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生巅峰[娱乐圈]》 第1章 第1章 眼前这个饭局既不能叫庆功宴，也不能叫散伙饭。 其一，庆功的主人公是闵玧琪的合作对象，他不过是个搞幕后制作的，只管拿版权费和制作费。 其二，他对外的身份还是个歌手。只不过是将要入伍，不是生离死别，退伍后和队友们一起吃饭的机会多着去了，着实算不上什么散伙。 但这都不是重点。 闵玧琪是个记性不算太坏的人，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有个相当高质量的女粉丝。 字面意义上的，并且是各种层次上的高质量： 人漂亮清纯又出挑，属于颜控心里那种“得进娱乐圈让全世界分享那张面孔才不至于浪费”的程度。虽然他们见面的那些场合里，对方都带着一个能够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 为他花钱眼睛眨都不眨：专辑、周边、代言品都是小意思，以个人应援站名义给闵玧琪做慈善的事儿都上过好几次新闻。 签售会、演唱会、大大小小颁奖典礼这些场合，总能看到她架起来的大|炮，一度让闵玧琪怀疑这孩子家里有矿——她开站子这几年里不卖pb又不出周边，不得有矿继承才能这么烧钱吗？ 就这样，那小姑娘靠爱发电，成了饭圈里能够以一言之力引导正能量、带领建设积极追星三观的大粉头儿...... 闵玧琪那会儿也骄傲着呢，仿佛粉丝优秀他脸上也有光一样，瞅瞅多好一小姑娘啊。 于是就这么在偶像这边挂上了号，甚至队友对她都有不浅的印象，偶尔台上见了台下兴致来了还会提一句：玧琪哥，你那个小姑娘可太厉害啦！ 总之就是久而久之，几个大男人行程之余酒酣闲聊的时候，他偶尔也会被调侃的动了点儿心思。 闵玧琪有用小号去关注过那小姑娘的应援站子，经营地妥帖又漂亮，文案图片视频都能看得出来是下过功夫的手段和能力。 照他说，某些经济公司某些策划美工倒还不如人家一个做粉丝应援的小姑娘。 但夸归夸，那种纯欣赏的好感是一回事，哪怕心里冒出一丁点儿的绮念或遐思，他也能自我控制住掐死在冒头之前。 艹粉却是闵玧琪万万不敢的，顶多在可行的范围内，不留痕迹地给那姑娘一点“福利”。 事实上，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但凡是那小姑娘跟来的公开行程里，闵玧琪总是能够很快找到她的身影和她的镜头。 在她的运镜之下诞生的那些图片意境和氛围好到闵玧琪自己都觉得神奇：我明明就很普通一男的，她却把我拍得和天神降临一样...... 后来，组合越来越火，火到闵玧琪自己都一万零一次发问“我现在是不是随随便便按按键盘写个旋律都有人买账？”，火到闵玧琪的个人账户里那一串零看着眼睛晕的时候——那个漂亮和清纯各占比一半儿的女粉丝，她关站了。 甚至不是休站，不是rest，而是close。 饭圈哗然一片。 百万follow级别的个人应援站是辛辛苦苦耗费两三年的功夫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和影响力，然而说关站就关站，一点回旋的空间都没有。 没有人再去深究那小姑娘是脱坑还是爬墙，那时候的大家都只想关心她是不是现实生活出了问题才走得这样坚决。 那段时间，闵玧琪难免陷入了自我怀疑。 我到底是变丑了，还是写歌写词不好听了？ 你喜欢我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要离开呢...... 那会儿刚刚结束完新专辑的宣传活动，闵玧琪坐着从洛杉矶飞回老家的飞机，光想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 舞台上划水了吗？没，一把老骨头差点蹦跶松了倒是真的。 私底下谈恋爱了吗？更没，行程多到扫二维码加好友撩|骚的时间都没有，私生饭想凭空捏一个对象都捏不出来。 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闵玧琪没想通。 往后的小半年里，他除了必要的行程和交际，剩下的时间都在工作室里写歌。 偶尔从心里勾起这股情绪，就索性加工修改一下，朝“失恋”、“情伤”那块靠拢，也的确写了些离愁别绪、幽怨黯然的词曲——必须要承认的是，从“前粉丝”那里等到的感受，某段时间里，也是闵玧琪的创作灵感之一。 但时间过得很快，闵玧琪的事情也真的很多。 后来的日子里，他几乎腾不出什么时间来伤感自己失去了一个很好很厉害的女粉丝。他买了车子、房子，也置办了其他的产业，名利双收，只等年纪一到就入伍建设祖国。 偶尔午夜梦回，闵玧琪会想起那张被口罩挡住、只留下一双明亮又专注的眼睛。 只是天下间的分别那么多，哪能让人一次次地为之伤怀？ 久而久之，闵玧琪也就不太计较这方面的得失了。身边有了可靠的同伴和队友一起奋斗，背后有亲人的支撑，事业有成名利双全，这样的人生再不满足可就太贪心了。 直到这一天，闵玧琪又遇到了那姑娘。 只是在两人目光相遇的这一刻，他没由来的慌了一下。 对方和当年的少女时期相比是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好了，穿着一身质感相当好的黑色连衣裙，明明脸上的妆化很淡，人却娇艳至极，那股清纯之下其实很有一种含苞欲放的色气和诱惑。 雪肌樱唇配上淡而疏离的冷香，身段气质好到闵玧琪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词来形容，白瞎了之前写的那么多情歌歌词。 那一瞬间心里几百个想法倒腾来倒腾去，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当年那个小姑娘真的很好很好的长大了。 而闵玧琪呢？ 几年前的话他好歹也是个帅气又干净的爱豆，台风凌厉，才华加持又有那么点人格魅力，到哪儿不是一群人追着喊老公喊哥哥的。 现在么，因为快要入伍，提前剃了头发适应自己未来将近两年的新发型，摘掉了身上的耳钉、戒指和链子，到哪儿都素面朝天。 和圈子里的艺人相比，他真的朴素到了极点；但要和这个年纪的普通男人相比，气质气场上绝对是一骑绝尘。 闵玧琪以现在的状态对上自己曾经的粉丝小姑娘，心里那股低落并不是因为自卑。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又开始为了那个老问题而矫情： 曾经还算颜值巅峰的时候她都能狠心离开，现在我这个老男人要入伍了，对方恐怕更加不会多看了一眼了吧...... 正这么想着，那孩子、哦不，是那姑娘就踏着高跟鞋走过来了。 闵玧琪喉咙有些发紧，他想要移开视线错开这个对视，但私心里，却又极其想要让对方认出自己来。 谁让他这人一旦矫情起来，自己都控制不了呢。 ——不负所望，人是朝着自己走过来的。 “玧琪哥哥。” 不是连名带姓的“闵玧琪”，或者是“suga”（艺名）、“suga哥哥”这种称呼，而是像现下任何一个爱慕、崇拜着他的女粉丝那样，喊出了带着本命的、亲昵不已的“玧琪哥哥”。 就像她从未离开过那样...... 闵玧琪伸手摸了摸帽檐，确定帽子还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头顶，完整而妥帖的遮好了自己丑不拉几的寸头。这才扯了扯几乎僵硬的嘴角，看向那双晶莹明亮似乎蕴着水光的眼睛。 “你好。” 想法那么多，最后只挤出一句简单的问候。 对方似乎也满足于此，认出彼此之后并不打算“叙旧情”，甚至只露出了一个浅到闵玧琪都快要捕捉不到的笑容。 然后，她在距离他三四步远的地方转身拐弯了。 那个方向是楼梯。 第2章 第2章 看着人走远，闵玧琪停在原地站了好几秒，然后猛地回头！ 他从来没有这样冲动过，但谨慎地过了这么些年，也会想要纵容自己放肆一次。 几乎是用跑的回到包厢里，在同行和队友们面前快速拿走包和车钥匙，风一样出了门，一路追着黑裙子小姑娘走过的地方奔去—— 说实话，很难说清闵玧琪在停车场一侧看到那孩子背影时的心情。 他就像在苍茫人海里寻寻觅觅，终于在对方回首一瞬发现她的身影！那一瞬间，甚至从心底生出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但必须要承认的是，闵玧琪发现自己有点失措： 这真的是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重逢。 如果说曾经偶尔的怅然是因为身份上的差距，那么现在，这份失落完全就是源于未知。 闵玧琪对她的了解远远不如她对自己的了解。 就像那孩子已经完全看透了他的好与不好，甚至已经做过一次选择（休站出坑），而闵玧琪却只能在这股时不时钻出来撩拨一下他心绪的绮念里煎熬。 自己剥开伤口是很痛的，但那时的闵玧琪最终还是认清了现实：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却又是他不能去喜欢的女人...... 可现在，不再有这层束缚，他难道不应该开心起来吗？ 所以闵玧琪跟出来了，哪怕是试一试也好，或许有可能呢？ *** 直到女人坐进自己车上的副驾上，闵玧琪还有点儿不可置信，他很久没有这样紧张了，就像一个毛头小子那样，不动声色调整着呼吸频率。 “我记得你的名字，是李...李善绒对吧？” 李善绒轻轻点头，表情里看不出来太多的情绪。 “那时候找玧琪哥哥签过很多张专辑，没想到过了几年的时间，还能想起我的名字。” 闵玧琪其实不太乐意她说这个，因为对方一说起曾经做粉丝时候的事情，他那股负罪感又莫名其妙争先恐后地从心底冒出来了！ 他几乎不敢用力去闻车厢里她带进来的那股冷香。 仿佛多嗅一下，都是在提醒自己：那是你的粉丝，至少曾经是！ “记得......” 路灯的光在车窗上飞快地闪过，闵玧琪慢而缓地喘出一口气，答道：“当然还记得。” “我很荣幸。” 李善绒缓了几秒钟的时间，才郑重地接过闵玧琪的这句话。 别人的客套是客套，但她的回复却像是带着暖呼呼的风，吹得闵玧琪心尖儿都颤了起来。 “你......你现在——” 李善绒没让曾经的偶像为难继续把问题问完整，因为这个问题对她而言已经不是什么不能提及的事情。 但是，怎么回答，那是她的自由。 哪怕她听出了这个男人的弦外之音。 “我现在依然会支持你，也会关注玧琪哥哥。” 此刻的闵玧琪不打算把她当成粉丝，但李善绒却微妙地将两人的关系重新拉扯到这上面。 车速在夜空下加快，闵玧琪冷着一张脸，目视前方，没有再分神去看对方一眼。 李善绒也没别的动作，她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却也没有接。 反倒是闵玧琪率先忍不住先问：“不接电话吗？” “没事的。” “家人不会担心？” 多问完这一句，闵玧琪悔的想自打嘴巴。 李善绒调整了坐姿，轻轻靠向椅背：“没关系的。是无关紧要的人。” 闵玧琪莫名生出一股火来。 一个接一个电话打来的是无关紧要的人，那答应让我送你回家又算什么？ “玧琪哥哥，能在前面稍微停一下吗？” 闵玧琪憋着这股火停了车，然后副驾驶座的小姑娘解开了安全带，带着手包走到路边的711.大概是五分钟后，她提着一个小袋子出来了。 第一眼的时候，闵玧琪没看清楚，等到对方关车门时闵玧琪又认真看了一眼，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瞬间就捏的青筋急凸！ 那是一盒避孕套。 李善绒从动作到神态都太过自然了，以至于车停下来的这几分钟里，她根本不像是去买了盒避孕套，更像是简简单单、普普通通买了一盒糖。 第3章 第3章 李善绒那个只负责精致好看、除此之外别无它用的手包是装不下什么东西的，包括那盒避孕套。但她就是能面不改色、神态自若地将装着避孕套的小袋子直接拿在手里。 可闵玧琪却不能视而不见。 一个二十出头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穿的漂亮得体，但却大晚上的在便利店买了避孕工具，上了陌生男人的车，甚至还放着一直响的电话不管...... 她到底想干嘛？ 换做任何一个心智、发育健全的男人坐在这里，都不一定能保持镇定。 他们会理所当然地把这一切当做暗示。 更直接的指不定方向盘一打，索性就把小姑娘拐走，对方恐怕也没法挣扎。谁叫男人有的时候就是会用下半身思考，甚至只用下半身思考。 嗅着车内越发弥散开来的冷香，闵玧琪不动声色地将窗户打开了一点，车厢里的气氛几乎让人晕眩。 余光里那孩子好像又伸手随意拨弄了一下长发，虽然她的眼睛一点儿也没有朝自己这边看。 作为一个成熟并且正常的男人，闵玧琪其实很清楚此时此刻自己想要什么。 从重逢的那一刻开始，他心里那一潭死水就已经被李善绒搅和的波澜四起，偏偏对方还在若有若无的撩拨...... 如果今天这事是主宾调换，李善绒大可以站在粉丝角度指责她的偶像行为轻浮，哪怕闵玧琪眼下快要入伍，他依然有着要把正面形象延续到进入部队之前最后一秒的义务。 哪怕她脱了饭不再喜欢闵玧琪，她依然能这么做。 然而让人头疼的是，闵玧琪没有立场来指责李善绒什么，这才是最让人气到无话可说的地方。 对方不接电话、买避孕套和谁过夜那都不是他能管的。他心里那点“失而复得”的侥幸甚至还没能撑过半个小时，就让那个半透明的小袋子毁的一干二净。 但气归气，哪怕闵玧琪心里憋着火，脸上也不会显示出来，他本来就少有表情、不喜形于色。 旁边的小姑娘似乎是累了，靠着她那侧的车窗又往座椅深处陷了陷。 随手点了点导航，距离李善绒给他的目的地还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路程。 那一片的是艺人花钱购入房产都得翻翻交际圈关系的新起的顶级住宅区，而闵玧琪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李善绒这样的姑娘，合该是金枝玉叶一样长大的。 驶入停车库的时候，缓冲带的颠簸似乎把人惊醒了。 闵玧琪正想说点儿什么，对方就悠悠支起身子，按亮了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未接来电的显示又被忽略到一边。 两人像较劲儿似的，谁也不开口。 在地下车库找到电梯口不是难事，只是闵玧琪握着方向盘的手又鼓起了青筋。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说，谁也不知道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 李善绒权当看不见他的挣扎，车一停稳，她只留下一句“谢谢玧琪哥哥”，随后就解开了安全带，预备收拾自己唯二两样东西回家。 闵玧琪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时，手上的动作却快到不可思议： 他抓住了李善绒的手腕，把对方一把拉了回来，在她开车门之前！ 女孩子的手腕细到自带一股脆弱感，闵玧琪却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心神震荡，他知道这样很无礼甚至莫名其妙，但事实是这一路彼此已经为此交锋过无数次了...... 而现在，终于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 李善绒垂眸看着她被闵玧琪紧紧锢住的手腕，闵玧琪就看着她低垂着的、似乎自带幽怨和怜意的眼帘，看她轻轻抿着的唇，看她灯光之下瓷白又细腻的脸颊和脖颈...... 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就是个再世俗不过的普通男人。 我投降。 我认输。 所以我求求你，好不好？ 李善绒回过头来，终于在这一刻认认真真看向了闵玧琪，但这一眼只教闵玧琪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是多么的志在必得啊！ 只这一眼，都让闵玧琪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从内到外、从头到尾都在她的节奏掌控之中，他就像一头狼狈的困兽，撞得头破血流找不到出口。 而李善绒，好似从头到尾都稳坐高台看着自己挣扎，步步为营。 “玧琪哥哥，如果你说出来的话，我就不打别人的电话了。” 闵玧琪看着她轻轻翕动的唇，麻木到极点的心脏似乎又重新被续上了能量。 她怎么能这样天真又残忍地、不用逼迫也驱策着自己朝她预定的决定走？ 但他拒绝不了。 于是闵玧琪开口了，他已经无法挣扎，也不想挣扎，就这样全部交给她好了。 “不要打给别人。” *** 闵玧琪没有第二个选择，他也不希望李善绒有第二个选择。 就这样吧，不要别人了。 或许快，但对他聚少成多的绮思而言，已经度过了相当漫长的孕育期。 他简单地在少女的浴室里冲了澡，带着满身的水汽出来，看到她换上了仿佛下一秒就会绷断的细到极点的吊带裙。 “十个的话，有点多。” 闵玧琪没由来的被激起一股胜负欲。他坐过去，将她半湿的发尾拨弄到后背，露出她完整的、漂亮的肩|头。 “型号呢？” 这话让李善绒轻轻的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的时候，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种氛围了，似乎耳边都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带着点水珠的发梢又从肩头滑落，这次，闵玧琪只是看着。 “你是照着谁的型号买的东西？” 这话明晃晃的透着一股酸劲儿，李善绒没太让他难堪，而是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肩膀，突然转移了话题。 “玧琪哥哥的肩膀，现在还会痛吗？” 闵玧琪一刻都没缓，顺从心意将她朝着后面更大的空间推倒，少女的长发瞬间散开来，在车上就一直闻到的那股冷香又重新回到鼻息之间。 他的唇明明很薄，自有一股薄凉气息，但真实的温度却是让人心悸的热。 头一个回合下来，闵玧琪胜在气息，而李善绒却用因为缺氧而轻轻起伏的胸|脯成功让他高高举起投降旗帜。 她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持着一副天真又茫然的媚态，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叫闵玧琪恨不得下一秒就扯掉这一身吊带！ “当然是玧琪哥哥的。” 这句话听起来假得太假，但闵玧琪愿意相信。 而李善绒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些怀念。 “哥哥的手我真的再清楚不过了。” 说着，她就将自己的手扣在闵玧琪的手上，几乎毫无阻碍的就成功松开了他的指缝，然后慢慢地收拢力度、让十指渐渐扣在一起。 李善绒抬头瞥了一眼，这一眼过后，闵玧琪不动声色地握紧她的手。 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但闵玧琪知道她绝对不止想说这个。 “其实我有很多的照片、视频都没有放出来。” 李善绒一边回忆、一边断断续续说话。 而他也没闲着，这一刻的亲密分明就像普普通通的情侣，两个人都默契的暂时忘却身份，透支一般的享受着此刻的氛围。 “哥哥大概不知道，那些留着没发的其实是我不想跟别人分享。” 李善绒乖巧地顺着闵玧琪的力道抬起腰，让他去除自己最后一道防线。 “玧琪哥哥的手很大，所以我认为自己也还算清楚，你在舞台上运动到兴奋时，我真的有拍过很清楚的照片......” 什么孩子啊这是！ 没人教的话，那我就来教了！ 闵玧琪脑袋顶儿直冒火，终于没忍住扯断了吊带。 李善绒似乎有点小生气，但声音却是又软又绵的：“这条裙子是限量的呢。” “哥哥想办法再给你买。” 这一点偏题很快就略过去，毕竟重点本身就不在裙子，哪怕这条限量款的小裙子很快又被闵玧琪撕开了下摆。 在少女嗔怒的气声里，他再一次许诺：“卡给你刷，随便你刷。” 李善绒缺的难道是一张卡？ 但这话哄天下间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有用的。 她娇笑着在床上翻了个身，把那个装饰用的小抱枕轻轻扔向对方：“玧琪哥哥还是那么帅！” 别人是做完过后才一拉一扯的谈条件，闵玧琪什么都还没吃到嘴里，先把卡许出去了。 他看了看床头小柜上的盒子，朝小姑娘挑挑眉毛。 “买了东西不用就会浪费。” 刚刚夸了闵玧琪、现在心情尚好的李善绒伸长了手臂就够到了那个盒子，明明是个很简单的动作，偏偏她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那样，抬头朝闵玧琪笑了一下。 一层包装过后，还有一层包装的。 闵玧琪的目光一直在她的手指和表情之间移动，他分辨不出来这个动作到底是熟悉还是生涩。 尽管如此，这份妒意没能逃过李善绒的眼睛。 直到这一刻，两人依然没有停止较量。 男人可以无师自通的事情，闵玧琪自然也学得会，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距离最真实的李善绒更近一些。 到底是常年巡演、即将入伍的人，身体素质自然没得说，闵玧琪刚刚尝出点好味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到了缴械投降的地步。 这本来也不出他所料，娇娇滴滴的小姑娘已经不做站姐好几年了，能有个什么体力？从前扛着那么重的设备满场下来面不改色，现在亲两下就趴下了。 李善绒听不到闵玧琪的腹诽，她现在连抬起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脸上胭红一片，软得仿佛一团棉花糖，脸颊贴在枕面上缓缓地喘气。 但闵玧琪偏偏又凑过去，将她蝴蝶骨上那个印子加深了些，才重新俯低身子。 “不许浪费啊。” 第4章 第4章 李善绒醒来的时候，听到闵玧琪正压低了声音在打电话，他半靠在床头，手臂和胸|膛的肌肉线条相当流畅，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嗯，我自己再休息两天......东西都是准备好的，行，挂了。” 从出道伊始，闵玧琪就是这样一副酒嗓，声线稍微压低一点，就能磨的人耳根发烫。 李善绒睁开的眼睛又重新闭上，甚至还悄悄往边上挪了挪。 闵玧琪挂了电话就把手机放到一边，伸长了手臂把人重新揽过来，他意外享受自己的胸|膛紧贴着对方温热、细腻的背脊的感觉。 娇娇小小的少女轻易地被他拥在怀里，似乎又能拾起昨夜那份温存。 呼吸声里都充斥着彼此的慵懒气息，闵玧琪伸手顺着她的背懒洋洋的摩挲，看到蝴蝶骨上的痕迹已经变得殷红，嘴角不自觉扯起的笑意连自己都没发现。 现在可不能用哄孩子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那种摸法，省得一大早把小姑娘摸炸毛。 一个晚上过去，他其实已经差不多摸清了李善绒这点小脾气：她喊停的时候，绝对不能停。她撒娇的时候，绝对不能信。只有哭了，那才是真的要哄了。 然后吧，这么想着想着，感觉又来了。 刚好，东西还没用完。 只是李善绒很快察觉，她侧过身一些，想要推开他，但哪里扳的动一个体格力气全面压制她的男人。 两人一上一下僵持了一会儿，这下她的手机响了。 “我接电话。” 闵玧琪想起这个就自带恼火，“不要接。” 他这句话毫无威慑力，李善绒随手扯过一旁的轻绸面浴袍，稍微拢一拢前面就拿着手机出了房间，门渐渐合上的瞬间，闵玧琪听到她接通电话的声音。 他先是等了两分钟，人没回来。 闵玧琪只能先把衣服重新穿上去洗漱，等这些事情都做完的时候，李善绒回来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燃烧所有热情追随的男人，脸上没有一点睡到偶像的喜悦和兴奋，仿佛就是和普普通通平淡无奇的男人一起度过了一夜那样。 “我一会有安排。” 言下之意，您请自便。 反正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再开车走，又有什么关系。 闵玧琪哪里甘愿被这么丢开，他自认为活儿还没差到让人翻身下床就不认人的地步。更何况，李善绒昨晚那会儿不也挺陶醉？ 他是高冷、疏离、冷漠没错，但李善绒却能把这份淡漠做到更绝的地步。 差不多是闵玧琪发呆愣神的时间里，她完成了洗漱、换好了衣服、添补了淡妆，又提了一个新包，最后还收了一串车钥匙进去。 “玧琪哥哥今天没有安排么？” 赶客的意思已经明显到极点了。 “我要是没有安排呢？” 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李善绒走上前,直到两人的面孔渐渐靠近。 “玧琪哥哥，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是一个有话说话，直截了当的人，敢说话，以及会说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似将主动权交到李善绒的手里，实则步步紧逼。 闵玧琪喉结攒动，按在她肩上的手却没撒开。 哪怕经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他还是不了解李善绒，她明明是很在意自己的模样，却又什么都不留恋。 这样的拉锯太压抑了。 但闵玧琪只知道一点，如果眼下放走这个人，他可能就再也没有办法再像昨晚那样幸运的抓到她了。 “带上我一起。” 李善绒笑道：“我可以出去的，但你不能。” 闵玧琪服役在即，虽然没限制出境，但如果想像李善绒这样自由的话，显然不可能实现。 “玧琪哥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咱们俩之间没必要这样。” 这话一点弯都不带打，她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刺得闵玧琪心窝子都在痛。 “为什么没必要？” 他在李善绒面前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她明明还是喜欢的，为什么不愿意试试呢？如果只是这一晚并不能让她安心的话，在入伍之前，他也可以做到把能给的承诺都许给她啊...... 李善绒爱惜又怜悯地看了一眼闵玧琪，似乎不太能接受曾经意气风发、高高在上凌冽而清冷的偶像，在自己的面前露出这样卑微的一面。 “玧琪哥哥，我曾经喜欢你、仰慕你的时候都不是因为爱情，那昨晚也不会是。” 如果不是为了爱而结合，那再说等待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习惯了曾经的距离，但昨晚除了闵玧琪刻意的靠近外，她未必没有心存一丝夙愿、想要以这样近的距离来结束当年的美梦的念头。 闵玧琪听她圈圆了说法，嘴角直往下扯。 他奔着谈恋爱去，结果人家只想单纯玩一玩儿。 行吧，既然是这样，那他也不用说这些场面话：“好歹把东西用完，咱们也得有始有终是不？” *** 连续在一个陌生女人家里呆上两天是什么体验？ 闵玧琪说不上来，但他的确用完了十个套。 他这人如果耍起赖来那是相当理直气壮，仗着李善绒对他那两分包容也能强行拉扯到五分。既然能以“炮|友”身份登堂入室，就能想到办法在这里继续呆着。 李善绒不会做饭做菜，两人就在附近的商场里买了些东西，闵玧琪开火做了饭。 当这套公寓里有了烟火气息，彼此之间好像也有了那么点儿搭伙过日子的气氛。 就像李善绒不会主动和闵玧琪提及她的事情，闵玧琪也不肯告诉李善绒他到底哪一天入伍。 反正没有行程，日子随他安排，他在这公寓里呆着似乎也没把自己当客人，悠闲自得。 而李善绒不知道在做什么，虽然多数时候都愿意配合，但一天之中总有那么一段时间会待在她自己的书房。 这段时间里，闵玧琪通常都是神经绷紧的。 他想多问一些，又怕问多了过火。 趁着这点功夫，闵玧琪在推特和ins上搜了个遍，想办法圈了范围找到了一点李善绒的痕迹。 但这一点远远不够他来了解。 时间不是停滞不前的，更不会再次时光倒流。 *** 床上的男人好说话，女人也不例外。 把人哄开心了，闵玧琪做事就更自在了。 于是李善绒就看闵玧琪飞快的往公寓里买东西搬东西，她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位马上就滚蛋去部队服役了。 第三天的时候，闵玧琪说要带她一起去大邱玩。 李善绒看他简单收拾了点东西，一言不发。 “和我一起去吧，在这之后，我就进部队了。” 他就装作没有看到对方脸上有些冷下来的浅笑。 “好不好？” 话说的跟“满足我最后一个遗愿”那样，李善绒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不做别的，就单纯玩。” 闵玧琪坐过去拉她的手，“我已经看好车票了，傍晚之前就能到，这个季节可以看到萤火虫。” 李善绒睫毛抖了一下，眼神里一秒钟的犹豫都没被他错过。 “去吧。” 大邱原本就不是什么热门的旅游城市，往来列车的班次也不拥挤，两人一路便装平静到达后，闵玧琪趁着夜色还未降临，就带着人去了预约露营的地方。 这些事情他不用李善绒动手都能顺利搞定，毕竟人是闵玧琪自己强行要带过来的。 晚餐过后，两人回到帐篷里。安静而宁和的地方总是容易让人放松，月光洒在山腰的空地，虫鸣都仿佛带着一层柔和音效。 李善绒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抱着小腿靠在帐篷边发呆，闵玧琪开始还饶有兴致在周围找萤火虫，但没一会儿就跑累了，带着一身青草气息回来。 “对不起啊，哥抓不到。” 等夜里的湿气渐渐上来时，周围似乎又多了些萤火虫的身影。 闵玧琪再想出去，李善绒拦住了。 “算了。” 让它们飞吧。 抓回来之后，困在小小的瓶子里，能活多久？不过一夜就死了。 她把自己卷在毯子里，靠着背后，像是在发呆。 闵玧琪又看了一会儿外边，这才拉上帐篷门帘靠过来，就着外面那层毛毯虚虚地揽住人。 “为什么不开心呢？” 李善绒也不知道啊，她好像什么都不缺，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就连在闵玧琪身边时，也是这样。 正面而积极的心情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全部抽干，她就像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挽留手掌里的沙子...... 第6章 第6章 李善绒今天没扛目标太大的设备，因为买的票位置还挺不错。相对应的，她觉得有这点优势在，设备上的差异勉强可以忽略不计。 香港这两天真的很热，进场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于是她把外面的衬衣外套脱下来系在腰上，又从包里翻出一个口罩，这才躲开保安的视线开始偷偷摸摸的调试镜头。 旁边坐过来一个女孩子，身上带着一个“偷渡”进来的大灯排，看到李善绒手里的东西以及完全是专业级别的动作后，微微睁大眼睛，小声地发出一声“哇~”。 大概是李善绒腰间挂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等比例缩小的应援棒，灯牌小姐姐看上去很想要和李善绒说说话，但后者带着一张遮到只剩眼睛和小半截鼻梁的口罩，过于干净漂亮的侧颜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好接触..... 李善绒早就不是当年碰到一个喜欢闵玧琪的粉丝就吧嗒吧嗒跑上去认亲的小嫩菜了，作为闵玧琪的站姐，继承他的高冷仿佛成了天经地义的事。 于是，面对邻座小姐姐的热情，她只是矜持的点点头，反正笑了口罩遮着也看不出来。 大概是右侧最前排的位置这边只坐了两个能够确认粉籍的人，灯牌小姐姐从头到尾都相当积极的和李善绒的交流。 准确的说，从开场开始，这位彻底成了活体弹幕精—— “你觉得哥哥他们今晚能拿奖吗？” “哥哥们今晚能拿大赏吗？” “如果拿个大赏就好啦！” “求求了，让我们哥哥拿个大赏吧！” 全程感情充沛能量旺盛，举着个大灯牌还能连蹦带跳活力满满！ 而李善绒，她只在防弹出现的时候举起相机，镜头也只对准一个人。 当他消失的时候，就是李善绒暂时休息的时候。但更多的时候，她看上去都太不想呆在摇滚坑里，因为这里又挤又热又累。 灯牌姐瞅了一眼她，小声说道：“你一定是suga哥的粉丝。” 李善绒对她已经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所以说你们真是不懂。 在坑里把自己弄得邋遢狼狈做什么呢？ 就算是蹦迪，也得讲究一个方法。 正主还没上场，就提前蹦了好几场，那叫什么？这又不是他们自己的专属演唱会。 等到了次序正式出场上台站在上面演唱，原本很有距离优势的位置却让哥哥们看到一个被汗水弄花了妆、衣着凌乱、头发散乱的丑丫头，那最开始又何必要花大价钱收位置这么好的票？ 力气啊，美貌啊，眼神啊，都得花在最重要的地方才行！ 下半场开始后，灯牌姐的一头卷发已经耷拉了，而李善绒依然摇滚坑里最漂亮的那个小仙女儿：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妆感，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自信美感！ 如果李善绒的鼻子眼睛睫毛会说话，那么此刻，它们一定全部都在大声呼喊：“快看我，我超级漂亮！” 灯牌姐撅着嘴瞅了一眼，又瞅了一眼，语气略含着羡慕： “我现在出去补妆还来得及吗？” 李善绒看她一脸蠢蠢欲动，以及她身后觊觎着这个好位置的女人们，补妆显然是来不及了，等她回来，能不能顺利钻到第三层都还是个问题。 “你如果想要口罩的话，那我还有一个。” 对方眼睛一亮：“谢谢你！” 很快，大家肉眼可见的范围内，艺人席上又有人离场，那是暂时下场准备正式舞台。按照事先曝光在sns上的节目单，很快就要轮到防弹上场了。 就在这时，李善绒取下了她的口罩。 灯牌姐委屈巴巴的，气也不是难过也不是：“你不和我一起戴口罩么？” “我保持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的妆就是为了现在，还戴什么口罩？” 李善绒的口罩真的起到了一定保护作用，至少她此刻看起来状态真的好极了，少女的娇态杂糅在漂亮和清纯之间，简直就是早晨沐浴着阳光和露珠的花苞苞！ 灯牌姐吸了吸鼻子，有点自闭。 “你说的对。” 她又看了一眼李善绒：“suga哥的粉丝也和他一样白。” 李善绒笑不出来：我又不是闵玧琪生的，什么叫和他一样白？ 但你夸了玧琪哥哥，我还是很欣慰。 又过了一组的表演，场上的时间才正式交给防弹少年团，李善绒第一时间找到了闵玧琪。 他外套上的红色暗纹其实很显眼，内搭衬衣还有个欧式的白色领结，袖口长过外套袖口。再加上他的走位一直是靠右的，因此这个距离和角度都相当适合李善绒拍摄。 到底是斩断所有后路无怨无悔做了爱豆的男人，闵玧琪的舞蹈虽然不是队内拔尖，但气势和风格也自成一派。 反正李善绒是很喜欢，她其实不太爱拍视频，本来就是一个人运营的应援站子、也分不出那么多机位来捕捉台上艺人长时间内的活动。 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将镜头对准了闵玧琪，凭经验和感觉，以及他周身微妙的氛围变化来捕捉他瞬间的风采。 今天主舞台的灯光效果其实不太理想，在防弹之前，好几个舞台都在这上面栽了跟头，本身灯光不在线，再加上服装妆容互相影响，整个台面都拉扯着一股灰扑扑的暗光。 但闵玧琪上台之后，李善绒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她的玧琪哥哥自带光晕的好么！ 灯光打不打，他都能发光！ “歇”了一晚上，为的就是这一刻全神贯注集中精力来跟随他！ *** 防弹的这十二分钟过去后，李善绒感觉自己跑了两个八百米。她放下相机的时候，胳膊都是麻的。 旁边的灯牌姐完全是透支体力在蹦迪，人退场了、台上都换上别的团体在表演了，她还在哼哼唧唧“原谅你了”。 她似乎忘掉了李善绒独自美丽时生的闷气，又恢复了那份热情，“suga哥真的很帅啊！他说‘原谅你了’的时候那股视线简直可以杀死一头牛！ 呀！为什么闵玧琪要去杀牛啊？ 回归正题，除了灯牌姐之外，摇滚坑里其他的姐姐妹妹们短时间内也被防弹现场舞台带来的冲击力给感染了。 但前线到底是前线，如果真的有这么好爬墙，那整个饭圈岂不是成了全世界流动人口最频繁的地方？ 至少台上别的爱豆在表演时挑中了台下李善绒眼神互动的时候，她从来没动摇过。除非是玧琪哥哥跟她招手眨眼睛，不然她就只是个扛相机的机器人观众罢了。 说话间，这场颁奖典礼已经进行到尾声。防弹今年里的活动都是意义非凡的，冲击大赏是必然的趋势，不只是心心念念着的灯牌姐，就连李善绒也在默默祈祷防弹能够拿到一座大赏奖杯。 颁奖嘉宾说完串词后，整个现场都被两家男团粉丝对峙一般的吼叫声充斥着，最靠近舞台的摇滚坑前排勉勉强强还能保持一点冷静，但整体架势已经轰动到场馆一侧的艺人席上双方艺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再然后，李善绒听到颁奖嘉宾报出了“防弹少年团”！ 紧接着，全场进入了一个更加高分贝的状态，摇滚坑里高兴到极点的兴奋情绪终于险险地掩盖了另一边的失落！ 灯牌姐煞风景一绝，大好日子，她一边蹦跳着，一边凑到李善绒耳边：“待会我们俩还能出去吧？隔壁会不会过来围殴我们？” “闵玧琪哭了，你别吵我。” 灯牌姐不说话了。 第一次拿这么大分量的奖，玧琪哥哥都感动哭了！ 李善绒也有点想哭。 其实闵玧琪今天从头到尾都表现的稳重极了，但临到领奖，却是除了队里最小弟弟外，头一个掉眼泪的成员。 李善绒觉得情有可原，他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不过是面冷心热，也会有喜极而泣的时候。关键是，她总觉得，玧琪哥哥刚刚好像往自己这边看了两眼...... 为了确认这个对视是真的存在过，李善绒调出了预览——动作、角度、神态几乎完全一致的十几张抓拍里，闵玧琪的眼睛的确是看向她的镜头的！ 和从前认出李善绒的镜头不同，她总觉得这一组镜头的有种别样的氛围，像是重逢，带着点恍若隔世的叹息...... 直到随着拥挤的人群推推攮攮的出了场馆，李善绒还有些恍惚。 灯牌姐倒是很热心，在更加光亮的地方看到这位“高冷站姐”本体其实就是个臭屁傲娇小女孩儿后，还热心地要带她一起去出庆祝宵夜。 “哥哥们今晚肯定也会有庆功的，我们也应该跟上。” 想吃宵夜就吃宵夜，非要想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李善绒撅了一下嘴，但下一秒，她就意识到这个动作太掉格。 跳脱归跳脱，但到底是年纪大一点，灯牌姐才不在意小妹妹这簇毛绒绒的呆毛，谁叫漂亮的孩子总是更容易得到原谅和包容。 “真的不去啊？” “春天不减肥，夏天两行泪，更何况，夏天的时候我还得去日本看演唱会！” 灯牌姐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我受教了”的表情，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respect you！” 李善绒别别扭扭地接受了灯牌姐的拥抱，然后终于把这位姐送走了。 就在她也准备打车回酒店时，李善绒发现自己掉了个东西：包上挂着的那个拳头大小的炸|弹灯不见了。 她再次返回到还没关闭的场馆内，但是想要重新找到那个不大不小的挂饰显然已经变得很困难了。 暂且不说当时的人潮涌动会不会之将东西踩坏，就算被人捡到，除非是同好、否则那个小炸|弹灯现在极有可能在哪个垃圾桶里呆着。 说实在的，那个炸|弹灯并不值钱，或者说，那只是一个容器，因为里面装了李善绒第一次去签售会时闵玧琪写的字条，才让这个挂饰变得特别。 和说另外一门语言的工作人员沟通是相当困难的，如果不是因为李善绒是个娇滴滴又可怜巴巴的小姑娘，对方不一定有耐心应付这些，但再心软也只能为她指了指墙上的场馆平面图，告诉她垃圾桶的放置位置...... 出生到现在没倒过垃圾的大小姐生平第一次翻垃圾桶，就是为了找一个包着小纸条的炸|弹球——李善绒又拿出了口罩，一为了遮挡气味，二为了遮丑。 她抖着场馆工作人员友情提供的一个长钩子，眼角也委屈的耷拉着。 玧琪哥哥，你最好快点营业，不然我就白翻垃圾桶了...... 第7章 第7章 “玧琪哥，你去哪儿？” 闵玧琪随手抹了抹眼角，“我去洗个手。” 介于这位二哥今天在台上哭得过于让弟弟们担忧，这会儿没人再多问一句。 毕竟总要给哥哥一点面子，让他独处一下，好稍微缓缓状态。 那边闵玧琪出了后台，直接从另一个入场口方向往出口跑，明明知道这样的场合几乎不可能会碰得到她，可他还是抱了一线希望，哪怕只是确认这个地方曾经有过她来的气息。 但这个点上，不说场馆里，哪怕是出口那条路也几乎没有多少逗留的人。 有经验的粉丝知道从停车场开始跟车，更能干点儿的会直接去机场占据位置等，但前提是他们所追的爱豆今晚就连夜赶回国。 闵玧琪自认勉强了解粉丝，至少李善绒那个站子几乎没有拍过他的机场照。 娇滴滴的大小姐屈尊降贵挤个摇滚坑就差不多要摇散那一身金枝玉骨了，再去挤机场？那怕是真的要提前关站了。 他琢磨着，这个点上的李善绒要么租了车回酒店，要么准备去附近的商场血拼一下，总之有着极大的可能不会是这迁徙大军之中的一员。 闵玧琪顺着场馆右侧出口走廊一路往里，他方向感不算差，按照台上看到李善绒的位置，她来时有几大的可能就是沿着这条通道进场的。 只是现在人群散去，气氛不再，走廊里显得过于空旷，透过一侧的通气窗看向场馆里面，更是空荡荡的一片。 突然，随着一声“咕噜”，大概是什么易拉罐掉落在地板上，然后随着那份下坠惯性又朝前滚了一小段距离，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 闵玧琪顿住了脚步。 他下意识的猜想可能是负责清洁的场馆工作人员，但突然跳动起来的眼皮昭示着一种微妙的直觉——不想后悔的话，必须要上前看一下！ 忽略掉他“回来”之前服兵役的那大半年时间，闵玧琪对成年之后、彻底妩媚娇柔化的李善绒的印象其实会更加深刻，不仅仅是因为两人有过很多次负距离的接触，更是因为那样的李善绒是看得见碰得到的。 她满足了闵玧琪内心深处的某种幻想，填补了长期以来的被空虚掏空的心房，更是因为求而不得转化为存在感更强的执念...... 而不是像现在那样，看到一个缩小版、不对，是半完成体、还带着少女娇憨稚气的粉丝形态的大小姐。 李善绒大小姐那可是被他拉着在大邱的大马路牙子边吃路边摊都能吃出顶级餐厅的优雅架势的人物，以至于闵玧琪此刻肉眼看见对方带着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嫌弃又委屈的抓着钳子往垃圾桶里扒拉什么的时候，隐形眼镜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 闵玧琪曾经有多怀念李善绒眼里仍然追随着他的光，现在就有多感慨，以至于他又有点想哭了...... 十来岁时候、还是个小姑娘的李善绒，她被自己的偶像抓到在翻垃圾桶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遮遮掩掩地试图甩掉这份尴尬和难堪，而是让闵玧琪离垃圾桶远一点—— “玧琪哥哥？你还是稍微站过去一些吧。” 这里的气味可不怎么好闻...... 嫩的能掐出蜜水来的大小姐可以嫌弃被塞满各种乱七八糟垃圾的垃圾桶，可以嫌弃那个不能完全咬合以至于不太好使力的长钳子，却依然会这种负面情绪冲天的情况下，一刻不忘地将她的偶像当做神祇来供奉。 李善绒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但她心里，闵玧琪似乎才是那个不染尘埃、高高在上、只负责发光的神。 闵玧琪脸上没怎么显露出来，心脏却快要被化成了一滩糖水。 这姑娘，这么小就这么会讨人喜欢了吗？ 话是这么说着，让人离远点，但闵玧琪还是看到她耳朵尖儿渐渐冒红了，他脑子里瞬间就挤进来了一些黄|暴想法...... 闵玧琪你快醒醒！这是你还未成年的粉丝啊！！！！ “你在找什么？” 能把翻垃圾桶翻的大义凛然、面不改色的大小姐听到这句话突然就委屈爆发了！ “我的一个炸|弹球，里面放了第一次去签售会的时候玧琪哥哥给我写的小纸条qaq” 闵玧琪又在心里狠狠叹了口气。 看你这么辛辛苦苦的翻垃圾，哥都要心疼了...... 要什么纸条啊，我再给你些一本子行不行？ 不想承认也是事实，闵玧琪对努力翻垃圾桶找一份仅仅只有纪念意义的东西的大小姐生出了一股怜爱之心...... 哪怕是他这样的铁心脏，也避免不了在这一刻被少女版本的李善绒直中正心！ 但一想到若干年后重逢时，这姑娘高冷矜贵到连闵玧琪的卡都“不屑”，甚至上|床过后翻身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他就停止散发这份蠢气了。 “别找了吧....哥哥再给你签一个。” 李善绒的动作停了一瞬，她侧过头看了一眼闵玧琪，她，玧琪哥哥大概是认出自己来了，但这样的对待会让一个为爱发电的粉丝感到“惶恐”。 尤其是年纪轻轻、想法单纯、心思简单的富家大小姐。 玧琪哥哥...... 其实你可以当做没看见我的。 这样展现你的特殊对待，会让人生出更多的奢求...... 拯救这股尴尬气息的是突然被找到的炸|弹球，它的确是被别人捡到、然后随手扔到了就近的垃圾桶里面。 但遗憾的是，设计成仿炸|弹灯的主体已经分成了两半，中间空心部分包着的小纸条因为体积过小、纸片材料容易受到损伤而彻底消失在垃圾桶的某个角落里...... 闵玧琪看李善绒用纸巾抱着那个坏掉的炸|弹球，又快速把周边的大件儿垃圾重新夹回垃圾桶，最后用鞋尖抵着纸巾收拾了一下被弄脏的地板，拿着夹子朝着闵玧琪飞快地鞠躬道了一声“再见”，然后撒开两条细长白嫩的小腿就跑远了。 留下闵玧琪甚至连人家小姑娘裙摆是什么颜色都没看清楚..... 李善绒这个小鬼，她几年前就这么叼了吗？ 我到底是不是她喜欢的人了啊？ *** 李善绒溜了之后并没有觉得多后悔。 如果眼下拿了闵玧琪特地给的卡片或者纸条，万一自己就此之后开始渴望更“特别”的对待呢？ 她其实也挺怕自己成为那种越来越离不开偶像的粉丝，只要得到了一点甜头，就会渴求更多，但欲壑难平，这条路一旦开始恐怕就没有尽头了。 从经营应援站到现在，李善绒也一直避免自己变成那种为了追行程跟拍而“不择手段”的究极狂粉，她也是在尽量保持自己生活质量的前提下，才展开这样的活动。 也有粉丝在她的推特账号下留下“firefly好厉害这都能拍到”、“suga哥哥都认识firefly的镜头了”、“这大概就是熟人打招呼吧”之类的评论，李善绒其实不敢太触碰那种会使人膨胀、飘浮的感觉。 应该理所当然享受这份崇拜、这种追捧的人应该是闵玧琪本人，而不是一个应援站的组织者。她只负责将好看的、帅气的、可爱的自己的偶像分享给更多同样喜爱他的人。 李善绒握着那个已经被擦干净的炸|弹球自我安慰：我没做错，错的是suga哥哥，他不应该离粉丝这么近的...... 第8章 第8章 “firefly”更新了两条新动态。 落地首尔之后，闵玧琪的手机收到了这样的提醒。 每条动态都是四格图，点赞转发和留评数据更高的那条动态放的是一组视角正到不能再正的对视。 下面的留评简直是世界各国语言大型彩虹屁现场，“牛批”、“厉害”都是说腻了的赞叹。 除了感慨这四张照片氛围、构图、色彩和明暗恰到好处外，无一例外的就是羡慕“suga在这种大场合也能找到firefly的镜头”。 mama颁奖典礼现场那么多人，在前排举起来的镜头没有五百也有个三四百，所以说suga到底是怎么在人海之中发现他的站姐，然后给出这样清晰而准确的对视？ 