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蛮妻有毒》 第一章:夏侯三小姐 洛阳城内,名门家的小姐或是以才情出名,或是以美貌出名,有的琴艺惊四方,偏偏有这样一个女子,夏侯府的三小姐夏侯婠婠是以麻辣指天辣椒出了名,此女年方十八,已经吓跑了八个上门提前的公子。 曾有人云,要想娶夏侯府的麻辣指天椒,就不要怕拉肚子。 夏侯婠婠,刁蛮任性,性情夸张,长得清丽脱俗,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女子。 夏侯府内,一贵妇端庄的坐在案桌边上,身边坐着个身着青衣的俏丽女子,一头黑发垂肩,乌黑的大眼睛四转乱转着,定定的看着案桌前方坐着的身材矮小的男子。 她就是夏侯婠婠,而身旁的贵妇就是夏侯夫人。 今天已经是第二个上门提亲的男人,她亦装作乖乖女的样子陪着母亲话了好几个时辰的家常。 “听说婠婠小姐是出了名的麻辣指天椒,今日一看,本公子觉得不是,瞧这不是挺端庄大方的嘛,看来外面的传言不可信!”那男子抿了一口茶水,朝婠婠呵呵一笑。 “宋公子严重了,还不知宋公子家是做什么的呢?”夏侯夫人见少有人这样夸赞自己女儿,不由得也笑了起来,看着婠婠也低眉一笑,心里头更加开心,看来这丫头今天开窍了。 “我乃商家子弟,家里头是做丝绸生意的”,那公子说着,眼睛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宋公子今日过来,想必就是为提亲的事情吧”,夏侯夫人一听,乐呵呵的笑道,直接开门见山问了,要不是上门提亲那才怪了。 “好说好说,婠婠小姐貌美如花的,在下正有此意,娶婠婠小姐做我的十四妾。” 话刚刚出口,两母女同时愣住,夏侯夫人再一次问道:“你说什么?做妾?” “是啊,我已有了三位夫人,是十三歌小妾,还想娶一个”,宋家的公子完全没有感觉到婠婠已经开始冒火气了。 夏侯夫人啪的一声撂下茶杯,女儿好歹也是个名门贵女,怎么能给他人做妾?万万不可! “宋公子还是请回吧,看来此事不成”,夏侯夫人立刻下了逐客令,恨不得将他直接从府内扔出去。 “刚刚不是还说的好好的?这会子就要赶人走?”宋家公子疑惑道,眼神瞥见一旁的青衣女子,见她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抬高了声音骂道:“你都有十四个老婆了,还要娶?大哥你没事吧?你这样会肾虚的!” 她实在气不过了!这种男人见异思迁,就算是做正室夫人她都不嫁! “哎!你怎么说话的?那么多男人不敢娶你,只有我堂堂宋家公子敢娶你,你还不乐意了?”宋家公子也恼怒了,站起身来轻哼一声,他来之前早就听说夏侯家的三小姐是个没人娶的丫头,今天他过来提亲无非就是跟好友打了个赌。 说谁能娶到麻辣指天椒就算谁厉害! “来人,送客”,夏侯夫人看不下去了。 “谁要嫁给你这个土包子!”婠婠顺手拿起宋家公子带来的礼物,狠狠往外面扔了出去。 “那你就等着一辈子做黄花闺女吧!看谁敢娶你,还名门家的小姐呢,连我府内的几个妾室都不如!”宋家公子气得不行,灰溜溜的捡起东西,咒骂着离开了。 “宋公子慢走,小心肾虚啊”,她吐了吐舌头,轻笑起来。 就算是做一辈子黄老女人也不要嫁这样的男人呢。 “婠婠!”母亲不由得呵斥道,看着女儿毫无形象的一只脚踏在案桌上,恶狠狠的朝那宋家公子离去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娘啊~”她挽住母亲的手臂撒起娇来:“女儿才不要嫁这种人呢!” 夏侯夫人没得法子,无奈的摇摇头:“整日不学好,什么都不会?什么时候能嫁出去?” 她再一次吐了吐舌头,琴棋书画什么的她才没有兴趣呢,整日吟诗作赋更是无聊,“我骑射不是学的很好嘛,都能比得过大哥二哥了!” “女孩子家家学那有何用?”夏侯夫人不高兴了,“总之十九岁之前你一定要给我嫁出去!”说罢,甩开女儿的手离开了。 婠婠不由的仰天长叹,自己要是身处在现代,哪里还要为终身大事这种事情担心?想想自己来到这个大唐盛世已经十年有余,从八岁到如今的十八岁,她对这里也不知不觉有了感情,双亲的疼爱,兄长的关怀,都让她这个以前从未得到了宠爱的女子体会到了。 正继续打算惆怅下去,丫鬟冰云却窜了出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小姐,听说宋家公子又被你吓跑了?” 自打十年前醒过来,就属和冰云亲,大概是因为年纪相仿的缘故吧。 “那种男人我才不屑呢,他都娶了十四个老婆了,小心折寿啊!”她轻哼一声。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你看老爷,不是也娶了三个夫人?”冰云掩嘴笑了起来,搬出了夏侯正。 “我爹不一样,我爹只爱我娘一个”,婠婠郑重的点点头。 “小姐,听说楚琴小姐来了,正在大少爷屋里呢”,冰云径自倒了一杯茶水。 婠婠一听顿时乐了起来,楚琴小姐,不就是前几天娘亲提过的要给大哥婚配的楚家小姐吗?听说诗倒是写得很好,人也长得漂亮,只是都快要谈婚论嫁了,楚家小姐还夏侯府里跑?莫非性子有些急? 她倒想看看这楚家小姐是个什么模样? “走,咱们看看去”,她一把拉起冰云就往大哥院子里跑去,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谁知路上居然碰上了父亲。 “婠婠”,夏侯正看着女儿没一副正紧的样子,不由得冷下了脸。 “爹…”她立刻乖乖停了下来。 “你看你,整天和冰云疯疯癫癫,没个小姐样子!看看人家楚琴小姐,走路是个什么模样?”夏侯正刚刚见过楚琴出来,这会子碰上自己女儿,赶紧在心里做了个对比。 一比那还了得,指甲女儿就与野丫头没什么两样,楚家小姐一副大家千金知书达理。 “楚家小姐是楚家小姐嘛,爹爹要是喜欢她,以后她做了你的”女儿“,您是不是就不要婠婠了?”她佯装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泪。 “胡说八道”,夏侯正气得甩了甩袖子,自己女儿这样也不是一两天了,他早就习惯了。 “扭扭捏捏走路谁不会啊?”她假装抹干净眼泪,扭着腰肢就在廊下迈起了步子,夏侯正看着她那副走路的样子,简直是别扭至极,还不如不看。 “爹,你看我走得怎么样?”她回头嬉笑问道,看着父亲不语,直接转身离开,她哈哈大笑起来,拉着冰云继续朝大哥院子里跑去。 十年光阴,“对付”爹爹还不是易如反掌。 刚刚走进院子,还没来得及唤哥哥,就隐约听到了女子吟诗的声音,她小心翼翼走上了台阶,朝窗内看去,只见一身着白衣的美丽女子手里正拿着书,看起来像是诗集,而大哥正坐在桌前埋头不知写着什么。 听着楚家小姐的声音,她是在念汉朝的《白头吟》。 婠婠轻笑一声,随后爬上身后的大树,抬高了声音就朝窗内大声吟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屋内的女子被她的声音吸引了过来,楚琴迈着碎步来到窗边,便看见一女子正倒挂在树上笑嘻嘻的看着她。 “你是?”楚琴有些羞涩问道。 “婠婠?下来!”大哥夏侯景致赶紧从屋里冲了出来,见妹妹正倒挂在树上,他赶紧将她揪了下来,这个样子要是被父亲看到,那还了得。 “我在替你回复楚小姐的情诗呢!”婠婠嬉笑着,看着哥哥景致一下子憋红的脸,便心知哥哥亦对楚家小姐有意。 “这就是令妹?”楚琴有些不敢相信,她虽是深闺的大家闺秀,倒也听说过夏侯三小姐的事情,如今得一见,眼前的俏丽女子怎么会是外头出了名的麻辣指天椒,就连男人都不敢娶。 “小女子夏侯婠婠,正是景致最疼爱的妹妹!”她说着一把挽住哥哥的手臂,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楚琴有些发愣,看着景致尴尬的点点头,这才真的相信了,但是看着婠婠搂着景致的手是那样的紧,她心里腾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许久,她才道:“我看也晚了,景致,我先回去了”,说着合上手里的诗集,微微一笑便要转身离去。 “还不快去送送人家?”婠婠赶紧松开哥哥,把他往前一推,不下心的还碰到了楚琴,两人不禁又是一阵脸红。 婠婠看着哥哥就像一只闷头鹅一样,不由得叹气摇摇头,一屁股就坐在了秋千上,冰云会意的轻轻帮她推着秋千,“也不知小姐将来嫁的人会是怎么样的?” “那么早就嫁人有什么意思?现在多自在呀!”她咯咯笑了起来,自己才不要那么早就嫁人呢,否则红盖头落,就连对方是谁也不知,一生也就这样过了。 “我猜,一定是和二少爷那样的男子!” “二哥?”她不由得反问,瞥向冰云,见那丫头衣服憧憬的样子,难不成冰云对二哥景然…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冰云的心思。 第二章 二哥景然 “冰云,你觉得二少爷怎么样?”她佯装问道。 “很好啊,二少爷如今是户部侍郎,爱慕的女子一定很多…”冰云认真回话,语气中居然带着一丝羞涩。 “哦~你对我二哥…”婠婠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看着冰云又急又恼的样子,她笑得更加欢乐。 “婠婠,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她看了过去,廊下站着个温如白玉的男子,高挑的身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婠婠立刻冲了过去,轻轻一跳便趴到了他的背上,景然无奈至极,妹妹自小就喜欢粘着他。 “先下来,二哥有好东西送你”,说着,他从身上的小厮手中拿过一把银质弓箭,小小的弓箭被做的精致无比。 她将那弓箭拿在手中,分量还挺重的,景然看着她快速耳搭起长剑,朝身旁的树上射去,箭飞了出去,直直射中一片正往下飘的枯叶。 “哈哈,好东西”,她乐呵得不行。 景然也笑了,婠婠从小什么不都会,不,或者说对什么都不敢兴趣,总是跟着哥哥们打打杀杀的,练骑射,多年来虽然很不长进,倒也会一些小功夫,也值得她炫耀炫耀了。 “来,我教你”,他伸手将她的手轻轻握住,稳稳的拉开了弓弩,朝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小厮会意将几个苹果往天上抛去,婠婠还没反应过来,二哥就握着她的手,带动着她的手臂,嗖的一声,箭朝天上飞了出去,瞬间就将几个苹果连射了下来。 惊得冰云说不出来话。 “二哥这样好的箭法不去军营真是可惜呢!” “傻丫头,你忘了,朝廷不缺武将,战场上生死有命,哪天你要是嫁了,双亲怎么办?”景然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为朝廷尽一份力呢,只是一想起家里的双亲,父母只希望他做个小心的文官就好。 婠婠想想也是,父亲虽是侯爷,但是已经年迈,早就已经辞官安享晚年,在京城经商,大哥是父亲一手调教的经商好手,二哥则是朝廷的户部侍郎。 “也是,听说朝廷刚刚平定了边疆战乱呢”,她把玩着手里的弓弩,笑嘻嘻看着二哥景然,这个从小宠她到大的哥哥。 “听说你今天又将一个上门提前的男子赶跑了?”景然恢复了一本正紧的语气。 “二少爷您不知那公子有多过分,居然要小姐做他的十四妾”,冰云赶紧出声,这种事就连她这样的小丫头听了夜气得不行。 “谁要嫁给那土包子!”婠婠瘪瘪嘴。 “你都十八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咱们爹爹因为你的婚事估摸着半夜都睡不着”,景然轻敲了她的脑门,婠婠的将来令全家都为之担忧,这样的女子真的会有人娶吗? “再提这个我就走了?”她耳朵都快生茧了。 “走,二哥带你骑马去!”景然一把拉过她,婠婠一听立刻两眼发亮,赶紧将弓弩交给冰云。 “小姐这样还不是都是少爷们宠的…”冰云嘀咕了一句,婠婠立刻郑重的点点头,看着景然佯装轻咳了几声,她二话不说就拉着二哥出门去了。 