四个人、五个人、八个人。 无论几个人，大家都是怀着自己的梦想，用自己的热情去开拓一条对于他们来说有点陌生、向往又充满诱惑的路。 不知怎么的，李幼言很疑惑，为什么大家都默认她是队长了，还是说她们早就商量好了。 “承秀欧尼最大啊。”队长这种事情不是默认最大的那个人吗？李幼言自觉自己是个不爱给自己找事情的人。 “我不行，我一说话就紧张。”夏承秀拨浪鼓似的摇头。 “我更不行，我不会说话。”元瑛娜坦然迎上李幼言的目光，也没管她这时候对自己认知是什么清楚了，“万一不小心说错话，完了~凉了~” “嘻嘻，我是最小的，队长欧尼以后多多照顾了。” 严丽景张开双手要去抱李幼言，被她动作快的闪过，没有抱到人，严丽景小声的哼了一声，“小气都不给我抱一下。”转身她就抱住了夏承秀，还撒娇了一下，“还是承秀欧尼好。” 韩允英也有点不懂，按照她的印象来看，夏承秀做队长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所以私下的时候她也问了，“所以，为什么要和大家一起串起来让幼言当队长啊。” 为什么一定要是李幼言呢？不止是江志云一个人做的决定，“我当时也是想的让承秀来，毕竟承秀最大，也最稳重可靠，但是我有个私心。我想要幼言对于aqua blue有个纽带在中间链接，我想要她主动去了解她们每一个人。但好像大家挺有默契的，我让承秀她们三个来办公室说这事儿的时候，她们自己也说幼言来当挺合适的。” 2014年前有爆火的《some》，再有少女时代归来，紧接着exo-k又带着《上瘾(overdose)》包揽了音源网站一位，更别说还有bigbang太阳的《眼嘴鼻》，也撞上了sistar的回归，上半年的好歌热歌太多，前辈们都是实打实的在榜单上牢坐着，后辈们又席卷而来，yg公开的就有8月份winner会正式发行专辑出道。 在一众前辈们驻扎，还有新人不断往里进的形势下，aqua blue真的没有被动吸引力，他们只能自己主动出击，寻找机会。 不过，前期线上网络的宣传还真的有了一点作用。江志云那边有位做餐饮的客户要拍一个小视频的广告，又没有充足的资金请什么流量明星，这不资源有了，虽小但至少人家后期肯投放，首尔加地区现在一共三家连锁店肯定是循环播放的。 客户要求要笑容甜美，因为要让来吃饭的客人看着心情愉快，还要吃饭香的，太瘦的不要，因为要让客人有食欲。正好，严丽景非常符合要求，还有混血儿的血统，五官立体看上去明丽又甜美，最重要的是她真的不算太瘦，脸颊还有些嘟嘟肉，吃东西也很香，是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很好亲近的长相。 最后江志云还让员工在视频右下角加上了名字， aqua blue：aggie 字体虽小，但也是个介绍了。他们发出的安利帖子、视频下还有少数人评论在问是什么组合？新的女团吗？什么时候在的节目上出道？ 【因为面生，好奇的去搜索了下，没想到是女团成员呢。看到四人的颜值，我差点以为她们是s.m公司的，结果是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小公司，kekeke】 【偷偷减肥的时候和家人去吃饭，妈妈一个劲儿的夸广告上的人吃得香，想问是假吃吗？怎么看上去不胖。】 【什么时候出道啊，被aggie的甜美引进来，结果被una迷住了，冷淡系美女我太可了。外貌协会的我可以认定这会是个完颜团了~】 【看过练习视频了，实力也不错呢，希望你们能火吧】 【这个公司小的，很大可能是昙花一现啊，还是祝福吧】 …… 建国大学校园里，崔媛贞正不遗余力的安利。在她们系里的公告栏上张贴了一张aqua blue的海报，上面写着7月24日我们出道了这几个字。她可是贿赂了学生会管公告栏的同事们才换来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还不算什么，早上校园之声广播，她又用自己强大的校园关系网，点播了她们的出道歌曲，并让播报的播音员声情并茂的念出她写的话：接下来的清晨歌曲，来自兽医系二年级5班的崔媛贞同学，她点播了一首aqua blue的《ling ling ling》给她最好的朋友李幼言，希望她今天的出道舞台一鸣惊人，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新人女团aqua blue今天在《m! countdown》出道。 崔媛贞抱着自己制作的应援牌，听到广播里一字不差的念出后满意的走出了校园大门。 去往音像店的顾客们，看到老板正往店里最显眼的位置贴着海报，面孔有点生，团名也生，本来是直奔着自己本命来的，选到心仪的商品后结账时还是怀着好奇心问了句。 金民和将购物小票交给她们，看向门口贴着的海报，清新的蓝色底调，四位不同色彩的孩子，脸上的笑容是欣慰的，也是自豪的，“今天在《m! countdown》出道的aqua blue，”然后指了下音箱，“她们的歌曲很好听吧。” 嗯，没错今天是7月24日周四，她们坐上江志云租来的商务车到了cj e&m的总部大楼，去录制电视台的《m! countdown》，她们要在这个节目上出道。 下车前，江志云抬头望了眼天空，蓝得很亮甚至有点晃眼。今天天气特别晴朗，到下午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有多热。 