这组镜头存在本身就已经是缘分和奇迹了！ 就连闵玧琪自己都觉得神奇：我当时原来是这样的眼神吗？ 他又好好把图片保存下来放大了看，虽然照片上的人是自己没错，但怎么看都感觉有些陌生，这毕竟和照镜子是不一样的。 闵玧琪到底还是有自知之明，他不算丑，但绝对也没有帅到惊天动地的地步。可照片里的这个男人，他就真的......嗯......很不错。 这大概就是李善绒眼里的自己。 话又说回来，可以躲在房间里兢兢业业的一点点抠一点点修图的李善绒，为什么在看到他真人之后，跑得比田玖国还快？ 作为粉丝，看到自己偶像的时候，不应该双眼发痴、脑子空白，傻乎乎地等着他去摸头就好了吗？ 跑什么啊？！ 他闵玧琪是会吃小孩还是怎么地？ “回来”的第一天，就被李善绒气了个仰倒。 *** 另一边，李善绒结束了两天非常短暂的香港之行后，就火速飞回英国。 她得开始进入中期复习了，为了追星荒废学业是不可能的，熬夜背书写论文做设计和熬夜修图相比，显然是前者更加让人秃头。 不仅如此，等到圣诞假的时候，李善绒有极大的可能挤不出时间，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不可能有勇气挥霍考试周之前的假期。 算算时间的话，那会儿刚好撞上12月末到一月之间的各种年末歌谣大战或者大大小小的颁奖典礼。 南韩的追星狂欢月，她一天都赶不上。 回到公寓后，李善绒的kkt上收到了灯牌姐至少是半天前发的消息： 三大台年末歌谣大战的票已经有着落了，事前录制和彩排场也有渠道能够继续跟进。来么？来的话我就让朋友留位置更好的票。 李善绒握着笔的手在疯狂试探，但是面前清单上还未完稿的论文、以及至少三本没背完的必考教材在提醒她——你不行，你别想，你不能去。 她重新按亮了屏幕，忍痛回复了灯牌姐：不去。 灯牌姐发了个吃惊到人脸都变模糊的表情包过来：有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站姐吗？！ 有，当然有！ 李善绒还是那种打渔都只打两天，但“休息”却要休一个月的站姐！ 但是一个月后，黄花菜都不知道凉了几波了。 灯牌姐到底是个大姐姐，她对这种学习原则强的妹妹真的很瑞思拜，并且表示“你好好学习好好复习，等你出来了，姐姐再给你抢别的票”！ 等你出来...... 出来...... 行吧，姐姐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这事算是这么过了，近期都不打算登陆推特的李善绒提前进入了中期复习，两耳不闻窗外事。谁知道她卸载各种追星相关app的第一个晚上，闵玧琪就开直播了。 这事是kkt里一个留学同胞群里另一个米姐姐偶尔提起的。 隔着时差的追星族最怕什么，最怕一觉醒来泡好咖啡、打开书本准备认真学习的时候，传来了app的提示音：你家偶像熬着夜开了vlive的直播频道并且突然营业。 那位米姐姐事后反正很后悔，因为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躲过一劫”的李善绒抱着差不多能定稿的作业体会到了那股劫后余生的快乐，没错，这就是单纯的快乐！ 远离手机之后，现充生活忙碌又充实，虽然复习很累，可是对于李善绒而言，读书学习已经是生活之中最简单的事情了。 看不到玧琪哥哥的年末舞台是很遗憾，但一想到熬完了期中，再努力等到复活节放假，李善绒又是一只快乐的追星狗，她顿时就充满了动力！ *** “firefly”又消失了。 继12月初在香港举行的mama颁奖典礼之后的两条动态后，这位一度高产又高质量的站姐似乎又进入了休眠，并且刷新了自己曾经保持的休眠记录，创下了长达一个月的全新纪录！ 从前的闵玧其或许不会靠近饭圈到这个地步，但是经历过后来的“firefly休站”事件，他隐约察觉到这或许不是意外、而是某种征兆。 李善绒当初“脱坑”的原因无人知晓，最后一次回归时隔多年，也仅仅只是在自己结婚之前最后为suga做一次粉丝应援。 那时的闵玧琪已经入伍，他哪怕和李善绒有过最最亲密的关系，依然不了解她。 不清楚她什么时候开始的喜欢，也不清楚她什么时候离开；李善绒在时，闵玧琪没能好好开口问，等到她彻底离开，闵玧琪更是无可奈何...... 两人之间的交集等等停停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得来一个，却又飞快的重新错过。 直到闵玧琪像做梦一样重新回到过去——他在服役的日子里，午夜梦回时幻想过无数次的事情成真后，依然没办法马上付诸行动。 组合的工作、自己将来的发展是一回事，可最大的不确定性依然出在李善绒的身上。 好在，这个时候，“firefly”还未休站。 sns上如果输入关键词搜索还能得出不少信息，靠着这些，闵玧琪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如果要从最开始的地方逆转结局，他需要重新靠近李善绒。 那么问题又来了！ 按理来说，有财力支撑、又愿意做实事的粉丝受到偶像本人的关注真的挺正常，好比李善绒在很早之前就在闵玧琪这儿留了名一样。 如果是有点“心思”、身边还有大批簇拥者的前线粉头儿，她们真的可以有办法获得偶像本人的联系。 如果这个人再长得漂亮些，就拿李善绒这种颜值标准来算的话，但凡她现在追的是圈子里哪个准二线又或者是一线边缘挂着的男艺人，只要她想、她绝对能拿到对方的号码。 说实在的，这么个有颜有钱还会做事的大粉头儿哪怕是当女朋友也是够的。 至少当年的闵玧琪也没少被调侃。 “艹粉”这个名头不好听，但只要对方渐渐淡出饭圈，这个标签自然而然就能被撕掉。 粉丝“上|位”或许也不好听，可试问哪个喜欢着男爱豆的女饭心里没有过这种幻想？ 更何况，由于身份、时间和物质各种因素的存在，能够突破这些限制施以行动的人少之又少，前线这批“高质量”的粉丝某种程度上说，其实是具备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资本的。 可神奇的地方就是，李善绒一点都没有这种想法。 当然了，她自己本身优越的家境和高而挑剔的眼光也许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如果别人的追星是走心的，大小姐能够认认真真当做兴趣坚持两三年那都是够的。 事实上，闵玧琪现在的确是被泼了好大一盆“冷水”。 他从sns上以及本土几个论坛里获得的关于“firefly”的信息其中一条就是她不跟车不跟机，不会每场都到，可但凡是她去的场子一定会出高质量的作品。 她所有的动态里，除了生日应援、以及组合周年的应援会带稍微长一些的文案外，其他时候甚至很少展现自己感性的一秒，几乎等同于半个拍照、修图工具了。 毫无疑问，“萤火虫”就是单纯的一个风格干练、目的纯洁而简单的应援站。 不必添加“女友粉”、“妈妈粉”、“才华粉”之类的标签给她，一个兢兢业业做事又不圈钱的站子足够靠质量打出名声。 闵玧琪揪着头发，靠着放平的椅背朝后躺，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几年后那个李善绒，还是现在这个见了他伸手过来撒腿就跑的小鬼，都很难搞。 第9章 第9章(捉虫) 正规二辑后续特别专的制作工作展开的比想象中更快。 闵玧琪并不打算破坏组合原本的发展轨迹，不管是现在正在创造奇迹的防弹少年团，还是后来那个享誉全球的bts，它的成长道路都是独一无二的。 当事业了无遗憾的时候，闵玧琪唯一想要想要弥补和成全的就是归属。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他有什么公开行程，全世界的粉丝都会知晓，可李善绒如今在哪里，又自己在做着什么，闵玧琪一无所知。 推特状态一个多月不更新，年末的那么多活动她也一次都没出现，上次mama颁奖典礼凑巧碰到让人溜了，闵玧琪简直就跟大海捞针似的，一次又一次做着无用功。 这件事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2月初回归在即的时候，闵玧琪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一茬——签售会就那么两场，我就不信你不来！到时候来了，那你就得乖乖看着哥哥我！ 实权心情好了，防弹宿舍才算真正雨过天晴。 于是，在回归之前，大家偶尔能看到闵玧琪出入厨房，做点意面、煎个小羊排，甚至还允许三个皮到上天的忙内在旁边乱倒腾。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闵玧琪现在是真的心情好。 “哥看上去好开心。” “我这心里头就没有平静下来过，成天担心回归的时候成绩不好，suga哥倒是信心满满。” “相信玧琪哥是没错的，你看，之前他说的那些目标不都达成了吗？” 闵玧琪哭笑不得。 从前他就有个“开光嘴”的称号，那也是基于对团队协作的信任和对成员们的自信，更何况，他定的目标都是有一定可行性的，并不是信口胡沁。 至于现在么，那是因为闵玧琪知道防弹不会输，更不会像那些黑子们期望的那样就此走向下坡路...... *** 顺利熬过了期中，终于等到新假期的李善绒回国计划从第一步开始就被一个疑似相亲的饭局给搅和了。 对方姓崔，但是外家姓具。 尽管在此之前李善绒对这位毫不知情，但一听这两个姓氏，她很快就解锁了这么一号人物。 年纪么，比她大五岁，正是国内正常大学毕业后进入社会工作的时候。 李善绒没打算多问，但崔家这位倒也坦诚，直接明说了目前已经在自家旗下的企业里工作了三年。 她琢磨着，这得是大学在读时就开始实习，加上毕业之后的这一年，才能算出三年啊。 再有一条，他是姓崔，所以崔家的企业算作是自家的，这话没错。可外家的公司也可以叫“自家”的话，那心思可就太明显了...... 到底是财阀世家子，在面对李善绒这种明显还没褪去少女骄纵憨态、甚至还有些孩子气的女孩子也很包容，面不改色的接收了她在英国留学读的并不是商科、而是艺术类；接收了她喜欢追星喜欢到处折腾着旅游等等消息，甚至还能把李善绒的挑食行为美曰其名为“个人爱好”...... 总而言之，他释放出来的主动善意和诚意某种程度上已经表态了。 但李善绒并没有受到打动。 她如果想要恋爱，留学圈子里有的人有钱又优秀的异性可以挑选。结婚的话，只要家里不开口，就默认是由她自己做主。 至于这一次见面，也就当认一认人罢了。 回去之后，家里并没有多问，于是李善绒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份自知之明她还是有，比起一个刚进大学、一门心思还想着玩儿的黄毛丫头，显然是已经参与工作、并且产生价值、能够进入权益圈运作的对象会更合适。 李氏这么一大家子，和李善绒同一辈孩子不算多，可也不算少，这其中适龄的绝对不止她一个。 至少她自己那么扳着手指头一算，上面至少就有两个堂姐条件要优于自己：正在适婚年龄，并且也是正儿八经顶尖名校商科出身，不管是做贤内助还是做当家主母，那两位都更合适。 就凭这一点，李善绒觉得这事儿最后肯定落不到自己身上。 与其纠结这些，不如焚香沐浴祈祷抽中签售。 颁奖季那一个月没能和灯牌姐一起行动是很遗憾，所以这次李善绒没再拒绝这位热心大姐，决定和她一起参加活动。 只不过灯牌姐倒是没她那么好的运气，介于年末那段时间花销太大，这位姐现在还在努力回血来指望特别专辑之后的巡演，因此抽中一场签售后就不得不停手了。 得知这位打渔两天晒网一个月的站姐两场签售都抽中的时候，灯牌姐羡慕的浑身冒酸气泡泡：有钱的米姐姐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钱的米姐姐人还欧气冲天！ 带上mama那会儿没舍得拿出来的新设备，穿上春季新款的小裙子，前一天甚至还特地做了美容，好好保养了一番经过课业凶猛摧残的小脸蛋后，李善绒出发去签售会了。 场地都是来过很多次的老地方了，签售会流程也倒背如流，她知道什么时候适合拍照，什么时候适合专心致志看台上的认真营业的玧琪哥哥。 当李善绒的镜头一准对台上的人时，她就意识到自己又被闵玧琪的目光给“宠幸”了！ 那种对视感真的太过强烈，如果只是偶然之间的一眼，李善绒尚且能够承受，但整个talk环节，闵玧琪就像是瞄准了这个镜头一样，时不时瞥过来一眼。 他那副慵懒又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像一只吃饱了睡够了的大猫，正在晒太阳、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自己的前爪。 虽然心里激动得要死，但站姐的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就算是来自自家偶像的降智攻击也要努力抵抗住！ 李善绒的手端得那叫一个稳，丝毫不为软乎乎的闵玧琪所动。 然后，他突然就在她的镜头里撒了一下娇—— 旁边的灯牌姐一脸“世界要毁灭了，黑泡已死”嗷嗷乱叫，混在瞬间慌乱的场馆里，吵得李善绒差点晕乎乎的拿不稳相机。 “suga哥居然撒娇了，我的天，真的受不住了！” 听到旁边的米姐姐一边狂喜一边乐滋滋的讨论“感觉他好开心。”、“玧琪今天心情很好呀！”，李善绒勉强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在照片和真人之间，艰难地选择了后者，叹了口气放下相机。 却没想到，她相机一放下来，台上闵玧琪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变得更加灿烂了！ 所以闵玧琪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啊？ 他到底在笑什么啊，是版权费到账了还是怎么了？ 全场发出这样疑问的真的不少，于是队长出来简单解释一下：“suga哥最近心情很不错哦，有什么可爱的娃娃、头饰啊，可以准备好了，他今天一定不会拒绝。” 言下之意：这位哥心情好，不需要理由，趁着他愿意营业，阿米加油折腾他。 很快，正式的签售环节就开始了。 场上近200名中选粉丝挨个儿排队上去做签售，还没到李善绒的次序，她就坐在位置上等着，一边等，一边看向闵玧琪今天的营业“强度”。 没错，用来形容这位哥营业状态得用“强度”这个词。 他心情好与不好，只有少数的时候会体现在面部，就像今天，所有人都看出闵玧琪很开心，状态不错。 米姐姐递上来的可以夹在衣服上的娃娃、可以带上头上的花里胡哨的头箍、花环，他来者不拒，统统满足了大家的愿望不说，甚至还配合着咔咔作响的站姐们的相机镜头。 全程，闵玧琪这只大猫就仿佛躺平在草地上，露出肚皮任由人给他顺毛、挠痒痒，一点都不带挣扎的那种。 李善绒最后检查了一次手提袋里的小礼物，专辑内页需要签字的那几页她特地用小贴纸做了标记，可以轻松翻到，其他的大件儿暂时交给灯牌姐保管，就等工作人员叫她的号。 “你好哟。” 懒洋洋的，尾音难得的拖长了那么一点儿，其其喵仿佛在太阳底下翻了个身。 “玧琪哥哥上午好。” 闵玧琪抬头看了李善绒一眼，这小鬼装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真是...... 李善绒把专辑内页本摊开，刚好露出他的单人页，闵玧琪嘴角提起来一点，好像是露出了一点儿笑意，这一笑倒是把面前的小姑娘给看楞了。 “玧琪哥哥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啊？” 闵玧琪半真半假地停下签字的手，突然就撑了撑下巴：“看到你来了呀。” 大小姐这么点儿大的时候真的不禁逗，闵玧琪看到这小孩子不仅是耳朵尖儿红了，脸颊上也晕起了一层薄红。 “过年的时候去哪里玩了，没有看到你过来呢。” 闵玧琪旁边的金泰恒在空隙间突然听了这么一耳朵，吓得他都眨了眨眼睛，赶紧看了一眼到底是哪个粉丝这么厉害、连玧琪哥都怕她爬墙？ 这一看还真的把金泰恒给看服气了：长得漂亮不说，还有股天真又清纯的气质，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年纪，能让偶像本人记住完全不让人意外啊！ 闵玧琪这么正儿八经的一问，把李善绒惊的下意识就垂下眼帘逃避直视。 “没......我去认真复习准备考试了！” 其其喵若无其事的“喵”了一声，继续问道：“考得好么？” 问话的时候还认真的盯着李善绒，似乎要看这小孩儿到底有没有说真话一样。 “考得还可以。” “行吧，奖励你一朵大红花。” 那语气仿佛还留着一句“你最好没有骗我”没说出口。 说着，闵玧琪就在他那个单人页上花了一朵花，想想有点单调，又给添了两片叶子。 签售到这一步，其实才不过十来秒的功夫，李善绒来过那么多次签售，从未有过比现在更像抱着本子挪到下一名成员哪里去的冲动。 可偏偏闵玧琪今天真的在很努力营业，他看李善绒是提着小纸袋上来的，又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刚想问“给我准备的头箍呢？”，就看到大小姐呆愣愣的顺着闵玧琪指他脑袋的地方，摸了摸自己的头...... 闵玧琪：...... 内心不安的同时，还被她的蠢萌击中。 所以李善绒你五年后到底是怎么进化成妖精的啊？！ 蠢呼呼的大小姐才抬起手摸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就看到闵玧琪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然后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甚至还在她发丝间拨弄了两下...... 忽略掉全场突然响起的尖叫声，以及乱七八糟的“安对！”、“西落哟！”，李善绒红着一张小脸，看到其其喵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第10章 第10章 闵玧琪不怼人、懒得营业的签售会真的不少见，但这样又给画画、又哄人、还主动摸头的场合，真的可以称作“罕见”了。 台下甭管本命是不是闵玧琪的米姐都被眼下这一幕给酸到掉泪了—— “其其喵摸头了，呜呜呜我好羡慕啊！” “他努力营业的样子真的让我柠檬了，那个小姐姐单看背影都很漂酿qaq” “我也想被suga摸头发！” “那姐妹被撩脸红了，所以其其喵到底和人家说了啥啊你个危险男人！！！！” 此时此刻脸蛋上羞意晕染到腮红都显得多余，李善绒真的想搬着本子走人了，但闵玧琪的手从她的头发上下来过后，又朝着她张开五指，甚至还挑了挑眉—— 仿佛在示意：最后握握手再走呗！ 试问有谁能够拒绝这样的闵玧琪？ 那绝对不能啊！ 李善绒咬着下唇，微微低着头把自己的右手伸出去和他的左手扣住，独属于其其喵的温度立刻传达到她的掌心。 下一秒，她另一只手也被对方握起来！ 闵玧琪抿着唇笑得得意，手腕施力在空中晃了晃，带动李善绒的手也跟着他一起动了起来。 “除了哥哥我，不许你的镜头里有别的男人。” “知道了么？” 李善绒正想说点什么，霸道又傲娇的其其喵又持着一副正经到不行的表情补充了一句：“以前的话就原谅你了，但是从现在开始，以后都不许——” 闵玧琪终于放人了，而李善绒也终于能捧着一颗七零八碎的小心脏挪向下一位成员。 金泰恒接过内页本，又抬头认真看了她一眼，一边笑一边叹气：“哇哦，这样的孩子在学校一定很受欢迎吧！” 话音刚落，其其喵对粉丝的占有欲发作，立刻撇头瞪了弟弟一眼！ “阿尼、阿尼，我......我就是想称赞一下你真的很可爱很漂亮来着qaq” 求生欲强烈到李善绒都有所感知，吓得人家小姑娘赶紧把小纸袋里的礼物拿出来转移注意力——是灯牌姐之前来不及给、拜托她转交的手工发箍。 一对儿毛绒绒的老虎耳朵。 金泰恒笑嘻嘻地带上了，甚至还朝后面被萌得哇哇乱嚎的米姐姐们挥手卖乖，这才重新对上李善绒的目光：“谢谢喔！” “写些什么呢？” “都可以喔！” 然后金泰恒画了个相当抽象的老虎头。 闵玧琪抽空瞥了一眼，然后又噘嘴哼唧，“画的是猫吗？” “才不是！是老虎！” 李善绒赶紧远离了这片是非之地，以免再次被波及。 在她下来之后，依然能感觉到周围隐隐投放到自己身上的目光。 但到底来是签售来多了、也攒了点经验，李善绒几乎是完成了七名成员的签售之后立刻就带上了口罩，就算有人真的好奇的不得了也不会贸贸然冲上来要求“一睹真容”。 忽略掉这点小意外，今天的签售真的相当快乐——没有什么比其其喵努力营业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也没有什么比其其喵的笑容更加治愈！ 回去之后，李善绒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修图。 这一张不想舍弃，那一张也好喜欢，这一张光影到位，那一张构图和氛围都绝佳。选来选去，每一张都想留着认真修！ 要怪就怪suga哥哥吧，把饭心捣碎了不止，还要朝缺口里边灌甜甜的蜜！ 那边灯牌姐也被她存储卡里的预览图迷得七荤八素。 “闵玧琪果然是个危险人物，平常怎么没有见着他那么会撩，说来说去还是其他米姐姐长得不够漂亮。” 李善绒还没来得及反驳，灯牌姐又愤愤不平的哼唧了一声：“算了，不管怎么说suga哥哥也是个男人，也会有看脸行事的时候。” 舍不得怪闵玧琪本人，那就只能甩锅给男人的“劣根性”了。 大小姐这会儿忙着发挥自己的专业技能努力追星，于是灯牌姐又友情给她念了一些sns上点赞转数据还算漂亮的签售会repo。 “suga哥今天果然是兴致高，他这一场签售会笑得次数简直可以抵得上以前的三场。我在推特上转了一圈，大家发的预览图十张里面有七|八张的其其喵都是在眯着眼睛笑。” “没天理了，你在其他人的镜头里居然也这么好看！小朋友，当初怎么没去当爱豆啊！那才叫真正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这个视频里也有你的背影啊，这年头做站姐也能出道么？苟富贵、勿相忘啊姐妹！果然好看的孩子背影都是冒着仙气儿的。” “话说玧琪哥哥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害羞卧槽？” 在灯牌姐的印象里，这小姐妹一直都是和闵玧琪一样的高冷傲娇挂，到底得对方说什么，才能把人弄得这么羞赧？ 可李善绒真的说不出口...... 闵玧琪当时的语气真的太理直气壮，以至于距离白天的签售会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她再回想起当时对方说的话、和他脸上的表情和眼神，脸上还会再次升温，就连耳根子都会跟着发烫。 这哥最近真的奇怪啊，是因为快25岁了吗？ 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灯牌姐也不多问。去签售会的粉丝有的愿意分享自己的过程就写个repo放sns上，有的不愿意说，那也很正常啊。 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花了钱的享受，并不是每一个花钱去签售会现场见偶像的粉丝都有放repo的义务和责任。 像李善绒这样的，明显受到偶像本人优待的，放到签售会当场只不过是让百来人眼红羡慕罢了，如果真的大大咧咧炫耀出去，以眼下sns上已经酸成一片的情况来看，那可就说不准会是什么舆论走向了。 但话又说回来，防弹那几位成员哪个没点儿营业套路，闵玧琪纯粹是平时懒惯了，偶尔放一放发招才更容易搅得整个饭圈动荡不已。 新专辑宣传期第一场签售就搞了个大新闻，他本人一点自觉都没有，当天回宿舍之后还兴致勃勃的敷了一片面膜。 偶尔精致一把的闵实权，把队友们吓得手脚蜷缩。 “哥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就是皮肤有点缺水啊。”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但是偏偏怼的大家没法继续问下去。 