两人来着京城最大的马场,这里聚齐了长安内所有的好马,婠婠挑好了自己的马,走出马棚时见二哥早就在外头等候了。 “怎么样?比一局?”她得意的看着景然。 “好啊,输了可不许耍赖就好”,景然笑了起来,婠婠看着二哥的一张俊脸无奈的瘪瘪嘴,她承认小时候与他赛马时输的时候,耍赖着要来一次,那一次二哥就像在遛马一样,然后她赢了。 “多少年的事情了还提,人家现在是大姑娘了”,她说着随即翻身上马,看着二哥也骑上了马儿,两人均做好了准备,胯下的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热情,蹄子已经开始不安的动了起来。 “一局定输赢,输了二哥就从这里一路背我回家。” “你要是输了就代替府里的下人给我洗半年袜子!”景然看着妹妹唇边勾起了笑意,他不禁又想起第一次带着她出来骑马的样子,如今的婠婠真是长得越发标致了。 “半年?!”她抬高了声音。 “怎么?知道自己会输了?”景然仰起脸戏虐道。 “半年就半年!”她哼哼一声,随后勒紧了缰绳,“开始!” 话刚出口,两匹马就就冲了出去,她紧紧勒着缰绳,看着身旁的二哥与她不相上下,他居然还朝她微微一笑,她用尽力气抽着马儿,岂料却怎么也甩不掉竟然。 马儿就像疯了似得奔跑,“驾!驾!”,跑了一会儿,二哥依旧是紧追不舍。 “婠婠,二哥先走了,你就等着给我洗半年的臭袜子吧,哈哈”,景然的得意的朝她大笑起来,他的马儿迅速朝过了她,远远将她甩在了身后,婠婠哪里服气,马鞭挥得更加勤快。 “夏侯景然,你不厚道”,她朝他的背影叫道。 “哎,这可是你要比的,说好了不能耍赖”,前方传来二哥得意的声音,她看着他得意的挥动的手指。 不行,她才不要给他洗上半年的臭袜子呢。 马场不远处,一抹黑色的身影静静看着在马背上驰骋的女子。 “公子?”身边的随从唤了他一声。 “哪家的女子,骑术这样厉害?”黑衣男子自问了一声,看着婠婠整整落后了前方的男子一大截,方才他本想好好骑骑马,岂料早有人先到了,还听到那对男女说要比一局的话语。 他不禁来了兴趣,这长安里的女子不比西北,都是深闺中养着的女子,居然还有女子出来骑马。 于是他倒想看看歌究竟,那对男女到底谁会赢? “她要输了”,他说着,忽然笑道:“我且去帮一帮她”,说罢,他挥动起手里的马鞭子朝婠婠跑了过去。 “公子!”随从想叫住他,却发现他快速冲了出去。 婠婠正愁着怎么样才能赶超二哥,谁知身边忽然出现另一匹马,她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子忽然被那人提了过去,直接坐到了他的马背上。 “喂!你干什么?”她惊呼一声,隐约他怀中的淡淡香味。 “想赢的话就不要出声”,身后传来冷静的声音,她的腰忽然被一只手紧紧搂住了,她还没得及反应过来,马儿就飞快朝二哥的身影追了上去。 好快!她暗自惊呼,这个人的骑术相当了得 第三章 吃她豆腐 马儿迅速奔跑着,离二哥越来越近,终于在尽头处飞跃了过去,她越过了二哥! 景然惊讶的看着妹妹掠过自己身旁,她什么时候居然坐在了一个陌生男人的马背上?那个男人的手居然搂着妹妹的腰! “哈哈,你还是找冰云给你洗半年的臭袜子吧,她愿意!”她咯咯笑了起来,看着二哥那张阴暗的脸,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另一个人的马背上。 “婠婠,他谁啊?”景然愿赌服输,虽然妹妹有些耍赖,但他也认了,但看她身后的那个俊逸男子,莫非与妹妹是旧识? “额?”她立刻止住了笑声,猛然发觉还有一只咸猪手在自己腰上。她回头看来一眼,险些惊呼叫出声来,身后竟然做这个气宇轩昂的男子,一张俊逸脸蛋上还挂着一丝笑意。 “放手”,她调整了呼吸,话刚刚说完,那只咸猪手反而微微用力了。 “敢吃我豆腐!”她怒吼一声,随后伸手狠狠抓起那男人的手,立刻翻身到他身后的马背上,凭借着一些三脚猫功夫,她将他的咸猪手反扣到了身后。 “啊…”那黑衣男子轻呼一声,“姑娘,我刚刚可是帮了你一把。” “谁要你帮?淫贼!”她有些恼了,“也不打听打听长安的麻辣指天辣椒?” 景然怔住,原来他们不是旧识啊,看着妹妹一副辣劲,他心想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婠婠用马鞭紧紧将那人的两只手绑在了一起,随后拍拍手跳下马来,朝景然扬了扬眉,随后狠狠朝马儿的屁股拍了下去,马儿吃痛,撒腿就跑,驮着那黑衣公子就朝别处跑去。 那黑衣公子也不恼,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看你还想找机会吃女孩子的豆腐!”她朝他离去背影挥了挥拳头,直到那马儿不见了踪影。眼看着太阳就快下山了,她挽过二哥的手臂:“回家吃饭,晚了又该被爹爹骂了。” 终于赶在天擦黑的时候回到了夏侯府,一进门就径直朝正厅跑去,全家早就坐好了,就等着两人回来了好用晚膳。 “爹,娘”,她乖乖坐到饭桌前。 “哪里疯去了?”夏侯正看了女儿一眼,真是越看心里就越堵得慌,不为别的,就为她的婚事。 “没去哪,就与二哥出门去逛了逛”,她赶紧扯了一个幌子。 “景然,你说”,夏侯正看向自己的二儿子。 “骑马去了。”他诚实答道。 “骑马?你看看她现在除了骑马还会什么?女孩子家家的骑什么马?看看人家楚琴姑娘,琴棋书画哪样不会?”见父亲又提起了楚琴,婠婠不高兴了,人家会琴棋书画那是人家的事情,她不折腾那些东西。 “楚家姑娘是楚家姑娘,婠婠就是婠婠,哪里能比?”她依旧是笑嘻嘻的看着母亲。 “明天开始不许出门,不把琴棋书画学好了,哪天我和你娘去了你都嫁不出去!”夏侯正即刻给她下了禁足令,这一次不狠狠的治治她怕是不行了。 “可是明晚是上元百花灯节…” “吃饭!”夏侯正完全不理会她的话,她一副委屈的样子还惹来了两个哥哥的戏谑笑声,二哥景然小声附道她耳边说道:“你惨了,你要是嫁不出去爹爹死都不瞑目,好妹子,赶紧嫁了吧。” 她气得一脚狠狠踩住二哥的脚。 “不学行不行?”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她可怜的看着饭桌上的众人。 只可惜每一个人只是微微看了她一眼便各自吃饭,夹菜的夹菜,扒饭的扒饭,完全当做没听到。 于是,第二日时候,娘亲便给她找来了教习的婢女。 “小姐,不对不对!” “那要怎么样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我的腰都要折了…”她欲哭无泪,看着调教老婢女的无奈至极的眼神。 今早刚刚起床就被逼着学琴,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早上,本以为就要自由了,谁知下午娘亲居然要她学舞! 腰板都硬了怎么扭看着都别扭得很,此刻她正吃力的摆着动作,往后弯着身子一脸苦楚的看着一旁的娘亲。 “三小姐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老婢女紧张的凑上前来。 “要学就要在小时候学的,我都这么大的人呢还怎么学的会?”她吸了吸鼻子,打算用苦肉计。 “胡说,是你没有恒心和毅力!”娘亲狠狠瞪了她一眼。 “哎哟!我的腰!”她瘫坐下来,一脸痛苦的扶着自己的腰,大伙全都慌了,娘亲第一次跑了过来扶住她,“怎么样怎么样?” “娘,我的腰…疼疼疼…”她惊呼一声,看着娘亲担心的神色,自己早在心中偷笑起来。 “还愣着干嘛?快去请太夫啊!”娘亲朝那老婢女大呵一声,那老婢女赶紧跑了出去。 “娘啊,再这么练下去我的腰真的会折的,到时候更嫁不出去”,她赶紧软硬皆施,练舞这种事要是再继续下去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好好好,为娘不逼你,这个不行,以后就好好学女红”,看着女儿痛苦的样子,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真的?”她惊呼一声,见娘亲无奈的点点头,立刻高兴的蹦了起来,一把搂住娘亲。 “你这丫头又诓我?”夏侯夫人气得没办法。 “我说的可是真的,你看看我的脚嘛,站了一天都有些肿了”,说着她赶紧掀起长裙,露出脚踝,夏侯夫人一看,果真是有些肿了。 “呐,舞可以不跳,但是女红不能不学,还有,你的性子也要改一改,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叮嘱着女儿,却发现婠婠一直看着外头的天。 “婠婠?” “知道了知道了,改改改。”她胡乱搪塞着母亲,看着外头的天已经开始黑了,今夜可是上元百花灯节,她可不打算呆在府内,如果以后真的要专攻女红的话,出去的机会就少了! “你可别敷衍我!” “不会不会,娘亲啊,学了一整天我真的好累啊,想睡觉去了,就不出去吃饭了,你肯定也饿了,赶紧歇着去吧~”她说着赶紧将娘亲推出门外,夏侯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到了门外,婠婠迅速的掩上门。 “你别说光说不改”,夏侯夫人不放心的朝屋里喊了喊。 “知道啦!我睡了”,屋内传来她不耐烦的声音,夏侯夫人叹了口气,领着下人便离开了。 第四章 仗义相助 婠婠听见外头没了动静,赶紧打开门看了看,娘亲走了,她小声的打了个口哨,冰云立刻从旁边的大树下窜了出来。 “小姐!” “快走快走”,她着急的摆摆手,拉着冰云就跑了出去, 上元百花灯节,她怎么能错过呢! 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在洛阳城内,天刚刚擦黑,外头就已经热闹非凡了,看着大红色的灯笼挂满了整条街,在月色下,几百种花儿白摆放出来,街道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吓死我了,还以为出不来了呢”,冰云顺手买了个灯笼提在手上,回想刚刚逃出来的那一幕,虽然无数次这样做过了,但是每一次确实都是提心吊胆的。 “你不知道那个老婢女今天把我折磨呢,我的腰现在还有些酸呢!”她瘪瘪嘴,将手里的最后一颗糖葫芦送进了肚子。 “小姐你看”,冰云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手指着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子,婠婠看了过去,那里是卖着各色各样面具的小摊子。 “我们也去买一个!”她拉起冰云就跑了过去,看着眼前各色各样的面具,她挑了一个纹着关公面相的戴到了脸上,顺手拿起另一块面具胡乱戴到了冰云脸上,随后欢乐的躲到了木架后方。 “小姐?”冰云刚刚摆好了面具,发现自家小姐居然不见了,她有些慌了。 “我在这儿呢!”她从木架后方探出一个小脑袋,咯咯笑了起来。 冰云刚刚想走过去,身子忽然被人用力推开了,从人群中冒出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家丁,那男人手里拿着一张面具,立刻就朝老板嚷嚷道:“老东西,你卖的什么面具?本少爷戴起来那么丑!” 老板还记得眼前这公子,刚刚才从着挑走了一个面具,这会子就回来了,而且来势汹汹,老人家忽觉不妙。 “公子,这面具不就是您自个儿挑的嘛…”卖面具老板支支吾吾回到,一看眼前来人就知道身份不一般,自己小本生意可是得罪不起。 “少唧唧歪歪,你这卖的什么破面具,这样丑的东西也敢拿出来卖?”那少爷火了,一把将手里的面具砸向老板,那只老板年纪大了,受了惊吓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栽了下来,一下子就撞翻了自己的摊子。 “啊!”婠婠看着倒下的木架子,瞬间便砸到了她的身上,架子上的面具尽数掉落在地。 “小姐!”冰云惊呼一声,赶紧冲过去将她扶起来。 婠婠心里火得不行,看着那老人家倒在地上,脑门上俨然被撞出了血,正战战兢兢的想要站起来,她赶紧过去扶住他。 “老人家没事吧?”她关心问道。 “哟,这后面还有个小娘子啊?”那公子乐呵呵笑了起来,鄙夷的看着眼前的懒摊子一眼,转身就想离开。 “这样就想走?”她笑着站起身来,忽然换上一副清冷的眸子。 “怎么?小娘子还想出头不成?大伙可都看见了,这摊子是他自己撞翻的”,那公子一副无辜的样子,这时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婠婠表面上也不恼,只是客气道:“自己长得得本来就硌惨反倒怪起面具,公子实在好笑得很!” “你…。你敢侮辱我?!”那少爷小脸立刻红了,看着围观的人一个个掩嘴笑了起来。 “小女子哪里敢,说的都是实话而已”,婠婠戏虐道。 “哪里来的臭丫头?不好好呆在房中刺绣,出来管什么闲事,来人,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他顿时恼火了,朝身后的随从呵斥一声,婠婠迅速拿起地上的棍子,三两下就将那几个冲上来的人打了一顿,随后得意的拍拍手。 看着那矮胖公子就要跑,她迅速扯过一根绳子,上前就将那公子团团绑住,提着他就朝旁边的大树下跑去,二话不说就将他吊了上去。 “臭丫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对方吼道。 她也不理会他,径自从他腰间拿下一块玉佩:“这个我就帮你还给人家了,不用谢。” “我的玉佩!”那少爷恨的牙痒痒,无奈自己现在又被吊了起来,否则肯定打死那丫头。 婠婠权当没有听见,随即将玉佩塞进那老人家的手中,老人家一看,哪里肯拿那么贵重的东西,连连摆手。 她没有法子,顺手将发髻上的簪子拿了下来,“这个发簪不值什么钱,您老人家就不要拒绝了”。 “老身不能收”,老人家还是不肯接受。 “那就当我买下你所有的面具了,这下总可以了吧”,她说着就朝冰云使了个眼色,冰云立刻朝围观的众人大声说道:“今天我们家小姐心情好,买下了这里所有的面具,大家都有份,上来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吧!” 起初大家还有些不敢相信,冰云捡起地上的面具一一塞入他们手中,大伙这才信以为真,纷纷上前来挑自己喜欢的。 “呐,我全都买下了”,婠婠说着,轻轻一笑,老人家这才不好意思的接过她的簪子。 “你受伤了,还是快去找个大夫看看。” “谢谢姑娘”,老人家无比感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消失在了人群了。她捏着玉佩走到树下,佯装叹了口气,“瞧瞧人家,连你的东西都不屑”,说着将玉佩塞回了他的腰间,转身拉着冰云就要走。 “臭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敢不敢说出来?” “有何不敢,小女子就是夏侯婠婠!”她轻哼一声。 “麻辣指天椒!”众人惊呼。 那公子有些愣住了,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才回过神来!朝她的背影大声吼道:“本公子堂堂镇国公府少爷会怕你这个麻辣指天椒!?” 婠婠与冰云同时怔住,他刚才说什么? “冰云,你听到了什么?”她小心翼翼看向冰云,两人同时回头看向还倒挂在树上的男人。 “镇国公!”她与冰云低呼一声。 “闯祸了!” “快跑!” 两个小丫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 “小姐怎么办啊!” “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不要问我…” 人群中,两个快速奔跑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婠婠跑着,却忽然撞到了一人,定神一看,那张脸有些面熟啊,不正是昨天在马场看见的黑衣公子吗?她顿觉不妙,怎么连续被她整过的男子都出现在了这个鬼地方。 难道是报应? 第五章 赐婚 “借过”,她佯装不认识的眼前这人,侧过身子就要走,却被那人拦住了去路。 “姑娘走得如此匆忙?莫得怕我报复?”对方沉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婠婠干笑一声,“哪里哪里…今晚不方便,改天请你吃饭!” 说完,立刻钻了个空子跑了。 他回头看着她快速跑开的身影,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 次日清晨,她乖乖坐在饭桌前用着早饭,哪知洛阳城内早就闹开了件事。 “听说夏侯婠婠把宰相公子打了!”茶坊前,小百姓们议论纷纷。 “听说麻辣指天椒将宰相公子打得那叫一个惨啊!”菜市上,大家同样议论纷纷。 “听说三小姐把宰相公子的腿都打断了!”夏侯府大门前,守门侍卫交头接耳。 “哎,听说我们家小姐把宰相公子的四肢都打断了,那叫一个惨啊!”夏侯府内,丫鬟与家丁不时低语。 “二少爷,听说三小姐把宰相公子打残废了!”景然刚刚起床,前来伺候洗漱的婢女一席话险些让他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终于,传到了父亲夏侯正的耳朵里,“老爷老爷,三小姐把宰相家的公子打死了!”老仆人气喘吁吁的跑进正厅,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正在用早饭的三小姐。 婠婠一口饭差点呛住。 “婠婠!”夏侯正一双凌厉的眸子朝她看了过来。 “是谁又在造我的谣!”她气得大呼起来,“我明明只把他挂到了树上!” “放肆!”夏侯正气得从凳子上坐了起来,一张脸被气的发白,“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晚…”她底气不足,好吧,自从昨晚知道那人是宰相公子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时候迟早会来,这下真的闯祸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谁让你出去了!”夏侯正气得来回踱步,看着女儿低着头不语,这块心头肉打也不行骂也不行,简直要将他气死了! “来人,备轿!”夏侯正朝下人呵斥一声。 “爹…你去哪?”他看着父亲甩袖急步走了出去,赶紧追了上去。 “镇国公府,你,立刻给我回房面壁思过,等我回来再说”,他伸手用力指了指她的脑袋!不敢多做逗留,赶紧往宰相府去了。 她心里五味陈杂,迈着步子就朝自己院中走了回去,刚刚回到房中立刻趴到了床上,谁知一趴居然又睡着了。这一觉睡得不要紧,醒来时可把她吓了一跳,因为刚刚睁开眼,全家大小全都齐齐围在了她的床边,每一个人的脸上的神情都怪怪的。 “不是吧,三堂会审?”她小心肝不由得一抽,立刻作正了身子,正准备接受大家的惩罚,没想到全家人光看着她却没一个人动手。 “我错了,再也不闯祸了”,她吸了吸鼻子。 “婠婠,你找到夫家了!”娘亲终于忍不住了,冲过来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不时捏着她的小脸,婠婠听得一愣一愣的,找到夫家?什么意思? “好妹妹,你终于要嫁人了”,大哥景致,二哥竟然同时笑道,一左一右的靠在她的床边。 她终于听明白了,意思是她要嫁出去了!但是看着大家高兴无比的神情,这些人到底是有多希望她从夏侯府嫁出去!等等,不对啊,今天爹爹不是刚刚去了镇国公府吗?难道是因为她打了宰相公子,要拿身体去赔? “呵呵…谁要娶我吗?”她呆呆问道,“不会是镇国公府的公子吧?” “没有没有,你的夫婿可是堂堂的护国大将军,新任的禁军统帅!”娘亲高兴得就像是要疯了一样。 “将军?哪个将军?”她继续呆住。 “今天天后刚刚下了旨,朝廷刚刚平定边境战乱,为嘉奖有功之臣,有的封官加爵,你父亲我现在虽然不在朝廷为官了,但是夏侯府与朝廷的关系你不是不知,皇上特地下旨赐婚给你,你的夫君过段时日就回来与你完婚,你就安心等着嫁人吧。” 夏侯正一字不落的说完了,然后叹了一口气,身后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虽然今天去宰相府赔罪时确实受了些委屈才摆平了那件事,但是一回到府内就接到了圣旨,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加令他开心的? “赐婚!”婠婠不可置信看着大家,见大家郑重的点点头。 “可我没有见过对方啊,皇上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他?”要是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那怎么办?她才不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呢。 “听说这次的护国大将军是新封的官,本来只是一个副将,却骁勇善战,武艺了得,连连击退外敌,英勇事迹传到了天后耳里,立刻就封了将军,还被召回洛阳了”,景然解释了一番,大家一一听这可了不得,这样优秀的男子,婠婠要是能嫁过去简直太有福气了。 “万一他是个四十几的大叔怎么办?”她立刻摇摇头,听哥哥这样一说,看来是没什么人见过那将军了。 大家立刻沉默了,她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圣旨已下,就算是四十岁的老头子不也是照样得嫁? “要不我派人偷偷去打听一番,好有个心里准备”,景然随即出生,要妹妹嫁给一个老男人,就连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景然,你果真是我亲哥!”婠婠感动了险些掉下泪来。 景然没有回她,赶紧跑出门安排去了。 “多此一举,天后陛下英明,怎么会把你许配给那样的人?我看你们多虑了”,夏侯正无奈的看着女儿,其实心里早就盘算开来,既是副将升将军,想必是个年轻有为的男子,与婠婠倒也相配。 “爹,话不能这么说,到时候红盖头一盖,谁知他是谁?”婠婠嘟着嘴小声回道。 “圣旨我已经接了,你不嫁不行”,夏侯正丢下一句话,拂袖离开。 “娘啊!”婠婠赶紧转向母亲。 “看看再说,看着再说”,夏侯夫人轻声安慰着她,婠婠只有作罢,娘亲忽然又捏住她的脸:“好女儿,能嫁这么好的夫君!” 娘亲根本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看着娘亲带着兴奋的心情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只剩下大哥景致一人,她赶紧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景致。 “别看我,我也没有法子…”他丢下一句话“悄然”离去。 第六章 被捡到了 二哥景然派出去的人终于在半月后回到了夏侯府,婠婠早就叫冰云这段时日要盯紧了景然,只要他的人一回来,立刻过来通知,这不,探子刚刚回来,冰云立刻就过来告知了,婠婠连鞋子都没来的穿上就偷偷朝二哥的院子跑了过去。 已经是深夜,风吹得人有些冷,她躲在窗下听着里面传说的对话,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怎么样?”景然的声音传来。 “属下去了,但是没有见到将军。” “打听到了什么?将军多大了?”景然着急问道,不由得让婠婠心头暖暖的。 “二十五有余,只是…”那下人的声音支吾起来。 “还是个年轻公子,与婠婠很相配”,景然松了一口气,窗下的她也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四十几岁的大叔,还好还好。 “只是什么?”景然看着自己的属下面露难色,赶紧质问。 “虽然没有见到将军,属下却打听到了,听说将军面貌丑陋,满脸生疮,背后长有肉瘤,还…还长麻子…” 婠婠听到这里立刻傻住了,长成那样还能看吗?不行,她不能嫁!