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鳳鸾鳴兮》 前引 昔日恩爱时 怎抵今日权 上好的汉白玉铺造的地面闪烁着温润的光芒,但触摸下便可知那奢华下极致的寒,屋内,鎏金异兽纹铜炉上两只卧膝的貔貅正相互依偎着,镂空中袅袅的升起青烟来,淡淡的龙诞香在大殿四周缓缓地散开,寝殿内为紫檀木做的梁,泛着紫亮的水晶珠箔逶迤倾泻,风起绡动,便响起细微叮铃的翠响来,虽不及仙乐却也悦耳非凡。 珠帘后摆放着雕花细木的贵妃榻,榻上随意铺着薄如蝉翼的蚕丝被,殿中雕刻着艳海棠沉香木床边,并蒂莲花销丝芙蓉帐上绣遍银丝白莲,花瓣虽是玲珑娇小,但花蕊却也是细腻可辨,床上设有十香浣花软枕,上头有着金丝编制白头鸳鸯鸟,叠着翡翠衾暗红苏绣织金锦被。 不足床榻几十步前摆着黑漆带雕花玉牡丹六角桌,团围着雕鸾纹玫瑰椅,桌上摆着寒玉白碎糕,旁还立有琉璃屏画的长信宫灯。 象牙镂花小圆镜立在乌梨木雕的小几上,几上摆着白玉花卉纹梳子和朱红漆香的饰盒,白玉的地上撒着张开了封的白笺泛起了丝丝皱褶印记,估摸着一个指头的大小。 一双白的似玉的青葱纤手,轻拾案几上的白玉梳子来,竟是肤比玉白,冰肌莹彻,细润胜脂,只是手上不知为何依稀可看出缕缕细茧,镜中映出一张倾城的容颜来,三千如墨的发丝不受任何的束缚像瀑布般倾泻到了地上,汉白玉的地立刻溢上了墨色,似黑非黑,娇唇皓齿,双眉沁绿轻舒着。 朱红色华衣裹身,外披着一层金丝软烟罗薄纱,露出线条优美色如玉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宽大飘逸的衣摆上锈着金色的花边,下着红色宫裙,裙裾上绣着细碎彼岸,一袭红色长衣如血般蜿蜒般轻泻于地,逶迆拖地,红色束腰勾出不盈一握的婀娜小蛮。面不着妆已是秀色掩今古,让荷花羞玉颜。只是那精致白璧无暇的脸上竟是猝满苍白,娇小的蜜唇上不见丝毫血色,一双凤眼有着勾魂摄魄之态却是空洞的见不得底。 她握着有些冰凉的白玉梳,缓慢的轻梳着浓密的墨发,略微轻抬下头看了眼,镜中红衣,刺眼非凡。 “娘娘,……。”一声压着嗓子的尖细声从旁边传来。 尖细的身音自是使人烦躁了些,若是美人的话也不至如此,但却是个内侍,他旁边的青娉小婢头颅微低,手上的檀木小架上,平放着一条素色的绫,胭脂红掐丝银鎏茶杯里盛着透明无色的液体,正微微的摇着泛起丝丝涟漪,美丽如斯却是世上最毒的毒药啊!多少红颜逝于它之下,多少红颜魂魄无所归。 “呵呵呵呵呵呵。” 看着小婢手中的白绫和鸩酒竟是如斯可笑,错不然轻笑出了声,带着空灵的美和淡淡的魅惑之色,迷了这殿上的人。 犹记得当年他曾在她耳畔咛喃着为她许下的承诺,他说他定不负她,可如今却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啊! 她生在了将门之家,爹爹是个少有的痴情种,家中也是只有娘亲一房妻儿,她尚有一位哥哥,也是疼爱她非凡,她自是羡慕爹爹对娘亲的痴情,自小便是想找个好郎君嫁了,即使他只是平民百姓之家,她也是愿意的,在家中,夫君耕田她织布享受着和乐。 爹爹曾拼死救了先帝,先帝允诺爹爹一个条件给了爹爹随身带的玉龙坠做了担保,说只要长乐家生个女儿,可以不受这封建礼数的束缚随意选取郎君当然也包括帝王之家,但是她自是想寻了个可靠的郎君度过那充实而又意义非凡的日子也就罢了,所以儿时便不想动用那个承诺,徒留那腹部蜿蜒伤疤残留着那段历史的痕迹,只是一切的命,可是她一介凡人所能够抵挡的了得。 十三岁时她遇到了他。 那年杏花微雨,杏花娇嫩非凡,牧童的笛声清扬婉转,散在了雨中,渡头尚横着半新不旧的小舟荡在了那水波上,他身着一身白色的衣袍,风轻起,扬起他外披的冰蓝丝绸长袍,衣摆的银丝花边衬着墨发上古朴的简洁木簪,光洁白皙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和淡然;眼眸深邃带着零星难以捕捉的深意,眼底泛着迷人的色泽,忽的转头看向了她,她看着他,他亦看着她,她自是认为那一霎便是永远,生出了厮守一生的不该念想。 年少如她,那一眼便以为是爱上了,更是与之相谈甚欢,自是显得非君不嫁了些许,亦是年少轻狂正值豆蔻思春或是将门之家带着江湖儿女的敢爱洒脱。 得知他是那皇子,她便像爹爹求了那道旨去,爹爹本是不允的,说是皇室之家复杂不止星点,怕她还甚是单纯,金闺也是没出过几次的,遇不的良人,到那精雀笼里也是落了个惨象,只是爱她甚深且拗不过轻狂时的她也就随了她的意,说着何时受了委屈还有娘家顶着,回来也就是了,娘亲,哥哥也是勉强应了。 她还记得当日,娘亲哭的有些惨淡,她一身红绸,拿着果,端坐在娇内,也是泣不成声的,只是还夹杂的对于嫁予他的喜悦之情。 她嫁予了他,生活虽是平淡却也并不乏味,府中并无群莺乱蝶,他曾在那月下对她说着情誓,他当上了帝王,却是说拗不过群臣亦是为了她不遭那妒名,收了那百雀,收了那艳枝,她并不气,因那时她宠冠后宫,帝王无那群莺艳蝶岂不遭人笑话了去,她懂得,只要他还是爱她,就够了。 那些年,爹爹一夜间从泛泛的将士变成了护国将军,国舅爷,权利大的滔了天,竟是于他原有的实力毫不相差,可曾有多少她不知的夜晚他拥着她躺在暖帐中,心里却是惆怅担忧,难眠那半夜,他的惆怅担忧不是为了如何保住爹爹,不去伤害她,而是想着如何除去长乐一门,永绝后患。 不久他的一道旨意竟是让爹爹拔剑自刎于饶府千年的菩提树前,想是血已汇作汁流洒满了菩提根,可是能养了那菩提几千载啊!娘亲陪着父亲去了,死时是还呢喃着说要她逃离那可怕的男人,哥哥也自那日后不见了踪影,说是被领头的侍卫刺中了一剑,想是逃出也是无力乏天了! 