第二天行程依然很满，于是大家四散开来各自去休息，闵玧琪其实还想等一等李善绒更新动态，但守了半天，只看到那小鬼四个小时前放出来的四张预览照，下面一片嗷嗷叫着等高清图的回复。 他琢磨着，这个点上小朋友应该还没睡。 想了想，给对方发了一条私信。 [你好，我是suga。] 闵玧琪等到脸上的面膜都发干了，这条私信才被读取，状态已读之后却不回复？ 怎么回事？ firefly不是很亲和友好一个站姐么？ 她为什么不理人？！ [你好，我是闵玧琪。] 三分钟后，那边终于来消息了。 [你是本月第368个闵玧琪，不需要代冲648不写好评不接推广不用加新人不用赞助谢谢！] 闵玧琪气得伸手就把脸上面膜一揭，还给撕开了！ 他把东西囫囵捏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又一屁股坐回床上盘着腿专心回复私信。 [我不是骗子。] 哪怕是这样，李善绒臭小孩语气也一点儿都不客气！ [我很忙，失陪了。] 第11章 第11章 你忙什么啊，你玧琪哥哥就在面前和你聊天，还修什么图？！ 闵玧琪气得甚至没有力气翻白眼，金硕真洗完澡回房间一进门就看这位一副气呼呼又憋着发不出来的样子。 “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哪里有......” 嘴硬是逃不过大哥的眼睛，金硕真也不说破，反而没头没尾的说起了别的。 “那小姑娘是挺好看的喔，我其实很喜欢那种类型，漂亮又清纯，身高也ok，脾气感觉也很好。” “她脾气不好。” 闵玧琪说完就自暴自弃地往床上一摊，就好像其其喵的本体真的是液态的。 “真的，玧琪，别和哥开玩笑啊。” 金硕真放下手机认真看了他一眼，而闵玧琪就倒垂着脑袋和他对上视线，“我也没开玩笑。” 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了好几秒，又等了一小会儿，金硕真才像是重新接通了回路，后知后觉的试图换一个说法、转移一下重点： “你...你的站姐嘛，哥当然不会去挖墙脚的！” 闵玧琪看了金硕真两三秒，最后闭着眼叹气似的嘟囔了一声：“我不准她拍别的人。” “行了行了，哥知道了，但你现在怎么这样啊？” “我一直就这么小心眼。”闵玧琪懒得辩驳，“不可以吗？” 呔！顶撞大哥！ 金硕真一个枕头丢过去：“嘿，还能好好说话不？” “不能。” 闵玧琪仰躺着，又看了一眼手机，行吧，依然没回复。 “那是我们的饭啊！” 他不介意纠正一下大哥的说法：“那是我的饭。” “不是.....我说的哪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是粉丝，你懂么？！” 她当你是偶像，你怎么能......？！ 但闵玧琪那一副打定主意、甚至胸有成竹表情真的不像是一时兴起。 金硕真这个做大哥的是真的怕了。 当他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在故意和他对着怼，也不是亦真亦假开玩笑时，他认真看向自己一向沉稳冷静的弟弟，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闵玧琪揪着枕头角晾着已经干得差不多的脸，语气冷静到极点。 “我懂啊，可这和我想要的人冲突吗？我需要她喜欢我、注视我、爱慕我......而这些也正是她所做的。” 金硕真抱着脑袋苦恼的不行，他现在被闵玧琪的思路绕进去了。 闵玧琪想要的人是喜欢着他的人，而闵玧琪的粉丝必然是喜欢着他的，所以闵玧琪会喜欢粉丝，没毛病啊。 可问题又绕回来了！ 那是粉丝啊...... 如果闵玧琪就这么真的去喜欢自己的粉丝，那这么一来，不就是私联？再继续发展下去，那可就是艹粉啊！ 房间里又不可避免的安静了下来，金硕真呆坐着不动，似乎陷入了沉思。 倒是一直等不到推特私信回信的闵玧琪支着手臂重新坐了起来，他垂着眼睛把枕头放回金硕真床上，试探着安慰了一下他哥：“不会是现在，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沉思被惊醒的金硕真猛地抬起头：“玧琪啊，你最好说到做到啊！” 这一刻的大哥真的操碎了心，他开始一声接一声的叹气，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后悔药都吃了让时光倒流才好。 “那孩子......我有印象的，从前就不该让他们开你的玩笑！” 说着，金硕真又怒瞪过来：“你说实话，是不是早就盯上人家了？” 闵玧琪咧嘴一笑：“不是啊，是她早就和我求婚了。” 又一次察觉到被戏弄的大哥再次把枕头呼过来：“怎么这样啊你——” “那种签售会小纸条能作数吗？！啊，你自己也知道营业做fanservice，怎么能当真呢？” 闵玧琪撑着膝盖看向金硕真：“我拒绝了不知道多少张那样的纸条，只答应了她一个人。” 后者又一次呆住了。 “你......你前世恐怕是个情圣。” *** 闵玧琪前世是不是情圣，尚且还不能得知。 但第二天结束了电视台打歌行程之后的签售会，他就像个出笼时不小心被夹子按瘪了一面的白馒头似的，怎么看都有一种气嘟嘟的感觉。 “今天怕是看不到笑眯眯的其其喵了。” 其其喵昨天营业太累，于是今天上线营业的就换成了闵馒头：穿着蓝白色细斜条纹的衬衣，外边是白色的毛衣背心，看上去是软乎乎的一团。 李善绒没去今天打歌现场，她昨天修图修到凌晨一点多，灯牌姐给她留票都起不来，花了一个中午的时间收拾自己，又换上了新衣服化好了妆才出门。 她完全可以指天发誓：平常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追星这会儿这么精致！ 但当看到台上站着的闵玧琪时，李善绒就发现自己这一身行头真的没白置办，花了那么长时间化一个直男或许看不出来妆感的妆容也是值得的！ 这也是她经过昨天被其其喵狠撩一把之后，今天第一眼看到闵玧琪，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这位哥今天走什么营业路线，这个危险人物用更快的速度找到了她的镜头—— 瞅着就跟她欠了钱似的。 大概是昨天太使劲儿了，今天闵玧琪真的浑身懒洋洋的，神奇的是金硕真一直黏在他身边，队里大哥、二哥站在一块，发了点陈年老糖，居然还挺怀念。 然后李善绒下意识的就把镜头焦点往右边偏了一点，试图把两个人都装到同一个镜头里边。 下一秒，闵玧琪就往边上挪了一步，还不留痕迹把金硕真揽在他肩膀上的手抖掉了。 整个一“糖真”罕见的be现场。 要知道室友line出状况的时候真的很少，但是今天的金硕真和闵玧琪两人似乎都打定主意不退让，一个跟，一个躲，直到环节结束开始签售，闵玧琪还坐了个远离金硕真的位置。 李善绒反正听到了旁边那个扛着大|炮的小姐姐遗憾地叹了口气：“哎一古......” *** 连续两天都见到闵玧琪的日子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香港mama颁奖典礼结束碰到对方真人之后，李善绒就觉得这位哥有点变化。 说不上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反正就是有问题！ 她其实挺不喜欢自作多情，尤其是追星圈子里本来就忌讳这一点。但闵玧琪作为一个艺人，的确展现出了一些对于她这个“个别”粉丝的特殊对待。 比如盯李善绒的镜头，又比如在昨天的签售会上刻意延长“营业时间”...... 李善绒坐在台下的座位上，她能看清闵玧琪对待别的粉丝是怎么样一种状态，又是用怎样的眼神看向她们，但她没办法确认的是，这种眼神和他看向自己时有何不同。 扛着镜头神游了十来分钟，直到工作人员过来通知李善绒上去签售，她才后知后觉去看闵玧琪的眼睛——他面前明明也还有别的人，但这一刻，偏偏就挤出空隙瞥过来一眼。 “是你哦。” 李善绒把她定制的那个毛线帽带来了，这是工作人员事先检查过可以允许艺人在签售时戴的东西。 闵玧琪瞅了两眼那个帽子，大概给了这孩子一个“真是拿你没办法”的眼神，然后微微探起上半身，把脑袋探过来一些：“帮我戴上啊。” 当李善绒捏着帽檐，微微撑开口子靠近他的脑袋时，台下不出意料发出了几乎能轰破场馆房顶的尖叫声！ 闵馒头这会儿似乎又有点儿猫咪样了，他看着这小鬼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自己发型的样子，还添了一句：“没事，有定型的，头发不会乱。” 两人之间的桌子不到半米宽，再加上闵玧琪探起点儿身子，两人之间本来就隔得近，他还对着人说话，那股呼吸间带出来的热气几乎是直挺挺地朝李善绒扑面而来！ “挺好看~回头我也买一个。” 又一次把小姑娘撩到双腮泛红，闵玧琪还挺若无其事的。 他打开了面前的专辑内页本，“现在怎么不给哥哥写小纸条呢？是不是没话题问了？” 李善绒能怎么办？ 她真正想问的话一句都问不出口，因为节奏从头到尾都被闵玧琪捏在手里，以至于李善绒都快记不起前几次她来参加签售会到底问了什么问题。 “你上次那个纸条丢了吧？我再给你补上。” 专辑内页本最后边其实有留白页，闵玧琪握着笔就在那一块空白上霍霍起来。 【长大之后可以娶玧琪哥哥吗？】 【可以喔。】 第12章 第12章 其其喵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李善绒不知道，她也不敢问。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防弹签售会的时候甚至还是校园三部曲那会儿，哪怕那时防弹远不如现在红且火爆，但闵玧琪能够配合粉丝的营业次数依然寥寥可数。 每每这种场合，他总有那么一小会儿是隐隐自带“赚钱好难营业好累”、“什么时候下班”的对话气泡的感觉，慵懒又不真的懒散，的确有那么一股让人欲罢不能的氛围。 但当时的李善绒也还小，甚至可以说正处于“全宇宙我是最可爱的孩子”的中二期，自信满满的把小纸条往闵玧琪面前一推—— 然后收到一个大大的“no”。 换做别的爱豆，或许还会拐弯抹角哄一哄“等你长大”、“求婚应该由男生主动”，但闵玧琪就是说“不”，谁来都不好使。 反正从出道那会儿到现在，这位都是以“怼粉丝”闻名饭圈。 在这之后的又一次新专辑签售会，李善绒就改变主意了。 大概是闵suga人生导师的形象渐渐立了起来，她认为这位哥不再适合作为“男朋友”或者将来的“丈夫”。 于是，年纪轻轻的大小姐一点儿负担都没有的就撤换了这一任理想型...... 一直保持到现在，李善绒又开始疑惑，这哥是怎么了？ 撩粉？ 不应该啊！ 闵玧琪这种人就算一个人单着，单到三四十岁，也完全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啊！ 难道是出道四年猛然醒悟突然想要变成营业性偶像？ 李善绒想不通，她也不敢问，问就是自作多情。 sns上有关于签售会的repo她稍微翻了一会儿就不敢再看了，原本就都是站在粉丝立场的主观发言，李善绒看多了怕影响判断，索性就都不去管。 倒是灯牌姐扭扭捏捏过来试探了着问了一句“suga哥哥是不是真的已经认识你了？”，让本身就深陷纠结思绪的李善绒更加无从开口。 她可以确定闵玧琪是能够认出自己，却没办法大言不惭的认定对方认识自己。 能把人认出来，和认识某个人，那是两码事。 何况，一个是偶像，一个只是万千粉丝中距离他稍微近一些的其中一个，两者之间从头到尾都有不可跨越的鸿沟，这原本就是攀扯不上的距离。 这么一想，倒是不可避免的把李善绒心里那点甚至还没能生根发芽的幻想给掐灭了：她琢磨着闵玧琪应该是就是说说而已，面对长得漂亮的女粉丝，多多少少都会善待一些...... 李善绒整理好修好的照片，合成九宫格一起发了出去。 她觉得自己得适当地远离一下偶像本人，如果这种错觉的确已经对自己内心想法产生干扰的话，那距离就是短时间内最好的治疗。 好好做个靠爱发电的站姐，做个单纯热爱他的音乐的粉丝，不要过分奢求，远离饭圈，或许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 复活节假期时，李善绒迎来了一位客人。 她其实不太想和这位有太多的交集，但崔殷真也的确没有做到让人恼火或者不耐烦的地步，相反，他相当有分寸，并且很有风度的卡在李善绒忍耐范围之内，小心又谨慎地释放着他的诚意。 海外出差是崔殷真此番的正事，但是以李善绒和崔殷真的交情，让人特地再跑到她这里来一趟，似乎又显得多么郑重。 李善绒甚至不想去深思这到底是他本人的意愿，还是他家里的意愿。 但几乎是送走了崔殷真、正式进入期末复习的那天，家里就来了电话询问情况。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李善绒才知道他是出差过后特地绕了一圈落地英国过来看她...... 这种负担感就有些让人有些承受不起了。 诚意和付出都不对等的时候，李善绒觉得稍微有些抱歉。而崔殷真就是在这种时刻发出等她考完期末，再做东带他在伦敦附近玩一圈的请求。 李善绒隐隐觉得他其实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用以退为进的方式换来一个承诺，她似乎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五月底，崔殷真果然又飞来了伦敦。 身量高挑的年轻男子身形是精心锻炼保持的，再加上明显新修过的鬓角，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状态。 崔殷真没让李善绒过来接，一来早就记住她公寓的位置，二来，男人让女人接算什么事？ 他来时，甚至还带了一束花，不是很夸张的那种，就是简单的花束，哪怕配色的花枝也不会有让人“尴尬”的花语。 复活节放假那次，李善绒拒绝了崔殷真带来的礼物，这一次换上了简单的花束，似乎也找不出理由来推拒。 几乎是她收下花束的瞬间，崔殷真就笑了。 “花开过后不会立刻枯萎掉落，当做干花还能摆一阵子。” 既然是来玩，自然就要参考客人的意见。但不管是崔殷真还是李善绒，两人彼此都很清楚这个“做客”的本质是什么，一个不戳破，一个就当做什么都没察觉。 商科出身、甚至已经在权利盘根错节的财阀企业里待了三年的男人，指望他对着博物馆、艺术厅领悟什么深意和美感显然不现实，李善绒索性就像招待普通朋友那样，花了两天时间带他逛了大半个伦敦城。 至于第三天，她已经找好了借口：要和同学一起去外地采风。 这次是崔殷真送她，又因为有家里长辈的嘱咐，李善绒推辞不过，这才收拾了一大堆有的没的飞去日本。 直到回到熟悉的演唱会周边夜排队伍，她才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真实的生活之中！ 防弹2017年的世巡将会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停留在日本，这一个月，李善绒也基本会留在日本。 没有演唱会的日子，她就专心采风做设计作业，有演唱会的日子，就背上相机包带着小风扇去看演出。 这么一想，是挺舒服的喔！ 然后，李善绒发现她的推特信箱已经被完全不记得排号到多少位的“假”闵玧琪的私信给塞满了！ [我是闵玧琪，请你看到此条消息后尽快回信。] [[查看图片]这是我的房间，足够证明我是闵玧琪了吗？] [你去哪了？] [什么时候回来？] [你脱粉了吗？你就这么放弃了？] [给你一个坐包厢看演唱会的机会，要不要？] [李善绒？人呢？] 第13章 第13章 彩排的第一天中午，闵玧琪发出去的私信才转为“已读”。 原本他这点闷气都已经硬生生憋下去了，只是这个已读的状态停留了好几分钟，依然没见回信，于是心里那股邪火又上来了！ 闵玧琪一次又一次劝自己要心态平和，要冷静，要循序渐进慢慢来。 这不是五年后那个做事滴水不漏、逼得你步步后退的李善绒，这就是个中二期还没过完又傻又楞的大小姐！ 你说你都三十出头的大男人，和一小呆瓜生什么气？ 气饱了之后，闵玧琪中餐的时候就吃得不太多。 旁边队友一问，他就说太热了没胃口。 只有金硕真在他一下按亮屏幕又接一声叹息的反复动作里，察觉到了其其喵周身隐藏的低气压。 队长忙得统筹和对接没空开口问这些事，那他做大哥的，成员们的心理问题还是得帮忙纾解一下吧？ “如果你真的很想的话，在结束之后把那孩子带到休息室吧。” 大不了，到时候大家就把地盘儿暂时让出来，成全一下其其喵和他的小朋友。 再说这个休息室也不是后台，而是防弹团队镜头之外的私人空间，性质和工作人员频繁出入的化妆间、造型室不同。彩排调整的间隙，大家基本上都会在这里休息，玩玩手机、聊聊天，又或者补补觉。 某种程度上说，金硕真觉得把人带到他们自己的领地，比闵玧琪出去和人家女孩子见面要安全得多。没有媒体、狗仔、路人又或者是私生跟拍，年轻的男男女女想要做些什么，也挺方便。 如果这种程度依然无法使用闵玧琪满足的话，大哥想着，要么偷偷找个点把人接回酒店见面也是可以的啊！ 反正现在钱也赚得挺多了，不比从前巡演要一起挤双人间。 事实上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大家就都是住单独的套间了，隔得近但又不互相影响。 当然了，以上建议都只是金硕真作为大哥、作为男人的单方面建议。 他这个弟弟是个一向有主见、又稳重冷静的人，不像是沉溺情|爱的类型，这种事情势必也能处理好。 然而闵玧琪听过后只是平淡的扯了扯嘴角，看不出有多高兴，依然有些郁闷。 “不用带......她都没理我。” 难得被弟弟这样“依赖”一次，金硕真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 “那你也不能就这么放弃啊！玧琪啊，你听过一句话没：当你不知道女孩子为什么不理你的时候，那一定就是你做错了！” 这话听着虽然很没道理，但闵玧琪却有种微妙的认同感。 事实上他和李善绒相处的那些天，也经常莫名其妙就开始跟不上对方的思路。 明明上一秒还在唇舌相|缠、背腹相贴，下一秒就被连人带被子踹翻下床...... 一次的话，那也许是情趣，毕竟打是亲，骂是爱。 两次的话，闵玧琪尝试过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莽，弄得人家女孩子承受不住。用完十个套子这话是挺浑的，但他也是分批来办事，并没有真的把人做到下不了床...... 第三次被光着踹下床的时候，他觉得真相只有一个：这女人分明就是自己爽完了就翻身不认人！ 面对如今小了五岁、甚至还一脸少女娇憨稚气的大小姐，闵玧琪不敢说手到擒来、唾手可得，但也是势在必得的。 可非要摊开来说的话，无论面对是眼下、还是五年后的李善绒，闵玧琪都有些无可奈何：距离依然是最大的问题，其次才是转换两人之间的立场。 他是十条、八条的私信连发过去以示诚意了，结果那边就看完已读了事？ 是闵玧琪的房间能被高度copy，还是你李善绒根本就是个假粉丝，连自家偶像都认不出来？ 下午的时候，造型师抓着闵玧琪给他的头发补色，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新的染色剂之后有些不适应，他那脆弱的头皮带着整个脑袋都开始一起痛。 没办法，补色不了了之，补充造型的时间于是就全部都花在了隔壁美容室。 闵玧琪从前是挺抗拒这些美容项目的。 照他的一贯理念，男人么，尤其是大邱男人，血性里其实都有些不拘小节。 但他现在不同了—— 一个年过而立的芯子，配上不到二十五岁的皮子。 闵玧琪不得不提前觉醒他的保养意识...... 摊在椅子上困到打盹的时候，手机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震动——为了不产生错觉，他近几天甚至没有登录防弹成员的账号。 毫无疑问，“firefly”回消息了！ [你好，如果真的是suga 的话，请拍一下他的左手照片。] 闵玧琪坐起身子，按照这小鬼的要求拍了自己的左手照片发过去，只是他没想到的，还得往下接着验证。 [你好，如果真的是suga 的话，接下来请比出“rock”手势再拍一张左手照片。] 行，你是大小姐，我听你的。 闵玧琪抿着唇压下中指和无名指，比出“rock”手势，顺利拍了照片，再次发送到firefly的私信箱。 [可以了吗？我说了我就是suga。] 认出我的手指头了吗？认出我的手指甲了吗？认出我手指头上戴着的只属于闵玧琪的戒指了吗？ 现在可以确定我的身份了吗？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suga，感谢你的好意，我已经有票了。] ...... 这是从头到尾只当他是骗子吧！ 嗨，你为什么不直接气死我呢？ 闵玧琪蜷缩着躺了回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已经被气的麻木了。 *** 第二天，防弹日巡在经过一周的假期休整后，于名古屋再次开唱。 闵玧琪整个人的状态都带着一股“横冲直撞”的狠厉感，他原先就是对待正事很严肃认真的性格，这么一来倒也不让人觉得奇怪。 只有金硕真看出了他是真的“欲求不满”到了极点。 越是心里有事，闵玧琪越不会表现出来，这样的心情之下，他自己的solo舞台居然在今天创造了世巡以来最佳现场氛围！ 至于成员们在幕布后候场看到这位哥的眼神一而再、再而三朝着某一处看，还以为那边的坐席上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 结果演唱会进行到安可时，大家就见闵玧琪招呼了他的助理去台下找人。 他做这事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瞒着谁，端的是大大方方，甚至不留痕迹的避开了镜头。仿佛接下来要接的人是个圈内艺人朋友，而不是一个并不适合在这个场合出现的“普通粉丝”。 讲道理，这事组合里没有别的成员做过，但是当闵玧琪这么去安排的时候，所有人都一副“原来还能这么操作”的表情。 “这哥突然好会啊......” “果然是不鸣则已——” “我只是突然觉得，被玧琪哥的枪瞄准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确定助理是的确记住了自己说的位置，闵玧琪才换了一根吸汗头巾，脱掉外套、随手扯了扯里面的打底背心，套上早就准备好的巡演周边t恤，随手蹭了一把脖子上的汗，大步走向通向大舞台的通道。 他甚至还相当自然的催了一把还在磨蹭的成员们：“快点啊，赶紧把衣服换了过来。” 突然被关心的成员们只高兴了一秒钟而已：哥哥催你，只是想快点下班。 第14章 第14章(捉虫) 李善绒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镇定的仿佛被人领着要去走红毯一样。 她甚至有点被自己的接受能力所折服，怎么就接受那个锲而不舍发私信的人真的是玧琪哥哥的事实呢？ 心里头十万个为什么最终汇成了一个问题：他怎么会这么闲呢？ 哪个成天在海外飞着忙巡演的歌手会空闲到在意自己某个站姐、某个粉丝有没有到现场来？ 一次不在也就算了，场场都睁大眼睛满场盯人，甚至还找到了推特号发私信质问粉丝有没有“脱坑”的，闵玧琪恐怕真的是做到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的程度...... 这哥为什么这样啊？ 直到被脖子上带着工作证的工作人员趁着台下灯光昏暗的时候一路带下后台，李善绒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 路过走廊里消防柜看到上面的足够反光的合金门时，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模样：半长发编成鱼骨双马尾辫蹦迪一晚上下来还是很整齐，身上的衣服是为了看演唱会更加方便、舒服，而选了运动背心加短外套加宽松的牛仔裤。 