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鬼鲜师》 第1节 第一章 新郎离奇的自杀 当我风尘仆仆的冲上海赶回到家乡曲阳的时候,终归是错过了好友李聪颖的婚礼,心理面不免有一丝惆怅。 拖着笨重的行李走出车站,远远地就看到死党赵树刚和姚宏伟站在那辆熟悉的破皮卡子上冲我招手,轻轻摇了摇头,二人已经迎着我走过来,一个帮我接过行李,一个接过挎包,眼中全是相见的喜悦,有一年半没有见面了吧。 “你这臭小子,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赵树刚轻轻锤了我一拳,兄弟之情在流淌。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别说了,我快烦死了,实在是买不上火车票,只能做公共汽车,却哪里知道路上那辆车还爆胎了,耽误了很久,赶来赶去,倒是回来晚了。” 坐上车,朝李聪颖的新家赶去,路上,看着熟悉的街道,心中忽然想起些什么,拍了拍姚宏伟的肩膀,有些疑惑的道:“宏伟,怎么没看到淑娟呢,那死丫头干嘛去了,也不知道过来接我,哥哥我可是好不容易回来一回。” 哪知道话音落下,却听不到赵树刚和姚宏伟回答,心中奇怪,不由得抬头望去,却见姚宏伟与赵树刚肩膀微微抖动,谁也没有回头理睬我,默默地不出声,我不由得呆了呆:“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呀?淑娟她人呢,到底怎么了?” 问到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涌了出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果然,赵树刚阴沉的声音证实了我心中的不安:“刚子,先别问了,等过去今天,我们在慢慢告诉你吧,宋淑娟她,他——” 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声音中的低沉,却说明宋淑娟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究竟怎么了,小到那个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的女孩子,将近二十年了,这是一份沉甸甸的感情,究竟怎么了,不安和恐惧在纠缠着我的心,让我不由得失声喊道:“到底怎么了呀?淑娟她是不是出了事情?说呀,你们都哑巴了呀,到底怎么了——” 声音中的焦虑我自己也听得出来,如果不是车里站不起来,这一刻我要早已经站起来了,心中震颤不已,心中不敢往不好的地方想,却又止不住的怀疑,在我心里,宋淑娟和赵树刚姚宏伟他们一样,都是我的死党,兄弟。 “宋淑娟自杀了,今天不说她的事情,记住,今天是聪颖的婚礼,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克制住,不要搅了聪颖的婚礼。”沉默了很久,赵树刚才闷闷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只是当时我心中被悲伤充斥,没有注意到这一刻赵树刚与姚宏伟的不对劲,或者我要是注意到的话,二人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在微微颤抖,也许当时我多看一眼的话,以后的事情就能发生许多转变。 一路就在沉默中到了李聪颖的新房,临下车之际,姚宏伟拍了拍我的肩膀:“刚子,上面还有聪颖的同学和亲戚,你自己注意点。” 我明白姚宏伟的意思,默默地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暂时将心中的悲伤压制住,毕竟是兄弟的婚礼,不能哭丧着一张脸见面,沉默了一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着赵姚二人一起向李聪颖的新房走去,这是一座五层的建筑,是李聪颖他们单位的集资房,修的相当不错。 当李聪颖见到我进门的事情,惊喜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把将我抱在怀里,使劲儿锤了锤我的后背,声音中透着惊喜:“刚子,你这臭小子,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看着聪颖见到我的热情,心中悸动了一下,这么久未见,兄弟情分却不见丝毫的变化,可惜我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却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如果我知道的话,是不是能阻止一场悲剧的发生呢? 嘴唇嚅嚅了半晌,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有东西梗在喉间出不来,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李聪颖也许是看出了我的激动,松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话也别说,回来就好,就等你了。” 李聪颖新婚,心中激动,自然没有注意我的不对劲,我也沉默了,并不想因为我的心情而影响到李聪颖,看着神采飞扬的他,我只是默默地坐在一边,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那天晚上,李聪颖在一家饭店安排了,拽着大伙一起撮了一顿,说是权当为我接风,出了我们几个死党,还有他的两个大学同学,再有他的新婚妻子任媚儿,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只是那晚上我心情不好,根本就没有去注意。 那一晚我彻底的喝多了,以至于连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醒来还是被手机吵醒的,要不是手机一直不停的响,我真的不想动弹,宿醉的感觉简直让我虚脱了,全身没有力气,头痛欲裂,却又无奈地摸起电话,一接通就听见姚宏伟的声音:“刚子,你快出来吧,聪颖他,聪颖他自杀了。” 姚宏伟说的时候几乎都快哭出来了,从电话里依然能听得出不安和恐惧,这个消息响一声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让我下意识的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实在无法相信,但是随即强迫冷静下来,才想起问一问,只是声音却已经有些扭曲:“告诉我,在哪里,聪颖在哪里?” “在新房——”简单的一句话,几乎让姚宏伟虚脱了,微微有些哭腔。 我再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就朝外跑去,身后传来父亲的呼唤,我也顾不得了,就这么跑了出去,清晨,是一天空气最清新的时候,微微的凉意,让我精神一震,清醒了不少,借了一辆的士,直接奔李聪颖的新房赶去。 当我赶到的时候,姚宏伟与赵树刚已经在楼下,看样子也是刚刚赶到的,老远一见到我就迎了上来,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的悲痛。我一把抓住姚宏伟的胳膊,声音发着颤,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聪颖怎么会自杀的?你是骗我们的吧——” 姚宏伟抹了抹通红的眼睛,哭丧着一张脸:“我也不知道,是聪颖的大学同学孙振给我打的电话,我一听说就先给你和树刚打电话了,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话之间,我们三人已经奔上楼,尽管此时时间还早,但是楼道里已经围满了人,都是李聪颖的同事,唧唧咋咋的议论着,乱作一团,等我们挤上去的时候,就看到李聪颖的两个同学正一脸惨白的畏缩在楼道里,全身抖作一团,神情有些恍惚,显然是收到了极度的惊吓,一见到我们,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上来就把我们拉住,孙振说话的时候牙齿还直打战:“你们快去看看吧,聪颖他——他死的太惨了,他——他——” 说到这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神色间充满了恐惧,任凭我怎么追问,孙振却只是一脸惨然,说不出个一二三,恼的我索性直接奔新房而去,但是到了门口,却被警察拦住了:“不能进去,正勘察现场呢,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聪颖的兄弟。”没等我说话,赵树刚便高声喊了出来,急切间,我们都想进去看看李聪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说他自杀了? 但是警察到底不肯放我们进去,纠缠了一会,房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年轻的警察从里面跑了出来,猛地推开人群,蹲在楼道里‘哇’的吐了出来,旁若无人,吐的脸色都变了,像是要把苦胆都吐出来才甘心。 开门的那一刻,尽管只是一瞬间,但是我却从门缝里看到了一幕我终生那一忘记的情形,从门缝里能勉强看到没有关门的卫生间,李聪颖就坐在卫生间里,背倚着墙壁,双手平举,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那个小小的卫生间里,此时被洒满了鲜血,肠子从李聪颖肚子里流出来,有一截还挂在李聪颖的手臂上,或者还有内脏什么的,只是当我在想看个清楚的时候,门却已经关上了,阻挡了所有的目光。 那一刻,我整个人石化了,脑海中轰隆作响,不敢相信自己双眼看到的东西,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全身紧绷着站在那里,尽管双眼还望向前方,但是已经没有了焦距,心中祈祷着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但是理智却在告诉我,那就是真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一直等到赵树刚和姚宏伟用力的摇我,才将我从震撼中拉了回来,咽了口吐沫,双眼再次有了焦距,就看到赵树刚和姚宏伟二人正一脸焦虑的站在我面前,呼喊着我的名字,我嘴角抽动了几次,却终究没有能说出话来。 “刚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一脸的蜡黄,一个劲的冒虚汗,你——”赵树刚声音中透着关切和焦虑,双手扶着我的胳膊,生怕我摔倒在地上。 没有回答,此时此刻我的脑海之中依旧乱成一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警察走过来,将我们叫到一边,那时候我的神智才算是恢复过来,警察询问了我们昨晚上的情况,包括聪颖的那两个大学同学,因为我们是最后见到他的人,只是有什么话好说,昨晚上我喝多了。 望着那扇房门,心中徘徊着李聪颖的摸样,自杀,就那摸样会是自杀吗,谁会把自己自杀成哪么惨烈,肠子内脏都流了一地,聪颖他从小就晕血,而且昨天是他的婚礼,心中的欢喜是装不出来的,又没有一点打击和痛苦,怎么可能会在新婚之夜自杀呢? 第二章 死亡真相? 在被警察询问的过程中,我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大概的事情是这样的,既然李聪颖的婚礼已经结束了,孙振和程飞也都还有一堆事等着去办,于是在今天早上便打算给李聪颖辞行,结果打电话没人接,于是二人一商量,便打了个车赶到了李聪颖的新家,准备当面向李聪颖辞行,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让他们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的场面,他们来到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二人喊了几声,并没有回应,便迟疑了一下,推门进去了,结果就看到卫生间的门敞着,李聪颖倚在墙上,满屋子的都是内脏肠子什么的,而任媚儿却昏倒在卫生间门口。 那一幕让他们这一辈也难以忘记,当时两个人第一反应就是冲出去,软倒在楼道里,即便是吐了自己一身也没有察觉,脑子里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完全被吓傻了,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想起报警,当警察赶到之后,两个人在警察的督促下,才恢复了神智,这又想起通知姚宏伟和赵树刚,至于我,因为并不熟悉,根本就没我的电话,自然没有通知我。 而当赵树刚与姚宏伟接到电话,第一个就想到的是通知我,因为他们觉得我在几个兄弟之间是最冷静的,主意也是最多的,所以才会和我几乎同一时间赶到。 我呆呆的听着,脑子里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从他们口中那些并不连贯的话里,推测出事情经过,回头看看李聪颖的新房,两滴眼泪掉了下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昨天还欢天喜地的李聪颖会自杀,而且死的还如此恐怖?巨大的恐怖感吞噬了我的心房。 当警察询问完了,我才想到一件事情,脸上有些僵硬,还是低沉着声音问道:“通知聪颖的父母了吗?” 孙振点了点头,还没有从惊惧中摆脱出来,一张脸不住的抽搐着:“通知了,是警察通知的,我和程飞当时都吓傻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一时间几个人也没有话好说,呆呆的发着怔,各自在脑海中盘旋着恐怖的一幕,有时候就是这样子,越是不想去想,却越是止不住的去想,越是想忘记就越忘不了,几个人脸色异样的苍白,瑟瑟的发抖,始终无法想明白,李聪颖究竟为什么会自杀? 没过多久,李聪颖的父母和妹妹几乎是一路哭着赶来了,一家三口也顾不上理睬我们,就直接要往房间里闯,却被警察给拦住了,但是问清了关系之后,还是让他们进去了,只不过片刻之后,就听见李聪颖的母亲尖叫了一声,再然后就没了动静。 我再也按耐不住,不顾警察阻拦,强行冲了进去,进去将李聪颖的父母给扶到一边的卧室里,李母已经昏过去了,显然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惨状,就算是李父也是呆呆傻傻的,任凭刘刚扶持着,坐到床上,就呆呆的坐在那里,任凭眼泪往下流,嘴里犹自喃喃的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旁李聪颖的妹妹也吓傻了,看到刚才那一幕,心里已经崩溃了,李聪颖实在是死的太惨了,很难让人相信是自杀成这样的,我心里叹息着,也只能默默地陪伴着李聪颖的家人,这也是他唯一还能帮李聪颖做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警察终于勘察完毕现场,便有个警察过来告诉李聪颖家人勘查的结果:“李聪颖确实是自杀的。” 我愣住了,至于李聪颖的家人就根本没听到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只是呆呆的,但是这个结果让我没法接受,自杀的,那个自杀能自杀成这样凄惨,不要说有没有自杀的动机,就是凭我对李聪颖的了解,就是这种疼痛就不是李聪颖能承受得了的,平时做个小手术,李聪颖都会吓个半死,又怎么可能把自己杀成这样? “警察同志,不是我不相信你们的勘查技术,但是是不是真的搞错了,你们见过自杀能自杀成这样的吗,整个就是快分尸了,这可能吗,人能可能承受这么大的痛苦,还能坚持下去?”我很冷静,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那警察脸色有些不高兴,被人质疑自己的勘查结果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情,哼了一声:“你们必须要相信我们的技术,李聪颖确实是自杀的,整个屋子里十个小时之内的,就没有除了他和他妻子任媚儿之外的痕迹,刚才都做了热像处理,但是确实没有任何痕迹。” 第2节 我点了点头,没有在反驳警察的话,就算是现在反驳也没有用,但是从心里却还是不肯相信李聪颖是自杀的,不过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只能暂时接受这个说法,不过一旦有机会,我还是想找出李聪颖死亡的真相。 警察勘查完了现场,便通知殡仪馆的人来处理后事,毕竟人死成这样,需要专业人士来处理,一般人可处理不了,吓也给吓死了。 我依旧陪着李聪颖的家人,只是等警察走了,却有一个声音在内心深处蛊惑自己,去看一看李聪颖死亡的现场,或许能知道点什么,也许能找出李聪颖死亡的真相。 终于我还是抵挡不住内心的蛊惑,咬了咬牙站起来,大步朝卫生间走去,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警察撤走的时候给关上了,尸体留给殡仪馆的人处理,谁也不愿意去动那个凄惨的李聪颖。 楼道里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去了,没有人有兴趣看这么凄惨的场面,就连李聪颖的两个大学同学也离开了,人都死了,还留下来干嘛,倒是姚宏伟和赵树刚二人,虽然全身哆嗦成一团,依靠着楼梯扶手才勉强站得住,但是毕竟没有离开。 看见我走过来,赵树刚仿佛找到了依靠,赶忙招呼刘刚道:“刚子,你过来。” 我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至于吓成这样了吗,都是十多年的好兄弟了,人活着是兄弟,人死了不还是兄弟吗,心中有点生气,朝二人一招手:“宏伟,树刚,你们都过来,咱们在看看聪颖死的地方,看看有什么蜘丝马迹吗,我就不相信聪颖会是自杀的,过来。” 但是二人并没有走到我身边,双腿都软了,那还走的过去,况且就算是能走,他们也不会过去,那一幕实在是太吓人了,打死也不会在过去了:“刚子,警察都说是自杀了,费了哪么半天劲都找不到线索,你一个外行能找到什么,还是算了吧。” 我脸色一沉,瞪了姚宏伟和赵树刚一眼:“你们还是兄弟吗,聪颖明明不可能自杀,他有什么自杀的理由,你们告诉我,既然不肯能自杀,而且还死的这么惨,我们这些当兄弟的难道就不想找出聪颖死亡的真相吗?” 但是看着二人一脸死灰的摸样,我还是叹了口气,他们是真的吓破胆了,算了,朝二人挥了挥手:“你们去陪着叔叔阿姨去吧,好好照顾他们,有事情喊我。” 看着姚宏伟和赵树刚几乎是大赦一般的冲进房间里,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俩个混蛋,哼了一声,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把将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李聪颖凄惨的样子又呈现在刘刚面前,满地的内脏和肠子,下身赤裸着,生殖器已经被割下去了,被放在嘴里嚼烂了,依稀还能看到嘴里挂着一块,右手握着一把染血的刀,那把刀上都是李聪颖自己的血。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胃中的翻腾压了下去,就算是我胆子大,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受不了,等心情平静了点,我又缓缓地睁开眼睛,将目光落在李聪颖的尸体上,真的是好惨,一个人割掉生殖器,然后填进嘴里吃掉,再然后割开自己的肚子,将内脏和肠子全都掏出来,撒满了一地,人真的有这么大的承受能力吗?我禁不住在想,李聪颖究竟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仔细的观察着李聪颖的尸体,想要发现点什么,扭曲的脸,暴睁的双眼,无尽的恐惧写满了李聪颖的脸上,既然是自杀的,李聪颖为什么还会这么恐惧,既然是这样害怕,又为什么能把自己杀的这么凄惨,李聪颖做得到吗?我不敢相信,李聪颖究竟在害怕什么,一个将要死的人,还有什么能值得他这样恐惧? 右手紧紧的握着那把染血的刀,刀上是李聪颖自己的血,血已经开始凝结了,变成黑褐色,至于另一只手,却并不是紧紧地握着,而是张开着,努力地朝前伸着,还想要将什么东西推走,会是推什么东西呢? 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想象着那一幕,李聪颖右手握刀,跌坐在卫生间里,身子紧紧地抵在墙壁上,左手推拒着什么,那个东西很可怕,所以李聪颖才会整张脸都扭曲了,一双眼睛暴睁着,然后李聪颖挥刀隔了自己的生殖器,抓起来填进嘴里,使劲的嚼着,然后将自己的肚子豁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个左邻右舍都已经证实了,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就连李聪颖的新婚妻子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直到李聪颖血流尽而死。 想象着换做自己,双手推着,推着,那是什么,心中猛地一震,一时间仿佛被电击了一样,恐惧将我彻底包围了,难道竟然是—— 第三章 诈尸 当然我并没有查到什么,一个非专业的人士并不是那么轻松的能找到点东西来的,但是不意味着我因此而死心,因为从心底就根本不相信李聪颖会自杀,李聪颖根本就没这毅力,就算是自杀也不会选择这样自虐的方法,这就是我心中的坚持。 很快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来了,但是一眼看到李聪颖的尸体,却还是有些受不了,尽管每天都会接触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人也死的太惨了吧,当然这不会耽误他们的工作,只是向我要求再加些钱,因为死者的亲属,看上去还唯一明白的就是我这个小子。 我自然不会不同意,在金钱的驱使下,那些工作人员很快的就将李聪颖的身体处理好,内脏肠子都给塞回肚子里,然后用针线给缝上了,再用水将李聪颖的尸体冲干净,直到看不到血迹,最后擦拭干净,将我找出来的一身衣服给李聪颖穿上,这才抬走了。 看着李聪颖的尸体被抬走,心里一阵叹息,一个昨晚上还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给抬走了,让人无限的唏嘘,回到屋里,劝慰着李聪颖的父母和妹妹,还有那个早已经吓傻了的任媚儿,李聪颖那个未曾碰过的妻子,好不容易才勉强将他们劝的恢复了点神智,一帮人在姚宏伟和赵树刚的陪同下,匆匆赶到了殡仪馆。 我自然成了安排一切的管事,一边掏钱,一边指挥工作人员将灵堂布置好,这也是没办法,谁让安排的匆匆忙忙的,又没有别人帮忙,就算是姚宏伟和赵树刚也只肯陪着李聪颖的家人,而不肯来帮刘刚布置,他们已经彻底吓破胆了,不敢面对李聪颖恐怖的尸体。 灵堂布置好,安排姚宏伟和赵树刚想办法通知李聪颖的亲戚朋友,又将李聪颖的父母妹妹和妻子请过来,到了此时,李聪颖的父亲算是勉强恢复了神智,已经能够应付一些事情。 看着李聪颖的家人围着李聪颖的尸体哭的那么伤心,心中好一阵难过,哎,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滋味我不能想象,再看看李聪颖的新婚妻子,那个叫任媚儿的,本来娟秀的面孔,此时还有未曾消退的惊恐,眼泪默默地往下流,却不能哭出声来,全身哆嗦成一团,真是可怜呐,新婚第一天就遇上这样的事情,甚至未曾来得及入洞房,就直接变成了一个寡妇,只怕这女人比起李聪颖的父母还要悲惨,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从这件事情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到了中午,已经开始有李聪颖的朋友,或者李父李母的朋友同事赶来吊唁,但是却看不到李家的亲戚,去询问过李父之后,才知道李家在此地没有亲戚,根本就是个单门独户的,这样一来,灵堂上连个帮忙的都没有。 我很无奈,找过李聪颖生前单位的领导,但是人死如灯灭,人走茶凉,李聪颖生前单位上只是赶来吊唁了一下,却根本不肯派人出来帮忙处理丧事,最后还是李父的单位上,派了两个上岁数的人来支应着李聪颖丧事。 从中午到旁晚,赶来吊唁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人很少,时间就在众人的悲伤中慢慢度过,到了晚上,草草的吃了点东西,李父单位上的人不肯留下,自行离开了,除了李聪颖的家人,竟然连个守灵的人都没有了,空荡荡的灵堂上,李聪颖躺在灵床上,显得那么凄凉,为了不让李聪颖的家人看着李聪颖的尸体太过伤心,我将他们都安排在另外一间房间里,灵堂上就只剩下我自己和姚宏伟赵树刚三人,但是姚宏伟和赵树刚他俩,也是已经几次催促我离开。 “你们还是不是兄弟了,聪颖才死,你们竟然连留下来都不敢,害怕成这样,丢不丢人呐,要是让聪颖在天之灵知道了,你们说他会有多么伤心。”我有些气愤填膺,板着脸训斥着姚宏伟和赵树刚,对他们这种不太仗义的做法,感到愤恨不平。 但是真的已经吓破胆的姚宏伟和赵树刚二人,就连靠近了李聪颖的尸体,都感到全身发冷,如今让晚上留下来给李聪颖守灵,可真是让胆小的他们,心惊胆战,眼前不时浮现出李聪颖惨烈的那一幕,以至于到了现在还在发抖。 最终却还是在我的劝说下,赵树刚和姚宏伟毕竟留下了,十多年的兄弟之情,人都没了,怎么能就此走掉,只是当夜晚降临的时候,二人还是心头突突的乱跳,总是觉得心绪不宁。 没有了白日的喧闹,沉寂下来的夜晚,是那样的宁静,细细的凉风吹拂着,淡淡的月色撒了一地,天空一弯半弦月挂在天际,这样的夜晚,并没有让三个人心情好多少。 守灵室里,我和赵树刚姚宏伟相对而坐,三人的表情大不相同,我一脸的惆怅,对于李聪颖的死去,总觉得不敢接受,而赵树刚和姚宏伟却是一脸的紧张,眼光不停地四下游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李聪颖死的太突然,更是太诡异,这让他们俩心中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夜晚的凉风透过不太严实的木门吹进来,将灵桌上的白蜡烛吹得忽明忽暗,火光跳跃着,将李聪颖生前的一张照片映的变幻不定,不仔细看的话,就好像是那张照片在变幻着表情,最让赵姚二人不安的是,微风吹进来,总是将盖在李聪颖尸身上的那一块黑布吹得掀起来一角,正好露出李聪颖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就在幽幽的盯着他们。 说起来死不瞑目,这却是真实的,当尸体摆放在灵堂上,这一白天的,我无数次试图将李聪颖的双眼合上,但是总是未果,甚至于请来殡仪馆的师傅来,都没办法给合上,最后那师傅只是说李聪颖死的太惨,只怕是还有心愿未了,所以不肯合眼,也就没办法走了,不过我却不认同这种说法,李聪颖根本就是给吓得,那个让李聪颖做出疯狂举动的东西给吓得,我固执的坚持着已见。 沉寂了好半晌,赵树刚终于还是忍受不了这种寂静,静得让人害怕,便试图说说话,驱逐心中的恐惧:“刚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上海呀?” 赵树刚不准备谈论任何敏感的话题,一旁的姚宏伟也是,甚至于姚宏伟很想谈论一下能让自己高兴一点的话题:“刚子,你看我们都结婚了,孩子都不小了,兄弟四个就剩下你一个了,你准备什么时候也找一个呀。” 我看了他们一眼,显然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却将眼光落在躺在躺床上的李聪颖身上,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古怪:“树刚,宏伟,你们有没有觉得聪颖的自杀相当的古怪?是不是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赵树刚和姚宏伟脸色一紧,最不想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谈论这样的问题,眼中闪过一丝害怕的神色,嘴角抽了抽,姚宏伟脸色一沉,颤声道:“刚子,咱们能不能不提起这件事,算我求你了。” 一旁的赵树刚也重重的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姚宏伟的意思,但是他们的这种表现却让我心中感到愤怒,脸色一沉,眉宇间泛起一丝怒气,哼了一声:“我就不知道你们在怕什么,咱们四个都是多少年的兄弟了,从小光着屁股玩到大的,如今聪颖出了这档子事,你们竟然不想提起,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我们都很了解聪颖,你就是让他捅自己一刀,聪颖也没那个胆子,如今竟然自杀的这么惨,难道你们都没想过为什么吗。” 面对我的怒气,赵姚二人沉默了,不是不觉得奇怪,只是心中太害怕,根本就不想提起,一想起来就觉得全身发冷,但是我说的有深深的刺激着他们,两人对望一眼,一起叹了口气,却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想在说起这话题。 我哼了一声,对二人很是不满,但是也没有在说什么,心中烦闷得很,忽然站起来走到灵床前,看着躺在灵床上的李聪颖,脸上闪过一丝的悲伤,轻轻掀开那块黑布,凝视着李聪颖那张惨白的脸,半晌,叹了口气:“聪颖,十几年的兄弟,你若是真的在天有灵,就给我托个梦,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免得让我挂念。” 不得不说我的胆子真的很大,尽管李聪颖的脸扭曲的怕人,同样十几年兄弟的赵姚二人都不敢看,但是我依旧不会有一点畏惧,但是死人终究是死人,那死后有灵魂的事情也终究是传说,我也不寄希望于李聪颖真的会给自己托梦,所以在心中惋惜了半晌,便要轻轻地将黑布蒙上,哪知道便在此时,一件诡异的事情忽然间就发生了,我看到李聪颖的嘴动了动,确实是动了动。 那一瞬间我呆住了,惊呆了,只觉得全身一阵冰凉,整个人僵在那里,然后又看到李聪颖的眼睛闭上又睁开,森然的望着他,嘴角却是扬起一丝微笑,眼中忽然一转,竟有一抹柔情闪过,就好像多少年后见到了自己的亲人,眼光慢慢迷离,就那么与我对视着,一眨不眨的,更像是见到了深爱的人,眼中说不尽的温柔。 第四章 惊变 这一定是幻觉,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身体却在不能克制的颤抖着,很想把自己的眼睛挪开,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度的紧张,还是过度的害怕,却就是不能挪开眼睛,恐惧的与李聪颖的尸体对视着,这一刻,我心中感觉自己很荒谬,和一具尸体对视,一直深以为自己是唯物主义者的刘刚,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好半晌,我终于深深吸了口气,强忍着自己的恐惧,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为李聪颖合上眼睛,心中不住的告诉着自己,这都是幻觉,这都是尸体的自然反应,有人说人死的冤屈,就会闭不上眼睛,也许是李聪颖觉得自己死的冤枉,所以不肯闭眼吧。 手轻轻地划过,将李聪颖的眼睛合上,这一刻,我感觉背后已经被汗水湿透,但是终究松了口气,刚才或者真是自己的幻觉吧,但是就在我这一口气还没吐完,李聪颖刚才合上的眼睛忽然又睁开了,依然在望着我,眼神依旧是那样的温柔。 不但是张开了眼睛,而且更可怕的是那张惨白而有些枯裂的嘴,竟然张合了一下,望着我一眨不眨的,眼光流转,那一双本来像死鱼一样的眼睛,此时竟然活了过来,眼中倒映着我的面容,是那样的惊恐,此时此刻,我的脸和李聪颖这具尸体那张惨白的脸一样的白,一样的没有血色。 昏暗的灯光,映着惨白的脸,外面有凉风荡起,吹得守灵室的木门‘吱嘎吱嘎’的作响,尽管是夏夜里,但是还是感觉到全身冰冷,我脑海里已经乱作一团,根本就想不起自己应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只是抖作一团,甚至连眼睛都不知道该挪开了,整个人保持着弯着腰的姿势,就那么与尸体对视着,一眨不眨,尽管眼睛已经感到酸胀。 第3节 到了此时,终于感觉到不对劲的赵树刚和姚宏伟,不安的朝我望来,已经好半晌没有动弹过了,一直保持着那个古怪的姿势,这小子这是怎么了。 “刚子,你怎么了?”赵树刚声音发颤,隐隐的觉得不安,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一旁的姚宏伟也站了起来,准备走到我身边去看看,但是就在此刻,异变发生了,盖着白布的李聪颖的尸体,本应该一动不动的尸体,此时竟然转过头来,眼中凶历的望向姚宏伟和赵树刚,甚至能听得到尸体的脖子在转动的时候,所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 姚宏伟刚刚抬起的一只脚,一下子顿在半空,脑海中轰然间炸响,整个人傻在那里,嘴巴一张一合的却说不出话,只是发出‘赫赫’的声音,全身僵在那里,脸上的血色一下子便消退不见,双眼死死的瞪着尸体,眼珠子几乎都能瞪出来。 不光是姚宏伟吓坏了,就算是一旁的赵树刚也傻了,刚刚说话的嘴,还来不及闭上,就那么顿住了,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一张脸煞白煞白的,眼中只有不敢置信,抬起的手无意识的在半空中划动着,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李聪颖的尸体望着赵姚二人,眼中迸射着恨意和怒火,然后就那么扭着脖子,身体却在一点点坐起来,白布从身体上滑落,露出里面的寿衣,黑色的寿衣和惨白的脸色,成为一种鲜明的对比,尸体的双手也不曾撑住,就单凭着腰的动作,就那么坐了起来。 也许接下来的一步,会像电影中的僵尸一样,一口咬中就在他面前的我的脖子,只是我因为惊恐,甚至已经崩溃与错乱,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更没有动弹,所以当尸体起来的时候,等于将我的头揽在怀里,这姿势正好能让尸体下口。 感觉到碰到了什么,尸体忽然转过头来,脖子在扭动的时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是死了一段时间,尸体僵化的原因,缓缓地低头看见我,尽管只是看到后脑勺,但是尸体知道是我,那一瞬间,刚才眼中的凶戾之色登时不见,神色有点复杂,嘴中传出一丝沉沉的闷哼,最终失望了,毕竟不能发出声音,微微一趁,片刻之后,缓缓的将我推开。 我那一刻根本处于无意识的状态,被尸体缓缓推开,尽管很慢,并没有使多大的力气,但是我却因为自身没有意识去控制自身的平衡,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不轻不重的磕在一旁的长椅上,将长椅碰的‘哐啷’一声。 疼痛让我恢复了意识,终于从嘴中爆发出一声惊叫,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很远,犹自在守灵室中回荡,一旦反应过来,我双脚猛地蹬着地面,用力的向远处退去,双眼恐惧的望着已经坐起来的尸体,双手下意识的划拉着,希望能抓到点东西,但是这都是徒劳的。 长椅的响声在守灵室内回荡着,惊醒了惊呆的赵树刚和姚宏伟,各自爆发出‘啊’的一声尖叫,脑子活络过来的姚宏伟第一个拔腿朝外面跑去,‘砰’的一声将虚掩的木门给撞开了,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冲了出去,不小心绊倒在地上,打了个滚,也不管是不是弄得一身尘土,拍起来毫不停顿的朝殡仪馆大门的方向跑去,这一刻所爆发的速度确实不可以想象的。 随着姚宏伟的逃走,尸体也惊动了,僵直的双腿从灵床上一步迈了下来,然后就站在哪里,双眼朝赵树刚逼视过去,随着尸体的起来,发出僵硬的声音,一双眼中发出幽幽的冷光。 ‘啊’的又是一声惊叫,赵树刚也反应过来了,疯狂的朝外面跑去,一路尖叫,彻底的将一旁休息室的李聪颖的家人惊动了,还有殡仪馆的两个值班人员,但是当他们从屋子里冲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李聪颖的尸体正追着赵树刚而去。 而此时,我却依旧脸色苍白的呆坐在守灵室里,身体抖成一团,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冲击着我的信念,李聪颖的尸体活过来了,至于那些不符合常理的地方,我此时哪里还能注意得到,心中不知道想什么,嘴中犹自赫赫作响。 听着外面的尖叫声,我终于从恐惧中反应过来,身上已经被冷汗沁透了,全身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全身感觉没有一点力气,想要发出点声音,但是上牙和下牙只是‘咯嘣’的作响,身体依旧在本能的恐惧着。 终于,我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长椅缓缓地站了起来,身体还在抖动不停,但是神智已经完全恢复了,使劲咬了咬牙,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一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拖着无力的双腿,朝外面走去,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尸体又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追着赵树刚而去,我深切的想知道,同时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聪颖是自己的兄弟,绝不会伤害自己的兄弟的。 便是凭着这个心念,我走出了守灵室,一步一步,根本就跑不起来,当走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李聪颖的父母都瘫倒在地上,而李聪颖的妹妹却在父母的身边,双眼呆滞的望着大门的方向,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至于那位新娘,已经晕倒在休息室的门口,我心里不知道怎么会升起一个念头,要是自己也能晕倒该多好,最少不用像现在这么害怕了。 再远一点,殡仪馆的两名值班人员也是吓得瘫坐在地上,早已经神志不清,寂静的夜里,甚至能听到他们牙齿打颤的声音,‘咯嘣咯嘣’的作响,在昏暗的灯光下,徒然制造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我凑到李聪颖的父母身边,看着已经被吓得昏厥过去的李父李母,伸手各自掐了掐他们的人中,将二老从昏迷中唤醒过来,尽管现在这样做有些残忍,但是我也是很无奈,现在他需要有人陪着他,包括身边李聪颖的妹妹李红玲,也被萧飞叫醒过来,至于新娘任媚儿,我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不要去管她了,还是这样昏迷着更好。 在我的呼唤下,李父第一个恢复了神智,毕竟作为男人,对于这种事情的承受能力要强了许多,与我一起追了出去,要看个究竟,脑海中去也依旧乱糟糟的,儿子的尸体怎么会追着赵树刚跑出去呢,诈尸吗,还是还魂,老人想起自己听过的传说,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当我与李父追出去的时候,李红玲也搀扶着母亲,向大门外面追去,心中同样是在挂念刚死去的亲人,正因为是自己的亲人,所以尽管她们害怕,但是却还是能坚持住,当跑过那两名工作人员身边的时候,那两名工作人员竟然也爬起来,跟着她们一起跑了出去,他们不敢单独留下,因为人越少就越感到害怕,毕竟他们整天面对尸体,恢复的很快,可是人之天性,他们还是会感到恐惧,这种事情,死人诈尸也是第一次遇到。 大门很近,不过是几十步而已,当他们追出来的时候,却见到我和李父,还有身后的李母和李红玲都僵直的站在大门口,就在不远处,就在公路的旁边,那具尸体已经将赵树刚按倒在地。 第五章 僵尸杀人 当我和李父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李聪颖的尸体将赵树刚按倒在地上,张着大嘴,便要往下咬去,我心中一寒,一时间肝胆欲裂,不及脑海中思索一番,便自颤着声音大喊道:“聪颖,快住手,那是树刚呀,看看我,我是刚子。” 我的喊声果然惊动了正要咬下去的尸体,尽管双手依然按住赵树刚,但是头毕竟没有咬下去,此时尸体正背对着我和李父,听到我的喊声,尸体怔了怔,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竟然缓缓地转过头来,真的是转过头来,那一颗僵硬的头颅,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可思议的双眼看向我,让人不由的自主的从心里直冒寒气,仿佛能听到脖子扭动之间发出的‘嘎巴嘎巴’的响声,寂静的黑夜里,和一个尸体对望,显然是很不符合常理的。 身子忍不住轻轻地发抖,尽管我并不想这样,但是根本控制不住,远远地甚至能看到尸体双眼中不时迸发出一道寒芒,在黑夜里犹为明显,我咽了口吐沫,用力的深吸了口气:“聪颖,你听我说,咱们一直都是兄弟不是吗,你先放开树刚,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不管你有什么冤屈都告诉我,我不会不管的,你应该能信得过我吧。” 说着这话,我拼着命壮着自己的胆子,谨慎的一步一步朝尸体走过去,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从身体上都在打着哆嗦,战栗不已,如果不是那股子兄弟之情,只怕现在也不比刚才瘫倒在地的李母和李红玲好到哪里去,说不定自己此刻也就迈不动腿了。 李父恐惧的望着自己曾经的儿子,此时此刻,李父虽然心中不愿意相信,但是却有一种不安,这个绝对不是自己的儿子了,绝对不是,李父从心里不住的对自己说着,自己的儿子不可能这样子,就算是死了化成鬼,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凶,从小到大就没有何人打过架,胆子小的很,而且对自己和他妈那都是很孝顺的,就算是变成鬼也不会改变这一切。 眼看着我走出了几步,李父的心随着刘刚的脚步越跳越快,看着尸体诡异的将头转到背后,眼光从屁股上看过来,那眼中的寒芒让他心惧,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刘刚:“小刚,不要过去,聪颖他已经死了,死了,这不是聪颖,他是,他是——” 一时间竟然说不下去,现在的李聪颖是什么,是鬼,不是,绝对不是,即便是变成鬼,那还是李聪颖,不是鬼是什么,诈尸,那就是僵尸了,僵尸是没有思想的,那就不是李聪颖,而是另外的一个存在,所以李父拉住我坚决不让他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挣扎的赵树刚忽然间反应过来,猛地尖声喊道:“刚子,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本来正和我对望的尸体,此时听到赵树刚的声音,忽然间双眼中凶光大冒,豁然一下子转过头来,转的很快,赵树刚甚至听见‘嘎巴’一声,那是骨头折断的声音,脖子的骨头断了,活人都要死去,但是眼前的这个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尸体,准确的说是一具诈尸的尸体,自然不会再死一次,尽管脖子断了,脑袋都再抬不起来,有些耷拉在胸前,但是还是张开大嘴,那是一张血盆大嘴,因为用力过大,嘴唇都撕裂开来,还是一口咬了下来。 ‘啊’的一声惨叫,尸体一口咬在赵树刚的脖子上,然后猛地一甩,生生的撕下来一块肉,滴滴答答的滴着鲜血,直接撕开了赵树刚的喉管,血在不住的冒着,拱起一个个血泡,赵树刚双眼暴睁,最终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破了的风箱。 我还在想要挣扎的想要迈出去的脚步,一下子顿在半空中,身子一下子僵在那里,嘴角抽搐着,眼中尽是骇然,嘴巴哆嗦着,便是哈喇子流了出来也感觉不到,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恐怖了,在这一刻,我的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 ‘啊’的一声惨叫,却是刚刚冲出来的李母一下子晕倒在地上,儿子给了她太大的冲击,是在经受不起这样的冲击,脑海中轰的一声,便很坚强的晕了过去,其实这还是好的,一旁搀扶着母亲的李红玲,一见到这种情形,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任凭母亲从手中滑落,眼中惊骇,嘴中赫赫作响,脑子都不在转动,只是傻傻的看着,都不知道该闭上眼睛,更不用说合上张大的嘴。 就在众人都惊呆的那一瞬间,尸体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双手扒住赵树刚的胸膛,然后用力的猛地一撕,竟然硬生生的将赵树刚的胸膛给扒开了,鲜血‘咕嘟咕嘟’的冒出来,热乎乎的,甚至于冒着热气的心脏,被尸体挖了出来,一伸手填进了嘴里,然后就是一番咀嚼,牙齿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竟然能远远的听到,甚至看得见尸体嘴里迸射出来的肉末。 而这个时候,殡仪馆的两名工作人员冲了出来,本以为呆在里面很害怕,却哪里知道一跑出来,刚好看到尸体撕开赵树刚的胸膛,将心脏填进嘴里咀嚼,尽管每天都要面对不同的尸体,尽管有许多尸体比起李聪颖的尸体看上去更可怕,但是他们发誓,绝对没有看见过比这一幕更让人恐惧的,更让人不敢置信的。 到底是见惯了尸体的人,两名工作人员只是呆了呆,接着就是哭爹喊娘的朝远处跑去,跑的那是一个连滚带爬,鼻涕眼泪横流,满头满脸都是,但是他们顾不得这些,只希望能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而这个时候,正好有一辆大卡车从公路上经过,满载着一车的货物,因为超载,所以在晚上跑车,希望能避开查车的,但是夜晚毕竟是会困得,刚才迷糊了一下,也许就是几秒钟的功夫,但是就在司机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竟然看到一个人硬生生的撕开了另一个人的胸膛,接着将心脏掏出来,然后填在嘴里,就那么给吃了。 司机全身一激灵,嘴巴不由得大张起来,双眼几乎都瞪了出来,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刚好前面是一个小弯,司机没有反应,径自开了过去,轰的一声,撞在了道路旁边的树上,幸亏是重载,车开得很慢,即便是撞上了,司机也只是往前探了探,下意识的一脚踩在刹车上,到底司机并没有大碍,只是也已经磕的头破血流。 疼痛令司机清醒过来,眼见已经撞到树上,司机也知道车已经开不出来了,索性从车上打开车门,也不顾的自己头破血流,撒丫子便朝前面跑去,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赶快离开这个让人畏惧的地方。 至于卡车上的另一名司机,本来正睡得好好地,忽然一震,给撞懵了,当清醒过来的时候,好不容易爬起来,却也是满脸是血,一抬头看到自己的搭档正从公路上亡命的向前面跑着,心中不由得大怒,咒骂道:“王八蛋,想他妈的谋杀呀,出了事也不管我自己就跑,真他妈的没人性了。” 困难的从爬到前面,正想从车上跳下去,终于便看到一个人正撕扯着另外一个人,从胸膛里掏出了内脏,往嘴里送,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的搭档为什么会出车祸,又为什么会亡命的逃跑,于是他也随着搭档的脚步,亡命的朝前面跑去。 这都是片段,而此时的刘刚也已经反应过来,看着咀嚼着赵树刚的内脏的尸体,再也不敢想象这曾经的兄弟,不敢抱一点希望,李聪颖已经不是人了,这是怪物,是诈尸还魂的,脑子‘蹦蹦’的直跳,脸上青筋暴露,下意识的朝后退去。 偏偏在这时候,尸体忽然朝这边望来,竟然缓缓地从赵树刚的尸体上爬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朝这边走来,远远地双眼闪烁着幽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赵树刚临死前的杰作,那本来费力的缝上的肚子,此刻已经又被撕开了,肠子流了一地,而那具尸体却好无所觉,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的走着,拖拉着肠子,在地上划过,而尸体的嘴中还不断地冒着血沫。 从惊骇中清醒过来的李父,此时明白过来,也顾不得其他,回身就跑,竟然还记得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比自己还重十来斤的老婆一下子就抱了起来,扛在肩上,倒出一只手,拉着自己的女儿就往远处跑,倒是还不算是没有良心,还记得招呼刘刚:“小刚,快跑呀,聪颖他已经不是人了,他会杀了你的,快跑吧。” 我身子一震,听到李父的呼唤,算是明白了一点,转身便要逃跑,却刚好眼光扫过,正从殡仪馆的大院之内,跌跌撞撞的走出来的任媚儿,心中一紧,此刻任媚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是现在不去救她,只怕一定会被尸体堵在大院之内,到时候就不敢再想象了,猛地一咬牙,朝李父大声道:“李叔,你们先走,我去把聪颖的媳妇拉出来,不能留下她一个人,否则会被——” 第六章 意外地袭击 我脑海中没有其他,只是冲回去救人,短短的十步,我就感觉仿佛已经耗尽了全身的气力,一把抓住任媚儿的手,也来不及说话,径自拉着任媚儿朝殡仪馆大院之外跑去,双眼惊恐的盯着李聪颖的尸体,一颗心几乎要停止跳动,看着尸体拖着一串肠子,犹自朝这边走来,一时间只感觉头皮发炸,全身血液都仿佛涌上脑袋,双眼一黑,差点跌倒在地上,幸好也只是一下子,却因为如此微微顿了一顿,在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心中一僵,才发现尸体和自己离大门的距离已经几乎差不多了,会不会在大门那里与尸体撞个正着呢。 第4节 但是没有时间想这些,只是知道一旦停下,那就必然会被尸体抓住,想到赵树刚的惨状,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是的,李聪颖已经死了,眼前的尸体就决不是李聪颖,我坚信这一切,因为我相信李聪颖不会伤害自己的兄弟,所以尸体杀害了赵树刚,就不可能是李聪颖。 十几步的距离有多长,在拼命奔跑的时候又能有几秒钟,百米跑一般人才会用十几秒钟,这十几米其实也就是两秒钟的时间,两秒钟能做什么,吸一口烟都比这用的时间长,两秒钟或许可以转一个念头,但是绝对不可能想起一个主意,所以我这两秒钟的时间,只是迈出了第十一步,眼看着就要到了大门口,而尸体却还是有七八步之多,显然还有时间能让自己和任媚儿逃得出去。 但是世界上总会有很多事情让人很无奈,偏偏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一直迷迷糊糊的任媚儿醒转过来,但是第一眼看明白的竟然是自己已经死的彻底的新郎,正僵直的朝这边走来,双脚之间更是拖着一串肠子,花花绿绿的肠子即便是在黑夜里也是那样醒目,女人的本能让任媚儿一下子望而却步,猛地一下子顿在哪里。 这一顿所造成的后果就是,毫无防范的我被一下子拽住了,虽然挣脱了任媚儿的手,但是却也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而任媚儿却是更惨,一个后仰,直接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脑直接磕在水泥地面上,一声不响的就晕了过去。 我短暂的眩晕之后,便从地上一跃而起,毕竟常年打篮球,身体素质还是相当不错的,可是当他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尸体都已经走到了面前,最多还有两步,向前跑,只能和尸体撞在一起,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尸体有多大力气,从可以徒手撕开胸腔就可以想象,一到那被尸体抓住,那种后果让刘刚打了个激灵。 本能的转身就朝里面退回去,一边倒退一边转过身去,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逃走,那就是从墙头上翻出去,虽然会离的公路远了一点,但是眼前也只有这种可能,只是这一瞬间,我便有了计较,转过身子,便已经朝大院里面跑去。 但是看到躺在地上的任媚儿,我心中一苦,救还是不救,如果救的话,自己需要弯下腰抱起任媚儿,虽然看上去任媚儿不过很瘦弱,只怕绝对没有一百斤,对于自己应该没有多大的难度,当然那是在平时,但是此时此刻,恐怖的尸体就在身后,有几步远呢,我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很近很近,自己也许就可能逃脱不了,下场就是和任媚儿一起被抓住,也许会像赵树刚一样便被开膛破肚,似的无比凄惨,我又打了个激灵。 不救,我心中叹息了一声,本性善良的他,能看着自己前脚走后,后脚任媚儿就被尸体撕了吗,虽然那样可以拖住尸体的脚步,让自己有更充分的时间逃走,但是本能的,我还是一下子弯下腰,将任媚儿拽了起来,顺手扛在肩上,这样比抱起来省力气。 也许是心里作用,我甚至仿佛听到了尸体的脚步就在自己身后,这一刻,我爆发了自己从生下来以来,第一次的全部力量,尽管身上还扛着一个人,但是比平常跑的都快,这种速度要是拿去比赛,那绝对是第一名的成绩,可惜现在是逃命。 我记得在烧衣服的那个大烟筒底下,应该是有一个锅头,或者说是用转砌成的炉子,有半人多高,紧靠着围墙,从哪里个地方跃上去,应该翻起墙来很容易,昏暗的灯火光下,隐约的看到了那个锅头,还离着自己有十几步的距离。 但是此时,我力气都几乎用尽了,感觉胸肺之间火烧火烧的,有种快要炸了的感觉,双眼都有些开始发花,脑袋懵懵的,这是缺氧造成的现象,我不是第一次经历,所以还是强忍着,冲到了锅头的边上,毫不迟疑的一个箭步,扛着任媚儿一跃而上。 直到此时,我才有时间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直透胸腹,让我禁不住咳嗽了两声,但是氧气进入肺部,刚才几乎耗尽的力气有回来了一部分,同时双眼也变得清楚了一些,头脑也不再是那样懵懵的,嘿了一声,猛地一用力,将任媚儿从墙头上扔了出去,将像是扔一条麻袋一样,只是这时候我顾虑不到这些。 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是任媚儿摔在了地上,然后传来‘咦咛’的一声,想必是因为摔击,让昏迷过去的任媚儿清醒了过来。 我不敢多迟疑,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一点力气,猛地纵身一跃,双手扒住墙头,然后一板,便已经一翻而过,重重的落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站了起来,但是猛地从有光的地方,一下子进入黑暗之中,却是一时间无法适应,眼前一片黑暗。 刚才翻过墙头的时候,我很不经意的朝后面看了一眼,但是那时候正看到,那具尸体不知道为什么跌倒在地上,而且好像没有爬起来的迹象,但是我没有时间思索,一定要赶快逃走,不然被尸体抓住,下场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我感觉快要适应了黑暗的时候,隐约的仿佛看到一个人影就站在自己面前,再然后,猛地觉得脑袋一痛,一股眩晕感冲击着我的神经,几乎要晕过去了,但是我还是下意识的扶住墙头,没有让自己倒下去,但是脑袋懵懵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没等我清醒,便有感觉脑袋上被重重的砸了一下,这一下很重,我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了,缓缓地晕倒在地上,最后一个念头,那就是难道尸体已经出来了,比自己出来的还快,再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暗之中,任媚儿站在倒在地上的我身前,手中举着一根棍子,呆呆的望着我,终于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棍子一丢,轻轻蹲在我身旁,小心的将手放在我鼻间,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蹲下身子,将我扶起来,背在背上,任媚儿瘦弱的身体,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迸发出来的力气,看上去背负着我好像并不吃力,大步从墙外的田地中朝公路那边走去。 任媚儿这是怎么了,究竟为什么会将我打晕,却又没有接着伤害我,没有人知道,看着她步伐矫健,丝毫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难道对于刚才那具恐怖的尸体就不感到害怕吗,这一切就更没有人知道了。 走出田地,任媚儿背负着我,大步沿着公路朝市区那边走去,路过赵树刚那具破烂的尸体的时候,只是斜眼看了看,却没有丝毫畏惧的神情,然后便有朝远处走去。 看着任媚儿没入黑暗之中,殡仪馆恢复了平静,只有路边赵树刚的尸体,还有趴在大院之中,李聪颖的尸体,两具恐怖的尸体还在彰显着刚才发生过恐怖的那一幕,有偶尔经过的汽车,有的没发现路边有一具残破的尸体,有的发现了,便惊恐的赶快离去,只以为是出了交通事故,因为公路边上还有一辆大卡车停在那里。 终于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有两三辆警车飞快的驶了过来,刺耳的警笛响彻了寂静的黑夜,将许多正沉睡在美梦之中的人们惊醒过来,纷纷猜测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这大半夜的却又好几辆警车拉着警笛,好不讨人厌。 警察在大卡车旁边戈然而止,从警车上冲下来一帮警察,有几个手中甚至于端着枪,再然后有两个头破血流的家伙从警车里畏畏缩缩的钻了出来,正是这两辆大卡车的两名司机,原来他们一路跑到前面的一个村子边上,冲进一个没有歇业的小饭店,这才想起报警,于是才拨打了报警电话,惊恐之中甚至于根本就顾不得包扎自己的伤口,只是用毛巾捂着算了,好在伤的不重,二人惊魂不定的说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实在是太恐怖了。 在两名司机的引领下,这一帮警察终于见到了那具尸体,已经被撕烂的尸体,于是又有警察忍不住吐了,实在是太凶残了,将一个人活活的撕成这样,那些老刑警沿着肠子拖出来的痕迹,朝殡仪馆摸去,一路上小心谨慎,自离着大门口不远处看到了一截断掉的肠子,让刑警们心惊胆战,这里究竟发生什么,走进大院,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尸体,李聪颖的尸体,反过来,有的刑警惊奇地发现,这不是昨天处理过的那具尸体吗,怎么又被开膛破肚了? 第七章 疯狂 从黑暗中清醒过来,我还是有些迷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自己还活着,缓缓地睁开眼睛,强烈的灯光照的我睁不开眼睛,好半晌才慢慢适应了这强光,然后用力甩了甩头,人才算明白了一点,脑袋上还在隐隐作痛。 等待适应了强光,我这才眼光游转,打量自己的处身所在,这是一间卧室,自己此时正躺在床上,对面是一个梳妆台,旁边便是衣柜,衣柜上面还张贴者一个鲜红的喜字,让我不由得一呆,在转回梳妆台上,哪里有一个水晶照,当我眼光落在那张照片上,整个人便不由得傻了,不敢置信的傻傻的望着那张照片。 竟然是李聪颖和任媚儿的结婚照,一张六寸的水晶照便搁在梳妆台上,照片中的李聪颖自任媚儿身后环住,正一脸灿烂的笑着,那双眼睛便正巧望着我,这个发现让我惊呆了,脑海中‘嗡嗡’的作响,自己难道此时正在李聪颖的新房之中吗。 自己是怎么来的,一想到这些,就不由得想起自己当时翻墙而过,就被人狠狠地砸在脑袋上,挨了两棍子就晕过去了,可是自己怎么会来到李聪颖的新房的,对了,任媚儿呢,任媚儿去哪了,究竟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 片刻之后,终于意识到些什么,心中一动,便待挣扎着坐起来,想要从这间房间里出去,但是身子猛地一挣,竟然没有能坐得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绑在床上,那张李聪颖的新床,怎么会这样子,这是谁做的? 我心中满是惊骇,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用力的想要挣断捆绑着自己的绳索,也顾不得自己手脚勒的生疼,用力之间,便将新床弄得声响大动。 便在此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穿了一件浴袍,头发披散着,一时间看不清是谁,手中拿着毛巾正在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明显的是刚刚洗过澡,当那个女人不经意间抬起头到时候,我惊呆了,不由得失声叫道:“任媚儿。” 女人向刘刚望来,眼中水汽萦绕,目光流转却是更加迷离,静静地望着刘刚,半晌,忽然展颜一笑:“你再这样挣扎,会将手脚弄痛的。” 我呆住了,任媚儿这是怎么了,想要做什么,心中乱作一团,恍然间看到任媚儿朝自己嫣然一笑,便转身朝梳妆台走过去,拉出凳子,轻轻坐在上面,拿着一把梳子,轻轻地梳理着头发,神色间无比的温柔。 呆呆的看着任媚儿,心中有种很诡异的感觉,这个女人是怎么了,昨晚的时候还是哭的和个泪人一样,而此时却是美目如春,竟然在自己的新房之内这样静静地梳理自己的头发,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竟然回到了自己的新房,这里是什么地方,前天的时候,她的新郎李聪颖刚刚在这里自杀了,而且自杀的很惨,就算是我一直自喻胆子很大,现在想起来还是后背冷飕飕的,何况昨晚上还刚刚经历了李聪颖诈尸的那一幕。 嘴角抽了抽,想要问一问任媚儿到底是怎么了,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说什么呢,自己和任媚儿根本就不熟,算起来满打满算也就是见过几次面而已,而此时的任媚儿就算自己不熟,也是能看得出来很不对劲,一个念头忽然从我心中泛了出来,难道是任媚儿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过诡异,竟然给吓得精神出现问题了吗。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却忽然听到任媚儿猛地一把将梳子掷在梳妆台的镜子上,‘哐啷’一声,梳妆台的镜子竟然破碎了,将我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的一哆嗦,眼光朝任媚儿看去,却见任媚儿和发疯了一样,将那张结婚照摔在地上,然后双脚用力的践踏,神色间凶狠的紧,看着那张照片就像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一般。 这还不算,又跳到床上,将床头上那个大结婚照也掀了下去,放在地上用力的踩,还把房间里贴着的喜字全部撕了下来,丢在地上,整个人看上去和疯了一样,本来刚刚梳理好的头发,又变的一团糟,衣服也凌乱了,甚至于浴袍的带子开了,也丝毫不知,里面赤裸的身体暴露在我眼前也没有一点感觉,真的是疯了。 心里不断地抽搐着,我也感到一种恐惧涌入心间,用力的挣扎起来,想要将绳索弄断,不能这样,谁知道任媚儿是怎么了,不管怎样,反正绝对不对劲,说不定也会给自己来个开膛破肚,一想到这,心中忽然一震,想起了李聪颖,警察断定说李聪颖是自杀,所以我也就信了,但是有没有可能是任媚儿杀的呢,不然就凭李聪颖的那点胆子,真的能自杀成那样吗? 想到这,只感觉全身发冷,不住的冒着冷汗,再想想自己此刻,像不像是展板上的肉,或者说是待宰的羔羊,记得村里人逢年过节的时候,杀猪宰羊的时候可都是这样将猪羊都绑起来的,或者自己此刻和一头猪也没有多大分别。 心中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恐惧,慢慢的被绝望所淹没,手脚上的那些该死的绳索竟然绑的哪么结实,不管刘刚怎样用力的挣扎,却都是挣扎不开,只能是勒的手腕生痛,但是此时此刻,我还能顾得上那一点疼痛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挣扎的声音惊扰了任媚儿,还是任媚儿自己发泄够了,终于安静下来,气嘘喘喘的一屁股坐在床上,就在我的身边,而哪一张刚才还狰狞的脸,便怔怔的望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此刻面对任媚儿,我也不敢乱动,生怕刺激了任媚儿就糟了。 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面对面的,此时的任媚儿浴袍几乎完全脱落,光滑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一对双峰坚挺,呈现在我面前,修长的大腿挨在我的身上,半个屁股几乎都挨在我的脸上,多么让人兴奋地一幕,但是此时的我,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有的却只是更深的恐惧,只恨不得能立刻冲出去,远远地离开这个房间,离开这个女人。 任媚儿对自己的裸露好无所觉,或者说是毫不在乎,只是望着我,眼中有泪水在滚动,慢慢的忍耐不住自行滴落下来,落在那张新床上,落在我的脸上,神色间说不出的落寂,还有难以言明的哀怨,让刘刚不由的心中一动。 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是想为自己努力一把,毕竟眼前自己想要挣脱好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尽量保持着脸上的那一丝平静,其实也只是我自己感觉,落在任媚儿的眼中,却是已经有些扭曲,低声道:“任媚儿,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也不好受,可是人总是要向前看,你说是不是,事情过去了终究是过去了——” “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没等刘刚将话说完,任媚儿忽然轻声的将我的话截断了,神色哀怨的摇着头,轻轻地摇着头,眼光愈加迷离。 声音戈然而止,我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了,心中除了恐惧,就只有忐忑不安,正在心里斟酌着说些什么,却又听任媚儿叹了口气:“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是他们欠我的,欠我们的,你不知道也就算了,其实那样更好。” 我又是一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望着任媚儿那张神情不住变换的脸,心中更加紧张,可惜此时此刻,恐惧已经侵蚀了我的心间,让我不可能有更清晰的思维。 就在我脑海中乱成一团到时候,任媚儿动了,竟然伸手从床头的小柜上摸起一把水果刀,明晃晃的水果刀,反射着灯光,是那样的耀眼,耀的刘刚几乎睁不开眼睛,一颗心不住往下沉,难道真的如自己所猜测的样子,其实李聪颖根本就不是自杀的,而是他杀,是被任媚儿杀死的,眼前闪着光的水果刀,仿佛就是在告诉刘刚,一切确实是这样的,而且下一个就是他。 猛孤丁的打了个激灵,我双眼尽赤,亡命的挣扎着,同时颤声道:“任媚儿,你要冷静,你一定要冷静,咱们无冤无仇的,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只要我能帮上你的,就一定会帮你,我说话绝对不会骗人的,你要相信我,不要冲动——” 第5节 我不想死,还有很多事情自己还没有做,自己还有父母等着自己去孝顺,自己甚至没有谈过女朋友,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很眷恋这个世界,所以不管做什么,我只是不想死,甚至于看着任媚儿抬起手中的水果刀,顾不得自己的尊严,开始苦苦的哀求:“任媚儿,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求你了,我的父母就我这一个儿子,我不能死,求求你了——” 但是任媚儿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哀求一样,手中的水果刀慢慢抬起,在灯光下那样明亮,甚至能倒映出我那张扭曲的脸。 第八章 极度疯狂的任媚儿 明晃晃的水果刀,轻轻落下,让我心中一沉,几乎惊呼出声,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身子禁不住轻轻筛动,脸上一片死灰,那水果刀却终究落在我的胸前,随着我眼中的绝望升起,第一次感觉离死亡这么近,但是那水果刀却没有重重的刺下,而是只在我的胸前打了个旋儿,轻轻地将胸前的衣扣给挑开了,丝毫没有伤到我一点。 才自从死亡的阴影中摆脱出来,脸上的恐惧还未曾消退,却忽然听任媚儿幽幽的道:“死亡真的那么可怕吗,其实做鬼也不错。” 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我刚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此时是越来越猜不透任媚儿的思想,这个女人绝对是疯了,大脑的想法和正常人已经不一样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来,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我惊疑不定的看着任媚儿。 半晌,任媚儿忽然展颜一笑,伸出握着刀的手,轻轻地在我的脸上摩擦,眼光流转,始终有一层雾气在眼中弥漫,让我看不清任媚儿的眼神,却听任媚儿忽然有轻轻的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有了任媚儿这一句承诺,我的心中才算是微微的平静了一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隐隐有些发颤:“任媚儿,你究竟想干什么?” 闻言,任媚儿笑了,笑的那样灿烂,咯咯的笑,慢慢的笑出了眼泪,忽然间转成哭泣,竟然一下子趴在我身上,呜呜的哭的说不出的伤心:“我干什么,我一直将心事藏在心底,就没有想过干什么,如果我早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怎么会有今天。” 任媚儿此时哭的很伤心,以至于我都不知道哪里刺激了她,但是却不敢动弹,尽管身体已经有些麻木,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欲图打破僵局:“任媚儿,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告诉我,你知道我和聪颖一直是好友,很铁的,你——” “不要提他,李聪颖他该死,所以我必须让他死,只是那样死却是很便宜他了,我恨不得杀死他一千遍一万遍,他根本就不是人,根本不配当你的朋友。”任媚儿双眼发赤,说话的时候将牙齿咬得‘咯嘣’直响,显然是心中愤怒之极,如果李聪颖在眼前,我一点也不怀疑任媚儿会将李聪颖生撕活剥了,一想到这,心中就不由得一沉。 心中有一种可能,有没有可能李聪颖是任媚儿所杀害的,一时间心中更有无尽的彷徨和害怕,如果自己此刻能动弹的话,最少我不会害怕,但是自己此时只是砧板上的割肉,只要任媚儿心情一变,自己变随时可能被开膛破肚,正因为这种环境,才让我对死亡更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也不知道任媚儿趴在我的身上哭了多久,才慢慢地收了哭声,然后却趴在我的胸膛上,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那一下下无异于一把把钢刀在脸上划过,让我的心脏都一抖一抖的,随着任媚儿的手在跳动不已。 但是任媚儿总是会我带来恐惧,就在我的心中有那么一点放松下来的时候,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却又扬了起来,在我惊恐的眼神中,缓缓落下,却依旧只是轻轻划过,挑去了一个纽扣,让我的心再一次一沉一浮,丝毫没有着落。 终于我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脑海中一热,竟然暂时忘掉了死亡的恐惧,吸了口气,对任媚儿沉声道:“任媚儿,你不要这样了,要是想杀我就给我一个痛快。” 我的话让任媚儿一怔,脸色变得有些幽怨,直盯着我望着,半晌,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刚子,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不是任媚儿吗,我不是这个女人,我又怎么会杀你呢,我来了,只想要让他们还他们欠我们的。” 话音落下,我这一次真正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任媚儿在说些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深吸了口气,惊疑不定的道:“你这是在说什么,你不是任媚儿,那你究竟是谁,什么他们欠我们的,我听不明白?” 眼光流转,却是越见迷离,任媚儿手中水果刀将我的最后一枚纽扣挑落,眼中慢慢变得炙热,有些疯狂,猛然间将水果刀一抛,然后一翻身骑在我的身上,自己却将身上的浴袍猛地扯了下去,赤条条地暴露在我的眼前。 心中一惊,一时间有些错乱,任媚儿人究竟想做什么,眼光不敢往任媚儿身上看,四处游离不定,却忽然听任媚儿颤着声音道:“刚子,你看看这具身体美吗?” 这句话像一声炸雷,在我的脑海中炸响,脸色陡然大变,生性拘谨的我如何能面对这一切,况且眼前这个赤裸的女人,还是自己兄弟的新婚妻子,我在心里警告着自己不能看,不能对不起李聪颖,但是却忽然有一丝疑虑从心底冒出来,任媚儿怎么会称自己为刚子,这个称呼一般也只有自己相得的朋友和兄弟才会叫,真要算起来,也不超过二十个人这么叫自己,自己和任媚儿不能说素未平生,但是也确实没见过几面,任媚儿怎么会知道这个称呼呢? 这个问题在心间盘旋,可惜却没有太多的时间给我思索,怔怔的之间,任媚儿疯狂了,眼见着我不肯睁开眼睛,却只是一声娇笑,但是这一声笑落在我的耳中,却有些熟悉,只是一时间哪里能想起什么,便在此时,任媚儿猛地一把将我的上衣扯去,听见‘刺啦’一声,上身已经变得赤裸了,让我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我的大脑更是短路了,撕去我的上衣,任媚儿并没有住手,而是伸手去解我的腰带,微微一呆,我心中一阵凌然,下意识的挣扎起来,终于明白这个任媚儿想要做什么了,原来她是要那啥。 这让我彻底震惊了,这个女人真的疯了,竟然要在李聪颖自杀的新房之中,打算强行而自己那啥,这绝对不行,我无法接受这一切,自己的兄弟尸骨未寒,这个女人自己更是一点也不熟悉,怎么可能能做那事呢,心念连转之间,我死命的挣扎着,不肯让任媚儿将自己的裤子脱下去。 但是这一切的努力只是徒劳的,因为我的双手双脚都被绑在床头床尾,根本就动弹不了,最多也就是能让任媚儿更麻烦一点,恍惚之间,却是任媚儿生生的将我的裤子给扯了下去,‘刺啦’一声,裤子已经被丢在地上,也不知道任媚儿这样一个娇弱的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就算是我体格很好,有一身力气,想要这样撕去裤子,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吧。 “任媚儿,你疯了吗,你这是想干什么,这可是你们的新房,聪颖可就是在这房子里自杀的,你——你——”我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神色间一片凛然,双眼直逼任媚儿。 哪知道这番话并没有惊醒任媚儿,反而引得任媚儿吃吃的笑道:“你还是从前那般摸样,始终都不曾改变,这里本应该属于我们的,我正是要将他们欠我们的拿回来而已,今天晚上,应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话音落下,任媚儿一双媚眼中,变得更加炙热,更加疯狂,双手扒住我的最后一道防线,心中凌乱了,究竟是为什么,怎么任媚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和任媚儿确实是从来不曾见过,为什么她总是我们我们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不明白,也没时间想明白,想要再问任媚儿,可是没有时间了,最后一道防线也宣告失败,此时的我,赤条条的与任媚儿靠在一起,心中乱了,如一团麻,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该说些什么,世界整个乱套了。 不住的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情,也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和反应,但是认得本能岂是能控制的,比如说你饿了的时候,就算是一只告诉自己我不饿,但是肚子可不会听你的,感觉也不会听你的,不还是会肚子‘咕咕’直叫吗。 两具身体摩擦着,任媚儿更是不住的娇笑,声音那样疯狂,趴在我的身上,不住的亲吻着我,不住的和刘刚厮磨,终于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慢慢的起来了,这一刻,我心中感到无比的羞耻,为了自己的本能感到羞耻,自己怎么可以有感觉呢,但是我还是克制不住,本能一直是自己在挥发,在任媚儿的刺激下,已经由不得我自主,慢慢的我的喘息声,变得和任媚儿一样重,呼呼地喘着粗气,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在脑海之中警告自己。 但是事情终归不是受我的意志所左右的,终于在任媚儿一声低吟之后,二人合在一起,任媚儿那一霎那,在我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让我不由得闷哼了一声,有道是春宵帐暖烛影摇红,便正是眼前这一番景象,两个人喘息着,任媚儿更是疯狂地扭动着,像一条蛇一样,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背离了我的意愿,让我怎么面对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 第九章 清醒 终于两个人都精疲力尽,昏昏沉沉的躺在新床上,除了呼呼地喘息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我感觉着汗水慢慢变冷,身体有些微凉,但是此时的心中,羞愧与无奈,悲痛与自责,深深的纠缠着,像一条毒蛇一样,撕咬着我的心,自己如何面对尸骨未寒的李聪颖,如何面对这里自己熟悉的人,尽管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我的意愿所发生的,这一夜我想了很多很多,终究是在疲倦的袭扰下,我也昏昏然睡了过去,在梦中向李聪颖忏悔。 从迷梦中醒来,才只是天刚蒙蒙放亮,我是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的,是自己的手机,就在床边的小柜上,不知道任媚儿为什么并没有给自己丢掉,倒是让我一阵庆幸,但是眼看着手机在响,我却又无可奈何,双手双脚根本挣脱不开。 看了看身边的女人,我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这是自己的第一次,很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心中很彷徨,总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因为如今赤裸的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应该是自己刚刚死去的兄弟的新婚妻子,甚至于没有来得及洞房的妻子,但是竟然和自己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不敢想象,心中说不出的沉重。 身边的任媚儿,此时正躺在我的身边,双手环住我的身躯,长发蓬下,将那张秀致的脸庞遮掩起来,微微发出鼾声,毕竟昨晚上一夜的疯狂,消耗了大多的体力,即便是如今刺耳的手机铃声,也难以将任媚儿唤起来。 不管心中如何沉重,我却不敢在此时多想,毕竟自己还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如果不能趁着任媚儿熟睡的时候,将自己解放出来,哪么等任媚儿清醒过来的时候,究竟还会做什么,我就不敢想象了,但是一想到昨夜任媚儿的疯狂,想到任媚儿的话,就赶到有些后怕,从心里面猜测,或者任媚儿是一个精神分裂的患者,平时看上去很温柔,但是当另一个性格暴露出来,就可能做出不敢想象的事情,就像李聪颖那样,当然我并不敢确定。 深吸了一口气,又偷偷看了看正在自己身边熟睡的女人,咽了口吐沫,不敢乱动,因为还有一条腿压在自己身上,万一自己一动弹将女人惊醒,那自己乐子可就大了,费力的扭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被绳索捆绑在床头上,因为自己的挣扎,那个挽起的扣已经发紧,估算了一下距离,如果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尽可能的将头凑上去,或者有可能能够到那个扣,只要打开一个扣,自己就能脱身。 轻轻地又看了一眼任媚儿,任媚儿依然睡的很熟,嘴角透出一丝笑意,仿佛在睡梦中有什么喜悦的事情,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看到胸前的那一对蓓蕾,让我又是一阵尴尬,尽管已经实质性的发生了那种关系,但是对这个女人还是很陌生。 轻吐了口气,微微挪动着自己的左臂,尽量从任媚儿的头上挪开一点,又微微挪动这身躯,尽量的朝右边靠去,一点一点很轻,生怕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将任媚儿惊醒,这样一来,便浪费了很多的时间,眼看着外面已经光芒大作,我却还在费力的挪动着自己,心中又在担心,万一拖得时间太久了,熟睡中的任媚儿忽然醒来,那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正轻轻地挪动着身躯,神经紧绷着,却那知道偏偏在此时,手机铃声忽然又响起来了,刺耳的铃声,将我吓了一跳,心中猛地跳了一下,只感觉血液往头上攻来,心中埋怨着,这到底是谁,这个时候就不停地打电话,偏偏自己正在最关键的时候,这要是惊醒了任媚儿就麻烦了,真恨不得将手机砸掉,但是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祈祷着,祈祷着任媚儿不要醒来。 终于将头凑到了右手边,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而此时不管是左臂,还是双腿都已经扥的生疼,但是我不敢多犹豫,依然不顾痛楚的将头朝那个绳扣凑上去,紧咬着牙,脸上已经有些扭曲,尽量的将脖子伸长,扥的脖子都快要抽筋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够到了绳扣,心中一喜,牙齿一下子咬住绳扣,微微松了口气,这一松气,才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而且最疼的就是一对牙齿,可是不敢松开,能够到已经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劲儿,只要一松开,我都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在够到。 深吸了口气,看看任媚儿好像还没有醒来,心中踏实了一点,牙齿猛地一使劲,将身子拖得向绳扣近了一点,这才试着用牙齿去解开绳扣,右手抓住一头,牙齿咬住一头,就这样用力的抽着,没几下,牙齿酸的就要快掉下来了,颌骨更是说不出的难受。 但是在艰难,也比自己面对未知的危险要好得多,特别是一想到李聪颖死的那么惨,在脑海中回忆起李聪颖的惨状,我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我可不想做李聪颖第二,就算是再好的兄弟,也不愿意死的和李聪颖那么惨。 人在被危险逼近的时候,总是能爆发无穷的潜力,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就在自己都以为自己坚持不住的时候,只要一想起李聪颖的惨状,我就会打个激灵,就感觉自己又有了力气,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将绳扣解开的,但是还是解开了。 心中一喜,右手用力将绳子挣脱开来,一只右手脱困了,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让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一句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深深地阐释了自由的深意,所有的一切都不如自由重要,这就是这一刻我的心得体会。 深深地吐了一口憋在心里的气,心中很是激动,这意味着自己可以马上就可以脱离被威胁的命运,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生命和自由。 但是我终究没有预料到,这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就在正为自己的右手得以脱困的时候,只因为自己急切间动作大了一点,却忽然惊动了本来就压在我身上的任媚儿,只听见任媚儿一声迷迷糊糊的吐气声,我登时呆住了,就像被雷击了一样傻在那里。 第6节 任媚儿醒了,但是还没有醒明白,睁开朦胧的双眼,没有焦距的歪着头看了一眼,眼见好像是有个人,但是大脑并没有转动,全身的酸痛令她有闭上了眼睛,但是只是一下的功夫,昨晚上殡仪馆的一切有涌上心头,不由得脑海中一声炸响,随即惊恐的尖叫了一声。 这一声就在我的耳边炸响,震得刘刚头‘嗡嗡’作响,一时间竟然不能运转大脑,只是咬着牙,皱着眉头,承受着这一声尖叫,真的想不到,任媚儿这样一个娇弱的女人竟然能爆发出这样惊人的一声叫声,人的潜力还真是无穷大,不光是刘刚潜力巨大呀。 过了好一会,我才清醒过来,而此时,任媚儿也看清了自己怀中的人是谁,怀中,任媚儿一呆,双眼不由得朝我望来,然后脸色一变,自己怎么会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他是谁来着,对了,是李聪颖的同学和好友,好像是挺铁的,然后又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好像是这个男人回来救了自己,一想起昨晚的情形,就算是如今好像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身子还不有的打颤,不敢相信昨晚上自己看到的,那一定是幻觉吧。 挣扎着想从这个男人身边起来,这一动,才发现了一个令她更加震惊的事实,自己和这个男人都是赤裸的,因为这个发现,任媚儿一惊,猛地就像挣扎起来,但是这样一挣扎,下体撕裂一般的痛便传了上来,不由得让任媚儿闷哼了一声,一下子有栽倒在我身上。 任媚儿心中惊骇莫名,而此时我的心中也是惊涛骇浪,因为任媚儿醒了,自己又要面对威胁,哪还敢迟疑,猛地一声低喝,身子一挺,企图将任媚儿掀下去,自己还转过身去将另一只手释放出来,但是这个企图因为左右还被绑着,加上两只脚也被绑着而没有得逞,只不过是挺了一下身子而已,但是就是这一挺,让我不由得脸色大变,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那东西还是一柱擎天,此时顶在任媚儿身上,真是差一点给折断了,这种疼苦是在是让我的脸都绿了,嘴中更是‘嘶嘶’出声,整个人使劲的向后弓着。 不但是自己很受伤,被顶了一下的任媚儿也是一呆,一下子明白过来是什么东西,那种肌肤相贴的感觉,让她一个成年的女人,如何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脑海中轰然一声炸响,然后一下子从刘刚身上纵了下去,但是却闷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到自己和床上的我却都是赤身裸体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瞬间呆在那里,不敢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 任媚儿愣住了,但是我可不敢愣住,强忍着那种痛楚,飞快的一扭身子,右手伸手去解开左手的绳扣,因为紧张,却几次都没有解开,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解开了绳扣,将自己的双手都解放出来,偏偏在这一刻,任媚儿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第十章 尖叫 任媚儿惊呆了,自己和刘刚全身的赤裸,自己下体的痛楚,都让任媚儿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特别是自己此时双眼还看到刘刚一柱擎天,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和这个男人发生了那种事情,任媚儿不能想象,但是这种震惊,让任媚儿这一刻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自己被这个男人给糟蹋了,茫然间看着这个男人伸手解开手上的绳子,正一脸警惕的望着自己,就好像防范着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怪物,这一刻任媚儿不顾一切的惊声尖叫起来。 这一声尖叫,将我吓得不轻,真以为任媚儿想做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一翻身,想要从床上一跃而起,但是却忘记了自己的双脚还被绑在床上,这一用力跃起,竟然扯得床都动弹了一下,而我的双脚更是快要被嘞断了,不由得惨呼了一声,和任媚儿的惊叫相彰得益。 慌乱之中,我斜了任媚儿一眼,发现任媚儿只是呆呆的望着自己,却并没有动作,心中微微一松,却不敢多耽误时间,坐起来手忙脚乱的伸手解开两只被绑着的脚,匆忙之间,却是几次都差点栽倒在床下,不过最终还是彻底将自己解放出来。 当双手和双脚彻底解放出来,我几乎是自床上一跃而下,退到梳妆台前,尽量的靠着门口近一点,这才敢望向任媚儿,此时此刻,因为有了抵抗的能力,让我的心才变得平静了一些,深深地戒备的望着自己眼前这个头发有些蓬乱,全身赤裸的女人。 任媚儿此刻双眼发直,眼光根本没有聚焦的落在我的身上,这两天发生的这一切,已经让这个较弱的女人彻底的崩溃了,脸色异常的苍白,丝毫不去介意这个男人的眼光落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李聪颖的自杀场面,殡仪馆诈尸还魂的情景,还有自己被这个男人玷污的事实,已经让任媚儿的心彻底的崩塌,几乎与绝望,这所有的事情都在脑海里不住的盘旋。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赤裸的身体,和昨夜一夜疯狂留下的气味相弥合,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异样,但是偏偏两个人此时此刻都没有一点心思落在这上面,对于眼前的绮丽的一幕没有丝毫感觉,一个在绝望,一个在恐慌。 深吸了一口气,我努力的平静了一下心情,这才缓缓地说话,饶是如此声音还是有些发颤:“任媚儿,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多不敢让人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聪颖他诈尸,一定是背负着不能瞑目的东西,我想问你一句,从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话音落下,我的双眼不住的闪烁着,回想着昨夜任媚儿说过的话,心中几乎断定,一定是任媚儿杀了李聪颖,而制造了假象,让人们以为是李聪颖离奇自杀的,但是心中也有个不解的问题,那就是任媚儿既然和李聪颖谈了好几年的恋爱,究竟是有多么大的仇恨,才能下那种毒手,将李聪颖杀的那么凄惨,只是回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半晌,不见任媚儿有反应,只是呆呆的望着,目光虽然是望向我这边,却并没有聚焦在我的身上,仿佛是想透过我的身体望向不知名的地方,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没有一丝反应。 皱了皱眉,心中一动,从自己脱身出来,任媚儿就一直这样,情况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不敢轻易走到任媚儿身边,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了,尽管看上去好像是精神崩溃的样子,但是我对于这个昨晚上那样疯狂的任媚儿,并不敢轻易相信。 “你为什么不说话,昨晚上你不是还说过恨不得要聪颖死一千遍一万遍,还说是他欠你的,既然事情都敢做了,又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咽了口吐沫,声音低沉,顿了顿,却又接着道:“你不说我也不会就这么放过的,我和聪颖是最好的兄弟,我不会让他就这样不能瞑目的。” 话音才落下,不知道是那句话刺激了任媚儿,本来一直呆呆的没有反应的任媚儿,忽然笑了,凄凉的笑了,和苍白的脸色,绝望的双眼合在一起,笑的那样让人心碎,喃喃道:“你也有脸说是他的兄弟,聪颖能瞑目吗,你做的事情对得起你的兄弟吗,你还是人吗,你就是个畜生——” 声音越显高亢,神色间有股恨意,光洁的身子不住的抖动着,仿佛想要站起来冲向我,但是最终却没有动弹,双手紧紧地握着,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所掐的地方隐隐能看到血丝,胸口不住的起起伏伏,显示着内心的不平静,或者说是很与怒火。 微微一呆,自己问的话并没有回答,反而这样咒骂自己,能听得出指责的是什么,那是两个人昨晚上的疯狂,尽管心中也感觉对不住聪颖,但是却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这事情即便是聪颖在天有灵,也一定不会怪在自己身上的,心中不住的宽慰着自己,眼光却落在那张新床上,粉色的床单上,有一洼刺眼的血迹,让我心中忽然一阵悸动,心跳的快了很多。 “胡说,不是我对不起聪颖,是你,你自己昨夜做了什么会不记得吗,将我从殡仪馆打晕,又搬到聪颖的新房,还将我的双手双脚绑在床上,让我动弹不得,这一切都是你任媚儿做的,至于——至于——”我的脸上微微一红,那件事情却是不好说出嘴,自己还没有开放到那种程度,眼睛却落在哪张床单上,自己是第一次,却没有想到任媚儿竟然也是第一次,实在想不到。 我的话声声沉入任媚儿耳中,直击在她的心头,本来对我的憎恨,却在那一瞬间崩塌,这一番话,让任媚儿想起了许多破碎的影像,依稀还记得刚才刘刚慌乱的去解开绳索的时候,即便是现在床上还有四个绳索在哪里,如果说刘刚真的是被绑住的,哪么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究竟是谁主导的,是谁一手去做的,答案呼之欲出。 从殡仪馆慌乱的冲出来,看到黑暗中,一个人影正往自己走来,近了,拖着一地的肠子,是已经死了的李聪颖,嘴中还有肉末在飞溅,可怕的一幕,自己吓傻了,很想能晕过去,可是自己只是坐在地上不能动弹,这个男人又冲了回来,抱着自己从墙头上翻了过去,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挣扎着爬起来,看见这个男人正要从墙上跳下来,再然后,再然后有发生了什么—— 自己怎么会一旦也不记得,凌乱的记忆里,仿佛依稀看到自己骑在这个男人身上,不住的动弹着,可是自己在那里,那个时候好像浮在半空中,又好像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无悲无喜,怎么回事,只记得那个男人准备跳下来的那一霎那,好像有东西冲进了自己的身体,偏偏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什么,再然后自己就成了看客,或者说自己已经没有了知觉,没有了意识,自己做过什么,却一点记忆都不在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任媚儿身子不住的颤抖着,抖成一个团,慢慢的缩在一起,脑海之中各种情景都在飞转,乱成了一锅粥,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慢慢的有鲜血流下来,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全身紧绷在一起,一种深深的恐惧淹没了任媚儿。 终于任媚儿克制不住自己,猛地一声尖叫,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却拔得很高,将我也吓得打了个激灵,情不自禁的朝后又挤了一点,不知所以的看着任媚儿,这又是发的那一阵疯,难道是性格转变的前兆不成,我心中始终怀疑任媚儿有精神分裂。 结果任媚儿并没动弹,只是将自己缩成一团,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全身抖成一团,有多少恐惧却是真的不敢想象。 沉默了片刻之后,我也感觉到全身不自在,好像自己越来越也冷,为什么会这样,刘刚不知道,偏偏在这时候,床头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将紧绷的我和恐惧的任媚儿都吓得打了个哆嗦,待看清是手机在响,我才松了口气,眼睛不敢离开任媚儿,却侧着身子走到床头边,伸手拿起手机,微微扫了一眼,是一个有些陌生的号,但是下意识的还是接了起来。 “刚哥,你怎么样了?你现在在哪?说话呀,我求求你了,刚哥——”是李红玲的声音,从小到大,就一个女孩子管自己叫哥,就是李聪颖的妹妹李红玲,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女孩子,自己一直也都拿她当做妹妹。 听到李红玲的声音,我的心中踏实了一些,看来昨晚上诈尸并没有伤害到她,这就好,从清醒到现在,自己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还没有时间去想那些呢,红玲没事,哪么李叔和李婶便也没事,这就好,总归是对聪颖的在天之灵的一种交代,心中回忆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也还是有一股股的寒气只从心里往外冒。 定了定神,我不愿意再去回想发生的一切,深吸了口气,才沉声道:“红玲,我没事,李叔李婶都没事吧,没事就好,我现在在你哥的新房里,你先过来一趟。” 第十一章 误会 我在电话里并没有多说,径自挂断了电话,双眼却一直盯着任媚儿,生怕任媚儿趁自己接电话的时候攻击自己,一个有精神分裂的女人什么事情不可能干出来,但是任媚儿始终都没有动弹,只是越来缩得越紧,满脸的恐惧着,身子还在不知颤抖,不知道究竟是在怕什么。 苦笑着摇了摇头,想把手机放起来,才发现自己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竟然根本就没想过穿衣服,再看看一样赤裸的任媚儿,让我心中有些尴尬,有些不自在,微微一沉吟,便抬步朝衣柜走去,原来还不觉得,但是此时一注意到,在走起来就觉得别扭的要命,特别是哪里一走一晃荡,不自觉的便夹紧了双腿,好在也不过几步路,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摸样,我只感觉老脸一红。 从衣柜中找出一套李聪颖的衣服,虽然衣服小了一号,但是总比自己光着屁股强吧,自己的那身衣服,扭头看了看地上被水果刀撕裂的衣服,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情变得有些复杂,微微一沉吟,便从衣柜里拿了一套任媚儿的衣服,一会儿李红玲就要来了,自己光着屁股不行,同样任媚儿光着身子也不像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和任媚儿发生了那种关系,虽然并不是自己的错,但是我还是下意识的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略略迟疑了一下,抱着衣服径自走到任媚儿身前,尽管看上去好像已经放松了,但是双眼之中还是满是警惕,将衣服抛给任媚儿,眼光复杂的在任媚儿身上扫了一眼,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轻轻叹了口气:“你也穿上衣服吧,一会儿红玲就要到了。” 衣服丢在任媚儿身上,但是任媚儿并没有反应,依然是哪一副恐惧的样子,心中叹息着退后了几步,堵在门口,然后默默地将衣服套在身上,果然是很别扭,衬衣小了一号,能露出手腕,裤子也是勉强才扎的上腰,而且最难受的是,自己没穿内裤,一动弹就感觉磨得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苦笑着看看身上像是洗缩了水的衣服。 整理完了衣服,眼光扫过,却见任媚儿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耐,红玲一会就到了,到时候看到任媚儿这幅摸样,却是不好解释,不过想想,就算是看不到这幅摸样,只怕也没法解释的,不由得叹了口气。 迟疑着,最终还是走到任媚儿身前,心中警惕着,慢慢的蹲下身子,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任媚儿,把衣服穿好了吧,不然一会儿红玲来了,你不怕丢人吗。” 但是任媚儿没有反应,无奈之下,也是为了自己,我还是硬着头皮拿着衣服朝任媚儿身上套去,但是没有任媚儿的配合,这穿衣服的活儿,确实是艰难得很,弄了半天,也就是套上了头,但是胳膊始终伸不进去,弄得自己一阵心烦意燥,一反面是因为衣服穿不进去,另一方面却是一直没有碰过女人的自己,总会不经意间碰到任媚儿的一些地方,都是敏感的地方,就算是控制着自己,但是每一次碰触,都会让自己的心哆嗦一下,甚至于已经有些反应,脸上感觉有些发烫。 深吸了口气,心中一紧,猛地一咬牙,将任媚儿抱起来丢在床上,这才给任媚儿套上上衣,此时任媚儿躺在床上,穿裤子就容易多了,好歹将裤子套上,费力的提上去,其间刘刚尽量的将眼光撇开,不敢落在任媚儿身上,这样的场景,我可不敢说自己有多么人能把持得住,就算是这个女人昨晚上刚刚和自己那啥了。 勉强的提好裤子,正准备将拉链拉上,再把扣子扣上就好了,哪知道偏偏在这个时候,防盗门忽然响了,猛地就被人推开了,我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任媚儿昨晚上没有锁门,下意识的回头望去,透过打开的房间的门,便看到李聪颖的妹妹李红玲冲了进来,的确是冲了进来,神色间还透着紧张和恐惧,应该是还没有从昨晚上的事情中摆脱出来。 李红玲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电话里听得出刘刚的焦躁和不安,所以落下电话,就匆匆忙的打了个车赶来了,本来进门之前,李红玲已经准备好了,也许自己会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者是让人恐怖的场面,但是却绝没有想到,一冲进来,看到的竟然是这种火爆的场面,自己的大嫂正躺在床上,而自己心中的大哥,却正在往下脱自己那个大嫂的裤子,拉链已经拉开了,露出里面那一处神秘地带。 怎么会这样,自己从小的刚哥,自己的大嫂,怎么会在这时候做出这种事情,看看大嫂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难道是刘刚,这个自己的心中的大哥正想用强不成,这一刻,李红玲心中猛地窜出一股子无名火,不等刘刚开口,便猛地大喝一声:“畜生,刘刚你这个畜生,这是人干的事吗,我——我和你拼了。” 话音落下,李红玲猛地窜上去,冲着已经傻了眼的我就是一巴掌,被李红玲骂懵了的我,又哪里能躲得开,这一巴掌重重的就落在我的脸上,倒是彻底将自己打醒了,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无奈,眼见着李红玲又是一巴掌打下来,便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倒是随手将任媚儿的拉链拉上了,一只手一把抓住李红玲的手,脸上又气又恼的道:“红玲,你冷静点,要打要骂,那也待弄清楚情况再说吧,没听见我让你住手吗。” 被我一声呵斥,李红玲登时一愣,并不明白为什么我做了坏事竟然还这般理直气壮,但是这一幕给了李红玲太多的刺激,虽然一只手被我抓住,但是下意识的另一只手就抡了上去,结果就在我想要解释的时候,就听见很清脆的‘啪’的一声。 第7节 这一声打得很响,而且也很用力,我的脸上登时多了五个爪印,也被打得一呆,怔怔的看着李红玲,一时间懵在那里,至于李红玲刚才打人只是本能的反应,此时也跟着呆住了,两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怎样才好。 少顷,我反应过来,不由得摸了摸脸,这一巴掌挨的也不冤,不由得苦笑着叹了口气:“红玲,你听我解释,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一时片刻也说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都是从小长起来的,刚才我——” 想要解释,但是一想到昨晚上的事情,老脸就是一阵火烧,解释的言语也就说不下去了,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眼光更是不敢去看李红玲,这样羞臊的事情,又怎么好跟一个女孩子解释,就算是自己再有道理,却也不好解释的。 看着我脸红的低下头,眼光躲躲闪闪的,李红玲心中一沉,脸上愤怒的表情依旧不曾消退,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声,手抬起来又放下去,却终究没有去打我,毕竟从小长起来的,相互之间的脾性都很了解,但是还是恨恨的质疑道:“刘刚,你说,你刚才是在做什么,你们到底做没做那不要脸的事?说呀,不敢说是吧——” 李红玲越说越怒,自己的哥哥尸骨未寒,他的新婚妻子和他最好的兄弟竟然就滚到床上,这让李红玲怎么能接受,刚才的事情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她可不想管究竟是谁愿意的,还是谁不愿意的,甚至于心里都在猜测是不是刘刚用了强,不管怎么样,对这两个人,现在是从心里面发恨,真的想再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刘刚脸上。 就在李红玲迟疑间,我深吸了口气,便要不顾一切的解释清楚,但是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动静的任媚儿忽然间一声尖叫,然后从床上一下子爬了起来,嘴中尖叫着:“有鬼,有鬼呀——” 声音凄厉,已经吓破了胆,就那么蓬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冲了出去,跑动之间,双腿很不自然,是昨夜我留下的战果,就在我与李红玲惊愕之间,已经从李红玲身边挤了出去,然后就跑出门去,转眼就不见了。 这一声将我和李红玲彻底惊呆了,那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声,透着无尽的恐惧,有鬼,不要说已经是惊弓之鸟的李红玲,闻言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就算是大胆心细的我也是身子一紧,下意识的四下望去,仿佛鬼就在自己身边。 但是当任媚儿消失在门口之时,我便立刻反应过来,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弄明白,这个任媚儿是个关键人物,一想到这,脸色骤变,赶忙一拉李红玲,便朝外冲去:“红玲,现在没时间解释了,一定要追上任媚儿,你哥哥的死很可能就与他有关。” 这句话刺激了李红玲,本来惊骇的脸一凝,一股生气从心底涌出来,竟然丝毫不比我跑得慢,径自跟着我的脚步朝外面追去,究竟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卧室里满地的狼藉,李红玲不是没看到眼里,一开始只以为是刘刚和任媚儿纠缠的时候弄得,但是此时此刻,却显然并不是那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十二章 救命 当我拉着李红玲追到楼下的时候,刚巧看到任媚儿被一辆车撞到,猛地一个跟头就栽了出去,二人不由得齐声惊叫,脚步为之一滞,但是万幸的是,任媚儿毫发无伤的从地上爬起来,却又继续往前跑去,口中依然喊着有鬼有鬼的,那副蓬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十足的像是神经病患者,这一路喊着,竟然有许多人给任媚儿让路,没有人愿意和任媚儿冲撞在一起。 那位司机也吓得不轻,呆呆的看着任媚儿爬起来,然后一路疯癫的跑了出去,嘴里还吵呼着有鬼什么的,本来眼见任媚儿没事,正想勃然大怒的司机,此时一看任媚儿疯疯癫癫的,也只能暗道一声晦气,还是忍不住咒骂了一声:“神经病,他妈的找死呀,想死也别害别人,哼。” 我松了口气,赶忙拉着惊魂未定的李红玲追了下去,但是这一耽搁却已经拉开了足有近二百多米,就算是想要追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转眼之间,就已经跑到了小区外面的大马路上,车来车往,人流湍急,幸好任媚儿拐出大门,就沿着人行道朝西面跑去,一路喊着有鬼,吓得那些行人慌张的让路,谁敢和一个神经病怎么的。 我一面跑还一面招呼人帮忙拦住任媚儿,但是招呼了几次,却也不见有人帮忙,反而有很多人驻足停下来看热闹,但是却让出一条路给任媚儿过去,最后我也醒觉了,现在的社会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深处热情的双手帮助你的,所以也就死了心,和李红玲进最大努力的追上去。 决不能让任媚儿就此消失了,不然李聪颖的死将成为一个迷,想要解开这个谜团,而李红玲的心情就更坚决了,尽管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但是还是咬着牙坚持着。 从这边过去,一直往西,过去这个华能小区,就是一条小河,小河水清清,蜿蜒南流去,一条南北横贯的小河,据传说曾经是古时候的护城河,保护的还不错,河水挺清凉的,一座桥横跨小河过去,贯穿了老城区和新城区,这里就是新老城区的结合部。 这时候,任媚儿已经踏上桥面,疯疯癫癫的,惊得路人躲闪,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触动,一直尖叫的任媚儿,猛地顿足在桥上,也不再叫喊,只是呆呆的望着桥下的河面,苍白的脸上,神色变幻,痴痴地望着桥下微微流淌的河水。 我脸色一变,一股不祥的念头涌了上来,任媚儿该不会是想不开想跳河吧,心中惊惧,猛地松开李红玲的手,咬了咬牙涌进所有的力气朝任媚儿冲去,希望借着这段任媚儿迟疑的时间,能冲上去抱住任媚儿,但是终究迟了一步,就在我还离着任媚儿最多也就是二十米的时候,任媚儿忽然间毫不迟疑的纵身跃下桥面,听得见‘噗通’一声。 任媚儿确实想不开了,只感觉生无可恋,一多半是源于自己的新郎,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恐怖的事情,新郎离奇自杀,这个打击还不够摧毁任媚儿的心,守灵夜尸体诈尸还魂,拖着肠子一步一步走向她,这种恐怖的经历让任媚儿已经吓破了胆;而另一半是源于身后的刘刚,自己的新郎刚刚死去,尸体都还没有入殓,就在尸体诈尸的当夜,自己竟然和身后的那个男人痴缠了一夜,而且很可能还是自己绑了那个男人,仔细回忆起来,总仿佛是另一个人在支配着自己,无边的恐惧和绝望,莫说是一个女人,就算是男人,神经再坚强,摊上这些事情也承受不了,最终让这个娇弱的女人选择了走上绝路,从桥面上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不要跳呀——”我爆发了一声惊呼,但是并没有阻止任媚儿,声音落下的时候,任媚儿已经消失在自己眼光之中,只有几步远了,心中来不及多想,脚下一用力,一下子便从桥上跃了下去,一定要把任媚儿救上来,一来李聪颖自杀之谜,或者能从任媚儿身上找出疑点来,另外一件是就是任媚儿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女人,自己也是她第一个男人,尽管这个想法只是隐隐的从心里冒头,就被我压了下去。 眼看着我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后面的李红玲也追到了桥边,但是从桥上往下看去,这从桥面到水面足有三四米高下,看的李红玲没敢跳下去,看着水中我浮上来,手里面还抓着任媚儿,只是在水中生出无尽恐惧的任媚儿,本能的攀缠上我,四爪章鱼一样,让我根本无法活动,正沉沉浮浮的,情况很危险。 李红玲心中转了个念头,便自朝河岸跑去,转了个弯,跑到河岸边,然后也不待多想,便从石头护坡上滑了下去,从小就跟在哥哥身边玩的李红玲,也会游泳的,所以到时不畏惧这些,一下水,拼命的朝我和任媚儿二人那边游去。 桥上很快围拢了很多人,都是指指点点的,但是无一例外的却没有人肯下来帮忙,只是在冷眼傍观,这只是一场热闹,救上来也好,救不上来也好,甚至于救人的人也上不来也好,这都和他们没有关系,只是议论纷纷的看着,甚至于有人还微笑着说着无关紧要的风凉话,这是现实,这是一个冷漠的社会,没有人伸出援手,只能看着我被任媚儿纠缠住,在水里沉沉浮浮,纵然有一两个热心的人想要下来帮忙,但是却也被身边的伙伴劝住,现在好事不能做呀,旁边便有人举证,说某某某地,有人下水救人,结果救的人活了,自己却被淹死了,却没有获得分文补偿,他那可怜的双亲,现在孤苦伶仃无人照顾,然后又是怎么的怎么的说了很多。 自己当然也没指望他们来帮忙,一被任媚儿缠住,我就知道要糟,但是几次沉入水中,任媚儿好像根本就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依然将我本能的抓住,当做一根救命稻草,也着实的喝了几口水,但是我知道这样下去,不用多长时间,只怕连自己也要葬送在这里,看着远处正游过来的李红玲,心中急切间也想不到好主意,但是却又怕李红玲真的游过来,再被任媚儿也缠住,那可就糟了,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主意,便大喊道:“红玲,你过来,可不要靠近任媚儿,潜下去抓住她的脚,咱们一起使力,把她弄到岸上。” 话刚说完,任媚儿一挣扎,我就不由得喝了口水,好在自己心中早有准备,并不显得慌乱,但是也呛了一下,尽量不让自己慌张起来,平复了心情,大口的吸了口气,将身子放松了一些,俩胳膊都被任媚儿抱住,只靠着双脚可有些吃不住劲儿,将头靠在水里,靠着身体的浮力,才勉强不让二人沉下去,但是体力消耗的很快。 李红玲听到招呼,自然明白我是为了自己好,便听了话,就在二人两米多的地方,一个猛子扎了下去,等在冒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抓着任媚儿的一只腿,然后拖着任媚儿朝岸边游去,而身后我也是猛地支起身来,将任媚儿横在胸前,做仰泳朝岸边尽力扑腾。 好在本身河水不宽,也不过十几米,而三人距岸边也很近,所以也没有太费事就到了岸边,但是饶是如此,我与李红玲也已经没了力气,只是一只手扒住岸边的石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特别是我,感觉胸口直如快要撕裂了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恢复了些力气,才望向李红玲:“红玲,你怎么样?” 李红玲喘了口气,苦笑着点了点头:“我还没事,你要是有力气的话,咱们还是赶快上去吧。” 应了一声,将任媚儿揽在怀里,朝李红玲示意,让她先上去,李红玲才松开任媚儿,然后双手扒住石头缝,一点一点的朝上扒去,岸边此时也围了不少的人,却只是在议论纷纷,不过李红玲无暇顾及这些,手指头都磨破了,才终于坚强的爬了上去,却已经耗尽了力气,也亏得她身体素质一向挺好,要不然也坚持不下来。 喘了几口气,感觉身上有了一点力气,李红玲这才站起来,看看这斜坡足有两米多高,自己可该怎么将刘刚拉上来呢,看到岸边有一棵柳树,那些柳枝正垂到岸边,几乎都能到了水面,心中一动,便捡了一根最粗的树枝,然后抓住树枝,将自己的身体慢慢探了下去,刚好勉强能够到水面,心中终于一松,看着刘刚艰难挪过来,然后抓住了自己的脚。 李红玲也真够坚强的,尽管没向上攀一步,都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石头拉的生疼生疼,甚至听见衣服的撕裂声,双臂更是如灌了铅,几乎往上举都举不起来,虽然看着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但是爬起来却也如一道天堑。 终于扒住了岸边的石头,心中松了口气,胳膊生疼,感觉都要快断了,而且一只脚髁也被拉的快断了,但是李红玲还是咬着牙,用力的往上攀着,岸上的那些人却没有人上来帮一把,而且还特意的往后退了退,看整个李红玲终于半个身子上了岸,而底下的我也不比李红玲好的那里去,那只手几乎都要抓不住了,但是终究坚持下来了。 第十三章 苦难的开始 我和李红玲一起将任媚儿弄上岸去,却已经是累的一起力气也没有了,尽管眼前有那么多人围观,三人还是连害臊也顾不得的,躺在岸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算是李红玲胸前的衣服都磨破了,但是此时此刻,李红玲也顾不得这些,全身上下都像断开了一样,疼不疼先不说,只是那种骨断欲折的感觉,就让李红玲不敢动一下。 当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现在有谁看着我不顺眼,上来暴打我一顿,也绝没有力气反抗,看到周围指指点点的人,我心中就是一阵厌烦,索性闭上眼睛,静待身体恢复,愿意看就看吧,还能看少一块肉呀。 只有任媚儿好一些,但是已经疯疯癫癫的她,加上刚才死亡所降临的恐惧,就只是抱着刘刚不肯松开,眼睛惊恐的看着周围那些议论纷纷的人,恍惚间,这些人都在狞笑着看着她,不由得爆发出一声尖叫,声音传出老远。 终于看热闹的人也觉得厌烦了,三个躺在地上人有什么好看的,又没有死人,于是便开始慢慢的散去了,终于让我和李红玲感觉到一丝轻松,刚才那群人真是很讨厌,李红玲暗暗发誓,如果自己也看到这种情况,自己也不会去帮助他们,也让他们知道知道没有人帮助的滋味是什么,或者自己也可以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和李红玲终于有了力气,看看天上的太阳,却是已经到了中午时分,或者更晚一点,二人都是饥肠辘辘的,这也难怪了,毕竟是早上没有吃饭,加上又在水里挣扎了那么久,现在能坐起来就不错了。 又稍待了一会,我率先站起来,看看身边的任媚儿,此时还是一脸的恐惧,全身战栗不停,身上的衣服都差不多快干了,只是任媚儿的肚子有些鼓了起来,想必是刚才喝了不少的水,算了,反正也没事,自己也没精力去管她,又朝了李红玲望去,见李红玲已经坐了起来,迟疑了一下:“红玲,感觉怎么样?” 李红玲苦笑了一声,自己能怎么样,扭头看看我,本来和缓的脸,当看到任媚儿还在靠着刘刚,脸色变不由得一沉,轻哼了一声:“现在怎么办?我倒是没事了。” 怎么办,李红玲的问题让我心里发懵,是呀,该怎么办呀,现在看来,任媚儿已经疯疯癫癫的了,而且不像是假的,自己想要从任媚儿嘴里知道些东西,显然有些不太现实,沉吟了一下:“红玲,要不然先去你家吧,这几天任媚儿这样的,有些事情也问不出来,不如你先盯着她几天,等她好转起来,到时候在仔细问问她,我怀疑你哥哥的事情和她有关。” 李红玲呆呆的望着我,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会是任媚儿害了哥哥,可是不对呀,哥哥和任媚儿在大学就开始谈恋爱,都已经五六年了,从不曾见他们闹过意见,为什么新婚夜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刘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以来和哥哥关系莫逆,二来对自己从小也很照顾,知根知底的,什么脾气什么性格都清楚,刘刚也不是爱说谎话的人,再说说这些话对刘刚有好处吗,显然是没有,哪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欲言又止的想要问出来,但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心中总是感觉不是很对劲,任媚儿应该没问题的,刘刚也没有问题,哪么问题出在哪里了,李红玲想不明白,这两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让李红玲已经开始感到恐惧。 沉思了半晌,李红玲到底是点了点头,费力的站起来,上去扶住任媚儿,也是怕她再跑了,那可就麻烦了,二人半扶半抓的将任媚儿涌到马路边上,伸手准备拦截出租车,但是拦了好几辆,都是看他们衣着破烂,却没有人肯停下来,惹的二人相对苦笑不已,我很无奈,看来这样是拦不下来了,心中一动,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凭空迎风招扬。 终于有出租车看在钱的份上,将车子停在路边,招呼三人上来了,我也不想多费口舌,将百元大钞塞给司机,然后报出李红玲的家门,那司机拿着钞票看了半天,这才将车子驶了出去,慢慢的消失在车流之中。 当赶到李家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听见屋子里乱作一团,有不少人在呜呜呀呀的吵嚷,我不解的望向李红玲,李红玲也是一阵迷茫,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二人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便架着任媚儿进了李家。 李家当真很热闹,我能认识的,除了李聪颖的父母,还有赵树刚的父母,他们四个平日里最要好,所以几家家长也常有来往,只是还有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我却并不认识,而且屋子里还有两名警察,赵树刚的父母正哭着闹着,要和李聪颖的父母拼命,从话里话间,能知道是因为赵树刚身死的事情,我也是一阵默然。 第8节 至于那两个警察,一个拦着赵树刚的父母,一个拦着那一对夫妇,另一对夫妇也没什么善意,大吵大闹的向李聪颖的父母叫骂着,屋子里乱成一团,而李聪颖的父母,一个坐在沙发上抹泪,一个默默地抽着烟,神色间都是一副惨然。 我与李红玲一架着任媚儿进屋,登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赵树刚的父母一见到我,脸色也是不由一变,径自朝我奔过来,嘴中嘶哑的道:“刘刚,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呢,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清楚了。” 还没等我开口,却见另一对夫妇也冲了过来,却是一脸的惊喜:“小媚儿,你可回来了,我们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我可怜的女儿呀。” 冲上来将任媚儿硬生生的从二人身边拉了过去,抱住任媚儿哭成一团,原来这是任媚儿的父母,我心中一抖,感觉有些怪怪的,想想那是一定的,自己女儿出嫁第一天,新郎就离奇自杀,任媚儿的父母自然是要赶过来,守着自己的女儿,要不然哪里能放得下心来。 深吸了口气,我没有再去理睬任媚儿和他的父母,径自望向站在他身边,一脸悲戚的赵树刚的父母,心中也很难过,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上发生的一切,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要说不怕那是假的,只是这么长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害怕呢,此时一想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煞白,咽了几口吐沫,才声音有些发颤的道:“赵叔赵婶,节哀顺变吧,树刚他——哎,昨晚上那事情说出口来都怕是没人相信——” 昨夜恐怖的那一幕又在我脑海中显现,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一时间竟然顾不得在说下去,脸色却是越变越苍白,换做是谁,那种场面也会给吓个半死,当时自己还能坚持着,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我话这一顿,登时让赵叔赵婶脸色有些紧张起来,眼见我愣着出神,赵叔不由得大为焦急,虽然昨晚上的事情李聪颖的父母都说过了,但是如何让他们会相信有那么荒唐的事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李聪颖的父母亲竟然不肯说实话,而从警察嘴中所听到的却是说是出了车祸,最让两位老人无法接受的是,殡仪馆竟然没有征得他们的同意,就把李聪颖和赵树刚的尸体火化了,这么大的人,生没有了人,死没有尸体,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他们是在不能接受。 事情是从李聪颖的葬礼上发生的,所有两位老人才来找李聪颖的父母来问个清楚,但是得到的却是一个这样荒谬的说法,这让人情何以堪呐,所以赵父赵母才会这样愤怒,此时眼见着我发呆,赵父上前推了我一把:“刘刚,你倒是说话呀,昨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愣了愣,眼中神色复杂,脑海中闪过那一幕又一幕,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使劲咽了口吐沫,才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的道:“赵叔,其实这事情你们必须要知道,树刚他死的很惨,是被——是被,呼——” 深吸了口气,这话几乎很难说得出口,看着两位老人焦虑的眼神,和悲戚的神情,我才迟疑道:“树刚他是被聪颖咬死的,我亲眼看到的,当时我也吓得半死,如果我不是逃得及时,只怕也已经见不到你们了,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但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这话一落地,赵父赵母都愣住了,和李聪颖的父母说法一样,但是他们还是难以接受,一个死人把人给咬死了,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情,两位老人眼中流着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抽空了,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自己的树刚呀,怎么会这样死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哪里不对,一定是他们骗自己,没见到树刚的尸体,也许,也许树刚还没有死也说不定,这一刻,赵母忽然疯了一样,将刘刚一把推了出去:“不可能,树刚他一定是还没有死呢,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骗我——” 第十四章 惊秫 正当我还想和赵父赵母解释的时候,一旁的警察却忽然出面了,也没注意就站到赵父赵母面前,脸色有点阴沉:“我明白两位的心情,但是人死了就是死了,你们节哀顺变吧,这件事情局里已经研究过了,也和市局通过气,并且达成了一致,把这件案子定性为车祸,至于该给你们的赔偿,就有局里面协调解决,绝不会少你们一分钱,希望你们能就把这件事情当成一场普通的车祸,知道的再清楚也没有用不是,而且你们不要和别人提起这件事,这件事情我们距离会在于你们沟通,毕竟死者还有老婆孩子需要养呢,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警察的话,让赵父赵母都傻眼了,他们不是笨人,能听得出其中的含义,公安局出钱,这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意味着决不是车祸,更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而且还要求他们封口,给他们的钱就是一笔封口费,难道树刚真的死的很蹊跷,真的像刘刚所说一样? 对这赵父赵母的话说完了,那名警察有转过身来,直视着我和李红玲沉声道:“你们也是在场的人,真正是什么情况,你们比我们清楚,昨晚上我也是出警的其中一份子,当时的情况就不用我说了,这件事情局里和市局的意思,都是不易扩散,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你们明白吗,今天我们来,第一是要问清楚具体情况,第二就是要来警告你们,不能对外宣扬这件事情,否则的话,哼,我们会以宣传封建迷信把你们都抓起来的,听明白了吗。” 我和李红玲二人被警察的严肃给镇住了,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那名警察,却见那名警察有走到李父李母面前,当然面对这两位痛失爱子的老人,表情就没有哪么严厉了:“节哀顺变吧,人已经死了,再难过也不能当饭吃,你们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是今天我是代表局里来的,来和你们谈谈,经过局里的研究,决定也给你们一点补偿,但是关键是不能宣扬出去,希望你们能理解,这事情说出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你们说是不是。” 只是李父李母的心情悲痛,却又哪里会理睬他的话,李父默默地流着泪,一边不住的吸着烟,仿佛烟气能减轻他的痛苦一般,而李母却是不住的抽泣,身子还不是的抖一抖,那名警察看在眼中,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们儿子的尸体,是局里下令焚毁的,因为那个——那个太不能令人相信,生怕在发生点什么,所以希望你们理解。” 话音落下,我苦笑了一声,看看一旁失魂落魄的赵父赵母,又看看同样悲伤欲绝的李父李母,再看看身边一脸悲戚的李红玲,叹息了一声:“红玲,你去劝劝你爸妈吧,事情他们都清楚,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这样子也是最好的结局,反正晚一天总是还要火化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哎,聪颖他——” 李红玲轻轻点了点头,刘刚说的话有道理,昨晚上的事情她也是亲眼所见,自然不会有一点怀疑,对于公安局不经同意,直接把尸体火化了的事情,也表示能够理解,但是从心理上却还是难以接受,但是这确实是最好的结局。 我见李红玲点头,只要她去做李父李母的工作,那就一定能行,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是还要生活的,走到赵父赵母身边,还没说话就是一声叹息:“赵叔赵婶,我知道你们很难接受这个结果,但是当时也有些人在场,包括我,还有两个殡仪馆的值班人员,甚至还有一辆大卡车的两个司机,他们也都看到了当时的情形,你们也可以问一下,对了,你们看看那个任媚儿,如果不是发生了恐怖的事情,她也不会被吓成这样。” 两位老人顺着我指的方向,朝任媚儿望去,只见任媚儿缩在母亲怀里,身子不住的颤抖着,脸上更是一脸惊恐,嘴里还不住的喃喃着:“有鬼,有鬼呀——” 看着任媚儿的样子,傻子也知道任媚儿是被吓的成了这样,究竟是多么可怕的情形,才能将人吓成这样,就在两位老人惶然之间,我却又接着道:“我和红玲,刚才才将她从护城河里救上来的,她已经吓坏了,甚至于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了,看看她,你们也该能相信了吧。” 不知道赵父赵母相没相信,但是却也不再吱声了,只是哭泣着,那名警察又走到任媚儿那边,将刚才的话又对他们讲了一遍,不过任媚儿的父母当即表示绝不会乱说,尽管女儿成了这疯疯癫癫的样子,但是毕竟没有死人,自然也没那么悲痛,倒是还算是明白,再说他们家又不是曲阳的,自然是无所谓的,所以答应的很痛快。 在李家呆了一阵子,我脑袋里晕乎乎的,也不记得警察又和他说了什么,反正一直等到快天黑的时候,才舍得让他离去,而我折腾了一天一宿了,哪还有心思多想,便径自赶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我的父母都在家里,都是一脸的焦躁,母亲坐立不安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而父亲却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抽着烟,满屋子的烟气,已经熏人欲醉,但是父母亲却并没有察觉,一见到我进了家门,两位老人登时大喜过望,母亲还埋怨我:“小刚,你是怎么弄的,为什么把手机关机了,真是快急死我和你爸了。” “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并不想和父母多话,一天一宿的折腾,全身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感觉身上没有一块肌肉不算疼,加上一天没有吃饭,现在只想去自己房间里,好好的休息。 但是父亲显然没有打算放过他,皱着眉头,有些担忧的道:“小刚,我问一件事,外面都传说昨晚上殡仪馆又死了人,还说是诈尸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我望了父母一眼,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便准备回去屋子里睡上一觉,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哪知道母亲却还是不肯放过我:“小刚,到底怎么回事呀?你倒是给我们说说呀。” “别问了,知道了对你们也没用,公安局已经下了封口令,不允许往外说的。”我沉默了片刻,还是将实话告诉了父母,实在没法对父母说谎话,只希望父母能够警觉,以后少去那种地方,就算是亲朋好友的谁家老了人,随上份子不行就不去了。 短暂的沉寂之后,我的父母仿佛也察觉出情况有些复杂,便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追问下去,倒是父亲沉吟了一下:“小刚,要不你先去冲个澡,让你妈去给你弄点吃的,吃饱了你在去睡觉。” 父亲看出我精神并不好,所以也不想多纠缠我,只是这时候还不到饭点,总不能饿着肚子睡觉呀,看刘刚无精打采的,一身疲惫的样子,作为父亲心中有些心疼,却又不方便表现出来,只能很委婉的提醒我。 母亲也反应过来:“小刚,你先去洗澡吧,我这就去弄饭,你想吃点啥?” “下点面条吧。”我苦笑了一声,实在是不想拂逆父母的意思,心中如何不知道这是父母对自己的一番心意。 当我好歹的冲了个澡,身上果然轻松了许多,最少不再是粘糊糊的了,看见母亲将一碗炝锅面放在面前,心中流过一点暖意,朝母亲笑了笑,然后便吃了起来,却是只吃了多半碗,就是在吃不下去了,今天的胃口实在是糟透了。 父母亲也看出我心情不佳,也没有多说什么,我便自行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当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我梦见梦中李聪颖一脸苍白的,拖着一地的肠子,追逐着自己,质问自己为什么和他的新娘上了床,我心中很害怕,只能拼尽力气逃跑,但是怎么跑也跑不过李聪颖,不管我怎么解释,李聪颖只是不听,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坐起来,呼呼地喘着粗气,有些惊魂未定,也许是自己心中想得太多了吧,总觉得对不起李聪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深深叹了口气,自己在心中宽慰自己,这一切不是自己的错。 感觉到有些尿意,爬起来去上了趟厕所,然后回来又躺在床上,却是了无困意,便点了颗烟,当烟雾升腾起来,我感觉到一阵平静,想起这两天所经历过的事情,从心里有感觉一阵恐惧,这一切颠覆了自己二十多年来的认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我并不相信,但是现在却只能是欺骗自己,真希望自己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香烟忽明忽暗,我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当香烟彻底燃烧完了,我纵然没有了睡意,却还是想继续睡去,只要躺下来,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两天的事情,越想越害怕,还不如睡着了踏实,不过睡着了又要做噩梦,实在是无奈得很,想着想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世界又归于黑暗,也不是知道有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上有些冷,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便想伸手去拉过夏凉被,但是就在这时候,黑暗中忽然有一阵冰冷的气息压了过来,我惊骇地发现,自己动不来了,但是神智却清楚地。 第十五章 鬼压床 我心中泛起一阵阵冷意,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半夜的忽然就冷了下来,这也不是让人多么惊奇的事情,但是自己为什么动不了了,神智却很清醒,纵然是眼睛睁不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的一切情况,自己却像是什么都能明了,比起自己睁着眼睛看的还清楚,这是怎么了,莫名之间却忽然有一个传说涌上心间——鬼压床。 咽了口吐沫,我努力地想要动一动手指,但是却不能动一下,只有呼呼地喘着气,耳中若不是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还真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了呢,世界一下子变得很静,就只有自己的喘息声,心中越加恐惧,怎么办? 就在我惊恐之间,脑海中的视野仿佛一下子宽阔起来,从这间房间里看出去,看见客厅,沙发茶几电视,纵然是没有开灯,但是却能看得一清二楚,然后视野透过墙壁,又看到了楼梯间里,那盏略显昏暗的灯光,幽幽的发着亮光,甚至视野能看见邻居家的靠近楼梯的哪一间卧室,邻居家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正在熟睡,或者是因为天气太热,已经将毛巾被给蹬了,又看到自己的父母正睡得很安详,却都是将毛巾被蹬到一边,为什么他们都很热,而自己却很冷呢,这种冷冷到骨子里,即便是不能动,但是还是忍不住在打哆嗦。 惶然之间,我又看到一个女人从楼梯上转了上来,那女人一头长发,遮住了脸孔,穿着一身休闲装,这女人是谁,为什么看起来这般熟悉,心念转动之间,却见那女人忽然轻轻地抬起头,这一刻,我真想惊呼出声,是任媚儿。 怎么是任媚儿,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家住在哪里,自己这一定是在做梦,不然自己躺在床上,怎么可能会看到楼梯间里呢,不过这个梦怎的如此真实呢,我心中有一丝苦涩,更有一丝恐惧,一定是个梦,只是自己不能从梦里醒来罢了。 眼光顺着任媚儿一直往上走,便停在我的家门口,昏暗的灯光下,任媚儿的脸有些苍白,神色间有些痴痴地,看上去精神也不太好,不过却很安静,这一定是个梦,我清楚地记得,任媚儿已经疯疯癫癫的了,直到自己回来的时候,任媚儿还是疯癫着,只是惊恐的低呼着有鬼有鬼什么的,而如今的任媚儿却是一脸平静,只是眼中有一丝复杂。 眼角的余光扫过,看见邻居家的女儿的房间,那个小女孩翻了个身,小女孩刚开始发育的身体,很清晰的落在我眼中,吓得我赶忙将目光挪开,罪过罪过,自己可不是故意偷看的,不过看到房间里的书桌上,放着一本日记,那上边写着女孩子今天的心情,竟然是对班上的一个男孩子有了爱慕之情,现在的孩子呀,真是太早恋了,记的自己小的时候,十一二岁的时候,还钟情于爬树掏鸟蛋,哪里会有这些心思呀。 这些心思只是一闪而过,目光又落在任媚儿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告诉自己这是梦,知道是梦,心中也就不在那么害怕了,尽管心中还是有些紧张和微微的恐惧,但是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害怕。 任媚儿站在门口,呆立了好半晌,终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也不见任媚儿伸手,门轻轻的‘吱呀’一声打开了,自行打开了,我心中反而松了口气,因为自己知道,父母亲肯定不可能部将门锁上才会睡觉,如果不是梦,这门是不可能从外面打开的,当然有钥匙例外。 迟疑了一下,任媚儿才轻轻地踏进客厅,也没有开灯,就径自走到我的门前,依然是没有动作,但是我房间的门,一下子就打开了,任媚儿轻轻地走了进来,然后终于伸手江门关上了,关门的时候很小心,并没有发出什么动静,和小偷一样,我心中还在恶意地想着。 第9节 站在床前,任媚儿静静地看着我,片刻之后在我的身边坐下来,伸出小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丝的光芒,半晌,才深深地又叹息了一声,再然后,让我苦恼的是,任媚儿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很快就赤裸了。 我很想将眼睛闭上,非礼勿视,但是自己的眼睛就是闭着的,自己现在就是在梦中,这梦境是怎么才能破灭的,我可想不出办法,所以也只能很无奈的看着任媚儿,心中竟然升起一点波澜,任媚儿真的很漂亮,我都有些嫉妒李聪颖怎么就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呢。 这心念在心底一闪而过,就看到任媚儿缓缓地躺在自己身边,然后开始帮自己脱衣服,夏天的日子里,衣服穿的本来就很少,所以也只是三下五除二就给脱光了,两具赤裸的身躯挨在一起,让我颇为羞愧难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为什么会梦见任媚儿,不行,这个梦必须要赶快结束,因为任媚儿是自己兄弟的女人,自己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这实在是太下流了。 但是梦并没有结束,因为我并不能主宰这一切,当两个人连在一起的时候,从我心里隐隐的升起一种期盼,却又瞬间破灭,不行,自己不能这样,但是身体上却是传来一种愉悦,让我从心底深处感到震撼,自己的人生还没有经历过这种体验,一波波的快感刺激着我。 隐约间能听到自己那张老式的席梦思床,不停地随着任媚儿疯狂的动弹,传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像快要塌架一样,这张床真是有年头了,自己或者该换一张床了。 舒爽之间,我看到那边房间里的父母醒了,好像是听到了这边动静,两位老人惊疑不定的对望了一眼,然后穿上衣服,匆忙忙的跑到自己房间的门口,用力的敲门,砸的‘梆梆’作响,招呼着自己的名字,这让我很是羞臊,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就那啥了。 一切都结束了,只有房门被父母敲得作响,任媚儿匆忙忙的穿上衣服,只是给自己拉过夏凉被盖上,然后就去开了门想要出去,正好与门口的两位老人打了个照面,让两位老人一呆,然后勃然色变,因为他们是认出任媚儿的身份来了吧。 父亲大怒,母亲却不知所措,眼看着任媚儿一挤,便从母亲身边穿了过去,看样子是打算离开,但是却听见父亲大喝一声,顺手从一边抄起放在那里的鱼竿,拎着就骂骂咧咧的朝刘刚走来,举起手中的鱼竿就要砸下来,应该会很痛吧,我苦笑着想着,不知道梦里边挨了打,等醒来是不是身上也会痛呢,这还真是个纠结的问题。 但是就在鱼竿快要落在我头上的时候,任媚儿忽然又出现在门口,双眼迸射出一道青绿色的幽光,那种幽光让房间里的温度又是一降,我从心里打了个寒战,然后就看到父亲抡下来的鱼竿,一下子顿在我的面前,也只差了不到二三十公分而已,再然后,父亲仿佛是手一麻,鱼竿便掉在地上,还是从我的脸上砸了一下,才滑落在地上的。 父亲一下子呆住了,脸上一副惊骇的表情,不敢置信的回头望着任媚儿,而母亲更是尖叫了一声,从任媚儿身边飞快的退开,双眼死死的盯着任媚儿,和见了鬼一样,父亲也是如此,身子都在颤抖着,喉间赫赫的作响。 “叔,婶,你们不要怪刘刚,这都是我的事情,和刚子无关的,我这就走了。”任媚儿说了一句话,语气幽幽,一脸的哀怨,对我的父母亲还是蛮客气的,然后就扭头跑了出去。 我看着任媚儿跑了,从门口一转,又从楼梯上跑了下去,消失不见,然后视野回拉,看见隔壁邻居家的女儿好像也是感到冷了,便将被子拉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任媚儿的离去之后,那种冰冷的感觉便一下子消失了,身上又恢复了暖和,再然后猛地打了个激灵,人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是却很惊讶的发现,父亲就站在自己的床边,这个发现让萧飞一瞬间全身冰冷,下意识的朝地上看去,父亲常用来钓鱼的哪根鱼竿,正静悄悄的躺在那里。 “爸——”我震惊过后,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父亲听到我的呼唤,身子一哆嗦,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扶住我,眼中竟然有几滴老泪横流:“小刚,你没事就好,爸还以为——” 话没说下去,但是这意思我明白,感觉到父亲温暖的怀抱,这一刻,我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也不知道转过几个念头,我忽然一抬手,重重的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很重,将我彻底的打醒了,自己却是醒过来了,然后恐惧的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只怕也不是梦,而是自己亲身的经历。 呆呆的望着,双眼没有焦距,脑海中乱成一锅粥,但是已经看不到外面,目光只能在这间房间里,父亲发现了我的异状,惊呼了一声,这时候,母亲也从客厅里挣扎着跑了进来,尽管吓得不轻,但是还是跑过来呼唤着我的名字。 第十六章 离开 父亲母亲用力的摇着我,哭着喊着呼唤着我的名字,父母亲的呼唤终于将我从恐惧中拉了回来,打了个激灵,深吸了口气,眼中慢慢闪现出父母亲的身影,看着父亲一脸的焦急,母亲眼中的恐惧,心中一酸,任何时候,父母之爱都可以敌得过心中的恐惧,只怕现在父母亲心中并不比自己来的好一些,甚至于可能比自己还害怕,但是他们能想着自己,而顾不得去害怕,这种亲情,让我心中平静了许多,人也恢复过来神智。 “爸,妈,我没事,不用摇了,再摇就散架了。”我一声轻笑,想用一句玩笑和一点笑容,淡化刚才那种凝重的气氛,但是显然他低估了两位老人的恐惧。 眼见母亲还是哭泣,而父亲才算是松了口气,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痕,我心中一酸,便要站起来,去安慰父母亲,但是身子一动,便感觉微微有些凉意,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还光着屁股,登时老脸一红,臊的赶忙跳上床,拉过夏凉被将自己遮起来,头也不敢抬得小声道:“爸妈,你们先出去一下行吗,这个,先让我穿上衣服。” 越说声音越小,不过父亲还是听到了,眼见着儿子没事,心中一块大石落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过去扶着妻子的肩膀,用微微还是有些发颤的声音道:“老婆,咱们先出去吧,去客厅里坐一会,先让小刚穿上衣服再说,儿子没事,比什么都强。” 在父亲的劝慰下,母亲离开了卧室,临出门之际,父亲还是轻轻将门掩上,否则儿子会害羞吧,都说知子莫若父,刚才的诡异已经让父亲意识到这件事情绝对有古怪,所以为了不刺激儿子,尽管心中又是气恼又是恐惧,但是还是强压着,若果自己害怕了,哪么老婆和儿子该怎么办? 见父母亲出去了,我才松了口气,刚才真是丢死人了,我苦笑了一声,心中倒是并没有多少恐惧之意,赶忙爬起来穿上衣服,此时此刻,再也不确定那是一场梦了,任媚儿来过了,很古怪,很蹊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对自己并没有多少恶意,只是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那啥呢,这之中究竟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 走进客厅,就看到母亲端着一杯茶水,正呆呆的望着电视,电视没有开,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应该是还没有从刚才诡异的那一幕中摆脱出来吧,而父亲则是坐在沙发上,使劲的撮着烟,烟火明灭之间,看见父亲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与父亲对面坐下,我沉默了,而父母亲仿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家三口相互望着,终于还是父亲按耐不住低声道:“小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父亲指的是任媚儿,但是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沉吟着,这两天的一幕幕,又从脑海中划过,半晌,深吸了口气,从李聪颖自杀开始,那种恐怖的情形,到守灵夜诈尸还魂,赵树刚被咬死,然后讲到自己被尸体追逐,救了任媚儿,这一切让我此时回忆起来,还是全身发冷,身体不住的战栗,讲起来更是断断续续,总是要不断平复心情才行。 