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带着一座山去快穿》 第1章 从井里爬出来的女子 家道中落的徐白襟,十五岁时卖了城中的宅子,他领着失了魂魄的老爹,住到了城外的乡下祖宅。 靠着数亩薄田,三间茅屋,徐白襟粗茶淡饭地活了两年。 而在这两年后的第四个月末,一位不速之客突然闯进了徐白襟的世界,打乱了徐白襟的生活,令徐白襟十分苦恼。 这位不速之客的出场方式,也是十分的与众不同…… 那是在一个欲暮未暮的黄昏时节,那天徐白襟刚荷锄从田间归来,他进了自家的小院,便放下锄头,径直去院角的一口井打水洗漱。 可当徐白襟将井口轱辘上系的木桶提出水井时,他却赫然瞧见桶里面斜坐着一位奇装异服、肤白貌美的女子! 这女子冲徐白襟招手一笑,趁徐白襟发愣的当头,她自来熟地就爬出水桶,站到了徐白襟跟前。 天可怜见,才十七岁多点的徐白襟虽然早熟,但也没早熟到能应付这种场面,他震惊地默默憋了半晌,最终才憋出三个字,他询问这从水井里爬出来的女子道:“你是谁?” 这女子面对徐白襟的质询,她则一脸诚恳地回答道:“小哥哥,我可以说自己是路过不慎跌入井内的行旅,但你恐怕不信,我也不想骗你……” “所以我的答案是: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我应该住在离这儿很远很远的地方,甚至远到与你们不是一个世界。” “那你为何出现在这水井之中?”略微缓过了一点神的徐白襟追问。 “穿越,穿越你懂不懂?”这女子耸了耸肩膀,她反问徐白襟。 徐白襟茫然摇头。 “那就说不清楚了。”这女子见状叹气,她反手捶着她的腰,在院内找到一张小椅子先坐了下来。 “总而言之,就是我被一股神奇的力量丢到了你家井里。”这女子坐定后,又尝试着向徐白襟阐述:“这股力量无视距离,也无视时间!” “你说得太玄奥了。”徐白襟听的还是一头雾水,不过隐约地他好像又听懂了一点。 年轻的徐白襟敏锐地抓住了所有问题的关键,他直指人心地又问这女子:“你是不是回不去了?” “对。”这女子顿时哭丧着脸。 “换句话说,你现在其实没饭吃,也没地方睡?”徐白襟试探再问。 “是。”这女子可怜兮兮地抬起了头。 “所以你希望我收留你?”徐白襟紧盯着这女子。 这回,这女子不做声了,她只是望着徐白襟,点了点头。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徐白襟向这女子直言相告:“况且家中只有我与我父亲……” “我不介意。”这女子飞快地申明。 “我介意啊!”谦谦君子徐白襟挠首,他为难地告诉这女子:“家中平白多了一女人,我没法向他人说明。” “小哥哥,要么我做你娘子如何?”这女子闻言眼珠滴溜溜一转,她大胆地说道。 “不要!”徐白襟被这女子唬得后退一步,他连连摆手。 “为何?莫非我不美丽?”这女子咬着嘴唇,冲徐白襟抛出一个媚眼。 “不是不美丽……”徐白襟无视这女子的媚眼,他斟酌着用词:“是我瞧你的年龄,都可以做我的亲娘了。” “我有这般老吗?”这女子骤然变了脸色。 “敢问姑娘芳龄?”徐白襟不与这女子争辩,他模仿城中书生,文绉绉地弯腰拱手。 “我才二十八、不……二十七岁。”这女子斜睥着徐白襟,反问道:“小哥哥你多大?” “我虚岁十七。”徐白襟微微一笑。 这女子仿佛被徐白襟的话震撼住了,良久,她幽幽开口:“古人看起来真是早熟!不过只大了十岁,也做不了娘嘛。”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儿的女子十岁就可以婚嫁了。”徐白襟老实地又补一刀。 这女子面色霎时再变,她阴晴不定地变幻了一阵,咬着牙又问徐白襟:“你刚才说你还有一个爹?” “不错,他正在屋内读书。”徐白襟向这女子身后的草屋一指。 “你与你爹两人相依为命?”这年轻女子追问。 “是的,我娘她三年前病逝了。”徐白襟语带悲戚地回应。 “那我做你的娘如何?”这年轻女子突然凑近徐白襟,笑吟吟地开口。 …… 身为人子,徐白襟自是不好擅作主张地替他爹拒绝。 他只能哭笑不得地再次后退一步,提醒这女子道:“我爹他傻了,你确定?” “傻了?”这女子一愣,但转瞬她开心地说道:“傻了好啊,正需要人照顾。” “对了,你爹长得与你像么?”这女子关心地又问徐白襟。 “你往后瞧……”徐白襟一伸手。 这女子回头,见身后茅屋的一扇窗户不知何时被人推开了,窗后安静地站着一位美男子,在眺望天边的夕阳…… 这男子的面目轮廓依稀与徐白襟有□□分的相似,但却比青涩的徐白襟显得成熟许多,且他眉目间隐隐地还含着一抹忧愁…… 这女子不禁瞧得痴了,她喃喃自语:“我决定了,我就是你娘!” “你先别忙着决定。”徐白襟好心阻止这女子,他冲窗后的男子高声叫嚷:“爹,今天那炊饼有何不同吗?” 站在窗后的男子闻声收回了他眺望夕阳的目光,转到徐白襟身上。他平和地微微一笑,回答徐白襟道:“白襟你回来了,今日这挂在天边的炊饼不好,有些烤焦了。” “对了,你身边这位兄台是谁?他为何穿得甚少?”站在窗后的男子一脸诧异地又问徐白襟。 “爹,人家不是男子,是女子……”徐白襟窘迫地回应。 “女子?”站在窗后的男子皱起眉头,他训斥徐白襟:“莫非你抢了她的衣裳,快还给人家!” “我没抢她衣裳,她自个穿得少。”徐白襟悄声嘀咕。 转过头,徐白襟接着问这女子:“看明白了吧?你还要当我的娘吗?” 这女子也收回视线,她面对徐白襟,同情地说道:“你爹看来是真傻了,但我与你说实话,我也无处可去……离开了这里,我恐怕很快就会暴尸街头。” “所以,我还是想当你娘!”这女子坚定地一点头。 “你去与我爹说吧,他若是同意了,我自然没意见。”徐白襟苦恼地撒手不管了,他弯腰重新打了一桶水,拎去厨房做晚餐。 …… 端着三碗菜粥,徐白襟从厨房出来,这会儿天色已黯。院子里却是不见了那女子的身影。 “走了?”徐白襟有些解脱,又有些歉意与担忧地暗想。虽然不明白什么是穿越,但徐白襟知晓,在这个世界里,一个贸然而至的孤身女子想要活下来,根本就是困难重重。 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徐白襟推开了他爹房间的门,声音低落地说道:“爹,我们吃饭了。” 没听见有人回应,徐白襟一抬头,却见自个的爹还站在窗口,而在他爹身旁,一人穿着他娘亲的旧衣裳,正陪着他爹一同看着窗外的风景。 “你是怎么做到的?”徐白襟吃惊地放下手中端着的菜粥,顺便点燃了屋内的油灯。 “这是一个秘密。”穿着一袭徐白襟娘亲旧衣裳的女子转过身,她问徐白襟:“你娘亲的衣裳,我穿得好看么?” “好看。”徐白襟点头,但他接着又补充一句:“可你穿我娘亲的衣裳,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人之常情。”女子理解地搀扶着徐白襟的爹坐到桌边,她凝视着徐白襟,缓缓道:“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会努力做好你娘。” 徐白襟回望着这女子,桌上油灯的光影摇晃,让清冷的茅舍多了一丝温暖,这丝温暖徐白襟以前居然从未发现。 徐白襟也不说话,他伸手端起了一个粥碗,递给这女子。 第2章 另一个世界里短暂经历 第二天徐白襟起床时,只见这女子也已早早起来了,此时正蹲在厨房的灶前烧火,半边脸熏得灰黑灰黑的。 徐白襟偷偷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走过去将她赶开。 “烧火这种事还是我来吧。”徐白襟对女子说。 “我说过要做好你娘的……”女子手足无措地站到一旁。 “没事,我娘她也不会烧火。”徐白襟声音低沉地告诉这女子,“而且你穿着她的衣裳,我怕你弄脏了。” “那你娘平时都做些什么?”女子忽然好奇地问徐白襟。 “我娘在的时候,我们家境还好,家里有丫鬟仆人,我娘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徐白襟将一根木柴塞进灶内,回忆道:“记忆中我娘好像挺能吃的,还喜欢逛街啊,买些胭脂水粉什么的……” “对了,她还会带我玩耍。”徐白襟望着灶台里的火焰微笑。 笑罢,徐白襟偏过脑袋,他突然询问这女子:“昨晚你真与我爹睡在了一起?” “是又怎么样,你爹这里有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子白了徐白襟一眼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心中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所以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但你毕竟与我爹同床共枕了!”徐白襟站起身,弯腰向这女子深深行了一礼。 “请问小娘该如何称呼?”徐白襟接着又肃容问道。 “我……我……”女子似乎被徐白襟的严肃模样吓住,我了半天,便回答徐白襟道:“要不你就叫我芹娘吧!我名字里有个芹字。” “是,芹娘!”徐白襟恭敬地叫了一声。 “哎!”女子下意识地回应徐白襟,而这‘哎’字方一脱口,她忽然莫名地有些痴了。 半晌,这女子褪下左手的一个玉镯,递给徐白襟,幽幽说道:“这是为娘送你的礼物,你我虽不是亲生母子,但也不枉这缘分一场!” …… 井中爬出来的女子芹娘,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平白无故成了徐白襟的继母。 之后,徐白襟像往常一般,扛着锄头去了田间劳作。 由于徐家的数亩薄田与茅舍之间的距离有些遥远,中午时分,徐白襟照例还是不回家,他吃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就坐在附近的一棵大树下闭目养神。 半睡半醒间,徐白襟恍惚感觉胸前有物发烫,烫得他耳畔都出现了幻听,像是周围有许多人在说话…… 徐白襟聆听着这些说话的声音,听出来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譬如某某家生了一个胖小子,某某地方的瓜果便宜了…… 当然,这里面也夹杂了极多徐白襟听不懂的词汇,但幻觉嘛,本就是如此荒诞,徐白襟十分理解。 带着这般心理,徐白襟继续无所谓地聆听着这些声音,直到突然有一物,重重地跌倒在他身上! 徐白襟吓得瞬间清醒过来,他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跌倒在自己身上的居然是一蹒跚学步的小儿。 徐白襟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徐白襟又骤然警醒:“这荒郊野外的所在,怎会有小儿出现?” 徐白襟迅速抬起头,眼前所见又是让他一惊!徐白襟发现自己已然不在那田间树下了,他面前是一片宽阔的草坪。 草坪上有许多人带着小孩玩耍嬉戏,这些人的穿着打扮,竟与昨天从井里爬出来的芹娘极为相似。 徐白襟再往远处观望,蓝天白云下是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这些楼房全部高得吓人,远胜徐白襟之前在城里见过的最高建筑物碧云阁。 目瞪口呆的徐白襟将视线转往它处,见到不远处还有一扇大门,不,严格来说是一个大牌坊,许多人在这大牌坊内外进进出出。 徐白襟扶起怀中小儿,他站起身,思量片刻,便好奇地向这大牌坊走去。 待走到门口,徐白襟探首往外一瞧,只见门外是一条宽阔的街道,两边店铺林立,道路中间跑得却不是马车,而是一辆辆呼啸而过的铁皮车。 壮着胆子,徐白襟顺着街道的一侧缓步而行。很快,他遇见一人对他微笑,这人并将一张印刷精美的纸片送给了徐白襟。 徐白襟茫然接过,欲道一声谢,这人却飞快地越过徐白襟,又给徐白襟身后的人送纸去了。 徐白襟再往前走,沿途这样送纸送物的人竟是络绎不绝,一会儿功夫,徐白襟手里就多了一叠纸片、三把样式各异的扇子、以及一个用绳子系着的、会飘浮的神奇圆球…… “此地民风淳朴!”徐白襟暗中判断。 …… 快到申时之际,闲逛的徐白襟见天色不早了,他遂原路返回,回到了之前出来的大牌坊跟前。 不经意间抬头,只见这牌坊上居然还龙飞凤舞的刻着几个字,而且还是繁体字,徐白襟认识,是‘人民公园’四个字。 返回到人民公园内,见草坪上还有许多人在嬉戏,徐白襟索性再往里走,一直走到了公园深处的一方小湖畔,他方停下了脚步。 在这湖畔,徐白襟遇到了一群卖旧货古董的摊贩。 徐白襟自是没钱购买,他无聊地一个个看过去,看到最后一个小摊子,发现这摊子上售卖的却是零零散散的一堆旧书。 其中一本随意丢在角落里的旧书,吸引了徐白襟的注意力,因为这旧书的名字也是繁体的,且书名起得很炫酷,叫《历代道家神仙方术大全》。 这种书,在徐白襟的世界里绝对属于千金难求的秘典,可在这儿,它居然被随随便便地丢弃在了角落…… 徐白襟蹲下身子,颤抖着伸出手抹去书上面的灰尘,然后拿起书问摊主道:“此书欲售何价?” 摊主是个胖子,他诧异地看了一眼身着古装,手腕上却系了一个气球,后脖领插了三把塑料广告扇的徐白襟,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 这是十块钱的意思,当然,如果对面掏出一百块,这胖子也会笑纳。 可接下来出乎这胖子意料,他见徐白襟伸手入怀掏摸了许久,摸出来的竟是两枚铜钱! 这胖子劈手一把抢过徐白襟手里的铜钱,他拿去请教隔壁卖假古董的一位老头。 这老头捏起一枚铜钱仔细端详,又用鼻子认真嗅了嗅。他疑惑地告诉胖子:“没见过的东西,但上面有菜味、油味、肉味,又显然是流通过。” “那能换吗?”胖子虚心地向老头请教。 “这还用问吗?”这老头嘲笑胖子:“你那破书我都见你卖了三年,从来无人问津,送给我擦屁股还嫌纸硬呢!” “那换了!”胖子决定。 走回自个的摊子,这胖子将那本《历代道家神仙方术大全》丢给了徐白襟。 徐白襟接住书,放回怀中,他眼巴巴地望着胖子又道:“你抢了我两枚铜钱,还我一枚!” “你这人真是啰嗦!”胖子佯怒,他低头在旧书堆里翻翻捡捡,又翻捡出一本旧书丢给徐白襟。 “我看你对这些老书挺感兴趣的,这本书就抵另一枚铜钱吧,便宜你了!”胖子忽悠徐白襟。 徐白襟低头一瞧,见胖子丢过来的这本旧书名叫《内家拳总览》。得,这也是一本千金难求的秘籍!徐白襟暗暗窃喜,也赶紧捡了起来,藏进怀中。 站起身,认为自己占了大便宜的徐白襟就要离开这儿,但可能是蹲太久了,骤然站起的徐白襟只感觉一阵头昏目眩,就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过来的徐白襟眼前一片昏暗,他察觉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逼仄的所在,而且感觉仿佛是悬挂在半空,有些摇摇晃晃。 伸手一摸,徐白襟摸到周围一圈都是潮湿的石壁,再抬头往上一瞧,他瞧见了一方圆圆的天空。 徐白襟刹那间明白,他是被困在了井中的水桶里。这一幕,恍惚如昨日的芹娘。 竖起耳朵,徐白襟这时隐隐听见井外有人在唱歌,嗓音柔美,似乎是芹娘的声音。 “芹娘,芹娘!快来救我!”徐白襟当即在井里大声叫嚷起来。 歌声戛然而止,不一会儿,井口上方便有人探出头来,徐白襟昂首与她对视,果然是芹娘。 …… 被芹娘拉出水井,徐白襟伸手到怀内一摸,摸到那两本书还在,那叠印刷精美的纸片也一张不少。 松了一口气,徐白襟不等一脸怪异的芹娘开口,他先主动坦白交待:“芹娘,我也穿越了,去了你的世界。” “我知道。”芹娘点头,她指着徐白襟系在手腕上的气球,还有他插在后脖领的三把塑料广告扇,告诉徐白襟:“这些东西也就我那世界里才有。”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穿过去的?”芹娘急迫地又问。 “我在田间午睡,感觉胸前发烫,再睁开眼睛,便到了你的世界。”徐白襟对芹娘直言,丝毫没有隐瞒。 “胸前发烫……”芹娘闻言低头思索,过了一阵子,她似乎想到什么,她问徐白襟:“我送给你的玉镯呢?你是不是就放在胸前?” “不错,应该就是这玉镯发热。”徐白襟恍然大悟,他从胸前取出玉镯,还给芹娘。 “你就这么还给我了?”芹娘一时愣住。 “这本就是你的……”徐白襟理所应当地说道:“现在找到了你回去的方法,你赶紧回去吧。” “可我答应了要做你娘的……”芹娘嚅喏。 “那是迫不得已的应急之策。”徐白襟将玉镯塞还给芹娘,“而且要你跟着我那傻爹过日子,也委屈你了。快去睡一觉吧!醒来也许就已经回去了。” “对了,记得玉镯要放在胸前。”徐白襟叮嘱芹娘。 …… 是夜,安顿好自己的傻爹,徐白襟又抽空看了一眼芹娘,见她胸前放着玉镯,已然沉沉睡熟。 “明天,彼此就天各一方了。”徐白襟莫名地有些伤感,他伸手替睡相不怎么好的芹娘也盖好了被子。 悄然走到房间门口时,徐白襟忍不住又回头,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爹,小娘,我也去睡了。” 不过等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时,徐白襟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他辗转反侧,脑海里总是浮现白天的种种经历。 无奈,徐白襟只得又爬下床榻,取过那两本书的其中一本,按照书中教导,盘膝坐于窗前,呼吸吐纳起来。 窗外夜色如水,渐渐地,一缕缕的月光竟如同水中的游鱼一般,它们随着徐白襟呼吸吐纳的气息,纷纷游进了他的体内…… 第3章 第一次进城 徐白襟不知不觉在窗前坐了一夜,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院中庭树,落到他的脸颊上时,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眸。 感觉自己的精神异常饱满,徐白襟起身出门,他走到院子里慢慢活动手足,听到身后老爹的居室门响,一回头,见是芹娘蓬头垢面地站在门口。 “你怎么没有回去?”徐白襟诧异问道。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芹娘哭丧着脸举起手中玉镯。 “多试几次吧。”徐白襟安慰芹娘。 “也只能这样想了。”芹娘点头,她收起手镯,懒洋洋地走到井边,打水洗漱。 洗漱间隙,芹娘抽空反问徐白襟:“今天你还要去田间吗?” “要去,锄头还丢在田间的树下呢。”徐白襟回答芹娘。 “那你早去早回,待会陪我进一趟你们这的城。”芹娘叮嘱徐白襟。 “你要进城干嘛?”徐白襟不解。 “我总不能一直白吃白住你们的……”芹娘抬头一笑,“我进城看一看,瞧一瞧,好找个能养活自个的生计。” “你要抛弃我爹了?”徐白襟莫名地有些不开心。 “不是,我说的这生计不是与人打工,而是要做个个体户。”芹娘向徐白襟解释,见他还是不懂,索性直言:“就是在家里开个工坊什么的。” “你会手艺?绣花还是织布?”徐白襟反应了过来。 “这些我都不会。”芹娘面露郝然之色。 “那你开什么工坊!”徐白襟撇嘴。 “我可以制造一些我那个世界里有的,你们这边却没有的东西啊。”芹娘十分兴奋地举例:“譬如肥皂、香水什么的。” “当然,前提是我必须进城考察一番,以确定你们这世界里到底有没有这些东西。” “我明白了。”徐白襟终于理解了芹娘的目的,他对芹娘说:“你在家稍待,我拿回锄头就带你进城去看看。” …… 日上三竿之际,徐白襟扛着锄头从田间赶回,芹娘已然收拾妥帖。 徐白襟将一个大饼,挂在了他爹的脖子上,便领着芹娘出了门。 两人走了一阵,走进了一片乱坟岗,路边一棵棵黑松树下,都是一座座坟茔。有野狐蛇鼠在坟茔间乱窜,它们偶尔叼出一两根白骨,吓得芹娘紧紧拉住徐白襟的衣角,不敢松手。 幸好,这片乱坟岗不大,很快,两人就穿过了它。再往前行,则是一条河。 河上无桥,河面也甚是宽阔,芹娘随徐白襟走到河边,她好奇望着徐白襟,想看徐白襟如何过河。 不料徐白襟一屁股坐下,竟是不急也不躁。 “你坐在这里干嘛?”芹娘问徐白襟。 “等。”徐白襟回头,他指着身旁的一块大石,也拉着芹娘坐下。 “等一会儿,应该就有船来。”徐白襟告诉芹娘。 “这儿也不是通衢,怎么会有船来?”芹娘心生疑惑,但她料定徐白襟不会骗自己,便也压着这心中疑惑,坐到了徐白襟身旁。 …… 河水滔滔流逝,坐在河边的两人一时无语,各自想着心事。 期间,芹娘回想起这两天的经历,她仿佛有些做梦的感觉,微微偏过头,她打量着徐白襟侧脸,情不自禁地再次用上了现代口语,她问徐白襟道:“小哥哥,你这般照顾你爹,照顾了多久?” “回禀小娘,我们从城中搬出来,已有两年多了。”徐白襟随口回答。 “两年多,那时你岂不是才十五岁!真是苦了你了。”芹娘感慨。 “不苦,习惯了就好。”徐白襟笑了笑,顺带,他纠正芹娘道:“小娘,你下次别喊我小哥哥了,这在礼法上错了。” “哦,那我应该喊你什么?”芹娘见小小年龄的徐白襟神态老成,作为一个随意惯了的现代人,她却是忍不住想笑。 “你喊我襟儿吧。”徐白襟盯着芹娘,他缓缓说道:“我娘当初最爱如此喊我,我很是想念……” 徐白襟这话说得认真又深沉,令嬉笑的芹娘霎时痴了。 半晌,芹娘忽然站起身,她指着河中央欢欣高喊:“襟儿,快看,船来了!” …… 这船是从河的上游斜渡过来的,它越划越近,渐渐可以看清船上有一口棺材,还有数位身穿白色孝衣的男女。 等船停到岸边,四人抬着棺材抢先下了船,那些身穿白色孝衣的男女紧随其后,一会儿功夫,船便下空了人,只剩一位船夫站在船头。 徐白襟领着芹娘,此时连忙跳上船来,他丢给船夫两枚铜钱,并告诉船夫:“不用等了,后面没人。” 船夫闻言调转船头,沿着原路返回。 途中,船夫问徐白襟:“你身边的小娘子是谁?你为何替她出船资?” “我爹新纳的娘子,我的小娘。”徐白襟坦率告诉船夫。 “你爹不是傻了吗?”船夫羡慕地摇头不已,“傻了还能娶到娘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没法子,我欠了他家人情。”芹娘在一旁搭腔解释。 “欠了什么人情?”这船夫估计是个话痨,他好奇又问。 “我跌落一口井里,被他俩父子救了。”芹娘假模假样地叹气。 “这样也行!”船夫瞪圆了眼睛,他举一反三,喃喃自语:“多少的未婚小娘子乘坐过我的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去救她们呢?” “你船远近闻名地划得稳,她们又不会落水。”老实忠厚的徐白襟提醒船夫:“何须你来救?” “襟儿,你这就不懂了……”芹娘打断徐白襟的话,她告诉徐白襟道,“人家也可以划得不稳。” “对吧?船家。”芹娘反问船夫。 船夫微微一笑,两人隔空眨了眨眼睛。 …… 转眼,船到了对岸,徐白襟与芹娘起身下船,船夫招手喊住徐白襟,竟将两枚铜钱又还给了他。 徐白襟茫然接过,他不解地问船夫:“你为何不收我们的船钱?” “这是谢你家小娘的指点。”船夫对徐白襟一拱手,客气地又道:“等会你们回来,我也不收钱。” 不明白芹娘指点了船夫什么,徐白襟也懒得再多问,他领着芹娘继续前行。 而过了河,路也好走了许多,沿途也多了一些稀稀落落的人烟。 这般走了近一个时辰,一座宏伟的古代城池终于浮现在徐白襟与芹娘的眼前。两人脚步不停,跟随路上的众多行人,很快进入了这座城池。 …… 午后时分,考察了城中无数商铺的芹娘沮丧地发现这个世界里有肥皂,它们叫做香胰子;也有香水,被称之为花露。 甚至女人的内衣也有,款式并不比现代社会少。 嗯,纯净透明的玻璃与□□倒是确实没有,但芹娘有自知之明,她也不会造。 感觉前途一片灰暗的芹娘,无奈地放弃了考察,她与徐白襟一同坐到街边发呆。 徐白襟从随身包袱里摸出一块面饼,一撕为二,递了一半给芹娘,安慰她道:“小娘,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我们回家,其实你不用费劲折腾,我可以养活你与我爹。” “谢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芹娘接过这半块面饼,塞进嘴中就啃,但她仍然不死心地继续想着办法。 而就在这时,三个人从徐白襟与芹娘面前经过,隐约间,徐白襟与芹娘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子安兄,城北有一栋鬼宅,传闻里面有厉鬼,你敢去一探否?” “如何不敢,我们现在就去!” “去就去,你待会可不要哭爹喊娘……” …… 这三人的对话,令芹娘眼眸一亮。她腾地站起身,饼也不吃了,拽起徐白襟,就要跟上这三人。 徐白襟一头雾水,他忙问芹娘道:“小娘,你要跟着他们干什么?他们是要去鬼宅的,那不是好地方。” “不,鬼宅才是好地方。”芹娘微笑,她神秘地压低声音,反问徐白襟:“你去过我曾经的世界,可知晓在我曾经的世界里,有一项活动很是吸引人,也很是赚钱吗?” “什么活动?”徐白襟搜刮脑海回忆。 “就是他们现在要去做的活动啊。”芹娘悄然一指前面三人。 “探索鬼宅吸引某些人我能理解,但这也能赚钱?”徐白襟讶然不信。 “怎么不能,我们那的商家布置好了一栋鬼宅后,一次要收取三十……三十个铜板,才能进去探索呢。”芹娘伸出三根手指。 “这么暴利!”徐白襟惊呼,跟着他好奇地又问:“那里面真的有鬼吗?” “没有,都是请人假扮的。”芹娘抿唇一笑。 “我明白了……”徐白襟恍然,“小娘你是想打那鬼宅的主意,也收钱让人探索。” “这生意,我们这边确实没有。”徐白襟微微点头。 …… 徐白襟与芹娘暗中跟着那三人,一路七拐八拐,最终拐到了城中的一栋废弃宅子跟前。 透过这废宅虚掩的大门,徐白襟窥见其门后枯草丛生,十分荒凉破败。被跟踪的三人在这荒宅门前脚步不停,他们嬉笑着推开门,转瞬就走了进去。 徐白襟与芹娘在这荒宅的门外对视了一眼,略等了片刻,方才也踏足入内。 由于头顶太阳明晃晃的,徐白襟与芹娘两人倒是并不如何害怕。不过他俩谁也没有察觉,他们在这荒宅里每走一步,头顶的太阳就倾斜了一分。 十余步后,两人一起抬头,诧异地发现天全黑了。 第4章 鬼宅半日游 “这宅子有问题!”徐白襟第一时间断定,他拉住芹娘手腕,就要回头冲出这宅子。 但两人往回走了数步,却发现刚才进来的大门不见了,代替其位置的是荒凉的宅院与一重重破败的亭台楼阁…… 两人壮着胆子,不管眼前的景物,就当它是幻觉,埋头继续前行,以图冲出这诡异的宅子。 可这般冲过了一道道回廊,远远超出了之前走进来的距离后,两人惊恐地发觉,他们还是在这暗沉沉的宅子内徘徊,根本没有脱离。 不过,在两人眼前的一座破亭子中,终于出现了人迹,有一人穿着一袭白衣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由于这人是背对着徐白襟与芹娘的,两人瞧不清他的面目,徐白襟在亭外隔空喊了他几声,见他不应,就要进入亭内查看。 这时,芹娘却是反手一把抓住了徐白襟的手腕,她认真告诫徐白襟道:“这人鬼鬼祟祟的,按照我们那鬼屋里的布置,你若上前去查看,十有八九会被他的正面模样吓一大跳。” “那若不查看,我们怎么办?”徐白襟虚心请教芹娘。 “就当没看见他。”芹娘偏过目光。 徐白襟点头,他也学芹娘偏过目光。两人歪着脑袋,走过这小亭。 在他们身后,小亭里的那人显然没预料到徐白襟与芹娘会如此应对,他呆呆地目视两人走远,取下亭梁上垂下来的一根套在自个脖子上的草绳,又缩回了吊在嘴角外面的猩红长舌,无精打采地坐下。 …… 那边厢,徐白襟与芹娘接着往前行走,他们进入一个院子里,看见院内一间厢房大门洞开,里面传出女子的幽幽哭泣之声,格外瘆人。 徐白襟停住脚步,以目光望向芹娘。 “这次我们也装作看不见吗?不对,是听不见吗?”徐白襟问。 芹娘思索了一会,她叫过徐白襟,与他低声嘀咕了数句。 等徐白襟听明白了,芹娘伸手一推徐白襟的后背,徐白襟当即飞快地冲到这间厢房的大门跟前,他闭目不往内瞧,而是双手抓住房门,用力关闭,并迅速扣上门锁。 屋内幽幽的哭泣声骤然停顿,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的尖厉咒骂,以及不断的撞门之声。 徐白襟转身跑到芹娘身边,两人脚步不停,快步又往前行。 …… 前面第二个院子里,孤零零地有一口井,两人远远见了,小心翼翼地远离这井,欲绕过它。 但刚走到一半,就见井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一把扣住了井边沿…… 两人吓了一跳,徐白襟忙又问芹娘:“小娘,这回怎么办?” 芹娘皱眉,打探四周,见这院子甚是空荡,除了这井,附近只有一间房,地面上连块石头都没有。 “这院子里怎么什么都没有?”芹娘抱怨。 徐白襟以前也是富家子弟,见过大户人家的布置,他遂向芹娘解释道:“这院子的布局就是一个厨房小院,自然除了这井,就只有一间厨房。” “厨房?”芹娘闻言目光一亮,她附耳对徐白襟又悄声说出一计。徐白襟听罢大喜,他转身进了这小院里唯一的房间。 片刻功夫,徐白襟抱着一个大坛子从这房间里出来。他壮胆走到井边,伸直了手臂,向正在努力往外爬的井中‘人’倾倒坛子里的液体。 这液体劈头盖脸地浇了井中‘人’一身,连井口边沿也殃及池鱼。井中‘人’尖锐的指甲顿时再也扣不住井沿,一声凄厉惨叫从它口内传出,跟着噗通一声,这井中‘人’跌落井底。 “哪个没□□的家伙,浇了老娘一身菜油,等我出来,我与你没完。” …… 徐白襟与芹娘两人憋着笑,蹑手蹑脚地赶紧前往下一个院子。 这院子却是有门,门一推开,三个小孩蹲在院子中间,他们大口地吃着地上的什么东西,吃得甚是香甜。 徐白襟与芹娘定睛一看,两人差点要吐了出来,他们看见这三个小孩吃的竟是一堆百足虫、蟑螂、蜈蚣等物。 大约是徐白襟与芹娘的呕吐声惊醒了三个小孩,他们蹲在地上一起回头,缓缓望向徐白襟与芹娘。 不过徐白襟与芹娘很快又发觉,说这三个小孩‘望’是不准确的,因为三个小孩俱没有眼睛,他们眼睛部位只剩下了两个血淋淋的大洞,洞内隐隐还可见有虫蠕动。 徐白襟与芹娘俱骇了一跳,两人下意识后退,背部撞击到身后的院门。 而这撞击的声音也吸引三个小孩起身飞快地冲了过来,他们动作灵活,听声辩位地分成了两组。 攻击徐白襟的一组是一个小孩,徐白襟胡乱挥舞手脚,堪堪应对。 芹娘面对两个小孩,却是瞬间陷入危险之中,一个小孩抱住了她的双腿,一个小孩挂在了她肩膀上,张开大嘴就冲她的喉咙咬了下去…… 这小孩的齿缝间还垂挂着数条扭曲的虫躯,芹娘又慌又恶心,她闭上眼睛,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 自以为这次将必死无疑的芹娘尖叫声方歇,她陡觉身上一轻,两个小孩居然莫名其妙地离开了她的身体。 芹娘疑惑地睁开眼睛,见那两个小孩居然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似乎十分痛苦,另一个攻击徐白襟的小孩,也表情痛苦地跌坐在地。 “小娘,他们怕你尖叫。”一旁犹自心有余悸的徐白襟,喘着气告诉芹娘。 “我的尖叫声这么厉害?”芹娘难以置信地摸了摸嘴巴。 这会儿地上的三个小孩又缓过了神,他们重新恶狠狠地向徐白襟与芹娘扑了过来。 “小娘快叫!”徐白襟提醒芹娘。 芹娘略一犹豫,求生的欲望让她张嘴又发出一声尖叫,三个小孩闻声再次倒地…… …… 最终,以每半分钟开口尖叫一次的羞耻频率,芹娘护着徐白襟走出了这个院子。 而嗓子都几乎叫哑了的芹娘,很快发现他们兜了一圈,又走回到一开始出发的地方。 天空还是黑乎乎的,依旧完全找不到之前进来的大门,徐白襟与芹娘两人沮丧地就地一坐,不知晓该怎么办了。 良久,徐白襟问芹娘:“小娘,在你们的世界里,若被困在了鬼宅中,该如何出去?” “自然是叫经营鬼宅的人带我们出去。”芹娘下意识地回答。 “这法子我们恐怕用不上……”徐白襟表情苦恼。 “那肯定的!我们又没交钱。”芹娘揉着小腿。 “除此之外呢?”徐白襟不死心地又问。 “除此之外就只能打电话报警了。”芹娘随口应付徐白襟。 “等等……打电话报警……电话!”芹娘突然从地上跳起,她从怀里掏出一物,对徐白襟大喜说道:“我有办法出去了!” “什么办法?”徐白襟好奇地探首查看芹娘手中物品,见其长方扁平。 “你看好了……”芹娘将这物品伸到徐白襟眼前,她一按某处位置,这物品的表面瞬间亮起。 芹娘再在这亮起的一角伸手一点,亮起的表面就骤然浮现出眼前鬼宅里的画面,且这画面还是明晃晃的,显然是没被幻象遮掩的真实画面。 芹娘轻轻移动手中物品,其表面的鬼宅画面也跟着一起移动。而这般只转了半圈不到,徐白襟就通过这移动的画面,看到了他们之前进来的大门! 对准这大门方位,芹娘与徐白襟当即不管不顾眼前幻象,他们一步步向前走去,神奇地径直穿过一堵院墙,一棵老树…… 当最终从一块巨大的假山内穿出时,两人彻底迈出了这鬼宅大门。那一刻,一切幻象如泡沫一般消失,两人头顶的天空又变回晴朗的青天白日。 芹娘收好她手中物品,两人一起回头,却见那三个人也从鬼宅内走出来了,他们经过徐白襟与芹娘身边,留下几句失望的交谈。 “什么鬼宅,传得玄乎而已……” “是啊,就一废弃的荒宅,根本什么都没有。” “我倒是隐约听见了有一个女子在尖叫。” “叫得凄惨吗?” “不凄惨,颇像是无聊的恶作剧,因为她隔一会叫一下,规律的很。” 第5章 男扮女装的女尸 大概因为在鬼宅里耽搁了一些时间,徐白襟与芹娘从城里出来,他们坐渡船回到河对岸之际,天色已然擦黑。 再等二人走到乱坟岗,夜色更是深沉幽暗,不远处时不时地传来一声夜鸟鸣叫,配合着飘荡在坟茔间的碧油油鬼火,周围气氛显得极是瘆人! 加之之前鬼宅里的经历尤历历在目,徐白襟与芹娘两人顿时吓得在这乱坟岗中驻足不前。 但这般待在野外也显然不是一个事,最终两人只得各捡了两根枯枝,将之点燃当做火把壮胆。 而有了这一点火光壮胆,两人方才敢继续忐忑前行。 只是似乎越是怕鬼越容易遇见鬼,两人走了一程,就隐约瞧见前方一个白影悬挂在道路中央,一阵夜风吹过,这白影还微微摇晃…… 芹娘心中一突,她脱口道:“完了,是那鬼宅里的厉鬼追了过来!” 徐白襟这时却反而镇定了下来,他护住芹娘,让芹娘在原地等待,自个儿举着火把先上前查看。 徐白襟慢慢地走到这白影跟前,他一抬头,分辨出这白影还真是一个人被悬吊在道路中间。可惜这人背对着徐白襟,令徐白襟瞧不清他的面目。 由于眼前这是回家的唯一一条道路,徐白襟无法像在鬼宅里那样绕过去,犹豫了良久,徐白襟只得伸出一只手,一点点地把这白影拨转了一个面。 待这悬吊着的白影被拨得与徐白襟面对面,徐白襟再垫脚分开他遮面的长发,将手中火把凑近了他的脸…… …… 芹娘远远瞧见了这一幕,她见徐白襟举着火把看了半晌,尤还不言不语,忍不住颤抖着高声问徐白襟:“襟儿,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我看出这人绝不是那鬼宅里的厉鬼。”徐白襟回头宽慰芹娘。 “为什么?你又没见过那鬼宅里上吊厉鬼的真容?”芹娘好奇。 “因为这人我们白天见过。”徐白襟回答芹娘,同时他又把这悬吊着的白影遮面黑发拨得更开一些,好让芹娘也看得清。 芹娘眯着眼睛,借着徐白襟火把上的光芒打量这白影面目。发现这白影虽然鼓睛吐舌,面色青紫,但她真的在白天见过。 “她是那渡船上送葬人群里的女子?”芹娘惊呼。 “没错,我对她有印象,她当时哭得最凄惨。”徐白襟点头。 “她是怎么死的?”芹娘远远又问。 “伤心自缢吧?”徐白襟按常理推断。 “不对。”芹娘摇头,她也走到徐白襟的身旁,上下仔细地打量着这白影一阵,低声却笃定地对徐白襟说:“她不是自缢。” “为什么?”徐白襟不解。 “因为她底下没有支撑物……”芹娘指了指这白影的脚下。 再强忍着恐惧,芹娘又去仔细看这白影的脸,看了一会,芹娘突然伸手用力一捏白影的胸…… “小娘你在干什么?”徐白襟一头雾水。 “我在判断她是男是女?”捏完白影的胸,芹娘拍了拍手。 “她不是女人吗?”徐白襟再次吃了一惊。 “不是,你看他有喉结,胸也是假的。”芹娘退后一步。 “小娘你真厉害,这样一捏就能试探出真假?”徐白襟佩服地看着芹娘。 “不是我厉害……”芹娘示意徐白襟:“你去将他胸前之物取出就知晓了。” “这不好吧!”徐白襟闻言扭捏起来,“小娘你要是看错了,我……我……我这不是亵渎死者么?” “错不了!”芹娘冲徐白襟一瞪眼睛,“我可是你的小娘,你爹的妻子,难道你要我伸手进一个男人的怀里摸索?” “那算了,还是我来吧。”徐白襟被芹娘用大帽子压住,他只得一闭眼,把手伸进了这白影冰冷的怀中…… 一阵掏摸,徐白襟摸出两个大馒头,望着这两个大馒头,徐白襟对芹娘的眼光彻底服了。 不过芹娘却还没完,她吩咐徐白襟:“你再用力捏一下它们。” 徐白襟依言用力一捏,两个大馒头瞬间收缩,其中一馒头里面竟有一个硬物硌得徐白襟手心生疼! “咦!”徐白襟惊呼出声。 “明白了吧?”芹娘得意一笑,“我刚才就是也捏到了这东西,从而确认了他的胸是假的,他根本不是女人。” “那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徐白襟好奇。 “应该是极其珍贵之物,否则他不会藏在如此隐秘的地方!”芹娘猜测。 “不过我建议,最好不要在这里打开。”芹娘跟着提醒徐白襟:“它若是能射出光芒的宝物,恐会将杀死这人的凶手重新招惹过来。” “小娘说的是。”徐白襟从善如流,他忙将两个馒头一并藏进自己的随身包裹。 而徐白襟这一举止,却是令芹娘皱起了眉头,芹娘嫌弃地问徐白襟:“另一个馒头你也带着干什么?” “它好歹是个馒头啊,可以带回去给我爹吃。”徐白襟很自然地回答。 …… 徐白襟与芹娘之后的路途,幸运地再没有遇见什么。子夜左右,两人终于赶回了茅舍。 茅舍内,徐白襟的傻爹已然睡了,奔波一天的两人困顿疲乏,他们各自潦草洗漱一番,也是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床,徐白襟与芹娘第一时间偷偷躲进厨房,两人小心翼翼地掰开那大馒头,见里面裹着的物品却是一个小四方块,其材质温润如玉,六面都刻有篆文。 可惜徐白襟早早辍了学,芹娘也是一个不懂古文的现代人,两人对着这小四方块上的篆文大眼瞪小眼,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最终,两人只好又溜出厨房,暂时将这小四方块先藏在徐白襟的房间里。 而牵挂着那死者还暴尸山林,徐白襟与芹娘招呼了一声,他扛着那锄头又前往乱葬岗而去。 一路走到昨夜死者的悬尸所在,徐白襟望见那尸体还挂在那儿。徐白襟上前解下尸体上的绳索,拖着尸体暂时放与路旁。 跟着埋头挥锄一通挖掘,徐白襟在附近挖出了一个大坑。他爬出坑,再将这尸体推进坑内,就要埋葬它。 而就这这时,一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徐白襟身后,他对着徐白襟的后脑勺轻轻挥出一掌,就将徐白襟打晕在地。 接下来这人纵身跳进坑内,他伸手在尸体身上仔细摸索,连尸体的头发与脚底板都不放过。 但不久,这人就失望地爬出坑,他转身弄醒徐白襟,单手掐住徐白襟的脖子,质问徐白襟道:“小子,你从他身上拿走过什么东西没有?尽早老实交代,少受些皮肉之苦!” 徐白襟拼命地挣扎,却发现这人手臂的力气极大,他如同蚂蚁撼大树,根本挣脱不了。 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的徐白襟,惊慌失措地就欲交代出那小方块,但通过眼角的余光,徐白襟忽然瞥见这人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悄然掏出了一根绳索…… 这根绳索的样子徐白襟见过,正与昨夜套在尸体脖子上的那根一模一样! 眼前这人就是杀人凶手! 徐白襟到嘴边的话立时缩了回去,面对这等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他明白自己如果说出了小方块,不仅自己会死,这人前往茅舍取小方块时,自己的傻爹与芹娘也会死! …… 徐白襟闭嘴不言,这人等了一会,他仿佛耐心耗尽,狞笑着收紧了掐住徐白襟咽喉部位的手指。 彻底不能呼吸的徐白襟,刹那间眼前一黑,他脑海里这一刻闪过无数画面,最后却停顿在他最近读过的某本书的某一页上。 这一页上有几副图画,画得正是一人被对手掐住喉咙时该如何破解,以及无法呼吸时体内真气如何运转…… 徐白襟福至心灵,他当即按图索骥地闭气运行体内真气,同时双脚上抬,弯腰屈膝地缩成一团,如一个大圆球挂在了这人的手臂之上。 紧接着,在这人诧异不解的目光下,徐白襟骤然弹出双腿,一脚踢中这人腋下,一脚踢中这人腰部。 两处要害受袭,这人吃疼地松开手,得获自由的徐白襟再接再励,他遵循书页上的图画提示,一个滑步追上这人,合身抢进这人怀内,他肘由下而上,击中这人下颌,再趁着这人后仰之际,用自己的肩膀追加一个贴山靠,狠狠把这人撞飞了出去,撞进那挖好了的大坑之内。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撞飞了这人的徐白襟依旧双眼紧闭,他脑海里的书飞速地换了一本,书页上的图画也换成是一个人双手掐诀,并念出一段咒语。 徐白襟想也不想,他继续模仿着图中人物,站在坑边掐诀念咒。 轰隆一声巨响,徐白襟面前的大坑在他念完这段咒语后,神奇地自动合拢了,地面变得平整如初。 徐白襟这时浑身再无力气,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缓缓睁开了眼睛。 …… 片刻,感觉体力稍微恢复了一点,徐白襟扛起锄头,他蹒跚地离开这儿。 而在徐白襟离开后不久,那大坑的中央位置,一只手突兀地穿破泥土,伸出地面…… 第6章 准备养猪养鸡的芹娘 时间一晃而逝,转瞬又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芹娘夜夜将玉镯放在她的胸前睡觉,却一次都没有发烫的迹象,更遑论带着芹娘穿越回去。 无奈的芹娘最终死了心,她把玉镯又给了徐白襟。 徐白襟摆手不要,芹娘说:“我只是想看看,这玉镯是不是只对你有效。” 得,原来芹娘是要徐白襟做试验品。 而芹娘将话说到了这份上,徐白襟也不好拒绝了,因为拒绝就等于他不愿意帮芹娘的忙。 于是之后几天,便改为徐白襟天天贴身带着这玉镯,可是奇迹依旧没有发生。 直到某天夜晚,徐白襟按照那两本书中的教导,继续在月光下呼吸吐纳。他吐纳吸收的月光慢慢汇集到胸前,他放在胸前的玉镯才悄然又变烫起来。 徐白襟倏然惊醒,他忙取出玉镯,跑到隔壁喊醒芹娘。等芹娘出来,徐白襟将这发烫的玉镯递给了芹娘。 芹娘握着这越来越烫的玉镯,她心有灵犀地明白,自己终于可以回去了。 抬起另一只手,芹娘摸了摸徐白襟的脑袋,她的眼睛忽然有些酸涩。 “襟儿,你再叫我一声。”芹娘说。 “小娘……”徐白襟也颇有些伤感地叫了一声芹娘,但跟着他挠了挠头,又飞快地跑回自己房间,取了那玉石一般的小方块过来。 “小娘,你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物品估计略值一点钱……”徐白襟把那小方块塞进芹娘手中。 芹娘欲推脱不受,徐白襟诚恳又道:“小娘,这东西放在我这,恐怕终究是个祸害,你带回去了,这边任何人也找不着,方是最好。” 芹娘闻言略一思索,明白徐白襟说得有道理,她便也不再推辞,将这小方块贴身收好。 回身进屋,芹娘又低头替徐白襟的傻爹掖好被褥,直起身子的那一刻,她手中的玉镯骤然放出一道白光。 等白光消失,芹娘也原地消失了。 …… 隔日,徐白襟照常起床,生活仿佛什么都没改变。但煮早餐的时候,他不小心就多煮了一碗。 扛着锄头去田间劳作时,徐白襟不经意地也总是想起芹娘。当然,这种想念无关乎男女之情,只是一种亲人般的温暖。 徐白襟突然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捂热那玉镯,不过本性里的淳朴,又转瞬让他将这后悔抛之脑后。 “若是还有下一次,我还要替小娘捂热那玉镯!”徐白襟暗想。 “可是还会有下一次吗?”徐白襟认为应该是没有了。 …… 芹娘走后的第三天,天上下起了小雨。 雨天不适合耕作,徐白襟坐在院子里的屋檐下读书,那两本书他读了快有近十分之一,不过看懂、弄明白的却连百分之一都还不到。 胸臆间吸纳的那些书中所谓真气,徐白襟倒是多少感觉到了一些,它们活泼泼地像一股清凉的月光,在他的身体内流动不息。 且此时此刻,徐白襟体内流动的这股月光与空气里润润的水汽呼应,莫名地又壮大了几分。 徐白襟舒适地抬起头,眺望了一眼远处的山峦。收回目光之际,他又随意瞟了一眼院子角落里的那口水井…… 水井轱辘上系着的绳索静止不动,徐白襟很自然地便移开目光,但下一刻,他猛地又将目光移了回去。 因为徐白襟看见,从井口里晃晃悠悠地飘出来了一个球形物体,这物体徐白襟有一个,芹娘告诉过徐白襟,它叫气球。 这气球被一根细细长长的绳子系着,它飘到井轱辘上方,就挂在那儿随风摇晃。 徐白襟看直了眼睛,他合上书本,缓缓站起身。 在徐白襟身后,他的傻爹站在窗前也瞧见了这气球,他的傻爹微微一笑,但又很快皱起了眉头。 徐白襟的傻爹嘀咕道:“我才自由自在地睡了两宿,这家伙又回来抢我的床铺……” …… 徐白襟最终快步抢到了水井跟前,他摇着架在井口上的轱辘,把悬吊在水井里的水桶迅速拉了出来。 水桶内,换了一身现代服饰的芹娘一脸傻笑地坐着,笑完,她还抬手与目瞪口呆的徐白襟打了一个招呼:“襟儿,我又回来了。” 然后,芹娘又从她的手袋里,掏出了一个大苹果塞给徐白襟。 徐白襟接过苹果,他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小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别提了……”芹娘扶着徐白襟的手从水桶里爬出,她向徐白襟抱怨:“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才回家安稳了两天,就又稀里糊涂地被传了过来。” “我先去换回你娘的衣裳。”芹娘接着向徐白襟傻爹的房间走去。 说话间,芹娘走进了房间,一会儿功夫不到,她换好了一身古代衣裳,又重新走了出来。 微雨朦胧中,芹娘熟练地挽起袖子,她返回井边,打了一桶水,拎去了厨房。 片刻,厨房的烟囱里冒出缕缕白烟。 …… 芹娘的去而复返,让徐白襟偷偷高兴了两天,但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的生活还是很快恢复如常。 徐白襟仍然白天在田间劳作,夜晚在窗前呼吸吐纳。只不过他又要继续帮助芹娘捂热她的玉镯了。 半个月后的某个月夜,玉镯再次发烫起来,有了经验的徐白襟赶紧喊起芹娘,同样有经验的芹娘,则立马就换回了她的现代服饰。 两边都不再有别离的伤感,特别是当芹娘从床榻底下拖出一袋粟米,奋力弯腰扛起时,她那形象就像是暂时回娘家去的小媳妇儿。 徐白襟看得是十分不解,他问芹娘:“你干嘛带一袋粟米回去,这玩意又不值钱。” 芹娘得意一笑,她告诉徐白襟:“襟儿你这就不懂了,原生态的粟米,在你小娘的世界里,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宝贝呢,我带回去送给亲戚朋友,倍有面子!” “再说,你家家徒四壁,别的我也没啥可带啊!我总不能把你爹给带回去。”芹娘环顾四周道。 “小娘,这也是你家。”徐白襟气闷地提醒芹娘。 “对哦!这也是我家。”芹娘恍然,她一拍自个脑袋,悄声嘀咕:“还是强制绑定的,永远没办法分开。” “那不成,我家的粟米珍贵的很,不能带走这么多!”芹娘后悔地赶紧倒了一半粟米出来。 而就在芹娘倒米的时候,她怀中玉镯又一次发出了强烈的白光。 …… 一转眼,三天过去。 这一天,徐白襟特意守在家中,还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井边。 午后申时左右,听见井里传出哐当一声巨响,徐白襟心中一喜,他探头入井,瞧见果然是芹娘回来了。 芹娘坐在水桶之内,抬首也看见了徐白襟,她怀中还抱着两只小猪崽,七、八只小鸡小鸭…… 第7章 剑气冲霄手电筒 芹娘带过来的两只小猪崽,还有那群小鸡小鸭,俨然是芹娘的宝贝,她每日亲自饲养,恨不得抱着一起睡。 女人就是喜欢这些小动物,徐白襟十分理解,因为他的娘亲曾经也养过小猫小狗。 不过徐白襟很快发觉他误解了芹娘,因为某天清晨,他偷偷听见了芹娘在喂食两只小猪崽时的自言自语。 芹娘当时对着这两只小猪崽说:“多吃点哦,你们要努力赶紧长大长肥,纯正没打激素的农家猪肉一定好好吃,我来到这边还没吃过肉呢,就指望着你们了!” …… 而就在芹娘与两只小猪崽嘀嘀咕咕的这天,徐白襟黄昏时从田间归来,见到家里也多了两位客人。 这两位客人自称是父女,其父亲身材高大,却满脸皱纹,头发花白;女儿倒是十分年轻,也长得漂亮。 他们与徐白襟前后脚一同进入院落,他们向徐白襟借宿,说他们是行旅之人。 徐白襟不禁有些为难,因为他家中只有两间房,一间住了他的傻爹与芹娘,一间是徐白襟自己住……似乎怎么安排,都安排不了这对父女。 徐白襟只得向这对父女直言相告家中情形,这对父女闻言,马上又可怜兮兮地对徐白襟说:“实在不方便的话,小哥暂时让我们父女俩栖身灶间一夜即可。” 而见这对父女将话说到了这份上,这儿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徐白襟最后只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 是夜,徐白襟照例不睡,他坐在窗前呼吸吐纳,恍惚之际,忽见一对人影鬼鬼祟祟地闪出了厨房。 这对人影显然是那对父女,他们贴着墙根偷偷摸到徐白襟的窗下,压低声音对话。 “郉堂主,你确定就是他?” “错不了,这小子活埋了我,我对他印象深刻。” “你说他还会异术?” “应该是,当时我中了他的暗算,被他打进坑内,那大坑忽然自行合拢,十分反常!” “那你我二人联手,能否对付得了他?” “应该没问题,当时若不是我大意,他已被我轻松制住,此刻你我两人联手,他绝无胜算!” “那就好,我们现在就冲进去,杀了他,找到那东西就走,免得夜长梦多。” …… 坐在房间里的徐白襟,听闻到这二人的对话,他心中一惊,立刻明白了这对父女中的父亲就是那曾要掐死自己的杀人凶手! 想不到他居然没死,并且易了容,找到了这儿,还带了一个帮手…… 眼见二人就要闯进来大开杀戒,危急关头,徐白襟眼角余光瞟见到房间里的那两个气球,他伸手取了过来,又快速给自己施展了一个刚从书上学会的轻身术。跟着双脚轻轻一点,利用气球的升力,徐白襟无声无息地飘上了屋顶。 将后背紧贴着屋顶大梁,徐白襟向下俯视观看,一会儿,他就见两个人影身手矫健地从窗外翻了进来。 黑暗中,这两个人影轻盈落地,其中一位身材娇小的人影迅疾奔到徐白襟睡卧的床榻跟前,她手中银光一闪,噗噗噗地连声轻响,徐白襟的被褥与枕头就被她扎了数个大洞。 徐白襟瞧得甚是心疼,但也只能默默忍受。 片刻之后,那娇小的人影大约察觉到手感不对,她一把掀开徐白襟的被褥,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 这娇小人影立刻回头提醒正在屋内四处翻找的另一人影:“郉堂主,情况有变,他不在床上!” 两个人影瞬间背靠着背戒备起来,并缓缓扫视四周…… …… 估计再不有所动作,很快就会被这两个人影发现。紧贴在屋顶大梁下的徐白襟一咬牙,他松开了手中气球,像一只老鹰一般疾扑而下,聚气双手手掌,分击这两个人影的头顶。 两个人影听到徐白襟落下时的衣袂带风之声,他们连忙将头一偏,各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徐白襟这一击。 徐白襟双掌击空,余势却拍中两个人影的肩膀,借这一掌之力,他往后一翻,凌空从窗户翻到了外面院落。 不过徐白襟在院落里刚刚站稳身形,两个人影又如同附骨之疽般追了出来。 月色之下,徐白襟看清楚了这两人的一只手臂都被自己那一掌伤得不轻,它们软软地无力垂落着。 “小子奸诈!”先追出来的、那易了容的男子面色扭曲,他用无伤的那只手一挥,一根绳索从他袖□□出,笔直地射向徐白襟的咽喉部位。 后追出来的那年轻女子,她则将匕首交到未受伤的另一只手中,二话不说,也向徐白襟蹂身扑了过来。 只通过那本现代书籍,自学了一点内家拳法的徐白襟,面对这二人搏命的招式,顿时慌乱了手脚。 胡乱应付了几招,徐白襟往后一退,转身就跑。 …… 之前轻身术的功效还在,徐白襟这一跑起来,那男女两人倒是追之不上了。 三人绕着院子兜了数十圈后,那气喘吁吁的男子对女子说:“我继续追他,你去抓了他爹娘来要挟,看他还怎么跑!” “对,这法子妙!”同样追得气喘吁吁的女子狰狞一笑,她当即放弃追逐徐白襟,转身前往徐白襟傻爹的房间而去。 徐白襟在前面奔跑着,却是没注意到这两人的毒计。等他发现那女子没来追自己,那女子已然走到了他傻爹的房门口。 那女子一推房门,房门应手而开,门后面的芹娘穿着睡衣,战战兢兢地举着一个短棍…… 那女子一眼看出芹娘全无武功,就是一普通的农家女子,她遂微微一笑,伸手捉住了芹娘手中的短棍…… 徐白襟远远瞧见了这一幕,他担心芹娘被这女子伤害,转身不要命地冲了过去。 只是才冲了数步,徐白襟忽见那站在芹娘面前的女子浑身一阵剧烈颤抖,莫名其妙地就瘫软在地了。 徐白襟一下愣住,追逐徐白襟的男子也愣住,两人呆呆望向双手紧紧握着短棒,尤在微微发抖的芹娘,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会儿,徐白襟的傻爹也起床站到了芹娘身后,他傻乎乎地从芹娘手里抢过短棒,像模像样地比划了几下,并喃喃有词道:“天地真气,万物灵气,助我诛邪,射出剑气!” 念完这词,徐白襟的傻爹高举短棒,从这短棒的前端真的射出了一道白光…… 这道白光笔直明亮,它直射向夜空,射向苍穹,如同一把利剑劈开了黑暗。 “冲霄剑气!”追逐徐白襟的男子失声惊呼,他掉转头,玩命地跑出院子,一溜烟地跑进远处的山林。 …… 良久,颤抖的芹娘终于不颤抖了,恢复了正常的她回身一把抢过徐白襟傻爹手里的短棒,抱怨道:“再玩就没电了,我晚上起来喂猪还要靠它照明呢。” 顺手把徐白襟的傻爹推回床上睡觉,芹娘疑惑地问徐白襟:“这两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还记得那天从城里回来,我们在乱坟岗遇到的,那具男扮女装的尸体吗?就是被他们给杀的。”徐白襟告诉芹娘。 “第二天我去掩埋尸体,被刚才那男子发现了,我打败了他,幸运逃脱回来,怕你们担心,所以一直没跟你说。”徐白襟老实交代。 “那你既然见过这男子,今天为什么没有认出他来?”芹娘不解。 “当时我打败了他,将他就地掩埋了,以为他必定死了。”徐白襟懊恼,“不料他没死,还易容找了过来。” “他们是为了那东西而来的吧?”芹娘突然压低了声音,她问徐白襟。 “我估计是。”徐白襟点头。 “这破东西又不知道有何作用,我们还给他们算了。”芹娘从怀里掏出那小方块。 “怎么还?”徐白襟反问芹娘。 “就给她。”芹娘伸足踢了踢地上瘫成了一团的那女子,“让她带走,并约定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这能行吗?”徐白襟有些拿捏不定:“我活埋了他一次,今天又偷袭打断了他们的手臂,他们会轻易与我们罢休?” “总要试一试。”芹娘叹气,“我们又不能一走了之,你知道的,我每次回来,都离不开这井。刚才你爹又装得挺像的,或许他们怕了呢,也不愿意轻易招惹我们。” “那行,试试就试试吧。”徐白襟也是没辙,他找出一根绳子,绑了瘫在地上的那女子,又从芹娘手里接过小方块,就要弄醒女子,与她谈判。 而就在这时,徐白襟不经意地瞧见小方块上的某一面文字似乎变了,变成他在芹娘世界里见过的那种简体文字。 徐白襟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当他指尖触摸到这小方块表面那一刻,他骤然惊觉自己体内这些天辛苦收集的真气在不受控制地狂泄而出。 小方块渐渐通体变得透明,里面浮现出无数的微观星辰。紧接着,一道强光以小方块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横扫开来。 徐白襟头一晕,昏迷了过去。 …… 等徐白襟苏醒,他发现自个尚在原地没动,眼前还是自家的茅舍,旁边的水井也还在。 对面芹娘却是也晕了,徐白襟连忙弯腰抱起芹娘,放进屋内的床榻上。 然后掐着芹娘的人中,掐了半晌,徐白襟终于将芹娘掐醒。 悠悠醒转的芹娘,她第一句话就问徐白襟:“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徐白襟一脸茫然地回答芹娘的问题,“我摸了摸小方块,它突然就发光将我们给弄晕了。” “这果然不是一个好东西。”芹娘心有余悸。 “赶紧拿去给他们吧。”芹娘催促徐白襟。 “是,我也觉得它有问题。”徐白襟走出房间,就要把这小方块丢给那女子。 然而一低头,徐白襟看见门外的地上空空如也,那女子竟是不见了。 徐白襟再抬起头,看见那女子被绑着双手,正飞快地往院子门口跑去。 “你别跑啊!”徐白襟冲女子背影叫嚷。 “我把你们要的东西给你们,我们讲和如何?” …… 徐白襟情真意挚的一番话,反而让那女子跑得更快了。 一转眼,她跑出了院门。 下一刻,徐白襟瞧见那女子的身影突然原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还带着袅袅回音。 等等,回音是什么鬼?徐白襟小心翼翼地走到院子门口,他探首往外一瞧,见自己脚底下竟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 第8章 喜欢看热闹的华山派弟子 徐白襟被这突兀出现的、深不见底的悬崖吓得汗毛竖立,他心惊胆战地后退回茅舍房间,将这一诡异情形告知芹娘。 可怜芹娘也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她闻言呆了半晌,亦是彷徨无计。 “要不,我们倒头先睡吧。”最终,芹娘向徐白襟提议,“或许睡醒起来,一切就恢复了正常。” “好吧……”徐白襟想了想,发现在这夜黑风高的时刻,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徐白襟当即接受了芹娘的提议,他转身回转自个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徐白襟睡醒起床,感觉到身边的空气格外清新,他推开房门,情不自禁地站到门口闭目挺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而等徐白襟睁开眼睛,眼前景象却是令他大吃了一惊! 徐白襟看见,自家院子外面的郊野与树林全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茫茫的一片云海。 徐白襟快步冲到院子边缘巡视一圈,这会儿不同于昨夜光线幽暗,他清晰地看清楚了自家的小院莫名其妙地被移到了一座孤峰之巅。 小院四面悬崖陡立,云雾缥缈。 …… 半个时辰后,睡醒起床的芹娘也承受了一次徐白襟的惊吓,她做梦一般沿着这孤峰之巅也转了一圈,却得不出任何结论。 不过迷茫归迷茫,徐白襟与芹娘两人还是很快静下了心来,开始思考如何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活下去。 两人先是清点了一番家中存粮,这个倒是尚还够吃半年有余;他们再去查看井中淡水,幸运的很,大约这山顶有泉,井水虽然比往常浅了一些,却也足以应付三个人的日常使用。 只是油盐酱醋的存货却是不多了,这是一个大问题。对此,芹娘只得拍了拍徐白襟的肩膀,鼓励他尽早捂热玉镯。 要是玉镯还能传送,大不了芹娘下次回去,多带些油盐酱醋过来。那些东西在现代不值钱,已被老板开除,丢了工作的芹娘虽然贫穷,却也还是买得起的。 这般想好了应对之策,徐白襟与芹娘两人接下来也就慢慢地心安了。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两人站在院子门口,甚至还有闲心看起了风景。 别说,这孤峰之巅的风景还真是不错! 尤其是当太阳悄然升起,眼前云雾被阳光驱散,隔着悬崖,对面竟然也露出了一座郁郁葱葱、层峦叠翠的雄伟山峰…… 隐约地,徐白襟与芹娘还瞧见对面的山峰上座落着不少房屋观宇,内有一些宽袍大袖的人物,在这些房屋观宇中进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有的在打扫庭院,有的在松下舞剑…… 徐白襟与芹娘望着这一幕,不禁瞧得甚是有趣,两人对着这些人品头论足,指指点点。 而就在徐白襟与芹娘两人忘形之际,对面山峰上的那些人中,某一人不经意地往这边看了一眼,他立刻也发现了这边孤峰顶上突兀出现的茅舍,发现了站在茅舍院子门口的徐白襟与芹娘。 这人顿时惊讶地跳起来,他遥遥指着徐白襟与芹娘大喊。 对面山峰上的所有人一时都被这人的喊叫声吸引,他们也纷纷向徐白襟与芹娘望了过来,并好奇地从四面八方聚集到离徐白襟与芹娘最近的一块悬崖边上,同样向徐白襟与芹娘指指点点。 他们叽叽喳喳,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也充满了八卦与好奇…… 原本将这些人当做风景看的徐白襟与芹娘,顷刻间反被他们给围观了。 …… 由于对面人多势众,徐白襟与芹娘两个人的目光,隔着悬崖与他们对视,明显对不赢他们。 不久,落了下风的徐白襟掩面退缩:“这被人围观的感觉不好。” “是啊,突然觉得我就像动物园里的一只母猴子。”同样退缩到院子内的芹娘心有戚戚地附和。 “为什么会这样?”爱动脑筋的徐白襟忍不住思索起这一现象。 “因为我们人少吧。”芹娘敏锐地找出问题关键,“如果我们这边人比他们多,我们对他们指指点点,就是他们像猴子了。” “这……我们怎么可能比他们人多?”徐白襟暗中数了一下对面的人数,足足有近二十多人呢。 “小娘,你说我们以后如果一直被困在了这儿,会不会也一直这样被他们围观啊?”徐白襟想到一个十分可怕的后果,他哀叹道。 “如果你是他们,某一天发现自家对面的山顶上神秘地出现了三个人,这三个人没办法离开山顶,也没办法过来打你……”芹娘郁闷地反问徐白襟,“你会对他们视若无睹吗?” “不会。”徐白襟老实摇头,“我会天天有事没事地就去地看一下他们。” “这不就成了。”芹娘一摊双手,“你已然知道了答案,还问我干什么?” 说完,不喜欢被人这样围观的芹娘匆忙躲进了茅舍。 徐白襟犹豫了一下,也迅速躲进了自己房间。 …… 晌午,徐白襟与芹娘,还有他的傻爹坐在窗前喝粥之际,对面山峰上看热闹的人里面,施施然走出一位中年男子。 隔得遥远,徐白襟自是瞧不清这中年男子的具体面目,他只见这中年男子走到悬崖边临风而立,一袭大袖飘飘,宛若仙人。 紧接着,徐白襟就听见一浑厚柔和的男子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敢问对面是哪位朋友?” 徐白襟终究还是一弱冠少年,应付不了这等局面,他见状忙向芹娘请教:“小娘,我该如何回应他?” “实话实说吧。”芹娘有气无力地歪着脑袋想了想,她告诉徐白襟。 “那行。”徐白襟起身,走到院子门口,冲着悬崖对面的中年男子,他也大声回应:“我叫徐白襟,身后两位是我的爹与娘。” 对面的中年男子听到了徐白襟的自我介绍,他咳嗽了一声,疑惑地又问道:“敢问这位白襟小兄弟,您们是怎么登上这座孤峰绝顶的,又是如何一夜之间盖好了一栋房屋?” “这个我们也糊涂。”徐白襟挠了挠头,他继续诚实地回答这中年男子的询问:“我与爹娘一觉睡醒,就连着房屋到了这里……” “还有如此怪事?”对面的中年男子闻言捋须沉吟,半晌,他一拱手,后退一步,转身就走了。 ……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徐白襟与芹娘,还有他傻爹,被迫困在这孤峰绝顶已有十天了。 这十天里,徐白襟通过隔空喊话,也知晓对面山峰上的这群人,俱是一个江湖门派里的弟子,这江湖门派的名字,却是叫做华山派。 而这群华山派的弟子们,则依旧喜欢每天聚集在对面的悬崖上,他们仿佛看不厌徐白襟与芹娘,某些年纪大的女弟子,对偶尔出现的、徐白襟的傻爹也很感兴趣。 徐白襟不堪其扰,无数次对他们跳脚抗议,愤怒驱赶,换来的却只是对面众人的嘻嘻哈哈。 期间,一位身材修长的年轻人对徐白襟坦言,说他们这些华山派弟子整天在山上练剑习武,日子无聊的紧,所以抽空过来看看徐白襟被困在这孤峰顶上的一家子,就是他们的人生乐趣之一。 当然,这年轻人保证他也不白看,他问徐白襟道:“你要是想学剑法,我可以偷偷教你几招我自创的冲灵剑术,以算是补偿。” 徐白襟对这年轻人的话表示无语,他反问这年轻人:“隔得这么遥远,你怎么教?” “就这样教啊!”这年轻人在对面悬崖上摆好一个姿势,“你就照着我的动作比划,这叫远程教学,你懂不懂?” 第9章 放风筝的岳不群 不想成为被围观的猴子,徐白襟努力思索着脱困之策。可这孤峰高达千丈,离地面至少也有数百米的距离。 徐白襟将家中所有的绳索一股脑都系在了一起,一头绑在院子里的井轱辘上,一头垂下孤峰,却是连这孤峰一半的距离都无法达到。 对面的悬崖倒是近一些,但也有一百多米远,双方隔空喊喊话还成,若要是想凭空虚度,徐白襟却也没那本事。 而这般又过了几日,那大袖飘飘的中年男子再次出现在了对面的悬崖上,这回,他带来了一个巨大的风筝。 随着那中年男子出现,对面的悬崖上也很快聚满了人,他们津津有味地看着那中年男子放飞风筝,顺便磕着瓜子,聊着天! 徐白襟与芹娘在这边的孤峰顶上瞧得是一头雾水,不知那中年男子在搞什么鬼? 这时,徐白襟望见那身材修长的年轻人也在对面,徐白襟遂高声询问这年轻人:“你们在干什么?” 这年轻人听到了徐白襟的好奇问询,他便也扯着嗓子回答徐白襟:“我师父在想法子救你们呢!你们且安心等着……” “你说这放风筝是要救我们?”徐白襟疑惑地继续又问这年轻人:“难道等会风筝飞过来了,要我们趴在这风筝上,再被你们拽回去吗?” 芹娘在一旁,听到了徐白襟与这年轻人的隔空对话,看了看天上的大风筝,又看了看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她忍不住打个寒颤,暗暗发誓:若真要是如同徐白襟所言,她绝不趴上去!宁愿就在这孤峰绝顶困一辈子。 不过幸好,对面这年轻人很快又传过了话来,他的话,让芹娘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年轻人对徐白襟说:“怎么可能?你们又不是绝世高手,如何可以安稳地趴在风筝上被我们拉过来?我师父是要将这风筝放到你们峰顶,再由你们拽着风筝线,把连接两边的铁链拽过去……” “原来如此,这计策甚妙!”徐白襟欣喜地弯腰冲对面悬崖上的人行了一个大礼,他感谢道:“我替我爹娘,谢谢你师父了!” “客气客气!”这年轻人摆手,他遥遥对徐白襟又言:“我师父说了,等在这悬崖之上架起来一座铁索桥,日后,我们两边就是邻里,大家还要经常来往,多多交流呢!” “你师父好人啊!”徐白襟不禁感慨,因为这要架起一座铁索桥救人,可是大手笔。 “那是,我恩师江湖尊称君子剑,他待人温厚谦和,正是鼎鼎有名的大好人!”对面的年轻人一脸得色地吹嘘他师父。 …… 徐白襟与这年轻人说话间,巨大的风筝终于冉冉升上了高空。 在那中年男子的操控下,这风筝一点点地往徐白襟所在的孤峰绝顶偏移……两边的人都紧张地屏息静气,昂首望着风筝,不敢眨眼。 然而,每当这风筝一靠近这悬崖之间的峡谷上空,它就被一股强劲的横风吹了回去。那中年男子接连试了七、八次,毫无例外。 最后,仿佛不堪这股横风的吹拂,风筝线嘣地一声,竟被吹断了。 脱线的风筝,一瞬间翻翻滚滚地落向了远处…… 众人齐声惊呼,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这风筝坠落得不见踪影。那中年男子手中拿着半截风筝线,亦是无语。 在悬崖对面的孤峰绝顶上,望见了这一幕的徐白襟,他却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由这风筝之法也想到了一个方法。 徐白襟当即快步冲回房间,他把那两个尚还没有漏气的气球系到身上,又迅速冲到院子门口,将之前那根一头系在井轱辘上的绳索牢牢地绑在了自己腰间。 做好这一切准备,徐白襟接下来暗中使了一个轻身术,他在对面众人与身后芹娘惊诧的目光下,奋力向前一跳,就高高地腾空跳起,飘浮在了半空。 飘在半空中的徐白襟,手舞足蹈地挣扎了一会儿,他渐渐地便找到了一丝控制方向的诀窍,他扇着双手衣袖,慢腾腾地向对面悬崖飘去…… 可惜,当刚刚飘到峡谷上空,徐白襟也遇到了那股横风。一阵烈烈狂风吹过,徐白襟就像那风筝,也失控地在空中翻滚起来。 徐白襟系在身上的两个气球,顷刻间便被吹飞了一个。而少了一个气球的浮力,徐白襟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控地往下掉落…… “啊!”对面悬崖上的几位女子情不自禁地捂住了眼睛,她们吓得不敢观看。 在这危急关头,幸好站在院子里的芹娘反应速度够快,她见势不妙赶紧猛拽那根绳索,与千钧一发之际,将徐白襟从峡谷上空拽了回来。 …… 徐白襟的试验,最终也以失败收场了。 跌得灰头土脸的徐白襟,气馁地躲回房间。对面悬崖上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他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徐白襟的背影、以及他身上系着的气球,也负手离去。 看热闹的那些华山派弟子们见再无热闹可看,他们叽叽喳喳地,也跟着星散而去。 转瞬,对面的悬崖上变得空荡荡,只有之前与徐白襟对话的那位年轻人,还坐在对面的悬崖上未走。 这年轻人左右瞟了瞟,他偷偷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惬意地仰脖痛饮起来。 站在这边院子里的芹娘,她目光怪异地望着这年轻人,望了一会,她掏出手机,欲给这年轻人拍一张照片,却发现半个月没充电,手机早就开不了机。 悻悻然收起手机,芹娘抬起头,她高声问这年轻人:“你刚才说你师父的江湖绰号叫做什么?” “君子剑。”这年轻人继续仰脖痛饮,他随口回答芹娘。 “那你呢?你贵姓?”芹娘又问。 “在下复姓令狐,单名一个冲字。”对面的年轻人举起水囊,又灌了一大口。 芹娘暗暗点头,接下来隔着悬崖,她撑腮望着这年轻人,却是不再言语,默默地发起了呆。 这年轻人抬眼望见了芹娘的异常,他放下水囊,反过来问芹娘:“夫人为何这般看着在下?” “因为你以前是我的偶像。”芹娘悠悠告诉这年轻人。 “夫人说笑了,在下还没在江湖上闯出名头呢。”这年轻人表情一滞,语气窘迫。 “你不懂。”芹娘微笑,她歪着脑袋,仿佛不经意地又问这年轻人:“你去过福州没有?” “尚未去过。”对面的年轻人摇头,“夫人莫非是福州人士?” “我不是。”芹娘也摇头。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日后若去了福州会遇到一宗灭门惨案,对了,这惨案的唯一生还者将会成为你的小师弟,他还会抢走你的小师妹哦。”芹娘一口气说道。 这年轻人自是不信芹娘的话,他反问芹娘:“夫人难道会未卜先知?” “差不多。”芹娘装神弄鬼地一指年轻人手中水囊,“我还知道你这水囊里装的是酒,你嗜酒如命……” 这年轻人面色一变,他忙将水囊收藏到身后,讪讪一笑:“夫人慧眼如炬!我信了。但不知夫人可有化解之策。” “化解什么?”芹娘被这年轻人反问得莫名其妙,但她转瞬又明白道:“哦,你喜欢你小师妹,不想她被人抢走?你要化解这个,是不是?” “对对,请夫人教我。”这年轻人鸡啄米一般点头。 “这简单啊,你其实年纪已然不小,何不现在就向你师父、师娘提亲,趁早娶了你师妹做老婆,生米一旦煮成了熟饭,她也就不会被人抢走了。”芹娘淳淳教导这年轻人。 …… 当天夜里,忽悠了这年轻人一番的芹娘替徐白襟的傻爹盖好被褥,她吹灭了灯,也上床睡觉。 但就在芹娘即将入梦的那一刻,她房间的门骤然又被人推开了。徐白襟举着那个玉镯,冲到了芹娘床前。 “小娘,它又发烫了。”徐白襟高兴地说。 第10章 华山派的小卖部 大约是徐白襟系着气球飞上天的那一幕实在是有趣,隔日,悬崖对面来围观的华山派弟子们竟是比昨日还多,他们大声地喧哗吵闹,要求徐白襟再表演一次。 徐白襟被他们吵得头晕脑胀,偏偏又拿他们没辙。 最终,徐白襟只得求饶地一指还剩下的唯一一个气球,告诉对面的诸位大爷:“你们饶了我吧,不是我不想表演,实在是仅靠这一个,我也飞不起来啊!” “难道你家中没有备用的吗?”对面悬崖上站起来一位漂亮的少女,她好奇地询问徐白襟。 “没有了……”徐白襟沮丧地摇头。 “其实一个也成。”对面的少女继续给徐白襟出主意:“你将它系在身上,虽然或许飞不起来,但应该蹦得也高,落下来也慢,想必还是很有趣的!” “所以,你就将就着给我们表演一下吧。你看我们赶早就来了。” “不要。”徐白襟拒绝这少女的馊主意。 “我又不是猴子。”徐白襟说道。 “那我们谈个条件如何?”对面少女不死心地劝说徐白襟。 “你先说来听听。”徐白襟要看一看这少女的条件再决定。 “我知道你在与我师哥学剑……”这少女展颜一笑,“但你知不知道我师哥自创的冲灵剑法其实有两套,一套是男人用的,一套是女人用的,我师哥教你的,只是男人用的。” “你要是表演给我看了,我今天就把女人用的那套也教给你。”这少女诱惑徐白襟。 “我要学女人的剑法干嘛?”徐白襟一撇嘴角,对这少女的诱惑毫不动心。 “你可以教你的娘亲啊。”这少女提醒徐白襟:“要知道江湖险恶,你娘亲多一些防身技巧总是好的。” “对了,你的娘亲呢?今日怎不见她出来玩耍?”这少女奇怪地又问道。 “她昨天微染风寒,在屋子里睡觉。”徐白襟撒了个谎,欺骗这少女。 “哦。”这少女哦了一声,便不再追问,她紧盯着徐白襟,静等徐白襟回复她刚才的提议。 徐白襟思索一阵,考虑到自己若不满足悬崖对面这些华山派弟子们的好奇心,他们估计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为了尽早打发这些家伙们滚蛋,徐白襟终究一咬牙,答应了这少女的要求。 “行,我表演给你们看,但说好了,就一次哦。”徐白襟强调。 “一次就行!”对面的少女雀跃,但她想了想,又提出了一个要求:“你傻蹦傻跳地随便敷衍一下我们可不成。” “那我应该怎么做?”徐白襟头疼。 “你系着那东西,表演我师兄教你的剑法吧,我正好瞧一瞧你学得怎样?”对面的少女笑吟吟说道。 “我没有剑!”徐白襟觉得这少女好啰嗦,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随便找根树枝代替嘛。”这少女指点徐白襟。 …… 拗不过这少女,徐白襟最终外挂着那气球,被迫表演了一次轻身版的冲灵剑法。 等这些看热闹的华山派弟子们俱都兴尽离开,累得气喘吁吁的徐白襟,一屁股坐到院子里休息。 而就在这时,对面的悬崖上忽然又冒出来一位老者。 这老者模样清瘦,其头发与胡须都已花白。他远远打量着徐白襟,竟一开口就要买徐白襟的气球:“对面的小哥,你那乘风宝物,卖否?” “不卖。”徐白襟有气无力地看了这老者一眼,一口拒绝,倒不是徐白襟小气,而是隔着悬崖,他想卖也没辙。 “哎!”对面老者闻言惋惜摇头,他望着徐白襟欲言又止,却是不走。 半晌,这老者对徐白襟悠悠又道:“实不相瞒小哥,老夫在这华山之上隐居多年,自诩早已心清如水,无欲无求……” “但适才见了小哥乘风舞剑,老夫一颗枯寂的心竟是又活了过来。毕竟,我辈中人武道之路走到了尽头,谁又不想乘风而去,踏上那修仙之径呢?哪怕是求助于外物……” 这老者唏嘘感慨地对徐白襟说了一大堆话。 徐白襟懵懵懂懂,他听不明白这老者的感慨,但生性善良的他却听出来了一点,这老者好像活得很寂寞。 寂寞的人都是可怜的人!徐白襟对自己刚才草率地拒绝这老者感到了一丝愧疚。 挠了挠头,徐白襟坦诚告知这老者:“这物其实叫做气球,它浮力有限的很,别说一两个,就是七、八上十个也无法使普通人飘浮起来。所以老人家,你买去了也没什么用的。” “是吗?”这老者顿时露出了十分疑惑的神色,他反问徐白襟:“可老夫之前偷听到那些小兔崽子们的对话,他们说昨日小哥你用这两个……两个气球就像风筝一样,轻松地飘上了天空?” “是,他们所言不假。”徐白襟承认。 犹豫了一阵,徐白襟不想欺骗这老者,他直率地告诉这老者道:“那是因为我另有机缘,学会了一种轻身术,可大幅减轻我的身体重量。” “轻身术!可使人身体真的变轻?而不是所谓轻功?那不就是仙法了吗?”悬崖对面的老者色变,他狐疑地再次端详徐白襟,心中实在难以相信徐白襟所言,但他又想不出徐白襟有何骗他的理由? “这轻身术,小哥愿意传授给老夫吗?”这老者抱着试探的态度询问徐白襟。 “当然可以。”徐白襟微微一笑,轻身术不过是那本历代神仙方术里的沧海一粟,徐白襟可没将它看得多重要。 …… 芹娘回去的第三天下午,徐白襟忐忑地守在井边,毕竟院子与水井都挪了地方,徐白襟有些担忧芹娘无法顺利地传回来。 幸好,徐白襟的担忧是多余的,下午时间一到,芹娘准时地又出现在院子的水井里面。且这回除了油盐酱醋,芹娘还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 这堆杂物内,最显眼的是一架颇大的无人机。 芹娘告诉徐白襟,这无人机是她找朋友借的,临过来前她死记硬背地记下了基本操作方法。 但以自己的智商,芹娘知道她很快就会忘记,所以趁着现在风和日丽,爬出水井的芹娘第一时间就让徐白襟又系上那气球与绳索,再吩咐徐白襟抓紧这无人机的下方,她快速启动无人机,凭着尚还清晰的记忆,操控无人机,带着徐白襟就徐徐向对面悬崖飞去。 这无人机抗风能力强劲,加之芹娘刻意飞得高高的,尽量避开了中间的横风,终于在那最后一个气球被吹飞之际,将徐白襟成功送到了对面的悬崖上。 而徐白襟落地不久,就被一位前来看热闹的华山派弟子撞见,这华山派弟子转身飞奔回门派,喊了众人过来,包括华山派的掌门,那中年男子。 这华山派掌门闻讯而至,见徐白襟果真过了悬崖,他立刻上前解开徐白襟系在身上的绳索,帮助徐白襟将这绳索牢牢固定在悬崖这边。并指派一个身材瘦小的弟子,携带早就准备好的铁链沿着这绳索爬向对面。 期间,这华山派掌门抬首望见了天边那被吹走的最后一个气球,甚是惋惜不已。显然,他将徐白襟能飞过来的结果,完全当做了那气球的功劳。 …… 一周后,在那孤峰绝顶与对面的悬崖之间,一个简陋的铁索桥横挂半空。 此时,座落在这孤峰绝顶上的徐家茅舍小院,俨然已成了华山派的一个别院,众华山弟子们常在这儿流连忘返。 在小院一角,芹娘还摆了一个小摊,售卖她带过来的那些杂物。 这些杂物各种各样,有尼龙头绳,有塑料珠宝,还有一些不知芹娘从何处捡来的矿泉水空瓶,被她撕去了包装纸,当做行走江湖的便携水囊在卖。 别说,这矿泉水空瓶还是芹娘摊子上卖得最好的商品之一,众华山派弟子几乎是人手一个。 就连华山派掌门,那名叫岳不群的中年男子,他也有一个。当然,他手中的瓶子是芹娘特意送的,为了彰显身份,他的瓶子要比那些普通弟子们的大一些,其前身是一个二升装的大号可乐瓶。 第11章 一家三口下了山 得益于芹娘送给岳不群的这个大号可乐瓶,徐白襟很快也拜在了岳不群门下,成了华山派最小的弟子。 当然,这两边都是各有心思,徐白襟一家是求个护佑;岳不群则是看上了徐家在孤峰绝顶上的小院。他收了徐白襟做弟子,这小院日后自然也就是华山派的了。 而鉴于这一点,岳不群反常地对徐白襟十分温和,他教会了徐白襟华山派的入门功夫后,并不要求他日夜练习,只要他徐徐渐进即可。 岳不群对徐白襟直言:“你本是一个淳朴的农家弟子,因缘巧合之下与爹娘一起到了我华山派为邻。我虽收你为徒,却不希望你卷入江湖纷争,所以习武这事你无须勉强自己,若有时间不妨多照顾你的爹娘。” 岳不群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徐白襟后来转述给了芹娘听。芹娘听罢,深觉岳不群这人其实还是挺好的,遂又将她这次带过来的镇摊之宝,一把自动折叠伞送给了岳不群。 …… 撑着折叠伞的岳不群,腰间挂着大可乐瓶,日后便经常以这副模样在华山派上下走动,别说,配合他的大袖飘飘,还颇为轻灵飘逸。 因为那折叠伞收起来又小又轻,岳不群还能像变魔术一般,唰地一下从袖子里变出一把伞来,又唰地一下,把这伞变得消失不见。 期间某次五岳剑派例行聚会,天空突降暴雨,众人狼狈避雨之际,岳不群不经意地又这么卖弄了一下,竟把衡山派的掌门莫大先生羡慕得不轻。 这莫大先生当即就要出重金向岳不群购买这伞,他说这伞实在是太符合他潇湘夜雨的江湖绰号了。 岳不群自然是不肯卖的,莫大先生就改为咨询岳不群购自何处?当他得知是华山上一位名叫芹娘的农妇送的礼物,便连夜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华山。 可惜,到了华山后,莫大先生沮丧地得知那伞只有一把。不过,当芹娘拿出另一样小巧的东西时,莫大先生又立刻转悲为喜。 …… 莫大先生从芹娘那儿获得了一样什么东西,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个谜。 甚至连徐白襟也不晓得,因为当时徐白襟正被人掳掠。而这掳掠徐白襟的人,徐白襟倒是认识,他正是那学了徐白襟轻身术的老者。 这老者将徐白襟掳掠到了华山后山的思过崖上,他放开徐白襟,转身忽对徐白襟行了一个大礼。 徐白襟连忙去搀扶这老者,他伸手一抬这老者的手臂,却发觉这老者的身体轻飘飘的,几乎无重量。 “你练成了轻身术?”徐白襟为这老者欣喜。 “还是要多谢小哥的指点。”这老者顺势站直身体,他捋须一笑,得意道:“老夫活了一生,到了这即将入土的年纪,方才终于摸到了一丝仙风道骨、乘风而去的快意!” “可喜可贺!”性子淳朴的徐白襟也陪着这老者开心。 这老者仰头哈哈大笑,笑到一半,他突然又问徐白襟:“你拜入了华山派?” “是。”徐白襟点头。 “那我教你剑法,也不算外传了。”这老者自言自语。 “你想不想与我学剑?”这老者接着再问徐白襟。 “师父说我愚钝,贪多嚼不烂。”徐白襟挠首,“再说我已经是华山弟子,恐怕不好学习別派武功……” “你师父那个蠢货,他才是愚钝!”这老者笑骂,并告知徐白襟道:“其实我也是华山派的弟子,不是外人。我名叫风清扬,算起来比你师父还长一辈。” …… 徐白襟就这般,又成了风清扬的弟子。 接下来隔个三五天,徐白襟就会被风清扬带去思过崖上,学习一种十分复杂的剑术。 风清扬说,这剑术叫做独孤九剑,厉害的很。 徐白襟埋头苦练,历时半年有余,他终于将这独孤九剑练成。 而在徐白襟练成这独孤九剑不久,华山派张灯结彩,华山派的大师兄令狐冲与岳不群的女儿岳灵珊,两人喜结良缘,也走在了一起。 芹娘作为两人的媒人,自是被郑重地请上了桌,她同时大方地送了一个小镜子给新人做贺礼。 之后抱得佳人归的令狐冲,沉浸在新婚燕尔之乐里面,芹娘当初的预言,早被他抛在了脑后。 直至又过了数月,某天,岳不群突然喊住令狐冲,告诉他,要派他与岳灵珊等一干弟子去一趟福州。 且岳不群私底下还对令狐冲讲:“你们这趟去福州,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去监视一个镖局的安危,我得到消息,有人要对这镖局不利,他们恐有灭门之灾。” 令狐冲当时听罢,方才重新想起了芹娘的预言,他压抑着心头的震撼,转身就找到芹娘,他六神无主地求芹娘赶紧替他再想个办法化解。 “这都不是已经破局了么?你与你小师妹都成了亲,还化解什么?”芹娘却对令狐冲的慌张十分不解。 “就是成了亲才更担心啊!”令狐冲忙对芹娘解释,“成了亲后我越发喜欢我小师妹,她若被人抢走,我就不活了!” “且我冥冥之中总感觉天意没那么容易改变,我小师妹遇见了你所说的那人,她恐怕还是会变心。”令狐冲一脸的患得患失又道。 “可是不让他们见面,我也没辙。”弄明白了令狐冲的担忧,芹娘一摊双手,“最多只能尽量想办法让他不成为你的师弟。” “那也行,求仙姑指点!”令狐冲闻言一把抓紧芹娘的衣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但这事也没办法提前指点啊……”芹娘同情地看了一眼令狐冲,她悄悄抽出衣袖,为难道:“只能在现场随机应变的。” “现场随机应变?”芹娘这答案显然不能让令狐冲满意,他期盼地望着芹娘:“要不仙姑你与我们同行吧,好随时指点我。” “那不成。”芹娘摇头,“我还要摆摊卖东西呢,耽搁一日就少了一日的收入。” “别呀,你一天收入多少?我出钱!出双倍的价钱聘请你一路同行如何?”令狐冲豪爽地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递给芹娘,“这是定金。” “这样啊。”芹娘望着这锭银子动了心。 “但你用什么借口让我与你们同行呢?”芹娘反问令狐冲,“你师父肯定不会答应的。” “这好办。”不讨论他的小师妹,令狐冲的智商转眼恢复了正常,“师父让我自行挑选几个人手,我挑上徐师弟就是了。届时,就说你要照顾徐师弟,是偷偷一路跟来的。” …… 不知道令狐冲与芹娘密谋的徐白襟,如此稀里糊涂地就被芹娘卖了,他也成了前往福州的华山派弟子一员。 隔日,徐白襟随同令狐冲、岳灵珊,还有一位叫做劳德诺的弟子,便下了华山。 而在当天傍晚,于华山脚下的一家小镇客栈中歇息时,徐白襟讶异地瞧见,芹娘与他的傻爹也并肩走了进来。 第12章 襄阳城里的一天 队伍里多了芹娘与徐白襟的傻爹,只好雇了一辆马车代步。一行人等说说笑笑,倒像是出门旅游。 途径襄阳之际,芹娘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神婆附体,又给大家讲了一个独臂少年辛苦拼搏,最终成为一代大侠的故事。 趁众人听得悠悠神往,芹娘又道:“就在这襄阳城外的一座隐秘山谷里,那独臂少年遇到了一只大雕,这大雕是另一位前辈遗留的宠物,它给独臂少年吃下了一种蛇胆,助独臂少年神功大成。” “什么蛇的蛇胆这般厉害?”众人惊讶。 “好像是叫菩……菩斯曲蛇。”芹娘回忆。 “那我们如果吃了这蛇胆,会不会也变得像那独臂大侠一样厉害?”同行的岳灵珊好奇猜测。 “或许可能……”芹娘也拿不定,毕竟那是另一本书里的故事情节。 “我们试试吧?”岳灵珊转身征求令狐冲的意见,不过她表面是征求,其实是命令,两人新婚燕尔不久,令狐冲对岳灵珊自是唯命是从。 怕老婆的令狐冲当即点头,他喊停马车,安排大家在襄阳城内先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接着,令狐冲吩咐劳德诺去市集里打探那菩斯曲蛇的消息,如果真有,就直接花钱购买。他自己则亲自陪伴岳灵珊出了城,去城外寻找那座隐秘山谷。 徐白襟无聊,开口欲要与令狐冲、岳灵珊同行,却被芹娘一把拉住了。 芹娘一敲徐白襟脑袋,笑骂:“人家是夫妻,你凑什么热闹?” 徐白襟被芹娘骂醒,他讪讪一笑,遂与芹娘一同回了客栈,老实地替大家看守行李。 …… 午时,打探消息的劳德诺回转,他告诉芹娘与徐白襟,这襄阳城外的一座山谷里多年前还真有那菩斯曲蛇出没,不过近年来早已绝迹。 绝迹就是没了,芹娘与徐白襟相顾惋惜不已,他们两人一个懒得习武,一个自认资质愚钝,本还想靠着这菩斯曲蛇走点捷径。 梦想破灭,加之劳德诺回来了,可以帮忙看着一下徐白襟的傻爹,芹娘便索性拉着徐白襟去上街散心。 两人走出客栈,漫无目的地在襄阳城内闲逛。逛累了,见前方有一酒楼,芹娘忽然就想上楼去喝喝酒。说起来,她堂堂一个现代人,穿越了这么久,竟还没有进过一次古代的酒楼呢! 当然,这都怪徐白襟的傻爹没钱!芹娘自艾自怜。不过现在好了,在华山派摆摊这半年,芹娘也终于攒了一些银两在手。 “我今日也要潇洒一回了!”芹娘暗想。 …… 只是登上这酒楼,方才坐定,芹娘却又有些后悔了。 “来两个馒头,一壶白开水。”芹娘对凑过来的店小二吩咐。 “小娘……”坐在芹娘对面的徐白襟欲言又止。 “你有话就说。”芹娘鼓励徐白襟。 “一个馒头我吃不饱。”徐白襟嘀咕。 “吃不饱忍着!”芹娘一瞪眼,她教训徐白襟道:“这酒楼里的物价可贵了,估计一个馒头都要好多钱!” “那你干嘛要上来?”徐白襟不解。 “为娘看你辛苦,带你见见世面……”芹娘对徐白襟解释。 徐白襟自是不信,他依旧望着芹娘,等她说真话。 芹娘在徐白襟的目光下坚持了一会,很快败退,她承认道:“好吧,是我被鬼迷了心窍,一时昏了头。” 芹娘这话,顿时引来了附近座位上一个人的噗嗤轻笑,这人身材婀娜,却戴着一顶垂纱斗笠,瞧不清面目。 她笑完,招手唤芹娘道:“这位姐姐好是风趣,可否同桌一叙?” 芹娘抬头,看了这人一眼,她小心地求证:“你请客么?” “自是小妹请客。”这人微微颔首,顺带一翻腕,她拍了一锭银子在桌面上,“姐姐想吃什么,尽管点!” “那我儿子呢?”芹娘笑眯了眼睛。 “一同过来坐吧,我瞧他也有趣的很。”这人再次笑出了声。 …… 与两个女人同桌吃饭,且这两个女人又自诩长辈,徐白襟感觉这是酷刑。 他只能封闭两耳,埋头猛吃,不闻不听她们说什么衣裳,说什么首饰;更不闻不听喝醉了的芹娘吹嘘她家乡的楼有多么高,车有多么多…… 幸好,在即将说到穿越这个秘密时,芹娘终于醉倒了。 请客的女子起身离去,她丢下一句话给徐白襟:“你娘很好玩,就是有些癔病。相逢即是有缘,你们日后若遇到了困难,可以去洛阳绿竹翁那找我。” “是,我会转告我娘。”徐白襟连忙肃立回应这女子,想了想,出于礼节,徐白襟又学着这女子的口吻说道:“你若要是想找我娘玩耍,也可以去华山派找她。” “华山派?”这女子骤然定住身形,隔着斗笠薄纱,她目光锐利地盯着徐白襟。 “你娘是华山派的什么人?”这女子喝问。 “我娘不是华山派的什么人。”徐白襟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后脑勺,“她就在华山派上摆了一个小摊卖东西……” 噗,这女子失控地再次笑出声,她紧绷的身体重新恢复了慵懒。 “你娘果然与众不同,居然在华山派上摆摊。”这女子笑问:“不知你娘都售卖何物?” “乱七八糟的杂物……”徐白襟的面色愈发郝然,他告诉这女子:“我娘说,她一般捡到什么就卖什么,反正都能卖出去。” 这女子抬手捂嘴,她仿佛再也忍受不住了,身体颤抖着快步下了楼,并又遥遥留下一句话。 “你告诉你娘,她若是想在黑木崖上摆摊,我也可以给她留个位置。” …… 黑木崖难道是块宝地?初出江湖的徐白襟对这女子的话不明所以。 守在醉倒的芹娘身边,徐白襟此刻头疼的是:身为继子,他背着芹娘回客栈显然十分不妥。 可若是不背的话,鬼知晓芹娘要醉到什么时候? 而就在徐白襟为此犯愁之际,一个老头带着一位十三、四岁小女孩登上了酒楼。 这老头目光巡梭一圈,停留到了徐白襟与醉倒的芹娘身上。他快步走到徐白襟跟前,拱手询问:“请问小哥,刚才说出黑木崖三字的朋友还在吗?” “她走了。”徐白襟一指醉倒的芹娘,向这老者抱怨:“还灌醉了我娘……” “走了?”老者一脸失望。 半晌,这老者回过神,他低头看了看芹娘,又看了看徐白襟,好奇问道:“她为什么与你们喝酒?” “她不是与我们!”徐白襟纠正这老者的语病,“是与我娘喝酒!” “至于为什么……”徐白襟一摊双手,“两个女人间的对话,我怎么可能听得懂?” “也是。”这老者理解地点头。 老者身后的小女孩,这时突然探出来一颗脑袋,她也问徐白襟道:“小哥哥,你又为何留在这儿不走?” “我怎么走啊!”徐白襟诉苦,“我娘醉成了这样子……” “我帮你抬着她吧。”这小女孩好心说道。 …… 靠着这小女孩的热心帮助,徐白襟与她两人抬一抬、歇一歇,总算是辛苦地把芹娘抬回了客栈。 在客栈门口,徐白襟千恩万谢地感谢这小女孩。小女孩摆摆手,却是一转身与老者一同走进了街上的人群里。 …… 傍晚,醉酒的芹娘终于苏醒了。 而在芹娘醒后不久,令狐冲与岳灵珊也返回了客栈。他俩一路打听,自也寻到了那座曾经非常隐秘,现在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山谷。 绝迹的菩斯曲蛇,两人自是连影子都没有遇见一条,但两人在那山谷深处,竟异常好运地找到了一座剑冢。 并从剑冢内获得了一柄削铁如泥的紫薇软剑。 第13章 见义勇为的林平之 华山派一干人跋山涉水地来到福州,已是暮春时分。芹娘记得,原书中劳德诺与岳灵珊是在城外落足,买下了一间小酒馆打探消息的。 这主意自是不错,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误打误撞地造成林平之为岳灵珊打抱不平,误杀了余人彦,从而引发了后面的一系列故事。 现在芹娘收了令狐冲的钱财,拿人钱财与人办事的她,自然要竭力避免岳灵珊与林平之两人产生纠葛,她遂说服众人,直接进了福州城,就在福威镖局附近租房住下。 接下来,令狐冲与劳德诺两人天天早出晚归,他们潜伏镖局左右探听消息。 而徐白襟因为入门时日尚短,华山剑法连一路都没学全,令狐冲也不要他冒险,任由他自由活动。 徐白襟也知晓自己的斤两,对令狐冲的安排毫无异议。不过他在连陪着芹娘与岳灵珊逛了数天街后,就也吓得天天早出晚归。 …… 话说这天,徐白襟又躲到城外的山林里呼吸吐纳,练习那本书中的内家拳法。等到他练完一遍,徐徐收功,天色已然过午。 料想此刻回去,应该不会再被芹娘与岳灵珊抓去当苦力了,徐白襟就慢慢往回走。 这般走到城外的一条官道上时,徐白襟遇见路边有一小酒馆,他口中饥渴,便走了进去。 这小酒馆里有一位老汉,带着一位年方妙龄的少女在做生意。见徐白襟进来,这老汉热情地迎上徐白襟,询问他要吃点什么? “一碗茶,两个面饼。”徐白襟摸了摸口袋里的零花钱,斟酌说道。 “好嘞,客官稍待。”老汉招呼徐白襟坐下,很快端了面饼与茶水上桌。 徐白襟埋头吃喝,这时,却又有七、八个劲装汉子,簇拥着一人走了进来。小酒馆里的老汉似乎与这些人熟识,他热情地迎上前去,抢先接过了被簇拥者的手中马鞭,奉承笑道:“少镖头今儿打了这么多野味啊,当真箭法如神,当世少有!” 这被簇拥者如同徐白襟,也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他浑身锦绣衣裳,长得极是俊美。他将手中马鞭交给老汉后,立即朝后一挥手,豪爽地对身后一人说道:“郑镖头,快将我射的猎物里挑几只肥硕的野鸡野兔,给老蔡拿去炒了下酒,大伙儿今天喝个痛快!” “太好了!”簇拥着这俊美少年身后的一干人等轰然叫好,同时,又奔出两位用自己衣袖搽干净小酒馆里的桌椅,请这俊美少年入座。 俊美少年哈哈一笑,他抬腿入座。他带来的人,方跟着也纷纷落座,在下首相陪。 片刻,小酒馆里的老汉就把那郑镖头丢过来的几只野鸡野兔收拾好了,他炒成了数盘热菜,由那妙龄少女先端上桌。 “再上三斤竹叶青,外加下酒的牛肉、蚕豆与花生等物。”这俊美少年接着吩咐妙龄少女。 吩咐完,这俊美少年随意一瞥,瞥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徐白襟。见徐白襟就着一碗凉茶在啃两个面饼,也不知道这俊美少年是怎么想的,他竟招手又喊过来那妙龄少女,悄声吩咐她把自己跟前的一碟炒野兔肉,端去送给徐白襟。 待妙龄少女将这碟炒野兔肉放到徐白襟面前,徐白襟诧异地抬起头,妙龄少女忙向徐白襟解释:“是对面桌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公子,要我赠送与你的。” 徐白襟闻言再向这俊美少年望去,见这俊美少年微笑着冲自己一拱手,“我打的猎物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徐白襟顿时对这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心生好感,他脑海里一转,想起令狐师兄要监视的镖局好像就叫做福威镖局…… “我要不要想办法告诉他,有人要对他们镖局不利呢?”徐白襟一时陷入沉吟。 …… 沉吟中的徐白襟,浑然没注意到又有两人走进了小酒馆。 这两人身着青布长袍,头缠白布,看着像是文人,却光着两条腿,脚下赤足,穿着一双无耳麻鞋。 他们一进入小酒馆,其中一人就高声大呼:“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这鬼地方的山比我们四川还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 由于小酒馆的老汉还在后面炒菜,只能由那妙龄少女前往招呼,她走到这两人桌前低头询问:“客官要什么酒?” “要……”方才高声大呼的人一抬头,见这妙龄少女面容清秀,他突然伸手捉住了这妙龄少女的下颌,调笑道:“就要你这一碗酒。” 妙龄少女吃了一惊,急忙退后。两人中的另一人笑道:“余兄好眼光,不如将这姑娘带回青城山上去吧,天天可以喝。” “贾老二你这主意不错。”被称之为余兄的人哈哈大笑。 只是这笑声未歇,就听见小酒馆里有人拍桌怒骂:“甚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沉吟中的徐白襟也被这声怒骂惊醒,他抬起头,见是那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怒冲冲地站起了身,并把小酒馆里的妙龄少女护在了身后。 再看这妙龄少女一脸惊恐,以及对面那两人的嬉皮笑脸,徐白襟顷刻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压抑心中愤怒,徐白襟先静观其变。他见那姓余的人这时又笑道:“贾老二,人家在骂街哪,你猜这兔儿爷是在骂谁?” 这福威镖局的少镖头见那姓余的尤不认错,反称自己为“兔儿爷”,他终于忍耐不住,提起桌上的一把锡酒壶,兜头摔将过去。 那姓余的汉子却是身手敏捷,他侧身一避就轻松避开了锡酒壶。嘴里仍然不干不净地说道:“兔儿爷上台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要打架可还不成!” 这福威镖局的少镖头被气得急了,他抢身上前,一拳直奔这姓余的人面门而去。他身后众人也呼啦啦站起身,各执板凳或空手围攻这两人。 小酒馆里霎时一阵鸡飞狗跳,一炷香的功夫后,地面灰尘散去,坐在角落里的徐白襟瞧见那姓余与姓贾的两人还傲立场中,福威镖局少镖头带来的人却躺倒了一地。 那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更是不堪,他被姓余的一只手压住后脖颈,正要被强迫着下跪磕头。其一张俊脸胀得通红! 徐白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端起桌上的茶碗,丢掷向那姓余的家伙。 啪地一声,大约是没想到还有人偷袭自己,那姓余的出乎意料地被茶碗砸中了后脑勺,他下意识地松开压制那福威镖局少镖头的手,腾身跳到一旁,紧张戒备。 而当那姓余的看清偷袭自己的是一身农户装扮的徐白襟,他一抹后脑勺的茶水,狞笑着直奔徐白襟而来,一掌击向徐白襟的胸口。 有生以来,才第三次与人打架的徐白襟被这姓余的狰狞表情吓住,他凭着记忆,慌忙使出那本书里的内家拳法应对。只见他右手往前一伸,牵引住那姓余的手腕,再顺着其进攻的势头往后侧身一拽,就借力使力地把那姓余的拽离了地面。 双脚突然离地,那姓余的立刻慌了,他在空中一足飞踢徐白襟的脑袋…… 徐白襟这会儿却闭上了眼睛,他不管不顾地继续使出下半招,用另一只手一托那姓余的腰部,将他整个人托得高高飞起。 飞得那么高,那姓余的一足自是擦着徐白襟的头顶踢空。暗道一声不妙,按照常理,姓余的推断自己会被徐白襟扔出去。他缩腹屈膝,做好了被扔出的准备。 但不料接下来,徐白襟却是不按常理出招,他抓紧那姓余的手腕,猛然向身前的地面一摔! 空中兜了半圈,那姓余的被徐白襟狠狠砸落地面。而还没等被砸得昏头昏脑的他清醒过来,他的身体又被徐白襟抓着手腕旋身带起,这回他平行地面飞了一圈,终于被如愿以偿地扔了出去。 半空中再次调整姿势,那姓余的暗待一落地就团身反扑徐白襟。可惜,在半空中他猝不及防地,又与要冲过来救自己的同伴狠狠相撞!两人撞成了滚地葫芦。 “格老子的!”等那姓余的狼狈从地上爬起,他瞧见徐白襟已将福威镖局的少镖主扶起了身。 “你这是什么功夫?”那姓余的惊疑不定地打量徐白襟。 “内家拳。”徐白襟咧嘴一笑。 …… “操家伙!一个都不留!”那姓余的回头冲他同伴叫嚷,自己则伸手从腰间一抹,取出了一把软剑在手。 徐白襟后退一步,他看见福威镖局的少镖主与他带来的一干人俱还没有恢复,显然是指望不上。 两手空空的徐白襟四顾小酒馆,想寻个趁手的武器,忽听身后呛啷一声,传来利刃出鞘的声音。 徐白襟回头,见是福威镖局的少镖主抽出了他腰畔长剑,倒转剑柄递了过来。 时间紧迫,徐白襟来不及客气,他接过长剑,立马转身迎向那姓余的,以及他的同伴。 一开始,徐白襟使用的是令狐冲自创的冲灵剑法,因为这是他最先学会的剑术,也最是熟练。 然而数招过去,徐白襟发现这冲灵剑法好看是好看,却不怎么实用。对面姓余的剑招招招犀利毒辣,他与同伴互相配合,徐白襟的身上顷刻间便添了数道伤口。 将长剑递给了徐白襟的福威镖局少镖主见状面色灰败,他忍不住仰天叹息:“这位兄弟身手厉害,剑法却差劲的紧,早知道由我上还好一点。” “少镖头,你上恐怕也不行。”躺在地上的另一人叹气,“我瞧出来了,他们使用的是青城派的松风剑法,我们今日,估计要都死在这里了。” …… 身后福威镖局少镖头的叹息,正在险象环生的徐白襟自是没空听。当其左手臂又添了一道伤口之际,徐白襟一咬牙,终是放弃了练得十分熟练的冲灵剑法,他冒险一搏,改用上风清扬教给自己的独孤九剑。 这次剑光一闪,徐白襟轻松接住了对面两人的合击。感觉有戏,徐白襟沉下心来再次静待对面两人出剑,他遵循独孤九剑的剑诀,又是剑光一闪…… 数十招后,手持长剑的徐白襟仿佛换了一个人,他气定神闲,无论对方两人怎么进攻,怎么相互配合,他总是只要随手使出一剑,就让对方两人无功而返。 徐白襟身后的一干福威镖局众人不禁看直了眼睛。 “少侠,你刚才是在戏耍他们吗?”那福威镖局的少镖主更是忍不住好奇地问徐白襟。 “谁戏耍他人会让自己也被割出几道伤口啊!那是因为我第一次用剑与人交手……”徐白襟腼腆地回头,他不好意思地回答那福威镖局的少镖主道:“之前我这真不是戏耍他们,就是剑法生疏而已。” 徐白襟这十分老实的回答,再次让众人大吃了一惊。他的对手,那姓余与姓贾的两人对视一眼,却是在吃惊之余也胆寒了。 “若等他彻底熟练了剑法,我们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两人一同暗想。 当即不再藏着掖着,两人同时使出最厉害的绝招,空着的另一只手也对准徐白襟抛洒出密密麻麻的飞针…… 第14章 拯救林平之大作战 徐白襟手中长剑一振,剑尖抖出一朵剑花,这朵剑花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转瞬布满了他身前。 如同雨打荷叶,又如同珠落玉盘,密集的一阵叮叮当当声音响过,那姓余的与姓贾的两人抛出的所有飞针,都被徐白襟的长剑剑尖击落,两人掌中软剑也当啷坠地,他们的手腕、咽喉与眉心部位各有一个浅浅的血点。 两人相顾骇然,齐发一声喊,转头就奔出了小酒馆。片刻,小酒馆外一阵马蹄声远去。 目睹这两人逃得飞快,徐白襟无语:“寻常斗殴而已,干嘛那么害怕?这两人的胆子也太小了,在我们那儿,即便是打输了,怎么也要说一些场面话再走。” “敢问少侠,在你们那,都是说些什么场面话?”徐白襟身后,那福威镖局的少镖主好奇又仰慕地开口询问徐白襟。 徐白襟转身,将手中的长剑还给这位少镖主,他侧首想了想,笑道:“我记得一般是这么说:你小子等着,我去喊人来……” 这少镖主闻言莞尔,他站起来,冲徐白襟一抱拳,谢道:“多谢少侠仗义出手,我叫林平之,不知能否与少侠交个朋友?” “别叫我少侠。”徐白襟摆手,他对这少镖主回礼道:“我叫徐白襟,还要多谢你刚才送我吃的兔肉呢。” 徐白襟与这位少镖主说话间,这少镖主带来的人也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期间那被称作郑镖头的汉子,捡起了姓余的与姓贾的两人掉落在地的软剑,他仔细查看一番后,大声说道:“少镖主,这两厮真是青城派的,他们的软剑上都刻有名姓,一个叫做余人彦,一个叫做贾人达。” “得罪了青城派恐怕不妙,少镖主,我们赶紧回去告知总镖主吧?”这郑镖头催促尤拉着徐白襟说话的少镖主道。 “那我们这就回去。”这位少镖主听从了郑镖头的建议,他歉意地对徐白襟一笑,再次拱手与徐白襟告别:“徐兄,我家住在城内的福威镖局,你有空一定要来找我玩。” …… 小酒馆里所有的人都走了,徐白襟却舍不得浪费他的面饼与兔肉,吃完后,才起身回城。 而等徐白襟走回家,芹娘与岳灵珊也早就逛街回来了。芹娘瞧见徐白襟身上的血迹与伤口,顿时吓了一大跳,她问徐白襟:“你与人打架了?” “是,在城外与两个家伙打了一场。”徐白襟情知隐瞒不了,他老实承认。 “小师弟,那你打赢了没有?”一旁岳灵珊感兴趣地凑了过来。 “小师姐,我先用你与大师兄教我的冲灵剑法……”徐白襟抱怨:“根本就打不赢人家。” “那是你资质愚钝!”岳灵珊翻个白眼。 “后来呢?”芹娘担心急问。 “后来我索性换了一套新学的剑法,才打赢了他们。”徐白襟斜瞟岳灵珊,那意思还是告诉岳灵珊,你们的冲灵剑法真的不行! 岳灵珊被徐白襟鄙夷的目光羞怒,要知冲灵剑法可是她与令狐师兄的爱情结晶,现在居然被徐白襟说不行,那还得了! 岳灵珊捋袖就要揍徐白襟,但见芹娘就在一旁,打人家儿子看母亲,她这个小师姐只好悻然罢手。 当然,不揍可以,挑刺却是必须的,岳灵珊眼珠滴溜溜一转,她抓住了徐白襟话语中的一个漏洞,她反问徐白襟道:“你又没带佩剑出门,如何使用得出冲灵剑法?” “有人借剑与我啊。”徐白襟很自然地回应岳灵珊。 “谁会借剑与你?”岳灵珊追问。 “就是我们这趟要来监视的福威镖局的少镖主。”徐白襟说道:“他人挺好的,还送了我一碟兔肉。” “等等……”芹娘突然插嘴,“与你打架的是不是两个川人?” “正是。”徐白襟好奇地望向芹娘,“小娘你是如何知晓的?” “你先别管。”芹娘急促又问:“那两个川人中是否有人姓余?” “没错,他们一个叫余人彦,一个叫贾人达。”徐白襟点头。 “余人彦死了吗?”芹娘双手握拳,紧盯着徐白襟。 “没死。”徐白襟安慰芹娘,“我只是将他们打跑了。” 芹娘长吁一口气,她轻拍自个胸口。但转瞬她又紧张地,神叨叨地说道:“故事的序幕终于拉开,福威镖局今晚要惨遭灭门了!” “仙姑,你是说那个预言吗?”令狐冲这时恰好从外面走入,听见了芹娘后面这句,已经是芹娘忠实神婆粉的令狐冲,当即也一脸紧张地追问。 “没错!”芹娘回头见是令狐冲,她慎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必须阻止?”令狐冲目视芹娘。 “按照剧情发展……不对,是因果推测,你如果不阻止的话,那个人最终就会成为你的小师弟……”芹娘欲言又止。 “谁呀?谁会成为我们的小师弟?”一旁的岳灵珊与徐白襟听得云山雾罩。 “别问,这是秘密!”芹娘与令狐冲一起回头。 …… 芹娘与令狐冲两人之后躲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了好长一阵子,令狐冲转身又出去了。 徐白襟实在忍受不了两人的神秘,他再度问芹娘:“小娘,大师兄他又去哪了?” “他去给福威镖局的总镖头送信,让他们好有所准备。”芹娘这次倒是毫不隐瞒。 “难道福威镖局真的会被人灭门?”岳灵珊吃惊道。 “八九不离十吧,因为他们的仇家来了,就是那青城派。”芹娘告诉岳灵珊。 “我感觉青城派也没多厉害啊!”与余人彦和贾人达动过手的徐白襟不以为然。 “那只是两个小喽啰,今晚他们的掌门余沧海可是要亲自出手的。”芹娘吓唬徐白襟。 “小娘,这些你都是如何知道的?”徐白襟问出心中疑惑,岳灵珊也紧盯着芹娘。 “因为我是仙人下凡啊。”芹娘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徐白襟与岳灵珊,她还冲徐白襟眨了眨眼睛,提醒徐白襟道:“你不是也去过为娘下凡前的仙界一日游吗?” “你娘真是神仙,你也去过仙界?”岳灵珊立马好奇地望向徐白襟。 徐白襟大张着嘴,呆了半晌,他回应岳灵珊道:“小师姐,我确实去过一个奇怪的地方,我小娘也确实来自那里。” “但若说那是仙界,我总觉得不对。”徐白襟摇头。 “为何?”岳灵珊再次凑近询问徐白襟。 “不为何,你看我小娘身上有仙气吗?”徐白襟反问岳灵珊。 岳灵珊仔细端详芹娘,良久,她缓缓摇头道:“你娘虽然貌美,却又小气又市侩,浑身上下毫无仙气。” “你们懂个屁,貌美就行了,貌美就是仙气。”芹娘摸着自个脸颊,她居然对岳灵珊的话毫不在意。 …… 大约是离得近,送了信的令狐冲很快回转,他顺带把劳德诺也叫了回来。 一干人坐在屋子里开起了会。 令狐冲先发言:“根据内幕消息,今晚青城派的人要来找福威镖局的晦气……” “大师兄,这内幕消息是从何而来的?”劳德偌一头雾水地打断令狐冲问道。 “这……这……”令狐冲这了两声,他脑海里灵光一闪,回答劳德诺:“是师父飞鸽传书与我说的。” “哦,原来是师父的传书。”劳德诺恍然。 “师父可有指示?”劳德诺又问。 “没有,就叫我们随机应变。”令狐冲继续胡扯,他本就性子洒脱,倒也不担心劳德诺日后会求证师父,反正大不了他再被师父打一顿,罚上思过崖反省几天,他也不怕,早就习惯了。 “那大师兄准备如何应变?”劳德诺虚心请教令狐冲。 “我辈侠义中人……”令狐冲先定下一个高调,他咳嗽一声,偷眼看了看芹娘,站直了身体慨然道:“总不能见死不救。” “大师兄……”劳德诺欲言又止道:“你去年莫名其妙打了人家青城四秀,还是我千里迢迢地跑去青城派给你赔礼道歉,才获得了余掌门的谅解。” “你这次若要是又坏了青城派的好事……”劳德诺苦着脸,“届时恐怕就不是赔礼道歉可以解决的!” “去年的事情辛苦二师弟了。”令狐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压低声音道:“所以这次我们不露脸,就暗中帮助福威镖局。” “你是大师兄,你做主。”劳德诺见说服不了令狐冲,他后退坐下。 “行,那你、我与小师妹准备准备,天黑就潜伏进福威镖局。”令狐冲安排道。 “大师兄,算上我一个。”徐白襟踊跃举手。 “小师弟,你就别凑热闹了。”令狐冲婉拒徐白襟:“你连华山派的一套入门剑法都没学会……” “大师兄,你这就小瞧人了。”徐白襟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一道小伤口,“我白天在城外对上了青城派的余人彦与贾人达,我以一敌二,可是照样打败了他们。” “那也不成。”令狐冲不相信徐白襟的鬼话,他叮嘱芹娘:“仙姑你看好你儿子,别让他出来捣乱。” 芹娘点头,她一把拽住徐白襟,向令狐冲保证道:“放心吧,我不会让这小子出门的。” …… 徐白襟被芹娘拉住,只得郁闷地待在家里。 熬到三更,芹娘进屋去睡了,徐白襟才得以偷偷溜了出来。他换上一套夜行衣,并也蒙了面。再给自己加了一个轻身术,徐白襟伏高窜低,迅速地也来到了福威镖局的附近。 躲到一个高高的屋顶上,徐白襟往福威镖局内偷窥,见里面竟是灯火通明,二十多位镖师手拿各式武器聚集在镖局前院,这些镖师对面则是一伙与白天那余人彦、贾人达一般装束的人,数量不多,只有八人。那余人彦、贾人达亦在里面。 但徐白襟细看,发现这八人却隐隐压制住了对面众镖师,八人身前的地面,更是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尸首。 “令狐师兄他们呢?怎么还没出手?”徐白襟心生疑惑。 而就在这时,徐白襟望见八人中的一位中年模样的瘦小汉子,背负着双手走到那群镖师跟前。 这瘦小汉子阴沉沉说道:“林震南,当年你祖父伤了我师父,让我恩师三十岁就早早亡故了,我现在替师父报仇,要灭你满门!” 对面镖师里,闻声也走出来两人,一人是位身穿团花长袍的四十多岁男子,一人是位徐娘半老的中年女子。 那四十多岁的男子对瘦小汉子拱手哀求道:“余观主,上一代的恩怨是非何必带到我们这一代,我愿意出钱赔罪。” “我青城派不缺钱财!”瘦小汉子冷笑。 笑罢,这瘦小汉子忽然鬼魅一般绕着众镖师转了一圈,外围镖师立即纷纷倒地,他们身上看不出丝毫伤痕,却已气息全无。 本就战战兢兢的众镖师,他们见了这一幕彻底崩溃了,有人发一声喊,余下的镖师们四散而逃。 转瞬,这瘦小汉子对面只剩下三人,而这三人除了那对中年男女,唯一剩下者却是一个外表俊美的少年。 这俊美少年徐白襟认识,正是白天借剑与他的林平之。 而瞧见对面只剩下三人,瘦小汉子哈哈一笑,他后退数步,得意地命令道:“侯人英、洪人雄、于人豪、罗人杰,你们去给为师擒下这一家三口。” “遵命!”瘦小汉子身后有四人领命而出,他们仗剑团团围住那对中年男女与林平之。跟着剑光一闪,就与那对中年男女与林平之厮杀起来。 接下来不过数招,身手最弱的林平之就被人打落长剑,制住不动。那对中年男女见状表情惶恐,他们手中刀剑招数混乱,眼见也支撑不了几个回合了…… 危急关头,徐白襟瞧见对面的屋顶上突然跳下来三个黑衣蒙面人。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身手十分敏捷,他快速地踢出两脚,就将正在围攻中年男子的两位青城派弟子踢飞了出去,又一弯腰,伸手抓住了躺在地上的林平之,扛在了自个肩头。 另外两个黑衣蒙面人对上了围攻中年女子的青城派弟子,他们剑影闪烁,也顷刻间将两位青城派弟子逼退。 “走了,别恋战!”扛着林平之的黑衣蒙面人高声疾呼,他一把拽住中年男子手腕,就又重新跳上了屋顶,另外两个黑衣蒙面人带着中年女子紧随其后。 好巧不巧,因为三个黑衣蒙面人是从对面屋顶上跳下来的,他们救了人后,笔直地往前跑,正好又跳上了徐白襟潜伏的屋顶。 他们从徐白襟头顶掠过,暴露了的徐白襟从屋顶上站起身,却是正好迎上了那紧追其后的瘦小汉子。 这瘦小汉子显然以为徐白襟是负责拦截他的,他怒喝一声,凌空拔出身后长剑,疾刺向徐白襟的双眼。 徐白襟抬头,盯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利剑剑尖,他瞬间莫名地沉浸到一种玄妙的感觉之中。下意识地举起手中长剑一横,徐白襟便用剑柄撞歪了来袭的剑尖。 同时借助对面剑尖的一刺之力,徐白襟顺势将手中长剑横削而出…… 这一剑横削仿佛羚羊挂角,几无踪迹可寻。对面的瘦小汉子避无可避,他如同自己将脖子伸长,送上了前去。 这瘦小汉子的眼中霎时满是惊惧,他甚至已想象到下一秒自己头颅飞起的场景。但就在他准备闭目待死的那一刻,他瞧见徐白襟的手中长剑又改横削为下拍,重重拍在了他的肩头,将他从空中拍落回地面。 落到地上的瘦小汉子抬手摸了一把额头的渍渍冷汗,他制止身后一干青城派弟子的继续追击。昂着头,他惊疑不定地询问站在屋顶上的徐白襟道:“敢问阁下是谁?为何要助他们?又为何不取沧海性命?” 徐白襟被这瘦小汉子问得头疼,他一转身,飞快地也跑了。 “哪有那么多为何,我就是有些害怕杀人而已……”徐白襟边跑边自言自语。 第15章 结拜成了兄弟的令狐冲与林平之 徐白襟逃回租住的房子,发现令狐冲等人还没回来,他略一思索,猜出令狐冲等人肯定是怕被跟踪,绕了远路。 想明白了的徐白襟赶紧脱了自己身上的夜行服,摘下蒙面布,闭目躺在床榻上装起了睡。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徐白襟就听见了外面大厅有人推门而入,跟着就是令狐冲的大嗓门传来:“仙姑,我们救了人回来了,快帮忙照顾一下!” “来了来了,救了几个人……”一人起床回应,徐白襟听出是芹娘的声音。 “救了三个人。”这次的声音清脆,是岳灵珊的。 徐白襟假装被众人吵醒,他揉着眼睛也起床来到外面大厅。触目见芹娘正端了三杯热茶出来,在给死里逃生的那对中年男女,以及委顿一旁的林平之喝。 令狐冲、劳德诺与岳灵珊三人则在一旁脱卸身上的夜行装备。 而那对中年男女喝了几口热茶入肚,渐渐地也缓过来气息,中年女子起身查看林平之的伤势,中年男子扫了厅中诸人一眼,他却是疑惑地问道:“多谢诸位相救,但不知诸位是谁?” 令狐冲目视芹娘,显然是要芹娘代替他们回答。芹娘咳嗽一声,遂笑着回应这中年男子:“我等要在这福州城里办事,恰巧落脚在贵镖局附近,黄昏之际偶然发现了一伙人在窥视贵镖局,就留了一个心……” “可惜我们人单力薄,顾不了那些被杀的镖师,只能见机救下你们三人了。”一旁人老成精的劳德诺适时补充。 “原来是路过打抱不平的侠士!”中年男子闻言明了,他忙抱拳起身,团团冲厅里众人行了一礼。 “我林震南一家三口蒙诸位仗义施救,险死还生,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重酬!”礼毕的中年男子又道。 “这个以后再说。”芹娘摆手,她反问这中年男子:“你们现在有何打算?” “现在家是肯定回不去了……”中年男子颓然坐下,“我的仇家是青城派,报官也没用。” “为何报官没用?”徐白襟好奇插嘴。 “高来高去的江湖人物,官府基本不管,也管不了。”中年男子为徐白襟解释:“譬如我若是报了官,官府最多派几个普通衙役过去看看,青城派的人肯定早躲了起来,但衙役走后,他们又会趁夜再来。” “那你们岂不是永无宁日?”徐白襟惊讶。 “所以江湖事只能江湖了!我们要不找一些比他们厉害的帮手反杀,要不就只能暂避一时。”中年男子皱眉。 “对了,我们得连夜就走,否则等到明天天亮了,青城派必定会在城外各个路口堵截我们。”中年男子骤然醒悟。 匆忙起身再一抱拳,中年男子一手拉起一旁的中年女子,一手搀扶起尚还昏迷的林平之,就要出门而去。 “且慢!”芹娘喊住中年男子,她一脸关心地又问道:“你们此刻出门,若是遇见了那青城派的人,生机有几成?” 中年男子的脚步霎时停顿,他苦涩地回头,“一成都没有……” “也罢,我们索性救人救到底。”芹娘叹口气,她吩咐徐白襟:“你去喊起你的傻爹,我们收拾收拾,也陪伴他们连夜离开这里。” “啊,我们也要连夜走?”令狐冲急了,他一把拉住芹娘,躲到角落。 “仙姑,救到这地步还不行么?”令狐冲悄声问芹娘。 “真不行!”芹娘表情诚挚地提醒令狐冲道:“这时我们撒手不管,他们一家还是极有可能被青城派捉住,最终又会回到那人父母双亡,他流落街头,被你师父遇见,成为你小师弟的结局。” “若想改变这结局,只能护佑他们一家到一个彻底安全的地方,当然,你要是现在一剑将那人刺死,也是一了百了。”芹娘似笑非笑地望着令狐冲,等他抉择。 令狐冲神情变得变幻不定,片刻,他一跺脚,做出了抉择。 “二师弟、娘子,我们也收拾东西去。”令狐冲转身对劳德诺与岳灵珊说。 …… 数天后,一辆马车到了江西地界,在一个岔路口,这马车缓缓停住。 车上众人下车,赫然是芹娘、徐白襟还有令狐冲、岳灵珊等人,早已伤愈苏醒的林平之同他的父母也在其中。 而林平之与他的父母下车后,就挥泪与众人泣别,一一打过招呼,包括徐白襟。 最后,林平之却是特别拉住了令狐冲的双手,他殷殷说道:“大哥,你以后要是有空,请一定要来洛阳看望我!” “贤弟放心,我一定会去洛阳看你,只希望届时也能看见弟媳。”令狐冲也紧紧反握住林平之的双手。 两人说完,执手深情凝视,半晌,林平之又眼眶泛红道:“这些天与大哥朝夕相处,聆听大哥教诲,蒙大哥细心照顾,小弟无以为报……”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令狐冲豪爽地打断林平之的煽情倾述,他转而叮嘱林平之的父母:“伯父伯母,到了洛阳,要尽快给我贤弟找个好人家,你们也好早些抱孙膝下,颐养天年。” “是啊是啊,经此一劫,我们也该退隐江湖了。”林平之的父母双双点头,微笑着回应令狐冲。 笑完,他们冲众人又行了一礼,便带着林平之缓缓远去。 …… 良久,令狐冲对着他们的背影,还在依依不舍地挥手。 一旁的芹娘实在看不过去了,她一把压下令狐冲的手臂,恭贺令狐冲道:“好了,好了,你终于安全了,他们也走了,你不用再惺惺作态了。” “仙姑,我真的安全了吗?”令狐冲狠狠揉了揉他举得麻木了的手臂,尤有些不放心地求证芹娘。 “绝对安全了!”芹娘保证,“要知道你这些天刻意巴结,都与他结成了异性兄弟,若这还不安全,就只能宰了他了。” “毕竟如此一来,就算他父母还是双亡,他不可避免地还是成为了你的小师弟,但谅他怎么也不敢冒着江湖上的最大忌讳,勾搭嫂子了。”芹娘佩服地冲令狐冲一翘大拇指。 “你俩在说什么?”芹娘与令狐冲的这番对话,岳灵珊与徐白襟听得是一头雾水,“什么忌讳,什么勾搭嫂子?” 劳德诺年龄大,经历多,他倒是仿佛听明白了一些,他面孔抽搐,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没什么。”令狐冲掩饰地回头,他问表情古怪的劳德诺道:“二师弟,师父说一旦福州事了,我们还要去哪里?” 劳德偌翻出一个小本本,看了看,告诉令狐冲:“去衡阳城,给衡山派的刘二爷祝寿,师父会在那儿与我们汇合。” 第16章 芹娘智斗田伯光 由江西往衡山而去,路途说远不近,幸好离约定汇合的时日尚早,令狐冲与徐白襟一干人等并不需要赶路,可以慢悠悠地一路游山玩水。 话说这日到了衡阳城,众人坐在马车里聊天,望见不远处的衡山云遮雾绕,宛如仙境,岳灵珊顿时想起了芹娘那日在福州城里吹的牛,她笑问芹娘:“姐姐,你既然是仙人下凡,可知我们这趟衡山之行,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芹娘白了岳灵珊一眼,明白这小妮子才不相信自己是神仙,她就是在拿自己打趣。 打算吓一吓岳灵珊,芹娘便故意闭上了眼睛,她装模左右地掐弄手指半天,忽然一惊一乍道:“不好,你夫君有血光之灾!” “呸呸!”岳灵珊连忙口吐唾沫,她瞪眼芹娘:“你个坏人,不许诅咒我冲哥!” “是你要问的嘛。”芹娘耸耸肩膀,“既然如此,后面我就不说了。” “别呀!”坐在岳灵珊身边的令狐冲忙凑了过来,他脸色发白,双手合十地冲着芹娘拜拜,“仙姑你说这半截话,我可瘆得慌。请仙姑继续明示,最好再说出化解之法。” “你真的要我说?”芹娘斜睥着令狐冲。 “说!我相信仙姑。”令狐冲鸡啄米一般点头。 “好吧,看在你这么虔诚的份上……我再透露一点天机。”芹娘神秘地望向天空:“其实这血光之灾呀,都是一个美丽漂亮的小尼姑引起的……” 美丽漂亮的小尼姑?坐在马车内的其余人瞬间都竖起了耳朵,岳灵珊也终于一改之前的淡然,她表情紧张起来。 “莫非是恒山派的某位师妹?”岳灵珊问芹娘。 “大约是吧。”芹娘模棱两可。 “那我冲哥受伤是与人争风吃醋吗?”岳灵珊眼睛里射出寒光。 “没那么夸张啦!”收过令狐冲钱财的芹娘忙替令狐冲圆场:“是某人英雄救美,打不赢人家所以受了伤。” “我怎么听着还像是争风吃醋?”岳灵珊狐疑。 “别闹,娘子。”令狐冲哭丧着脸,他追问芹娘:“仙姑快说化解之法!” “化解之法啊……”芹娘沉吟,“你碰见尼姑就躲远点吧。” “可我躲开了,那……那小尼姑会不会有事?”令狐冲反问芹娘。 “哎呀!”芹娘一下愣住,她还真没考虑过这个后果。 想到可能因为自己的乱说话,那仪琳将会被田伯光淫辱,失去获救的机会。芹娘忙内疚地补救道:“是,你若不去救她,她将会被一个淫贼侮辱。” 令狐冲闻言面色一变,纠结了一阵,他抹了把脸,苦笑道:“那我受伤就受伤吧,只要死不了就成。” …… 马车里的气氛微妙地变得有些尴尬,好巧不巧,这时一大群尼姑施展轻功快步越过了马车,往前疾奔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正在驾驶马车的劳德诺回头望向令狐冲,“大师兄,要不要……” 面对劳德诺的欲言又止,令狐冲又望向岳灵珊。 岳灵珊板着脸,沉默片刻,她一下子站起身,说道:“虽然我不相信芹姐的鬼话,但这事关一个女子的贞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冲哥、二师兄,你们要去可以,但必须带上我!” 令狐冲与劳德诺点头,下一秒,三人纵身跳下马车,远远跟在了那群尼姑身后。 …… 马车上一时只剩下了徐白襟一家子,徐白襟看向芹娘,芹娘看向徐白襟,两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徐白襟问芹娘:“小娘,你会驾驶马车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来自一个早就没有了马车的世界。”芹娘提醒徐白襟。 “可是我也不会驾驶马车……”徐白襟头疼地说道:“他们跑了,我们怎么办?” “要么,襟儿你下去牵着马走吧。”芹娘想了半天,想出一主意。 …… 通向衡阳城的官道上,接下来便出现了这样一幕场景:一辆马车车马完好,但却以步行的速度在一点点往前移动。 而这辆马车,自然就是里面坐着芹娘与徐白襟傻爹的那一辆,至于徐白襟,则正在前面牵马而行。 而这般走了一阵,徐白襟听见马车后方又传来衣袂带风之声,徐白襟回头,瞧见又是四个尼姑快速追了上来。 这四个尼姑当中,有一位小尼姑肤白胜雪,明眸皓齿,长得煞是好看。年方少艾的徐白襟与她一对眼,不禁有些怦然心动。 而这四个尼姑看见徐白襟居然有马车不乘坐,却牵着缰绳慢慢行走,也是十分疑惑不解,她们越过徐白襟后,忍不住还频频回顾。 那最好看的小尼姑落在最后,某一次回顾之际,她脚下一滑,跌了一跤,撑了一手的泥。 幸好道路一侧就有水声涓涓,应该是有溪谷可灌洗。这小尼姑红着脸,垂头就走进了路边的一条小径。 显然,她是去找水洗手了。 …… 那三个跑到前面的尼姑没注意小尼姑已掉队,她们转瞬跑得不见影子。 而当徐白襟牵着马车,也走过那条路边的小径时,马车前的马听见了水声,任凭徐白襟如何拉扯,竟是怎么也不走了。 “莫不是马渴了,也要喝水?”徐白襟猜测,他急忙取下专门喂马喝水的瓢,也走进了这小径打水。 而由这小径前行数十步,徐白襟果然见到了一方水潭,他俯身舀了一瓢水,就要带回去喂马。但就在舀水之际,徐白襟又忽然想起那小尼姑也进来洗手了,周边为何不见她的踪影? 莫非那小尼姑失足落水了?徐白襟心中一惊。但他俯视石潭,见潭水清澈,潭底游鱼清晰可辨,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不是落水她又去了哪里?徐白襟站在这水潭边沉吟,一会儿,徐白襟耳畔听闻到之前与小尼姑同行的三个尼姑又折返了回来,她们在不远处的官道上高声呼喊:“仪琳!仪琳!你在哪儿?” 这小尼姑原来名叫仪琳?徐白襟暗道,他端着水瓢,忙快步走出小径,欲告知那三个尼姑:小尼姑方才进入了这小径,莫名地消失不见了。 可等徐白襟走出小径,他发现那三个尼姑已不见了影子,想必是去他处寻找了。 “这些尼姑跑得真快!”徐白襟抱怨。 这时,坐在马车里的芹娘,探出她的脑袋,她盯着徐白襟,面色十分纠葛地问出一个问题:“襟儿,若有一人本来可以得救,却因为我的乱说话,阴差阳错地将她的救星给支走了,使得她将要被邪恶之徒□□,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娘,你应该尽力去挽救。”徐白襟随口回答芹娘。 “可是我打不赢那邪恶之徒,出手救人多半救不出她,自己也会死!”芹娘害怕道。 “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徐白襟表情茫然,不过他侧首想了想,很快又道:“但如果是我见死不救,肯定一辈子都不安心。” “一辈子都不安心……”芹娘细细品味着徐白襟的话,她终究一咬牙,取出了那重新充满了电的防狼器,弯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我要救人去!”钻出马车的芹娘径直走进了那路边小径。 “救谁?”徐白襟丢掉手中水瓢,忙紧跟在芹娘身后。 “一个漂亮的小尼姑。”芹娘伸手一指前方:“她应该就在前面的一个山洞里,即将要被坏人□□。” “啊!那小尼姑我见过,她确实在前面消失了。”徐白襟心惊道,却无暇去想芹娘怎么知晓的? “那赶紧走吧,去晚了就没意义。”芹娘加快步伐。 …… 徐白襟随芹娘重新走回水潭旁,他见芹娘挺胸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朝着对面的山林张嘴就喊:“田伯光,快出来受死!” 话音未落,徐白襟就看见对面的山林里冲出来一人。 这人显然就是芹娘口中的田伯光了,他穿着一身鲜艳的锦衣,唇间一抹小胡子,样貌虽然不错,却透着淫邪之气。 这田伯光几个纵跃,轻盈地落到芹娘与徐白襟跟前,他轻佻地上下打量容颜美艳的芹娘,对一旁的徐白襟竟是看也不看一眼。 片刻,这田伯光似乎察觉到芹娘身上毫无武功,他将手中一柄弯刀入鞘,笑着问道:“小娘子,你唤我出来何事?” “你放了那小尼姑吧。”芹娘抬头盯着这田伯光,劝说他:“你趁了一时之欲,却会让她痛苦终生。” “我若不放呢?”这田伯光笑眯眯地迎着芹娘的目光反问。 “那我便要杀了你!”芹娘举起她手中的防狼器,故作凶狠地慢慢伸向田伯光。 芹娘不会武功,这番举止她其实暗藏了一番算计,她赌田伯光好色,定舍不得一刀杀了自己,也赌田伯光不认识防狼器,届时只要他举刀格挡防狼器,或者伸手去捉这防狼器,都会被电晕。 果然,面对芹娘手中这根黑不溜秋的防狼器,田伯光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他继续轻佻着说道:“小娘子你想要杀我,但我可舍不得杀你,不如你随我回了山洞,与那小尼姑一起大被同拥吧?” “当然,眼前这碍事的小子却是留他不得。”田伯光说完一侧身,刀光一闪,毫无预兆地劈向了一旁的徐白襟。 “住手!”没料到田伯光会先攻击徐白襟,失算的芹娘焦急大喊。 第17章 吃醋的岳灵珊 田伯光的这一刀又疾又快,眼见徐白襟就要被劈成两半。危急关头,徐白襟双掌一合,居然险之又险地将田伯光的快刀夹在了双掌之中。 田伯光见状轻咦一声,他不信邪地欲继续用力下劈,却见徐白襟一抬右腿,忽然反踢向自己小腹。 田伯光只得抬膝格挡,不料徐白襟踢向他小腹的这一腿实际上只是个虚招,田伯光提膝的瞬间,它又由前踢变成了落地,并径直插进到田伯光的双腿之间。 紧跟着,徐白襟身体一歪,就欺身侵入田伯光怀内,他用肩膀一挤田伯光胸口,趁提膝单脚站立的田伯光下盘不稳之际,挤得田伯光摇摇欲坠。 再抓住此良机,几乎与田伯光贴在一起的徐白襟头一低,额头狠狠地撞击上田伯光脆弱的鼻尖! 然后,只听见啊地一声惨叫,田伯光鼻血飞扬地仰面倒地。田伯光手中的刀,也顺势被徐白襟夺去。 倒地的田伯光之后赶紧一个驴打滚,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他惊疑不定地望着徐白襟,脱口说道:“你这不是华山派的招数!” 徐白襟将夺来的快刀随手丢进一旁的水潭,他点了点头,回应田伯光:“我刚才用的招数确实不是华山派的,它叫做内家拳。” 田伯光自是没听说过这什么内家拳,他抬手抹了一把鼻血,不服输地又要来斗徐白襟。这回仗着自身轻功高明,田伯光鬼魅一般绕到徐白襟身后,伸指一点徐白襟背后的穴道…… 徐白襟大意了,顿时一下子被田伯光点中,但徐白襟修行的是那本历代道家神仙方术里的功法,与这个世界里流传的内功截然不同,更近乎于仙法。 他体内真气流转,刹那间就冲开了被封闭的穴道,而此时田伯光才堪堪收回手。 “搞定了!”田伯光在徐白襟背后洋洋得意地拍手一笑,可下一刻,他就瞪圆了双眼,看见被点中了穴道,本该呆立不动的徐白襟出乎意料地倒踢出一脚…… 这一腿,结结实实地踢中了田伯光的胸口,田伯光再次被踢成了滚地葫芦,胸口巨疼的他趴在地上,望向徐白襟的目光不禁又惊又惧。 “点穴都对他无效,他难道是华山派某位隐世不出的前辈高人,将武功练到了返老还童的地步?”田伯光心惊揣测。 这般越想越害怕,田伯光不敢再挑战徐白襟了,借着在地上打滚的掩饰,他悄然滚到了芹娘身旁。跟着他一跃而起,猛地把芹娘拉入自己怀中,再用一只手臂紧紧勒住芹娘的脖子,另一只手,指着徐白襟战战兢兢道:“你别过来,不然我杀死她!” 徐白襟见状十分无语,他想不到这田伯光只输了两招就如此耍赖。 “行,我不过来,你别伤害我小娘。”徐白襟答应田伯光,并缓缓后退。 徐白襟同时向芹娘打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却见芹娘一脸镇定,根本就是毫不慌张。 芹娘还侧过脸,她笑吟吟地问身后挟持自己的田伯光:“你听说过金光霹雳掌吗?” “没听说过,这是什么武功?”田伯光一愣,他反问芹娘。 “你马上就可以亲身体验一下它的威力了。”芹娘对田伯光笑语,笑完,她一按手中防狼器的按钮,反手戳向田伯光的腰肋…… 话说上次电击那女子,芹娘就发现她的防狼器威力变大了许多。芹娘猜测这应该就是她的金手指,毕竟每个穿越人士都有金手指,她总不能比别人都惨。 所以这一次,田伯光被芹娘的防狼器戳中,他也毫不例外地浑身颤抖起来。 然而顺带着,芹娘很快察觉到她也在跟着一起颤抖。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芹娘懊恼地自言自语:“我怎么忘了电是会通过人体传导的,失误啊失误!” …… 不知过了多久,芹娘终于悠悠苏醒,她看到自己已然躺回到了马车车厢内,而在芹娘身边,一位光头小尼姑正睁着一双妙目望着芹娘。 “姐姐醒了!”这光头小尼姑见到芹娘也睁开了双眼,她立即转身,欣喜地朝马车车厢外叫嚷。 一人闻声从车厢外探进脑袋。 这人自是徐白襟,他关心又不解地问苏醒过来的芹娘:“小娘,你终于醒了,刚才你怎么把自己也弄晕了啊?” “别说了。”芹娘不好意思地一挥手,她转移话题,反问徐白襟:“那恶人呢?” “他估计还在那儿躺着吧?”徐白襟挠了挠头,“我把你搬上马车,又在附近一个山洞里找到了这位小师傅,就忘了管他了。” “你怎么不杀了他!他是个采花贼,祸害了无数良家女子呢!”芹娘惋惜跺脚。 “我不知道啊……”徐白襟有些委屈,“小娘你也没给我细讲,我怎知道他罪大恶极?再说当时这位小师傅也被点了穴道,不能言语动弹,我急着救你们……” “算了,该他命大。”芹娘悻然。 …… 在芹娘与徐白襟说话间,这时马车外又有脚步声快速接近,徐白襟一回头,见是令狐冲与岳灵珊、劳德诺回来了。 这三人中,令狐冲与劳德诺的模样变得甚是狼狈,他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上也满是泥土。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跌了一跤吗?”徐白襟好奇询问。 “他们没跌跤,是被人打的。”岳灵珊替令狐冲与劳德诺回答徐白襟。 “二位师兄为什么被人打?”徐白襟继续好奇。 “还不是你娘,她骗得我们好惨!”岳灵珊气鼓鼓地抱怨:“我们被你娘忽悠得去跟踪那群恒山派的尼姑,却不料定逸师太也藏在其间……” “是啊是啊!”令狐冲一旁补腔,“我们被定逸师太发觉,她以为我们想对她的弟子图谋不轨,一怒之下摔了我和二师弟几个大跟头,幸好我娘子求情,她才没把我们当成淫贼。仙姑你这次肯定算错了,有定逸师太保护她们,谁敢打那些尼姑的主意!” “我小娘没算错……”徐白襟忙为芹娘辩解,“你们刚走不久,我们就救下了一位小尼姑。是你们跑得太快,恰好错过了。” “真的?你们还真救下了一位小尼姑,她在哪?让我瞧瞧。”岳灵珊还是不信。 “我在这儿。”坐在马车里的小尼姑闻声掀开马车窗帘,她露出一张俏脸,怯怯地为徐白襟作证:“诸位师兄、师姐,我叫仪琳,刚才确实被一个坏人捉住了,是这位姐姐与这位师兄救了我。” “还真有这事?”岳灵珊愕然,不过等她看清楚了这名叫仪琳的小尼姑的容貌,却又莫名地有些窃喜。 “还好,让我们错过了,不是我冲哥救的你。”岳灵珊抚胸暗暗庆幸。 当然,表面功夫岳灵珊还是要做的,她听罢仪琳讲述,马上义愤填膺道:“那个贼人是谁?我们替你报仇去!” “那个贼人叫做田伯光。”徐白襟插嘴。 “千里独行田伯光!”回来后一直没说话的劳德诺,此时突然失声惊呼。 “二师兄,这田伯光很厉害吗?”徐白襟对劳德诺的一惊一乍不解。 “非常厉害!”劳德诺慎重点头,他好奇地问徐白襟:“师弟你是如何打败田伯光,救出这位小师傅的?” “我就是牵制了他……”徐白襟谦虚道:“真正打败他的人是我小娘。” “你小娘?”这回轮到了令狐冲、劳德诺与岳灵珊一起吃惊。 “你小娘不就是个神婆吗?难道她还是隐藏的绝世高手?”三人齐声质疑。 “你们才是神婆,你们全家都是神婆,我是下凡的仙女,小仙女好不好!”坐在马车里的芹娘听到马车外三人的齐声质疑,她气得一把推开小尼姑仪琳,将自个的脑袋伸出马车车窗叫嚷。 马车外的三人猝不及防,霎时被芹娘夺了气势,他们吓得连连后退。 半晌,令狐冲鼓起勇气,他壮着胆子问芹娘道:“敢问仙姑,你是用何种功夫打败那田伯光的?” “金光霹雳掌!”芹娘斜睥令狐冲,“莫非你想试一试?” “不敢不敢!”令狐冲连忙摆手。 …… 芹娘打败了田伯光,加之连仪琳的遭遇都让她算对了,一时间,就连原本素不相信芹娘的岳灵珊,对芹娘的仙女身份也有些将信将疑。 等众人坐回马车,马车再度出发,岳灵珊赶开徐白襟,她一屁股挤到芹娘身边,悄悄向芹娘打听:“好姐姐,我冲哥的血光之灾是否就此化解了?” “哪有那么简单。”芹娘老神在在地闭着眼睛,“在衡阳城里,他还有一劫!” “啊,那要如何化解?”岳灵珊惶急地求教芹娘。 “这个……”芹娘沉思起来,她其实也拿不定,被自己电击了一回的田伯光还会不会在衡阳城里遇到仪琳,并将仪琳捉到酒楼里喝酒,然后又被令狐冲撞见,两人打得天昏地暗,鲜血淋漓…… 思索良久,芹娘最终只得低声告之岳灵珊道:“唯一化解的法子,仍然是盯紧这名叫仪琳的小尼姑,别让她又被田伯光捉去了。否则的话,你冲哥为了救她,还是会有血光之灾。” “我冲哥怎么老跟她纠缠不清?”岳灵珊十分郁闷。 “这就是孽缘啊!”芹娘给了岳灵珊一个女人都懂的眼神。 “好姐姐,那她后来会不会跟我冲哥有一腿?”岳灵珊紧张地盯着芹娘。 “如果不干预的话,她会被你冲哥冒死救两回……”芹娘反问岳灵珊,“你冲哥长得又不错,大家都是女人,你猜结果会如何?” “那不成,一定要干预!”岳灵珊咬牙切齿。 第18章 芹娘回雁楼内斥群雄 马车到了衡阳城,在城门口附近,又遇到了那群尼姑,她们快步进了城,转瞬只剩下一些背影。 坐在马车里的小尼姑仪琳,见状腾地跳下马车,她抬手向芹娘与徐白襟致谢,并着急说道:“我师父就在前面,我寻她们去了,诸位师兄、师姐回头再见!” 说完,这仪琳一扭腰,就冲着那群尼姑的背影疾奔而去。 待岳灵珊反应过来,这小尼姑仪琳已跑得不见踪影。 “哎,你别乱跑……我还要干预……不,保护你呢!”岳灵珊欲喊回仪琳,却是晚了。 芹娘一旁叹气,得,这干预的第一步就失败了,可以想见,接下来必然还是一番腥风血雨。 幸好,芹娘依稀记得剧情,这趟衡山派之旅,除了令狐冲十分倒霉,别的华山派弟子好像都没什么事情。 怜悯地偷偷看了令狐冲一眼,芹娘悄然坐得离他远些,免得殃及池鱼…… 不过等众人找到一家客栈落脚后,以为剧情走势大约再也无法改变的芹娘,她又惊诧地发现岳灵珊使出了一个奇招。 这岳灵珊装作头疼、腰疼、屁股疼,居然装病勒令令狐冲不许出门,必须时刻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女人小心眼起来,果然智商狂飙! 但如此一来,芹娘发觉自己也陷入到一个困境:没了令狐冲英雄救美,徜若仪琳被田伯光玷污了身子,自己能不能安心呢? “果然,改变剧情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啊!”芹娘哀叹。 …… 自觉安不了心的芹娘,只得回忆着书中的情景,再思破局之策。 这时,在客栈房间里依窗而坐的芹娘瞧见外面街道上一群僧人托钵走过,她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书中描述,当时令狐冲与田伯光在那回雁楼中坐斗之际,仪琳的胖爹和尚也在一旁瞧热闹。 这仪琳的胖爹功夫高得很,他那时只是还未与仪琳父女相认,如果自己让他们提前相认了,那仪琳岂不就安全了? 想到此策的芹娘一拍大腿,忍不住为这个破局之法叫绝,唯恐夜长梦多,她当即二话不说,独自一人就出了客栈。 跟着一路打听过去,芹娘很快找到了那回雁楼。她噔噔噔地上了二楼,见二楼尚没有田伯光与仪琳的身影,就先选定了一个位置坐下,静等二人出现。 随意扫了一眼,芹娘发觉对面角落里果真有一个胖大的和尚在喝着闷酒。 很好,这和尚在就成了!芹娘安心地再去看楼上他人,见书中记载的清瘦老者与那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也在场。 芹娘记得,书中说他们是魔教的曲长老与其孙女曲非烟。这曲非烟是个可怜的苦命孩子,芹娘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而在两人目光接触之际,芹娘见这小女孩也正甜甜地冲自己一笑,还热情地招了招手。 “你认识我?”芹娘讶异地指着自己鼻子问这小女孩。 小女孩频频点头,她离开她的桌子,坐到芹娘这桌,她双手撑腮,笑盈盈地问芹娘道:“你儿子呢?” “你说襟儿?”芹娘越发好奇,她反问这小女孩:“你何时认识襟儿的?” “我们在襄阳城里认识的。”小女孩告诉芹娘,“当时你喝醉了,还是我帮你儿子一同抬你回客栈的呢。” “啊!原来就是你,与襟儿一同抬我回去的!”想起那天自己醉酒的情形,芹娘不好意思地捂住半边脸。 再偷偷瞧了瞧左右无人注意自己,芹娘掏出化妆袋,诱惑这小女孩道:“我为你化个妆吧,算是感谢你。” “化妆是什么?”这回轮到小女孩好奇,她父母早亡,一直与爷爷生活,过得像个男孩子。 “喏,就是这样……”芹娘先取出一支颜色清淡的口红,涂抹自己的嘴唇,涂抹完,她还抿了抿嘴角,让小女孩欣赏。 “化妆就是我们女人的快乐。”芹娘淳淳教导这小女孩,顺手又拿起一支眉笔,对着化妆镜勾勒起眉毛。 小女孩瞧得眼睛发亮,她忙凑过自己的脸,对芹娘说:“快快,也给我试试!” 那边厢,小女孩的爷爷,那清瘦老者看见芹娘教自己的孙女化妆,他看得是眼角直抽搐。不过瞧见小女孩快乐,他一咬牙也就忍了。 …… 芹娘为小女孩化完妆,田伯光与仪琳还没出现。芹娘端详小女孩笑靥如花的脸,她突然叹了一口气,把手中口红与化妆镜塞给了小女孩。 “姐姐,这礼物太贵重了!”小女孩拿着口红与化妆镜,又欢喜又为难道。 “不贵重,你当得起。”芹娘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她伤感道。 芹娘记得,按照书中的剧情发展,这小女孩不久就要香消玉损了呢。 此时,楼梯声响,又有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酒楼,芹娘抬头,见是田伯光与仪琳终于来了。 这田伯光换了一身衣裳,那把被徐白襟丢进水潭的刀,也被他捞了起来,重新挂在了腰边。 仪琳则双手下垂,一副被人点了穴道的模样,她怏怏地被田伯光带到一张空桌边坐下,嘴里还嘀嘀咕咕:“出家人不喝荤酒,这是我白云庵的规矩。” 芹娘目视着这二人,不禁感慨剧情的修正力强大,自己等人折腾了一番,他们还是又牵扯到了一起。 但令狐冲十之八九是不会出现了,芹娘估计。后面救出仪琳,只能靠她用计。 幸好,现在与这小女孩攀上了交情,芹娘越发地不怕田伯光了,因为小女孩的爷爷可是魔教长老,瞧在小女孩的面子上,芹娘料定自己若有危险,他一定会出手相救。 芹娘心中笃定,她遂款款起身,也坐到了田伯光与仪琳一桌。田伯光与仪琳瞧见芹娘,两人也俱是一惊。 “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仪琳惊喜地问芹娘。 “你先别管我……”芹娘板着脸,她质问仪琳:“你怎么又被这淫贼抓住了?” “我离开你们,去追我师父,不曾想我师父与师姐跑得飞快,我落在后面,一不小心又被他偷袭,封住了武功。”仪琳一脸沮丧。 “然后,他非逼着我上楼喝酒,说我要是不从,他就当街扯烂我衣服……”仪琳低下头。 “田伯光,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老是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芹娘转头,嘲讽坐在一旁的田伯光。 田伯光脸上忽青忽白,他瞪着芹娘,色厉内荏道:“你别教训我,虽然我被你打晕过一回,但你用的绝不是什么武功,我若不触碰你,你拿我没奈何……” “但我饶了你一命,你可敢否认?”芹娘悠悠问田伯光。 田伯光面色一滞,当着这酒楼里的诸多人,他欲不承认,却实在抹不下这脸。 “是,你饶了我一回。”田伯光点头。 “那好……”芹娘接着欲道。 而就在这时,隔壁桌骤然站起一位年轻男子。这年轻男子冲到田伯光跟前,他拔剑一指田伯光,喝问:“你……你就是田伯光?” 田伯光瞟了一眼这年轻男子,回他:“怎样?” 这年轻男子愤怒道:“你这淫贼,我要杀了你!你拔刀吧。” “杀我?”田伯光桀然一笑,他反手就要拔出腰间快刀。 “且慢!”芹娘出声喝止田伯光,她转头好心劝说这年轻男子:“你回去吧,你不是他对手,不要枉自送了性命。” “不。”这年轻男子怒视着田伯光,他拒绝了芹娘的好意:“我泰山派弟子无贪生怕死之辈,何况眼前这位恒山派师妹尚在贼手,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怎可见死不救?” “你倒是个好人!”芹娘摇头,见这年轻男子神情坚毅,她知晓自己劝说不了这年轻男子罢手,只得又望向田伯光道:“我用饶你的那一命,换下他一命,你不许伤他!” “没问题。”田伯光接受了芹娘的提议。 接下来田伯光身子一晃,他腰间快刀出鞘。跟着刀光一闪,执剑的年轻男子胸前衣襟洞开,裸露出了里面从胸口到小腹的一片肌肤。 这年轻男子骇然后退,一路退到酒楼的楼梯口,低头见自己衣不遮体,他羞愤地一转身,飞奔下楼。 与这年轻男子同桌的一位长须道人,忙冲着这年轻男子的背影高喊:“百城贤侄,你没事吧?” 这长须道人喊了两声,见年轻男子没有回应,他抓起桌面上的一把长剑,回头瞪了田伯光一眼,也匆匆追下了楼去。 …… 由于没有死人,酒楼上的环境很快又恢复了喧哗吵闹。 田伯光将手中弯刀缓缓入鞘,他盯着芹娘:“一命抵一命,我现在不欠你了。” “不欠。”芹娘微笑。 “我很好奇……”田伯光又道:“你为什么要救他?你们明显不认识。” “我说了,他是个好人。”芹娘侧首打量这酒楼里的诸人,她幽幽说道,“这江湖中好人太少了,每一个都弥足珍贵!尤其是这般敢仗义出头,不惧生死的好人,简直就是珍惜动物。” “那是。”田伯光赞同芹娘所言,他端碗喝了一大口酒,高谈阔论道:“这江湖里就是一片肮脏,所以还不如我这样率性所为,活得快意!” “这你也错了!”芹娘轻摇一根手指,她反驳田伯光道:“这江湖里好人虽少,但像你这样的恶人却也不多。大家或许猥琐,或许黑暗,但总还有个底线,不会肆意地去辱人清白,欺凌无辜弱小!” “而你,枉自学了一身武功,却又做了什么?你哪怕去江湖里争强斗狠也好,也胜过去欺负那些可怜的女子!但你没有,你天天以污人清白为乐,被你侮辱的还多半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芹娘一脸鄙夷地总结:“你那根本不叫快意,只能叫做龌龊!” “可我没有杀她们……”田伯光喃喃辩解。 “是,你是没有杀她们,可你扪心自问,被你侮辱过的女人有几个还活着?!”芹娘站起身,她一拍桌子,怒瞪着田伯光。 田伯光张嘴结舌,酒楼上也突然安静下来,一时落针可闻。 芹娘转过头,将目光又射向角落,那里有一个胖大和尚。 芹娘一指这胖大和尚,高声又道:“不戒,这热闹看得爽否?见一淫贼辱一小尼姑,你是否感觉非常有趣?” “你是否还觉得方才那仗义出手之人扰了你兴致,活该要被人杀死?是否觉得我阻止田伯光侮辱这小尼姑,也甚是败兴?” 芹娘一叠声的问题抛过去,这胖大和尚顿时被芹娘问得无语,他斜睥芹娘,目露一丝凶光…… “怎么,你还想杀我?”芹娘冷笑着反问这胖大和尚。 “臭娘们,杀你又怎样?”这胖大和尚重重放下手中酒杯,他羞恼道:“这酒楼上看热闹的甚多,你为何只针对我?” “想知道为何吗?”芹娘紧盯着这胖大和尚,她一字一顿道:“因为这小尼姑就是你的亲身女儿,你悠哉悠哉地看人热闹,其实看得是自己女儿的热闹!” 芹娘说完,挥袖下楼。 第19章 穿着塑料雨衣出场的莫大先生 芹娘返回客栈时,岳不群带着别的华山派弟子也到了客栈,令狐冲正在向岳不群讲述福州一行的经历。 而当岳不群听闻令狐冲三人暗中救下了林平之一家,他微笑颔首,难得地夸奖了令狐冲。 不过,在听闻林平之一家脱险后去了洛阳,芹娘瞧见岳不群又微微露出了一丝惋惜的神色。 岳不群教训令狐冲:“我辈侠义中人,救人就要救到底,你应该带他们一家子先暂避我们华山派,如此他们才是真正安全!” “是,弟子知道了。”令狐冲忙诚恳认错,他向岳不群保证:“日后弟子去了洛阳,定全力邀请林贤弟一家上我们华山派避难。” “这就对了嘛。”岳不群满意地捻须一笑。 一旁偷偷瞧见了这一幕的芹娘撇嘴,她心中思量:“看来这老岳还在牵挂着辟邪剑谱呢!” 其实这几个月邻居做下来,芹娘对岳不群的观感大为改变。芹娘觉得岳不群虽然暗骚了一点,但其本质上,应该还算是一个好人。后面的变坏,估计都是让令狐冲这个劣徒给刺激的,当然,练辟邪剑法练得生理残疾,肯定也导致了他心理阴暗。 为了日后不与一个暗黑化的岳不群做邻居,芹娘在这一刻暗暗决定:她要拯救岳不群! 反正这些天来,芹娘已经拯救了林平之一家,拯救了令狐冲与岳灵珊的爱情,也拯救了仪琳的单相思。 虱子多了不痒,再多拯救一个老岳,芹娘还真没觉得多难。大不了,她把思过崖山洞里的秘密提前告之岳不群,有了山洞里的那些武学图谱,岳不群要复兴华山派,也就是小事一碟了。 …… 决定了拯救岳不群,芹娘忽然莫名地又在客栈里发起了呆,作为一个看过了《笑傲江湖》这本小说的现代人,她清楚地知晓明天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日,会发生一场惨案! 刘正风一家子会死,那魔教长老曲洋也会死,更关键的是,那在自己醉酒时,曾协助襟儿抬过自己的小女孩曲非烟也会死! 连岳不群都要拯救的自己,要不要也拯救一下他们呢?芹娘陷入踌躇。 曲非烟漂亮的小脸蛋,不断在芹娘的面前闪现,这时,芹娘突然又想起了一个更可怕的事情:徐白襟也是一个纯粹的好人,假如明天,他看见了他的朋友曲非烟要被人杀死,他会不会也挺身而出呢? 答案很显然,徐白襟一定会!那么,他很大概率也会被那些嵩山派的人安上一个勾结魔教的罪名,一并杀死。 “不!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襟儿被他们杀死!”想到这个可怕后果的芹娘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腾地站起身。 恰好,这会儿岳不群也正要带着华山派的众弟子们去给刘正风贺寿,芹娘遂跟在了他们身后。 …… 跟在岳不群身后混进了刘府的芹娘,利用自己女人的身份,悄然又混进了刘府的后宅院。 在后宅院中,芹娘找到了刘夫人,与她秘密地长谈了一番。 …… 第二天,是衡山派刘正风正式金盆洗手之日,岳不群带着一干华山派弟子,再次早早地赶到了刘府捧场。 芹娘也如同昨日,随同华山派弟子们混进了刘府。 这刘府里来了上百宾客,煞是热闹。芹娘冷眼旁观,待到吉时,她就见两人抬上来一个金盆。 这金盆却与书中所述脸盆大小的金盆截然不同,赫然就是一个巨大的澡盆! 前来观礼的众人一时都被这澡盆一般大的金盆吓住,大伙儿面面相觑,有人更是忍不住猜测:“莫非刘正风刘二爷要当众脱衣裳玩一把金盆洗澡?以示其脱离江湖之决心,啧啧,这真是惊世骇俗!” 而面对众人的猜疑,刘正风却是也不解释,他笑嘻嘻地快步走到这巨大的金盆跟前,抱拳团团一揖,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 说完,这刘正风便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要放入这巨大的金盆之内。 而就在这一刻,大门外忽然有人厉声暴喝:“且住!” …… 后面发生的一幕,躲在人群中观礼的芹娘发现,与书中记载的内容几乎一样,嵩山派一干人等,拿着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出现了,他们要制止刘正风金盆洗手。 刘正风自是不答应,两边僵持起来。随后,刘府的屋顶上,院子里就又冒出许多嵩山派的弟子,他们闯进刘府后宅院,要捉拿刘正风的妻儿老小,以胁迫刘正风。 可刘夫人得了芹娘的提前警告,刘府后宅院里早没了人影,这些嵩山派弟子纷纷扑了一个空。 而没了人质,那嵩山派的一干高手也只得由胁迫改为强攻,他们击破金盆,并将之踢翻在地。 之后嵩山派图穷匕见,他们彻底当众揭露了刘正风与魔教长老曲洋的好友关系,要当场击杀刘正风。 一对多,加之外围还有数十名嵩山派弟子虎视眈眈,毫无胜算的刘正风,接下来却不像书中记载的那样无助地拔剑自杀,他反而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一物。 这物黑黝黝的,像个短筒。 一旁看热闹的徐白襟见了这短筒,他霎时瞪圆了眼睛,张嘴欲呼,却被芹娘一把捂住了嘴。 “别嚷嚷,我给的。”芹娘在徐白襟耳边低语,见徐白襟点头,她方才松开手。 跟着能说话的徐白襟,立马轻声地反问芹娘:“这是小娘你的防身之物,你给了他,以后你用什么防身?” “这东西在我的世界里不值钱,回去了再买一个就是。”芹娘无所谓地回答徐白襟。 …… 而在徐白襟与芹娘两人对话间,那边厢掏出了这短筒的刘正风接着一个弯腰,就把这黑黝黝的短筒一头戳到了地面上。 地面上此刻积了一层那巨大金盆翻覆后洒出来的清水,形成了一个浅浅的水池。 而说来也巧,那嵩山派几大高手俱都踏足在这水池内,他们一头雾水地看着刘正风又按下了这圆筒上的一个按钮…… 下一秒,这些嵩山派的高手就莫名其妙地浑身颤抖起来。他们在众人面前,手舞足蹈地颤抖了片刻,跟着他们的眼白同时向上一翻,整整齐齐地昏迷了过去。 一旁观礼的武林人士,刹那间都被这等异象吓住了,他们鸦雀无声地看着刘正风又慢慢直起了腰,看着刘正风走出积水,脱去脚上木屐,再悠悠走出刘府…… 竟是再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刘正风,包括那些守在周边的嵩山派弟子们。 …… 事后回到客栈,一干华山派的弟子们兴奋地议论着刘府发生的这一幕。就连向来沉稳的岳不群,也有些坐不住。 徐白襟与芹娘两个知道内幕的家伙,他们自然是闭嘴不语。且为了怕人瞧出这事与他们有关,两人还找了一个徐白襟傻爹不舒服的借口,一回客栈就溜到了徐白襟傻爹的房间里闭门不出。 而这般待到黄昏时,却有人在外面轻敲窗户,徐白襟走过去推开窗,认出敲窗者是襄阳城内,那曾帮自己抬过醉酒芹娘的小女孩。 这小女孩冲徐白襟甜甜一笑,又朝芹娘招了招手,她说道:“姐姐,我刘爷爷让我喊你去一叙,他说要谢谢你。” “谢啥,举手之劳。”芹娘客气道。 “要谢的。”这小女孩神情认真,她低声又告诉芹娘:“这次我刘爷爷与我爷爷要结伴远遁海外,家里的田宅又带不走,他打算一并送给姐姐你呢。” “这……这怎么好意思。”芹娘有些呆了。 “姐姐不要,可就便宜了他人……”这小女孩提醒芹娘。 “那好吧,我先替你刘爷爷保管着。”芹娘兴奋地搓了搓手,不再推让。 “那我们赶紧走吧。”这小女孩催促芹娘。 芹娘在小女孩的帮助下翻过了窗户,这时,她想了想,突然又回头叫上徐白襟:“襟儿,你与我同去。” “我去干嘛?”徐白襟不想动弹。 “你给我做保镖!”芹娘一瞪徐白襟,“不然回来时我独自揣着那些房契、地契,我怕被人抢!” …… 被强征为保镖的徐白襟,他不得不跟着小女孩与芹娘一起出了衡阳城,一路七拐八拐,最终,他们走进了城外的一座山谷。 远远地,还未走近,徐白襟就瞧见有两个人在这山谷深处的一条瀑布下方弹琴与吹箫。其音乐声古拙悠扬,倒是颇为好听。 等走得近了,徐白襟认出这两个人正是刘正风,与那小女孩的爷爷清瘦老者,徐白襟当初在襄阳城里见过他,也是认得。 而刘正风与这清瘦老者合奏完一曲,他们睁开眼睛,也看见了徐白襟与芹娘。 刘正风当即笑眯眯地掏出一个木盒,递给芹娘,他弯腰感谢芹娘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区区薄礼,请一定笑纳!” 芹娘伸手接过,打开一看,见盒子里面果真是一叠叠房契与地契,还有自己的那个防狼器。 明白刘正风要举家避祸海外,这些东西他确实带不走,芹娘便也不推辞,随手收入怀中。 而就在这时,从山谷外又忽然冲进来十三个蒙面人,他们各个手拿刀剑,将刘正风与芹娘等人团团围住。 “遭了,我早该想起,这个地方并不安全!”芹娘回忆剧情,记起小说中,那嵩山派的大嵩阳手费彬,曾一路追踪至这个山谷。 “大意了。”芹娘懊恼自己居然被钱财迷了心窍,忘了这重要的一段剧情。虽然现在刘正风与曲洋都没有受伤,可对面也不再是大嵩阳手费彬一人。两相比较下来,芹娘感觉己方仍然是凶多吉少! …… 而在芹娘懊恼间,这群突兀而至的蒙面人已与刘正风和曲洋厮斗起来。 这群蒙面人里还顺带派出了三位,扑向芹娘与徐白襟,以及一旁的小女孩。 徐白襟忙拔出身后长剑,挺身向前,他剑花一挽,同时替芹娘与小女孩接下了这三个人的攻击。 这三人左右腾挪,迅速连攻了徐白襟数十招,可出乎他们意料,徐白襟不但轻松地接住了他们的进攻,还拦下了他们所有对芹娘与小女孩的偷袭! 这少年是一个高手!三人悚然一惊,他们急忙向同伴求助。 那边围攻刘正风与曲洋的蒙面人,见状又分了三个人过来,帮助这三人一同进攻徐白襟。 一人面对六人,徐白襟却还是如同初生的牛犊一般不惧,他剑尖轻轻一抖,又分出了三朵剑花应敌。且这次他不再防守,剑花一朵跟着一朵,连绵不绝地飘向六人。 这六人霎时手忙脚乱,他们顾上不顾下地格挡一阵,又惊慌地向同伴求援。 围攻刘正风与曲洋的蒙面人,只得又分出来一拨,且这拨索性是四人,与之前的六人凑了个整数。 这四人加入围攻徐白襟的战团,以十人合击之威,他们认为总该扭败为胜了,不料徐白襟的剑尖再次一抖,竟又多抖出来四朵剑花…… 他们悲哀地发现,每出一剑,就是十朵剑花的徐白襟,仍然将他们压得死死的。 …… 芹娘躲在徐白襟身后,她瞧得也不禁是目瞪口呆,半晌,她问徐白襟道:“襟儿,你这是什么剑法?在哪学的?” 尤有余力的徐白襟回头憨憨一笑,他告诉芹娘:“这叫独孤九剑的破箭式,是华山上一个老头逼我学的,我不学他还不高兴。” “你牛,居然偷偷学会了独孤九剑!”芹娘闻言几欲晕倒,她郁闷道:“早知道你学会了独孤九剑,我之前还傻傻地与人斗什么智啊!” “你们都不问我……”徐白襟叫屈。 “难道那老头没叫你保密吗?”芹娘好奇。 “他求我学的好不好。”徐白襟给芹娘一个白眼。 “人比人气死人啊。”想起原著故事里的令狐冲,芹娘叹气。 不想再与傻乎乎的徐白襟对话,芹娘改为催促徐白襟:“你赶紧将他们打倒收工,别磨蹭了,我们还要赶回去呢。” “小娘,我有点怕见血……”徐白襟不好意思地悄声告诉芹娘。 芹娘闻言,再次要晕倒。 不过已立于不败之地的芹娘这会儿记忆力也有了显著提高,她记起原著中,那莫大先生也来了,他躲在树林里,后来还一剑杀了大嵩阳手费彬为刘正风报了仇。 想到这一节,芹娘眼珠子一转,她遂高声叫嚷:“莫大先生,快出来帮忙!” 芹娘叫了几遍,见无人回应自己,她一跺脚又道:“莫大先生,你要是再不出来,后面休想我卖雨衣给你!” 这次芹娘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一棵树后响起幽幽的几声胡琴音,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 跟着,一老翁身披一袭淡蓝色的塑料薄膜雨衣,缓缓从树后转出。 这老翁佝偻着腰,走向正与刘正风、曲洋鏖斗的三个蒙面人。待走近了,他从手中的胡琴底下突兀地抽出一柄细剑,嗖地一下直刺向一个蒙面人的背心。 这蒙面人躲闪不及,背后顿时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漓。他欲转身,可惜这老翁的动作极快,鬼魅般地又是一刺,在他背后又添了一道伤口…… 数息之间,这蒙面人背后就连中了七八剑,大约在第九剑时,他再也躲闪不开,被这柄细剑从背后刺中心脏,倒地而亡。 另两个蒙面人见状吓破了胆,知晓这老翁的下一攻击对象必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他们忙丢下刘正风与曲洋,分左右逃窜。 可是这两人也忘了,他们的功夫本就比刘正风与曲洋还低,这一分神逃窜,立即各中了刘正风与曲洋一掌,同时倒地毙命。 第20章 相亲的芹娘与举报丈夫的岳灵珊 救下刘正风一家,徐白襟与芹娘从衡阳城回转华山,转眼已是半个多月了。 话说这天夜里,重新放到了徐白襟身上的玉镯又被捂热,徐白襟闯进芹娘房间,将玉镯递给了芹娘。 芹娘睡眼朦胧地接过玉镯,她打着哈欠便传回到现代社会。 按照往日规律,回到现代社会里的芹娘照常出现在她上一次消失的地方,也就是她的单身公寓之中。 摸到自己公寓里的床铺,芹娘倒头又继续睡下。 …… 第二天天亮,芹娘换上现代服饰,拎着带回来的一些古代土特产,她起身去了隔壁的一个小区。 这隔壁小区里有芹娘父母的家,接下来的三天,芹娘都要在这儿蹭饭。 当然,这蹭饭偶尔也是有代价的,且这代价多半是被迫与人相亲…… 譬如这一次芹娘敲开门,看到母上大人笑眯眯的一张脸,芹娘就有了不妙的预感。 飞快丢下手中的土特产,芹娘转身就要逃跑。可惜她动作慢了一点,被埋伏在一旁的父上大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爸、妈,你们别逼我相亲了!”眼见自己逃脱失败,芹娘马上转变方式,她可怜兮兮地向母亲与父亲哀求。 “你都二十八岁了。”芹娘的母亲丝毫不为芹娘的哀求所动,她一挥手,命令芹娘的父亲将芹娘拖进屋,并关紧大门。 “这一次你乖乖去相亲,我奖励你红烧肉一碗。”进屋后的芹娘母亲回身诱惑芹娘。 “红烧肉……”芹娘舔了一下嘴角,这次在笑傲的世界里连续奔波了数月,她还真有些馋这一口。 在芹娘犹豫中,芹娘的父亲松开手,他再加上一个筹码:“你要是答应去相亲,我另外再给你两千块零花钱。” “成交。”芹娘当即拍板,她现在没有了工作,这两千块钱她非赚不可。 “不过我们可要提前说好了,你这次去相亲,不许像上次那样,随手捡了一破蛇皮袋的空矿泉水瓶,活活把人给吓走了。”芹娘的母亲警告芹娘。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儿去了偏远的山区做支教,捡这些空矿泉水瓶是给那些山里的孩子们手工课上用的……”芹娘撒谎不眨眼睛地忽悠她母亲。 “那也不行!”芹娘的母亲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芹娘。 说完,芹娘的母亲打开身后阳台上的房门,露出了一阳台的各种空瓶子。 “瞧,我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走的时候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芹娘的母亲得意说道。 芹娘抬头,看见了这些五颜六色的空瓶子,她霎时呆住。 半晌,十分感动的芹娘开口:“妈,你们对我真好!我有一个秘密,也不打算瞒着你们了。” “什么秘密?”芹娘的母亲与父亲一起竖起了耳朵。 “这秘密就是……”芹娘扭捏,“我在山里面其实有了一个相好的。” “什么样的人?”芹娘父母同声询问。 “年龄比我略大,经常爱凭窗眺望,可以一整天不说话,唯一的爱好就是读书……”芹娘形容徐白襟的傻爹。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知识分子……”芹娘的父亲推断。 “那他长相如何?”芹娘母亲的关心点显然与芹娘父亲不同。 “高高大大,英俊潇洒。”芹娘脸色羞红。 “人品呢?”芹娘的母亲追问。 “我经常与他同床共枕,他碰都不碰我一下。”芹娘害羞地垂下脑袋。 “这怎么可能,你也长得不差啊,他莫不是那方面有问题?”芹娘的母亲担忧道。 “妈,人家都生了一个儿子!”芹娘白了她母亲一眼。 “有儿子了?那你岂不是小三!”芹娘的父亲顿时垮下脸,他转身去找扫帚。 “他妻子三年前病故了。”芹娘赶紧申明。 “原来是丧偶……”芹娘的母亲明了。 想了想,芹娘的母亲对芹娘又道:“你这相好的听起来似乎不错,但我与你爹都没见过真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这次相亲你必须去,什么时候你将他带回家,我们见了满意了,你就不用再相亲了。” “好吧。”芹娘沮丧地低头:“那我这次什么时候去相亲?”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中午。”芹娘的母亲拿出手机开始拨打。 …… 倒霉的芹娘被她父母逼着去相亲略过不提,但说华山上的徐白襟,在芹娘走后的第二天,却是被岳不群支派了一个苦差事,要负责每天给在思过崖上反省的令狐冲送饭。 至于这令狐冲为什么好好地又被罚上了思过崖,则是他在福州假传师父旨意,诓骗劳德诺一起救人的那件事情,不慎被人捅了出来。 虽然这件事情令狐冲做得让岳不群非常满意,但欺骗同门终究是不对的,岳不群为了服众,也只得让令狐冲卷铺盖上了思过崖待些时日。 而原剧情里给令狐冲送饭的岳灵珊为何替换成了徐白襟,原因也很简单:岳灵珊现在不仅仅是令狐冲的小师妹了,她还是令狐冲的娘子! 这时谁要是再让岳灵珊天天去给令狐冲送饭,岂不是暗中鼓励二人在思过崖上白日宣淫,好好的一个反省圣地,也定会让他们二人折腾成恩爱幽会之所! 所以,如此一来,这送饭的差事就只能落到了徐白襟身上。同时作为华山派最小最愚钝的弟子,徐白襟也没理由拒绝。 …… 不过,大约是担心徐白襟不认识路,这第一天送饭,还是由岳灵珊先带着徐白襟走一趟。 两人提着饭篮食盒,一前一后往思过崖而去。 中途,岳灵珊好奇地询问徐白襟:“小师弟,你娘今天不见了踪影,她是不是去了那仙界?” 徐白襟点头,反正喜欢装神弄鬼的芹娘自己都不保密,他也懒得替芹娘保密了。 “不知道你娘回来时,会带一些什么物品过来售卖?我托她带的折叠伞与胭脂水粉应该也买到了吧?”岳灵珊悠悠向往道。 “应该没问题。”去过了现代社会一次的徐白襟安慰岳灵珊,他是亲眼目睹过现代社会里的大商场物资之丰盛,知晓芹娘代购绝无缺货之虞。 “但是那些东西可都不便宜,师姐你的钱够吗?”徐白襟提醒岳灵珊,芹娘是徐白襟的小娘,芹娘的生意也是他家的生意,徐白襟担心岳灵珊赊账。 岳灵珊结了婚后也是人精,她自然听出了徐白襟的话中含义,她得意地掏出钱袋告诉徐白襟道:“你师姐刚发了这月的例钱,你就放心吧。” “师姐你的例钱好像也不够……”生性老实的徐白襟直言。 “我冲哥这月的例钱也在我手里。”岳灵珊鼻子一皱,“他是大师兄,可是除了我爹娘之外例钱最多的人!” “但大师兄的例钱,向来不都是要拿去买酒喝吗?”徐白襟疑惑,“它如何落到了你的手里?” “因为我是他娘子,他现在被困思过崖,自是只能由我代领!”岳灵珊一瞪眼:“他要是敢有一句怨言,我就让他再在思过崖上待一个月,把他下个月的例钱也一并没收了!” “再待一个月?”徐白襟身子一震,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徐白襟压抑着嗓音,他忍不住悄声问岳灵珊:“师姐,难道大师兄假传师父旨意的事情,是你捅出来的?” 第21章 被人骗了一生的风清扬与弄哑傻爹计划 徐白襟与岳灵珊说话间上了思过崖,他远远地就看见,令狐冲坐在那儿发呆。 岳灵珊抢过徐白襟手中的食盒,立马飞奔向令狐冲,并悲声喊了一句:“冲哥,我来看你了!” 徐白襟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对岳灵珊前后判若两人的表演大是佩服。 而当岳灵珊扑入令狐冲怀中,两人旁若无人地搂抱着耳厮鬓摩时,徐白襟只得郁闷地转过脸,走向一旁暂避。 不知不觉,徐白襟最终沿着思过崖的外沿,走到了思过崖的另一侧。在那儿,徐白襟瞧见了教他独孤九剑的风清扬,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棵树后。 这老不羞的,居然在偷窥令狐冲与岳灵珊亲热,徐白襟咳嗽一声,才将他惊醒。 清醒过来的风清扬忙掩饰地向徐白襟解释:“小哥,你别误会,我这是触景生情。” “哦,你想到了你的娘子?”徐白襟猜测。 “不是,是想到了女人都很会骗人!”风清扬感慨。 “我年轻时,也被一个女人骗过……”风清扬拉住徐白襟,给他讲了一个故事:“那女人是我游历江湖之际,在江南遇见的一位美丽女子,她不会武功,却温柔贤淑,并精通琴棋书画。我很快被她迷住,陷入了她的温柔乡。” “相识一年后,她终于答应了嫁给我,但却要我明媒正娶,并要在我的家乡正式拜堂成亲才行。” “这条件很正常,我当时丝毫没有疑心,辞别师尊,我就下山回了老家操办婚事。” “等婚事顺利完成了,我又陪伴了她三个月,然后才返回华山……” 风清扬讲述到这里,他的眼中突然流下来泪水,面目也变得扭曲。 “回到山上的我,看到的是一片狼藉,我剑宗中人死得死,散得散,竟然一个都没有剩,气宗的人也只余零零散散几个!” “我躲在暗处偷听,才知晓是在我离开华山的这段日子里,剑宗与气宗两边越吵越厉害,他们最终大战了一场,几乎同归于尽!” “这时我还没想到这里面有阴谋,直到我踉踉跄跄地又下了山,回到家乡,发现那女人也不见了,她给了留了一封信,直言她其实是位□□,是有人要她诓骗我……” “这背后的人是谁?”徐白襟听得心惊。 “还用想吗?肯定是那些气宗的人,他们害怕我在,他们赢不了,才使用此计谋将我支使开。”风清扬沧桑摇头,脸上慢慢恢复了平静。 “不,这不合理!”徐白襟皱眉。 “有什么不合理的?”风清扬好奇。 “气宗的人既然怕你在,说明他们谁也打不赢你,对否?”徐白襟反问风清扬。 “不错,我那时已经学会了独孤九剑,不敢说天下第一,但华山上绝无对手。”风清扬自负地一摸颌下长须。 “这就是其不合理的所在了,你既然武功第一,他们辛苦将你支使走,然后互斗到只剩几个阿猫阿狗……”徐白襟沉吟道:“等你回来了,不就是助你毫无阻碍地成为华山派掌门了吗?气宗为何要吃力不讨好地这么做?” “我没做华山派的掌门!”风清扬辩解。 “那是你自己放弃了。”徐白襟提醒风清扬道:“设想你当时回山后不是偷偷溜走,而是站出来,请问:剩下的气宗几个人里面,他们能打的赢你吗?能阻止你当掌门吗?” 风清扬被徐白襟连续两个问题问得张口结舌,良久,他承认道:“后来当掌门的是你师父,不说武功如何,他辈分就低了我一辈,我要是站出来,于情于理,华山派的掌门确实应该是我。” “所以,那女人的背后黑手绝不可能是气宗中人,除非他们的脑袋被驴踢了,喜欢给你做嫁衣裳。”徐白襟一耸肩膀,这动作,是他跟芹娘学的。 “那这黑手到底是谁?”风清扬茫然地后退一步,他喃喃地问徐白襟。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我就是一个农家小子。”徐白襟也是一头雾水,“但能肯定他是华山派的对头,不希望看到华山派兴盛,所以才设计支开了你,因为有你在,剑宗与气宗两边显然打不起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风清扬有些恍然,他连连重复了数句,然后猛地咳出一口血来,他惨笑道:“我居然被人骗了一生,还将这怨恨一直放在了气宗的人身上,未去助华山派复兴,反而默默冷眼旁观,当真是亲者痛仇者快!疼煞我也!” “别难受,现在想明白了也不迟。”徐白襟忙伸手轻拍风清扬的后背,助他气血平复。 “真的不迟吗?”风清扬苦笑着望向徐白襟。 “当然不迟,华山派又未灭亡,你也活得好好……”徐白襟以他朴素的农家少年思想劝慰风清扬,“就像种地一样,人在地在,什么时候都可以耕种,何以言迟?” …… 强大的剧情修正力,通过徐白襟与风清扬的一番对话,又将剧情的发展拨上了熟悉的轨道。 当天晚上,正在思过崖上打坐反省的令狐冲,他眼前一花,就看见一个老头出现在他面前。 这老头拿着一根树枝,要令狐冲起来与他比剑。令狐冲自是不肯,结果被这老头狠狠打了一顿。 这老头打完令狐冲,又强逼着令狐冲学习一种剑法,并放下话来,明晚他还会来检查的,要是令狐冲学的不好,必将再挨一顿毒打。 可怜的令狐冲,为了不被毒打,只好连夜练起了这古怪的剑法。 …… 时间一晃而过,思过崖上的令狐冲陷入水深火热不说,思过崖下的徐白襟也转眼就到了第三天的下午。这天,徐白襟早早地守在院子里的井边,等待芹娘返回。 而时辰一到,听到井里噗通一声响,徐白襟就忙摇起了水桶。 随着井中水桶缓缓上升,就见芹娘身上挂着一大串塑料瓶子,手提着两大蛇皮袋的东西,也冉冉升出井口。 “小娘,你这次带回来的物品为何如此之多?”见到芹娘这副模样,徐白襟惊叹。 “因为我出卖色相,换了二千块钱。”坐在水桶里的芹娘得意地告诉徐白襟。 “啊,小娘难道你……”徐白襟吓了一跳。 “你想啥呢?”芹娘递过一个蛇皮袋,让徐白襟接住,她补充道:“是我答应了我爹娘去相亲,他们给我的补偿。” 徐白襟闻言松了一口气,但他很快不放心地又道:“小娘,你不会抛弃我父亲,在你那边的世界与人成亲吧?” “我倒是想……”芹娘丢过另一个蛇皮袋给徐白襟,她一边从水桶里往外爬,一边抱怨:“可惜不会有人敢娶我,我这辈子,估计只能和你的傻爹绑定了。” “为什么?”徐白襟追问。 “因为我每隔三天,就要至少失踪半个月的时间。”芹娘苦笑,她反问徐白襟:“是你,你敢娶这样的女人吗?” “我还小,不知道。”徐白襟茫然摇头。 “算了,不跟你讨论这个话题。”爬出了水桶的芹娘弯腰打开蛇皮袋,将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商品,开始一一摆放到她的货摊之上。 而在摆放商品间隙,芹娘随口又问徐白襟道:“襟儿,你的点穴功夫学得怎样了?” “我连基本拳法还没学全。”徐白襟感觉芹娘问得太超前了。 “你怎么学的这么慢?”芹娘抱怨,“我还打算下一次把你的傻爹带回去,忽悠一下我爹娘呢。” “小娘,你忽悠你爹娘与我学点穴有什么关系?”徐白襟一边帮芹娘摆放货品,一边不解问道。 “不点了你傻爹的哑穴,我怎敢带他回去见我父母?你傻爹一开口肯定穿帮!”芹娘诉苦。 “那是。”徐白襟承认芹娘这话有道理。 “不过我不会,我师父、师娘会啊。”徐白襟提醒芹娘:“你让他们来点不就成了。” “这事,我不好开口。”芹娘缓缓摇头。 “又怎么了?”徐白襟实在不理解。 “你的傻爹是我夫君啊,哪有人求着外人点自己夫君哑穴的!”芹娘手抚额头。 “再说你师父外号君子剑,他最是爱惜自己的名声了,让他去替一个女人点她丈夫的哑穴,这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他必然不肯做。” “至于你师娘,她生性嫉恶如仇,我要是敢去求她干这事,她肯定会先拿剑戳我!”芹娘打个寒颤道。 “如果我去求呢?”徐白襟揽下这事。 “你用什么理由?”芹娘问徐白襟。 “这……”徐白襟被芹娘问住,他试探着说道:“我说我要读书,我爹太吵了?” “你去试试。”芹娘似笑非笑地看着徐白襟。 “算了,我要是敢这么说,我师父与师娘肯定会痛骂我不孝!”徐白襟虽然老实,但他却不傻。 “其实我大师兄应该也会点穴。”徐白襟惋惜道。 “对啊!”芹娘眼睛一亮,她高兴道:“我居然忘了他!可以喊他来点的!只要让他喝醉了,他什么都肯做。” “恰好,这次我还带了一小瓶的二锅头过来。”芹娘弯腰扒拉蛇皮袋里的货物,很快翻出一小瓶酒。 “但我大师兄前日被罚上了思过崖……”徐白襟接着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给兴奋的芹娘。 “为啥?”芹娘不信,“你大师兄最近又没犯什么错?” 原先剧情里,令狐冲这会儿倒是在思过崖上反省,芹娘知晓。但那是因为令狐冲为了救仪琳,言行不检点的缘故。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与仪琳纠缠,怎么可能还是被罚上了思过崖? 而面对芹娘的不信,徐白襟只好仔细地为她解释:“是大师兄在福州时,假传师父旨意,要二师兄与师姐一同陪他去救人的事情被人捅出来了。” “谁捅的?难道是劳德诺那个二五仔?”芹娘皱眉。 徐白襟摇头。 “难道……难道是……”芹娘霎时惊讶得合不拢嘴。 徐白襟点头。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芹娘十分好奇。 徐白襟回身,指了指货摊上芹娘特意放在一旁的一把折叠伞、一些化妆品。 “我还是不明白。”芹娘疑惑。 “因为师姐的例钱不够,大师兄的例钱最多。”徐白襟被迫直说:“而大师兄上了思过崖之后,他的例钱你猜应该由谁代领?” “原来如此。”芹娘恍然。 …… 恍然的芹娘继续犯愁,很快,她将主意又打到了徐白襟的那本书上。 芹娘知晓,徐白襟从现代带回来的两本书俱有奇效,且一本既然叫做历代神仙方术大全,或许里面就有让人变哑的方法也说不定。 芹娘试探着一问,徐白襟忙掏出那本书查看。一会儿,徐白襟抬起头,他惊喜地告诉芹娘:“还真有让人变成哑巴的方法,就是维持的时间有点长,一旦施法成功,至少三个月不能开口说话。” “三个月好啊。”芹娘欣喜,“反正你爹不开口就是美男子,他一年不说话都没问题。” “那行,就这么决定了,等小娘你下次带我爹过去前,我给他施法。”徐白襟记下这法术,合上书本。 而在芹娘与徐白襟两人身后的茅舍房间里,正在展卷读书的徐白襟傻爹,他啪地一下也合上了手中书本,他随手抓起桌面上的一块大饼,用力丢了出去,准确地砸中了徐白襟的脑袋。 “孽子,我要吃这种饼!”面对愕然回首的徐白襟与芹娘,徐白襟的傻爹指着芹娘刚带回来的一块奶油面包,隔窗吩咐徐白襟。 第22章 拿着电喇叭的任盈盈与倒霉的令狐冲 话说在芹娘回来的第七天,一位美丽女子也登上了华山,她一路打听,找到了徐白襟家。 而当这位美丽女子瞧见芹娘真的是在华山上摆摊,她先是一惊,接着却又莞尔了。 她笑吟吟地坐到芹娘摊子对面,与芹娘攀交情:“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芹娘白了她一眼,没好气说道:“当然记得,你在襄阳城里灌醉了我,就没义气地跑了……” “我当时有急事。”这美丽女子解释。 “即是有急事,那我就不计较了。”芹娘就坡下驴,微微一笑,毕竟,她与这美丽女子只是泛泛之交。 “不知这次你来找我,又有何事?”芹娘接着问道。 “没事,我就是想来看看姐姐。”这美丽女子望着芹娘,她语气忽然变得低沉,“我娘走得早,我又没有一个兄弟姐妹,这些年我行走江湖,并没有多少真心朋友。” “那天与姐姐在襄阳城里喝酒,其实是我近来喝得最安心的一顿,因为姐姐身上有江湖气,却又不是江湖人……” “我明白了。”芹娘开口打断这美丽女子的唠唠叨叨,“你一定是位高手,或者位高权重,身边人都巴结着你,你寂寞的很。” “而那天你恰好遇见了我,我却不知道你是谁,所以毫不惧你怕你,只是将你当成了一位普通的朋友来论交,你霎时便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对不对?”芹娘反问。 “对,就是这般。”这美丽女子点头。 “那你若想维持这份感觉,这份交情,就不要告诉我你是谁。”芹娘提醒这美丽女子。 这美丽女子再次点头。 “还有……”芹娘继续对这美丽女子说:“你与我交朋友,喜欢的亦是我身上的那丝普通凡人味道,对吧?” “有一点。”这美丽女子坦率承认。 “可普通凡人都要为了油盐酱醋烦恼。”芹娘叹气,“所以你既然来了,就买点姐姐的东西吧。” 这美丽女子一愣,显然没料到芹娘会向她推销商品。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豪爽地问芹娘道:“姐姐,你这摊子上最贵的东西是什么?” “最贵的?”芹娘眼睛发亮地拿起摊子上的一个电喇叭,这玩意是芹娘当初买来与那些华山派弟子们隔空吵架用的,后来两边架起了铁索桥,彼此成为了一家子,这电喇叭就毫无作用了。华山派也没人喜欢这玩意,芹娘一直卖不出去。 “就是这东西了。”芹娘热情地为这美丽女子讲解:“它叫扩音器,可以把声音放得很大很大。” “多大?”这美丽女子好奇。 “我给你试试。”芹娘将这电喇叭凑到了嘴边,她拨开开关,深呼吸后,用力喊道:“襟儿,你给你大师兄送完饭回家,悄悄偷一点你师娘种的葱回来!你爹想吃葱花面了。” 芹娘的声音通过这电喇叭扩大,立刻响彻了整个华山,并在华山峰谷里来回震荡了良久,才慢慢消散。 这美丽女子离电喇叭近在咫尺,猝不及防之下,也被震得是头昏眼花,她举手制止芹娘再喊,忙不迭说道:“这是个好宝贝,姐姐你卖给我,我要了。” “两百两纹银。”芹娘试探着开了一个价格。这美丽女子却是眼睛眨都不眨,她随手掏出几张银票,递给芹娘。 接过银票在手,芹娘心情大好,她把电喇叭递给这美丽女子,顺带又指点她道:“我这扩音器还能自动播放音乐,里面藏了十多首乐曲。” “哦,还有这等妙用?”这美丽女子估计也是个爱音乐的人,她闻言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绝无虚构。”芹娘保证,她伸手一拨电喇叭上的一个开关,电喇叭里果然传出一首悠扬的乐曲。 “你再拨一下。”芹娘示意这美丽女子。 这美丽女子照做,电喇叭里的乐曲马上又换了一首。 这美丽女子顿时玩得是不亦乐乎,一首连着一首的电子音乐从电喇叭里传出。 不过,在这美丽女子拨到第十首时,芹娘突然想起了这电喇叭是她买的二手货,它最后一首曲子已被上一家换成了收破烂的吆喝声。 芹娘急忙制止这美丽女子再往后拨,她笑眯眯地拿起一个空矿泉水瓶,递给这美丽女子道:“妹妹这玩意是你的了,你以后再慢慢琢磨吧,你远来是客,姐姐再送你一个轻便水囊,聊表心意。” …… 这美丽女子之后一直坐到了饭点,蹭了芹娘的一碗面才走,临走时她还依依不舍地对芹娘说:“姐姐,我以后会经常来看望你。” 而拿了师娘赠送的葱回家的徐白襟,在看见了这美丽女子那一刻,就一直坐在一旁冥思苦想。 徐白襟记得在襄阳城里,这美丽女子曾在芹娘喝醉时,要他带一句话给芹娘,他当时给忘了。现在时隔太久,徐白襟怎么也记不起来了那句话是什么。 “算了,大约是不重要的一句话。”徐白襟最终如此宽慰自己。况且他见这美丽女子也没提这茬,便将之抛在了脑后。 …… 下午,徐白襟去对面的华山派正院学剑时,坐在摊子边昏昏欲睡的芹娘,瞧见一个胖大和尚鬼鬼祟祟地溜上了铁索桥。 这胖大和尚溜到芹娘跟前,他啪地一下先抽了自个一大嘴巴,又跪下来,朝芹娘嘣嘣嘣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见芹娘板着脸不理他,这胖大和尚又抬起头讪笑道:“当日若非恩人搭救小女,又提醒我……小女一生清白必将毁于奸人手里,我也百死难赎其罪!” “那你以后还看人热闹吗?”芹娘反问这胖大和尚。 “不敢了。”这胖大和尚心有余悸地回答芹娘。 “那你发个誓。”芹娘用语言挤兑这胖大和尚:“就说:我不戒以后遇到女子遭受他人侮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这是应有之义!”这胖大和尚爬起身,他站直身子,举手发下了誓言。 芹娘见此,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她反问这胖大和尚道:“你与仪琳父女相认了?” “认了,还找到了她娘。”这胖大和尚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颜逐开。 “所以你这次来华山,就是为了谢我?”芹娘追问这胖大和尚。 “是。”这胖大和尚点头。 这时,芹娘盯着眼前的胖大和尚,她想起了原著中令狐冲得以学会独孤九剑,就是这胖大和尚命令田伯光去请令狐冲下山做女婿,两人在思过崖上展开争斗,不慎惊动了风清扬的缘故。 现在因为自己的插手,没人会再上思过崖骚扰令狐冲了,令狐冲显然也就学会不了独孤九剑。 这可不行!知晓往后剧情的芹娘明白华山派很快就有两次灭派的劫难出现,都需要靠着令狐冲使用独孤九剑化险为夷呢。 虽然徐白襟也会独孤九剑,但那家伙怕见血,实在不靠谱。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令狐冲学会独孤九剑!”芹娘暗下决定。 而做出了决定的芹娘,接下来立马冲着这胖大和尚展颜一笑,她柔声道:“不戒啊,你既然要报恩,可否帮我一个小忙?” “但凭恩人吩咐,上刀山下火海,不戒万死不辞!”这胖大和尚挺着胸膛慨然允诺。 “也没那么夸张……”芹娘安慰这胖大和尚,“我就是想请你上华山派的思过崖,每天给我揍一个人。” “这简单,恩人只需说揍到什么程度?”这胖大和尚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揍到看起来越凄惨越好,但实际上不要伤筋动骨。”芹娘斟酌,并反问这胖大和尚道:“能做到吗?” “没问题。”这胖大和尚大包大揽。 第23章 华山派自行车剑法 思过崖上的令狐冲,这些时日不知是触了什么霉头?他天天夜晚被一位清瘦的老者逼着练习一种叫做独孤九剑的剑法,稍有懈怠,就被这位清瘦老者毒打。 而到了白天,亦有一个武功高强的胖大和尚来寻令狐冲麻烦,他以种种借口,每天都要想方设法地揍令狐冲一顿,揍得令狐冲是鼻青脸肿。 令狐冲这般日夜被二人混合双打,生不如死地在思过崖上,渐渐待了近半个月。 而思过崖下的徐白襟,他每天给令狐冲送饭之余,不知不觉,也快要将那玉镯捂热了。 这天,徐白襟算好时间,预估明天就是玉镯彻底发热之日,他遂开始准备明早就要将自己的傻爹弄哑。 “爹啊,这不是儿子不孝,而是为了你能与小娘长久在一起的权宜之计,这样你才能糊弄过小娘的爹娘。”当天晚上,想到即将对自己的傻爹动手,心有愧疚的徐白襟还对他的傻爹解释了半天。 之后,也不知道徐白襟的傻爹到底听没听懂徐白襟的话,他居然一反常态地站在窗前不肯去睡觉,他风露立中宵,竟是站了大半宿。 第二天,等徐白襟拿着书本,就要照着书本上的内容给自己的傻爹施法时,他与芹娘却赫然发觉,昨夜临窗吹了一夜山风的傻爹,竟然已经把自己的嗓子给吹哑了。 面对嗓子嘶哑,根本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傻爹,自然也就无需徐白襟再施法了。 而面对这巧合的一幕,芹娘不禁狐疑地回头问徐白襟:“你爹是真傻还是假傻?” 徐白襟挠头,他告诉芹娘:“在小娘你没出现之前,我爹就傻了两年多,我是他的唯一亲生儿子,他为什么要骗我?” “那倒也是。”芹娘点头,不过看过了很多影视剧的她,很快又想到许多别的可能,譬如某人装傻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呢?再譬如某人或许是个变态,就喜欢用装傻来考验磨炼自己的儿子也说不定…… “反正某人哑得也太巧了。”芹娘暗忖。 …… 留了一个心眼的芹娘,在晚上玉镯彻底发热的那一刻,她带着一腔疑惑,抓住徐白襟傻爹的手,与徐白襟的傻爹一同消失,回到了现代社会。 而当两人出现在芹娘公寓里的瞬间,芹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白襟傻爹的脸,她欲通过这突然的时空转换,在徐白襟傻爹的脸上找到一丝他装傻的端倪。 可惜,芹娘失望地瞧见,徐白襟的傻爹即便经历了神奇的时空转换,眼前出现了他从未见过的现代化景物,他的表情也是茫然的。 芹娘安排他躺下休息,他也是马上就闭上眼睛呼呼大睡,对芹娘刻意打开的电视机也仿佛视若无睹。 “这家伙难道是真傻?”芹娘一时没辙。 …… 翌日,芹娘为徐白襟的傻爹换上了一套现代人的西装革履,领着他去拜访自己的父母。 外表俊秀,举止儒雅,脸上又一直挂着微笑(其实是傻笑)的徐白襟傻爹,进门后倒是颇获芹娘父母的好感。 待双方熟稔了,得知徐白襟的傻爹是因为感染风寒而失了声,芹娘的母亲还热情地拿出她新买的工具,特意为徐白襟的傻爹刮了一回痧。 芹娘一旁瞧着热闹,却见徐白襟的傻爹在被刮完痧后,忽然反手从怀里掏出来一根长针,他比划着,竟投桃报李地要为芹娘的母亲针灸! “不要!”芹娘知道徐白襟的爹是傻子,连忙欲上前阻止。可芹娘的母亲不知道啊,她推开芹娘,反而开心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完了!”眼见阻止不了的芹娘捂住脸,不敢往下看。 不过,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惨叫声的芹娘移开手掌,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母亲居然没事,反而一脸舒服。 “妈,你不疼吗?”芹娘好奇地问自己的母亲。 “一点都不疼!”芹娘的母亲笑眯眯地回答芹娘:“你这男朋友的针灸之术高明啊!我感觉我的肩周炎好多了。” “针灸之术高明?”芹娘闻言苦笑,她可不敢告诉她母亲,徐白襟傻爹手中的长针,其实是偷的她的粉刺针。 用一根粉刺针为芹娘的母亲针完灸,徐白襟的傻爹,乐呵呵地又进了芹娘父亲的书房。 在书房内,徐白襟的傻爹接过芹娘父亲试探着递过来的毛笔,他信手挥毫泼墨,画了一幅画,写下了几行好字…… 而芹娘的父亲见了这些字画,他顷刻间就瞪圆了眼睛,差点忘了自己是老丈人,当场就要拜师徐白襟的傻爹为徒。 这般征服了芹娘父母的徐白襟傻爹,自然被芹娘父母奉为了座上宾,加之芹娘又在一旁添油加醋,她吹嘘徐白襟的傻爹家财万贯,芹娘与徐白襟傻爹的婚事,终于获得了她父母的同意。 芹娘此时见好就收,找了一个借口,她拖着徐白襟的傻爹赶紧告辞。 …… 接下来的时间,芹娘不管在公寓里还是出门,都寸步不离地带着徐白襟的傻爹,毕竟没搞清楚某人是真傻还是假傻之前,芹娘可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要知道,现代社会对一个古人来说到处都是危险,特别是这个古人还可能是一个傻子的情况下。抛开那些充满了电流的插座与电线不说,街上横冲直撞的汽车就不是一个傻子古人可以应付的。 更何况还有煤气,还有那些闻起来香喷喷的洗衣粉与香皂……鬼知道徐白襟的傻爹会不会莫名其妙地就打开某个阀门,或者胡乱地抓住某些东西往嘴里塞啊! 总而言之,芹娘为了徐白襟傻爹的安危是操碎了心。 但就是如此小心翼翼,日防夜防,在第二天的中午还是出了事:芹娘弄丢了徐白襟的傻爹! 当时芹娘带着徐白襟的傻爹在一家街边餐馆吃饭,中途芹娘的肚子突然巨疼,她起身去上个了厕所的功夫,徐白襟的傻爹就跑了! 气急败坏的芹娘立马追出餐馆,可惜外面车水马龙的,已完全没有了徐白襟傻爹的影子。 之后芹娘辛苦地四处寻找,她几乎找遍了整个城市。 最后,于傍晚时分,芹娘才在一个广场一角找到了徐白襟的傻爹,他正在津津有味地欣赏一帮露大腿的女人在一个舞台上唱歌跳舞。芹娘气恼地质问他,得知他原来是跟着人家的宣传车一路跟过来的。 这宣传车大喇叭宣传,加之舞台上又唱又跳,自不是公益活动,人家是要吸引人来摸彩票抽奖。 徐白襟的傻爹被其鼓惑,等芹娘问完自己,他立即一伸手,就找芹娘索要银子,也要去抽奖。 芹娘不给,徐白襟的傻爹便赌气不走。 芹娘没辙,只好掏出两块钱,让徐白襟的傻爹去试一次。 而俗话说傻人有傻福,徐白襟的傻爹用两块钱换来一张奖券,他开心地刮开后,竟中了一辆自行车。 …… 自己中奖的物品就是有感情,第三天芹娘要返回古代,徐白襟的傻爹扛着这辆自行车,说什么也不放手。 于是,当身在古代的徐白襟摇起井中的水桶时,他不仅拉上来了自己的傻爹与芹娘,还诧异地拉上来了一辆有着两个轮子的怪车。 而这自行车在徐白襟家的院子里自是不能骑,因为这地方太小了,也太险了,一个控制不住,就是摔下万丈深渊的结局。 徐白襟为了他爹的安危,只好又把这自行车扛过铁索桥,一路扛到了对面华山派的演武场子上。 然后,在岳不群夫妇与一干练剑的华山派弟子面前,徐白襟的傻爹潇洒地跨上了自行车,他轻轻一蹬,就在演武场的另一侧兜起了圈子。 轻盈的骑行中,徐白襟的傻爹还一会儿侧身,一会儿反骑,一会儿大撒把…… 瞧得众华山派弟子们眼红无比。 …… 由于这自行车扛一趟实在不方便,徐白襟的傻爹骑累后,这自行车就丢在了演武场一角。 而等徐白襟送回他傻爹,兴奋地跑过来也想骑一骑这自行车时,却看见自己师娘宁中则捷足先登,已抢先坐在了上面,她紧张地抓着自行车龙头把手,歪歪扭扭地在演武场内绕起了圈子。 一旁,众人排成了一队,岳不群排在第一位,后面是岳灵珊、劳德诺…… …… 三天后,骑行技术最高的岳不群,已然能够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在这自行车的坐凳上高速骑行,他仅仅依靠身体的轻微晃动,就能如臂使指地控制自行车的左右转向。 顺带,岳不群还创造了一套在这自行车上施展的华山剑法。配合这自行车的灵动高速,这套剑法当真是倏忽来往、疾如脱兔。 期间,岳不群用这套剑法与前来找芹娘购买雨衣的莫大先生较量了一下,他骑着这自行车满场飞舞,剑光纵横开阖,莫大先生很快就追之不及,躲之也不及,被累得气喘吁吁,投降认输了。 而见识到这套自行车剑法的厉害,华山派的众弟子们一边向师父岳不群虚心求教练习,一边众筹集资给芹娘,求她下一趟回仙界,再多带些自行车过来。 第24章 再上思过崖的令狐冲 这胖大和尚遵照芹娘的吩咐,痛殴了令狐冲半个多月。但大约从第二十天起,他渐渐地有些打不赢令狐冲了。 待到月底,这胖大和尚反被令狐冲打败了,他黑着两个眼眶,坐在芹娘跟前垂头丧气。 “恩人,我打不赢他了。”这胖大和尚沮丧地告知芹娘。 芹娘心中暗喜,知晓令狐冲定是学会了独孤九剑。她忙安慰这胖大和尚:“不戒啊,你做得很好,你已完成了任务,从今往后,你不用再去打那家伙了。” 作为回报,芹娘顺手又从摊子上拿起一朵做工十分粗糙的塑料莲花,塞给了这胖大和尚:“别客气,这是我对你这些时日以来辛苦的感谢。” 这胖大和尚手托着塑料莲花,他不解地问芹娘:“恩人,这玩意有嘛用?” “它会自动念经。”芹娘为这胖大和尚讲解塑料莲花的功效,并指点这胖大和尚拨开了塑料莲花底部的一个开关。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一道庄严肃穆的诵经声霎时从塑料莲花内传出。 这胖大和尚见状大吃了一惊,他颤巍巍地望向芹娘道:“恩人,这是我佛家的宝物啊!我定当带回去供奉在佛前。” “那样太浪费了!”芹娘忙好心地纠正这胖大和尚,“这东西不是那么用的。” “应该怎么用?”这胖大和尚虚心向芹娘请教。 “应该是在你日后在与人打架不敌时,偷偷地打开它……”芹娘半真半假地指导这胖大和尚,“这样你就成了出场自带音响的高手,必能战无不胜!” “用这声音干扰对手的耳目吗?”这胖大和尚眼睛一亮,他顷刻间领悟了芹娘的教导。 慎重地将这朵塑料莲花藏进怀内,这胖大和尚想了想,又对芹娘问出他心中的一个疑惑:“恩人,你让我揍那小子,是为了激励他发奋练剑吧?” “聪明,被你看出来了。”芹娘坦然承认。 “这小子确实根骨不错!值得恩人你这番用心。”这胖大和尚微笑。 笑完,这胖大和尚天天揍令狐冲,似乎也揍出了一丝感情,他自言自语道:“若把我的女儿嫁给他,倒也是个良配。” “不可!”芹娘一旁闻言,赶紧出声打断这胖大和尚的危险念头!开什么玩笑,她辛辛苦苦地将令狐冲与岳灵珊凑合在了一起,她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亲手做的媒! “为什么?”这胖大和尚自是不懂芹娘的小心思,他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芹娘。 “因为你之前平白无故地打了人家那么多天。”芹娘吓唬这胖大和尚:“偏偏现在你又打不过人家了,这时换做是你站在那小子的位置上,你觉得他娶了你女儿,会对你女儿如何?” 这胖大和尚听了芹娘的问题,他面色阴晴变幻,半晌,他颓然道:“将心比心,我大概会揍这人的女儿出气。” “这就是啊,难道你要将自己女儿送给他欺负?何况他已经有了娘子。”芹娘再添一把火。 “不行,我女儿仪琳柔弱乖巧,可不能被他欺负了。”这胖大和尚吓得浑身一抖,他彻底熄灭了招令狐冲为婿这个想法。 再次弯腰对芹娘抱拳一躬,这胖大和尚由衷地感谢芹娘:“幸亏恩人提醒,我差点又犯下大错!” …… 三天后,令狐冲在思过崖上,转眼也待满了一个月。他扛着被褥飞一般逃下山,感慨这一月的经历胜过了往昔的一年! “我以后绝不能再被师父抓住把柄,罚上思过崖了!”被揍怕了的令狐冲暗暗发誓,要知道他虽然打败了胖大和尚,但思过崖上的风清扬还是他的噩梦! 而下了思过崖的令狐冲,一路走到华山派门口,发现居然没有人来迎接自己,这很反常,与令狐冲以往的经历截然不同。 不过,等令狐冲一个人孤独地走到华山派的演武场边,他却是很快知晓了原因。 令狐冲瞧见,所有的华山派弟子们都聚在了演武场内,他们兴高采烈地看着演武场中央。那儿,华山派掌门岳不群骑着一辆怪车在舞剑。 这辆怪车仿佛与岳不群合为了一体,它载着岳不群轻盈又迅疾地前进后退,一会儿左右绕圈,一会儿伏高窜低…… 在令狐冲诧异的目光下,岳不群舞到兴起,他双腿一夹一抖,竟然还带着这辆怪车纵身上了一旁的大殿屋顶。再顺着这大殿屋顶的屋脊,岳不群飞快地从一头骑向了另一头。 由于这大殿屋脊的顶端是斜斜翘向高空的,所以岳不群最终亦骑着这怪车斜斜地飞向了高空…… 众华山派弟子们昂首惊叹,只见飞向高空的岳不群依然在舞剑,他浑身上下剑光闪烁,竟恍如神祇! 而当岳不群骑着怪车飞行之力势尽,开始往下坠落之际,他的另一只手臂突然一抬,又撑开了那把芹娘送给他的折叠伞。 使用伞面兜住空气,岳不群连车带人竟然如同一片落叶,轻盈地往下飘落…… 这一连串的奇景,顿时把刚从思过崖下来的令狐冲看得是目瞪口呆,等他缓过了神来,就见安全落地的岳不群已翻身下了那辆怪车,老神在在地坐到了一旁喝茶休息。 别的一干师弟师妹们,此时则蜂拥上前抢夺那辆怪车骑,令狐冲眼尖,瞧见自己的娘子岳灵珊也混在这群人里面。 …… 片刻,没抢到那辆怪车的岳灵珊,她悻悻然地往回走,终于发现了站在一旁,扛着被褥的令狐冲。 岳灵珊忙挤出一丝笑容,她蹭到令狐冲跟前,娇声道:“冲哥,你下来了啊,人家想死你了。” “小师妹,我也好想你……”令狐冲哽咽,当然,当着众人的面,他很快就抹干净了眼泪。 转身指着演武场中的那辆怪车,令狐冲疑惑地问岳灵珊:“小师妹,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师父与大伙儿都很喜欢的样子?” “这叫自行车。”岳灵珊兴奋地为令狐冲讲解,“它是芹娘从仙界带过来的宝贝。” “我爹还为它创出了一套剑法,极是厉害呢!”岳灵珊向令狐冲炫耀。 “师父创出来的剑法肯定厉害!”令狐冲附和岳灵珊。 “不过,它即是仙姑的东西,仙姑将它送给了我们华山派吗?”令狐冲又好奇问道。 “那倒没有,这实际是芹娘丈夫带回来的玩具。”岳灵珊摇头,“你知道他是一个傻子,我们谁也不好意思找他索要,所以都是趁他不玩时拿来偷偷玩的。” “这不是长久之计啊。”令狐冲皱眉。 “对啊对啊!”岳灵珊赞同地点头,她告诉令狐冲道:“所以我爹娘都给钱芹娘了,已各自向她预订了一辆。” “冲哥,人家也想要一辆自行车……”岳灵珊说完,她撒娇地拽住令狐冲的手。 “买!”令狐冲大方地开口,他顺便问岳灵珊道:“多少钱?” “不贵,只要两百两纹银而已。”岳灵珊开心地说道:“冲哥你这个月的例钱都给我,我就凑够了。” “啊!”令狐冲有些面露为难之色,“小师妹,我在思过崖上一个多月都没喝酒了,给我留点钱喝酒如何?” “冲哥,你真的确定要留点钱喝酒吗?”岳灵珊抬起头,她笑吟吟地望着令狐冲。 …… 抛开令狐冲的艰难抉择不说,在这天夜里,风清扬却是突然来拜访徐白襟了。 浑身上下似乎都换了一个精气神的风清扬告知徐白襟:“我听从了你的建议,开始补救以前的过错,别说,每天教人练剑,生活不那么空虚了,这感觉还挺好的。” “可喜可贺!”徐白襟拱手祝贺风清扬。 “但现在思过崖上没人了……”风清扬砸吧着嘴唇,又有些惋惜道:“老夫才刚刚教上瘾,实在难受!” “这我也没辙。”徐白襟甚是同情风清扬。 “真的没办法吗?”风清扬偷偷瞟了一眼芹娘与徐白襟傻爹的房间,他压着嗓子询问徐白襟:“我听说你娘是仙姑,她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犯错,然后被罚上思过崖?”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方法!”徐白襟绝倒,他提醒风清扬,“你若要是寻找这样的方法,还不如给人栽赃来得快捷。” “栽赃?”风清扬得徐白襟提醒,他一下子茅塞顿开。 “多谢小先生教我,老夫栽赃去也。”风清扬哈哈一笑,转身飘然而去。 “我没教你栽赃啊!”徐白襟慌了,他欲阻止风清扬,但风清扬轻功远胜与他,他根本追之不及。 …… 第二天一早,徐白襟照例去对面的华山派学剑。但还没走到门口,他就见到大师兄令狐冲抱着被褥,又往思过崖而去。 徐白襟追上令狐冲,忐忑问道:“大师兄,你这是要去哪?” “再上思过崖。”令狐冲回徐白襟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为啥又去?”徐白襟关心追问。 “我以前偷师父的书,拿去换酒的旧案被师父知晓了。”令狐冲苦着脸说道。 “就这点事也犯不着上思过崖啊。”徐白襟为令狐冲打抱不平。 “当然不止这点。”令狐冲羞愧地垂下脑袋,“我昨天高兴,喝多了一点,半夜上茅厕,不知怎地昏睡在了女茅厕里面……” 第25章 嵩山派大举来袭 整个华山派上下,都在如火如荼地练习这自行车剑法之际,芹娘穿梭在两个世界里倒买倒卖的生意,跟着也越做越大了。 譬如这一趟回去,岳不群夫妇加上岳灵珊的代购预订,就有三辆自行车之多,已远远超出了芹娘的运力。 没法子的芹娘,最终只能货不对板地用折叠自行车代替。她原本做好了货物被拒收的心理准备,幸好,岳不群夫妇与岳灵珊看到这能折叠的自行车,竟更是欢喜。 只是这自行车终究太占空间了,即便是折叠的。所以这次带货回来后,芹娘也特意向其他眼巴巴的华山派弟子们申明:以后她每次带货,最多只能带一辆自行车! 至于先带谁的,芹娘让华山派弟子们自己去商量。他们商量好了,再按照顺序交钱给芹娘。 而除了卖自行车之外,知晓剧情发展的芹娘,也开始考虑起如何应对后面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毕竟,在这华山之上,芹娘与老岳夫妻俩相处的越久,也越是生出了一些感情。 芹娘不想看着岳不群这个伪装起来其实还蛮闷骚可爱的假君子慢慢黑化,也不想目睹宁中则被自己丈夫残忍杀死的惨剧,更不想看着眼前这些时常来光顾自己货摊的华山派弟子们,最终死的死,散的散…… 芹娘想要改变这个原著故事里的悲惨结局!至少,她现在落脚栖身的华山派不能凋零,她朝夕可见的岳不群也要让他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恶,一直伪装下去。 最好,让岳不群一直伪装到老死,大家皆大欢喜。 …… 而要达成以上这些要求,芹娘发觉唯有让华山派变强才行。 为华山派操碎了心的芹娘,遂在某一个风和日丽之天,跟随着送饭的徐白襟也上了思过崖。 在思过崖顶,芹娘先与已进入贤者状态的令狐冲打了个招呼,她接着便好奇地四处打量起来。 等打量到那面崖壁跟前,芹娘忽然假做惊诧,她神叨叨地叫过来令狐冲,指着这崖壁问他:“你想不想早点下山,去陪伴你的小师妹?” “当然想!”令狐冲点头,同时他期盼地望向芹娘:“仙姑,你莫非有法子让我早点离开这思过崖?” “是有一法。”芹娘神秘地与令狐冲附耳低语了一番。 …… 隔日,徐白襟送饭回家,他告诉芹娘一个惊天的消息:“我大师兄昨晚在思过崖上发现了一个山洞,这山洞里面居然有五岳剑派百年前遗失的各种剑法绝招!” “你大师兄托你禀告你师父了吗?”芹娘听罢这消息,她面色平淡地反问徐白襟。 “是。”徐白襟点头,“他第一时间就让我喊了师父过去。” “然后你师父有没有嘉奖你大师兄,放他下思过崖?”芹娘关心又问。 “这倒没有。”徐白襟耸了耸肩膀,他回答芹娘道:“我师父反而让大师兄就此守在洞口,因为估计要守很长一段时间,我师父还命令大师兄有空就顺便盖一间石屋……” “啊,那你大师兄岂不是要长期定居在思过崖上了?”芹娘大惊,这结局出乎她意料。 “对啊。”徐白襟心有戚戚,他低声又告知芹娘:“我临走前,听见我大师兄还坐在那洞口放声大哭呢,他口中还不停嚷嚷……” “嚷嚷什么?”芹娘追问。 “我大师兄嚷嚷:仙姑误我!”徐白襟面色古怪地瞧着芹娘,他不解问道:“小娘,我大师兄的遭遇难道与你有关?” “有一点点关系吧。”芹娘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她对徐白襟说:“那山洞的存在是我告诉你大师兄的……但我是真心想帮助你师父,顺带也帮助一下你大师兄,好让他将功赎罪,早日下山,谁知道结果弄成了这样。” “小娘,我大师兄这次可被你害惨了!”徐白襟摇头,唏嘘不已。 …… 被芹娘害惨了的令狐冲,他原本再熬几天就能下山,现在却彻底成了思过崖上的长期守洞人。 而带着这份深厚的怨念,令狐冲也变成了思过崖上的祥林嫂。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日,徐白襟上思过崖给令狐冲送饭,都能听见他还在念叨那四个字:“仙姑误我!” 且这四个字,令狐冲是打坐时念叨,耍剑时念叨,搬石头盖房子时也在念叨…… 而徐白襟也无聊,他每天送饭回来,亦要兴致勃勃地向芹娘重复讲述一遍令狐冲的念叨,芹娘耳朵都听起了茧子。 最后,芹娘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两人的唠叨,她在某一次回到现代社会时,一咬牙从拼多多上买了一台九十九块九包邮的平板电脑,又买了一个最便宜的太阳能充电宝。 芹娘往这平板电脑里一股脑塞进了一大堆琴棋书画教程,以及各种小游戏,各种日美动漫…… 接着,芹娘在返回古代后,把这平板电脑与充电宝交给徐白襟,让他带给思过崖上的令狐冲打发时间。 之后,感觉自己仁至义尽的芹娘便懒得再管令狐冲死活了,徐白襟要是再对她讲令狐冲的事情,芹娘都捂耳不听。 …… 而这般又过了数月,芹娘计算日期,算出原剧情里嵩山派带人来抢夺华山派掌门之位一事的时间,大概是快要到了。 估计岳不群夫妇俩现在也应该学会了山洞里的剑法,他们比以前要厉害许多,芹娘此时却是也不太担心华山派会吃亏。 甚至,芹娘还有些小期待,期待被自己暗中培养的岳不群夫妇届时大展神威,一举打败前来挑衅的一干敌人。 不过就在这期待中,嵩山派前来闹事的人,芹娘尚未等到,她的一个老朋友,却是先出现在芹娘跟前。 而这老朋友,正是之前那购买了芹娘电喇叭的美丽女子。 这美丽女子一见到芹娘,她就焦急地叫芹娘带着家小赶紧离开华山,去别处躲一躲。 芹娘问这美丽女子缘由,这美丽女子告知芹娘道:“嵩山派带了许多高手,正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赶来,华山派即将是一个险地,我怕你遭受池鱼之殃。” “嵩山派来了多少高手?”芹娘好奇地反问这美丽女子。 “嵩山派几乎是倾巢而出了,他们还挟持了许多泰山派与衡山派的人。”这美丽女子对芹娘直言。 “这怎么可能?”芹娘愕然,她清楚记得原著里,嵩山派这次来的高手只有三位,外加一个泰山派的天门道长,一个衡山派的金眼乌鸦,以及华山剑宗的封不平与成不弃,拢共也就是大小猫几只而已。 “嵩山派这一回的举止,看起来是有些夸张了……”这美丽女子对芹娘解释:“但据说是因为上一次他们在衡阳城追杀刘正风时,一下子莫名死了十多位高手的缘故。嵩山派的左冷禅怀疑,这背后有人在暗中破坏他们的计划。” “所以这次,嵩山派倾巢而出,真正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华山派,还有他们怀疑的背后之人?”芹娘有些明白了。 “就是这样。”这美丽女子颔首。 …… 给芹娘通风报信完,这美丽女子转身也就匆匆离去了。 “蝴蝶效应啊!”望着这美丽女子离去的背影,芹娘在内心哀叹。 面对一整个嵩山派的高手,还有许多被挟持的泰山派、衡山派高手,芹娘可不认为仅凭岳不群夫妇,外加一个刚学会了独孤九剑不久的令狐冲,华山派有什么胜算。 “不成,我得去通知老岳夫妻俩,让他们早做准备。”芹娘越想越担忧,她丢下货摊不管,起身就往铁索桥对面的华山派而去。 第26章 前往洛阳的骑行之旅 得到了芹娘提前通风报信的岳不群,他马上飞鸽传书,让驻扎在华山脚下的一些华山派外门弟子去设法查探这个消息的真假。 而嵩山派裹挟着泰山派与衡山派大举来袭,其声势自然浩荡,这些华山派的外门弟子们略一用心打听,很快也就探听到此消息不虚。 幸好,由于人多羁绊,这些欲来华山派闹事之徒走得并不快,按照他们的行走速度推测,他们还有三天才能走上华山。 岳不群闻讯稳住心神,思索了一夜,考虑到对方人多势众,他决定暂避锋芒,不与这些人对抗。 于是第二天一早,岳不群先亲自上了思过崖,他用乱石封堵住那山洞的入口,使其从外面看不出丝毫痕迹,再带着喜出望外的令狐冲返回华山派。 紧接着,岳不群就颁下命令,吩咐所有的华山派弟子们抓紧时间收拾东西,下午一同随他离开华山。 由于芹娘有通风报信之功,岳不群还特意叮嘱徐白襟:“你们一家也随我们同行吧,我定会护佑你们的安全。” 徐白襟忙回家与芹娘一说,芹娘当即拍板决定:“同行,一定要同行!” 因为看过原著的芹娘知晓,嵩山派里的很多高手,都是左冷禅暗中收服的一些昔日江洋大盗、黑道巨枭。 这些人可是喜欢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 午后,华山派众人与芹娘一家,收拾好东西,扛着大包小包,俱都下了华山。 当然,在每个人的身后,还都背着一辆轻便的折叠自行车,唯有不爱骑车的芹娘与长期困在思过崖上的令狐冲是例外,他们两人没车。 而众人下了华山后,便静等岳不群吩咐去往何处。 岳不群略一沉吟,他对众人说:“我们的自行车适合在平坦的官道上骑行,华山附近的官道只有一条,就是从长安通往洛阳的这条。所以,我们不如索性就往洛阳去吧。” 众人闻言,都轰然叫好,大家放下背负的自行车,跨骑而上。 令狐冲更是兴奋地说道:“我义弟林平之就落脚在洛阳,大家去了洛阳,我义弟肯定会热情招待我们!” 这里面,唯有宁中则面露忧色,她轻声提醒自己的丈夫岳不群:“师哥,嵩山派的人也是走这条官道而来的,我们会不会与他们狭路相逢?” “放心吧,师妹。”岳不群胸有成竹地安慰宁中则:“我已然派人打听了,嵩山派一干人等现在都住进了长安城休整,此刻官道上绝无他们的人。” “再说,我们沿着这条官道往他们来的洛阳而去,也必定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绝想不到,我们会与他们反其道而行!”岳不群得意地一笑。 “那行,我听你的。”宁中则被岳不群说服,她转身将自己的自行车借给了令狐冲,自己一屁股斜坐到岳不群身后,单手搂住岳不群的腰,轻笑着对岳不群说:“师哥,我们出发吧!” “好嘞!师妹你坐好了,我们出发!”岳不群意气风发地一挥手,他领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华山派自行车队,正式前往洛阳。 这时,队伍里同样没有携带自行车的芹娘,便孤零零地被众人给无情抛弃了,望着大家呼啸而去,她站在路旁跳脚呼喊:“你们等等我!” 而最终想起被抛弃了的芹娘的人,竟还是徐白襟的傻爹,他绕了一圈,从前面返回到芹娘的身边。 停住车,这徐白襟的傻爹一偏脑袋,酷酷地示意芹娘上车。可不等芹娘坐稳,他突然用力一踩脚蹬,又带着芹娘的尖叫,迅速飚向了前方。 …… 如此一路迎风骑行,傍晚时分,估摸着离开华山已有百里,岳不群方叫停车队,就在官道附近的一片空地上扎营休息。 芹娘由于没有蹬车,她却是不累,在大家坐在地上休息之际,她反而精神奕奕地四处乱逛起来。 当逛回到官道上,见行人还颇多,芹娘职业病犯了,她铺开一张大塑料布,索性就在官道旁边摆起了地摊,继续售卖她从现代社会带来的那些零碎。 而在卖出了五个空饮料瓶,三个一次性打火机后,芹娘的地摊,却突然被六个相貌丑陋的老头围住。 这六个老头啰里啰嗦,言语不清,芹娘一看他们的模样,就猜出他们极大概率可能是原著里的桃谷六仙。 这桃谷六仙不算好人,喜欢动不动就将人扯成碎片。芹娘不想与他们打交道,但一时又无计可施。 耐着性子,芹娘见这桃谷六仙将自己售卖的所有货物都品鉴了一遍。他们评出其中最有趣的商品,居然是一只上发条的铁皮青蛙,他们认为这铁皮青蛙造型最可爱,工艺最精湛。 芹娘见状,抱着打发瘟神的心态,赶紧将这铁皮青蛙送给了他们。 不料,芹娘这一举止,却让这桃谷六仙又争吵了起来。他们都认为,这铁皮青蛙是芹娘送给自己的,谁都想独占。 芹娘被他们吵得头疼,只好又随口忽悠他们道:“你们谁能模仿这铁皮青蛙最像,这铁皮青蛙就是送给谁的!” 于是,在当天夕阳下的官道上,顿时多出了一幕奇景:一个翠绿色的铁皮青蛙在官道上蹦跶,后面跟着六个老头,模仿着这铁皮青蛙排成了一行,渐渐远去。 …… 第二天一早,休息够了的华山派自行车车队继续向前行,徐白襟心疼他爹,让芹娘坐到了自个的自行车后座上。岳不群内力深厚,他带着宁中则却依旧毫不费力地冲在队伍的第一位。 且很显然,宁中则也爱上了这坐在岳不群后面的感觉,因为中途有一次,岳灵珊要模仿她娘,也要坐到令狐冲后座。她故意要把自己的自行车送给宁中则骑,堂堂华山派的宁女侠,却竟然说她腿脚没力,骑不动! 而这般骑行至下午,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了雨,众人冒雨狼狈地骑了一阵,才在路边遇到了一间年久失修的破庙。 众人抢进破庙内避雨,却眼见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等到天黑,雨水还不见小。众人无奈,只得就地在这破庙里歇息。 芹娘此时记起,按照书中原来的剧情发展,亦是有破庙避雨这段戏的,并且正是在这破庙里,华山派众人遇到了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偷袭。 当时华山派所有的人都被这群黑衣人制住了,情况万分危急,令狐冲被迫使出了独孤九剑,刺瞎了这群黑衣人的眼睛,才解救了大家。 但也就是因为令狐冲在这儿暴露了独孤九剑的秘密,他又倔强地不向岳不群解释,原本亲如父子的师徒二人从此埋下隔阂,相互间越走越远。 这也是岳不群真正开始黑化的地方,因为就是在这里,岳不群深深感受到了没有绝世武功的悲催,他不仅仅自己差点死了,妻子与女儿也差点被人侮辱,自己的一个徒弟更是在自己眼前被黑衣人残酷斩首!自己却无能为力! 说实话,看过原著这一段的芹娘,她个人是十分同情岳不群的。 想想看,一个堂堂的华山派掌门,曾无助地躺在泥泞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女与徒弟受辱。他侥幸活下来后,能不去追寻那传说里更高更强的武功,以更好地保护自己与妻女吗? 况且这更高更强的武功,那时通过令狐冲的施展,还让岳不群亲眼目睹了一次它的巨大威力(岳不群以为令狐冲使的就是辟邪剑法),他能不动心吗? 任何一个正常的、有野心的男人都会动心啊! 其实当时,只要令狐冲这个傻瓜坦然告知岳不群,他使用的是风清扬教授给他的独孤九剑,一切结果就会截然不同。 然而可惜,愚昧的令狐冲却莫名其妙地对岳不群保守了独孤九剑的秘密,他没有向岳不群说明,从而让岳不群误解了他使用的是辟邪剑法,也让岳不群对辟邪剑法更加期盼,并最终彻底黑化。 当然,芹娘现在是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悲剧发生了。她暗暗下定决心,等会若那群黑衣人真的出现,令狐冲被逼使出独孤九剑破敌,她第一时间就喊出独孤九剑的名称,让岳不群来不及怀疑。 嗯,风清扬躲在思过崖上的秘密芹娘也打算一股脑捅出来,让想学什么狗屁辟邪剑法的岳不群,明白他华山派还有一个更厉害的独孤九剑。 他想变得厉害,可以去找风清扬学,也可以日夜拷问令狐冲,或让岳灵珊对令狐冲软磨硬泡…… 嗯,说起来岳不群不仅仅是令狐冲的师父,他还是令狐冲的养父呢,原著中令狐冲对岳不群保密,实在是脑子有问题。 …… 这般打定了主意的芹娘,她拖着徐白襟的傻爹与徐白襟躲到了破庙的角落里,准备好好看下面的戏。 不过为了尽量减少伤亡,芹娘还是装神弄鬼地掐起了手指…… 等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芹娘一跺脚,一摇头,她假装大惊道:“哎呀不好了,大家今夜有血光之灾!恐有奸人夜袭。” 第27章 自行车剑阵破敌 暗沉沉的夜,破庙外的雨越下越大。 亥时左右,一阵迅疾的马蹄声从外面的官道上传来,听其声音,总有十余骑之多。 这阵马蹄声快速地掠过破庙,冲向了官道前方,但隔了一炷香的功夫,它们又回转了过来。 这回转的马蹄声在破庙外面来回徘徊了数次,就听闻一个清亮的声音叫道:“华山派的岳先生在庙里么?咱们有一事请教。” 躲在破庙里的华山派众人闻言一惊,他们的目光一起望向刚才做出预言的芹娘,其中也包括了岳不群。 芹娘微微点了点头,她用唇语告诉岳不群:“就是他们,来者不善!” 岳不群明了,他伸手一指令狐冲,又一指破庙外,示意令狐冲去应付一下这些人。 令狐冲当即起身,他站到破庙门口,拱手回应:“夤夜之际,是哪一路朋友过访?” 说完,令狐冲抬眼望去,但见破庙外面的空地上一字排开了十五骑人马。其中,有六、七人手中提着孔明灯。 黑暗之中,这六、七盏孔明灯同时迎面照向了令狐冲,照得令狐冲耀眼生花,显得极其无理。 而对方这么一照,霎时也证实了芹娘的预言,暴露出来人果然充满了敌意。 令狐冲努力睁大双眼,依稀看清来人个个头上还戴了一个黑布罩子,只露出一对眼睛。 这时,对面左首一人回应令狐冲:“我们是谁,你也不必多问,还是叫你师父出来答话吧。” “阁下藏头露尾,又不肯说出姓名,我师父是不会见你的。”令狐冲断然地替岳不群拒绝。 “哈哈,这恐怕由不得你们了。”对面之人哈哈大笑起来,他身边的那十四人也都一起放声大笑,这笑声远远传了开去,声音洪亮无比,显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内功不弱。 笑声中,这十五个蒙面人跟着一跃而跳下马背,他们狞笑着抽出刀剑,缓缓向破庙逼近。 …… 终于要打起来了!躲在破庙里的芹娘紧张得浑身发抖,她努力回忆剧情,记得接下来的一幕是:还不敢随便使用独孤九剑的令狐冲,将要被对方某人一脚踢翻在地。 然后这群蒙面人蜂拥进破庙,他们与破庙内的华山派众人捉对厮杀,杀了个昏天黑地。 “襟儿,你等会专心保护我与你爹。”芹娘赶紧叮嘱徐白襟。 “小娘放心。”徐白襟站起身,他抽出长剑拦在了芹娘与他的傻爹跟前。 而叮嘱罢徐白襟,芹娘又伸长脖子,继续往破庙外张望。说实话,知晓令狐冲与徐白襟都会独孤九剑,且令狐冲又没受伤,芹娘虽然紧张,但也不是很害怕。 隐隐约约,芹娘甚至还有些期待看到令狐冲使出独孤九剑的惊艳一刹那,毕竟,曾经年少无知的芹娘,也是追过星的,爱慕过影视剧里看起来十分洒脱的某人。 带着这份期待,芹娘睁大了眼睛…… 然而就在破庙外的蒙面人离令狐冲尚还有一段距离时,芹娘忽然看见岳不群不按剧情出牌,他居然骑上了他的自行车,一边高喊着:“冲儿闪开”,一边猛地冲了出去…… 且紧跟在岳不群身后,宁中则也骑上了自行车,而在宁中则身后,则是劳德诺等一干华山派弟子们鱼贯而出,他们也都骑上了自行车。 “老岳夫妻俩与这些华山派弟子们想要干啥?”芹娘倏然一惊。 第一时间,芹娘以为岳不群要抛弃她与徐白襟父子逃跑,不过很快,芹娘就发觉她误解了岳不群。 因为芹娘听见,在岳不群骑车冲出破庙的瞬间,他锵然拔出背后长剑,高喊道:“众华山派弟子听令,布阵迎敌!” …… 对面的蒙面人,显然也没料到华山派会主动出击,他们连忙收缩在一起,互相背靠着背,手持刀剑对外。 而在他们警惕的目光下,骑着自行车的岳不群一马当先,率领着众华山派弟子们团团反包围住了他们。 雨夜中,这些华山派的弟子又从怀里掏出一物,一头勾住自己的车龙头,一头勾在前车的尾部,将所有的自行车首尾相连,快速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高速旋转的圆阵。他们同时也拔出背后长剑,剑尖对准了圆圈中心的一干蒙面人。 这自行车圆阵转得飞快,带动了这些锋利的长剑划破空气,嗤嗤有声。 被困在圆阵内的一干蒙面人,见状不禁是面面相觑。 半晌,一个蒙面人自持武艺高强,他试探着去挥刀攻击这自行车圆阵。但他的刀才递出,刹那间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把长剑携带着整个圆阵旋转的巨大势能磕飞,而他自己还来不及后退,也一转眼被后续而至的一把把长剑给划过了躯体! “这自行车剑阵好酷,简直就是一台绞肉机!”躲在破庙里,目睹了这蒙面人眨眼间被打败的芹娘目瞪口呆。 “能想出这自行车剑阵,你师父岳不群当真厉害!”片刻,回过了神来的芹娘又对徐白襟感慨。 “这算啥。”徐白襟一旁撇嘴,他不以为然地告知芹娘:“这只是自行车剑阵的第一式而已,后面还有更厉害的呢!” “后面还有更厉害的?你说来听听,我好有个心理准备。”芹娘忙问徐白襟。 “你看,譬如这第二式……”徐白襟指向破庙外。 芹娘顺着徐白襟的指点一瞧,见破庙外的自行车圆阵果然又生变化,它们在某一点骤然断开,内外翻转后再度相连,使外圈变成了内圈,内圈变成了外圈…… 那些被困在圈内的蒙面人,随着这圆阵的翻转,自然也脱离了圆阵,变成了站在圆阵圈外。 不过这些蒙面人还来不及高兴,他们就惊恐地发觉,这高速旋转的自行车圆阵,又像一个平躺在地面上的巨大陀螺一样,旋转着向他们碾压而来! 其上面寒光闪烁的一把把长剑,也由这圆阵的内缘移到外缘,联想到之前那倒霉蛋一接触这圆阵就被乱剑高速刺中的惨状,这群蒙面人哪敢迎接,他们吓得纷纷闪避。 但这自行车圆阵范围甚大,一转过来就是席卷一片,有数位蒙面人动作略慢,一时闪避不及,他们被这圆阵的边缘擦到,瞬间就被高速旋转的剑刃划得是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这第二式果真厉害!”芹娘继续赞叹。 …… 破庙外,接连遭受了两回自行车剑阵的打击,面对这以前从未见过的新事物,这群蒙面人的胆气彻底丧失尽了,他们齐发一声喊,转身就要逃离这群变态的自行车狂魔。 可惜自行车飚起来的速度远胜于他们逃跑的速度,发现他们要逃,领队的岳不群手中长剑一指,这自行车圆阵又再一次断开。 变成了一字长蛇阵的自行车剑阵迅速追上了这些蒙面人,它像一条巨蛇一样围绕着这些蒙面人盘旋,并将其一个个打倒。 而当最后几个蒙面人绝望地不逃了,他们重新聚集在一起,准备负隅顽抗时,这自行车剑阵将他们团团围住,又变回成圆阵。 且这回在围住这几个蒙面人后,这自行车圆阵的圆心不再固定不变,整个圆阵不规则地晃来晃去,其内侧高速旋转的剑刃也时不时地、猫戏老鼠一般擦过这几个蒙面人。 这几个蒙面人的手中刀剑,很快都被自行车圆阵的巨大旋转力嗑飞。赤手空拳的他们,在自行车圆阵再一次带着寒光闪闪的剑刃逼近时,终于一起跪倒在地,举手投降。 第28章 即将要和东方不败比剑的令狐大师兄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终于放晴了。 睡在破庙里的芹娘揉着睡眼爬起身,她瞧见破庙外面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毫无打斗的痕迹。昨晚的一番恶斗,仿佛是做梦一般。 芹娘依稀记起,后来岳不群审讯那些蒙面人时,她却是困极先睡了,不过隐隐约约地,芹娘在半睡半醒里听闻,好像岳不群最终还是放了那些蒙面人,只是废了他们的武功。 老岳这个伪君子,果然就是喜欢在人前做好人啊!芹娘感慨。 而感慨完的芹娘,接下来随同众人一起离开了这座破庙,又再次上路。 …… 之后的路途竟是再无波折,华山派众人骑着自行车,一路平平安安地到了洛阳城。 当顺利进入洛阳城内后,岳不群找寻了一间客栈住下,便宣布给众人放假三天,让众人肆意玩耍。 众人闻言欢呼雀跃,其中令狐冲第一时间,自是寻访他的义弟林平之去了。别的华山派弟子们,也各自放下行李,开心上街。 徐白襟也想上街玩耍,他去找芹娘一同商量,不料旅途劳顿的芹娘却想要在客栈里好好地睡一天,她拒绝了徐白襟。 徐白襟无奈,只好独自上街。 …… 这洛阳城曾是唐时旧都,现在也颇为繁华。独自上街的徐白襟在街上东游西逛,不经意中,他在街边,居然迎面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这老熟人是青城派的余人彦,当初两人在福州城外狠狠打了一架,各自都记得对方的模样。 “是你!” “是你!” 两人狭路相逢,同时叫嚷,同时拔剑。 而徐白襟是不惧余人彦的,这回挺剑方一交手,他就又将余人彦的手腕刺伤。 余人彦输了一招,他也还是像上次一样转身就跑,一眨眼功夫就跑得不见影子了。 赢了的徐白襟自是也懒得追他,收回了手中长剑,徐白襟继续在街头闲逛。 只是这次才逛了不久,一个人又突兀地从天而降,拦住徐白襟的去路。这人穿一身大红的衣裳,头上还斜插了一朵鲜艳的牡丹花,她肌肤细腻白嫩,看起来像是一位美艳的女子,但身体骨骼略显粗大,又有些像是男子。 这人拦住徐白襟,开口就直接问他:“小哥你刚才使的那一招,是独孤九剑吗?” “不错。”徐白襟坦然承认。 “甚好甚好!”这人仰面大笑,“我自神功大成,一直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独孤九剑的威力,可惜风清扬风老先生多年前就不见了踪迹……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叫我在这儿遇见了小哥!” “小哥你既然会独孤九剑,我终于可以一偿所愿了!” “什么叫一偿所愿?”面对这怪人的自言自语,听得一头雾水的徐白襟反问:“你是要与我比剑?” “正是。”这人收敛起笑容,缓缓点头。 “我师父说我资质愚钝……”徐白襟不想与这人打架,他推脱道。 而见到这人一脸不信,徐白襟连忙祸水东引:“其实我大师兄就比我厉害很多。” “你大师兄是谁?”这人好奇询问。 “他叫令狐冲!”徐白襟没遮拦地为令狐冲吹嘘:“我学独孤九剑学了半年多才入门,我大师兄只学了半个月就精通!” “那你大师兄确实比你厉害很多,我去找你大师兄比剑!”这人颔首,她纵身跃上了一旁屋顶。 居高临下地望着徐白襟,这人欲走未走之际,又突然对徐白襟抛了一个媚眼,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小哥你性情憨厚,看起来比我家的莲亭还招人疼。以后你行走江湖要多个心眼,不要人家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为什么?”徐白襟昂起脑袋,他茫然地回望着这人:“我觉得姐姐你是好人啊,我为何要隐瞒与你?” “姐姐?”这人站在屋顶上,霎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她头顶的那支牡丹花也跟着乱颤。 “你是第一个叫我姐姐的人……”良久,这人止住了笑,她意味深长地望着徐白襟,说道:“我认你做弟弟了!后会有期。” …… 这怪人后会有期四个字一说出口,蹭地一下就没了影子,跑得竟是比余人彦还快。 徐白襟本来还想把令狐冲的客栈房间号码告诉她,见此也只好作罢了。 “若大个洛阳城,我看你怎么找到我令狐大师兄比剑!”徐白襟摇头嘀咕,感叹这个世界里的习武之人都是毛毛躁躁的。 好比那余人彦,两次打输了都不留下一句场面话再跑,实在是让徐白襟赢之无味。 “或许下一次再碰到他,我应该装输,然后教他怎么说场面话?”徐白襟暗忖。 “等等,不对啊!”徐白襟嘀咕间突然想到余人彦的出现很反常,“他老家在青城山,上次出现在福州,这次林平之在洛阳,他又出现在洛阳……” “这家伙定是冲着我大师兄的义弟林平之一家来的!”徐白襟醒悟。 “不行,我得赶紧去告知我大师兄,让他通知他义弟一家早做防备!”徐白襟转身就往回走。 …… 洛阳城很大,街道也很乱,往回走的徐白襟,很快却迷了路,他无头苍蝇一样在洛阳城内绕来绕去,最终被一户大宅院的后院墙拦住。 这户大宅院极其广阔,后院墙往两边绵延甚远。徐白襟判断自己要绕过它,得兜一个极大的圈子。 为了偷懒抄近路,徐白襟瞧了瞧左右无人,便给自己使了个轻身术,一耸身跳上了这大宅院的后院墙。 再一路纵高窜低,徐白襟在这大宅院里朝着客栈的方位径直潜行。 而中途经过这大宅院的一所花园,徐白襟落足花园里的一座假山上时,他发现假山旁边的凉亭里有两个人正在说话。 这两人,一位是身材高大、七十来岁的老者,其满面红光,颚下一丛长长的白须飘在胸前。这老者精神矍铄,左手呛啷啷的还在把玩着两枚鹅蛋大小的金胆。 另一位则是一身材略胖的中年汉子,粗眉阔额,面白无须。 徐白襟害怕被这两人察觉,他忙伏身假山顶端,一动不动。 接下来无意间,徐白襟却是听到了这两人的私语。他听见那中年汉子对着那身材高大的老者在说:“爹爹,妹夫家的祖传辟邪剑法听闻极其厉害,这次他们举家而来,投奔我们避难,我们何不想方设法让妹夫交出剑谱给我们一观……” “辟邪剑法?”躲在假山上的徐白襟闻言一惊,他知晓这是林平之的家传剑法,听凉亭里那中年汉子的口吻,他似乎就是林平之的亲舅舅,而那身材高大的老者,应该就是林平之的外公了。 这亲舅舅与外公,居然想谋夺亲外甥的家传剑法?徐白襟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屏息静气,徐白襟继续偷听下去,就见那身材高大的老者回应那中年汉子道:“伯奋啊,你的心思为父理解,但我们终究要顾及一下你妹妹的情分,强行索要徒自伤了自家人的和气,况且,即便是强行索要,恐怕你妹夫也不会答应……” “可若不趁这大好的时机索要,日后哪有机会?”那中年汉子语气十分惋惜。 “机会都是人创造的。”那身材高大的老者呵呵一笑,他反问那中年汉子:“若你妹夫的仇家追来了洛阳,依旧不依不饶,你妹夫在洛阳除了我们,也无所依靠,等那仇家逼得紧了,让你妹夫感觉到那剑谱若不交给我们保管,则必定会被仇家夺去,你说你妹夫会如何选择?” “这……”那中年汉子被身材高大的老者的问题问住,他埋头想了一会,骤然抬起头,满面惊诧地说道:“爹爹,你难道暗中联系了那青城派的余观主?” “不,为父只是设法给青城派递了一个消息,并未与他们接触。”那身材高大的老者向那中年汉子解释,他又昂首看了看天色,低声自言自语:“算一下时间,青城派的人,他们应该也快到了洛阳城。” “爹爹,你这样引狼入室,不怕招其反噬吗?”那中年汉子神情惶恐,显然,他对那身材高大的老者的主意有些担忧。 “我们王家在洛阳城又不是软柿子!”身材高大的老者宽慰那中年汉子,“再说为父的金刀也不惧那青城派的松风剑法。” “当然许多环节,还要仔细思量……”身材高大的老者说到这儿,他起身离开凉亭,往花园外走去。 那中年汉子在凉亭里发了一会呆,也快步追随身材高大的老者而去。 …… 徐白襟之后出了大宅院,他一路摸索加打听,回到客栈已是黄昏。 见芹娘还在呼呼大睡,徐白襟找到令狐冲,问他道:“大师兄,你可寻到了林平之?” 令狐冲沮丧摇头,他向徐白襟抱怨:“洛阳城太大了,当初我又忘了问他落脚的具体地址……” “我误打误撞,却是找到了林平之的外公家,想必他们应是住在一起。”徐白襟好心对令狐冲说。 令狐冲眼眸一亮,他一把抓住徐白襟的双手,开心道:“那一会儿你带我去登门拜访。” “先别急。”徐白襟抽出双手,他提醒令狐冲:“林平之的外公一家有些古怪……” 接着,徐白襟详细地将那中年汉子与身材高大的老者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给了令狐冲听。 令狐冲听罢,他愕然地难以置信。 “我义弟的外公这一家子啊……”半晌,令狐冲无言苦笑。 “要将他们的计划告之你义弟吗?”徐白襟又问令狐冲。 “这话不好说啊。”令狐冲苦恼,“他们与我义弟毕竟是亲戚,说出来恐怕难以让人相信。” “那你就不管了?”徐白襟反问令狐冲。 “管,当然要管!”令狐冲一咬牙,“反正师父给我们放假了三天,我明天就假装流落街头,无处可去,赖到我义弟家,暗中保护他们!” “这法子甚好!”徐白襟鼓掌,“你义弟要是嫌贫爱富,不与你相认,你也就不用管他们了。” “对了,有一事我还差点忘了。”徐白襟一拍自个脑袋,又说道:“我今天在街上还新认了一个姐姐,她要找你比剑。” “你新认的姐姐为啥要找我比剑?”令狐冲不解。 “因为你是大师兄,你的独孤九剑也比我厉害啊。”徐白襟理所应当地回答:“我就推荐了你。” 第29章 东方不败的烦恼 狠狠睡了一天的芹娘,消去了旅途的疲乏,她第二天变得精神奕奕。 大清早就找到徐白襟,芹娘主动说要带徐白襟去上街玩耍。 不料,徐白襟这一次却推脱了芹娘的邀请,他告诉芹娘道:“小娘,我今日要去看大师兄演戏。” “演戏?演什么戏?”芹娘闻言十分好奇。 “就是大师兄要扮演一个被师父逐出了门派,并废去了一身武功的落难之人,以接近林平之。”徐白襟对芹娘解释。 “你大师兄找到林平之了?他为什么好好地要去扮演这种角色?”芹娘皱眉,原著里令狐冲在洛阳城时倒是确实这般倒霉,但剧情不是早已经被自己改变了么? “莫非是强大的剧情修正力又在弄什么妖娥子?”芹娘暗暗警惕。 “小娘,原因是这般的……” 幸好,徐白襟立马及时地为疑神疑鬼的芹娘解开了心中疑惑,他把昨天在那大宅院里的所见所闻又对芹娘讲述了一遍。 而芹娘听罢,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她也觉得令狐冲这主意不错,令狐冲如此暗中保护林平之一家,确实比没证据地去告诉林平之:你亲舅舅与亲外公要勾结青城派害你们,实在靠谱多了。 “这看戏之人也算上我一个!”闲得无聊的芹娘,当即也举手报名。 …… 当然,芹娘既然要去看戏,便也要出一份力。在令狐冲与徐白襟在客栈大堂里商议演戏的具体细节时,芹娘主动替令狐冲化起了戏妆。 芹娘先将令狐冲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拆散,去客栈厨房找了点烂菜叶、碎面条撒在上面;又把令狐冲身上干净的长衫用泥水弄脏,还刻意撕破了几个大口子…… 这般做完,芹娘又仔细地端详了令狐冲一番,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还是有些地方不对劲。 想了良久,瞧见令狐冲白净光滑的小白脸,芹娘才想出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她马上招手叫过一旁嗑瓜子看热闹的岳灵珊,吩咐岳灵珊道:“你去打你冲哥一巴掌,要狠,脸上留下掌印那种。” “为啥要打我冲哥?”岳灵珊手握瓜子,一时茫然。 “你冲哥现在要扮演一个被逐出了师门的败类,他脸上怎可没有你师父的掌印!”芹娘作为一个专业的化妆师,她对岳灵珊耐心讲解。 岳灵珊顿时明了,她笑嘻嘻地走到令狐冲跟前,不过她高高举起手作势,落下来却总舍不得用力,如同轻抚一般。 岳灵珊如此比划了几次,芹娘看得眼角是直抽搐,敢情你夫妻二人在打情骂俏呢? “岳姑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了……”在某次岳灵珊又高高举起手之际,芹娘突然叹了一口气。 “啥事?”岳灵珊回头。 “你冲哥宿命里,其实在这洛阳城中还有一个相好的,两人有一段孽缘。”芹娘危言耸听道。 “当真?”岳灵珊的胸口快速起伏。 “当真。”芹娘诚恳点头。 “啪”地一声巨响,霎时在这客栈大堂里响起,令狐冲的脸上,也骤然浮现出五个红彤彤的指印。 “大师哥你太花心了!”岳灵珊跺着脚,她抛下手中瓜子,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 一刻钟后,脸颊上挂着一个掌印的令狐冲,与徐白襟、芹娘一起出了客栈,由徐白襟带路,他们往那大宅院而去。 途中,令狐冲幽怨的眼光,时不时瞟向芹娘,芹娘扭过头去,假装看不见。 但不久,芹娘敏感察觉出令狐冲的眼光里不是对自己的哀怨,而是一种欲言又止。 最后,芹娘实在是受不了令狐冲的这种欲言又止,她主动对令狐冲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气恼我也无妨,但别老这样古怪地盯着我了,我瘆得慌!” “仙姑,我哪敢气恼您。”令狐冲忙腆着脸凑近芹娘,他低声问道:“我就是想求证一下仙姑,您刚才对我师妹说的话是真的吗?” “怎么,你还动心了?”芹娘斜睥着令狐冲,好心提醒他道:“莫非你脸上不痛了?还想再挨你小师妹一巴掌?” “哪能呢!”令狐冲连忙表白,“我就是想心里有个数,以后见了那人离她远点,免得纠缠。” “这还不错。”芹娘夸奖令狐冲,她告诉令狐冲道:“那人是一位魔教里的女子,她手下有很多魔教徒。” “就这点资料……”令狐冲意犹未尽,“她姓甚名谁?仙姑算不出来吗?” “算出来也不可能告诉你呀!”芹娘白了令狐冲一眼,“鬼知道你是不是想主动找寻人家撩拨,故意来诓骗我。” “天地可鉴!我对小师妹忠心耿耿!”令狐冲举手发誓。 “算了,我再提示你一点好了。”芹娘打断令狐冲的发誓,她又补充道:“那人还是个美女,长得很漂亮!在魔教里地位极高。” …… 令狐冲与芹娘说话间,带路的徐白襟也到了地方,那大宅院的正门出现在前面不远处。 好巧不巧,依旧是一副公子哥儿模样的林平之,此刻正站在这大宅院的门口,他搀扶着一些女眷,送她们登上停在那大宅院门口的一辆马车车厢。 通过隐约可闻的人语声,能听出这些女眷仿佛将要去城外的某处佛堂吃斋常住,林平之的母亲俨然也在其内。 “大师兄,下面看你的了。”徐白襟与芹娘见状一推令狐冲,两人闪身躲到了一旁。 “没问题,装颓废我最拿手。”令狐冲掏出他怀里的塑料矿泉水瓶,他打开瓶盖猛灌下几口酒。然后摇摇晃晃着身躯,他就向林平之走过去。 而当快走到林平之跟前时,令狐冲脚步一个踉跄,猛地跌倒在地。且似乎为了装的更像一点,令狐冲又顺势打了一个滚,滚到了林平之的脚边。 林平之初始显然被吓了一跳,但等他看清楚了这滚到自个脚边的、浑身邋遢的醉汉容颜,他却是让人欣慰地,毫不忌讳令狐冲身上的肮脏,一下子俯身抱住了令狐冲。 “大哥,令狐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远远地,听见了林平之焦急又真诚的叫嚷,徐白襟与芹娘对视一眼,两人满意地转身离去。 而在徐白襟与芹娘离开不久,岳不群与宁中则两人,也并肩从附近的一处角落里现出身形。 “我们就任由冲儿这般胡闹吗?”宁中则哭笑不得地望着那大宅院门口,被人抬了进去的令狐冲说道。 “冲儿这可是侠义行径啊。”岳不群抚须微笑,“况且他与人家结拜为兄弟,兄弟一家有难,我这做师父的若干扰他施救,如何也说不过去。” “可冲儿不会有危险吧?青城派的余观主功夫不弱,且我们偷听到白襟那孩子与冲儿的对话,知晓这金刀王家也心怀不轨……”宁中则担心又道。 “冲儿向来机灵,应该能应付得了。”岳不群宽慰宁中则,“再说实在不行,还有我们做他的后手呢。” “师哥,这些年来你独自支撑着华山派,辛苦你了。”宁中则忽然转换话题,她柔声对岳不群说道。 “我们师兄妹一家人,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啥。”岳不群面色微红。 “我只是想告诉你,师哥你是不是天下第一,我都与你同甘共苦!”宁中则目光坚韧又温柔地继续望着岳不群。 “师妹你看出来了……”岳不群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他承认道:“不错,当初我派冲儿去福州,是有些觊觎那辟邪剑法。” “但前日雨中一战后……”岳不群转瞬又挺起了胸膛,“我发觉若将自行车剑法钻研到极致,它圆转如意,暗含阴阳之道,也定不会输于什么辟邪剑法!” “所以你师兄我,不会再为那辟邪剑法迷了心性。”岳不群向宁中则保证。 “这一次,我是真的想帮助冲儿。” …… 在岳不群与宁中则也走后,一旁巷子里的一栋屋顶上,缓缓又站起来一个人。 这人穿着一袭大红的衣裳,正是徐白襟昨日新认的姐姐,不过今日她头顶的那朵牡丹花被换成了一根红色绸带,松散地挽住了她的一头长发,让她显得不那么妖娆了,并增添了一丝英气。 而她在屋顶上站起身来后,随手又脱下了脚上的一双绣花鞋,她赤足在这屋顶上走了一圈,然后翘足坐到了屋檐一角。 居高临下,她跟着取下腰间挂着的一个酒囊,拔开塞子痛饮了数口。再望着眼前的大宅院,她却是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我这傻弟弟啊,他居然还想告诉我他大师兄的房间号码,他竟然不知,我一直都跟在他的身后呢。” “不过我这傻弟弟的大师兄,也是一个挺有趣的人,他居然愿意扮作被逐出师门的潦倒之徒,去暗中护佑他的义弟。这等洒脱行径,与那些假正经的正派人士们可是截然不同。” “而他们的师父也是一个秒人儿,堂堂华山派的掌门随徒弟胡闹不说,更要去钻研什么自行车剑法,这剑法的古怪名字听着就让人无语……” “哎呀,这师徒三人个个都好玩的紧,长得也俊俏,我到底该跟踪谁呢?真是让人烦恼!” 她坐这屋檐之上,拿着酒囊,莫名地犯起了愁。 第30章 塑料莲花与电喇叭的斗法 某人坐在屋顶上发呆不提,单说徐白襟与芹娘两人一走回客栈,芹娘就被尤还气不平的岳灵珊一把拦住。 这岳灵珊拦着芹娘,就将芹娘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嘀嘀咕咕。徐白襟心知肚明,岳灵珊肯定是想找芹娘打探那与令狐冲有孽缘纠缠的女子消息。 徐白襟才不去趟这浑水,他更害怕岳灵珊打听出那女子的消息后,会带着自己这个小师弟去找人家打架。他遂捂着耳朵,忙转身又逃出了客栈。 “短时间内,我暂时不要回去,以免被小师妹抓去了做帮手。”徐白襟暗想,并顺着客栈前的一条街道随意往前行走。 待走到这街道的底部,徐白襟见有一间装潢素雅的茶馆正在营业。徐白襟伸手一挑这茶馆门前竹帘,弯腰走了进去。 选了这茶馆内一张靠窗的桌子,徐白襟坐下要了一壶茶打发时间。顺带一抬头,徐白襟瞧见附近不远处,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位白衣的老者也在喝茶。 这位白衣老者容貌清癯,颏下有疏疏朗朗的一丛花白长须垂在胸前,其左边腰间还挂着一把造型精致的弯刀,刀鞘与刀把上面镶嵌了数十颗宝石十分晃眼。 而当徐白襟的目光往这白衣老者的右边望去,则赫然瞧见这白衣老者的右边腰间系着一个电喇叭! 这电喇叭徐白襟熟悉的很,曾经芹娘在华山上喊徐白襟回家吃饭,就是用这电喇叭呼喊徐白襟的。后来这电喇叭被那襄阳城里认识的女子买去,徐白襟也知晓,因为那女子买走电喇叭的那天,她还在徐白襟家蹭了一顿面条,面条里的葱花还是徐白襟从师娘家带回来的呢。 徐白襟盯着这电喇叭看了许久,疑惑它为何又到了这白衣老者手里?其间,徐白襟数次张口欲问,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开口。 而就在徐白襟犹豫不决之际,茶馆门口的竹帘一掀,又走进来一个胖大和尚。 得,这胖大和尚徐白襟也认识,当初他天天上思过崖毒打令狐冲,负责给令狐冲送饭的徐白襟自是撞见过他数次。而芹娘也提前告知过徐白襟:这胖大和尚是好人,其毒打令狐冲是为了督促令狐冲早点学会独孤九剑。 不明白这胖大和尚为何也到了这里?徐白襟低头喝茶。同时用眼角的余光,徐白襟观察着这胖大和尚,他瞟到胖大和尚进了茶馆后,噔噔噔地就大步走向了白衣老者。 待其走近,徐白襟跟着听见这胖大和尚对那白衣老者瓮声瓮气地说道:“向问天,你邀我来此处见面,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好,不戒大师性子爽朗,我向问天也不兜着藏着!”那白衣老者面对胖大和尚的质询,他放下手中茶杯,笑着回应胖大和尚道:“我欲邀请大师帮我做一件事情,事后必有重酬!” “不去不去,洒家自由自在惯了。”胖大和尚闻听白衣老者所言,他却是立即摆手。 “大师不问具体事宜,就直接开口拒绝,是不肯与我向问天做朋友了?”白衣老者的语气,陡然变得森然。 “不与你做朋友又如何?”胖大和尚哈哈一笑,他嗤鼻道:“别人怕你魔教光明左使的名头,我不戒却是不怕。你若想我为你们魔教做事情,打败了我就成,否则一切免谈。” “好!好!好!”白衣老者盯着胖大和尚又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站起身,朝胖大和尚一拱手:“请大师赐教!” 白衣老者说完,他一翻身,灵活地从茶馆窗口钻出,落到了外面的街道正中央。胖大和尚略一迟疑,紧跟在白衣老者的身后也窜出了茶馆。 …… 白衣老者与胖大和尚两人,接下来站在了茶馆外面的街道当中,相互遥遥对峙。幸好,这街道是条断头路,倒也不影响他人通行。 此时天色尚早,茶馆内也没几个客人在喝茶,且除了徐白襟,余者见势不妙,早就纷纷结账溜走了。 整条街道上,除了对峙的两人,只有徐白襟在伸着脖子看热闹。 而二人这般默默地对峙了一阵子,就见胖大和尚骤然先出手,他蒲扇般的左手手掌往前一伸,虚虚地拍向了白衣老者的胸前…… 白衣老者见状,他也不闪不避,他伸出自个的左手,与这胖大和尚隔空对了一掌。之后只听一声闷响,两人的身子俱是一晃,显示出彼此势均力敌。 而在对了这一掌之后,二人亦不再试探了,他们蹂身而上,挥拳踢腿,各施本领地快速斗在了一起。 茶馆内看热闹的徐白襟耳畔,霎时全是一连串密集的、拳脚接触的炸响声,震得徐白襟是头晕眼花。 良久,只听一声长啸,激斗的两人复又分开,他们各自头顶热气蒸腾,白雾袅绕。 “真痛快!”分开后的胖大和尚接着却是桀然一笑,他抬手抹了一把大脑袋上的热汗,提醒对面的白衣老者道:“向老儿,我可要出绝招了!” 说完,这胖大和尚取下了他挂在胸前的一串佛珠,并伸手入怀,摸出了一朵颜色鲜艳的莲花,顶到了自己的大脑门上。 “彼此彼此,我也要出绝招了。”白衣老者谨慎地观望胖大和尚脑门上的莲花,他缓缓地抽出腰间弯刀。 同时,这白衣老者的另一只手也摘下了他挂在腰间的电喇叭,举到了自己的嘴巴旁边…… “哦,你这绝招,莫非是要用狮子吼扰我心神?”顶着莲花的胖大和尚狐疑地望着白衣老者的电喇叭,他倒是有些见识,猜测出这电喇叭应该是扩音之器,因为当前世界上已有铁皮喇叭出现,两者造型都差不多。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白衣老者摇头,他任由胖大和尚猜测,举起了电喇叭的他露出了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故弄悬殊!那我们就看看谁的绝招更厉害好了!”胖大和尚见白衣老者一脸神秘,他也懒得再多问了,带着对自己绝招的满满信心,胖大和尚冲着白衣老者突然一皱眉。 是的,经过这么多天的苦练,胖大和尚已经练到可以不用动手,仅凭皱眉时的肌肉牵扯,就能带动头顶的肥肉,拨开那塑料莲花的底部开关!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将塑料莲花顶在脑门上的原因。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紧接着,一道悠扬的佛唱声便从胖大和尚头顶的塑料莲花里传出。 高手相斗,只争一线!这诡异出现的佛唱声,成功地让对面的白衣老者呆住,显然他完全没料到胖大和尚手足不动,就能让那朵莲花传出佛唱之音!他体内鼓荡的气息一下子被带偏了。 胖大和尚见状心中大喜,他一扬手中佛珠,就要趁着白衣老者发呆的刹那,发动最猛烈的一击。 可是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悠长的吆喝声,也从白衣老者的电喇叭里传了出来! “收旧冰箱,收旧洗衣机,收旧电视机喽!” 原来白衣老者虽然呆了一下,但他的手指也已习惯性地按下了电喇叭的开关…… 这古怪又悠长的吆喝声,同样让正要全力出手的胖大和尚一愣,他体内急速运行的真气也瞬间走岔了气。 …… 于是,在这悠扬的佛唱与收破烂的吆喝声里,茶馆外面的街道上,出现了离奇的一幕: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胖大和尚与白衣老者,两人脸上忽青忽白,都奇怪地定住了不动。 半晌,白衣老者终于最先理顺了他体内的气息,回过了神来。 然后白衣老者下意识地,按照已练习过多次的记忆,他张开嘴,跟着电喇叭里的吆喝声一起大吼道:“收旧冰箱,收旧洗衣机,收旧电视机喽!” 这震耳魔音,被电喇叭放大,配合着电喇叭里的原音,顷刻间震得对面也刚刚理顺了气息的胖大和尚再次一愣! 原来这电喇叭的奇特吆喝声加上人声一同施放,才是白衣老者的真正绝招! 接着,白衣老者手里的弯刀,如同一轮明月,在这大吼声中,旋转着飞向了胖大和尚的脖颈…… …… 眼见胖大和尚就要毙命于弯刀之下,看热闹的徐白襟再也坐不住了,他只得抽出长剑,伸手一拍桌面,整个人斜斜地飞出了茶馆,迎向了那明月一般的弯刀。 下一秒,剑光一闪,徐白襟手中长剑的剑尖,准确地点中了这弯刀的刀尖,迫使弯刀划出一道圆弧,倒飞了回去。 等白衣老者接住倒飞回去的弯刀,徐白襟也飘然落地,挡在了胖大和尚身前。 不过就在徐白襟刚要张开嘴,准备劝说双方就此罢手之际,他瞧见对面的白衣老者目露凶光,竟莫名其妙地二话不说,又将手中弯刀抛向了自己…… “这家伙是疯狗么,怎么见人就攻击?”被打断了发言的徐白襟只得郁闷地又提起剑,点中劈面而来的弯刀刀尖,令弯刀再次倒飞回去。 白衣老者捉住倒飞回来的弯刀,他埋头不言不语,又将弯刀丢向徐白襟,且这一次,他丢出的弯刀速度更快,力量更猛! “得,这还没完没了了。”徐白襟面对这白衣老者的远程攻击,他只好继续一边格挡,一边向前靠近这白衣老者…… 如此接连格挡了七八次,徐白襟终于走到了这白衣老者跟前,他一振手中长剑,又一次挡开白衣老者的弯刀后,长剑再顺势往前一伸,剑尖就准确地指在了白衣老者的眉心部位,定住不动。 “我输了。”白衣老者此刻方才颓然住手,他盯着徐白襟,感慨道:“想不到华山派也有你这样的年轻高手!” “你怎么知道我是华山派的?”徐白襟十分好奇。 “你手中长剑,就是华山派的制式……”白衣老者翻了一个白眼,他怒吼徐白襟:“你莫非以为我眼瞎了么?” “哦,所以你刚才一见我就出手,疯了一样地攻击我,是因为你以为我是华山弟子,要杀你?”徐白襟有些明了。 “当然了,你们五岳剑派与我神教势不两立,你中途插手,自然是要制我与死地。我还手杀你,也是天经地义,可惜我技不如人……”白衣老者坦然说道。 “其实你猜错了。”徐白襟收回长剑,他指了指身后的胖大和尚,告诉白衣老者:“我没想杀你,我就是单纯地想救他。” “你难道认识他?”白衣老者疑惑。 “不是很熟,但我小娘认识他,我小娘说他是一个好人。”徐白襟回头,对胖大和尚一笑。 胖大和尚取下他脑门上的塑料莲花,这会儿他也看清楚了徐白襟的模样,认出了徐白襟,他不好意思地回应徐白襟道:“你娘也是一个好人。可惜我拿了你娘送我的法宝,没斗赢这家伙,给你娘丢脸了。” “没事。”徐白襟宽慰胖大和尚,“他手里的法宝,其实也是我娘卖出去的,你输得不怨,毕竟人家是花了两百俩银子购买的呢!” “那是不怨。”胖大和尚哈哈大笑。 …… 笑完的胖大和尚大步离去,徐白襟对白衣老者一拱手,也要离开。 白衣老者望着徐白襟的背影,他面色变幻了一阵,忽然开口又喊住了徐白襟:“少侠慢走!” 徐白襟回身,他望向白衣老者,“老先生喊我还有何事?” “这法宝既是购自你家的……”白衣老者举着电喇叭问徐白襟:“你认得购买之人吗?” “当然认得,我小娘与她在襄阳城还一起喝过酒,她是我小娘的好姐妹,论辈分,我还要喊她姨。”徐白襟回答白衣老者。 “你们的关系竟如此亲密!”白衣老者似乎被徐白襟的所言吓了一跳,但转瞬他就脸浮喜色,开心道:“如此说来,盈盈的爹倒是有救了!” “什么盈盈,什么爹有救了?老先生你在说啥?”徐白襟一头雾水。 “就是你姨的亲生父亲被人困住了,生命危在旦夕,我正在寻找高手救他呢。”白衣老者向徐白襟解释。 “而你剑术高强,若是肯出手,一定能将他救出来。”白衣老者目光期盼地盯着徐白襟又道。 “你要我去救人啊……”徐白襟闻言不禁十分踌躇,他欲老习惯地推荐令狐冲,却是想起令狐冲此刻也正在救人,大概率是走不开的。 “推荐我师父呢?”徐白襟暗想,不过这主意很快又被徐白襟自己否定了,“我师父嫉恶如仇,他肯定是不会与这魔教的什么左使一同救人,搞不好还会痛骂我一顿。” “算了,看在她是我小娘好姐妹的份上,我就亲自跑一趟吧。”不忍见死不救的徐白襟最终下定了决心。 “来回大概要多久?”徐白襟问白衣老者。 “三天多一点吧。”白衣老者忽悠徐白襟。 第31章 令狐冲的误会 要离开三天多,虽然人命关天,徐白襟还是必须向师父与芹娘告个假。 但徐白襟匆忙回到客栈后,他里里外外地找了一遍,却是也没找到师父与芹娘。 整个客栈里,只有徐白襟的傻爹与劳德诺两人在留守。无奈之下,徐白襟只好写了两张纸条,让劳德诺分别替自己传给师父与芹娘。 在这两张纸条里,徐白襟直言相告,他要赶紧去救一个人,而这人就是芹娘好姐妹的爹。 至于同行者里有一位魔教的光明左使这事,徐白襟自然偷偷隐瞒了。 而写完纸条之后,徐白襟便出了客栈,他来到城外约定的地点,与那白衣老者汇合。 同时,在这约定地点,徐白襟也遇到了芹娘的好姐妹,那年轻女子,从而也证明了白衣老者确实没有欺骗徐白襟。 心中大定的徐白襟,当即就与这年轻女子,还有白衣老者一同登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了的马车,星夜兼程地离开了洛阳城。 …… 之后徐白襟的一路颠簸暂且不提,且说芹娘在与岳灵珊两人逛街回来后,她看到徐白襟留下的纸条,却是大吃了一惊。 隐隐约约,熟知剧情的芹娘猜到徐白襟极可能是被人骗去救任我行了。顺带,芹娘也终于猜到:那在襄阳城里请自己喝酒,后来又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年轻女子,她极可能就是任盈盈! “大意啊!我与那家伙做了那么久的好姐妹,怎么就没想到她是任盈盈呢?”芹娘甚是懊恼。 而为了证实这猜测,芹娘当即又转身出了客栈,她向人打听绿竹巷所在,准备前往书中记载的,任盈盈在洛阳城的落脚点,亲自去看看任盈盈的模样,以确认她是不是自己的那好姐妹。 如此一路打听过去,芹娘很快就找到了那绿竹巷。她走进巷底,也果然看见了书中记载的那一丛幽竹,以及幽竹后的静舍。 不过站在这丛幽竹前时,芹娘已然冷静了下来,她想到那任盈盈可是魔教中人,行事十分残忍。书中有个情节,描述她的几个魔教手下瞧见了她的容颜,就被她命令自挖双眼…… “自己如果贸然闯了进去,大喊任盈盈出来见我……若她真是我那好姐妹也就罢了,若我猜错了,她其实不是,并不认识我……”芹娘暗中思量后果,顿时后怕起来。 “她大概也会挖我的双眼吧!”芹娘情不自禁地微微发抖。 但若就此转身离去,芹娘又十分的不甘心,因为任盈盈是不是自己的好姐妹,事关徐白襟的安危。 她是的话,徐白襟将会如同原著中的令狐冲一样,大概率地被关到西湖地牢内,需要自己想方设法去营救;她不是的话,说明徐白襟救的不是任我行,也要另做准备。 总而言之,芹娘为了徐白襟,她也退缩不得。 …… 这般进又不敢进,走又不能走,芹娘在这绿竹巷内犹豫着。 偶尔间,芹娘抬头瞧见周围都是青砖碧瓦的建筑,唯独那丛幽竹后的精舍是全竹木的房子,终是让她想出了一个主意。 芹娘掏出打火机,蹲下身子,悄悄点燃了幽竹下的一堆干枯竹叶…… 然后拢袖低头,芹娘快步走到绿竹巷的巷口对面,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坐下。 片刻,绿竹巷内浓烟滚滚,突烟冒火地冲出来一个眉毛胡子都被烧着了的老头,这老头站在巷口跳脚大骂:“哪个挨千刀的,烧了我绿竹翁的房子?我咒他不得好死!” “老人家,别光顾着骂了。”芹娘在一旁好心地提醒这老头:“你得先救人啊,把你房子里的人都喊出来!” “没人可救,我姑姑今日幸好不在家。”这老头脱口回答芹娘。 “得,你姑姑原来不在家……”芹娘失望地悄声嘀咕,她抛下老头,转身就走。 “等等,尊驾莫非认识我姑姑?”不料这老头耳朵竟然尖得很,芹娘的悄声嘀咕都被他听见了,他灵活地一闪,就目露凶光地拦住了芹娘。 “我……我……”芹娘被老头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住,她张嘴我了半天,赌道:“你姑姑如果买了一个能唱歌的喇叭,我就认识她。” “唱什么歌?”这老头依旧警惕地拦着芹娘,也不去救火。 要命啊!那些都是纯电子音乐,我怎么形容?芹娘面对这老头的质询,张口结舌。 “要么?我试着哼一哼?”芹娘反问这老头。 这老头颔首,他示意芹娘:“你哼吧,我颇通音律,听得出来。” “那我可哼了……”芹娘回忆,她先想起那电喇叭里最熟悉的一首旋律,拍掌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见这老头越听越皱眉,芹娘心中一突,她停下来,怯怯问道:“莫非你姑姑的喇叭里没有这一首?” “或许有,但你这歌太怪,我实在分辨不出音律。”这老头缓缓摇头。 “罢了,我唱最后一首吧。”芹娘一咬牙,为了不被眼前的老头扣眼珠,她自暴自弃地吆喝道:“收旧冰箱,收旧洗衣机,收旧电视机喽!” “停,停,打住!”老头脸色一变,他弯腰对芹娘长揖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我姑姑最好的一个朋友!可惜你今日来得不巧,我姑姑真的有事不在家,我家中走水,也没办法接待贵客,请见谅!” “没事没事。”芹娘理解地挥手,她催促这老头:“你赶紧去救火吧,我改日再来拜访你姑姑。” …… 芹娘顺利打探出了任盈盈就是她的好姐妹,那边厢,令狐冲也顺利瞒过了林平之与其余人等,混进了那大宅院。 此时,令狐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重新梳洗了头脸,正躺在那大宅院里的一间雅致的房间内休息。 林平之也刚刚离开这房间不久,他听闻了令狐冲被师父废了武功,赶出师门的悲惨虚构经历,真诚地安慰了令狐冲一番,让令狐冲不要伤心难过,且安心就在这儿常住。 而令狐冲忽悠林平之的一幕,亦落入到对面屋顶上的一个人眼里。这人身著一袭红衣,正是徐白襟新认的姐姐。 原来这徐白襟新认的姐姐,她最终还是选择跟着令狐冲了,因为她主要是来找令狐冲比剑的,且令狐冲也是一个趣人。 当然更关键的是:徐白襟嫩了点,岳不群又老了点,唯有二十多岁,潇洒不羁的令狐冲最合她眼! 她抱膝坐在屋顶上,等林平之走远,便轻盈地跳了下来,落到令狐冲睡卧的窗前。 抬起一只脚,她赤足斜踏着窗台,将一张英气勃勃的俏脸探进窗口,她笑吟吟地把自己的酒囊递向正在床榻上假寐的令狐冲。 “要不要喝一口,醒醒酒?” 令狐冲闻声睁开眼睛,他霎时被眼前人的模样惊艳,失神脱口道:“你真好看!” “你们师兄弟一脉相承,都是嘴甜。”这徐白襟新认的姐姐被令狐冲夸赞,她不禁白了令狐冲一眼,但她眉梢眼角藏不住的笑意,又显示出她其实很开心。 “啊,你就是我小师弟新认的姐姐?”令狐冲听见了眼前人的话,他也甚是惊讶。 “对呀。”这徐白襟新认的姐姐点头,她提醒令狐冲道:“你小师弟与你说了吧,我要找你比剑。” “说过了,可我现在有些不方便。”令狐冲从床榻上坐起身,他顺手接过酒囊,拔开塞子喝了一大口,赞道:“好酒!” “我知道,你现在在装一个没有功力的废人,自是不能公开与我打斗。”这徐白襟新认的姐姐拿回酒囊,她也仰脖喝了一大口。 “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人士,做事就是瞻前顾后,要是我神教中人啊,早就先灭了青城派满门,再灭了这王家!”这徐白襟新认的姐姐抹着嘴角的酒渍嘲笑令狐冲。 “那我义弟会恨死我的……”令狐冲苦着一张脸,“王家主人可是他的亲外公。” “得了,你也别解释,反正我也没事,等你方便了我们再比剑好了。”这徐白襟新认的姐姐伸手拍了拍令狐冲的肩膀,将她手中酒囊又递给了令狐冲。 令狐冲伸手接过酒囊,继续举得高高的欲畅饮,这时,他突然想起眼前的这位漂亮女子,她刚才自称是神教中人…… 令狐冲手一抖,酒囊里的酒水顿时洒了他一身,他颤颤地转过头问道:“你是不是魔教的高层人物?” “高不高层都是虚名而已……”这徐白襟新认的姐姐仰天感慨:“其实我有时候就想绣绣花,织织布,过普通人的生活。” “那就是高层了!”令狐冲见徐白襟新认的姐姐这神态,他心中确认无疑。 芹娘早上的预言,清晰地浮现在了令狐冲的脑海内,令狐冲望着眼前人的目光,刹那间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这眼光怎么突然变了?”正在等令狐冲喝完了酒,然后好自己喝的某人,她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抱怨道:“而且变得好猥琐!” “讨厌!我不与你喝酒了。”某人一把抢过令狐冲手中的自己酒囊,她翻身上了房,匆匆而去。 第32章 吐血的林平之 那女子越房而去,让令狐冲一直心神不宁,而这心神不宁的源头,倒不是令狐冲对那女子有什么想法,是令狐冲在烦恼:该如何避免与这女子纠缠? 带着这烦恼,令狐冲发愁到天黑。直至酉时左右,林平之拎着一些吃食与酒菜来看望令狐冲,令狐冲才放下心怀,与林平之你一杯我一杯地畅饮起来。 两人久别重逢,自是越喝越开心,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子时。 而就在子时的更鼓声响起的那一刻,令狐冲与林平之两人,都瞧见了许多蒙面人敏捷地从围墙外面跃进了这大宅院。 这些蒙面人飞檐走壁,径直往大宅院内的一个方向而去。他们的目标也专一的很,对令狐冲与其他人的房间视若无睹,即便里面还亮着灯火。 “这些贼人好猖狂!”看着一个个蒙面人嚣张地擦窗而过,林平之讶然。 “我们跟去看看?”令狐冲放下酒杯建议。 “大哥你现在被废了武功……”林平之却不想令狐冲涉险。 “没事,我江湖经验还在,我们偷偷跟在他们后面,不出声就行。”令狐冲继续怂恿林平之。 “好吧。”林平之心动,毕竟这大宅院是他外公的家,这些蒙面的贼人来袭他也想知道原由,他还要见机提醒家人注意呢 令狐冲与林平之两人遂也悄然出门,他们暗中跟在了那些蒙面人后面。 不过才跟了不远,见这些蒙面人都纷纷落进附近的一个小院内,林平之却是忍不住脱口低呼:“不好,他们的目标是我父亲!” “贤弟你怎么知道的?”令狐冲故作不解。 “因为这小院,就是外公赠与我们一家居住之处。”林平之焦急说道。 “那我们赶紧过去。”令狐冲催促,“伯父应该正在里面休息。” …… 可惜,令狐冲与林平之紧赶慢赶,却还是晚了一步,等他们两人赶到那小院附近,见那些闯进来的蒙面贼人已团团将小院里的一间房子围住,房子里面的打斗之声刚刚结束。 两人连忙躲到一棵大树后,就见一身材矮小的汉子手持一把长剑,架在林平之父亲林震南的脖子上,正将林震南押出房间。 这林震南边走,还边向那身材矮小的汉子哀求:“余观主,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林家上一辈与你师父的恩怨,你屠了我福威镖局应该也就了结了,我现在退隐江湖,你何必还要咄咄逼人?” “原来是青城派的人追来了。”躲在树后的林平之恍然,他见自己父亲被抓,一时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了不了结应当由我说了算。”那身材矮小的汉子这时回应林震南道。 “余观主有何要求尽管开口,要钱还是要物我绝不推脱!”林震南大方又道。 “我不要钱,也不要你们林家的的任何财物,你若真的有心,就把你们林家的辟邪剑谱给我,让我在师父坟前烧了,满足我师父的心愿,这事也就了结了。”那身材矮小的汉子盯着林震南,缓缓说出一条件。 “辟邪剑谱?”林震南闻言一愣,看其表情,他似乎没想到眼前身材矮小的汉子会提出这个要求。 “余观主,你真的只要辟邪剑谱?”半晌,林震南向那身材矮小的汉子再次确认。 “绝无虚言!”那身材矮小的汉子发誓。 “好,那我就给你。”林震南爽快答应道,“不过你得放开我,好让我去拿出剑谱。” “不,你说出剑谱收藏之处,我让我弟子去取。”那身材矮小的汉子神情警惕。 “也成。”林震南迎面哈哈一笑,他大声道,“剑谱就在我卧室左边的书房里,它藏在书桌上的那叠书籍里面!” …… “你家还真有辟邪剑谱?”一旁偷听的令狐冲好奇地悄声问林平之。 “有啊,我也有一本。”林平之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令狐冲,他鄙夷道:“我爹告诉他们的应该也就是这本,我天天照着上面练习剑法,一点屁用都没有!早知道青城派是要这剑谱,我爹估计早拿出来了。” “不错,我觉得你家的辟邪剑法是没什么用!”令狐冲点头,转手又把这本书还给了林平之。 而那边林震南话音未落,守在一旁的蒙面贼人中立刻分出来三人,他们踹开位于林震南左手边的书房房门,闯了进去搜寻。 片刻,那房间里传出惊喜的声音:“师父,找到了!” “别毛糙,检查一下。”那身材矮小的汉子高声叮嘱。 “没错,是辟邪剑谱,里面也记载的是剑法……啊!”那房间里的人欣喜高喊,只是最后却又突然变成了三声凄厉的惨叫。 “人杰、人雄、人英,你们怎么了?”那身材矮小的汉子手一抖,长剑在林震南的脖子上拉出了一丝血痕,他关心问道。 那房间里却变得寂静无声了。 …… 这诡异的一幕出乎众人意料。 良久,那身材矮小的汉子并指一点林震南的后背穴位,将林震南定住不动,他自持艺高人胆大,提剑走向了那房间。 待快走近时,他舞动手中长剑变成一团青濛濛的光球,护住自己周身上下,迈步进入那房间敞开的门口…… 但就在他即将进入屋内之际,从那房间里呼地劈出一把金刀,这金刀势大力沉,一招就磕散了他的光球。 两边接下来就在那房间的门口展开了鏖斗,一片刀光剑影间,很快将那书房连门带墙都拆了,显出了屋内情形。 月光下,只见那屋子内,除了一位垂髯老者正在与那身材矮小的汉子执刀相斗,还有两位中年男子握刀守在一旁。 在这两个中年男子脚下,则躺着三个蒙面人的尸首。 “那是我外公与两位舅舅!”躲在树后的林平之惊喜道,但转瞬他又面露不解之色:“他们之前为何要藏在我爹的书房里?” “别说话,我们先静观其变。”令狐冲反手捂住林平之的嘴,不让他暴露。 …… 垂髯老者与那身材矮小的汉子,转眼斗了上百个回合。渐渐地,两人大概都斗得累了,眼见难分胜负,他们便各自一同住了手。 那身材矮小的汉子退开数步,他惊疑不定地盯着垂髯老者,问道:“王元霸,你怎知晓我们会来?从而提前埋伏在此……” 垂髯老者扭过头不答,那身材矮小的汉子眼珠滴溜溜一通乱转,他忽然笑了起来,又问垂髯老者道:“给我青城派暗中寄信的人莫非是你?” “好你个金刀无敌王元霸,你图谋自家姑爷的剑谱!却还要利用我青城派来吓唬你姑爷。”那身材矮小的汉子越说越醒悟,他望着垂髯老者,目露鄙夷之色。 “余观主休得胡言!”垂髯老者的一张脸被那身材矮小的汉子说得通红,他辩解道:“我们只是暗中在此护佑我姑爷一家。” “是吗?”那身材矮小的汉子忽然纵身往后一跃,跃回至僵立不动的林震南身边,他手腕一翻,长剑又架到林震南的脖颈处。 “你既然说是在护佑你姑爷,说明你还是在意他的……”那身材矮小的汉子桀桀一笑,他反问垂髯老者:“此时此刻,你愿意用那剑谱换你家姑爷一命吗?” “这……”垂髯老者踌躇,他默默地低头不语…… “换还是不换?”那身材矮小的汉子接连又逼问了垂髯老者数次。 垂髯老者却依旧不言不语。 那身材矮小的汉子似乎渐渐地等得不耐烦了,他狞笑着举起剑…… 而就在躲在树后的林平之忍耐不住,要现身拿出自己怀中的剑谱与那身材矮小的汉子交换时,那身材矮小的汉子突然又停住了手,他望向垂髯老者,嘲讽道:“你一直不做声,其实是很希望我砍下去对不对?你们利用我得到了你们姑爷的家传剑谱,你们姑爷又不傻,他定然也看穿了你们的伎俩,你们巴不得我再替你们宰了他,这样就彻底一了百了。” “呵呵,我却偏偏不如你们的意,我偏偏不杀他!” 那身材矮小的汉子大笑说完,他抬手解开了林震南的穴道,就带着一干蒙面人越墙而出了。 …… 若大的院子,顷刻间冷清了下来,只剩下重获自由的林震南与垂髯老者,以及那两个全程未发一言的中年汉子。 半晌,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的林震南抬起头,他木然地看了看垂髯老者,低声说道:“爹,我去休息了。” “你去吧。”垂髯老者面色尴尬地点了点头,他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 不管是林震南,还是垂髯老者,两人谁也没提及那辟邪剑谱,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过就在林震南转身而去的那一刻,异变又生! 垂髯老者突然丢出了他手里的金刀,一下子从背后扎穿了林震南的身子。 “传下话去,说我们的姑爷被青城派的余沧海杀了,辟邪剑谱也被余沧海抢走了。”垂髯老者脸一抹,他悲伤地说道。 躲在树后,亲眼目睹了这一骤然变故的林平之,他霎时瞪圆了眼睛! 林平之大张着嘴,嗬嗬欲喊,但在急怒与悲愤的交织攻心下,他身子一软,吐出一口血,竟晕了过去。 令狐冲手疾眼快,连忙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林平之。不想再在这个让人感到十分恶心的地方待下去,令狐冲搀扶着林平之也迅速退出。 …… 一路退到外面的街道上,令狐冲却又瞧见了适才青城派的一干人,他们居然全体诡异无声地僵立在街道中央,还摆出各种进攻姿势,围着中间的一位红衣女子。 这红衣女子提着一柄剑,安静地站在青城派众人中间喝酒。等令狐冲出来,她才振袖而去。 “我替你义弟灭了青城派,你不用谢我。”这红衣女子身在半空,遥遥说道。 “喂,我义弟的仇家现在不是青城派啊!”令狐冲站在一群青城派的死人中间跺脚叫嚷。 “那我不管了,反正你早些处理好你义弟的事情,我等你比剑!”红衣女子的声音再度遥遥传来。 “比剑没问题,不过先申明,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令狐冲继续叫嚷。 “有老婆与比剑有什么关系?”红衣女子的声音这次透着疑惑:“难道有老婆剑法就会厉害一些吗?我也是有老婆的,可未曾觉得。” 第33章 芹娘的怨念 青城派杀了林震南,抢了林家的辟邪剑谱,却在这洛阳城的街道上,又被人灭了整派…… 如此劲爆的消息,在第二天必将传遍整个江湖。 而被令狐冲带回来的林平之,他傻呆呆地在客栈里枯坐了一宿。天亮后,他却是抹干净了眼泪,找到令狐冲,请求令狐冲带他去拜见岳不群。 “义弟,你要见我师父干啥?”令狐冲好奇。 “义兄,昨日你带我离开,我也瞧出来了,你根本没有被废去武功,你这般接近我,大概也是你师父的意思,想要谋夺我林家的剑谱吧?”林平之表情木然。 “我冤枉!”令狐冲喊冤。 “义兄请勿多言!”林平之打断令狐冲的喊冤,他又道:“我相信义兄的人品,否则昨夜我将剑谱丢给你时,你也不会看都不看便丢还给我。” “但你恩师有命,你定也难违,亲眼目睹了外公杀我父亲,我不想再看到义兄你为了这本剑谱而被你恩师责罚!我已经失去了父亲,不想再失去义兄你!” 林平之说完,他泪流满面地掏出怀中剑谱硬塞给令狐冲,“义兄,你若不带我去见你师父,就将这拿去给你恩师交差吧!” 令狐冲拿着剑谱一脸尴尬,却又十分感动。他反握住林平之的双手,当即也毫不隐瞒,把徐白襟前日误打误撞,偷听到林平之外公与他舅舅的对话一事告知了林平之。 “我是由此得知你外公与你舅舅可能对你不利,才特意潜伏到你身边保护你的……”令狐冲向林平之解释,“却不料你外公会在那时骤起发难,你我离得远,却是力所难及。” 见林平之尤还有些不信,令狐冲转身去喊徐白襟过来作证,而当他得知徐白襟不在客栈,也救人去了,只好转而喊出芹娘。 睡眼朦胧的芹娘被令狐冲叫起床,她问清楚了缘由,见了林平之,点头证实令狐冲所言不假。 但接着有些起床气的芹娘,却是故意给令狐冲出了个馊主意,她对令狐冲说道:“你若是想真心化解你义弟对你师父的误会,最好的办法还是与你义弟一起,拿着这剑谱去给你师父,你师父当着你义弟的面不要,比任何解释都强!” “这……”令狐冲闻言犹豫,但出于对自己师父人品的信任,他一咬牙,终是决定带着林平之去试一试。 …… 一个时辰之后,彻底睡醒的芹娘与徐白襟的傻爹在客栈大堂里吃早餐,她不经意中一抬眼,瞧见令狐冲与林平之两人从岳不群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期待看到令狐冲失望的样子,等二人走下楼,芹娘一脸八卦地问令狐冲。 “我师父瞧都不瞧,便将剑谱丢回给我义弟了。”令狐冲的回答却出乎芹娘意料。 “啊!老岳何时变得这般豁达?”芹娘大吃一惊。 “师兄说得没错,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了恩师。”林平之一旁补腔。 “师兄?恩师?你也拜入了华山派?”芹娘敏感地抓住林平之使用了几个新词汇。 “是,我义弟现在是我同门了,我师父可怜他无处可去,收他做了我华山派弟子。”令狐冲为林平之解释。 “等等……我头有些晕。”芹娘倏地站起了身,她一把拖着令狐冲就出了客栈,快步走到外面的一个偏僻角落,芹娘质问令狐冲道:“前面我运筹帷幄,你出生入死,不都是要阻止那小子做你的师弟吗?怎么这一转眼,他还是成了你师弟?你刚才在一旁就干看着……” “仙姑,我这不是也没辙么?”令狐冲对芹娘诉苦:“我义弟遭此厄运,他难道还能若无其事地回去不成?这天下虽大,他却已无处可去了,难得我师父愿意收留他,我要是还在一旁破坏,我还是人吗?” 芹娘被令狐冲反问得哑然,也是,这林平之的父亲被他外公宰了,他的凄惨经历可是尤胜原著。偏偏他的母亲还活着,为了他母亲不痛苦,他又不能回去报仇,这天下虽大,他当真无处可去。 “罢了,这孩子确实命苦!”芹娘叹气,她也不再责怪令狐冲了,只是好心地提醒令狐冲道:“从今往后,你得看紧点你家婆娘,勿谓我言之不预。” …… 林平之的事情算是暂时解决了,两人在返回客栈大堂的途中,芹娘为了徐白襟,她却是又对令狐冲言道:“你这次救了林平之,但你小师弟估计也要等着你去拯救,你一会儿与你师父告个假,下午陪我出趟远门。” “哪个小师弟啊?”令狐冲头疼。 “你徐白襟,徐师弟。”芹娘也头疼,“他被你那宿命里的孽缘骗去了杭州救人,说起来他也是在替你受罪,所以你可不能袖手不管!” “不可能吧……”令狐冲面露怀疑之色,“我那宿命里的孽缘我昨夜见过了,我们还在一起喝酒呢,她怎么可能骗徐师弟去杭州?” “你见过了?”芹娘不信。 “我真的见过了,她是魔教高层,容颜也艳丽无比,与仙姑你的预言一般无二。”令狐冲形容。 “她说了她叫什么名字吗?”芹娘疑惑地追问令狐冲。 “这个倒是没说。”令狐冲摇头。 “这就奇怪了,莫非任盈盈没走。”芹娘暗想。 “她还有什么特征吗?”芹娘为了确定,她又问令狐冲。 “具体特征啊,武功高强算一个吧,喜欢喝酒也算一个……”令狐冲回忆道。 “对了,当我昨晚告知她,我已经有了老婆时,她回了我一句奇怪的话。” “什么话?”芹娘竖起耳朵。 “她说她曾经也有老婆!”令狐冲耸了耸自己的肩膀,似乎感觉十分好笑。 …… 芹娘呆呆地愣住了,她望着一脸无所谓的令狐冲,内心疯狂吐槽:“你妈,你惹了东方不败,你知不知道?” “她就是要与你喝酒吗?”芹娘怯怯又问令狐冲。 “不,她主要是想和我比剑。”令狐冲哈哈一笑。 “你还笑得出来?”芹娘以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令狐冲,她一脸严肃地告诫令狐冲道:“你听姐一言,千万不要和她比剑!” “为什么?”令狐冲不解,“可我已经答应了她啊,她或许等会儿就要来找我。” “因为你会死的。”芹娘冷冷地吓唬令狐冲。 “这是仙姑你的预言?”令狐冲大惊失色。 “没错。”芹娘点头。 “那我怎么办?”令狐冲慌了,深信芹娘算无遗策的某人新婚燕尔不久,他才不想死。 “只能逃了……”芹娘把话题又转回到拯救徐白襟上,她悠悠说道:“正好,你陪我去救徐白襟,顺带又躲开了她。” 第34章 徐白襟到底做了什么? 令狐冲被芹娘一吓,当即就去找岳不群告假,而岳不群刚收了林平之做弟子,他似乎也不愿意林平之在洛阳城里睹物伤心,便索性带着一干华山派弟子们结了账,一同离开客栈来到城外的汴河岸边。 在这汴河岸边,岳不群等人欲继续乘船前往开封一游,再转道回华山。 芹娘与令狐冲二人则是乘船沿着汴河进入京杭大运河,再直达杭州。 两方各自站在船头挥手告别,至于徐白襟的傻爹,芹娘则只好托付华山派诸人照拂一二了,林平之感念芹娘一家在福州城的旧情,他当场主动揽下了照顾徐白襟傻爹的责任,让芹娘与令狐冲安心去救徐白襟。 而就在芹娘与令狐冲乘船远去不久,一位红衣女子骑马也赶到了河岸边,她沿着河岸追着令狐冲的船高声叫嚷:“令狐冲,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家伙,说好了要与我比剑,怎么却不辞而别了?” 令狐冲苦着脸,他忙向这位红衣女子遥遥作答:“这位姑娘,不是我不辞而别,是我师弟又有危险,我要着急去救他!” “真的?”这位红衣女子对令狐冲的话将信将疑。 “绝无虚言!”令狐冲举手发誓,并拉过来一旁的芹娘为自己作证,“你瞧,这就是我师弟的母亲,我们正一同前行。” 芹娘被令狐冲推上前,她退缩不得,只得也壮着胆子与远处河岸上策马奔腾的红衣女子对话:“这位大姐,令狐冲说得没错,他确实是要着急去救人,我儿子危在旦夕……” “那好吧,我等你回来再比剑。”这位红衣女子闻言勒紧了缰绳,她终于不再纵马追逐令狐冲了。 驻马岸边,这位红衣女子目送令狐冲乘舟渐渐远去,她方才拨转马头,缓缓而归。 …… 时间飞逝,三天后,令狐冲与芹娘二人弃船上岸,他们到了杭州城。 两人一路行去,但见行人比肩擦踵,处处笙歌,这杭州城端的是个好地方。 在走近西湖时,令狐冲问芹娘:“仙姑,你说我徐师弟会被人囚禁在西湖,可知具体的位置所在?” “我当然知晓,它应该是在一个叫做梅庄的地方,不过那里面都是高手,我们硬闯肯定不行。”芹娘皱着眉头,思量道:“届时你看我眼色行事,我们想法子骗进去,救出你徐师弟就走。” “还能骗进去?”令狐冲好奇。 “当然能,在原本的宿命里,就是你与那向问天用琴棋书画四宝骗得梅庄主人带你下地牢的……”芹娘等会需要令狐冲配合,她毫不隐瞒地肆意泄露起原剧情。 而等芹娘讲述完那一段剧情故事,令狐冲听得不禁是目瞪口呆,他啧啧感慨:“想不到宿命里的我,竟然会放出任我行那个大魔头,且还被他使计陷害,顶替他被困在了暗不见天日的西湖牢底!” “而现在阴差阳错之下,代我受罪的人变成了徐师弟?”感慨完的令狐冲向芹娘确认。 “不错,所以你一定要救他。”芹娘用大义压制令狐冲,“他是替你受罪的哦。” “救,一定得救!”令狐冲点头,但转瞬他又烦恼道:“可是我们没有琴棋书画四宝,如何骗得那梅庄庄主带我们下地牢?” “谁说没有?你身上就有的。”芹娘提醒令狐冲:“还记得我送给你的平板电脑吗?那里面藏有历代文人大家的字画,也有不少琴曲与棋谱,用来哄骗那四个庄主,肯定可以令他们上钩。” “啊,那可是仙界的宝贝啊……”令狐冲十分不舍。 “别小气,救人要紧啦!”芹娘慷慨地对令狐冲许下诺言:“如果救出了你徐师弟,我再送你一个更好的。” “那成!”令狐冲喜笑颜开,他顺带对芹娘提出要求:“但里面不要再装什么琴棋书画的教程了,要多装些皮影戏。” “明白。”芹娘翻了一个白眼,令狐冲看动漫看来是上了瘾。 …… 商议既定的两人,接下来在西湖边一路寻找与打听那梅庄。 午后时分,功夫不负有心人,芹娘与令狐冲终于在西湖边的一座小山丘上,找到了梅庄。 两人在梅庄外停下脚步,由芹娘上前敲门。当然,芹娘也记不住那原著里敲几下停几下的规矩,她就是一通乱敲。 半晌,有两个家丁打扮的老者从里面开启了大门,想来是原著里的五路神施令威与一字电剑丁坚。他们瞧见芹娘与令狐冲俱是面生的很,便客气问道:“二位来访可有何事?” “我找人。”芹娘大大咧咧地开口。 “不知二位找谁?”这两位家丁打扮的老者忙着又问。 “一个华山派弟子。”芹娘开口,并紧盯着眼前两人的脸。 “啊,可是那位叫做徐白襟的少年?”一位老者脱口说道。 “正是他!”芹娘忙不迭地点头。 “你们来晚了一步啊。”这位老者好心告诉芹娘,“他昨天与一位嵩山派的弟子共同来拜访我们庄主,黄昏时却已自行离去了。” “离去的那位根本不是徐白襟,而是任我行好不好!”熟知剧情的芹娘闻言心中暗中腹诽,当然,她也不会就此挑明,因为若那样直说的话,徐白襟涉嫌拯救任我行,还是会被梅庄扣押。 芹娘只是装糊涂地惋惜摇头,“我们说好了一同拜访梅庄四位庄主,他们二人居然先行了一步,太不地道了。” “哦,两位莫非也是五岳剑派的?”与芹娘答话的老者见状好奇追问。 “没错,我们都是华山派的。”芹娘顺杆子往上爬,她假意继续抱怨:“原本我们约好了,要一同请四位梅庄庄主品鉴彼此带来的琴棋书画,看谁才是真正的宝贝?” “昨日那徐公子二位确实也带来了琴棋书画四宝,四位庄主都很喜欢。”这老者颔首。 “他们那算什么宝贝啊!”芹娘目露不屑之色,她吹嘘道:“我们带来的才是真宝贝!” “哦,不知能否让老朽先行一观?”这老者不信。 “当然可以。”芹娘大方地招呼身后的令狐冲上前,并吩咐令狐冲道:“掏出我们的宝贝来吧,先播一曲清心普善咒给他们瞧瞧。” “好嘞!”令狐冲掏出平板电脑,找到古琴曲《清心普善咒》,伸指一点。 …… 悠然欢快的琴音,刹那间在梅庄门口响起,两位家丁打扮的老者那见过这等高科技产物,他们霎时被震撼得无言。 不久,从梅庄里面迅速地又冲出来四个老头,正是那形容枯槁的黄钟公、身材瘦高的黑白子,以及光头的秃笔翁和髯长及腹的丹青生四位梅庄庄主。 他们一边目光炯炯地盯着令狐冲手中的平板电脑,一边低声与站在门口的两位家丁打扮的老者交谈起来。 芹娘笑眯眯地站在一旁也不言语,任凭那家丁打扮的两位老者向四位庄主介绍自己与令狐冲。 而等这一曲《清心普善咒》播完,芹娘又吩咐令狐冲高举起平板电脑,她一一向四位庄主展示起平板电脑里收藏的上百首古琴曲、上千幅古人字画、以及历代的棋谱…… 眼见四位庄主呼吸急促,眼珠子开始发红,芹娘又使出最后一击,她朗声道:“我这宝贝不光可以保存前人的字画琴曲,它还能替今人留存音声,让今人的后人有所瞻仰!” “什么!你是说,我若弹出一首好曲,也可以留给后人欣赏?”四人里,原本神态最是镇定的黄钟公被芹娘这最后一击,竟击得是彻底失态,他颤声问道。 “您老可一试。”芹娘微笑示意。 这黄钟公立马转身奔回梅庄,眨眼间他又抱了一具古琴出来。端坐于地,置这古琴于双膝,黄钟公抚弦弹奏起一曲。 弹完,黄钟公抬首望向芹娘。 芹娘却望向令狐冲,她问令狐冲:“录音了没有?” “录了。”对这平板电脑早玩得溜熟的令狐冲点头,他点开播放键,播放起刚才黄钟公弹得琴曲…… 黄钟公侧耳聆听半晌,确认是自己刚才所弹无疑,他激动地流下眼泪,忍不住开心地说道:“音声古来无踪迹,仅凭图谱留其形。魏晋之时若早有此神器,广陵散又何来绝迹之忧!” 说完,这黄钟公望着芹娘,他神情企盼又坚定地问道:“这宝贝,小娘子卖否?老朽愿意倾其所有来换取!” “这……”芹娘显然没料到黄钟公的反应会如此过激。 想了想,芹娘假意问黄钟公:“昨天我那两个同伴,他们携带的宝贝你们是用何物换取的?” 黄钟公闻言连连咳嗽,他不好意思地回答芹娘:“他们偏要与我们比剑,说我们要是赢了他们,就将那些琴谱、棋谱与书画拱手相赠,我们侥幸赢了……” “既然如此……”芹娘一脸视钱财如粪土的表情,她回应黄钟公道:“我们也不能叫那两个家伙看轻了,若收取你们的钱财等物,徒自让他们嘲笑。” 跟着一招手,芹娘喊令狐冲上前,她介绍令狐冲道:“这位是华山派的令狐冲,请四位庄主仍然按照昨天我那两个伙伴的方式来吧,你们谁在剑法上胜过了他,这宝贝就留在梅庄里了,我一文钱不要!” …… 梅庄四位庄主闻听芹娘所言,他们却是面面相觑,毫无喜色。 原来昨天徐白襟使用独孤九剑,可是打得他们狼狈不堪,所谓侥幸赢了,其实也根本不是他们打赢的,而是依靠了关在梅庄下的地牢里的某位高手。 而且深究起来,当时他们都被关在地牢里的那位高手用吼声震晕了,地牢里的那位高手最终是否真赢了徐白襟,也还是说不定的事情…… 这四位梅庄庄主只知晓他们醒来后,徐白襟与另一人已然不在现场,但他们带来的琴谱、棋谱与书画还留在庄内,才由此推断徐白襟恐怕是输了,且已自行离去。 而今日芹娘又要比剑,已被徐白襟打得丧失信心的四位庄主顿时陷入踌躇。可若是不比的话,这宝贝又要与他们失之交臂,实在是令他们舍不得。 好为难啊!四位庄主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黄钟公豁出去拍板道:“比剑就比剑吧,昨日既已比了一场,今日再比也没什么!” “对了,敢问这位令狐兄弟,你擅长什么剑法?”黄钟公抱着一丝侥幸询问令狐冲。 “我最擅长的,叫做独孤九剑。”令狐冲老实回答黄钟公。 “独孤九剑,又是独孤九剑!”黄钟公失态地跳起身,他之前心中的一丝侥幸,瞬间荡然无存。 黄钟公身后,另三位庄主也是面色一同剧变,其中丹青生第一个举手投降,他苦笑道:“我不比了,我认输!与会独孤九剑的变态比剑,打击我学剑的信心。” 紧随丹青生后,秃笔翁也跟着摆手,“我也认输,不比了……” 众人将目光投到黑白子身上,黑白子一闪身,他躲到了黄钟公身后。 “你们看我干甚么?我也不比!”黑白子叫嚷:“昨天与那磨人的小子比剑,我可是累脱了力。” “看来,是只能再让那人出手了。”黄钟公叹气,他转身颤巍巍地进了梅庄,并邀请芹娘与令狐冲一起进入梅庄。 第35章 被吸光了内力的任我行 芹娘与令狐冲进入梅庄之内,黄钟公引领着二人来到会客的大厅。 分宾主坐定后,黄钟公与芹娘直言:“你们华山派的独孤九剑我们昨日已领教了,说实话,我们兄弟四人俱不是对手。” “但老朽又实在稀罕你这宝贝,所以只能让藏在庄内的一位绝世高手与你们较量。只是这绝世高手情况有些特殊,他练功走火入了魔,时常失控暴起伤人,所以被玄铁链牢牢锁在了本庄的地牢之中。” “待会二位下去与他比剑,请将身上的铁剑换为木剑,以免伤了彼此。另外,二位见到那位高手身负镣铐,也请勿要惊讶。”黄钟公对芹娘与令狐冲解释。 芹娘与令狐冲早知晓剧情,对这黄钟公的哄骗之言,便都装作听入了耳内,露出了一副信以为然的表情。 而黄钟公说完,见芹娘与令狐冲也没什么异议,为了早点获得那让他心心念念的平板电脑,他遂也不再多言。他起身打开了庄内密道,带着芹娘与令狐冲径直去往了那深藏在西湖底下的地牢。 之后一路曲曲折折,弯弯绕绕,芹娘与令狐冲,还有黄钟公,最终停步在了一扇厚实的铁门跟前。 黄钟公掏出四把钥匙,连开了这铁门上的四把锁,方才打开铁门,他接着递给令狐冲一把木剑,放令狐冲入内。 等令狐冲进入铁门,黄钟公立马又将铁门关紧。他推开铁门上的一扇小窗,与芹娘各占一半观看。 当然,此刻铁门内还是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令狐冲掏出怀中火折子,点燃了搁在铁门后的一盏油灯,才隐约可见门后是一间密室。 这间密室不大,两丈方圆左右,对面靠墙有一个石榻,榻上坐着一人。这人隐没在油灯光影之外,却是教人瞧不清面目。 令狐冲手持木剑,望着这人,按照宿命里的推演,令狐冲知晓他应该就是被掉包困在了这里的徐白襟徐师弟。 站在铁门外的芹娘,这时也暗中掏出了她的防狼器,她将防狼器的放电端悄然靠在了铁门上,只要轻轻一按开关,正倚着铁门专心往里瞧的黄钟公便会被电晕。 不过就在芹娘要按下防狼器按钮的那一刻,她突然听见密室里的人开口:“黄钟公,你今日又带了谁来与我比剑?” 这人嗓音沙哑浑厚,绝不是徐白襟的声音! …… 芹娘呆了,令狐冲也呆了,两人一动不动。 铁门外的黄钟公讪讪一笑,他倒是似乎一点儿也不吃惊,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任老先生明察秋毫,老朽还未开口,你居然就知道了老朽的来意。确实,老朽今天又带来了一人与你比剑,他与昨天那人是同门,我们打不赢他。” “打不赢就打不赢,江湖上胜败不是平常事么?”这密室里的人语气透着寂寥。 “可老朽爱极了他手中一物……”黄钟公欲言又止。 “你们呀,迟早要为了这爱好后悔的。”这密室里的人警告黄钟公,同时他却疑惑地又问道:“往常开门不是要四人一同下来吗?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 “昨日我们四人俱被你震晕了,事后一想后怕不已,故今天只有我一人下来,我三位义弟在外面守着。”黄钟公据实回应。 “你们四人倒是变精明了。”这密室里的人轻声嗤笑,“确实,昨日你们都被我那一吼给震晕,我要是赢了那小子,离去根本无人阻拦。” “而离了这囚笼,天地之大,何处不是任我行!”这密室里的人感慨。 “可惜,我却是输了……”这密室里人声音渐低。 “什么,你输了?”芹娘、令狐冲与黄钟公一起反问。 “输了,输了个彻底!”这密室里的人语气苦涩,“那小子就是个妖孽,他的独孤九剑说不上多强,他也没有伤人之心,他与你比剑,就是一昧纠缠,即不赢你,也不让你胜……” “对对,老朽四兄弟,就是这般被他耗得脱力。”黄钟公心有余悸地补充。 “但你内力不是远胜与他吗?后来不是将他吼得昏迷?”芹娘不信这人的话。 “狗屁!”这密室里的人突然气得用力一拍石榻,他高声骂街:“那小子身上根本就不是内力!我能吼晕你们,他却若无其事。” “后来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再与他比剑下去,迟早也会被累得脱力!我只得抽了个空子,与他对上了一掌……”这密室里人自嘲地笑道:“我妄图用吸星大法,吸光他的内力。” “啊!”芹娘与令狐冲闻言一惊,两人关心问道:“他的内力被你吸干了吗?” “我不是说了么?那小子身上根本就不是内力!”这密室里的人再度失态叫嚷。又忽然像个孩童一样放声悲嚎:“苍天啊!大地!我任我行吸了一辈子的别人内力,最后阴沟里翻船,在吸一个臭小子的内力时,竟被其身上的妖力反噬,自己的内力被他吸得一干二净!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那你现在不是成了一个废人?”芹娘与令狐冲目瞪口呆。 黄钟公闻听这密室里的人悲嚎,也一时缄默。 半晌,黄钟公宽慰这密室里的人道:“任老先生节哀,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你也安心地在此养老吧。” “那我呢?我还与他比剑吗?”站在密室里令狐冲有些头晕。 “不用比了,任老先生都不是你们华山派独孤九剑的对手,这宝物显然与我无缘。”黄钟公沮丧地打开铁门,放了令狐冲出来。 …… 芹娘与令狐冲出了地牢,还是大方地把平板电脑赠送给了黄钟公。黄钟公喜极望外,十分热情地款待了芹娘与令狐冲一顿,并挽留二人住在梅庄做客。 芹娘与令狐冲正好也没找到客栈,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黄钟公。 黄昏时分,令狐冲被同样嗜酒的丹青生拖去喝酒了,芹娘一个人无聊地出门闲逛,一路逛到了西湖边。 而在西湖断桥上,芹娘赫然瞧见了徐白襟,他正垂头丧气地被任盈盈责骂。 芹娘遮着面,悄悄靠近过去,她听任盈盈责骂徐白襟道:“你都见到了我爹,干嘛不带他出来?我向叔叔说了,当时大家都被我爹震晕了,就你没晕。我向叔叔还是你背出来的,你多背一个人会累死啊!” “任姨,这不能怪我啊!”芹娘又听见徐白襟辩解:“你爹吼晕了他们后,我将你们要我递给你爹的纸团与锯条都递给了你爹,你爹看了那纸条,却不去锯镣铐,莫名其妙地非要缠着我再比剑……” “你说比剑就比剑吧……”徐白襟又接着向任盈盈抱怨:“你爹后来还要与我对掌!且一对就是半天。” “我也不知晓你爹在弄什么妖蛾子,就陪着他对掌玩。可是对完掌后,你爹又死活不走了,他挥手驱赶我,叫我快滚!” “任姨,你说我又有什么辙?”徐白襟反问任盈盈。 任盈盈霎时被徐白襟反问住,她张了张嘴,面色变幻不定。 半晌,这任盈盈脸色终究缓和下来,她换上了一副笑脸,对徐白襟说:“那你还记得地牢的入口吧?今夜再帮你任姨一把,闯进去救出我爹如何?” 而见任盈盈以笑脸相求,淳朴的徐白襟头一点,就要答应。 这时,躲在一旁偷听的芹娘却是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腾地跳了出来,一把拉住徐白襟的手,制止徐白襟道:“襟儿,别答应她。” 徐白襟看见芹娘出现,他当即一喜,但又马上疑惑地问芹娘:“为什么不让我答应任姨啊?你们不是好姐妹么?”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芹娘气鼓鼓地拖着徐白襟,转身就走。 “为什么?”徐白襟不解。 “你知道她要你递给她爹的纸团,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吗?”芹娘反问徐白襟。 “不知道。”徐白襟茫然。 “那里面的内容是:要她爹制住你后,让你代替她爹继续困在那地牢里,以继续欺骗关住她爹的人,好让她爹暗中恢复势力。” “这么歹毒?”徐白襟讶然。 “不然呢?你也不想想,当时她爹明明可以逃走了,为什么还要执着地与你比剑?”芹娘一敲徐白襟的脑袋,提醒徐白襟:“正是因为她爹心怀恶意,要制住你啊!” 芹娘与徐白襟两人渐渐越说越远,留下任盈盈一个人在断桥上尴尬无比。她想要喊住芹娘,向芹娘解释一番,却发觉自己等人做得实在是过分,无论如何解释,都难以自圆其说。 “我只是为了救我爹,我一没娘的孩子容易吗?”最终,任盈盈只得对着芹娘的背影大声哭喊出这一句。 “少来。”芹娘转身给任盈盈一个中指,她也大声地驳斥任盈盈道:“你要是真的只想救出你爹,径直救出你爹就成了,何必要陷害我儿子代替你爹坐牢,以欺骗他人?” “你其实还是想恢复你爹的权势!”