她们的歌曲今天清晨六点的时候已经公布了，悄然在音源榜的新歌榜单里，紧接着就是正式的出道舞台。 韩允英也和私信官网的粉丝联系了，获知了想要看aqua blue出道舞台为她们应援加油的粉丝人数，虽少但很珍贵。因为本来就不知道能走多远，这时候能喜欢上她们的人，一开始也要好好珍惜着。 第16章 心动的ling~a~ling~a~ling 四个长相和身材都不差的女生，虽然是新团但也能让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以及路过的其他艺人多看一眼，也会有人在她们还没有走过的时候互相问是哪家公司的新团，都没有听说过。但问过一句也就算了，毕竟要有火花才会有人记住来着。 她们被分到一件很小的待机室，更像是临时收拾出来的，他们四个人加上江志云、经纪人、一位助理，还有化妆师造型师几人，都拥挤得不行。不管大小，不管舒适程度，她们现在都没去在乎注意着，接下来的舞台才是最重要的。 李幼言看着镜子里化上精致妆容的自己，她现在是aqua blue的una，不再是lemon‘s的lii，一年半多的时间里，不停练舞、写歌、她的武器从吉他变为麦克风的歌声，不算陌生，但第一次见。 “大家不要紧张啊。”江志云响亮的拍了拍手，中气十足的给她们鼓着士气，“电视台的舞台也没有多大的区别，面对过拍摄mv的摄像机、面对过每日交给我的镜头，从练习室的舞台变到电视台的舞台，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我相信你们可以完美演出的。” “呼~我相信我自己！”严丽景是个很会给自己鼓励的人，双手握拳状，像个小太阳一样喊出来，“我们一定可以的！” 元瑛娜给她鼓掌，她自己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手心都是汗，不过真的被忙内感染不少，也看得出来这孩子也紧张来着吧，嘴巴还在呼气。 “嗯，要像丽景一样，相信自己，我们可以的。”夏承秀对着镜子里笑了笑，练习着自己微笑起来最好的弧度。 “幼言。”江志云走到她背后，手按了按她的肩，“舅舅相信你可以的，舅舅也谢谢你。” 李幼言在镜子里看着舅舅的搁在她肩上的手，觉得重量有点沉。她微微向后偏头笑了下，“嗯。” 台上的手机有几条消息不停的串出来，崔媛贞的、金叔叔的、还有朴粲烈的。他现在在行程中，也给她发消息鼓励来着，消息里故意叫着她后辈，还说有时间的话会看她们的舞台。 李幼言忽然想起来自己也是看过他的出道舞台的，那时候他们分手已经四个多月了，是去吃饭的时候，在店里先是桌都贤眼尖的看见了，曹成韩还准备让店家换个频道，被她无所谓的阻止了。见她没关系的样子，桌都贤他们还煞有其事的讨论起了他们的歌来。 原来那时候电视里看见的舞台，今天她站上前是这种感觉。 “为了aqua blue的胜利！”准备上台录制在过道等待的时候，元瑛娜先伸出手。 “为了舞台的顺利。”夏承秀附上去。 “为了后天瑛娜欧尼开心的生日。”严丽景嘴甜的呢，还记得后天就是元瑛娜的生日了，逗得元瑛娜向她飞吻了一下。 “果然是我的小可爱，爱你。”元瑛娜飞吻后，拉过李幼言，冲她挑挑眉，“我们队长也说句吧，喊下口号。” 李幼言看着她们三人叠在一起的手，也将自己的手掌放了上去，“为了名为梦想的光芒，aqua blue.” “dream grow!” 与此同时，刚在练习室结束练习的防弹们，确定8月份要回归后，对于新专辑歌曲舞蹈的训练只增不减。好不容易熬到了吃完饭的时间，大家围坐在练习室里把食物圈起来，各个瞬间打起来精神。 “今天24号吧，我们的美国行是不是在电视台首播啊。”金碩珍咬了一大口饭进嘴里，吃得鼓鼓的问大家。 金泰哼确认了下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兴奋的回复道：“真的也，今天24号，我早上起来还想到的，我要打电话让爸爸看。” “肯定很搞笑吧，我们去的那晚，我真被吓到了。”郑浩锡现在想到还拍了拍脆弱的小心脏，“会不会不知道的，会以为我们真的被绑架了。” 朴志旻说：“会的吧，真的，我当时可能脸都白了，眼睛都不敢乱看，会不会显得我很傻。” 田正国蹬蹬蹬的跑到墙角电视机那边，遥控遥控器切换到电视界面将电视频道搜索出来，“是几点来着啊？” 大家都摇摇头，没个确定的时间，只是现在刚好在播放《m! countdown》。 “正国别关了，我想看看今天的舞台。”金泰哼见他要关掉的动作，赶紧出声。 一个人看，几个人也跟着看，反正在吃饭呢，吃饭的时候看看电视，还是相关的音乐节目，经纪人也不会阻止的。舞台都是要互相学习进步的嘛。 “上周的一位是f(x)前辈吧，不知道这周是谁。”郑浩锡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画面，活脱脱像个深陷电视魅力的小孩子。其实是对一位奖杯有执念。 “等到我们回归的时候是我们的就行，哈哈。”金碩珍笑了两声后，又正经的起来继续吃饭，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金南骏：“借哥吉言了，下个月回归的一位预定。” “卡几嘛~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吧，别到时候又，又预感不对。”