是她蠢笨,在这宫中经数年,这宫中的勾心斗角虽是练的了她的心,但她亦是相信爱的,相信他是真的爱她的,相信他那帝王之爱啊!想是被这些年的荣宠蒙蔽了她的眼与心啊!宫中,红颜易老恩先断也是常事的,帝王从来都是为了那烟雨江山,女人无数但那江山仅此独一,孰轻孰重,有哪个帝王会为了美人放弃那江山。 这些年来,在他还是那清贫皇子时她东奔西走,当他成为帝王时她出征为他攻下那半壁的烟雨江山,那时,无人伴他以歌,无人伴她以酒,到最后,竟是无人伴她共白头,竟还落了个家毁人亡……。 “禄公公,我待你不至酸薄吧?”只见她放下手中的白玉梳慢慢的转身,眉轻敛,抬起玉手支着那小几,三千墨玉霎时倾侧,轻掩下精致的锁骨和玉色的脖颈肌肤,黑与白的映衬,妙不可言,几缕青丝垂于胸前,慵懒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福禄,淡淡的说道。 “娘娘,待我之恩,奴才没齿难忘。”福禄忙屈膝跪倒在泛凉的白玉地上,白玉的地冰的刺骨,娘娘待他,如再生父母,若是没有娘娘,他此时因是那乱葬岗上连乱冢都没有的孤魂。 “我要你把这个给了他,说是我要见他,他……。会明白的。” “噔……” 一块亮黄色带着龙纹的玉块,被随意的丢到福禄跟前,接触着白玉地发出脆响来,福禄看着眼前的龙坠,手有些微微颤抖的轻拾了起来,看着手中的玉龙坠,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他还是小太监的时候曾看过先皇长戴在身旁,后来赐给了一个人,具体他记得不甚清了,只是知道保人命它是肯定能做到的,无论那个人是犯了怎样的罪过。 福禄接起龙坠匆匆转身走了出去,既然无法报恩,但有让娘娘活下的机会也是一件幸事。 福禄走后她站起身子,繁华的宫装一叠叠落下,莲步轻移,逶迆拖地,彼岸花边随着她的移动,也不明的动了起来,那样妖治,走到那端着小架的小婢面前,那青娉小婢头低的更低了不动声色的微微收了收手,心里却暗叹她见过无数的各宫娘娘知晓其来意时的慌乱,辱骂甚至是动手像是市井里的泼辣户,全无平日的雍容华贵,只是今日见到的娘娘却是稀罕的安静,无半分惶恐,倒是眼中的凉意,冻得有些刺骨,饶是她见过再大的人物,那些个人的寒光着实是比不得眼前人的。 她看着低着头的小婢向后微微收缩的手一眼,淡淡的伸手轻点了点杯里透明的液体,眼底的神色意味不明……。 ------题外话------ 开文咯!女主有些小小的变态,承受不住的亲请爬坑,出口在右上方平! 后引 昔日横波目 今做泪流泉 福禄攥紧手中的玉龙饰,快步小跑的走向金銮殿,竟是不知怎的就轻碰上一位穿着粉罗裙加小马甲的婢女,也顾不得什么的,便想绕开来,刚走没几步,便被扯住了袖子。 “站住!哪有撞了人便想走的。”那身着粉罗裙的婢女,拉住福禄的袖子,竟不让人走了去!高高扬起下巴睥睨的看着福禄,眼中是满满的鄙夷和不屑。 福禄抬眼望去,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个思量了,眼前的婢女不似其他的,身着布料显然要比其她人好上不止分毫,就连宫里有些个权位的嬷嬷这般穿着的还真没几个,还有眼中的不屑和高傲怕是个伶牙俐齿的,不过以他总管之位,就算闹起来了,还是能收的了场的,若是平时还真会逗上一番,不过现在有要紧的事,真是可惜了,转身捻起兰花指,声音立刻变得尖细刺耳。 “杂家,真是对不住你啦!看看有没有撞出个好歹来啊!看这柔软的手,若是被这一撞擦破了皮可咋办啊!看这纤细的腰肢,一撞折了怎么办呦,还有這件衣服值不少银两吧!”呵!主子身子奴才的命。 “哼!算你还识趣,這可是盈妃娘娘刚赏赐的,外邦来的,宫里可做不出這手艺。”粉罗裙婢女一听福禄這般夸赞,早就美的云里雾里的啦!這正经事也被抛得一干二净的了。 福禄看了她一眼,便径直走了开,愚不可及! ※※※ “皇上……宸妃娘娘让奴才将这个交给你。”福禄双膝跪下,手中拿着玉龙坠,举玉过顶,垂目看着镀金的地板,身子紧绷,心底有些发凉。 只见一双白皙的手拿起福禄手中的玉龙坠,缓缓地在玉身轻抚着,这是他给她的,那年月下誓言的见证啊!幸,她终是要了那个承诺,算是他的愧疚吧!不罔她跟他数年,他终有一次猜对了她。 不过白黎轩不知的是,他,以前就未了解过她,现在亦是如此,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移驾紫宸殿。”白黎轩对着福禄淡淡的说道,声音听不出悲喜,说完随即起身抬起步子,走出了内殿。 福禄眼里闪过瞬喜,娘娘有希望了。 “摆驾紫宸宫”一声尖细的声音划开了这繁重宫闱里的暗波平静。 夜未央,灯火阑珊诉寒凉…… “你说什么,皇上去了紫宸宫,不是叫人拦了去吗?……那个贱蹄子,要死了还和我争。”一双素手一把扫起桌上的天青釉暗刻纹双耳瓶。落在地上起了脆响,砸的四分五裂,碎了的渣子,散了一地,划到了地上跪着的青衣小婢的素脸,渗出了些血来,落在了青衣上,泛起暗红的涟漪。 华服女子骂道,她穿着一身牡丹翠绿烟罗裳,一双用青雀头黛画的柳叶眉,堕马髻上插着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随着女子的动作摇晃着,像是要坠下似得,只是脸上因气,扭曲的俏脸,全无美丽之色。 “呜呜……娘娘……”只见那个小婢捂住还在滴血的脸颊,轻泣着,看着盛怒中的华衣女子,身子微微颤抖。 “你是死了吗,还跪着做什么,下做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了,留你们這些废物做什么!还不赶紧把碎渣子捡起来,看你长了个狐媚子脸,莫不是相趁哪一天我不在了,趁机爬上皇上的床不成。”看着还在哭的小婢,心里更显烦躁,特别是看到小婢清丽的脸庞,便想起那个夺了皇上荣宠的女人,那叫一个气。 “娘娘,莫急,那个女人如你只不过是个将死之人,怎能勾得起皇上的心呐?莫非她还是狐狸精转世了不成,还能翻起天来。” 看着发怒的上官盈,青椤眼里闪过不屑,随即掩去,真是个愚不可及的女人,莫不是生了个富贵之家,以她的脑袋在这宫中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自己却只能是个寄人篱下的婢女堪比猪狗般下贱,叹这天真是這般的不公。 “哼”上官盈平静下来,抚了抚有些松散掉的发髻,看着青椤的样子心里顿时一阵高兴,暗叹道不愧是父亲送来的人,机灵乖巧,深的她心,她倒要看看这个将死的小贱蹄子是不是真有那本事翻出天来,能有那样好的命格。 ※※※ 福禄跟在白黎轩身旁,低头看着嘿呦的石板路走着不敢抬头多看到什么,心里在想着什么也未可得知,只是看着离紫宸宫的距离也只剩几步余,眼里亮色越发浓厚,也是能猜出是为了那宫里人的存活而期盼着。 “皇上驾到。”一声尖声传入紫宸宫殿中,躺在塌上的华服女子有些倦倦的抬起眼,看着朱门,随即敛下眸子,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淡淡的弧度,呈现出一圈淡淡的暗影,余光散开了来,她旁边举架的小婢,隐身后头,袖里可见一丝寒光,华服女子眼里划过什么随即隐于眼波中。 也罢,也罢,这一世也该有个终点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紫宸宫里的一群宫女太监连忙跪在地上,大声的喊着。 白黎轩一入紫宸宫,便看到轻她倚靠在榻上,一袭红衣不知是入了谁的眼又伤了谁的心啊! 她亦是看到了他,缓缓的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并无跪下之意,看着那个明黄华衣枝龙袍加身的男子,眼底的神色意味不明,他还是一如当年的温润……以及狠辣的心,只是……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她了,当初那个为了他甘愿付出全部的傻女子啊!在父亲自刎,母亲服毒,哥哥失踪,他那一道赐死的圣旨之后啊!她看透了太多,亦是心已经累得无以复加了。 当繁华落尽时间破碎,她在落败的残花前看见了一地忧伤,所有海誓山盟终不及命运的一夕。 “轩,你可曾爱过我?”紫宸看着那曾经使她痴迷的郎儿,淡淡的问出声来,问出声来后,连自己都不由得有些耻笑了,还是不死心吗? 白黎轩看着紫宸眼里一阵恍惚,眼前出现了种种往昔场景,第一次船中见她的娇小纯真,洞房花烛夜带着小女人的妩媚妖娆,战场上的坚定哀愁,后宫之主的雍容华贵,不复从前的纯真善良,她慢慢变了,他知道都是为了他,为了他,但江山美人,他选择了江山,为了复仇更为了母后,他是爱她的吗?他不知道。 看着眼前人的迟疑,紫宸心中一阵酸痛,他到底还是不爱她的,他到底还是不爱她的!终于那一生江南烟雨覆了天下,容华谢后,不过一场空,山河永寂。眼中滑下一滴清泪,轻起朱唇,用内力传出的话语,在大殿四周响起。 “白黎轩,我用我的灵魂起誓,下一世若我长乐未央再爱上你白黎轩将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用我的血液祭奠我长乐家死去的冤魂,下一世你们别再依附在帝王之家了。”说完,冲向身后的小婢,只见小婢脸上闪过慌乱,终是拔出藏在袖口中的匕首,刺进未央的腹中。 想是小婢认为未央此举实是想揭发与她,来不及思考便挥出了藏于袖中的剑,看着未央的笑脸小婢眼中扫过几缕诧异,随即转身施展轻功逃跑,只见未央脸上淌起的是一丝解脱之笑,她看着慌乱逃窜的小婢,瞬间躺在白玉地上,嘴角流出血来,阵阵的寒凉刺入骨中,却不及心冷,只是这深宫围栏其实一介只懂得轻功的人所能逃窜的那?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她身后的人真不是一般的愚蠢。 “紫儿,紫儿,你不要吓我,紫儿紫儿,你醒醒啊,你醒醒啊。”看着倒地的未央,白黎轩心中一痛,冲到未央身边,扶起她的身子,眼中变得少许呆滞,永堕阿鼻啊!紫儿你应当是有多恨我啊!紫儿我现在才发现我爱上你了,紫儿……。 紫儿我错了,紫儿你回来好不好,紫儿我不要这个皇位了,我带你走好不好,紫儿你回答我好不好…… 眼睛慢慢变得沉重起来,终时隐约便是看到了冲过来得白黎轩,这一世…这一世…啊!好困,好困,睡一觉吧,睡过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娘亲爹爹和大哥,福娘,杜管家都还会回来的,她们会宠着央央,爱着央央,央央会忘记那些不爱她的人,伤害她的人,央央不喜欢紫宸这个名字,央央就叫央央,长乐未央慢慢的想着随即堕入黑暗。 这些年来她都已快记不得曾经的她叫做长乐未央了,只模糊记得白黎轩喜欢紫宸这个词,她便随了他的喜改了这陪伴她数年的名字,是啊!仅仅也不过是他一句欢喜,就她还仅是未央时,她甚是记得爹爹和娘亲总是喜欢抱着她,脸上总是掩不住的欢喜,尔后说着,“未央未央我们的小宝贝,你可是家中的欢喜豆子!”。 是啊!她叫长乐未央,她叫长乐未央啊!