她没办法再听下去了,一路小跑着回来自己的屋子。 “小姐,怎么样?”冰云见她风风火火的回到屋内,一句话都不说就赶紧收拾包袱。 “小姐!” “我不能嫁,冰云你知道吗?那位将军长的简直…啊啊啊!”她说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麻利,简直没法子与冰云解释了。 “小姐是嫌弃他丑?”冰云虽这么问,心里却也理解得很。 “丑不是最关键的,主要是我不喜欢他啊!让我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人那怎么行?”她是打心眼里不想嫁,在婠婠的观念了,两情相悦方可长久,她与他素未谋面,哪里来的两情相悦,她不能拿未来的幸福开玩笑。 “小姐能往哪里逃啊?”冰云看着她背起了包袱,就要出门而去。 “不知道”,她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冰云立刻上前来阻止,她要是这样走了,岂不连累了整个夏侯府? “小姐走了,老爷夫人怎么办?”冰云说着就要扯下她肩上的包袱。 “天后陛下是皇上,但是她不昏庸,光看咱们家与朝廷的关系,不会有事的”,对于武则天,她唯一能够了解是从书里,武则天是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政治手段高明,如今刚刚登基不久,才不会做一些会招来民愤的事情。 “总之,你不能走!”冰云义正言辞的拦住了她。 “你真要拦我?”婠婠认真的问着她,见冰云认真的点点头。 婠婠无奈的摇摇头,一掌就朝她打了下去,冰云立刻晕倒在地,她背着包袱连夜跑出了家。 可是刚刚出了夏侯府,她就不知该往哪里去了,外头冷清得很,她不服气的回头看夏侯府一眼,为了将来的幸福,她坚决不回去! 等理清了头绪,她提了提肩上的包袱,就朝洛阳城门走去,此刻已经是深夜,城门早就关了,她一整个晚上都窝在城下,一直到天亮,城门刚刚打开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夏侯府内,冰云扶着脑门醒来,猛的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小姐跑了! 她慌忙起身朝夏侯正屋里跑去一进门赶紧跪了下来:“老爷不好了,小姐她跑了!” “什么?”夏侯正夫妇两人同时惊呼。 “小姐跑了…昨晚跑的,冰云没能拦住…”她越说底气就越不足。 “昨晚才接到消息,大将军明日就回来了,婠婠居然跑了?”夏侯正再一次被气到了,赶紧叫冰云去叫景致景然。 顿时夏侯府乱了,纷纷出动人马,势要带回夏侯婠婠! 婠婠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总觉得自己越走越觉得四周荒凉,当明月再一次高挂当空时,她随便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从包袱里拿出白日里买来的食物,刚刚想咬一口,却瞧见不远处闪着点点火光。 “三小姐,你在哪?” “婠婠?” 是景致的声音!居然追到这里来了,定是来抓她回去成亲的,她赶紧将大饼塞回包袱里,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那些人,见火光朝另一个方向去了,她才松了一口气,谁知刚刚定下神来,眼前出现的东西将她吓得半死。 那是一只从树上高高垂下的蛇,就在她面前吐着信子。 她赶紧捂住嘴巴,连连往后退去,忽然脚下踩了个空,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滚下了斜坡,顿时没了知觉。 怎么回事?身子一颠一颠的,就像是在马背上。 婠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已经是白天,猛然发现自己被扛在了马背上,旁边还坐着个男人!她挣扎着就要下来,腰板忽然被人重重的往下压了压,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的脸,率先听到了他的话。 “小娘子,别乱动,摔着我的小心肝会疼的”,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让人不舒服。 她灵机一动,刚刚想要使出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岂料那人动作比她还快,快速的反抓住她的两只手,忽然抽下自己的腰带紧紧绑住了她的双手。 “喂!放我下来!”她气结,身子忽然被人提了起来,待做正了身子,这才看见眼前的一张脸,绑着她的居然是个年轻公子。 “你是谁?为何绑我!”她瞪着那年轻公子,发现那年轻公子身后居然还跟着一大群人,一个个配着大刀长剑。 “这片山头的霸主”,那公子轻狂得很,看着眼前长得清丽脱俗的女子,今日下山本想好好干一票,却在斜坡下发现了个昏睡的小美儿,回头想想自己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天天被兄弟们催着成亲,这不,一下山就捡到了一块宝。 这女子长得也不差,当他的夫人也不算亏了。 “山贼”,婠婠心里一抽,这下惨了,遇上山贼了,自己那点小功夫没学到家,该怎么逃? “果然是知我者,小娘子也”,你年轻公子轻笑起来,忽然一只手挽住了她的腰,马鞭一扬,马儿迅速朝山寨跑了回去,速度之快惊得婠婠瞪大的双眼。 “你敢绑架官家小姐,不要命了?放我走,我的夫君可是护国大将军!”她想都没想就爆出了素未谋面的相公大名,只希望眼前这男人能够放她走。 “护国大将军,我好怕呢,哈哈哈”,他佯作做了个害怕不已的神情,随后朝身后的兄弟哈哈大笑起来,婠婠只听见耳边传来了无数大汉的笑声。 她憋红的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七章 大将军 “什么护国大将军的夫人,在我这里只有我的压寨夫人”,他朝她嘿嘿一笑,婠婠险些昏厥过去,压寨夫人?开什么玩笑。 “大哥,什么时候洞房?”兄弟们都等不及要喝他的喜酒了,一个个在身后大声嚷嚷起来。 “是啊大哥,先拜堂再洞房!” “谁要和你洞房!”婠婠惊呼一声,自己的贞操可不能毁在这个男人手里,虽说他长得也算俊俏又年轻。 “我们山里野夫的哪来那么多规矩,明晚就洞房!”他说着,忽然狠狠朝婠婠脸上吧唧了一口,完全就是一个登徒浪子。这一下把她惊得说出不出话来,这是刚刚逃出了火坑又掉进了虎口吗? 天啊! “你们这些无耻之徒,你…”她一路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马儿疾奔着回到了山寨,她压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从马上扛了下来,就像是掂了掂斤两似得,那人将她扛在肩上朝弟兄们大呼一声:“以后这就是大家的嫂子!听说还是个官家女子呢!” 说着,大手使劲拍了拍她的屁股。 “喂!你混蛋!”她咒骂道。 “大当家,官家的女子你也敢抢?”这时,从人群里跑出一人来,呵呵朝那男人笑道。 “天下还有什么事是我顾卿不敢做的事情?区区官家女子算什么?”他说着立刻扛着婠婠进了屋内, 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婠婠在他肩上拳打脚踢,丝毫不起作用。 “你要是敢…。啊!”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身子就被扔到了床上,顾卿凑了过来,她赶紧后退了两步。 “放心,我顾卿虽是粗鲁之人,也不是不知怜香惜玉,现在不会勉强你,我还给小娘子准备一份大礼”,所说的大礼,就是打断在今晚好好大干一票,就当新婚贺礼。 丢下一句话,顾卿将她的身子转了过去,不知从哪又抽出一根粗绳绑住了她的双脚,随后嬉笑道:“这样娘子就不会跑了,不然我上哪找人,兄弟们岂不笑话我连个女人都留不住?” 婠婠看着他松垮垮的衣裳,这个男子身材又好,长得又不差,怎么是个山贼?等等,她现在在想什么?应该想办法尽快逃出去才对。 顾卿大摇大摆的出去了,婠婠一碰一跳的就要跟着出去,哪料房门居然上锁了! 这个时候谁来救她?她有些绝望的靠在门上。 此时,洛阳城内,百姓欢呼,洛阳城门一开,大军犹如猛虎入境,原来是新任禁军统帅回到了洛阳,为首的是身着着一身盔甲的年轻男子,马背上的他英姿飒爽,一双敏锐的眸子掠过欢呼的众人。 洛阳,他来了。 “宴泽,初到洛阳,感觉怎么样?”身边的另一个男子策马上前来,与他并骑。 “洛阳东都,最繁华的都城,自然什么都是好的,这次领天后的旨意回京,是我没有想到的”,他淡淡一笑。 身旁这位正是与自己驰骋沙场的好兄弟白凌天,此次回京,他也回来了。 “宴泽,听说天后为了嘉奖你,特意给你指了门亲事,能嫁给你的,想必是个奇女子”,白陵天低低笑了起来,至于是哪家的女子,他不得而知,如今倒想见见那女子了。 宴泽不语,他勒住了缰绳,因为宫里来人了。 “宴将军接旨”,天后身边的公公抬高了声音。 他与白凌天立刻下马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宴泽平定战乱有功,年轻有为,赏黄金十万两,白银而是万两,宅邸一座,天后恩泽,赐婚夏侯府千金与之结连理,择日成婚,钦此!” “臣,接旨”,他沉着冷静的接过圣旨,从容的起身。 “宴将军舟车劳顿,暂且回府休息,明日等候天后召见吧”,公公恭敬的宣读完圣旨,赶紧回宫去了。 看着宫里的人走远,宴泽陷入了沉思,早在晋升圣旨到达边境时,就已经提到天后赐婚一事,却没有提到是哪家的千金,如今才得知是夏侯府的。 “宴泽,听说夏侯府与朝廷关系非同一般,天后既然将夏侯府的小姐赐婚给你,可见很是重视你呢”,白凌天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宴泽也不语,既是赐婚,那就娶了吧。 他召来随从,小声而语了几句后,翻身上马朝将军府而去。 这夜,洛阳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十几家商铺被一伙强盗抢光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虽然没有出人命,但是却伤了几百人,洛阳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天后看到奏报,气得浑身发抖! 天子脚下竟发生这样的惨案,与在太岁头上动土有何区别?立刻下旨命人去查! 而夏侯府还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夏侯婠婠不知所踪,大将军回到了洛阳,这可如何是好?本想继续瞒着,却还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死丫头气死我!”夏侯正气得瘫坐在凳子上。 “据外头的人,大将军非但年轻,人长得俊秀丰神,完全不像是二弟派去边境打探回来时说的那般啊”,景致若有所思开口问道。 “难道是打听错了?”景然也泛起了嘀咕,自己的属下不会对自己说谎。 “我说你们吃饱了撑的?我早就说过天后陛下既然赐婚给夏侯府,对方想必也是个十分难得的男子,你们一个个的瞎操什么心?啊?好了吧,婠婠跑了,大将军多好的男人,下次再回来估计想嫁过去都难!”夏侯正气猛咳起来。 “爹…您别急,我们一直有派人在找。”景然赶紧扶住父亲。 “多好的一段姻缘?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夏侯正喘了口气继续愤愤道。 将军府内,宴泽换上了变装,一身黑色的长袍包裹着高挑的身子,黑发被高高绾起,显得更加气宇轩昂。此刻他与白凌天正在用早饭,等着宣召进宫。 门外忽然有人来报,正是昨天与他而语的随从。 “如何?”