闵玧琪拒绝的摇摇头，不愿意这么早的去想一位了，虽然每次都在期待，每次准备新专辑都在想，可都到现在了，越来越不敢过早期待。 “听podgg哥说好像yg的新团是在8月份出道，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撞上了感觉有点…”郑浩锡说不出来，毕竟yg的大家关注都多些，人家还是早就通过公司选拔节目让观众熟知了的。 大家都在想一位的事情，想回归的事情，金泰哼像是游离在他们的话题外，突然扯了下金南骏的袖子。 “今年新出道的好多哦，南骏哥aqua blue是什么意思，aqua？”他疑惑的偏头，词汇量有限，只知道blue，“什么蓝色？” “mo？”金南骏疑惑状。 金泰哼努了努嘴，“新出道的女团，刚刚主持人介绍说叫a奎 blue？” 他的发音有点别扭，也可能忘了怎么念的，金南骏根据嘴型，想了想后恍然大悟的说：“是aqua blue，海蓝色、水蓝色，一种颜色啦。” 电视上正播放着她们的舞台，《ling ling ling》是一首hip hop舞曲快歌，旋律极为上口，高潮部分重复的ling~a~ling~a ~ ling~a ~ling~ 更是记忆点。可是又不同于普通hip hop的酷感，它的旋律更偏青春俏皮一点。 这不才前半段，金泰哼就跟着哼起来了。 “还挺好听的也。”朴志旻也跟着晃了晃，“我发现这个新团颜值好高，泰哼你看卷发那个是不是混血啊？” 两位95年的亲故很快讨论到一起，其他人也看了，下意识的反应，都想看看长得漂亮的人。 “唱得好稳，是开麦了吧。”田正国也一直在看着，“是吧浩锡哥。” “嗯，是挺稳的，这歌的舞蹈难度不大，但一直跳还是会累，中间那位马尾的主唱声音真的稳，我一点喘气声都没听到。” 闵玧琪被他们说得也抬头看过去，一看就眯起了眼，马尾的那位怎么长得这么像李幼言，一下子筷子上夹着的菜都忘了放碗里。 “omg~~” 随着啪的一声响，闵玧琪差点以为是自己的筷子掉了，发现自己手上还捏着筷子后放心了下来。 “南骏啊，小心点。”金碩珍给他重新拿了双筷子。 金南骏感觉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又看向电视，这会儿镜头切了一个李幼言的单人镜头，看清楚了。 “我的天哪，是李幼言啊！” 啪啪，又是筷子掉的声音。 “哎，玧琪啊，你也小心一点。”金碩珍感觉自己像是老父亲一样操心，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双筷子，掰开后放在闵玧琪手里，“这次小心一点了，你们也小心点，最后一双了，再掉自己拿手吃。” 金南骏已经无法平静吃晚饭了好吗，想出手机想找人确定的时候，又突然想到那次和桌都贤的通话，“没错啊，没错啊，对上了，就是李幼言，这声音没有第二个了。” “哥认识吗？”田正国问的时候闵玧琪也竖起了耳朵听。 “以前地下rapper时候认识的玩乐队的同年朋友，我好像上次和你们说过的吧。” 金泰哼：“是哥那次说的解散的乐队吗？” 大家都有印象。 “嗯，她就是乐队的吉他手，我说的唱歌也很好听，声音很特别的朋友。”金南骏指了指电视上的李幼言，“实在想不到啊，她去当练习生了，现在还出道了，风格这么俏皮吗？” 可能是脑海里对lemon’s歌曲的风格太熟悉了，所以看到李幼言的转变很神奇。 “是挺特别的，是主唱吧，好像也有rap.”郑浩锡同意他说的声音特别的那点。 “嗯，刚刚听到她给rap担当和声了，rap和声还挺少见的。” 说话的是闵玧琪，他也是才认真听，刚好是后半段，尽力平复自己心里砰砰砰加快的心跳声，“有三句rap的和声。她合一句，负责rap的那位再单独唱一句，一共三句加入了和声，还挺新鲜的。” “不容易真的不容易，我想晚上我得去打个电话了。”金南骏想到自己当初说要去做练习生时他们的反应，在想到李幼言他们的解散，总觉得她不是会这么主动做的人。 闵玧琪不知道他说的打个电话，是打给李幼言，还是其他相关的什么的人，总之，没人发现，他现在整双眼睛都放在了金南骏身上。 第17章 闵玧其的旁敲侧击第一步 在上台后再到结束的那一刻，所有的担心和紧张才烟消云散。站在摄像机前，一切都是凭着脑中和身体记忆性的指示去做，听见pd说ok的时候，她们才放心下来。 其实给她们的机会并不多，每年出道的组合和歌手这么多，少之又少的能够初到电视台就被礼待。节目的放送pd在正式录制前也和她们讲了只有两次机会，不是直播是事前录好，正因为是这样后期删减就不一定了。 下来同工作人员道谢后，她们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很好，真的很好，我都录下来了。”韩允英和助理一起给她们递上纸巾擦汗补妆。 严丽景下来后脸才变红的，这才觉得很热，脸凑近小吹风前说：“我没有破音，真是太好了。” “今天你叫的那声‘yean’特别甜，刚我走位在你后面的时候都吓一跳。”元瑛娜一下来就把麦取下来了，“第一次带麦跳，还有点重。” “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严丽景有点糊涂，又说甜又说把她吓一跳。 “是好的，我们丽景就是小甜痘，多亏丽景呢，刚才在台上我看见有粉丝给我们应援了。”夏承秀想起刚刚在台上看到下面竟然还有三四个举着她们团名手幅的粉丝。 “我也看见了，社长刚台下的那几位不是你请来的托吧。”