若有下一世一定不想像今生这般不堪,她要活的逍遥自在,丢去情爱,丢去束缚,魅惑人间,游戏人间。 昔日恩爱时 怎抵今日权 昔日横波目 今做泪流泉 ------题外话------ timeandtidewaitfornoman。岁月无情;岁月易逝;岁月不待人。 chapter1-弃她之人,怎能安然 未央站在河畔旁凝视着满地大片的彼岸花,微风柔柔的将一片血红的花瓣吹向了湖面,湖面也掀起了淡淡的涟漪,那彼岸开得无比妖艳,红的似血铺满了彼岸,只是少了那绿叶的映衬显得少许孤寂,终生不复相见啊!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真是凄凉!这花开得诡异繁茂想是这阴阳河中罪魂罪鬼的尸血渗入彼岸花的根,浇灌着,滋养着吧! 弯下腰,乌黑的浓发不受的拘束向下滑动,她伸手轻抚彼岸花枝,眼底的暖意无限,像是恋人之间低语呢喃般的温柔爱意,但那只是一会,只见她的手掐住花梗,未经装饰的圆润指甲折断了彼岸花,放在掌心轻轻地揉拧着,鲜红的花汁慢慢经过掌心滴入泥土中,很快便被泥土吸逝,又和小伙伴在一起了呐! “央,为了他你受尽了三世的情劫,重演三世的悲剧,你可曾遗憾后悔过。”一个男子站在未央身后,淡淡的说道,虽声音平淡却掩不住血红色的双眸深处闪过的阴霾,那个男人……真……该死哪! 心中止不住的一缓……爱他的吗?不是,恨不得杀了他,可惜,不着急,游戏慢慢玩才有意思嘛!慢慢抬起眸子看着夜幽冥,眼中带着魅惑之色,配上一身红衣妖娆到了极致。 夜冥离看着站在眼前的长乐未央,心中一痛,那个男人竟让她伤的如此之深,这样的央,让他心中一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变得成熟了,一个真正成熟的女孩,但是成熟了又能怎样,然后让他看着她,成为一个女人,却是一个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女人吗? “冥,为了他我不曾后悔过,我还得感谢他那!这三世经历了太多我也是看透了许多,况且他现在,已经……配不上了我的……爱了不是吗?”未央眼底闪过猩红,看着这血红的大地蜿蜒漫长,就像是浸了血水的红绸子铺盖了大地映着天空泛着暗光,隐隐透着血液的腥甜味,这个世界也在没有配得上她爱的人了呐! 的确是不曾后悔过呐!不过好想好想……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就像曾经的她,曾经的她……弃她而去的人,她怎会让他安然的度过他的一生呢? 她所在的空间一个空间分为三界,第一界无色界,无色及无情,用来比喻平静无心的修仙者来说最是恰当,运用俗世的话来说便是九重天及仙界,第二界冥界专门管理人间轮回转世,只是,冥界也不过是单单独立在三界中,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仙界无法干涉冥界的任何决定,但数百亿年来仙界从不担心冥界会干什么,因为冥界绝对的公正数百亿来也是有目共睹的,第三界欲界没有摆脱俗事的贪嗔痴的普通人类,没有法力,但也不乏修仙者,只是飞升的几率并不高,对于仙界的人来说,他们只是一群数量庞大的蝼蚁,没有丝毫威胁。 而她……她本是天界至高无上的凤王!她与他痛苦的纠缠了三世!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怎想过竟是如此不堪,当时的痴傻就连现在她自己都不由耻笑不已,着实不知天界有多少人在看她的笑话或当成酒后饭饱的谈资。 第一世,她是天界的凤王,他是被束缚在锁妖塔的千年狐妖,她还记得他淡漠的眼神扫过她,她的兴趣被提到了极致,她一天天去看望他,她一天天对他的兴趣却来越大,她一天天的爱上了他,她一天天的……沦陷了,她知道她爱上了他了。 她不惜触怒天威以千年的法力救下他,却是不知他并不爱她,天兵追赶来时,他竟抛下她独自离开,要不是有夜冥离,她怕是现场被抽去仙根,灰飞烟灭了吧! 他虽是被她放出却是禁锢太久法力不济也是被捉住毁了修为投入轮回,她自是以为他终是会爱上她的,她不顾夜冥离的阻拦投入轮回忘却往昔,只为与他在下一世长相厮守。 第二世,她是刚修炼成人的狐妖,误打误撞的成为了修仙门派的入门弟子,他是她的师兄,她算是进步了!她与他相爱了,但他最终还是为了权力那干巴巴的位置抛下了她!她喝下了他亲自递上的化形水,她被他亲自剔去了妖骨,她的皮毛被他挂在墙上,她不甘心,认为他还是爱她的只是迫不得已才如此做的。 所以妖魂便是附在了皮上看着他,看着他……终是看着,看到……他找到了一个修仙伴侣,很美,很美那,看着他指着墙上的“我”说着我是如此的恶毒骗他,他又是如何的把我收复了的,看着她旁边的娇花依偎在他身旁,第一次她知道了什么叫做恶心,曾今的美好誓言,散了,仅存的纯洁散了,她的心也散了。 醒来,熟悉的冥界看着身旁看着他的夜冥离,眼睛慢慢变得模糊,她记得这是上千年来,母皇薨(hong)时,她也是这般感觉,眼角的咸涩竟是与千年前的咸涩相重合只是现在嘴角的咸涩比上次竟是多了什么不知名的感觉,是啊,为什么左边有什么好痛,好痛…第一次她知道了什么是心痛的滋味。 她不信,她不信,就一次,再来一世,又是那样她又做出了,上一世的选择。 只是……第三世……呵呵 望向站在面前的夜冥离,在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底越来越深邃难懂了那,菱角也变的更加分明了,他的个子竟是在不知不觉中高了她如此大一截哪!