他不紧不慢的开口。 “回将军,夏侯府却有一千金,乃三小姐,名为夏侯婠婠”,那随从赶紧回了一句。 “婠婠?一听这名字想必是位知书达理的佳人”,白陵天比他好药积极,已经在脑海中开始幻想了宴泽的未来夫人的模样了,想必是纤腰如细柳,一笑似清风。 “继续说”,宴泽无奈的看了看好友白陵天。 “但是据外头的人说,夏侯婠婠是洛阳城里出了名的麻辣指天椒,前段时日才把镇国公家的公子给打了,而且她现在不在府中,据属下所知,她跑了…” “呃…”宴泽怔住,跑了?! 第八章 不能洞房 “是因为听说将军生得满脸横肉,脸上生疮…”那随从说着,偷偷看了看自家将军的脸色。 “哈哈,好玩,宴泽,没想到你在战场上的计策都把她给吓跑了,边疆谁不知宴将军长得那叫一个俊朗,多好女子爱慕,这一次女方居然跑了!”白凌天大笑起来,看着好友清冷的眸子瞥过来后,立刻禁住了声,但是还是憋不住的笑了。 麻辣指天椒?这哪里是温婉女子该有的绰号?而且居然因为传言他长得难看就逃婚? 宴泽怒了,这无非是莫大的耻辱,居然不顾圣旨逃婚了,那他就要将她捉回! “下去吧”,他吩咐一声,那随从赶紧下去了。 “凌天,这就是你说的知书达理的姑娘,麻辣指天椒。”宴泽说着立刻放下碗筷,等他面圣回来,一定要将夏侯婠婠抓回来。 他刚刚起身走出将军府大门,一道圣旨又下来了,原来是天后下了指令,命宴泽带兵围剿东都城外山上所有的土匪,无论是作案的匪徒还是其他匪徒,一律不留! 一则可以好好看看这个统领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勇猛,二是给那些猖獗的匪徒一个教训。 “还没面圣又要出兵?”白陵天不由得嘀咕起来。 “你随我同去,这一次不要带太多人马,部分精英跟上就行”,宴泽吩咐一声,白凌天即刻下去指挥,不过半会功工夫,将士已经在将军府大门集合了。 “那你那逃掉的夫人怎么办?”白凌天看着宴泽迅速的翻身上马,他又开始说笑起来。 “等抓她回来,你就知道怎么办了。” 宴泽朝好友微微一笑,这个笑容隐约让白凌天觉得有股阴霾之气。 “出发!”他一声令下,队伍立刻行动了起来。 婠婠在土匪窝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后,她居然睡了那么久!稍微动了动,发现手脚还被绑着,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外头隐约传来一阵骚动上,她一蹦一跳来到房门前,扯开嗓子就大声嚷道:“顾卿你这无耻之徒,不是说要娶我的吗?你怎么能让你的娘子饿肚子啊!快给我过来~” 这一喊还真将顾卿喊来了,她遂不及防,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她被撞倒在地,疼得想骂人,哪料顾卿快速上前来一把扶起她心疼道:“娘子你怎么站在门后面?看吧,伤着你了不是?”嘻嘻哈哈的样子让婠婠看了更加来气。 “有你这样对到夫人的吗?”她干脆来个将计就计,两只脚噌噌的敲打着地面。 “这不是怕你跑了吗?”顾卿死皮赖脸的笑了起来。 “我一个弱女子哪里跑得过你们这群汉子?”她吸了吸鼻子,两只眼睛迅速漫上了泪水,“人家又渴又饿,你就这样怜香惜玉啊?” “小娘子,刚刚你那句话的意思就是答应嫁给我了?”他笑眯眯的看着她。 婠婠轻轻的点点头:“人都在你这里了,我还能怎么办?” 顾卿一听,顿时兴奋的跳了起来,赶紧将她扛上肩膀夺门而出,婠婠险些没被气死,本以为他会解开她,没想到他居然没有这样做! “娘子你看,这些都是为夫准备的新婚贺礼”,顾卿扛着她来到了门外,眼前的一切让婠婠惊呆了,只见山寨内大大小小的摆放着十几口箱子,一一被打开的时候,里面全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你…你去抢了人家的东西,还那么多”,她结巴道,顾卿这个土匪真恐怖! “阿四,把夫人的嫁衣拿来瞧瞧”,顾卿朝附近的一小土匪说道,那小土匪立刻打开另一口箱子,从里面抱出一件红色嫁衣,在婠婠面前打开来,看的她眼睛都直了,这嫁衣看起来价值连城啊! “娘子喜欢吗?”顾卿啪的一下又拍了她的屁股。这可是他专门给她偷出来的嫁衣。 婠婠傻愣愣的点点头,说不喜欢是假的,但是喜欢不代表她就会接受,这可是赃物。 “喜欢啊?那好,阿四,拿来”,待他接过嫁衣后,立刻扛着婠婠回到屋内,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径自将她放到了床上,“快点换上给我瞧瞧”,他凑了过来。 她赶紧摇摇头,心里琢磨着,不会换了就直接拜堂了吧?她刚刚可是忽悠他的。 “你绑着我的手脚我怎么换?” 要是能够挣开手脚,那就好办多了,只好还多个逃跑的机会。 “行行行,反正你都答应嫁给我了,谅你也跑不了”,顾卿迅速的解开她手脚,婠婠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看,小手小心翼翼的扯过嫁衣披在身上,能多穿件衣服就多穿件衣服,虽然手脚自由了,却不是最佳的逃跑时机。 “恩,好看,娘子生得真好看”,顾卿点点头,忽然展开怀抱朝她扑了过来!吓得婠婠赶紧起身躲到一边,一脚就朝他踢了过去,岂料脚却被轻轻握住了。 他有力的手紧紧握着她的脚腕,“你想玩些洞房花样我就陪你玩玩”,说着微微用力,她整个人就被拽进了他怀中。 “淫贼!”她羞愧难当,却又挣扎不开。 顾卿也不恼,轻轻一推就将她推倒在床,迈着悠闲的步子一步步靠近。 “娘子,我们圆房吧”,他两只手撑着床,就那样俯视着她。 “等等,你说什么?”她话音刚落,那人就扑了过来,她赶紧躲开:“哇~别过来!” 顾卿低低一笑:“贞操如草芥,你何必装呢?” 这个混蛋,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婠婠怒瞪着他!紧紧握住自己的胸口的衣裳。见他带着笑意又朝她挪了过来,她一只手直接挡住他的脸:“再过来我把你打得你连你兄弟都不认识!” 顾卿哈哈大笑,打他?就她那点功夫吗? “娘子,先圆房后拜堂,来吧”,顾卿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无聊…” “娘子我们圆房吧”,他再一次声明。 “天啊,谁来救救我!”她朝天哀呼一声,立刻捂住了顾卿撅着嘴就要凑上来的,“不急,我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婚姻哪里能那么草率,先拜堂,再和交杯酒才有意思嘛~”她赶紧献笑,搬出一大摞婚嫁习俗,费劲口舌后终于将眼前这个大色魔说服了。 第九章 将军和土匪 “那好,那现在就拜堂,今晚就洞房!”顾卿说着,箭步走到房门前唤来朝兄弟们大呼一声:“摆酒摆菜,马上就拜堂!” 随着一阵欢呼声,婠婠悬着的心终于稍微定了下来,趁着这会子工夫,她必须要想办法逃出去。 “娘子,可满意了?”他回头朝她微微笑道。 她佯装笑着点点头,赶紧进一步道:“婚姻大事嘛,没有父母的祝福怎么行呢?” “可我无父无母啊。”顾卿回道。 “可我有啊,要不…”她干笑几声,看着顾卿的脸冷了下来,立刻就闭上了嘴。 “这容易,你跟我来”,说着,他上前牵住她就朝外头跑去,来到两块大石头面前,分别指着那两块大石头朝她说道:“就让这两块石头做我们的主婚人,左边这一块是爹,左边着一块是娘,娘子看怎么样?” 婠婠险些晕厥,怎么办?她能说不要吗? “父母有了,接下来就是媒人了,阿四你来做媒。”完全不理会她的表情,他就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 “现下什么都不缺了,就等着拜堂了”,顾卿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成果。 “对了!你要去换衣裳啊,大红色的新郎服才行!”婠婠推了推他,看着顾卿有些傻样的就要去换衣服,正暗自得意时,哪知他忽然又转身将她拉回了屋子,那粗绳将她绑了起来。 “等我们圆了房我就不绑你了,娘子再辛苦一下”,他说的不疼不痒,绑好她赶紧出门张罗去了。 “顾卿你这个混蛋!”她气得大骂一声。 难道真是要困死在这山寨了吗? 顾卿哪里想到,这一忙活居然忙了一天,终于在天擦黑的时候做好了一切事情,他迫不及待的跑回房中牵出婠婠,此刻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走路都是轻飘飘的了。 顾卿哪里是要娶她,分明是要饿死她。 “能不能让我吃个饱饭再拜堂啊”,她任由他牵着,不想浪费力气跑了。 “吃饱了你有了力气我就不好对付了”,他回头对她笑道,看着她呆滞的目光,此刻婠婠都不想再费一点口舌了。 原来因为这样她才迟迟不能吃东西,顾卿真狠! 她被顾卿拉到了拜堂的地方,看到本该坐着双亲的位置上摆放着两块大石头,心里头就来气,他是个傻子吗?算了,她不想去去理会了。 饿了两天的她脑子有些混乱,看着眼前的食物时简直都要抓狂了,无奈他总是拉着她,不让她靠近那些食物,随着阿四的一声“一拜天地”,她的脑袋就被顾卿用力压了下来。 婠婠脑海中只有食物两个字,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她似乎有些不知自己在干嘛。 “二拜高堂…”阿四话音刚落,从门外冲进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是在山下守护山寨的人,那人一进门踉跄就倒地不起,唇边满是鲜血。 大家赶紧围了上去,“阿文,怎么回事!” 顾卿急了。 “当家的…朝廷派兵突袭…山下的兄弟…都死…”阿文话都没说完就断气了。 “糟了,应该是朝廷的人!大当家的,怎么办?” “是啊,昨晚那一票做大了!朝廷派兵来剿,大当家的!” 大伙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纷纷开口。 “带上家伙!拼了,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顾卿冷哼一声,这个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女子,抄起家伙就领着兄弟们冲了出去。 婠婠愣是没有回过神来,看着被打翻的桌子,吃的东西纷纷掉到了地上,她赶紧抓起两个白面馒头狂吃起来,吃饱了才有力气跑出去,朝廷的人来了,她有救了! 两个馒头险些没把她噎住,她踉跄着起身将吃的东西快速的塞进衣服里,抬起发软的双腿就往外面冲了出去,山寨里里已经空无一人,看来大伙都跑去帮顾卿了。她摸着黑沿路跑了下去,两只手分别拿着馒头一路啃咬,远远便听见许多惨叫声,看着那些火把越靠越近,她知道自己就快下山了。 可是就在她塞着满嘴馒头的时候,脖间忽然感到一丝冰凉,月色下,男子持着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婠婠大气都不敢出,馒头落地,她立刻咽下口中的馒头喘着气疾呼一声:“大侠饶命,我和这些山贼不是一伙的!” 宴泽看着眼前这个小小女子,她脸上的神情惊慌不已,“不是一伙的?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冷声质问。 “我是被他们抢来的!”婠婠见他接过一个火把子,往自己这边照了照。 宴泽看着一身嫁衣的她,一张漂亮的小脸蛋上,乌黑的眸子就像是暗夜里的星星。 “你是被抢来的新娘子?”他收起了长剑,白凌天天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宴泽,还是给有些人跑了”,白凌天说着,忽然看见了眼前的女子。 “把赃物搬出来,将这个地方烧了,派人继续追!”他吩咐一声,将士立刻往山寨跑了上去,不久后,那里映出了火光,婠婠有些错愕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段。 不是有句话叫做穷寇莫追吗?