芹娘嘲笑任盈盈。 接下来,芹娘又说出一句让任盈盈目瞪口呆的话:“你知道你爹昨天为什么死活不肯出来吗?因为他昨天在用吸星大法吸取我儿子的内力时,反被我儿子懵懵懂懂地吸光了他的内力,他现在就是一个武功全失的废人,出来了天下间都是他的仇敌,他出来干什么?” “这不可能!”任盈盈失控地大喊,“天下间没有这样的武功。” “我儿子学的又不是武功。”芹娘得意地一笑,她对徐白襟说:“你告诉她,你天天夜里呼吸吐纳,那是什么功夫?” “那确实不是武功。”徐白襟老实承认,他告诉任盈盈道:“任姨,我师父说我资质愚钝,还没教我华山派内功心法,我现在修炼的是一本旧书摊上买来的道家神仙术。” 第36章 来到现代社会的令狐冲 芹娘、徐白襟与令狐冲,在梅庄之内又继续玩了三天,三人白吃白住,都开心得乐不思蜀。 不过在第三天夜里,重新放回到徐白襟身上的玉镯又被徐白襟捂热了,按照之前计划好了的步骤,徐白襟立马拖着与他同住在一屋的令狐冲,赶到了芹娘的房间。 将玉镯交给芹娘,徐白襟一只手抓紧芹娘的衣袖,一只手拽住令狐冲,然后静静等待玉镯发光。 片刻,一阵白光闪过,三人同时从房间里消失。 而等三人再次睁开眼睛,他们已身在芹娘的单身公寓之内。 …… 第一次来到现代社会的令狐冲,下意识地就以为自己来到了仙界,他浑身拘谨地一动不敢动。 等芹娘抱了一床被子,领他到阳台上去打地铺,他望见外面城市里的璀璨灯火,以及发现自己所待的地方离地甚高,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份惊讶,使令狐冲一直难以入眠,他抱膝坐在阳台上,新奇地东张西望,直到渐渐天亮。 这时,芹娘的隔壁邻居,一位女子早早地起了床,她穿着睡衣,蓬头垢面地推开了她公寓的阳台之门,也来到了阳台上深呼吸清晨的空气。 而这女子深呼吸完毕,她一扭头,就瞧见了隔壁阳台上的令狐冲,与正好奇地打量着她的令狐冲来了个眼对眼…… 半晌,这女子尴尬地一笑,她主动与一身古装,身背长剑的令狐冲打招呼:“嗨,你是新搬来的吧?” 见令狐冲懵懂点头,这女子又调侃令狐冲道:“哥们,你这扮相是准备扮演哪位大侠呢?” “在下不是大侠,就是一无名小辈。”令狐冲半懂不懂地抱拳谦虚回应这女子。 “那小女子能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吗?”这女子见令狐冲一直与她拽文,她微微一笑,也配合着又问令狐冲道。 “在下复姓令狐,单名一个冲字?”令狐冲朗声回答。 “令狐冲,那位会独孤九剑的令狐冲?”这女子仔细地端详了令狐冲一番,她颔首接着调侃:“气质还挺像的,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舞剑?” “你居然知晓我会独孤九剑?”令狐冲听闻这女子的话十分讶异,不过他想到自己这是身在仙界,对面之人与芹娘一样亦可能是一位仙姑,便转瞬又释然了。 而既然仙姑有问,令狐冲也不敢隐瞒身手,他继续回答这女子道:“在下确实略会一点微薄的剑术!” “哦,那你能否表演几招我看看?”这女子一脸好奇。 “行,在下就演练几招,请仙姑指点。” 令狐冲大气回应,跟着他苍啷一声拔出背后的长剑,腾地一下跳上了阳台栏杆单足站立,来了个华山派剑法里的起手式:金鸡朝阳。 十余层楼高的公寓阳台上,在初升的晨曦里,令狐冲举剑这么迎风一立,一时端的是潇洒无比! 站在对面阳台上的这女子,她瞬间就被令狐冲这大胆的举止与造型惊呆了。她大张着嘴巴,痴痴地望着令狐冲。 令狐冲却是没再注意这女子的表情,他静下心来,由这起手式开始,一招一式地演练起华山剑法…… 演练到兴起,令狐冲还灵活地在前后左右几个阳台间腾挪跳跃,包括眼前这女子的阳台,就像他每日在华山的峭壁悬崖间习练剑法。 …… 楼下围观看热闹者渐多之际,芹娘终于被令狐冲舞剑的动静吵醒,她透过窗户,看见令狐冲像一只灵活的猴子在阳台外面蹦来跳去,顿时心里一咯噔,暗道一声:“遭了!” 芹娘连忙飞快地从床上爬起身,她冲到阳台上,一把拉住了兴犹未尽的令狐冲,就将令狐冲往屋里拖。 同时,芹娘还不忘大声地对隔壁女子以及楼下看热闹的众人解释:“打扰诸位了,他是我一远房的亲戚,脑子有点问题,不懂得害怕,这次就是来看病的……” “原来是一傻子,所以才无所畏惧地在阳台间跳来跳去……”楼下看热闹的人恍然,他们理解地纷纷散去。 不过隔壁女子还是有些疑惑,毕竟她刚才与令狐冲对过话,感觉令狐冲并不傻,她隔着阳台紧盯着芹娘,试探着问道:“他就是令狐冲吧?古穿今对不对?你休想隐瞒我!” “这家伙似乎是看过穿越小说的人,不好糊弄啊!”芹娘见状不禁头疼起来。 想了想,芹娘只得又招手喊出令狐冲,她当着这女子的面问令狐冲道:“小叮当是一位少女还是一只猫?” “你说错了,小叮当既不是一位少女,也不是一只猫,它是一只机器猫。”令狐冲严肃地纠正芹娘。 “你说的对!”芹娘表扬令狐冲,她跟着问出第二个问题:“孙悟空的老婆是谁?” “是牛魔王的女儿琪琪。”令狐冲仍然想也不想地脱口而答,并还补充道:“他们的小孩叫做孙悟饭,也很厉害,是一个天生的超级赛亚人!” “真聪明!”芹娘把令狐冲重新推回屋内。 转过头,芹娘对着这隔壁的女子耸了耸肩膀,她笑问:“现在,你还觉得这傻子是那位古穿今的令狐冲吗?” “我居然被一个傻子给骗了……”隔壁女子失望地一跺脚,她气恼地回屋。 …… 为了防止令狐冲再惹出什么乱子,接下来芹娘将令狐冲一直关在屋内,并吩咐性子沉稳的徐白襟盯紧令狐冲,别让这个跳脱的家伙到处乱摸,或者偷喝了自己的香水。 香水里虽然也有酒精,但它真不是酒。 芹娘向苍天祈祷,她能够平平安安地在这公寓里待满三天,然后带着徐白襟与令狐冲顺利传回华山。 可惜世事总是不随人愿,在芹娘祈祷完不久,一些认识芹娘父母,刚才在楼下看热闹的家伙,就将芹娘单身公寓里出现了一个拿着大宝剑在阳台上跳来跳去的傻子的八卦消息,告知了芹娘的父母。 芹娘父母当即打电话给芹娘,勒令她中午必须带着那傻子回家来吃饭,好好说明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芹娘无奈,眼见掩饰不了,她只好破罐子破摔地告诉她父母:“我相好的儿子我也带回来了,你们要我回家吃饭,就多准备两个男人的分量吧。” 而这般提醒了父母之后,芹娘等到时近中午,便带着徐白襟与令狐冲两人,前往父母家去蹭饭了。 至于如何解释令狐冲的身份,途中芹娘也想好了,还是早上的那番说辞,就说令狐冲是徐白襟傻爹家那一边的傻亲戚。 嗯,为此,芹娘也与令狐冲串通好了口供。期间,令狐冲听罢芹娘安排,他自行脑补,以为是仙界不能随意让凡人过来,所以芹娘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保护他。 …… 而用这套说辞,芹娘在中午终于骗过了她父母,使她父母相信了令狐冲是徐白襟的一位傻子表哥。 这中间,第一次与芹娘父母见面的徐白襟,作为芹娘的继子,他倒是有些出乎芹娘父母的意料,感觉年龄大了一些。 但芹娘的父母很快也就认命地接纳了这一现实,毕竟年龄大也有年龄大的好处,至少芹娘不用再辛苦抚养徐白襟了不是? 况且芹娘父母暗中观察,见芹娘与徐白襟相处融洽,徐白襟也是眉清目秀的,谈吐举止十分得体,他们便也欣慰地承认了徐白襟这个干外孙。 在饭桌上,芹娘父母还给徐白襟包了一个红包,徐白襟受宠若惊地接下。 事后,令狐冲得知这红包里都是仙界的钱财,足足可以购买十个平板电脑,他羡慕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也叫芹娘父母一声爷爷奶奶。 …… 下午返回单身公寓,趁着芹娘午睡,令狐冲便撺掇徐白襟道:“徐师弟,你下一次再来这仙界将不知是什么时候,何不现在赶紧就把那些仙界的钱财花光,否则等返回了我们的世界,这仙界的钱财就是一些废纸。” 徐白襟一听,他觉得令狐冲的话竟是好有道理,为了不让自己手中的仙界钱财变成废纸,他立即与令狐冲偷偷溜了出去。 自觉身怀巨款的二人,继而便在这城中四处闲逛起来,他们用红包里的钱购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中途,两人还看了一场电影,是漫威的复仇者联盟系列。两人走出电影院时,脚步都微微发颤。 出于对这电影里展示的仙界大能们的敬畏,两人之后一直小心翼翼,直到他们路遇一伙人拍电影。 这伙人拍的电影情节设置,是一帮外星人闯入地球的城市里烧杀抢掠。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傻乎乎地没注意警戒线,闯入到拍摄镜头内,恰好和一大群化妆成外星人的群演迎面相遇。 两边俱是大吃一惊,但令狐冲与徐白襟毕竟是习武之人,他俩反应迅速,很快各捡起地上乱扔的一把道具剑,想也不想地冲了上去…… 而对面群演见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捡起地上的道具剑,就朝自己等人冲了过来,以为是导演临时加戏,也立刻大声吆喝地舞刀弄剑,迎了上前…… 两边在街道的正中央碰撞在了一起,不敢大意的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同时使出了独孤九剑。 刹那间,只见一帮群演被打得乱飞,惨叫声四起! 幸好这道具剑是橡皮做的,砍在身上虽疼,却不会断手断脚。 而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杀红了眼,不,应该是吓红了眼后,他们一气杀穿了这些群演,害怕像电影里那样,后面有更厉害的大boss出现,又急忙联袂使出轻功,沿着墙壁蹿上一旁的高楼楼顶,惶惶地埋头逃窜而去。 第37章 要为林平之生小孩的女子 徐白襟与令狐冲两人慌不择路,他们在高楼顶部飞奔,逃到了另一街区,见身后无人追逐自己,才胆战心惊地悄然落地,落进了一条偏僻无人的巷子里。 而从这巷子里出来,是一热闹广场,令狐冲眼尖,瞧见地上有一空塑料瓶,立马捡了起来。要知道这种空塑料瓶,芹娘拿去古代售卖,都是要卖一两银子一个的。 令狐冲顿时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发财的门路,他也不乱逛了,就在这广场四周开始捡起了空瓶子。 徐白襟因为还是单身,不知道结婚后男人的日子艰难,他对令狐冲捡破烂的所作所为自是颇不以为然。 但本着师兄弟义气,徐白襟也不好丢下令狐冲不管,他只得也低头帮令狐冲捡起了空瓶子。 很快,令狐冲与徐白襟身上都挂满了空塑料瓶。但两人的行为也惊动了,或者说惹怒了附近的一帮人。 原来在城市里捡破烂也是有规矩的,后来者尽量不要去抢先来者的地盘。令狐冲与徐白襟却是不知晓这规矩,他们不仅抢了人家的地盘,捡空瓶子时还频频使用轻功,让那些同行们一个也抢不到,这就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最终,这附近的捡破烂者纷纷气不过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的嚣张举止,他们招朋唤友,喊来了一群大爷大妈,举着扫帚,准备围殴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个家伙。 于是,在这热闹的广场里,又出现了一幕奇景,许多大爷大妈举着扫帚,围追堵截两个留着长发的英俊年轻人,这两个年轻人身上还挂满了空塑料瓶子…… 这是新的行为艺术吗?广场上的人一时俱都好奇地停下脚步,驻足瞧热闹。其间众人还分成了两派,一派多是女人,她们替令狐冲与徐白襟加油;一派则多是男人,他们更愿意为大爷大妈出主意,指挥他们如何拦截令狐冲与徐白襟。 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自是无暇他顾,后来见围观者越来越多,两人却是怕了,他们不再与这些大爷大妈们纠缠,拔脚就向广场边缘跑去。 途中,在经过一群为他俩加油的女人们身边时,令狐冲顺手又收了这几位女子热心递过来的空瓶子,他还客气地对人家说了一声谢谢。若不是徐白襟见大爷大妈们快要追近了,他强行拉走令狐冲,令狐冲还想等其中一位女子喝光了水,拿了她手中的空水瓶再走呢。 而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埋头逃到广场边缘,注意到前面无路可逃了,两人只好又重施旧计。他俩联袂带着挂满了一身的空塑料水瓶,使用轻功蹭地一下跳上面前的高楼墙壁,再借力墙壁上的众多广告牌、空调外机等物品,一路轻盈地跳上高楼楼顶,消失不见。 留下一群拿着扫帚的大爷大妈们,以及广场上看热闹的行人,望着两人的背影大张着嘴。 …… 令狐冲与徐白襟留下一地鸡毛,他们离开了广场。看看天色不早了,两人终于也要打算回家。 大致辨别出芹娘家的方向,两人索性在高楼间跳跃而行,直到实在跳不过去,两人才不得不回到地面的街道上行走。 由于挂了一身的空塑料瓶子,两人甚是招人瞩目,并被人指指点点,徐白襟年轻脸皮薄,便忍不住想扔掉这些空瓶子。令狐冲连忙制止徐白襟,他说了一句话,就让徐白襟打消了这冲动的念头。 令狐冲告诉徐白襟:“徐师弟,你别想着自己挂满了一身空瓶,你就想像自己浑身挂着的是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 别说,徐白襟照着令狐冲指点的这么一想像,他立马就不感觉到自卑了,反而有些遗憾自己身上的空瓶太少。 “大师兄,明天我们再去捡空瓶子。”徐白襟对令狐冲说。 …… 芹娘午睡醒来,发觉令狐冲与徐白襟都不见了,她先是有些慌张,但想到两人又不像傻爹那样是个傻子,他们是正常人,总会照顾自己,便也就懒得担心了。 芹娘安安心心地补了一个妆,正好趁令狐冲与徐白襟不在家,又点了一份现代的美食外卖款待自己。 而在外卖员送美食过来时,芹娘见他不停地看手机,便顺便好奇一问:“小哥看什么看得这么专心?” “是我一位兼职群演的同事,在群里发了一段视频……”这外卖小哥服务态度极好,他见芹娘发问,当即想也不想地把手机里的视频递给芹娘观看。 芹娘凑过去一看,正好看见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在与一群外星人大战…… 芹娘头晕,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在地。外卖小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芹娘。 “别害怕,这些外星人是假的。”外卖小哥宽慰芹娘。 “我知道。”芹娘一手扶额,她指着视频里正在大杀四方的令狐冲与徐白襟呻音道:“这两个傻子也是假的吗?” “他们当然是真的!”外卖小哥神秘地告诉芹娘:“我那同事讲,他们的导演高价悬赏这两个人的身份消息呢。” “为什么?因为这两傻子打伤了人吗?”芹娘怯怯地询问外卖小哥。 “都是皮肉伤而已,群演又不是人,导演才不会为他们讨公道。”外卖小哥摇头,他快进视频到最后,让芹娘观看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施展轻功飞上高楼的画面。 “瞧见没有,这两人是有真功夫啊!”外卖小哥感慨:“据我同事讲,导演是看上了他们的身手,准备在这场电影里加上一幕令狐冲大战外星人的戏。悬赏他们,是想要他们回来演戏。” “为什么叫令狐冲大战外星人?”芹娘不解又慌张地继续问外卖小哥,她担心令狐冲是不是在打斗中报了自己的名号。 “大概是他们耍剑的样子像令狐冲吧。”外卖小哥猜测。 …… 等外卖小哥走后,芹娘转身拿起自己的手机,她点开本地的资讯内容。 令狐冲与徐白襟这两个家伙闹出这般大的事情,本地网络上绝不可能没有消息。 果然,芹娘很快就看到了之前外卖小哥给自己看的那段视频。不过幸好是在电影的拍摄场地,绝大部分人都认为令狐冲与徐白襟是导演安排的演员,他俩后面使用轻功逃逸,也被当成了吊威亚。 芹娘庆幸地拍了拍自个胸口,她跟着加入网络上支持令狐冲与徐白襟是演员的那一派,用最夸张的语言嘲讽对手弱智,居然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武林高手。 而就在芹娘嘲讽得不亦乐乎之际,本地网络上突然又爆出了另一个视频。这视频的拍摄场地赫然是在城内的一处广场上,内容是一群大爷大妈拿着扫帚,在疯狂追杀两个卖相不错的年轻人。 这两个年轻人显然就是之前视频里的武林高手,但在这个视频里他们浑身挂满了空塑料瓶子,一点都没有武林高手的风范。 原先支持他们是武林高手的人,见状都偃旗息鼓了。芹娘看得亦是哭笑不得,但也认为这结果甚好。 收拾收拾,放松下来的芹娘准备开始吃她的外卖美食,却不料第三个视频又紧接着爆了出来。 这个视频一开始,就见一个年轻人用一种飘逸洒脱的高难度动作跳出了大爷大妈们的包围圈,接着这年轻人落地后,身子还迅疾地后仰贴地滑行。他轻盈地滑到附近的一个空矿泉水瓶旁边,手一抄就把这空矿泉水瓶抄在了手里,再用另一只手上准备的绳头一缠一绕,这空矿泉水瓶,眨眼间就挂在了他的身上。 这时一个路人,随手又把一个刚喝完的空瓶子丢向一旁的垃圾桶。这个年轻人在来不及站起身的情况下,他神奇地脚尖一点,居然整个身体平平地飞了起来,并准确地在半空中拦截住了这个空瓶子…… …… 这第三个视频里出现的画面,霎时打了网络上芹娘等人的脸,之前被芹娘打压得没有了声息的那一派,顿时俱都兴奋地跳了出来,他们要芹娘等人回答:这两人是不是武林高手? 芹娘这一派,见状只得死死咬定这两个年轻人只是身手敏捷,算是体操或者杂技人才,武林高手不算! 可惜第四个视频,这会儿也被人发了出来。这第四个视频里:那两个年轻人被大爷大妈们挥舞着扫帚追到了广场一角,眼见他们逃无可逃了,他们一纵身,竟跳上了身后高楼上的一副广告牌,要知道,那广告牌离地可是足足有五、六米高…… 芹娘眼一黑,她认命地放弃地这网络上的舆论阵地,揉着太阳穴,她走到阳台上透透气。 旁边阳台上,今早被芹娘忽悠了的那位隔壁女子拿着手机也走了出来,她一脸同情地望着芹娘,问她道:“你看到了那些视频了?” “看到了,那两傻子真是不让人省心。”芹娘叹气。 “其实没关系的,没人会相信他们是穿越者,即便他们武功高强。”隔壁的女子安慰芹娘。 “那是。”芹娘豁然开朗。 “只要自己穿越的秘密不暴露,他们是不是武林高手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别人问起,我就承认他们是武林高手,并说他们喜欢隐居深山而已。”芹娘暗忖。 “不过眼前这家伙,似乎知道了一点秘密……”芹娘抬头望向隔壁女子,目露凶光。 隔壁女子被芹娘的目光吓了一跳,她连忙摆手道:“别杀我,我知道你是天命之女主,我绝不会与你作对!” “那你有什么目的?”芹娘故意阴沉着嗓子说话。 “我就只有一点小小的要求……”隔壁的女子突然羞涩地垂下脑袋。 “说说看。”芹娘有微妙的不好预感。 “你让那令狐冲陪我睡一晚,我想给他生个小孩。”隔壁的女子声音低若蚊呐。 芹娘仿佛被五雷轰顶,她一下子呆住。 半晌,芹娘摇头,她拒绝隔壁女子:“不成,人家有老婆了,还是我亲自做的媒!” “他老婆是谁?”隔壁女子好奇:“任盈盈吗?” “嘘!别乱说,是他的小师妹。”芹娘压低声音告诉隔壁女子。 “啊!那林平之呢?”隔壁女子惊讶地望着芹娘。 “林平之还年轻……”芹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林平之长得如何?”隔壁女子脸色忽然又变得羞红。 “很好看,比那些演员演得都好看。”芹娘老实回答。 “那我要为林平之生小孩……”隔壁的女子欲言又止。 第38章 令狐冲的秘密生意 徐白襟与令狐冲两人回到家时,芹娘与隔壁女子的交易也早已谈妥。芹娘大度地让令狐冲把他与徐白襟一同捡来的空瓶子放到了阳台上,一点儿也没追究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在外面闯的祸。 而第二天,为了防止二人再弄出什么妖娥子,明白堵不如疏的芹娘主动提出要带令狐冲与徐白襟去街上游玩。 不料昨天捡空瓶子捡得食髓知味的令狐冲,竟一反常态地拒绝了芹娘的好意,他直言还想去捡空瓶子赚钱,在大街上随便一捡就是一两银子让他有一种快感。 芹娘想不到结了婚的令狐冲竟是如此市侩,为了打消令狐冲这个疯狂念头,芹娘不得不坐下来,好好地给令狐冲上了一堂经济学课程。 芹娘告诉令狐冲,物以稀为贵;并同时告诫令狐冲,他卖空瓶子其实是在与自己搞同质竞争,偶尔卖一点也就算了,真要带大量空瓶子过去的话,对大家是双亏。 令狐冲本质上是个聪明人,芹娘的话他一听也就明白了。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弯腰就是一两银子的生意不能做,令狐冲直言他也没心情去逛街了,特别是看到了街上的许多空瓶子不能捡,他更会感到掏心窝子的巨疼,所以反而不如眼不见为净,他就不上街去了。 得,这令狐冲不想上街,却是让芹娘为起了难。毕竟,若芹娘与徐白襟两人都上街去了,留令狐冲一个人在家,芹娘不放心。 而芹娘若不上街,徐白襟显然也上不了街,昨天的红包还没花完,留着那些钱,徐白襟不花光难受。 “要不,小娘你替大师兄想个法子吧,让他既不与我们家的生意同质竞争,也能倒卖点什么东西赚钱,不枉大师兄来此一趟。”最终,十分想上街的徐白襟出了一主意。 “这……”芹娘闻言皱起了眉头,感觉徐白襟的主意实施起来好难,因为有这样的赚钱方法,她早就去做了。 …… 在芹娘想得焦头烂额之际,忽听隔壁女子在阳台上唱起了歌。这家伙大概以为她很快就能攻略笑傲世界里的美男林平之,她的歌声充满了欢快。 而芹娘听到这隔壁女子的歌声,亦忍不住心中一动,想不到了一个计策。 芹娘当即走到阳台上,对这隔壁女子说道:“你未来相公的大师兄,结了婚后没什么零用钱了,他昨天沦落到在大街上捡空矿泉水瓶子,你也是见到的。” “是啊!结了婚的男人好可怜!”隔壁女子听到芹娘的话,她不禁甚是同情令狐冲。 “他难得来现代社会一次,要不你替他想个法子,教他倒卖点什么赚些零用钱吧?”芹娘紧接着顺势把这个难题丢给了隔壁女子。 “不干,他现在又不是我老公,虽然我以前暗恋过他。”隔壁女子忙拨浪鼓一般摇头拒绝。 “就算有赚钱的好方法,我也要留着教给我家的小林子,以博取他欢心。”拒绝完,隔壁女子还一脸花痴地补充道。 “这样啊……”芹娘故意沉吟道:“那我只好把你家小林子的林家老宅里的秘密告诉令狐冲,让令狐冲取了真正的辟邪剑谱,再卖给你家小林子。” “想必你家小林子看到真正的辟邪剑谱一定会动心,而欲练神功,必先什么?”芹娘装糊涂地反问隔壁女子道:“哎呀,后面一句我有些忘了。” “别!姐姐我错了。”隔壁女子立马向芹娘认错,她对芹娘说:“那辟邪剑谱就让它烂在林家老宅里好了。我愿意出钱,出钱向你买下这个秘密。” “这就对了嘛,为了你未来相公的终身幸福,你出点钱是值得的。”芹娘转身笑眯眯地喊出令狐冲,向他介绍隔壁女子:“这位大老板,愿意借你本钱,并带你去倒买倒卖赚大钱。” “赚得比捡空瓶子还多?”令狐冲有些不相信。 “肯定的。”芹娘保证。 …… 令狐冲开心地与隔壁女子走了,芹娘与徐白襟也放心地去上街闲逛。 两人直到花光了芹娘父母给的红包,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而芹娘与徐白襟两人刚走到自家公寓楼下,就见到一辆三轮车正停在公寓楼门口卸货,足足卸下来了三四个大箱子。令狐冲与隔壁女子则站在一旁指挥工人搬运。 见令狐冲一脸喜色,芹娘好奇地凑过去问他:“都进了什么货,稳赚吗?” “必须稳赚!”令狐冲挺胸凸肚地一挥手,身上微妙地出现了一丝商贾味道。 “我可提前说好了,你卖的货不许与我卖的货有冲突。”芹娘先给令狐冲打预防针。 “放心吧,规矩我懂。”令狐冲大方地又告诉芹娘:“昨天那些空瓶子我也不要了,都留给你。” “看来你对这次进的货很满意,能否提前透露一点,告诉我是什么?”芹娘被令狐冲的神态弄得心痒难熬。 “保密,回去再说。”令狐冲却直接摇头拒绝了芹娘。 “还保密呢。”芹娘一撇嘴,她转而去找隔壁女子询问:“那家伙进得什么货?” “姐,令狐哥特地叮嘱我了,叫我先不要对你说。”隔壁女子十分为难道。 “为啥?”芹娘不解。 “因为令狐哥觉得他这个肯定能大卖,你要是知晓了,估计会与他竞争……”隔壁女子望着芹娘,表情哭笑不得。 “那你觉得他会不会大卖?”芹娘侧面迂回地向隔壁女子打听。 “实话说,我不看好。”隔壁女子悄声告诉芹娘,并一摊双手埋怨:“可他一看见了这些货,就执拗地认定了,完全不听我的意见。” “那你借了他多少钱进货?”芹娘八卦地又问。 “五千。”隔壁女子肉疼地伸出一只手。 …… 当天晚上,趁令狐冲上厕所,芹娘偷偷溜到阳台上,她透过一个纸箱上的缝隙往里面偷窥,见里面一叠叠的,好像都是一本本的书籍。 “遭了,这家伙不会带的是《笑傲江湖》的小说原著吧?”芹娘下意识地想到。 “不对,有隔壁女子跟着,她为了追林平之,肯定不会让他把原著带回去。”芹娘转瞬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况且,令狐冲真要带回原著,他带一套就够了,犯不着带几大箱子。 “那么不是原著,又会是什么书籍能让令狐冲觉得很值钱?”芹娘疑惑间,突然又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 “莫非……莫非这些箱子里是一整套的现代科学技术知识?”芹娘大惊,她的脑海里接着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五岳剑派一帮人,他们举着□□、□□、火箭筒对轰的场景。 “这太可怕了!”芹娘摇晃着脑袋。 不过理智很快又告诉芹娘,令狐冲那家伙好像没那么高瞻远瞩,他也不像是一个会关心社会发展的人。 …… 带着这深深的疑惑,时间转眼到了第三天下午。芹娘、徐白襟与令狐冲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回到笑傲的世界去了。 临走前,芹娘再一次询问隔壁女子,问她要不要与自己同行?隔壁女子犹豫良久,大约是害怕被芹娘骗过去宰了杀人灭口,她拒绝了芹娘的邀请。 隔壁女子对芹娘说:“姐,我还是等你把林平之带过来瞧一瞧,与他有了感情后再过去一同生活。” “也行,我争取下一次就把你家的小林子带过来。”芹娘点头,“至于能不能搞定他,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这个姐放心,我有药。”隔壁女子神秘一笑,“再说我向令狐哥打听了,他义弟酒量甚浅。” 第39章 地主家的大少爷令狐冲 芹娘、徐白襟与令狐冲钻出那水井,见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显然,嵩山派的人扑了一个空,已然离开了这里。而华山派诸人则应该还在半途之中,没有赶回来。 芹娘去自家的厨房里打量,发现油盐米面等物资倒是还在,没有缺失,也没有被人破坏。 芹娘遂安下心,开始洗手做晚饭。令狐冲此刻吃不了华山派的大食堂,也只好腆着脸在芹娘家蹭饭。 当然,令狐冲也不白蹭,他师娘宁中则领着一干女弟子种的蔬菜,他趁着现在无人看管,足足给芹娘偷了一大筐。 而等吃完了饭,芹娘要去看令狐冲带回来的几个大纸箱里是什么货物,却发现令狐冲居然把那几个大纸箱收藏了起来。 令狐冲告诉芹娘:“大家都还没回来,这生意暂时还做不成,我就先不开箱了,以免损坏了我的宝贝。” 得,令狐冲还要继续保密,芹娘也就暂且压抑着好奇心,随他去了。 三人随后又坐在桌前,无聊地计算起华山派诸人大概多久才能回来,他们拿出绘有官道的地图一丈量,得出的结果竟是:那些人就算一路不停留,也要十天后才能到家。 “我们难道还要在此孤独地等十天?”三个人见状一起面面相觑。 “要不我们去山下的华山镇小住吧?”爱热闹的令狐冲提议。 “住店的钱谁出?”芹娘考虑问题一向很实际。 “这个仙姑你放心,不用我们花钱。”令狐冲得意地一笑,“因为华山镇里的产业,有一半是我们华山派的,包括那些客栈,也都是我华山派的外门弟子在经营。” “华山派那么有钱?”芹娘惊讶。 “当然啦,不然我们每个月的例钱都是哪来的?要知道我华山派再怎么说也是五岳剑派之一,真要是穷的没有一些产业,嵩山派才懒得觊觎。”令狐冲向芹娘解释。 “其实五岳剑派都是一方豪富,不光有自己的产业,而且在其护佑范围内,来往的镖局及商贾每年都有孝敬。唯有如此,五岳剑派才能养活那些弟子。”令狐冲接着给芹娘普及江湖常识。 “那岂不是说:看起来穷酸潦倒的莫大先生,他背地里也拥有家财万贯?”芹娘瞪圆了眼睛。 “恐怕不止……”令狐冲缓缓摇头,他回忆道:“我曾听闻师父说过,衡阳城里三分之一的产业都是他们衡山派的,莫大掌门的身价当以百万贯计。” “气煞我也!”芹娘突然原地跳脚。 “干啥?仙姑你别吓我!”令狐冲被芹娘吓了一跳。 “那死财主之前骗我,说他又穷又老,让我将塑料雨衣便宜点卖他……”芹娘恨恨说道。 “你卖他多少钱?”令狐冲好奇。 “只是一两一件。”芹娘后悔不迭,“下次他再来买,一定要十两银子一件!” “小娘,你无需气恼的……”一旁徐白襟安慰芹娘:“要知道莫大先生的师弟刘正风,他把所有田地宅院都赠送给了你呢。” “那是,我居然忘了这一茬。”芹娘得徐白襟提醒,她恍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占了衡山派的大便宜,顿时心平气和。 心平气和的芹娘,她继续又关心地问令狐冲道:“但那些产业是你师父的,我们去白吃白住能行吗?” “仙姑你多虑了,你忘了我是华山派的大师兄?还是我师父收养的义子。”令狐冲矜持地挺直身躯,他微笑道:“我师父若是一个大财主的话,我就是大财主家的少爷!” “少爷要去光顾自家的客栈,你说谁敢阻拦,谁敢收钱?”令狐冲反问芹娘与徐白襟。 “没人敢。”芹娘与徐白襟一起摇头,他们还喜笑颜开道:“估计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 “那仙姑与徐师弟,你俩人与不与我一起同行?”令狐冲又问。 “去!谁不去谁是傻子!”芹娘与徐白襟立马由摇头又变为点头。 …… 第二天,令狐冲、芹娘与徐白襟三人睡醒起床,他们就离开了空荡荡的华山,来到了山脚下的华山镇。 还别说,令狐冲前面带路,他一走进镇内的一家客栈,就受到了上至客栈掌柜,下至客栈小二的热烈欢迎。 令狐冲一挥手要了三间上房,也只需要在账簿上签一个名字就行。 待三人在房间里放下行囊,出门下到楼下大厅,一桌热腾腾的酒席更是早就安排好了,恭迎三人上座。 吃饱喝足了的三人,之后在华山镇内闲逛,镇子里的人见了令狐冲,果然亦都是恭敬有加,远远地就叫一声:“令狐公子。” 而三人这般招摇地走到一间酒楼下,骤见从酒楼二楼敞开的窗户内,呼地跳出来两人。 这两人身材一高一矮,与岳不群的年岁相仿,他们并肩拦住令狐冲与徐白襟、芹娘三人的去路,恨声道:“岳不群闻风而遁,害大家白跑一趟,我们在此守候他归来,想不到正主儿还没出现,岳不群的几个徒弟倒是先出现了。” “二位尊姓大名?”令狐冲拱手问道,在华山地界,对面人言辞无礼,他的礼数却要做足。 “好叫尔等小辈得知,我叫封不平……”对面两人里面,那位身材瘦高者一指自己朗声介绍道:“我是华山派剑宗弟子,与你们师父岳不群同辈。” “至于这一位,他叫做成不忧,是我的师弟。”那位身材瘦高者一指旁边的身材矮胖者又道。 “原来是两位师叔大驾光临,不知二位师叔回华山来,是有何事?”令狐冲再行一礼,恭敬询问。 “你师父这华山派掌门得位不正,弄得我堂堂华山派日渐凋零,我们师兄弟几人不忍见华山派就此衰落,欲找你师父夺回华山派掌门而已。”那位名叫封不平者坦然告知令狐冲他们的来意。 令狐冲闻言色变,他后退一步,紧紧盯着这封不平,慨然道:“你辱我师父,纵是我师叔,我也要与你一战!” “很好,我也要瞧一瞧岳不群教出来的徒弟,有多少能耐?”那名叫封不平者紧跟着踏前一步,他顺手抽出长剑,一指令狐冲。 …… 令狐冲明白自己是晚辈,对面封不平摆好了架势,是在等自个先行进攻,他便也不再多言语,反手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先使出了一招普通至极的苍松迎客,令狐冲将手中长剑递了上前。封不平则手腕一振,就格开了令狐冲的长剑,并顺势刺向令狐冲的左肩。 而剑至中途,封不平的长剑速度却是陡然加快,带着劲锐的风声,它如同一抹幻影般变换方向,疾刺向令狐冲右肩。 若是之前的令狐冲,这一招他定然闪避不开。封不平也自得地认为这一剑,必将洞穿令狐冲左肩。 然而下一刻,封不平就瞪大了双眼,他看见令狐冲的长剑一晃,竟由下而上的贴住了自己的长剑,反刺过来。 两柄长剑在半空中整齐地交错叠合在一起,但由于令狐冲的长剑是在下方,他长剑剑锷处的凸起一顶,就将封不平的长剑剑尖顶得向上翘起,不再刺向令狐冲左肩,反而是刺向了令狐冲左肩上的虚空。 相对的,令狐冲的长剑剑尖自然也被封不平的剑锷顶得向下偏离,可令狐冲这剑尖下方所指之处,却不是虚空,而是封不平的胸肋! 这一切变化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封不平反应过来,令狐冲的长剑剑尖已停在了他的肋下不动…… …… 一招分输赢,竟是一招分输赢!围观者纷纷静默无声,封不平身后的同伴成不忧也一时反应不过来。 半晌,令狐冲慢慢收回长剑入鞘,他抱拳对封不平说道:“师叔,承让了!” 封不平的脸色忽红忽白,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他欲不承认这结果,要再与令狐冲比斗,却是无论如何也抹不下脸面。 眼见这封不平胸中的一口老血,即将憋不住喷出,芹娘连忙出来打圆场:“我说老封啊,你也别难受,他其实用的是你们剑宗的剑法赢的你,你们剑宗没输。” “我剑宗没这等剑法……”封不平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多岁,他不信芹娘的话。 “风清扬难道不是你们剑宗的?”芹娘提醒封不平。 “啊,难道你方才使用的是我风师叔的独孤九剑!”封不平瞬间恢复了精神,他紧张地望着令狐冲。 “没错,我刚才使用的正是独孤九剑。”令狐冲点头承认。 “哈哈哈哈!”这封不平忽然仰天大笑,笑罢,他跟着问了令狐冲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是那岳不群的首徒吧?” “是。”令狐冲再度承认。 “那你学了我剑宗的独孤九剑,以后执掌华山派掌门,你到底是剑宗的,还是气宗的?”封不平质问令狐冲。 “这……”令狐冲顿时蒙了,他欲说自己是气宗的,可又实在舍不得独孤九剑;欲说自己是剑宗的,又辜负了师父的教导。 “仙姑教我!”被封不平问住的令狐冲只得当众向芹娘求救。 “我也没辙。”芹娘才不想趟这华山派争论了上百年的浑水,她转身想溜,不料被令狐冲眼明手快,一下子抓住了衣袖。 “小娘你就给大师兄指条路吧。”同样学了独孤九剑的徐白襟为令狐冲说话,嗯,徐白襟其实是害怕华山派弟子一旦被勒令不能使用独孤九剑,他就只能使用弱鸡的冲灵剑法行走江湖了,那剑法连余人彦都打不过。 “那好吧,我就给你指条路。”芹娘被令狐冲拽住,逃脱不得,加之徐白襟也为令狐冲说话,她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你把独孤九剑教给你师父。”芹娘语出惊人,她告诉令狐冲道:“反正现在是你师父做掌门,让你师父头疼这个问题好了。” 见众人目瞪口呆,芹娘又对封不平与成不忧两人说:“你们目的也是剑气之争,正好一同跟上华山,日后就天天在华山派守着,若那岳不群受不了独孤九剑的诱惑,他偷偷练了那独孤九剑,不也就说明你们剑宗赢了么?看,以后两宗争执起来,你们只要说一句:你们气宗的掌门,都练了我们剑宗的剑法。气宗自然不争自溃。” 封不平与成不忧两人听了芹娘的话,两人对视一眼,想了想,亦一起点头道:“这法子还真不错,在我们眼皮底下,那岳不群如果练了独孤九剑,他们气宗还有什么脸面与我们剑宗争执?” 第40章 漫画版独孤九剑 芹娘忽悠住了封不平与成不忧,两人在第二天就上了华山。华山上峰峦甚多,他们计划召回流落在外的所有剑宗弟子,择一合适的山峰重建华山剑宗。 而剑宗的老祖宗风清扬尚在华山,再加之他们也不去挑衅岳不群,就在一旁默默看着岳不群练不练那独孤九剑?想必岳不群也没什么话可说。 这里面,由于最关键的一环是令狐冲要将独孤九剑教给岳不群,这让令狐冲隐约间有些愧疚。他数次暗地里问芹娘:“仙姑,我把这百年难题丢给恩师,又联合剑宗之人设计恩师,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没事,这等原则性问题就应该让你恩师做主。”芹娘安慰令狐冲:“其实这剑气之争本就是可笑的很,你看同为五岳剑派,人家嵩山派、衡山派、泰山派等人怎么就不那么脑残?” “我也觉得这争执很可笑……”令狐冲低声嘀咕。 “所以你把这问题丢给你恩师,并设计由他破除这脑残的争端,表面上看起来是不地道,本质上却是正好树立你恩师的英明神武形象呢。”芹娘劝说令狐冲。 “还有这功效?”令狐冲不解。 “当然有啦。”芹娘为令狐冲举例:“比如你现在是一外人,看到某一门派因为莫名其妙的剑气争端而由盛转弱。多年后,这一门派出了一位掌门,他扭转这一荒谬观点,让剑气二宗又合二为一,并采纳二宗所长,重新让门派变得强盛。你不会觉得:这掌门甚是英明神武吗?” “会!”令狐冲坦诚点头。 “这不就成了,所以你这样做是为了你恩师好,不要有心理负担了,放心去做吧。”芹娘伸手一拍令狐冲肩膀,热情鼓励他道。 “仙姑,可是我还有一担忧……”令狐冲犹豫不定地凑近芹娘。 “我怕我将独孤九剑教给恩师后,我恩师却仍执拗剑气之争,他不光自己不练,到时候还勒令我也不许使用……”令狐冲哭丧着脸低声抱怨:“那我岂不是偷鸡不着还蚀把米?” “不会的。你恩师才没那么古板!”芹娘信心满满地向令狐冲保证。 “为什么?我恩师现在的自行车剑法也挺厉害的啊!他或许真的不稀罕独孤九剑。”令狐冲依旧怀疑。 “自行车剑法虽然厉害,可主要是群殴时才有奇效,单打独斗的效果却是未知。”芹娘向令狐冲耐心解释:“而你恩师闷骚的很,他显然很想成为天下第一,光大华山派,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我恩师虽然掩饰得很好,但作为众弟子里跟随他时间最长,彼此情同父子的我来说,我还是看得出来,我恩师确实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令狐冲赞同芹娘的分析。 “所以为了天下第一,你恩师就绝对拒绝不了独孤九剑的诱惑。”芹娘得意一笑。 “而你恩师为了给自己一个合理使用独孤九剑的名头,他肯定会极大概率地突然变得英明随和,不再执着于剑气之争。” “届时,我相信你们谁要是再敢跟你恩师提什么剑气之争,你恩师肯定会痛骂你们迂腐、食古不化!”芹娘笑嘻嘻地补充。 “我恩师有这么不要脸,会因为独孤九剑而前后判若两人?”令狐冲难以置信。 “你不信就走着瞧好了。”芹娘丢下这句话,不再于令狐冲争辩。 …… 令狐冲与芹娘这次交谈后,他似乎也终于被芹娘说服了,他下定了决心,要将独孤九剑教给岳不群。开始整日躲在客栈房间里撰写独孤九剑的剑谱。 中途,徐白襟与芹娘进去看望令狐冲剑谱写得如何了,他们却赫然发觉令狐冲居然是在画漫画,且画风还颇为卡通,是那种头大眼睛大身子小的可爱类型。 这卡通漫画里的人物只有两个,一个是一位白眉毛白胡子的糟老头,一个是一位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采用四格漫画形式,这糟老头在漫画里教导那美男子学习独孤九剑剑法,两人间的对话亦是头顶文字气泡…… “你这独孤九剑的教材可真够先进!”芹娘见状十分惊叹。 “不算先进啦!细节还需雕琢。”令狐冲表情地谦虚回应芹娘。 “但这样一来,每一招每一式都要用漫画的方法去呈现,你这独孤九剑的剑谱,岂不是得画许久?”芹娘为令狐冲的工作量担心。 “也不用太久,我预计一共只需画九卷而已,每一卷对应一式。”令狐冲搓着手,他开心地告诉芹娘。 “九卷?那还不久!”芹娘讶异。 “真不久,我不吃不喝不睡,肯定能在师父回来之前画完。”令狐冲通红着双眼保证。 “你这是疯魔了。”芹娘无语。 “你不懂,这是画漫画的快乐!我感觉自己上辈子,肯定是一位漫画家!我现在灵感如泉涌。” 令狐冲说完,他懒得再理芹娘,继续埋头伏案绘画。 这时,芹娘与徐白襟两人还听到令狐冲在自言自语:“画完了独孤九剑,我还要画冲灵剑法呢,以送给我小师妹做生日礼物。” …… 好吧,专注的人都是可敬的,芹娘与徐白襟两人不再劝说令狐冲,他们小心翼翼地退出了令狐冲的房间,之后再也没有打扰漫画家令狐冲的工作。 而这般到了第十二天,蓬头垢面的令狐冲也终于画完了独孤九剑出关,他捧着厚厚的一叠心血之作,站在芹娘面前,竟是面露不舍之色,他告之芹娘,他突然有些舍不得把这剑谱送给岳不群了。 芹娘一看,令狐冲这是要反悔啊,她赶紧提醒令狐冲道:“你不爱你的恩师了吗?” 令狐冲紧紧抱着画卷,他哭丧着脸回答芹娘:“我当然爱我的恩师,可这些画卷,我感觉就是我的生命,要是交给了恩师,我的人生就残缺了!我现在好为难,好彷徨,好无助……” 得,把作品看成了自己生命,令狐冲这是犯了某些艺术家的通病,芹娘了然。 思索良久,芹娘只好折中地对令狐冲说道:“如果我把你的作品带去仙界,一模一样地复制个七、八上十份呢,你是不是就愿意送一份给你恩师?” “啊!仙界若有这样的神通,我自然毫无异议!”彷徨的令狐冲闻听芹娘所言,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激动地回答。 “什么神通,也就是拿去复印而已,小意思。”芹娘不以为然地告诉令狐冲。 “当然,复印的钱必须你出。”芹娘提前申明。 …… 稳住了令狐冲,芹娘算了算时间,却是还有三天才能去现代社会。 而就在当天下午,岳不群骑着他的自行车,载着宁中则,带着一干同样骑着自行车的华山派弟子们,也一路游山玩水,回到了华山脚下的华山镇内。 两边人在华山镇内会合,顿时都是高兴的很。令狐冲与岳灵珊两人更是小别胜新婚,见面之后匆匆地就进了客栈房间。 徐白襟的傻爹有林平之照顾,他看起来也十分开心,历经旅途劳顿,他反而长得白胖了许多。 众人间,唯独林平之还没有从丧父的悲痛中走出来,神情略显郁郁。 而芹娘就此机会,她向岳不群替林平之告假,说一则是为了感谢林平之照顾了徐白襟的傻爹,一则是为了让林平之散心,她想带林平之去一趟仙界,三天后就回来。 岳不群一愣,他显然没料到芹娘还能带领他人去仙界,但想到芹娘一家与华山派是老邻居了,且芹娘的夫君与儿子也留在华山上面,不怕芹娘拐了林平之逃走,他当即就微笑着答应了芹娘的要求。 顺带半开玩笑地,岳不群询问芹娘:“我与我师妹,不知以后能否去仙界一游?” “没问题啊!”芹娘大大咧咧地随口应承岳不群,并告诉岳不群道:“你家女婿令狐冲已随我们去了一趟仙界,估计这一次,他也还要与林平之一起同行。” “他去仙界干啥?”岳不群板起脸,“那个浪荡子,成天不务正业。” “你这就冤枉你女婿了。”芹娘为令狐冲鸣不平,“他可是为了你才去仙界的。” “为了我去仙界?”岳不群愈发疑惑。 “是的,他要送你一份大礼。”芹娘先给岳不群打预防针。 “什么大礼,有多大?”岳不群追问。 “一份可以让你快速成为剑法天下第一的大礼!”芹娘语出惊人。 “辟邪剑法?”岳不群脱口惊呼,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并偷偷瞟了一眼远处躲在角落里,尤在神思恍惚的林平之。 “不是。”芹娘笑着摇头,她直言道:“你女婿送你的礼物,可比那什么辟邪剑法厉害多了。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们回来了你自然就知晓。” …… 芹娘的话,让岳不群又惊又疑又喜,隔日众人回到华山,他难得地时不时对令狐冲慈祥一笑,笑得不明就里的令狐冲是胆战心惊。 第三天黄昏,令狐冲与林平之要前往徐白襟家提前等待之际,岳不群还体贴地给了两人一人一锭黄金,并叮嘱二人玩得开心一点,花钱大方些,别让仙界之人瞧不起咱们华山派。 第41章 喜欢傻子的林平之 令狐冲这算是第二次来到现代社会,他一睁开眼睛,就自觉地扛起被褥,前往芹娘单身公寓的阳台打地铺。 打好地铺,令狐冲还顺带卖弄地教导林平之使用电灯、自来水与抽水马桶…… 芹娘自是懒得管他们,她传过来后第一时间就往自己的床上一倒,继续呼呼大睡。 清晨,芹娘被阳台上一阵唧唧喳喳的说话声吵醒,她起床走到阳台上,瞧见是隔壁的女子不知从哪儿弄了一身清凉的古装,她露着白晃晃的半拉肩膀,隔着阳台栏杆在与令狐冲聊天,并时不时偷偷地把目光瞟向一旁表情忧郁走神的林平之。 看见芹娘出来了,这隔壁女子又赶紧与芹娘打招呼,她对芹娘悄悄眨了眨眼睛,问芹娘道:“姐,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要不要我请客,请大家去ktv唱歌,嗨一嗨?” “不行啊!”芹娘惋惜摇头,她告知这隔壁女子:“我和令狐冲等会儿要去办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估计走不开。” “哦,你们要去办重要的事情,那这位小哥呢?”隔壁女子心领神会芹娘的暗示,她指着林平之,顺水推舟地又问芹娘。 “他第一次来这里,处处都很陌生……”芹娘假装为难:“这放他一个人在家,倒还真是一个问题。” “要不,我来陪伴他吧,反正我们是好姐妹,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隔壁女子连忙主动请缨。 “这……”芹娘看了看一旁尤在走神的林平之,询问他的意见:“小林子啊,我和你大师哥等会要出去办事,让我这位妹妹暂时陪伴你怎样?” “仙姑,你在说什么?什么陪伴?”林平之骤然一惊,他回过神来反问芹娘。显然,林平之没听到芹娘与隔壁女子的对话,他抬起头一脸懵懂。 “我说让她陪伴你如何?”芹娘指着这隔壁女子,只好无奈地又问林平之一遍。 “仙姑你要我陪伴她?”林平之却还是听岔了芹娘的意思,这些时日以来,林平之一直在照顾着徐白襟的傻爹,他已然习惯了照顾他人,下意识地,他以为芹娘也是要他照顾隔壁女子。 瞥了隔壁女子一眼,林平之见她穿得古怪,露胳膊露大腿,加之她望着林平之一脸花痴,林平之于是更是坚定了这份错觉。 “仙姑你们放心去办事吧,我会照顾好她的。”林平之向芹娘保证。顺便指着自己的脑袋,林平之问芹娘道:“她是不是与你相公一样,这里有点问题?” “这误会……”芹娘刚欲向林平之解释,就见隔壁女子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冲林平之张开双手,神态娇憨道:“我要小哥哥,小哥哥抱抱!” …… 实在看不下去隔壁女子的不要脸,更看不下好心肠的林平之纵身跳到隔壁的阳台上后,被支使得团团转,他一会儿给隔壁女子擦脸,一会儿给隔壁女子梳头,芹娘与令狐冲两人飞一般地逃走了。 逃到公寓楼下,令狐冲心有余悸地问芹娘:“仙姑,我们这般把林师弟卖了,会不会被天打雷劈?” “少装了。”芹娘白了令狐冲一眼,她揭露令狐冲:“上次某人向你打听林平之的喜好习惯,你可是毫无保留地出卖了你的义弟,连你义弟酒量甚浅这个秘密都告诉了人家,别以为我不知晓。” “我那是为我义弟好,他孤苦伶仃的,我想他早点有个老婆。”令狐冲辩解。 “是么?”芹娘斜睥令狐冲,她讹诈令狐冲道:“可我听说你卖这些情报与她,还收了一千块钱报酬?” “瞎说,绝没有,她只给了我五百块!”令狐冲喊冤。 “很好,你有五百块钱,下面打的的车费你出。”芹娘微微一笑。 …… 被芹娘诈出私房钱的令狐冲,心疼地出了打车费,他与芹娘一路坐到一家复印店门口下车。 接下来,芹娘带领着怀抱厚厚一叠宣纸的令狐冲,找到了这复印店里的一个小妹帮忙,让她将这叠宣纸上的每幅漫画都排版缩小,双面打印成册。 如此一番忙碌到下午,这叠宣纸上的独孤九剑漫画,终于变成了像模像样的一册书本,其封面也变成了彩页打印的,上面独孤九剑四个字写得是龙飞凤舞,让令狐冲极其满意。 满意的令狐冲,当场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又把那岳不群给的金锭子捏下一半,一股脑递给了复印店小妹,吩咐她原样再复印个十册。 复印店小妹一掂那半块金锭,入手感觉沉甸甸的,知晓是真金,她立马工作热情高涨,在下班之前,顺利复印出十册。 …… 令狐冲抱着这些复印好的漫画书,走出复印店之时。看看天色尚早,他遂拉着芹娘又逛进附近的一家书店。 这书店里此时客人不多,令狐冲抱着一摞书走进来,他霎时吸引了这书店老板的目光,他拦下令狐冲,好奇地从令狐冲怀里取出一本,随手翻看。 片刻,这书店老板将书还给令狐冲,以他经营书店多年的经验,他断定道:“你这书是自己复印的吧?应该是你的个人作品,听我一言,你这书没人爱看,注定扑街,不如拿回去烧了。” “你胡说八道!”令狐冲闻言大急,这本独孤九剑漫画可是他的心血之作,怎可由人随意诋毁。 而这书店老板见令狐冲骂他胡说八道,他亦不忿起来。 “我是不是胡说,我们可以让大家来评鉴。”这书店老板对令狐冲说。 “我现在任由你在我的书店里兜卖这本书,天黑前你要是能卖出去一本,就算我胡说。” “好,一言为定!谁也不许反悔。”令狐冲为了捍卫自己漫画家的尊严,他当即与这书店老板赌了。 “谁也不反悔!”这书店老板认真点头,不过他跟着补充一句:“但价格必须要合理,否则你卖一分钱,我肯定输。” “行,你说个价格。”令狐冲大方地一挥手。 “十元钱,怎样?”这书店老板想了想,他说道。 “可以。”令狐冲承认这价格,其实按令狐冲的心理价位,这独孤九剑的漫画书至少要卖一百块的。 …… 令狐冲与这书店老板赌得极快,芹娘发现时已制止不急。 作为一个客观的旁观者,芹娘悲观地认为令狐冲必输,因为谁会脑袋有坑,去花十元钱购买一本根本没有情节的漫画书啊? 要知道这本独孤九剑的漫画书里,其几百页的内容就是一个糟老头在教一个美男子学剑,别说没女主,连背景都不带换的。 果然,面对进店的客人,无论令狐冲怎么殷勤地兜售他的漫画书,大家拿过来看了几眼,就都还给了令狐冲,连问价格的都没有一个。 这般快到了天黑之际,令狐冲沮丧地准备认输。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胖胖的少年走进书店,他瞧见令狐冲在书店里卖书,略微一愣,便走到令狐冲跟前。问清楚了令狐冲所卖漫画书的价格,这胖胖的少年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看也不看地就买下了令狐冲的一本漫画书。 令狐冲就这样赢了?赢得莫名其妙。 一旁书店老板见状,自是不甘服输,他忙伸手拦住这胖胖的少年,质问他道:“你为何要买他的书?你们莫非认识?” 这胖胖的少年憨厚一笑,他告诉书店老板道:“我不认识他,但半个月前,我见过他在大街上捡空瓶子卖钱。现在他却在这儿卖自己的书,说明他是一个为了自己心中的梦想,愿意去吃苦的人!” “这样的人,是我的偶像!他的书,也肯定不错。” 这胖胖的少年说完,他又回头对令狐冲一笑,他举起自个胖胖的手臂,握拳鼓励令狐冲道:“加油!请不要放弃梦想,你一定会成为一个最优秀的漫画家,我看好你!” 令狐冲顿时热泪盈眶! …… 芹娘呆了,书店的老板也呆了。 半晌,书店老板向令狐冲认输,他仿佛也被令狐冲感动,对令狐冲诚恳道歉:“我错了,我不该嘲笑你,你至少在为了自己的梦想不断努力……” “从现在开始,我也要为自己的梦想去努力!”书店老板站直了身躯。 “你的梦想是什么?”芹娘一旁好奇插嘴。 “我……我想变为女人。”书店老板神情忽然扭捏起来。 “这梦想我小时候就有,后来受不了世俗怪异的眼光,我将它深深藏在了心底。此刻我却是想通了,它既然是我的梦想,我就不应该放弃。” …… 芹娘与令狐冲是走回单身公寓的,在公寓楼下的小公园里,他们远远望见了林平之与隔壁女子并肩坐在一张长椅上。 芹娘与令狐冲对视一眼,两人蹑手蹑脚地悄悄靠近这长椅后面,侧耳聆听。 “我林家由极盛到极衰,中间经历了许多变故,至我父亲惨死外公之手,我方明白人心险恶。”这是林平之的声音。 “我这些日子以来,默默想了很多,这世上真正对你好的人,其实不多,譬如令狐大哥,他对我的好就带着一种提防,虽然我知道他是真的洒脱,不会害人。可我还是无法理解,令狐大哥到底提防我什么?” “至于我师父,他表面是个好人,内地里也可能是个好人,但他要是突然不好了,我也不觉得奇怪。” “所以这些天来,我真正放心待在一起的人,就是仙姑的丈夫,他是个傻子,整天乐呵呵的,毫无心机。表面上看是我在照顾着他,可是我知道,这一路上其实是他在暖着我的心,我和他待在一起时,才真正安心。” “而这次来仙界,仙姑说是特意来带我散心,我本不以为然,觉得毫无意义,直到见到你,仙姑嘱托我照顾你,我才明白了仙姑的良苦用心。” “原来仙姑早就看穿了我,知晓我喜欢和你们这些傻子在一起,来,你再叫我一声小哥哥吧,我给你抱抱,举高高,带你去捉蝴蝶玩……” 第42章 某种药的意外用途 当天晚上,趁林平之在浴室里洗澡,芹娘站在阳台上,她悄悄询问隔壁女子:“你今晚要不要给他下药?” 隔壁女子面露纠结之色,她低头想了许久,久到芹娘以为她要放弃之际,却见她突然抬起头一咬牙,恶狠狠地说道:“要!必须要!老娘为他装了一天的傻子,总要收取一点报酬。” “那行,等他洗完了澡,我就让他过去陪伴你。”芹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她转身进屋,顺带又给隔壁女子丢下一句话:“记得在床上时,你也必须是个傻子!” “为啥?为啥上了床我还要装傻?”隔壁女子十分不解。 “因为他被至亲的人欺骗过,正处在怀疑人生的状态中,他此时此刻,真正相信的人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你!” “若要是让他发现,你从头到尾根本就是在欺骗他……”芹娘提醒隔壁女子,“他必然会对人心彻底失望!” “你想看见他变成那样吗?”芹娘反问隔壁女子。 “我当然不想!”隔壁女子摇头,可接着她就忍不住要哭了出来,“但我也不想在他面前装一辈子的傻子啊!” “你想多了。”芹娘冷酷地打断隔壁女子的哭嚎,“他又不是我们这个世界里的人,很快就要离开这儿。你不会与他过一辈子的,你们就是一对露水鸳鸯,你也不用伪装太久。” “我也可以随他过去生活啊,你曾经说过。”隔壁女子不忿。 “那就更无所谓了啊,你都愿意为他放弃一切,在他面前装一辈子的傻子又有什么不好?”芹娘笑眯眯地又道。 “届时他永远无条件地信任你,一直将你当做一个小孩子宠着呵护着,啧啧,你天天可以被他举高高,天天亲亲又抱抱,不知道会羡煞多少人呢!”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不错。”隔壁女子露出了心动的表情。 “那就努力吧,先祝你下药成功!”芹娘祝福隔壁女子。 回头见林平之已经洗完了澡,正要推门而出,芹娘适时中断了与隔壁女子的交谈。 …… 一夜无梦,第二天清晨苏醒,好奇心爆棚的芹娘躺在床上给隔壁女子发出了一个信息,问她成功了没有? 半晌,隔壁女子却是回芹娘一个大大的哭脸表情。 “这表情啥意思?”芹娘八卦地追问。 “姐,你过来一趟就明白了。”隔壁女子居然邀请芹娘过去。 为了一探究竟,芹娘只好一头雾水地披衣起床,准备去隔壁瞧一瞧。 中途,芹娘还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改变了原著的情节,林平之已见过了真的辟邪剑谱,他为了要给父亲报仇,已然悄悄自宫了? 不过,当芹娘把这个可怕的猜测发给隔壁女子确认,隔壁女子倒是很快就回复了芹娘:“不是这问题,姐你放心吧,他那玩意还在。” 而松了一口气的芹娘,在进入隔壁女子的公寓后,她很快也知晓了隔壁女子的哭脸是什么意思。 原来,林平之喝下了隔壁女子给他下的药不久,他就变成了死猪一般,呼呼大睡到现在。期间,无论隔壁女子怎样推搡,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你给他下的什么药?”弄清楚了状况的芹娘无语地问隔壁女子。 “就是那种药啊……”折腾了一夜没睡好的隔壁女子,她通红着双眼向芹娘比划:“网上偷偷用高价买的,还说是很管用呢。” “你买的药不会是那些臭男人给我们女人用的吧?”芹娘疑惑地盯着隔壁女子又问。 “这种药还分男女吗?”隔壁女子大惊。 “怎么不分?”芹娘手扶额头,她恨铁不成钢地望着隔壁女子叹气,“要知道我们女人晕倒了男人才好下手,可若是女人把男人给弄晕了,女人只能坐在一旁发呆,这就是男女间的区别。” “姐,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隔壁女子连忙虚心地向芹娘请教。 “啥也不用做,等他自己醒来。”芹娘指点隔壁女子,并宽慰隔壁女子道:“放心吧,这药还有失忆功能,你昨晚做了什么,他应该也记不得。” “姐,我冤啊!我什么也没做!”隔壁女子叫屈:“我听你的话,一直扮成傻子,在等他醒来主动呢。” “是吗?”芹娘不信,她似笑非笑地反问隔壁女子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没自宫?” …… 见隔壁女子被自己讪讪问住,芹娘也懒得再与这家伙闲扯了。判断出林平之应该没事,芹娘回转她的单身公寓,继续补眠。 这一觉睡到八、九点,芹娘醒来又发信息给隔壁女子,得知林平之还没苏醒,芹娘遂也不等林平之了,她就带着令狐冲一人去上街。 芹娘与令狐冲两人在街头闲逛一番,给芹娘的古代货摊采购了一些小商品,在经过一家家具店时,顺手,芹娘又买一张席梦思回去。 而买这席梦思的缘由,一来是作为一个现代人,芹娘实在睡不惯古人的硬床板;二来是芹娘也想试一试,超出那井口大小的物品,带回去会怎样? …… 那边厢,在芹娘与令狐冲上街不久,林平之身上的药劲终于渐渐散去,他也开始慢慢苏醒过来。 当林平之睁开眼睛,他第一眼就看见了隔壁女子在关心地望着自己,其眼神里的担忧,顿时令林平之心中一暖,令林平之想起了他好久不见的母亲。 扯着嘴角笑了笑,林平之察觉自个浑身酸痛,他便下意识地问隔壁女子道:“我这是怎么了?” 隔壁女子见林平之醒了,她也连忙继续装傻,故作呆萌地回应林平之:“小哥哥你昨晚突然晕倒了,我很害怕,就守在小哥哥身边,守了一晚上。” “你守护了我一晚上?”林平之闻言十分惊讶,又十分感动。 见隔壁女子蓬头垢面,眼眶通红,林平之对这隔壁女子的话,自是毫不怀疑。 “辛苦你了!”心中感动的林平之缓缓抬起一只手,他抓紧隔壁女子的一只手,对她深情说道:“我们萍水相逢,认识不久,你虽然是个傻子,竟却比任何人对我都好,好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小哥哥你也对我很好啊。”隔壁女子羞涩地回应林平之:“你昨天陪我捉蝴蝶,带我玩耍,也从来没有人为我做过这些……” “是吗?那我以后经常这样陪伴着你,好不好?”林平之微笑着问隔壁女子。 “当然好!”隔壁女子连忙点头,同时她惊喜地发现,自己误打误撞地下错了药,没得到某人的身子,却似乎得到了某人的心! “谁说这药对男人无效?”隔壁女子心中腹诽芹娘的武断,她暗暗得意道:“明明很有效嘛!” …… 中午,芹娘与令狐冲两人在外面用岳不群给的公款,美美地吃了一顿大餐。吃饱喝足之后,他们闲着无聊往回走,方才想起同来的还有林平之。 “哎呀,我义弟也不知道怎样了?”令狐冲剔着牙,一惊一乍地说道。 “应该没事,那女子爱煞了你义弟。”芹娘安慰令狐冲。 “对,她断然不会伤害我义弟,他们应该正在你侬我侬中……”令狐冲附和芹娘。 “八九不离十吧。”芹娘颔首。 而就在两人这般说笑着走回到公寓楼门口时,却见公寓楼的大门,恰好正被人从里面推开了。紧接着,两人就见林平之居然坐在一辆轮椅上,被隔壁女子推着出了大门。 “义弟!你怎么了?”令狐冲见状骤然一惊,他飞扑向林平之,并怒瞪着隔壁女子说道:“你好狠!将我义弟折磨成这般模样!” “义兄,不怪她。”林平之忙有气无力地阻止令狐冲,他告诉令狐冲道:“是我初来仙界,有些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你不是纵什么过度吗?”令狐冲闻言又一下子停顿住身形,他迷茫地望着林平之。 “纵什么过度?义兄你说话颠三倒四,我听不懂。”林平之皱起眉头,他再一次对令狐冲解释:“我就是昨夜偶感风寒,一时不适,心力困顿而已。” 说完,林平之转过头,他目光温柔地望向身后的隔壁女子,又对令狐冲说:“义兄,得亏有她照顾我,我才没什么事。你别凶神恶煞的,吓着她了。” …… 望着眼前诡异一幕,芹娘抱着双臂,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芹娘暗示令狐冲接过轮椅,换下隔壁女子,她自己则一把拉住隔壁女子,拖到角落里拷问:“你搞什么鬼?怎么把林平之给弄瘫了?” “姐,放心吧,没事!”隔壁女子得意地一笑,她告诉芹娘:“我只是在他苏醒后,又在给他的饮用水里掺了一点低剂量的药……” “那药又没用,你还给他喝干什么?”芹娘对这隔壁女子的行为无语。 “姐,其实有用的!”隔壁女子悄声道。 “啊,难道到了一定剂量,就会由量变到质变?”芹娘捂嘴脑补,并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隔壁女子。 “不是那种用途。”隔壁女子羞涩地辩解。 “是他喝了药后,会以为自己还在得病,而我又不辞辛劳地一直照顾他……” “我明白了!”芹娘恍然大悟,“男人的心在以为自己病了的时候最是柔弱,也最容易被女人趁虚而入!” “好计谋,端的是好计谋!”芹娘佩服地对隔壁女子一翘大拇指。 “不知你还要准备让他病多久?”芹娘接着又好奇地问隔壁女子。 “为了巩固这份感情,今天的药肯定不能停。”隔壁女子沉吟。 “可明天他就要随我们一同回去了。”芹娘好心提醒隔壁女子。 “没事,抓住了他的心,他的人迟早都是我的。”隔壁女子深谋远虑道。 “好吧,这事终归要你自己决定。”芹娘不再多言。 左右瞟了瞟,见令狐冲推着林平之已走得蛮远了,芹娘压着嗓门又问隔壁女子:“好妹妹,那药若还有多余的,能送给姐姐一些吗?” “姐你不是有老公了吗?”隔壁女子狐疑地盯着芹娘。 “姐大多数时间都在那边……”芹娘向隔壁女子诉苦:“那边江湖险恶,我又懒得习武,这玩意可当蒙汗药用,我想留一点防身。” “再说……”芹娘眯起眼睛,“我那老公傻乎乎的,现在对我估计还没什么感情,我也打算让他病几场……” 第43章 剑气之争的真正难题 可怜的林平之,在第三天才被隔壁女子停了药。而这天下午,林平之也即将返回古代笑傲的世界。 临别前,隔壁女子握着林平之的手,很是依依不舍。两人其实都明白,他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这一别,下次相见就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了。 林平之身负杀父之仇,母亲也在那一边的世界里,他不可能在这边世界常住的。而隔壁女子虽然在芹娘面前说的豪气,说她可以去古代陪伴林平之,但事到临头,还是有很多羁绊让她舍不得的。 隔壁女子最终只能哭得像泪人儿一般松开手。她接过林平之递给她的一块玉佩,欲寻个合适的礼物回赠给林平之,却发觉身边一时没有就手的。 而就在隔壁女子四处寻找合适的礼物之际,林平之却又制止了隔壁女子,他一屁股坐到隔壁女子放在门口的那辆轮椅上,笑着对隔壁女子说:“你就把这椅子送给我吧,我以后想念你,就坐在它上面……” 隔壁女子闻言,她哇地一声愈发哭得稀里哗啦,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道:“那好,但我要再推小哥哥你一程,你坐着别动。” 芹娘与令狐冲在一旁看见这一幕,两人不禁又是好笑又是眼酸。 令狐冲悄声问芹娘:“他们两人既然这样伤心,为什么不索性在一起算了?” “因为他们身后都各自有责任,谁也无法抛弃一切跟着对方走。”芹娘为令狐冲讲解。 “那还是不够洒脱,要是我,我就行。”令狐冲一撇嘴。 “是,你肯定行。”芹娘甚是赞同令狐冲所言,她并且告诉令狐冲道:“因为你就是个没良心、没责任感的家伙。” “仙姑,我真的是这样的人?”令狐冲连续眨着眼睛,他望着芹娘。 “真的!”芹娘认真地回应令狐冲,“要不是我特意干预,你早就跟着那魔教女子私奔了,而你作为华山派首徒,这么做的结果自是害得你师父很为难,华山派的名声也因你而大损!” “我……我会抛弃小师妹,跟那魔教女子私奔?”令狐冲眼前浮现出一个身穿大红衣裳的艳丽女子身影,他连忙一摇头,恐惧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现在肯定是不可能了。”芹娘眼前浮现的却是任盈盈的面孔,她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她现在估计恨死你们华山派了。” …… 难得天气好,这天,徐白襟与他的傻爹一同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下午时分,估摸着芹娘等人回来的时间快到了,徐白襟拍拍屁股站起身,准备去井旁边守着。 但就这时,徐白襟的傻爹突然非要尝一尝芹娘货摊上的一包方便面,他拉住徐白襟的衣裳,唤徐白襟去给自己泡面。 徐白襟没辙,只好回身先去给自己的傻爹泡面。而当徐白襟泡好方便面,端出来的那一刻,就听闻啪地一声巨响,一个四四方方的巨物,凭空出现在井口上方,它落下来被井口的轱辘架子一挡,翻滚着砸落至井旁边的空地。 若徐白襟刚才没去给他的傻爹泡面,守候在井旁边,正好就会被它砸伤! 幸运躲过一劫的徐白襟心有余悸,他忙将泡面放到傻爹身旁,自己跑过去观看是不是芹娘他们回来了。 探头井口,徐白襟果然瞧见了芹娘。 而不等徐白襟摇轱辘,令狐冲动作敏捷地从井口一冲而出。跟着他协助徐白襟,一同把芹娘与林平之扶出水井。 徐白襟眼尖,瞧见林平之脸色苍白,一副病恹恹的表情,他关心地问林平之道:“林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一言难尽啊!”林平之向徐白襟摆手,他仿佛不愿意多言,自顾自地从水井里又拉出一辆带轮子的椅子,寂寞地坐上去后,推着这椅子两侧的轮子,竟径直走了。 “大师兄,林师弟究竟是怎么了?”一头雾水的徐白襟只好去问令狐冲。 令狐冲摇头不已,他告诉徐白襟:“林师弟在那边世界经历了一场情殇。” “啥叫情殇?”徐白襟还是个不懂感情的愣头青,他听不懂令狐冲文绉绉的语言,转而去问芹娘。 芹娘深刻了解徐白襟,她用的语言就直白多了,她不以为然地对徐白襟说:“就是你林师弟与别人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最后没啥结果。” “原来如此!”徐白襟了然,但转瞬徐白襟又好奇地问芹娘:“林师弟坐的怪车是哪里弄来的?” “就是你林师弟的相好送的。”芹娘随口回答。 “那也不算没啥结果啊……”徐白襟十分羡慕道:“至少林师弟得了一辆怪车!看起来也蛮好玩的。” “你千万别打那车注意!”芹娘善意提醒徐白襟。 “为啥?”徐白襟愈发好奇。 “因为那是你林师弟的情感寄托,你要是不慎弄坏了它,你林师弟估计会与你拼命!”芹娘警告徐白襟。 “那算了。”徐白襟低声嘀咕,“大不了我也去谈场恋爱,也弄一辆怪车回来就是了。” 徐白襟转移目光,他注意到令狐冲的怀里还抱着一叠书,便伸手就要拿一本看看。 不料令狐冲一闪身,居然敏捷地躲开了徐白襟的手。 “大师兄,难道这些书也是你的情感寄托吗?”一把抓空的徐白襟委屈地望着令狐冲。 “这比情感寄托还重要好不好。”令狐冲退后一步,他认真说道:“这可是我的心血!” “你个小气鬼,反正还有十本之多,给我家襟儿看一看又有什么大不了。”芹娘护着徐白襟,她嘲讽令狐冲。 “没有十本了,现在只剩九本。”令狐冲脱口回答芹娘。 “咦,还有一本哪去了?”芹娘抬起头盯着令狐冲。 “这……”令狐冲说漏了嘴,他也不好再继续隐瞒了,他偷偷对芹娘说:“有人已买了一本去了,要我代她送给林师弟。” “是她?”芹娘唏嘘地问令狐冲。 “是她。”令狐冲点头。 “你收了人家多少钱?”芹娘又问道。 “我原本不要钱的。”令狐冲不好意思地挠头,“她却说这是她的心意,花钱少了显得不贵重,硬塞给我一叠钱。” “一千?”芹娘猜测。 令狐冲嘿嘿一笑,他露出了一叠厚厚的人民币一角给芹娘看,芹娘目测足有一万。 …… 芹娘气闷,她暗中埋怨隔壁女子:“不就是独孤九剑吗?我儿子也会啊!早说你想让你的小哥哥学习独孤九剑,你跟我说呀,我让我儿子教导你的小哥哥,只要五千块钱就够了。” 而就在这时,大约是瞧见了坐着轮椅回去的林平之,早就躲在附近,心痒难熬的岳不群信步走过铁索桥,他假做镇定地走进徐家小院,先与芹娘问了一声好,便热切地盯着令狐冲,想看令狐冲究竟带了什么礼物回来,可以让自己的剑法变成天下第一。 令狐冲自是不敢隐瞒,他忙将怀里的独孤九剑漫画书,取出了一本递给岳不群。 岳不群站在原地,随手翻阅起来,他是剑法大家,这一翻阅,就顿时沉浸了进去。 天色渐黑时,宁中则过来找寻岳不群吃晚饭,见岳不群痴迷于一本书,她忍不住也凑过来观看,而这一看之下,宁中则也沉迷了进去。 见此情形,身为小院主人的芹娘,只好点起了她平常舍不得用的应急灯,让岳不群与宁中则两人在小院里继续挑灯夜读。 而这般读到第二天天亮,岳不群与宁中则二人方才将这本漫画书粗粗读完。合上书卷,岳不群瞧见仍然尽职尽责地守在一旁的令狐冲,他欣慰地微微颔首,一拍令狐冲肩膀夸奖道:“冲儿,你这次确实给了为师一个莫大的惊喜。华山派有了这独孤九剑,终于中兴有望了。” “师父,这独孤九剑其实是风师叔祖教给我的。”令狐冲不敢居功。 “我知晓……”岳不群昂首望着远处,他回忆讲述:“你风师叔祖以独孤九剑纵横江湖之时,我与你师娘都不小了。你风师叔祖本就是我们华山派的骄傲,我怎会不知这独孤九剑的来历。” “可惜后来剑气之争,你风师叔祖误会了我们气宗,他隐世不出多年,我们俱以为他早就故去。” “但昨日一见你拿出这剑谱,我就明了你肯定是遇到了你风师叔祖。而仙姑说的不错,有这独孤九剑的剑谱,为师的剑法很快当能跃上一层,不敢说天下第一,但面对嵩山派的逼迫,为师将不再畏手畏脚。” “恭喜师父!”令狐冲闻言开心地对岳不群弯腰一揖,不过作为徒弟,令狐冲还是隐晦地提醒了岳不群一句:“师父,我们是华山派气宗的,现在却习练了这剑宗风师叔祖的独孤九剑,日后遇到剑宗之人,被他们质问该如何应对呢?” “这倒是个问题……”岳不群陷入沉吟,他告诉令狐冲:“近日为师还真发觉不少昔日的剑宗同门,在本派附近出没。” “可若是不习练这独孤九剑,我们华山派要胜过嵩山派……”岳不群面现为难之色。 要知道岳不群虽然号称君子剑,却是一个典型的务实主义者,一点都没有君子的迂腐。他心里清楚的很,没有独孤九剑,华山派一定不是嵩山派的对手。 “师父,要不我们还是去问问仙姑吧,看看天意要我们怎么做。”令狐冲暗中又将祸水引往芹娘那。 “这倒也是一策。”岳不群与宁中则相互对视一眼。 …… 岳不群、宁中则与令狐冲三人当即就坐在这小院里,等待芹娘睡醒起床。 当等到芹娘推开门出来,岳不群一马当先地拦住了芹娘,他拱手对芹娘长揖,请教芹娘道:“敢问仙姑,我华山派的剑气之争当如何消弭?” “你堂堂华山一派的掌门人,这个问题还需要问我?”睡眼朦胧的芹娘听了岳不群的问题,她好笑地反问岳不群:“你随便说一句根本就没有剑气之争不就行了?华山派现在你最大,谁又会反对?” “仙姑谬矣。”岳不群苦笑,“我是华山派掌门不错,却不是剑宗最大。我若单方面宣布没有剑气之争,气宗自是没有异议,但那些剑宗之人却绝不会听我的。” “剑宗的人都输了,你这个赢者又退让了一步,他们难道还会执著剑气之争,不与你罢休?”芹娘诧异。 “会。”岳不群认真点头,“仙姑你是没见过,当初我们华山派里的剑气之争是如何惨烈,一场比斗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快死绝了。你说这等情形下,仅凭我一句话,如何能让那些剑宗的人轻易放下争端?” “这样啊。”芹娘发现她当时思考这个问题却是想得简单了,以为只要岳不群学会独孤九剑,愿意退让,就能解决剑气之争。 现在看来,仅仅是岳不群代表气宗愿意退让是不行的,还必须要剑宗之人也愿意退让,包括风清扬那个老家伙,他也要放弃剑气之争才行。 “若让你们的老祖宗出面,由他来说服双方呢,你看怎样?”芹娘打着哈欠,向岳不群提出一个建议。 “啊,仙姑若是能让我华山派的老祖宗出面调解,自是谁也不敢不听!”岳不群大惊,他显然没料到芹娘一出手就是王炸! “那就没问题了,下一次我返回仙界,找到你们华山派的老祖宗,让他带几句话给你们。”芹娘敷衍岳不群。 “对了,你们华山派的老祖宗叫什么名字?”芹娘又问岳不群。 “我华山派的老祖宗,是全真教祖师王重阳的座下弟子,郝大通郝真人!”岳不群恭敬地朝天一拱手。 第44章 芹娘的计划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周。 在这一周里,岳不群与宁中则两人偷偷练习独孤九剑,进展急速。尤其是岳不群,他将独孤九剑的剑意与自行车剑法的洒脱飘逸结合在一起,更是俨然要创造出一门新的绝世剑法的架势。 至于林平之,因为尤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之中,他得了令狐冲暗地里给他的独孤九剑剑谱,却是一直没有练习。他整日里坐在那辆轮椅上,进出都不离身。 而某一天,在目睹了岳不群熟练地骑着自行车练习剑术时,林平之心中一动,他也在演武场一角,坐在轮椅上施展起自家的辟邪剑法…… 结果令林平之十分惊讶,这辟邪剑法竟是非常适合在轮椅上使用,它的威力一下子陡增百倍! 当时在场的徐白襟,回家后将这一幕奇景当做笑话讲给了芹娘听。芹娘听了也是咋舌不已,她暗忖:“难道坐轮椅也有自宫的效果?” 不过芹娘很快又想到了一个可能,这可能就是林平之在现代社会里吃多了隔壁女子暗喂给他的药,那种药是给女人吃的。会不会男人吃多了,也或许就产生了一种自宫的隐藏效果? 然后林平之的辟邪剑法威力陡增,其实根本与轮椅无关,只是林平之自己将之联想到了一起。 这个可能,芹娘感觉更靠谱一些。 当然,芹娘是绝不会把这个可能告诉林平之的,任何人她都不说!就让可怜的小林子以为是轮椅的奇效好了。 天可怜见,芹娘只希望这种药物的效果不是永久性的,否则,林平之也太命苦了。 …… 在此期间,原著的剧情也在缓缓地向前推进着,并自我一点点修正。 譬如任我行,根据江湖上的传闻,他还是被任盈盈与向问天救出来了,只不过这一回不是像原著里那般用计谋悄悄拯救的,而是由任盈盈出面,召集了三山四海的各路英雄豪杰,如同原著里强攻少林寺一样,强攻下了梅庄。 而内力反被徐白襟吸干的任我行,在任盈盈与向问天的帮助下,吸了几十个前来救他的英雄豪杰内力,内力又恢复如初了。 同时因为是轰轰烈烈的强攻,任我行重出江湖也变得人尽皆知。 而当这消息传到华山脚下的华山镇内那一天,一个正在镇中酒楼里大碗喝酒的豪迈红衣女子听闻,她立即破窗而出,骑着酒楼下的一匹烈马飞奔而去。 临走前,这红衣女子却是还用内力留下了一段话,让华山镇上每个人都听到了。 这红衣女子说:“你们告诉华山派的令狐冲,他欺骗了我,害我在洛阳城里等了他许久,这次我本要上华山找他算账的,但此刻我有急事需暂时先离去,就让他乖乖在华山上等着我,不许再偷跑了!” …… 这红衣女子的话,与任我行重出江湖的消息,当天就一同传上了华山。 结果,还是根据徐白襟的八卦讲述,芹娘知晓令狐冲鼻青眼肿地在自家房间门口跪了一宿。 芹娘不禁赞叹岳灵珊御夫有术,她却是一点也不同情令狐冲,那家伙平白无故地赚了一万块钱,本就活该有此一劫。 而东方不败要找令狐冲麻烦,芹娘也不认为有多重要,毕竟按照原著情节,东方不败活不到那一天了。 重出江湖的任我行芹娘也不怕,徐白襟就是任我行的克星,打也打不赢,吸也吸不赢,那任我行识趣的话应该是不敢来惹徐白襟的。否则,徐白襟一定不介意再吸干他一次。 稳坐钓鱼台的芹娘,安心地在华山上继续摆她的货摊。 …… 到了第二周又过一天之际,徐白襟将玉镯又捂热了。这一次,芹娘难得地就她一个人回了现代社会。 在床上睡到自然醒后,芹娘第一时间去阳台上找隔壁女子聊天,却发现隔壁女子留了一张纸条给自己。 这张纸条上只有八个字:“姐,我去旅游散心了。” “得,某人还天天坐在轮椅上睹物思人,这家伙就开心地出门旅游了。”芹娘感慨,并鄙视隔壁女子。 而感慨完毕,芹娘惦记着自己答应了岳不群的话,她又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喜欢玩配音的好友,给他打电话道:“帮个忙,帮我录一段配音视频,这视频的画面随便你在影视剧里截取,大约是宋代的背景就成,出场人物最好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出场时的特效要越炫酷越好,让人一看就是仙家大能那种。” “嗯?你问我他要说什么话?当然先是要自报一番家门,他要说他是王重阳的座下弟子。不,不是丘处机,也不是马钰!你别打岔,他是郝大通。对,就是那个后来创立了华山派的郝大通!哥们你行啊,连这个都知晓,省了我解释的功夫。” “哦,你原来还是个武侠迷,特别钻研了这些资料?那正好,后面他要说的话你自由发挥,大意就是:你现在是天上成了仙的郝大通,看到华山派的后代子孙因为莫名其妙的剑气之争而闹的不可开解,就忍不住现身教训他们几句,让他们不要争斗了,要精诚团结在一起,共同拥护现任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的领导,壮大华山派。” “你问我这些话对谁说?肯定是对风清扬那个老古董说啊,还有剑宗的几个余孽,好像一个叫做什么封不平,一个好像叫做……叫做……,对,成不忧!什么,还有一个人叫做丛不弃的?你怎么知道的比我多?难道你也穿越了?” “你没有穿越?这些都是书上写的?吓了我一跳!行,我就这些要求了,你大约什么时候能弄好?一个月?这么久啊!算了,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反正我也不急。” “什么?你问我要这玩意干嘛?我不是说了么,我穿越了,要拿去糊弄古人的。所以你得用心些,不然被古人识破是假的,我会被古人嘲笑的。” “你敢叫我滚犊子?你说我瞎扯?爱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不,我没有附身岳不群,也没有魂穿宁中则……你不理解我干嘛要这么做?我跟你说啊,我在华山派开了个小卖部,生意还凑合,我得维持我的客户不是,不能让他们死得死,散的散!” “你又叫我滚犊子!姐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啊!我原本想给你留一本独孤九剑的剑谱做报酬的,现在只能留给你辟邪剑谱了!什么,这两个你都不要?那你要什么?要嵩山派的大嵩阳掌法?因为现在不能带管制刀具上街?夭寿啊,我在华山派开小卖部,怎么可能有嵩山派的掌法!你换一个。” “华山派的破玉拳?那成,你在那视频后面直接吩咐老岳,让他把那什么破玉拳的拳谱给我,我再带回来给你。” 第45章 在华山上放投影 由于那视频需要一个月才能做好,芹娘只能耐心等待,等到第三天,芹娘暂时又返回古代华山。 而华山之上的岁月依旧平淡,山外面的江湖倒是突然波澜起伏了起来。先是传闻那任我行在到处收拢当年的旧部,估摸着他很快就要打上黑木崖,与东方不败一争长短。 跟着那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也发出了五岳令,居然要召开什么五岳大会。他明面上说是要与大家一起商讨如何应对当前的江湖新局势,但背地里几乎所有人都知晓,这是野心勃勃的左冷禅终于忍不住了,要在五岳大会上露出獠牙,以实行他的并派大计! 不过好在五岳剑派彼此间距离遥远,这左冷禅虽然霸道,也总要给他人一些路途上的准备,所以五岳大会召开的具体日期,是在三个月之后。 有鉴于此,华山派里的一干人等还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芹娘也专心地守着她的货摊混日子。 在此期间,围绕华山派与芹娘的日常生活,还发生了两件事情。 其第一件事情,就是经过半个多月的暗中筹备,于山下小镇订购了数排书架后,令狐冲的漫画租书店正式开张了! 令狐冲在芹娘面前保守了许久的秘密也彻底暴露,原来他从现代社会里进的那几大纸箱货物,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漫画书。 而令狐冲也狡猾的很,这些漫画书他只租不卖,且一本一天的租金高达一两银子! 这生意在文化生活十分枯燥的华山上显然是暴利,且一次投资长久获益!经营起来也轻松。难怪令狐冲之前要瞒着芹娘,毕竟以芹娘见钱眼开的尿性,她提前知晓了,真可能会抢在令狐冲开张前先做这生意。 当然,现在令狐冲的动漫租书店正式开张营业了,芹娘再去与令狐冲竞争就没意义了。 甚至为了显得自家大气,芹娘在令狐冲的动漫租书店开业那天还特意备了份薄礼上门恭贺,她顺带还偷偷查看了一下令狐冲有没有带过来一些不应该带的书籍。 幸好,因为令狐冲带过来的都是繁体字版的动漫书籍,里面的内容不是古代的神话武侠,就是二次元异世界的玄幻传说,只会让人越看越糊涂,完全不会暴露现代社会的秘密。 …… 至于在此期间发生的第二件事情,则是有一位华山派的外门经商弟子,他在例行上华山来给岳不群汇报山下的产业经营状况之际,不经意窥见了芹娘售卖的众多小商品。 出于职业的敏感,这位外门经商弟子在看见了这些神奇的小商品被芹娘就那样随意地放在根本没有几个人的华山顶上售卖,感觉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他当场便想与芹娘合伙把生意做大。 这位外门经商弟子拍着胸脯向芹娘打包票,只要芹娘的货源充足,再由他带下山去售卖,他保证芹娘可以日进斗金!且不出三年,还一定能富可敌国! 而芹娘面对这日进斗金、富可敌国的诱惑,她自是也心动不已。 但可惜的是,芹娘很快就想到她若与这位外门经商弟子合作,她以后的生活就没有眼前这般轻松舒适了。日后每次来往现代社会,她柔弱的身躯必定都要扛着山一般巨大的货物奔波…… 这幻想的一幕可怕场景,霎时令芹娘打了个激灵,为了多活几年,她赶紧摇头拒绝了这位外门经商弟子的合伙提议。 “钱财虽好!但如果要自己辛苦去赚,那还是算了。”芹娘最终哀叹。 …… 一个月后,芹娘再度被传回现代社会。 第一时间,芹娘去询问那爱好配音的好友,得知人家已然把那视频给做好了。紧接着,芹娘的好友就通过网络把视频传给了芹娘。芹娘打开一看,甚是满意。 虽然不知晓这视频背景是截取自哪部影视剧,但里面各种特效花里花俏的,当真足够唬人。视频里面装作郝大通说话的老头也蛮仙风道骨,嘴型也跟台词配的上。 “非常好!”芹娘随口夸奖好友一句。 “那是当然的……”芹娘好友得意地向芹娘卖弄:“因为这背后是一整个团队的功劳,我告诉你,连台词我都是请了一帮专业人士设计的。” “啊,那我这人情岂不是欠大了?”芹娘骇然。 “也没什么,他们也就当是练手。”芹娘的好友宽慰芹娘,并半开玩笑说道:“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下次偷拍一张衡山派莫大先生的照片给我就成。” “你怎会喜欢莫大那个老头?”芹娘古怪地问自己好友。 “不是我喜欢,是给你视频配音的这位老师喜欢。他觉得笑傲江湖里,莫大才是最聪明的人!”芹娘的好友解释。 “那是,一般人做不到家财万贯,却还像个乞丐一样四处卖惨!”芹娘赞同好友老师的观点,她跟着把一段视频传给了好友。 “你这给我发来的是什么?”网络那边,好友好奇地问道,并顺手点了接收。 片刻,好友给芹娘发来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他惊讶地询问芹娘:“这视频里穿着一身塑料雨衣舞剑的老头,难道就是莫大先生?” “对啊,你没看见他穿的是古装么,头上的发髻也是过去的样式,还有那二胡,那拉二胡的凄惨模样,谁又能装得出?” “可是他穿着塑料雨衣啊!”芹娘的好友还是执着莫大身上的塑料雨衣。 “我卖给他的难道不成吗?”芹娘感觉自己的好友少见多怪了,她又发出一段视频让自己的好友开开眼界。 这次略等了一会,芹娘的好友回过来的是一声失控的尖叫语音:“什么鬼?怎么一大群的古人骑着自行车狂奔?你别告诉我,这也是真实的?” “没见识了吧,这些自行车也是我卖给他们的。”芹娘悠悠回应。 “我明白了……”芹娘的好友这时突然恍然大悟,他推测并反问芹娘:“你是不是混进了某个剧组?行啊,姐,我要去探班。”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穿越,穿越,穿越!你这死脑筋,怎么就是不信呢?” 芹娘无语,她懒得再与这一根筋的好友闲扯,随即退出与好友的联系。 …… 拿着这视频,芹娘估计应该可以搞定华山剑宗的那些家伙了,但手机屏幕太小,看起来不方便。 更关键的是,芹娘害怕华山派的那些人见了视频里的内容后,会抢了自己的手机当做祖宗供奉起来,那自己才真是倒霉。 最后思来想去,为了以防万一,芹娘只得忍痛一咬牙,又从拼多多买了一台九十九块九包邮的便宜投影仪,再从咸鱼里掏到了一台旧人力发电机。 这台旧人力发电机是脚踩发电的,就是一台破自行车加上一部电机,再加一个变压装置,简陋的很,连蓄电池都没有,踩在上面的人动作不能停,一停就没电了。 带着这两样东西,芹娘返回华山。她找到岳不群,告知岳不群她带回来了华山派祖师爷郝大通的留影口谕。 “不过要看到这留影口谕,还需要先准备一幅大白布再行。”芹娘对岳不群说。 岳不群闻言大喜,他当即命令一位弟子去山下采购白布。这般一来一回,等弟子带回白布上山,正好天也黑了。 接下来遵从芹娘指挥,岳不群又令人将这幅大白布挂在了华山派的演武场一角。芹娘则在大家悬挂白布的空隙,将投影仪与人力发电机的连线布置好了。 芹娘再忽悠看热闹的令狐冲上前蹬踩人力发电机,发出电流启动投影仪…… 一道明亮的光芒瞬间从投影仪射出,投射到挂好的白布上,众人见此异状,顿时安静下来,变得鸦雀无声。 下一秒钟,就见这白布上出现了一副神奇的画面,画面里有无数巍峨华丽的宫阙飘浮在高高的云端,到处都是珍禽异兽,奇花异果,远处还隐约可见有不少的霓裳仙人在乘龙驾凤,腾云驾雾。 仙乐袅绕间,画面上又见一位头戴古拙高冠,身穿七星道袍的清癯老道士骑着一只玄羽大鹤,翩翩从天边飞近过来。 这清癯老道士骑鹤在云端之上盘旋了数圈,他忽然又纵身跳下鹤背。高空中,他背后的长剑化作一道流光自动出鞘,飞至这清癯老道士的脚底,将他稳稳托住。 这清癯老道士脚踩飞剑,便笔直地迎着画面飞来,眼见他仿佛即将要穿破画面而出,他却骤然又在画面前方三尺处停顿住身形。 跟着,这清癯老道士的锐利目光似乎穿透了虚空,他缓缓扫过在场观看的众人,朗声道:“吾乃太古道人广宁子,听闻汝等华山派不肖子孙后代痴迷剑气之争,致吾创立的华山一脉一蹶不振……” …… 这高科技特效画面带来的冲击感,对敬畏鬼神的古人造成的效果,完全超出了芹娘的意料。 这天晚上,这投影仪里的视频,竟然被循环播放了整整一夜!除了负责踩踏人力发动机的令狐冲,所有的华山派弟子们都惶恐又虔诚地跪在了这视频跟前忏悔,包括岳不群与宁中则夫妻俩。 而到了下半夜,躲在不远处的剑宗弟子们闻讯而至,他们远远看见了视频内容,也一个个现出身形,流着眼泪,与岳不群等人跪到了一起。 风清扬是最晚出现的,他在凌晨两、三点钟之际,幽灵一般从远处的思过崖纵跃下山,落到附近的一处屋顶上。 等在屋顶上看完这视频内容,风清扬也立即跳下屋顶,他飘然越过众人,径直走到白布的正下方,然后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面对视频里的清癯老道士,他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就像一个婴儿。 “华山弟子风清扬不孝,受奸人蒙蔽,又执念剑气之争,六十年来将一腔悲怨都记恨在了气宗后辈身上,眼睁睁地看着华山派凋零而无动于衷,弟子不是人啊!” “今日弟子受祖师爷点醒,虽百死莫赎其罪,甘愿从今往后,彻底抛弃那愚昧无知的剑气之争,真心奉岳不群为华山掌门,一同振兴我华山派!” 第46章 东方不败来访 风清扬正式返回华山派,成了华山派的大长老,其余剑宗弟子也全体回归,人才凋零的华山派一时似乎要重现昔日繁华景象。 连带着,芹娘的华山小卖部生意也变得越来越好,因为新加入的剑宗弟子们现在也是芹娘的稳定顾客了。 至于风清扬那家伙,他倒不能算是芹娘的新顾客,毕竟以前他就经常偷偷摸摸地溜过来买些小东西。 但风清扬相对于以前的抠抠搜搜,他现在在芹娘的摊子上花钱,可就大手大脚了许多。这里面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成了华山派的大长老,不再是以前的野人了,每月的俸禄可是华山派最多的! 而为了风清扬的俸禄,令狐冲也是动足了脑筋,他打着孝敬师叔祖的名义,经常给风清扬送去漫画书。 芹娘冷眼旁观,她是瞧出来了,等风清扬读这些漫画书读上了瘾,他以后的俸禄肯定都会变成那冲灵租书店里的租金。 当然,瞧出来的芹娘对令狐冲这样明目张胆地骗老年人钱财也不是没辙,她同样有无数办法可以从中分一杯羹。 譬如,下一次回现代社会,芹娘就打算带一条烟过来,她也不整包整包地卖,而是拆开来一支支地卖,且前面也学令狐冲,免费赠送一些给风清扬品尝。哼哼,等某人也上了瘾后,一支烟同样是一两银子。 同时从令狐冲的租书店生意里,芹娘也大受启迪,她举一反三,亦想到了一个几乎无本万利的赚钱法子。 这法子就是,芹娘打算利用徐白襟的房间,再开一个麻将馆,投资也就是一副麻将牌而已。 …… 想得甚美的芹娘,接下来自是静等徐白襟捂热玉镯。 可就是在玉镯快要捂热这一天,一位身穿大红衣裳的艳丽女子,她独自一人带伤闯上了华山。 华山上有风清扬坐镇,又有学了独孤九剑的岳不群夫妻俩,这红衣女子闯到华山派的正殿跟前,就被诸人拦住去路。 幸好这时令狐冲与徐白襟也赶了过来,他们认出这红衣女子正是徐白襟在洛阳城新结交的姐姐,亦是那一直要找令狐冲比剑的魔教女子。 徐白襟当即与这红衣女子相认,而华山派诸人见徐白襟喊她姐姐,误以为她是来找徐白襟的,也就纷纷散去了。 令狐冲却是清楚这红衣女子恐怕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想到芹娘的预言,不好意思再与她避而不见,只得低垂着脑袋,跟在徐白襟与这红衣女子身后,默不作声地也跟到了徐家小院。 坐在小院里的芹娘远远瞧见徐白襟带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回来,也是一头雾水。但听闻徐白襟介绍说这就是他在洛阳城里认识的那个姐姐,芹娘却霎时就明白了,眼前这红衣女子就是东方不败! 芹娘吓得猛然站起身,她脑海里飞转不停,很快,芹娘想出了一个忽悠走这瘟神的对策,她假装好意地提醒红衣女子:“大哥啊,不,大姐!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擅自离开黑木崖啊!” “你知道我是谁?”这红衣女子闻言诧异地望向芹娘。 “这是我徐师弟的娘,她是仙姑,来自仙界,她什么都知道。”令狐冲在一旁忙为红衣女子解释。 “是吗?你真的是仙姑,知道我是谁?”红衣女子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芹娘神叨叨地叹了一口气,她继续伪装神棍,抬手一指东边方向,又跟着说道:“我还知道你练的武功秘籍是什么呢?” “是什么?”这红衣女子目光烁烁地追问芹娘。 “那秘籍的第一句,我记得好像是欲练神功,必先……”芹娘说到这儿,她盯着红衣女子住口不言。 红衣女子脸色巨变,显然,芹娘说对了。 …… 半晌,这红衣女子突然苦笑着又问芹娘道:“那你猜猜看,我为何离开了黑木崖?” 对啊,在这任我行要上门复仇的关键时刻,东方不败却为何离开了黑木崖?这非常不符合常理!芹娘心中一动,她立马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禁失声惊呼:“你与任我行莫非已交过了手?” “果然是仙姑,你猜得不错。”红衣女子点头。 “谁胜谁负?”芹娘反过来追问这红衣女子。 “我输了。”红衣女子坦然承认。 “不可能,他们不用诈打不赢你!”芹娘满脸不信。 “若那任我行没有奇遇,他确实不是我的对手,即便加上向问天。”这红衣女子颔首。 “那任我行又有何奇遇?”芹娘大睁着双眼,她实在想不起来这笑傲世界里还有何奇遇? “说来甚是可笑。”这红衣女子大概不耐久站,她缓缓坐到芹娘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好后接着讲述:“那任我行修炼吸星大法,原本一直有个隐疾,就是他人的内力吸得越多,他体内的内力就越是驳杂散乱。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他要是再吸下去,自个儿就会内力失控,暴毙而亡。且就算他罢手不吸了,他体内的内力因为驳杂,也会时不时在他体内冲突一下,让他痛苦不堪。当年他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我趁机制住。” “这个我知道。”芹娘回忆原著剧情,她记得令狐冲学会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也有这个隐疾,还是得了少林寺的易筋经才没事。 “所以有这隐疾的任我行,他的功力基本上这辈子也就到顶了。他被关在梅庄地牢,出来了也好,不出来也罢,我其实都已不将他放在了眼里。” “可前些日子,不知道是哪个傻瓜?他混进了梅庄地牢,偏偏无事生非地把任我行给打败了,而打败了也就算了,他竟然还吸光了任我行的内力!” 红衣女子气愤地说道:“这不等于是替任我行治好了他的隐疾么?” “而治好了这隐疾的任我行,他重新吸取他人内力自是再无顾忌,一下子就把自己吸成了一个绝世高手,高得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你也被他打败了?”芹娘小心翼翼地询问红衣女子。 “败了……”红衣女子意态索然,“江湖恩怨江湖了,我被他击伤了心脉,估计也苟延不了多久。” “我这一生活得潇洒快意,有仇必报,有诺必还!”红衣女子转身把视线投到了令狐冲身上,她笑着说道:“我也就欠着与你比剑这一诺了,所以我临死前赶来华山,你可不能再避我。” “不避,绝不再避了。”令狐冲伤感垂泪,他当即拔剑出鞘,举剑对着红衣女子斜斜一指。 红衣女子坐在椅子上,她随手捡起芹娘货摊上的一根发钗,迎着令狐冲的长剑一架一拨。 嗤地一声轻响,两人跟着一触既分。 接下来,这红衣女子却是将手中的发钗又丢回了货摊,她欣慰地拍手一笑道:“好了,比完了,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不分胜负之战,当浮一大白!” “你得请我喝酒。”这红衣女子又对令狐冲示意。 “是,要喝个痛快!”令狐冲认真地一点头。 “别急,在你们二人喝酒之前,我还有个疑惑要请教……”芹娘打断令狐冲与红衣女子的对话。 “你问。”这红衣女子又转为面向芹娘。 “你说那任我行吸多了他人内力会走火入魔,暴毙而亡。那为何他第二次重新吸就没有这个隐疾了?”芹娘不解。 “我可没说没有……”这红衣女子笑道,“其实还是有的,但所谓隐疾,总要沉淀个一段时间才会发作。之前任我行的隐疾那是早已发作了,所以他才整日战战兢兢,不敢放纵地吸人内力,因为一吸之下,他可能随时会猝死。” “而现在他旧日隐疾全消,自是可以疯狂地、毫无顾忌地吸取他人内力,毕竟要造成使他走火入魔的程度,怎么说也需要他体内的内力冲突一些时日方可以形成。” “我明白了,任我行这是为了复仇,来了个饮鸩止渴啊。”芹娘理解了红衣女子的意思,她感慨道。 “是,所以他也活不了多久。”红衣女子叹息。 “不过越是这种知道了自己活不了多久的人,做事越是疯狂。”红衣女子善意地提醒芹娘与徐白襟、令狐冲道:“你们最好找个隐蔽的地方躲避,这江湖之上,应该很快就要充满了血雨腥风……” “多谢提醒,但我们恐怕躲不了。”芹娘无奈地告诉红衣女子:“因为那任我行肯定会四处寻找我们。” “为什么?你们不过是华山派的区区二代弟子,值得任我行大费周章吗?”红衣女子十分疑惑。 “因为就是他,吸光了任我行的内力。”芹娘一推徐白襟,把他推到红衣女子跟前。 “所以我要是任我行,必然会四处的找寻他,这样一旦隐疾发作,就再让他吸光自己的内力。” …… 芹娘的话,顿时吓了徐白襟一跳,他哭丧着脸道:“那我岂不是变成了一个药人?小娘救我!” “我救你个屁,这里明明就你最厉害好不好!”芹娘对胆小的徐白襟无语腹诽。 而红衣女子听了芹娘的话,她骤然一伸手,却是快捷无比地扣住了徐白襟的一只手腕。暗中探查了一番,这红衣女子惊讶地反问徐白襟道:“你身上明明全无内力,吸取的任我行内力又放在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啊。”徐白襟一头雾水,“是任我行自己说被我吸取了内力,但我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至于我身上全无内力,我师父也说了,是因为我资质愚钝,现在还没有练出气感。” “别听他瞎扯。”芹娘对红衣女子揭露徐白襟:“他是修仙的,有气感才怪。” “修仙又是啥?”红衣女子听了芹娘的话,依旧是云山雾罩。 “就是他有他的能力,但不是你们的内力。”芹娘勉强解释,因为她也不懂。 “那能治病吗?”红衣女子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譬如治疗我的心脉损伤?” “书中倒是有治疗跌打损伤的法子。”徐白襟很自然地抽回被红衣女子紧扣的手腕,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回应:“不过我没试过。” “那你就拿姐试一试吧,反正我也活不长了。”红衣女子洒脱地开口。 …… 既然这红衣女子开口有求,徐白襟也不扭捏,他当即转身进屋偷了他傻爹的笔墨,然后在一张黄裱纸上歪歪扭扭地画出一道丑符。 “姐,你把这符烧了,与水一同喝下,书上说多重的伤势,都会痊愈。”画好符的徐白襟,转手将符递给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一脸呆滞地伸手接过这符,她显然没料到徐白襟的治疗方式竟是如此的原始简陋。她刚才的洒脱也似乎一瞬间烟消云散,作为一个武林高手,她扭头问芹娘:“你儿子的修仙到底靠不靠谱?他给我疗伤,不是应该坐到我背后为我输入什么仙力么?” “我也不懂……”芹娘一耸肩膀,并回复这红衣女子道:“反正你也快死了,还挑剔什么治疗方式,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也是,反正都快死了。”红衣女子被芹娘说得醒悟,她一咬牙点燃了这符,等纸灰全部落入身前的一碗清水内,便端起仰脖一饮而尽。 一炷香的功夫后,这红衣女子在芹娘与徐白襟,还有令狐冲的紧张注视下,她面含微笑地闭上了眼睛,跟着头一歪,突然跌倒在地。 离红衣女子最近的令狐冲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扶起她,并伸手一探她的鼻息。 片刻,令狐冲骇然抬起头,对芹娘与徐白襟说道:“她死了。” 第47章 拿错了的山货 红衣女子突然就这样死了, 徐白襟与芹娘、令狐冲三人面面相觑。 徐白襟自责地以为是自己那一张符的问题,但芹娘与令狐冲却认为徐白襟的符没那么大威力。红衣女子的死, 应该还是她本身伤重难愈。 而接下来如何处理红衣女子的尸体, 也成了一个难题。芹娘主张随便挖个坑埋了算了。可令狐冲却莫名其妙地执拗起来,他伤感地说要尽力给这红衣女子风光大葬,至少得给她弄一副好棺材, 一个好墓碑。 这里面买棺材与打造墓碑的花销,令狐冲慷慨地一力承担下来。但在棺材与墓碑弄好之前,令狐冲却拜托芹娘, 他要将这红衣女子的尸体暂时藏在徐家小院里。 至于这红衣女子的尸体为何要藏在徐家小院, 令狐冲对芹娘解释的原因是:他出钱为一个美丽女子风光大葬,让他的小师妹知道了肯定会胡思乱想, 所以为了避免这家庭矛盾, 他只能麻烦芹娘先代为保管这红衣女子的尸体。 而令狐冲的这荒诞要求, 初始芹娘自是绝不肯答应, 直到令狐冲又掏出一百两银子的保管费, 且保证最多只存放三天,芹娘才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 …… 但一具骇人的尸体, 自是不能放在显眼的位置。 同意后的芹娘,在令狐冲急匆匆地下山去订购棺材与墓碑之际,她与徐白襟两人便将红衣女子的尸体装进了一条蛇皮袋,藏到了厨房的杂物堆里。 之后芹娘继续卖她的杂货,徐白襟则拿着那本书躲到了房间里钻研,因为徐白襟还是固执地觉得, 红衣女子的死应该与那张符有关,他要找出原因所在。 只是徐白襟的钻研终究一无所获,倒是到了下半夜,他怀里的玉镯又被捂热了。 徐白襟连忙冲到芹娘房间,把玉镯递给了芹娘,芹娘迷迷糊糊地接过玉镯,又吩咐徐白襟去厨房把之前准备好的一袋山货拿过来,她要带回去送给父母亲友。 徐白襟来到厨房,他黑灯瞎火的,凭着印象拖了那袋山货出来,一直拖到了芹娘身边。 芹娘抓紧这袋山货,她另一只手中的玉镯白光一闪,就带着这袋山货原地消失了。 …… 下一秒,芹娘传回到现代社会的单身公寓里,她照例往床上一躺,接着呼呼大睡。 等睡到天亮,芹娘起床,她走到阳台上去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却见隔壁女子也终于旅游回来了。 这隔壁女子容颜憔悴了不少,见到芹娘出现她眼眸一亮,迫不及待地就询问起林平之的近况。 “你总算还是有些良心。”芹娘见状欣慰地一笑,她对这隔壁女子讲述起一些林平之的情形,并告诉隔壁女子:“你知道吗?小林子现在都成了华山派的轮椅小王子了,他天天坐在夕阳下忧郁地眺望……” “啊,他还是如此对我念念不忘吗?”隔壁女子闻听芹娘所言,她竟是一时痴了。 “岂止不忘,他还惦记着你有些呆傻,怕你照顾不好自己,最近特意上山为你挖了一株百年何首乌,托我带过来给你滋补呢!” 芹娘说完,她转身进屋,就要拿出那株百年何首乌给隔壁女子。 …… 回屋走到那袋带过来的山货跟前,芹娘忽然有些不妙的预感。无它,这袋山货的外在轮廓实在是太像一个蜷缩着的女人了。 “我的天!襟儿不会是拿错了袋子给我吧?”芹娘下意识猜测道。 而心中有了这猜测,芹娘是绝不敢在房间里解开这袋子了,她只能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把这袋子拖到了外面阳光照耀的阳台之上。 然后,在隔壁女子期盼的目光下,芹娘颤抖着解开袋口…… 袋子滑落,里面果然现出脸色苍白又美艳的红衣女子尸体!她依旧面含微笑,仿佛在熟睡。 芹娘吓得后退一步,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失神地喃喃自语:“襟儿果然是拿错了。” “姐,你拿错了什么?这装在袋子里的姐姐又是谁?她是睡着了吗?还是被你下了蒙汗药?”隔壁女子却不知究竟,她好奇地探首一叠声问道。 半晌,芹娘在隔壁女子的好奇目光中终于回过了神来,她苦笑着告诉隔壁女子:“这人在笑傲世界里大大有名,而她现在这副模样,既不是睡着了,也不是吃了蒙汗药,是她伤势过重,已然死了!” “死了?”隔壁女子捂嘴低呼。 过了一会,见芹娘不似在开玩笑,隔壁女子又左右瞟了瞟,她低声问芹娘:“姐你带一个死人回来干嘛?” “我也不想带啊,是回来前匆忙,拿错了袋子。”芹娘哭丧着脸。 “这也能够拿错?”隔壁女子疑惑地上下打量芹娘,她嘀咕道:“姐,难道你现在开的不是小卖部了,还经营起了义庄,家里死人众多……” “呸呸呸!你家里才死人众多。”芹娘晦气地连吐口水,她提醒隔壁女子:“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这人在笑傲世界里大大有名,所以她死在我家,我才暂时没将她尸体丢弃?” “她到底是谁?姐你说的这么神秘,她莫非是任盈盈?”隔壁女子端详红衣女子的容貌推断。 “错了,她比任盈盈还有名!”芹娘摇头。 “啊!比女主任盈盈还有名,难道是她!那个喜欢绣花的?”隔壁女子再次惊呼。 “恭喜你答对了。”芹娘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 “她武功那么高,怎么会死在你家?”隔壁女子八卦追问芹娘。 “一言难尽啊!”芹娘不愿再多说了,她望着红衣女子的尸体,犯愁地思考起该怎样度过之后的三天。要知道现在天气热,尸体转眼就会腐臭。 “姐你在想什么呢?”隔壁女子见芹娘沉吟不语,她又插嘴问道。 “我在想,怎样才能维持住她不腐烂,一直到三天后我将她带回去。”芹娘直言。 “这好办啊。”隔壁女子随口就给芹娘出了一个主意:“你把她塞进冰箱就行了。” “我家没那么大冰箱。”芹娘苦恼地回应隔壁女子,并期望地望向隔壁女子。 “别看我,我家也没有。”隔壁女连忙摆手。她接着又提醒芹娘:“剁碎了她应该塞得进去。” “这主意不错,但我下不去手……”芹娘坦诚承认。 “那就没辙了。”隔壁女子一摊双手,她也承认道:“其实我也下不去手。” 而就在这时,芹娘的单身公寓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伴随着芹娘妈妈的大嗓门:“女儿,你回来了没有?你上次叫我来拿好东西,你到底带了什么好东西给我?” “遭了,我妈来了,她要是发现了我公寓里有个死人……”芹娘慌张抓扯着自己头发,不敢想象那后果。 “姐你赶紧找根绳子,系着她从阳台边缘慢慢吊下去,我先去楼下为你接应。”隔壁女子义气地又为芹娘出谋划策。 此时情况紧急,芹娘也来不及想这计策有何不妥,她飞快地找到一卷绳索,系在了红衣女子的尸体腋下,依言慢慢往下放…… 那一边,隔壁女子也转身下了楼。 …… 这天早上,在芹娘居住的这栋单身公寓楼中,莫名多了一个清晨闹鬼的传闻。 许多人信誓旦旦的申明,他们在半睡半醒之间,忽然都看见了一位身穿大红古装的艳丽女鬼,苍白着一张脸,带着一副诡异的笑容,慢慢地从上而下地飘过自家窗口…… 这一幕吓尿了许多人,以至于有人事后一想起来,还会瑟瑟发抖。 而这闹鬼事件的始作俑者芹娘,当时她放下红衣女子的尸体,就打开了公寓门,让自己妈妈进来,再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也溜到了楼下。 在楼下芹娘与隔壁女子会合,她们在草丛里找到红衣女子的尸体,解开了尸体上的绳索后,芹娘便请求将这尸体暂时藏到隔壁女子的房间。 隔壁女子闻言却是吓白了脸,她哀求芹娘放过自己,说芹娘要是这样做了,她以后将再也不敢住进自己的房间,她会夜夜做噩梦的。 无奈之下,芹娘与隔壁女子只好轮流辛苦地背着这红衣女子的尸体,背到了附近的一处偏僻小公园。 但在这小公园也只是暂时安全,为了糊弄来来往往的行人,芹娘又去公园门口的超市买了一瓶二锅头。 打开这瓶二锅头的瓶盖,芹娘把瓶子里的酒悄悄洒满了红衣女子尸体一身。 “成了,这样应该就能对付一阵子了。”做完这一切,总算松了一口气芹娘对隔壁女子说道。 “姐姐,我觉得还是要弄辆轮椅,推着她不断换地方才行。”隔壁女子却没芹娘那么乐观,她皱着眉头不安,“她老在一个地方躺着,迟早会引人生疑。” “啊,买一辆轮椅挺贵的,我们等到我妈走了,再将她带回去就算了。”芹娘心疼钱,有些犹豫。 “那你先打电话问问你妈,她会什么时候走?”隔壁女子坐在尸体旁,她催促芹娘。 芹娘点头,她当即拿出电话,给她妈妈拨打了过去。 而等芹娘放下电话,她却是沮丧地什么也不说了,老实地掏钱给隔壁女子,让她去替自己买一辆轮椅。 因为芹娘妈妈在电话那头告诉芹娘,她见芹娘的公寓里太脏了,要好好为芹娘打扫一番,至少要弄到下午才能回去。 …… 由于隔壁女子是第二次购买轮椅了,她轻车熟路地,很快就买了一辆轮椅过来。 当小公园里行人渐多时,芹娘与隔壁女子将红衣女子的尸体搬上轮椅,开始了新的转移。 在这转移当中,芹娘与隔壁女子为接下来应该先去哪里,产生了小小的争端。 身后有一整个古代世界可以躲藏的芹娘大大咧咧地提议,她们不防推着这红衣女子的尸体先去吃早餐,毕竟人是铁,饭是钢。 而隔壁女子身为一个现代人,她的思维却没芹娘那么粗犷,她感觉带着一具尸体无论如何都得小心翼翼,所以她建议芹娘还是先忍一顿不吃算了,赶紧地把这具尸体藏到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至于这最安全的地方在何处,隔壁女子以她看过许多集柯南的经验,推断就是城市中心的广场上。 因为这几天,城市中心的广场有一个大型的汉服集会活动。穿着一身汉服的红衣女子尸体混在里面,肯定最不显眼。 第48章 差点被剁碎塞进冰箱的东方不败 芹娘与隔壁女子争执一番, 最终还是芹娘占了上风。芹娘提醒隔壁女子,现在时间尚早, 那什么汉服集会应该还没开始, 她们若去早了,反而惹眼。 隔壁女子一想,承认芹娘说得有理, 两人遂决定先去吃早饭,然后再去城市广场。 但吃早饭的地点,却也是有讲究的, 附近肯定不行!不然若在吃早饭时恰巧遇见了熟人, 熟人见了这轮椅上的尸体,非要关心慰问一下, 实在太容易露馅。 芹娘与隔壁女子没办法, 只得推着轮椅尽量往远处走, 途中穿过一条马路时, 她们还遇到了一位热心的小警察, 这小警察非要帮助她们推轮椅,弄得芹娘与隔壁女子是胆战心惊, 说话都不利索了。 在挥泪告别了这热心的小警察不久,芹娘与隔壁女子又与两位小女孩擦肩而过,这两位小女孩随即隐隐约约传来的对话,听得芹娘与隔壁女子更是脸色煞白。 芹娘与隔壁女子听见这两位小女孩的其中一人说:“你发现没有,那轮椅上的姐姐不正常。” 另一人则出声赞同:“是的,她的脸色太苍白了, 白得没有血色。” “还有她的胸口没有起伏……” “她身上的酒气也没菜味……” “她应该是个死人!” “那我们要报警吗?” “算了吧,我们又不是福尔摩斯,或许推理错误。” “也是,那两个推车的姐姐看起来十分胆小,也不像敢做坏事的样子。” …… 这两个小女孩的交谈随着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芹娘与隔壁女子面面相觑,两人在大街上呆呆愣了片刻,芹娘赶紧掏出她的口红与胭脂等物给红衣女子尸体苍白的脸颊补妆,隔壁女子则伸手进红衣女子尸体的怀内,摸出来一本书。 把这本书左右翻开,隔壁女子将之压在了红衣女子尸体的胸前。 “这样掩饰了一下她的脸与胸,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吧?”两人互相安慰,接着再推着轮椅往前走。 至于那本给红衣女子尸体遮胸的书,其封面上的《葵花宝典》四个耀眼大字,却彻底被芹娘与隔壁女子无视了。 等这般走到吃早餐的地点,芹娘与隔壁女子吃早餐时又悄悄往红衣女子尸体上洒了些食物汤汁,终于把那两个小女孩分析出来的所有漏洞都彻底解决了。 而后,再往那城市中心广场而去的路途中,芹娘与隔壁女子推着轮椅倒是没再发生什么妖娥子,她们顺利地走到了目的地。 …… 所谓汉服聚会活动,自然也有cosy。 芹娘与隔壁女子推着红衣女子的尸体混入人群,躲到了广场一角。接着,她们给坐在轮椅上的红衣女子尸体摆了一个慵懒斜倚的姿势,又摘下了红衣女子腰畔的水囊放到红衣女子的手上,再配合那本之前特意搁在红衣女子胸前的《葵花宝典》,一个醉酒的东方不败cosy形象,顿时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而有了这形象掩护,料定无人猜得出来这东方不败的cos y是一具死尸,芹娘与隔壁女子疲惫地坐到一旁休息。 只是两人方才坐下休息不久,就见一堆人又围了过来,他们手举各式相机,俨然都是媒体记者。 围着轮椅,这些媒体记者们纷纷按下相机快门,并夸奖这轮椅上的东方不败cosy得最专业,因为其任何细节处都让人无从挑剔,唯一的遗憾就是坐在了一辆古代不可能有的现代轮椅上。 芹娘与隔壁女子闻言,立马又重新紧张了起来,不过就在她们想着该如何向这些记者们解释之际,另一拨人却反而十分欣赏这东方不败坐在轮椅上的布置,他们喧宾夺主地替芹娘与隔壁女子向他人解释,认为这里面蕴含了天人化生的哲学理念,把一个最强者安排在最弱者的轮椅上,寓意着强盛到极致就是柔弱。 这番解释听得芹娘与隔壁女子自是瞠目结舌,但也使二人完全放下了心来。因为有了这帮自我脑补的家伙存在,芹娘与隔壁女子相信,即便后面再出现什么漏洞,他们也能替自己把话给说圆了。 …… 如此熬到中午时分,芹娘主动喊隔壁女子回去,不用她再陪伴自己了。已然安下了心来的芹娘,估摸后面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一个人应该也搞得定。 陪伴了芹娘一早上的隔壁女子见状也不矫情,她帮芹娘买了一份外卖午餐,便匆匆离开。 但是就在芹娘吃完这份外卖午餐,她去找垃圾桶丢弃餐盒的短短时间,却无语地发觉轮椅被人推走不见了,包括轮椅上的红衣女子尸体。 留下芹娘茫然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报警么?可她对警察怎么说?难道直言我有一具尸体被人偷了?警察若再问是谁的尸体,就告诉他是东方不败的尸体? 不不不!芹娘连忙摇晃脑袋,她相信要是自个儿敢这么对警察说话,肯定会第一时间被送进精神病院。 可若是不报警,自己就不管东方不败的尸体了?她会不会变成无法回家的鬼魂来找自己麻烦?令狐冲也会与自己没完吧?芹娘暗想。 “头疼啊,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小贼,偷什么不好,偏偏要偷一具尸体!”芹娘站在广场上连声抱怨,并向周边人打听起来。 而在问了一些人后,芹娘终于从一位扫地的阿姨那儿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这扫地的阿姨告诉芹娘:“在你离开那轮椅之后,就有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走到了轮椅跟前。这小男孩对着轮椅里的人自言自语地说了一会话,就伸手拿起了轮椅里的那本书翻看。看了几页,他又去与轮椅里的人说话。” “这次似乎只说了几句,那小男孩就推着轮椅走了。”扫地的阿姨回忆。 “他往哪个方向走的?”芹娘追问。 “喏,就是那个方向。”扫地的阿姨抬手指给芹娘看。 芹娘顺着扫地阿姨手指的方向望去,见是一条大路,上面行人熙熙攘攘。 …… 芹娘沿着这条大路找到天黑,终究还是一无所获,她只得疲惫地返回单身公寓。 隔壁女子站在阳台上,瞧见芹娘空手而归,脸色又不好,她遂隔着阳台关心地询问芹娘:“姐,你怎么了,那具东方不败的尸体呢?” “尸体被人偷了。”芹娘十分沮丧地回答隔壁女子。 “谁脑子有坑,偷那玩意啊?”隔壁女子一下子惊讶地张大了嘴。 “目击者说是一个小男孩,我估计他脑子真的不灵光。”芹娘猜测。 “那你准备怎么办?”隔壁女子慌了,她颤声道:“要是尸体被警察找到了,会顺藤摸瓜地追踪到我们吧?” “轮椅是你去买的,顺着轮椅估计就能找到你。”芹娘点头。 “惨了惨了,我到时候该如何向警察解释呀?”隔壁女子跺脚,她抬起头盯着芹娘,期望地问道:“我说是你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东方不败尸体,姐,你会为我作证吗?” “我作证警察也要信啊。”芹娘烦恼地提醒隔壁女子,“这东方不败是被震伤了心脉而亡的,一解剖就必然是他杀!人命关天,你觉得警察会相信我们的荒诞之言?” “那怎么办?”隔壁女子变得六神无主。 “现在看来,只能是一旦事发,你就随我去那边的世界生活。”芹娘无奈地对隔壁女子说。 “你正好也死心塌地地嫁给林平之算了。” “我的事业,我的父母,我的朋友……”隔壁女子不甘心地哀叹。 “没事啊,我们悄悄地还是可以经常回来的。”芹娘安慰隔壁女子。 “那是最后迫不得已的打算。”隔壁女子突然变得冷静了下来,她破釜沉舟地对芹娘说道:“明天我请假,与姐你一同再去寻找!” …… 第二天,芹娘与隔壁女子赶早起床,她们以城市广场为中心,认真找了一天。 但那东方不败的尸体就像石沉大海,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第三天,赶在芹娘不得不返回古代华山之前,她们又在城市里找了一上午,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找到。 当天下午,眼见时间快到了,芹娘不得不走,她再一次问隔壁女子:“你真不跟我走吗?要是等警察找来了,你可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隔壁女子犹豫半晌,却最终还是拒绝了芹娘的邀请,她对芹娘说:“一具尸体被小孩推走了,不可能这么久还没被警察发现,也不可能警察到此时还没找上门来,我怀疑这里面恐怕有我们想象不到的变故……” “所以我还想赌一下,暂时不跟你走。毕竟我这边的牵扯太多,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没办法丢下所有不管不顾。” “那行,但愿如你所言。”芹娘理解隔壁女子,她也不再劝说什么了,转身进入自己的单身公寓,在一道白光里消失不见。 …… 待芹娘从井里出来,她迎面瞧见徐白襟与令狐冲都在外面大眼瞪小眼地守着自己。 对着令狐冲一摊双手,芹娘索性光棍地告诉他:“那东方不败的尸体被我弄丢了!” 做好了被令狐冲埋怨的准备,芹娘低头等了一阵,却没听到令狐冲的埋怨声,她悄悄抬起头,看见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俱是一脸古怪,表□□言又止…… “怎么了?”芹娘好奇地反问两人。 “让你儿子自己说吧。”令狐冲退后一步。 “小娘,在你走后我用家里的一只鸡又做了一次实验。”徐白襟挠头告诉芹娘。 “结果那只鸡也当场就死了,但今天早上我准备埋了它时,它却扑棱着翅膀,生龙活虎地活了过来。” “这说明我的符应该有效,我便再去查询书中资料,方才得知那不是死亡,而是一种类似假死的龟息状态。” “等等……你是说那东方不败是假死?”芹娘打断徐白襟的讲解,她心中忽然有些不妙的预感。 “对,假死。”徐白襟点头。 “那她假死中对外界有没有感应?”芹娘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按书中记载,她只是不能言语不能动弹,但能听能看能感触。”徐白襟回应芹娘。 “那完了!”芹娘哀叹。 “什么完了?”徐白襟与令狐冲不解。 “我在那边与小林子的娘子曾当着她的面商议过,要将她剁碎了塞进冰箱,我还给她浇了一身的酒水与汤汁。”芹娘欲哭无泪。 “剁碎了?小娘你没真那么做吧?”徐白襟小心翼翼地问芹娘。 “我和小林子的娘子都下不去手,再说她不是还没腐烂么……”芹娘摇头。 “后来她被人偷走了,我们想那么做也没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正在努力写字中……今天三更一定保证,大家放心! 第49章 东方不败的新人生 想到自己把东方不败这个大魔头留在了现代社会, 芹娘不禁是心急如焚。她尤其担心隔壁女子的安危,毕竟首先提出把东方不败剁碎了塞进冰箱的人就是她。 但玉镯现在不热, 芹娘就是急死了也没辙。她只能度日如年地待在华山上, 静等玉镯再次被徐白襟捂热。 而在这等待之中,东方不败被任我行打败了的消息也传遍了江湖,日月神教重新落入任我行手中。 传闻里, 任我行还要挑战少林、武当二派掌门,日期好巧不巧,也定在一个多月之后, 五岳剑派在嵩山召开大会之时。 对此, 岳不群也是多方布置,他准备届时带上风清扬去参加大会, 当做一个隐藏的撒手锏。 芹娘闻讯好心提醒岳不群, 要他那时最好也带上徐白襟。 岳不群则曲解了芹娘的提醒, 他以为芹娘这是在向他走后门, 要他破例带徐白襟去见见世面。 毕竟, 在岳不群的眼中,资质最愚钝的徐白襟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华山上练剑, 至少,也得修炼出一丝内力再说。所以暗地里,他并不打算带上徐白襟。 而心中记挂着隔壁女子安危的芹娘,在提醒了岳不群之后,对岳不群的曲解亦是毫无察觉。她苦苦熬到玉镯被徐白襟再次捂热的那一天,就匆忙要赶回现代社会。 当然, 有自知之明的芹娘知晓她绝非东方不败的对手,所以她转而以令狐冲之前给的一百两银子,向岳灵珊提前雇佣了令狐冲三天做保镖。 芹娘期待,那东方不败恋着与令狐冲的旧情,可以放过自己与隔壁女子的谋划剁尸之仇。 不过这前提是隔壁女子还活着,没有惨遭东方不败毒手。要是隔壁女子已经惨死在了东方不败手上,为了小林子,芹娘也没法放过东方不败,她必然要在现代社会掀起一场大战。 因为这次除了令狐冲,芹娘还带上了徐白襟,以及药效未散的林平之。 …… 三男一女四个人,在半夜里急火火地传回了现代社会。其中徐白襟、令狐冲与林平之三人过来后脚步不停,又架着芹娘,从阳台上翻进了隔壁女子房间。 而当芹娘一眼瞧见了躺在床上熟睡的隔壁女子完好无恙,她紧张了半个月的心情顿时一下子松懈下来。 芹娘打开灯,欲喊醒隔壁女子,不料隔壁女子听见房间里有人,她还没睁开眼睛就手舞足蹈地叫嚷起来:“警察大哥,别抓我,那人不是我杀的!” 得,这隔壁女子看来还在担心那尸体失踪之事,芹娘十分郁闷又好笑地对隔壁女子说道:“喊啥呢,是我,还有你家的小林子来看望你了,没警察来抓你,你放心吧!” 隔壁女子闻声怯怯睁开眼睛,见当真是芹娘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立马拍着自己的胸脯长吁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隔壁女子向芹娘抱怨,跟着她又翻脸质问芹娘:“姐你干嘛深更半夜地翻进我家?” “我还不是担心你?怕你被那东方不败给弄死了么。”芹娘回怼隔壁女子一个白眼。 “啊,那东方不败不是死了吗?”隔壁女子惊讶地从床上坐起身。 “难道……难道她还会尸变?”隔壁女子自动脑补芹娘未说完的话,她吓得一把抱紧了怀中被褥。 “你脑子里又在想啥呢?”芹娘无语,她告诉隔壁女子:“是我们后来查明了,那东方不败只是假死而已。” “原来不是尸变。”隔壁女子重新放松了下来,她埋怨芹娘:“姐你说话别大喘气啊。” “只要不是尸变我就不怕,再说那东方不败与我无冤无仇,他干嘛要来害我?”隔壁女子无所谓地放松下来。 “是吗?”芹娘斜睥隔壁女子,她继续提醒隔壁女子:“当初是谁,曾经提议要把东方不败剁碎了塞进冰箱?你觉得以东方不败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她恢复了功力后,会饶过那人吗?” “不会……”隔壁女子霎时面色苍白,她喃喃道:“我要是东方不败,定会将那人也剁碎了塞进冰箱!” “你现在终于明白了吧?我这样急匆匆地翻进你家,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在你家的冰箱里?”芹娘瞪了隔壁女子一眼。 “姐姐救我!”隔壁女子见风的快,她马上改为向芹娘哀求。 “我这不是带人来救你了么。”芹娘一指身后的令狐冲、徐白襟与林平之。 “有他们三人在,东方不败也应该不是对手!” “不对啊,我家小哥哥不是才学习独孤九剑吗?姐你怎么将他也带过来了,他会很危险的!”隔壁女子安下心来,却第一时间又担心起她情郎林平之的安危。 “你不用担心我。”林平之温柔地对隔壁女子一笑,他自负地告诉隔壁女子道:“我不需要使用独孤九剑,我家传的辟邪剑法突然变得很厉害了,真打起来,大师兄都不是我的对手呢?” “真的,小哥哥你这么厉害了?”隔壁女子由衷地替林平之欣喜,但下一刻她似乎又想起什么,脸上变色道:“小哥哥你说你什么剑法突然变厉害了?” “家传的辟邪剑法啊!”林平之没察觉隔壁女子的异常,他微笑着重复一遍。 隔壁女子突然一头载倒回床上,她放声哀嚎:“我不活了,小哥哥不是小哥哥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又怎么了?”林平之奇怪地看向芹娘。 “她傻病又犯了,你们去阳台等我。”芹娘忙将林平之、令狐冲与徐白襟三个人赶出房间。 关好门,芹娘一屁股坐到床边,她轻拍隔壁女子肩膀,安慰她道:“你节哀顺变!” “我变个屁啊!”隔壁女子回头带泪,她狠狠地瞪着芹娘,“是不是你告诉了他辟邪剑法的秘密!你好狠毒,我与你没完!” “你与我没完啥,是你给他吃那药的后遗症!”芹娘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什么?是那药的后遗症?”隔壁女子刹那间呆住。她呆了一会,又飞快地拿起手机,查找起资料。 半晌,隔壁女子放下手机,她诚恳地向芹娘道歉:“姐姐,我错了,那药的后遗症还真有这一条,幸好,不是永久性的,慢慢就能恢复。” “那你自己想办法让他恢复。”芹娘见说清楚了,她也困了,准备去睡觉。 打开门,芹娘喊林平之进来,让他继续睡在隔壁女子家,她带着徐白襟与令狐冲却是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补眠。 …… 第二天,等所有的人都起床了,芹娘召集大家开了一个会。 “下面我们要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努力找到东方不败,并将她带回去。不然,她就是悬在林平之娘子头上的一柄利剑。”芹娘先发言。 “我提议还是由那广场开始找。”徐白襟举手。 “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我家小哥哥必须一直跟我在一起。”隔壁女子假公济私地跟着申明。 令狐冲翻了一个白眼,他瞧不惯隔壁女子的装傻腻歪,他补充道:“我没意见,但我觉得其余的人还是分开来找比较好,我要一个人行动。” “一个人行动?遇见了东方不败你打的赢吗?”芹娘皱眉。 “我又不傻,干嘛要和她打,我暗暗记下她住在哪里不就是了。”令狐冲一梗脖子。 “那就这么定了,令狐冲单独一组,我与襟儿一组,林平之与他娘子一组,吃完早饭就行动。”芹娘一挥手。 …… 黄昏之际,芹娘与徐白襟两人拖着疲惫的脚步第一个返回,他们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林平之与隔壁女子则是第二个回来的,芹娘一看他们神色,就知晓他们根本没有用心在找,估计是躲在什么地方卿卿我我一天去了。 见此情形,芹娘对尚未回来的令狐冲也不抱什么希望,因为那家伙向来不靠谱。 然而出乎芹娘意料,当令狐冲满头大汗地归来时,他却是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他找到了东方不败了! 令狐冲告诉大家,他找了一天,原本也是一无所获,后来他想轻松一下,准备找个书店看看漫画书。就前往他熟悉的一个书店而去。 “等我到了那书店门口,对,就是上次复印店旁边的那家书店,你们猜怎么着?”令狐冲一拍大腿,他兴奋说道:“我居然看见了东方不败,她换了一身这个世界里的衣裳,正坐在书店里卖书。” “她瞧见了你没有?”芹娘关心问令狐冲。 “瞧见了。”令狐冲有些沮丧,“因为我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会在书店里买书。” “我便索性与她相认,并问她怎么到了这里?” “她笑吟吟地告诉我,还是多亏了我,她才来到了这里。我不解,她便与我细说,她问我:你在这里卖了一本独孤九剑给一个小胖子是吗?我承认是。她跟着又说:那小胖子练了你的独孤九剑,眼光已然不同,他在广场上见到了我的葵花宝典,随手一翻,就瞧出来是真迹。” “我听到这里,还是糊涂,便继续问她:这与你来到这里又有何干?” “她见我心急,接着又道:那小胖子既然认出了我的葵花宝典是真迹,他当然也就认出了当时不能动弹的我是谁。他胆子也大,误以为我是遭人陷害,被点了什么穴位拐到这个世界,他当即就推着我跑了。” “啊,原来东方不败是被那小胖子给推跑的。”芹娘恍然大悟。 “后来呢?”芹娘又问令狐冲。 “后来……”令狐冲想了想,他继续对芹娘讲述:“后来东方不败告诉我:那小胖子没什么朋友,却因为在这书店里买了我的独孤九剑,反而与书店的老板成了忘年交,他推着东方不败无处可去,就暂时藏到了书店后面的仓库。” “一个看起来像是死人的家伙,书店老板敢让那小胖子随意藏在自家店里?”芹娘难以置信。 “一般人肯定不敢。”令狐冲提醒芹娘,“但你忘了吗?那天那书店老板当着我们的面,说他的毕生愿望是变成一个女人……” “一个梦想着变成女人的男人,他遇到了东方不败这个人生偶像,你说他会不会拼了命去救?”令狐冲反问芹娘。 “你终于知道了她是男人?”芹娘惊讶。 “是,我知道了。”令狐冲点头,“因为东方不败将一切都对我说了。她还告诉我,她很喜欢这个世界,决定不回去了,因为这个世界里像她这样的人很多,大家对她这种人也没什么歧视,她活得很开心。” “她打算争取一个官方身份,日后走偶像路线,艺名她都想好了,叫东方金星。” “那她也不会再随意杀人行凶了吧?”芹娘怯怯又问令狐冲。 “不杀人了,她向我保证。” 令狐冲说到这儿,他忽然皱眉,又不确定道:“就是不知道她医术怎样,要是医术糟糕的话,可能还是会害死人。” “此话怎讲?”芹娘好奇。 “因为临别时,她得意地告诉我,她刚刚亲自操刀替书店老板割了某物,完成了书店老板的毕生夙愿。” “且她好像在她的那个圈子已混得颇为有名,似乎有不少人排队等她动手术。” 第50章 初入青蛇世界 令狐冲的讲述让芹娘将信将疑, 毕竟东方不败的改变也太戏剧化了。第二天,趁着还有半天时间, 芹娘索性带着徐白襟、林平之, 以及令狐冲三人,亲自前往那书店一探究竟。 而这次,芹娘不仅在书店里见到了穿着小西装的东方不败, 也见到了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的书店老板。 这书店老板的身体看起来甚是虚弱,也穿了一身艳丽女装。芹娘见之大惊,惊得都忘了与东方不败打招呼, 她先脱口问这书店老板道:“你不是昨天才做了手术么?怎么一天不到就下了床?” “这就是内力的妙用了, 否则找我动手术的人为何如此之多?”东方不败在一旁得意地向芹娘解释。 “因为我输送了点内力给他,他恢复的自然就快。” “对了, 我要感谢你儿子救我……”东方不败接着真挚地对芹娘说:“并感谢你将我带到了这个世界。” “举手之劳而已, 你无须挂怀。”芹娘客气一番。 “那不成, 我东方不败从不欠人人情。”东方不败一把抓住芹娘的手腕, 将芹娘拖到了书店的一处角落, 她神神秘秘地塞了一个东西到芹娘手里,并叮嘱芹娘回到了古代的华山再打开观看。 芹娘一摸, 却凭着手感与经验摸出来了这东西是什么,她吓得如同接住了一个烫手山芋一般忙丢还给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却又将之硬塞进芹娘手里,他劝说芹娘道:“你拿去古代用怕什么,这可是我为了答谢你特意弄来的,本来打算过几天就放到你住的地方给你。” “大姐,你这是要害我啊, 你要是放到了我的住处,他们顺藤摸瓜,迟早会找到我那去的。”芹娘身子一抖。 “不会的,你放心吧。”东方不败忽然得意一笑,她凑到芹娘耳畔低语:“这不是官方之物,是我黑吃黑弄来的。你只用在古代江湖防身,绝不可能暴露。” “真的?你没骗我?”芹娘终于被东方不败说得心动了。 “真的。”东方不败保证。 芹娘还欲再说什么,这时一群人进了书店购书,东方不败笑吟吟地转身,去接待顾客了。 望着东方不败忙碌的身影,芹娘只得把东方不败塞给自己的东西藏进怀中,然后带着徐白襟、令狐冲与林平之悄悄离开。 回家途中,见芹娘一直不言语,令狐冲好奇地问芹娘:“仙姑,东方不败到底塞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保密。”芹娘头也不抬,脚步愈发匆匆。 …… 下午众人传回华山,却发觉华山上的人少了很多,芹娘抓住一个来买东西的华山派弟子一问,得知岳不群夫妇带着风清扬,还有几个与他同辈的剑宗弟子们,在芹娘等人回到仙界的第二天,赶早就走了。 “走了?走去哪?”芹娘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参加在嵩山举办的五岳大会啊!”这华山派弟子告知芹娘。 “哎呀,老岳怎么也不等我们一下。”芹娘闻言急得跺脚抱怨:“没带徐白襟,他们可能打不赢任我行的。” 芹娘却是不知晓,岳不群正是不想带着徐白襟这个弱鸡,他怕在五岳大会让人看出来华山派还有一个没练出内力的弟子,会十分丢脸!才趁着芹娘与徐白襟不在,赶紧先走的。 不过抱怨归抱怨,岳不群放了芹娘的鸽子,没带徐白襟去参加五岳大会,尽了力的芹娘此刻也没辙。她只能祈祷风清扬够厉害,能克制得了任我行。 余下的时日,芹娘在华山上摆摊之余,偷偷也研究起东方不败送给她的防身之物。这研究,对芹娘来说其实有一定难度,幸好,东方不败够细心,还附赠了一个详细的手写说明书。 这手写说明书是如此详细,不得不令芹娘怀疑,这说明书可能还是东方不败的一番研究心得。 而像东方不败武功这么高的人都好奇地研究它,倒是从侧面证明了:它应该也能对东方不败这一武功层次的高手造成伤害。 为此,芹娘的研究也是毫不懈怠。 …… 期间,在又一个十五天来临之际,芹娘带着捂热的玉镯返回现代社会。 而当天晚上,回到了现代社会的芹娘怎么也睡不着,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强烈的念头要芹娘去看电影。芹娘无奈,只好叫起隔壁女子,让她陪自己去看电影。 隔壁女子以为芹娘在古代憋疯了,回来后想体验一下现代的娱乐方式。她便同情地爬起床,陪芹娘大半夜上街,去找寻还在营业的夜场电影院。 但两人找来找去,因为时间太晚,几乎所有的电影院都已经关门歇业了,两人最后找到一家,它排的影片也是一部极老的港台旧片,叫做《青蛇》。 “姐,看不看?”隔壁女子问芹娘。 芹娘心中要看电影的念头这会儿却是越发强烈,老片子就老片子吧,她不假思索地掏钱买了两张票,与隔壁女子进入放映厅。 …… 三天后的下午,芹娘回归华山,当她从水井里被徐白襟拽出来时,她胸前肌肤突然一阵灼痛。芹娘下意识地掏出这让自己灼痛之物,发现是那个一直被自己当做了项链坠子,挂在胸前的小方块弄的妖娥子。 这小方块莫名变得烫手了,芹娘急忙摘下它,递给一旁的徐白襟保管。 徐白襟接过来顺手一瞧,不经意地瞧见小方块上的某一面文字似乎又变了,变成他在芹娘世界里见过的那种简体文字。 “青……青蛇”徐白襟念叨着这文字,并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当徐白襟指尖触摸到这两个文字的那一刻,他骤然惊觉自己体内这些天辛苦收集的真气,在不受控制地狂泄而出。 小方块在徐白襟的指尖上渐渐通体变得通体透明,里面浮现出无数的微观星辰。紧接着,一道强光以这小方块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横扫开来。 徐白襟头一晕,昏迷了过去。在昏迷前的一刹那,徐白襟眼角余光瞟见芹娘身体摇晃着,也在强光中跌倒。 远处的铁索桥对面,正在往这边走过来的岳灵珊与三个华山派的女弟子,也同样在强光下软瘫在地。 …… 良久,徐白襟苏醒了过来,摇晃着晕沉沉的脑袋,徐白襟回忆起这一幕他曾经在一年前经历过,当时他家的小院也就是被这道强光给传送到了华山的这处孤峰绝顶上。 “这一次,我家莫非又传了回去?”徐白襟心中暗想。在原先的家园附近,他还有数亩好地呢,丢了可惜。 “但要是传回去了,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华山派的诸位师兄师姐,还有师父与师娘,以及林师弟?”徐白襟考虑到此,他又十分不舍。 左右为难中,徐白襟从地上缓缓爬起身子,他举目张望,却发现自家的小院还在这华山的孤峰绝顶之上,并没有被搬回原来的地方,也没有被搬至它处。 铁索桥的对面,华山派的房屋与大殿也俨然在目,岳灵珊与那三个华山派女弟子这时也先后清醒了过来,她们迷迷糊糊地互相搀扶着,过了铁索桥,走到徐白襟跟前。 “徐师弟,刚才是怎么回事?”一个女弟子抢先问徐白襟。 徐白襟装傻,他回头看了看也正从地上爬起来的芹娘,回答这女弟子:“师姐,应该是地震了吧?” “我怎么感觉不像地震。”这女弟子满面狐疑。 “那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徐白襟继续装傻。 “不管那么多了,大家都没事就好。”一旁的岳灵珊大大咧咧地插嘴,她大方地掏出一两银子丢给芹娘,说道:“仙姑,准备好麻将与茶水,我们今天要通宵大战!” “你爹娘不在,就没人管你了吗?”芹娘接过岳灵珊的银两,她无语地反问岳灵珊。 “谁管,我大师兄现在是代掌门,我就是代掌门娘子。”岳灵珊得意地一皱鼻子,她带着另外三个女弟子,转身就进了徐白襟的房间。 很快,房间里面传出来哗啦啦的搓麻将声音。 “小娘,她们要通宵打麻将,我今晚在哪里睡?”徐白襟听着这声音,顿时有些慌了。 “先不忙考虑这些……”芹娘却突然一把拽住徐白襟,她将徐白襟拖到角落,一脸严肃地质问徐白襟道:“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又弄出了那强烈的闪光?” “同上次一样,我就伸手摸了一下那小方块。”徐白襟老实交代,想了想,他补充一个细节,“这次小方块上的字,我看清楚了。” “是什么字?”芹娘追问。 “青蛇,青蛇两个字!”徐白襟语气肯定地告诉芹娘。 “青蛇……”芹娘闻言喃喃念叨,她记起来了自己不久前在现代社会看了《青蛇》这部电影,也记起了一年前,她正是带着那小方块看了《笑傲江湖》这部连续剧后,就被传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 “我们现在难道在青蛇的世界里了?”芹娘推测道,她疑惑地四处打量。可不远处熟悉的华山派房屋又在提醒着芹娘,她应该并没有离开华山派。 等等!芹娘抬起头往远处眺望,她赫然察觉远处的群山,其位置与高低都变了! “我的老天!”芹娘扶额哀叹。 “怎么了,小娘,你身子不舒服吗?”徐白襟忙关心地扶住芹娘。 “我身子没事……”芹娘站稳身形,她郁闷地告诉徐白襟:“是我发现,我们确实不在原先的世界里了,因为整个华山派都被那道强光搬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第51章 倒霉的蜘蛛精 整个华山派的天地剧变, 终究瞒不了多久。傍晚,华山派的代掌门令狐冲就急匆匆地找上了芹娘, 他问芹娘道:“仙姑, 你知道发生了何事吗?为何我华山派外面的景物变得不一样了?” 芹娘这时与徐白襟两人倒是早想好了说辞,她自是不会傻乎乎地坦白一切,她告知令狐冲道:“我刚才掐指一算, 得出的答案是我们华山派被送进了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令狐冲愕然,他情不自禁地反问芹娘:“那岂不是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师父等人参加五岳大会回来, 他们也将无家可归?” “暂时是这样的……”芹娘无奈点头,同时她又安慰令狐冲道:“不过世事无常, 你也别灰心丧气, 或许过段日子我们又穿回去了也说不定, 也或许就像我与仙界, 暗中可能还有个法子让你们与原先的世界来往, 只要找到了那法子就行。” “希望如此吧。”令狐冲本就生性洒脱,说难听点是没心没肺, 他被芹娘一顿忽悠,渐渐也就放下了心来,打算先得过且过。 而当进入徐白襟的房间,帮尤在打麻将的岳灵珊摸了几把好牌,令狐冲更是一洗之前的忧色。在被岳灵珊赶出来之后,他反而又兴奋地问芹娘:“仙姑, 这个世界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有没有美酒?” “这个世界啊?它基本上与你们之前的世界差不多吧。”芹娘闻言皱起眉头,她回忆起《青蛇》的电影剧情。 “那不是也有一个华山?”令狐冲愈发兴奋。 “对,但那个华山上可没有华山派。”芹娘记起《青蛇》的剧情里出现了一个全真教的瞎道士,全真教存在的时期可是宋朝,那时华山派还没创建呢。 “哦,那这世界里最厉害的人物肯定不是我们华山派的了?”令狐冲有些遗憾。 “当然。”芹娘敷衍令狐冲道:“这个世界里最厉害的高手,在镇江金山寺,是一个和尚,叫做法海。” “第一高手是法海?那第二、第三呢?”令狐冲好奇追问。 “第二、第三?”芹娘的面色变得古怪了起来,她盯着令狐冲反问:“你真想知道?” “没错,我想知道!”令狐冲一挺胸脯,他豪气万丈地回应芹娘:“我的独孤九剑已近大成境界,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令狐冲也要带着众师弟师妹们闯出一个名号,不敢挑战第一,第二、第三我还怕了他们不成!” “好样的,有志气!”芹娘鼓掌。跟着芹娘却是笑吟吟地告之令狐冲:“这第二与第三一个叫做白素贞,一个叫做小青,她们俱是容貌娇艳无比的女子,也都擅长使剑,且真要是单纯以剑术而论,她们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 芹娘说到这儿语气停顿,她盯着令狐冲的脸,慢慢地吐露出一句话:“但是她们的真身,一个是修炼了一千年的白蛇,一个是修炼了五百年的青蛇!” “你真要挑战她们吗?”芹娘重新询问令狐冲。 …… 令狐冲差点被芹娘吓死了,他当即熄灭了要下山去,与天下英雄一争长短之心。 “我还是带着师弟师妹们,努力地先活个几百年再说。”令狐冲忙向芹娘告辞,并准备回去关紧华山派的山门。 “你这家伙也太容易改变主意了。”芹娘笑骂令狐冲,她却是又提醒令狐冲道:“我们若大一个华山派突然降临这个世界,难免不被有心人察觉,你这个代掌门,最好还是亲自带人去周边查探一番,至少,要弄清楚我们现在的具体方位。” “仙姑教诲的是。”令狐冲虚心受教。 而眼珠子一转,令狐冲便回首拉上了一旁发呆的徐白襟,他对芹娘说:“我现在就去周边查探,也不带别人了,就带上徐师弟吧。” “你带他又有何用?”芹娘不解。 “第一,徐师弟的房间被人占了,他今晚本就没地方睡觉,正好随我同行;第二,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的很,徐师弟是修仙的人,正好克制这世界里的妖魔鬼怪。”令狐冲得意一笑。 笑完,令狐冲拖着徐白襟就走,在身后留下了一连串徐白襟的抱怨:“大师兄,占了我卧室打麻将的是你家娘子好不好?你也不管管她!” “你娘也收了钱,我怎么管?”这是令狐冲的声音。 …… 天色蒙蒙亮之际,守在小院子里的芹娘等到了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回返。 两人带回消息,告知芹娘以华山派为中心,方圆数十里几乎都是群山,没有一户人家,所以不用担心华山派的降临被这个世界上的人知晓。 而最接近华山派的一处人烟痕迹,却是正东方向的一座废寺,这座废寺内房屋倒塌大半,庭院荒草丛生,看起来也有上百年缺乏和尚驻守。 芹娘听罢两人讲述,她心中忽然莫名地一动,她问令狐冲道:“这座废寺可有名号?” “有一块残匾挂在门楣上,像是叫做灵……灵什么寺?”令狐冲回忆。 “灵台寺!”芹娘脱口而出。 “对,就是灵台寺!”令狐冲这会儿也完全想起来了。 “这灵台寺附近,你们可曾发现了一个破亭子?”芹娘紧张又问。 “未曾发现。”令狐冲摇头,“我们在灵台寺内转了一圈,就匆匆往回赶了。仙姑,那破亭子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芹娘闭目回忆剧情,她记得《青蛇》剧情一开始,就是法海用他的金钵收了灵台寺的蜘蛛精,镇压在那破亭子下。 后来过了数百年,法海心魔难平,在白素贞与小青在杭州西湖遇到许仙之际,法海又返回灵台寺放了蜘蛛精。 所以蜘蛛精还在不在那破亭子底下,是《青蛇》这部影片里最明显的时间标志。它若不在破亭子下,说明整个《青蛇》的故事还没开始;它若在破亭子下,说明此刻正是在故事即将开始的数百年间的某一天;它若不在破亭子下,但破亭子下面又有镇压它的痕迹,则说明整个《青蛇》故事可能已经结束了。 “你们俩休息一会,等下再跑一趟灵台寺吧,一定要找到那破亭子。”芹娘压榨令狐冲与徐白襟,她慎重说道。 “仙姑,我们已经跑了一夜了。”令狐冲抗议。 “嘘,小声点。”芹娘故意降低声音,她悄声告诉令狐冲一个秘密:“那破亭子下可能压着一个金钵,金钵里有一只几百年道行的蜘蛛精,这蜘蛛精生性善良,你要是救了它出来,它一定会报答你,说不定会教你修炼之术。” “妖精的修炼之术我也能用?”令狐冲有些狐疑,他还是不想动。 “不能用也无所谓啊,你还可以求它咬你一口,它又不是普通的蜘蛛……”芹娘委婉地提醒令狐冲,她知道令狐冲的租书店里有美漫蜘蛛侠的画本,令狐冲多半看过。 果然,芹娘话音未落,令狐冲就蹭地一下跳起身,他满血复活了。并一把抓住徐白襟,拖着徐白襟就跑。 “徐师弟,你等下别和我抢啊,让那蜘蛛精第一个咬师哥我行不行?”隐隐约约,令狐冲对徐白襟的说话声又传进了芹娘耳朵。 …… 那灵台寺显然不近,加之还要找寻一个不起眼的破亭子。令狐冲与徐白襟再次返回芹娘跟前,时间已是正午。 来回奔波了一夜加半个半天的令狐冲反常地一脸亢奋之色,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金钵,宝贝似的露出了一角给芹娘看。 “仙姑,你真是神了,那附近真有一个破亭子,破亭子下面也真的压了一个金钵,金钵里面也真的有一只好大的蜘蛛精。” “它给了你修炼秘籍吗?”芹娘关心地问令狐冲。 “没给,它好像说不了话。不过在我的百般诚恳请求下,它终于咬了我一口!”令狐冲满面红光地炫耀。 “然后呢?”芹娘悄悄离令狐冲远了一点。 “然后我真的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无穷力量!