讲起这些,母亲不断发出惊叫,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张大了嘴,半晌也合不上,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却有暗自为儿子庆幸,不管别人怎样,是李聪颖死了也好,还是赵树刚死了也罢,只要儿子没事,一切就阿弥陀佛了。 但是想到和任媚儿的昨晚上,我脸红了,斯斯艾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半晌才小声道:“那个,任媚儿昨晚上好像是犯了精神病,就和我,就和我那啥了。” 父亲明白我的意思,现在也没心情追究儿子和那个任媚儿的烂事,不管为了什么,但是听到我说是犯了精神病,脸色却是一沉,略有些铁青,心中转过几个念头,才哼了一声:“精神病,哼,小刚你也没用用脑子,原来给你讲一些鬼呀怪呀的,你都不信,现在事情摆在眼前了,你还以为是精神病,我问你,是不是你给那个女的开的门?” 我闻言一呆,心中闪过刚才那种诡异的状态,却轻轻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给她开门,爸,您儿子啥人您还不知道吗。” “那就是了,不是你开的,难道还是我们两个老家伙开的呀,那个女的怎么进来的?”脸色越加低沉,声音也有些焦躁:“刚才我被气疯狂了的时候,想要用鱼竿打你的时候,那个女的双眼冒光,你看见了吗,就是一瞪我,我就胳膊不能动了,好想是被什么拉住了一样,然后手就是一麻,鱼竿就掉在地上了,这些事情你能解释吗?” 我脸色也变了,从小他就不相信老辈子人讲的那些鬼故事,总以为那是骗人的,此时从父亲嘴里说出来的话,在印证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中一下子揪了起来,难道真的有鬼,一有了这想法,仿佛看哪里也是鬼影重重的,脸色变得煞白煞白,几次想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嘴巴却不太管用,话没说出来,只是赫赫作响。 父亲看着我煞白的脸,又觉得于心不忍,心里很难受,咽了口吐沫,才叹了口气道:“小刚,你也不用你管那么害怕,我看刚才那个女人对你没恶意,应该不会伤害你的,要不然不会又走回来替你说话,还制止我打你。” 这番话果然安慰了我惊惧的心,重重的吐了口气,脸色和缓了一点:“爸,我知道了,那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父亲迟疑了,脸上变幻不定,半晌,才下定了决心,掷地有声的道:“怎么办,能怎么办,一个字,走,回上海去。” 一旁的母亲一呆,甚至于茶水泼在衣服上也是没有感觉,脸上不解的变幻着,看看我,又看看父亲,终于还是忍不住反对道:“干嘛要走,小刚才回来几天呀,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小刚也累的不轻,你怎么就要撵他走呀。” “头发长见识短,你也不想想,这两天发生了多少古怪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是闹鬼了,没看到老李家的孩子说是自杀,咋死的你猜不到呀,再说老赵家的孩子,也死的那么蹊跷,这些事情偏偏都和小刚有关系,加上刚才那个女的,你没瞧着也很古怪吗,我看呀,只怕是鬼上身了,小刚现在不走,还等着被鬼祸害呀。” 父亲的话让我也警醒过来,对呀,自己一直只是认为任媚儿是精神分裂,但是现在看来,父亲的话很有道理,任媚儿是不是鬼上身呢,心中打了个激灵,想要赶快离开这个不祥之地,可是,看着已经白发鬓鬓的父母,我还是迟疑了:“爸妈,那我走了,你们怎么办,要不然咱们一家三口一起走吧。” 听到这话,父亲阴沉的脸透出一丝欣慰,儿子还知道牵挂着他们,这就足够了,叹了口气道:“没事的,小刚,你走你的就行,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也没招他们,也没惹他们,不会有鬼来找我们的,你就放心就行了。” 尽管这样安慰儿子,但是父亲心里却还是很不安,只是不肯在儿子面前表现出来,生怕儿子担心他们,不肯自己离开,只要儿子离开了,他们这两个老家伙又怕什么呢。 扭头看到伴还在泪眼婆娑的看着儿子,不由得一阵无奈,女人呐,就是心里压不住事,咳嗽了一声:“老婆,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帮小刚收拾东西,天一亮就打发小刚上车,这里小刚是不能多呆了,还是快点走得好呀。” 母亲惊醒过来,应了一声,便去收拾东西了,只留下父亲和我相对而坐,父子俩聊了不少,至始至终我都放心不下父母亲,几次恳请父母亲一起走,但是都遭到父亲的坚决反对,最好也只能作罢,一时怏怏闷在心里。 天终于亮了,这一夜一家三口都没有睡,母亲早早的就做好了早饭,说什么也要我在家里吃过早饭之后才能离开,这个时候,谁又会违逆母亲这一点点简单的愿望呢。 终于还是要离开了,我终觉得好像自己对不起父母一样,临到走的时候,又开始舍不得,要不是父亲坚决的催促的话,还真狠不下心来,一直到快六点了,我最终还是要离开:“爸妈,我走了,你们可要自己好好保重,家里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你们放心,我也老大不小的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吗。” 依依惜别,句句深情,亲情这一刻在一家人心中流淌,我强忍着眼泪,深吸了口气,终于便要伸手去开门,从此离开这里,一时片刻是回不来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这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像是一把重锤砸在一家三口心上,这么大清早的,有谁会来按门铃呢,该不会是昨晚上的那个女人,或者说是哪个鬼吧,不对,现在天已经亮了,鬼应该不敢出来了吧,哪么会是谁呢? 第十七章 漩涡 死盯着门铃的报话器,半晌,喉间不住涌动,使劲咽了口吐沫,扭头看了看母亲,见母亲也是脸色发白,身子微微战栗,再看看父亲,父亲脸色却是发黑,阴沉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把将我拔到一边,如果鬼进来的话,伤害就先伤害自己,给儿子一点机会吧,也不想那么多,一咬牙,伸手将门打开了,外面是一个女人,他们都很熟悉的女人。 “红玲,怎么是你呀,真是快吓死叔了,你这大清早的有啥事呀?”父亲终于松了口气,身上一阵阵的冒虚汗,感觉到身子有些发软,心中却在暗自埋怨着李红玲,这一大清早的,差点把人给吓出心脏病来,真是个毛丫头。 第10节 李红玲脸色很不好看,勉强和父亲打了个招呼,便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最后落在行李包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刚哥,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呀?”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李红玲的注视下,我心中感觉有些慌乱,眼光躲躲闪闪的不敢和李红玲对视,呐呐了半晌,才磕磕巴巴的道:“那个,我——我想会上海去,呃,反正我留在家里你也没什么事情了。” 越说越小声,最后在李红玲的逼视下,头慢慢的低下了,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感到这样心虚,好像自己做了一件不可见人的事情一样,当然这其中也有原因,是因为李红玲撞破了自己和任媚儿的那回事,偏巧李红玲是李聪颖的妹妹,或者是因为这原因吧,但是我心中还有个念头翻腾着,自己还有别的心事。 听我要回上海,李红玲脸色一变,现出一抹潮红,神色间很复杂,眼光幽幽的望着我,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刚哥,我能不能和你谈谈?” 微微一呆,不知道李红玲什么意思,和自己谈谈,谈什么,迟疑间,忽然听一旁的父亲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红玲,这么大清早的来了,有什么事情就痛痛快快的说吧,怎么,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们这两个老家伙知道的吗?” 父亲质问着李红玲,心中却是有些焦急,隐隐的猜出李红玲这次来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很可能对我来说,就决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父亲根本就不打算让李红玲和我说话,语气自然也就重了很多,神色严峻,一脸冷然的望着李红玲。 面对我父亲的质问,李红玲有些不知所措,毕竟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在李红玲心里,这就相当于自己的长辈,此时这样冷峻的和自己说话,李红玲有些懵了,犹豫着是不是就在这里把话说出来,毕竟这其中有很多不能让人相信的事情。 “你要是没事的话,呃,时间也差不多了,七点有一辆通上海的车,没事就让你小刚哥哥先走吧,怕是时间赶不及呀。”父亲显然没打算让李红玲有说话的机会,此时此刻,就只想让儿子赶快走,走的越远越好,昨晚上的事情却是将这位父亲吓坏了。 眼见父亲的作态,李红玲心中一怔,望着我焦声道:“刚哥,你不能走,我要和你好好谈一谈,任媚儿走了。” 提到任媚儿,李红玲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毕竟如果不说出点什么,只怕在这位伯伯的干涉下,自己很难和我好好谈谈,昨晚上想了一晚上,自己好像也只有找刘刚帮忙,毕竟刘刚也是当事者之一,而且还做了对不起哥哥的事情,尽管心中已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明白不意味着能放开,毕竟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父母脸色大变,任媚儿就是昨晚上的女人,怎么李红玲也提起她,两俩口对望了一眼,却见双方眼中都是焦虑,母亲再也忍不住了,上前轻推了我一把,低声道:“小刚,你快点走吧,别的事情都不要管了。” 但是我犹豫了,不知道为什么,李红玲提及任媚儿,我心中悸动了一下,回头望了望焦虑的父母,苦笑了一声:“爸,妈,你们先不要管了,我心里有数,我和红玲说回话,一会我有什么决定,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说罢,将行李丢在一边,便将李红玲让了进来,径自在沙发上坐下,我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之间轻声道:“红玲,你有话就说吧。” 看了看一旁黑着脸的我的父母,像是两尊门神一样盯着自己,而自己就是那个擅自闯进来的小鬼,李红玲脸色一苦,轻声叹了口气:“大伯,婶,你们也别怪我,我一个女孩子家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才能求助刚哥的,对不起。” 不敢和两位老人对望,李红玲也知道两位老人想让我离开,但是尽管心中不想被两位老人责怪,只是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心里害怕,自己所熟识的人,也只有我可以求助,不等两位老人说话,李红玲又叹了口气:“刚哥,我想请你帮我,我哥哥他死的太蹊跷了,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出了这么多事,我实在是很害怕。” “不行,小刚一定要回上海——”母亲闻言,脸色阴沉的厉害,双眼如刀一般落在李红玲身上,绝对不能留下来,留下来太危险了。 眼睛微微一红,李红玲不敢反驳我母亲的话,知道此时我母亲一定对自己恨得不轻,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我,希望从我嘴中听到什么话,根本不敢和我父母的眼光对视,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李红玲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刚哥,求求你了,就算是你对哥哥尽最后一份心,你——你终归做了对不起哥哥的事情。”李红玲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我脸色一变,心中猛地一跳,呼吸变得粗了,死死的盯住李红玲,半晌,才吐了口气道:“红玲,说真的,这件事我是从心里感觉我对不起聪颖,但是实话实说,我没有对不起他,事情的发生并不是我能主宰的,我本来怀疑任媚儿她是精神分裂,但是现在看来,更有可能的是鬼上身,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我的错,你明白吗,不要拿这件事和我说话。” 这是我心中的痛,确实总感觉对不起李聪颖,但是心中更明白不是自己的错,所以,李红玲提及这件事情,我心中便很震荡,语气也很严厉,不想再这上面过多的纠缠。 看着李红玲惶恐不安的样子,心中又是一软,也能体谅李红玲心中的彷徨和恐惧,这两天经历了太可怕的事情,一个女孩子还没被吓傻了就已经很不错了,叹了口气:“红玲,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你哥哥的死因,我也很想知道,但是你也应该明白一件事情,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是人,而是鬼,你想过没有,你哥哥诈尸,可是在咱们眼巴前发生的事情,昨晚上任媚儿来找过我,有很多不能解释的事情发生,我也不想和你多说。” 话音落下,我的脸色很阴沉,脑海中闪动着这两天的事情,心中越加沉重,半晌,却幽幽的道:“或者,你问一下任媚儿,她可能知道一些事情。” “任媚儿今天早晨我见过了,已经彻底的疯了,昨晚上走失了半夜,她父母跑到我家里闹腾,折腾了半宿,结果任媚儿自己回来了,见到她她就是疯的,而且疯的很厉害,想问她是不可能了。”李红玲默然,心中也很苦恼,任媚儿原来昨晚上是来我家了,可惜现在比原来疯的还要厉害。 “什么,任媚儿她——”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揪了一下,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眼逼视着李红玲,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李红玲没有抬头,只是轻轻抹去眼角的一滴泪水,怔怔的道:“任媚儿今早晨已经被她父母领走了,走的时候我也去送了,只是现在除了会说有鬼,问什么也不知道了,就连大小便都不知道,哎,从她那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沉默,我彻底沉默了,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不住变幻,半晌,只是发出一声深深地叹息,心中很是担心任媚儿,毕竟这是自己第一个女人,而自己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总是有种理还乱的东西纠结着,让我始终不能释怀,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心中隐隐作痛,她走了,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或者还能够恢复过来,希望吧。 “行吧,红玲,我帮你,暂时先不回上海了。”我忽然做了一个让我自己都吃惊的决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答应了呢,这不是自己本来的心意,是因为任媚儿吗。 我一脸的苦涩,而李红玲却是呆呆的看着我,自己还有很多说辞都没说出来呢,怎么刘刚就答应了,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行,小刚你必须回上海,否则——”母亲咬牙切齿的瞪着李红玲,将一切的罪过都归咎于李红玲身上,话说到一半,却被父亲轻轻地拉住了:“孩子大了,有些事情我们说了也不算了,让他自己拿主意吧。” 第十八章 意外 我终究是留下来了,两个人在我的房间里密谈了很久,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昂或是商量着该怎么来做这件事情,不过我们还真的没有商量出什么来,任媚儿可能知道真相,但是她疯了,疯的很厉害,根本就无法去问她,这事情究竟该从哪里下手呢,两人一筹莫展,都不是搞侦探的料,不过想到侦探,倒是刺激了我。 “对了,咱们这样商量也没用,谁也不会查这些事情,这样吧,我有一个好朋友是干私家侦探的,咱们不妨把他给叫来帮忙,”我忽然想起自己的一个朋友,不由得有些欢喜,只是眼见李红玲皱了皱眉头,轻哼了一声道:“没事的,红玲,我这朋友是我的老铁,不用担心价钱的事情。” 这句话说得李红玲讪讪不已,脸不由得一红,呐呐的道:“不是的,刚哥,实在是家里现在太紧了,哥哥身上把钱都花光了,不过一万两万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我摇了摇头,也不答言,只是掏出手机,找出一个号码直接拨了出去,半晌,电话终于通了:“喂,辉哥,我是刘刚呀,哎,对,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是我的一个发小兄弟死了,我想调查一下原因,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帮帮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略带着几分歉意道:“刚子,我现在没在国内,有个案子压在手里,我跑印度呢,只怕你一时片刻还赶不回去,就是我现在就往回赶,只怕连办签证什么的,没有五六天也回不去,你要是能等就等我,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就能回去,要是等不了,我就给韩涛打个电话,叫他过去帮你也行。” 韩涛,一个身影从我心里掠过,是辉哥的养子,听辉哥说是他战友的孩子,当年一起上战场的时候,那个战友死了,后来战友的老婆改嫁了,只怕当时六岁的韩涛丢给了他爷爷,但是很不幸的是,韩涛的爷爷也在韩涛八岁那年就去世了,得知消息,辉哥就把韩涛接到身边,当亲儿子一样照顾着,关系没的说,重情重义的,只是,我心中打了旋,这小子办事牢靠吗? 心中尽管这样想着,但是嘴上却不好多说,毕竟间不疏亲,就算是自己对辉哥有救命之恩,要是说韩涛的坏话,只怕辉哥也会臭骂自己一顿,只能苦笑了一声:“辉哥觉得行,就让韩涛过来吧,哎,他一过来我又没消停日子了。” 辉哥嘿嘿的笑了笑,却没再多话,本来辉哥就不是爱说话的性格,况且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说了声再见,便将电话挂断了,这可是国际长途,浪费的可是我的电话费,就在我哀声叹气的时候,电话却响了,看了看这电话号码,立刻就感觉头大了一圈,却又无奈的接通了电话,辉哥的办事速度真是没话好说。 “喂,韩涛呀,你现在在哪呢?”我认命的询问韩涛,脸上有些很无奈的样子,让一旁的李红玲心中感觉有些奇怪,我和这个韩涛听起来应该是很熟悉的样子,怎么会有些不甘不愿的呢。 电话那边韩涛嘻嘻哈哈的道:“怎么了,刚哥,有段日子没见,是不是想请我吃饭呀,呵呵呵。” 无奈的皱了皱眉,这个韩涛就是这德行:“吃饭简单,你现在马上到我老家曲阳来,我就一直管你饭,怎么样,有时间吗?” “刚哥有招呼,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不是,刚才辉叔给我打电话了,到底怎么回事?”韩涛就算是谈起正事也是没个正形,整天吊儿郎当的,偏偏这还不是最烦人的,烦人的是,这个韩涛实在是一言难尽呀,只有见这面才会知道。 迟疑了一下,我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大体概的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和任媚儿的一些事情,但是也听得韩涛心中震荡不已,这种事情竟然就真的发生了,虽然听说过无数个版本,但是这样恐怖的事情韩涛还是第一次真正接触,远远地在电话那头,韩涛的呼吸声变粗了,大为兴奋:“刚哥,只要你不是耍我玩,那行,晚上来接站吧,我晚上应该就能到了,我可要吃你们曲阳的炒鸡,挺有名的。” “吃吧,早晚噎死你,你这个臭小子,就是一头猪。”我恨恨的咒骂着韩涛,只要每次一和韩涛说话,虽然韩涛一句脏话都不说,但是却能每次把我气个半死。 韩涛也许是习惯了,浑不在意,但是立刻提到一个问题:“刚哥,你刚才说的事情我都听明白了,就是想搞清楚这件事情是吧,不过你们是不是漏掉了一个可能的知情人,就是你那个逃掉的同学,那我告诉你,趁我还没过去,你赶快去问问,他家在外地有什么亲戚,或者你那个同学在外地有没有要好的同学朋友之类的,免得我去了还要浪费时间,行了,我先挂了,晚上见吧。” 说罢,不等我说话,就把手机挂了,将我的话都堵在嘴里边,见我有些发怔,一旁李红玲低声问道:“刚哥,你哪位朋友想要多少钱哪?” 这可是李红玲最关心的问题,本来哥哥结婚就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现在摊上这么大的事情,李红玲又不敢跟父母提及,生怕刺激到父母,所以只能一个人扛着,可是自己手里也就是那一万多的工资,就算在向朋友借点,最多也就是凑上个三万块钱便顶天了。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脸的烦恼挥之不去:“你没听见吗,让管饭就不要钱了,这个臭小子,想想就头疼。” 不过韩涛却是很职业,一下子便找到了问题关键,既然任媚儿疯了,不可能从她嘴里知道什么东西,哪么也就只剩下姚宏伟这么一个可能的知情者,不过这两天也不见宏伟有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破了胆,心里想着,便给姚宏伟将电话拨了过去,很不巧,竟然关机了。 第11节 我愣了愣神,姚宏伟怎么就关机了呢,算了,看来是要去他家跑一趟了,略一沉吟,便朝一旁的李红玲沉声道:“红玲,刚才我的朋友说要咱们去找一下宏伟,或者他能知道些什么。” 李红玲呆了呆,赶忙站起身来,倒也不迟疑:“那咱们就是宏伟哥家里走一趟吧,我也给他打过电话,但是一直关机打不通。” 李红玲的话让我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也不及多想,便和李红玲一起出了家门,临走的时候,和父母吱声了一下,只说是去宏伟哪里看看,母亲神色不虞,看来对于我不肯走耿耿于怀,当然对李红玲也没好脸色,但是父亲嘱托我自己小心一些,便不再说话,只是神情也有阴沉。 出了门,二人打了个的,便直奔姚宏伟家里而去,姚宏伟家并不远,只是隔了几条街,当然不大一会的功夫就到了。 轻轻按响门铃,就听见屋里有妇女的声音传来:“谁呀?” 我怔了怔,这个声音并不熟悉,转念便猜到应该是宏伟的妻子吧,便沉声道:“是嫂子吧,我是刘刚,是来找宏伟的。” 话音落下没多久,门便开了,开门的女人抱着孩子,正是姚宏伟的妻子,我每年回来也都能见到几次,所以对我还是有些记忆的,见到我倒是很热情:“是刘刚兄弟呀,快进来,咦,这不是红玲妹子吗,呃——” 显然对见到李红玲很意外,这两天都疯传说殡仪馆那边前晚上诈尸了,那晚上不正是李聪颖的守灵夜吗,而且听说还咬死了人,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他哥哥刚死,怎么就想起回来他们家了,本来想问一下的,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妥,所以就打住了。 我与李红玲一踏入姚家的门,就感觉屋里气氛不对劲,姚父姚母都坐在客厅里,还有姚宏伟的哥哥一家人也在,莫非家里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不敢失礼:“伯父,伯母,大哥大嫂,你们都在呀,我来找宏伟有点事。” 对于我,姚父姚母包括姚宏伟的大哥大嫂倒是还都很客气,点头答应了,说了两句客套话,但是对于李红玲的问候,却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竟然没有一个人接话,显然有些不对劲,正在我迟疑间,却听姚宏伟的大哥叹了口气:“小刚呀,你来的很不凑巧,宏伟现在离家出走了,我们现在也在想办法找他呢。” 姚宏伟出走了,我一下子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怪不得姚家这一家子人都在呢,果然是发生了事情,就在我愣神之时,只听姚父咳嗽了一声:“小刚,李聪颖的守灵夜你也在吧,这两天大街上都疯传说那晚上殡仪馆诈尸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毕竟现在不好过于扩散,也幸好姚父问这句话主要目的并不是问起那晚上的事情,见我迟疑,也就没有在盯着问,反而叹了口气,很是苦恼的道:“那晚上,宏伟这小子疯疯癫癫的就回来了,半夜三更的,也不说为什么,便是在家里哪里两万块钱和身份证就跑了,问他也不说话,看那样子和着了魔似的,小刚,你说那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宏伟那样惊慌失措的?” 第十九章 了无踪迹 我愣住了,宏伟走了,怎么会走了呢,心中翻来覆去捉摸着,那晚上的那一幕又在眼前闪现,宏伟第一个跑了出去,那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他,如果换做是自己,固然是会害怕,但是却应该不会就此逃走吧,像李红玲他们一家,却是都吓坏了,到现在也都没有恢复过来,每次见到的时候都是全身在打战栗,但是却没有人想过要逃走,再像任媚儿都已经疯了,甚至于想要跳河自尽,但是毕竟也没有逃走的意图,当然我曾经想要走,但是那是因为想要躲避任媚儿,或者说未知的恐惧,这一些宏伟应该不存在的,那他为什么会逃走呢? 一个疑问从心里泛上来,忽然想起韩涛曾经嘱托过的话,如果在最好,仔细问问,如果不在了,那就问一问他在外地有没有亲戚朋友之类的,难道韩涛早就算准了宏伟回不在家,会已经逃离了,韩涛什么时候也能掐会算了。 “小刚,你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姚父与姚宏伟的哥哥对望了一眼,望着发呆的我,心中一丝阴霍闪过,我的表情注定了一定是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因为从我的脸上看得出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恐惧。 被轻轻一推,我惊醒过来,将刚才那一瞬间转过的念头抛之脑后,才想起刚才姚父问过的话,不由得一阵苦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姚叔,强哥,你们应该也听说过那晚上殡仪馆发生过诈尸的事情了吧,这件事情现在都已经流传开来了。” 姚父和姚宏强闻言脸色大变,尽管听说过了,但是却并没有当真,毕竟这种神鬼怪异的事情传说多了,却并没有听说有真实的,但是从刘刚的嘴中说出来的就不一样了,我的性子他们都了解,都是从小看着刘刚他们长起来的,四个好朋友中,就是刘刚性子最稳,而且从来不曾乱说话,但是此刻忽然间提起那个传说,难道—— “小刚,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姚宏强声音有些发颤,这两天将全部精力关注在弟弟身上,对于这个传说倒是并没有上心,但是此时,心中也是产生了一丝畏惧。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嘴角抽了抽,每次去回想那一幕,还是会从心底深处感到恐惧,但是偏偏这两天不断地要面对这一份恐惧,这一颗心几乎有些麻木了,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强哥,这是真的,那晚上本来我和宏伟,还有树刚三人在给聪颖守灵,毕竟大家都是兄弟一场,也算是送聪颖最后一程吧,尽一尽兄弟情义——” 话到此处,却是一顿,我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和痛苦的混杂,身子开始微微战栗,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但是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聪颖的尸体诈尸了,就在我们眼前,哪么爬了起来,当时我吓傻了,而宏伟第一个跑了出去,接着树刚也跑了出去,而我当时真的傻了,就跌坐在屋里,看着聪颖的尸体追着他们出去了——” 闭上眼睛,两滴浊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聪颖的尸体将树刚杀死了,是他所不愿意也不能接受的,哽咽了半晌,才幽幽的道:“我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宏伟的身影了,猜想是已经跑远了吧,我就是看见聪颖的尸体将树刚活活咬死了,咬死了——” 声音渐渐低沉下去,终于细不可闻,淹没在我的痛哭声中,压抑了两天的痛苦和恐惧,终于在这一刻的陈述中爆发出来,索性哭个痛快,或者能让自己心中变得好受一点,这两天我甚至连哭的时间都没有,就一直处于恐怖的纠缠中。 随着我哭起来,一直坐在我身边没有说话的李红玲,也跟着依依呀呀的哭了起来,到了后来,李红玲索性趴在我身上痛哭出声,声音也是越来越大,哭的那是梨花带水,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哭出来,心中的恐惧和伤心痛苦都仿佛会轻一点。 姚家的人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个痛哭的人,更震惊于刚才我的话,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尽管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幕,但是只是想象一下,也让人从心底往上冒凉气,全身也变得冰冷,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就只有哭声,和压抑的喘息声。 终于我和李红玲的哭声,将姚宏伟妻子怀中的小家伙吓着了,小家伙一咧嘴,登时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哇’的哭将起来,洪亮的哭声将所有人都惊了一下,也让他们都清醒过来,姚宏伟的妻子赶忙哄着自己的孩子。 “小凤,你还是带着孩子回你屋里去吧,别吓着孩子。”姚父心疼孙子,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第一件事就是顾及孙子。 我和李红玲也止住哭声,好歹的抹了抹眼泪,纵然没有感觉羞愧,但是也不想吓到孩子:“对不起,姚叔,我刚才失态了。” 表达出自己的歉意,我心中确实感觉轻松了许多,最少之前的压抑没有了,这样子比压在心里要好得多,早晚也是爆发一次,只不过这一次地点选择的不合适而已。 姚父点了点头,并没有责怪我和李红玲,一个大男人不是到了万不得已,谁可能会在别人面前这样失声痛哭,看来那晚上的事情确实将刘刚吓坏了,心里面已经存在阴影,作为长辈,姚父能理解,也不去怪罪,但是姚父心中却是更加担忧,脸上透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低声道:“小刚,你说的我能相信,但是这和宏伟有关系吗?宏伟他为什么要走掉呢?” 我不知道,但是心中也在猜测,半晌,深深地吸了口气:“姚叔,真正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是宏伟一直和树刚聪颖他们三个人在家,经常在一起,相信宏伟一定应该知道些什么,你们想一下,聪颖离奇自杀,就凭从聪颖的性格,你们会相信他自杀成那样吗,还有,聪颖的尸体诈尸,却把树刚咬死了,这不可能没有一点原因的,这一切一定有关联,就算是宏伟看到那样诡异的情形感到害怕,逃回家来了也就算了,却为什么会接着拿着钱出走?” 一连串的推测,让自己心中也有些亮堂,与其说是再问姚父或者姚宏强他们,更不如说是在问自己,但是姚宏伟出走的原因不知道,只是更加明显的是,姚宏伟应该是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心中感到无比的恐惧,企图逃离曲阳,以此来回避这件事情,而不是单纯的害怕和恐惧。 没有人猜得出来,姚父和姚家人也都不知道,只能呆呆的沉思者,或者说在想念姚宏伟,片刻之后,我才吸了口气沉声道:“所以,姚叔,我现在很想找到宏伟,想要知道这里面究竟会有什么故事,我怕那晚上的事情还会发生,或者会在宏伟身上发生。”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姚父和姚家人也都相信,一家人脸色惊骇,一个比一个阴沉,姚母更是低声哭泣起来,也许这样的哭泣能让心情好一点吧。 “可是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宏伟去哪里了,现在要怎么找他呢?”最先缓过神来的是姚宏伟的大哥姚宏强,脸色阴沉的咽了口吐沫,喉间还滚动着。 我沉吟了一下,才低声问道:“强哥,你们家在外地有什么亲戚朋友的?或者宏伟在外地有没有很要好的朋友和同学之类的?” “吉林有一个我的表姐,但是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宏伟应该不会去那里吧,我去打个电话问问。”姚父想起来了,一个很久不曾走动的亲戚,此时也无可奈何的要去问一问。 听到姚父的话,姚母也有了反应,止住哭泣,匆忙忙的拿出手机:“我给我大哥和妹妹家大哥电话,宏伟不会是去了他们那里吧。” 我又看了看姚宏强,却见姚宏强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们家就这些在外地的亲戚,我叔叔就在这曲阳,相信宏伟不会跑他那里去,至于宏伟的朋友和同学,就我所知,他也就是和你们三个关系最铁,宏伟就是个职专毕业,哪里会有外地的同学呀,但是朋友就是在不清楚了,我去问一问弟妹,看看她知不知道。” 但是当姚家人都回到客厅的时候,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让人沮丧的,姚宏伟并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亲戚家,他们已经将所有的亲戚,甚至包括一直都没有联系过的亲戚都联系上了,但是没有姚宏伟的一点消息,至于同学朋友,从姚宏伟的妻子那里也没有得到答案,姚宏伟能去哪里呢? 从姚家出来,我和李红玲很沮丧,如今姚宏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道去向,这人海茫茫的又能去哪里找到他呢,姚父在他们临走的时候,还一再的说,如果能够找到宏伟,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可是却往呢里去找呀,当然姚家的人也决定要尽一切努力去寻找姚宏伟,甚至于作出决定去电视台等寻人启事。 走在路上,我和李红玲相对默然,看来一切都只能寄希望于将要到来的韩涛身上,希望韩涛能有办法解开这个纠结,找到如今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姚宏伟。 第二十章 韩涛的到来 熙熙攘攘的火车的后车大厅里,我和李红玲呆在大门处的阴凉里,不住的朝人流涌来的方向望去,韩涛应该是坐的这班车,很多人都出来了,但是却依旧没有见到韩涛的身影,惹的李红玲焦躁不安:“刚哥,你是不是再给你那个朋友打个电话呢,怎么还不见他出来。” 李红玲比起我更是焦急,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查清楚她哥哥诡异的死因,自己现在和刘刚已经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所以才急切的希望我的这个朋友,能帮忙解开这件事情。 搭手朝出口望去,我也是皱着眉头,怎么还不见韩涛呢,这小子平时可是很守时的,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不过,我还是蛮了解韩涛的,这个人说起来让我很头疼,也很厌烦,但是却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守约,只要答应的事情,一但约定好了,只要韩涛还喘气,那就风吹不散雨打不动,就一定会来的。 “得,我在给他打个电话吧,这个臭小子这次这是怎么了。”我一脸的焦虑和无奈,叹了口气,掏出手机便要拨打出去。 却在这个时候,忽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女人的声音,声音很甜也很嫩,微微带着一丝调皮:“帅哥,在这等谁呢。” 我和李红玲猛然间一呆,几乎同时转身朝身后望去,一个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性感的紧身短裙,留着一头大波浪的女人,正站在二人身后,一脸笑意的望着我们,只是一张脸几乎被大号的墨镜所遮挡,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摸样,但是应该是很漂亮吧,李红玲心中犹豫着告诉自己,不过这个女人是谁,不会是和那个韩涛一起的吧,李红玲斜眼看了我一眼,却见我也是一脸的迷惑和不解。 第12节 只是让李红玲没想到的是,那女人将行李箱一放,径自走到我身边,伸手将搭在我的肩膀上,身子粘糊糊的向我靠来,嘴中娇声娇气的道:“幺,刚哥,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识人家了。” 话音方落,却见我脸色大变,身子猛地一抖,一把将女人推到一边,嘴角不住抽搐着,咬牙切齿的迸出一个字:“滚。” 李红玲一下子呆住了,眼前那女人跌坐在地上,不住的娇呼,只骂我没良心,像足了怨妇,这一刻,李红玲从心中猜测着,这会不会是刘刚的情人呢,但是刘刚为什么会这样反应,看那张扭曲的脸,就像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说不出的难受,难道刘刚是要始乱终弃,可是从小长起来的,刘刚什么心性李红玲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管我脸上怎么抽搐,不管我的身子怎么哆嗦,不管我气成什么样,那女人恍若未见,依旧在编排着刘刚的不是:“刚哥,你也太没良心了,人家大老远的来找你,你就这么对待我呀,你真是太粗鲁了,实在是——” “够了,韩涛,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敢给我这样说话,那我就立刻给辉哥打电话,你就给我滚蛋。”我一张脸扭曲着,眼中说不出的怒火,真是被气坏了。 看着我黑着一张脸,李红玲脑海中凌乱了,韩涛,看着眼前这个妖娆的女人,李红玲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韩涛是个女人,还是说韩涛是个人妖,李红玲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想起那天我守着自己打的电话,电话那边明明是个男人呀。 “别介,刚哥,你可别给我干爹打电话,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揍死我,我这就去收拾一下,马上就回来。”女人一翻身,利落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拖着行李一下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李红玲呆呆的望着离去的身影,心中彻底凌乱了,怎么着眨眼娇颠的女人声,就变成了粗狂的男人声,这个人妖究竟是男是女呀,看着我阴沉的脸,心中忽然升起一种直觉,那就是以后的日子精彩了,或者说即将乱套了。 过了没多久,在李红玲的张望中,一个帅气的大男孩径自走到我的身边,看上去二十二三岁的样子,比我小不了多少,一身合身的米黄色休闲西装,将这个男人衬托的很英俊,这个男人让李红玲说真是长得太漂亮了,可惜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那就是说这男人缺少阳刚之气,看上去有些娘娘们闷的,这个就是韩涛吧? 李红玲猜得不错,那个男人走到我的面前,便诞着脸干笑道:“刚哥,你可别真生气呀,我就是和你闹着玩的,这不是你一句话,我就大老远的屁颠屁颠的跑来了吗,刚才的事可别让我干爹知道,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脸色依旧阴沉着,心中一阵气恼,哼了一声:“行了,别废话了,走吧,以后在我面前别给我整这些幺蛾子,不然你就自己去和辉哥说吧。” 也不理睬韩涛,径自朝前走去,那韩涛嘿了一声,浑不在意我的态度,笑嘻嘻的追了上去,单手提着那一堆行礼,却看上去毫不费力,让身后的李红玲又有了一丝信心,眼见两人都要远去,李红玲也不敢多耽搁,赶忙抬腿追了上去。 “这位美女也是咱们一路的吧,刚哥,你怎么不给介绍一下呀,嘿嘿,不会是嫂子吧——”韩涛对于我的冷遇显得很平静,仿佛是司空见惯了,或者以前的时候,我对他也不比现在好,斜眼看见李红玲跟在二人身后,不由得来了兴致。 “别胡说八道,这是我的好友李聪颖的妹妹李红玲,你叫姐姐就行。”我头也不回,声音有些低沉,听得出还是有些恼火。 李红玲俏脸一红,心中忽然就有些慌乱,勉强笑了笑:“你好,我是李红玲,以后还请你多关照,很感谢你能来帮我们。” “哦,李聪颖的妹妹,那个李聪颖不就是那晚上诈尸的那一个吗,是吧,刚哥?”韩涛立刻便记起来,私家侦探的记忆力还真是没的说。 提起哥哥,李红玲脸色有些默然,不自觉的将头低下,眼中有晶莹的泪光在打转,但是对于韩涛那一句诈尸,尽管已经过去两天了,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是还是禁不住身子微微一抖,那晚上的事情在心中埋下了太多的阴影,纵然天空的阳光烧热,但是李红玲全身还是有一股子寒气,从脚底直冒上来,又是一哆嗦。 我脸色也变得很不自然,越发阴冷,脚步微微一顿,才吐了口气,哼了一声,却并没有说话,继续抬脚向前走去,但是韩涛却知趣的闭上了嘴,看来这个话题不能提起来呀。 三人半晌也都没说话,我与李红玲心中默然,是不想说话,而韩涛见我脸色阴沉,也是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终于在一家小饭馆停住了脚步,抬头看了看招牌,便转头朝韩涛低声道:“你还没吃饭吧,咱们便在这家吃点东西,一边吃一边说说事情。” “不是吧,刚哥,兄弟我大老远的来了,你就请我在这里撮一顿呀,这也太寒酸了吧。”韩涛夸张的叫道,看他一身名牌,只怕还真没从这种地方吃过饭呢,难怪这么夸张。 我却并不理睬韩涛的叫唤,抬脚就进了小饭馆,留下韩涛尴尬的挠着头,却在里面传来一句话:“爱吃不吃,不吃拉倒,你当我是土豪劣绅呀,我挣钱可不容易,还留着娶媳妇呢,进不进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韩涛无奈的耸了耸肩,便抬脚要进去,身后李红玲却很不好意思,人家大老远的来了,一分钱不要来帮他们,就算是自己没钱,但是去高档一点的地方吃顿饭还是管的起的,略一迟疑,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韩涛,要不然咱们还是去凤凰楼去吃海鲜吧,你来曲阳是为了帮我们,这顿饭该我请才对,你就别难为刚哥了。” 李红玲说的真心实意,但是显然那韩涛并不领情,好像没听见一样,径自走进了小饭馆,只是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不好意思,我是来帮刚哥的,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 话说的很客气,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调侃,但是从骨子里却又一种冷漠,是来帮刚哥的,一切都是因为刚哥,所以根本不领李红玲的情,这一刻,李红玲才算知道,这个韩涛看上去大大咧咧,好像什么也不在乎一样,看上去好像玩世不恭,一脸的嬉皮笑脸的,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很不近人情,又很冷漠的人,根本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好意,或者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吧。 站在小饭馆门口,李红玲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心中很不是滋味,不过却又很无奈,人家是来帮自己的,尽管不停地这样告诉自己,但是李红玲还是咬着嘴唇,眼泪在眼中打转,片刻之后,才一抹眼泪,抬脚也进了小饭馆。 我已经找了一张桌子,见李红玲进来,便朝李红玲招手,身旁韩涛嬉皮笑脸的,根本不在意我阴沉着脸,眼见刘刚招呼李红玲,韩涛却凑到我耳边贱贱的笑道:“刚哥,你不会是对这个好友的妹妹有意思吧,嘿嘿,我看倒是蛮配你的。” 第二十一章 踪迹 三人坐在一张饭桌前,我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仔细的跟韩涛说了个清楚,一旁李红玲再一次听到这些事情,还是忍不住垂泪欲滴,双眼有些发红,终究是强行忍住,偷偷地将眼泪抹去,静静地听着我将所有的事情讲了一遍。 韩涛一直默默地听着,尽管不是皱着眉头,却一点也不曾插嘴,只等我讲完,这才倒抽了一口凉气,要不是和我认识了好几年了,要不是知道我的为人处世,韩涛说什么也不肯相信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尽管从小到大听过了无数的鬼故事,但是真正的却一个没见过,这一次却是要亲身参与在这场恐怖的事件之中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韩涛这才苦笑着摇了摇头:“刚哥,这种事情太蹊跷了,要不是你说给我听,我是绝不会相信的,呼——” 话锋一转,却是回到正题上:“刚哥,那个任媚儿疯了,自然从她那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她既然吵嚷着有鬼,哪么这件事情我们就给它定论成一件灵异事件,现在唯一可能知道一些事情的姚宏伟,也已经离家出走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当前就是要将姚宏伟找出来是吧,你刚才也说过,他家里人联系过所有的亲戚朋友了,姚宏伟没有去他们那里,对吧,这种情况下应该比较可信,哪么我们就来研究一下,姚宏伟能去哪里吧。” 我和李红玲对望了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叫韩涛来就是为了找到姚宏伟,但是他们却根本就没有一点头绪,有哪能和韩涛商量什么,我一脸的苦笑:“韩涛,你是行家,该怎么做你就说吧,叫你来就信得过你,我们都听你的。” 眼见我的样子,韩涛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眼眉一挑,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咳嗦了一声:“那行,既然刚哥这么信得过我,我也就不见外了,嘿嘿,刚哥,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赞同我呢,别瞪我,你们就先听我分析一下吧。” 见我面露搵色,韩涛也不敢在打趣他,赶忙说起正事,免得我会发飙,再臭骂他一顿,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心中一转,深吸了口气沉声道:“那晚上发生了哪么让人恐惧的事情,我猜姚宏伟一定是给吓坏了,当然应该也是明白一点事情,所以这才匆忙的赶回家,拿了身份证和两万块钱,然后就匆匆的离开了,不过那个时候应该是半夜一点来钟了,这时候他不行出走是不可能的,出走的路径有三种,其一是乘坐火车,其二是坐公共汽车,其三是打出租,但是问题来了,他会选择那一条出走路径呢,火车当时不可能有那么及时的班次,而半夜的时候,会不会还有公共汽车是个问题,至于出租车,刚哥,你们曲阳一点多钟还有出租车跑吗。” 听见韩涛的问题,我老脸一红,虽说自己是曲阳人,但是这些事情自己还真不知道,当然也是这几年根本没有呆在曲阳,自然不清楚了,眼光一转,望向李红玲,低声问道:“红玲,这些事情你清楚吗,我都好久没在家里呆了,实在是不太清楚。” 被我一问,李红玲也是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虽然她也场乘坐出租车,有时候也会做火车或者公共汽车,但是韩涛问的这些,却根本没有注意过,眼光不敢看我和韩涛,嚅嚅的道:“刚哥,这个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去问问吧。” “算了,还是我去吧,我去问问说不定能多问出点什么。”韩涛嘿了一声,有些鄙视的看了李红玲一眼,这点事情都不知道,还是曲阳人呢,心念一转,忽然朝李红玲一伸手,怪笑道:“喂,给你办事,你也该出点血吧,拿三千块钱来。” 看着韩涛在自己面前晃动的手,李红玲脸又红了,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自己出来的时候哪里带钱了,身上也只有几百块钱而已,红着脸低着头低声道:“我没带那么多钱,要不然你等一会,我这就去提钱,一会儿就好。” 韩涛哼了一声,有些不满,将自己叫来,处理这么诡异的事情,都不准备点钱,虽然自己答应刚哥不要钱的,但是一些费用也不能让自己掏吧,不过转眼看见我脸色不好,心中一跳,连忙咳嗽了一声:“算了,还是我先给你垫上吧,我出去看看,你们等着我,可不能吧好吃的全吃了,等我回来呀一起吃,要不然和你们急。” 边说边往外走,转眼就消失在小饭馆门口,我看着韩涛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希望这臭小子办事能牢靠一点,心中有些烦闷,径自点了颗烟,烟火明灭之间,升腾的烟雾将我的脸遮掩起来,看不清我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李红玲也低着头,怔怔的不知道想着什么,双眼空洞的望着我,经历了这么事情,让这个生性坚强的女人,也每时每刻都处在惶然之中,这才发现,好像除了父母,自己最信赖的反而是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不过想起那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幕,李红玲心中却是一颤,说不清心中什么滋味,纵然明知道怪不得刘刚,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怨恨这个男人。 没过多久,抽了两颗烟的功夫,韩涛便赶了回来,径自走到桌子前,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下,伸手在李红玲面前晃了晃,嘿了一声:“喂,回魂了,总共是三千零二十元,先记在账上,到时候记得还我,我可是看在刚哥的面子上才让你赊账的。” “啊,”李红玲一呆,莫名其妙的看着韩涛,什么就三千零二十呀都不知道韩涛做了什么,迟疑了一下,茫然地望着韩涛:“韩大哥,你问的怎么样了?” 眼见韩涛一脸轻佻,我暗自皱了皱眉头,这小子整天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出去一圈,就花了三千多,到底做了什么呀,‘恩’了一声:“韩涛,你倒是出去干什么了,张嘴就是三千块,这一小会儿的功夫,你也没买什么东西,究竟打听什么了?” 见两个人都是这幅摸样,韩涛也有些不高兴,究竟是因为我并没有发作,不过也是冷哼了一声:“刚哥,你可便质疑我,给你办事我可不敢糊弄,该花的钱咱也必须待花是吧,不过也绝不会让李红玲白花这钱就是了。” 顿了顿,韩涛脸色一正,沉声道:“我刚才出去打了个的士,给他三千块钱,晚上一点钟的时候,曲阳的出租车几乎都不跑了,那个司机帮我自己的打听了一下,那天晚上那个时间段,没有人在姚宏伟他家的那个地方接过客人,而且还知道那个时间是没有公共汽车发车的,所以姚宏伟出走,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坐火车离开的,不过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里。” 我和李红玲都是一愣,没想到韩涛出去这一会儿,竟然查出来这么多事情,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回事,那么晚了,好像出租车和公共汽车都不跑了,但是现在就算是知道姚宏伟坐的是火车,却又怎么查出他的目的地是哪里呢,我迟疑着,皱着眉头苦笑道:“韩涛,就算是知道宏伟他是坐火车走的,可是咱们怎么能知道他坐的是那趟车,去的是哪个地方呢?” 李红玲也是点头不已,同样是一脸的疑惑,只是被我先问了出来,这才没有多话,望着韩涛很迷惑,让韩涛颇为不耐,双眉一挑,哼了一声:“这还不简单,刚哥,你不会不知道现在买火车票都要用身份证吧,等晚上,我偷偷到火车站查一查姚宏伟买票买到哪里不就得了,哪有你们想得那么难呀,真是的。” 听韩涛这一解释,我和李红玲不由得一怔,对望了一眼,原来真是他们太笨了,很多事情韩涛一说出来,仿佛本来就很简单的样子,但是落在他们身上,就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由得相视一阵苦笑。 第13节 三个人吃过午饭,便找了一家旅馆,休息了一阵,好准备晚上做事情,不然到时候没精神就麻烦了,本来我和李红玲还想问问韩涛的,但是一到旅馆,韩涛便一脑袋扎在床上,很快就发出鼾声,美美的睡了过去,让我们二人颇为无奈。 这天晚上,也许是因为才是月初的原因,夜色很黑,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大街上人已经不多了,显得有些冷清,昏暗的路灯,将三人的身影拉得老长,三个人默默地朝火车站走去,也不打算打车过去,毕竟这时候火车站还有很多人呢,这样慢慢走过去,到了那里的时候,应该人会少一点吧。 韩涛背着一个背包,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反正是鼓鼓囊囊的,大大咧咧的走在前面,我点了颗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默默地跟在韩涛身后,而李红玲神色就有些紧张,总感觉自己和做贼一样,心中很不踏实,跟在我的身旁,下意识的朝我挨过去,仿佛这样才会感觉踏实一点,冷清的大街上,不时有微风吹起,让初秋的夜,平添了几分凉爽。 第二十二章 红衣女鬼 “从这小路去岔过去吧,这样能近不少。”李红玲望着黑漆漆的小路,心里面有些发憷,但是体力有些不支的她,还是选择提议走近路,尽管看上去有些阴森,但是想一想,有刘刚和韩涛两个大老爷们在身边,自己应该不用害怕吧。 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轻轻一点头,倒是没有觉得那里不妥,黑是黑了点,但是两个人都很胆大,却并不会在意走一条小路,便扯着李红玲朝小路走了进去。 纵眼望过去,这一条小路黑漆漆的,只有两边的楼房透出不多的灯光,这是一片老式的楼房小区,窗口都很小,而且透出的灯光也是那种日光灯泡,让光亮更显得昏暗,每一栋楼上,只有不多的灯光亮着,小区更没有路灯之类的,显得特别的渗人。 只是现在我和韩涛没时间去理睬这些事情,脑海中捉摸着一会到车站之后该怎么做,大步朝前而去,心无旁焉,反倒是始作俑者李红玲,从踏上这条小路,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不踏实,或者是因为没走过夜路的关系,或者是这些天经历的事情,让李红玲对于黑暗有一种恐惧,不管怎么说,反正她现在很害怕,抓着我的胳膊不肯松手。 也没有走出多远,前面便有了亮光,那是一条大马路,等踏上大路之后,我便认出来这是解放路,从这里过去,也就是还有两三里路就能到火车站,果然比从那边绕近了不少,自己也从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发现这条小路了,自嘲的笑了笑。 都快一点了,大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偶尔的有车辆经过,三个人沿着路边朝火车站的方向行进,并没有太多的话,这些天压抑的心情,哪有说话的兴趣。 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前面不远就是火车站了,刘刚左右看了看,从右侧的不远处有一辆大车开过来,估摸着是过不去了,我便止住了脚步,韩涛也站住了,等待那辆大车先过去,也不会去挣这一刻。 李红玲也一下子顿住了,看了看那辆大车,抓着我的胳膊还是不肯松开,眼光向对面望过去,不经意间,却忽然看到就在对面的路牌下,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也许是隔的有点距离,李红玲看不太清楚那女人的摸样,但是却看到那女人在向自己招手,昏暗的灯光下,那一身红衣服格外的刺眼,看着看着,李红玲心中一阵恍惚。 眼看大车就要过去了,我沉默着,却忽然感觉胳膊一松,李红玲松开了他的胳膊,微微一怔,眼光扫向李红玲,却正看到李红玲举步朝前走去,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不是很对劲,这一霎那,我警觉了,大车已经到了跟前,要是李红玲就这么走过去的话,只怕正好会赶上大车,铁定会被撞得很凄惨,这一瞬间我下意识的一把扯住李红玲,与此同时,韩涛也伸手拉住李红玲,二人几乎是同时用力,将李红玲猛地向后一扯。 或者是二人用力过猛,加上是二人一起发力,硬是将李红玲扯得猛地倒退回来,一个趔斜没站稳,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然后身不由己的朝后仰去,后脑勺正磕在地上,寂静的黑夜里,发出‘砰’的一声,然后响起李红玲一声惨呼。 “怎么了,红玲,你没事吧?”我反应过来,赶忙蹲下去将李红玲扶起来,一脸的关切。 韩涛无所谓的看着李红玲,浑不在意这个女人会不会受伤,如果让他选择,他根本就不想带着这个女人一起行动,女人很累赘的,不过究竟是刚哥的朋友,所以韩涛还是选择了沉默,刚才真是危险呀,这个女人发什么疯呀,想死也待挑个时候不是。 李红玲一脸的痛苦,脑子里轰鸣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后脑的疼痛,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捂着后脑勺,一脸的痛苦:“哎呀,好疼呀,啊——” 我心中有一丝歉意,刚才自己好像用力过猛了,但是也是心中担心,都是红玲这丫头傻乎乎的不看着车就走出去,让李红玲靠在自己怀里,检查了一下李红玲的后脑勺,还好,只是鼓起了一个包,却并没有流血,不由得松了口气,埋怨道:“红玲,你怎么回事,怎么也不看看有没有车就走,你疯了呀,要不是我和韩涛拉住你,现在只怕伤的更重了。” 听到我的埋怨,李红玲开始回忆起刚才的那一幕,心中有一丝恐惧,是呀,自己好像看到过那辆大车,为什么有向前走去呢,刚才心中听到有什么在召唤自己,脑子一迷糊就走了出去,对了,那个红衣服的女人,脸色猛的一变,纵眼向那个路牌望去,但是只看到那辆大车闪耀的后车灯,那个红衣女人却已经不见了踪迹。 去哪里了呢,李红玲心中呆了呆,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呢,李红玲一下子仿佛忘记了疼痛,呆愣着出神,倒是把我吓了一跳,心中打了个突,该不会是给磕坏了脑袋吧,迟疑了一下,担忧的问道:“红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你倒是说话呀。” 我焦急的呼唤,将李红玲从呆愣中唤醒了,却一瞬间心中没来由的感到无边的恐惧,猛地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畏缩在我怀里,这一刻,这个怀抱能让她感到一丝丝的温暖和安全,一想到那个红衣服女人,李红玲就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声音有些发颤:“刚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刚才看见对面的路牌底下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冲我招手,我就脑子一迷糊,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走了出去。” 越说越感到心中的恐惧,瞳孔有些收缩,畏畏缩缩的寻找着那个红衣服的女人,但是依旧一无所见,心中愈加害怕,紧紧地靠近我的怀里。 “红衣服的女人?”我下意识的念叨了一遍,心中也是突然一惊,什么红衣服的女人呀,朝韩涛望去,见韩涛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李红玲,刚才两人也是朝前看着,那个路牌正巧在他们的目光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穿红衣服的女人。 脸色一变,身子一阵发冷,现在的我太敏感了,如果换做几天前,自己就算是听到这句话也只会不在意的笑一笑,但是此刻,只感觉自己身子发冷,仿佛有丝丝的凉气在望自己身体里灌,艰难的咽了口吐沫,下意识的朝路牌哪里望过去,昏暗灯光,路牌下一无所有,没有任何一丝红色的东西,李红玲怎么会看错呢,就算是暗了点,也不可能会看错呀,难道—— 我不敢再往下想,不由自主的又打了个激灵,却忽然听韩涛哼了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刚哥,别多想了,咱们走吧。” 抬头望向韩涛,却见韩涛脸色有些阴郁,常年游走于边缘,让韩涛的神经比一般人要坚强得多,纵然是相信了李红玲的话,因为刚哥也相信了,所以韩涛也相信了,但是韩涛并没有害怕,只是心中也有些不舒服而已,却并不肯放弃什么。 看着韩涛那张坚决的脸,我缓了缓神,心中镇静了点,是呀,自己在害怕什么,也许是红玲的幻觉呢,深吸了口气,扶着李红玲站了起来,沉声道:“咱们走吧。” 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李红玲,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看着李红玲那张惊骇欲绝的脸,我心中也有些困扰,感觉着李红玲身子在颤抖,我将李红玲望怀里揽了揽,吁了口气低声道:“红玲,不用怕,有我们呢。” 李红玲无意识的‘恩’了一声,紧紧地靠在我怀里,却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一张秀丽的脸,此刻有些苍白,眼睫毛不住的抖动,身子微微的颤抖着,显示出心中的害怕,好在靠在我怀里,李红玲心中才感觉踏实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咽了口吐沫,颤着声道:“我没事了,刚哥,咱们走吧。” 从路口穿过去,三个人心中都有些沉重,李红玲躲在我的怀里,畏缩着,战栗着,当走过那个路牌的时候,心中控制着自己不要去看哪里,但是却又控制不住的向哪里望去,这一望,却看到了这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那个红衣服的女人正站在路牌下,一脸阴森的望着她,双眼闪烁着恶毒的眼光,那张脸说不出的惨白,嘴角还挂着古怪的笑,轻轻地朝她招手。 ‘啊’的一声尖叫,李红玲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摊去,一张脸因为惊吓过度,此刻变得有些扭曲,恐惧让她用力的抓住我的胳膊,牙齿直打颤,惊恐的望着路牌下,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李红玲的一声尖叫,将本来心中就有些紧张的我和韩涛吓了一跳,脸色一变,一起向李红玲望去,‘啊’我吃痛的跟着低呼了一声,嘴里嘶嘶的,脸上也有点扭曲,却是被李红玲抓的痛得不轻,但看到李红玲的样子,我却顾不上疼痛,顺着李红玲的眼光朝路牌哪里望去,却是一呆,只是将李红玲紧紧地揽在怀里,不知所措的朝韩涛望去,正看到韩涛一脸阴沉的望向自己。 第二十三章 易容 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心中有些沉重,因为我们什么也没看到,没看到李红玲所谓的红衣服的女人,路牌底下一无所有,连一个和红色沾边的东西都看不见,但是却没有怀疑李红玲,因为这些天的经历让我已经不会怀疑什么,难道那个红衣服的女人,或者说是那个女鬼,就只有李红玲能看得到吗,下意识的将李红玲紧紧地揽在怀里。 眼见我脸上也闪过一丝隐晦和不安,韩涛也从脚底冒上来一股凉气,心中第一次对这种莫名的事情感到不安,但是正因为不安,韩涛反而变得更加暴孽,从心底迸射出一缕杀机,冷哼了一声,一支匕首已经滑落在手中,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大步走到路牌底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用匕首划了几下,就算是有鬼,也拿匕首刺它,韩涛信奉一句话,那就是鬼怕恶人,韩涛不算是好人,最少他自己是这么定位的,因为手中也曾有人命,虽然是自卫,但是确实是杀过人的。 或者是韩涛的杀气起了作用,李红玲看着韩涛走过去,那女鬼显得有些畏惧,眼见韩涛伸手划出匕首的那一刻,女鬼脸上有些惊慌,转身而去,消失在路牌下,等韩涛划拉了几下之后,哪里早就没有了女鬼的影子,看的李红玲心中乱颤,却感觉好像踏实了一点。 和个傻子一样,韩涛在站牌下呆立了一会,又想不出还能做些什么,无奈的回到刘刚身边,脸色阴郁,眼神中有一丝丝暴孽的气机迸射着,望着李红玲有些缓和的脸沉声道:“李红玲,你看看那个女鬼还在那里吗?” 依偎在我怀中,李红玲全身抖动着,战栗着,看着那女鬼已经离开,不由得松了口气,从我身上传来的体温,也让李红玲趁与安稳下来,听韩涛喊着自己的名字,李红玲哆嗦了一下,颤着声音道:“没——没了,刚才走了。” 听说女鬼已经走了,韩涛也吁了口气,嘿了一声:“都已经走了你还怕什么,告诉你,鬼怕恶人,你越是怕它,它就越欺负你。” 我将李红玲扶起来揽在怀中,上下打量着韩涛,有些惊奇的问道:“韩涛,你以前遇到过鬼呀,怎么还有这感慨,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干笑了一声,韩涛耸了耸肩膀,又恢复了原来暗中吊儿郎当的德行,转身朝前走去,便走便道:“刚哥,可不是我又是瞒着你,因为我根本就没碰到过,这是我的理念,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是这个道理,老俗话说鬼怕恶人,自然有一定的道理的。” 摇了摇头,扶着李红玲跟了上去,对于韩涛的论调感到无话可说,或者是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认为,人还是实诚一些的好,不过现在这社会就是这样的,韩涛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很适合这个社会,人善被人欺。 不见了女鬼,又有我在身旁劝慰着,好一会儿,李红玲终于才算是恢复了正常,一张俏脸却还是有些苍白,却闭上眼睛不敢四处乱看,因为怕看到那个女鬼,将头埋在我的怀中,易步易趁的跟着我走着,这样一来,三人的速度却是慢了很多,惹得韩涛有些不耐烦,每次想要开口的时候,回头看到李红玲趴在我的怀里,却又作罢了,算了,就当是为刚哥创造机会吧,谁让可怜的刚哥还没有碰过女人呢,说不定就能和这个李红玲对上眼来呢。 不管怎么慢,三人还是到了火车站,望着灯火通明的候车大厅,我有些不安,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韩涛,你打算怎么去查?可不要惹事呀。” 知道我在担心什么,韩涛嘿嘿的笑了几声,提了提手中的背包,嘴角泛起一丝古怪的笑容:“刚哥,你忘了我的拿手绝活了吗,你等一会,我去换件衣服。” 说罢,便已经转身朝一个黑暗的角落跑去,等完全融进角落的时候,再也看不到韩涛的踪影,也不知道韩涛在鼓捣些什么,只是过了一会,便看见角落里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铁路上的制服,挺着一个大肚子,走路一顿一顿的,一圈的络腮胡子,径自走到我和李红玲面前,咳嗦了一声:“刚哥,怎么样?看不出破绽来吧。” 声音有些苍老,微微有些嘶哑,听上去还真像是四五十岁的摸样,加上走路的样子,倒是还真看不出破绽,也幸亏是从角落里走出来的,也幸亏是喊了一声刚哥,要不然我还真的不敢认,不过我还是有些怀疑的道:“韩涛,这行吗?” “应该没问题,这个人是铁路上的一个段长,呐,张顺德,今天我下车的时候注意到的,应该很管用,我见很多工作人员对他都很客气。”韩涛摸了摸嘴巴子,感觉有些扎手,说话间却是很得意,自己最拿手的就是易容术,化妆起来,绝对看不出破绽。 我摇了摇头,不在妄加质疑,叹了口气道:“那你自己小心一点,不行就快点撤,别让人家给送到公安局里面去,我们在候车大厅等你。” 第14节 话音落下,便扶着李红玲朝候车大厅走去,那地方灯光明亮,最主要的是人多,刚刚经历了一个女鬼,不要说是李红玲,就算是我也希望呆在一个人气重一点的地方,而候车大厅是唯一的选择,即便是现在这时候,也还有不少人在等车呢。 却说韩涛化装成那位张段长,大摇大摆的走进售票大厅,此时还有三四名工作人员在里面值班,远远地看到张段长走过来,几个工作人员都有些奇怪,今天晚上不该张段长的班呀,怎么这个点来了,几个人眼中都有些迷惑,但是还是赶忙站起来,一个个露出笑脸,过去将门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朝着张段长笑道:“张段长,怎么这大半夜的还来视察工作呀?” 这位张段长打了个哈哈,无奈的叹了口气:“别说了,视察什么工作呀,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吗,有点事要麻烦你们,我有一个亲戚的儿子离家出走好几天了,这一家人都快急的要上吊了,这不是找到我头上,非让我帮着看看能不能查出来去哪里了。” 话音落下,一旁的一个年轻人闻言皱了皱眉,哽声道:“张段长,这不符合规定呀,您要是需要调阅后台资料,必须有站长的签字才行的。” 年轻人一说话,那几个工作人员就知道要糟,果然,张段长脸色一沉,咳嗦了一声:“这么晚了,我去那找站长签字,也就是让你们帮忙查一查那个孩子是不是坐火车走的,又去了哪里,又不是做什么违反原则的事情,你瞧你紧张什么。” 一旁的那个女人眼见事情要糟,张段长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得罪不得的,这个小王也真是的,又不是原则问题,何必斤斤计较呢,便赶忙上来打圆场,拉着张段长陪笑道:“张段长您也是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和一个孩子家计较,行了,别生气了,我这就给你查去还不行吗,小王,不用你关管了,我去查,出了事情算我的。” 那年轻人知道萧姐是一番好意,虽然心中感觉有些不服气,但是却不想让萧姐为难,轻哼了一声,朝萧姐摆了摆手:“别了,萧姐,还是我来吧,有事情我自己担得起。” 说罢,愤愤的坐下去,打开了后台资料库,就是看着这个张段长不顺眼,以前找过自己的麻烦,自己本想为难一下他的,不过看萧姐维护自己,也就算了不和姓张的一般见识,头也不抬的哼了一声:“张段长,你想查那一个名字呀?” 说真的,刚才这位张段长心里也是捏了把冷汗,也看得出这年轻人是故意给自己起别扭,心中有些郁闷,怎么就找了一个人缘这么差的家伙,不过眼下也没办法,眼见混过去了,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多亏了那个女人呢,听年轻人问自己,也浑不在意年轻人的态度,反正跟自己没关系,嗯了一声道:“那孩子叫姚宏伟。” 年轻人麻利的将名字输了进去,然后轻轻一点,然后看了一眼,梗着声音道:“17号凌晨一点多有一个姚宏伟买票,是不是他。” 张段长从心里算计了一下,确实是那天晚上,时间对的上,不由得大为欢喜,也顾不得年轻人的态度,不由得点了点头:“对,对,就是他,你看看他是买的去哪里的票?” “是去湖州的。”年轻人并不想多和张段长说话,对这位张段长很厌烦。 就在张段长暗自高兴的时候,旁边的那位女人却忽然一拍巴掌,将张段长吓了一跳,有些紧张的朝女人望去,却听那位萧姐大声道:“张段长,你说的这个姚宏伟,是不是在电视台做寻人启事的哪一个,我今天看电视还看见过呢,原来是您亲戚呀。” 张段长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女人怎么着了呢,真是一惊一乍的,随便应付了两句,便告辞离开了,转身走出来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的工作人员在小声的嘀咕着:“张段长今天晚上看起来好奇怪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是说不上来。” 第二十四章 神秘的老太太 依偎在我的怀里,纵然是灯火通明,纵然是周围有许多的人,但是李红玲还是感觉身上发冷,总仿佛有什么东西跟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一阵阵的凉气从脚底下窜上来,让李红玲时不时的还会打颤,明显的我都能感觉得到,每一次李红玲颤抖的时候,我也只能紧紧的揽住李红玲,希望这样能给她一点温暖,低头看看李红玲那张惨白的小脸,让我有些心疼。 “红玲,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在呢,刚才的事情也许只是眼花了呢,不要想太多,再说了,更恐怖的事情你都见过了,还会怕这些事情,把心放宽一点。”轻轻地拍着李红玲的肩膀,柔声道,心中却是怜惜着,李红玲真的很可怜,这些天就没有能松一口气。 其实李红玲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怕了,只是心中还是不时的闪过那女鬼的红影,才会一哆嗦一哆嗦的,听到我温言安慰,一丝暖意流过心间,抬头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从小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真希望能这样下去,不用每夜从噩梦中醒来,却一个人害怕。 轻轻点了点头,身体放松了一些,尽管不时的还会在恐惧心底冒出来的时候抖动一下,但是最少感觉不会在那么冷,那种冷是从心里面往外冒的。 二人依偎着,感觉仿佛都暖和了,也许是大厅里的人太多,他们旁边的人就是满脑门子的汗,遇到这种事情比空调还管用,眼巴巴的看着韩涛大摇大摆的挺着肚子从售票处走出来,不经意间朝他们一摆手,我点了点头,便是自己看到他了,低下头看看怀里的李红玲,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李红玲的肩膀:“红玲,韩涛出来了,咱们走吧。” 话音落下,扶着李红玲站了起来,只是李红玲始终不肯离开我的怀抱,让我颇为不好受,走起路来扭着身子,还引得很多人都望过来,世风日下呀,现在的年轻人,走各路都要搂搂抱抱的,就不累吗? 出了大厅,就看到韩涛正躲在一个角落里等着他们,眼见二人这般姿势就走出来了,不由得一阵暧昧的笑,笑的我心里有些发毛,呸了一声:“你要笑就笑,别那么淫荡行不行。” 韩涛干笑了几声,眼眉一挑,嘿嘿的道:“刚哥,你这样走路不难受吗?” 闻言,脸色一沉,还不我说话,韩涛便一把抢过自己的背包,干笑着,急忙去了角落里卸妆,不给我骂他的机会,不一会儿的功夫,韩涛便出来了,有恢复了原来的摸样,只不过脸上还是挂着那副贱贱的笑容。 哼了一声,也不打算和韩涛计较这些烂事,沉声道:“怎么样,打听出来了吗?” “嘿,刚哥,你也不看看谁出马,俗话说老将出马一个顶——”韩涛有点得意忘形,说的眉飞色舞,但是眼见我脸色阴沉下来,心中一动,暗自吐了吐舌头,赶忙正色道:“自然问出来了,姚宏伟的确是坐火车走的,那天晚上一点四十五分的车,买的是道湖州的车票。” 我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下,对韩涛实在是很无奈,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这德行,认识好几年了都没一点改变,沉吟了一下,心中还是没有头绪,湖州大了去了,就算是知道是在哪里下的车又如何,一个陌生的城市,要找一个人简直就如大海捞针,这种事情还是专业人士才能做得好,望向韩涛低声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韩涛一耸肩,呵呵的笑了:“能怎么办,回旅馆睡觉呀,等明天就去湖州。” 无语的摇了摇头一阵苦笑,瞪了韩涛一眼,不过说的也对,自己怎么也要回家说一声,免得爸妈为自己担心,不过不能说是去湖州,就说是回上海,这样也不用让爸妈牵肠挂肚了。 三人又沿着来时的路朝会走去,韩涛走在最前面,叼着颗烟,还哼着小曲,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却不知道那一双眼睛却不是迸射出寒光,四下不住打量着,警惕的注意着一切,其实心中也是很紧张,特别是快到那个路牌的时候,心跳不由得有些加速。 至于李红玲就更是畏惧了,这里简直就是她的噩梦,闭上眼睛,将头藏在我的怀中,死活不敢看一眼,只有躺在我怀里,才感觉踏实一点,至于我,心中也很紧张,双眼凝视着路牌,丝毫不敢大意,不过三人从路牌底下经过,却没有再碰到那个红衣服的女鬼,颇让三人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能不看到鬼毕竟是一件好事。 心神惊恐之间,脚底下也快了不少,便已经来到了那条小路,只可惜现在的李红玲根本不敢再走这条黑暗的小路,仿佛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等着她,偷偷看了一眼,李红玲很是胆怵,声音有些发颤:“刚哥,要不咱们还是绕个远道吧,我害怕。” 还没等我答话,就听韩涛冷哼了一声:“害怕就不要跟着来,这可是为了你哥哥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李红玲‘啊’了一声,心中一痛,眼中泛起一阵水雾,紧咬着嘴唇便沉默下去,看的我心中有些痛惜,不由得有些怒气,狠狠地瞪了韩涛一眼:“你不说话能死呀,红玲她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样就已经不错了,你还当是个人都和你一样没心没肺的呀。” 对于我的不满,韩涛挑了挑眼眉,干笑了一声也没有说话,只是将头转向小路,黑暗的小路确实看上去像一张张开的大口,两边的老式楼房,黑洞洞的给人一种压迫感,如果随便选择,韩涛也不愿意走这样的小路,特别是刚才李红玲还见了鬼。 “没事的,红玲,有我呢,没什么好怕的。”我拍了拍李红玲的肩膀,温言温语的安慰着:“你别搭理韩涛这货,他就是一张臭嘴巴,不过处久了,你就知道了,其实韩涛人不错的,很仗义的一个人,很够兄弟。” 这是夸奖着韩涛说的,倒是让韩涛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心中知道刚哥别看总是骂自己,其实心里还是蛮关心自己的,对自己也相当不错,却不知道我心中还有一些话没说出来,韩涛人是不错,不过就是办事不太牢靠呀。 李红玲自然没有计较,也没有理由计较,心中明白,韩涛之所以能来,而且不收费,那全是看的刘刚的面子,韩涛也只有对刘刚才会付出那份真心,对于其他人可是不加言辞,根本谈不上真心假意,听刘刚安慰自己,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韩涛说得对,是为了哥哥的事情,自己就应该坚强一些。 看着李红玲脸色难看,我叹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算了,要不咱们还是绕个道吧,我也不想走这么黑的小路。” 说着,就要拉着李红玲朝前走,哪知道自己一动,却被李红玲拉住衣服,竟没有动弹,不由得疑惑的望向李红玲:“怎么了,红玲?” “咱们还是走这条路吧,能近不少呢,来的时候都过来了,回去怕什么。”李红玲咬着嘴唇,眼光不敢与我对视,掩饰着心中的害怕,不想我看到自己的软弱。 看着李红玲这幅摸样,我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李红玲的性格很执拗,只要认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就像明明很害怕,却还是想要弄清楚她哥哥的死因一样,用力的揽了揽李红玲,将李红玲揽得更紧一些,一起朝黑暗的小路走去。 韩涛摇了摇头,看来刚哥对这女的是有点不一样,这样的话,以后自己的态度是不是该变一变了,免得到时候成了大嫂,自己可不好进门,心中胡思乱想着,大步朝前走去,不如黑暗之中。 走出没多远,当三个人都完全没入黑暗之中,身边再没有一点光亮,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心中有点不安,好像前面有什么一样,看看前面的韩涛,身形好像顿了顿,黑暗中,韩涛的受伤闪过一道冷光,我知道那是韩涛随身携带的匕首,难道韩涛发现了什么不成。 心中打了个突,真想开口问一下,忽然前面的韩涛一下子站住了,并且伸手拦住我和李红玲二人,双眼冷冷的望着前面,看不到他的脸色,但是从绷紧的手臂能感觉的出来他心中的紧张,只听韩涛沉声喝道:“什么人?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话音落下,我与李红玲身子都是一紧,心猛地提了起来,前面看不到什么人呀,我对自己的视力还是很有把握的,难道韩涛他看到了鬼不成,就像李红玲刚才看到的一样,韩涛看得见,但是自己二人看不见,感觉到怀中的李红玲畏惧的直打哆嗦,定了定神,自己现在不能心乱,用力的揽住怀里的李红玲,双眼向前望去,另一只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随着韩涛的声音落下,前面十几米的地方忽然亮起一盏火光,火光的照耀下,隐约的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老太太,此时却是苦笑着望着他们:“哎,你们干嘛非要把我老太婆给叫出来,年轻人呀,你们真是多事。” 第二十五章 冤鬼缠身 突然出现的火光和黑衣服的老太太,让我和李红玲心中紧张到极点,以至于李红玲更是失声惊叫出来,在寂静的黑夜里传出很远,将那老太太都给吓得一哆嗦,我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全身不由自主的微微的颤抖,却忽然听韩涛沉声道:“刚哥,是人不是鬼,用不着怕她,一个老太太而已,一切有我呢,你护着李红玲就行了。” 第15节 嘴里这样说着,双眼却死死地盯着老太太,多少次从危险中趟过来的韩涛,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感应,尽管眼前这老太太看上去七老八十的了,看上去好像是弱不禁风,仿佛随时都可能死掉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韩涛却总觉得老太太身上有一种让自己惊惧的东西,这就是一种本能的感应,韩涛也说不出什么。 冷冷的望着老太太,韩涛双眼中迸射出一点寒光,声音愈发低沉:“老太太,你想干什么?” 那老太太用手捂住手上的油灯,叹息了一声,眼睛翻了翻,哼了一声:“年轻人,你怎么问我想干什么,本来我也没想离你们,是你非要把我给叫出来的,怎么反而来问我,年轻人,你身上好大的煞气呀。” 韩涛冷笑了一声,丝毫不敢小视这个行将入木的老太太,眼光四下游走,却察觉不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心中松了口气,冷梆梆的道:“要是没事的话,那我们就过去了,麻烦你让你一下吧。” 这冷冰冰的态度,显然让老太太不满,脸色微微一沉:“年轻人,不要以为会两下庄稼把式就了不得,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有很多你不懂得东西,我告诉你们不是我不让你们走,而是你们根本就不能走,如果非要走的话,可别说我老太婆没提醒你们,可不要后悔。” 老太太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子,更不是那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出口的语气也很冲,而且将身子一闪,让开一条路,却老神在在的举着油灯,眼光的余角却落在刘刚怀里的李红玲身上,啧啧怪笑道:“怎么着,姑娘,是不是感觉身上很冷呀,呵呵,你要是就这么回去了,只怕活不过三天。” “你说什么,你施了什么手段,快说,否则可别说我不尊老爱幼。”老太太话音方落,韩涛脸色就是一变,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却敢肯定老太太话中有所指,决不是随口乱说的。 我心中也是一惊,便往怀中的李红玲望去,却见在油灯的亮光下,李红玲一张脸异样的苍白,身子不住的打着颤,刚才虽然感觉到李红玲在打哆嗦,却只是一位那是李红玲给吓得,但是此刻才发现李红玲好像不对劲,不由得关切道:“红玲,你这是怎么了?” 李红玲身子微微颤抖着,抬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说起话来声音却有些颤抖:“刚哥,我也不知道,只是从刚才一停下,就感觉身上发冷,现在都有点发僵了,真的好冷。” 话音落下,又使劲儿朝我怀里靠了靠,仿佛这样会舒服一点,会变得暖和一些,可惜好像并没有起作用,身上还是冷的厉害,一张俏脸变得没有一丝血色,让我心中惊骇,难道真是老太太使得手段,但是自己怎么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呢,心中寻思着,抬头向老太太望去,却将韩涛手中匕首发着寒光,已经朝老太太逼去,神色间一片狰狞。 “韩涛,快住手,我和婆婆说几句话。”我的脸色一变,看得出韩涛可没有意思做作,大有要真正动手的意思,以前也隐约的听辉哥提起过,好像韩涛在一个什么佣兵营受过训,而且还真正的杀过人,好像经历过很多凶险的事情,才让韩涛变成现在这摸样,辉哥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对不住韩涛的样子,只是再深一些的东西,就不曾说起了。 听到我的声音,韩涛脸色微微一沉,却还是顿住了身形,戒备的盯着老太太,手中的匕首法阵盈盈的寒光,丝毫不敢有一分大意,即便是他,也感觉有一丝凉气自背后升起,仿佛这个老太太比起他更要凶悍一样,但是却是一个弯腰弓背,脸上有无数皱纹的老太太呀。 我望着老太太,心中也是不住的蹦,感觉老太太好像并不是真实地存在,那一身黑衣,若不是手中的油灯,只怕面对面也很难注意到老太太,心中多了一丝难言的担心,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婆婆,能告诉我红玲她这是怎么了嘛?” 老太太双眼饶有兴趣地望着我,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对我仿佛很感兴趣,让我不由得心生警惕,却不得不面对老太太,半晌,才听老太太桀桀的怪笑道:“小伙子,看来你我和你很有缘分,那我就告诉你吧,你身边的这姑娘是冲撞了鬼魂,嘿,你们看看这姑娘脚下是不是有两个影子,那是我几百里地领回来的,每天半夜才敢出来,却还是被你们给冲撞了,倒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鬼魂,我和韩涛同时一阵心惊,几乎是一起望向李红玲脚下,而与此同时李红玲也想自己脚下望去,接着老太太的灯光,果然,看到两道影子,一道是朝后的,一道却诡异的朝前,让三人一怔,这影子很古怪的,因为冲着光,影子应该朝后,最诡异的是那只影子还在不住的扭动,就像是有人在跳舞一样,这个诡异的情形,让刘刚三人脸色大变。 ‘啊’的一声惊呼,李红玲尖叫起来,看着自己脚下那扭动的影子,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一个古怪的老太太,一盏不住跳动的油灯,这样一切都诡异的情形,李红玲感觉脑海中轰的一声,身子一软,就要滑落在地上,还亏得我眼疾手快,抱住了李红玲,焦急的呼唤着:“红玲,红玲,你坚持住,别吓我呀——” 李红玲双眼发直,一张脸惨白惨白的,身子不住的打颤,却连站也站不住,喉咙间还发出赫赫的响声,盯着那道影子再也挪不开眼,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领,脑海中出了恐惧再无其他。 “不用看了,那鬼魂是不会自己离开的,不是行里好手也请不走,这可是客死异乡的冤魂,现在在赶头七回家呢,被你们这一冲撞,怕是要耽误了回家的时辰,到时候变成厉鬼,嘿,这小姑娘的命就算是完了。”老太太阴森森的话,让李红玲更是没有力气,让刘刚也是心中震惊。 望着老太太一脸的怪笑,我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咽了口吐沫,才迟疑地道:“婆婆,那要怎样才能将这鬼魂请走,您能帮我们吗?” 我看见那个诡异的影子也很害怕,但是此时关系到李红玲的性命,却必须强撑着,不敢松懈,否则就等于把李红玲推向死亡了,至于韩涛却并不在意李红玲的安危,只要刚哥没事就行了。 老太太笑着,还是那样古怪,却缓缓地朝我走过来,眼中闪烁着一股妖异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中的油灯幻灭不定,更加让老太太看上显得阴森,不过才走了几步,就被韩涛挡住,手中的匕首发着幽幽的寒光,直指这老太太,冷笑着:“站住,你要是敢对刚哥不利,信不信我真敢杀了你,我不是没杀过人。” 猛地顿住脚步,老太太脸色沉了沉,看光扫过韩涛,哼了一声:“小子,别拿这吓我,你身上有煞气冲起,有冤魂跟随,我知道你杀过人,不然哪里有这么大的煞气,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这小伙子的,我刚才说过了,我和他有缘。” “韩涛,你让婆婆过来吧,她能救红玲的。”我的声音有些低沉,心中真的不愿意让老太太靠近自己,但是关系到李红玲的性命,我又不得不妥协。 但是这一次韩涛却并没有听我的话,站在那里并没有让开,依旧冷冷的盯着老太太,丝毫不打算让老太太靠近刘刚:“刚哥,不要大意,这个老太婆身上煞气也很重,别以为她是个老太婆就认为她无害,这老太婆能要我们的命。” 心中一惊,还是第一次看到韩涛这样凝重,第一次害怕,这个古怪的老太太竟然让韩涛害怕,到底这老太太是什么人,能领鬼魂回家,是不是传说中的江湖术士呢,还是第一次碰到呢,看着老太太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每走一步都会微颤颤的,只是却一点也不迟疑,仿佛有无穷精力在她那瘦弱的身躯内。 “不用怕,我觉的婆婆不会害我们的,婆婆,你就明说吧,要怎样才能救红玲,需要钱的话我们也好准备。”我沉声道,其实心中也没谱,但是看老太太不像是心存恶意的样子,反倒是他不像韩涛那样紧张和担心。 眼见韩涛还是不肯让开,老太太并没有强行过来,无所谓的站住了,桀桀的怪笑着,却举起手中的油灯道:“你们看到这盏油灯了吗,这盏灯叫做引魂灯,灯是用白骨制成的,这油是尸油,所以才能引魂,现在我的尸油不多了,而且越来越难搞,想要我出手救这小姑娘也行,帮我弄一些尸油来,我就帮小姑娘把鬼魂领走。” 第二十六章 同床 “什么?”我和韩涛惊呼了一声,脸色骤然大变,心中转过老太太的话,越觉得恐惧,望着老太太手上的那盏灯,嘴角不由的抽搐着,原来这是人骨头做的,而烧的油是尸体熬出来的油,这也太可怕了,一股凉气从脚底冒出来,让刘刚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 再望向老太太,只感觉老太太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样,看着让人害怕,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在油灯的映射下,无比的阴森,但是不管我对老太太的观感如何,却还是必须要面对老太太,因为刚才看到李红玲那诡异的影子,想要救李红玲,或者只有求助于老太太,总不能去医院里找医生做手术吧,深吸了口气,尽量的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婆婆,这个是不是太难了些,这让我们去哪里弄呀,能不能换个条件?” ‘桀桀’的又是一阵怪笑,老太太脸上有一丝古怪,不知道为什么,刘刚感觉老太太总是在对自己笑,其实根本看不清老太太的脸,纯粹就是感觉,或者这老太太看上自己什么了,刘刚心里胡思乱想着,却听老太太低声道:“怎么去弄,那是你们的事情,我管不着,不过我告诉你,这个小姑娘还有两天的时间,到时候若是不能赶走那个鬼魂,嘿嘿——” 言下之意很明白,让我一阵从心里发冷,显然是不能改变条件,嘴角抽了抽,艰难地咽了口吐沫,咬了咬牙道:“行,我们去想办法弄来尸油,不过不知道婆婆你怎么称呼呀,我们弄来尸油又怎么去找你呀?” “这就对了嘛,小伙子,你叫我龙婆婆就行,呐,给你一张符纸,想找我的时候烧了就行,自然就能找到我了。”话音落下,龙婆婆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符纸,轻轻一抛,那符纸便凌空向刘刚飞过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挑着,很是不可思议。 好在这些天见过太多古怪的事情,这点事情反而显得稀疏平常,我轻易就接受了,伸手接过那道符纸,是一张画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符文的东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心中苦笑了一声,自己的神经好像变得坚强了,待抬起头在想问一问龙婆婆的时候,才发现那位诡异的龙婆婆已经不见了踪迹。 呆了呆,我心中一紧,低声问韩涛:“韩涛,那个老婆婆呢?” “走了,呼——”韩涛长长地吁了口气,脸色越加阴沉,那个老太太太诡异了,刚才自己明明是双眼紧盯着她,但是眨眼间,那盏油灯一灭,光火明灭之间,就已经失去了老太太的踪迹,就算是韩涛的感觉在敏锐也无从找起。 直到此时,韩涛才算是放松下来,刚才全身紧绷的难受,却不敢有一丝放松,生怕会有危险,总算挨到老太太走了,只是让韩涛不解的是,那老太太是怎么离开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没了气息,好像从眼前一瞬间就没了,不过想也想不明白,只要过去就好。 呆呆的望着黑暗的小路,苦笑了一声,看了看怀里的李红玲,眼看李红玲脸色惨白,轻轻拍了拍李红玲的后背,给李红玲一点安慰,然后才揽着李红玲慢慢的朝前走去,将那道符纸揣在怀里,整整一晚上,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一点都不真实,总有虚实变幻的感觉,也许这真的是一个梦呢。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莽莽的黑夜之中,当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这一来一回,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虽然没有消耗多大体力,但是当靠在床上,却感觉身上一点气力也没有了。 这一夜是又惊又吓,我本来组线条的神经也变得有些脆弱,仿佛这一切还在梦中,点了颗烟,在香烟明灭之间,终于感觉自己心里踏实了点,好像落了地一样,但是当眼光落在李红玲身上的时候,脸色却是又变了,那个古怪的影子,也就是那个鬼魂,依然在李红玲的脚边扭动着,仿佛在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梦。 盯着那个影子,不住的抽烟,烟雾升腾让一切变得虚幻,也不知过了多久,韩涛没心没肺的打了个哈欠:“刚哥,走吧,咱们也回房间睡觉去吧,反正明天也走不了了,倒不如好好地睡个懒觉,真是困死我了。” 说着,就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我也迟疑了一下,站起来打算离开,但是刚刚抬起脚,却感觉衣角一紧,低头看去,却是被李红玲一把抓住了,李红玲正一脸乞求的望着自己,眼见自己望过去,李红玲脸色苍白,身子还打着颤,微微有些哽咽的道:“刚哥,你留下来陪我好吗,我一个人害怕,求求你了,刚哥——” 看着李红玲那张脸,仿佛一瞬间有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也会拽着自己的衣角,恳求自己一些事情,心中一软,叹了口气,又坐回到床上,轻轻地拍了拍李红玲,柔声道:“别害怕,我就陪着你,刚哥从小都是一直护着你的。” 见我答应了,李红玲松了口气,不在那么害怕,有人陪着自己就踏实一些,靠在刘刚身上,喃喃的道:“谢谢你,刚哥。” 已经走到门口的韩涛,听到二人的对话,忽然转过身来,望着我贱贱的笑了,一脸的暧昧,眼眉一挑,嘿嘿的笑道:“看来我只能一个人回去独守空房了,嘿嘿,刚哥,机会难得呀,抓紧努力,说不定明天我就有嫂子了——” “你给我滚,”听韩涛越说越不像话,这样露骨的话,让我感到尴尬,抄起床上的枕头,就朝韩涛砸了过去,嘴里还骂道:“快滚,没心没肺的家伙。” 韩涛挤眉弄眼的看着我,嘻嘻哈哈的,浑然忘记了刚才那些让人心惊的事情,伸手做了个敬礼的姿势,嘿嘿笑道:“得令,兄弟我这就滚回房间睡觉,刚哥好好享受,美女求你留下来的几乎可不多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加把劲儿——别砸了,我这就滚,走了。” 眼见我又要那另一个枕头来砸自己,韩涛哈哈一笑,转身便出了房间,轻轻地将门给带上了,却在门将要关上的时候,听见我的声音传来:“韩涛,自己小心些。” 没有说话,门关上了,留下我尴尬的不敢看李红玲,刚才韩涛说的话也实在是太露骨了,就算自己和李红玲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毕竟现在都是成年人了,这些话大家都听得出来,如今就剩下自己和李红玲在一起,虽然心中无私天地宽,但是还是别扭的要命。 第16节 李红玲惨白的脸上,浮出两抹红晕,看上去反而不再那样难看,心里也明白刚才韩涛胡说八道,但是话中的意思,李红玲还是明白的,纵然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可不代表就一无所知,李红玲心里是又羞又急,但是却不敢让我回去,不敢自己呆在一边,有人在身边陪着,她还能踏实一些,不然的话,自己就能把自己吓死。 靠在床头上,李红玲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连外套都没有脱,心中又是害怕又是紧张,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虽然意义不同,但是还是一颗心‘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根本不敢去看我,心中的紧张反而冲淡了对那鬼影的恐惧。 “红玲,你这样睡觉会很累的,把外衣脱了吧。”沉默了好半晌,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注意到李红玲没脱外套,下意识的提醒了一声。 不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时候说这话干嘛,实在是有些敏感,好像实在让李红玲脱衣服一样,果然,李红玲的脸当时就又红了,不能确定我的此时的心情,将被子蒙在脑袋上,只传来一点声音:“没事,这样挺好的。” 挠了挠头,我苦笑了一声,不知道在说什么,索性靠在床头上,点了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情绪才缓和下来,咳嗽了一声:“行了,红玲,也折腾了一宿了,你也累了吧,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事情呢,我就在这靠一会,有事就喊我。” “恩,睡了。”李红玲低声应了一下,其实哪里睡得着,一夜的惊吓,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而且身边还有个男人,哪里能睡过去。 我吸完那颗烟,便闭上眼假寝,过了一会,才感觉自己有些迷糊,终于还是靠不住,想要昏沉沉的睡过去,但是却忽然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原来是李红玲终于在被窝里憋不住了,将头露了出来。 “你还没睡着呀,快点睡吧,红玲。”迷迷糊糊的看着李红玲,确实已经坚持不住了。 也不知道李红玲回没回答,反正我没听见,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留下李红玲自己还清醒着,一点困意也没有,眼见我睡着了,刚才好容易压下的恐惧又从心里泛出来,让李红玲打了个激灵,不自觉的偎到了我怀里,这才感觉踏实了一点,但是无意间扫过床尾,却刚好看到那个影子还在扭来扭曲,一瞬间,恐惧将李红玲吞噬了,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全身战栗着。 第二十七章 偷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被勒的喘不过去来,从迷梦中惊醒过来,一张脸已经憋的通红,还不等明白过来,一把便将李红玲的手给扯开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渐渐缓过神来,却眼见李红玲一脸的惊惧,正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我本来有些薄怒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苦笑道:“红玲,你怎么不睡一会呀,抓着我的袄领子干嘛,还想谋杀呀。” 只是开玩笑,但是李红玲的脸色却一变,隐隐的有水汽在眼中凝聚,低着头不敢看我,嚅嚅的道:“对不起,刚哥,我害怕睡不着,就觉得靠在你身上心里踏实点。” 见李红玲的脸色不愉,我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是低声宽慰道:“别怕,红玲,一切都有你刚哥我呢,那婆婆不是也说了吗,只要后天吧尸油给她,就能赶得及将这个鬼魂弄走,别担心,刚哥我一定把事情办好,哎,聪颖不在了,你就把我当成亲哥哥就行。” 听我说的动情,又提到自己的哥哥,李红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今晚上压抑的心情一下子爆发出来,恐惧和心酸交织着,趴在我怀里痛哭起来,仿佛哭一场便不会再害怕。 好半晌,李红玲才慢慢地止住哭声,感觉着我轻轻摸着她的头顶,神色间一脸的关切,又是感动又是羞臊,将头埋在我怀里不敢在抬起来,不过心中果然不再那样害怕,轻咬着嘴唇,偷偷抹了抹眼泪,忽然低声道:“刚哥,你真好。” 我再也没有了睡意,而李红玲心中有畏惧更不敢入睡,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就这么挨了一夜,李红玲心里是踏实了,不过却把我熬的双眼通红,到二天见到韩涛的时候,一双眼堪比国宝熊猫,引得韩涛怪叫:“刚哥,你不会昨晚上折腾了一晚上吧,就你这小身子板能受得了吗——” “滚。”一声怒骂,一脚朝韩涛的屁股踢去,却被韩涛轻轻躲过,一脸的怪笑,嘿嘿个不停,气的我却很无奈,这个家伙就这德行,从来不分场合的胡说八道,看了身边的李红玲一眼,老脸红了红,尴尬道:“红玲,你别听这小子放屁,他就是一张臭嘴。” 李红玲自然无法答话,韩涛的话她听得明白是什么意思,男人之间常这样调笑的,不过自己一个女人就无法接受了,但是一来和韩涛不熟,又是有求于人家,二来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这种话题还是不接得好,只是俏脸羞红,心中却是‘砰砰’直跳,一时间就好像自己和刚哥真的做了什么,却被人抓奸一样,感到羞愧,却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闪过那天早上,自己看到了刚哥和任媚儿那样子,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脸色一阵默然。 我也不想继续这种话题,真的很尴尬,哼了一声,扫了韩涛一眼:“韩涛,今天你又什么打算?咱们该怎么办?” 韩涛苦笑了一声,挑了挑眼眉:“刚哥,还能怎么办,我一会去准备些东西,你愿意干嘛就干嘛,我绝不打扰你,哎,那个咱们今晚上去殡仪馆的冷藏间,哪里尸体最多,多熬些尸油出来,去交给那个老太婆才行,这不是你的主意吗。” 本来韩涛还想拿我和李红玲开涮,但是眼见我脸色一沉,就要翻脸,吓得赶忙止住话头,回归正题,这是昨晚上他和我商量过后,我提议去殡仪馆藏尸间去熬尸油,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当然不能被人发现,所以没打算带李红玲去。 韩涛出去买一些东西,熬尸油自然需要一些装备,这些韩涛去准备了,不过却没有提钱的事,毕竟李红玲现在这幅摸样,再去伸手要钱好像是太不仁义了,再说韩涛还有个顾虑,万一这女人真跟刚哥成了一对,到时候自己可就不好进门了,咱晚上一晚上孤男寡女的在一张床上,反正要是自己的话,这女人跟定就逃不了,不过刚哥有没有办事就不知道了,但是看李红玲早上起来那红晕的脸,那一副娇羞的样子,昨晚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待韩涛离去之后,我也将李红玲留在旅馆,好在大白天的,李红玲也不至于怕成那样,大街上又是人来人往的,李红玲自然踏实多了,所以我决定回家一趟,好给父母说一声,这两天就要离开了,不过没打算告诉父母去干什么,免得父母挂念。 打了个车,一路就到了自家楼底下,才收回心神,不在胡思乱想作业的事情,那个老婆婆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好像对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让我心中总是不踏实。 缓缓地攀着楼梯,朝家门走去,当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迎面下来一个小姑娘,正是邻家的那个叫做张枫叶的小女孩,很小的时候就爱缠着我玩耍,后来我不在家之后,才慢慢生疏起来,不过对我却还是很热情,此时正背着书包,头上扎着马尾,脸上还有一双酒窝,露着一对小虎牙,见到我不由得惊喜道:“刚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好长时间都没见你了。” 看见张枫叶一脸的欢喜,心中纵然很沉重,但是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身后就要摸小女孩的头,却被小女孩一晃头闪过,不悦的嘟着嘴道:“刚哥哥,别这么讨厌行不行,人家都长大了,都已经十四岁了,以后不能在摸我的头,不然我就长不高了。” 看着张枫叶娇俏的摸样,说话的时候,还故作大人摸样,一挺胸,刚刚发育的胸部便显露出来,让我一下子想起那晚上自己在迷梦中见到的她的身体,这女孩子竟然有裸睡的习惯,当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小女孩的光溜溜的身子在心中一闪而没,让我心中一热,有些尴尬,眼光瞄向别处,才笑着摇了摇头:“行,是我错了,你长大了,以后那我就不在摸你的头了。” 小女孩这才哼了一声,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露出小虎牙,摸样特别娇俏可爱:“刚哥哥,你什么时候走呀,晚上放学回来,我去找你玩吧,好久都没看见你了。” “我还有事呢,在家里呆不住,等下一次我在回来的时候吧,呵呵我一定记得给你捎礼物好不好。”说话间,看着小女孩有嘟着嘴,我只能拿买礼物来哄小女孩,从小看着小女孩长大的,毕竟有一番感情的。 听到我不在家住下,小女孩很失望,叹了口气:“哎,好不容易回来就急着要走,真是的,下次回来一定给我捎礼物回来,不然我可不饶你。” 小女孩挥了挥小拳头,故意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让我不由得笑了,看着小女孩无忧无虑的样子,我都感觉心中轻松了许多,伸手扭了小女孩的脸一把,惹的小女孩大为不满,将我的手给打开了,倒也没生气。 又聊了几句话,小女孩便要赶着去上学,向我道了声别就要赶着出去了,哪知道刚走了几步,刘刚忽然想起那晚上的那本日记,心中忽然一动,竟然忍不住脱口道:“小叶子,你是不是喜欢上你班上的一个男孩子了,那个男孩子是不是叫做程明?” 我的问话让刚走出几步的小女孩一呆,猛地又过头来,脸上一脸的惊讶和惊惧,吃吃的道:“刚哥哥,你怎么知道的,你——” 果然是真的,我的脸色登时变了,那么说那天晚上自己以为是一场梦,梦中梦到的东西都是真的了,任媚儿来了,和自己一夜纠缠,那已经确定了,本意外其余的东西都是自己做梦的,却没想到不经意间竟然证明那都是真是发生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自己竟然能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咽了口吐沫,心中乱成一团麻,脑子已经不再转动,忽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话:“小叶子,你是不是晚上睡觉不穿衣服呀?” 在我心里一直拿张枫叶当小孩子,甚至记忆里就一直是六七岁的摸样,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又实在失神的时候问出来的,但是张枫叶毕竟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大姑娘,而且已经朦朦胧胧的懂得男女之间的事情了,此时忽然被我问到这个羞人的问题,第一个反应就是刚哥哥怎么会知道的,第二个反应那就是刚哥哥偷窥自己了,偷看自己睡觉了,而且还把自己看了个精光,当时脸色就变了,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又羞又急,尖叫道:“你偷看我睡觉,你变态呀——” 但是才说了两句,就忽然打住了,因为我并没有羞愧,也没有解释,而是一脸的惨白,身子也在打哆嗦,眼中有惊恐,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让张枫叶一下子骂不下去了,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毕竟是从小看着自己长起来的哥哥,总觉得刚哥哥应该不会做那种下流的事情吧,而且刚哥哥一直还那么疼自己,小时候自己掉下河去,大冬天的还是刚哥哥把自己救上来的,一时间张枫叶有些惊慌,吃吃的道:“刚哥哥,你——我——” 第二十八章 发邪 对于张枫叶的话,我就像没听见一样,失魂落魄的呆立在那里,却将张枫叶吓得不知所措,早已经忘记了我这个偷窥狂,上前扶住我,哭的和个泪人一眼,肩膀一耸一耸的,一脸的自责:“对不起,刚哥哥,是我不好,我不该骂你的,我——” 又想到我偷看过自己,心里又羞又急,好像责骂我也没有错,那自己干嘛认错呀,可是从小的感情,一直当做大哥哥一样,见我脸色惨白,身子不住战栗着,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感到害怕,纵然我再不对,要是因为自己而有点意外,张枫叶还是无法原谅自己,说到底张枫叶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纵然我不对,也没有真正的想过让我怎么样。 “刚哥哥你别吓我行不行,我不说出去就是了,你以后——以后不能在看了就行。”越说声音越小,感觉自己好像脱光了站在我面前一样,只是我并没有听进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 半晌,才打了个激灵,总算是醒了过来,隐约的听到张枫叶的哭泣声,不由得愣了愣,看看张枫叶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有些不知所措,伸手帮张枫叶擦了擦眼泪,吸了口气柔声道:“小叶子,这是怎么了,瞧你哭的脸都花了。” 张枫叶一呆,刚哥哥怎么这样问自己,不会是傻了吧,小脸一红,心中泛起一丝怒气,嗯哼了半晌,才咬着嘴唇道:“你,刚哥哥,你以后不能在偷看我——” 说话间,却是心头小鹿乱跳,总觉得不妥,一张小脸火烧火烧的,却不敢抬头去看我,哪知道半晌也没听到我说话,偷偷抬头望去,却见我一脸的莫名其妙,怔怔的望着她道:“小叶子,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偷看你了,就算是要看,难道正大光明的看不行吗,还偷看——” 话没说完,张枫叶的小脸腾地就红了,这话说得,心里又气又急,恼的不得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刚哥哥变得这么不要脸了,竟然这样调戏自己,咬着嘴唇,半晌,猛地一跺脚:“你不害臊,你——你下流——” 我呆了呆,一脸迷惑的挠了挠头:“我下流,小叶子,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干啥事了就下流了,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就听不明白?” “你偷看我——我睡觉,知道人家没穿衣服,还不是下流,你——”张枫叶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一双杏目中泛起水汽,显得楚楚可怜。 偷看,没穿衣服,我这一下子算是明白了,也难怪小叶子小脸通红的,原来以为自己是偷窥她了,一想到这,就不由得的一阵苦笑,只是那算是偷窥吗,可由不得自己呀,不过一想到小叶子的身体,老脸一红,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叶子,你这丫头瞎想什么呢,你刚哥哥从小看你长大的,你还能不知道你刚哥哥是啥人呀,哎,至于那件事,我也没法给你解释,就是说了你也不相信,我说我是做梦梦见的你信吗。” 张枫叶膛目结舌的望着我,没想到竟然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荒唐的理由,鬼才相信呢,一张小脸忽红忽白的,心中越想越气,猛地伸脚在我的脚上跺了一下,就在我斯斯艾艾的时候,张枫叶怒哼了一声:“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第17节 说罢,转身跑了,留下一路的羞愧,真没想到刚哥哥竟然是这种人,就算是骗人也别找个这么蹩脚的理由呀,让自己怎么原谅他,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心中胡思乱想着,已经消失在转角那里,只是心中究竟是没下定决心,是不是要真的在也不理睬刚哥哥了,毕竟从小到大,刚哥哥就一直生活在她的生活中,又有救命之恩,身为独生女,对于刚哥哥就是一个亲哥哥的依恋,让张枫叶真的很难舍。 叹了口气,并没有太在意张枫叶的话,也知道小女孩的心思,过不了多久,自然气就消了,不会真的维持多久,转身朝家门走去,轻轻推开门,父母亲都还没去上班,都在家里,不过父亲已经准备穿上衣服出门,却一见到我回来,脸上登时大喜,随手将衣服一丢,拉着我坐到沙发上:“这几天干什么去了?也不回来住,让你妈整天担心你都睡不着觉。” 母亲也在一边笑着,却有些勉强,更多是担心,让我心中不好过,不安的低下头,吐了口气道:“没干啥去,就是去找宏伟了。” “找到没有?”母亲很担心,脸色大变,惊疑不定的望着我,更希望是没找到。 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越发低沉:“没有,宏伟从家拿了钱,已经不知道去向了,我和红玲这两天一直在找,可是一点踪迹也找不到,红玲已经受不了了,所以不打算在找下去了——” 话音落下,就听见父亲母亲一起舒了口气,不找就好了,我知道父母亲不希望自己去冒险,苦笑了一声:“爸,妈,我想回上海去——” 结果话未说完,父亲松了口气,母亲也笑了,父亲更是接口道:“回上海好,不行今天就走吧,一会我送你上车。” 早走早了,父亲母亲就是希望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听说我要走,那个会不赞成,恨不得现在就将我送走才好呢,让我是哭笑不得,对于欺骗父母亲,心中感觉不安,迟疑了一下:“爸妈,我想吃完午饭再走,一点多的时候有一趟车的,我想多和你们呆一会。” 父母亲都一脸的欢喜,多呆一会也好,说真的,他们也舍不得刘刚离开,那也是没办法呀,为了陪儿子,索性老两口都向单位请了假,要在家陪儿子过一上午。 一上午乏善可陈,但是却充满了温情,一直到中午吃完了饭,不管我怎么劝说,老两口却死活要将我送上车,只有我坐车离开,他们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让我心中发苦,最终没有违逆父母的心愿,被父母强押着送上了去往上海的列车。 真的很无奈,只能等到了下一站就下车,然后有坐汽车赶了回来,这一趟折腾,当再回到旅馆的时候,却已经是五点多了,拖着沉重的行李,我便看到李红玲站在旅馆门口不远处,就在太阳底下晒着,纵然一身大汗,却不肯去树荫下避一避。 “红玲,你站着这干嘛,这么热的天,你也不怕中暑。”我很费解,不明所以的望着李红玲,这丫头犯什么邪了。 见到我,李红玲的眼睛就红了,一天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咦咛’一声抽泣起来,将我弄得莫名其妙,任凭李红玲扑在怀里,轻轻地抚着李红玲的肩膀:“怎么了,红玲,又出什么事情了,你倒是告诉我呀?” “没事,我就是害怕。”李红玲哽咽着,轻轻的抽泣着。 呆一呆,苦笑了一声,倒也能理解李红玲,毕竟是个女孩子,眼光扫过,李红玲脚下依旧有一个影子在扭动,不过却龟缩在李红玲脚下,和李红玲自己的影子成了一个对比,心中叹息了一声,拍了拍李红玲的后背:“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走吧,咱们去旅馆里说话,我这还拖着一大堆行李呢。” 在我的劝说下,李红玲抓着刘刚的胳膊,一起进了旅馆,走着走着,我忽然就问道:“红玲,你刚才为什么站在太阳地里晒着,也不肯进来呀?” 李红玲俏脸微红,有些扭捏的低下头,不敢看我,眼光四下游离,半晌,才低声道:“我害怕,心里就想这鬼不是怕太阳吗,就跑去哪里晒太阳来着,哪知道传说都是骗人的——” 越说声音越小,生怕我会嘲笑她,不过我并没有嘲笑她,都已经很可怜了,怎么会哪么没有同情心,嘿了一声:“你这傻丫头,瞧晒得这一身汗,一会儿自己去冲个澡吧,红玲,你不会是从早上就在那晒着,晒了一天了吧。” 李红玲轻轻地点了点头,让我很无语,却又不能说李红玲什么,心念一转,沉声道:“你中午不会是没吃饭吧?对了,韩涛那臭小子呢?” 还真让我猜对了,李红玲还真没吃午饭,因为韩涛虽然回来了,不过根本就没理睬她,只是说了一声,就回房间睡觉了,李红玲自己害怕,又不敢回房间,也不敢离旅馆太远了,也只好饿了一中午,不过却并不打算告诉我,只是嗯了一声:“韩涛去房间睡觉了,他说要为晚上养足精神。” 话音落下,李红玲见到我,算是松了口气,忽然有不解的问道:“刚哥,你这一去一大天的,怎么现在才回来呀,是不是家里有啥事了?” 一声苦笑,将自己今天的事情给李红玲说了一遍,听得李红玲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心中的隐晦终于消散了不少,也难怪我会一去这么久,原来是折腾了一大圈,不过这一笑,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作响,让李红玲一下子脸红了。 第二十九章 诈尸? 夜依旧漆黑,一弦弯月不能带来明亮,而且也被薄云遮住,将依依不舍的李红玲一个人丢在旅馆里,无法顾及李红玲的害怕,我和韩涛打了个车直奔郊区的殡仪馆而去,今晚上要去停尸间去熬尸油,所以不能带着李红玲一起去。 当赶到殡仪馆的时候,看了看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不过好像工作人员还有没休息的,正在看电影,老远就传来声音,让我与韩涛一阵苦笑,竟然是色情电影,也难怪要这么晚才看,好在没有操持丧事的,二人商量了一会,还是决定冒一冒险,谁知道这人看下去能看到什么时候,不能等下去的,因为这活需要时间。 二人悄悄的翻过围墙,并没有弄出声响,然后沿着围墙朝停尸间摸去,悄悄地,弯着腰,像做贼一样,很容易想起小时候半夜去地里偷瓜的情形,不过今夜没那种喜悦和兴奋,有的只是微微的恐惧和不安,毕竟去和尸体打交道,如果是半月之前的话,二人谁也不会害怕,我胆子不小,韩涛更是奇大无比,但是今夜注定二人心中乱跳不已。 夜已经深了,殡仪馆这地方说真的也不怕招贼,当然也不会招贼,除了骨灰和尸体,是在没什么值得偷得,况且一般人也不会胆子大到来这里偷东西,值不俩钱,吓也给吓死了。 终于有惊无险的摸到了停尸间的门,二人松了口气,回头看看那个喝的醉醺醺的工作人员,还在那里一摇三晃的尿尿,心中苦笑了一声,刚才真是吓了一跳,就在二人摸到半路的时候,正从院子中央的花坛潜藏着,那个工作人员却猛地走了出来,一路哼着小调,看样子是喝多了准备上厕所,正从二人身边经过,几乎就是挨着二人走过去的,让我一颗心‘砰砰’直跳。 韩涛沉吟着,一只手隐隐前伸,便要下手将这人打晕,不过却被我拉住,眼见我摇了摇头,韩涛到底是忍住了,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一摇三晃的走过身边,也许是天黑,也许是那人喝多了,反正就连不小心碰了韩涛一下,也没发现二人,只是咒骂了一声,把二人当成了石头,就这么过去了,却将二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我轻轻拉了拉停尸间那扇门,却并没有拉动,仔细一摸,却发现竟然上了锁,让我一呆,这怎么办,要是撬开的话,那样铁定会弄出声音的,这样寂静的夜里,有一点声音也会传出很远的,那样一定会惊动工作人员,不管是怎么样,那就会惹出事端,却并不是我想要的。 “让我来吧。”韩涛压低声音,勉强能让身边的我听到。 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包,打开来,摸索着抽出一根钢丝,轻轻打了个呼哨,然后凑上去,将刚死插进锁眼里,轻轻拨弄了几下,最多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锁就给打开了,韩涛低笑道:“怎么样,刚哥,佩服我吧。” “佩服你个头,你倒是真有做小偷的潜质,走吧,别废话了。”轻哼了一声,压低声音讽刺了韩涛两声,便弯腰窜进了停尸间。 韩涛嘿了一声,眼眉挑了挑,自己嘀咕着:“说到有道理,那天哥哥混不下去的时候,当小偷也挺不错的,最少轻巧多了。” 话音落下,摇了摇头,也弯着腰窜了进去,并随手把门带上,这才敢松了口气,大摇大摆的朝里面走去,纵然没有灯光,但是韩涛也不在意,从口袋里太初小手电,轻轻打开,一点光芒将走廊照亮了,虽然还是很微弱,最少能看清停尸间的大体情况。 不远处也跟着亮起亮光,是我打开了小手电,刚才黑暗中摸索着,弯着腰都不敢站起来,做贼总是心虚,我从小就不曾出去偷过什么,打架胆大,但是就算是小时候去偷枣吃,也只敢望风,不敢去动手,但是到砸人家玻璃却是个老手。 “嘿,刚哥,这里除了死人,就咱们俩了,你还和做贼似得干嘛,想吓唬我呀。”韩涛压低声音,调笑着我,刚哥是在太有意思了。 干笑了一声,想了想好像也对,这才直起腰来,打着小手电仔细打量了一番,走廊尽头便是停尸间,即便是隔着几米远,也能感觉到冷气森森,二人对望了一眼,深吸了口气,纵然胆子大,可是三更半夜的,跑到尸体堆里来打逛,也不是件舒服的事情。 轻轻打开停尸间的门,一股冷气便冲了出来,让二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韩涛后悔了,懊恼的道:“真是的,怎么就忘了这茬了,捎两件厚衣服来就好了,真是有点冷呀。” 我也很冷,但是没韩涛那么多废话,打了个寒战,抱紧双臂大步走了进去,这停尸间就是一个冷藏室,所以没有窗户,二人也就放心的把充电手灯打亮,柔和的灯光登时将停尸间映的很明快,便少了几许阴森的感觉,仿佛也暖和了一点。 这种环境下,谁也不愿意多耽搁,韩涛将工具抛给萧飞,其实也很简单,一个汽油烤灯,一个铁罐,汽油烤灯是用来烤尸油的,而铁罐就是用来装尸油的,至于毛刷,则是最后处理用的。 不说韩涛怎样,我找了个冷柜,站在冷柜前面,深吸了口气,尽管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不用害怕,不用紧张,但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在微微的打摆子,略趁了一下,我一咬牙,猛地将冷柜拉开了,一具出车祸被撞烂的尸体便呈现在眼前,让我的心脏那一刻差点停止了跳动,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双手颤抖着,还是壮着胆子蹲下去,开始工作。 烤灯喷出的火焰,让我温暖了一些,脸色的火焰,也为我的壮了胆子,将火焰喷在尸体上,眼看着尸体变黑,发出焦糊味,幸好韩涛有准备防毒面具,不然只是这个味道一般人也承受不了,火焰的炙烤下,一滴滴的尸油终于开始滴落,赶忙小心的用铁罐接住。 一滴一滴,也不知多久,我都将这具可怜的尸体变成烤肉了,可惜铁罐里却还是连一点底儿也没有,想想龙婆婆的要求,真有种去撞墙的冲动,就算是一晚上不睡觉,能积攒多少却还说不定呢,不但是我在烦恼,韩涛也是一脸的沮丧:“刚哥,不是我嫌烦,这个好真要人老命呀。” 也不知道多久,二人还是认命的干活,就在我心里无奈的时候,却忽然听韩涛一声惊呼:“刚哥,你快来看——” 打了一个激灵,脸色大变,惊疑不定,一个闪身便窜到韩涛身旁,入眼是一具女尸,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保存的相当完好,赤裸的身体就静静地躺在二人面前,惨白的,肌肤上有一层薄霜,只是一双眼睛睁着,空洞的不知道看着什么。 咽了口吐沫,我心中不住乱跳,身子还因为紧张在哆嗦着,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韩涛,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但是不同于我的紧张,韩涛一脸的惋惜,啧啧有声:“刚哥,你看看这个女孩子,才这么年轻,长得又是这么漂亮,竟然就这么死了,你说可惜不可惜呀。” 原来叫自己过来,将自己吓个半死,就是为了看看这个女孩子,不,应该说是这具女尸,就算是这女尸生前再好看,但是如今也只是一具尸体,尸体和尸体有什么区别,无分美丑,无分男女,都是一个样,最少在我眼里是这样,或者有区别,那就是肥胖一点的能烤出多一点的尸油,瘦的就少多了,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嘴角抽了抽,照准韩涛屁股上踢了一脚,咒骂道:“你神经病呀,差点被你吓死,就为了让我看这女尸呀,臭小子,快点干活吧。” 第18节 说罢,径自转过去,又去挑尸体了,留下韩涛啧啧有声的感慨着,这个女孩子似的真是可惜呀,年纪轻轻,又长得这么好看,韩涛是在是下不去手呀,只听得我厌烦,啐了一口:“你要是这么舍不得,不如你抱回去做老婆得了,神经病。” 最终韩涛还是一边摇着头一边将烤灯凑上去,但是就在烤灯刚刚凑上女尸的时候,让人恐惧的变故发生了,韩涛弯着腰凑上去,火焰才一接触到女尸的胸腹间,那知道便在此时,女尸忽然坐了起来,一下子撞在淬不及防的韩涛身上,撞得韩涛一个趔斜,惊变发生,韩涛嘴里发出一声含糊的惊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拿着烤灯的手一抖,烤灯掉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韩涛几乎是本能的朝后退去,‘砰’的一声撞在墙上,手一翻,匕首已经出现在手上,寒光倒影的匕首,杀机腾腾,遥指着女尸,但是握住匕首的手,却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就算是韩涛胆子再大,神经再大条,但是这一幕,却是让人吓破胆。 而我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正巧看到女尸那双空洞的双眼,朝他这边望过来,猛地一呆,脑海中一声轰鸣,就像是一道响雷在脑海中炸开,想要喊出来,但是却只是在喉咙间发出一声嘶吼,就像是一只负伤的野兽,仓皇的窜到韩涛身边。 第三十章 停尸间的恐惧 二人惊恐的望着那具女尸,心中已经被恐惧所填满,莫说是我,就算是韩涛也被吓得不轻,握住匕首的手还在忍不住微微颤抖,双眼死死的盯着女尸,不知道女尸下一步会怎样,匕首闪闪发光,随时准备刺出去,但是半晌过后,那具女尸却依旧只是那样坐着,双眼空洞洞的直视着他们,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动作,这才让两颗惊惧的心,慢慢从嗓子眼放回到肚子里。 “刚哥,你别害怕,一切有我呢,要死先死我。”韩涛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为自己打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深吸了口气,尽量向平复那可跳得飞快的心,只感觉一双眼发涩的厉害,轻轻地闭上眼睛,想要缓解一下,哪知道就在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我却又莫名其妙的进入到那天晚上被鬼压床的幻境中,人仿佛又开始做梦,但是神智却清楚得很。 灵魂仿佛已经脱离了身体,不知道悬浮在哪里,反正感觉自己的视野是从高处往下看的,整个停尸间都在自己的目光中,或者说是在幻境之中,不但是如此,包括走廊,乃至于外面的一片地方,一直延伸到花坛,周围的树木,甚至于停尸间后面的田地,半人高的玉米,上面还有水珠滚动,隐约传来青蛙的叫声,只是在远处便是一片黑暗了。 这只是一扫而过,我的目光落在停尸间里,心神震动,因为停尸间里不但有他们两个人,韩涛半蹲,手中匕首寒光森然,双眼盯着女尸,而自己就躲在韩涛身后,真是丢人呀,自己怎么闭上眼睛了,不会是睡着了吧,可是自己明明在半空中呀。 而围绕着他们,停尸间有不少透明的人在漂浮走动,其中有几个我还见过,就我刚才刚刚烤过得尸体,自己还拿着人家当烤肉呢,如今那些人便我在自己二人身边,一脸的怒气,有的咬牙切齿的咒骂着,隐隐的可以听见一阵阵的嘈杂声,但是却听得并不清楚,可是这些人却并没有对他们二人怎么样,根本就不敢往他们身边凑,对待韩涛更是小心翼翼的,显然对韩涛很畏惧,难道这些透明人,或者说是鬼魂也会害怕刀子,真是可笑。 望向那具女尸,我就愣了愣,从女尸的身体里,探出半个透明身体,是那具女尸的鬼魂,但是却只出来半个,剩下的半个却还在身体里面,女尸昂或是说女鬼看上去和别的鬼魂不太一样,比起别的鬼魂凝实多了,最少不单单是透明的,看上去还有些黑气缠绕于其中,让女鬼看上去比较阴森,骤然望上去,就不像别的鬼魂那样平和,一张脸青蒙蒙的,双眼还能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仿佛感觉到我在看她,女鬼猛地朝我望来,将我吓了一跳,但是眼光往自己身下扫去,自己都看不到自己,女鬼应该也看不到吧,不过心中究竟还是犹豫着,意识控制着自己朝一边挪去,免得被女鬼盯着那么难受。 但是我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女鬼彻底盯上了,不管自己如何挪动,那女鬼却一直盯着自己不放,这也就罢了,偏偏女鬼就像是看见了鱼的猫,双眼冒着幽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森然而恐怖,此时更是挣扎着想要从身体里面出来,张牙舞爪的想要扑向自己。 自己好像和这个女鬼也没有冤仇呀,就连祸害她的尸体也没有,但是为啥总是盯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欠了她多少钱一样,心中愤愤不平,却又忽然想到,自己尚且看不到自己的虚体何在,这女鬼又是凭什么盯上自己的,难道是自己有什么吸引着她,若是自己对女人有这样的吸引力,我就要偷笑了,但是对于女鬼还是敬谢不敏吧。 心里嘀咕着,看那女鬼一时片刻或者还挣扎不出来,暗自松了口气,想要招呼韩涛小心点,但是好像是张口了,反正是有那心思,却发不出声音来,无奈之下,只能向自己的身体飘去,之所以说是飘,是因为感觉着自己运动的很慢,一点点的靠过去。 眼见着就要靠近身体,心中一松,只要自己能回到身体里,那就赶快拉着韩涛逃走,免得被女鬼缠上,看着自己的身体张大了嘴,睁大了眼,却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苦笑了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轻轻就要触摸到身体,却在此时,忽然感觉到一股阴风朝自己飞快的卷过来,好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赶忙回头望去,这一望,却是魂飞魄散,那女鬼竟然已经挣脱开身体的束缚,赫然朝自己扑来,张牙舞爪,脸色惨白,双眼冒着幽光,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样子,我惊骇的不知所以,只有拼命地朝自己身体冲过去,这一冲还真的快了点。 感觉着仿佛有了身体的温暖,我的直觉告诉自己,现在自己是一半进了身体,一半还留在外面,但是却还是快不起来,就在此时,忽然阴风更盛,又一股大力轰然撞中了自己,登时一下子冲进了身体,但是好像又一股阴风也跟着自己进了身体一样,再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 短暂的失神,我又恢复了神智,这一刻,感觉全身僵直,身体有恢复了自己的控制,不由得‘啊’的惊呼出声,打了个激灵,双眼也有了焦距,正看到眼前的韩涛猛地转过身来。 “刚哥,你怎么了?”韩涛一脸的焦急,向我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语气中的关心,谁都能听得出来。 呆了呆,虽然身上有点冷,但是好像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冷也不是感觉很明显,只是自己心里这样认为着,环顾四周,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些透明的人已经不见了,那个女鬼也消失了,难道刚才是幻觉,还是自己眼花了,还是神经错乱了。 挠了挠头,我脸色古怪,迟疑着苦笑道:“好像是没事吧,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很古怪,不知道是真是假。” 韩涛弄不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一脸的茫然,正要再问,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将二人吓了一跳,脸色骤变,慌忙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却发现那女尸已经自己躺下了,刚才的声音就是女尸躺在冰柜上的声音。 二人对望一眼,不由得咽了口吐沫,一脸警惕的望着女尸,不敢有丝毫大意,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古怪的事情,也说不一定女尸会爬起来追他们呢,韩涛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电影里的一幕一幕,原来看的时候,还会错之以鼻,骗人的,但是现在一切都变得成为现实,就算是如今有人告诉他,猪是会飞的,蛤蟆生了八条腿,韩涛也会相信,这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但是韩涛的担心终究没有成为现实,过了好半晌,那具女尸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错觉一样,但是我和韩涛却知道那绝对不是错觉,刚才的一幕是真实的。 二人依旧保持着警惕的姿势,死死的盯着那具女尸,不敢放松,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都感觉眼睛发涩,涨得难受,脖子也发硬了,转动起来‘吱吱嘎嘎’的,就像是生锈的轴承,身体也慢慢的开始麻木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几乎成了两尊雕像,身体僵直的难受,韩涛终于忍不住了,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刚哥,我过去看看,你在这等着,万一有点什么变故,你别管我,自己先逃,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一脸的决然,韩涛身体却也在微微的发抖,现在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他阿妈的恐怖了,比看恐怖片刺激多了,如果现在换成有人,必须是人,想杀自己,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韩涛也不会怕成这样,但是这些东西,这几天遇到的东西,好像都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得,连在那都看不到,总是稀奇古怪的事情,让韩涛心中一点底也没有。 有些僵直的腿轻轻迈出一步,却感觉胳膊被人抓住了,耳听我在身后沉声道:“韩涛,咱俩一块过去吧,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韩涛一呆,有些迟疑:“刚哥,你——” “你什么你,”我有些不耐烦,哼了一声:“你说得倒好听,有事叫我先逃走,你能说我能做吗,哪么不仗义的事我干不出来,要走一起走,要死他妈的一起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总不能丢下兄弟自己逃走,要不然一辈子良心不安,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韩涛笑了,一下子感觉好像没什么可怕的了,嘿了一声:“刚哥,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管我叫做兄弟,就凭这一声兄弟,死也值了,这话说得带劲——” 心中流过一丝暖意,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其实对于韩涛的情义很明白,只是觉得说出来太矫情,从认识韩涛开始,韩涛就觉得他为干爹欠了刘刚一条命,对我那真的无话可说,我也明白,只是总觉得韩涛办事不太牢靠而已,对韩涛还是满感激的。 第三十一章 又入梦境 “滚你的蛋吧,”我轻锤了韩涛一拳,脸上一脸的不耐,眼中却是有一抹情义流淌,哼了一声:“少说废话,走,一块过去看看。” 二人相互依靠着,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靠近女尸,越近心中越是紧张,深怕这一刻女尸忽然扑将过来,心脏跳得很快,一张脸都因为血液循环的太快而变得通红,身子也因为紧张在微微的颤抖,双拳紧握,韩涛手中的匕首更是握得紧紧的。 终于,靠近了女尸,那女尸平躺在上面,双眼依旧在空洞洞的圆睁着,望着天花板,嘴巴微微张开着,这却是才有的变化,刚才那女尸的嘴可是闭合着的,果然是有变化了,两个人的心不由得有猛地一跳,脸上抽动着。 深吸了口气,我咬了咬牙道:“韩涛,一下我去动一动女尸,你小心着,一旦有点动静,别犹豫,用匕首刺它,懂了吗。” 说话的时候,也是紧紧地盯着女尸,不敢将眼睛挪开一点,生怕眼睛转一转,哪怕是眨一下眼,也会出现意外,感觉到眼睛的酸疼,真想去揉一揉,或者能闭上眼睛闭上一会,不过现在都是奢望,哪敢分一点神。 也亏得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已经让我感觉都麻木了,胆子都被吓大了,所以尽管此时心中还是有恐惧,但是却说不上吓成什么样,耳听韩涛应了一声,又深吸了口气,深处微微颤抖的手,却随时准备好了逃跑,轻轻地推了推女尸,好像没有反应,双腿暗中用力,准备应付任何的变故,但是当再一次的去推了推女尸,女尸却依旧没有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终于松了口气,对望了一眼,勉强的笑了笑,应该没事吧,也许刚才只是一点意外,不一定是那种邪乎事,心中自我安慰着。 “应该没事吧,算了,既然没事,还是赶快干活吧,真不想呆在这地方。”韩涛吐了口气,声音还是有些发颤,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只是不想让我更害怕。 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不定,总觉得好像还有哪里不对,但是韩涛说得对,还是干活吧,毕竟尸油使用了救李红玲的命的,就当是为了李聪颖吧,为了自己的兄弟,不过心中还有一丝隐晦,深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深处颤抖的手,微颤颤的掏出一根,递给韩涛:“抽一颗吧,能镇静心神,挺管用的。” 韩涛挤出一丝笑容,默默地接过烟叼在嘴上,看着我又掏出打火机,结果打了一下没打着,又打了一下,还是没着,自嘲的笑了笑:“你瞧我这熊样,真是丢人现眼的。” 不过在努力了一把,终究是把打火机打着了,先给韩涛点着,又给自己点着,香烟在明灭之间,烟雾升腾,将两个人的脸遮掩在烟雾之中,再也看不真切,烟气冲进肺部,那一丝辛辣,让韩涛忍不住咳嗦了几声,他不太抽烟的,不过好像真的心里踏实了很多。 两人不敢再分开,在一起还能壮一壮胆,就算是韩涛也好,也不想和我过分开,默默地烤着尸油,却又小心的注意着女尸的动静,尽量不会去靠近女尸,终归是在害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股的困意袭扰着二人,看了看表,已经快四点了,在用不了多久,天色就该亮了,看看铁罐之中已经多半罐了,我沉吟了一下:“这应该够了吧,你那些和我这些加起来,一罐也多了,足够交差的了。” 韩涛没说话,他也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过却不好开口,只是点了点头,看看表,皱了皱眉头:“时间不早了。” 第19节 收拾好家什,二人也不愿意多呆,最后看了一眼女尸,韩涛将他们的痕迹一一抹去,便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便和我一起匆匆的离开了这个阴森的停尸间,当关上那扇门,两个人几乎心有灵犀的同时舒了口气,听到对方的声音,不由得对望了一眼,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又将停尸间的们关好,二人沿着原路悄然返回,并没有在发生什么,让二人心里踏实了许多,旷野里传来蛙鸣,依稀有水露滴下,让黎明的黑暗变得清新了许多。 当二人赶回到市区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大街上已经开始有起早的人,清晨的空气很清新,让人精神为之一震,走过一家卖早点的摊点,饭食的香气勾动了二人的肚子,只是肚子香气咕噜声,二人才忽然想起原来已经又过去一天了,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感觉到饿了,所以二人决定在小摊上好歹的吃了一口,又给李红玲买了一份,这才往旅馆赶去。 踏进旅馆的门,就看到旅馆里的前台依旧亮着灯,一个妇女坐在前台上打着瞌睡,而她的身边竟然是李红玲,紧紧地躲在那妇女身后,脸上一脸的紧张,瑟瑟发抖,不能自已。 “红玲,你怎么在这里呀,不回去房间休息。”我有些哑然,李红玲这是搞什么鬼,一大清早的就跑到前台来,也不嫌店主人会厌烦。 听到我的声音,第一个开口的却不是李红玲,而是那个女店主,猛地睁开眼睛,望见我和韩涛回来了,一脸的无奈,不由自主的埋怨道:“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快把你的女朋友领回去吧,算是做点好事,我见过胆小的,可就是没见过但这么小的,这一晚上都快把我熬死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看呀,你这女朋友都能把我给吓成神经病了,一晚上总是一惊一乍的吓唬人——” 眼见我回来了,又听着女店主的埋怨,李红玲哪里还忍得住,这一晚上看着那个鬼影在自己眼前扭来扭曲的,她一个女孩子如何承受得了,不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便只能跑出来,赖着女店主,死抓着女店主不放,结果硬生生的让女店主陪了她一晚上,还不让人家睡觉,女店主自然是满肚子怨言,挣点钱容易吗。 “对不起,大姐,这不是她家里前几天出了点事吗,给吓着了,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我很诚恳地给女店主道着歉,心中很是过去不去。 泪眼婆娑的看着我,从见到我那一刻开始,李红玲才感觉自己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了地儿,轻轻呜咽了一声,猛地站起来,扑到我的怀里,‘哇’的一声哭将起来,一时间哭的那是一个梨花带雨,颇让我感到尴尬。 女店主站起来,看着哭成这样的李红玲,心中也有点不忍,瞪了我一眼:“你这人,我也不是说你,你说你大半夜的将你女朋友一个人丢在这里,也不怕她出点事,知道她下城这样了,你还能走,你怎么做人家男朋友的,就没见过你这种人——” 这女店主一说起来,就有种滔滔不绝之势,让我很是头疼,赶忙苦笑着道:“对不起大姐,是我不对,是我不好——” 一旁韩涛强忍着笑意,上下打量着我和李红玲,偷偷朝我做了个手势,然后眼眉一挑,冲着我挤眉弄眼的,惹的我老脸一红,这都是哪门子事呀,自己真的不是李红玲的男朋友,冤枉呀,可是又没法解释,只能报以苦笑。 好不容易将店主人哄走,我这才扶着李红玲朝房间走去,而韩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挥了挥手:“你们忙你们的,我回房间休息了,这一夜折腾死人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韩涛就是嘴巴不积德,什么叫忙你们的,现在除了睡觉,还有事情可以忙吗,却无可奈何的扶着好在抽泣的李红玲去了房间,心里别扭的要命,这两天整天和李红玲睡在一个床上,孤男寡女的这都叫什么事呀。 “一夜没睡吧,先吃点东西,一会睡一觉吧,我也困得不行了,睡醒了,咱们就去龙婆婆哪里,请龙婆婆将那个鬼魂请走,你就不用再担心了。”我安慰着李红玲,或者有了希望,李红玲就不会那么害怕了,终究是在我的劝慰下,李红玲慢慢的止住哭泣,俏脸却依旧惨白,一对黑眼圈戴在脸上,现出心中的不安和恐惧。 李红玲只是吃了一口东西,就又不想吃了,实在没心情吃饭,不过靠在我身边,李红玲才不再颤抖,心中的隐晦仿佛蛰伏起来,也不再哭泣,一阵阵疲倦涌上来,只是含糊了几句,就慢慢地沉睡过去,我根本就没有听懂说的什么。 将李红玲安置好,我也靠在床头,眼皮就要抬不起来,困意席卷着身体,终于也在迷糊中扯过被子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有一个身子钻进怀里,没有多想,就那么揽着睡着了。 也不知道多久,忽然打了个激灵,仿佛一股阴风吹进房间,吹进被窝里,让我用力抱住身边的人,借着对方的身体,想要换取一点温暖,但是并没有感觉到温暖,反而有一股阴气压下来,我又不能动了,这一刻我惊醒过来,想要挣扎起来,只是神智清醒,甚至明白自己抱着的是李红玲,明白一切,明白自己不能动弹,这种奇异的状态有出现了。 第三十二章 天大的误会 我猛地睁开眼睛,脸上冷汗淋淋的,脸色苍白而无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眼圆睁着,却丝毫不知道望去那里,脑海中闪动着刚才梦里,或者说是真实的,那个赤身裸体的女鬼,从停尸间仿佛如就一直跟着自己,张牙舞爪的想要扑向自己,而自己只有拼命地逃,拼命地逃,却始终不能摆脱女鬼的追逐,跑了不知多么久这才不知道为何一下子就惊醒过来。 梦中的一切都那么真实,从李红玲的一举一动,紧紧地偎在自己怀里,身子还在不时地抽搐,扭动的时候,上衣都翻起,裸露出一大片腰肢,而自己的手就搭在李红玲的腰肢上,到自己开始奔跑,跑到隔壁韩涛屋里,呼唤韩涛,却没有反应,韩涛四仰八叉的躺着,睡的很香,打着呼噜,就像是在哼歌一样,不过我没心情去听。 又从韩涛屋中继续跑,另一间的房间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边唱着能杀死人的歌,一边惬意的冲着澡,好不自在,只是自己冲过去,那人没有反应,等女鬼冲过去,却让那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喊了一声好冷。 又转过去,空了两个房间,走廊的尽头,是店主人的房间,而此时,女店主人与男店主人正调笑着,两人围在一起,衣服半解,都是一脸春意,只是当女鬼经过,两人一起打了个激灵,惊疑不定四下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有鬼,会不会给吓回去,直接萎了。 没有停顿,再冲到街上,大街上阳光很足,女鬼才顿住脚步,不敢追出去,原来鬼怕阳光是真的,这一刻我有些得意,自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哪知道这一口气还没咽下,就见女鬼有追了出来,我心中大骂,到底谁造的谣,说鬼怕阳光的,这会害死人的,一路奔跑着,街上各式各样的人,都在我脑海里记忆的很清楚。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也没觉得累,只是越来越焦虑,终于一不小心,感觉是栽了个跟头,再然后,我就一下子惊醒过来,真正的回到了现实中,但是刚才的一幕一幕,却都是那样清晰地停留在脑海之中,这一切仿佛都是真实的。 扭头看看身边的李红玲,却真的是上衣已经翻到胸口,从这里看过去,竟然都隐隐的能看到穿了一件红色的胸罩,而自己的手也确实是放在李红玲的腰上,让我感到难堪的是,自己的手竟然探进了李红玲的裤子里,虽然进去没多一点。 赶忙将手抽出来,老脸通红,一颗心跳得厉害,幸好没有被李红玲发现,不然自己可没法见人了,不过现在这样好像也不妥,迟疑了一下,咽了口吐沫,悄悄地动了起来,像做贼一样的将李红玲卷起的衣服向下拉去,尽管已经很轻了,但是没想到李红玲偏偏就在这时候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望向我,含含糊糊的道:“刚哥,你醒了,几点了,是不是该去吃午饭了?” 