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此刻她也变得文绉绉起来了,见对面两人不语,她头脑发热的又从怀中有掏出一个馒头继续啃了起来。 “还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我派人送你回去吧。”宴泽看着她一副饿狼的样子,不禁在心底暗笑起来。 “我是夏侯…不不不,我是附近的村姑,自己回去就好了,那就此拜别了!”她差点说漏嘴了,幸好立刻反应过来了。 哪是宴泽早就把她的话听进了耳朵了,看着她转身走了几步,立刻沉声道:“夏侯…婠婠?”本来只是试探性一问,岂料她忽然止住了脚步。 婠婠怔住,立刻回头:“你怎么知道?你是来抓我的!”她惊呼一声,打算撒腿就跑。 “没错,抓的就是你,乖乖回去跟我拜堂!”宴泽箭步上前拽过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在这里遇上他所谓的夫人!亏的他还想了结完了这事就亲自前去捉她回来,如今人就自己送上来了。 夏侯婠婠,敢嫌弃他“丑”的女人! 第十章 女皇亲临婚宴 白凌天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宴泽拉着那女子快速的朝山下走去,他赶紧跟上:“宴泽,你会不会搞错了,她就是夏侯婠婠?” “错没错回去就知道了。”宴泽将呆住的她扔上马背,随即翻身上马,带着胜利的果实朝洛阳城赶回去。 婠婠抬起眸子偷偷看了看他,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回去拜堂?难道又被绑了? “你…” “在下宴泽,是新任的禁军统领”,他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她的话。 大将军!婠婠傻住,不是传说他背带肉瘤,满面生疮,还长麻子的吗?那眼前这个俊逸非凡,有着一双凤眼,鼻子高挺,身材又好的男人是谁? 她想,她一定是认错人了! 夏侯正根本就没有想到女儿会在夜半的时候被人送了回来,而且还是被未来女婿送回了府。直到见到婠婠站在夏侯府大门时才回过神来。 “死丫头舍得回来了?”夏侯正怒瞪着了女儿,随后朝宴泽微微一笑:“真是麻烦将军了。” 宴泽轻轻一笑,“哪里,不麻烦,也就是个顺路罢了。” “那婚事…”夏侯正进一步道,生怕宴泽恼了而悔婚。 “圣意不可违,挑好日子后我来迎娶。”说着看向一旁的女子,见她沉默不语,估计是在夏侯正面前也不敢放肆吧。 “这么快?”夏候正有些不敢相信对方的话,对于女儿婠婠的逃婚,他就一点都不恼? “就这么快”,他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波澜,夏侯正会意的点点头,目送他上马离去了。人才刚刚走,他立刻呵斥婠婠:“给我进来!” “哦…”她乖乖回了一声,其实脑海中还处理混沌的状态。 夏侯府大厅内,全家都用各种不同的眼神看着她,婠婠此刻就像是在受刑的犯人跪在中央,看着爹爹手里的竹条,一副要打她又舍不得的样子。 “好啦,我知道错了”,她赶紧认错。 “幸好陛下不知道你逃婚的事情,否则就算你爹这张老脸就是豁出去没用!”夏侯正气呼呼的看着女儿。 “老爷,婠婠不是回来了吗,别生气了啊。”夏侯夫人赶紧安抚他,不时的看向女儿。 “是啊,爹,婠婠已经回来了,您就别生气了。”景致景然齐声道。 “回房给我好好思过,风风光光嫁到将军府,再跑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夏侯正呵斥一声,生气的将手里的竹条扔到婠婠面前,夏侯夫人朝婠婠呶呶嘴,随后扶着夏侯正离开了前厅。 婠婠还想跟两个哥哥说说,哪料根本没人理她。 她自讨没趣的回到房中,冰云知她回来,激动不已。 “我不喜欢那个将军,冰云”,她哀嚎一声,看现在这仗势除非给她一对翅膀,不然哪里还能逃出夏侯府。 “小姐你就认命吧”,冰云也叹了一口气,赶紧伺候她沐浴。 这夜,她做了一个梦,身着大红色的新娘服,与一个男子拜了堂,盖头别掀开那一刻,她看到了他温柔的笑意… 她醒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还是黑的,她却没了困意。 次日,从父亲那里听来了一个消息,吉日就定在本月初五,而且在她的大婚上,天后陛下御驾亲临,知道这个消息,她彻底蒙了,这样一来,她还能怎么办? 时日很快就过去了,今天是将军府与夏侯府的大喜之日,婠婠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头戴凤冠,红妆半抹,吉时还没到,娘亲就跑了进来,“婠婠,好了没有啊?” 她瘪了瘪嘴,想着嫁出去以后,虽同在洛阳城,毕竟不比家里,家里不管做什么,娘亲宠着,哥哥疼着,但是在将军府,看宴泽对她的态度就得知,他不过也是遵循了圣旨要迎她过门而已。 两人没有感情的婚姻生活到底会如何? 要嫁给喜欢的人,这个梦想似乎已经碎了。 “怎么啦?”夏侯夫人看着女儿眸子里闪过的泪光,赶紧温柔的握住她的手。 “娘,女儿要是嫁出去了,以后谁陪你说话,谁给爹爹捶背?”千万般的不舍,都在此刻流露出来了。 “傻孩子,谁家的女儿不嫁人,你能有今日,我们都很高兴,心里想着我们婠婠也能找到这么好的人家,为娘高兴…”夏侯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她赶紧接住娘亲的泪水,“娘亲不哭,婠婠也不哭。”两母女相望着,明明有许多话可以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婠婠,将军府不比家里,你万万不能太过任性,大将军还年轻,要是想纳妾什么的,你也多担待着些,一定不能闹,知道吗?”夏侯夫人叮嘱着她,女儿的性子她最了解,生怕婠婠会在将军府闯祸。 “我又不喜欢他,他要娶多少个不行。”她嘀咕道,看着母亲微笑着点点头。 如果是自己喜欢的男子,她绝对不能忍受与他人共享一个夫君,要么只宠她一人,要么就不要招惹她。 “吉时到~”房门外传来吆喝声,夏侯夫人将红盖头给女儿盖上,由冰云搀扶着走了出去,一路走着,她看得见的只有自己的脚,直到走出了夏侯府,踏上了马车,一行队伍敲着锣,打着鼓往将军府而去。 一场盛大的婚礼由此展开。 “小姐,姑爷长得好俊!”冰云一路跟在马车外头,朝她小声嘀咕道,语气里藏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婠婠小心翼翼的掀开车帘一看,前方的马背上的身影一下子便吸引住了她,虽然只有一个背影而已,她亦看得出那男子的高挑身姿。 马车缓缓的到了将军府,车帘被掀开之时,她看到一只纤长的手伸了过来,她犹豫了半会,小心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小手立刻被他握住,那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不知怎么的,婠婠的脸忽然红了。 一路朝将军府内走去,她就像是一个乖乖兔子任由他牵着,直到进了正厅。还没开始拜堂,外头传来一阵高呼声,。 “天后陛下驾到~”将军府外传来一阵高喊声,众人齐刷刷的跪下,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婠婠从未见过武则天,这一次她决定好好看着清楚,瞧瞧这历史上的武则天是个什么模样?武则天费劲心思终于在67岁的时候圆了皇帝梦,成为中国史上的第一女皇,期间手段狠辣,整治谋略高超,这个历史上的女皇正一步步的走进来,婠婠不知怎么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第十一章 洞房陌客 四周静的只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婠婠顿时感觉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正在逼近,她轻轻的掀开盖头,露出一点细缝,微微抬头看去,只见长长的红绸铺地,女子迈着优雅而高贵的步子从前方走了进来。 在往上看了看,婠婠着实被惊艳了一把,原来她不仅端庄大方,67岁高龄的武则天保养得如同四十多岁一样,一双眸子里藏着犀利的眼神,虽然年华渐逝,但是依旧是风韵犹存,细腰如柳。 传说武则天十四月就美名远播,要是没有倾世容颜,太宗李世民也不会那般宠爱吧?还赐媚号,称武媚娘。 能爬上那个位置,实在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婠婠有些看呆了,宴泽似乎察觉到了,忽然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手,婠婠赶紧随着众人高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话罢,众人被叫起身后,婠婠却得到了一句让她震惊不已的话。 “方才我瞧你一直看着朕,为何?”天后沉厚的声音传来,婠婠被吓到了,赶紧跪下,手心里全都是汗水。 她赶紧回道:“民女…民女是想一睹陛下的风采,所以…所以…”她支支吾吾的话让一旁的夏侯府上的人顿时捏了一把汗。 “哦?朕是让你觉得害怕?”天后挑了挑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婠婠沉默了一会,忽然高声回道:“当然怕,皇上是君,民女是臣,自古以来哪有臣不怕君…” 豁出去了,要说不怕?会有人信吗? “话说得到是实在,起来吧。”她微微一笑,随后由公公扶着到尊位做了下来。 婠婠松了一口气,摇摇晃晃的起身站到一旁。 “宴将军,今日朕来无非就是凑个热闹,大家不必拘谨”,她径自抿了一口茶水,大伙这才又开始热闹开来,其实无论是谁,心里都跟明镜似得,这莫过于给宴泽最大的荣誉了。 “那…还不快行礼?”天后陛下看着大家都杵着,赶紧出声道。 热闹声起,婠婠却另有所思,天后坐阵,她是没法子再动歪心思了,一步从夏侯三小姐直接越到了将军夫人,只是这个将军夫君对于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以后的日子好如何走下去? 礼成之时,她一直处于神游状态,而皇上观礼之后直接回了宫,她亦被喜娘送进了洞房,心里的小鹿砰砰乱窜,洞房,岂不意味着… 她想都不敢想! 刚刚坐定身子,冰云就被喜娘推了出门,神神秘秘的走到床边,从怀中掏出一卷画卷笑眯眯的对婠婠说道:“夫人,这嫁进了将军府,既要给将军开枝散叶,又要料理家事,以后诸事全都仰仗夫人了。” 婠婠一只手轻轻撩起盖头,看了那喜娘一眼。开始散叶,与一个陌生男人?她现在虽然嫁了进来,但是要与一个不喜欢的人圆房,这不是难为她吗? “夫人且看,这就是开枝散叶的秘诀”,那喜娘说着就打开了手里的画,婠婠才刚刚看到那画上露出的一角,随即便红了脸,那上面赫然就是春宫图啊! 她赶紧双手往上一遮:“这…。”她赶紧转过脸去。 虽说她是个现代女子,但是看到这样的东西也不免害臊了。 “夫人可明白了?您要让将军喜欢你。”喜娘会意的将画卷收起。 “您,您怎么还能那么自然的说这样的话?”她瞥向另一边,平时大大咧咧的她此刻羞死了。 原来圆房这种事,在古代还需要喜娘来加以说明的,婠婠有些不敢相信。 “那奴婢就先出去了。”那喜娘笑眯眯的就退了出去。 婠婠见她刚刚关上门,立刻就扯了盖头打开了窗,没想到外头居然站着守卫,她一想就知道是他所谓的夫君的主意! 她啪的一声就关上了窗,看着偌大的婚房,再三考虑之下,她钻到了床下。 能躲就躲吧,她想,刚刚钻了进去,肚子又叫了起来,赶紧爬出来端了几盘菜又钻了下去。 吃饱了才有力气反抗不是吗?呆会要是有人霸王硬上弓的话! 婠婠没有想到,自己躲在床下填饱肚子的时候,屋里里却悄悄进来了一人,她忽觉有人坐到了床边上,甚至还能看到他的一只靴子。 难道是大将军回来了?