再也不是那个儿时经常被他敲着脑袋喊着傻哥哥的男孩了,他是整个冥界的王,至高无上的王啊!但还是如此宠溺她,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呐,以前的自己怎就忽视了身边的美好了那,真浪费呢!就是不知道他的宠溺是对于妹妹的宠爱还是……对一个女人的爱啦。 未央望着近在咫尺的薄唇微微眯起双眼,听说薄唇的男人,及无情又深情呐,想让他爱上她,想让他爱上,未央脑子里充斥着这个念头,微微眯起双眼,像一只高贵的黑猫享用过午餐后的安恬,享受,兴奋的全身舒爽,心脏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和酸甜,随即愣了一下,变,变态了呐!变,变态了呐!想要,好想要,养几只不错的宠物,只听信于主人的宠物,即使是让他们去死也毫不犹豫的宠物。 她一直都知道,爱,能让一个骄傲的人低下头颅,那,当一下宠物忠犬那!如果,他们本身就想当的话,不算错吧!虽然怪异,不过,很舒服,非常舒服,她也不再掩饰心中的异样,下意识的舔了舔带着嫩红的精致朱唇,眼含魅惑伸出双手挽住夜冥离的脖颈,把他的头颅往下一带,含住他薄薄的嘴唇舔了几下,凉凉的,真舒服那!夜冥离眼睛放大,感觉到嘴唇上软软的触感,带着淡淡的香味,惊奇的睁大眼睛,一时间竟是忘记了任何动作,微微张了张嘴巴。 未央看向微微张开嘴巴的夜冥离,长舌直驱而下舔舐着他的唇舌,眼里闪过戏谑,青涩呐!真是个当宠物的好人选呐!夜冥离回过神来,感觉到嘴中的柔软,看向未央,瞧见未央一脸戏虐的表情,男性尊严受到极大的打击,唇舌也不断回敬起来,带却只是单方面的撕咬舔舐未央的嘴唇,渐渐忘记了呼吸,脸憋的发红,但就是不愿放开,未央加深了眼底的笑意,推了推他,夜冥离眼中闪过失落放开了未央,不过眼中的失落确是让未央看了个正着。 “冥,你爱上我了吗?”未央挑了挑眉,看着夜冥离捡起落在唇边的发,慢慢搓弄着悠闲的说道,如果他不爱她的话,她就慢慢掠夺好了,虽然是有些麻烦,不过对于宠物她一般还是很有耐心的。 看着未央,她脸上还留着未散的红晕,而他唇角还留着她淡淡的香气,夜冥离眼底闪过惊喜,伸手拥住未央,下巴抵在未央头上轻轻吻着她的发丝。 “爱!我爱你。”未央抬头抚了抚他的眼角,爱她的吗?也好,省的她再去掠夺了呐!不过……她不会只有一个宠物呐! 看着夜冥离眼中的爱意和期待,她毫不介意的开口:“冥,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吧!只是。”夜冥离瞳孔一缩,拥住未央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我喜欢宠物,如果你能当一只乖乖的不会背叛我的宠物的话,我会很喜欢很喜欢你的哦!不过不会只有你一个哦!”未央继续说着,优哉游哉的话,却让夜冥离一震,她当然知道处在高位的男人自尊心很强,特别是像夜冥离这般,看着他,很想知道他有多爱她呐!“你慢慢考虑吧!”毫不犹豫的推开他,转身就走,黑发在空中撇开一个幅度,经风一吹,少许落在夜冥离脸上,有些痒痒的。 夜冥离看着离开的她,心很痛,像要被撕裂了一样,他好像看到央,拿着他的心,手上还淌着鲜血,诱惑的看着他,笑的一脸纯洁“当我的宠物吧!当我宠物的话,我就把心还给你哦!”是离开她,还是跟其他人分享她,央,你真的好残忍,可是……我已经爱上你了,深深的爱上你了,就算让我死我也愿意留在你身边停留,就算只是一刻。那其他男人算什么。 “我愿意,我愿意当你的宠物,你喜欢的宠物。”夜冥离快走上前拉住未央,看着她,这声音像是一道誓言,锁住了夜冥离的今后,未央回过头来嘴上挂着温柔的笑,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俨然一副宠物主人的样子,不过夜冥离却没什么,只是抱住未央柔软的腰肢,紧紧的抱住,带着一股孩子的执着,“真是个好孩子呐。”未央喃喃的说道,这真是个不错的开头,爱,让前世的她变得疯狂,这一世,她要当主宰者,当那个让他们疯狂的人。 ------题外话------ ifyoulovetwopersons,selectthesecond;becauseyouwillnotlovesomeoneelseifyoutrulylovethefirst。 ——假如你爱上了两个人,选择第二个。因为如果你真爱第一个,就不会去爱其他人。 chapter--2奈河橋畔,清水幽 冥界像是用浓厚墨汁铺掩遮盖的世界,处处透着昏暗,散发着阵阵凉意,空气中飘散的淡淡血腥味也是叫遍地的彼岸花香混杂的闻不出分毫来,而唯一散在天空的红霞倒是在充当着太阳的角色扮演者。 未央轻倚在榻上,看着奈何桥上,前一刻还要死要活的人,一碗清汤,清水湛湛,孜然一身,又是一大好青年,谁还记得前世犯下的罪孽,谁还记得前世爱的死去活来的人,不经嗤笑出声,起身弹了弹黏在衣服上薄薄的血雾,颔首看着暗红霞天,眼里闪过淡淡的嗜血。 这几日过的舒坦,在上一世可是不曾有过的,日日奔波劳累现在竟是不适起来了,果然是过不得太闲日子的人,太平淡反而有些不适起来,也是该去见见她的玩具了!轩,不要让我太失望啊! 