李善绒突然就觉得这样一身去见闵玧琪有点不太“郑重”，太过休闲随意，和自己之前任何一次签售会“隆重”的打扮都是大相径庭的差别。 另一边，进行完最后的安可终于“下班”的闵玧琪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后台，他的几个队友这会儿有了心理准备也不觉得奇怪，跟在后面慢慢悠悠晃着，甚至主动商量着要不要给二哥腾个地儿好方便行事。 撇开之前mama散场偶遇和两次签售会上的见面，闵玧琪觉得这才是他和李善绒正儿八经的“重逢”——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找不到分心或者转移话题的借口，只能看着彼此。 他其实不想逼得这么紧的，何况闵玧琪自认也不是那种掌控欲强烈的男人。 他欣赏五年后成熟状态李善绒点滴不露的行事，也喜欢眼下她孩子气顽皮的时候。如果不是时间和空间不对，他们之间本来可以有一个更好、更适合的开始，像细水流长那样一点点来，慢慢调整双方的立场和心态，顺其自然的走到哪一步。 但眼下的情况，直觉告诉闵玧琪等不了。 如果说五年后的李善绒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她的美和危险是并存的，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威胁性，那么现在的她就是个惹人觊觎的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根茎上的刺儿不说长没长出来，就算有那么一两颗刺儿，也是软乎乎的，根本就不算威胁，反而刺激的人征服欲上涨。 与其让外人对着园子里的玫瑰垂涎三尺，不如由闵玧琪早早地将她护起来。 大小姐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企及的吗？ “玧琪哥哥......” 讲道理，闵玧琪除了签售会刻意把人撩脸红那会儿，他几乎没有看到过自然状态下李善绒蠢萌到不知所措的时候。 这一瞬间，他必须承认自己的心脏真的被狠狠击中了。 漂亮的女人是礼物，懵懂的少女，那必须得是宝物啊！ “对不起——” 嗨！这叫什么事儿啊！怎么能叫她道歉呢！ 闵玧琪上去就慌了，“是我唐突了！你......之前给你发的那些的确不是假的。” 李善绒无措又尴尬，“对不起，把玧琪哥哥当成骗子了。” 她看着真是可怜兮兮又委屈巴巴，但闵玧琪真的没有感受到这孩子任何一点歉意。 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弹性十足的纱纸，每当他试探着想要再往里戳戳的时候，这孩子就抵着手指头施力回来，仿佛生怕他戳破！ “真的是因为把我当成骗子，所以才不理我吗？” 闵玧琪唯有在拿到节奏的时候才稍微有那么点胜算，某种程度上说，对付小屁孩形态的李善绒，他就得迎难而上，率先占领高地、明晃晃地把局面摊开到她面前，让她无所遁形。 李善绒闻言果然瞬间熄火。 她捏着袖口，心里对眼下的状况是慌张多余迷茫的，如果说二月份那两次签售会时只是怀疑自己自作多情，那现在，她的确找到了一些能够证明自己并不是胡思乱想的证据。 那就是男人看向女人的眼神。 没有人能够抗拒这种诱惑。真的。 在闵玧琪面前，她从前引以为傲的家世背景才华相貌并不会带来任何底气，李善绒就是一个甚至因为怕引起厌烦而渐渐减少在偶像面前露面的普通粉丝...... 闵玧琪似乎又回到了他高高在上的位置，疏离冷漠的注视着任何仰望他的人。 而这一段距离，一次次劝退李善绒心里那一点点、也只有一点点的绮念。 沉默不是闵玧琪预料之中的答案，人是他好不容易找来的，他也不打算接受这样的结果。 “温度低了吗？我把空调调高一点。” 闵玧琪看了一眼李善绒那一截露在外面过于晃眼睛的腰腹，转身就打算去找遥控器把室内温度打上来。 但李善绒下意识的就拒绝了这份关心，“不用了——” 在接收到对方略有些怔住的神情后，她也察觉自己过于敏感，她或许不该这样不知好歹推拒闵玧琪的好意。 “玧琪哥哥你现在应该挺热的......我没关系。” 闵玧琪换了个方向，他从另一边的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睡觉时盖的外套，兜头就罩在李善绒身身上—— 他不是什么典型大高个儿，但男人的衣服穿在少女身上，也差不多盖到了大腿根。 现在的大小姐就像是强行被带离巢穴的小雏鸟，稚嫩又让人怜惜，她那双仿佛漾着水光的眼眸让闵玧琪整颗心脏都快要软化。 他把人带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就自然而然的蹲在她膝盖边——这个动作让李善绒受宠若惊，但闵玧琪却相当自然，他滚烫而干燥的手掌就顺势搭在她的膝盖上。 “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订了餐厅，等这边结束，就带你过去。” “......” 李善绒的相机包放在一边，人却拢在闵玧琪的大外套里，她几乎是哀求的望了他一眼，蕴满水光的眼神似乎在问“为什么这样”。 “善绒是个聪明的孩子，哥哥的目光一直看向你，明白么？” 她垂眸的瞬间，闵玧琪抬手撑在沙发上，探起身子轻轻在她唇边留下一吻。 “你仰望我的时候，我也一直在等待、寻找着你。” “别让我失望......” 第15章 第15章 这个吻对李善绒而言太过突然，以至于当这份触感真的从唇瓣离开过后，她才发现全身都跟着战栗了一遍！ 这样的反应甚至让闵玧琪发出一声太过满足的轻笑。 他顶在沙发边缘的膝盖拦在她身侧，戴着护腕的左手从少女的膝盖上渐渐往上，按住了她想要挣扎的趋势，用更加宽阔且有压制力的胸膛将人整个拥进怀里—— “不想出去了怎么办？让他们在外边等着吧......” 刻意拖长的尾音彻底把李善绒最后一根在线的理智搞崩。 她试图别过脸躲开直直喷洒在自己面前的热气，想要伸手推开面前的人，但闵玧琪只不过是稍稍松开手，给出似乎能够挣脱开来的希望，下一秒又再次镇压。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浅尝辄止。 如今的大小姐尚且青涩、稚嫩，对狠下心压制上来的闵玧琪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完全卸下力气的手臂只能软软的搭在他肩上，根本阻止不了闵玧琪那条几乎无所不能的舌头气势汹汹发起的进攻。 对待动摇、徘徊又犹豫的女人，如果一个浅吻不能解决问题，那就再来一个深吻。 吻到她心旌摇摇，吻到她清楚认知到身体最真实的渴望。 闵玧琪换了个地方施展嘴炮依然如鱼得水，他轻易掌控了全部的节奏，带动极其想要退缩的乖孩子一点点的跟着动起来，而对方在反复犹豫过后，也终于开始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是闵玧琪曾经想过、甚至引为执念，却从未在李善绒身上抓住的生涩。 这份回应足够让人狂喜—— 闵玧琪从前不在意，那是因为他没有办法。但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自己会成为李善绒的“引导人”：引导她褪去青涩，成为真正的大人！ 将李善绒从被吻到几乎窒息的眩晕感里拯救出来的是休息室外的敲门声，她从闵玧琪的胸膛里抬起头时，几乎不敢去看对方的脸。 属于闵玧琪的外套已经半褪着搭在肩后，李善绒自己的外套也被拉开拉链半耷拉着，露出一件黑色的无袖短背心，将脖颈和腰腹那一块的白衬托到几乎发光。 她赤红着耳朵半垂着脑袋，看到自己右侧靠近后腰的地方有明显经过揉捏力道后留下的红色印记，这一片痕迹瞬间让李善绒重新找到了被丢在一旁的羞耻感...... 所以，她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和自己的偶像在休息室里做了些意|乱|情|迷的事情？ 在此之前，这样的画面甚至都不会有勇气出现在李善绒的梦境里。可现在，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她唇舌间似乎还有闵玧琪留下来的温度，陌生却火热，烫得她不知所措，可又意外让人沉浸...... 李善绒神智离家出走的“贤者时间”里，闵玧琪已经快速换好了私服，顺带整理好了东西，他一手拎起沙发上放着的那个相机包，另一只手把自己头上的鸭舌帽摘下来戴在李善绒的小脑袋上，又重新揽住她的肩膀。 动作行云流水到理所当然，仿佛两人之间的相处本来就该是那样。 李善绒只是试着挣脱，下一秒，闵玧琪就更进一步攥紧了她的手腕。 “没关系，我们先走。” 他做事从来妥帖，何况现在应对这一切的是三十岁的内芯。 名古屋这个场馆是连唱，今天后台缺少的影像物料明天的场次再补上也不会差。 李善绒披着闵玧琪的外套，又被他拉着手腕，经过早就开始撤退、散场的后台时，不出意外看到了目光中带着强烈揶揄意味的防弹成员们。 看大家的状态，似乎对她的出现没有任何的惊讶。 “不可能吧，玧琪哥，这才十分钟不到啊？” 闵玧琪没去理会队友们的调侃，他唇角藏着笑，看了一眼乖乖披着自己的外套走在身侧的李善绒，留下一句“先走了”之后，就径直带着人朝后门出口走—— 而后者已经被这一系列的操作惊到失语，她待在闵玧琪身边时，甚至不需要看路，周遭的光线再次变暗的时候，她已经坐到了车里。而闵玧琪，他似乎已经自动进入了男友角色，拿出手机跟她分享他预定的餐厅里有哪些招牌菜。 更神奇的是，闵玧琪挑的地方，居然很合李善绒的心意。 她侧过头去看对方的侧颜，又一次为了眼下的这一刻的真实感到恍惚...... “吃完再送你回去。等过名古屋最后一场结束，去琦玉那边可以多休息两天。” 闵玧琪说完，伸手拉了一下李善绒的手腕。 他就这样圈住，从腕骨开始，一点点往下，直到整个手掌都和她的手掌贴合在一起，然后自然而然的分开五指，穿过指缝，完美契合，最后再握紧。 李善绒乖的像只小鹌鹑，她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看向闵玧琪：“所以为什么呢......” 闵玧琪低低的笑了一声，答道：“我喜欢一个喜欢着我的女孩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没给对方否认的时间，“想要嫁给自己的偶像并不是什么丢人的梦想。” 李善绒又想装死了，但闵玧琪呼吸间带出的热气就这么喷洒在她耳侧，那股虽然只出现过两三次、却让人无比熟悉的战栗感再次袭来。 他的小动作仿佛在反复提醒一件事情：你看，你已经接受我这样做了，不要回头、也不要后悔。 李善绒曾经或许还有这样傻不愣登的想法，但现在...... “这已经不是我现在的梦想了。” 闵玧琪就像哄嘴硬又别扭的孩子那样，用大拇指勾了勾她的手背，“那行吧，就当哥哥在为你实现从前的梦想。” “不行......” 李善绒讲不出哪里不对劲，明明闵玧琪哪里都很好，她也的确会为了对方一点点的主动而脸红心跳，但心里就跟被挖开一个大洞似的，呼呼的撕扯着边缘不断漏风—— 她一边享受着来自这样一个男人的亲密追求，又恐惧与两人外在的偶像与粉丝的关系。明明都是单身又健全的年轻男女，牵着手坐在车后座一起去订好的餐厅吃饭，却像是做着偷|情的勾当...... 这一刻，李善绒甚至分不清楚，她的心里到底是窃幸和快乐多一些，还是愧疚与负罪更多。 第16章 第16章(捉虫) 闵玧琪是吃的轻松又愉快，他对面的李善绒却坐如针毡。 她觉得自己身上的“罪孽”用切腹来解决恐怕都无法消除。 独占闵玧琪的这一刻，李善绒有一种强烈的背叛感—— 她背叛的是像自己这样普通的千千万万粉丝。 每一次夹筷子，她吃的仿佛不是菜，而是那些翘首以盼偶像回眸一笑的女饭们的血和肉。 背叛粉丝立场是其一，更可怕的是，她甚至做了“亵渎神灵”这样的事情...... 闵玧琪是高高在上的月亮，是遥不可及的天神，怎么能被她这样肤浅到只知道享乐挥霍的女人玷污？ 哪怕已经做了这些事情，李善绒依然倔着这根筋。 她也想说服自己：这可是来自闵玧琪的追求，拒绝他的话，那是脑子坏掉了吗？不知好歹的女人才会让玧琪哥哥失望！ 但事实就是她没办法迈出这一步。 面对闵玧琪体贴又细致的照顾，面对他望向自己时放松又愉快的目光，李善绒真的拒绝不了这样一个男人。 她甚至想，就这样给他吧，哪怕他只是想要找一个女人“玩”一段时间..... 可那样的话，还是闵玧琪吗？ 食不甘味的结束了今天的晚餐，李善绒想起闵玧琪还要送她回酒店，她觉得自己可能要吸氧来维持正常呼吸了，否则只要他继续走在身侧，李善绒就连简单的吸气吐气动作都变得僵硬、迟钝起来。 “你有买票吗？没有的话，就跟我一起去琦玉吧。” 李善绒没有回答。 于是闵玧琪又退让了一步：“还是你有别的安排，想在名古屋多留两天？” 车厢里继续沉默，直到李善绒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闵玧琪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跨越过这么长的时间和空间，他依然对这样的突发时间充满危机感—— 而此刻的李善绒却像找到了岔开话题的借口，她立刻看向闵玧琪。 “没事，你接吧。” 打电话来的是崔殷真，他是专门确认李善绒明天是否要从名古屋离开。 李善绒没否认，她还顺便拒绝了崔殷真为她安排专车去琦玉，“不用了，我已经订好票了，这边新干线很方便。” 这话不仅是说给崔殷真听，同时也是说给闵玧琪听。 电话里的男人是什么样的面部反应李善绒不知道，反正她话音刚落，身边闵玧琪瞬间就气压骤降，那股阴郁隐隐笼罩着车厢内，让她下意识的放轻了讲电话的音量。 因为不可说的各种原因，这通电话就结束了。 车厢内再次回归沉默。 李善绒后知后觉意识到闵玧琪应该是有些不开心的，但她并不想为此妥协什么——她阻止不了闵玧琪的想法，可是，自己的行程安排还是能够做主。 可闵玧琪一眼就能看穿李善绒的心思。 “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小朋友。” “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脱离那些关系，这件事情本质就是你情我愿的男女关系。粉丝向往偶像的青睐和偏爱是常情，但我对你并不是在此基础上的反向......” 作为艺人，如果真的可以随随便便喜欢上一个粉丝，那没有李善绒的话，或许也会有张善绒、金善绒之类的存在。 但事实就是李善绒真正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之后，闵玧琪就没有再把她当成普通的粉丝——尽管他本人也浪费了很多的时间才把这个问题想通。 粉丝可以把偶像假想成男友、老公，一旦有一点风吹草动，大家就像普通情侣那样为此怀疑甚至嫉妒，不论是粉丝对偶像的占有欲，还是女人对男人的占有欲，这种情感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 那相对应的，李善绒那样密切注视、温柔包容他的关切，某种程度上也顺其自然的成了闵玧琪心中完美的假想对象：他会在意她来没来现场，来了的话又坐在或者站在哪个位置，会在意没有行程的时候她在做什么，甚至还会无差别厌烦出现在她身边的异性...... 粉丝的立场，是n对多，大家共享同一个可以当做假想对象的偶像。可作为偶像的闵玧琪的立场，他的眼里只有一个画上双箭头的关心者。 “善绒，你应该试着接受。” 闵玧琪知道立场转变或许有些难，可这是必须要克服的困难。 李善绒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她摇了摇头，但很快又意识到闵玧琪或许并没有看见。但下一秒，对方的右手再次伸过来，她头一次躲了，但很快又重新被他抓回来。 “你可以更加相信我，其他的事情有我来解决。” 闵玧琪说出这句话后，又紧了紧扣着的手指。 “如果真的很在意这层关系的话，那你应该听听我的想法。” 闻言，李善绒抬眼看向闵玧琪。 他喉结有快速攒动一下，才认真又郑重的再次开口道：“我想说的是：你无论站在哪个位置，都是对我的应援。” 于李善绒而言，作为粉丝和自己的偶像恋爱完全违背了她以往严格又专注的应援初衷。 心旌动摇是一码事，因为那是女人对喜爱的男人从生理角度产生的不可抗拒的亲近行为。 可是如果这样的进展会让闵玧琪“偶像失格”，那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李善绒有一瞬间会为此质疑闵玧琪的“职业素养”：作为爱豆，身为偶像，他现在正在试图说服粉丝和他建立起恋爱关系，在此之前，彼此甚至已经有过不少亲密的接触...... 她暂时不想去设想如果是别的女人被闵玧琪抓着手、耐心哄着，会不会恨不得直接把人拉到床上一锤落定。 但当闵玧琪再次向她发出承诺的时候，李善绒必须承认自己真的心动不已—— 那种几乎能够等同于“征服”偶像带来的感觉很难形容，她甚至想要丢开理智不要，就这样自私的做一次决定也好。 反正她还年轻，她有足够的资本去做任何尝试。 而更加火上浇油的是，闵玧琪直进又果断的态度甚至让李善绒产生了一种“我今晚就能睡到他”的强烈冲击感！ 车停下来的时候，闵玧琪依然没有松开扣住她的那只手。 经过一段时间的十指相扣，彼此的体温已经平衡到同一个点上，气氛突然就暧昧了起来。 李善绒另一只手攥紧袖子，她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闵玧琪低低笑了一声，然后取下她头上的鸭舌帽，顺手给捋了捋从辫子里挣脱的碎发，半真半假的问道：“到琦玉的时候，和哥哥住同一个酒店吧。” 第17章 第17章 闵玧琪杀伤力真的很大，以至于回到酒店摊开本子就开始准备修图干活的李善绒硬生生发了半个小时的呆。 冷静思考过后，她其实已经可以理解闵玧琪的想法：当他这样一个人想要认真去喜欢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外在因素可以全部忽略。 比如这个时候李善绒“粉丝”的身份就能被他暂时抛在一旁，甚至丝毫没有保留的展示了自己的心意和行动力。 换做一个女人做同等量级的行为，这或许就是奋不顾身、飞蛾扑火一样的疯狂了。 可理解归理解，从李善绒自己的立场，她并不想要看到闵玧琪的职业生涯出现这样的黑点： 不管是正儿八经和粉丝确定关系恋爱，或者是单纯睡粉艹粉，任何一项都可以说是偶像失格，说的委婉书面些叫污点，说的难听直白点儿那就叫丑|闻，一旦被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软件打开却很久没有运行进度，李善绒感觉自己现在的处境仿佛就像被闵玧琪带着在悬崖边缘踩钢丝—— 他在这件事情上从头到尾都保持着让人无法抵抗的强势作风，以至于李善绒发现她那些手段放在闵玧琪面前都有些不够看...... 闵玧琪似乎一直是这样一个男人：他想要做到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做不到，至少目前来说都一一做到实现了。 如果还是从前，李善绒是真正崇拜这样一个有毅力、对自己狠到极点去实现目标的人，可现在，闵玧琪的专注、执着和狠厉却成了使她退缩、犹豫，甚至是惧怕的事情。 这样一个男人，他明明可以做到更好更极致，为什么想不开非要突然来这一手？ 是的，事到如今，李善绒依然认定闵玧琪的行为是“想不开”—— 一个一向对自己严格要求的男艺人，私底下对异性粉丝如此示好，这难道不是突然神志不清去做自毁前程的事？ 还是说，闵玧琪他确信能够和自己长期以往的将男女关系维持下去，甚至有自信坚持到很久将来的结婚生子？ 因为唯有这样，这种关系才会得到一块名叫“真爱”的遮羞布，用来掩盖这件事情的源头本质其实就是偶像与粉丝纠缠、艹粉私联...... 快要12点的时候，李善绒发了两组图到“firefly”的账号上。 她刚关上电脑，闵玧琪就打来了电话。 他们是在晚餐的时候，被对方“强行”交换了所有能够联系到人的联系方式：sns小号、kkt、国内以及国外的手机号，甚至是常用邮箱...... “睡了吗？” 从他的声调、语气和氛围来感觉，闵玧琪此刻的心情应该还不错。 因为隔着电话、而不是直接坐在身边，李善绒觉得和他打电话的压力会比面对面小很多。她听着电话那头似乎是打开了室内加湿器的声音，过于充满生活气息的感觉透过电话扑面而来。 “还没有。” 闵玧琪好像轻轻叹了口气，李善绒莫名从中听出了一股“真拿你没办法”的味道，莫名其妙耳朵尖儿又开始发热...... “不行呀善绒，年纪轻轻的少女不可以晚睡的，早点休息明天精神满满的来看哥哥吧。” 他的语气太过自然，就像两人已经相处了很久，那些熟稔又亲近的话说起来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违和，仿佛在此之前每一天夜晚都有过这样不动声色却又满含关怀的问候。 这一套半哄半劝的说辞成功让少女前一秒还在运作的理智系统再度停摆。 李善绒握着手机看着已经彻底暗下来的电脑屏幕，她心想：作为粉丝听到这样的话，根本做不到冷漠回复。如果就这样忽视的话，让玧琪哥哥难过岂不是“罪人”？ 可问题是闵玧琪如今已经没有把她当成普通粉丝来关心。 “好，我去准备休息了。” 就像辛辛苦苦在手机键盘上按了好几行的字，写了长长一条的信息，对方只做简单的回复。这份过于明显的落差其实是闵玧琪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李善绒原地就范，那问题才大了。 “你好好休息，酒店已经预定好了，明天把信息发给你，走的时候记得不要落下东西。” 像防弹这样的巡演行程，后勤方面的整个板块只有可能是提前预定，不可能事到临头才来做安排。要在事先确认的项目里挤进新的计划，再小的事情也是原基础之上添麻烦。 可闵玧琪还是顺利达到了他的目的。 这些事情对他而言就是琐事，不值得花大篇幅去李善绒面前邀功讨好，大小姐什么大排面没见过，一句带过也就差不多了。 可这并不代表李善绒毫不知情，她不蠢。 闵玧琪提醒了她这件事情，她立刻就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防弹在琦玉巡演的这几天里，和他们住到了同一间酒店里，那意味着李善绒必须和她身边的粉丝团体划开距离，至少是这段时间内。 “firefly”是个人运营的应援站没错，但李善绒从头到尾并未和大环境饭圈脱节，可闵玧琪此举无疑代表着他决定推动、或者说“代替”李善绒来走出第一步—— 你狠不下决心下不了手，那我来帮你好了。 站姐、粉丝是没办法和自己的偶像在一起，但如果你不再是的话，哪怕是消退你表面的羞耻感和愧疚感，这样的代价或许也是值得的...... 第18章 第18章 日巡名古屋第二场的白天，李善绒绞尽脑汁找了借口拒绝了原本打算一起约的同好小姐姐。 中午过后，闵玧琪那边就有人过来接她的行李。 “没关系，反正一起也是搬。” 李善绒无话可是，她意识到闵玧琪给了她选择的权利，却又为她圈定了选择的范围—— 如果继续做站姐当粉丝，他有几大的可能会在继续保持追求的同时，继续把事情严严实实藏好。那么到头来饱受“偶像失格”困扰的还是李善绒一个人，因为闵玧琪的想法显然是不可能变更的，否则他现在就不会这么步步相迫。 要么就顺从自己的内心，接受来自偶像的求爱，然后两人共同将这种进展默契的掩藏到地下进行，顺便，按照闵玧琪提供的思路：退坑，退圈，不再做站姐。 这样一来，也就不是“私联”，也不会再有“艹粉”这种污点。 毕竟这位哥也说了，李善绒无论在哪个位置都是对他的支持。 可是想的通透和落实想法是两码事，至少现在李善绒站在名古屋综合体育馆门口排队时，她没办法把高高挂起的海报上的闵玧琪和昨晚那个握着自己的手腕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对外的suga是冷淡疏离的，而握住她手腕的掌心却是温热而干燥、有力又强势的。 这种“只有我知道他私底下是究竟是怎么样”的感觉真的过于让人迷醉，而李善绒也意识到每次闵玧琪这个人对她动手的时候，必定也是相当了解这种心态的——否则他为什么能次次都直中正心？ 