我身子一僵,一下子不敢动了,但是不动也不行,自己的手可是还拉着李红玲的衣服,虽然自己是好心,但是毕竟很尴尬不是,啊啊了几声,也没说出什么,脸上不自然的笑着,可是随着李红玲的慢慢明白过来,却发现了什么事情,先是一呆,接着俏脸红了起来,随后发出了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旅馆,惊动了许多人。 “那个——红玲,这个你听我解释——”我一脸的无奈,想要解释这个误会。 哪知道话未说完,李红玲一脚踹过来,我措手不及之下,一个跟头从床上栽了下来,只是这样一来,却听见‘刺啦’一声,我双手用力之下,却将李红玲的衣服撕破了,随之李红玲又是一声尖叫,猛地将被子扯过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张俏脸满脸的通红,几乎要滴出水来,那一瞬间,我看到李红玲的胸口,那白皙的肌肤,还有被这样的双峰。 “流氓,不要脸,你——你——”李红玲不知道要怎么去训斥我,怎么突然对自己做这种下流的事情,真是——真是—— 我捂着脑袋坐在地上,刚才被磕了一下,正向她要解释清楚,哪知道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了,韩涛身形一闪,已经冲了进来,手中的匕首闪闪发光,一脸的警惕,眼光四下游走,寻找着敌人的踪迹,杀机不住迸射。 不过眼光一转,看到李红玲的摸样,再看看床上被撕裂的衣服,韩涛一呆,匕首便收了起来,挠了挠头,看看捂着头不知所措的我,脸上现出一副古怪的摸样,嘿嘿的干笑着:“不好意思,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就当我没来过,嘿嘿——” 话音落下,就一脸古怪的朝外走去,传来那种压抑的笑声,让我颇为无奈,哪知道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韩涛的贱毛病有发作了,忽然扭过头来,朝我一伸大拇手指头,低笑道:“刚哥,你真牛,竟然要霸王强上弓,呵呵,怎么被踹下床来了吧,哈哈哈——” “滚。”我大吼一声,一张老脸涨的通红,韩涛这个混蛋又在胡说八道了。 冲起来就追着韩涛出去,飞身就要去踢韩涛,却忽然见走廊里已经站满了人,男女店主人正一脸紧张的朝这边走来,让我一呆,一下子站在那里,还没等他说话,那男店主人就喝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微微一迟疑,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还在苦恼间,却听韩涛嘻嘻哈哈的笑道:“大哥大姐,小两口闹脾气呢,嘿嘿,真是太好玩了。” 尽管韩涛这么说,但是女店主人却并没有就此算完事,一脸不太相信的走进房间,便看到李红玲涨红了一张脸,正裹着被子一脸的不知所措,旁边丢着一件被撕裂的上衣,此时望见店主人走进来,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低着头不敢抬头。 “妹子,你没事吧?”女店主人关切的道,可不希望自己的店里出点什么事情,这摸样她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指定是男的想那啥,结果女的不愿意,不小心撕破了衣服,于是情急间就尖叫起来,十有八九自己猜得不错。 李红玲心里‘扑腾扑腾’跳个不停,慌乱的很,只感觉丢死人了,哪还敢多说,只是嚅嚅的道:“没事,没事,那个——” 还没等李红玲说完,女店主人便有些不耐的道:“没事就行,你们呀,小两口啥事不能商量,不愿意也不能勉强不是,真是的。” 这话是对我说的,说的我一脸的苦恼,老脸通红,却有没法子解释,这是哪门子事呀,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那女店主人径自走到他面前,哼了一声:“你们没事了,我还有事呢,这门给你们踹坏了,赔钱吧。” 呆一呆,脸上抽了抽,恨恨的瞪了韩涛一眼,哼了一声:“谁踹坏的让谁赔。” 话音落下,气呼呼的将头扭到一边,不在理睬韩涛,让韩涛颇为郁闷,挑了挑眼眉,叹了口气:“我招谁惹谁了,还不是担心你吗,得,怨我这张臭嘴,我赔就我赔。” 认命的掏出五百大元,直接塞给女店主人,干笑道:“老板娘,你看看够不够。” 女店主人接过钱,倒也没有在过分的如何,只是眼光扫过我和韩涛,叹了口气,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男主人也嘿了一声,一起过去,哪知道就在我和韩涛松了口气的时候,那女店主人却忽然回过头来道:“我说,你们两位能不能消停一点,从住进我这就一直事情不断,我都快怕了你们了。” 我和韩涛一阵羞赫,干笑着没好意思说话,眼见着两位店主人回了房间,二人叹了口气,相对一阵苦笑,正要各自转回房间,哪知道我眼光扫过,却刚好看到隔壁的那位中年男人,心思一动,竟然想也不想,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这位大哥,你的屁股上是不是有一块胎记呀,好大一块,像个铜钱似的。” 正要伸手推门的中年人一呆,脸色忽的一变,骇然的望向我,就连已经走到房间门口的韩涛一失神,也一脑袋撞在门上,震惊的望向我,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中年人和韩涛不知所措的望着我,而我也暗自后悔,自己问这么一句干嘛,一张老脸忽的就红了起来。 “刚哥,真没想到,原来你还有这种嗜好。”韩涛一脸的难以置信,不住的摇头叹息着,忽然又扭头望向那中年人:“大哥,到底你屁股上有没有胎记呀,要不我也瞧瞧。” 第20节 中年人脸上抽搐了一下,脑海中乱作一团,这家旅馆不能住了,自己也不过才来了半天,竟然——竟然被人偷窥了,还是个男人,一想到这就是一阵恶寒,脸上说不出的古怪,猛地冲进了房间,将门重重的甩上了,只听‘哐’的一声,将我震得身子一哆嗦,只是现在反应过来,想解释也已经来不及了,这张笨嘴,恨恨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第三十三章 荒宅 吃过中午饭,我们三人都围在李红玲的房间,盯着我手中的那道符,心中有些古怪,就这么一道符,怎么能找到龙婆婆呢,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除了黄的符纸和红的朱砂,也看不出有什么奇异的地方,李红玲皱着眉头,迟疑地道:“刚哥,这么一张纸片有用吗?” 我又能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这张符纸有什么用,上面又没电话号码,不过我的想法和韩涛倒是想到一起去了,韩涛自我手中将符纸接过去,拿在手中仔细的翻看,半晌,忽然冒出一句话来:“刚哥,你说这会不会是那老太婆给你留的电话号码呢。” 我鄙视的看了韩涛一眼,一把将符纸抢过来:“电话号码,你得了吧,就这点换号码除了鬼,你能看得懂呀,那龙婆婆可是说过,要将这符纸点燃的。” “可是点着了可就什么没有了。”韩涛挑了挑眼眉,闷声闷气的道。 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我还是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李红玲,或者知道我的担忧,李红玲将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胳膊上,朝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我才松了口气,咬了咬牙,打火机冒出火苗,将符纸引燃了,升腾的火焰在眼前跳跃,仿佛在其中会有什么,一时间三人的目光都有些痴了,直到炙的我手生疼,我才松开手,眼看着符纸化作灰烬,旋转着飞向半空,只有一点灰烬零落在地上。 那飞起的灰烬在半空中竟然不肯散去,像是被什么凝结在一起,就在我们三人的惊异中,化作一只飞鸽,在我们头顶上盘旋了一下,这样神奇的一幕,让我们三人都长大了嘴巴,一时间不敢相信,傻傻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知道飞鸽转了一圈之后,便从房门中穿了出去,韩涛才第一个醒觉过来,身子如猎豹一样冲起,结果不假思索的就撞在了门上,只听‘砰’的一声。 这一声将我和李红玲惊醒了,韩涛捂着额头,瞪了一眼我和李红玲:“还愣着干嘛呀,还不快追出去,这飞鸽一定会带我们去找那老太婆的。” 三人也不敢迟疑,全力追了出去,出了旅馆就看到那只飞鸽在天空中正在慢慢的飞,好像是在等着我们一样,见到我们出来,便双翅一展,已经朝远方飞去,我们也只好拼命地追了上去,一时间引得路人张望,不知道我们三个发了疯牛病一样究竟是想干嘛。 只是我们也顾不得这许多,心中只是在担忧,不知道别人看到这只飞鸽会怎么样,不过我的担忧多余的,因为并没有别人看到,仿佛这只飞鸽就只有我们三个看到一样。 一路追过去,飞鸽并不是实体,自然可以穿墙越壁,这可就难为了我们,只能抄小胡同,甚至于有的时候还要翻墙,这就更引得路人的注意,甚至于听到有人在招呼着报警,只是为了李红玲的性命,这一刻我们也顾不得这么多。 东拐西拐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追出多远,终于那只飞鸽一翅子扎进了一条胡同,而此时却已经追到了郊区,这一路竟然有十几里,要不是我和韩涛时不时的拉李红玲一把,只怕李红玲根本就坚持不下来,就算是我,也是累的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地,已经是你上气不接下气,头都感觉有些眩晕了,只有韩涛,虽然也在轻轻地喘息,却依旧动作凌厉,丝毫不见慌乱。 那飞鸽一进了胡同便消失不见了,让我们当时一愣,但是随即韩涛站住了脚步,也将我和李红玲拉住了,一脸的凝重,深吸了口气:“刚哥,那老太婆应该就是在这里了,你们现在外面等一会,我先进去探个究竟,等我招呼你们再进去。” 话音落下,韩涛就想朝里面走去,我看得到一把匕首已经滑到他手中,轻吁了口气,心中有一丝暖意,但是我不可能总让韩涛替我去闯危险的地方,所以我还是一把拉住他,沉声道:“韩涛,还是我进去吧,龙婆婆应该不会伤害我的。” 韩涛皱了皱眉,很不以为然,哼了一声:“那老太婆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轻易相信她,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伤害你,要是她想杀你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别小看了那老太婆。” “我的直觉。”我指了指太阳穴,心中竟然真的不害怕,微微笑了笑,径自朝胡同里走去。 摇了摇头,哼了一声,韩涛还是紧走了两步,走到我前头,用身体将我挡住,走得很慢很谨慎,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看着韩涛的背影,我心中很窝心,韩涛对我真是没话好说,这是从心里面出来的,做不得假的,至于李红玲却畏畏缩缩的走在我身后,紧抓着我的胳膊。 这条胡同很幽深,两边都是农村的民房,只是有很多看上去已经很破败,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就算是那些还完好的,也是大门紧锁,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住,只是有哪么一两家还没上锁,却也大门紧闭,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虽然这时候正是大中午头,但是走在这条幽深的胡同里,却丝毫感觉不到夏日的炎热,反而感觉着凉嗖嗖的,这种诡异的情形,让我不由得咽了口吐沫,感觉着李红玲的身子靠得我更紧,就连前面的韩涛的脚步也变得迟缓。 走进这个地方,就仿佛到了一个死寂的世界,听不到有人声,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就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还在行走,一眼望过去,竟然不知道这胡同究竟有多长,只是在最深处开始变得阴暗,仿佛是一个魔鬼的大口,正等着我们走进去。 韩涛猛地顿住脚步,身体有些绷紧,迟疑了一下才沉声道:“刚哥,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这里真的很古怪,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我微微怔了怔,和身边的李红玲对望了一眼,神色间有些犹豫,李红玲咽了口吐沫,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发颤:“有什么不对劲的?” 韩涛嘿了一声,眼光四下望去,透过几处破败的墙头,仿佛看到了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这里是农村,小时候我也生活在农村,知道农村有一大特色,那就是没有村子不养狗的,但是你们发觉了吗,这里应该还有几户人家的,可是却没有人家养狗,像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不养狗的,还要狗看家护院呢。” “没有狗怎么了?”李红玲莫名其妙的问道,没有听懂韩涛的意思。 韩涛猛地扭过头来,有些恼怒的瞪了李红玲一眼:“你傻呀,为什么没有狗,农村都养狗的,这里为什么没有,你就没有想一想吗,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这很不符合常理。” 苦笑了一声,我明白韩涛的意思,的确很诡异,此时我的心中也是有些提心吊胆,但是——深吸了口气:“咱们有的选择吗,进去吧,不管里面什么情况,这一趟也必须要走,红玲的性命还等着那龙婆婆救呢。” 李红玲身子微微一震,前面的韩涛也是神情一滞,脸色阴沉下来,死死的盯着我,半晌却忽然泄了气,啐了一口:“得,刚哥,我知道你很仗义,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说罢,韩涛好像一下子什么也不顾忌了,迈开大步朝里面走去,只是神色间越显得凝重,手中的匕首在阳光中耀耀生光,有一丝肃然之气从韩涛身体里散发出来,却始终用身体半遮着我。 终于走到了尽头,是一个小院,上头被遮阴网挡着,我轻嘿了一声,难怪从远处看来,黑乎乎的一片,像一个黑洞一样,只是这样挡的这么严实,不会觉得很闷热吗,至少我就觉得有燥热的空气从里面透出来,让人心中不由自主的有些烦躁。 那只飞鸽就是飞到胡同尽头不见了踪影的,也就是说这里就是龙婆婆的住处了,到了此处我反而有些迟疑了,忽然伸手拉住正要进去的韩涛,待韩涛回过头来,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这才吸了口气,朝院子里高声喊道:“龙婆婆,我是刘刚呀,您在里面吗?我按约定来了,也准备好了您要的东西。” 话音落下,却久久没有听到声音,让我不由得皱了皱眉,难道是找错了地方不成,正当我们三人迟疑间,却忽然从院子里传来了龙婆婆的声音:“小伙子,进来吧,我都等了你很久了,不过那个小子就不要进来了,我怕他冲撞了我的神位。” 韩涛哼了一声,扭头看了我一眼,神色间不以为然,只是看我很坚决,无奈的叹了口气,却把匕首塞在我手里,朝我使了个眼色:“要是有什么不对你就喊出声来。” 哪知道话音才落,却听院子里龙婆婆低哼了一声:“那把匕首也不能带进来,煞气太重,就你和那小姑娘进来吧。” 我和韩涛同时一呆,脸色骤然变色,四下张望不已,龙婆婆怎么会知道韩涛吧匕首塞给我了呢,韩涛做的很隐秘,我也接的很隐秘,轻易注意不到的,难道龙婆婆在监视着我们? 第三十四章 招魂 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韩涛摇了摇头,凭他的敏锐观察力,这里根本就没有监控设备,只是那位龙婆婆怎么会观察到我们的,心中无法解释,但是沉吟间我还是朝韩涛一使眼色,拉着李红玲朝里面走去,身后韩涛手中匕首寒光尽冒,低声道:“刚哥,你自己小心点,我等你出来。” 没有回头,一切尽在不言中,心中有暖意流过,却已经踏入小院之内,小院被遮阴网遮的很黑,甚至于也只能勉强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小院不大,却堆满了纸人纸马那些东西,原来龙婆婆还做这生意,不过想一想也就释然,人总是要吃饭的吧。 院子里因为不通风,异常的燥热,尽管没有剧烈的活动,但是却也是一身大汗,一旁的李红玲也是如此,因为害怕,李红玲靠的我很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衣服都湿透了,感觉有些粘糊糊的,黑暗中,她紧搂着我的胳膊,从那一对双峰传来压迫的感觉,让我心中还是不免的一荡。 只有一条小路直接通向屋子里,只是看上去屋子里更黑,好像一个大黑洞,没有一丝光线,里面也没有声音,在这个古怪的地方,我甚至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个龙婆婆真是很古怪。 就在我和李红玲迟疑着是不是踏进黑黝黝的屋子里的时候,却忽然间有一点豆光亮起,一支白蜡烛被点燃了,火光跳跃之间,屋子里慢慢的变得明亮了许多,最少我能看到龙婆婆一脸诡笑的站在屋子里朝我们招手,让我心中不由得一哆嗦。 “小伙子,不用怕,这些纸人纸马又不会害人,进来吧。”龙婆婆诡笑着,声音听上去说不出的阴森,让李红玲都不敢进屋。 深吸了口气,拍了拍李红玲的小手,或者是害怕,李红玲几乎快要挤到我身体里来了,弄得我也没法子走路,让我颇为无奈,只能艰难地拉着李红玲朝屋里走去,哪知道就在快要迈进屋里的时候,忽然一点火光飘过眼前,火光清幽,看上去诡异无比,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两个字,鬼火,这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火出现,我心中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见李红玲爆发出一声尖叫,即便是这么压抑的地方,也格外的响亮,在我耳边直接响起,将我震得耳朵‘嗡嗡’作响,一时间反而有些犯懵。 李红玲的叫声,将龙婆婆也吓了一哆嗦,实在是太响亮了,有时候真难以理解,女人怎么可能爆发出这样有威慑力的叫声来,声音还没有落下,李红玲就猛地一转身,扑进我的怀里,死死的抱住我,颤抖着声音道:“鬼,有鬼——” 我咽了口吐沫,心中也有点惊惧,但是却听龙婆婆咳嗽了一声:“没关系,刚才是我样的小鬼回来给我送消息来了,它不会伤害人的,你们尽管放心就好,进屋来吧。” 说罢,龙婆婆转身走了两步,径自坐在一张圈椅上,巍颤颤的,脸色在火光的照映下,总觉得很阴森,变幻不定,有种一样的苍白,就像——就像是一张死人的脸。 尽管我心中也害怕,但是毕竟是要来求龙婆婆救李红玲的性命,这些天经历过了太多的事情,让我对这些东西都有免疫力了,终究没有害怕的不知所措,重重的吐口了口气,咬了咬牙,还是揽着李红玲进了屋子。 一踏进屋子,仿佛和外面是两个世界,院子里燥热无比,偏偏屋子里却是森凉森凉的,让我和李红玲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我用力的将李红玲揽得更紧,心中打了个突,看这里像是连电也没有的样子,难道还能开空调吗,为什么又冷气嗖嗖的。 屋子里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圈椅和一张条桌,角落里还有一个脸盆,不过脸盆比平时用的大了不少,再就是一个小水缸。蜡烛放在条桌上,除了蜡烛,条桌上还有一捆红线,一个坛子,一盆小米,还有几个空碗,一个香炉和一包香,最后就是一块黄布和一面镜子,都是些古里古怪的东西,或者单放着并不古怪,但是摆在一起,在这阴森的环境里,就说不出的诡异。 第21节 没等我多想,龙婆婆朝我一伸手,低声道:“我要的尸油呢?” 微微一呆,我皱了皱眉头,将李红玲推了推,勉强从腰间解下那个铁罐,拿在手中却并没有直接递给龙婆婆,双眼望着龙婆婆沉声道:“尸油在这里面,差不多一罐还多一点呢,你先救红玲,我不会食言的。” 我也不傻,既然是做交易,那就一定要先拿货后付款,万一我把尸油给了龙婆婆,而龙婆婆外溢说话不算数可就麻烦了,俗话说害人之人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龙婆婆这么古怪,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一些古怪的事情。 “桀桀桀桀——”龙婆婆一阵怪笑,脸上更显得诡异:“小伙子,你还不相信我老太婆呀,嘿嘿,你放心便是,我骗谁也不会骗你的,咱娘俩有的是缘分呢。” 但是说完还是见我无动于衷,龙婆婆有笑了笑,眼中有一丝嘲弄:“那也好,先管这小姑娘也好,一会也就没她的事了,也好叫她出去,咱娘俩说几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龙婆婆对我很特别,和别人不一样,从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好像看到我就像看到自己的晚辈,有那么点亲热劲,要是我不知道身世,一定会以为这是我的亲人呢,不过我知道我和龙婆婆一点关系也没有,究竟为什么见到我和别人会不一样的? “你叫那小姑娘站好,站到桌子前面,你先闪开她,别靠的那么近,碍事。”龙婆婆巍颤颤的站起来,转到条桌后面,朝我挥了挥手。 我点了点头,朝一边让去,哪知道李红玲却拽着我的胳膊不肯松开,脸上写满了害怕,眼中哀求着不让我离开她,只是,哎,我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李红玲的小手,不知道是因为屋子里的温度,还是因为心中的紧张,李红玲的小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丝热度。 最终我还是让开了,只留下一脸彷徨的李红玲,站在条桌前怯怯的望着我,仿佛看到我就不会害怕,双眼看着我那种哀怨,让我不由得心中一颤。 “诺。”龙婆婆猛地一声轻叱,听上去却是底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七老八十的样子,更和她老态龙钟的样子不相符,就算是我吐气开声,也不能有这么响亮。 双眼不由的向龙婆婆看去,却见龙婆婆伸手将坛子抓过来,动作之间利落的很,凌空便是几个滚,猛地按在条桌上,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符,虚空一晃,那符纸便自行燃起,被龙婆婆随手丢进坛子里,然后抽出三根香,在蜡烛上点燃,高举过头顶,也不知道嘴里面念念叨叨的念叨着什么,反正我是听不明白。 念叨了一会,龙婆婆将香插进香炉里,随手取过那一捆红线,也不见抖落,随手便是一抛,那红线就像是有人牵引着,自行飞落到李红玲身上,线头像是扎在李红玲身上一般,龙婆婆牵引着手中的红线,将红线压在蜡烛上,看着拉住跳动的火光,我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只待已有什么不对劲,就冲上去将李红玲拉开。 红线落在火光中,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燃烧起来,让我惊奇不已,眼见着龙婆婆有取过一只空碗,将碗里倒上小米,大概有碗的三分之二那么多,又将那面镜子取过来,这才轻吐了口气,身子也在吐出拿一口气之后,变得佝偻起来。 “准备好了,我要将那鬼魂引过来了,你们切记不可出声,不然惊扰了鬼魂可就麻烦了。”龙婆婆沉声嘱咐着,显然这很重要。 我点了点头,朝李红玲望去,却见李红玲紧张的朝我往来,直到我点了点头,李红玲才轻咬着嘴唇,朝我用力点了点头,脸上一脸的坚决,然后紧闭着嘴唇,双眼直直的望着我不肯挪开眼光,这样活着能让她镇静一些。 龙婆婆没有了刚才的利落,微颤颤的站在条桌后面,从条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瓦片,这瓦片很奇怪,一半是红的,一半是青色的,见我注意到这些,龙婆婆桀桀的怪笑道:“小子,你可看清楚了,这位是特意烧制的瓦片,一半是红瓦,一半是青瓦,这种瓦片在我们这一行有个名目,叫做阴阳桥,是专门接引亡魂的。” 我不知道龙婆婆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龙婆婆是想让我记住这一些,只是我记住这些东西干嘛,眼见着龙婆婆将瓦片放在条桌前面,然后取过那面镜子,朝我笑了笑:“这是八卦镜,能让鬼魂畏惧,不敢心生异端。” 话音落下,龙婆婆在那面镜子上轻轻一点,嘴中念念有词,半晌,忽然径自开始发光,光线很柔和,却有一种莫名的悸动,那一道光芒落在红线上,竟然沿着红线朝李红玲而去,能看到光芒过处,红线一点点的变成黄色,这种变故让我惊呆了,要不是努力地克制着,只怕早已经惊呼出声。 第三十五章 阴阳桥 黄光慢慢的沿着红线没入李红玲体内,随着龙婆婆的嘴中的声音越来越急,本来在李红玲脚下不住扭动的影子,忽然间化成一股黑烟,随着黄光冲上红线,开始朝红线的另一端,也就是龙婆婆那边而去,黑烟凝实,所过之处,竟然将红线压的向下坠去,仿佛有人在压下红线一样,这一幕真的很诡异,在这个阴森的屋子里,更是让人心脏快停止跳动了。 李红玲死死的咬住嘴唇,双眼之中现出骇然之色,孤苦的望着我,反而让我不敢心生畏惧,因为李红玲在望着我,我要是害怕了,李红玲又会怎么样,此时关乎到李红玲的性命,容不得我不坚持住,尽管我心中也是惊骇的很,但是脸上却不能露出一点,眼中更是坚强的与李红玲对望着。 黑烟一直往前而去,一直到瓦片哪里,也就是所谓的阴阳桥上,黑烟过去,随着黄光退却,红线便有恢复了原样,依旧是一条普通的红线,而此时,红线被压倒瓦片上,与瓦片连在一起,随着黑烟过去,却听‘啪’的一声脆响,瓦片竟然自行断裂了。 然后看着黑烟继续朝上而去,沿着红线经过蜡烛,随着黑烟过处,蜡烛猛地一暗,屋子里一下子黯淡了不少,那一刻我都看不清李红玲的摸样,只不过这只是一眨眼的事情,黑烟过去,明亮又回到屋子里,眼前有明快了许多。 过了蜡烛,黑烟径自冲到那只碗里,便在碗中开始盘旋,卷的小米都跟着飞起来,这时候,龙婆婆将手中的镜子放下,伸手取过那坛子,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在碗中一蘸,只见黑烟便没入符纸之中,便龙婆婆伸手投进坛子里,然后取过那块黄布,将坛子包上了,此时,我才注意到那块黄布上,有一个八卦图案。 将坛子放下,龙婆婆吐了口气,然后将红线收起来,只是轻轻一扯,那红线便从李红玲身上抽出,自行卷在一起,随手将红线放在一边,然后将那碗小米拿起来就倒到桌子底下的一个小篓里,却是不打算要了的样子,见我眼中有诧异之色,龙婆婆笑了:“小子,这些小米被鬼魂用过了,沾染了阴气,人已经不能食用了,只能拿去喂鸡了。” 我皱了皱眉头,龙婆婆告诉我这些做什么,看着龙婆婆望着我笑的诡异,眼中更是冒着一种莫名的光,我心中一沉,一时间杂念纷陈。 一切恢复了原状,龙婆婆巍颤颤的走回圈椅上坐下,看上去有些疲惫,朝李红玲挥了挥手:“你抱着这个坛子先出去吧,我还有些话要和这小子说。” 李红玲一呆,望着我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眼光扫过,自己身前的那个影子确实不见了,心里终归是踏实了不少,见我点了点头,咬了咬嘴唇,径自走过去,抱起坛子,最后望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只是眼中有深深地不舍和关怀。 眼见李红玲走了出去,龙婆婆笑了笑,只是还不如不笑,这一笑我心中更加没底,咽了口吐沫低声道:“婆婆,您还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呢?” 一边说着一边将铁罐放在条桌上,只是龙婆婆望着我,却不曾去看一眼铁罐,正要开口说话,哪知道便在此时,角落里的那个水盆忽然自己动了一下,竟然从里面溅出一些水来,让龙婆婆一呆,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你那个同伴还真能折腾,这小子身上煞气那么重,要换做别人都拦不住他呢。” 我呆了呆,便想到那个煞气很重的小子是韩涛,只是韩涛做什么了,有折腾什么了,眼见着龙婆婆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去水盆看看,我咽了口吐沫,迷惑的走到水盆那边,朝水盆里一望,登时一下子傻在那里,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韩涛将匕首塞给我,龙婆婆会知道了,原来这盆水就像是一面镜子,倒映着韩涛的身影,是哪样的清楚,韩涛此时正一脸的戾气,不断地合身朝小院里冲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冲到门口,又‘噔噔噔’的倒退回去,有一次还差点跌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正迟疑间,却忽然看见李红玲抱着坛子走了出去,正看到韩涛冲过来,吓得李红玲猛地倒退了几步,惊呼了一声:“韩涛,你想干嘛?” 听到李红玲的声音,韩涛一呆,身子猛地一扭,打了转儿才停住脚步,惊疑不定的望着李红玲,脸上戾气不散,沉声问道:“刚哥呢,你是怎么出来的?” 李红玲畏缩了一下,韩涛的双眼中的那一丝野性,让李红玲感到害怕,心中感觉如果有可能的话,韩涛或者真会对自己下手,匕首发射出来的寒光,让李红玲感到憩息。 “刚哥他还在里面,和那个老婆婆说话呢,一会儿就会出来。”李红玲咽了口吐沫,又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还能听见二人的对话,就从那个水盆中传出来的,这一刻我差点想把水盆反过来看看,是不是这是改装的监视器,不过终究没动,因为根本就不可能,画面在随着水纹荡漾,声音传来也是那样的清晰,就像是在耳边说话一样。 “你给那小子说一声吧,不然我看他是不会消停的。”龙婆婆嘿了一声,低沉的道。 我呆了呆,扭头不解的看着龙婆婆,却见龙婆婆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心中一阵抽搐,便准备扭头朝外走,却被龙婆婆唤住:“你干嘛去,对着水盆就行。” 扭头看看水盆,感觉很不可思议,对这水盆说话,会不会很傻,犹豫了一下,龙婆婆却已经走到了身边,伸出一只手在水里面一点,却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看着,却不知道此时外面的韩涛和李红玲满脸的惊骇,因为就在大门口,出现了一面和水面一样的东西,还有水纹在荡漾,而里面却是那个老太婆和刘刚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没有多少时间让他们惊讶,我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傻乎乎的对这水面低声道:“韩涛,听见我说话了吗,听见就应一声,我现在没事,你不用着急,一会儿我就出去了,替我照看好红玲。” 听见我说话,韩涛显然是一呆,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水面,伸出手指头轻轻戳了一下,虽然没有伸入水中的感觉,但是水面确实在动荡起来,本来清晰地画面被水纹的波动变得扭曲起来,韩涛使劲的咽了口吐沫,才迟疑的道:“我知道了,刚哥,你自己小心。” 话音落下,水面一下子不见了,我听见韩涛的声音也放下了心,转头朝龙婆婆道:“现在可以说什么事情了吧?” 龙婆婆巍颤颤的走回圈椅坐下,双眼直视着我,眼中发着莫名的光,脸上荡起诡异的笑容,半晌,却忽然说了一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小子,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我传你道法,入我师门,光大我彭祖一脉的门楣。” 一下子愣住了,终于知道龙婆婆为什么对我另眼相看了,为什么从看见我就双眼冒光,为什么总是说与我有缘,原来是想收我当徒弟,不过却注定让她失望了,我对这些神神怪怪地事情并不感兴趣,也不想到老了,混的和龙婆婆一样,靠卖丧葬用品过日子,更不愿意住在这鬼里鬼气的地方,所以,一呆之后,我很直接的拒绝了:“对不起,婆婆,我不想学这些东西,你还是找别人吧。” 哪知道被我拒绝,龙婆婆却并不着恼,依旧是诡异的笑着,笑得我有些发毛,半晌,龙婆婆桀桀的怪笑道:“小子,你不想也早晚要学这些东西,不是我吓唬你,你现在就是冤鬼缠身,而且以后你还厚招这些脏东西,要想日子过得舒坦一点,你就必须学。” “什么?”我脸色一变,冤鬼缠身,是吓唬我的吧,脸上抽了抽,随即阴沉下来:“婆婆,你就是吓唬我也没用,我不想学,而且也没时间学,我还要去找一个兄弟,他现在失踪了,不要说那些和我有缘的话,我不相信那些的。” “吓唬你,呵呵呵——”龙婆婆怪笑着,一脸的阴森,苍白的脸在火光中显得有些狰狞,让我不由得心中一沉,却听龙婆婆讥笑道:“你身上有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鬼,而且是个冤鬼,你别说你不知道从哪里招来的,相信你自己心里明白吧。” 猛地一呆,脸上登时惨白下来,女鬼,没穿衣服的女鬼,让我想起停尸间里的那个女尸,难道那个梦境是真的,真的有女鬼扑到我身上来了,身体忍不住的战栗,脑海中隆隆作响,一时间傻在那里不知所措,仿佛一阵阵的阴风往身上扑来。 龙婆婆嘲弄的看着我,好像是在嘲笑我的胆小,嘿了一声:“不用那么害怕,我让你看看她吧。” 话音落下,一道符纸凌空打出,半空中自行燃烧成灰,只留下一点火光落在我身上,我却没有丝毫感觉,只是恍惚间看到我的肩膀上趴着一个女人,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正是停尸间看到的那具女尸,竟然真的跟来了。 第22节 第三十六章 秘术 ‘啊’一声惊呼,惊恐之下,我用力的抖落身子,这是本能反应,想把女鬼甩出去,但是不管我怎么抖落,女鬼确如磐石一般,在我的肩膀上扒的稳稳当当的,幽幽的望着我,这一刻,我的心脏停止跳动了,惊骇欲绝,冷汗不由的自主的流了下来,微微明白了一点,也顾不得害怕,双眼暴睁,伸手就去抓女鬼,想把女鬼给揪下来,但是入手所过,却是空气中滑过,我并不能抓住女鬼,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的,看见女鬼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传出来。 不停地屋里扭来晃去,像足了跳梁小丑,可惜我没有心情在意自己的形象,或作是谁只怕也不会有心情,肩膀上趴着一只女鬼,心情也好不到哪去,能不吓死就已经算是胆大的了,半晌,我才想到向龙婆婆求助:“婆婆——” 眼见我开口,龙婆婆桀桀的怪笑道:“小子,不用那么害怕的,这个玩意伤害不了你的,现在有兴趣跟我学一学降妖抓鬼的本事没有。” 我注意到龙婆婆眼中的嘲弄,或者龙婆婆让我看到女鬼,就是故意在逼迫我拜师,一瞬间我忽然冷静下来,不在乱蹦乱跳,也不再哪么恐惧,既然龙婆婆让我看见这女鬼,就没打算要害我,否则和我说这么废话干吗,之前只怕女鬼就附在我身上了,但是也不见有什么不对,而且我更注意到龙婆婆的一句话,这玩意伤害不了你的,这话很有些含义,伤害不了跟不会伤害是两码事,一个是做不到,一个是没有意愿,显然龙婆婆不是口误的话,哪么我就根本不用担心。 转念之间,已经想了很多,人也冷静下来,不在一脸的恐惧,深吸了口气,望着龙婆婆那张阴森的脸,但是我还是不打算屈服与她的淫威下,轻哼了一声:“婆婆,你这样做可不是很仗义,这女鬼也是为了给你取尸油才沾染上的,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拜您为师,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对这些东西更没兴趣,你还是另找高徒吧。” 话音落下,我便打算转身出去,尽管心中惴惴不安,但是我确实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才走了两步,就听见龙婆婆唤我:“小子,你这么着急走干嘛,我还有事情没交代呢,嘿嘿,你愿不愿意,现在没关系,我相信你以后也会来找我的。” 我猛然回头盯着龙婆婆,眼中深沉,也不说话,等待龙婆婆先说话,看看她还能说什么,龙婆婆荡起一丝讥笑,低声道:“小子,咱们起个约定怎么样,今天我什么也不说,你从踏出这个门开始,如果再来求我的时候,你就拜我为师如何?” “婆婆,你就告诉我这些呀。”我苦笑了一声,龙婆婆还真是执着,怎么就发现了我这块藏在土里的宝贝疙瘩,无奈的叹了口气:“婆婆,我真的没有兴趣学这东西,如果现在不是被逼的,我真的不想和鬼呀怪呀的有一点纠缠,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龙婆婆摇了摇头,脸上也不见不悦,依旧是那副古怪的样子,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忽然从怀中掏出几张符和一只笛子,符纸就不说了,看上去虽然图案不一样,但是在我眼里也差不多少,但是那支笛子却不一样,整体洁白,流淌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有一点神性的东西流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看上去很漂亮。 “小子,咱娘俩有缘,我也不多说啥,你不是说你要去找一个你的弟兄吗,嘿,我帮你起过一课,此去西北方你有惊险,有性命之忧,所以你把这几张符拿着,还有这个笛子,能救你一命,如果真的有麻烦,到时候可以回来找我。”说着,龙婆婆将符纸和笛子一抛,看上去很随意,却轻轻地就抛到我的面前,然后轻轻地落在地上,这一手功夫让我动容。 一共六张符纸,还有那个笛子,我犹豫着是不是要捡起来,却听龙婆婆低声道:“这都是保命的东西,那两张有黄色标记的是护身符,至于那四章没有标记的是五雷符,如果遇到危险,你可以丢出去就行,不用你做什么的,至于笛子,你慢慢就知道怎么用了,拿着吧,没有坏处的。” 迟疑着,心中转过很多念头,半晌,我还是真的将符纸和笛子捡起来揣到怀里,隐隐的有一丝感激:“婆婆,谢谢你,不管怎样您的好意我还是谢了,只是我还是真的不想——” “没关系的,刚才不是说好了吗,不过你还是自己小心一点,至于这个女鬼,你自己慢慢和她沟通吧,害不到你的,只要她愿意,你可以将她祭炼成小鬼,能帮你做一些事情的。”龙婆婆摆了摆手,并没有当回事。 沉默了一下,对龙婆婆的好意我还是心中有愧,叹了口气:“婆婆,那我走了。” 话音落下,也不见龙婆婆有什么反应,我点了点头,便转身朝外面走起,都已经走出屋子,却忽然又听到龙婆婆的声音:“哎呀,我差点都忘记了一件事,你还要把小姑娘身上的那个鬼魂送回家,不然还是要有麻烦的,给你,这是地址。” 一张纸片飞了过来,被我一把抓住,再扭头朝屋里看去的时候,屋子里的蜡烛已经熄灭了,黑暗笼罩了屋子,已经看不到龙婆婆的身影了,我默默地朝屋子里微微鞠了一躬,这才朝外面走去,看了看手中的纸片,莲花路一百三十九号,陈圣元,看来是哪个鬼魂的名字,我摇了摇头,好一阵苦笑。 当我走出院子的时候,便看到韩涛与李红玲正一脸焦急的等在胡同里,韩涛更是不住的转圈,一看到我出来,便不由得迎上来,脸上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吐了口气道:“刚哥,你出来就太好了,我还以为那老太婆看上你了,留你做压寨夫人了呢。” 嘴角抽了抽,心中泛起一丝恼怒,虽然知道韩涛对自己的关心,但是像这样的沟子里吐不出象牙来的话,我还是深恶痛觉,啐了一口:“你不说话能死呀,你这张嘴就是吐不出象牙来,不用来放气你就别的这么难受呀。” “我要是会吐象牙那不发达了,嘿嘿——”韩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自以为得意的说着笑话,但是随即就反应过来,知道我实在遭践他,脸色一紧,冲着我呸了一声:“你的嘴才是用来放气的,你才是狗嘴呢,没你这么糟践人的。” 说归说,心中对我能出来还是感到关心下来,只不过不说两句好像憋的还真不好受,眼珠子一转,凑到我面前低声道:“刚哥,那老太婆没把你咋样吧?” 我白了韩涛一眼,索性不再理睬他,扭头看着李红玲,从李红玲眼中看到关切,紧要的嘴唇显示出她心中的那一丝紧张和担忧,心中一暖,我点了点头,却又随即叹了口气:“红玲,咱们还待跑一趟,将你手中的那个鬼魂送回去,不然还是有麻烦的。” 李红玲一呆,脸色又是一变,看了看手中的坛子,感觉一下子变得烫手了,好像要拿不住了,看出她的不对劲,我一伸手接了过来,随手丢给韩涛,嘿了一声:“你可抱好了,要是打破了,这鬼魂可就跑你身上去了。” 韩涛脸色一紧,一下子拉了下来,哭丧着脸望着我:“刚哥,不带你这样的,有异性没人性,李红玲,你看看,为了你他连兄弟也不要了——” 我没理他,这种人越理他她就越上劲,拉着李红玲径自朝前走去,韩涛无奈,也只能接受了这个现实,认命的跟在我们的身后,却还是一脸的不满,不过心里面却在嘀咕,看来以后不能在对李红玲那样了,说不定真的要叫嫂子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去的时候,黑暗的屋子里,龙婆婆正通过那个水盆在观察着他们,当然只是在观察我,不过听到韩涛的那些话,龙婆婆尽管自誉为涵养很好,但是却还是给气的不轻,冷哼了一声,忽然伸手探进水盆,一巴掌挥出去。 韩涛唉声叹气的走在我们身后,心中忽然升起一阵警觉,下意识的朝一边闪去,不过却还是没有躲开,只感觉后脑勺不知道被谁给打了一下,心中一惊,刚哥和李红玲在自己前面呀,哪么会是谁呢?一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身形一闪,猛地朝前一窜,匕首已经滑出,猛地转过身去,却又是一呆,身后没有人,连根鸟毛都没有。 听见身后有动静,我也赶忙回身过去,就看到韩涛手中举着匕首,傻乎乎的站在那里,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干嘛,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韩涛,怎么了?” 韩涛疑惑的摇了摇头,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正迟疑着,就感觉虚空中,好像又有一巴掌打向自己,韩涛心中一惊,猛地一窜,避过了那一巴掌,站在我的身旁,一脸警惕的观察者周围,咬牙切齿的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有人打了我一巴掌。” 微微一呆,我忽然猜到一种可能,不由自主的朝那个黑黝黝的小院望去,心中有些敬畏,顺着我的眼光,韩涛与李红玲也朝小院望去,脸色都变了。 第三十七章 送鬼 黑暗的屋子里,龙婆婆的双眼闪闪发亮,腰板挺得笔直,惨白的脸上透着一丝诡异,如果不是脸上的皱纹,又哪里像是一个老婆婆,凝望着水盆里的我们三个,准确的说是我,眼中不断迸射这奇异的光彩,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小子,既然你不识好歹,可就不要怨我老太婆施展些手段了,桀桀桀桀,让我看看你小子还牵挂什么人,总是要让你来求我的。” 话音落下,却将手中的一根头发丢入水盆中,只见头发落入水中,竟然如一根铁条一样沉入水中,然后飞快地转动起来,龙婆婆也不迟疑,从怀中取出几张符纸,虚空一甩,便已经自行燃烧,随后被龙婆婆丢进水盆中,再然后,龙婆婆双手撮指猛地朝水盆一指,低喝了一声:“给我开。” 水盆中迸放出一片金光,将龙婆婆的脸也映的金黄金黄的。再看水盆之中,慢慢的荡漾起来,恍惚间现出一个画面,竟然是最近刘刚的场景,只是都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闪过,看的龙婆婆直皱眉头,一直到刚才进入这个小院为止。 “原来这小子一直在外地,可惜那么远看不出什么,哎,这可麻烦了,他的父母铁定不行,否则将来一旦识破,只怕会记恨我,那就得不偿失了,等等——”龙婆婆双眼一亮,单手轻轻在水中一划,便见水面一荡,画面有从新闪过,最终定格在我和张枫叶说话的那一幕。 ‘桀桀’一阵怪笑,龙婆婆嘿嘿的低笑道:“看来这小子和这个小姑娘感情还不错呀,那好,就是这个小姑娘吧,就住在隔壁,一定会让小子知道的。” 话音落下,龙婆婆脸上的笑容越加阴森,笑声在黑暗中荡漾,让本来就阴森恐怖的屋子里,更显得渗人,金光慢慢减去,再也看不到龙婆婆的脸了,就只能听见这诡异的笑声。 而此时,我们三个却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胡同,心中畏惧,这个地方太诡异了,那个龙婆婆更是让人害怕,还是快一点离开这里的好,只是当我回头最后一眼去望那个小院的时候,心中忍不住一哆嗦,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可是有些事情由不得我。 打了个车,三个人直奔莲花路而去,中间自然没什么波折,很快就到了莲花路,按照门牌号找下去,一百三十九号,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很普通的人家,李红玲看看我,我看看韩涛,韩涛抬头望天,就是不肯理睬我,无奈之下,我也只好拉着李红玲去敲门,这种事情想一想就觉得很古怪。 门铃响了,不一会就有人出来开门,是一个妇女,五十多岁,开门看见我们,便有些迟疑,有些疑惑的道:“你们找谁呀?” 我和李红玲对望了一样,才深吸了口气,低声道:“阿姨,那个问一下,这是陈圣元的家吧?” “是啊,不过你们不用找他了,”那妇女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声音变得哽咽起来,眼泪便哗哗的掉了下来:“圣元他已经死了,在清江出了车祸,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你们走吧。” 话音落下,妇女就要关门,也许这就是那个陈圣元的母亲,因为儿子去世而变得有些不近人情,也不问我们什么事情,直接就不理睬我们了。 眼看着要关门,我赶忙伸手抵住大门,犹犹豫豫的道:“阿姨,那个——我是,我是送陈圣元回来的,那个——” 妇女脸色猛地听一变,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此时看上去反而多了一丝诡异的红晕,死死的盯住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看着妇女那一双眼睛因为怒睁,比刚才大了不少,几乎要突出来了,嘴唇一张一合的,扶着大门的双手因为用力都变得发青,这样子,不会要和我们拼命吧,心中一动,竟然有些畏惧,伸手想要去拉李红玲,这才发现李红玲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我身后了。 “是龙婆婆让你们来的?”妇女身子颤抖着,声音更是抖得厉害,如果不是仔细倾听,根本不知道妇女在说什么。 用力咽了口吐沫,听到妇女提起龙婆婆,心中反而镇静下来,尽然想到了龙婆婆,就不会怎么样了,我点了点头,轻声道:“不错,是龙婆婆让我们送来的。” “圣元那,你可算是回家来看看了,我的儿呀——”只待我话音一落,妇女忽然身子一软,就倒在门口,哭天喊地的哭了出来,目光巡视着,落在韩涛怀中的那个坛子上,只是却一时间站不起来,双手伸出来,想要去抱那个坛子,一脸的悲戚,哭的撕心裂肺。 随着妇女的哭声,很快院子里也传来哭声,男男女女的,老老少少的,一帮人就从院子里冲了出来,有个女孩上来扶住妇女,其他的人都围了过来,这应该都是陈圣元的亲人吧,一帮人堵在大门口,围着我们三个,一时间将我们吓住了,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直到有个大伯抽泣着问道:“这坛子里是不是我的儿子呀?” 第23节 我赶忙点了点头,身后韩涛也不等我说话,赶忙一脸色然的将坛子交到我手里,不过就当我准备将坛子交给那大伯的时候,大伯却没有接过去,只是一撇手,邀请我进:“先生到屋里先喝杯茶吧,还要麻烦先生一下。” 说完,不由分说的一家人将我拥簇进去,韩涛挠了挠头,与李红玲对望一眼,也赶忙跟了进来,只是这场面让我不知所措,又不敢着急,毕竟人家家里死了人,只是我糊里糊涂的就进了屋,却还不知道他们让我进来做什么。 那大伯几乎是将我硬按在沙发上,让我很是不知所措,几次想说话,都被一帮人的目光吓了回来,有的上烟,有的敬茶,也有说好话的,弄得我傻乎乎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直到那大伯咳嗽了一声,众人忽然住了嘴,那大伯才拿着一个信封走过来,一脸的哀伤,走到我面前,竟然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下子跪倒在我面前,却已经是泣不成声。 心中一惊,赶忙站起来,上去搀住大伯,不知所措的道:“大伯,您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呀,您快起来呀,我可受不得您这一拜,会折寿的——” 哪知道不但没有将大伯拉起来,一家人反而一起给我跪下了,哭声从每一个人的嘴中传出,一时间屋里愁云惨淡,不但我傻了眼,就连一向自誉为颇有急智的韩涛,也是一脸的迷惑,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都起来呀,这是干什么?算我求你们行不行,大伯,阿姨,你们这是——这是——”我脑海中乱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折腾了半晌,那大伯才略止住哭声,抽泣着道:“先生,我求您了,您让我和儿子见一面吧,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老头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呀,我求您了——” 我猛地一呆,终于意识到大伯是想做什么,原来是把我当成了会法术的大仙,只是我却注定让他们失望了,因为我什么也不会,我只是来送坛子的,可是看着这一家人的悲戚,我涨的脸红脖子粗,嚅嚅的道:“你们别这样,我——我什么也不懂,你们找错了人了,你们该去找龙婆婆。” 提起龙婆婆,我反倒镇静下来,他们就应该去找龙婆婆,求我一点用也没有,不是我不帮忙,是因为我根本就啥也不会,有这心没这力呀,我慌忙的和他们解释着,希望他们能够了解,这个样子一家人跪在我面前,我心中不安。 哪知道大伯的一句话却让我一下子呆住了,应该说是震惊:“先生,我们去求过龙婆婆了,可是她老人家不答应,只说过两天有个送我儿子来的小伙子,让我求您,说您一定会帮我们。” 这——这是什么意思,龙婆婆这不是在耍人吗,我就算是想帮,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一时间我也只有苦笑不已:“大伯,您听我说,我能理解您对儿子的思念,也能明白你们一家人对陈圣元的挂念,可是我真的帮不了你们,我什么也不会呀,龙婆婆怎么可以这样子不负责任呢,这——这不是坑人吗,要不我去找她。” 急切间,我已经慌不择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中暗自责怪龙婆婆,这也太坑人了,你就是坑也不能坑这样的人家吧,人家本来就死了人,心情难过,你这还这样坑人,这也太不讲究了,可是被一家子人围着,我又该怎么办。 慌乱的念头在脑海中闪动,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我心中一动,纵然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让他们这样跪下去我真会折寿的,我也担待不起,咬了咬牙,我心中一松,一下子跪倒在大伯面前,感觉着自己特别诚恳地道:“大伯,我求你们了,你们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什么也不会,不是我不帮你们,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失去亲人的滋味我品尝过,但是我是有心无力,想帮也帮不了呀,我说的是真的,你们相信我呀——” 第三十八章 彭祖手札 哪知道我这样诚恳,那位大伯还是没有相信,而且回答的话让我简直想吐血:“先生,龙婆婆早就知道您会这么说,她老人家说只要您想,你就能帮忙,所以留了一本书给您,说您只要看一看书。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罢,将手中的信封递给我,我脸上抽了抽,心中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都算计到了,这龙婆婆真是太精于算计了,苦笑了一声,将信封打开,说真的,一开始我看到大伯拿着个信封,还因为里面是装的钱呢,也许是辛苦费,我还打算推辞呢,现在倒好,根本不用推辞,就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里面是一本书,很古朴的一本羊皮书,做过特殊处理,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了,上面有四个大字【彭祖手札】,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那字还是用毛笔写的呢。 彭祖,这让我想起了龙婆婆的话,龙婆婆不是说过她就是彭祖一脉的弟子吗,说起彭祖,我也听说过这个名字,关于这个彭祖的传说很多,据说彭祖最早出现于宋代中叶,那时候便是一个修道之人,再后来不断在朝代中出现,宋代结束之后,也曾在元朝出没,据野史记载,彭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明末清初的那段日子里,算一算竟然走过了四五百年的历史,只是人们都当做传说而已,却没有想到今日自己竟然见到了彭祖的手札。 一时间愣在那里,默默地拿着书发着呆,脑海中回忆着关于彭祖的点点滴滴,这个彭祖是追求长生的人,属于道教一脉,却又不是正宗的道士,只是一个修道之人而已,不知道求了几百年的长生,是不是真的成仙了,只是在最后有记载关于彭祖的时候,传说此人还是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一年四季都是只穿着单衣,而且不食烟火,没有人见到他吃过东西,当然还有许多关于彭祖的传说,但是那些我就不知道了。 轻轻打开彭祖手札,第一页只有一句话,却是仙不可寻四个字,可见当年的彭祖只怕并没有成仙,苦苦的修道几百年,最后也不曾没有成仙,也没有见到仙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叹,不过像这么一个人,活了几百年,生命悠久,其实岁月却是最孤寂,这一句仙不可寻,道进了心中的苦闷,有说不出的无奈与凄凉。 在翻开一页,却是讲的基本的吐纳之法,所为采集天地元气,淬炼己身,久之能断绝五谷,能延寿几百岁,有无尽神力,可分为内功与外功,相结合修炼,可得长生之法,当然这所谓的长生之法只是相对而说的,也不过能如彭祖一般,活个几百岁。 这一篇吐纳之法,全篇不过几百字,虽然并非古时候盛行的那种八股制式古文,但是也是艰辛难懂,所以我也只是猜到一个大概,而且这篇东西需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才可以弄得懂,现在不管我有没有心思,却必须看下去。 再翻过一页,是一些讲述,讲到古时候有很多山精鬼怪,所谓的山神水伯基板上都是那种东西,当然也有好与坏的,有的标注了大凶的字样,想必是一些很凶狠的东西,只不过有很多字我看不出来是什么,所以还是直接翻了过去。 在一页,是讲述的八卦周易之术,是关于易数的讲解,这东西我也看不懂,直接就翻了过去,这一页是掌阵,说的很玄乎,不过我并不在意,只是看了看就翻了过去,又一页是一些符箓,我就更看不懂了,不过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所谓的符箓,其实也是一种符阵,画的符就是一种阵法,每一种阵法所用的个材质也不一样,通过符阵凝聚天地元气,便是符箓了。 不过这也不是我看的明白的,又翻了过去,从这一页便开始讲解许多秘术,只不过文字艰辛难懂,我看不明白,或者仔细揣摩也能看的明白,不过这时候可不是个时候,于是一页一页翻过去,一种种秘术,看得我心惊肉跳,越来越不可思议,终于翻到一张夹着书签的秘术,这张书签是一张符纸,而这种秘术,也正是现在所需要的显魂术,原来是龙婆婆特意为我现在准备的,这个龙婆婆还真是有心计,早就算计好了。 但是我心里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像这样一本书,应该是向龙婆婆这种异人最珍贵的东西,甚至应该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却为何通过这位大伯交代我手上,难道就不怕我弄没了,或者贪墨了,不肯在还回去,想到龙婆婆想要我拜师,心中就有些惶然。 说真的,我真的不想看这本手札,可是看看跪了一地的陈圣元的家人,我又无奈了,甭管我愿不愿意,但是我要是不答应的话,只怕这些人都不会答应,所以我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先起来吧,既然龙婆婆说我能帮你们,我就尽量试一试,不过你们别太信得过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大伯,能不能给我一间屋子,我要好好地学习一下,或者就能帮到你们。” 大伯一家人一下站了起来,大伯自然赶忙引领着我去了一间房间,我等韩涛与李红玲进了屋,便将门关上了,大伯一家人自然是安静的等在外面,生怕打扰了我。 门一关上,韩涛便一把拉住我,有些迷惑的道:“刚哥,你究竟想干什么呀?那本书是什么鬼东西?” 我一阵苦笑,随手将彭祖手札丢给韩涛,叹了口气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韩涛伸手接过彭祖手札,却是不由得一呆,然后打开就翻看起来,不过几下子就翻完了,脸上懵懵的,迟疑了半晌,才疑惑的道:“刚哥,你搞什么鬼呀,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字也没有,你让我看什么呀?” 听到韩涛的话,我不由得一呆,伸手抢过彭祖手札,翻开来看了看,怎么会一个字也没有呢,明明是写满了字,这时候,李红玲也凑上来,趴在我的肩膀上跟着一起看,但是也迷惑了:“刚哥,真的一个字也没有呀,这是搞什么鬼?” 听到李红玲也这样说,我更是傻眼了,怎么他们看来都是一无所有,偏偏在我眼中却看得见,满篇都是字,足有好几十页呢,看着手中的彭祖手札,只感觉有些烫手,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一本书也变得这样诡异,这里面又有什么蹊跷呢? 说到烫手,我倒是好像真的觉得彭祖手札越来越烫手,脸色一变,才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双手真的有些发烫,而且越来越严重,惊呼一声,猛地将彭祖手札抛了出去,彭祖手札落在地上,这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眼看着彭祖手札自行开始一页一页的翻过去,这种异变,看到我们三人都张大了嘴不敢置信,这——这—— 眼见着彭祖手札自行翻到显魂术的那一页,然后迸射出一片金光,要的人眼睛都发花,只是只有我看到那其中的字迹,竟然并不只是哪么艰辛难懂,和我们现在的白话文一样,我只是看了一遍,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耳听身旁的韩涛惊叫道:“这破书不会炸了吧?” 韩涛和李红玲并没有看到里面的字迹,只是看到彭祖手札开始绽放光芒,心中自然有些担忧,这本书也太诡异了,半晌,就在我们不知所以的时候,异变又出现了,彭祖手札竟然自行飞起,没入我的怀中,待我查看的时候,彭祖手札已经静静地躺在我怀里,一点异样也没有了,不过惊异并没有结束,韩涛呆了呆,伸手开始扒拉这我的怀里,还不住的喃喃自语道:“奇了怪了,那本破书呢,破书去哪里了,怎么找不到了?” 李红玲也是呆呆的看着我,看得我心中怔怔的,半晌,我才迟疑道:“你们难道看不到那本书了吗?怎么可能,明明在我怀里的。” 话音落下,三个人同时一呆,一时间屋里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就连我咽吐沫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一切太诡异了,我和韩涛李红玲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眼中都是惊疑不定,不知道这一切对我们会不会有影响,当然特别是对我。 我伸手入怀,还是能拿得出彭祖手札,在韩涛李红玲眼前晃动了几下,声音变得有些紧张:“你们看到了吗?” 韩涛一呆,一脸的无奈,而李红玲紧咬着嘴唇,却不能出声,这已经颠覆了我们的认知,半晌,李红玲才颤着声音道:“刚哥,我们什么也看不到,就是看到你在我们面前挥手。” 真不知道是彭祖手札出了情况,还是我们的眼睛出了问题,三个人,一个能看到能摸到,两个看不到也摸不到,我心中哀叹了一声,最近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的诡异,让我越来越麻木,对于这些古里古怪的事情已经不再惊讶。 脑海中闪过刚才那篇显魂术的秘术,我竟然已经完全明白该怎么做,而那张符纸就是龙婆婆为我准备用来使用的,究竟这一切龙婆婆是想做什么,不过倒是没有感觉到龙婆婆有要害我的迹象,我心中胡思乱想着。 第三十九章 鬼团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大伯敲开了门,原来已经安排好了晚饭,请我们出去一起吃饭,虽然只是在家里准备的,但是却相当丰盛,而且作陪的是大伯和陈圣元的叔叔,显然对我们还是相当看中的,这一顿饭就在两位老人的敬酒中度过。 “大伯,麻烦你去准备香烛纸钱,一定要那种圆的纸钱,就像是古时候铜钱那样子的,在准备一些红布,还要一对童男童女。”我一边思索着,揣测着彭祖手札之中的东西,一边安排大伯去张罗一应要用到的东西。 香烛纸钱自然是没问题,童男童女也都能理解,只是要红布做什么呢,大伯迟疑着,中就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家里死了人,不应该用红布的,我苦笑了一声,解释道:“大伯,相信你们家供的有神位佛像什么的吧,你们不要小瞧这些东西,常年的供奉,让这些东西有了灵性,最见不得鬼魂这一类的阴物,一旦见到便会驱逐打散,你们要想让你儿子现身,就必须用红布将神位佛像全部罩起来,包括门神财神所有的神位。” 听了我的解释,大伯一家人不由得释然,感觉还真的很有道理,哪还敢多问,便自然有人去准备这些事情,颇让我感觉我还真有当大仙的资质,这忽悠人的本事见长。 为自家人办事,陈家的人还是效率蛮快的,不过还不到八点钟,就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到了这时候,我却忽然想起好像还差了点东西,便有让大伯去张罗一只大公鸡,还需要石灰面,虽然我很不好意思,但是陈家人没有人说什么,对我依然很恭敬。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直挨到十点钟,当十点钟的钟声打响,我深吸了口气,是时候了,便在一帮人的拥簇下来到院子里,让众人都闪的远一点,毕竟活人的阳气太足,如果围拢在一起,过足的阳气会让鬼魂不敢现身的,所以我只留下李红玲给我帮忙,就连韩涛也只能站的远一点。 将石灰洒出一个圆形,又按照彭祖手札上的印记,在石灰上镌刻下一个个符文,因为石灰性阴,是最好的媒介,所以才会用石灰做出一个法阵,来隔绝阳气,这样陈圣元才能现身出来。 第24节 做好了法阵,我仔细参详了一下,应该是没有错的,于是又让大伯将大公鸡取来,让他在石灰阵上将大公鸡宰杀了,将鸡血撒在法阵上,这是所谓的献祭,为过往的阴差行贿,让他们不至于将陈圣元的鬼魂抓走,反正都是彭祖手札上说的,我一丝不苟的执行着。 杀鸡的过程让我不敢看,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很小我就不敢看这血淋淋的场面,当鸡血洒满石灰,一座法阵才算是真正完成,这公鸡也是属阴的,是最好的祭品。 这一切做完了,便将一对童男童女取过来,就在法阵的边上,就地烬毁,看着火焰升腾,我嘴中默默地念咏着法咒:“天地赦令,今有弟子刘刚敦请各位仙家,陈氏圣元头七回家,还请各位大仙暂放圣元一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法咒的咏动,那童男童女也慢慢燃烧完毕,我去过香烛纸钱,将香烛在法阵中插好点燃,又将纸钱漫天抛洒,嘴中还要念叨着:“陈圣元回家了,各位赶路的大哥大姐给让个路,让陈圣元安稳的与家人见个面,算是积些阴德。” “冥钱买路,万鬼辟易,陈氏圣元魂兮归来,诺。”随着我伸手一点,韩涛快步将那个被黄布包裹着的坛子放在法阵之中,然后就退了下去,这一些自然是早就嘱咐好的。 深吸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反正一切都是按照彭祖手札上的记载做的,尽管这种显魂术是最简单的东西,但是对于我,却是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同时心中有些担忧,毕竟是第一次,每个人的第一次都会紧张的,而且最大的不安,就是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有效,否则真么跟陈家人交代呀。 从怀中取出那只笛子,轻轻地吹动起来,至于为什么吹笛子我不知道,以前我也没有摸过乐器,不过这支笛子也许是和我有缘,我只是轻轻地吹起来,就有一些清脆的动静传出来,听起来好像并不觉得多么难听。 随着笛子的声音响起,一幕让人不敢置信事情发生了,在那两堆童男童女的灰烬上,惶惶忽忽的从地底下冒出两个人影,正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带着小帽,脑后扎着小辫子,朝后翘着,惨白的脸上,偏偏有一对红脸蛋,在黑夜里格外的渗人,那女孩也是一般情况,穿着一袭白衣与男孩的黑衣形成对比,让陈家人包括我们在内的,都有些恐惧,要不是人多,还真不敢待下去。 童男童女出现之后,飘进法阵之中,落在坛子边上,那一双空洞的眼睛肿有妖异的光芒闪烁,然后不断地在法阵边上巡游,阻挡任何孤魂野鬼靠近法阵,不然冲撞了陈圣元的鬼魂,便可能让陈圣元的鬼魂变成厉鬼。 “起。”我大喝了一声,撮指点出,手中那张符纸飞出,没入法阵之中,让法阵迸射出一片青光,随即符纸隐没,便已经不见了,这让我有些惊奇,只是自家心里明白,这与我无关,是龙婆婆早就准备好的,只不过借我之手而已。 青光迸射,笼罩了坛子,黄布自行缓落,坛子口的那张符纸猛地凌空飞起,便有一道红光从坛子之中冲出,红光之中交杂着一道黑烟,在空中慢慢虚凝成一个人影,勉强可以看清楚是一个男人,轻轻地飘落在地上。 “圣元——”一家人眼见亲人的魂魄显化,一个个激动起来,有的抽泣,有的要奔过来,有的瘫坐在地上。 “站住,不要过来,陈圣元现在是个鬼魂,受不了你们的阳气冲撞,都不要过来,站在那里说话就行了。”彭祖手札之中有过交代,除非化身厉鬼,不然没有鬼魂可以经受得住这么多人的阳气,会落得魂飞魄散的,所以我大圣喝止他们,不敢让他们靠近。 被我一喊,陈家人吓得果然不敢过来,只是站在不远处哀哭不已,随着陈圣元头顶上的那张符纸降下一片黄光,陈圣元的魂体原来越凝实,半晌,竟然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就是这一声叹息,让所有人一震,不知所措望向陈圣元的魂体。 “爸,妈,是我命薄,不能再在你们身前尽孝了,小丽,以后就麻烦你自己照顾爸妈了,哎,帮我好好照顾你嫂子和孩子。”陈圣元虽然看不出表情,但是魂雾涌动,看得出也很激动,声音说不出的感伤,更有无比的愧疚。 直到此刻,陈圣元的妻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松开孩子闷头闷脑得朝法阵冲来,只是洒下一路泪水,口中泣不成声:“你这个狠心的混蛋,就这么丢下我和孩子,你可让我们怎么活呀,你双眼一闭就什么也不管了,你也太狠心了——” 早受过我嘱咐的韩涛身形闪过,已经挡在那女人身前,丝毫不留情面,一把将女人推得倒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丝毫不变,只是冷冷的盯着女人,眼神之中不见同情之色。 我心中叹了口气,韩涛这小子真让我没话可说,除了有数的几个人,在韩涛眼中都是一视同仁,根本就不理睬,绝不会像一般人一样心生同情,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上前走了几步,沉声道:“大嫂,你不能过去,不然的话你丈夫的魂魄就要出意外的,能见一面说说话,这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话音落下,我拉着韩涛退到一边,心中嫣嫣兮,对陈家人的亲情感到心中苦涩,有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听着一家人絮絮叨叨的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有时候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只是每一句话都透着浓浓的情意,一旁李红玲也听着不由自主的落了泪,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忽然凑到我耳边道:“刚哥,你能不能也把我哥哥的魂魄叫上来,让我和他见一面,或者一切就清楚了。” 心中一呆,脑海中一下子炸响开来,对呀,我为什么就没想到这样做,只是我做不到,想起龙婆婆的话,真要去拜师吗,心中有犹豫起来,呆愣了半晌,忽然想起怀中的彭祖手札,心中一动,咬了咬牙,凑到李红玲耳边:“红玲,让我试一试吧,或者能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就——” 说到此处,反而犹豫起来,一想到龙婆婆那个恐怖的小院,心中就打了个激灵,在那种地方呆着,简直就是一种对心灵的折磨,不过有这彭祖手札或许自己能找到办法,心中一时间很急切的想翻看彭祖手札,也许真能找到办法,与李聪颖的魂体见一面,那样就能知道一切的真相了。 一想到怀中的彭祖手札,就感觉怀中仿佛慢慢变热,彭祖手札在迸射光芒,让我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打开怀去查看,却只见彭祖手札真的在翻动,终于落在一页上,却在此时,异变忽起,远处卷来一股阴风。 第四十章 阴差过境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一起朝大门口的方向望去,却见阴风卷的尘土飞扬,一时间难以睁开眼睛,有鬼哭声传来,让众人心中各自一惊,韩涛身形一闪,挡在我的面前,杀机溢出,死死的盯住门口,而李红玲一声惊叫,躲到我的背后,我也在微微颤抖,紧张的注视着大门口,不知道究竟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用力的抓紧手中的笛子,掌指间已经溢出汗水,心中‘蹦蹦’直跳,伸手将韩涛硬拉到身后,这种诡异的事情,韩涛并不能抵挡,他能为我挡着,我也能为他挡着,几次挣扎,却被我死死的按在身后,韩涛终究是放弃了挣扎,只是却死活与我并肩站在一起。 法阵之中,陈圣元的魂体焦躁起来,不住的传来嘶吼,鬼魂特有的啾啾之声响起,仿佛感到畏惧,就连那一对童男童女都开始凝目以对,身上有莫名的气机迸射,法阵激起一阵石灰飞扬,一片红光从坛子之中冲出,将法阵笼罩起来。 而陈家人此时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却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一定很恐怖,不见阴风飞卷,让本来燥热的夏夜里,一下子变得冷彻入骨,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在打着哆嗦,一半是吓得,一半却是冷的,黑洞洞的大门口,让人感到恐惧,两扇铁门不住的‘哐当哐当’作响。 终于大门‘哐当’一声,完全打开了,本来黑洞洞的大门口,慢慢的有青幽幽的散发出来,就像是联通了异界一般,不由得吞了口吐沫,喉间作响,竟然仿佛能听到吐沫的滚动声。 鬼哭声越来越近,就像是从九幽的最深处传来的哀呼,让人不寒而栗,终于一声惊叫,陈家的一个女人晕倒了,这晕倒仿佛就像是传染一样,接二连三的,陈家人晕倒了好几个,剩下的男人也是拥在一起,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终于那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只是这时间没有人顾及那个孩子,只是被大伯用力的揽在怀中,惊恐的望着大门口,青光越来越盛,终于传来呵斥声,慢慢的一大队阴魂出现在大门口,十几个穿着古代差官的制服的阴魂,押解着一大队各异的鬼魂,那些鬼魂不住的发出哀嚎,被链子锁住,有的更是戴了枷锁,被阴差驱逐着,跌跌撞撞的朝前方走去。 终于那队阴差鬼魂停在院子之中,这些阴差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我们这些人,径自有两个阴差朝陈圣元走去,手中的链子不住作响,却是要押解着陈圣元要走,看来是阴差察觉到此地有鬼魂滞留,所以才赶过来的。 只是就在众人畏缩之时,两名阴差走到了法阵边上,往前一步,法阵忽然迸发出一片红光,将两名阴差弹了回来,而且那童男童女也走了出来,挡在两名阴差前面,阴风在激荡,一时间有些紧张,十几名阴差都脸色变了,大步走上来。 一个像是头领的阴差举起了手中的钢叉,大喝一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所以说鬼话鬼话,鬼说的话人并不能听懂,必须用一些手段。那阴差大喝之后,手中钢叉登时亮起符文,一片青光打出,直朝童男童女叉去,旁边的阴差也将锁链砸下,眼看着大战将起,我那还按耐得住,赶忙大喊道:“都住手,都住手,听我解释。” 只是我的喊声苍白无力,并没有引起阴差们的注意,轰然之间,阴差与童男童女站到一起,想不到这童男童女的本事还真不错,身形纵跃,与阴差战到一起,却毫不含糊,杀伐凌厉,每一拳都有一种符文亮起,让阴差们苦不堪言。 我呆呆的望着场中的情形,一时间难以说出话来,这两个童男童女究竟从哪里来的,竟然能与阴差相争,心中闪过许多念头,却猛然闪过龙婆婆的那张脸,仿佛有阴森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自己没一步走来,仿佛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眼看着场中不断卷起阴风,虽然童男童女看似勇猛,但是终究架不住阴差人多势众,终于,那头领一钢叉刺中了童女,一声鬼啸,童女化作灰烬在虚空中盘旋,终于慢慢消散,剩下的童男独自一人就更不是对手,不过几息之间,就被一个阴差手中的锁链砸中,哀呼一声,也化作灰烬消散,只是一众阴差也不好受,一番争斗下来,一个个样子惨兮兮的,有的衣服还被撕破。 斩灭了童男童女,便有几个阴差围拢在法阵外面,手中锁链试探着挥舞,却被法阵反弹,让阴差们有些迟疑,这种手段那一定是有高人在此,布下了法阵才会这样,啾啾作响,不知道阴差们在商量什么,只是我无法与他们沟通,心中便在捉摸着该如何与阴差解释,哪知道便在此时,怀中的彭祖手札忽然翻开,竟然是一页九幽详解,只是略一翻看,我便知道了该如何与阴差沟通。 蹲下身子在地上按照彭祖手札上的符文画了出来,然后狠了狠心,咬破手指头,将一点精血滴落在符文上,轻轻念咏法咒:“天分阴阳,赫赫四方,今借冥王仙法,助我与鬼神相通,赦。” 双手结成一种法印,撮指指向那个符文,也不见任何异状,也不知道究竟成功没有,我心中苦笑不已,将地上的那个符文的泥土抓起一点,然后搓成一个泥团,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将泥土填在嘴里,一股子土腥气息冲上来,我差点忍不住要吐出来,这就是所谓的‘鬼吃泥’,做一个降魔人真是不容易,总有许多想不到的事情要做,而且都很苦楚。 嘴中含着泥土,仿佛世界一变,竟然真的听见阴差们说话:“看这法阵,想必是高人有何诉求,只是为何不先于我们阴差通个消息——” 微微一呆,心中狂喜,成了,原来有很多法术并不需要什么法力的,果然能听到阴差们说话了,眼见他们正讨论着,我赶忙上前插话:“各位大哥,请听我解释,其实这法阵是我布置的,这个鬼魂今天是头七,是回来看看家里亲人的,我第一次做事,有些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大哥多多批评。” 那些阴差一愣,一起望向我,没有想到我竟然能听见他们说话,更能与他们交谈,只是一愣神,那头领脸色一沉呵斥道:“胡闹,头七回家也要向我们汇报一声,再说这个鬼魂怎的没有地府的印记,难道一直没有向地府报道吗?” 脸色一苦,挠了挠头,我苦笑道:“各位大哥,说真的,我也是今天才开始做这些事情,对立面的这些门道不清楚,而且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当下,便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多次提及龙婆婆,说道李红玲被鬼上身,然后怎样怎样,便将陈圣元的魂体送了回来,又是怎样怎样,反正都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个被人借了手脚的,真正做的却是龙婆婆,一切早已经准备好。 “龙婆婆?”一个阴差疑惑的看着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谁。 头领皱着眉,轻哼了一声,瞪了那阴差一眼,低声道:“龙婆婆你都不知道,彭祖一脉的掌门,是位真正的高人。” 那阴差一拍脑袋,恍然间大悟:“我想起来了,就是在地府名册上,排了第十九的那位彭祖一脉的龙婆婆,那可了不得呀。” 不想龙婆婆竟然有这么大的名声,第十九名,想必是说在这世界上,这位龙婆婆的异人中的第十九名,这可厉害呀,不过不会总共十九个人吧,我恶意的猜测着,不过想想不太可能,既然阴差们都知道龙婆婆,我便赶忙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保持笑容:“正是龙婆婆安排我做这件事,头七一过自然要送那家伙如地府投胎的,只是我有许多事情不懂,还请多多包涵。” 阴差们纷纷点头,听到龙婆婆的名号,便在没有难为我,只是站在一边:“行了,小哥快点让他们说说话,现在也不早了,转眼便是要到时辰了,我们也不便就待,一会儿便带着这个家伙一起上路,让他头七就了一个心愿吧,不过时间无多,快点呀。” 第25节 话音落下,阴差们走回那一队鬼魂之前,默默地在哪里等待,我一看这情形,便赶忙转向陈家人:“大伯,你快点烧一些纸钱,所谓钱开鬼眼,也好让你们家陈圣元路上不受欺负。” 哪知道我话音落下,那大伯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却并没有动弹,到了此时,他们已经没有先前的害怕了,毕竟都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而且阴差们也都没有针对他们。 呆了呆,这才想起我还嘴中喊着泥土,说出来的自然是鬼话,他们听不明白米苦笑了一声,正要将泥土吐出,哪知道便在此时,忽然在脑海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哥,你帮帮我吧,我好可怜的,求求你了。” 脸上一呆,瞬间大变,惊恐的四下张望,猛地将嘴中泥土吐了出来,却不见有人在我身边,而此时,一众阴差也朝我往来,脸上都有诧异之色,更有些古怪。 第四十一章 意外 望着我眼中不住闪烁着古怪的光芒,一时间让我有些发虚,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却听阴差头领沉声道:“小哥,刚才我怎么感觉到你身上有一丝阴气的波动?” 挠了挠头,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幻觉,或者真是听错了,至于阴差的话,我更是莫名其妙残存的泥土气息也只是让我听到了这么一句,阴差在说话,我就只能听到鬼啾啾的声音,既然听不明白,我变努力地表现出一副和善的样子,朝阴差们笑着,用力的点了点头,那些阴差见我这样,也就没有在多言语,只是头领点了点头,又开始默默等候。 一片火光跳跃着,大伯焚烧着纸钱,一把把的纸钱在火光中变成灰烬,随着火光升腾着飘向空中,待火光散尽,地上已经多了一摞冥钱,那头领伸手一招,便将冥钱拿在手中,随手分给各位阴差,脸上多了一丝笑容,朝我点了点头,挥手留下一位阴差,便径自领着其余的阴差押解着鬼魂们离开了,无尽阴风慢慢的卷走,院子里的温度有上升回来。 “你们一家人有话就快说,阴差大哥开恩,让你们多说一会,不过时间不多了,否则完了可就错过了时辰,不能去报道,就成了鬼魂野鬼,再也投不了胎了。”轻轻叹息了一声,我叮嘱着大伯一家人,真的不早了。 也不知道陈家人絮叨了多久,终于那位阴差等得不耐烦了,便于我略作沟通,着我撤去法阵,押着陈圣元上了路,看着陈圣元依依不舍的离去,一时间哀哭声响彻了小院,就在这一片哭声中,我和韩涛李红玲默默地离开了。 当我们赶回旅馆的时候,看了看表,才一点多,经历了刚才的事情,虽然有些疲惫,但是却并没有困意,索性一起凑到李红玲的屋中,三个人默默地坐下。 “试一试吧,不过我们有把握能不能成,希望聪颖在天有灵,能够现身和我们相见。”我迟疑着,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打算冒险一试。 李红玲脸上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默默地望着我,咬着嘴唇,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冒着光彩,而韩涛一脸的不以为然,歪着头看着我沉声道:“刚哥,你有把握吗,可别弄出点意外来。” 苦笑了一声,把握?哪里来的把握,虽然彭祖手札上显化了方法,但是从来没有做过,刚才陈家的事情,那都是有龙婆婆早就设计好了,但是现在不同,一切都要我们自己来做,但是想到能见到李聪颖,多少心思在脑海中盘旋,始终无法克制住这种欲望,咬了咬牙,搏一搏。 东西好准备,一碗小米,几张黄裱纸,一捆红绳,外加一支毛笔,一点朱砂和一盆水,就这么简单,水直接从浴室打来了,盆子是现成的,至于其他的,我负责去弄小米什么的,跑了一家夜店,基本上也就置办齐全了,唯有朱砂是韩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不过韩涛不愿意说,我就估摸着只怕是偷来的,这也没有办法,大半夜的也真是难为他了。 最后还是韩涛爬上楼顶,硬是揭下一页瓦片来,等他回来,我基本上也已经准备妥当,静静地站在桌子前面,将小米、毛笔、黄裱纸还有朱砂放在桌子上,然后让李红玲将红绳扯起拉到瓦片上固定好,毕竟自己可没有那种虚空抛绳的本事。 一旁韩涛已经将朱砂调好备用,一切准备妥当,一边看着彭祖手札,一边临摹着一张张符箓,画了几张符,就紧张的出了一身汗,等画完了,人已经几乎虚脱,这种事情也难怪需要平心养气,一定要将身体调节好,也怪不得有的还需要沐浴更衣,进行斋戒才成。 望着那几张符纸歪歪扭扭的样子,韩涛研究了半晌,等我喝完了两杯水,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刚哥,你画的这是什么玩意,能有用吗?” 懒得理睬韩涛,略作消息,等一支烟燃尽,我也彻底心中平静下来,两步走到桌前,取过符纸,凌空翻转,舞动了几下,嘴中念念有词:“天分阴阳,赫赫东方,弟子今请李聪颖鬼魂相见,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韩涛手快,便已经用打火机将符纸点燃,看着符纸在手中慢慢燃烧化作灰烬,随手丢入水盆中,这有个名目,叫做开阴门,便是打开阴间门户的意思,好让自己要找的鬼魂上来,当然必须准备好自己要找的人的生辰八字,不然阴门打开,万鬼争抢,要是别的鬼魂冲回来可就麻烦了。 看着灰烬在水中漂浮着,我和韩涛李红玲对望了一眼,深吸了口气,抓起一把小米,朝瓦片哪里一抛,同时一弹红绳,呼唤道:“李聪颖,李聪颖速速道来,奉我之请,持我谕令,快快到来。” 嘴中喊着,却满脸紧张的盯着那个水盆,不知召唤了多少遍,便在一声呼唤的声音落下之后,水盆终于有动静了,竟然无风起浪,自行出现了一个漩涡,这就是所谓的鬼门,也就是说马上就有鬼魂要出来了,心里一哆嗦,果然有些门道,哪还敢迟疑:“红玲,快将你哥哥的生辰八字投进去。” 李红玲哪敢迟疑,赶忙将准备好的八字点燃,直接投进了漩涡之中,果然见漩涡变得没有那样强烈,不如刚才那样激烈,显然是见到八字,知道自己没戏了,绝大部分的鬼魂自行离去,剩下一些不舍离去的鬼魂也好办,我朝韩涛一使眼色,韩涛会意,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冥钱点燃投了进去,被漩涡吞没,慢慢的水面趋向于平静,唯有一点漩涡在中心转动,隐隐的见到有灰烬在其中打转儿。 又抓起一把小米朝外撒去,这小米性阴,是五谷之首,为鬼魂所喜,所以一把便是用小米来饲养鬼魂的,食了五谷之气,鬼魂才会变成强壮,所以做法的时候,才会用小米去喂养那些无主孤魂,免得他们捣乱。 “李聪颖速速到来,速速到来。”低喝一声,又撒出一把小米。 便在此时,水盆中又有了动静,漩涡变大,有阴风自其中吹出,更有鬼哭声传来,一丝一缕的阴气喷涌着,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是李聪颖要出现了吧,三个人眼巴巴的盯着水盆,眼中又是紧张又是期待,一眨不眨的盯着。 半晌,鬼哭声散去,但是阴气却越来越浓,有黑烟从其中升腾,我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感觉到李红玲靠在我身边,身子微微的战栗着,其实我心中也很紧张,一旁韩涛也是这个摸样。 黑烟越来越浓,慢慢的沿着红绳开始朝瓦片蔓延过来,一点点的朝桌子这边涌来,情况越来越诡异,李聪颖却迟迟不曾出现,只是漩涡越转越快,仿佛随时会有东西爬出来,我猛地咬了咬牙,又将一把小米撒了出去,低声召唤着李聪颖的名字。 仿佛一声叹息,从九幽深处传来,让我们三个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脸上多了一丝惊惧,就在我们都以为李聪颖将要现身的时候,异变却忽然发生,水盆之中鬼门大开,本以为李聪颖这就要出来,哪知道便在此时,忽然一道火光从漩涡中冲出,沿着绳子冲了上来,瞬息而至,已经冲到桌子这里,轰的将整捆红绳化作一团火。 毫无防备之下,这一切实在是太快了,快的我们除了韩涛之外,都没反应过来,知道头发眉毛传来焦糊味,这才猛地朝后退去,拍打着头发和眉毛,差点燃烧起来。 等微微缓过神来,惊疑不定的望着桌子上还在燃烧的红绳,我和韩涛李红玲对望着,已经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还没等我们想到什么,那片放的结结实实的瓦片,忽然间炸了,一下子碎裂成无数块,四下飞溅,落在我们身上打得生疼。 紧接着水盆也‘哐当’一声,直接掀翻在地上,撒了一地的水,鬼门就此又关上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看着桌子上依然在跳动的火光,看着满屋子的狼藉,我们三人心中满是惊骇,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涛紧张的盯着那个水盆,李红玲紧靠着我,在瑟瑟发抖,拉着我的胳膊不知所措,声音有些嘶哑:“刚哥,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子的?” 咽了口吐沫,我也是一脸的茫然,一切都是按照书上做的,彭祖手札中记载的清楚,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不是真的打开了鬼门了吗,也不见有别的鬼魂来捣乱,可是为什么会功亏一篑呢,为什么在最后关头会有一道火光窜出来呢?这种现象彭祖手札上可没有的,究竟是为什么,我也在问自己。 自然我们得不到答案,但是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看来事情并不能做,除了无奈的叹息之外,我们还必须将房间打扫出来,等一切都收拾利索了,我们三人才坐在床上,一脸的默然,对望之间,戳儿苦笑就是无奈,也不知道沉寂了多久,韩涛才啐了一声,仿佛要将晦气吐掉:“刚哥,我看咱们还是别琢磨别的了,天亮以后去湖州吧,找到姚宏伟就什么都知道了。” 第四十二章 情动 我不敢再试一次,生怕会出现什么变故,这一次没有出现大的差池已经相当不错,虽然只是将头发眉毛烧了一点,但是最少没有因为开阴门,反将恶鬼放出,一旦恶鬼放出,便是会害了许多人的,到时候天地之间会自有责罚降下,想起彭祖手札上的记载,不由得心中打了个突,尽管心中还在蛊惑自己在试一次,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 “去湖州。”韩涛的话在我耳边响起,满怀希望的赶赴湖州,但是当真正当我们三人踏上湖州这片土地的时候,才发现有些我们的茫然,湖州并不是大都市,但是却也是一个城市,就凭我们三人去寻找的话,只怕找到猴年马月也找不到,无异于大海捞针。 站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我迷茫的望向四周,眼中满是无奈,最后也只能将目光落在韩涛身上:“韩涛,咱们怎么办?” 韩涛挑了挑眼眉,自嘲的笑道:“得,刚哥,你和李红玲去找个地方休息去吧,我就是劳累命,我自然有办法去打探一下,你们跟着我不方便。” 的确很不方便,韩涛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鼓捣了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女警,至于为什么要化装成一个女警,我问过韩涛,不过韩涛只是神秘的一笑,到底没有告诉我原因,于是我和李红玲找了一家旅馆安顿下来,至于韩涛却自行去打探了。 和李红玲偎在一张大床上,筋疲力尽的我们很快就熟睡过去,毕竟昨夜折腾了一夜,强壮如我也经受不起,当然大家别想歪了,昨晚上送陈圣元回家折腾了一宿,可不是那啥,不过说真的,被无数的变故压迫的,如今和李红玲挤在一个被窝里,好像是有一些古怪,至于睡梦中我到底是怎样将李红玲揽在怀中的,我就记忆不清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和任媚儿又疯狂了半天,梦中到了最后竟然是在和李红玲纠缠,让我心中很是别扭,终于那啥了。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当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难受,二十六岁了,还是会遗精,颇让我感到难堪,更难堪的是,我醒来的时候,一只手探进了李红玲的怀里,攀上了那一对双峰,更难堪的是,李红玲在我醒来得时候,正满脸通红的望着我。 不知道李红玲是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我究竟做过什么,但是醒来的尴尬让我不知所措,除了下意识的将手收回来,不敢去看李红玲,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孤男寡女在一起久了,特别是每天在一个屋里,在一张床上,要是一点事情不发生还真的很难,特别是对我来说,李红玲混杂着汗味的体味都能给我深深地刺激。 我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几次张了张嘴也没说出话来,而李红玲也只是红着脸,蜷曲在被窝里不敢抬头,胡思乱想了半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特别是裆里一样的难受,我终于还是痛下决心,鼓足了勇气道:“那个——红玲,我——咱们,我还是以后和韩涛挤一个房间去吧,那个——其实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我——” 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以至于让我结结巴巴的,此刻我的老脸也感觉有些火热,自己猜想着很可能也是满面通红的,眼睛四下乱瞟,就是不敢去和李红玲对视,心虚呀,做贼一定会心虚,想到昨晚上那个梦,我更加惶然,仿佛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更担心李红玲会知道我梦中的情形,阵中事情真是羞于启齿。 不过在我话音落下半晌之后,也没听到李红玲的动静,我心中惴惴不安,甚至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不过李红玲并没有那样做,当我忍不住偷偷望向李红玲的时候,正巧李红玲也望向我,二人目光相对,各自心中一片惶然,赶忙将目光别开,心中跳得厉害,李红玲的俏脸更是羞红的快要滴出水来,那摸样说不出的诱人,想一个大苹果,让人真想咬上一口。 我坐着,李红玲蜷曲在被窝里,就这样古怪的呆了半晌,终于听到李红玲细若蚊声的声音传来:“刚哥,我还是害怕,你——你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说出这话,李红玲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一想到要一个人在房间里,李红玲就忍不住身子发抖,从内心深处感到畏惧,虽然刚哥对自己做了那事,但是相比之下,一个人更让她害怕,这些天过来,李红玲心中对刚哥说不出一种什么感受。 第26节 我呆住了,猛地抬眼看向李红玲,眼见李红玲秀红的俏脸上闪过一抹苍白,心中一颤,仿佛感受到李红玲的心中的畏惧,不由得叹了口气,对自己深恶痛觉,自己实在是有些猥琐,在人家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竟然动手动脚的,虽然是在梦中做的,但是也是在说不过去,有心道个歉,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出来反而更加尴尬,总不能对李红玲说,对不起,红玲,以后我不摸你的咪咪了,我不是故意摸得,请你原谅。 先不说对与错,就这一番话能让人原谅才有鬼呢,换做是我,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简直就是在挑逗吗,所以我没有说话,迟疑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上个厕所。” 然后飞也似的,几乎是落荒而逃,冲到厕所里,将门关上,还是感觉心里跳得厉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慢慢将心情平复下来,却又感觉到裆里的难受,这才想起还没有拿换洗的内裤,心中一阵发苦,心中升腾着一种异样的感觉,想起梦中的一幕,老脸感觉有些火烧,丢死人了,恼怒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决不能胡思乱想,红玲可是从小看着长起来的妹妹。 好在行礼就被我放在门口,紧靠着卫生间,从卧室里看不过来,我像做贼一样,将们轻轻打开,然后从行李中翻出一条内裤,便赶忙有回到卫生间,等将内裤换下来,果然感觉舒爽多了,用凉水洗了把脸,将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振作了精神,这才走了出去,随手将湿了的内裤丢在垃圾篓里。 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李红玲也已经起来了,收拾妥当,只是脸还是红着,不过红的没那么厉害罢了,见到我只是瞅了一眼,就低下了头,脸变得更红,心中好一阵慌乱,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我也只去厕所。” 说罢,站起来就过去了,心里还是跳得厉害,等将自己关在卫生间里,李红玲这才长舒了口气,心中倒是没有太多的愤恨,本来她睡得也挺死,不过就在我醒来之前,却被我给捏痛了,一下子醒了过来,当时就傻眼了,现在回想起来,身子还感觉酸麻无力。 醒来的时候,李红玲也是抱着我,而我的那一只魔抓探进她怀里肆孽着,正用力的握住她的双峰,让李红玲又羞又怒,不过却没有剧烈的挣扎,因为不想将我惊醒过来,那样反而更加尴尬,但是几次想将我的手拿开,却没有得逞,耳听我揽着她,呼吸急促,越来越急促,终于用力的揽住她,身子猛地顶在她身上,紧紧地,然后喉间还发出那样的声音,再然后身子就软了下去,仿佛耗尽了力气,那一刻,李红玲差点昏厥过去,作为成年人,她怎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中羞愧欲死,知道我是在梦中那啥了,虽然不知道对象是谁,但是现在毕竟揽着的是她,让人情何以堪呀。 不过好在我依然没醒,还在沉睡,让李红玲少了许多尴尬,只是那只魔手始终没有拿出来,还在肆孽着,让李红玲羞愧难当,又不知所措,想要愤怒,心中却偏偏愤怒不起来,这些天也只有在我身边才会感觉安全,才能睡得踏实,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恐惧几乎要将她吞噬,这种感觉纠缠着她,让心中乱成一团麻,明明该是心中怒火的事情,却生不起一丝怒意,是自己强行要求刚哥来陪着她的,好像自己越来越喜欢抱着刚哥,只有这样,心中才会踏实。 算了,还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什么也不要提了,李红玲深吸了口气,这样告诉自己,尽管心中还是不住的泛起一丝丝的怪异,但是这也是最好的办法,最少能少一些尴尬。 坐在马桶上,李红玲还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却哪知不经意间一转眼,竟然看到垃圾篓里有一条内裤,偏偏那上面有一些湿乎乎的东西,李红玲一呆,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难怪刚才听到我偷偷开门的声音,后来有缩了回去,原来,原来—— 想到我在睡梦中,那个对象很可能就是她,眼睛又落在那条内裤上,心中彻底凌乱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脑海中乱七八糟的,羞与怒,爱与恨,一时间纠缠着,将心中填满,脑海中作响,身子却越来越无力,越想越是慌乱,该怎么面对他,该怎么说话怎么见面,自己能装作若无其事吗,以后在一起,只要一想到在我的梦中,会和她那啥,就感觉自己在我面前,好像是要被扒光一样,李红玲猛然间感觉到一阵尿意。 第四十三章 纠结 默默地坐在床上抽着烟,烟雾缭绕之间,将我的脸色变幻不定,心中不断地责骂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出现这种情况了,我叹了口气,良心感觉不安,对李红玲感觉有些凌乱,从小就看着她长大,那时候还是个小鼻涕虫,整天跟在他们身后,一点点的长大,到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这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子两小无猜了。 当李红玲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在抽着烟,脑海中凌乱的胡思乱想着,感觉有些压力,抬眼偷偷看了李红玲一眼,哪知道李红玲也正望向我,俏脸通红,眼光中有一抹难言的东西在闪动,我心中一紧,赶忙讪讪的干笑着将头扭到一边,心里有些不踏实。 一颗烟熄灭,我和李红玲也只是相对苦坐,却没有话好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掐熄了烟,我顺便有拿过一支,还没有点燃,却被李红玲一把抢过,免不了一愣,却听李红玲轻声道:“别抽这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我心里有些古怪,一时间也只能讪讪的干笑,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闷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终于被推开了,韩涛一身疲惫的走了进来,好歹将背包一丢,一屁股坐在床上,顺势躺了下去。 “怎么样了,找到姚宏伟的消息了吗?”李红玲比我还要着急,也不管韩涛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急急地追问着。 韩涛半闭着眼睛,一脸的不耐烦,打了个哈欠,才叹了口气:“找是找到了消息,姚宏伟确实是在湖州呆了两天,不过随即便离开了,至于去哪里就是在问不出来了——” 离开了,我不由得一呆,看着韩涛脸上的疲惫,心中不忍心在追问下去,拍了拍韩涛,低声道:“要不你先在这睡会吧,什么事情等你睡醒了再说吧。” 哪知道韩涛到底是狗改不了吃屎,我话音才落下,就已经翻身起来,揉了揉眼睛,还是站起来朝外走去,伸手拎起自己的包,有气无力的道:“得了,隔壁就是我的房间吧,我还是会我的房间去睡一会儿吧,要不然你们两个看着我,我害臊睡不着。” “就是隔壁左边那一间。”我低声嘱托着,心中有些难过,为了自己的事情,可把韩涛累坏了,这份情谊只能放在心中,说多少话都没有意义。 哪知道就在我感慨之时,韩涛依旧死性不改,嘿嘿的干笑着:“再说我在这里不是也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吗,咱是个看眼色的孩子。” “滚。”嘴角抽了抽,气得我真想过去踹他两脚,不过韩涛已经出了门,我也不打算真的理睬他。 韩涛一走,房间里有陷入沉默,尴尬在我和李红玲之间徘徊,刚才韩涛的话让我们更显的尴尬,想找点话说,却找不到由头,身边的李红玲也是如此,几次张嘴都没发出声音来,每次与我对视都会脸色发红,也不知转了多少念头,李红玲终于想到话题:“刚哥,现在咱们怎么办,宏伟哥如今又下落不明,人海茫茫,可该怎么去找他呀?” 我心里也发愁,宏伟离开湖州能去哪里,一点目标也没有,要怎么去找呢,这大海捞针的,只怕是穷尽毕生精力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宏伟,只能寄希望与韩涛醒来,或者这小子能有主意,否则我还是真有些傻眼了,不过一个念头却在我脑海中升起,彭祖手札上会不会有能找到宏伟下落的办法呢,只是这样一想,怀中的彭祖手札竟然自行开始翻页,一种秘术出现在其中。 说不上为什么,我心中总是感觉很奇怪,在这一刻,我神念有些恍惚,根本就不用去拿出彭祖手札,就看到了里面的东西,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在梦境中的那种感觉,只是我现在神志清醒,能自主的动弹,只是除了彭祖手札也看不到其他的地方,与梦境中又不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游离在自己的意识之外,偏偏身体还能动弹。 也不知多久,听见李红玲焦急的呼唤着我的名字,我才从这种虚游之中清醒过来,一瞬间脑海中的一切都幻灭了,没有了那种奇特的感觉,一切又恢复从前,目光之中映出李红玲焦急的脸,轻吐了口气低声道:“红玲,我没事的。” 听到我的话,李红玲才松了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心中满是担忧,见我还是怔怔的,有感觉有些很不安,都是自己一句话,让刚哥变成了这样魂不守舍的,迟疑了一下:“刚哥,你别着急,咱们再慢慢的想办法吧,天无绝人之路,总能找到办法的。” 轻轻吐了口气,我摇了摇头,脸上现出坚决的神色:“红玲,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一试,只是我担心失败,万一失败的话,就可能会恶鬼缠身的。” 有了上一次的失败,我心中殊无把握,不敢轻易的尝试,这种秘术可以召唤无数阴魂,请阴魂代为寻觅,名为驱鬼术,只是道行高深的那些高人施展,可以随意驱使鬼魂,但是对于我来说,危险可就大了,如果万一被请来代为寻找的阴魂,一旦不满躁动起来,就很有可能会惹的冤鬼缠身,摆脱不得,身体强壮的会慢慢衰弱下去,如果身体本来就弱的人,那就很可能当场就要败亡了。 这就是我犹豫的原因,虽然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心中忑忐不安,究竟要不要尝试一下,我不敢轻易尝试,看着我脸上的担忧,李红玲就更拿不定主意了,轻咬着嘴唇犹犹豫豫的道:“刚哥,咱们还是别冒险了,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没有回答,心中在掂量着不是没有,张贴寻人启事,在电视台做寻人广告,也许能找到宏伟,但是关键是需要多久的时间,也许三天五天,也许十天半月,也许几个月的时间,想到一幕幕恐怖的事情,甚至龙婆婆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你那个好友有生死大劫,你如果去的慢了,也许就见不到他了,很可能他是过不去这一劫的。” 生死大劫,想到宏伟我心中就有些担忧,必须要尽快找到他,咬了咬牙,低哼了一声:“红玲,你陪我去准备些东西,咱们晚上搏一把试一试。” 李红玲一呆,还要相劝,却被我挥手拦住了,人生总是要冒险的,总是在失败中总结教训的,为了我心中的坚持,我还是决定冒一次险,眼见我这样坚决,李红玲脸上一阵默然,一切都是因为她强行把我留下的,心理面满是愧疚,沉甸甸的,忽然将身躯靠了过来,一下子环住我的腰,微微的抽泣道:“刚哥,对不起。” 身子一僵,我不知道李红玲此时的心情,被这样抱住,心中打了个突,咽了口吐沫,强自镇静的道:“别说傻话了,我和聪颖这么多年兄弟了,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和你没关系的。” 说着,将身子扭了扭,伸出一只手,轻轻为李红玲拭去泪水,看着李红玲哭的双眼迷离,心中一酸,叹了口气:“红玲,别哭了,你哥哥虽然不在了,可是我还在你身边,不管有多危险,我都会保护你的,别哭了。” 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没有多想,但是所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这话音一落,李红玲身子猛地一震,本来有些苍白的脸,猛的泛起一抹羞红,却将我的腰环得更紧,将头枕在我肩头上,心中心神动荡,忽然低声道:“刚哥,既然有危险,那就让我和你一起承担吧,万一有点意外,也有人陪着你,虽然我帮不上你,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除非——除非你厌烦我了。” 声音越来越低,一个女孩子话说到这份上,其实已经相当露骨,毕竟女孩子嘛都很含蓄,不可能在说的更直白,可惜,李红玲今天碰到了我这么一个笨蛋,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来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所以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李红玲声音中的异样,一开始的决然,到最后的细若游丝,其实根本就是在表达心中的情感。 只可惜我没听懂,只是替她擦去眼泪,苦笑道:“别说傻话了,我是当哥的,既然明知道有危险怎么可能让你去做呢,行了,你也别那么担心,我身体壮实着呢,再说,要是实在不成,我就豁出去了,去找龙婆婆,相信她能救我的。” 李红玲轻轻地‘恩’了一声,环着我的腰很紧很紧,让我有些别扭,却又不好推开她,哪知道此时的李红玲的心间却是充满了激动,刚才那一句话捅破了两个人之间的那一层纸,当然只是单方面的,但是此时此刻,李红玲依偎在我身上,却是感到很幸福很安心,心中说不出的平静,对于我,李红玲都不用可以再去了解,我活了二十六年,就有十一年是和她在一起成长的,熟悉的已经不能再熟悉了。 可惜当时我不知道李红玲心中有这种感受,会一刹那有了男女之情,如果我知道了,或者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许多事情,或者我就会和她走在一起,不会有波澜,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时候我心中正在盘算着晚上需要一些什么东西。 第四十四章 孤魂野鬼 当韩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而我也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其实就是几张黄裱纸,一点朱砂,毛笔一支,这东西在曲阳的旅馆中都用过的,我都没有丢掉,至于纸钱是我出去转了好半天才买来的,足足买了好大一包,搞得我就像是当年闯关东的汉子。 韩涛推门进来的时候,一看到鼓鼓囊囊的两大包东西,不由得惊奇道:“刚哥,这都是什么呀?弄了两大包,你不会是想去当贩子吧。” 伸手捏了捏,软软的,还像是纸张的感觉,韩涛呆了呆,扒开一道小缝看了看,不由得一愣,失声道:“弄这么多纸钱干嘛,该不会又去给谁家送魂去吧,还是捎给那个死鬼的呀?” 看韩涛这么惊奇,我一脸的苦笑,这要是让别人听到,真不知道会不会吓坏了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我的打算说给韩涛听,哪知道韩涛不等我说完,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不行,刚哥,我绝对不同意你这样冒险,别的话没有,你自己想想你的父母,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大不了我就去求龙婆婆,我——”我解释着,自己也感觉有点无力。 韩涛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升起一股怒气,恶狠狠的盯着我,哼了一声:“不行,有我在你就不能这么做,除非我死了,要不然干爹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你别瞎操心了,我会想办法的。” 说这话,胸口激动地起起伏伏,脸色阴沉的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和我拼命呢,但是我知道韩涛是关心我,心中反而一暖,看着韩涛忽然笑了,一把拉住韩涛:“你就坐下吧,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韩涛,你不能看着我冒险,我就好意思看着你为我冒险呀,说句明白话吧,最多就是恶鬼缠身,要不了我的命的,回去龙婆婆就能帮我,再考诉你们一件事,其实我身上现在还有一个恶鬼呢,我不是朝阳什么事情也没有吗。” 第27节 韩涛身子一震,与李红玲几乎同时间望向我,眼中都是惊骇之色,不知道我这句话是真是假,一时间场面有些诡异,我挑了挑眼眉:“韩涛,就是咱们去弄尸油的时候——” “是哪个女尸?”韩涛惊呼,声音有些嘶哑,对这些东西,他心中也是感到畏惧,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自己对这些脏东西好像没有杀伤力。 点了点头,我轻轻地微笑着,尽量的表现出毫不在乎的样子,免得韩涛和李红玲为我担忧,呵呵一笑,拍了拍韩涛的肩膀:“韩涛,就是那个女尸,是龙婆婆告诉我的,要不然我还弄不清楚真假呢,龙婆婆都说了,女鬼是伤害不了我的,你们不用担心。” 但是不管我怎么说,怎么解释,韩涛怎么可能不担心,李红玲又怎么可能不担心,还没等韩涛在言语,李红玲却已经按耐不住,猛地抱住我,哭的稀里哗啦,整个成了一个泪人:“刚哥,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这样,你为什么不让龙婆婆帮你将那个女鬼赶走呀?” 拍了拍趴在我怀里的李红玲,心里叹息着,刚才差点被她给扑到床底下去,不过李红玲现在这摸样我也不好多说,不过就是有些尴尬,可不见韩涛的脸上有一抹暧昧吗,朝我不住的挤着眼睛,弄得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哼了一声:“韩涛,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呀,要是眼睛不舒服就该去看医生,要不然我帮你揉揉。” “别介。”韩涛朝后退了一步,让我给他揉揉,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等揉完了,那就肯定是一对熊猫眼,赶忙将话题岔开:“对呀,刚哥,你干嘛不让那个老太婆帮你将女鬼赶走呀,她能治得了陈圣元的阴魂,那就一定有办法对付这个女鬼的。” 提起这个我就一脸的苦涩,我也不想让女鬼跟着我,不过既然危险不到我,我当然不愿意去给龙婆婆当徒弟,一想到会像龙婆婆那样,我从心理面就打颤,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是不知道呀,那位龙婆婆说除非我拜她为师才行,而且说过了,如果以后想要去求她,就要拜她为师才成。” 话音落下,韩涛一脸的沉思,好半晌,忽然若有所悟,抬头看着我,脸上有些古怪,嘿了一声:“难怪了,会让姓陈的将那本书给你,哪么宝贵的一本书,那个会胡乱送人的,我当时就在奇怪呢,不过现在明白了,刚哥,我看你还是认命吧,就那老太婆像算计你,你连逃得地儿都找不到的,不如就拜她为师也好。” 韩涛的话倒是一下子触动了我,想起这本彭祖手札,一下子明白了,这是龙婆婆变相的在传法,只是没有这本书我不会考虑这些东西,一旦有了,有很多情况之下,就忍不住的想要试一试,这就是龙婆婆的算计,是没有害我,但是却将我算计的死死的。 难道我就必须学这些东西吗,只是不用彭祖手札上的东西,我又没有别的办法,叹息之间,想到龙婆婆孤苦伶仃的呆在那种地方,硕大的年纪了,还要为生活忙碌,拜她为师,只怕龙婆婆就是我的表率呀,苦笑了一声:“我可不想像龙婆婆那样,一辈子孤苦伶仃的,我好像听人说过,学这些东西的人都是命中犯孤寡残缺的人,难不成我就占其中之一吗。” 这还真是个问题,关键是我们没有人懂得,甚至于彭祖手札上也没有记载,不过我也算过命,那是父母小时候带我去的,而且去过几次,记的每一次好像都算的是说我一辈子无衣食之缺,纵然不是富贵命,但是也不是伤痨贫残之命,谁知道是真是假呀。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怀中的李红玲却止住了哭泣,忽然低声道:“刚哥,你不用担心,不管你成什么样,都还有我们陪着你呢,你成什么样,我也会照顾你的。” 没好意思说我,却将韩涛也拽上,说成了我们,不过最后一句,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只是我果然没听出来,拍了拍李红玲,又看了韩涛一眼:“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反正死不了,真要是该着的,我也就认命了,不就是拜师吗,又不是要我的命。” 一时间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阵豪迈,看的韩涛一脸的苦笑,双眼不住的在我和李红玲身上巡游,半晌,忽然叹了口气道:“哎,女人猛如虎呀。得,刚哥,兄弟我陪着你,要是你没人搭理你,兄弟我还能陪你打个小牌不是。” 没有人反对了,我们三人便背着东西出了旅馆,不过送我们出来的是旅馆店主人的异样的眼光,这是哪个家伙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东西,待我们走后,第一个冲进房间,检查一下是不是少东西了,不过却在房间里捡到了几枚纸钱,让店主人心惊胆战,不知道我们三人究竟是做什么的。 此时,夜已经深了,我们三个现在就成了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活动,大街上人已经不多了,毕竟一点多钟,大部分人还是回去睡觉了,我们三个默默地走着,在寻找一个安静的所在,浑然不知道身后已经被人盯上了。 终于拐进一个小路,四下看看,昏暗的路灯映着小路幽深,这里没有人的踪影,我点了点头:“就是这吧,不然大晚上的还不吓到人。” 刚将包袱放下,却忽然见韩涛神色一紧,猛然扭头像拐角处望去,身子又如猎豹一样,散发出冷冽的杀机,一瞬不瞬的盯着拐角处,就算是我也感觉出不对劲,低声道:“怎么了,韩涛?” “有人在监视我们。”韩涛低声道,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这个人很警觉,我才一发现,他就躲起来了,本领不弱。” 听到是有人,我和李红玲倒是松了口气,嘿了一声:“韩涛,别理他,是人你还怕什么,又不是鬼,差点没把我吓死,不管他干什么的,咱们理睬他干嘛,一来咱们不做坏事,二来也不怕别人打劫,谁愿意要就给他了,估计着是没有人回来抢这两包东西,白给也不会有人要的。” 韩涛一呆,忽然也笑了,自己是不是太惊心了,刚哥说的没错,初来咋到的,又没有得罪过人,不可能会有人追着他们不放,当然要是碰到打劫的,那可热闹了,别说自己但不担心,就是白给他这两包东西,只怕也能将那人下个够呛,这大半夜的,两包纸钱是够渗人的。 想通了之后,我们也就没有在意黑暗中的那个人,还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吧,却不知道正因为韩涛的一番动作,让暗中打个那个人更是心惊,断定我们绝不是一般人,一定有什么目的,死死的盯住我们,同时将一个电话拨出去。 至于这些我不知道,从怀里取出早已经画好的符箓,然后有取出毛笔,蘸着朱砂画了几个符文,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这符文什么意思,再然后,画了一个圈,将符文包围在里面,将符纸点燃投入其中,然后才开始将纸钱一点点的往里面放去,火光映着我们的脸变幻不定,不知多久,终于从远处卷起一阵阴风,打着璇儿朝我们这边而来。 第四十五章 厉鬼缠身 阴风卷着落叶翻舞,从远处而来,不但是对面,阴风简直从四面八方而来,一时间让这个地方冷的人直打哆嗦,就像是一下子进入了寒冬腊月,火光飘忽不定,被阴风卷的凌乱,随时都可能会熄灭,吓得我赶忙往里面天纸钱,避免火光被吹灭,否则这无数闻讯而来的孤魂野鬼没有冥钱可领,还不待暴动起来,一只两只还无所谓,看这阵势只怕是有几百只赶过来了。 我咽了口吐沫,示意韩涛和李红玲退后,然后让韩涛将祭品香烛摆好,有祭品香烛可以享用,这些鬼魂野鬼才会老老实实的等着,深吸了口气,看着香烛冉冉冒起青烟,火光中不断有阴风卷过,卷着一点灰烬而去。 将原来的那颗泥丸塞在嘴中,又填了把纸钱,隐隐的仿佛听到有鬼在呼喊:“快来呀,有人在打斋,有钱好领,还有香烛祭品享用,也不知道哪个傻蛋想不开了。” 听到这喊声,我差点气彪了,不过想起自己的目的,还是没和它们计较,真以为我听不懂他们的话呀,真是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暗自啐了一口,才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尘归尘,土归土,阴阳隔断两世人,阳间人刘刚,今日略备薄礼,请诸位大哥帮忙寻找个人,今日领了钱的结个善缘,不想帮忙的也没关系,香烛祭品随便享用,大家看好了,就是这个人。” 话音落下,将姚宏伟的照片投进火光中,赶忙大把大把的将纸钱投进去,只见阴风大作,一个个打着旋儿,卷着灰烬而去,自然是有心领钱的,只要这些孤魂野鬼领了钱,自然就必须去办事,不然因果循环,他们将永无投胎转世的机会,这就是所谓的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一股股阴风卷着纸钱四下飞散,慢慢的阴风变弱,想必是大部分鬼已经离开了,我心中松了口气,将一把纸钱投进火光中,朝四下拱了拱手:“多谢诸位大哥相助,小子感激不尽。” 有些迟疑着盘旋在香烛那边,不肯过来领钱,不过我也不在意,毕竟刚才已经有几百股阴风卷走了,眼见着还有许多正赶来,我脸上现出笑容,这下子有希望了,也许很快就能找到姚宏伟了,这些孤魂野鬼可是出了名的包打听。 暗中的那个人抱住肩膀,死死的盯着我们,却低声在咒骂:“该死的,怎么说变天就变天,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冷了,老王这混蛋怎么还不来呀。” 火光升腾中,一把把的纸钱填进火光里,被无数阴风卷走,我心中大为喜悦,这一次真的成了,却哪知道事情不能多想,偏偏就在我一口气刚刚吐出,异变忽起,从远处忽然卷来一道强劲的阴风,吹得风沙走石,温度大降,隐隐传来厉啸声,有一团黑烟快速接近。 我心中一惊,这是有厉鬼出没,厉鬼乃是怨气所结,人死的时候,有太多的不甘心便会凝结成怨气,怨气过重的时候,鬼魂便会化作厉鬼,厉鬼比一般的鬼魂要厉害得多,可以用念力凌空摄物,可以用阴气将人击毙,有无穷手段,对付厉鬼哪一个不是代价惨痛的,只是我就是打个斋,倒是招谁惹谁了,竟然把厉鬼招来了。 眼见着厉鬼冲来,将周围正要赶过来的阴魂吓得四处乱窜,不敢靠近,否则一旦靠近了,会被那厉鬼所吞噬,落得魂飞魄散的,一点小钱可值不得拿命去拼,我嘴中发苦,慢慢向后退却,朝韩涛与李红玲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尽量的远离。 “这位大哥,小子若是无意冒犯了你,那就在这里给你道歉了,今日打斋只是为了寻找好友,便无其他,有香烛祭品尽情享用,还请不要为难小子。”我深吸了口气,并没有慌乱,慌乱不能解决问题,所以还是开口扬声,希望能与厉鬼沟通,毕竟这厉鬼我惹不起。 哪知道话音才落下,那厉鬼并不给面子,猛然将卷着香烛祭品便朝我砸来,阴风鼓荡之中,竟然有将肌肤撕裂的感觉,如刀子一般,眼见祭品砸来,我便挥手去挡,却见眼前人影一闪,砸过来的东西已经被击落,却是韩涛挡在我面前。 顾不得和韩涛多言,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正要有所动作,却忽然听有个女人在我耳边说话:“大哥,这次我帮你,你能不能帮我呀?” 话音才落下,忽然从我身上卷起一股阴风,凝成一股黑烟,轰然迎向那个厉鬼,我心中一紧,是哪个女鬼,我已经不是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了,让我帮她,究竟想要我做什么,只是没有时间多想了,两个鬼撞在一起,一时间尘土飞扬,地上的小石块也纷纷变卷上半空,然后四下飞溅出来,打得我们生疼,感觉到有阴风吹起,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注视着场中两只厉鬼的拼搏,只是显然女鬼落了下风,虽然都是厉鬼,但是女鬼毕竟是个新鬼,道行毕竟还是浅了些,只是与厉鬼纠缠着,却根本上奈何不了厉鬼,看的我是心惊肉跳,一旦女鬼被吞噬,哪么接下来就是我们了,厉鬼道行深厚,一股阴风或许就能吹灭我们的命火,也说不定能吞噬生魂也未可知呢,逃走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我们终究跑不过厉鬼,毕竟厉鬼可以穿墙过屋,但是我们不能,早晚会被厉鬼追上的,所以我朝要拉着我逃走的韩涛摆了摆手。 将口中的泥丸吐出,一脸的恶苦涩,看着韩涛摇了摇头:“韩涛,你现在赶快带红玲离开这里,这种事情你们帮不上忙,别担心我,我还有法宝呢。” 说罢,从怀里取出龙婆婆先前给我的一张五雷符,眼睛望向场中,略一沉吟,朝韩涛望了望:“放心吧,事不可为我绝不强来,一旦不行我也会逃走的,只是不能和你们一路,我怕顾不了你们,快走,我不会有事的。” 话音落下,将泥丸填进嘴中,另一只手取出笛子,凝神静气的盯着两只厉鬼打架,只是此时,女鬼被厉鬼压制的不住乱窜,根本不是厉鬼的对手,也只能勉强的拖住厉鬼,隐隐约约的听到女鬼在呼喊:“快跑呀,我快坚持不住了,快走呀。” 韩涛看了我一眼,心念一转,猛然间拉起李红玲就跑,只是李红玲却哪里肯这样就走,竟然低喝道:“放开我,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下来和刚哥一起面对,我不怕。” 说不怕,身子却是在打颤,只是女人便是如此,明明怕得要死,但是为了某种坚持,却能强逼着自己站在这里,可惜碰到了韩涛这么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主儿,知道我担心的是李红玲,心中更想将李红玲赶快丢到一个地方,自己好回来帮刚哥,眼见李红玲不肯走,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哼了一声,竟然毫不手软的,一个手刀劈落,就斩在毫无防备的李红玲脖子上,登时听李红玲‘咦咛’一声,便已经昏倒了,然后韩涛扛起李红玲就跑。 可惜我不知道,韩涛其实没有跑出多远,就被人用枪给逼住了,正是那个一直躲在暗中监视我们的人,可惜遇到韩涛也不是善茬子,免不了是一番龙争虎斗,当然这些我不知道,我所关注的是场中的两只厉鬼,该是我出手的时候了,咬了咬牙,朝女鬼大喝道:“你先闪开,看我的。” 女鬼听到我的话,略一纠缠,果然就一下子闪开了,就在这一瞬间,我点燃了五雷符,也顾不得火光已经烧到我手上,咬着牙朝厉鬼奔去,嘴中还咒骂着:“妈的,给你脸不要脸,看我和你拼了,也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怒火。” 厉鬼见我冲过来,不由得咆哮起来,卷着阴风便朝我冲来,阴风鼓荡,果然让人心神动荡,哪知道偏偏在这时候,那个古怪的梦境有犯了,好像每一次受到阴气的袭扰就会出现一样,只是这一次好死不死在这重要的时候发作了,说真的那一刻我真想晕死过去的了,这时候出这毛病,简直就是找死呀,等于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一瞬间,我仿佛有悬在半空,场中我手上的火光已经快熄灭了,而且手都被烧的有点发黑,我看的都心疼不已,可惜不能自主,一旁的女鬼不再是虚幻的黑烟,已经能看到人形,在我身边不住的徘徊,而再远一点,一个大汉正朝我冲来,一看就知道很强壮,不知道我这体格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一击,可惜一切都不是我能掌握的了。 仿佛感觉到我在空中看着他,那厉鬼微微身形一滞,猛地朝我望来,让我有些慌乱,我该怎么办呢,跑好像是动得很慢,只怕眨眼就要被追上,可是不跑我好像也没有办法与厉鬼打一架,虽然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但是这样子根本不太受我控制。 第28节 厉鬼望见半空中的我,脸上现出兴奋地神情,吼叫着朝我扑来,放弃了我的真身,也许这就是我的魂魄吧,我猜测着,看着厉鬼冲来,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真想一拳将厉鬼砸飞出去,可惜我只能想,便在此时,我看到了一只拳头,轰然间砸向厉鬼,厉鬼不及躲避,被拳头一下子砸飞出去,让我不由得一愣,哪里来的拳头呢,好像是从我这边出去的? 第四十六章 女鬼 这一瞬间,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思维中刻意的去想怎样去打厉鬼,但是这半晌始终不见有动静,让我好一番嘘嘘,耳听一声嘶吼,厉鬼不甘,大吼着朝我这边冲来,阴气所凝结成一支利箭直向我刺来,竟能听见嘶嘶作响的声音。 眼见就要将我刺中,我心中焦急,但是好像身体并不能轻易挪动,就在我焦虑万分之际,忽然间一声响雷炸开,本体手中的那张五雷符,半晌没有人催动,终于自行迸发了神威,一道闪电迸射这火花,轰然间炸开,如同一团艳丽的焰火,其中飞出一道,将阴气凝结的利箭炸得粉碎,而大部分化作一道闪电,直取厉鬼而去,轰鸣声不止。 感觉到闪电的神威,厉鬼畏惧了,天雷天生克制这等阴物,就连并没有受到攻击的女鬼,也是吓得瑟瑟发抖,更不要说被天雷笼罩的厉鬼的,闪电划亮了夜空,雷声滚滚传出很远,将许多附近的正在沉睡的人惊醒,莫名其妙的从窗户里看出来,窗外繁星点点,这天气真好,可是怎么会有雷声传来呢,不但是他们,也将正在颤抖的韩涛和那个持枪的人吓了一跳,不过随即有斗在一起。 厉鬼凄厉的惨嚎着,转身化作一股黑烟逃去,但是如何能快得过闪电的速度,滚滚雷声响彻之间,轰然间被天雷砸中,厉鬼一声惨呼,被击落在地上,无尽的电光将厉鬼包围在其中,碾转反复不断地击杀着厉鬼,惨呼声伴着雷声在虚空中荡漾。 被雷声一震,我忽然又回到身体里了,在那一霎那,我看到韩涛正与人搏斗,好在并没有动用兵刃,而李红玲却歪倒在一边的墙上,只是一眼而已,我还来不及多看一下,就已经回到了身体之中,一下子各种感觉又回来了。 还没有多想,就感觉手上传来一丝丝的疼痛,低头一看,整个手掌已经被烧黑了,起了两个大水泡,哎,只能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呀,倒霉的还是我自己,只是也顾不得管这水泡,反正又要不了命,抬眼朝厉鬼望去,天雷已经散尽,闪电已经不在,但是厉鬼也被天雷给砸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不断地惨呼着,已经变得有些单薄。 鬼魂的强弱从虚体上便能看得出来,越是强壮的鬼魂就越是凝实,反之越弱的就越是淡薄,此时厉鬼被天雷砸的几乎魂飞魄散,当然是已经相当虚弱了,我正心中捉摸着该怎样消灭这只厉鬼的时候,就听身边的女鬼一声厉啸,已经朝厉鬼冲去,瞬间纠缠在一起,厉鬼的惨呼声中满是不甘,但是声音越来越弱,慢慢的就消失了。 等女鬼在站起来,就算是没有在梦境中,我也能看到她的虚体,就赤裸裸的站在我面前,而地上的那只厉鬼已经消失不见,想必是被女鬼给吞噬了吧,不然女鬼为何满心欢喜,可惜我不敢多看,赶忙将头扭到一边,低声道:“我说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呀,这个是不是有点有伤风化。” 听到我的话,女鬼先是一呆,随后脸上暗淡下来,忽然过来跪倒在我面前:“大哥,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死的时候就是这副摸样,我死的不甘心,死得冤枉呀,大哥,求求你帮我,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让那个害死我的混蛋永不超生——” 女鬼泣不成声,不住的朝我磕头,神色间一片凄凉,想必有很多的伤心事,不过此时我没有多少时间听她多说,略一沉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姑娘,那个我还要去看看我的朋友,你路上给我说说吧,如果我能帮你我一定帮你,只是如果我帮不了,那也就没办法了。” 话音落下,我也顾不上她,径自朝韩涛那边跑去,心中牵挂着韩涛和李红玲,却听耳边响起女鬼的话:“大哥,我是被人害死的,我想找那人报仇——” 还不等女鬼说完,我便一声苦笑:“姑娘,这我怎么帮你呢,帮你去杀人,你的仇报了,可是我却成了杀人犯了,还不待去挨枪子牙,你让我怎么帮你,不能为了帮你,把我也搭上吧。” 女鬼一阵默然,轻叹了一口:“大哥,我也不是让你去杀人,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就行,能将那个混蛋弄死就行,我的仇就报了。” 和女鬼说这话,我心中闪过许多无奈,只是这片刻就已经赶到了韩涛他们的所在,耳听女鬼还在絮叨,我应了一声:“如果我能帮你,以后一定会帮你的,不过我眼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帮你也要等以后了,先不说了。” 说罢,便不再理会女鬼,冲着韩涛便是一阵嚷嚷,询问着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却忘记了我此时还含着泥丸,所以喊出来的却是鬼话,韩涛没有听懂,或者没时间理睬我,至于那个人更是不解,难道这是个哑巴不成,不过好像刚才听见过说话呀。 “大哥,你的泥丸还没拿出来呢。”女鬼善意的提醒我,我才想起这件事情,赶忙将泥丸取下,冲着韩涛大声道:“怎么回事?这家伙是干什么的?” 韩涛闪过那人的一腿,回身便是一拳,差点将那人的砸中,恍惚间高声道:“谁知道,我刚过来就被这家伙拦住了,小心点,这家伙有枪。” 有枪,我心中一惊,刚才看到的并不是假的,只是这一声却提醒了那家伙,猛地将手中的枪对准韩涛:“不许动,把手举起来,我——” 话音未落,韩涛却并不理睬,身子一扭,一记手刀已经斩下,直取那家伙的脖子而去,将那家伙吓了一跳,赶忙向后退去,不及多想,眼看着那家伙朝我这边退来,我猛地一脚踹了出去,而此时韩涛也一拳砸来,逼的那人无处可躲,好不容易让开我那一脚,却被韩涛一拳砸中,只砸的眼冒金星,‘噔噔噔’的退了好几步。 上前扛起李红玲,我朝韩涛低声道:“快走吧,别和他纠缠了。” 趁着那人头晕之时,韩涛毫不犹豫的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看我已经朝远处奔去,韩涛也不犹豫的跟着我就跑,只是片刻就已经转过拐弯处,朝远处奔去,而那人却才缓过劲来,也朝外追来。 就当我们以为已经要逃脱的时候,忽然间却有一道身影拦在我们面前,正要开口说话,我身上的女鬼一声嘶鸣,化作一股阴风冲了过去,将这人冲的一下子退了几步,身子不断的哆嗦着,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冷了,可惜这一迟疑间,韩涛重重的一拳就砸在这人脸上,将这人一个跟头砸的倒在地上,我们依旧朝远处奔去。 先前的那家伙追了上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同伴,不由得一惊:“老王,你怎么样?” “我没事,高松,你快追,小心两个小子,不简单——”老王晃了晃头,还没从迷糊中醒来,韩涛这一拳实在够狠,老王半边脸都被砸的肿了起来。 高松迟疑了一下,看看老王确实并没有大碍,至于鼻青脸肿的都是皮里肉外的,像他们这些人基本上是常有的事情,只是低声说了句你自己小心,就朝我们追了上来。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李红玲终于从迷糊中醒转,晃了晃头,感觉到颠簸,睁开眼睛才知道眼前的情况,自己被刚哥扛在肩上,一边韩涛护卫着,不住的回头观望着,顺着韩涛的眼光,看见不远处一个人拿着枪正在追着他们,这是怎么个情况。 不过让她安心的是,最少我是没事的,这就放心了,被颠了一下,小腹被咯的生疼,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大声道:“刚哥,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跑吧。” 听见李红玲的声音,我微微一呆,顺手将李红玲放下来,还不待她站稳,拉着她的手便朝前跑去,此时,我和韩涛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地了,我都感觉胸口都快要被撕裂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每一口气都想有刀子在割我的气管,好难受。 又不知道跑了多远,终于我感觉拔不动腿了,靠在一面墙上说什么也不肯动弹了,快要累死我了,李红玲挨着我,也是大口大口的喘气,人已经几近虚脱,只有韩涛好过一点,喘着粗气,扭头看看身后的那个家伙,却已经追的很近了,只是也不比我们好多少,一见到我们停下来,就感觉脚步向灌了铅一样,就要抬不动腿了,这几个家伙真能跑呀。这就是此刻高松的念头。 喘息了半晌,高松望着眼前有些朦胧的我们,抹了抹眼睛,汗水已经将眼睛模糊了,甩了甩头,感觉好像是精神了一点,才高声道:“我是——是警察,你——你们都给我——别动。” 警察,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却看不清对方的面容,警察追我们干嘛,我们想来想去好像真的没做过坏事呀,一阵迷茫从心里升起来,难道是看我们长的像坏人,不会呀,最少我一看就是那种忠厚老实的人,不由得好一阵迷茫,吃吃的道:“你是警——警察,你干嘛——嘛追我们?” 第四十七章 配合 高松气喘吁吁的,想也不想,回答了一句经典对白:“你们不跑我干嘛要追呀。” 我好一阵郁闷,你不追我们能跑吗,不过懒得和这个警察废话,皱了皱眉道:“警察同志,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追我们吗?” 高松慢慢的感觉力气又回到了身上,虽然此刻还是全身酥麻无力,但是最少挺直了腰板,取出手铐朝我们走来,一边走一边冷哼了一声:“为什么,你们三个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是想做什么?为什么我都说了我是警察,你们还反抗?为什么喊你们还跑?行了,别废话了,跟我回家距离走一趟吧,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边说边朝我们走来,手中的手铐发着亮光,在灯光的反射下,是那样耀眼,高松一脸的警惕,这两个家伙可不好对付,至于那个女的可就不清楚了,不过小心无大错,眼见高松走进,韩涛脸色一变,就要冲上去,却被我一把拉住,回头见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由得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做什么。 我不想惹麻烦,毕竟警察抓坏人是天经地义,当然我们不是坏人,我不想背上个黑锅,所以宁肯跟高松走一趟,不然跑了只怕以后也不能在湖州露面了,我可还要找姚宏伟的下落呢,苦笑了一声,自动将手伸出来:“警察同志,我们跟你去一趟,请相信我们不是坏人,刚才那是误会。” 忽然想起什么,扭头问韩涛:“刚才这位警察同志亮出身份,你为啥不和他解释一下,干嘛动手。” 话音落下,却见韩涛一脸的迷惑,挠了挠头嘀咕道:“我刚本就没听见,我还以为他是抢劫犯呢,那时候我满脑子就是想回去帮你,哪有空和他多纠缠。” 听到这回答,我也只能无奈的苦笑,一点误会现在就成了这种局面,算了,总能解释清楚的,叹了口气,乖乖地伸着手等待着,眼见着手铐就要拷在我手上,偏偏在这时候异变忽起,一股黑烟从我身上窜出,所有人都能看到,正是那个女鬼,猛然间缠住高耸的手腕,阴气入体,让高松双手一颤,手铐和手枪一起掉落在地上,不过隐隐的我也听到女鬼的一声哀嚎。 黑烟只是在高松手腕上一缠,瞬间便有窜回我的体内,一闪而没,隐隐的我感觉到女鬼的惧意和痛苦,这一下女鬼也不好受,只是我现在没时间理睬她,怔怔的看着高松低声道:“你没事吧?” 正要过去看看他,哪知道高松心中一惊,猛地从地上拣起手枪,身形猛然后退,惊疑不定的望着我,咽了口吐沫,忽然高声道:“你别动。” 微微一呆,我断然止住脚步,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知道女鬼是要帮我,如果有心的话,刚才那一瞬间就能将手枪抢过来,反过来制住高松,不过不需要那样做,那样一来可就真的犯罪了。事情可就大发了。 至于高松一时间也不敢靠近我,刚才的那股黑烟很是蹊跷,打在自己身上,让自己那一瞬间全身发冷,几乎在那一刻冻僵了,这究竟是什么?高松自然惊疑不定,脑海中很荒唐的想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冥神功不成,可惜了高松这个武侠迷,这种古怪的念头也能想出来,不过那股黑烟实在是太诡异了,让人不能不心生恐惧。 好半晌,高松的身体才恢复了温度,感觉着好像没有哪里不对劲,心里却还是惶然,如果现在我对他说:“你中了我的九幽神功,三天内就会爆体而亡。” 如果我知道他的想法,如果我说出来的话,高松还真会相信,不然没法解释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双眼不断地在我身上巡视,惊疑不定,难道这家伙是个世外高人,或者是个大魔头,此时此刻我在他眼中越见神秘,可惜我不知道这些。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高松的搭档老王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见高松用枪将我们逼住,不由得眨了眨他的熊猫眼,怒冲冲的道:“再跑,他妈的,你们这几个小王八蛋这下子老实了吧,等回去局里在收拾你们,一看就不是好鸟。” 第29节 说着便朝我们走来,毫无顾忌的掏出手铐,准备将我们铐起来,哪知道才走出两步,却被高松拉住,回头看高松阴沉着一张脸,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惧在眼中,微微一呆,就听高松低声道:“老王,别过去,那个人不简单。” 说话间,小子都改了,足见他此时的对我的顾及,我苦笑不已,心中那很想解释,但是有说不出口,怎么说,对不起,刚才是女鬼给了你一下,我不是故意的,和我没关系,只怕自己说出来,就被人家当成神经病了,早晚也是精神病院的料。 在我的坚持下,我和韩涛李红玲最终还是被带到了公安局,被分开来关着,连夜高松就开始审讯我们,只是我们将实情说出,并没有得到高松的相信,因为有些事情没法子解释,我说我是来找朋友的下落的,而韩涛是私家侦探,是我找来帮忙的,至于李红玲是我好友的妹妹,但是高松一句话就问得我张目结舌不知道高怎么回答:“既然是找人的,那大半夜的跑哪里去点火干嘛?老实交代,你们鬼鬼祟祟的肯定有什么目的,说,究竟是想做什么?” 我郁闷了,不过可真没法解释,苦笑不已的道:“同志,你没看我那是在点纸钱吗,我只怕我说实话你不会相信,那是在祭奠孤魂野鬼。” 高松自然不信,一脸的轻蔑望着我:“你还能不能有点心得创意,拿着鬼话来骗我,不要以为会两手就觉得天下无敌,只要是敢作奸犯科的,我们一个也不放过,像你们这样胡说八道企图蒙混过关的,我一天就能见上个十个八个的,我问你,你的同伙在哪里?” 同伙,什么同伙,我一下子呆住了,傻不拉几的道:“我就俩同伙,不都进来了吗。” 一想又觉得不对,怎么又成同伙了,啐了一口:“警察同志,我哪里有什么同伙呀,我刚才讲的都是真的,我说这个世界上有鬼你相信吗,其实前些天我还不相信呢,但是现在我不能不相信,我真的是在祭奠那些孤魂野鬼,希望它们帮我寻找我的朋友。” 高松脸色越来越阴沉,还真拿鬼话来骗人呀,讥诮的看着我:“告诉你吧,你的同伙可是已经交代了一些东西,那个女的说了些东西,你猜猜她说了什么?” 常用的一招,疑心生暗鬼,可惜我丝毫不用想,李红玲也好,韩涛也吧,指定和我说的一样,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望着高松:“警察同志,如果我想法子让你看到鬼,你是不是就能相信我了。” “好呀,你要是能真的让我见到鬼,我就相信你的话。”高松哼了一声,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更不相信着世界上有鬼,一个月之前如果有人和我说这世界上有鬼,我也是这幅摸样,可是事实证明,不相信就会吓一跳。 从怀里费力的掏出泥丸,随手填进口中,然后呼唤着女鬼,果然传来女鬼的声音:“大哥,你叫我干嘛?” “我想请你帮个忙,我现在和警察解释不清了,你嫩更不能现一下身,让那个警察看看你,但是请你不要伤害他。”我微微带了一丝哀求,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女鬼迟疑了,半晌,才幽幽的道:“我就是想伤害他也不能,这个人身上有煞气和正气,我根本就不能随便靠近他,他对我的伤害远大于我对他的伤害,不过想让他看到我的真容,你必须要配合的,不然也只能看到一股黑烟而已。” 配合,我有些迷惑,皱了皱眉头苦笑道:“我该怎么配合呢?” “你只要放松身体就好,一下我触动你的哪里,他就能看到我了。”女鬼幽幽的道,说不出的惆怅,其实作为鬼并不是能随便让人看到的,更不能随便沟通,颇为寂寞。 闻言,我一下子呆住了,脸色说不出的古怪,哪里,老脸一红,只是想不明白,想让高松看到女鬼,到底管我哪里什么事情,为啥一触动哪里,高松就能看到女鬼呢,这个问题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还是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个有关系吗?” 女鬼点了点头,在我淬不及防之下,化作一股黑烟涌向我的脑海,那一瞬间,我陷入了梦境,不过这一次有以往不同,我还有一点感觉,感觉自己能都控制一下身体,而且我没有离开我的身体,我能感知到这一切,因为我有感觉,我这一刻正用力的抓住椅子的扶手,不让自己跌倒。 神识向潮水一样涌向四外,最先看到高松脸上的惊容,不知道为什么站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转眼看到隔壁,那个老王正在审问韩涛,桌子上放着一把匕首,不但能看到老王的动作,甚至说话的声音也是略有所闻,再远一点,就是李红玲被单独的关押着,不过没有人去审问她,神识依旧在蔓延,向远处,足有几十米之外,但是在经过一间办公室的时候,神识却遇到了阻碍,只能看到办公室里有一团灰蒙蒙的存在,看不真切。 第四十八章 女鬼的冤情 那团东西与我的神识相碰撞,心中忽然一阵悸动,我嫩个感觉到那是一个人,但是却始终无法看清楚那人的摸样,但是在碰撞的那一瞬间,一道神识追着我而来,仿佛要抓住我一样,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办公室里当然一切都看得清楚,但是却始终看不清楚那个人,除了那个人,一本书一张纸都看的清清楚楚的,甚至看到那人端着个杯子,感觉到自己的神识,那人一惊,竟然不小心将杯子掉落在地上,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 就是这一声声响,神识向便向后退却,感觉到那人有一道神识追来,我下意识的将神识和他硬拼了一记,那人的神识退了回去,我也如潮水一样退了回来,只是在退回来的时候,看到了那间办公室的牌子,好像是挂着档案室的牌子。 神识退回来,一下看到身边的女鬼,此时才从我身体里冒出来,正准备去吓唬高松,刚才的那许多事,许多见闻其实都是一瞬间而已,时间真的很短,看到女鬼冲出去,出了一颗头颅,其他的都是黑烟,不曾显化,倒是想起女鬼是光着身子的,也难怪不好意思,哦,有时间不妨给她烧一身衣服,也免得每次见面尴尬。 女鬼就这样走进了我的生活,其实我心中倒是真想问清楚女鬼的仇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个可怜人,我不介意去帮她,当不然不可能去杀人,不过我可以去帮她将那混蛋绳之于法,软心肠又在发作,我都不知道因为这些究竟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神识一下子回到识海之中,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完全清醒过来,就看到眼前一颗女鬼的头颅,再往下却什么也没有了,就是一颗头颅虚悬在半空,正对着高松呲牙咧嘴,做出恐怖的嘴脸,高松一脸的惊骇,全身抖成一团,眼睛大睁着,嘴巴都能塞进拳头去,喉间赫赫作响,不住翻滚,却出不来声音,看来真是给吓坏了。 其实莫说是他,就是刚刚明白过来的我,骤然间看到一颗头颅虚悬在半空,也是给吓得一声惊叫,身子想向后退去,但是忘记了自己正坐在椅子上,这一退整个人向后,连着椅子一起翻了过去,因为手背拷着,反应不及,一下子就躺在地上,后脑勺正磕在地上,疼得我一声惨叫。 女鬼听到我惨叫,赶忙回过头来,见我这等惨状,飞过来不知怎么办,只是低声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定了定神,我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嘲的苦笑了一声,都见过很多回了,我还这么害怕做什么,甩了甩头,讪讪的干笑着,一翻身从地上起来:“没事,就是刚才猛地看到你,把我也吓了一跳,结果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人就是这样,其实适应力挺强的,从最初见到鬼吓个半死,到现在才短短的十几天,我已经能马上调整好心态,最少并不害怕了,当然这也是我和女鬼已经熟悉的原因,知道她不会害我,不过刚才的样子感觉实在有些丢脸,看着女鬼古怪的表情,我没敢多纠缠,赶忙走过去,走到高松身边,轻轻推了推他,咳嗽了一声:“同志,你醒醒了,她不会伤害你的。” 第一次见到鬼,高松真的吓坏了,忽然间出现在眼前的女人的头颅,就只是一颗头颅,没有其他,这个诡异的情形,着实将高松吓得三魂不附,七魄不存,整个人脸色苍白,全身战栗,想要喊出来却喊不出来,心里面出了恐惧,更本就在没有其他的。 被我推了几下,高松终于有了点反应,只不过却在我预料之外,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看了我一眼,根本没有焦距,我心中一阵苦笑,想当初我第一次见到鬼好像也是这幅德行,正要说话,却忽然听高松嘴中发出低沉的嘶吼:“有鬼,有鬼——” 这一刻我有些后悔了,不会吧高松下出点什么毛病来吧,那我可罪过大了,迟疑了一下,想也不多想,猛地一巴掌重重的打在高松脸上,只听一声脆响,高松一个趔斜,差点从椅子上栽倒在地上,不过这种疼痛疗法,倒是还真的惊醒了高松,耳听高松猛地一声惊叫,声音之高,可谓是震耳欲聋,一时间将我也吓得一哆嗦。 眼见高松尖叫不止,我想也不想便又是一巴掌,这一次倒是彻底将高松打醒了,捂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神色间纵然还是很惊恐,但是已经不是那样的惊惧了,眼光从我身上挪开,望着女鬼,一下子窜到我身后,指着女鬼颤着声音道:“鬼,真的有鬼,你看到了吗?” 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拍了拍高松:“不用害怕,她不会伤害你的,不是每一个鬼都会害人的,不用紧张,放松一点。” 女鬼觉得无趣,便自行没入我的体内,而高松见不到鬼了,心情自然一松,使劲的咽了口吐沫,结结巴巴的道:“那个——鬼是——是你养的。” 摇了摇头,将女鬼的来历给高松说了一遍,听到女鬼说有冤情,倒是勾起了高松的好奇之心,反而将畏惧压了下去,迟疑着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能不能问一问她。” 一呆,我心中忽然一动,这倒不失一个好办法,将泥丸掰下一块递给高松,然后将女鬼唤出来,让女鬼将身世讲给高松听,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原来这女鬼叫李雪,是曲阳宾馆的一个服务员,人长得不错,结果又一次和朋友出去玩,被一个富家子看上,那富家子仗着家室,喝多了酒便想对李雪来个霸王强上弓,李雪当然不从,争执之间,将那富家子打伤了,富家子暴怒之时,顺手推了李雪一把,说来也赶得巧,李雪被推得一推,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太阳穴正磕在桌角上,结果就死了。 本来这就是个意外致死案,那富家子只要舍得花钱赔偿李雪的家人也就能过得去,当然是要面临牢狱之灾,但是富家子为了脱身,竟然谎称李雪是想趁自己喝醉了,偷自己的东西,二人才发生争执,自己错手将李雪推到磕死了,这样一来,性质可就变了,本来的强奸未遂加上过失杀人,能让富家子判上他几年的,结果这样一来,却成了自卫过当过失伤害致死,富家子花了钱竟然一点事情没有了,而李雪却冤死,还要背上一个偷东西的罪名。 所以当李雪死的时候,怨气不散,慢慢的化作冤魂,只是生性有些懦弱,而尸体因为家人和富家子要赔偿的问题,一拖再拖就没有火化,这样一来,却更给了李雪时间,能让李雪化作冤魂,否则尸体毁去,李雪这无根之水,也就成不了气候了。 而那一天,刚好我和韩涛去弄尸油,本来火一烤,尸体坐起来是个自然反应,纵然李雪那时候有些愤恨,但是却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只是后来我的神识脱离出来,不知道怎样,李雪竟然感觉自己能够出来了,于是强行挣扎着从尸体里出来冲上我,其实并不是想害我,而是感觉到能和我沟通,所以想要将自己的冤屈告诉我,结果我的神识一回到体内,就不能沟通了,便一直拖到现在。 被李雪的情况所吸引,高松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甚至于还询问了一下李雪的情况,并且做了个笔录,不知道是不是打算查一查,可以看得出高松其实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当李雪身形隐没在我体内,高松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叹息了一声:“原来所谓的冤魂并不是随便害人的,李雪姑娘真是可怜,只是在曲阳,我可是鞭长莫及呀。” 