我预感很快就能变异了。”令狐冲得意洋洋拱起他的肱二头肌。 “襟儿你没被咬吧?”感觉令狐冲傻了,芹娘转身去问徐白襟。 徐白襟举起一根手指给芹娘看,他坦诚坦白:“我也让它咬了一口,不过它好像喝饱了大师兄的血,对我就是那么意思了一下。” “我没有大师兄那样感觉明显。”徐白襟沮丧回答。 …… 令狐冲抓了一只蜘蛛精的消息,当天很快传遍了整个华山派,被这蜘蛛精咬了后就能够变成蜘蛛侠的谣言,转眼华山派里也是人尽皆知。 大家排着队来求令狐冲,令狐冲作为代掌门也不好藏私,他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把那蜘蛛精贡献了出来。 而那蜘蛛精也非常奇异,它身上明显地充满了灵性,不肯吸人血。只有当来请求者三跪九叩,它才不情不愿地张嘴咬人一口。 这导致开始几天,围着这蜘蛛精磕头的华山派弟子实在是太多了。多得若要是被他人瞧见了这一幕,恐怕会以为华山派变成了五毒教。 幸好,这蜘蛛精后来大概吸多了血,也变得自暴自弃起来,它咬人不再扭扭捏捏地矜持,而是谁手指伸过来,它就咬一口…… 如此很快,华山派所有的人都被这蜘蛛精咬了,包括开始不相信的芹娘。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群体催眠的力量,可以让最理智的人也变得疯狂。 芹娘的现状大抵也是如此吧。且因为最理智的人疯狂起来也是最厉害,芹娘最后还招呼令狐冲、徐白襟等人按住了徐白襟的傻爹,要把他也变成跟自己等人一样的蜘蛛教信徒。 那天,在徐白襟傻爹的惨叫声里,华山上最后一个人终于也被那蜘蛛精咬了。 而咬了徐白襟傻爹的蜘蛛精,之后也转眼变成了一个白眉白胡子的老和尚。 这老和尚变成人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坐地放声大哭,哭得鼻涕眼泪糊满了一脸。他向佛祖忏悔:“佛祖啊,我吃斋一辈子,却被一群怪人强迫吸血,我破了戒,你大发慈悲落个雷下来劈死我吧,顺便也劈死这些强迫或诱惑弟子吸血的坏人们。” 第52章 蜘蛛精多多大师 这蜘蛛精变成了老和尚, 愈发坐实了他的不寻常,而他刚刚变成人, 法力还尚未恢复。在大哭了一场之后, 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华山派。他住进了风清扬的房间,每日里吃斋念佛,忏悔不已, 并再也不肯张嘴咬人了。 而蜘蛛精的这般行为,很快就令华山派众人非常不爽,他们还期待着蜘蛛精继续吸血, 最终将他们都感染成蜘蛛侠呢。 尤其是令狐冲, 他一直预感自己快要变异了,或许再被这蜘蛛精狠狠咬一口, 他就能成功。 为了说服这蜘蛛精继续咬自己, 令狐冲想了无数法子, 他甚至把蜘蛛侠的漫画书都无偿地借给了蜘蛛精看, 期待蜘蛛精看了之后能够理解, 从而配合一下。 可惜,这蜘蛛精埋头看完了蜘蛛侠的所有漫画书, 他却是仍然坚持着自己只吃素的原则,毫不动摇。 令狐冲等人无奈,只好再度去向芹娘求助。但人家蜘蛛精不吃荤,芹娘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毕竟人家现在变成了人,不好再明目张胆地强迫他吸血了。 直到某一天清晨, 芹娘去宁中则留下来的菜园子里偷菜。中途,她偷偷窥见了这蜘蛛精又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在晨练跑步。 当然,由于法力尚未恢复,这蜘蛛精还不能像电影里那样悬浮在半空跑,他是实打实地长跑,一直围着华山派的演武场转圈。 且跑完步后,这蜘蛛精又抄起了演武场边的一柄长剑,自顾自地耍了起来。 暗中瞧见了这一幕的芹娘,她顿时眼睛一亮,一个好主意浮现在她心间。芹娘当即找到令狐冲,她告诉令狐冲可以去与这蜘蛛精比剑。 令狐冲却一时没理解芹娘的意思,他不解地反问芹娘:“我只是要让他咬我,与他比剑又有何用?” 芹娘微微一笑,她向令狐冲讲解其中奥妙:“你要他咬你,说白是想要他的体液进入你的体内,但获得他体液的方法可不仅仅是被咬一种,我们之前都被那漫画书禁锢了思维。” “对哦!”令狐冲恍然大悟,他举一反三地兴奋说道:“其实我们也可以去咬他,吸他的血!他吃素,我们又不吃素!” 说完,令狐冲急匆匆地就要去找那蜘蛛精吸血。 “别!这使不得!”芹娘急忙一把拽住令狐冲。 “为什么使不得?”令狐冲心中又生疑惑。 “因为我怕你吓跑了他。”芹娘继续为令狐冲分析利弊:“你想啊,你一个人去找那蜘蛛精吸血还没什么,他生性慈悲,多半也让你吸。可是你吸了血,得了好处,这秘密你要不要对你家娘子讲?” “自然要与我家娘子分享。”令狐冲想也不想地回答芹娘。 “很好……”芹娘点头,她接着询问令狐冲道:“你估计你家娘子在麻将桌上,她能保守这个秘密多久?” “保守秘密?不,我家娘子从来就没有这个功能,她会很快说出去的!”令狐冲沮丧地垂下脑袋。 “然后呢?”芹娘盯着令狐冲质问。 “然后,然后整个华山派的人都会反应过来吧,他们会追赶在那蜘蛛精身后,要吸干他的血!”令狐冲犹豫道,他脑海里想象出那壮观的一幕场景,情不自禁地身子一抖。 “不错,基本上应该就是这样。”芹娘赞同令狐冲的推断,她幽幽又问:“届时,你若是那蜘蛛精,还敢留在华山派吗?” “不敢!我会躲得远远的。”令狐冲快速地摇头。 “所以你不能就这样去找他吸血。”芹娘一语总结。 “可这与他比剑又有什么讲究?”令狐冲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 “因为比剑嘛,与直白的吸血不同,刀剑无眼,两人间偶尔不小心划伤了彼此,寻常事尔。”芹娘狡猾一笑,她提醒令狐冲:“你若是不小心划伤了人家,再随意地伸出舌头舔去剑刃上的一抹血迹,人家也只能说你性格粗豪狂放,绝不会多想什么,对不对?” “对!”令狐冲眼眸一亮,他狠狠地一拍大腿,冲芹娘一翘大拇指,佩服说道:“仙姑的智慧令人敬佩,我这就去找那蜘蛛精,向他虚心请教一番他们妖精的剑法。” …… 时光一晃,华山派阖派上下来到这《青蛇》的世界,转眼快半个月了,蜘蛛精变的老和尚,也在华山派待了半个月。 这老和尚渐渐习惯了与华山派众人生活在一起,他也告知了大家他以前的法号,原来这老和尚叫做多多大师。 这法号是几百年前灵台寺的一个僧人给蜘蛛精取的,取意他脚多丝多,故要多行多断…… 而也正是因为这需要多行的寓意,蜘蛛精才养成了每日晨跑的习惯,导致他后来倒霉地撞见了法海。 不过蜘蛛精这多多大师的法号芹娘听闻了,却怀疑当年的僧人欺骗了蜘蛛精。芹娘认为这两个字根本就没什么深刻的含义,就是一个宠物顺口的称呼而已。 因为在现代社会里,猫啊狗啊什么的叫这名字的实在太多。 当然,芹娘心里清楚,却绝不会把这意思说给蜘蛛精听,偶尔碰面,她反而会十分恭敬地称呼蜘蛛精一声多多大师您好! 至于芹娘为什么这么恭敬蜘蛛精,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自打那日令狐冲去找蜘蛛精比剑之后,这蜘蛛精就成了芹娘小卖部里的一个稳定顾客。 每日里,这蜘蛛精都要花至少一两银子从芹娘那购买十块创可贴呢。嗯,这蜘蛛精的银子,是他以前藏在灵台寺的香火钱,他变回人的第二天,就去挖了出来。 而说来也怪,这蜘蛛精在被令狐冲的独孤九剑打败的那一刻起,他便着了魔一般,竟主动地要与华山派众人比剑。即便他身体表面每次都会被华山派众人有意无意地划出许多小伤口,他也无所谓。 后来令狐冲喝多了这蜘蛛精的血,心中有些过意不去,特意问了这蜘蛛精一次,才明白蜘蛛精如此自虐亦是有原因的,其根本的原因就在于他被法海镇压时,身上空有两百年的道行,却几无还手之力的耻辱。 这件事对蜘蛛精刺激太深,加之他不久之前又阅读了令狐冲刻意让他阅读的蜘蛛侠漫画故事,看见了人家外国的伪同类都那般厉害,再一对比自己,这蜘蛛精不禁更是万分惭愧了。 恰恰正好,那时令狐冲又轻松击败了蜘蛛精学自灵台寺一僧人的简陋剑术,让蜘蛛精窥见到了更高层的剑法,你说,这叫蜘蛛精如何不动心? 所以那一次比剑后,蜘蛛精反而主动地要与华山派众人比剑,他这是在借机模仿与学习,哪怕每次都受伤,他也心甘情愿。 对此,明白了缘由的令狐冲甚是感慨蜘蛛精的毅力,他将每日一次的比剑主动改为了两次。 而一天喝两次蜘蛛血,令狐冲越发红光满面,他感觉自个的力气越来越大,可惜就是仍然不会像蜘蛛一样攀爬墙壁。 另一方面,蜘蛛精多多大师将华山派的各种剑法,以及独孤九剑都以身试剑,也偷偷学会了不少。 这里面唯一的一点遗憾,就是蜘蛛精多多大师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华山派所有的剑法收招之式,都要邪魅地伸出舌头,一舔手中长剑的剑刃…… “莫非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蜘蛛精不解中,只能原样模仿。 …… 在徐白襟即将捂热玉镯这天,胆怯的芹娘却是不敢回去了,她害怕会回到笑傲江湖的世界,被愤怒的岳不群与风清扬等人堵个正着。 芹娘喊来令狐冲,要令狐冲代替自个儿回去看看。 令狐冲闻言,他却是也不乐意,芹娘怕被岳不群堵住,他作为岳不群首徒,又是代掌门,他更怕岳不群责罚呢。 “鬼知道师父见整个华山派都没了,会不会一怒之下一掌拍死自己!”令狐冲暗想。 而芹娘见令狐冲也不敢回去,她只好以大义压着令狐冲,对令狐冲说道:“你怕也不行,这可是你的责任,你必须向你师父解释清楚。” 说罢,见令狐冲还在犹豫不定,芹娘便又再给令狐冲添上一现实难题,芹娘问令狐冲:“门派里面存储的粮油米面也不多了吧?你若再不回去购买,大伙儿很快就要喝西北风。而要购买那么多粮食,你觉得你不去行么?” 令狐冲最终被芹娘反问得是哑口无言,得,他算是瞧出来了,这一趟他非跑不可。 无奈,令狐冲只得答应芹娘,替她返回一趟看看。 …… 当天晚上,令狐冲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出现在芹娘跟前,芹娘往令狐冲身后张望,却见与令狐冲同行的还有岳灵珊与林平之,以及多多大师三人。 “你带着小林子我倒是能够理解,你怕要是传回到仙界去了,正好让小林子与他的娘子相聚一回,对吗?”芹娘无语地望着令狐冲,问他:“可你带上你家娘子与多多大师又是为了什么?” “我家娘子是我的保命符啊!”令狐冲忙哭丧着脸向芹娘解释:“她可是我师父的亲闺女,我想有她在一旁,我师父或许能控制一下情绪,不会一掌把我打死!” “我明白了。”芹娘同情点头。她再努嘴朝向一旁闭目低眉,双手合十的多多大师,示意令狐冲解释一下带上这蜘蛛精的理由。 这回令狐冲嘿嘿一笑,他低声告诉芹娘道:“这不连续喝了他的血喝了十多天么?我担心一旦中断就没了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2-07 18:59:52~2020-02-08 17:50: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芝士超好吃! 3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可预测、哎呀呀、银烛秋光冷画、浅浅眉、杳无音讯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杳无音讯 34瓶;文夕、洞庭湖、晴龍 30瓶;银烛秋光冷画、又又又胖了 20瓶;木木 15瓶;龙哥的小可爱、半闲、墨珑岚呀~ 10瓶;提灯夜话桑麻 5瓶;头条都是英俊又可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输光了的法海 芹娘与徐白襟目送令狐冲、岳灵珊与林平之、多多大师四人, 拿着玉镯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两人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而就在这一刻, 山下遥远的灵台寺废墟上空, 也突兀地从天边飞来一道流光,流光之中,还有一位年轻僧人。 这位年轻僧人剑眉星目, 相貌长得十分好看,可惜就是一双眼眸微微发红,眼底又藏着一丝青黑, 似乎睡眠不佳。 这位年轻僧人在灵台寺的废墟上空驻足观望半晌, 便缓缓落足到灵台寺荒草丛生的庭院之内,他的目光巡梭在灵台寺破败的大殿, 大殿里面倒塌的佛像之间, 眉目里的神情竟是又痛苦又愧疚。 “佛祖, 这灵台寺荒废如斯, 看来我真的是做错了吗?”这年轻僧人喃喃自语:“妖当真也有好妖, 并不能一昧打杀吗?” “这一方净土无人看管,变成了一片残垣废墟!也都是弟子当初顺手镇压了那蜘蛛精几百年, 造成的罪孽吗?” “佛祖,若弟子做错了什么,请您明示弟子,容弟子忏悔吧!” 这年轻僧人在灵台寺的废墟里徘徊,他最终,踉跄地跪倒在了一尊缺胳膊缺腿的大佛跟前。 而年轻僧人这一跪, 就跪到了天亮。待朝霞沐体,他方才从地上爬起身。他接着默默转身出了灵台寺,沿着一条几乎已看不出痕迹的小路,走向灵台寺外的一座不起眼的残破小亭子。 …… 这座残破小亭子远观倒还正常,但等这年轻僧人走近了一些,却赫然可见小亭子下面的泥土,已不知被谁挖去了一半,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这年轻僧人心中一惊,他骤然加快了速度奔到小亭子跟前。然后弯腰伸手抓住这小亭子的地基一角,年轻僧人轻声喝道:“起!” 下一瞬间,整座小亭子就被这年轻僧人单手掀翻了! 接下来,这年轻僧人却是没去管那翻倒至一侧的小亭子,他站到小亭子的旧地基中间,低头仔细查看脚下的一个圆凹印迹。 良久,这年轻僧人突然仰天怒吼:“哪个杀千刀的小贼,偷了我的金钵?” …… 上午时分,这年轻僧人沿着令狐冲与徐白襟二人的脚印找上了华山派,他怒气冲冲地准备寻人问责,却不料今日轮值看守华山派山门的是两位华山派的女弟子,偏偏她们年龄还幼小,只有八、九岁模样,都是宁中则后来新收的。 面对如此两位可爱的人类小女孩拦住自己去路,这年轻僧人的一腔怒火,顿时就不好意思发泄出来了。他只得强忍怒意,闷声闷气地询问这两位华山派女弟子道:“你们是何门何派的弟子?烦请通禀贵派掌门一声,就说金山寺僧人法海来访,有事要向他讨教一二。” 而这两位华山派的女弟子闻言,她们一个快嘴快舌地告诉年轻僧人:“我们是华山派的弟子。” 一个则面露难色,对年轻僧人摇头:“我们的掌门被我们弄丢了,恐怕通秉不了。” “连掌门都能被弄丢,这是什么门派?”年轻僧人无语暗忖,他只好又问:“那你们现在管事的是谁?” “是代掌门,我们的大师兄。”两位华山派女弟子异口同声地回答年轻僧人。 “那就烦请二位女施主,向你们的大师兄通秉一声吧。”年轻僧人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这我们也没法子通秉……”两位华山派的女弟子却是再次面露难色。 “为什么?”年轻僧人有些抓狂。 “因为我们的大师兄去找掌门去了,他昨夜刚刚出发。”两位华山派的女弟子诚实地告之年轻僧人。 不待年轻僧人又问,那位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跟着补充道:“你也别找我们代掌门的代掌门通秉,因为她是我们大师兄的娘子,昨夜也一同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年轻僧人听得是一头雾水,他反问这位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你们华山派的管事的,难道昨晚都去找你们掌门了吗?” “那倒也没有,我们大师兄好像只带走他娘子,还有小林师兄,以及一个血包。”那位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歪着脑袋回想。 “血包又是什么?”这年轻僧人第一次听闻这新名词。 “就是多多大师,一个蜘蛛精。”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脱口回答,她旁边的同伴都来不及捂她的嘴…… “蜘蛛精?”年轻僧人眼眸一亮,他立马断定眼前这什么华山派,里面肯定就有偷偷挖走了他金钵的家伙,他没有找错地方! 也懒得再打听蜘蛛精为什么被称之为血包了,年轻僧人身子一晃,就要硬闯进华山派找他的金钵。 但就在这时,年轻僧人听闻到那位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又十分热情地对他说道:“对了,我们大师兄临走时吩咐,大家有事情可以去找芹娘商量。你若要是有事,我带你去找芹娘吧。” …… 年轻僧人再次耐着性子,跟随着那位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来到芹娘的货摊跟前时,芹娘却是不在家。 年轻僧人环顾四周,发现旁边的一间草屋内,还有一位英俊男子在发呆。 “他是芹娘的相公,可惜是个傻子,这里有问题。”那位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指着自己的脑袋,她悄悄告诉年轻僧人。 “哦,原来是傻子。”年轻僧人遂收回视线,他默默走到一旁,趺坐下来安静等待。 而这般等到那位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告辞离去不久,年轻僧人忽见草屋里的英俊男子笨拙地翻越窗户爬出了草屋。 “他想干什么?”年轻僧人心中疑惑,却见这英俊男子爬出草屋后,就径直蹲到了自己跟前,与自己直愣愣地脸对着脸。 “果然是个傻子!众生皆苦啊!”这年轻僧人感慨叹息,他也不与这英俊男子计较。 但年轻僧人被这英俊男子如此怪异地盯得久了,饶是他佛法高深,心智坚定,却也渐渐觉得无聊。 为了打破这无聊的盯视,年轻僧人只好主动开口问眼前的英俊男子道:“施主这般看着贫僧,可是有话要说?” “我要你陪我下棋!”英俊男子依旧紧盯着年轻僧人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好吧,贫僧就陪施主下一局棋。”年轻僧人无奈答应。 “赌注是什么?”看起来傻傻的英俊男子却又问年轻僧人。 “你是傻子,贫僧也不占你便宜,你要是输了,就乖乖回去休息如何?”年轻僧人好笑道。 “我若赢了呢?”英俊男子歪着脑袋,他表情憨厚天真。 “施主随便提。”年轻僧人大方地一挥手。 “那我也不占你便宜,你随便给,只要是你身上的东西就成。”英俊男子模仿着年轻僧人的语气,提出了他的要求:“不过你要是没下赢我,就得一直陪着我下棋,直到下赢了我为止。” “没问题。”年轻僧人略一思索,颔首认同,他不相信自己会下不赢一个傻子。 “你去将棋子棋盘拿出来吧。”年轻僧人随之催促英俊男子。 “棋就在这里呀……”英俊男子一回身,从一旁的货摊上取下了一盒棋,上面斗兽棋三个字颇为醒目。 …… 芹娘连续偷了半个月的菜,把宁中则菜园子里的菜都快偷光了。 昨晚令狐冲与岳灵珊双双离开,芹娘今早更是肆无忌惮,她一大早就带了一个大竹筐去宁中则的菜园,打算把剩下的所有菜都偷回来,这叫一劳永逸。 但偷菜显然也是一个辛苦活,等芹娘拖着这筐菜回家,时间已近中午。 远远地,走在铁索桥上的芹娘望见徐白襟的傻爹居然走出来了,他蹲在院子里,似乎在与另一个人下棋。 “这傻子最近迷上了下棋,也不知道是谁倒霉被他给缠上了?”芹娘好笑地摇头,她拖着这筐菜走过铁索桥,径直走进了厨房。 等在厨房里面藏好了偷来的菜,芹娘出来再看,却发现与徐白襟傻爹下棋的人竟然不是华山派的人,因为他秃头。 “这家伙是谁?”芹娘好奇地悄悄靠近了一些,见徐白襟的傻爹身边堆着的战利品里还有一袭醒目的大红袈裟。 “原来是个和尚,所以秃头。”芹娘暗忖。 “但这和尚是打哪来的呢?”芹娘十分不解地又去打量与徐白襟傻爹下棋的人,见这人又输了一局,正在侧身脱下自己的长裤…… 这人的上身已输得精光了,露出的一身肌肉倒是精壮的很,芹娘津津有味地欣赏了一番,再抬头去看这人的脸,却见他用另一只手掌严实地遮住了五官…… 得,这人还害羞了。芹娘好笑地坐到一旁,旁观这人与徐白襟的傻爹继续下棋。 旁观了一阵,芹娘看出来这人十之八九又要输。再看看这人身上,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条褒裤…… 芹娘不禁纠结起来,她在指点这人与不指点这人之间来回徘徊。 …… 内心邪恶的芹娘,最终还是战胜了内心善良的芹娘。借口去烧水煮茶,芹娘又进了厨房,她趴着门缝往外张望,为自己的傻相公加油,期待看见一些有趣的画面。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出乎芹娘意料,她瞧见这人快输之际,早上去了华山派演武场练剑的徐白襟,却在此刻回来了。 回到家的徐白襟瞟了一眼棋局,他竟不帮他傻爹,反而帮外人,指点着这人反败为胜地赢了他傻爹。 而这人赢了之后,他抹去额头冷汗,当场就握着徐白襟的手连连感谢。然后这人二话不说,只穿着一条褒裤就过了铁索桥,头也不回地匆匆走远。 生性忠厚老实的徐白襟在这人身后追着叫嚷,让他穿了他的衣裳袈裟再走,这人却是毫不停留,他不回头地告知徐白襟:“这是贫僧输于那位施主的,贫僧愿赌服输,绝不会再厚着脸皮要回来。” 且由于这人一直不肯回头,芹娘也遗憾地没有瞧清他的真面目。 “这个年轻和尚大概是偶尔云游到此的普通僧人吧?”芹娘推测。 当然,芹娘也曾想过他可能是来释放蜘蛛精的法海,但芹娘在看到他下棋连傻爹也下不赢,又很快推翻了这个念头。想那法海法力无边,怎么可能比傻爹还蠢! 不过为了小心起见,芹娘在晚饭时还是特意问了徐白襟一句:“你们上次救蜘蛛精出来时,困住蜘蛛精的金钵没丢吧?那可是一个宝物,日后它的原主人来寻找讨要,得还给人家。” “那破东西还有人要?又不是真金的,且那蜘蛛精几百年都在里面拉屎拉尿……”徐白襟惊讶地放下碗筷。 “它是法宝啊!法宝怎么可能没人要!”芹娘纠正徐白襟的短视。她不妙地预感道:“你们没有真的丢了吧?” “丢倒是没有。”徐白襟一脸嫌弃地告诉芹娘,“大师兄好像拿去当尿壶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2-08 17:50:24~2020-02-09 17:04: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荷荷、19773522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东西方 2个;不可预测、夏空镜、月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十指相扣~、hydrology 30瓶;爱了,这个有趣的灵魂、荷荷 20瓶;日更是好文明、whenever、会咬人的兔子、阿布布打气球 10瓶;夏空镜 7瓶;起名废小八、顔顔 5瓶;肉粽、豆v、27387222 2瓶;沫小悦、susuri、啧啧啧?、19773522、风一样的人、15761876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多多大师的现代经历 芹娘在这边担心法海的金钵, 那一边令狐冲也在焦头烂额,原因无它, 多多大师失踪了! 而关于多多大师失踪这件事情, 则要从令狐冲等人被玉镯传送过去说起,当天半夜里不出意料,令狐冲他们还是被传回到了芹娘的单身公寓, 没被传去华山。 松了一口气的令狐冲,于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心地带着初次来到现代社会的岳灵珊上街玩耍去了。要知道令狐冲身上还有一万块钱的人民币, 足够他挥霍了。 至于林平之, 更是在传过来后的第一时间,就去了隔壁女子的房间里睡觉。隔壁女子要给他调理身体, 显然, 不到快回去的那一刻, 隔壁女子是不会再让林平之离开自己的。 这也导致了第二天, 只有多多大师一个蜘蛛精, 无聊地守在芹娘的单身公寓内。 原本这多多大师倒也耐得住寂寞,他答应了令狐冲绝不出门, 就在这屋子里念佛打坐。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没有料到芹娘的母亲暗中记住了芹娘每次返回来的时间规律,这天她估摸着芹娘应该回来了,便悄然溜到芹娘的单身公寓门外,用上次给芹娘打扫卫生时偷偷配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跟着芹娘的母亲便蹑手蹑脚地溜进了芹娘的单身公寓,她准备将芹娘堵个正着, 好好质问芹娘到底什么时候正式结婚?让芹娘必须给个准信。 这之后的场面,芹娘母亲自是没有瞧见芹娘,她只能瞧见多多大师,这个眉毛胡子都白了的老和尚,在自己女儿的房间内打坐念经。 芹娘母亲当时脑子里一嗡,就自动脑补出某些场景。 其第一个场景,自是芹娘被某个坏男人骗了,她剃去三千烦恼丝,遁入空门,拜在了这个老和尚身前为师。 不过芹娘母亲终究是个读过了不少书的城市人,她很快就把这个猜测推翻了,理由也很简单,芹娘要拜师信佛,怎么也得拜个老尼姑啊,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拜个老和尚为师是什么鬼? 而这第一个场景被推翻,第二个场景便立即浮现在芹娘母亲的脑海。芹娘母亲结合电视里的新闻,她很快想到另一个可能。 这另一个可能就是芹娘或许被一个装成高僧的老骗子给骗了,被骗财又骗色,还暗中将这老骗子供养了起来。 芹娘母亲越想,不禁感觉这个可能概率越大,她偷眼再一看多多大师那红光满面的老脸,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睛,心中越发笃定无疑。 “我女儿这颗好白菜,怎能让你这个老骗子给拱了!”芹娘母亲最终气不打一处来,她操起一把扫帚,冲过去就是对着多多大师劈头盖脸地一顿狂揍! 可怜的多多大师,他那时正在自己的唱经声里自嗨,猝不及防地被芹娘母亲这突然一袭击,他下意识地就手足并用跳起,并跳到一旁的墙壁上,又顺着墙壁,飞速地爬上了天花板…… 这一切都是蜘蛛的本能。 等多多大师惊魂稍定,他已倒挂在天花板上,与手拿扫帚的芹娘母亲大眼瞪着小眼对峙。 半晌,芹娘母亲眼白往上一翻,却是被多多大师的诡异造型吓晕了过去。 …… 在多多大师漫长的一生里,被他不经意吓晕的人肯定也有一些的。所以这次芹娘母亲先晕了,反而令多多大师恢复了镇定。 因为这说明芹娘母亲是个普通人,不是来找多多大师斩妖除魔的。安定下来的多多大师忙落回地面,他仔细端详芹娘母亲的脸,见她样貌与芹娘有七八分相似,立刻明白了眼前人类多半是芹娘的母亲。 多多大师赶紧将芹娘母亲搀扶起来,让她坐到椅子上。 等芹娘母亲悠悠醒转,多多大师变得一脸庄严肃穆,他高颂一声阿弥陀佛,对芹娘母亲解释:“女施主,老衲是灵台寺的主持,不是歹人。来到这儿,也是应你女儿的朋友之邀。” “那我女儿她在哪里?”清醒过来的芹娘母亲怯怯地缩着身子询问多多大师。 “她在山中啊。”多多大师很自然地回答。 “她为什么这次不与你们同行?”芹娘母亲疑惑又问。 “这个老衲就不知晓了。”多多大师不打诳语。 “那你们来此干什么?”芹娘母亲继续追问。 “是你女儿的同伴要采购粮油米面。”多多大师知无不言。 “哦,原来你们是来给山里的希望小学采购物资的。”芹娘母亲恍然,对多多大师的敌意也顿时冰释消解。 “不过大师你这么老了,能搬得动那些东西回山吗?”芹娘母亲转而担心起多多大师的身体。 “大概不会要老衲搬吧?”多多大师闻言一惊,他告知芹娘母亲:“女施主你有所不知,他们非带着老衲来,是因为他们说老衲可以赐给他们力量……” “赐给他们力量?”芹娘母亲也跟着一愣,她回想起来刚才多多大师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场景,又一次自我脑补道:“大师,莫非你有特异功能?” “什么特异功能?”多多大师矜持地一摸自己颌下长长的白胡子,他谦虚道:“都是老衲一生信佛,佛祖赐给的小小神通而已。” “神通?那更不得了,大师看来是位得道的高僧啊!”芹娘母亲双眼冒出小星星,她浑然忘了不久前她还叫人家老骗子。 “我女儿何德何能,居然能认识您这位高僧。”芹娘母亲感慨,关心地又问道:“不知高僧要在这儿待几天?” “两天后的下午吧,我与他们一同返回山上。”多多大师掐指一算道。 “那时间还充裕的很。”芹娘母亲兴奋地一拍大腿,她对多多大师说:“大师难得下山一趟,应该多渡一些世人。我带大师您去会会我的朋友们,大师您只要给她们露一手,她们就会成为您的死忠粉。” “老衲道行浅薄,不敢奢谈渡人。”多多大师谦虚摆手。 “大师您太谦虚了!您绝对行的,不说别的,刚才您那倒挂天花板的一招,就比我们这儿许多自命高僧的家伙强!”芹娘母亲鼓励多多大师。 “真的吗?此界佛法竟衰弱如斯?”多多大师难以置信。 “真的。”芹娘母亲肯定道,顺带,她又好奇地问多多大师:“大师您还会别的什么神通吗?” “这个……”多多大师沉吟,他要是道行彻底恢复了,一些小神通确实不少,要知道灵台寺以前香火旺盛也有他的功劳的。 但现在他还在恢复期,能用的都是蜘蛛的本命神通。 “登萍度水,入水不沉算不算?”多多大师最终反问芹娘母亲。 “算!这肯定算啊!过去的达摩也不过如此!”芹娘母亲闻言跳起来,她差点就要给多多大师磕头下跪了。 “走走走!大师您别耽搁了,我一定要带您去见我的姐妹们。”芹娘母亲一把拽住了多多大师的僧袍衣袖,拖着就往门口而去。 …… 也正因为是芹娘的母亲把多多大师给擅自拖走了,导致当天令狐冲与岳灵珊逛街回来,他们便赫然发现多多大师不见了踪影。 担心这愚蠢的蜘蛛精被人给卖了,也害怕以后再没有蜘蛛血喝,令狐冲等人只能重新上街,到处寻找多多大师。 而在这寻找的途中,令狐冲等人倒是陆续发现了不少多多大师留下来的痕迹。 譬如最开始,他们在附近的小区里听见一些路人在说,说上午九、十点钟,一个白眉毛白胡子的老和尚被一大群中老年妇女簇拥着,在几栋楼房之间表演了一场跑酷。 “那精彩,那刺激,完全不逊色于国外的跑酷高手。”路人啧啧惊叹。 不过这路人跟着补充道:“我怀疑那老和尚是化了妆的年轻人,老年人身手应该没那么矫健。” 令狐冲等人找到的第二处痕迹,则是在这城里的一条河边,许多人围在河岸上议论纷纷,都在讲述下午三点左右,有一个白眉毛白胡子的老和尚带领着上百位中老年妇女而来,在众目睽睽下表演了一次踏波如履平地的绝世轻功! 这一回,令狐冲等人听完多多大师闹得传闻,他们相顾骇然,不明白多多大师这只蜘蛛精到底想干什么? 良久,见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令狐冲只得满头雾水道:“先继续追查下去再说吧!” 而令狐冲等人继续追查下去,获得第三处痕迹时,已是晚上天黑后的九点多。他们疲惫地走到城市广场,竟发现这里一片人山人海,所有的人都在兴奋无比地议论一场刚刚结束不久,十分精彩的广场舞表演。 几乎不用令狐冲等人开口询问,就有许多热心的自来粉向他们讲述:“什么?你们来晚了,没看见那场表演!我跟你们讲,真是老精彩了!有一个眉毛胡子都雪白的摩登老和尚,他率领着数百位中老年妇女,几分钟前就在这广场中间,表演了一场佛教音乐的广场舞呢。” “我拍了视频,给你们欣赏下。”有人还主动递过来手机视频,递到令狐冲等人眼前。 令狐冲等人举目观看,见视频中的老和尚真是多多大师,他在一种怪异又激昂的佛教音乐声里,满面红光地挥袖踢腿,他身后数百位中老年妇女排列整齐,亦在有样学样地跟着模仿。 别说,这多多大师跳得还真有一种特殊的韵味,其舞蹈的姿势像是敦煌飞天,又隐隐带着印度舞蹈里的那种欢快,让人一见之下,竟是莫名地想跟随着他起舞。 特别是在这舞蹈跳至最激昂那一刻,这多多大师的背后还唰地一下,神奇地多出来四条手臂,如同千手观音一般,令人震撼! …… 看完了这舞蹈视频的令狐冲等人面面相觑,他们躲到角落,一种巨大的恐惧在他们之间弥漫…… “我知道这只死蜘蛛精要干什么了?”令狐冲一脸严肃地低语。 “我也知道……”林平之一旁插嘴。 “他到底要干什么?”岳灵珊却还是有些茫然。 “他要创立个蜘蛛教,想自己当教主!”令狐冲与林平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岳灵珊彷徨又问。 “不怎么办,找到他,将他带回去。”令狐冲咬牙切齿,并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嘀咕:“在我顺利成为蜘蛛侠之前,不能让他跑了!” “对,找到他,将他带回去。”林平之赞同令狐冲的意见,但他的理由却是:“我家娘子有些傻,我若不干预,她迟早会成为这蜘蛛精的信徒。” 第55章 路过笑傲江湖世界 令狐冲、岳灵珊与林平之, 翌日再度出门去找寻多多大师。但三人没头没脑地找了一上午,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这多多大师今天仿佛转了性子, 一上午都在偃旗息鼓, 没有带着那些中老年妇女们出来折腾。 而这般找到中午,令狐冲等三人渐渐快要失去耐心之际,他们在一条小巷口的大排档上吃面条, 忽见十多位中老年妇女抬着一面大鼓,扛着一幅长条幅,雄赳赳气昂昂地从巷子深处走了出来。 这些中老年妇女从令狐冲等三人旁边擦身而过时, 令狐冲等三人抬起头, 看清那长条幅上的字迹是:杀猪巷多多粉丝队预祝多多大师的灵台寺分院募捐大会顺利举办成功! 令狐冲等三人见状,欣喜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不禁感慨: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不敢耽搁, 令狐冲等三人当即跟在这队中老年妇女后面, 往一个方向而去。 …… 不知不觉中, 令狐冲等三人竟是跟到了一个公园门口,沿途, 他们发现还有很多的中老年妇女小队,也敲着锣鼓,扛着横幅往这边汇合。 等令狐冲三人最终跟进了这公园内的一处偏僻荒地,他们惊骇地瞧见荒地上足足聚集了上千位中老年妇女。 白眉毛白胡子的多多大师则显眼地站在这荒地上临时堆砌的一方高台上,他满面红光,笑口常开, 时不时地与一些登台献花的中老年妇女应酬打招呼。 若要是台下欢呼挥手的人太多,这多多大师还会偶尔从背后再伸出四条胳膊来,用六只手回应大家的热情…… “这蜘蛛精疯了,都不遮掩本相了。”岳灵珊站在人群中诧异说道。 “他怕什么,他现在无论怎么做,这些死忠粉都以为这是他的佛法神通。”令狐冲冷笑着回应岳灵珊的诧异,并补充道:“你瞧着吧,他现在就算是当场吐出蜘蛛丝,这些愚蠢的信徒也只会欢呼而不会质疑。” “当真?”岳灵珊不信。 “肯定的。”令狐冲保证,同时为了证明这一点,他抢过旁边一位老太婆手中的一束鲜花,对这老太婆说:“阿婆,我帮你将这束花献给他好不好?” “好!好!”这老太婆嘴中没牙,她笑眯了眼,抿着嘴唇连连点头。 “看清楚了。”令狐冲又提醒岳灵珊,跟着他一挥手,就把这束鲜花扔往台上。 令狐冲扔这束鲜花暗中利用了独孤九剑的原理,扔得不近又不远,令多多大师伸手够不着,但多多大师若不接住它,又会显得反应迟钝…… 然后果然,就见在这束鲜花飞过多多大师头顶的瞬间,多多大师的一只手里骤然射出了一束白丝,这束白丝灵活地缠上空中的鲜花,将它带回到了多多大师手中。 而台下聚集的中老年妇女们看见了这神奇的一幕,她们再一次欢呼雀跃,疯了一般叫嚷:“多多威武!佛法高深!” “我说的没错吧?”令狐冲苦笑着回头问岳灵珊,岳灵珊瞠目结舌。 三人中的林平之此时紧皱眉头,他忧虑道:“大师兄,那我们怎样才能带走这只蜘蛛精呢?若要是硬抢的话,这些人恐怕会将我们撕碎了。” …… 半个时辰之后,筹建灵台寺分院的募捐大会终于要开始了。多多大师意气风发地站在高台上,他手中拎着一个鼓锤,只等吉时一到,他就敲鼓正式发起募捐。 “佛祖啊,你一定要保佑弟子,让我们灵台寺一脉,得以延续!”在这等待的间隙,多多大师闭目虔诚祷告。 而当多多大师虔诚祷告完毕,重新睁开了眼睛那一刻,他瞧见又有人抱着鲜花上台了。 且这一回上台的还是两人结伴,更令多多大师惊喜的是,这两人俱都是模样年轻漂亮的美女。 多多大师自是不好女色,他惊喜的是有年轻人给自己献花,这说明他的弘法受众又宽广了,这才是可喜可贺的。 多多大师当即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前,他伸手欲接过这两位年轻漂亮美女的鲜花,却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腕被对方一把抓住了。 习惯了被中老年妇女们抓手骚扰的多多大师对此倒是不以为杵,他只是刹那间有些好奇:怎么这儿的年轻美女们也喜欢来这一套? 镇定地继续慈祥微笑,多多大师任凭这两位年轻漂亮的美女抓紧自个手腕,静等她们抓够了松手。 但很快,多多大师发现这两位美女怀抱里的鲜花左右一分,竟然又露出来了两个圆筒形状的物体。这物体表面有一些昆虫倒毙在地的图案,更有杀虫剂三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多多大师顿时心中一惊,他刚要挣脱这两个年轻漂亮的美女拉扯,却又听闻这两位年轻漂亮的美女在自己耳边低语:“你个死蜘蛛精,乱跑害得我们好找!现在你别说话,赶紧找个借口到后台去,不然我们一按这杀虫剂的按钮,必将使你在这些信徒面前显出原型!” 这两位年轻漂亮美女说话的嗓音,居然是男子的声音!且多多大师也听出来了,他们就是乔装打扮了的令狐冲与林平之。 多多大师沮丧地放弃了反抗。 …… 多多大师放弃了反抗,令狐冲与林平之顺利挟持着他去了高台后方,在一处没有人看见的角落里,两人又强迫多多大师变回蜘蛛,并将之装进了一个透气的小瓶子里。 再带着这个小瓶子,令狐冲与林平之施施然地返回高台前方,高台下的中老年妇女们眼里只有多多大师,见多多大师没跟随着令狐冲与林平之二人出来,也就没人再注意令狐冲与林平之了。 令狐冲与林平之趁机找到岳灵珊,三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地带着多多大师离去。 当天晚上,在芹娘的单身公寓里,为了保险起见,怕多多大师又偷跑出去兴风作浪,多多大师还是被三人关在了那小瓶子里,没被放出来。 中间,芹娘的母亲焦头烂额地过来找了一次多多大师,令狐冲等三人装傻,都说没看见。 芹娘母亲无奈之下,只得托付令狐冲等三人给多多大师带句话:她邀请多多大师什么时候有空,一定要再回来看望一下他的信徒们,他的信徒会永远想念多多大师的。 这芹娘母亲说得煽情,这也导致之后关在那小瓶子里的多多大师情绪有些郁郁,它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也懒得再理睬令狐冲等三人了,直到第三天下午,大家一起被玉镯传走。 …… 而令狐冲等三人携带着多多大师,坐在一堆粮油米面上面被传回去后,他们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没出现在徐白襟家的水井之内,反而是奇怪地悬浮在一处虚空之中。 这虚空的上方,是蓝天与白云;虚空的下方,则是一处幽深的山谷。在其前方的不远处,更有一座诡异的山峰,这座山峰仿佛被某种伟力削去了峰顶,它残留下来的顶部平整的像个巨大桌面。 令狐冲等三人飘在半空,望着眼前的这幕奇景目瞪口呆。半晌,岳灵珊突然失声尖叫道:“这就是我们华山派原来所在之处!你们看,那附近不就是思过崖吗?那儿是我们曾经上山的山道……” 令狐冲与林平之得岳灵珊提醒,他们再一看,发觉还真是如此。就连他们此刻所待的位置,他们也很快推算出来了,如果徐家小院与那孤峰绝顶还在,他们应该正待在徐家小院的井里! 但徐家小院与那孤峰绝顶都已传去了另一个世界,所以他们现在待在虚空之中。 “完了,那玉镯传错了位置,我们不会被困在了这儿吧?”令狐冲大惊失色,不过很快他又疑惑道:“不对啊,若要是传错了位置,我们为什么又没有被摔下去?” “这会不会说明……”令狐冲摸着下巴沉吟起来,“说明其实没有传错,是我们还没到站而已,我们还在车上,所以才没被摔下去。” “什么车?透明的车吗?”一旁林平之没有读过哆啦a梦的漫画书,他一时听不懂令狐冲的超时代语言。 “时空车,一种能够让我们穿梭时空的东西。”令狐冲随口向林平之解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依然还是听不懂的林平之又问。 “如果只是中途停车,我们只能等了,等它重新启动,再带我们继续前行。”令狐冲一摊双手。 “那我们就不能提前下车吗?”岳灵珊听闻令狐冲说罢,她一时有些想爹娘了。她站起来,沿着一层看不见的透明墙壁四处摸索试探。 “别啊!”令狐冲忙阻止岳灵珊的冒险,他拉住岳灵珊说道:“你在这儿下车,摔下去可是万丈深渊!” “我知道。”岳灵珊白了令狐冲一眼,“我就是想找一找看,有没有下车的门,如果有的话,至少说明日后有提前下车的可能。” “那你日后提前下车了就不管我了,我可不敢只与你两人回去,丢了整个华山派,你爹会打死我的。”令狐冲一脸可怜兮兮。 “你傻啊,我若能中途下车,自然也能中途上车。”岳灵珊提醒令狐冲,“我回去看望了爹娘后,还是可以回来陪你嘛!” “那不可能,你下去后绝对上不来!”令狐冲摇头。 “我爹会放风筝啊!”岳灵珊笑吟吟地比划着乱想:“他届时放个大风筝,我趴在风筝上飞过来不就成了。” “另外,我们不是还有多多大师么?”岳灵珊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正趴在小瓶子里闭目养神的多多大师,她得意形容:“你还可以让多多大师吐丝,当成绳索助我上下。” “这么高?”令狐冲探头望了望下方离自己等人最近的、那平如桌面的峰顶,计算出足有两百多米的距离,他疑惑道:“多多大师肚子里的蛛丝够用吗?” “肯定够用的,不够用就让多多大师倒着吐丝。”岳灵珊胸有成竹道。 “何谓倒着吐丝?”令狐冲好奇,正在闭目养神的多多大师也微微睁开了眼睛。 “就是先将多多大师吐出来的丝粘在我们这边,然后再将多多大师丢下去,他为了活命,不被摔死,肯定就会拼命地吐丝……拼命地吐丝……直到自己安全降落到地面为止。”岳灵珊表情天真地讲述。 第56章 不知雌雄的白蝙蝠精 岳灵珊的办法终究没有使用, 因为一个时辰左右,眼前白光一闪, 飘浮在天上的岳灵珊与令狐冲、林平之三人又神奇地原地消失了。 而当三人再度回过神来, 他们已挤在了徐白襟家的井内,他们随身带过来的粮油米面等物,大多数就像芹娘当初的那个席梦思一般, 散落在了井的四周。 等三人拎着余下的几袋粮油米面从井内跃出,他们瞧见芹娘一家子正围坐在院子的另一边吃晚饭。 跟着不待三人开口,芹娘先好奇地放下了碗筷, 询问他们道:“你们怎么晚了一个多时辰回来?你们这次回去, 有没有遇见你们的师父?” 令狐冲代替三人,他回答芹娘的问题:“我们去的时候直接还是到了你家, 没遇见师父。不过返程途中却在华山的上空停留了一阵, 所以才耽搁了时辰。” “啊, 那你们回来遇见了你们师父吗?”芹娘担心又问。 “没遇见。”令狐冲摇头, “按时间, 估计我师父等人应该还在嵩山参加五岳大会。” “那现在的华山上是什么模样?”芹娘一脸好奇。 “还能是什么模样,仙姑你家被搬过来了呗, 我们华山派也搬了过来,那儿只剩下了一个大桌子。”令狐冲耸了耸肩膀。 “只剩下一个大桌子?什么意思?”芹娘听不懂令狐冲的话。 “一座山峰,上面一半凭空消失了,剩下的一半截面光滑平整,你说它像什么?”令狐冲提示芹娘。 “像……像个桌面……”芹娘想象道,同时恍然大悟:“哦, 你说只剩下一个大桌子,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倒是有趣的很!”芹娘悠悠向往,“如果能开发成景点收门票,你师父发了!” “用来开垦成良田也不错,相当于一个小平原呢!”正在吃饭的徐白襟抬头插了一句。 “是啊!”芹娘点头,她心中之前对岳不群的愧疚与忐忑一扫而光,她虽然不小心弄走了岳不群的华山派,但这不又给岳不群留下了一个更好的基础? “岳不群那家伙识趣的话,反过来应该感谢我!”芹娘暗想。 接着,芹娘又问令狐冲道:“你们返程途中停在了华山,有没有下去玩耍一番?” “下不了啊!”令狐冲叫苦,“我们停留的位置是你家原先的水井里,此刻离下方最近的那桌面峰顶足有几百尺距离……” “那么高?”芹娘咋舌,她惋惜道:“看来只能下次带够了绳索再去。” “对了,多多大师呢?”芹娘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令狐冲的队伍里还少了一个人,她紧张地询问令狐冲。 “他在瓶子里呢。”令狐冲掏出关押多多大师的小瓶子,递给芹娘。 “干嘛把多多大师给关了起来,人家那么老了,你们要尊敬老人!”芹娘嗔怪令狐冲,并拧开瓶盖,倒出多多大师。 多多大师双脚落地,眨眼变回了他的老和尚形象,他伸手拽住芹娘衣袖,向芹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他们联手欺负老衲,还用杀虫剂威胁老衲!” 转身一指岳灵珊,多多大师接着悲愤控诉:“还有这女娃儿,她当时更要将老衲丢下去,让老衲拼命吐丝给他们做绳索用……”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芹娘听得是一头雾水,她打断多多大师的控诉,一指回来后,就安静地没有说话的林平之。 “小林子,你来讲述。” …… 林平之虽然因为丧父之痛变得有些内向,但他的口才其实极好。他当着众人的面,很快娓娓地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个一清二楚。 芹娘听完林平之讲述,不禁目瞪口呆了许久。然后,她转身告诉多多大师:“大师啊,你得感谢他们及时救了你!” “为啥要感谢他们,若不是他们两个臭小子从中阻梗,老衲就募捐够了钱财,可以在那边也建立一座灵台寺分院了!”多多大师不忿。 “大师你糊涂啊!你也是活了几百年的妖精,难道不明白太过于招摇就会给自己带来祸害这个道理?”芹娘反问多多大师。 不待多多大师回答,芹娘又说道:“况且你招摇的地点,竟然还是我们仙界。” “仙界又怎么了?”多多大师莫名其妙。 “仙界里的人要抓住你是举手之劳,要看出你的本像也只需x光一照。”芹娘吓唬多多大师。 “而你如果被仙界里的人抓住了……”芹娘欲言又止。 “会怎样?”多多大师露出紧张神色。 “他们会把你绑在一张台子上,从你的头顶开始,用锋利至极的刀片一片片地将你切削成几十万片薄片!简称切片。” “你们……你们……仙界之人真是不可理喻!”多多大师脚软。 “不,你错了,他们是可以理喻的,他们是为了科学,为了研究。”芹娘笑眯眯地纠正多多大师。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他们及时将你带走了?”芹娘再问多多大师。 多多大师无言以对,半晌,他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转身对令狐冲与林平之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老衲知晓你们想喝老衲的血,是一直想当那什么蜘蛛侠。” “可你们也喝了多日,却尤未变异,可见老衲的血与你们无缘。”多多大师摇头。 “幸好,几百年前老衲还有一位好友,他真身是一只活了几百年的白蝙蝠,老衲为了还你们的人情,便索性跑一趟好了……” “蝙蝠侠?”令狐冲顿时眼眸一亮,他连连点头,催促多多大师道:“大师你要早去早回啊,我静待你的好消息。” …… 目送多多大师走远,令狐冲、岳灵珊与林平之也不在徐白襟家的院子里久待了,他们交还玉镯给芹娘,便也各自回了各自的住所。 芹娘返回原位继续吃饭,一碗饭快吃完之际,芹娘一抬头,瞧见徐白襟却坐在那儿发呆。 “襟儿,你不吃饭发什么呆?”芹娘关心问徐白襟。 “我在思索一个问题。”徐白襟回应芹娘。 “什么问题?”芹娘好奇。 “我看过大师兄带回来的漫画书,清楚蜘蛛侠是被蜘蛛咬了才变异的,可书里面的蝙蝠侠,没说是被蝙蝠咬了变异的啊?多多大师带回来那只白蝙蝠,会真的有用吗?”徐白襟十分茫然。 “这……”芹娘也茫然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蝙蝠侠是如何变成蝙蝠侠的,她本来就不爱看那些打打杀杀的故事。 “算了,为了保险起见,你届时先离那只白蝙蝠精远点。”芹娘提醒徐白襟。 “为啥。”徐白襟不解。 “因为蝙蝠这种生物,它身上会携带很多传染病。”芹娘为徐白襟科普。 “我明白了。”徐白襟低头吃饭。 “这种事情,应该先让大师兄试毒。” …… 接下来数日,芹娘看见令狐冲天天都在华山派的山门前翘首以盼,他整日整日地流连在山门附近,傍晚才回家。 若不是看守山门的两位女弟子年龄实在太小了,华山派众人都要以为他们的大师兄已移情别恋。 但即便就是这般,一些谣言也正在华山派内暗暗滋生,譬如在那些来徐家小院打麻将的女弟子嘴里,就谣传那两位看守山门的小女弟子,其中就肯定有一位是令狐冲的私生女。否则,令狐冲干嘛要天天陪伴她们? 至于到底是谁,就说不清楚了,大家各执一词。 幸好这谣言,在第七天时不攻自破。大家都看见了,原来令狐冲守在山门跟前,是为了等待多多大师归来。 而随多多大师一同归来的,还有一位神秘人。这神秘人穿着一袭宽大的白袍,戴着一顶垂纱遮面的斗笠,谁也瞧不清面目,更分辨不出男女。 他还仿佛是个哑巴,进了山门后就一言不发,默默跟在多多大师身后,令狐冲主动与他交谈,他也只用点头与摇头回应。 多多大师向令狐冲解释:“我这位好友长期居住在山洞里,昼伏夜出,几乎不与人类接触,所以他不善与人交流。” 令狐冲闻言表示理解,加之他本就有求于人,便也先尽量不与这白蝙蝠精说话,暂且安排这白蝙蝠精居住到多多大师隔壁。 …… 隔日,多多大师习惯性地来到演武场找虐献血,这白蝙蝠精也跟了过来看热闹。 大约是见华山派众人剑法精妙,这白蝙蝠精看了一会,他竟然主动下场,接过多多大师的手中长剑,要代替多多大师与华山派众人较量。 别说,这一番较量下来,可以看出这白蝙蝠精的身手远胜多多大师,他似乎没学过任何剑法,但挥剑格挡之间,却天生有一种洒脱自如的韵味。 而一旦陷入危险,他纵身而起,又能轻盈地飘在半空,潇洒地盘旋滑翔,从上而下地展开反击。 更甚者,他背后仿佛也有眼睛一般,不用目视就能准确地闪躲攻击。 华山派众人纷纷拿他没辙,最终,令狐冲亲自提剑下场与他比试。 …… 在独孤九剑的威力面前,这白蝙蝠精终于开始有些束手束脚。 几十招过后,令狐冲一剑斜撩,这白蝙蝠精再也闪躲不及,被令狐冲撩飞了头上斗笠。 这白蝙蝠精随之头往后一仰,一片如同乌云的黑发扫过众人眼前,他露出来的一张脸粉雕玉琢,晶莹如玉,竟是绝美! 华山派众人呆住,令狐冲也呆住了! 不好意思的令狐冲忙收剑后退,这白蝙蝠精举袖遮住了自己的脸,也转身飞奔而去。 “你的好友是女的?”良久,令狐冲问一旁尤在笑呵呵的多多大师。 “女的吗?”多多大师却有些糊涂,他反问令狐冲:“你怎么知道他是女的?” “那张脸,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是女的好不好!”令狐冲无语。 “看脸就能看出雄雌?”多多大师露出明显不信之色,他告诉令狐冲:“我当初塑型成人的一瞬间,也能变成他那模样,难道你会以为老衲是女的?” “不会!”令狐冲想象多多大师的脸变成了那样子,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也想起来了这些妖精变人前是可以乱变的,看脸还真不能像人一样定雄雌。 “那你当初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令狐冲好奇问多多大师。 “这模样一看就是高僧啊,老衲是要立志做和尚的蜘蛛精,当然要照着高僧的模样塑型,不瞒你说,我这副人样子就是仿照当时最德高望重的一位老和尚变的呢。”多多大师得意说道。 “那你的好友到底是男是女?”令狐冲又回到之前的问题。 “不知道。”多多大师干脆摇头。 “你几百年的好友都不知道男女?”令狐冲晕倒。 “我们物种不同,审美观不同,老衲是蜘蛛精,他是蝙蝠精,大家交朋友就交朋友,干嘛要知道对方性别?”多多大师难以理解地望着令狐冲。 “你要是和一条狗交了几百年的朋友,你会在意他是公狗还是母狗吗?”多多大师反问令狐冲。 令狐冲被多多大师这个问题问得张口结舌,他欲赌气回答在意两个字,又感觉这么回答自己好变态! “老衲再跟你讲啊……”多多大师又祭出最后一击:“妖精之间问性别毫无意义,因为有些物种是可以随意变幻性别的,他们可能早上是雌性,晚上就变成了雄性。” 第57章 目标杭州城! 多多大师的话好有道理, 怼得令狐冲是无言以对。 而接下来几天,那白蝙蝠精虽然还是照常陪着多多大师来演武场, 但他不再下场与人比试了, 他就安静地在演武场旁边看着。 不过很明显,这白蝙蝠精更留意打败过他的令狐冲,每逢令狐冲下场演练, 他就显得更加关心、更加关注! 这白蝙蝠精的名字,通过多多大师对他的称呼,华山派众人也渐渐都知晓了, 原来跟多多大师一样, 也是叠字,叫做飘飘。 别说, 这名字和他一身翩翩白衣的形象倒是十分相符。 令狐冲欲吸取飘飘的血, 变成蝙蝠侠这事, 在那场比试之后, 亦暂时被令狐冲搁置了下来。 原因也很简单, 令狐冲被多多大师的那一番话吓住了。在没有弄清楚飘飘的具体性别之前,令狐冲绝不敢吸取飘飘的血, 他害怕变成多多大师形容的那种生物:早上雄性,晚上雌性。 毕竟如果那样子了,这对刚新婚不到一年的令狐冲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有鉴于此,即便多多大师为了报恩,后来甚至主动弄了几瓶飘飘的血给令狐冲, 令狐冲也不敢饮用,他假装好心地转赠给林平之与徐白襟,想让他俩先试。 可林平之又不是傻子,那天多多大师怼令狐冲时他也在场,他现在也是有娘子的人了,自是不会去拿终生幸福冒险。 至于徐白襟,他得了芹娘提醒,更是明白蝙蝠体内带有多种病毒,所以试毒这种事情还是让大师兄先行吧,他身为小师弟不可越俎代庖。 …… 令狐冲要变成蝙蝠侠的梦,于是暂时就这般卡住了。 而在这期间,华山派里悄然又多了一个闹鬼的传闻。许多华山派弟子半夜里总感觉房间里面有人在晃悠,四处翻找物品,可当他们睁开眼睛,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这闹鬼的传闻弄得华山派上下是人心惶惶,即便多多大师亲自出手,弄了一个小型的法会超度冤魂,也没什么效果。 幸好,它持续了数日,在偷走了令狐冲房间里的一个尿壶后,就莫名其妙地自我销声匿迹,不再出现了。 这事隔日传到芹娘耳中,芹娘一愣,她终于断定那天与自己傻相公下棋,输得只剩下一条裤子的年轻和尚就是法海! 法海回来释放蜘蛛精了,说明那白蛇与青蛇也到了杭州城。 “我要去杭州城看热闹么?”芹娘坐在她的货摊后暗中思量。 但很快,芹娘就自我打消了这个危险的想法。第一,那白蛇还好,她秉性善良,不会伤人,但那青蛇可不是一个善茬,她要是察觉了芹娘在暗中窥觑了它们,极可能会杀了芹娘灭口;第二,水淹金山寺时,芹娘又不会飞,离得近了,她多半会倒霉地遭受池鱼之殃。 “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算了。”芹娘最终决定不去凑这个热闹,她把法海留下来的一堆衣物与袈裟藏了起来,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华山派摆她的货摊。 …… 可惜,芹娘这安安稳稳地,要做一个缩头乌龟的想法,在几天后就被一个骤然出现的变故给打断了。 那天,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蜈蚣精堵住了华山派的山门,它们的数量足足有十多条,每一条都长达近二米左右。 这些蜈蚣精虽然没法子变成人形,却能用人类的语言在山门外叫嚣,它们说华山派招来的山峰砸坏了它们大王的洞府,它们可怜的大王至今还困在洞府里生死不知…… 华山派众人被这些突然出现的蜈蚣精吓了一大跳,代掌门令狐冲闻讯,忙叫来多多大师与飘飘,还有芹娘一并来议事。 大家壮着胆子一起走到山门跟前,与这些蜈蚣精对峙。在一番相互指手画脚的交流后,华山派众人弄清楚了,这些蜈蚣精还真不是无故上门闹事,它们大王的洞府真的被承载了华山派的山峰给压塌了! 至于它们为何隔了这么久才来救它们的大王,原因也很简单,它们怕啊! 亲眼看到那么巨大的一座山峰骤然压了下来,它们这些侥幸脱逃的小妖当场就吓破了胆好不好? 它们初始以为这山峰上的华山派是某个仙家大派,只敢躲在石缝里瑟瑟发抖,直到暗地里观察了近一个月,发现这华山派似乎上下都是普通人,它们才敢纠集起来,上门讨个公道。 但是就算发现了这华山派上下都是普通人,它们也一时不敢撕破脸,只敢先在山门外叫嚣试探。 …… 弄清楚了缘由的华山派众人大眼瞪着小眼,这毁妖洞府之仇真是天降横祸! “仙姑,我们怎么办?”最后,令狐冲还是下意识地先请教芹娘。 “多多大师,你说我们打得赢它们么?”芹娘却不回答令狐冲,她盯着山门外游走不停的这些大蜈蚣精们,反而去询问多多大师。 “这些小妖怪还没化形,也就是比同体型的野兽厉害一点点。”多多大师回应芹娘:“以老衲对贵门派实力的了解,你们剑术精湛,一鼓而上的话,都无须老衲与飘飘出手,它们就会被你们剁成肉泥,但……” “那还犹豫什么?”芹娘放下心来,她没在去听多多大师后面的话,回头吩咐令狐冲:“叫上你所有的师弟师妹们,拿剑剁了这些大蜈蚣!” “记住了,不要剁成肉泥,听说蜈蚣与龙虾一样,都是节肢动物,加点辣椒红烧最是美味滋补!”芹娘特意叮嘱。 “好嘞!”令狐冲也听到了芹娘与多多大师的对话,他苍啷一声拔出长剑,兴奋地跃跃欲试道:“我要捉一条活的,泡酒肯定大补!” 对面的蜈蚣精见状,它们一边飞速地往后逃窜,一边齐声怒骂多多大师:“你这个妖奸,不得好死!这些恶人喜欢吃我们,以后一定也会吃你!” 芹娘眼尖,瞧见多多大师脸色霎时有些发白,她赶紧贴心地安慰多多大师:“大师你别担心,我们就没有蜘蛛菜谱!” 多多大师转过脑袋,他苦笑一声看着芹娘,“老衲不是担心这个,刚才我的话其实还没说完,老衲担心的是:这些小妖怪虽然不厉害,但它们背后的大王肯定十分厉害!” “你们太鲁莽了,一开始就喊打喊杀,将这恩怨弄得不可化解!”多多大师抱怨。 “它们的大王?不是被压在了这山峰之下吗?是死是活还两说呢。”芹娘不理解多多大师的担忧。 “此言谬矣!”多多大师望着那些转眼间逃得已几乎看不见影子的蜈蚣精们摇头:“你以为它们傻啊,会为了一个出不来或者死了的大王卖命。” “大师的意思是它们的大王还活着,并快要出来了?”一旁也在竖着耳朵聆听的令狐冲有些紧张地插嘴。 “没错,老衲的意思就是这个,这些小妖怪习惯了整日匍匐在地面行走,它们对地底下的振动异常敏感,它们肯定是察觉到它们的大王即将破土而出……” “所以它们这一次聚众前来闹事,是故意做给它们大王看的?”芹娘恍然大悟,“以免它们大王出来后,责怪它们毫无拯救之心?” “而我刚才说要吃了它们的话,它们为了向大王表功,一定也会在大王出来后,添油加醋地告诉它们的大王。”芹娘懊恼分析。 “那既然做定了敌人,没办法求和。大师你估计,我们打不打得赢它们的大王?”芹娘抬起头,她期盼地咨询多多大师。 “一个能被这山峰压过不死,还能从下面钻出来的妖怪,至少也有千年的道行。”多多大师沉吟不语,但瞧他脸上的神情,芹娘所问问题的答案已然不言自明。 气氛低沉下来,在芹娘身后的一干华山派女弟子当中,有人丢下了手中长剑,蹲下身子哭泣:“那我们怎么办啊?我可不想被一只巨大的蜈蚣吃掉。” “看来只能去杭州城了。”芹娘无奈叹气。 “为什么要去杭州城?”这回换多多大师不解,他请教芹娘。 “因为有个很厉害的人在杭州城里。”芹娘对多多大师解释:“这些蜈蚣精的大王钻出地面,如果敢追去杭州城找我们报仇,他一定会有去无回的。” “谁这么厉害?”多多大师惊叹。 “你认识的,你的老熟人了。”芹娘瞟了多多大师一眼,不再多言。 …… 当天,芹娘与令狐冲定下了前往杭州城的避难之策,多多大师与飘飘由于在那些蜈蚣精面前也露了脸,并且还被它们称之为妖奸,他俩也只能跟着华山派的众人一同逃亡了。 而为了保险起见,华山派众人都带上了自行车,生死存亡关头,一个华山派弟子还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建议利用门派里的木材与黑布,每个人做出一个大背包带着,这背包要能够形象地模仿一截蜈蚣躯体。 这背包平时就背在身后装东西,若要是那蜈蚣精大王追上来了,大家就将自行车连接成一字长蛇阵,再顶着这背包,也伪装成一条长长的蜈蚣。 “那时蜈蚣见蜈蚣,两眼泪汪汪,或许就忽悠过去了也说不定。”这华山派弟子为众人讲解说明, 感觉这主意甚妙,代掌门令狐冲听后大手一挥,批准了这华山派弟子的建议。 而令狐冲作为代掌门,他要做的大背包则比别人略微复杂一些,外表必须是一个巨大的蜈蚣头颅。 第58章 荒山野林里的废寺 华山派众人好好准备了一天, 他们第三天赶早就出了山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山脚下而去。 而越过了山脚下的灵台废寺后, 道路也由崎岖变得平坦, 众人便又跨上自行车,由步行改为骑行。 如此一路骑行到黄昏,前方出现了一片浩渺无涯的湖水, 令狐冲方才一挥手,让辛苦奔波了一天的众人停歇下来,就地在这湖边草滩上扎营休息。 大概因为感觉离那蜈蚣大王远了, 加之湖边风物又怡人。扎营时, 之前都在惴惴不安的华山派众人,他们紧张的神情也渐渐变得松懈。 一些年龄略小的华山派弟子, 更是开心地在这湖边草滩上追逐嬉戏起来。 多多大师与飘飘两个妖精, 亦不再像身居山上时那般惶恐了, 他们并肩站在湖边夕阳之下远眺, 一个白胡子白眉毛, 一个白衣白笠如雪,竟是颇有仙气。 当然, 非常了解他们的华山派众人才不会被他俩的外表给忽悠到,譬如管后勤的代掌门夫人岳灵珊瞧见了大家都在忙碌,就他俩在偷懒不干活,立即毫不留情地给他俩指派了一个任务:“多多大师,你手脚多,去一旁树林里捡些柴火去;还有飘飘, 你会飞,跑得快,就负责搬运多多大师捡的柴火吧。” 而面对代掌门夫人岳灵珊的支使,多多大师心态好,他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就去捡柴了。 飘飘却是有些不乐意,他藏在斗笠白纱后面的一双妙目幽怨地望向令狐冲,似乎期望令狐冲为他说句话。 这般望了良久,飘飘见令狐冲一直没反应,他才沮丧地振衣飞起,飞向多多大师捡柴的湖边小树林。 这暧昧的一幕,□□裸地发生在华山派众人跟前,芹娘自是也看见了。 芹娘心中一突,她急忙快步走到岳灵珊身边,悄然提醒岳灵珊:“你得小心那只白蝙蝠精,它好像对你大师兄有意思……” “没事。”岳灵珊摆手呵呵一笑,接着仿佛是故意做给芹娘看,岳灵珊转头吩咐一旁的令狐冲道:“大师兄,你也去帮飘飘搬运一些柴火。” 而等令狐冲追上飘飘联袂走远了,岳灵珊得意地压低声音,她凑耳告诉一脸诧异的芹娘:“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曾偷窥过那白蝙蝠精上茅房……” “啊!”芹娘捂住嘴,她衷心敬佩地望向岳灵珊,说道:“原来你早就发现了飘飘对你大师兄有所企图?” “当然,我们女人这方面最敏感。”岳灵珊点头。 “那你偷窥到了什么?”芹娘好奇又问。 “这还用说吗?”岳灵珊一指远处小树林里正在一同搬着柴火的飘飘与令狐冲,朝芹娘眨了眨眼睛。 芹娘心领神会,但很快她又有些忧虑地再次提醒岳灵珊:“男男之间也能有一腿的。” “只要不是女人,我不介意。”岳灵珊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晕倒!想不到你还是个腐女。”芹娘惊掉了下巴。 …… 华山派众弟子扎营,多多大师捡柴,令狐冲与飘飘联手搬运柴火,芹娘与岳灵珊嘀嘀咕咕…… 这一幕发生在傍晚的湖边,显得是那样温暖又有趣。而等到湖边的数堆篝火升起了袅袅炊烟,在这温暖与有趣里面,更是添加了一丝安谧与祥和。 可惜就在这时,远处的山峦之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震,坐在篝火旁的华山派众人骇然回首,却见在他们的来处,一股黑烟直冲天穹,黑烟内隐约还有一条细长的黑影在蜿蜒盘旋! “那蜈蚣大王终于破土而出了!”坐在篝火旁边的多多大师吓得手一抖,他失声惊呼。 华山派众人见这黑烟内的黑影出场声威赫赫,也俱是色变。 良久,令狐冲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把丢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面饼,高声喊道:“大家别吃了!赶紧收拾收拾,敌人势大,我们还要继续逃!” 没有人反驳令狐冲,也没有人抱怨,令狐冲声音一落,所有的人都火烧屁股一般跳起身,动作敏捷地收拾起东西,包括多多大师与飘飘。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大家就纷纷收拾好了东西,然后跳上自行车,埋头逃窜。 ……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见前方出现了一座人类城池,逃了一天一夜的华山派众人方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守在城门口,等城门一开,华山派众人蜂拥进入这城内,他们第一时间找了一家客栈,开好房间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了午后,华山派众人才恢复了精力,大家聚集到令狐冲的房间里,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芹娘建议,还是要继续逃。因为她在电影里见到过白蛇水淹金山,那白蛇也是千年道行,便能够操控洪水。后来洪水倒灌,更是淹没了人类的城池镇江。 可见,千年的妖怪要是发起了狂,完全可以毁坏一座人类城池!自己等人躲在这座城池里,并不保险。 而令狐冲听完了芹娘的建议,他又去请教多多大师。 多多大师也十分赞同芹娘的意见,他告诉令狐冲:“这儿只是一座人类普通的小城池,恐怕没什么高人镇守。就算那蜈蚣大王不想与人类公开对立,他也照样可以变成人类的模样,混进城来找我们麻烦。” “他如果变成了人,我们一拥而上也打不赢他吗?”令狐冲不甘心问道。 “他要是愿意与你比剑,那肯定是打不赢你的……”多多大师苦笑着回答令狐冲。 “但他是要来报毁府压身之仇的,他干嘛要与你比剑?他会喷毒,也会法术。法术你懂是什么吗?”多多大师反问令狐冲。 令狐冲茫然摇头。 “其实法术就像你的那些漫画书里的激光与能量射线,biubiubiu那种……”多多大师为令狐冲比划形容。 顺手,多多大师一指飘飘,他对飘飘说道:“你比划一个给他们看看,免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飘飘闻言也不推辞,他起身站到房间中央,略微掀起了遮面薄纱一角,露出了他娇艳无比的红唇…… 接着,就见一道肉眼可见的绿色弧形光芒从飘飘的嘴唇里射出,它瞬间划过窗外檐角的一个铜铃,没入窗外的虚空。 众人看得一下子呆住了,片刻,一阵微风吹拂而过,就见那窗外的铜铃分成了上下两半,截面光滑平整。 “这就是飘飘的法术之一:幽魂斩!”多多大师为众人讲解。 “再来一个厉害的!”多多大师跟着又吩咐飘飘。 飘飘点头,他目视那半截铜铃,再度张开了红唇。 这一回,却见一团绿色的光球从飘飘嘴里射出,它轰击到那半截铜铃上,铜铃瞬间变成了粉末! 华山派众人鸦雀无声,半晌,令狐冲颤声道:“这是音波炮吗?” …… 见识到妖精们法术的厉害,华山派众人一致决定:还是要继续逃。 于是趁着时辰尚早,华山派众人打听清楚了去杭州城的路途,又越城而过,从另一边城门出了城。 途中芹娘偶尔回头一望,发现身后的城门上有“婺州”二字。 “婺州?这是哪里?”芹娘心中疑惑,她胡乱猜测道:“莫非我们到了江西的婺源?” 带着这份疑惑,芹娘跟随华山派众人渐渐是越行越高,之后竟是入了一座黑沉沉的山林。 这座黑沉沉的山林里,官道路况倒是尚好,可路两边都是枯藤老树野林子,完全没有人烟痕迹,给人的感觉是越走越荒凉。 且不知是何缘由,申时不到,众人头顶的阳光就变得十分黯淡了,仿佛黄昏。 华山派众人的领头者令狐冲见状,他清楚地明白在天黑之前,自己等人是绝不可能翻过这座黑沉沉的山林。 再考虑到众人昨夜已夜行了一宿,令狐冲担心继续夜行下去,恐怕有人的身体会支撑不住,他遂传下命令,让众人原地休息。 令狐冲自己,则在众人休息时拉上了徐白襟,要去这官道的周围寻找一处合适的宿营地。 …… 要在这山林里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可以容纳二、三十人休憩的宿营地,其实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离开了半个多时辰之久,他们才终于返回。 而返回来的令狐冲立刻高兴地宣布:他们找到了一处极不错的地方,可以让大家好好休息。且那位置也很隐蔽,估计那蜈蚣大王也难以发现。 说完,令狐冲便招呼休息够了的众人起身,随他一同前往那宿营地。 而在跟随众人前往那宿营地的途中,芹娘好奇地拉住徐白襟,她询问徐白襟道:“你们究竟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好地方?” “小娘,那地方就在前面不远,通过一条隐蔽的小路拐进去……”徐白襟告诉芹娘,他同时也向芹娘保证:“大师兄说的不错,那儿真的是一个好地方呢,有许多空置的房间,也有能够睡觉的床榻,还有干净的水,甚至……” “甚至什么?”芹娘追问。 “甚至还有佛像保佑我们。”徐白襟一脸虔诚。 “汗,不就是个庙吗?瞧你们那神神秘秘的模样。”芹娘无语。 “那庙里有没有和尚?”芹娘跟着一问。 “没有,好像都跑光了。”徐白襟摇头。 “啊,荒山野林里的废庙你们也敢住?”芹娘忽然莫名地有些心惊肉跳,她一惊一乍道。 “为什么不敢住?”徐白襟很奇怪,“不就像是多多大师的灵台寺一般,有什么不对劲吗?” “对哦,灵台寺也是荒山里的废庙,我太紧张了!”芹娘得徐白襟提醒,她霎时反应过来自己是过于紧张了。不知为何,想到了灵台寺,想到了多多大师,芹娘对荒山野林里废庙的恐惧感立马烟消云散。 “就算那废庙里有妖怪,也不过是再多一个多多大师而已。”芹娘安慰自己,“何况我们这边还有两个妖怪呢。” “还要走多远才到?”芹娘的心情,这时从害怕又变成了期盼。 “到了,喏,那就是。”正在行走的徐白襟突然停住脚步,他举起手往前一指。 芹娘抬起头,她顺着徐白襟手指的方向望去,见阴沉沉的山林中,一个破败不堪的寺庙山门竖立在前方。 那山门上的“兰若寺”三个大字,似乎透着一股妖艳的色泽,分外显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2-13 17:47:37~2020-02-14 19:42: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你今天磕云次方了吗? 8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每次打开电脑都被虐 33瓶;你今天磕云次方了吗? 30瓶;瞌睡虫、久步流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提前一百年来到兰若寺 芹娘吓得脸色都变了, 这兰若寺可是一个凶险万分之处,鬼知道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怎么会找到它的。 芹娘停住脚步, 欲打死也不进去。却发现就在自己吓得失神这会儿功夫, 徐白襟与一干华山派弟子们已经鱼贯而入那兰若寺的山门之内,消失不见。 一阵冷风吹过,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兰若寺山门外的芹娘身子一个激灵, 她顿时忘了刚才的誓言,也埋头冲了进去。 “等等我!”芹娘叫嚷着,跑得飞快。 待追上了队伍里的多多大师与飘飘两个妖精, 芹娘紧张地询问他们:“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被人废弃的兰若寺十分古怪?” “一间废寺而已, 有何古怪?”多多大师茫然地反问芹娘。 “你们嗅不到什么妖气吗?”芹娘疑惑地又问。 “我们是蜘蛛精与蝙蝠精好不好,又不是以嗅觉见长的野狗精!”多多大师摇头, 他告诉芹娘:“不是任何妖精都可以轻易嗅出同类的, 就像你们人类, 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地找到躲藏在暗处的人类。” “那面对面遇见了, 你们总认得出来彼此吧?”芹娘好奇又问。 “老衲和他面对面做了几百年朋友……”多多大师一指飘飘, 他回应芹娘:“可老衲至今连他是男是女都没看出来呢。所以施主你想多了,妖精与妖精之间若互想相隐藏, 就跟妖精在人类面前隐藏自己一样,只有道行胜过了对方太多,才能一眼看穿对方。” “所以这废寺里要是隐藏了一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你们也发现不了它?”芹娘沮丧地离开了多多大师与飘飘,再往队伍的最前方而去,她要去找令狐冲商量。 …… 而当芹娘找到令狐冲, 却见他正在这兰若寺的后院,安排各人住进那些尚还完好的僧房。 芹娘急忙制止令狐冲道:“你别让大家分开住,这儿有鬼!” “有鬼!在哪儿?”令狐冲诧异地抬起脑袋,他拔出长剑望向芹娘,一些胆小的华山派弟子们更是吓得瞬间抱成了一团。 “真的有鬼!只是现在还没出来。”芹娘表情认真,并慎重地又补充一句:“还都是一些厉鬼,会在半夜偷偷吸人精气。” “那我们怎么办?”令狐冲皱起了眉头,他头顶的天空此刻愈发阴沉,仿佛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大家就在大殿里将就一夜吧。”芹娘替令狐冲拿主意,“我们人多挤在一起,想必那些厉鬼就不敢随意出现了。” “仙姑,那些厉鬼不会硬闯吗?”令狐冲担心地请教芹娘。 “应该不会,毕竟我们聚在一起人多势众。”芹娘安慰令狐冲。 “然后我们明天天一亮就走,只要不引起控制那些厉鬼的幕后妖魔注意就成。” “那些厉鬼背后还有妖魔?”令狐冲再次大惊。 “有一个千年的树妖,叫做姥姥。”芹娘回忆《倩女幽魂》里的情节,随口道:“这当中还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呢,晚上要是无聊的话,我慢慢讲给你们听。” …… 华山派的众人最终还是听从了芹娘的建议,他们所有人都一股脑地挤进了兰若寺的大殿内过夜,并不顾多多大师的抗议,劈了大殿里的一尊木制佛像,燃烧起熊熊篝火。 而火光一起,也驱散了众人的恐惧,一些人想起了芹娘曾说过晚上要讲故事,便在吃完晚餐后,簇拥着芹娘求她讲述。 芹娘为了打发这漫漫长夜,她咳嗽了一声,便也不卖关子,就坐在这篝火旁边,缓缓地讲述起那《倩女幽魂》的故事…… 不知不觉中,众人听得是渐渐沉迷,他们一会儿为宁采臣担心,一会儿为聂小倩着急,一会儿又为燕赤霞的剑术悠然神往。 等到芹娘终于将这故事彻底讲完,大殿里一时鸦雀无声,万籁俱静中,只听闻木材在篝火内燃烧得噼里啪啦,以及大殿外传来的一缕幽幽哭泣之音! 这缕瘆人的幽幽哭泣之音,清晰地传入到每个人的耳中。令狐冲与飘飘一人一妖反应最是敏捷,他俩同时掠出大殿,掠到了这缕幽幽哭泣之音的来源处:大殿门外的一尊石狮子背后。 在这尊石狮子背后,此时俏生生地站着一位年轻女子,她面对令狐冲与飘飘神色毫不惊慌,她捏着一块手绢擦了擦眼泪,主动介绍自己:“妾身就是聂小倩!” …… 这聂小倩随令狐冲与飘飘进入大殿,站在了离篝火颇远的一角。她又与众人客气地行了一礼,便抬眼盯着芹娘,诚恳问道:“姐姐方才讲述的故事,敢问是真是假?” 芹娘自是也听见了这聂小倩刚才在大殿门外的对话,芹娘当即回答她道:“你若真是聂小倩,这故事肯定是真的!” “那它还有多久才会发生?”这聂小倩神情紧张地又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芹娘歉意摇头,她是真不知道。 毕竟芹娘至今都还不明白,怎么《倩女幽魂》给乱入到《青蛇》的世界里了呢?虽然这两者都是蒲松龄撰写的《聊斋志异》里的故事,但《青蛇》发生在南宋,《倩女幽魂》发生在明代!两者之间隔了上百年…… “等等,两个故事之间隔了上百年,那不也就是说……”芹娘忽然有所明悟。 芹娘接下来假装掐指一算,她报出一个时间给这聂小倩:“你还要等个上百年,才能等到这故事发生,等到那宁采臣出现。” “啊!还要等个上百年?这漫漫的长夜让妾身如何去熬?以前没有听闻这个故事,尚可以浑浑噩噩地活着,但现在……”这聂小倩闻声悲戚地双手捂住脸,她放声痛哭起来。 芹娘见状沉默,她十分理解眼前这聂小倩的心情,可她却是也没什么办法。这就像是一个人在陷入沉沦时骤然看见了希望,但很快又发现这希望太遥远,还不如没有…… 芹娘总不能对这聂小倩说:“你就权当没有听过这个故事,继续在那妖魔的控制下浑浑噩噩地苟活着吧。” 这话实在是太残忍了,芹娘说不出口。 …… 良久,这聂小倩大概也哭够了,她清醒了过来,歉意地对着芹娘与大殿里的众人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倩方才失态了,但还是要感谢姐姐的这个故事,它让小倩终于知晓,原来小倩上百年后还是有人性的,并不是一个完全丢失了人性的恶鬼,小倩很开心……”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芹娘忍不住开口问道。 “姐姐放心,小倩听了姐姐的故事,既然提前找回了人性,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丢失了,我不会再浑浑噩噩地被姥姥控制着去害人性命了。再那样做,小倩日后会愧对那宁郎,也愧对燕赤霞大侠!” “但你不听从姥姥的话,又如何能活到遇见他们的那一天?”芹娘一脸担忧。 “活不到就活不到吧。”这聂小倩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小倩反正已是死过一次的人,早就该去轮回了。” “小倩只求姐姐一件事情……” “你说,我能做到定不推辞!”芹娘慨然承诺。 “姐姐你既然能够知晓未来,大概活得也会很长久。”这聂小倩盯着芹娘,她期盼得叮嘱道:“百年之后,姐姐你若遇见了宁郎,请一定也要把那个故事讲给他听,然后再告诉他:他如果没在这兰若寺里遇见小倩,不是小倩失约,是小倩不愿害人,已经先走一步了,小倩会在以后的轮回里等着他。” 这聂小倩说完,她猛地转过身去,就要离开大殿。 “等等!”这时一直没做声的岳灵珊突然站起身,她双眼微红,喊住了这聂小倩,真心邀请道:“你既然不愿意再帮那姥姥害人了,何不与我们一同离开这儿?等到上百年后,你再来这兰若寺与那宁采臣相遇。” “这位妹妹你有所不知……”聂小倩哀婉地回首,她无奈地告知岳灵珊:“正像刚才姐姐讲的故事里那样,我的骨灰坛子在姥姥那,还被她施了法,你们不一同带走我的骨灰坛子,我是没法子离开姥姥的。所以,如果我不听姥姥的话,就只能魂飞魄散。” “这样啊。”岳灵珊沉吟片刻,她豪气地一挥手,又说道:“那让我大师兄去替你把骨灰坛子偷出来,他身手灵活的很,都能从猴子窝里偷酒。” “那姥姥是千年的树妖,我的骨灰坛子埋在它的树根下……”这聂小倩神色犹疑。 “你大师兄能行吗?” …… “不行,我肯定不行!”令狐冲跳脚,他想也不想地就直接拒绝了岳灵珊的提议,开什么玩笑,那姥姥明显是和蜈蚣大王一样级别的老妖好不好。他这小身板去挑衅人家,不是找死么? “大师兄,那我们就忍心见死不救?” 岳灵珊不死心,她转而去请教芹娘,问芹娘道:“仙姑,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芹娘埋头苦思半晌,却是也没辙,她只好再问尚还没有离去的聂小倩:“那姥姥有何弱点?” “姥姥的弱点?”聂小倩一愣,她脱口说道:“异常谨慎算不算?” “姥姥常年都是一棵树的形象,只要不威胁到她的安全,她都不愿意暴露。要知道本来以她的千年道行,吸人精血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可她却偏偏一直谨慎地要通过我去代她吸取,其理由就是这样不会暴露她的存在。” “她有时谨慎得堪称夸张,我记得有一次一个路过的樵夫砍了她一斧子,她也忍痛一动不动。” “这般谨慎啊!”芹娘眼眸一亮,她想出来了一个好法子。 第60章 聂小倩的骨灰坛子 “仙姑, 你的法子不会是想要砍树或者放火吧?”令狐冲一旁猜测。 “当然不是。”芹娘摇头。 “那姥姥只是谨慎,又不是傻。你砍她一斧子她或许懒得理你, 但你要是真的想砍死她, 她肯定会反抗啊!至于放火,她已经是有灵识的妖了,我们见了火会跑, 她自然也会跑。且我们如果烧了她的家,她搞不好还会与我们死磕,到时候追在我们身后的就不仅仅是一只蜈蚣大王了, 还会多一个千年的树精……” “那不要!”令狐冲吓得一抖, 他示意芹娘道:“仙姑你继续讲,我们洗耳恭听。” “那你别再胡乱打岔了。”芹娘白了令狐冲一眼, 接着讲她的办法。 大半个时辰之后, 芹娘终于将她的办法详细讲述完毕。大殿里的众人听罢, 一致认为此计甚妙, 若是成功了, 还有一石二鸟之效。 而那聂小倩听闻了芹娘的办法,也认为这办法可行, 虽然这办法若是失败了,她会有莫大危险,但她已存了求死之心,这危险便也不是什么危险。 且聂小倩因为熟悉兰若寺周遭地形,她还告知众人这兰若寺后面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山洞,正好彻底完善了芹娘的办法, 让芹娘的办法几近□□无缝。 于是接下来趁着天色还没亮,众人就在这兰若寺内外布置起来,一直折腾到了次日凌晨,众人才住手。 跟着按照计划,众人撤出了兰若寺,他们躲进了兰若寺后面的隐蔽山洞,聂小倩则拿着芹娘的手机,返回姥姥身旁。 那手机里的内容都被芹娘提前删除得干干净净,里面只留有一段影像颇为模糊的视频,隐约可见是一条体型十分巨大的蜈蚣在兰若寺内外游走。 聂小倩将会拿着这段视频给姥姥看,并告诉姥姥道:“姥姥,这能存储影像的东西是那蜈蚣精要我带给您的,它还要我传一句话给您:兰若寺现在是它的地盘了,它要您做它的奴仆!” …… 时光如梭,布下了这挑唆之计的华山派众人,转眼在山洞里躲藏了两天。 中途为了继续替那蜈蚣大王拉仇恨,他们又曾数次扮作蜈蚣,在聂小倩的暗中指引下,壮着胆子将刀剑伪装成蜈蚣的长足,偷偷砍倒了不少姥姥的后代子孙,让那蜈蚣大王与姥姥结下死仇。 同时,聂小倩仍然还是一有空闲就守在兰若寺内,她静等着追踪华山派众人的蜈蚣大王寻迹找上门来。 如此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第三天的下半夜里,一条巨大的黑色蜈蚣终于穿透天空密布的乌云落了下来,它笔直地落进兰若寺内。 这条蜈蚣在兰若寺内盘旋寻找,它很快就发现了聂小倩这个孤魂野鬼,它瓮声瓮气地质问聂小倩可曾见到华山派众人? 而聂小倩守在这兰若寺,守了三天,就是要等着蜈蚣大王这一问的。她当即毫不犹豫地告诉蜈蚣大王,她知晓华山派众人在哪里,并愿意给蜈蚣大王带路。 区区一个孤魂野鬼,蜈蚣大王自然也不虞有诈,它让聂小倩前面带路,自己跟在聂小倩身后。 聂小倩带领着蜈蚣大王,她一路却是径直往姥姥那而去,等远远地瞧见了姥姥,她马上拔足狂奔到姥姥跟前,假装忠心地哭诉道:“这蜈蚣精要来杀死姥姥您了,姥姥您快跑!” 可怜姥姥是一棵树,她如何可能跑得过有无数条腿的蜈蚣精。有自知之明的她当场就红了眼睛!加上之前被华山派众人与聂小倩合伙误导的新仇旧恨,生性谨慎的姥姥立刻不假思索地、十分谨慎地施展出了她的最强一击…… 没办法,姥姥就是这样谨慎,她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则必然尽量不给敌人反击的机会! 而那蜈蚣大王与姥姥无冤无仇,他自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眼前这老树精会突然一言不发地就偷袭自己,并且一出手就是要命的大招。 猝不及防之下,蜈蚣大王差点被姥姥铺天盖地袭来的枝条打死! 蜈蚣大王见状连忙抱成一团,它也施展出自己的最强防御抗衡,并心中暗忖:“这老树精莫非是疯子?还是它与那些压坏了我洞府的人是一伙的?” …… 最强的攻击遇到最强的防御,结果还是先出手的姥姥略胜一筹。抱成一团的蜈蚣大王被姥姥的树枝硬生生地抽进了地面,等它从地里爬出来,它身上三分之一的蜈蚣腿都被姥姥抽打得断折了。 面对这么多的断腿之仇,蜈蚣大王此时也没什么话好说,它昂起头颅,一股漆黑如墨的黑雾就喷向了姥姥!这也是它的大招。 姥姥身子上面向蜈蚣大王的枝叶,被这股漆黑如墨的黑雾沾染,顷刻间纷纷枯萎掉落。 姥姥痛得发出一声嘶吼,她脚下的无数树根霎时穿出地面,像无数利矛戳向蜈蚣大王…… 姥姥心中越发肯定了,这蜈蚣大王就是要致自己于死地,谨慎的她先出手没错。 …… 这姥姥与蜈蚣大王的鏖斗,惊天动地地一直持续到翌日中午,才渐渐没了声息。 不过华山派众人与早就躲回来的聂小倩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在这姥姥与蜈蚣大王悄无声息之后,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才小心翼翼地钻出山洞,摸过去查看。 而等众人接近鏖斗现场,他们惊讶地发现那里已变成了一个大坑!坑内,姥姥被连根拔起,翻倒在地。她身上的枝叶枯萎凋零,藏在树干上的那张脸也双目紧闭,一副毫无生息的模样。 众人再去看那蜈蚣大王,见它也是同样的凄惨。它身上所有的蜈蚣腿都断折了,庞大的身躯更是被许多尖锐的树根自下而上地穿透,牢牢地钉在地面一动不动。 “这两个妖怪同归于尽了吗?”众人望着这幕惨烈的场景不禁咋舌难下。 惊叹之余,众人也甚是庆幸这结果,不然这姥姥与蜈蚣大王任何一个妖怪没死,都是极大的麻烦。 “仙姑,现在没有妖王追杀我们了,待会取了聂小倩的骨灰坛子,我们就可以回门派了吧?”逃亡以来都在提心吊胆的令狐冲松了一口气,他转身询问芹娘。 “是的,可以回去了。”芹娘点头,没有了蜈蚣大王的威胁,她才不想去杭州城凑什么热闹。 “小倩你呢?你以后有何打算?”芹娘顺带问聂小倩。 “我……我……”聂小倩低头思量起芹娘的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场中又生异变!只见那倒毙在地的蜈蚣大王的头颅内,忽然缓缓飘出来一个透明的大气泡,气泡中央,居然还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这是什么?”华山派众人失声惊呼,一旁多多大师却色变道:“不好,这是蜈蚣精的千年元神,它借着□□兵解遁出去了!” 另一边,那姥姥的躯体上,也同样缓缓地飘起了一个大气泡,不过姥姥的气泡里面不是小男孩,却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这两个气泡飘起的速度看起来缓慢,其实极快,众人一眨眼间,它们就各自飘上了高空,消失不见。 …… 良久,芹娘先收回视线,她将多多大师拉到一旁,悄声请教道:“大师,这蜈蚣大王的元神还保留着生前的记忆吗?” “肯定啊,否则不保留记忆的话有什么意义?”多多大师回答芹娘,他担忧道:“等那蜈蚣大王找到合适的躯体还魂,肯定还会继续来找我们的麻烦。” “姥姥的元神也要去找人借体还魂吗?”芹娘好奇又问。 “是的,它们都一样,毕竟灵魂要依附躯体才能长存。”多多大师点头。 “那它们不会再去找一棵树,或者找一只大蜈蚣附体吧?”芹娘推测。 “那倒不会。”多多大师推翻芹娘的推测。 “我们妖怪修炼的目的,最终还是要求个人形,你看它俩的元神一个是人类小男孩模样,一个是人类小女孩模样,就应该明白它们必然会去附体人类。” “然后你估计它们会隔多久,再来找我们麻烦?”芹娘紧盯着多多大师,问出她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隔多久?”多多大师苦笑起来,“我们在这两个千年老妖眼里就是一群垃圾,它们用不着隔多久休息调整,大概在附体之后,就会来找我们算账。” “姥姥尚不知晓被我们骗了,她应该不会那么急迫来找我们吧?”芹娘侥幸又道。 “我倒是希望姥姥快点来。”多多大师语出惊人。 “为啥?”芹娘不解。 “因为蜈蚣大王与她仇深似海啊,它俩要是见了面,肯定就第一时间就打起来了,没空理睬我们。” “对啊,只要这两个妖怪一起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就是安全的。”芹娘得多多大师提醒,她恍然大悟。 “可是就像你刚才所说,姥姥不会来找我们的,她与我们无冤无仇。”多多大师沮丧又道。 “你说,姥姥附体成人后,她会不会先去找寻她曾经的手下呢?”芹娘突然悄声问多多大师。 “这个却是有可能!毕竟是她支使惯了的下属。”多多大师老眼一亮。 …… 芹娘与多多大师躲在一旁嘀咕间,聂小倩的骨灰坛子也被令狐冲从那大坑的底部挖了出来,令狐冲抹去它表面泥土,随手将它递给了聂小倩,让聂小倩自行安排。 聂小倩抱着自己的骨灰坛子,想到一些前生的事情,又想到现在虽然自由了,但天地虽大,她却似乎无处可去,不禁泫然欲泣。 半晌,聂小倩把自己的骨灰坛子又递还给了令狐冲,她伤感地对令狐冲说:“我随你们去杭州城吧,听说那儿无比繁华,你们替我找个最热闹的地方埋了它。” “啊,不好意思,我们刚才说了要回门派了,不去杭州城。”令狐冲挠首。 “不,我们还是要去杭州城!”这时,尤在与多多大师聊天的芹娘听到了聂小倩与令狐冲的对话,她快步冲了过来,伸手替令狐冲接过聂小倩的骨灰坛子,并纠正令狐冲道。 “仙姑,我们为啥还要去杭州城,那蜈蚣大王不是死了么?”令狐冲疑惑不解,不明白芹娘为什么又变卦了。 “因为你也看到了,那蜈蚣大王的元神遁走了啊。”芹娘叹气。 “蜈蚣大王的元神遁走了就遁走了呗,反正它强大的□□已经消亡。”令狐冲不以为然。 “可是多多大师说了,那蜈蚣大王的元神借体还魂后,依旧会很厉害。”芹娘直言。 “真的?”令狐冲吓得去问多多大师。 “真的。”多多大师再次点头。 “那就继续去杭州城吧。”令狐冲垂头丧气地一挥手。 “但愿杭州城里,仙姑你所说的那个绝世强者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蜈蚣大王!”令狐冲祈祷道。 “对了,既然要去杭州城,仙姑你把小倩的骨灰坛子给我。”令狐冲仿佛想起什么,他又对芹娘说道。 “为啥给你,你一个大男人要人家小倩的骨灰坛子干啥?”芹娘警觉地抱紧手中的骨灰坛子,她警告令狐冲道:“你可是有老婆的人了,不要动什么歪念头!否则我告诉你小师妹去。” “仙姑你说什么呢?”令狐冲一脸无语,他指了指站在远处看热闹的徐白襟傻爹,对芹娘解释:“我是怕仙姑你的相公,以为这坛子里是什么好吃的,然后趁你不注意时,将它给偷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多提意见,多留言,帮我出出主意,之后出现哪个世界最有趣?譬如是我爱我家的世界好,还是渴望的世界好? 第61章 遇见青蛇与白蛇 聂小倩的骨灰坛子, 芹娘终究还是给了令狐冲保管,原因也很简单, 芹娘担心令狐冲一语成箴, 她真怕徐白襟的傻爹把里面的骨灰给吃了。 之后,华山派众人在兰若寺里又休息了一晚上,他们于第二天一大早继续出发, 前往杭州城。 而这般风尘仆仆地又骑行了三天,华山派众人终于进了杭州城。 在寻了一家合适的客栈住下后,芹娘将徐白襟的傻爹托付给林平之照料, 她带着法海的恩人徐白襟, 第一时间就上街去找寻法海。 但不料这青蛇世界的杭州城分外繁华热闹,芹娘与徐白襟两人走在其熙熙攘攘的街头人流之中, 他们很快就沮丧地发觉, 要在这座城池里找到法海, 其困难程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无奈之下, 芹娘只得放弃了这样盲目的寻找。 “看来, 我只能先去冒险地接近那两只蛇妖了,再通过那两只蛇妖找到一直在暗中窥视着它们的法海。”芹娘暗忖。 接下来估摸了一下青蛇的剧情时间, 芹娘判断那两只蛇妖应该还在西湖边徘徊,芹娘便索性带着徐白襟又杀向了西湖湖畔。 然而可惜的很,这西湖湖畔的游人也很多,站在西湖边,芹娘望着一湖的游船与岸上摩肩擦踵的游人再次傻了眼。 “这是要逼着我,挨家挨户地去寻访许仙吗?”芹娘哀叹。 …… 芹娘的哀叹自然是一时气话, 作为一个年轻女子,她怎么可能拉下脸面,去挨家挨户地寻访许仙。 所以芹娘哀叹完毕,她还是采用了一个笨办法,她拉着徐白襟每日守在这西湖的断桥之上,欲被动地守候到那两条蛇出现。 如此守了近一个星期,在某天黄昏,苍天不负苦心人,芹娘一眼看见那两条蛇勾肩搭背地走了过来。 而芹娘之所以一眼认出了她们,是这两条蛇变成的女子模样,与电影里的扮相颇为相似。 芹娘当时心念电转,她趁着这两条蛇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故意问身边的徐白襟道:“襟儿啊,你日后娶妻,会不会娶一个妖精?” 芹娘问话的嗓音很大,她问完后,偷眼一瞧,发现那两条蛇果然都定住了身形,她们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在偷听…… 徐白襟却是不知芹娘问话的含义,他老老实实地想了想,回答芹娘:“那妖精若是年轻貌美的话,不瞒小娘,我大概会动心。” “多貌美,多年轻?”芹娘见那两条蛇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她趁热打铁地赶紧又问。 “貌美与飘飘一般即可;至于年轻么,比小娘你年轻个十岁左右就行。”徐白襟一脸憨厚地接着回答。 徐白襟这答案的后一句,显然出乎了芹娘的意料之外,让芹娘刹那间羞怒无比! 芹娘脸色骤然一变,她这时也忘了自己要吸引那两条蛇的初衷了,她气不到一处来地伸手去敲打徐白襟脑袋:“你个逆子,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飘飘那个男妖精!还有,我不就是比你大了区区十岁么?你从一开始就嫌弃我,一直嫌弃到如今!” “小娘饶命啊!”徐白襟莫名被芹娘爆打,他抱头辩解:“我没说喜欢飘飘啊,我只是用飘飘的外形来举例。再说小娘你是我爹的娘子,我哪敢嫌弃你!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说实话?那你还有什么实话要说吗?”芹娘气极。 “小娘你真要我说?”徐白襟怯怯地抬起脑袋。 “说!”芹娘瞪眼。 “那我可说了,我还知道小娘你比我大了不止十岁,应该是十一岁有余……”徐白襟低声嚅喏。 噗嗤两声轻笑,从芹娘身后传来。脸黑似水的芹娘转过头,看见发笑者居然是那两条蛇,她们竟然还没走。 “这位小哥好有趣!”穿白衣的白蛇见芹娘望了过来,她忙掩着嘴夸赞徐白襟。 “是啊,不知这位小哥觉得我如何?”穿青裙的青蛇则扭着腰肢,也凑了一张俏脸过来打趣。 徐白襟认真地端详了青蛇一番,他摇了摇头,坦诚说道:“你不如飘飘。” 青蛇脸上的笑意,霎时凝固。 …… 呆了片刻,青蛇突然回身扑到了白蛇的怀里,她咬牙切齿道:“姐姐,我要干掉那飘飘!” “小青你傻了……”白蛇抬起一只手轻点青蛇的额头,她笑道:“你刚才没听到这位姐姐说么,那飘飘是个男妖精,你和一个男妖精吃什么醋?” “飘飘是个男妖精?”青蛇变脸一般又破涕为笑了,她从白蛇怀里挣脱出身子,期盼地望向芹娘,问道:“这位姐姐,是真的吗?” “是真的。”芹娘依旧黑着脸,木然点头。 “那他真的是妖精?”青蛇好奇又问。 “千真万确。”芹娘肯定,这会儿芹娘也从被徐白襟气糊涂中清醒了过来,开始刻意结交起这两条蛇,语气变得柔和。 “这位姐姐,那我很好奇,你们为何要与一只妖精生活在一起?”青蛇听罢芹娘所言,她悄然与白蛇对视了一眼,继续询问芹娘。 “岂止一只妖精,我们是与两只妖精生活在一起好不好?最近还多了一个女鬼……”芹娘叹气。 “还有一只女鬼?好怪异的组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姐姐能否说来听听?”青蛇与白蛇闻言愈发好奇。 “这就说来话长了……”芹娘一把拽过徐白襟,她吩咐徐白襟道:“你告诉这两位姐姐吧,我们为什么与妖精生活在一起?” “我该从何说起?”徐白襟头疼。 “就从多多大师说起好了。”芹娘指点徐白襟。 …… 一个多钟头后,在这西子湖边的断桥之上,青蛇与白蛇听完了徐白襟的讲述。 由于知晓徐白襟老实,这两条蛇对徐白襟的话毫不生疑。其中青蛇大张着嘴,她惊讶道:“原来你们来杭州城,是为了躲避那蜈蚣大王?” “对啊,我小娘说这杭州城里有一个厉害的人,可以帮我们对付那蜈蚣大王。”徐白襟继续口无遮拦地什么都说。 “敢问这厉害的人是谁?”白蛇一旁忍不住插嘴。 “他叫法海,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英俊的和尚。”芹娘见白蛇将话题带回了正轨,她忙替徐白襟回答。 “你们若要是遇见了这法海,麻烦替我们向他传个话,就说那天指点他赢了棋的人现在遭遇了危险,需要他出手相救。”芹娘接着又补充道。 “啊,小娘,难道那天与我爹下棋,输光衣裳的人就是法海?”徐白襟脱口而出。 “就是他。”芹娘颔首。 “他能行吗,下棋连我傻爹都下不赢?”徐白襟有些怀疑芹娘的话。 “放心吧,人家降妖伏魔根本不需要动脑筋。”芹娘为法海辩解:“他用蛮力就行!” “这位姐姐……”青蛇与白蛇似乎对芹娘的这句话感到不忿,她们反驳芹娘:“某些妖精也是有智慧的,光用蛮力可不成。” “光用蛮力不成?”芹娘愕然,她回忆青蛇里的剧情,却发觉法海就是一路用蛮力平推过去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啊! “姐姐,真的不成!”青蛇与白蛇见芹娘一脸不信,她们诚恳地为芹娘举例说明:“比如有些妖精她们会控水,操纵洪水而来,你说面对洪水,蛮力有什么作用?” 这青蛇与白蛇举的例子,熟知剧情的芹娘一听,明白里面会控水的妖精就是她们自己。 芹娘表情怪异地望向这两条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心告诉她们道:“其实蛮力也是可以克制洪水的,当洪水来临之际,蛮力可以拔山,能够把一座山吊上高空,让洪水淹没不到山上的人。” “还有这种操作?”青蛇与白蛇一下子呆住了。 “真有的。”芹娘表情亦很诚恳。 芹娘很想告知眼前这两条蛇,她们在将来会亲眼瞧见这神奇的一幕。 “但我们还是难以相信……”青蛇与白蛇执拗地摇头,“相信一个人仅凭蛮力,就可以战胜千年的妖魔!” “不知姐姐能否让我们与你们共同住在一起,等到那法海替姐姐你们降妖时,让我们也开开眼界?”青蛇与白蛇向芹娘请求。 …… 完了,这两条蛇顺杆子爬上来了,竟要与我们住在一起!芹娘脑袋嗡地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芹娘原本的目的,最多是结交认识这两条蛇,再通过这两条蛇找到法海。她可不想与这两条蛇住在一起。届时日久生情,想不牵扯进去是不可能的。 芹娘连忙推脱道:“我们现在招惹了一只千年的老妖,自身朝不保夕,怎么可能再让二位妹妹也跟随着我们一同涉险,二位妹妹切勿再说了。” “没事,姐姐你有所不知……”青蛇见芹娘推辞,她笑吟吟地告诉芹娘:“我们姐妹俩也不是普通人,我们是活了千年的……” “我们是活了千年的修仙者!”白蛇一旁开口打断青蛇的话,她代替青蛇道:“所以姐姐放心,我们自保绝对无虞,说不定还能在姐姐你们危险时助上一臂之力。” …… 好吧,这两条蛇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芹娘只好将她们一同带回了客栈,并介绍她们与客栈里的众人认识。 这两条蛇的卖相不错,其中白蛇说话又温柔动听,她们很快便获得了众人的接纳。 然而那青蛇的性子却是有些跳脱,当得知众人是华山派弟子,而华山派又是一个剑派之后,她竟非要与众人比试一番剑法。 众人无奈,只好借了客栈后院的一块空置场地,与她比试。 第一回合,众人派多多大师出阵,却不料多多大师三两下就被青蛇打败。 第二回合,多多大师的好友飘飘欲为多多大师找回场子,但在青蛇的凌厉剑招的攻势之下,他很快又被挑飞了斗笠。 第三回合,华山派第一高手令狐冲亲自下场,这次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与青蛇斗了个旗鼓相当。 但后来青蛇耍赖,她飞上了天空,用各种法术夹杂着剑招一起施展,令狐冲只得拱手认输。 而打败了令狐冲,见华山派里无人是自己的对手,青蛇便得意忘形起来,趁着白蛇不喜欢看打斗,在前面与岳灵珊等一干女弟子聊天的当口,没人管束的她飘在半空,口无遮挡地说道她才应该当华山派的掌门,还要把华山派改名成青蛇派。 华山派的众人无语,偏偏又拿这青蛇没辙。 不过就在这时,这青蛇在半空里的叽里呱啦声音,似乎吵到了徐白襟的傻爹休息。徐白襟的傻爹推开他客房后窗,拿起了芹娘的那加强版防狼器,按亮了上面的强光手电,去照射这噪音的来源…… 青蛇飘浮在半空的身影,顿时便被一道突兀出现的强光给笼罩住了。出于所有蛇类怕强光的天性,青蛇被这道强光一照射,她浑身上下立马变得麻痹僵硬,直愣愣地从半空摔下地面…… 嘭地一声巨响后,地面被青蛇的身子砸出了一个浅坑!跟着不等缓过神来的青蛇爬起身,那道强光竟是如影随形而至,又将青蛇重新笼罩。 青蛇手脚摊开,大字型躺在坑内,她在强光下睁大着双眼,仍然是一动不能动…… 青蛇第一次感受到了这来自基因深处的攻击,是如此恐怖! 第62章 被芹娘魔改了的青蛇剧情 青蛇不经意中被徐白襟的傻爹整治了一次, 那天晚上她哭哭啼啼地爬起来后,便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房间。 至于要抢夺华山派掌门的事情, 青蛇自是没脸再提了。要知晓暴露了畏惧强光这个弱点的青蛇, 在华山派众人面前就是一个弱鸡。 拜芹娘所赐,华山派上下,人人可都是有手电筒的。 就此老实下来的青蛇, 她没事也不怎么愿意待在客栈里了,她怂恿着白蛇,继续在西湖边闲逛。 而芹娘为了早日找到法海, 也整天跟随着这两条蛇在外面晃悠。她们三个女人, 都快晃悠成了这西子湖畔的一道风景。 话说这天中午,芹娘与两条蛇又晃悠到了西湖的断桥桥头。晴朗的西湖上, 骤然起了风雨, 芹娘与青蛇、白蛇为了不被淋成落汤鸡, 便跳上了岸边的一艘渡船, 欲躲进这渡船的乌蓬内避雨。 只是当三人在乌蓬内收了遮阳的伞, 却发现这渡船的乌蓬内已先有了一位书生。这位书生外表儒雅,举止彬彬有礼。他见了芹娘三位年轻女子挤进乌蓬, 立即不顾外面还下着大雨。他侧身让出了位置,自己站到了无遮无拦的船头上淋雨。 这一幕情景,芹娘看得眼熟,她心中一动,忍不住脱口问这书生道:“你可是叫做许仙?” 正站在船头上淋雨的书生被芹娘这突兀一问,他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 也马上拱手回应芹娘:“不错,小生正是许仙,不知夫人是谁?为何知晓小生姓名?” “我是你家昔时的一位邻居。”芹娘随口胡扯掩饰,不待这许仙再问,她拿起自己的遮阳伞就要丢给这许仙遮雨。 不过幸好,在丢出去的那一瞬间,芹娘想起剧情里这许仙接了谁的伞,以后就会与谁纠缠不清。芹娘吓得一哆嗦,忙放下自己的遮阳伞,改为去拿白蛇的伞。 但将白蛇的伞拿在了手中时,芹娘又犯起了犹豫,她十分清楚自己这一丢过去,白蛇与许仙这两个冤家的故事,可就正式开始了。 这两个冤家,前面故事还好,后面他们却是倒霉的很,两人不光先后死于非命,他们造成的水漫金山,也是害人不浅! “要不,趁现在他们还没勾搭上,就先拆散他们好了?”芹娘暗想。 …… 暗暗拿定了主意的芹娘,她悄然又放下了白蛇的伞。 芹娘用肩膀轻轻顶了一下青蛇,她低声对青蛇说:“小青,你去给那书生送伞。” “为啥我去,我才不去!”青蛇抬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外面船头淋雨的许仙,感觉不是自己的菜,她拨浪鼓一般摇头。 “你不想试试看,你对男人还有没有吸引力么?”芹娘鼓惑青蛇。 “我已经死了心,我没飘飘好看。”青蛇一翻白眼,她反而慵懒地斜躺下来。 这青蛇痞赖,芹娘眼见一计不成,她只好又施一计。她改为吓唬青蛇:“你如果不去给那书生送伞,他就会抢走你姐姐哦!你瞧,他已经在用目光挑逗你姐姐了。” “是吗?”青蛇欠身起来张望了一下,却立马又躺倒了。 青蛇好笑地告诉芹娘:“你看错了,不是那书生在挑逗我姐姐,是我姐姐在对那书生使用迷魂术呢,我姐姐大概以前见过他,正在逗他玩……” “什么,你姐与他已在勾搭?”芹娘闻言好奇地望向了白蛇,见白蛇的一双眼睛,当真正在对着许仙泛出奇异的光泽。 芹娘不禁叹气,自己还是干预晚了。 “没事的,你别担心,我姐姐大概只是想与他玩一玩。”青蛇对芹娘的叹气,依旧不以为然。 “不行,玩一玩也危险!”时间紧迫,芹娘决定不走委婉的路子了,她改为直接诱惑青蛇:“你去拆散他们,我给你一法宝。” “什么法宝?”青蛇懒洋洋地问芹娘。 “让你不再畏惧强光的法宝。”芹娘认真说道。 …… 芹娘许诺的法宝,对青蛇的诱惑显然是令她无法抗拒的。 芹娘话音未落,青蛇蹭地一下就窜到了外面船头的许仙身旁,她一手搭着许仙的肩膀,一手捏住许仙下巴,强制性地扭过许仙的脑袋,让他望向自己…… 白蛇玩得正爽的迷魂术,顿时被青蛇给打断了,白蛇气恼地收回目光,她瞪向支使青蛇搞破坏的芹娘,抱怨道:“姐姐,你都有相公了,干嘛还要拆散我与这书生的姻缘?” 芹娘一下子被白蛇问住,她总不能回答白蛇:“你跟这男人在一起,最终你会死,他也会死,一大堆人都会死!” 而且芹娘就是这样回答了,估计白蛇也不会相信啊。 想了想,芹娘厚着脸皮欺骗白蛇:“我喜欢你,舍不得你嫁人。” “假话!”白蛇摇头,她揭露芹娘:“你要是喜欢女人我还相信,但这些天来,你随我们在一起时,你的目光只会停留在那些俊俏的公子哥身上,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得,这白蛇狡猾,不好骗!芹娘憋了片刻,只好憋出徐白襟做自己的替罪羊,芹娘满脸堆笑地又对白蛇说道:“好吧,我实话实说了,我是有相公了,但我家襟儿还没有娘子,他最喜欢的人,其实是你。所以我破坏你与这位书生的姻缘,是为了我家襟儿!” 白蛇大张着嘴,一时被芹娘的话惊住。 半晌,白蛇喃喃地为难道:“你家襟儿与我来说小了点……” “你再等他几年嘛,反正你活的长。”芹娘淳淳劝导。 “可是……可是……这不妥吧?”白蛇表情茫然,“我们之间好像还差了一辈呢。” “你现在已没得选择了!”芹娘挥手打断了白蛇的犹豫,她指点白蛇再去看外面船头上的景象。 这会儿乌蓬外的大雨渐渐小了,变成了微雨,湖面上的一片朦胧烟雨中,白蛇瞧见那书生许仙已并肩与青蛇站在了一起,他们神情亲昵地共撑着一把伞。 “没得选择了吗?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好痛!”白蛇莫名地感到有些惆怅。 …… 这书生许仙离开了渡船之际,他还是带走了一把伞。当然,这把伞已经不再是白蛇的了,它是青蛇的伞。 但是青蛇这家伙也不吃亏,她相当于用这把伞,换取了芹娘随身小包里的一副高档墨镜。 然后戴着这副墨镜,青蛇趾高气昂地返回了客栈。她向众人得意地高声宣布,她终于不惧强光了,也不再是弱鸡。嗯,华山派的掌门位置,迟早也还是她的囊中之物! 而相对于青蛇的高调嚣张,白蛇回来时的情绪就略显低落了,她进了房间就大门一关,闭门不出。 第二天下午,这白蛇才仿佛调整好了情绪,她径直出了客栈,上街转悠了一圈,为徐白襟买了一套非常漂亮的新衣服。 回来后,将这套新衣服递给徐白襟,白蛇一言不发地又进了房间,继续闭门不出。 徐白襟一头雾水地接过了白蛇递来的新衣服,不明白白蛇是何意?但当他想到了白蛇、青蛇与芹娘交好,便很快又释然了,以为这是白蛇瞧在芹娘的面子上送给自己的礼物。 徐白襟性子憨厚,他转瞬穿上这套新衣服在众人面前开心炫耀,声音大得几乎人尽皆知。 忐忑躲在房间门后的白蛇,她清楚听闻到了徐白襟在众人面前的炫耀,感受到了徐白襟的开心,她对芹娘之前的话,终是再无怀疑。 “这小子生性纯良,长得也不错,我入世只求找个人爱一回,他未尝不是良配!等他几年又如何?”白蛇安慰自己。 “尤其难得的是,他小小年龄,居然现在就如此喜欢我!日后培养起来,岂不是会爱我爱得如痴如狂!”白蛇接着抚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遐想。 “至于那个叫许仙的书生,算了,就送给小青这个死丫头好了,我做姐姐的,不去与她抢。” …… 定下了心来,要一心等待徐白襟长大的白蛇,之后她也不去西湖边晃悠了。她每日里安坐在客栈,专心研究人类女子的女红、烹饪等技术。 隔三差五地,白蛇还常常弄出几个新菜出来给徐白襟品尝。徐白襟不知这是白蛇在玩正太养成的游戏,只当白蛇是因为与芹娘亲近,自己年龄又小,就抓着自己给她免费做试验品试吃。 对此,徐白襟虽然颇不乐意,但他性格随和,每次还是捏着鼻子吃完,并违心地夸奖白蛇做的好吃! 这时候,白蛇总是极开心的。且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理,白蛇后来被徐白襟夸赞的多了,她自信心爆棚,再做菜时,往往一做就是两份,一份端给徐白襟,一份则非要端给徐白襟的傻爹吃…… 而白蛇的妹妹青蛇,她为了一副墨镜勾搭了那许仙后,隔日许仙通过还伞知晓了客栈的地址,便也天天过来纠缠她。 青蛇耐不住这许仙的纠缠,她只好也天天早出晚归地出去厮混。有时候是与芹娘结伴,有时候是自己独自一人。 某一天,这青蛇与芹娘两人又从外面厮混回来,她俩经过一条暗巷时,忽见一位身材健壮的年轻和尚,合十拦在了她们身前。 芹娘眼睛一亮,认出了这年轻和尚就是她苦苦寻觅了许久的法海!芹娘张开嘴,兴奋地就要与法海打招呼。却见这法海长喧了一声佛号后,竟冲着青蛇怒目大喝道:“呔!你这蛇妖,勾引了人家又始乱终弃,到底是何居心?” 芹娘与青蛇两人当场被法海的大声怒喝吓了一跳,但等她俩听清楚了这法海所言,她们却又十分无语,青蛇更是反问法海:“不错,我之前是勾引了一个书生,但我现在痛改前非,不勾引了还不成么?” “当然不成,你已种下了因果,哪能随意脱身。”法海摇头,接下来,他竟在芹娘面前苦口婆心地劝说青蛇:“反正你寿命那么长,就浪费个几十年陪伴人家吧,免得人家相思成疾……” 青蛇霎时愣住! 芹娘也愣住了! 你嘛这法海不按常理出牌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2-17 20:28:01~2020-02-18 19:29: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蒙酱、倘卖无 20瓶;你 3瓶;静静吃瓜 2瓶;久步流年、就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许仙的真实身份 一个人不按常理出牌, 一般来说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不过法海也没给芹娘与青蛇详细追问的机会,趁着她们呆呆愣住的关头, 他转身就走了。 等芹娘与青蛇清醒过来, 她们追出这条暗巷,法海已经走得是无影无踪。 “这和尚在搞什么鬼?”青蛇疑惑地去问芹娘。 芹娘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按照剧情, 这法海不是一直反对人妖恋么?怎么将白蛇换成了青蛇,他反而就变成了月老? “要么,你就试试去与那许仙处一处?”芹娘最终无奈地对青蛇说。 “我对他没感觉啊!”青蛇连忙摇头:“作为一个人类, 他剑法比不过令狐冲, 样貌也是普通。” “但他要是因为你而相思成疾……”芹娘忧虑,“这和尚估计会找你麻烦。” “我才不怕。”青蛇一扭腰, 无所谓地回答芹娘。 青蛇的性子就是这般, 与她相处了这么久的芹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两人默默回转客栈, 权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 翌日, 青蛇还是照常早早地就上街躲避去了, 芹娘好奇法海的改变,她这天却刻意留在了客栈。 等许仙找上门来时, 芹娘主动热情地迎了上前,她拉扯着许仙去客栈后院坐下,泡了一壶茶,与许仙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 期间,东拉西扯打探消息的芹娘,不经意地随口问起了许仙名字里的仙字是何来历?许仙要追求青蛇, 对青蛇好友芹娘的问题自是有问必答,他坦诚地告之芹娘:“我这名字里的仙字,是因为我出生不久就染了恶疾,当时眼见命不长矣,外面突然进来了一位老翁,这位老翁喂我吃下了一粒丹丸,我身上的恶疾就顷刻间痊愈了。” “这位老翁之后转身就出了门,等我父母紧追出去,他已不见了踪影。我父母怀疑他是仙人,故给我取名许仙。” “原来你名字还有这等来历!”芹娘闻言惊叹。同时芹娘心中一动,她想起历代的白蛇传话本中,这许仙幼时,好像真的都有被观音菩萨或仙人救助的桥段。 模模糊糊地,芹娘似乎抓住了一点法海性子改变的缘由。芹娘试探着又问许仙:“那你之后,还有没有再遇到过仙人?” “仙人倒是再也未曾遇见。”许仙遗憾地摇头,但他跟着补充道:“就是数次生死危机的关头,我都能幸运地逢凶化吉,安然渡过。” “这说明你还是有仙人护佑,命好!”芹娘应景地恭维许仙,对自己心中的那点猜测,她也愈发地变得肯定。 为了印证与利用这个猜测,芹娘邀请许仙今晚一定要再来,她会给许仙一个惊喜。 跟着芹娘便送走了许仙。她回到前面客栈找到令狐冲,让令狐冲搬出聂小倩的骨灰坛子,然后芹娘躲进自个的房间里,她紧闭门窗,招出聂小倩,与她嘀嘀咕咕了半天。 …… 当天晚上,许仙应邀而至,芹娘引领他来到客栈的一个空房间门口。 站在这空房间的门外,芹娘再次劝导许仙:“你喜欢的小青性子跳脱,她其实并不适合你,你这些天来对她恋恋不舍,也只是因为她主动勾引了你,你又贪图她的美色。” “我不是……”许仙辩解。 芹娘一抬手,她制止许仙的辩解,却是笑着又道:“你且先别反驳,听我说完,你认真想一想,小青那泼辣性子,你真的能忍受她一辈子吗?再假设有另一个女子,她容貌不输小青,性格又温婉,平日里还能与你吟诗作对,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你会舍弃这女子而依旧追求小青吗?” “这……”许仙沉吟起来,芹娘的问题让他一时无法回答。 “你看,相对于小青,这女子明显更适合与你嘛。”芹娘见许仙沉吟,她笑道,并伸手一推许仙的后背,将许仙推入了这空房间。 “这样女子正在里面等着你,你好好与人家交谈。”芹娘顺手又关上了空房间的门。 …… 芹娘的一举一动,都在华山派的众人眼皮底下,自是瞒不过众人。 等芹娘返回客栈大厅,令狐冲疑惑地先开口,他质问芹娘道:“仙姑,你前身是不是天上的月老?所以才那么热衷给人做媒。” 令狐冲这话问的,让芹娘当场翻了一个白眼,她怒怼令狐冲:“我第一个媒可是给你和你小师妹做的,你要是不满意,我现在就帮你拆散了。” “仙姑不要啊!满意!我太满意了!”令狐冲刹时被芹娘吓得拱手求饶。 “那你还说什么俏皮话,坐一边去!”芹娘教训令狐冲。 而等令狐冲后退坐好,芹娘则也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开始为众人解释她这么做的一番苦心。 “你们以为我闲得慌啊,喜欢给那许仙做媒……”芹娘提醒众人道:“我们来杭州城是为了躲避那蜈蚣大王的,而我们要寻求的庇护者是一个叫做法海的和尚。这些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我也不再多言。” “但你们知道吗?这法海留在杭州城,他原来是一直在保护一个人,这个人之前是谁我们谁都不清楚。但昨天法海突然出现,他在客栈外面拦住了我与小青,并对小青说了一番话……” “啊!那法海对小青你说了什么?”一旁白蛇担心地询问青蛇。 “他要我嫁给那许仙……”青蛇一脸好笑地耸了耸她的肩膀。 “看,法海要小青嫁给许仙,大家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芹娘借机反问众人。 众人一愣,半晌,坐在角落里的林平之怯怯举起手,他回应芹娘道:“这说明法海要保护的人就是许仙?” “答案正确。”芹娘夸奖林平之,她顺着这答案又往下说:“所以我们只要把许仙绑到了自己身边,就能够一直获得法海的暗中保护,届时,什么蜈蚣精,姥姥精,我们再也不用怕它们了。” “而强绑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只能给他找个娘子。” “他喜欢的人不就是小青么?”有人插嘴。 “问题是小青不喜欢他啊。”芹娘瞟了小青一眼,这家伙戴着墨镜,又坐没坐相地溜到了白蛇脚边躺下了。 “而且我估计新鲜感一过,那许仙跟小青肯定合不来,他们明显性格不合,到时候我还要给他重新找一个,麻烦的很!”芹娘抱怨。 “可是聂小倩愿意吗?”之前插嘴的人又问。 “开始肯定是有些不乐意。”芹娘也不遮掩地承认:“毕竟她还想等着宁采臣呢。” “不过我替她掐指一算,居然巧合地发现这许仙就是宁采臣的前世,她就上杆子求着我撮合她与许仙了。”芹娘一摊双手,她表情淡然,完全看不到羞愧之色。 大厅里的众人也被芹娘唬住,众人默然良久,令狐冲站起来总结发言:“仙姑,是不是也就是说,只要那许仙也看上了聂小倩,我们就可以回门派了,再也不用在外面躲躲藏藏?” “不错,下面就看聂小倩的了。”芹娘点头。 “如果许仙看不上聂小倩呢?”有人乌鸦嘴。 “那就再换一个更漂亮的上。”芹娘恶狠狠说道。 众人目光,霎时都一起射向了飘飘。 …… 鸡鸣之前,许仙出了那房间,他走到客栈大厅,瞧见大厅里坐满了人,都扭头盯着他,便瞬间红了脸。 “怎么样?”急性子的青蛇抢先蹿过来问许仙。 “小倩果然才是我的真爱!”许仙弯腰对青蛇一拱手,他歉然道:“之前小生愚昧,骚扰姑娘了,但求姑娘见谅!” “切!你就是喜新厌旧。”青蛇酸溜溜地一扭腰,返回自己座位。 大厅里的众人闻听许仙所言,却是一起都松了一口气,包括芹娘。 而为了保险起见,芹娘还是抓紧时间又问许仙道:“你明白小倩她不是活人吗?” “小倩都与我说了,以及百年后的那个故事。”许仙唏嘘点头。 “那你和小倩,要与我们一同离开这杭州城,你也没有意见?”芹娘紧张追问。 “我本就父母双亡,去哪里都成。”许仙笑道:“你们给我一天时间,我收拾收拾就随你们同行。” …… 许仙说完告辞离去,大厅里的众人打着哈欠,纷纷也要回屋睡觉。 但就在这时,从外面施施然又走进来一人,这人光着头,穿着一身大红的袈裟,正是法海。 这法海径直走到芹娘跟前,他手捏佛珠口宣佛号,冲芹娘行了一礼道:“女施主兰心蕙质,竟看出来了小僧一直在护佑许仙,了不起!” “大师谬赞!”芹娘忙还了法海一礼,并趁机向法海问出自己的心中疑惑:“不知大师与那许仙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一直护着他?” “许仙是我师祖转世!”法海缓缓开口,他语出惊人:“我师祖封闭了自己的神识,投身进入到这滚滚红尘之内,欲历遍世间情劫,以求大解脱。所以女施主说得不错,一百年后,他或许也是那宁采臣……” “那大师你在其中,除了护佑他安危,还担当了一些什么角色?”芹娘好奇地又问法海。 “师祖历劫,小僧也历劫。师祖的劫中需要小僧是什么角色,小僧就是什么角色。”法海微笑着抛出一句禅语回应芹娘。 “这话说的……”芹娘撇嘴,她忍不住讽刺法海道:“也就是说,大师你基本上是看心情,心情好时你就是好人,心情不好你就是反派喽。” “不不不,没那么夸张。”法海不好意思地为自己辩解:“小僧的职责总而言之,就是早期给师祖创造机会,撮合他老人家与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谈恋爱,到了师祖与他人情炽之际,又要想方设法地拆散他们,以制造出轰轰烈烈的效果,让师祖历劫顿悟。” “你师祖真是一个渣男!”芹娘听罢法海所言,她脱口骂道。 “小僧觉得也是。”站在芹娘对面的法海居然点头赞同芹娘的渣男形容,“所以小僧特意现身告知你们。” “特意现身告知我们?”芹娘敏锐地听出法海话里有话。 芹娘皱眉想了一阵,她恍然大悟道:“大师您是要告诉我们:只要聂小倩永远对许仙不冷不热,你就不会来拆散他们,对吧?” “不,小僧可什么都没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法海转身,他快步离去。 第64章 走捷径的华山派众人 隔了一天, 许仙信守诺言,他带了一些随身衣物和银钱, 真的来客栈与华山派众人汇合了。 华山派众人此时有了法海暗中保护, 他们也不再怕那蜈蚣大王上门寻仇,亦收拾起行李,准备打道回府。 这时与来时不同, 回去的路线变成了两条,一条是骑车原路返回;一条是走芹娘玉镯的捷径,先传回现代社会, 再从现代社会回归徐家小院的那口井。 从舒适度与快捷来说, 自然是第二条路胜出许多,但芹娘可没试过一次带这么多人回去, 她也害怕她的单身公寓挤不下。 于是芹娘又召集众人坐在一起, 她把两条路线都列了出来, 让大家自愿选择出一部分人跟着自己, 一部分人骑车回家。 然而结果却是谁也不愿意骑车回家, 就连白蛇与青蛇这两条会飞的蛇,她们也想跟随芹娘去仙界看看。至于那些没去过现代社会的华山派弟子们, 更是联合起来抱怨芹娘之前只带令狐冲与林平之两人去仙界,冷落了他们。他们说,这次如果芹娘再不带上他们,他们就罢买芹娘的小货摊! 芹娘被他们吵得头疼,懊恼自己就不该搞什么民主抉择,自己一家三口偷偷跑了就是。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无奈之际,芹娘耳畔听见了法海的传音。 法海告诉芹娘,他有法子解决芹娘眼前的困局,只要芹娘拿出他之前输给徐白襟傻爹的袈裟,就能将这些人一股脑裹进去,并可以变小十倍,从而将这些人顺利带走。 “对啊,这法海的袈裟也是个宝贝,在原剧情里它就能够变成铺天盖地之大,自然也有纳须弥于介子的佛家收纳神通。”芹娘得法海点拨,她茅塞顿开。 当然芹娘也很怀疑,法海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个秘密?芹娘压低声音追问法海,法海在芹娘耳畔苦笑一声,他老实回应芹娘的疑惑:“因为这袈裟已输给了你夫君啊,小僧再保守这袈裟的秘密毫无意义,不如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告知你。” …… 得了法海指点的芹娘,她当即就回屋找出了法海的那袭袈裟。再指挥众人聚在了一起,芹娘将这袈裟往上一抛,心中默念起一段法海教导的口诀…… 这袈裟霎时迎风见长,刹那间变成了巨大的一块布,将众人团团裹住。并随着芹娘心意,这块布又急速收缩,收缩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包袱。 “好宝贝!”芹娘赞叹。 赞叹完毕,芹娘再次念出一段口诀,见这包裹又神奇地变回成一件袈裟,众人也各自恢复至原位。 芹娘上前捡起袈裟慎重收好,有了这袈裟,众人随她一起去现代社会的困难,确实迎刃而解了。 而众人通过芹娘,知晓这是法海在暗中助了他们一臂之力,他们感激之余,对袈裟方才的神奇之举也就毫不惊讶了。 接下来,芹娘将本就快要捂热的玉镯递给了徐白襟,她吩咐徐白襟赶紧将这玉镯彻底捂热,然后明晚大家一同出发。 …… 第二天夜晚,吃罢晚饭,众人早早地就聚集在了客栈后院,令狐冲也提前将房钱结清。 大家一边开心地赏月聊天,一边静等人肉充电器徐白襟给玉镯充满电。 在这等待间隙,已经去过了现代社会的令狐冲、林平之及多多大师等人轮流讲述起他们在现代社会里的见闻,以及提醒没去过的人要注意一些什么。 期间,多多大师最是激动,他眯着眼睛缅怀他在现代社会的一干粉丝,并略带谴责地叙述:“要不是某些人非将我抓回来,我在仙界就已经有了一个灵台别院了,大伙儿这次过去,也有一个落脚之地。” “哎呀,落脚之地!”一旁原本漫不经心的芹娘听闻到多多大师所言,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忘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这么多人过去后,要在现代社会里待三天才能离开,他们要住在哪里? 很显然,芹娘的单身公寓绝对是住不下这些人的,住旅馆的话,这些古人没有身份证,穿得又奇装异服,也极大概率会被警察带走盘问…… 芹娘急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芹娘欲反悔,打算重新安排计划。偏偏这时,徐白襟兴奋地拿着玉镯冲了出来,他对着芹娘兴奋叫嚷:“热了,热了!” 正在热烈谈论的众人闻声立刻停止了交谈,大家按照之前的演练迅速排好队列,同时,每个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芹娘,等她抛出手中袈裟。 众人炽热的目光让芹娘颤抖,芹娘相信这时候她要是让众人失望,她一定会很倒霉很凄惨!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芹娘最终一咬牙,她接过徐白襟递过来的玉镯,挥手抛出袈裟…… …… 在芹娘与背着一个大包袱的徐白襟原地消失后,法海不知从哪里溜了出来,他鬼鬼祟祟地打量了一圈,便腾身飞起,飞向远处的华山派。 而在法海飞走之后,一道人影又骤然落地,这人影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皱着鼻子猛嗅一阵,疑惑道:“小倩身上的鬼气到此怎消失不见了?” 这小女孩说完抬起头,正好瞧见了法海远遁而去的金光,她大惊道:“不好,原来小倩是被和尚抓走了,我得去救她!” 这小女孩说完追着法海的金光,当即也腾空飞向了远处的华山派。 而法海与这个小女孩,两人却是谁都没注意到,在他们的脚底下,一个小男孩也正在从远处挖地道而来,其目标正是芹娘一干人等刚才聚集所在。 这小男孩快速挖到芹娘等人原先站立的位置,他在地底下酝酿出一个凶狠的表情,就猛地破土而出,挥舞着双手咆哮道:“你们这些破坏了我洞府的小虫子,给我都去死!” 这小男孩这般接连咆哮了三遍,他才闭住了嘴巴。但等他抬起头,却遗憾地发现眼前根本没有一个人。 “我刚才明明嗅到了他们的气息,他们都聚集在此,怎可能一下子消失不见了?”这小男孩眨巴着眼睛,凶狠的神情也改为一脸的茫然不解。 …… 对于以上这些在自己走后发生的事情,已被玉镯传走了的芹娘与徐白襟自是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尤其是芹娘,她在传到自己的单身公寓后,更是还在为这么多人的住宿问题犯愁。当接过徐白襟递过来的包裹,芹娘还犹豫着要不要解开呢。 “或许就这样将他们关在包裹里,一直关到返回华山派,也可能是个不错的主意。”芹娘暗忖。 当然,芹娘的这个想法,很快还是又被芹娘自己给否决了。原因之一,是芹娘怕回华山派后被众人群殴;原因之二,则是芹娘担心长时间不解开包裹,会把众人给闷死在了里面! 不敢妄造杀孽的芹娘,最终只得颤抖着双手解开包裹,把众人放了出来。 这二十多人,于是瞬间就塞满了芹娘的房间,包括厨房、卫生间以及阳台。 瞧见就连马桶上都坐了两个人在争抢位置,那青蛇更是一屁股斜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扭来扭去,芹娘感觉她头都大了! 芹娘伸手打开公寓大门,连忙把这些家伙一个个往外面驱赶。顺带,芹娘还不得不哄骗着他们道:“你们快出来,我带你们去吃夜宵。” 在公寓门口,被芹娘吵醒的隔壁女子此刻也探出了脑袋,她瞧见了这么多人,顿时也懵逼了,她好奇地问芹娘:“姐,你这是要带着古代人来现代造反吗?” “不,我只是想带他们抄个近路转场。”芹娘焦头烂额地回应隔壁女子,并一把也将她拽了出来,吩咐她道:“你也别闲着了,你家相公也在里面,这些都是你相公的同门,你也有招待的责任。” “我家相公也来了?”隔壁女子闻声欢呼雀跃,她冲到芹娘公寓门口,真的看见了排在后面的林平之。 林平之也瞧见了隔壁女子,他隔着前面数人与这隔壁女子微微一笑,笑得隔壁女子晕乎乎地立即犯了花痴,她拍着胸脯答应芹娘:“姐,没问题,今晚的夜宵我请了!我要给我家相公长脸!” …… 很好,有隔壁女子出钱请客,芹娘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芹娘遂与隔壁女子两人互相配合着,将众人陆续赶进电梯,准备下楼去吃夜宵。 按照芹娘估计,她们这二十多人至少要分五六趟坐电梯才行。但结果出乎芹娘与隔壁女子意料,因为大家初来乍到,大家都不敢随便分开,所有的人竟都挤进了一间小小的电梯。 要知道人叠着人这种技巧,对于习武的华山派弟子们简直是小儿科,会缩骨功的家伙甚至都能变形填充。 至于超出重量,这电梯告警,芹娘对众人解释后,众人也齐心合力地完美解决了。 两条蛇加上飘飘,她们居然飘浮在了电梯内,还顺手带上了一干挤成一团的华山派弟子们与多多大师。 电梯里的实际载重,变成了只有最后进入电梯,站在电梯门口的芹娘与隔壁女子两个人的体重。 好吧,能这样一次下楼也挺方便的!芹娘与隔壁女子见状妥协。 只是芹娘与隔壁女子后面的运气似乎有些不好,电梯几乎每下一层时,都有人按停电梯…… 结果,这些人在看见电梯里塞成了一团的、那些身穿古装的华山派弟子们,还有白蛇青蛇、多多飘飘……以及傻笑着站在电梯门口的芹娘与隔壁女子,都是一脸惊恐地转身就跑。 闹鬼的传闻,再一次在这天夜里,传遍了整栋大楼。 第65章 要去参观希望小学的芹娘父母 芹娘与隔壁女子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将众人带出了公寓, 等众人在一家街头大排档吃完了夜宵,芹娘与隔壁女子也想出了一个安顿众人的法子。 她们敲开了一间户外店的店门, 先由芹娘出资替每人购买了一套帐篷睡袋等露营物品, 再转手卖给众人。这中间的过程就像芹娘往日的倒买倒卖那般,只是这一次的倒买倒卖在同一个世界而已。 然后众人返回公寓,取出了他们之前存放在芹娘单身公寓里的自行车, 再由芹娘与隔壁女子指路,大家连夜骑行到郊外的一座风景优美的水库岸边,扎营休息。 而这一番折腾下来, 天也快亮了, 众人纷纷入睡,水库岸边很快鼾声起伏。 …… 第二天午时左右, 芹娘方从她与徐白襟傻爹的帐篷里苏醒, 她钻出帐篷寻找隔壁女子, 见隔壁女子却早已起来了, 正坐在水库边与林平之两人卿卿我我。 芹娘走到两人背后咳嗽一声, 隔壁女子与林平之两人才不好意思地分开身形。 “我找你有个事情要请教。”芹娘对隔壁女子说,她拉着隔壁女子走到偏远处, 把这些日子里自己在《青蛇》世界的经历告诉了隔壁女子。 隔壁女子听完,她回忆起那天夜里芹娘非拉着她看了一场电影,那电影的名字似乎就叫做《青蛇》,不禁讶然道:“姐,难道你被传去什么世界,与你之前看过的影视剧有关?” “没错, 正是这样!”芹娘点头,她接着又犯愁道:“现在这《青蛇》世界里的剧情好像也快走完了,估计我即将又要被传走,你帮我出个主意,我下面应该去哪个世界才是最安全?” “最安全?”隔壁女子冥思苦想一阵,她替芹娘分析:“从安全角度来说,还是现代社会国内最安全,没有战争,也没有妖魔鬼怪。” “你是说,我需要看一部现代国产剧?”芹娘眼睛一亮,但很快又变得黯淡:“不对啊,现代国产的警匪枪战片也挺危险的。” “你傻啊,你不会去挑言情片看?”隔壁女子提醒芹娘。 “言情片里动不动就车祸……”芹娘感觉还是不靠谱,如果一穿过去就被卡车撞,她情愿去古代。 “那就喜剧片,譬如疯狂外星人……”隔壁女子继续为芹娘出主意,但她想到疯狂外星人里地球差点被毁灭,又马上闭住了嘴。 “看来还是得从老片子里找,那里面都是家长里短,比较安全。”芹娘叹气。 “老片子?对,我想起来了一个,应该最适合你们了。”隔壁女子突然开心叫嚷。 “是什么,电影还是电视剧?”芹娘兴奋地追问隔壁女子。 “是一部好老的电视剧,叫做《我爱我家》。”隔壁女子说出片名。 “这个我看过,确实不错,里面的世界也挺安全的。”芹娘微微颔首,“那就这个世界好了,我等会提前下一部到手机里备着。” “不对!姐你先别下!”隔壁女子忽然莫名地又皱起了眉头,她忧虑道:“我差点忘了,这部片子里的那个老头自诩是老革命,他警惕性很高,而且整部片子的背景都是在北京城里,那老头的儿子还是在什么部里工作……” “你这贸贸然出现在他们周围,可能两天不到,你就会被国安局抓起来审问。”隔壁女子吓唬芹娘。 芹娘吓得脸都白了,她连连挥手:“换,换,赶紧换一个。” “《我爱我家》不行,要么就《家有儿女》吧?”隔壁女子又想起一部老片子,“这部剧里没有警惕的老头老太,主角是一对善良夫妻加三个小屁孩,姐你应该能够轻松搞定他们。” “这……”刚才经历了《我爱我家》的巨大惊吓,芹娘不敢草率抉择了。 “我先看一看再说吧。”芹娘犹豫,她叮嘱隔壁女子:“你还帮我留心再想想,或许有更合适的,毕竟小孩子的好奇心最高,我怕隐瞒不了他们多久。” “没问题。”隔壁女子答应下来:“我想到更好的,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那一边,众人这时也都全部起床了,他们开始在找芹娘安排,芹娘与隔壁女子不得不结束交谈。 …… 等芹娘与隔壁女子走回众人跟前,她瞧见睡醒的众人已分成了两派,一派想进城去玩耍,一派则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当然,想进城去的人还是要多一些,尤其是青蛇与多多大师闹得最欢。而不想进城的,只有飘飘与徐白襟的傻爹,还有林平之等寥寥几人。 芹娘顺应民意,她便将众人分成了两队,一队由自己带领进城玩耍;一队由隔壁女子带领,就在这水库边休息,并看守大家的帐篷。 如此分配完毕,芹娘这一队人就骑着自行车呼啸进城而去。不会骑车的芹娘与两条蛇,则分别坐在他人后座上搭便车。 途中,芹娘这队人还轻松地超越了一队专业骑行者,让那些专业的骑行人士目瞪口呆。他们望着一群古人骑着简易的折叠自行车,竟骑出了跑车的速度,将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 后来这队专业骑行人士拼命追赶,也还是被甩得越来越远,没办法,人家华山派弟子骑车是使用内力的,消耗的能量不同。 而当芹娘等人进得城来,那些华山派弟子们以及两条蛇,因为昨夜购买帐篷被芹娘狠狠吃了一回差价,他们却是学精了,各自先找寻街头金店把手里的金银兑换成了人民币,不再给芹娘占他们便宜的机会。 芹娘见状十分郁闷,感慨人多了就是容易出妖娥子,想想她以前带令狐冲、林平之等人过来时,那些人都是多么老实听话! 气闷的芹娘见再也无利可图,她索性就给众人放了羊,约定好下午五点再在这儿汇合,她让众人随便自由活动。 带人穿越了多次,芹娘这时也皮了,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小心翼翼了。芹娘也不怕众人的秘密被现代人发觉,因为芹娘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古人即便是傻乎乎地逢人就说自己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也不会有一个人相信他们。 嗯,真要是有人会相信他们,这人也差不多同隔壁女子那样,是个有趣的家伙,被她或他发现了也不打紧,大不了再把飘飘卖给她或他,飘飘这家伙男女通吃,魅力无人可挡。 …… 而话说芹娘给众人放了羊后,她却是趁机溜回了父母家,混吃了一顿午餐。 不过等芹娘吃饱喝足了,她还未来得及溜走,就被其父母前后堵住了去路。 芹娘的父母严厉警告芹娘,说他们这次无论如何也要随芹娘一同,去参观一下芹娘的希望小学。 芹娘眼见推脱不得,只得苦着脸假装答应。她暗中打算出了门就跑,近期再也不回来。 但芹娘的父母接下来又抛出一招,一下子就将芹娘的计划打乱,芹娘父母说:“我们参观完了你的希望小学,还会捐十万元给你做助学资金。” 十万元!这一摞巨资顿时将芹娘打晕在地,令她瞬间丧失了逃跑的勇气。芹娘忙腆着脸问父母:“只要看见了你们就给钱?” “看见了就给!”芹娘父母点头。 “那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你们要是同意了,明天下午我就带你们走。”芹娘试探着又开口。 “你先说。”芹娘父母却是暂不松口。 “我这要求也很简单,就是我们这次一起出来办事的人比较多,回去的时候,可能要用一块大布将大家都裹起来,一并用直升机吊回去。” 芹娘对其父母胡扯道:“你们要是不同意跟大家一样被裹着吊走,要搞特殊化,我就没法子带你们去了。” “还有这样的运输方式?你们进出还能乘坐直升飞机?”芹娘父母惊诧得瞪圆了眼睛。 “我们的希望小学建在很偏远的大山深处嘛,道路不通,直升飞机则是附近的军事基地顺路捎带我们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军民……对,军民一家亲!”芹娘继续忽悠她的父母。 “我跟你们说啊,那儿的人封闭落后到现在还都是穿着古装呢,看,就像我这样。”芹娘指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趁热打铁地再给她父母洗脑:“所以你们明天要是见了他们一身古装也不要惊讶,或者嘲笑他们。” “这个我知道……”芹娘的父亲此时理解地插嘴:“我看过新闻上说,贵州大山里有一个村寨,里面的人至今还穿着明代服饰。” “所以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嘲笑他们!”芹娘父亲向芹娘保证。 “但那么多人裹在一块布里,再吊在直升飞机下安全吗?会不会中途破个洞……”芹娘母亲一旁担心忧虑。 “妈,那是军用的特种布,可以神奇地变大变小呢,人家用来运坦克都没问题!”芹娘安慰她母亲,跟着又补充一句:“多多大师明天也是这般被裹着呢。”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问题。”芹娘母亲喜笑颜开。 第66章 带着父母回古代了 芹娘搞定了父母, 约好了明天再过来接他们,看看时间还早, 便径直又前往那爱好配音的朋友工作单位处而去。 芹娘当初答应了这朋友, 要送他一本华山派的破玉拳谱,这朋友一直以为是芹娘的戏言,没放在心上。嗯, 芹娘原本也确实是戏言,她也真没放在心上。但在华山派整体被传到《青蛇》的世界后,代掌门成了令狐冲, 这破玉拳谱芹娘唾手可得, 她也就替朋友留了个心,真的弄到了一本。 这本破玉拳谱芹娘放在身上放了有一段时日了, 但因为芹娘前几次回来都发生了各种变故, 使芹娘无法走开, 故也没空送去给朋友。 此时恰好有空闲, 芹娘终于有机会将这破玉拳谱给朋友送过去了。 而芹娘一路走到朋友的工作单位时, 却见自己的朋友正在低头看手机看得傻乐。芹娘悄无声息地站在朋友身后偷窥,发现朋友的手机里面是一位街拍主播正在跟拍一群骑着自行车的汉服男女。 这群汉服男女芹娘一眼认出来了, 就是被自己放了羊的华山派弟子们,外加青蛇白蛇,还有白眉毛白胡子的多多大师…… 这么一群牛鬼蛇神晃荡在大街上,当真是醒目的很,难怪吸引了街拍主播跟踪。 芹娘凝神观看,见这群家伙的自行车龙头上都挂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 显然不久之前,他们还疯狂地进行了采购。 见此芹娘心在滴血,这些钱原本都是她一个人赚的!现在好了,就抄一趟近路,他们的钱都被现代的商场直接赚走了。 芹娘暗暗发誓,下次绝不再随意带古人过来,除非他们出钱补偿自己的损失。 而芹娘这个誓言刚刚发完,画面里就出现了异变,芹娘瞧见令狐冲心心念念着他的漫画书,带领着众人又来到了东方不败栖身的那家书店采购。 而东方不败,不,这时应该叫做东方金星,她不知为何突然与青蛇看不对眼,在与令狐冲和这青蛇交谈了几句后,她转身从书店里拎出一把长剑,非要当众就在书店门口与青蛇较量一番。 由于这街拍主播隔着远,芹娘没听清楚他们三个人说了什么。但用脚指头想,芹娘也知道肯定是令狐冲告诉了东方不败他是青蛇的手下败将,所以东方不败不忿,要掂量一下青蛇。 毕竟东方不败那次象征性地与令狐冲比划了一下,两人打成了平手。若令狐冲自认打不赢青蛇,那岂不是说明东方不败也打不赢青蛇?号称不败的她怎么可能忍耐。 怕这两人把事情闹大,芹娘当即掏出那本破玉拳谱从后面丢给了朋友,跟着她一转身就冲出了朋友单位,在街边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叫出租车司机用最快的速度往那书店赶去。 …… 幸好,芹娘赶到时,东方不败与青蛇还没打起来,两人只是像斗鸡一样眼瞪着眼。 芹娘见状,连忙高喊了一句:“城管来了!” 东方不败身上的气势顿时便怂了,她抬头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同时飞快地把手中长剑丢进了身后书店的角落,并若无其事地理了理鬓发,不再理青蛇,自顾自地走回书店,继续卖书。 剩下青蛇茫然了,她拎着剑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芹娘又对青蛇喊道:“你还不收起你的剑,我都说了城管来了。” “城管是什么东西?”青蛇不解反问芹娘。 “是我们这儿专门维护城市街道秩序的一群人,他们可是十分擅长抓狗捕蛇!”芹娘在捕蛇二字上悄悄用了重音。 青蛇闻声身子一抖,她也飞快地把长剑收好,盘到腰间。 “姐姐,那我们赶紧回去吧?”青蛇哆嗦着对芹娘说。 “是该回去了,你们玩得也够久了。”芹娘附和青蛇的意见,她叫过来众人,带着众人准备出城。 …… 傍晚,在水库边,芹娘召集众人又开了一个会。这次会议的内容,却是专门用来讲明天如何对付芹娘的父母。 芹娘详细地与众人讲了讲在她父母面前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又吩咐华山派几位年龄小的男女弟子要扮作自己的学生,叫自己老师。 芹娘允诺,这次如果大家配合的好,顺利忽悠了她的父母,她就请大家吃大餐。 众人为了大餐,纷纷向芹娘保证一定配合,令狐冲更是当场答应,回去后立刻把华山派的一间偏殿借给芹娘做教室,那里面本来就是岳不群教导弟子们读书的地方,各种启蒙书籍都有,无须芹娘再准备,芹娘父母的住所他也会安排得好好的。 芹娘于是也就心安下来,但隔壁女子却好心地又提醒芹娘:“你那直升机加用布裹着的说辞太过于荒唐,你父母真的会相信吗?” “不相信我也没辙啊!”芹娘哀叹,她告诉隔壁女子:“其实我也明白他们心中怀疑,但为了能真正了解我究竟在干什么,他们将这怀疑藏在了心中,他们先随我折腾,想看我到底在弄什么名堂?” “而我为了让他们安心,也只好咬着牙尽量把这出戏演下去,演的越逼真越好。” “你想过没有……”芹娘反问隔壁女子:“如果你是我父母,明天被一块大布裹住后,稀里糊涂地到了地方,再被放出来,发现眼前景物大变,你是第一时间以为自己穿越了,还是会更相信我之前所言,以为自己真是被直升机吊到了某座大山之中?” “我……我……”隔壁女子被芹娘问住,她无语半天,无奈承认道:“相对于更荒谬的穿越之说,我那时候恐怕不得不相信你的直升飞机加神奇大布的说辞,至少它还是在我的理解范围之内,虽然甚是离奇。” “这不就结了。”芹娘一摊双手,她总结道:“你们乍一听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傻子也不会相信这套说辞,不过都是建立在局外人的角度说的话。等你们真正置身局内,经历了那离奇一幕,更荒诞的借口,你们其实都会相信的,这就是人性。” “另外明早我还要准备一个大杀器,有了它,忽悠成功我父母的概率会更大。”芹娘神秘说道。 …… 芹娘准备的大杀器,在第二天,被她赶早进城带了回来。隔壁女子一脸好奇,打开一看却发现是一个便携音箱。 这便携音箱里面录了数段声音,背景音都是直升飞机螺旋桨煽动的噪声,间杂着一些飞行员的对话,还有直升机慢慢从远处飞来降落,以及逐渐又飞远了的各种音频…… 不用想,这肯定又是芹娘那位爱好配音的朋友的杰作。他昨天得了芹娘带给他的破玉拳谱,晚上帮芹娘录制这些声音时便格外卖力。 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芹娘,接下来就等着她父母打车赶过来了。 这般等到下午一点,芹娘父母准时赶到了水库旁边。他们一下车,瞧见了芹娘与众人站在一起,对芹娘的第一个谎言立刻就相信了。 “你看这些人确实穿着古装,女儿没有骗我们。”芹娘母亲低声对芹娘父亲说。 “是,他们也应该是生活在大山深处,与世隔绝,不然不会连卫生纸、秋裤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买了一大堆。”芹娘父亲点头。 对芹娘之前的话,芹娘父母终于开始相信了三、四分。 …… 芹娘父母与众人很快聊成了一片,尤其是芹娘母亲在人群里看到了多多大师后,她更是一把抓住多多大师,向多多大师倾诉起众粉丝们对多多大师的想念。 芹娘躲在一旁,默默估算着时辰,等时辰快到之际,她趁父母不注意之际,悄然抛出了法海的袈裟…… 然后芹娘父母只见天上一黯,就惊觉他们被裹在了一块巨大的布匹里。他们惊讶地要张嘴惊呼,同样被裹在这袈裟里的众人忙按照芹娘昨夜的吩咐,一同安慰芹娘父母稍安勿躁,说这是直升机要带大家走了。 