见江志云过来了，元瑛娜随即问他，弄得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在笑。 “我打你啊，”江志云抬起手作势要敲她脑袋一下，“我请托至少也会多叫些好吗？” “阿拉索，阿拉索，不过刚刚下面有位粉丝声音特别大啊，我好像听到了幼言你的名字是吧。” 元瑛娜因为戴了耳返听得不太清楚，但李幼言很清楚，下面叫得最大声的那一位可不就是崔媛贞了，她一个人还准备了灯牌特别显眼。 “我以前啊，就是看着那些前辈们在舞台上唱歌，特别向往舞台，现在自己也做到了，哪怕是最后一次，我也很高兴。”夏承秀话一说完，转身就对上了江志云严肃的表情，紧张了一下，“社长。” “承秀啊，自信一点，这是第一次，终点永远不要你自己给自己设置。”夏承秀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够自信，江志云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她们是不是都这样想的，这话不止是对她一个人说，“你们也要记住，今天是2014年7月24日，你们的出道日。另外你们还不知道吧，《ling ling ling》这首歌已经在新歌榜前二十了，就刚刚这会儿半小时内前进了十多名。” “真的也！”严丽景马上打开了软件到榜单，“第19名，我们好厉害，幼言欧尼你看。” “嗯，这也证明是有人真的看到我们，听到我们的歌了。”一览无余的榜单，箭头向上或向下，虽然比不上那些大热组合一发歌就席卷榜单的程度，但李幼言告诉自己要抱着这样的决心带着aqua blue成为那样的存在。 “我们先收拾好回公司吧，晚上还要录制你们的油管视频。”韩允英看了下时间，现在他们把一切网络线上的平台都利用了起来，有官方组合的推特，会定时发布一些官方消息和视频，油管也认证了一个，会上传一些平日的练习室视频，个人的翻唱或者组合一起的平日的小剧场。 这些线上的可以自己经营，经营好了就是自己给自己创造资源，江志云就是做一行的，他知道这是个流媒体的发展时代，目光可以是全世界。 她们离开时一路上还碰到了不少人，其中就有sistar的前辈们，不说别人，身材是真好。韩国娱乐圈登记制度森严，最近几年虽然和谐了很多，不讲求什么每个待机室都要拜访一下的习俗了，但见到了还是要鞠躬礼貌的问好，等前辈们走过去了再走。 严丽景：“我刚还想说今晚回去cover一下前辈的新歌舞蹈。” “要性感的cover还是可爱型的？”元瑛娜调侃她，顺便低头看了眼，逗得严丽景赶紧捂住胸口。 “讨厌~” “我年轻的时候来电视台伴舞，我跟你说出道早的人走路你都可以发现，步伐非常从容，昂头挺胸的，相反后辈们就比较拘谨了，相信我，等到明年你们也会变了。”江志云过来人似的给她们普及，今天开头还不错，心情也好。 他们的官网上已经完整的公开了每个人的资料，除了团体的，还有单人的一小段练习视频作为让初次见面的人了解。 李幼言（una）：天蝎座，队长、主唱、副rapper 夏承秀（sau）：巨蟹座，主唱、高音、领舞 元瑛娜ni）：94.7.26狮子座，主rapper、副领舞 严丽景（aggie）：96.12.20射手座，副主唱、领舞、门面 介绍都是简单点的，没有视频来得直观。李幼言的个人视频是才发行不久的一首歌《lost stars》,自弹自唱完全的纯吉他声伴奏，她独有的特色声线也完全的展现出来，唱功可以说没得挑。夏承秀作为主唱也单独用一首歌介绍了她自己，她唱了首音很高的歌，完美的展现了她毫不费力的高音。 元瑛娜是rapper担当，她自己改了一段节奏，添了歌词，用属于rapper的方式介绍了自己，虽然比不上那些本就是地下rapper出生的优秀，但她有她的态度。严丽景不用说，喜欢跳舞的她，在一段变换了数次的音乐中，不管是什么节奏她都可以发挥自如。 四人四色，每个人都有所长处，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入坑，总之，入坑不亏。 闵玧琪在宿舍里，当晚就偷偷躲在凉被里浏览着dg官网上李幼言的信息，明明还开着空调都还觉得有点热的夜晚，他一个人搭着凉被。 嗯，生比他小一岁，生日也太好记了吧。顺手还把人家的照片保存了下来，回想对比一下高中的时候，现在照片上化了妆后的人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变化，更漂亮是一定的。那首她唱的《lost stars》也被他反复听了好几遍，主唱果然是主唱。 他掀开被角，发现南骏床上还有微弱的手机屏幕光，轻声的唤了他一句，“南骏啊。” “嗯？”金南骏也还没睡，手机和人发消息聊天中。 闵玧琪指了指手机，示意让他看手机消息，有人已经睡了，不方便说话了。 金南骏：什么事哥？ 闵玧琪斟酌着话语：想问下你朋友的乐队名字。 金南骏：len’s 金南骏：怎么了？哥知道？ 闵玧琪觉得自己特别会圆话：那什么，问问，想听下你都觉得不错的乐队，他们的歌曲，给我点不一样的灵感吧。 金南骏不疑有他：这样啊，哥你知道那个网站吧，算了，我发给你。 那是一个免费的音乐共享网站，很多地下制作人、或者rapper、乐队等音乐人都会在上面发歌，约束性不高，门槛也不高的一个平台。 