她刚刚想偷偷看一眼,那人却率先开了口:“夏侯姑娘好兴致,原来喜欢趴在床底偷吃东西?” 她赶紧钻了出来,看到就是一张熟悉的脸,俨然是马场上那个男人! “不是吧你?”他至于吗?都追到这里来了。只是微微发愣了一会,她立刻反应过来,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她盯着他。 “怎么?想让我带你出去?”他动作潇洒的朝她勾了勾手指,婠婠赶紧凑了过去,岂料他对悄悄告诉她:“恐怕不能如姑娘所愿…” 她无奈,“那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擅闯将军府可是死罪一条”,她扬了扬眉。 “当然是来救你的”,对方冷静道,忽然起身朝她步步缓逼。 救她?她没有听错吧? “你并不想嫁给大将军吧,却又不得不嫁,这礼已经成了,接下来就是洞房,你觉得你还能拒绝吗?”他轻笑一声,突然抓起她的手,将一个小瓷瓶塞进她手中。 她只觉得莫名其妙,即便他说的是对的,但是这人的目的何在? “你是想让我毒死他?”她愣愣问了一句。 他哈哈笑了起来,“毒死他,我可没有那个胆子!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这里面是世间罕见的一种虫,吃下去,他便近不了你的身,这不是如你所愿吗?” 婠婠赶紧将小瓷瓶塞回对方手里,非亲非故的,这人为何要帮她? “你不信我?” “为何要信你?我与你不过才见过两次面!万一里面是毒药我怎么办?”她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到床边。 他走到她面前,又将那小瓷瓶塞入她手里:“我想杀你,随时可以,何必要用毒?” “我不明白你的话”,她瞪着他。 马场上忽然出现的男人,之后却又被她接二连三的遇上了,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一样,这个人来历不明,出口就说要帮她,她该不该信? “吃了之后你就会明白。”他忽然伸手捏开了她的下巴,动作之快让她根本没来及反应,那小瓷瓶里的东西就尽数下了肚子。 “咳…咳!”她扶着胸口满腔怒气的看着那人,他却还是挂着一副淡淡的笑意。 他居然逼着她吃了下去! ------题外话------ 本书正式改名为《重生之金牌女官》,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十二章 早说不能碰她 “你!混蛋!”她大骂一声,尽可能想要把拿东西吐出来,哪知那东西就像是水一样,进了肚子就别想出来了。 “你会感谢我的”,他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婠婠哪里肯放过他,赶紧拦住了对方的去路,哪知对方忽然反手就将她推了回了床上,撞得花瓶落地,顿时引来了房门外侍卫的注意。 “夫人!发生何事?”门外传来侍卫的疾呼声。 “抓贼!”她惊呼道,侍卫蜂拥而进,婠婠看着那人就那样在她的眼皮底下溜了出去,甚至都不知对方是谁! 好一个奇怪的臭男人! “将军”,就在婠婠还在费力的想要将那虫子从肚子里弄出来时,宴泽也急急赶来了,听说府里进了贼,还险些伤到新娘子他就一路赶了过来。 “派人去追!”宴泽丢下一句话,瞥进屋内,发现婠婠拖着长长的红色裙子正趴在桌子边不停的喝水。 守卫早就追了出去,宴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冷,随后又恢复的平静,他踏进屋子,顺手就掩上了门,婠婠听到掩门的声音,立刻回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她有些呆住,没想自家夫君生得这样俊俏,红色的长袍将他的魁梧的身子尽数显现出来,那夜天黑,她根本没看清楚他的样子,如今看的是越发清晰了。 宴泽看着她有些呆住的样子,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戏虐道:“当初居然敢跑,如今见到本将军的真面目,是不是很庆幸自己被抓了回来?” 婠婠一时没忍住,含在口中的水就那样喷了出去,直接弄脏了他的衣裳。 “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你长得俊美是你的事情,我逃婚是我的事情,本就就是不同的两件怎么能放在一起说?”她笑得直不起腰,没想到他倒有些自恋! 宴泽看着她捂着肚子笑得不成样子,也不恼怒,只是有些奇怪,这夏侯府家的小姐好歹也是大家千金,眼前这副姿态是一个大家闺秀所该有的样子吗? “听说你是洛阳城里出了名的麻辣指天椒,娶了你还算是我亏了”,他径自倒了一杯酒抿了起来,婠婠一听这话赶紧呵呵一笑:“那正好,反正我们也拜堂了,你现在就写一张休书给我,我即刻就回家,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可以了,这样就不算抗旨了。” 听着他这话似乎很不满意,那正合她的意思。 “放你回家?既然我敢吃定你了,那就不怕拉肚子!”他放下酒杯,忽然带着轻咳无比的笑容朝她一步步靠近,婠婠赶紧双手护胸,步步后退,看着他忽然伸手就解了自己的腰带甩到一旁。 “喂,我跟你说啊,我身上全都是毒,你要是碰我一下,就会…。全身溃烂而死!”她支支吾吾道,看着他迅速脱了外衣,完美身材顿时显露,婠婠顾不得许多,想起了刚刚吃下的那药,管它是不是真的呢。 “是吗?那就让为夫好好帮你解毒”,宴泽换上一副邪笑的姿态,一只手就勾住了她的腰带,将她往前轻轻一拉,婠婠立刻靠了过去。 “这种事勉强不来的嘛…。”她挣扎着,猛然发觉自己的腰带已经被人解了!她气得满脸通红,刚刚想使花招就被人按到了床上,看着只穿一件衣裳的男人压了上来,一副玩味的看着她。 “你我已经是夫妻,哪里算是勉强?”宴泽低低一笑,伸手就要撩开她胸前的衣襟。 “没想到就和登徒浪子一个样,和不喜欢的女人也可以…。”她话还没说完,脸上立刻飞起两朵红云。 宴泽看着她清秀的小脸,生气的样子不失可爱,当他知道他逃婚的时候,怒火中烧,小心的夏侯府千金居然这样小觑他?下令将她捉回,誓要拜堂,不过就是想好好给她一个“教训”。 现在闻着她淡淡的体香,他忽然有了冲动… “你既不让我碰你,难道是想要我去找别的女人?”他故意试探。 “随你,总之咱们不能…。”她赶紧别过脸去,看着宴泽凑得如此近的脸,似乎就连他呼气的声音她都能听到,婠婠再一次脸红了,从未和男子如此亲近过的她害羞了。 “那好那我就给你再寻个妹妹”,他笑道。 即便她不同意,他也要纳妾,那年他曾答应过那个女子,待他功名归来,便是迎娶她的时候!如今他入驻洛阳,仕途光明,也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即便他不成对她动过心,娶她,不过是因为一个请求。 “好,那你快去准备!”她郑重的点点头,无比支持。 “你还是个奇怪的女人,嫁人了还不安守本分,还眼巴巴的希望自己的男人去纳妾,我看纳妾一事稍后再说,你还是献给本将军生个大胖小子吧!”他忽然大笑一声,惊得婠婠瞪大了双眼,他说什么?跟他生孩子! 宴泽觉得她越发可爱,不由得伸手捏住了她的小脸,哪知刚刚触及到她的脸蛋,指尖忽然迅速犯黑,有种气急攻心的感觉,他立刻起身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居然流出了黑血。 中毒了?他惊呼一声,赶紧将所有的毒血挤了出来,身子立刻就软了下来。 婠婠迅速整好衣裳,下意识的明白过来,刚刚自己被迫吃的那药真是毒药,毒不了她,却殃及到了她的夫君。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果然没有骗她。 “你…你居然…”宴泽虚弱的看着她。 “我早就说过了我浑身是毒你不信!”她凑了过去,没脑子的就要检查他的手指,宴泽哪里还会让她碰,赶紧用眼神制止了她。 “来人啊,将军中毒啦~”她扯开嗓门就朝门外大吼一声,第一个冲进来的是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他就是白陵天。 “小小女子…心肠如此狠毒…”宴泽吐出一句话,白凌天嗖的一下就拔剑指向婠婠,她赶紧摆手:“不是我,是他非要跟我睡觉,我早说了不行的嘛”,没羞没臊的一句话让宴泽深感无奈。 看着白凌天就要伸手抓她,宴泽赶紧呵斥:“凌天别碰她,她身上有毒!” “来人,请大夫”,白凌天收回了剑,赶紧帮宴泽检查身上的毒,随后才松了一口起:“没有性命之忧”,婠婠假装担心的在一旁点了点头。 心里头却乐开了,以后宴泽怕是不敢碰她了吧。 白凌天将他扶到床上,还不忘看了看一旁的女子一眼,发现她居然在独自暗笑,想起宴泽刚刚说的话,说她浑身是毒?莫非是有意而为之? 新婚之夜就这样被搞砸了,随着大夫的离开,宴泽只是说了一句话:“凌天,扶我离开。”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婠婠一下子就蹦到了床上,这张大床是她的了,这间屋子也是她的了!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担心! 第十三章 第一次试探 令她没有想到的事情就是,婚后的第三天,将军府果真迎来了一件喜事,那就是宴泽要纳妾了!他果然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 “小姐,大将军怎么能这样对你呢?你才嫁过来两天啊!”冰云不服气了,一边给她捶背一边抱怨,哪知自己小姐摆出一副淡淡然的样子,一边小心翼翼的剥着果皮一边回道:“这有什么打紧的?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古代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冰云讶异于她的那句话,“当初宋家公子这说的时候不就被小姐轰出去了?” 婠婠吃了一颗葡萄继续说道:“那是对于我不喜欢的人,如果是我喜欢的人,那他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啊,还是嫁给心爱之人才会有幸福,你看我现在,一生就没得玩了。”她叹了一口气,冰云却咯咯笑了起来,小姐说得好像很深奥的样子,她还真有听不明白。 “夫人,将军请您过去”,门外走进一小女婢。 “好,马上就到”,她笑着点点头,小妾进门,好歹她也是大房,自然要去喝她敬的茶了,婠婠随便穿了件衣裳就出去了,来到前厅时发现竟然很热闹,完全不亚于普通女子嫁人的排场,婠婠想着,莫非着小妾才是宴泽的心爱之人? 她忽然来了兴趣,赶紧坐了下来,这才注意到宴泽的神情,婠婠歪着脑袋看了看他,他那副皱着眉头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咳…”宴泽佯装轻咳几声,简直不敢恭维她那副打扮,哪里像是个当家女子,完全就是一副未出阁女子的打扮,衣服看起来也是随随便便穿的,他将军府就没几件好衣服了不成? “小姐,你看姑爷穿的衣裳…” 经冰云一提醒,婠婠这才注意到,原来刚刚那副眼神是嫌弃她的意思啊。 “今天是他纳妾,又不是我嫁人!”她故意抬高了声音,随后朝宴泽灿烂一笑。 “新娘子到~”外头传来喜娘的高呼声,只见一身材曼妙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了进来,一步一挪,水蛇腰摆,走进正厅时,婠婠的眸子从未在她身上离开过,红色盖头下该是怎么样一张脸? “阿小,辛苦你了”,宴泽一步上前将她扶起。 原来她叫阿小?宴泽叫的这样亲切,定是旧识!没准就是心爱之人。 “不辛苦,阿小能够再见到将军,再辛苦也不觉得辛苦”,盖头下传来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柔柔的。 