明明男追女，但就现在的局面来看，闵玧琪似乎才是那个胜券在握的人。 *** 进场后，时间就过得格外快了。 李善绒不再分心想别的事情，再加上她今天并没有带相机，于是今天的行程就变成了专心致志享受演唱会。 很久都没有过这样毫无负担、单纯享受的追星体验，直接从肉眼带来的冲击感或许会受到距离的影响，但少了镜头的阻拦，似乎又能更好的感受这股氛围...... 当闵玧琪杵着两条瘦削却格外有力的腿站在舞台边缘压低帽檐望过来时，他就像之前任何一场舞台上所做的那样：伸出手指指向观众席的某处。 肆意和分寸被严苛控制着比例让这个男人展现出来，他毫不遮掩的借曲抒怀，如鱼得水的做着free变奏，台下的观众像是无时不刻不充满信仰的信徒一样，无条件为他发出最真挚又响亮的应援！ 李善绒身边举着另一名成员头像扇面的女孩子至少此刻已经沦陷了，她疯狂地挥手尖叫、试图让台上的男人注意到这边。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场上还有很多。 或许心中本命另有他人，但此时此刻，都折服于闵suga的麦克风之下。 “闵玧琪这个男的真的要命！” 这话倒是没说错。 好看帅气的男人多不胜数，特别的灵魂却万里挑一。闵玧琪这样的，更是爱豆届不可复制的存在的。 “想嫁给其其喵！” “我也想呜呜——” 一旁举着阿米棒的李善绒：...... 不仅没有危机感，还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闵玧琪真的是厉害：他想要让别人看什么，别人就能看到什么，也只能看到那些。 散场之后，李善绒找了之前认识的一个姐姐收今天的场周，可闵玧琪的电话来得相当突然，至少她以为这通电话会在更晚一些的时候响起。 “我...我还在外面，买东西——” “要哪个啊？哥去仓库给你找啊。” 托了周遭环境嘈杂、噪音当道的福，李善绒这通电话就连身边的小姐姐都没有听到什么，她快速收拾了东西和对方告别。 另一边，闵玧琪挂了电话，随口提了一嘴：“以后过节过生日，我不会再送你们亚克力牌了。” 成员几个莫名其妙瞅了他一眼，“那是要留着去祸害谁啊？” 其其喵嘴巴一瘪：“自然有珍惜和爱护的人！” 每每扬言要把二哥的周边卖到二手市场的弟弟们：......所以问这个，就是想要单纯给每人发一包狗粮吗？ 闵玧琪才不管这些呢，他现在心情相当好，擦了汗换了件t恤，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今晚谁要做直播或者别的什么，千万别叫我。” 言下之意，他有别的安排，先打好招呼，以免到时候乱套。 假设之前的亚克力牌礼物真的只是随口一提，那现在这句强调就显得格外刻意了！ 如果不是闵玧琪说完这话后开始低调卸妆，刚刚才那一瞬间的“耀武扬威”简直是其他几位单身男士的错觉—— “田玖国，过来向你二哥学习，什么叫做不动声色做到无差别打击。” “suga哥哪怕是做这种发狗粮的事情也莫名有sense是为什么？” 金泰恒和朴至旻架着田玖国胳膊在角落大搞围殴行为，年上line的成员们才不理这三个傻蛋，他们看向已经卸完妆、洗完脸，又重新白回来的闵玧琪，齐刷刷的叹气： “suga哥啊，万事注意安全啊。” “其他的咱们都相当放心，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田玖国这种虎啦吧唧的男人也是世间罕见，好在他女朋友没成年，否则...... 咦？！ 等一等—— 大家终于后知后觉抓到重点了！ 闵玧琪看似是什么都交代了，说他以后不会给大家“乱”送礼物，说他有私人安排请成员们营业的时候不用友情cue..... 可是，他明明又什么都没说啊！ 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芳龄几许，如今是在哪里高就，和咱们二哥是怎么认识的..... 这些消息，闵玧琪甚至一丁点儿都没有和成员们透露过！ 对比田玖国连暗恋时期就被挖了老底，闵玧琪活像个特工—— 除了上去带人去了一趟休息室，搞了十分钟不到（？）出来，一脸春心荡漾还不忘用自己的外套和帽子把人盖严实..... 等一行人再回过神时，闵玧琪已经出门接人了。 大部队今晚就会出发前往琦玉，从明天开始会有两天的休息时间能够自由安排，他打算把这两天留出来好好和李善绒“相处”一下。 今天的见面似乎又回到了上半年年初在香港那会儿的情形，他顺着完全相反的出口通道逆行回去找到了李善绒：对方戴着一顶浅卡其色的渔夫帽，配上完全清爽夏日风格的衣服，活像个要出游的学生。 只是在两人对视的瞬间，李善绒没由的怂了一把。 “走吧。” 闵玧琪上前扶了扶她的肩膀，把人朝离他身侧更近的地方揽了揽。 李善绒但凡是朝外边走远一点儿，又会再次被扳着肩膀拉回来，她没忍住抬眼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对方随意挑了挑眉毛：“要么牵手，你选一个。” 说着，闵玧琪把手掌朝上摊开伸过去。 ...... 做个淑女，淑女才不随随便便生气！ 感受着走动之间两人偶尔摩擦着的肩膀和手臂，闵玧琪压在帽檐之下的眼睛连眼尾都挂着散不开的笑意。 “不想和哥哥牵手吗？” 问这话的时候，后者就直接把手握成了小拳头！ 李善绒衣服没兜，闵玧琪又爱贴过来走，她只能一次次的被迫感受对方的手在行走摆动时一次又一次扫过自己的手腕上方。 绕道停车场的时候，她有点忍不住了。 “你就不能不这样么？” 闵玧琪露出了一个相当无辜的表情：“我哪样了？” 他都乖乖听话没有牵手了。 李善绒气结，开了车门坐进后座。 紧接着，闵玧琪也进来了，他的大腿和膝盖靠过来时，李善绒下意识就把自己的腿往旁边收，等到她发现对方另一侧还有很多空间时，终于忍不住道： “不碰行不行？” 司机装聋作哑直接发车，而闵玧琪看着她的眼睛，停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善绒，我不是很舒服......” 李善绒的火气被他强行抽走一大半，她顿了几秒钟，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出了一丝愧疚感。 “我......” 你不舒服，那也不能......啊！ 闵玧琪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慢慢舒缓什么痛苦那样。 他慢慢伸出手，覆在李善绒的手背：“我最近睡眠很不好，经常梦到很不好的事情.....除了必须要告诉你的那些喜欢，我还想让你知道一件事......” 后者好似被这两句话吓到了，傻乎乎的微微张开唇瓣，眉梢似乎都挂着忧愁。 一颗尚且天真的少女心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闵玧琪千疮百孔缝缝补补重新强大的铁心脏，他倾过上半身，缓缓将自己的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少女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直，但闵玧琪周身骤然升起的忧郁和颓丧毫不留情也将她一并包裹起来—— 她又一次妥协、或者说，纵容了闵玧琪以退为进。 而后者，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轻却低沉的靠在她颈边轻轻说道： “我真的很需要你......” 第19章 第19章 闵玧琪这人有一条是有那么些小厉害，就是会做人。 介于他自己本身是有点凉薄冷漠的氛围，因此很容易让人忽略他其实除了果断这么一大项优点之外，还有个谨慎又细心、面面俱到的行事风格在同步运作着。 李善绒眉头轻轻一拧，眉梢那股愁绪还没挂起来，闵玧琪就率先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并且给出了对应。 他知道这孩子心软，尤其是现在（还没脱饭），对自己有一种近乎无解的纵容。 可是她放到自己手边来的弱点都不抓住，显然是不可能的。也只有这时，闵玧琪生对李善绒不出怜惜之情，他怕自己一心软，转眼人就丢了。 男人和女人的体格、力量差是与生俱来的，哪怕闵玧琪这样分量的男人和一个正儿八经的少女相比也有着巨大的差异。 他别说是只把脑袋挨过来，贴着身子坐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给对方造成了压力——李善绒的“纵容”并没能忍多久，大概是车子开出去几分钟后，她伸手碰到了闵玧琪的头。 “你好重......” 闵玧琪直接笑了，热气喷洒出来，把人家女孩子激地一个小颤，紧接着就被往另一个方向推开。 “干嘛这样对我啊......” 你倒还委屈上了！ 李善绒把人推开之后就开始看手机，索性不再答话。 反倒是其其猫来劲儿了，他一会儿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圈住她的手腕，似乎在丈量尺寸，一会儿又用指腹顺着李善绒手背上的淡青色血管抚摸，同时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你这个坏孩子”。 李善绒划着推特被他弄的简直一脸莫名其妙。 这哥真的就是一只猫！ 凶的时候爪子、利齿全部显露出来，怒哈着气阻止别人的靠近，慵懒又无聊的时候就黏黏糊糊的扯着人不放手...... 路上第二次遇到红灯的时候，闵玧琪突然埋下头，张开嘴咬住了李善绒的手腕—— 少女的手腕纤细又薄弱，他的牙齿是很清晰的将咬合力传达了下来，可显而易见的又没有多使劲，再加上舌尖抵在皮肤上一齐使力，那股舔|舐|吮|吸带来的酥麻感远比被牙齿尖儿咬到的痛感要强烈！ “你干什么——嘶......” 唇舌一齐使力，那一块皮肉似乎都被强行提了起来，闵玧琪咬紧后，吸|吮的力度就逐渐加大，小半分钟后，才松开李善绒的手腕，缓缓抬眼和已经在恼火边缘的少女对视上。 他这个眼神不至于乖戾，却也意味分明：看，这就是你不哄我的结果。 李善绒气呼呼的眨了眨眼睛，她手腕内侧新鲜得了个草莓印，罪魁祸首却对自己的成果相当满意，因为他成功让她收起了手机、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自己身上。 到了晚餐期间，李善绒没再看手机，其实是没能再看。 今天的晚餐吃的是日料，两人盘腿坐下之后，闵玧琪数就没有一刻是消停的：他就卡在分寸边缘、不会刻意的去动，但每每又细微的姿势调整，都能够带起李善绒身上一阵微妙战栗。 她甚至开始怀疑闵玧琪就是个情场老手。 不然怎么这么会？ 把人撩的炸毛，自己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这么想着，闵玧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把筷子放到一旁，开始捧着脸专心看李善绒吃东西。 怎么说，他的胃口似乎不太大，至少以男性标准来说，吃的真的不多。总之这位哥吃完后，大小姐还在慢条斯理的进食。 美人果然做什么都是一个美字。 闵玧琪正大光明欣赏，反倒是把李善绒看得一举一动都毛躁起来。 “所以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闵玧琪撑着下巴笑了，他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很透很白，差不多快有对面坐着的大小姐的水平了，一副酒嗓低低的，却带着一股微醺。 “当然是你好看啊~” 这话说的太自然了，李善绒甚至都做好了他会找个别的无厘头借口的准备，没想到又是一记直球！ “真的。” 李善绒盯着他突然收敛的笑容，不知所措，只能干巴巴的眨了眨眼睛。 有时候，她分不太清楚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只是随口调笑。 闵玧琪的冷面保持了几秒钟，又重新勾起唇角，他看着李善绒垂着眼帘放下筷子，伸手就拿过了一旁的毛巾，正当对方打算伸手来接的时候，直接拉过她的手腕帮着擦了—— 手掌、手背、手指、指缝，一个地方都没错过。 动作温柔，又带着一份理所应当的娴熟。 可李善绒只觉得更加堂皇，她原以为直进的闵玧琪已经足够可怕，可眼前这个状态，更加让人忐忑到犹如踩在云端。 这算什么？ 换做崔殷真，她或许都不会有这么多的疑问，至少对方的示好原本就建立在家世背景价值之上，目的和心思都很明显。 至少，李善绒不会在崔殷真身上找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闵玧琪这种情况真的让人无所适从：她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心还是玩玩...... *** 李善绒再见到防弹成员的时候，已经是到达了琦玉落脚的酒店。闵玧琪带着她坐了另一辆车，两人到时，其他几位已经聊过一轮了。 然而闵玧琪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把身边的女孩子介绍给成员们，只是带着人过来简单打了一个招呼，大家的揶揄调笑充耳不闻，从助理那里拿了房卡又揽着人转身离开。 出了房门，闵玧琪蹭了蹭李善绒的肩膀，小声问道：“现在还不是很好的时候。” 李善绒缄口不语，她垂眸看向走廊的地毯，只露出一个带着帽子的小脑袋顶。 说实话，她也害怕闵玧琪真的那样做。 不管是出于两人目前依然不明朗的关系，还是为了让闵玧琪在他的兄弟面前依然保持一个“完美”的形象...... 闵玧琪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李善绒的套房在同一层的另一个朝向，他手里有房卡，自然而然就进去了。 然后，闵玧琪发现他居然有一个箱子送到了这里！ 这事真的发生的很突然，以至于他甚至来不及猜想“这真的不是我要这么做的、万一善绒以为我是故意的怎么办”，就先把自作主张的助理暗夸了一遍！ ——干得漂亮！ 于是，在两人都发现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一个行李箱后，突然有那么一个瞬间，彼此都停下了动作：闵玧琪按定定的看向李善绒，而后者突然也抬眸和他对视上，两人视线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一起！ ...... 空气里像是有什么烧着了似的，温度腾的升了起来，闵玧琪跨过那两步，直接按住女孩的肩膀一侧，这股推力来势汹汹，后者下意识的朝后退。 一堵墙很好的阻挡了两人跌跌撞撞朝后倒的趋势，下一秒，闵玧琪准确的攫取了李善绒的双唇。 几乎是毫不费力的，他继续朝里攻进，在后者措手不及之间瞬间完成了领地扩张。 “怎么办？” “哥哥今天没有带东西来......” 李善绒脸颊上的红晕已经烫到她晕乎乎的无法思考，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闵玧琪说的“东西”是什么之后，背后大片的肌肤已经触到了墙壁带来的冰凉感。 闵玧琪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事是他一手促成，到头来反而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环！ 记忆一下子跳回到了很久之前，他开车载着某个妖精、送她回家的时候，对方在路边711买了一盒避孕套...... 第20章 第20章 李善绒手忙脚乱把人推开，第一下去扣自己的衣服的时候，手甚至还是抖着的。 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段时间内不能再和闵玧琪共处一室了！ 于是，浴室就成了最好的去处。 “洗澡”是个好借口，可还没说出口，闵玧琪就像是突然失去了眼力见一样，他先是看了看自己那个行李箱，然后又突发奇想的开口道： “你一个人在这儿住着也不太安全，要么，这两天哥哥先跟你一起？” 准备摊开箱子找衣服的李善绒：...... 其其猫的视线在卧室里搜寻了一圈，然后，他看到了大床床头那个有着精致欧风拉手的小柜子，突然就舔了舔嘴唇。 在此短短几秒间，忙着找衣服的大小姐却并未发现闵玧琪脑子里快速生成的计划。她光顾着想办法把人推出套间房门了，却没想到半路闵玧琪索性把上衣扣子解了干净—— 李善绒伸到一半预备去推人的手硬生生缩了回来。 “继续啊~” 说着，闵玧琪还抖了抖肩膀，又朝前走了两步。 这一小阵风带着衣服下摆掀起，揭开扣子的衬衣两侧顺着撒开了更大的角度，露出他瘦削却也肌肉线条流畅的胸膛。 小姑娘傻愣愣的往后退步，这会儿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气到楞神，还是被这个没脸没皮自暴自弃的男人折腾到拆不了招。 总而言之：吓得不轻！ “我......你快走——” 闻言，闵玧琪不仅不撤退，还相当厚脸皮的露出了一个相当受伤的表情：你怎么能用了人就丢呢！ 李善绒都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真的，我一个人就够了！不用谁陪着.....” 都在同一层楼，什么陪不陪啊！ 她又看了看墙边放着的不属于自己的行李箱，艰难错开闵玧琪敞开一片的衣服，直接将视线落点跳到他脸上，依然不肯对视：“顺便把你的箱子也带走。” 闵玧琪歪着半边脑袋看向气呼呼的大小姐，脸上的笑意就一直没下去过，他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把人往柜子边一推、自己另一只手垫在她脑后，直接凑上去亲昵的“啾”了一口。 “哥错了，不是那个‘东西’，我没有指别的什么，毕竟避孕套这种东西，哪个套房都有，对不对？” 李善绒更气了—— 她刚想推人，闵玧琪直接贴紧了站过来，他在男人体格中是瘦削，可和女人、尤其是少女比的话，完全能够轻松压制。 少了那层布料的阻挡，恒温空调下，肌肤温热的触感直接传达了过来，李善绒进退不得，只能让人结结实实抱了满怀。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李善绒瞪了他一眼，闵玧琪反瞪回来，虽然他眼睛没那么大，但收敛了笑意之后，看着的确不像是开玩笑，反而是正儿八经的反问：不可以吗？ “不行就是不行！” 其其喵忍得辛苦，但勉强还能再坚持一会儿：“我主动献身也不可以吗？” 他看起来真的太真诚了，以至于李善绒又一次被唬住了！ 这句话杀伤力大到坚定如大小姐也忍不住动摇了，她望向闵玧琪的眼神已经带着一股眩晕般的不解和犹豫。 “想好了没？要不要今晚就把哥哥拿下？” 闵玧琪索性又是一剂强针打下去，后者小胸脯狠狠起伏了两下之后，终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suga哥你不能这样......” 连“哥哥”、甚至是“玧琪哥哥”都不叫了，直接喊艺名，可见动摇归动摇，但也丝毫没影响这孩子真的生气。 李善绒就是在他愣神的这一秒，挣脱一只手把他衣服两边一拉。 闵玧琪渐渐松开扯平的嘴角，他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试图重新把节奏找回来。 “不能？我也是个正常人，为什么不能？善绒啊，哥哥只和你一起，就像其他普通的男人和女人一样，这样也不可以吗？” 伸手盖住女孩拢在他衣襟两侧的手，然后渐渐用力握紧，闵玧琪甚至可以听到她不断加深加快的呼吸声，他几乎要成功了—— “和我一起保守秘密吧，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 闵玧琪一夜没有回他自己的套间。 这事虽然是防弹成员们早有准备的，可当大家真的确定这位哥的房门只有过来送行李的助理staff进来过一次后，第二天上午再见到闵玧琪本人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好奇和八卦。 “拿下了？” 闵玧琪但笑不语，他只是回来找一身正经衣服换，很快又要再次出去。 “说嘛！” 毕竟这哥年纪也差不多了。 可闵玧琪只是笑，随后又微不可见的摇了一下头，弧度太小、动作太轻，差点让人捕捉不到。 “不可能吧？” 成员们、包括大哥金硕真在内，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难道不是弓在弦上，却强忍不发？ 闵玧琪不再答话，但他突然又捞起来自己的袖子，突兀的伸手从桌上拿了一瓶水。 于是，大家就这么顺着露出来的一截小臂一路往上看，在肱二头肌那儿，有个清晰可见的牙印。 嗯，的确是牙印。 所以，这代表什么？ 其他六个人不知道，也不敢问，因为再往下，可能就是不可窥探的尺度了。 于是，整个上午闵玧琪都在“炫耀”那个牙印。 别说，大小姐的牙还挺整齐，咬在皮肉上留下来的痕迹也是整整齐齐的。 只不过，这一次大家吸取了经验，就不会在主动上去讨狗粮吃，而是反其道而行，试图用“哥今天休息都不陪人家么”、“其实琦玉这边也有些好玩的地方呢”这种隐藏刺激性的话找回场子。 闵玧琪叹了口气，可偏偏又让人看出他其实是在甜蜜的烦恼着。 “她得出去采风呀，是要认真做设计作业呢，这孩子......” “让她多睡一会儿，今天外边可热啦，女孩子不怕晒的么？” 几个弟弟闭麦了。 你这让人怎么答？ 哪个女孩子不爱美不爱白的！ 嗨，这种问题，这哥到底是怎么问出口的啊...... 队长关键时刻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哥今天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么？” 这话猝不及防的戳到闵玧琪的痛点了—— 早上的时候，李善绒带着相机背着工具直接出门了，闵玧琪一边扯裤子一边追着她问“中午回不回来吃饭”，结果“睡”完就不认人的臭小鬼直接甩了一句“哥哥什么走我就什么时候回”。 金楠俊没有得到回答，看这位哥的表情，他想，或许这个问题是多余的。 于是，队长又转过脸，朝向弟弟们，准确的说，是朝向金泰恒。 他问：“泰恒儿中午想吃什么呢？” 忙内line三只顿时就闹出了十三个人的音量，什么乱七八糟的菜单都报出来了。很快，大哥和三哥也加入中餐的选餐大会。 自动被排除在外的闵玧琪叹了口气，把自己朝沙发上一扔，点开了李善绒的号码。 [在外面吃饭了吗？介不介意带上我一起？] 大概是防弹其他成员终于选出了三个中餐选项预备投票表决后，李善绒回消息了。 [外面太热了，你还是不要出来比较好。] 开巡演挤出休息时间不容易，你好歹是个有人气、有知名度的偶像，多少是个人物，怎么还想着大中午的朝外跑哪？ 可闵玧琪哪能如她的愿，他嘴角一扯，把回信发了过去：[他们吃饭不带我，我只认识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善绒划开解锁一看回信，脑袋都跟着晕了：敢情那么几十号工作人员被你忘了？ 可纠结了一会后，她还是回了一句：[我很快回来] 回去的路上，李善绒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反复的忏悔和动摇。 她能把这个人怎么办？ 归根结底，自己和闵玧琪之间的矛盾如果想要彻底解决，无非就是两条路： 要么，她接受闵玧琪的意见，退坑退圈，和他一起搞地下恋。 要么脱粉脱坑，老老实实回英国念书、拿到学位就继续往上读，从此把这个试图引诱粉丝、和粉丝私联的失格偶像踹出大脑收藏部。 可昨晚又算什么？ 她答应闵玧琪要保守“秘密”。 对方是打定主意，不管自己同不同意，都强行将她拖到了一条船上绑着。 毕竟，他身都献了啊..... 第21章 第21章 说起来，闵玧琪好歹也是深入过饭圈的男人。 