我也一阵默然,刚刚升起的希望便已经幻灭,本以为高松可以替李雪伸冤的,但是一想到现实情况,也知道高松的无奈,与高松相对苦笑,却听高松迟疑了一下:“我曲阳倒是有一个同学在刑警队,不过混的不是很如意,好久未见了,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帮忙。” 虽然嘴上说,但是心中其实基本上就已经断定没有希望了,那个同学他了解,一个没有多少原则的人,基本上不可能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冤魂去做牺牲的,更不可能为了李雪去招惹什么人,一时间脸色默然,心中哀叹不已,浑然没有了刚才的畏惧。 高松既然相信了,哪么我所说的一切,也就都感觉很符合逻辑了,沉默箭将我的手铐解开了,正要,领我出去找韩涛和李红玲,哪知道偏偏在此时,房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差不多三十来岁的女警,这个女警很白,白的有些诡异,长相一般,但是一双眼睛却冷厉的很,一张脸阴沉着,进了门就死死的望着我,只是一进门就有股阴气朝我涌来。 “宋姐,你怎么大半夜的还值班呀?”高松一回头,看到进来的女警,不由得一呆,实在没有想到这位宋姐,一个管档案室的人还需要值夜班。 只是那个宋姐并没有多理睬高松,眼光望着我,不住的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半晌也没有说话,这一刻我敢肯定这个女人就是刚才和我碰撞了一下的人,我心中一阵凌然,这个宋姐想做什么?她又是什么人?又会有什么企图?一个个疑问从脑海中冒出来,我毫不退缩的与宋姐对望着。 第四十九章 神秘女人 望着那个宋姐,我本能的感到害怕,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害怕,也说不上为什么,更像是一种本能,我咽了口吐沫,感觉到识海之内女鬼也在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根本不敢动弹,是对这个宋姐感到畏惧,与我一样,都是本能的产生的。 “把他交给我吧。”宋姐终于肯转向高松说话,只是第一句就让高松感到郁闷,平日里这个宋姐基本上都不出现,偶尔的出现遇到人打招呼也不大理睬,就算会是对局里的领导也不搭理,整天十天半月的见不到一次,很神秘,甚至于大部分时候见不到宋姐这个人,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却不知道今天怎么就出来了,而且很奇怪的竟然插手审讯的事情,不过高松却不想答应,因为宋姐虽然也是警务人员,但是没有权利审讯,再说现在他也相信我的话了,已经打算将我放出去了,没必要在多这一下子事情,更不知道宋姐究竟打算干什么? 所以高松一迟疑,皱着眉头望向宋姐,却毅然的摇了摇头:“宋姐,你有什么事情吗?这个人已经问清楚了,一场误会而已,我正准备送他出去呢。” 第30节 宋姐双眼闪过一道寒光,却依然面无表情,冷冷的道:“高松,你是不打算把他交给我了。” 高松心中有些不太高兴,这个宋姐究竟是怎么回事,整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局里的领导怎么会将这个人招进局里的,不过毕竟是同事,高松也没有说出太难听的话:“宋姐,如果你找他有事,就在这说吧,也许我还能帮得上忙呢。” 哪知道回应他的却是宋姐一声冷笑,高松心中冒起一阵怒火,却忍着没有发作,正要说话,却哪知道宋姐望着的他的眼光忽然一变,那一双眼睛一下子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双眼之中有一片世界,又仿佛双眼之中有人在召唤他,让高松头脑一晕,感觉一阵迷糊,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只是脑子里越来越迷糊,感觉自己将要沉睡过去。 “高松,我把他带走就没你的事情了,这件事情你要彻底忘记,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你懂吗,这个人你也没见过懂不懂。”宋姐脸色依然是冰冷的,还是那样苍白,却有一丝一样的红晕悄悄爬上脸颊,说不出的妖异,在灯光的照射下,竟然那样渗人。 听到宋姐的话,我心里打了个突,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再看看高松一脸的迷茫,整个人傻不拉几的站在那里,嘴里还重复着宋姐的话:“今晚上什么也没发生,我没见过这个人,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对劲,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不对劲,这像是——电视电影上的催眠术,高松被催眠了,只是比起电视上的更悬,只是被人看了一眼,就被催眠了,我心中一惊,这个宋姐来者不善呀,对我可能没有什么好意,这一刻我也顾不得是不是会惹事了,伸手从怀里抓出一张五雷符,还剩下三张,这是第二张了,我手心已经冒了汗,死死的攥住五雷符,从口袋里冒出打火机。 “你是什么人?你究竟要干什么?”我死死的盯着宋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而此时高松已经完全的呆呆傻傻的,只是站在一边傻傻的不动弹,我心中有些担忧,都是因为我高松才会变得这样的,让我心中很不安,只是我没有主意可以将高松唤醒,心中盘算着,双眼直视宋姐,咬着牙道:“你把高松怎么了?他要是有点事情我和你没完。” 宋姐笑了,总算是有了表情,不然我还以为是戴了一张面具,只是笑的是在有点渗人,苍白的脸,妖异的眼,露出的笑容就像是要择人而噬一样,但是的确是笑了,看的我心中有些犯嘀咕,却听宋姐冷冷的道:“高松他没事,待一会醒来就和以前一样了,只是不会记得恨你有关的一切而已,你是要乖乖地跟我走呢,还是让我把你强行带走。” 我心中一凌,不过听到高松没事,心中到底踏实了一点,双眼无谓的迎上宋姐的目光,纵然心中害怕,但是气势上决不能输了,冷哼呃了一声:“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又是谁?我和你以前没见过面,无冤无仇的。” ‘嘿嘿嘿’一阵冷笑,宋姐脸上闪过一丝讥诮,原来并不是没有表情的,片刻之后,宋姐止住冷笑,低声道:“干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给我走吧。” 轻啐了一口,我冷笑了一声:“你让我走我就走呀,那我也太没面子了,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可不怕你。” 尽管嘴里说不怕,但是身自在微微战栗,一脸的紧张,让我说出来的话一点气势也没有,反而热的宋姐冷笑连连,眼中的讥诮更盛:“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落下,双眼轻轻一睁,妖异的光芒冒出,仿佛有世界在眼中幻灭,隐隐传来对我的召唤,让我也是头脑一沉,微微有些发晕,但是便在此时,就在我要沉沦的时候,那个梦境有爆发出来,我还在体内,神识却冲出体外,直朝宋姐撞去,仿佛也感觉到危险,这一霎那,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而且比起以往都要清醒。 仿佛狠狠地撞在一起,我识海中轰的一声,而那宋姐也‘啊’的一声,身不由己的倒退了一步,不过脸上却越见兴奋,双眼冒光,虽然没有控制住我,但是对于我能将她迫退一步,反而是更惊喜,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一步一步朝我逼来。 我到了此时,已经不敢在犹豫,打火机冒出火光,将五雷符点燃了,一片火光窜起,我猛地将五雷符掷出,同时大喝一声:“天雷普降,诺。” 随着我的声音一落,房间里猛地炸开一道雷霆,轰隆之声不绝于耳,电光与火舌纠缠,如一条神龙一般冲向宋姐,将宋姐吓了一跳,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有这样的手段,双眼妖光一盛,猛地一声低呼,有一片黑云冲出,从身体里冲出来,与雷霆撞在一起,电光迸射,火舌翻舞,黑云涌动,嘶嘶之声不绝作响,仿佛有很多东西在嘶鸣。 待尘烟散尽,我和宋姐之间的地面上落下了一层黑呼呼的东西,像一片烧死的小虫子,不过证明我还真的猜对了,片刻之后终于有极个别的有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从新没入宋姐的体内,剩下的那些已经完全死就,仔细看去,果然是一只只的小虫,不下百余只。 我心中一惊,脸上抽动不已,我刚才注意到了,这些虫子是从宋姐的体内,准确的说,是从皮肤中冲出来的,那残存的有钻了回去,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身体内竟然有这么多虫子,只是想一想就觉得恐怖,这么多虫子活在体内,这个女人又是怎样能活下来的? 深吸了口气,我赶忙又掏出一张符纸,顾不得消耗了,谁知道被这女人抓住会被怎样,不过看着女人的诡异,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我绝对不想被抓住,咽了口吐沫,低声道:“咱们无冤无仇的,还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我心中畏惧了,不想招惹这个女人,所以才想讲和,但是事情并不因为我的意愿而改变,宋姐丝毫没有和解的意思,反而笑的更加阴冷,冷的我直入骨子里,心中一震,耳听宋姐怪笑道:“的确无冤无仇,不过我再过一百年也不一定能找到你这么一个有神眼的人,你叫我放过你,呵呵呵——” 神眼,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离开就想到了自己的那个梦境,当然不可能是指我的双眼,没什么特别的,唯一也就是那个梦境,不断出现的梦境,当然只是我以为的梦境,今天终于知道了原来是神眼,怪不得这个女人对我这般重视,想到龙婆婆,是不是也为了这个神眼才对我青昧有加的,不然的话,为什么非要收我为徒,这个神眼一定很难见到的。 冷哼了一声,既然不能善了,我也豁出去了,打火机冒出火光,就要将符纸点燃,只可惜宋姐并不给我机会了,脚下一紧,竟然一步就窜到身前,伸手抓住无抓着打火机的手,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手骨仿佛都被抓裂了,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猛地一记头槌朝宋姐撞去,打小我就不是老实孩子,常打架的我丝毫不畏惧。 只是我的头锤还没有撞到宋姐,却被宋姐另一只手掐住了脖子,一下子给抵在墙上,只是我要的就是这一瞬间,尽管拿着打火机的手被抓住,但是我拿着符纸的手却还能动,凑上去已经将符纸点燃,嘴里勉强挤出一点声音:“天雷普降,诺。” 甚至没等我丢掉,雷霆就在我胸前炸开,电光与火舌迸射,雷声滚滚,我感觉到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瞬间电的我全身抽搐,只是宋姐也并不比我强到哪里去,轰的一声雷霆炸响,宋姐惨叫了一声,猛地朝后退去,胸前的衣服都被炸的全成了灰烬,本来洁白的肌肤,已经被炸的成了焦黑,全身抖动不已,还有以下小黑虫子从宋姐体内爬出。 第五十章 命悬一线 我瘫倒在地上,胸口焦糊一片,感觉火辣辣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没有丝毫力气,倚着墙坐着,依旧盯着宋姐,不过宋姐显然比我要好得多,只是片刻,就站了起来,脸上一脸的怒容,眼中杀机迸射,牙齿咬得‘咯嘣咯嘣’作响,轻哼了一声,无数小虫子从体内爬出来,爬到伤口的位置,在哪里涌动,黑乎乎的一片。 片刻之后,那些小虫子纷纷自宋姐身体上掉落下来,在地上落成一片,加上刚才被电的爬出来死掉的,已经成了一片,不知道这宋姐体内酒精有多少小虫子,总不会整个人都是小虫子组成的吧。 只是这已经不能让我惊讶,我双眼盯着宋姐的胸口,洁白的一片,双峰就那么挺立着,只是宋姐根本不在乎,昂或是不知道呢,只是我此时注意的不是那一对诱人的双峰,而是刚才明明被烧的焦糊,我都闻到了焦糊味,就像我现在胸前这样子,但是现在,我咽了口吐沫,宋姐的胸口一点黑迹也没有了,要不是衣服被炸烂了,就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甚至于那一对樱桃都是那样鲜红诱人。 宋姐眼中怒火升腾,冷笑着朝我走来,只是眼光扫过地上的小虫子,脸上却不免抽搐了一下,一副很心痛的样子,在看向我的时候,眼中的杀机更盛。 不能闭目就死,不反抗可不是我的风格,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想要伸手去怀里逃最后一张五雷符的时候,却一下子呆住了,自己的胸前衣服都被炸烂了,哪里还有符纸的存在,只能摸到彭祖手札,但是彭祖手札能怎么用,这一刻我猜测五雷符和那两张护身符,一定是被雷霆炸没了,自己怎么办,彭祖手札中有没有能应付眼前这副情形的办法。 果然彭祖手札没让我失望,我看到彭祖手札之中出现了几种秘法,一种是五行神雷手印,一种是御剑术,另一种是翻天手印,但是我看着却只能苦笑不已,这些都必须要求按照吐纳之法修习很久才能施展的,没有一种是我现在能用的,我当然不敢罢休,勉强按照图解上,结成五行天雷手印,可惜一连翻过金木水火土五行手印,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有些绝望的望着宋姐一步一步接近,双手一下子瘫了下来,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不小心咯了下手,低头望去,却是那支笛子躺在地上发着幽光,我心中一动,既然龙婆婆将这个弟子送给我,那就肯定是有用意的,这东西一定不简单,不然不会郑重其事的交给我,轻轻地拿起来,心中正捉摸着该如何是好,却在此时,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进来的是老王,高松的搭档,刚才听到这屋子里传出来的雷声,不由得惊疑不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也顾不得审讯韩涛,径自朝这边而来,敲了两下门,却没有动静,其实那是因为刚才雷声炸响,我们的耳力还没有恢复呢,所以根本就没听见,老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担心,这才一脚将门踹开了,不过一进门却是不由得一呆,看到宋姐失声道:“宋姐,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落下,就看到高松傻啦吧唧的站在一边,一点反应也没有,脸上一副迷茫的样子,又是不由得一呆,正想过去看看高松的情况,却哪知道便在此时听到宋姐冷哼一声:“烦人,你给我去死。” 说罢,猛地一挥手,从身体里涌出一片黑云,那是小虫子合成的,无数小虫子,各式各样的小虫子,黑压压的化作一片黑云朝老王涌去,登时让老王脸色大变,不知道眼前这一幕是什么,只是我却知道宋姐这一刻动了杀心,因为先前的失利,让宋姐已经有些暴躁了,再也没有心情搭理老王,这一片黑云过去,只怕会让老王命丧于此,可惜我不能看着有人被害,而且是因为我,可是我能怎么办,手中唯一的东西就是这支笛子,想到龙婆婆的话,或者在关键时候吹响,会有意外地惊喜也说不定。 顾不得多想,也没有时间多想,笛声响起,一直晶莹的笛子让我吹得撕心裂肺,只是不管我的技巧如何,毕竟发出了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在虚空中荡漾开来,那些刚刚落在老王身上的小虫子,一听到这恐怖绝伦,又无比的杀伤力的笛声,登时一阵嘶鸣,大部分掉落在地上,剩下的一点也是乱飞,再然后还是跌落在地上,不过终究是晚了一点,再看老王已经被咬的全身血肉模糊,不过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老王并没有上的太厉害,只不过是皮里肉外的,看上去吓人而已,不过破相是必须的了。 听到这笛声,反应最大的却是宋姐,不知道为什么,身躯猛地一震,然后便开始不住的抖动,有一点一点的虫子从体内爬出来,掉落在地上,终于宋姐克制不住,惨叫了一声,双手抱着头,说不出的痛苦,惨痛间朝我仓仓啷啷的奔来。 其实不要说宋姐,就是吹笛子的我自己,也感到有点受不了,对自己的能力感到疑惑,真是魔音贯脑呀,我自己听得也感觉仿佛有一把锯,在不断地拉磨着我的心和大脑,让我自己也备受折磨,至于老王早就惨叫起来,而一直没有动静的高松,此时也抱着头眼中闪过痛苦的神情。 但是我不敢停,就算是再难听,就算是快磨死人了,但是毕竟笛声救了老王一命,或者这是我唯一的救命良策,我依然吹奏着让人肝胆欲裂的笛声,在这间屋子里回荡,震耳欲聋,配合着老王的惨叫声,一时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啊’的一声惨叫,不知道何时韩涛出现在门口,远远地将匕首掷出,正刺中马上要靠近我的宋姐,原来老王走后,韩涛轻松地打开了手铐,抓起桌上的匕首就冲了过来,刚到门口,就看到诡异的宋姐正朝我靠近,也来不及多想,却本能的对宋姐感到有一种天生的敌意,便随手将匕首抛出,直接刺中了宋姐的后背,匕首一没而入,宋姐响起一声惨叫。 韩涛皱了皱眉,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这笛声要命不要钱呀,不过没时间管这个,径自大喝一声朝宋姐冲来,打算解决掉这个女人,因为屋里的几个人,只有宋姐身上有杀机,而韩涛对杀机最是敏感,所以才会毫无顾虑的要过来解决宋姐,这一刻韩涛顾不得处身何地,先保住命再说,至于其他也顾不得了,眼中杀机迸射,手中不知道抓了什么东西。 我心中一惊,不能让韩涛靠近宋姐,纵然宋姐现在受伤了,但是宋姐转身去面对韩涛的时候,我看到宋姐背后的伤口溜出来的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一种黑色的液体,勉强能说是黑血,这诡异的摸样,让我心中感到恐惧,以便不敢停下笛声,一边倒出一只手,朝韩涛猛然间挥动,示意韩涛不要靠近宋姐,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果然,韩涛看到我挥手,登时明白了我的意思,眼见宋姐冲过来,心中一动,猛地一脚将桌子踹起来,朝宋姐砸去,而且随手将手里东西朝宋姐撒去,半空中化作一片火光,罩向宋姐,却是韩涛身上常备的磷火,这东西也许杀伤力不足,但是却很唬人。 至于韩涛为什么会备有磷火,我曾经在韩涛身上发现了许多小东西,虽然每一样都不多,但是都有奇效,我还曾经笑说韩涛是缺乏安全感,韩涛也没有反驳,或者这和他经历的事情有关。 眼见一蓬火飞溅,刚刚送宋姐体内飞出的小虫子,见到火光有些畏惧,一时间没有敢靠近,这一犹豫,就被笛声全部震落,惹的宋姐怒火上涌,一掌将桌子拍个粉碎,但是面对火光,宋姐也退却了,活像火光对她有天生的克制。 韩涛退回到门口,双眼不断地闪烁着杀机,手中抄着最后一把磷火,心中也不敢大意,死死的盯着宋姐,一时间屋里除了笛声就安静下来,宋姐只要一转回头,韩涛就会逼近,总有这样那样的攻击,偶尔也会有一点磷火迸出。 老王止住叫声,拉着高松退到一边,此时,本来傻不拉几的高松却是痛苦的抱着头,压抑的呼声从嘴里冒出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就当韩涛折腾了几次之后,高松却忽然大吼一声,整个人从迷茫中醒来,双眼望向宋姐,眼中闪过警觉之色,同时从喉间蹦出一句话:“你是什么人?” 高松行了,刚才的一幕完全回到记忆,并没有忘记所经历的,手中的枪已经指向宋姐,看看身边的老王,有些担忧:“老王,你怎么样?” 第31节 “我还没事,死不了,要不是刚才笛声响的及时,怕是我已经成了死人了。”老王怕高松分不清敌人,这可是致命的,所以尽管疼的嘶嘶作响,却还是再给高松解释。 只是说话间,本来进退维谷的宋姐猛然间一声大喝,竟然跃起来朝我扑来,身体有异样的惨白,有无数小虫子冲出,人在半空,忽然张口吐出一点红光,如果能看的仔细的话,便会知道那是一只红色的小虫子,却并不如其他的小虫子那样畏惧笛声,直取我而来。 第五十一章 搏杀 宋姐吐出那只红色的小虫子之后,人就像瘫了一样,从空中一下子掉落下来,像一堆肉泥一样,整天人堆在地上,所谓的堆,就是说宋姐落在地上,并不是躺下了,也不是跌倒的,而是诡异的瘫了,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整个压了下来,如同一个肉球一样,衣服被撕裂,光溜溜的瘫在那里,就像一大块肉团,上面放在一个脑袋,犹自在赫赫作响,发出一种恐怖的声音。 这一刻,高松与老王惊骇的张大了嘴,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一瞬不瞬的望着地上的一堆肉,看着宋姐的头颅在晃动,二人惊得身体僵直,嘴里赫赫作响,想要惊叫都发不出声音来,不急敢相信眼前这一幕,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而此时,韩涛一声大吼,满是焦急的怒火,已经合身扑来,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看见那条红光冲向我,而我偏偏还不能动弹,韩涛如何能不焦急,抖手打出一只飞刀,化作一道寒光射向红光,可惜终究是慢了一步,就差一点点,却并没有射中红光,而是激射到墙上,发出‘叮’的一声,而与此同时,韩涛豁出去将手中的磷火全部抛在宋姐身上,只听宋姐一声惨叫,然后竟然冒起腾腾的青色火焰,整个人燃烧起来,只是肌肤不见得变黑,依旧是那样惨白。 眼看着红光已经电射到我的面前,这一切都只是一瞬间而已,让本来就不能动弹的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至于其他的虫子没有飞到我身边,就已经纷纷掉落在地上,但是这点红光却毫不畏惧,只差一点点就要射到我身上,虽然不知道红光落在身上会有怎么样的结果,但是用脚趾头猜一猜,也会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是我动弹不了了。 这一刻,我心中几乎有绝望翻涌,笛声也骤然而停,只是下意识的将笛子挥动了一下,只是挥动了一下,根本没有可能打到红光,但是就是这一下却发生了让人不敢置信的事情,忽然间一张符纸凌空出现,炸成一片白光,如同一张护罩一样将我包围起来,红光撞在上面,竟然没有一下子撞破,顿在哪里,离我的皮肤也就是还有两指的距离,但是终究没有落在我身上。 直到此时,我才想起那张符是龙婆婆给我的两张护身符之中的一张,本来以为全部毁了,却根本不知到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在关键时刻救了我的命,直接将红光挡在那里,这一刻我才看清楚那道红光,竟然是一只有四队翅膀的小虫,因为就在我的眼前,我能清晰地看到小虫的嘴就像是一只吸管一样,如果叮在身上的话,究竟会有怎样的后果呢? 这个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那绝对是要命的事情,我猛地一咬牙,将笛子有凑到嘴边,拼了命的吹了起来,杀人的笛声响起,那边的高松和老王脸上抽动不已,就连本来要扑到宋姐身上的韩涛,身形猛地一顿,脑海中一震,竟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有一种让人心头撕裂的感觉在徘徊。 也正是这一震,韩涛身形一顿,却意外地躲过了一次杀身之祸,眼见韩涛扑过来,宋姐大恨,嘴里发出一声嘶鸣,竟然如一条蛇一样翻卷过来,如果不是这一顿,韩涛只怕避之不及了,只是此刻见宋姐杀来,心中一惊,身形朝后退去,刚巧躲过宋姐的这一击,让宋姐扑了个空,一下子控制不住身体摔在墙壁上,发出一声惨叫,本来就没有了骨头一般的身躯,这一下子更是摔得鲜血迸溅,皮开肉绽,真可是惨不忍睹,整个人就像一堆烂肉附在墙上。 只是就算是这样悲惨,韩涛也没有打算放过她,身形转动之际,猛然间甩出几支飞刀,耳听几声‘咄咄’之声,几支飞刀直灌入烂肉之中,更有一只将宋姐钉在木门上,接着传来宋姐的惨叫声声,也许是宋姐的召唤,我面前的这只小虫子,眼见徒劳无功,便径自飞了回去,直接没入宋姐的体内,这一刻,宋姐便如被气吹起来的一样,猛然间有了骨头,身形一下子挺了起来,伸手将身上的飞到拔下来摔落在地上,眼看着有小虫子自伤口处钻出,不住的怂恿,伤口只是流了一点黑血,便已经封了口,转眼间竟然看不出来了。 宋姐赤裸裸的站在门口,满是恨意的看了看韩涛,有些不甘的看了看我,神色间愤恨不平,一张惨白的脸更是杀机盈面,但是几次受创,毕竟伤了元气,看看依旧在吹笛子的我,还有一旁虎视眈眈的韩涛,最终不舍得看了我一眼,然后身形一闪,到底是从门中冲了出去。 眼见宋姐离去,我终于松了口气,停下颇有杀伤力的笛声,望向韩涛苦笑了一声:“韩涛,你没事吧?” 韩涛一闪,已经落在我身边,将我扶起来,看看我胸口的焦糊,皱了皱眉头关切的道:“刚哥,我没事,倒是你感觉怎样?看来是伤的不轻呢。” 胸口此时已经没了感觉,除了有些发木,便再无其他感觉了,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望向高松和老王:“你们两个人没事吧?” 听到我的问候,高松摇了摇头,一脸的痛苦,到现在头还在疼呢,只是此刻没有了危险,更是关心身边的老王,回过身去却见老王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全身都是鲜血淋淋的,幸好老王只是皮外伤,见高松望着自己,勉强发出一声苦笑:“死不了的,大家没事就好。” 感觉此地不宜久留,在高松的招呼下,几个人去了一间办公室,待坐下来,高松拿来药箱先为老王处理了伤口,仔细的看,才知道老王身上触目惊心,全是被啃食过的痕迹,想一想那些小虫子,几个人就不寒而栗,若是没有我手中的笛子,只怕几个人现在都已经成为了骷髅。 韩涛关心我的伤,这一会儿的功夫我也恢复了一些力气,轻轻碰了碰伤口,结果就有一层黑皮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的新肉,竟然没事,颇让我和韩涛惊讶,不过却更加安心,没事就好,只是心中毕竟有些纳闷,这么快就没事了,真是有些稀奇。 “你们知道那个宋姐的底细吗?”我还是忍不住的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双眼望着高松和老王,希望能从他们口中知道这个要害我们的女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二人对望了一眼,不免有些迟疑,高松摇了摇头:“我们也和她不熟,这个女人是去年特招进来的,便一直在档案室,平时根本就不和人来往,只要碰不见她,大家都想不起这个人来,至于她的底细只怕就没有人知道了。” 说话间想起宋姐的诡异,高松还是忍不住身子一颤,今晚上经历的太诡异了,回想起来,自己差点被那女人催眠,幸亏是我的笛声唤醒了她,最恐怖的是这个女人体内有无尽的小虫子,甚至能吞噬人,这还是人吗,简直就是个怪物,让高松不由得想起了电影里那些科学怪人。 “这个女人很可怕,刚哥,她为什么要害你呢,你以前见过她吗?”韩涛有些迷惑,猜不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呆了呆,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哪里见过她,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心中忽然想起了宋姐说过的一句话,神眼,我身上有神眼,顾名思义神之眼,这让我想到了我的梦境,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不为墙壁等物的阻隔,若有奇异之处,那就必是这个梦境,原来以为是梦境,但是今天我却不这么认为了,因为刚才的爆发,那时候我神志清醒,身体还是自己在控制,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感知之内,比起以前要好得多,这个就是神眼。 先明白了这个问题,但是却有另一个问题在困扰我,那就是宋姐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龙婆婆一见到我就要收我为徒,是因为神眼,但是宋姐却要杀我呢,为什么,我想不明白,我和宋姐先前都没有见过,为了神眼宋姐要杀自己处于什么目的呢? 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漩涡,要将自己拽的越来越深,好像不能摆脱,想不明白倒不如先放在一边,就是想破脑袋也没用的,叹了口气:“我没见过这个女人,算了,就连这两位公安同志都不了解,我们那里能弄的明白,还是赶快办我们的事情吧。” 话音落下,我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完全恢复了,这又是一个让我困扰的问题,一样的想不明白,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壁虎了,朝高松和老王苦笑了一下:“两位,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走了,我们还要去找我的朋友。” 经历了刚才的诡异的事情,高松对我的话早就没了一点怀疑,此时我说起来也只是默然的叹了口气:“不好意思,这次是我多事了,要不是我那时候看你们鬼鬼祟祟的,也不会有这误会,更不会害你让那个宋姐差点害了,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遇到宋姐。” 心中沉吟,忽然转头望向老王:“老王,你说档案室会不会有宋姐的档案呢?咱们去查一查,这个女人很危险呀。” 第五十二章 感觉 我自然没有精力去查宋姐的事情,所以与高松老王告辞,便直接拉着韩涛和李红玲毁了旅馆,折腾了大半夜我已经精疲力尽,就算是韩涛,也是无精打采的,到了此时都已经天色快亮了,索性回去休息,相信那些鬼魂野鬼很快就能给送来消息的。 一路上三个人很沉默,没有多余的精力说话,直接到了旅馆,韩涛看来是真的累坏了,甚至没有和我打招呼就直接回去睡觉了,而我自然就是和李红玲去了一个房间,尽管这样子很是让我郁闷,每天守着一个女人,每天一张床上睡觉,甚至于一个被窝睡觉,但是却一点事情也没有,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个年轻的男人,这种情况到底有多憋屈,大家也能想象的出来,我宁愿去和韩涛挤在一起,不过李红玲扯着我的衣袖,让我根本就无力挣脱。 靠在床边上,我的身体就像散了架一样,没有一处不酸疼的,倒是那一战的兴奋还没有过去,反倒是没有多少困意,点了颗烟,在烟雾缭绕间,我心中才算是松了下来,见我没睡,已经有些快要睁不开眼的李红玲扯了扯我的胳膊:“刚哥,睡一会吧,天都快亮了。” 苦笑了一声,拍了拍李红玲的肩膀:“别管我了,你先睡吧,我再等等看,说不定一会儿那些孤魂野鬼就会送消息来的。” 其实我也有些困了,说完这句话就打了个哈欠,看着我有些发红的眼睛,李红玲心里有一丝不安,靠在我身边微微有些发酸,低声道:“刚哥,我也陪你一起等吧,这些天为了我你已经太辛苦了。” 看看李红玲坚决的眼神,我只是叹了口气却并没有拒绝,任凭李红玲靠在我的肩头,轻轻地眯上眼睛,从眼睛的缝隙中望去,看见李红玲略带满足的脸上,即使闭上眼睛,也是将头枕在我的胳膊上,那娇俏的小脸,让我心中一动,有一种难以言明的东西在心中涌动。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将睡未睡的时候,忽然间有一股阴风吹起,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霍然睁开眼睛,外面天色还没有放亮,一股黑烟盘旋在我点燃的香烛上,黑烟卷起的阴风,让人有些寒冷,是鬼魂来了。 深吸了口气,正要将怀中的泥丸填进嘴里,却不想本来已经发出微微的鼾声的李红玲却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微微抬起头,却让我感觉胳膊更加麻痹,待我扭过头去,正看到李红玲揉着朦胧的睡眼,身子打了个冷战,有些迷惑的看着我:“刚哥,你开空调了?” 看这摸样,却是显然未曾睡醒,我正要说话,哪知道李红玲却并没有真正醒来,话音落下,蜷曲了一下身子,将头埋在我怀里,双臂环住我,整个人像章鱼一样盘了上来,一条肉感的大腿还不住的扭动着,偏偏是放在我的小腹间,这样的扭动让我大感尴尬,这样的夏夜里,本来都穿的不算太多,这样的摩擦更是那样真实,已经让我哪里隐隐的有些抬头。 我咽了口吐沫,看着我怀中的李红玲,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嘴角还挂着浅浅的微笑,虽然并不是很漂亮,但是却充满了青春的气息,我深呼吸的时候,一股女人特有的气息扑入鼻间,我竟然心中一荡,有一种想要将李红玲压住的念头。 念头一闪而过,我骂了自己一声,真是有些晕了头,竟然升起这样龌龊的念头,赶忙将这念头压下,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只手不知何时竟然揽在李红玲的腰上,刚好手掌落在翘臀上,从手上传来的感觉,还有小腹间的摩擦,慢慢的坚硬的抬起了头,感觉有一股尿意涌动,这是一种冲动,鬼使神差的竟然低下头想去亲吻李红玲的额头。 哪知道就在我将要亲吻上的时候,阴风忽然又是一作,李红玲打了个哆嗦,偏偏在这时候醒转过来,猛地一抬头,正要说话,便看到我猥琐的摸样,看着我撮着嘴凑过来,李红玲再傻也不会不明白我想干什么,心中一震,一时间不知道有什么反应才好,而我更是一下子傻了眼,像是被天雷砸中了一样,脑海中嗡嗡作响,整个人傻在那里,这下子完蛋了,这样龌龊的样子,被李红玲抓个正着,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呀,心中翻江倒海的。 却不知道李红玲心中也是翻江倒海的,这些天对我已经产生了莫名的依赖,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心中酝酿,此时看我这摸样,心中有些慌乱,微微一动身子,大腿根上传来一丝火热,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哪里,让李红玲心里一颤,身子猛地一紧,哪里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一时间心里大乱,自己的刚哥哥想做什么,羞臊害怕慌乱各种情绪迸发出来,一颗心蹦蹦的跳个不停,竟然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李红玲羞红着脸,闭上了眼睛,我忽然松了口气,感觉有些狼狈,就像是去偷鸡结果被人抓住了,幸好主人没有发作,这样近的看着李红玲,那一双眼睛的眼睫毛不住眨动着,身子微微的颤抖,却用力的抱住我,显示出内心的紧张。 我心中也很慌乱,全然没有平时的冷静,一张老脸火烧火烧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随着李红玲不安的扭动,哪里传来的刺激却是一波一波的,几乎是下意识地双手环住李红玲的腰,那只手更是用力的按住李红玲的翘臀,脑海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到李红玲好像没有生我的气,让我胆子大了一点,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只是我终究没有敢在亲下去,也不敢去看李红玲,却不知道李红玲心中竟然有一丝失落,因为她并没有一点反对我吻下去的意思,心中有一点点期待,可惜之后化作乌有,如果我了解女孩子,就应该看得住,当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女孩子闭上眼睛不说话不动弹,其实就是一种默许,一种等待,可惜我真的不懂,所以我错过了什么我不知道。 脑海中凌乱的思绪在跳动,我下意识的也在轻轻扭动着身子,呼吸越来越粗重,感觉到我的变化怀中的李红玲也在扭动,一种本能的扭动,时间仿佛停顿了,终于我没忍得住,彻底爆发了,那一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双手死死地抱住李红玲的身子,那只手更是用力的抓住李红玲的翘臀,死死地,只是我自己没有感觉罢了,喉间更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长长地吐了口气。 心中又羞又臊的李红玲,自然清楚地感觉到我的变化,一股湿意从大腿根传来,那一瞬间,李红玲知道我是怎么了,这一瞬间心中震荡,不知道为什么,李红玲心中也感觉无比的紧张,仿佛自己真的和为做了什么事情,呼吸也变得粗重,紧紧地环住我的腰,身子用力的压过来,也感觉有一股尿意。 终于我身子变软,双手也松开了,就那么躺着呼呼地喘着粗气,思维慢慢的回到了我的识海中,意识变得清晰,也听见李红玲粗重的喘息声,两个人身上都是粘糊糊的,而我的裤子都已经湿了,让我感到羞愧,更有些傻眼,李红玲会怎么想,自己怎么会这样的,虽然是本能所驱使的,但是实在是太猥琐了,我心里大乱。 第32节 终于还是咬了咬牙,既然是自己错了,就要勇敢的面对,我给自己打了打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吸了口气,声音变得有些发颤:“红玲,我——” “嗯。”李红玲听到我喊她的名字,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却满是娇慵的意思,这一声从喉间发出来,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解释,或者说该怎么道歉,只是忽然明白了一个事情,李红玲并没有生气。 会不会是李红玲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猥琐,我心中忽然升起这样一个念头,也许真的不知道,我这样告诉自己,忽然就不敢去解释了,本能的想装糊涂,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听得见彼此粗重的呼吸,李红玲心中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一个女孩子根本说不出口,而我却不敢说话,或者我有些经验的话,这时候就会知道李红玲其实已经动了心,甚至于这种环境下,甚至都可能将李红玲拿下推到,可惜我偏偏没有谈过恋爱,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 李红玲心跳得厉害,羞愧难当,将头埋在我怀里,心中胡思乱想,在她心中就仿佛刚才已经做过了什么,如果现在我像她要求什么,李红玲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拒绝,一颗心已经落在我身上,心中紧张迷茫却又甜蜜的纠结着,却不敢睁开眼睛来看我一眼。 此时此刻,我心中暗自庆幸,李红玲没有发觉我的猥琐,却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怎么会没被发现呢,心中谴责着自己,紧张的不知所以,半晌,才想起那个赶来报信的鬼魂,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呢。 第五十三章 去赵县 “红玲,那个——好像有鬼魂来送消息了。”我装出一副镇静的样子,竭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生怕被李红玲看出我的尴尬,那可真的没法活了。 不过回答我的却只是一声娇慵的轻嗯,也许根本不在意,也许没听心里去,反正李红玲趴在我怀里,用力的抱着我,娇俏的小脸通红,眼睫毛一眨一眨的,虽然听到鬼魂来了,但是心中却根本没感觉到害怕,趴在我的怀里好踏实,就想一直这么趴着。 苦笑了一声,我没办法了解李红玲此时的心思,但是我还是要去做该做的事情,将泥丸填进口中,仿佛感觉到我通阴的瞬间,一直没有动静的女鬼也从我体内窜了出来,悬浮在我的身旁,黑烟不断变换,慢慢凝成女鬼生前的样子,只是身躯包围在黑烟中,就算是鬼,这样光溜溜的也会感觉到不好意思的,只是一颗头颅却能看的清楚,就那么清晰地靠着我的眼前不远,虽然心中已经不再畏惧,也让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这样一个女人头悬在眼前,还是让我感觉心中慌然。 我掐了个手诀,嘴里念了几句,便听见那孤魂野鬼低沉的声音传来:“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你的朋友如今在赵县马家店镇上,不过你的朋友我感觉现在是有危险,你要去的话就快点去,晚了可能就见不到你的朋友了。” 心中一震,便不由得一呆,赵县马家店镇,宏伟怎么会跑到哪里去了,心念转动着,不知道鬼魂说的危险是怎么回事,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我的朋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我有些紧张,心中祈祷着宏伟千万不要出事,更有深深地担忧,不知不觉的已经坐了起来,将李红玲推到一边,却听鬼魂苦恼的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只是我追踪到一个老宅子,那里面有恐怖的气息,我没敢进去,只是觉得让人害怕,所以就这样猜测的。” 恐怖的气息,心中一颤,难道宏伟遇到了什么事情不成,那还顾得多想,焦急地道:“是不是里面有修道的人,或者是——” 结果没等我问完,那鬼魂嘿了一声:“什么修道的人呀,那老宅子里面只有死气,好像里面死了多少人一样的,很可怕。” “什么?”我失声叫了出来,脸色骤然而变,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差点将李红玲掀翻在地上,死气,这个词让我心中惊怒,鬼魂一般来说是害怕阳气过足的地方,或者有修道之人的地方,但是却没有害怕死气的道理,既然是害怕了,那就证明哪里真的很可怕的,我又怎么能不震惊,心中隐隐的升起不想的预感。 呆愣了半晌,咬了咬牙,将心情强自镇静下来,望向那个鬼魂道:“你能不能带我去那个老宅子?越快越好。” 鬼魂迟疑了一下,倒是也没拒绝:“也行,不过你要给我多烧些钱,一定要纸钱,不要现在的冥币,而且还要牛马纸人,还有几身衣裳,你答应了我就带你去。” 条件不高,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当然只要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否则鬼魂就会化作恶鬼前来讨债,而且这些东西也花不了太多的钱,我自然能答应的,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做到,等天亮了烧给你就是了,你跟着我吧。” 鬼魂答应了,看了看女鬼,便盘旋在我身边,并不敢轻易进入我体内,我这才一屁股有坐回床上,心中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宏伟有危险,要尽快赶过去,否则宏伟只怕就会出事,当然也许现在就已经出事了,心中的不安更加厉害。 感觉到有人扯我的衣袖,我扭头望过去,却是李红玲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道:“刚哥,是不是出事了?” 一脸的灰败,我心中被不安所充斥,仿佛看到姚宏伟的鬼魂在冲我哀哭,深吸了口气,冲哪鬼混挥了挥手,才将泥丸吐出,轻轻摇了摇头,朝李红玲苦笑道:“红玲,我们带快点行动,我担心宏伟他已经出事了,你去招呼一下韩涛,咱们这就准备赶过去。” 李红玲一呆,脸色一变,点了点头,赶忙站起来,出去招呼韩涛了,不一会儿,韩涛跟在李红玲身后一起进来了,见我脸色难看得紧,韩涛皱了皱眉头:“刚哥,我听李红玲说了,咱们是不是这就走?”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吐了口气:“韩涛,你先去买点香烛纸钱,还要几件纸衣服,我答应那鬼魂送他衣服的,多买两件吧,记得要女式的两件。” 韩涛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古怪,却并没有言语,转身走了出去,心中却在嘀咕,我看着韩涛的背影,忽然间想起一点事情,沉声道:“韩涛,可能有些危险,你自己也准备一下。” 韩涛身子一顿,背着我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心中一惊明白了我的意思,其实我不说韩涛也有准备,毕竟这一路行来,所经历的都是很诡异的事情,韩涛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这一方面,尽管不懂得怎么应付,但是韩涛有韩涛的办法。 那个鬼魂依旧在盘旋,看着黑烟凝而不散,我心中也变得阴沉,为宏伟担着心,祈祷着不要出事情,只是越是祈祷却越是变得不踏实,越是不安,真想赶快赶过去。 也没过多久,韩涛就回来了,除了我要的东西,好像好买了不少,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在我给那鬼魂和女鬼送衣服的时候,韩涛也躲在一边不知道鼓捣些什么,等我烧完了衣服,韩涛也鼓捣好了,二这时候天色也大亮,太阳正要升起,新的一天将要开始。 取过一个小坛子,在坛子底部画了一个符咒,轻轻一点,朝着鬼魂按去,嘴里低声念叨着:“赫赫阴阳,日出东方,吾今书符,护汝平安,速速入瓮,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话音落下,在坛子底部的那道符咒上轻轻一点,鬼魂便化作一股黑烟没入坛子之中,随即我将一块黄布罩在坛子上,不是所有的鬼魂都能承受阳光的,向女鬼那种含冤而死的恶鬼才能受得起阳光,而一般的孤魂野鬼是受不了的,所以我才将鬼魂请进坛中暂避,好为我领路。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也不再耽搁,坐上去往赵县的班车,一路颠簸着,看着窗外的掠过去的树木房屋,三个人都没有话说,心中在担心着,希望能赶得及去将姚宏伟救出来,甚至现在我都顾不上李聪颖的真相,毕竟还是活人重要。 一路无话,在赵县下了车,便打了个的士往马家店镇赶去,离得越近了心中就更加不安,才出了赵县,我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把沉默中的我吓了一跳,掏出来一看,是高松打来的,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那边传来高松有些不安的声音:“刘刚,你现在在哪?” “怎么了?我现在在赶往赵县的马家店镇,有事情吗?”轻轻皱了皱眉头,能听得出高松的焦躁。 “什么?你们去赵县了,”高松显得很惊讶,电话里顿了顿,才不安地道:“刘刚,昨晚上你们走了,我去档案室查了查,发现那个宋姐竟然没有档案,我去问过当时将宋姐转过来的那个局长,结果他竟然不记得了,不过我在档案室发现了一点踪迹,那个宋姐很可能就是从赵县过来了,你们先不要去赵县,哪里可能很危险,这个宋姐可能不是一个人,我在档案室发现了有人接应的痕迹。” 我心中一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复杂了,在赵县很可能会和宋姐再牵扯上,想到那个诡异的宋姐就是一阵心寒,要是不是一个人的话,可能就更可怕了,但是我苦叹了一声,我还是要走下去,因为宏伟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作为兄弟,就算是知道危险我也要走这一趟,苦笑了一声:“谢谢你,高松,不过我来赵县是要找我的朋友的,我必须去找他,不过我会小心的,赵县也不小,也不一定会碰到那个宋姐吧,没那么点背的。” 高松一阵沉默,片刻之后才沉声道:“你们等一下,我也赶过去,到了赵县我再给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我将高松的话告诉了韩涛和李红玲,二人也是脸色大变,韩涛对那个宋姐可谓是印象深刻呀,一想起来就有些后怕,那人可不是他能随便应付得了的,最可怕的是还有同伙,这就更麻烦了,只怕一旦遇到,就又是一场拼斗,因为宋姐根本就是想杀了我。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着,也不知多久,感觉怀里的坛子一震,接着又是一震,这是我和鬼魂联络好的暗号,那座老宅子到了,我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赶忙招呼司机:“司机大哥,就停这吧,我们到了。” 下了车,入眼是一片玉米地,从一条小路岔过去,跨过一座小桥,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就在一处坟地不远,见到了那座老宅子,一副荒凉破之象,残破的青砖砌成的老宅子,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瓦檐上长满了青苔,一棵枯了的老槐树在院子之中探出来,青砖院墙都已经摇摇欲坠,仿佛随时可能会倒塌,虽然是大白天,但是站在此地,竟然还是感觉阴气冲天。 第五十四章 神秘古宅 站在老宅子前面,仿佛感觉到冷飕飕的阴风指望身上灌,老宅子的苍凉破败更是凭添了一点阴森,看着那个锈迹斑斑的木门,我怎么也想不出宏伟来这种地方干嘛,就算是大白天,我也是心里打鼓,真的不想踏入这种地方,可是为什么宏伟回来这种地方呢?究竟有什么原因,在我想来,宏伟本身就已经是惊弓之鸟了,要不然也不会离家出走,那么在这种地方就不感到害怕吗,宏伟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了,心中越加不安。 将那个鬼魂放在一边,因为鬼魂不肯进去,本能的感觉到里面有危险,对鬼魂的说法我还是蛮赞同的,这样的阴森的老宅子,大白天都感觉仿佛让太阳的温度降了不少,又怎么会没有危险呢。 看着鬼魂没入地下不见,我才和韩涛对望了一眼,身后李红玲紧紧地躲在我的身后,三个人都是在担忧着,窝巢韩涛努了努嘴,韩涛会意,轻轻地绕到一旁,然后轻巧的爬上墙头,往里面观察着,但是只是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从墙头上一跃而下,急匆匆的来到我的身边,脸色阴沉的吓人,半晌,咽了口吐沫才低声道:“刚哥,我看咱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里面很诡异,刚才我看了一眼,那里面有雾气,整个院子被雾气遮掩,根本看不到什么。” 说到这,韩涛打住了,还用往下说嘛,大白天的,天空晴朗,可以说万里无云,四野都没有一点雾气,太阳当空,又怎么会有雾气呢,偏偏院子里被雾气弥漫,而且看不到什么,这样的院子那可能大有问题,很容易联想到些什么。 迟疑了一下,我上前两步,轻轻地爬在门缝上,朝里面望去,果然如韩涛所言,里面整院子的雾气,真的什么也看不到,我脸色一变,心已经沉了下来,看来宏伟一定是遇到什么人了,怎样才能弄出这么重的雾气,只怕只有法术,不然不会凝而不散,而且根本荡不出院子一点,这本身就很诡异。 我退了回来,站在韩涛和李红玲面前迟疑了一会儿:“这样吧,红玲,你在外面等我们,我和韩涛进去看看,里面只怕是有危险,韩涛,怎么样?” 韩涛嘿了一声,眼眉一挑:“刚哥,我跟在你身边,你进去我还能不跟着你呀。” 听得出话音里的关心,我点了点头,望向李红玲,却见李红玲紧咬着嘴唇,眼中已经有水雾升起,见我往来,却轻轻的摇了摇头:“刚哥,我还是跟你进去吧,呆在这里我一个人害怕,还是跟着你我心里踏实一些。” 呆了呆,我皱了皱眉,看着李红玲,脸上隐见坚决,我不由得叹了口气:“那好吧,红玲,你自己可小心点,要是万一有事情,就不要管我们,自己先逃出来再说,知道吗。” 李红玲点了点头,我们三人这才深吸了口气,韩涛右手轻轻一动,匕首已经滑了下来,上前对着大门砸了起来,同时大声道:“有人吗,我们想问个路。” 第33节 没有人回答,韩涛敲了半天门,敲得手都有点麻了,也不见有人应声,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点了点头,便将匕首探入门缝,轻轻地拨动门栓,片刻之后,大门‘兹呀’一声打开了,一眼望去,院子被浓浓的迷雾遮掩着,让人心中一阵,很诡异,而且隐隐的又一股臭味传来。 望着眼前如实质一般的浓雾,韩涛也不敢大意,抽身后退与我站在一起,双眼死死的盯着大门之内,白乎乎的浓雾,脸色阴沉下来:“刚哥,如果姚宏伟真的在这里面,我只怕他——” 话没有说下去,但是我也明白什么意思了,这样诡异的地方,一个老宅子,里面的浓雾凝而不散,显然是人为地,既然是人为的,那么就很让人畏惧了,姚宏伟呆在里面还能有什么好事,再说刚才韩涛弄的动静很大,如果里面有人一定能听得到。 紧咬着嘴唇,心中闪过许多的念头,深吸了口气,我才低声道:“韩涛,红玲,咱们进去的时候一定要拉紧了手,这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古怪,大家都小心点,不要走散了。” 说吧,左手拉住韩涛,右手拉住李红玲,想想有感觉不对,这样子两只手都被占了起来,万一有点情况怎么办,略一琢磨,便将衬衣脱下来拧成麻花,韩涛见我的动作也明白我的想法,也将衬衣脱下来拧成麻花,三个人系在腰带上,这样就不会失散了,从怀里取出最后一张五雷符,又将那张保命符塞在李红玲手中,这才大步朝院子里走去。 浓浓的迷雾,一步踏入,登时双眼一昏,便再也看不到什么,眼中除了白色的浓雾再无其他,就算是身边的韩涛和李红玲也看不见了,甚至用手在眼前晃动,也是伸手不见五指,心中一惊,不安与恐惧油然而生,立刻就站在那里不敢轻易动惮。 “韩涛,红玲,你们应一声。”深吸了口气,心中越发不踏实,虽然进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绝未想到着浓雾竟然这样浓。 但是话音落下,却听不到有人回答,我不由得一惊,我们三人其实只是隔了一步,怎么会听不到呢,一颗心不由得跳的越快,声音提高了不少又喊了一遍,但是待话音落下,还是没有人答应,这一次我心中更加不安,顺着衬衣摸了过去,反正是三人拴在一起,就算是视线与听觉出现问题,被什么所迷惑,但是应该能摸得到他们吧。 可是让我惊异的事情发生了,我顺着衣服摸过去,入手空空,仿佛他们并不存在,这样的发现让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怎么回事,韩涛和李红玲呢,一瞬间我全身冰冷,下意识的伸手用力的去扯衬衣,但是到了此时,不管我怎么扯,衬衣就像是无休无止的绳索,怎么扯也扯不到头,韩涛和李红玲哪里去了,找不到他们二人,让我感到恐惧,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冷汗不由自主的顺在脸颊流下来,有一种孤独的绝望,仿佛这一刻世界上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恐惧着,怎么会这样,不停地扯着衬衣,但是这衬衣却仿佛不知道有多长,怎么扯也扯不到头,可是就是一件衬衣,本应联系着我们,他们去哪里了,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我想得还真的很对,在我车衬衣的同时,韩涛和李红玲也在这样做,但是很快韩涛就放弃了,站在那里不敢轻易地动弹,只是李红玲可没有那么冷静,这样古怪的变化,让李红玲几乎绝望了,忍不住抽泣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徒劳的呼唤着我的名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放弃了这种徒劳,深吸了口气,尽量让心情平复下来,越是这种情况下越不能慌乱,越要保持冷静,但是该怎么办,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彭祖手札,也许那上面能找到应对之策,但是伸手入怀却让我失望了,彭祖手札上并没有这样的记载,毕竟就算是彭祖这位奇人也不是万能的,也许他并没有经历过这样诡异的事情,自然不会留下什么,不过当我翻到阵法篇上,却有点触动,这是不是一种阵法呢,如今也只有这样解释。 但是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可能有什么用,就算好似阵法,我也不会破,一颗心沉得更厉害,脑海中拼命地转动着,但是却无计可施,只是将怀中的笛子抓了出来,最少能有点安全感吧,毕竟这笛子很神奇,曾经救过我一命。 笛声幽幽响起,但是片刻后我又放弃了,笛声对浓雾没有一点作用,就算是我吹起来的,但是耳边也只能隐隐的听到一丝声音,弱不可闻,真是古怪,说真的,有时候我两只手相错,都感觉不会碰到一起,仿佛除了思维,自己就像是不存在的一样。 怎么办,我呆呆的想着,却根本不会有主意,不过胡思乱想之间,我忽然想到我的神眼,想到那些梦境,神眼可以看出很远,什么也不能阻挡,能不能在浓雾之中发挥作用呢,或许真的能呢,但是让我沮丧的是,究竟该怎么触发神眼,前几次都是意外的触发的,并不是我想做就做到的,一点点回想着每一次神眼发挥作用的时候,好像慢慢摸到了一个规律,第一次是任媚儿来的时候,当时很诡异,那么第二次是在停尸间,是被女鬼触发的,然后第三次在旅店,也是被女鬼触发的,而第四次是在公安局,是被哪位宋姐触发的,所有的一切都表明,神眼每一次出现被触发,都是在我有危险的时候。 一瞬间我明白了,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神眼自动被触发,为我抵挡危险,这是一种神念一般的东西,可现在问题摆在面前,我怎么才能触发神眼呢,现在算不算是危险,我真恨不得用脑袋去撞墙,心中忽然一动,我想到了女鬼,或者女鬼可以帮我,这一刻我仿佛找到了亲人,最少自己不是孤单的,赶忙在心中拼命地呼唤着女鬼,这一刻我心中无比的紧张,不知道能不能让女鬼听到呢? 第五十五章 迷雾重重 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千呼万唤始出来,在我不知道呼唤了女鬼多久之后,就当我沮丧的想要放弃的时候,女鬼终于回应了,当时却告诉了我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作为一个厉鬼,女鬼竟然不敢出没,这个老宅子有一种恐怖的气息存在,即便是厉鬼也不敢徘徊在其中,这让我更加不安,略一沉吟之后,我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女鬼。 女鬼当然答应试一试,我闭上眼睛,感觉到女鬼的波动,一阵阴风从我体内卷出,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紧接着女鬼开始冲击我的识海,可是很让人沮丧,这样的冲击并没有触动神眼,只是我不肯放弃,女鬼也只有再一次冲击识海。 阴冷的气机冲击着我的识海,让我宛如坠入冰窖之中,更难过的是脑袋如撕裂一般的痛楚,但是我都坚持下来,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也不知道试了几次,终于在一次冲击之后,我神情微微一阵恍惚,陷入了其妙的境界,这一刻我并没有失去意识,不但如此,也没有失去行动能力,意识扩展开来,如水银流淌,瞬间布满了浓雾之中。 我看到了韩涛和李红玲,韩涛一脸的阴冷,小心的摸索着,手中的匕首依稀可见,而我的右边是李红玲,相比起韩涛,李红玲的状态可就糟透了,无助的哭泣着,四下划拉着寻找着我的踪影,嘴中更是不断地呼唤着我的名字,神色间满是彷徨和恐惧,让我心中忍不住一酸。 神识向远处扩展,地上是青砖铺成的,长满了野草,院子里除了一颗枯败的大槐树,在角落里还有一个石馄,神识向老屋中而去,只剩下一扇房门的老屋,窗户早已经完全坍塌,屋中除了破烂的木头,依稀看得出曾经是家具,有一根檩条都断了,从上面垂下来,当啷在半空,另一截跌落在地上,老屋中满是蜘蛛网,倒是让我想起了西游记中的蜘蛛洞那一段,不过在老屋的正中央却放着几个棺材,上面还盖着麻布,几只招魂幡插在一旁。 神念一转,我很快找到了大门,终于算是松了口气,还是先退出去吧,一把将李红玲拉到怀中,另一只手边去伸手抓韩涛,哪知道便在此时,我的手刚刚触碰到韩涛的时候,韩涛竟然毫不迟疑的将匕首朝我的胳膊刮来,幸亏此刻我看得清楚,赶忙一撤,险险的躲过了匕首,但是还是在胳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让我只能一阵苦笑,也不敢再轻易地去抓韩涛,而是牵着衬衣结成的绳索,拉着韩涛朝外走去。 倒是李红玲被我拥入怀中,却只是一开始挣扎了几下,尖叫了几声,片刻之后,好像便确定了是我,便伸手环住我的腰,趴在我怀里痛哭出声,被我拥着朝外面走去,能感觉到李红玲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甚至于身上有些冰冷,脸上也是一片苍白。 韩涛在我的牵引下,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一步一步跟着我走出来,但是自己却好像没有感觉,还在小心地摸索着什么,脸上还是那样的警惕着,不过好在其实距离大门也只有几步而已,我拉着二人便出了大门,一踏出大门,眼前登时便的阳光灿烂,反而让我们三个有些适应不了。 “真他妈的见鬼了,刚哥,你没事吧?”韩涛咒骂了一声,脸色很是阴沉,却第一时间来关心我。 我摇了摇头,回头望着浓雾,到此刻还没有从神眼的状态中退出来,神念所过,整个院子都在我的观察之下,但是最让我注意的还是老屋中的那几具棺材,心中迟疑,却忽然感觉怀中的李红玲动了动,我低头看去,却见李红玲一脸的苍白,眼中还有恐惧的神色,显然对于刚才的经历还在害怕,见我望向她,李红玲忽然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的,正当我准备去宽慰她的时候,却忽然听李红玲抽泣道:“刚哥,咱们别再查下去了,还是回家吧。” 李红玲让我和韩涛都不由得一呆,最初想要查清楚的是李红玲,但是也是李红玲第一个要放弃的,其实我们也都明白,这些天从李聪颖自杀开始,李红玲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么诡异,那么恐怖,能支持到现在,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或许李红玲早就有心向放弃,而今天的诡异的浓雾只不过给了她一个契机而已,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李红玲的承受能力。 没有人去责怪李红玲,莫说是她,就算是我一个大老爷们,这些天也是饱受惊吓,多少次在睡梦中被吓醒,一夜一夜的做恶梦,就连最为冷酷的韩涛,这些天不也是冷着一张脸,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其实心里也已经感到畏惧,唯一支撑他的就是韩涛不怕死的信念。 可是我能放弃吗,我不但是想查清李聪颖自杀的真相,而且姚宏伟也是我的兄弟,此刻就在眼前了,我能放弃吗,轻轻叹了口气,将李红玲拥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尽管这一刻有些暧昧,情况有些不对劲,但是作为当事人,我没有感觉,只是想宽慰李红玲,而李红玲反而更是享受这种宽慰,最少这一刻她是安心的,偎在我的怀里,双手环着我的腰,轻轻地抽泣着,将这些天所受的惊吓与委屈全部哭了出来,心里不再那么彷徨无助,甚至于不愿意离开这个怀抱。 “红玲,都走到这了,你都坚持了这么久了,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难道就这么放弃吗,”我叹息着,声音很轻柔,似在宽慰李红玲,其实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况且,宏伟也是我的兄弟,我不能明知道他有危险我还要退缩。” 李红玲抽泣着,却没有反驳,她真的想放弃了,这些天的经历太可怕了,而眼前的迷雾更是诡异,还不知道会经历什么,但是她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一个女孩子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是此刻听到我说话这么坚决,李红玲又很矛盾,这些天已经习惯了我的怀抱,习惯了我在身边,甚至习惯了能趴在我的怀里睡觉,这让她有安全感,只要一离开我的身边,李红玲觉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孤单的,仿佛随时都可能会出事,会遇到哪些让人吓破胆的事情,简单的一句话,她现在已经离不开我了,这就是矛盾所在,李红玲想离开,但是我不想,而她自己根本就没有胆量自己离开,不敢离开我的身边。 听到我的话,一旁的韩涛眼中亮了亮,对于我的这个说法,韩涛无疑感到很窝心,虽然对我明知道危险还想继续下去的想法并不支持,但是这种兄弟情,韩涛却是最看重的,因为他也是我的兄弟,而我也是他的兄弟,既然我能为姚宏伟冒险,那么他是肯定要奉陪的。 不过韩涛其实更赞同李红玲的意见,他也不想在搀乎在这些诡异的事件当中,可是我说了他又不好多说,于是便将不满发泄在李红玲身上:“女人就是没用,当初我和刚哥都是为了帮你来的,现在倒好,你倒是打退堂鼓了,要是害怕就快点走,要死要活,我陪着刚哥就够了。” 韩涛边说还边冷笑,根本就不在意李红玲的感受,但是这话却刺激了要强的李红玲,闻言俏脸一红,忽然止住哭泣,一抬头正看到我正温柔的看着她,眼中是说不出的怜爱,这一瞬间倔强充斥了她的心头,使劲的咬着嘴唇道:“刚哥,你要是不走,我就陪着你,就算是在危险我也陪在你的身边。” 这样的表白,又偏偏是在这种暧昧的情况下说出来了,我拥着她,她环着我的腰,这一番话简直就是爱情宣言,而此时李红玲坚定的望着我,大有生死相随的样子,让我本来想要劝她的话一下子堵在口中说不出来了,一时间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心情有点凌乱。 偏偏在此时,韩涛不合时宜的嘿嘿的笑了起来,张嘴就是一颗重磅炸弹:“吆,看不来呀,这才在一张床上睡了几天,感情就这么深了,都夫唱妇随了,得,是我枉做小人了,看来以后我要叫嫂子了,嘿嘿,可别怪我刚才说的话难听呀。” 这话落在我和李红玲耳中,身子登时一僵,两人都是弄了个大红脸,心里没来由的跳了跳,好像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慌不迭的分开,不敢再拥在一起,心里乱作一团吗,韩涛的话仿佛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让我和李红玲之间好像有了点什么,二人都很尴尬,毕竟孤男寡女的这些天都在一张床上,确实有些那啥,纵然没什么,但是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滚,就你思想龌蹉,我和红玲那是——那是——”我飞起一脚去踢韩涛的屁股,老脸再厚也是红的像个猴屁股,也只有借着骂韩涛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李红玲俏脸更是要滴出水来,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心里有些彷徨,但是我的影子却在她心间浮动,也幸亏韩涛这一插科打诨,让我们刚才的紧张和恐惧几乎消散了大半,笑闹了几句,我也平静了心思,又将话题引到刚才的路上:“这样吧,韩涛,你和红玲先不要进去,我自己陷进去探一探情况再说。” 第五十六章 养尸之地 “不行,我和你一块进去,不然我不放心。”话音一落,韩涛登时脸上严肃起来,双眼望着我全是坚决,根本就不可能放心我自己一个人进去。 李红玲也是一呆,紧咬着嘴唇站到我的身边,伸手拉住我的衣袖,刚才的尴尬让她不好意思再有过多的亲密动作,但是这样也表现出了她的意思,那就是也要和我在一起,纵然明知道有危险,捅破了哪一层纸,此时此刻,李红玲俨然是在心里当做我的女朋友了。 “你们听我说,我现在还开着神眼,怎么给你们说呢,记得我给你们说过的那些梦境吗,那其实是神眼的作用,我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不受浓雾所遮掩,所以不会受到蒙蔽,但是你们不行,所以你们进去很危险,我却不同,我先进去探查一下情况,如果能消除这些浓雾,到时候你们再进去也行。”我的意思很坚决,就算是韩涛在迷雾里也很危险,只有我能在浓雾中看得清楚,所以我一个人进去是最好的选择,他们进去反而会成为拖累,只是我不能说出不来罢了。 韩涛皱了皱眉,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成为拖累的感觉让韩涛很难受,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呢,但是却也是事实,韩涛很明白,心念连转,考虑这其中的利害得失,刚才他曾经出过手,现在知道了其中的关窍,只怕刚才是差点伤到我,在浓雾里他已经不能帮到我了,但是却能够威胁到我,这种感觉虽然很难接受,想到这韩涛叹了口气,咬了咬牙:“也好,不过刚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要是有危险就先退出来,有事情咱们一起想办法,你不能逞能。” 感觉到韩涛的关心,我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又朝李红玲点了点头,李红玲明白我的意思,心中虽然很失望,也很沮丧,但是还是乖觉的松开了牵着我衣袖的手,默默地站到一旁,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刚哥,你自己小心,一定不能出事,否则我就进去找你,要死就死在一块。” 女孩子有时候就是这样简单,一旦认定了某一件事,心情改变了,所作所为也就改变了,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开,但是我能感觉到这其中不再是原来的那种兄妹情分,而是浓浓的爱意,让我心中不由的一跳,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我,心中有些激动,竟然下意识的拉过李红玲的手,将李红玲朝我怀里拉来。 而李红玲也是下意识的靠了过来,偎在我的怀里,我们二人浑然忘记了一旁还有一个韩涛存在,让一旁的韩涛有些哭笑不得,眼看着我吻上李红玲的额头,韩涛心中一阵苦笑,这叫什么事呀,也不能当自己一点瓦数也没有吧,好歹自己也是一个大电灯泡,心中一笑,忽然搞怪的大呼一声:“非礼勿视。” 说罢,还若有其事的将身子扭过去,不肯来看我们,但是这一声大呼,让我和李红玲如何在沉浸在刚才的柔情蜜意之中,两个刚刚接触到一起的嘴唇,登时一下子就分开了,两个人都羞愧的不知道将脸往哪里搁,自己旁若无人的亲热,也实在是有点那啥了,两个心如小鹿乱撞一般,‘砰砰’直跳个不停,好半晌也恢复不过来。 半晌,我才勉强恢复过来,叮嘱韩涛:“韩涛,你一定要小心点,照顾好红玲。” 第34节 哪知道我的良苦用心韩涛并没有理解,反而怪叫着笑道:“刚哥,你放心就是了,现在是嫂子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嫂子受伤就是了,嘿嘿。” 被韩涛那一脸的怪笑,将我笑的很是狼狈,几乎是逃进了浓雾,不过却没有注意到在我踏进浓雾的那瞬间,韩涛眼底的担忧,他也是借着玩笑来放松一下心情,不想我太过紧张而已,其实浓雾中的诡异危险,敏感的他如何不知。 一踏进浓雾,我立刻就收敛的心情,不管刚才多尴尬,但是眼下大意不得,全心全意的放在眼前的查探之中,深吸了口气,一只手抓着笛子,一只手抓着拿到天雷符,神眼在浓雾中,将整个院子笼罩起来,只是我的意识却只能一点点的摸索。 院子里满是杂草,过膝的杂草能遮掩一些东西,我小心的将视野落在杂草下面,一点点的搜索过去,谁知道杂草之中能有什么,也许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是身死的下场呢。 我搜索的很仔细,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我发现了一个小泥人,古怪的是着小泥人头顶上不断地向外喷着雾气,小泥人也就是巴掌大小,说是泥人,其实是一尊不知道叫什么的神像,有四臂,嘴生獠牙,看上去有点渗人。 没敢随意动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呢,况且我不为浓雾所遮掩,能清晰的看到老宅子的一切,虽然心中猜测着小泥人是浓雾的源头,但是还是没有去动它,又继续往前搜去,果然在另一个角落里,我又发现了一个小泥人,也朝外喷着浓雾,这一路寻下去,整个院子之中竟然有八个之多,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相比应该是八个小泥人,而且各据一方,很容易让我想到了八卦方位。 不知道我猜的有没有错,但是在我再三考虑之后,并没有去理睬小泥人,浓雾不是我的障碍,或者一旦有什么情况,这有问题的浓雾还可能是我的一层保护呢,打定主意,我还是决定陷进去老屋中看看,哪里有几个棺材,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发现。 小心的一步一步的朝老屋中挪去,一路上并没有什么阻碍,或者因为有着浓雾,那个布阵之人也就没有在费心思,毕竟如果不是我有神眼,一般人进来根本就走不过去,浓雾中迷失了,就等于寸步难移,想要走进老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踏进老屋眼前登时一清,浓雾散尽,老屋中并没有一丝雾气,显然浓雾有一个分野,其一是大门和院墙,其二就是这座老屋,而老屋坐落于整个院子之中正中央,这个布局很奇怪,一般来说屋子都是坐北朝南的,哪有在院子正中央的,看来当初建这座老屋就是别有目的,这让我更加小心。 老屋中的残破让人心中发沉,六具棺材一字排开,放在老屋的正中央,地上洒满了石灰,其中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里面,如果不是神眼,我还真的注意不到呢,轻轻蹲下身子,捻起一点石灰,放在手中观看,那亮晶晶的东西很像是碎玻璃,均匀的拌在石灰之中,这是做什么用的? 将手中的石灰撒掉,然后翻看着彭祖手札,果然在其中查到一段,石灰其实性属阴,而玻璃更是能凝聚阴气,将石灰与玻璃混在一起,彭祖手札中记载着有人是用这种办法养僵尸,养僵尸,这三个字让我心神震动,再看看六具棺材,我心中不由得惊骇不已,难道真的是如此不成,这是彭祖晚年的时候,周游天下,偶然的一个发现。 石灰虽然性属阴,但是能隔绝地气,而其中参杂了玻璃,更是能凝聚阴气,将处理好的尸体放置在这种地方,让尸体吸收日月精华,一具在普通不过的尸体,时间久了就能化作僵尸,不过僵尸并不像我们在电影中看到的那样,其实根本不需要吸人血,也没有那种嗜好,只是僵尸因为没有思维,最少早期是没有思想的,所以会本能的攻击所有的活物,包括人也在其中,所以才会有那许多传说。 不过时间久了,僵尸也会产生灵智,不过那需要很久,所以有了灵智的僵尸少之又少,大多数一旦害了人,就会被人剿灭,而且修道之人也不容得这种怪物出现在世界上,所以千百年来,真正能出现的僵尸少之又少,大部分刚一出现就被斩杀了。 当然养僵尸还有其他很多方法,不过彭祖手札上只是列举了三种而已,这是最普通的一种,看看这屋中的架势,显然还真是那么回事,棺材并不是落在地上的,而是底下还垫了木头,其实有些悬空的,二每一具棺材上都有符文画满了棺材,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另外我注意到了另外一件古怪的事情,那就是每一个棺材之上的房顶上都有一道光束落下来,而棺材上也有一个小孔,让光束投进去,果然是在将养僵尸的摸样,我心中一沉,一时间有些迟疑。 望着六具棺材,我心中激荡不已,这老屋一眼就望了过来,并没有藏人之处,既然姚宏伟最后的踪迹就是进入了这个老宅子,那么能藏在哪里,而那鬼魂说过,姚宏伟进来之后就没有再出去过,那么他能藏在哪里,我心中一颤,不安窜上我的心头,望着六具棺材,心不住的往下沉,难道宏伟真的已经——我不愿意接受这个可能,但是却始终禁不住去想。 棺材并没有钉住,应该一推就开,但是一想到里面是僵尸,我的心就想停摆,僵尸,真的很恐怖的,以前看多了僵尸片,对于僵尸是从心里感到恐惧,纵然现在多多少少会点法术了,但是却依然摆脱不了恐惧,只是宏伟呢,想到宏伟心中惶然,猛的咬了咬牙,大步走上前去,轻轻地推开了其中的一个棺材,另一只手中的五雷符随时中北抛出。 第五十七章 惊人的秘密 棺材盖被‘吱吱嘎嘎’的推开了,只是裂开一条缝隙,有巴掌宽窄的缝隙,我便一下子跳开了,都不敢去看一看棺材里的情形,毕竟棺材打开,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呀,万一真的都有一具僵尸从棺材里爬出来,我要是避之不及被一口咬死那不是糟了。 双眼死死的盯着棺材,身子因为紧张在战栗着,左手死死的举着那张五雷符,只要真的有僵尸爬出来,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五雷符抛出去,先炸他一下,然后我就逃命,绝不想逞能的去和僵尸打一场,自己这点手段还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等了半晌,始终不见有一点动静,神眼探过去,看到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麻衣,安静的躺在棺材里,身体并没有丝毫的腐烂,也不见丝毫的损坏,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安静的死去的人,而且也没有丝毫臭味溢出来,一打开棺材,反而有一股药香味散发出来,显然着尸体是经过药物处理过的,和电影上的那些不一样。 良久,不见僵尸有动静,我才松了口气,心中满满的有些平静下来,这僵尸脑门上也没有想电影中那样,贴上一道符咒,就是放在那里,看上去很安静,我全部心神都落在僵尸身上,准确的说是尸体,也许是我多想了,毕竟到现在没有一点动静呢。 咽了口吐沫,心中在与自己争执着,是不是该凑过去看一看,但是本能告诉我,还是不过去的好,毕竟有未知的危险,不过思索良久,我还是咬了咬牙,大步走了过去,不看一看毕竟不能死心,或者还能发现什么秘密呢,而且我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人的神经总是在锤炼中变得越来越坚韧,经历过许多诡异的事情之后,我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从缝隙中望过去,这个年轻人绝对不超过二十,看看染得黄发,额头上还有一丝红毛,显然是个很前卫的青年,也就要是说,这个年轻人死了不是很久,是完全属于这个时期的人,不会是年老成精的僵尸,这让我又松了口气,棺材之中为药物所堆满,填充着尸体周围,浓郁的药香散发着,熏人欲醉,身上的麻衣也很干净,这绝对是才处理过不久的。 沉吟了一会,我一咬牙,索性将棺材盖完全推开,当棺材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将我吓了一跳,不过也没有太过紧张,神眼的笼罩下,这个老屋中除了六具棺材,绝对不可能还会有人的,所以也不用那么担心,淡然我还是死死的盯着尸体,小心为上呀。 仔细的观察者尸体,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符纸,也许是我多虑了,或者这根本就是存放尸体的地方,我宽慰着自己,但是心中却又不能相信,如果只是存放尸体的地方,为何会有人不下阵法,为何棺材上又会有符文,为何又会在地上撒上石灰和碎玻璃,虽然这老屋之中满是蜘蛛网,但是却有点千尘不染的意思,并没有看到棺材上有尘土溅落。 我没有去碰尸体,反而将棺材盖有重新盖上,毕竟我是来找宏伟的,而不是来研究尸体的,或者说是研究僵尸的,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处理好这具棺材,我才又走到下一具棺材前面,咬了咬牙,又将这一具棺材推开,里面也是一个年轻人,而且年纪也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不过我发现尸体的左手上还戴着一只指环,看式样是现在的东西,也是死了不就的,和上一具尸体一样,被埋在药材之中,浓郁的药香味扑鼻而来,熏得人差点一个跟头。 没有过多的研究,我又将棺材盖好,走到下一具棺材前面,推开棺材,不过我还是保持着小心,丝毫不敢大意,这也是一个人年轻人,二十郎当岁的年纪,看样子也不像是死了多久,尸体处理得很好,没有一丝臭味,更没有一丝腐烂的迹象,皮肤还是很紧的,只是没有血色,否则还真是看不出来。 盖好棺材盖,又走到第四个棺材前面,小心的推开来,但是入眼所见,却让我的心不由的一沉,脸色大变,那一瞬间心脏几乎都不跳动了,失声惊呼道:“宏伟。” 棺材里躺着的赫然是姚宏伟,这一瞬间我几乎肝胆皴裂,心中震惊的不知所以,脑海中轰轰作响,先前的不安的猜忌一下子涌了上来,宏伟果然出了意外,这结果让我天旋地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也不知道痛哭,心中乱作一团麻,这才多少天,自己的三个死党,李聪颖自杀了,自杀的那么惨烈,而赵树刚更是被李聪颖的尸体咬死,死的那么可怕,而眼前的姚宏伟也死了,死的这么诡异,此时静静地躺在棺材里,惨白的脸上看不出异样和痛苦,怎么会这样? 呆呆的坐了一会儿,眼泪才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猛的痛哭出声,或者哭出来能让我觉得好受一点,三个死党全部死了,让我感觉仿佛着世界上就剩下我一个人,三个人都死得那么离奇,那么古怪,让我无法接受,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终于挣扎着从伤心之中摆脱出来,从地上爬起来,巍颤颤的站在棺材旁边,一下子让我仿佛老了好多岁,感觉全身的力气都不见了,只是抽泣着望着棺材里的姚宏伟,心中的已经说不出是怎么样的哀伤,终于我发疯的将姚宏伟从棺材之中抱出来,颤着声喊着姚宏伟的名字,希望我见到的不是真的,希望姚宏伟并没有死去。 但是无论我怎么哀哭,姚宏伟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没有呼吸没有血色,确确实实的已经死了,让我无尽的哀伤,痛呼着姚宏伟的名字,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我才绝望的不再呼喊,只是抱着姚宏伟的尸体呆坐着,泪水早已经流干。 又不知多久,我终于从死寂中醒来,心中满是愤恨,究竟宏伟是怎么死的,看着表情自然的尸体,绝不可能是正常死亡的,因为宏伟根本没有疾病,更不可能是除了事故死的,我犹豫了一下,顾不得是不是亵渎了死者,将宏伟身上的麻衣一把扯了下来,如眼所见却叫我大惊失色,原来宏伟的胸口竟然有一趟伤口,被人用线缝上了,看伤口的平整,绝不会是意外所致,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我的心头,难道宏伟是被人害死的不成? 我想到了韩涛,作为私家侦探,韩涛一定对查验有一定的手段,也许韩涛能给我答案,想到这,我迫不及待的想让韩涛进来,但是一转念才想到这一片浓雾,到了此时,我那还有那些顾忌,将姚宏伟的尸体放在棺材里,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走去,冲进浓雾中,仗着神眼无处不在的观察,直接跑到那些小泥人面前,狠狠地一脚跺下去,泥人应声而碎,果然泥人一碎,浓雾便消减了不少,当八个泥人全部粉碎之后,院子里已经恢复了一片晴空。 大门口的韩涛和李红玲惊异不定的看着我,从我的神色中看出我的不对劲,不及多想已经冲了进来,没有了浓雾,韩涛已经不再惧怕,飞快的窜到我的身边,一把扶住我,关切的道:“刚哥,你这是怎么了?” 也难怪韩涛和李红玲担心,我此时的脸色蜡黄,看上去就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整个人看上去很颓废,听见韩涛的话,我便将宏伟的事情告诉他,一开口,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声音尽然是那样的嘶哑,就像是多少天没有喝水一样。 听完我的话,韩涛一脸的阴沉,而李红玲更是惊叫出声,一起扭头朝老屋之中望去,果然其中摆着六具棺材,其中的一具已经打开了,略微一呆,韩涛拉着我直奔棺材而去,李红玲想也不想就跟了上来,现在面对死人李红玲也是并不惧怕。 站在棺材旁边,韩涛紧皱着双眉,阴沉着脸,盯着棺材中的姚宏伟,脸色变幻不定,那道伤口在他看来明显的是用刀割开的,从胸口一直延伸到小腹,这样长的刀口,却不会是做手术留下的,没有任何一个手术需要从脖子底下开刀,一直延伸到几近膀胱处,这样长的刀口肯定是另有目的。 微微一沉吟,韩涛探手用匕首将伤口的线割开,看着微微敞开的胸膛,韩涛一丝一毫的恐惧也没有,竟然伸手将伤口扒开,一望之下,我和韩涛登时脸色大变,胸膛之中竟然空空如也,所有的器官都已经不见,只有满满当当的药材填充着,难怪要用线缝上,至于李红玲早就回过头去不敢看了,即便是躲在我身后,也还是一阵阵的身上发寒。 呆了一下,我咬着牙正要开口,缺件韩涛忽然用匕首在姚宏伟的胸膛里割下了一点血管,拿在手里仔细的观察,也亏得是他,别人还真的做不来,看着韩涛我没有意思责怪的意思,我很想知道宏伟是怎么死的,半晌,听见韩涛声音有些阴冷:“刚哥,姚宏伟是被杀死的,所有的五脏六腑的器官,都是在生前被取下去的,或者他的真正死因就是流血而亡,有人在他活着的时候割下了他的所有器官。” 第五十八章 惊魂 韩涛的结论让我心中一下子炸开了,这些天一直积累的邪火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轰的一下爆发出来,想到宏伟是被人杀害的,我双眼血红的咬着牙:“是谁害死了宏伟,我一定要让他偿命,我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我——” 声音从喉咙间蹦出来的,低沉而暴躁,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是不是择人而噬,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心中的念头不住的涌上来,我这样子将一旁的李红玲吓了一跳,俏脸惨白着,不知所错望着我,身子微微的颤抖着,猛地扑入我的怀中,低声唤了一声:“刚哥,你别这样子,我害怕。” 而韩涛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刚哥,我会帮你的。” 我点了点头,心中因为韩涛的话平静了不少,最少不再孤单,看看怀中惶恐的李红玲,深深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抚摸着李红玲的头发,却没有说话,却将目光投向韩涛,虽然我很想找出凶手,但是我不知道从何入手,而这恰恰是韩涛的长处,一切只能依靠韩涛了。 韩涛明白我的意思,皱着眉头沉吟着,一时间静了下来,只有李红玲微微的抽泣声响起,半晌,韩涛眉头忽然一挑,又将目光落在姚宏伟的尸体上,如今也只有从这尸体上找出线索,只是当韩涛一番查探下来,脸上不由得满是失望,这尸体太干净了,没有一点痕迹,不由得苦笑着朝我摇了摇头。 看着韩涛无奈的样子,我一阵泄气,心中忽然一动,想到一个办法,我怀中的彭祖手札忽然能给我办法,双眼一闪,赶忙取出彭祖手札翻查,果然找到了招魂那一篇,若是能将宏伟的魂魄招出来,不知可以明白前因后果了吗。 宏伟死的时间不长,魂魄一般不会离开死亡地点很远,既然打算招魂,我也不再迟疑,默默地背咏了一下招魂秘术,其实这招魂很简单,也并不需要什么法力,也不需要什么道具,所谓心诚则灵,只要懂得过程,懂得一些要领,谁也能做,在地上换了一个圆圈,将宏伟的名字与生辰八字写在其中,又取下宏伟的一缕毛发,最后还差一炷香,可惜这地方那里去搞香烛呀。 眼光乱转,忽然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上,这树枝都已经干了,可以当做柴火用,不知道权且当做香烛行不行,不过此时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权且一试吧。大步走过去,折了一段枯枝,用打火机点燃,结果在口袋里摸到了香烟,心中一动,索性将枯枝丢掉,取出三根香烟点上,等烟气冒出来,便插在那个圆圈之中,算是代替香烛了。 第35节 双手结成招魂印,心中默念着宏伟的名字,然后不住翻动,按照彭祖手札上的手法演示,心中将杂念摒弃,不断地呼唤着姚宏伟的名字,等手印结完,便低喝一声:“时分阴阳,天圆地方,孤魂辟易,姚宏伟速速归来,速速归来,姚宏伟归来,赦。” 不断地呼唤着姚宏伟的名字,但是却始终不见有动静,我心中有些急躁,眼看着香烟燃完,心中一阵泄气,却并不想放弃,转了个念头,又取出三根香烟点燃插在圆圈中,这一次又仔细地看了彭祖手札一遍,确定自己的手印结的没错,而且所有的程序也是按照彭祖手札上来的,但是当那三根香烟再一次燃烧完了,却还是一点没有动静,这让我很泄气。 最终我还是放弃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的招魂术并没有错,我甚至看到有不少孤魂野鬼受到招魂术的影响,在附近徘徊,这证明我的招魂术还是成功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根本唤不出姚宏伟的魂魄,难道宏伟的魂魄并不在此地,所以根本就收不到我的呼唤不成?若非如此,那就有可能是出了意外,魂魄已经就此消逸而去了,我的心不住的往下沉。 “还是先将宏伟的尸体弄回去吧。”半晌,我深吸了口气做出了决定,经过刚才的激动,到如今已经平静下来,只是感觉有些疲惫,全身没有力气。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高松打来的,方一接通就听高松在电话里有些焦急:“刘刚,你们现在在哪?我已经到赵县了。” “我在马家店镇的一栋老宅子里,你过来吧,我的兄弟姚宏伟找到了,但是他被人害死了,我正要报警呢,这里还有好几具尸体呢,你来看看吧。”我的声音有些嘶哑,脑子里乱糟糟的,并没有考虑太多,心中想着也许高松作为警察会有办法找到凶手的。 那边高松追问着具体的地址,我正要回答,却忽然听到一阵鼓声,让我不由的一呆,这鼓声有一种古怪的韵律,声音很轻,几乎细不可闻,但是却有清晰地想在我的耳边,鼓声很有节奏,‘梆梆’的响起,而随着鼓声的响起,我的心脏竟然有种随着鼓声跳动的感觉,一阵阵的眩晕冲击着我的识海,一个不小心,手机‘啪’的掉落在地上,里面传来高松的呼唤声,只是仿佛已经离得我很远了。 本来正给姚宏伟穿上麻衣的韩涛,和一直不敢回头的李红玲,也是一起呆住了,韩涛咬着牙,脸色已经开始有些扭曲,心脏也如我一样随着鼓声跳动,而李红玲就更不计了,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身自在微微的颤抖,喉咙一甜,猛地一口血喷了出来,人已经朝地上软倒下去。 这鼓声有一种魔力,随着鼓声的越来越近,我的心脏感觉几乎要炸开一样,眼光看着李红玲倒在地上,心中倏地一惊,这一瞬间猛地回过神来,猛地上前扶住李红玲,焦声呼唤道:“红玲,红玲,你这是怎么了?” 话音方落,就听见一旁的韩涛一声闷哼,我扭头望去,却见韩涛嘴角已经溢出鲜血,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双拳紧握,半跪在地上,见我望过去,咬着牙艰难的道:“刚哥,咱们快走,这鼓声不对劲,我的心脏像是要炸开一样,快走。” 说罢,猛地长身而起,嘴角的鲜血开始低落,脚步也有些蹒跚,跌跌撞撞的朝大门外走去,我心中一惊,好像三个人之中就数着我还是最轻的,这鼓声好古怪,不及多想,我弯腰将李红玲背了起来,随着韩涛的脚步朝外面走去。 但是就在此时,走在前面的韩涛忽然双膝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脸色变得灰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深厚的李红玲更是一口血喷在我身上,鼓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像是随时要炸开一样,这样子不行,我上前向扶起韩涛:“韩涛,你怎么样了?” 韩涛嘴角滴着血,双眼已经看不出神采,艰难的抬起头望着我,嘴角挤出一丝苦笑:“刚哥,你把李红玲也放下吧,快走,别管我们了,快走,走一个算一个。” 在这关键的时刻,韩涛还是记挂着我,想的也不是自己,让我心中一暖,只是他能这样说,我能抛下他们自己走吗,那样做我还是人吗,不过身上的力气好像也随着心脏飞快的跳动而流逝,悲伤地李红玲也仿佛越来越重,重的我快要背不动了。 终于我也站不住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李红玲从我背上滑下去,躺在我身旁,惨白的脸色,嘴角还挂着血迹,一双眼已经失神,但是喃喃的还是低声唤着:“刚哥,刚哥,你走呀,快走呀,不要管我们,快走。” 看着李红玲的摸样,我的心猛的一痛,吃力的将李红玲拉过来揽在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又看看韩涛,叹了口气道:“别废话了,要死就死在一起,你们不走,我能一个人逃命吗,也太看不起我了,韩涛,对不住了。” 韩涛没有说话,苦笑着吐了口血,神色变得更加萎靡,轻轻地闭上眼睛,现在都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心脏跳得更快了,那鼓声也越来越近,难道这就要死了吗,韩涛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是怎么办呢?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眼前的危机呢? 头不由自主的慢慢的垂了下来,却正好看到李红玲怀中的那张保命符,保命符,我双眼一亮,一道亮光划过脑海,几乎不假思索的伸手将保命符取出来,单手一甩,保命符猛地燃烧起来,火光跳跃之间,崩射出一蓬黄光,将我们三人笼罩在其中,这一刻,身处黄光中,鼓声仿佛一下子变得遥远起来,我们三人身子一轻,感觉心脏要炸开的感觉一下子不见了,力气也回到了我们身上。 韩涛双眼爆出一道寒光,猛地站起来,伸手拉住我:“刚哥,趁现在快走。” 我哪敢迟疑,这黄光还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这可是最后一张了,怀里的李红玲也坐了起来,惊异不定的望着我,只是现在哪有时间多想,我拉着李红玲站起来,三人就想朝外面跑去,但是就在此时,忽然老屋中传来几声‘哐当’的响声,将我们三个吓了一跳,猛的扭头望去,脸色却是大变,六具棺材已经自行被打开,里面的尸体,包括姚宏伟的尸体,竟然已经站了起来,正望向我们,这一瞬间,我们三人全身冰冷。 第五十九章 神秘的催鼓人 ‘啊’的一声尖叫,李红玲一下子躲在我的怀里,身子战栗着,太恐怖了,尸体站了起来,而且还在冷冷的盯着我们,好像要择人而噬的样子,嘴巴一张一合的,双手慢慢的举了起来,这一瞬间我们三人几乎石化了,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僵尸复活了。 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最为冷静地韩涛已经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我便朝外跑去,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只是我看着那六具僵尸从棺材里蹦了出来,大步朝我们三人追来,我被韩涛拉的一个趔斜,差点摔倒在地,怀中的李红玲身子已经软了,根本就不知道要逃跑,或者我现在丢下李红玲,还能有时间跑掉,但是我能那么做吗。 急切间,我猛地大喝一声,将手中的最后一张五雷符抛出,看着五雷符在半空中自行燃烧,瞬间传来滚滚雷声,将那六个僵尸惊得身形一滞,然后就看见我们和僵尸之间,一道雷霆炸开,电光火舌翻飞,轰的一道雷霆劈出,重重的砸在其中的一具僵尸身上,耳中听见一声闷吼,那具僵尸身子朝后倒去,已经被雷给劈的有些焦糊,这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雷霆一灭,剩下的五具僵尸神行有闪起,径自朝我们三人追来,嘴中发出‘赫赫’的响声。 我脸色一变,那还及的多想,打横抱起李红玲,与韩涛一起朝大门外面奔去,心中却在感慨,要是有六张五雷符该多好呀,可惜就只有一张了,想到符纸,我猛然间响起我怀中的笛子,想起当日与那个宋姐搏命的时候,这笛子可是大发神威呢,不知道对僵尸会不会有用。 脑海里乱糟糟的想着,我们已经奔出大门,眼看着五具僵尸已经追了上来,韩涛忽然一回身,手中不知道打出了什么,化作漫天的火焰,兜头朝五具僵尸罩去,僵尸并没有神智,不知道躲避,那一蓬火焰一下子全部落在五具僵尸身上,登时将僵尸的头发和麻衣全部引燃了,五个僵尸化作火人,可惜的是,着并没有阻挡住僵尸的脚步,五具僵尸依旧朝我们追来。 我抱着李红玲,和韩涛几乎是慌不择路的朝远处奔去,一时间都分不清东南西北,身后五具僵尸赫赫作响,大步朝我们追来,越追越近,而我都已经感觉到快要没了力气,胸口火烧火烧的,像是要撕裂了一般,这样下去,我们又能跑出多远,而最糟糕的是,保命符化出的黄光越来越弱,眼看着就要不行了,随着而来的是鼓声变得越来越强,难道我们逃不出去了吗? 我心念乱转,在危急时刻反而冷静下来,对付僵尸韩涛显然并不在行,或者没有我和李红玲的拖累,韩涛也不会害怕,但是李红玲确实一点忙也帮不上,何况还有神秘的鼓声,这东西就连韩涛也承受不起,心脏都感觉要爆裂了一般,李红玲更是不济,两方面夹击下,只怕我们三人真的跑不出多远,就要被僵尸追上,而因为鼓声的刺激,我们三人只要没有了黄光护体,只怕也就是待宰的羔羊,或者也只有我猜可能拼死一搏。 想到这,我咬了咬牙,望着韩涛低呼道:“韩涛,你来背着红玲。” 韩涛诧异地望着我,但是此时此刻也没时间多问多想,眼见我将红玲送过去,韩涛下意识的接过来背在背上,这样我就能轻松许多了,韩涛自认为体力比我好的多,看着我涨红的脸,便知道我已经要坚持不下去了,韩涛暗自责怪自己,刚才怎么不想着将李红玲接过来。 我自然不知道韩涛在责怪自己,也没时间管着一些,眼见着僵尸越来越近,猛地将笛子从怀里掏了出来,也不管什么音律,拿东西我也不懂,反正将笛子放在嘴边,能吹响就行,用力一吹,一声仿佛玻璃碎了的声音一下子拔了出来,声音高亢。 这笛声果然管用,笛声一响,撕裂一般的惨烈,不但神秘的鼓声一滞,就连五具僵尸也是脚步一慢,发出一种痛苦的叫声,特别是那神秘的鼓声,刚才很有韵律的节奏,一下子被我的笛声打破了,竟然一乱,登时变得不成节奏,而我们身上那种心脏要炸开的感觉,也登时一松。 我简直太佩服我自己了,竟然能吹出这么有杀伤力的笛声,不过说真的,这笛声还真让人受不了,莫说身边的韩涛皱着眉,咬着牙忍着,李红玲更是呻吟出声,就连我自己也是老脸抽搐,感觉有种像是杀猪的声音,真是难听死了。 能吹出这种声音不容易,我干笑了一声,甭管好听难听,能保住小命就算是本事,换一个人还吹不出这么难听的笛声呢,管他呢,我用力的吹着,以便于韩涛朝远处跑去,笛声撕裂,让那神秘的鼓声几次都不成韵律,而每一次节奏一顿,僵尸也就会随着一顿,这就给了我们逃命的机会。 几次之后,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心中暗自猜测,一定是那神秘的鼓声在操控着五具僵尸,所以,只要能让鼓声变得凌乱,也许这五具僵尸就不成威胁,想明白这些,我哪里还忍得住,努力的吹着笛子,尽管这声音也考验着我的听觉神经,耳听韩涛笛声咒骂了一声:“真他妈的难听,这是要折磨死人呀,刚哥,我算是服了你了,杀人都不用刀。” 我脸上抽搐了一下,没有搭理韩涛,我这是在就我们三个人的性命呀,虽然难听了点,但是再难听也不可能真的会死人,但是如果不吹的话,那鼓声才会真的死人呢。 但是跑出不知多远,那神秘的鼓声仿佛已经适应了我的笛声,不会在随着笛声而变得凌乱,身后的僵尸也是越追越近,不过幸好笛声的存在,让鼓声不会影响到我们,当黄光完全散去,我们也没有那种心脏要炸开的感觉,而李红玲也已经恢复了过来,自己从韩涛背上下来,不用韩涛在背着,我们的速度有快了不少,基本上能与僵尸保持著距离。 慌不择路的逃命,身后五具僵尸追逐着,更有神秘的鼓声在远处,这一路跑下来,我们已经快要没有力气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火烧火烧的,快要炸开了一样,吐沫已经变得很粘稠,口中干的已经没有一丝水分,每吸一口气,就感觉像是有一把刀子,在胸口在割一般,难受的要命,甚至于都有些头晕的征兆,一阵阵的迷糊。 这样下去我们还能坚持多久,不过唯一还能支撑我们的是,那神秘的鼓声也是越来越远,有时候听不到鼓声,五具僵尸就会顿一顿,等鼓声响起才会动弹,不然的话,我们也早就被追上了,眼看着李红玲和韩涛艰难的向前一步一步的迈去,都已经跑不起来了,我苦笑着:“在坚持一下,没听到鼓声也快坚持不住了吗,坚持就是胜利。” 其实不用我说,大家都猜得到,鼓声时断时续,有时候半晌不会发出,显然神秘的鼓声也是有人在操控,虽然我们快要坚持不住了,但是那鼓声也是一样,不可能像僵尸一样不知道疲倦,我们累,他也一样很累,不然鼓声不会断断续续的,明显的是体力不支了。 有了这个结论,也是我们能坚持下来的动力,现在就看谁更能坚持下去,不过我的笛声现在也是半天也能响一下,三个人哪里还是跑,都是在艰难的拔着腿,向前一步一步的迈过去,只要心思一松,只怕现在就要躺在地上起不来了,而此时,也不知道已经跑出多远,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是天边太阳已经西下,转眼已经是黄昏时分。 终于已经看不到僵尸的踪影,也听不到鼓声传来,想必是哪催鼓之人已经坚持不住了,毕竟他是追的,我们是逃命,这逃命的肯定比他们跑得快,回头望望,只有一片片的玉米地,也不知道跑出多远,这里是什么地方,终于李红玲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不顾形象的躺了下去,大字型的躺在那里大口喘着气,李红玲这一倒,我也坚持不住了,跟着一屁股坐了下去,紧接着韩涛也坐了下去,三个人躺在地上,这一刻,就算是僵尸追上来,就算是明知道是死,我们也跑不动了。 躺在地上,我有脑海里胡思乱想,猜测着那个催鼓之人究竟回事什么人呢,能明确的只是一点,那就是宏伟他们那些僵尸都是那个催鼓之人制造出来的,但是对这个催鼓的神秘人,我无从猜测他的来历,但是他为什么要制造僵尸呢?而且看这个神秘人的手段,应该技不止于此,这种去掉内脏的养尸方法其实是最下等的一种手段,那么他为什么选择这种手段呢? 这些问题在脑海中盘旋,却无法给出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这神秘的鼓声很厉害,手段也很高明,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样养尸是为了什么?难道会是另有目的不成?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又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选择去除内脏的方法?这其中又有什么蹊跷? 第六十章 祠堂的老人 当鼓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我们三人虽然还没有恢复过来,但是眼见着僵尸逼近,就算是在疲惫也不敢不爬起来,仓惶的向前方跑去,不过终究是喘了口气,感觉已经恢复了不少,我也再一次将杀猪一般的笛声吹响,与鼓声争雄,远远地在玉米地里响彻。 慢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透过远处的玉米地,能看到点点的灯光,前方一定有一个村子,本来韩涛还想朝村子那边跑去,但是却被我制止了,毕竟明摆着这些僵尸追的是我们,那神秘的鼓声也是冲着我们来的,不能将危险引导村子里去,那会害死人的,韩涛可以不考虑,那是因为别人的生死对他没有负担,可是我做不到。 终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我们也穿过了玉米地,前面是一片果园,果园的边上有一座房子,高高的像是一座宫殿,我心念一转,赶忙大声招呼道:“快朝果园里跑,僵尸是人控制的,不可能有我们反应快,这些果树枝能阻挡他们的脚步,快点。” 我拉着李红玲,和韩涛毫不迟疑的冲进了果园,果然如我想象,僵尸一冲进来,就有一个呗树枝挡住,一下子栽了个跟头,其他的也被树枝所累,速度慢了不少,让我们终于能喘口气了。 第36节 鼓声在不远处停住了,始终不曾靠近过来,不肯露面,只是拼命地催动着几具僵尸,任凭僵尸被树枝刮倒,根本不重视这些僵尸损坏与否,只是拼命地想要僵尸追杀我们,我相信那神秘的催鼓人,一定能看得到僵尸此时的状况,竟然这般舍得这样祸害僵尸。 围着果树林乱转,多少次僵尸都被绊倒,相比起我们的灵活,僵尸不知道转弯,每一次冲过去之后,在鼓声的催动下才知道转弯,不见一丝僵尸本能,却更倾向于被催动的行尸,显然是因为祭炼不足的原因,我一边跑着,一边躲避着僵尸,心中却在一边想着应对的办法,僵尸力大无穷,一具僵尸可以将一棵果树拔起来,纵然吃些力,但是行动却愚钝的厉害。 就在我们奔走了半晌之后,一件让我们不敢想象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的笛声和鼓声对抗的时候,从不远处的那座房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哨声,有一种神秘的韵律,这哨声能与鼓声对抗,而哨声的加入,登时让鼓声为之一滞,僵尸的动作一顿,便在此时,从四外不知何时竟然悄悄地爬出来无数的蛇虫蝎子,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 远远望去,虽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但是黑压压的爬满了一地,却还是让我们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看上去比起僵尸更让我们害怕,因为是许多的毒物,这样围过来,一旦你对我们攻击,我们将无处可躲,只能任凭这些东西冲我们过来。 “刚哥,怎么一下子会跑出来这么多这恶心的东西?”韩涛脚步不停,脸上满是凝重,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纸包,然后塞进我的手中:“这是磷火,一会看情形,或者能克制这些蛇虫。” 看着汹涌上来的蛇虫,李红玲双腿发软,几乎是挂在我身上,如果没有我的支撑,只怕早已经跌坐在地上,女人毕竟天生对蛇虫这东西有一种畏惧,看着李红玲我不由得一声苦笑,还不等转过念头,就听李红玲猛地一声爆发出一声尖叫,将一旁的韩涛吓了一跳。 但是这些蛇虫并没有让我们为难,快要到我们身前的时候,忽然自行分成了两排,如潮水一般分开,从我们身边经过,并没有对我们发动攻击,这情形让我们脸色一变,联想到哨声,难道这些蛇冲也是受人控制的,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对我们是一个好消息,蛇虫绕过我们,将五具僵尸的道路包围了,看着僵尸毫无顾忌的踏入蛇虫之中,只是一瞬间就有无数蛇虫爬上了僵尸的身体,在他们身体上纠缠着,如无数绳索一般,让僵尸的动作登时缓慢下来。 但是僵尸力大,每一步之间,都会有许多蛇虫被扯断,鲜血流了一地,四野都是蛇虫的嘶鸣声,不管死了多少,一瞬间便会有更多的蛇虫涌上来,将僵尸缠住,慢慢的僵尸的脚步迈不开了,行动之间越来越迟缓,已经被彻底拖住,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黑乎乎的小山,有许多的蛇虫在身上扭动,像是探出来的触手,嘶嘶之声不断。 看着那些蛇虫拼命地朝僵尸压上去,叮咬着僵尸,特别是那些蛇,偶尔竟然冲僵尸身上咬下一块肉,前赴后续的,丝毫不畏牺牲,四外依旧有很多蛇虫在朝此地爬来,看的我们三人心惊胆战。 不知道什么时候远处的那座房子的大门打开了,一位老人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哨子,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情况,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伸了伸手朝我们招呼道:“年轻人,你们过来吧,上屋里来吧,这些蛇虫自然会将这些行尸拖住的。” 老人的话将我们吓了一跳,猛然一扭头,才发现这位老人,黑夜中远处看不清什么摸样,只是下巴上雪白的胡须,老远也能看的清楚,待我们三个人望过去,黑暗中这位老人的双眼如两个星辰一般,明亮的迸射着神光,就凭这眼睛,就能看得出老人绝不是坏人,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这双眼睛看得出,眼睛的主人有一种悲天怜人的心态。 老人冲我们招了招手,便轻叹了口气,自行走回大屋之中,这突然出现的老人让我们三人心中一阵迷惑,不知道是不是该听老人的进去大屋中,我看了看韩涛,见韩涛也是皱着眉头不能决断,而一旁的李红玲只是畏缩的站在我的身边,抓着我的胳膊一脸的紧张,见我望来,韩涛深吸了口气,皱着眉头一脸的犹豫:“刚哥,你觉得怎样?” 轻轻摇了摇头,朝大屋中望了一眼,那大屋中透出微弱的灯光,心中沉吟猛地一咬牙:“我们现在的情况,有必要在算计我们吗,何况我觉得这老大爷应该不会是坏人,或者应该是这些蛇虫的操纵者,应该是在帮我们的人,走吧。” 话音落下,我拉着李红玲大步朝大屋中走去,韩涛叹了口气,也紧紧地跟了上来,只是匕首隐在衣袖中,随时准备出手,不过几十步,就已经走到了大屋门口,从大门望进去,里面的情形却让我们三个一呆,这大屋中竟然供奉着无数的灵位,中央是一张供桌,上面还摆着贡品,显然是在祭祀祖先的,而另外的一边,还摆着一具棺材,这里不知道是哪个村子的祠堂。 老人坐在右边的椅子上,轻轻地端着一杯茶品饮,见我们站在门口迟疑,老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朝我们招了招手:“年轻人,你们还愣着干嘛,快进来吧,有我在,不会让那些行尸伤害到你们的,不过我想问一问你们是怎么招惹到这些行尸的。” 韩涛和李红玲一起望向我,只等我拿主意,不过我心中早就有定断,微微一沉吟,拉着二人进了大屋,走到老人面前,朝老人微微一躬身道:“大爷,此时说来话长,刚才的那些蛇虫是大爷召唤出来的吧,谢谢大爷对我们的救命之恩。”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并不在意我的道谢,反而还是追问着行尸的事情:“还是给我说一说这些行尸吧,究竟是什么人炼制的这些行尸,我看这过不多久就快要化成僵尸了。” 我心中一凌,这位老人绝对是行家里手,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所以哪敢怠慢,将这些天的经历转了一遍,深吸了口气,恭谨地道:“大爷,我们本来来赵县是来寻找我的兄弟的,哪知道找是找到了,但是他却被人害死了,而且被掏干了内脏,被制成了行尸,至于背后的人,我还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只是听到鼓声却见不到人。” 老人脸色一沉,微微皱了皱眉头,半晌,才冷哼了一声:“我找这些人已经很久了,从云贵那边一直追过来,已经有不少人被他们害死了,不过却一直不能见到背后的人,我来赵县也不少时日了,却不曾找到他们的巢穴,不想今日竟然偶然碰上了。” 见我们一脸的迷惑,老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必你们还不明白吧,那我就仔细说给你们听听,其实这伙人是一伙倒卖人体器官的混蛋,原来是在云贵那边的,后来被云贵那边的宗门联手追查,逼得藏身不住,才一路北上到了这里,已经害了不少人了,我的儿子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所以我就一直追踪他们,只是人单力薄,一直不曾找到幕后之人,他们很多事情都是利用行尸来做的。” 听着老人的话,从那座老宅子开始,我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为什么每一个尸体都是开膛破肚,内脏被掏干净,那根本不是为了制造僵尸,而是为了贩卖器官,至于这些行尸反而是附带的,当然制造这些行尸也是有目的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不在乎这些行尸是不是受损伤了,所有的一切,那肯定是哪催鼓人做的,不过听老人的意思,应该还不止一个人,想到这,我的心不由的一沉。 第六十一章 泥偶 “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王八蛋,这他妈的是人干的事吗。”韩涛狠狠地咒骂了一声,虽然他的心很硬,但是不代表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害死,去倒卖器官,韩涛自认为他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一张脸此时阴沉的怕人。 而此时我的心中也是掀起惊涛骇浪,一想到宏伟的器官被人倒卖了,想到那时候的血淋淋的场面,想到宏伟死的时候一定是那么不甘,这一刻我的心中满是憎恨,双眼已经变红了,身子因为激动在微微战栗,好半晌,才深吸了口气咬着牙道:“我一定要将这些诶混蛋揪出来,让他们为宏伟偿命,一定要弄死他们,让他们多活一天,就会有别人被害的。” “不错,我看你应该也是有法术傍身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呀?”老人眼中透出一丝欣赏,很是赞同我的话,想必老人心中也很想将那些人找出来弄死,为他的儿子报仇雪恨。 “我叫刘刚,这是我的好兄弟韩涛,这是我的——”我眼光望向李红玲,却微微一呆,一时想不出该怎么介绍,眼见红玲望着我的眼光闪过温柔,心中一荡,老脸一红低声道:“这是我的女朋友,叫李红玲,不知道大伯怎么称呼?” 听到我介绍说是我的女朋友,李红玲一张俏脸羞红,情不自禁的朝我靠过来,跨住我的胳膊,低着头不敢看我,心里却是甜甜的,刚才所受的惊吓已经不见了。 老人微微笑了笑,径自望着我:“我姓叶,你叫我老叶就行,刘刚,我看你懂一些法术,这根笛子更是了不得的法器,不知道你是哪家宗门的弟子?” 叶老伯显然很关心这一点,如果能和这附近的宗门联系上,那么对付那些混蛋就多了很大的把握,不然自己还真怕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毕竟双拳难敌四虎,至于韩涛和李红玲却根本看不到眼里,对上那些家伙,普通人根本帮不上忙的,反而成为累赘。 仿佛感觉出叶老的期盼,我老脸一红,苦笑了一声:“叶老伯,只怕是让你失望了,我如今没有入任何的宗门,不过是借助这支笛子的神力而已。” 叶老伯一呆,神色间一片黯然,本以为能拥有这样绝世的神妙笛子,绝对是那些宗门的核心弟子,那就肯定能动用宗门之中的一些秘密力量,却哪里知道竟然只是得到我的这么一番话让他何其失落,这么久的追踪,已经知道了那些坏蛋是一伙庞大的力量,绝不是他一个人能对抗的,但是作为一个外地人,想要与这些宗门联络何其之难,再说了,就算好似联络上了,人家也不一定会帮他。 发了好一会呆,叶老伯才一脸的无奈朝我挥了挥手:“刘刚呀,如果你真的不是宗门弟子,那就赶快回去吧,这些人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在这里呆一晚上,待我为你们开一条路,明天一早就赶紧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叶老伯一阵萧瑟,再也保持不住那种高人风范,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喝茶,将茶杯一放,却是一声长叹,站起来巍颤颤的走到大门口,望着黑夜中的荒野,老人很是萧条,半晌,忽然低声道:“我开始还以为你是此地神巫门的弟子呢,可惜呀,这些神巫门的人我却是找不到他们。”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而韩涛和李红玲更是不敢轻易张嘴,他们更没有话说,不过听到神巫门,我忽然若有所动,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宋姐,宋姐为了神眼要杀我,想必如果宋姐就是神巫门的弟子,那么神巫门其他人见到我,也一定会杀我的,一想到这,我就想弄清楚着神巫门的底细,略一沉吟,我轻轻地走到叶老伯身后,深吸了口气道:“老伯,你说的那什么神巫门的弟子,是不是一身小虫子,整个人就像是用虫子堆起来的——” “啊,”叶老伯一怔,猛地回过头来,迷惑的望着我:“你见过他们,那正是神巫门的弟子,他们是从苗疆那边过来的分支,最厉害的就是巫蛊术,那些蛊虫神奇的厉害,你见的那个人在哪里,能带我去见一见吗?” 老人一脸的炙热,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我,已经多出了一丝热情,找了很久都没有联系上,这些神巫门的弟子并不常出没,而且也不大于其他宗门联系,要是能接触上那可是一件利好的消息,任何宗门也容不得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放肆,自己或许可以借一臂之力。 可惜叶老伯注定要失望了,我是接触过神巫门的弟子,但是却是敌人,而且打了一架之后,已经找不到宋姐的踪迹了,眼见叶老伯一脸的欢喜,我真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是还是咬了咬牙叹了口气:“老伯,怕是让你失望了,我是接触过一个神巫门的弟子,但是却打了一架之后,那个人就不见了,如果逆你一定要寻找的话,我只能告诉你那人本来是在湖州的公安局,叫做宋姐,至于真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叶老伯呆了呆,脸色登时沮丧下来,不过却也有了点头绪,原来这些神巫门的弟子已经渗透了这个地方,藏在闹市中,而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都躲在荒野之处,看来以后要找他们,却要去那些城市之中寻找了,想必能有收获的。 不光是叶老伯在发呆,我心中也是一震,原来宋姐并不是一个人,那么以后可要小心一点了,自己可是他们猎杀的目标,虽然到现在我也莫名其妙的,但是想到宋姐的话,我还是一阵心寒,决不能被他们发现,不然将是一场大麻烦,一个宋姐就这么难对付了,要是再多上一个人,岂不是要了我的命,何况我现在可没有五雷符和护身符了。 一时间都沉寂下来,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只有李红玲挨在我的身旁,见我神色默然,也不敢多话,只是抱着我的胳膊不松开,而韩涛更是沉默,却无形中与我成犄角之势,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 便在此时,刚才隐隐消停了的鼓声却忽然一震,猛然间响亮起来,而且好像离大屋已经不远,只是黑夜中即便是听到声音,也不能确定那鼓声究竟从何处发出来的,而且鼓声好像与刚才的韵律已经不太一样,变得有些急促。 “哼,竟然摆脱出来了,哪有这么简单。”叶老伯冷哼了一声,眼中射出仇恨的神采,显然对这催鼓之人已经是恨之入骨了,从怀中掏出掏出一个泥偶,昏暗的灯光下,那泥偶看上去有些诡异,仔细听的话,竟然还能发出一阵阵呜咽的声音,好像其中有人在嘶吼一般。 叶老伯将泥偶拿在手中,将另一只手举起,放在嘴边,猛地将手指头咬破了,然后将鲜血滴落在泥偶上,嘴里不知道在念着什么,随着叶老伯的声音越来越急,却见那泥偶有光芒绽放,慢慢的变得耀眼,而且更在不住的抖动,越来越颤动得越厉害。 “诺。”叶老伯忽然大喝一声,将我们三个吓了一跳,却见话音落下,叶老伯将手中的泥偶朝地上一抛,那泥偶此时已经化作一团光芒,落在地上光芒大作,慢慢的光芒变得有一人多高,待光芒散去,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只怪物,看上去像是一个泥人,但是动作之间却是异常灵活,望着叶老伯低吼了一声,却听叶老伯叹了口气,语气间有一丝哀伤:“欢儿,害你的人已经出现了,你现在去杀了他,为你自己报仇吧,爹帮你掠阵。” 那泥人又吼了一声,然后一转身没入了土中,竟然与大地融于一体,在夜色中不见了,却隐隐听到有嘶吼声冲向远处,而此时,叶老伯也将哨子凑到嘴边,登时有哨声响起,传遍四野,片刻之后,便听到有无数的嘶嘶之声传来,从门口的缝隙处向外望去,竟有无数蛇虫涌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爬出来的,一个地方真的有这么多蛇虫吗。 那些蛇虫都朝鼓声传来的方向涌去,顷刻间与夜色融于一体,好半晌才见叶老伯将哨子放下,一脸激动地望着远处,胸口起起伏伏的,一丝杀机心间迸射而出,嘴角荡起一个弧形,狞笑着向鼓声传来的方向张望,不过也看不到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鼓声一顿,远处传来嘶吼声,然后一阵一阵的响声传来,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想必是哪泥人已经和催鼓人动上了手,声音异常激烈,能猜得出这是一场恶战。 正当我们惊疑不定的时候,却见黑夜中冲出两个黑影,仔细望去,才发现竟然是两具行尸,其中一个就是宏伟,此时全身都挂满了蛇虫,却还是艰难的朝大屋这边冲来,一路过来,不知道已经杀死了多少蛇虫,但是如今这两个行尸也是伤痕累累,很多地方都能看到白花花的骨茬子。 眼见着两具行尸冲过来,叶老伯并不害怕,低哼了一声,忽然将哨子吹响了,一声哨响之后,这一次的哨音与平常不同,恍惚间看到远处有十几条动物的黑影奔来,直趁两具行尸而去,听着呜咽之声,竟然是十几只野狗。 第37节 第六十二章 黑夜之战 十几只野狗狂吠着,却和蛇虫互不侵犯,一路狂奔而来,径自朝两具行尸扑去,上去便是好一阵撕咬,野狗的撕咬毕竟和蛇虫不同,每一口都是一块肉,甚至于是一根骨头,看的我们三个直倒胃口,胃里面翻江倒海的,能忍着不吐出来,还是多亏了中午时分和晚上并没有吃饭,而且还过度消耗了,不然的话,早就吐出来了,一块块骨和肉被撕下来,却不见鲜血飞溅。 而此时两具行尸已经几乎冲到门口,已经完全能看清楚了,两具行尸胸前的伤口已经被撕开,空洞洞的胸膛之中,此时满是乱舞的蛇虫,身上脸上都已经被撕烂,露出白花花的骨头茬子,宏伟的尸体更是一只眼珠子都被咬去了,看上去好不恐怖。 我迟疑了,眼睁睁的看着兄弟的尸体被撕咬成这样子,心中确实很不是滋味,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叶老伯,那个行尸就是我兄弟的尸体,您能不能手下留情,给留个全尸,我也好给他家里人一个交代。” 叶老伯闻言回头看了我一眼,轻轻冷哼了一声,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神色之中的不满,不过到底哨声响起,再没有野狗和蛇虫去攻击姚宏伟的尸体,只是没有了蛇虫野狗的纠缠,姚宏伟的尸体却大步朝门口走来,行走之间,刚才被撕咬的皮肉却还在不断地掉落下来,更有碎骨头渣子掉落,看得人胆战心惊,好不恐怖。 只是片刻,宏伟的尸体就已经走到了门口,距离叶老伯也还只有几步,灯光明亮了许多,那一张脸我都已经认不出摸样来了,眼看着伸手朝叶老伯抓去,我心中一惊,一步迈出就要冲上去对付宏伟的尸体,哪知道我还没踏出第二步,身边一道身影窜出,赫然是韩涛,身法灵活的他到底比我快了一步,就在姚宏伟的尸体马上就要抓住叶老伯的时候,韩涛却已经先一步一脚踹在姚宏伟的尸体上,将姚宏伟的尸体踹了一个跟头。 韩涛打了个滚,半跪在地上,便挨在叶老伯身边,咬着牙低声道:“老头,快进屋里去,这里交给我吧。” 话音落下,双臂一伸,从身上掏出一根短棍,有半米多长,不知道平时藏在哪里,却见韩涛伸手将短棍一抽,登时便见一根短棍化作一米半长短,然后韩涛手一滑,匕首出现在手中,韩涛将匕首凑在短棍上一插,然后一旋,登时将匕首镶嵌在短棍上,化作一杆长枪,然后纵身而起,双手执枪,死死的盯着姚宏伟的尸体上,身上散发出一股子杀机。 看着韩涛的动作,一旁的叶老伯不由得一脸的惊异,感觉出韩涛身上的杀机,却是神色一凌,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好强的煞气。” 本来并没有将韩涛看在眼中,这一刻叶老伯竟然感觉到心中一颤,为韩涛的煞气所震撼,当然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接着便感觉自己这般样子也许有失身份,冷哼了一声:“多事,难道我还用你来保护我不成,闪开吧,让我来,也好给这小子留个全尸。” 说话间,姚宏伟的尸体已经又冲了上来,眼见着就要抓在叶老伯身上,而一旁的韩涛却听了叶老伯的话,真的朝后退来,刚好将我挡住,不让我靠过去,显然这是故意的,看着尸体就要抓在叶老伯身上,我脸色一变,低喝道:“韩涛,闪开。” 只是韩涛却没有闪开,我到底晚了一步,看着尸体就要抓住叶老伯,我不由得肝胆欲裂,心中焦急万分,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叶老伯一声轻喝,手中不知打出什么,一蓬黑乎乎的粉末飞出,忽的洒在宏伟的尸体上,只听一声嘶吼,尸体轰然倒下了,在没有一丝动静。 “好了,给这小子留了个全尸,等天亮以后你自己弄走吧。”叶老伯沉声道,脸色并不好看,眼光透过黑夜,朝打斗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而此时,另一具行尸在野狗和蛇虫的撕咬下,却已经化作一堆烂肉,就连骨头架子都被扯烂,再不复人形,自然也就没了动静,不过却也死了一地的蛇虫,野狗也死了好几只,情形异常的惨烈。 我咬了咬牙,默默地走到宏伟的尸体面前,身边韩涛跟着,只是李红玲却不敢跟过来,躲在叶老伯身后,不敢朝这边多望一眼,我望着宏伟的尸体,心中忽然一酸,当初的兄弟四人,如今就剩下我一个了,世事无常,风云变化,让人真的无从说起。心中默默地为宏伟祈祷着,希望能早一天从新投胎吧,希望来世在做兄弟,不知不觉心中乱了。 偏偏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枪响,然后鼓声又响起,这意外的枪声,让我们都不由得一呆,什么人开的枪,很容易就想到警察或者军人,当然军人可能性不大,那么就多半是警察,想到警察,我脸色忽然一变,嚯的站起来,惊声道:“会不会是高松开的枪呢?” 虽然我再问,但是其实我心中几乎已经肯定了,想到中午的那个电话,应该是高松已经赶到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能找到这里,但是如今枪声响了,显然高松一定是遇到了危险,不然不会这样做,心中转过这些念头,哪还敢迟疑,大步朝鼓声传来的方向冲去,身后韩涛也快步跟了上来,还高声喊道:“刚哥,等等我。” 眼见我们俩都冲了出去,本来躲在叶老伯身后的李红玲一愣,神色间一阵紧张,竟然想也不想的就跟着冲了出来,同时娇呼道:“刚哥,等等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站在门口,叶老伯皱了皱眉头,略一沉吟,也大步朝这边赶过来,也有心去看一看打斗的情形,毕竟那个泥人是他的儿子所化,心中终究有些担心。 越来越近,我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得快了很多,离得越近就跳得越厉害,心中一动,将笛子凑在嘴边,登时一阵撕裂的笛声响起,心脏便安静了下来,我们离得远都已经这样了,不知道离得近的高松会不会有事,别再心脏爆裂了可就糟了。 这一次催鼓人被泥人拖住,没有办法躲着我们,随着鼓声越来越近,已经无处可多了,远远地就看到两个身影正在腾挪跳跃,旁边还倒落在三具被撕碎的尸体,却原来是那三具行尸,再远一点还有一个人躺着不知死活。这两道身影,其中一个就是那泥人,而另一个想必就是那催鼓人,不过这人带了一个面具,看不出什么摸样,只是一身功夫和法术当真很厉害,纵跃腾挪之间相当利落,让泥人每一次都攻击落空,却还要承受催鼓人的攻击,不时有一道道天雷砸下,昂或是一道火舌翻飞,每一次砸在泥人身上,都会爆起一片黄光,黄光抵消了雷霆火舌。 微微迟疑了一下,我没有朝催鼓人冲过去,反而径自朝躺在地上那人冲去,而在我身后的韩涛却径自冲向催鼓人,手中的长枪狠狠的扎出。 地上躺着的果然是高松,捂着胸口哼哼唧唧的,不过看样子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嘴角有一丝血迹,胸前也被鲜血染红,另一只手还拿着枪,看见我冲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刘刚,你果然在这里,小心那个拿鼓的人,那面鼓有古怪。” 我上去将高松扶起来,见高松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却不想有大碍的样子,低声问道:“高松,先别管别的,你怎么样了?” “没大事,还死不了。”高松苦笑了一声,深吸了口气,终于将手放下了,显然心脏已经不那么难受了,一双眼睛望向催鼓人,声音变得有些惊惧:“那个人的鼓声只要听到,心脏就想要炸开了一样,咱们快走吧。” 看高松没事,我终于松了口气,嘿了一声:“没事就好,放心吧,有我在就不怕这鼓声。” 说话间,叶老伯和李红玲也跟了上来,只是叶老伯远远就站住了,而李红玲却朝我冲了过来,对于她只有呆在我身边才会安心,见李红玲过来,我倒是吐了口气,拉住李红玲低声道:“红玲,你扶着高松先去一边,我过去帮韩涛。” 李红玲怔了怔,到底没有说话,接过高松扶着他朝叶老伯那边走去,而我也不敢迟疑,生怕韩涛会有危险,纵身朝催鼓人冲去,笛声豁然响起,只有笛声能抵消鼓声的神秘力量。 只是还没等我冲过去,却忽然听韩涛一声惊叫,身形忽然朝后退来,同时厉声喝道:“刚哥,快退回去,有危险。” 一边说话,韩涛一边挥舞着长枪,不知道在拨打什么,只是神色间一片凌然,身形退得飞快,丝毫不敢大意,长枪飞舞,拍打着虚空,虚空之中不知道有什么,我心中一惊,果断的止住脚步,只是韩涛却不肯靠近我,反而离我越来越远。 我心中担忧,咬了咬牙朝韩涛靠过去,哪知道韩涛脸色却是大变:“别过来,小心小虫子。” 话音才落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不经意间竟然注意到有一只小虫子朝我面门飞来,若非是小虫子是黄色的,黑夜中很是醒目,我还真的注意不到,小虫子飞得很快,眨眼便到了眼前,我哪敢迟疑,身形朝后退去,死死的盯着那个小虫子。 第六十三章 神游之眼 这是一只奇怪的小虫子,虽然在黑夜里,但是因为是黄色的原因,我能看得清楚,小虫子头生一双触角,背有四翼,飞翔时有轻微的声音传来,最奇特的是嘴角有一个针管状的嘴巴,不断地试图攻击我,笛声并不能影响到小虫子,所以我也无奈的只能将笛子当做棍子去击打小虫子,不过几次之后,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我每一次用笛子挥出去的时候,不等我笛子到了,小虫子就已经先行退开,为了验证这个事实,我将笛子举在胸前,却并不挥出,果然小虫子到了近前不用我去打,便自行顿住,犹豫了一会,便只能绕到我身后。 只是就算是绕到身后,只要飞到一定的距离却有停下来不敢靠近,我便猜测是因为笛子的原因,再或者就是怀中的彭祖手札,不管是哪一样,最少我是安全的,既然小虫子对我构不成威胁,我便将眼光落在韩涛那边,此时韩涛正拼命地挥舞着长枪,不住击打着小虫子,针对他的小虫子几乎和铁打的一样,不住与长枪相撞,发出‘叮叮’的声音。 我微微迟疑,便纵身落在韩涛面前,果然我一靠近,那小虫子便止步于我们跟前,终于让韩涛有了喘息了机会,望着我苦笑不已:“这是什么虫子,和铁打的一样,刀削不死,火烧不灭的。” 在我的护卫下,我们朝叶老伯靠过去,相比我们,叶老伯却是轻松得多,只是哨音响起,那边就不敢有小虫子靠过去,等和叶老伯会合之后,却听叶老伯吐了口气:“我还为你们担心呢,不想你手中多个笛子竟然让这些蛊虫不敢靠过来。” 纵目望向场中,此时催鼓人和泥人正斗得不亦乐乎,自然泥人是不畏惧蛊虫的,丝毫不在意蛊虫的叮咬,也咬不下什么东西,泥人的身躯在法术的催动下,和钢铁一般强硬,任凭蛊虫如何冲击,也不见能损伤泥人一丝一毫,不过那面鼓却对泥人有威胁,每一次挥击,泥人都不敢硬碰,只能避开那面鼓,此消彼长,泥人反而落了下风。 此时消停下来,我才注意到那面鼓,一面小鼓不过只有人头大小,其实说是人头,却是有原因的,那面小鼓却是真的如人头一样,鼓面上如一张人脸,有鼻子有眼,眼珠子都还会随着小鼓的挥动而转动,那张嘴巴也会不住变换表情,俨然是一个人的摸样。 身边的叶老伯脸色阴沉,望着场中的催鼓人咬牙切齿,半晌,恨恨的道:“果然是人面鼓,这些混蛋已经丧心病狂了,多让他们活一天就多害一些人。” “人面鼓?”我怔了怔,不觉失声喊了出来,不知道这所谓的人面鼓是什么东西,但是听到名字,在看看那面人面鼓,却有种不好的感觉,莫不成还能是用人的脸皮制成的。 结果只是话音落下,叶老伯就帮我证实了我的猜想,耳听叶老伯愤愤的道:“这人面鼓自古便有之,传与商周之时,本是巫术的一种,传说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将人的脸皮剥下来,然后封成一面鼓,将那人的魂魄封印在其中,魂魄因为肉身惨死,有强大的怨念,而成为恶鬼,但是封在鼓中不能出来,于是怨念越来越重,偏偏力量不能散发于外,便会产生一些神秘的力量,比如夺人魂魄,更有的能催发阴雷,还有的就如这面鼓,能让人血管炸裂,更有神通。” 听到叶老伯的话,我们当时就脸色大变,望向催鼓人手中的那面小鼓,那张人皮鼓面上的一双眼睛,正幽幽的望向我们,目光中不是迸射着怨恨,看得我们心里直发毛,全身冰冷,这也太残忍了吧,那张嘴巴还不住的发出呜咽声,我们的心随着那一声声的呜咽而颤动。 正心中震荡着,却忽然听到叶老伯惊声叫道:“不好。” 待我们抬眼望去,却正看到那泥人被人面鼓砸中,一团黑烟子鼓中冲出,将泥人掀了个跟头,身上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眼看着催鼓人正举起人面鼓就要砸下,那泥人呜咽不停,却是甚为危险,而此时叶老伯竟然冲了出去,口中哨声响起,无数蛇虫从地下钻出来,如一层黑潮一般向催鼓人涌去。 我心中一惊,眼看着那几只蛊虫冲向理我稍微远一点的李红玲和高松二人,这一刻哪还敢迟疑,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笛子抡出,一直藏在身体之中女鬼却再次是冲出,一团黑烟凝成人形,一下子卷住那几只蛊虫,而我的笛子也已经砸到,女鬼一卷,将几只蛊虫卷的晕了方向,然后闪到一边,这一折腾,有两只蛊虫来不及躲避,被笛子砸个正着,耳听两声咝咝响声,两只蛊虫化作一团红光爆开。 正要再去砸另外两只,却忽然听催鼓人一声怒吼,另外两只蛊虫却往回冲去,瞬间没入催鼓人体内,不复出现,而手中的人面鼓却在此时‘砰’的一声轻响,我感觉心脏猛地一震,一瞬间收缩,喉咙一甜,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不光是我,韩涛李红玲与高松也是如此。 一时间脸色大变,不敢大意,赶忙将笛子凑到嘴边,一声撕裂一般的声响传出,待鼓声再次响起,才没有感觉那般难受,身边不远处的女鬼哀嚎一声,化作一片浓烟没入我的体内,一股阴气冲入识海之中,刹那间,神眼便在此时张开,如潮水一般的神念包围了周围,神眼所见,那人面鼓中有一个厉鬼在嚎叫,有怨气冲出,直扑叶老伯而来。 稍远一点,有一只蛊虫虎视眈眈,这一刻我无比清明,心念转动,忽然低喝一声:“韩涛,保护红玲和高松,我去帮叶老伯。” 不待韩涛应声,我一边吹响笛子,一边朝催鼓人冲去,只是我不曾注意,此时的笛子上有一蓬隐隐的白光迸射,而笛声更是冲起,在虚空中与鼓声相撞,竟然发出‘啵’的一声,哪一出虚空竟如一波水纹荡漾,惊得本来几乎已经将人面鼓砸在泥人头顶的催鼓人,豁然抬头,抓着人面鼓毫不迟疑的朝后退去,一脸的惊容,惊异不定的向我望来。 第38节 笛声撕裂,确实真的很难听,不过这不是根本,此时此刻我被白光包裹,远远地蛊虫有所感,便已经远远躲开,不用催鼓人呼唤,便自行没入催鼓人体内,就连泥人也低吼了一声,飞身而起,拔腿便往远处跑去,不敢稍事其缨。 那催鼓人略微一犹豫,眼见我已经冲过来,竟然在喉间发出一声怒喝,然后转身朝园区奔去,其速甚快,不待我们反应过来,便已经没入黑暗之中,再也不见了踪影,这一切不过眨眼的事情,我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催鼓人便已经不见了。 “混蛋,哪里走。”叶老伯怒吼一声,便欲奋起而追,但是追出几步却有顿住身形,终究一声轻叹,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看着催鼓人离去,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念在我的催动下,一瞬间朝催鼓人没去的方向探去,几十米外的玉米地里,催鼓人正猫着腰朝远处窜去,神念追至,轰然压向催鼓人,催鼓人一声怒吼,双眼神光一闪,一道神念冲起,虚空中与我的神念撞在一起,两道神念相撞之时,整个世界发出轰的一声,然后世界轰隆作响,再无其他。 ‘啊’的一声惨叫,神念如潮水一般退回,我一下子从那种神奇的境界中退了回来,感觉头疼欲裂,只是这一刻我除了脑海中嗡嗡作响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别的。 ‘砰’的一声,我刚刚护符了神智,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却是一声枪响,再然后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便再也没有了声音,待我惊疑不定的朝枪响的声音方向望去,却是高松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举起的手,手中握着枪,见大家都望向他,高松脸色一变,吃吃的道:“我——我也不知道咋就开了枪。” 没有人多问他一句话,韩涛收回目光,手中长枪一紧,纵身朝催鼓人的方向追去,刚才惨叫声传来,想必是催鼓人挨了一枪,既然如此,韩涛此时就只有一个想法,趁你病要你命,既然是敌人便要杀掉,身形纵跃之间,忽然摸出一个圆筒,不知是何物,微微一抖,便传来‘砰’的一声,一蓬黑色的针射出,笼罩了那一片的范围。 紧接着,手中长枪刺出,正是惨叫声传来的地方,催鼓人的藏身之所,身形不落,便感觉一枪刺空,一只脚才落地,却改刺为扫,哗啦啦削断一片玉米杆,可惜哪里已经空无一人,除了地上的一滩血,催鼓人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再也找不到踪迹。 ‘哎呀’一声闷哼,却是李红玲松开了高松,毫无防备的高松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李红玲如小鸟一般扑到我的身边,扶住头疼欲裂的我,紧咬着樱唇,眼中含着水雾关切的道:“刚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呻吟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事情,但是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难过的要死,仿佛无数根针在同时扎着脑袋,想要宽慰李红玲,却是在没心力说话。 第六十四章 辞别 我抱着脑袋呻吟不已,刚才神念与催鼓人硬撞了一记,就感觉像是被人用大木头棍子硬砸了一下,整个脑袋都像裂开了一样,那种撕裂感真是难过的说话都说不出来,简直无从形容,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着,脑海中更是嗡鸣不已,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 玉米地里,韩涛有搜索了一遍,最后还是失望的走了回来,那个催鼓人已经找不到了,远远见叶老伯望向他,韩涛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跑了,不过看地上的血迹,想必伤得也不轻,还多亏了高松的那一枪,要不了他的命,也能要他半条命。” 此时高松刚才地上坐起来,一脸的苦笑,刚才李红玲一松,可是摔得他不轻,偏偏又生气不得,听见韩涛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挠了挠头:“你们别看我,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就是有一个声音在一直对我喊,快开枪,快开枪,我就莫名其妙的开了枪。” 不过众人的眼光并没有在高松身上停留,只不过一扫而已,便已经落在我身上,叶老伯脸色变幻不定,径自望着我,缓缓地走到我身边,眼中一丝丝的惊异,深吸了口气,忽然凑到我面前低声道:“你到底是谁?” 只是我此刻哪里有心思理睬他,抱着脑袋呻吟着,谁的话我也听不进去,半晌,见我没反应,叶老伯脸色一沉,轻哼了一声:“算了,看你这摸样,不好受吧,还是先回祠堂哪里去休息一会吧。” 话音落下,伸手一招,嘴中念念有词,那远处的泥人咆哮一声,爆出一蓬黄光,开始慢慢缩小,待黄光散去又变成一个巴掌大小的泥偶,见叶老伯伸手一招,竟然自行落入叶老伯的手中,被叶老伯装入怀中,再也没有了动静,然后叶老伯一马当先的朝祠堂走回去,韩涛和李红玲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我,跟在叶老伯身后,最可怜的是高松,虽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但是却没有人理睬他,只能可怜吧唧的自己爬起来,一步一步艰难的跟在后面,好在祠堂离此地并不太远。 待回到祠堂,几个人各自落座之后,叶老伯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一番巡视之后到底并没有问什么,尽管心中有很多想知道的,从怀中将那个泥人掏出来,拿在手中爱惜的看着,眼中满是慈爱的神色,半晌,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我猜你们肯定有许多事情想不明白,你们知道我手中的泥偶是什么吗,其实这泥偶是我儿子,当初我儿子就是被群丧尽天良的混蛋害死的,我从云贵之地追到此地,便在这祠堂安身下来,为的就是报仇。” 话音落下,叶老伯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一行老泪忍不住掉落,爱怜的抚摸着泥人,神色间满是痛苦之色,深吸了口气才哽声道:“当日我儿子被害死,魂魄都不全了,眼见着就要消失,就连投胎转世都不能,我无奈之下只能用这个泥偶将他的魂魄封在其中,做成怨灵偶,保他一丝灵智不灭,也好让他亲手报仇,了却今生的恩怨,纵然投不了胎,也算是没有白活一场。” 说罢,轻轻闭上眼睛,让自己慢慢的消化苦痛的心绪,好半晌,终于睁开眼睛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热切,只是他说的这些,我哪里能听得进去,此刻头疼欲裂,只是抱着脑袋微微的呻吟,看到我这般摸样,叶老伯眼中的热切黯淡下去,轻叹了口气:“是我心太急了,这样吧,你们先去休息,今晚上我来守夜,防备那些人在前来,有事情到明天再说。” 站起身来,从大屋的角落里抱过来一张草席子,然后铺在地上,又从角落里的床上抱过被子,将地铺打好了,看了李红玲和韩涛一眼:“将就一下吧,这地方条件有限,刘刚这是神念受损留下的后遗症,休息一晚也就没事了。” 这一番话说完,便径自搬了一张椅子去大门口,将大门关上,然后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壶茶,然后吹响了哨子,便能听见外面有许多声响,想必是那些蛇虫将此地包围起来,更有野狗的叫声,甚至于有老鼠的叫声,反正此时祠堂周围都是这些东西。 此时祠堂里有一个人仿佛被遗忘了,高松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老人连正眼也不看自己一眼,至于韩涛更没有将他看在眼里,本来李红玲倒是并没有不理睬他,但是我这一不舒服,李红玲哪里还有心思搭理他,一切都围着我转了,将高松这个人晾在那里就没有人理睬了。 迷迷糊糊中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有睡着之后,脑袋才不会那么难受,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李红玲将我揽在怀里,而韩涛靠在墙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睡着了,倒是高松很精神,在哪里扭来扭曲,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高松,你这是怎么了?”我一睁开眼,看见高松的不对劲,便关心的问了一句。 哪知道我这一问,却把高松问的脸更红了,还没等高松说话,却听一直假寝的韩涛忽然睁开眼睛笑了:“刚哥,高松这是给憋得,大半夜的就坚持不住了,不敢在屋里解决,又不敢出去,就一直憋到现在了,我看差不多快尿裤子了吧。” 没有了危险,韩涛便恢复了原来的德行,只要逮住事情,就是冷讽热吵的,原来昨晚上到了半夜,高松先是渴的不行,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朝叶老伯要了壶水喝,喝了水自然就不渴了,但是过了没多久,却憋得不行了,想上厕所,只是祠堂里就是这一间大屋,而且还有李红玲一个女的,高松自然不敢在屋里解决,而且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叶老伯一句话,当时是这么说高松的,你要是有胆就在这里解决,不过别怕着屋里供奉的这些鬼魂找你就行,至于出去解决,高松走到门口,打开门口,外面遍地是蛇虫,看的高松腿脚发软,从小他就怕这玩意,哪还敢出去,于是就憋到今天早上了。 我听着韩涛词文并茂的讲解,听着韩涛夸张的笑声,再看看高松憋的通红的老脸,我一阵无奈的苦笑,缓缓站起来,想要过去搀扶高松,哪知道高松偏偏在此时,猛的一挺身子,然后闭上了眼,待我一愣之后,便有一股尿骚味传来,高松终于没憋得住,真的尿了裤子。 屋里的几个人同时一呆,随后响起韩涛张狂的大笑,简直让高松羞愧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韩涛嘴够损的:“高松,你都这么老大的人了,怎么还尿裤子呀,哈哈哈。” 李红玲待在我身旁,也抿着嘴笑着,清晨的阳光透进祠堂里,让大家都忘记了昨夜的危险,就连叶老伯哪一张一直阴沉的脸,也多了一丝笑意。 “你醒了,愿不愿意和我谈一谈。”叶老伯并没有放弃对我的拉拢,势单力孤的他很希望有人能帮他:“我要为我儿子报仇,你也不是要为你兄弟报仇吗,咱们是同病相怜。” 微微一呆,叶老伯便将昨夜的话又说了一遍,听得我好一阵默然,原来叶老伯还有这么悲惨的遭遇,一想到宏伟的遭遇,我也是心中黯然,报仇的念头一直在心中盘旋,这心态让我和叶老伯几乎是一拍即合,因为我也是一个人,想要报仇,对付那些混蛋是力不从心,和叶老伯联合倒是我最好的选择。 深吸了口气,我郑重的点了点头:“老伯,咱们一起将那些混蛋绳之于法吧,让他们得到该有的报应,我也要给我的兄弟一个交代。” 话是如此说,但是毕竟我们还是力量很单薄,我心中转了许多念头,便有一个主意打定,微微沉吟了一下,才低声道:“不过,我还要回去家乡一趟,我要去拜师,想必拜师之后,哪位龙婆婆便能请出山,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便能胜算大增。” 话音落下,叶老伯一呆,随后大喜,这是一种资源,若是能有高人相助,自然胜算大增,而深厚的韩涛没有说话,但是李红玲却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刚哥,咱们还是不要在管着许多事了,姚宏伟的事情自然有人去管,还是交给警察的好,我不想你在掺和在危险之中。” 我皱了皱眉头,虽然明白李红玲心中的担忧,也许女人就是这样,在她们眼中,并不了解兄弟之情,她们更看重爱情,我自然不能去责备她,说到底她还是担忧我,只是叹了口气:“红玲,我正好回去将你送回家,往下走下去太危险了,所以你还是不要在掺合进来了。” “刚哥,我——”李红玲脸色一变,声音有些异样。 没等李红玲说完,我拉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眼中闪过心中的话,或者是那闪耀的目光,让李红玲明白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知道阻挡不了我的决心,眼中泛起一丝水雾:“我知道了,刚哥,那我就回家等你,不过你可一定要小心呀,有些事情也不一定非要急在一时的。” 第六十五章 激情 告别了叶老伯,我们便一路赶回赵县,本来我和韩涛李红玲是要当时就离开的,但是却被高松的一句话给留下了,高松告诉了我:“你先别着急走,我已经找到了宋姐的下落,咱们不如今晚上偷偷去探个究竟吧,不弄明白对你很不利呀。” 神巫门宋姐,想到她对自己的威胁,这个提议让我根本就没法子拒绝,略微沉吟了片刻,我点了点头,毕竟报仇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晚上,于是在高松回警局备案的时候,我和韩涛李红玲便先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既然晚上有打算,自然是要做一些准备的,和宋姐交过一次手,也大体明白神巫门的手段,其实有笛子在手,便已经有了自保之力,不过毕竟小心无大错。 准备的事情自然落在韩涛身上,去了他自己要准备的东西,我便托他弄了些朱砂,还有一支毛笔,一些磷火,还有不少的黄裱纸,龙婆婆的五雷符对我刺激不轻,所以我决定试一试画符,虽然没有把握,但是试一试总归是好的。 韩涛出去了,我和李红玲靠在床上,偎在我怀里,李红玲所说的都是对我的担忧,让我第一次感受到恋爱的滋味,有人牵挂的感觉真好,虽然说得多了也有些厌烦,但是望着李红玲的俏脸,我心中还是感动的,两个人腻腻歪歪的也不知道说了多少话。 话到情深处,几乎本能的两个人吻到一起,李红玲甚至比起我来还要热情,仿佛这一辈子就认定我了,就算是我的双手滑进她的衣服里,她也不曾说什么,慢慢的,两个人的激情迸发出来,尝过男女欢爱的我,在这一刻几乎把持不住了,激动之时,我们两人的衣服一件件离开我们,赤裸裸的拥在被窝里,可惜就在最关键的时候,就在我挺枪跃马之际,一阵敲门声将我们惊醒。 从激情中惊醒,李红玲显得很慌乱,两具火热的身子摩擦着,感觉到临门的坚挺,李红玲的身子像一条蛇一样的缠在我身上,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吓得我差点就成了萎哥,而李红玲更是将头埋在被窝里不敢露出来,待反应过来,二人慌不迭的将衣服蹬上,身上的凌乱却是很明显。 敲门的是韩涛,当我打开门的时候,韩涛一脸古怪的看着我,嘴角透出一丝怪笑:“刚哥,你可真够意思,兄弟我在外奔波,你倒是好呀,美女在怀,好享受呀。” 心底有愧,我老脸通红,不敢喝韩涛对视,讪讪的笑着,一时间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该让韩涛进来,被韩涛一说,便仿佛做了贼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分辨,恍惚间,还是开了门让韩涛进来,不然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哪知道韩涛一进门,便口无遮拦的喊道:“不好意思,嫂子,打扰你们好事了。” 李红玲坐在床上,一张脸羞红的几欲滴出水来,更是不敢抬头,她自己心中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都那么大胆,不过倒是没有后悔,这些天压抑的太厉害了,我们何尝不是在释放压力,只不过就差了临门一脚,就被韩涛给搅和黄了,反而变得更压抑。 不过经此一来,我和李红玲也就有了默契,再没有之前的一点隔阂,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彻底确定下来,虽然没有走出最后一步,但是毕竟已经彻底联系在一起。 第39节 “刚哥,这是你要的东西,一样不落的给你置办齐全了。”韩涛将一个小包丢给我,里面是我要的朱砂毛笔黄表纸和磷火。 见我拿在手中,却并不说话,猜到我和李红玲关系进展的韩涛,饶有兴趣的将目光在我和李红玲身上来回巡视,将我们的头看的越来越低,不过能感觉韩涛对李红玲态度上的变化,最初的时候,应我之约而来,韩涛对李红玲不说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也是甚为冷淡,对李红玲的死活根本就不在意,但是后来发现我和李红玲有了那么一点意思,心境就变了,最少不在冷嘲热讽的,而且说话也不再毫无顾忌,到了现在,说话便真诚了许多。 