这样想着心情变得愉快起来,未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往冥殿走去,突然眼前一绿,一抹人影冲到她面前,一下子跪倒在地,未央站住,黑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苏溪月抬头一看,少女的眼睛深不见底像是要把她吸入似得,不禁脸色一白,定定的做着刚刚的姿势,未央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的脸色有些发白淡淡的收回眸子,原来的好心情有些快要消磨殆尽了,看着身后追赶过来的白无常,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却让白无常心拔凉拔凉的,白无常恨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溪月, 神啊!劈死我吧!怎么我那么倒霉啊!这个鬼要投胎,就赶快投呗,还要在连累我,要连累就连累小黑吗!啊!不对,呸呸呸,咒啥,咒自己早死啊!哦,还不对,我已经死了,真好,那就不用被劈死了,o(n_n)o哈哈哈~,白无常暗暗的想着,脸上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傻笑了出来,竟是忘了还有未央的存在,笑的一脸痴傻,就差流口水了。(而远在人间执行任务的黑无常大人光荣的打了个喷嚏,心里正暗叹,难道鬼还会感冒,不会是那个白痴小白在咒我吧?) 看着笑着一脸痴傻的白无常,未央直接皱了皱眉,转身就打算走开,这冥界的管事也该换了吧?但刚想走开,跪在地上的苏溪月像是发现了,拉住未央的裙角,竟是不让未央离开。 “小姐,求求你,救救我,让我回去好不好,我的夫君还在等着我回去哪,求求你!就算是让我见上他一面说说几句话也好。”苏溪月声音有些急迫,只有这次机会了,刚入冥界她就看到不远处躺在软榻上的未央,一看就可知她身份不凡,竟可在冥界中恣意休息,她不像那些愚蠢的人,认为来到了冥界就不能在回到人间,所以她只好找寻一切办法想要回去,结果都一一失败,只有她了,只剩下她能够救她了,女人应该会比较心软想必像她這般美丽的人也是有相爱的人了,一定会明白她的苦衷的。 看着脚边的苏溪月,未央眼神充满不耐,原来的好心情已经完完全全消磨殆尽了,白无常也被苏溪月的声音惊醒过来,看到未央眼中的不耐,他脸色有些严肃起来,冥王的宝贝,被触怒是很危险的事呐!这个女人……还真敢去找死哪,虽然她已经死过一回来,可是怎么会知道怎样的痛苦才算死亡,那种灵魂完全消散湮灭的死亡,才算真正的死亡,相较于灵魂的死亡,肉身的死亡算是死亡中的美好天堂了。 未央弯下腰,一双葱白的玉手捏住苏溪月的下颚,抬起苏溪月的头对视着她的眼睛,“你为什么还想活着,人生在世,痛苦非凡,再次转世忘去前尘的伤及痛,岂不乐哉。”苏溪月看着未央,眼中满是坚定没了之前的怯懦“因为我有我所爱的人,他深深的爱着我,我也深深的爱着他。”未央定定的看着苏溪月的眼睛,一些事情像是走马观花般闪过,未央眼中瞬间充满趣味,呵呵,深深的爱着她吗! “你确定……他……是深深的爱着你?”未央的话让苏溪月心猛地一跳,猝的安慰自己到,肯定是恍惚了,一个年岁跟她差无几的人,看来比她还要小的人,竟是有如此犀利的眼神,怪不得她会心惊,苏溪月虽然是这样想着但心还是乱乱的像一锅烧糊的粥一样,苏溪月勉强说着:“是的…。我。确定他是深深爱着我的,他是我生命的全部,没有他我的日子丝毫无法过下去。” 未央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但是没有你,他过的更加有滋有味那!,放开捏在苏溪月下颚的手,“我会放你回去再次去与他相见,如果她还爱着你,你就可以和他继续恩恩爱爱的生活,但……。如果他不爱你了,你就该回来了呐!而且永生永世留在冥界,永不得投胎转世,你,可愿。” 苏溪月有些犹豫起来,永生永世留在冥界,永不得投胎转世,这…… “好,我答应你。”片刻苏溪月抬起头一如刚刚那副坚定的摸样,为了能与夫君在续缘分那不算什么,她相信他还是那么的爱她的。 真是少见的坚定呐!不过要接受好准备失败哦!未央有些慵懒的看着她,缠了她怎么会,幸好倒是给她带来了如此好玩的游戏,若不然…。也该是……灰飞烟灭了去,算是干净一遭。 “你带她回人间吧。”未央对着完白无常(小白)吩咐到,随即转身就离开了,又是一身的好心情那!用手绕了绕垂在耳边的发丝,吹了吹气,看着它飘扬又落下的样子,不明的有些舒服,甜蜜恩爱也不过是过去式,平淡疏离才是进行时呐!对于那些爱你可以爱到死的宠物就不一样了,可以随意的去给予他们宠爱也可以随意剥夺对他们的宠爱,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也永远不会有……背叛一说。 看着眼前的暗红色大殿,不似天界金白交辉的明亮灿然,而是冥界独有的暗黑阴凉,未央轻笑了笑,像是发现什么似得眼底闪过趣味,天界的金白交辉和暗红的强烈对比下倒是像楚楚可怜,柔弱坚贞的一女子因为家中的不堪而成为被迫的妓子一般,矫揉造作却怎么都掩不住骨子里风骚且浪荡成瘾的本性。 迈着小步慢悠悠的进入内殿,映入眼帘的便是暗红的梁,大红地毯上是古老而又神秘的花纹,叫人生出崇敬感来,帘幕上纹着大红色的曼珠沙华,走进内殿,未央掀开帘幕,便看到夜冥离坐在桌案前看着手中的牍文,微微皱起眉来,虽面上无任何表情,是一张一如平常面对除未央以外事物时冷漠的表情,但未央还是能感觉得到,夜冥离现在有些许怒意,不过长久以来他便已习惯了带上这冰凉的面具,到现在已经深深植入灵魂深处,除了未央之外就算是至亲也无发让他露出除此之外的表情, 未央刚想走过去,便见夜冥离已抬起头来,灼灼的看着她,不知是帘幕声惊扰了他,还是其它,只见他眼里闪过高兴,随手放下手中看来已经困扰他多时的文牍,起身走了过去,拥住未央的肩,头搭在未央肩上,满头青丝与未央的墨发相互交缠,只见夜冥离脸上满是浓浓的暖意,未央瞟了下被夜冥离随手掷下的文牍,淡淡的收回眸子,对于这些东西她倒是并不感兴趣,不过宠物有些苦恼,主人还是要帮忙分忧分忧的,这样想着未央轻轻回拥住他,“怎么,累了吗?”