芹娘父母侧耳聆听,真的听到了头顶有直升机飞来的声音,他们对视一眼,惊疑不定地暗想:“难道女儿的直升机吊人之说,也是真的?不是胡扯。” 在这猜测里,芹娘父母听到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响,最后仿佛悬浮在了自己头顶的正上方,隐约间,他们还听到了驾驶员与塔台的呼叫应答声。 跟着没多久,芹娘父母又感受到他们被摇摇晃晃地吊起,在震耳欲聋的直升机螺旋桨噪音里,似乎也悬浮了起来。 “不行了,我有点晕机!”芹娘母亲一把抓住了芹娘父亲的手,她脸色微微发白。 芹娘父亲的脸色也变得不好了,他惶恐问身边的一位华山派弟子:“小兄弟,这直升飞机会飞多高?太高了我恐高!” 可怜这华山派弟子也是第一次来到现代社会的人,哪里懂得什么是直升飞机,更不明白直升飞机会飞多高。他之前随众人安慰芹娘父母的话都是照本宣科,此时被芹娘父亲一问,顿时就张口结舌了。 芹娘父亲得不到回应,他只得自我脑补道:“完了,这直升机肯定会飞得很高,所以他才不回答我。” “还是大意了,没想到女儿说的话居然都是真的……”芹娘父亲懊恼,“早知道就应该提前买个飞行保险再来。最不济,也得去淘宝买两个降落伞背着。” 第67章 又见笑傲世界诸人 芹娘父亲的懊恼芹娘自是不知晓, 芹娘冲隔壁女子挥了挥手,就带着专门负责拎包袱的徐白襟原地消失了。 对这一幕场景早已见怪不怪的隔壁女子见状略等了一会, 她转身也要回城去。但就在这时, 隔壁女子突然发现芹娘等人居然没给她留下一辆自行车。 而在这郊外的水库旁边,想打到车那是不可能的,载芹娘父母来的那辆出租车也早就走了。 傻了眼的隔壁女子, 最后只好选择一步步地走回,可怜她足足走到天黑,才遥遥望见了城市的灯火。 …… 对隔壁女子的遭遇暂且不提, 且说芹娘与徐白襟传送到中途, 两人也同令狐冲、林平之等人上次的遭遇那般,被悬浮在了《笑傲江湖》世界里的华山上空。 不出意外, 芹娘也看见了那平坦得如同桌面的半截山峰。 但芹娘啧啧称奇之际, 还看见了这半截山峰上居然人山人海, 聚集了一大帮子的人。这些人有男有女, 有和尚也有道士, 还有尼姑。 在这些人当中,芹娘远远地认出了岳不群夫妻俩, 还有风清扬等去参加了嵩山大会的几位华山派弟子,以及莫大先生。 芹娘瞧见这莫大先生身上的塑料蓝色雨衣已残破不堪,上面到处都是破洞。而其余人等,也似乎个个带伤,神态狼狈的很。 “他们怎么了?”芹娘疑惑中,抬首再往远处瞧, 却见这桌子山峰的山脚下,也是一片旌旗招展,围了数不清的人。 隐隐约约,芹娘还听见山脚下的那群人每隔一阵子就高声呼喊:“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圣教主驾到,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寿与天齐!” 得,原来那山脚下的人都是任我行的日月神教教徒,芹娘恍然,同时也明白了这躲在山峰上的众人,肯定都是不敌任我行,被任我行打败了。 芹娘再细看,得益于这桌子山峰的奇特地形,两边似乎陷入僵持状态。山峰上的人不敢下去,山峰下的人也攻不上来。 而且这山峰上的人显然早有预备,在平坦平整的山峰上储备了大量粮食,更有一些各门各派的弟子在开荒种地、烧砖建屋…… “这是要玩持久战啊!”芹娘感慨。 …… 这时,芹娘身边的徐白襟憨厚问道:“小娘,我要去与师父师娘打声招呼吗?” “如果你师父问你:他的华山派哪去了?你怎么回答?”芹娘闻声翻了个白眼,她反问徐白襟。 “小娘你放出大师兄他们啊,让他们一同与师父师娘打招呼。”徐白襟理所应当地回应芹娘。 “那你能保证,这么多人一放出来,不会有谁被挤了下去,摔成一摊烂泥?”芹娘再问徐白襟。 “这……”徐白襟被芹娘问住。 “所以我们趁他们还没发现我们,先别做声,下次再单独带着你大师兄与岳灵珊师姐过来说清楚为妙。”芹娘叮嘱徐白襟。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徐白襟点头,跟着他却又补充道:“届时让飘飘带我下去,我再把那任我行吸干,解了师父师娘眼前之围。” “没用的。”芹娘反驳徐白襟,“那任我行又不是傻子,他上次是不知情下才与你对掌的,这次他遇见了你,肯定打死都不会去吸你的内力了。” “也是……”徐白襟犯起了愁,“他要是不主动吸我内力,我拿他也没辙,我还晕血!” “不过也不要紧。”芹娘忽然微微一笑,她十拿九稳道:“我们让你的小白姐出手,她三两下就能搞定任我行。” “对啊,我差点忘了小白与小青姐是修行了千年的仙人!”徐白襟得芹娘提醒,也一下子醒悟道:“任我行再厉害,也不可能是她们对手!” “狗屁仙人,那两家伙就是蛇精。”芹娘私底下暗忖。 …… 结束了与徐白襟的谈话,芹娘静待时间到了传走。 芹娘记得,上回令狐冲等人是过了一个时辰才被传走的。所以芹娘估计这一次,她大概也要等一个时辰才行。 “我们飘在天上,又只是不显眼的区区两个人,熬一个时辰,不被他们发现应该不难吧?”芹娘祈祷道。 顺带,为了降低被发现的概率,芹娘还将便携音箱里的直升机飞行时的工作噪音调小了一些,芹娘估计她父母这会儿应该也晕乎乎了,不会在意这微小的区别。 可惜芹娘想得虽好,在一个时辰的时间快到时,她还是被一个人发现了。这人正是小尼姑依琳,她不经意间抬头往上一瞧,正好看见了两个人凭空站在虚空中…… 依琳揉了揉眼睛,认出了这两人是芹娘与徐白襟,她当即心中大喜,以为芹娘与徐白襟两人成了仙,要来拯救他们。 依琳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她虔诚地合十祈祷道:“多谢救苦救难的南无观世音菩萨保佑,知道弟子与诸位师父陷入苦厄,特派这两位仙人来拯救我们!” 依琳这一举动,霎时就惊动了周围更多的人,他们顺着依琳目光望见了芹娘与徐白襟,亦是马上学着依琳,跪拜祈祷起来。 “完了,这肯定会被岳不群看见了。”被众人跪拜的芹娘捂脸哀叹,并且已开始思考起来,等下被岳不群质询,她要如何回答。 不过幸好,就在即将惊动岳不群,他也正要抬头观望之际,这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到了。白光一闪,芹娘与徐白襟两人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不见。 留下岳不群一脸迷茫。 …… 待芹娘与徐白襟有惊无险地从井里爬出来,两人来到华山派的演武场,芹娘接过徐白襟的手中包裹,将之放到了地上。 然后在播放了一段直升机渐渐远去的音频后,芹娘念动咒语,收了法海的袈裟。 而芹娘的父母骤见天日,他们晕乎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恢复了精神。 接下来芹娘父母被芹娘陪同着,开始参观起华山派,对这隐藏在深山里的古老建筑群赞叹不已。 当然,芹娘父母最关心的地方还是芹娘的支教处。他们催促芹娘带路,很快来到那华山派偏殿。 见这偏殿里面摆放着一张张书案,书案上搁着一本本的三字经等启蒙读物,一看就是个教书育人的地方,芹娘父母终于彻底放心了。 放下心来的芹娘父亲,他自诩是个知识分子,还主动替芹娘的学生们着想,训斥芹娘只教导人家识字,不教导现代数理化等知识,是误人子弟! “不成,明天我要来替你上几天课。”芹娘父亲越想越气愤,他拍板道。把趴在窗口看热闹的一群华山派小弟子们吓了一跳!并一个个地吓得苦着脸。 要知道自从来到《青蛇》的世界后,这些华山派的小弟子们就再也没人管束,都快野惯了。 芹娘的脸色,却也是刹时变得苦涩。因为芹娘父亲若要来上课,芹娘自然也得来上课了。可芹娘只会摆摊卖货,她完全没有真正上课的经验啊! 芹娘的父亲教完了数学,如果到时候他再盯着芹娘教三字经,芹娘害怕,她会在拿起书本时读不懂上面的某些繁体字…… “不成,我等会就用隔壁妹妹给我的药将我那傻相公药倒算了,再谎称他病了,我得照顾他,没法上课。”芹娘哀叹道。 …… 拿定了主意的芹娘,打算晚上做饭时就趁机给徐白襟的傻爹下药。 可是,就在芹娘带了她父母回到徐家小院,她要去做饭时,芹娘的母亲竟嫌弃芹娘做得不好吃,一把将芹娘推出了厨房。 这里要说明一点,为何芹娘父母见到芹娘住在寒酸的茅屋里也不疑惑?是因为他们在过来的途中,自称是华山村村长的令狐冲告诉了他们,说徐白襟的傻爹是这儿最大的地主! 所以芹娘父母见到徐家小院那一刻就自动脑补出徐白襟的傻爹、自己的未来女婿是一个爱风雅的人,他选择住在这茅屋里不是因为贫穷,而是因为这儿风景绝好! 而支撑芹娘父母这一观点的最佳证据就是那座铁索桥!要知道真正贫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在一个孤峰绝顶上建三间茅草屋就搭建起一座耗资甚巨的铁索桥? 这座铁索桥本身的价值,就抵得上一栋大宅院了。 …… 吃完饭后,芹娘父亲又拉着徐白襟的傻爹请教书法,芹娘欲在茶水里下药,又担心徐白襟的傻爹不按套路来,会乱拿茶水。 这样一来,芹娘的爹就极可能拿到芹娘下了药的茶水,芹娘可不敢冒险。 无奈等到天色已晚,芹娘的父母要去令狐冲安排好了的客房休息,芹娘才趁着送父母走前的空隙,倒了一杯掺了药的茶水放到徐白襟的傻爹旁边。 而等到芹娘安顿好了父母归来,她发现法海居然在自家的小院里蹲着,他又同徐白襟的傻爹下起了斗兽棋。 徐白襟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观看,他数次要指点法海,都被法海拒绝了。 芹娘听法海对徐白襟说道:“小僧上次输与你爹,日后仔细琢磨,觉得不是小僧棋力弱与你爹,而是小僧当时有了胜负心,不似你爹天真淳朴,每一子都顺乎天性而落,故而才输得一塌糊涂。” “此刻小僧不与你爹赌斗,只与他平心静气而下,相信绝不会再负与你爹了,所以施主你也勿要指点小僧,请观棋不语。” 这法海说得十分玄乎,徐白襟与芹娘一时真以为他在斗兽棋上开了悟,两人遂也就不在管法海,任凭法海与徐白襟的傻爹在棋盘上鏖战。 但结果,法海还是又被徐白襟的傻爹持续打脸,他输了一局又一局。等到坐在一旁的芹娘实在熬不住,自己回屋睡觉去了,法海更是输得口干舌燥,他一把拿起一旁的一杯茶水,咕噜噜地喝了一个底朝天。 接着一抹嘴,法海拉着徐白襟的傻爹挑灯再战! 第68章 第三个世界出现 芹娘早晨起床, 惊诧地看见徐白襟的傻爹仍然精神奕奕,一点儿也不像被下了药的萎靡不振模样。 带着疑惑, 芹娘再去检查徐白襟傻爹的茶杯, 见里面茶水已喝的是干干净净。 “这傻子难道身上还有抗药性?”芹娘不禁疑神疑鬼地猜测。 而徐白襟的傻爹没病倒,芹娘也没办法借故不去上课了,她只得垂头丧气地前往那华山派的偏殿。 只是还没走到近前, 芹娘就听到偏殿里面一片欢声笑语。芹娘偷偷站到偏殿窗外往里偷窥,瞧见一干华山派的小弟子们居然在跟着自己的妈妈学跳广场舞,显然, 他们将这当做了早操。 至于芹娘的父亲, 更是戴着眼镜,背负着双手在一旁巡视, 俨然是一副校长的派头了。 “完了, 看他们的投入态度, 这半个月估计难熬!”芹娘心中生出不妙预感。 幸好接下来芹娘上课时, 她的父亲也去准备教案了, 倒是没在一旁监督芹娘。至于芹娘的妈妈,虽然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偏殿门口看热闹, 但她学问还不如芹娘,芹娘却是不担心她能瞧出什么反常。 如此磕磕绊绊地上完了第一节课,感到心力非常交瘁的芹娘,第二节课正准备让大家自习,忽见那许仙怀里抱着聂小倩的骨灰坛子,百无聊赖地也溜达到了偏殿门口旁观自己教学。 芹娘看着这许仙霎时眼眸一亮, 她想起了在《青蛇》的故事里,这许仙就是一位职业的教书先生! 这等专业人才就应该吸纳进华山派希望小学啊!芹娘忙冲过去一把拽住许仙,非要让他来代替自己上这第二节课。 这许仙原本就爱教书,见芹娘情真意切地邀请,他当即也不推辞,熟练地腾出一只手接过芹娘递过来的三字经课本,他走进偏殿,抑扬顿挫地朗读起来。 这行家一出手,就是不一样!芹娘旁听了一阵,感觉出她与许仙差距巨大,顿时羞愧地就想掩面溜走。 当然,有校长坐镇,芹娘也不敢溜得太远,她只敢趁机溜往了附近的菜园子,那里面的蔬菜现在又长了一些出来,可以值得芹娘一偷了。 而等偷了菜的芹娘返回,发现上课者终于换上了她的父亲,期间芹娘随意一瞟,瞧见偏殿里面的学生又多了一位十分漂亮可爱的小女孩。 这小女孩看起来似乎只有八、九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翠绿的衣衫,芹娘隐约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芹娘便去询问正要离开的许仙:“这女娃子是谁?” 许仙摇晃着脑袋,表示他也不知。 一旁一直在看热闹的芹娘母亲,忙凑过来告诉芹娘:“这女娃子我知道,刚才在这位年轻老师上课时,她突然自行出现在窗外。后来你爸发现了她,就问她是谁家的小孩?她回答你爸:说她是住在附近的猎户人家的小孩,因听见了读书声,被吸引了过来……” “你爸见她蛮聪慧好学的,就将她也带进了教室一同上课。” “附近猎户人家小孩?”芹娘不信地皱起了眉头,这儿原先是妖魔洞府,正常人类谁敢住在附近? “不对,这女娃儿肯定也是一个妖怪!”芹娘心中断定。 但心中已然断定的芹娘,望着偏殿里这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却暂时也拿她没办法。 芹娘总不能冲进去对她的父亲直言这可爱的小女孩是个妖怪,芹娘相信自己要是这么说了,一定会被她父亲乱棍打出来。 芹娘只能隔着窗户,恶狠狠地盯着这小女孩,用目光警告她放老实一点。 而等到下课,时间已近中午,这小女孩混在人群里,灵活地溜出偏殿,一溜烟跑得不见影子了。 芹娘欲拦截住这小女孩,质问她有何目的的想法,无奈地落了一个空。 …… 隔天,芹娘又去上了一节课,遗憾的很,这小女孩没有出现。 不过等芹娘上完课离去,这小女孩却又溜进了偏殿,她津津有味地坐在了芹娘父亲留给她的座位上听课。看得出来,她似乎很喜欢听许仙与芹娘父亲的讲课。 之后一连数日,这小女孩都是如此来华山派希望小学蹭课,她动作灵活,加之又从来不上芹娘的课,芹娘没机会抓住她。 后来芹娘见这小女孩似乎也没表现出什么恶意,渐渐地也就懒得管她了。 要知道现在芹娘身边已有一只蜘蛛、一只蝙蝠、两条蛇,一个女鬼,她对这些妖魔鬼怪也差不多免疫了。 然而一周之后,芹娘某次上课之际,她居然瞧见窗外又多了一个小男孩,而这小男孩出现不久,一向躲着芹娘的小女孩就怒气冲冲地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她伸手揪住这小男孩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打。 这小男孩也不示弱,他一边骂着小女孩疯婆子,一边也还以拳脚。 两人翻翻滚滚,从偏殿外一直打到了演武场上,让正在练剑的众华山派弟子们俱好奇地停手围观。 这场斗殴,最终以两边平手结束,小男孩与小女孩两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被偶尔经过此处的白蛇与青蛇捡走了。 隔日,也不知白蛇与青蛇是如何教导这小男孩与小女孩的,他俩竟然鼻青脸肿地一同来上课了,虽然彼此依旧横眉冷对,但在课堂上倒也遵守纪律。 …… 而说到白蛇与青蛇,这两条蛇随众人回到了华山派后,白蛇自然还是在痴痴等着徐白襟长大,要嫁给他做娘子。 青蛇却是受强大的剧情修正力影响,她在徐白襟家偶然遇见了时常与徐白襟傻爹下棋的法海,竟情不自禁地就动了春心,想勾引人家法海。 青蛇之后每日都来看法海下棋,并依偎着坐到法海身旁,对法海频频暗送秋波…… 按照原剧情,本就有心魔的法海是受不了青蛇诱惑的,两人必然有一腿。 可是芹娘冷眼旁观,却失望地发现法海在那次与徐白襟的傻爹下了一整夜的棋后,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法海身上浓郁强烈的阳刚之气莫名地一扫而空,他变得有些斯文阴柔,甚至偶尔还会翘一下兰花指…… 这样的法海,对妩媚的青蛇自是同性相斥。所以无论青蛇怎样搔首弄姿,法海都是心如止水,毫无影响。 隐隐约约地,芹娘从法海身上还看到了林平之当初的影子。见此情形,芹娘不得不暗中猜测,估摸法海极可能是偷喝了那杯她泡给徐白襟傻爹的茶。 所以徐白襟的傻爹,第二天才会安然无恙! …… 就在这闹闹哄哄中,时光荏苒,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了。芹娘父母他们也终究要离开华山派了,回到现代社会里去。 而在芹娘父母即将要离去的头一天,芹娘为了安慰一直被法海冷落的青蛇,她邀请青蛇也一起再去现代社会玩耍几天。 青蛇欣然应邀,并好奇地问芹娘:“这次同去的还有谁?” 芹娘想了想,她告知青蛇:“还有令狐冲与他的娘子吧,最多再加上林平之。” “为什么这次去的人这么少?”喜欢热闹的青蛇感觉有些不尽兴。 “少?不少了。回来的途中,你或许会看见成千上万的人在打架。”芹娘笑了起来,她跟着说道:“到时候极可能要你出手,对付一个大坏蛋呢。” “为什么要我对付那个坏蛋?”青蛇好奇。 “因为你的目标之一,不是要做华山派的掌门吗?”芹娘悠悠说道:“那个大坏蛋的目标却是要摧毁整个华山派。” “那确实应该教训他!”青蛇点头。 …… 这般与青蛇约好了,第二天夜里,芹娘哄她的父母陷入熟睡,便与几个要去现代社会的人早早守在了一旁。 等守到下半夜,徐白襟将玉镯也彻底捂热了,芹娘接过玉镯,便带着众人一起瞬间返回。 由于上一次从现代社会过来时,是在城市郊外的水库旁边,所以这一次返回不出意料,芹娘等人也同样是出现在这水库旁边。 按照计划,芹娘接着喊醒了她父母,准备带他们连夜徒步回城。 而芹娘父母迷迷糊糊地被芹娘喊醒,抬头见自个已从深山回到了城市的郊外,他们以为是直升机将他们送回来后就飞走了,亦是毫不生疑。 黑漆漆的夜里,芹娘等一群人便慢腾腾地走向不远处的公路,远远地,芹娘还看见了一辆小面包车停在公路旁边。 等到芹娘这群人走近,这辆小面包车骤然亮起了灯光,一个人从里面推开车门,迎出来用力向芹娘这群人招手。 芹娘定睛一看,认出这招手之人正是隔壁女子。芹娘眼中忍不住一热,感慨这隔壁女子够朋友!芹娘便也热情地张开双臂反迎向隔壁女子,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但不料这隔壁女子在接近芹娘的那一刻她一低头,就从芹娘手臂下方钻了过去,然后她径直扑入芹娘身后的林平之怀内…… “得,原来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在迎接自己等人,她迎接的只是林平之而已。”芹娘悄声嘀咕,感慨自己自作多情。 …… 而说来也怪,就在芹娘悄声嘀咕的一刹那间,一股熟悉又强烈的、非要芹娘去看影视剧的感觉,突兀地从芹娘的心头升起。 “来了!”芹娘知道,躲不开的下一个世界即将要出现了。 “可我还没想好,到底应该去哪一个世界呢!”芹娘无奈地哀叹着,俯身率先钻进入这小面包车。 这时,芹娘耳畔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嘶吼声,芹娘下意识地循声偏过脑袋,发现是隔壁女子在车中等待的间隙,居然在车里观看着影片。 令人郁闷的是,隔壁女子这家伙大半夜在荒郊野外观看的居然还是恐怖片,她也不怕瘆人? 而更让芹娘郁闷的是,她就这么匆匆瞥了一眼,心中那股强烈想看影视剧的念头居然就烟消云散了,就像当初她在电影院里看完了《青蛇》后的感觉。 “完了,我被小林子的娘子坑了!”芹娘当即瘫倒在这小面包车的座位上,一时双目失神。 第69章 进入第三个世界 芹娘浑浑噩噩地在现代社会待了两天, 第三天芹娘临走之际,心怀愧疚的隔壁女子再次将芹娘叫到公寓门口, 她偷偷劝说芹娘别走算了。 而面对隔壁女子的好意, 芹娘只得告诉隔壁女子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芹娘早已经试验过了多次,无论芹娘想不想回去,她在现代社会的时间一到, 就会被强迫传回至徐白襟家的那口井,所以芹娘很早之前就说过,她与徐白襟家的那口井绑定了! “你离那玉镯远远得也不行吗?”隔壁女子不死心地又问。 “不行, 我也试验过, 无论是将它丢到远处,还是深埋在土中, 我还是会被传走, 它也会神奇地重新出现在我身上。”芹娘沮丧摇头。 “我甚至有次一怒之下将它砸碎了, 你猜结果如何?”芹娘反问隔壁女子。 “如何?”隔壁女子好奇。 “时间一到, 我还是被传走了, 它也还是神奇地恢复如初,又回到了我手腕上。”芹娘苦笑。 “不过我带过来的他人, 倒是不受这玉镯影响,比如东方不败那家伙,就可以一直待在这边世界。”芹娘宽慰隔壁女子:“所以你若是能够劝说林平之留下,他倒是可以长久地陪伴你。” “我劝说了,他没同意。”隔壁女子失落地告知芹娘。 “为什么,难道他还想找他外公报仇?”芹娘不解。 “他母亲尚在之前, 他下不了这手的。”隔壁女子替林平之回答芹娘:“我猜测他之所以不同意我的挽留,大概是他骨子里还是一个男人,不可能让朋友们去冒险,自己独自避开吧。” “啊!难道你告诉他了,我们即将要去哪一个世界?”芹娘敏感地听出了隔壁女子隐藏的话外音。 “是,我说了……”隔壁女子不好意思地低垂下她的脑袋:“姐你不会怪我多嘴多舌吧?” “我不怪你,你也是为了你的情郎安危考虑。”芹娘理解隔壁女子的行为。 …… 芹娘反过来安慰了隔壁女子一通后,就匆匆结束了与隔壁女子的谈话,她走进自己的单身公寓,见令狐冲等人都已经做好了返回的准备。 其中林平之手捧着一个平板电脑,正在偷空津津有味地观看一部影片。芹娘探头一瞥,不出她所料,林平之看得果然是那部恐怖片。 “英文的你也看得懂?”芹娘随口一问。 “有中文字幕啊。”林平之老练回答。 “其实这看了也没什么用……”芹娘笑着摇头。 “我明白,届时我们恐怕不会与他们有所交流,因为语言不通。”林平之推断道:“且如果还是连同华山派也一并传了过去的话,那些雾气里的妖魔鬼怪应该会被承载我们华山派的山峰压得粉身碎骨。” “所以这一趟根本就没有危险!”林平之总结。 “你是因为这样想的,所以才拒绝了你家娘子的挽留吗?”芹娘瞪圆了眼睛,发觉这林平之的理由与隔壁女子说的完全不同。 “对啊。我娘子脑袋有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平之向芹娘解释:“所以她说什么很危险,叫我别去,我是根本不信的。从她那拿了这影片一瞧,果然也是没什么危险。” “这趟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捡到许多被压死的妖魔内丹,我看过大师兄的漫画书,里面说妖魔内丹吃了大补。”林平之嘴角快要流出口水。 “尼玛,你和你家娘子的脑回路迥异啊,也不知道你们俩人是怎么能够走到一块的?”芹娘吐槽林平之的想法,她可没林平之那么乐观。 旁边的令狐冲等人,这时听闻到了芹娘与林平之的对话,听得也是一头雾水。 等芹娘与林平之两人说完,令狐冲忙代替大家插嘴问询:“你俩刚才在说什么?什么连同华山派也一并传过去?什么雾气里的妖魔鬼怪会被压死?什么捡内丹?” 令狐冲抛出这一连串的问题,顿时问得芹娘是头大无比。 不过幸好,就在这一刻,传送的时间到了,白光一闪,芹娘等人原地消失不见。 而芹娘等人再次现出身形时,他们已飘浮在了《笑傲江湖》的世界里,在他们的脚下,正是那座造型奇特的桌子山峰。 …… 大概因为这一次站在外面的人比上一次多,芹娘等人在天上看起来是一大坨。所以芹娘等人出现的瞬间,他们就被桌子山峰上的众人给发现了。 大多数的人立刻又将芹娘等人当做了神仙降临,纷纷下跪膜拜。当然,那些认识芹娘等人的家伙却肯定是不会膜拜的。 譬如岳不群,他就在下面跳起了脚,他指着令狐冲怒骂:“你个孽徒,我把好好一个华山派托付给你掌管,你居然将整个门派给我弄没了!你还敢在上面装神弄鬼!你给我滚下来,看我不一掌劈死你!” 令狐冲霎时被岳不群吓得一哆嗦,他腿一软,在高空就噗通跪下,诚惶诚恐地回禀岳不群道:“师父,您冤枉弟子了,您老人家想一想,弟子有那能力移走半座山吗?” “这……”岳不群被令狐冲一下子给问住了,他冷静下来一思索,明白令狐冲说得也是有道理。 抚着颌下胡须,岳不群缓和了一些怒容再问令狐冲:“那究竟是谁,移走了我华山派?” “师父,这一两句话也讲不清,弟子让灵珊下去与您细讲吧。”令狐冲狡猾地推出他娘子岳灵珊做代言。 令狐冲说完站起身,他弯腰冲身旁的青蛇深深一揖:“烦请仙子带我家娘子下去一趟,若我师尊有托,还请仙子出手,对付那魔头任我行。” “没问题,反正说好了,这次我帮了你们华山派,等你死了后,你就要把华山派掌门传给我。”青蛇低声重复了一遍她与令狐冲的私下约定,一挥袖子裹住了岳灵珊,纵身就往下跳去。 轻飘飘地,这青蛇轻盈地降落到下面的峰顶,她跟着放开岳灵珊,让岳灵珊自己去与岳不群私语。 …… 半个时辰之后,岳灵珊与岳不群终于私语完毕,岳灵珊领着岳不群走向了青蛇。 站在高空昏昏欲睡的芹娘见状,她马上兴奋地睁大了双眼。 “大戏来了,下面,岳不群应该拜托青蛇去对付任我行了吧?”芹娘暗忖,并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打算边磕瓜子,边看青蛇大战任我行的盛况。 这关公战秦琼的一幕奇景,一般人可是很难遇到的呢。 然而可惜,在芹娘的满目期待下,她瞧见岳不群似乎与青蛇客气了几句,就留下岳灵珊转身走了。 接下来青蛇一挥衣袖,却是再次把岳灵珊裹住,带着她重新飞回高空,回到了芹娘等人身边。 “你爹怎么不要小青出手对付任我行?”芹娘讶异地问岳灵珊。 岳灵珊挠头,她回答芹娘道:“我爹说他们现在其实挺安全的,他们占据了地形优势防守,那任我行根本攻不上来。等再耗一阵子,任我行的体内内力反噬,这危机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所以无需小青姐出手。” “但是早点化解危机不是更好吗?”芹娘还是难以理解。 “不,不好。”岳灵珊悄声解释:“我爹又说了,现在五岳剑派加上少林武当等门派都躲在了这桌子山峰上,他们为了自己的吃住问题自会拼命地建房子与开垦荒地。而日后一旦危机解除了,他们各回各家去,这些房子与田地却都是我们华山派的了。” “所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去打败任我行,因为一旦打败了任我行,大家一哄而散,就没人给你爹免费建房子加开垦田地了?”芹娘恍然。 “你爹真是老奸巨猾!”芹娘大为佩服岳不群的高瞻远瞩。 “那是。”岳灵珊得意道:“我爹还要我暗中安排一个漂亮师姐去勾搭法海呢。” “你爹就没有叫你暗中安排一个师哥勾搭我?”青蛇一旁有些地吃味打断岳灵珊。 岳灵珊尴尬地望向青蛇,她欲言又止。 “说实话,没关系。”芹娘鼓励岳灵珊。 “安是安排了,但我爹听闻你姐姐喜欢徐师弟,所以他特意叮嘱我,安排给你的也要是一位小师弟,我爹估计你们姐妹俩都喜欢小孩子。”岳灵珊不好意思地说道。 “师姐,我才不是小孩子!”徐白襟一旁脸红地纠正岳灵珊,但是没人理睬他。 而青蛇听了岳灵珊的话,她气顺地哈哈一笑,夸奖岳不群有眼力。 “我们华山派果然都是人才!”青蛇俨然以华山派的未来掌门自居道。 …… 一群人笑闹中,一个时辰很快就到了。 芹娘等人眼前一花,再次出现在徐家小院的水井内。 而等大家出了水井,像上一次那般,芹娘挂在胸前的小方块又突然变得炙热了。芹娘摘下它,这一回她仔细端详,见小方块的某一面当真又出现了简体汉字,且这简体汉字也正是那恐怖片的名字。 芹娘心念电转,她想试一试自己要是丢了这小方块,不给徐白襟触摸,是不是就不会再被传进那恐怖片里了? 说试就试的芹娘,她当场一扬手,就把这小方块项链丢进了身后水井。再小心翼翼等了半晌,见无任何异象发生,芹娘遂开心地以为,自己终于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 黄昏之际,吃完晚饭徐白襟去井边提水洗碗,他把水桶拽上来时,却赫然瞧见那小方块项链躺在桶底。 徐白襟忙高声喊芹娘过来,芹娘面色古怪地捡起这小方块项链,她一咬牙,又猛地将之抛下了小院边缘的悬崖。 “我看你还能不能再阴魂不散?”芹娘叉腰,对着悬崖下瞪眼。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一只飞鸟从悬崖底下疾飞而出,它掠过徐家小院上空,张口啼叫了一声,从它口中顿时掉下一物,准确地落到了徐白襟的手上…… 徐白襟下意识地抓紧了这物,然后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徐白襟头一低,顷刻间晕倒在地。 正在从悬崖边往回走的芹娘,她身子一软,也晕倒了。 远处的华山派众人,包括多多大师、飘飘、青蛇、白蛇,甚至法海也毫不例外地同时失去意识。 …… 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恢复清醒,法海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他施展神通,跃上高空,一身金光闪闪的。 但法海往一个方向直飞不久,他就触及到了一道透明的墙,且无论法海如何使用法力,他都无法穿墙而过。 法海绕着这道透明墙飞了一圈,又上下探索了一番,最终发现这透明的墙是一个半圆形的罩子,把整个华山派的山峰罩在了里面。 “这是哪位高人的手段?”法海惊疑不定地又往山脚下望去,望见一片灰雾弥漫,里面黑影重重,似乎有无数妖魔鬼怪。 法海再往远处瞧,见一只浑身泛着金属色泽的大鸟往这边急速飞了过来。 这只大鸟很快撞击上那透明罩子,轰然化成了一团烈火!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都支持!感谢在2020-02-24 20:17:18~2020-02-25 19:27: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宁越墨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小镇里神秘的中国少年 这飞机凌空爆炸的一幕, 苏醒过来的芹娘自是也瞧见了,她第一时间以为是飘浮在高空的法海干的, 连忙昂首对法海喊道:“大师, 那不是妖怪,里面都是凡人在操控,别动手!” 法海闻声飞了回来, 他飞到芹娘身边疑惑说道:“我没动手,是那铁鸟自个儿撞上了一个透明的罩子,这铁鸟你认识?” “认识, 在我们那它叫做飞机, 是用钢铁制造的,里面有人操控。”芹娘回答法海。 “啊, 这么说来, 莫非是仙界之人要大举入侵此界?”法海一脸震惊。 “不是大师你想的那样……”芹娘阻止法海胡乱猜测, 她告诉法海:“是我们整座山被移到了另一个世界。” “移到了你们仙界?”法海皱眉, 他觉得芹娘在胡扯。 “也不是仙界。”芹娘绞尽脑汁地向法海解释:“这个世界里的凡人倒是与我之前生活的仙界差不多, 但他们不是我们汉人,而是蛮夷之辈。” “更关键的是……”芹娘慎重地指着山脚下翻腾的灰雾介绍:“那里面有妖魔!” “我知道。”法海点头, 那灰雾里妖气冲天,法海早就看出来不对劲。 “但我还有一问。”法海望着芹娘,他希翼地问道:“罩住我们的这透明罩子,其来历你可知晓?” “这个我真不知道。”芹娘摇头。 那日隔壁女子在小面包车上看的恐怖片叫做《迷雾》,讲述的是一个美国小镇突然被一股奇怪的雾气笼罩,雾气里还有很多妖魔鬼怪吃人。 由于这部影片的视角一直是放在镇内的众人身上, 所以当时镇外是不是被一个透明罩子罩住了,芹娘当真是不知道。 不过芹娘想了想,她想起在这部恐怖片里,救援的美国军队是隔了一天一夜才出现的,这么迟缓的速度确实很反常。 这般说来,或许当时真有一个透明罩子阻挡了军队进入也说不定。 …… 法海见在芹娘这儿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答案,他性子急,索性又飞着四处探索去了。 而相对于法海,华山派的众人已经经历了一次这种过程。他们苏醒过来之后,却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由令狐冲主持,华山派众人在演武场上露天召开了一个会,芹娘自然也被令狐冲特意叫了过来。 令狐冲先咨询芹娘,问芹娘是否知晓了发生了什么?很显然,林平之还是替芹娘保密了。芹娘便把她适才和法海的对话又与令狐冲复述了一遍。 见众人听完还是茫然,芹娘又索性抢过林平之的平板电脑,再吩咐令狐冲拿出放在华山派祠堂里的投影仪与白布,还有那人力发电机,当场把影片《迷雾》播放了一遍给众人观看。并告知众人,他们现在就是被传送到了这《迷雾》的世界之中。 众人看完《迷雾》电影,顿时是表情各异,有惊慌畏惧的;有自持武艺高强想仗剑与妖魔一斗的;也有像多多大师那样悲天悯人的;还有像飘飘、小青与小白那样对这些妖魔不屑一顾的,觉得它们就是仗着体型欺负人,实在没有技术含量…… 芹娘冷眼旁观,瞧见令狐冲看完电影亦是镇定的很,一点都不慌张。 “你不害怕?”芹娘好奇地问令狐冲。 “我怕个锤子!”令狐冲反问芹娘:“且不说这些妖魔动作笨拙,没有法术,只能欺负普通人,就凭它们只能在雾气里活动,就注定了它们威胁不了我华山派!” “仙姑你看,我华山派这么高,它雾气上得来么?” 芹娘得令狐冲提醒,她再去看山下的雾气,见它们只能在山脚下翻腾,真的距离山顶还有老远。 芹娘一直提着的心,瞬间松懈了下来。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放松下来的芹娘虚心地请教令狐冲。 “我们什么也不需做,静待这雾气消散了再说。”令狐冲微微一笑,居然笑出了一点智者的味道。 会场里面,这时却是谁也没注意到,那新来的小男孩与小女孩两人盯着影片里的各种妖魔鬼怪,他们的目光竟然异彩连连。 对了,这两个小孩已被小青小白收做了养子养女,也拜了令狐冲为师。小青与小白替他们取名为小黑与小绿。 嗯,它们一家子的姓名,正好风格一脉相承。 …… 被令狐冲化解了心中恐惧的芹娘,当天晚上安然地一觉睡到了天亮。 隔日芹娘起床,她站到小院的悬崖边往山脚下眺望,见山脚下的雾气有的地方似乎淡了一些。 等到上午九、十点钟,强烈的阳光照射之下,山下隐约露出了一座城镇的轮廓。 这座城镇看起来规模不小,至少有上万人的样子。它被雾气里的妖魔肆虐□□了一天一夜,可见许多房屋都已千疮百孔。 在几处雾气稀薄的地方,那些躲藏了一天一夜的居民这会儿也各自从藏身处走了出来,他们汇聚在一起收拾家园,就像一群群的小蚂蚁。 “遭了!”见到灰雾变淡,芹娘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记得电影里第二天早上军队就出现在镇子中了,这说明第二天那透明罩子应该消失或被攻破了。 而军队一旦出现,必然很快就会找上华山派。芹娘忙快步走过铁索桥,去与华山派的代掌门令狐冲商量对策。 令狐冲这时却不在华山派内,芹娘找来找去,最终才在一个悬崖边找到了他。 顾不得问令狐冲在干什么,芹娘急匆匆地对令狐冲说:“按照那电影情节,等会儿或许会有蛮夷的军队上山来,你这个代掌门准备如何应对?” “蛮夷的军队?你是说那些吗?”令狐冲抬手一指他面向的前方,示意芹娘去看。 芹娘举目顺着令狐冲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到一大片直升飞机正密密麻麻地悬停在远处,直升飞机的下方,是黑压压的一片士兵与各种车辆。 “对,这就是蛮夷的军队,他们怎么还不过来?”芹娘点头。 “他们过不来了,那透明的罩子还在。”令狐冲为芹娘讲解:“刚才他们又撞毁了一架眼镜蛇呢,可惜你没看到!” “咦,你对这些蛮夷的军队武器装备名称很熟悉啊?”芹娘讶异。 “我看过了无数本美漫好不好!”令狐冲回头对芹娘翻了一个白眼,他认真地纠正芹娘道:“仙姑,你下次别再把我当做孤闻寡陋的古代人了,还蛮夷呢,我早就知道他们的全名叫做美利坚合众国!他们还有个手里举着火把的女神雕像……” “哦,我错了,我忘了你现在是一个漫画达人!”芹娘恍然大悟,并向令狐冲道歉。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过不来吗?”芹娘又问令狐冲。 “如果按照漫画里的说法,应该是我们的出现干扰了剧情。”令狐冲老神在在地分析。 “不过军队进不来,不代表下面城镇里的人对凭空出现的这座山不好奇,你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想好如何应对下面城镇里的那些幸存者们。”芹娘提醒令狐冲。 “这也暂时不用担心。”令狐冲智珠在握地劝慰芹娘。 “这些幸存者们刚刚在妖魔的爪牙下幸运逃生,怎可能随意就去探索一座突然出现的大山?要知道按照常理推测,那些消失不见的妖魔极可能就躲藏在这大山之中……” “所以你断定暂时也不会有人上山来打扰我们?”芹娘紧盯着令狐冲,她察觉这家伙好像突然变聪明了不少,难道这也是穿越多了的后遗症?还是他被什么人给魂穿了?芹娘暗忖。 “放心吧,短期内肯定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令狐冲拍胸脯向芹娘保证:“只要我们自己不去招惹他们。” “那就希望如此了。”芹娘祈祷,她也不想看见华山派弟子与山下的幸存者们打起来。 …… 可惜芹娘的想法虽好,这世上的变化却总是不尽人意。 譬如现在,刚刚祈祷完的芹娘就看见一个华山派弟子飞奔了过来。这华山派弟子远远地就冲着令狐冲叫嚷:“大师兄,大事不好了!你新收的两个徒弟小黑与小绿偷偷溜下了山去!” 芹娘与令狐冲两人闻声愕然,半晌,芹娘瞧见令狐冲一挥袖子,他随着这来通风报信的弟子,急匆匆地就走了。 等芹娘慢吞吞地独自返回徐家小院,她从徐白襟嘴里知晓,令狐冲已追下了山去找寻那两个家伙了…… …… 中午时分,令狐冲又沮丧地出现在芹娘面前,他恳请芹娘陪他再深入山下的城镇一趟。 “为啥找我?”芹娘可不想去山下的城镇冒险。 “因为就你懂他们的语言啊!”令狐冲直言道。 “你需要与那些幸存者们交流?那两个家伙难道躲进了城镇里面?”芹娘好奇地问令狐冲。 “应该是的。”令狐冲点头,“我寻着那两个家伙的痕迹,一直追到了山脚下的镇外。” “其实那两个家伙根本就是妖怪,跑了就跑了呗,你何必去找寻他们。”芹娘对令狐冲的着急无语。 “我知道他俩来历不明,可是既然看在小青与小白的面子上收了他们为徒,我就得对他俩负责啊。”令狐冲一脸无奈,“再说,我不也是怕他俩将我们的虚实告知了那些幸存者们吗?那些幸存者们要是知晓山上根本没有妖魔,我们又是异族,难保他们不会动什么心思。”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不得不防!”芹娘承认令狐冲说得有道理。 正在做饭的芹娘当即将双手在围裙的表面擦了擦,跟着她一把脱下围裙,对令狐冲说:“那我们现在就出发,早点找到那两个家伙,将他俩带回来。” “对了!”芹娘顺带问道:“那两个家伙的养母小青与小白呢?” “小青与小白已先下山去寻找了。”令狐冲回应芹娘,“不过她们因为语言不通,只在镇子外围找寻。” …… 话说就在芹娘与令狐冲交谈之际,山脚下的城镇里,一栋残缺破败的房屋当中,突然一块地板被人顶起。 紧接着,从这地板下面就钻出来一位精瘦精瘦的少年。这少年四处张望了一眼,确认附近没什么危险,他回头冲地板下的空洞喊了一句:“小雪、小雨,你俩看好你爹,我去外面打探一下消息。” “你打探啥,快下来,你会英语吗?”地板下面的空洞传出一位女孩的声音。 “我会呀。”这精瘦精瘦的少年张嘴来了一句:“哈喽,三克油!” “看,我说的还不错吧。”这精瘦精瘦的少年说完嘿嘿一笑,他不再理会地板下女孩的焦急叫嚷,贴着墙根就溜了出去。 这精瘦精瘦的少年很快溜到了一旁的邻居家,面对撒满了一地的血液与残肢,他捏着鼻子摸进厨房,一通翻找,竟被他找到了不少食物出来。 用一张床单裹着这些食物背在身后,这精瘦精瘦的少年又像贼一样摸往下一家…… 只是当推开下一家的房门时,这精瘦精瘦的少年赫然发现一对金童玉女般的小孩站在房门后盯着自己。 这精瘦精瘦的少年霎时吓了一大跳,不过等他看清对面的小孩与自己一般也是黑头发黑眼睛,他神情顿时就放松下来,他自来熟地与这两个小孩打招呼:“哈喽,你们是拆你还是脚盆?” 见两个小孩一脸茫然,这精瘦精瘦的少年便先介绍自己:“嗨,我是中国人,这次是跟随我后爸来继承他前妻遗产的,这关系有点乱对吧?其实没什么,我后爸人挺好,昨晚他为了保护我,还受了伤……” “这不,我现在是家里唯一的健康壮劳力了。”这精瘦精瘦的少年一弓手臂,他自言自语:“只得出来找食物。” “对了,你们的父母呢?”这精瘦精瘦的少年好奇地又问眼前这两个小孩。 见这两个小孩一起摇头,这精瘦精瘦的少年慷慨地一挥手,说道:“你们找不到父母了?那你们就跟着我混吧,等会随我一起回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改组成功了,后续故事就依旧发在此处了。之前给大家造成诸多不便,请大家谅解! 第71章 与幸存者们的初次接触 芹娘随令狐冲来到山脚下的城镇, 远远地就瞧见了一群幸存者在构建街垒。这群人望见了芹娘与令狐冲,也一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他们面露惊容地直起身子…… “嗨, 你们是中国人吗?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一位身材健壮得像是熊一般的中年男子,他用英语大声喝问道。 “没错,我们是中国人……”芹娘忙用她蹩脚的英语, 磕磕绊绊地回应这中年男子:“我们是来这儿旅行的,车子昨天经过这儿抛锚了,被困在了那边的公路上。” “那你们遇到了那些怪物吗?”一位面色苍白的妇女好奇询问芹娘。 “遇到了, 它们破坏了我们的车子, 我们吓得躲藏了起来。”芹娘装出一副极其恐惧的神情,她反问这妇女:“请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谁能告诉我?” “我们也弄不明白, 那些怪物随着大雾骤然而至, 电话打不通了, 与外界的联系也被一个透明罩子给隔绝了。”这位面色苍白的妇女摇头。 “现在我们这些幸存者成立了一个自救组织, 你们要参与进来吗?”这位面色苍白的妇女向芹娘发出邀请。 “我需要回去与大家商量。”芹娘用一个很正常的借口推脱。 “那你们此刻来到镇上的目的是什么?”另一位肥胖的、身穿警官服装的黑人老者警惕质问芹娘。 “我们的两个孩子走丢了……”芹娘将目光望向这位黑人警官, 她期盼问道:“请问你们看见了他们吗?他们是一个小男孩与一个小女孩,都是八、九岁的模样。” “没看见。”这黑人警官摇头, 他身边的众人也跟着一起摇头。 “他们如果是昨晚走丢的……”之前面色苍白的妇女脸露戚容地欲言又止。 “不,他们是今天上午才走丢的。”芹娘告知这位面色苍白的妇女。 “那他们还有希望活着,愿上帝保佑他们!”这位面色苍白的妇女,伸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多谢你的吉言,也愿上帝保佑你们!”芹娘客气地对这位面色苍白的妇女一笑。 转过头,芹娘用汉语与令狐冲交谈:“他们说没看见小绿与小黑……我怀疑这两人去投奔妖魔了。” “你是说他俩躲进了雾气里?”令狐冲猜测芹娘的意思。 “差不多吧。”芹娘也不讳言。 “那我们怎么办?”令狐冲举目四望, 这山脚下雾气的范围仍然十分广泛,找起来要找死人的。 “只能先回山去了。”芹娘建议。 “好吧。”令狐冲无奈点头。 …… 既然准备回山了,芹娘便也不再打算与这些幸存者们过多交谈,她冲这些幸存者们挥了挥手,告别道:“我们去别处找寻那两个孩子了,再见!” 稀稀落落地,一些幸存者们也同样挥手回应芹娘,但大多数的人表情冷漠。 而那位面色苍白的妇女,她倒是在挥手的同时冲着芹娘又叫嚷了一句:“请记住,在怪物面前我们都是同类!” …… 回山的路上,令狐冲疑惑地问芹娘:“最后那西洋女子与仙姑你说了一句什么?” “她说:我们都是同类。”芹娘意简言骇地复述了一遍那位面色苍白的妇女所言。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令狐冲不解。 “她应该是希望我们早点与他们汇聚在一起,共同抵御妖魔吧。”芹娘分析。 “这般说来,那西洋女子倒是一个好人。”令狐冲颔首,不过他很快又道:“但我瞧那西洋女子身边的众人,对我们却并不是很热情。” “废话!我们在他们眼中是异族嘛,再说谁又知道会隔绝在此处多久?要是时间太久了,镇里面粮食不够,他们自然是要提防被我们分享食物。”芹娘老成说道。 “嗯,这对他们来讲,确实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令狐冲受芹娘提醒,他醒悟明白。 但接下来令狐冲眼珠子一转,他莫名地又一惊一乍道:“哎呀,如此说来,那西洋女子也不见得是好人了!” “此话怎讲?”芹娘随口一问。 “你想啊,你我既然都能够想到粮食不足的问题,他们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个问题?”令狐冲反问芹娘。 “他们想到了又如何?”芹娘茫然。 “若是想到了的话,那西洋女子公开地邀请我们加入时,应该有人表示反对。” “因为人道主义吧。”芹娘犹豫回答,“再说他们可能会以为很快获救,所以犯不着去做恶人……” “错,一个群体里面不可能人人都是这样乐观的,总会有一些悲观人士。”令狐冲打断芹娘的话,他语气变得阴森:“人人都表现得这样乐观,则说明必然有诈!” “什么诈?”芹娘感觉令狐冲有些神经过敏了。 ”我觉得是他们想把我们骗过去,以抢夺了我们的食物,再把我们当做粮食储备。”令狐冲一语惊人。 “你认为他们要吃了我们?”芹娘霎时呆住了,呆了半晌,她盯着令狐冲幽幽说道:“大师兄你变了,从昨天开始你就变了,变得像是你的师父了。你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被某人给魂穿了。” “别瞎扯!”令狐冲为自己辩白,“我才没被人魂穿呢!我是昨晚研究了一晚上的末世漫画书,深刻洞悉了人性的邪恶!毕竟我这个代掌门,要替大家深谋远虑。” …… 芹娘与令狐冲两人返回华山派之际,同样下山去寻找那两个家伙的小青与小白,跟随芹娘与令狐冲身后,前后脚也回来了。 不过相对于芹娘与令狐冲两人的空手而归,小青与小白却是顺便抓到了一只怪物。 这只怪物的肢体像八爪章鱼,但它脑袋上只有一个大眼睛,它身长近十米,是被小青与小白硬拖回来的。大约因为是离开了迷雾,它死鱼一般难以动弹。 小青与小白将这只怪物丢到了华山派的演武场上,豪迈地说要请大家吃烧烤。 而华山派众人居然也不嫌这怪物长相膈应,他们兴高采烈地烧起了一堆篝火,拿着刀剑与各种佐料,就真的坐在了这只怪物旁边,席地开吃起来。 这些狠人你切一块,我切一块,边烤边吃,吃得满嘴流油,甚是尽兴。到了最后,这只怪物的触角全被华山派众人吃光了,只剩下一个光溜溜的大脑袋。 这大脑袋的上面没什么肉,自是没人爱吃,它骨头又硬,刀砍剑剁不动,就被华山派众人丢弃到了一旁。 这期间,芹娘忍着馋虫,她倒是忍住了没吃一口。不过等芹娘第二天一早起床,她却惊恐地发现那怪物的大脑袋突兀地出现在了自家的院子内! 芹娘当场被吓了一大跳,她叫起徐白襟就质问是不是他干的好事?徐白襟一脸懵懂地被芹娘叫起床,他点头承认这大脑袋是他搬回来的,因为他爹爱吃炖鱼头。 “这是鱼头吗?”芹娘对徐白襟的分辨能力无语。 “章鱼头也是鱼头啊。”徐白襟辩解:“这么大的鱼头,我爹吃了肯定大补。” 而徐白襟说到这儿时,他的声音忽然又转为低沉,他感伤地告诉芹娘:“我爹以前可聪明了,身为人子,见到他现在这样子我很难受。我听说脑袋坏了的人就要多吃动物脑袋,这叫缺啥吃啥。” “以前我家里穷,我能给我爹吃的脑袋都不大,所以效果不明显。这次难得有这么大的一个鱼脑袋。小娘,你说我能不带回来给我爹吃吗?” …… 面对徐白襟的这一席肺腑之言,芹娘顿时大张着嘴巴无话可说了。 芹娘甚至还深深发觉:她要是干涉了徐白襟把这个怪物脑袋喂给他爹吃,她就是一千古罪人! 无奈,芹娘只好郁闷地从侧面提醒徐白襟:“襟儿啊,我们家的锅,好像没有能够盛的下这颗鱼头的……” “不妨事。”徐白襟胸有成竹地又告诉芹娘:“我等会儿就把它用盐抹一遍,再放在院子里风干。然后下次我随小娘你回去,买一口大锅带过来。” “呵呵,你这法子倒是不错。”见徐白襟考虑得如此周全,芹娘终于死心了。 芹娘违心地夸奖了徐白襟一句,便再也懒得和徐白襟说话。她拎起水桶,自顾自地去井边打水洗漱去了。 反正徐白襟是要把这怪物大脑袋喂给他傻爹吃,芹娘暗中决定,大不了那几天她不与徐白襟的傻爹睡在一起,她打地铺睡在院子里。 这样就算傻爹吃坏了事,突然疯癫发狂了,芹娘觉得她也来得及先跑。 …… 之后,芹娘自是任凭徐白襟自己去处理这颗怪物大脑袋,她尽量不去看,求个眼不见为净。 但隔了一阵子,芹娘还是被徐白襟发出的一声惊叫吸引了注意力。 芹娘转过头,她问徐白襟道:“襟儿,你咋咋呼呼啥呢?” “小娘,这怪物……这怪物……”徐白襟语气里带着讶异,他颤抖道:“这怪物竟然还活着,它没死!” “你怎么知道它没死?”芹娘追问。 “因为它刚才对我眨了眨眼睛,还有……还有我发现它的触手又长出来了!” “哦?长得多不多?”芹娘闻言心中一动。 “不多,只是一小段。”徐白襟形容。 “够炒一盘菜吗?”芹娘兴奋再问。 “应该够吧。”徐白襟估计着回答。 “那你别用盐腌它了,挖个坑把它倒埋在土里,对,那些触角朝上埋着,再给它浇点水……”芹娘彻底转过身来,她认真地叮嘱徐白襟。 “小娘你这是要把它当菜种了?”徐白襟隐约猜出了芹娘的目的。 “对,我就是这想法!”芹娘点头。 “你昨天不是不爱吃它么?”徐白襟有些疑惑。 “别人爱吃啊!”芹娘提醒徐白襟:“且养多了当做海鲜,半个月割一次,拿去我的世界里可以卖很多钱呢!我们发财了。” …… “小娘,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徐白襟还是想把这怪物脑袋给他爹吃,他对芹娘的想法挑刺。 “那你将它腌干了,一锅炖给你爹吃就不残忍?”芹娘反问徐白襟。 徐白襟刹时被芹娘问住,他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开口道:“要么我们问它吧,让它自己选择?” “它是国外的怪兽,能听得懂你的话?”芹娘觉得徐白襟在异想天开。 “我试试看……”徐白襟捧起这怪物的大脑袋,对它说道:“你要是想被我一锅炖了,就将你新生出来的触角往左摆,你要是想被我小娘当菜种,就将你的触角往右摆。” 徐白襟说完,便静静地看着这怪物的脑袋。片刻后,徐白襟瞧见这怪物的所有触手似乎并无什么变化,也就是全体伸得更笔直了一些! “怎样,它听懂了你的话没有?”芹娘凑过来好笑地询问徐白襟。 “没有。”徐白襟沮丧地放下手中的怪物脑袋,他回答芹娘:“它既不向左摆,也没有向右摆,它果然只是一个浑浑噩噩的怪物,没有意识。” 第72章 多多大师又成了万人迷 这怪物的脑袋由于还活着, 徐白襟于是就没有给它抹盐了;芹娘挖个坑打算种下它的建议,也因为芹娘懒得动弹, 暂时被搁置了下来。 这怪物的脑袋, 最终还是被徐白襟与芹娘丢弃到了小院一角,任它自生自灭去了。 而就在这一天,这个世界里的一座美国城镇, 被一个透明罩子罩住了的消息,也在美国政府尽力遮掩了两天之后,再也遮掩不住, 被世人皆知了。 世界各地的记者们, 一时都在想尽办法地往这儿赶过来。然而这些记者们隔着透明罩子往里面观看,只能瞧见灰蒙蒙的一片。 当然, 某些大型新闻媒体的记者可以乘坐在直升机上, 飞临到高处拍摄。这也导致他们很快发现里面突兀地多了一座大山。 这座大山初始让许多人恐慌, 他们害怕它将透明罩子里的城镇给压没了。但幸好, 很快就有专家出来讲解, 他们告诉民众,说这座大山的位置离城镇显然还有些距离, 绝不可能压到城镇。 民众安下心来,他们便继续随着直升机里的摄像机镜头观看,却是很快又看清了这座大山上居然还有房屋,房屋内外还有许多人在进进出出…… 等摄像机镜头拉近,这些房屋的样式越来越清晰,让人一眼就辨认出来, 它们是东方中国的古代建筑。 这些古代建筑里面,最吸引人眼球的自然就是那座横跨了近百米长的铁索桥,连带着,铁索桥另一头座落在孤峰绝顶上的徐家小院也格外引人瞩目。 徐家小院里徐白襟与芹娘两人的一举一动,于是这一刻就被直播到了世人面前。当然,徐白襟与芹娘两人都是浑不知晓。因为徐白襟与芹娘两人谁也想不到,极远处的某架直升飞机里会有一台摄像机在盯着他们。 而直升机在高处发现了芹娘他们,透过山脚下某些稀薄的雾气,亦是有别的直升机很快发现了透明罩子里的城镇已变得残破不堪。其中有几台摄像机,还敏锐地拍摄到了迷雾里的各种怪兽身影…… 这迷雾里隐藏的一切,渐渐在世人面前一点点展开。 …… 视线转到这个世界的地球另一端,可见一位买菜妇女走在大街上,大街两边商店里的电视机,这时清一色地也在播放着这场跨洋直播。 不同于其他路人的兴奋与惊讶,这位买菜妇女在听清楚了电视直播里那座倒霉的美国城镇的名字那一刻,她手里拎着的超市购物袋瞬间滑落在地。 原来在此之前,这位买菜妇女已经两天多没有与她出国的丈夫联系上了。这位买菜妇女原本以为是跨国通讯的问题,现在她却是明白了,是她的丈夫带着孩子们被困在了那个巨大的透明罩子内。 “当初他要去处理他前妻留给两个孩子的遗产,我就应该阻止他们!”这位买菜妇女满心自责。 弯腰捡起购物袋,这位买菜妇女接着转身就往银行跑去,她要提一笔钱出来购买机票,也前往美国。 而就在这时,这位买菜妇女的耳畔突然又听见有人惊呼:“快看,那几个孩子好像是中国人!” 这位买菜妇女闻言心中一突,她慌张地侧目望去,见路边电视机的画面里,镜头远远地对准了一位精瘦精瘦的少年。 这精瘦精瘦的少年带着三个八、九岁模样、两男一女的小孩,正鬼鬼祟祟地从一栋破破烂烂的房子里推门而出,他身上背着一个用床单裹住的包袱,看起来有些滑稽。 至于跟随在这精瘦少年身后的那三个小孩,则各自拿着一些零食在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当这精瘦少年与三个小孩站在了这破房子门口,正要离开之际,他们的前方却缓缓飘过来了一大片迷雾,这片迷雾里还时不时伸出一些怪异的触手,锐利的尖爪…… 看这片迷雾飘过来的速度,这精瘦少年与三个小孩显然跑不了多远就会被它淹没吞噬。 电视机前的观众刹时都替这精瘦少年与三个小孩担心起来,这位买菜妇女表现的更是夸张,她手中的购物袋再次坠落在地,她惊恐地大张着嘴,却紧张地喊不出来一丝声音。 而这会儿,电视机里的精瘦少年也发现了飘过来的迷雾,他一转身,就要重新躲回身后的破房子内。可是他伸手推门,一推之下,那破房子的门竟是一动不动。 原来这精瘦少年刚才出来时,他得意忘形地顺手把房门给带上了,这顿时让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得是愈发紧张。 …… 不过接下来的场景,却又让电视机前的观众由紧张变成了感动。 电视机前的观众瞧见,这精瘦少年推不开房门后,他便一把拉过那三个小孩,将他们都一股脑塞进了门洞里面。同时他张开了双臂,背对着雾气拱起瘦弱的脊背,尽力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三个小孩跟前。 电视机前的观众见状都沉默了,这位买菜妇女也沉默了,她眼睛里止不住地流出来眼泪,口中喃喃道:“好孩子……” 这沉默中,迷雾也缓缓地逼近了过来。 有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有人偏过了脑袋,正在大洋彼岸直播的记者声音也变得哽咽,她用英语说了一句:“我开始以为他是一个小偷,却不料他是一个英雄!” 而这记者的话音方落,镜头里却又出现了异变。只见两只白嫩的小手偷偷从这精瘦少年的腋下穿出…… 紧跟着,一只小手的手心射出一道绿色光芒,一只小手的手心喷出一片黑气。 快逼近到精瘦少年背后的迷雾甫一接触这道绿光与黑气,就像沸汤泼雪一般,顷刻间烟消云散,里面的妖魔怪物更是拼命地往后逃窜,它们带动着这片迷雾也急速地龟缩回去。 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望着这出乎意料的变化,不禁是目瞪口呆。这是出现了超能力者?还是有仙人乱入?他们纷纷猜测。 这位站在街头的买菜妇女,此时倒是没想那么多了,她松了一口气后,只是要去美国的愿望反而更加强烈了。 那电视机里的精瘦少年与三个小孩中的一个都是这位买菜妇女的孩子,所以她明白刚才出手的必然是另两个小孩。 那另两个孩子来历不明,虽然看起来是好的,但这位买菜妇女仍然十分不放心。原因也很简单,在这位买菜妇女朴素的中国式思维中,传说中的好人都是放白光、金光什么的,只有妖魔才喷黑气! 至于放绿光的家伙,嗯,多半是邪道中人!也不得不防。这位买菜妇女思量。 …… 视线再度转回华山派,大概是高空中飞来飞去的直升机太多了,华山派弟子们都有些心神不宁,沉不下心来练剑。 加之昨天的烧烤又太好吃了,众人食髓知味,遂一起对也有些烦躁的令狐冲说:“大师兄,我们索性下山去打猎吧,再弄一只野味回来烧烤。” “这……”令狐冲沉吟不定,作为一位代掌门,他应该时刻督促大家练功的……可昨天那烧烤确实好吃,令狐冲也嘴馋。 而众华山派弟子见令狐冲沉吟不定,他们便又使出一招杀手锏,纷纷向令狐冲建议道:“大师兄,我们打完了猎,还可以顺便偷点西洋人的酒哦,你还没喝过西洋酒吧?” 这一建议,却是终于彻底击溃了令狐冲的坚持,令他当场流着口水,答应了带大家下山去打猎。 之后华山派众人,便哄哄闹闹地结队下山而去。他们来到山脚下后,又被令狐冲分为了两队,一队负责进城镇偷酒,一队负责就近狩猎。 这里偷酒的暂且不提,且说狩猎的一队鉴于昨天的怪物滋味鲜美,他们将狩猎目标俱都定在了有触手的一类怪物上。 他们派出动作最快的林平之,一只只地从迷雾深处勾引出怪物,再一拥而上,围着怪物就是一顿刀砍剑劈。 可惜林平之似乎运气不好,他接连勾引出来的怪物不是长得像蟑螂,就是长得像毛毛虫,一看就让人没胃口。砍死后体内也都是花花绿绿的液体,没有多少肉。 最后众人不肯让林平之去勾引了,他们要多多大师去,理由是多多大师也是虫,应该不会被虫类同伴攻击,这样勾引过来的怪物至少是有肉的。 可怜多多大师法力还没完全恢复呢,他又是吃素的,自是不愿意做这等与自个毫无益处的事情,要知道他随队下山来就是为了透透气而已。 但最终多多大师耐不过众人哀求,加之非常渴望再弄一个怪物脑袋去给他傻爹吃的徐白襟也允诺多多大师,只要多多大师肯去做诱饵,他就替多多大师从芹娘那偷一朵会念佛经的塑料莲花给多多大师,多多大师才只好勉为其难地、颤颤巍巍地走进了迷雾深处。 而华山派众人下山狩猎,自是从一开始就被多家电视台围观了。这些电视台的记者们见华山派众人下了山就攻击怪物,俱兴奋地以为华山派众人是要杀光怪物,拯救城镇里的人,他们忍不住给了华山派众人许多特写与赞美之词。 特别是当白眉白胡子的多多大师也双手合十,一脸肃然地走进迷雾那一刻,外面世界的全部观众都被多多大师感动了! 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魔戒里的灰袍法师甘道夫啊!前面虽有万千妖魔,我一人独往矣! 就连后面多多大师被一只巨大得有两层楼高的怪物追逐,一路飞奔而回。他那飘逸洒脱的逃跑身姿,也让电视机前的无数观众震撼与钦佩! 唯一缺憾的是,多多大师看不到这些电视节目,不知道自己又拥有粉丝无数。 那巨大的透明罩子,隔绝了所有的无线电信号。 第73章 法海的炫酷出场 被多多大师勾引出来的、近两层楼高的怪物, 外形像是一只非洲鬣狗,但它有两个头颅两条尾巴, 同时在它的脊背位置, 还多生长出两个爪子…… 它紧追着奔跑如风的多多大师,一路追逐到迷雾边缘,才停下脚步, 瞪着两双血红的眼睛望着多多大师喘气。 “这东西好吃吗?”站在迷雾外的华山派众人见这怪物仍然没有触手,不禁有些犹疑。 “看起来像是一只狗,狗肉也挺香的!”身为农家弟子的徐白襟习惯□□惜粮食, 他劝说众人:“先抓了再说吧。” “也行, 先抓了再说,不好吃再扔了。”华山派众人接受了徐白襟的建议。 接着, 仍然是动作最快的林平之嗖地一下冲进迷雾, 他纵跃如飞, 使用家传的辟邪剑法, 刷刷刷刷四剑, 就刺瞎了这怪物的四只眼睛。 然后剩下的华山派弟子们跟着也一拥而入迷雾,举着长剑围着这怪物就是一顿乱砍乱刺…… 这怪物顿时发出惨嗷连连, 它还来不及逃跑,就被华山派众人剁倒在地。 …… 得益于多多大师的诱敌,狩猎组的收获最终颇丰。不过这些家伙吃刁了嘴,挑挑选选了一番后,能被他们扛上山去的猎物还是同昨天一样,只是一条章鱼怪。 而偷酒的一组在代掌门令狐冲的亲自带领下, 亦是满载而归。顺带,他们还带回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伙。 这外国小伙自称叫做查理,中文名叫戴建国,他会一点中文。灾难发生时,这查理正在镇上的一家酒馆里喝酒,他第一时间躲到了酒馆的地窖内,侥幸没有被怪物吃掉。 后来因为地窖里有吃的,这查理就一直没有走出地窖,直到令狐冲凭着他对酒精敏感的狗鼻子,一路嗅到了地窖,这查理才敢和令狐冲等人一起走出地窖。 这查理不是本地人,他出了地窖原本也无处可去,再加之见到令狐冲等人砍怪物就跟砍小猫小狗一般,他便死皮赖脸地缠着令狐冲,非要加入华山派。 令狐冲那时正好缺人手搬运地窖里的许多酒,于是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收查理为徒。当然令狐冲也不傻,他提前申明了查理是外门弟子。 华山派的外门弟子有成百上千之多,根本就不教什么武功的,平日多半用来替华山派办事打杂,所以多一个洋鬼子也没什么。 …… 当天晚上,有酒又有肉的华山派众人自是又在演武场开起了烧烤大会。 熊熊篝火,再度吸引了许多直升机在华山派上空盘旋。华山派众人这会儿却是也适应了直升机的骚扰,他们埋头吃自己的,权当没看见。 而查理混在人群中,初始他是打死不敢吃这章鱼怪的触手,但瞧见大家吃了都没什么事,终是忍不住也吃了起来,且一吃之下就停不住嘴了。 吃到尽兴时,这查理是外国人的外向性子,加之又是初来乍到,他想与众人搞好关系,便主动地要为大家讲个故事助兴。 想了想,查理先讲述了一个蜘蛛侠的故事,以为一定能够震撼到这些穿古代服装的野蛮中国人。 可惜当查理绘声绘色地讲完后,却发现众人兴致缺缺。 咦!难道是我讲得不够精彩?还是这些人不喜欢听蜘蛛侠的故事?查理疑惑不解之余,他索性再接再厉,又讲述起蝙蝠侠的故事。 但等查理讲完,听者的反响仍然寥寥。 查理绷不住了,他只好去向自己的便宜师父令狐冲请教:“师父,大家为什么对我讲的故事不感兴趣?” “因为我们都看过了这些故事啊。”令狐冲一边吃着烧烤,一边顺手从怀里掏出一本漫画书丢给查理:“看,这本就是蜘蛛侠的最新版,你刚才讲的故事早过时了。” 查理捡起令狐冲丢过来的漫画书翻看了几页,发觉还真是他没看过的,不过等查理再想继续往下看,他手中的漫画书就又被令狐冲一把夺了回去。 “师父,我还没看完呢!”查理对令狐冲抱怨。 “你看完了我还赚啥钱?”令狐冲反手一指演武场旁边的冲灵租书店,告诉查理道:“想看的话,自己去那边租。” “租金多少?”查理好奇问道。 “一本一两银子。”令狐冲竖起一根手指。 …… 查理与令狐冲的这番对话,让查理彻底明白了,眼前的这些中国人其实并非来自与世隔绝的地方。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则更是让查理十分震撼,当然,也让电视机前正在关注着华山派众人的世界各地观众震撼。 这些观众们瞧见华山派众人吃吃喝喝得兴起时,又不知从何处搬出来了一架人力发电机,外加一台小机器,并挂起了一幅大大的白布。 跟着不久,这幅巨大的白布上就亮起了画面……嗯,这画面上的标题是《复仇者联盟三》。 可怜《迷雾》的世界,这个时候还是九十年代不到呢…… 这超越了近三十年的时空,被林平之的平板电脑提前带过来的《复联三》,顿时让查理与电视机前所有的观众们呆滞了。 而呆滞之后,透明罩子外的整个世界陷入到一片疯狂之中。 …… 困在透明罩子里的华山派众人,自然是不知晓他们已无意中搅乱了一个世界。 大家惬意地吃着烧烤,看完了电影,便满足的回屋休息去了。 摄像机最后拍下的画面,是徐白襟抱着那颗章鱼怪的头颅,抱回了徐家小院,并将之丢到了小院一角。 有眼尖的观众瞧见,那小院角落里已有一颗章鱼怪的头颅。且这颗章鱼怪头颅下面还有半截伸得笔直的触手。 大约是因为伸得太直了,这些触手紧紧地互相依靠,好像都粘合在了一起…… …… 第二天一早,徐白襟来检查昨晚带回来的章鱼怪头颅是否还活着时,他也发现了这些触手粘合的异象,他忙喊过来芹娘,指给芹娘观看。 芹娘端详一阵,尝试着用她贫乏的生物学知识给徐白襟解释:“这章鱼哥……不,这章鱼怪的触手应该带有植物属性,所以才能割了又长。” “而植物幼时让它们贴合在一起生长,就会长成一体,嫁接的原理就是如此。” “真的有这么奇妙?”徐白襟难以置信。 “真的。”芹娘为了增加说服力,她又胡扯道:“譬如园艺里有一项技术,就是把许多小藤枝束在一起,再慢慢通过定型引导,就能让这些藤枝或者灌木长成一个人的形状呢!” “这么神奇!”徐白襟悠悠向往。 “小娘……”徐白襟突然望向地上的章鱼怪脑袋,他兴奋说道:“我要是也给它们的触手定型引导,你说它们的触手会不会最终也变成一个人?” “你把它们的触手变成一个人干嘛?我怎么割了去卖钱?”芹娘不理解徐白襟的古怪想法。 “按照吃啥补啥的原理,人形触手的脑袋最适宜给我爹吃啊!”徐白襟很自然地回答芹娘。 “你魔障了!”芹娘忍不住抱臂打了一个寒颤,她斜睥着徐白襟道:“你不会为了你爹,走到杀人取脑那一步吧?” “怎么可能,我也是有原则的好不好。”徐白襟叫屈。 “那你随便折腾吧,我不管。”芹娘匆匆走开。 走到一半,芹娘忽然又回头,她好奇地问徐白襟:“你用这章鱼哥……不,章鱼怪的触角做人,是打算用它们刚长出来的触角先做脑袋,还是先做双腿?” “肯定先做双腿啊!”徐白襟告诉芹娘。 “为什么?”芹娘追问。 “你想啊,若要是先做脑袋,等它们双腿长好时,它们一翻身,不就可以用脚走路跑了吗?我到时候去哪里找它们?” “难道先做双腿,它们就跑不了?”芹娘一时没反应过来。 “先做双腿,它们的双腿连在原先的脑袋上,它们就像一个不倒翁,怎么跑?”徐白襟狡猾地嘿嘿一笑。 …… 徐白襟的造人梦想暂且不提,且说透明罩子外的世界,昨晚因为《复联三》的出现而混乱了一阵子后,今天却是慢慢又恢复了平静。 因为某些科学家站出来告诫大众,说透明罩子里华山派众人也不见得是来自未来的家伙,因为华山派众人播放的《复联三》只是一部科幻电影,它也极可能是以前就拍摄好的,只是没有公开上映。虽然里面的许多特效显得很超前,但以现在的技术也不见得做不出来。 绝大部分的大众相信了这些科学家们的分析,确实,一部科幻片还不足以证实有时空穿梭存在,即便这突然出现的透明罩子与里面的各种怪物同样来历不明。 大家于是又安坐了下来,继续通过直升机上的摄像机镜头,观察着透明罩子里的华山派众人。 这时候,那些倒霉的、被困在山脚下城镇里的幸存者们反而不怎么被人关注了,只有寥寥几台摄像机在盯着城镇。 临近中午,有一台摄像机发现了十多辆汽车组成了一个车队,它们冲出城镇,沿着一条公路向前开去。 早期,这个车队一路行进的还是比较顺利,穿越过一片片迷雾时,他们遇到的怪物也都不怎么厉害,被车上的人用各种枪械轻松打败。 但是后来,随着这个车队越来越远离城镇,他们渐渐吸引到的怪物也越来越多,并且这些怪物也越来越庞大,普通子弹对它们慢慢失去了威慑力。 最终,这个车队在公路上被无数的怪物团团围困,眼见就要全部丧命于此。 控制着摄像机的记者,见状都不忍再拍摄下去了,他准备移开镜头…… 而就在这时,从这个车队附近的公路边树林内突然走出来了一个人。 这人是位长相英俊的东方年轻僧人,他径直走到车队跟前,背对车队,面向着前方的无数怪物,缓缓脱下了身上袈裟,露出了一身古铜色的强健肌肉…… “这位年轻的东方僧人,难道要与这些怪兽肉搏?”电视机前的观众讶异地纷纷猜测。 然而很快,这些观众就发现他们猜测错了,他们瞧见这位英俊的年轻僧人在裸露出上半身后,就突然单膝跪地,一拳击向了他脚下地面。 然后以这英俊的年轻僧人这一拳的落点为圆心,一圈璀璨明亮之极的金光,迅猛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这道金光所扫过之处,迷雾和迷雾里面的怪兽都如同冰雪一般迅速消融。从天上的摄像机视角望去,一个方圆五百米左右、只剩下车队与这位年轻僧人,再无迷雾与怪兽的空洞,瞬间出现在镜头中! 良久,这年轻僧人站起身,他缓步向前走去,他面前公路上的迷雾,见了他都自动分开了。 这般走了十多步,见身后车队没有跟上来,这年轻僧人又回头招了招手。 第74章 东海同志发现了华山派的秘密 三天后, 这透明罩子依旧存在,透明罩子里的各方也渐渐各安其所。 城镇里的幸存者们分成了两拨, 一拨依旧坚守在城镇的中心位置, 一拨则沿着公路一直走到了透明罩子的边缘,然后依靠着透明罩子,在郊外也建立起了一个庇护所。 这两者各有优势, 坚守在城镇里的好处是城镇里面物资很多,缺点就是容易被怪物们包围;而另一方背靠着透明罩子自然不用担心后方,还能够通过文字随时与透明罩子外的人交流, 但他们带出来的物资一旦用完了, 就必须回城去寻找。 不过幸好,将分离出来的幸存者们一路护送到了透明罩子边缘的年轻僧人法海, 这三天里时常会过来看一下, 并送给这些幸存者们他找寻到的食物。 于是法海也同多多大师一样, 成了外面世界里人口相传的英雄。且因为法海长得又英俊, 他的粉丝多半是一些少女。 至于山上的华山派众人, 他们仍然乐此不彼地天天下山打猎,他们的食谱也慢慢变得广泛, 从触手怪开始延伸到别的范围。 譬如今天,他们就想弄一条蛇类生物做羹汤,因为吃多了烧烤,他们都有些上火。 而在这三天里,徐白襟却是没有跟着大家去下山打猎,痴迷于造人的他在山上砍了一棵大树, 又将这棵大树锯为等人高的两截树干。 再将这两截树干纵向地切割开来,徐白襟在其内部各自挖出了一个人形的凹槽。跟着再把它们捆绑合拢,这两截树干的中间就有了一个人形空洞。 做好了这一切的徐白襟,之后又把两个章鱼怪的脑袋与这两截树干想方设法地固定在了一起,迫使两个章鱼怪的触手只能往两截树干的人形空洞里生长。 期间,由于芹娘抱怨这两截树干横放在小院内太占地方了,徐白襟不得不又把这两截树干立了起来。 徐白襟将它们立在了自家小院的院门口两边,它们上面顶着两个独眼章鱼怪的大脑袋,猛一瞧就像两个门灯,倒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美感。 就是进进出出的时候有些膈应人,因为那两个章鱼怪的独眼总是爱盯着人瞧。 …… 这三天里,天上的记者们渐渐也看厌倦了华山派众人狩猎怪物,他们又分出一部分回去直播幸存者们了,毕竟,这些幸存者们才是真正与他们同根同源的同类,不像华山派众人来历不明。 相对应的,城镇里的那位东方精瘦少年也再次进入观众们的视线。隔了这么多天,这位东方精瘦少年的来历也被记者们挖得个清清楚楚,得知他是随他的继父从中国过来的,同行的还有他继父的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而他们从遥远的中国来到这美国的一个小镇,原因说起来也很狗血。居然是因为他继父的前妻想念她的孩子,就伪造了一个自己出车祸亡故的谎言,骗他继父带着孩子们过来办理遗产交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他们运气不好,刚来到这美国,落脚在这小镇里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怪物出现。 那天跟随在这精瘦少年身后的三个小孩子,记者们也通过照片分辨出来了,其中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就是这精瘦少年的弟弟。 另两位穿着古装的小孩,资料上却查不出他们的来历。看他们的服饰,记者们判断那两个小孩应该是与华山派众人一伙,所以他们会喷黑气与绿光也就不稀奇了。 至于那两个小孩为何不与华山派众人待在一起,而偏偏要与这精瘦少年厮混?记者们就更想不明白了,他们也疑惑不解。 带着这份疑惑,记者们盯着这精瘦少年一直甚严。 这不,这天记者们的镜头,又锁定到了这精瘦少年身上。 记者们看见这精瘦少年带着三个小孩子再次出来找食物的时候,阴差阳错地,竟然往华山派众人狩猎的位置,摸了过去。 …… 精瘦少年遇到令狐冲的那一刻,负责诱敌的令狐冲其实是在迷雾里跑错了方向。令狐冲身后带着一群像是小恐龙的怪物在迷雾里乱窜,一片鸡飞狗跳中,令狐冲最终阴差阳错地出现在了这精瘦少年跟前。 这精瘦少年当场被令狐冲吓了一跳,不过等精瘦少年看清楚了令狐冲是一位穿着一身古装的中国人,且令狐冲手里还提着一把长剑,他立刻下意识地就脱口叫道:“大侠留步!” 令狐冲闻声驻足,先回头一剑刺死了一只紧追不舍的小恐龙,然后他望向这精瘦少年,好奇问道:“你在叫我吗?” “对对,大侠,正是我叫你!”这精瘦少年两眼放着光,他频频点头。在这倒霉的外国地界,能幸运地遇到一位同胞,还显然是武功高强的家伙,这精瘦少年自是要紧紧抱住人家大腿。 “你叫我干嘛?”令狐冲又回身刺死了一只小恐龙,他正处在迷路的郁闷中,一时却是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中国人是很反常的事情。 “我……”精瘦少年这会儿却想不出来下面应该说什么了,他便索性模仿着电视里的常见情节,扯着喉咙高喊道:“大侠,我要拜你为师!” “我又不认识你,你别瞎扯!”令狐冲以为这精瘦少年是在与自己开玩笑,他瞪了精瘦少年一眼,就要继续去找路。 但就是这一眼,令狐冲突然发觉躲在精瘦少年身后的两个小孩有些眼熟,他们虽然偏过了脑袋不与令狐冲对视,但那身服饰…… “小黑!小绿!你们两个家伙原来躲到了这里!”令狐冲当即一声大喝,他高高地跳了起来。 尚在半空,令狐冲伸手就要去抓小黑与小绿,却不料这两人一看他们被令狐冲发现了,立马动作灵活地分头逃窜。他们刺溜一下便钻进了迷雾深处,眨眼间消失不见。 等令狐冲落到精瘦少年身边,两人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大侠你认识他俩啊?”精瘦少年忙一脸讨好地与令狐冲搭讪,他手中却不动声色地用力抓紧了令狐冲的衣袖。 “他俩是我徒弟,你说我认不认识?”令狐冲好气又好笑地说道,顺便,他低头看着这精瘦少年的小动作,脸上却忍不住露出赞赏之色:“你倒是挺讲义气!” “原来你是他俩的师父。”精瘦少年不好意思地松开手,他讪讪解释道:“我以为你与他俩有仇……” “你不用解释,我不会责怪你。”令狐冲制止精瘦少年解释,这时令狐冲也从迷路的郁闷里清醒了过来,想到了在这异域的世界遇到同胞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 “你们跟着我,我带你去找我的同伴。”令狐冲吩咐这精瘦少年,又看了一眼尤在呆滞中的精瘦少年的弟弟。 …… 令狐冲领着精瘦少年兄弟俩,他绕了一个大圈,终于找到了华山派众人。 华山派众人瞧见令狐冲带了一大一小两个华人小孩回来,也是惊奇地很,众人围着精瘦少年兄弟俩唧唧喳喳,当得知他们的父亲与一个姐姐还被困在城镇内,便让精瘦少年前面带路,一同去把他的父亲与姐姐也救出来。 如此折腾到下午,精瘦少年一家四口终是都上了华山派。 由于这精瘦少年的一家四口都是现代人,令狐冲担心交流有所障碍,遂又将芹娘特意请来,让她去安排精瘦少年一家。 而等芹娘将精瘦少年一家安顿好,腿部受了伤的精瘦少年父亲,他突然望着芹娘欲言又止,芹娘望着精瘦少年一家亦是欲言又止。 半晌,芹娘起身去把房门关上,而见房门被关严实了,这精瘦少年的父亲微微咳嗽一声,他先主动悄声问芹娘:“这位同志,刚才那令狐掌门说你与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不知此话是真是假?” “真不真假不假的我也说不明白,但你们那世界我肯定清楚。”芹娘模拟两可地回答精瘦少年父亲的疑问。 “那我就冒昧地问了……”这精瘦少年的父亲盯着芹娘的眼睛,他一字一句又问道:“你看过《笑傲江湖》这本书吗?” “我还有套独孤九剑的漫画真本呢。”芹娘一撇嘴,她反问这精瘦少年的父亲:“你就别兜圈子了,你是不是怀疑他们就是《笑傲江湖》里的华山派中人?” “我能不怀疑吗。”这精瘦少年的父亲苦笑:“我刚才与他们一同上山,听见他们的掌门名叫令狐冲,掌门夫人叫做岳灵珊,还有一个人叫陆大有,一个老头叫劳德诺……我跟你说啊,我当初上学时,那本《笑傲江湖》的小说都叫我给翻破了!” “那我恭喜你。”芹娘冲着这精瘦少年的父亲一拱手:“你现在终于可以看见真人版的《笑傲江湖》人物了。” “啊!他们还真是?”精瘦少年的父亲一惊一乍道。 “咋得?真的你还不相信了?”芹娘无语。 “不是,我得消化消化……”这精瘦少年的父亲手撑额头。 “那你先消化着,现在轮到我问你们问题了。” 芹娘转身先面向那个胖胖的小男孩,她微笑着问这小男孩道:“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夏雨。”这胖胖的小男孩腼腆地告诉芹娘。 “这位妹妹呢?”芹娘继续笑着又去问站在一旁的一位少女。 “回禀姐姐,我叫夏雪。”这位少女甜甜地一笑,她回答芹娘。 “我跟他俩不一样,我不姓夏……”屋子里的精瘦少年却不等芹娘询问,他主动要报上自己名字。 “停!”芹娘一抬手,她制止这精瘦的少年说话:“你的名字我知道了,你不许说出来。” “为啥他们能说,我就不能说?”这精瘦少年不忿抗议。 “因为这里面牵扯到版权,很复杂。”芹娘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她接着又对这精瘦少年道:“你要是憋不住非要说,你就只能说你是夏冰雹。” 见精瘦少年郁闷地大张着嘴,芹娘抬起头,这次她重新看向精瘦少年的父亲,幽幽地问了一句话:“东海同志,你要是知道你们与那些华山派弟子们一样,也或许是一本书里的人物,会不会人生观崩塌?” 第75章 戴建国的野心 东海同志, 也就是精瘦少年的父亲被芹娘反问得呆了,他挠了挠头, 小心翼翼地请教芹娘:“难道你看过一本书, 里面有我?” “不是书,是一部连续剧,里面也不仅仅有你, 是有你们一家子。”芹娘也不隐瞒,反正大家都是现代人,她照实直说。 “那我在那连续剧里长得漂亮吗?”一旁那名叫夏雪的少女兴奋地插嘴询问芹娘。 芹娘回头, 仔细端详了这少女一阵, 她告诉这少女道:“你们的样子几乎一样。” “这不对啊……”精瘦少年闻听芹娘所言,他站起来挑刺:“如果小雪与那部电视剧里的小雪长得一样, 我师父令狐冲怎么不像吕颂贤?” “其实他也有一点像的。”芹娘为令狐冲辩解:“你觉得不像, 是因为他身上还有别的明星特征, 你要知道, 演过令狐冲的又不只是吕颂贤一人。这是后来我与他们待得时间长了, 看出来的秘密。” “我明白了。”精瘦少年有些失落地坐回他的座位,“这说明我们的连续剧没《笑傲江湖》红火。” “敢问这部连续剧出现的时间?”这精瘦少年的父亲, 芹娘嘴里的东海同志此时接着又问芹娘道。 “我想想……好像……好像是二零零四年播出的。”芹娘回忆。 “你来自未来!”芹娘对面的一家四口同时都惊呼出声。 “我明白了……”精瘦少年的父亲更是在惊呼后恍然:“肯定是经历了这一次劫难,我们获救出去后,我出书写了一部自传,然后被拍成了连续剧,又被来自未来的你看到了。” “对,应该就是这样!”房间里那最小的小男孩大声赞同, 跟着他一脸仰慕地望着精瘦少年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父亲道:“爸,既然你出去后写的自传会被拍成连续剧播出,记得要把我写得厉害一些。” “没问题,我们俩谁跟谁啊。”精瘦少年的父亲得意地一挥手,他许诺道:“我绝对会把你写成一个小英雄!” “那我呢?”精瘦少年也着急开口。 “你是江湖少侠。”精瘦少年的父亲伸手比划:“我会写你学会了独孤九剑,武功高强。” “这还不错。”精瘦少年满意地点头,顺带他用胳膊肘一戳身旁少女,问这少女道:“小雪,你打算学什么功夫?我听说华山派有一套玉女剑法不错,我可以让我师娘教你。” “我才不要打打杀杀。”精瘦少年身旁的少女一撇嘴,她仰着头,闭着眼睛幻想:“我要与一位剑法最厉害的绝世美男子在这儿相遇相恋,并演绎出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这儿剑法最厉害的人,就是我师父令狐冲了。”精瘦少年打断这少女的幻想,“而且我师父已经有师娘了。” “哼,现在最厉害的是令狐冲,以后可就说不定。再说,他也可能是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呀,用的是外国的剑法。”这少女与精瘦少年抬杠。 “你是说戴建国么?”精瘦少年第一时间想到了查理,当时上山来,是查理帮着搀扶他父亲的,精瘦少年对查理印象深刻。 “不是戴建国!”少女跺脚,她追打精瘦少年,“他名字那么老土!怎么可能!” …… 芹娘在这一家人自我幻想与打打闹闹中悄然退了出去。这一家子的风格就是如此,芹娘知晓,所以后面的话她也懒得与他们说了,她还要赶回去守摊子呢。 回家途中,芹娘经过演武场,她遇见一群华山派弟子围着头戴斗笠的飘飘,似乎在做什么。 芹娘挤不进去,便拉着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多多大师询问:“他们在干什么?” “回禀女施主,他们昨晚不是观赏了一场吸血鬼的电影么……所以他们今天就想试一试飘飘与吸血鬼有没有渊源?”多多大师一边继续垫着脚往人群里张望,一边回答芹娘。 “怎么试?”芹娘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用大蒜与那蛮夷的十字架啊。”多多大师随口说道。 “结果怎样?”芹娘追问。 “好像没什么效果。”多多大师摇头。 “那他们干嘛还围着飘飘?”芹娘不解。 “不,他们围的不是飘飘,而是飘飘脚下的戴建国。”多多大师语出惊人。 “戴建国又怎么了?”芹娘愈发一头雾水。 “戴建国见众人实验无效,他便自愿献身给飘飘咬了一口,他说吸血鬼是他们西方人的传说,或许要西方人被蝙蝠咬才行。”多多大师为芹娘解释。 “那家伙一身外国人的膻味,飘飘也下得去口?”芹娘佩服道。 “因为飘飘他自己也很想知道,他能不能造出吸血鬼,所以强忍着恶心……”多多大师替飘飘辩解。 “这回结果怎样?”芹娘又问。 “结果戴建国就晕了。”多多大师一脸悲悯:“众人与飘飘怕他变成吸血鬼后丧失意识乱跑,又怕他被阳光晒到,就团团围着他。” “他们不会将他关进一间屋子里去吗?”芹娘对华山派众人及飘飘的智商无语。 “就这么一个珍贵的西方人愿意献身做试验品……”多多大师语重心长道:“谁敢随意触碰挪动他啊,大家的身上不是有内力就是有法力,要是接触时内力或者法力不慎传到他体内,清除了他体内的吸血鬼妖气怎么办?” “哦,这么说来,你们想得倒是周全。”芹娘意识到原来不是众人傻了,是自己想得简单了。 “那你们慢慢守着,祝你们成功!”芹娘与多多大师告别。 远远地,芹娘瞧见小青与小白又从山下拖了一只怪物回来。 …… 吃晚饭时,徐白襟回家,芹娘想起试验品戴建国,她随口问徐白襟:“戴建国苏醒了吗?” “苏醒了。”徐白襟也随口回答芹娘。 “那他有没有变成吸血鬼?”芹娘继续问道。 “不知道……”徐白襟摇头,“他自个儿爬起来了,活蹦乱跳地走了。” “那就是没有变成吸血鬼,否则他会畏惧阳光的。”芹娘分析。 “但我们瞧他动作又敏捷了不少……”徐白襟有些拿捏不定。 “不管他了。”芹娘换了个话题,她改为警告徐白襟:“我与你说个事,你别再偷偷给那两个章鱼怪喂食了。” “不喂它们长得慢啊!”徐白襟抗议。 “可是你喂你爹也学着喂,他还乱教它们说话。”芹娘抱怨。 “哦,我爹教它们说什么?”徐白襟目露感兴趣之色。 “也不知道你爹是从哪里学的,他教一只章鱼怪说:欢迎光临;教另一只章鱼怪说:下次再来。” “这不挺好的?它们就像小娘你那仙界中商店里的门铃。”徐白襟十分开心,感觉他爹像是正常了一些。 “问题是它们不是门铃,它们是两个章鱼怪啊!”芹娘十分抓狂,“我每天坐在这里,被它们盯着就够瘆得慌了,现在还要时不时地听它们古怪地说两句话!你们爷俩还让我活不活了?” “这样啊。”徐白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后脑勺,他提醒芹娘:“可是现在就算我不喂它们了,它们也已经学会了这两句话,它们饿急了可能说得更厉害。” “所以不如我们索性早点将它们喂成人拉倒,届时一锅炖掉,小娘你也就清静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也要帮着你们喂?”芹娘疑惑。 徐白襟默默点头。 望着徐白襟点头,芹娘忽然糊涂了,她放下手中碗筷,眨了眨眼睛说道:“不对啊!我本来是要劝你别喂食的,怎么现在反而变成了我要同你一起喂食那两个章鱼怪?” “这里面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芹娘断定,她才不是一个容易被忽悠的人! …… 自信的芹娘之后一直在冥思苦想:她到底从哪里被徐白襟忽悠了? 可惜想到第二天,芹娘也没有想出来徐白襟的话有什么逻辑漏洞。 而这第二天上午,精瘦少年一家四口也一路打听着找到徐家小院,他们特意来拜访芹娘了。 一开始,精瘦少年一家四口就被徐家小院门前的长长铁索桥震撼到了。等他们战战兢兢地走过铁索桥,又被其中一个章鱼怪的一声‘欢迎光临’吓了一跳。 再等他们走到芹娘的小货摊跟前,更是被芹娘货摊上售卖的各种现代物品惊掉了下巴。 其中精瘦少年伸手就抓起芹娘货摊上的一个空塑料矿泉水瓶子,他挤眉弄眼地质问芹娘:“阿姨,你就用这些空矿泉水瓶子忽悠我师父他们啊?” “别叫阿姨,叫姐!”守在货摊后的芹娘瞪了这精瘦少年一眼,她辩解道:“其实这些空塑料瓶子都是你师父捡给我的好不好,我每卖出一个他抽十文钱呢。” 精瘦少年的弟弟,那胖胖的小男孩,他还被芹娘货摊上一堆廉价玩具牢牢吸引了目光,要知道他虽然玩具不少,但他的玩具都是九十年代的,芹娘的玩具可是来自二零一九年。 至于精瘦少年的姐姐,那名叫小雪的少女,她则在震撼之余,亦被芹娘放在货摊一角的智能手机勾住了注意力。 嗯,芹娘的手机原本是早没电了,但华山派众人最近不是天天人力发电播放电影么,芹娘顺便也就给自己的手机充上了电。 此刻,芹娘的手机里正在播放着她提前储存好的一些歌曲……这少女听着这些未来之音,听得是如痴如醉。 …… 四人中,精瘦少年的父亲,他却到底终归是个成年人,第一个迅速冷静下来。 他仔细扫视了一遍芹娘货摊上的各种商品,以及每件商品上的标价,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他疑惑地问芹娘道:“这些东西你卖得并不贵,说明它不是一杆子买卖,难道……” “东海同志,你猜得没错。”芹娘知晓终究隐瞒不了多久,她坦然承认:“我其实每隔半个月,就回到我的世界去进一次货。” “你的世界?那不也就是我们的世界的未来吗?”精瘦少年的父亲闻言兴奋地搓着双手,他期盼地望着芹娘欲言又止。 “你想去?”芹娘看出精瘦少年父亲的小心思。 “想去!”精瘦少年的父亲连连点头,他对芹娘说道:“我想看看多年后的自己。” “对对,我也想看看多年后的自己。”精瘦少年一旁帮腔。 “那你们呢?”芹娘笑眯眯地问尤在盯着货摊上一堆廉价玩具流口水的小男孩,与听音乐听得入了迷的少女。 “我呀……”小男孩恋恋不舍地移开他的目光,告诉芹娘:“我也想去,我要找到我自己,让他拿钱给我,我再来你这买玩具。” “真乖!”芹娘高兴地摸了摸这小男孩的脑袋,为了拉拢这未来的小客户,芹娘大方地送给了他一张贴画。 再把自己的目光投到一直没说话的少女身上,芹娘静待这少女的答案。 少女抿着嘴唇思索良久,她却是担心起来:“我有点怕……” “你怕啥?”一旁精瘦少年好奇地询问少女。 “我怕看到我变老变丑了,更怕看到我嫁的人不好……” “我理解你……”芹娘叹气,“女人都害怕看到自己变老。” “你们到时候来找我吧,我带你们去看一看。”芹娘接着慷慨地答应了精瘦少年一家人。 嗯,至于他们能否在芹娘的世界找到未来的他们,芹娘却是不看好。 第76章 警察找上了门 一转眼, 芹娘在这迷雾的世界里也待了快半个月了,按时间推算, 今晚芹娘就能回归现代社会。 徐白襟要照料那两只章鱼怪, 他决定这次就不与芹娘同行了,令狐冲等人各个忙着下山狩猎,品尝野味, 也没人愿意去现代社会。 于是最终,想和芹娘一起走的人只有精瘦少年一家子,还有那最近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戴建国。嗯, 再加上雷打不动的林平之。 这六人在晚上天黑之后就聚集到了徐家小院中, 除了林平之外,剩下的五个家伙都是又兴奋又忐忑。毕竟, 这可是他们实打实的第一次穿越时空。 这五个人在等待的无聊中, 还纷纷想象起穿越时的情景, 他们有的认为会经过一条五彩斑斓的时空隧道, 有的认为他们的身躯可能会一点点分解, 再在目的地重组…… 而等到徐白襟捂热玉镯,芹娘真正带他们走的那一刻, 他们才惊诧地发现穿越就是眼睛一睁一闭的事情。 一道白光闪过,他们就穿越了,从徐家小院里出现到芹娘的单身公寓内。 之后,林平之自是轻车熟路地去找他的娘子,隔壁女子去了。芹娘则安排少女夏雪与自己同睡一床。余下的四个男人,芹娘就让他们在阳台上打地铺, 包括还没成年的胖胖小男孩夏雨。 …… 第二天睡醒,鉴于大家都是现代人,芹娘便让大家自由活动。芹娘自己翻出一个小拖车,却是真要给她的货摊补点货了。 如此一直忙碌到中午,采购了许多货物的芹娘才有空闲在街边的一家餐馆里吃饭。 而刚刚吃了个半饱之际,芹娘无意中听见旁边一桌两个客人的交谈声。 “我们刚才在网吧里见到的外国人,你估计是间谍吗?” “我觉得挺像,不然他干嘛自己不开台电脑上网,却非要递给我十美元,要借用我的电脑?” “他用你的电脑干了什么?” “我也瞧不明白,他打开的是一个英文网站,用笔记录了一大堆数字。” “莫非是联络用的密码暗号?” “我猜也是。” “那你要报警么?” “还是报吧,我不能被这十美元收买。” “我记得这外国人还自我介绍了一个他的中文名字,叫做戴……戴什么来着?” “戴建国。” “对对,就是戴建国!喂,妖妖灵吗,我举报一个叫做戴建国的外国人是间谍!他刚才在文化路的精点网吧与他的上级用暗号进行了联络。你问这外国人有什么特点?他金发碧眼,脸色苍白,中文说得很溜……” …… 两个客人的对话,以及后来给110打电话的声音都很大,竖起耳朵的芹娘在一旁听得是眼角直抽搐,同时她也有些将信将疑:莫非那戴建国真的是美国间谍?是那什么fbi或者cia的人员? 不成,回去要抓住他拷问,芹娘暗想。 心中担忧的芹娘,于是匆匆结了账就往回赶。只是等芹娘赶回她的单身公寓,戴建国却还没有回来,林平之与隔壁女子也不知道去那儿玩耍去了,不在隔壁公寓。 下午五点多钟,精瘦少年一家反而先回来了。他们一进门就各自找地方坐下,一副累瘫了的表情。 芹娘好奇,问他们道:“你们这是干啥去了,怎么像是挖矿归来?” “别提了,比挖矿还累呢,我们先是千辛万苦地找了一个能打的公用电话,拨打了家里的电话号码……”精瘦少年抢先回答芹娘。 “那是,现在公用电话可不好找了。”芹娘理解说道:“早知道你们要打电话,可以用我的手机打啊!” “当时不是没想到未来世界里的街边会连个电话亭都没有么!”精瘦少年抱怨。 “那你们拨通了吗?”不想听抱怨的芹娘赶紧转移话题。 “拨是拨通了,可接电话的人他不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他。”精瘦少年继续回答。 “你没报上你们的名字吗?”芹娘提醒精瘦少年。 “报了。”精瘦少年一脸郁闷。 “报了名字,对方难道还说不认识你们吗?”芹娘不信,看过那部连续剧的人可是不少。 “这次倒没有,他说我们无聊!说都二零一九年了,还开这种玩笑!”精瘦少年一摊双手。 “然后呢?”芹娘忍不住噗嗤一笑。 “然后我爸就挂了这电话,给他别的同事、包括我们所有的亲戚朋友们打电话呗。” “结果打通了吗?”芹娘小心翼翼地又问。 “结果一半打不通,打通的一半也都说不认识我爸。” “后来我爸就放弃了,换成我们来打。”精瘦少年一指他弟弟,那胖乎乎的小男孩夏雨说道:“由他开始,让他给他的同学打,也给他的老师打……还给他美国的亲妈打,以及他读幼儿园时认识的一个小女孩打。” “莫非也打不通。”芹娘猜测。 “没错。”精瘦少年点头,“所以轮到了我时,我就给我亲爸试了试就放弃了。” “那小雪呢?”芹娘转头询问精瘦少年的姐姐。 “哎!”精瘦少年的姐姐,少女夏雪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她告诉芹娘:“我根本就没想过要与现在的自己见面,所以见他们打不通电话,我其实暗中开心的很,所以我才不去给什么旧日的朋友们打电话,如果真的要打的话,我也只会给我的扮演者打电话。当然前提是,我要先看过那部连续剧。” “那你们看过了那部连续剧了吗?”芹娘疑惑。 “没有,所以后面我们就到处去找那连续剧看。”精瘦少年的父亲接过了芹娘的问题。 “可是找了一大圈,我们向别人打听,别人告诉我们现在要观看那种连续剧,必须去网上观看了。” “于是我们又去找地方上网,最终找到了一个网吧,却又因为我证件不符,不给我上网。”精瘦少年的父亲语气沮丧。 “没事,我家里就有网络,你们用我的手机就可以观看。”芹娘安慰精瘦少年的父亲。 跟着,芹娘却又说道:“不过你们现在先别看,等会戴建国回来,先帮我将他逮住。” “戴建国有什么问题?”精瘦少年一家一下子都紧张地坐直了身子。 “这家伙可能是美国间谍!”芹娘把中午吃饭时听到的内容详细复述了一遍。 “嗯,听起来确实可疑。”精瘦少年的父亲手摸下巴沉吟。但他又看了看一屋子的文弱妇孺,不禁担忧道:“国外特工都受过专门的格斗训练,我们能行吗?” “这……”芹娘被精瘦少年的父亲说得犹豫不定了,她踌躇道:“那我们等林平之回来再动手,有他在应该没问题。” …… 可惜芹娘计划虽好,林平之与那隔壁女子竟不知到哪风花雪月去了,两人迟迟就是不回来。 芹娘与精瘦少年一家在单身公寓里忐忑地等得心焦,先等回家的却是戴建国。 这家伙不知从哪儿弄到了一条花头巾裹住了自己脑袋,又搞了一副墨镜戴着,他不伦不类地、鬼鬼祟祟地溜进公寓楼,再溜进了芹娘的公寓。 芹娘等人瞧见戴建国这幅模样,心中自是愈发生疑。芹娘假做好奇,她询问戴建国为何这般打扮? 戴建国气愤地回应芹娘:“我好好地在网吧上网,竟有傻瓜报警,让警察过来抓我。” “你想啊,我是来自过去的人,被你们的警察一审问就会露馅,所以我见势不妙,就从网吧后门跑了。”戴建国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描述。 “那这花头巾与墨镜又是哪来的?”芹娘追问戴建国。 “逃出来后,我路边顺手买的,我来不及讨价还价,还被那无良的小老板狠狠宰了一笔。”戴建国抱怨。 “你上网干嘛?是不是想与过去的朋友联系啊?”芹娘继续试探戴建国。 “与过去的朋友联系?”戴建国霎时瞪圆了他的双眼,他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才没有那么傻,只有傻瓜才会在此时找过去的朋友联系!我难得来了一趟未来,一定!一定要保密!” “那你上网到底干嘛?”精瘦少年一家旁听着戴建国这语气就像是在骂他们傻瓜,他们气闷地反问戴建国。 “当然是狂抄历年来的彩票号码啊!”戴建国痛心疾首地提醒精瘦少年一家,并紧张地反问道:“你们不会傻乎乎地去找以前的朋友亲戚了吧?这可是我们发财的秘密,千万不能在你们的朋友亲戚面前暴露!” “原来你上网,就是去抄彩票号码了?”芹娘闻言哭笑不得,精瘦少年一家人也互相面面相觑。戴建国这么一说,他们还真觉得他们是傻瓜! “我都抄到了二零一零年呢,可惜后面被警察追赶,没来得及彻底抄完。”戴建国砸吧着嘴唇惋惜。 抬起头,戴建国又好心地告诉精瘦少年一家与芹娘:“不过你们放心,我抄的都是我们美国的彩票号码,中国的这一份就留给你们了,我不与你们抢。” …… 明白了戴建国就是个财迷,根本不是间谍,芹娘一颗紧绷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当晚,为了不让戴建国再冒险出去抄彩票号码被警察抓走,芹娘只好借给他一部旧手机,让他就老实地待在家里把余下的彩票号码抄完。这家伙财迷心窍,抄完了彩票号码,竟然又去抄历代世界杯的胜负。 而精瘦少年一家子在跟风用芹娘的手机抄了几组彩票号码后,他们的注意力就被别的地方所吸引了。 其中,精瘦少年注意的是某几年的高考试卷真题;精瘦少年的弟弟注意的是某些动漫的结局;至于精瘦少年的姐姐,她已然牢牢记住了许多未来小鲜肉的地址姓名…… 精瘦少年的父亲,倒是唯一一个很快就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家伙,他吃完晚饭,就独自站到阳台上眺望风景。 芹娘悄然走到他身边,关心问他:“你难道不想提前洞悉某一个方面的未来吗?” “这种诱惑没人可以拒绝。”精瘦少年的父亲转身回答芹娘,“但自从我在这儿打电话找不到任何亲朋同事开始,我就明白了你的世界并不是我的世界。” “换句话说,你的世界里发生的事情,并不一定会在我的世界里发生,所以提前知道那些毫无意义。” “那你为什么又不去制止他们做无用之功呢?”芹娘抬手一指房间内仍然在痴迷埋头的诸人。 “记住那些反正又没坏处,且还会让他们对生活变得十分乐观。”精瘦少年的父亲微微一笑。 “而且等他们抄完了,我其实也是想带一点东西回去。” “哦,你想带什么回去?”芹娘猜测:“既然两个世界不一样,有价值的东西也就是科学技术了,难道你想带一些技术资料回去?” “我又不懂那些。”精瘦少年的父亲摇头,他缓缓对芹娘说:“我就想把那连续剧拷贝一份带回去,让它也能在我的世界里播放。” “那不就暴露了你们曾去过另一个世界了吗?”芹娘担忧道:“毕竟在你们的世界里,这连续剧里的人物都不是演员,他们是一个个真实的人,他们看到这连续剧后会怀疑的。” “我有办法……” 精瘦少年的父亲正要开口向芹娘解释,忽听到芹娘的单身公寓门外有人敲门。 “请开门,我们是警察!” 第77章 追踪戴建国而来的小片警 陈晨只是一个小片警, 每日负责处理一些片区里的鸡毛蒜皮。而今天从110总台转来的一则出警命令,却是让陈晨有些无语。 因为这命令是有人报警说:陈晨负责的片区某个网吧里有外国间谍在与上级接头! 这不是乱扯吗?都什么年代了, 人家外国间谍不会使用手机啊, 还需要在网吧里与上级接头? 很显然,那110接线员也是不相信这个报警人的话,她把这则报警信息转给陈晨时, 语气里隐隐透着一丝调侃。 而陈晨接到这出警命令,他虽然感觉有些无厘头,但人家报了警, 他却也不得不去。 不过幸好等陈晨懒洋洋地带着两个辅警, 赶到那报警人所说的网吧时,那网吧里根本就没一个外国人了。 陈晨便顺水推舟地向上级汇报了这一情形, 这案子也就算结了。 而到了这天下午, 不知为何, 无聊的陈晨忽然有些心血来潮, 他想瞧一瞧那外国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竟然会让人觉得他是间谍? 好奇的陈晨便找到局里负责管理监控的一位同事,让他帮忙调出那网吧的周围监控看看。 在监控里, 陈晨很快就找到了戴建国的身影,也看见了戴建国在警察出现那一刻,鬼鬼祟祟地从网吧后门溜走那一幕场景。 这幕场景,刹时就令原本不以为然的陈晨皱起了眉头。且后来更让陈晨十分生疑的是,他沿着监控一路查看,看见了戴建国还在路边摊上购买了一条花头巾, 一个墨镜用来伪装自己! 若这外国人心中无鬼,为什么要伪装自己?陈晨敏感地预计他或许真的遇到了一个大案子。 警觉起来的陈晨,便在监控里紧紧盯着戴建国,一路盯到了芹娘的单身公寓。 单身公寓里也有监控,也与公安局联网了,陈晨调过来继续查看,很快也就弄清楚了戴建国是进了芹娘的房间。 之后,立功心切的陈晨就单枪匹马地赶向芹娘居住的单身公寓。当然,陈晨还是不相信戴建国是间谍,他根据戴建国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推断,认为戴建国就是一个瘾君子! 再往后,就是陈晨赶到芹娘的单身公寓门口,敲门说出了那句:“请开门,我们是警察!” …… 说完那句话后,陈晨在芹娘门外等了很久,他一点儿也不着急,因为根据经验,门开得越晚,说明里面的人越有问题。 陈晨也不担心屋子里面的人会跳窗逃窜,因为这可是十多层高的高楼。 陈晨耐心地等到门开,面对着站在门口忐忑不安的芹娘,他还有心情整理了一下衣襟,伪装出一副笑脸说道:“你好!你楼下的居户向我们投诉了楼上十分吵闹,我们要来例行检查一下。” 芹娘闻言一愣,原本做了最坏打算的她显然没想到,陈晨只是因为楼下居户的投诉而上来查看的。芹娘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很快就侧过了身子,让陈晨进屋随便检查。 陈晨立刻快步走进屋内,然而出乎陈晨意料,屋内除了芹娘,根本就再无他人! 陈晨疑惑地每个房间都转了转,趁芹娘不注意间,他还偷偷打开了一下芹娘的衣柜检查,甚至那唯一的一张床铺底下,他也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 阳台外面的边缘,陈晨也细心地探头一观。 …… 最终一无所获的陈晨,他向芹娘道歉后离开了芹娘公寓。 这件事情变得诡异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明明在监控里亲眼目睹了戴建国走进芹娘房间的陈晨自是不会轻易放弃,而没有任何证据,也令陈晨暂时不愿意向上级汇报求助。 等出了公寓楼,不死心的陈晨,他一转身又登上公寓楼对面的高楼。躲在对面的高楼楼顶,陈晨悄然向芹娘的公寓内张望…… 而这一张望之下,陈晨赫然望见芹娘的公寓里又满是人,多得都可以凑一桌麻将还有余! 里面不仅有那金发碧眼、脸色苍白的外国人在,还有一位男子,两位少年男女,以及一个胖胖的小男孩! 刚才这么多人都躲到了哪里?愕然的陈晨百思不得其解。 感觉自己被芹娘羞辱了,也为了解开这谜底,陈晨气得准备再杀一个回马枪。 借口嘛,陈晨想好了,就说芹娘楼下的居户又投诉了,反正芹娘公寓内那胖胖的小男孩此刻也正在与那对少年男女抢夺手机,两边嚷嚷的声音震天响! 说干就干的陈晨,他马上飞快地又跑到芹娘的公寓门口,喘着气,陈晨一边挥手敲门,一边说道:“请开门,警察又来检查了!” …… 这一回,陈晨发觉芹娘开门的时间竟是比上一回快了许多。他敲门之后一分钟不到,就听到了门后传来芹娘走过来的脚步声。 而等芹娘一打开门,陈晨就蹭地从芹娘身边挤了进去,边挤,陈晨还边假惺惺地抱怨:“你们玩闹注意点影响嘛,别让楼下老投诉啊,害得我跑来跑去!” 芹娘忙向陈晨道歉,同时她也一脸委屈地向陈晨辩解:“警察同志,你也看见了,我家里真的就我一人,没人吵闹的。” “真的?难道人家楼下的住户会无缘无故地冤枉你?我得仔细检查检查。”陈晨故作不信,他在芹娘公寓内再一次认真四处搜寻。 可惜,这般查看了一圈下来,陈晨还是找不到刚才那些人躲到了哪里。 “见鬼了!”陈晨只得悻悻然地再次退出芹娘公寓。 站在芹娘公寓门口,陈晨一时先不急着离开了,他认真思索推理起来。 去除灵异的成分,陈晨最终理智地推断出还有一个可能。 这可能就是,芹娘为了安全地供人西毒,她在公寓入口处偷偷安装了一个隐蔽监控,这监控拍摄到警察出现,芹娘就打开房门,让那些人迅速地躲进这栋公寓楼的别的房间里去,等警察离开了,芹娘再把他们喊回来…… 陈晨越想,不禁越觉得这个可能是最现实的。为了完全掌握芹娘等人的犯罪证据,他当下就蹲在了芹娘的公寓门口不走了,准备等那些人重新返回来时将他们一一逮个正着! 可惜,陈晨在芹娘公寓门外蹲了有半个多钟头之久,那些人却仍然都没有出现。 “难道这附近,她也有摄像头?”陈晨疑神疑鬼地站起身,不料这时因为蹲得脚麻了,陈晨身子一歪,靠到了芹娘公寓的门上。 好巧不巧,陈晨的一只眼睛也正好对准了门上的猫眼,隐隐约约地,陈晨看见芹娘公寓里又满是人影憧憧! 不过这些人,现在一举一动都变得是轻手轻脚了。 “这些人刚才竟然一直都躲在这公寓内根本没有出去!可为什么我两次进去都看不见他们?”陈晨感觉不可思议。 “他们难道不是人?”一股凉气,顺着陈晨的脚跟爬上了他的后背。 …… 话说陈晨的出现对芹娘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芹娘从头至尾就没想到她使用法海的袈裟藏人,会在不经意中吓坏了一个小警察,让他从此跟自己一直死磕。 后面的一天,芹娘还是照常懵懂地在这现代社会里度过,等回去的时间到了,她带着精瘦少年一家子与戴建国及林平之又一股脑回去了。 当然,这一次回去的途中,芹娘他们也停留在了《笑傲江湖》世界里一些时间,让精瘦少年一家子与戴建国很是开了一回眼界。 接下来按照常理推测,芹娘原本以为他们会在《青蛇》的世界里也停留一阵,但结果《青蛇》的世界在芹娘等人眼前飞速地一晃,就消失了。 对此,芹娘只能猜测是因为他们没有从《青蛇》的世界也带走一座山的缘故,所以停留在《青蛇》的世界里的时间也就非常短暂。 …… 而当芹娘等人回到了《迷雾》的世界,他们从那口水井里爬出来,一个有趣又荒诞的消息,亦传进了他们的耳朵中。 这个消息就是,山脚下东一团西一团的迷雾,竟逐渐被两股未知的力量整合了起来。 这两股力量像贪吃蛇一般,疯狂地吸纳着别的迷雾,今天上午,它们还在山脚下不慎碰了头,昏天黑地地大战了一场。 结局是它们不分胜负,留下了一地的怪物尸骸。 “这不会是小黑与小绿两个家伙的杰作吧?”听到这消息的芹娘下意识想到。 “不错,大伙儿也都是这样认为的。”正在给芹娘讲述的徐白襟点头。 “那你们估计它俩最后谁胜谁负?”芹娘好奇又问。 “两人之前打架都是两败俱伤,这次估计也不例外。”徐白襟一撇嘴,他接着又道:“大师兄早定好了计谋,准备等他俩带着怪物,彼此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一拥而上,就可以轻松地把所有的怪物都消灭掉,顺带再把这两个家伙抓回来。” “你大师兄要消灭所有的怪物?”芹娘心中一动,她想到这迷雾里的怪物要是都被消灭了,是不是这《迷雾》的世界就要结束,下一个新的世界即将降临? “如果真是那样……”芹娘暗暗地告诫自己:“这次一定要注意了,得精挑细选一个完美的世界,不能像上次那样,被无意中的一瞥给坑了。” “而如果影片没有选好,我就不回现代社会了,反正暂时待在这《迷雾》的世界里也不错。”芹娘打算钻系统的空子。 因为按照以往惯例,芹娘都是回到了现代社会看了影视剧,才会被传到所看影视剧的世界里去,假如芹娘坚持不回现代社会,从逻辑上来讲,芹娘自然也就不会被传去别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迷雾》的世界即将结束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芹娘等人要去下一个世界了。 第78章 华山派众人的海上漂流记 不出众人预料, 迷雾里的怪物分为对立的两边后,它们因为彼此争斗, 数量是越斗越少了。 连带着这透明罩子里的雾气也渐渐稀薄, 在此情形之下,躲藏在城镇里的幸存者们试探着开始走出城镇,他们派人联络上了华山派众人。 当雾气最终龟缩成一团之际, 城镇里幸存者们与华山派众人约定,欲一同发起袭击,将残存的怪物彻底消灭。 华山派众人答应了下来, 等到了约定的那一天, 他们便与城镇里的幸存者们分头杀进了迷雾。 但在这迷雾之中,迅速推进的华山派众人却惊奇地瞧见里面根本没有一个怪物了, 只有小黑与小绿两个家伙, 在迷雾的中心互相大眼瞪着小眼。 而小黑与小绿看到了华山派众人出现, 特别是小青与小白也在其间, 他俩便也立即取消了对峙, 各自沮丧地低垂下脑袋,走回华山派众人的队伍里。 华山派众人好奇地询问小黑与小绿余下的怪物哪去了?小黑与小绿老实告诉华山派众人, 说余下的怪物都被他俩指挥着互相争斗,全部同归于尽了。 华山派众人闻言,对小黑与小绿的行径不禁十分哭笑不得,说这两个家伙坏嘛,他俩却操控着怪物内斗;但要说他们是英雄,他们的目标又明显是为了给自己争地盘…… 无奈, 华山派众人最终只能看在他俩养母是小青与小白的份上,不夸奖也不责备他俩,和稀泥算了。 当然这样一来,小黑与小绿本体是妖魔这事也算是坐实了。不过已经见惯了多多大师与飘飘,华山派众人对小黑与小绿是妖魔亦是毫不介意。 甚至小黑与小绿不肯说出他们的本体是什么,华山派众人也体贴地没有追问。 要知道蜘蛛与蝙蝠华山派众人都不怕,别的什么动物他们更是不以为然,哪怕小黑与小绿是两条毛毛虫,前不久刚看过某部毛毛虫仙子的影视剧的华山派众人,也照样可以坦然接受呢。 …… 话说随着小黑与小绿的回归,这方《迷雾》的世界里,怪物算是彻底被消灭干净了,虽然那古怪的透明罩子还存在。 芹娘由此估计,另一个世界也恐怕要即将开启了。但正像芹娘之前担忧的那样,优柔寡断的芹娘竟然至今还没想好要去哪一个世界? 眼见半个月一次的回归期限又快要到了,芹娘便索性决定,这次她不回去了。 等到玉镯被捂热那天,芹娘把玉镯递给了林平之,让他自己一个人回去与隔壁女子幽会。 接下来,芹娘照常在这边世界里生活,她以为自己只要不回去就不会触发新的世界。 可惜,到了第二天晚上,那种异常熟悉的、非逼着芹娘去看一部影视剧的怪异感觉,竟然在这一边的世界里也出现了!它让芹娘坐卧不安,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得要命。 而偏偏就在这时,芹娘听见了华山派众人又在演武场放电影! 顿时,芹娘就像一个被人控制的木偶身不由己地爬起床,她越过铁索桥,朝着华山派的演武场而走…… 幸好,在前往演武场的途中,芹娘听出华山派众人播放的不是恐怖片,里面有许多刀剑交鸣之音,应该是一部武侠片。 …… 呆呆地站在演武场边看完了这部武侠片,认了命的芹娘也不再反抗了,她摘下脖子上的小方块,递给了身旁的徐白襟。 徐白襟也没瞧清楚芹娘递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他随手接过,一把握住…… 接着一道熟悉的白光闪过,演武场上的所有人都晕倒了,包括那位正在狂踩人力发电机的华山派弟子、以及刚站起身,正准备去给投影仪换下一部影片的令狐冲、还有那坐在人群里的精瘦少年一家子…… 法海还在山下游历,他倒是幸运地没被白光弄晕,混在一群跟随着他念经的西洋人中,法海心中有所感应,他抬头望向华山派的方向,见那儿已变得空荡荡了。 头顶上的那个透明罩子,这会儿也神奇地自行消失了,围在透明罩子外的无数车辆亮起了灯光,它们沿着几条公路纷纷行驶了进来。 这喧闹的车声人声中,一位混杂在其间的中国妇女也埋头快步往前冲去。 这位中国妇女要去寻找她被困在里面的丈夫,还有她的三个孩子! …… 另一边,芹娘等人缓缓苏醒,他们往山脚下望去,见到的却是碧波万顷。 “这是到了海上?”华山派众人相顾愕然。 “不错,这就是大海!”精瘦少年一家子也围过来凑热闹,他们出过国,见过海,比所有人见识都广。 “这是哪一片海,看得出来吗?”芹娘虚心向精瘦少年的父亲请教。 “没有参照物,看不出来。”精瘦少年的父亲摇头,但他很快又反问芹娘:“若是能知晓被传到了什么世界,我倒是可以根据剧情推断一下。” “这世界啊……”想起来就气闷的芹娘扫了一眼都在望着自己的众人,她说道:“就是你们刚才看的那一部影视剧!” “啊,原来是刚才看的那一部。”众人惊讶。 “那岂不是说明我能遇见花满楼?”一位华山派女弟子做花痴状。 “但刚才的情节里好像也没出现大海啊?”令狐冲回忆剧情。 “有的,若是那个世界,其中有一个海岛上有无数高手,其中最厉害的两位叫做无名小老头与宫九。”精瘦少年的父亲对众人讲述。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在那海岛附近?”芹娘推测。 “或许吧。”精瘦少年的父亲一摊双手,他提醒大家:“但我们没有船,其实那儿都去不了。” “这满山的树木砍几颗呗。”精瘦少年反驳他父亲。 “你那是瞎胡闹!要知道这是气候诡谲的大海,上一秒风平浪静,下一秒就波浪滔天。用几颗树扎木筏下海,基本上同送死没区别。”精瘦少年的父亲教训精瘦少年。 “一般这么做的人,是不如此一搏就活不了。我们完全可以好好地在这儿活下去,干嘛要去冒险?”精瘦少年的父亲又道。 众人闻言都沉吟起来,确实,他们虽然对这个新世界很好奇,但要他们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去乘坐木筏渡海,感觉却似乎有点傻…… “那我还是遇不到花满楼了!”之前花痴的华山派女弟子情绪低落,她苦着脸道:“难道以后我们天天就在这荒岛上打麻将、看电影度日吗?” “你们想得倒是挺美!”令狐冲在一旁垮下了脸,他警告这女弟子:“我们的粮食可是不多了。” “你是大师兄加代掌门,你去仙姑的世界里买啊!”这女弟子不以为然。 “买粮食的钱呢?钱哪里来?”令狐冲反问这女弟子。 “经过我们的世界时,你再找师父要嘛。”这女弟子替令狐冲出主意。 “师父他们自己也被困在了山上种田好不好!”令狐冲气恼道,“我可没脸去找师父要钱!” “那看来我们只能捕鱼了,然后再带去仙姑的世界卖了换钱。”这女弟子眼珠子一转,想出一条妙计。 众人再次沉吟起来,他们想象起自己在海边拉网捕鱼的模样,一个个皮肤被晒得黑乎乎的,浑身鱼腥味儿…… “不要,我要回家!我不要做鲁滨逊!”精瘦少年的姐姐,少女夏雪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都怪他们乱放电影,害得我没准备好就传到了这新世界,也害得你们跟着过来了。”芹娘轻拍这少女夏雪的脊背安慰她。 “那我们还能回去吗?”少女夏雪抬起泪眼,她望着芹娘。 “理论上我每次从现代世界过来时,中途都会在各个世界停留一会,但是……”芹娘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少女夏雪期待地追问。 “但是每次离地面都好高,除非你们敢背着降落伞跳下去。”芹娘耸耸肩膀。 少女夏雪愣住,半晌,她转身拉住一旁的精瘦少年,与他商量道:“以后你和爸负责捕鱼,我负责做饭好不好?” “那小雨呢?”精瘦少年脱口问道。 “我也捕鱼!”胖胖的小男孩小雨踊跃举手。 “你们先别闹了!”精瘦少年的父亲开口制止这三个家伙,他指着山脚,又对芹娘等人提出来一个疑点:“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我们的山好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它居然没有沉下去!” …… 一座沉重的大山怎么可能漂浮在海面上?这违背了常理的现象被精瘦少年的父亲指出来后,众人连忙飞奔下山。 等到了海边,几个会水的人一头扎进海水里查看。 半晌,这些人浮出水面,他们全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的,这座山就漂浮在水面上,下面什么支撑都没有。” “那这座山本身就是一条船了!”芹娘惊喜。 “不好!”精瘦少年的父亲却突然慌张起来,他着急道:“这座山要是被海风吹向了北极……” “没事的。”芹娘安慰这精瘦少年的父亲,她悄声告诉他:“东海同志,你忘了我们还有小青与小白。” “只要这座山不是固定的,她们两人一定可以带着它走。” “她们愿意做这么辛苦的事情?”精瘦少年的父亲有些怀疑。 “原剧情中,她们既然愿意为许仙水漫金山,现在为徐仙推一座山算不得什么大事。” “要是怕不保险,我还可以去与那青蛇说说,她最近一直想学她姐白蛇,也欲弄一个正太养成着玩,我看你家老二就很合适。” “他还是个孩子!”精瘦少年的父亲骇然。 “得了吧,你在她眼里也是一个孩子呢!”芹娘一翻白眼,她怼道:“人家只是先养成而已,你想多了。” 第79章 轮船还是飞艇之争 也不知道芹娘对小青与小白那两条蛇许诺了什么, 那两条蛇居然答应了芹娘,愿意耗费法力推着这座山去寻找陆地。 不过这两条蛇也提出了一个自己的要求, 这要求就是它们每天只工作一个时辰, 因为工作时间长了它们也累。 芹娘与华山派众人自是连忙点头答应了,毕竟那两条蛇差不多是义务劳动呢。 而为了早点看到有趣的新世界,华山派众人在那两条蛇休息的时候, 也还安排了人手站在山脚下划桨。 譬如第二天一早,这山脚下就站满了人,大伙儿各自举着木板, 奋力向前划动。 说来也巧, 当时正好有一艘海船远远地经过此处,这艘海船上的人瞧见了海面上突兀出现的山峰自是一惊, 但等他们望见了在这山峰脚下划水的华山派众人, 又立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快看, 这突兀出现的岛上有一群傻子!”这艘海船上的人兴奋叫嚷, 同时有绘图师上前, 仔细摹绘下了这半截山峰的外观和海图位置,再结合眼前所见, 形象地给它命名为傻子岛。 按照海上的规矩,这艘海船上的人是第一个发现了这漂浮在海面上的半截山峰的,他们也确实有权给这半截山峰命名。 所以不久之后,这艘海船回到了陆地上的港口,芹娘众人栖身的这半截山峰,在众多水手们的口口相传中, 也被这个世界里的人正式称之为傻子岛了。 且因为据说这傻子岛上有一群有趣的傻子,还莫名其妙地就吸引了许多无聊的家伙欲乘船出海一观。这里面,就有一位最无聊的江湖浪子,他自诩长了四条眉毛。 当然,这一切华山派的众人毫不知晓,他们甚至都没注意到,他们曾被一艘海船远远地偷‘拍’了,还被人给抢注了名称。 …… 而话说来到这新世界,最开心的人还并不是华山派的那些女弟子们,最开心的其实是徐白襟的傻爹。 因为徐家小院地形特殊,徐白襟的傻爹现在推开后窗就是大海,有无数的海鸥陪他玩耍,他还可以坐在窗后,临海垂钓。 这份乐趣显然远远超过了教那两只章鱼怪说话,徐白襟傻爹玩得是乐此不疲。 而徐白襟随他爹的性子,也颇为喜欢大海,他在院子里搭了一个草棚,草棚下放着一张躺椅,没事就躺在这躺椅之上,戴着芹娘的墨镜享受生活。 当这一幕被令狐冲瞧见时,令狐冲羡慕的很,便也有样学样地在山脚下搭了一个草棚,里面放了两张躺椅。他和岳灵珊两人,也有事没事地就躺在那儿看海,就是可惜缺副墨镜。 这代掌门与代掌门夫人带了头,后面更多的华山派弟子们,自是一窝蜂也搭起了草棚,山脚下的空地迅速就被众人占满了。 后来,多多大师、飘飘与那两条蛇似乎感觉这样也不错,他们也各自搭起了自己的草棚。 其中青蛇本就会玩,上次她随芹娘去现代社会时,还偷偷购买了泳衣与吊床。 穿着泳衣下海游一圈,再躺在草棚里的吊床上微微摇晃……这惬意不要太舒服。 这青蛇一时羡煞了众人,她的泳衣还好,毕竟山上像她那么开放的女子不多,但那吊床在这海边,简直就是众人眼中的神器! 飘飘第一个就忍不住了,他转身比划着向多多大师哀求,多多大师耐不过他们几百年老朋友的面子,只好当场吐丝,给飘飘也织出来了一张蛛丝吊床。 织完,多多大师一回头,却看见他已被众人红着眼睛团团围住,里面还有向来温柔贤淑的白蛇与芹娘。 可怜的多多大师,他一直吃素,体内哪里有那么多的蛋白质给这么多人编制吊床啊!等他拼命吐完丝织好最后一张吊床,他红光满面的脸,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更变得苍白了。 …… 华山派众人这般无忧无虑地过了两天,第三天林平之从现代社会回来,却是带回了一个噩耗。 林平之告诉芹娘,有一个警察在盯着他。那天晚上,他刚被传到芹娘的单身公寓,就不经意中瞧见,对面的楼顶上有一个人在往这边张望。 且当林平之进入隔壁女子的房间不久后,就有警察来敲门,要进屋检查。 幸好林平之现在功夫不错了,他当时从隔壁女子的公寓阳台跳了出去,跳上了公寓楼顶,才没被查到。 “这警察检查的理由……”芹娘心中一动,她问林平之:“是不是说楼下住户投诉楼上吵闹?” “没错,就是这理由。”林平之点头。 “我明白了。”芹娘也点头,她安慰林平之:“这警察其实是针对我的,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你家娘子。” “我知道。”林平之对芹娘的话竟是毫不惊讶,他接着说道:“因为后面两天,我一直都在暗中跟着这警察,我发现了他一有空闲就登上对面楼顶,盯着你家的窗户观察。” “那你还查出了别的什么消息没有?”芹娘紧张问林平之。 “我查出了他确实是个警察,但不是管理你这片区的。”在隔壁女子的教导之下,对现代社会已然非常了解的林平之认真对芹娘说道:“我还查出了他的姓名,叫做陈晨。” “另外,我还查出了有些奇怪的一点。”林平之语气疑惑。 “什么奇怪的一点?”芹娘追问。 “他似乎是在秘密调查你,并没有向他的上级汇报。” “这……”芹娘也十分不解。 …… 不过不解归不解,明白国家机器的厉害的芹娘却是知晓,她和华山派的众人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再回去了。 芹娘带着林平之找到令狐冲,将这个消息告知了令狐冲,让他这个代掌门赶紧早做准备。 正在与岳灵珊懒懒地躺在海边晒太阳的令狐冲闻言,霎时就慌了,他告诉芹娘:“门派里的粮食只够吃半个多月的,我还打算半个月后去仙姑你的世界里重新采购呢。” “那不成!”芹娘断然地拒绝了令狐冲,她吓唬令狐冲道:“你这时候去我的世界里大举采购,一定会暴露。届时恐怕不光采购的粮食带不走,你也会被抓走。” “我有独孤九剑……”令狐冲心存侥幸。 “你觉得独孤九剑能打得赢坦克?”芹娘驳斥令狐冲。 “打不过。”令狐冲瞬间哭丧着脸,他抱怨道:“可是不去采购粮食,难道我们真的要开始捕鱼为生吗?” “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芹娘也甚是苦恼。 “捕鱼的同时,大家有空也要用更多的时间划划桨了,争取早点将这座山划到陆地旁边,这样我们也就不愁粮食的问题了。”芹娘建议。 “好!”令狐冲赞同芹娘所言,他马上转过身去,对在远处玩耍嬉闹的众人吆喝:“别玩了,有新情况发生,大家都过来开会!” …… 很快,所有的人都聚集了过来,围坐成一圈开会。会议上,众人了解到现在新面临的困难后,他们倒是没令狐冲那么恐慌。 金发碧眼的戴建国首先踊跃举手发言,他提出一条建议:“如果粮食不够,我们可以在山上的最高处造一个烽火台,燃烧浓烟与附近经过的船只联系,以便购买它们携带的粮食。” “这主意不错!”大家纷纷叫好。 “那行,这个就由你负责。”令狐冲当即将这个建造烽火台的任务交给了戴建国,戴建国名义上是华山派的外门弟子,做这个挺合适。 戴建国领命退下,精瘦少年的父亲立马跟着也献出一策,他望了望多多大师,痛心疾首地说道:“我上次见多多大师编织吊床,就觉得多多大师的才能大材小用了。” “像多多大师这样的人才,其实完全可以用来编织我们稀缺的渔网。”精瘦少年的父亲提议。 “如此一来,我们用大师编织的渔网捕鱼,效率绝对胜过徒手抓鱼。粮食也就不成问题了,说不定还有剩余,能够用来与经过的船只换取别的物资。” “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多多大师除了编织吊床还能编织渔网,多多大师就是一个宝啊!”众人得到精瘦少年父亲的提醒,顿时一起眼睛发亮地望向多多大师。 接下来,精瘦少年父亲的这番话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也纷纷被他打开了思路。 “我们其实还可以用多多大师编织的网去山上捕捉野兽。”门派里的教书先生许仙不甘人后,他迅速地也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记下记下,这主意不错,海味吃多了,也要吃点山珍。”令狐冲微笑点头。 “大师兄,我们还可以用多多大师的网捕鸟,山上的海鸟,现在可是越来越多了。”另一位女弟子举一反三。 “不错,鸟肉也好吃!”令狐冲面露鼓励之色,众人踊跃发言,他这个代掌门也就倍有面子呢。 这时,旁听开会的小黑却突然开口嗤笑众人,他轻蔑道:“哼,你们想来想去都是一张网,没什么新意!” “那你的新意是什么?”众人俱被小黑的狂妄惹恼,他们不忿地望向小黑。 “我自然比你们有新意,你们听好了……”小黑背着双手走出来,他一指被众人之前的各种想法吓得快要晕过去的多多大师,悠悠道:“蜘蛛丝最是坚韧,与其用来织网,还不如用来结绳!” “结出绳索后,再去海里捕抓数头鲸鱼,再用这些绳索系住鲸鱼的尾巴,操控鲸鱼拖山而行,岂不是快哉!” …… 愤愤不平的众人听闻小黑说完,一时间全部愣住了,他们被小黑这瑰丽的想法震撼到无言! 而小黑见到自己一开口就镇住了众人,他遂得意地微微一笑,并昂首挑衅地看向一旁的小绿。 小绿皱眉思索片刻,不甘示弱的她最终也腾腾腾地走下场,她站到小黑面前,叉腰反驳小黑道:“你这主意虽然不错,但一点都不实际!” “何处不实际?你讲来听听。”小黑镇定地一挥手。 “第一,蜘蛛丝非常细,你要攒出数根能捆缚鲸鱼的粗绳,用料之多绝对尤胜织网,恐怕就是榨干了多多大师也不够。” 小绿侃侃而谈,并回头反问多多大师道:“大师我说的对否?” “对!对!对极了!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多多大师喜极而泣,感慨这些人里面终于有一个娃知道心疼他。 “第二……”小绿没再理睬多多大师的激动,她继续又道:“鲸鱼是海里的霸王,怎可能说捉就捉?就算我们可以捉住它,能否遇到也是一个问题!” “所以综上所述,你的想法就是不实际!”小绿骄傲地昂起她的小下巴,总结道。 “你是挑刺容易,有本事你也说个想法看看!”小黑不服气,他激将小绿。 “我说就我说!”小绿接受了小黑的挑战,她在场中又来回走了几步,再度抬起头,成竹在胸地说道:“我的计划将比你的更瑰丽,这座山峰不是能浮在水上么?我推断它整体应该很轻盈。所以我们只要尽量捕捉那些海鸟,再用多多大师吐出来的丝,一头系在这些海鸟的足上,一头系在这座山峰的各处……” “系着这些海鸟有什么用?”小黑嘲笑小绿。 刚刚夸奖了小绿的多多大师,此刻闻听小绿所言,他眼前亦是一黑! “这娃的想法怎么也还是跟我的蛛丝过不去?”多多大师郁闷暗忖。 模模糊糊中,多多大师又听见小绿在回答小黑的质疑:“它们的作用嘛,就是当这些海鸟足够多的话,就能够带着这座山峰也一同飞起来!酷不酷?” “要我吐出能吊起一整座山峰的蛛丝?你们还是杀了我吧!”这是多多大师吓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80章 傻子岛旅游团的一日游 小黑与小绿的想法, 在众人间各有支持者,但鉴于多多大师实在是不堪压榨, 本着妖道主义精神, 众人也就是暂时只能想象一下,而无法去具体实施。 当然,让多多大师再吐出几张渔网则算不得太过分, 所以集体捕鱼的大生产自救活动还是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戴建国的烽火台也按照计划开始建造,只是这家伙比较痞赖,他象征性地搬了几块石头, 搭砌了一个小石台, 就算是完工了。 而这烽火台正式启用那天,一艘巨大的海船便被它吸引了过来。 不过这艘海船就在远处绕圈, 怎么也不肯靠近。 后来, 大概是见华山派众人的面相俱不凶恶, 这艘海船终于派出了一只小艇划到山脚下。 这小艇上的使者拜会了令狐冲, 他对令狐冲说, 他们其实是艘游船,听闻海上突兀出现了一座仙山, 特意过来拜访的。 令狐冲闻言大喜,他装模作样地告诉这使者:“仙山就在你的脚下,我等就是这仙山上的仙人!你快快喊你的同伴们过来叩见,记得顺便把船上的粮食也送来一些。” “这……”使者听闻令狐冲所言,他却面露为难之色,犹豫半晌, 他掏出了一张图卷递给令狐冲。 令狐冲接过图卷,展开一瞧,见图中所绘的正是自己等人平日在山脚下挥舞木板划动时的场景。 不明白这使者何意,令狐冲疑惑地从图卷上移开视线,他盯着这使者,等待他解答。 而这使者见令狐冲看完了图卷,他便继续对令狐冲说:“回禀岛主,我等船上的客人,他们千里迢迢出海,要欣赏的就是这幕奇景,可现今贵岛上的民众都在捕鱼,这在海洋诸岛之中,那是毫不稀奇,对他们没有吸引力。” “你的意思是说……”令狐冲若有所悟道:“你船上的客人们要是看不到这图卷里的一幕,他们是懒得上岛的,多半兴致缺缺地就会立即打道回府?” “正是此意!”这使者微微点头。 “但我们若是照图卷上这么做了,又有什么好处?”令狐冲贴近这使者低语。 “好处多多,第一,我会分你们百担粮食做报酬……”这使者也压低了声音。 “第二,那些客人们看得开心了,他们回去后一宣传,必将有更多的客人慕名而来,你我的财源都会源源不断!” “听起来很诱人!”令狐冲摸着自个儿的下巴沉吟,他想了想,又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我还要十坛美酒!” “那必须加项目。”这使者与令狐冲讨价还价。 “要加项目啊,那加一个什么项目好呢?”令狐冲犯愁,他请教这使者:“我安排人唱山歌行不行?” “太老套了!”这使者摇头,他暗示令狐冲:“且这也不符合贵岛的气质。” “哦,我们岛在你们眼里的气质是什么样的?”令狐冲好奇地问这使者。 这使者被令狐冲问得霎时有些尴尬了,他自是不能回答令狐冲说是傻气。 憋了半天,这使者无奈地憋出一句:“贵岛的气质,在我等口口相传中,就是行事特立独行,与众不同!” “也就是说,我们的项目也要走这个路线才行。”令狐冲明白了。 明白过来的令狐冲很快想到了小黑与小绿之前的主意,他感觉绝对够特立独行,与众不同。 令狐冲遂信心满满地再与这使者说道:“我想到一项目,肯定可以吸引你的客人们,但你必须提供我们一些道具。” “你且说来听听……”这使者谨慎的很,他不见兔子不撒鹰。 “我这项目就是,让你的客人欣赏我们捕捉海鸟,再一只只系到山上,最终带着这大山飞起!” “够与众不同吧?”令狐冲得意地反问使者,见使者惊得合不拢嘴,他再抛出致命一击:“也可以让你的客人欣赏我们捕捉鲸鱼,再用绳索系在这些鲸鱼的尾巴上,操控鲸鱼拖岛而行!” “而你们所要付出的,就是十坛美酒加一些绳索……” “够了!成交!”这使者抬手制止令狐冲再说下去,他忙不迭地同意了令狐冲的要求,他感觉令狐冲果然不愧是傻子岛的岛主,虽然大多数时候看起来很正常,但一旦犯傻,就是石破天惊! …… 一个时辰后,所有在海边捕鱼的华山派弟子,在令狐冲的指挥下,又放下了手中渔网,每人拿着一块木板,站在了山脚下划水。 由于只是为了表演给海船上的客人们欣赏,众人都不怎么卖力,划水也只是做做样子。 但即便是如此敷衍,还是逗得那海船上的客人们惊呼连连。那本来远远徘徊在远处的海船,也逐渐靠近了山脚。 等这艘海船彻底靠拢,舷梯甫一放好,之前的使者手举一柄小旗,当先跳了下来。 紧随这位使者身后,则是各色男女人士,有老有幼,有公子哥也有贵胄小姐,还有丫鬟与奴仆,以及一些拿刀佩剑的江湖豪客。 这些客人在山脚下站好,便由使者领着,先去附近欣赏华山派众人搭建在海边的各色草棚,以及草棚里的躺椅与吊床。 令狐冲专门安排了一位弟子在一旁照看,可以让这些客人们免费使用,但如果弄坏了必须照价赔偿。 而等这些客人享受了一番草棚躺椅加吊床的滋味,善解人意的令狐冲还让这些客人可以随便地去与正在划桨的众人交谈。 于是接下来的画风差不多就是这样:某位客人憋着笑,凑过去问一位华山派弟子:“兄弟,你们干嘛要站在这儿划桨?” 这位华山派弟子一脸严肃地回答这位客人:“我们要努力把这座岛划向陆地啊!” “果然是一群傻瓜!”这位客人闻言转身,满意地离去。 而看着这位客人离去的身影,回答他的华山派弟子亦在心里嘀咕:“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家伙,根本不明白我们的岛是浮在水面上的,可以移动。” …… 在这些客人游玩了山脚之后,期望他们回去后能带来更多的客人,令狐冲亲自与那使者一同带队,领着这些人又进了山上的华山派山门。 令狐冲像个导游一样,一处处地热情介绍讲解过去,兴之所至,他还在华山派的演武场内表演了几套华山派的剑法,独孤九剑也随手耍了几招,又骑上自行车围着演武场转了数圈。 见有不少客人心动地也想试一试骑自行车,令狐冲便又以一圈一两银子的代价让他们骑了个够。 再往后,明白徐家小院也是一个卖点的令狐冲,带着客人们又来到了铁索桥边。 站在铁索桥头,令狐冲很是吹嘘了一番他师父岳不群当初修建这近百米长铁索桥的艰辛,并提前给这些客人们打好预防针道:“这次诸位是第一次,所以免费游览,下次诸位再来,登上这铁索桥可就要收费了。” 而等这些客人们小心翼翼地走过长长的铁索桥,他们顿时就被徐白襟立在铁索桥另一头的两个章鱼怪吸引了注意力。 特别是当听见这两个章鱼怪还居然能开口说话,说出了“欢迎光临,下次再来”两句,这些客人们瞬间就兴奋地几乎要疯了。 他们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去摸这两个章鱼怪的脑袋,把本来就光滑的章鱼怪脑袋都摸得出了一层包浆,也把这两个章鱼怪吓得是惊恐万分! 幸好,在这两个章鱼怪崩溃前,这些客人们终于又被芹娘的小货摊吸引住了视线。他们一窝蜂地又拥到了芹娘的小货摊跟前,守在小货摊后的芹娘亦借机推销起她的商品。 芹娘向这些客人们吹嘘,说这些商品都是她从蓬莱仙岛上带过来的,把这些客人们唬的是一愣一愣的,大把掏银子购买。 狠狠赚了一笔的芹娘不禁感慨:“古系世界里的人就是比金系世界里的人大方!” …… 芹娘小货摊上的商品,最终竟被这些客人们买断了货,连徐白襟傻爹心爱的斗兽棋也被一人抢购了去。 徐白襟的傻爹站在窗后望见了这一幕,他便有些不开心了。他不舍地从窗口爬出,拽住那位买了斗兽棋的人,向他纠缠讨要。 芹娘见状,忙向那人解释,说徐白襟的傻爹脑子有点问题,她愿意退回银两,让那人把斗兽棋还给傻爹。 那人听了芹娘的解释哈哈一笑,倒是不与傻爹计较,毕竟他们乘船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来这傻子岛上看傻子的,他这特意来看傻子的人要是再与傻子计较,自己不也就成了傻子? 当然,他也不乐意轻易地就把这斗兽棋还给傻爹,他故意刁难芹娘道:“你既然说你去过蓬莱仙岛,我听闻故老相传,去那蓬莱仙岛坐凡人的船是无法到达的,必须乘鲸遨游才能登岛……” “所以你若能召唤一头鲸来,我就把这棋还给你相公,并且分文不要。” 芹娘闻言为难地皱起眉头,但她也不能怪人家刁难自己。第一,这斗兽棋确实是自己不慎卖出去的;第二,说自己去了蓬莱仙岛,也是自己刚才不久夸下的海口。 一旁的令狐冲,他也没法子为芹娘说话,只能暗中频频示意那使者,让他出头替芹娘要回那斗兽棋。 那使者瞧在令狐冲是一岛之主的面子上,只得上前打个哈哈,欲劝说那人别与一个傻子计较了,把棋还给人家算了,大不了他吃点亏,减免一些船费。 不过那使者正要开口之际,却见徐白襟的傻爹突然伸手从身后的窗内抽出了一根竹笛,抿唇吹奏了起来。 笛音悠扬悦耳,众人听得却甚是茫然,不明白徐白襟的傻爹又想干什么? 片刻,有目光锐利者忽然瞧见从极远处的天水交接处,笔直地延伸过来数条白线。 这些白线须臾之间就从天边到了山脚下,并开始围着山脚飞快转圈,偶见巨大无比的尾鳍浮现出水面。 “鲸,是鲸!”众人失控惊呼,再望向徐白襟傻爹的目光,就带上了说不出的敬畏。 但徐白襟傻爹却仿佛恍然不知,他吹了一会,放下竹笛,又去找那人讨要斗兽棋。 这次顺利要过斗兽棋,徐白襟的傻爹开心地拉着那人又蹲下,非要与他下一局。 第81章 对决徐白襟的西门吹雪 拉着人下棋的徐白襟傻爹完全又像是一个孩子, 这令周围一干人等不禁怀疑刚才某人招鲸而至只是一个巧合。 当天吃晚餐之际,芹娘将这件事情讲给了徐白襟听, 徐白襟听罢却不以为然地一笑, 他告诉芹娘:“我爹自从傻了后,本就能与那些小动物交流,那时我们住在城外, 我爹就经常吹笛子召唤一些飞鸟来陪他玩耍。” “所以小娘你说他会招鱼,我觉得一点儿也不稀奇。” “可你爹召唤的是鲸鱼啊!”芹娘有些抓狂。 “鲸鱼也是鱼,不就是长得大点的鱼而已?”徐白襟一撇嘴, 感觉芹娘大惊小怪。 “算了, 我理解不了你们父子。”芹娘气馁地放弃了与徐白襟争论这个问题。 “某人能招鲸就招鲸吧,用现代人的思维去看, 确实也不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 全球无数个海洋动物园里的鲸鱼饲养员搞不好也都能招鲸。是我受那些古人影响, 目光短浅了。”芹娘反省。 而想通了这一点的芹娘, 她再度望向徐白襟傻爹的目光, 又重新恢复了正常。这家伙看来还是一傻子,只是在某些方面有特长, 就像某个指挥家。 不过相对于芹娘的释然,那艘海船上的游客却是将傻爹吹笛招鲸这一幕牢牢记在了心头,他们回去后还对他人加油添醋地吹嘘了一番。 当然这也很正常,因为普通人出去旅游了一趟回来,都会刻意吹嘘一下旅途中的有趣事情,以表示此行不虚, 这就是人性。 那傻子岛上有一个会吹笛招鲸的傻子,从此也就成为了傻子岛的一个新卖点。暂时已没货可售卖的芹娘也在之后的几次游客来访时,靠指挥傻爹吹笛招鲸,狠狠赚了不少表演费。 …… 如此时间一晃,众人在海面上又漂流了半个多月,陆地却仍然遥遥无期。 有鉴于此,一些人开始怀疑小青与小白两个家伙出工不出力。 某天,令狐冲也终于忍不住向那艘已带人登岛了数次的海船船主打听:“哥们,我们这岛离你们出发的港口到底有多远?” “不远啊,从港口出发,三天就到了你们这。”这海船船主随口告诉令狐冲。 “三天!”令狐冲闻言惊讶无比,他隐晦地又问:“一开始也是三天吗?” “当然,一开始也是三天。”这海船船主笃定地回答令狐冲。 顺带,似乎是明白了令狐冲到底想问什么问题,这海船船主又贴心地安慰了令狐冲一句:“令狐岛主啊,你们也别灰心,一个岛肯定划起来比较慢,但你们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就像愚公移山一般,迟早是可以把这座岛划到陆地旁边的!我看好你们哦,千万不要放弃!” 这海船船主看似安慰,实则忽悠的话,听得令狐冲自是愈发气闷,但却也让令狐冲明白了一点:这里面的问题恐怕不是小青与小白出工不出力,因为就算小青与小白出工不出力,那么多人手拿木板在山脚下划了那么多天,这半截漂浮在海面上的山峰也应该前进了不短距离,怎么可能和一开始那样,离岸边的距离还是三天一直未变? 满腔疑惑的令狐冲于是把这个难题交给了门派里的唯一一位学者,许仙来处理。 许仙领命,他天天夜观星象,并在众人划桨,小青与小白工作时细心地旁观记录。 这般又过了一周,许仙终于找到了问题原因,他禀告令狐冲:“是因为大海上没有方向感,小青与小白推山也好,众人划桨也好,都是以我们脚下的这座山为方向依据,他们每次都朝着这座山的一个固定方向发力……” “这有什么不妥吗?”令狐冲听得一头雾水。 “原本是没有任何不妥,因为他们一开始发力的方向确实是依据那艘海船驶来的方位,准确朝向陆地的。” “但……”许仙苦笑一声,“但大家显然都没想到,我们脚下这座山是自己会随波缓慢转动的,所以当它转动了一点点方位时,大家就推偏了或者划偏了。” “而每当它旋转了一圈,大家等于也推着它在海上原地转了一圈。” “更让人无语的是,它转一圈的速度恰好是六天左右,同那艘海船往返的时间几乎一致,所以大家也无法通过那艘海船来判断我们推歪了,在那膄海船看来,我们也是一直没动。” …… 在许仙的讲解下,弄清楚了问题缘由的令狐冲,他一时傻了眼。作为一个前半生一直生活在大山上的西北娃,他哪里懂得海上的这些弯弯绕。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令狐冲虚心请教许仙。 “我查了书籍,书上说海上辨别方向需要司南。”许仙挠头,“可这东西我们山上没有。” “那艘海船上肯定有。”令狐冲下意识判断。 “等它下次过来,我向船主求购一个。” “估计也只能这样了。”许仙点头。 …… 接下来,令狐冲日日等待着那艘海船光顾。但就在那艘海船应该到来的那一天,那艘海船却没有按时出现。 半夜里时,有三个男人趴在一个破木桶上,倒是狼狈地漂浮到了山脚下。 黑沉沉的夜里,这三个男人不辨方向,他们休息了一会,互相搀扶着挤进附近的草棚,四仰八叉地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醒来,这三个男人四处查探,他们一路慢慢走上山,经过演武场时,还对停在演武场边的自行车好奇地研究了一会。 这三个男人再往前行,又过了铁索桥,来到了徐家小院。 小院里,此刻只有早起的芹娘在井边打水洗漱,徐白襟与他的傻爹都还在呼呼大睡。 芹娘望见了这三人,她猛地有些一惊,但等看清楚了这三人的模样,她很快又镇定下来。 “你们是坐船来的吗?”芹娘开口先问道。 “是,坐船来的。”三人中那位嘴唇上有两抹小胡子的人,抢先微笑回应芹娘。 “但是船沉了。”三人里一身白衫的那位,语气淡然地补充了一句。 “所以我们打扰姑娘了!”三人里那位看起来最年轻的、也笑得是最温和的男子,他跟着也回应芹娘。 “不打扰!”芹娘亦笑眯了眼睛,因为好久没人叫她姑娘了,某些家伙不是叫芹娘同志,就是叫芹娘阿姨呢…… 转身进屋搬了三张椅子出来,芹娘递给三人坐下。又泡了一壶茶,拿出三个碗,芹娘对三人说:“你们且在此安坐饮茶,我去通知岛主一声。” “那我等再次多谢姑娘了!”三人里嘴唇上有两抹小胡子的人,又对芹娘点头致谢。 芹娘一摆手,却不再与这三人多言,她过了铁索桥,就往令狐冲的住所而去。 砰砰砰敲开令狐冲住所的门,芹娘告诉门后睡眼朦胧的令狐冲:“影片里的主角来了。” “谁,谁来了?”迷糊的令狐冲没反应过来。 “陆小凤啊。”芹娘只好直言。 “啊,陆小凤来了!”令狐冲身后的房间里有人发出惊呼,跟着令狐冲就被一人踉跄推到一旁,门后改为露出岳灵珊兴奋的一张脸。 “你干嘛那么激动?”芹娘白了岳灵珊一眼,她提醒岳灵珊:“他没你冲哥好看!” “我知道,我也不喜欢有胡子的老男人。”岳灵珊辩解:“我就是想问问西门吹雪也一同来了吗?他才是我的菜。” “得,这家伙还是喜欢冰雪男,想一想林平之与西门吹雪还真有点像。”芹娘暗忖。 同情地看了一眼门后表情郁闷的令狐冲,芹娘最终还是没有隐瞒岳灵珊。 “西门吹雪也来了,还有花满楼。”芹娘说道。 …… 芹娘没有想到,令狐冲竟会把所有的人都喊醒,然后领着一大堆人,吵吵闹闹地往自家小院而去。 中途,芹娘十分不解地悄悄询问令狐冲:“你干嘛要带着这么多人去迎接他们三个?是不是过于隆重了?” “隆重?不,一点儿都不隆重!”令狐冲咬着牙回应芹娘。 “我是怕见了面,我要跟那什么西门吹雪争风吃醋,他在影片里那么厉害,还有陆小凤与花满楼俩人帮忙。我自然也要多带人手,届时我打不赢就群殴他们!” “你个怂男!”芹娘对令狐冲无语。 当然,无语归无语,芹娘作为令狐冲与岳灵珊的媒人,她还是站在令狐冲这一边的,她好心地提醒令狐冲:“你既然准备要群殴,就不敢叫上那些女弟子的,为了花满楼,她们或许会与你这个大师兄反目为仇!” “哎呀,我居然忘了这一点!”令狐冲懊恼地一拍自个脑袋。 令狐冲连忙转过身,他拦住身后的一干华山派女弟子,委婉说道:“对方三位都是男子,你们这些女人抛头露面不合适,你们先回去吧。” “我们都是江湖儿女,哪来的那些陈规陋矩?”一干华山派女弟子纷纷不忿地叫嚷起来,她们绕过令狐冲,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留下令狐冲与一干华山派的男弟子们面面相觑地站在原地。 “我忽然觉得,这世界也不怎么好玩了。”一位未婚的男弟子幽幽开口。 …… 抱怨归抱怨,令狐冲最后还是无奈地追上了这些女弟子们,带着她们一同来到了徐家小院。 只是众人刚进徐家小院,便一起都愣住了。 众人瞧见一位白衣上沾满了泥土的男子在与徐白襟遥遥对峙。 这白衣男子怀中抱着一柄剑,他目不斜视地紧盯着徐白襟。徐白襟则斜斜地提着他的华山派配剑,一脸呆滞加没睡醒的懵懂。 “他们在干嘛?”芹娘见状吓得就要冲过去,却被那嘴唇上有两抹小胡子的男子伸手拦住。 这嘴唇上有两抹小胡子的男子告诉芹娘:“我兄弟是个剑痴,他见了高手就忍不住手痒。而这位小兄弟刚才拎着剑推门而出,就被我兄弟看出他是一位绝世的用剑高手!” “他是我儿子,高手个屁,华山剑法初级还没学全呢!”芹娘冲着这嘴唇上有两抹小胡子的男子叫嚷:“快让你兄弟住手!” “这两人的气息已经牢牢锁定了,除非武功远胜他们二位,否则谁也分不开他们。”这嘴唇上有两抹小胡子的男子摇头,同时他向芹娘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我兄弟伤害你儿子分毫!” “真的!”芹娘斜睥这嘴唇上有两抹小胡子的男子。 “我以性命担保!”这嘴唇上有两抹小胡子的男子发誓。 “那就行。”芹娘放心后退,并高声吩咐徐白襟:“襟儿,他是剑神,你别留手。” “小娘我知道。”徐白襟回头应了芹娘一声。 “咦,你不是被他气息锁定了吗?怎么还敢随便回头?”一旁令狐冲好心地提醒徐白襟。 “大师兄,什么是气息锁定啊?我完全没感觉呢。”徐白襟又回头与令狐冲闲扯。 徐白襟对面的白衣抱剑男子,他闻听到徐白襟所言,眼角霎时不停地抽搐了起来,敢情他瞪眼瞪了这么久,对方其实都没感应。 “这家伙真的是个用剑高手吗?我难道看错了?”这白衣男子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眼光。 第82章 多多大师的终极本命神通 那白衣男子最终先刺出了一剑, 但面对一脸懵懂的徐白襟,他酝酿了半天的剑意就像是一个玩笑, 所以他这一剑刺得是毫无水准。 这导致那嘴唇上有两抹小胡子的男子, 忍不住轻咦了一声,并对身边的另一位年轻男子说:“西门吹雪的这一剑好弱!” “我听出来了。”这位年轻男子面露微笑,他微微侧首道:“因为是这位与西门兄对峙的小兄弟, 他身上有一股懒散平和的味道,让西门兄提不起剑意。” “哦,那你估计谁胜谁负?”那嘴唇上有两抹小胡子的男子又问。 “这我就不知道。”这位年轻男子继续微笑着坦言。 “他笑得好美!”站在旁边的众华山派女弟子们, 目睹了这位年轻男子宛若春风的微笑, 一些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一些人则直率地开始打招呼:“请问你是花满楼,花公子吗?” “在下正是花满楼。”这位年轻男子循声转首, 他望向众华山派女弟子们聚集所在, 脸上的笑意愈显温柔, “诸位难道认识在下?” “当然认识!”