因此，针对李善绒的这些事情，他不仅能够对症下药，还能找到能够让她接受的那种程度的解决办法，就好比现在—— 只要稍微透露一下自己被队友“排除”在外没饭吃的可怜遭遇，心在外边野的坏孩子立刻就决定跑回来安慰自己了。 不用刻意在她面前卖惨，稍稍示弱，外加一点“我只有你”的依赖情绪，别说激起母爱那么夸张，至少能够唤回睡完就跑路的李善绒哪怕一丁点儿的愧疚感。 在李善绒看不到的队内，闵实权依然是闵实权。 在李善绒看的到的地方，闵玧琪就是可怜巴巴无依无靠语言不通没得饭吃的流浪猫猫。 嗨，闵某人一点都不觉得害臊。 要脸皮干嘛？要面子干嘛？ 是能吃到中饭，还是长夜漫漫有伊人作伴？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李善绒提着两个打包纸袋回来了——因为其其猫在套房里喵喵乱叫没有人投喂，她心一软，最终还是接手了这份活计。 闵玧琪美滋滋的哼着小调从还在等车出发去预定的餐厅的队友们面前经过，那真是叫一个不经意呀： “哎呀，外面太晒了，那孩子快回来了，哥今天就不和你们去吃饭了。” 剩下六人：如果这位不是哥哥/弟弟，早就轰上去闹他了！ *** 其其猫翘着尾巴慢慢悠悠晃回去了，步子迈的叫一个悠闲又愉快，手握臭屁傲娇大小姐的房卡，还怕她不回来不成？！ 想想也挺奇怪，作为偶像，闵玧琪在李善绒面前却从来没有偶像包袱。至少他耍性子使心机玩赖皮的时候，一次都没有刻意避开对方的正面。 相对应的，作为粉丝，每一次去专辑签售会、演唱会、fanmeeting这种场合，必须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精致闪光的李善绒，如今却也开始“不顾形象”了。 虽然说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正值青春，脂粉不施也美得娇俏自然，可李善绒今早出门就是乱成一团糟，而闵玧琪就那么半躺在床上看她从清清爽爽素素白白一张小脸，变成了“常见”的那个娇俏疏离大小姐模样。 气场这个东西没有实感，本身就很玄乎。 这个时候的大小姐或许还要靠妆容来协助营造气场，可闵玧琪记忆里五年之后的李善绒已经成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独特氛围的女人。 因此，他其实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李善绒..... 闵玧琪抱着平板弄了一会儿，李善绒到了，他过去开了门，从她手里接过纸袋放到玄关的柜子后，又转身回去接她的两个包。 “哎一古，哎一古，小善绒做得真好——” 这样的夸奖在闵玧琪下意识确认外送菜单后戛然而止。 “唉？为什么还多出一盒沙拉？” 为什么会多出一盒沙拉？ 闵玧琪又确认了一次，这家店可不是会赠送菜品的作风。 而另一边的李善绒先去放她的工具，只是隔着卧室门随口应了一句“送的”。 下一秒，闵玧琪就在沙拉盒的下方摸到了贴在底下的纸条，上面匆忙的写着一句“天使终于降临在我的世界，请call 我”，后面跟着一串号码。 闵玧琪：？？？ 能怎么办？他甚至生不出气来...... “小善绒啊，哥哥必须要跟你交代点儿事情了。” 李善绒换了条细带裙，跨在肩头的小指宽的黑色绳结衬得肩胛骨和锁骨那一块更加白皙细腻。她把披散的头发束在脑后，不至于松松垮垮，但的确有那么点儿随意慵懒的样子。 “怎么了？” 闵玧琪已经把打包好的东西摆在桌上，他双手随意交叉着，认真看向一脸茫然的小姑娘，决定跟她确定一下彼此间的新约定。 “你觉得自己还是单身么？” 这话过后，闵玧琪就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两人都侧着光，他极其清晰地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犹豫！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李善绒眨了眨眼睛，快速在脑海里组织了一波措词，可“不”字刚开了头，闵玧琪就一副黯然失落的表情亮了出来—— “哪怕你明年才成年，但是负责这事不该用年龄来判断的，是不是？” “哥哥知道你不是那种玩玩就拍屁股走人的坏孩子。” 莫名其妙被“定罪”、又莫名其妙被解除“罪名”，李善绒的手差点握不住筷子，她看了一眼表情里甚至找不出一丝裂痕的闵玧琪，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的判断： 昨晚看还有点像是经验满满的浪子，怎么今天就变成碰一下就逮着人负责的良家男子？ “我应该不是单身.....” 在闵玧琪的注视下，李善绒选择“哄”他。 可这并没有让他满意：“把‘应该’去掉。” “既然不是单身，那请问聪明又可爱的小善绒，和你的对象坦诚，以及和其他的追求者保持距离是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呢？” 说着，闵玧琪就把那盒沙拉拿出来，把底下贴着的便利贴撕下来，只让孩子看了一眼，然后又当着她的面“没收”了。 “咱们这样，这盒沙拉你不能吃，当然了，我也不吃。” 然后其其猫的助理喜提沙拉一盒。 *** 休息的时候，防弹其他的成员或多或少都回去巡演地周边逛逛，但闵玧琪不爱出门，这个习惯不分季节，也不分早晚。 他强行把自己赖在李善绒的套房后，这个毛病就不治而愈。 对方要出门采风，闵玧琪一个人赖在空调房里也怪没意思的，热乎乎的大白天可能忍得住，傍晚后，他就忍不了、换了衣服戴上帽子和打算扔下他不管的坏孩子一块出门了。 “你拍风景拍建筑是拍，为什么不愿意拍拍哥哥我？” 照理说，李善绒的相机除了采风素材外，剩下的存储空间几乎全部贡献给闵玧琪本人了，可真正“确定关系”后，李善绒反而不太愿意拍他了。 “我不是都要退坑退圈了么。” 此话一出，闵玧琪连呼吸都下意识变得小心翼翼了。 他不动声色侧头去看这孩子的表情，得知对方并不是真的在生气后，他还是不太放心，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顺着手腕朝下，扣住她的五指一点点收拢。 “咱们往好处想想，以后，你可以站在女朋友的角度......” 可是，李善绒打断了闵玧琪的幻想。 “我也和玧琪哥哥做一个约定，从今往后，我的镜头不会再拍你，你的专业是做歌手、做偶像，我不会干涉你，但相对应的，我专业相关的事情，你也不能干涉。” 既想获得粉丝那样的崇拜，又想要一个一心一意为自己的女友，李善绒自问做不到理智又公平的在这两个角色间轮换。 闵玧琪的想法是很好，可他就是想的太好。 既然选择了放弃李善绒作为粉丝时仰望他的热爱，那就要做好准备接受一个豪门出身大小姐的高度自我化。 李善绒平静的看了一眼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又抬眸返回和闵玧琪对视。 后者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抿起唇、咽下原本应该缓缓叹出去的那口气...... 第22章 第22章 那一瞬间，闵玧琪仿佛看到了五年后的李善绒。 现在的小善绒眉眼间虽然还有些稚嫩，可是和五年后的大小姐相比，已然没有太大的差别，再加上夜色遮掩光影随着夜风隐隐浮动，她显然已经初具今后的那股精致矜贵到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她开心活泼的时候是真的天真又可爱，可正是这段时间里短暂的迷惑，才让闵玧琪差点忘记大小姐本来其实不是一个很热情的人—— 说降温就降温，抽身更是比谁都快。 休息的第一天，以一个算不上好的收尾结束，可尽管如此，闵玧琪依然坚持没有搬回去：他甚至不敢确定这次搬出去后、下次见面李善绒这个小鬼还认不认账。 当晚，闵玧琪抱着平板继续摸索那段渐渐成型的旋律。 而两米之外，李善绒带着耳机处理她今天新录入库的素材。 两人确定关系之后的相处似乎完全没有改变，甚至还有倒退的倾向——热恋小情侣那种黏黏糊糊的普遍状况几乎没有一丁点儿萌芽的迹象。 闵玧琪前前后后朝李善绒那儿看了好几眼，可对方或许有察觉，却依然没有给出反应，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 总的来说，李善绒认真做事的时候哪怕连闵玧琪也可以丢在一边，一个姿势坐在桌前完全可以保持两三个小时都不带动。 最开始，闵玧琪还能集中精神处理他自己的事情，直到断断续续换了好几个姿势，面前的背影依然没有动静，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正如李善绒所“约定”的那样，她脱去粉丝滤镜之后，真的没有那么热情迷恋了。 暂且不计较她之前的交往情况，可这孩子对待“男友”的方式就真的很普通，或许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于这个名分是闵玧琪强行要的，因为不要就耍赖。 这样情况下，他心里其实有一瞬间是很没底的。 像是抓住了现在的小善绒，可又似乎什么都没抓住。 小善绒和李善绒，本来就是同一个个体。 年龄和阅历抛开不计，她们的成长轨迹其实没有任何分别：从小就接受着精英教育，别人的人生是考上大学万事大吉，而李善绒这样的家世背景，如果没有一张耀目出色的履历表才是失格的。 至少从现在看，闵玧琪的单方面的时光倒流，其实并没有动摇李善绒一丁点儿的人生轨迹。 换句话说，从根本上看，她不管选择什么样的专业，都是目的性大于梦想，艺术类的选择不过是所有选项里最能够体现让步的一个罢了。 更可怕的一点是，闵玧琪觉得他已经基本知道当初的李善绒为什么会成为“firefly”： 因为处理图像视频、制作创作原本就是她掌握的专业技能的其中一部分，再加上充足的这个财力和才华，她能够把“站姐”这一位置做好，所以才有现在的局面...... 这样看来，需要想通、想透彻的人又何止李善绒一个？ 联合闵玧琪记忆里的那一部分信息，哪怕没有他的“建议”，李善绒的“firefly”或许也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寿命—— 她需要一个更专业、更高级的发展方向，继续留在英国深造是板上钉钉的事；紧接着，繁重的学业，和逐渐倾轧到身上的家族使命将会从成年那一刻露出冰山之下的部分。 如此一来，那时的李善绒选择关站只能说是意料之中的决定。 闵玧琪的插手，不过是把这一步骤提前了罢了。 *** 快11点的时候，李善绒停下了手里的事，突然想起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回过头一看，闵玧琪抱着平板、脑袋歪着，在小沙发上睡着了。他脸色略有些苍白，睡着的时候眉心都是下意识微微蹙着的。 李善绒走过去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抖了抖睫毛睁开了眼睛。 “你忙完了？” 低沉的酒嗓，哪怕不带任何粉丝滤镜，他这个时候的语气也温柔的过分。 闵玧琪这幅样子再配上这样的语气，莫名让李善绒生出一股“怜爱”感：“困了的话，你先去睡吧。” 后者赤脚踩着地毯过来，把脑袋靠到她颈边，“时间真的不早了，乖孩子该和哥哥一起休息了。” 下一秒，李善绒尝到到她用的那瓶漱口水的味道—— 闵玧琪一手按在她脑后，耐心又温柔的在唇瓣上辗转了一会儿，这才轻轻的撬开牙关，更深入的缠住她。 “坐了那么久一动都不动，背都僵了......” 属于成年、且成熟男人的手掌贴到背后，李善绒只僵直了一秒，就被更紧的按到他怀里。 这种气氛目前对两人而言都是无解的，所以半分钟后，他们俩就默契的将主战场转移到了卧室里—— 李善绒还在上一股余韵之中晃神，闵玧琪已经跪坐起来、探长了身子去够床头小柜里的工具：氛围来的很快，感觉也不错，天时地利。 忽略掉小善绒目前为止还没有过二十岁生日外，这已经是个相当不错的时机了。 温热的肌肤大片贴紧的时候，李善绒倏然惊醒，可这一刻，闵玧琪已经没有给她留退路了，他坚定的让彼此彻底结合。 “喜不喜欢？” 李善绒拧着眉头欲言又止，又一次被抱紧。 闵玧琪显然只是问问而已，并不需要她真的回答。 事实上，直到这一刻，他才隐隐感到圆满，那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庆幸终于转化为了能够填补缺口的实感...... 介于第二天还有一整天的休息，闵玧琪是有些放开来办事，小善绒软乎乎的一只攻击力几乎为零，床上的事情，哄一哄就很好解决。 可一旦下床，那个爽完了就不认人的大小姐又重出江湖了！ “你回去——” “这不太好吧......” 李善绒小细腿一伸，刚想把人踹下去，闵玧琪就捞住了她的脚踝，猛猫一扑。 “这下又有力气了？” 大小姐下一秒又开始装累。 其实也不用装，她现在在其其猫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翻来覆去被吃了个遍，刚刚那样抬脚踹人的动作已经清空了自己的蓄力条。 “小善绒，咱们再做一个约定吧。” 闵玧琪隔着薄毯把人抱住，小心翼翼往里面蹭，“下次睡完了哥哥，可不可以对我稍微好一点呀......” 后者索性把脑袋瓜儿蒙到毯子里：不听，就不听！ 第23章 第23章 闵玧琪“封印解除”后，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一股蠢气。这股蠢气既傻又呆，以至于队里最小的三个弟弟都敢过来呼噜撸一把其其猫。 “哥准备进入第三次发育吗？” “他今天不戴帽子，好好洗了头发甚至还刮了胡子，我好疑惑啊......” “suga哥刚刚答应请中饭了......晕，这哥今天到底怎么了？” 这个时候，哥line和弟line的感官差别就体现出来了。 年上几位默契对视，把前天闵玧琪手臂上那个牙印一对，大家心里瞬间就一清二楚了。而年下三个弟弟，傻白甜过头，还沉浸在“哥哥要请客中饭我们快点先想想中午吃什么”的欢乐之中。 到了傍晚的时候，闵玧琪依然充满活力—— 这就相当不可思议了！ 哥儿几个上了保姆车都歪着脑袋开始打盹了，他掏出了手机开始发消息，脸上带着莫名荡漾却又努力收敛的笑容，手指头在键盘上打两行字又反过头修改一行。 “我以为玧琪哥的手机里早就没有‘信息’这一功能了呢。” 当天晚餐的时候，闵玧琪并没有脱离大队单独行动，成员们猜他大概要“搬回来”了，可晚上回去之后，他依然是拿着房卡去了同一层的另一个方向。 田玖国气呼呼的被大哥拎走了，后面还跟着你看我我看你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咱也不敢问”的95line。 *** 更晚一点的时候，李善绒才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闵玧琪已经把自己洗白白洗香香送进卧室的大床上。 “不是说好了9点回来嘛......” 闵玧琪自己都没发现他甚至是微微撅着嘴在说话，在看到李善绒进来的瞬间，他又一副小生气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她。 “小善绒说话不算话。” 李善绒举着她带回来的东西，瞬间就被这句突如其来的撒娇冻到原地凝固—— 天地良心，她追（追星的追吼）了闵玧琪三年多，真的发现这一刻的闵suga，比他从前营业的任何一刻都要腻！ 就是那种甜甜的糖一下子来的太多，差点把人给齁着的腻！ 下一秒，闵玧琪大概也意识到他有点过了，赶紧下来接东西。 大概是有之前的经验教训在，他下意识的就先检查了一下今天小善绒有没有带乱七八糟的“赠品”回来，确定没有之后，这才松了第一口气。 “明天想来看彩排吗？” 李善绒只顿了一下，很快就下定了决心：“明天我有别的安排。” 这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闵玧琪还是不可避免的失落了。 他当初在餐厅和李善绒重逢的时候，甚至还主动为她的冷淡疏离找了借口：关站之后又过了两年，不再“喜欢”suga也很正常。 可如今见到了小善绒这一系列的态度转变，闵玧琪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狠心。 她不光对他狠，对自己也狠！ 如果说作为歌手，作为爱豆，作为别人的偶像，闵玧琪属于职业素养的那一部分心态会有下意识用理智遏制感性的时候，那么相较之下，李善绒她一个女孩子，一个离成年甚至都还差月份的年轻少女，她思维之中理性的那一部分似乎才是主导大部分行为和状态的核心。 闵玧琪丝毫不怀疑，这样一个女人，她想要做成功的事、想要达成的目标，一定都是可以实现的。 于是这一晚，又重复前一晚。 李善绒处理她的素材、作业和邮件，闵玧琪在大床、沙发、地毯上轮流翻滚，最终又歪着脑袋开始打盹，直到11点—— “还不睡么？” 闵玧琪赤脚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然后，他看到了李善绒正在处理的东西：那是属于suga的之前的影像资料。 之前在名古屋的那两场，“firefly”每天其实都有更新动态，而从琦玉站开始，李善绒决定不再发表即时的饭拍物料。因此，将之前的存货修好、整理好全部发出去，是她关站之前最后需要完成的事情。 “这是......” 几秒种后，闵玧琪在脑子里翻到了那一天的记忆，“我还以为你没去呢。” “那段时间，我除了考试和准备材料，其他能空出来的时间都拿来跟行程。” 怕饭圈围攻之下，前线有人退缩、有人脱坑；怕成员们辛辛苦苦的付出得不到更多渠道的宣传和了解；更怕彼此都扛不过这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李善绒又从文件夹里快速挑出了同一天的照片，她提起这事的时候语气已经很平静了。 2016年那段时间不论是对于防弹少年团成员本人，还是粉丝，都是相当艰难的一段日子。如果说上半年为了咖位为了销量而斗争不断，下半年就是为了大赏和荣誉。 李善绒那段时间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 外部有饭圈层层施压，内部的话，她自己的学业也进入了艰难又矛盾的抉择期：留在国内还是一鼓作气直接申请国外的学校，这其中的牵扯不是她自己一个人能做决定的。 每次出门跟防弹的行程，都当做最后一次追星来活动。 这样的心情再加上当时闵玧琪的状态，拍出来的照片氛围放到现在来看真的太珍贵了——至少闵玧琪本人去“忆苦”的话，他大概也摸不着哪怕当初一半的情绪，虽然现在的局面也不容松懈。 闵玧琪没再提“以后真的不再给我拍照”这事。 因为之前邀请去看彩排被拒已经说明了小善绒的态度，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除非是相当客观且无法改变的因素，基本上不会有回旋的余地。 可看到对方依然在认认真真修自己从前的照片，闵玧琪心里还是跟着塌陷了一大片。 大小姐是个要面子的人，她没当面合上电脑恼羞成怒赶他出去，而是选择毫不逃避、并且心平息和的面对来自闵玧琪的好奇心。 她像是在他的见证之下，一点点和过去的“firefly”告别。 “是不是觉得现在的哥哥没有吸引力了？” 李善绒慢慢顺着闵玧琪的力道靠在他怀里，轻轻摇头的时候，发丝蹭着他的下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对方扳着下巴先交换了一个又深又柔的吻。 “......” 行吧，强行让人把答案咽回去，再把人小姑娘亲到腿根儿发软，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站着的时候说不出口的话，躺着的时候可能会容易一些...... “刚才喜不喜欢？” “......” “不点头我就当你默认？”闵玧琪把人搂得更紧一些，他嗅着两人身上一模一样的沐浴液的气味，又渐渐顺着她的肩线一路朝下。 小善绒微微闭着眼朝后躲了躲，她的抗拒在闵玧琪眼里又蠢又可爱，两人又腻腻歪歪纠缠到了一起。 直到闵玧琪哄着说她出“依然喜欢哥哥，以后也爱哥哥”，他才像是挣到一口气似的，心满意足的在她手腕内侧狠狠吸了一口。 李善绒抬脚又想踹人，只不过依然没能如愿把人踹下去。 如今闵玧琪一看她拧眉毛，就知道是“深了”还是“重了”，如果不是那样轻轻拧着，而是突然皱起眉头，那一定是要踹人—— “对我好点儿嘛。” 前一秒还猛猫冲刺，下一秒就哭唧唧的示弱，“以后不爱suga了的话，那开始爱玧琪可以吗？” “看...看你表现......” “那哥哥现在表现的好不好？” 云收雨歇。 李善绒懒洋洋翻过身去抓毯子的时候，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后天我不去看了。” 闵玧琪闻言睡意消失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啊？” “安排了别的事情。” “是赶不上吗？”他撑着手探起上半身，看了看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的小善绒，凑过去蹭了一下她的肩窝，“那我给你留位置？” “不用了，也许我过两天就要提前回国一趟。” 两人的呼吸频率突然在这一刻统一，连不动声色的叹息都凑到了相同的节奏里，彼此似乎都为了“客观因素”而松了一口气： 演唱会还会有很多，后天不去，将来也会有很多机会。 深夜中静静相拥的男人和女人都这样安慰自己...... 第24章 第24章 防弹日巡在琦玉超级竞技场开唱的时候，李善绒随着轰鸣的起飞声离开了日本。 她不得不回家一趟。 张女士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要和她的丈夫离婚，如果说从前那些只是夫妻调笑或者单纯的小矛盾，这一次她看上去有几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你要插一手的话，可以，但有一点，别带上我们母女俩。” “我女儿是我生的，她现在长大了，不是谁的所属物！” “或者你想要换个太太，重新生一个女儿我也不介意——只要你还能坚持到那时。” 李善绒的存在就是为了站队，很显然，张女士也相信自己的女儿会站在自己身边。 李家的钱财权利已经累积到一个很富足的程度，于张女士或者与李善绒本人，她们都不需要“锦上添花”。 但李家的男人，或多或少都天生带着一股对权势的追逐欲望。从第二代到现在的第四代，其中权利重心几经更替，让李家所有的男性都对至高无上的巅峰话语权有着无限野望。 李父都来不及问女儿的态度，就率先被妻子堵到气结：“你就不能讲点道理？” 张女士寸步不让：“道理是什么？是把你的女儿算出具体的股权价值后去置换另一家公司的股份和话语权？” “你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张女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看上去快要被气愤冲的炸开了，“难听？难听的话还有很多，请你继续听！”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和我离婚，我不需要任何赡养补偿，甚至我名下的股份都能当做给你的赔偿，可是属于善绒的，谁也不能动。要么，你和我离婚，你自己去娶能够让你一步登天的新夫人！” 李善绒冷眼旁观，趁着战火还没有烧到她身上，先找来侍应生点了餐。 她几乎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趁着现在还能吃的下，先吃一点再说，免得听到后面彻底失去胃口。 