闵玧琪很快收到了他发来的一个链接，还有弹出的消息：哥，你要细品，他们的有些歌词还挺有意思的，成韩哥，就是他们队长主唱，真的很有才华，你可以看看作词作曲署名，他叫唠叨。 他看了没马上回复，直接进入了链接搜索，出来了十多首他们的歌，随便点了在顺位第一的那首。他不管谁是唠叨，他只想多知道一些关于李幼言的事。 闵玧琪看了第一首的词曲人，没有una，点第二首也没有……又不能直接问谁是谁：南骏啊，du-one是谁？jill是谁？lii是谁？ 金南骏：du-one是他们的贝斯手桌都贤，lii就是我们今天一起看的，那组合的李幼言，她换名字了，jill是他们的鼓手叫权莉珍。 金南骏：哥，是不是很棒，他们所有的歌都是内部自己写完的，完全没有其他第五人的参与。 闵玧琪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将那首李幼言作为第一顺位作词作曲人的歌从头播放了一遍。 金南骏又发来消息：我还有一张他们送我的自己刻录的专辑光碟，不知道被我收拾去哪儿了，有点对不起来着，没好好放着。 不同于他听的第一首歌带着稍重的摇滚风格，李幼言写的这首曲调特别平静，但背景大旋律还是带着他们乐队的风格，慢摇式的抒情，让他纠结于的还是首写的关于爱情的歌曲。 金南骏是觉得闵玧琪同他一样，一开始也并非是想成为爱豆，也一起面对过质疑，所以像是找到了人说事情：希望李幼言她们组合能发展起来吧，我也搞不懂她怎么也来□□豆了。玧琪哥，你现在觉得后悔了吗？ 后悔当然有过，跳舞的时候特别后悔，rap没唱好，被老师说得很糟糕的时候，偷偷哭的时候都有过后悔。 闵玧琪咬了咬下唇，将自己的小心思藏好，回复他说：后悔过，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其实想想现在也挺好的，我还是唱rap了，还是制作音乐了。 其实音乐哪来什么明细的划分，你在地下唱的是音乐，你在街头唱的也是，在摄像机前、舞台上，不管哪里，只要是你用心做的都是音乐。 闵玧琪刚开始不太懂，还保留这自己的一点傲气，可这么久了，他明白了更多，不管舞台在哪儿，好音乐就是好音乐，直到有一天没有任何人会因为你是什么身份而去质疑，凭歌曲、音乐说话。 闵玧琪：南骏啊，我很高兴的是，现在还遇到了你们。 换成其他的人，音乐理念或者做人做事都可能磨合不来。 发了这一句后闵玧琪没等到金南骏的回复，都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他睡着了，睡得十分香甜，鼾声像是变奏曲，作曲人rap nster，表演者rap nster，哦，还有两位伴奏的。 闵玧琪早把歌曲切换到今日李幼言组合的出道曲，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格啊，似乎也能对比听出来她的改变，她在面临改变时的妥协或者自我蜕变。 一瞬间他闭上眼，好像能看到在乐队时作为吉他手的她，同高中时候一样，总是冷淡的眉眼自带几分疏离感，同你说话时的自若又带点漫不经心。 李幼言，我们好像都一样呢。 第18章 回归，朋友相见 “又降下去了，前辈们的歌曲涨得太快了。”严丽景有时间就打开榜单看一眼，看见排名上升的时候，高兴得又唱又跳，看见排名又下去了，咋呼得本来就不大的练习室变成了回声房。 “哎，看看前十里还有很多在榜单上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们能守住前二十的尾巴也是很厉害的。”元瑛娜心大，本来就是没什么把握的事情，现在竟能冲进前二十，在短短一周的时间还没有被挤下去沉没，就是最好的。 “丽景，该你过去录音了。”刚从录音室回来的夏承秀整个人都感觉放松了下来，扒着墙壁，“我终于解脱了，听说幼言她自己昨天一个人录了快一夜了，后来又重新改了一遍曲子。” “关键是社长也不说，是吧，还和她一起磨曲子。”元瑛娜她今天第一个进录音室的，已经搞定了。而且她还挺喜欢改的这版的，将她rap部分节奏感加强了。 “幼言欧尼也太恐怖了，我怕。”严丽景作势扒拉这会儿门框不想去隔壁录音室。 “快去哦，你再晚会儿，哼哼~”元瑛娜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给她掰下来。 所谓的趁热打铁就是这么回事，在出道单曲首发后，至少她们的出道启程之路没有陷进去，有点点小的反响，慢慢多起来的从两位数到三位数的粉丝，最终决定一个月之后马上发第一张迷你专辑。只要有人看见她们喜爱她们，就是她们继续前进的动力，所以大家尽管累，还是精力十足，有目标感。 本来已经定了那首《new world》作为主打曲，之前都录好了，但是李幼言有了新的想法，觉得歌曲不够完整，不够好，所以整首歌推翻重新制作录音，歌词也变动了。 “好了，我觉得承秀这一版已经很不错了。”阿q看了眼李幼言还是没展开的脸色，不知道她还有哪点不满意，说完示意江志云，让他说一句，他们的都通宵几晚了。 “她被刺激了。”江志云在李幼言看不到的地方用嘴型说着。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后，严丽景探进头来，江志云又小声的指着她说：“罪魁祸首来了。” 可不是吗，严丽景人造小喇叭，非要把网上的排名消息统统说一次，这不4号那天s.m公司的新女团red velvet的出道单曲《happiness》的音源发布了，一发布就上了音源榜榜首。 “我听得见。”李幼言起身，拉着还呆在门口的严丽景进来，“到你的部分了。” 其实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不愿意服输的心态，还有李幼言觉得这是首好歌，还可以更好。原本只是一首很欢快的歌，重新编排后，加入了复古和电子的元素，复古的这个鼓点节奏会让你感觉回到了以前迪厅年代的感觉，电子的元素又有未来的科技感，所谓的新世界，不就是承前启后吗。 这首歌也是李幼言写的主词，从单纯的少女爱情，变成了主调是少女们要更加勇敢自信，爱是充满能量的。最终完整版出来后，大家坐在小小的录音室一起听，每个人脸上都很满意。 9月初发行后，她们又重新去了电视台，这次是真正的去打歌的。 “没关系啊，平常心，我们现在最主要是打好基础，一位不一位别想那么多。”江志云可以说是最佛系的社长了吧，一开始他就没有抱着她们会一炮而红的心态。 做练习生也这么多年了，韩国娱乐圈他也看过来这么多年了，现在的是个什么情况他也知道。音乐早就没有以前那个年代的纯粹，商品化、三大社垄断，多少人会因为是大公司推的团而多加关注，那些个制作人们现在写歌还不是坐地起价。但尽管这么难、面临这么多阻碍，他还是想要闯一闯。 每次江志云都会陪着她们一起去电视台跑行程，也算是半个助理了，原本以为会碰上很多熟人，结果想的时候没碰见，这次没想了就这么碰上了。 他开娱乐公司推女团的事情只有金希澈一个人知道，也没告诉之前关系好的朋友们，比如神话的成员们。所以当李玟雨在电视台看见一个人侧面特别像江志云的时候，想都没想直接就叫住对方了。 “江志云！” 江志云一回头看见是李玟雨后脚步停了下来，对方也没认错人高兴地小跑过来，到他面前停下后伸出拳头锤了下他肩膀。 “果然是你这小子啊，怎么在电视台来了。”真的是太久没见了，上次聚会还是前年的事情了，“愣着干什么，叫哥啊。” “哥。”江志云回过神来了，看了眼几步远的李幼言几个，她们也跟着停下来了。 “真的难得约到你啊，这几年在忙什么啊，生意越做越大太忙了吧，不过今天你被我逮到了可不许跑啊，晚上一起喝一杯。”李玟雨拍了拍他的肩，遇到江志云是惊喜的，就像老友重逢的喜悦。“对了，还没问你来电视台做什么，怎么业务扩大到了sbs了？” “那什么哥，我,”江志云看向她们，招手让她们过来。 李玟雨疑惑状的看着过来四位小女孩，规规矩矩的站在江志云旁边，心里有了简单的猜测，“不会吧。” “来打个招呼，这位是大前辈了，神话的成员。”江志云说。 四个人乖巧的鞠躬问好，“前辈好，我们是aqua blue.” “你们好，你们好。”李玟雨心里虽然惊恐，但多年的爱豆营业习惯，还是让他保持住了表情，先回应了她们，“呀，你小子开公司推女团了？” 江志云点点头，“今天我们来打歌的。”然后又单独同李幼言说：“幼言啊，叫玟雨叔叔。” 李幼言老实的打招呼，双手交握在腰前，“玟雨叔叔您好。” 李玟雨更吓一跳，“这是幼言？都这么大了？哇，当时你给我看你侄女的照片才三岁吧，我的天哪。” “孩子长得快。”江志云这话，李幼言觉得有点无语，严丽景听了差点都没忍住笑，三四岁那是多少年前啊。 “今天是出道吗？” “哥，我们一个月前就出道了，今天是正式发行迷你专辑来打歌的。”既然都遇到了，江志云也不会推了晚上的聚会，“晚上我请客，到时候和你细讲一下。” 原本就是在走廊上，来来往往有其他艺人也正常，这时候正好来了一队人，韩允英一直在旁边，看到来了前辈马上小声提醒她们。 “防弹少年团来了，也是前辈，你们要打招呼。” 闵玧琪他们刚刚到电视台，一路风尘仆仆的过来，也没多大精神。 她们：“安宁哈塞哟。” 一直低着头也没看周围，直到对方鞠躬问好，他跟着前面的成员一起下意识的鞠躬回应，抬头后才发现是李幼言。正巧对上了对方的视线，闵玧琪马上就避开了，看向前面浩锡的背，他今早脸洗干净了吧。 李玟雨看见她们打招呼的方式，过来人的指导了一下，“不行啊，你们很拘谨啊。要有气势的打招呼别人才会记住你们。” “哥，她们是女团啊。”江志云哭笑不得，这哥可别把男团那一套中气十足的喊口号教给他的团员们。 “好吧，待会儿我看我这边的时间，有空的话我来看看舞台。” “当然好了，欢迎哥指导一下。”江志云应下来。 另一边一到待机室的防弹，关上门后金南骏扶着额头不住的摇头，“天哪，太尴尬了吧。” “什么尴尬？”金泰哼刚好在后面听到他哥的自言自语。 “刚刚在过道上和我们打招呼的…”金南骏话还没说完，金泰哼就抢答了， “我知道，是aqua blue，南骏哥朋友的组合。” “啊啊，真的很尬啊，我和李幼言还是同年的。” “哈哈，所以南骏你觉得是朋友突然变成了前后辈的关系吗？哎呀正常正常，我之前一起练习过的朋友比我早出道也有，比我后出道的也有。”郑浩锡拍了下他的背，走到化妆台前坐下等待上妆了。 “那你等会儿要去单独打个招呼吗？”说话的是闵玧琪，他也没直视金南骏，坐在凳子上刷手机，仿佛就是随便的问一句。 “要吗？”金南骏苦恼的挠了挠头。 “你都说是同年的朋友了，你们关系还不错的话，好像是应该去的，不是带了新专辑吗。” 大家没怀疑、也没多想这话像不像从闵玧琪嘴里说出来的。 “以前关系是还行，也一起聚过几次餐，我没出道之前还找她feat过来着。”金南骏也觉得该去，顺便可以送新专辑，他马上问了经纪人，“哥，我等会儿可以带着新专辑去送朋友吗？” 闵玧琪也偷偷的从镜子里看向经纪人。 