众华山派女弟子们齐声回答:“我们对公子慕名已久。” “那你们认识我吗?”那嘴唇上有两抹小胡子的男子兴奋地也问众华山派女弟子们。 “你呀, 认识倒是认识……”众华山派女弟子们的声音骤然变小, 只剩下几位有些敷衍地应答:“你叫陆小凤,对不对?” “不错, 我正是陆小凤,江湖上人称四条眉毛……”陆小凤矜持地一挺胸。 不过还没等陆小凤自我介绍完,他对面的众华山派女弟子中,就有一人快速调皮地调侃道:“四条眉毛的老男人吗?” 这人的调侃,造成众华山派女弟子们顿时一同嘻嘻哈哈地哄笑起来,留下陆小凤颇为尴尬。 “我是留了胡子显老, 剃了胡子我年轻的很!”陆小凤嘟囔。 似乎是懒得再与众华山派女弟子们计较了,陆小凤回身又去观看那白衣男子与徐白襟比剑。 这一会儿功夫,白衣男子慢慢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的剑已一招快过一招地刺向徐白襟。 徐白襟却依旧不丁不八地站着,只用独孤九剑里的一招破箭式懒洋洋地防守。他将白衣男子刺来的每一剑,都当做飞箭格挡。 …… 一个多时辰之后,众人看得是哈欠连天,芹娘也自顾自地回厨房煮早饭去了。 那陆小凤在众华山派女弟子面前失宠,他是个人精,转而刻意去找令狐冲聊天,并投其所好地与令狐冲大谈特谈美酒。很快,他就被令狐冲引以为了知己,热情请去了喝酒。且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他与一干华山派男弟子们也颇为投缘。 至于花满楼,他更是早早地就被一干女弟子们拽走了。他终究是个盲人,在不好撕破脸皮的情况下,若被一群女人生拉硬拽,其实毫无抵抗力。 徐家小院里重新变得空荡荡,只剩那名叫西门吹雪的白衣男子在坚持与徐白襟比剑。 期间徐白襟数度要求饶认输,不比了,这西门吹雪也不肯罢手。哪怕徐白襟故意吓唬他,说自个是农家子弟,可以一口气种一天田也不带累的,这西门吹雪也不为所动。 等芹娘煮好了早饭,见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两人还是打的纠缠不休,她也只好各丢给他们一人一个馒头,让他们边吃边较量。 …… 日上三竿之际,精瘦少年一家也起了床,他们来芹娘这串门玩,见到了西门吹雪与徐白襟比剑,同样看过电影的他们也是一眼认出了西门吹雪。 那精瘦少年说起来还是西门吹雪的粉丝,若是平常遇见了西门吹雪,他大概率会抛弃令狐冲,转投到西门吹雪门下。 但这会儿,精瘦少年见西门吹雪连华山派里号称最愚钝的徐白襟都打得这么辛苦,他却是对要不要拜西门吹雪为师犹豫了起来。 而正在无聊的芹娘见到精瘦少年一家出现,她便与那精瘦少年的父亲闲扯,向他请教道:“东海同志,你可有法子将这俩人分开?” “这简单啊。”精瘦少年的父亲大大咧咧地说道:“让你儿子弃剑认输不就行了。” “那不成,你这是馊主意。对面可是个剑痴,我怕他来不及收手,一剑刺死了襟儿。”芹娘摇头。 “那就让你儿子努把力,认真打败他好了。”精瘦少年的父亲又道,他这会儿也看出来了,徐白襟一直在防守,没有攻击。 “这法子也不现实,且不说襟儿能不能打赢剑神?估计就算能,他也不敢打赢人家。”芹娘表情怪异地告诉精瘦少年的父亲。 “为什么不敢?”精瘦少年的父亲不解。 “因为他有些晕血。”芹娘低声说出徐白襟的一个秘密,嗯,这秘密是当初在衡阳城外徐白襟告诉芹娘的。 “晕血还去学剑?”精瘦少年的父亲惊讶道。 “这不一路阴差阳错么……”芹娘一摊双手。 “好了,先不扯这些,你再想想可有什么法子分开他们。”芹娘转回正题。 “若是这样的话,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用。”精瘦少年的父亲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老实承认。 顺带一回头,这精瘦少年的父亲把芹娘的问题拿去考问他身后的少女:“小雪,你有什么办法吗?” 少女夏雪,显然没料到这个问题会问到自己头上,她略微一愣,立刻便推给了精瘦少年:“让刘星来回答,他最喜欢打打杀杀了。” “我也没辙。”精瘦少年想了想,他又将这问题推给最小的小胖男孩:“小雨思路广,让他来解答吧。” 最小的小胖男孩夏雨无人可推了,他眨了眨眼睛,竟真的想出来一法子。 “我去请我师父出手,他肯定能轻松分开他们。”小胖男孩夏雨笃定说道,跟着他一溜烟就跑了。 “嘿,小雨居然也拜了师?”芹娘望向这小胖男孩的背影,好奇地问道:“他师父是谁?莫非也是令狐冲?” “小雨才看不上令狐冲呢。”少女夏雪为芹娘解释:“他最崇拜的是山上看起来最厉害、最有用、最仙风道骨、也是最表现得与众不同的那人!” “我们山上还有这等人物?”芹娘难以置信,她冥思苦想山上谁最符合这些形容词,结果却是一直想不出来。 不过幸好,小胖男孩夏雨很快就把他的师父领了过来,远远看着走在铁索桥上那白眉毛白胡子的身影,芹娘不得不承认,这小雨的师父确实是山上看起来最厉害、最有用、最仙风道骨、也是最表现得与众不同的人! 这家伙或许没有令狐冲厉害,更比不上飘飘、小青与小白,甚至小黑与小绿也可能压他一头。但耐不住人家可以公开吐丝啊,外貌也像个高僧,这足以让小雨这样的小男孩崇拜得五体投地。 …… 而话说多多大师被他的徒弟小雨带到了徐家小院,为了不让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徒弟失望,多多大师扫了一眼场中尚在斗得难解难分的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两人,他镇定地抚须安慰小雨:“乖徒弟,你且站到一旁,看为师如何分开他们。” “大师你别逞强啊!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芹娘忙拦住多多大师,她提醒多多大师道:“对面那位可是号称剑神的西门吹雪。你虽然腿脚多,但不慎被他给失手削断了一只也不划算。” “多谢女施主牵挂。”多多大师智珠在握地微微一笑,他轻轻拨开芹娘,对芹娘说道:“女施主放心,老衲不与他们刀兵相见,我将使用的是我本命神通。” “你的本命神通?”芹娘一时没转过弯来,等她抬起头,就见多多大师已背对着西门吹雪与徐白襟站好了,他缓缓吸气鼓腹,肚子渐渐开始变大…… 这模样芹娘越看越熟悉,芹娘恍然大悟:“多多大师你原来是要吐丝啊?” “但你以前吐丝,不是用不着背对着对方吐啊,我见你从手中、从嘴里都能够吐出丝来?”芹娘对多多大师背对西门吹雪与徐白襟的造型还是略感疑惑。 “女施主有所不知……”多多大师在鼓腹的间隙为芹娘说明:“老衲从手心与嘴里吐丝的话,只能一根丝线、一根丝线地吐,这用来织网可以,但指望着这一根根细小的蛛丝射出去,就能够将一位用剑高手困住,那是痴心妄想。” “所以老衲这次施展本命神通也必须使用本命的法子,要用喷而不是吐,这样才能一举治住他们。” “你本命的法子?”芹娘脑海里努力去想象一只蜘蛛本命是如何吐丝的?等她想明白了,顿时情不自禁地脸一红。 “多多你个老流氓!”芹娘忙捂住自己眼睛,转过了头去,那边厢,精瘦少年的父亲也瞬间反应了过来,他也一把捂住了少女夏雪的眼睛。 “女施主你又着相了。”多多大师委屈自辩:“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不要用你们人类的狭隘性别观来看待我们妖怪!我们完全不一样好不好。对一副完全不一样的器官,你们也能看出银灰之意,那是你们自己心中不洁。” “得得得,我辩不过你,你赶紧办完事穿上衣裳。”芹娘羞恼得不去与多多大师争论,她举手投降。 接下来不久,芹娘耳畔只听闻嘭地一声巨响。片刻之后,多多大师虚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老衲已穿好了衣裳,你们尽管回头吧。” …… 回过头来的芹娘朝着场地中央定睛一瞧,见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两人的身躯都被一大坨白色的蛋白质物质包裹,两人各自露出了一颗头颅,互相大眼瞪着小眼。 “剩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多多大师被小雨搀扶着,快步离开了徐家小院。 隐隐约约间,芹娘等人还听见了小雨羡慕的声音:“师父,你这招好厉害,不动手,用屁股喷丝就能将人定住,以后记得一定要教给我。” 第83章 花满楼与飘飘 芹娘与精瘦少年的父亲两人相对无语, 等徐白襟高喊救命,两人才捏着鼻子走过去。 不过走到近前, 两人却发现那些蛛丝上毫无异味。只是用手一触, 有些黏手。 “我明白了!”精瘦少年的父亲又低头在这些蛛丝上嗅了嗅,他本着科学研究的精神推断道:“蜘蛛射出蛛丝的器官与排泄器官不是共用的,所以它们本质上同多多大师从手心里射出来的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说, 这些蛛丝没走五谷轮回之道?”芹娘隐隐松了一口气,因为要救出徐白襟,她肯定得上手。 “是, 蛛丝没喷出来前是蜘蛛腹中的一种腺体, 它和消化器官完全独立,你可以想象它是从多多大师肚脐眼里喷出来的, 只是这个肚脐眼长在多多大师的背后而已。”精瘦少年的父亲耐心为芹娘科普。 “那你们帮我搭把手, 先把我家襟儿给弄出来。”芹娘挽起袖子, 就要救人。 “别急。”精瘦少年的父亲抬手又拦住芹娘, 他指着黏糊糊的蛛丝道:“这些蛛丝刚喷出来, 黏性还很强,等它们黏性弱了点, 我们再动手救人不迟。” “而且我们也要想想办法,到底怎样才能顺利地将他们弄出来。” “这还能想什么办法,不就是用力扯开么?”芹娘想当然说道。 “它们可不是普通的蜘蛛丝,你能扯得断?”精瘦少年的父亲反驳芹娘:“之前多多大师编织的那些吊床与渔网,有多结实你又不是没见过!” “可是不扯又能怎么办?”芹娘犯起了愁。 “我有办法。”被蛛丝困在徐白襟对面的白衣男子西门吹雪,这时他突然开口。 “啊!敢问你有何妙策?”芹娘被这西门吹雪骤然开口吓了一跳,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静,虚心向西门吹雪请教。 “我向来有洁癖,家中要求不染纤尘……”这西门吹雪一脸厌恶地瞥着满身蛛丝,他缓缓讲述:“每当看见屋角有蛛网,忍不住就要用一柄竹扫帚扫去。” “这竹扫帚上的蛛丝若粘得多了,非常难以祛除,届时,我家中老仆就会烧一堆火,将这竹扫帚在火焰里来回快速燎烤数次,其上粘黏的蛛丝就会燃烧贻尽。” “火烤法?此法甚妙!”一旁精瘦少年的父亲闻言鼓掌,他叹服道:“蛛丝基本上是由蛋白质构成,极不耐火,确实一烧就化。” “那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们用火去烧烤你俩?”芹娘疑惑接嘴。 “是,有劳姑娘了。”西门吹雪期盼地望着芹娘。 …… 中午时分,已经与陆小凤称兄道弟的令狐冲摆下酒宴,热情地要代表华山派邀请陆小凤三兄弟吃饭。 众人遂又一同返回徐家小院,打算叫上西门吹雪及芹娘一家子,众人估摸着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也应该打得差不多了。 只是尚还没有走近,众人远远地就瞧见芹娘与精瘦少年,还有精瘦少年的父亲及精瘦少年的姐姐在往两个白色的物体下面来回搬运柴薪。 “咦,他们难道也在准备烧烤?”众人惊奇,更欲知晓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两人胜负如何?他们又到了哪去? 而待众人走到铁锁桥中央之际,他们却是终于看清那两个白色物体内就是西门吹雪与徐白襟!芹娘与精瘦少年两个家伙更是各执了一根火把,在此刻分别点燃了西门吹雪与徐白襟脚下堆积的柴薪! “他们要做什么?他们难道想烧烤活人?”众人大惊。 “仙姑使不得啊!快灭火!”令狐冲与陆小凤,还有花满楼三人立即施展轻功凌空飞起,用最快的速度抢过了铁索桥。 可惜三人动作随快,却还是没有火焰燃烧的速度快。当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两人身上的蛛丝接触到他们脚下火焰的那一瞬间,只听忽地一声,两人身上的蛛丝就一下子全部燃烧起来。 两人顷刻间就像两只巨大的火炬,空气里充满了燃烧蛋白质的恶臭。 “哎呀,糟糕,我们忘了一点,这蛛丝与头发一样,都是易燃品!”正站在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两人身边的芹娘瞧见大火有些失控,她亦懊恼地开始跺脚! 幸好,这些蛛丝虽然像人类的头发一样易燃,但却也像人类的头发一样不经烧。火焰腾空片刻,便又迅速地燃烧贻烬了。 等令狐冲三人冲到近前,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两人身上的熊熊大火已然熄灭了,他们身上只剩几缕黑烟袅绕,那些蛛丝也变成灰烬撒满一地…… 被烧得像黑人一般的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两人,他们重获自由,彼此同病相怜地对视一眼,西门吹雪再无斗志与徐白襟比剑。 两人同时弃剑与地,携手去一旁的井边打水洗脸。 亲眼瞧见了这一幕的令狐冲,他忍不住转身怒斥芹娘:“仙姑你干嘛好好地要烧他们,其中一个还是你儿子!” “你们勿怪这位姑娘,是我求他们烧的。”西门吹雪闻听到令狐冲对芹娘的指责,他回头向令狐冲解释。 听到西门吹雪的解释,令狐冲与陆小凤、花满楼三人霎时都愣住了。 …… 半晌,通过精瘦少年与少女夏雪的一通绘声绘色描述,众人彻底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得,这烧烤自个的主意既然是西门吹雪自己出的,看来也真不能怨芹娘等人了。嗯,徐白襟算是无辜被牵扯。 众人再怜悯地望向井边,见西门吹雪与徐白襟这会儿也洗漱干净了,两人万幸地好像都没受什么伤。 不对!这两人的头发与眉毛,已被烧得一干二净了! 可怜不久前还是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模样的西门吹雪,现在活脱脱地已让人不忍睹目,特别是他和徐白襟还站在一起时。 …… 中午酒席上,多多大师自是也在座的。瞧见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两人这般狼狈,多多大师还不解地上前关心询问。 徐白襟老实不记仇,他一五一十地把原因讲述给了多多大师听。多多大师听罢,他面露古怪之色,望着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两人竟是欲言又止。 “大师你也无须愧疚……”徐白襟劝解多多大师,他傻开心道:“我与西门哥不打不相识,我们现在已是好朋友了,准备下午就去拜把子呢。” “老衲不是愧疚。”多多大师缓缓摇头,他走回原位坐下,憋了一会,可能是实在憋不住,他还是隔空向西门吹雪喊话:“这位施主你太心急了。” “此话何讲?”西门吹雪怒瞪多多大师。 多多大师一抬手,他射出一根蛛丝到西门吹雪跟前,示意道:“施主你请摸一下。” 西门吹雪莫名其妙地伸手摸了摸这根蛛丝,他骤然抬起头,问多多大师道:“为何不黏手?” 多多大师不直接回答西门吹雪的问题,他转而询问众人:“老衲给你们编织的吊床与渔网,你们拿着时黏手吗?” “不粘。”众人下意识回答。 “明白了吧?”多多大师重新望向西门吹雪,他一脸无奈道:“老衲好歹是位修行了几百年的蜘蛛精,怎么可能吐丝将你们困住后就甩手不管了?我的蛛丝粘黏时间是可以设定的,我原本就设好了,那些蛛丝在一个时辰后就会失去黏性,它们自然会从你们身上滑落……” “你说你们急个什么呀,就算实在等不及了也可以再找老衲来解决嘛,老衲向来热心肠,这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多多大师望着西门吹雪与徐白襟没头发也没眉毛的两颗光脑袋叹气。 …… 传说中一直以冷静著称,滴酒不沾的西门吹雪,这天中午莫名地喝了很多酒。 喝醉后,西门吹雪与徐白襟两个没头发没眉毛的人,又真的在华山派的演武场上拜了把子。 瞧见似乎弄傻了一个,原本甚是嫉妒西门吹雪的令狐冲不禁有些内疚,他在酒席上向陆小凤与花满楼致歉。 不料,陆小凤与花满楼居然都不以为意,他们反而像是开心的很。其中花满楼微笑着告诉令狐冲:“西门兄他性格孤僻,人虽然是个好人,但一直都活得有些放不开。他武功又高,所以没人可以改变的了他。” “但西门兄此番经历了这令人哭笑不得的挫折,与他却是大为有益,适才我与陆小凤都感觉出来了,西门兄他一直端着放不下的某些东西,终于被他彻底丢弃了,想必他的剑术很快又要精进一层,可喜可贺!” “所以令狐岛主不用为他担心,倒是我们不妨一起为西门兄喝一杯!”花满楼说完冲令狐冲端起手中酒杯。 …… 大概是替西门吹雪开心,花满楼中午也喝了不少酒,他回到令狐冲给他安排的住所,就安静地坐在屋檐下醒酒。 午后适意的微风中,花满楼忽然感觉到有一个人乘风而来,落到了自己身边。 “你是谁?”花满楼微微侧首向这人方位,笑着询问。 见这人没开口回答,花满楼也不再多问,他继续安静地坐着,直到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在花满楼的手心写字。 “你叫飘飘?哦,我记起来了,中午令狐岛主介绍过你,你一直没说话。” “因为你说不了话?我明白了,这世上有些人总有些残缺,譬如你我。”花满楼感受着手心里的微微瘙痒,他温和地与身边人交谈起来。 “哦,你说你也看不见?”花满楼的声音悄然带上了一点怜悯。 “你不要我怜悯?是,我错了,我们都不需要他人怜悯。”花满楼又认真地向身边人道歉。 “啊,你说你可以教我一种方法,让我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行走,还能感应到周围物体的形状?这方法我当然想学,可我不知道该拿什么东西来交换,你需要我做什么吗?”花满楼的声音依旧平和。 “你什么都不需要我去做?你就是闲得无聊?哈,你和陆小凤一样,都是有趣的人。什么?你原来是多多大师的朋友,你说多多大师也是一个有趣的人?” “是,多多大师也很有趣,对了,你不会也是一位高僧吧?那我与你说话可要端正严谨了。”花满楼轻笑。 “你说你不是高僧,你让我摸摸你的脸就知道了?好吧,我们都是盲人,这彼此摸脸确实是盲人间观看对方的唯一手段,你也来摸摸我的脸吧。” “你不需要?是,我忘了,你有那方法,可以感应到周围物体的形状,自是也能感应到我的模样。” “那我开始摸你的脸了,你准备好了吗?” “你原来还戴着斗笠……咦?这是你的面纱吗……” “啊,你的脸非常非常美丽!是我摸过的最美丽的脸!” 第84章 要在暴风雨来临前挖坑的徐白襟 这天黄昏时分, 又有几人随波逐流地飘到山脚下,幸运地被华山派众人救起。其中一位, 正是那艘海船的船主。 这船主在海上漂流了一天一夜, 身体甚是虚弱。在他喝了一些热粥,略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后,他告诉了华山派众人一个不好的消息。 这个消息就是:他的海船并非无缘无故沉没的, 应该是被某些人暗中动了手脚。 “那些人为什无缘无故地要对你的海船动手脚?”代表华山派众人的令狐冲不解地询问这海船船主。 “因为你们这岛屿,距离另一个岛屿不远。而那另一个岛屿上有一群神秘之人,他们似乎不喜欢与外人接触, 经常会警告来往的船只离他们远点, 否则就会遭受他们的报复。”这海船船主嚅喏答道。 “我这些时日以来频繁往这边跑,料想是触了他们的逆鳞, 故被他们派人在海上弄沉了船。” “那岛上的人竟如此嚣张?不顾一船人的性命?”华山派众人闻听这海船船主所言, 俱都万分讶然。 “他们个个武功高强, 谁也拿他们没辙。”这海船船主垂首自甘倒霉, 他认命道:“幸好得蒙诸位所救, 我留得了一条性命,若有幸能够回去, 我也不再操持这海上的营生了。” “只是被他们这般一闹,短期内估计无人敢再经过此处海域了,恐怕要有一段时日才能遇到船只将我带回去,这段时日里我却要腆着脸,求岛主收留。”这海船船主说完,他拱手对令狐冲深深一揖。 令狐冲忙伸手将这海船船主一把扶起, 他拍着这海船船主的肩膀承诺:“你我兄弟一场,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你尽管在这住着,住多久都行。” “不过……”令狐冲这时跟着也犯起了愁,他眺望着辽阔的海面说道:“没有你的海船来为我们运送粮食了,岛上的粮食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届时你我大概又要以捕鱼为生了。” “对了……”令狐冲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一事,他期盼地盯着这海船船主,问他道:“你身上带了司南吗?” “当时船只沉没在即,我没空带那玩意。”这海船船主摇头。 “哎呀可惜!”令狐冲一拍大腿,他惋惜道:“若有了司南,我们则能够自行前往陆地,兄弟你也能早日回家了。” 这海船船主怜悯地望向令狐冲,他以为令狐冲的傻病又犯了。而这次不同以往,这海船船主既然决定了不再操持海上的生意,他也就不再打算欺骗令狐冲等人了,他对令狐冲真挚说道:“兄弟,哥哥以前为了赚钱,见你们犯傻划岛也不劝阻,只在一旁领着客人们看笑话是哥哥的不对,哥哥向你诚恳认错!” “但哥哥要真心告诉你,这海岛不是船只,它划不动的!” …… 这海船船主与令狐冲说了一番肺腑之言,令狐冲听罢,他性子爽朗,见这海船船主既然与自己推心置腹了,他便也不再隐瞒,当下将脚下岛屿是一座浮岛的秘密也告之了这海船船主。 这海船船主闻言大惊,他转身就重新跳进海水,潜水往岛屿下面查看。 半晌,这海船船主一脸震撼地浮出水面,他爬上岸,自嘲一笑:“我等以前俱当岛主等人是傻子,现在方知见识浅薄的是自己!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 “但我尚有一点不明……”这海船船主向令狐冲请教:“既然这座岛可以划动,为何你们划了这么多天,却依旧还在原地?” “这就是我向你讨要那司南的原因了。”令狐冲苦笑,“我等不会分辨海上方位,之前划来划去,一直都在原地兜圈。” “原来如此!”这海船船主明了,他哈哈一笑,安慰令狐冲:“不瞒兄弟,哥哥在海上厮混了这么多年,就算不用司南,观星也可以大致分辨出方位。” “你是说……你可以指点我们前往陆地?”令狐冲听出了这海船船主的意思,他大喜道。 “不错。”这海船船主点头。 …… 开心的令狐冲,当晚又在华山派里设宴宴请这海船船主,门派里的众人亦前来作陪。 而相对于中午,众人发现花满楼竟然不与陆小凤待在一起了,他与飘飘肩并肩坐到了一块,态度甚是亲昵。 华山派的女弟子们虽然通过岳灵珊的大嘴巴都知晓了飘飘是雄性,可不知为什么,看见了这一幕她们还是有些吃味。 酒酣耳热之际,一位胆大又泼辣的女弟子打趣飘飘,她笑问飘飘:“飘飘,你抛弃了我们的大师兄吗?” 飘飘早习惯了被这些女弟子们开玩笑,他笑而不答。一旁陆小凤听见了这华山派女弟子所言,却以为飘飘与令狐冲有一腿,同时他也确定了飘飘是一位女子。可是陆小凤再去偷看岳灵珊的表情,发现岳灵珊又一脸的无所谓。 但人家岛主夫人不介意,却也不能代表自家兄弟可以勾搭岛主的女人啊。 为了避免误会与尴尬,陆小凤只得咳嗽一声,他隐晦地提醒花满楼:“花兄,要不要坐过来一起喝酒?” “陆兄,你与诸位先饮,我还要向飘飘请教一些问题。”花满楼却是仿佛没听出陆小凤的暗示,他微笑着拒绝了陆小凤的邀请。 陆小凤鼓起眼睛瞪花满楼,这会儿他还敏锐地瞧出,花满楼的一只手还在桌子底下与飘飘互相牵着。 “完了,这两人都手牵手了,真的暗中勾搭在了一起!”陆小凤哀叹。 哀叹完了的陆小凤再偷眼去瞟令狐冲的脸色,他心中颇为为难。要是令狐冲生气,要杀了花满楼,作为朋友,他自是要与花满楼并肩战斗。可是站在道义上,陆小凤又知道错在自家兄弟。 幸好,陆小凤发现令狐冲的脸上居然毫无怒意。令狐冲的目光扫过飘飘与花满楼之际,也是平和的很。 “这令狐岛主倒是肚量颇大!”陆小凤悄然松了一口气。 不过下一秒,陆小凤又再次瞪圆了眼睛!陆小凤瞧见飘飘居然伸出了她的另一只手,伸到了坐在她另一边的多多大师手里…… 而那多多大师,看起来一代高僧的模样,居然也笑眯眯地任凭飘飘伸手挠他掌心! 这般一手牵着一人,这飘飘当席还频频左右顾盼,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 “辣眼睛!好辣眼睛!”陆小凤忍不住偏过了头去。 同时,陆小凤也为花满楼不值,你说你喜欢谁不好,竟偏偏喜欢这么一个当着你的面,还能与另一位老和尚暧昧牵手的女子? …… 大概是见陆小凤频频侧目飘飘,一次在与陆小凤碰杯时,令狐冲随口告诉陆小凤:“这位飘飘先生剑术精绝,轻功更是独步天下哦。” “哦,是吗?”正想找寻飘飘晦气的陆小凤眼眸一亮,他趁机道:“轻功也是在下的拿手项呢,听令狐岛主言之,在下不禁技痒,不知在下能否与飘飘姑娘比试一场?” “飘飘不是姑娘。”令狐冲纠正陆小凤,他接着又道:“陆兄你要是想与飘飘较量一番,我等自是喜闻乐见,话说陆兄的身无彩凤双飞翼,我等也是闻名已久矣!” “不是姑娘……”陆小凤不解令狐冲这话何意,只能脑补是飘飘太□□了,□□得华山派众人都不敢将她当做年轻清纯的姑娘看待。 “也是,这女子连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和尚都敢调戏,确实当不得姑娘二字,大约女魔头的称呼才适合她。”陆小凤思量。 …… 接下来,思量中的陆小凤见令狐冲凑过去与飘飘低语了几句,飘飘点了点头,真的站起了身。 隔桌朝陆小凤一拱手,陆小凤就见飘飘径直先去了外面的演武场,陆小凤连忙起身追了过去,看热闹的众人也纷纷紧随其后。 待众人都聚集到了演武场边缘,飘飘与陆小凤两人已然动上了手。 飘飘执一柄长剑,使用的正是跟令狐冲学的独孤九剑;陆小凤仗着自己轻功好,却是使用空手与飘飘应对。 两人在演武场中央倏忽来往,一个宽袍大袖,一个白衣胜雪;一个轻盈灵活,一个鬼魅飘忽,引得众人是喝彩声连连。 只是斗到后来,飘飘毕竟是蝙蝠妖怪,他渐渐忘形,一次次越飞越高,慢慢盘旋着飞上了天穹,留下陆小凤呆呆地站在地面昂首。 “自己轻功再好,也不能飞啊!”面对飞在高空的飘飘,陆小凤无奈地准备认输。 但就在这时,盘旋在高空的飘飘突然束身急坠,他携带着一抹剑光,倏忽如流星坠地! 而等飘飘落地,他也不去攻击陆小凤了,反而立刻挥剑在地面上快速写下一行大字:“暴风雨即将来袭!” 众人见状一愣,半晌,还是精瘦少年的父亲见识广,他第一个醒悟,马上大声提醒众人:“飘飘能听见暴风雨来临前的超声波,他说的绝不会错,大家赶紧去准备!” …… 陆小凤与飘飘的决斗,在即将来袭的暴风雨面前自是不了了之了。 这其中,芹娘与徐白襟两人最是担忧,因为他们住的是茅草屋,这暴风雨一来,还不被掀了屋顶! 芹娘与徐白襟两人留下徐白襟的傻爹继续吃酒,他们却什么也不吃了,急匆匆地就先往徐家小院赶去。 可是等赶到了徐家小院,两人望着茅草屋的屋顶,沮丧发觉他们就是赶回来了也没什么辙。 “要不,我们把家里的粮食与怕雨淋的东西都搬到门派里去?”徐白襟向芹娘建议:“反正门派里还有很多空屋,大师兄也不会收我们房租。” “不行!”芹娘第一时间断然拒绝了徐白襟的建议,芹娘悄悄地往后看了一眼,她反问徐白襟:“要是我们搬运粮食过去,我们藏得那些腊肉香肠咸鱼罐头等等好吃的美食就会被你的师兄师姐们察觉,你愿意与他们分享?” “这……”农家子弟徐白襟想到他家的好东西被一干师兄师姐们狼吞虎咽,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摇头道:“绝不可以!” “算了,我还是挖个坑,将那些食物先埋起来。”为了保护自家食物,徐白襟撸起袖子,就要在院子里挖坑。 第85章 要玩一玩师徒养成的小青 在自家院子里挖一个坑, 对身为农家弟子的徐白襟来说,自然不是多大的难事。 晚上十一点左右, 这坑便也就挖得差不多了, 藏好家中粮食,铺上一块塑料布,上面再压上一些石板杂物, 徐白襟感觉应该隐蔽的很了。 这时海面上已然狂风渐起,天空中也是乌云密布。徐家小院屋顶上的茅草一片片开始被风刮飞,很快, 徐白襟与芹娘, 还有徐白襟的傻爹三人的房间都漏了顶。三人坐在屋子里,就可以直接眺望头顶的夜空。 这家显然是不能再待了!徐白襟与芹娘, 带着徐白襟的傻爹, 他们抱着被褥就往不远处的华山派跑去。 而华山派众人, 包括那陆小凤三兄弟等都没见过海上风暴, 他们此刻也没安歇, 俱聚集在华山派的大殿里,即心怀兴奋, 又带着一丝忐忑不安地等待这暴风雨来临。 远远见芹娘一家逃难一般而来,令狐冲当即就迎了上前,他安排了大殿附近两间空屋,给芹娘一家暂且住下。 但除了徐白襟的傻爹能一进屋就安然睡卧,芹娘与徐白襟两人亦是担心得根本睡不着,他俩放下手中被褥, 也跟随着令狐冲一同去了大殿。 而就这一会儿功夫,豆大的雨点也密集地随风而至了,打得大殿屋顶上的瓦片是噼里啪啦地一阵乱响,大殿内的烛光也被狂风吹得是摇曳欲灭! “不好,这是海上的飓风!”十分了解大海的那海船船主,他在侧耳仔细地聆听了一阵大殿外面的风声后,忽然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 “这海上的飓风很厉害吗?”众人一起望向那海船船主,令狐冲则代替众人好奇询问。 “再牢固的海船都会被海上飓风吹成碎片!”那海船船主面露苦笑,他回答令狐冲的问询道:“飓风岂止是厉害,简直是恐怖!”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躲在大殿里也不安全?”令狐冲听出了那海船船主的话外音。 “这岛上的大树都会被吹倒,大石都可能被刮飞……”那海船船主没有再直接地回答令狐冲了,而是举了大树与石头这两个例子。 “不对啊,我听闻各处海岛上都有人居住,那些人的房屋难道比我华山派的大殿还坚固?”令狐冲仍然有些心存侥幸地反问那海船船主。 “所以在海岛上建造房屋都是建在避风处啊,它们不是在山谷里,就是在低凹地点。”那海船船主见飓风即将来临,他也不与令狐冲客气了,直接回怼令狐冲。 “可我们这就一个山峰朝天,没有山谷也没有避风处……”令狐冲刹时慌了,这要是华山派的房屋都被飓风给刮没了,他这一辈子估计也休想返回《笑傲世界》了,回去了也肯定会被岳不群打死! “苍天啊!大地啊!我怎么这么命苦!”令狐冲突然双手张开,仰天悲嚎,闻之令人侧目。 “行了行了,你也别叫嚷了。”也在大殿里的小青似乎受不了令狐冲的鬼哭狼嚎,她附耳与她姐姐小白低语数句,站出来对令狐冲说道:“你若是愿意把你的一个徒弟让给我,我们姐妹就保你的这些房屋无恙。” “你要我哪个徒弟?小绿小黑本就是你们的义子义女,难道你要戴建国?”正在悲嚎的令狐冲,他闻声住口,不解地问小青。 “不,不是戴建国,是刘星。”小青直接点名。 “刘星他爸上次已将他许给了我做童养夫,但他现在年龄尚小,前不久我们不是看了那毛毛虫仙子的影视剧么?我也想学那毛毛虫仙子的师父,先来个师徒养成。”这小青毫无忌讳地坦言。 众人霎时被这小青的坦言震惊得愣住,那精瘦少年更是表情惊愕地转身质问他爹:“爸,你真的把我卖给了小青姐做童养夫?” “是芹娘出的主意!”精瘦少年的父亲赶紧推脱责任。 “我觉得这挺好的啊!”精瘦少年的姐姐,那少女夏雪则幸灾乐祸地接嘴:“刘星你这是高攀了哦,人家小青姐可是大美女,并且永远不老。我要是一个男的,我就上杆子去拜师了,师徒恋呢,啧啧,就像杨过与小龙女……” “那让小雨代替我吧。”精瘦少年机智地推出他弟,那小胖男孩夏雨顶锅。 “不,我不喜欢小胖子,我就喜欢瘦的。而且他最近在练什么屁股喷丝,我看着就恶心!”小青摇头,她无情地拒绝了精瘦少年的提议。 接下来,小青却是不再理睬精瘦少年了,她盯着令狐冲,等令狐冲表态。 令狐冲则犹豫了不到一秒,任凭精瘦少年在一旁频频摆手作揖,他丝毫不顾及与精瘦少年的师徒情义,马上就点头答应了小青。 …… 得偿所愿的小青,她强逼着哭丧着脸的精瘦少年转拜自己为师后,便高兴地走到芹娘面前,伸手向芹娘讨要法海赌输了、留下来的那袭袈裟。 待从芹娘手中拿到了那袭袈裟,小青与小白又联袂走到大殿门口。 众目睽睽之下,就见小青与小白站在大殿门口将那袭袈裟往大殿外面的天空一抛,那袭袈裟转眼就迎风而涨,变成了遮天蔽日的一大块布。 同时这块布的四角边沿还垂落了下来,将漂浮在海面上的半截华山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 大殿外面瞬间风停雨住,众人惊诧地走出大殿,见到这一幕恍如梦中。 芹娘更是又惊又喜,她忍不住开心嘀咕:“想不到这法海的袈裟,还果真能把山也包裹住!” 而一旁小白闻听到芹娘嘀咕,她连忙善意地提醒芹娘:“婆婆,这需要大量的法力支撑,你可千万不要乱尝试,你平时用来包裹几个人倒是没什么问题。” “明白明白,日后若是要包裹得东西多了,我就叫你与襟儿出手。”芹娘从善如流,她欣喜之中,却是对这白蛇为自己悄然改了称呼也不介意了。 “婆婆就婆婆吧,反正徐白襟那家伙也逃脱不了这白蛇的纠缠,早叫晚叫都是有那么一天。”芹娘开明地暗想。 …… 一场灾难,就这样轻易地被小青与小白化解了。华山派众人一直以为小青与小白是修行了千年的仙人,他们倒是很快就无所谓地各自回去休息了。 但那海船船主一干人等,包括陆小凤与花满楼,还有西门吹雪三人却是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住了。 毕竟,不同于多多大师的喷丝,飘飘的飞天,这袈裟包裹住一座岛,更显得奇幻玄妙。 陆小凤三人后来在大殿里静坐了一宿,天亮前,他们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就是:吾生也有涯,学也无涯……既然有幸见到了更高深厉害的知识,他们就要一路追寻下去。 当然,陆小凤三人都是一世人杰,他们既然与令狐冲这些人称兄道弟了,也就断然没法子抹下面子去拜他们为师。 所以陆小凤三人的目标,将是令狐冲等人的师尊。他们打定了主意,要是有幸遇到了令狐冲等人的师父,就一定要拜之为师!学得这些神仙术! 嗯,陆小凤三人显然将多多大师与飘飘,还有小青与小白都当成了令狐冲的华山派同门。 …… 这场海上的风暴,最终在第二天中午方才结束。 听到袈裟外彻底没有了风雨声,芹娘便念咒收回袈裟。当时这一场景被陆小凤三人瞧见,他们愈发肯定了华山派众人个个都是神仙。 而芹娘收回了袈裟,众人赫然发现在天水交接的远处,竟出现了一座岛的身影。 令狐冲忙派人喊来那海船船主,询问他可识得此岛?那海船船主定睛观察了良久,他有些拿捏不定道:“这座岛很像那伙恶人的老巢无名岛,但隔得遥远,我尚不敢确认。” 这无名岛,看过陆小凤小说的芹娘自是知晓,她还知道岛上有一无名老头与宫九,功夫都是极高,甚至陆小凤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喜欢打打杀杀的芹娘,她当即对令狐冲说:“我们别惹他们。” “可我们岛上粮食不多了,不靠过去购买些粮食吗?”令狐冲有些犹豫。 “人家船主都说了,他们是恶人,恶人好不好!”芹娘对令狐冲清奇的脑回路感到无语,她提醒令狐冲道:“他们连路过附近的船都敢弄沉,我们靠过去是要送羊上虎口吗?” “谁是羊?谁是虎还说不定呢!”令狐冲豪气冲天地一拍自个胸脯,他吹嘘道:“我们这边高手如云,现在又多了陆兄、花兄与西门兄三位,莫非还怕了他们不成?” “再说他们如此丧心病狂地弄沉了人家的船,对了,陆兄、花兄与西门兄也是因为他们才漂流海上!”令狐冲义愤填膺地又道:“我们正好打过去替那些被他们祸害的人报仇!顺便抢一些粮食回来。” “我怎么觉得最后一句话才是你的心里话。”芹娘斜睥令狐冲,她叹了一口气,反问令狐冲道:“可是你考虑过没有,我们这般一个岛移过去,不到半途定会被他们察觉。他们有船,绝对会先派人过来查看……” “然后一番接触,他们比我们厉害的话,我们就会被他们慢慢蚕食,因为我们整座岛肯定没他们的船跑得快。” “也可能是我们比他们厉害。”令狐冲信心满满,并偷眼瞟了瞟站在远处的小青与小白。 “好吧,就算我们比他们厉害……”芹娘顺着令狐冲继续说下去:“但他们有船,大不了坐船跑路,你又能拿他们怎么办?” “作为一个正常人,他们肯定不会等着我们慢慢靠过去而无动于衷的,岛上的粮食也不会留着等你去抢。”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没船,与他们接触就弄不到多少好处?”令狐冲思索芹娘的话,有些沮丧。 “是的,我们或许能在起初趁他们不注意之际,杀几个小喽啰替那些被他们祸害的人出气,但他们一旦警觉了,用船与我们打游击,吃亏的只可能是我们。要知道你的一些小师弟师妹,他们才学艺没多久。” “那仙姑你能不能出面,去请小青与小白替我们抢一艘船呢?”令狐冲请求芹娘道。 “我试试看吧。”芹娘回身走向站在远处的小青与小白。说实话,这两条蛇要是愿意出手,芹娘也觉得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芹娘刚走过去,还没开口,她对面的小白就一脸歉意地先说道:“婆婆,我知晓你的来意,但我们修行了千年,最怕的就是沾染上人类的因果,特别是杀戮这种因果。” “所以平日里我们帮帮忙没什么,甚至是对付与我们一样的家伙也可以,但你们要我们帮你们屠杀同类,就算不要我们亲自出手,也绝对不行!因为一但我这么做了,就是妖魔,再难走上修行的正途。” “我明白了,就是你们为了修行,不沾因果,更不能插手凡人间的争斗。”芹娘明白了白蛇的意思。 眼珠子一转,芹娘又试探着问白蛇道:“我感觉小黑与小绿两个家伙就是妖魔,他们应该不怕沾染因果吧?” “不错,这两个家伙的前世肯定是不怕的。”白蛇颔首微笑,但她语气接着一转,告诉芹娘道:“可这一世他们却还没有害人性命过,婆婆你真的要让他们破戒吗?这种事情,一旦开了戒,他们肯定就会自暴自弃……” “那算了。”芹娘连忙摆手,她可不想培养出两个爱吃人的妖怪,放在自己身边。 …… 芹娘重新返回令狐冲跟前,她告之令狐冲道:“小青与小白,甚至多多大师与飘飘,他们都有忌讳,不能插手凡人间的争斗。” 令狐冲听罢,他刚才的豪气一下子就没了,他现在是代掌门,不得不为那些入门不久的小弟子们考虑。 “那不打了。”令狐冲挥了挥手,意兴索然地去找陆小凤等人喝酒。 芹娘见令狐冲不再冲动了,她便也拎着收回来的袈裟,回到徐家小院,查看昨日的暴风雨对小院破坏如何? 而在小院这里,芹娘又遇到了徐白襟。昨天狂风掀光了屋顶上的茅草,徐家小院的三间茅屋变得一点儿都不防水了,要是再来一场大雨,里面的诸物都将被淋湿。 为了预防这一后果,在芹娘回来之前,徐白襟已搬了许多家具杂物出来堆在了院子里,但小院里照样不防水,剩余的塑料布也不够全部遮盖这些家具与杂物。 徐白襟踌躇无计之际,恰好看到了芹娘手里拎的袈裟,他心中一动,急忙对芹娘说道:“小娘,你把袈裟铺到我昨天挖的坑内,让我把这些家具物品都放到这袈裟上面……” “哦?你想把这些家具杂物统统都变小,一股脑也放进坑内储藏?”芹娘很快就明白了徐白襟的意思,她觉得这主意不错,立马照着徐白襟的吩咐去做。 果然,在坑内铺好袈裟后,徐白襟搬过来的家具杂物落到了这袈裟之上的瞬间,它们就飞快地缩小成只有几厘米大小了。 等将这三间茅草房里全部的家具杂物在这袈裟上堆放好,也只是小小的一堆。 芹娘弯腰欲将之系好收藏起来,看了看天空阳光不错,她又停下手,打算让这些家具杂物们再晒晒太阳。 第86章 花满楼驾驶员请减速行驶 由于芹娘一家子改去了华山派里借居, 到了晚上,她却是忘了回徐家小院收起袈裟。 而这天夜里, 从那远方天水交接处的海岛上, 悄然驶过来了一艘大船。 这艘大船在下半夜时分无声无息地驶近,它停靠在山脚下后,一队黑衣人敏捷地跳上了岸。 这队黑衣人顺着山路往上走, 一路摸到了华山派的演武场。在这演武场中央,一位年轻的黑衣人悄声提议先去抓捕华山派的众人,另一位年老的黑衣人却谨慎说道:“我听闻这岛上最厉害的高手是一位可以操笛控鲸之辈, 我们应该先搞定了他再说。” 年轻的黑衣人闻言, 他倒也从善如流,点头道:“师父你说的不错, 但那能控鲸的高手住在这岛上何处, 师父你可知晓?” “知晓。”年老的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纸上描绘的居然是这半截山峰浮岛的简陋地图。 年老的黑衣人伸手朝这简陋地图上一点, 说道:“我向那些来过这岛上游玩的客人们详细打听了, 那高手就住在这个位置。” “行,既然知晓那高手的居所, 师父你带路吧,我们这就先去搞定他。”年轻的黑衣人见状,他低声催促年老的黑衣人。 这队黑衣人,接下来遂在演武场中央改变方向,他们贴着山峰边缘,往铁索桥的方位潜行。 …… 当这队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过了铁索桥时,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上的星光完全被一层乌云遮掩。 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这队黑衣人只能彼此互相拉拽着衣角,慢慢地向前摸去…… 而这般摸索行进了良久,那方才说话的年轻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压着嗓子又惊疑不定地询问那年老的黑衣人:“师父,过了铁索桥后,还要走这么久吗?” “我再看看地图。”年老的黑衣人听闻年轻的黑衣人询问,他忙低头又掏出那地图,并顺手摸出一个火折子,迎风一晃吹亮了它。 单手护着这缕亮光,年老的黑衣人将之凑近地图查看,而一看之下,年老的黑衣人却忍不住勃然色变! 年老的黑衣人迅速抬起头,他阴沉着面容告诉年轻的黑衣人道:“这地图上标注,过了铁索桥后只有一个小院!” “啊?只有一个小院,那我们为何走了这么久?师父,我们莫非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年轻的黑衣人第一时间推断。 “不,应该是我们陷入到某位隐世高人布置的阵法内了。”年老的黑衣人一脸严肃。 “世间真有这样的阵法?”年轻的黑衣人难以置信地脱口追问。 “我也没见过,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年老的黑衣人戒备地指挥所有的黑衣人聚集在一起:“大家背靠着背,我们暂时不要前行了,小心敌人偷袭。” …… 天色微亮之际,在第一道晨曦的照射下,这群黑衣人终于看清楚了他们眼前的场景。 这群黑衣人发现他们竟然踏足在一个巨大无比的布匹之上。而这整块布匹又似乎放在了一个更大的深坑之内,布匹的边缘则一直拖到了深坑的上方。 这群黑衣人此时正站在这深坑的中心位置,他们抬头往上仰视,目测这深坑深达百米,且四壁还是陡直的。 不过这百米的高度,对这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来说算不得什么,这群黑衣人看清楚了现状后,反而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自持艺高,这群黑衣人也不着急离开这神秘的深坑了,他们四处打量,瞧见在坑底的某个角落,还乱七八糟地堆着一堆家具杂物。 但除了这堆家具杂物之外,这坑中就空荡荡的没有别的什么了,虽然他们脚底下隐约有腊肉咸鱼的香味…… 半晌,这群黑衣人最终厌烦了待在这深坑里,他们在那年轻黑衣人的指挥下,抓住深坑边缘的布匹往上攀爬。 然而就在第一个黑衣人即将爬出深坑的那一刻,这群黑衣人头顶的天空骤然一黯,跟着就见一双大手落了下来。 这双大手抓住了这群黑衣人脚底的布匹一抖,将所有的黑衣人一股脑抖落下去后,又利索地将这布匹结成了一个包袱。 这群黑衣人顿时又被困在了这包袱之中。他们惊恐地挥舞手中刀剑,想割破包裹逃生,却无奈发觉这包袱布结实的很,无论他们怎么弄,都不能损伤它分毫。 …… 赶早过来,拎着这昨天遗留在小院里的袈裟包袱,芹娘混没注意到一群黑衣人被她也裹进了包袱内。 芹娘慢慢往回走,模模糊糊间,芹娘倒是好像看见有一艘大船正从山脚下驶离…… 可惜清晨的海面上雾气浓重,等芹娘揉了揉眼睛再去细看,山脚下已什么都没有了。 “可能是幻觉吧?”芹娘自嘲一笑,便懒得多想。 自家屋顶上的茅草被风掀了,此时此刻的芹娘,脑子里思考的都是怎么把屋顶修好,别的任何事情根本都入不了她的心。 …… 可惜在之后的两天,无论芹娘如何思考,她也想不出在现有的条件下,该如何修补好自家屋顶。 没法子的芹娘,最后只能准备再冒险回现代社会一趟,购买些便宜的铁皮瓦拿过来对付对付。 而既然打算回去,芹娘也就一同叫上了令狐冲,让他带上金银也去现代社会购买粮食。 这购买粮食与铁皮瓦都是要出大力气的活,芹娘与令狐冲两人又在门派里嚷嚷,想喊几个人同去帮忙。 可是门派里的众人听说过去后没多少时间玩耍,还要帮忙搬运东西,一个个就都推脱不想去了。 芹娘与令狐冲两人喊了半天喊不到人,幸好就在他俩十分无奈的关头,陆小凤、花满楼与西门吹雪三人主动站了出来,他们说愿意帮助芹娘与令狐冲去搬运东西。 而有了这三个高手帮忙,再加上林平之与徐白襟,芹娘与令狐冲估计人手应该够了,当即也不再去喊人了。 当天晚上,等徐白襟捂热了玉镯,众人就顺利传回了现代社会。 …… 在传回现代社会的第一时间,芹娘与林平之就去查看对面楼顶,结果见对面楼顶上空无一人,两人俱是松了一口气。 显然,那小警察熬不住,放弃了监视他们。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芹娘第二天还是把队伍分成了两拨分开行动,免得让人一网打尽。 芹娘与隔壁女子一拨,她俩去采购芹娘卖空了的小商品。所有男人们则是另一拨,他们专门去采购粮食与铁皮瓦等重物。 这样分配的好处就是:芹娘与隔壁女子即便遇到了小警察,她们都是有身份证的良民,不怕那小警察刁难。 如果是徐白襟、令狐冲那拨人遇到小警察,他们个个轻功不错,也不会被芹娘与隔壁女子拖累,想必脱身也容易的很。 而这般分配好了,众人就开始分头行动。 …… 话说六个男人的这一组中,除了陆小凤等人是第一次来的,令狐冲与林平之、徐白襟三人却是已然来过现代社会多次的老油条了。 令狐冲与林平之、徐白襟三人出了芹娘的单身公寓大门,就显摆地带着陆小凤三人到处逛街,并装出一副十分熟悉这仙界的模样四处指点, 嗯,他们还提前领着陆小凤三人找到一家路边小金店,将他们身上的一些金银换成了人民币备用。 期间,六人经过一间专门售卖假发的商店时,秃顶的西门吹雪与徐白襟还各买了一顶假发遮掩他们的秃头。 西门吹雪的假发发型还是那焦恩俊版小李飞刀的卷毛形态,配合西门吹雪的气质,以及那一身白衣,戴起来异常酷炫! 徐白襟为了省钱,他挑选的则是一打折假发随便凑合。因为是打折品,徐白襟戴着略大,看起来松松垮垮,有些像王宝强。 而在购买了假发之后,六人一路打听着往建材市场而去,恰巧又路过了一条专门售卖电动车、摩托车等商店的街道。 这街道里有一家店刚进了一批农用三轮车,正在路边搞展销活动,老板还可以免费让人试驾…… 男人嘛,何况是刚从古代社会来到现代社会的男人,徐白襟等六人见了这些突突突的农用三轮车,竟是眼馋到一起挪不动脚步了。 最终,性子活泼的令狐冲第一个壮着胆子上前,在老板的耐心指点下,他小心翼翼地试驾了一圈,很快发现驾驶这农用三轮车竟是一点都不难。 等到六个人都轮流试驾完毕,六人当场一致决定:要买一辆带回去! 然后,六人掏出身上的人民币,就跟老板凑钱买了一辆。 …… 陈晨这天在大街上执勤,他已然很多天没去监视芹娘的单身公寓了,原因也很简单,芹娘的单身公寓里快一个月都没任何怪人出现,陈晨守得腻味了。 不过今天,陈晨莫名地又有了兴致,他打算下班后绕道过去看看。 而就在陈晨构思着这件事情时,一辆农用三轮车,突然呼啸着从陈晨面前掠过! “这是谁啊,把拖拉机开出了宝马的速度?”陈晨连忙拿起对讲机,一边向总台汇报,一边他也发动了他的执勤摩托车,向这农用三轮车追去。 作为一个片警,虽然不是交警,遇到这种事情,陈晨也还是可以管的。 只是眼见慢慢追近了,眼尖的陈晨发现这辆农用三轮车不仅超速,还违法载人! 这辆农用三轮车它后面的载货车厢里,居然站着两位古装男子,更夸张的是,在它的驾驶室车顶上,亦还站着两位! 车顶上的那两位还负手而立,衣袂飘飘。其中一人嘴上有一抹俏皮的小胡子,另一人发型酷似焦恩俊,怀里还抱着一柄长剑,猛一看,端的亦是潇洒无比!就是他的眉毛有些淡,微微诡异。 陈晨追上前,再往这辆农用三轮车的驾驶室里望去,见里面的驾驶员也是身着古装。他面目秀美,神色柔和,看的陈晨有如沐春风之感。 陈晨连忙晃了晃脑袋,从这怪异的感觉里挣脱出来,他打开摩托车上的警用大喇叭,冲着这驾驶员叫嚷:“快靠边减速停车,你违反了交通规矩,我要对你执行例行检查!” “啊,我违反了规矩吗?”这辆农用三轮车上的驾驶员听到陈晨的叫嚷,他转头面向陈晨,微笑着向陈晨咨询:“请问这位官爷,我究竟违反了何项规矩?” “超速!还有违规载人!”陈晨对这辆农用三轮车的驾驶员耐心解释,见他还一直侧着脸与自己说话,又赶紧善意地提醒他道:“请您驾驶中目视前方,不要左右顾盼!” “没事!”这位农用三轮车的驾驶员闻言冲着陈晨微微一笑,他依旧继续侧着脸驾驶,并告诉陈晨道:“多谢官爷关心,但我其实是个瞎子,看不看前方都一样。” …… “瞎子?”陈晨被这农用三轮车驾驶员的话吓得手一抖,身下摩托车失控差点翻车。 待陈晨重新稳定好摩托车平衡,那辆农用三轮车又蹿出去老远。 这时陈晨一抬头,瞧见站在车厢后面那位发型像是王宝强的家伙,他一手滑稽地按着自己头顶,一手还紧紧抓着一个像是布包袱一样的东西。 这布包袱,陈晨竟是分外眼熟,他觉得自己应该在哪里见过,但具体是在哪里?陈晨又完全想不起来了。 冥思苦想中,陈晨惊骇地望见那瞎子驾驶员也爬上了车顶,迎风站着。 第87章 出了交通事故 陈晨感觉自己要疯了, 也不知道这帮神经病是从哪所医院里逃出来的!他赶紧再度一拧油门,加速冲上前。 等冲到与这辆农用三轮车重新并排行驶, 陈晨再往驾驶室里望去, 幸运地望见驾驶室内居然还有人在驾驶。 这人也是一身古装,他见到陈晨追了上来,还主动与陈晨挥手打招呼。 陈晨板着脸, 继续命令这人赶紧靠边停车,同时疑惑地盘问这人道:“你又是谁?我刚才怎么没有看见过你?” “鄙人是华山派的代掌门,复姓令狐, 单名一个冲字。”这人见陈晨盘问自己, 他松开方向盘,朝陈晨客气地一拱手介绍道, 并向陈晨解释:“官爷你刚才没看见我, 是因为我那时正钻在车底下研究这车的运行原理。” “什么, 你说你叫令狐冲?”陈晨听完这人的自我介绍, 他气极反笑道:“我还是东方不败呢!” “啊!你当真是东方不败?”这人却仿佛将陈晨开玩笑的这句话当真了, 他从驾驶室里突然探出脑袋,瞪着眼睛仔细观察陈晨。 而见这人不握方向盘, 整个脑袋又探出了驾驶室,简直比刚才的盲人还疯狂。陈晨吓得连忙一转摩托车把手,离这辆农用三轮车稍微远了一点。 等保证好安全距离,陈晨接着又厉声训斥这人:“你别把脑袋随便伸出来啊,快双手握紧方向盘!” “没事,我用一只脚在控制着方向盘呢, 你看……”这人对陈晨的训斥竟是完全不以为然,他从自个头顶又灵活地伸出来一只脚,还曲着大脚趾与陈晨打了打招呼。 陈晨望着这人一副吊儿郎当的开车态度,他克制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彻底地爆炸了!他朝着这人失控怒吼:“你们别玩了好不好!快停车!” 这人瞬间被陈晨的怒吼声吓了一大跳,他刷地一下缩回了自个脑袋。 但出乎陈晨意料的是,被吓了一大跳的这人竟然还是没有停下那辆农用三轮车,他反而在缩回脑袋后,又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陈晨,还说了一句很是莫名其妙的话:“你不去卖书了么,你易容投靠此界官府,当了官爷,变得好凶啊!” “这家伙在说什么……”刚吼了一嗓子的陈晨听得是一头雾水。 …… 陈晨最终还是又重新冷静了下来。 而冷静下来的陈晨,也迅速恢复了理智。眼前这辆农用三轮车上的人明显都是一些不正常的精神病患者,陈晨明白他不能用常规的方法对待他们。 一番自我反省后,陈晨想出了一个解决当前问题的计策,将这计策汇报给上面,获得了上面的同意,陈晨便开始实施起来。 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陈晨硬挤出了一微笑,他哄着这人道:“你们别误会啊,我不是来抓捕你们的,我是想与你们比试一下谁的车更快。” “原来你是想与我们比试谁的车更快啊。”这人闻听陈晨所言哈哈一笑,他自负地对陈晨说道:“轻功我或许比不过你,但要是说谁的车更快,我们的车可绝对比你的好!” “为什么?”陈晨不禁略感好奇,他不知道眼前这位精神病人的自信来自哪里? “因为我们的车比你大啊!”这人比划着回答陈晨。 这人的回答令陈晨莞尔,陈晨在心目中,亦更加坐实了对方就是一群精神病患者。 陈晨于是马上展开余下的计划,他顺水推舟地对这人说:“但这城中不是一个比试的好地方,人太多了,我们的车提不起速度,你们跟我来,我们去郊外找个无人处比试如何?” “行,你已在这儿生活了很久,比我们都熟悉这儿,你前面带路,我们跟着你去比试。”这人异常爽快地答应了陈晨的提议。 …… 城市的郊外有一片废弃的空地,陈晨领着这辆农用三轮车来到这儿时,许多警察已然提前严密守候在了附近。 这中间,也有人对陈晨的计划表示过反对,他们认为用路障堵截,再武力直接抓捕就可以了,用不着劳心费力地把这六个精神病患者引到郊外去。 但这些反对的声音最后还是都消失了,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驾驶这辆农用三轮车的人是六位精神病患者,他们又不是坏人,若使用路障与武力抓捕,极可能造成这些精神病患者受伤,到时候舆论上就会非常被动。且一旦抓捕不慎失败,这六位精神病患者失控地在城内开车乱跑,造成的损失必然巨大。 而陈晨的计划是带着这六个精神病患者在郊外比赛兜圈子,兜到他们的农用三轮车没油了,他们自然也就会下车束手就擒。 这法子虽然十分耗时,但胜在稳妥啊!领导都喜欢稳妥的法子。 …… 而话说陈晨将这辆农用三轮车引到了指点的比赛地点,为了尽快耗尽这辆农用三轮车的燃油,他也当真与这六个精神病患者比试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陈晨用他警用摩托车的实力,开始狠狠教训起这六个孤闻寡陋的精神病患者,让他们明白车好不好,与大小是没关系的。 期间任凭这六个精神病患者如何换人驾驶,陈晨都稳稳地压了他们一头。 别说,即便是欺负精神病人,陈晨发觉这居然也有快感。趁着远处观望的领导们没注意,陈晨偶尔还得意地悄悄嘲讽这六个精神病患者们几句。 特别是那瞎子,让陈晨最不爽,倒不是那瞎子长得好看,而是那瞎子忽悠陈晨,说他眼睛瞎了还可以驾驶车辆,是因为他新近学会了一招使用舌尖发射超声波探测周围环境,再用耳朵接受的技术! 你说这不是扯么?这明明是蝙蝠的天赋,人怎么可能学会?陈晨由此推断这瞎子不是一个好人,不对,应该说不是一个好精神病患者!他一定是在故意装瞎逗自己玩。 …… 而当这六个精神病患者驾驶农用三轮车都轮流输给了陈晨后,他们埋头嘀咕一阵,忽然又向陈晨提议,要改变一下比赛规则。 这六个精神病患者对陈晨说:“我们比试的是两辆车的实际速度,所以也要考虑到在现实中,我们还可以下车推车加速。” “你们的意思就是说,你们比输了不服呗,再下一场比试,想要你们不开车的人也在后面推车助力?”陈晨略微一思索,他就领悟了这六个精神病患者的意思。 对此,陈晨毫不在意地一挥手,同意了这六个精神病患者的要求。 陈晨可不相信,多几个人在后面推车,这农用三轮车就能跑得比自己的警用摩托车还快。 …… 陈晨驾驶着摩托车,很快与六个精神病患者,又展开了新一轮比试。 这一次,负责驾驶农用三轮车的人是那位发型像王宝强的家伙,他将手中的布包袱放到了车后厢,就爬进了驾驶室,手握方向盘正襟坐好。 其余五位,他们则一字排开站在农用三轮车的后面,各伸出了一只手搭在车体上。 之后随着一声吆喝,陈晨驾驶着他的摩托车又再次当先窜出去了老远。 陈晨嘴角微翘,知道自己肯定还是必赢,带着一种促狭的心态,他甚至还半途熄火,停下了车,打算回头欣赏一下那些精神病患者们奋力推车的模样。 可这一次,陈晨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去,就听闻耳畔呼地一声响,仿佛有一阵飓风从他身边刮过…… 陈晨惊愕地抬眼望去,见到那辆农用三轮车正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自己前方! “这……这速度……”陈晨顿时大张着嘴合不拢了,他粗略估计,那辆农用三轮车的车速足有二百多码! 大概由于速度太快,陈晨望见那推车的五个人,脑后长发都拖成了一条直线,其中一人的头发像是还脱离了那人的脑袋,如同一只八爪鱼飞上了高空。 隐隐约约地,陈晨还听见了有人在尖叫,这尖叫的声音颇似那发型如同王宝强的驾驶员。 估计是车速太快,他也慌了。 …… 陈晨呆滞了良久,待身后一干警察快速冲了过来,他才被惊醒。 随手抓住一个认得的同事,陈晨问他们干嘛那么紧张? 这位同事告诉陈晨:“我们从望远镜里瞧见,与你比赛的那辆农用三轮车因为车速太快了,驾驶员来不及转弯,它冲进了前面的一条河沟。” “掉进了河沟?这些精神病患者真是疯了,推车都能推那么快!”陈晨愕然。 “可不,大概也只有精神病,才能推得那么快!”陈晨的同事一摊双手,他挣脱陈晨,继续向前跑去救人。 陈晨犹豫了一下,也重新启动了摩托车,紧追上这位同事。 毕竟那六个精神病患者是与自己比赛才出事的,陈晨心中祈祷他们千万不要受伤! 而等陈晨一干警察赶到那小河沟边时,陈晨心一凉,他一眼就看见了那辆倒卧在河沟里的农用三轮车。 二百多码的速度下,加之车身又是从高处跌落下来的,那辆农用三轮车破损得非常严重。 陈晨赶紧翻身跳下河沟,径直扑向那被撞变了形的农用三轮车的驾驶室,欲抢救里面的伤者。 不过等陈晨拉开车门,发觉里面竟然没有伤者,也没有血迹。 陈晨再往那农用三轮车的车厢后面看去,也不见那五个推车的家伙。 “难道他们倒霉地被压在了车体的下面?”陈晨小心翼翼地围着车体开始检查起来。 这时候,有别的警察在河沟的不远处叫嚷:“大家快过来,这边有人!” 陈晨闻讯赶过去,就见十多位身穿黑衣,面带黑巾的人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地。 这些黑衣人周围,还同样撒满了各式各样的家具杂物,由其洒落的形状判断,这些黑衣人与这些家具杂物之前好像都是被一个大箱子装在了一起,然后又被人一股脑从半空倾倒了下来…… “谁这么乱扔东西啊!”陈晨好奇。 好奇的陈晨接着弯腰查看一位躺在自己脚边的黑衣人,见这黑衣人腰间还露出了一块玉佩。这玉佩上有字,陈晨认出是“宫九”二字。 “这些人是什么人?”陈晨悄声询问身边的一位老同事。 “看他们穿着打扮,以及身上带的刀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这位老同事一脸戒备,并不露声色地掏出了一个电击器。 陈晨脚下的黑衣人此时也正好悠悠醒转了过来,他与陈晨一对眼,伸手就将自己腰间的长剑□□了一半…… 陈晨身边的老同事眼疾手快,见状却是立刻将那电击器杵到了这黑衣人的长剑上。 第88章 东方不败的蛊 徐白襟在农用三轮车翻进河沟里的瞬间, 已敏捷地跳车逃生了。而令狐冲等五个推车的家伙,他们不在车上, 更是无恙。 至于陈晨为何后来找不到他们,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当时徐白襟等人刚从河沟里探出脑袋,就瞧见了一大群警察远远地向这边冲了过来! 徐白襟等人被这些警察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坏了, 当即就转身往河沟的另一边逃窜。 嗯,临走前徐白襟自是不忘拿走了芹娘给他的袈裟,不过走得匆忙, 徐白襟那时却是没有注意到他放在车厢里的袈裟, 因为车子翻覆被甩出来,袈裟上面打的结已然被甩得松开了…… 这一点, 直到徐白襟等人逃回到了城中, 众人停下脚步歇息, 才被徐白襟发现。 徐白襟同时发现, 他原先存放在袈裟里的一干家具杂物也都掉没有了, 徐白襟心疼地马上就要回身去寻找。 令狐冲等人连忙拉住徐白襟,他们可不想陪徐白襟再走一趟回头路。几个人一合计, 各自又掏出了金银给徐白襟让他买一套新家具算了。 …… 于是当天下午,徐白襟等人不仅去购买了许多粮食与铁皮瓦,他们还跑了一趟家具城,为徐白襟家购买了一套现代化的新家具。 这些东西浩浩荡荡地都运到了芹娘的单身公寓楼下,待搬运工们将它们一件件地搬进公寓,徐白襟等人转手又将之都收进了袈裟内。 而这天晚上, 芹娘与隔壁女子用手机看新闻,两人都看到了一则本地的新闻资讯。 这则新闻资讯里展示了一排被束缚带捆绑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并说这些黑衣人都是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因为这些黑衣人喜欢打打杀杀,且当中更有一位自称是当朝某位王爷的亲身儿子宫九…… 这则新闻资讯呼吁,有知晓这些精神病患者真实身份的读者朋友们,请赶紧告知政府他们的真实身份,好让政府通知这些精神病患者的家人,将他们领回去妥善看管。 芹娘看了这则新闻资讯,她还特别义愤填膺地在后面的留言区评论:“仅仅把这些危害社会的武疯子送回去是不够的,还应当依法追究将这些武疯子送过来的人的责任!这背后的幕后黑手,把这些武疯子丢到人来人往的都市里,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应该严查!” …… 相对于芹娘躺在家里看新闻,陈晨这天晚上在警局里加班,却是加得焦头烂额,因为突然凭空出现了十多个暴力精神病患者,陈晨等人自是要查清楚他们的来历。 可偏偏这些暴力精神病患者们说话又是颠三倒四的,他们一会儿说他们是海外人士,不属于朝廷管辖;一会儿又叫嚷他们是朝中某个王爷的秘密杀手部队,威胁陈晨等小捕快不要自找苦吃…… 而且这些暴力精神病患者们在吃饱喝足之后,当真也展示了一些强横的武力,譬如有的能徒手拧断精钢手铐,有的一掌拍塌了审讯桌,有的还缩骨,差点从审讯室的通气窗口逃走…… 后来公安局特意从精神病院调来了一批给暴力精神病患者们专用的牛筋束缚装,才算是制住了他们。 对此,性子单纯的陈晨差点就要信了这些暴力精神病患者们的话,真以为他们是朝中某个大人物的秘密部队。 幸好,之后赶过来的专业精神病医生马上就向陈晨等警察释疑,他告诉陈晨等警察:“有些暴力精神病患者们病得厉害了,他们确实会将自我催眠成武林高手,因为他们不怕疼,爆发出来力量时,一点都不顾忌会伤害到自己,表现的威力自然也就远胜常人。” “这种情况在群体聚集的暴力精神病患者中尤其常见,这就是群体催眠的效应。”这专业的精神病医生笃定判断。 “所以他们肯定就是一群暴力精神病患者而已,绝非什么秘密部队成员。” …… 而由于这十多个暴力精神病患者的出现,警局里对徐白襟等人已丝毫不放在心上了。 没有人再去考虑徐白襟等人去了哪里,也没有人想到要继续追查徐白襟等人,毕竟徐白襟等人尚未造成任何社会危害。 就连陈晨自己,他当天晚上下了夜班,脑海里记挂的也是神秘的芹娘,而非徐白襟等人。 陈晨再一次溜到芹娘的单身公寓对面楼顶上,他熟稔地举起望远镜去偷窥芹娘房间。 这一次,守候了许久的陈晨看见芹娘的房间里终于灯亮了。但警觉的芹娘早已拉上了窗帘,窗帘后有什么,陈晨却无法看到。 心痒难挠的陈晨打算旧计重施,反正以他的工作经验知晓,这种楼下投诉楼上吵闹的案例一旦开了头,基本上是不死不休的。所以陈晨的这个借口,就算用到芹娘老死也很正常。 可是就在这时,陈晨感觉到身后有人轻轻戳了他一下,他身体一麻,诡异地就浑身无法动弹了。 …… 陈晨举着望远镜,就这般以一种猥琐的姿态,一动不动地在楼顶上站了一宿。 第二天天亮,站在楼顶上的陈晨还不幸地被一群大妈给发现了,这群大妈在楼底下对着陈晨指指点点…… 后来这群大妈大概是见陈晨被自己等人发现了,居然还胆敢张狂地继续偷窥!她们气不过,便联合起来一块登上了楼顶。 这群大妈们上了楼顶后,初始围着陈晨尚还客气,没有动手,只是苦口婆心地劝导陈晨回头是岸,年纪轻轻的不要自甘堕落。 但这群大妈们劝导了陈晨良久,见陈晨还是仍然顽固地在偷窥,她们终于气不过,开始用上了扫帚。 好巧不巧,被这群大妈们的扫帚劈头盖脸地抽打了几下,陈晨莫名地突然就能动了。 解释不清楚的陈晨,在这群大妈们的扫帚下只能抱头鼠窜。 而在逃窜下楼的瞬间,陈晨抽空又瞟了芹娘的单身公寓一眼。这一回,陈晨终于瞟见了一个人出来,这人站在芹娘的单身公寓阳台上,正低着头在嗅一盆快枯死了的仙人掌。 这人对着快枯死的仙人掌也一脸温柔,其做作的神态陈晨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得,这不就是昨天装瞎子骗我的那个神经病患者么?”陈晨吐槽。 …… 原来那六个精神病患者同这单身公寓里的女子是一伙的!陈晨认为自己又发觉了一个秘密。 发觉了这个秘密的陈晨,他逃窜到了远处,甩脱了追打自己的大妈们,便又悄然返回,躲到了芹娘的单身公寓附近。 苍天不负有心人,守到了早上八点钟左右,陈晨果然瞧见那六个精神病患者一同走出了芹娘的单身公寓大门。 陈晨欲跟踪这六个精神病患者,但想到他们都是精神病,跟过去恐怕也打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陈晨便又索性放过了他们,耐心地等待着芹娘出现。 而芹娘因为昨天已然采购完了所有的物品,无所事事的她赖床睡到了九点多钟,才一个人懒洋洋出门。 出门后的芹娘在街头随便吃了一顿早餐,她就无聊地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中,芹娘慢慢地竟逛到了东方不败栖身的那家书店。 等芹娘与东方不败坐在书店里聊起了天,偷偷跟踪芹娘而来的陈晨为了听清楚芹娘与东方不败在说什么,他躲在几个来买书的人身后,也混进了书店。 混进书店的陈晨接着站在了芹娘与东方不败附近,他假装挑选书籍,其实是在竖着耳朵偷听。 但偷听了一阵,发觉芹娘与东方不败两人说的话甚是没油盐,都是一些关于女人的服饰,或者化妆品之类的,陈晨不禁昏昏欲睡。 一个昏昏欲睡的人站在店里不停翻书,自是很快就被老江湖的东方不败察觉到不对劲。东方不败悄然起身走近陈晨,她轻抬起一只手,搭在了陈晨的肩膀上。 “这位小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书籍,需要姐姐给你推荐么?”东方不败站在陈晨身后,娇声询问。 “不用,我就随便看看……”陈晨随口敷衍,他一回头,却是与东方不败来了个近距离的脸对脸。 望着近在眼前、容颜艳丽、御姐一般的东方不败,还没有谈过恋爱的陈晨骤然脸红了起来。 而脸红的陈晨,亦让东方不败瞧得是心一动,隐约间,东方不败甚至还瞧出了一丝某人的影子。 “小哥,你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呢。”东方不败遂笑吟吟地又逼近了陈晨一些距离。 陈晨的背后是书架,他肩膀又被东方不败的一只手给控制了。避无可避之下,害羞的陈晨只能尽量地往后仰着身子,并假装好奇地问东方不败:“敢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我叫他莲弟。”东方不败幽幽叹了口气,告诉陈晨。 “莲弟?”陈晨喃喃,感觉这名字好女气。 “他是你朋友嘛?”陈晨随口又问。 “是比朋友还亲密的关系吧,他因为我,死了……” “你节哀顺变。”陈晨忙安慰东方不败。 “你不用宽慰我,这些都是往事,我早已放下。”东方不败川剧变脸一般又冲陈晨莞尔一笑。 笑完,东方不败却是又再度贴近了陈晨,她将陈晨几乎压在了书架上,并在陈晨的耳边低语:“小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在跟踪我?还是在跟踪我的朋友?” “糟糕,被发现了!”陈晨被东方不败逼问得心一乱,东方不败在他耳边吹气如兰,也让他莫名心慌。 …… 东方不败贴身逼近陈晨,这一幕芹娘自是看到了,但由于东方不败挡住了芹娘的视线,芹娘从头到尾都没看到陈晨的面目。 见东方不败后来又与陈晨状似亲昵地附耳低语,芹娘便以为陈晨是东方不败在现代社会里新找的相好。芹娘才不愿意做这两人间的电灯泡,她当即起身告辞离去。 而等到芹娘走远,东方不败又接着在陈晨耳边逼问陈晨:“小哥,你再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可就要杀人灭口了哦。看见书店后面的仓库没有,我可是在那里面替许多男人动过刀的……” 作为一个警察,陈晨当然没把东方不败的威胁放在心里。但在陈晨眼中这东方不败就是一位娇俏美丽的女人,老被她这么压着,陈晨怕自己受不了。 陈晨最终举手投降,他胡诌一个借口忽悠东方不败:“姐,我坦白,我承认,我刚才是在外面见姐你长得十分漂亮,所以忍不住想进来偷窥你几眼!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真的吗?”东方不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语气里透着开心,又有一丝丝怀疑。 “真的!绝无虚言!我发誓!”陈晨表情诚恳无比。 “好吧,姑且信你一次。”东方不败仔细端详了陈晨的表情一阵,她起身放开了陈晨。 不过她反手一捏陈晨的腮帮子,又快速将一个东西丢进了陈晨嘴里。这东西入嘴变成凉凉的一丝,顺着陈晨喉咙滑入陈晨腹内。 “姐,你乱给我吃什么东西?”等陈晨反应过来,他忙掐着自己脖子紧张地询问东方不败。 “放心,不是三尸脑神丹,只是五毒教的一种蛊。”东方不败漫不经心地为陈晨解释。 “蛊?”陈晨大惊,他苦着脸问东方不败:“它是干嘛用的?姐你不会想把我变成丧尸吧?” “瞧你怕的,这蛊没任何坏处。”东方白了陈晨一眼,“它就是能让你更喜欢我。” “那我如果不喜欢你了呢?”陈晨担心地又问:“然后我就会死,是吗?” “不会有这个如果的。”东方不败哈哈一笑,她得意地告诉陈晨,“你吞服的蛊,它会控制你的思维,就会让你一直喜欢我!” “反正你刚才也说了,你是真的喜欢我,我可没强迫你哦。”东方不败耸了耸她的肩膀,补充道:“我只是稳固你的喜欢。” “对了,我有名字的,我叫东方金星,你以后记得叫我金星姐!” 第89章 飞车世界环游记 芹娘回到单身公寓, 徐白襟等六人也回来了,他们原来是重新购买西门吹雪的假发去了, 顺带又买了一辆农用三轮车。 吸取上一回翻车后把东西都弄丢了的教训, 这次徐白襟等六人购买的农用三轮车,其后面的拉货车厢是完全封闭式的。 徐白襟等六人将这辆农用三轮车停在芹娘的单身公寓楼下,他们招呼芹娘上车, 说芹娘这儿有人监视,已经不安全了,不如索性去郊外换个地方来回。 芹娘一听, 感觉颇有道理, 她若以后都在郊外无人处往返现代社会,那偷偷监视自己的小警察定然没辙。 芹娘遂上楼取了袈裟包袱, 又与隔壁女子告别, 便下楼来要乘车去郊外。 但就在这时, 芹娘发觉这农用三轮车的前面驾驶室里, 唯一的两个位置已经被陆小凤与西门吹雪兴致勃勃地抢先霸占了。 芹娘无奈, 她只好带着袈裟包袱与徐白襟、令狐冲、林平之还有花满楼等人一同挤在后面的密闭车厢内。 而等到这辆农用三轮车突突突地正式上路,芹娘突然又想到一个很是严肃的问题!芹娘颤抖着问徐白襟等人:“前面那两个家伙会开车吗?他们不是才来现代社会不久?” “小娘放心!”徐白襟安慰芹娘:“我们都会驾驶这车了, 昨天还与东方不败赛车了呢。” “那就好。”芹娘闻听徐白襟所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同时芹娘心中又生疑惑:东方不败昨天与徐白襟等人既然赛了车,她刚才与自己聊天时为什么没提这事? “也可能东方不败觉得这事十分幼稚吧。”芹娘暗忖,顺便她好奇地又问徐白襟:“你们谁赢了?” “开始我们输了……”徐白襟不好意思地回答芹娘,“但后来我们终于赢了她一局。” “也是用这车赢的?”芹娘随口又问道。 “是另一辆车。”徐白襟老实承认。 “啊,还有另一辆车?你们居然买了两辆车?”芹娘为徐白襟等人的大手大脚感到心疼, 并质问徐白襟:“那另一辆车呢?” “仙姑你有所不知,那另一辆车因为开得太快,翻进了一条河沟。”令狐冲替徐白襟解释,“然后我们才买了这辆车的。” “翻进了一条河沟?”芹娘面色陡然一变,她快步冲到这密封车厢与驾驶室的连接窗口处,高声叫嚷:“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正在开心驾驶着这辆农用三轮车的陆小凤不明白芹娘在弄什么妖娥子,他以为芹娘或许尿急了,要下车去寻找厕所。便慢慢减缓了速度,打算靠边停下。 …… 好巧不巧,这时有一辆巡逻的警车路过,里面的警察一眼就发现了芹娘等人乘坐的农用三轮车没有悬挂车牌。 这辆巡逻警车里的大喇叭马上冲着芹娘等人叫嚷:“前面那辆没有悬挂车牌的三轮车请靠边停车,接受检查!” 而芹娘在车厢内听到了这辆巡逻警车的大喇叭声音,她本就苍白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别停了,赶紧跑吧。”芹娘浑身无力地改变了主意,她吩咐前面开车的陆小凤道。 “好嘞!”陆小凤一踩油门,重新加速,他还模仿令狐冲对芹娘的称呼安慰芹娘:“仙姑别怕,那些官差追不上我们的,我技术比他们都好!” “你难道和他们比过?”芹娘一时不明白这陆小凤的自信从何而来? “没比过,但我会灵犀指啊!”陆小凤脸庞放光,他嘴唇上的两抹小胡子也兴奋地跳动不休。 “我使用灵犀指操控这方向盘时,感觉自身已经与这辆车人车合一了!” …… 自诩人车合一的陆小凤果然没有吹牛,在这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上,他将这辆农用三轮车开得如同一条泥鳅一般灵活! 紧追其后的巡逻警车屡次被陆小凤甩脱,即便之后有越来越多的警车加入追捕队伍,陆小凤每次也都能见缝插针地冲出包围圈…… 当然,这也得益于坐在驾驶室里的陆小凤与西门吹雪两人一身古装,很快被警察们认出来了他们正是昨天那六个精神病患者之中的两位,从而没有使用路障的缘故。 这些警车只是互相配合着将陆小凤逼出闹市,渐渐逼进了一条死胡同…… 等不知情的陆小凤将这辆农用三轮车开进了这死胡同底部,他发现前方是一堵墙时,已然刹不住车了。 危急关头,坐在副驾驶上的西门吹雪出手了。他一闪身,就从副驾驶座上闪到了这辆农用三轮车的车头位置,并一把抽出怀中长剑,一剑劈开了面前的砖墙! 可惜,西门吹雪施展出这惊世骇俗的一剑那一刻,只有陆小凤与趴在中间车厢窗口的芹娘亲眼目睹了西门吹雪的绝代风华! 那些追逐而来的警车在将芹娘等人逼进了死胡同之后,都一个个停在胡同口,没有跟进来。 自然,这些警车上的警察们自是也没机会欣赏到,芹娘等人乘坐的这辆农用三轮车在冲过那堵被西门吹雪一剑劈开的砖墙的瞬间,突然又凭空消失了的神奇一幕。 良久,等这些警察们小心翼翼地走进这胡同内,他们只能瞧见一地的碎砖块! 而在这一地碎砖块的后面,则是一条滚滚的河流。 “遭了,那两个精神病人开车撞破了围墙,掉进了河里去了。”所有的警察心里咯噔一下,都是这般猜测。 …… 而凭空消失了的芹娘等人,自是因为时间到了,被玉镯给带走了而已。 芹娘等人再次睁开眼睛,他们已同那辆农用三轮车一起,漂浮在了《笑傲江湖》的世界上空。 芹娘等人探首往下张望,见隔了近一个月的时光,下方的桌子山峰上,房屋与良田又多了许多。 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钻出车厢,俯身欲寻找他们的师父岳不群请安。却见下面一大群各个门派的女弟子在昂首望着自己等人指指点点,一个个眼冒小星星的模样。 令狐冲赶紧吐了口唾沫在掌心,他暗中摸顺自己的头发,悄声得意地对徐白襟说:“徐师弟,想不到你师哥我魅力非凡,离开这世界大半年了,还受这么多各派女弟子的仰慕!” “她们仰慕的是你吗?”徐白襟有些怀疑。 “不是我难道还是你?”令狐冲瞪了徐白襟一眼,“现在也就我们两个人出了车厢,站在外面。” “谁说就你们两个。”芹娘在车厢内反驳令狐冲,她往农用三轮车的车头方向一指,那儿赫然还站着拔剑指向前方的西门吹雪呢。 这西门吹雪刚刚使出了惊世骇俗的一剑,其气势还在,再配合着他一身如雪白衣,那焦恩俊式的微卷长发…… “果然是剑神啊!”芹娘只张望了数眼,就被西门吹雪这一造型迷得有些神魂颠倒了,她喃喃自语:“这要是再来个剑神一笑,多少女儿家会误终身!” 仿佛是听见了芹娘的心声,这西门吹雪接下来竟当真是慢慢微笑着回过了头…… 可惜,就在这一刻,高空忽然掠过了一阵狂风,这阵狂风卷过西门吹雪,将西门吹雪的假发又给吹飞了。 没有了假发的西门吹雪,魅力值瞬间归零。芹娘晃了晃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下方的各派女弟子们亦嘘声四起,轰然散开。 …… 没了假发的西门吹雪,只得沮丧地重新坐回副驾驶室内。而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等了一会,也终于等到了闻讯赶来的岳不群与宁中则。 令狐冲忙使用内力传话向岳不群与宁中则问安,又大概讲了讲穿梭在各个世界里的华山派近况。 岳不群听罢频频点头,他夸奖令狐冲做得不错,并叮嘱令狐冲带领着门下弟子们仍然要勤习武艺,不要荒废了身子。 令狐冲低头受教,期间他不见风清扬的身影,便又担心地向岳不群询问起风清扬。 岳不群捋须一笑,他告诉令狐冲道:“你风太师叔上回见你们带来的两位女子可以凭虚飞度,令他知晓了神仙之说并非虚妄,他心有所感,闭关领悟去了。” “风太师叔他又没有神仙术,如何闭关领悟?”令狐冲感觉风清扬在瞎胡闹。 “不,你风太师叔说他从你徐师弟那儿学了一轻身术,他感觉就是神仙术的根基。”岳不群改为目光炯炯地望向徐白襟。 “是有这么回事。”徐白襟挠头,他回禀岳不群:“但那是我花一文钱从街边购买的,我没感觉多厉害,师父您要是想学,让风太师叔教您吧。” “我就知道你是一位尊师重道的好孩子。”岳不群听闻徐白襟这般说话,他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不过笑眯眯的岳不群,他接着又殷殷地叮嘱令狐冲:“你抓紧时间,盯着你徐师弟一些,让他将最基础的华山剑法早点学会,还有最基础的华山内功,他也该入门了。” “是,弟子知道了。”令狐冲与徐白襟两人一同苦着脸领命。 …… 半个时辰后,芹娘等人离开了《笑傲江湖》的世界。 在《青蛇》的世界里一晃而过,芹娘等人又顺利地来到《迷雾》的世界。 按照之前惯例,这《迷雾》的世界也不会停留多久,但很快,芹娘等人就发现他们停在了这《迷雾》的世界,竟然半天没有离开。 搞不懂什么原因,芹娘等人只得无奈地枯坐在这辆农用三轮车里,漂浮在高空上发呆。 而这辆农用三轮车在高空中甚是显眼,不一会儿,芹娘等人就看见有七、八架直升飞机升空,往这边飞了过来。 待这些直升飞机飞近,里面的摄像机就对着这辆农用三轮车及驾驶室里的陆小凤与西门吹雪两人一顿狂拍。 第二次丢失了假发的西门吹雪正在郁闷中呢,被这些直升飞机骚扰,他当即就要暴走! “剑神稍安勿躁!且由我来应付他们好了。”芹娘瞧出西门吹雪脸色不对,她忙安抚西门吹雪。 跟着芹娘一把拉开后车厢箱门,她主动探首出去,对着这些直升飞机上的记者们挥手。 这些直升飞机上的记者们迅速被芹娘吸引了注意力,他们将摄像机镜头与麦克风都遥遥对准了芹娘。他们还很快认出来了,芹娘就是之前那神秘山峰上三间茅草屋的女主人。 “哈喽,你们后来去了哪里?”一位记者热情地先开问。 “别提了,老倒霉了。”芹娘对这记者直言:“我们离开这里后又被传到了一片大海上,天天靠捕鱼为生呢。” “哦,一群现代鲁滨逊啊!”这位记者一脸同情地在自己胸前画个十字,他祝福芹娘道:“愿上帝保佑你们早日脱离苦海!” “嘿,伙计,他们是东方人,不信仰上帝的。”另一位记者插嘴,他却是向芹娘打听道:“听说有一个东方家庭及一个我们的小伙子被你们带走,他们现在过得怎样?” “你是说戴建国吗?他好得很,他拜了我们的代掌门为师……”芹娘回答这记者。 “这个我知道,查理他拜师学功夫去了,这不是秘密。”这记者点头,他不懈地追问芹娘:“但你能告诉我,那另一家子东方人的近况吗?” “你一个西方记者,那么关心我们东方人干嘛?”芹娘斜睥着这记者不解反问。 “这位夫人你有所不知,那个东方家庭的女主人她也赶来了这儿,我曾经采访过她,她失去了丈夫与子女,悲痛无比,我是替她询问的。”这位记者忙向芹娘解释。 “原来如此。”芹娘点头表示明白了这位记者的意思,她回应道:“他们也都很好,请您务必转告她:他们肯定会回到她身边的!” “那他们为什么这次不跟随你们一同回来呢?”这位记者再问芹娘。 “因为我们也不知道自己会突然回来啊。”芹娘撒了一个谎,她指着身下的农用三轮车说道:“你看,我们正在山上好好行驶着呢,莫名其妙地被传到了这高空之上。” “你是说,这奇特的现象不是你们在背后操控的?”又一位记者敏锐地抓住了芹娘的话中意思。 “当然,你觉得我们有能力操控这一切的话,还会傻乎乎地待在这儿任人参观么?”芹娘一摊双手。 一干记者们闻声都笑了起来,显然,他们十分赞同芹娘的观点。 笑罢,一位记者好心地提醒芹娘:“我们军方很快就要来抓捕你们了。” “他们要用导弹击落我们吗?”芹娘担忧道。 “放心,众目睽睽之下,军方不敢这么做的,你们又没干任何坏事。他们好像是要用几架直升飞机吊着一张大网过来,准备将你们连车一起网住。” 只是网住啊!芹娘顿时松了一口气。网住不怕,时间一到他们照样消失。 ……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芹娘索性再与这些记者们聊聊天。 这会儿芹娘主动跳起话题,她问一位记者道:“你认识奥巴马吗?” “不认识。”这记者有些茫然。 “那特朗普呢?”芹娘随口再问。 “也不认识。”这记者继续摇头。 “那你赶紧记下来,这俩人命里大富大贵,多认识认识没坏处。”芹娘一副神婆的模样指点这记者。 转过头,冲着一个摄像机,芹娘又比划出剪刀手,要与这摄像机后的观众们也闲扯一番。 可惜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兀地从远处射了过来,它径直落到了农用三轮车的车顶上,打断了芹娘的兴致。 芹娘抬头一看,认出是到处乱跑的法海出现了。这家伙手里还拎着一位中年妇女,因此浑身上下莫名透着一股剽悍的匪气。 “你好歹是一代高僧啊!怎么沦落到去强抢民女?”芹娘对法海这副样子不禁痛心疾首。 而面对芹娘的质疑,法海放下手中拎着的中年妇女,他双掌合十解释道:“是这位女施主恳求小僧带她过来的,非是小僧强抢民女。” 第90章 女主角沙曼的结局 法海的出现吓了周围的记者们一大跳, 而接下来,法海做了一件事情, 更是让周围的直升飞机躲避不迭。 只见法海将他拎来的中年妇女塞给了芹娘后, 他腾地跳下这农用三轮车的车顶,弯腰双臂发力,竟一下将这农用三轮车高高举起。 “法海你要干啥?可千万别把我们扔出去砸那些直升飞机啊!”芹娘见状吓得从这农用三轮车内战战兢兢地探出头询问法海, 并制止法海道。 “大姐你想啥呢!”双臂高举着这农用三轮车的法海,对芹娘的无端猜测感到无语,他有些委屈地辩解道:“小僧是担心等下你们传回去时, 这辆怪车进不了你家的那口井, 会把你等摔坏,才提前先替你们举着……” “对哦!”芹娘一拍自个脑门, 她想起了那张被她从现代社会带回去的席梦思床垫, 就是因为进不了井, 被弹出井外翻了几个跟头呢。 这辆农用三轮车要是贸然过去, 显然也会如同那张席梦思床垫一般, 被井口的轱辘弹飞几个跟头,要是运气不好被弹下一旁悬崖, 坐在里面的人结果可想而知…… 芹娘的额头霎时冒出一圈冷汗,她忙向辛苦举着农用三轮车的法海致谢:“还是大师你想得周到,回去了我做一席素斋感谢你!” “素斋就不必了,小僧这一个多月以来,天天被那些洋鬼子供奉着,吃了无数的各类水果蔬菜色拉, 回去需绝食数日。”法海摇头回应芹娘。 “你们真要感谢小僧的话……”法海歪着脑袋与芹娘对视,他希翼道:“不如早点安排我师祖许仙与那聂小倩成亲,以便小僧好早日出手拆散他们。” 得,原来这法海对他的本职工作还在念念不忘。芹娘赶紧缩回了脑袋,先不接这茬。 幸好这时,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到了,只见一道白光一闪,芹娘等人乘坐的农用三轮车,以及高举着这农用三轮车的法海瞬间消失不见。 天空上,一干直升飞机上的记者们面面相觑。不远处,四辆军用直升飞机拖着一张大网也正姗姗来迟。 …… 得益于有法海在下面举着,芹娘等人乘坐农用三轮车出现在徐家小院的水井上方时,没有直接掉落下去。 而瞧见了法海举着这辆农用三轮车悬浮在水井上方,正在小院里教那两只章鱼怪说话的徐白襟傻爹立即兴奋地转移了注意力。 徐白襟的傻爹通过观察农用三轮车的三个车轱辘,他判断出这辆农用三轮车应该与自行车一样,也是可以被人骑乘的有趣东西。 徐白襟的傻爹当即指挥着法海把这辆农用三轮车搬运到了华山派的演武场上,然后不等法海将这辆农用三轮车放稳,他就迫不及待地拉开驾驶室的一侧车门,想挤进去试一试。 西门吹雪与陆小凤两人很快就被徐白襟的傻爹挤出了驾驶室,他俩也不好与一个傻子计较,只能悻悻然地先站到一旁看热闹。 两人等着看徐白襟的傻爹发动不了这辆农用三轮车,自个主动放弃后,他们再上前接手。 结果,让两人目瞪口呆的是,这徐白襟的傻爹一通乱摸索,居然被他拧对了车钥匙,也踩对了油门…… 徐白襟的傻爹利索地驾驶着这辆农用三轮车,就在这演武场上欢快地兜起了圈子。 且由于徐白襟的爹是个傻子,他每绕一圈还兴奋地按一次车喇叭。这车喇叭的声音,于是很快又将某一家四口吸引了过来。 这一家四口走近演武场,其中三个小孩兴致勃勃地也想坐一下这农用三轮车兜风,但下一刻,他们忽然就发现在演武场的对面,有一位中年妇女在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这一家四口瞬间懵了。 …… 在芹娘等人回来的第二天,远处的无名岛上也终于派了一艘船过来,正式与华山派众人联系。 从这艘船上下来的主事者,是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子,她自报姓名叫做沙曼,一开口就恳请华山派众人大人有大量,饶恕她家岛主的无礼冒犯。并恳求华山派众人放了她家岛主和她家岛主的师父,以及一干手下。 这沙曼还表示,她愿意用万贯的金银珠宝来交换。 已看过了那部影视剧的华山派众人自是明白这沙曼是谁,毕竟人家是剧里面的女主角呢。但众人却是不明白沙曼为何要他们放人? 令狐冲代表华山派众人,他询问这沙曼道:“你家岛主及他的一干手下都失踪了吗?” “明人不讲暗话。”沙曼叹气,她回复令狐冲的提问:“数天前,贵岛刚出现在这儿的那一夜,我家岛主就携带着岛上的一干精锐手下,他们打算趁着夜色一举偷袭拿下贵岛。” “结果等到天亮,载他们去的海船回来向我禀告,说他们登上贵岛后就一直没有了音讯,也没人返回。” “我那时也不知他们是死是活,究竟是得手了还是没有得手,只能在家静待他们的消息。” “等等,这隔着一片海,他们怎么与你传递消息?”一旁芹娘好奇插嘴询问。 “用焰火。”沙曼坦然告知芹娘。 “哦。”芹娘明白了,她示意沙曼继续讲述。 沙曼咳嗽一声,她接着讲道:“但等了这许多天,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我便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因为他们也不是很信任你,你害怕这是一个考验?”同样看过了那部影视剧的芹娘又忍不住怜悯开口:“你只能冒险前来探视一下究竟,若他们已夺下了这座岛,你正好借机表明你还是关心着他们的。” “若是你发觉他们已经失陷在了这座岛上……”芹娘望着沙曼,她摇头道:“你其实根本就不想救他们,对不对?” “这位姐姐你说笑了,我与他们是一伙的,怎么可能不想救他们?”沙曼脸上堆起勉强的笑意,她反驳芹娘。 “那好吧,就算这位姑娘你是真心地想救他们……”令狐冲重新接过话题,他生性坦荡,也懒得隐瞒,直率地告诉沙曼:“但我们却也是真没见过他们,姑娘你请回吧,我们也不为难你。” “没见过?”沙曼闻言一脸狐疑,“他们明明登上了这座岛,难道还能飞上了天去不成?” “飞上了天?”芹娘得沙曼提醒,她突然了想起那天在仙界,不,在现代社会里,她看到的那则新闻。 芹娘忙掏出她的手机,很好,那则新闻她当时在后面留言评论了,已经缓存了下来,不需联网也能观看。 芹娘将手机递给沙曼,并替她大致翻译了一下里面的简体字内容,又指着这则新闻里面展示出来的那些黑衣人的照片,让沙曼辨别这些黑衣人是不是她要寻找的那些人? 沙曼将这些黑衣人的照片一张张仔细地辨别过去,特别是在那位自诩是宫九者的照片上,她目光停留最久。 半晌,沙曼默然地将手机还给了芹娘,她低声问了芹娘一个问题:“他们还能回得来吗?” “绝对回不来了。”芹娘保证。 而得了芹娘的保证,这沙曼身上的冷静骤然消失不见,她突然失控地趴在芹娘肩膀上痛哭起来。 …… 良久,这沙曼终于哭够了,她抬手一抹眼泪,重新站直了身子,她对芹娘说道:“姐姐,那无名岛上已然没有高手驻守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普通奴仆,还有几艘海船,你们赶紧安排人手过去接收吧。” “妹妹,你将那岛都送给了我们,你自己呢?”芹娘关心地问沙曼。 “我终于自由了,我要去过我喜欢的生活。”沙曼带着泪眼一笑。 “那妹妹你想不想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呢?”芹娘回忆剧情,记得这沙曼很是喜欢陆小凤,她准备好心地撮合二人一把。 “如果能遇到……”沙曼羞涩地欲言又止。 “不用遇到,这座岛上此刻恰好就有一个,我给你介绍,我知道你一定喜欢他。” 芹娘说完,她拉着沙曼,当即快步前往演武场。陆小凤不久前还在演武场上练车,芹娘知晓。 …… 不过当芹娘拉着沙曼来到了演武场,她四顾却又不见了陆小凤的身影。 芹娘忙向站在演武场旁边摆酷的秃头剑神西门吹雪打听:“西门吹雪,陆小凤那家伙呢?” “他呀,正钻在车底下修车呢。”西门吹雪伸手一指停在附近的那辆农用三轮车,回答芹娘。 “这家伙什么时候还会修车了?”芹娘讶异。同时,她立马弯腰冲着那辆农用三轮车的底下大喊:“陆小凤,你要老婆不?你出来,我给你介绍一个大姑娘。” 芹娘话音未落,就见从那辆农用三轮车的底下果真伸出来了一颗脑袋,但这脑袋上面沾满了黑乎乎的机油,猛一瞧甚是肮脏丑陋。 “完了。”芹娘心里咯噔一下,作为女人,她知道这第一印象很重要。 果然,跟随在芹娘身边的沙曼瞧见了这颗黑人似的脑袋,她满怀期望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黯淡了。 奋力挣脱芹娘的拉扯,这沙曼居然掉头就走,边走,芹娘还听见她边低声嘀咕:“想不到闻名江湖的陆小凤,就是这副模样,不过剑神西门吹雪是一个秃头,也挺出人意料,这大概就是闻名不如见面吧!” …… 最终,无论芹娘如何挽留,对陆小凤深感失望的沙曼,还是离开了。 令狐冲做主,将无名岛的一艘海船赔偿给了那海船船主,沙曼跟着那海船船主一同去了大陆。 临走前沙曼告诉芹娘,她要去塞外生活,找个普通的塞外男子嫁了,再生一对小儿女,度此一生。 沙曼还对芹娘吐露了一个她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沙曼告诉芹娘:“不瞒姐姐,我以前还真是一直将陆小凤当做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呢,对陆小凤的幻想支撑着我在宫九的阴影下努力活了下来。” “那你干嘛不再试着去接受他呢?你完全可以忘记他那天的形象。”芹娘十分不解。 “我忘不了!你不知道那天他的小胡子上还黏着一坨黄色的油腻东西……”沙曼露出恶心的表情。 “那只是黄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东西!”芹娘抓狂地为沙曼解释。 “我明白,但我有洁癖,实在摆脱不了这阴影。”沙曼苦恼又悲伤。 “那真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芹娘惋惜不止,接连重复了两句可惜。 “我也觉得可惜。”沙曼点头,“所以日后,我的女儿我将会给她取名沙凤,以纪念我这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你儿子呢?”芹娘隐隐又有不妙的预感。 “我儿子他将是塞外的伟男子,自是名字要有塞外的风情,与凤相对,塞外的猛禽只有一种……” “停,打住!”芹娘制止沙曼再说下去,她诚恳地提醒沙曼:“你听姐姐一句话,千万别给你儿子取那名,否则你儿子会恨你一辈子的。” “也别取名沙龙!”芹娘补充道。 第91章 午夜凶铃的世界与牛肉汤 女主角走了, 男主角沉迷玩车,大反派沦落为精神病患者, 被困在了现代社会的精神病医院里面…… 芹娘怎么看, 这部影视剧也都是到了快完结的时候。芹娘感觉,下一个世界应该即将又要开启。 而经过前面几回折腾,芹娘对这些世界的选择已然认了命, 她也懒得去挑选了,打算静待那一天来临时,随便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当这一天终于来临之际, 芹娘却怎么也未曾想到, 她居然被西门吹雪给坑了,选中了一个她最害怕的世界。 西门吹雪这变态的家伙, 那天他借了林平之的平板电脑, 兴致勃勃地在芹娘面前看《午夜凶铃》! 好嘛, 气急了的芹娘, 她最终便索性也不通知西门吹雪与陆小凤、花满楼三人离开华山派, 径直带着他们一同去了那《午夜凶铃》的世界。 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 这是芹娘的想法。 …… 按照惯例,这半截漂浮在海上的华山自然也是随芹娘等人被传去了《午夜凶铃》的世界。 于是等大家从传送的晕眩里苏醒过来,便惊诧地发觉迎接他们的不是披头散发的贞子,而是一大群被这半截华山吸引而至的记者。 这群记者携带着摄像机,第一时间就蜂拥登上了这半截华山。看见目瞪口呆的华山派众人后,他们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众人跟前, 将手中的麦克风差点戳进众人嘴里。 见众人听不懂日文,这些记者们大多数又流利地切换到中文模式…… 这阵仗,要是华山派众人是初次穿越的初哥,肯定懵逼了。 幸好,华山派众人已然经历了几个世界,大家早见惯了风雨,众人迅速就调整好了心态,推举令狐冲为首,让他回答这些记者们的问题。 而这些记者们的第一个问题,自是打听华山派上众人的来历,令狐冲也毫不隐晦,直言他们是华山派弟子,甚至将自己的名字也坦然说了出来。 当然,对于这些记者们的第二个问题:这半截华山山峰为什么会突然来到日本,令狐冲却是装傻一问三不知。 这些记者当中,显然有许多人阅读过中文的武侠小说。他们听完令狐冲的自我介绍,立即就兴奋地判断出令狐冲等人是来自小说里的人物! 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事情,这些记者们互相对视一眼,有心急的又立刻请教令狐冲,想请令狐冲展示一下传说中华山派的武功。 令狐冲本就是人来疯,他当场也不扭捏地在这些记者面前表演了几套华山派剑法,又小小地展示了一下他的内功与轻功…… 这些记者们见状,顿时对令狐冲的话再无怀疑。因为这座突兀出现的山峰,加上令狐冲超越普通人身手的剑法,还有那些让人瞠目结舌的内功与轻功,都是做不了假的! 面对这惊天的奇闻,这些记者们几乎都要疯了。嗯,那些正在观看这些记者们采访的广大日本民众更是要疯了! 所有的日本人民立即呼吁他们的政府要热情地招待华山派众人,千万不要怠慢了这些来自古代中国的贵客! …… 好客的日本人民在之后的几天纷纷来访,他们给华山派众人送来了无数的礼物,见山上众人会开农用三轮车,有汽车厂商还大气地一挥手,赞助了十辆拖拉机。 这些日本人民顺便也按照他们的习俗,给华山派的众人取了许多威猛的绰号,譬如令狐冲就叫做笑傲の龙;譬如路大有,就叫做敏捷の华山金刚;譬如劳德诺,就叫做心机深沉の双面魔…… 就连徐家小院,因为位置特殊,也被日本人民冠之了一个很酷的绰号,叫做:龙之桥后の隐世高宅。 其中芹娘的个人绰号尤其炫酷,叫做:痴愚大魔头の朲妻。 而对于这些绰号,芹娘本人却是毫不知晓。因为她在来到这《午夜凶铃》的世界后,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埋头研究如何破局,从而尽早离开这个《午夜凶铃》的世界。 芹娘可不像令狐冲等人那般盲目乐观,轻易地便被日本人民的热情好客冲昏了头脑,她可是知晓贞子的厉害的。 至少,贞子要是来找芹娘麻烦,芹娘可不认为她打得赢贞子。 所以,哪怕这个世界里的日本人民再好客,再热情,芹娘也不想久待。 …… 但是可惜,整个华山派上像芹娘这般冷静(或者说是胆小)的人还是太少了,芹娘只能孤立无援地独自研究。 中间,芹娘曾找过精瘦少年一家子帮忙,可是当精瘦少年偶尔在记者面前表演了一次二十世纪的rap大火之后,他的家人们便无情地抛弃了芹娘,以各种方式登上了日本电视台的演艺节目捞金。 其中少女夏雪翻唱二十世纪的众多流行歌曲,更是红得发紫。 那小男孩夏雨表演从多多大师那学来的屁股吐丝绝技,亦获得了真·蜡笔小新第二的美誉。 精瘦少年的父亲与母亲,两人自吹是华山派的幕后智囊,也参加了不少访谈节目。 被他们抛弃的芹娘,接着不气馁地又去找陆小凤三兄弟,但陆小凤三兄弟因为长相特殊,很快也被那些记者们挖出了真实身份,他们的粉丝可是丝毫不输令狐冲的,甚至还略胜一筹。 陆小凤三兄弟顿时也忙了起来,无暇帮助芹娘。 至于多多大师与飘飘,还有小青与小白,他们是修行之人,虽然不爱去与那些日本人互动,可叫他们去调查一个外国女鬼,他们也懒得折腾,反正他们也不怕那外国女鬼。 最终,找了一圈的芹娘发现唯有法海最靠谱,芹娘对法海一说,他就利索地答应了芹娘,并当天就悄悄地离开了华山派。 …… 在法海悄悄离去的那天,芹娘返回现代社会的日期也到了。这天晚上,芹娘谁也没叫,她接过徐白襟递过来的玉镯,自己一个人传了回去。 但在即将被传走的那一刻,芹娘又突然想起,上次他们离开的一刹那,正是那农用三轮车撞翻了围墙的一瞬间。 “糟糕,这要是围墙被人修好了,我如此冒然传过去,岂不是正好要被卡在那围墙中间?”芹娘暗道一声不妙。 幸好,等吓坏了的芹娘心惊胆战地落地,她幸运地发觉那堵围墙还没有被人修缮。 不过站在一堆碎砖头的上面,芹娘又瞧见她若是再往前一步,就会掉进一条湍急的河流! 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芹娘不禁后怕地庆幸:上次如果再晚那么一秒被传走,这次她回来就要变成落汤鸡了! 而这庆幸不到一秒,芹娘回身却又犯起了愁。因为这大半夜的,在这荒僻的城乡结合处,她该如何回自个的单身公寓啊! 无计可施中,芹娘只得慢慢走出胡同,企图在大街上遇到一辆出租车。 …… 不得不说,芹娘今晚的运气当真很好,她既没有被卡在砖墙里,也没有掉进河中。且走出胡同口不久,芹娘就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女司机,愿意无偿地送她回家。 芹娘坐在副驾驶座上,对这女司机千恩万谢,最终,这女司机似乎被芹娘夸得实在受不了了,她忍不住告诉芹娘道:“你也别夸我了,要谢还是谢真正的车主吧。” “你不就是真正的车主吗?”芹娘被这女司机说得疑惑起来。 “当然不是,这车是我偷的。”这女司机一指车钥匙处的两根电线,她坦诚地告诉芹娘。 得,芹娘一瞧,看清楚了这车还真不是用钥匙打开的!芹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 “别害怕,我是个好人。”这女司机安慰芹娘。 “好人你还偷车?”芹娘嚅喏。 “这就说来话长了……”这女司机一边开车连闯了几个红灯,一边开始与芹娘唠嗑。 “我告诉你啊,我原本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我跟我哥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海岛上,嗯,我哥他们倒真是坏人,我是被迫的。” “我哥说起来还有贵族血统,是一个王爷的儿子呢!我期待着跟他也混成个公主玩玩。” “可惜我们运气不好,半个多月前去偷袭另一座海岛,被人家一锅端了。再被人家饿了三、四天后,又被带到了这个世界里来,像丢垃圾一样被丢弃到了一条小河沟内……” “我哥他们运气惨了点,接着就被这个世界里的警察闻讯而至抓走了。我是一个女人,身子轻,当时丢的时候被丢到了河沟附近的一丛草堆里,幸运地躲了过去。” “然后因为没有身份证,我就只能到处东躲西藏地活着。幸亏我学的武功叫做如意兰花手,偷东西最方便,偷车也方便,我每天晚上没地方住,就偷一辆车四处闲逛。” “你半个多月就能学会开车?”芹娘听闻这女司机讲述,她难以置信道。 “这开车还能比学功夫难么?我师父说我天赋就比我哥差那么一点,所以学车还是很容易的。”这女司机得意地向芹娘炫耀。 “敢问你哥叫什么名字?你又叫什么名字?”芹娘又小心翼翼询问这女司机,她隐约有些猜出了这女司机的身份。 “我哥叫宫九,我叫牛肉汤。”这女司机继续向芹娘吹嘘:“我这名字的来历,是因为我煮的牛肉汤最好喝了!” “完了,我果然是遇见了陆小凤那故事里的女二号了!”芹娘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不禁无声哀叹。 而芹娘这哀叹的表情,很快又被这女司机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横了芹娘一眼,语气有些生气:“我说了我是好人,你怎么偏不信呢!” “信!信!我信你是好人。”见这女司机要生气,芹娘连忙堆上一副谄媚的笑颜,她赶紧转移话题:“我只是奇怪,你干嘛不去救出你哥他们呢?” “我去救出我哥他们?”这女司机瞬间瞪圆了眼睛,她一脸不可思议地反问芹娘道:“他们都是强盗耶,除了打家劫舍,他们什么都不会做!我救他们出来的话,如果不让他们重操旧业,我拿什么养活他们?若是让他们重操旧业,这个世界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一行是做不了多久的,届时肯定还会牵连我。” “所以我才不去救他们,就让他们待在精神病院里好了,吃喝不愁,还能安心练武!”这女司机说完,又飞快地闯过一个红灯。 “可你这般天天偷车,也是做不了多久的……”芹娘好心劝导这女司机。 “我知道,所以我晚上偷车,黎明前就还给人家。这样即便被抓住了,也可以被轻判。”这女司机叹口气。 “瞧,我顺便还在不停地做好人好事呢,对了,你留个电话给我,日后我要是被抓住了出庭,你记得前来给我做个证。” “没问题,我的电话是……”芹娘爽快地报出自己的姓名与电话号码。 这女司机单手掏出一个小本本记了下来,芹娘偷眼一瞥,见这小本本里已记满了几十页纸。 第92章 精神病院里的卖书人与破局之法 芹娘被这女司机送到了单身公寓的楼下, 心中过意不去的芹娘邀请这女司机上楼坐一坐,顺带喝杯茶。 这女司机却摆摆手, 婉拒了芹娘的邀请, 她告诉芹娘,趁着还没天亮,她要抓紧时间再去做一件好人好事。 说完, 这女司机一踩油门,就一溜烟地走了,留下芹娘在原地惆怅。 隔日, 大约是受这女司机影响, 芹娘突然很想去看看宫九他们。当然,芹娘才不会这么傻乎乎地直接去探望, 那会暴露了她认识宫九等人的秘密。 芹娘想了想, 她想起自己有位远方的亲戚也住在精神病院里。芹娘便决定以探视这远方亲戚的名义, 前往精神病院一趟。 而临行前, 芹娘还强拉上了隔壁女子陪自己同行壮胆。毕竟前往传说中的精神病院, 芹娘有些犯怵。 只是等芹娘进入了精神病院,她一路上却是没看见一位那些新闻照片上的黑衣人。 直到后来进入了一间宽敞的精神病人活动大厅, 芹娘才终于瞧见了一位新闻照片上的黑衣人。这黑衣人是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当然,他此时穿的不再是黑衣,而是一套精神病人的病服。 这小老头坐在大厅一角,他面前摆了十多本小学生的习题薄。芹娘拖着隔壁女子凑过去一瞧,见这些习题薄上都还写有名字, 有的是《如来神掌》,有的是《化骨绵掌》,还有的是《金刚不坏神功》…… 这些小学生习题薄的旁边还有一个标价牌,标的是:每本十元。 对这小老头知根知底的芹娘心中一动,她忙催促身边的隔壁女子:“快掏钱,把这些都买下来!” 可惜隔壁女子尚还不清楚这小老头是谁,她以为芹娘疯了,犹豫道:“姐,我们先少买点,就买个四、五本行不行?” 然而隔壁女子的话音未落,就见这小老头慢悠悠地抬起了头,他接嘴怒怼隔壁女子与芹娘道:“你们想什么呢,你们想买我还不卖呢……” “我这些武功秘籍是看人售卖的,这儿资质最好的人,我也只不过才让她购买了三本。” “哦,谁买了三本?”芹娘好奇。 “喏,就是她。”这小老头指点芹娘往大厅的另一角落望去,那儿有一位老太婆在盘坐运气,她身前真的放了三本小学生习题薄。 芹娘再随意张望,见这大厅里的精神病患者们,虽然不少人也手捧了小学生习题薄在走来走去,甚至有位医生也津津有味地捧了一本在读,但他们手上拿着的小学生习题薄,确实没有超过两本的…… “行啊,您老做生意都做到精神病院里来了!”芹娘对这小老头一翘大拇指夸张,她顺便问这小老头道:“那您老估计我能买几本?” 这小老头抬眼打量了芹娘半晌,他最终微微摇头回应芹娘:“你眼光不错,知道叫你朋友买我的秘籍,但你的资质实在太差,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回去相夫教子为好。” 隔壁女子一旁闻言,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隔壁女子也边凑近这小老头,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询问道:“大师你快看看我……” “你呀……”这小老头瞥了隔壁女子一眼,他随手从身前的那堆小学生习题薄里摸出一本,丢给了隔壁女子。 “你倒是比她略强一些,有点习武的天赋。”这小老头告诉隔壁女子,“而我这一本秘籍,就是最适合你的。” “我瞧一瞧什么最适合你。”芹娘吃味地抢过这本小学生习题薄,而等芹娘看清了上面的秘籍名称,她却是也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这本秘籍的名称是《十三太保横练神功》,旁边还形象地画了一个肌肉男的人物图像。 “大师,我如果练成了这神功,不会也是这幅模样吧?”隔壁女子有些哭笑不得地指着这肌肉男的人物图像询问小老头。 “你是女人,怎么可能这样。”这小老头向隔壁女子保证。 隔壁女子顿时瞬间松了一口气,她利索地掏出十元钱,购买了这本秘籍。 不过拿了这本秘籍在手,隔壁女子左思右想,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又问这小老头道:“那我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会不会变得更好看一点?”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这小老头生气地抢过隔壁女子手上的秘籍,他掏出一支铅笔,先用这铅笔尾部的橡皮擦去了秘籍上肌肉男图像的头部,然后只用寥寥数笔,就形神兼备地重新画出来一个隔壁女子的头像安了上去…… 这小老头又左右端详了一阵,大概觉得隔壁女子的一头披肩长发与之前那肌肉男的躯体不搭,他又自作主张地替隔壁女子改成了一对小包子发髻。 “不错,这样子看起来你的外观就舒服了很多。”这小老头把秘籍还给隔壁女子,并特意叮嘱她道:“你以后神功大成了,记得一定要按照这样子梳头。” …… 想象着隔壁女子以后会变成金刚芭比娃娃,芹娘是一路笑回单身公寓的。 而被芹娘笑得郁闷的隔壁女子,她到家后立即转移话题,她询问芹娘这次去了什么世界? 芹娘一愣,才突然想起她这次回来的目的,芹娘忙可怜兮兮地对隔壁女子说:“姐惨了,姐这次去了《午夜凶铃》的世界!” “啊!”隔壁女子被芹娘的话吓了一大跳,她赶紧离芹娘远了一点,并小心翼翼地问芹娘:“你还没看那卷录像带吧?” “我怎么可能去看,我又不傻。”芹娘辩解,她跟着向这隔壁女子讲述:“我们倒是被那个世界里的日本人民给围观了,你家相公还成了名人,无数岛国少女想试探他练没练辟邪剑法呢。” “我说他这次怎么没有跟随你一同回来!”隔壁女子闻言咬牙切齿,“原来他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不成,我得去练那十三太保横练神功教训他,就算变成了金刚芭比娃娃我也要练!”隔壁女子恶狠狠发誓。 “等你练成了,你家相公也早跟人跑得不见影子了。”芹娘打击隔壁女子,并适时抛出她这次回来的目的:“你还不如帮我想一想怎么破局,你要知道,只要这《午夜凶铃》的局一破,我们就会离开那个世界,届时围绕着你家相公的那些岛国少女们,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你这倒是最根本的方法。”隔壁女子仔细思量芹娘的话,不禁点头赞同。 “那我们赶紧来破局吧!”隔壁女子反过来催促芹娘。 …… 之后的一晚上,芹娘与隔壁女子两人忘寝废食地看完了《午夜凶铃1》至《午夜凶铃4》四部影片,两人也仔细阅读了互联网上对《午夜凶铃》剧情的许多深度分析。 两人最终发觉,这《午夜凶铃》的世界里面不仅仅有鬼魂作祟,还有特异功能加变异的天花病毒捣鬼…… 所以针对贞子,不仅仅要有超度鬼魂的手段,还要有能克制特异功能,外加不怕那病毒侵入人体的方法。 前两项华山派里一堆大拿,他们倒是完全能够将贞子压制得死死的。现在看来,似乎如何防备病毒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幸好现代社会网络资讯发达,芹娘与隔壁女子通过上网查询资料,很快就查出要制止病毒入侵人体,穿上专用的防护服就行了。 如此一来,到时候安排小青与小白穿上防护服,进入那口水井找到贞子的尸骸后,给贞子的尸骸也穿上一套防护服,再请法海超度了贞子,应该也就能破局了。 很好,感觉这计划几乎□□无缝的芹娘,终于安下了心来休息。她准备等天亮后就去购买几套防护服。 …… 然而,天亮后的芹娘辛苦跑了数家药店,竟都没有买到一件防护服。淘宝上虽然有售,却没办法快速寄达。 郁闷的芹娘于是在街头随意溜达,她不知不觉中,又溜达到了东方不败的书店。而在这儿,芹娘竟然瞧见了那曾经监视自己的小警察陈晨。 芹娘瞧见那小警察陈晨居然在给东方不败捏肩膀,他一脸古怪,似乎不乐意,又似乎非常享受。 这般捏了良久,那小警察陈晨才戴上帽子离开。芹娘目送他走远,便一闪身也溜进书店。 芹娘一脸八卦地问东方不败:“你怎么和他好上了?” “他像我的莲弟。”东方不败微笑地回应芹娘,并反问芹娘道:“你难道认识他?” “认识,他有段时间老监视我。”芹娘抱怨,“既然你们好上了,你就跟他说一说,让他以后别来监视我了,我就是一良民。” “我明白了。”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点头,她跟着仿佛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继续又问芹娘道:“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我是在到处找防护服,偶尔经过了这里。”芹娘告诉东方不败。 “防护服?你找那玩意干嘛?”东方不败不解。 “因为我惹到了贞子。贞子你知道吧?那家伙身上有变异的天花病毒。”芹娘向东方不败诉苦。 “贞子不是日本的女鬼吗?”东方不败听了芹娘的话,却听得仍然是一头雾水。 “莫非你家那口井,还能通到日本去,与贞子的井联通?”东方不败猜测。 “呸呸呸!大姐你别乱说话啊,我回去还要经过那口井呢,你这么一说我瘆得慌。”芹娘的脸一下子被东方不败吓得惨白。 “我就是一猜而已,你别怕。”东方不败见芹娘害怕的模样,知道她是真吓坏了。 “我能不怕吗?”芹娘慌了神,经过东方不败这一提醒,她越来越神经质地感觉,那贞子可能就躲在那口井里,两个世界重叠嘛,说不定井也重叠了! 毕竟芹娘等人是看了《午夜凶铃》这电影才穿越的,按照逻辑推测,贞子不会离芹娘他们太远。 “得得得,是我说错了话。”东方不败见芹娘不光面色惨白,连冷汗也都开始汩汩地流了满面…… 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东方不败索性补偿芹娘道:“你也别去找那防护服了,我送你几套好了。” “你有防护服?”正在担心中的芹娘就像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把抓住了东方不败! 这回去的途中,若是那井里真有贞子,芹娘穿了防护服,她至少会感觉安全一点。 “废话,你忘了我的副职业是什么了吗?”东方不败挣脱芹娘的手,就往书店后面的仓库而去。 “你的副职业?”芹娘一愣,但她很快就恍然大悟。这东方不败的副职业是替男人们割唧唧,她确实可能会常备着一些手术用品。 果然,接下来一刻钟不到,东方不败就从书店后面的仓库里给芹娘取出来了几套防护服,连口罩也一并附送了。 想了想,东方不败又输送了一道内力进芹娘体内。 感受到这股内力的浑厚,芹娘兴奋地问东方不败:“它是不是能够让我变成一个可以打败贞子的武林高手?” “不。”东方不败摇头,她对芹娘坦言:“它只是护住了你的心脉,让你不会被吓得猝死。” “缺点则是,你要是被贞子抓住,她掐你咬你的时候,你可能会一直保持着清醒,难以昏迷过去。” 第93章 背后有鬼!芹娘的奋击 自从来到了日本, 因为不是那些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徐白襟在华山派众人中算是比较清闲的, 也几乎没有什么日本记者采访他。 但徐白襟的这份清闲, 这天却是终于到了头。刚刚吃完午饭的徐白襟,正蹲在井边洗碗,远远地就瞧见了一大群日本记者们向自家这边走了过来。 而这些记者们走到徐白襟跟前, 他们整齐地对徐白襟鞠了一个躬后,就一同向徐白襟致歉,说他们是有眼不识泰山, 竟一直冷落了活神仙! “什么活神仙?”徐白襟被这些日本记者们弄得是一头雾水。 后来呆愣地聆听了这些日本记者们的叽叽喳喳一阵, 徐白襟方才彻底弄明白了,原来是令狐冲这个大嘴巴, 他中午喝多了日本人的清酒, 不慎吐露了徐白襟修仙的秘密! 幸好, 徐白襟也没把这修仙当做了多大的事情, 弄清楚了缘由后的他, 点头向这些日本记者们承认自己确实是在修仙。但因为修行时日尚短,还不到一年, 徐白襟十分坦诚地告诉这些日本记者:除了一个轻身术,他也没什么仙术可以表演的。 “轻身术?神仙的飞天术吗?”这些日本记者们闻听了徐白襟所言,却不仅没有失望,反而是大喜过望。他们在问清楚了徐白襟的表演道具只需要一个气球后,便立马传话让人快速送过来。 …… 在等人送来气球的间隙,这些日本记者们背后的直播节目自然也不能冷场不是。 大概是觉得他们以前冷落了徐家父子, 这些日本记者们便补偿性地又问徐白襟,向徐白襟请教他的父亲可有什么特长?若有特长的话,正好一起表演一番。 为人子的徐白襟,见这些日本记者们这么说了,自是要夸奖他的父亲,他替自己父亲吹嘘道:“我爹没傻以前可是个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众日本记者识趣地捧哏,他们立马让徐白襟请出他傻爹,要徐白襟的傻爹就在这小院里露一手。 且为了镜头的画面感漂亮,这些日本记者们又特意挑选出两位年轻貌美的女记者,让她们也扮做古代侍女,在徐白襟的傻爹挥毫泼墨之际,立在一旁假做磨墨端砚。 以及徐白襟的傻爹吹笛时,替徐白襟的傻爹伴舞。 …… 徐白襟的傻爹由此在日本人民面前狠狠露了一次脸,他亦也超常发挥,写的字,绘的画完美的让人无可挑剔。 尤其是那一曲笛音,更是当众吸引来了无数蝴蝶与小鸟在周围翩翩飞舞! 徐白襟傻爹的绰号,也在这一天正式从愚痴大魔王改成了真·愚痴大魔王! …… 等到徐白襟的傻爹表演结束,他心满意足地回屋休息,徐白襟表演用的气球也终于被专人送上了山来。 接过气球,徐白襟也不扭捏,他使用轻身术轻轻一跃,在一干日本记者们的瞩目下,就轻盈地飞上了高空。 这群日本记者们霎时轰动了,“神仙,当真是神仙!”有人情不自禁地叫嚷,有人激动地屈膝跪地…… 徐白襟本质上还是个少年,见状愈加卖力表演,他将气球系到腰带上,挥舞双袖煽动气流,一会儿往前飞,一会儿往后飞,一会儿头朝下倒着飞。 但头朝下倒着飞完,徐白襟就再也想不出什么新鲜玩意了,他只得慢慢落地。 而见徐白襟才飞一会儿就落地,这些日本记者们自是意犹未尽,他们团团围住徐白襟,恳求徐白襟继续表演。 徐白襟受不了他们的恳求,于是只好又跳上高空…… 如此这般表演了七八上十次,老是做着重复的飞行动作的徐白襟,终究有些厌倦了。 当这些日本记者们再一次恳求徐白襟表演时,徐白襟脑瓜子一转,把轻身术对准了那两位打扮成古代侍女的年轻女记者施展,然后让人将气球递给那两位年轻女记者,让她们代替自己表演。 …… 原来神仙术还可以这样给普通人使用!徐白襟的这番举动又在这些日本记者们当中掀起了一波热潮。 趁着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两位冉冉飞上天的年轻女记者,徐白襟则抓紧时间休息起来,老是在天上不停挥舞衣袖,其实也很累的。 当然,第一次飞上天的那两位年轻女记者她们因为兴奋刺激,却是一点儿都不觉得累。 且这两人因为是女人,解锁的花样比笨拙的徐白襟更多,她们还加入了各种舞蹈动作,飞得尽兴之际,更是将彼此束起来的长发也解散了,尽情地在高空转圈,尽情地嗨! …… 有一句古话是这么说来着?乐极生悲……对,就是乐极生悲! 在这一群人开心快活中,却是谁也没料到突然有一大片乌云飘了过来,天地间骤然一黯,恍惚就变成了黑夜。 跟着就是一片电闪雷鸣,暴风雨欲来的气象! 天空中还抓着气球的两位年轻女记者顿时就懵了!她们飞得那么高,显然最容易挨雷电劈。 可这两位年轻女记者也不敢冒然松开手中气球,她们害怕摔下去摔死。她们可不是徐白襟,对轻身术的控制已然驾轻就熟。 怎么办?在这危急的关头,最后还是这两位年轻女记者自己急中生智,她俩居高临下地看到下面院子一角有口水井,便挥舞着衣袖移到了这水井的正上方…… “我们先后松开气球,掉落到下面的水井里去,水井里有水缓冲,我们应该没事!” 两位年轻女记者互相打气,然后一人在另一人鼓励的目光下,毅然先松开了手中气球…… 没有了气球的浮力,这人便笔直地落进了徐家小院的水井。 …… 芹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像一头大白熊。为了保险起见,她还在防护服上鬼画符一般写上了上帝保佑,真主保佑,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等宗教用词。 担心这些词汇克制不了贞子,芹娘又想出一计策,这计策就是她也伪装成一个厉鬼,到时候不幸被贞子抓住,看在大家都是厉鬼的份上,或许就混过去了。 说干就干的芹娘,于是接下来在这防护服的帽子上又套了一顶长长的黑色假发,并请隔壁女子用荧光笔在防护服的前后各画出了一具人体骷髅。 井下黑暗,这荧光骷髅发亮,穿着这防护服的芹娘就也像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了。芹娘想届时她再壮着胆子与贞子挥挥手,热情地打个招呼,两人说不定还能结成一对好姐妹,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这副打扮的芹娘在传送回去途中,依旧是要经过《笑傲江湖》的世界,为了避免给岳不群、宁中则等人造成误会,芹娘还弄了一个大木箱,自己先躺了进去。 躺在木箱里的芹娘,就这般把自己伪装成货物安然地渡过《笑傲江湖》的世界,又渡过了《青蛇》的世界。 在《迷雾》的世界里,芹娘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她的木箱又引来了军方的直升飞机。 幸好,这军方直升飞机的拖网被一层看不见的透明物质阻拦,它接触不到芹娘的木箱。并且这层透明物质又仿佛在虚空里生了根,导致这军方的直升飞机也根本拖不动芹娘的木箱。 折腾了一阵后,等芹娘的木箱传去《陆小凤》的世界,这层透明物质也诡异地消失了。 而在《陆小凤》的世界,芹娘知晓下一个世界就是《午夜凶铃》了,她连忙钻出木箱提前准备起来,并把这木箱推向下方的辽阔海面。 说来也巧,下方的辽阔海面上当时正驶过来一叶轻舟,这轻舟上还端坐着一个年轻的和尚…… 芹娘的大木箱从高空抛落,一下子就把这叶轻舟给砸翻了!这个年轻的和尚也变成了落汤鸡泡在海水里,他抬头一望,却是和悬浮在高空的、着装怪异的芹娘来了个眼对眼。 这年轻的和尚,当即在海水里冲芹娘合十行礼,他语气温和又清晰地质问芹娘:“贫僧法号老实和尚,敢问在何处得罪了施主?竟被施主用箱子砸!” “原来你就是老实和尚啊!”看过陆小凤影视剧的芹娘自是明白这老实和尚是谁,她在高空拨开假发,感兴趣地望着下面这年轻的和尚答非所问。 芹娘同时还反问这年轻的和尚:“你是来找陆小凤,还是来找宫九的?” “他们两个我都要找,女施主你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吗?”这年轻的和尚听出来了芹娘的声音是女子,他对芹娘的称呼也悄然从施主改成了女施主。 “我知道。”芹娘点头,但她接着又对这年轻的和尚说道:“除非你能爬上来,否则我告诉你,你也去不了。” “当真,女施主没欺骗和尚吧?”这年轻的和尚在海水里望着芹娘。 “我欺骗你干嘛?”芹娘一撇嘴,她向这年轻的和尚保证:“你什么时候上得来,我什么时候就带你去见他们。” …… 话说芹娘刚刚向这年轻的和尚保证完,她眼前一黯,就又被传走了。等芹娘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已坐在了那熟悉的大水桶内…… 正戏来了!芹娘压抑着恐慌,在自个心脏砰砰砰的乱跳声中,她慢慢低下了头,去查看脚下的井底…… 井底的水面平静,却是没有任何藏了一个人的迹象,芹娘不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庆幸那贞子没躲在这井里吓唬自己。 伸手一拽井绳,芹娘就要赶紧爬出去,但就在这时,芹娘突然感觉身上微微一重,跟着就有一个物体趴在了她的后背上。 这物体的触感像是一个人,但它的重量又比一个人轻多了…… 芹娘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敢回头张望。但即便芹娘不回头,一丛湿淋淋的女人长发还是慢慢划过芹娘的面罩,垂落到芹娘身前摇晃……跟着,一双惨白的手,也搭在了芹娘的肩膀上…… 芹娘吓得心脏骤停!可惜,在东方不败提前输送的内力护佑下,芹娘的心脏转眼又恢复了跳动。 没办法昏死过去的芹娘,只得又机械地、缓慢地转过脖子,与她背后的女人来了个对视。 对视中,芹娘看见她背后的女人眼白上翻,几乎看不到瞳孔!芹娘吓得又迅速回头。 “大姐,我们都是鬼,你找错了对象!”芹娘拖着哭音对身后的女人说道。 芹娘身后的女人,立即喉咙里也咯咯有声地回应芹娘。 “完了,这应该是鬼语!鬼语我可不懂。”芹娘闻声面色苍白地暗想,但眼前局势显然不会给芹娘犹豫的时间,芹娘索性心一横,她模仿对方发自喉咙深处的咯咯声,也胡乱地“咯咯咯”起来,在这暗沉沉的井内,甚是瘆人。 芹娘背后女人的“咯咯”声,此刻相应地也越来越急,急得芹娘都怕她断气之际,芹娘的身上又感受到了一沉…… “难道我背后的那只恶鬼不是在与我对话,她是在召唤帮手?”芹娘不妙地再次转过头。 这一次,芹娘心胆欲裂地瞧见趴在自己背后的女鬼身上,真的又落下来了一只女鬼! 这女鬼同样长发遮面,它一双目光幽幽地盯着芹娘,并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指着芹娘,嘴里也在“咯咯咯”地乱响。 …… 怎么也吓不晕的芹娘感觉自己不能再这么被动地待下去了,这些厉鬼一个召唤二个,二个召唤四个,等它们堵死了井口,自己肯定彻底玩完! 芹娘壮着胆子,费力地背着这两只女鬼,飞快地爬上井口。 而等芹娘爬出水井,她诧异地发觉外面似乎天黑了。自己防护服上的荧光骷髅图案照样烁烁生辉。 芹娘瞧见一群人在轰隆隆的雷鸣声里惊恐地指着自己叫嚷:“井妖!井妖出来了!快跑啊!” “我不是井妖,我是受害者啊!”芹娘欲哭无泪地要向这些人辩解,并欲请求他们帮忙,拉开趴在自己背后的那两个女鬼。 然而一开口,芹娘就沮丧地发现她在井里“咯咯咯”太久了,说出的话不自觉还是“咯咯咯”…… 这一群人对逼近过来的芹娘避之不迭,眨眼间就纷纷逃得不见踪影。芹娘无奈转身,幸运地瞧见徐白襟双目圆睁地守在他爹房间门口,倒是没逃。 “襟儿在,我有救了!”芹娘心中一喜,她背着两只女鬼,又蹒跚地向徐白襟走去…… 第94章 穿山甲贞子与被逼婚的豪门千金 芹娘背着两只女鬼接近徐白襟, 她欲向徐白襟求救,不料徐白襟这个没良心的, 转身也躲进了他爹的房间, 还从里面把门给关上了。 芹娘气得哼哼,她开口就要痛骂徐白襟,然而就在这时, 芹娘身上的那两只女鬼体重陡然剧增,它们瞬间就把芹娘压趴在地,也压得芹娘说不出话来。 危急关头, 幸好令狐冲与陆小凤等人闻讯赶了过来, 他们一把拉开了趴在芹娘身上的那两只女鬼。 只是不待芹娘开口,那令狐冲一挺手中长剑, 居然又狠狠地刺向了芹娘咽喉…… 芹娘吓得魂飞魄散, 她猛地往后一仰头躲避, 将头顶的假发都甩了出去。 而芹娘的假发被甩飞, 顿时也彻底露出了她戴着口罩的半张脸。站在令狐冲身边的陆小凤见状眼疾手快, 忙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令狐冲的长剑! …… 不久,脱下了身上防护服的芹娘坐在屋檐下哀哀哭诉, 她指责徐白襟对她这个小娘见死不救,更指责令狐冲对她这个媒人下黑手。 徐白襟与令狐冲两人点头哈腰地赔了半天不是,并且答应了之后将用心帮助芹娘对付贞子破局,芹娘才终于宽恕了这两个家伙。 至于那两位被芹娘吓晕了的倒霉女记者,她们早已被陆小凤等人带走。其中,西门吹雪将芹娘的那顶假发, 也顺手牵羊地偷走了。 令狐冲与陆小凤等人回去后,还好言安慰了那群日本记者们,告知他们当时从井里出来的不是什么井妖,而是正在井下掏井的芹娘。 嗯,至于芹娘为何要穿着那一身荧光骷髅服在井底掏井?令狐冲等人的解释则是:这是芹娘个人的恶趣味,她心理变态。 那些日本记者们听了这十分无厘头的解释,竟是都纷纷点头,他们说日本人里面这样变态的也很多,有些家庭妇女还喜欢每天装死吓唬老公呢,他们理解。 不过经此一事,芹娘的绰号却是又变了,变成了真·愚痴大魔王の幽灵朲妻。 …… 当然,芹娘个人对这绰号仍然是不知晓的,心中有了贞子这根刺,芹娘的注意力还是整日想着如何破局。 而因为有了令狐冲的配合保证,这回刚回来不久,芹娘就通过令狐冲向那些日本记者们打听到了,自己等人栖身的这半座华山山峰,就座落在了贞子故事的起源地,那伊豆大岛上。 但是关于贞子的那口井,电影里资讯不多,芹娘依旧没有目标。 电影里说,那井的位置后来被改成了一个游乐场,但芹娘侧面打听,发现这伊豆大岛上的游乐场极少,且似乎也没有一家游乐场曾建造在一口井上。 无奈的芹娘,她身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最终还是只能暂时搁置了对贞子的调查。 …… 时间一晃,转眼又过了一周。 这天,芹娘正坐在院子里发呆,就见法海远远地终于回来了。 这法海走到芹娘跟前,他告诉芹娘道:“我已打听到了那贞子的具体消息。” “啊,那贞子开始害人了吗?”芹娘闻言心中一惊。 “不,她尚还未害人。”法海面露悲悯地摆首。 “她若还没有害人,你又如何能打听到她的消息?”芹娘不解。 “这要从那贞子的故事说起……”法海向芹娘讲述起来。 “我们通过观看那影片知晓,贞子的母亲曾成功预言了一次火山喷发,对不对?” “小僧就从这一登上了报纸的预言开始调查,结果,施主你猜它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不是三十年前的旧事吗?”芹娘回忆剧情。 “不,那座火山喷发的新闻,其实才刚刚过去不到五年!”法海缓缓开口。 “才不到五年!那这个世界里的贞子岂不是被困在井内也没多久?”芹娘惊讶,她想不到自己等人居然来早了这个《午夜凶铃》的世界。 “不错,小僧亦由此推断出那贞子才掉进井内不久,小僧跟着从报纸上的新闻里很快就找到了那贞子曾经居住的村落,并想尽早将它打捞出来渡化。” “可惜……”法海忽然欲言又止。 “可惜什么?”芹娘好奇追问。 “可惜再等小僧一路打听找寻至那口井的位置时,却发觉它已经被我们身下的这座大山压得严严实实了!完全没有办法将它弄出来!” “怎么会这样……”芹娘呆住。 “如此看来,我们要破局,就得移走这座山,再放它出来渡化它:而要移走这座山,就得先破局……”芹娘忍不住喃喃自语,她感觉眼前这局已陷入到了一个死循环当中。 “我们永远也破不了这局,要一直待在这个世界里了吗?”芹娘烦恼地抓扯起她的头发,这个世界虽然不错,但终究是异邦,芹娘可不想长居。 “那倒也未必。”法海安慰芹娘:“这座山峰广阔,我们虽然不好大张旗鼓地从外面挖掘进去渡那贞子。但那贞子的电影里说它求生欲强烈,它得知自己被一座大山压住了,或许会自己想办法挖出来也说不定……” “等它自己挖出来?”芹娘再度哀叹:“那不得等个几百年?届时我都是贞子了!” “施主你又想得魔障了。”法海提醒芹娘:“我们若渡人是需要弄出那贞子,但如果仅仅是破局的话,那贞子只要离开了那口井,进入了这座山内,它就会身不由己地跟随我们前往别的世界,这个世界里也将彻底无贞子,这局自然也就破了……” “等等,你容我理一理头绪。”芹娘制止法海说下去,她低头思索起法海的话语。 良久,芹娘抬起头,她问法海:“大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进入了这《午夜凶铃》的世界,其实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静待贞子自个儿爬出井,爬到我们脚下这座山的山腹里,就算是破局了?就没事啦?” “小僧正是此意。”法海点头。 “那贞子以后在这山腹里乱挖,自个儿挖出来了怎么办?”芹娘追问法海。 “施主你刚才说了,那将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你何须担心。”法海用芹娘刚才的话回应芹娘。 芹娘霎时被法海怼住,她只能眨巴着眼睛瞪着法海。 半晌,等法海转身走远,芹娘终于想出来了一个大漏洞,她冲着法海的背影着急叫嚷:“大师,这山峰里面要是有一些空心的洞穴,那贞子顺着这些洞穴挖几下,它就能挖出来啊!” “挖出来了,正好渡化了它!”法海回头一笑。 “可它要是半夜里从我床底下挖出来了怎么办?”芹娘声音颤抖。 “不会那么巧的。”法海又一笑,接着转瞬走得不见影子了。 …… 芹娘才不相信法海的话,她觉得自个儿倒霉起来,大概率会在某天半夜醒来,遇见贞子站在床头! 为了制止这恐怖的一幕发生,芹娘一等到玉镯捂热,又赶紧跑回了现代社会,她准备去购买几包水泥回来铺地。 当然这一趟,芹娘带上了徐白襟与林平之,第一她需要壮劳力搬水泥;第二有了心理阴影的芹娘,她近期是打死也不敢一个人传回水井了。 而芹娘一回到现代社会,在她单身公寓的房间里,她就发现了隔壁女子留下来的一张纸条。 这隔壁女子在这纸条上坦白,说她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住在芹娘隔壁纯粹是为了体验生活。所以她之前从不敢跟随芹娘去古代,因为她身份高贵,如果失踪了半个月会造成轰动,影响社会稳定。 芹娘举着这纸条沉思,感觉这剧情好熟悉,颇像豪门女逃婚那一套。 芹娘将这纸条翻个面,瞧见纸条后面果然还有内容,其内容也果然是隔壁女子说:她要被家人逼着嫁人了,暂时关在家里出不来。 隔壁女子让芹娘告诉林平之,她会为林平之守身如玉的,要林平之也一直守身如玉地等着她。 芹娘看完,随手把这纸条递给了林平之,并问林平之道:“你要不要打上门去,将她给救出来?” “不好吧……”林平之把这纸条收进怀内,他忐忑地回复芹娘:“关押她的是她的父母呢……” “那是,以后还是你的老丈人与丈母娘。”芹娘拍拍林平之肩膀,夸奖他有眼光,不冲动。 “所以你准备暂时不管她了?”芹娘又问林平之。 “先不管了……”林平之似乎暗中松了一口气,他向芹娘诉苦:“在那边天天有女人在我耳畔叽叽喳喳,正好过来先清净两天。” “等下次来她要是还没出现,我再去找她不迟。”林平之又说道。 “咦,难道你知道她家在哪里?”芹娘好奇地问林平之。 “知道啊,她带我去参观过她家的连锁产业。”林平之很自然地回答芹娘。 “她家难道真的是豪门?”芹娘一脸八卦。 “应该算是……”林平之沉吟,“她说有几千万的家产呢,折换成银两,在我过去待的福州与洛阳,都算是豪门了。” “那她家到底是干啥的?”芹娘愈发感兴趣了。 “你还记得她曾经开过一辆小面包车接送我们吗?”林平之忽然答非所问地反问芹娘。 “记得!”芹娘印象深刻,就是在那辆小面包车里,她倒霉地不慎看到了美剧《迷雾》呢。 “那辆小面包车两侧印刷的广告你还记得吗?其广告里的内容就是她家的连锁产业之一。”林平之直言。 “那辆小面包车上印刷的广告……”芹娘努力回忆,但她当时被那美剧《迷雾》夺了心神,现在一时竟怎么也记不起来具体内容了。 “襟儿,你记得那辆小面包车上的广告吗?”芹娘改为去问徐白襟。 徐白襟侧首想了想,他随手拿起一个一次性纸杯,一手又从芹娘厨房拿起一根筷子,模仿道:“臭豆腐大王的臭豆腐就是香!” 第95章 葬爱家族的年轻新成员 得, 这隔壁女子还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难怪她以前就出手颇为阔绰。 芹娘摆摆手, 示意徐白襟不用再模仿那广告了, 她让徐白襟去阳台上打地铺睡,自己也倒头就睡。 林平之早就有了那隔壁女子的单身公寓钥匙,芹娘却是不用为他操心。 这般睡到第二天起床, 芹娘便带着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去购买水泥,为了堵死贞子,芹娘足足购买了十袋水泥之多。 而购买完了水泥, 芹娘却似乎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她只能耐心等待回去的时间到了,再传回去。 见此, 芹娘索性让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随意地自由活动, 她也自由地去逛街打发时间。 鬼使神差中, 芹娘却是不知不觉地又逛到东方不败的书店。 但芹娘探头往书店内张望, 却看见东方不败居然不在书店里, 倒是以前的书店老板穿了一身女装,坐在了东方不败的位置上。 芹娘好奇地走进书店, 她向这书店老板打听东方不败去了哪儿?并随口问这书店老板道:“好久不见了,你之前也去了哪儿?” 这书店老板笑着告诉芹娘,东方不败办点私事去了,离开了有好几天,具体是什么私事,他也不清楚。 至于自个之前去了哪里?这书店老板再次羞涩一笑, 他回答芹娘道:“我变成了女人,当然就像女人一样在家做饭做家务啦!这次她出门办事,我才不得不勉为其难地重新抛头露面。” “哦,你和她难道已组成了一对家庭?”芹娘一脸八卦。 “这怎么可能!她也是女的,我们是姐妹,好姐妹!”这书店老板向芹娘郑重申明。 “对对,你们是好姐妹!”芹娘也迅速反应了过来,她想起了东方不败的面首是那小警察陈晨。 …… 说曹操曹操到,芹娘一想起那小警察陈晨,就见陈晨也从外面大步地走进了书店,他站在芹娘背后,高声询问书店老板:“我金星姐回来了没有?” “没回来。”这书店老板显然与陈晨也很熟稔,应了他的一句话后,还补充道:“我中午烧了肉,你要不要过来一同吃饭?” “局里面安排我蹲守一个女飞贼,我待会就要过去替换同事了,中午估计没空过去吃饭。”陈晨回复书店老板。 “什么女飞贼这么厉害,还要蹲守啊?”这书店老板笑着又问陈晨。 “真的挺厉害,我们抓捕几次都失败了呢!她估计是从外地流窜过来的,拢共在这城里偷了几十辆车了,上面为了抓她,都成立了一个专案组。” “偷了几十辆车?”这书店老板咋舌不已,他跟着又问道:“你们从这些失窃车辆的下落处反查了吗?” “反查不了,她一辆都没卖!”陈晨摇头,继续说道:“她是晚上偷,黎明前就又还给了失主。更让人无语的是,她开着这些车,还整晚整晚地免费接送他人,做好人好事。” “这怎么听起来像是一个义贼……”书店老板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什么义贼,就是一神经病!”陈晨对书店老板抱怨。 “对了,最近这城里似乎来了很多神经病,你要小心一些。”陈晨好心地提醒书店老板。 “我们大上个月就抓了一批,但还是漏网了六个。这六人倒是很好辨认,他们都身着古装,留着长发,错了,其中有一个是秃头。” “这六个神经病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喜欢开农用三轮车,技术还很溜。你要是遇见了他们,尽早报警。”陈晨叮嘱书店老板。 “明白了。”书店老板点头,并有意无意地看了芹娘一眼,他和东方不败是割唧唧之交,他知晓东方不败这个古人就是芹娘带过来的。 …… 芹娘没理睬书店老板的目光,她在小警察陈晨离开书店之际,偷偷地跟在了他身后。 至于芹娘为什么要跟踪陈晨,原因也很简单,芹娘听出来了陈晨等警察要抓捕的女飞贼就是牛肉汤。 芹娘对牛肉汤有一点点愧疚,因为是她把人家带到这个世界里来的,更因为她受了牛肉汤一次恩惠。 而芹娘最终一路跟着陈晨,跟到了城市中心的广场,对,就是她和隔壁女子当初想把东方不败的尸体藏在那儿的那个广场。 这广场向来热闹,此时上面也是熙熙攘攘。芹娘瞧见陈晨与另一个警察换了班,他站在人群中值守,目光却经常有意无意地朝广场的一处角落瞟去…… 那角落里有一个大纸箱,上面还有五个醒目的大字:谁偷谁死娘! 不用说,这大纸箱应该就是牛肉汤的栖身之所了。芹娘有些好笑又有些担心地悄悄坐到了这大纸箱的不远处。 等到临近中午,芹娘果然看到了牛肉汤出现,她从广场边缘向那大纸箱走去,她嘴里叼着一个汉堡,一手端着一杯饮料,一手拿着一包薯条。 芹娘忙将一只手隐蔽地举到自个胸前,快速地连连摆动,同时不停地冲牛肉汤挤眉弄眼…… 广场上人多,牛肉汤初始没注意到芹娘,还是在往前走。幸好,在快接近那大纸箱时,牛肉汤终于注意到了芹娘的小动作。 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牛肉汤嘴里叼着汉堡,她掉头就跑。 霎时,一干便衣与警察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可惜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让牛肉汤灵活地逃脱了。 芹娘趁着混乱,也转身就走。 …… 话说芹娘这边帮助牛肉汤逃过了一劫,那边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个家伙,却正在倒霉地被人追逐。 这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被人追的理由,说起来还是他们自己作死的,因为这两人又去看车了。 要知道他们上一回六人开着那辆农用三轮车,可是把一干警察给弄得焦头烂额。之后警察就分别给各个售车的商家打了招呼,要他们轻易不要卖车给身穿古装的年轻人,最好见了这样的年轻人就赶紧报警! 所以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在车行才转了一圈不到,就招来了一大群警察与一辆精神病院的接人专车。 这些警察与精神病院的医生们,上来就要抓捕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去精神病院检查。 而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自是不甘被他们抓去精神病院,他俩当场也是转身就跑。 不过慌不择路之下,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却是忘了往小巷子里面钻,两人反而跑上了宽敞的马路。 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这一举止,让来抓捕他们的、一位蔫坏的精神病医生瞧见了,这精神病医生连忙告诉同行的警察与他的同事们道:“我们先不要一下子追上这俩精神病,就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等他们跑得没力气瘫倒在地了,再轻松抓捕他们。” 众警察与这位精神病医生的同事们闻言,俱觉得这主意不错。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便是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在公路上面埋头狂奔,他俩身后不远处,则跟着两辆警车与一辆精神病院的专车。 这三辆车时不时还按一下喇叭,催促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跑快点!其画面如同电影《疯狂的石头》里面的结尾场景。 …… 一个多时辰后,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沿着公路已跑出了城,两人围着环城道跑了两圈,顺着一条岔路又跑上了一条村道。 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坚韧无比的毅力,令他们身后的两辆警车与那辆精神病院专车里的人都敬佩不止。同时,也愈发让这些警察与精神病医生们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先累瘫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才行,否则,他们很担心他们会搞不赢这两个打了鸡血的家伙。 要知道,途中可是有一群专业的马拉松长跑运动员短暂地与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同行过呢,结局却是这些马拉松长跑运动员很快就被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甩得看不见影子了。 幸好,这村道的尽头就是一条陡峭盘旋的山道了,这些警察与精神病医生们相信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在那山道上肯定跑不了多久就会累瘫。 这些警察与精神病医生们互相鼓励着打起精神,继续跟在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身后。 而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跑上了这条村道一会儿,他们很快也看见了一幕奇景。 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瞧见在这村道前方一侧,有一处宽阔场地,这宽阔场地上面还高高地拉了一条醒目的横幅。 这条横幅上的字迹是:“xx城葬爱家族分会成立二十周年纪念大会。” 这葬爱家族是个什么鬼?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茫然地对视一眼,他们再举目观看,就见这宽阔场地上的人都已年近三十多岁,衣着打扮也普普通通。有的人像农夫,有的人像家庭主妇,有的人还像是市场上的猪肉贩子…… 但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再往宽阔场地的中间看去,就见到同样是这帮人在劲爆的音乐声里劲歌热舞,他们还纷纷从各自的口袋里往外抛洒灰色粉末…… “他们抛洒的东西,我怎么瞧着挺眼熟?”徐白襟疑惑地边跑边问林平之。 林平之抬起头嗅了嗅,他立马肯定地告诉徐白襟:“他们抛撒的是水泥,我们刚买的那玩意。” “水泥不是用来铺地的吗?还能这么玩?”徐白襟不解。 林平之也摇头,他看不懂这些自称是葬爱家族的人在搞什么名堂?莫非这是一种神秘仪式? 这时,林平之突然看见有一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包水泥,用力撒向了天空,在音乐声与众人的尖叫声里,这个男人的身影顿时被水泥粉末遮掩,完全看不见他了,他仿佛已隐身消失! 林平之心中一动,他回望了一眼身后如同跗骨之蛆的两辆警车与那辆精神病院的专车,悄声对徐白襟说:“我想到一个脱身之策了……” “说来听听。”徐白襟感兴趣地竖起了耳朵。 “我们加入他们。”林平之往那宽阔的场地中间一指,“再暗中把你小娘购买的十袋水泥,都从那袈裟包袱内拿出来也撒了……” …… 这天正在网上直播的xx城葬爱家族分会成立二十周年纪念大会现场,在闯进来了两个年轻人后,彻底地陷入到竭斯底里的狂欢高潮! 众人神奇地瞧见,这两个年轻人一闯进大会现场,就变魔术一般不停地从一个布包袱里往外抛撒水泥粉末! 