见我有些要恼羞成怒,韩涛打了个哈哈,脸色忽然一正,低声道:“刚才我联系过高松,那个宋姐现在就在县城的一个大杂院里,是原来机床厂的宿舍,如今机床厂倒闭了,那一片也就乱了,现在住的什么人都有,我仔细的勘察过格局,几乎都是两间的房子,宋姐的那座靠在最里,而且我还发现除了宋姐,神巫门可能还有人在这里。” 我闻言一呆,怪不得韩涛去了这么久,原来不但是去买东西了,还去勘察了一下地形,这让我很惭愧,望着韩涛眼中有些愧意,只是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在胡思乱想之时,就听韩涛接着道:“刚哥,我觉得不好弄呀,那地方人烟很稠密,一旦动起手来,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别人,而且我们还要小心,像宋姐那样的人应该差不多有四个,他们的房子连在一起的,今晚上可一定要小心。” 听到这些,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中沉吟,半晌,才沉声道:“韩涛,你有没有见到这几个人呢?有没有看到那个宋姐?” 韩涛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我没看到宋姐,不过那三个人在打牌,我也不敢试探,只是本能的感觉那几个人身上有阴冷的气息,总之晚上小心一点吧。” 轻轻点了点头,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沉吟道:“韩涛,这样吧,晚上分一下工,你就别进去了,和高松留在外面接应也就是了,我进去看看,放心吧,有这支笛子在手,我能自保的,况且一会儿我就会准备一些符箓,别担心我,不去探个究竟心里不踏实呀。” ‘哼’了一声,韩涛对我的安排很是不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刚哥,你说的什么屁话,让我留在外面你进去冒险,要是让干爹知道了,还不打断我的腿呀,别说话,要是敢再说,别说我和你急,听我的吧,晚上我和你一起进去,让高松留在外面接应,我有一身手段,还是能自保的。” 知道韩涛的决心不是我能动摇的,我只能一阵苦笑,拍了拍韩涛的肩膀:“好,我不跟你争,不过你记住一句话,咱兄弟俩进去,你要是出不来,我也把命留在那里,一起去的就要一起回来。” 韩涛脸色微微一变,当然只是一瞬间而已,接着便恢复了原来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忽然将目光落在欲言又止的李红玲身上,嘿的一笑:“嫂子,你不能去,你去呀太危险了,毕竟你也不会功夫,又不会那些秘术,对宋姐的催眠术更没有抵抗力,如果你要是去了,万一被宋姐给催眠了,那我们可就投鼠忌器了,那样一来,刚哥可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了,你要是有点事,刚哥肯定要拼了命也要保护你的,可不想我呀,嘿嘿,所以呀,嫂子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消息吧。” 本来李红玲还要说什么,但是听韩涛说到最后,刚褪色的脸便又红了,韩涛是在善意的开玩笑,但是说的也是事实,想到宋姐的手段,催眠术,那些小虫子,一想到就觉得恐怖,打个照面就能被催眠了,所以我也不支持李红玲跟着去,只是措辞上不如韩涛直接:“红玲,韩涛说得对,你去了我反而放不开手脚,况且这一次去我也只是探查一下情况,又不是和人拼命地,你就呆在这里等着我好了,你放心,万一情况不对,我一定会逃跑的。” “所以呀,嫂子,其实我建议你先回去,万一不对,我们可就直接逃命了,就不能回来了,免得将你在拖进危险之中。”韩涛挑了挑眼眉,这才是他最想说的。 “我不,我要和刚哥一起回去,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一起。”李红玲很坚决,表现出她的执拗,心里认定了我,便是生死相随。 “真是伉俪情深呀,呵呵。”韩涛朝我挤着眼睛,顺手将一部手机丢给我:“刚哥,万一失散了的话,就用手机联系,千万不要赶过来汇合,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大家小心无大错,只要嫂子不被人抓住,我倒觉得咱们俩逃命到底还没问题。” 将号码告诉我,韩涛便打了个哈欠:“行了,话就说到这了,晚上等高松的消息吧,我乏了,先回去休息一会,你们继续吧。” 话音落下,也不管我怎么说,冲着我挤眉弄眼的,一脸贱笑着走了出去,偏偏我和李红玲心中有鬼,不敢反驳,讪讪的看着韩涛走了出去,只是这样一折腾,哪里还能挺有激情在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大业,不过既然跨出了这一步,以后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一切都商量好了,就只等晚上的行动了,和高松通了个电话,将所有的事情又确定了一番,也不敢在和李红玲在纠缠下去,我可是还有事情要做呢,对好朱砂和磷火,我便将彭祖手札取出,信息的对着上面的符箓开始画符,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的鬼画符,只是天知道这些符能有多大用处,只是却必须准备一些,不然心中难安呀。 第六十六章 刺探 将女鬼唤出,再一次试着冲击神眼,这也是我的杀手锏,当女鬼冲入识海的时候,引起席卷了我的识海,只是一瞬间,便进入了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神念扩展开来,整个人还是极其清醒的,身边的李红玲,正一脸关切的注视着我,隔壁房间的一对夫妇,正商量着生意上的事情,一言一行清晰地落在我的是海中,至于再远一点的韩涛,此时却已经酣然大睡,呼噜打得震天响,看得出确实累了。 看着韩涛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还流着哈喇子,我心中一阵偷笑,这神眼简直就是偷窥的神器,只是当我的神念经过的时候,韩涛或有所感,竟然猛地睁开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凶厉之色,警觉的四下张望,不过在探查一番之后,有一脸郁闷的躺回床上,显然并没有发现什么,这一次我才真正佩服韩涛的直觉,真是吓人哪。 我心中轻轻一动,忽然想到既然可以看到韩涛,不知道神念是不是还有别的用途,总不能只是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只能用来做偷窥的用途吧,心念一转,控制着意识想要去掀开韩涛的被子,但是几经努力,却一无所获,倒是引得韩涛紧抓着被子,一脸的惊疑不定。 片刻之后,我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将神念收回来,然后全部心神放在画符上,将黄表纸轻轻地摊在桌子上,拿起毛笔,蘸了一下朱砂,然后神眼看着彭祖手札上的那一道五雷符,这是我最了解的符箓,所以我还是决定画这张符。 手若龙爪,用力的抓住毛笔,说真的我还从来没有用过着东西,感觉软软的,有些使不习惯,深吸了口气,终于一咬牙,毛笔落下,便是一滩墨渍,一张黄表纸上就多了一点龙睛,不过我却叹了口气,这一张作废了。 根据彭祖手札上的说法,所谓的符箓其实就是一种书与纸张上的法阵,能有聚集天地灵气的作用,可以根据法阵的不同,形成天雷,火球,水幕,土墙木刀等等之类的法术,其实那些手印,相比起来,和符箓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一个是在纸上,一个是凭借手印演化法阵而已。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这些法阵是不能出一点错的,不然便将失去效果了。 小心的在黄表纸上,一笔一划的开始画符,一开始却是还不习惯,不知废了多少张纸,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终于还是完成了一张符箓,神眼之下,能隐隐感觉这张符箓上有灵气波动,也就是说这张符箓已成,能发出一道天雷了,可惜灵气的波动并不强,想必威力也不大,难怪彭祖手札上说的画符那么难,有月月常加,时时见破军,破军前一位,誓不愿传人的说法。 而画符关键是在结煞,一般结煞又分为三种,分别是天罡煞,涌泉煞,肘后煞,这三种结煞之法,一般只是用天罡煞和涌泉煞,至于肘后煞却轻易不曾使用,彭祖手札上说,画什么符,结什么煞,念什么咒那都是用一定之规的,并不是都一样的,至于所谓的咒语,彭祖手札上说得明白,那就是念咒是为了更好地勾动天地灵气,更为专心的画符,只要修为道行到了一定程度,那就不用再去念咒了,念咒不是根本,只是一种手段而已,所有的根本在于法阵的认知和掌控。 为了能够画符成功,增加成功率,为了不至于在画符的时候分心,只要一分心,这张符便要作废了,所以才需要念咒,而且很多宗门还有一些技巧,比如说茅山道法之中,画符讲究做多,每一次画符需要斋戒更衣沐浴,还要选择良辰吉日,比如茅山画符的时候是在端午节为最佳,而且还讲究时辰对应,最好选择子时或亥时。因为此时是阳消阴长,阴阳交接之时,灵气最重。其次是午时、卯时、酉时亦可。 其实这样做,并没有过分的意义,而是最初的那些前辈,是为了更好地让弟子凝神静气,而且还发明了一种法子,在画符的时候叩齿三通,合净水一口,向东喷之,聚精凝神,一笔画下,边画符,边念咒,符成之后在结煞,缺一不可。 至于茅山道术之中,更是连用符都规定好了,有的符要配合自己的星命进行使用,若有违犯,会遭受灾厄。逢太岁星君之年(不论男女之人的一、十三、二十五、三十七、四十九、六十一、七十三、八十五等岁,皆属太岁星君之年)的人,必须安奉值年太岁星君,可保平安无事。择于正月中吉日吉时安之于家中。若此年错用逢天空星之年的天空符(即日宫太阳星君到此镇)反会造成凶星入宫。 而且还有忌日,言明每年有四破日不能画符,也不能施展道法,也就是说这四天之中,这个人就成了没有法术的凡人,农历三月初九、六月初二、九月初六、十二月初二。如若在这四天画符,不但不灵验,而且还有害。 这都是彭祖手札上记载的,其中还记载了很多秘闻,甚至于一些宗门的道术,只不过彭祖一门并没有那么多禁忌,彭祖修道近六百余载,一身道法返璞归真,自然不会再那些旁枝未节上做文章,彭祖说得好,修道在悟性,能有多高的成就并不是靠外力的,而是在于用心。 而我也许就是适合修道练法的人,神眼之下,本来需要很长时间的画符,在我人生第一次之中,就已经成了第一张符箓,这是在别人不敢想象的事情,画符这东西需要凝神静气,没有长时间的修行,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偏偏神眼便是能凝聚神念的一种天资。 接下来,我不知疲倦的画着符,也不知道多少张,反正大部分是作废的,不过到底是成就了十几张,虽然威力有限,但是对于现在的我也是大有碑益的,一般人一日之内,能化成一张符就已经想当了不起了,但是我在神眼的帮助下,做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终于还是累了,神念如潮水汹涌回识海之中,头脑微微胀裂,从梦境中醒转,一切回到现实中,我无力的一屁股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看窗外,却已经快要天黑了,不知不觉已经是一天过去,倒是也颇有成就感,只是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直叫。 休息了一阵,当天黑完全黑了下来,我便招呼了韩涛,也将高松叫上,准备出去吃点东西,然后还要休息一下,到半夜的时候,再去探查情况,不过当高松来得时候,却将老王带来了,此时的老王一身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身上缠着绷带,不过精神看上去不错,见到我们便是一阵寒暄,说道去追查宋姐,老王便是一阵兴奋,显然对宋姐还是心中愤恨,听高松说,宋姐的下落还是老王打探出来的呢。 吃过晚饭,又回到旅馆,高松和老王去了韩涛的房间,而我和李红玲回到房间,我便又揽着李红玲轻轻睡过去,过度的疲劳,已经让我精疲力尽,浑然不知到李红玲根本就没有睡,只是趴着默默地看着沉睡中的我,眼中的温柔几乎要将我融化。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当我被李红玲叫醒的时候,却已经是快十二点了,看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天色,我抖了抖身子,感觉人精神了许多,从床上一跃而起,大步走向门口,却在门口又站住,回头望了望李红玲,眼中一丝柔情闪过:“红玲,你自己也一切小心,如果我今晚上回不来,你就赶快回家,去找龙婆婆,将我的事情告诉她,懂了吗。” 李红玲点了点头,轻轻地拥住我,在我嘴上轻轻地一吻,低声道:“我知道了,刚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等着你,永远等着你。” 都说女儿心是绕指柔,对于李红玲的柔情,让我那瞬间都要舍不得走掉,直到韩涛在外面再一次催促,我才亲吻了一下李红玲,大步走了出去,与韩涛高松老王一起消失在夜色之中,黑暗吞噬了我们的身影,只留下李红玲一夜未睡。 从旅馆道机床厂家属院,一路行来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当我们站在家属院外,默默地望着已经漆黑一片的家属院的时候,心中都很紧张,这个漆黑的家属院,像一张无形的大口,正等待着我们的进入,也许进去便是被吞噬的下场,让人想一想便是不寒而栗。 “高松,老王,你们在外面等着吧,我和韩涛进去,有事情我会给你们打电话,但是你们可不要给我们打电话,大家一切小心。”我望着高松和老王,重重的点了点头,脸色肃然。 话音落下,我和韩涛像两只大猫一般,轻轻地滑进了家属院,这里漆黑一片,在无星无月的夜晚,只能隐约的看到胡同里的情形,我们二人悄悄摸向最后一进,宋姐就住在哪里,远远地从宋姐的院子里透出一丝灯光,难道此时宋姐还没有入睡吗,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心中一阵迟疑,脚下却并不停顿,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慢慢的摸到了宋姐的家门口。 第六十七章 蛊虫 从门口朝里面望去,透过大门的缝隙,能看到小屋里还亮着灯光,那个宋姐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呀,真是让人伤脑筋,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韩涛像只大猫一样,轻轻地一纵身,窜上墙头,朝里面张望了一下,我则守在大门外,手中紧抓着笛子,另一只手拿着一张自己画的五雷符,心中说不出的紧张,感觉就像是在做贼一样。 韩涛朝里面张望了一会儿,眼见没有动静,便轻轻地一翻墙进了院子,落地无声,即便是我侧耳倾听着,也没有注意到有响声,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宋姐他们不下了镜像术哪一类的秘术,若是如此,任凭我们怎么小心那也是无济于事,不过担心归担心,我们还是要试一试。 深吸了口气,韩涛蹲在院子的角落里,借着角落里的一盆花潜藏着身形,大气不敢出,双眼死死的盯着屋里,透过窗户能看到一个身影正在窗前来回度步,看身形是个女人,那就应该是宋姐,这么晚了还不睡,来回走什么呢? 不过这情形看应该是没有发现我们,韩涛猫着身子无声无息的溜到大门边,然后蹑手蹑脚的将门栓轻轻抽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然后大门在微微的‘兹呀’声中打开了,这一刻,我和韩涛的心脏几乎不敢跳动,只待大门打开,我们都出了一身冷汗,一旦被发现,便是龙潭虎穴等着我们,周围的那些神巫门人也许会把我们生吃掉的。 “怎么办?那女人还没睡呢。”韩涛凑在我的耳边,使劲的压低声音,若非是我在努力地听,还真听不到韩涛的话。 望着窗户之中,依然在来回渡步的宋姐,我也很为难,我们是来探查消息的,可不是来打架的,能尽量不惊动人那是最好,否则一旦惊动人我们也只有跑路,那么今晚上的事情就功败垂成了,略微沉吟了一会,我朝韩涛轻轻一点头,悄然向窗户底下摸去,而韩涛却想着门口摸去,按照原计划行事,待韩涛到了门口,我也挨在窗户底下,仔细的听着屋里的动静。 第40节 韩涛从怀里掏出一根管子,管子不粗,刚好能从门缝中塞进去,然后韩涛凑在嘴边,轻轻地吹起来,一片无色无味的迷雾从管子里吹了出去,这事韩涛准备的迷魂雾,说是能闻了让你迷糊,也就是江湖中传说中的迷魂药,这就是我们的打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屋里的宋姐不在来回渡步的,呆呆的坐了下来,在没有一点反应,我朝韩涛做了个手势,韩涛摇了摇头,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成功了,毕竟这女人可不是一般人,迷魂雾能不能起作用可难说得很,半晌,我们还是决定冒一冒险。 屋门也被轻轻地弄开了,我和韩涛蹑手蹑脚的踏了进去,心中的紧张无法说清,只是手心都已经见汗了,韩涛一把匕首探出,另一只手扣着飞刀,而我手中的五雷符更是随时准备打出。 里屋的门并没有削上,轻轻一推就推开了,宋姐诶坐在床上,双眼中荡起迷雾看样子像是收迷魂雾所致,真的已经被迷惑了,我和韩涛终于松了口气,不管还是不敢大意,轻轻地走到宋姐身边,韩涛将匕首架在宋姐脖子上,而我则将一张五雷符贴在宋姐额头上,只要轻轻一催,五雷符就会炸开的,即便是要不了宋姐的命,也能为我们争取时间逃出去。 “刚哥,看来这女人是被迷魂雾迷了魂,现在开始问吧。”韩涛压低声音,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宋姐,不敢放松警惕。 我迟疑了一下,在心中打了个旋儿,深吸了口气,望着宋姐低声道:“宋姐,我来问你,你是不是神巫门的弟子?” “是,我就是神巫门的弟子。”宋姐回答的声音很小,若不是我们凝神静气,还不易听到。 “那你们神巫门在湖州究竟有多少人?” 宋姐微微沉吟了一下,才嗯了一声道:“我们神巫门差不多有一百多人,大部分都是外围弟子,真正的核心弟子不足三十人。” 一百多人,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有浓浓的担忧,既然我打算在赵县留下,对付那些害死宏伟的混蛋,便很可能将要面对神巫门这一百多号人,想一想就感觉头大,轻轻叹了口气,这事情可就大条了,苦笑了一下:“你们神巫门的弟子一般都在那里,仔细的说一说。” 宋姐迟疑了,好像是在想什么,我们也只有耐心等待,半晌,宋姐才开始轻轻地将神巫门弟子报上来,听宋姐的话,神巫门在湖州的弟子在各行各业都有,平时都隐与闹市之中,但是却经常在一起活动,听得我和韩涛心颤不已,想要避开神巫门的人还真不容易,几乎遍布了湖州四县二区。 “那我问你,你们神巫门的总堂在哪里?”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宋姐皱起了眉头,好像是在挣扎着,让我和韩涛心中一惊,这个问题刺激了宋姐,哪还敢再问下去,别给刺激的醒过来就麻烦了,不等我说话,韩涛却冷古定的问了一声:“那我问你,这里有一帮从云贵那边过来的人,他们倒卖人体器官你们知不知道?” 宋姐身躯一震,惊讶的望着我们,眉头紧锁,却重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不但知道,而且宗门之中以二宗主为首的激进派,还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了。” 幸好我们没有冒冒失失的按叶老伯的意思去找神巫门的总堂,不然这一去只怕就要麻烦了,原来神巫门参与其中,这也难怪那些混蛋竟然能在湖州悄然无息的混下去,却一直不被人发现,有神巫门的掩护,想要找到他们还真不容易,韩涛望着我,让我们一时间没有了问下去的欲望,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半晌,韩涛忽然狠狠地咬了咬牙:“刚哥,既然这女人和那些王八蛋是一伙的,我看干脆一刀两道,将这女人解决了得了。” 我嘴角抽了抽,韩涛说这句话满是杀机,真的有心要杀人,却将我吓了一跳,我可没有这种心态,说到杀人还能面不改色的,赶忙朝韩涛摆了摆手:“别胡说,反正她醒了以后也不知道我们来过,何必多此一举呢,杀人可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的。” “刚哥,你也不想一想,这女人原来可是要杀你的,而且我们要追查那些混蛋,保不齐还会要和这些人起纷争,现在杀一个将来就少一个敌人。”韩涛并没有放弃,其实他的话很对,可惜我无法接受。 摇了摇头,我将五雷符揭了下来,朝韩涛一摆手:“还是算了吧,现在不是还没有敌对吗,再说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咱们还是走吧。” 韩涛哼了一声,狠狠地将匕首从宋姐脖子上撤了下来,转身跟在我身后,二人便要转身离去,却不想便在此时,却忽然听身后的宋姐轻哼了一声:“走,往哪里走呀,来了我家我没同意,你们还想走。” 我和韩涛心中一震,豁的转过头去,便看见宋姐正一脸冷然的望着我们,身边有几十只小红色的虫子飞起,我微微一愣,还没等我想到该如何处理,心中一片惶然,却听韩涛一声轻斥,扬手打出一只飞刀,哪知道飞刀还未脱手,却听韩涛忽然一声闷哼,身子一软,一下子单膝跪倒在地上,手中的飞刀也没有打出去,反而跌落在地上。 “韩涛,你怎么了?”我脸色大变,赶忙扶住韩涛,一时间不知所措。 此时韩涛的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滚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捂着胸口,脸色变得有些扭曲,听见我的询问,勉强抬起头,挤出一丝苦笑:“不知道,反正一下子没了力气,胸口好疼,怕是中了暗算,别管我,你先走。” 心中猛地一沉,我猛地抬头望向宋姐,却见宋姐一脸的讥诮,正冷冷的看着我们,有低头看了看韩涛,咬了咬牙,猛地站起来,双眼逼视着宋姐,低声道:“你把我的朋友怎么了?” 笛子缓缓地抬了起来,手中五雷符一扬,便准备打出,心中却在不安,究竟什么时候中了宋姐的暗算呢,又是中了什么暗算? 宋姐哼了一声,却毫不在意我的激动,只是冷然的望着韩涛:“不用挣扎了,你中了我的蛊虫难道还想挣扎吗,你的小命现在掌握在我的手中,我想要你死你就待死,我不让你动你就不能动,老老实实地呆着,惹我不高兴了,我就要了你的小命。” 话音落下,宋姐眼中寒光一盛,便听韩涛一声低吼,一下子趴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声音从喉间迸射出来,想要喊出来却被压着喊不出来,看脸色想必是痛苦得很,否则坚强的韩涛不会让身子抖成这样,我手足无措的看着韩涛,却丝毫帮不上韩涛,心念一转,抬头望着宋姐咬牙切齿的道:“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只要你将我朋友放了,你想怎样我也陪你玩。” 第六十八章 秘辛 我现在是投鼠忌器,韩涛被暗算,中了什么蛊虫,显然现在是危在旦夕,而宋姐没有立刻杀他,有显然是有事情要做,不需要他现在就死,所以我才问宋姐想怎么样,只要能就韩涛我绝不会犹豫,哪怕是豁出我这条命去,但是前提是我必须确定韩涛的安危。 看外一脸的凌然,宋姐嘿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过看上去却是阴森得很:“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挺仗义的,不过我告诉你,你最好收起你那些鬼心思,对我没用的,你的朋友生死只在我一念间,我现在有些话问你们,你们只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就饶了你朋友一条狗命。” 我脸色阴沉下来,蹲下身子将韩涛扶起来靠在我身上,却在琢磨着相救韩涛的主意,不过却还是要应付着宋姐,冷哼了一声道:“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不过你要说话算话,不然只要我朋友出了意外,我就和你拼了,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低头看看脸色蜡黄的韩涛,心中一阵难过,暗自有些自责,心中打定主意,只要韩涛出事,我也没法和辉哥交代,索性就和这女人拼了,手中的笛子,怀中的五雷符,对了,还有彭祖手札,一想到彭祖手札,心中才有了点活泛,不知道彭祖手札上会不会记载了蛊虫破解的方法,心念一动,一只手偷偷讲彭祖手札取出来,反正除了我之外别人也看不到彭祖手札,一边等待着宋姐问话,一边却在偷偷翻看着彭祖手札,寻找破解蛊虫的方法。 “你们刚才问我的那些人倒卖人体器官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宋姐并没有发现我手中的彭祖手札,也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怎么也想不到我就在她面前正大光明的搞鬼。 见宋姐很关心这个问题,我也不迟疑,沉声道:“我本来是来寻找我的兄弟的,来到赵县是找到我的兄弟了,但是我找到他的时候,我兄弟却已经被人害死了,害死他的人就是那帮混蛋,而且昨晚上我们还被那帮混蛋追杀,已经交过手了。” “你的兄弟也被害了?是不是器官也被倒卖了?”宋姐微微皱了皱眉头,锲而不舍的追问着,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 我点了点头,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手中还在偷偷翻查着彭祖手札,当然不敢动作太大了,深吸了口气道:“我兄弟千真万确被害了,只是是不是器官被倒卖了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我发现我兄弟的尸体的时候,哪里有六具尸体,一个个都被掏空了胸膛,而且还被人用来炼制僵尸,如果不是我们发现了,时间久了绝对会变成僵尸的。” 宋姐点了点头,脸色变得阴沉,只不过原来就这样,也看不出有多少变化,那张脸依旧惨白,眼光在我身上巡视,忽然冷冷的一笑:“小子,你有雷符,又有法器,还略懂一些法术,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说,你是哪个宗门的?” 闻听此言,我心中忽然一动,双眼望向宋姐沉声道:“我师从龙婆婆,乃是彭祖一脉的弟子,不过刚入门所学不多而已。” 听到我自报家门,宋姐一阵沉默,我却是求之不得,刚好借助这一点时间查阅,彭祖手札在手中翻过,果然找到了记载蛊虫之术的那一页,蛊虫之术起于苗疆,与泰国的降头术同宗同源,本是蛊虫之术,一般是取毒虫,有的也用少有的异种虫子,最多的还是用的五毒虫,所谓五毒虫就是毒蛇,蜘蛛,蟾蜍,蝎子,壁虎五种毒虫,放在一起让其撕咬,待一番争斗过后,几十上百只就剩下一只了,那这一只就是最厉害的,吸收了所有毒虫的精华,再用自身的精血喂养,用秘法炼制而成,便是蛊虫。 当然如果是异种的话,便不用那么麻烦,但是真正炼制起来却更是困难,蛊虫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的蛊虫,一种是与自己心神相守的蛊虫,两种各有千秋,总的来说,还是心蛊更为厉害,不过厉害确实厉害,但是一旦心蛊被斩杀,那么饲主便要心神受损,大部分永远都修复不了。 不过这都是秘术而已,与大道无关,彭祖当时却未曾放在眼中,而且所谓的蛊虫之术,在彭祖眼中实属雕虫小技而已,所以记载的并不详实,看了一遍,我不由得好一阵苦笑,彭祖只是记载了异种接触蛊虫之术的办法,那就是不管是哪种蛊虫,只要施蛊者死去,蛊虫之术不解自解,不过那却要一击而杀,决不能给留下时间。 这办法对于我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去斩杀宋姐,为了韩涛我可以去做,甚至于可以付出这条性命,但是我如何将宋姐一击而杀呢,这我根本做不到,就算是让我杀,我能不能杀了还是未知两可的事情,只怕是十有八九杀不了。 正当我无奈之际,却听宋姐沉吟了半晌低声道:“小子,我们来打个商量如何,我知道彭祖一脉的底蕴相当深厚,我不杀你,而且还可以解去你的朋友的蛊虫,但是你要帮我。” “帮你?”我不由的一呆,一时间不知道宋姐什么意思,但是想到宋姐的心思,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哼了一声:“你如果想要我去做坏事那是休想,如果是十恶不赦的坏事,我和韩涛宁肯今天把命撂这。” 宋姐上下打量着我,一脸的讥诮:“行了,别百出你们那一副名门正派的样子,你们彭祖一脉也说不上多么正派。” 她的话让我颇为郁闷,原来彭祖一脉并不是名门正派,不过想来名声还是不太坏,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却忽然听宋姐沉声道:“小子,你手中的笛子可是传说中的彭祖的腿骨所炼制的飞仙骨笛吗?” 飞仙骨笛,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不过想起当时龙婆婆郑重其事的交给我,而且这笛子相当神异,只怕应该是飞仙骨笛了,龙婆婆将彭祖手札都交给我了,这飞仙骨笛交给我也不是很意外的事情,但是一想到是彭祖的腿骨所炼制的,我双手一哆嗦,差点拿不住笛子掉在地上,原来我每天都将一根人骨头拿在手中,还不时的凑到嘴边吹,一想到这些,我胃里便是一阵翻腾,只是却不敢多话,更不敢带出异色,强忍着难过低声道:“你既然知道何必再问,说吧,究竟想让我干什么?” 我不敢再拖下去,尽量的克制着自己去想笛子的事情,否则我怕我会坚持不住吐出来,人骨头呀,我还凑在嘴边去吹,想一想就恶心的要命,一时间脑海中杂念纷呈。 宋姐嘿嘿的一笑,不过却没有怀疑我,龙婆婆的大名她也听说过,那可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是彭祖一脉当今的掌门人,而这支飞仙骨笛因为是彭祖的腿骨所炼制,遗留了彭祖的神性,那种气机天生就是蛊虫的克星,这也是为什么宋姐打出两只蛊虫,却只有一只进入韩涛体内,而另一只却自行飞回,不敢轻易靠近我的原因,也是因为此,宋姐才敢确定这是飞仙骨笛,因此放弃了想要杀我的想法,反而想和我合作,否则那会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合作的。 “小子,这样说吧,我是神巫门的长老堂弟子,现在神巫门因为老宗主仙逝,已经分化成了两派,因为新任宗主还没有选出来,所以一派是以我们长老堂为首的保守派,不过我们人少,而另一派却是以二宗主为首的激进派,他们却拉拢了大部分的弟子,二宗主为了续任宗主,现在拼命地发展势力,但是发展势力就需要钱,二宗主便伙同云贵那边过来的一帮人倒卖人体器官来获取金钱——”宋姐徐徐道来,越说我也使心惊胆颤,原来云贵过来的人与神巫门的二宗主联合了,难怪在赵县境内作案却不被人发现。 第41节 我咽了口吐沫,心中抽搐,却听宋姐接着道:“我们长老堂反对如此做,虽然我们神巫门不是名门正派,但是也不是那些邪门歪道,倒也堂堂正正,只是我们人少,又不想宗门内斗,所以我想你帮忙,请出龙婆婆来对付二宗主,制止他继续做下去,你看看如何?” 皱了皱眉头,能不能请动龙婆婆我心中没数,但是此时决不能说不行,而且这与我的目的一点也不冲突,倒是可以合作,略一沉吟,我点了点头:“可以,我本来也是要追查此事的,现在我们合作不是更好吗,不过我要回去请我的师傅龙婆婆,再说究竟打算怎么合作还要说清楚。” 见我答应下来,宋姐脸上荡起一丝欢喜:“应该的,我们会提供给你们消息,帮助你们将云贵那些人一网打尽,而且对付他们我们也会出手,不过我们不想内斗,所以对付二宗主的时候,就只能你师父龙婆婆出手,但是他那些弟子我们来压制,你们只管对付二宗主就行了,倒是我们自然会和你们联络。” 听了这半天,我算是听明白了,合着他们是斗不过二宗主,多半是根本没有人能打过二宗主,所以才寻找外援,否则也不会和我合作的,正当我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忽然听外面一声大喝,已经有人冲了进来。 第六十九章 内斗 为首的是一个络腮胡子,身后有两人,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个却是中年人,方一冲进来,就听那年轻人高呼道:“宋姐,你没事吧?” 听得出年轻人是真心关心,而另两个人所关心的却不是宋姐,而是我们,只是宋姐并没有说话,心神一动间,忽然韩涛一声惨叫,胳膊上猛地冲起一窜血珠,一点血光冲向宋姐,不过血光冲起,本来一直萎靡的韩涛却一下子精神起来,单手压住伤口,双眼扫过刚冲进来的三人,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刚哥,小心点,准备动手,下手不要留情,我感觉这三个人身上有杀气。” 一只圆筒滑出衣袖,悄然落在手中,我们一起慢慢朝墙边退去,而我也顾不得恶心,将笛子凑到嘴边,随时准备动手,这三个人除了那个年轻人关心宋姐,至于其余两人,身上的杀气我都能感觉到,想必这就是神巫门的弟子。 “他们是我的朋友,刚才一点小误会而已,你们也不用大惊小叫的。”宋姐冷冷的道,一点好脸子也没有给那两个人,而且眼中隐隐的有一丝怒火闪过。 注意到这一点的我,便猜测只怕那个年轻人可能是和宋姐同一阵营的长老堂的,而那个络腮胡子和中年人却是二宗主的手下,果然那年轻人一听是误会,再看宋姐一点事情也没有,神色一松,转头朝我们笑了笑,而络腮胡子和中年人却并不理睬宋姐,双眼望着我们杀机迸射,络腮胡子更是冷笑了一声:“你的朋友,真是笑话,这大半夜的你的朋友来干嘛,我们怎么不知道,难道你们不是在密谋什么,再要不然宋爱华你是不是深夜寂寞想找男人了,啧啧,不过一下子找俩你受得了吗。” 宋姐闻言脸色大变,本来惨白的脸猛地一红,无边怒气升腾起来,被人这样糟践作为一个女人宋姐如何受得了,哪知道年轻人却抢在她前面大声怒道:“闭嘴,张远山,李顺,你们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在干对宋姐不敬的话,我可要上报戒律堂,让戒律堂治你们的罪。” 年轻人显然涉世不深,还没有弄清楚事态的严重,更是错估了这二人的嚣张气焰,话音才落,却听张远山,也就是那个络腮胡子哈哈笑道:“李忠你这个小兔崽子,也敢拿话来吓唬我们,戒律堂,哈哈哈,真是笑话,你去呀,倒要看看戒律堂那几个老家伙敢治我的罪吗,要不是黏在同门的份上,今天我飞出手毙了你,哼。” 李顺却皱了皱眉头,这个李忠和他不但是同门更是同宗兄弟,所以他和张远山又自不同,听着张远山的话,阴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哼了一声:“远山兄,李忠可是我的同宗,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你要是对他动手,可记得先知会我一声。” 张远山脸色一沉,斜了李顺一眼,哼了一声有些不满,但是却未在这件事情上计较,嘿了一声:“李顺,既然是你同宗兄弟,那你就给我看好了他,别让他给咱们找麻烦。” 话音落下,张远山忽然大喝一声,双眼寒光一闪,猛地从身上飞起一片毒虫,黑压压的像是一片云,转眼朝我们压来,神色间一片狰狞,显然是要致我们于死地,而且看出我们没什么能耐,也并未将我们放在心上,打算将我们杀死来震慑宋姐。 “住手。”宋姐脸色再一次大变,刚刚谈妥了条件,她怎么能看着我们被杀死呢,抖手一只蛊虫冲出,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这是一只异种蛊虫,便是这一只也足以压制那一片毒虫了,只是却还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中年人李顺,眼见宋姐动手,李顺嘿了一声,一丝冷笑自嘴角荡起,轻叱一声,一点红光自体内飞出,瞬间与宋姐的哪一只黄色的蛊虫纠缠在一起。 一旁的李忠眼见已经动上了手,一张脸被气得发白,身子微微颤抖,冷哼了一声,一步上前大声道:“都住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便在此时,韩涛忽然一声低喝:“动手。” 话音落下,撕裂的笛声便已经响起,韩涛更将圆筒对准张远山,只听‘砰’的一声,无数根针射出,铺天盖地的朝张远山打去,而笛声撕裂虚空,登时震落一片毒虫,飞仙骨笛果然有无穷威力,声音响起,就连本来在我们面前纠缠的红虫和黄虫也飞快的逃开,不敢靠近。 张远山看出我们没有什么法力,所以浑然未放在心上,大意的结果就是惨痛的,本来一间屋子没有多大,而张远山更是只离我们有一米多一点远,可惜面对我们的就只有他自己,这一蓬针瞬间打来,张远山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所有的针就已经打在身上,只听张远山一声惨叫,被扎成了刺猬,最惨的是,眼珠子也被针打中,登时成了瞎子,可惜神巫门的弟子不畏药物,否则针上的迷醉药,就能彻底将张远山放倒,但是便是如此,张远山再也顾不上理睬我们,惨叫着倒在地上,捂着双眼直打滚。 但是这还不算完,几乎就在张远山躺在地上的同时,我的另只手猛地将五雷符抛出,平天一声霹雳响,一道雷霆迸射而出,轰然砸在张远山身上,这一下那些尚未完全打进体内的针,变成了导体,电光迸射,连成一片,完全被引导进张远山体内,虽然我的五雷符并不厉害,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雷霆入体,在他体内炸响,几乎将他的内脏瞬间击毁,张远山躺在地上只是挺了挺身子,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我和韩涛配合的很默契,眨眼间已经将张远山斩杀,当然张远山主要是思域他的大意,直译为我们是普通人,虽然看见我手中有五雷符,但是却知道我们没有法力,便是五雷符也是威力有限,对他本来构不成致命的威胁,但是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其实就算是罪魁祸首的我和韩涛,也没有料到回事这么一个结果。 “张远山——”李顺反应过来,脸色大变,高声呼唤张远山,只是张远山却再没一点声息。 李忠一下子呆住了,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见死了人,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至于宋姐,神色一变,她没有要置张远山与死地的打算,毕竟都是同门师兄妹,但是一见到这幅情形,心中一惊,那一瞬间,竟然做了打算,身形一闪便已经堵在门口,一只黄色的蛊虫,还有一只红色的蛊虫一起冲出,在身边翻舞不定,冷冷的盯着李顺。 另一边,我掏出几张五雷符,笛子横担与嘴边,半掩着韩涛堵在窗户前,韩涛更是取出两只短棍和匕首,合在一起一旋,手中便出现了一杆长枪,杀机盎然的盯着李顺,只要一旦有机会,韩涛绝对会毫不迟疑的下杀手斩杀李顺。 “宋爱华,你这是要弑杀同门吗?”李顺又悲又气,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望着宋姐,心中却是紧张的要命,知道这一次要是应付不好,说不定连自己的小命都要留在这里,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张远山死的这么利索,本来稳占上风的局面,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 宋姐脸上也是一阵迟疑,看了看张远山的尸体,心中一阵惶然,她没有想过要杀害同门,但是此时此景,不管自己愿不愿意,确实都不能让李顺回去汇报,不然杀害同门的罪名绝对会扣在自己头上,纵然自己并没有动手,而且也会坏了长老堂的决断,二宗主绝对会借这件事情吞并长老堂的,心中沉吟,深吸了口气:“李顺,我没想杀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地让我种下蛊虫,我就不杀你如何。” 李顺脸色再变,种下蛊虫等于将性命交予别人之手,生性拘谨的他如何能这么做,但是此时却容不得他拒绝,张远山死了,这个宋爱华伙同他人害死同门,也就不差自己一个,偏偏此时自己是绝对的下风,就算是拼也是必死无疑,刚才笛声一响,李顺就知道我手中的这支笛子是蛊虫的克星,一旦蛊虫不能施展,那么自己可不是待宰的羔羊吗。 心中转念,嘴上却低声道:“我要是让你种下蛊虫,万一你不讲信义起了杀心,我岂不是死得更冤枉,这样如何,我发誓绝不会汇报此事,毕竟大家都是同门,你只要把这两个人交出来就行了。” 到了此时,李忠也站了出来,看着张远山的尸体,年轻的他是一阵心酸一阵苦楚,再听着宋姐和李顺的对答,心中已经愤怒的不知如何,猛地一步踏出,双眼怒火肆意的望向我和韩涛:“宋姐,你真要和外人合伙杀害同门吗?咱们可是同门师兄弟,怎么也不能这样自相残杀呀,宋姐,带我先将这两个小子杀了,在向你赔礼吧。” 话音落下,李忠忽然大喝一声,从身上飞出一只黑色的蛊虫,更有一片黑云冲出,身形纵跃间,已经朝我们扑来,脸上满是悲愤,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刀,是软刀,看来李忠不但是蛊术师,更是一个功夫好手,刀锋撕裂了虚空,朝我当头劈下。 第七十章 绝手 哪敢犹豫,手中五雷符抛出,四张五雷符迎风自燃,瞬间全部炸开,将我面前交织成一片雷霆,登时将那些黑云挡住,天雷是这些毒虫的克星,但是那只黑色的蛊虫显然并不怕雷霆,已经自雷霆中冲出,后面却跟着李忠,尽管头发都被雷霆击的有些焦糊,但是整个人却无甚大碍,外皮被蛊虫包裹,就算是受一点伤也会自行修复的。 笛声撕裂般响起,就如同要杀猪一样,黑色的蛊虫冲到我的面前,却被骨笛所惊不敢靠近,瞬间又缩回李忠体内,只是纵然没有蛊虫,李忠的刀光却也足以将我斩个粉碎,我有心退几步,但是在屋中受地形所限,我无处可退,但是手中也没有兵器,又怎么抵挡这把钢刀呢,脸色一变,一步靠在墙上,迟疑间,却见一杆长枪从我身旁刺出,闪烁着耀耀寒光,‘锵’的一声与钢刀硬碰了一记,钢刀猛地弹了开去,而李忠身形一顿,对我已经没有了威胁。 长枪也被震回,只是韩涛挽了个枪花,如毒蛇出洞一般,又朝李忠扎去,出手又快又急又狠,根本就不给李忠机会,逼得李忠这一次将钢刀与长枪硬拼一记,但是毕竟是软刀,如何拼得过通体精钢所铸的长枪呢,‘锵’的一声脆响,钢刀回弹,李中更是一连退了几步,被床挡住,才止住脚步。 韩涛站于我身侧,手中长枪遥指李忠,却并没有冲过去,他也不傻,一旦脱离了我的保护,纵然自己一身功夫,但是却无从抵御蛊虫,但是与我配合起来,却丝毫不在意是不是有人功夫了得,望着李忠冷笑不已:“有种你就在冲上来。” 李忠功夫不弱,但是面对韩涛却显然不是对手,本来长老堂派出李忠来帮助宋姐,论起蛊虫之术,李忠在宗门中普普通通,但是长老堂就是看在他功夫了得才派出来的,若是对上李顺昂或是宋姐,这一身功夫加上蛊虫之术,却是稳占上风的,有很大把握能将他们击杀,偏偏遇到我手中的飞仙骨笛,又遇到韩涛这样一个以功夫为生的家伙,李忠本来仗以自豪的手段,却全都吃了瘪,其实若是真的论起功夫,李忠也不比韩涛差到哪里去,但是韩涛杀过人,下手毫无顾忌,而李忠却是只练得功夫,交手的时候难免会畏手畏脚,打起来就没有那么决断。 “住手,李忠,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宋姐笛声呵斥李忠,神色间很不自然。 深吸了口气,宋姐便准备将整件事情告知李忠,但是便在此时,一直小心防备的李顺,却低喝一声,一片黑云从体内飞出,整个人化作蛇虫一般,如一个软骨动物,身躯瘫下去,贴着地面,躲在黑云底下,朝宋姐一杀而至,黑云之中更有两只异种蛊虫存在,而李顺手中多了一把匕首,自地下斜刺宋姐小腹,顷刻间便要下杀手斩杀宋姐。 李顺不敢等,一旦李忠知道了事情真相,是不是还会与我们对持可就难说了,现在有李忠拖住我们,理顺也还有脱身的机会,一旦李忠放弃,那么他将陷入包围之中,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李顺的算盘打得很好,但是却终究小瞧了我和韩涛,早就防备着他会逃走,一旦他逃走了,宋姐固然倒霉,我们也将成为神巫门的敌人,神巫门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无论是与公与私,所以虽然在防备着李忠,但是眼光也没有离开过李顺,眼见李顺要袭杀宋姐,不敢犹豫,笛声已经响起,手中两张五雷符抛出,在宋姐面前炸开,将一片黑云炸落。 那些毒虫被雷霆交织,又被笛声所阻,登时几乎全部被斩杀,只是那两只蛊虫却并不畏惧,而此时,韩涛忽然抖手射出一把飞刀,更是踏前一步,长枪刺向李忠,绝不能让李忠去帮助李顺,他们是同宗兄弟,谁知道李忠会不会出手舍命保护李顺呢。 一切都在眨眼间,快的人反应不过来,李忠大喝一声,软刀劈出发出‘嗡嗡’的响声,而我也不敢怠慢,眼见韩涛一步踏出,我也紧跟一步,又抛出残存的几张五雷符,更将笛子吹响,生怕韩涛出点意外,双眼盯住李顺。 轰的一声炸响,一片雷霆将李顺包围在其中,李顺一声闷哼,却是被飞刀刺中,幸亏是刺中了腿,雷电迸射,透过飞刀,将李顺炸的一条腿皮开肉绽,如果是插中后背,此时此刻只怕便已经身陨,饶是如此,也躺在地上不能动弹,而那两只蛊虫却被宋姐的蛊虫拦住,与半空中好一番厮杀,李顺刺出的匕首,也不过还离宋姐的小腹只有几寸,此时才发现的宋姐,当真吓出一身冷汗。 ‘锵’的一声,软刀被挡开,长钱也被震得偏了轨迹,但是韩涛技不止于此,猛地飞起一脚,单脚悬空,直踹向李忠的胸口,李忠身形一闪,堪堪让过这一脚,手中软刀横削而出,直趁韩涛胸口而来,却在半途被韩涛的长枪截住。 长枪自韩涛的腋下刺出,正点在软刀上,这一枪力量奇大,将李忠刺得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但是偏巧此时李忠双腿倚在床上,这一枪一点,却比的李忠倒退,这一退自然站立不住,一下子躺在床上,这样一来,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所有的招式都乱了,慌乱之间哪里还能反应的过来,惊慌之间,却将蛊虫放出,一点黑光只取韩涛而来,却在半空中被刚赶上来的我抡起笛子砸中,耳听李忠一声惨叫,蛊虫被毁,李忠忍不住‘哇’的吐了口血。 韩涛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如果李忠仗着蛊虫之术与我们为敌,他还真的有些顾虑,但是偏巧这李忠最得意的却是一身功夫,落在韩涛手中哪里能瞧得上,此时李忠受伤,一时间没有了反抗之力,心蛊被毁,李忠心神巨震,韩涛一脸的冷然,长枪闪电般刺出,便要将李忠斩杀与此。 我早猜到韩涛会下杀手,便凭了他的脾气哪里会心慈手软,便在将蛊虫斩杀了之后,我另一只手一把拽住韩涛往后一拉,韩涛本来十拿九稳的这一枪便落了空,一枪刺空,贴着李忠的脖子扎在床上,若不是我拉了一把,这一枪铁定是要讲李忠的脑袋刺穿的。 “韩涛,别杀他。”我低喝道,李忠是宋姐一边的人,到了此时,张远山身亡,李顺残废,李忠受伤,我要是还不相信宋姐,却也实在说不过去了。 第42节 哼了一声,韩涛狠狠地收回长枪,眼光扫过,却瞧见李顺躺在地上惨嚎,心中一动,便纵身朝李顺一枪刺出,当真是杀红了眼,不杀李忠便转向李顺,只是李顺却也不好杀,我赶忙喝止他:“韩涛,先别动手,这人让宋姐自己处置吧。” 虽然李顺与宋姐不睦,但是看得出来宋姐根本就没有杀他们的意思,其实本来张远山和李顺也没有要杀宋姐的意思,不过事情变化太快,没想到张远山瞬间被杀,李顺这才下杀手,但是却终究晚了一步,又被我们所伤,只是此时斩杀李顺,只怕宋姐不会同意。 韩涛半空中身形一转,有落回我身边,将手中的长枪一摆,冷冷的盯住李忠和李顺,眼中杀机不断迸射,只要这二人有所异动,相信韩涛绝不会吝啬于下杀手。 几声轻叫,李顺的那两条蛊虫冲回李顺体内,此时在于宋姐相斗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李顺将蛊虫召回来了,否则躺在地上,就是我和韩涛的活靶子,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到了此时,屋里静了下来,整个房间里一片狼藉,电视机都被砸坏,地上躺着一个死人,还有满身是血的李顺,床上还躺着一个惨兮兮的李忠,宋姐也将蛊虫收回,神色间一片默然。 刚才的一切宋姐都看在眼里,心中难过,却朝我微微一躬身:“多谢你手下留情,这份情我记在心里,早晚有一报的。” 说吧,将目光落在李忠身上,大步走到他身边,眼中闪过一丝爱怜:“小忠,你感觉怎么样?” 顺手将李忠扶起,却见李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惨白,眼中没有了神光,心蛊被毁何其不能承受之重,若是修养的好,也许十年八年还有回复的希望,但是若是修养不好,只怕终身止步于此,再也不能进步了,李忠可是长老堂重点培养的人,这让宋姐颇为心有嫣嫣兮,见李忠一脸的无助,却也只有叹息了一声。 “这个人怎么办,是杀是留,宋姐你拿个主意吧。”我指了指李顺,心中的杀机也再不可歇止,第一次亲手杀了人,按理说应该是很慌张和不安,但是我此时心中平静,并没有一丝的不安。 宋姐神色一黯,将李忠扶着倚在墙上,然后又望向李顺,微微一皱眉头,叹了口气:“师兄,只要你肯让我种下蛊虫,我还是不会伤害你,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你就相信我吧,你这满身是伤不适合拖下去了,答应我吧。” 第七十一章 妥协 李顺止住惨叫,一脸惨然的望着宋姐,最后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只是人为砧板我为鱼肉,李顺到底算是识时务,深深地叹了口气,却有忍不住一声惨哼:“宋爱华,现在这般情形还有什么好说的,要么是死,要么受你控制,我还有的选择吗,我还不想死。” 话音落下,李顺闭上了眼睛,宋姐又是一阵默然,却不敢心慈手软,心念一动,一点黄光子体内冲出,径自没入李顺体内,然后宋姐吁了口气,只要蛊虫入体,李顺就没有了反抗之力,自然也就放心了,轻轻叹了一声,到底是师兄弟,宋姐走过去,从床头柜里取出药箱,为李顺处理了伤口,又转向李忠,李忠主要是心神受损,却是医治不了的。 “小忠,你感觉怎么样了?”宋姐情绪有些低落,略一沉吟,才苦笑道:“小忠,今日你这样实在不值,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付张远山和李顺,那我告诉你吧,这是长老堂的意思,二宗主伙同一些人,与云贵过来的一群坏人倒卖人体器官,长老堂为了惩治二宗主,这才准备联系外人对付二宗主,刚才我就是在于那个小兄弟商议此事的。” 本来一脸惨然的李忠闻言一呆,猛地张大眼睛望着宋姐失声道:“你说什么?贩卖人体器官,二宗主他们,这——这——” 李忠一时间心神大乱,这一阵子二宗主和长老堂势同水火,虽然还没有大打出手,但是私底下的摩擦却是越来越厉害,本来李忠还以为是为了宗主的事情,但是此时听宋姐所言,简直就是不敢相信,这对于他冲击太大了,神巫门虽然非是名门正派,但是却也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如果宋姐说的是真的,那事态就严重了,一旦为外界所知,只怕从此之后神巫门将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么神巫门的几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了,这如何让李忠不心惊肉跳,如何能轻易相信。 宋姐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忠,这件事情不尽管是长老堂也好,还是二宗主也罢,都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辈知道,所以一直瞒着你们,便是长老堂之中,知道此事的人也不超过十个人,哎,如果不是发生了今天的事情,我也不想让你知道的。” “宋姐,这是真的吗,那二宗主他——”李忠脸上闪过一丝悲愤,不敢置信。 眼见二人对答,到此时李忠还不相信,我心中一动,走上前两步,一脸悲愤的道:“李忠,我们没有骗你的理由,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告诉你一件事实,我来赵县就是因为我的兄弟,而我发现了我兄弟的时候,他却被开膛破肚了,所有的器官都被割走,而与他一样遭遇的人还有五个人,你要是不信,我在外面还有两个公安局的朋友,他们正在调查此事,你可以问一问他们,这件事情公安局已经正式立案,自然有卷宗可以查阅的。” 李忠看了我一眼,眼中已经没有了恨意,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这个消息对他简直是晴天霹雳,一时间哪里还有话要说,坐在那里脸色煞白煞白的,呆呆的胡思乱想着。 此时李顺也恢复了一些,勉强从地上爬起来,靠坐在门口,见李忠这般摸样,心中一阵难过,平日里他是最疼爱这个本家兄弟了,兄弟四个,就是李忠最小,眼见李忠胡思乱想,大有要走路火入魔的迹象,却哪里还沉得住气,苦笑了一声道:“小忠,哥哥我给你说句实话吧,他们没有骗你,不过哥哥我没有卷入此事,只是奉命见识宋爱华罢了,倒是这张远山却是其中一份子,他们伙同云贵的那帮混蛋倒卖人体器官,已经害死了十几个人了,这些话你倒不用怀疑。” 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没想到李顺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气,不免高看了李顺一眼,仿佛明白了我们的心思,李顺对我们并没有好脸子:“不用看我,小忠是我的兄弟,换一个人我也不会说这些话的。” 韩涛挑了挑眼眉,我也摇了摇头,这个李顺倒是还有些个性,略一沉吟,望向宋姐:“宋姐,刚才说的话可还算数?” 宋姐郑重的点了点头:“自然算数,你只管请龙婆婆来对付二宗主,真正参与到其中多个弟子并不多,只要二宗主被拿下,其余的弟子的工作我们来做,而且我们也会和你们一起将那些坏人斩尽杀绝,不能留这种人在世上祸害别人。” 我点了点头,心中明白,看来这一次真的要回去请老婆婆了,不然那些人伙同二宗主是一股很大的力量,绝不是我们几个能对付得了,不过能不能请动龙婆婆,我还真没把握,但是总要一试才好,深吸了口气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带我将我师父请来,再于你们联系。” 眼见我们要走,宋姐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一边随着我们朝外走,一边低声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希望你越快越好,晚一天说不定就会有人被害的。” 说话间,走过张远山的尸体,我忽然心中有点发慌,这尸体怎么办,要是被人发现,那我不成了杀人犯了吗,这样一想,登时顿住脚步,看着地上的尸体吃吃的道:“宋姐,那张远山的尸体怎么处理?” “这你就别管了,他怎么来说也还是我们神巫门的弟子,我们自然会处理的,你就尽快将龙婆婆请来便是。”宋姐并不为难,这种事情她会处理的。 听到宋姐的话,我才终于松了口气,也不再迟疑,大步朝外走去,当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宋姐忽然一把拉住我的手,将一张纸条塞在我的手里:“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一下子呆住了,这些天所经历的事情,让我下意识的以为和宋姐联系会用一些不常规的手段,却根本没有想到还有手机这回事,不过想起来,我的手机好像是丢在那座老宅子里了,苦笑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那个宋姐,我现在没有手机了,等我买了手机就给你打电话吧。” 宋姐点了点头,并没有多想,看得出我是真心不好意思,绝不是在作伪,径自将我们送出大门,看着我们没入黑夜中,这才叹息了一声,幽幽的转回屋里。 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我和韩涛默默地走出了机床厂家属院,外面一辆警车停着,高松和老王正焦急的来回度步,远远地我就听见高松沉声道:“不管了,我进去看看,刚才听到好像是有人在吆喝,我怕是他们遇到了危险,多一个人总是要多一份力。” 话音落下,就听见高松朝里面走来,身后老王低声唤他:“高松,别冲动,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应付的,要不然我们还是向市局汇报吧,这些人牵扯着贩卖人体器官的大案,相信市局会给支持的。” 一边说着一边追了进来,哪知道高松挥了挥手,一脸的坚决,正要说话却看到我们二人正从胡同里走出来,二人微微一呆,不过见我们没事,不由得松了口气,上前紧走几步低声道:“你们回来了,太好了,我和老王正担心你们呢,没事吧。” “没事,颇有收获的,一会到车上再告诉你们。”我心中一暖,刚才高松的担心却是真心一切的。 既然我们没事,高松自然不会再进去冒险,四个人转身朝警车走回去,待上了车,车子慢慢开了出去,朝旅馆的方向过去,路上,我将刚才知道的事情告诉了高松和老王,听得他们一惊一乍的,没想到越来越复杂了,这些人势力不小,而且一个个都是有法术的人,可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 高松心情很复杂,他奉命侦破此案,和赵县刑警队的人一起,只是现在知道的情况,却不是他所能面对的,心中苦恼,若果三天前他还不会相信,但是此时却是深信无疑,待听完我的话,心中忽然一动,从车上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刘刚,这是我的名片,在湖州不管有什么事情你给我打电话,我和老王是奉命侦破贩卖人体器官这件案子的,我也别说是帮你们,倒是想请你们帮我们破了这案子,不然拖得越久受害的人越多。” 我沉默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高松,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等我们将这些人全部抓了,到时候你也就销案了,对上那些人你们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高松脸色一变,颇感难堪,虽然知道我是为了他好,但是被人瞧不起的滋味还真不好受,嘴角抽了抽闷声道:“谁知道我能不能帮得上忙,说不定哪天你还要求我帮忙呢。” 一路无话,便已经回到了旅馆,将我们放下,高松和老王就开着车走了,看着李红玲的那间房间还亮着灯,我心中一暖,脸上荡起一丝笑容,抬脚朝旅馆里面走去,却听韩涛在后面怪笑道:“刚哥,可不早了,你一会儿可悠着点,身体要紧那。” 第七十二章 惊变 李红玲呆呆的倚在床上,心里祈祷了一晚上了,将满天神佛祈求了一个遍,希望菩萨保佑我和韩涛,当然真正要保佑的还是我,至于韩涛就是附带的了,不知道韩涛要是知道了,心里会是嘛滋味,不过猜想会郁闷死他,女人呐就是这样子。 当我开门进来的时候,李红玲先是一呆,接着脸上迸射出欢喜的神色,从床上一下子朝我纵身跃来,激动之下也顾不得淑女形象了,一下子扑到我身上,要不是我反应快,只怕这一扑就要扑我一个跟头,李红玲真心欢喜我安全回来了,这让我很窝心,将李红玲抱在怀里,转了一圈,在李红玲脸上亲了一下:“我都说了不用担心我的,我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李红玲很高兴,最少我没有受伤,更没有出事,这让她一晚上的祈祷没有白费,心里怎么能不高兴,不但没有计较我亲了她一口,反而也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娇颠道:“你还说,要不是我一晚上求菩萨保佑你,你以为你会一点事情也没有呀。” 我呵呵一笑,自然不会去争辩,眼中闪烁着柔情,再一次朝李红玲吻去,不过这一次确实对准了嘴唇,既然关系已经确定下来了,我那还有那么多顾忌,李红玲开始没有在意,只是待发现我是要吻她的嘴唇,心里忽然慌了,便准备将头扭到一边,但是终究是晚了一步,慌乱间,被我一下子吻住嘴唇,耳听‘咦咛’一声,两个人缓缓地倒在床上。 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如今放松下来,我却更需要一些激情来放松一下,而我和李红玲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而且我们从小就在一起长的,又是青梅竹马,互相了解,自然不会有生疏的感觉,郎有情妾有意,干柴碰见烈火,这一发就不可收拾。 开始的时候,李红玲还有意无意的想要躲避,但是当我的舌头突破进去,李红玲也迷乱了,不知什么时候,本来是在推我的,却变成了用力的拥抱着我,笨拙的与我拥吻着,一时间两个人迷醉于这种感觉,脑海之中此时此刻已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是第一次谈恋爱,而李红玲虽然见过几个对象,但是却没有谈过,所以说起来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一颗心完全放在我身上,而此时又是在旅馆之中,这种环境让我们彻底迷失了,迷失在激情之中。 李红玲沉迷着,能这样拥吻她就已经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只是我虽然是第一次恋爱,但是却不是第一次那啥,在感官的刺激下,我彻底疯狂了,一边与李红玲拼命地吻着,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反正两个人变得赤条条的滚在床上。 终于,李红玲勉强将我推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整个人瘫在我的怀里,任凭我爱抚着,两个人都是一身大汗,身上粘糊糊的,刚才的热吻,差点让她窒息,此刻大脑还有些缺氧,一时间根本运转不起来,自然有的我上下其手,只是我越来越不能满足这样的亲昵,一边疯狂的亲吻着她的脖颈和双峰,一边用腿企图将李红玲紧闭在一起的双腿分开。 第43节 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分开了她的双腿,急切间几次试图提枪跃马,却毕竟是生疏,感觉到自己像是要炸开一般,在幽径的门口几次冲击却未可得,却将李红玲惊醒了,猛地将腿合上,用力的将我推开,一张俏脸红的几欲滴出水来,拼命的抱住我,吃吃的道:“刚哥,别这样,第一次留到结婚的时候好吗。” 李红玲哀求着,或许这一刻若是我坚持的话,李红玲也会心软让我为所欲为,但是我毕竟不是老手,李红玲话音一落,我不免一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趴在她身上,呆呆的望着她,哪还敢轻举妄动,半晌,忽然丧气的吁了口气,从李红玲身上下来。 眼见我低头丧气的,李红玲又颇为不忍,将我环腰抱住,在我的嘴上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了一下,幽幽的道:“刚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李红玲幽幽的声音刺激了我,我苦笑了一声:“别胡说了,你不生我的气就好了,你说的对,第一次还是该留到结婚的时候。” 听到我的话,李红玲松了口气,将头埋在我的怀里,脸色愈加红晕,吃吃的道:“刚哥,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经常这样子。” 一句话,让我气血上涌,心跳没来由的加快了,双手忍不住在李红玲身上上下摸索,两个人有纠缠在一起,也不知道多久,感官的刺激下,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猛地抱住李红玲,然后就那啥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人软了下来。 激情过后,两个人相拥着,也没有说话,毕竟此时无声胜有声,很多话不用说,行动代表一切,默默地相拥,感情却在一点点的升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终于沉沉睡去,就这样赤裸的相拥着,虽然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但是从这一刻开始,两个人已经两心相许。 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李红玲正撑着身子静静地看着我,见我醒来,俏脸一红,下意识的用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去装睡,一时间哪里知道该怎么面对,热的我轻笑不已,伸手捏了捏她的俏鼻,呵呵笑道:“红玲,别装了,我都看见你醒了。” 李红玲俏脸更红,红的像一个苹果,惹的人垂涎欲滴,真想咬上一口,不过我当然不会真的咬上一口,只是轻轻地吻了一下,双手又开始不老实了,让李红玲身子一颤,将头埋进我怀里小声道:“刚哥,别这样,这都大清早了。” 只是我哪里肯就这样放弃,着实有过了一阵子手瘾,才让李红玲逃也似的爬起来,光着身子爬进了洗手间,昨晚上我那啥了,弄了她一身,睡着了没感觉咋样,但是醒来却是浑身难受的很,必须去冲一个澡才行。 听着洗手间传来水声,我忽然有些按耐不住,心中一动,爬起来偷偷摸摸的也跟进了洗手间,李红玲自然没有锁上洗手间的门,两个人都已经这样了,自然也不会防备什么,不过当我进去的时候,李红玲还是满脸羞红的将我向外推去,小嘴羞臊的道:“刚哥,你先出去,我洗完了你再洗。” 不过我可没那么听话,厚着脸皮还是留了下来,李红玲自然经不住我的缠磨,半推半就的将我留了下来,窄小的洗手间里,两个人自然又是好一番亲热,虽然不能突破最好一道防线,但是这样我也很满足了,最少自己现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是便亲热边洗澡,好不容易出来,两个人又在床上乱了一阵,这才恋恋不舍得穿妥衣服,一切消停了,我才感觉到我的肚子真的是很饿了,不住的向我抗议着,惹的李红玲娇笑不已,我才牵着李红玲的手出去吃早饭。 当我们到了楼下餐厅的时候,韩涛早已经坐在那里,而且已经吃饱了,正惬意的喝着茶水,拿着一份报纸看着,见到我们过来,将报纸一丢,一脸的古怪:“刚哥,呵呵,嫂子,你们可悠着点呀。” 莫说是李红玲俏脸羞红,就是我也是老脸一红,白了韩涛一眼,哼了哼道:“你这个臭小子,只顾着自己,吃饭也不招呼我们一声。” 心中有鬼,自然先将罪名栽在韩涛身上,哪知道我这一说,却惹得韩涛夸张的大呼小叫:“刚哥,你这可是冤枉人了,我能那么不讲义气吗,我又不想你,有了嫂子忘了兄弟,我可是去叫过你们两次了,不过没人搭理我罢了,我也只好孤单的一个人来吃饭。” 一边和韩涛斗着嘴,一边和李红玲一起吃早饭,这样的日子很惬意,仿佛感觉无忧无虑的,不过这人哪,往往就会是乐极生悲,正当我们吃着早饭,一脸笑容的时候,却忽然听餐厅外面传来许多人的惊叫,然后就是一片杂乱的奔跑,跑的是哭爹喊娘的。 我和韩涛对望一眼,外面发生了什么,让外面的人惊慌失措的,心中一动,便唤出女鬼,阴气席卷下,我的神眼打开了,神念如潮铺开,瞬间向外面探去,但是如眼所见,却叫我心神巨震,身不由己的豁然站了起来,脸色一片狰狞。 顾不得招呼韩涛和李红玲,我转身向外面奔去,脸上一脸的悲愤和不安,就在旅馆外面,救过我们性命的叶老伯,正一步一步的朝餐厅走来,胸口间有一个大洞,脑袋耷拉下来,垂在胸前,身上血迹斑斑,却早已经干涸,变成暗红色的血块,一只手臂已经不知道丢在那里,双眼没有神采,看上去和死鱼的眼睛一样,这样的伤势,叶老伯应该已经死了,让我如何能不肝胆欲裂。 韩涛紧跟着我从餐厅里面冲出来,李红玲也慌不迭的冲了出来,但是猛然间见到叶老伯的样子,却是吓得一声尖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一切我已经顾不得了,向着叶老伯冲了过去,却被韩涛一把拉住:“刚哥,别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第七十三章 怒火 我敢断定,叶老伯绝对已经死了,胸口那一个大洞足有拳头大小,从前面能看到后面,白骨森森的,胳膊看样子是被强行扯了下去,断口处很不规则,白骨与碎肉就那么挂着,脑袋像是被扭断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样子耷拉在胸口,但是人还是在坚定地一步一步朝我走来,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望着我,望的我全身发冷,不由的悲呼了一声:“叶老伯——” 被韩涛拉住,我用力的挣扎着,丝毫没讲韩涛的话放在心上,只想冲过去扶住叶老伯,不管他是人还是鬼,却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叶老伯一定是死了,而且死前一定很惨烈,一定经过一场剧烈的搏杀,否则不会弄得这么惨,叶老伯不是普通人,有一身手段,精通驭兽之术,就算是几十个普通人也别想沾上他的边,能将叶老伯打得这么凄惨的人,我知道一定是前天晚上追杀我们的人,而且绝不止一人,否则叶老伯打不过还逃不了吗,这一刻我心如死灰,心中只有愤怒。 终究韩涛一把没拉住我,被我挣脱开来,一下子冲到了叶老伯身边,不过所以得扶住叶老伯,悲声道:“叶老伯,您这是怎么会弄成这样的?您说话呀。” 一滴眼泪从眼角滴落,我心中的愤怒无以言明,一定是那些人害死了叶老伯,恍惚间韩涛手持匕首站在我的身边,死死的盯着叶老伯,防备着有变故发生。 仿佛见到我就是叶老伯的心愿,被我一扶住,叶老伯登时止住脚步,耷拉的脑袋甩了甩,像是向看清楚我,但是毕竟耷拉着,根本看不到我的脸,略一迟疑,叶老伯双手将脑袋扶起来,那一对死鱼一般的眼睛忽然有了神采,一把将我拉住,从怀里掏出那个泥人,还有一本书和一只哨子,正是那晚上用来招引蛇虫野兽的哨子,猛地塞在我怀里。 其中还夹杂着一张纸片,只是当时我没有注意而已,叶老伯将东西塞在我怀里,双眼最后的望了泥人一眼,满是慈爱之色,最后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便不动了,眼中的神采瞬间黯淡下去,神眼之下,我看见一抹虚影从叶老伯体内溢出,径自飞向远处,任凭我如何召唤,叶老伯却已经不在了,身体已经僵直,那虚影离开之后,整个人如山一般倒了下去。 离开的应该是魂魄,可惜我当时脑海中凌乱成一片,只是不知所措的呼唤着叶老伯的名字,希望能将他唤回来,但是却不可得,叶老伯终究消失在我的眼中,魂魄离去,只留下空空的残躯躺在地上,我呆呆的凝望着,眼泪瞬间脸颊流下,双腿一软,跪倒在叶老伯身边。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心思去多想,只是心伤叶老伯的离去,我的救命恩人死了,呆呆的抱着怀里的东西,就那么跪在地上痛苦着,呼喊着叶老伯的名字,却什么也不能挽回。 韩涛站在我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他知道我是为什么而哭,说真的他心中也不好受,毕竟叶老伯也是救了他一命,但是他不像我会这样感情用事,只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也默默地跪倒在叶老伯身前,眼中露出一丝哀伤的神色,眼光扫过我怀里的东西,最后落在那张纸条上,却是忽然心中一动,伸手将纸条抽了过来,拿在眼前看着。 这是叶老伯临死之时匆匆写下的遗书,纸条上写着,昨天晚上那群混蛋王八蛋纠集了十几个人,一起去掩杀叶老伯,虽然叶老伯拼命抗争,但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叶老伯情知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所以便强行用锁魂之术,将自己的魂魄锁在自己的躯体之中,然后拼命地催动周围方圆十几里之内的蛇虫野兽,疯狂的向那些人发动了攻击,甚至于将自己这些年炼制的符咒和法器全数打出,毫不保留,才终于杀开一条血络,格杀了其中的三人,虽然身躯残破了,当时就已经死了,但是仗着锁魂之术,还是循着我的踪迹找来,要将师门的绝学,还有那个封印了他儿子叶欢儿的泥人送来,一来是让我照顾他的儿子,二来是为了不让师门绝学在他手里失传,但是施展过锁魂之术之后,便不能再投胎了,魂魄在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彻底消散,泯灭与三界六道之中。 听着韩涛的念咏,我的心中更是苦痛,若是此时能找到那些人,我真想将那些混蛋生撕活剥了,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一件件血仇积累起来,我心中的愤怒冲毁了我的理智,我猛地嘶声朝天大喊道:“叶老伯您在天有灵,我一定会帮你报这血海深仇的,我一定要将那些混蛋全部杀死祭奠你老人家,您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 一旁韩涛叹息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刚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用太过伤心了,这老头也救过我一命,我也会和你一起帮他报仇的,他儿子就交给我照顾吧。” 有了韩涛的话,我才感觉心里好过了一点,从那种暴躁中醒转过来,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塞给韩涛,我知道韩涛的话是他心里的话,所以我将叶老伯留下的传承交给韩涛,望着韩涛重重的点了点头悲声道:“韩涛,我将叶老伯的衣钵全交给你了,你不但要照顾好叶老伯的儿子,而且一定不能让叶老伯师门的绝学失传了,否则我们就对不起叶老伯了。” 韩涛点了点头,神色间一脸肃穆,沉声道:“放心吧,刚哥,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在老头身边发誓,一定会做好他交代的所有的事情,一定要为他报仇,我要亲手将那些混蛋劈成肉末,我要他们都超生不得,老头,你听见了吗。” 这话说的很重,并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但是韩涛却是真的狠了心,就算是赔上自己这条命,也要讲那些人一一杀死,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韩涛这样沉重,虽然他没有哭没有多说话,但是心情确实和我一样的,其实我们都是一类人,只不过原来所处的环境不同而已。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知道李红玲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陪在我身边跟着哭泣,眼泪也是哗哗的掉,一旁韩涛深吸了口气:“刚哥,逝者已矣,我们还是将叶老伯入土为安吧。” 话音才落下,从外面忽然冲进来一帮警察,打头的就是高松和老王他们,只是一冲进来,见到我和韩涛李红玲,眼光缓缓地朝下落去,落在叶老伯身上的时候,脸色猛地一变,失声叫道:“叶老伯,怎么会是叶老伯?” 叶老伯也救过高松的性命,要是没有叶老伯,前天晚上高松早就给杀死了,哪轮到他现在活蹦乱跳的,刚才接到报警,说是这旅馆里除了恐怖的事情,有个和鬼一样的老头出现在这里,高松当时心中就是一惊,因为他知道我们住在这里,既然是这恐怖的事情,透着诡异,十有八九是冲着我们来的,搬来还在商量案情的他们,立刻伙同赵县刑警队的兄弟们,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却哪知道一进门所看到的,却是他不想看到的。 几步冲了过来,高松跪倒在叶老伯身边,一脸的悲戚,将一嘴钢牙要的‘咯蹦’作响,低声问道:“刘刚,这是什么人干的?谁把叶老伯害死的?” 我将叶老的遗体抱起来,望着被高松沉声道:“还能有谁,就是那些想要杀咱们的人。” 高松一呆,眼中迸射出怒火,一拳砸在地上,砸的拳头都出了血,心中说不出的愤怒,但是片刻之后,有很沮丧,因为这些人并不是他能应付的,迟疑了一下,高松无奈的望着我:“刘刚,我能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绝不二话。” 我抱着叶老伯的遗体朝外面走去,神色间有些恍惚,半晌,才幽幽的道:“现在什么也不做,先把叶老伯入土为安吧。” 有高松在,事情就好办的很多,老王安排赵县的那些警察做了一些处理,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避免造成恐慌,毕竟有许多人看到了叶老伯恐怖的摸样,这会有许多工作要做,至于叶老伯的死,自然会有高松交档案,看着高松的摸样,并没有人来找不自在。 于是当天就将叶老伯的遗体火化了,然后在公墓上给叶老伯找了一个好地方安葬,只是我知道叶老伯的魂魄已经散了,没有机会投胎转世,但是我并没有说给他们听,难过就我一个人难过就行了,不需要大家跟着我一起难过了。 当一切过去,我便决定尽快回去找龙婆婆,拜师学艺,好有手段为叶老伯报仇,不然我这样冲上去也只能是送死,而且我也不打算让李红玲在跟着我,往后危险的事情多了,我没有把握将李红玲照顾好,所以费了很多努力做通了李红玲的工作,让她回家等我。 当我们在高松的挥手中离开了湖州的时候,却不知道在此时,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正在急切的寻找我,而我的电话偏偏打不通,这让家里人更为着急,而所有的一切却是因为隔壁的张枫叶,到底张枫叶出了什么事情? 第七十四章 鬼上身 从列车上下来,韩涛便神秘兮兮的自己单独行动,说是要去练习叶老伯留下的驭兽之术,让我办完了事情再给他打电话,便就此消失了踪影,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我知道韩涛的个性,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是真要是叫起真来,那是百折不挠的性子。 第44节 将李红玲一路送回家,并且见了她的父母,双方本来就很熟悉,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当我将我和李红玲的关系告诉他们的时候,两位老人先是一呆,而后便是好一阵欢喜,也不用去打听,我什么样子他们都很清楚,于是再面对的时候,两位老人对我多了一丝热情,李母更是丈母娘看女婿,眼光中的意思更是明显,这些天来也未有这件事是让他们欢喜的事情。 不过我却没有了从前的随意,变的拘谨起来,关系不同了,以前是和聪颖是兄弟,到家里来也没把我当外人,但是现在变了,我一下子根本适应不过来,挨着在红玲家吃完饭,我几乎是逃出来的,红玲将我送出来,告诉我两位老人很欢喜很满意,让我心里多少有点得意。 告别了李红玲,打了个的士便直奔家里而去,想到父母便多了一丝惦念,毕竟还有任媚儿的事情压在心头,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这些天每天都处在危险的境地之中,特别是这几天根本就没有给父母打电话,加上手机这两天丢了,也联系不上我,父母肯定很担心了。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人可不少,除了父母,还有隔壁的张叔夫妻俩都在,而且气氛也不对,有一股子压抑的感觉,虽然人不少,但是都闷声没有说话,只是我推门进入家门的时候,不但父母见到我很是意外,惊喜的喊出声来,就连张叔夫妻俩也是激动地站起来,上前拉住我,直道我回来了就好,言语间的惊喜让我无所适从。 “张叔,张姨,你们等我干嘛呀?”我心中很是奇怪,纵然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素来和父母亲关系很不错,就算是我找不到了,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一个小小的疑问在心里盘旋。 张叔拉着我的手,还没说话眼睛就是一红,差点掉下泪来,叹了口气道:“刚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叔我都快急死了,你回来就好,先去看看小叶子吧,这孩子——哎。” 我不由的一呆,小叶子难道出事了,心中一震,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焦声道:“张叔,小叶子她怎么了,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 不好的预感在我心里盘旋,能让张叔一个大男人落泪的事情,还能会是一般的事情吗,难道是出了车祸,好像不对,要是出了车祸等我干嘛,肯定会守在医院里,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值得张叔两口子等着我回来,劳师动众的坐卧不安。 “小刚呀,先别问了,你先去看看就知道了。”一旁父亲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忧郁,平日里话多的母亲此时此刻却只是闷声不说话,见到我的喜悦已经不翼而飞。 被张叔拉着去了他家,我父母也跟了过去,听张叔说小叶子这些天都没有去上学,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白天总是一个人哭泣,也不怎么吃饭,这才没多少天整个人就瘦了很多,但是怎么问她,小叶子也不肯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让我很奇怪,不管小叶子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等我干嘛,不过我自然不会问出来,只是试探的问道:“张叔,张姨,你们先别着急,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叔张姨的样子,显然是关心则乱,说话没有条理,乱七八糟的,颠三倒四,让我根本没听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沉默了很久,张叔才凑到我耳边将实话说了:“刚子,你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和我亲侄子一样,小叶子的情况我不好意思给你爸妈说,但是不告诉你却不行,小叶子她被鬼缠上了,还是那种——那种鬼。” 我没明白那种鬼是什么鬼,但是知道是被鬼缠上了,心里却不由得一紧,也顾不得和张叔多说,大步走到小叶子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小叶子,我是你刚哥哥呀,你把门打开,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委屈给刚哥哥说。” 房间里传来一阵凌乱地声音,张枫叶却迟迟不肯将门打开,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我皱了皱眉,心中一动,唤出女鬼,阴风卷起,催动了神眼,登时神念如潮水铺开,房间里的一切都看在眼中,此时的张枫叶只是穿着内衣龟缩在床上的角落里,抱着双膝默默地哭泣着,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圈,本来微胖的小脸此时说不出的憔悴,人恍恍惚惚的没有精神。 我心中一疼,从小将小叶子当成妹妹照顾着,此时看到她这样,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但是神眼扫过整个房间,乃至于整个张家,甚至包括我的家里,却是一无所得,根本就没有看到有鬼,我心中叹了口气,是不是张叔他们搞错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忽然看到张枫叶木讷的从床头柜上抓起一把水果刀,看着张枫叶神情恍惚,一脸的绝望,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失声道:“小叶子,你别做傻事,有什么事情刚哥哥都会帮你的。” 我用力的敲着门,身后张叔张姨听见我的喊声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这么激动,只是我没时间和他们解释,咬了咬牙,猛地一抬脚,一脚重重的将门踹开了,然后就冲了进去,果然张枫叶正绝望的拿着水果刀,也已经放在手腕上,隐隐的看到血迹溢出。 没有多考虑,猛的冲上去一把将水果刀抢了过来,虽然把手给划破了,但是我没有感觉到,幸亏我发现的及时,不然此时此刻所面对的将是小叶子的尸体了,我松了口气,一把将说过到丢在地上,双手扶住张枫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吼着:“小叶子,你疯了,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作死,你这样做之前想过吗?想过后果吗,想过生你养你的父母吗?想过你欠了多少债没有还吗?胡闹,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告诉我,刚哥哥一定会帮你的。” 还没等张枫叶有反应,张叔张姨眼见这般情形,两个人差点把魂吓没了,猛地冲上来抱住张枫叶,夫妻两人将张枫叶死死的揽在怀里,张姨更是哭得和泪人一样,就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张叔也落了泪,只是喊着小叶子的名字,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叶子。 我被挤到一边,看着一家子哭成一团,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一时间也不好去打扰他们一家人,只是有些愤愤的瞪着张枫叶,特别生气这种不负责任的人生态度,人这一辈不是只为自己活着的,张枫叶可以一时想不开一了百了,但是却将无尽的苦痛留给最疼她爱她的父母,刚才那一瞬间我差点克制不住,真想狠狠地给她几个耳括子,将张枫叶打醒,不过没来得及就被张叔张姨给挤开了。 母亲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声音有些焦虑:“小刚,你流血了,伤得厉害不厉害,赶快跟我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父亲也围了过来,关切的查看着我的手,到了此时,我才发现我的手破了,而且流了不少血,刚才用力的夺过水果刀,一时焦急,根本没注意,手上划了一道大口子,此时正恹恹的流着血,不过我自己感觉好像并不是太严重,因为血流的也不是很厉害,倒是感觉有一点疼痛,刚才紧张没有发现,此时才感觉出来,不过我不想父母担心,摇了摇头,我所谓的道:“没事,爸妈,一点小口子而已,一会止住血就没了,不用担心。” 刚好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有一块手绢,是张枫叶的手绢,便随手扯了过来,好歹的将伤口包扎了一下,然后用力按住伤口,这样一会就能止住血,只要止住血就没事了,只是父母亲还是不放心,总是嘘寒问暖的关心着伤口。 过了好一会,张叔才慢慢的冷静下来,正要回头向我道谢,却回头看到我的手,不由一惊,忙站起来关切的道:“刚子,你的手这是怎么了?要不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我摇了摇头,这点伤我还没在意,嘿了一声:“别管我,这点小伤没事,多吃几个鸡蛋就补回来了,还是先看看小叶子吧。” 顿了顿,皱了皱眉头,我低声道:“张叔,你说小叶子是被鬼缠上了,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有事怎么知道是被鬼缠上的。” 听到我闻起来,张叔脸色阴沉下来,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事情说来话长呀,就是你走了没两天,有一天晚上,小叶子忽然从房间里半夜跑了出来,嘴里吆喝着有鬼有鬼的,当时把我和你婶吓坏了,守了她一晚上也没敢睡觉,第二天一早,我和你婶就领着小叶子去了一个师傅那里,请来了驱鬼符,本以为能求个平安,但是第二天晚上,小叶子还是被鬼缠上了,就守着我们,那个鬼——那个鬼他——” 第七十五章 抓鬼序曲 我微微一呆,眼见张叔说话吞吞吐吐的,不由得有些焦急:“张叔,你倒是说话痛快一点,到底怎么了呀,你倒是快说呀。” 张叔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张枫叶,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眼中无尽的爱怜,略一沉吟,笛声对张姨道:“老婆,你看着小叶子点,我和刘哥他一家子到客厅说话,你可一定要看好小叶子,有事情就喊我,可不恩能够让她出一点事了。” 张姨一边抽泣着,一边点了点头,于是张叔便拉着我和父母一起去了客厅,却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张叔偏要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让我好一阵无奈,待我们却都落座,张叔朝小叶子的房间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愈加阴沉,叹息了一声,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压低声音道:“老刘大哥,我一直没好意思跟你们说清楚,缠上小叶子的鬼是一只色鬼,哎,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小叶子这么一个孩子却要承受这么要人命的罪。” 色鬼,我终于明白小叶子为什么神情那么恍惚,而且要选择自杀了,一个小女孩每天要被色鬼骚扰,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可承受之重,别说小叶子只有十四五岁,就算是一个大人只怕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每天的骚扰,能坚持到现在,小叶子已经相当不错了,刚才的愤恨一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小叶子的同情,这件事情我却一定要帮一帮,不能看着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这样消沉下去。 我心中一动,将女鬼唤出来,让她去探查一下情况,将这附近搜个仔细,要是能找到色鬼的踪迹,那就将色鬼铲除,绝不能留着在害人,非要将他打个魂飞魄散不可,女鬼应了一声,便已经飘了出去,去查探情况,而我还要听张叔讲下去。 “这个鬼每天晚上都来骚扰小叶子,我们请来的符根本就不管用,就算是我和秀红每天晚上盯着也没用,我们根本帮不上小叶子,只能每天晚上看着她被鬼欺负,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些天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张叔说着说着,老泪便流了下来,神色间说不出的痛苦,若果用自己的命去换小叶子的平安,张叔现在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换,但是他帮不上。 叹了口气,我能想象张叔此时心里的痛苦,看着女儿每天遭这种罪,偏偏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任何人也经受不起,难怪张叔张姨这些天没见,人已经憔悴的不像样子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呀,我心中一动,咬了咬牙沉声道:“张叔,你也不用太难过了,既然我回来了,我就不会袖手旁观,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解决。” 哪知道话音方落,张叔脸上一阵激动,一把拉住我的手,眼中含着泪,略有些激动地道:“刚子,我们可是就等你回来了,小叶子就拜托你了,千盼万盼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张叔的话让我一呆,怎么就盼着我回来,好像我一回来这件事情就解决了一样,我有那么大的能力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刚才所说的话,只不过是安慰张叔的,自己可没有什么把握,张叔看上去反而别我还有把握呢,这是怎么了呀? “我一定会尽力的,放心吧,张叔,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我好言安慰张叔,心里却有些别扭。 一旁的父亲看出了我的疑惑,咳嗦了一声:“刚子,你是不知道,小叶子被鬼缠上之后,你张叔张婶想尽了办法,四处去求神拜佛的,找了很多高人,但是都没有用,过了两天,一个老婆婆自己找上门来,看了看小叶子,好一番掐算,说是要找一个纯阳命的人才能救小叶子,最后算来算去,说你就是那个纯阳命,所以才要等你回来。” 老婆婆,我不由的一呆,心里有一丝怪异,不过却不能表现出来,同时暗自算计了一番,自己果然还真是纯阳命,不过真的是这样吗,那个老婆婆究竟是谁?我脑海中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子闪过龙婆婆的摸样,深吸了口气:“张叔,你不用多想,今晚上我怕看看情况,要是我没办法,我自然会去找高人的,你放心就是了。” 张叔很激动,拉着我的手便是一番感谢,我也应付着,不过一会儿,女鬼回来了,不过看女鬼一脸的古怪,我问了一声,女鬼才犹豫着道:“我刚才查探过来,很是古怪,我没有感觉到有多少阴气,反倒是有一阵很强的法力波动。” 这结果让我一呆,法力波动,会不会是张叔请来的那些符的作用,但是如果有很强的法力波动,又怎么会镇不住那只色鬼呢,我迟疑了一下,望向张叔:“张叔,你请回来的那些符呢,能不能拿给我看看?我有些问题想求证一下。” 张叔一怔,却没有问为什么,站起来便走到电视柜前面,从抽屉里取出几张符纸交到我的手里,我将神眼探向符纸,心中忽然一动,这些符纸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其中有两张还是真的有法力波动的,虽然不算是太强,但是比起我画的那些符咒却要强上一些,想必是有些道行的人画的,只是我画的五雷符都会有作用,怎么这些符纸会一点作用也没有呢,按说一般的鬼魂根本不敢靠近这些符纸所镇守的地方,这里面究竟又有什么玄机呢? 我苦恼的摇了摇头,算了,不管了,还是今晚上看一看情况再说吧,和张叔交代了几句,便到此离开了,言明今晚上我会过来的,让张叔放心。 离开张家,我也不耽搁,也米有和父母说太多的话,便急匆匆的出去准备一些东西,我也要画一些符,晚上对付色鬼所用,不过心中一直有些疑虑,按说一般的色鬼都不可能是厉鬼,因为他们没有过多的怨念,只有执念留在世上,也就是整点鬼压床,或者在梦里沾点便宜,只要稍微有点道行的,都能对付得了这些色鬼,但是那两张符纸明显的是有法力的,怎么会克制不了色鬼的呢,我心中打了个突,难道这只色鬼是个了不得的厉害的主不成。 买来了黄表纸毛笔和朱砂磷火,然后回到家中,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耗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划了四张驱鬼符,两张镇宅符,还有几张五雷符,便已经累得我头晕眼花,几次都差点晕倒,当全部准备完了,我身上已经被汗水打透了。 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母亲便喊我去吃饭,尽管感觉很累,但是还是勉强爬了起来,结果母亲一见到我便失声惊呼:“小刚,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呀?”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事,妈,我这是累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一家人吃过晚饭,还没等我再去休息一会,张叔就过来了,一脸热情的请我过去,我能说什么,也只能放弃休息一会的打算,将一张镇宅符交给父亲,然后便跟着张叔去了他家。 再见到小叶子,她明显的安静了许多,情绪好像也平复下来,见到我虽然还是一脸的凄苦,但是最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只不过还是没有精神,床头柜上放着一碗面条,也不过才吃了少半碗而已,不过这种情况,换做谁也吃不下去的。 第45节 我不想张叔他们知道我懂法术的事情,所以将他们支出去,将门关好,这才将四张驱鬼符贴在房间四面墙上,然后将镇宅符放在衣橱里,又安排女鬼盯着,这才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张枫叶有些不忍:“小叶子,刚哥回来了,你就不用害怕了,我会保护你的,你现在吃点东西吧,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哪有力气对付那只恶鬼呢。” 只是我的劝解,却并不能让张枫叶感到踏实,勉强的朝我点了点头,依旧畏缩的坐在床上的角落里,抱着膝盖,脸色惨然,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真让人心疼,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将神眼打开,坐在小夜子身边,默默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颇为让人压抑,房间里因为女鬼在游荡,所以感觉有些冷,阴气嗖嗖的,看张枫叶有些发抖,我叹着气给她披上一张毯子。 便在此时,忽然一阵法力的波动出现,我心中一惊,猛地转头朝窗户那个方向望去,便见一个中年男人的鬼魂正站在窗户那里,一脸色迷迷的望着张枫叶,这一刻我脸色大变,这个色鬼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就算是神眼之下,也是忽然就出现了,丝毫没有发现他,怎么会这样呢,而且这色鬼身上没有鬼魂应该有的阴气,反而是有一股很强的法力波动。 眼看着色鬼流着哈喇子朝张枫叶走过来,而张枫叶也有所感,朝色鬼的方向望去,脸上透出恐惧的神色,身自在不住的战栗,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用力的咬着嘴唇不用自己叫出来,用力之下嘴唇隐见血迹,便在此时我催动神眼朝色鬼逼去,猛地大喝一声:“站住。” 第七十六章 色鬼 死死的盯着那只色鬼,用身子将张枫叶挡在身后,能感觉到身后张枫叶抓着我的衣服瑟瑟发抖,显然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一想到色鬼对小叶子造成的伤害,我就不由得怒火中烧,神眼大炙,猛地一声大喝,两张五雷符凌空飞出,迎风自燃,与虚空中炸响,轰的一声交织成一片雷霆,也幸亏我提早用驱鬼符布了一个法阵,不然就是这雷霆炸响的声音也能把外面张叔张姨吓个半死。 身后张枫叶被雷声吓了一跳,一脸的震惊,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看着眼前这一切,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隐约间看到刚哥哥好像丢出血两张纸,很像是父亲请来的那些没用的符纸,就在半空中炸开了,真的好神奇呀,看到这一切,张枫叶心中忽然有了希望,也许刚哥哥真的能对付得了这只色鬼呢,一想到这,张枫叶心里活泛起来,抓着我的衣服在身后眼中现出神采。 这一切我自然不知道,神眼凝望与雷霆中,一颗心却在往下沉,那只色鬼虽然为雷霆所阻,置身于雷霆之中,但是却丝毫看不出受伤的样子,只是不耐烦的冲撞着,这些雷霆只能牵绊他的脚步,正在思索着主意,却忽然感觉女鬼直接冲进了我的体内,让我心中升起一阵怒意,早就答应要帮忙的,却有临阵退缩了,还是他妈的厉鬼呢,厉鬼个屁,有这样胆小的厉鬼吗,我狠狠的咒骂着,兴许是被女鬼听到了,女鬼颇为尴尬的向我解释:“刘刚,不是我不帮你,这色鬼根本就不是鬼,哪里有一点阴气,反而像是法力所凝就的,我根本就不敢靠近。” 话音一落,却让我不由的一呆,法力所凝就的,怎么会这样子,只是却没有时间让我多想了,雷霆渐渐隐去,电光减灭,那只色鬼却安然无恙的从雷霆中一步踏出,双眼望着我现出一丝怒气,却忽然开了口:“混蛋,你敢坏我好事,那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话音落下,化作一股神风朝我卷来,隐隐竟有风雷之声,不住的‘噼啪’作响,让我心中一惊,猛地将手中的飞仙骨笛朝色鬼砸出,神念依附在笛子上,笛子迸发出一片白茫茫的神光,如潮水一片涌来,耳听那色鬼一声惊叫,猛地朝后卷去。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我心中却升起一个疑问,人与鬼是语言不通的,俗话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便是这个原因,想要与鬼交流,那就要用到秘制的泥丸,就像我特意给了女鬼一个泥丸,这样方便我们沟通,但是这色鬼是不可能有泥丸的,却为什么他说的话我能听懂,哪知道我正在沉思间,却忽然听身后的张枫叶颤着声音道:“刚哥哥,你要是打不过他你就快跑,他说要杀你呢,我还能再想办法,可是你——” 神色一滞,我猛地回过头来疑惑的望着张枫叶失声道:“小叶子,你能听得见这只鬼说话?” 一句话吧张枫叶问的莫名其妙,不解的看着我点了点头:“能听见呀,也能看见。” 我皱了皱眉,心中有些古怪,连小叶子也能听见,事情可就古怪了,不过没时间让我在问下去,那色鬼眼见一击不曾的手,当时便大怒,猛地一声厉笑,张嘴吐出一片红光,这红光如一把利刃一般朝我射来,偏偏我不敢闪躲,咬了咬牙,一抖手,将笛子迎上,笛子迸射这白光,与红光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红光破灭,而我却身不由己的退了一步。 竟然有着手段,这种大力已经不是虚幻的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力量,将我震得不由得退了一步,只是我本来就依着床,哪里有余地再退,这一退变一屁股坐在床上,将张枫叶挤在角落里,不由得轻呼了一声,我心中一惊,抖手又打出一张五雷符,化作一片电光将色鬼挡住。 微微喘了口气,满脸的苦恼,借着这不可多得时间,将彭祖手札拿出翻阅,需找能够破解的办法,只是翻到驱鬼篇,却并没有能应付眼前这种情形的办法,彭祖手札上讲得明白,鬼乃是虚体,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力量,除非到了鬼王一流,不然多半是依靠迷惑人来害人的,难道这色鬼竟然还能是鬼王一流的不成,我心中一沉。 眼见电光将要减去,一时间找不到办法,也只好再一次抛出一张五雷符,一片电光挡住色鬼的脚步,让色鬼颇为急躁,大喝一声,张嘴便是一片红光没出,虚空中与电光争雄,竟然压得电光退缩,这还了得,我伸手入怀,又取出一张五雷符,凌空抛出,五雷符迎风自燃,登时间电光大盛,将红光压制回去,才让我多出一点时间喘息。 只是当伸手再一次入怀的时候,我却不由的心中一沉,怀中还剩下一张五雷符,这可怎么办才好,没办法也只有先将五雷符抛出去再说,心念急转,猛地咬了咬牙,神眼大盛,双手结成天雷印,这是指掌间的法阵,感觉到周围有灵气涌动,灌入指掌间,猛地大喝一声,双手一番,便是一道天雷砸出,这一道天雷化作一条飞龙,昂然咆哮,朝色鬼冲撞过去。 而此时色鬼刚刚斩灭了雷霆,刚好迎上天雷,脸色一变,张口吐出一道红光,化作一把神刀,虚空中发生碰撞,轰然作响,爆炸的威力竟然将旁边的一张书桌给炸的稀巴烂,好强的威力。 可惜一击之后,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这天雷印比起五雷符威力不知打了多少,但是却也一瞬间让我耗尽力量,再也没有可能发出第二击来,我心中一沉,握紧手中的飞仙骨笛,一脸的惨然望着色鬼,心中只打算和色鬼拼了。 不贵哦没想到不光只是我耗尽了力量,那色鬼也好像并不好过,将身形顿住,一时间也没有发动攻击,一人一鬼就在两边相互仇望着,恨不得将对方斩杀,对付色鬼我可是起了必杀之心,更不会有一点心理负担,反正这又不犯法。 身后张枫叶膛目结舌的看着那张炸烂的书桌,心神巨震,害怕的是那色鬼竟然这么厉害,不单单是每天祸害自己,更是有力量杀害自己的亲人,这一刻她心中说不出的畏惧,但是欢喜的是,我究竟有力量和这只色鬼抗衡,也许自己还有希望呢。 房间里一时间静了下来,只有重重的喘息声,不过我的脑海中却静不下来,飞快的运转着,琢磨着对付色鬼的办法,不过让我有些失望的是,好像我已经默驴技穷了,如果色鬼知道这种情况,不知道会不会现在就冲上来,所以我不敢带出一点紧张的神色,心中却是焦急万分。 半晌,虽然我感觉恢复了一些,但是远没有完全恢复,一双腿还直发软,却强撑着不敢露出一点,死死的盯着色鬼,哪知道偏在此时,那色鬼忽然讥诮的一笑:“小子,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怎么没有力气了是吗,就算是你隐藏的再好,却也瞒不过我的眼睛,嘿嘿。” 心中一震,脸色却不变,冷冷的望着色鬼,神眼催动笛子迸发出一片白光,轻哼了一声:“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还等什么,为什么不上来杀我,还要虚张声势。”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并没有我表现出来的坚强,我知道如果此时色鬼冲上来,我只有用着笛子去砸色鬼,但是时间久了,我的神眼又能坚持多久,一旦没有了神眼的支撑,这飞仙骨笛也不能够真正发挥威力,到时候该怎么办。 这色鬼是时间越久回复的越好,反而我却是时间越久就越坚持不住,两厢一错,只怕今晚上我还真有些危险,不过此时不是害怕的时候,我深吸了口气,却又不敢主动进攻,毕竟我已经没有了别的手段,只有手中的这根笛子,这半晌过去,我终于脑袋感觉一阵微微的眩晕。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眩晕被色鬼看在眼中,忽然一阵哈哈大笑,猛地朝我冲来,张嘴便是一道红光,无奈之下,我也只有拼命催动笛子,带起一片白光砸落,轰然间将红光减灭,我却身不由己的身子晃了晃,差点双腿一软,跌坐在床上,只是色鬼却并没有就此罢手,依旧横冲过来。 我哪敢迟疑,手中笛子抡起,带出一阵微微的响声,轰然间砸落在色鬼身上,色鬼一声怪叫,一个跟头翻了出去,而我却是脑袋一懵,整个人一阵迷糊,终于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床上,靠在张枫叶身上,捂着头坚持着没有躺下去。 这一次色鬼算是真的看出了我的虚弱,不由得讥讽地道:“小子,这一次真的不行了吧,还要逞强不成,哈哈哈,不过我现在不想杀你了,整天这样用神体做事,终究没有用身体来做来的舒坦,今天变借你的身体一用吧。” 虽然我一阵阵的眩晕,已经从神眼之中退了出来,但是耳听色鬼的话,心中一震,却不肯就此服输,啐了一口:“谁说我不行了,我是男人就没有不行的时候,有种你就来试试看。” 第七十七章 识海 话音落下,那色鬼却忽然展颜一笑,笑得我有点发毛,结果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我差点吐血:“嘿嘿,你行不行别冲我说,身后不就是个女的吗,我对男人没兴趣。” 说吧,就在我气血上涌之际,色鬼忽然化作一团迷雾,猛地朝我冲来,我心中一惊,不顾一切的结成锁魂印,只要色鬼敢冲进我的体内,我就将色鬼困在我体内,说不得就让他再也出不来,至于后面怎么办,那就等见到龙婆婆再说吧。 那色鬼不觉,一团迷雾涌进我的体内,感觉是海中忽然多出一个人,一阵撕裂一般的痛楚传来,这是色鬼在于我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我猛地大喝一声,双手翻动,强忍着识海快要炸开的感觉,将锁魂印完成,嘴里低吟着:“天方地圆,勒令九章,借神之力,锁鬼神藏,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一片神光自虚空中落下,登时将我的身体包围起来,化作一副枷锁,将我体内包括我的魂魄全部锁在体内,耳听女鬼惊叫,那色鬼咆哮,我不由得微微一阵得意,终究还是有办法的,只是我的得意还不曾褪去,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识海中色鬼冲撞不止,将我的识海搅得翻天地覆,几乎快要炸开了,我只能谨守着我的魂魄所居之处,不敢有一点动荡。 这种神魂相冲的情况最为危险,动辄就会落得个魂飞魄散,不过我只是谨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是在我的识海之中,我是主场我怕谁,眼看着识海中波浪滔天,我神念传出,镇压着识海中的巨浪,免得识海崩塌,神念所过之处,看到色鬼正在识海中兴风作浪,卷起一片一片的狂风,将识海搅得乱了套,便是这样,只要识海乱了,我要是控制不住识海,那么魂魄必定便守不住了,必然会被卷走,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便会落入色鬼的掌握之中,到时候是生是死反而是色鬼说了算。 此时此刻我将全部心神沉入识海中,没有任何外来的助力,我只能靠我自己,滔天巨浪之中,我盘膝坐在识海中那三寸方台之上,只要不离开这灵台,整个识海就还是我的,眼见色鬼冲来,我心念一动,便幻化出一只大手,一掌翻天,朝色鬼重重的镇压过去。 彭祖在手札中说过,人分身与神,身体乃是外因,而元神才是根本,只有元神强大,才有可能成为仙,得长生不老之道,任何一个凡人,只要是在自己的识海中,那他便是神,便是仙,无所不能,可以翻江倒海,可以摘星拿月,只是这一切都只是虚幻的,也唯有在识海中才有效果,便是这一句话,才让我敢如此一搏,而不会变得慌乱,我总得理解了一句话,在识海中只要你敢想,就能相应幻化出一切。 那色鬼并不畏惧,双眼一闪,自脑后泥丸处也爆出一只拳头,轰然间迎向我的大手,撞在一起,激起翻天巨浪,差点将我从灵台之上掀了下去,吓得我赶紧谨守本尊,心念动间,本是一片汪洋的识海,却忽然化作一片山峦,大地上也不见任何生灵,只有无穷的山峦,被我驱使,那些山峦化作一根根神柱漫天升起,将色鬼困在其中。 色鬼一声长啸,忽然化作一缕青烟子神柱中穿行,依旧朝我冲来,我冷哼了一声,心念一动间,边有一面土墙升起,越来越厚,几乎与天相接,不管色鬼怎么冲撞,土墙不灭,随生随长,打破一层还有一层,却始终破不断土墙。 冲撞了一会儿,色鬼变得很不耐烦,这样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儿呀,猛的咆哮了一声,色鬼整个化作一把神刀,红光大作,一刀将土墙劈开,竟然不等后面的土墙升起,便已经破土而出,直直冲向灵台而来,我心中一惊,不敢犹豫,幻化出一道神龙,昂然冲出,半空中撞在一起,神龙灭,神刀出,色鬼只是略微一顿,便又飞斩而来,只是便是这一顿,无尽的神龙幻影冲出,一条接一条,满天满地的将色鬼压了下去,仿佛一时间整个世界都是神龙。 神妙的意识之海之中,所谓一念花开,可御万物,这一刻我才真正的理解了这句话,只有你不敢想象的,却没有在识海中做不到的,我在揣摩着彭祖手札之中关于识海的修习,元神的锻炼才是进军成仙的根本,当年彭祖便是只差一步,与世间号称元神最强者,而道法的最本源力量便是元神的显化。 无尽的神龙冲撞,将色鬼淹没了,这一刻我几乎忘记了色鬼的存在,全心全意的沉浸于对元神的锻炼上,端坐于方寸间的灵台上,心中一动,天地产生异象,有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天地四极自虚空出现,却并不是冲向色鬼的,反而朝我威压而来,这是天地本源的体现,交织着天地大道至理,四极冲刷着我的元神,将一道道大道至理没于元神之中,只要能体会一点,便是掌控了这一种天地奥秘。 一边竭力保证元神不被冲下灵台,否则没有灵台做根本,只怕在这狂暴的识海之中,只是瞬间便会让我魂飞魄散,但是这却是进军大道的最好机会,锻炼元神的机会可是求之不得的,我另一边却在抓住一点大道的碎片深深的感悟着。 这是一道雷霆的大道碎片,其中有雷霆的大道神则交织,是雷霆的本源,简单地说,就是在理解雷霆,与雷霆产生共鸣,从而才能真正的掌控雷霆,雷霆存于世,并不随便显化,这雷霆是如何出现的,是如何产生的,又是如何壮大的,又是如何演化其他,雷霆之中可以演化神焰,可以演化玄水,可以化万物,这便是道生万物道理,但是却又万物归一。 不知道多久,我好像有那么一点明白了,那种奇妙的境地,雷霆仿佛与我丝丝相连,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说不清楚,让我都不舍得离开,沉醉于其中,这种境界之内,我微微一动,一点雷霆在手间跳跃,轻轻一点,一道天雷砸下,将一片虚空砸成黑洞,就连道则也不存在了,可惜当我还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却心神猛地一动,一下子从那种奇妙的感觉之中退了出来,刚才所有的感觉都不见了,这样一次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可惜呀。 雷霆在手间交织,但是与刚才相比,那是天地之别判若云泥,大喝一声,凌空砸出,也不过砸的虚空动荡而已,却为道则所阻,而且也掌控不了雷霆的变化,不过刚才的体悟却被我深深地记载心中,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第46节 松了口气,只是保留了哪一点感觉,早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处,便在我还在寻找感觉的时候,忽然一只脚从背后踹来,待我发现的时候,却是已经反应不及,只将一道雷霆砸出,就被这一只脚给踹下灵台,恍惚间看到色鬼居于灵台之上,张狂的大笑着,嘲弄的望着我,一道雷霆砸下,自虚空中迸射而出,将张狂的色鬼砸的瞬间黯淡下去,可惜终究没有能斩灭色鬼。 这是我最后一次保持那种感觉,跌落下灵台,我立刻退出了那种奇妙的境界,刚才我所营造的无数山峦,一瞬间被色鬼化作无尽汪洋,滔天的巨浪汹涌而来,彻底将我淹没,我沉浮于巨浪之中,感觉到一瞬间仿佛被巨浪撕裂了一般,那种感觉简直就是死过几百几千次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在这狂暴的识海中保持自我,被巨浪淹没的瞬间,我向黑暗中沉沦,神念仿佛碎裂,我能听到声响,再然后我就感觉自己将归于死寂,仿佛自己将要不存在了一般。 而此时,在现实中,张枫叶扶着我,见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吓得不住的哭泣着,惊慌失措的喊着我的名字,使劲的摇晃着我,可是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如果不是胸口还在起起伏伏的,只怕张枫叶都以为我已经死了,隐隐的听见我体内有雷声传来。 “刚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醒醒呀,我求求你了,你别吓我——”张枫叶哭泣着,颤着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已经被吓得不知所措。 便在此时,我忽然睁开了眼睛,双眼望向张枫叶,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邪邪的一笑:“怎么,就这么想我呀,嘿嘿,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好好地慰藉你吧。” 话音落下,我眼中的神光大盛,猛地一把将张枫叶按倒在床上,伸手就将张枫叶的睡衣扯去,嘴里发出一种古怪的笑声,落在张枫叶的耳中,那是在狞笑,而且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她所熟悉的我的声音,更像是这些天让她一直发恶梦的色鬼的声音。 那一迟疑之下,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离体而去,张枫叶身不由己的打了个寒战,脸色大变,猛地尖叫道:“你不是我刚哥哥,杀千刀的混蛋,把我刚哥哥还给我,你去死——” 张枫叶惊醒了,拼命的挣扎着,拳打脚踢,想要将我的身体从她身上掀下去,看着已经将自己脱光光的我,张枫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中的恐惧吞噬着她的心念,张枫叶脑海之中想不到其他,就只是想逃走,远远地躲开。 第七十八章 乱套了 此落落的两具身子在床上滚着,只是弱小的张枫叶如何会是身强体壮的我的对手,被我一只手按在床上,根本挣扎不起来,急切间我另一只大手边有走用途她的身体上,蹂躏着她一处处敏感的地方,然后就是张枫叶最担心的动作,开始冲击她最后一道防线,任凭张枫叶厮打着,尖叫着,却不能将我推开,这一刻她万念俱灰,只是徒劳的喊着我的名字,希望能够叫醒我,就算是要面对,她宁肯面对我,而不愿意面对让她恨之欲狂的色鬼。 就在我将要彻底沉沦于黑暗之中多个时候,就在我感觉自己将要消失的时候,忽然间眼前升起一轮金色的太阳,照亮了我的周围,只是一瞬间,我又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却身不由己的朝太阳飞去,那金色的太阳仿佛是与我血脉相连一般,无声的召唤着我。 当我落足于太阳之上,才发现这哪里是太阳,而是那本彭祖手札,我揣摩不透其中的原因,但是我却知道就在我将要魂飞魄散之际,彭祖手札一定是感应到了,也许其中存有神抵,便自行没入识海之中将我救下,这彭祖手札并不是真实存在地,仿佛人的元神一般,也许当日我所见到的那本实体的彭祖手札才是假的表象,而真实地便是元神存在。 我吐了口气,站在彭祖手札上,神念已经完全恢复,与呆在灵台上一般无二,心念一动,果然彭祖手札就像一艘船一样朝着灵台方向驶去,我要夺回我身体的控制权,不然我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的在担心着,却不知道自己担心什么。 彭祖手札飞快的迎风破浪,破开滔天的巨浪,远远地就望见识海中,徐轩宇半空的灵台,远远望去就像一个莲花宝座悬在那里,而此刻端坐于上面的却不是我,而是色鬼,此时此刻正淫邪的大笑,嘴里还说着淫声秽语,其中多次提到小叶子的名字。 我心中一沉,忽然猜想到色鬼在做什么,提到小叶子的名字,再看看色鬼的摸样,再想想为什么会是色鬼,这一刻我几乎吓得要崩溃了,不行,我必须赶快将色鬼从灵台上赶下来,不然真要是发生了不可弥补的事情,我就算是死也无法向所有人交代了。 猛地一声大喝,在我神念的全力催促下,彭祖手札就像是一只脱弦的箭一般,飞射而至,将色鬼吓了一跳,猛地张嘴吐出一片红光,化作一把神刀飞斩而来,可惜此时我毫不畏惧,也不敢躲避,心念一动间,双手结成天雷印,雷霆跳跃与其上,一声大喝之下,一道雷霆砸下,轰然与红光撞在一起,两厢破灭,而我却毫不停顿的冲了过去,就在色鬼微微一顿之时,猛地从彭祖手札上一跃而下,凌空飞起一脚直趁色鬼而去,那一脚之间还隐隐的有雷霆迸射。 这一切本就事起仓促,色鬼哪里来得及反应,刚才能吐出那一片红光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此时此刻哪里还能在反应什么,轰然之间,被我一脚直接给踹下了灵台,历笑一声,已经卷入无尽的汪洋之中,而我则端坐于灵台之上。 这一刻身体的感觉又回到我的掌控之中,我神念传出一看,将我吓了一跳,不但使脸色大变,一颗心几乎要停止跳动了,因为此时此刻张枫叶正被我压在身子下面,而两个人更是全都光着身子,更让我肝胆俱裂的是,我好像在那啥,感觉着那坚挺之处,似乎进去了那么一点点,这一瞬间我乃海中轰然炸响,简直是万念俱灰。 猛地从张枫叶身上翻身而下,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下子跳下床来,惶恐不安的望着张枫叶,吃吃的道:“小叶子,那个我——你——” 还在恐惧的龟缩向墙角的张枫叶,闻言忽然一呆,迟疑的看着我,在确认着我的身份,看着我局促的样子,忽然间知道我又回来了,那一瞬间,心中的委屈无以言明,几乎如绝提的洪水一般,汹涌在心间,猛地从床上一跃而下,扑到我的怀里,抱住我的脖子痛哭出声。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怀中的张枫叶,心里乱七八糟的,什么也想不出来,只是轻轻地拍打着张枫叶的后背,下意识的低声道:“小叶子,你别哭,都是刚哥哥不好,让你受惊了,没事,没事,刚哥哥又回来了,别哭了,乖——” 脑海中凌乱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坐下了不可原谅的事情,虽然是被色鬼控制了身体,但是身体却还是我的身体,也就是我做了,只是到底我做没做,我不敢确定,但是眼下的情形,我又没法问,总不能直接问小叶子,我是不是把你那啥了,多尴尬呀。 半挂着我身上的张枫叶,其实也几乎是快要赶上我高了,那张哭的眼泪横流的小脸,此时还是在恐惧中悸动,哭的梨花带水,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双眼迷离的不知道看向哪里,让人看得心酸,我只能尽量的安慰着她,却知道这是怎样的苍白无力。 轰的一声,识海中色鬼又开始想要冲击灵台,这一刻我真的愤怒了,怒火在我心中炸开,我的元神咆哮了一声,竟然将彭祖手札当做武器抡起来,直接砸向色鬼,一片金光化作汪洋,朝色鬼淹没而去,仿佛能听到彭祖在咏经,色鬼大震,毫不迟疑的朝外面冲去,被金光一砸,当时就黯淡下去,却拼命地从金光中冲了出去,一片红光吞吐,竟然硬生生的破开了我的锁魂印,直接冲出我的体内。 当我神念又回到躯体的时候,便眼看着一股黑烟没于虚空中,让我追之不及,但是我知道这一次色鬼受伤非轻,或许很长时间都不能在作恶了,只是被色鬼逃走,却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出来,还会祸害别人,虽然不一定会再来祸害小叶子,但是别人呢,我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将色鬼斩灭,不能让他再去害人,只是我该怎么才能找到色鬼的所在呢? 张枫叶止住了哭声,惊异不定的看着那一股黑烟遁走,却紧紧的偎在我的怀里,大气也不敢出,知道此刻的我正在和色鬼争斗,不敢打扰我分了我的神。 好半晌,见我呆呆的就那么站着,脸上神色变化不定,张枫叶咽了口吐沫,怯怯的道:“刚哥哥,是不是那个坏蛋走了?” “啊,”我微微一愣,这才回过神来,从刚才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微微叹了口气:“是走了,直客式我没有能杀死他,虽然重创了他,但是不知道多久之后,他还会出现的,哎。” 我脸色一阵黯然,感觉很过意不去,到底张枫叶不知道是不是饱受折磨,现在已经很看得开了,闻言吐了口气:“刚哥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一阵子那色鬼是不会来再来折磨我了?” 点了点头,我有些羞涩,虽然我已经尽了力,但是这种结果却无法交差,心中一动,我暂时放开这件事,一个很紧要的问题徘徊在我的心头,终于我还是咬了咬牙问了出来:“小叶子,那个刚才我——我究竟到了哪一步了,是不是那啥了——” 张枫叶一呆,猛地明白了我的意思,本来惨白的小脸这一瞬间羞红了,这问题也太羞人了,一个小姑娘怎么好意思呢,从恐惧中摆脱出来,这一刻她所有的感觉也回来了,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还顶在她的小腹上,而自己挂在我的脖子上,两个人都是光溜溜的,这感觉简直就是羞死人了,猛地一声尖叫,张枫叶受惊了一般,一下子跳回到床上,这种弹跳力简直就是惊人,然后猛地扯过被子将自己蒙起来,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却红着脸不敢抬头看我。 只是低着头刚好看到那个东西,心中一震,赶忙将眼闭上了,心里小鹿乱撞,一时间不知所措,心中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感觉世界彻底乱了。 呆了呆,我也反应过来,赶忙不过捡起地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套在身上,又将小叶子的衣服地给她,让她在被窝里穿上,此时我们才少了一点尴尬,不过我还是在关心着刚才的问题:“小叶子,那个刚才咱们到底有没有那啥——” 我不敢去看小叶子,心中凌乱,不住的吞咽着吐沫,心里乱成一团,耳中听到张枫叶声音小得像蚊子:“就进去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好像也没进去。” 虽然实在是羞得不行,但是张枫叶还是说了出来,不然她也感觉好像做了坏事一样,不过究竟进没进去,她自己也说不很清楚,但是身体没有异样,最少证明没有真的进去,但是哪怕是进去一点点,也好像真的做过了是的。 一点点,这让我很凌乱,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但是却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应该没进去吧,我告诉自己,然后心中乱七八糟的,半晌,才忽然想起一件事,凑到小叶子身边,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小叶子,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记住,就是我会法术的事情,你不能跟任何人说,就算是你爸妈,或者是我爸妈都不行,你知不知道。” 第七十九章 再见龙婆婆 张枫叶一呆,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小脑袋里想的却和我不一样,羞涩的抬头看着我,嘟着小嘴压低声音道:“刚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让人知道,是不是除了我别人都不知道?” 见我点了点头,张枫叶眼睛眨了眨,深吸了口气,忽然伸出手:“你放心吧,刚哥哥,这是咱们的小秘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来,咱们拉钩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谁变谁是王八蛋,就算是有人给我上老虎凳灌辣椒水,我也绝不会当叛徒的。” 看着小叶子可爱的摸样,虽然心中还是很苦恼,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笑了,揉了揉小叶子的头,轻声道:“小傻瓜,现在那还会有人给你灌辣椒水上老虎凳呀,你这是看电视看多了,这就是咱俩的小秘密,你可一定不能说出去呀,就你和我知道。” 小孩子就是这样哄得,不过张枫叶很是不满意我的动作,一把将我的手打开,鼓着腮帮子佯怒道:“刚哥哥,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现在长大了,你不能动不动就摸我脑袋,我会长不高的,要是我再也不长了,我就找你算账。” 没有了色鬼的威胁,小叶子仿佛放下了心事,或者心中有了别的想法,一下子便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不过另一个问题却有浮上她的心头,脸色微微变了变,迟疑着:“刚哥哥,我被那个色鬼祸害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神色间有些惶然,紧张的望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看着小叶子的摸样,我心中一算,却也没有多想,结果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几年以后让我凭添了许多苦恼,揉了揉小叶子的头,沉声道:“傻瓜,那色鬼不过是虚幻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意识层面发生的,只要你心里面没有负担,全然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过我这一番话却并没有让张枫叶高兴起来,她还是一脸的紧张,痴痴地望着我,犹豫着道:“刚哥哥,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不愿意理我?” 我揉着她的头,这一次她却没有打开我的手,也许是心中根本没时间顾及此事,只是望着我,我轻轻的一笑:“小傻瓜,我从小看着你长起来的,从你还是个小鼻涕虫就看着你长大,你就像我亲妹妹一样,不管你什么样了,出了什么事,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快起来吧,你爸妈在外面一定很着急了,出去和他们见个面吧。” 虽然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但是知道我没有嫌弃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揉着她的头,对她还是那种爱护,这样张枫叶感到很窝心,原来的担忧和惶然一扫而空,尽管并不喜欢这种揉头的亲昵,但是此时此刻却享受着这动作带给她的温情。 张枫叶很顺从的站了起来,拉着我的胳膊跟着我朝外面走去,当门打开的时候,张叔张姨,还有我的父母都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眼见我们出来,几个人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情况,待听见我将情况说完,张叔拉着我的手,一脸的担忧:“刚子,你说那色鬼会不会再回来?” 我摇了摇头,也不敢断定,心中略一沉吟:“张叔张姨,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这样吧,明天我带小叶子去找一位高人,应该能帮上小叶子的,这位高人手段厉害得很呢。” 第47节 尽管我如此说,张叔和张姨却还是难以掩去浓浓的担忧,真恨不得以身相代,可惜这不可能,不过眼下没有了威胁,他们还是将心放下不少,再看看小叶子一张小脸红彤彤的,神色欢喜了很多,心中也跟着好过了许多,最少不用在担忧小叶子会想不开自杀。 折腾了这许久,都已经是下半夜了,我们也都困了,看看小叶子已经不再那么担心,在张家喝完了一杯茶水之后,我和父母便起身告辞,想要回去睡上一觉,只是当我想要离开的时候,却被张枫叶拉住,小叶子一脸的期盼,咬着嘴唇道:“刚哥哥,我自己还是害怕,你能不能留下来守我一晚上。” 说话间,眼中又有水雾升腾,痴痴地望着我,看得我心中一软,一旁张叔张姨也是犹豫着:“刚子,你就再守小叶子一晚上吧,我们也不放心。” 我心中有些矛盾,毕竟刚才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虽然几位老人不知道,但是我心中却还是很尴尬,只是看着几位老人的期盼,而且父亲也点了点头:“小刚,你就在你张叔家守一晚上吧,小叶子出了这事,一个小女孩也害怕,你当哥哥的该做的就必须要做。” 在我们眼中小叶子就是一个小女孩,根本没有人会往哪一方面想,可惜我和小叶子心里明白,刚才就差那么一点,小叶子就要从少女变成少妇了,心中迟疑着,但是却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看着父母回了家,我心中有些苦恼。 等张叔张姨也回去自己房间,张枫叶便拉着我去了她的房间,关上门,神色间也变得有些扭捏,自然不敢脱衣服,便匆匆爬上床去,拉过一床被子躺下,心里惶惶的,半晌,见我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这才犹豫着拍了拍她身边,自己努力朝墙边靠了靠:“刚哥哥,你也上来躺一会吧,这都半夜了,你一定也很累了,坐着哪里休息的过来。” 摇了摇头,我闭上眼睛假寝:“算了,我还是坐一晚上就行了。” 我不想躺下,倒不是有别的想法,毕竟刚才差那么一点,心中尴尬的很,要是在靠在一起可就不得劲了,只是张枫叶却并没有这样想,见我摇头,竟然坐起来,非拉着我躺在床上,缠了好一会儿,我无奈的躺下了,挨着张枫叶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坚持不住睡了过去,微微的打着呼噜,却不知道张枫叶却根本没有睡,正一脸古怪的支着身子看着我,脸上变幻不定,一会欢喜一会忧,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头挨在我怀里,这一晚上,她自己感觉一下子长大了很多,仿佛经历了蝉弁,自己也许已经不再是个单纯的女孩了。 这一切我不知道,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只是看到小叶子像一只小猫一样,蜷曲在我的怀里,在睡梦中还不住的抖着身子,显然这些天的经历对她已经造成了难以磨灭的恐惧,让我心中一阵叹息,只是这种恐惧我也没办法帮她消除。 当太阳升起很高的时候,小叶子才从梦中惊醒,感觉到我就在她身边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刚才梦中的惶然消失了,见我正默默地望着她,小叶子不由得小脸一红,咬着嘴唇低声道:“刚哥哥你早醒了,都是我贪睡——” 我呵呵一笑,揉了揉她的头,站起身来道:“行了,别说废话了,我可是饿瘪了肚子了,走吧,张叔来催了几次了,叫咱们去吃饭呢,一会儿吃过饭,咱们去见一位老婆婆。” 张枫叶嗯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却跑到镜子那边,又是好一阵梳妆打扮,让我颇为无奈,才十几岁的小女孩就知道梳妆打扮了,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李红玲,原来女孩和女人都一样,只要是个女的就知道爱美,我嘿了一声,催促着小叶子:“行了,小叶子,你就别臭美了,小女孩家家的,快去吃饭了。” 不管张枫叶高不高兴,却被我拉着出了房间,和张叔张姨一起吃过早饭,我便向他们告辞,领着小叶子出了门,先去我家和我父母说了一声,便直接出去打了个车,直奔城郊而去。 等赶到那个荒废的村子,都已经是快中午了,下班的村民,刚从地里回来的老人,还有放学回家的孩子,让这个半废的村子,看上去多了一丝生气,尽管只是稀稀拉拉的,或者这村子里连一半的人家都没有人住,特别是龙婆婆住的那条胡同。 小叶子惊奇的看着身边的一切,感觉到很新鲜,平日里是不会来到城郊的,这里的环境让小叶子赶到很新鲜,那些疯了一样的小孩乱跑着,那些满身泥土的老人,还有那些一身大汗的工人,让小叶子才真正认识到了这个世界。 “刚哥哥,你说的哪位高人就住在这地方呀?好荒凉的地方,刚哥哥,哪位高人好不好说话呀?”小叶子就像只小麻雀一样唧唧喳喳的不停,将这些天的压抑全部释放出来。 我摸着她的头呵呵笑道:“放心吧,哪位老婆婆还不错的。” 还是那条胡同,只是如今心境不同了,原来阴森森的胡同,此时看上去也就平常了,最少我就没什么感觉,不过小叶子却还是像以前的我那样,身子微微战栗着,感觉到害怕,不住四下打量着,声音都有些发颤:“刚哥哥,这地方好诡异呀,那高人怎么会住在这种鬼地方。” 在幽暗的胡同里一直走到头,便到了龙婆婆的家门口,此时大门关着,不过没有上锁,不过我不知道龙婆婆是不是在家,正欲上去敲门,却忽然间大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里面并没有人,不过却传来龙婆婆那阴森鬼气的声音:“小子,你终于回来了,那就赶快进来吧。” 第八十章 拜师 我不由得呆了呆,看了身边的小叶子一眼,果然不愧是龙婆婆,手段真是让人难以捉摸,我倒是没有多在意,不过看到眼前诡异的一幕,小叶子身子微微战栗着,有些惊慌的躲在我身后,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不肯松开,见我望来不由得饿压低声音:“刚哥哥,我有点害怕,这地方好阴森呀。” 说真的,我到现在也不明白龙婆婆到底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住的地方,照说凭她的手段要住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不是问题,最少也不用找一个这样阴森的地方吧,最关键的是却不用将院子糟践的这么阴森鬼气的,就算是我已经不会害怕,但是还是避免不了心中的紧张,更不用说小叶子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张小脸因为紧张吓得煞白。 我揉了揉小叶子的头却惹得小叶子娇颠的白了我一眼,嘴里嘀嘀咕咕的,虽然听不清说什么,却也知道她很不满意,我笑了笑:“没事,有刚哥哥在你还怕什么,走吧,见了这位高人叫婆婆就行了,记得嘴巴甜一点。” 小叶子挠了挠头,紧张的朝院子里望了望,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我拉着小叶子的手,大步朝里面走去,院子里还是那样闷热,无数的纸人纸马摆在那里,让小叶子一路走过来,双腿都吓得软了,要不是还有我在身边,要不是为了跟紧我的脚步,只怕此时便已经瘫坐在地上了,便是如此也还是靠着我的扶持,才勉强走过来,待一进到屋里,刚才的闷热一下子就不见了,冷热交替之间,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屋子里很黑,双眼根本就不能视物,只是我早有准备,将神眼打开,自然无虑这种环境,只是这里好像布下了什么禁制,神眼所过之处也仅限于这一间屋子里,两外两间屋子神眼就透不过去了,龙婆婆便坐在屋子里的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笑呵呵的看着我,对于我的到来心中很是高兴,只是无论龙婆婆怎么笑的高兴,在我看来也是阴森森的。 感觉到我神眼的神念之力,龙婆婆双眼一亮,心中大为兴奋,当真没有想到我这么短时间就已经能控制神眼了,不免桀桀的怪笑道:“小子,不错嘛,现在已经能控制神眼了,看来你这一次湖州之行可经历了不少事情呀,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我点了点头,略一沉吟,将在湖州的经历告诉了龙婆婆,我说的仔细,龙婆婆自然也听得明白,越听脸色越阴沉,到最后说道神巫门也参与进这件事情的时候,龙婆婆猛地一拍桌子:“好一个神巫门,好一个李德胜,真是该杀呀。” 李德胜是谁,我猜测着可能就是那神巫门的二宗主,深吸了口气,我猛地跪倒在龙婆婆面前,沉声道:“婆婆,这次来有两件事,其一是我想拜师学艺,我要为哪位叶老伯报仇,其二,想请您老人家出山一趟,对付那个神巫门的二宗主,将那些倒买人体器官的坏蛋全部斩灭,另外我想再求您老人家帮一帮我身边的这位小妹妹,她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和我亲妹妹一样,前些天被一只色鬼所缠,虽然我将色鬼重创,但是我怕那色鬼会以后再来祸害她,所以——” 龙婆婆点了点头,朝我身边的张枫叶打量了一番,黑暗中张枫叶虽然看不到龙婆婆,但是龙婆婆那一双雪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却隐隐而见,让张枫叶心中害怕,仿佛看到一双毒蛇的眼睛,自己站在这里就像被剥光了一般,畏缩的靠近我,大气也不敢出。 点了点头,龙婆婆桀桀的一声怪笑:“就是这小姑娘呀,桀桀,过来,到我身边来,让我看看。” 听到老婆婆的声音,小叶子不但没有过去,反而更加畏惧的靠近我,无奈之下,我站起来拉着小叶子朝龙婆婆走过去,方一靠近,不知何时龙婆婆已经将那盏尸油灯点亮,豆光跳跃着,勉强能看清楚一切了,但是看清楚龙婆婆的样子,那一瞬间小叶子吓得惊呼了一声。 嘴角抽了抽,至于吗怕成这样,我赶忙一拉小叶子,不等她那一声落下,就低喝道:“干嘛呢,还不快叫婆婆,这么没礼貌呀。” 挨在我身边,小叶子才算是找到了安全感,咽了口吐沫,才怯怯地道:“婆婆您好。” 龙婆婆嘿的一声,上下打量着小叶子,看的小叶子心惊肉跳的,好半晌,龙婆婆才点了点头:“不错,这孩子和你有缘,她的事情我就帮了。” 朝小叶子招了招手,然后龙婆婆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一样的东西递给我,轻叹了口气:“小子,把这东西给这小姑娘戴上吧,可一定要保护好了,不要弄丢了,这可是咱们祖师爷彭祖他老人家仙去之后留下的一截指骨,可是无上的宝贝呀。” 听完这番话,我倒是还没什么,毕竟腿骨都放在嘴边去吹了,这指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小叶子本来接过去想要戴在脖子上的,结果刚举起来,听见龙婆婆的话,手一哆嗦,这指骨就掉落在地上,一时间脸色煞白,小嘴张开,强忍着没有惊叫出来。 龙婆婆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不悦,眼中闪着寒光望着小叶子,轻哼了一声,我赶忙将指骨从地上捡起来,朝龙婆婆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强行给小叶子戴上了,并且训斥她:“小叶子,这有什么好怕的,彭祖可是陆地神仙,这一截指骨可是无价之宝。” 听到我的赞扬,龙婆婆脸上才略见和缓,只是难为了小叶子,只感觉戴上这指骨之后,全身都感觉不得劲,总感觉胸口像是有虫子在爬一样,如果不是龙婆婆在面前,我又在身边,只怕说什么也不肯戴这东西,却如何知道这彭祖的一截指骨若是放到修道之人手中,这可是会被人抢夺的宝贝。 龙婆婆轻哼了一声:“戴上就不要摘下来,而且千万不要外露,否则被道上的人看到了,只怕便是一场祸事,指骨被人抢走不说,说不得还会将小命丢掉了。” 我听得出龙婆婆说的并不是虚吓之言,那支飞仙骨笛如今我知道是个宝贝,只是我还不能催发全部的威力,便已经相当厉害了,想必这指骨也是了不得的东西,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交代小叶子:“小叶子,你一定要记住龙婆婆的话,这东西一定要贴身放好,不能被人发现,只要有这东西在,那就是万鬼不侵,没有邪魔鬼魅的东西敢轻易靠近你的。” 见我说的如此郑重,小叶子勉强点了点头,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东西,心中有些犹豫,呆在我身后也不说话,而此时龙婆婆将这件事情了了,便定定的望着我,忽然展颜一笑:“行了,这下子你放心了吧,你要你拜师,传下彭祖一脉的道统,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的,如今你可想明白了,可真的是要拜师,这可不是说笑的,一入宗门便是宗门弟子,肩上便多了一份责任的。” 我脸色一凝,变得郑重起来,朝龙婆婆一抱拳,高声道:“婆婆,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起拜您为师,正式入彭祖一脉,绝不反悔,只要师门中的事情,那就一定会遵循,绝不会负了您老人家的期望,希望您老人家成全。” “哈哈哈——”龙婆婆好一阵大笑,一张老脸上舒展开来,就连平时看上去无数的皱纹,此时仿佛也已经看不见了,当可看得出龙婆婆心中有多么高兴,兴奋之余,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便往里屋走去,步伐不如平日里那般蹒跚,变得极其矫健,三步两步便走到里屋门口,欣喜的道:“祖师爷,今日有弟子拜入师门,从今往后,这道统又传承下去了,列位祖师爷在天之灵,听到定当极为高兴,这就是刘刚,咱们彭祖一脉的希望。” 这几步便是高兴地自言自语,到了门口忽然顿住,扭头朝小叶子望去,说话间语气也和缓了不少:“小姑娘,你就别进来了,这屋里是祖师爷的神坛,容不得外人踏足。” 说罢,将门轻轻推开了,拉着我一闪而入,只留下张枫叶一个人,守着尸油灯,在哪里害怕的不知所措,想要逃出去,却想到我还在里面,有心跟进来,又害怕龙婆婆责怪,心中惶恐不安。 而此时,我走进里屋,这里屋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虽然从门口望进来是一片黑暗,但是当真正一步踏进来的时候,整个屋里却是明亮得很,也不见有灯光,整个房间沐浴在柔和的白光之中,屋里很干净,可以说是纤尘不染。 整间屋子就只有一张供桌,虚空挂着一幅画像,供桌上摆着祭品香烛,香烛的烟气袅袅升起,将整间屋子衬托的更加神秘,而且这整个屋子里就没有窗户,进来之后,回头看看也看不到门口,这就仿佛一片独立的天地一般,往上望也不见房梁,而是白蒙蒙的一片霞云,脚下不见土地,若非是踩在实地上,乍一看去就像是踏足于云彩之上,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让人心生敬畏。 第48节 第八十一章 彭祖神像 最让我注意的是那副画像,这幅画像不知道使用什么制成,看上去有一种肉肉的颜色,所以根本不用上色,这一幅画像看上去也是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有人端坐在那里,双手结印,口咏真经,那一张嘴恍惚间一张一合,更甚者那一双眼睛,此时此刻正上下打量着我,让我心中一震,几疑是自己眼花了,但是再仔细看过去,果然那双眼睛真的正看着我,此时嘴角竟然荡起一丝笑意。 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这幅画像好生诡异,我心中正胡思乱想之时,龙婆婆却已经上前恭恭敬敬的跪在画像前面,脸上一片肃穆,嘴中念念有词,我却听不清说的什么,只是看到那画像的人在侧耳倾听着,时而微笑时而凝目相望。 半晌,龙婆婆忽然沉声道:“刘刚,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祖师爷,这就是咱们彭祖一脉的祖师爷彭祖,你所见到的,就是彭祖他老人家的真容。” 我心中一怔,不敢怠慢,赶忙在龙婆婆身后跪倒,朝着画像一个头便磕了下去,心中也不也敢胡思乱想,恭恭敬敬的道:“小子刘刚,今日拜师您老人家门下,必将谨遵师门教诲,将我彭祖一脉的道统发扬光大,绝不敢让祖师爷失望。” 话音落下,我正要抬起头来,哪知道却忽然耳听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这声音苍老却又坚韧,颇有磁性而且很厚重:“刘刚,今日收你入我门下,必将谨记师门律例,其一,不敢为非作歹,依仗道法为恶,否则即便是门下无人,天也会遣之,其二,不准随便杀生,无论是任何其他生灵,不能为善,却绝不能为恶,否则天诛之,其三,戒淫戒妄戒邪,不能为祸人间,刘刚,你可记下了。” 这声音绝不是龙婆婆的,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只是密室之内怎么会有其他人的声音呢,我脸色一变,恍然的抬起头,正看到画像上的祖师爷此时正双目炯炯的瞪着我,神色一片肃然,让我心中一惊,一时间傻在那里,一幅画像竟然还能说话不成,而且还是千年前的古人,这是真的吗? 见我这样惶然,龙婆婆咳嗽了一声:“刘刚,不用大惊小怪,这可是祖师爷彭祖他老人家的人皮,有他老人家遗留下来的一点元神,自然有诸般神通。” 咽了口吐沫,我不安地望着那张画像,此时才算是发现,这哪里是画像,又为何如此栩栩如生,一切都是因为这根本就是一张人皮,又如何会和真人一般无二,而且此时这画像正一脸肃然的望着我,也亏得我最近经历了太多诡异的事情,这才不至于如何惶恐,朝画像再次一拜,口中恭谨地道:“笛子刘刚拜见祖师爷。” 那画像威严的摆了摆手:“罢了,我门下也无那么多俗礼,你们且起来吧。” 话音落下,一股大力将我和龙婆婆强行托起,也幸好我不敢强行抗拒,待站起来便微微弓着腰站在那里,聆听彭祖他老人家训话,只是彭祖打量了我一番,终究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身具神游之眼,当可将我门中道统发扬光大,或者这一世便是我彭祖一脉的机会。” 说罢,彭祖忽然伸手一点,有一点金光射出,倏然没入我的识海之中,在识海中打了个盘旋,便与彭祖手札合在一起,这一刻彭祖手札发生了变化,整个迸发着金光,本来一本平淡无奇的绢书,这一来化作如黄金所铸一般,耀耀生辉,更有许多符文在其中显化,一枚枚符文盘旋在我的元神周围,千百枚符文越转越快,最后忽然一闪,便没入我的元神之内。 仿佛有一股难言的神秘力量将我的元神充斥,那一瞬间都有要炸开的感觉,只感觉真的好热,只是这种感觉是元神之中的,我的身躯却感觉不到,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一下子就有无数的道术奥妙便显化元神之中,我一下子明白了很多大道根本,但是又仿佛什么也没明白,只能慢慢消化,每消化一枚符文,没有符文在元神中亮起,仿佛有无尽的力量充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符文便全部烙印在元神之中,我感觉有无尽的力量要迸发出来,心神一动,神眼张开,竟然看穿了这间屋子里的虚妄,一切真实就在识海中显化,就连彭祖他老人家的真身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其中有一种白色的神光充斥着,这就是力量的本源。 彭祖点了点头一脸的欣慰,轻轻地感叹了一声:“好,比我所预料的还好,从今天起你便真正传承了我的法,那些法术不过只是小术而已,这些符文乃是天地间的本源之力,你什么时候能悟通其中的奥秘,便能掌握力量的根本,那时候才算是踏上了大道之路,言尽于此,你好生体会吧,究竟你能如何,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其实当我详查这些符文的时候,我便知道这所有的法术不过只是如彭祖他老人家所说的,只是小术而已,或者我休息上一段时间,就能运用大部分,但是彭祖一脉最根本的道术还是求长生,只是如今我还没有这个意念罢了,我根本就没有想过长生。 我一抱拳,朝彭祖他老人家恭声道:“弟子绝不敢辜负祖师爷的期望和教诲。” 不知道为何,此刻我忽然想到当日龙婆婆为何那样放心的就将彭祖手札借陈家之手交给我,却也不怕遗失了没原来真正的东西都在这里呢,那些所谓的道术却只是其中最肤浅的东西,只怕全天下能有许多人都懂得,别人的了彭祖手札也无用,不可能得到彭祖一脉的真正道统的,这一切都需要彭祖的承认才行,而此时我才算是得到了彭祖的认可。 彭祖呵呵一笑,忽然大袖一挥,我眼前一阵恍惚,再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已经又回到了外面的屋里,正看到小叶子恐慌的在轻轻抽泣着,猛然间见到我,先是一呆,接着就扑了上来,藏在我的怀里便泣不成声,显然一个人呆在这阴森鬼气的屋子里,小小年纪的她却是承受不了。 龙婆婆依旧一脸的恭谨,在里屋门口站立了好半晌,这才直起身来,缓缓走到自己的椅子边上坐下,然后重重的咳嗦了一声,不过当时我只是安慰小叶子了,没有理解这咳嗽的含义,待老婆婆咳嗽了几次,我才发现龙婆婆的异常,当时没有多想,还傻乎乎的问道:“婆婆,你嗓子不舒服呀,正巧我口袋里还有草珊瑚含片,要不您来一片。” 龙婆婆嘴角抽了抽,老脸一阵尴尬,见我无辜的望着她,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咳嗽了一声道:“小子,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参见师傅,这点规矩都不懂,还非要我说出来。” 我是第一次当徒弟,龙婆婆也是第一次当师傅,自然场面有些尴尬,龙婆婆努力的回想当初自己拜入师门的时候究竟又拿了礼数,不过年代太久了,却是已经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了,好像还有师傅茶呢,不过这拜师礼太匆忙,也没有人教我,所以有些事情也就算了。 闻言我是一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要叩见师傅呀,哪敢迟疑,赶忙双膝跪倒在地,纳头便拜:“弟子刘刚参见师傅,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然后脑海中努力的回想着,在电视中电影中看到的拜师的场面,眼光四下打量,将目光落下桌子上龙婆婆的哪壶茶上,心中一动,轻轻站起来走过去,轻巧的倒了杯茶递到龙婆婆面前:“师傅请喝茶。” 