看着像是小狗狗般的夜冥离,未央眼中闪过满意和欢喜,等待主人回家的宠物可真可爱呐! 夜冥离听到未央的话,高兴的蹭了蹭未央的肩头“恩。”皱了皱眉,这次竟是必须去另一个位面去处理一些事,偏偏是冥界闯出来的,还闹到别处去了,要是不去收拾的话,会出大乱子,那这三界和平局面,也是会被打破的。 夜冥离闷闷的语气加上令人心跳的磁性声音竟显得夜冥离有些呆呆萌萌感觉,让未央忍不住伸出“爪子”揉了揉夜冥离的脑袋,夜冥离并没有因此有任何恼怒,而是继续闷在未央肩头,他一直都知道未央现在不会爱上任何人,比起当宠物或被无视遗忘,这点大男子尊严算什么。 未央也是看出点什么名堂了,对着夜冥离问道:“有什么事吗?”只见夜冥离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未央有些拘谨:“那边出了点事……。怕是要。去处理一下。”未央抬起头来看了下夜冥离,拉着他走到不远处的软榻边上,未央不客气的自己坐了下来,对着站在边上的夜冥离说道:“冥,这几天我也是清闲够了,我也是要去找我遗留在人间的小玩具好好的玩一番了,本是想跟你说来着的,若你没事也一起跟这去,但,这样也好,你先去忙你的,完事后再来人间寻我吧!” “这……。好吧!”看着未央,夜冥离心里是满满的不舍,不过,那边的事有些棘手,若是以未央的性子为了护他,若是受伤了,他的心应是会痛死的吧! “恩,那现在我们走吧!”轻吻了下夜冥离的脸颊,算是安慰,随即牵着他的手便往离冥殿不远的轮回路走去,跟在未央身旁的夜冥离,一路上眼神都不曾离开过未央,眼中浓浓的爱意和深深的爱意另路过的鬼差一个个像见到长久未见的阳光那般震撼惊悚。 眼看就快到轮回之路,夜冥离第一次那么恨,轮回之路竟是离冥殿如此之近,而未央直直看着轮回之路上,飘飘荡荡的一个人影,东西摇晃的走了过来,俨然就是之前那个信誓旦旦说那个男人是那么爱他苏溪月,未央眼中溢满笑意,痴情的人儿啊!总是,是那个被伤的最深的人啊! ------题外话------ ifitblossoms,iwilllove;ifnot,giveup。ijustapanyuerynotforyou。 如果花开了,就喜欢;如果花落了,就放弃。陪你在路上满心欢喜是因为风景,不是因为你。 (突然发现这个月也只有4个人看,其中还包括我自己,满满的伤心啊!) chapter--3 忘川之側,碧波冷淡 苏溪月摇摆不定的走着,全然不知身处何方,还记得,曾经她认为是他们美好的小屋中,传来男子s和女子的一声声wz的jts,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声音,那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每每都会对她说出深情款款的甜言蜜语,每每都会与她对歌赏月,游戏花间,这是她的夫君,她深深爱着的夫君啊! “你的日子丝毫无法过下去了是吗?”未央看着苏溪月落魄的样子,眼中闪过嗤笑,男人就是如此薄情无情的动物不是吗?前一秒还爱你到死去活来就差立刻死去,后一秒便可单单为了功名利禄软香美人,弃你而去,苏溪月看着嗤笑的未央一脸茫然,是啊!接下的日子她无法再过下去了呐!看着未央苏溪月直直跪下,“求求你,让我飞灰湮灭吧!让我飞灰湮灭吧!”苏溪月喃喃着,眼中毫无光彩,她再也不想记起这件事,只要什么都没有了,自己也不会再记起他了,因为天地之间也再也没有她的存在了。 未央听到这句话瞳孔有些微微的收缩,那么爱他吗?真是……。愚不可及啊!还要等多久,她才会忽然的想起来她心中等待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這便说日子过不下去了吗?可是……。日子还有那么长呐! 爱正如含笑饮砒霜,值得感叹的也不过是女人对男人的用情至真,而值得悲哀的则是砒霜里隐含的至毒,深入骨髓心脏中的毒,另女人可以疯狂至极,另女人可以六亲不认,另女人在痛恨和极端中死去,是一种名叫灵魂的死亡。 “你那么爱他吗?爱到愿意用飞灰湮灭来忘记他,也不愿记起他背叛你的事实吗?你应该活着,看着他是怎样的痛苦不是吗?”未央望向跪在地上的苏溪月,意味深长的问道,眼里的兴奋渐益趋高。 “不……。”在未央的话音刚落下,苏溪月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出声到,手渐渐收紧,一种习惯到天经地义的抵触,到让是未央有些疑惑的眯了眯眼睛,有些出起神来,才不过一世的爱恋便能如此,那她三世的爱情算什么,好像,并没有什么……难道。 就当未央刚刚快走出困境时,就是如此凑巧,夜冥离这时凑巧环住未央的腰身让她轻靠在身上,想让未央能够舒服些,未央抬起头来,刚刚的思绪也跟着这样一拥全乱掉了,靠着也的确舒服很多,索性就不想了,靠在了夜冥离身上。 苏溪月望着眼前少女和站在她身后的男子,看着男子对少女的宠爱,心中满是酸楚,他们两是如此的相配呐!嘴角渐渐扬起苦涩的笑容,眸子看着一地的曼珠沙华,鲜艳的大红色,也不过只徒留她淡淡的忧伤。 