这些水泥粉末转瞬就充斥了整个大会现场,但就是如此奢侈了,这两个年轻人还是不停手,众人接着又看见一袋袋水泥被丢上高空,然后在高空骤然破碎…… 这大会的组织者,见状感动得当场就哭了,他哽咽道:“想不到我们葬爱家族沉寂了二十多年,却仍然有这般年轻这般疯狂的死忠粉!” “葬爱不老,永世长存!” 第96章 要当主播的牛肉汤与不老实的老实和尚 借助水泥粉尘的掩护, 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偷偷从会场的角落溜走了。等两人绕了一个大圈返回城市,天色已近黄昏。 而因为沾染了一身的水泥粉尘, 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狼狈的模样还将开门迎接他们的芹娘吓了一跳。 等芹娘弄清楚了缘由, 却甚是哭笑不得。同时,芹娘也不禁犯起了愁。 很显然,上一次陆小凤等六人在现代社会闹过了头, 导致现在谁要是穿古装、留长发上街容易被人报警。 可是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今天把水泥都抛撒了,明天芹娘还得带他们重新去上街购买啊! 芹娘担心,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明天上街, 还会被人报警。 最后, 为了安全起见,芹娘只得翻出了她曾给徐白襟傻爹购买的那身西服给徐白襟穿。别说, 戴着王宝强假发的徐白襟穿上这身西服, 当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至于林平之, 芹娘则建议他去隔壁女子的衣柜里找一套女装来穿, 再配合他的长发, 索性扮做一个女人好了。 林平之闻言踌躇了一阵,但见芹娘确实也没多余的男装了, 他只好接受了芹娘的这个建议,穿了一身他家娘子的衣裳。 …… 隔日,芹娘带着徐白襟与男扮女装的林平之就这样再次上街,补购了那十袋水泥。 回家途中,芹娘却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芹娘接通一听, 听出来了对面是牛肉汤的声音。 原来牛肉汤为了感谢芹娘昨天的提前预警之恩,她特意要请芹娘吃顿饭。 芹娘推脱不了,只好带着徐白襟与林平之同去赴宴。嗯,说去赴宴,其实就是吃一顿麦当劳快餐。 当然,即便是麦当劳,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吃得还是很开心。他们边吃还边抱怨芹娘小气,因为芹娘从来没请他们吃过麦当劳,都是请他们吃路边的大排档。 芹娘对徐白襟与林平之这两个土包子的抱怨无语,她也懒得理睬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与牛肉汤交谈。 芹娘将自己从小警察陈晨那偷听来的消息转述给了牛肉汤,告知牛肉汤警察为了抓捕她都成立了专案组。 牛肉汤听罢也害怕了起来,她决定短期内洗手不干了。 “那你准备去做什么?”芹娘好奇地问牛肉汤。 “我想做主播。”牛肉汤扭捏回应。 “唱歌跳舞那种吗?”芹娘有些不看好地又问牛肉汤,因为她显然还不会化妆。 “不,那种竞争太激烈了,也不适合我的特长。”牛肉汤摇头,“再说唱歌跳舞一般固定在一个地方表演,我这个黑户不是找抓吗?” “莫非你想搞户外主播?”芹娘眼睛一亮,感觉这倒是挺适合牛肉汤。 “是户外探险类型的。”牛肉汤补充一句。 “具体到底是什么?”芹娘忍不住追问。 “就是前段时间最流行的那种……”牛肉汤忽然卖起了关子。 “弄个小车徒步吗?”芹娘猜测。 “徒步算什么探险!”牛肉汤摇头。 “难道是鬼屋探索?荒岛生存?野外狩猎?”芹娘一口气又连说三个。 “这些还不够刺激……”牛肉汤继续摇头。 “我猜不出来了,你直说吧。”芹娘举手投降。 “行,那我可直说了。”牛肉汤神秘地凑近芹娘的耳畔,她低声道:“我准备直播盗墓,盗古代的那种大墓!” “啊!这抓住了要砍脑袋的!”芹娘失声惊呼。 “没事,我不动古墓里面的任何东西,就打开棺材,让大家看看躺在里面的大粽子。”牛肉汤不以为然地一挥手。 牛肉汤接着反问芹娘:“你觉得我能火吗?” “肯定大火!”芹娘点头,“前提是你一直不被抓到。” “古墓都在深山老林里,他们抓不到我的。”牛肉汤自信地一笑。 “届时谁要是给我刷礼物,我还附赠一个服务。”牛肉汤说着说着,开始规划起未来。 “什么服务?”芹娘配合地捧哏。 “就是帮忙把刷礼物者的名字留在古墓棺材里啊,让千百年后的后人瞻仰。” “当然,要根据礼物的多少决定留言字数,最低三个字,只可以帮忙刻下一个人的姓名,最多则可以是一首诗,直播现刻,譬如某某与某某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段话刻在古人的棺材里不太吉利吧?”芹娘提醒牛肉汤。 “怎么不吉利?”牛肉汤反驳:“刻完字后我再把棺材盖一盖,就叫做盖棺定论了,代表永远不能反悔,多吉利!” “盖棺定论?”芹娘被牛肉汤的这个歪理忽悠住了,她感觉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毕竟很多人就信这个,特别是某些大老板们,尤其是那棺材里面还有几百上千年的大粽子法力加成! “你说的我都想试一试了。”芹娘悠然向往。 “你我什么关系!”牛肉汤豪爽地一拍芹娘肩膀,许诺道:“你什么时候想试,都是一句话的事情,我免费帮你刻。” “嗯,等我想好了那句需要盖棺定论的话,我就告诉你。”芹娘开心地点头。 …… 由于下午就要被传回去了,聊到中午一点多钟,吃饱喝足的芹娘便带着徐白襟与林平之向牛肉汤告辞。 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个家伙大概刚才听牛肉汤说得有趣,他们竟商议着回去后,就用林平之的平板电脑也下载几部盗墓片欣赏。 芹娘在一旁闻听这两人所言,她突然心中一动。 芹娘想起只要贞子挖出水井,挖进他们脚下的山腹,那《午夜凶铃》的世界就要结束了,新的世界就要开启…… 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此时若下载了什么盗墓片,会不会届时恰好影响了自己?从而导致新开启的世界就是一个盗墓片的世界? “我可不要一边提防着贞子随时钻出地面,一边与一个千年老粽子搏斗!”芹娘想象着那一幕,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芹娘连忙回头制止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道:“你们不许下载那些恶心吧啦的片子观看!” …… 芹娘的话,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听没听进去,却是天晓得了。 反正回了单身公寓,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就鬼鬼祟祟地躲去了隔壁女子的房间,他们在隔壁女子的房间一直待到三点多钟,回去的时间要到了,才急匆匆地从阳台跳到了芹娘身边。 之后芹娘三人自是先被传至《笑傲江湖》的世界,他们在这里隔空与岳不群等人打了一声招呼,聊了一会儿天,又飞快地经过《青蛇》世界,小停于《迷雾》的世界。 但相较于上一次,芹娘很快发现在这《迷雾》的世界里,她们停留的时间是越来越短暂了。对此现象,芹娘判断是因为法海与那中年女子都过来了,这个世界与她们的羁绊已越来越浅。 而在《陆小凤》的世界,芹娘三人也再次停留,悬浮在茫茫大海的高空,芹娘三人还瞧见了一艘海船停泊在他们的正下方。 这艘海船上,除了一些水手,还有一位趴在一只巨鸟的背部,昂首往上观望的年轻和尚。 芹娘认出,这年轻和尚正是那老实和尚! 这老实和尚莫非要乘坐那只巨鸟飞上来吗?芹娘讶异间,就见下面的这艘海船缓缓地开动了,它在海面上不停地绕圈子,其甲板上的那只巨鸟也当真颤巍巍地升上了高空…… 片刻,等那只巨鸟背负着老实和尚慢慢飞近,芹娘也瞧得清晰了,看出那只巨鸟只是一只大风筝而已。 原来这老实和尚是要乘坐着风筝上来!芹娘忍不住冲这老实和尚一翘大拇指,遥遥夸奖他聪明。 而老实和尚瞧见了芹娘的夸奖,他面露得意之色,更是从那风筝巨鸟背部缓缓地爬起了身,并一点点站直身躯…… 如同踩在一只真正的巨鸟背上,当这老实和尚彻底适应了这站姿后,他显摆地摆起了各种造型,他一会儿双手负于背后,大袖衣袂飘飘;一会儿又侧身弯腰,如同踏板冲浪;一会儿又金鸡独立,再加双手大鹏展翅…… 如此各种动作耍下来,瞧得芹娘是目驰神迷,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亦轰然叫好,拼命鼓掌!下方海船上的那些水手们也是喝彩声不断。 这老实和尚于这些喝彩声中便愈加地得意忘形,当倒立拿大顶都难不住他之后,他索性又在那只风筝巨鸟背部的方寸之地表演起一套少林拳法,打得是虎虎生风,颇有气势。 …… 等到老实和尚将这一套少林拳法打完,那只巨鸟风筝也渐渐地快升到与芹娘三人等高处了。 这老实和尚见状便不再表演了,他停下了一切动作,挥手向芹娘三人致意,并开口高声请求道:“小僧这就要跳过来了,烦请三位施主接住小僧!” “没问题,和尚你放心地跳吧,我一定会接住你。”徐白襟第一个热情地回应老实和尚,他觉得这老实和尚甚是合他的眼缘。 林平之在徐白襟身边张开双手,他亦跟着回复这老实和尚道:“我也做好了准备,你放心跳过来吧!” “好,那小僧开始跳了,等小僧找到了陆小凤,要回他欠我的银钱,一定请二位喝酒!”这老实和尚慷慨地对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许下诺言。 说完,这老实和尚用力一踩他脚下的巨鸟风筝,就凌空朝芹娘三人飞跃而来! “不好!”这一瞬间,芹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拼命地对身在半空的老实和尚大叫:“和尚,你跳高,快跳高一点!” “为什么还要跳高?这已经足够高了啊。”这老实和尚身在半空,对芹娘的话十分不解。 “因为在我们前面有一堵透明的空气墙,你只能从我们顶部跳进来!”芹娘气急败坏地说道。 …… 可惜芹娘显然还是说晚了,接下来的一幕不出芹娘预料,只听啪地一声巨响,这老实和尚整个人就撞击到了一堵透明的空气墙上。他与已经伸出了手来准备迎接他的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人,之间距离只隔了半米之遥。 但就是这半米之遥,终成不可逾越的天壑! 因为这透明空气墙滑不溜手,老实和尚即便是把他的一张大脸也紧紧地贴了上去,也仍然阻止不了他迅速地往下滑落! 几乎是一眨眼间,这倒霉的老实和尚就滑下了芹娘三人所立足的透明空气平台,他拖着长长的惨叫声,笔直地摔向了下方数百米高的海面,溅起了一朵好大的浪花…… 隐约间,芹娘三人还听见老实和尚呐喊道:“我还会回来的!” 第97章 哆啦a梦の原始森林大冒险 这老实和尚落水时说的那句话, 其意思芹娘十分明白,这老实和尚是让芹娘再等他一会, 他要乘坐那巨鸟风筝继续跳一次。 可惜就算芹娘愿意等待, 他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到了。下一秒,芹娘三人眼前一花,他们就已从那海面上的高空落入到徐家小院的井内。 芹娘三人爬出水井, 坐在水井边为差点成功的老实和尚惋惜了一阵,就各自离开了。 林平之返回华山派,徐白襟则去喂他的章鱼怪。 至于芹娘, 作为一家之妇, 她却是要开始张罗着做晚饭了。但等芹娘进入不远处的厨房里一瞧,她发现厨房里自己走之前储备的许多青菜与腊肉, 都被人偷吃光了! 芹娘向徐白襟的傻爹打听, 得知这两天中, 只有精瘦少年一家子名义上说来照顾傻爹, 过来搞了一次野炊。很显然, 就是这一家子干的好事。 一辈子偷人菜,这次不幸反被人偷了的芹娘, 她只得默默地拎起一个菜篮子,打算去宁中则的菜园里转一转。 之前那宁中则菜园里的菜,虽然都被芹娘陆陆续续偷光了,但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芹娘估计或许又有新菜长了出来也说不定。 而当芹娘刚溜进宁中则的菜园,她就遇到了小黑与小绿两个家伙, 这两人趴在那菜园的中间,各自撅着屁股,将耳朵紧贴着地面…… “你们在干啥?”芹娘见状,忍不住好奇地问这两人。 “嘘!”小黑却立马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自个嘴唇跟前,示意芹娘噤声。 芹娘便站定不说话,她想看看这俩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等了一阵子,芹娘见到小黑与小绿两人一起从地上爬起身,她才接着好笑地又问道:“你们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了你也不懂。”小黑似乎鄙视芹娘的智商,他转身一溜烟就跑了,留下芹娘站在菜园里瞪着他的背影鼓眼睛。 “我来告诉你吧。”那小绿却终究是个女孩子,她不像小黑那般顽劣,见芹娘被小黑冷落,她向芹娘解释道:“我们刚才是听见了这土地下面有人……” “这土地下面有人?”芹娘闻言悚然一惊,她惊惶四顾道:“人在哪?它离我们远不远?” “那人尚在几百米的地底下。”小绿安慰芹娘:“你别怕,它一时出不来的,我听见它还在笨笨地用指甲挠石头,这山峰这么高,够它挠去了!” 困在几百米的地底下挠石头,这一定是贞子!芹娘判断。 顺带,芹娘不解地又问小绿:“你怎么可以听见地底下几百米的动静?” “因为我是一棵……”小绿下意识地回答芹娘,但说到关键处,她又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并也掉头跑了。 …… 小黑与小绿都跑了,这偌大的菜园里顿时只剩下芹娘一人。 芹娘双手抱着肩膀,她竖起耳朵也去聆听,莫名,芹娘好像也听到了手指甲挠石头的声音! 这声音仿佛还越来越近了,芹娘感觉瘆得慌,她把手中菜篮子一扔,也顾不得偷菜了,尖叫着也往菜园门口冲去。 而就在芹娘逃离这菜园不久,吃素的多多大师,他慢吞吞地也走进了这菜园,左右瞟了瞟无人注意自己,多多大师快速摘了两个瓜菜入怀,同时,他也发现了芹娘丢弃的菜篮子。 念诵了一声阿弥陀佛,惜物的多多大师弯腰捡起这菜篮子,将之带出了菜园。 挎着菜篮子的多多大师,回去时在自己房间门口又遇见了住在他隔壁的飘飘,两人习惯性地手牵着手,亲切地交流了一阵,原先挎在多多大师手臂上的菜篮子,在这交流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就转移到了飘飘的手臂上。 而飘飘离开了多多大师之后,他稀里糊涂地挎着这菜篮子,又被花满楼堵住了去路,花满楼向飘飘诚恳请教超声波的一些用法,飘飘便又用手指在花满楼手心写字答复…… 等飘飘答复完花满楼的问题,挎在飘飘手臂上的菜篮子,神奇地又转移到了花满楼的手上。 花满楼专心思索着飘飘的答复,他一时也没注意到这菜篮子的存在,他漫无目的地拎着菜篮子,亦慢慢走回了他的住处。 住在花满楼隔壁的陆小凤与西门吹雪两人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他们望见向来不染人间烟火的花满楼居然拎着一个菜篮子回来了,两人却是霎时就惊呆了! 待陆小凤与西门吹雪瞧见那菜篮子上还有芹娘的名字(嗯,小气的芹娘怕自家的东西被华山派众人给弄混淆了,特意在一些易丢的物品上都写了自己的名字),他们更是面色古怪了起来。 “这花满楼不是缺母爱了吧?”见多识广的陆小凤第一时间八卦地猜测。 “可芹娘是有夫君的……”与徐白襟是结拜兄弟的西门吹雪,神色十分为难。 “那我们作为他的好兄弟,一点要扼杀这苗头!”陆小凤当即决断,西门吹雪也连连点头附和。 “关于这扼杀的方法……晚点我找个借口引走他,你乘机拿走那菜篮子,还给人家。”陆小凤低声谋划。 “记住了,你最好在下半夜偷偷地去还,千万别让人家夫妻看见了,免得尴尬!”陆小凤又叮嘱西门吹雪。 “为什么会尴尬,难道这菜篮子还是他偷得不成?”西门吹雪有些不明白陆小凤的谨慎。 “肯定的啊,必然是他偷拿了人家的菜篮子!”陆小凤语气笃定。 “为何?”西门吹雪憨厚追问。 “因为任何女人都不会送这旧菜篮子当礼物,特别是送给一个男人。”陆小凤结合自身经验,一脸自信的说。 …… 话说芹娘从菜园逃回家,因为小黑与小绿的话,她对那菜园有了阴影,总感觉贞子就藏在那菜园底下。 匆匆煮了些面条给徐白襟与徐白襟的傻爹吃,芹娘就上床睡觉了,她打算今天养精蓄锐一晚上,明早一起来就去铺水泥。 可惜芹娘想得虽好,她却低估了人体的生物钟,忘了睡得早,可能醒得也会早这一规律。 这一规律,直接导致芹娘半夜时就苏醒了,之后她怎么也睡不着。 躺在床榻上,芹娘只得睁着眼睛发呆。这时,透过敞开的窗户,芹娘突然瞧见外面的铁索桥上,有一个白色的人影鬼鬼祟祟地飘了过来…… 这白色的人影令芹娘的后脊梁骨一阵发凉,等芹娘看清楚了这白色人影还披着一袭长长的黑发垂面,她更是心中一突! 且这白色人影飘得速度还极快,芹娘略一眨眼的功夫,就见它已骤然飘到了芹娘睡觉的茅屋窗前。 芹娘顿时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她死死拽住被角,惊恐地瞪着这白色人影。 幸好,这白色人影站在窗口就不再前行了,也没有爬进来,它只是慢慢地抬起了一只手,把一个物品放到了窗台上。 跟着这白色人影一晃,就鬼魅地飘回到了铁索桥上,再一晃,它就退至铁索桥的中间…… 数息后,这白色人影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中。 …… 吓坏了的芹娘等这白色人影消失了良久,她才敢战战兢兢地起床,一步步挪到了窗口位置,芹娘去打量白色人影留在外面窗台上的物品…… 而在看清楚了这物品的模样,芹娘噗通一下,她骇然坐倒在地! 这……这物品居然是芹娘白天丢弃在那菜园里的菜篮子! 芹娘确信刚才的白色人影就是贞子无疑了,它终于挖出了地面! 而贞子将芹娘丢弃的菜篮子送了回来,芹娘明白这是贞子对自己的一次警告,这警告的意思应该就是:那菜园现在是我的地盘了,你们不许再往那儿乱丢垃圾! …… 第二天,心事重重的芹娘连辛苦买回来的水泥也懒得铺了。因为贞子既然已经钻出来了,再在房间里铺水泥已毫无意义。 芹娘起床后发了一阵呆,她感觉这事还是要找法海商量,便离开了徐家小院,满山地去找法海。 然而法海这家伙向来居无定所,芹娘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倒是在经过演武场时,芹娘瞧见了一帮日本人抬了一台老式的电视机上来,正在那儿鼓捣着要给华山派众人放录像。 显然,这些日本人虽然知道了华山派众人也去过别的世界,但他们总体上还是认为华山派众人比较孤闻寡陋,想让华山派众人开开眼界。 由于这些日本人是好意,芹娘自是也不好说什么,她只是好奇地驻足停留一旁,想看看这些日本人到底会拿出什么影片给华山派众人欣赏? 按道理,芹娘推断这些日本人拿出来的应该是他们拍的大片,最不济也会是介绍日本风土人情的纪录片吧。 但是结果却出乎芹娘意料,芹娘发现,这些日本人给华山派众人播放的竟然是一部动画片! 而更让芹娘哭笑不得的是,她看到这部动画片的第一眼,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不可控制地又出来了。 得了,看来自己等人又要去另一个世界了! 不过还好,这另一个世界至少是现代文明社会的动画世界,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 芹娘庆幸不已地暗想,并开心自己终于在适当的时候看到了一次适当的影视剧! 可惜芹娘的这份开心,随着她眼前这部动画片的片头曲播完,转瞬就又灰飞烟灭了。 芹娘大睁着双眼,沮丧又恐惧地瞧见,这部动画片正在开播的当前一集片名是《哆啦a梦の原始森林大冒险》。 第98章 即将要当爸爸的徐白襟 这天晚上, 突兀而至的华山派半截山峰, 突兀地又消失了。待驻扎在周边的日本记者们闻讯赶过来,原地只留下了一片硕大的空地。 而在这片空地的正中间, 孤零零地有一口井,原本压在了这井上的一块石板,则已奇怪地破了一个洞。 有好奇者入井查看, 赫然发觉井壁上布满了指甲抓挠的痕迹!令人触目惊心! 这一离奇现象, 后来被记者们付诸报道, 于是华山派众人的身份, 不仅被冠以了武林高手之称,还被冠以了除魔者的美誉。 日本人民自行脑补这井中定有一位邪灵恶魔, 华山派众人正是为其而来。所以在降服了这位邪灵恶魔后,华山派众人便也就离开了。 这一脑补的结果, 导致这井边很快又被人立起了一座华山神社, 日日有人来焚香跪拜。 且说来也巧,这些焚香跪拜者每隔半个月左右, 当真就有人能看见一些华山派的人物如同神仙一般浮现高空…… 虽然这些华山派的浮现者们存在的时间都很短, 他们往往凭空出现数秒后就消失不见了。但耐不住见到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使其终成为了当地的一大胜景,如同峨眉山的佛光一般。 …… 以上这些自是后话, 其实当时华山派众人被闪光传走之后, 他们可是没想到那么长远。 华山派众人从昏厥中苏醒过来,他们第一时间就是查看各自的身体,等看清楚了各自的身体都没有被动漫二次元化, 他们便一同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这些没心没肺的家伙们就继续睡觉去了。他们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发觉山下的景物已被一片苍莽的原始森林代替,才又慢吞吞地聚集到演武场上,开始讨论起该如何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下去…… 期间,为了彻底了解这个世界,有人还毫不紧张地提议:我们不如继续把那些日本人带来的《哆啦a梦》的动画片都看完了再说吧。 众人欣然附议这提议,于是他们又花了两天的时间什么都不干,就围坐在电视机前观看动画片! 只是当看完了所有的《哆啦a梦》的动画片,这些家伙们仍然还是想不出一个具体的好主意,对芹娘所担心的贞子,他们也似乎没什么辙。 芹娘最终被这些没有危机感的家伙们气得吐血,她感觉自个儿陪着这些蠢货们看了两天的动画片,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她还不如在家铺地呢。 …… 幸好,在芹娘就要忍不住暴走的那一刻,法海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他慢悠悠地走进了演武场。 这法海失踪了数日,但他现在既然出现在这儿,说明他之前肯定也是躲在了山上的某处,所以才能被一起带了过来。 芹娘便向法海抱怨:“我们都过来了两天,大师你为何现在才迟迟露面?” 法海忙合十一揖,他向芹娘解释道:“不是小僧迟迟露面,是小僧见你们都在看那什么动画片,小僧不欲打搅诸位,就先下山探查周边的环境去了。” “那大师您可探查出了什么吗?”一旁令狐冲听见法海的解释,他忙好奇地追问。 “小僧探查出这方圆百余里都是莽荒的森林,这森林内有数群野人,也有不少远古巨兽……”法海回答。 “那这部动画片里的几个人物,大师您可曾见过?”令狐冲关心又问。 “这几个小孩,小僧倒未曾见过,但是……”法海突然住口不言,他皱眉回忆道:“但是在一群野人的部落里,我见到过那蓝色的大脸猫,它鼻孔朝天地拄着一根木杖,坐在一个高台上,接受着野人们的顶礼膜拜,因为样子特殊,十分显眼。” “咦,这蓝胖子想干什么?”芹娘不解,却又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妙。 “难道这蓝胖子变坏了,变成了一个喜欢奴役野人的坏蛋,我们则必须解救出那些野人才能破局?”芹娘以她看过无数反转片的头脑推测。 “天啊,要我们这群乌合之众去打败蓝胖子,这是超sss级的难度!”越想这个推测越有可能的芹娘不禁失声哀叹! “算了,虱子多了不怕咬,我还是先去考虑如何解决贞子吧?它现在离我最近,也是最危险的因素!” 哀叹完,打定主意的芹娘,她遂伸手又拉住法海的衣襟,向法海请求:“大师,那贞子已然挖出来了,你先去收了它如何?” “贞子挖出来了?”法海一愣,紧跟着他却是闭目感应起来。 半晌,法海睁开眼睛,他疑惑地望着芹娘,指着小青、小白与多多大师那一群妖道:“贞子没出来啊,这座山表面的妖气就它们几个,没有多的。” “大师您再感应下,贞子大前天晚上真的来找过我,它还特意送回来了我的菜篮子呢。”芹娘焦急辩白。 “贞子还去找过了你?”法海的神色愈加疑惑了,他再次低头嗅了嗅,终是十分肯定地对芹娘又道:“施主你要么看错了,要么那人绝对不可能是贞子,因为施主你身上真的没有除了那几个家伙之外的妖气!” “看错了是不可能的,我前天晚上明明看得一清二楚……”芹娘被法海笃定的样子说得犹疑了,她开始往第二个可能去想,“而如果那人不是贞子的话,它最像山上的谁呢?谁又在故意吓我?” 芹娘转头巡视演武场内的众人,目光不知不觉就落到了戴着假发的西门吹雪身上。 西门吹雪正在与陆小凤聊天,感应到芹娘的目光,他顿时一个哆嗦,躲到了陆小凤身后。 …… 得益于法海带回来的情报,华山派众人对山下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 但仅仅知晓了这些情报,显然还是不够的。第二天,令狐冲率领着一干华山派弟子们,也下了山去调查。 山上余下的一些人,则各自也组成了几个小团体,进入山下的原始森林探险。 譬如小青就带着精瘦少年与小黑一组;譬如多多大师就带着飘飘与小雨;譬如陆小凤三兄弟,他们的跟屁虫则是芹娘与某位中年妇女。 这里面芹娘与某位中年妇女其实不算是探险的,她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在山脚下不远处转转,弄些野菜野果打牙祭。 当然,若是能在这千百年没有人烟的原始森林里碰到什么千年的人参,万年的何首乌什么的,芹娘与这位中年妇女也是绝不会放过的。 相对于芹娘这一组,多多大师那一组同样也算是别有目的。不过他们的目的就不是那些野菜野果了,而是一些史前的大蜘蛛。 多多大师想捕捉到一些史前的大蜘蛛,摘了它们的丝囊,再用法术移植到小雨的身上,好把小雨彻底变成一位蜘蛛侠!一位不仅能够屁股吐丝,双手也能喷丝的真正蜘蛛侠! 嗯,大家也休要怪多多大师将主意打到了它的老祖宗们身上,实在是多多大师被小雨缠的没法子了。 因为多多大师身上能送出去的丝囊早都已然送给了小雨表演屁股吐丝,他真的是再无多余的丝囊可送。 所以,多多大师只能去找那些史前大蜘蛛的麻烦。 …… 而由于都是同类,蛛奸多多大师找寻那些史前大蜘蛛实在是驾轻就熟,他很快就在山脚下附近的一个洞穴内部发现了足够大的一群史前蜘蛛。 接着多多大师便变回蜘蛛原型上前迷惑,飘飘负责背后偷袭,他俩配合默契,一会儿功夫就全体定住了这些史前大蜘蛛! 后面自然就是摘丝囊,用法术给小雨移植了。多多大师驾轻就熟,飞快搞定。顺便,多多大师还把他之前送给小雨的丝囊一并也补足了。 但就在多多大师搞定了一切,准备离开之际,眼尖的小雨忽然又发现这洞穴的角落有一团被蜘蛛丝包裹的东西在挣扎蠕动…… 小雨忙指给多多大师与飘飘看,三人走过去,很快辨认出困在这团蜘蛛丝里面的是一位野人少女。 …… 这位野人少女被多多大师与飘飘救出了蜘蛛洞穴,大概被蜘蛛们困了一些日子,她身体虚弱的很,只能由多多大师背着,先背上了华山派再说。 黄昏之际,余下的人陆陆续续地也回来了,芹娘一组带回来了不少野菜与野果,但是很遗憾,千年的人参她们无缘遇到,万年的何首乌更是连影子都没瞧见! 小青一组他们收获倒是颇丰,抓回了一只巨大的、身躯像猪的怪兽。他们三人还骑在这怪兽身上,将之当成了代步工具。 当然,队伍里人数最多的令狐冲一组,他们的收获也很丰富,他们也走得最远,竟一直走到了一个大湖跟前才回头。 在这大湖岸边,尿急的徐白襟躲到偏僻处朝湖水里尿尿,他运气好,还熏晕了一条潜伏在水底的美人鱼。 是的,真正的美人鱼哦!上半身是美丽的女子,下半身是一条鱼尾。 当时,这条美人鱼在徐白襟的尿液下肚皮翻白地就浮出了水面,顿时把徐白襟给吓慌了神。 徐白襟一把提上裤子,他弯腰抱起这条美人鱼,就向远处的华山派众人跑去,并惶急地向华山派众人求救。 而华山派众人看见徐白襟居然抱着一条传说中的美人鱼跑了过来,也是立刻就炸了窝。众人团团围住徐白襟,七嘴八舌地问了半天,才问清楚状况。 可惜,问清楚了状况后的众人,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救助一条被尿熏晕过去的美人鱼,只能任由徐白襟干着急。 幸好,这时候有一位华山派的女弟子忆起了她曾读过一本关于上古逸闻的古书,那古书里面有一段内容,正好记载了眼前情形。 这位华山派的女弟子,于是马上就告诉徐白襟,这美人鱼真正的名称叫做鲛,是一种远古生物。 而鲛这种生物要是不慎沾染上了人类男性的尿液,书中记载,确实可能会昏厥翻肚皮。 “但书中也记载了,你不用管它,让它自己在水里躺一阵子,它很快就会恢复正常。”这位华山派的女弟子安慰徐白襟。 “那就好。”心善的徐白襟闻言松了一口气,他抬手抹了一把冷汗,并赶紧把怀中抱着的美人鱼丢回了湖水里。 “它不会还有什么后遗症吧。”徐白襟跟着随口一问。 “这……”这位华山派的女弟子表情忽然有些难以启齿,她犹豫了半天,方才又对徐白襟说:“那书中记载,鲛的这种现象,其实是受孕的表现。” “也就是说,这后遗症就是,你不久就将要当爸爸了。”这位华山派的女弟子恭喜徐白襟。 作者有话要说:…… 第99章 浑身粉碎性骨折的贞子 徐白襟面无人色地返回华山派, 而他即将要当爸爸的事情,也很快在华山派里人尽皆知了。 这里面白蛇闻讯最是气恼, 她养成了徐白襟许久,居然莫名地就被一条美人鱼给捷足先登了! 白蛇当即气呼呼地找到芹娘,要芹娘这个未来婆婆替她出气。可是芹娘听完前因后果, 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若去责骂徐白襟不该招惹那美人鱼, 但徐白襟就是撒了一泡尿而已!谁又知道撒尿也能怀孕? 小青与白蛇是一伙的, 她见状便替白蛇出了一主意, 这小青说:“姐姐,我有一解决方法,我们现在就去宰了那美人鱼, 顺便连它肚子里的小孩也一同宰了!” “不,你这法子没用的。”正聚集在徐家小院里看热闹的一干人内,突然有人吱声反对小青这主意。 小青回头一瞪眼, 发现反对者是精瘦少年的父亲,她不忿质问:“为何没用?” “因为很显然, 徐小哥儿与那美人鱼是体外受惊,这是大多数鱼类生物的繁殖方式, 这种繁殖方式下, 胚胎是以受惊卵的形式散播在水中自由生长,它们会散播得到处都是。”精瘦少年的父亲为众人科普。 “所以你们即便去宰了那美人鱼,它与徐小哥儿的众多后代还是会存在于那片湖水之中。”精瘦少年的父亲在“众多”两字上还特意加重了声音。 “还有更主要的一点是……”精瘦少年的父亲面现悲悯道:“你们连那美人鱼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如何能找得到它?难道你们要将整座湖里的美人鱼都赶尽杀绝吗?” “这……”小青被精瘦少年的父亲说得无语, 她眨了眨眼睛,只好虚心向精瘦少年的父亲求教:“那我们姐妹俩应该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姐姐平白无故地吃了这么一个大亏!” “真要理智地讲……”精瘦少年的父亲叹气,他告诉小青与白蛇:“你们最好还是淡化这件事情。因为徐小哥儿与那美人鱼毫无感情,他们的那些美人鱼后代亦是肯定也像普通的鱼类那样,根本不知道它们的父母是谁。而徐小哥儿自己届时估计也认不出谁是他的后代……” “也就是说,那美人鱼若给我小姐夫生了一窝,大家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小青听得瞠目结舌。 “对啊,不然又能怎么办呢?”精瘦少年的父亲耸了耸肩膀,“那美人鱼也是受害者吧,她好好地在那玩耍,谁知道尿从天降……” 小青张嘴还欲辩驳。“算了……”白蛇此时幽幽开口,她语气变得伤感,“小青,你家公说得对,那鲛人也是受害者呢,我忽然觉得那鲛人妹妹好可怜!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可以随意尿完了不管不顾。” “我们走吧,回去休息了。”白蛇意兴索然地招呼小青离开,不过走到铁索桥头,白蛇又回头叮嘱芹娘:“婆婆,你替我看好那家伙,别让他再偷偷溜去湖边了。” 芹娘点头,她向白蛇保证:“你放心吧,我也不想太早当小奶奶呢!他要是敢带一个小美人鱼回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小青受白蛇的叮嘱启迪,她却是也在临走前,恶狠狠地叮嘱了精瘦少年一句:“你也不许偷偷去那湖边!听见了没有。” “师父!”正在看热闹看得兴高采烈的精瘦少年叫屈起来:“你想什么呢,我还未成年!” “少来!”小青才不□□瘦少年的这一套,她又去问精瘦少年的父亲:“人类最早的生育年龄是几岁?” 精瘦少年的父亲几乎是一本百科全书,他不假思索地开口:“英国有个男孩十三岁就当父亲了,减去十月怀胎,应该是十二岁就能生育。” “瞧见没有,十二岁就能!”小青得意地提醒精瘦少年,并与不远处的中年妇女互相用目光暗中交流了一下。 精瘦少年见自己的亲妈也站在了小青那边,不禁沮丧低头。 …… 当天,受徐白襟牵连,华山派被禁足去那湖边的人,除了那精瘦少年,结了婚谈了恋爱的男人一个未落,倒霉的令狐冲也是其中之一。 至于精瘦少年的父亲,有没有被中年妇女禁足?这倒是个谜。当然,按照常理推测,他大概率是不能例外的。 所以第二天,浩浩荡荡再去那湖边探索的队伍,里面的队员,除了来看热闹的女人,就是一些可怜的单身狗,或者是江湖浪子了。 芹娘因为答应了白蛇,要紧盯着徐白襟,她却也没有下山,虽然她也很想去看看美人鱼。 上午八、九点钟,芹娘实在闲着无聊了,她领着徐白襟,就前往多多大师的住处而去。 多多大师昨天救了一个野人少女回来,华山派上的众人也俱都知晓,只是由于徐白襟的新闻更劲爆,这野人少女才没怎么被人注意。 此刻左右无事,芹娘便想去瞧瞧这野人少女长什么模样。但芹娘走到多多大师的窗外往里一瞧,却见里面根本没那野人少女。 “咦,那野人少女去了哪里?”芹娘忍不住趴在多多大师的房间窗口嘀咕。 芹娘身后的徐白襟听闻到芹娘的嘀咕,他对华山派比芹娘熟悉,想了想就告诉芹娘道:“那野人少女可能随小雨去了学堂。” “对哦,她是个野人,无法与我们交流,我要是多多大师,也会送她去许仙那学习。”芹娘得徐白襟提醒,她恍然大悟地又前往许仙教书的华山派偏殿。 果然,在这偏殿里面,芹娘终于瞧见了那野人少女。 那野人少女肤色偏黑,穿着兽皮缝制的抹胸与围裙,一头长发几乎拖到了地面。她和小雨坐在一起,时不时地抓耳挠腮一番。 “还真是个野人。”芹娘失笑,不过芹娘再细看这野人少女的五官眉目,又感觉她颇为清秀。 不好打扰学堂里的学生们读书,芹娘看了一会稀奇,转身就要离开。 而就在这时,芹娘又看见了这偏殿的一扇窗外,那聂小倩正举着一把油纸伞,盈盈地站在那儿,微笑着目视许仙教书。 芹娘可是好久没遇到昼伏夜出的聂小倩了,她当即走过去,兴奋地与聂小倩打招呼。 一人一鬼,跟着就在这偏殿外面聊起了天。 …… 女人聊天嘛,当然什么都扯。所以聊着聊着,芹娘与聂小倩就聊到了贞子的头上。 而聂小倩听完芹娘的担忧,她迟疑了一下子,就告之了芹娘一个不好的消息,她要芹娘别信法海的保证,因为这华山派的半截山峰中,里面真的有一个贯通上下的洞! 聂小倩在幽魂状态下,曾进去过几次,并且聂小倩大致上还清楚这上下贯通的洞形成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形成的?”芹娘好奇地问聂小倩。 “你们都忘了吗?当初你们为什么要举派逃往杭州城?”聂小倩提示芹娘。 “没忘啊,是为了躲避那洞府被我们压塌了的蜈蚣大王。”芹娘下意识回答。 “那蜈蚣大王被压在山下,它后来是怎么出来的?”聂小倩继续提示芹娘。 “它是……”芹娘回忆起那日蜈蚣大王冲天而上的情形,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聂小倩的意思,芹娘顿悟道:“这个上下贯通的洞,就是那蜈蚣大王为了脱困而挖的?” “正是。”聂小倩点头,“因为我在洞壁上看见了无数的蜈蚣螯牙与利爪抓挠痕迹!” “这么说来,贞子不是随时都可以出现,只要它找到了这个洞。”芹娘忧心忡忡。 “这洞的出口在哪里?妹妹你辛苦一趟,带我们过去吧,我现在就去将它彻底封死!”芹娘一咬牙,又期盼地拉住了聂小倩的手。 …… 见聂小倩答应了,芹娘转身吩咐徐白襟,让他赶紧去喊来同样被禁足的令狐冲。 等令狐冲匆匆赶到,芹娘简短地叙述了一番,知晓事情严重,令狐冲当即就答应与芹娘一同前往查看。 接下来由聂小倩带路,芹娘、徐白襟与令狐冲三人就赶往那位于华山派后山的隐蔽洞口。 然而尚未走近那隐蔽洞口,芹娘就心中一突,因为她清晰地瞧见了一道人类爬行的痕迹从这洞内延伸而出…… 芹娘等人见状不敢怠慢,他们忙顺着这道人类爬行的痕迹,又一路追踪下去。 这般在后山追踪了良久,芹娘等人最终却眼见这道人类爬行的痕迹竟是一直延伸向了后山最高的悬崖边缘…… “它难道不长眼睛吗?那是悬崖峭壁啊!”芹娘等人望着这道痕迹,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可能是它习惯了趴在地上爬,又喜欢用头发遮住自己视线,所以才一时没注意……”同样是女鬼的聂小倩,同情地猜测道。 “这就是做鬼也不看路的后果。”令狐冲感慨摇头。 摇完头,令狐冲脸上露出笑容,他开心道:“既然贞子摔下了悬崖,是不是这事就算应该彻底了结了?” “它能那么容易摔死吗?”胆小的芹娘却没令狐冲那么乐观,她知道贞子是有异能的。 “也是,还是再下去看看稳妥。”令狐冲又从善如流地颔首。 …… 说干就干的令狐冲,当场就施展轻功,从这悬崖的一侧下入崖底。为了保险起见,徐白襟还给令狐冲叠加了一个轻身术的buff。 之后芹娘三人,就在这悬崖上等待令狐冲带回贞子的音讯。 如此差不多等了半个多时辰,芹娘等人就见令狐冲意气风发地重新跃上了悬崖,他还背负着一个白衣长发的瘦小女人。 “我都搞定了!”令狐冲在半空就向芹娘等人表功,等他落地,反身就将背负的长发女人放到身前的地面上。 这长发女人被黑发遮住了脸,完全看不清她的模样,她躺在地面,一动不动。 芹娘与徐白襟两人见状,顿时蹭地一下就退到了十米开外,芹娘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她指着令狐冲问道:“这就是贞子吗?你干嘛把它给带了上来?” “别怕,它浑身粉碎性骨折,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令狐冲安慰芹娘与徐白襟两人。 “那你就原地埋了它啊!”芹娘的声音都带上了哭音,“带上来干嘛?” “我看见它还能眨眼……”令狐冲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芹娘:“我实在下不去这手。” “可是你也不能把她带上来啊!难道你忘了吗?电影里它真正能致人死命的不是它自己啊,而是它身上的变异天花病毒!七天后发作,必死无救!我们不能与它靠得太近!”芹娘跺脚。 “对哦!它身上的病毒才是最危险的!”令狐冲再次一拍脑袋,他终于回忆起了电影里的情节。 “完了!”令狐冲面色煞白。 令狐冲脚下的白衣长发女子,口中也适时发出一声阴森森的冷笑! 第100章 被大山压坏了脑袋的机器猫 芹娘、徐白襟与令狐冲, 外加一个聂小倩,他们当天回了华山派, 却是什么也没说。 贞子也被他们丢弃在了那后山的悬崖上,嗯,令狐冲终究还是心善, 没有埋了贞子。 之后几天,除了聂小倩是幽魂不怕天花病毒, 芹娘、徐白襟与令狐冲三人却甚是忐忑不安。零距离接触过贞子的令狐冲更是暗中开始准备后事, 他天天躲在房间里写遗书, 都写好了一大摞。 抽空,令狐冲还去山下的原始森林中砍了一棵大树,他截取其中一段, 挖空了给自个做棺材用。 当那七天大限只剩下了最后一天之际,令狐冲停下了手头的一切事情,他拖着岳灵珊, 非要岳灵珊陪他去两人曾经待过的地方再待一遍,又要岳灵珊与他一次次演练冲灵剑法…… 岳灵珊又不是傻子, 她很快看出来令狐冲有些不对劲,但无论岳灵珊怎样逼问令狐冲, 令狐冲就是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岳灵珊拿令狐冲没辙, 她便转身去找徐白襟,因为这些天同样在山上被禁足的,与令狐冲关系不错的人就只有徐白襟了,如果令狐冲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白襟应当知晓。 只是等岳灵珊来到徐家小院,她发现徐白襟与芹娘两人,也正在徐家小院里对坐垂泪!这诡异的情形,可把岳灵珊吓了一大跳。 岳灵珊忙问徐白襟与芹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个个都变得不正常了?” 初始,徐白襟与芹娘二人咬紧牙关不答,后来被岳灵珊逼问得急了,两人才悲伤地告诉岳灵珊:“我们被你家老公给害惨了,他把那贞子丢到我们跟前,我们估计已染上了贞子身上的变异天花病毒,命不久矣!” 岳灵珊闻言大吃一惊,毕竟她也是看过了《午夜凶铃》电影的。 敏感的岳灵珊还从徐白襟与芹娘两人的悲愤控诉中听出来了一丝端倪:她老公令狐冲也接触了那贞子! 再联系令狐冲最近的反常举止,岳灵珊终于恍然大悟。她赶忙又问徐白襟与芹娘:“你们离那天花病毒发作的七天大限还剩下多久?” “今日下午就到了……”徐白襟与芹娘两人有气无力地回答岳灵珊。 …… 事关自家老公生死,岳灵珊转身就跑到了华山派的演武场上,她敲响了召集众人议事的大钟。 众人闻讯而至,等他们从岳灵珊口中弄清楚了事情缘由,也一个个面色凝重无比。 但这变异的天花病毒超出了众人理解的范畴,众人一时也是想不出好法子来解毒。 而见自个身染天花病毒的事情已然隐瞒不住,令狐冲倒是恢复了他原先的洒脱,他自嘲一笑道:“生死有命,诸位也不用为我悲伤,只求我死后,诸位不要烧了我,我怕疼。” 徐白襟与芹娘见令狐冲洒脱,他俩人自是也不好再悲悲切切,徐白襟跟在令狐冲后面拜托众人照顾他傻爹,林平之立即站起来慷慨应承,他让徐白襟放心去,他一定会把徐白襟的傻爹当做自己的亲爹一般照顾。 徐白襟说完,轮到芹娘,芹娘眨着眼睛想了想,却发觉她居然没什么后事好嘱托众人的。 芹娘爹娘都在现代社会,她估计她死了,这些人也过不去现代社会。 但不趁这大好机会提点要求,芹娘又感觉有些吃亏,她便绞尽脑汁思索良久,想出了一要求道:“我死后你们给我立个雕像在这儿吧,并尽量给我雕得好看一些,这雕像的名称也不要叫什么仙姑了,最好是小仙女或者是仙子。” …… 众人听见芹娘的遗愿俱是莞尔,悲伤的气氛莫名散了很多。 这时,小绿看到了许仙身边的聂小倩,她悄悄对自己的义母白蛇附耳低语了数句,白蛇眼眸一亮,她扬起手,就对芹娘说:“婆婆,我家小绿想到了一好法子了,你们不用悲伤!” “什么好法子?”芹娘心中一喜。 “就是在你们死后,凝聚你们魂魄不散,把你们变成鬼魂……”白蛇向芹娘形容。 “就像聂小倩那样吗?”芹娘明白了白蛇的意思。 “对,就像聂小倩那样。”白蛇点头。 “那也不错。”芹娘开心起来,变成一个鬼也挺好玩的,不用天天做饭了,还可以飘来飘去…… “那你与我家襟儿,以后就是人鬼恋了哦。”开心起来的芹娘还与白蛇打趣。 白蛇脸一红,她不好意思地纠正芹娘:“婆婆,许仙与聂小倩,令狐冲与岳灵珊他们才是人鬼恋,我与襟儿不同的。” “不同?”芹娘一愣,转瞬明白白蛇是蛇,不是人,她遂连连点头道:“对,对,你俩不同,确实不同!” 青蛇这时在一旁,她听见了白蛇与芹娘的对话,她脸上忽然莫名地浮现出一抹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姐姐好会玩……”青蛇嘴里嘀咕,她转头悄悄地看了眼精瘦少年道:“这与鬼谈恋爱,怎么感觉比师徒恋还酷,我也想要!” 知师莫若徒,青蛇这不经意间地一瞥,竟被精瘦少年察觉到了。 精瘦少年蹭地一下,灵活地躲到了他父亲身后,并向他父亲求救:“爸,快救我,我师父要对我下黑手了!” “放心吧,你师父绝不会对你下黑手的。”精瘦少年的父亲老神在在地安慰精瘦少年。 “为什么?”精瘦少年疑惑。 “因为你师父显然爱模仿她姐……”精瘦少年的父亲微笑讲述:“她姐人鬼恋,她才想人鬼恋,但实际上,你师父的姐姐这次是难以人鬼恋的!” “东海同志,你这话何解?难道我们连鬼也做不成了吗?”芹娘听到精瘦少年与他父亲的这番对话,害怕做鬼的美梦破碎,她忍不住气愤插嘴。 演武场上的众人,也一同不解地望向了精瘦少年的父亲。 精瘦少年的父亲被众人围观,他镇定地对芹娘解释:“大姐,我的意思其实不是你想得那样,它很简单的,就是你们自己在吓唬自己而已,你们根本就没染上什么天花病毒!” “这怎么可能,难道那电影里面的变异天花病毒是假的?”芹娘对精瘦少年父亲的话还是难以置信。 “当然不是,电影既然这么拍摄了,那天花病毒必然也就是真实存在的。”精瘦少年的父亲摇头。 “那你又说我们没有感染,岂不是自相矛盾?”芹娘皱眉。 “一点儿也不矛盾……”精瘦少年的父亲抬头看了看天色,他暂且没直接回应芹娘的问题,而是反问芹娘道:“时间到了没有?” “应该快到了。”令狐冲代替芹娘回答,他是古人,却是比芹娘会看天色判断时间。 “那你此刻可有不适的感觉?”精瘦少年的父亲追问令狐冲。 令狐冲埋头感应身体状况,半晌,他奇怪地抬起头,迷茫说道:“一点不适都没有!” …… 精瘦少年的父亲让令狐冲又等了一段时间,他确定令狐冲、徐白襟与芹娘三人确实安然无恙,才揭开了这谜底。 “其实早在得知你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我就猜出这穿越,肯定附带有消灭病毒的功能。”精瘦少年的父亲对芹娘笑语。 “否则的话,你身为一个现代人,身上不知携带了多少现代变异病毒,这些现代变异病毒,足以把任何一个古代的世界变成一片瘟疫鬼蜮!特别是你还捡了不少现代社会的垃圾拿到古代社会来卖……” “所以,那贞子身上有变异的天花病毒确实不假,但当她随着我们一同穿越到这《哆啦a梦》的原始世界来的那一刹那间,她身上的所有病毒就已然被穿越的附加功能给彻底消灭了!” 精瘦少年的父亲接着总结道:“那贞子现在也就是一具普通僵尸而已,它不再可以散播病毒了。换而言之,你们三人身上也根本没有什么天花病毒,你们死不了的。” …… 好好的诀别大会,竟开成了没油盐的科普大会,没能欣赏到生离死别的感人一幕,也没能见到活人变鬼,众人最终意兴阑珊地散场,留下芹娘、徐白襟与令狐冲三人哭笑不得。 等到芹娘与徐白襟两人与令狐冲告别,也回了徐家小院。这七天来忙来忙去,又是写遗嘱又是造棺材的令狐冲深觉自己被贞子给耍了,他转头飞奔去往后山,把那摔得浑身骨折的贞子一气背回了演武场。 再用一根铁链,令狐冲将贞子牢牢锁到了他造好的那具棺材旁边,令狐冲打算要对贞子施以惩戒,以出一口胸中恶气! 但本性尚还纯良的令狐冲,又实在下不去手打骂一个女鬼,他气恼地在贞子面前站了一阵子,只得掏出他那厚厚的一摞遗书,比划着先让贞子每本抄十份!不抄完了就不放了她。 嗯,这一招还是令狐冲跟他师父岳不群学的,昔时令狐冲顽劣,最怕的就是被岳不群罚抄书。 于是之后几天,在华山派的演武场一角,就多了一个白衣女鬼坐在棺材边奋笔抄遗书。可怜这女鬼骨折了,每抄一字都辛苦无比。 众人在演武场上练武时,她也在抄写;众人骑自行车时,她也在抄写;众人打猎归来,围聚在一起吃烧烤时,她也在抄写;众人开心地驾驶着那辆农用车兜圈子时,她也在抄写…… 对了,热情的日本人民送的那十辆拖拉机,因为当时停放在山脚下,却是没有跟随众人一同传过来。 这件事令陆小凤与西门吹雪甚是懊悔不已,他们还没开过拖拉机呢。 …… 向来神出鬼没的法海,他则在第十天时又回到了华山派,他这次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以及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这好消息是,法海找到了大雄、康夫、胖虎与静香四人,他们暂时落足在一个野人部落里,很安全。 这坏消息却是,法海用法术与大雄等四人对话,得知那机器猫当真是变坏了!而这变坏的原因竟是与华山派众人脚下的这座山有关。 “机器猫它变坏与我们的山有什么关系?”华山派众人好奇。 “因为大雄说,那机器猫是被一座突然出现的大山给砸了一下脑袋,才变得如此反常的……”法海告诉华山派众人。 “被一座突然出现的大山给砸了一下脑袋?”华山派众人一惊,又顷刻间明白这座突然出现的大山,应该就是他们脚下的半截华山。 得,这么说来机器猫变坏还真是与华山派众人脚下的这座山有关! “那不好不坏的消息呢?”华山派众人再问法海。 法海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他对华山派众人说:“小僧昨天经过一片湖泊,那片湖泊里生活着一群鲛人,这群鲛人的首领拦住小僧,她非要小僧将这一袋鲛珠带给你们中的某位。” “那这是好消息啊,为何说是不好不坏?”华山派众人开心道。 “你们先听小僧说完……”法海面色变得古怪,“那鲛人首领解释,她这一支一直人丁单薄,承蒙那位相助,才一下子人丁暴增。” “所以这些鲛珠是感谢那位的,其中每一粒鲛珠就代表他有一位鲛人后代。” “小僧琢磨着鲛珠太多了,又感觉不像是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一百章了,大家随便发表点感言吧,给我一点动力,顺便大家也互相认识认识。祝大家开心快乐,一直有个好心情! 第101章 贞子与牛肉汤的直播事业 那一袋鲛珠, 最终被芹娘收藏了起来。此时恰好也快到了半月之期, 芹娘便准备带几粒鲛珠返回现代社会鉴定一下其价值。 如果能卖个好价钱, 芹娘就决定再偷偷放一次徐白襟去那湖边, 即便她答应了白蛇要给徐白襟禁足…… 而这次随芹娘一同回去的, 自然还是有林平之。但出乎芹娘意料, 向来不爱出门的许仙, 这次居然也要去一趟现代社会。 许仙的理由是:他要去现代社会找一套给野人少女开蒙的教材, 否则仅凭一本三字经, 他实在是没办法教导一个野人读书识字! 许仙要去, 聂小倩便也要跟着一起同行。同时,陆小凤为了给他的农用三轮车购买汽油,他也加入了队伍。 见这么多人要去现代社会, 芹娘于是索性将集合的地点, 定到了华山派的演武场上。 当天夜里, 芹娘与众人就在这演武场上等待徐白襟将玉镯捂热。 期间在玉镯捂热的那一刻,谁也没注意到,众人眼里一直都在演武场角落老老实实地抄遗书的贞子, 她居然悄无声息地挣脱了束缚她的铁链,爬到了芹娘的脚下…… 然后,在玉镯闪起白光的瞬间,贞子抱紧了芹娘的双脚! …… 贞子就这样, 随着芹娘也传到了现代社会。狡猾的她,在传到后的第一时间就又松开了双手,翻身快速滚进了芹娘的床底下。 等芹娘疑惑地低头, 自是什么也瞧不见了。芹娘只好将刚才似乎曾被人抱住了双脚,当做是一种幻觉。 晃了晃脑袋,芹娘很快将这奇怪的幻觉迅速抛之脑后,她安排许仙与聂小倩去隔壁女子的房间休息,让林平之与陆小凤去阳台打地铺。 如此安排妥当,芹娘也倒头就睡。 …… 凌晨三点左右,听到头顶床榻上的芹娘微微发出鼾声,贞子方才慢慢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昂首瞧着芹娘睡得像猪一般沉,贞子目露凶光,很想掐死芹娘! 但贞子瞧了瞧自己浑身骨折的瘦小躯体,又看了看芹娘身上的肉,她理智地放弃了这个计划。 贞子转身往门口爬去,辛苦地打开了房门,她打算先离开这儿,找个害怕自己的人欺负。 曾经身为人类,贞子知道没有了病毒、又浑身骨折的自己,最厉害的武器就是他人对自己的恐惧了。至于自己的那些异能,贞子心知肚明,其实没多少战斗力。 “唯有恐惧才是永恒的力量!因为人类一旦陷入恐惧,就会浑身发软,手足无力,届时还不是任凭我折磨!”贞子得意地暗想。 …… 这般想的贞子,她慢慢地爬出芹娘的公寓,爬到了同楼层的电梯跟前,它摸索着打开了电梯,爬了进去。 蜷缩在电梯角落,贞子很快喜欢上了这密闭狭小的空间,她觉得这是个绝好的吓人所在,她索性就不走了,静等猎物上钩。 而贞子等到的第一个猎物,是一位夜归的女子,这女子喝得醉醺醺的,她一走进电梯,瞧见了贞子,竟是把贞子当成了与自己一样喝醉了的同类。 嗯,这也不能怪这位夜归的女子马大哈,要知道芹娘居住的这栋楼可是单身公寓,单身公寓里这种半夜喝醉了酒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位醉醺醺的夜归女子,她当即就一屁股坐到了贞子身边,毫不注意贞子没有瞳孔的眼眸,也不在意贞子嘴里的嘶吼声,她亲热地搂着贞子又哭又笑起来,说到激动处,还吐了贞子一身! 可怜的贞子,最后被浓重的酒气熏得实在受不了,她挣脱这夜归女子的搂抱,拼命爬出了电梯。 爬出了电梯的贞子,刚刚爬出公寓大楼,她运气不好,又被几条城市里的流浪狗,嗅着她身上的呕吐物味道,虎视眈眈地堵住了去路! 这些流浪狗按住贞子,伸出舌头在她身上一通狂舔,直到把贞子身上脸上的所有呕吐物都舔得干干净净了,才放过了贞子。 倒霉的贞子从狗爪下脱身,她只得继续往前爬,这一回,她面前是一条马路…… 在凌晨的城市里,有一种车是最多的,这种车叫做泥头车,它负责运送城内建筑工地上挖出来的泥土,送往郊区丢弃。 这泥头车因为都是在半夜无人时工作,所以它们开的是又快又猛。贞子爬到马路中间之际,正好一队泥头车飞速驶过! …… 危急时刻,贞子奋力一转身,她手足并用地将自个挂在了一辆泥头车的底盘上,避免了被碾压成肉饼的惨剧。 但是如此一来,贞子也被这辆泥头车带到了城市的荒郊野外。趁着泥头车卸土之际,贞子才有机会松手从车底下钻出,钻进路边的草丛。 贞子接着漫无目的地爬向了草丛深处,一直爬到上午八、九点钟,贞子终于在这荒郊野外又看到了一个人。 这人是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年轻女人,她正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前还摆了一个奇怪的金属架子,这金属架子上还夹着一个长方形的物体。 贞子远远瞧见这年轻女人对着那长方形的物体在自言自语,贞子遂慢慢地爬向这年轻女人的背后,她打算狠狠地吓这年轻女人一下,出一口心中怨气! 可是当贞子爬近了这年轻女人的后面,她刚从草丛里张牙舞爪地露出上半身,就见这年轻女人已然笑眯眯地回过了头,并抬手冲着自己打招呼。 “她是怎么发现了我的?”张牙舞爪的贞子见状不禁愣住了,她好奇地打量这年轻女人。 当贞子的目光,最后移到了那长方形的物体表面上,它顿时就清楚了自己暴露的原因。 因为在那长方形的物体表面,贞子赫然看到了她的身影就在其中。 “原来这个长方形物体,居然是个摄像机,它一早就拍摄到了我。”贞子恍然大悟。 “但是在这摄像的画面中,为什么又有很多字迹一行行地闪过?”贞子对此十分不解。 贞子迷茫地研究起那些字迹,她在其中大量看见了“贞子”二个字! 一旁的这年轻女人,见贞子没有回应她的打招呼,反而关注起了她直播手机上的内容,她却是也不催促贞子,笑眯眯地等贞子研究了半晌,才又对贞子开口,这一回她将语言改为了日语,她十分感兴趣地询问贞子:“你扮演的就是那个日本传说中,被人扔进了井里的家伙吗?我瞧见你扮演得挺像的,要不要我们合伙直播?” 贞子在华山派被锁了几天,她早明白华山派众人是中国人,这次暗随芹娘过来,它亦猜得出此地是中国,现在闻听眼前这年轻女人还会说日语,贞子忍不住沙哑着嗓子,第一次与人开□□流起来,她反问这年轻女人道:“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日语?” “我从小生活在一座海岛上,那岛上也有扶桑人,他们教会我的。”这年轻女人坦诚地回答贞子的疑惑。 “对了,我叫牛肉汤,现在的职业是盗墓直播人,绰号中国劳拉。”这年轻女人热情地又向贞子伸出右手介绍自己。 …… 贞子与牛肉汤勾搭在了一起,芹娘自是尚还完全不知晓。 第二天起床,芹娘担心的是城市里的警察是否还在搜查穿古装的家伙?为了安全起见,芹娘提议许仙、陆小凤与林平之还是换上自己与隔壁女子的现代服装,扮成女人再出门。 但陆小凤舍不得剃掉他的漂亮小胡子,他打死也不扮女人。无奈,芹娘只好把那套徐白襟父子俩穿过的西装给陆小凤穿,让他扮成留长发的艺术家。 至于聂小倩,她可以躲在许仙手中的伞内,她穿什么都无所谓。 芹娘等人接下来便这样出了门,他们十分顺利地购买到了一些教导幼儿识字的基础教材。 而在购买汽油时,芹娘等人却被难住了,没有开车过来,人家加油站可不敢卖汽油给他们。 芹娘等人一时没了主意,幸好,林平之这时想起了他家娘子有车,也想起了他好久没见到他家娘子了,他应该去看看人家。 林平之当即转身带路,又领着众人先去找寻他家娘子。 …… 一路弯弯绕绕,林平之最终将众人竟又带到了城中的那个广场。 穿过广场,林平之停步在这广场另一侧的一间小小餐饮店门前,芹娘一抬头,见这餐饮店的招牌果真是那臭豆腐大王! “她会被关在这里面?”芹娘有些怀疑,因为这间餐饮店明显不够气派,不像总店的模样。 “应该错不了。”林平之向芹娘解释道:“这店虽然不是她家族的总店,但是是她家族的发迹之地,外表普通,据说里面却颇有乾坤。” “她曾经告诉过我,如果她某天失踪了,多半就是被关在了这儿,要我来此处救她。” “那我们现在就进去救她!”想早点买好汽油,着急去鉴定鲛珠的芹娘一挥手。 “别急,我们先要想个妥善的法子进入里面。”林平之拦住芹娘,显然,林平之还是不想动用武力硬闯,怕闹僵了与他老丈人一家的关系。 “妥善的法子……”芹娘犯起了愁,这一会儿,她可真想不出什么法子。 众人为难间,许仙手中的伞里,那聂小倩突然发出了声音,她轻声笑语:“让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好了。” …… 聂小倩说完,她指挥许仙走到这臭豆腐店门口的阴影里,然后她化作了一缕轻烟,从伞内飘出,飘向了这臭豆腐店的后厨。 片刻,这臭豆腐店的后厨内就骤然乱成了一团,一大群店员抱头鼠窜地冲了出来,他们边冲,还边惊慌失措地叫嚷:“闹鬼了,闹鬼了,里面锅碗瓢盆、刀铲碗筷在到处乱飞!” 芹娘等人对视一笑,林平之则悄然一闪身,趁着一片慌乱,他逆行走进了这家臭豆腐店的后厨。 后厨有一扇门,林平之走过去一把拧开,跟着就钻了进去。 这扇门后,却是别有洞天,花木郁郁葱葱间,夹着一条由鹅卵石铺就的雅致小径。 林平之走过这条雅致小径,他前方又露出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天井。在这天井当中的一架秋千上,此时正慵懒地斜坐着一位年轻女子。 这位年轻女子秀眉不展,她扎着两个小包子发髻,一身肌肉健美结实。她一只手拎着一串臭豆腐,一只手还在不停地捏核桃玩…… 每嘎嘣捏碎一个核桃,这年轻女子就嘀咕一声:“死小林子!臭小林子!怎么还不来救人家!” 第102章 隔壁女子的往事与鲛珠的价值 林平之带了隔壁女子溜出来, 芹娘见了隔壁女子的模样, 她忍不住失声狂笑。 笑完, 芹娘问隔壁女子:“你难道真练了那本十三太保横练神功?” 隔壁女子回芹娘一个白眼, 她无奈地告诉芹娘:“我被关在这里面快一个多月了, 我总得找些事情干打发时间。” “那你的进展也太神速了!”芹娘羡慕惊叹。 “很正常, 我天赋异禀吧。”隔壁女子耸耸肩膀。 “这次你既然被我们救了出来……”被某个精神病老头判定为只能相夫教子的芹娘郁闷地转移话题, 她又问隔壁女子道:“这回, 你要不要索性就跟着我们走算了?” “不行啊!”隔壁女子面现苦恼之色, 她提醒芹娘:“你忘了我在那张纸条上的留言吗?我是富贵人家的女儿, 要是失踪时间久了,会引起社会轰动……” “再富贵你爹也就是一个卖臭豆腐的商人,还能轰动到哪去?”芹娘不信隔壁女子所言, 觉得她在吹牛。 “你在这座城里生活了多久?”隔壁女子忽然反问芹娘。 “我打小就在这城里啊!”芹娘下意识回答。 “那十年前, 这座城里曾轰轰烈烈地找过一次失踪儿童你记得吗?”隔壁女子对芹娘苦笑。 “十年前……”芹娘陷入回忆…… 片刻, 芹娘突然跳了起来,她吃惊地指着隔壁女子,不可思议地说道:“原来你就是那棒棒冰女孩!” “不错, 那时我爹娘还开了一家棒棒冰工厂,为了找我,他们把我的模样做成了他们生产的每一根棒棒冰!又在包装袋上印上了寻人启事!” “我那时叛逆期,只不过失踪了三天而已。”隔壁女子心有余悸, “就从此获得了一个棒棒冰女孩的称号!” “相信这次我要是跟你们走了,臭豆腐女孩的称号也必将落到我头上。” …… 为了以后走在大街上不被路人称之为臭豆腐女孩,隔壁女子只能陪伴芹娘等人逛个一天时间。芹娘走后, 她还是要自觉回去的。 这期间,得隔壁女子帮助,陆小凤的汽油倒是轻松就买到了。 买好了汽油的芹娘等人,接下来便前往城中最大的一家珠宝店,准备鉴定芹娘带过来的那些鲛珠的价值。 这珠宝店内,负责接待芹娘等人的是一个小店员,这小店员伸手接过了芹娘递来的鲛珠,他掏出放大镜就仔细开始研究。 然而研究了半天,这小店员却终是什么也没研究出来。 把鲛珠还给芹娘,这小店员只能歉意地告知芹娘:“我才疏学浅,实在判断不出它是什么?” “那你估计它价值多少?”芹娘希翼地询问这小店员。 “它是什么东西我都判断不出来,这价值自然也就无从估计了。”面对芹娘的询问,这小店员一摊双手。 “我如果告诉你它是鲛珠呢?传说中的鲛人眼泪。”芹娘不死心地又开口。 “大姐,那是传说中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人见过实物的……”见芹娘越说越玄乎了,这小店员看向芹娘的目光,悄然变得怪异。 “可我这真是鲛珠!”芹娘急了,她还有一大袋子呢,要是不值钱,她承受不了这心理落差。 “大姐,就算真是……”这小店员连忙后退一步,他远离激动的芹娘,迂回地开导道:“它得是国宝啊!您得好好地收藏着,留给子孙后代,哪能轻易地就拿出来卖了呢?” “你少给我扯犊子!我这些就是用子孙后代换的!”精明的芹娘听出来了这小店员在忽悠自己,她气急败坏地脱口说出了这些鲛珠来源的真相,并紧追着这小店员质问:“你就给我一个实话,你们店到底收不收?” “大姐,我们真是没办法收!”这小店员几乎要哭了,他紧盯着芹娘,一咬牙壮胆拒绝。精神病杀人不犯法的,他心中瘆得慌! “一颗都不收?”芹娘不禁失望到了极点,她语气变得恶狠狠的! “只是一颗的话,大姐,你看我个人出十元钱购买了它如何?”这小店员见芹娘的眼睛都要发红了,他试探着缓和气氛。 “十元钱?”芹娘低头瞧了瞧手中的这颗鲛珠,物以稀为贵,但鲛人首领一下子就给了自个一大袋子……或许,这鲛珠能卖十元钱也不错,芹娘暗想。 “十元就十元,成交了!”芹娘将鲛珠丢给了这小店员。 …… “我家襟儿的子孙真不值钱啊!”走出珠宝店的芹娘忍不住感慨。 正好见路边有一乞丐在乞讨,好心的芹娘便顺手将带过来的鲛珠也丢了一颗在这乞丐面前的碗里。 芹娘再与众人嘻嘻哈哈往回走,路途中,隔壁女子由于这段时间捏核桃捏习惯了,一时没东西可捏她手痒,见鲛珠如此廉价,她便向芹娘讨要了几颗捏着玩。 一路行去,这几颗鲛珠很快就被隔壁女子的大力捏成了粉末。隔壁女子手一扬,又将这些粉末撒向了天空。 这些鲛珠粉末纷纷扬扬,最终不经意间都落到芹娘等人身后的一个小女孩身上…… 这小女孩相貌平凡,但在这些鲛珠粉末落到她头上脸上的一瞬间,她的肌肤与发丝就焕发出神奇的光泽,将这些鲛珠粉末吸收得干干净净,同时,这小女孩平凡的容颜也变得不平凡了! 当然,这些变化谁也没有察觉,包括这小女孩自己。 芹娘等人再往前走,陆小凤也莫名手痒,他向芹娘也要了几颗鲛珠,用他的灵犀指屈指弹着玩…… 其中一颗鲛珠嗖地一声,飞出去了老远,它飞过了一条街道,又飞进了一条小巷子,最终飞到这小巷子底一位坐在轮椅上晒太阳,晒得睡着了的女子嘴里。 鲛珠顺着这女子的咽喉,咕噜一下滚进了这女子的肚腹。这女子吓得霎时清醒,她睁开眼睛,迷茫地四处张望。 找不到乱丢东西的罪魁祸首,这女子感觉到肚子里有一股凉气乱窜,担心这莫名入腹的东西不卫生,她急忙从轮椅上跳下来,蹲到角落去抠喉咙催吐。 只是可惜抠了半天,这女子什么也没催吐出来,她扶着墙站起身,就要重新坐回轮椅。 而就在这一刻,这女子突然欣喜若狂地发觉,她的瘫痪竟已完全好了! …… 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陆小凤屈指弹飞了那些鲛珠,他感觉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陆小凤遂又怂恿队伍里的老实人许仙,也去找芹娘要鲛珠玩。 陆小凤对许仙说:“那鲛珠十元钱一颗呢,你也要来几颗丢着玩啊。” “算了,我一文弱书生,既不能将它捏成粉末,也不能将之弹得远远的,要来何用?”许仙摇头。 “话不能这么说,大家这次是在一个团队内,就要有团队精神。”在华山派里看了很多现代影视片,现代词汇已然说得很溜的陆小凤怂恿许仙:“你得与我们同流合污,我们都挥霍浪费徐小哥儿用子孙后代换来的鲛珠,你要是在一旁假清高地不肯参与,就叫不合群!我们会担心你回去与徐小哥儿告状。” “那林兄弟也没挥霍啊!”许仙一指林平之。 “他们夫妻是一体的。”陆小凤反指隔壁女子。 “好吧,为了合群,那我也浪费几颗算了。”许仙被陆小凤说得哭笑不得,他只好也找芹娘讨要了几颗鲛珠,在手中把玩。 “可是我该如何挥霍浪费呢?”握着这些鲛珠的许仙左右四顾。 这会儿,芹娘等人也快走到了单身公寓楼下,许仙瞧见了几条流浪狗在附近游荡,他眼睛一亮,顿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把这些鲛珠拿去给狗吃了,看看它们会不会变异?” …… 感觉这主意非常有趣,许仙当即就把自己手中的这些鲛珠,丢到了那几条流浪狗跟前。 那几条流浪狗围拢过来,它们看了一眼地上的鲛珠,却只有一条金毛的流浪狗对这些鲛珠感兴趣,它伸出长舌一卷,就将这些鲛珠卷进了它的口中。 不过这条金毛流浪狗吃完了鲛珠,模样却没任何变化,它闭目原地蹲坐了一阵,就摇着尾巴又跟在了许仙身后,似乎还要讨吃的。 许仙张开双手,示意他没东西给这条金毛流浪狗吃了,这条金毛流浪狗却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许仙。 等跟到了一僻静处,这条金毛流浪狗突然快速超越了许仙,它拦住了许仙的去路,狗嘴里忽然说出了人言:“我见过了你们的一个伙伴……” 芹娘等人见这条金毛流浪狗忽然狗吐人言,他们俱是骤然一惊。但芹娘等人也算是见多了妖魔鬼怪,很快就恢复了镇静。 “你说的我们伙伴,他是长什么样子的?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们的伙伴?”许仙代替众人,先温和地询问这条金毛流浪狗。 “因为她身上有你们的气味,肯定是你们的伙伴。她身体的颜色是白色的,头上毛发的颜色是黑色的,她不会像你们一样用两条腿走路,也不像我们用四条腿走路,她是趴在地上,往前爬着走的……”这条金毛流浪狗歪着脑袋描述。 “这人听起来怎么那么像贞子?”芹娘听着这条金毛流浪狗的描述,她心里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抢过许仙的话语,紧张地问这金毛流浪狗:“你什么时候看见她的?” “昨天很晚很晚的时候。”这条金毛流浪狗回答芹娘。 “那她现在在哪里?”芹娘着急上火地又问这条金毛流浪狗。 “她昨晚躲在一辆车下面,应该随着那车出城去了。” …… “难怪昨天夜里传过来时,我总感觉有人抱着我的脚……”与那条金毛流浪狗告别,返回了自己单身公寓的芹娘懊恼回想。 “那我们要找到贞子,将她再带回去吗?”陆小凤询问芹娘,他欲偷懒道:“她现在身上可没病毒了,骨头也断的七七八八,不如就让她在这边算了……” “别,你们最好还是把她带回去吧,她知道这儿的,以后要是她哪天回来串门,爬错了房间,爬进了隔壁我的公寓,我害怕!”隔壁女子双手抱紧胳膊,做瑟瑟发抖状。 “你怕啥……”林平之站在隔壁女子身旁,他没好气地插嘴:“你现在可以轻易捏断她的每一根骨头,她怕你才对!” “可是人家一害怕,就会没有丝毫力气啦!”隔壁女子转身抱住林平之的身体撒娇,她双臂略一用力,竟勒得林平之脸都憋红了。 “停停,你快松开手,我是支持你的!”林平之慌忙求饶。 “真的吗?”隔壁女子的眼眶突然泛红,她委屈道:“从你今天看见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发现你不爱我了,你对我变得不冷不热……” “天地可鉴,我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林平之举手发誓。 “那你再像以前那样,抱着我转圈圈,还给我举高高……”隔壁女子一脸期盼地望着林平之。 林平之的额头,霎时流下了一连串汗珠,他侧目偷偷向芹娘求救。 芹娘不好见死不救,她只得咳嗽一声,提醒隔壁女子道:“你们小夫妻俩别闹,现在我们在讨论贞子的正事呢!” 第103章 坐在精神病院围墙上的哲人们 芹娘等人讨论了良久, 对如何抓回贞子还是没什么良策。 而就在这时, 一直坐在一旁埋头玩手机的隔壁女子忽然惊咦了一声, 她举起手中手机, 把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展示给众人看。 “这家伙是你们要找的贞子吗?”隔壁女子还指着手机屏幕上的一个白色人影询问。 这白色人影低头垂发, 坐在一个火堆旁边发呆。她对面还有一位穿着牛仔服的年轻女孩, 手握着一柄洛阳铲, 在地面上兴致勃勃地挖着洞。 “不错, 就是她!”芹娘第一眼就认出了这白色的人影就是贞子, 顺带, 芹娘也认出了那位挖洞的年轻女孩是牛肉汤。 “这两个家伙怎么混在一起了?”芹娘诧异无比。 “你也认识中国劳拉?”隔壁女子听出了芹娘认识牛肉汤,她好奇地向芹娘追问。 “什么中国劳拉,她就是宫九的妹妹牛肉汤。”芹娘对牛肉汤的新绰号无语。 “说起来, 你们还是同一个师父的师姐妹。”芹娘告诉隔壁女子。 “啊!我最近正迷中国劳拉的盗墓直播呢, 原来她还是我师姐!”隔壁女子闻听芹娘所言甚是开心。 “对了, 这贞子既然与牛肉汤混在了一起,我正好也有牛肉汤的电话,我打个电话给她, 问清楚了地址,我们这就去把贞子给抓回来。”芹娘也十分开心。 说干就干的芹娘,当即就拿起她的手机拨打牛肉汤的电话号码,可是出乎芹娘意料, 这电话拨通后,对面的提示音却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得,想不到这牛肉汤工作时还挺敬业的, 私人电话都关了机。芹娘无奈,只好改为吩咐隔壁女子在牛肉汤的直播间里留言。 “姐,她在专心挖洞呢。”隔壁女子提醒芹娘,“我们现在给她留言,她也看不见!反而会被别人的留言给顶没掉。” “那你估计她要挖多久,才会过来看这些留言?”芹娘问隔壁女子。 “上一场直播,她一直挖到了凌晨才挖通……”隔壁女子回忆,“然后才过来一边看留言与我们交流,一边进入墓内探险。” “要挖那么久啊!”芹娘感觉颇为无聊,她想起了牛肉汤曾经说过的盖棺定论的商业计划,就随口又向隔壁女子打听:“她进入到墓内,有没有帮你们在棺材里面刻字?” “当然有的!我还让她刻了我的名字与小林子的名字呢!”隔壁女子露出一脸羞涩的表情。 …… 牛肉汤这次盗的墓大概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大墓,她一直挖到了凌晨,才终于挖通。 挖通后的牛肉汤拎着洛阳铲,过来拿起直播的手机那一刻,她直播间里的留言刷得是飞起,几乎遮住了整个直播画面。 牛肉汤见这架势,只好歉意地先关了留言,她对大家说要专心进墓了,等到了棺材边再与大家互动。 这导致芹娘给牛肉汤的留言完全白打了,芹娘无奈,只能再等牛肉汤到了棺材边再说。 芹娘等人继续围观牛肉汤直播,见她举着手机又走到了火堆旁边,与贞子用日文交谈了起来。 两人交谈了数句,最后竟是一同下墓。其中贞子在前,她先滑入了牛肉汤挖好的那个洞口,牛肉汤则高举着直播手机,紧随其后。 两人很快落足到墓道之中,直播画面里,贞子又趴在了地上,她若无其事地开始往前爬…… 这墓道上的机关,顿时毫不意外地一个个被贞子给触发了,贞子身上瞬间插满了利箭等暗器。 但这些暗器,显然丝毫影响不了已是僵尸的贞子,她边慢悠悠地往前爬,边反手将之一个个扯下来扔掉,因为表面没有血迹,看直播的众人只当贞子穿了护甲。 等贞子爬进了墓室,地上又往上喷起了毒烟,可贞子还是照样无所谓地爬进了这股毒烟里面,当她找到毒烟的喷口,更是一屁股就坐在了喷口上面…… 跟在贞子后面的牛肉汤一路喜笑颜开,她不停地夸奖贞子能干,脸上明显是一副捡到了宝的表情。 这导致后来芹娘给牛肉汤留言,只刚刚才说了一句这贞子是我们遗失的同伴,就被牛肉汤动作麻利地禁言,踢出了直播室。 …… 得,这牛肉汤看来是要霸占着贞子不还了,芹娘等人相顾无言。 “算了,就让她跟着牛肉汤吧!”最终,同样是鬼的聂小倩为贞子向众人求情:“她其实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坏事,跟着牛肉汤久了,说不定就不那么怨恨人类了。” “那就让贞子跟着牛肉汤试一试好了。”芹娘无奈妥协,其余众人也没什么意见。 原先害怕贞子的隔壁女子现在得知牛肉汤是自个师姐,她也不怎么害怕贞子了,届时,就算遇到了贞子,她怎么说也能与贞子攀上关系不是。 芹娘等人,于是各自休息。 这期间,聂小倩因为是鬼魂,她生物钟与众人是颠倒的,她半夜里反而最是清醒,就索性趁众人都睡着了,自个儿出门玩耍消磨时间。 这聂小倩溜出门的第一站,自然也是这单身公寓大楼的电梯,仿佛所有的鬼魂都爱电梯,这聂小倩也不例外,她兴奋地将这单身公寓大楼里的每一部电梯都乘坐了数遍。 对那些看得见,或看不见她的夜归男女们,聂小倩也一一开心地与他们打招呼。若是人家脚软,她还贴心地搀扶着人家,将人家送出电梯,或者,扶进电梯。 等玩腻了这电梯,聂小倩又来到静夜的街道上,她漫无目的地四处乱飘,不知不觉地却是飘到了城市的边缘。 这城市的边缘有一片大房子,大房子外面还有一道高高的围墙。聂小倩眼尖,瞧见这道高高的围墙上,此刻居然坐满了人! 以为是遇到了同类,聂小倩悄然溜到近前,却发现这些人都穿着一身条纹状的古怪服装,他们也不是鬼魂,都是真正的人。 聂小倩侧耳倾听,听到这些人坐在高高的围墙上,居然是在聚众讨论哲学问题。 其中一人正在高谈阔论:“我觉得我们或许真的是病了,所谓江湖,所谓海岛上的岁月,极可能是我们大家的集体幻想。否则试问,那江湖在哪里?那海岛在哪里?我们眼前,明明是二十一世纪的世界啊!” “但我们身上的武功又何解?”另一人开口反驳这人。 “很简单,何医生与张医生不是说了很多次吗,这其实是一种自我催眠的结果,我们曾经不断地催眠自己是武林高手,我们的潜意识就开发了我们的身体潜能,让我们真正成为了武林高手,这在国外都是有研究的。” “那你的名字呢,也不是叫做宫九吗?”又一人出声质疑。 “是的。”之前高谈阔论的那人微微一笑,他继续分析:“我们如果不是古人的话,我的名字应该极大可能也不会叫做宫九,它极可能是宫建囯,或者宫爱党之类的名字!可惜我已经忘记了……” “那我也不应该叫做吴老三了,我或许会叫做吴梓鑫!”某一人兴奋接嘴。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一位看起来快四十多岁的男人挠头:“那曾经的江湖岁月,海岛上的时光如果都是一种幻想,可为什么我们的幻想彼此互相一印证,又能够完美自洽?” “这里面就牵扯到一个阴谋了,牵扯到究竟谁是将我们变成精神病患者的幕后黑手!”这叫做宫九的男子语气忽然变得十分低沉。 “想想我们最近看的《黑客帝国》与《盗梦空间》两部电影……”这宫九提示众人。 一片吸气声骤然在这高高的围墙上响起,坐在这高高的围墙上一群人突然同声惊呼:“难道,难道我们就像那《黑客帝国》与《盗梦空间》一样,都是某个实验机构的试验品?” 宫九点头,他目光睿智地望向头顶的星空,缓缓又道:“不过拿我们做实验的家伙,即可能是国家,也可能是外星人,更可能是一台超级电脑……” “甚至,我们自己也可能不是人,而是一串数字,一台机器,或者是一个外星怪物,我们被他们洗脑了,以为自己是人。” “再甚至,我们可能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人梦中的产物。”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可能还是在梦中?”众人再次惊呼! “未尝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宫九的目光如炬,仿佛要透过这夜色看破一切虚妄! “我们过去以为自己在古代江湖纵横快意,那其实是个梦;我们现在以为自己梦醒了,回到了现代社会,那其实还是一个梦;我们未来以为自己逃出了这座精神病院,在外面的社会中生活,娶妻生子,也极可能是一个梦!”宫九喃喃。 “那按你所说,我们辛苦逃出这座精神病院又有什么意义?”众人坐在高高的围墙上,一起陷入沉思。 良久,众人中的某人,他寂寞地开口:“这世上,难道就真的没有法子分辨出我们是不是活在梦中吗?” “那倒也不是……”宫九回首宽慰这寂寞开口者,“你记得吗?那《盗梦空间》里还是提供了一种方法,可以告诉我们如何辨别自己是不是在梦中的……” “你说那陀螺?”这寂寞开口者得宫九提醒,他眼眸一亮。 “对,就是那陀螺!”宫九与众人详细分析:“那陀螺如果违反规律常转不倒,就说明了那世界是假的,这其实就是一种解题思路,代表我们如果看到了违反世界规律的事情,则说明我们眼前的世界同样也是假的,我们还在梦中!” “可什么事情,又是违反世界规律的事情呢?”这寂寞开口者自嘲一笑,他感觉自个一辈子或许都看不到。 “她算不算?”坐在高高围墙上的又一人突然失声尖叫,原来这人发现了躲在一旁偷听他们说话的聂小倩。 这聂小倩的身影在月光下浅淡得朦朦胧胧,见自个儿被人发现了,她遂抬起头对着这群坐在高高围墙上的人嫣然一笑,跟着随着一阵夜风,聂小倩就轻盈地飘向了远方。 坐在高高围墙上的这群人瞠目结舌地望着聂小倩随风而逝,一个个刹那间都变成了泥人木偶一般。 许久,有人最先醒转过来,这人反身跳回高高的围墙之内,他大笑放歌道:“既然尤在梦中,何必在意疯不疯?墙内墙外一样,管它有何不同,我自吃饭睡觉,逍遥在这囚笼……” 第104章 机器猫的任意门被小青偷走啦 宫九等人在精神病院的遭遇暂且不提, 且说第二天, 芹娘一觉睡醒, 因为好久未与自己的父母联系了, 芹娘便丢下了众人, 独自抽空回去看望了父母一趟。 而由于这次没带什么土特产, 芹娘就拿着还剩下的一些鲛珠忽悠父母, 说这是真正的淡水珍珠, 让她的父母磨碎了敷脸, 或者冲泡饮用。 这般在父母家磨蹭到中午, 混了一顿午饭,吃饱喝足的芹娘才懒洋洋地返回她的单身公寓。 与单身公寓里的众人汇合,芹娘又静等到传回去的时间到了, 便带着众人一同传走。 这传送途中停靠的第一站, 自然还是《笑傲江湖》的世界。不过这回, 芹娘等人发觉下面的桌子山峰上那些闹哄哄的家伙们都不见了,整个桌子山峰顶部变得空荡荡的。 岳不群等人亦都看不见影子了,芹娘一干人在高空悬浮了一阵, 才见到封不平领着几个新收的华山派弟子出现。 这封不平昂首告诉芹娘一干人,说老岳夫妻俩与别的五岳剑派中人都反攻下山去了。 “大家开始反攻下山了?”芹娘不禁好奇一问,“是任我行终于又走火入魔了吗?” “是的,那任我行已然命不久矣, 他魔教教主的位置,都提前传给了他女儿任盈盈。”封不平笑着回答芹娘。 “哎,没了任我行, 任盈盈恐怕也是独木难支!说起来,我与任盈盈曾经还是好姐妹……”芹娘闻言唏嘘不已。 当然,唏嘘归唏嘘,芹娘也没想着去救任盈盈,芹娘也没那个能力。倒是林平之站在一旁,他面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等封不平告辞离开,林平之还悄声问芹娘:“仙姑,我们回去后,要不要告诉大师兄这一消息?” “干嘛要告诉令狐冲?”芹娘对林平之的话不解。 “仙姑,你莫非以为隔了这么久,我们还没看过那《笑傲江湖》?”林平之撇嘴反问芹娘。 “啊,你们居然已经看过了?”芹娘顿时大吃一惊。 “当然看过了,还是原版书籍。”林平之从怀里露出了一本书的一角给芹娘看。 “那究竟还有几人看过?”芹娘紧张追问林平之。 “我,大师兄,还有师姐……”林平之扭捏回应芹娘。 “岳灵珊竟然也看过了!”芹娘不可思议地望着林平之,她揣测道:“难道是你给她看的?你莫不是对你大嫂还有什么想法?小林子,这可是江湖大忌!” “我绝无此意,我只爱王美丽!”林平之忙举手发誓。 “其实是大师兄给师姐看的。”林平之跟着辩解。 “你大师兄脑袋有坑吗?”芹娘转而对令狐冲十分无语。 “不是的,是大师兄与师姐两人朝夕相处,他也没办法隐瞒……”林平之为令狐冲解释。 “那岳灵珊看了这本书,她有没有找过你?”芹娘一脸八卦。 “找过了……”林平之低头,“师姐要我盯着令狐冲一点,别让他在外面再勾搭别的女人。” “啧啧,你师姐就没反省她本来会喜新厌旧,去勾搭你这小白脸?”芹娘忍不住嘲讽岳灵珊双标。 “仙姑,你觉得你们女人会反省这个问题吗?”林平之苦笑着反问芹娘。 芹娘被林平之反问的一愣,她低头思索了良久,发觉自己若在岳灵珊的位置上,大概率也不会反省!可能只会觉得林平之上辈子欠了自己,这辈子要多剥削他一点出气…… “女人啊!”芹娘感叹。 感叹完的芹娘遂转移话题,她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问林平之道:“你是要通报你大师兄,让他来救任盈盈吗?” 林平之这次学精了,他紧紧闭嘴。 “咦,你这样子?”芹娘发现了林平之的异常,她忍不住又揣测道:“莫非你大师兄还当真拜托了你什么?” “我来猜猜看好了……”芹娘试探着说道:“你大师兄肯定不会学你师姐,拜托你监视岳灵珊,因为这不符合常理。” “最有可能的是,你大师兄这个人比较滥情,他读了原著,一定会觉得任盈盈对自个极好,他现在却与小师妹双栖双飞了,让任盈盈一个人孤独终老,他应该颇为内疚!” “所以他拜托你的是:如果任盈盈有危险了,求你暗中帮助她,或者帮忙通风报信一下,对不对?”芹娘紧盯着林平之的眼睛。 林平之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男人啊!”芹娘再次感叹! …… 芹娘与林平之对话之际,许仙与陆小凤在一边竖着耳朵偷听,一边又装作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看风景。 等芹娘感叹完,陷入沉默发呆,两人则悄悄靠近了林平之,他俩一同低声问林平之道:“你有没有看过关于我们的书籍?” “看过。”老实的林平之点头。 “那书里面,和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是谁?”陆小凤与许仙两人愈发压低了声音。 林平之耳尖,他敏锐地听闻到许仙手中的油纸伞内有人发出一声冷哼,他连忙先回答许仙的问题:“你就是和聂姑娘在一起,错不了,包括你的下一世,下下一世……” “那我呢?”陆小凤指着自己的鼻子凑近林平之。 “你是个浪子,红颜知己很多。”林平之对陆小凤却是无须讳言,他直率地告诉陆小凤:“不久前离开你的沙曼就是其中一个,还有昨晚直播盗墓的那位牛肉汤小姐也是……” “那女盗墓贼也是?”陆小凤震惊。 “真的是,而且她好像还是你最后一位红颜知己。”林平之回忆《陆小凤》中的故事情节。 “那她现在去盗墓了,岂不是说明我以后要孤寡一生?”陆小凤摸着自个的下巴犯起了愁。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书上是那么写的。”林平之耸了耸肩膀。 …… 林平之在回答完了陆小凤的问题不久,他们就离开了这《笑傲江湖》的世界。 后两个世界照旧是一晃而过,而在《陆小凤》的世界里,那老实和尚又乘坐着巨鸟风筝,提前等候在了海面上。 陆小凤站在高空,远远瞧见了老实和尚,他立即满面笑容地与老实和尚打招呼,还热情地指挥老实和尚要飞高一点,多盘旋几圈。等飞稳了,看准了再跳…… 老实和尚欣然听从陆小凤指挥,他操控着巨鸟风筝,徐徐超越了芹娘等人站立的高度,并围绕着芹娘等人不停地盘旋。 显然,这老实和尚吸收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不再冲动,而是欲选择一个合适稳妥的角度,打算一举成功跳到芹娘等人身畔。 但就在这时,芹娘瞧见陆小凤突然屈指弹出了一颗他之前暗藏的鲛珠,悄无声息地弹断了那根系着巨鸟风筝的绳线! 断了线的巨鸟风筝,于是顷刻间就被海风吹得远遁而去,连带着趴在上面的老实和尚。 “人家把你当做好朋友,千辛万苦地要过来陪你一同冒险,你干嘛还要弹断他的风筝线?”芹娘窥见了陆小凤这故意使坏的举止,她忍不住仗义责骂陆小凤起来。 陆小凤却暂时没理睬芹娘,他目送老实和尚坐在那巨鸟风筝上大叫大嚷着飞远了,才仿佛松了一口气地转身告诉芹娘道:“仙姑你被他骗了,那家伙根本不是来找我们玩耍的,他是来找我讨债的,我正是因为没钱还他,才与西门吹雪与花满楼一同躲到了这海上……” “那你们欠了人家多少钱?想办法还了人家不就得了。”芹娘还是鄙视陆小凤。 “整整十万两啊!”陆小凤叫穷:“那是他募集了十年,打算用来建造一座庙宇的资金呢!我此刻就算把自己卖了也还不起!” “那就更是你们不对了,你们干嘛骗人家建造庙宇的钱?”芹娘对陆小凤愈发没有好语气。 “还不是因为北方旱灾么,见那些灾民们饿殍遍野,我才想先挪用一下他的建庙钱救救急……”陆小凤挠头。 …… 得,这陆小凤借钱原来是为了救助灾民,弄清楚了缘由的芹娘却是不好再指责陆小凤了,毕竟十万两银子芹娘也拿不出来。 当然,芹娘要是知晓陆小凤刚才弹出去的那颗鲛珠,在这个世界里随随便便就能卖十万两银子的话,她一定会把陆小凤给一脚踹下去。 昨天陆小凤可是浪费了一大把鲛珠呢,在他的怂恿下,许仙也拿了一把鲛珠去喂流浪狗吃。 什么叫暴殄天物?这就叫暴殄天物啊! …… 幸好,这一切芹娘完全不知晓,所以陆小凤与芹娘等人终是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华山派。 且一回到华山派后,芹娘从井里爬出来,她就很失望地对徐白襟说:“襟儿,那些鲛珠不值钱,你以后别去那湖边尿尿了。” 徐白襟点头表示明白,同时他也告诉了芹娘两个消息。 这第一个消息就是:贞子又跑了! 这第二个消息则是:小青单人匹马地去找了一次机器猫…… 芹娘闻言大惊,她忙问徐白襟道:“小青她还活着吗?” “活着……”徐白襟面色古怪地回答芹娘,“她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带回来了一扇门呢。” “一扇门?”芹娘下意识地想到某扇门,她兴奋地又问徐白襟:“是那扇能通往任何地方的门吗?” “没错,就是那扇门!”徐白襟继续肯定了芹娘的猜测。 “可是以机器猫的能力,小青怎么可能顺利拿走它的道具?”芹娘无法想象。 “我们当时瞧见小青扛着那扇门飞回来,也是不敢相信。”徐白襟附和芹娘所言。 “后来小青向我们解释,她说她没有与机器猫斗法,她只是扮做了机器猫控制的野人部落里的一个野人,偷偷溜到了机器猫身边。那时机器猫恰好躺在它的宝座上睡着了,小青就顺手牵羊地从机器猫肚子上的口袋里摸了一样东西就跑……” “那机器猫居然这么迟钝?”芹娘听完徐白襟的讲解,她想象小青偷东西时的鬼祟场景,莫名有些好笑。 “机器猫就是道具厉害,它本身确实迟钝啊!”徐白襟也是看过《哆啦a梦》动画片的人,他提醒芹娘。 “你看,它不使用道具的时候,连胖虎都打不过,走路也经常摔跤,更是害怕老鼠……这说明,它自身的敏捷度肯定不高。” “也是哦,那家伙本质上只是一个育儿机器人,不是战斗类型的。”芹娘得徐白襟提醒,她醒悟了过来。 “走,走,快带我去看看小青偷回来的那扇门。”醒悟后的芹娘,激动地催促徐白襟前面带路。 这些古代的落后家伙们不会使用任意门,芹娘却是知道应该将任意门开往哪里。 如果用得好的话,不仅能够一举解决当前的所有问题,还能让芹娘再也不怕之后的任何世界。 第105章 湖边的恐怖一幕 那任意门, 居然就随意地被华山派众人丢弃在了演武场一角。芹娘围绕着它转了数圈, 好奇地问徐白襟:“这门你们实验过没有?” “当然实验过了。”徐白襟点头, 他告诉芹娘:“大师兄曾想用他传回华山派去吓唬师父师娘呢, 只是结果却传去了这个世界的原始华山。” “小雨一家也参与了实验, 他们要前往《迷雾》世界的中国国内, 结果门怎么也打不开。” “多多大师与飘飘, 他们两人则一个要去西天雷音寺, 一个要去看某座蝙蝠洞, 这门亦是没有反应。” “为什么会没有反应, 这扇门难道坏了不成?”芹娘闻言担心道。 “没坏。”徐白襟又摇头。 “后来我们实验去附近的山脚下,它就可以顺利开门。原来它只是不能去别的世界,这个世界里去哪都成。” “不能去别的世界啊……”芹娘顿时略感失望。 幸好, 芹娘之前想到的, 利用这扇门的破局之策也无需去别的世界。为了保密, 芹娘暂时先不对徐白襟说,她接着却是又问徐白襟:“那你们打算如何利用这扇门?” “大家玩了它一天,就感觉没什么意思了, 现在它就是被丢弃在了这儿,谁爱玩就自己随便玩。” “偶尔,出去狩猎的人会用它来抄一下近路吧。”徐白襟回答芹娘的问题。 “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好奇心?譬如像动画片里演的那样,利用这扇门去南极洲探险, 或者去深海海底旅游,以及去外星球看看外星人?”芹娘对华山派众人守着这么一扇神奇的门,居然觉得没什么意思而感到难以置信。 “小娘, 你说的那些地方谁也不敢去啊……”徐白襟面对芹娘的质疑,他向芹娘解释。 “动画片里大雄与机器猫敢去那些地方玩耍,是因为他们还有别的道具防护身体。但我们要是模仿他们满世界地乱窜,结果不是被冻成冰雕,就是会被淹死、烧死的!” “那是,我忘了这一点!”芹娘得徐白襟提醒,她幡然醒悟。 “那看来这扇门,暂时也真的没什么用。”芹娘赞同徐白襟所言。 “不知道你们利用这扇门,曾最远到了何处?”芹娘随口又问。 “最远啊?应该就是大师兄去了一趟原始华山吧。”徐白襟低头思索。 “不对,小青还去了一趟蜀山,她说想瞧一瞧这个世界上的蜀山上有没有剑仙?” “小青找到了剑仙吗?”芹娘十分感兴趣。 “没的剑仙,这个世界里的原住民都还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她倒是找到了一枚很大很大的蛋,打算孵化了当坐骑。” …… 芹娘与徐白襟闲扯中,两人重新返回了徐家小院,瞧见堆在小院角落里的大半袋鲛珠,芹娘莫名地又头疼起来。 “这东西不值钱,丢了又可惜,不知道能不能退回去,换点别的东西?”芹娘暗想。 当然,这事必须芹娘自己亲自跑一趟才行,拜托华山派的任何人,估计都拉不下这脸面。 芹娘遂弯腰将这半袋鲛珠收好,她准备明天用任意门去一趟那湖边。反正能换就换,不能换芹娘就当玩一趟。 而芹娘吃完晚饭之际,她瞧见令狐冲鬼鬼祟祟地溜过了铁索桥,径直溜到了自己跟前。 望着眼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令狐冲,芹娘猜出他肯定是为了任盈盈而来的。 “你想救任盈盈?”芹娘直言询问令狐冲。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令狐冲抱头蹲下,却不直接回答芹娘的质问。 “书里面,任盈盈一开始帮你助你都是一个阴谋,你知道吗?”芹娘反问令狐冲。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我自是明白她当初在书里面帮我助我,都是因为知晓了我会独孤九剑,想利用我救她父亲的一个阴谋……”令狐冲抬起头。 “可是,后来她父亲要杀我,她愿意跟我一同离开,浪迹天涯,总是真心的吧?”令狐冲也反问芹娘。 “你小师妹难道对你就不真心?”芹娘一哂。 “所以我很为难!”令狐冲又抱起了他的脑袋在芹娘面前卖惨。 “其实最为难的不是救不救她……”芹娘叹了一口气,她对令狐冲说:“我们有任意门在手,下次经过你的世界,救她出来易如反掌。” “关键是救回来后,你要怎么去安排她?”芹娘紧盯着令狐冲,“让她住在华山派吗?你小师妹会怎么想?你与她又如何长期相处?” “这……”令狐冲无言以对。 良久,令狐冲似乎终于想到了一个妥善法子,他又一次抬起头,期盼地对芹娘说:“救出她后,将她送去仙姑你的世界里生活,仙姑你说这样可好?” “这法子倒是不错。”芹娘颔首。 “不过第一,得要她愿意;第二,她将没有户口,是一个黑户,她日后以何为生呢?你得替她考虑。” “到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总比被我师父等人打死了好。”令狐冲苦笑道。 …… 芹娘打发走了令狐冲,第二个来拜访她的却是戴建国。 戴建国这外国人精明的很,他在华山派众人获得了任意门的时候,就想好了一个发财大计。 他特意过来与芹娘商量,恳求芹娘下次回去时带上他。然后,在经过那《迷雾》的世界途中,他打算用任意门偷偷溜进美国国库…… “事成之后,我们对半分金条。”戴建国向芹娘慷慨许诺。 芹娘对戴建国的主意却不看好,原因无它,本来芹娘等人在《迷雾》世界的上空上来来往往,就已经被当地军方给盯上了。届时,若要是再凭空变出一扇门来,还有人频繁地从门里往外搬运金条…… 芹娘敢保证,她要是这么做了,再下次经过《迷雾》世界的上空,一定会被导弹轰击! “我可不想要钱不要命!”芹娘断然拒绝了戴建国的这个捞金之策。 “你既然害怕导弹,那我们去下一个世界执行b计划好了。”被芹娘反驳的戴建国,毫不气馁地向芹娘提出下一个计划。 《迷雾》的下一个世界,是陆小凤的世界,戴建国对芹娘说:“我的b计划就是:那个世界里照样有很多钱庄,一样可以搬运黄金,而且绝对不会被导弹袭击!” “你确定?”芹娘似笑非笑地望着戴建国。 “确定啊。”戴建国肯定地一点头,他告诉芹娘:“我也看过了不少古装片的,那些古代钱庄内,一摞摞地都是金银!” “可你知晓陆小凤的世界是个武侠世界吗?那些钱庄内可都是坐镇着许多武林高手。你极可能一出现,就被一柄剑刺穿了咽喉!”芹娘吓唬戴建国。 “我去的是钱庄密室,怎么可能碰到武林高手!”戴建国对芹娘的吓唬不以为然。 “切!你以为任意门的传送有那么精准?”芹娘嘲笑戴建国,并向戴建国提出一个问题:“我考考你:哆啦a梦的动画片里,大雄数次使用任意门传送去静香家,他一般都被传送去了哪里?” “去了静香的浴室!”戴建国脱口而答,这是这部动画片的老梗了,人人皆知。 “瞧见了没有?大雄使用任意门去熟悉的静香家都会出错,你觉得你这个新手使用任意门就绝不会出错?要知道一旦出错了,你不是出现在人家钱庄的密室内,而是出现在某个武林高手的浴桶里,那结果,啧啧……”芹娘摇头。 戴建国的一张白种人脸,霎时被芹娘吓得更白了! …… 吓走了戴建国,芹娘终于再没有客人来访了,她得以好好休息,一觉睡到次日天亮。 第二天,给徐白襟与徐白襟的傻爹两人做好了早餐。芹娘惦记着要把那半袋不值钱的鲛珠换成别的东西,她拎起半袋鲛珠,就要去演武场。 这时,徐白襟的傻爹突然一把拉住了芹娘的手,芹娘疑惑回头,见徐白襟的傻爹竟是从桌子上拿起两块饼,硬塞了过来。 “这傻子怎么莫名关心起人了?”芹娘不解暗忖,但看在这是徐白襟的傻爹第一次关心自己,她还是十分开心地伸手接过了这两块饼,并藏进了怀内。 之后不再停留,芹娘快步走到了华山派的演武场上,她对着被丢弃在演武场一角的任意门高声吩咐:“任意门,我要去这附近的湖边!” 吩咐完,芹娘拉开门,她小心翼翼地就走了进去。 没有任何异感,就像穿越空气,芹娘眼前一花,她就来到了一个有一大片草滩的湖边。 芹娘迅速回身一望,望见身后还有一道门孤零零地立在那儿,不用说,这道门就是回去的任意门了。 抓紧时间,第一次使用任意门的芹娘不敢耽搁地向附近的湖水走去。而等走到了湖水的旁边,芹娘却又一时犯起了愁,芹娘忽然想起她忘了向法海请教一个关键问题:那群鲛人部落到底叫什么名字?自己又该如何呼喊它们出来? “啊啊啊地乱叫吗?”芹娘欲这么去做,却怕大清早的发出如许噪音,她会被鲛人们嫌弃。 “要么我像野人那般,一边在岸上跳草裙舞,一边呼啦啦呼啦啦地吆喝?”芹娘思量,因为在芹娘看来,这鲛人显然也是野人的一种。 说干就干的芹娘,于是当即就在这湖水边跳了一段草裙舞。 可惜芹娘跳完,湖水中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无奈的芹娘,只得又改换了一种方式!而这一次的方式,芹娘采纳借鉴了西欧美人鱼的传说,她打算用歌声把湖中的鲛人吸引出来。 芹娘斜斜地坐上一块伸进湖水里的礁石,她润了润嗓子,就开始歌唱。 嗯,这曲子芹娘也想好了,就是旋律最柔美的《摇篮曲》。 …… 芹娘的摇篮曲,差点把自己都唱睡着了。 等一曲唱完,芹娘预感自己唱的如许卖力,应该有点效果出来,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可惜,芹娘往远处湖面上眺望,湖水仍然还是一片平静。芹娘失落地收回视线,准备回家。 而就在这一刻,芹娘耳畔听到了众多咯咯咯的诡异笑声!令芹娘情不自禁地顺着这诡异笑声往下移动目光…… 待芹娘的目光移到了她脚下的礁石周围,芹娘赫然瞧见礁石旁边,一圈叠着一圈、密密麻麻地,都是一个个巴掌大小的小美人鱼儿,仰面朝天地盯着自己…… 这些小美人鱼儿的五官每一个都酷肖婴儿模样的徐白襟,它们一同盯着芹娘笑,仿佛就像恐怖片里的场景! 芹娘吓得一声尖叫,她当场身子一软,昏厥了过去。 第106章 被野人小火慢炖的芹娘 芹娘悠悠醒转过来时, 她偷偷将眼眸睁开一线, 见那些小美人鱼终于都不见了, 才敢翻身坐起。 但是芹娘再往湖中心望去, 却见那些小美人鱼并没有离开, 而是全都聚集在了前方的湖面上。它们游来游去, 一会儿排成一个一字, 一会儿排成一个人字, 玩得甚是开心。 大概是因为距离隔得远了, 芹娘这次再看这些在水中嬉戏的小美人鱼, 她竟然不像之前那么恐惧了,反而隐约觉得这些小美人鱼有些可爱起来。 芹娘呆呆地观望了一阵子这些不知忧虑的小美人鱼,她突然叹了口气, 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个什么事啊!” 说完, 芹娘也没了再去找鲛人首领换东西的心情, 她拍拍屁股从礁石上站起身,准备回家去。 但就在芹娘要站起身的一瞬间,芹娘发现她的脚边又多了很多鲛珠。不用想, 这肯定是那些小美人鱼拿来的。 “这些小美人鱼干嘛又拿这些鲛珠给我?”芹娘疑惑地弯腰拾起这些鲛珠,只能猜测是这些小美人鱼喜欢自己刚才唱的摇篮曲,所以用鲛珠来答谢。 这些鲛珠不值钱,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即便不能换取别的东西, 芹娘也还是要的,至少她可以用这些鲛珠来糊弄亲戚朋友们。 芹娘一颗颗拾起这些鲛珠,将之与之前的半袋鲛珠装在了一起。然后她再一次抬头, 望了望湖水里的那些小美人鱼一眼,就毅然转过身,不再在此处逗留。 …… 而毅然转过身去的芹娘,在看见了她身后的情形时,却是又一次差点儿晕了过去。 芹娘发现自己来时的那扇门,居然消失不见了! “糟糕!没有了那扇门,我该如何回去?”芹娘甚是惶恐着急。 虽然按照之前华山派众人来回这湖边的时间推算,芹娘徒步半天,也应该就能够走回家,但那前提是,芹娘必须知道回家的正确方向,不迷路。 可这次芹娘是传过来的,她并不知道回家的正确方向啊!两眼一抹黑的芹娘站在湖边,她连第一步该往哪个方向走都没办法断定。 最终,芹娘只得挑了一条明显是有人走过的湖边小路,尝试着而行。因为芹娘估摸着最近常来这湖边的人,也就是华山派的那些家伙了,所以这条小路极大概率是华山派众人走出来的。反而言之,它应该也通向华山派。 芹娘在这理论的支撑下,她一气走到了中午,又马不停蹄地接着走到了下午的四、五点钟。 期间,靠着早上徐白襟傻爹塞过来的两块面饼充饥,芹娘倒是没有饿着。 不过走到了下午四、五点钟,还不见华山派的影子,芹娘却是明白她肯定走错了路。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一刻,芹娘的前面又出现了一队野人! 这队野人蜂拥而上,他们一下子就把芹娘给抓住了,又用藤条将芹娘五花大绑,吊在了一根木棒上抬着。 芹娘听不懂这些野人们叽里咕噜的语言,但瞧着这些野人们喜笑颜开的表情,芹娘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芹娘担心自己是落到了一群食人族的手上。 …… 果然,芹娘被这群野人抬回了他们的部落后,就眼睁睁地瞧见这些野人们在附近堆积起一堆柴薪。 等柴薪堆得够多了,芹娘又胆战心惊地瞧见这群野人们不知从何处搬来了一个大缸,放在了这堆柴薪上。 这些野人们给这大缸加了一半的清水,又往里面放了不少植物的根茎叶与果实等等,跟着就把芹娘丢了进去…… 芹娘坐在这大缸里面魂飞魄散,她露出一颗脑袋拼命叫嚷:“别点火,我的肉不好吃,我的肉是酸的!” 可惜芹娘叫得凄惨,却仍然阻止不了这些野人们的动作。她眼见一个老野人蹲下了身子,熟练地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大缸下的柴薪…… 烈火熊熊燃烧起来,大缸里的水迅速升温,芹娘这会儿也叫哑了嗓子,她认命地歪着脑袋不叫了。 “烧吧,早点烧死了老娘拉到!”芹娘一边失神嘀咕,一边开始等待着死亡降临。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又让芹娘一头雾水。芹娘发现每当大缸内的水温烧得有些烫人,这些野人们就会往大缸里添加凉水,让水温降下来。 如此来回加了数次凉水,芹娘渐渐感觉这些野人们不像是在炖肉,倒似乎像是在给自己烧水沐浴。 “还是说,这是一种特殊的烹饪手法,如同我们烧肉前的小火慢炖?”芹娘又有些拿捏不定。 …… 芹娘被这一群野人们放在了大缸内的遭遇暂且不提,且说华山派里,芹娘失踪不见,中午没有回家做饭,却是引起了徐白襟的担心。 徐白襟满山去找芹娘,后来他找到演武场上,遇到了小黑,才从小黑那得知了芹娘的一个消息。 小黑说,他早上看见了芹娘走进了那扇任意门。 “那她现在怎么还不回来?”徐白襟闻言疑惑不解,毕竟通过任意门来回是很快捷的。 小黑嘿嘿地一笑,他却又告诉徐白襟道:“你小娘恐怕回不来了。” “为什么?”徐白襟忙追问小黑。 “因为就在你小娘进入那扇任意门后一会儿的功夫不到,你的一堆师兄师姐们又用那任意门下山狩猎去了,他们将你小娘开启的任意门给顶掉了!” “你小娘她刚回来,估计还不懂使用任意门的规矩,她用任意门的时候没在门上贴纸条,说明有人正在使用……”小黑幸灾乐祸地摇头。 “你当时看见了,为何不开口阻止我的师兄师姐们?”徐白襟气恼小黑只会看热闹。 “我来不及啊,你师兄师姐们走得匆匆忙忙……”小黑推脱道。 “那你知道我小娘使用任意门去了哪儿吗?”徐白襟希翼地又问小黑。 “用那任意门心中默想就可以了,我怎么可能知晓你小娘心中想什么?”明明听到了芹娘对着任意门大叫的小黑,他继续装做什么也不知道。 这家伙还故意乱扯:“你小娘说不定也去了蜀山,也想找一个蛋来孵化。” …… 蜀山离这里,恐怕隔得不止万里之遥,要是没有任意门,芹娘去了肯定回不来! 徐白襟被小黑说的心慌意乱,他想找个人商量,却发觉门派里谁也不擅长找人,只得先回了徐家小院,草草做了一顿午饭,给自己与自己的傻爹吃。 吃完饭的徐白襟,他坐在院子里接着思考芹娘会去了哪里? 期间,徐白襟的目光不经意地一瞥,瞥到了院子的角落,他忽然发现芹娘丢弃在那儿的半袋鲛珠不见了,顿时眼前一亮。 由这半袋鲛珠,徐白襟一下子想到了小气的芹娘可能去了哪里,他兴奋地跳起来,就往演武场跑去。 等徐白襟跑到演武场,他瞧见令狐冲等人正好也通过那任意门回来了,这些家伙们在一块块地往演武场上运肉…… 令狐冲瞧见了徐白襟,他亦热情地向徐白襟打招呼:“徐师弟,晚上过来吃烧烤,你看我们搞到了这么多肉,可以吃个尽兴了!” “好的,我晚上一定来。”徐白襟随口应付令狐冲,同时他驻足站在了任意门旁边,静等令狐冲等人运完肉块。 “咦,徐师弟你这是也要出门去吗?”令狐冲瞧见徐白襟这模样,他好奇猜测道。 “是,等你们运完了肉,我也要用这任意门出去一趟。”徐白襟点头。 “可你被你家娘子与小娘联手禁足了啊。”令狐冲善意提醒徐白襟。 “没事,我这次出门正是要去接我小娘回来。”徐白襟解释。 …… 徐白襟这理由冠冕堂皇,令狐冲也就不为徐白襟担心了。他和一干华山派弟子们运好了肉块,便将任意门让给了徐白襟使用。 徐白襟担心芹娘久等,他也不再与令狐冲啰嗦,把一张纸条往那任意门上一贴,徐白襟就重新打开任意门,一头钻了进去。 跟着一转眼,徐白襟便再次出现在了那久违的湖边,他举目四处张望,找寻起芹娘。 可是这般找了一阵子,徐白襟却是没有瞧见芹娘的影子。 “难道小娘没来这儿?我猜错了?还是她已徒步走回去了?”徐白襟见状,一时有些犹豫不定。 但既然来了,徐白襟决定还是认真地找一找,他沿着湖边行走边找,不知不觉中,却是又走到了他当初撒尿的礁石上。 恰合的很,这块礁石也正好是芹娘今早坐在上面唱歌的礁石。 在这块礁石的缝隙里,徐白襟找到了几颗芹娘没捡干净的鲛珠,这令徐白襟心中是亦喜亦忧。 徐白襟喜的是:芹娘看来确实来过了这里,他没找错地方;至于忧,徐白襟知晓芹娘向来小气,一般不会乱丢任何东西,这几颗鲛珠撒落在此,就显然有些不符合常理。 担心芹娘落水了,徐白襟赶紧趴在礁石上,往清澈的水底搜寻。 而在这水底,徐白襟居然又看见了那条美人鱼。 …… 这美人鱼仰卧在水底,她举目与徐白襟隔着一片湖水对视。 她目光清澈得也像这湖水,里面没有一丝□□,也没有一丝怨恨悲喜…… 而再一次遇见这美人鱼的徐白襟倒是有些措手不及,他尴尬又歉意地想说点什么,但在这美人鱼的清澈目光下又觉得说什么都是矫情。 道歉吗?她好像并不在意;关怀一下?她好像也不需要;客气地打个招呼呢?她也会觉得无聊吧? 徐白襟脑海里飞速转动,最终,他的心情却是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竟在这条美人鱼的眼眸内,莫名地、一点点地看到了自己。 徐白襟看到了那个静坐在月色下呼吸吐纳,身边云气缭绕,众生有情又众生无情的自己! 若干年前,这万物是一体,若干年后,宇宙演变,这万物还是一体! 徐白襟若有所悟地沉浸在与这条美人鱼的对视里。 …… 良久,这条美人鱼似乎厌倦了与徐白襟的对视,她随意一翻身,轻轻摆动长尾,游进了湖水深处。 徐白襟也收回了目光,他心有所感地望向前方,那儿有一群巴掌大的小美人鱼,欢快地游了过来。 第107章 哆啦a梦王国的芹娘祭司 芹娘被这些野人们, 反复煮了近一个小时之久, 她都被煮得昏昏欲睡了。 而就在芹娘快要睡着之际, 她瞧见一个蓝色的大脸猫被一群野人簇拥着走了过来。 这蓝色的大脸猫手持一根木杖,头戴一顶王冠。它径直走到芹娘跟前,疑惑地打量了芹娘半晌,开口先用日文询问了芹娘一句, 见芹娘表情茫然, 它立马又改为中文再问芹娘:“你是来自中国的未来人吗?” “没错。”芹娘连忙点头, 她期盼地望向这蓝色的大脸猫求救:“你快救我出去,别让这些野人们吃了我!” “我的子民们不吃人!”这蓝色的大脸猫生气地制止芹娘:“你别乱嚷嚷!” “不吃人干嘛煮我?”芹娘不解地反问这蓝色大脸猫。 “这是我最近颁布的新命令……”这蓝色大脸猫面有得色, “为了我子民的健康着想, 我命令他们,如果捉到了新的野人带回来,一定要先高温煮一煮消毒。” “这命令太奇怪了!”芹娘坐在水缸里捂住了自己额头。 “不奇怪啊。”这蓝色的大脸猫耐心地向芹娘解释:“你如果亲眼瞧见那些其他部落的野人们一边与你说话, 一边从他们身上不断跳出许多昆虫, 甚至外加老鼠……你就会明白,我这命令是多么的有必要!” “哦, 我明白了,你怕老鼠!”芹娘恍然大悟, 她想起了这蓝色的大脸猫非常怕老鼠。 “但我是来自未来的文明人士, 身上绝不可能有老鼠,你快命令你的子民放我出来,不要再煮我了。”芹娘向这蓝色的大脸猫祈求。 …… 芹娘被野人们搀扶出大缸,因为身上湿透, 她只好也换上了女野人们的皮毛抹胸与围裙。 再度被带到机器猫跟前,浑身刺痒的芹娘向机器猫抱怨:“你干嘛不教导你的子民们织布做衣裳?” “本王不需要衣裳啊。”机器猫向芹娘展示它一身蓝白色的外表皮,得意地炫耀道:“我的体表是一层高分子纳米材料,不仅隔热保温,防护力更强大!” “再说,为了更好的统治他们,我也不能提高他们的生产力,因为生产力的改变,会促进社会进化。届时,这些野人们吃穿不愁了,就会起来闹事,推翻我这个王的。”机器猫为芹娘科普。 “可你只做一小群野人的王多没意思啊。”芹娘为了不穿兽皮衣裳,她不放弃地接着诱惑机器猫:“你还是稍微提高一点他们的生产力吧,让他们为你打下一片江山多好!” “不不不!”机器猫丝毫不受芹娘的诱惑,它意志坚定地反驳芹娘:“你们人类我最了解了,弱小时甘心受强者领导,但一旦足够强大,你们又会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所以我才不上当,让这支野人部落变得强大。它现在这个规模最好,我可以安心控制。” “那你准备怎么安排我?”芹娘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 “我的子民们终究笨了点,你既然来到了这儿,就安心住下来,做我的帮手吧。”机器猫劝说芹娘。 “让我当宰相吗?”芹娘怯怯又问。 “宰相?那是封建社会的官职,我们尚还是原始社会呢。”机器猫摇头,“我不需要宰相,我需要的是一个祭司!” “我不会当祭司啊!”芹娘几乎要哭了出来,她向机器猫哀求:“要不你放了我吧,重新再抓一个人做祭司。” “不行!”机器猫板起了它的大圆脸,它恐吓芹娘:“你要是敢违背本王的命令,我会命令我的子民们再将你放进那口大缸里去煮,这次不加凉水了,就加盐……” “我做,我做祭司还不成么!”芹娘被机器猫吓得举手投降。 “不过,我这祭司的职责到底是要干些什么啊?”芹娘向机器猫请教。 “祭司嘛,就是要让我的子民们快乐,以为他们在被上天护佑。”机器猫谆谆教导芹娘:“所以你只需要每天跳跳舞,假装正在与上天沟通,然后代表上天说:在哆啦a梦大王的领导下,你们一定会幸福安康!” “就这样?”之前把祭司一职想得很复杂的芹娘瞪圆了眼睛。 “就这样,很简单的啦。”机器猫一摊它圆圆的双手。 “小叮当,你果然变坏了,不,是被砸坏了脑袋……”芹娘偷眼望着机器猫暗想。 …… 当天夜里,新上任的芹娘祭司,就被迫在一个巨大的火堆旁边,开始了她的第一次沟通上天的表演。 在这火堆外围,足足围了近千位野人观看。机器猫坐在它的宝座上,也亲临现场指导。 芹娘认命地站在火堆旁,她原本想采用东北跳大神的方式来沟通上天,但考虑到东北跳大神闭眼发抖加抽搐的那一段技术性实在太强,芹娘估计自己做不来。芹娘只好退而求其次,还是采用了她熟悉的菲律宾草裙舞开场。 于是围绕着这巨大的火堆,芹娘双手猛地一高举,她就豁出去了,欢快地扭动起腰肢…… 这般跳了一圈过后,一干野人们受芹娘的舞姿感染,他们敲着兽皮鼓,也纷纷加入舞蹈的队伍。 现场气氛,顿时嗨了起来。 …… 不过芹娘这边跳得开心,华山派上因为芹娘的失踪,却是陷入到了一片鸡飞狗跳之中。 徐白襟与令狐冲领着华山派弟子们沿着湖已经找了十多遍了,小白带着小青也飞上了高空到处搜寻,陆小凤三兄弟则专门负责在那湖泊与华山派之间的道路两侧来回寻找,多多大师与飘飘更是包揽了附近的每一个洞穴…… 期间,小白与小青飞在高空,倒是也俯览到了芹娘跳舞的那堆巨大篝火。但是两人谁也没想到,围着篝火领队跳舞的那位身穿兽皮的女子就是芹娘! 小白与小青在这堆篝火上空盘旋了一圈,便飞往了它处。 …… 第二天,华山派众人接着去找寻芹娘,而那野人少女在得知山上有一人走丢了,她自告奋勇地也要去帮忙,以答谢华山派的救命之恩。 华山派众人熬不住这野人少女的热情,就任她跟随多多大师与飘飘一组。 这多多大师与飘飘,他们昨天找遍了附近洞穴,今天他们的目标却是一座原始森林。 三人很快深入了这座原始森林的深处,并在一些地方发现了人迹。可当三人顺着这些人迹找下去,却失望地发现这些人迹不是芹娘留下来的,而是一队野人的狩猎小组造成的。 这队野人的狩猎小组自是也发现了多多大师等三人,他们举起长矛就要攻击,但当他们看清楚了野人少女的模样,又惊诧地放下了手中长矛。 他们与野人少女隔空叽里咕噜地交谈起来,彼此说了良久,才缓缓后退离去。 野人少女目送这队野人退得不见影子了,她亦回过头,拾起一根树枝,与多多大师与飘飘在地上画着解释。 这野人少女告诉多多大师与飘飘,这队野人原来是与她一个部落的,她的父亲原本还是这部落的酋长。 后来来了一个恶魔,它抓住了野人少女的父亲,并打败了部落里的所有勇士,篡夺了野人少女父亲的位置。 刚才这些野人,尤惦记着老酋长的恩情,所以没有攻击野人少女,以及与野人少女一伙的多多大师与飘飘。 “那你问过他们,见到了一个走失的女人没有?”多多大师也比划着急问野人少女。 野人少女点头,但她汉语说得实在含糊,主要还是画图为主,就索性又在地上画了几幅图。 这第一幅图,是一个女人被一群野人四足朝天地绑在一根木棒上抬着走。 多多大师一眼就看明白了,得,这是说芹娘被一群野人给抓走了。 多多大师耐心去看第二幅图,见图中女人又被放进了一口大缸里,大缸下面燃烧着熊熊火焰…… 完了完了,这是说芹娘被野人们给煮了吗?多多大师霎时面如死灰。 悲伤的多多大师,他压抑着悲痛再去看第三幅图,却惊喜地瞧见这第三幅图里的芹娘居然没有被野人们啃成一地骨头,她反而也穿着一身野人们的兽皮服装,站在了一个人形胖猫跟前。 “还活着就好!”多多大师欣慰地转头去看第四幅图。 这一回,多多大师却是彻底看不明白了,图画中,多多大师只见芹娘带领着一大群野人们,正在开心地围着一堆篝火跳舞。 …… 回到华山派的野人少女,当着众人的面又画了这四幅图。众人也是没有一个人能看懂这第四幅图的意思。 那能用他心通神通与野人少女无障碍交流的法海向来神出鬼没的,这会儿根本找不到他人影。 众人里,小白与小青望着这第四幅图皱眉,她俩倒是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她们飞在高空上,真见过这么一大群的野人围着一堆篝火载歌载舞! 小白与小青当即把昨晚所见所闻与众人一说,众人配合这第四幅图推断,俱感觉芹娘可能就在那堆野人里面。 “那我们要去救仙姑吗?”令狐冲先迟疑着开口:“看这情形,她好像开心的很……” “站在徐师弟与徐师弟他爹的角度,肯定是要把仙姑带回来的,不然谁给他们做饭吃?”老成持重的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第一次开口发言,一旁徐白襟顿时感激得连连点头。 “书上说我二师兄是卧底,其实卧底也可以变好的嘛!”徐白襟暗想。 “但站在仙姑的角度……”劳德诺突然语气又一变,他由自己的卧底身世自艾自怜道:“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子(我),不幸嫁给了一位傻子(奉命卧底小猫两三只的华山),整日里就是照顾一对父子的起居生活(常年累月都是打点门派里的琐事),完全没有自个的人生乐趣(这不是我的人生目标啊)……” “试想,在这样的情形下,这个年轻女子因为偶尔走失,遇到了一队投缘的野人,发现与这队野人们一同无忧无虑地唱歌跳舞很是开心。我们能因为有一对父子需要她照顾,就残忍地把她捉回来吗?” 劳德诺抬头反问众人。 众人一时无言,众多女人更是频频点头,觉得劳德诺这话说的是十分有道理,简直说到了她们心坎上。 良久,小白只得歉意地望着徐白襟轻轻摆首,她对徐白襟说:“我今晚再去偷偷看看婆婆,若她要是真的很开心很快乐,我们就暂时让她与那些野人们待在一起吧。” “公公与你的饮食起居,我先代替婆婆来照顾一二,你看可否?” “我能说不行吗?”徐白襟苦笑着点头,旁边一干女人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徐白襟呢,徐白襟相信,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绝对会被这些女人们唾骂。 第108章 陆小凤三兄弟大战东方不败 有鉴于芹娘昨晚的草裙舞跳得实在不错, 大大提高了哆啦a梦王国子民们的幸福感。机器猫特意温言嘉奖了芹娘一番, 还赏给了芹娘一个看起来没什么作用的道具——时间对讲机。 这道具的使用说明是:能够把任何物品变成老式的。譬如在动画片里, 它就曾将大雄父亲的小汽车变成了一辆人力黄包车。 而芹娘拿着这机器猫赏赐的时间对讲机,却是不知该如何去用?她暗地里抱怨:“谁脑袋有坑,发明了这无用的玩意啊……” 对着手机使用吗?把它变成一本记事簿;还是对着自己身上的兽皮衣裳使用,把它变成更原始的草裙? 芹娘感觉这时间对讲机就是废物一个, 她最终随手就将它与那些鲛珠丢弃在了一起, 懒得再去多看它一眼。 不过想到只是跳一跳舞, 就能从机器猫手里得到一样高科技道具,芹娘还是很兴奋的。她打算再接再厉, 争取今晚再哄得机器猫开心! 或许这一次, 机器猫赏赐的就是有用的道具也说不定,芹娘想。 所以这天夜里,芹娘又卖力地在篝火旁边跳起了舞蹈。且为了讨好机器猫大王, 芹娘这一晚跳得不是菲律宾草裙舞了, 而是更有幸福感的蒙古舞。 芹娘还尽力吆喝围观的众野人们加入进来,一同围着篝火转圈狂欢, 那场面,当真是篝火熊熊不夜天, 欢歌载舞俱少年! 这期间, 劲舞的芹娘与一干载歌载舞的野人们,还有机器猫却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头顶夜空上,悄然飘浮着一位白衣女子。 这白衣女子手拿着林平之的平板电脑, 偷偷对准了芹娘在拍摄视频。边拍摄,这女子还边同情地低语:“看来婆婆真的是在家里压抑得久了!这回,希望婆婆玩得开心一些。同样身为女人,我一定会尽力阻止相公与公公,让他们晚点带你回去!” …… 在白衣女子小白携带着这芹娘跳舞的视频返回华山派之际,华山派众人也正在演武场上聚众吃烧烤。 这些家伙举着肉串,围观了芹娘欢快的蒙古舞舞姿,顿时都安下了心。徐白襟与他的傻爹两人,见状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只得等芹娘玩厌倦了再想办法带她回来。 接下来的时间一晃而逝,转眼又到了玉镯被捂热的那一天。 因为芹娘不在,这一次去现代社会的人除了精瘦少年一家子,就只有戴建国与陆小凤三兄弟了。 这些人去现代社会各怀心思,精瘦少年一家子是因为有了任意门,他们在回程途中经过《迷雾》世界时,终于可以使用任意门直接返回他们在国内的家了!不用再像以前那般,只有冒险跳伞一项可选。 话说这一家人随着华山派众人漂泊了两个世界,也确实该回家了。相信日后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一个会独孤九剑,一个是小蜘蛛侠,一个掌握了未来二十多年的流行趋势,背熟了无数歌词与曲谱,肯定会有一番远胜从前的传奇经历! 至于戴建国,他去现代社会的原因却还是为了黄金。这家伙之前的两个计划都被芹娘否定了,他便又想出了一个c计划。 这c计划就是去芹娘的世界里,用任意门偷取美国国库黄金!它完全避免了a计划在高空众目睽睽之下使用任意门的暴露风险;也不用担心b计划里那些看守钱庄的武林高手,毕竟芹娘的现代社会世界不是武侠世界。 这里面,陆小凤三兄弟要去现代社会一趟,原因则最是单纯,他们一个惦记着宿命里的红颜知己牛肉汤;一个想再弄一顶焦恩俊版小李飞刀的卷毛假发戴一戴;一个却是感觉农用三轮车没挑战了,他想开开拖拉机…… 对了,林平之也是要去现代社会的一员,他不去还不行。因为他家娘子的十三太保横练神功正好完美克制他的辟邪剑法,两人若打起来,面对林平之的快剑,他家娘子只要一个熊抱,林平之就得求饶。 所以林平之也必须老老实实地去给他家娘子请安。 …… 这一大帮子人,临行前自是又在华山派的演武场上集合。林平之负责拎着法海的那个袈裟包袱,里面提前放好了任意门。 等到徐白襟将玉镯一捂热,林平之伸手接过玉镯,就带着众人传去了现代社会。 这一趟,众人的落脚点自然还是芹娘的单身公寓。这造成传送过去后,众人顷刻间闹哄哄地挤满了房间。 林平之忙安排精瘦少年一家住进隔壁自家娘子的公寓,他和戴建国,还有陆小凤三兄弟,则打算就在芹娘的公寓里挤一挤。 而就在这一刻,眼尖的陆小凤忽然瞧见对面的楼顶上有亮光一闪。他忙举目望去,见有一个人影趴在对面的楼顶上,拿着一个手机在往这边偷拍…… 陆小凤连忙示警林平之,林平之略一思量,便肯定又是那烦人的小警察阴魂不散。 “他应该有拍到了我们凭空出现,把他抓回来吧。”林平之甚是烦恼道。 “行,那我过去抓了他。”陆小凤闻言向阳台走去,就要是施展他自傲的凤舞九天轻功,跃到对面的楼顶上抓人。 这时林平之却又伸手,他拦住了陆小凤,对陆小凤摇头:“别在这儿使用轻功,以免人多眼杂,牵扯暴露了仙姑。” “那我们先走过去,趁他不注意逮住他。”陆小凤从善如流地点头。 但因为不好用轻功,陆小凤索性一并叫上了西门吹雪与花满楼。 “我也去。”林平之一把拉开芹娘公寓的门,当先往外走,“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 林平之与陆小凤四人,很快乘坐电梯下了楼,但对面楼顶上的小警察陈晨也不傻,他亦警觉地下了对面的楼,并正跨骑上了一辆摩托车…… “不好!这家伙想跑。”林平之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冲了上前。 可惜林平之还是晚了一步,等他才迈步,这小警察陈晨就已经发动了摩托车,窜上了公路。 “追!”林平之忙回头吩咐陆小凤三兄弟。 …… 这城市下半夜的寂静街道上,摩托车的加速轰鸣声骤然响起,只见一个人骑在一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上,如同一道闪电一掠而过。 而在这闪电后方,神奇地紧紧追着四个人,这四人亦是纵跃如飞,对这辆摩托车紧追不舍。 偶尔夜行的司机与夜归人见到了这一幕,都不禁瞪圆了眼睛,有人更是涕泪满面地举起了手机拍摄,并激动地说道:“谁说美国才有城市英雄?你们瞧见没有,这就是我们中国的城市英雄!” …… 林平之没有自宫,内力终究还是比陆小凤三兄弟弱了些,追到半途,他渐渐地落到了后面。 幸好摩托车轰鸣的声音很响,林平之寻着声音追过去,倒也不虞被甩脱。 只是这般追了半个小时不到,摩托车的声音就突然停顿了,等林平之赶到声音停顿处,就见陆小凤三兄弟与一位女子在马路中间遥遥对峙。 这女子穿了一声大红的衣裳,空着双手,林平之赶到的一刻,她骤然鬼魅一般欺近了陆小凤,伸出两根手指就插向陆小凤的双眼。 陆小凤吓得怪叫一声,连忙往后翻了一个跟头避让,这女子也不追击,她略一侧滑,反掌又拍向了站在一旁的花满楼。 花满楼微笑着与她对了一掌,却是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这女子一掌震退了花满楼,她跟着脚步不停,滴溜溜地又掠到西门吹雪面前。 西门吹雪不愧是剑神,他竟比这女子先出手,一剑刺向了这女子的右肩。 这一剑又快又准,又如同羚羊挂角前后无痕,眼见这女子闪避不急,就要中剑。但这女子于电光火石间屈指轻轻一弹,就弹中了长剑剑尖。 铮地一声脆响,西门吹雪的长剑便被这女子弹开。这女子借势一转,又扑向了刚刚站稳的陆小凤…… …… 一眨眼功夫,这女子与陆小凤三兄弟就剧斗了数十招,午夜无人的街道上一时剑光纵横,人影翻腾。 林平之没像西门吹雪那样随身带着长剑,他拳脚却是弱得很,根本插不进手,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 林平之再向对面望去,见那小警察陈晨也停车熄火了,他扶着摩托车一脸关心地望着这与陆小凤三兄弟鏖斗不休的女子。 “这身手十分厉害的女子是谁?”林平之暗暗诧异,他皱眉苦思半晌,方才想起芹娘似乎曾带了一个绝世的魔头过来这个世界。 “难道是她?”林平之心中一惊。 不敢耽搁,林平之忙冲着这女子大声喊道:“阁下可是东方教主?我们都是芹娘的朋友。” “你们真是芹娘的朋友?”这女子打斗中居然还有暇回应林平之,她反问林平之道。 “千真万确!”林平之向这女子保证。 “那你们干嘛追杀我的小男友。”这女子责问林平之。 “他是你的男朋友?”林平之张大了嘴巴,他可是知晓东方不败的真实年龄比这小警察大多了。 “别打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女子继续追问林平之。 “因为你的男朋友偷拍了我们在芹娘家出现的那一刻场景,我们怕牵扯到芹娘,才特意追逐他。”回过了神的林平之对这女子解释。 …… 林平之的话音未落,这女子已骤然脱身离开了与陆小凤三人的打斗,她后退到小警察陈晨身边,改为板着脸质问小警察:“你又不听我的话,跑去监视我朋友了?” “我就是好奇……”小警察陈晨低垂下脑袋。 “拿来!”这女子冲着小警察陈晨一伸手。 小警察陈晨磨蹭了一阵,才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递给这女子。 这女子接过手机,她当着林平之等人的面,把里面拍摄的视频都删除得一干二净了,才丢还给小警察陈晨。 “你呀,再这么折腾下去,迟早会把我也折腾走。”删完视频,这女子不再板着脸了,她娇嗔地一点小警察额头,警告他道:“我也是那女人带过来的,你要是暴露了她的秘密,我也没法子待在这里了,你难道也真的希望永远看不见我么?” “不希望……”小警察陈晨慌张回答。 “那就别再去惹那个女人了。”这女子跨坐上小警察陈晨的摩托车后座,一边挥手与林平之等人告别,一边催促小警察陈晨开车。 小警察陈晨听话地发动了摩托车离开,隐约中,林平之等人又听见了一句这女子教训小警察陈晨的话:“那女人其实实力恐怖的很,她要是一怒之下把你带去了别的世界扔掉,我也没办法救你的。” …… “仙姑有这么恐怖吗?”听到这女子对芹娘的形容,林平之好奇地去问陆小凤三兄弟。 陆小凤三兄弟沉吟片刻,居然一起点头。 “你觉得仙姑一点都不恐怖,是因为她是一个好人。”陆小凤还语重心长地告诫林平之。 “好人是怎么样都不会让人觉得恐怖的,譬如我。”花满楼又微笑着补充了一句。 “若有人害怕好人,那他必然是个坏人。”西门吹雪紧接着也说出了一句古龙式的名言。 这三人说完,又一起得意地相视一笑。 而陆小凤见林平之还傻愣愣地站在一旁,他遂善意地提醒林平之:“你也来一句吧,这感觉很爽的。” 对陆小凤这话,林平之却霎时一头雾水,他是金系人物好不好,怎么会古系人物的说话方式? 可见陆小凤一脸热情,林平之又不好拒绝陆小凤的好意,他只得憋红了脸去想。 半晌,终于叫林平之想出了一个金句,林平之望着陆小凤三兄弟,怯怯说道:“好人一生平安!如何?” 第109章 拯救牛肉汤大作战 林平之与陆小凤四人勾肩搭背地返回了芹娘的单身公寓, 但是一进门, 四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晃花了眼睛。 四人瞧见, 那戴建国从包袱里取出了任意门,正一块块地从任意门内往外搬运一种黄橙橙、亮闪闪的东西…… 半晌,林平之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冲过去,从任意门里拽出戴建国,同时一把关上了任意门。 “你在干啥?”关好门后的林平之无语质问戴建国。 “偷金砖啊!”戴建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告诉林平之:“放心,这是美国国库里的,隔着一个太平洋呢,他们找不到我们。” “来,一人拿一块当做见面礼。”戴建国跟着热情地给每个人手里硬塞了一块金砖。 陆小凤三兄弟是江湖中人,他们与那贼王司空摘星也是好朋友, 见这金砖是取之于异邦国库的, 当即毫无障碍地伸手笑纳。 林平之犹豫了一阵, 见陆小凤他们都拿了, 自己若不拿显得不合群,遂也从戴建国手里接过了一块。 “但你不许再偷了!”林平之警告戴建国:“我听闻那美国的高科技厉害, 你要是失陷与对面,我怎么与你师父,我大师兄交代。” “不偷了,不偷了!”戴建国望着一地的金砖笑眯了眼睛,他用袈裟包袱将之一并包裹住, 藏到了床底下。 等从床底下钻出,心情大好的戴建国拍拍手,宣布要请大家吃烧烤,他请客。 而这时,远在大洋彼岸的某个地底深处已是一片慌乱,一大群人紧盯着一个大屏幕在观看。 这大屏幕的画面正中,是一堆堆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砖。开始这画面十分平静,只有偶尔的滴滴声,完全看不见一个人影。 但就在一阵肉眼可见的时空扭曲出现之后,一扇门就突兀地屹立在了画面的下方角落。 紧跟着,这扇门被推开,一个人小心翼翼地从门后探头过来左右张望…… 大屏幕上的画面迅速拉近,焦点锁定这人的面孔,可见他金发碧眼,是一位典型的西方男子。 “马上通过面目识别技术,搜索这人的真实身份?”大屏幕前,一位明显是管理者的老人转身吩咐身边助手。 等助手点头领命,这老人又挥手命令大屏幕上的画面继续播放。 画面中,那贼眉鼠眼的西方男子张望了片刻,确认附近没人,他终于大着胆子将整个身体都穿门而入了。 然后那西方男子动作敏捷地弯腰拿起一块块金砖,就往门里扔。 “这时候我们的警卫在干啥?”这貌是管理者的老人又生气地开口问道。 “我们的警卫们正在拼命地打开金库的一道道防护门呢……”一位助手低声回答老人的问讯,“因为谁也没想到那窃贼能直接就进入了金库内部,导致原先用来防盗的那些保险门,现在反而变成了保护他的措施。” 老人闻言一愣,他显然没想到这一点,掩饰地咳嗽一声,他不再多言,继续观看起大屏幕上的画面。 画面里,那西方男子随手丢了几块金砖进那扇门内,大概是听闻到金砖落地的声音很响,他便又不乱丢了,改为小心翼翼地抱着金砖送进门内。 如此送了十余趟,眼见金库外面的警卫就要打开防护门冲进来了,那西方男人搬着金砖走到门边之际,他突然就被一只手给拽了进去! 同时,那扇门也神奇地消失了。 “这人居然还有帮手!”看到了这儿的老人,单手摸着下巴沉吟起来。 “要发布通缉令吗?”这老人身边的又一位助手向老人提议。 “不,不要发布通缉令。”这老人抬起头,他目视虚空,缓缓说道:“那些被他盗走的黄金,其实还比不上那扇神奇的门一个零头!我们要暗中找到他,让他为我们美利坚合众国效力。” …… 戴建国这只蝴蝶,小小地扇了一下翅膀,芹娘的世界,渐渐也暗流涌动起来。 当然,这些暗地里的变化,戴建国与林平之,还有陆小凤等人都是毫不知情的。 他们聚集在芹娘楼下的一个大排档内开心地吃着烧烤,才不管大洋彼岸发生了什么。 与戴建国等人邻桌的也是一群年轻人,不同于戴建国等人一直在埋头猛吃狂喝,这些年轻人的吃相就明显斯文多了,他们吃一吃,还会停下来看一看手机,互相交流几句,再吃一吃…… 这其中,就有一位年轻人大概是在看直播,他看得十分投入,经常忘了去吃,这导致他面前的烧烤签子也是最少的。 这年轻人的表情也最是丰富,一会儿恐惧,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又非常紧张…… 而他最近的一个表情,却是一脸沮丧地双手一摊,丢下了手机。 “完了,中国劳拉与肉盾贞子被警察给堵到墓穴里了!”这年轻人哀叹。 “她俩要是被抓了,我以后就再也看不到这么精彩的盗墓直播了。”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在一旁吃烧烤的陆小凤听到这年轻人的哀叹,他眉毛与小胡子都忍不住一挑。 陆小凤忙一屁股就坐到这年轻人身边,递给他一串大腰子,一瓶啤酒,假装好奇地问他道:“小兄弟,你手机里的直播让我也看看呗。” “看吧,随便看,再不看以后就没得看了。”这年轻人接过陆小凤递过来的烤腰子,顺手把他的手机划拉到陆小凤面前,让陆小凤随便观看。 陆小凤低头一瞧,见手机屏幕里面还真是牛肉汤与贞子两个家伙,她们似乎被困在了某座大墓里面,头顶上一直有人在用大喇叭叫嚷:“下面的人听好了,你们已经被我们给团团包围了,麻溜地丢下你们手中的铲子,上来投降!” 得,这两个家伙还真是被警察困在了墓里。过来本就是要看望牛肉汤一眼的陆小凤蹭地站起身,忍不住就要去救人。 林平之见状,他忙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了陆小凤。冲着陆小凤微微摇了摇头,林平之一边先让戴建国去结账,一边悄声对陆小凤说:“别慌,我们回去用那门救人。” “对啊,有那任意门,我完全不必担心!”陆小凤得林平之提醒,本就聪明的他转瞬就恢复了清醒。 …… 话说这天晚上,牛肉汤的直播室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当然,这里面许多人都是闻讯而至的,他们要看看牛肉汤与贞子最后一眼。 因为大家都知道了,牛肉汤与贞子这盗墓二人组被警察给堵在了一个大墓内。这两个乱搞的家伙猖狂了数月,此时此刻,终于就要全军覆没了。 “壮士一路好走!”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中国劳拉,请喝下我的这碗饯行酒!” “……” 类似的刷屏充满了直播界面,显得又温暖又有人情味。 当然,这里面也有几条留言十分鬼畜,譬如这条:“请警察叔叔放过贞子,她就是一弱智儿童!” 再譬如这条:“劳拉姐,你们可以绑架人质啊,快抓了棺材里的大粽子一起冲出去吧!” 而这里面最鬼畜的一条,则是在凌晨三点发出的,发言人名叫福威镖局少镖主,他的留言是:“嫂嫂勿怕,我们即将用任意门来救你,你做好准备!” 这条最鬼畜的留言,刹时引爆了直播室的气氛,有人说要举报哆啦a梦乱入,有人调侃中国劳拉怎么成了福威镖局少镖主的嫂嫂? 一片闹哄哄中,那被困在墓室里的牛肉汤自是也不相信这福威镖局少镖主的鬼话,她丢下了手中的洛阳铲,打算爬出去自首算了。 但不料就在这福威镖局少镖主的留言发出来不久,在无数人的瞩目下,那黑漆漆的墓穴里,竟然真的就突兀出现了一扇门! 这扇门仿佛凭空生出,它结构十分简单,就是一个门框,外加门框里的一面门板。 牛肉汤刹那间呆住了,坐在那儿发呆的贞子也呆住了,正在观看直播的所有观众们,也全都呆住了!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又见这扇门缓缓被人推开,从里面鱼贯而出五个穿着各色紧绷的女人秋衣秋裤,并用女人丝袜蒙住了头脸的家伙。 其中最当先的一位蒙面者,他径直走到牛肉汤跟前,伸手就去抓牛肉汤的手腕,并沉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处,你赶紧跟我走!” 牛肉汤根本不认识这些蒙面人,再见他们穿得如此怪异,她吓得是连连摇头后退。 这蒙面人见状,便也不再与牛肉汤啰嗦,他忽然欺身近前,并指就往牛肉汤的身上一戳…… 牛肉汤也是练家子,瞧出这一戳是奔自个穴道而去,要是戳中了,自己必然不能动弹。她只好一翻腕,也亮出她的绝学兰花如意指招架格挡…… 牛肉汤与这蒙面人随即便在这墓室内,翻翻滚滚地打斗起来。 …… 观看直播的人,这时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拨,一拨人着急留言:“别打了,人家是来救你的啊,你赶紧先跟人家走吧。” 另一波人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支撑牛肉汤反抗,也纷纷留言道:“这几个人穿得怪里怪气,不跟他们走是对的,说不定他们是外星人哦!” “被外星人带走也好过被警察抓去坐牢啊,盗墓还可能死刑。”第一波人反驳。 “中国劳拉不会死刑的,她又没偷任何文物,最多一个治安拘留。”另一波人又怼回去。 而就在这两波人吵闹中,另外四个蒙面人里面分出来了两位,这两位弯腰抬起贞子,先退回了那门后,跟着又分出来了一位去收拾牛肉汤的直播器材。 这位负责收拾牛肉汤直播器材的家伙,拿着牛肉汤的直播手机,他却是也不关机,反而继续兴致盎然地对着打斗中的两人拍摄。 有观众好奇地留言问他:“你们是谁?真的是外星人吗?” 他却用一口怪异腔调回应:“保密,我们隶属于一个神秘组织。不过我的名字倒是可以告诉你们,你们记好了,我叫戴建国!” 第110章 林平之的野望 牛肉汤最终不敌陆小凤, 她被陆小凤点住了穴道, 也拖进了那任意门。 偌大的墓穴里, 一时只剩下了戴建国还在与观看直播的观众们互动,这家伙玩得兴起,混没料到自个头顶上方的警察也在看直播。 这些警察见墓穴里人都跑得差不多了, 便也不在上面守着了,他们顺着牛肉汤之前挖好的盗洞,一个个地滑了下来。 等戴建国发现了这些警察,他们已悄悄逼近到了不远处。戴建国顿时吓得怪叫一声,急忙将手中直播的手机扔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同时转身就往任意门跑去。 而戴建国才跑到任意门前,就被另一位动作敏捷的警察追上,这警察一把薅住了戴建国头上戴的蒙面丝袜,并一用力, 将他的蒙面丝袜扯了一半下来。 幸好, 戴建国的蒙面丝袜颇长, 被这警察拉扯下来一半, 另一半仍然足以蒙住他的面目。只是这样一来,戴建国就无法顺利逃进任意门了。 情急之下, 戴建国伸手掏出了两块金灿灿的物体,就朝这警察砸去! 这警察下意识闪身避让,躲过了这砸来的两块物体,但那边戴建国也借机扯脱了蒙面丝袜,他捂着脸钻进了任意门, 消失不见。 这电光火石的一幕,发生在众警察面前,也被那位随手接住了牛肉汤手机的警察不经意地继续直播了出去。 直播镜头中,只收获了一条蒙面丝袜的警察们,接着开始检查起现场。那两块戴建国丢过来的金灿灿物体,也被一个小警察弯腰拾起。 感觉入手颇重,这小警察立马发出一声惊呼,他高声叫嚷道:“头,这两个东西似乎是金砖!” “金砖?”正在忙碌的众警察同时停下了手头工作,观看直播的观众们也一个个竖起了耳朵。 “真的是金砖吗?” “真的是,头,你看这一面还有美国银行的印鉴!” “乖乖,能用金砖当暗器砸人,这伙人的背景果然不简单!” …… 话说这墓室里,众人正在为这两块金砖惊叹之际,芹娘的单身公寓中,陆小凤三兄弟与林平之、戴建国等人,也在纷纷换回他们之前的衣裳了。 等他们换好了衣裳,取下了蒙面的丝袜,陆小凤又给牛肉汤重新解开了穴道。 牛肉汤定定地望着陆小凤,仿佛在等陆小凤给出一个合理解释。陆小凤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潇洒的微笑,他告诉牛肉汤道:“我是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我知道。”牛肉汤却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陆小凤惊讶起来,他不解地问牛肉汤:“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在你脱下丝袜的那一刻……”牛肉汤回答陆小凤:“因为我在岛上见过了你的画像,你的小胡子也很特殊,更关键的一点是,我刚才与你交手,也察觉到你最厉害的是指上功夫。” “所以你肯定是陆小凤……”牛肉汤盯着陆小凤,她目光烁烁地又问道,“但即便你是陆小凤,你也没有救我的理由!” “怎么没有?”陆小凤急了,他一指房间里芹娘的照片,对牛肉汤解释:“我们都是这个女人的朋友。” “还有……”陆小凤对牛肉汤笑着一挑他的眉毛,他问牛肉汤道:“你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一定看过了我们的故事吧?” “看过了。”牛肉汤坦然承认。 “故事里,你是谁的女人?”陆小凤得意又问。 “我最后跟着你走了。”牛肉汤毫不讳言。 “这不就结了,你看,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要救你!你现在在这个世界也不安全了,你跟我走吧。”陆小凤大大咧咧地吩咐牛肉汤。 牛肉汤斜睥着陆小凤,她没理睬陆小凤的那些话,而是又忽然反问陆小凤一句:“沙曼呢?” “沙曼她去了塞外。”陆小凤脱口回答。 “沙曼不也是你的女人吗?她怎么去了塞外?”牛肉汤追问不舍。 “她有洁癖……”陆小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个鼻尖,“她嫌弃我不讲卫生。” “哈哈哈哈!”牛肉汤闻听陆小凤所言,她失声狂笑了起来。笑罢,她指着陆小凤又道:“你发现了没有,我们现在都已经不是书中的人物了,我们的人生俱已经被改变!沙曼不爱你了,而我,我也不爱你啊!” “我绰号中国劳拉,你知道劳拉是谁么?”牛肉汤再次反问陆小凤。 “不知道。”陆小凤摇头。 “她是国外的一位女冒险家,她崇尚独立、坚强、自主,你说,我既然要立志成为这样的人,还会去甘心做一位浪子的情人吗?”牛肉汤笑吟吟地望着陆小凤。 陆小凤被牛肉汤问得愣住了。 半晌,陆小凤一脸苦笑着对牛肉汤说:“那你现在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好了,就当也送送过去的我。” …… 牛肉汤带着贞子,她最终选择让陆小凤用任意门送她们去神农架。她要继续她的直播探险事业,这一回,她要和贞子两人去神农架里找寻野人。 陆小凤也二话不说,将任意门开在了神农架的最高峰上,待牛肉汤与贞子钻进门,他也跟着钻了进去。 然后站在峰顶,陆小凤一直目送着牛肉汤与贞子两人慢慢走远,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视线,他返回了芹娘的单身公寓,倒头就睡。 不过第二天睡醒,陆小凤就恢复了正常,他谈笑自若地陪着西门吹雪去购买假发,又陪着花满楼用任意门去另一座城市里购买了一辆大型拖拉机。 而在这一天,精瘦少年一家子也是在疯狂购物,他们即将回家,怎么也要带点二十一世纪的土特产回去不是。 精瘦少年还偷了不少华山派的武功秘籍出来,譬如什么《紫霞神功》,譬如什么《希夷剑法》,他找了一家复印店一本本地复印成册,再将原秘籍托付陆小凤带回去,还给他师父令狐冲。 这期间,那墓室内的直播视频也传到了美国,美国那边迅速派了不少人前往芹娘所居住的城市,打算由牛肉汤顺藤摸瓜地找到金库大盗,找到那扇神奇的门。 只是这些美国特工刚下飞机,他们就又得到了一个让他们骂娘的消息。这消息就是:牛肉汤又在直播了,但直播地点却改成了千里之遥的神农架大山深处! 得,这些刚下飞机的美国特工只得又立即分出大部分人,马不停蹄地往神农架赶去。 嗯,中国自是也闻讯派人赶往了神农架。 …… 造成这一切变局的罪魁祸首,戴建国与陆小凤等人在次日下午,却是用玉镯又不负责任地溜走了。 当他们溜到第一个《笑傲江湖》的世界时,林平之突然想起了令狐冲曾拜托自己救下任盈盈,他便从袈裟包袱里掏出任意门,默想着传到任盈盈身后,再悄然推开任意门…… 门后空间一黯,竟然是一间洞穴密室,这间密室四壁潮湿的紧,里面空荡荡的只有靠墙一方石榻,石榻上正合衣睡卧着一位女子。 不用想,这位睡在石榻上的女子应该就是任盈盈了。 “任盈盈!任盈盈……”林平之忙轻声呼唤了这女子数声。 这女子悠悠醒转,她回首见到任意门,以及站在任意门旁的林平之,顿时惊讶地翻身坐起。 “你是谁?你又如何能够进入这西湖湖底的地牢?”这女子厉色质问林平之。 “我是谁不重要!”林平之无暇与这女子解释,他向这女子招手,“你若想离开这里,就赶紧跟我走。” “你不说,我不跟你走!”这女子却执拗地摇头,“我虽然被五岳剑派关押在了此处,性命却是无虞,若是盲目跟你走了,反倒或许会送命!” “你这人……”淳朴的林平之说不过这女子,他只得搬出芹娘,“我们是芹娘的朋友……” “原来是芹娘叫你们来救我的?”这女子的脸色骤然缓和下来。她开心地跳下石榻,走到林平之跟前,埋怨道:“早说啊,我与芹娘是好姐妹,我就知道她会想法子来救我!” “你错了,拜托我来救你的可不是芹娘,而是你永远想不到的一个人。”林平之暗自腹诽。 当然,林平之才不会把这心里话说出来,他只是一伸手,示意这女子赶紧穿过任意门。 …… 大概岳不群等人还没回来,林平之领着这女子穿过任意门时,他们脚底下的桌子山峰依旧空无一人。 不过林平之也不敢放松警惕,他让这女子躲在众人背后,不要露脸。否则要是被他人瞧见了他救走了任盈盈,林平之估计他会被岳不群开除师门。 如此提心吊胆地等到时辰一到,众人再次被传往下个世界,林平之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再往后,众人又停留在了《迷雾》的世界里。在这儿,精瘦少年一家子正式与大家洒泪挥手告别了,他们打开任意门,一个个钻了进去…… 同为这《迷雾》世界里的人,戴建国见状不禁亦有些感伤起来,林平之窥见这家伙眼眶泛红,便体贴地问他:“你要不要也回家去算了?你现在有许多金砖,回去了也是衣食不愁。” 戴建国对林平之的提议甚是心动不已,但很快,他又摇头拒绝了林平之的好意。他抬起头,对林平之说:“我的人生目标,可不仅仅是成为一个富翁,我还想与大伙儿一同去经历各个有趣的世界,这才是人生的终极意义!” 陆小凤三兄弟一旁闻言,他们欣然鼓掌赞同。 “确实,若是能够在不同的世界里游历,这才是好男儿的生活!”不久前刚被自个本命情人抛弃的陆小凤更是慷慨激昂地举起了拳头。 “对,对极也!”花满楼微笑颔首。 “是的,我们就像一柄锋利的剑,出鞘绝不回头!”西门吹雪跟着酷酷地一甩他的假发。 三人说完,又默契地相视一笑,并接着一起望向林平之。 “又轮到我吗?”林平之挠了挠后脑勺,他想起了一句动漫里的台词,感觉此时此刻很适合,就也一负手,眺望着这《迷雾》世界的远处说道:“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第111章 湖边野人芹娘 林平之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老实和尚的征途则显然是找某人讨债。 陆小凤等人传到大海上时, 就见老实和尚驾驭着风筝又在高空徘徊, 且这一回他不等陆小凤暗中出手搞破坏,就蹭地一下,从风筝背部跳到了陆小凤等人身边。 