加起来快一百岁的夫妻俩在高级餐厅的包厢里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冷锋热刺交替的争吵，在这期间，李善绒已经和家里的其他长辈打了招呼，她回国本来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今天是没办法走动拜访了，但必要的问候还是要送到。 争吵在包厢门推开的瞬间停止—— 酒送上来时，李家这对高贵雍容的夫妻一秒前默契住嘴，此刻又齐齐变脸：“谁点的酒？” “我点的。” 李善绒面不改色，她身边的侍应生已经开好了盖，正在为她倒酒。 其他两位客人没有吩咐，整个桌面上自然就只有一杯酒。 等这一切完成、外人离开，李氏夫妻又重新看向他们的女儿，李父眼底的火气还没消，他向自己的独女问话时依然免不了带着一层薄怒： “我记得你还没有过成年生日。” 李善绒轻轻晃了晃酒杯，又把它放在一旁，然后直视自己的父亲。 “这不重要。” 未成年饮酒的时候想起我是未成年，做其他事情的时候怎么就忘记了呢？ 张女士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她眼里，只要她的女儿不把自己折腾成一个“泼妇”，就像李家某些女人那样，那怎么样都是可以接受、或者原谅的。 她嘴角噙着笑看向李善绒：“月底的时候和妈妈一起出去度假？我记得你喜欢有海的地方，我们可以选一个小岛。” 只要女儿喜欢，她买个岛讨孩子欢心都可以。 李善绒笑了笑，也没立刻点头。 可她的沉默在张女士眼里是默认，在李父的眼里更是赞同。 父女关系变淡变冷原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可有人推也有人扯，一来二去，势必回不到原来的局面。母女亲密的场面，越发显得父女情谊凉薄。 之前还能用“盛世太平”来自欺欺人的家庭氛围如今已经消散不见，一家三口分派站队各自割据——有人爱权，有人逐利，有人爱自由，注定不能再在同一艘大船上前行。 还是那句话，现在不是张女士想要谈感情的时候了，李家的男人再怎么哄也哄不好了。而李善绒作为张女士的亲生女儿，骨子里其实并没有很大的追求欲，母女俩“同进退”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于是，从李善绒回到国内的第二天起，李家夫妻离婚事宜就正式启动了。 这事闹得不小，张家虽然比不上那几家大财阀，远离权力中心却依然是顶级门楣那一等的。 不管怎么说，嫁出去的大姑奶奶手里头有权又有钱，当初坚持只生一个女儿不再要第二个孩子都没人置喙，眼下要离婚自立门户更是娘家兄弟乐见其成、举双手大力支持的。 张女士打定主意开始走程序做分割后，李家这大家子就集体朝李善绒这个小辈“开火”。 豪门婚姻难结也难解，两人都一起搭伙二十年了，突然就开始搞什么离婚协议，过去的恩爱表象一朝被打破，几乎所有人都回不过神来！ 张女士如今人忙理会不了这么多，于是大家就把突破口放到李善绒身上。 丝毫不夸张，李善绒一个早上什么事情都没能做成，手机下边连着充电器光接电话去了。 “对，这是毕竟是大人的事情。我做子女的，劝是可以劝，但干涉的多了，是会让父母伤心的。” “我懂的，我会继续努力，嗯......慢慢来，知道......” 张女士回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这两句。 她笑着在旁观了女儿四两拨千斤的本身，饶有兴致的听了一会儿，直到这通电话结束，她才像是想起似的，问了一句： “这周末搬个家吧。” 她大概是一刻都不想和李父多待，独生女儿留学在外，这期间有过多少怨愤委屈暂且不提，如今身边有了真正能够支撑的力量，张女士雷厉风行做起事来都有劲儿了。 “我之前在汉南洞那边留了一套房子，让maggie带人过去整理好，咱们过两天就搬过去。” maggie是张女士的生活助理，她直接从张女士手里拿工资，和李家没有半点关系。 李善绒看着笑容重新变得轻松的母亲，心里隐隐也有一种“高高悬起的大石头似乎终于要落下来”的感觉。 “善绒有喜欢的男孩子了？” 话题倏然一转，李善绒在生她养她的母亲面前几乎无所遁形。 “喜欢可以先处一处。” 张女士从前从来都不会说这样的话，她甚至连崔殷真对李善绒的殷勤都颇有微词，但此言一出，也可见她对自己的离婚事宜已经胜券在握。 李善绒脸上哪怕有一瞬间的破绽也逃不过亲妈的眼睛。 “果然是有了吧？” 张女士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心里想的什么，“等这事完了，不管你喜欢什么，妈妈都会让你幸幸福福、开开心心的生活。” 6月底，李家两夫妻的离婚事宜来到第二阶段，财产分割也有了初步统一意见，张女士心情一好，准备挑选一个海岛作为送给女儿的成年礼物，考虑到陆岛之间的交通问题，她又新订了一架私人飞机。 在这期间，李善绒在李家大大小小的家族聚会里打了个轮转，一天赶两个场都是常有的事，母女俩对这样的生活状态都已经极度厌倦，正事进入下一阶段后立马就飞出国度假了。 刚落地挪威，maggie就发来急报：张女士名下位于汉南洞的那一套房子发生了火灾。 这事比起李氏夫妻离婚更加没头没尾。 汉南洞那边的房子差不多五六年没有人过去住过了，可是检修维护却是每季度都在进行，再加上母女俩前脚才决定搬家，只不过因为度假暂时没有搬过去，后脚一出国就起火？ 这几乎已经脱离了“巧合”的判定范围。 调查是一定要调查的，但母女俩并不打算在这个档口回国。李善绒的暑假还剩将近一个月，张女士明里暗里表示她大可以不必回到国内，那还纠结什么？ 母女俩的假期一结束，李善绒直接转机回伦敦。 与此同时，防弹新系列新专辑开始发布预告。距离闵玧琪摆脱solo身份不到两个月，他就“独守空居”一个月半月，再苦的恋爱也莫过于此了。 其其喵摊在练习室的地板上累到喘气都费力的时候，终于开始怀疑小善绒睡了自己不负责任，却又找不到证据—— “她为什么这样啊......” 人生难题之：我的女朋友到底爱不爱我？ 负面情绪爆发的时候，他脑子里就全是离愁别绪、渣女怨男的灵感，这种气氛简直无解！ 闵玧琪在练习室挥霍完了体力，用最后一点力气将自己撑在工作室的椅子上。如果可以，他大可以给李善绒找十个八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解释如今的冷淡，但事实就是李善绒这个女人，她本来就是自我利己并且惯性规避伤害的那一类人—— 这比闵玧琪的淡漠来的更让人无措。 当他意识到自己居然可以写哀怨伤情歌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 通宵不可怕，可怕的是闵玧琪发现他是一边想着李善绒的“坏”，一边完善了旋律和节奏，甚至还折腾出了两段歌词...... 早上7点，他下楼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咖啡和早餐。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楼道其他工作室似乎也开始有动静。闵玧琪闭上眼睛试图在按摩椅上入睡，但翻来覆去活跃的思路让他依然保持着精神亢奋。 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即将发生，那股大事发生之前的风已经吹了过来。 早上九点，闵玧琪短暂的入睡了一会儿，却又被噩梦惊醒。 他梦到火海吞灭了穿着黑裙子的女人，她的背影化作虚影在火苗尖端存在了一会儿后彻底散去...... 第25章 第25章 闵玧琪不知道李善绒如今身在何处。 她的号码联系不上，其他的社交账号在这段时间内也保持着无登陆的状态。 某种程度上说，他彻底失去了联系李善绒的方式。除非是对方主动联系过来，否则自己完完全全就只能够被动的等下去。 组合回归在即，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闵玧琪每天能够分出来思考他和李善绒之间的问题的时间是相当有限的。 可每晚躺在床上闭上眼，他脑海里又会反复回想起火光里的那道背影...... 九月初，处于“rest”状态的“firefly”再次开始更新动态。 闵玧琪看着瞬间突破四位数的转赞评，那一刻，心里的担忧反而比“firefly”出现带来的惊喜更加沉重。 那些因为“大粉”回归而欢欣鼓舞的粉丝不清楚，可他心里却无比了解，现在释出的这些不过是之前在琦玉的那两晚他看到小善绒整理出来的从前的物料。 准确说从日巡琦玉那三场开始，“firefly”就没有更新过“新”的照片了。 说到底，现在也只有闵玧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时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为损失了一位大站站姐而失落，还是为李善绒的重新出现而高兴。 这原本就是按照他的想法才有的进展，可闵玧琪现在真的高兴不起来，更让人颓丧的是，他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快入伍时的状态：心思算尽，最后什么都没有抓住。 自从那个不太好的梦出现后，闵玧琪就一直在忙碌的工作中插空期待着对方的联系，直到今天“firefly”再次出现，终于验证了他那份近乎顽固的直觉：今天会有消息。 可一个白天过去，“firefly”整理出了好几轮的旧物料，前前后后发了差不多四十条动态，李善绒本人依然没有动静。 晚上七点左右，拍摄任务告一段落。 很快，餐车也就位了，一群人呼呼啦啦开始犒劳自己的五脏庙。可闵玧琪没有胃口，稍微填了填肚子就一个人回到休息室休息。 他用小号登陆了推特，“firefly”上一条动态在十分钟之前，与此同时，李善绒的小号依然是动静全无。 差不多是一杯咖啡下肚后，微微发烫的手机终于有陌生号码打入。 闵玧琪的直觉瞬间开始作用，他的心脏甚至也开始完全不受控制的跳动！ “玧琪哥哥？” “......” 闵玧琪还在喘气，他心跳的太快了。 “对不起......” “你，你去哪儿了啊？你到底去哪里了啊.......” 尾音都带着颤，闵玧琪终于意识到他还是怕了。 电话那头太安静了，安静到李善绒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很抱歉。” 父母离婚、父母反目、不似巧合的火灾到了此刻全部都被轻描淡写一句带过，劫后余生之后迎接张女士母女的并不是喜悦，而是一场长达三个月的持久战。 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有很长一段时期，李善绒甚至不方便使用任何通讯工具。 闵玧琪哪怕毫不知情，也能够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那一丝无法遮掩疲惫。 “狠心”的女人大概不会知道其其猫到底有多好哄，只需要她一个电话，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什么怨气不甘和失落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你.......” “我现在很好，以后不会这样了。” 可李善绒语气越是故作轻松，闵玧琪心里就越堵的厉害。不知道电话那一头的女孩子是用什么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慰人，可他不会蠢到去相信。 那些只属于财阀豪门的隐秘虽然无法窥探，可一旦事情转为社会性质，每个公民就都有了认知和了解的机会。 他隐隐能够触到事件边缘的形状，却没有立场去李善绒面前询问哪怕一句。哪怕是男女朋友关系，如今也还没好到这一步。 “最近天气干燥，你是不是要开学了，一个人住的话，要小心一点。” 面对闵玧琪拐弯抹角的试探和关怀，李善绒也不想再让他纠结犯难。 “嗯，我知道，之前的新闻我也看了，会小心的。” 这一刻，闵玧琪真的只剩下苦笑。 如果小善绒坚持隐瞒，他心里至少还能存着一丝侥幸；可当她大大方方承认的时候，闵玧琪心里那股无力感只会更加强烈—— 因为不管对方发生了什么，他都帮不上什么。 不对，应该说：什么都帮不上。 爱情简直就是最无用的东西...... 短暂的沉默之后，李善绒主动开启了一个新话题，虽然依然是坏消息。 “这一次回归，我没办法过来看哥哥了。” 闵玧琪果然又开始克制的喘气，哪怕刻意把手机拉远也传达到了对方那一头。 “今年之内，我可能都不会回国。” 瞬间就脑补了一大堆的豪门战争，闵玧琪打了个喷嚏—— “为...为什么？” 李善绒终于笑了：“我想快点修完大学课程，所以要从这一学年开始努力......” 闵玧琪：...... “小善绒，体谅体谅哥哥逐渐衰老的心脏吧。” 真的经不起吓啊！ *** 小善绒没办法赶回韩国应援防弹最新的专辑宣传活动，或许是遗憾，但是比起一个月、两个月这样长时间的失联，闵玧琪已经相当满足了。 他现在的要求已经降低到确定每天能够收到李善绒的信息就满足了，因为隔着时差，彼此都很忙，打电话、视讯也成了以周为单位进行的奢侈行为。 9月，防弹新专辑回归活动如火如荼，蓄势爆发创造出去年《血汗泪》小盛世后彻底打开局面，迎来全面爆红新高峰。 事业极其顺利且得意的时候，闵玧琪难免也会失落与自己和小善绒的感情进度。 直到10月下旬，南韩主流新闻界有李氏嫡系婚姻变故的消息传出。 几乎是全国人民都陷入这位“皇子妃”和李氏王子的姻亲破裂的热议，并且将早些年李氏另一位太子妃离婚事件放到一起对比两对离婚夫妻的财产分割问题，闵玧琪才后知后觉的将这一系列的事情逐渐理顺。 豪门恩怨易结难解，他不知道李善绒这一家到底是经过了什么样具体的过程才能让这件事情彻底得到解决，但很显然的一点是这个过程真的很漫长： 从李善绒突然从琦玉离开那时，一直到现在正式出新闻，小半年的功夫都有了。 但如果单纯就结局来看，这应该倾向于小善绒的最好的结果： 远离李家，远离从前的轨道，或许这才算是真正的崭新的开始...... 不得不说，这是闵玧琪头一次看新闻看到满头大汗，唯一庆幸的事情是在国内舆论爆发的时候，小善绒远在英国。 也是在这之后，李善绒不再回避闵玧琪对于她某些“私事”的试探。 按道理，情侣相处到一定阶段时，互通家庭信息是必然的，可对于他们俩而言，这一步骤真的可以算是“姗姗来迟”了。 张女士离婚后，和李家自然就没有关系了，考虑到工作重心迁徙，她也打算在法国定居。 但李善绒不一样，她到底还是姓李，和李家人保持着血脉关系。 可父母婚姻关系正式解除后，基于对张女士的“维护”，她作为女儿也只需要保持逢年过节基本的问候，然后看着财报坐收股份红利，其他的再和李善绒无关。 说起以后的这些安排，李善绒的话也比从前多，她的心态显而易见有了区别。虽然两人依然处于信息不对等的状态，但比起从前那种“一无所知”的程度，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法国呀......也挺好的。” 闵玧琪咂咂嘴，把冰美式放到一边，换了什么都不加的水，清了清口中的那股苦味。 “是吧~” 他听得出来，小善绒的心情应该是很不错的，语气里那股隐隐的雀跃都掩盖不了。 “等哥哥结束香港的巡演，过来看你好不好？” 李善绒语气里的兴奋骤然消退，甚至还发出了一个相当真实的“呃......”？ 她每次一犹豫，闵玧琪都下意识屏息！ 这像话吗？ “你一年就休那么几天......还是不要浪费了叭。” “看你怎么算浪费啊？”闵玧琪被她“不合时宜”的懂事给气着了，“就当我是过去度假休息也不可以吗？” 李善绒又犹豫了：“度假的话，伦敦其实没什么好玩的啊......” 为了不被直女思维气到自闭，闵玧琪决定转移话题。 “你圣诞假能回来吗？” 让人失望的是，狠心的直女依然不为所动： “圣诞假我还得复习呢，这个学期开始修双学位，时间根本不够用，我现在周末都不敢出去玩儿了。” 这点闵玧琪也清楚，他每次发视讯邀请过去，李善绒手边不是书本就是电脑，她课堂之外的时间除了必要的休息，几乎全都花在学习上。 于是，闵某人更加坚定了11月份休假的时候过去看她的决心。 孩子念书都这么辛苦了，妈妈忙事业，一个人在外也没人关心。如果连他都不去看的话，那小善绒孤零零该多可怜啊？ 从那之后，但凡是闵玧琪窝在工作室里熬夜加班，他都会和李善绒开视讯，他忙工作对方忙作业，偶尔他停下来，还得就提醒一下让小善绒站起来活动活动看看窗外放松一下眼睛...... 讲道理，异国恋谈成这样也相当不容易。 闵玧琪想，就先这么拖着吧，反正过段时间她不想这件事情了，自己再冷不丁提起，也许就答应了呢？ 可是真的到了深秋，李善绒明确表示不想让闵玧琪过来，连借口都极其敷衍：“最近天气很不好。” 闵玧琪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是谁过去找你了吗？” 李善绒戴上耳机和他继续说：“没有，我准备搬家，不是很方便。” 闵玧琪刚想回答“那我住酒店也可以”，自己突然又从这句话里抠到了一点糖：敢情小善绒是下意识的要把男朋友安排在她的住处？ 吃糖归吃糖，闵玧琪可不想让步，他还是打算过来伦敦一趟。 倒是那头的李善绒突然拿起了手机，从闵玧琪的角度，他其实看不到对方到底在看什么，但小善绒的表情的确有点冷冷的，不太开心的样子。 “玧琪哥哥，我得认真和你说件事情。” 闵玧琪下意识换了个坐姿，他随手拨了拨刘海，点头。 “放完最后一批存货，我会在年底正式关掉‘firefly’。” 这事迟早都要做，李善绒整理好了东西，每天放出一部分，居然也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还有一件事......” 说到这里，李善绒把自己的手机屏幕贴向笔记本的摄像头，“玧琪哥哥，我作为已经脱坑的‘前粉丝’，最后提醒你一件事情。” “谈恋爱就偷偷摸摸谈吧，千万不能暗戳戳在sns上发带暗示的动态。” 闵玧琪：...... 他不就改了个自拍姿势，就算是暗示，那也得某人看得懂啊！ 秀恩爱对于恋爱中的人来说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无解行为，就连闵玧琪也不能例外。他做不到像忙内那样时时刻刻散发着“快来爱我吧快来牵起我的手”的呆蠢气息，却也会在各种气氛催发的情况下，忍不住想起远在海外的女朋友...... 不能说专门发lovegra但如果是营业的时候偶尔夹带私心，这种事情闵玧琪的确做过两次。 其其猫迟迟到来的心虚一点儿没让李善绒错过，她转了转手里的笔，嘴角扯出一点笑意，带着玩味兴致的补充道： “这事没有第三次，不然等待suga哥哥的下一个头条，恐怕就是嫁入豪门喔......” 第26章 第26章 闵玧琪被噎了个正着！ 他就像是掩耳盗铃去做坏事结果被抓了个明显不能再明显的正面...... 突如其来的窘迫和羞耻几乎要把他严严实实的掩盖掉——在小善绒这个曾经相当专业的“站姐”面前，闵玧琪那点想要秀恩爱的小心思简直无所遁形。 试想一下，秀恩爱本来就有一个讨好对象的作用，可他的对象，要求相当严格。 想打飞的过来“千里送”，不行，她要学习。 想在sns上暗戳戳发一张和她小号里一样的自拍姿势的照片，对象直冲冲表示：你是不是想恋情曝光上头条？ 其其猫心不甘情不愿的熄火了。 摄像头里，小善绒起身倒了杯咖啡，闵玧琪下意识就问了一句：“今天第几杯？” “第二杯？应该是吧。” 她放下咖啡之后，又抱了一床小毯子搭在身上，大概是一时间没整理好，衣领被毛毯压下来，露出一片线条分明形状好看的锁骨。 闵玧琪不动声色的坐直了身子，又装模作样的伸出一只手撑住自己的下巴。 他决定今天就开始查票。 这事索性不要商量了，直接先斩后奏完事儿。 等小朋友扯好衣服披好小毯子，她又戴上了一副眼镜，面对闵玧琪直勾勾的眼神，相当随意的解释道：“有点近视......” 闵玧琪在圈子里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漂亮，天然的后天的、活泼的文静的、淡雅的艳丽的，但从未有一个像李善绒这样，哪怕轻轻拧一下眉毛都让他心尖儿跟着发颤！ 她就是这样自带着一股怜爱感的孩子，眼帘低垂羽睫轻颤的时候最是让人生出保护欲和独占欲，如果紧紧握住害怕把人捏坏了，但轻轻捧着又怕她从此翩然而去...... 闵玧琪偶尔也会觉得自己自私又狡诈，可是独占一个少女所有灵动和沉静的美的诱惑真的太大，他从这之后也开始品尝到谎言和心机带来的好处—— 如果适当的欺骗和算计可以将她和自己绑得更紧，那付出代价又何尝不可？ 讲道理，闵玧琪学生时代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就算是随意扎着马尾戴着眼镜抿着两片粉乎乎的唇瓣在纠结论文，那股氛围也微妙的被分成了三分稚气和七分娇憨。 她只是全神贯注的做着一件事情，丝毫不知道偶尔滑落的发丝都成了拨动他人心弦的工具。豪门财阀出身带来的矜贵化成了一层薄薄的疏离，却更能引起旁人的征服欲...... 毫不夸张的说，从此之后，他歌词里的“her”都有了准确又清晰的面容。 *** 连续加班四天后，闵玧琪开始在第五天洗漱之后敷面膜，甚至还在大哥的推荐下，紧急入手了一盒眼霜。 原因是某个通宵之后的白天，他的某一个弟弟轻描淡写的拿着染发色卡板，指着其中一个色块道：“这个青色和玧琪哥的黑眼圈颜色很像哎！” 虽然闵玧琪对于美容这种事情真的需求很少，可适当的捯饬还是要的。 非要认真追究的话，小善绒本来就比他小，要是还不注意保养，好好的常规年上男变成“老牛吃嫩草”就真的麻烦了...... 于是，临行前一天，其其猫和弟弟在美容院呆了一个三个小时。 顶着对方一脸“我就知道哥来美容室是别有目的”的表情，他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如果不是时间不够用了，闵玧琪甚至还打算去健身房“抱一抱佛脚”。 第二天一早，闵玧琪就简装出发，坐上了飞往伦敦的飞机。临行前，他决定进行“先斩后奏”的最后一步，把自己的航班消息发给远在目的地的小女友，安安心心带上眼罩，继续补眠！ *** 直线距离将近9000公里之外的伦敦，张女士“尊驾”光临李善绒的新家，maggie带着人把“如山母爱”的温居礼物安置好，很快就把时间和空间留给这对母女。 “最近有些憔悴了。” 李善绒也不逞强，等过了考试周，她才能稍微轻松点儿。 其实她知道张女士想问什么，但母女俩都默契到不打算提李家那些事，光捡些无关轻重的话题又没意思，说来说去都是那些琐事。 那些人无非就是八卦着李善绒在李家的地位会不会变化，暗戳戳的等着看财阀世家女的落幕好戏，又或者期盼着恢复单身的李父在半百之前再娶新妇、为这一脉的传宗接代继续努力，届时再收看一把张女士悔不当初的苦情戏...... 就真的挺没意思。 母女俩一起用了晚餐，maggie按照李善绒的喜好定的餐厅，某种程度上也是两人共同的口味，用餐体验还不错。 唯一一个意外是崔殷真的又一次来电，巧得很，张女士就在一旁。 她恍惚的意识到，哪怕是即将成年的年纪，她唯一的女儿也进入了圈内公认的“适婚”年龄。不管是因为从前的刻意忽略，还是如今脱离李家重归“自由”的缘故，张女士对儿女姻缘的观念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按照你自己的心意，如果可以的话，先相处也可以。” 在李善绒挂断电话后，张女士如是说道。 可后者轻轻拧起了秀气的眉毛，嘴角弧度却很自然。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今天会过来。” 李善绒的语气太过轻松，仿佛像是简单评价桌上这一盘鹅肝味道还不错那样，可正是因为这份轻快，才让张女士心里惊涛骇浪一样倒腾了起来！ “咱们现在也不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求门槛什么的，你......妈妈相信你有分寸......” 李善绒不动声色舒了口气：她是有分寸，可是她对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