宋浩范双手环胸，定定了看了金南骏几秒，他没听错的话，他朋友是女团。缓慢又果断的摇了摇头，就在金南骏要可惜的叹气，闵玧琪在心里也泄了气后，宋浩范才说：“你一个人不行。” 随着他的话，亮起眼睛的是两个人。 这个事情还有点难度，太光明正大了吧，万一被其他团看到了不太好，放他一个人单独去，万一也被人看到了误会了怎么办？而且不去的话，对方团的负责人刚刚好像和神话前辈挺亲近的，送张专辑而已。宋浩范短短时间已经考虑了一圈了，“不能偷偷摸摸的去打招呼送专辑，也不能太光明正大了，你带两个人一起吧。” “好的，谢谢哥。” 闵玧琪手指敲打着桌子，状似无意的咳了两声。 “浩锡啊~” 什么？浩锡？闵玧琪凳子都差点没坐住。 “浩锡啊，你等会儿和我一起吧，大家都是94年的。” “okok~”郑浩锡愉快的答应。 某位化妆师提醒道：“suga xi不要鼓脸，要给你上粉底了。” 第19章 让人印象深刻的歌词 今天是朋友相见的日子，还是凑巧？ 这边江志云刚和李玟雨道别，一群人正在待机室忙着，门被敲了两下手进来了个人。 “安宁哈塞哟，宇宙大明星来探班了！” 这该死的语气和熟悉的声音，江志云哪儿还用去猜是谁。 “来来来来，我给大家买了炸鸡和咖啡。”金希澈手里拿着食物，看了一圈没找到放哪儿，连张桌子也没有，真的很挤。 “给我吧，她们可是女团啊。”江志云接过他手里的食物袋，同他就不用寒暄了。“你带炸鸡来也落不到她们嘴里，一点诚意也没有。” 金希澈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反而是其他人见了他还有点拘谨和藏不住的激动，毕竟是当红大前辈。工作人员除了韩允英外都不知道自己老板还和金希澈认识，这下看来老板还是有点人脉的。 本来正在化妆的四人，也都站了起来，又是排排站，带着礼貌又拘谨的样子。 “哎呀，你们不用打招呼了，不要把我当外人，我和你们老板是兄弟来着，他的团就是我的团。”金希澈毫无架子，摆摆手让她们不用打招呼了，多麻烦啊。 “诶，我的团还是我的团。”江志云义正言辞的纠正他。 “这就是哥你不对了，当初我说可以投资的，你自己不要，是不是怕aqua blue以后大火了，不想给我分钱啊。”金希澈开起玩笑来，尤其是熟人面前说话可以说更是毫无遮拦了，“我和你们说你们社长可小气了，以前去网吧都舍不得多给我开一小时。” “哈？你还好意思说，你当练习生的时候哪次说饿不是我请客的。” 这两人一来一往的斗嘴也真真是有趣，做过mc，想法更四次元的金希澈显然更能接招。 “你们继续弄着，等会儿就要彩排了。”江志云挥挥手让她们不用傻站着了，只有严丽景一个人还恋恋不舍，坐下后还要回头看。 “嘿，这是aggie丽景吧，忙内。”金希澈发现她有趣的动作后，开始了认人大赛。 江志云拍额，差点忘了，这里有一个sj的迷妹粉丝。 “希澈欧巴，我是粉丝呢！”严丽景不住的点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嘴都笑得合不拢了，还用手捂嘴。 “那等会儿必须给你签个名了。” “我来认认人，这位是sau承秀吧，我可是从你们出道开始就关注着了，听说你高音特别高。” 夏承秀腼腆的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只叫了声前辈好。 “哪里是听说，我们承秀高音本来就好。”江志云活像个护小鸡仔的母鸡，听不得带否定甚至疑问的话。他一说完，夏承秀更不好意思了，肉眼可见的耳朵有点红，赶紧坐回凳子上去照镜子。 “你就ni，纳尼？”金希澈夸张的叫了声，而后又恢复正常，“开玩笑的，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希澈前辈感谢，我知道以后在综艺节目上怎么介绍自己了。”元瑛娜完美消化了金希澈的冷笑话，有种真的要用上综艺的架势。 “最正经的这位一定是我们侄女了。” 他话刚一说完，李幼言维持的表情差点没崩，甚至她都能听见周围人的偷笑声。 “希澈叔叔好。”以前见这位还是对方练习生的时候，少年感还是在，还有些叛逆，这会儿更为世故圆滑了。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金希澈前面还听见叫他欧巴的，现在骤然听见李幼言叫自己叔叔！那表情震惊三连。 “没错，幼言是要叫你叔叔。”江志云也偷笑，让他占便宜，我们幼言可是惹不得的人。 “我这美貌，哥，现在说出去我才25岁都有没问题吧。”金希澈的美貌那是在众人承认以及粉丝追捧下，已经自信得与生俱来了，但他也不肯吃亏示弱，“算了，幼言啊，既然是我侄女了，叔叔就不用叫了，跟着一起叫我舅舅吧，辈分还高些是我赚了。” 一阵玩笑后，他也没打扰其他工作人员忙上忙下的工作，和江志云退到一边聊天去了。 “哥，我刚在网上发了条支持aqua blue的动态，知道你介意想着还是和你说一声。”其实按照他的性格，想发什么就发什么，无论是公开说喜欢某位女演员、欣赏某位女爱豆，他从不受公司管制和约束。金希澈知道自己的人气会带来关注或者话题度，江志云一直不希望他做这些事就是不想对他有一点利用的感情在里面。 “你都做了还和我说，哼，能删除吗？”江志云哼了声后，也没生气，“做了就做了吧，谁还管得住你？” “嘿嘿，实际上我是真喜欢aqua blue，不然就算你再求我宣传一下我都不发好吧。”