未央看着她嘴角的苦涩与曾经的她是多么的相像啊!心中的期待和兴奋也是慢慢消退了,又有些乏味起来了,伸手挑起夜冥离散在胸前的几缕发丝发丝,放在手中细细把玩,极致的黑在未央葱白小手中缠绕,玩了一会更加显得无聊起来,看着还半跪在地上的苏溪月,也是不想在说什么了,撇了撇嘴,“你不能只为了他活着吧?想跟着我便过来吧!”然后扯了扯夜冥离的墨发。 夜冥离看着有些小孩子心性的未央,笑了笑,柔柔的抱起未央往轮回之路走去,而原本跪在地上的苏溪月,听着未央走时留下的话,艰难的撑着地走了起来,脚因为长时间跪着不禁踉跄了几步,才稳了稳步子,低头跟在未央和夜冥离身后,眼底的神色已经不似之前的黯淡有的也只不过是淡淡的清明,眼底最初接近崩溃的紧张也变成了毫无波澜的平静。 是啊!她并不能只为了他活着啊!这些年竟是过分依赖于他,忘记了,他终有与她见不着的时刻,那样日子还是得照样过下去,时间也不会应为她爱他而有所改变。 轮回路,三重门。 忘前尘,叙前缘,覆前悲。 轮回之人且通往凡界转生门。 罪孽深重者即通往域界极乐门。 罪孽尚浅薄之人通往凡界畜戒门。 天地因果,必有其根,普天之下之。 人之,可以力相辅,根无力伤之。 若擅改其意或不以天地之道相安然结合。 即是亦必天地诛之,往生不复存于世。 站在轮回门前的武判官,一身黑色长袍,一头乌丝并没有用冠束带只是用一根白玉簪挽起稍稍一部分其余的便是任期随意的散在身上,一手执暗黑色略带古朴书籍夹带着一只通体墨黑的毛笔,一手时不时翻翻书籍页,该是书籍一时受不着力了,竟是径直翻到了前页,红色的字体刺眼非凡,不禁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看暗红色的天,又有什么事该发生了!放在古书上的手指紧了紧,随机放开,古页上有的是淡淡的折痕,关上书,转身打算去冥殿走一遭,央儿那妮子好像回来了,好久没见过她了,这几天有事耽搁了还未来得及去瞧上一番,不过这妮子好像闯了什么大祸什么的。 “武哥哥。”武墨刚想抬脚走去,便听到一声柔然娇弱带着娇媚的声音,很熟悉,很熟悉,却有些淡淡的陌生感,抬眼望去,少女一席红衣眼色娇媚慵懒的倚在一身黑衣的男子怀中,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弧度,恬静而美好,却和记忆中骨子里带来的天真美好不同。 “央儿?”武墨耸了耸眉止不住抬高了音节,说出了自己都觉得傻气的语气。 “是啊!武哥哥你连央儿都认不出来了。”看着带着试探语气的武墨一顿好笑,手不禁点了点脸,笑了下,果然是离开太久了呐…… 听着未央带着淡淡撒娇意味的语气,刚刚认为的陌生感也消退了下来,记忆中未央软软的语气,因为稚嫩还有些肉肉的脸,真真是可爱极乐,谁叫那时候殿下总是冷着一张脸,除了对小未央还真没露出啥表情什么的,说多了都是伤啊!有的倒是小未央一直跟着后面武哥哥,武哥哥的叫,那叫一个美啊!虽说皮相不会老去,但岁数还是在那摆着的,有人把你叫年轻点也是好的。 “没办法啊!岁月不饶人啊!央儿这声哥哥我都渐渐受不起了那!”武墨看着未央带上了笑意,语气中也带上了淡淡的怀念。 “怎么会,武哥哥现在这副样子还说老,那老太白还不得气得跳脚。”未央从夜冥离怀中走出,听到武墨的话,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起来,调笑道,这武墨也是为数不多真心待她的。 听得未央这般说,武墨心里一乐,他跟太白斗了许久,只是太白不如意啊!老了才成仙人,这面荣也就一直这般下去了,百花仙子的丸子吃了,也就是那样,看见他每每都要斗上一番才肯罢休,这样想着嘴角止不住的扬起来,随后看到未央,不禁有些奇怪。 “央儿,为何来这轮回之路。”这轮回路若非轮回之人,恐是无人再来踏足了,难道央儿是要……。但,武墨深深的疑惑了。 “央儿是要……。” “没错,武哥哥我要去凡间走一趟,办一些事情。”未央眼中流光溢彩透着淡淡的诡异感,的确是要去好好办一些事情了。 “但是若是从轮回之路出发,怕是只能从头开始沦为凡人。”武墨有些不解,以未央的仙道若想直接到凡间也不是不行的。 “武哥哥,我就是突然想体验一下凡人的生活罢了。”未央嘴角弯了弯,并没有要打算告诉武墨真正的状况。 武墨听着未央的话语,心里有着淡淡的奇怪,再看看站在未央身后的夜冥离上,夜冥离一脸宠溺无奈的望着未央。 难道是闹变扭了?这是武墨的第一想法,算了,他就不操心了! “好的,玩够了就早点回来哦!” “嗯!”看着像唠叨老爷爷的武墨,一阵暖和,看着不远处的轮回之路,一条笔直的大道,没有普通人描述的诡异与繁华只是一条干净笔直的大道,眼底暗了暗,转身看向夜冥离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夜冥离藏住心中浓浓的舍,炽热的看着未央,她说早点来找我哦!他会的。 看着夜冥离一副了解的表情,很满意,但还不忘苏溪月的存在,向夜冥离旁边的小白吩咐道:“教会她法术和必要的东西,到了时候便送到我身边来。” 说完便径直往轮回道走去,身影渐渐消散了去,夜冥离直到未央消散了一会,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漠样,直径走开了,武墨看着夜冥离转变的脸,无奈的撇了撇嘴,冰块啊!冰块啊! 陷入混沌黑暗的未央咧开了嘴。 ------题外话------ 我该伤心的,祝我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