站稳身形, 这老实和尚还得意地微微一笑,他冲陆小凤一伸手,就径直说道:“把钱还来?” “先还你三块金砖行不行?”陆小凤眼见债主追上了门,再也无法逃避,他只得悻悻然地掏出怀中尚还没有捂热的金砖,又伸手要过了西门吹雪与花满楼的那两块,一并递给了老实和尚。 老实和尚伸手接过,他掂了掂金砖的分量,不禁摇晃着脑袋, 表情甚是不满意:“比起十万两的纹银, 这三块金砖还远远不够!” “你这家伙好歹也是个和尚, 怎么如此贪财!”陆小凤对这老实和尚不满意的表情颇为无语。 “小僧是为佛祖贪财……”老实和尚不理睬陆小凤的抱怨, 他依旧冲着陆小凤伸出手掌。 “但我现在真的没有了。”陆小凤无奈地抖了抖他的衣襟给这老实和尚看。 “真的没有了?那也无妨,小僧会一直跟着你, 等你有钱了再说。”这老实和尚眨了眨眼睛,他痞赖地紧贴着陆小凤站好,一副拿不到钱就不走了的模样。 顺带,这老实和尚又主动与林平之和戴建国两人打招呼,他掏出两尊小铜佛像举到两人跟前, 殷勤询问道:“阿弥托佛,二位施主福泽深厚,印堂发亮,要不要购买一尊贫僧恩师开过光的佛像拿回去供奉?每尊只要十两纹银哦。” 林平之脸皮薄,加之他受父母的影响,向来信佛,回了老实和尚一礼,就从这老实和尚手里请了一尊小铜佛像过来,又递给老实和尚一锭银子。 那戴建国却是个洋人,他不受老实和尚忽悠,反而从自个的胸前掏出了一个大十字架,向老实和尚比划说明:“大师,我信奉的是耶稣。” …… 之后一路再无波折,林平之与陆小凤等人顺利回到了华山派。 考虑到芹娘不在,林平之只好先把令狐冲找了过来,让他自个想办法去安排任盈盈。 而令狐冲闻讯赶到徐家小院,他望着任盈盈一时感慨万千,其奇怪的神态令任盈盈十分疑惑。 “令狐代掌门为何用这样的目光望着小女子?”最终,已从林平之口中知道此地是飞走的华山派,眼前人是华山派的代掌门令狐冲的任盈盈,主动地先询问起令狐冲。 令狐冲被任盈盈问得一愣,他方才从失神之中清醒,他连忙不好意思地告诉任盈盈:“抱歉失态了,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一人。” “哦,敢问是何人?”任盈盈好奇。 “一个曾经的好朋友,她曾教我弹奏古琴……”令狐冲敷衍回应。 “原来令狐代掌门也会古琴……”任盈盈面露欣喜之色。 “不,我不会。”令狐冲连忙又矢口否认。 “令狐代掌门为何话语前后不一。”任盈盈嗔怪道。 “因为我资质愚钝,终是无缘学会。”令狐冲讪讪一笑。 “好了,我们暂且不谈这个了。”令狐冲紧接着转移话题,他认真叮嘱任盈盈道:“圣姑的身份在我华山派不免是一个忌讳,恳请圣姑暂居我华山派的这段时日里,对他人就说是我林师弟的亲眷可好?” “但凭令狐代掌门安排。”任盈盈弯腰冲令狐冲施了一礼,经历了这许多变故,她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言不合就让人自挖双眼的骄狂圣姑了。 “那行,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林盈之了,你是我林师弟的一位堂姐,先居住在我林师弟的厢房隔壁。”令狐冲为任盈盈安排。 “等那边江湖事了,已不再有人追杀你了,你随时可以回去。”令狐冲又向任盈盈保证。 “不,我不想再回去那边了,我爹爹与向叔叔都已经先后亡故,我那边再无一个亲人……”任盈盈摇头惨然一笑。 …… 面对任盈盈的这惨然一笑,原著中本来与任盈盈双栖双飞的令狐冲顿时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沉默良久,遂只能也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身后,令狐冲遥遥听见任盈盈在向一旁的徐白襟打听:“你娘呢?她既然叫人救了我出来,为何还不露面?” “回禀盈姨,我小娘去了一个野人部落玩耍,她大概要过一阵子才会回来……”这是徐白襟郁闷的声音。 …… 任盈盈就这般在华山派里隐居了下来,她化名林盈之,一时倒也没引起多少人注意。 她偶尔与一干华山派的女弟子们接触,包括岳灵珊,大家也都是客客气气笑眯眯的。毕竟,就算看在林平之的面子上,也不会有人去为难她。 那老实和尚也随陆小凤住在了华山派里,但他似乎不怎么爱与陆小凤三兄弟玩耍,他在这华山派晃悠了几天,与多多大师在一起的时间居然最多。 他们两个僧人,时常坐在一起饮茶品茗,讨论经文。每天早上还一同围绕着华山派跑步锻炼身体。 这期间,在外面到处游荡的法海又回来了一趟,他将大雄、胖虎、康夫与静香四个小孩也带回了华山派。 而这四个小孩看到华山派里随意丢弃在演武场一角的任意门,马上欢呼着就向任意门跑去。 他们边跑边告诉法海,说这任意门其实还能穿越时间,只要旋转门把手就行(原著中就是如此设定)。 所以,他们可以通过这任意门回家去了,不必再待在这原始社会里受苦受罪。 说完,这四个小孩就麻溜地打开了任意门,一个个钻了进去…… 一旁令狐冲眼疾手快,他一把抓住了排在最后的大雄,诧异问他道:“你就不管那被砸坏了脑袋的哆啦a梦了?它可是你的好朋友!” 大雄吃了语言糖果,他听得懂令狐冲的话,也能用汉语回答令狐冲,他被令狐冲抓住,苦着脸告诉令狐冲:“我只是一个小孩,怎么管得了脑袋坏了的哆啦a梦?我还不如先回去,用家里抽屉中的时光机去未来找人想办法。” 大雄这话说得显然在理,令狐冲只得手一松,任他也钻进了任意门。 …… 接下来又过了几天,那大雄有没有去找未来人帮忙谁也不知道。负责在哆啦a梦的野人部落里当祭司的芹娘却是越来越难以忍受了。 第一,哆啦a梦不再给芹娘任何道具,没有实打实的物质奖励,芹娘的积极性很快消磨怡尽。 第二,那哆啦a梦不光不管野人们的穿着,它连野人们的饮食竟是也毫不关心,依旧任由野人们将食物随便处理下就吃,它自己则可以通过道具天天吃铜锣烧。 第三,野人们居住的地方也是简陋的窝棚与山洞,那哆啦a梦是一个机器人,它根本就不惧冷热,也不在乎野人们的冷热。 所以,综合以上几点,习惯了吃美食,睡席梦思的芹娘在哆啦a梦的野人部落活得是度日如年。芹娘无数次幻想华山派众人会来拯救自己,却又无数次失望。 最终,芹娘受不了,她在一天半夜里趁着哆啦a梦与野人们都熟睡了,拎着那半袋鲛珠与那看起来毫无用处的时间对讲机,冒着被野兽吃掉的风险,悄悄出逃。 凭着模糊的印象,芹娘一路逃回到了那座湖边。后面吸取前车之鉴,芹娘不敢再乱走了,她就在湖边搭起了一个草棚,简单住下。 芹娘心想,华山派众人迟早会再次来到这儿,届时自己就得救了。 当然,在华山派众人来临之前,芹娘必须考虑怎么活下去。要知道没有一点野外生存经验的芹娘,搭出那个简陋不堪的草棚,就耗尽了她的所有精力。 幸好,在芹娘快饿得奄奄一息之际,她又遇见那群长得像婴儿徐白襟的小美人鱼…… 这群小美人鱼,与芹娘隔了有半个多月没见了,它们又长得大了一些。它们望见了芹娘,一个个兴奋地拥到了湖边,向芹娘挥舞着小手,更比划着要芹娘唱歌。 芹娘指了指自个瘪瘪的肚子,表示饿得没力气唱,这群小美人鱼便又返身扎进湖水深处…… 过了一会,这群小美人鱼又都浮出了水面,每一个小美人鱼的怀中还抱着一尾银白色的小虾。 它们将这些小虾纷纷抛向芹娘,示意芹娘吃掉。 芹娘捡起一尾小虾,捏在手中仔细观看,见其整体晶莹剔透,如同水晶一般。 “这看起来倒是很好吃的样子。”饿极了的芹娘一闭眼,就把这小虾丢进了自己嘴里…… …… 连吃了许多小虾,芹娘渐渐恢复了体力,她斜坐起身,就为这群小美人鱼又唱起了那首摇篮曲。 一曲唱罢,这群小美人鱼方才开心地散去。 之后数日,芹娘就靠着这些小美人鱼送鱼送虾活了下来,芹娘慢慢也与这群小美人鱼熟稔,她还尝试着要给它们取名字。 但这工程量实在太过于浩大,芹娘绞尽脑汁想出了一百个名字,就不得不放弃了这一打算。 芹娘改为教这群小美人鱼说话,她因地制宜,根据自个对这些小美人鱼常说的话,教的第一个字是“我”,第二个是“饿”,第三个是“了”。 合起来就是带了那么一点点儿陕西口音,神似那佟老板佟湘玉语气的“我饿了”三个字! 嗯,至于为什么这三个字带了一点陕西口音,却是因为华山派位于陕西境内,芹娘与华山派众人厮混的久了,口音自然就有些受影响。 而这些小美人鱼儿学会了这三个字的后果,就是在这片湖面上,时不时会突然响起一阵“我饿了”的瘆人叫喊声。 它们在大清早时叫嚷,在中午时叫嚷,在黄昏时叫嚷,也在半夜里莫名叫嚷…… 始作俑者芹娘有些始料不及,她后悔想补救,却发觉这些小美人鱼年龄尚小,它们的脑容量太低,再也学不会第四个字了。 芹娘只得头疼地忍受这一现状。 …… 话说这天清晨,芹娘又被这群小美人鱼的叫喊声吵醒,她钻出草棚,就要命令它们闭嘴。 但就在这时,芹娘身后的山林里面传出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芹娘回头一瞧,见是一辆大型拖拉机载着华山派众人冲出了山林,正向她的方向冲来! 这大型拖拉机的驾驶座上,坐着的是西门吹雪,旁边的副驾驶,则是花满楼。 大约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芹娘,也大约可能是被湖里的小美人鱼奇怪的叫喊声影响了心神,这西门吹雪此时此刻竟然忘了踩刹车,他带着一拖拉机人惊慌失措的尖叫,笔直地就朝芹娘撞了过去。 第112章 牛肉汤的求救短信 这大型拖拉机来势汹汹, 眼见就要撞上芹娘。关键时刻, 芹娘从她腰间的袋子里掏出了那时间对讲机。 芹娘将这时间对讲机对准了大型拖拉机, 按照机器猫教导的方法,快速说出了置换两个字。 一阵光芒闪过,这大型拖拉机就变成了一辆牛车, 它的速度也骤然减缓了下来。 驾驶员西门吹雪变成了坐在牛车前方的赶牛人,他手里握着的方向盘也变成了一根鞭子…… 原本坐在大型拖拉机车厢内尖叫的华山派众人自是还在尖叫,但他们除了中间几位,其余的人都因为大型拖拉机变成牛车后,车厢空间缩小,纷纷跌落尘埃。 不过即便是这大型拖拉机变成了牛车,它要是撞上了芹娘,芹娘亦是吃不消。 所以芹娘略一犹豫,又喊出了第二声置换! 光芒再次一闪, 这次牛车变成了一辆原始人的小推车。驾驶员西门吹雪双手拉着两根车把手, 也彻底变成了一位人力车夫。他一身飘逸的白衣, 更是变成了裹在身上的一袭兽皮…… 且因为空间再次变小, 西门吹雪身后的原始人小推车内,最终也只剩下了一个人能够坐在上面, 这个人是一位华山派的女弟子。 这位华山派女弟子见身下的大型拖拉机眨眼间变成了牛车,又眨眼间变成了原始人的小推车,自个身上的好看衣裳也眨眼间变成了兽皮,她顿时有些傻了,整个人木木呆呆。 而西门吹雪双脚落地, 他下意识地就想站住身形,但身后原始人的小推车仍然带有往前冲的惯性,这导致西门吹雪只得将身体努力往后仰,与这惯性拼命抗衡。 如此踉踉跄跄地冲到离芹娘还有数步之遥的距离,西门吹雪方才彻底将这原始人的小推车停稳。 抬手抹了一把额角冷汗,西门吹雪下意识地回头一瞧,见自己身后滚地葫芦一般躺了一地的坠车之人,其中包括陆小凤与令狐冲…… 花满楼倒是还好,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大型拖拉机变成牛车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不对劲,提前先跳了车。但这变化甚是诡异,他也站在一旁,十分茫然。 西门吹雪坐在前方驾驶室内,他倒是亲眼目睹了芹娘使用道具的过程,也隐约地猜到了这一切肯定与芹娘有关。 西门吹雪遂又缓缓转身,他心有余悸地望向芹娘,试探着问芹娘道:“仙姑你这手里的宝贝是何物?是它将我们的拖拉机变成了这小推车吗?” “不错,正是它变的。它叫做时间对讲机,又名时间置换器,能将一切人造物体替换成更古老的形式。”轻松化解了一场车祸的芹娘得意洋洋地对西门吹雪吹嘘:“这可是我为一群野人跳舞获得的报酬。” 得,这一切果然是芹娘搞得鬼!弄清楚了原因的西门吹雪,他忙哭丧着脸询问芹娘道:“仙姑,你现在既然安全没事了,能否将这小推车还原啊?” 这大型拖拉机西门吹雪才玩了一会儿呢,之前都是花满楼在玩,况且,西门吹雪也不想辛苦地推着这辆原始人小推车回去。 “当然可以还原。”芹娘得意地点头,她跳舞半个月就得了这么一个宝贝,自然是向机器猫打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见危机确实已经解除,芹娘大气地一挥手,对西门吹雪说道:“你让开,我将它还原。” 可怜那坐在小推车上,吓傻了的华山派女弟子,接下来一眨眼间,她发觉自己又坐回到了那大型拖拉机的车厢之内,她身上的兽皮衣,也神奇地变回了之前的漂亮衣裳。 感觉像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这华山派女弟子举目四顾,却又发现整个车厢内只有自己,别的人都在地上趴着。 …… 在外面浪了快一个月的芹娘,就这样终于回家了。回家后躺在自家柔软的席梦思上,芹娘舒服地睡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睡够了的芹娘懒洋洋地起床,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却瞧见了一个令她想不到的人,款款走过铁索桥,向自己走了过来。 这人便是任盈盈,她一路径直走到芹娘面前,弯腰向芹娘一拜,就语气哀怨地说道:“姐姐,我们姐妹一场,你害得我好惨!” “我如何害你了?”面对这任盈盈的抱怨,芹娘心虚地摸着自己的鼻尖反问。 “若不是你横加干预,我与那令狐冲早已双栖双飞,逍遥世间了,这还不是害我?”任盈盈白了芹娘一眼。 “啊!你都知道了?”芹娘闻言好奇,“谁这么大嘴巴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任盈盈摇头,她向芹娘解释:“我现在是林平之的堂姐林盈之,我前些日子为林平之收拾房间,在他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本书而已……” “你读完了那书?”芹娘叹气。 “是,我读完了。”任盈盈也跟着芹娘叹气。 “那你准备怎么报复我?”知晓没办法推脱了,芹娘小心翼翼地问任盈盈。 “姐姐你别害怕,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我知道,我爹的死与你无关,你干不干涉他最后都会走火入魔而死,反而是因为你儿子吸取了一次他的内力,他活得还长了一些。” “你唯一影响我的,就是帮别人抢走了我的情郎!” 任盈盈紧盯着芹娘,见芹娘一脸紧张,她却是又噗嗤一笑,感慨地对芹娘说道:“可惜我这些天,偷偷去看那令狐冲,发觉自个竟对他毫无感觉。” “也不明白书中的我,当时为什么会喜欢上他?”这任盈盈自言自语。 “我却是明白。”芹娘忙抢过任盈盈的话头,她主动替任盈盈分析:“你当时虽然名为圣姑,手底下却并没有一个青年俊杰拿得出手,你谋划着救你爹爹,更是迫切需要一个能一举战胜梅庄四位庄主的人。” “原著中令狐冲那时恰好来找你,以你的情报网络,你肯定已提前收集到了他曾一剑挑瞎了十五位高手的事迹,令狐冲在那时的情况下,其实就是你的最佳人选。” “所以你那时喜欢令狐冲,并不是你真的爱他,是因为你别无选择!你从一开始就是想利用他,你为他召集群雄治病,本质上也是想早点治好了他,让他去救你爹爹。” 芹娘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她忐忑地等待任盈盈的反应。 而芹娘的话,显然一句句都戳进了任盈盈的心中。任盈盈呆了半晌,她缓缓点头,承认道:“姐姐你说的对,原著里我爱他,应该是有利用他的心思……” “但就算是我不爱令狐冲……”任盈盈突然转瞬又挂上一副恶狠狠的面孔,她佯怒瞪着芹娘道:“姐姐你还是让我下半生孤苦伶仃的凶手。” “我把我的相公赔你好了。”芹娘可怜兮兮地开始耍赖。 “呸,鬼才要你相公!”任盈盈笑啐了芹娘一口,“他是个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你要我怎么赔嘛。”芹娘犯愁。 “我家襟儿也订了亲……” “我打死也不会叫你婆婆的!”任盈盈急了,她打断芹娘。 “那你自己说。”芹娘把问题又推还给了任盈盈。 “那我可说了……”任盈盈的语气忽然转为低沉,“姐姐,你送我离开这儿吧,我们就两清了。” “为什么?”芹娘骤然抬头,她不解地望着任盈盈。 “岳灵珊在书中挺可怜的……”任盈盈寂寥地一笑,“她肯定还不知道我就是任盈盈,但纸包不住火,她迟早会知道。若是她知道了,你觉得她还会开心吗?” “肯定难受得要死!”芹娘猜测。 “对啊,肯定难受得要死!”任盈盈附和芹娘,她伤感道:“大家都是女人,我何必要伤害她呢?” “我明白了。”芹娘点头。 “但你的世界还不安全,我送你去我的世界吧。”芹娘对任盈盈说。 …… 由于芹娘承诺了任盈盈,于是在玉镯捂热的这天,芹娘返回现代社会的队伍里,刚来了半个月的任盈盈,她拎着一个小包袱也加入了进来。 这小包袱里有林平之送给任盈盈这个便宜姐姐的一块金砖,还有一本书。 而这一趟同行之人,令狐冲以采购的名义也跟着来了,不过最出乎芹娘意料的是,向来不爱出门的飘飘居然也加入了队伍。 这飘飘加入的理由是,他要去现代社会购买一种超声波发射器,再安装到他的后脑勺上,这样他就能全方位无死角地探测周围环境! 嗯,这主意是陆小凤看了一部美剧后,受剧中情节启迪想出来的,陆小凤先将之告知了花满楼,花满楼又告知了飘飘。 同时,向来与飘飘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多多大师自是也加入了队伍,再加上每次都要去的林平之。 这一干人浩浩荡荡地在演武场上集合,顺带又带走了那扇任意门。 …… 而在芹娘等人传回到她的单身公寓那一刻,芹娘的手机短信铃声响起,芹娘一条条看去,在其中竟见到了一条牛肉汤的求救消息。 这求救短信过了已有四、五天,芹娘见状心中一惊,她忙打开牛肉汤的直播间,见这直播间也早已停播了。 芹娘再给牛肉汤拨打电话,牛肉汤的电话却显示已关机。 人命关天,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牛肉汤的芹娘只得立马拿出任意门,她吩咐众人小心戒备,自己心中默念着要传到牛肉汤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任意门微微推开了一线…… 透过这微微推开的一线,芹娘往门对面张望,见门对面似乎是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在这大树的一根枝丫间,则蜷缩着一个人。 芹娘定睛一瞧,认出这人就是牛肉汤。这牛肉汤蜷缩在树杈间,就像个野人一般,她身上的牛仔服都碎得七七八八了,表面还捆绑了许多树叶藤蔓做伪装。 芹娘隔着门,连忙低声呼唤牛肉汤的名字,蜷缩在树杈间的牛肉汤警觉回头,她见到芹娘,脸上霎时浮现出一抹喜色,并顺着树枝,轻手轻脚地爬了过来。 等牛肉汤爬到任意门跟前,芹娘弯腰将牛肉汤扶进门,又关心地问牛肉汤道:“贞子呢?” “贞子跑得太慢,三天前就被一帮坏人给抓走了。”牛肉汤回答芹娘。 “贞子被人抓走了?”芹娘一愣,她接着安慰牛肉汤:“没事,看我像救你一样,把她也救出来。” 说完,芹娘关上任意门,她握着门把手,改为暗想着传到贞子身边,再又把任意门推开…… 不过,就在芹娘刚打开这任意门一半,她耳畔就听到砰地一声巨响,一颗子弹从门对面射了过来。 幸好此刻芹娘是勾着腰的姿势,这颗子弹从芹娘头顶险险擦过,射空了! “尼玛,对面有枪!”芹娘吓得腿一软,坐倒在地。她身边的牛肉汤眼疾手快,立即一伸手就把任意门给关上了。 第113章 悲催的美国航母编队 房间里的众人, 也被这一枪吓了一跳。芹娘更是胆战心惊地等了一阵, 见无人过来敲门询问, 才慢慢地放下了心来。 幸好,这栋楼是单身公寓,住在里面的家伙都不怕吵, 估计是将那声枪声当做了谁半夜无聊,在放鞭炮。 “怎么办?”芹娘此刻却是有些没辙了,她问牛肉汤。 牛肉汤一时也无计可施,她回应芹娘:“看来对方在守着贞子,我们若冒然过去一定会被发现。” “我倒是有一法子……”芹娘身后一人突然插嘴。 芹娘回头,见是令狐冲在开口。 “说来听听。”芹娘甚是期待令狐冲的主意。 “我这法子就是:先将任意门开在贞子上方的千米高空,辨认一下贞子到底是被关在了哪里?然后,再想办法从外面潜伏进去救她。”令狐冲缓缓说道。 “这法子倒是稳妥。”牛肉汤赞同令狐冲所言,她还不忘补充一句:“届时我一个人潜伏进去救人就行。” “你是不是还想直播救人啊?”芹娘白了牛肉汤一眼, 打击她的个人英雄主义, “你想过没有, 若你也被抓了, 我们岂不是还要多救一个?” “他们抓不住我的……”牛肉汤大大咧咧地安慰芹娘,“我在神农架与他们周旋了快半个月呢。” “但你也周旋得够狼狈了。”芹娘一指牛肉汤身上的破烂衣裳。 牛肉汤低头一瞧, 见自个身上确实破烂,她顿时不好意思地一笑,改为先向芹娘要了一套衣服,躲进卫生间去洗澡换衣了。 …… 在牛肉汤洗澡的间隙,芹娘听从了令狐冲的主意, 她再一次把任意门开在了贞子的头顶千米高空之上。 轻轻推开门,芹娘这次完全趴在了地板上,她探头进任意门,小心翼翼地向下张望…… 而这一张望之下,芹娘居然呆住了。 半晌,见芹娘趴在地板上半天还不说话,令狐冲也好奇地伸过来脑袋,伸进任意门张望,结果,他却是也立马跟着呆住了。 “你俩到底看见了啥?”林平之一旁心痒难挠地拉扯令狐冲询问。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令狐冲回头对林平之苦笑。 “我们的正下方是一艘航母!” “航母?”林平之骇然道:“是那种上面有很多飞机的航母吗?” “不错,就是那种航母。”令狐冲对林平之点头。 “美国的?”林平之不死心地又问。 “应该是吧。”令狐冲估摸着回答,大半夜的,他也看不清航母上面的国旗。 “这么说来,我们要救出贞子,就必须与一艘航母为敌?”林平之头疼道。 “不止,你也看过了不少美剧,你见过哪一艘航母是孤零零出来的?”令狐冲摇头。 “下面难道还有一个舰队?”林平之惊呼出声。 “嘘!”正趴在地板上的芹娘回首制止林平之一惊一乍,她顺带轻手轻脚地缩回至任意门内,轻轻把任意门给关上了。 “你别大声嚷嚷!”关好了任意门的芹娘叮嘱林平之:“门开了后,门里面的声音外面也能听到的,你这乱嚷嚷,要是招来了一发导弹,我们都得玩完!” “是,是,仙姑教训得对,我错了。”林平之后怕地向芹娘承认错误。 “那我们还救贞子吗?”承认完错误的林平之又问芹娘。 “你要是万磁王,倒是可以试一试救她。”芹娘像打量一个傻瓜一样打量着林平之。 “否则的话,我们拿什么去救?用独孤九剑与辟邪剑法硬抗导弹吗?还是让多多大师化身怪兽……” “no!老衲从不杀生。”站在众人身后的多多大师忙拽了一句英文,他后退一步,忙不迭地摇头。 “少来,你杀生也打不赢人家。”芹娘毫不留情地揭露多多大师,“妖怪里就数你最弱。” 多多大师抚须一笑,对芹娘的揭露不以为然,他是一代高僧,才不与芹娘计较。 …… 芹娘等人在牛肉汤洗完了澡,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又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子。 可惜,这商量来商量去,却终还是没想出一个稳妥的救人法子。众人无奈地只好先去休息,等明天再来考虑这个问题。 第二天,众人睡醒,又坐在了一起冥思苦想,倒是终于让他们想出来了一计。 但是这一计,一旦使用了出来,整个世界可能都会轰动! 芹娘踌躇半晌,也不敢拍板决定是否使用?为难中,芹娘掏出手机,欲随便看点什么放松一下神经。 但就在这时,芹娘在手机的新闻界面看到了一则消息,这则消息是:美国的一个航母编队又侵入中国南海,并滞留了近半个月不肯离去…… 这新闻图片上的美国航母编队,令芹娘分外眼熟!也瞬间让芹娘决定了要大干一场! 做出了抉择的芹娘,于是与众人详细讨论起具体实施的细节。 等讨论结束,为了万无一失,牛肉汤还打算去精神病院请她的哥哥宫九等人出山相助,林平之也要请出他家刀枪不入力大无比的娘子做帮手。 而为了请出这两拨生力军,芹娘借用了任意门给牛肉汤,让她好传去了精神病院找她的哥哥宫九等人,牛肉汤也不负众望,她很快就将宫九等人通过任意门带了过来。 这中间出乎芹娘意料的是,宫九等人被困在精神病院里许久,他们身上竟然毫无一丝戾气,反而一个个说话又超脱又睿智,就像是一个个哲人。 他们还时常意味深长地望着任意门微笑,并提前申明:干完这一票后,他们还要回精神病院里去! 至于林平之的娘子,她本来就是一个人来疯,当初连分尸东方不败都不忌讳参与的主。她听了芹娘的计划后,想不让她参加都不行。 这许多人,接下来便暂时都挤在了芹娘的单身公寓里,他们老练地套上芹娘分发的丝袜,准备出击! …… 当然,在出击之前,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先做好,否则再多百倍的人过去都是送死。 而负责去先做好这件重要事情的英雄,芹娘则是安排了会飞的飘飘。飘飘也不推脱,他接过芹娘递给他的一件道具,连蒙头的丝袜也不要,就那么戴着他的斗笠穿过了任意门。 因为这任意门还是开在昨晚同样的位置,晴天朗朗中,头戴一顶斗笠,飘然若仙的飘飘一出场,他自是立刻就被下方的航母编队察觉了。 航母编队上无数的美国大兵,顷刻间一起昂起了脑袋,他们纷纷用手中的望远镜观察飘飘,且都被飘飘惊世骇俗的美丽容颜惊艳到了! 嗯,这里面由于飘飘是悬浮在高空上的,他自以为遮挡了自己容颜的斗笠其实根本没法子阻拦从下而上的视线。 …… 不知道自己的容颜已经彻底暴露了的飘飘,他任凭着这些美国大兵们对自己品头论足、指手画脚,抓紧时间举起了芹娘塞给他的那件道具。 紧跟着,在这些美国大兵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飘飘又将那件道具对准了下面的航母编队,说了句:“置换!” 天地间霎时一道光芒闪过,飘飘下方的现代化航母编队,瞬间神奇地就变成了几十艘老式风帆战舰。战舰上的美国大兵们也一个个变成了身穿中世纪服装的水手…… 这一幕太过于离奇,高空上本就盯着这群航母编队的众多卫星马上便将之录了下来,另外由于这种事情根本无法隐瞒,这些卫星录制的视频信号很快又被传到了各个国家的电视台。 因为这航母编队还地处中国的南海,中国的电视台更是全程锁定直播。 …… 紧张得要去救人的芹娘等人,自然是没空管这些直播。 在现代化航母编队变成了老式的风帆战舰后,谨慎的芹娘隔着任意门,见下方的风帆舰队上还架有火炮,那些水手们有的还有□□,她感觉还不是很安全,便又对飘飘叫嚷:“再来一次!” “好嘞!”聪明的飘飘领悟了芹娘的意思,他举起自己手中的那件道具,又说了一句:“置换!” 这一回,下面的风帆舰队于一眨眼间又变成了一块块巨大的木筏,上面的美国大兵们也变成了手拿木棒石斧,身穿兽皮的野人! “行了,这样就没问题了。”芹娘很满意这效果。 “回来吧。”芹娘吩咐飘飘,“我要关了这门,把目标换到贞子身边了。” “好的,我现在就回。”飘飘从善如流地转过了身。 但就在这时,芹娘眼尖地瞧见远处又飞来一架直升机。 这直升机估计是漏网之鱼,它里面的飞行员见自个儿停泊的航母被一个妖人变成了木筏,气得笔直地朝飘飘撞了过来,前面的□□发射器更是隐隐对准了飘飘。 “飘飘小心,那儿有一架直升机要偷袭你!”芹娘忙惊声提醒飘飘。 飘飘闻声飞快回头,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这直升机的□□已然发射了出来。 眼见躲避不及,飘飘就要被□□炸成碎片。芹娘惊慌失措中,却见飘飘不慌不忙地一张嘴,从他口中喷出一颗淡蓝色的光球,迎面拦截上了□□! 两者在空中相撞,轰然炸裂! 瞧见了这一场景的,下方木筏上的美国大兵们,他们再次惊掉了下巴,有的人甚至跪拜在地。 而那直升机飞行员见自己发射的□□被拦截,他却是不死心地又兜了一个圈,绕到另一边又要发射□□。 这次,飘飘却不打算和那直升机玩了,飘飘再次举起那件道具,他对准直升机,熟练地又说了一句:“置换。” 在直升机驾驶员惊恐的目光下,那直升机瞬间变成了一架老式的木制滑翔机,歪歪扭扭地滑向了下方海面…… 其刚刚发射的第二发□□,也变成了一根投矛,飞到一半,就无力地往下坠落。 …… 危机顺利化解,不过飘飘的口喷光球,也彻底坐实了这家伙不是外星人就是妖人的身份。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外星人都入侵地球了,这还了得? 一旁围观的中国舰队再也不好躲在暗处看热闹,为了国际舆论,他们只得也派出了战机向这边赶来,还派出了许多渔船过来救人。 飘飘见飞来的飞机变多了,他也不敢再在外面久待,一缩身,就退进了任意门内。 芹娘守在任意门的门内,等飘飘一回来,她亦赶紧动作敏捷地关上了任意门。并默念传到贞子身边,再度在下方某个木筏上面打开了新的任意门…… 而一旁磨刀霍霍,早就准备好了的宫九等人,见这新的任意门一打开,他们头戴蒙面丝袜,身穿条纹相间的精神病服,就一个个动作灵活地冲了进去。 林平之的娘子,她也兴奋地紧随其后,林平之一把拽不住她,只好也随她冲了进去。 余下的令狐冲与任盈盈俩人,他们则同芹娘一起,守在任意门内负责接应。 死多多大师不打人不杀人,他却是就负责坐在一旁念经。 …… 话说宫九等人,英勇地杀进了美国大兵群里,远在千里之遥的一座精神病院中,一群精神病患者与医生们坐在活动大厅的电视机前,也正在一同观看这场旷古烁今的现场直播。 而当直播画面切换到宫九等人身上时,众多精神病患者与医生们都纷纷躁动了起来。一位瘦小的老者被众人推举上前,他佝偻着腰走到电视机旁,为众精神病患者与医生们讲解。 “大家注意了,请看这里,你们大师兄的这一招用的虽然精妙,但他显然忘了他的对手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而不是江湖中人。所以他就算打倒了其中一位,必然也会被别的士兵们围困。” “嗯,这些士兵们大约就是传说中的海豹突击队,即使被变成了野人,他们手里还是有两下的,不可轻视。” “瞧,这位手拿骨刀的黑人士兵,他显然就偷学了中华功夫,这一招是咏春派的刀法,你们看出来没有?” “咦,这位肌肉女是谁?她怎么会我的十三太保横练神功?老张,你检查一下我的秘籍,那十三太保横练神功是被人偷走了吗?” “啊,没偷,是我卖了?那算了,我们继续讲解。” “来,我们再看看这位肌肉女,她悟性就不错,知道这不是江湖上的单打独斗,摒弃了那些小巧招数,多是使用战场上的合身扑击与抱摔对敌。” “这就对了嘛,战场之上打败敌人才是最重要的,要姿势好看干嘛!这一点,你们的大师兄就远远比不上人家。” “哎呀,她这一招屁股坐胸略微凶残了一点!这蓝眼睛的小伙子好可怜,肋骨恐怕断了七八根……” 第114章 牛肉汤的最后一次直播 宫九等人终究是武林高手, 他们很快便将贞子救了回来。等到压阵的林平之与他家娘子也退回任意门内, 这营救贞子的大作战, 也就算是彻底圆满结束了。 身为东道主的芹娘热情地邀请宫九等人坐下来喝杯茶,先歇息一会儿。宫九等人却一个个摆手敬谢,他们说为自家妹妹做事, 无须客气。他们还让芹娘赶紧打开任意门,送他们回去,以免被精神病院的院长发觉了不好。 芹娘见状,也就不与他们客气,伸手重新打开任意门,任凭他们返回精神病院。 这里面,宫九等人走得匆忙,他们似乎忘了摘下他们头戴的丝袜,不自觉地带走了芹娘好多双袜子。这令芹娘心痛不已, 但芹娘又不好明说, 叫他们摘下来。 而在送走了宫九等人之后, 众人再去查看被救回来的贞子, 见她被绑的像一个粽子一般,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牛肉汤亲自上前给贞子解绑, 她一层层地松开这些绷带。 等到牛肉汤揭开了这些绷带的最后一层,众人望向贞子,却都不禁骤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众人瞧见,这贞子竟是被那些美国人给解剖了。她胸腹间洞开,可见里面的层层内脏…… 芹娘捂嘴欲吐, 转头不忍睹目,贞子却无事人一样,摇摇晃晃地自己站了起来。 “胶,来点胶水……”这贞子一站起身,就用日文对牛肉汤说。 牛肉汤马上醒悟,她问芹娘家中可有胶水?芹娘想了想,从角落里翻出来了一瓶去年贴春联剩余的浆糊,递给了牛肉汤。 牛肉汤将这半瓶浆糊转手又递给了贞子,贞子也不嫌弃,她接过浆糊,熟练地挖了一大坨出来涂抹至解剖的刀口上,再用力捏紧…… 这般用力捏了半晌,贞子忽然又抬起头,她对芹娘抱怨:“你家的胶水质量不好。” 通过牛肉汤的翻译,很快明白了贞子意思的芹娘一时颇为无语。她也懒得与贞子争辩了,又递给了贞子一卷透明胶带。 …… 话说贞子这边,自己收拾着伤口之际,南海上,因为附近中国舰队的及时介入,落水的美国大兵们也都被救了上来。 宫九等人出手抢人造成的慌乱,也渐渐平复。美军终还是一只现代化的军队,即便变成了野人模样,他们的纪律性还是存在的。 所有没有落水的美国大兵们,在上级军官的指挥下,一个个有序地列队坐在了木筏上,等待救援。 嗯,配合着旁边的中国舰队,这一场景猛一瞧,倒是十分像战败了的俘虏们在受降…… 总而言之,侵入中国南海地界的这支美国航母编队,这次是彻底栽了! 其惨重的损失,狼狈的结局,不仅让美国人吃了一个哑巴亏,也成了国际上的一个笑柄。 偏偏美国军队还无从发泄怒火,因为没有证据证明这是地球上的哪一个国家干的。即便那飘浮在高空,会吐淡蓝色光球的妖人明显是亚洲人面孔,穿的服饰也是汉服…… 郁闷的美国人,估计最终只能派船灰溜溜地接走了那些滞留在木筏上的美国大兵们,同时还要违心地感谢中国舰队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给这些美国大兵们提供了食物与饮用水。 至于那一大片漂浮在南海海面上的木筏,美国人也应该没办法划着它们横渡太平洋,最后肯定也只能是抛弃不要了,任凭它们漂浮在南海上。 当然,因为那口吐淡蓝色光球的妖人使用过的任意门,曾经在拯救被困在墓穴里的牛肉汤时出现过一次,被救走的贞子也是牛肉汤的伙伴,所以只要美国人不傻,他们必然会推断出牛肉汤与这将美国航母编队变成了木筏的幕后黑手肯定有关系! 这一点,在当天播出的中国电视节目里,也被一些专家们多次提及。他们强烈建议政府要尽快找到牛肉汤,以弄清楚牛肉汤背后的隐藏势力究竟是敌是友? 芹娘自是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为此,在贞子自己动手包扎好了解剖刀口后,芹娘又问牛肉汤道:“你和贞子,猜测已被美国人通缉了,国内的警察应该也在到处搜寻你们,你们要不要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算了?” 牛肉汤闻听到芹娘所问,她却是摇头拒绝了芹娘的好意,她告诉芹娘:“我不能跟你走。” “为啥?”芹娘不解。 “因为我如果跟你们回去了,多半会被陆小凤那家伙纠缠,即便他不纠缠,我们彼此看着也膈应。”牛肉汤向芹娘解释。 “你这心态好怪……”芹娘对牛肉汤的解释无语。 “那你想去何处?”搞不懂牛肉汤心思的芹娘只得皱眉又问。 “我打算和贞子还是回神农架,找个地方隐居下来。”牛肉汤将自己早就想好的计划对芹娘讲述。 “可是神农架里还有人在搜捕着你们呢……”芹娘提醒牛肉汤。 “我知道,所以在这隐居之前,我还要借你的任意门与那法宝一用,先去别处折腾一下,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我离开了神农架,从而使那些人放弃在神农架里的搜捕。”牛肉汤狡慧一笑。 “你想干嘛?”芹娘心中忽生不妙的预感。 “暂时保密。”牛肉汤露出一副神叨叨的表情。 “别闹得太过分了啊,以免到时候不好收场。”芹娘叮嘱牛肉汤。 “放心,我有分寸的。”牛肉汤向芹娘保证。 …… 有分寸的牛肉汤,在当天晚上,也就是美国的上午时分,悄然地出现在了白宫附近的一栋高楼的楼顶上。 确认了一眼这高楼的楼顶上没有其他人,牛肉汤娴熟地架好三脚架,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她的手机直播软件…… 将直播摄像头对准自己,牛肉汤接着一边后退,一边挥手与她的粉丝们打起了招呼:“朋友们,好久不见了,这个中原因我就不多啰嗦了,想必你们也都知道,我被美国人无缘无故追杀了半个月,我的搭档贞子也被他们给抓了。” “幸好昨天得一帮朋友相助,才将我的搭档贞子救了出来。啧啧,你们没看见啊,我搭档贞子被救出来时那模样老惨了,她居然被美国人惨无尸道地给解剖了!” “对,贞子现在肚皮上的胶水还没干透,所以今天直播她没来。你是她的死忠粉啊,好的,我会把你的问候转达给贞子,希望她某天晚上去找你玩。” “这位叫特朗普的哥们,你问我是不是外星人?你是新来的吧?你先点我关注,再刷点礼物我就告诉你。” “对对,你就跟着这位名叫马克龙的哥们刷,你看人家多机灵!虽然人家也是新来的。谢谢这位马克龙老铁,六六六!” “好了,好了,别刷了,你俩的礼物刷得够多了,看在你俩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不装了,我坦白,我直说了,我确实是外星人!” “你问我来自什么星系的?我说了你俩也不懂啊!非要我说?好吧,我其实是来自古龙星系的小凤星球。” “这位金正恩朋友问我今天要直播的节目是什么?当然不是盗墓了,也不是荒野生存。你们往我身后看,那远处白色的大屋顶熟悉不?” “今天的直播节目,就是把它给变成一栋茅草屋!以给我的搭档报仇!” 牛肉汤恶狠狠说完,她继续后退到楼顶栏杆旁边,再慢悠悠地掏出那时间对讲机,对着直播摄像头一晃…… …… 作为习武之人,牛肉汤的双眼视力极好,此刻虽然与手机隔得远了,她却是仍然看得清手机屏幕上的字。见上面飞快地刷出满屏的六六六,她不禁笑靥如花。 “哎呀,谁又给我刷礼物了?这位安倍老铁真是太客气了!还有这位默克尔姐姐也出手好大方……” “什么,这位伊丽莎白女王你说你想看五角大楼也变成茅草屋?你愿意给我刷一百个礼物!” “下次吧,下次再说,美国人老精明了,我怕等会变完了,我就得跑,不然会被他们抓住。” “好了,我现在要开始变了,大家请擦亮眼睛,拭目以待!” “咦,这位特朗普老弟你疯狂地发磕头的表情干什么?你这是要谢谢我吗?还是美国人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管了,我先变了再说……” …… 美国时间的这天上午九点钟,距离美国的航母编队被变成木筏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全世界又再次疯狂了。 无数人得到消息,他们从四面八方向巍峨的白宫赶去,可惜在这些人大多数还在半途之际,巍峨耸立的白宫就在一道光芒中消失了,原地代替昔日白宫的建筑物,是一栋小小的、简陋的茅草屋! 且因为这栋小茅草屋空间太小,白宫里的众多工作人员,一瞬间都被挤到了外面的空地上,只剩下美国总统一个人穿着一袭兽皮,坐在这栋小小的茅草屋内,手里拿着一块酷似手机的石板发呆。 牛肉汤站在远处的楼顶上,将这一幕俱直播给了众人看。特别是那之前狂磕头的特朗普兄弟,牛肉汤更希望他能够看到解气,但是很可惜,那家伙莫名掉线了。 再眼见许多人已朝这栋楼奔来,牛肉汤也不好再过多逗留了,她只得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转身不慌不忙地收拾好直播手机,走进了孤零零地伫立在楼顶上的一扇门。 而这扇门在牛肉汤走进去不久,就立刻原地消失了。 第115章 被压在了华山下的诸葛孔明 用任意门送走了牛肉汤与贞子, 还有任盈盈, 在现代社会里大闹了一场的芹娘等人, 隔日也离开了现代社会,回到了华山派。 只是刚从水井里钻出来,芹娘等人就见站在水井边, 迎接他们的徐白襟神色十分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芹娘好奇地去问徐白襟,得知是在他们回归现代社会那几天,大雄带着机器猫的妹妹,乘坐着时光机从未来过来了。 后来也不知道机器猫的妹妹用了什么方法,她重启了机器猫,那机器猫就恢复了正常,跟着大雄走了。 所以,这个世界的任务,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已然完成了。 …… 芹娘等人闻听徐白襟所言, 一时也愣住了。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芹娘茫然地自言自语。 “估计得等小娘你想看电影时, 再将我们传去下一个世界吧。”徐白襟提醒芹娘。 “可是按照以往的经验, 我现在就应该想看电影了啊。”芹娘疑惑不解。 “难道这个世界里还有什么隐藏任务没有完成?” “对了,是不是因为那野人部落酋长的女儿还在山上没有回去?”令狐冲一旁开口说道。 “她前天就回去了。”徐白襟摇头。 “那就奇怪了。”令狐冲摸着下巴退后。 …… 想不出原因的众人, 当天夜里索性在演武场上开了一个会,集思广益地展开了讨论。 不过在这讨论过程中,众人竟是渐渐偏了题,他们从到底还有什么隐藏任务没完成这个议题,偏到了纷纷去争论下一个世界应该去哪里最好? 其中一拨人想去美漫的世界, 这拨人以令狐冲为代表。 另一拨人想去《赌圣》的世界,这拨人以岳灵珊为代表。 还有一拨人想去琼瑶的浪漫爱情故事世界,这拨人以小白为代表。 更有一拨人欲去战争年代,这拨人数量偏少,基本上只有小黑与劳德诺几个家伙,而劳德诺其实想去的是战争年代里的谍战片世界。 这里面,法海也闹得甚欢,他呼吁大家一同去《西游记》的世界,说他可以带领大家去拜见释迦如来佛祖,以求取真经。 “届时,说不定诸位各个都可以成佛成圣哦!”法海向大家描述道。 芹娘自是被法海的取经宏愿吓得不轻,那《西游记》的世界里妖魔遍地,她感觉她过去活不了几集!即便法海信誓旦旦地说会特殊保护她。 幸好,众人里也没几个被法海给忽悠到,就连最喜欢冒险的小青也不同意法海的意见。 …… 众人闹哄哄地吵了一宿,第二天晚上又继续开会。 这般连开了七、八天左右,芹娘却依旧没有想看影视片的欲望。 这天晚上,芹娘散会回家,她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她掏出挂在脖子上的小方块,见它的六个表面果然都写满了六个影视剧世界的名称。 “原来是这小方块的六个表面都被写满了,所以容不下新的世界了,并不是我们有什么隐藏任务没完成。”芹娘盯着这小方块自嘲一笑道。 “那么,这是不是说明:以后我们将永远地待在了这个世界上了呢?”芹娘暗忖。 “其实永远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嗯,就是那些小美人鱼儿以后长大成人了,有了智慧,恐怕会来找襟儿认亲,那就有些麻烦了……” 芹娘在胡思乱想中慢慢睡着,那小方块也被她不经意地滑落到床榻上。 这时,芹娘身边一只手轻轻地伸了过来,这只手捡起小方块,随意把玩了一番后,又将这小方块恶作剧式地搁在了芹娘的双眉之间。 片刻,这小方块骤然发出了一片五彩斑斓的光芒,光芒里,它表面变得更加透明了,中间显现出一道微观的宇宙银河。 这宇宙银河缓缓旋转不停,将小方块表面上的字迹神奇地吸了进去,变成了一道白光。 这道白光,围绕着小方块里的宇宙银河盘旋一圈,又笔直地射进芹娘的大脑。 …… 芹娘接下来做了一晚上的怪梦,梦中,她生活在一个说不清朝代的古旧年代,她仍然身为女子,还是无忧无虑的少女。 这个梦极其漫长,她几乎囊括了芹娘从婴儿到豆蔻年华的所有时光。它像是一本书,又像是一部工笔细描的旧电影。 这导致芹娘在梦里,总觉得应该有一个男人在陪伴自己,可是她细细地一想,身边又并没有这个男人。 直到梦快醒之际,芹娘才仿佛在街头见到了他,他站在人群里,缓缓地往前走,芹娘望着他的背影,见他一直走进了一栋宅子里。 全程这男人都没回头,可是梦中的芹娘莫名地知晓,这男人就是来找自己的。不对,他早就找到了自己,现在只是出来炫耀一下,他在通过背影告诉芹娘:看,我一直都在陪伴着你。 这是一个穿越了时空的游戏,只有两个非常无聊的人,才会去玩吧?芹娘在梦中鄙夷自己,也鄙夷那个家伙。 幸好,这梦很快就醒了,让芹娘松了一口气。 …… 一觉睡醒的芹娘,她很快就察觉到了那小方块被搁在了自个的脑门上,不用想,这肯定是某个傻子干的好事。 芹娘没法子与身边的傻子计较,她只得好笑又好气地取下小方块,重新挂在脖子上戴好。 抬头见窗外的天色亮了,芹娘便索性也懒得再睡了,她起床穿上衣裳,推门而出。 芹娘走到院子里,拎桶就要去打水洗漱。途中经过屋檐下,芹娘瞧见了一本书被丢弃在地。 估计这书,是徐白襟昨天看了一半忘了带回房间扔在这儿的,惜物的芹娘忙上前弯腰捡起,她顺便拍了拍这书表面的灰尘,随手翻开一看。 书页上,一首词赫然入目。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原来是一本《三国演义》啊!想不到襟儿也爱看这种书。”芹娘微笑着又合上了手中书。 而就在这一刹那间,芹娘胸口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发烫。 “晕了,这小方块它不按常理出牌啊!书也可以激活?” 芹娘烫得连忙掏出小方块,惊奇地瞧见到它上面的旧字迹全不见了,而自己刚才看的书名,则果然占据了其中的一面。 …… 建安十二年,南阳的山野间,三个人牵着马,缓缓行走在一条山道上。 山野微风吹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三个人当中,那位豹头环眼者用一根草茎剔着牙缝,他懒散地询问一位双手过膝的中年汉子:“大哥,你说那诸葛孔明会不会留我等用膳?” “三弟,你不是才吃了一块饼么?如何又饿了?”这双手过膝的中年汉子微微皱眉。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我肚量大,不吃点热食总是不饱。”这豹头环眼者低声嘟囔。 “可我们是来拜访人家的,又不是来打秋风的。”这双手过膝者训斥豹头环眼者,“早知晓你这么不耐饿,就不用你来了,我与二弟来即可。” “得了吧……”这豹头环眼者反驳双手过膝者:“大哥二哥你俩结交英雄豪杰可以,但要是论到与那诸葛孔明应酬,三弟我才是最拿手,毕竟我张翼德可是书法世家的后人。” “是是,那你这位书法大家,待会可不要一见到诸葛孔明先生,就上前讨要吃的!”三人中另一位面如重枣的汉子,他讥笑这豹头环眼者。 “二哥你太小瞧我了,我自会用文士间的方式讨要酒食,你且一旁看着。”这豹头环眼者大大咧咧地回应面如重枣者的讥笑。 …… 这三人说说笑笑间,渐渐地就走到了一座山岗前,一座木桥出现在三人前方。 这木桥对面,有一位骑驴的老头也正向着三人迎面而来。 这骑驴的老头左手还拎着一只大黄鸡,神态悠闲的紧。他身子随着驴子的步伐左右摇晃,眯缝着一双眼睛高声吟哦:“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大梦谁先觉,平生吾自知……” “好诗!老丈高才!”那手长过膝者闻听到这骑驴老头的吟哦,他忍不住鼓掌喝彩。 “惭愧,惭愧!此诗实是我家贤婿所做,老朽只是借来一用而已。”这骑驴老头被手长过膝者夸得脸红,他在驴背上拱手回应道。 “哦,敢问老丈,贵贤婿名号?能做得此诗,定非普通人物。”手长过膝者闻听骑驴老头所言,他却是殷勤又问。 “我家贤婿姓诸葛,字孔明。”这骑驴的老头坦然回答手长过膝者。 “啊,原来老丈贤婿就是诸葛孔明先生!请教老丈,诸葛孔明先生家离这儿还有多远?”手长过膝者欣喜地弯腰再问这骑驴的老头。 “三位难道……是要来拜访我家贤婿的?”这骑驴的老头疑惑地打量眼前三人。 “正是!”手长过膝者客气地俯首点头。 “我贤婿家倒是离这不远……”这骑驴的老头回身一指身后的山岗,“座落在这山岗上的三间草堂就是我家贤婿的寒舍,但是……” 这骑驴的老头又认真地看了看手长过膝者一眼,他语气惋惜道:“但是我贤婿此刻却不在家中,他出门访友去了。” “诸葛孔明先生不在家么?”手长过膝者顿时脸现失望之色。 “确实不在家。”这骑驴的老头表情异常真挚。 “看来是我等运气不佳,只好下次再来拜访诸葛孔明先生了。”手长过膝者见这骑驴的老头不像作伪,他只得怏怏地转身欲离去。 但就在此时,一阵猛烈的狂风,却是突然从那山岗之上袭来,大地也跟着剧烈地摇晃不休。 那骑驴的老头霎时被震得滚落于地面,他手中的大黄鸡也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是地龙翻身了吗?”这骑驴的老头坐在地上,他惊慌失措地叫嚷。 手长过膝者在另两人的搀扶下努力地站稳了身形,他忙往适才的狂风来袭处,也就是骑驴老头的身后张望…… 而这一望之下,手长过膝者骤然瞪圆了双眼。 “不是地龙翻身了……”手长过膝者喃喃地回应骑驴的老头:“是突然有一座大山飞来,它正正好地压在了你身后的山岗上!” “是一座大山飞来?正正好地压在了我身后的山岗上?”被摔倒在地上的骑驴老头重复了一遍手长过膝者的话,他忽然面色巨变,一骨碌灵活地爬起身,就往后面跑去。 边跑,他还边哭喊:“我苦命的闺女啊,我壮志未酬的女婿啊,你们可不要被压死了!” 第116章 大难不死的诸葛亮 由于知晓这次去的世界是三国乱世时期, 担心承载这华山派的半截山峰会被倒霉地传到两军阵前。华山派代掌门令狐冲在获得芹娘的提前告知后, 就迅速地将山上众人都全副武装地集合在了演武场上。 所以等到传送完成, 华山派里的众人苏醒过来,他们也都是在演武场上一一苏醒的。 而就在众人苏醒后不久,俱尚还懵懂之际, 就见从远处的山门那儿,有三个人打马疾驰而入。 这三个人中,当先的一位手舞双股剑,后面两位一个拎着丈八蛇矛,一个倒拖着青龙偃月刀…… “得,看这架势,我们一穿过来就遇见了刘关张三位大能?”华山派众人面面相觑。 “但他们好像来者不善啊?”芹娘有些面色发白地提醒众人。 “是的,隔着如此远,我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凌厉的杀气。”西门吹雪抱着他的长剑, 站在一旁补腔。 “为什么一来就打打杀杀?我们与他们三人又无冤无仇。”令狐冲挠头不解。 “这还不明白吗?”小黑站在小青的身旁嘿嘿冷笑, “肯定是你们的这座山, 正好压在他们的军营上!估计压死了不少他们的士卒, 所以他们要来找你们报仇。” “不会吧?”令狐冲哭丧着脸,“这岂不是莫名其妙地结下了死仇?” “放心, 这乱世里士兵不值钱,给他们一点补偿应该也能打发走。”小黑又宽慰令狐冲。 “当然,如果你们还压死了这三个人的家眷……”小黑幸灾乐祸地欲言又止。 “哎呀!好疼!”这声哎呀却是小黑的惊呼,他抱着脑袋,委屈地回望身边小青, “师父你干嘛打我?” “打你是你用词错误,什么叫你们的山?这座山也是为师的好不好!为师是已预定的下一代华山派掌门,你难道忘记了?”小青板着脸,训斥小黑。 “是是,我错了。”小黑立马从善如流地改正,“这是我们的山!” “那么师父,要我去赶走这三个人吗?”小黑向小青邀功。 “什么?你去赶走他们?”小青用看着白痴的目光看着小黑。 “你忘了这三个人里的关二哥,他死后就是专门斩杀我们这种妖魔的关武大帝吗?你要是嫌活得命长,就去招惹他好了,他现在肯定是打不赢你的,但我敢保证,你以后一定会被成了神的他追杀不休。” “对啊,他是未来的关二爷,多谢师父提醒!我差点忘了。”小黑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他缩回了身子,再也不敢出头。 …… 小黑被吓得退缩了,而可怜的令狐冲眼见刘关张三人就要冲到了山上的演武场了,他不禁急得是要哭了。 “大家拿个主意啊!”令狐冲忙向众人求救。 “先拦住他们再说吧。”芹娘给令狐冲出主意。 “如果只是拦住他们,这个交给我们好了。”一直在华山派里白吃白住的陆小凤三兄弟慨然站了出来。 “我去对付那刘备,西门兄你去对付关二哥,花兄你对付张飞。”陆小凤飞快地安排妥当,跟着他就施展轻功,纵身先朝着刘备迎了上去。 半空中,陆小凤就与纵马疾驰的刘备相遇,刘备一剑刺向陆小凤面门,一剑削向陆小凤的双足,同时他还高声怒喝:“尔等是不是黄巾教的余孽,行这操山控海之术蛊惑众生?” “什么黄巾教?”陆小凤在空中怪叫一声,他缩脖躲过面门一剑,又提足踩中刘备削足这一剑的剑尖,再借力高高跃起,欲翻到刘备马后,从后面控制住刘备。 这时骤然一道青光一闪,却是位于刘备左侧的关羽挥刀砍向了陆小凤。 眼见陆小凤就要被关羽这一刀砍为两截,紧随在陆小凤身后的西门吹雪出手了。 铮地一声响,西门吹雪的怀中利剑脱鞘而出,直指关羽咽喉…… 关羽为了自救,只得收刀一挡! 在刘备的另一边,张飞挺着丈八蛇矛亦要来与刘备合击陆小凤,但他马头前人影一晃,花满楼就站在了他的奔马跟前。 轻轻伸出一只手,花满楼抵在张飞□□奔马的额头上,令张飞□□奔马一下子停顿不前。 巨大的惯性力,顿时将张飞甩得从马头上方飞出,直飞了数丈远。 张飞落地连翻了几个跟头,才停稳身形,他手中的丈八蛇矛也摔掉了。 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张飞也不管刘备的死活了,他举着自个饭钵一般大的拳头,转身就去找花满楼麻烦。 张飞对准花满楼,一拳接着一拳地猛砸!温润如玉的花满楼为了保持他的形象,只得左躲右闪,偶尔还一掌,张飞皮糙肉厚,竟是不管不顾。 …… 得益于陆小凤三兄弟的出手,刘关张三位暂时被堵在了演武场前,华山派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众人再往山下望去,却见又有一骑驴的老头,哭哭滴滴地上了山来。 “这老头又是谁?”华山派众人一头雾水。 众人疑惑中,就见这老头很快也骑驴走上了山。抬头望了一眼尤在鏖斗的刘关张,这老头跳下驴,他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一指华山派众人,放声痛骂道:“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妖人,朗朗青天白日之下,竟驱山活生生地压死了我可怜的女儿与女婿!” 这老头骂得酣畅淋漓,华山派众人自觉理亏,倒是没有一个人还嘴。 等到这老头骂得累了,令狐冲方才代表华山派众人歉意解释:“回禀老丈,其实我们也没办法控制这山的……” 这老头闻言,他冲着令狐冲等人一瞪眼,再次怒道:“尔等莫非欲推脱,要言说这山压死了人,其实与尔等无关?” “实情就是如此啊!”令狐冲郁闷地一摊双手,他反问这老头:“敢问老丈,这天下间,你见过何人有能力移山倒海?” 这老头似乎一下子被令狐冲给问住了,他眨了眨眼睛,一时无言。 不过只略等了片刻,这老头又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拍着双腿继续哭嚎:“我不管,我只知晓我可怜的女儿女婿,他们就这样丧命在这大山下面,连具尸首也找不到!” “你女儿女婿叫啥?”芹娘默默在一边看了许久,见这老头犯起了浑,她终是忍不住对这老头开口:“人死为大,不如我们先弄块石碑刻上他俩的姓名,先给他们来个葬礼可好?” “你这女娃儿说的倒是人话。”这坐地而哭的老头闻听芹娘所言,他拍拍屁股又爬起身,他告诉芹娘道:“我女儿姓黄,名月英;我女婿姓诸葛……” “等等!”芹娘突然打断这老头,她颤巍巍地反问这老头:“老丈可是一代大儒,黄承彦,黄老先生?” “不错,你这女娃儿果然见闻广博,连老朽也知道。”这老头微微点头。 “你的女婿叫做诸葛亮,字孔明,对否?”芹娘不死心地又问。 这老头悲伤地继续点头。 “此地可是南阳?” 这老头接着点头。 “那卧龙岗呢?”芹娘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已被压在了这座大山下面。”这老头悲伤地指着脚下。 …… 芹娘与华山派众人,此刻只想骂娘,穿越没有这么搞的好不好?一开局就弄死了诸葛亮,后面还要怎么玩? 沉默半晌,芹娘请这老头稍待,她与华山派众人躲到了一旁,埋头商量。 “索性我们一拥而上,将这老头与那边的三人都宰了,再提着他们的脑袋去投奔曹操算了?”华山派的二师兄劳德诺,他目露凶光地提议。 “曹操多疑,我们投奔他干嘛?”芹娘第一个举手反对这劳德诺的提议,顺便她还吓唬令狐冲:“再说,曹操喜欢漂亮的朲妻,可是出了名的!” “对对,我们绝不能去投奔曹操那坏人!”令狐冲马上赞同芹娘的意见。 “我们最好谁也不投奔,大家就在这山上,开开心心地在一起。”芹娘又道。 “这能行吗?这儿可是乱世。”华山派众人质疑。 “在曹操的治下肯定不行,在孙权的治下也是不行,那俩人都是枭雄,他们习惯了顺己者昌,逆己者亡!” “但在喜好人家夸他是仁德之君的刘备治下,却可能行。”芹娘为众人分析。 “届时,我们再想办法与刘备结成联盟,用我们的优势帮他,搞不好我们还能顺利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但是现在诸葛亮都被我们弄死了,刘备还有希望三分天下吗?”岳灵珊怀疑道。 “没有了诸葛亮,还有我们这些臭皮匠啊!”芹娘一指自己鼻子,开始给众人分配任务。 “等会我们也弄个小诸葛亮出来,再让他抄袭一篇那《隆中对》献给刘备。” “那谁来做小诸葛亮呢?”华山派众人都是眼眸一亮。 “抽签吧?这样比较公平。”芹娘犹豫道。 “所有人都能参加吗?”小黑与小绿两人也是兴奋地跃跃欲试。 “你们两个肯定不行!外表不够成熟。”华山派众人纷纷驱赶小黑与小绿,让他们一边玩去。 …… 可怜的小黑与小绿,转眼就这般被众人推出来了,他俩气鼓鼓地站在场外跳脚。 不过才跳了几下脚,两人又忽然一起定住了身形,并且做出了一副侧首聆听的表情。 半晌,这小黑与小绿两人又一起抬起头,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就冲着一旁歇息的老头说道:“你女儿与你女婿没死!” “两个小娃娃不要乱说,被这大山压住岂能不死?”老头不相信地摇头。 “真的没死!”小黑急了,他向这老头解释:“我们能听到地底的声音,刚才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地底下呼救!” “当真?”老头不相信小黑,他望向看起来比较老实乖巧的小绿。 “没错,刚才地底下确实传来了呼救声。”卖相可爱的小绿点头。 …… 诸葛亮还没死?这消息震惊了华山派众人,演武场边打得气喘吁吁的刘关张三位,与陆小凤三兄弟也借机停手罢战。 不打不相识的两帮人,转眼又坐在了一块,商量起如何救人。 用任意门当然是最快捷的方式,但这是华山派众人的一个底牌,不能轻易暴露。 所以最后商量来商量去,大家决定还是利用后山贞子爬出来的那个洞口,用绳索垂下去两个人看看。 而这负责救人的两位英雄,两边决定各出一位,刘备一边是张飞,华山派这边则是代掌门令狐冲。 接下来,一干人自是都拥至了后山那洞口附近,等放下绳索,张飞与令狐冲二人举着火把就攀缘而下。 半个多时辰不到,有人在下方晃动绳索,众人奋力拽起,见绳索下方系着一位肤色偏黑的年轻女子。 将这位年轻女子救下,众人又将绳索投入洞内,这一回,拉上来的是一位仪容丰神俊郎的士子。 这位士子被拉出洞穴,他缓缓环顾了华山派众人一圈,便语出惊人道:“诸位绝非这方世界里的人,敢问是来自上古还是后世?” 第117章 开着拖拉机进城去 没有人回答这位士子, 也就是诸葛孔明的问题, 华山派众人仿佛没听见他说话, 芹娘指挥着徐白襟解下这诸葛孔明身上的绳索,就让徐白襟搀扶着他去一旁休息。 那求贤若渴的刘备,他倒是见缝插针。他猜出眼前士子必是诸葛孔明, 就赶紧也凑上前帮助徐白襟一同搀扶着这诸葛孔明,并殷勤地向这诸葛孔明介绍自己:“吾乃汉室中山王后裔……” 等到华山派众人将张飞与令狐冲也从那洞穴里拉了出来,刘备已与这诸葛孔明相谈甚欢。 这诸葛孔明也不像原著中那般拿腔作势了,他与刘备互相席地而坐,侃侃而谈,连老婆与老丈人都忘了搭理。 芹娘在一旁瞧不过去这男人为了事业冷落妻子,她遂亲自上前扶起这诸葛孔明的老婆,那位年轻女子黄月英,对她说道:“妹妹你遭此惊吓, 随我去喝杯热茶, 吃点点心压压惊吧。” “可我家夫君还在与人交谈, 我冒然走开不好……”这黄月英有些犹豫。 “管它做甚!他们男人间说话, 你又插不上嘴。”芹娘热情地继续邀请,并一并邀请守着黄月英的那老头, “老丈也一起同去吧。” “是当同去,我儿这番大难不死,须饮一杯庆贺!”那老头微笑抚须颔首,他反问芹娘,“你们那可有酒?” “有酒有酒!”正在一旁歇息的令狐冲耳朵尖, 他听到那老头说酒,立马就窜了过来,开心道:“老丈也爱饮酒?太好了,吾辈中人矣!” “有酒的话我也去!”这却是那张飞的大嗓门,他凑过来建言:“最好再弄些热食打底,喝得才畅快!” “热食管够,昨天我们可是刚猎了一头野猪……”令狐冲一拍胸脯,跟着他回身就招呼华山派众人:“大伙儿走了,我们去演武场上烧烤去!” 华山派众人闻声欢呼,于是哗啦啦地又一股脑涌向了前山演武场,中间混杂了诸葛孔明的妻子黄月英,黄月英的父亲那老头,还有留着口水的张飞。 途中芹娘善意提醒张飞:“你随我们去喝酒,不管你大哥了?” “管他干什么?他一个大活人。”张飞诧异不解。 “你得保护他的安危啊。”芹娘索性直言。 “有二哥在啊,再说我大哥从军多年,他身手灵活,连吕布那厮都伤害不了他,他没事的。”张飞大大咧咧地一摆手。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张飞左右看了看,他低声道:“其实大哥才是我们三兄弟里最厉害的。” “啊,原来刘备才是最厉害的?”芹娘感觉她被罗贯中给骗了。 …… 话说华山派这顿烧烤,从中午一直吃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张飞与那老头更是喝得酩酊大醉。 期间,黄月英返回后山给她的夫君诸葛孔明,以及刘备、关羽二人送了一趟吃食。她回来告知芹娘,说他们还在交谈。 而诸葛孔明与刘备的这一席促膝长谈,直到黄昏才彻底结束。 然后,刘关张三位打马回城,那老头也骑驴回家去了,他们留下来诸葛孔明夫妻二人,暂住在华山派里。 华山派压坏了人家屋舍,理应也要安排人家居住,这一点自是没什么话好说的,所有人都不曾抱怨。 但就是如此一来,华山派当天晚上就不好放电影了。这导致习惯了晚上看电影的华山派众人一时颇为无聊。 华山派的一干弟子们无所事事,便又在演武场上骑起了好久没骑的自行车玩。骑到尽兴之际,华山派的一干弟子们还演练起岳不群传授的自行车剑阵,他们一会儿变成一字长蛇阵,一会儿变成了圆圈轱辘阵…… 诸葛孔明饭后散步,在演武场旁边瞧见了这神奇的一幕,顿时大为赞赏惊叹。不过诸葛孔明对阵法的研究却是远胜岳不群,他很快就发现这自行车剑阵还有改良的余地。 技痒的诸葛孔明,当即就在演武场边指点起了华山派的一干弟子们,他于这原先的两种阵型上再增加了六种,凑成八卦之数,变化也相应地多了许多。 …… 指点完自行车剑阵的诸葛孔明,他意犹未尽地在演武场上接着闲逛。很快,他又被停在演武场角落里的那辆农用三轮车,以及那辆大型拖拉机吸引住了目光。 通过农用三轮车与大型拖拉机的外形,精明的诸葛孔明敏锐地判断出它们应该也是一种车子。 但这两种车子的运行方式,不像自行车一眼就可以让人看得清清楚楚,诸葛孔明左顾右盼,却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难道是用马力拖拽?”诸葛孔明暗想,但这山上也没马啊?况且这两车的前方也没拴马的车辕…… 好奇到心痒难挠的诸葛孔明,他最终拉住正在细心给农用三轮车擦拭灰尘的陆小凤,向陆小凤虚心请教道:“请问这车如何运行?” 陆小凤回头一看,见是名满天下的诸葛孔明在请教自己,他霎时虚荣心爆棚,便心存卖弄地拉开车门,邀请诸葛孔明登车一试。 等到诸葛孔明在副驾驶座上正襟坐好,陆小凤一拧车钥匙,发动了这农用三轮车,突突突地就往前窜了出去…… 绕着演武场边缘,陆小凤驾驶着这辆农用三轮车连转了七、八圈,才重新停下车。 “喏,就是这般运行的。”挺稳车后的陆小凤,热情地转头对诸葛孔明说。 诸葛孔明面色煞白地点头表示明白了,他踉踉跄跄地推开车门下车,蹲在地上就吐了。 得,这农用车太颠簸,居然将第一次乘坐的诸葛孔明给弄晕车了。 …… 第二天,从晕车中缓过来的诸葛孔明,他受刘备聘请,准备去樊城做刘备的军师了。 也不知晓出于什么目的,这诸葛孔明一大早起来,就游说华山派众人随他一同进城去游玩。 华山派众人对三国的世界本来就好奇的很,被诸葛孔明这一游说,顺势也就同意了。 但华山派众人却是不愿意随诸葛孔明夫妻俩步行,在安排了一些人员留守山上后,其余的人竟纷纷挤上那辆大型拖拉机的后车厢站好,他们还招手让诸葛孔明夫妻俩也站上来。 诸葛孔明夫妻俩见状,猜出华山派众人是要乘坐这大型拖拉机进城。他们便好奇又忐忑地挤上了这大型拖拉机的后车厢。 而等诸葛孔明夫妻俩挤上了这大型拖拉机的后车厢站稳,驾驶员花满楼按了按喇叭,就发动了这大型拖拉机,摇摇晃晃地往山下挪去…… 一路慢慢挪到山脚下,再从一处缓坡绕过那座木桥,见道路变得平坦了,驾驶员花满楼就开始提速而行。 诸葛孔明站在后车厢上,初始微风拂面,感觉还行,但后来这拖拉机竟是越开越快,他忍不住就胆战心惊地叫嚷道:“这等乡间小道,怎可如此疾行?” “没事。”挤在诸葛孔明身旁的令狐冲,他忙好心宽慰诸葛孔明:“前方驾驶员花兄不以目操车,他以声波探路,凡路上有坑洼之处,他皆已先知,诸葛兄你尽管安心乘坐!” “不以目操车是何意?”诸葛孔明显然没听懂令狐冲的话,他愕然追问。 “就是不用眼睛开车啊。”令狐冲见诸葛孔明似乎没听懂自己的话,只好改为用朴素的语言再解释一遍:“因为花兄是个盲人。” 诸葛孔明闻言,他头一晕,就要跌落车厢。 令狐冲眼疾手快,他连忙伸手一把扶住了诸葛孔明,并焦急说道:“诸葛兄你可要坚持住啊,千万别再像昨晚那样晕车了,前方要是有岔路,还需要你指路呢。” “我不行了!让拙荆为诸位指路吧。”诸葛孔明捂着脑门□□。 …… 这越接近樊城,道路越好,花满楼也开得是越快。路上一辆辆的马车被其超越,中午不到,樊城的城门就隐约可见了。 只是此刻的路途两旁,衣衫褴褛的流民也越来越多。这些人扶儿搀女,面瘦肌黄地蹒跚前行,还时有饿殍,无人收殓,任其白骨露于野…… 站在车厢上的众人,欢声笑语渐渐低沉,从未见过这种凄惨景象的芹娘更是悄然垂头抹泪。 适才有气无力的诸葛孔明这会儿他倒是精神了,他悲悯地目视着这些流民,缓缓开口道:“诸位现在可知,吾努力邀请尔等进城一观的目的否?” “你就是想让我们看看这些人?”令狐冲红着眼睛质问诸葛孔明,令狐冲打小是个孤儿,没被岳不群夫妻收养前,他其实就是一个明朝的小流民,过的也是这般的日子。 “然。”诸葛孔明迎着令狐冲的目光坦然点头。 “我不知道你们来自何处?但我判断得出你们绝非这个世界里的人!我也不明白上天将你们送来是何目的?你们衣食无忧,一个个看起来快乐的很……” “我只能设法让你们看清这方世界里众多黎民百姓的生活,你们若是还有怜悯之心,就请帮帮他们!” 诸葛孔明说完,他转身对着车厢里的众人弯腰深深一揖!他的妻子黄月英也紧跟着他一同行了一礼。 第118章 芹娘大战诸葛孔明 站在拖拉机后车厢的华山派众人面对诸葛孔明夫妻俩的这一出, 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毕竟同情归同情, 可是要华山派这些散漫惯了的家伙去为了天下苍生奔波劳碌, 这些人又有些不乐意了。 身为现代人的芹娘第一个就感觉十分麻烦,她对诸葛孔明说:“诸葛先生,我们这么点人, 如何去拯救天下苍生?” 诸葛孔明微微一笑,他直起了身子回应芹娘:“只要诸位有救世之志,何愁没有机缘?我家主公现在就驻守在这樊城,只要诸位愿意,随时可以为我家主公效力。” 原来这诸葛孔明真正的目的是在这里,华山派众人恍然。 “诸葛兄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且让我们商量一番再说。”令狐冲代表华山派众人,先婉言谢绝了诸葛孔明的邀请。 “无妨,诸位慢慢商量。”诸葛孔明继续笑着又说。 …… 而在众人说话间, 拖拉机也开到了城门口。 古代的城池街道狭隘, 这拖拉机肯定是不好进城了, 花满楼将这拖拉机停到城门附近的城墙根下, 拔了车钥匙下车。 后面车厢里的人也相继地跳下拖拉机,在这拖拉机旁边集合。 这会儿, 城中驻守的刘备领着一群官员,闻讯也赶了过来迎接。 当然,刘备等人要迎接的主要是诸葛亮。 不过在一干官员围着诸葛亮寒暄打招呼之际,那张飞却独自离开了官员团体,他径直走到了华山派众人跟前, 笑呵呵地一拍令狐冲肩膀,说等会他要回请华山派众人喝酒。 跟着张飞又拦住花满楼,要再次与花满楼较量拳脚。 张飞说他今早吃饱了,昨天打不赢花满楼是因为他昨天肚子饿,今天他要认真与花满楼再较量一场,以定胜负。 但华山派众人要赶着进城去看热闹呢,谁也不想因为张飞与花满楼在这儿打架而耽搁,最性急的小黑索性自告奋勇地上前替代下花满楼,他拦在花满楼身前对张飞说道:“呔,你这黑大个,打赢了我再说吧。” 张飞自是不肯与小孩子外表的小黑较量,他也懒得理小黑,绕过小黑就要依旧去找花满楼比试。 但就在张飞经过小黑身边时,小黑弯腰一伸手就抓住了张飞的一只脚的脚踝,再一提溜,小黑就把张飞的这只脚给提了起来。 张飞轻咦一声,忙用力就要把这只脚踩回地面,却发觉自己的这只脚落在小黑手中,宛如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张飞心中一惊,就见小黑的另一只手又伸向了自己的另一个脚踝……再下一瞬间,张飞就头下脚上地被小黑抛上了高空! 张飞在高空手舞足蹈,他被抛起的高度都超过了城墙,他的惨叫声也惊动了城墙边所有的人,大家一起仰起了头观看。 而当张飞升至最高处,开始往下降落的瞬间,旁观者们又见一位穿着翠绿衣裳,模样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快速冲向城墙,她灵活地沿着九十度的城墙踏步而上,须臾就上到了城墙顶端,再在城墙顶端用力一跃,这小女孩朝着正在下落的张飞就跃了过去…… 这小女孩与张飞在半空中交错的那一刻,她顺手一把捞住了张飞腰带,斜带着张飞以一道抛物线的轨迹,轻盈地落回地面。 在落回地面后,这小女孩还贴心地将吓傻了的张飞扶稳站好。她还垫着脚尖,替张飞轻轻拍了怕后背,柔声宽慰张飞道:“乖!不怕,不怕,就当飞了一回哦。” 等这小女孩做完了这一切,她转身又走到小黑跟前,她叉着腰冲着小黑怒吼:“你傻了啊,你随便打败他不就好了,干嘛要吓唬人家?他可是关二爷的结拜兄弟,关二爷要是生气了……我们都会被你给牵扯!” “我一时没留住手……”小黑冲这小女孩吐了吐舌头。 …… 小女孩与小黑的对话,刘备等一干官员自是也听见了。但是他们谁也没在意这对话的内容,他们更在意的是这小女孩与小黑两个家伙的武力值。 官员群里,刘备与诸葛孔明两人悄然对视一眼。 “军师替我招揽了他们吗?”刘备轻声向诸葛亮打探。 “回禀主公,亮在来此的路途中,以大义试探了他们一次……” “结果如何?”刘备关心问道。 “他们视流民而悲悯,见白骨则心有戚戚,心性当是忠善淳朴。”诸葛亮断定道。 “那他们答应助我恢复汉室了?”刘备甚是欣喜。 “不。”诸葛亮却是缓缓摇头。 “主公,他们虽然是好人,可显然也不喜受约束。” “那我该如何与他们接触?”刘备虚心地向诸葛亮请教对策。 “主公是如何对待司马徽先生的水镜书院,就如何对待他们好了。”诸葛亮目视着不远处的华山派众人,他思索良久,接着吐出八个字:“待之以诚,视之如友。” “我明白了,多谢军师教我。”刘备对诸葛亮拱手称谢。 …… 话说刘备与诸葛亮这边订下了针对华山派众人的方针。那边,华山派众人趁着张飞还没清醒,也赶紧快速地溜进了城。 众人进了城后,就在这樊城四处闲逛。这樊城在三国前期,难得地尚没受到黄巾教的骚扰,城内店铺林立,相对来说还比较繁华。 当然,这繁华也是短暂的,因为到了明年,赤壁之战就要开启,这襄楚大地上也将是兵火连天。 华山派众人来自未来,他们俱清楚这一变局,于是众人流连在这樊城看似繁华的街道间,渐渐地,却被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笼罩。 这怪异感觉里,众人明明知晓这城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可在与这些人擦肩而过时,又总觉得这些人死气沉沉的…… 特别是那些老人与妇孺。 心善的芹娘第一个忍受不了了,她意兴索然地提议道:“我们回去吧,这儿也没什么好看的,总感觉瘆得慌。” “是,我也觉得瘆得慌!”向来爱逛街的岳灵珊难得地附议芹娘。 戴着墨镜的小青也跟着点头,她的话还自带玄幻色彩:“这座城里到处阴气逼人,我也不喜欢。” …… 受不了的华山派众人,转身返回到了城门口。 而当众人顺着城墙,前往停放拖拉机处,他们瞧见一位银盔银甲,骑着白马的年轻小将,提着一柄□□守在拖拉机旁。 这小将剑眉星目,长得煞是好看。他远远瞧见了华山派众人,就一抱拳朗声道:“在下奉主公命令,前来请诸位赴宴!” “主公?不是张飞要请客吗?”令狐冲代表华山派众人上前应付这小将。 “张三哥改为下回请了,这一次是我家主公宴请诸位!”这小将翻身下马,笑着回答。 “我们不去行不行?”不想再进城去的令狐冲试探着又问。 “不行。”这小将摇头,他憋着笑意掏出一卷竹简,举起说道:“我家军师早料到诸位会推辞,他写了一卷状词呈给了我家主公,说诸位的山压塌了他的房屋,霸占了他的卧龙岗,诸位要是不去赴宴,他就要与诸位见官。” “诸位如果去赴宴……”这小将又利索地换了一卷竹简出来,他停顿道。 “如何?”令狐冲追问。 “那我家军师就在酒宴间,将卧龙岗赠与诸位,这就是赠与的凭据。”这小将挥了挥他手中的竹简。 …… 得,这诸葛亮忒狡诈了!看来不去赴宴还不行。华山派众人无奈地只得跟随着这小将,又重新进城。 而当进了刘备府邸,华山派众人入席坐好,这小将也不食言,他当真将那卷竹简双手捧上,递给了令狐冲。 令狐冲也伸双手接过,并随口问这小将道:“敢问将军名姓?” 这小将笑语:“在下常山人士,姓赵名云字子龙。” “你就是赵云?”令狐冲,以及令狐冲身边的华山派众人齐声惊呼,芹娘更是悄悄掏出了手机,准备偷拍一张这赵云的相片保存下来。 “不错,在下正是赵云。”这自称赵云的小将肯定地重复道,同时,他也惊疑不定地反问华山派众人:“诸位难道以前见过赵某?” “没见过,但闻名已久。”令狐冲感慨。 “赵某区区一小卒,有何名气?”这赵云语气十分谦虚。 “不,你很快就会名满天下的。”芹娘一旁忍不住插嘴。她知道在即将到来的赤壁之战里,这赵云将会单人匹马七进七出曹营救出刘禅,连曹操都夸他浑身都是胆! “那就多谢这位夫人吉言了。”这赵云偏首冲芹娘一笑,他却是没把芹娘的话放在心上。 “对了,敢问赵将军今年贵庚?”芹娘这时好奇地又问赵云,她隐约记得赵云在赤壁之战时年龄已不小了,不应该这么年轻。 “夫人有问,赵某不敢不答,赵某年已不惑矣。”这赵云伸出四根手指向芹娘比划。 “你四十岁了?”芹娘顿时被赵云的比划惊掉了下巴,她讶异道:“将军这样子可不像四十岁!倒像是二十五六的年轻人。” “夫人见笑了,大概是在下还曾练习过江湖技击之术,故显得年轻吧。”这赵云对芹娘解释。 “江湖技击之术还有这等功效?”芹娘难以置信。 “当然,我观夫人身边诸位,也都是练习了江湖技击之术,夫人不妨问之。”这赵云提醒芹娘。 “是吗?那我倒要问问看……”芹娘环顾众人,最终,她选定了看起来也很年轻的陆小凤三兄弟。 芹娘先问陆小凤多大了?陆小凤摸着自己嘴唇上的小胡子让芹娘猜,芹娘根据面相,判断陆小凤三十左右。 陆小凤得意地否定芹娘,他告诉芹娘他也四十多了…… 芹娘再问西门吹雪,西门吹雪比较酷,他戴正了自个的假发,只回答芹娘四个字:“我比他大。” 芹娘忐忑地又去问花满楼,花满楼这人敏感,他察觉到芹娘内心对习武之人十分嫉妒,遂温和又体贴地告知芹娘:“仙姑希望我多少岁,我就是多少岁。” 这回答?还不如直说呢!感觉被花满楼暴击了,芹娘郁闷地张口结舌。 作为一个被某个家伙断定了没有武学天赋的女人,芹娘深深感受到了命运的最大恶意。 “为什么就我不能习武,或者为什么习武的人会变得年轻?这不公平!”芹娘在内心呐喊,气闷无比。 幸好就在这一刻,酒宴也终于正式开始了,刘备举起手中杯,让大家开怀畅饮,顺利地用饮酒转移了芹娘的注意力。 芹娘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飞快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 …… 这天,奋力地把自己给灌醉了的芹娘,她是被华山派众人绑在拖拉机驾驶室的顶棚上运回家的。 至于华山派众人为什么要把芹娘绑在拖拉机驾驶室的顶棚上,那实在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唯一办法,因为拖拉机后车厢里都站满了人,总不能把醉酒的芹娘扔在地上被众人踩?也不能让众人将芹娘顶在头顶上带回家吧? 而因为这一次不雅的醉酒经历,芹娘醒来后,就不好意思地躲在了徐家小院里。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再在众人面前露面。众人也体贴地尽量不去见芹娘,以免她难堪。 如此,直到芹娘的玉镯又即将被捂热的这天下午,众人才派徐白襟喊芹娘前往演武场一叙,众人让徐白襟告诉芹娘:诸葛亮与赵云两人结伴而来了。 “他俩来了与我何干?”芹娘尚在醉酒的羞愧中,她不想见那两个家伙。 “是小娘你喊人家来的啊!”徐白襟低声对芹娘说。 “我什么时候喊他们了?”芹娘根本记不得这一茬。 “就在那天的酒宴上啊!”徐白襟提醒芹娘。 “你喝醉了,指着人家赵云叫板,说你也可以容颜不老,因为你是仙姑,来自仙界!” “我居然说了这话?”芹娘羞愧地捂脸。 “岂止这些,小娘你说了好多!我拼命捂你的嘴都捂不住。” “那我到底还说了什么?”芹娘忽然心生不妙的预感。 “你还对着刘备等人吹嘘,说你们仙界有亩产几千斤的仙粮,还有取人性命易如反掌的神器,还有治病救人的各种仙药……” “那诸葛亮不信,说小娘你满口胡言乱语,你就急了,掏出了你的防狼器要与他决斗!让他见识见识。” “那诸葛亮答应了没有?”芹娘胆战心惊道。 “那诸葛亮又不傻,他初始不答应,小娘你就加筹码,说他要是同意与你决斗,事后不管胜负,你都可以带他去仙界一游……” “我还这么说了?我当时怎么会那么想电一电那家伙?”芹娘一脸糊涂。 “因为那诸葛亮说话确实挺气人的,他说小娘你是担忧韶华渐老,又嫉妒赵云将军年轻,这才一时急火攻心,喝醉了失态……” “这诸葛匹夫胡说八道!气死我了!”芹娘骤然怒吼,吓了徐白襟一大跳。 “小娘,你没事吧?”隔了半晌,徐白襟怯怯又问芹娘。 “我没事。”芹娘努力平复了自个心情,她再问徐白襟:“我后来电了他没有?” “电了!”徐白襟点头,他解气道:“小娘你还电了他三下!他当场头发都竖起来了!” “那赵云将军见状不妙,扑过来救他,也被你给电了……” “哦!”芹娘哦了一声,电了赵云,她有些内疚。 “再后来呢?”芹娘继续问。 “再后来,小娘你见也把赵云将军给电翻了,就慷慨地一挥手,说让赵云将军那天也一并去仙界一游。” 第119章 小白要出手了 芹娘磨磨蹭蹭, 赖到天黑才过了铁索桥, 来到华山派的大殿, 会见诸葛亮与赵云两人。 而诸葛亮这次穿得非常正式,他头戴了一顶黑布高冠,身披了一袭青黑色的云纹袍, 手里还弄了一柄大大的羽毛扇,时不时轻挥两下。 赵云则还是那一身亮银盔甲,他腰挎着宝剑,手提着□□。 芹娘在大殿外,远远地就望见了这两人的造型,她不忍睹目地抬手捂眼。 “你们两位就不能穿一身便装?”芹娘进殿时抱怨。 “吾等要去仙界会晤诸位仙人,怎可穿便装?”诸葛亮拱手朝天一拜,他表情严肃地回应芹娘。 “我要确保军师人身安全,也必须披甲。”赵云也对芹娘歉意一笑。 “可我这次带你们去仙界, 不是让你们去会晤什么仙人的!我们是偷渡, 偷渡知道吗?”芹娘赶紧提前申明。 “何谓偷渡?”赵云不解地询问芹娘。 “就好比你们现在去许昌, 没有与曹操打招呼, 而是暗地里潜伏进去。”芹娘举了个例子形容道。 “这样啊……”诸葛亮微微一笑,他毫不在意地宽慰芹娘, “那我等穿什么服饰都无所谓,主要是遇人盘问要镇定,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 “而这两点,我与子龙都有信心妥善处理,仙姑放心。” 得, 这诸葛亮还挺自信!芹娘见劝说不动诸葛亮与赵云换衣裳,她也懒得再劝了,反正现代社会里也早已群魔乱舞,就算是有人扮做外星人走在大街上也没几个人会过分好奇。 但为了以防万一,芹娘还是把法海的袈裟偷偷塞给了徐白襟,让他去演武场把任意门也带上。这样即便诸葛亮与赵云被人抓了,她也好救他俩。 …… 而等徐白襟从演武场返回,芹娘却见小白也跟了过来。这小白对芹娘行了一礼,柔声说道:“婆婆,我也要去仙界一趟。” “小白你也要去仙界?莫非不放心襟儿?”芹娘随口与小白打趣。 “婆婆休要取笑我了……”小白脸色一红,她回应芹娘:“我是想去采购一些女红刺绣图样,还有各色针线物品。” “这样啊,那就一起同去好了。”芹娘点头同意,这千年白蛇玩人类过家家的游戏,玩得入了迷,其实也是好事。 “不过……”芹娘转眼又慎重地叮嘱小白:“我们在仙界一同逛街之际,你可不许再喊我婆婆,喊得我好显老。” “明白。”小白抿唇一笑,她机灵地改变称呼道:“届时我喊你姐姐。” “姐姐也不要!”芹娘拨浪鼓一般摇头,她心中暗忖:你一个千年蛇妖,我即便做了你的姐姐,不也还是显老? “你喊我妹妹就好。”芹娘恬不知耻地命令小白。 可怜的徐白襟站在一旁,他全程听见了芹娘与自个未来媳妇之间的对话,他瞬间被一口口水呛得连连咳嗽,脸皮也不禁直抽搐。 再看大殿里的众人,也都是一脸无语的表情。那诸葛亮与赵云两人,亦再一次领教了芹娘的彪悍。 …… 闲话少叙,午夜时分,一干人顺利地传回了现代社会。 这一次,芹娘终于不用与一群大男人挤在一起了,林平之带领着徐白襟与诸葛亮、赵云三人去了隔壁女子的房间休息。 芹娘与小白俩个女人,宽松地霸占了芹娘的整个单身公寓,两人放松地倒头就睡。 第二天,由于昨晚睡得比较好,芹娘早早地就起了床,精神不错的芹娘还难得地打扫了一遍公寓里的卫生。 芹娘从房间的各处角落里扫出了许多垃圾,还从床底下扫出来了两个金闪闪的金属块。 这金属块捡起来入手沉重,感觉颇像传说中的金砖。芹娘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金属块,这绝不是她丢弃的,芹娘十分确定。 但谁会这么大方地把金砖扔在自己的床底下呢?芹娘不相信有人会这么阔气(戴建国上上回偷了美国国库里金砖的事,暂时还没人告知芹娘)。 最终,芹娘理性地判断,这应该是自己的老娘,出于某种风水原因,偷偷地丢到自己床底下的。 所以这两个金属块,它们也肯定不是真正的金砖,多半是一种灌了铅的仿制品! 想明白了的芹娘耸耸肩膀,随手又把这两个金属块丢回到床底下。 …… 打扫完毕的芹娘,她跟着喊起了小白,让她去卫生间梳洗。 在小白梳洗的间隙,芹娘又去敲隔壁房间的门,准备喊那四个家伙也起床去吃早餐。 而等芹娘敲开门,她发觉徐白襟与林平之两个家伙还睡得像死猪一样,诸葛亮与赵云两人却是双眼通红,他俩明显一夜没睡。 “你们还择床吗?换了陌生的地方就睡不习惯?”芹娘关怀问道。 “仙姑说笑了。”给芹娘开门的赵云坐回沙发上,他苦笑着回答芹娘:“我等从军一生,早习惯了风餐露宿,怎么可能择床?” “那你们这副模样……”芹娘不解。 “仙姑请看,都是此物造成的。”赵云伸手往沙发对面一指。 芹娘顺着赵云手指的方向望去,见沙发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方电视机。这电视机正在播放着广告。 “哦,原来你们是迷上了观看电视啊。”芹娘恍然大悟,这电视机对古人确实吸引力巨大。 “是不是他俩昨夜教你们看的?”芹娘指着熟睡的林平之与徐白襟又问赵云。 “正是这两位小哥教我们观看的。”赵云点头,他接着又说道:“只是他们看了一会,就耐不住困乏先睡了。” “因为他俩看得多了……”芹娘一撇嘴。 “不过你们看了一夜,都看了些什么节目啊?”芹娘随口又问赵云。 赵云刚要回答芹娘,那电视机里的广告却正好播完了,一首芹娘熟悉的男中音片头曲,在芹娘耳边响起:“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 尼玛!这稍不注意,就泄露了天机啊!芹娘哭笑不得地站在房间中央。 也坐在沙发上,一直没说话的诸葛亮,这会儿他终于也开口了,他对芹娘说:“仙姑可否让一让?下面我快要死了呢,我得看清楚我是如何安排后事的。” “得,这都观看到了星陨五丈原这一集了!”芹娘郁闷地让开身子,尽量不挡着某人的视线。 半晌,电视里的诸葛亮好不容易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聚精会神地观看电视的诸葛亮也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拱手对芹娘一揖,告知芹娘道:“仙姑请勿要责怪这二位小哥泄露天机,他俩并没带着我等观看这《三国演义》,他俩昨夜观看的是一部叫做《熊出没》的动画片。” “是他俩睡着后,我自己琢磨研究,找出了这《三国演义》与子龙一同观看的……” “所以仙姑要责罚,就请责罚孔明一人好了!”诸葛亮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 “你们看都看了……”芹娘有气无力地一挥手,“你放心吧,我谁也不责罚。” “我就是很好奇,你俩这次回去后,会不会改投曹操?毕竟这最后的胜利一方是曹魏阵营。”芹娘神情古怪地盯着诸葛亮与赵云又问。 “啊,最后还是曹魏胜了吗?”诸葛亮与赵云大惊,两人面如土色。 “瞧我这嘴!”芹娘忽然很想自扇耳光,这诸葛亮与赵云还没看到结局呢,自己就先剧透了,她也不经意地泄露了天机! 芹娘赶忙补救道:“其实也不算曹魏胜了,因为司马懿的后代很快又篡曹自立,立国为晋。” “那天下黎民可安居乐业?”这是赵云所问。 “安居个屁!”芹娘想起魏晋之后五胡乱华的那段汉人黑暗历史,她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司马氏篡曹,不久它们司马家就爆发了八王之乱,再然后塞外诸胡纷纷入侵中原,汉人生灵涂炭,十不余一,被胡人称之为两脚羊,几近亡族灭种!” “还有这等惨事!”赵云闻听芹娘所言目眦欲裂,他回望诸葛亮,一字一句道:“军师,你若投曹,我必诛你!我们绝不能让这一幕出现!” “你若投曹,我也必诛你!”诸葛亮坦然迎着赵云视线,他亦一字一句道。 …… “两个傻子啊!”芹娘眼睛发热,她笑啐道。 转身离开,芹娘任由诸葛亮与赵云继续观看电视,她自行下楼,去购买早点。 买回早点后,将早点送了四份到隔壁房间,芹娘与小白两人吃完早点,则开始结伴上街闲逛。 逛到上午九点左右,芹娘在一大商场内,突然看到了一则电视新闻,这新闻里,美国总统还穿着那一袭兽皮,坐在已变成了茅草屋的白宫内发言。 这美国总统气势汹汹地说:“我们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在一场恐怖袭击中损失了一个航母编队和一座白宫,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与中国有关,但我们航母编队是在中国南海损失的,中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有权利向中国政府索赔。至于我们的白宫,也是那外星人为了在中国的网络上直播,而刻意被变没的,究其根源,中国政府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方将启动索赔程序,正式向中国政府提出索赔。” 这则新闻一下子让这商场内的每一个人都停下了脚步,众人被美国总统的荒诞逻辑惊得合不拢嘴。 但联想到不久前发生的病毒索赔事件,众人又释然了。这种事情美国人做得出来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大家继续在商场里逛街购物,转眼将这新闻抛之脑后。 芹娘作为幕后黑手,却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毕竟要是因为自己策划的那两场事件,导致国家吃亏赔钱,她感觉实在憋屈。 小白陪在芹娘身边,她敏感地察觉到了芹娘的心情变化,出于讨好未来婆婆的心理,她体贴地询问芹娘:“婆婆,不,妹妹,你是不是不忿这美国总统的胡言乱语?” “是的……”芹娘叹气,“我想不到这些洋鬼子如此不要脸!” “其实这好办的很……”小白善解人意地宽慰芹娘:“如果在哪里出事就要哪一国赔钱,我们就索性把美国驻扎在各国的军事基地与航母编队等一同给变没了,看他们敢不敢找各国一起赔钱?” “这主意不错!”芹娘眼眸一亮,但跟着她又担心道:“我怕美国人现在早有准备,我们的任意门一出现,估计就会被导弹集中轰炸。” “这事简单,我来做好了。”小白盈盈一笑:“我道行比飘飘深一点,我不光可以飞天,还可以入地,也可以下水,更能轻松变化成各色人等……” 第120章 被压在美国五指山下的芹娘 这天中午, 日本东京湾畔的横须贺美军舰队司令部, 正在召开一场记者发布会。 基地内外各处, 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美军士兵们在巡逻值守,远处一些能够眺望到基地的高楼楼顶,也都已驻扎了不少美军士兵。 而就在这严密戒备中, 只见一位值守的美军士兵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他颤抖着抬起手指,指向了远处的海面…… 基地里的众人随着这位美军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瞧见一位穿着日本战国时期风格的华丽服饰,模样与日本传说中的阴阳师安倍睛明一般无二的年轻男子,正缓缓地从海水里钻出。 等这位年轻男子完全钻出水面,他身上的华丽衣裳竟然一点都没有被海水打湿的迹象。他一振衣袖,就在美军士兵们以及众多记者的惊诧注视下,轻盈地踏着海水, 凌波向美军基地一步步走来…… 记者们瞧见这神奇的一幕, 霎时都疯狂了, 他们立马将手中相机镜头对准了这位年轻男子, 并激动地按下快门。 正在召开记者会的美军基地指挥官见状一脸懵懂,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就恢复了清醒。凭直觉感觉来者不善, 这美军基地指挥官挥舞双手,声嘶力竭地命令基地里的美军士兵道:“快去拦住他,不要让他靠近我们!” 基地里的美军士兵们接到指挥官的命令,当即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先用大喇叭警告这位年轻男子停下不准动, 见这位年轻男子依旧不理不睬地继续踏波前行,则二话不说就开枪射击。 密集的枪声响起,这位酷似安倍晴明的年轻男子将身子一晃,却又冉冉地飞到了高空之上,紧跟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物…… 这物体众人曾见过了两次,俱都眼熟的很,美军基地指挥官更是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喊:“不要!” 可惜这基地指挥官还是喊迟了,整个基地,包括停靠在基地里的美国第七舰队,转瞬都在一道光芒下,直接退化成了木寨与木筏状态。 不过这位年轻男子把美军基地变成了木寨,似乎还不满足,他若无其事地顶着远处一些漏网之鱼的美军士兵们射来的子弹,又从高空一下子降落进这变成了木寨的美军基地内。 趁着基地内,外表退化成原始人的美军士兵们一片慌乱,这位年轻男子竟然又掏出了一个布包袱,他随手将这基地里的、除了人之外的一切物品,一股脑地都装进那仿佛是无底洞的布包袱之中。 待这位年轻男子快速地把基地里的所有物质一扫而空,他转身灵活地跳进海水里,消失不见了。 …… 数分钟后,远隔千里之外的一处驻韩国美军基地门口,一群值守的美军正在嚼着口香糖聊天,其中一位美国大兵聊得正开心之际,他骤然睁大了眼睛。 这位美国大兵不可思议地瞧见,在基地外面,他熟悉的现任美国总统,居然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过来,还向他招手打了一个招呼。 “瞧,你们快看,那是谁?”这美国大兵兴奋地提醒身边同伴。他却是没注意到,这位酷似美国总统的人,笑眯眯地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物…… 再次光芒一闪,这位美国大兵身后的基地也变成了一座木寨,里面新运来的什么萨德系统也变成了一堆石块。 …… 这扮做了安倍晴明与美国现任总统的人,自然就是小白。 小白玩得兴起,在扫荡完了韩国的美军军事基地,她又马不停蹄地奔向夏威夷。 最终,美国在世界各处的三十八处海外军事基地,这天都彻底地被小白给扫荡了一遍。 而如果说前面的几处美军海外军事基地,小白还有骗取的成分,后来美国人吃了几次教训,有了提防,无论谁靠近都是一顿乱枪射击,小白这家伙就几乎是硬来了,虽然后面她使用的身份依旧千变万化。 而小白硬来的方式,也让美国人无解,这家伙居然发觉可以一直开着时间对讲机,让它自动地置换周边的人造物品。 这般只需开着时间对讲机一路向前推进,小白就能轻松地扫荡一个美军基地,任何企图阻拦小白前进,向她袭来的子弹或导弹,都会在还没靠近她的瞬间,变成原始的石块或木矛…… 而小白千年蛇妖的□□可是十分强横,仅凭这些石块或木矛可是完全伤害不了她。 美国人无奈之下,甚至在小白扫荡一座海岛上的美军基地时,被迫使用了一次核武器。 可惜,核武器仍然是人造物,尚未落到小白的头顶,它也不可避免地变成了一块石头。 …… 小白这近乎无敌的一幕,看傻了世人,也看傻了芹娘。不经意间也麻痹了芹娘,让芹娘对美国人的能力颇不以为然。 于是在小白扫荡完了所有的美军海外军事基地后,芹娘甚是羡慕小白的风头一时无两,她遂拜托小白,要小白保护着她也去一趟美国白宫玩玩。 好心的芹娘想与美国总统讲一讲大道理,她准备当着世人的面劝说美国人要有爱心,不能总仗着自己拳头大,肆意地欺负别的国家。 当然,芹娘不会傻得以真面目去会见美国总统,她让小白将自己变化成了飘飘的样貌,也美哒哒一回。 而小白细细思量,考虑到如果直接传到美国总统附近,美国人投鼠忌器应该不会乱来,自己再时刻开着时间对讲机,如此面对着一群拿着原始武器的原始美国人,她一个千年修行的妖精,要护住芹娘确实不难,便也就同意了芹娘的要求。 芹娘与小白两个女人,接着就当真开启了一道直接传送至那白宫茅草屋门口的任意门。 然后小白第一时间穿过任意门,她守住门口。芹娘在门里面整理了一下妆容,跟着施施然便走了出来。 尽量让自个显得雍容华贵,就像一位真正外星球的女领导人,芹娘缓缓走到坐在茅草屋里的美国总统跟前,向这不停眨着小眼睛的美国总统伸出了一只右手…… “我代表古龙星系的小凤星球,与贵国正式会晤!”芹娘装模作样地用她的蹩脚英语说道。 “oh,god!”美国总统被芹娘的话语惊醒,他赶紧也站起身,将自己才吃了一个汉堡包的油腻腻右手在屁股上擦了擦,反手握住芹娘的手。 “那我代表美利坚,不,代表地球与贵星球会晤!”美国总统自抬身价道。 “但不知贵星球要与我国商谈何事?且贵星球刚刚摧毁了我国的三十八处海外军事基地,我想请贵星球解释一下原因。”美国总统接着皮笑肉不笑地质问芹娘。 “没有原因。”芹娘板起脸,她教训起美国总统:“我们就是想模仿贵国的行事风格给贵国看看,期望贵国从此引以为戒,不要以为拳头大,就可以任意欺凌其他国家,这宇宙里,凡事总要讲个道理……” “在国家利益面前,我们没有道理可讲。”美国总统不耐烦地打断芹娘说教。 “尼玛,你们的紫幽皿煮呢?你们的普世价值呢?”芹娘对这美国总统如此直接感到无语。 “那是上几届一些傻瓜们的口号,我们现在的新口号是:美国至上!”美国总统单手一握拳,他得意洋洋地纠正芹娘。 “我们美国人现在就爱这新口号,所以你若要是想让我们美国改变国策,就别痴心妄想了,也别以为摧毁了我们几个海外基地就能对我们指手画脚,我们也有秘密武器没有拿出来……”这美国总统似乎看出来了芹娘的目的,他一屁股坐回他茅草屋里的总统宝座,抱着胳膊斜睥着芹娘。 “这个瓜娃子好倔强!”芹娘见美国总统不配合,顿时头疼起来,她终究不是一个政客,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形,应该怎样应对。 “算了,我懒得管你们了。”芹娘气得一跺脚,就要离开。 而就在这时,美国总统突然从他身后摸出一个异常简陋的坛子,他神色诡异地告诉芹娘:“这坛子是我用原始人的工艺捏的。” “捏得很丑!”芹娘板着脸,瞟了一眼直言。 “丑是丑了点……”美国总统坦然地点头承认,“可它抵抗住了你们的退化,没被变成别的什么物品,里面的东西也顺利保存了下来。” “里面是啥?”芹娘闻言心生警惕。 “里面是一种天然麻醉剂,纯粹天热的,绝非人工制品,全球仅此一坛!”美国总统说完,他用力一扔,将这坛子狠狠扔到了地上砸碎。 …… 芹娘身子一晃,立马晕了过去,守在传送门旁边的小白没注意也嗅进了一丝这麻醉剂的气体,她千年的道行竟然也抵抗不住,头晕目眩地坐倒在地。 望见一大群人忽然从远处向这边冲了过来,小白不敢让这些人趁自己昏迷夺了机器猫的道具,她坚持着爬进任意门内,将任意门关好,才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大约昏迷了一个多时辰,小白重新清醒,她第一时间翻身爬起,握住任意门的门把手,心里默想着要传到芹娘附近,再一把打开了任意门。 可是在这任意门后,小白却没瞧见芹娘的身影,小白入眼只见一座巨大如山的铁块。 这巨大如山的铁块跟前,倒是还围了许多穿着白大褂的美国人,在拿着各种仪器忙忙碌碌。 小白二话不说,忙将这些美国人都变成了原始人的模样,一股脑赶跑了他们。而当这些美国人四散逃开,无人遮挡视线,小白也终于发现了芹娘。 小白看见芹娘严实地被压在了这巨大如山的铁块中间,只露出了她的一个脑袋,就像被压在了五行山下的孙猴子悟空。 芹娘此时也苏醒了,她与来救自己的小白两人眼对眼,不知该说什么…… “婆婆,不,妹妹,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小白最终无语地先问芹娘。 “我怎么知道啊!”芹娘哀叹,“肯定是那些美国人怕你救走我,就把我夹在了这铁块中间。” “你能钻得出来吗?”小白希翼地问芹娘。 芹娘努力试了试,感觉自个身子纹丝不动,她绝望地放弃了:“不行,压得严丝合缝,动不了。” “那怎么办啊?”小白头疼。 “你不是有千年道行吗?难道不能打破这铁块?”芹娘反问小白。 “这又不是石块,如何打得破?”小白摇头,“再说就算打得破,稍一不慎,擦着碰着你了,或者这铁块扭曲变形,你还不成一摊肉泥。” “肉泥?”芹娘吓得身子一抖,她赶紧说道:“那算了,我们换个方法。” 第121章 诸葛孔明与小白的野心 可怜的小白, 她又不是以智谋见长的妖怪, 如何能够想得出什么好办法。 在与芹娘相对束手无策了一阵, 担心美国人又弄出一个什么天然麻醉剂的物品来,小白也不敢在这儿久待,她索性用法海的袈裟, 将这巨大铁块连同芹娘一并收纳了进去,再迅速逃回了芹娘的单身公寓。 回到单身公寓后,小白又拎着袈裟包袱径直去了隔壁,她找到尤在看电视的诸葛亮,将芹娘窘迫的现状说与诸葛亮听,想让号称智者的诸葛亮想个法子出来。 然而诸葛亮听罢小白讲述,他却是也没什么良策,因为这显然不是用计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这只能用现代的机械技术去破局。 一旁正陪着诸葛亮兴致勃勃看电视的徐白襟, 他闻言倒是无所谓, 他告诉小白, 芹娘与自家那口井已经绑定, 不管芹娘身在哪里,回去的时间到了, 她自然就会被传回去,所以不用担心。 “仙姑她就算被传回去了,还是不行的。”也在看电视的林平之反驳徐白襟。 “要知道仙姑与那铁块是紧密接触在一起的,即便被穿回去了,她还是会被困在铁块之中, 与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对哦,我小娘还是接触着铁块,届时她会带着铁块一同传走!”徐白襟一拍自个脑袋,想起了这一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诸葛亮突然面现喜色。 “我家主公正好缺铁,不如你们暂时将这铁块与仙姑一并放在樊城铁场,我们再召集铁匠一点点切削这铁块,最终定可救出仙姑!” “那要多长时间才能救出我婆婆?”小白担心问道。 “如果铁块像你说的那么大,总要切个一年半载吧……”诸葛亮估计。 “一年半载?”小白霎时瞪圆了她的眼睛,她连忙摇头道:“这怎么行,我婆婆别说一年半载了,等个两三天,她就要吃喝拉撒,那些排泄物积攒在我婆婆身下,就够她恶心的!” “等积攒得多了,估计还会从脖子下面挤出来……”小白想象着那恶心巴拉的场景,情不自禁地打个寒颤! “对啊,别听他的馊主意!我现在就有些憋尿了。”芹娘亦吓得在袈裟包裹里放声叫嚷。 “可是若要短期内解决问题,恕我无能为力。”诸葛亮一摊双手,他是真的没辙。 “算了,你们送我回到那些美国人身边吧。”芹娘在袈裟包袱里叹气,“比起被自己的排泄物涂满一身,我情愿向那美国总统投降,给他做牛做马……” “别呀……”小白制止芹娘,她不服气地说道:“这地球上又不是只有美国人有高科技,你若要投降,还不如去求助别的国家呢。” “找别的国家求助?”房间里的众人闻言俱是精神一振,感觉这不失为一种思路。 “好计策!”诸葛亮更是忍不住鼓起了掌,他兴奋补充道:“求远不如求近,既然要求助别的国家,我们就去求那些待在中南海里的诸位吧。” “好你个诸葛亮,居然连中南海也知道了?”芹娘在袈裟包袱内闷声闷气地插嘴。 “因为我们正在看《中南海保镖》这部影片。”一直没有说话的赵云,体贴地开口告诉芹娘。 “那你们赶紧去求吧,我感觉快要憋不住了。”芹娘的焦急催促。 “我这就去,但这一泡尿婆婆你就别憋了。”小白劝说芹娘,“因为就算再怎么快,你肯定也憋不到获救那一刻。” “不!我能憋多久就多久!”芹娘咬紧牙关坚持。 “行,那我现在就去中南海找人救你了。”小白掏出任意门,就要穿到中南海去。 “等等!”袈裟包袱里的芹娘突然又喊住小白,她叮嘱小白道:“求人办事总得送点礼物,你先去一趟南海,把那些漂浮在海面上的木筏都收起来带过去,送给中南海那些人做礼物。” “你这礼物也太寒酸了吧?”诸葛亮觉得芹娘太小气了。 “你不懂……”芹娘向诸葛亮解释:“那些木筏还能变回舰队……” “他们要是答应救我,我就把这些木筏变回舰队,算是他们拯救我的报酬。” “好嘞!”小白应了芹娘一声,她低头钻进任意门。 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诸葛亮的眼睛忽然一亮。 …… 接下来的过程为了不被河蟹,也就不详细描述了。 总而言之,这天小白与某些人物经过了一番接触谈判,弄到凌晨三点,样貌仍然是飘飘模样的芹娘终于获救了。 被救出来的芹娘由小白搀扶着,回到了自个的单身公寓后,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嘚瑟了,一定要低调做人。 隔日一觉睡到中午起床,芹娘打开手机观看,她读到了一则新闻。在这则新闻里,中国的领导人说:“我们愿意与外星朋友精诚合作,互相交流的大门永远敞开……” 嗯,这是国家在对自己等人表达善意,芹娘明白。 不过明白归明白,芹娘却觉得这交流还是不要再有了,因为一旦要是再有交流,肯定就表示自己等人又遇到了□□烦。 放下手机,考虑到下午自己等人就要回去了,芹娘又去隔壁吩咐那四个家伙不要乱跑了,待会就过来集合。 而在隔壁,芹娘赫然瞧见诸葛亮与赵云购买了两□□袋的农作物种子,还有一大摞各种书籍。 “这些使用简体字写的书你们看得懂吗?”芹娘十分好奇地拿起一本科学养猪的书问诸葛亮。 诸葛亮顺手拿起一本大字典回应芹娘:“喏,这里面有简繁体对照,甲骨文都能翻译。” “行,你们厉害!”芹娘被诸葛亮打败,她随口又问诸葛亮,“那这次回去了,你们是准备先大炼钢铁,还是先埋头发展农业?” “仙姑你说的这两项,我们暂时都没空去做……”诸葛亮摇头,“因为曹操很快就要南下了,我们离赤壁之战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 “那你们准备先做什么?”芹娘被诸葛亮说得也皱起了眉头,曹操南下,她栖身的华山派可是首当其冲!讲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教天下人负我的曹操,绝对没刘备好打交道。 “我们只能先科学强化军事训练,让士卒们尽快掌握现代化的各种武器装备,打赢了这一仗再说。”诸葛亮嘴里吐出了一连串新名词。 “等等!”芹娘愕然,她抬起头质问诸葛亮:“你刚才说什么?” “先科学强化军事训练,让士卒们尽快掌握现代化的各种武器装备啊!”诸葛亮又重复一遍。 “多现代化?”芹娘颤巍巍地追问。 “子龙将军,出来让仙姑看看。”诸葛亮对着卫生间大喊。 “军师稍等,这美国人的头盔我还没戴好。”赵云在卫生间回应诸葛亮,听他声音,应该是在照镜子。 芹娘耐心等了半晌,眼前一花,就见一位全副武装的美国大兵,气宇轩昂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好家伙,这美国大兵还抱着一把狙击抢! “这就是你所谓的各种现代化武器装备?”芹娘目瞪口呆地指着眼前美国大兵版的赵云,她反问诸葛亮。 “对啊,这不全身上下都是你们仙界现代化的东西么。”诸葛亮得意洋洋地回答芹娘。 “你们找小白购买的吗?”芹娘小心翼翼地又问。 “然也。”诸葛亮颔首。 “小白她一千年的老……仙人要钱有什么用?”芹娘不理解。 “国师她没要钱!”诸葛亮申明:“她就是要信仰,我暂替主公答应她,以后封她为国师,并资助她行善积德……” “都是狡猾的家伙啊!”明白了小白与诸葛亮已暗中勾搭上了的芹娘,又一次捂住了自个额头。 “我再问一个问题,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芹娘瞪着诸葛亮。 “当然是本军师!”诸葛亮轻摇他手中的羽毛扇。 “昨晚你吩咐国师把那些木筏带去当礼物,我就想到了这一计。我知晓国师曾收集了美军海外三十八处军事基地里的许多物资……然后……我今早就去找国师商量了一番……” “有这些物资打底,本军师足以横推天下!”诸葛亮说完,他一手负手而立,一手执羽毛扇遥指前方,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可这些物资迟早会用完的。”芹娘好心提醒诸葛亮。 “那又如何?”诸葛亮不慌不忙地又轻拍一下他要带走的书籍,“在本军师运筹帷幄之中,等这些物资用完,不出意外的话,我大汉应早已重新统一。” “届时有我带回去的这些高产农作物种子,以及各种知识书籍,我大汉必将永远繁荣昌盛!” …… 见诸葛亮越说越亢奋,芹娘转而又去问赵云:“将军你不玩你的□□了,要改玩这狙击抢?” 赵云微微一笑,他回应芹娘:“回禀仙姑,我认真观看了你们仙界的众多战争片,发觉在战场上,这狙击抢确实比我的银枪厉害。” “可是你会用嘛?”芹娘怀疑。 “不会。”赵云坦然摇头,但他转瞬又信心满满道:“我回去后勤加练习,想必很快就能掌握其使用技巧。” “你若改用了这狙击抢,不知你家主公的二弟三弟他们会改用什么武器?”芹娘又笑问赵云。 “以张三哥的性格,大概是会扛着一挺机抢冲锋陷阵。”赵云猜测。 “至于关二哥……”赵云想了想,继续说道:“他追求一击必杀,应该会钟爱火剑筒。” 机抢与火剑筒?赵云这回答把芹娘吓得不敢再问了,她无法想象张飞与关羽扛着机抢与火剑筒的场景,忍不住为赤壁之战时的曹操默哀。 幸好,这些家伙还不会开航母与飞机……否则,小白在东京湾收缴的美国第七舰队,估计也会出现在赤壁战场上。 第122章 新野城外的一场不对称战争 时光如梭,距离芹娘与诸葛亮、赵云等人从现代社会返回, 一晃就过了数月。 这数月间, 芹娘与华山派众人都老老实实地, 没再在现代社会与三国的世界里惹事闯祸。 而刘备一方得到了小白从现代社会弄来的众多美军物资, 他麾下军师诸葛亮整日在新野城中操练, 也渐渐有模有样地练出来了一只半现代化的军队。 至于为什么说这只军队是半现代化的, 原因也很简单, 他们在误伤了自己与队友无数次后,虽然终于摸索着弄明白了如何开枪放炮, 但因为军队里不识字的家伙占多数, 他们对美军别的稍微高科技一点的武器装备仍然一抹黑。 若勉强形容, 这只军队就像是现代社会里的某些非洲国家的部队。 当然, 就是这样的一只军队, 在三国时期也足以所向披靡了。特别是后来诸葛亮又专门聘请了陆小凤三兄弟下山来,教会了一些士兵们驾驶美军的越野车, 更是让这只军队如虎添翼。 嗯,至于那些坦克装甲运兵车什么的, 陆小凤三兄弟他们自己也是不会驾驶, 所以暂时还派不上用场。 …… 这只军队的迎敌第一战, 亦是如同三国演义里写的一样,是赫赫有名的博望坡之战。 在这场大战之前,华山派上的众人为了保险起见,也举派躲进了新野城。 不过等到那夏侯惇引领着十万曹军来犯的消息传来,诸葛亮领了剑印, 他却不再像书中写的那样安排张飞与关羽去博望坡左右埋伏了。 这诸葛亮竟只是命令众将士们吃好喝好,就没有说出任何迎敌之策。 有幸被刘备与诸葛亮邀请旁听议事的华山派众人见状,俱不解地问诸葛亮道:“军师,你以前的火攻旧策颇佳,为何弃而不用了?” 诸葛亮抚须一笑(为了装成熟,这家伙留起了胡子),他回应众人:“因为今时不同往日了,再用火攻之策只会显得本军师无能,也不与时俱进。” “更关键的一点是……”诸葛亮略一停顿,他一脸悲悯地说道:“火攻有伤天和,水火无情,一出手就死伤无数。曹营士卒其实也都是我大汉子民,能不杀就不杀吧,以前是我军势弱,不得已而为之。” 华山派众人闻言,十分叹服这诸葛亮仁义。 但不料诸葛亮接下来语气一变,他又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况且别以为本军师不知道,本军师早死的原因,就是本军师烧了太多的人!” “所以,为了活得长久一点,本军师绝不会再乱用火攻之策了!” 得,这诸葛亮原来还是怕死,华山派众人绝倒。 “那军师你有把握击退来犯之敌吗?对面可有十万之众!”同样怕死的芹娘忍不住提醒诸葛亮,想让他别大意。 “仙姑但请放宽心,我视尔等如土鸡瓦狗矣!”诸葛亮一挥羽毛扇,他对芹娘夸口。 …… 由于没有埋伏阻拦,那夏侯惇率领着十万曹军,在当天黄昏就顺利地赶到了新野城外。 夏侯惇在新野城外观望,瞧见了新野城的城墙十分低矮,城墙上也稀稀落落地只有数千士卒守卫,顿时放声大笑起来,他一挥手颁布命令:“众兵将听令,先勿扎营做饭,且随我一鼓作气夺下这座新野小城,我们进城去用膳!” 说完,这夏侯惇就第一个向城门还洞开着的新野城纵马冲去。 但就在这夏侯惇冲到离洞开的城门还有一半距离之际,新野城的城门楼上突然火光一闪,一声霹雳巨响中,这夏侯惇就没了脑袋! 无头的夏侯惇骑马又继续向前奔跑了十余步,他的身躯一歪,才一头栽落马下…… 紧跟在夏侯惇身后冲锋的曹军众兵将霎时惊呆了,他们一同勒马停住,戒备地左右观望,猜测是什么东西取走了自家主将的首级? 而就在曹军众兵将这一犹豫间,就见远处的新野城墙上又倏地站起来了一位黑大个。这黑大个提着一挺机抢,冲着城外的曹军兵将一扣扳机,就是一顿疯狂扫射。 曹军众兵将立马人仰马翻,摔倒了一片。跟随夏侯惇而来的副将于禁,他忙代替死去的夏侯惇,拼命地喝止慌乱的众兵将,并指挥弓箭手就地还击。 可惜此处距离新野城的城墙尚有数百米,曹军弓箭手射出的羽箭飞不到那黑大个跟前,就纷纷坠落。 那黑大个提着机抢桀桀怪笑,同时他身边又站起了一位身穿绿袍的红脸汉子。 这红脸汉子却是肩扛着一具美军的rpg火剑筒,他对准了正在指挥曹军的于禁,二话不说就将火剑筒里的火剑弹发射了出去。 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长条形的物体尾部拖着一道火光向自个飞来,城外曹军里的于禁心生警兆,他猛然扑下马,就地一滚。 然而于禁幸运地躲过了这火剑弹的斩首一击,他身后的李典却倒霉地被这火剑弹给击中了,一下子被炸成了无数碎片,还连累了一旁的韩浩。 于禁彻底被吓坏了,不过他仗着人多势众,还想搏一搏。翻身躲到了一队刀盾兵后,他声嘶力竭地命令曹军继续往前冲。 …… 击垮于禁信心的最终一幕,是他瞧见曹军众兵将又向前冲了近百步时,新野城墙上的那数千士卒,他们手中端着的那些奇怪物体,忽然也一同喷射出了连绵不断的巨响与火光。 然后在这些巨响与火光中,前方的曹军众兵将们身上刹那间就冒出了一朵朵血花,他们像被收割的麦子一般,纷纷倒地不起…… 任何的盔甲与盾牌,竟都抵抗不了那些奇怪物体的远远一击! “这不是凡人的武器!”身为一个职业军人的于禁,他敏锐又沮丧地判断出在那种鬼神一般的武器面前,人多毫无用处。 “撤!快撤!”为了不让手下将士们被那武器屠戮贻尽,于禁只得在已经开始陷入混乱的曹军前军中疯狂叫嚷,而本就快崩溃的曹军前军听到了于禁的命令,他们丢下武器,当即转身就往后亡命奔逃。 可是因为传令的人似乎都被某种神秘的远程武器一个个先击毙了,后方的曹军根本没来得及接到撤退的命令,他们依旧在往前涌……整个曹军阵地一时乱成了一团。 而就在这时,一辆辆的越野车也从新野城敞开的城门里疾驰而出来,它们一出城就左右分开,将整个战场上的曹军团团包围。 这些越野车上,每一辆都配备有一挺机抢,还有一位士卒举着一个大喇叭在高声喊话:“对面的兄弟,请放下你们手中的刀枪,举手投降!刘皇叔仁义,绝不会为难大家……” “大家若是投降的早,还能赶上一口热食吃哦。” …… 黄昏交战,天色未黯就胜负已分。 也在这新野城墙上观战的华山派众人见状咋舌不下,众人终于相信,有了□□助阵的刘备一方确实今时不同往日了。 而众人见战局已定,也都安心下了城墙,回刘备借于众人的宅院内休息。 待到掌灯时分,诸葛亮与赵云两人却又联袂而至。 这诸葛亮与赵云两人先是与华山派众人天南地北地扯了一些闲话,扯到后来,方透露出他们来此的真实目的。 诸葛亮对华山派的众人直言道:“我与子龙将军欲恳请诸位暂时保守这方世界里的后续秘密?” “连你家主公也不可说吗?”芹娘好奇反问诸葛亮。 “正是要瞒着我家主公。”诸葛亮严肃点头。 “啊?你难道想夺了你家主公的位置?”小青一旁八卦,“这倒是有趣!” “这位姑娘说笑了。”诸葛亮尴尬地一笑,他急忙辩解:“亮绝无此意!” “那诸葛先生为何要我们瞒着你家主公?”这是令狐冲疑惑的声音。 “因为我家主公好仁义……”诸葛亮苦笑。 “以我家主公好仁义的性子,诸位试想,他如果知晓了刘表命不久矣,其妻蔡氏与其子刘琮在献荆州给曹操后,又转眼就被曹操给杀了,他会如何做?” “会在刘表死后,扶助刘表长子刘琦为荆州主,以保存刘表血脉?”最近正在读三国演义的徐白襟插嘴。 “不错,正是这个可能!”诸葛亮赞赏徐白襟。 “这可能难道不好吗?”令狐冲再次疑惑,“这样荆州岂不就等同于落入你家主公手里。” “若是没有这些现代化武器,这可能自然是极好的,荆州若不失,确实方便我家主公联吴抗曹。”诸葛亮对令狐冲解释。 “但现在我家主公掌握了这等神兵利器,天下唾手可得,又何须联吴抗曹?天下纷乱久矣,我辈为了天下苍生,当尽早结束这一乱世。” 诸葛亮突然慷慨激昂起来,他站起身,直视华山派众人,一字一句道:“我欲效仿那渔翁,在鹬蚌相争时出手,从而一举替大汉扫清妖氛!” “此话何讲?”华山派众人被诸葛亮的情绪激得俱是心情一振。 “就是当曹操携带八十万大军南下之际,我说服我家主公先暂避其锋芒,等曹操与那孙权斗得两败俱伤了,我们再奇兵突出,一举扭转乾坤!” “而为了顺利实行这一计策,就绝不能让我家主公知晓刘表死后,其妻蔡氏与其子刘琮的悲惨结局。否则我家主公为了报答刘表,定会辅佐刘表长子刘琦死守荆州,正面对抗那曹操,反而便宜了那孙权小儿。” “所以为了天下苍生早日摆脱这战乱流离之苦,亮拜托诸位了!” 诸葛亮说完,拱手对华山派众人弯腰一揖。 第123章 重回原点 华山派众人最终答应了诸葛亮的要求,并于次日离开了新野城, 又回到了那半截华山之上。 没有人是真正的傻瓜, 华山派众人俱从诸葛亮的话语里听出来了一层潜藏的含义, 这层潜藏的含义就是:你们不再是天下苍生的救星了, 反而可能是阻碍这三国乱世统一的一个不稳定变数! 这令华山派众人颇觉沮丧, 也明白了在真正政治家的眼中, 如何最好最快地实现其目的, 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而诸葛亮用一场看似推心置腹的夜谈,恳请华山派众人不要再干预这方世界, 其实已经算是很念旧情了。 华山派众人此后也识趣地待在了那半截华山上, 不再轻易出来。 …… 时光如梭, 这般又过了半年, 出外云游的法海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法海告诉众人, 在诸葛亮的运筹帷幄之下,本身已在赤壁之战里互相打得两败俱伤的曹吴双方, 已分别被刘备大军给彻底歼灭了。 山外面,乱世即将结束。 这是一件好事, 众人闻言欣喜。令狐冲当天还特意在演武场上举行了一个烧烤大会, 为天下苍生庆贺。 而就在这天, 久不见面的赵云忽然孤身一人来访,他坐下来,与华山派众人一同喝酒,一同大碗吃肉。 等到华山派众人都喝得有些醺然之际,这赵云又突然摔碗站起, 他告诉华山派众人:“军师命我带领了一队人马,埋伏在这山脚下,要趁半夜诸君昏睡时,将诸君捆绑拿下……” 华山派众人闻言愕然,不知诸葛亮要干什么? 沉默良久,令狐冲抬头问赵云:“你家军师想杀了我们吗?” “不杀。”赵云摇头,他一脸苦笑着对令狐冲说:“我家军师认为,这天下即将太平了,但尔等的能力与法宝要是落入到奸人手里,或被奸人利用,恐怕会又生事端……” “故军师要我将诸位控制住,并取了诸位的法宝封存。” “你家军师真是谨慎!”令狐冲听罢这赵云所言,也不禁苦笑。 “不过将军你既然将你家军师的计划提前泄露给了我们,你接下来却是要如何做?”令狐冲好奇又问。 演武场上的华山派众人,也一起目光炯炯地盯着赵云。毕竟众人都是散漫惯了,要他们束手就擒,绝不可能。 况且真要明刀明枪地打起来,华山派众人有任意门与时间对讲机,是丝毫不畏惧诸葛亮的半现代化军队的。 “我既然来给诸位通风报信了,自是不会再为难诸位……”赵云坦然地迎着众人的视线开口:“你们赶紧离开此地,军师的责罚,由赵某一人承担了!” 赵云说完,他转身下了山去。 …… 目送赵云下山,华山派众人继续围坐在演武场上,开始讨论起如何逃亡。 其中华山派众人要离开此地倒是简单的很,只要打开任意门,他们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然后再让法海或者小白、小青三人中的任何一位,带着任意门飞去与众人汇合就成。 这里面唯一的麻烦,就是众人之后如果去了现代社会,他们从现代社会返回来时,却不得不又回到了这座山上。 如果诸葛亮狡猾,派遣军队一直守在这座山上,这显然就是个棘手的问题。 这一点,令众人甚是束手无策。 幸好,就在此时,芹娘的心中微微一动,她又有了那迫切地想要观看一部电影,或者阅读一本书的强烈念头。 芹娘马上举手,她十分开心地通知大家:“大家不用烦恼这个问题,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即将要带着这座山一同离开了……” 这么巧?众人一愣。 而很快,众人就从这惊楞里纷纷清醒过来,他们改为兴奋地讨论起接下来应该去哪一个世界最好玩。 芹娘坐在一旁,任凭众人互相争执得脸红脖子粗,莫名地,芹娘竟感觉这一幕很是温暖。 从一个孤独的现代剩女,芹娘发现自己一路走到现在,居然有了很多好朋友陪伴在身边。还有了一个虽然傻,但十分英俊的老公与自己相濡以沫。 心中温暖的芹娘,她忍不住悄然向身旁某人伸出一只手,而坐在芹娘身旁的某个傻子,也第一次心有灵犀地、轻柔握住了芹娘伸过来的手…… 两人牵手而坐,真的好有夫妻相。 …… 可惜芹娘与徐白襟傻爹这十分温馨的一幕还没维持多久,就被一本突然出现在芹娘眼前的书给打破了。 这本书亦是坐在芹娘身边的徐白襟傻爹从怀里掏出来的,他笑眯眯地将这本书递给芹娘,并主动地替芹娘翻开了书页…… 芹娘下意识地低头一瞧,顿时被迫阅读了这书里的内容。 同时,芹娘胸口的小方块也再一次变得炙热了。 …… 芹娘被徐白襟傻爹坑了的瞬间,赵云也刚刚走到了山脚下,远远地,赵云望见一人站在山脚下的那座木桥上凭栏而立,身影萧瑟。 赵云认出,这人是诸葛亮。 赵云垂着头走到诸葛亮跟前,他不好意思地对诸葛亮说:“军师,我将你的计策泄露给了他们,我实在不忍心对他们动手……” “子龙将军无须致歉。”诸葛亮轻挥着羽毛扇,他转身安慰赵云:“将军是性情中人,我其实早料到你会给他们通风报信。” “那军师为何还要我带队去抓捕他们?”赵云不解。 “因为我也想给他们通风报信啊!”诸葛亮一脸的寂寥。 赵云不明白诸葛亮何意,他换了一个话题询问诸葛亮:“军师觉得他们会离开吗?” “必然会离开的。”诸葛亮笃定,“因为他们是一群好人。” “那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这儿呢?”赵云好奇地回首眺望。 “我猜……”诸葛亮摸着下巴,他也眺望着眼前这座压在自家草堂上的大山沉吟。 不过在下一瞬间,诸葛亮与赵云两人就不用再猜测了,因为他俩亲眼目睹了华山派众人是如何离开的。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整座大山化作了一片星星点点的光芒,在诸葛亮与赵云面前消散。 …… 良久,芹娘从昏迷中悠悠醒转,她发现自个待在了一口井里,并坐在井中垂下来的水桶上。 感觉头有些疼,芹娘回忆这次穿越之前的情景,她记起徐白襟的傻爹掏出来的书其实是一本日记。 这本日记似乎是徐白襟写的,也似乎是徐白襟傻爹写的,但此刻追究是谁写的没有意义,因为很显然,这次芹娘是穿到了那日记的世界里了。 “可是日记的世界,不就是自己曾经经历的世界吗?那么按照逻辑,我难道返回到了过去?”芹娘暗想。 这般一边胡思乱想,芹娘一边开始冲着井口叫嚷:“谁来救我出去?” 而芹娘的话音未落,她就看见徐白襟的大脑袋探到了井口上方。 “襟儿,快拉我上来。”芹娘昂首吩咐徐白襟。 “你是谁?为何在我家井里?”徐白襟的回应却让芹娘吃惊。 “襟儿,你难道不认得我了?”芹娘眨着眼睛反问徐白襟。 “当然,我从未见过你。”徐白襟摇着轱辘将芹娘拉出水井,等芹娘站稳身形,他一脸好奇地又问芹娘:“你到底是谁?” “看来我果然是回到了过去。”芹娘叹气。 “可为什么同样是回到了过去,我就能够保留之前的记忆,而襟儿却不行呢?”芹娘又十分不解,难道自个是主角的原因? 不解的芹娘再去查看周围景物,见那铁索桥与华山派也不见了,徐家小院外面是茫茫一片郊野…… 徐白襟追着芹娘,他这时又问了芹娘一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芹娘回头,瞪了徐白襟半晌,判断出徐白襟是真的记不得了,她只得好气又好笑地回答徐白襟道:“我是路过跌入这井内的行旅!” “哦,原来你是口渴了想喝水,不慎跌入我家井中的过路人啊。”徐白襟恍然大悟,他自动脑补道。 “早说嘛,要喝水我来给你打。”徐白襟热情地拎着水桶,真要去给芹娘打水喝。 “你先别急着打水。”芹娘忙抬手拦住徐白襟,她盯着徐白襟再问:“我要在你家住下可行?” “这,你是女子,我家中只有我与我爹……”徐白襟憨厚挠头,“恐怕不方便。” “方便的,我可以做你的娘。”芹娘笑吟吟地走向正站在茅屋窗后,往这边探头探脑地张望的徐白襟傻爹。 待走到了徐白襟傻爹跟前,芹娘凶巴巴地问这家伙:“我是不是你娘子?” 徐白襟的傻爹目光越过芹娘,他顾左右而言它:“今天这挂在天边的炊饼有些烤焦了……” “别打岔!”跟徐白襟傻爹同床共枕了许久的芹娘,抬手一把掰过徐白襟傻爹的脸,让他面对自己,逼着他回答。 徐白襟的傻爹似乎被芹娘的气势给吓住了,他扭捏了一阵子,怯怯地回答芹娘:“是。” “瞧见没有……”芹娘得意松手,她回身对身后看得目瞪口呆的徐白襟说:“你爹都同意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娘了。” “晚上想吃什么?”芹娘又熟稔地往厨房走去,“我来给你们爷俩做。” “对了,你还会独孤九剑么?”芹娘走到一半又问徐白襟。 见徐白襟茫然摇头,芹娘从怀里掏出一本漫画,她丢给徐白襟。 “这本独孤九剑你好好练习,日后必有大用。” 第124章 不算番外的番外 她在婴儿时期, 其实是有梦的, 她常梦见自己活在古代,而她知道, 那也只是自己漫长尘世里的一站。 那时候, 她常在檐下观雪,寻觅哪一片雪花是他。她知道他必然会躲在其中, 有时落在自个的鬓角上,有时落在自个的手心,然后融化。 当然, 落在自个眉间, 或者衣袖上的那一片也可能是他。 若是无雪的季节,她找他就有些难了, 因为他会是一缕铃音,或者是一阵调皮的风, 也可能是一片月光。 甚至,他会化作雨点,顺着屋瓦流下,在沁入她后脖颈的那一瞬间,她才知道他来了。 梦中,她十五六岁的时节,因为尘世的扰心,她渐渐对他不那么敏感了。 他物化的塑型也不再是那缥缈的风花雪月了,而变成了一只狐狸,或者是一个行人…… 他在她不经意中出现, 有时蹑手蹑脚地跟着她,在她回身那一刻,咧着嘴对她一笑。 也常在街头,与她擦肩而过。 甚至有一回,他还化作了一个女子做她的好朋友。 幸好后来,他还是变成了男人娶了她,两人又开始了没羞没躁的生活。 但这样的生活在他们漫长的尘世里终究太多了,多得很快她又厌倦了。 “我们再换一种游戏玩吧?”她对他说。 “随便你。”他总是如此温和。 “那我要你化作一个傻子,而我将是千年后的人……你要想办法,找到我。” 然后说完,她就死了。 …… 这个梦她做到了三岁,就没有再做了。 千年后的世界迷人眼的声光色变得更多,她像个普通人一样慢慢成长,很是快乐。 下雪时她站在檐下,已不管哪片雪花是他,纵使有些雪花落下,会让她突然惘然…… 那些铃音,那些滴水,还有那些月光,也入不了她的心了。 不过隐隐约约的,她又知道有那么一个他。譬如某天,她背着书包在树林里哭泣,就遇到了一个温和的老者宽慰自己。 再譬如她要是喜欢上某个别的男孩,又总是很快就会厌倦,因为那不是他。 她这般浑浑噩噩地长大,长大到了二十八岁还是一位剩女。 而到了上一世她死去的那一天,她被一道光给摄回了千年前。 他找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算是对那些喜欢芹娘与傻爹在一起的读者的一种补偿吧,我个人是希望他们无cp的,所以放在番外。 去的那一天,她被一道光给摄回了千年前。 他找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算是对那些喜欢芹娘与傻爹在一起的读者的一种补偿吧,我个人是希望他们无cp的,所以放在番外。 去的那一天,她被一道光给摄回了千年前。 他找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算是对那些喜欢芹娘与傻爹在一起的读者的一种补偿吧,我个人是希望他们无cp的,所以放在番外。 去的那一天,她被一道光给摄回了千年前。 他找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算是对那些喜欢芹娘与傻爹在一起的读者的一种补偿吧,我个人是希望他们无cp的,所以放在番外。 去的那一天,她被一道光给摄回了千年前。 他找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算是对那些喜欢芹娘与傻爹在一起的读者的一种补偿吧,我个人是希望他们无cp的,所以放在番外。 去的那一天,她被一道光给摄回了千年前。 他找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算是对那些喜欢芹娘与傻爹在一起的读者的一种补偿吧,我个人是希望他们无cp的,所以放在番外。 去的那一天,她被一道光给摄回了千年前。 他找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算是对那些喜欢芹娘与傻爹在一起的读者的一种补偿吧,我个人是希望他们无cp的,所以放在番外。 去的那一天,她被一道光给摄回了千年前。 他找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算是对那些喜欢芹娘与傻爹在一起的读者的一种补偿吧,我个人是希望他们无cp的,所以放在番外。 去的那一天,她被一道光给摄回了千年前。 他找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算是对那些喜欢芹娘与傻爹在一起的读者的一种补偿吧,我个人是希望他们无cp的,所以放在番外。 第125章 勿点!新文《易无思》内容,补充榜单字数。 九月十八日的清晨, 易无思出现在了鹤鸣镇外,他进了镇子,要了一碗馄饨充饥。 这方世界里的人似乎与易无思并无两样, 就连他们说的话, 易无思也听得懂。 而若说有什么区别,就是这方世界里似乎没有了电,街道上也看不见一辆汽车。 当然,街头上的行人, 他们穿的衣裳还是现代款式, 这让易无思走在其中一点儿也不显眼。 街道两边的楼房, 也都是钢筋水泥建筑,包括围着鹤鸣镇的那一圈高墙。 替易无思煮馄饨的老头, 名字叫做老张。至于易无思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老张, 原因也很简单,他的馄饨摊子上竖着一方招牌, 招牌上的名字就叫做《老张馄饨》。 这老张是个喜欢说话的人, 他给易无思端上了一碗馄饨, 见摊子上尚没有别的客人来吃馄饨, 他就一屁股坐到了易无思的对面, 笑眯眯地问易无思:“你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吧?” “此话何讲?”易无思一边低头吃馄饨,一边敷衍老张,他在自己的世界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而已。 “因为你手腕上的手表,身上的衣料暴露了啊……”老张出声感慨。 “我年轻的时候,还经常能见到这些化纤衣料, 但到了现在,它们都快绝迹了!至于手表,虽然现在还有,但也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我断定小哥,你一定是非富即贵。” “原来是这样啊。”易无思恍然明白了,他索性就装出公子哥的气派,摘下自己手腕上,那从地摊上购买来的几十块钱廉价手表,顺手递给了老张。 “这表我送给你了,你继续与我聊聊天如何?” “这可使不得!实在太贵重了!”老张慌忙推辞。 “拿着吧。”易无思将手表硬塞进老张的手里,他豪气说道:“你既然知晓我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就应当明白它在我眼里不值钱,不要与我客气了。” “那好吧。”老张偷眼瞧见易无思态度诚恳,不像是与自个开玩笑,他颤巍巍地伸手接下了这块手表。 “不知小哥要与我聊些什么?”老张伸指轻柔地抚摸这手表表面,他小心翼翼地又问易无思。 “我也是第一次瞒着家人偷跑出来的……”易无思先顺水推舟地给自己捏造了一个经历,他再对老张说:“你就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 “我就知晓,你们这些灾后出生的年轻人,最想打听的肯定是灾前的事。”老张理解地一笑。 “我便与你讲讲好了……”老张陷入到回忆之中,“在灾前,我曾是学校里的一位学生。学校你不懂吧,它颇似现在的学堂,里面教导的东西也比学堂多,五花八门的。当然,这些东西现在都没用了。” “我那时也穿着小哥你身上这样的化纤衣裳,家里有电灯、电脑、电视机各种电器,出门一般乘坐一种叫做汽车的交通工具,还有更快的火车与飞机……” “然而这一切,在我读初中时就被改变了,一群自称是上古神灵的外星人从天而降,他们指责我们的发展偏离了正轨,说我们这样下去,即便不来个同归于尽,也迟早会成为宇宙间的祸害。” “然后他们似乎修改了什么常数,我们的一切电器、燃油、□□等等的,都突然间就不能使用了,导致我们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们的军队呢?”易无思好奇地插了一嘴。 “军队?”老张苦笑一声,他接着说道:“那群上古神灵为了让我们走上所谓正确的路途,他们还给这颗星球充斥了巨量的灵气,在这些巨量灵气的影响之下,这颗星球上许多生物,它们个体的力量被无限放大,它们雄踞四处,切断了我们各个城镇间的联系。这导致在早期十多年间,每一个城镇里的人都是彼此封闭地活着。” “军队之间亦是如此,他们慢慢地也演化成了一个个居民点。等到现在,估计大多数军人们都已经老去了吧。”老张喟叹。 “你看,毕竟我这个当年的毛头小伙子,现在也已然垂垂老矣!”老张伤感地说完,倚桌不再言语。 “可是现在,各地间不是已经恢复了来往吗?为何我们人类不重新组建起军队呢?”易无思赌了一句,他猜测各个城镇间应该恢复了联系,否则他这个从异界而来的陌生人,一出现在这个镇子上就应该被众人围观了。 “小哥你有所不知啊,这各地恢复来往也才是近几年间的事情,这还是得益于人类也终于有了修仙者,依靠他们的斗争与努力,才争取来的。”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易无思点头。 …… 吃完馄饨的易无思继续在这鹤鸣镇上闲逛,下午,他走到镇子的另一头,却见到许多人挤在前方,挤成了一团。 易无思走近,他垫着脚尖往人群里张望,见是几位道士装束的人坐在人群当中,他们面前还摆了一张桌子。 “他们在干嘛?”易无思扯了扯他身前的一位少年,向这位少年打听。 “在招收道童啊!”这位少年头也不回地应付易无思。 “招收道童也有这么多人围观?”易无思讶异。 “不是围观,是报名!”易无思身前的这位少年终于被易无思吵得不耐烦,他回过头,瞪了易无思一眼。 “当道童也这么热门?”易无思依旧难以想象。 “你懂什么?当别家的道童自是不热门,可当这鹤鸣观里的道童,却是挤破了头也要去抢。”这位少年嘴里嘀咕。 “为什么?”易无思追问。 “因为鹤鸣观的老道长已修炼成了活神仙,一旦拜入他的门下,就是一飞冲天了。”这位少年悠悠向往。 “真的是活神仙吗?”易无思将信将疑。 “真的,我一年前亲眼目睹,一头野牛成精,误闯入这鹤鸣镇,就被那鹤鸣观的老道长驾着飞剑赶来,一剑斩了头颅。”这位少年绘声绘色地向易无思讲述。 易无思身边数位也听到了这位少年讲述的人,他们亦频频点头附和:“是有这事,我当时也在现场。” 野牛成精?飞剑斩首?易无思再一次被震撼,对这方世界,他也了解得更深入了一些。 “或许,我也应该去报名?”易无思暗想,他这个异界闯入者,如果能够成为仙人的门徒,未尝不是一条最安全的路。 …… 出乎易无思意料,这鹤鸣观招收道童不测试什么灵力,也不用答题,完全就是仅凭那三个道士目测。 而幸运的很,易无思被成功地选上了,之前与易无思对话的少年也被选上了。 一共十位道童,在黄昏时随着负责招聘的那三位道长,他们一同离开了鹤鸣镇,登上了鹤鸣镇郊外的鹤鸣山。 再在快天黑时,进入了位于鹤鸣山山顶的鹤鸣观。 众人先被带去伙房,简单地吃了一顿晚餐,就又被带去了观后的一间草堂外面。 在这间草堂里,透过门缝,可见盘膝坐着一位面容清癯的老道长,他招手吩咐十位道童一个个进来。 易无思故意拖到最后,等之前与他对话的少年也进去出来了,易无思赶紧拉住这位少年,向他请教:“师父问你什么了吗?有没有很难回答的问题?” “什么也没问。”这位少年耸了耸肩膀,他告诉易无思:“我进去后,师父就递给了我一套道袍,又给我赐了一个道号。” “哦,你的道号叫做什么?”易无思好奇。 “叫做……叫做……”这位少年忽然扭捏起来,他犹豫半晌,才回答易无思:“叫做若愚。” “若愚好啊,大智若愚,师父这是夸你呢。”易无思安慰这位少年。 “好个屁啊!”这位少年哭丧着脸,他不满意道:“道号又不是佛号,它是要跟着姓一起念的。” “你姓什么?”易无思不禁再度好奇地又问这位少年。 “我姓贾。”这位少年郁闷回答。 “贾若愚?贾道长?这也还是不错嘛。”易无思安慰少年。 …… 等到前面的九位道童都出来了,排在第十位的易无思避无可避,他鼓起勇气也走进了草堂。 走到闭目垂眉的老道长身前,易无思忐忑不安地站立着,他不知道这号称活神仙的老道长能否看出自己的来历? 而越是怕什么似乎就越来什么,半晌,这老道长睁开了眼睛,他盯着易无思缓缓开口:“我算不出你的来历……” “算不出我的来历将会怎样?”易无思身子一颤,他怯怯反问。 “若是在大街上,遇到一个算不出来历的人,老道最多多看他一眼而已。但此刻是老道招收徒弟,有算不出来历的人混了进来,当然是斩无赦!” 老道士的声音骤然严厉,他身后的架子上,一柄宝剑同时铮地一声飞出剑鞘,倏忽悬于易无思头顶。 易无思被吓得腿一软,当即跪倒在地,他挣扎着想词劝说老道士:“师父,我或许是那传说中的天纵之才,身负光大本门的伟大使命,所以你才算不出我的来历。” “这话怎么听起来十分耳熟……”老道士侧首淘了淘耳朵,他冥思苦想了一阵子,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当年我还不是道士的时候,那些上古神灵也没有降临前,我常在网络上看书,那些书里面的穿越主角就爱这么说话。” “一晃就是沧海桑田啊!”老道士感感叹着,他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易无思:“你难道想说,你也是一位穿越者?” 第126章 勿点!新文《易无思》内容,补充榜单。 “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易无思感觉十分头疼。 “可以。”老道士善解人意地动了动他的手指, 高悬在易无思头顶的利剑灵活地兜了一个圈,横架在了易无思的肩膀上。 “恩师您这是何意?”易无思斜着眼睛偷瞟着这柄利剑,他忙问老道士道。 “当然是将你枭首, 然后埋于观后的菜园。”老道士抬起手指, 又要有所动作…… “我招了!”易无思第一时间叫嚷。 “你要招什么?”老道士依旧笑眯眯地说道:“难道你还真是穿越者不成?” “回禀恩师,我真是!”易无思接过老道士的话语,他一脸诚恳地回答。 “我不相信。”老道士摇头,“我活了快一百多年了, 什么怪事没见过。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谁派你来的, 你又有何目的?” “恩师您算不出我的来历,这还不能说明我是穿越者吗?”易无思惶急地自辨。 “懂得遮掩天机的人虽然不多, 但也不代表没有。”老道士驳斥易无思。 “可我若是别有目的, 在您老面前遮掩天机,不等于赤裸裸地告诉您老, 我有问题吗?”易无思提醒老道士。 “这话也在理。”老道士点头。 “所以恩师您相信我了?”易无思大喜。 “不, 我还是不相信。”老道士单手下压, 操控飞剑压住激动的易无思, 不许他站起。 “因为还有一种可能, 派你来的人太蠢了,他以为遮掩了天机就能隐瞒我。”老道士气恼说道。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将你埋到观后的菜园比较稳妥。” “恩师,您这是草菅人命啊!”易无思语气悲愤。 “人命?呵呵……”老道士忽然苍凉地笑了笑,他还念叨了一段道德经里的文字:“苍天视众生为刍狗, 现在这世道,人命最不值钱了。” “恩师,您老理解错了这句话的意思吧?”易无思无语地提醒老道士。 “闭嘴,你是道士?还是我是道士?我还需要你教我读道德经么?”老道士教训易无思。 “这么说来,恩师您是一定要杀我不可了?”易无思豁出去了,他抬起头,怒瞪着老道士。 “那倒也不是。”老道士的语气这时却又缓和了下来,他告诉易无思:“只要你能证明,你真的不是被人派来的就行。” “我还是证明,我是穿越者吧。”易无思哀叹,生死关头,他也不藏着掖着了。 当着这老道士的面,易无思向前伸出双手,他仿佛抓住了什么,用力慢慢分开…… 而随着易无思的双手分开,一道肉眼可见的空间裂缝出现在草堂中。 老道士蹭地一下站起,他惊讶地走到易无思身边,蹲下身子往这空间裂缝里瞧。 见对面是一张简陋的单人床,还有一台电视机,而最令老道士震撼的是,他透过单人床边的一扇窗户,看见了外面闪烁的霓虹灯! “这是哪一年?”老道士转头问易无思。 易无思随口报了一个年份,老道士闻言微微颔首,他跟着却说出了一句让易无思恐怖的话:“再过不久,那些上古神灵就要降临了!” …… 易无思从老道士的草堂里走出来时,他身上也穿了一袭老道士赠与的道袍。 易无思的道号,老道士说他的名字就挺好的,不用再取了,所以易无思的道号就是无思。 道童无思,之后正式成为了这鹤鸣观里的一员,他早上与众多师兄弟们一起做早课,一起打扫庭院;然后又一起挑水种菜,一起入山砍柴…… 入了夜,易无思也跟随众多师兄弟们一起在庭院里打坐修炼,并听老道士讲解道德经。 这老道士之前大概也是个不学无术之徒,一本好好的道德经被他讲解得错漏百出。且易无思也瞧出来了,这老道士修成活神仙与道德经毫无关系,他教给易无思等人的呼吸吐纳之术,应该是他另有奇遇所得。 而易无思每个月三次的手撕空间裂缝往返机会,老道士也次次不落地参与了进来,还每次都要在易无思这边的世界里吃喝玩乐一番才离开。 由于花的还是易无思的钱,易无思甚是心痛不已。易无思数次劝说老道士节省一点,反而被这老道士鄙夷。 老道士告诉易无思:“一旦上古神灵降临,你的钱都将是废纸,为师带着你趁早花光,你以后会感激为师的。” 易无思对老道士的这番话自是嗤之以鼻,他感觉老道士以前看那些网络书籍一定没有看全,因为穿越里除了时间前后穿越,还有平行穿越之说。 要是自己的穿越是平行穿越,那根本就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来往,自然也不可能发展轨迹是一样的。 不过当易无思将这一番分析说给老道士听后,老道士桀然一笑,他又给了心存侥幸的易无思致命一击。 在那天晚上,吃烧烤喝啤酒,将自个弄得醉醺醺的老道士拎着易无思踏上飞剑,一路飞到了另一座城市里。 在城市的路边街头,老道士拉着易无思蹲下来,他对易无思说:“小子,等着看一场好戏吧。” 什么样的好戏,居然能够让老道长千里迢迢地跑过来观看?易无思十分好奇。 而接下来不久,这深夜无人的街道上就驶过来了一部小车,这小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透过敞开的车窗,可以瞧见里面坐着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说了几句话,就互相拥吻在了一起。 “师父,你不会就是特意带我来欣赏这一幕的吧?”易无思见状,对老道长的嗜好无语。 “看那边……”老道长敲了一下易无思的脑袋,指点他再往远处看。 易无思又顺着老道长指点的方向望去,却见到一位穿着睡衣,拖着拖鞋的男子,正盯着那部小车里的两个男女浑身发抖,在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外卖。 “瞧见了没有,这傻子给他赴宴回来的妻子买了一份醒酒汤,却不幸在路边撞见了自己妻子与人偷情!”老道长幸灾乐祸道。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易无思诧异。 “因为这傻子就是我啊!”老道长嘿嘿一笑。 …… 易无思担心老道长会一剑斩了那对男女,但很快他就发觉自己的担心甚是多余。 老道长转身就走了,边走他还边对易无思说:“这之后我就出家做了道士,再也没遇见过她了。” “你不恨她吗?”易无思轻声询问老道长。 “以前恨,现在早不恨了。”老道长摇头。 “为什么?”易无思不解。 “因为我从前视她如物,现在视她是人。”老道士回了易无思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我不将她看成私人之物,她又何尝负我?” “师父你这道理太深奥了,我听不懂。”易无思皱眉。 “不懂就别想了。”老道长制止易无思胡思乱想,他对易无思说:“我带你来看这一幕,只是想向你证明:你穿越的不是平行世界,而是时间穿。” “所以我们继续花钱吧,趁着上古神灵降临前把钱都花光!”老道士怂恿易无思。 …… 半年之后,易无思跟着老道士修仙渐渐小有所成,他已能将一枚银针操控得像模像样。 而易无思的进展能如此神速,老道士暗中给易无思补课自是功不可没,老道士珍藏的灵丹妙药,易无思也悄悄吃了不少。 话说这天黄昏,易无思与众位师兄弟又坐在道观里继续背诵道德经,忽有一只信鸽从山下飞了上来。 这信鸽直接飞入老道士的草堂,不久,就见老道士从草堂内走出,他高声宣布了一件事。 老道士说:“山下的鹤鸣镇外,搬来了一窝新妖怪,这窝新妖怪影响了镇民们的生活,镇长请求我们出手除妖。” “大家今晚好生休息,明早起床,我们就下山去。” 老道士说完,转身回了草堂。 …… 当晚,在依旧给易无思开小灶的时候,老道士特意又给易无思讲述了一遍上古神灵降临后各地出现的妖魔。 老道士告诉易无思:“早期的妖魔都是各种巨型生物,它们威力巨大,几乎没有对手。” “后来上古神灵们也不知晓抽了什么疯,让这些巨型生物纷纷隐匿,并在野外诞生了第二批妖魔。” “这批妖魔因为地域的不同,东西方大陆风格迥异,我们这边偏向东方的神话传说,妖魔们很多能够变成人形,也有各种法术能力。” “西方的妖魔,则接近西方的上古传闻,它们大多长得奇形怪状,也多半是靠着强横的肉体力量四处肆虐……” “等等!”易无思听到了这里,他喊停老道长,疑惑地询问道:“不是彼此不通音讯吗?师父你是如何知晓西方的妖魔情形?” “因为最近几年,东西方都有一些人类的天才重新走到了食物链的巅峰,依靠他们,两地的消息,终究慢慢有了一些传递。”老道长目露仰慕之色。 易无思闻言明了,这时他接着又问老道士:“敢问师父,明天我们要下山去铲除的妖怪,又是什么类型?” “一群小狐狸精而已。”老道士不以为然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