果然是老情人吗?婠婠看着宴泽轻轻将阿小的盖头掀起,在场众人无不惊艳,顿时四周都传出了夸赞的声音,婠婠都觉得不自在了,这个叫阿小的姑娘,长得那真真叫一个美啊! “给夫人敬茶”,喜娘高呼一声,阿小接过茶杯,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婠婠,她在心里不禁反问,这就是将军夫人?衣服穿得这样的素净,年纪看起来也比自己小了好几岁,完全就是一副小丫头的模样。 婠婠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似乎对方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就是将军夫人,她赶紧看了看宴泽,发现他亦在看自己。 “姐姐喝茶”,柔柔的声音传来,婠婠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跪下后,正想伸手去接她的茶,哪知手指刚刚触碰到茶杯,哐当一声,滚烫的茶水洒了下来,直直泼到阿小腿上,众人惊呼。 “你没事吧?”婠婠赶紧帮她擦掉,看着阿小忽然抬起的眸子,那眼神里还藏着一丝笑意,她刚刚不过是试探了一下这位将军夫人,果然小丫头的心思还挺浅的。 以后是不是会更加好对付一些?自从宴泽晋升,她就坚信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他的正室夫人,哪里料到昨日有人来贺喜,宴泽成了大将军,还要接她去洛阳,纳她入府。她激动不已,然而他却领旨娶了官家女子。她一直坚信宴泽是爱她的,娶那官家女子,不过是因为皇命,她千里迢迢赶到洛阳,为的就是做他正室,他虽然娶了夫人,对她才是真爱,就凭这一点,想要做正室还不容易?如今看到这将军夫人,心里更是觉得胜券在握。 “对不起对不起,我…”阿小赶紧道歉。 婠婠却之心知肚明,那茶杯就是阿小故意打翻的吧,但是大家都以为她接到了茶杯,于是乎,有的人兴许会以为是将军夫人故意给小妾一个下马威。 她也不戳穿,扶起阿小后故意关心道:“哪里是妹妹的错,是我不好,烫伤你了吧?” 见阿小摇摇头,婠婠赶紧将她往宴泽怀里一推:“夫君还是带妹妹下去梳洗一番,方才定是烫伤她了”,宴泽有愣住,这样温婉知书的话真的是出自她之口?此刻夏侯婠婠表现得就像个性情温婉,又懂礼教的女子,回顾起洞房那夜她的举止,与今日完全不同。 而且,她浑身是毒,阿小余她接触也毫无大碍,这是怎么回事? “宴泽?怎么了?”阿小小手拉着他的衣袖,见他看婠婠有些久了。 “没,走吧,我带你去你的院子”,说着,他领着阿小就出门而去。 婠婠微微站起身子朝在座宾客笑道:“将军今天纳妾,大家尽兴就是了,我有些不适,就不奉陪了”,她温和笑道,迈着轻缓的步子就离开了正厅。 刚刚出了正厅,她立刻松开冰云的手,迈着大步子。 “小姐,刚刚有没有烫伤你?”冰云上前问道。 “哪里会?人家是有意而为之,哪里敢烫伤我?”婠婠一屁股就栏杆上。 “她是故意的?”冰云惊呼。 婠婠点点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这段时日似乎变凉了不少,似乎就要入冬了,风吹得她的身子有些凉意。 转眼间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这天也变得诡异起来,到黄昏的事情竟然下起了冻雨。她打着伞前往前厅用饭,却发现宴泽与阿小早早就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她。 婠婠也是有些饿了,看到满桌饭菜即刻收了伞就跑了进去,坐下后赶紧拿去筷子挑自己最喜欢的菜,在对面两人的错愕下就已经开吃了。 “你们怎么不吃啊?”她拿着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阿小看着她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夏侯府的千金?与村妇有何两样? 第十四章 给你生个大胖儿子 “阿小,你身子好,多吃些补的东西,这样就可以给将军早日添个大胖小子,来,吃这个”,她挑了些好吃的菜放入阿小碗中,随后又夹了些菜放进宴泽碗里:“将军也是啊,多吃点。” 阿小再一次错愕,这个夫人的行为举止也太怪异了吧?居然还主动撮合小妾与自己的丈夫。宴泽看着她一副为夫心切的样子,心里忽然恨的牙痒痒,她还真是大方得体,贤良淑德,巴不得他早日与阿小有了孩子,难道夏侯婠婠不知道母凭子贵这几个字字吗? 他不知怎么的,心里腾出一股怒气,一把将桌上的补汤推到婠婠面前:“不要光叫阿小,你也一样。” 婠婠一口饭就噎在了喉咙里,她使劲咽下之后才乐呵呵笑道:“讨厌,怎么可能嘛,将军就是爱开玩笑…” 他气结,她这是仗着自己身上有毒,才敢这样大肆放话的吧! 阿小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隐约觉得宴泽与夏侯婠婠有些不对劲,宴泽似乎有些变的,想当初他是个不苟言笑的男子,从初遇她到离开,他们之间并不多话,阿水忽然意识到,宴泽娶自己,莫不是因为爷爷的嘱托吧? “宴公子,我这一去,就请你好好照顾阿小,也不枉老夫救你一命。” 脑海中浮现爷爷离世的时候,是这样嘱托过宴泽的,阿说不敢再想下去,她摇摇头,宴泽一定是心里有她才会想要将她接到洛阳来的,一定是这样。 阿小看着夏侯婠婠一脸平静的继续吃着饭,她也小心翼翼的看向宴泽一眼,见他默不作声,而这将军夫人忽然放下了筷子朝身边的丫头招呼一声:“吃饱了,冰云,咱们回房”,说着就要起身,宴泽抬眼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急什么?我还有事与你商量,我们一同回去。” 他一直对她身上的毒耿耿于怀,这一次一定要问个清楚才行! 婠婠赶紧摇摇头:“有什么好说的,你该好好陪陪妹妹才是,妹妹大老远的过来了,你们一定有好多话要说吧”,她赶紧拒绝,还没等他发话,一溜烟了袍了。 “阿小,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宴泽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手就要离开,阿小神情有些呆住,她慌忙起身拉住他:“宴泽,我…” 难道是要追夏侯婠婠而去?她不允许。 “怎么?”他侧过脸看她,见她有些支支吾吾。 “宴泽,你娶我是发自真心的?还是因为我爷爷…”许久,阿小咬唇问道,微微低着头,带着期待又有些害怕的心情等着他的回答。 “我说过我会照顾你,阿小,你别问了”,宴泽朝她温和笑道,“我还有事情,有什么住得不习惯的有下人伺候着。” 阿小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照顾她?是因为有感情吗?她松开他的手臂,将他送到了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月下,心情极度复杂。 她立在原地许久,看着这大院子,以后就要在这里扎根了吗?本以为回到宴泽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但是似乎自己想错了。 婠婠没有想到,他真的尾随而来了,正要关上门时被他一只手抵住了房门,“冰云,你先下去。” 冰云看了看自家小姐,见她摆摆手,这才退了出去。 “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他开门见山,“难道与那天晚上的刺客有关?没想到你一个官家小姐也会与刺客有往来。” “…”她不语,只是在一旁吃着点心。 “看来这毒是特意对付我的吧?我观察过了,要是女子与你亲近,却不会被你身上的毒给伤到,而我…”他眯着双眼看着她,那副样子就像是要把她看穿。 她依旧不语,却见宴泽忽然走了过来就要牵着她的手,婠婠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你别胡来,否则没命了我罪过可就大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随后淡淡一笑,“你不想嫁给我,也不至于把自己弄的浑身是毒吧?我碰不了你,其他男子难道也碰不得你吗?” 他的一席话忽然让婠婠如梦中惊醒,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要是以后碰上自己喜欢的男子,那怎么办?她彻底蒙住。 “那…那怎么办?”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就想抓住宴泽的手,那料他迅速的侧身躲开了,动作之快让婠婠眉头不由得一皱,“不碰你就是了!” “你浑身是毒,毒死我这个大将军可不好”,他语气里藏不住的戏虐,心里却盘算开来,难道她之前就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后果? “还不都是为了防你!”她小声嘀咕一声。 “防我?你怕我强行…”他的话没有说完,忽然带着一股笑容看着她。 “谁知道你会不会?你看你血气方刚的,这种年纪可是如狼似虎,唉!”她的一句话差点没把宴泽惊出一口老血!这种话竟然出自一个大家闺秀?夏侯婠婠还真是让他出乎意料。 “是谁在你身上下的毒?”他决定不再绕弯。 “不知他是谁?怪人一个”,她回到,看着宴泽及极无奈的脸。 宴泽看着她依旧是一副镇定的样子,这个女人连那人都不识得也敢让对方在自己身上种毒?脑子是否太过简单了些,他刚刚想开口,一个下人却从外头匆匆而来,神情惊恐不已。 “大将军,阿小姑娘晕过去了!”仆人的话刚刚说完,宴泽脸上一惊,立刻抬起脚就跑出去,阿小晕过去了,莫非是那病还没治好?阿小体内有顽疾,时常昏厥,却又查不出病因,多年过去了,原来她的病还没好。 婠婠脑子一热,也跟了过去,但是哪里追得上宴泽的脚步,当她赶到阿小的院子时,屋里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宴泽紧张的拍打着床上女子的脸,而太夫正在一旁施针,看起来似乎很严重,婠婠走近一看,阿小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就像死了一般。 “阿小,快醒醒!阿小!”宴泽一边叫唤着她的名字,一边掐着她的人中,许久,床上的女子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睁开眼的同时立刻就看见了宴泽,二话不说立刻搂住了他的脖子嘤嘤哭了起来:“我怎么会…我…” 婠婠有些看明白了,刚刚她是暂时性的休克过去了吧? 太夫收起了银针,也松了一口气:“姑娘以后还是保持平稳的心态好些,易伤易怒对身体有害,要是在=再晕厥过去,下一次还能不能醒来就难说了。”说罢提着药箱子就出门去了。 “吓死我了,这老毛病”,阿小松开她,抹了一把泪,“宴泽,留下来陪我,我怕我…”她说着,朝婠婠看了一眼,自打刚刚醒来就发现夏侯婠婠也来了。 宴泽温和一笑,“你睡吧,我看着你。” 阿小点点头,随后掖好了被子,一双眸子含情的看着坐在床边的男子,婠婠似乎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她尴尬笑了笑,刚刚自己冲动了,居然也跟着跑过来了,现在自己站着像是生生破坏了这温情的一刻。 “既然没事了,我也不便多留”,她自语一声,看着床边出,宴泽连头都没抬起来看她一眼,她忽觉此话多余了,赶紧掩门溜走了。 只是方才,他竟然也会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她心里涌出一股别样的感觉,宴泽,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