龙婆婆双眼一亮,一脸的欢喜,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也不管茶水是热是凉,但是心里热乎乎的,终于找到弟子了,这感觉真受用,却不见我正犹豫着,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腼腆的朝龙婆婆伸出手去:“师傅,你老人家是不是也该给个红包。” 龙婆婆一呆,一时间哪里想得通透,这当徒弟的还要给师傅要红包,哎,社会在发展呀,时代变了,龙婆婆感慨了一番,只是她哪里准备什么红包了,索性从抽屉里摸出一沓钱,也不看多少就要递给我,结果被我给推了回去:“师傅,你也太小看人了,我要红包可不是和你要钱的,你随便给点东西也就是了,真要能赶得上您的身份就好。” 我张嘴讨要红包可不是要小钱,我盯着的是龙婆婆的符咒法器之类的东西,所以才在最后又说了那一番话,以后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要是能有些福州法器护身,也就等于多了些手段,龙婆婆的符咒比起我自己画的符要强上多少倍的,本来是求人的事情,被我此时说的正大光明,龙婆婆一愣,脸上颇为尴尬,嘴角抽动,却是一阵苦笑。 随便将钱丢在桌子上,然后从抽屉里取出几十张符纸,直接丢给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得了,这是我的存货,就这些了,你全拿去吧。” 龙婆婆坐在椅子上一阵无力,本来还是看我老实巴交的,心中还颇为得意,但是此时此刻,却看我像一只狡诈的小狐狸,直接颠覆了对我的看法,却不知道就是这些符咒,还真得救了我一命。 第八十二章 团聚 我被龙婆婆几乎给轰了出来,因为我将龙婆婆的符箓全部搜刮干净,而且又盯上了她老人家的法器,让龙婆婆心疼得不得了,最后只说是已经无法可传,让我带着小叶子回家就行了,至于湖州之行,龙婆婆让我先去,三天后自然会和我汇合,也不问我联系方法,便直接将尸油灯熄灭,恍惚间打翻了墙角的那一盆水,然后我也不清楚,怎么就出了屋子出了院子,拉着小叶子傻兮兮的站在大门口,两扇黑色的木门紧紧地关闭了,我在敲门也没有动静。 在门前矗立了好久,最红还是无奈的领着小叶子回家去了,一直出了这村子,小叶子才算是恢复了原来的活泼,小手轻拍着胸口,做出一副恐惧过后受惊吓的样子:“这老婆婆真是好吓人,不过我看她对你挺好的,刚哥哥,你说龙婆婆为什么要住在这鬼地方呀?” 这我哪知道,也许是龙婆婆的特殊爱好吧,我也没有多理睬小叶子,将那些符箓拿在手中仔细的查探一番,不由得喜笑颜开,除了几张保命符,光是五雷符神火符就有二三十张,还有几张法阵阵符,这可是好东西呀,虽然只是一座五行降魔阵,但是也足够我挥霍一阵的了。 小叶子大为不满,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娇哼了一声:“刚哥哥,我给你说话呢,你干嘛不理我。” 我宠爱的揉着小叶子的头,呵呵一笑:“我怎么会不理你呢,不过明天刚哥哥就要走了,你在家可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好好学习,知道了吗,这次刚哥哥回来的匆忙,忘记了给你买礼物,等在回来的时候一定记得给你买礼物的。” 原来答应过小叶子,不过这一次却真的给忘记了,而且忘得一干二净,毕竟这些天哪还有心思记得这点小事,几次连命都差点丢了,就算是这一次回去,是不是会遇到危险,甚至于有性命之忧,还都是未知两可的事情,我心中暗暗告诉自己,只要我能全身回来,就一定记得给小叶子买礼物,虽然现在看上去小叶子好像是恢复了,但是其实我从她的眼底还是能看到忧虑,她并不开心,恐惧还在她心头徘徊。 等回了家,将小叶子送回去,张叔张姨好一阵千恩万谢的,听小叶子形容的哪位高人神乎其神的,张叔张姨几乎惊讶的无法置信,但是却也因此而放心下来,却非要拉着我吃晚饭,并将我的父母请了过来,很是隆重的在饭店定了一桌,要感谢我的帮助,那晚上我喝醉了,醉的一谈糊涂,被张叔张姨轮番上阵,给直接灌倒桌子底下。 至于那晚上怎么会来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当第二天一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看到小叶子托着嘴巴,靠在床边迷糊着,嘴角微微的有晶莹的液体留下,看来是昨晚上就守在这里,我一醒来也将小叶子惊醒了,看我醒来,才终于松了口气,嘟着小嘴不满的道:“你看看你,不能喝谁让你喝那么多呢,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昨晚上喝的都在地上打滚了,抱着电线杆子又踢又打的,和个神经病一样,简直就是丢死人了,还把我爸打了一拳呢。” 听着小叶子说的,我脑海中是一点记忆也没有了,昨晚上喝的实在是太多了,张叔被我放到了,却没想到张姨竟然也是酒林高手,不但将我爸放到了,也将我一起放到了,她一个人就喝小一斤,我这算是知道了,只要敢喝酒的女人千万不能和她们喝酒,那是绝对能喝的。 真想到我竟然也有这样的英雄事迹,只是不知道小叶子说的是真是假,想一想在地上打滚,还抱着电线杆子又踢又打的,还把张叔打了一拳,这人可是丢到家了,苦笑了一声,甩了甩头爬起来,好歹的洗漱了一把,父亲还没起来呢,昨晚上喝了可是不少,和母亲打了个招呼,又去看了看张叔,感染时有一个眼眶子乌青乌青的,看得我还是一脸的古怪。 给张叔赔过礼,回家勉强吃了点东西,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今天出发,母亲很无奈,却并没有阻止我,从母亲的眼神中,也许她老人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却没有说出来。 掏出昨天顺道买的手机,给李红玲打了个电话,今天就要走了,将李红玲叫过来吃顿饭,虽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父母亲对她熟得很,但是毕竟才确定关系,怎么也要和父母见上一面,让父母亲知道我们谈恋爱了,这样才算是郑重吗。 果然在快到中午的时候,门铃响了,我赶忙冲过去将门打开,李红玲手里提着礼品水果进了家门,今天的李红玲打扮的很正式,一身职业套装,让她看上去英姿飒爽,颇有种女强人的味道,而且划了淡妆,比平日里要秀气了许多,只是今天来,却比以前扭捏了不少,一进门便红着脸,给我爸妈鞠了一躬,有些结巴的道:“大伯,大妈,你们——好。” 说完一句话,就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熟悉得很,但是反而觉得比不认识的更别扭,不认识最少还不知道底细,相熟的反而不管怎么隐藏,老底也是一清二楚的。 听说我和红玲谈对象了,母亲很高兴,李红玲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虽然个性要强了一些,不过确实是个好孩子,知道孝顺父母,而且也不花俏,规规矩矩的一个孩子,特别懂事,虽然摸样长得一般,但是只要我看着顺眼,他们还会说什么,父母亲热情的给红玲倒水,又是拿水果,母亲更拉着红玲说话,当然不免问及我们恋爱的事情,好像前些天还没有这意思呢,说真的实在是有点快。 红玲很腼腆,原来的大方劲儿早就不见了,今天是丑媳妇见公婆,让红玲一颗心跳得不知多厉害,坐也感觉不对劲,站也感觉不对劲,和母亲说话更是结结巴巴的,总是词不达意,一张脸始终没有退下红潮,只等要做饭的时候,几乎是逃进了厨房,找点活干反而自在了许多。 当一切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门铃却忽然响了,等我打开门的时候,小叶子精灵古怪的站在门口,拉着我的手就吵吵着:“伯伯大娘,你们都上我家去吃饭吧,我妈已经准备好了,让我过来叫你们过去呢,快点走啦。” 父亲一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朝厨房指了指:“小叶子,你替我给你爸妈说声谢谢,今天实在不能过去,小刚的女朋友来了,就在厨房帮忙呢。” 话音落下,小叶子猛地一呆,接着脸色沉了下来,站在门口呆了一会儿,在我手上掐了一把,然后不声不响的回了家,这孩子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情绪看上去有点不对头,不过红玲来了,我也没时间顾及她,刚将门关上,却又听到门铃声,打开来一看,赫然是小叶子一家人,不过张叔张姨却都是一脸的尴尬,倒是小叶子板着一张小脸,大步走了进来,哼哼唧唧的道:“你们不过去吃,我们就过来蹭饭了,我也去厨房帮忙。” 第49节 话说的我和父亲一愣一愣的,旁边张叔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刘哥,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小叶子这孩子回去,说是刚子的女朋友来了,非要拉着我们过来看刚子的女朋友,我们现在真的不想拧着她,就厚着脸皮过来蹭顿饭。” 说话间,张姨有些尴尬的拎着几袋子东西也往厨房走去,还呵呵笑着:“正好我也准备了不少东西,怕嫂子准备的不够,便给拎过来了。” 和张叔在客厅聊了一会,小叶子就过来招呼我们过去吃饭了,饭菜很丰盛,张姨拎过来不少东西,不过在去饭厅的时候,小叶子偷偷的拉住我,一脸别扭的嘟着嘴问我:“刚哥哥,你什么时候和红玲姐好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话问得我一阵无奈,捏了捏小叶子的小鼻子,嘿了一声:“我们什么时候好上的,还用向你汇报呀,大人的事,小孩子少问。” 却不知道我这句话真的惹到她了,嘟着小嘴阴沉着一张小脸,便一直不和我说话,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却开始向我和红玲发难了,弄的我和红玲红着脸,大为尴尬,我总感觉这小丫头今天好像是在故意的捣蛋,好像在针对红玲一样,不过我也只是一种感觉,也说不出什么,何况小叶子又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只是问的那些问题却让我和红玲下不了台,根本就没法回答。 比如我一口菜刚吃在嘴里,小叶子忽然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刚哥哥,红玲姐,你们俩现在到哪一步了,有没有那啥呀?” 这一口菜就咽不下去了,就算是我的脸皮够厚,也是在拉不下脸来,头都不敢抬,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问出这话来,不单是我们,几位长辈也是震惊不已,偏偏人多,又有小叶子自杀的经历摆着,张叔张姨和我父母都不愿意刺激小叶子,毕竟刚刚发生的事情,现在还记忆犹新,谁知道一刺激小叶子,会不会让她再来一出呢,还真是让人担心。 第八十三章 韩涛的驭兽之术 吃过了饭,在父母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中,我只带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出了家门,身边李红玲默默地相随,却是执意要将我送上车,因为我的离开,此时红玲看上去情绪有点低落,只是挽着我的胳膊走着,也不说一句话,但是眼睛微红,眼中的恋恋不舍却是显而易见的,我也不想和红玲分开,刚刚开始恋爱,那一对恋人不是粘粘乎乎的,偏偏自己要去湖州,不但是要报仇,而且更是要阻止那些混蛋害人,也许我去的晚一天,就会有一个人被害。 李红玲忧心仲仲的,因为她知道我这一去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危险,就是前两天在赵县都几乎将命丢在那里,若非如此,李红玲也不会答应留在家里,因为自己确实成了负担,一来自己没有手段,所有的事情完全依靠我和韩涛,最糟糕的是,自己练逃命的体力都没有,还要仰仗我来帮助她,只是这样一来就将我置于危险之中了,所以李红玲也才会同意我的要求。 只是刚刚热恋的一对人,却要分开,好多天不能见面也就罢了,却有明明知道我这一去也许是回不来的可能,心中如何能不紧张,痴痴地看着我的脸庞,半晌,轻叹了一声,幽幽的道:“刚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记得我在家里等你。” 我明白红玲的担忧,说实在话我心里也没底,否则也不会向龙婆婆索要那些符箓法器,当然我不用别人说也会权利保护自己的小命,看着李红玲垂泪欲滴的摸样,我心中一软,在李红玲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傻瓜,放心吧,我自己会注意的,我从龙婆婆哪里要来了不少的符箓,何况过两天龙婆婆就会过去的,再说还有韩涛帮衬着我呢。” 说起韩涛,我来之前就给这家伙打过电话了,怎么到现在也不见他的影子呢,我和红玲也只能选择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等车,心中却有点焦急,现在都两点四十多分了,列车是三点十五分的,不知道韩涛赶不赶得及。 许是感觉气氛有点凝重,李红玲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找了点轻松的话题:“刚哥,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小叶子有点不对劲呀。” 微微一呆,没想到李红玲会提起小叶子,这孩子今天表现的和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一样,出口必定是损人的话,要不就是在挑衅红玲,也不知道红玲到底什么时候得罪她的,红玲和聪颖打小就常来我家,一来二去的自然很熟悉我隔壁的这个小丫头,也是看着她长起来的,原来的时候,小叶子不管见到谁都会甜甜的叫哥哥姐姐,但是今天的摸样,我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红玲,是不是你什么时候得罪她了,这小丫头我看是对你成见挺大的。” 哪知道话音方落,红玲便抿着嘴笑了,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还好意思说呢,我都好长时间没见着小丫头了,我哪里得罪她的,我看呀,她这样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怕是对你有意思,我是受城鱼之灾了,这小丫头长大了。” 这番话的确是李红玲的心声,小叶子吃饭的时候就只是针对红玲,和一只想要打架的小猫一样,不断挑衅红玲,很多时候让红玲下不来台,偏偏对我却是殷勤的不得了,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小叶子比红玲还积极,而且我一走,当场就落了泪,让大家都很尴尬,其实连我也看得出小叶子有些心思了,不过终究只是小孩子而已,也都没有太过在意,这种青春期的变化,每个人都会有的,所以小叶子这摸样红玲也只是当做笑话来说,一个小女孩争风吃醋的摸样很是好笑。 只不过这问题让我颇为尴尬,挠了挠头,干笑了一声:“算了,小孩子而已,从小这孩子就当我是哥哥,现在哥哥被人抢走了,自然心里不舒服了,别理她就是了。” 红玲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也听说了小叶子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那只鬼是只色鬼而已,我将小叶子从恶鬼缠身中解救出来,可不是童话中的王子救公主吗,小叶子这年纪,正是爱作梦的年纪呢,就算是我和红玲不也是因为危机之中才成长起来的爱情吗。 不过红玲是绝对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的,有些事情我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红玲却有些事情很迷惑,皱了皱眉低声道:“刚哥,你说那个来看小叶子的婆婆是不是龙婆婆呀?” 迟疑了一下,我也对此事很迷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问过小叶子,她说见到的不是龙婆婆。我也没办法问,不过说起来要是不是龙婆婆的话,我还真想不出会是谁,竟然能知道我,说真的我总感觉好像被人算计了。” 这个疑问一直在我心里,只是不敢去问龙婆婆,而龙婆婆也没有提,只是我心中一直奇怪,若是真是龙婆婆的话,却为何不直接斩杀了这色鬼,反而要等我回来做什么,也正是因为此,我才感觉好像被算计了,所以才会想龙婆婆所有符箓,这也是原因之一。 话题一转,两个人说了一些情迷的话,红玲偎在我的怀里,软言细语说不尽的挂念,让人不由得有些迷失,这一刻我有些舍不得走,真想留下来和红玲到天荒地老。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我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看到韩涛姗姗来迟,只是看上去有些古怪,戴着一副墨镜,板着脸就像谁还欠了他钱似得,而且大热的天,这家伙竟然还穿了一件长袖的衬衫,也不知道搞什么鬼,长袖长裤捂得严实,这家伙是不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我不无恶意的猜测着,等韩涛到了眼前,浑然不见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韩涛,你这是搞什么呀,捂得这么严实干嘛?”我上下打量着韩涛,很是奇怪。 韩涛嘿了一声,嘴角抽搐了一下,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他,这些凑到我面前,露出一脸的苦涩,将衣袖解开露出胳膊,我这一看,当时就震惊了,韩涛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整个胳膊都包扎着,一条胳膊也就算了,偏偏两条胳膊都是这样,甚至于撩起裤脚,两条腿也都被包扎着,等韩涛解开胸口的扣子,竟然连胸膛上也包扎着,全身上下也就是一张脸还算是干净,让我心中一颤惊声道:“韩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韩涛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却忽然猛地一下跳了起来,吃痛的低呼了一声,一张脸都有些色变,皱着眉头,嘴里嘶嘶的倒吸着凉气,苦笑道:“刚哥,你就别提了,我这两天不是找地方去联系驭兽之术吗,这就是苦学勤练的后果,差点没把小命交代了。” 等韩涛说清楚,却让我啼笑皆非,原来这小子为了练习驭兽之术,却跑去一处狗场,给了老板一万块钱,当然只是一个肉食狗的狗场养殖基地,然后说要是自己打死一只狗就再赔一只狗的钱,要练习驭兽之术,那老板自然愿意,简直将韩涛当祖宗供着,将全场的狗交给韩涛祸害,但是结果很不理想,一场训练下来,韩涛差点没给狗咬死,那驭兽之术岂是一撅而就的,本来那些狗还没有这般狂躁,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韩涛一吹哨子,那些狗狂躁了,冲上来死命的咬,最后逼得狗场的老板有猎枪才勉强将狗吓退,但是等救下韩涛,除了一张脸韩涛护住了,整个人都被咬的面目全非的。 听了韩涛的话,我一阵默然,半晌才苦笑道:“韩涛,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我从小就喜欢狗,自己从小养的狗都是一样的,你对它好它也对你好,你不拿它当回事,狗也不会拿你当回事,而且就算是熟悉狗,也不会轻易地去招惹别人家的狗,因为你没法和它们沟通,我觉得吧,这驭兽之术并不是强行让这些狗去做什么,不管什么动物都应该尽量沟通才是。” 韩涛白了我一眼,嘿了一声:“你说的太对了,我他妈的也这么做了,可是我一叫唤,就把所有的狗都引了过来,对我群起而攻之,谁他妈知道是不是嫉妒我长得太帅。” 看着韩涛泄气的样子,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动物的叫声含义也不一样,你要了解它们叫声中的情绪,就你那么叫,没将狼一块引来就不错了。” 哪知道我话音一落,韩涛脸上一阵尴尬,苦恼的挠了挠头,朝我干笑了一番,原来这小子那是血的狗叫唤,跟恶霸你就是学的狼叫,这也就罢了,偏偏还是那种攻击性的叫声,从哨声中传出这意思,自然引得全狗场的狗攻击他,不过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心中郁闷,朝我竖了竖大拇指:“刚哥,我就是佩服你,你真是狗的知音呐。” 我嘴角一抽,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去踢他一脚,啐了一口:“你才是狗的知音呢,要不然会被咬成这样,不知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用脚踹的道理吗,瞧你被狗给亲的,都亲的面目全非了,哥哥我实在是太佩服你了。” 第八十四章 一场误会 辞别了李红玲,我和韩涛踏上列车,从车窗里和红玲挥着手,我看到红玲眼中忍不住低落的泪水,让我心中也是一阵阵的酸楚,朝红玲挥着手,却是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一直等到列车再也看不到踪影了,李红玲却还是痴痴地站在那里凝望,心中祈祷着,希望菩萨能够保佑我,李红玲在心中向列车上的我轻言:刚哥,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不管等多久,就算是等一辈子我也会等的。 也不知道已经出来了多远,我还在呆呆的坐着,神色有些低沉,惹的韩涛大为不满,啐了一声:“瞧你这德行,不过就是分开今天就这样失魂落魄的了,这要是要分手,你还不待寻死觅活的,得了,回魂吧,兄弟我这样了,也不见你关心一下。” 虽然韩涛说的不好听,但是我没有计较,将心神收回来,勉强凝了心神望向韩涛,嘴角撇了撇,轻蔑的看着韩涛:“你懂个屁,哥哥我现在也是恋爱的人了,像你这种光棍哪里知道我的心情,也就是你没心没肺的,还敢嘲笑我。” 韩涛脸色一黑,扭头不看我,虽然韩涛有过许多女人,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恋爱过,我这是正戳中他的软肋,韩涛可谓是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虽然好在没有牵挂,但是却不知道有人在牵挂是什么滋味,此时我提起,心中自然不痛快,何况此时还一身是伤,也没有人关心,心中忽然想着,也许自己也真该找个女人了,不过韩涛心中又很矛盾,自己整天行走在边沿上,指不定哪天就会把自己的小命玩掉,找个女人这不是拖累吗。 见韩涛脸色不善,我也不再刺激他,心中一动念,从怀里抽出一张符纸,然后在韩涛眼前一晃,低声道:“你这臭小子真是有福气,我才讹来几张符箓你就能沾上光,老老实实地坐着别动,我帮你治伤,这可是我拜了师傅才弄来的。” 韩涛一呆,看着我手中的符纸有些不能置信:“刚哥,就这么一张纸真的管用呀。” 我撇了撇嘴,不过我也没把握,毕竟这种康体符我也没有使用过,不过既然是出自龙婆婆的手,想必会有一些作用,毕竟前些天用过的五雷符保命符可是都很管用的,深吸了口气低声道:“说真的,我也没见过效果,不过试一试没坏处不是。” 韩涛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果然一动不敢动,静等我施法,挑了挑眼眉,我随手一抛符纸,口中低念道:“祖师爷在上,今弟子借吾身法,当愈其体,祖师爷大显神灵,赦。” 半空中无风自燃,随即化作一片灰烬,在这一瞬间,灰烬之中迸射出一片白光,待灰烬落下,这一片白光已经将韩涛包围在其中,待我话音落下,此时我用神眼望去,韩涛就像是被镀了一层膜一般,周身有一层白芒包裹。 我关切的注视着韩涛的变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只是看不到伤口的情况,也不知道究竟效果如何,只是没过多久,韩涛忽然呻吟出声,看那摸样却不像是痛苦的样子,反而像是舒服的,我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没等我完全松一口气,韩涛忽然间扭动起来,就好像有几百只跳蚤在身上跳一样,那种痒痒的感觉,让韩涛有些克制不住。 只是常常受伤的韩涛心里明白,这是伤口愈合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痒状,所以强忍着不敢去抓,只是却又实在难受,在哪里扭来扭曲的,和抽筋了差不多,一张脸上表情却是丰富极了,像是被人用手揉的差不多,歪来扭去的,一会挤眼睛,一会挑眉毛,再过一会嘴巴又像是什么的抽来抽去。 终于他这摸样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本来我刚才施展符法的时候小心的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这白光也只有用神眼才能看得见,但是此时韩涛扭来扭曲,扭的不亦乐乎,像是整个人在抽搐一般,而且表情又是如此古怪,如何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最主要的是韩涛此时克制不住,就那么呻吟起来,你说呻吟就呻吟吧,小点声也行呀,韩涛不但大声,而且呻吟的还颇为古怪,让人很容易想起那种声音。 “啊——喔——哦——”韩涛的动静如此古怪,乃至于车厢里很多人都望过来,本来杂乱吵嚷的车厢里,此时也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一脸古怪的看着韩涛,我都看见很多人脸上不住的抽搐,这也忒过分了吧,在公共场合,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搞这种事情,当然是自摸,简直就是变态,只是这一切韩涛不知道,此时是痛苦与舒服并存,哪里还能感觉外界的事情。 但是我们两人坐在一起,有人去看韩涛,也就是有人看见我,韩涛此时无知无觉的,自然不会感觉难过,但是我却有些坐不住了,坐在韩涛身边如坐针毯,低着头不敢和任何人对视,无数目光如无数钢针一般,扎在我身上,我这张老脸第一次感觉这样落不下来,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拔腿就朝车厢一端跑去,还是先出去躲一会的了,丢不起这人呀。 车厢里安静无声,身后只有韩涛古怪的呻吟声声声入耳,没有那一刻能和现在这样,我真想一巴掌将韩涛打晕了算了,省的在这里丢人现眼,我几乎是逃出了车厢,也不敢抬头去看别人,就算是如此也能感觉出来别人眼光中的异样。 第50节 躲在上车的地方,我面对着窗户,眼中却注意不到飞逝的景色,便是在这里也因为安静,还是能听到韩涛的呻吟声,我真想冲回去掐死韩涛,这混蛋就不能克制一点,你呻吟也就罢了,干嘛非要这么淫荡呀,我恨恨的道在心里咒骂着,真是后悔帮韩涛疗伤。 终于有乘警发现了这状况,因为这节车厢太安静了,想不发现都难,于是边有一名乘警走了过去,我都听见乘警在哪里沉声道:“同志,你能不能注意点,这里是列车上,请你注意你的行为。” 可惜韩涛都没听见有人和他说话,还在那里扭呀扭呀的,不时发出这种古怪的呻吟声,这也太放肆了,乘警也受不了了,伸手就要去抓韩涛,但是韩涛虽然是无知无觉,沉浸于说不出的滋味里,但是毕竟防卫已经成为本能,那乘警手才一接触到他,韩涛下意识的却一把抓住乘警的手,微微一翻,就将乘警按倒在地上,让乘警不免惨呼了一声。 “糟了。”我不由得低呼了一声,也顾不得丢人与否,赶忙冲了回去,正看到韩涛将乘警控制住,一只手扭着乘警的胳膊,将乘警按倒在地,让乘警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脸色一变,这不是惹事吗,我哪还敢迟疑,赶忙冲上去,重重的一巴掌落在韩涛身上,哪知道此时韩涛可分不出谁是谁,那种酸酸痒痒的滋味,让韩涛的大脑几乎停摆了,根本就没有思维,握着一把掌才落在他脸上,就被韩涛另一只手给抓住了,不等我反应过来,也将我一下子按倒在地上,和乘警半跪在一起,只是我不甘心,猛地朝后一蹬,踹了韩涛一脚,这下子惹得韩涛也一脚踹在我屁股上,此时的韩涛都是本能反应,哪里还管是我还是别人。 我就被韩涛一脚给踹的重重的趴在地上,差点惨呼出声,看着眼前一双双的脚丫子,一股无名火从心里冒出来,想也不想,猛的爬起来抓起旁边桌子上的一只水杯,猛地朝韩涛砸去,嘴里还咬牙切齿的喊道:“你个臭小子还不快给我醒醒。” 水杯凌空飞过,却被韩涛一拳砸了个粉碎,玻璃四溅,只是那一杯子的水却打不破,刚好全部洒在韩涛身上,水虽然不算是太热了,但是这大热天里,这水温也还是够人受的,被水一浇,韩涛猛地打了个激灵,总算是从自我的沉浸中醒了过神来,却是惨呼了一声:“烫死我了,他妈的谁干的。” 只是当看到自己手中按着乘警,而不远处我正一脸的愤怒的时候,韩涛一呆,猜到这水是我弄的,本来迸发的怒火一下子不翼而飞,看着我咬牙切齿的样子,心中那是一震,赶忙将乘警松开,陪着一脸的笑:“刚哥,这是怎么了?” 我赶忙上前扶住乘警,不住的和人家赔礼道歉,只是这能解决问题吗,最后无奈却只能和高松打了个电话,让高松和乘警说了一番,好歹算是让乘警消了气,最后我偷偷塞给乘警一千块钱,乘警才警告了一番,气呼呼的离开了。 只是便是此时,韩涛还在不住的扭动,一脸的奇形怪状的,看得我愤恨不已,冷笑着望着韩涛:“小子,你说怎么了,这次你惹火了我了,敢踢我的屁股,嘿嘿,等着下了车我再和你算账。” 韩涛一下子呆住了,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眼光落在我屁股上,看得我很不舒服,然后就听韩涛古怪的道:“刚哥,我啥时踢你屁股了?你别冤枉我行不行,你的屁股又不是香的,我对你的屁股没有兴趣,真的,绝对没兴趣,你别等着我呀——” 第八十五章 发现催鼓人 当我和韩涛从列车上下来的时候,韩涛一直眼眶乌青,不过却已经不再全身扭动了,到底已经痊愈,身上的酸痒已经可以忍受了,虽然韩涛一脸的不忿,但是却并没有多说话,因为他自己也实在是感觉实在是太丢人了,而且毕竟是他先动手在先,不过让韩涛不忿的是,为啥他踢了我的屁股,我却要打他的脸,哥们可是最在意脸面的。 不过当时也是在不好说,本来我是想要下了车在算账的,但是偏偏韩涛的一句话让我克制不住:“刚哥,我真的踢你屁股了,嘿,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如果只是说了这句话,不在说接下来的废话,我也早就把气消了,但是偏偏韩涛见我脸色放缓,干笑了一声,一边还扭动了身子道:“刚哥,喔——说真的,以前都是你教训我,这一次踢你屁股一脚——哦——算是相互抵消了——喔——” 说这话我也不生气,但是我愤怒的是,为啥叫着我的名字,还‘喔哦’的叫唤,而且那感觉说不出的淫荡,让我毛骨悚然,那一刻我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感受的,但是总感觉别人看向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眼神都不对了,于是我终于忍不住了,就趁着韩涛正痛苦并快乐的时候,猛地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于是便多了现在这个乌眼圈。 韩涛没有还手,但是却很愤怒,指着我大怒道:“刚哥,不待这么不仗义的,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你还打击报复我,我也和你道歉了,你咋这样呢。” “滚,挨打我认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你为啥喊我名字的时候还他妈的叫的那么淫荡,我揍你算是轻的,你要是再敢发出一声那么淫荡的叫声,叫一声我打你一拳你信不信。”我阴沉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双眼都几乎要冒火了。 韩涛呆了呆,不解的挠了挠头,一脸的苦笑:“我叫的真那么淫荡吗?我不是身上太痒了,忍不住才叫出声的吗,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叫呀。” 不过感觉自己有点理亏,加上全车人都不再说话,双眼都在望着他,让韩涛没了一点脾气,只是呐呐的道:“打就打吧,但是不能打我脸,你要是在打我脸我和你急,再说了,我是踢了你屁股一脚,你凭啥就打我脸一拳,你以为你的屁股能和我的脸相提并论呀。” “能,我觉得能。”话音未落,我就斩金截铁的回答了一句,当时韩涛就蔫了,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听见有人偷笑声,让韩涛那张老脸都红了一红,自己说错话了,偏偏拿着自己的脸和我的屁股较真,真是活该呀,人有失脚马有失蹄的时候呀。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从列车上下来,我便给高松打了个电话,但是没有想到一接到我电话,高松除了喜悦之外,却是话语焦急:“刘刚,你回来了,那实在是太好了,你赶快来赵县星源小区,我现在和同事们正在这里围着,那个神秘的催鼓人就在这里,快点,我的一个同事已经牺牲了,快。” 高松很焦急,说话的时候甚至于有一种哀求,让我心中一沉,我能猜想到那种情形,神秘的催鼓人藏身在星源小区,然后不知道怎么着,高松他们找到了催鼓人的踪迹,于是布下包围圈,想要进行抓捕催鼓人,但是这人岂是一般的警察能够应付的,根本脸面都见不到,只是一阵鼓声,就有警察以身殉职了,那鼓声可是会震破心脏的,如果能克制的办法,简直就是送死,而且还不论多少人都是一样,最可怕的是催鼓人呆在这个小区里,如果一旦鼓声响起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遭殃。 我心中一沉,下意识的冲着电话喊着:“高松,你们千万不要随便冒险,我这就赶过来,我的笛子可以克制鼓声的,不要随便让人接近,不然会很危险的。” 高松沉默了,那个同事正是像我想的那样,因为靠的太近被催鼓人警觉,只是一阵鼓声,便心脏破裂而死,此时高松哪里还敢随便让人靠近,如今憋在外面正无计可施呢,听到我的叮嘱,高松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知道了,你快点来了吧,就等你来了。” 挂断电话,我和韩涛拦了一辆出租车,也顾不得花多少钱了,便直奔赵县而去,一路上我和韩涛都很沉默,这才回去两天,就又有人死去了,不知道师傅龙婆婆能不能快点感到,当快到赵县的时候,我斜眼看了韩涛一眼,沉声道:“韩涛,不管你心里藏了多少怒火,但是一定不能冲动,如果事不可为那就先退回来,一切等我师傅来了再说吧。” 嗯了一声,韩涛不知道有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里,半晌,才沉声道:“刚哥,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担心的,这次回去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尽然韩涛如此答应下来,我自然不好再多说,因为韩涛的性格我清楚,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或者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改变他的决定,那就是辉哥,他的干爹,也只有辉哥说话,才能改变韩涛的注意,所以在最后我只是轻轻地道:“韩涛,记住,你是我叫来的,如果你有点闪失,我没办法和辉哥交代的。” 提到辉哥,韩涛脸色变了变,皱了皱眉,显然不满我用辉哥来压他,但是却并没有说话,脸上带着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让我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辉哥今年快五十了,还能有多少年好时候,将来老了谁照顾他,你说呢,韩涛。” 我没有用辉哥压迫他,那样反而会机器他的反感,但是我却用亲情来束缚他,天底下韩涛最在意的就是辉哥,说到辉哥他肯定会多想一想的,严禁如此,我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哪知道偏巧在此时,前面的司机好像隐约听出我们将要面对的危险,这时候却插了嘴:“你们都是外地人吧,说句良心话,赵县你们就不该来,我听说最近赵县不太平,已经有十几个人失踪了,最近好像找到了几具尸体,但是杀人犯还没找到呢,要是有可能的话,你们还是不要去赵县的好。” 司机的话语重心长,听得我心中一阵感动,但是却无可奈何,赵县我们要去,而且去了就要面对他嘴中的杀人狂魔,和这个杀人狂魔之间,我们有太多的仇恨必须清算,否则这一辈子都难安心的,叹了口气:“司机大哥,谢谢你,不过我们必须要去,有朋友还在等着我们呢。” 司机没有再相劝,却讲起了杀人狂魔的事情,将他所知道的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而且说得很是邪乎,说这个杀人狂魔最爱吃人肉,所以抓人杀害了,为的就是吃人肉和内脏,这杀人狂魔会妖术,只要从你身前经过,只要他相中了你,那就会施展妖法,人就会自行跟着他走了,然后就会被杀害,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而且听说最喜欢年轻的小伙子,有人说这杀人狂魔是个变态,对年轻的小伙子先奸后杀,所以作为年轻的我们一定要小心。 我们真是不知道是该感谢司机的劝诫,还是该去怒斥司机的编排,让他这么一说我都全身起鸡皮疙瘩,仿佛着杀人狂魔真的是个变态一样,而且这司机就像是见过一般,说的活灵活现的,让我好一阵无奈,只能和韩涛相视摇头不已。 当赶到星源小区的时候,一下车果然看到高松从一个隐蔽的角落里闪身出来,飞快的跑到我们的面前,脸上出了一丝喜色,却更多地是一种怒火:“你们终于来了,快跟我来,那催鼓人好像想要摇头离开的打算,刚才已经断断续续的响了几声鼓声,有一个有心脏病的老大爷差点送了命。” 说话间,高松领着我们朝小区内走去,一路上,我们看到这里埋伏了很多警察,怕不有十几二十名,对待这个催鼓人可以列入极端危险的人物了,而且还有化装成市民的人在偷偷劝解小区的居民暂避,只是好像进展不大,毕竟这等事情不能和居民解释什么,又怕进行的太激烈,反而引起催鼓人的警觉就麻烦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催鼓人长得什么样呢。 高松指着小区的23号楼,脸上显出一股子愤怒:“那个催鼓人就在23号楼的地下室里,昨天我们的人发现了他的踪迹,他将一个女孩子给引了进去,可恨当时在闹市里不敢动手,我知道这鼓声的可怕,只是不知道那个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哎。” 我皱了皱眉,和韩涛对望一眼,深吸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有我的笛声克制鼓声,韩涛,你和我还有高松在前面,其他的警察在外面布置,高松,告诉你的人,一旦发现催鼓人的踪迹,不要犹豫,直接开枪击毙,否则一旦被他逃出去,危害可就大了。” 高松冷哼了一声:“我知道,我和同事们早就准备好了,只要确定是催鼓人,那就先开枪击毙,只抓死的不抓活的,否则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手段。” 第八十六章 激斗(1) 高松和老王还有赵县的刑警队长张一山交代了两句,便转身义无返顾的跟在我们身后,朝23号楼慢慢的走去,一只手揣在腰间,谁是准备掏枪,而我和韩涛走在前面,同时安排人开始疏散居民,万一一会发生激战,免得伤到无辜的居民。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23号楼前,此时正是正当时,楼上已经没有多少人,除了已经不用工作的老人,其余的人除了上班的就是上学的,但是我们心中还是有深深的担忧,因为不敢太过激烈的去劝解居民,到如今还有十几个老人在楼上呢,万一有点事情这些老人可就危险了。 看着地下室的入口,我们三人对望了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正准备要走进去,便在此时我的神眼发现一只黑色的小虫子一闪而没,这小虫子有一种奇怪的波动,绝不是一般的虫子,我心中一动,暗道一声不好,果然还没等我动作,就听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我们的心脏不争气的剧烈的跳动起来,仿佛要自行跳出胸腔一般,我还哪敢犹豫,赶忙将飞仙骨笛凑到嘴边,然后便是一阵撕裂的笛声传出。 笛声与鼓声在虚空中发生碰撞,那种心脏要爆裂的感觉消失了,但是一边的韩涛和高松却是不住的皱着眉头,显得心绪不宁,两个人都望向我,最后还是韩涛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刚哥,等有时间你去学习一下吹笛子好不好,不然我们不被鼓声杀死,也要被你的笛声折磨死的。” 笛声一响起,催鼓人显然知道了我的到来,于是鼓声一变,多了一丝奇异的声音在里面,然后就听一片嗡嗡地声音传来,从地下室里飞出一片小虫子,各式各样的,在我的神眼的笼罩下,发现其中有几只古怪的小虫子,红的黄的黑色的,这些小虫子和其他的不一样,颇为灵性。 眼见这些小虫子飞出来,我心中一震,如果这些小虫子飞出去,可是一场大祸患,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些东西冲出去,包括催鼓人,我心中一动,想起怀中的五行降魔阵符,没有迟疑,从怀里取出五行降魔阵符,猛地朝空中一抛,暂时将笛子收起来,双手结印,口中低声道:“天方地圆,勒令九章,今起五行法阵一座,接各位神明神力相助,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话音落下,五张符纸并不燃烧,而是一起绽放光芒,于虚空中旋转起来,瞬间之后,猛地没入四方,神眼所见,有一座大阵凝成,五色光华从楼房的五个方向腾空而起,与楼层的半截之处连接在一起,想成同一个光罩将整座楼困在其中。 只是这短暂的耽误,我们就被鼓声催的心脏几乎要爆裂,这一次鼓声急促的厉害,显然是催鼓人在拼命地催动人面鼓,此时此刻,催鼓人已经完全惊觉,没有在缓和的余地,所以这一次我们也是不成功便成仁了,只有拼命了。 那些虫子冲到光幕前,因为身上有妖异的波动,便被大阵所阻拦,不能再飞出去,而且除了那几只奇异的小虫子,其他的虫子冲到光幕上,便一片片的掉落下去,就此死去了,为光幕的神力所碾杀,五行之力相生相克,不过是一群小虫子而已,哪里还能有什么作用。 第51节 “走,进去吧。”我一马当先,一边吹着笛子一边抄里面冲去,另一只手抓着一张五雷符,只要看到人,便是一道天雷砸下再说。 地下室很简单,从这个入口进来,向两边延伸,一眼便能望到头,虽然地下室里很幽暗,但是倒也不至于不能看到东西,只是究竟有些暗,看的不是太真切,只是一左一右分成两边的,那催鼓人究竟会在哪一间储藏室里呢,我犹豫了,如果往左,也许催鼓人会从右面出来,但是如果往右,又怕催鼓人从左面出来,这成了一个两难的选择题,偏偏我们虽然听到鼓声,却又不能确定从哪里发出来的,鼓声时左时右,时上时下的,怎样努力倾听也确定不了。 “高松,那王八蛋在那间屋里呀?”韩涛呆了呆,一脸阴沉的问高松。 只是高松也是一脸的烦恼,听韩涛问她,挠了挠头,一脸的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进了地下室,究竟在那间屋子里却不好说。” 我冷哼了一声,心念一动,神眼大盛,神念如潮水汹涌,朝四下扩张开去,只是我知道自己的能力,自然先选择了右边,神念如潮,瞬间便已经朝末端冲去,这一瞬间,我看到在一间储藏室里,正站着一个男人,这男人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胡子邋遢的,穿着一身麻衣,只是当我神念扫过他的时候,老头一下子警觉了,一声轻叱,然后从脚下腾起一片烟雾,将他包围在其中,而在他的脚下,一具男尸躺在最里面,而此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正赤裸的躺在地上,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胸膛。 我们到底晚了一步,我心中一震,神念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回,但是因为这一次消耗了太多的神念,我不由得一阵头晕眼花,身子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好在韩涛及时扶住了我,好一会儿我才缓过劲来,脸色阴沉下来,叹息了一声:“我们来晚了,那女孩子已经被害了,不过这个是个老头,不是那晚上我们见到的那个了,大家小心。” 话音落下,小心的朝那边摸去,还没等走几步,只听‘哐’的一声,一扇门被踹开了,然后一个身影冲了出来,本来这走廊里就暗暗地,虽然已经开了灯,但是还是不算是明亮,而此时那老头被一股黑烟包围着,更是看不清他的摸样。 我们猛然间站住,谨慎的望着对面的催鼓人,而那个老头也正一脸紧张的望着我们,刚才他被我那一股神念吓坏了,本以为能发出神念的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否则一般的人哪里有能力发得出这样强大的神念,可以笼罩这近百米的范围,哪知道冲出来之后,却发现只是三个年轻人,但是也不敢大意,谁知道哪位高人藏在哪里。 “你们是那个宗门的人,为何要坏我们的事情,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我哪里招惹了几位,我愿意赔礼道歉。”那老头藏在黑烟中看不清脸色,但是说话间带着肃然,显然心中很紧张。 还没等我说话,一旁韩涛冷哼了一声,悄然无息的掷出一个小黑球,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在这走廊里,面对面都是一目了然的,有哪里能躲得过那老头的眼睛,对于韩涛掷出的黑球也不敢大意,虽然感觉不到法力的波动,但是毕竟在他心中认为还有高人藏于暗处,心神一动,黑烟裹着老头便往后退去,瞬间便是几步。 但是我们都错估了黑球的威力,直到黑球在走廊里炸开,我们才知道韩涛掷出去的竟然是炸药,黑球没有砸中老头,直接落在地上,接着便是轰的一声炸响,强烈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真的我们耳朵一时间失聪了,除了嗡嗡的响,就再没有其他声音。 我和高松有些痛苦的捂着耳朵,好半晌,才慢慢恢复了听觉,哪知道却听到远处老头在轻声点的惨哼,原来韩涛不但用了炸药,还在里面放了铁砂子,这一炸开,铁片铁砂乱飞乱溅,我们离得远自然是没事,但是老头里的不过几步远,可就遭了秧,一蓬铁砂几乎完全打在他身上,纵然有秘法护体,但是也被打得全身都受了伤,不过却大半都是皮外伤,要不了性命的,只是大意之下,还是付出了惨痛的单价,一只眼睛被铁砂打中,登时给打流了,如何让老头不惨叫声声。 原来这一次回去,韩涛便想了办法,准备了很多手段,而我则是因为开始修习法术,所以对这一切便钻了牛角尖,只想到用法术对抗,但是却忘了一件事情,毕竟修炼法术的人虽然看上去厉害,但是却毕竟还是人,还是血肉之躯,所有韩涛想明白这一点,便自行配置了炸药,又准备了一些东西,每一种都是极具杀伤力的,所以说韩涛现在和个刺猬也差不了多少。 那老头受伤,心中大怒,也顾不得暗中是否还有高人,既然事情到了这般地步,那就决不可能善了了,所以也不再多想,猛地一声历啸,左手猛地一甩,一只黑影甩出,直趁韩涛而来,心中杀机大炽,第一个要杀的就是韩涛。 眼见黑影近身,韩涛不敢大意,手中的长枪一撩,将那黑影砍中,直接打落在地上,但是也震得韩涛双臂发麻,待黑影落地之后,我们才发现竟然是一条毒蛇,这毒蛇甚为奇特,头生一只冠子,嘴下有一块肉瘤,周身黑色的鳞片,在灯光的照射下耀耀生辉,仿佛铁甲一般,刚才韩涛匕首斩中,竟然丝毫没有伤到这条毒蛇。 还没等我们看得明白,那毒蛇身子一弓,猛地一弹而起,直趁韩涛而来,嘴中还喷出一股黑色的雾气,韩涛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被高松阻住了去路,手中的长枪撩出,将毒蛇撩到一边,但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毒物涌过来,一时间偏又束手无策,黑雾涌来,远远便闻见一股腥臭味。 第八十七章 激斗(2) 此时我们三人才反应过来,但是想要退却来不及了,高松不知所措,韩涛只是将长枪乱舞,我也下一是将手中的笛子挥舞着,本来也没有想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哪知道笛子舞动起来,搬来已经快要涌到面前的黑雾,一遇到笛子便忽然被笛子鲸吸进去,瞬间便不见了。 我们一呆,接着大喜,只是看向我手中的笛子时,却发现本来洁白而晶莹剔透的笛子,此时却已经变得灰黑,这毒物果然厉害,就连彭祖的腿骨也难以消化,正当我们心中忧愁之际,却见只是眨眼间,飞仙骨笛就已经又完全恢复了颜色,又变的晶莹剔透。 既然有了笛子护身,便不用惧怕毒蛇喷出的毒雾,韩涛心神大定,眼见毒蛇冲来,冷冷哼了一声,手中长枪猛的刺出,电射而至,一枪将毒蛇抵在墙上,出手好快好准。 哪知道还不等我们松一口气,却见那毒蛇猛的身子一扭,只听‘啪’的一声,长枪前端的匕首竟然被毒蛇生生扭断了,韩涛手臂一麻,竟然抓不住长枪,任由长枪掉落在地上,然后猛地退了一步,脸色变了,一脸谨慎的盯着那毒蛇,却飞快的又从怀中掏出一把长刺。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却是身后的高松眼见毒蛇落地,还没有动弹,抬手便是一枪,这毒蛇对我们的危险可是不小呀,不能不说高松的枪法很好,这随意的一枪正打中毒蛇的头部,却传出‘噗’的一声,然后听见‘当啷’一声,子弹竟然弹落在地上。 这一刻,我们三个脸色都变了,这究竟是一条什么样的毒蛇,竟然连枪都打不死,这也太可怕了,若是这样,我们有该怎么才能杀死它,若是不出去这条毒蛇,一旦不小心有一点失误,就可能被毒蛇咬中,那将是一口致命的,何况远处还有一个老头在威胁着我们。 韩涛眼中寒光一闪,看毒蛇意识不会攻击,索性又掏出一个黑球,猛然间朝老头掷去,只是此时老头已经有了防备,眼见黑球砸过去,不由得冷哼了一声,猛然间卷出一团黑雾,竟然将黑球卷住,停在半空不能动弹,随后历啸一声,黑雾一卷,将黑球又给卷了回来。 眼见黑球飞回,我们三人登时脸色大变,这黑球什么威力,那老头已经印证过了,人家有秘法护身,尚且瞎了一只眼睛,还落得全身是伤,若是换做我们,只怕那就惨了,这一瞬间,也不用人招呼,三个人几乎同时朝后面退去,韩涛顺手甩出一把飞刀,直取黑球而去,半空中轰的一声炸响,无数铁砂飞溅,好在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眼看着铁砂蹦在墙上,将雪白的墙面砸出一个小洞,让我们咂舌不已。 待停下身子,我们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这要是反应慢一点,只怕我们三人此刻都是千疮百孔了,嘴角抽了抽,我望向韩涛,压低声音道:“韩涛,这东西还是先琢磨好了再用吧,这种地方,要是被这老家伙卷回来,一个不留神,连跑都没地儿跑。” 韩涛脸上现出一丝尴尬,没好意思吱声,刚才实在是有点玄,我们三人可没有那老头的本事,可不会将黑球卷回去,实在是太危险了,韩涛自己也知道,所以哪敢吱声,只是嗯了一声,双眼恨恨的望向老头,杀机迸射。 不知何时,那毒蛇又已经弹射而至,一片毒雾喷来,这一次我们都有防备,所以韩涛长刺一挑,便将毒蛇挑飞出去,而我则将笛子一舞,骨笛将毒物吸收了,瞬间便消化干净。 但是让我们紧张的是,那老头许是发现我们三个并没有什么法力,只是仗着我手中多个笛子而已,而此时老头小心翼翼的,自然也不畏惧韩涛的手段,一步一步朝我们走来,那一只独眼中,杀机无尽,黑雾涌动中,如一个魔鬼一般要择人而噬。 韩涛一步踏前,便准备对付这老头,却被我伸手拦住:“算了,韩涛,还是我来对付这老头吧,你盯住毒蛇,千万要小心,呐,用这只骨笛吧。” 我将骨笛交给他,然后面对老头,丝毫不畏惧,眼见着老头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我咬了咬牙,心中一动,取出两张五雷符,静静等待着,眼看着老头越来越近,双眼寒光一闪,猛地一声大喝,双手将五雷符掷出,两张五雷符凌空飞向那老头,在半空中无风自燃,然后轰然间炸响,交织出一片雷霆,入一张天罗地网一般,朝老头压去。 老头脸色微变,到底不敢大意,黑雾涌动,与雷霆撞在一起,而他自己却直往后退去,只是这还不算完,掷出两张五雷符之后,我双手结成天雷手印,嘴中念念有词,猛地一番,便是一道雷霆砸出,没入那张雷网之中,这一瞬间雷网更盛,电光火舌迸射。 到看着我结成手印,打出一道天雷,老头的脸色才真正的变了,虽然依旧感觉不到多少法力的波动,但是我这一道天雷尽管也不算是太强大,但是却有一点让他心惊,那就是这一道天雷打出之后,隐隐的有一个符文交杂在其中,没入雷网之中,那威力却不是增加了一点而已,有了这个符文就是有根之水,雷霆大盛,滚滚作响,电光飞溅压向老头。 那老头哪敢大意,刚才大意的结果是惨痛的,此时眼见雷网压下,独眼闪过一道寒光,轻叱一声,双手舞动,凌空画出一座六芒星阵,无尽的黑雾在其中涌动,轰然间与雷霆撞在一起,发出一串闷响,黑雾与雷霆不断相交,此长彼消,在虚空中不断征战。 一会是雷霆压制了黑雾,一会又是黑雾压制了雷霆,而我和老头那个也不敢大意,一个拼命地催动六芒星阵,让黑雾越来越浓烈,几乎凝成实质,而我则是又打出两道五雷符,同时不断翻出天雷手印,将一道道雷霆卷着神秘符文,没入雷霆之中,保持雷霆不灭。 便在我们争斗之时,老头与黑雾中脸色不住变换,却是越来越急躁,黑雾涌动,这可是在消耗他多年的修为,修炼者噬魂毒物可不容易,如今偏巧用来对付毒物的克星雷霆,若非是我道行太浅,只怕早就灭了他的黑雾了,但是这样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隐隐之中,他看到我怀中好像还有一沓符纸,这可是真要了他的老命了,若是等消耗完我的符纸,只怕他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何况我还占了优势,因为我的符纸是提前画好的,此时根本就不用消耗法力,当然我也没有法力拿来消耗,不过总的来说我能撑上很长一段时间,但是老头消耗的是本源,此长彼消之下,反而是我略占上风,归根结底,这老家伙却是说不上有多厉害。 但是那条毒蛇却很是神异,我浪费了一张五雷符,砸中了毒蛇却根本没有起到作用,那毒蛇只是翻了个滚,然后懵了一懵,就又弹射而起,直接扑过来,让韩涛是不厌其烦,却又不敢懈怠。 老头心念一转,大喝一声,毒蛇登时加紧了攻击,而此时,老头更是将手中的鼓,当然这不是人面鼓,但是却不知道是用什么兽皮蒙起来的,老头催动鼓声,吓得韩涛赶忙将骨笛凑在嘴边,然后吹响,确实比起我吹的好听多了,只是效果反而差了不少,我们一颗心脏跳个不停,全身都感觉要胀裂一般。 鼓声响起,那个储藏室里的男尸忽然立了起来,大步走了出来,被鼓声催着朝我们冲过来,一双浑浊的眼望向我们,猛地扑入雷霆之中,一瞬间雷声炸响,无数电光火舌在男尸的身上翻舞,将男尸炸的皮开肉绽,全身焦糊,但是却终究没有阻止住男士的脚步,毕竟这是一具尸体,没有痛苦与否,尽管一只胳膊被炸了下去,那颗头颅也几乎要掉下来,但是却根本不能影响他的方向。 男尸冲过来,让我三人心中一惊,猛地我和韩涛做什么,便在此时枪声响了,高松一枪击中了男尸的心脏部位,但是子弹从是体制中透出去,掉落在地上,却没有阻止住男尸的脚步,高松一呆,瞬间又是一枪,击中了男尸的膝盖部位,这一枪将男尸的膝盖击碎了,男尸身体一歪,差点倒在地上,行动登时慢了下来,那一条腿几乎要折断了一般,偏偏男尸还在朝我们冲来。 高松正要再开枪,却忽然感觉韩涛将手中的长刺塞到他手中,低声道:“笨蛋,这是尸体,你开枪他又不知道疼,用刀,用刀将他的腿劈断,看看他还能不能走路。” 高松双眼一亮,果然是如此,将手枪收起,一摆手中的长刺,眼见男尸靠近,身子一顿,一刀斩在男尸的腿弯处,这一倒几乎用尽了高松的力气,一刀而下,几乎将男尸的那条残腿给斩了下来,尽管还未曾彻底掉下来,但是男尸身子一歪,一下子倒在地上,紧接着被高松一脚踹中,便要打着滚滚出去,但是偏偏此时高松太过大意,那一只脚收的慢了一点,却被男尸一把抓住,耳听高松一声惨叫,被男尸扭倒在地上。 第八十八章 挡灾 高松惨叫着,躺着地上努力的想要挣脱自己的双腿,但是被行尸抓住却哪里能请统一的挣脱,行尸是尸体所变化的,有尸体的僵直,一旦抓住某一样东西便不肯松手,除非将其手指掰断,否则想让行尸松手却是难上加难,高松如何能挣脱开来,何况高松也不敢太过于用力,要不然挣脱不了,在把腿给弄残废了,那可就大为不值了。 脸色微微一变,我心中正转念,还没想到如何解救高松,但是韩涛却没有多想,不知何时弄出来一把软刀,先是一刀将毒蛇劈出去,然后左手的笛子翻舞,将毒物清除,随即右手一翻,猛然间一刀剁下,眼看着这一刀朝着高松的脚上斩去,可惜高松没注意,要是看到不知道是不是会被吓的大喊大叫呢,寒光闪过,这一刀不曾剁在高松脚上,而是一刀硬生生的剁在行尸的胳膊肘哪里,这一刀当真找准了角度,一刀而下,行尸的两条胳膊都被剁了下来。 胳膊一断,高松猛地朝后翻了出去,滚出好几步远,这才顿住身形,靠着墙倚在哪里,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滴落下来,脸色苍白无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即便是高松足够坚强,但是此时抱着一条腿,也是嘶嘶出声,疼得不行。 “高松,你怎么样了?”我没敢回头,抛出一张五雷符,化作一片雷网飞出,随手又打出一道天雷,任凭那神秘的符文没入雷网之中,却只是沉声问道。 高松重重的吐了口气,脸上脸色好了一点,但是却还是不敢动弹,恼怒的看着地上还在蠕动的行尸,冷哼了一声:“我没事,就是这条腿脱臼了,真他妈的疼死了,估计着可能有点骨折什么的,不过不用担心还没有大碍的。” 第52节 听高松说伤势不算是太重,我才放下心来,还多亏了韩涛眼疾手快,否则再晚一点可就不是脱臼和有点骨折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这条腿都要被行尸扭下来,到时候救得不及时,甚至于可能将这条命也搭上,但是此时顾不得去管高松,眼前的危险还没有解除呢。 看着韩涛一刀将毒蛇劈出去,我忽然很佩服韩涛,平时也看不出什么,但是到了有危险的时候,这小子简直就是一只刺猬,全身上下不知道藏了多少武器,先是一把长枪,然后又是一把长刺,现在又弄出一把软刀,还不知道是不是藏了其他的东西,这么多东西究竟藏在哪里了呢,何况还有那小黑球,看上去就像是变魔术一样。 我和那老头还在拼命对抗着,看上去好像不瘟不火似得,但是其中凶险却不为外人所道哉,稍微晚一步,或者反应慢一点,黑雾一旦涌过来,相信能瞬间便要了我的命,反而是我的雷网就算是砸中老头,也不一定能一下子要了老头的性命。 只是老头却不这么想,刚才一时大意,被韩涛暗算,不但瞎了一只眼,更将身上蹦出许多血洞,时间短了还感觉不出什么,但是时间长了就不行了,只是流血就足以让老头感觉此时身体开始有点发冷,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偏偏最恶毒的是,韩涛不知道在铁砂上还弄伤了什么东西,炸过之后也不曾消散,所有的伤口都开始发痒,痒的让人难受,如果不是有黑雾遮掩的话,我们便能看得清楚,此时此刻,老头和招虱子一样,整个人扭来扭曲的,好不难受。 但是我不断地补充雷网,雷网丝毫不减消退,而且我怀中还有十几道五雷符,还不知道能撑多长时间呢,只是如此拖下去,老头还能不能坚持呢,老头在心中盘算着,终于咬了咬牙,还是放弃了今天报仇雪恨的想法,悄悄地开始压迫我们后退,同时催动鼓声影响我们,嘴中更是传来一种诡异的口哨,于是那条毒蛇攻击便更见凶猛,一时间,我们都没有注意,竟然被逼的慢慢的退到了进口的另一边,已经将进口让开了,而老头却悄然的接近了。 不知何时,一团黑雾过着老头,已经站在进口的边上,便在此时,老头忽然大吼一声,双眼一睁,猛然催动黑雾汹涌如潮,那一瞬间我一时反应不及,雷网登时被压了回来不少,而毒蛇也频频攻击,根本不给韩涛喘息了机会,便在此时,忽然传来老头的一声历啸,然后猛地从进口朝外冲去,而随着那一声历啸,那条毒蛇也跟着冲了出去。 一时间雷网没有了攻击的对象,也没有了对面的压力,于是轰然冲出,在不远处炸响,登时将周围的墙壁炸的凌乱,更是炸出一个大洞,而且整片都是乌漆吗黑的,炸声在走廊里回荡,震耳欲聋,好半晌我们都反应不过来,耳中就只有嗡嗡的声音。 “不好,那老王八蛋要逃。”韩涛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当时一变,想也不想,便纵身追出,借着我也反应了过来,紧跟在韩涛身后朝外追去,手中沾起两张五雷符。 转过进口的拐弯,如眼所见却让我们一下子呆住了,进口哪里老头站在那里不动,整个人被五色光华裹住,不断地发出一声声的惨叫,就连那条毒蛇也被五色光华卷住不能脱身,何来的五色光华,我猛然间想起了进来的时候布下的五行降魔阵。 五色光华像是五只大手,将老头按在哪里,进不得退不得,不断地被大手蹂躏,周身的护身黑雾已经不见了,露出了本来面目,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头,此刻一脸的狰狞,不断惨叫,拼命地挣扎着,但是却挣脱不开,身上不断从体内向外掉落小虫子,包括那几只异种的蛊虫,不过一会儿就在地上掉落了一片,黑压压密密麻麻的一片,估计着这一下便将老头的存货全部给榨干净了。 韩涛一马当先,虽然看到了这种古怪的情形,但是脚步不止,眼看着就要朝五色光华冲去,吓得我脸色大变,赶忙招呼道:“韩涛,不要冲动。” 许是听到了我的喊声,韩涛登时顿住脚步,却猛地将自己手中的钢刀掷出,化作一条寒光,倏然而至,而老头却根本没办法防备,恍然中,被钢刀一刀穿心而过,老头惨叫一声,微微挣扎了一下,艰难的转过身来,双眼怨毒的望向韩涛,一步一步的艰难的从五色光华中走了出来。 这五行降魔阵只对邪气有所感应,只要是身具邪气魔气的人,五行降魔阵才会启动,将恶人困在其中,用五行之力冲刷,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这五行之力,除非有特殊的法器,或者本身的修为了得,才能安然无恙的通过五行降魔阵,但是放眼天下又有几人有那本事呢。但是此阵对普通的没有法力的人却毫无用处,或者对没有法力波动的物体也没有作用,所以钢刀可惜穿透,但是老头却冲不出去,而此时老头的一些邪法尽数被五色光华破去,所以才艰难的走了出来。 一步一步,随着老头走出来,那条毒蛇也好不容易退了出来,却也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但是此刻老头眼中所迸射的怨毒的目光,却是让人心中畏惧,我下意识的竟然退了一步,等反应过来不由得老脸羞臊,真是丢人显然了。 等我在一步上前,与韩涛站在一起的时候,却见那老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双手摸着钢刀上流下来的血,不断地嘴里念叨着什么,我们也不敢接近与他,哪知道便在片刻之后,老头猛地一声大叫,然后一把将钢刀抽了出来,大蓬的鲜血飞溅而出,老头双眼猛地一睁,然后瞬间失去了光泽,便一下子趴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气息,但是便是此刻,一道血光忽然从老头的尸体上飞了出来,只取韩涛而来,这般狭窄的地方,我和韩涛并排而立,这一道血光飞来,却又如何躲得开。 韩涛心神一震,猛地朝后退却,我也想退,但是一瞬间猛然发现就算是退,韩涛也十有八九躲不过去,只是一瞬间,我便做出了决定,猛地一步踏前,将身子挡在韩涛前面,眼睁睁的看着血光一下子没入了我的身体,我想要张嘴惨叫一声,但是片刻之后,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刚哥,你这是干嘛,那血光是冲我来的,谁让你傻不啦叽的替我挡了,你——你没事吧?”韩涛又气又怒,脸色阴沉的拉着我,但是眼中却是透出关切的神色。 我上下摸了摸身子,呵呵笑了,好像没事呀,然后转了一圈,这才嘿了一声:“我好像没事呀。” 韩涛放下心来,啐了一口,但是脸色却缓和下来,理也不理我,双眼看向那只趴在地上的毒蛇,眼中神光迸射,心中忽然一动,大步朝毒蛇走去,只是神色间还满是小心,几步走了过去,然后手中的笛子猛地探出,一下子将毒蛇抵在地上。 毒蛇受袭击,登时发出嘶嘶的声音,想要从地上挣扎着袭击韩涛,但是却挣扎不出,猛地张嘴吐出一口毒雾,便是此刻,韩涛猛地打出一个黑色的小球,刚刚好投进毒蛇的嘴里,毒雾被笛子吸收了,然后韩涛猛地朝后退去,只听轰的一声炸响。 第八十九章 被暗算了 黑色的炸药小球在毒蛇腹中炸开,即便是毒蛇周身可谓是刀枪不入,但是这肚子里面却还是和普通的毒蛇一样的脆弱,这一声爆炸,登时将毒蛇内腑炸的稀巴烂,毒蛇只是身子挺了挺,便随即软塌塌的倒在地上不在动弹,已经彻底死就了,可惜了这么一条异种的毒蛇,或许天底下也就是这么一条而已,却在此时此地就这么憋屈的死去了。 韩涛脸上笑开了花,将毒蛇拎起来,从身上摸出一个口袋将毒蛇装了进去,然后才笑嘻嘻的朝我走来,一脸的轻松:“刚哥,走,去看看高松那家伙是不是还活着。” 高松当然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一条腿疼的厉害而已,此时远处听到韩涛的话,高松心里说不出的气愤,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用看了,你死了我也死不了。” 不过韩涛可没有理睬高松的话,径自拉着我一起走了过去,就看到高松正拖着一条腿,用双手朝这边爬来,这摸样可是惨兮兮的,看的韩涛大笑不已,我在一旁也只能摇头苦笑,这两个家伙好像天生不对付,不过韩涛笑归笑,讽刺归讽刺,但是却还是走过去,一把抓住高松的腿,摸索了一番那条伤腿,然后猛地一扥,随上猛地朝上一推,就听高松惨叫了一声:“他妈的,你就不能轻一点呀,想要谋杀还是咋地,我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记恨我上次抓过你,这是打击报复呀。” 说归说,高松眼中还是有一抹感激之色闪过,只是也许是两人天生不对付,所以说话间总是冷嘲热讽的,听到高松的话,韩涛上下打量着高松,眼眉一挑嘿了一声:“我的确看你不顺眼,怎么样,现在腿没事了吧。” 高松哼了一声,看也不看韩涛:“没事了,除了还有点骨折。” “那就没事了。”韩涛点了点头,常常受伤的他也是久病成医,根本就不拿着骨折当做事情,所以一挨高松话落,嘴角荡起一丝讥诮,还不待高松有所反应,猛地一拳砸在高松脸上,嘴里还啐了一口:“叫你嘴贱,以后跟我说话注意点,不然我打烂你的嘴。” 别看韩涛平时嘴贱,整天被我骂,却容不得别人骂他,只是高松也不是吃气的主,两个人登时吵嚷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样子,奈何高松腿上有伤,却终究奈何不得韩涛,我摇了摇头懒得理会这两个人,刚才还能并肩一起战斗,此刻却又狗咬狗,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扭头看看那个老头,心里对刚才的血光终究不踏实,但是偏偏身上也感觉不出什么,也就暂时放在一边,正准备走过去看看老头的情况,便在此时音乐的从那件储藏室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呼救声,若不是韩涛和高松那一瞬间的安静,我还真的听不到呢,想到那间储藏室里还有一个女人,我心中一动,赶忙对着高松和韩涛吼道:“你们都给我闭嘴,那个女人还没死呢。” 高松和韩涛一愣,莫名其妙的望向我,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却已经将那个女人忘得一干二净,韩涛更是莫名其妙的道:“那个女人呀?” 见我飞步朝那间储藏室冲去,两个人恍然大悟,也顾不得在争吵,赶忙紧跟着我身后朝储藏室冲去,果然,那个女人还没有死,尽管胸口被插了一刀,但是却并不由伤到内脏,只是当时被老头施了法术,并不能自主而已,而此时老头一死,法术自然消解,这才复苏过来招呼救命,但是受伤的时间太长了,只是流血就流的女人快要不行了,也亏得那把匕首一直没拔出来,否则此时早就死去了,但是就算是如此,当我们感到她身边的时候,女人身体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乍一摸去却是身体有些发凉,气息微弱,见到我们过来,勉强的伸出手喊了一声救命,然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顾不得女人此刻还光着身子,也没有人会有别的想法,我将女人抱在怀里,探了探鼻息,却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体温很低,只怕是不行了,高松和韩涛冲进来,望见我脸色阴沉,二人心中不由的一沉,高松沉声道:“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一脸的苦涩,轻轻叹了口气,高松和韩涛脸色也阴沉下来,高松探手过来,往女人身上一撘,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之色,叹了口气:“怕是救不过来了,时间太久了,怕是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哎,若是早一点的话说不定还能有救的。” 三人一阵沉默,相对叹息不已,看着女人苍白的脸,看着女人在我怀里逐渐黯淡下去的神色,我心中一阵不舒服,猛地朝韩涛吼了一声:“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叫救护车。” “这女人绝对救不过来了,刚哥,着急也没用。”韩涛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掏出手机拨打了120,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 只是我不甘心,总觉得看着一条生命在我怀里眼睁睁的就这样逝去,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心中忽然一动,我乍然想起了怀中的两张康体符,虽然此时看上去女人已经没救了,但是总要波哟波,也许还有一线转机呢,我不再迟疑,从怀中掏出一张康体符,单手一抖,便见康体符自行燃起,瞬间化作灰烬,我最终低声念叨着咒语,灰烬落处,便有一蓬白光洒下,将女人笼罩起来。 将女人平放在地上,我犹豫了一下,猛地一把将匕首拔了出来,也许是这一刺激,女人竟然有了点反应,勉强的睁开双眼,嘴中还轻呼了一声,也许还有一线可能呢,我定睛望着女人,看着白光在女人身上流淌,我心中祈祷着,将满天神佛都念了个遍。 一旁韩涛和高松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韩涛还好,毕竟他亲身受过康体符的好处,对着有一些了解,但是高松就不一样了,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场景,虽然看不到白光的存在,但是女人身上的伤口却在一点点的恢复,肉眼可见的恢复着,本来还外溢的鲜血已经止住。 高松咽了口吐沫,双眼圆睁看着女人,嘴中却低声道:“刘刚,这真的能救了女人嘛?这也太神奇了吧,能不能也交我两手。” 还没等我说话,一旁韩涛‘嗤’了一声:“高松,你也太少见多怪了吧,瞧你这点出息,不过话说回来了,刚哥可是拜了师傅才学的本事,怎么,你打算拜刚哥做师傅吗。” 听着韩涛和高松两个人的废话,我心中很是厌烦,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个人还唧唧歪歪的,我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都给我闭嘴,烦不烦人,愿意斗嘴滚出去斗嘴去,别在这打扰我。” 韩涛和高松一呆,两个人讪讪的干笑着,果真不敢在废话,只是眼巴巴的瞅着女人,心中都很紧张,看着女人的伤口在收口,这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只剩下一个疤瘌了,若不是上面还有一点血迹,真不像是刚刚受过伤的样子,高松不敢置信,心中对道法升起敬畏之心,就连韩涛心中也不敢不正视道术,真是太神奇了。 白光依旧在闪耀着,女人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尽管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毕竟呼吸稳了下来,我心中这才一松,呼吸稳了,就证明女人的生命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朝韩涛挥了挥手:“一会儿救护车来了,把这女人送上去,应该还有救吧,希望能救她一命,高松,这件事不要对别人提及,记住了吗。” 刚才精力太过集中了,此时一放松下来,反而感觉很累,就想躺在地上,哪知道跑便在此时异变忽起,就在我的胸口猛地一声低响,竟然自行炸开一个伤口,开始恹恹的向外流血,而我竟然毫无所觉,就那么躺在地上,但是一瞬间鲜血就湿透了我的白衬衫,高松和韩涛便注意到了,二人几乎同时惊呼:“刘刚,你怎么了?什么时候受的伤,快让我们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全身无力,一点也不想不想动弹,而且也感觉不到身上哪里疼痛,要不是高松和韩涛说我受了伤,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只是现在知道了却也不想理睬,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就连眼皮也不想抬起来。 韩涛上前一把将我抱起来,一脸的焦急,拼命地招呼着我,一边却把衣服撕开,便看到胸口有一道像是刀伤的伤口,细长的一道,很像是大刀刺中的,但是无论是韩涛还是高松,谁都知道我根本没有受过伤,否则也不可能到现在才发现,而且我的状态很怪异,但是那伤口上流的血却是不争的事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哥,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快回答我呀,刚哥,醒醒,说话呀。”韩涛用手压住我的伤口,因为过于用力,整个手看上去都有些发青,此时韩涛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高松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喊,我已经没有反应了,尽管我心里明白,但是我已经不能动弹,自己身上的伤究竟怎么来的,我自己也是莫名其妙,而且我现在怎么会这样子呢,为什么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连眼皮也抬不起来,这一切太诡异了。 第53节 第九十章 伤势危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听到救护车警笛的声响,韩涛下意识的抱起我,飞也似的就朝外跑,而高松跟着跑了几步,忽然间想起地上还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咬了咬牙,便又折了回来,伸手将女人抱起来朝外跑去。 我被安放在担架上,可怜的女人却只能躺在一边,还被韩涛用脚用力的驱到一边,不知道等女人醒了,知道这一切心中会是什么滋味,但是此时此刻,韩涛和高松根本没心情去理睬女人的死活,只是关注着我,韩涛更是逼着医生为我检查:“快点,他妈的,你快点给我刚哥检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要是我刚哥有点闪失,我他妈的弄死你们。” 韩涛见我这般诡异的摸样,心中炸了锅,此时此刻如果医生敢说个不字,高松可不怀疑韩涛会不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说真的,自从和韩涛认识以来,就感觉这家伙好像对法律并不在乎,而且敢打敢杀,下手向来狠辣,说他杀人一点都不奇怪,所以下意识的用身子挡着韩涛,耳听那医生怒哼了一声,嘴里有点不干不净的,眼光过处,韩涛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高松心中一惊,可不想救人不成,反而再增加一条命案,当时想也没想,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医生脸上,同时高声怒道:“闭嘴,快给我兄弟治伤,不然我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医生显然是畏惧了,看看韩涛和高松一个比一个狠辣,而且两个人就当着车下很多警察的面都这样凶,甚至于有一个警察就守在下面,明明看见了这家伙打他,却装作没看见的,医生很无奈,连报警的心思都没有了,警察都不管,找谁说理去。 救护车一路拉着警笛朝医院而去,这一路上,这个可怜的医生最少挨了十几巴掌,一张脸肿得和猪头一样,谁让不过是一个急救医生,医术却并不高明,何况我身上的伤很古怪,根本就查不出什么原因,而且想尽办法也只是勉强止住了血而已,不过一会边有冲开了。 要不是高松拉着,韩涛说不定就真的要出手杀了这医生了,用韩涛的话讲:“庸医呀,庸医害人,还不如一刀两断,免得留着害别人。” 每一次韩涛眼中闪过杀机的时候,高松便提前给医生一巴掌,将一边的小护士吓得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也会挨一巴掌,倒是这样一来,每一次韩涛怒气上涌,只要高松一巴掌打出,韩涛就又将怒火压了下去,一直到医院,那医生才算是逃出生天。 方一下车,医生便看到车后面跟着一辆警车,见到警车就像见到了亲人,警车叔叔为人民吗,当下也顾不得高松和韩涛的威胁,洒下一路泪水朝警察飞奔过去,将刚刚下车的老王和张一山拉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呀,就是他们两个人,特别是那个高个的,这一路上打了我十几巴掌,警察同志你们把他抓起来呀。” 哪知道医生的这一番控诉,却并没有引起这两位警察的正义感,特别是这位年纪大一点的老王同志,听完了医生的控诉,不由得一脸的尴尬的和张一山对望了一眼,迟疑了一下讪讪的笑道:“医生,那个要不这样吧,你打我几巴掌权当出气,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得了。” 医生一愣,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张一山的身上,哪知道张一山也是一阵苦笑:“要不然你打我一顿的了,这几个人今天刚刚击杀了杀人狂魔,现在有人受了伤性命垂危,心情自然不好,这心情不好自然脾气也就不好,有点事情你就多担待一下吧。” 张一山知道这杀人狂魔多么恐怖,只是鼓声就让人心脏爆裂,而我们去对付杀人狂魔那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的,张一山心中自有计较,这才有这一番话,这是对我们英勇无畏的赞扬。 不过这话落在医生耳中可就不是滋味了,这些天杀人狂魔在赵县传的神乎其神,这他是知道的,不过杀人狂魔管我啥事,干嘛落在我头上,去他的担待,有这么担待的吗,你们怎么不去担待一下,偏偏就我倒霉,但是腹诽归腹诽,却再没有了争辩的心思。 韩涛和高松抬着我进了急救室,嘴里边高喊着医生,再没有人想起那可怜的女人还躺在车上没人理睬,到底亏了司机招呼人,这才有人将女人从车上抬下去送去救治,但是在急救室里,那些医生对我的伤也是一筹莫展,拍过片子,内脏根本就没有事情,但是伤口缝合上,便会自行崩开,这古怪的病例让这些医生都很为难,最后转入外科,在外科的主治医师会诊下,却也根本没有好办法,最后一位老医生提议,有冷冻法冷冻伤口试一试。 当伤口被冷冻了,鲜血终于止住了,也不再起变化,韩涛和高松这才终于松了口气,两个人相视泄了气的皮球坐在旁边的病床上,相对无言,心中始终想不明白这伤口究竟是怎么来的,他们二人一直和我在一起,就没看见过我受伤,那么又怎么会出现这个诡异的伤口呢? “韩涛,你说刘刚的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高松一脸的纠结,语气有些沉重。 韩涛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心中也在琢磨着这个问题,却在心间忽然闪过那老头临死之际,一闪而没的血光,将整个经过仔细的回想一番,唯一值得怀疑的便是那道血光,对,一定是那道血光,当时本来那血光是打向韩涛他的,但是却被我挡住了,一想到这,韩涛心中充满了懊悔,恨恨的在自己头上砸了两下,微微哽咽的道:“刚哥十有八九是为我挡了一下才会这样的,我刚才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唯一蹊跷的就是那该死的老混蛋最后打出的那道血光。” 韩涛一提,高松也隐约想起来,脸色一变,一时间二人沉默下来,半晌,高松才咬着嘴唇道:“韩涛,若是刘刚真的是被法术所伤,我担心医院里的这些医生也医治不了的,咱们必须要另外想办法,你说该怎么办?” 高松的话引起了韩涛的共鸣,应该是这样,刚哥一定是知道危险,所以才拼命为我挡了一击,韩涛在心里责怪自己,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心中责怪着自己,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是我这个笨蛋,要不是刚哥为了我挡这一下,刚哥不会有这事情的,都怪我不好。” 高松一把拉住韩涛的手,宽慰道:“行了,韩涛,也别责怪自己了,换做你要是刘刚有事,你不也是要为他挡一下吗,你这样刘刚心里也会不安的,现在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救刘刚,你和他经历的事情多,能不能想办法找到那些高人呢?” 话音落下,韩涛心念一转,也不说话,马上掏出手机一个电话给李红玲拨过去,心里还在庆幸着自己没有将李红玲的电话删除,不然现在可要抓瞎了,电话接通了,李红玲的声音传来:“韩涛,有事吗,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也难怪李红玲奇怪,一直以来韩涛根本就没拿李红玲当回事,后来要不是因为我和李红玲确定关系,韩涛根本就不会记下李红玲的电话,不过现在韩涛可不敢像以前那样说话,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嫂子,什么话也别说什么也别问,你现在马上去龙婆婆哪里,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龙婆婆,请龙婆婆马上来赵县,事态紧急,一定要快。” 韩涛没有提及我受伤的事情,一来怕乱了李红玲的心思,而来李红玲又救不了我,知道了也没用,只要找到龙婆婆,或许她能有办法,话音落下,说了声再见就挂了,但是接下来就只有等待,和高松默然相对,心中各有各的心事。 李红玲效率还是蛮快的,很快就打来了电话,到那时结果却让韩涛和高松心不住的往下沉去:“龙婆婆不在家,根本就进不去了,已经上锁了,想必是已经赶去赵县了吧,之前听说已经和刚哥约好了,说好不是后天到吗。” 韩涛没有说什么,将电话挂断之后,脸色阴沉的吓人,龙婆婆已经离开了,但是他如何能联系上龙婆婆,如果耽误两天,谁知道会不会再出现意外,低头看看躺在病床上的我,此时一点反应也没有,人已经昏迷过去,而那道伤口却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起变化,便是此时,那道伤口还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拱,伤口一鼓一鼓的。 高松脸色也不好看,看着韩涛的脸色就知道哪位高人只怕是当时找不到,这可怎么办,这样的异人她可不认识,但是心中却有一个人影一闪,心中猛地一震,迟疑了一下:“韩涛,或者咱们仙子阿还有一个人可以去求,就是那个宋姐。” 韩涛一呆,心中对那个女人并不相信,但是找不到龙婆婆,韩涛所知道的也就只有宋姐一个人,此时此刻算是唯一的一条路,心中略一迟疑,猛地站起身来咬了咬牙道:“走,去找宋姐,现在既然合作了,刚哥的师傅过两天就来,相信他们应该会帮忙的。” 第九十一章 养伤 到了机床厂那个小院的时候,刚巧看到李顺在和李忠说话,一见到韩涛两人登时脸色都是一变,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连李忠也不欢迎他们,李顺更是站起来双眼直逼韩涛:“你来干什么,哼,只怕是夜猫子进宅没什么好事吧。” 韩涛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出言反驳,他不是不知道轻重,现在是上门求人,何况为了我韩涛也愿意忍受冷嘲热讽,这又死不了人,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我们是来找宋姐的。” “宋姐不在家,我们也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你们要是非要找她,就在这等一会吧。”说话的是李忠,这小子还是比较仁义的,虽然对我们不感冒,但是却也没有出言讽刺,只是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睬我们,冷淡可见一斑。 一时间,四个人就漠然的相对,谁也不说话,韩涛和高松只是站在一边,心烦气躁的等待着,一颗接一颗的烟抽着,烟雾缭绕之间,心中才仿佛能轻松一点。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看到宋姐施施然的从外面走了回来,手里还提着一篮子菜,看来这是去买菜了,倒是颇有家庭主妇的样子,一见到韩涛他们,不由得有些惊奇:“怎么是你们呀,刘刚他人呢,怎么没见到他?” 韩涛一听提及我脸色便是一沉,沉吟了一下朝宋姐抱了抱拳:“宋姐,我们是来求你一件事的,此处不方便说话,不如到你屋里说吧。” 宋姐一呆,旁边的李顺李忠更是脸色一变,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他们吗,什么此处不方便,喝着就是说他们在不方便,二人几乎同时冷哼了一声,话也不说,转身就回去他们自己的那个小院,心中的愤慨难以言明,对我们的成见就更大了。 宋姐没有多问,领着我们进了小院,直接奔屋里而去,待各自落座,宋姐才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放心吧,我屋里设有禁制,此处说话没有人能偷听的,有事情但说无妨。” 韩涛和高松对望一眼,二人点了点头,还是韩涛开口:“宋姐,我们是来求你的,我刚哥现在受了伤,我们也说不上是受的什么伤,今天在对付云贵那边过来的一个王八蛋的时候,一时不小心被那个王八蛋暗算了,医院的医生也是素手无策,所以我们只有来求你。” 宋姐看不出悲喜,只是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下,才轻声问道:“你们回去联系的怎么样了?” 韩涛一呆,随即反应过来,微微一沉吟道:“刚哥已经请过他的师傅了,龙婆婆也答应这两天就会来,不过却只有刚哥知道怎么联系龙婆婆,所以我们也无法联系龙婆婆。” 这话便说的很有技巧,虽然是在说联系不上龙婆婆的事实,但是却透漏出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如果不去救我,那就联系不上龙婆婆,既然宋姐想指望龙婆婆来对付二宗主,那就必须先把我救过来,否则联系不到龙婆婆,宋姐的计划也就只有搁浅了。 宋姐看着韩涛,脸色有些不予,自然表示听出了韩涛的意思,这有点逼宫的意味在其中,宋姐心中自然比不舒服,但是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自然这样,那就走吧,先去看看刘刚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得上他。” 说罢,三人便离开了宋姐的家,直奔医院而去,一路无言,等到了医院,老王和张一山正在那里守着,见到韩涛他们来了,但是当老王见到高松身后的宋姐的时候,脸色登时大变,几乎要下意识的去掏枪,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心中对这个女人忌讳如深。 站在我的病床前边,宋姐仔细地查看着我的伤口,脸色越来越沉重,半晌,才叹息了一声:“你们把那个混蛋杀了吧,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小心点呢,刘刚这是中了诅咒了,而且是最厉害的血咒,是人死之前,用自己的魂魄和一身精血下的诅咒,想要破解难上加难的。” 宋姐的话让韩涛和高松心中一沉,诅咒,只是想想就绝对的心头沉甸甸的,何况还是诅咒之术中最厉害的血咒,拿自己的魂魄和一身精血作为牵引,这一定是恨极了才会豁出去这么做的,因为一旦施展这个咒法,必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就连生死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怎么办,宋姐,算我求你了,只要我能办到的,你尽管开口,只要你救一救刘刚就行。”高松咬着嘴唇,几近哀求的望着宋姐。 宋姐闻言一阵苦笑,却听一旁韩涛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后天龙婆婆就该到了,可惜我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她老人家,否则她老人家一定会有办法的,哎。” 其实这话时说给宋姐听得,便是告诉宋姐,龙婆婆马上就要来了,现在她的弟子受了伤在这里,如果你不用心救治她,等龙婆婆来了,到时候龙婆婆会怎么想,如果龙婆婆生气了,到时候所谓的合作就是空言而已,不用心救治我,龙婆婆那就绝不会和他们合作的。 听到韩涛的话,宋姐哼了一声,心中大为不满,但是却又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是呀,如果我出点意外,而她明知道却没有用心帮忙,到时候龙婆婆会怎么想,要是我在有点闪失,只怕到时候别说合作了,说不得还会被龙婆婆记恨上,不但不成朋友,反而要成为敌人,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心中转过念头,轻轻叹了口气,朝韩涛望了一眼沉声道:“算了,别多说了,刘刚在这里根本就救不了,把他抬到我家去吧,我来照顾他,虽然我没把握一定能救他,但是最少能控制伤口。” 第54节 话音落下,便径自朝外走去,身后韩涛和高松对望了一眼,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便只好将我移到担架上,抬着我朝外面而去,紧跟着宋姐便出了医院。 等找了一辆救护车,将我安顿好,此时一经离开冷冻的仪器,我的伤口又开始出现变化,本来缝合上的伤口登时自行崩开,又开始恹恹的流血,看的韩涛和高松紧张不已,直望想一旁的宋姐,脸色充满了急切,几次都想要出言相求。 宋姐微微一笑,却并不担心,自然是有把握应付这情况,将一只手轻轻放在我的伤口上,便见从宋姐的手上忽然冲出一只小虫子,轻轻地爬到我的伤口上,然后慢慢地钻进了伤口,只是一瞬间,伤口便不再流血,虽然依旧看上去有点吓人,但是确实止住了流血,而且最令韩涛和高松惊喜的是,我竟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地打量着四下。 “刚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感觉怎么样?”韩涛拉着我的手,一脸的激动。 一旁高松也是一脸兴奋,宋姐果然有办法,这不是我就醒转过来了吗,心中不由的升起希望,在一边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只是我从沉迷中醒来,此时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却并不明白,轻轻摇了摇头,还茫然不知到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记得自己好像受伤了,看看身边的宋姐,我勉强的道:“宋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韩涛正想提醒宋姐,哪知道宋姐却已经开口道:“没什么,你呗那个混蛋下了诅咒,现在去我那边休养几天,等你师傅来了,再想办法救治你。” 诅咒,我一下子愣住了,想要挣扎着起来,但是却全身没有力气,苦恼的哼了一声,却被宋姐伸手按住:“你别乱动,还没有真正回复呢,我只是暂时帮你压制住了,一切还有等你师傅来了才能想办法,你先老实的躺着。” 我躺回担架上,心里一阵苦恼,自己现在和个废人差不多,只是眼下的情形容的自己修养吗,我叹息了一声,不知道那些云贵过来的混蛋和那个该死的二宗主会不会在继续害人,心念转动,我扭头望着高松:“高松,这几天也不要闲着,你仔细的查探那些人的踪迹,不过一定要小心,不要和那些人碰面,那些人你们对付不了的。” 高松应了一声,不用我说,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自然会去查探的,而且心中也明白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一切自然等龙婆婆到来再说。 我有望了韩涛一眼,心中有些担心高松,略一迟疑道:“韩涛,你也跟着高松,有事情和高松多商量,把我的笛子也带上,我怀里还有几张五雷符和保命符你也带上,用的时候抛出去就行了,不用什么道行的,可要小心点用,就这么几张了,我师父那里也没有了。” 韩涛将头一别,梗着脖子道:“不行,我不在你身边谁照顾你,要是你有点闪失,干爹还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看着韩涛的摸样,我心中一阵无奈,这家伙虽然说是愤怒与叶老伯的仇恨,但是在他眼里却没有更在意的事情,眼中就是我这个兄弟最重要,尽管我心中一暖,但是还是板着脸训斥道:“韩涛,你也不想想,要是你不去盯着,万一那些人跑了怎么办,难道就让我受伤白受了不成。” 第九十二章 丢脸 我的话让韩涛大为意动,一想到报仇雪恨,韩涛登时来了精神,在我和报仇之间犹豫了很久,最后望向宋姐,挠了挠头咳嗦了一声:“宋姐,那我刚哥就麻烦你了,你可一定要照顾好了他,我去追踪那些人的踪迹,有事情我会和你们联系的,要是有事情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 说罢,将一张纸条塞给宋姐,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他,宋姐连照顾都照顾不好我,热的高松在一旁不停地翻白眼,嘿了一声:“要不得了,韩涛,你也别娘娘们们的了,干脆你也别去,省的宋姐照顾不好刘刚,要是少了你这保姆刘刚说不定都不会吃饭了。” 韩涛脸色一沉,恨恨的瞪了高松一眼:“我看你是又欠揍了。” 二人又开始拌嘴,真不知道是不是八字犯冲,这二人只要到了一起,总是要吵嘴的,不吵嘴都感觉过不去,真是不让人省心,这一路无话,一直到了宋姐的小院,韩涛和高松将我抬进去,让我在床上躺好,一直到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安顿好了,就算是我也感觉韩涛实在有些婆婆妈妈的,最后实在忍不住,将韩涛轰了出去,拿我当小孩子怎么的了。 只是当二人离开之后,我却觉得有些尴尬了,我没有力气,就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但是这里也只有两间屋,而且就只有一张床,实在是有些别扭,现在是白天还好办,到了晚上宋姐可该怎么睡觉呢,虽然是修道之人,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呀。 但是我这些担心却没法说出来,毕竟这都是很敏感的问题,但是这些问题还没有到突出的时候,最大的问题来了,因为我想上厕所,但是我现在根本就没力气动弹,这问题可就大了,我又不好意思说,在憋尿和羞愧之中,我的一张老脸憋得通红,说不出的苦恼。 最后还是宋姐发现了我的不对,赶忙走过来关切道:“刘刚,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呀?” 我闭着眼不敢抬头,心里羞臊的厉害,虽然难受的要命,但是我怎么好意思启齿呀,但是生理上的需要却不是我能控制的,最终忍耐不住,几乎从嘴里挤出一点声音:“我想——我想上厕所。” 说完这句话,我是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不安地喘着气,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宋姐,却不知道宋姐闻言一呆,愣了愣登时也变得满面飞霞,虽然三十岁了,但是却从来没有触及过男女之事,但是再不明白,也知道这上厕所总要将家伙掏出来吧,而我动也不能动,那么着问题就大了,能做伙计的那就只有她,但是男女有别呀,宋姐此时真是后悔,为啥让刘刚将韩涛和高松撵走了呢,否则就不用这么苦恼了。 一脸的羞愧,转念忽然想到隔壁李顺和李忠,心中一动,赶忙站起来,羞俏的道:“你先忍一忍,我去把李忠叫过来帮忙。” 我松了口气,尽管就算是男人我也觉得别扭,最少比宋姐要好得多,只是这憋尿的滋味真不好受,只感觉像是要炸开了一般,我心中祈祷着快一点,因为我快忍不住了,哪里胀的笔挺的,尿脬都快要炸开了,双腿使劲夹紧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只怕一松懈就会忍不住了,那可就丢人丢大了,二十六岁还会尿床的我也算是第一份了吧,以后可还怎么有脸见人呀。 但是老天好像不帮忙,就在我满心期待的时候,宋姐低着头一脸通红的走了回来,张口告诉我一个让我欲哭无泪的消息:“李忠和李顺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那一刻我简直如被天雷砸中,脑海之中轰隆作响,这真是天绝人寰呀,我上辈子做了啥孽了,让我二十六岁了还要尿床,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吗,总不能随便到大街上找个人,就叫人家帮忙,要是人家问一下,帮什么忙呀,难道说帮着尿尿吗。 我闭着眼,脸色羞愧欲绝,还真没有这么尴尬过,真是要老命了,正在胡思乱想之间,正感觉到要忍不住的时候,却忽然听宋姐细若蚊声的道:“还是我来吧。” 话音落下,宋姐转身出去拿了个葫芦,其实也不是尿壶,而是浇花用的葫芦,但是此时也只能将就了,谁让一开始都没想到这个问题呢,只是我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毕竟大家还不熟吗,不过就算是熟了,难道就好意思了,迟疑着磕磕巴巴的道:“宋姐,那个——我——” 宋姐没有在和我多说话,咬着牙红着脸闭着眼,双手颤抖着,慢慢的摸进被窝里,然后摸来模去,终于找到了腰带,然后狠了狠心,将我的裤子解开了,又将内裤褪下来,几次不小心碰到那东西,不但我心乱如麻,宋姐更是第一次心跳的几乎要跳出来了,就算是面对生死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慌乱过,每一次碰到那东西,我和宋姐都像触电的一般,身子都是一抖。 这世界真的很奇妙的,原来我们还打生打死的,哪会想到今天竟然能有这样的接触,两个人做的事别人一辈子做的事情,而且是不敢想象的,心中的异样让我们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不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但是乱极了,当那双手抓住那东西的时候,我全身紧绷着,好不容易挨到宋姐用手将那东西塞入葫芦里,偏巧我过于紧张,竟然还尿不出来了,只急的我大汗直冒,可是越是着急就越是尿不出来,尽管已经憋得快要炸开了,真可真是要人命呀。 “你倒是快一点呀。”宋姐细弱不可闻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让我更加羞愧难当,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却还是尿不出来。 宋姐一张脸红的像块红布,双手直抖,心里在责怪着我怎么不快点,只是她又怎么知道我的难处,这一刻我是欲哭无泪呀,两个人就这么古怪的保持着古怪的姿势,心里都是小鹿乱撞。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坚持不住了,猛然间一泻千里,那种水冲的葫芦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简直就如一声声的刀声,割的我体无完肤,我闭着眼睛,一张老脸实在没地方放了,快让我死去吧,丢死那老人了。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宋姐几乎是逃出去的,在外面磨叽了许久都不好意思进来,一直等到天快黑了下来,宋姐才一脸羞红的挪了进来,只是我们二人相对无言,终于挨到天完全黑了下来,宋姐才想起还没有做饭,这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声,逃也似的出去做饭了。 哪知道饭还没有做好,就听见李忠和李顺从外面进来,李忠更是大大咧咧的招呼着:“宋姐,饭做好了没,我们都快饿死了。” 这两人这些天都一直在这里混饭,一对大男人就没个会做饭的,本来也吃习惯了,每天进门就这样招呼,但是哪曾想到,今天如同往日一般,丝毫感觉不到他们说的话有何不妥,但是话音方落,却听见宋姐恼羞成怒的低声吼道:“吃,吃,你们就认得吃,你们是猪呀,就知道吃,还有没有点别的事情。” 被宋姐一阵怒斥,李忠和李顺当时便是一呆,两人对望一眼,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今天宋姐这是怎么了,他们也没有哪里招惹宋姐呀,怎么宋姐和吃了枪药一般,说话这么冲呀,这不是已经快做好饭了吗,看上去也做着他们的饭了,两个人都不知道哪里得罪宋姐了,不过吃人家的嘴软,被宋姐怒斥之后,二人也不敢说话,老实的坐在外屋里等着开饭。 宋姐倒是也不为已甚,在没有说什么话,但是却一直拉着脸,不肯给他们好脸子,心中恼火这两个家伙为什么在自己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却没有出现,一到吃饭倒是闻着味就来了,说到底还是今天下午那场尴尬闹得,心中到现在也没有从羞恼中摆脱出来,只是一肚子的邪火不能冲我发,此时有两个倒霉蛋送上门来,宋姐还能客气的了才怪。 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宋姐盛了饭端着进了屋,脸上也恢复了很多,虽然还是微微有些羞红,但是毕竟平静了下来:“刘刚,吃饭了。” 过来将我扶起来,背后塞了个枕头,知道我不能动弹,所以也不多说,只是让我张嘴给我喂饭,我也不敢客气,从早上开始到现在我是滴水未进,早已经饿的前心贴后心了,问道饭菜的香味,自然是狼吞虎咽,好一番风扫残云。 “宋姐,这小子怎么在这里?”不知道何时,李忠端着饭碗站在门口,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心中很是纳闷,我在这里也就罢了,为何还需要宋姐喂饭,而且最想不出,宋姐为何这么安安稳稳的给我喂饭,宋姐在门中可是出了名的冷漠,对他李忠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但是他也没有该上这样的待遇呀。 猛然间听到李忠的话,宋姐手一抖,一勺子饭就倒在被子上,本来给我喂饭,心里就很是别扭,更有些说不出的慌乱,偏巧就有不长眼的进来说话,这话一出口更让宋姐不好意思了,但是却没想解释,而是轻哼了一声,扭头望着李忠怒道:“吃你的饭去,怎么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也不怕噎死你,他在这里干你什么事,还要和你打报告不成。” 第九十三章 意外 李忠一呆,再傻也看得出宋姐的不对劲,那一脸的羞红落在眼中如何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理所当然的想到,这两人只怕是有事了,不过让李忠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宋姐什么时候和这个小子勾搭上的,自己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前几天不是还曾经敌对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不打不相识,一打就对上了眼,这也太扯淡了吧。 不过李忠自然不会问出来,那不是找骂还能是干啥,所以脸上陪着笑,一脸暧昧的笑着:“我吃饭,吃饭,你们该干嘛干嘛,我出去吃饭了。” 看李忠的表情,宋姐和我就知道李忠误会了,这种误会让我一脸的尴尬,更让宋姐脸红的更厉害了,说真的,宋姐虽然长得很普通,但是在脸红的时候,看上去却艳丽了许多,不过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眼见李忠出了屋,还在外面和李顺嘀嘀咕咕的:“顺哥,是哪个叫刘刚的小子,我算是看出来了,只怕是宋姐和这小子好上了,你说整天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咱们怎么就一点也没发现呢。” 尽管李忠说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但是这些话还是微微的传入了我和宋姐的耳朵,本来刚要给我喂饭的宋姐,闻言手又是一哆嗦,一勺子饭就又倒在被子上,一张脸几乎要滴出水来,再也不敢抬头和我对视,但是问题是给我喂饭,不看着我哪里找的到嘴,恍惚间,一勺子饭就锥在我的脸上,弄得我一脸的大米粒,真是想哭都找不到地儿。 第55节 但是心烦意乱的宋姐,耳中关心的是外面李忠和李顺的言语,听着二人讨论着自己和我的事,心中真恨不得出去和他们解释清楚,但是一想到解释却有迟疑了,怎么解释呢,就说刘刚是受伤了,在这里养几天伤,这也没什么,他们一定能相信,血咒的力量在这里明摆着,这样子一来喂饭也是必须的,但是关键是你脸红什么,喂个饭喂得脸红脖子粗的,这至于吗,自己脸上火烧火烧的,宋姐不是感觉不出来,这摸样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可就难了,主要是他们信不信的问题。 只是宋姐这一胡思乱想,我可就惨了,宋姐心不在焉的一勺子一勺子的喂饭,一下子戳在脸上,一下子戳在鼻子上,又一下子戳在我的额头上,只是我除了嘴又哪里能吃得了东西,尽管肚子里很饿,但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勺子一勺子的饭,在我嘴边打转游,我却吃不到嘴里,还要忍住满心的尴尬,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却还不好意思说话。 也不知道挨了多久,宋姐终于算是回过神来,这一看我当时就是一呆,接着脸红的更厉害了,赶忙找了纸巾,满脸羞红的给我收拾起来,只是期间自然免不了会有些不自然的事情,反而让宋姐更加不自然,一时间手忙脚乱的。 好不容易给我收拾干净,宋姐一脸羞赫,呐呐的道:“不好意思,刘刚,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自然知道宋姐不是故意的,但是刚才的尴尬,也不光是宋姐,我也很别扭,迟疑着苦笑了一声:“没关系,我知道,我知道——” 虽然没关系,但是两个人客客气气的话,反而让我和宋姐更别扭,脸上都变得通红,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等宋姐想起来喂饭,才发现一碗饭几乎都喂到我脸上了,真正喂到肚子里的没两勺子,于是更尴尬了,低着头羞的满脸通红的出去又给我盛饭,只是一出去就听到宋姐怒斥李忠二人:“你们怎么还没吃饱,吃,吃,吃,就知道吃,不拿饭钱就不要命的吃呀。” 李忠二人谁也没说话,都知道宋姐这是恼羞成怒,这时候说话很不明智,说什么都会将怒火引到自己身上,反而是老老实实地最理智,挨到宋姐又进了屋,二人才长吁了口气,对望一眼,眼中不断地交流着,却是不住的摇头,从来没见过宋姐这样失态,要是没事打死也不相信,其实宋姐刚才想解释的,但是话到嘴边有说不出来了,要是他们问一句,既然没事你脸红什么,难道要回答我是碰到了他那玩意才脸红的不成,一想到那玩意,宋姐盛饭的手都在颤抖,落在李忠和李顺眼中,只有感叹爱情的魔力真是不可思议呀,能让人改变这么大。 好不容易挨到吃饱了这一顿饭,李忠和李顺溜到屋里,而宋姐自然去收拾饭筷,眼见宋姐不在,李忠凑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他们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我受伤了,李忠挑了挑眼眉,因为宋姐的关系,对我说话自然不好再冷梆梆的:“刘刚,你这是怎么弄的,伤成这样了?” 话音落下,倒是一旁的李顺脑子最好是,已经隐隐的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刘刚,云贵的那个人是你干掉的吧?” 我点了点头,却没说话,只是警惕的看着李顺,却见李顺吁了口气,而一旁的李忠却是一呆,耳听李顺苦笑了一声:“果然是你,我就猜到了,不过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告诉你,这件事情二宗主已经知道了,为此还大发雷霆,已经传谕赵县分坛的人,要彻查此事呢,你可要小心点。” 殊不知道宋姐此时在厨房里正竖着耳朵听着,闻听这个消息,心中不由的一沉,轻叹了口气,看来所有的矛盾就要白热化了,一旦查到刘刚,那么必然会牵扯出她,她一旦被牵扯进去,那么长老堂就要被牵扯进来,看来一切都要拉倒面子上了。 一阵沉默,都没有在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倒是半晌之后,李忠吐了口气,将一脸的阴藿驱逐干净,忽然凑到我身边低声道:“刘刚,我可告诉你,宋姐是岁数大了点,但是你小子要是敢对她不好,科比说我到时候饶不了你,尽然做了就要负责任。” 听到这话,我不由的一呆,还没等我张嘴解释,就听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让我们同时一呆,却原来是宋姐听到了这话,登时芳心大乱,这都哪跟哪的事呀,怎么好像自己和我已经那啥了似得,心中一乱,自然手上也就出了错,本来想把几只碗放到柜子里的,但是手一哆嗦,整个全都摔在地上,反而将我们给吓了一跳,我想解释的话自然也就憋在肚子里。 片刻之后,宋姐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杏目圆睁,气咻咻的望着李忠和李顺:“你们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没看到刘刚这是受伤了吗,他是在我这里养伤的,哪有你们想的那么乱七八糟的,都给我滚,快点滚,我们要睡觉了。” 宋姐真是气急了,说话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将事情原委说清楚,本来说的挺好,偏巧在最后一句,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我们要睡觉了,非要是我们,这话落在李忠和李顺的耳中,自然什么都明白了,都到了一起睡觉的份上了,还说什么,赶忙站起来一脸古怪的朝外走去,李忠临走还多了句嘴:“宋姐,你晚上可要注意这点,刘刚毕竟受了伤,这身子骨可不太好,悠着点呀。” 宋姐没听出话中的含义,只想赶紧将二人撵出去,嘴里随便应付着:“行了,哪那么多废话,我知道了,都快点滚出去吧。” 只是当二人走出屋子,在关大门的时候,听见李顺叹了口气:“没想到小宋平时看上去很冷淡,却这么热情似火呀,一旦动了感情,就是这么快,哎,爱情这东西没法理解呀。” 偏巧李忠也跟着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宋姐和刘刚竟然这么快就那啥了。” 宋姐刚将门关上,耳听他们的对答,登时心中像是被大锤砸了一下,怎么会这样想的,却忽然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我们要睡觉了,心中一下子凌乱了,一时间呆立在院子里不知所措,好半晌,才气急败坏的瞪着眼,但是却有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宋姐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将心中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努力的告诉自己,在这种时候却一定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然越解释越黑,于是鼓起勇气进了屋,只是当一见到我的时候,本来刚刚褪下羞色的她,登时脸又红了,斯斯艾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两个人默然相对,也不知多久,宋姐打了个哈欠,深吸了口气,压住心中的凌乱,尽量的保持着心平气和,然后走到床边,直接连衣服也不脱就钻进了被窝,这样才能显得心中无私天地宽吗,却不知道是不是欲盖弥彰呢。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的躺着,虽然也都困了,但是一时间那个能睡得着,宋姐心中胡思乱想,而我一心的尴尬,两个人默默地各自想着心事,终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只是当半夜的时候,我忽然被一阵疼痛折腾醒了,我发现自己的那东西正被宋姐手抓着,还不住的拽着,我疼得嘶嘶出声,却不经意间将宋姐惊醒了,待宋姐醒明白,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是什么,登时如触电一样,猛地一声尖叫,随手就甩了我一巴掌:“流氓,变态,不要脸——” 第九十四章 密议 我简直是欲哭无泪,我倒是上辈子做了啥孽呀,竟然这般冤枉,我就是想耍流氓,那也待我能动吧,现在这般摸样,就是给我一个天仙放在我面前,脱光衣服诱惑我,我也一点办法没有,就算是想干那啥,但是我能做得到吗,可是我怎么解释呀。 不过幸好,宋姐打了我一巴掌便清醒过来,好一阵尴尬,这才想起我的状态,好像根本不能动,那就怨不得我了,自然也就不再对我那么愤恨,但是另一个问题出现了,既然不是我,那么怎么会抓住那东西的,也就只有她自己去抓的,想到这从来没有男女之事的宋姐心里彻底的乱了,一时间哪里还能想得明白,大脑彻底当机了,只是不安地望着我,呐呐的道:“对不起,我刚才——刚才不是故意的,那个我——其实,对不起。” 我只有苦笑,心中冤枉的厉害,只是我能在意吗,白天的时候,我尿了一泡尿,结果宋姐帮忙,我们都很尴尬,解决完了,宋姐便飞也似的逃了出去,但是却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根本没给我提上裤子,自然我也不好意思提及,要怎么说呢,总不能说,宋姐,我的那啥东西还露着呢,麻烦你帮我塞进去吧,这孤男寡女的也太别扭了,所以才会有今晚的误会。 两人古怪的沉默着,好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就这么晾着,整个人暴露在外,特别是那东西还在一柱擎天,在宋姐面前,这简直就是让我羞愧欲绝,过了好半晌,我才咬了咬牙,红着脸喃喃的道:“宋姐,那个,你能不能先帮我将裤子提上。” 宋姐一呆,脸红的都快滴出水来了,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当眼光扫过那东西,心神一下子乱了,赶忙闭上眼,好一会儿才稳住神,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弯下身子,但是这摸样却更加古怪,宋姐的脸勉强要碰到我的那东西,终究有几次的摩擦,这一刻我心中不知道怎么着,感觉自己有种要爆发的意思,这实在是太刺激了,几乎让我控制不住。 手慌脚乱,宋姐心中很紧张,偏偏越是紧张就越是手脚不利落,几次都没有弄好,闭着眼自然不可能利索到哪去,反而感觉那东西几次碰触到她地脸,每一次碰触,宋姐都会一哆嗦,这种古怪的感觉,让平静了三十年的她,彻底的乱了。 感觉着宋姐乱七八糟的在忙活着,却始终不见成效,我有些要忍不住的感觉,说真的,我并没有那么慌不择食,对任何女人都有幻想,对宋姐也没有幻想,但是现在这种古怪的情况,让我实在是有些要忍耐不住,在这样下去我就要真的爆发了,这种碰触有种异样的刺激,是男人都会忍不住的,何况宋姐长得虽然说是一般,但是却也眉清目秀,并不是一个丑女人。 我咬了咬牙,咳嗦了一声:“宋姐,你睁开眼睛弄好不好,那个我——这样实在有些受不了。” 宋姐身子一哆嗦,不知所措的啊了一声,狠了狠心,果然睁开眼睛,但是入目所见,那东西一柱擎天就在眼前,宋姐心中一颤,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更显的慌乱不堪,甚至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就那么古怪的弯着腰,眼光乱瞟。 “宋姐,我求求你了,你快点行不行,我——我——”我实在要忍不住了,若不是努力忍耐着,只怕此刻我就要喷发出来。 可是宋姐显然不理解我的苦衷,要是真的爆发了,这一辈子只怕都要无颜见人了,不过我的催促还真是管用了,宋姐身子一震,手忙脚乱的帮我提上裤子,就在那一瞬间,宋姐的手不小心碰到那东西的时候骂我终于还是没能克制得住,一下子爆发了。 这一刻时间宛如静止了一般,我闭着眼,脑海之中彻底的懵了,而宋姐脸上还挂着液体,却不知道如何是好,脑海中也是一团浆糊,两个人就那么傻乎乎的待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姐终于有了点神念,好歹的抽过一块毛巾给我乱糟糟的擦了擦,便赶忙将裤子给我穿好,然后人便跑了出去,一直到早上也没好意思进到屋里来,最少这样我们两个人都还好过一点。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宋姐还是壮着胆子端着一碗小米稀饭进来了,虽然脸上红晕不减,但是最少已经稳下神来,只是还是不敢看我,默默地走到床前,眼光始终瞄向一边,默默地喂我吃饭,而我自然也不敢去看宋姐,老老实实地吃着饭。 偏偏这时候李忠和李顺来敲门吃饭,当门响的那一瞬间,宋姐差点将饭碗扣在我身上,心中不知道为何,忽然害怕见到李忠他们,重视感觉心虚,咬了咬牙,走出去高喊道:“敲什么敲,今天没饭了,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外面李忠和李顺相顾茫然,宋姐到底在干吗,怎么连门也不开了,该不会是昨晚上做得太多,那啥啥啥了吧,两个人恶意的猜测着,相对露出淫荡的笑容,男人都懂得,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再来打扰宋姐和我,至于我们到底干了什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宋姐咬着嘴唇,一脸无奈的走了进来,脸还是羞红着,沉默了一会忽然低声道:“刘刚,昨晚上的事情只是意外是吧,你必须发誓对别人不能提起。” 声音越说越小,脸却是越来越红,头也越来越低,把这句话说完之后,宋姐低下头,就连脖子都红了,心中激荡着,羞赫之情言之于表,其实不用宋姐来说,我自己也不会说出去的,这事情实在是太丢人了,我的一张老脸都火烧火烧的,只是低着头应了一声,心里古怪得很,两人之间仿佛多了一点什么,却有偏偏说不上来。 接下来就是沉默,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是我的手机,我想扭头去看,想把手机抓起来,只是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最终还是宋姐帮我递到嘴边,一接通就听见韩涛声音有些低沉:“刚哥,我们找到那个催鼓人的踪迹了。” 微微一呆,我深吸了口气:“韩涛,不要激动,千万不要贪功冒进,你们对付不了他的,一切等我师傅来了再说,听见了吗。” 韩涛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但是我听得出他的不以为然,心中一动,也没有多说,便示意宋姐吧电话挂了,然后给高松拨了过去:“高松,找到催鼓人了吧,记住,你们千万不要有所动作,一切等我师傅来了再作道理,一定要看死韩涛,不要让他激动,懂了吗。”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看好韩涛的,也就是一天的功夫而已,我们还等得了。”高松沉声应道,显然却是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了,他和韩涛不一样,因为韩涛急于报仇。 将电话挂断,我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心里很担心韩涛会意气用事,只是我现在的情况也管不了那么多,不由得叹了口气,却忽然听一旁的宋姐沉声道:“刘刚,你师父究竟什么时候到呀?” 呆了呆,望向宋姐心中的尴尬已经不翼而飞:“应该是明天吧,约好了是明天到的。” “约好了,什么没意思?”宋姐有些迷惑的看着我。 我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我临来的时候去请师父,师傅说有点事情,三天后就会来赵县,于是我便先来了,算算时间应该是明天。” “那你怎么联系她呢?”宋姐疑惑的问道。 第56节 苦笑了一声,这问题让我颇为尴尬:“宋姐,我师父叫我先来,只说到了赵县自然会来找我的,根本就没留下联系的办法。” 宋姐一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由得叹了口气,一时间又沉默下来了,哪知道便在此时却又是一阵电话铃声传来,却是宋姐的手机响了,接通了电话却是李忠打来的:“宋姐,不好了,二宗主派了孙乾和李甘来了赵县,此时正找我们呢,我和顺哥差点和他们打了照面,该怎么办呀?” 这烦心的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的,可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宋姐沉默了,半晌才沉声道:“你们有没有被他们发现?” “没有,我们先看到他们的,虽然他们用了应声虫,但是我们美感和他们联系。”李忠声音低沉,显然是很紧张。 “那就好,你们快回来,这两天都不要出门了,我马上和长老们联系,看看下一步该怎么走。”宋姐此时算是恢复了冷静,做起事来也有条有理的。 挂断电话,宋姐待了一会,咬了咬嘴唇拨通了电话:“大长老,我是宋爱华,二宗主已经派人来赵县了,是要调查云贵死的那个人的事情的,我们该怎么办?”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宋姐微微迟疑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才低声道:“不错,是彭祖一脉的人做的,现在他还在我这里养伤,他师父说明天就到。”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但是我猜测着只怕是交代了宋姐,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师傅龙婆婆来了再说,也只有见到我师父他们才能安心的,果然宋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第九十五章 神巫门来人 这一天,我和宋姐就在烦躁不安中度过,各人有人的心事,就连李忠和李顺也是脸色阴沉,感觉出一种浓浓的火药味,神巫门一直以来虽然有权力之争,但是却一直隐在暗处,但是最近的情形,却像要浮到水面上来一般,一旦二宗主和长老堂正式撕破脸皮,到时候真正为难的却是他们这些普通弟子,不管是跟随哪一派的弟子,都不希望神巫门进行内斗,但是种种迹象却表明,这一场内斗几乎无可避免,因为二宗主和长老堂都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布局了,甚至于长老堂约请了外人,准备队二宗主进行杀手,不知道这一场内斗,却会有多少普通弟子被卷入其中。 只是他们虽然不支持内斗,但是却反感二宗主的所作所为,倒卖人体器官,和那些云贵来的混蛋搅在一起,会把整个神巫门毁掉的,尽管二宗主觉得做得很隐秘,但是有彭祖一脉盯上了,安知就不会有第二家宗门盯上呢,一旦大白于天下,只怕到时候神巫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也难怪长老堂最近这样急迫的想要对二宗主下手。 枯坐了一夜,几个人脸色阴沉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终于算是安稳的迎来了第二天的朝阳,但是清晨的阳光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好的气象,就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开门,宋爱华,我知道你在里面,不要让我们用强。” 听到这声音,宋姐和李忠李顺脸色都是大变,三人对望了一眼,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李忠咽了口吐沫,一脸忧虑的道:“宋姐,是孙乾和李甘找上门来了,咱们怎么办?” 宋姐迟疑着,紧咬着牙关,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动手显然不是对手,这两个人号称二宗主手下的哼哈二将,一身本领可不是他们所能望背的,或者要是逃走还有一线希望,但是宋姐将眼光落在躺在床上的我,脸色不断变换,他们或许还能逃走,但是我呢,我这摸样肯定是逃不了的,一旦落入孙乾与李甘的手中就是必死无疑的下场,怎么办? 如今长老堂要和彭祖一脉联手对付二宗主,而且龙婆婆更是对付二宗主的主力,长老堂将一切筹码都压在龙婆婆身上,如果我现在在这里出了事情,那么龙婆婆会怎样,或者会大开杀戒,将二宗主一派连根拔起,但是长老堂呢,这位龙婆婆可不是一位好相与的人,彭祖一脉不是什么邪门魔宗,但是却也不是名门正派,龙婆婆这人行事更是邪乎的很。 而且宋姐心中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意思舍不得将我抛弃的念头,只是现在没时间去想这些东西,但是所有的一切都促使宋姐不能放弃我,猛地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望向李忠和李顺:“你们怎么看,我奉长老堂之命,要照顾好彭祖一脉的人,所以今天我就是拼死也不能让刘刚出点闪失,但是你们没必要和我一起拼死,现在就走还来得及,他们主要目标不是你们。” 宋姐的脸色凝重,看了一眼床上等我,神色有点复杂,却听一旁的李忠哼了一声:“宋姐,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也是奉了长老堂的命令来帮你的,大不了一死,我们拼了。” 李忠就是这火爆脾气,此时此刻哪里会想到遁走的事情,脸上全是狰狞的神色,却将目光落下李顺身上,看得出李顺神色复杂,因为他并不是跟随长老堂的人,反而是二宗主派来监视宋姐的,只是被宋姐用蛊虫控制了,不敢反抗而已,拼命不是他的意愿,心中自然在挣扎。 看出李顺的犹豫和心中的挣扎,宋姐忽然叹了口气:“算了,李顺你也不用太过纠结了,你走吧,我会把蛊虫收回来的,放你自由。” 话音落下,咬了咬牙,心神一动,嘴中发出一种奇异的声响,那只蛊虫便自李顺体内冲出,瞬间没入宋姐体内,只是在李顺身上留下一个血点,蛊虫一出,李顺脸上登时轻松了许多,长长的吁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宋姐,却听宋姐叹息了一声:“李顺,大家都是同门,说真的,如果不是二宗主倒行逆施,去做倒卖人体器官的事情,我也不会和二宗主作对,咱们这些普通弟子,谁做宗主也是一样,这些权力之争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哎。” 朝李顺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走,李顺神色一黯,说到底他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宋姐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了,他又如何自处,心中忽然闪过一些年头,苦笑了一声道:“宋爱华,谢谢你,我能理解你的苦衷,其实我也反对二宗主这么做的。” 话音落下,李顺顿了顿,双眼却忽然亮起:“其实咱们根本就不用逃走的,孙乾和李甘他们来了,应该是查探云贵那人的死因的,与咱们何干,又不是咱们做的,他们也不一定就完全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此刻前来也不一定就会对咱们下杀手,也许是咱们想多了,如果万一知道的话,那咱们三人也就只有一拼了,大不了就是死。” 李顺的话让宋姐和李忠当场一呆,没想到李顺也有这样英雄的时候,边听李顺又道:“这样吧,以后咱们出去把他们迎进来,看情况而定,都多一个心眼,不过尽量的隐瞒,至于刘刚,宋爱华,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被人诅咒了,现在你不是在照顾他吗,至于他是哪家宗门的,别人怎么知道。” 这番话让宋姐和李忠双眼也是一亮,不错,他们刚才钻了牛角尖,因为心虚一开始就认为孙乾李甘是来杀他们的,但是也许孙乾李甘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这很难说的,三人对望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便一起朝外面走去,这时候又响起砸门声:“宋爱华,你他妈的是死了怎么地,还不快开门,非要我们踹开门才行吗。” 虽然这声音很暴躁,而且语气很凶恶,但是反而更让宋姐他们心里踏实,要是想要杀他们,只安排此时早就一脚将门踹开了,这扇门在孙乾李甘手中,也就是和一张纸差不多,何必再来这样大呼小叫,想必这样咒骂和不耐,那是因为二宗主和长老堂之间纷争,他们是二宗主手下的得意之人,而宋爱华却是长老堂的人,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子,但是看情形还没有撕破脸。 这一瞬间,恢复了冷静的宋姐,一下子想明白了这一切,朝李顺感激的看了一眼,然后这才冷哼了一声:“吵什么,你们要是敢把门踹开,我就去戒律堂告你们。” 宋姐尽可能的装出平时的样子,对孙乾和李甘冷言冷语,一点面子也不给,平日里正是这番摸样,但是那时候因为还没撕破脸,大家还都有顾忌,但是现在这情况,却几乎是撕破了脸,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将孙乾李甘糊弄过去。 果然,宋姐的话刺激了李甘,他的脾气比孙乾更暴躁,闻听戒律堂心中便是怒气大盛,哈哈的大笑一阵,猛地一脚将门给踹开了,看也不看宋姐,一颗头高抬着讥讽地道:“宋爱华,我倒是把门踹开了,你待怎样,快去戒律堂告我们吧,真是笑话,我倒看看戒律堂敢不敢来拿我,就凭他们那点本事,哼。” 李甘和孙乾相视一眼,不由得张狂的哈哈大笑,丝毫未将戒律堂,哪至于长老堂放在眼里,不过是一帮老家伙而已,一个宋爱华也敢在他们面前放肆,真是可笑,如今二宗主和长老堂就要撕破脸了,只要二宗主上位当上宗主,长老堂又算个屁。 宋姐心中一惊,和李忠脸色都是大变,死死的盯着孙乾李甘二人,心中随时准备着动手,紧张的不得了,却是咬死了牙关没有说一句话,倒是李顺赶忙上前陪着笑道:“二位供奉,你们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呢,也好让我去迎接你们呀。” 其实李顺心中也紧张的要命,不过有刚才踹门的举动,此时三人脸色不自然却也遮掩过去,那孙乾嘿了一声,眼光在李顺身上一瞄:“你这小子也在呀,怎么这么半天不来开门,非要让我们踹开门,对了,张远山呢,怎么不见那小子呢?” 提到张远山,李顺三人心中一惊,脸色变得很不自然,李忠更是忍不住差点出手,倒是李顺反应快,脸色一变,透出一丝尴尬,凑到孙乾耳边低声道:“孙供奉,张远山他——他找了个相好的姑娘,这些天就一直不消停,这小子他——” 孙乾李甘闻言一呆,露出一副男人都明白的神色,李甘更是笑骂道:“这个臭小子,二宗主让他来看着宋爱华,这小子竟然敢去找女人,真是不知死活,要是让二宗主知道了,还不活剥了他的皮才怪,你们这小日子过得挺舒坦呀,比我们呆在二宗主身边还自在呢。” 听到李甘的话,宋姐三人这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看来孙乾李甘二人却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今天就能遮掩过去了,只是宋姐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屋里躺在床上的我,万一被孙乾李甘看出破绽,只怕他们四人都将难逃一死。 第九十六章 乱象 孙乾李甘大咧咧的朝屋里走去,根本未将宋姐和李忠看在眼里,有十足把握不怕他们捣鬼,而李顺低头哈腰的走在后面,至于宋姐和李忠对望一眼,二人点了点头,眼中却是浓浓的杀机,也只是瞬间一闪而没,最后还是无奈的跟了进去。 李顺戏做得很足,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跑到厨房里将弄吃的水果都给拿了出来,宋姐和李忠在一旁冷眼看着,对李顺的所作所为却说不出什么感觉,倒是孙乾李甘二人颇为享受这种奉承,毫无所觉的喝着茶水吃着水果,享受得不得了。 半晌,将一个苹果啃完,将苹果核随便一丢,孙乾脸色一冷,双眼闪过一道寒芒:“宋爱华,屋里好像还有个人吧,怎么不让他出来见见面。” 宋姐脸色微变,身子微微一震,下意识的用身子将门口堵住,一旁李忠也握紧了双拳,死死的盯着二人,就算是李顺心中也捏了一把冷汗,难道自己估算错误了,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现在只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这一刻李顺心中紧张的要命,却又不敢形诸于色。 “二位供奉,那里面是宋爱华的男人,现在爬不起来了。”李顺上前一步陪着笑脸道,但是心中却直哆嗦,不敢多说话,生怕那一句说错了。 孙乾和李甘二人相对望了一眼,李甘嘴角荡起一丝讥诮,眼眉一挑,忽然哈哈大笑:“宋爱华,怎么你男人就不敢出来露面,还爬不起来了,不会是昨晚上被你给掏干了吧,到现在还起不了床,你不会和他干了一晚上吧,哈哈哈——” 李甘说的淫秽,惹得孙乾也是大笑不已,李顺在一旁陪着笑,至于李忠脸色阴沉,看不出悲喜,这种话值不得他动怒,但是落在宋姐耳中,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这脸上怎么还能挂得住,脸登时变得通红,双眼几乎要冒火,一想到我还在屋里听着,心中更是感觉别扭,猛地娇喝一声,双手一抖,无数小虫子飞出,化作一片黑云朝孙乾李甘二人压去。 “怎么,被我说中了便恼羞成怒了,啧啧,还真看不出来你一身好本事呀,要不然咱俩也试试。”李甘淫笑着,根本没将这些虫子看在眼里,眼见一片黑云压来,李甘毫不在意的大手一挥,便有一团红雾漫出,登时将黑云裹在一起,待红雾散去,地上却已经掉落了无数小虫子,其中甚至于包括一只红色的异种蛊虫,这是宋姐的心蛊,却被这样轻易给灭杀了,宋姐哪里经受得起,不由得身子一软,幸亏伸手扶住门框,才没有倒下去,但是还是忍不住‘哇’的吐了口血。 李忠和李顺脸色的是大变,心中迸射出一股无力感,宋姐在他们三人中还是最厉害的,但是在孙乾李甘二人面前却没有反抗之力,换做他们也不过是更惨而已,想想刚才所说的拼命却是不寒而栗,这哪里是拼命,拼命也要有一点价值吧,现在动手简直就是送死,毫无一点悬念。 孙乾冷冷的一笑:“宋爱华,就你那点本事也敢在我们兄弟面前递爪子,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哼,我告诉你,现在不是你们长老堂说话算数的时候了,要是还不知道进退的话,杀了你也未尝不可,我今天就是来问你一句话的,二宗主升任宗主之位,你和赵县分坛的人什么态度。” 这话一出口,宋姐三人才算是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只怕所谓的调查是假,来赵县真实的目的是排除异己罢了,不过这样宋姐反而放了心,至于李忠则是脸色大变,他是赵县分坛的人,对于孙乾的话更是忌讳如深,这是来逼着表态的,看来如果反对是不可能善了的了。 宋姐和李忠心中正在迟疑,却听一旁李顺低笑着:“二位供奉,赵县分坛的人都支持二宗主,这些天我一直在做他们的工作,您两位就放心好了。” 孙乾看了李顺一眼,眼中透出一丝笑意,呵呵的笑着站了起来,大步朝屋里走去,边走边道:“李顺,你说的是真的吗,这小崽子是你本家兄弟吧,我看连他都不像是赞同的样子,你这工作做的可不怎么好呀,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李顺脸色微变,正欲张嘴说话,哪知道便在此时异变忽起,孙乾大步走到李忠面前,眼见着孙乾走过来,耳听孙乾的话,李忠如何还能克制得住火气,竟然不管不顾的大喝一声,身子一抖,一片黑云压来,却是他这些年辛苦炼制的蛊虫,李忠这是要拼命了,豁出去一丝也不愿意被侮辱。 第57节 但是李忠又如何是孙乾的对手,一片黑云笼罩了孙乾,只听孙乾体内忽然传来一声古怪的嘶嘶之声,这漫天的黑云登时如雨一般跌落,纷纷死去,还不等李忠反应过来,孙乾一脚重重的踹在李忠肚子上,李忠惨呼一声,整个人飞跌出去,猛地吐了口血,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一切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眼看着孙乾就要胎教再一次踩向李忠,李顺脸色大变,猛地冲了出去,一下子跪倒在孙乾面前,抱住孙乾的腿哀求道:“孙供奉,你老人家开恩哪,这孩子就是一时想不开,我一定会做好他的工作的,绝不会出岔子,你就饶他一命吧。” 孙乾低头看了看李顺,一脸的讥诮,哼了一声:“你都做了这么久的工作了,这小崽子还是这样,怎么着你能说服了他不成,那也行,我就饶他一回,不过二宗主继位之时,我要听到他说愿意,否则我到时候连你一块杀,凡是违逆二宗主的杀无赦,记住了吗。” 说罢,一晃腿,将李顺掀了个跟头,随即一脚将李忠踢到一边,李忠友吐了口血,却终究没有生命危险,趴在地上却再也起不来了,李顺赶忙上前扶住他,还不住的朝孙乾道谢,典型的一个小人物嘴脸,李忠心中怒极,有心呵斥李顺,但是却实在没力气开口了。 处理完李忠,孙乾转眼望向宋姐,而李甘至始至终都端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根本就没有理睬眼前发生的一切,孙乾的手段他是最明白还不过,对付这些人不过小菜一碟,在他看来根本就不用他们走这一遭,随便派人来就行,其实二宗主确实是让他们来调查云贵的人被杀一事,但是孙李二人却对云贵的人不感冒,也不赞成二宗主和云贵的人做哪些勾当,所以根本就没用心去查,反而跑到这里来找事,想要逼迫赵县分坛的人投向二宗主。 孙乾冷冷的盯着宋姐,冷哼了一声:“你是自己快让开,还是我打进去,我倒要看看你找的是个什么玩意,难不成还真被你榨干了不成,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起来。” 话音落下,宋姐双眼冒火的与孙乾对望,却听一旁李顺低眉顺目的道:“孙供奉,倒不是那小子不起来,而是那小子中了血咒,根本就起不来,若非宋爱华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血咒?”孙乾双眉皱了皱,扭头看了李顺一眼,原来也是个道上的人,不过究竟什么情况,竟然有人舍得用魂魄下血咒,嘿了一声:“我倒要看看这血咒究竟中了是什么摸样的,虽然早就听说,但是我还真没见过呢。” 话音落下,伸手就去推宋姐,可恶的是孙乾还故意的朝宋姐的双峰推去,根本就是要占便宜,宋姐那会让他得逞,怒骂了一声便朝后退去,这一退便将门口让开,孙乾一步便走了进来,打眼便看见正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我。 我紧闭着嘴,冷冷的望着前方,不是我不想怎样,而是我连头都扭不动,也只能死活的望着前方,心中的憋屈就不用说了,但是却有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是抬着眼,做出一副不屈的摸样。 宋姐回过神来,心中一惊,身形一闪便挡在我面前,即便都要死,那她也要死在我面前,只要她死了,龙婆婆才不会怪罪长老堂的人,她死了才算对龙婆婆有个交代,不然长老堂将遭受池鱼之殃,宋姐心中叹息了一声,做好了必死之心。 “吆,老李,快来看看,宋爱华的男人还长得不错呢,还是个小伙子呢,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呀,宋爱华,你真是厉害,老牛吃嫩草呀,和这小伙子做那肯定是比和我们这些半大老头子做要舒心是吧,嘿嘿嘿——”孙乾技巧的看着宋姐,出口却是淫言秽语。 宋姐大怒,眼中迸射怒火,但是却不敢有丝毫的异动,只是她虽然拼命的忍着,但是却没有想到我听到这话,忽然间就气血上涌,大脑一热,竟然不管不顾的骂道:“是很舒服,和你妈更舒服。” 而此时孙乾正哟连色眯眯的看着宋姐,一时间没听明白我的话,还点了点头:“啧啧,看来宋爱华你的活儿很好呀,什么,妈的,你找死。” 孙乾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脸色登时大变,心头怒极,这小子竟然敢骂他,什么也不用说,先杀了再说,大喝一声,从孙乾体内冲出一只核桃大的虫子,这只虫子纵身长满了绒毛,有一双眼睛,却好像有上下两张嘴,张开嘴边有锋利的牙齿,足有八条腿,是在叫不上名字来,径自朝我飞来,发出嘶嘶的怪响。 第九十七章 生死一瞬间 眼见着那只蛊虫朝我飞来,这一刻我有点懊悔刚才的冲动,但是懊悔已经没用了,心中转过无数念头,难道就这样闭目等死不成,我不甘心,但是我有一点办法也没有,心头一动,神念在识海中翻腾,登时触动神眼,神念如潮,化作一道神光冲了出去。 而此刻,眼见异种蛊虫朝我飞来,宋姐登时肝胆欲裂,这种蛊虫名为绝命蛊,不但能吃人的身体,还能吸人魂魄,端是恶毒无比,神巫门也就是只此一只而已,就连老宗主都对这支绝命蛊赞叹有加,这只蛊虫一出,也基本上决定了我们的命运,宋姐微微一迟疑,娇喝一声,猛地扑到我身上,要死就一起死吧,不然活下来也是替罪羔羊。 绝命蛊嘶嘶出声,在空中快逾闪电,只是眨眼便到了我们身前,却刚好被无形无影的神念轰然撞上,这无尽的冲力,让我一阵头晕眼花,感觉脑袋就像是被狠狠地砸了一杠子一样,一下子懵了,更是忍不住‘哇’的吐了口血,只是我没看到,在神念的冲击下,那只绝命蛊却是神光一减,一下子倒飞而回,然后无声无息的跌落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却已经是死翘翘了。 这一切都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不过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后果,就连孙乾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眼睁睁的看着绝命蛊跌落在地上,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心头一阵绞痛,差点让他痛的要晕过去,绝命蛊可是他的本命心蛊,这一死去,自然受创颇深,身不由己的‘哇’的吐了口血,一时间竟然呆立当场,死活没想到绝命蛊竟然会被斩灭。 其实这就是当初宋姐执意要杀我的原因,因为神眼又名神游之眼,不但如此阴阳眼一般能看到邪魔鬼魅,更能凝聚神念,同时扩大神念的威力,可谓是千万中无一,而偏生神巫门修习的蛊虫之术,最怕的就是神念的攻击,外力的攻击很难对神异的蛊虫造成伤害,至于像绝命蛊这种异种蛊虫,甚至于不惧怕法术的攻击,就算是神巫门最厉害的二宗主应付起来也是不容易,但是所有的蛊虫却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它们神识弱小,与身体几乎是成了鲜明的对比,身体可以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是神识却是很容易杀死蛊虫,所以神念却是蛊虫最大的克星。 如果是平时我能动弹的话,或者也不会想到神眼,偏巧这一刻我除了一张嘴巴,也就是还有大脑还能动弹,当然嘴巴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也就逼得我只能运用最后的手段神眼,如果是平时的话,只怕第一先想到的就是法术,或者是法器,再然后就是蛮力,或者根本就想不起神眼来,却不想神眼偏偏在此时揍了神效,竟然杀死了绝命蛊。 听到孙乾吐了口血,我怀中的宋姐一呆,猛然间回头望去,却看到地上跌落的绝命蛊,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孙乾自己更是不敢相信,绝命蛊竟然这样不声不响的就死了,瞬间孙乾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那就是有人在动用神念攻击,而能爆发出这种攻击的除了那些修道很久的高人之外,那就是有一种可能,有人拥有神眼。 孙乾将目光落在我身上,脸色惨然,宋姐还是李忠李顺都是神巫门的弟子,都是知根知底的,自然不可能拥有神眼,那么就只有我一个人由此可能,心中一惊,死死的望着我,几乎是从牙缝了蹦出来的话:“小子,你拥有神眼?” 话音未落,外面李甘身形一闪,便已经站在孙乾身边,看着地上的绝命蛊,脸色不由得大变,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在听到孙乾的话,心头巨震,将刚要催发出去的蛊虫登时压在体内,不敢动用了,在神眼之前用蛊虫那简直就是找死,再厉害的蛊虫也是神识有限,根本经不起神念强大的攻击。 “你有神眼,这怎么可能,我要杀了你。”孙乾脸色大哀,心碎与绝命蛊的死去,却终究心有顾忌,没有敢在使用蛊虫,但是不用蛊虫,孙乾和李甘也有无数手段可以杀死我和宋姐,何况此时孙乾一动手,李甘也不敢迟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子,径自和孙乾一起朝我扑来,两个人人手中各自有寒光闪耀,杀机迸射。 眼见二人纵身扑来,宋姐脸色一变,就算是不用蛊虫,自己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随便都可能杀死自己,但是此时情况危急,容不得她多想,娇喝一声,无数蛊虫从体内冲出,直扑孙乾李甘二人而去,宋姐更是用身子挡住他们。 只是这些蛊虫还未及进到孙李二人的身边,就纷纷掉落下来,根本就阻挡不住二人杀过来的身形,不等宋姐再有反应,李甘手中一把刀子寒光一闪,已经插进宋姐的小腹,随即一脚踢开,宋姐惨呼一声,打了个滚跌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而孙乾却是直直扑向我,眼中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人,心中也只想着杀死我,而我却躺在床上根本就不能动弹,刚刚回过神来的我,也只有闭上眼睛引颈就死,我还能做什么,就算是想要在催动神眼都是不可得,识海中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疼。 就在这危急关头,忽然有一蓬黑烟从我体内冲出,登时间屋里阴风大作,温度立马降了下来,这黑烟正是女鬼李雪,虽然惧怕孙乾和李甘,但是眼瞅着我身陷危局,也没有多想就冲了出来,卷起无尽阴风,轰然冲向孙乾。 阴风及体,果然将孙乾的身形卷的一顿,但是孙乾哪里会在意一只厉鬼,猛地大喝一声,一股红雾子嘴中卷出,登时将李雪吹得翻卷而出,差点便落得个魂飞魄散,自然再也不可能冲击一回,而孙乾却是身形又起,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已经朝我的胸口插来。 这一刻,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对死亡深深地恐惧,我也不想死,但是由不得我选择,暴怒的孙乾根本不会手下留情,谁说人死前会响起很多事很多人,那都是骗人的,我在临死前就什么也没想起来,就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想死。 眼见着寒光已经到了我的胸口,只要再有几寸我就必死无疑,也许这一刻已经没有人能救得了我了,一时间我万念俱灰,却在此时,异变忽起,孙乾忽然惨叫了一声,猛地倒飞而回,就像被什么猛地砸中了一般,那把匕首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要扎在我身上,却不知道孙乾为何会倒飞而回,而且还张嘴吐了口血,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这一切变化太快,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快的就让人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本来还要冲过来的李甘一下子呆住了,傻兮兮的望着地上的孙乾,而勉强抬起头的宋姐,也不知所措的看着孙乾,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刚从外面搀扶着进来的李忠和李顺,也不知所措的看着跌倒在地上的孙乾。 究竟怎么回事,我也茫然的睁着眼,想要去看一看孙乾却不可得,心中苦恼不已,却是一阵后怕,终究是躲过一劫,只是究竟是什么将孙乾砸的倒飞而回,然后救了我一命呢? 就在众人都是一头雾水的时候,一个人影自我身边显化出来,将我吓了一跳,随即却是一阵狂喜,这不是我那便宜师傅龙婆婆吗,我终于松了口气,惊喜的看着龙婆婆:“师傅,您可算是来了,快看看那个姑娘,她伤的厉害吗?” 龙婆婆嘿了一声,对我一见到她就指使她的话感到不满,顿了顿手中的龙头拐杖,哼了一声:“臭小子,我大老远赶来,差点拼了老命,你倒好,一见我连口水都没有,就想着让我干活,收你当弟子我算是亏大了,哼。” 一步自床上迈下去,龙婆婆依旧是有些偻佝着腰,看上去老态龙钟的样子,左手拿着那盏尸油灯,右手却是握着龙头拐杖,想必刚才孙乾就是被这龙头拐杖给砸飞的,真是想不到,龙婆婆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真是让人啧啧称奇。 龙婆婆的出现,让扶着孙乾从地上爬起来的李甘二人心惊不已,虽然这老太婆看上去像是风烛残年的样子,但是绝对不是好相与的,二人不敢大意,随着龙婆婆走向宋姐,二人缓缓地退到门口,一瞬不瞬的望着龙婆婆,这老婆子刚才出现的时候,那一定是施展的换形术,能施展这道法的人,那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只是这老婆子究竟是谁? 李甘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沉声道:“前辈是哪位?” 只是龙婆婆并不理睬他,径自走到宋姐面前,又哪里将他们放在眼中,不过蝼蚁一般而已,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宋姐,龙婆婆摇了摇头,看得我一阵心往下沉,哪知道却听老婆婆怪笑道:“放心吧,她死不了,不过一点小伤而已。” 话音落下,一张符纸飞出,半空中无风自燃,化作一片白光将宋姐包围,随后伸手一抓,凌空将匕首抓了出来,这一手隔空取物让李甘孙乾脸色一变,二人对望一眼,不声不响的就想退走。 