任性如他，重义气也是他，金希澈没说的是，他刚才录节目还做了件事，公开的点名要听《ling ling ling》，“那什么哥，我还有事先过去了，等会儿有时间我会去看舞台的。” “去吧去吧。”江志云同他一起出去送他。 “怎么办？我好紧张，等会儿李玟雨前辈和金希澈前辈都要来看我们的舞台？”不是故意，但仔细听还是能听见他们的聊天，夏承秀急着去握旁边元瑛娜的手。 “你说的我也紧张了。”元瑛娜是典型的说话没事，但真的要到那地步了会虚场的人。 “我才是最该紧张的人啊，我要在偶像面前表演了。”严丽景说着抱住元瑛娜另一只手臂。 李幼言转头看她们三个互相抱团安慰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严丽景：“幼言欧尼，你不紧张吗？” “我不会因为这个紧张。”在一个人面前表演是表演，在一群人面前还不是一样，说完对上她们的视线，又觉得作为队长好像不能这样说得随意，“那什么，有一点紧张感说不定会表现得更好。” 打歌节目往往一录制就是很长时间，因为艺人很多，彩排也很多。她们准备好后，到上场还有很长时间，助理在一旁举着摄像机录制一些会放上油管、官推的日常视频。严丽景拉着元瑛娜温习着舞蹈动作，夏承秀默默在墙角开嗓，李幼言坐在最角落的凳子上，见也没人太注意自己，拿着手机回复着消息，顺带插上了耳机。 刚才她也看见金南骏了的，这不就收到了他的消息，说等会儿来给她送专辑。算算时间，他们是出道第二年了吧，听说崔媛贞还因为他们团里那位同校的学长加入了粉丝俱乐部。 “允英欧尼，你带我们的专辑了吗？”她们这次的迷你专辑本来说的是还是做数字专辑，但看见这一个多月日益增长的粉丝数，还是商量着根据订购数量来发行少量的实体专。江志云说等以后这张专辑可真的是能成为收藏绝版的。 “嗯，带了几张。”韩允英说着要去那自己的包，专辑都放在里面的。 “能给我一张吗？”李幼言接过专辑来，也没想到要签名，“谢谢欧尼。” 同时她也打开了音乐软件，准备先听听看他们团的歌曲，一直知道金南骏想做hip hop的音乐，没想到他真的加入了一个嘻哈风格强烈，可以说以嘻哈出发的团体。 选中《dark &a; wild》这张专辑从第一首intro开始听，第一首就是他作词作曲的，听到一半李幼言露出微笑，“果然还是rap nster的风格。” 两首后，她直接被《hip hop phile》这个歌名吸引，想来这肯定是首关于嘻哈的歌，点开后果然。三段很明显是他们团里不同的三个rapper，看着歌词李幼言出了神，这三段所叙述的都是各自的故事，让人一听就很有真实感和共鸣感。 “找到了hip hop静悄悄的…自然而然的在我生命里…大邱南山洞…”李幼言被后一段的声音所吸引，默默的念着歌词，“如果热爱这种文化是罪，我就罪该万死了。” 这句话把她的思绪晕开，还没回过神来，随之结束后下一首歌变成柔和的旋律，一跳入眼帘的就是第一排的作曲人：suga. 慢慢的这首歌的旋律将李幼言带了进去，闭上眼睛听时，每一声鼓点就像是敲在心上，很入耳、层次感也很丰富，也没想到后面还有金南骏唱歌。 “幼言欧尼？幼言欧尼！”叫了两声李幼言没反应，严丽景直接过去推了推她的手臂。 “什么事？”她取下一只耳机。 “欧尼你要不要一起去洗手间？” “你们去吧。”她现在还不想上厕所。 结果她们三个刚想出门，就有工作人员连敲门让她们准备了。 “那个，听说憋着的话表现会更好。”李幼言看她如临大敌的表情，安慰了一句。 “这是哪儿的言论？”元瑛娜一脸没听过的表情。 李幼言自圆其说，“不是都说考试的时候憋着的话蒙题的正确率会高很多吗，我只是套用了一下。” “啊哈哈哈。” 元瑛娜笑得最大声，都弯了腰，“佩服佩服，亲故你的脑回路很新奇啊。” 比起第一次的出道舞台，今天《new world》的表演舞台来了更多粉丝。 aqua blue并不是走可爱清新风格的女团，她们的风格也还没有被定义，就如同江志云说的，希望她们能像组合名字一样，有颜色赋予的意义，也用音乐去赋予组合意义。 所以不拘泥于音乐风格，也是江志云最大的尝试。如同《ling ling ling》的俏皮，现在这首《new world》还带着复古电子风，编舞上也用了很复古的动作，跟跳性特别高。 跟着下面粉丝的应援，她们的表现力也增加了不少，对于镜头的把握感也增强了。 “我发现幼言是天生艺人啊。”金希澈同江志云站在一起，舞台上完美消化了风格。 “是吗？可是她没有其他三个会表现。” “但她转变最快啊，相信我我们侄女可塑性真的很强。” “又占便宜。”江志云高兴是高兴他的夸赞，伸手锤了下他的手臂后，又搭上他的肩。 防弹少年团还在后面一点，但他们已经可以通过转播看见了，金南骏一个人站在上挂的电视前专心看着，偶尔跟着节拍点头。 “很好听啊。” 金南骏回头，发现玧琪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后面了。 “是挺不错的，不过好像她们资源不是很好，我真挺希望她们组合红起来。”金南骏也是听浩范哥说的，“他们公司才成立两年呢，这是第一个推的团。” “是吗？” “嗯，所以火起来的话，资源就有了吧。我们刚开始也是自己做的团综嘛，公司自己给自己创造资源。”金南骏这点深有体会。 “而且她也是队长，也不会太容易吧。” 闵玧琪这了解的程度，金南骏丝毫没怀疑什么，反而你一句我一句又接着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