第九十八章 师叔赵钱孙 只是他们的踪迹早在龙婆婆的监视下,此时想走已经太晚,还没来得及退出屋子,就听龙婆婆桀桀的怪笑道:“现在想走是不是太晚了,打了我的徒弟就想走,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话音落下,龙婆婆将龙头拐杖往一边一放,伸出一根手指,用长长的手指甲在尸油灯的灯芯上轻轻一挑,便见一点火光飞出,这点火光宛如有灵性一般,自灯芯上飞出,出了门口竟然拐了个弯,然后追索着孙乾和李甘二人而去,而此时孙乾和李甘二人也只是刚出了屋子,冲到了外面的院子里,看着洞开的大门,二人飞快的朝外面冲去,哪知道便是此时,这一点火光却忽然落下,落在孙乾的身上,只听孙乾一声惨叫,身上腾起一蓬火焰,瞬间将他包围在其中。 在火焰燃起的那一瞬间,李甘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将孙乾松开,待孙乾惨叫了一声之后,李甘脸色惊恐的望着孙乾,看着熊熊的火焰升腾,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死亡的恐惧包围了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然后便毫不迟疑的放弃了孙乾朝外冲去,龙婆婆的手段已经彻底让他胆寒,有道是大难来时各自飞,李甘哪里还顾得上孙乾,还是先自己逃命吗,趁着龙婆婆还没有追出来。 但是就在将要冲出大门口的时候,却有一道身影将李甘拦住了,迎面便是一蓬火焰逼来,吓得李甘不敢硬拼,身形一顿又朝后退去,这才看清拦住他的身影,竟然是一位看上去精神烁烁的老头,这老头穿着一身唐装,戴着墨镜,一脸的冷然的望着他,丝毫不见又紧张之处。 “师弟,留个活口给那个什么二宗主送信,咱们彭祖一脉的人从来不在背后下手,免得让人家说长道短的。”从屋中传来龙婆婆的声音,听上去巍颤颤的,好像风烛残年的摸样。 原来这老头是龙婆婆的师弟,听到龙婆婆的声音哼了一声,却当真没有立刻下杀手去杀李甘,得此喘息的机会,李甘满脸的惊慌失措,望着老头颤着声道:“前辈,放我一条生路,我给前辈一百万如何?从今往后,我绝不与前辈为敌。” 第58节 这是李甘的条件,这些做了很多事情,倒是也积累了一些钱财,但是此时小命要紧,李甘到底有决断,毫不迟疑的便将自己的底牌拿了出来,否则只怕到时候想拿也来不及了,但是老头平靖不波的脸上,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等李甘迟疑着想要再说一遍的时候,却听老头哼了一声:“啰嗦,说了留你一命,哪还有这么多废话。” 李甘一呆,双眼闪过一丝喜意,朝老头一抱拳低声道:“多下前辈不杀之恩。” 话音落下,李甘便要朝外掠去,既然大门不通,便要翻墙而去,便在此时却忽然听老头啐了一口:“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想走吗,没那么容易,总代留下点东西吧。” 说罢,轻叱一声,单手一挥,便有几张符纸凌空飞出,却并不燃烧,而是自行悬浮在半空中,正落在李甘头顶上方,就在李甘纵身欲上之际,这几张符纸却是光芒大作,隐约中仿佛看到一座大山从虚空中压下,将刚刚腾起身形的李甘一下子给砸落下来,耳听李甘一声惨叫,跌在地上便爬不起来了。 李甘这一刻是肝胆欲裂,心中大惊,猛地一咬牙,索性豁出去拼了,心念动处,便要催动蛊虫杀出,哪知道心念连闪,却不见体内蛊虫有丝毫动静,感觉蛊虫仿佛也被大山压住一般,虽然还能和他心神相通,但是却只是一动也动不了,就连他修炼的噬魂毒雾也没了动静。 李甘脸色灰败,心中惊骇不止,还想开口求饶,却哪知道竟然连张嘴也张不开,这座符纸化出的大山,将李甘所有的一切都镇压了,这老头面前,李甘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连神巫门的二宗主也没有带给李甘这样的感觉。 只是老头并不理睬沥干的感想,流露出一脸的思索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李甘,半晌,忽然笑了,单手一抖,一张符箓跃在手上,轻轻一甩便化作一把火焰刀,然后望着李甘嘿嘿的冷笑道:“既然师姐说留你一命让你报信,自然这腿脚不能去掉,这脑袋也不能去掉,不然你就死了,这样吧,留下两条手臂权当见面礼,我就留你一命回去送信。” 话音落下,老头嘿了一声,当真是手起刀落,也不管李甘愿不愿意,是不是会有意见,一刀一条将两只手臂给切了下来,伤口断处根本不见一丝鲜血流出,被火焰那一瞬间将伤口给烧的连血都不留,而且那两条手臂方一被切下,便化作一蓬火焰燃烧起来。 这一切只不过几息之间的事情,也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李甘双臂被斩下,人也被镇压在此地,而一边孙乾躺在地上打着滚惨叫着,只是此地被封镇了,再大的叫声也传不出一点,看着孙乾只是惨叫了一会,便已经被烧成一截子黑炭,冷风一吹,便化作偏偏的灰烬消散,至此孙乾竟然什么也没留下,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老头挥了挥手,将那几张符纸收了回来,然后沉声道:“快点滚吧,回去告诉那个什么狗屁二宗主,就说他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叫他把脖子洗白一点,好等着我们去宰他,记住了,我们是彭祖一脉的人,敢对我们彭祖一脉的人下手,真当我们这一脉没人了是咋地。” 说话间,李甘便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双臂已经不再,却感觉不出多疼,那一瞬间伤口就被烧的死了,李甘悲戚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双臂之处,心中泛起一丝苦痛,但是却不敢多说,更不敢去针对老头,否则只怕小命也要丢在这里,自己在老头面前根本就是毫无反抗之力,所以李甘只是默默地走了。 老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缓步朝屋里走去,倒背着手,倒是颇有衣服学者的派头,一身唐装很是合体,头发更是梳的一丝不苟,戴着墨镜,迈着小四方步,一摇三晃的走进了屋里。 屋中,宋姐已经爬了起来,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除了有一点酸痒之外,已经一点事情也没有了,就连内里里的受伤的脏器也完全恢复,正一脸恭敬的站在那里,而龙婆婆则站在床前,仔细的为我检查伤势,至于李忠李顺二人,虽然李忠有伤在身,但是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在痛苦也只能忍着不出声,倚着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臭小子,收你当徒弟算是丢人现眼了,竟然被这种小术给伤了,还差点丢了性命,要不是这女娃你这条小命可就悬了。”龙婆婆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摸样,丝毫不给我留面子。 我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师傅,这能怪我吗,我才拜师了这么两天,您还根本就什么也没教我呢,我能斩杀那个害人的混蛋就不错了。” 哪知道话音方落,那老头就走了进来,耳听的我的话,不由得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伸手推了推墨镜,啐了一口,轻蔑的道:“这点出息,和你师父一样也就是这点出息了,当年师傅瞎了眼让你师父做掌门,而今您师傅又瞎了眼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真是天道循环呀。” 微微一呆,我不由得为之气结,虽然知道这是我的师叔,但是心中也难免在腹诽,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才拜师没两天,有这些手段就不错了,你这么牛,把你徒弟叫出来,看看他拜师这么两天的时候,有学了什么手段,我心中哼了一声,大为不服气。 哪知道我的念头方落,却见老头横了我一眼,嘴角扯出一副讥诮的意思,嘿了一声:“小子,刚在心里念叨我这当师叔的,你胆子可不小呀,我要是收个徒弟绝对比你强你信不信。” 闻听此言,我不由得一愣,脸色微变,这老头怎么竟然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呀,哪知道这年头还没落下,老头猛地瞪了我一眼,不满的哼了一声:“臭小子,你师父怎么教你的,这般放肆无礼,我是你师叔南山居士,可不是什么老头老头的,再敢这般无礼,可别怪我打你的脸。” 我彻底石化了,我师叔南山居士,此刻我什么也不敢乱想,自己每转一个念头就被师叔看的透彻,难道师叔有读心术不成,有了这个念头,我自然不敢有丝毫放肆,哪还敢有一点不敬的念头闪过,否则挨打也是活该。 见师叔训斥我,师傅龙婆婆可就不满意了,冷哼了一声:“赵钱孙,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你那点本事我还不知道吗,徒弟,别搭理他,他哪会什么读心术,不过是一些揣摩人心的手段而已,你该骂的骂,他要是敢打你,我就打他给你出气,当年你师祖就是看不上他这副不知所谓的摸样,才让我接了掌门之位的,到了现在还是这幅德行。” 赵师叔脸色微变,正待出言反驳,哪知道龙婆婆却根本不再理睬他,双眼盯着我,轻嘿了一声,单手在我身上的伤口上一拍,便有一只蛊虫飞出,径自没入宋姐体内,只是这蛊虫一出,我的伤口又开始流血,龙婆婆却不惊慌,但是按住我的伤口,掌心有一丝火热传来。 第九十九章 竹杠梆梆响 龙婆婆的掌心传来一丝丝的热意,就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我的伤口处爬一样,若不是我实在不能动只怕早就如哪天韩涛一样,扭的不知道什么样子,这种酸痒直往骨子里钻,我忍耐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呻吟出声,只是即便是出声呻吟,也是控制着声音,因为我对韩涛的那种叫声实在是记忆犹新,自然不会再出现那种动静,否则就没脸见人了。 半晌之后,龙婆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先是挪开手,然后在伤口上一拍,便见一颗血珠从伤口中飞出,隐隐的有一丝丝的历啸声从血珠中传出,被龙婆婆伸手抄在手中,然后随手丢进尸油灯中,只听一声惨厉的叫声,然后尸油灯上冒起一股青烟,血咒之力便算是彻底清除了。 就在血珠飞出之际,所有的力气又回到我的身上,这一刻我喜悦之极,这种有力气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刚刚半直起身子,龙婆婆一张康体符抛出,凌空无风自燃,化作一蓬白光没入我的体内,只是瞬间我的伤口便已经完全恢复,若不是衣服被撕坏,还真看不出曾经受过伤,只是那一丝丝的酸痒却是挥之不去,让人始终无法忘记曾经的伤口。 “多谢师父,我已经没事了。”从床上一跃而起,抱了抱拳朝龙婆婆弯腰道了声谢。 哪知道龙婆婆却是一阵桀桀的怪笑,然后朝我使了个眼色,一时间我没明白过来,但是龙婆婆再一次将目光甩向师叔赵钱孙的时候,我会意了,赶忙走到师叔面前,恭敬地朝师叔拜了下去,正儿八经的行了个大礼,嘴中还恭谨地道:“师叔在上,请受师侄一拜。” 话音落下,一个头磕在地上,重重的传来一声响,将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然磕的这么响,只是却也磕的我挠头升腾,微微有点晕乎乎的,一时间犯迷糊,哪里还想到起来,只是趴在地上等待着恢复,但是师叔可不这么想,见我一个头磕的这么响,脸上登时堆满了笑容,说真的,开始的时候知道了师姐收了个徒弟,心中很不是滋味,大为不平衡,因为他还没个徒弟,又是无儿无女的,来的时候自然看我不顺眼,不过这一个头磕下去,师叔却在那一瞬间心中充满了满足感,找到了当长辈的感觉,刚才对我的不顺眼瞬间不翼而飞,赶忙双手搀住我,咧着嘴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行这般大礼的,快起来,快起来让我看看。” 但是哪知道话音落下,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趴在那里不动,师叔哪知道我是一个头吧自己磕懵了,此时脑袋里嗡嗡作响,晕头脑胀的,哪里听到师叔的话,但是见我没起来,师叔可就一下子呆住了,这可就坐蜡了,师侄为啥不起来呢,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登时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嘿了一声:“你看我这记性,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呀。”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把金钱剑塞到我手里,这却是师叔多年炼制的法器,修习好了,可以御剑杀敌,自有不一般的灵性,便是师叔在塞到我手中之际,还听到金钱剑在鸣响,许是不舍得离开师叔,奈何师叔此时老怀大慰,却大为舍得。 只是金钱剑塞到手中,我还是没有反应,师叔一呆,挠了挠头,脸上现出一阵苦笑,这师侄心也忒大了吧,咳嗦了一声,怀中却在没有值得拿出手的东西,只是师侄跪在面前,师叔却有些下不来台,略一沉吟,便咬了咬牙,将怀里自己费力画的符箓全都拿出来,直接塞进我的手里,嗯了一声道:“小子,我就这点存货了,现在全都给你了,你起来吧。” 话音落下,还是不见我起来,这一下师叔算是尴尬到家了,一张老脸有些飞红,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只是却再也没有拿得出来的东西了,自己出门可没记得这码子事,心头微微有些着恼,哼了一声:“臭小子,别没完没了的行不行,等我回去给你补上就是了。” 话音落下,将袖子一甩,理也不理我便走到一边,只是我却还在那里趴着,即便是师叔走到一边,老脸却还是下不了台,心头升怒,哼了一声望向龙婆婆:“师姐,这是你教的吧,故意让我下不来台是吧,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想看我笑话——” 龙婆婆不解的看着我,按理说我也不是那贪得无厌的脾气,今天这是怎么了,虽然示意的是她老人家,但是却没让我没完没了,对我这种表现也是大为不满,两步走到我身边,伸手将我强行拉了起来,却见我双眼发旋,人也晃晃悠悠的,不由得笑了:“这个笨蛋,叫你磕个头都能把自己磕晕了,你也算是天下独一个了。” 一旁的师叔看我这幅德行,登时心中什么也没白了,却更是哭笑不得,这都哪里的事呀,自己却是表错情了,一时间呆立当场,懊悔着刚才送出那么多东西,只是想要责怪我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只能无奈的哼了一声:“看见没,见到我这个师叔这般激动,这是心诚所致呀,这个师侄好。”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眩晕中醒转过来,看看一屋子人带笑不笑的,心里还有点纳闷,特别是师傅一脸的似笑非笑,师叔一脸郁闷,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对那个看到手中的金钱剑和符箓,却有些发呆,扭头看看师傅不解的道:“师傅,这是你给我的?” 师叔闻言老脸一黑,气的差点破口大骂,不由得哼了一声,却听龙婆婆桀桀的怪笑道:“徒弟呀,这你可找错人了,这些东西都是你师叔送给你的见面礼,桀桀——” 看得出这金钱剑的灵性,当值是师叔炼制了很多年的,再看看这些符箓比起师傅那里淘换来的五雷符什么的,确实要精细了许多,其中更有几张金色的符纸,显然更加贵重,我心中迟疑着,挠了挠头望向师叔:“师叔,一见面你就给我这么多好东西,这合适吗?” 我是真心觉得不太合适,哪知道这话无异于在师叔伤口上撒盐,气的师叔嘴角抽搐不已:“合适,怎么不合适,我这当师叔的应该的,以后不用向我磕头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郁闷得很,这一次吃亏吃大了,却还什么也说不出来,真是八十老娘倒绷了孩儿,这是一次深刻的教训呀。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我成了最大的受益者,接下来,龙婆婆望向宋姐脸色变得阴沉下来:“小丫头,你们神巫门约我前来,难道就让你这个小丫头和我说话吗,你的长辈呢?” 宋姐本来还在一旁看着我,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哪知道说话间龙婆婆却已经迈入正题,而且语气森森,然后并不是很友好,心中一惊,赶忙朝前走了两步,双手抱拳朝龙婆婆恭谨地道:“婆婆,这次你来得突然,也没有事先交代好,我们长老堂的几位长老都有交代,只要您来了,便嘱咐我要赶快和他们联系,也好来迎接您。” 龙婆婆哼了一声,自然知道宋姐打得什么算盘,心念一转,将目光落在宋姐身上:“那还等什么,传讯你们那几个长老,叫他们来见我,既然想要合作,那就让我看看他们的诚意。” 说话间嘴角荡起一丝冷笑,双眼望定宋姐,看的宋姐心惊不已,这老婆婆果然喜怒无常,与传说中的一般,就连哪位南山居士也是一般无二,彭祖一脉的人显然都不是善茬子,赶忙应了一声,都收打出一只蛊虫,飞向湖州方向。 接下来,宋姐和李忠李顺力邀老婆婆和师叔一起出去吃顿饭,要为两位接风洗尘,只是龙婆婆显然不给面子,哼了一声,里也不再理睬她,颇让宋姐下不来台,却有无可奈何,心中生气都生不起来,只能呐呐的苦笑着退到一边,静待龙婆婆吩咐。 龙婆婆转头望向我,眼神柔和了许多,嘴角也挂着一丝笑容,却忽然问道:“你那个朋友呢,怎么不见他呢?” 朋友,我立马想到韩涛,心中不由一紧,迟疑了一下,朝龙婆婆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掏出电话给韩涛拨了过去,只是电话想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接,心中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紧接着给高松拨了过去,但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接电话,我的一颗心不断朝下沉去,抬头望向龙婆婆戈声道:“师傅,他们的大话都没人接,您看看怎么办呀?” 听得出我语气焦急,龙婆婆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他们干什么去了你总该知道吧。” “师傅,我让他们去追踪那些云贵来的混蛋了,只是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昨天的时候,韩涛打电话来说,他们已经盯上那些混蛋了,师傅,我担心——”我咬着牙,心中的焦急无言以对,只怕韩涛和高松是出事了,不然不会不接我电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想到那些人的所为,我心中差点崩溃,难道是和那些混蛋动手了,那么现在他们可能就已经—— 第59节 第一百章 惊变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龙婆婆冷哼了一声,对着韩涛观感一直不好,不过却知道这小子对自己的徒弟挺好,所以还是上了心,略一沉吟,将头扭向师弟赵钱孙低声道:“师弟,你最精通追踪之术,还是你来吧,找一找那小子的踪迹。” 赵钱孙啐了一口,双眼一翻,将头扭到一边:“得了吧,我都不知道那小子长得什么样,更没见过他,我怎么找呀,还是你自己来吧。” 龙婆婆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师弟一眼,冷哼了一声:“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要不然再燃刘刚给你跪下磕个头,我倒要看看你以后还想不想去祖师爷面前上香了。” 赵钱孙脸色一变,幽怨的朝我望了一眼,看得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师叔却明白龙婆婆的意思,这一头磕下去,要是不让师侄起来,自己在祖师爷面前怎么说,喝着这师徒俩是想一起算计他呀,只是自己现在还能拿出什么来呀,这已经被搜刮干净了,看着我莫名其妙的样子,不免哼了一声:“得了,你也甭激我,不就是找个人吗,我来做,叫这小子帮您忙。” 龙婆婆朝我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帮你师叔做事。” 微微一愣,我赶忙应了一声,凑到师叔面前低声道:“师叔,我做些什么呀?” 赵钱孙略一沉吟,从怀中取出一些黄表纸,然后朝我沉声道:“去弄一盆清水,然后看看有没有香烛,没有也行,找支蜡烛也成。” 我点了点头,不敢迟疑,这可事关韩涛的安危,我赶忙取出端水,一旁的宋姐却将我拦住,朝我点了点头,轻咬着嘴唇道:“还是我去吧,这里我比你熟悉。” 话音落下,宋姐快步走了出去,也知道事情紧急,不过转眼之后,便已经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手里还真的拿着一把香,另一只手却拿着香炉,走到师叔面前轻轻放下,然后恭恭敬敬的朝师叔一抱拳:“前辈,您看看还需要些什么?” 师叔赵钱孙点了点头,朝宋姐挥了挥手:“不用了,这丫头倒是挺麻利的,找那小子要张保命符去吧,算是我赏你的,看你不要命的救那小子,也该赏点东西。” 宋姐微微一笑,自行退到一边,却并不朝我要东西,但是眼光却朝我瞄来,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便化作一声轻轻地叹息,让我有些过意不去,想到宋姐刚才还曾不顾自己性命的为我挡了一刀,不然也许此刻我便已经死了,心中一动,悄然的挪到宋姐身边,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偷偷塞到宋姐手中,宋姐一呆,便要还回来,却被我所阻:“谢谢你,不要推辞,这不能报答你的恩情的,收下吧。” 几番推让,最终宋姐还是默默地收了起来,一起看向师叔,此时师叔一脸肃穆,手中燃起三炷香,高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转眼之间,轻声一喝,顺手将香烛插在香炉里,然后朝我招了招手,把我唤过去:“伸出手来。” 我莫名其妙的把手伸过去,不知道师叔他老人家要做什么,哪知道我的手方一伸出,就被师叔一把抓住,然后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根银针,一下子扎在我手指头上,登时一股钻心的痛涌了上来,我差点失声惊叫出来,怎么这么疼呀。 一滴血滴入水盆之中,轻轻扩散开来,师叔低声喝道:“凝神静气,心无杂念,你现在心中仔细回想那小子的摸样,不要分心。” 我心中一凌,赶忙静下心来,努力的想着韩涛的摸样,那鼻子那眼那脸,整个人的形象在我脑海之中翻腾,越来越清晰,而随着我的念想,水盆中竟然幻化出韩涛的样子,简直是栩栩如生,只不过看上去多了一丝玩世不恭的摸样。 师叔嘴中念叨着咒语,我也听不清楚,片刻之后,师叔双眼一睁,将右手在水盆中一沾,带出满手的水珠,洒在左手那一沓黄表纸上,随即大喝一声,将手中的黄表纸凌空抛出,便在半空中化作几十上百只鸽子,看上去如真的一样,然后‘扑扑啦啦’的飞走了,令人惊奇的是,这些鸽子竟然穿墙入室,直接中墙壁中飞出去的,可惜我此时闭着眼没有看到。 我不敢分心,因为这些鸽子能不能找到韩涛,最重要的就是我不断地想着韩涛的摸样,而这些信鸽所有的依据就是我脑海中的念想,只要师叔不开口,一刻没有找到韩涛,我就要拼命地想着韩涛的摸样,没有那一刻,我是这样的思念着韩涛。 上百只信鸽从小院向四面八方飞去,有的高空飞翔,一双眼睛不断闪着幽光,巡视整个赵县,而有的信鸽却是子低空飞过,如果仔细注意的话,这些信鸽却在穿墙入室,自每一栋房子飞过,寻找着韩涛的下落,同样也是一双眼睛闪烁着幽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听师叔低喝了一声:“找到了,这小子被人抓住了,好像还很危险。” 我心中一惊,猛然间睁开眼,就看到水盆中的景象,那是一处很普通的民宅,只是房间里韩涛和高松神色迷茫的各自躺在一张木板上,而一旁还有一个看不太清楚摸样的中年人,那中年人正跪在地上,朝一座神像祷告,面前放了一把刀子,看上去好像很锋利的摸样,看这架势,只怕是等一下祷告完了,就要拿韩涛和高松开刀了,我心中一沉,一把拉住师叔道:“师叔快带我去哪里,再晚了只怕是来不及了。” 话音方落,一旁的龙婆婆嘿了一声:“现在赶过去也赶不及了,你急也没用,还是求求你师叔吧,他自然有办法。” 神情一滞,我一把拉住师叔哀求道:“师叔,你老人家快点想办法呀,我求求您了。” 师叔冷哼了一声,斜了龙婆婆一眼,大为不满,显然并不愿意帮忙,我心中焦急,也顾不得那么多忌讳,口无遮拦的道:“师叔,我求您了,我给您跪下了,我给您磕头了。” 结果我一说到磕头,师叔登时脑袋有点发大,赶忙搀住我,一脸的郁闷:“得了,别给我来这套,我想办法就是了。” 话音落下,师叔叹了口气,微微皱起眉头,心念连转,轻哼了一声,双手结成一种手印,口中念念有词,半晌之后,双眼一睁,猛地大喝一声,双手一番,便有一道火光没入水盆之中,火光冲起,整个水盆化作火盆,耳听水盆中传来一声怒喝,接着水盆猛地腾起,然会打翻在地,火光登时熄灭,一盆子水也撒了一地。 师叔收起手印,一脸的阴沉,显然是刚才做法失败了,这种情况让我一颗心更是往下沉,焦声道:“师叔——” 听我呼唤,师叔脸色一僵,有些不喻,轻轻一摆手止住我说话,语气也变得阴沉:“还真有点本事,看来不出真正的手段是不行了。” 说罢,双手结成金刚印,低声念念有词,然后金刚印一番,化作莲花印,大喝一声:“诺。” 只是也看不到有什么变化,不知道师叔在搞什么鬼,只急的我抓耳挠腮的,片刻之后,师叔的脸更加阴沉了,猛地朝我一伸手沉声道:“小子,那家伙有一件很了得的法器,是一面人面鼓,我的法术都被他用人面鼓挡住了,没用法器我还真的不好这么远对付他,吧飞仙骨笛拿来,我要让他知道厉害。” 飞仙骨笛,我脸色一呆,心虚的低下了头,呐呐的道:“我把笛子交给韩涛了,只怕现在落在那个混蛋的手里了。” “什么。”师叔和龙婆婆几乎同时失声惊叫,脸色都是大变,飞仙骨笛可是彭祖一脉最重要的法器,怎么能落在外人手里呢,这一刻看着我的眼神,几乎能把我掐死,龙婆婆更是气得直打哆嗦:“你这个臭小子,飞仙骨笛怎么能交到外人手中,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呀。” 一旁师叔脸色也很难看,怒气冲冲的瞪着我:“刘刚,要是飞仙骨笛出现意外,我就逐你出师门,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哪里把飞仙骨笛找回来。” 话音落下,拉着我朝外面冲去,一点也看不出上了年纪的摸样,身后龙婆婆更是健步如飞,将宋姐他们甩在身后,师叔师傅两个人拖得我趔趔斜斜的,根本就跟不上这两位老人,相比他们我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不知不觉已经奔出家属院,身后宋姐看着已经要看不到身影的我们师徒三人,心中发急,不由得心中一动,朝我们高声喊道:“前辈,这样也不能跑着去呀,还是打车去吧。” 奔走中的师傅和师叔闻言一呆,看来是太过心急火燎的了,竟然放着最简单的办法,反而傻乎乎的要跑着前去,不由得相对一声苦笑,倒是真的停下来开始伸手拦车,只是这一会的奔走,就已经累得我几乎要喘不上气来,师傅和师叔高燃是高人,此时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等拦住一辆出租车的时候,宋姐他们也追了上来,只是人不少,宋姐朝李忠李顺看了一眼:“你们就别去了,马上和长老堂联系,让几位长老做好准备,我给这去就行了。” 第一百零一章 危局 一路无言,依着那只信鸽所留下的踪迹,一路向着小梁庄的鲁庄村而来,这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子,只有几十户人家,而那个神秘的催鼓人就呆在这里其中一户人家之中。 下了车,我和师父师叔,再加上宋姐悄悄摸向那户人家,四间瓦房一个小院,在普通不过,只是进到村子,才感觉这村子的古怪,因为这村子太安静了,我们四个外人走在村子里,说真的因为小心翼翼,看上去难免有些鬼鬼祟祟的摸样,但是一路上所碰到的村民,却没有一个人会斜眼看我们一眼,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一个个看上去呆呆的。 还有一种古怪,就是村子里听不到一声狗叫或者是鸡叫,熟悉农村生活的我,对这一点感觉很是奇怪,伸手拉了师傅龙婆婆的衣角一下,龙婆婆一怔,不解的望向我,见我脸色阴沉,皱了皱眉疑惑的道:“小子,你怎么了?” “师傅,你有没有感觉不对?这些村民一个个呆头呆脑,眼中根本看不到别人,而且这村子里竟然没有狗叫唤,更没有鸡叫,师傅,我看其中必然有古怪。”我压低声音,警惕的四下张望,心中很是紧张,总是预感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被我提醒,本来心急火燎的师傅,此时也发现了异常,大家几乎都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面前这座小院上,但是谁也没有注意村子的不对,经我一提醒,龙婆婆望了师叔赵钱孙一眼,就连一旁的大宋姐也是神色一怔,四下望去,脸色变得都很不好看,师叔皱着眉,猛地一把将还一直戴着的墨镜给丢到一边,我才注意到师叔这一双眼睛是白眼珠多,几乎没有黑眼珠,看上去很诡异,耳听师叔沉声道:“师姐,果然有古怪,这些村民好像都被迷惑了,应该是受人控制,只是并不是普通的催眠,怕是并不好破解。” 师叔的话让我们四人心中都是一沉,感觉颇为沉重,我迟疑了一下:“师叔,这里还没有狗和鸡呢,这又如何解释?” 师叔翻了翻眼睛,一脸你傻呀的表情,嘿了一声:“笨小子,控制村民的是一种邪法,只要是邪法就厌烦阳气盛的东西喝着通阴的东西,而狗和鸡一种是通阴的东西一种是阳气最盛的东西,你以外那些混蛋会让它们留在村子里吗,那会让他们的邪法效果大降的。” 我点了点头,心头不但因为明悟而轻松,反而变得更加沉重,眼光所及心中叹息不止,只听师傅哼了一声:“算了,咱们也别偷偷摸摸的了,只怕人家早已经知道咱们来了,看来今天怕是有一场恶战,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心中一凌,我和宋姐对望了一眼,不由自主的朝一起凑了凑,这才发现此时已经有很多村民向我们围拢过来,一个个看上去神色不善,虽然呆呆的样子,但是一个个眼中是凶光直冒,恶狠狠地盯着我们,手中还拿着锄头铁锹之类的东西。 我心中一阵紧张,感觉身边宋姐靠了过来,扭头望去,宋姐一脸的苍白,身子还在微微打颤,这只是些普通的村民,虽然被人操控,但是终究还是普通人,看这架势是想冲上来围攻我们,有的人嘴里还不断地留着哈喇子,看上去很是渗人,只是和普通人动手,除非解去他们的邪法,不然真要是错手杀了人,先不说法力追不追究,就是传出去,那也将成为整个修道界名门正派的公敌,这下子事情可大条了。 “师傅,师叔,咱们不能伤害这些普通的村民呀。”我害怕师傅和师叔一时兴起,毫不顾虑,毕竟从我认识师傅和师叔开始,他们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更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的那些迂腐的人,所以我才提醒他们,生怕激起他们杀机。 第60节 师傅横了我一眼,哼了一声:“少废话,这还用你来教,祖师爷早有规矩,不能与普通人动武,都是你这臭小子害的,这下子可有麻烦了。” 说话间,那座小院里忽然传来一阵鼓声,而且还伴着一阵古怪的咏经声,被鼓声和咏经声催动,这些村民双眼凶光大做,一个个‘嗷嗷’的怪叫着朝我们扑来,看得我心直打哆嗦,又不能施展法术对付,但是抡拳头的话,只怕我还真的打不过这么多村民,心中一时间有些凌乱。 “师弟,你来应付这些村民,保护着臭小子,我进去看看。”龙婆婆大喝一声,也不等师叔应声,龙头拐杖在地上一顿,登时卷起一阵狂风,将龙婆婆的身体托着飞向半空,恍惚间像一只大鸟落进那个小院,却只剩下我们三人在面对这些发了狂的村民。 只是此时容不得我们多想,那些村民抡着锄头铁锹便已经朝我们砸来,一时间我哪里会想到该怎么办,几乎是下意识地双手结成天雷印,猛然间翻出,一道天雷在我手中成型,隐隐传来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只是在推出去的那一瞬间,我一下子警觉了,这一道天雷砸出去,只怕就会有人丧命,这些普通人可经不起这样的打击,所以在那一瞬间,我拼命地想要阻止天雷砸出去,尽管收回了大半的威力,但是还是有雷霆形成一张大网而出。 眼见着雷网罩向迎面冲来的村民,我脸色大变,一颗心几乎要停止跳动了,只是雷网飞出,却已经是我无力阻挡的事情,眼睁睁的看着雷网将几名村民罩住,雷声滚滚电光迸射,登时将几个村民砸的抽搐不已,然后就一起飞跌出去,撞到了好几个人,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我傻呆呆的看着倒在地上村民,一时间大脑停摆,不知所措,却忽听一旁的师叔赞叹道:“好小子,果然聪慧,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闻言我一呆,傻兮兮的望向师叔,却见师叔双手一推,各自结印,一道狂风吹起,将冲上来的村民吹得东倒西歪,一下子倒了一片,我才醒悟原来对付普通人还是有很多手段的,这种醒悟反而让我更是懊悔,只是事情做下了,却已经来不及后悔。 就在我呆呆的悔恨的时候,却已经有村民冲过来,抡起锄头就朝我当头砸来,但是我此时一心的懊悔,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锄头就要砸下来,心中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竟然提不起丝毫的反抗的心思,哪知道忽然间一股狂风卷起,将那冲上来的村民吹了个跟头摔倒在地,然后师叔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上,怒斥道:“你发什么呆,夸你一句就找不到北了咋地,还不快打起精神来。” 我害死了几个村民,哪里还有心思应对,虽然师叔唤我却也唤不醒我的痴迷,就在又有村民冲上来的时候,我不经意间却看到刚才被我砸到的几个村民,此刻还在地上抽搐,虽然一个个抖得厉害,甚至于还有电光在迸射,但是这些人嘴里却还在赫赫作响,我一愣,双眼猛地一亮,这些人没死,那一瞬间我一下子放下了大包袱,只要没死,就是打伤了也可以原谅自己。 放下心中的负担,我一下子什么都不在乎了,双手结印,却不再是天雷印,而是神风咒,手印翻腾之间,一个神风卷起,将冲上来的村民卷了个跟头摔在地上,尽管将头都磕破了,但是却不能对我造成困扰,我也不再犹豫,不断地推出神风咒,反正这神风咒对村民的伤害不大。 正当我兴奋之间,却忽听身旁的宋姐一声惨呼,我心中一惊,扭头朝宋姐望去,却是心里一颤,原来宋姐被人用锄头砸了脑袋一下,此时正恹恹的流着血,宋姐捂着头已经是摇摇欲坠的,却不知我们三人中反而是宋姐应付起来最为吃力,因为她修炼的是蛊虫之术,要是想要杀死这些村民不难,甚至于比我们还容易,但是要是要应对眼前这种情况,宋姐反而没了手段,只能凭身手应付,但是双拳尚且难敌四手,更何况宋姐一介女流之辈,体力上根本就比不过我们男人,再加上这些村民毫不知疲倦,又不畏受伤,一个个疯狂的往上冲,宋姐便坚持不住了。 我推出一股神风,将冲向宋姐的村民卷了个跟头,然后扶住宋姐,一脸的关切:“宋姐,你怎么样了?” 宋姐捂着头,看上去有些虚弱,不过谁脑袋上挨一锄头也不可能还龙精虎猛的,宋姐摇了摇头,看来伤的还不是太重,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只是我这一分神,却有一个村民冲上来,抡起锄头照抄我砸来,曾明瓦亮锄头闪着寒光直趁我的后脑勺,这要是砸上,只怕我的小名当时就没有了。 我感觉到一股杀气从后袭来,但是我此时正扶着宋姐,心神又分散了,这一事件竟然反应不及,想要转身,却已经是亡魂大冒,哪知道便在此时,宋姐一声惊呼,猛地拉了我一把,自己却一下子扑了上去,用身体挡住我,那寒光闪闪的锄头,一下子砸进她的胸口,登时鲜血直冒,宋姐闷哼了一声,身子软了下去,缓缓地向地上瘫去,待我反应过来,扶住宋姐,她已经是气极微弱,我心中是又急又怒,不由得悲呼了一声:“宋姐——” 第一百零二章 神眼之威 那村民砸到宋姐,还是不肯干休,又抡起锄头朝我砸来,我抬起一双发红的眼睛的时候,正看到村民狞笑着望着我,眼中凶光大盛,嘴角荡起一丝残忍的笑意,这一刻我愤怒了,想也不想单手结成天雷印,猛然间推出,嘴里赫赫作响,人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正当我不顾一切的要将天雷推出去的时候,怀中的宋姐睁着一双有些黯淡的眼,正焦虑的看着我,勉强深处一只手拉了我一把,将我的手带的偏了偏,一道天雷砸下,却是打得偏了一点,并没有砸中那村民,却轰在旁边的一座房子上,将墙壁砸出一个大洞,一击之威乃至于斯,竟然将一旁的师叔赵钱孙吓了一跳,便是电光的余威也将那村民带的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一堵院墙上,然后人摔倒在地上,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却终究没有性命之忧,不然要是被天雷砸中,只怕将是我一生的憾事。 我微微一呆,望向怀中的宋姐,看着虚弱的她,此时正脸上微微有些红晕的朝我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青鱼:“不要——” 理智回到我身上,我心中一沉,也顾不得是不是还有别的村民冲向我,心头一动,从怀里抽出一张从师叔那里得来的康体符,凌空一甩,化作一片灰烬,白光迸现,将宋姐包围了,只是这种被锄头伤到的伤口,本身很脏,想要恢复却很不容易,有泥土还有铁锈,就算是愈合了,但是脏东西还在里面,只怕也是隐患,这可是个大问题。 又有几个村民朝我冲来,只是我此时揽着宋姐,有哪里有精神对付他们,看着这些人冲过来,我心中一怒,尽管这些人是被控制的,但是毕竟实实在在的是对我们造成了伤害,我怒喝一声,神念一动,神眼忽然打开,神念如潮扩展开来,一波神念形成的冲击波冲出。 这一下覆盖的范围很广,将我前后左右的几十米范围笼罩了,大怒之下我的神眼竟然超能发挥,这既是米的范围几乎笼罩了所有的村民,神念冲击着每一个要冲过来的村民,只听轰的一声,我的脑海里炸响了,感觉一时间头疼欲裂,一下子从那种状态下退了出来,心神一阵恍惚,双眼更是一阵发黑,差点一个跟头栽在地上,亏得还揽着宋姐,才并没有摔倒。 待我再恢复清明过来的时候,我才惊讶的发现,面前竟然倒了一地的村民,一个个抱着脑袋在地上打着滚,不住的‘唉幺唉幺’的惨哼着,我便知道一定是刚才我的神念所伤,只是我也不比他们好过,捂着脑袋,感觉什么叫做头疼欲裂,简直就像要炸开的感觉,到底是坚持不住呻吟出声。 师叔在一片也被震惊了,看着倒在地上的村民,神色间一片骇然,望着我不断地咽着吐沫,实在不敢相信我竟然有这样的力量,虽然早听师姐龙婆婆说起过,收我为徒乃是因为我有神游之眼的原因,但是当时也并没有太在意,就算是有神游之眼,天生与道亲近那又如何,还要看个人造化,不想今天竟然见到我有这般威力,心中如何能不震惊,这种攻击他和龙婆婆谁也做不到。 呆了半晌,师叔见我捂着头惨哼不已,在才反应过来,吁了口气,将一只手放在我头上,一股契机没入我的头部,我这才惨哼的声音小了许多,脑袋也不像是刚才那样难过,抬头感激的看了师叔一眼,见师叔冲我点了点头:“小子,你先歇着吧,剩下的人交给我来应付,绝对包你们平安。” 话音落下,都手边是一股股的狂风卷起,将残存的那十几个没有被神念冲击的村民卷倒在地上,只剩下这十几个人,应付起来自然轻松了许多,看看我和宋姐,师叔心中一动,忽然低声道:“小子,刚才是人家丫头救了一命呀,你还不快点帮人家治伤,我告诉你,一定要把藏学吸出来,不然可是大患。” 虽然我依旧脑袋还是难受,但是耳听师叔的话,心中一震,朝怀里的宋姐望去,却见宋姐紧咬着牙关,脸上有苦痛之色,因为伤口很脏,但是在康体符的作用下又开始愈合,这一对冲,让宋姐平白受了许多苦痛,伤口也不易愈合。 心中一动,深吸了口气,朝宋姐的伤口望去,此时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伤口的位置却叫我有些尴尬,因为好巧不巧的正是双峰之处,如果要用嘴吸的话,这肯定很尴尬的,但是此时此地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为难了,老脸隐隐的有些发红。 “师叔,你先背过身去行不行?”我尴尬的看了师叔一眼,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师叔一呆,瞬间想明白什么意思,不由得啐了一口:“臭小子,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还怕我偷看呀,得,我还是转过身去,免得让人家误会。” 话音落下,师叔将身子背着我们站定,我这才松了口气,将眼神瞄到一边,却不敢去看宋姐,迟疑着道:“宋姐,那个——我帮你将脏东西吸出来,你先忍忍,啊。” 宋姐惨白的脸泛起一阵红晕,伤口在哪她自己自然清楚,只是此时此刻能拒绝吗,不然岂不是显得更小家子气,索性轻轻点了点头,将眼睛闭上,大师变得粗重的呼吸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 深吸了口气,看着宋姐闭上眼睛,我才感觉好像自然了许多,身后将伤口周围的衣服撕开,但是入目所见的还是让我脸红心跳,不想宋姐还真有料,虽然长得很一般,但是这一对双峰却是很大,让我忍不住还是吞了口吐沫。 将心情压制住,不敢有胡思乱想,这是在救人好不好,不是让我耍流氓的,我告诫着自己,但是一颗心还是不争气的跳得快了许多,我闭上眼睛,将头凑了上去,当嘴唇凑到伤口的时候,感觉怀里的宋姐身子猛地一抖,然后双手抓住我的胳膊,因为紧张,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抓的我的胳膊生疼生疼的,偏偏我做贼心虚,还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嘶嘶的呼痛。 我吸出一口脏血,然后扭头吐在地上,然后再回过头来,只是却必须睁开眼睛去看,入目看到的就是傲人的双峰,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缓缓地低下头,但是伤口就在双峰上,我又怎么可能完全避免呢,也不只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我自己都分不清楚,反正一口下去,将樱桃都含在嘴里,那种感觉一瞬间让我差点沦陷,心里总仿佛有一只小爪在挠。 又了吐了一口血,我再含上樱桃的时候,几乎忘记了我是在做什么,有些忘乎所以的竟然用舌头去吮吸那樱桃,偏巧宋姐在这时候竟然‘咦咛’的一声呻吟,这声音充满了诱惑,却听不出有一点怒意,反而让我胆子更大,帮助吸取脏东西的事情,却演变成了寻求刺激,何况还是在许多人的注视下,这种刺激让我几乎完全忘乎所以。 这时候我的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有更多的是本能对女人的渴望,更糟糕的是我竟然有了感觉,几乎是在贪婪的吮吸着,已经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而此时宋姐也是双眼迷离,脑海中乱成一团,隐隐的竟然将胸口朝上挺着,仿佛是在为我提供方便。 半晌,我的嘴都没离开,而宋姐也没有动静,只是紧咬着嘴唇,一只手死死的掐着我的胳膊,而另只手不知何时竟然揽住我的脖子,将我紧紧地朝她怀里压去,这种刺激,让没有男女经历的她也不知所以,只是凭借着本能面对这一切。 终于,我感觉有些呼吸困难,猛地将头抬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怀里的宋姐喘息声也变得很粗,闭着眼睛,一张脸红的要滴出水来,浑然都忘记了现在还置身在群敌环绕之中,双眼的眼睫毛轻轻眨动,却并没有被松开我的脖子,反而在片刻之后,无意识的将我的脖子压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是没有感觉,却忽然听一旁的师叔沉声道:“小子,好了没有,一点事怎么这么不利索。” 师叔的话,将我和宋姐同时惊醒,四目相对,登时两个人满脸绯红,赶忙将眼光挪到一边,两颗心跳得飞快,我倒是还没有忘记回答师叔的话,只是支支吾吾的道:“师叔,马上好,马上就好了。” 恢复了神智,我赶忙有吸了几口,这才算吧伤口的脏东西完全吸干净,但是再也没有刚才的感觉了,而宋姐也不再那样迷离,待我吸干净之后,满脸羞红的将我推开,抱着胸蜷曲在哪里,根本就不敢看我,心中乱的不知如何,对自己刚才的事情感到无比羞愧,沉寂了三十年的心,却在这一天彻底凌乱了。 挠了挠头,我不敢去看宋姐,将衬衫脱下来给宋姐披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将那对双峰遮起来,不想被别人看到,总感觉别人看到我就吃亏了,其实我心情也很复杂,刚才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到羞愧,若是宋姐为此事发作,只怕我死的心都有了,不过好在宋姐没有说话,才让我微微平静下来,忽然间感觉自己很愧对李红玲,都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怎么能还对别的女人有想法呢,尽管我知道这只是对女人身体的迷恋,但是—— 第一百零三章 恶人现身 我心中升起愧疚,感觉自己好像是做贼一样,感觉对不起李红玲,又感觉自己像是个流氓,也对不起宋姐,我看了宋姐一眼,却见宋姐脸上满脸绯红,眼光依旧有些迷离,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只是我当时的所作所为,宋姐作为当事人又怎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那必然是心中明白,只是没有说什么罢了,我心中一松,也许宋姐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是真的不知道吗,这也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一个念头,就连我自己也骗不过。 师叔目光如炬,扫了地上的一地村民,脸色丝毫不变,这地上躺了近百口村民,大部分是被我的神念所伤,而剩下的十几个人却是被师叔用翻山术镇压在那里,根本就不能动弹,自然也就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师叔略一沉吟:“好了,现在这些村民被我们制住了,咱们还是赶快进去接应师姐,免得有点闪失可就麻烦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些担心师傅,自然不会说什么,而一旁的宋姐只是挨在我身边,身体的碰触我还能感觉到宋姐在微微的颤抖,根本就不敢看我,不过此时脸色娇红的宋姐,看上去确实好看了许多,我叹了口气,沉声道:“师叔,咱们赶快进去吧。” 说话间,眼光不经意扫过地上的村民,我却发现这些人已经有了变化,此时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惨呼不已,只是呆呆的抱着头不知所措,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凶狠的神色,只有一阵阵的迷茫,像是在想什么东西,我心中一动,难道是我刚才的神念冲击,将那些混蛋的邪法给破了,不过就算是这样子,看这摸样也没有破的彻底。 不过没时间理睬这些,只要将那些坏蛋制住,这些村民自然也就恢复如常了,师叔一马当先的朝小院走去,而我将宋姐挡在身后,生怕院子里会有什么埋伏,万一有埋伏,我就为宋姐挡灾,也算是对刚才所为,对宋姐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我奋不顾身的挡灾的一种偿还,人情债欠不起呀,何况还是救命的人情债,我害怕这种人情债会演变成情债,因为我对宋姐的身体有了想法。 离院子也不过几十步而已,只不过眨眼就到了,此时自然不用小心翼翼的走路,只是就在我们将要踏进院子的时候,异变忽起,从四面八方一起传来鼓声,这鼓声勾魂夺魄,让我感觉魂魄都在动荡,有重要脱离身体的感觉,不由得心中一惊。 第61节 眨眼间,从各个胡同里冲出七八个身穿黑袍,头戴斗笠的黑衣人,每个人手中握着一面小鼓,只是并不是我曾经见到过的人面鼓,而是一种青铜柄所造,用不知道什么兽皮所蒙的小鼓,这些人拼命的催动小鼓,不过片刻便已经冲到离我们不远处,只是却不再冲来,而是顿住身形,死死的盯住我们。 师叔脸色微变,冷哼了一声,双手结成天雷印,既然不是普通的村民,师叔也就不会在意这些认得生死,杀一个坏蛋就许多人,这怕什么,传出去也是受人赞扬的好事,师叔猛地大喝一声,双手一番,一片雷霆闪出,雷声滚滚,电光迸射,火花飞溅,化作七八道神雷,滚滚的朝那些人砸去,声威赫赫,有大道在其中交织。 雷霆瞬间而至,迸发出强横的神威,但是却在此时鼓声大作,隐约之间,几面小鼓连成一体,演化成一座鼓阵,登时将雷霆拦在那些人身前,却不得寸进,片刻之后,雷霆终于不甘的耗尽了神力,嘴中化作烟云消散,却并没有伤到那些人分毫。 这一击无功,师叔脸色一沉,怒火迸发,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然后朝我一伸手:“小子,快把金钱剑先借给我。” 我不敢迟疑,从怀里掏出金钱剑交给师叔,以接过金钱剑,师叔脸色一凝,显得庄严无比,双眼爆发出一蓬神光,大喝一声,将手指咬破,在金钱剑上一抹,鲜血没入金钱剑之中,金钱剑内部仿佛有什么醒转过来,自行发出一声鸣响,刹那间光华四溅,令人不敢直视。 师叔将金钱剑剑尖冲天,一脸的肃穆,嘴中低声念咏:“天地分阴阳,日出东方,借我神灵之力,斩妖除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 话音落下,师叔将金钱剑凌空一抛,便见金钱剑如有神灵,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猛地朝其中一人电射而去,撕裂虚空,一闪而没,紧接着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金钱剑硬生生的装载那座鼓阵上,只是依旧未曾撕开鼓阵的防御,不过却也并非完全没有奏效,金钱剑自行倒飞而回,那个正面承受冲击的人,不由得‘哇’的吐了口血,身子摇了摇,显然受了伤。 “诺。”师叔大喝一声,手掐金刚印,朝另外一人一指,金钱剑竟然又凌空冲出,轰然撞在鼓阵上,将鼓阵撞得一阵动荡,那人也是忍不住喉头一甜,‘哇’的吐了口血。 “师叔,别分而击之,逮住一个猛攻。”我低喝一声,提醒师叔,这是一座鼓阵,为七人合力布成,只要攻破一人,鼓阵当然败落,只要没有了鼓阵的防御,相信凭师叔的手段,斩杀这些坏人,应该不是问题,只是师叔身在局中不曾想清楚罢了。 果然,师叔听到我的话,双眼一亮,说真的,虽然这种御剑术看似威力无穷,但是其实最消耗法力,师叔能撑几下子还不敢说,这样子打下去,说不定不等斩杀他们,自己就没了力气,偏巧我一提醒,师叔精神大震,猛地一声大喝,催动金钱剑朝其中一人飞斩而去,轰的一声撞在鼓阵上,鼓阵一阵动荡,那些人脸色大变,还不急反应,金钱剑有倒飞而回,再一次冲撞鼓阵。 只听轰的一声炸响,这个人一连挨了两下子,哪里还能忍得住,张嘴便是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登时黯淡下来,神色间现出惊骇之色,这样下去,只怕真的要被破开鼓阵,到时候第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这人心隔肚皮,虽然他们都是同门师兄弟,但是却并不同心,所以这人绝不肯在这样下去,不由得高呼一声:“变阵。” 话音方落,其他六人也是脸色微变,知道鼓阵一破,他们将完全暴露在金钱剑的攻击之下,所以也不敢太过计较,应了一声,身形闪动,鼓声大作,登时七条人影开始转动,从七面小鼓之中散发出一股烟气,慢慢的淹没了此地,将我们包围在其中,纵眼望去,却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师叔将金钱剑收回,却是眉头紧皱,根本看不懂迷雾之中的情形,找不到刚才攻击的人,但是如果盲目的攻击的话,显然只是徒耗力气而已,就在师叔沉吟之间,鼓阵之中竟然慢慢显化出一尊,这一只竖眼,有八手八臂,各自手持法器,面色狰狞,朝我们缓缓杀来。 一声轻叱,金钱剑凌空飞出,直朝斩去,却被用法器抵挡,一时间都在一起,却让师叔颇为吃力,额头上隐隐见到汗水,显然操控金钱剑并不容易。 我心中紧张,望向师叔,眼见师叔这般吃力,心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却在忽然间灵光一闪,这鼓阵迷雾,所以吃力是因为不能看到那七个人,但是自己有神眼所在,或许可以一试,若是自己能够看到那些人的话,自然可以助师叔一臂之力。 心念落下,我也不再迟疑,但是刚才神念消耗过度,却无能自行触动神眼,只能叹了口气,在心里呼唤李雪的名字,果然不过三声,女鬼便在我的识海中应声,然后就看到一股黑烟冲击着我的识海,轰的一声作响,我的脑袋一阵难受,感觉就想要炸开一样,但是我咬牙坚持下来,深吸了口气,神眼张开,神念如潮向四面扩散开来。 神眼果然不凡,流淌之处,便已经透过层层迷雾,看到那七个人的身形所在,神眼扫过虚空中的那个,这才发现那不过是幻想而已,丝毫没有法力的波动,我心中一转,猛地大喝道:“师叔,不要理睬那,那不过是幻想而已,是鼓阵岁哦凝结的,顺着我的神念攻击那个人。” 我所指的是师叔刚才锁定的那人,既然已经攻击了两次,那么也就选择那个人作为突破口,师叔闻言,精神不由得大振,感觉到我的神念探去,大喝一声,顾不得法力消耗的厉害,虚空一指,金钱剑一声鸣响,顺着我的神念冲出,轰的一声,果然刺中了那人,金钱剑撞在鼓阵上,那人首当其冲,‘哇’的吐了口血,鼓阵登时一滞。 只是这一滞,迷雾登时便见消散,尽管他们立刻又催动鼓阵,但是在是熟的天眼之下,却还是看到了那人的身形,金钱剑瞬息而至,又重重的轰击在鼓阵上,便是这一击,那人再也承受不了,更加上心神慌乱,干嘛非逮我一个人打。 轰的一声,有意无意之间,那人飞跌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鼓阵登时破去,迷雾散尽,七人的身形全部暴露在我们眼前,师叔脸上大喜,大喝一声,催动金钱剑朝其中一人斩去。 第一百零四章 御剑杀敌 眼见金钱剑斩来,那人脸色大变,哪敢迟疑,猛然间将手中的小鼓朝金钱剑掷来,然后半空中炸开一蓬黑雾,与金钱剑撞在一起,发出轰的一声,金钱剑倒飞而回,待黑雾散去,那面小鼓已经彻底粉碎,落了一地的碎屑,到此时,再也没有可能在结成鼓阵,这七个人已经彻底没有了抗衡的余地,所以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七个人竟然慌不迭的转身就逃。 师叔咬了咬牙,却那甘心让他们就此逃掉,一声大喝,又催动金钱剑飞斩而出,却是斩向最初攻击的那人,这一剑其速甚快,不过瞬息而没,那人甚至于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金钱剑一剑穿心,金钱剑子后心穿过,带起一蓬血舞冲出,将胸口冲出一个大洞,那人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只是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在动弹,显然是已经死翘翘了。 紧跟着,师叔毫不手软,一声轻叱,金钱剑再次发威,凌空飞斩其中一人,那人倒是反应得快,将手中的小鼓一抛,身形似毫不停顿,依旧朝前方逃去,耳听身后一声巨响,小鼓炸毁,金钱剑凌空翻了个跟头,有凌空而下,一剑刺中那人的后心,穿胸而过,那人不能置信的看着胸前穿出的剑尖,还不死心的逃出十几步,这才轰然倒在地上。 只是接下来却不见师叔操控金钱剑,而我此时也承受不了神眼的念力消耗,呻吟了一声,猛地收回神眼,整个人晃了一晃,差点倒在地上,亏得宋姐一把将我扶住,片刻之后我才将那种眩晕感去除,待我睁眼望去,却见师叔冷汗淋淋,一张脸煞白,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显然是法力消耗过度。 心中一惊,我强忍着头疼,赶忙走到师叔身边,关切的望着师叔:“师叔,你怎么样?” 师叔摇了摇头,苦笑着叹了口气,太他偶朝那些正逃走的五个人望去,眼中充满了不甘,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我不碍事,就是法力消耗的厉害,一会就好。” 哪知道话音方落,一件让我们苦笑不已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已经要逃得看不见影的五个人,此时却忽然顿住,转身朝我们望来,看到我们摇摇晃晃的样子,在看到还插在那具死尸身上的金钱剑,五个人相互间对望了一眼,竟然返身有朝我们冲来。 我微微一呆,朝师叔望了一眼,相望间却都是苦笑,不敢迟疑,将怀里的符纸掏出来塞到师叔手中,在师叔手中比我手中能爆发更厉害的威力,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眼见我们没了力气,这五个人竟然翻身要来杀我们,不过我们的主力师叔已经法力耗尽,能不能抵挡得住这些人呢? 只是时间容不得我考虑,那些人纵跃之间已经朝我们快速接近,到那时我扭头看看师叔摇摇欲坠的样子,心中一阵肃然,猛地咬了咬牙,也顾不得多想什么,大喝一声,双手结成天雷印,双手一番,一道天雷砸出,化作一片雷网朝那些人迎去,管不管用也不能坐以待毙,雷声滚滚,我随手又抛出两张五雷符,一时间电光交织,将附近的一颗小树都击成黑炭。 可是这种攻击显然是奈何不得那些人,鼓声传来,其中一人摇动小鼓,便有一蓬红雾子鼓中飞出,化作一张大网与雷霆纠缠在一起,不过眨眼间便已经两厢消散,五个人也不过只是略微顿了顿身形,便有朝我们飞掠过来,杀机迸现。 一声轻斥,却是我身边的宋姐眼见情况危急,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对手,双手一卷,一片黑云涌出,那是无数小虫子组成的,其中更有宋姐的心蛊,这一片黑云漫天漫地的朝五人罩去,传来一片嘶嘶之声,让那五人脸色微变,一时间鼓声大作,还有一人怒喝道:“你是神巫门的人?” 鼓声起处,无数小虫子跌落一片,这些小虫子根本就无能抗拒鼓声,但是那只心蛊却冲了过去,一声惊叫传来,那个失去小鼓的人登时捂着胸口,难过的弯下了腰,却是一时不慎被心蛊窜进体内,不过这些人来自云贵,本就是和神巫门同宗同源,又如何不会应付这种情况,那人已经心蛊入体,脸色大变,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锥,强忍着心蛊在体内肆虐,猛地将铜锥在身上扎了记下,然后猛地在胸口拍了一掌,只见那人‘哇’的吐了口血,究竟是坚持不住跌坐在地上。 血液中瞬间飞起一只心蛊,朝着另外一人攻去,但是一旦这些人有了防备,心蛊却有如何能奏效,鼓声一响,心蛊变得行动迟缓,有一个人抡起小鼓,轰然砸在心蛊上,心蛊应声而灭,我身边的宋姐脸色一变,‘哇’的吐了口血,身子一晃,受创颇深,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但是此刻我没时间去关心宋姐,眼见那些人有冲过来,心头大为焦急,只能抛出两道五雷符,催动天雷印,能挡一下便是一下了,不断地催动天雷印,维持雷网不灭,但是这样的消耗,只是几下之后,我便有些后力难续的困惑了。 雷网终究还是被其中一人用小鼓强行破灭了,我只能苦笑着看着那些人冲过来,却也无能为力,一旁宋姐也是难以施展什么,此时一脸的决然,抓着我的胳膊,紧紧地和我靠在一起。 便在那四个人凌空朝我们扑击过来的时候,四面小鼓化作一片红雾向我们罩来,但是我们却是连逃走的力气也没有了,就在我和宋姐闭目等死之际,却忽听师叔猛地大喝一声,然后传来两声惨叫,待我们睁开眼,地上已经多了两具尸体,那把金钱剑正自行飞回师叔手中。 师叔接过金钱剑,张嘴一口鲜血喷在金钱剑上,一时间神光大盛,金钱剑自行鸣动,在师叔手中震动不已,四个飞扑过来的人,如今只剩下两个,而另外两个却是被一剑穿心而死,眼见金钱剑又回到师叔手中,剩下的那两人不等身形落地,忽然强行一扭身子,将本来是往前冲的身形,硬生生的扭的超厚飞退而去,既然师叔还有战力,他们哪还敢逗留,心中更是自责不已,这显然是我们不下来的陷阱,偏偏几个人傻不啦叽的还真的又冲了回来,简直就是送死嘛。 眼见着那两人已经退走,只剩下刚才被心蛊入体的家伙还在那里疗伤,但是此时也挣扎着爬起来,连滚带爬的朝那两人追去,还大喊着:“等等我,快来帮帮我呀。” 但是那两人正在逃命,哪里会顾忌这个人,却是越拉越远,看着他们马上就要逃去,我心中不甘,这些人杀人倒卖器官,从云贵一直到此地,还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呢,俗话说除恶务尽,只要他们逃走,还是会有很多人会被害死的,如今不趁此机会将这些人杀死,却还待何时,咬了咬牙我猛地朝师叔大喊:“师叔,不要让他们逃了,杀死他们。” 可是师叔的回答却叫我哭笑不得,不知道是真是假:“你以为我在干嘛,我要是还有力气杀他们,还用你来催我。” 师叔说的声音不小,远远地传到那三个人耳中,却见前面的两个人行动一缓,身形猛地顿住,戒备的朝我们望来,却并不轻易冲过来,刚才的教训是惨痛的,瞬间便是去了两个人,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他们还是选择了谨慎而为,只是冷冷的望过来,一时间对持起来,死死的盯着师叔,想要看透师叔,但是可惜师叔还是老样子,摇摇晃晃的就是不倒,脸上汗水滴落,一双眼睛看不出喜怒。 两个人迟疑了,究竟师叔还有没有能力在发出一击之力,或者根本就没有表面上的不堪,他们拿捏不准,便不敢冒险,毕竟关系到生命安危,虽然对生死看的比一般人透彻,但是谁也不想死不是,倒是那个受了伤的家伙,可管不了这么多,好不容易追上他们,一把拉住他们说什么也不放手。 “要不你过去试一试,看看这老家伙还有没有法力。”其中一个人朝另一个人道,显然是自己不想当试金石,却怂恿另一个人。 只可惜另一个人也不傻,啐了一口怒道:“你怎么不过去试试,你以为你是老几,能指使我怎么着,要试你去试。” 话音落下,两个人却同时将眼光落在抓着他们的那家伙身上,让那家伙不由的一呆,瞬间脸色大变:“你们想干嘛,我受了伤了,你们别胡来——” 哪知道还未说完,却被两人硬生生的抓起来,甚至于那家伙不松手,将他们的衣服都扯坏了,然后猛地朝我们丢过来,暗中还施展了一手神风术,送了那家伙一程,让那家伙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凌空就朝我们飞来,最终重重的摔落在离我们不远处。 这一摔摔得可不轻,将那家伙帅的七荤八素的,一时间哪里爬的起来,看着我们望向他,登时脸色一变,竟然不顾形象的大喊起来:“饶命呀,我再也不敢了,饶我一回,我愿意当牛做马为你老人家提鞋牵马,饶了我吧,我已经半废了,绝不可能在做坏事了,饶命呀——” 第一百零五章 神蚕道人 第62节 那人有些口不择言的求饶,令远出的两个家伙大失颜面,对这没骨气的家伙一时间恨之入骨,眼见这家伙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气得他们不由得大骂道:“混蛋,范崇志,你他妈的也算是男人嘛,这般没有骨气,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还不快试一试那老家伙是不是还有法力,你放心,万一你要是死了,我们给你报仇雪恨就是了。” 可惜这样的话记不起这个范崇志的骨气来,范崇志依旧不停地磕头作揖,却回头怒视着自己的两个同伴:“你们两个王八蛋,我没骨气怎么了,你们有骨气把我丢过来干嘛,明知道我的招魂鼓损毁了,把我丢过来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还告诉你们了,我妈就不是男人,我也不想死,有种你们自己过来试一试,别拿我当炮灰。” 一时间我和宋姐面面相视,这也太戏剧化了吧,想到这个范崇志的那一句我妈就不是男人,我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这一句是对着刚才那两个家伙喊出来的你他妈的也算是男人,这仔细一听便笑了,你他妈的怎么会是男人呢。 我止住笑声,双眼闪过杀机,从怀中掏出五雷符,双手结印,便要祭出一片雷霆,将这恶心的家伙斩杀,没有了法器,又受了伤,哪里还经得起这天雷劈下,哪知道我刚结成手印,却听师叔哼了一声:“小子,留着这家伙,有些事情还要从这家伙嘴里问出来呢。” 微微一呆,便明白师叔是怎么想的了,不由得恨恨的将天雷印收起,看了这个范崇志一眼,只是这一番动作,却将范崇志吓得不轻,听到师叔开口,忙不迭的磕头不已:“多谢老人家饶命,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全部告诉您——” 说完,小心翼翼的走到我们面前,低眉顺眼不敢有丝毫的张扬,还不时回头望向那两个家伙,生怕被他们暗算,惹得那两个家伙大骂不已,却有无可奈何,不知道水深水浅,反正他们也不敢过来,一时间僵持在那里。 殊不知师叔此时心里发苦,他确实已经耗尽了法力了,御剑杀敌本就是最消耗法力的,而且刚才被鼓阵挡了那么多下,若不是我的神念指引,只怕连鼓阵也破不了,那可就糟了,现在这样子多半是装模作样,故意示弱,反而让那些家伙不知根脚,不敢轻举妄动,又舍不得离开,师叔好打算,想要尽量拖时间恢复法力,一旦法力恢复一些,便会去追杀他们,不过这么远的距离,足有几百米之远,御剑术显然到不了这么远,这才是师叔的忌讳。 只是我不知道,望向那两个家伙,杀中杀机迸射,迟疑了一下:“师叔,不如咱们追过去将那两个家伙杀了吧,为民除害,也免的再有人被害了。” 师叔嘴角荡起一丝讥诮,斜了我一眼:“你傻呀,这么远我的御剑术要是能够得到我早动手了,要是追下去,你觉得你有他们跑得快吗,能追的上他们吗。” 师叔哼了一声,对我的愚昧很不满,几句讽刺的话让我老脸一红,讪讪的退到一边,但是望着那两个家伙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我也没有恢复呢。 僵持了一会,师叔的脸色好转了一些,这才轻吁了口气,摇了摇头,却终究没有去找那两个家伙的麻烦,虽然恢复了一点法力,能够御剑杀敌了,但是毕竟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追下去可不是个好主意,何况师姐还在小院之中,不知道如何了? 略一沉吟,师叔朝我一使眼色,沉声道:“休管那两个废物了,反正他们也不敢过来,咱们还是陷进去看一看你师傅吧,只是不知道师姐怎么样了,怎么这半晌了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提起师傅我也心有担忧,只是刚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一时间还没顾得上师傅呢,就算是到现在还是有敌人环伺在侧,此时听师叔提起,这才想起自己的便宜师傅到现在就没听见动静,按理说师傅一身本领,不可能进去后就一直无声无息的,想必是此处不下了阵法,传不出声音来。 这还真让我给猜着了,此时的小院之中,杀机迸射,师傅和那个神秘的催鼓人正斗得不亦乐乎,你来我往的,简直就是打翻了天,但是被阵法遮掩,声音传不出去而已,而且阵法还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想要进去也不容易。 我拉着宋姐,大步朝小院走去,哪知道方一到大门口,就被一股力量给弹了回来,朝里面望去,更是迷雾重重,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我脸色微变,朝师叔望去。 师叔哼了一声,瞪了我一眼:“不知道深浅的小子,也不看看情况就敢硬闯,以后可不要这么莽撞了,还是我来吧。” 话音落下,师叔双眼闪过神光,猛地大喝一声,张嘴一口鲜血喷在金钱剑上,然后猛地力劈而下,金钱剑暴起一片红光,于虚空中一闪而没,登时将层层迷雾撕了个口子,这一瞬间,从小院里传来轰隆不绝的声响,更是漫天尘烟飞溅,两道身影在里面纵跃腾挪,更有电光火花迸射,场面乱成一团,一阵阵鼓声催的正急,鼓声一传来,我的心脏登时不争气的跳了起来。 “前辈,这是我们宗主的人面鼓,您可要小心点,这鼓声能摄魂夺魄,而且鼓中能喷出毒烟,还有一种禁忌之法藏于其中,只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范崇志倒是很尽职尽责,不等师叔去问,就老老实实地把实话说了出来,作为一个叛徒,范崇志简直就是楷模,简直就是学习的榜样,毕竟叛徒总要有叛徒的样子才成呀。 我看了范崇志一眼,对他的话倒是颇为认同,只是那禁忌之术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是这鼓声却是让我们很难过,亏得我们都是修道之人,否则只怕早就心脏爆裂而死了。 就在我们迟疑不前之时,却忽听远处传来两声惨叫,惊得我们忙回头看去,却见远处刚才的那两个人此时已经变成两具尸体,一片雾气之中,正有一道身影显化,此人一身道袍,虽然消瘦,但是精神烁烁,一缕山羊胡子,看上去颇有种仙风道骨。 我和宋姐谨慎的望着那道人,心中不知道谁何方神圣,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倒是挺师叔忽然失声喊道:“神蚕老道,怎么是你?” 那道人朝这边望来,猛地一笑,露出一嘴的黄牙:“这不是南山居士赵钱孙吗,道友怎么也有兴趣来此地游玩。” 看得出师叔和这老道大约是不对付,耳听老道开口,师叔冷哼了一声:“神蚕老道,你不在茅山睡你的觉,乱跑出来干嘛,我要上那里去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你究竟来干嘛的?” 那神蚕老道一仰头,手捋着那撮山羊胡,一直手到背在身后,尽量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摸样,咳嗦了一声道:“贫道是听闻赵县这弹丸之地,竟然有人做伤天害理之事,不忍天下生灵惨遭荼毒,所以下山为民除害,刚巧赶上斩杀了这两个匪首。” “我呸,你这是捡便宜你知不知道,要不然再等会我就把他们杀了,那用你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没事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少给我假仁假义的,在这里碍眼。”师叔黑着一张脸,冷哼着瞪着神蚕老道,不知道是对着老道不满,还是对茅山道宗不满。 我见师叔这是要和人家对掐起来,赶忙上前扯了扯是熟的衣袖:“师叔,咱们还是先进去看一看师傅吧,别和人家斗嘴了。” 师叔横了我一眼,神情依旧愤愤,气呼呼的拉着我朝院子里走去,嘴里还嘀咕着:“小子,你记住了,这是咱们彭祖一脉的不欢迎的人,以后不要搭理他。” 我无言以对,总感觉这像是两个小孩子斗气,也就没往心里去,随着师叔进了院子,身后范崇志却是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果然不错,不然这时间就已经是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虽然受了伤,但是却留下了性命,越想越幸运,却更不敢离开师叔的身旁。 一眼望去,迷雾翻腾,师傅那老态龙钟的身影此时纵跃腾挪,丝毫看不出老态,就算是年轻人也赶不上老人家的利落,手中的一只龙头拐杖,却是不断击出,与尸油灯配合,不断迸射出一蓬蓬的火焰,整个人仿佛都包裹着一层火焰之中。 而对面的那个神秘的催鼓人,此时却看不真切,面目始终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只是身躯却是明显的很,穿着一袭古怪的长袍,手执人面鼓,另一只手捧着一尊神秘的神像,从那神像之中不断冲出一道道黑气,所过之处便是山崩石裂,看得我心惊胆战,暗自为师傅担心,只是看史书但是并不算是焦虑,我才算微微松了口气,想必师叔看得出师傅还没有危险。 正在观摩之时,那神蚕道人也从外面一闪而入,看见师傅也在,不由得呼了一声:“咦,这不是龙婆婆吗,怎么你们彭祖一脉全体出动了。” 待眼光望向那神秘的催鼓人,却是脸色一变,失声叫道:“竟然是湿婆神像,难道他们是伽罗密宗的人不成。” 第一百零六章 返老还童术 神蚕道人的惊叫让我和宋姐心中一沉,隐约的也曾听说过湿婆这个名字,这是印度教之中的一尊邪神看,为破坏之神,有一支信奉湿婆的宗门,便名为伽罗密宗,传说这些人很神秘,而且所做之事无不适罪大恶极的,此教的教义很极端,杀人害人乃是常事儿,可谓是中华大地上的所有道宗的公敌,只是此教行踪诡异,始终没有能抓到此教的踪迹,几次天下道宗围杀伽罗密宗,却始终不可得。 “叫唤什么,莫非你以为只有你知道不成,大惊小怪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不知所谓。”师叔冷冷的讽刺神蚕道人,厌烦之意形诸与表。 只是神蚕道人自持风范,却不肯与师叔争论,但是望着那神秘的催鼓人,却是一脸的凝重,茅山乃是天下道宗的领袖,一直以来便一直在追查伽罗密宗的踪迹,本来神蚕道人这一次出现在赵县,只不过是听说这里有人敢贩卖人体器官,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一条大鱼,如今一见到湿婆神像,心中的兴奋却是难以言明的,一瞬间就想到了如何顺藤摸瓜。 心中如此盘算,哪里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双眼闪过一丝光彩,轻喝一声,也顾不得与龙婆婆打声招呼,手腕轻转,便已经抽出一把桃木宝剑,手持一支招魂铃,纵身便已经跃上,招魂铃轻摇,一阵奇异的铃声响起,让人不由得一阵心神荡漾,竟然有些迷糊,手中的桃木剑更是迸射出一蓬青芒,化出无数藤蔓,朝着催鼓人缠去。 神蚕道人这一加入战团,登时让战局出现了微妙的变化,龙婆婆的神火本就克制青木之气,而催鼓人的湿婆神像更是破坏之神,那股黑气只有破坏欲望,本来龙婆婆是占据上风的,但是神蚕道人这一加入,却无形中将神火引向他自己,反而成了帮了催鼓人一把,一时间乱作一团。 眼见变化突生,龙婆婆不由得大怒,好好地一场争斗,让神蚕道人一上来,反而成了搅局,却将神火分出一部分,攻向神蚕道人,这是五行相克所引发的气机的牵引,却不是人为所造成的,但是偏偏神蚕道人竟然还大呼小叫的:“龙婆婆,你别打我呀,我是上来帮你的。” 龙婆婆自然大怒,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啐了一口:“你这只死虫子,谁让你上来的,这不是添乱吗,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么缺心眼,还不快给我滚下去。” 神蚕道人不甘心,这抓获伽罗密宗的内门弟子可是大功一件,如何愿意让给彭祖一脉的人,尽管明知道五行生克,对局势不利,却硬是不肯下去,反而招呼龙婆婆退下去:“龙婆婆,你也打了老半天了,却还不能拿下这家伙,我看你是真的老了,还不如你退下去,看我来将这家伙拿下。” 说话间,一蓬神火汹涌烧向神蚕道人,却是龙婆婆大怒,催动尸油灯,飞溅出一点神焰,便化作这一片火海冲起,手中龙头拐杖直刺催鼓人,迸射出一蓬电光,雷声滚滚,电光飞射,却是大怒,心情不能平静:“你说谁老了,看来要是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还不记得当年我是怎么教训你的。” 原来当年大家还都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正赶上民国后期的战乱年代,各宗门的出色弟子都出来行走江湖,但是这些弟子一个个眼高于顶,而其中就有龙婆婆与赵钱孙,更有神蚕道人,只是那时候年轻,当时为了抓捕一只白毛僵尸,结果碰在一起,龙婆婆与赵钱孙讲究除恶务尽,而神蚕道人想要将白毛僵尸拿下,回去炼制成自己的僵尸,变为此起了纷争,但是当时龙婆婆是他们那一代的最为出色的人,结果这一场纷争毫无悬念的,就是神蚕道人被打得凄惨,至于那具白毛僵尸更是被大卸八块,从此便接下了这一段梁子,但是毕竟都是宗门弟子,谁也不敢闹得过分,但是从此之后,却已经纠缠了这许多年,但是每一次神蚕道人却都是屈居下风,所以其中的恩怨却是一言难尽的。 龙婆婆怒火正炽,对茅山的偏见让她激动之下也顾不了那许多,猛地大喝一声,人却已经遁出场中,将神蚕道人留在那里,自己反而飞身落在赵钱孙的身边,不等赵钱孙说话,龙婆婆低声道:“师弟,你替我护法,我要让神蚕道人长长记性。” 哪知道话音方落,赵钱孙变脸色变了,瞬间明白这位师姐想要做什么,不由得大为焦急:“师姐,这不值得,不过是多年的一点恩怨,再说那混蛋不是一直屈居下风吗,何况——” 话未说完,却听龙婆婆猛地吐气开声,龙头拐杖往地上一顿,已经插进土里,而龙婆婆却是双手结成一种我根本未见过的手印,便是查遍彭祖手札也没有的手印,一点白光在手印中显化,龙婆婆的一张脸都涨得通红,显然施展这道法很吃力,只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师傅她老人家想要做什么。 师叔眼见师傅已经行了法术,纵眼脸色发沉,但是却也不敢迟疑,大喝一声,衣袖一甩,边有四张金色的符纸飞出,登时形成一座法阵,灵气激荡,将我们全部护在法阵之中,反手将金钱剑握住,剑尖冲天,一口鲜血喷上,金钱剑神光大盛,竟然将神念展开,我都能隐隐的感觉到神念的踪迹。 师傅倒地是要做什么,我想不明白,但是看师叔的谨慎,我心中却不由得一惊,刚才我们性命危急都不见师叔祭出这座法阵,但是此刻却将这座法阵毫不迟疑的抛了出来,显然师傅的这道术很不了得,而且动辄有性命之忧,不容的打扰,心中一动,几张五雷符滑在手中,强撑着将神眼打开,神念如潮,登时将身边四下笼罩,小心的观察者周围的一切,一旦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便会毫不迟疑的下手,就连宋姐和范崇志也在我的监视之下。 宋姐身子一僵,紧咬着嘴唇看了我一眼,见我神情严肃,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却是轻轻地超厚退了一步,至于那范崇志脸色一变,身子僵在那里不敢动弹,感觉着被两股神念锁定,这一刻他明白,只怕自己就算是有一点异动,哪怕是误会,我和师叔也会毫不迟疑的朝他下手,而且一出手绝对是雷霆一击,容不得他活下去,所以即便是僵的身子发麻,但是还是不敢动弹,甚至于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那可就麻烦大了。 第63节 龙婆婆保持了那手印片刻之后,眼见手印中的白光大盛,慢慢的形成一个白色的光球,就听龙婆婆一声大喝,双手一番,一片白光便将她老人家笼罩在其中,随着身体不断的蠕动,让人震惊的变化出现了,龙婆婆本来老态龙钟的摸样,竟然开始发生变化,从她身上仿佛看到时光倒流,整个人开始越变越年轻,脸上的皱纹一点点的褪去,身上松弛的肌肤也变得越来越饱满,一点点鼓胀起来,就连本已经花白的头发也一点点变黑,眼看着这诡异的变化,我和宋姐还有范崇志都不由得张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老人家,想要惊呼出声却喊不出来。 不过片刻之后,龙婆婆已经从垂暮之年变得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然后又在继续变化,越来越年轻,慢慢的变得只有三十来岁,我心中震惊的难以附加,忽然想到,若是这样一直变下去,或不会变成一个婴儿,若是再变下去又会变成什么,难道还能从新回到娘胎里再回一下锅不成,不过想想师傅她老人家的母亲大人只怕早已经过世,想必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了。 变化还在一点点的显化,终究变得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一身法力的波动清晰可见,比之原来却是强大了不知几倍,脸上看不到一点皱纹,皮肤比起宋姐都要好了许多,一头的黑发飘扬,若不是穿着一身老人才穿的衣服,就是说只有十八九岁也有人相信。 师傅一声轻呼,终究收了手印,整个人那样年轻,震惊的我一眨不眨的盯着师傅,始终不能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在神念的笼罩下,我几乎完全的清楚师傅的变化,这不但是摸样的变化,身体也在发生变化,原本已经变得酥脆的骨头,此时竟然从新组合,恢复了巅峰期,那一身法力的波动可称之为恐怖,我始终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收了手印,师傅吐了口气,斜眼看了师叔一眼,却是叹了口气,因为师叔此时已经大汗淋漓,法力消耗的已经差不多了,如今眼见师傅已经完成了道术,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这一松气登时身子一晃,却被师傅扶住,轻轻地叹了口气:“咱们真的是老了,这点消耗都经不起了。” 话音落下,师傅凌空掐住一个法决,边有天地灵气在其受伤凝聚,片刻之后,化作一个肉眼都可以看到的球体,被师傅轻轻压进师叔的体内,然后帮着师叔化开,只是这还不算完,师傅更是运指如飞,不断地在师叔身上轻点,每一下师叔都要哆嗦一下,但是随着师傅的轻点,师叔眼中的神光却是越来越盛。 第一百零七章 解救 ‘啊’一声轻啸,师叔双眼神光大盛,整个人变得精神奕奕的,不但刚才消耗的法力已经完全恢复,而且更有更上层楼的样子,法力激荡,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原本还有些佝偻的腰也挺了起来,一身的骨骼不断地发出脆响,竟然是在从新的发育,我感觉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登时变得一呆,师叔的骨骼从新发育,这简直就是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片刻之后,师傅松开师叔,师叔便朝一旁走去,然后盘膝坐下,显然是要行功,而师傅却将目光投在我身上,让我不由的一呆,还没等说话,师傅身形一闪,一步轻抬便是几米的距离,轻巧巧的落在我身边,在我诧异的眼神中,伸手在我身上运指如飞,不断地点着,我感觉仿佛有一股股的火焰涌进体内,每点在一处,那一处就如火烧火烧的好不难受,我实在忍耐不住,不由得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想要避开师傅的手指头,但是身体却根本不能动弹。 片刻之后,师傅她老人家才收了手,只是我心中却不知道哀求了多少遍,可是不能说出声了,也只能眼神哀怨的看着师傅,但是师傅并没有怜惜我,一直到结束,我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一股浊气从最终冲出,竟然在空中炸开一个波纹,看上去如水纹一闪而没,更感觉身上粘乎乎的难受的要命,低头望去,身上已经湿透,而且隐隐的有一些黑色和绿色的杂质从汗毛孔里排了出来。 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身体轻了不少,难道我一下子就减肥了不成,其实还真是这样,身上本来还合身的衣服,此时都已经贴不到肉上,整个人瘦了一圈,但是却不见丝毫的疲惫,反而很有精神,体内有使不完的精力,隐隐的天地灵气在自行往体内涌来。 “师傅——”我呆呆的喊了一声,却不知道往下说什么。 龙婆婆微微一笑,却是风情万种,看了一旁的师叔一眼:“小子,看好你师叔,小心防备着,他还要运一会功。” 我深吸了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去过师叔的金钱剑,在接触进迁建的那一瞬间,我却不由的惊呼了一声,一股热气从金钱剑之中传来,这一刻我感觉自己与金钱剑建立了联系,仿佛知道这一把剑的喜怒哀乐,看着在我手心中自行鸣动的金钱剑,我忽然有一种冲动,心念一转,催动体内法力,张开神眼,神念如潮附在金钱剑上,然后心神一转,猛地催动金钱剑,果然见到金钱剑自行从我手心中飞出,可惜只不过飞出一米左右,就猛地失去了联系,金钱剑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猛地一呆,我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旁师傅轻轻地拍了我一把,安慰道:“小子,别觉得和多大个事似得,能有这样的程度,入门不过短短几天,你已经是咱们彭祖一脉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了,还难过什么,等以后时间久了,你比你师叔要强得多,照顾好你师叔,我去把那催鼓人斩杀了,在教训一下那老道。” 我点了点头,身形一闪,站到师叔身边,朝师傅低声道:“师傅您放心吧,师叔交给我照顾了。” 哪知道话音方落,师傅还没有说话,就听师叔哼了一声:“臭小子,我这把老骨头还没到需要你照顾的份上呢,你看好你自己就行了。” 话音落下,轻轻伸手一招,地上的金钱剑便已经落在师叔手中,然后师叔一下子塞到我的手里,边有自行闭上眼睛行功去了,让我不由的一呆,原来师叔并不是沉迷于行功之中,还是可以照顾自己的,站在师叔身边,感觉自己和一个小丑差不多,偏巧不能离开,心中的憋屈可就说不出来了,心中暗暗发狠,等以后一定要将师叔在搜刮一遍,师叔身上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师傅咯咯一笑,身形一转,如一只燕子一般凌空飞起,竟然连龙头拐杖也不拿,只是手执尸油灯,脚下一股神风飞卷,托着师傅落入场中,丝毫不在意四下激荡的劲气。 这一会的功夫,神蚕道人与催鼓人打得火热,劲气激荡,飞沙走石,不断有雷霆电光炸开,更有无数的藤蔓想催鼓人缠去,摄魂铃响起,与人面鼓争锋,而催鼓人的黑气却如一把吧的镰刀,将那些藤蔓割断,落入地上便不见了。 师傅这一入场,手中尸油灯一甩,竟然化作一把火焰刀,直劈催鼓人而去,火焰刀过处,那些藤蔓尽皆化作灰烬,湿婆神像迸射出来的黑烟,更是如阳春白雪冰消融化,耳听催鼓人一声惨叫,却是一条胳膊被劈了下来,而神蚕道人也是被师傅一脚给踢了个跟头,重重的摔在地上,半晌都没爬起来,显然师傅这一脚可是着实不轻。 那催鼓人惨叫一声,身形猛然朝后退去,惊恐的看着已经变得年轻的师傅,那一瞬间,眼见师傅身形闪动,已经又朝他杀来,催鼓人当机立断,毫不迟疑的将湿婆神像猛地然间抛出,然后拿湿婆神像在虚空中整个炸开,无尽的黑雾笼罩了半边天空。 眼见这般情况,师傅也没敢冒进,只是将手中的火焰刀猛然掷出,化作一道火光没入黑雾之中,又是一声惨叫,只是黑雾中看不出催鼓人受了什么伤而已,师傅也不停手,尸油灯一举,火光大炽,猛地一片火焰升腾而出,那一瞬间将黑雾笼罩在其中。 火焰升腾,燃烧的黑雾吱吱啦啦的响声,片刻之后,火焰散去,而黑雾也被化去,场中一片清明,只有那破碎的湿婆神像在哪里发着乌光,地上一支断臂一条断腿,只是催鼓人的身形却已经不知所踪,我催动神念四下搜索,确实不见催鼓人的踪迹。 “师傅,那催鼓人是不是已经——”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谨慎的问了出来。 只是看师傅脸色不好,终究没有问完,却见师傅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甘,眼神四下巡游,也不见催鼓人的踪迹,恨恨的叹了口气:“终究是大意了,没想到这厮竟然舍得将湿婆神像打碎,果然够狡猾,这一次还是被他逃走了。” 我心中一沉,知道这件事情还不算完,但是却又能如何,师傅手中那催鼓人都逃走了,我更是无能为力了,看着地上的湿婆神像,心中却是在胡思乱想,猛然间想起韩涛和高松的情况,脸色微变,朝师傅低声道:“师傅,你看着师叔点,我去看看韩涛他们。” 话音落下,我便冲进了屋里,屋子之中,韩涛与高松赤条条的躺在那里,却依旧昏迷不醒,我神色紧张地跃到他们身边,却没注意自己这一步便是几米出去,只是当时心中挂念韩涛和高松的情况,并没有自觉算了。 伸手探了探二人的鼻息,感觉二人鼻息还挺正常,心中才为之一松,又仔细地检查了一边身体,还想也不见有外伤,只是二人却昏迷不醒,不知道何故,我迟疑了一下,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忽听身后传来师傅的声音:“没事的,他们不过是被迷了神智,破了邪法便没事了。” 话音落下,师傅一挑尸油灯,竟然有亮点火光飞出,径自落在韩涛和高松身上,我脸色一变,脑海中却是响起在宋姐的家里,那个张远山的下场,不就是一点火光便化作焦炭了吗,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哪知道却被师傅训斥了一顿:“叫唤什么,一会他们就会醒来的,无甚大碍。” 话音落下,便已经转了出去,我讪讪的干笑着望着师傅的背影,果然是自己多心了,师傅如何会暗算韩涛他们,真是有点愧对师傅对我的好。 果然,不过片刻,韩涛和高松几乎是同时吐了口气,人已经从昏迷中醒来,还茫然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晃了晃昏沉沉的头,眼睛里全是迷茫,看到我在身边,迷迷糊糊的道:“刚哥,你在这干嘛?” 见二人没事了,我松了口气,将韩涛和高松扶了起来,沉声道:“你们感觉怎么样了?” 韩涛甩了甩头,仿佛清醒了一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感觉就是睡了一大觉。” 说完,扭头朝高松望去,本来是想看看高松的情况,哪知道这一望之下,却见高松光着屁股坐在那里,还晃悠悠的挺有意思,韩涛一呆,接着竟然哈哈大笑,指着高松嘲笑道:“哈哈,高松,你怎么变成光腚猪了。” 话音落下,高松猛地一惊,朝自己身上看去,这才感觉自己果然是凉爽得很,身上未着丝毫寸缕,老脸一红,赶忙捂住要害位置,却不经意间看到韩涛摆出一副豪放的姿势,大马金刀的坐在木板上,光着身子指着自己大笑,心头发窘,不由得啐了一口:“笑个屁,你不也是光腚猪吗。” 韩涛一呆,朝自己一望,不由得惊呼出声,赶忙捂住要害位置,猛地跳起来寻找衣服,苦着一张脸大呼小叫:“刚哥,我的衣服呢,快点给我衣服穿,真是丢死人了,这一世英名就毁了。” 第一百零八章 杀退 眼见韩涛和高松找衣服找的不亦乐乎,知道二人是没什么事情,心中放下了心,也就懒得在例会这两个光腚猪,一边扭头朝外面走去,一边嘿嘿的笑着:“我可不知道你们的衣服在哪里,找不着就光着腚吧,我是没办法,爱咋地咋地。” 话音落下,我已经走到了门口,韩涛捂着要害,几乎是哀求着:“刚哥,我的亲哥唉,我求求你了,你老人家大发慈悲先借我一件衣服穿吧。” 闻言我身子一滞,啐了一口冷哼道:“哥哥我也就一身衣服,借给你我光着腚呀,滚,爱咋地咋地,我没衣服,自己想办法去,叫哥没用。” 说完,我彻底不再理睬两个光腚猪,大步走了出来,只留下韩涛和高松哀求着,我却丝毫没有心软,真是开玩笑,这能心软吗,我就一身衣服,借他一件,再借高松一件,那我岂不是要光着屁股了,这种舍己为人的事我是绝对不能做的。 院子里,师傅和师叔站在一起,一旁神蚕道人鼻青脸肿的跌坐在地上,显然刚才我进屋的那一会,师傅和师叔肯定是照顾了神蚕道人一番,不然神蚕道人不会变得这么英俊,我强忍着笑意走到师父身边,却听神蚕道人叹了口气:“龙婆婆,既然你练成了返老还童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和你们争胜了,从今往后,只要你龙婆婆在场,我就绝不说话,见你就退避三舍就是了。” 说完,神蚕道人吃力的爬起来,一边叹着气一边朝外走去,步伐蹒跚,衣服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是倍受打击,被打得猪头肿脸的也许还没往心里去,毕竟从前这也是常事,但是见到我师父的返老还童术,却是一下子灰了心,再也没有争胜的心思。 我偷偷望了师傅一眼,返老还童术,果然真的是返老还童,师傅都有九十多岁了,但是如今看上去也就只有二十来岁,说十七八也有人相信,这道术真是神奇呀,而且更神奇的是,还能让人一下子恢复到巅峰状态,我心里赞叹着。 看着神蚕道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师傅和师傅不但没有心软,反而冷然相对,师傅更是冷哼了一声:“死虫子,这下子知道到底是你们茅山术厉害,还是我们彭祖一脉的道术厉害了吧,就你们茅山那三脚猫的道法,也敢号称道宗正宗,真是笑话。” 闻听此言,我才知道为何师父师叔和这个神蚕道人积怨为何这么深,虽然没有生死相对,但是他们那个时候的人,对宗门的高下之争简直就是白热化了,为了孰强孰弱,莫说是打得胖头肿脸的,就是豁出性命只怕也是常有的事情,像这样的争斗怕是经常的事情,便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宗门更强。 果然如我所想,本来已经走出大门的神蚕道人,忽然听到师傅的话,登时勃然大怒,将手中的桃木剑一摆,便已经冲了回来,向着师傅怒目而视,‘呸’了一声:“姓龙的,莫以为比我强,就以为你们彭祖一脉有什么了不起,我茅山比我强的有的是,就你那两下果真不够看,你若是再敢诋毁我们茅山,今日纵是不敌,纵是豁出这条性命,我也要和你们理论一番。” 哪知道不等师傅说话,师叔却抢先道:“老道,莫说我师姐懒得搭理你,就凭你连我的对手都不是,还敢妄言你们茅山比我们彭祖一脉厉害,今天若是不让你知道彭祖一脉究竟有多神奇,我们师姐弟也算是妄为人徒,想打就来吧,我来陪你,你莫以为我们真的不敢杀你。” 第64节 眼见矛盾就要激化,一旁的宋姐和范崇志自然不敢多言,只是我却不能看着他们打起来,赶忙上前将师叔拉住,低声安慰道:“师叔,您这就过分了,您和师傅把他揍得是个鼻青脸肿的,都不能出去见人了,还不让人家说两声,师叔,您先别着恼听我说,这行不行不在嘴上是不是,那是手头见真章,您和师傅能把他打成这样,那就证明您和师傅比他强不是,高手总要有高手的风范,不能衣服小人得志的嘴脸不是,您说对不对。” 一番话将师叔说的点头不已,只说不错不错,高手总要有高手的风范,所以师叔挺直腰板,居高临下的看着神蚕道人,我则苦笑了一声,朝师傅望了一眼,见师父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老脸一红,嘿嘿的干笑了一声。 然后我又望向神蚕道人,一脸的肃然,咳嗦了一声:“道长,你也是道宗名宿,怎的这个道理还看不透,这天下道宗,也说不上谁强谁弱,如今你不是我师父和师傅的对手,这你承认吧,只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最多也就是说明你比我师傅和师傅学艺不精,打不过他们,但是你看呀,我也是彭祖一脉的弟子,要是你和我动手的话,那肯定也是把我打得满地找牙,因为我才入师门,自然学艺不精,这是道理的根本,你觉得如何?” 神蚕道人一呆,思索了片刻,冲着我师父和师傅啐了一口:“说的不错,是我学艺不精,那也不能说明你们彭祖一脉就被我们茅山道术强了,是我自己不才,这次不算,等我回去在好生修行,将来在于你们一决高下,倒要看看到底谁强。” 我简直是无言以对,这些人头脑已经彻底僵化,这点小事值得吗,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你们争来争去有意思吗,根本就不能证明那个宗门更强,只能证明你们谁更强,这天下之大,强中自有强中手,难道任何比你们修为厉害的,就一定是宗门比你们的宗门厉害吗,这可不一定。” 神蚕道人呆了呆,就连是师叔也是一怔,倒是师傅点了点头:“说的不错,老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彭祖一脉的弟子,比你们茅山的弟子强吧,这下子该服气了吧。” 争来争去不过是为了一口气而已,我心中长叹了口气,却见那神蚕道人憋的一张老脸通红,斯斯艾艾的哼哧了半天,这才不甘心的冷哼了一声:“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茅山弟子就没有比他强的,等我回去自然好生的寻找一番,到时候自然让你们眼红,我们茅山几百弟子,难道还比不上你们彭祖一脉的人,彭祖一脉到他这一辈也就是这一个人了吧,咱们走着瞧。” 哪知道就是这么句话,师叔也不敢落了下风:“死老道,这兵贵精不贵多,你就是有一百一千个弟子,也觉赶不上我们这一个弟子,你做梦去吧。” 神蚕道人恨恨的没有说话,许是觉得这样争辩下去实在没意思,顿了顿脚冷哼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一步便是几米之外,瞬间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待神蚕道人走后,这里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不知何时,韩涛和高耸一个人围了一块破布,从屋里畏畏缩缩的悄然溜了出来,却不敢往这边凑,只是躲在一块木板之后,毕竟这里有两个女人,让他们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那催鼓人已经逃走了,此地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咱们还是回去将那个二宗主斩杀了,也算是了了这里的事情,也好去追逐那个催鼓人。”师傅冷然道,语气森森,杀机凌然,却是直指神巫门的二宗主而去。 最终,宋姐引领着师傅和师叔一起离去,顺道把范崇志也带走了,师傅说要好好地审问一下,特别是关于伽罗密宗的事情,但是我没有走,因为这里有两个还不能离开的家伙,两只光腚猪还在,我不放心他们,也只能陪他们留下。 目送着师傅他们离去,韩涛和高松才敢从木板后面出来,尽管没人围了一块破布,但是行走之间,还是难以遮掩要害之处,只是韩涛的好奇心远大于他的羞耻心:“刚哥,你忒不仗义了,一件衣服都舍不得给我,对了,那个年轻的女人是谁,看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要不我把袜子脱给你怎么样,我倒是想仗义,不过还没修练到舍己为人的地步。”我没好气的瞪了韩涛一眼,哪怕是为了韩涛拼命都成,但是叫我脱光了成全韩涛,我还没那么伟大,自然不会给韩涛好脸子,好在这家伙脸皮也厚,浑不在意我的嘲讽,朝我嘻嘻哈哈的笑道:“刚哥,我不为难您,那女人到底是谁呀,长得不错嘛。” 我一口吐沫差点咽不下去,猛地呛了一口,冲着韩涛啐了一口道:“滚你的蛋,什么女人,那是我师傅,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一顿。” “你师父?”韩涛一呆,就连一旁的高松也不敢相信,迟疑着道:“刘刚,我看那女人比你还小,怎么会是你师父呢?” 但是韩涛没有这么问,脸色变幻不定,半晌,才吃吃的道:“那是龙婆婆?” 见我点了点头,当时就呆在那里,一脸的不敢置信,好半晌缓不过近来,心里知道是太神奇了,只是始终想不明白,龙婆婆究竟施展的什么仙术,竟然能返老还童,这些高人果然是不可以以常理论之,韩涛便纠缠着我,不断地询问返老还童术的秘密,只是我哪里知道,说了两声韩涛还问,索性就不再理睬他,而是跟着高松去了屋里,然后打开了一座地窖。 第一百零九章 这一次的结束是另一个开始 一打开地窖,一股子尸臭味冲的我差点上不来气直接昏过去,跑出去着实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敢回来查看地窖之中的情形,不想当灯光亮起,入目所见竟然全是尸体,每一具都被开膛破肚,将内脏掏空了,实在是太渗人了,足足不下有近二十具尸体,看衣服打扮多半就是这村子里的人,男女老少都有,甚至于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盖上地窖,我一阵不可歇止的怒意从胸腔里泛出来,整个人被气怒的脸色惨白,双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有些发青,心中真恨不得再出去将那几具尸体在砍上他十刀八刀的,不然难以出我胸中这口恶气,好半晌才慢慢平静下来,一旁的韩涛和高松也是脸色阴沉。 “本来我们来的时候那个催鼓人不在的,但是因为发现了这个地窖,我们耽搁了一些时候,便正被催鼓人堵个正着,虽然动了手,但是没几下子就被人给活捉了,再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醒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来了。”高松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显然刚才那一幕虽然看到过,但是还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心中的愤怒可见一斑。 就连平日里很冷漠的韩涛,此时都是愤恨不平,咬着牙关冷声道:“这些人就该断子绝孙,要是落到我的手里,我要将他们凌迟了,不然不足以泄恨,我一直以为自己就够冷血的了,但是看到这杂碎做的事情,心里也受不了。” 韩涛够冷血,要是在路上看到有人受伤,就算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伸手去救,但是不意味着他会随便杀人,更不会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看着韩涛的愤怒,我和高松一阵无言,半晌,我才叹息了一声:“早知道这些,就不该让那些人渣死的那么轻松,该把他们千刀万剐,这就是一帮畜生,不过不算完,那个催鼓人逃走了,我们还是要追下去的,而且,高松,这些杂碎不光是他们这些收取器官的,还有那些倒卖器官的呢,那些人一样该杀。” 身为警察,高松虽然信仰一切都应该法律判处,但是听到那些杂碎被杀了,却是一脸的欣慰,并没有一丝不甘的想法,这些人多活一天就会多害人,而且本事有了得,他们这些普通警察对他们根本无可奈何,这些人出现在湖州已经时间不短了,但是死了几名警察之后,却还是一直没有追到他们的踪迹,这次要不是我和师父师叔他们出现,只怕还是不能找到他们。 “这些死人我来想办法处理吧,你们不太合适,就是那些该死的杂碎你们也不好处理,交给我交差吧。”高松还是很冷静的,尽管已经和领导汇报过这些诡异的事情,但是这些东西毕竟不能对外界说起,不然会造成恐慌的。 我点了点头,理解高松的苦衷,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高松说的很对,这些事情还是他处理最好,不过我想起范崇志,略一沉吟才低声道:“高松,我们还抓了一个活口呢,等这边事情完了,可以把那人交给你,也许能顺藤摸瓜找出下家来,或者能把那些人一网打尽。” 说道有活口,高松双眼登时发亮,也顾不得自己此刻还是半裸的,冲上来一把拉住我,兴奋地叫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就是豁出去我这条命,我也要将这些杂碎一网打尽。” 看着高松飘荡的破布,还悠悠的那东西,我咳嗦了一声:“高松,你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我觉得有点别扭,不过给你一个建议,其实有的时候死的比活的好处理一些,毕竟也不知道那些下家是不是也是一些古怪的人。” 高松尴尬的退了两步,捂着要害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像我要了手机,给赵县的刑警队打了电话,然后才回去屋里去除了他和韩涛的东西,只是一身衣服却早被撕烂了,不过有韩涛在,自然不会困扰,韩涛偷偷摸摸的去村子里偷了两身衣服,才解去了他们两人的尴尬。 没有多久,赵县的刑警队的同志就赶到了,看见情况,一个个也是气愤难平,恨不得有杀人的冲动,以至于处理那些砸碎的尸体的时候,有人故意使劲的摔砸那些尸体,只是终究解决不了什么。 村子里的人,自从催鼓人逃走之后,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清醒了过来,等知道了自己的亲人被害之后,一村子的人哭成一团,几乎有一半的家庭都有人被害,可谓是家家挂丧,一时间愁云惨淡。 我们仔细询问了村子里的人,这才知道其中的原委,原来就在几个月前,村子里忽然来了七八个租房子的,这么一个僻静的小村子,还从来没有人租过房子,一开始还有人心存疑虑,但是就在那些人来的第二天晚上,村子里响起了一阵神秘的鼓声,然后整个村子被浓雾笼罩,再然后整个村子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再也记不得什么事情了。 听完这话,我隐约的猜到了怎么回事,定然是催鼓人那些杂碎,用秘法让这些人迷失了神智,然后将此地当成一个养猪场,将村子里的人当成了牲口,有买卖了就杀一个人,于是时间久了,就有了地窖之中的情形,而这些人无知无觉的,便浑浑噩噩的挨到我们来了才算脱离苦海。 从村里出来,我们每一个人心里都很压抑,高松将那些警察打发走了,便死活的要跟我一起去找师傅师叔他们,而且半路上给他的领导打了电话,那领导闻听已经破案,而且还有一个活口,登时大喜过望,说什么也要来拜见我师父和师叔,其实主要是为了这个范崇志来的。 结果等我们回到赵县的时候,哪位领导已经提前赶到了,就在一个路口迎着我们,一见到我们下车,赶忙冲上来一把握住我和韩涛的手,用力的摇晃着:“我代表局里,和湖州几百万百姓感谢两位,要不是两位高人,只怕这些罪犯到现在还在逍遥法外,哎,都是我无能呀,损失了几位同志都没有找到线索,亏了两位高人呀,今天我一定要请两位吃顿饭,好好地感谢两位。” 也难怪这位领导高兴,这件案子已经办了很长时间了,为了这件案子已经换了两任局长,甚至于政法书记都引咎辞职,但是却一直没有多大进展,今天忽然就破了,而且几乎将罪犯一举击毙,更加兴奋的是,还有一个犯人可以作为突破口,追查后续的事情,让这位刚刚上任不到一个月的局长大人,如何能不兴奋莫名,见到我们简直就是双眼冒着狼光,只怕心里还盘算着后面的事情还需要我们帮忙呢,所以才这般热情,只怕这一刻让他磕头下跪他也愿意。 只是我没敢答应,因为谁知道我师父和师叔愿不愿意凑这种场合,虽然以为局长也算是位人物了,但是在他们眼里,和一个平头百姓又有何区别,所以我还是迟疑着推辞道:“领导,真正帮上忙的是我的师傅和师叔,还有一位茅山的前辈已经走了,不过我可不敢答应你的约请,那要看我师傅的意思。” 领导其实听高松已经说过了,但是对我师父师叔那样的高人,其实他心里也挺打怵的,所以才找我做突破口,只要我答应了帮忙,难道当师傅和师叔的还能看着我去冒险不成,所以根本不理睬我的推辞,拉着我表现出十二分的热情:“小兄弟,你要是不去那就是看不起我,至于两位老人家他们要是不愿意去,咱也不敢勉强不是,但是你一定要去,我要好好地敬你几杯。” 这领导简直像快黏黏胶,任凭我怎么推辞,但是却始终拉着我的手不放,我抽了几次也没抽回来,甚至于我都怀疑是不是这位领导有特殊的癖好,最终无奈的我是答应赴宴了,这位领导才算是饶过我,让我回去敦请两位老人家。 给宋姐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他们人多,便找了一家旅馆休息,而我打电话的时候,听宋姐说,师傅正在审问那个范崇志,问清了地址,在高松的带领下,包括那位领导一行人直奔旅馆而去。 到了旅馆,宋姐已经在门口迎接我,哪位领导见到宋姐脸色有些古怪,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似得,但是却又想不起来,自然不敢多说,现在只要是和我扯上关系的,他都认为是高人,我去见师傅的时候,那领导很艺术的说,让我转达一下,希望能让他去拜见一下我师父和师叔。 推开房间的门,我就看到师傅盘坐在床上,而师叔则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至于范崇志自然诚惶诚恐的站在一边,敬待着师傅问话,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对师傅的手段,他是彻底的畏惧了。 走到师傅面前,我挠了挠头,有些迟疑:“师傅,问的怎么样了?” 师傅摇了摇头,连眼睛也不睁:“我还没问,一直等你回来,以后这些事情都让你做主,我们就给你当后盾了,你是咱们彭祖一脉这一代的大弟子,所以这个家你要当起来,拼命的时候自然有我们在,你来问他吧,该怎么处置他你说了算。” 第一百一十章 审问 我呆了呆,心里难免腹诽,什么彭祖一脉的大弟子,这一代就我一个人,我不想当大弟子都不成,不过既然让我来问,我倒是也没推辞,何况这个范崇志还要交给我处置,我自然愿意,因为我打算把他交给警察,也好追查下家的踪迹,不然我带着他算是怎么回事,这样倒是省的我相师傅相求了。 只是我惦记着哪位领导的约请,咽了口吐沫,挠了挠头,讪讪的干笑着道:“师傅,师叔,那个什么——高松的领导为了感谢咱们,说什么也要请您两位吃顿便饭,您看看——” 师傅哼了一声,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他是什么东西?” 第65节 这话说的我一呆,几乎是下意识地接道:“他不是东西,是高松的领导。” 不过说完也就明白过来,师傅这话分明是不讲那领导放在眼中,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所以师傅也乱的搭理,只不过我傻兮兮的多了句嘴罢了,倒是我的话热的师傅和师叔都笑了,那种眼神的看的着我,让我心里别扭的要死,嘿了一声,一把扯住范崇志朝外走去:“你跟我去另外的房间,别在这打扰我师父和师傅休息。” 哪知道我刚走出房间,师叔也紧跟着出来了,一脸的气愤,见我望着他,不由的哼了一声:“师徒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说的我莫名其妙,挠着头不知所以,看着师叔走到另外一间房间,我才摇了摇头,一脸苦笑的领着范崇志进了一间房间,韩涛高松和宋姐,包括李忠李顺还有哪位领导都在这房间里,一见到我过来,那领导脸上便有些尴尬,我哪知道我和师傅刚才的对话被他听到了,此时见了我自然满脸的不自然,只是没法子发脾气也就算了。 我不知道领导的那些小心思,朝他歉然的道:“不好意思,我师父和师叔不太愿意凑这种场合的,那个——” “没事,没事,老人家嘛,只要有你就行了。”领导脸色也只是那一瞬间不自然,随机便满脸热情的拉着我的手,用力的在摇。 我指了指范崇志朝大伙低声道:“这就是我们抓住的那个人。” 话音方落,满屋子的人脸色都阴沉下来,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估计着范崇志现在早就乱箭穿身而亡了,不过面对这些人的仇恨,范崇志却并不在意,脸色除了对我还是很恭谨的,对于其他人,包括宋姐李忠李顺也不见得有何异样,到底是非寻常人,到何等地步也是保持着自信。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高松几乎要去掏枪,想要将这杂碎一枪毙了,但是终究忍住了,声音有些沙哑,恨恨的瞪着范崇志。 哪晓得范崇志面对他们倒是一副傲骨,脸色变也不变,只是低眉顺眼的望着我,看样子我不开口,这范崇志也不打算开口的,迟疑了一下,我朝高松他们摇了摇头:“还是我来问吧。” 我转向范崇志,眼中的神色也不善,轻哼了一声:“范崇志,如今落在我们手中,你还有何话好说,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范崇志点了点头,脸上神色不变,却定睛望向我,眼中丝毫没有其他人:“阁下要我说什么,我可以告诉阁下我很怕死,但是非死不可的话,我也就豁出去了。” 闻言我一呆了呆,一瞬间明白了范崇志的意思,范崇志很怕死不假,不然也不会当叛徒,向我们投降,拼命地摇尾乞怜,但是正因为怕死,所以才不肯和盘托出,如今这话是在问我要一个承诺,因为在他感觉,想我师傅他们这些人,只要有了承诺自然不会反悔的,更不会说话不算话的,所以要我向他承诺,他要活命,如今这是唯一的价码。 我脸色一沉,但是范崇志却毫不退缩的望着我,对我自然没那么多畏惧,他害怕的是我的师傅和师叔,我心中转动着,掂量着利害得失,终于还是哼了一声:“你帮我办到一件事,我饶你不死,你也听见了,我师父把你交给我处置,我说了我师父师叔自然不会反对的。” 范崇志脸色一松,轻轻吐了口气,朝我弯了弯腰,又变的低眉顺眼的:“阁下说的我相信,既然您答应了,哪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寻思了一下,我略一沉吟:“范崇志,说句真心话,你们的所作所为就是杀你千遍我都不解恨,但是我答应你了,就饶你一命,但是我想知道你们这个组织的事情,你们的下家是些什么人,我要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其实你说出来对你没什么妨碍的,你既然背叛了伽罗密宗,那指定不可能再回去了,回去相信你们的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晓以利害,我将范崇志所面临的局面分析了一下,为的就是让他全部说出来,不过我没想到范崇志比我想象的干脆:“阁下不用对我说那么多,这些我清楚得很,我会将我所知道的全部给你们写下来,保证你们能找到他们,那些人不过是些普通人而已,都是些利益熏心的人罢了,都不需要您出马,只要那些警察就行了。” 话音落下,范崇志还真的拿了纸笔将他所知道的全部写了下来,那些人本来就是一伙器官贩子,范崇志写的很详细,包括姓名地址联系方式,哪至于在那伙人之中有枪支都说了,包括谁佩戴着,这样一来整件事情就脉络清晰了,相信交给高松他们就能将这事情办好的。 只是我心中还沉吟着一个问题,但是守着那领导和高松他们我不想问出来,当下便先将那领导和高松他们送走,当然他们得到了所需要的,心里很是兴高采烈,这可是立大功的机会,只是在临走之际,高松还是犹豫着道:“刘刚,这个范崇志怎么处理?不然交给我们吧。” 皱了皱眉头,我轻轻摇了摇头:“高松,留着他我还有用,我还要知道一件事情,而且还要追索那个神秘的催鼓人,再说,我已经答应他了,饶他一命,就算是交给你们,他虽然已经半废,但是就算是真的残废了,也不是你们能控制的,他的安排你就别管了。” 高松叹了口气,对这个范崇志心里还真没底,回头看看范崇志一脸肃然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不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其中蕴含着什么,高松心中一紧,终究还是嘱托我:“刘刚,你自己一切小心,只要用得上我,不管在哪里一个电话,就算是千里之外我也会马上赶过去的。” 说罢,双手握着我的手,用力的拍了拍,脸色很郑重,我知道高松说这话的时候一定很真诚,心中一暖,轻轻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保重我自己的,有事情我一定给你打电话,咱们是好兄弟吗。” 一起经历过生死感情自然不一般,何况高松这个人很仗义,感觉欠了我的,所以从心里对我市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我对高松的观感也不错,就连冷漠的韩涛都很喜欢高松这个人,就是喜欢高松仗义直爽,这个人交的住。 送走了高松他们,我才回到房间,将宋姐韩涛和李忠李顺他们都撵了出去,然后小心的布下一座结界,这才双眼望定范崇志,哪知道还没等我开口,范崇志却苦笑着朝我摇头:“阁下,您人很好,虽然以前是敌人,但是我对你们还是很感激的,我知道你想问我伽罗密宗的事情,但是我奉劝阁下一句,还是不要去冒这个险,伽罗密宗不是你们能够碰触的。” 闻言我猛地一怔,上下打量着范崇志,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一丝认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倒是很聪明吗,难道还要我问第二遍吗?我答应不杀你,可没答应不揍你。” 范崇志嘿了一声,摇着头一脸的苦笑,却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双眼炯炯的望着我:“我这人怕死,所以我想的比别人多,也比别人小心了许多,但是我怕挨揍,我是真的为了你好,你根本就不了解伽罗密宗,说句不中听的话,莫说是你,就算是你师父和你师叔他们,在伽罗密宗那边,也根本就不算是个人物,我是真心不想你们去冒这个险,去了你们也是白给的,你只要不打死我,我就不能告诉你,那是害你你知道吗。” 尽管范崇志说的很真诚,但是我对他可没什么好印象,哼了一声,双眼冷冷的逼视着他:“别给我废话,向你们这样坏事做绝的人,要是不斩尽杀绝,那就会有更多的人被害,我不管说自己多么伟大,但是我看不顺眼的事情,我就也要管,再不说,我可就真的动手了,你自己掂量着来。” 到底范崇志没有告诉我,气得我真的狠狠地揍了范崇志一顿,但是范崇志此时却表现出衣服很坚强的样子,被我揍的鼻青脸肿,却是一个字没说,最后只是告诉我,他根本就不是伽罗密宗的人,所了解的也并不多,只是他所知道的哪一点,却已经让他惊破了胆,没有告诉我的勇气,而且希望能够和我成为朋友,所以就是没告诉我。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神巫门 我将这结果告诉师傅,师傅却笑了,更本就没有生气,反而告诉我,这个范崇志看来是真把我当朋友了,叫我不妨对那家伙好一点,说不定还能收到奇效,这答案让我颇为郁闷,难道范崇志真的是对我好吗,师傅近百年的经历,那肯定比我要看的透彻,只是我对这个范崇志可是没一点好感。 夜色黑了下来,我闷闷的出了旅馆,心中倒是开始佩服范崇志,虽然这家伙怕死,但是还真不怕揍,一下午我就揍了他三四回,一次比一次手重,可这家伙却是只字未提,到最后我也只能放弃了,将他交给师叔看管,我便拉上宋姐去赴宴,心中却只是想在临走前,和高松好好地喝上一顿,不然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呢。 没等到了饭店,高松就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追,最后热的我笑骂了高松一顿,怎么合格娘们似的,一直到了饭店,没想到哪位领导竟然也在外面等着,见到我很是热情,而且还有几位领导,我也懒得问他们的名字,也懒得知道他们是谁,我的眼中只有一个高松而已。 尽管我很厌烦这种场合,但是为了高松,我还是虚与委蛇的和这些个领导交杯换盏,好一顿大吃海喝,和高松着实喝了几杯,最终在众人的夹击下,我不行光荣的倒下了,整个人醉成一滩泥,到最后我自己怎么离开的我都不记得了。 只是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却是压制不住酒意,嗷嗷的吐了一番,才迷迷糊糊地又躺回床上,屋里黑乎乎的,并没有亮灯,有个女人一直在旁边伺候着我,黑暗中我看不清楚是谁,但是下意识的我拉住女人,嘴里含含糊糊的喊着红玲的名字。 都说酒壮怂人胆,我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多么大的勇气向红玲求欢,但是此时,黑夜中仿佛让我变得大了胆,而酒醉却让我忘乎所以,虽然头晕脑胀的,反应很迟钝,但是我一把拉住女人,就给扯到在床上,然后不等女人有所反应,就给压制在身子底下,耳听女人轻声惊叫,不甘的反抗着,但是此时我已经彻底的控制不了自己了。 我呼唤着红玲的名字,几乎是疯狂的在女人身上求欢,也没有顾虑女人究竟愿不愿意,就在女人的不甘和抗拒中,我终于还是做了一切,这一夜的疯狂,沉沉的喘息声,女人不甘的挣扎,最后化作呜咽声,只是这一切阻挡不了我的疯狂,喝醉了的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 当一切都过去,在我释放了自己之后,我终于喘着粗气,一头扎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我还是和红玲纠缠着,到了最后我们走进了婚礼的殿堂,但是没等到进洞房我就醒来了,心中却还在为了那个梦颇为遗憾,再晚一点等我洞房完了多好。 春梦了无痕,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是给憋醒的,我摇着头,企图将昏沉赶走,但是宿醉的苦楚却在折磨着我,一个脑袋几乎要炸开了,躺在床上我还是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终于还是忍不住,好歹爬起来去了趟厕所,我才发现自己光溜溜的,不过好在我自己住一个房间,也没有太过在意。 当我再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床上倒是很干净,只是床单不见了,想必是我昨晚上吐酒在上面,被人收走了,或者我还吐了一身吧,因为我隐隐的记得我好想半夜醒来的时候,好像是吐得挺厉害,差点没吐出苦胆来,至于后来做的那个春梦,倒是反而记不很清楚了。 穿好衣服,好歹洗漱了一把,我才出去找师傅他们,出了门就看到韩涛趴在地上,在打扫着什么,我倒是不由得笑了:“吆,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勤快呢,怎么了,大清早的哭丧着脸的。” 哪知道韩涛却不理睬我,哼了一声就是低头干活,最后到底忍耐不住,冲我啐了一口:“你还有脸说呢,你没出息喝成那样,回来吐了一道,连人家旅馆的走廊里都吐满了,让人家老板找去你师父那,你倒是睡得和死猪一样,妈的,我招谁惹谁了,却给从被窝里拎了出来,给你来打扫战场,刚哥,我告诉你,你这次欠我一次。” 我被韩涛说的脸红,原来韩涛这么勤快是被我害的,赶忙要蹲下身子和韩涛一起收拾,哪知道韩涛却站了起来,一脸不高兴的瞪了一眼:“行了,别装勤快的了,我都已经打扫完了,走吧,你师父他们还等我们吃饭呢。” 韩涛拉着我去了一家早餐馆,师傅师叔和宋姐他们已经在那里等待了,只是我们没来,却并没有开饭,见师父他们脸色都不好看,我哪敢得瑟,老老实实的坐在师傅旁边,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师傅哼了一声,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好了,就然刘刚来了,那大家就吃饭吧,以后记得别喝得这样,少让师傅操点心才是。” 师傅也没有再多说,我也不敢多说,只是讪讪的干笑着,不过我没有注意到,师傅旁边的宋姐神色却很异样,而且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对她的态度大为不一样,不再像原来的那样冷淡,反而不住的让宋姐多吃点,可惜我当时心虚没有注意到,否则也许在后来就不会发生令人遗憾的事情了。 吃过早饭,师傅对我一直没好脸子,这让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免得招惹了师傅,倒是师叔在一旁笑眯眯的,也说不上什么,反正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可惜我不敢多问。 今天是和神巫门的几位长老约好的,要去神巫门找那个二宗主算总账的,在宋姐的引领下,我们一路去了一个小院子,这一路上我总觉得宋姐走起路来古里古怪的,虽然有心问候一下,但是每一次想要开口,就被师傅狠狠地瞪一眼,我到底始终没有干开口说话。 神巫门的有五位长老,其中有一位长老已经倒向二宗主,所以这一次钱来的就只有四位长老,分贝时大长老王辰,三长老李志东,四长老孙来,五长老韩海,远远地迎着我们,双眼不住的一个个打量着,但是最终在师傅身上打住,一股子迷惑之色,倒是宋姐看眼色,拉着师傅介绍道:“四位长老,这位就是彭祖一脉的龙婆婆,这一位是龙婆婆的师弟南山居士赵钱孙,这位是龙婆婆的弟子刘刚,这位是刘刚的好友韩涛。” 介绍到我的时候,宋姐顿了顿,好像有什么顾忌一样,脸色也不是太正常,只是一闪而没,被接下来的寒暄所掩盖了,在思维长老最热情的欢迎下,师傅师傅和我们一起被让到了里面,自然有神巫门弟子奉茶,显然对师傅师叔很是看重,就连对我也不一般。 师傅和师叔对这四位长老却很冷淡,要不是宋姐在一旁始终打圆场,只怕谈话不可能这样融洽,最后商定今天就去湖州找二宗主算账,四位长老负责压制神巫门的弟子,而师傅和师叔则负责斩杀二宗主,而且还交代了,今后长老堂掌管了神巫门,决不能为非作歹,不然师傅不会善罢甘休的,那四位长老虽然脸上不好看,但是求人的时候也只有沉着脸道:“龙婆婆您放心,我们正是因为看不惯二宗主的所作所为,这才决定将他斩杀的,我们神巫门虽然不是名门正派,但是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商量好了一切,四位长老便安排了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奔赴神巫门的总坛所在,湖州的一家饭店,那是神巫门的产业,一直以来便是二宗主的所在。 第66节 也许是二宗主得到了消息,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许多神巫门的弟子赶到了,聚拢在饭店之内,见到我们的到来神色相当不善,一个个眼中寒光直闪,就连四位长老脸色也变得凝重,进饭店之前却从怀里掏出一张绢书,双手轻托着朝里面走去,所过之处,众弟子肃然,就连那个二宗主也是远远相迎,显然对这绢书很是重视。 见到二宗主,大长老王辰便是一脸的怒火,手举绢书,指着二宗主骂道:“李宗平,你倒行逆施,坏事做绝,坏我神巫门的名声,今天我请出宗门的律例,便是为了将你这危害宗门的混蛋斩杀了,还宗门一个清明的天空。” 哪知道二宗主却也脸色不善,虽然对律例很尊敬,但是对这几位长老却是说不上尊敬:“王辰,少给我说废话,成王败寇而已,我知道我这一次走错了路,但是我却是一心为了发展宗门,可比你们心思好多了,何况你们这群笨蛋竟然能还敢请外人来搅乱宗门自己的内务,我看你们几个老家伙也是白活了。” 不等大长老再开口,身后我的师傅却冷哼了一声,一步踏了出来,望定二宗主:“李宗平,不用把什么事情都往你们宗门内务上扯,我们是因为倒卖人体器官的事情来得,首恶已经伏诛,现在就差你一个人了,今天休要说别的,快出来与我动手吧,不将你斩杀我是不会走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元神出窍 那二宗主李宗平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一步踏出,却只是那冷冷的朝四下搜索,挥了挥手冷哼了一声:“小丫头,你退下去吧,欺负你一个小孩子我丢不起这人,叫龙婆婆出来与我厮杀,谁生谁死那也算是各得其所,还不快叫你家大人出来。” 最后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而且好像还施展了一种秘法,声音滚滚,传出很远,但是偏巧又被一种气机笼罩,普通人又听不到,只有身具法力的人才能听到,场中除了师父和师叔,就连神巫门的五位长老脸色都有些难看,被气机牵引耳朵嗡嗡作响,他们都这样,就不用说神巫门一般的弟子了,捂着耳朵脸上现出痛苦之色,甚至于有的都被震出血迹,当然这痛苦的认知中包括我,也包括一旁的宋姐,我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韩涛竟然也微微露出一丝苦涩,显然着声音也影响他了,能受这声音影响,也就是说韩涛应该有法力在身。 二宗主这一手当真了不得,师叔都微微皱了皱眉,到此时这声音还在滚滚作响,真正面色不变的却是站在二宗主面前的师傅,嘴角荡起一丝嘲弄,眼见二宗主硕大的威势,却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但是只是这一哼,二宗主那滚滚的声音缺如一下子被掐住了脖子,登时断了,二宗主受气机冲撞,不由得脸色一红,嘴角竟然溢出一丝血迹。 到了此时,二宗主这才惊骇的发现,面前的这个看似无害的小丫头,竟然一身玄功还在他之上很多,只是看着小丫头不过二十来岁的摸样,在年轻一点只像是十七八的,都像是没成年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道法修为,这一刻二宗主脸色变了,不敢置信的望着师傅,嘴唇抖了几抖,颤声道:“你——你是谁?” 师傅呵呵一笑,眼眉一挑,浑不在意二宗主的摸样:“李宗平,你刚才还大喊大叫的要和我动手,怎么现在我站在这里,你倒是连人都认不出来,你也见识太短了一点吧。” 二宗主一呆,瞬间脸色大变,惊恐的望着师傅,双手不知所措的还在指点着:“你是龙婆婆,你怎么可能这般年轻,我见过你的,你怎么会——” “这是返老还童术。”师傅冷冷的一笑,脸色高傲,仿佛在俯视着二宗主,放眼天下,不知道彭祖一脉返老还童术的人只怕不多,这可是彭祖一脉真正的禁忌之术。 二宗主呆呆的望着师傅,片刻之后脸色死灰,他如何不知道返老还童术的厉害,如果原来还有勇气和老态龙钟的龙婆婆一战,但是面对恢复到完全巅峰的龙婆婆,这位二宗主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任何人,包括修道之人,一旦年老必然体衰,这是大道之规,任何人不能反抗,除非修有秘法的人,才可以始终保持巅峰状态,虽然二宗主如今是在盛年期,但是神巫门所修行的是蛊虫之术,却并非真正的道术,想必那些道家宗门,他们根本就不算是真正的道门,自然不会有那种渊源流长的秘术,想要与这些宗门之人一战,也唯有陈年老体衰之际,才可能拼死一搏,那样说还是胜负难料,多半是败得机会大,但是终归是可以一战的,但是眼前,龙婆婆保持在巅峰的状态,让二宗主一时间心灰意冷。 吐了口气,二宗主苦涩的看着师傅,深吸了口气,沉默了半晌,这才咬了咬牙:“龙婆婆,我知道如今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还是要一战,神巫门不能因为我而败了名声。” 话音落下,二宗主双眼迸射出一阵寒光,单脚一顿,人已经如一只大鸟一般凌空飞起,半空中二宗主身子一抖,边有无数的蛊虫冲出,如一团黑色的乌云遮日,朝龙婆婆压来,无数蛊虫发出嘶嘶之声,看上去声威赫赫,将二宗主的身影隐藏起来。 师傅哼了一声,手中的尸油灯轻轻一震,一团火焰迸射,化作一张火焰大网,猛地将漫天的蛊虫兜在里面,一只也不曾落下,瞬间升腾起汹汹的火焰,火焰本就是至阳至刚的一种力量,正是阴柔的蛊虫的克星,熊熊大火之中,听见无数嘶嘶的惨叫声,那一瞬间便已经死伤殆尽。 只是这篷熊熊的火焰,却并没有上到二宗主,蛊虫之后,二宗主单手为黑雾缭绕,一手力劈而下,竟然将火网撕开一道口子,冲到师父面前,双眼闪过寒光,猛的张嘴一吐,一点红光直朝师傅冲来,瞬息而至,异样的诡异。 师傅脸色不变,也不见如何动作,手中的尸油灯火光猛的一炽,一点火光便已经冲出,迎着那只红光而去,火光宛如有灵性,随着红色的蛊虫不断变换方位,火光却始终追索着蛊虫不变,要将蛊虫斩杀与虚空之中,这可是二宗主的异种心蛊,祭炼的自是不一般,半空中终究躲不过火焰的追缴,轰的一声炸开,与火焰硬碰了一记,然后火光一顿,那只心蛊一阵吱吱的惨叫,瞬间朝二宗主飞回。 二宗主也不理睬那只心蛊是否受伤,此刻也顾不上了,早在心头一疼之际,就知道这一次心蛊受创非轻,但是此时此刻哪里能顾及的上,双手被黑雾缠绕,猛地大喝一声,已经快要落在师傅的头顶之上,黑雾涌动,无数杀机在其中隐藏。 师傅恍若未觉,双眼还是落在那盏尸油灯上,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伸手挑拨着尸油灯,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二宗主将要打在头上的一双手,看见这一幕,我不由得失声道:“师傅,小心——” 话音未落,我已经将飞仙骨笛拿在手中,同时催动神游之眼,边准备猛然间冲出一道神念,去化解师傅的危机,哪知道便在此时,师叔忽然飞快的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嘴里哼了一声:“臭小子,你叫唤个屁,吓了我一跳,你师父动手哪轮到你掺和,可别让人家笑话咱们不懂规矩。” 这一巴掌竟然将我刚刚凝聚起来的神念给打散了,内外一阵夹击,让我脑袋不由得一疼,但是瞬间一股热气涌入,却一下子化解了这疼痛,我的脑袋没事了,但是这一巴掌打得可不轻,差点让我一个趔斜跌坐在地上。 待我缓过神来,不由得怒气冲冲的望向师傅,怒喝道:“师叔,你这是干嘛?干嘛打我?” 师叔啐了一口,脸色不虞:“小子,这是给你一个教训,你师父这是公平比斗,生死各凭手段,哪容得你来瞎掺乎,就算好似你师父死了,那也是以后再为你师父报仇,可也容不得你现在捣乱,记得吧,要不然不被别人笑话咱们彭祖一脉不懂规矩吗。” 说话之间,场中异变忽起,眼见着二宗主的双手就要拍在师傅的头顶,便在此时,师傅笑容一减,双眼爆出一蓬神光,忽然间竟然自头顶冲出一个小人,这小人不过三寸而已,摸样和师傅一般无二,猛然间冲出,虚空中与二宗主对了一掌。 不见飞沙走石的威势,也没有轰然炸响的声音,那二宗主黑雾登时被压制,瞬间破灭,紧接着二宗主惨呼一声,便已经倒飞而回,洒了一路的鲜血,终于还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又忍不住接连吐了几口血,一时间脸色灰败,躺在那里不能动弹。 “元神出窍。”身边的范崇志忽然惊呼了一声,尽管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是这一声在场的所有人也还都是听到了,毕竟都是修道之人,这听力比起常人要厉害得多。 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个个脸色惊恐,在宗门之间流传着一个传说,不管是哪家宗门,修习的目的便是元神出窍,当然也有的宗门不是主修元神的,而是外炼躯体的,只是凡是能修炼到元神出窍的那绝对是一代宗师,在修道界之中绝对是有名有号的人,只怕普天之下也超不过一百人,这其中的意味可就很明白了,这也就是说我师父绝对是修道界前一百名的高手。 一旁师叔脸上闪过一丝嫉妒之色,接着深深地叹了口气,却是忽然将头扭到一旁,上下打量着范崇志:“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竟然连元神出窍都知道,只怕在修道界之中,能喊得出元神出窍的也不多的,再说伽罗密宗的人也不是主修的元神,你究竟是谁?” 不等范崇志说话,场中已经传来二宗主的声音:“龙婆婆,没想到你竟然能修道元神出窍,佩服,佩服,这下子我死的也算是无怨了,能死在元神出窍之下的当世之人也不多,这也算是一种荣幸吧,多谢龙婆婆了。” 话音落下,神色一黯,叹息了一声,朝师傅苦笑道:“龙婆婆,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想给一众弟子交代几句话。” 没想到这二宗主也算是个人物,明知必死却不放在心上,师傅赞许的看了二宗主一眼,穷请点了点头,转身走回到我们身边,正当我们一个个笑脸相迎的时候,师傅忽然飞起一脚,将师叔踢了个跟头:“你这臭小子,敢咒你师姐我早死,回去我在收拾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们当场一阵石化,师傅都八九十岁了,却还被师傅叫做臭小子,而且如今师傅面相如年轻人,偏偏师叔衣服七老八十的样子,这种情况下颇为古怪,让人有些忍俊不住,但是没有人敢笑,因为师叔阴沉着一张脸,嘴里还嘀咕着:“臭老太婆,别以为我怕你,打不过你我还跑不过你不成。” 这话更是想让人发笑,但是却没有人敢笑,要不然只怕师叔一肚子的邪火,在众人面前被师傅一脚踢在屁股上,这可是丢人现眼的事情,有时有人这时候不解事,要是笑出来的话,只怕师叔也就要找到了发泄的目标,就我们这些人可没有一个能受得起师叔的怒火的。 其实师叔和师傅感情挺不错的,但是彭祖一脉的人想来都很乖觉,自然看上去有些不着调,其实当年师叔小的时候却还是师傅带大的,可谓是亦姐亦师,师叔对师傅是相当尊重,只是嘴上却是打死也不承认而已,这就是所谓的死鸭子嘴硬罢了。 场中二宗主勉强盘膝坐起来,朝还傻兮兮的矗立在一旁的五位长老招了招手:“五位长老,你们都过来吧,我这马上就要去了,倒是有几句心里话要和诸位念叨念叨。” 五位长老一呆,各自神色变幻,但是最终还是朝二宗主走去,一个个站在二宗主面前,心情各不相同,却听二宗主长长的叹了口气:“诸位,咱们同门几十年了,眼见着宗门兴衰,自从老宗主去世之后,宗门便没落了许多,说真的,我看在眼里是疼在心里,一直以来,我就想要发展宗门,但是咱们神巫门到底不过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宗门,在各个宗门眼中,我们不过只是一群小丑而已,偏偏眼光局限于这湖州一偶之地,我真的很痛心。” 话音落下,又是一声长叹,眼光从五位长老脸上一一掠过:“我知道这次是我选错了路子,不过诸位放心,宗门里的那些心怀叵测之徒我已经清理干净了,龙婆婆他们来之前,我便自知多半是要身陨,所以那些宗门败类我已经全部斩杀了。” 众人一阵心惊,不由得四下望去,果然找不到那些人,这次参与贩卖人头器官的人却已经全部找不到了,想必是如二宗主所言,此时已经全部被斩杀了,众人一阵心惊,不想二宗主竟然这样决绝,那些人平日里跟着二宗主鞍前马后的,可谓是替二宗主出了死力气,却不想竟然被二宗主亲手诛杀,想一想便觉得一阵阵心寒,这二宗主真是心狠手辣。 却听二宗主低声惨笑:“我死了之后,所有参与贩卖人体器官的人便都已经死绝,宗门之中也在没有心肠狠毒之人,但是你们五位长老却是宗门最不安定的因素,从老宗主活着的时候,你们就争权夺势,企图控制宗门,到如今也还是这样,若是你们还在,宗门必然被你们把持,若是你们一心为宗门发展也就罢了,但是你们一个个利益熏心,所看到的就只是你们手中的权力,所以,对不住了诸位。” 话音落下,五位长老脸色大变,只是却并不担心,此时二宗主明显的是已经油尽灯枯,快要到了频死之际,根本就不知道在意,但是这番话却让五位长老下不来台,只是自然不会对一个临死的人动手,但是不妨碍他们群起而之口诛之,一时间指责纷纷。 哪知道就在此时,二宗主嘴角泛起一丝诡笑,身体猛地炸响,从体内冲出五只蛊虫,每一只都是带着一蓬精血,偏偏五位长老此刻离得这般近,有一点也没有防备,只是一瞬间,五只蛊虫便已经冲进了五位长老体内,然后五只蛊虫就在他们体内炸开,精血混合着虫血,加上二宗主的魂魄,五位长老如何经受得起,竟然来不及反应,只是惨呼了一声,便已经纷纷倒在地上滚了起来,片刻之后便已经没了动静,显然已经都身陨当场。 二宗主此刻满身是血,而且魂魄不齐,已经是回光返照了,但是却还是一阵哈哈大笑,片刻止住笑声之后,将目光落在一旁还没有从惊变之中回过神来的众弟子身上,不由得叹了口气,朝一名弟子招了招手:“韩冲,你过来。” 这韩冲是上任老宗主的弟子,在宗门之中却是比较宅心仁厚的人,只是一直以来也是最为反对二宗主的人,此时二宗主竟然招呼他,韩冲一怔,咬着牙脸色变幻不定,终于还是犹豫着大步走到二宗主身前,只是防备之色却是言之于表。 “韩冲,你这孩子心肠最好,而且人也正直,现在五位长老也死了,宗门之中我是最后一个管事的,我宣布,从这一刻开始,韩冲你就是神巫门的新任宗主,不过我告诉你,神巫门不能只是再走老路子了,不然迟早要被淘汰,我这里有一部功法,是修炼元神的,你拿去,从今往后,让宗门中的弟子一面修炼蛊虫之术,一面修炼元神之术,希望宗门能在你的手中昌盛,完成老宗主和我没有完成事情。”二宗主吃力的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巍颤颤的交到韩冲手中,气机已经越来越弱。 韩冲整个人仿佛在梦中一般,一直以来自己认为是宗门叛逆的二宗主,竟然是宗门之中最想发展宗门的人,而且从话音里,隐隐的好像是和老宗主,也就是他的师傅有关,一时间哪里还能想的明白,只是想要开口之际,却见二宗主只是最后朝他望了一眼,笑着就闭上了眼睛,已经彻底魂飞魄散。 “李宗平,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冲不甘心的喊着,但是可惜二宗主已经真真正正的死就了,再也不能回答他的话了,韩冲如何知道,老宗主死的时候,编造已经想要改变宗门了,但是老宗主手软,终究没有舍得动手,但是等老宗主死了之后,二宗主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哪里还有什么顾虑,若非不想让宗门生变,只怕早就下手了,只是心中担心普通弟子有点闪失,但是到了他已经不行的时候,二宗主便再也没了顾忌。 神巫门的一众弟子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二宗主死了,跟着二宗主的那些弟子心中惶然,而长老堂的弟子也因为五位长老死去,变得群龙无首,也不知如何是好,此刻就只有望向被二宗主封为新任宗主的韩冲,而韩冲此时也是心里乱了套,哪里知道该怎么善后。 第67节 终于有一个二宗主的亲传弟子走了出来,走到韩冲面前,单膝给韩冲跪倒:“弟子冯奎给新任宗主见礼了,受家师之命,弟子有些话要告诉宗主,家师曾道,宗门内最大的隐忧就是内斗,所以家师虽然一直占了上风,但是却没有动手,为的就是不想消耗宗门的力量,但是确曾告诉我,家师身陨之后,便叫我转告宗主,这一切都是老宗主未完成的事情,家师也不过奉命而行,老宗主临死之际要您接任宗主之位,只是必须要等长老堂解散之日。” 这话让所有的神巫门的弟子都是一阵惊骇,老宗主之命,这怎么可能,但是当冯奎从怀里取出一纸书信之后,却在没有怀疑了,事情的原委老宗主都有交代,让一众宗门弟子不由得跪倒在韩冲身前,口称宗主,一切都恍若做梦一般。 据冯奎所言,二宗主股却是受命于老宗主,所以才一直没有强行登临宗主之位,只是后来与云贵的那些人搅在一起,也不过是想多弄些钱财,好发展宗门之用,结果走偏了路,早就准备好了身死的下场,从他嘴里说出来,二宗主竟然是个为了宗门发展的英雄。 眼见神巫门的事情已经彻底了结,师傅却是心中感慨万千,望着二宗主的尸首一阵感叹:“是条汉子呀,可惜走错了路,却是非死不可,可惜了,可惜了,咱们彭祖一脉却没有这般肯为宗门牺牲之人,神巫门当兴,但愿李宗平在天之灵能有所见。” 说吧,神情忽然一松,就在我们面前一下子又恢复到原来老态龙钟的摸样,不住的叹着气,领着我们转身就要离去,走了几步,却忽然望向宋姐:“小丫头,你要不要跟我离去呢。” 宋姐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却是叹了口气:“婆婆,我还是留在神巫门,毕竟我是神巫门的弟子,您多保重吧。” 师傅点了点头,却取出一张阵图交给宋姐,神色间流露这只有她们能懂的东西,只是不知道师傅和宋姐究竟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的,我正胡思乱想之时,却听师傅忽然对我道:“刘刚,以后有时间便代我常来看看这丫头。” 我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倒是师叔眼光闪烁,看着我一副不顺眼的样子,但是终究我们还是离开了,却不知道宋姐一直凝望了良久,一颗心却已经跟着我们离去,嘴中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不知道当我与她再相遇的时候,竟然是阴阳之隔,可惜那时候我知道了一切却已经晚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为鬼伸冤 我们直接回了曲阳,但是师傅和师叔却不肯和我们一起,带着那个范崇志便离开了,临走了的时候我还感觉那个范崇志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去高松那里接了姚宏伟的骨灰,又拿了一份说明,然后高松给了姚宏伟家里电话,通知了此事,将我和韩涛送上车,一直看着列车离去。 当我们赶回曲阳的时候,第一件事便是将宏伟的骨灰送回家,这也是能为宏伟做的最后一件事,兄弟一场,为他报了仇也算是没有白做一场兄弟。 轻轻地敲开了宏伟的家门,他一家子人迎了出来,哭天抢地的抹泪,让人心酸不已,我也陪着掉了好一阵子眼泪,白发人送黑发人,又丢下孤儿寡母的,真不知道让他们多久才能恢复过来,我和韩涛将事情和他们说明了一下,当然没有提及那些人的诡异,更没有说出我们几经生死,差点连命都丢在那里,最后漠然离开了,姚家死了人自然没有心情多理睬我们。 离开宏伟家,我的心情也很低落,特别想念我的父母,便给红玲打了电话,让她一起跟我回家,倒是韩涛也跟着我回了家,毕竟来一趟不容易。 只是在挑选礼物的时候,韩涛很烦闷的告诉我:“刚哥,告诉你一件不好的消息,咱们没钱了,哎,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想一想,这一折腾也有一个多月了,花销是特别大,而且我把上海的工作也辞了,毕竟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去工作,本来我是有些钱的,韩涛也带了不少,但是却禁不住我们挥霍,一个多月便已经告尽,只是我们还打算去云贵那边,去追查催鼓人的下落,这接下来,花钱便成了问题。 回家的路上,我和韩涛在为此事苦恼着,这一去自然是要花很多钱的,我们是只出不进,这样下去不行呀,倒是韩涛忽然间异想天开:“刚哥,你现在也有了一身本事,不然咱们去帮人抓鬼,这事情来钱挺快的,你觉得呢。” 我着实苦笑了一阵,不行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活着也只有这种办法能赚的多一点快一点,能满足我们的花销,不然的话,我们去云贵变成了问题,我不想父母知道,所以不敢会家要钱,韩涛一样,也不敢喝辉哥张嘴,那么就只能靠我们自己。 不过我们商量了一下,便打算等离开曲阳在进行这件事,省得被家里发现,现在还是先回家再说吧,和红玲半路上会合之后,便一路直奔我的家而去。 到了家了,父母见到我自然很高兴,只是等听我说起宏伟已经死了,父母也难过了一阵,当年的四个小子,如今就剩下我一个了,说起来便是一阵唏嘘,但是还是热情的招待了韩涛,只要是我的朋友,父母终归是要我有面子的,而且红玲也在,既然确定了关系,那就是将来的儿媳妇,其实我不知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父母亲已经去过红玲家了,两边的老人见了面,把我和红玲的事情都说定下来,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也没有什么需要了解的。 知道我回来,隔壁的小叶子也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个小孩子谁也不好意思撵她,倒是小叶子不忘我曾经的许诺,一伸手笑道:“刚哥哥,我的礼物呢,你可是答应我再回来的时候给我买礼物的。” 我当时就愣住了,这些天生生死死的,哪里还会记得这点小事,回来的时候,更因为宏伟的死而感到难过,自然也没有想起来,但是面对小叶子天真无邪的摸样,看着她伸出的小手,我实在没脸说我忘记了,迟疑了一下,到底是计上心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护身符,郑重其事的交给小叶子:“小叶子,这是我在湖州那边,在一位大师那里,苦苦的跪了半天,花了好多钱才给你买来的,这可是真正有道行的大师画的符,你可一定要收好了,你要带上它,你就不用再担心会有邪魔鬼魅的再来欺负你。” 我说的很郑重,好像是真有其事一样,说话的口气让我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何况一个小丫头,当时小叶子就感动了,差点落了泪,小心翼翼的将符纸折好,然后找了根绳挂在脖子上,只是临了,却拉着我非要问我多少钱,说是要让张叔把钱给我。 这可让我慌了神,骗骗小叶子我心里就感觉有点发慌,要是张叔非给我钱,那我罪过可就大了,那不成了骗钱了吗,我当时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拉着小叶子的手,语重心长的对她道:“小叶子,我一直那你当妹妹,在我眼里就算是再多的钱也比不上你,就算是倾尽我所有,我也愿意为你买个平安,所以,你什么也不用想,咱俩说钱关系不就远了吗。” 小叶子当时就感动了,用力的点着头,这才不再提钱的事情,让我松了口气,但是小叶子却送了我一个手链,是她自己编的,说是她的一份心意,我看了看这条手链,除了飘带,还有一些黑丝,变得很是用心,不过也就是一点小玩意,我也没多想就收下了,免得小叶子尴尬,只是到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条手链竟然是小叶子用自己的头发编起来的,那时候着实让我苦恼了很久。 一顿饭吃的很高兴,吃过了饭,我旁边去安排韩涛住的地方,就在我家不远处的一个小招待所,毕竟我们现在要开始节省了,倒是小叶子非要帮韩涛送行李,也跟着过去了,等把红玲送回家,我才领着小叶子踏着夜色朝家里而去。 一路上,小叶子唧唧喳喳的在我耳边说话,看得出她很高兴,或者见我回来,我又准备了礼物,小叶子才会这么高兴,只是在我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小叶子忽然问我:“刚哥哥,你这次回来还出去吗?” 我点了点头,一脸的无奈:“我待不多久的,我还要去云贵那边办点事情。” 小叶子一阵默然,失望之余,叹着气回了家,而我也回家睡觉了,回到家心里踏实了很多,只是如今还是有一件事情在纠缠着我,那就是李聪颖的自杀之谜,到现在宏伟死了,线索也就断了,而且宏伟就连魂魄也没有留住,想要过阴问一下也不可得,但是却总感觉还像是没法子和红玲交代,何况聪颖也是我的大舅哥,又是我的兄弟。 当然我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我答应了女鬼李雪要为她伸冤报仇的,在临走之前,也是要办完这件事情的,但是我思前想后,那个坏人毕竟只是普通人,我可定不能像对待催鼓人那样,只是报仇的事情最终还是要落在李雪身上,何况我也只是听李雪一面之词,有些事情还要印证一下。 一夜无话,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韩涛比我积极多了,一大清早就买着早餐跑来我家,和我父母说了会话,见我睡懒觉,就跑到我房间来折腾我,气得我大骂了一通,却又无可奈何得多爬了起来,韩涛凑到我耳边啧啧有声的道:“刚哥,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刚正不阿的君子,说真的我这才发现原来你也这么会骗人,说起谎话来脸不红气不喘,骗女孩子那更是有一手,啧啧。” “滚你的蛋吧。”我愤愤的拿枕头咋了韩涛一记,却惹来韩涛一阵怪笑,外面父母见我和韩涛笑闹,脸上也是洋溢着笑容,从那件事情之后,在父母心里,只要我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好,至于我愿意做些什么,他们也不想多干涉了。 吃过早饭,我告诉父母说是要出去走走,等和韩涛出来之后,我才沉下脸来告诉韩涛:“韩涛,我想先把李雪的事情了结了,我在湖州答应过她的,要为她伸冤的,走吧。” 韩涛知道李雪是谁,倒也没有意见,对付普通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管他父母是不是当官的,在韩涛眼里却连屁都不是,所以根本就没反对,反而兴趣勃勃的,只是这其中也不是那么简单,我总要分辨一下李雪的话是真是假。 “刚哥,这还不好办,将那家伙找来,两边对质不就明白了。”韩涛不在乎的挑了挑眼眉,眼光不断地在街上溜着,看着过往的美女,十足一个痞子摸样。 不过韩涛的话却也提醒了我,本来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却让我想的复杂了,不过眼下的问题是怎么将那小子找出来,不过有韩涛在这也不是问题,用了好一会的时间,韩涛便已经有了结果,领着我一路朝一家迪厅而去,那个害死李雪的公子哥就在那里。 ‘辉煌迪厅’就在朝阳区,那是一处不小的地方,算是比较正规的迪厅了,是年轻人最喜欢去的地方,当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知多少人,大半都是年轻人,在二十岁以下的,一个个在里面疯狂的蹦迪,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里面灯光很暗,声音嘈杂,就算是我和韩涛面对面想说话,也要凑到耳边大声的喊,说真的我还从来没有来过这地方,不过有韩涛这只老鸟却是不成问题。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误会 我烦恼的捂着耳朵,真是吵死了,哪里有什么心情去找那公子哥,索性将李雪唤出来,让她自己去找,否则这里人挤人,等我们找到可就难了:“李雪,你去把人找出来,我需要你和他对质,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让你报仇的。” 李雪因为将要报仇雪恨,却是很兴奋,答应了一声,便化作一团黑烟没入迪厅之中,在黑暗的迪厅里,根本就无法注意到这股黑烟,不断穿行在人群里,换做我和韩涛只怕要找上一夜也不一定能找得着,韩涛索性要了一人一杯可乐,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呆在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如坐针毯,倒是韩涛悠然自得,不过这家伙是个祸事精,就在我闭着眼烦躁不堪的时候,却忽然听身边一阵吵嚷,等我睁开眼,就看到一帮十八九岁的小年轻将我们围住了,正在向韩涛叫骂,这帮年轻人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有的染着黄头发,有的染着红头发,而且一个个奇装异服的,一看就不是善类,不过这不能困扰我和韩涛,在这些人面前,我连生气都懒得生,因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从怒骂声中,我听得出是怎么回事,原来是韩涛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偷偷摸了人家屁股一下,结果让人家男朋友找上门来了,也就是现在正对着韩涛怒骂挑衅的那个,一头黄头发的小子,摸样很嚣张,骂的也很难听,不过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却懒得管,这个韩涛我都想揍他一顿,不过我也很放心,不过五六个人,也都是普通人,对韩涛根本就形不成威胁。 我将头扭到一边,索性装作看不见,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反正不是骂我,骂的是韩涛,这小子活该,谁让他摸人家屁股呢,挨揍都是活该的,其实就连韩涛也没有生气,这些人跟本就不放在他眼里,虽然那个小子一直在骂,但是却只是糟践的韩涛自己,并没有刺激到韩涛。 过了半晌,韩涛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站起来指着这一帮小子哼了一声:“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们是不是想打架来的,是就别废话,直接找个地方,要么我一个人挑你们一帮,要么你们一帮人群殴我一个,随便你们选。” 这句话让那帮年轻人一呆,一时间都没明白过来韩涛的话究竟哪里不对,等听明白了,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挑衅,那黄毛大怒,咬着牙道:“有种的你跟我们出去,这里是海哥的地盘,咱别再海哥这里闹事,你敢不敢?” 韩涛无所谓,根本没将这些小子放在眼里,嘿了一声:“那行,你带路就是,谁怕了要是敢跑,就不是妈生的,走吧。” 话音落下,走了两步,韩涛才想起我来,赶忙凑到我面前嘿嘿的干笑着:“刚哥,你也看见了,这小子们找事,我出去教训教训他们,马上就回来,绝不耽误正事。” 我嘴角抽了抽,重重的哼了一声,脸色有些阴沉,可惜迪厅中光线太暗,根本就看不清楚,所以韩涛也没看出我的脸色不对来,就在他转身要离去之际,气得我终于没忍住,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出爱的差点一个趔斜趴下,猛地回过头来,一脸的愤怒,待想到是我,有一下子泄了气,轻哼了一声:“刚哥,不待这么暗算的,我也是这些天憋了一肚子邪火没处发吗,这才找点事罢了。” 哼了一声,我恶狠狠地瞪了韩涛一眼其实我心中知道韩涛这些天很憋屈,一向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个人物,但是在湖州,不是被人追的像只丧家之犬一样,就是被人抓住像只小白兔,这让一向自傲的韩涛心里很不是滋味,而且憋了一肚子邪火,偏偏这些天就没遇上能泻火的事情,反而更积累了一肚子火,今天在这种环境下,韩涛终于克制不住了,所以才故意沾了点便宜,然后招惹来这场麻烦,其实心里早就想好了,但是我在明白,也怕韩涛一时手重,在惹出点是非来就麻烦了,所以我还是沉声道:“随便你,不过我警告你,要是你敢惹出事来,我就让你滚蛋,听明白了吗。” 我知道韩涛的脾性,叶老伯的大仇还不算是报了,所以韩涛也根本不会就此离开,所以这时候赶他走就成了紧箍咒,让韩涛不得不重视,因为从范崇志哪里知道的消息,只有我知道,所以死活还是要赖着我,见我语气很重,不免哭丧着一张脸:“刚哥,放心好了,我保证绝不惹出是非来,就是过过手瘾而已,绝不给你添麻烦。” 第68节 话音落下,韩涛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紧跟在那帮小痞子身后,对于他我倒是不担心,要是韩涛被者五六个小痞子伤了,那简直就成了大笑话,而此时李雪也没有消息,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干坐着好不烦躁,对于这种环境我很不适应,实在是太吵了。 喝完了一杯可乐,我索性要了两瓶啤酒,在这里自饮自乐,偏偏就又不让我安生的,一个女孩子从我身后走过来,我也没有理会,反正我也不认识,但是就在走到我身后的时候,这女孩子喝多了,一时忍不住,猛地将头一偏,然后一张嘴,一股秽物朝我喷来,尽管我反应够快,但是这一片喷来,我还是无法完全躲开,身形一转,几乎从椅子上整个翻了起来,横飞了出去。 但是总有很多事情是意外的,我这只是忽然的变故,哪里有时间观察周围的环境,其实就算我观察了也没用,这迪厅里到处是人,只要我活动,难免会和人撞在一起,我这一翻,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顺当,人是翻出去了,但是也不过才离开椅子就被人挡住了,而且最糟糕的是,我根本就没来得及避开那女孩吐得秽物,虽然这一躲,倒是避开了大半,但是也还是弄了半身,看着自己的裤子满是秽物,我简直就是欲哭无泪,我招谁惹谁了。 就在我烦恼的时候,却有更加烦恼的事情找上来了,刚才身后的人被我一撞,我没有翻出去,到底弄了一身,但是却把人家撞倒了,此时正坐在地上‘唉吆唉吆’的哼哼着,我心里一阵歉疚,赶忙回过身去,伸手就要把被我撞到的那个小伙子扶起来,但是偏巧人家并不领情,一把把我的手给打开了,怒气冲冲的道:“你这人怎么回事?长不长眼睛呀,我那碍着你了,你把我撞得这么厉害,我的腰伤着了,你待送我上医院看看。” 我一呆,脸色发苦,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自己撞得人,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小兄弟,我先付你在椅子上坐一下,这就带你上医院。” 哪知道好事不成双祸事不单行,我正扶着小伙子,刚才身后的女孩子身子一软,一下子扑到我身上来了,偏偏我扶着小伙子不能动弹,也只能任凭那女孩扑到我身上,然后就看着那女孩一张嘴,‘哇’的吐了我一身,将我身上和她身上都吐满了,就连那小伙子也弄了一身,真是悲惨至极。 而那女孩吐完了酒,就像是一滩烂泥挂在我身上,说什么也不松手,偏偏手里扶着的小伙子想要闪躲女孩的秽物,这一动却有将腰扭的更厉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起不来了,只是‘唉吆唉吆’的惨哼着,我想要推开女孩去扶小伙子,可是女孩就像是块黏黏胶,粘住就不松开。 “你女朋友怎么回事?妈的,吐了我一身,还害我腰也扭了,我和你们有仇是咋地。”小伙子愤愤不平,不过倒也没有过分的咒骂。 我一脸的苦笑,推了推女孩,不由得叹了口气:“兄弟,我根本就不认识这女孩,我也是倒霉呀,要不是她吐我一身,我也不会撞到你,哎——” 真是一言难尽呀,我掏出手机给韩涛震了一下,偏偏这世界就是不让我安宁,我刚挂断电话,就听身后忽然有人怒吼了一声:“王八蛋,敢碰我的马子,你他妈的找死是吧。” 话音落下,就听背后生风,有人从背后朝我袭击,我心中一动,这是误会我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地瞪着挨揍,咬了咬牙,身子猛地一震,将女孩从我身边震开,然后一挥手,抓住那人打来的拳头,便想解释眼前的误会,哪知道还没等我开口,那个女孩却有挂到我身上,而且还说了一句让我郁闷无比的话:“你把我送回去吧,我家里没人。” 我当场石化了,真可真是解释不清了,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不等我在说话,对面的小子登时大怒,另一只手一拳向我砸来,嘴里还骂道:“王八蛋,还说你没动我的马子,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打残了,你也不知道我是谁,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你们先等等,这是个误会——”但是没有人理睬我的解释,我简直比窦娥还冤,一帮奇装异服的年轻人骂骂咧咧的便朝我涌了上来,有抡拳头的,有抄酒瓶的,也有抓椅子的,纷纷朝我招呼,下手一个比一个狠,大有把我打个半死的样子,到了此时,我也没时间解释了,也只能和他们大打出手,不然也就只能等着挨揍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黑老大 昏暗的灯光中,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惨呼声,叫骂声,酒瓶的碎裂声,椅子的破碎声,加上旁边的人的起哄声,声声连在一起,让这里乱成一团,一时间我也分不出谁是谁,只是我身上的女孩却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地上,靠着那个小伙子坐着,瞪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却多了一丝兴奋,根本就不像是不明白的样子。 只是我没时间去看那女孩子,身形纵跃之间,不断地与那帮年轻人斗在一起,手起脚落却有控制着力道,不想闹出大事,但是无论我怎么解释,这帮年轻人却根本并不理睬,一个个下手狠辣,显然是常常打架的主儿,我也没办法,但是时间久了,我终于还是疏忽了,被人一酒瓶子砸在脑袋上,当时就是一懵,感觉到脑袋的刺痛,一股鲜血流了下来。 我登时大怒,再也没心思和这帮年轻人解释,双眼寒光一闪,一手将一张椅子砸烂,直接穿过去将一个小子砸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不远处,将两个正在起哄的年轻人砸到了,登时间引起叫骂声一片,我没时间理睬,手起脚落,很快就将这几个小子全部打倒在地,一个躺在地上痛呼不已。 看看地上的一帮小子,我生气都生不起来,只能苦笑了一声,打算去扶刚才被我撞到的小伙子,哪知道就在此时,却忽然听到有人喊:“谁他妈的敢在我地盘上闹事,不想活了怎么的,站住,还他妈的想跑是吧。” 皱了皱眉头,我心里有点厌恶这个说话的人,回过头去看了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一身的纹身,看上去不是善类,留了一个大光头,满脸的横肉,正骂骂咧咧的朝我走来,傍边还有人指着我告诉那光头:“强哥,就是这小子闹事的。” 我不想再惹事,早知道今天会闹这么一出,说什么我也不来这个地方,不过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我也只能叹了口气,看着光头可能是迪厅的看场子的,应该是所谓的道上的,所以我还是忍着怨气向光头解释:“这位大哥,我想和你解释一下,不是我闹事,是有人——” “少给我废话,你个小崽子活腻了是不是,敢在我光头强的一亩三分地上闹事,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甭想从这里出去。”光头很蛮横,显然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或者说根本就不想让我解释。 深吸了口气,我压下怒火,有些不高兴的望着光头强:“这位大哥,你嘴巴就好放干净点,今天不是我闹事,是有人找我的事,我不想惹事,可是不代表我怕事,你先听我解释一下——” “你他妈的还敢骂我,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是吧,兄弟们,给我拉出去,今晚上整死他。”光头强不等我说完,猛地大喝一声,便指使旁边的一帮小子要将我拉出去,看来又要是一场恶架要打,我心中郁闷的要死,但是对光头强的话却是真的生了气,这个光头强犯了我的忌讳,嘴里实在是不干不净。 就在几个小子要朝我走来,正准备把我拉出去的时候,远处忽然飞过来一只酒瓶子,准确的砸在其中的一个小子脑袋上,登时酒瓶子炸开,就那小子砸的哼也不哼就躺在地上,顺着酒瓶子飞来的方向望去,就看到韩涛阴着一张脸正往这里走来,看到都望向他,脸上闪过一丝狠辣,冷哼道:“我看看你们谁敢懂我刚哥一个手指头,真他妈的活腻了,今晚上谁要是敢动,我卸了他。” 韩涛不是好鸟,也常常接触三教九流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像这种场面更是见得多了去了,说话间一副出来混的样子,而且绝对是个狠角色,倒是真的将光头强震了一下,满脸疑惑的望着韩涛,阴沉着一张脸,满是戾气,重重的哼了一声:“哪来的混账王八蛋,敢在我这里冲大半蒜,小子,报上名号来,那混的。” 哪知道韩涛根本就不理睬他,径自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脑袋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刚哥,没事吧?”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说不出的郁闷:“没事,就别提了,郁闷死了,我招谁惹谁了,闹出这么一大堆事。” 见我没事,韩涛脸色反而更加阴沉,满脸的狰狞,转眼望向光头强,也不说话,忽然拎起一把钢骨的椅子,随手抛起,然后单手猛然间滑过,那把椅子竟然在韩涛的划过之后,一下子变成两截,然后掉落在地上,发出两声脆响。 看着这情形,场面一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异不定的望着地上的椅子,很多人都看得明白,那椅子是钢骨椅子,却被韩涛虽然给弄成两半,而且看不出怎么弄的,只有我知道韩涛手中有一把匕首,只是想不到竟然这样锋利,就在这时候,韩涛冷哼了一声,语气之中透着一丝狠辣:“是谁伤的我刚哥,自己站出来,我也不过分,那只手打得我就废你哪只手,这梁子就此揭过,不然今晚上的事情咱们没完。” 我脸色一呆,没想到韩涛竟然这般强硬,正想说话,却忽然听那边的光头强沉声道:“兄弟是哪来的?今晚上的事情咱好好聊聊,我给你一个交代,打你兄弟的人不是我的人,不过你们咋了我的店,怎么也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光头强还真被韩涛刚才那一手镇住了,加上韩涛满嘴的话都像是道上混的,而且还有真本事,所以光头强不明底细之前,也不敢过分得罪,想把韩涛和我约到一边再说,不管是打是和,总比在这里说话好,不然万一韩涛不松口,光头强岂不是坐蜡了,打吧,心里有点发憷,眼前这两小子不好惹,特别是韩涛,不打吧,他光头强的面子往哪里搁,以后还想不想镇住别人了,所以才要将我们约到一边。 韩涛冷哼了一声,讥诮的望着光头强:“那好,咱就到一边说话,今晚上要是不交出打我刚哥的人,这事情也完不了,走吧,去哪你说话。” 话音落下,光头强已经转身朝一边走去,韩涛扭头看着我,低声道:“刚哥,咱们也过去,放心吧,有我呢,绝对错不了。” 我迟疑着,看来今天这事情是不走一趟不行了,就算是我们退让,只怕那光头强也不会退让,只是,我转身走到小伙子身边,犹豫了一下道:“兄弟,你还能不能坚持,我待先过去一趟,不然我先帮你叫救护车吧,我把电话留给你,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怎么样?” 哪知道那小伙子倒是没有纠缠我,眼珠子一转,一脸的兴奋:“大哥,不用麻烦,你先去忙你的,我在这等你就行了。” 我呆了呆,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小伙子,他腰疼不是装出来的,只是干嘛一脸的兴奋呀,真是就有不怕事大的,我摇了摇头,不由得叹了口气:“那也行,兄弟,那你就在撑一下,我一会就回来,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既然是我撞得人,我怕自然不会逃避,随手将电话号码留给小伙子,便站起来和韩涛一起朝光头强那边走去,隐隐的我看到韩涛一脸的戾气,心中有些担心,便咳嗽了一声:“韩涛,尽量别惹事。” “我知道了,刚哥,这些人就是不打不长记性,放心吧,绝不会打出事情来的,我下手有分寸。”韩涛嘿了一声,不过这话我倒是相信,毕竟韩涛对于技击之术相当的精通,只要打算好了,一定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只是这小子脸上的阴狠让我有点不放心。 光头强领着我们去了一间房间,里面没有人,光头强也就领着另个小兄弟,进去之后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见我们跟进来,伸了伸手道:“坐吧,咱们好好聊聊。” 等他的手下将门关上,光头强才吐了口气,望向韩涛:“兄弟也是道上混的,那咱们就好说了,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自然知道规矩,说明白了,你兄弟不是我的人打得,既然从我店里受了伤,那我说一声抱歉,不过,今晚上砸了我的东西,兄弟也该给个交代吧,不然我也不好对下面说。” 光头强在外面混了很久了,从十几岁就在外面混,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自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韩涛的手段让他有些畏惧,也不愿意在自己店里闹出事来,不然大家都不好看,话已经挑明了,只要是在外面混的,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那就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的就是一个交代,好在外面说起的时候有个面子,不至于下不来台。 只是今天遇到了韩涛这么个家伙,却是唯恐天下不乱,心里压着邪火,刚才没有发泄出去,如今碰上这件事情,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见光头强说到这里,其实韩涛怎么会不明白,但是却不肯让光头强找个台阶下,只待光头强话音一落,韩涛忽然哼了一声,双眼直逼光头强:“给你个交代,你说得倒轻巧,我刚哥在你的场子被人打了,你一句抱歉就像揭过去,没那么简单,我早说了,这件事情不算晚,不是你的人,你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第一百一十七章 震慑 这话说的很是霸道,登时让光头强脸色大变,猛的站起身来,只是还没等他说话,他身后的一个小兄弟却已经大喝一声:“你没完,在我们这地儿砸了我们的场子,你还想要交代,我看你是他妈的想找死是不是,今天——” 话未说完,韩涛眼中寒光一闪,猛的双手一甩,便有两点寒光飞出,是两只小飞镖,也就是如细针大小,后面坠了羽毛,寒光一闪而没,却只听刚才那说话的小子一声惨呼,待大家朝他望去,却见那小子已经捂住耳朵,从指缝里流着鲜血,两只飞镖一边一只钉在耳垂上,却并不冒出,就像是打了耳钉一样,这力道之准确却让人膛目结舌。 光头强张大了嘴,张合了几下,到底没有发出声音,看到眼前这一幕,刚才心中的怒火已经被彻底打消了,面前这人不但是道上混的,而且那可是有真本事的,就看这手本事,只怕就是他和手下的几个人一起上,也不见得是人家的对手,与其被打得满地找牙,倒不如现在找个台阶下,好歹也能保留个面子不是,这一瞬间,光头强便已经想通了,深吸了口气,才咳嗦了一声:“活该,下去自己包扎一下吧,谁让你嘴巴这么臭呢。” 话音落下,阴沉着脸望向韩涛:“兄弟,打你兄弟的人已经被你兄弟打得满地找牙了,我看就这么算了吧,至于砸的东西,既然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只要兄弟你说上一声,那也就算了,就当交给朋友吧,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呢。” 这话可是给足了韩涛面子,那些东西值不了俩钱,光头强也想好可怎么对外说,今天只要不闹起来,那就足够了,但是他却如何料到,对面的韩涛根本就不想息事宁人,反而就是奔着挑事来的,闻言不由得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出去废了那个打我刚哥的小子。” 话音落下,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那光头强脸上登时大变,这要是韩涛在店子里将那小子废了,他光头强的连往哪搁,谁还敢来他这里玩,心中一急,就要紧追两步,想将韩涛拉住,哪知道一只手看看要抓住韩涛的肩膀的时候,韩涛却忽然一回身,一只手闪电一般探出,滑出一把匕首抵在光头强的喉咙上,冷冷的盯着光头强,甚至于匕首的尖上都已经扎进肉里,隐隐有一点血迹渗出。 第69节 这一瞬间,光头强几乎吓得不敢呼吸,喉咙被匕首抵住,生命受到威胁,她光头强就算是在敢打,但是还不至于到不要命的地步,特别是现在功成名就了,就更不想玩命了,远不如刚出来的时候,那时候一无所有反倒什么也不在乎,身子僵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禁不住咽了口吐沫嘶声道:“兄弟,你别误会,我就是想拉住你,没别的意思的。” 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脸色也有些蜡黄,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双腿都微微的在颤抖,要不是死要面子,只怕早就说软话了,但是既然在道上混,这面子就不能丢,不然就会被人瞧不起,所以现在光头强却还在强撑着而已。 “够了,韩涛,把刀子收起来。”我皱了皱眉,眼见韩涛越来越过分,既然人家已经给台阶下了,何乐不为,我不愿意闹事,所以便出言训斥韩涛。 听见我的话,韩涛哼了一声,到底将匕首一收,已经滑进衣袖之中,等双手放下,却已经完全看不到匕首,若不是光头强的喉咙上还有一点血迹,真的看不出刚才发生过什么,一旁的光头强的手下脸色大变,却没有开口,惹不起呀。 韩涛冷冷地望着光头强,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转身就要往外面走,我脸色一沉,这小子是铁了心向找事是吧,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韩涛,你干嘛去呀,怎么,我的意思你听不明白呀。” 正要走出去的身子一顿,韩涛嘴角抽了抽,听得出我的不悦,真想出去揍那小王八蛋一顿,但是却不敢不听我的,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头转回来,脸上却已经挤出一点笑容:“刚哥,我就是出去给你拿杯可乐,我怕你口渴了。” 我哼了一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老老实实地给我坐下。” 一旁光头强这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韩涛虽然厉害,但是却很听我的话,心念一转,已经是满脸笑容,朝我望来:“这个大哥叫什么名字呀?兄弟我李强,大家都叫我光头强,今天大哥在我这里受了委屈,我给大哥道歉了。” 既然惹不起,光头强还是很拿得起放得下的,立马变了态度,特别是感觉我应该比韩涛好说话,只不过明显的我不是道上的,所以自然也就没有用那种语气给我说话,见我脸色不变,瞅了瞅我的伤口,光头强有接着道:“大哥,我看你头上流血了,不如我先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怎么样?” 见人家光头强已经说好话了,明显的服软了,杀人尚且不过头点地,我自然也不好太过分,赶忙站起来摆了摆手:“一点小伤,不碍事的,这样吧,你算算我打烂的东西多少钱,我赔你一半,剩下的你找那帮小子要去,是那帮小子先动的手,我是正当防卫而已。” “大哥,瞧你说的,那点东西不值钱,有大哥这句话什么都够了,大哥在我这里受了委屈,到时我该给大哥道歉,要不然今天给兄弟个面子,咱们找个地方我给大哥陪个不是。”光头强一脸的笑容,毫不在乎那点东西,倒是真心有心拉拢我们,要是能和我们称兄道弟,将来遇到有人砸场子,要是打不过人家,岂不是可以找个外援吗。 可惜我对这些事情没兴趣,摇了摇头:“我砸坏的自然该赔,你也不用客气,我刚才还撞了人,还要送人家去医院呢,就不在你这里多耽搁了。” 光头强一怔,好一阵失望,知道我不想和他拉关系,不过却要也不敢得罪我们,嘿了一声:“大哥这是笑话我呀,我哪能让你赔钱,是那帮小子惹是生非,我自然找他们要去,要不我叫人开车送你们上医院,也算我的一点心意。” 我迟疑了一下,既然光头强不要我赔,我倒也索性占个便宜,道了声谢:“不用了,我们打的过去就行了,要是没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我便要站起来往外面走去,但是偏巧在这时候,房间里忽然卷起一阵阴风,我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李雪从虚空中显化,不过当然光头强他们看不到,见李雪回来,我迟疑了一下:“李雪,怎么样了?找到没有?” 李雪一脸的默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找到,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尽量宽慰她:“算了,也许刚走了,你没看见,以后咱有的是机会。” 殊不知此时光头强和那个手下一脸莫名的望着我,不知道我自言自语的在做什么,对着空气说话这也太诡异了,当然不会怀疑我有神经病,因为刚才的接触已经知道我在正常不过,而且此时房间里阴风阵阵,比起开空调还要凉快,这样诡异的情形,让光头强猛然间猜到了事实,那就是这房间里有鬼出没,而且这鬼显然是我带来的,好像是要找人的。 光头强一哆嗦,双腿微微打颤,幸亏刚才没有发横,没有惹怒我们,现在想想只感觉后背冒凉风,鬼呀,光头强简直要吓死了,但是却还是能强撑着没有倒下去,因为显然这鬼应该不会害人的,最少我不会看着鬼害人。 心里转过无数念头,光头强咽了口吐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颤抖着:“大——大哥,你们是不是要找人呀,把名字告诉我,只要是常来我这的,我帮你找出来。” 闻言我微微一呆,身前的李雪也是精光大冒,一脸盼望的看着我,让我颇为无奈,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做张海波的人?” “张海波?”光头强一呆,略一寻思,忽然双眼一亮:“大哥说的是不是张副市长的公子哥?” 就是张副市长的儿子,我点了点头,径自望着光头强,却听光头强道:“大哥你算是问对人了,这小子现在就在我们迪厅里,不过是在包间里,要不然我带你去吧。” 虽然对方是副市长的公子哥,光头强也不想惹他,也惹不起他,但是一想到面前有一只鬼,心中就不由得打颤,犹豫再三,还是想要和我搞上关系,最少让我欠一个人情再说,再说了,他也只打算领我到那门口,至于怎么处理,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其实两不得罪,反正出了事也追不到他的头上,但是到底还是多了句嘴:“大哥只要别在我这地闹出事来就行。”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告诉我在那间就行了。”尽然人敬我一尺,我就敬人一丈,所以我对光头强也客气了不少。 等光头强将张海波的位置告诉我,李雪已经彻底疯狂了,恨不得这就去弄死张海波,不过在我面前到底不敢放肆,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这才转向光头强道:“能不能借你这间房间,我处理点事情。” 第一百一十八章 坏人自有坏人磨 光头强一呆,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如今这间房间里,阴风阵阵,甚至于他都能听到鬼哭狼嚎的,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但是他有直觉,那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将要发生一件让他终生都不能磨灭的事情,索然心里害怕,但是却舍不得离开,否则也许会抱憾终生,不能不说光头强经历了许多事情,在仇杀中得到了很敏锐的直觉,而且很识时务,想也不想就将他的手下支了出去,自己却是留了下来,敬待着事情的发生,究竟会发生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望向光头强,沉吟了一下:“你也出去吧,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光头强脸色一变,心念连转,咬了咬牙,满脸赔笑的朝我道:“大哥,我知道您是行非常事的,或者我留下来会带给我许多困扰,但是我还是求您让我留下来,我就是想见识一下,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会遗憾的,您放心,不管我看到什么,就是打死我也不说。” 摇了摇头,我倒是高看了光头强一眼,也罢,其实这也不能说是秘密,何况光头强留下来,也能为李雪做个证不是,嘿了一声:“你要是非愿意留下来,我也不多说,不过我警告你,这事情要是你弄不好的话,很可能你会惹上大麻烦,说不定连你这家迪厅你都会搭进去的。” “大哥,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以前就一无所有,现在虽然算是发达了,但是我还有以前的血性在,我怕什么。”光头强双眼神光连闪,一脸的坚持。 这倒是个人物,本来我因为他是混混有些瞧不起他,但是现在不这么看了,做什么的也有了不起的人物,光头强就是其中的一个,我点了点头,赞许的看着他,略一沉吟:“那也好,那就请你给我帮一下忙,你端一盆水,在找一块绳子来。” 光头强答应了一声,转身一路小跑就出去了,没过片刻就有跑了回来,端着一个大盆,手里还拿着一块绳子,虽然洒了一身的水,但是却毫不在意,依旧是一脸的兴奋,进了屋,将水盆放下,又将绳子交到我手中,才点头哈腰的笑道:“大哥,您看看还缺点什么吗?”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站到一边,光头强此刻老实的像个小学生,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目光火辣辣的,看得我相当不舒服,不过我也懒得理睬他,深吸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纸,轻轻一甩,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点灰烬,被我抛进水盆里,随着我嘴中轻轻地念咒,水盆起了变化,开始出现模模糊糊的影像,慢慢的越变越清晰,最终定格在张海波的那间房间里,此时的张海波毫无所觉,正搂着一个女孩子在唱着歌,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难听的声音,和杀猪似地,竟然还自得其乐,偏偏就有人在一旁鼓掌喝彩,我真怀疑那些人是他妈的傻子。 轻哼了一声,指着水盆里正在鬼哭狼嚎的张海波道:“李雪,你看一看是不是这个人,是他的话,我就把他叫过来和你对质,只要一切都是他做的,就让他有他该得到的惩罚。” “就是他,就是这个畜生,他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的,大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呀。”李雪有些歇斯底里,看到将自己害死的人,已经不能在保持冷静,一时间房间里阴风大作,竟然卷起一股股的小旋风,将房间里的东西卷的四下乱飞,隐隐有黑雾涌动。 我皱了皱眉,咳嗦了一声:“李雪,先不要激动,准备好了。” 话音落下,我取过绳子,张嘴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绳子上,嘴中念念有词,然后将绳子一抛,就见绳子自行没入水中,然后套在水中那个张海波的身上,听见水中的张海波不由得惊异了一声,我心中一动,一根手指头深处,在水中张海波的嘴上一点,便封住了他的声音,免得一会大喊大叫的,引起别人的注意,反而会惹出许多麻烦。 套住张海波之后,我双手便开始轻轻地倒绳子,一边倒一边在心里念叨着,却忽然不知道怎么着就想起牛群和冯巩和说的那个相声,牛群说倒呀倒呀就到处一头驴来,想到好笑处,一时没忍住,竟然‘噗嗤’一声笑了,惹的韩涛和李雪不知所以的看着我,我老脸一红。 而此时,本来喝了些酒,正唱歌唱得起兴的张海波,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被什么给套住了,竟然挣扎不开,然后刚想喊叫,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喊不出声音,再然后就感觉有什么拉着自己,让自己身不由自得朝外面而去,一步一步,无论自己怎么挣扎也挣扎不掉,一时间心中大骇,想要喊救命却喊不出来,想要动弹又被什么困捆住,只能一步一步的朝一个房间而去,这一刻张海波的一颗心吓得几乎要停止跳动了,一张脸变得死灰,双腿打颤,就素那是自己不迈步,也是被硬拖着走。 双眼望着那扇门,就感觉里面有要吞噬自己的怪物一样,心中惊骇欲死,真的吓破了胆,一下子没忍住就尿了出来,尿液顺着库管下滴,双眼通红,快要瞪出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诡异?那间房间里有什么? 没有人告诉他,张海波在心里哭爹喊娘,要不是被硬拖着,只怕早就跌倒在地爬不起来了,太诡异了,太可怕了,一时间脑海之中浮想翩翩,那房间里也许有一只大怪兽,正等着拿自己当点心呢,或者有一只鬼,正准备拿自己当替身,又或者是外星人,要拿自己做实验,或者有更多的或者,终于张海波承受不起自己的恐惧,一下子昏死过去。 门被撞开了,随后张海波就被我拖了进来,韩涛顺手将门关上,将门口堵住,而李雪却是死死的盯着张海波,要不是顾忌我,现在就要冲上去和张海波拼命,哪怕是拼个魂飞魄散,而且李雪有把握现在能杀死张海波,但是却还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因为有我在。 等将张海波拉到面前,我一下子呆住了,这家伙竟然不争气的晕了过去,我很无语,轻哼了一声,一时间说不出郁闷,旁边李雪更是恨恨地咒骂着:“畜生,连条狗都不如,竟然晕了过去,真是个废物,垃圾,该死的东西——” 想想自己竟然死在这种东西手下,李雪就更变得冤枉,一时间阴风鼓动,黑雾潮涌,李雪双手伸出,就恨不得去掐死张海波,不过终究顾忌我,却并没有动弹。 我挠了挠头,将绳子一丢,该怎么唤醒张海波呢,不由得吐了口气,倒是光头强看出眼色,凑上来两步:“大哥,这盆水还有用吗,一浇就醒。” “没用了。”我话音才落下,光头强竟然兴奋地兜手端起水,一盆子水就泼在张海波身上,从头浇到脚,登时将昏死过去的张海波,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不过一醒来他看不到李雪,却看到我们,见十几个大汉,而且其中一个他也认识,是光头强,只是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想要开口说话,却张了张嘴喊不出声音来,心中又是一沉,却听到我沉声问道:“你是张海波吧?” 张海波一呆,咽了口吐沫,用了的点了点头,我才想起还封了他的声音,心中一动,伸手在他嘴上一点,便听见张海波一副哭腔的道:“几位大哥,小弟哪里得罪几位大哥了,我赔礼道歉,要不我赔钱,要多少几位大哥开口。” 第70节 这小子虽然吓破了胆,但是天生滑头,本能的就开始讨价还价,想要摆脱这种危险,而且还转头望向光头强:“强哥,我可没得罪过你吧,我哪里做错了,你尽管开口,我一定赔礼道歉。” 光头强哼了一声,脸色不善,竟然丝毫不顾忌他是副市长的儿子,在张海波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啐了一口:“少他妈的废话,我大哥问你话呢,快老实的回答。” “谁是你大哥呀,行了,我自己问吧。”我好笑的看了看光头强,倒是我这样一说,光头强显得很不好意思,摸了摸光头,傻呵呵的笑了,看上去还有些腼腆。 那张海波一见光头强这架势,自然知道谁才是正主,赶忙望向我,嘴里慌不迭的答道:“大哥,我是张海波,您说话就是,我绝对不敢隐瞒你。” 张海波很聪明,一点也不傻,虽然胆子小了点,但是很明白,自己很诡异的状态,证明眼前的我们不是一般人,再看光头强的态度,就更证明了他的猜测,平时虽然在人面前还耍耍威风,仗着自己是副市长的儿子,也充一个人物,但是这种情况下,张海波却知道自己需要装孙子,这些人自己打死也惹不起,丝毫没有反抗的念头。 我冷冷的望着张海波,看得他直发毛,片刻之后,我才沉声道:“你还记得李雪吗?” 李雪?张海波一下子愣住了,脑海中拼命的思索着,是不是自己碰了不该碰的女孩,只是一下子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叫李雪的女孩,虽然搜肠刮肚的,但是确实没想起来,当下哭丧着脸望着我:“大哥,我真的想不起来一个叫李雪的女孩子,您直说就行了,我——” 第一百一十九章 真相 摇了摇头,我脸色一沉,伸手在张海波的印堂一按,然后口咏法决,在张海波的双眼一抹,边境带着他的反应,我已经打开了他的天眼,让他能看到李雪,就要看他的真实反应了,在这种环境下,猛然间见到,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张海波不解其意的望着我,待我一切做好之后,感觉他的眼睛好像变了,一瞬间好像变了色彩,然后就看到一个女人就浮在我的身后,那一瞬间差点没把他吓死,但是等看清了女人的摸样之后,张海波却真的吓破了胆苦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时间下的是屎尿齐流,房间里登时飘荡着一股异味,让我差点忍不住要吐出来,却听见张海波惊叫道:“是你,你——你——” 你了半天,终于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趴在地上哀求起来:“饶命呀,饶命呀,我真的不是故意害死你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哪天我喝多了,就是想亲你,哪想到你拼命的挣扎,结果衣服一破,你就一下子装在桌角上磕死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饶命呀,饶命呀——” “张海波,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什么,我来问你,那一天你是不是想对李雪施暴,却害死了她,是不是?”我大喝不止,隐隐的用上了摄魂之术。 “我没有,我没想对她做什么,真的,大哥,大爷,爷爷,我玩女孩子,从来不用强的,都是她们自愿的,都是她们看我爹是副市长,想沾光的,我真的没有想做什么,就是喝多了,想亲她一下,真的,我不敢骗人,我发誓——”张海波已经快崩溃了,满脸的眼泪鼻涕,异味越来越厉害,撕心裂肺的哭着,哀求着,不住的磕头认错。 我看了一旁的李雪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要是真是这样,李雪死的还真冤枉,略一沉吟,我决定将张海波的心鬼叫出来,心鬼是不会说谎话的,如果张海波是真的想施暴害死李雪的,那么他就该死,我会让李雪报仇雪恨,如果真的只是如他所说,那么就是罪不至死,不过惩罚是免不了的。 心中一动,猛然间一记手刀砸在张海波脖子上,张海波哼也没哼一声,一下子就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将一旁的光头强吓了一跳,隐约的他也听明白了,张海波是想非礼一个叫李雪的女孩子,结果把人给害死了,听上去像是失手误杀的,但是看我这摸样,不知道是不是将张海波给杀了,心中惊骇不已,却又不敢开口。 我在张海波的身上点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就见有一个寸高的小人,从张海波的耳朵里爬出来,这小人和张海波的摸样一模一样,不过却是缩小版的,这就是所谓的心鬼,其实却是三魂之中的人魂,人体有三魂七魄存在,身体为形,魂魄为神,形神合一,人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当魂魄离体之后人才是真正的死亡了,而所谓的三魂七魄,这三魂就是天魂,地魂,人魂(也称之为命魂),至于气魄则是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魂为阴,魄为阳。其中三魂和七魄当中,又各另分阴阳。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七魄中两个天魄两个地魄和三个人魄,阴阳相应,从不分开。并常附于人体之上。其实人类的七魄,实际上就是藏密所说的位于人体从头顶到胯下会阴穴的中脉之上的七个脉轮,七个能量场。其中天冲魄在顶轮,灵慧魄在眉心轮,气魄在喉轮,力魄在心轮上,并同时与双手心和双脚心相连。中枢魄在脐轮,精魄在生殖轮,英魄在海底轮。人体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命魂又称为人魂,或者色魂。人类生命就是从此命魂住胎而产生的。命魂住胎之后,将能量分布于人体中脉的七个脉轮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魄为人的肉身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也自离去,生命即以此告终。 这心鬼从耳朵里爬出来,谨慎的朝四下望了望,却发现有这么多人在外面,还有一只阴鬼,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便要从新钻回耳朵里,回归身体,但是我哪里能让他回去,不由得双手一掐灵诀,一点神光射出,便将心鬼束缚在哪里。 “饶命呀,饶命呀,大仙饶命——”心鬼跪在张海波的脸上,不住的喊着饶命,果然和张海波本人一个德行,难怪有人说这命魂化心鬼,心鬼乃是性之所生,与本人的脾气性格一般无二,这张海波的胆子还真是挺小,跪地求饶做的相当自然。 光头强双眼大睁,嘴巴张的都能塞进一个拳头去,一瞬不瞬的看着心鬼,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冲及他的认知了,此时的他心中惶恐不安,倒并不是害怕,而是对未知的恐惧,从此之后,他对我算是当做神仙一般供着。 看着心鬼的摸样,我心中好笑,但是却脸色一沉:“心鬼,我来问你,你的身体做过什么你做清楚,告诉你那一天关于李雪的事情,不得有一点遗漏,否则我立马斩了你。” 心鬼一哆嗦,跪在张海波脸上,哭丧着道:“大仙明鉴,肉身要做什么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那一天我倒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肉身想要强行亲吻李雪,但是李雪不从,结果争执间,衣服破了,李雪久摔了出去,结果正巧可在脑袋上就磕死了,肉身倒不是有意的,不过这种行为当诛,大仙明鉴呀,真的不关我的事情。” 心鬼不会说谎,这一切李雪自己印证,当时也就是那么回事,但是最根本的却是张海波心中究竟怎么想的,究竟想要做到哪一步,不等我开口,李雪已经迫不可耐的道:“心鬼,你告诉我,当时这个肉身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想过施暴?” 这才是重点,李雪关心这个问题,我也同样关心,这个是决定着我要怎么做的最根本的理由,但是心鬼的回答却让李雪很失望:“肉身当时倒是没有想要再进一步做什么,这个混球玩女人一向都是你情我愿的,从来还不曾用过强。” 我点了点,漠然的望着李雪,这一刻,李雪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跌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时也,命也,原来我死的这般冤枉,当时要是不理睬他,直接跑掉或许就不会在发生什么,哎——” 其实换做谁也是心里憋屈得慌,如果不是李雪亡命的挣扎,根本就不会死掉,最多不过是被亲吻几下,也就当做被狗咬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去也就算了,但是李雪性烈,却是不要命的挣扎,结果失手之下,其实也不是张海波失手,衣服破了,李雪朝后退了几步,结果一下子绊倒了,刚好躺下去,结果脑袋就可在桌子角上了,就这么死了。 我叹了口气,伸手一点,让心鬼回去了,这才转眼望向李雪,轻叹一声:“李雪,你也都听见了,心鬼是不会说谎的,你死的真冤枉,不过证明这个张海波罪不该死,并没有想要杀你,也没有想要施暴,所以不能杀他,但是你也不能白死,他终究还是要接受惩戒的。” “大哥,我不同意,不管他有心没心,但是我是因为他才死的,他就应该给我偿命——”李雪嘶喊着,不甘于我的说法,状若疯魔盯着张海波,阴风乱卷,黑雾涌动。 摇了摇头,伸手在张海波身上拍了几下,便将张海波唤醒过来,张海波迷迷糊糊地从地上坐起来,甩了甩晕乎乎的头,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但是片刻之后,脸色大变,依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着,哀求着请我和李雪饶命。 “张海波,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刚才我也弄明白了,你虽然罪不至死,但是也是罪大恶极,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我有两点要求,其一,你这是失手杀人,应该坐几年牢吧,好像应该是三年,其二,你害死了李雪,却将事情压了下来,让李雪含冤而死,而且她的家里人痛失亲人,你也没有一点表示,这样吧,你必须要赔偿李雪家里人钱财,本来该李雪给她父母养老送终的,而且还要接济她的弟弟,她的母亲身体还不好,也需要钱来救治,李雪本来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现在被你害死了,你自己说该赔偿多少钱?” 张海波一呆,闻听不用自己偿命,只需要坐几年牢,再赔偿一些钱,就可以活命了,这一刻张海波差点跪在我脚边叫爷爷,因为他看见李雪依旧不甘心的想要冲过来,却始终为我所阻挡,能够活命那都是因为我,心里激动极了,终于算是略微松了口气,用力的点着头道:“大哥您放心,我一定按您的话做,至于该赔多少钱,您看看该怎么赔,三十万行不行,啊,不够吗,那五十万够了吧,我再让我爸帮他弟弟安排工作,我——我——” 第一百二十章 结果 一时间,张海波也想不起还有什么能够提出来的,只急的冒汗,其实在他说三十万的时候,我就觉得差不多了,但是我只是略一沉吟,张海波自己就将价钱涨了上去,真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呀,可惜都是她自己来做的,说真的,五十万也可以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心念一转,我手掐离火印,指尖跳跃着一点神火,然后轻轻在张海波胸口一点,火焰升腾,登时烧的焦糊了一篇,然后为神火一收,冷哼了一声,张海波登时强忍着不敢再惨叫出来。 “张海波,我刚才将一点业火点进了你的体内,若是我刚才说的那两点你要是办不到的话,也不用我来找你,你就会被业火烧成灰烬,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想死想活由得你自己,三年监牢,五十万赔偿,记下了。”我冷冷的盯着张海波,将张海波看的差点屁滚尿流的,不住的朝我点头哈腰,嘴里不管如何的答应着,丝毫不敢考虑是不是能做到,做不到也要做呀。 张海波一脸的畏惧,加上被火烧的痛处,眼泪都不住掉下来,但是却将头点的像拨浪鼓:“大哥您放心,我一定做到,我会想办法让您知道的,我一定做好,您放心——” 我挥了挥手,张海波身上的禁制登时解去,轻轻吐了口气:“你滚吧,以后要是再敢做坏事,说不定还会有人化成恶鬼来找你算账,到时候我看看谁还能救你。” 张海波却没有立刻就动身,眨巴着一双小眼,迟疑的望着我,终于看我又挥了挥手,这才爬起来,屁滚尿流的朝外逃去,连滚带爬的,嘴里还不住的道:“您放心,我一定做到,我一定会从新做人,绝不敢在做坏事了,您放心——” 说话间,打开门已经冲了出去,就那么一路念叨着,一路朝家里跑去,除了这么大的事情,张海波绝对知道靠自己是完成不了,所以必须和父亲商量商量,这事情要办,还要办好,而且要想办法让那个人知道,这样才能保自己平安,心里暗暗发誓,从今晚后绝对不敢在害人了,一想到李雪娜恐怖的样子,到现在腿肚子还转筋呢。 见张海波冲了出去,李雪相当不甘心,如果不是我禁止了她,只怕仇人见面就连我也拦不住了,我看着李雪,终究是叹息了一声:“李雪,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他只要该得到该有的惩罚也就算了,其实你真的该想想,这样子比杀了他更好,不是吗,你死了,不能再奉养老人,不能再接济你弟弟,你母亲要有病在床,他们怎么办,你的家怎么办,他们需要什么,需要的不是张海波死,而是切切实实的帮助,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更重要,你说呢。” 顿了顿,我摇了摇头,双眼望向虚空中:“你弟弟上学需要钱,没有钱你弟弟就只能缀学在家,担负起家庭的重担,就必须放弃学业,由不得他选择,而你母亲,没有钱就不能治病,或者将一辈子躺在床上,至于你父亲,没有钱就要拼命地去工作,说不定很快就会被累垮,那么你现在觉得是张海波死更值得,还是你放过他,让他接受他该有的惩罚更对呢。” 我盯着李雪,神色间一片肃然,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也很是感慨,李雪更是一呆,整个人傻在那里,痴痴的想着,想着她那年幼的弟弟,学习那么好,如果没钱就只能缀学,失去他的前途,想着她那可怜的母亲,一辈子没有享过福,如今只能躺在床上,没有钱治病,只能等死,想着她那凄凉的父亲,为了这个家已经拼了性命,每天都要工作十四五个小时,回家还要照顾母亲,一个人这样子又能坚持多久,也许真的很快就垮了,但是父亲一垮,母亲就再也没有希望了,如实父母亲都不行了,弟弟呢,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彷徨无助,孤苦无依,自己一个鬼魂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不能在床前尽孝,不能端茶倒水,不能亲善弟弟,一切都不能。 想着想着,李雪抽泣起来,捂着脸哭得伤心,心中的怨恨已经为亲情所代替,终究点了点头,抽泣道:“大哥,你说得对,我都听你的,谢谢你。” 李雪能够想开是最好了,其实这样子做我也想了很久,当初我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恨不得杀了张海波泻火,但是等李雪将她的家庭情况告诉我,我却沉默了,我帮不上什么,如今我自己都快要弹尽粮绝了,而且上面也有父母,而且要准备娶妻生子,对她那样一个家,我帮不上什么,虽然有那份心,但是我没那份力,再后来,我一天比一天沉默,最后思索了良久,才做了这个决心,语气让李雪将张海波杀死泄恨,倒不如为她的家里做一些实实惠惠的事情,有了那些钱,李雪她一家子人都能摆脱苦痛,那么李雪也算是死的安心了。 李雪默然的回到了我的体内,却对我千恩万谢,代她的家人,我什么也没说,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其实接受谢意也是一种关爱,不然李雪心里更难受。 这么一件看似很严重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我不知道张海波回去之后,和他的父亲母亲说了这件事,一家人吓坏了,他父亲将认识的一位高人请来,那高人倒是真有本事,一来就看出我在张海波身上施展过什么手段,但是检查了良久,却始终不曾找到那最要命的业火,其实我根本就只是施展了一点幻术,但是这话总事关生命的事情,我就不相信张海波敢拿自己的命冒险,因为查不出来,所以张海波和他的父母才不敢放心,不敢放心就不敢冒险。 最终在第二天,张海波他那当副市长的爹和他妈,领着张海波一路哭泣着直奔公安局,带着张海波投了案,以至于公安局的人都傻了眼,这位张副市长究竟想干什么,是不是脑袋秀逗了,本来已经掀过去的事情,又为什么想起来投案自首呢,但是他们在张副市长父亲的强烈要求下,到底把张海波关了起来。 然后过了几天,移交到检察院对其公诉,罪名是过失杀人罪,然后移交到法院,由法院进行判决,当法院的法官为了照顾张副市长,鉴于张海波是投案自首的,所以本来四年的有期徒刑,便化作三年,三年还因为自首,一年服刑两年缓刑,私下里还告诉张副市长,可以保外就医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张副市长和张海波本人,就在法庭上开始质疑法官,一切都要按照法律来走,而且说什么也不看缓刑,一定要在监狱里待够三年才行,这让素哟有缘人都大跌眼镜,无法置信,这位张副市长是被驴踢了脑袋吧。 结果这还不算完,这件事情还请来了一些报纸和电视台的媒体朋友,大肆宣传,将这件事情做成了铁案,标题即是副市长的儿子犯罪自首,副市长坚决要求按法律宣判,最终获刑三年。 且这还不算完,就在儿子被判刑的第二天,张副市长和妻子一起,带着五十万的现金,直接杀奔李雪的家里去,将五十万交给李雪的父亲,而且代儿子下跪,请求李雪的家人原谅,这件事情被广为报道,一时间传为奇谈,所有人都不敢置信,但是有很多人都知道这是真的,但是依旧无法相信会发生。 第71节 而当我看到报纸的时候,李雪说不出的欣慰,报纸中还提到了她家里的情况,父亲也生病了,弟弟休学在家照顾父母,一家人马上就要到了家破人亡的时候,正好送来了这笔钱,李雪的父母亲被送进了医院,父亲很快就病愈出院,而母亲也得到了救治,病情稳定下来,听说用不了半年就可以治好的,弟弟也回去上学了,将要准备高考,冲刺重点大学。 这一切让李雪对我的感激简直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算是彻底了了李雪的怨恨,消解了她的戾气,从一只恶鬼化作阴神,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张海波也从那以后洗心革面从新做人,真的再也不敢做坏事了,一直到老,小心翼翼的做人做事,也算是让人世间少了一个纨绔子弟,少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坏种,不知道多少人因此而受益呢,当然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待张海波离开之后,我也想光头强告辞,对于他愿意帮我,我也感激,所以赠送了一张护身符给他,当然是我自己画的,光头强高兴得不行,也算是各有所得,只是当我在走出他的房间的时候,忽然就想劝诫他一句:“光头强,你以后也不要做坏事了,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总会有报应的,少喝一顿酒,你可以救助一个失学儿童,少玩一次牌,你可以救助一个困难家庭,说不定你就可以救人一条性命,多多行善积德,不会错的,不修今世还修来世呢。” 殊不知我本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光头强信为真理,从那以后,还真的戒了酒,不在玩牌,并且按照我说的捐赠失学儿童,救助困难家庭,成为有名的慈善人士,倒是也让人大跌眼镜。 第一百二十一章 麻烦 从房间里出来,我一直朝被我撞到的那个小伙子那边走去,我还要送人家去医院看看呢,光头强在一边陪着笑脸跟随着,弄的韩涛都是一脸的郁闷,找到了那个小伙子,结果不想那个害我惹事的女孩子竟然也在,见到光头强恭恭敬敬的跟在我身边,不由得好奇的望着我们,心里面却是胡乱猜测着。 扶起小伙子,我不好意思的道:“兄弟,让你久等了,感觉还行吧,走吧,我这就送你上医院。” 和韩涛一左一右的架着他,哪知道这小伙子心里却在胡乱想,只等出了迪厅,竟然一下子跪倒在韩涛面前:“大侠,大侠,您收我做徒弟吧,我想练武,求您了,我从小就喜欢练武,一直以来都找不到好老师,今天我终于找到了。” 说完,也顾不得腰疼,抱着韩涛的腿说什么也不松开了,弄得我和韩涛不知所措,傻兮兮的望着小伙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和韩涛对望着,一时间有种想要大笑的感觉,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出现的总是很戏剧性,这种狗血的桥段都会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过韩涛不可能会答应,因为根本就没时间,我们还要去云贵那边走一趟呢,况且交徒弟这种事情那是需要长年累月的,再说就凭韩涛的个性也根本就不可能同意。 果然如我所料,韩涛先是傻兮兮的一阵笑,然后脸色一板沉声道:“小子,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说我也不可能收你当徒弟的,你还是该干嘛去干嘛吧。” 说完,一把拉住我,理睬也不理睬那小伙子转身便走:“刚哥,我看这小子的腰好像也没事了,索性咱们也不管他,走,回你家吃饭去,大伯大娘肯定等的不耐烦了,再不回去只怕是要快挨骂了,说不定一桌子好吃的可就没咱们的份了。” 我错愕间就被韩涛硬拖着走出了不远,还真被韩涛看出来了,这小伙子还真是装出来了,眼见我们不理睬他,便要扬长而去,小伙子怎么能甘心,大喊了一声,竟然从地上一纵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丝毫可看不出闪了腰的样子。 呆了呆,我无语的叹了口气,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要是这小子还说闪了腰,在有人相信那就成傻子了,心里有些生气,转身和韩涛加快了脚步,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和一个人全力奔跑的速度相比呀,到底还是追了上来,小伙子伸手就想扯住韩涛,再啰嗦一番,哪知道韩涛倒是更利落,没等小伙子抓住他,反倒一翻手将小伙子抓住了,然后身子一旋,竟然将小伙子给单手扔了出去,足足丢出好几米远,帅的小伙子躺在地上惨哼不已。 本来以为没事了,但是今天也许是我流年不利,才出了这条小路,正准备打个车回家,哪知道又有人缠了上来,却是那个吐了我一身的女孩,女孩奇装异服,一看就像是个问题少女,也不过十八九的摸样,满头的红发,化了妆在迪厅看不出来,但是如今在路灯下,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其实我很想告诉女孩,虽然我们不怕鬼,但是麻烦你不要在大晚上的出来吓人好不。 “你站住,你不能走。”女孩张开双手将我挡住,还是一脸的醉意。 我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却想不出我到得哪里招惹她了,苦笑了一声:“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吗?咱们好像不认识吧。” 女孩甩了甩一头的红发,双眼有些迷离,摇摇晃晃的,望着我还得了个酒嗝,忽然就那么咯咯笑了起来:“不认识,我认识你,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告诉你,你把本小姐的前任男朋友给打跑了,现在本小姐没人管了,那就跟着你,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新任男朋友,我跟你走。” 听到这话,我确实傻眼了,和韩涛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是傻兮兮的,今晚上这是怎么了,原来我和韩涛都是流年不利,一个要拜师的,一个要认男朋友的,听起来简直如天方夜谭,如果是一个大美女的话,我可能会心动那么一下,但是眼前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孩,我还是敬谢不敏,莫说心动了,其实心里有些害怕,嘴角抽了抽,咽了口吐沫:“姑娘,你别开玩笑了,要不给你打个车你回家吧,相信你父母现在一定在家里等着你呢,一定很着急吧——” 哪知道我话未说完,那女孩脸色一变,眼中隐现怒意,猛地拔高了声音:“别给我提他们,我没父母,我知道你想赶我走,我还告诉你了,本小姐舒雨今天就跟定你了,我说你是我男朋友就是我男朋友,向甩了我没门。” “淑女?”韩涛惊讶的上下打量着女孩,却把女孩气得不轻,冲着韩涛啐了一口:“你猪耳朵呀,舒雨,不是淑女。” 韩涛挑了挑眼眉,嘿了一声:“我知道你不是淑女,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跟着我们,你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就敢随便跟着我们,我告诉你,我们可不是好人,你要是敢跟着我们的话,小心我们把你先那啥了,然后再给你来个抛尸荒野。” 说完,韩涛还挤出一脸的淫笑,让我看的只起鸡皮疙瘩,不过要是这样能吓退这个舒雨,我倒是也不反对,不过韩涛这幅摸样却没有吓到舒雨,舒雨上下打量了韩涛一番,忽然咯咯大笑:“我不是瞧不起你,其实还真瞧不起你,就你这摸样,再借你三胆,你敢吗?小样的,还吓唬我,我告诉你,本小姐对你这样的小白脸没兴趣,我就看上他了。” 话音落下,就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松开,不管我怎么甩也甩不开,听着这话我差点笑出来,韩涛更是饱受打击,一脸的狰狞,咬牙切齿的道:“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小瞧你韩爷爷今天要是不把你制服了,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哪知道女孩根本就没有被韩涛吓住,尽管韩涛也努力的做出一副饿狼般的表情,但是却听舒雨冷哼了一声,轻蔑的看着韩涛道:“我呸,马王爷长几只眼睛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长了几只眼,三只,上边两只,后面还一只。” 韩涛一呆,瞬间就明白过来了,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损过呢,一时间气的涨红了脸,太瘦就要打舒雨,哪知道舒雨倒是毫不畏惧,冷笑着看着韩涛:“想打我,你试试看,只要你敢打我我就敢喊非礼,告你耍流氓,来,打呀,打呀。” 韩涛真给气坏了,抬手作势就要打下来,结果还没有落下来,就听舒雨猛然间一阵撕心裂肺的高喊:“非礼呀,救命呀,有人耍流氓——” 我真给吓了一大跳,这要是让人听见,我们还真没有连见人呀,我一把无助舒雨的嘴,还听见舒雨支支吾吾的乱叫,这一刻我简直要被烦死了,苦着一张脸道:“姑娘,算我求你了行吗,你就饶了我们吧,别在开玩笑了,这玩笑可开不起。” 便在这时候,从迪厅小路出来,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又冲了出来却是那个小伙子,老远就招呼着:“师傅,师傅你别丢下我,我是真心诚意拜师的,你等等我。” 韩涛脸色一变,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朝我看了一眼,见我正和那个舒雨还在争执,心念一动,猛地一把将舒雨推了开来,拉起我就跑,因为不远处已经有一辆出租车过来了,而且在韩涛的招手下,准备要停下来,所以韩涛这才拉着我要落荒而逃。 哪知道就在我们正准备上出租车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身后舒雨撕心裂肺的喊道:“救命呀,抓住那两个混蛋,他们耍流氓,救命呀,他们非礼我——” 而这声音还交杂着另一个声音:“别跑呀,师傅,等等我——” 我们正准备上车,伸手就要打开车门了,但是听到这喊声,司机师傅犹豫了,却一下子吧车门都锁死了,任凭我们怎么开也打不开,而且司机看着正在哭天喊地的舒雨,咬了咬牙,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110吗,这里是东风路小十字街口,这里有人耍流氓,非礼了一个女孩,那两个流氓正想逃走呢,请你们快来了,我盯着他们。” 听到司机打电话,我简直要晕过去了,就没见过这么有正义感的人,我简直要崇拜他了,老天呀,这还让人活吗,我真不知道今天晚上我究竟倒了哪辈子霉,怎么和韩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遇上,我长这么大也没碰上过这种事呀,我想和司机解释,但是无论无怎么拍窗户,司机巍然不动,死死的盯着我们,生怕我们逃走了。 韩涛也是一脸的郁闷,怎么会这样的,这一耽搁,那小伙子和舒雨都已经冲了上来,树欲静拉住我,小伙子拉住韩涛,场面彻底凌乱了,乱七八糟的我说这话,都不知道说的什么,但是没过多久,终于远远地看到了警车的影子,警笛闪烁着,让我和韩涛再一次无力了,我心中案子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以后再出门,说什么也要好好地给卜一卦再出来,于是我和韩涛就这么给押上了警车。 第一百二十二章 纠缠 派出所里,我几次想和民警同志解释,但是人家根本就不听我解释,我和韩涛被拷在一边,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被戴手铐了,感觉真是糟糕极了,而且这次的罪名还是这么丢人,舒雨在椅子上坐着,而我和韩涛却只有蹲在一边得份儿,甚至于连那小伙子都被带来了,不过小伙子毫不在意眼前的情形,凑到韩涛面前磨叽,却被民警同志呵斥了一顿。 “姑娘,说说怎么个情况吧。”民警同志一脸肃然,有些惋惜的看着舒雨。 这个舒雨倒好,毫不在意的塞了一块口香糖在嘴里,然后得意的朝我望了一眼,这才朝民警同志嘿了一声,然后一指我:“民警同志,就是这家伙,花言巧语的骗了我,占了我便宜之后又想甩了我,刚才把我推倒在地,撇下我就要跑,我才那样喊得,不过,警察同志,他这样始乱终弃,你们是不是也该管呀,就该狠狠地打击他这样的混蛋。” 我真的很佩服这个舒雨,这种谎话信手沾来,说起来竟然脸不红气不喘,丝毫不打嗝,听到这番话,民警同志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合着这是小俩口闹矛盾,拿他们警察当免费劳力了,这种事情倒也发生过,说真的还真让人生气,民警脸色一板,瞪着舒雨:“这么说他们不是什么流氓了。” 舒雨咯咯笑了,朝我望来:“民警同志,他占我便宜算不算流氓呀。” 民警摇了摇头,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个女孩哪有受害人的摸样,倒像是害人的摸样,再看看我和韩涛臭着一张脸,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民警同志摇了摇头,索性不去问舒雨,直接朝我点了点头:“还是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我叹了口气,真是很无言,到现在就跟做梦似的:“民警同志,我这是天大的冤枉,说句真话,我根本就不认识这女孩,事情是这样的——” 将从迪厅打架的事情说了一遍,舒雨如何吐了我一身,然后我又是怎么躲得,还撞了人,结果舒雨她男朋友误会了,就好生打了一架,当然我没啥事,倒是把舒雨她男朋友打了一顿,再然后这姑娘就死缠我不放,说什么我打跑了她男朋友,非让我当她男朋友,然后我不想和她纠缠,就像甩开她走人,结果这舒雨就乱喊,就把我们给弄这来了,这还多亏了哪位正义感十足的司机大哥呢,最后窝巢那小伙子一指:“民警同志,这小伙子当时就在旁边,我撞得就是他,当时的情况他都知道,不信你可以问他。” 民警同志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一阵子头疼,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说要是相信才有鬼,到现在他都听不明白,不过还是转向小伙子:“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警察叔叔,我叫张朝阳。”小伙子倒是回答得很利索。 民警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张朝阳,当时你是不是都在场,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是不是向这个刘刚说的一样。” 哪知道偏偏在这时候,张朝阳动了心眼,朝我望了望,又朝韩涛看了看,忽然咧嘴一笑,竟然当着警察的面道:“大哥,你要是帮我说说好话,让我师傅收我当徒弟,我就把真话说出来,要是你不帮忙的话,我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一次不但是我们差点晕了,就连民警同志也是一阵子头疼,今天晚上这几个家伙怎么都这样古怪,就没个省心的,不过看这摸样,好像这件事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脸色一沉,眼光从舒雨和张朝阳身上略过,然后又落在我和韩涛身上,哼了一声:“我警告你们,报假案可是违法的,作伪证更是违法的,是要被判刑的,你们知不知道。” 第72节 哎,我是无语了,说啥,这么倒霉的事被我遇上了,我还能说啥,苦笑了一声:“民警同志,你看看我这摸样像是说谎的吗,我今天晚上都快郁闷死了,这都哪跟哪的事呀,我真的不认识这姑娘,我简直就比窦娥还冤呢。” 结果呢,舒雨坚持说我始乱终弃,而且更抛出重磅炸弹,说怀了我的孩子,我还要抛弃她,从她嘴里我简直就是一个现在陈世美,至于张朝阳始终就是一句话,只要收他当徒弟,怎么着也行,哪怕作伪证坐牢都行,而且还是当着民警的面说的,简直差点把民警同志给气死。 最后我无奈了,却灵光一闪,猛地一拍脑门:“民警同志,你可以问一问迪厅的老板李强,她知道怎么回事。” 民警同志有些狐疑,上下打量着我,李强他当然知道,这家伙就是块滚刀肉,出入派出所如家常便饭,可不是什么好鸟,我竟然和这家伙扯上关系,此时在民警同志的眼里,我简直和坏人画上了等号,如果我知道的话,只怕打死我也不提李强了。 不过民警同志到底是给李强打了个电话,接到电话,李强一听说我被带到派出所,便立刻表示要立马赶来,而且挂断电话之后,不出十分钟,李强还真得到了,一见到我,就立马点头哈腰的道:“大哥,您这是怎么弄的?” 然后也不等我回答,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朝民警同志保证:“张同志,我用我的人格保证,这位大哥说的绝对是真话,这个舒雨整天泡在我的迪厅,认识她的人不少,而这位大哥今天是第一次关林我的小店,根本就不认识,一切都是误会。” 人格,民警同志摇了摇头,心道:你光头强的人格值几毛钱,我还能相信你的人格才怪,不过倒是真的相信了光头强的话,因为在他眼里这个舒雨好像也不是正经女孩,反倒是我看上去一脸的忠厚老实,不过奇怪的是,光头强显然是对我相当的尊敬,而且那种尊敬是尊敬的有点过分。 “舒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民警同志冷冷的盯着舒雨,将舒雨看的不由得嘟起了嘴,哼了一声,却不再说话。 事情终于搞清楚了,我们从派出所出来,还接受了民警同志的一番教育,站在马路上,我握了握光头强的手:“谢谢你了,这次要不是你我还要说不清了,哎,什么倒霉事都被我遇上了。” 光头强并没有因为我的客气而变得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依旧对我很尊敬,摸了摸光头笑呵呵的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大哥,这是您大人大量,不和这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不愿意和她计较,不然就是一百一千个她,还能把您怎么着了不成,就算是这派出所里,只要您愿意,要是谁能阻止您的脚步,我就管他叫爹,这是您大度不是。” 一旁舒雨好奇的看着光头强点头哈腰的摸样,在我面前,这个号称黑道老大的光头强简直就像是个小学生,只要我脸色有一点不好看,光头强都会吓得脸色发白,这一刻,这小妮子心里活泛了,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注定了我一场麻烦。 把光头强送走,我先是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张朝阳,轻哼了一声:“张朝阳,你还愣着干嘛,捏应该回家了吧,走吧,还等我们管你饭呀。” 话音落下,张朝阳脸色一变,忽然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抱住韩涛的大腿却是说什么也不松开,就在派出所门口喊了起来:“我求求您了,您就收我当徒弟吧,刚才是我错了,要是您生气了,就打我一顿吧,我那不是也没办法,想要您收我为徒吗。” 我摇了摇头,看着纠缠的韩涛和张朝阳,一脸的无奈,转头望向舒雨:“姑娘,什么我也不说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咱们各走各路,各回各家。” 说罢,我就想拉着韩涛离开,但是张朝阳抱着韩涛的腿却就是不松开,而舒雨则抓着我的胳膊也不松开,在派出所门口乱成一团,看着渐围渐多的人,我简直都没脸待下去了,一边想要挣脱舒雨的手,一边又想帮韩涛摆脱张朝阳。 终于,我们挣扎的厉害,韩涛一蹬腿,将张朝阳甩开,但是没想到张朝阳抓的如此的死,人是甩开了,但是一条裤腿却被彻底的撕毁了,而我的衣袖也被舒雨撕烂了,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心中气的不成样子,但是终究没有打他们一顿,就算是衣服破了,我和韩涛还是强行离开了,这一路上说不出的别扭,开车的司机总是上下打量我们。 当我们赶回家的时候,父母和红玲,还有小叶子他们都等的不耐烦了,这都已经快九点了,电话也打不通,到现在也不回来,一家人焦急的等待着,只是我们一进屋,大家都愣住了,母亲不解的望着我们:“小刚,小涛,你们这是干嘛去了,不会是和人家打架了吧。” 说真的,我们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是逃难回来的,我叹了口气,看看我们被撕破的衣服不由得叹了口气:“别提了,真是一言难尽呀。” 话音落下,我领着韩涛去我的房间换衣服,偏巧就在我们在屋里的时候,门铃响了,小叶子一马当先的跑过去开了门,但是入目所见,却是两并不认识的人,一个是红发魔女,另一个是丐帮英雄,一身的破烂衣服,而且那个丐帮英雄还跪在地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送上门来的女朋友 ‘啊’小叶子吓得一声尖叫,这两个奇形怪状的人不知道是干嘛的,不过看上去却是有些让人心头畏惧,更何况小叶子不过只是初中生而已呢,猛地倒退了几步,一脸惊异不定的望着门口的红发魔女和丐帮英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许多电影中的情节,竟然失声道:“不好了,红发魔女和丐帮的人打上门来了,大伯,大伯,快来呀。” 本来还坐在餐厅里等待开饭的父亲母亲和红玲闻言吓了一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听得出小叶子的惊慌,哪还敢迟疑,赶忙拥簇着朝门口而来,但是当他们看清楚门口的两个人之后,却也傻了眼睛,特别是那个跪着的丐帮英雄,还在抻长了脖子往里面张望,神色之间说不出的猥琐。 父亲脸色一沉,心里给自己鼓了下劲,略一迟疑,深吸了口气吐气开声:“你们是干什么的?跑我们家来干什么?” 这两人正是张朝阳和舒雨,其实他们以前常在迪厅里碰面,也算得上认识,只不过不太熟悉而已,从派出所出来,我和韩涛强自坐车回来了,将这两个人仍在派出所门口,都要做这么老大的人了我们也没在意,但是却如何也没想到,特殊的环境竟然让这两个平时没说过的话的人,凑到一起商量起来,然后两个人一拍即合,也打了个车跟踪我们一路而来,只等我们进了屋便敲响了门,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没有看到我们而已,可不是张朝阳正伸长脖子张望着吗。 相比起张朝阳来,舒雨可就个性了许多,见开了门也不迟疑,撩了撩一头的红发,朝小叶子嫣然一笑:“谢谢,小妹妹。” 话音落下,竟然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相比起张朝阳她算是衣服整齐,但是古怪的摸样却让我父母和红玲包括小叶子心里不太踏实,偏偏这个舒雨也不理睬他们,径自在她们面前经过,直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朝我父母望去,一呲牙笑道:“我男朋友呢?叫他出来,躲着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这话让我父母和红玲小叶子四人相对,一个个迷迷糊糊地,满脸的不解,根本就不知道舒雨说什么,倒是红玲反应快,心念一转,想到韩涛身上,那是自然了,我什么样大家都清楚,也只有韩涛最有可能,所以红玲微微一笑:“你找韩涛吧,我这就给你去叫。” 心里还埋怨着韩涛怎么会勾引上这么一个古里古怪的女孩,哪知道刚一转身,就听到那女孩哼了一声:“什么韩涛,我找刘刚,我男朋友。” 本来还挂着笑容的红玲登时将消融凝固在脸上,脚步更是一滞,一下子蹲在那里,心里这一刻如潮水一般汹涌着,身子微微的哆嗦着,真想抓狂,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因为毕竟是在我的父母面前,但是心中的怒火却在升腾着,咬牙切齿的回过身来。 哪知道这还不够他们惊讶的,正当我父母脸色一沉,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忽然听门外的张朝阳干笑着举起手:“我找韩涛,我找韩涛,韩涛是我的——” 话音未落,众人都是一脸惊异的望着他,小叶子更是失声道:“难道韩涛是你男朋友——” 张朝阳一呆,难得的脸一红,挠了挠头干笑道:“不是,你们想哪去了,韩涛是我师傅,我是来拜师的。” 话音落下,便发现所有人的目光从他身上已经移开,再也没有人理睬他,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样,都望向舒雨,一个个脸色不善,红玲不用说了,小叶子也有自己的心思,就连我父母对这个奇形怪状的女孩也接受不了,更何况守着准儿媳,不由得老俩口对望了一眼,母亲咽了口吐沫,一脸的铁青:“你说刘刚是你男朋友,你没搞错吧。” 舒雨倒是逍遥,从肩包里掏出化妆盒,自顾自的化起妆来,毫不在意的打着哈哈:“你们家有几个刘刚,我就是找他的。” 说着说着有忽然想起什么,将化妆盒一收,歪着头朝我父母望来,嘟着嘴道:“你们是刘刚父母吧,正好,我要告状,刘刚不地道,占了我的便宜就想不认账,你们说怎么办吧。” 这话一出口,登时让所有人都脸色大变,红玲更是气得直哆嗦,不过一转念,感觉不对,先不说凭她对我的了解,这些年我什么样她也知道,不说别的,就是这女孩的一身奇形怪状的摸样,我就不可能对着女孩感兴趣,何况这些天我在干什么她是一清二楚,大部分时间还和我在一起,怎么会出这事情呢,这不太可能呀,心里面琢磨着。 但是我的父母反而没想那么多,听到舒雨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勃然大怒,父亲更是阴沉着一张脸,猛地大喝一声:“刘刚,你快点给我滚出来,给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女孩是怎么回事?小兔崽子,气死我了。” 父亲气的全身哆嗦,大步走到我的房门前,用力的拍打着房门,其实我和韩涛也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虽然听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隐隐约约的也弄得清楚,偏偏我和韩涛正在换衣服,不敢现在出去,总不能光着屁股出去吧。 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都是一脸的苦笑,赶忙仓促的将衣服好歹套上,然会忙不迭的冲了出去,结果刚一开门,我还没看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父亲就在我屁股上重重的踢了一脚,恨恨的责骂到:“小兔崽子,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给家里惹事,说,这女孩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顺着父亲的手指头望去,便看见舒雨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得意朝我挥着手,我当时就呆住了,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我的祖宗呀,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跑到我家里来折腾了,算我怕了你了,你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哪知道话音方落,还没等舒雨开口,就听忽然间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一个人快速的冲上来,一把抱住韩涛的大腿,将魂不守舍的韩涛吓了一跳,就听这人高喊道:“师傅,师傅,我可找到你了,你就收我当徒弟吧。” 韩涛低头看着张朝阳,又抬头和我对望了一眼,嘴角抽了抽,嘿了一声:“刚哥,我看咱们待正儿八经的看一看黄历了,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咱们遇上了。” 又低头看了看张朝阳,一脸的无奈,苦笑道:“我叫你师父行不行,大哥,你就饶了我吧,我求你了,要不我给你跪下成不成。” 不过父母和红玲小叶子没有理睬韩涛和张朝阳,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盯着我,我挠了挠头,叹了口气道:“爸妈,红玲,其实这件事吧,我说出来怕你们不相信。” “别给我说这废话,给我老老实实地说,到底怎么回事呀?”父亲哼了一声,一张联合黑包公似得,确实给气的不轻,要不是人多,又守着红玲在,只怕现在就要对我施展大棒法了。 “哎,一言难尽呀。”我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轻轻地摇着头道:“爸妈,红玲,我现在自己都和做梦似的,都感觉不太真实,我就是和韩涛去一家迪厅办了点事,啊,红玲也知道的,事情事办好了,哪知道我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和我的可乐,结果这姑娘就冲过来,一下子吐了我一身,还害我撞到别人,呐,就是那小子——” 我指了指张朝阳,这一次他倒是很配合,见我提到他,赶忙一呲牙道:“没错,就是我,我叫张朝阳,大伯大娘好。” 父母勉强点了点头,脸色依旧难看得很,感觉就和听天书一样,然后就听我道:“其实吐了我一身我也没生气,惹不起咱躲得起,结果呢,还没怎么样,这姑娘他男朋友就领着几个小子过来了,非说我欺负他女朋友,也不听我解释,上来就要动手打架,一开始我还让着他们,想解释清楚,结果脑袋上还被人砸了一下,我就急了,也顾不得和他们解释,就打了一通——” “不错,不错,就是这样,我当时就在旁边看着呢,大哥一人对付四五个小子,着实厉害着呢,打得那几个小子哭爹喊娘的。”张朝阳这一次倒是不敢再不帮言,没等我问他,就主动开口向大家解释,只是说话的时候还是死不松开韩涛的大腿,算是对韩涛的大腿情有独钟。 虽然我解释着,但是父母和红玲小叶子都听的是云山雾绕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知道我在迪厅和人打了一架,却还是弄不清我和这女孩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叶子专用于忍不住了,嘟着嘴道:“刚哥哥,你倒是快点捡重点说行吧。” 第73节 我苦笑了一下,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本来这都是一件小事,打完架那帮小子也跑了,我也没在意,等我办完了事之后,我便出来准备将张朝阳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哪知道张朝阳却不去医院了,结果这个舒雨就出来了,非说我打跑了她男朋友,又非说既然这样,就非让我做她男朋友,我自然不同意,然后就起了争执,就乱套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三女一台戏 说着说着,我自己都觉得乱七八糟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都什么事呀,微微一顿,朝父母和红玲望去,挠着头苦笑道:“你们听明白了吗?” 父母一脸的迷茫,朝红玲望去,而红玲也是一脸的迷惑,还没理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弄得我相当郁闷,就听小叶子在一旁苦恼的挠着头:“刚哥哥,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你把她男朋友打跑了,她就非让你当她男朋友,这都是——这都是——” “我也不明白我自己说啥了,哎——”我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半晌才整了整思路道:“这个女孩叫舒雨,实在是……是个神经病,在大家上拉着我不放,还说我耍流氓,结果有一位正义的司机大哥还帮着报了警,然后把我和韩涛给带进了派出所,幸亏民警同志明察秋毫,查清楚了事实,便将我们放了,结果这两个家伙还是不肯干休,这不是就找到咱家来了吗,其实我什么事也没干,这不是我和韩涛的衣服还是这两位给撕烂的,哎,真是一言难尽呀。” 事情是说清楚了,但是看着父母和红玲小叶子都是一脸的迷茫,我算是白说了,过了半晌,红玲才指了指舒雨,一脸的古怪:“刚哥,你是说你和这女孩什么事情也没有,是这个女孩缠着你是吧,让你赔她男朋友对吧。” 我点了点头,算是这样吧,虽然和我说的不尽相同,但是我也难得在多说,只是一脸无奈的望着舒雨,不过家里人也算是听明白了,父母亲脸色缓了下来,将头转向舒雨,父亲咳嗦了一声:“姑娘,我家小刚打人是不对,我这当父亲的替他给你道个歉了,你看看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事的话,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赶快回家吧。” 哪知道舒雨却不甘休,冷哼了一声一嘟嘴道:“什么意思,这就像赶我走呀,没门,刘刚把我男朋友打跑了,他就待当我男朋友才行,除非你们打死我,不然别想把我从这赶出去,想得美。” 话音才落,就激起了张朝阳的同感,这小子也在一旁叫唤着:“对,说得对,除非把我们打死,不然的话我们是不会离开的,师傅,你就收我当徒弟吧。” 父母对望着,一脸的古怪,红玲闷闷的靠在我身旁,小叶子却挡在我身前,一脸的气怒,我和韩涛几乎同时叹了口气,真是流年不利呀,出门就被讹上了,这种百年难遇的事情也能被我们遇上,真不知道我们是幸还是不幸,不过好像倒霉的事情多。 大家都不知道该在说什么,见过脸皮厚的,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一脸的无奈,但是就在这时候,舒雨大大咧咧的站了起来,谁也不理谁也不问就朝厨房走起,刚才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了,这么晚了还真是饿了,自顾自的坐在那里,还不忘了朝我们招了招手:“傻站着干吗呢,都过来吃饭吧,哦,真香呀,肯定好吃,大家别客气,随便吃就行。” 父母对望了一眼,对这个不见外的女孩实在是无话可说,等都做好了准备吃饭,张朝阳却还在抱着韩涛的大腿哀求着,最后被韩涛硬拖到餐桌上来了,只是此时却没有注意他而已,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舒雨身上,除了韩涛在为他烦恼。 “姑娘,既然都是误会,你看你是不是吃饱了饭就回家。”母亲也按耐不住,努力的做出一副平和的样子,其实心里都快抓狂了。 舒雨呲牙一笑,也不用人让,自己夹着菜吃的不亦乐乎,确实是饿坏了,竟然迟到过瘾还打了个饱嗝,实在无法和她交流,这女孩太另类了,打扮的古里古怪的也就算了,这性格也和正常人不一样,父母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种人才。 “舒雨,大家都是年轻人,你不过只是一时好玩算了,我们的生活和你没有交集,我们都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这种生活你很快就会厌倦的,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终于红玲叹了口气,想要劝解舒雨,这个女孩就是一时兴起而起,明显的对我并不是真的有意思,所以她也没有真正生气,舒雨对她没什么威胁的,不必斤斤计较。 哪知道吃饱喝足的舒雨,却是将眼神望向我,眼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彩:“我知道你们都厌烦我,不过我对你们也没兴趣,我就对刘刚感兴趣,平淡的生活,嘿,说得轻巧,他身上有很多秘密,我的直觉告诉我的,我就跟着他,跟着他一定很刺激。” 说话的时候,舒雨越来越兴奋,能让光头强像个小学生的人会平淡吗,绝对不会,而且我这家庭注定不可能和黑道有纠结,那么我一定是藏着秘密,让光头强恐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才是舒雨感兴趣的,如果不是这样,舒雨对我这都能列入老头子的人不会有任何的兴趣。 红玲脸色沉了下来,对这个不停劝解的女孩实在想一巴掌甩过去,但是准公婆面前,红玲克制着自己的想法,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舒雨,我是刘刚的女朋友,所以希望你能明白,我很介意一个女孩整天跟着刘刚,你明白吗。” 哪知道舒雨眼珠子一翻,哼了一声:“女朋友,女朋友咋了,就算是你们结婚了那又怎样,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只要我看着喜欢,我就要抢过来,除非等我厌倦了,不然想赶我走,没门。”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红玲被气得全身直哆嗦,一顿饭几乎没吃过东西,就算是一旁的小叶子都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猛地站起来跳着脚指着舒雨大骂道:“你还要不要脸了,我都替你觉得丢人,告诉你,我刚哥哥不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我求求你别大半夜的出来吓人了,要是赶上个有心脏病的,你可陪不起的,快点滚吧。” 小叶子的话说的够难听的,如果换做平日,父母肯定会训斥小叶子的,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也没那么多顾虑,但是今天面对这个脸皮后的连城墙都比不上的女孩,就由她去吧,果然小叶子的话吧舒雨气得不轻,本来化妆画得看不出摸样的舒雨,此时都看得出一张脸涨红,朝小叶子‘呸’了一声,然后怒骂道:“小死妮子,说话够毒的,我招你惹你了,别以为你是刘刚的妹妹我就给你好脸子,惹火了本小姐,信不信我撕烂了你这张嘴。” 小叶子自然不服气,怕什么,就算是打不过舒雨,难道这么多人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吃亏,开玩笑,也不看看是在谁的一亩三分地上,自然毫不畏惧,杏目一睁,一脸的嘲讽:“你那摸样呀,就凭你,长得和火鸡似得,你就不该来这里,该直接去动物园才对。” 舒雨真的火了,也顾不得场合,双眼一睁,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只是我哪里能容她欺负小叶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扯到一边,还慢慢吞吞的道:“说真的,我觉得小叶子说的很对,你这大半夜的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你应该在动物园反思。” 综合了小叶子的话,我无情的讽刺舒雨,这女孩几乎就没有羞耻心,也不用偶怕她承受打击,只要能将她轰走,那我怕什么,所以尽管知道这话究竟对糟践人,但是我还是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 话音落下,暴怒中的舒雨想也不想,一巴掌又朝我抽来,只是她怎么可能打得中我,我只是轻轻一带,舒雨一个趔斜,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女孩也是在太嚣张了,我被气得不轻,冷哼了一声,还是决定用强的,脸色一沉,就站了起来,大步走到舒雨身边,伸手将她拎了起来,自从修行之后,我的利器倒是见长,所以拎起她来倒是也没费力气,任凭舒雨在我手中如何挣扎,却还是被我无情的给丢在门外,然后重重的将门关上了。 世界一下子清净了,父母亲脸色古怪的对望着,虽然不太赞同我的法子,不过好像很有效,于是大家脸上都自然了许多,没有人理会外面舒雨将门敲得震天响,只是装作没听见,这才将一顿饭吃完,不过接下来就麻烦了,因为毕竟大家还是要出去的,小叶子要回家,红玲也要回家,韩涛要去旅馆,还有个张朝阳无从安排。 最后韩涛无奈了,哼了几哼,站起来道:“这样吧,刚哥我止住她,你把嫂子送回去,小叶子自己回家,一下刚哥回来,我再回旅馆。” “大伯,家里有绳子吗。”韩涛脸色有些古怪,眼中有一股奇怪的意味在闪烁,不过落在张朝阳身上,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你该干嘛就干嘛去,我是不会受你当徒弟的,我哪有时间教你。” 不理睬张朝阳的哀求,父亲迟疑了一下,到底是找来一块绳子叫给韩涛,却不放心的叮嘱着:“韩涛呀,你可别闹出事来。” “大伯,你就放心吧,瞧我的吧,绝对解决问题又不会出事,走了。”韩涛大刺刺的笑了笑,转身朝门口走去,脸上却是一股无奈,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这样子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舒雨见鬼了 门打开了,舒雨正咬牙切齿的在外面跳着脚,但是一见到韩涛冷着一张脸,一身难以言明的气机,让舒雨心里‘咯噔’了一声,韩涛的眼神透出冷漠,看着舒雨的眼神和看一块石头无甚区别,这让舒雨打心里感到有些畏惧,却不知道韩涛可以的制造出这种气场,就是为的压制舒雨,结果效果还不错,只是韩涛手中的绳子,却让舒雨变色。 “你想干什么?”舒雨的声调登时拔高了不少,一脸的紧张和不自然。 只不过这样的呼声并没有让韩涛止步,韩涛此时就像是一个冷血的动物,毫不迟疑的一把将舒雨的胳膊扭到背后,利落的用绳子在舒雨手上打了个结,然后三下五除二就把舒雨捆了个结实,不管舒雨怎么叫喊,结果到了最后惹的韩涛厌烦,结果一块胶带‘啪叽’就将嘴封上来,就像是贴上了封条,真没那属于当人看,简直把舒雨气疯了,却又无可奈何。 然后小叶子一马当先,直接回了自己家,临走过舒雨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在舒雨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就扬长而去,接着我牵着红玲的手,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根本就没有人去看舒雨一眼,就连父母将红玲送出来之后,待我和红玲看不到身形的时候,便自行转回家里,仿佛舒雨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韩涛叼了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香火明灭,让韩涛有点厌烦,这两天的日子让韩涛有些苦闷,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反倒不如前些天整天走在死亡线上来的踏实,这种日子会消磨他的脾性的,在我的家里,韩涛有点被亲情所牵绊,甚至于有点舍不得离开的感觉,这样不行呀,不然以后面对生死之间的时候,这将是致命的。 反正也是无聊,韩涛思索着何去何从,他和我身上的钱已经没有了,韩涛的钱早在赵县就被催鼓人给弄得干干净净的,而我也不是大款,不如明天就准备走吧,待下去很消磨脾气,再说拖得时间久了,谁知道催鼓人会不会失去踪迹。 不过当务之急却是需要去弄些钱来,虽然订好了计划,但是韩涛心里有点不踏实,这种事情接触不多,就算是想抓鬼可是谁会找他们呢,这倒真是个问题,一时间胡思乱想的,香烟灭了一颗又点上一颗,最终想起张朝阳这个惹人烦的东西,到现在还在扯着自己要拜师学艺呢,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这种人都能遇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看到我从外面回来了,韩涛笑了笑:“刚哥,把嫂子送回去了,那行,我的工作也算是完了,你回去睡觉吧,我也回旅馆,不过刚哥,刚才我捉摸了好一会,不如咱们明天就走吧,你和大伯大娘说一声,不然留下来,整天看着这两个惹人烦的东西,烦也烦死了。” 我微微一呆,其实并不像这么快就离开,舍不得爸妈,也舍不得红玲,不过从韩涛眼中看出深深地疲惫,我知道他是在苦恼什么,所以叹了口气:“那行吧,明天就走,我和红玲也说一声,哎,这才回来几天呀,对了,明天先陪我去师傅那边看看。” 韩涛点了点头,看着我走进屋里,这才一拉张朝阳,然后顺手在舒雨身上划过,匕首划出将舒雨身上的绳子割断,却里也不理舒雨,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倒不是不想这样捆着舒雨,只是当时我担心一个女孩被捆着,万一遇到坏人,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自然不能这样捆着丢在我家门外,万一被人看到了,岂不是又是一场麻烦。 舒雨恨恨的将绳子抖落开,却没有敢对韩涛怒骂,只是见韩涛走了才愤愤的咒骂了几声,将嘴上的胶带撕去,汗毛被粘下,撕得舒雨生疼,免不了又是一阵咒骂,只是坐在地上,看看紧闭的屋门,舒雨哼了一声,这就像想将本小姐拒之门外呀,门也没有。 轻哼了一声,舒雨嘴角挑起一丝讥笑,然后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小盒子取出一根钢丝,这开锁的活儿自己可是从小就练,也算是久病成医吧,将钢丝塞进锁眼里,然后轻轻地拨弄着,果然过了半晌之后,门轻轻地打开了,这么长时间过去,我的父母早就安睡了,而我也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已经什么也发觉不了了。 舒雨将门掩上,然后轻笑了一声,朝我的房间走了两步,却又有犹豫了下来,都两天了,想了想却又朝卫生间而去,虽然对这里的环境并不满意,但是总比自己满身酒气的好,很快卫生间里传来一阵水声,然后过了一会,一个穿得清凉的女孩走了出来,没有浓浓的妆,么偶有奇怪的发型,这个女孩显得文静了许多,而且也不再那么惹人讨厌,倒像个邻家的小妹。 伸了伸懒腰,将脏衣服往客厅的沙发上一丢,然后嘿了一声,又将钢丝掏出来,慢慢的将我的门打开了,而此时我睡的正香,丝毫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是这不代表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这些天生死之间的动荡,让我就算是睡觉的时候也颇为警觉。 见门开了,舒雨哼了一声,便一步踏进了我的房间,想要将我弄醒,毕竟一个女孩子谁外面也不合适,但是自然也不能和我睡在一起,所以她的打算是将我弄出去,自然有她的妙招,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瓶子,一脸的奸笑的进了我的房间。 但是一步踏入,第一眼所见到的却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站在我的房间里,是一个她没有见过的女人,只不过大半夜的这女人也不睡觉,而且冷冷的盯着她,一张脸看上去惨白惨白的,隐隐的双眼还发着幽光,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虚幻,让舒雨猛地一呆,这女人是谁,今天晚上怎么没见过,但是为何会在我房间里,这半夜里孤男寡女的,舒雨心里怔住了,便在此时,却听那女人冷冷的开口了:“快滚,理我大哥远一点。” 舒雨一呆,大哥,莫不成是我的妹妹不成,哪知道这个念头刚落下,就看见那女人慢慢漂浮起来,双手前她探来,慢慢的变长,十根手指甲发着寒光,最可怕的是,女人的舌头也伸了出来,也在慢慢变长,鲜血从头上流下,在惨白的脸上汇聚。 女人的忽变,让舒雨登时意识到自己见到了谁,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然后本能的朝后退去,却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然后当时就吓傻了,猛地惊呼道:“鬼呀,有鬼呀,救命啊——” 第74节 身子朝后退着,声音颤抖着,漆黑的房间里,那女鬼还是朝她一点点的过来,眼看着就要掐住她脖子,这让舒雨几乎是要喘不上气来了,太可怕了,牙关打着颤,双眼暴睁着望着女鬼,脑子里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看着女鬼一点点的迫近,这一刻舒雨真的是害怕了。 便在时候,客厅的灯亮了,我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女鬼一下子就不见了踪迹,灯光亮起,让房间里又充满了光明,舒雨喉间赫赫作响,光明中终于摆脱了黑暗的恐惧,见到我的父母从另外的一间卧室走出来,舒雨终于和见到亲人似得,终于感觉我的父母实在是太亲切了,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纵身扑入母亲的怀抱,而母亲迷糊之间下意识的将舒雨抱在怀里,就听舒雨惊声道:“伯伯,阿姨,有鬼呀,刘刚屋里有个女鬼。” 母亲身子一哆嗦,而父亲脸色大变,顾不得考虑舒雨是怎么进来的,说真的到现在还没认出眼前这个清丽的女孩就是那个古里古怪的舒雨呢,但是一听到有个女鬼,老俩口心里一震,也顾不上考虑为什么会有个女孩在家里,而且是从我的房间里冲出来的。 在父母脑海里一下子闪过了前段日子所有诡异的经历,李聪颖离奇自杀,赵树刚呗诈尸咬死,而且那个任媚儿鬼上身和我那啥那啥的,这一瞬间,父母几乎要崩溃了,难道那个鬼又来了,有想要害自己的儿子不成。 “小刚,小刚,你没事吧?”父亲冲进我的房间,焦急的呼唤着我。 我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一脸的茫然,看着母亲搂着一个女孩,好像没见过,而夫妻你在我面前焦急的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甩了甩头,不解的道:“爸妈,你们怎么都起来了?我没事呀,这女孩是谁呀,刚才谁叫唤有鬼有鬼呀的,大半夜的吓唬人。” 其实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李雪都已经告诉我了,但是我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就只能装糊涂,在父母面前表演一场迷糊戏,但是我低估了父母对我的担心,父亲吐了口气,身子有些发软,一屁股坐在我的床边,而母亲也拥簇着舒雨走了过来,一脸恐惧摸样,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很压抑。 “小刚,这姑娘说你房间里刚才有个女鬼,你说是不是那个鬼有来了,不行,你不能呆在家里了,明天赶快回上海吧,一定是又来害你了。”父亲拉着我的手,一脸的忧虑和不安,现在什么也不考虑了,我的安危才是第一位。 第一百二十六章 流氓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懂得法术,那样会让我和正常人的生活脱节,但是看着父母亲对我的担忧,心中一股暖流流淌而过,纵然我有千般理由,但是如果因此而让父母亲为我担忧,却是怎么也不能做的,如果看着父母亲焦急的脸庞我还无动于衷的话,那我可就不算是人了,沉吟了好一会,我还是深吸了口气,决定多少透漏一点,最少不要让父母亲为我担忧:“爸妈,你们不用担心的,前些天我无湖州,认识一位很有道行的大师,从他那里我求来了几张符,绝对可以让恶鬼辟易的,就算是有鬼,也不敢来找我的麻烦的,爸妈你们不用紧张,真的。” 说完,我从一旁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从师叔那里弄来的符箓,两张护身符,一张驱鬼符和一张五雷符,交到父亲手中:“爸妈,这都是真正有法力的符箓,绝对让恶鬼不敢靠近的,真的不用担心,我在湖州见过那位大师施展,很厉害的,不信你们看着。” 我去过那张五雷符,其实这一张是我自己画的,威力不大,不然我哪舍得拿来消耗,轻轻在空中一甩,符纸化作一蓬火焰,将父母和舒雨吓了一跳,然后灰烬散去,便见一道闪电炸开,隐隐有风雷之声响起,便是一道雷霆虚空闪现,在桌子上的一个水杯击的粉碎。 看到眼前这一幕,父母亲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望着桌子上的那一摊粉末,禁不住咽了口吐沫,而舒雨更是捂着小嘴,一瞬不瞬的望着,原来自古流传的法力道术,却都是真实的存在,以前一直以为是别人杜辑出来的呢,这一刻,从舒雨内心深处传来震惊和一种莫名的悸动。 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幕,父母亲脸色一变在变,但是终究是笑了,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是真的有神奇的效果,那么就不用担心儿子被鬼伤害了,不过父亲终究还是不能真正的完全放下心来:“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原来这法术真的存在,呼,真是太好了,这下子我就放心多了,不过,小刚,明天你还是回上海吧,那样更安全一点。” 知道父亲的牵挂和担忧,我点了点头:“恩,爸妈,你们就不用太担心我,这几张我是给家里求来了,我身上还有,可是花光了我身上所有的钱呢,好几千呢。” 花了多少钱,现在不是父母在意的,再多的钱也比不上我的安全重要,如果有需要,就算是倾家荡产父母也在所不惜,我就是家里唯一的希望,就算是加上父母的性命也赶不上我的安全重要,为人父母者,这颗心真的无法细说,可惜当子女的不能理解而已。 父母亲放下心来,紧张的气氛已经不在了,但是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母亲怀里的这个女孩,到了此时,我们才有心情去顾及她,我迟疑了一下,朝女孩望去,挠了挠头:“姑娘,你是谁呀,怎么大半夜的在我家里?” 父母亲一呆,也想起这个问题,刚才因为担忧我的安全,根本就忽略了这个女孩,是呀,这女孩怎么大半夜的在我房间冲出来,不会是又像上一次一样吧,不由得想起了任媚儿,父母亲皱了皱眉头,难道我和这女孩已经那啥了? 没等女孩说话,母亲心神一动,将女孩揽在怀里,迟疑了一下安慰道:“孩子,别怕,这有些事情也不是咱们这些人能控制的,你是不是和小刚那——那啥了?” 母亲很关心这个问题,真要是我和这女孩那啥了,只怕就是一场大麻烦,毕竟和任媚儿不一样,这个女孩看上去还不大,说不定就会出大乱子,只是在我们一家三口的注视下,那女孩终于有些扭捏的道:“我是舒雨。” “舒雨?”我们一家三口几乎是脸色同时一变,不太相信的望着这个秀丽的女孩,不过从鼻子呀,眼呀,嘴口呀,还有脸盘子看上去,好像还真的是舒雨,只是没想到卸了妆竟然看着挺好看的,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糟践成那副摸样。 “你真是舒雨?”我还是不敢完全相信,倒是见了舒雨点了点头,我苦笑了一声:“既然你长得挺好看的,赶忙非要糟践的和个鬼似得,你还见鬼了呢,我看是你把鬼吓坏了才对。” 舒雨有些恼怒,我说话够损的,但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醒过神来的她,并没有发脾气,而是哼了一声,便凑到我面前一伸手:“刘刚,也给我一张符吧,我害怕再见到那女鬼。” 看着舒雨那哀求的摸样,我不由得一阵好笑,还真不像是她,这一变样总感觉你有些不太适应,不过我还是拿出一张我画的护身符交给舒雨:“得了,送你一张也算是认识一场,这下你该回家了吧。” 舒雨信息的将符结果,抓在手中不松开,不过听到我最后一句话却不高兴了,一嘟嘴不悦的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呀,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我一个女孩子这大半夜的,你叫我回家,万一我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就算是不遇到坏人,那遇到鬼怎么办,我要是出点事,你还能安心的了吗。” 我嘿了一声,一脸的无奈,这不要脸的劲又上来了,不过还没等我说话,心软的母亲却点了点头:“舒雨说的也对,要不然这样吧,就先让舒雨在这住一晚上,小刚,就让舒雨睡你的房间。” 闻言我是一怔,挠了挠头苦着脸道:“妈,这不合适吧。” 母亲瞪了我一眼:“怎么不合适了,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舒雨睡你的屋里,你去客厅睡,你还想什么呢,这孩子。” 我一脸的无奈,也只得抱起被子去了客厅,父亲自然也不好待下去,便自行转会自己的房间,倒是母亲留了一会,见我们都出去,便神神秘秘的凑上去,低声问道:“舒雨,你这大半夜的跑到小刚屋里来,你们俩没出啥事吧。” 舒雨一呆,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这是问她是不是和我那啥了,登时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道:“阿姨,你瞎说什么呢,我和刘刚能有啥事,你快去睡觉吧,都不早了。” 母亲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便自行回房间去了,至于是不是休息就不知道了,到底是和父亲说了很多话,而我在沙发上,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至于舒雨,谁有心思去想她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却被舒雨摇醒了,睁眼便望见舒雨一脸的紧张的看着我,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苦着脸道:“大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觉,我和你有仇是怎么嘀。” 舒雨浑然不见了原来的嚣张,紧张的拉了拉我的胳膊:“刘刚,我自己在那屋里害怕,你能不能过去陪陪我呀,求你了。” 我心里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将身子一扭,躺在沙发上又想昏睡过去:“不行,孤男寡女的在一个屋里,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赶快去睡觉吧,明天自己回家,别让我动手在撵你了。” 但是舒雨并不放弃,刚才的女鬼显然是将她吓坏了,一个人在那间房间里,别说睡觉,就是待下去也感觉心里渗得慌,不关灯一颗心也是‘扑通扑通’的乱跳,自己能把自己吓个半死,所以才出来叫我,见我这般摸样,舒雨哼了一声,索性往我身上一躺:“你不陪我,那我就和你在沙发上挤,反正我一个人不敢在那屋里待着。” 说真的,虽然对舒雨一点想法也没有,但是当舒雨的小屁股坐在我小腹之上的时候,我心里还是能悸动了一下,隐隐的感觉到刺激,有点想抬头,特别是我现在只穿着裤衩,而舒雨也只是一件短裙,还是那种飘逸型的,这一坐下来,裙子张开,却是肌肤直接和我接触了,如果说我还是没反应的话,可就真不是男人了,咽了口吐沫,我呐呐的道:“舒雨,你先起来,你这像什么样子。” “想让我起来好说,你进去陪我我就起来,不然我就在这和你挤,咱谁也别睡觉。”舒雨娇哼了一声,皱了皱小鼻子,身子还故意扭了扭,卸了妆的她看上去也挺可爱的。 但是这样一来,本来就是克制的我,这一下子可就克制不住了,那种刺激下,一下子一柱擎天起来,让我颇为尴尬,正想说话,却听舒雨皱了皱眉头:“什么东西这么硌得慌?” 那东西抵着她的屁股自然不会很舒服,偏偏她没有反应过来,竟然伸手想要将硌着她的东西拿开,只是拿的开吗,一把抓住拽了拽,我简直要受不了了,忍不住就是一声呻吟,这也太刺激了,要人命呀,我倒是招谁惹谁了。 一下没拽的开,舒雨一呆,登时明白了手中抓着的是什么,作为成年人自然明白,俏脸猛地一红,赶忙松开,然后猛地跳了起来,朝我怒目而视,然后猛地一脚踢在我屁股上,压低了声音怒气冲冲的道:“你敢给我耍流氓,我踢死你,臭不要脸的,变态,色狼——”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女人呐 我一翻身坐起来,老脸火辣辣的,很是尴尬,只是也是一脸的无奈,压低声音道:“你别乱喊,别把我爸妈吵醒了,这也不能怪我一个人吧,还不都是怪你。” 舒雨气呼呼的等着我,脸上倒是少见的有红霞飞起,原来她也知道害羞呀,不过像她这样的女孩,也会在乎这种事吗,我挑了挑眼眉,不由得嘿了一声:“算了,你也别折腾我了,我陪你就陪你,你都不在乎我还在乎什么。” 抱起被子就径自朝屋里走去,却不知道舒雨此时在我身后一张小脸通红,犹犹豫豫的可不想平时的摸样,半晌,才咬了咬牙,跟着我走进了房间,门关上了,也就与外面隔绝开来,舒雨远没有我想的那么放得开,并没有直接躺下,而是倚在床头歪着头看着我。 我也没理睬她,到早上还要出去呢,所以必须早起来,否则被爸妈知道我们同处一室,那又是一场麻烦,将被子一蒙,便闭上眼睛准备睡去,哪知道舒雨却并不放过我,伸手将被子从我脑袋上拉了下去,双眼不停的闪着,咬着嘴唇道:“刘刚,你真的不害怕女鬼呀?我真的看到了,是指甲那么长,一根舌头也变得老长,简直就是吓死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丫头是不想让我睡觉了,我才懒得理会她呢,将身子一扭,背对着舒雨,然后打着哈哈道:“是吗,真那么可怕呀,反正我没见着,我也不害怕,要是真的有女鬼来找我,我倒是还高兴了呢,说不定是我的艳遇呢。” 闭上眼睛,实在是有些困极了,但是舒雨却恨恨的在胳膊上扭了一把,愤声道:“你正经点行不行,我和你说真的呢,真的有鬼呀,你起来说话。” 我一阵无奈,真想再把李雪叫出来吓她一吓,但是却知道不能这么做,心里一阵厌烦,转过身去望着舒雨道:“我说你安静一会行不行,你不困别人还不困呀,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怎么地,让你这么折腾我,有鬼怕什么,我不是给了你一张护身护吗。” 舒雨哼了一声,一脸的不高兴:“刘刚,我正儿八经的和你说话,你怎么这样呀,你是没看见那个女鬼,真的好可怕好可怕的——” 第75节 叹了口气,我真是无奈了,为什么就非要纠缠着女鬼的事情上呢,不就是个女鬼吗,我见得多了,不过却没法和舒雨说出来,心里这个憋屈呀,苦笑了一声:“得了,我保证不会再有女鬼出现了行不行,咱安安稳稳的睡觉行不,我真是快困死了,这都几点了,舒大小姐,我真的是困了,你就饶了我吧。” 然后就闭上眼睛,不管舒雨怎么折腾我我也不睁开眼睛,就算睡不着,躺着也是好的,反正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感觉眼皮沉得像灌了铅,仿佛舒雨的声音越来越远,偏偏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舒雨急了,想也不想,竟然朝我小弟弟就是一下,这一下将我所有的困意都给打消了,脸色登时变得蜡黄,冷汗就冒了出来,捂着下体痛呼出声。 好半晌,才慢慢平复下来,幸好这丫头下手还不算是太狠,不然我这可就废了,但是这一次我可是真的生气了,脸色狰狞着,一把恏住舒雨的衣领子,咬牙切齿的道:“舒雨,你疯了是不是,下手就没点分寸是吧,再敢这样,你信不信我揍你。” 舒雨一撇嘴啐了一口:“打女人不是男人,你这点出息呀。” 我算是服气了,人可以不要脸,但是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吧,深吸了口气,装出一副恶狠狠地样子:“你别太过分了,惹急了我真把你今晚上就地正法了,老实睡觉。” 松开舒雨的衣领子,我愤愤难平,不过舒雨脸皮无敌,我也是在耗不过她,哪知道我这才躺下,舒雨却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服,才幽幽的道:“刘刚,就你那胆子,还就地正法我,我再不接你三个胆子怎么样,德行,哎,我问你,你是不是懂得法术呀?” 耳朵边上不清净,我彻底怒了,猛地坐起来,瞪着舒雨阴声道:“你记住了,别说男人不行,再惹我我可真下手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没地后悔,老实睡觉,听见没有。” 哪知道我的威胁舒雨却毫不在乎,或者算定了我不敢怎么样,只是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将小胸脯朝前一挺,哼了一声:“我倒看看你敢不敢下手,来呀,我还就告诉你了,本小姐什么没见过,就你这德性的你也敢,你要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今晚上就让你睡觉,不然的话——” 也不知道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还是一时冲动,总之我干了这辈子最愚蠢的一件事,竟然红着眼真的伸出手去,朝舒雨抓去,其实我真没想干啥,就是想吓唬一下舒雨,结果我这一伸手,舒雨这一挺胸,一切刚刚好就发生了,我感觉到手中两团柔软,下意识的抓了抓,然后眼光顺着往下看去,当时就傻了眼,而舒雨也傻呆呆的往下看去,这个我真的这么干了,舒雨脑海中乱了,彻底乱了。 足足沉默了一会,就见舒雨猛地朝后退去,口中羞怒道:“流氓,你——” 话未说完,却直接从床上张了下去,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将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我这才反应过来,老脸登时一阵火烧火燎的,通红一片,我发誓,我真没想这么干,我就是想吓唬她来着,这一切都是误会,幸好舒雨一个跟头摔了下去,不然这要是叫起来,这大半夜的,让爸妈听到,估计着我算是完了,不被扒层皮才怪呢。 赶忙下床将舒雨扶起来,红着脸呐呐的道:“舒雨,那个——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吓吓你,真没想到——” 话音还没落,舒雨也缓过神来,羞红着脸,伸手就打我,一边打还一边咒骂着:“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打死你这个流氓,臭流氓——” 我心虚得很,自然也不敢反抗,好在舒雨虽然感觉已经很用力了,但是真的打的不疼,我也就尽可能的克制着,本以为舒雨看着这么开放,不成想就是这么一下,竟然足足折腾了多半个小时,知道她没了力气,这才气呼呼的坐在床上,还小心的和我保持着距离,嘴里犹自咒骂着:“刘刚,你就是披着人皮的狼,你这个变态,你这个猥琐狂,你都有女朋友的人了,还敢耍流氓,等明天我就告诉你女朋友,你等着瞧吧,敢对我耍流氓,你死定了——” 我心里一阵抽搐,想到红玲忽然有些惭愧,万一舒雨真的说出去,这我还怎么做人呀,心里已经,赶忙朝舒雨哀求道:“舒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咱们也无冤无仇的,求求你了,你千万别说出去,那就是一场误会,我真不是故意的。” 翻来覆去也就是这么几句话,这种哀求很苍白无力,不过听到我的哀求,舒雨登时得意起来:“刘刚,知道怕了吧,得罪本小姐可是后果很严重的,想要我原谅你,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表现什么,歉也道了,罪也赔了,好话都说尽了,还让我怎么样呀,苦着一张脸:“舒大小姐,你说怎么办吧?” “你是不是会法术?给我说实话,不然我可不放过你。”舒雨双眼一亮,刚才的事情还不至于让舒雨成什么样子,又不是古代那些三贞九烈的女人,就算是沾了点便宜又能怎样,又没啥实质性的东西。 微微一怔,我皱了皱眉,这件事情确实不能说,因为牵扯的太广了,一旦说出去,我的生活可就完全变了,我不想这么一个人知道我的事情,这一刻心里忽然冷静下来了,转过无数念头,心中忽然一动,深吸了口气:“舒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法术,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刚,你敢给我装是吧,好,那我明天就告诉你女朋友,走着瞧。”舒雨气的双眼冒火,恨恨的望着我,几乎咬碎了一嘴的银牙。 我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这舒雨:“舒雨,我提醒你一件事情,就你这摸样的,你自己给人留的始终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吗,随便去说,说破大天要是有人相信你才怪,随便说,就你糟践的和个买的一样,你说我对你耍流氓,你自己觉得有人相信吗。” 冷冷的瞪着舒雨,舒雨那摸样真的让人看着像个小姐,说出去还真没人相信,何况本来就是自己贴上来的,让人觉得这女孩很随便,说我耍流氓还真没人信,不过我也是老脸一红,毕竟自己还真做了,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毕竟做过了。 哪知道舒雨听完我的话,却一下子呆住了,一张脸变得煞白,一会又变的通红,红白交替之间,舒雨猛然间哭了,哭的稀里哗啦,双眼一红,一边痛哭着,一边冲上来打我,而且这一次不想刚才那一次,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我,甚至于用嘴咬我,没注意就被咬了两口,还真被咬破了,只是舒雨并不停手,嘴里还哭嚷着:“你才是小姐,我告诉你,我到现在还没有男人碰过我,你还是第一个占我便宜的,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谁随便了,谁不要脸了,谁是小姐了,我和你拼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这一夜 舒雨简直就像是疯了,无论我怎么推搡,就像一只四爪章鱼缠在我身上,用手用脚用牙齿,反正是能用到的都用上了,从舒雨的话中我算是听出来了,舒雨这么激动是因为我说她不正经,好像是天大的冤枉一样,通过这种方式证明着自己,而我偏偏理屈,又不敢太过厉害的推搡,一番折腾下来,我的练呗挠花了,衣服也被撕烂了,整个人就像乱了套一般。 终于我在被舒雨第二次袭击了那里之后,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在哪里,脸色变得蜡黄蜡黄的,疼的嘴里都喊不出来声,只是喉间赫赫作响,冷汗直冒,双手捂着下体,这种疼痛简直是要人命的,好半晌也缓不过来劲,舒雨打了几下,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见我这古怪的摸样,当真吓坏了,这里可是能打出人命来的,虽然舒雨很嚣张,但是并不表示她能大胆到那种地步,见我这样子着实吓坏了,一瞬间不知所措,只是颤着声道:“刘刚,你怎么了,别吓我,我不是故意的——” 可惜不论她怎么呼唤,令我却始终脸色痛苦的呻吟着,那副惨样将舒雨吓坏了,竟然不知所措的哭了起来:“你别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揉揉,你别吓我呀——” 话音落下,这个神经兮兮的女孩竟然真的伸出手来,帮我揉了起来,而且是轻轻地,只是这对我的痛处毫无缓解,就这样好半晌,我才慢慢的平复下来,一张脸还是蜡黄的,嘴里还忍不住呻吟着,不过不会再有刚才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刘刚,你好点了吗,我真不是故意的。”舒雨一边给我揉着,还一边不忘了解释。 痛处慢慢的消退了,我却被折腾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整个人像是虚脱了般摊在床上,如果我能看到自己的摸样,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凄惨了,脸上好几道划痕,身上的短裤背心都被撕烂了,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人都想快死了一般,整个大病初愈的样子。 疼痛时消退了,舒雨还是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一边自责着一边轻轻抽泣,显然我刚才的样子吓坏了她,手还是下意识的给我揉着,只是此时的我却已经消去疼痛,却被一个女孩子用小手揉着哪里,尽管我始终没有多想,但是本能的反应还是起来了,我没感觉多少,一开始舒雨也没注意,只是揉着揉着越来越硬,舒雨便感觉不对劲了,偏偏看我不像是恢复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继续揉下去还是把手撤回来,落入两难的尴尬境界。 本来我也没注意,但是越来越强烈的肿胀感却让我有了感觉,只不过好一阵尴尬,喘了口气,才低声道:“我没事了,你把手拿开吧。” 舒雨脸一红,也不敢看我,赶忙将手拿开了,一脸的不好意思,这副娇羞的样子倒是真不想平时的她,我躺着大口喘着气,已经彻底没力气了,也没心思和舒雨说话,过了一会,舒雨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孩,其实我不是那样的,平时糟践成那样,是怕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占我便宜,其实当现在我和男人脸牵手都没牵过,表现成那样我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我勉强牛头看着舒雨,才发现说着说着她竟然哭了,或许是说到了伤心处才这样吧,我迟疑了一下:“那你干嘛还非要去迪厅那种地方,哪里好人本来就不多。” 舒雨脸色一阵黯然,抽泣了一下:“我没别的地方可去,也只有在那种地方才感觉不孤单。”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呢,或者找朋友去玩也好呀。”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去那种地方,我有时候也会感觉一个人寂寞,但是却从不考虑去那种地方,叫上几个好友出去喝点小酒,或者几个人凑到一起打牌消遣时光,再不然就是几个人天南地北的海侃一阵子,烦恼自然消解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触动了舒雨,本来轻轻抽泣的舒雨一下子哭出声来:“我没有家,我就一个人,也没有人要我了,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后来又都成了家,又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我本来是跟父亲一起过的,一开始还好,后来他找了一个女人,再后来又生了一个孩子,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人理睬我,没有人关心我,就只是打我骂我,所有人都来指责我,再后来就把我锁在房间里,把我当动物养着,可我不是吃饱了什么就不需要了,可是我需要的时候却没有来理我——” 听到舒雨的话,我沉默了,原来是这样的,单亲家庭的孩子,父亲又给她找了个后妈,又生了一个孩子,所有的经历都放在后妈和孩子身上,于是舒雨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了,想必在母亲那边也是如此,所以自暴自弃,连家也不愿意回,这样的人一般来说性格都很孤僻,所以看来舒雨也没朋友,无处可去便耗在迪厅里混日子,不过若是真像她说的那样洁身自好,倒是好不失为一个好女孩,只是这脾气也是在太乖张了点,有点让人受不了。 “你出来你父亲就一点也不管吗,不是把你锁起来了吗。”我有点迟疑,如果真的不管的话,那就放任之流了,何必锁在家里呢。 说到这里,舒雨倒是止住了哭声,双眼闪烁着不服气的光芒,轻哼了一声:“想把我锁住可没那么简单,哼,虽然我在三楼,但是我把床单打成麻花,便结成了绳子溜了下来,又从家里偷了钱就跑出来了,这都几个月了,也没有找我。” 我一呆,算是真的很佩服她,这丫头可真厉害,三楼也敢下,胆子够大的,就算是换做我也要好生琢磨琢磨,不知道是不是钱花完了,这才想找我做个冤大头呢,我苦笑了一声:“是不是钱花完了,想拿我当冤大头来着。” 舒雨脸色一沉,瞪了我一眼:“谁把你当冤大头来着,我还有钱呢,谁知道我偷了多少钱,反正这几月都没花完,我还有不少钱呢,其实我跟你来,只是因为好奇你怎么把光头强驯服住的,那可是个道上的狠角色,我就觉得你一定有秘密,又看你不像是坏人这才跟着来的,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一阵无语,这都成,我苦笑一声:“我不像坏人,你还把我打成这样,幸亏我不像坏人,我要是像坏人你还不把我打死了,你实在是太强悍了,不过你干嘛不去你朋友那里呢?” “我没朋友,也没有人愿意理我。”舒雨声音一阵低沉,看得出情绪很低落,不过也好明白,像她这样乖张的性格,有朋友才怪呢。 “睡觉吧,别折腾了,明天我还有事情呢。”我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同情个这个女孩,但是同情归同情,可没想收留她,明天就送她回家吧,也许他父亲不像她说的那样呢。 舒雨哼了一声,果然没在说话,只是依着床头想着自己的心事,就当我又要迷糊着的时候,舒雨却不知道又想起什么,轻轻摇了摇头我:“刘刚,你给我说句实在话,你是不是懂得一些法术呢,你一定不懂得,不然你不会对女鬼那么自信,我可是真看到有个女鬼在你房间里呢。” 见我毫不理睬她,舒雨嘟着嘴哼了一声,在我胳膊上扭了几下,最终还是愤愤的躺了下去,于是我终于睡着了,这都是下半夜了,也不知道几点钟了。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我被一阵敲门声给吵了起来,迷迷糊糊中一看天色我登时傻眼了,这都太阳老高了,我睡过头了,父母一定早起来了,这可怎么办?一定会被爸妈骂死的,说不定会以为我干了什么勾当呢,我心里发苦。 回头看看舒雨抱着被子,整个人露在外面,短裙已经自己窜到上面,露出小裤裤,看得我一阵苦干舌燥,这也太诱惑人了,不过此时我可没心情做什么,这要是让人看到,我可就百嘴莫辩了,赶忙伸手摇醒舒雨:“快起来了,懒猪,太阳都晒屁股了。” 第76节 舒雨睁着朦胧的睡眼,娇庸的颠道:“干什么,让我再睡一会,真是讨厌死了。” 我算是服了,也顾不了太多,扯过被子给她盖好,然后从衣柜里找出衣服,将被舒雨撕破的衣服脱了下来,结果这个该死的舒雨就在我将裤衩脱了一半的时候,却忽然醒了过来,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紧张地道:“你干什么?” 莫名其妙的看了舒雨一眼,我能干什么呀,然后明白过来,没好气的道:“能干什么,我换衣服,总不能抓着被你撕烂的衣服见人吧。” 舒雨脸一红,也醒悟过来,赶忙爬起来,拽过她的包,然后从里面翻出一条牛仔裤和一件体恤,但是看着我又犹豫了:“刘刚,你先转过身去,我也换衣服。” 我无奈的转过身去,然后利落的穿妥衣服,却没想到舒雨比我还快,等我转过身去的时候,她已经换完衣服了,然后平静了面容,深吸了口气便朝外走去,我只能紧跟在她身后,当门打开的时候,母亲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透过缝隙朝里面张望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探访师傅 舒雨望着我母亲黑着的脸,神色有些不自然,忽然间想到什么,偏偏就小脸一红,低着头轻声喊了一声阿姨好,然后竟然不好意思的玩弄着衣角,看得我是背心直发冷,本来看母亲的脸色就知道母亲肯定是在胡思乱想了,偏偏舒雨这幅德行的,就好像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我知道这一次怕是说不清了,真是后悔怎么就睡过头了呢。 果然,母亲看着舒雨的摸样脸色阴沉的更厉害,咳嗦了一声,朝我招了招手:“小刚,你给我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心中一沉,我无奈的拖着沉重的步伐跟着母亲去了她的房间,一进门,母亲就将门关上了,脸色变得黑的更厉害,伸手揪住我的耳朵,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混小子,还说和着女孩什么事也没有,还真被你骗过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和这女孩好上了,你这个混小子呀,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心里叹了口气,母亲果然误会了,我脸色发沉,苦笑了一声:“妈,其实是你多想了,我和她一点事也没有,真的,不是昨晚上她看见女鬼了吗,自己呆在屋里害怕,就非让我陪她,我拗不过她,就陪了她一晚上,早上就睡过头了,真的没啥。” 只是我的解释不足以让母亲相信,心中早已经认定了我犯错了,便更加用力的揪我耳朵,恨恨的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还敢说没事,你的衣服怎么破的,为什么今早上起来,你们都换衣服了,在一个屋里,你们毫不顾忌,好说没事,你看看你那屋里,都被你们折腾疯了,真是气死我了。” 我无力解释,自己都觉得说出来苍白无力,很难让自己信服,又怎么能让母亲相信呢,见我沉默下来了,母亲更是气得厉害,恨恨的道:“你打算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我有点不明白,母亲到底什么意思呀。 见我装傻充愣,母亲气得给我一巴掌:“装吧,你就装吧,这要是让红玲知道了,能接受的了吗,就算是红玲不跟你计较,但是这个女孩怎么办,瞧昨天的样子,她会干休,这要是和红玲闹起来,红玲肯定会再也不搭理你了,你这——你气死我了,这女孩子那是当老婆的人,况且比你小这么多,你想把我和你爸愁死呀,今早上红玲来了,要不是你把急中生智,还没等红玲进门就将她诳出去,赔你爸买东西去了,否则这时候家里一定都乱套了,你自己想想该怎么办吧。” 我一下子呆住了,红玲来过了,不过我总感觉好像不对劲,我干吗要躲,不过幸亏没有被堵在屋里,不然麻烦还真的大了,不过现在没问题了,好能有什么事,心中无私天地宽吗,只是我心中却是在宽不起来,哎,这就是做贼心虚吧,不过我心虚干什么劲呀。 “妈,真没事,我和舒雨她就一点事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你就放心吧,绝不会有事的。”我宽慰着母亲,心里面没鬼自然也不会担心。 母亲将信将疑的看着我,最后叹了口气:“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你有能耐给我多找几个儿媳妇才好呢,到时候在多生几个孙子,哎,你别到头来落得个一场空,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终于母亲不在训斥我,一脸担忧的出去了,而我却苦笑着跟着母亲,一出去,就看到舒雨巧笑兮兮的给母亲说话,好不容易等母亲去了厨房,舒雨就凑上来,拉着我的胳膊低声道:“刘刚,你妈问你什么了,不会是说什么了吧,是不是说我了。” 我正要解释,结果母亲从厨房又出来了,看见我和舒雨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很不像是没关系的样子,母亲登时脸一沉,重重的哼了一声,冷冷的瞪了我一眼,吓得我赶忙而后舒雨分开,然后老老实实地跑进厨房,还是离舒雨远一点吧,不然说不清楚了,一定会被误会,只是我不知道,母亲这时候在客厅正和舒雨说教。 “舒雨,你年纪还小是吧,很多事情还不明白,你看小刚这孩子吧,人老实心眼实诚,年龄大了,我和你刘大伯就想他赶快结婚给我们生个大胖孙子,哎,人老了,就想看到儿孙满堂,你明白吗。”母亲说起话来有些伤感,让舒雨很是郁闷,和自己说这些干嘛呀。 不过到底是唯唯诺诺的应承着,只是始终没想明白,过了不久,父亲和红玲买东西回来了,母亲便张罗着吃饭,吃饭的时候,母亲还特地询问我和红玲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弄得我们老大不好意思,也不见一旁的舒雨有何反应,这丫头看上去比昨晚上淑女多了。 不过红玲也注意到了舒雨的变化,看着舒雨微微红晕的小脸,红玲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只是不肯多想罢了,这一顿饭吃的沉默着。 吃过了饭,我便领着红玲出了家门,至于舒雨,在我强烈的要求下,便给赶了出来,要她直接回家,并劝她一番,不过看摸样只怕是没有能听得进去,只是这我已经管不了了,毕竟舒雨也是成年人了。 看着我们消失在车流里,舒雨轻哼了一声:“想撵我走,没那么容易,哼。” 伸手拦住一辆车,朝我们的车一指:“司机,跟上前面那辆车,看看他们去哪。” 我当然不知道舒雨就在后面跟着,半路上给韩涛打了个电话,说好了在龙婆婆的家门口汇合,然后一路直接杀奔那个荒凉的村子而去,没想到我到的时候,韩涛都已经在哪里等待我了,不过正在鬼鬼祟祟的朝胡同里张望,不知道在做什么。 见到我们来了,韩涛挑了挑眼眉,朝里面一指:“刚哥,瞧那几个人,已经来了很久了,就一直在你师傅门前待着,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顺着韩涛的手指头望去,果然有三四个人,有男有女的,有一对看上去像是两口子,从表情上看有些焦急,就站在师傅门口待着,看摸样是来了时间不短,就当我沉思之时,韩涛碰了碰我,朝不远处一仰头:“刚哥,你看那辆奥迪,车牌不是你们曲阳的,应该是那几个人开来的,你才这几个人是来干嘛的呢?” 韩涛嘿了一声,谨慎的走到奥迪车边上,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然后脸色有些凝重,凑到我身边道:“刚哥,这几个人很可能都已经来了不低于三天了,而且绝对没离开过。” 三天没理开过,在这阴森鬼气的地方等着,朝那几个人望去,不过此时那个人也正朝我们望来,隔着胡同凝望着,能干什么的呢,偷东西是不可能,师傅是在没什么值得偷得,还这么兴师动众,至于其他的事情,好像也没有值得兴师动众的,却不到找师傅究竟是做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师傅应该还没回来。否则这些人不会在这等着的。 “看来师傅还没回来呢。”我叹了口气,却还是朝里面走去,虽然师傅不在,但是祖师爷的画像还在,既然来了,如果不去参拜一下的话,师傅必然会怪罪的。 哪知道方走到门口不远处,就听那几个人之中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开口了:“你们也是来找龙婆婆的吧,可惜龙婆婆不在家,你们来的时候不巧。” 我微微一笑,上下打量着这几个人,那对两口子四十多岁,旁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好像有点功夫的样子,至于另一个却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伯,只不过衣着普通,用韩涛的话讲,那就是这老伯绝对是个农民,和他们不是一路的,只是在这里一起等。 “你们也是来找龙婆婆的呀?”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哪知道这一句话倒是勾起了旁边妇女的话头:“是呀,都等了好几天了,也不敢离开,早听说这龙婆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还真不好找呢,真是急死人了,怎么,小伙子,你们家也出事了?” 我心里一阵别扭,什么叫我们家也出事了呀,还不等我说话,就感觉一旁韩涛扯了我一把,凑到我耳边道:“刚哥,嘿,咱们挣钱的机会到了,这几个人家里一定是出了事,来请龙婆婆帮忙的,不过你师父不在家,这不是咱们的机会吗,也不用咱们特意去找了,真是睡觉有人送枕头呀。” 微微一愣,我心中转了个圈,看了韩涛一眼,深吸了口气,这才咳嗦了一声:“不是,我是龙婆婆的徒弟,本来是想看看师傅回来了没有,没想到她老人家还没有回来呢,不知道几位找我师父做什么?” 几个人对我的话登时一呆,接着脸上现出将信将疑的表情,显然并不是很相信我,但是偏偏又抱着一丝希望,那个妇女更是双眼一亮,上前一把拉住我:“小伙子,你真是龙婆婆的徒弟?” 我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知道他们是来求师傅的,话多了反而显得我们不够神秘,如今总要先做个样子,一般的人对越是神秘的人就越显得尊敬不是,轻轻脱开妇女的手,我走到大门口,双手结印,轻轻在大门上一点,大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黑洞洞的大门口,像是长大的一张嘴一样。 第一百三十章 祖师爷 大门打开了,其实门根本就没锁,因为师父也不会上锁,第一里面没有值得偷的东西,第二那就是师父当年曾经收服过两只恶鬼,相当厉害的恶鬼,将它们封镇在这大门之中,为师父看家护院,绝对是拦路鬼,就算是道行低一些的人也休想进去,只是我则不同,这两只鬼还不敢拦阻我,身份在这里摆着吗,更何况我周身都迸发着彭祖一脉的气机,更有飞仙骨笛随身。 我也不理睬那几个人,反正他们有求于人,自然不用我去问,着急的是他们,大门一开,我便大步走了进去,只听见身后那中年男人高声喊道:“小兄弟,你听我们说——” 见我也不理睬便径自跟着朝里面冲来,哪知道刚到门口,便已经失去了我的踪影,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中年人也不多想,便要跟着追进来,哪知道方冲到门口,整个人和就像是被大力推了一把,竟然双脚离地倒飞了回来,若不是那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把将他接住,只怕是要摔个不轻。 悠悠的朝屋里面走去,院子里依旧是那么多的纸人纸马,有时候我就奇怪,照例说师傅应该是能卖出不少,但是为什么这里的始终不见少,而且也不见师傅做这些东西,我却哪知道师傅其实根本就不做,只是从外面买来再买的,却偏偏有很多人大老远跑这里来买。 遮阳网下,黑黑的看不太清楚,只不过我这次来心里已经没有第一次的畏惧了,这种环境也很难让我心中紧张,当初不比如今了,不过十几步便走到了屋门口,不用我推门,自然有看门鬼将门打开,作为师傅的弟子我还是有些特权的。 屋里比外面黑暗,也没有灯光,就连我也看不清楚,那盏尸油灯被师傅带走了,这里已经没有灯火了,我心中动了动,取出一张我自己画的灵火符,轻轻一甩,便有灰烬散去,然后一团灵火化作火球悬浮在空中,如一盏油灯一般。 祖师爷的神像是供奉在左边那间屋子里,而右边那间屋子里我记得好像是摆放着一个棺木,不知道怎么着,我忽然就想去偷偷看看师傅将这灌木摆在这里,究竟是想什么?里面又是什么? 一旦兴起这个念头,我简直无法歇止,如同心魔作祟一样,心中有个声音在怂恿我,去看看去看看,里面一定有大秘密的,终于我还是没有忍得住,深吸了口气,朝棺材那间屋走去,这屋里没有门,正中摆着一副棺材,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这一刻我忽然就奇怪,这间屋里是棺材,那间屋里是祖师爷神像,那么师傅会睡在哪里呢?还是说师傅根本就不睡觉。 哪知道方一踏入那间屋里子,异变忽起,一步踏入,就如同迈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本来窄小的一间屋子,看上去一下子变得有几十亩那么大,这就像是一个大院落,里面是古代的那种亭台楼阁,还有假山水景,更有几处茂盛的竹林,清风吹过,还能听到沙沙的声音。 第77节 我惊呆了,这——这也太不可置信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不由自主的朝身前的竹林探去,入手是湿滑的翠竹,一颗一颗那样真实,在摸一摸那座假山和石桌石椅,绝对是真实存在的,倘佯在这座院落里,一草一木都是存在的,让我惊异莫名,真不想一间破屋子里,竟然还另有乾坤,有这样的世外桃源,清风瑟瑟,竹影摇戈,碧水荡漾,水中还有鱼儿在游荡。 一路走过一路的惊奇,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应该是利用阵法所创造的小乾坤,其实这一切应该都是微缩的,或者说也不是真实的存在,但是阵法交替,便如身临其境,实在是太让人惊叹了,我暗自心动,等见到师父,却一定要让师傅叫我这门子法术,将来我在自己家里也弄一个这样的地方,岂不是妙哉,如果是这样的话,等以后和父母在一起住就不成问题了,也不用承受买房的压力。 我兴奋地四处游荡,早已经忘记了自己进来的目的,不知道祖师爷要是有灵,会不会责怪我呢,我走进一间屋子,里面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可是没有现代化的东西,看上去古色古香,宛如置身于古代的豪门大户之中,清静无为,在这地方呆久了,人的心情自然淡泊了。 桌子上放在几本书,倒是都是现代的书籍,床上的被褥干干净净,屋里还摆放着几盆花,不过从一些用品上看得出,这应该是师傅的卧房,我自然不敢久待,看了两眼便赶忙退了出去,免得师傅将来发现了,到时候责骂我。 穿过一座院落,前面有一个月亮门,此时已经走过了大半的地方,这里是最后的一处了,只是此处却为一把铜将军锁门,我不敢冒险打开,不然要是恢复不了原样,还不被师傅骂死了,从门缝里朝里面张望了一会,却是里面黑乎乎的也看不到什么,和这边的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不知道这个单独的小院子是什么所在,不过其中隐约有阴风透出,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心中有些畏惧,到底是转身离开了,也许以后可以问师傅的。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幸亏我当时没有打开那座小院子,不然可就闯了大祸了,哪里是彭祖一脉绝对的禁地,是不能让人进去的,就算是过去了很久,我当时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从院落里退出来,一步之遥,眼前幽静的院落已经从眼前消失不见,放眼望去,却依旧是一具棺材,除此之外也别无他物,我终于知道为啥师傅住在这里也不嫌弃了,也没有给自己留个睡觉的地方了,有这样的小乾坤所在,如画中的世界一样,那还用准备什么。 只是我就在想,到底那棺材里有什么,可惜一步踏入就是那座院落,根本就靠近不了棺材,最终我还是放弃了,转身朝左边的那间屋子走去,还是去给祖师爷磕个头吧。 心里胡思乱想着,我轻轻推开了左边的屋门,但是如眼所见,却是不由的一呆,如眼所见的却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祖师爷的神像呢,一下子愣住了,迟疑着咽了口吐沫,呆呆的望着空无一物的房间,难道祖师爷的神像被师傅请走了,不过也没可能呀,师傅又没有打算搬家,再说师傅肯定不会将祖师爷的神像请去师叔那边的,只是—— 半晌,我苦笑着退了出来,呆愣了一会,我还是不死心的又推开门,但是所见依旧空空如也,我忽然想到,是不是还需要什么手段才能见到祖师爷呀,只是是什么手段呢,我也只有翻阅彭祖手札上的记载,只可惜找了一遍也不见有任何记载,让我颇为失望。 迟疑了片刻,我叹了口气,纵然见不到祖师爷的神像,不过既然来了,总要给祖师爷磕个头再说吧,摇了摇头,轻轻地跪倒在地,双手举起低声念道:“祖师爷在上,弟子刘刚竟日回来给祖师爷请安了,还望祖师爷莫怪,我实在找不到您老人家的神像所在。” 说完,一个头磕了下去,这时候我心中一惊准备磕完了这个头就离开的,哪知道等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却让我一下子呆住了,一幅画像定在虚空中,前面摆着一张石头的供桌,上面各色祭品,香烛烟火升腾,而这神像竟然是在一座山头之上,整座山树木浓郁,葱葱郁郁的,在山顶望下去,远处群山环绕,尽都掩映在白云之中,许多亭台若隐若现,无数飞禽走兽倘佯其中,这简直就是一处仙境,绝不是人间了,人间哪里还有如此净土。 我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一切,却忽然祖师爷开了口:“幻由心生,你所看到的一切,所接触的一切,那都是你的内心外在的表现,何必这么惊讶,这些不过是仙人的小手段而已,怎么样,刘刚,你可想学吗?” 闻言我猛地一呆,倏的一惊,一下子纵身而起,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却见那画像中的祖师爷已经从画像中走了下来,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我,一袭白衫,在清风中飘逸,白眉白须,肌肤却光润得很,手中一支笛子,好一副仙风道骨。 猛地一呆,我不敢多想,赶忙给祖师爷跪倒:“祖师爷在上,弟子刘刚给您老人家请安来了。” 祖师爷哈哈一笑,轻捋着白须,单手伸出,微微一托,便将我托了起来:“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今天我心情不错,便带你走走。” 话音落下,但是拉着我,信不朝远处走去,不过不是朝山下拾阶而下,却是信步闲庭,一脚踏在虚空中,我正惊疑不定之时,就见祖师爷脚下有一片云霞升腾而起,托着祖师爷与我已经悠悠朝远处而行,清风拂面,却将我弄得一颗心惴惴不安。 站在云彩上,总觉得好像脚下踩着一团棉花,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往下望去更是高有几百丈,一座座仙山从脚下略过,不是有仙鹤神禽自身边飞过,真可谓仙云浮游过,人在画中行。 第一百三十一章 方先生 我心头剧烈的跳动着,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竟然在天上飞呀,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小乾坤的世界里,简直就是神仙的日子,如果有一天我也会这样驾着云彩在天上飞那该有多好,看着身边经过的仙鹤,我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明悟,感觉好像有东西忽然就破开了,已经种种困扰的东西不复存在,对于道术又有了更深一点的明悟。 祖师爷看出了我的疑惑,呵呵一笑:“刘刚,这里是小乾坤世界,不过是阵法所勾射出来的,和现实中的世界不一样,这驾云之术乃是仙人才可能有的本事,如今不过是在乾坤小世界中模仿出来而已,你还真以为有这般的神奇不成,当年我一心追求长生却不可得,记住我一句话,仙道不可凭,还是为人好,好好修习道术,也未尝不可就不可能有仙人的法术。” 一路飞过,看尽大山大川,这简直就是一处仙境,了无人踪,就只有仙禽神兽在其中游荡玩耍,待祖师爷带着我落到一处山顶之上,我的心已经澎湃不能平复,这一切对我的冲击太大了,心头震动不已,终于还是忍不住跪倒在祖师爷面前:“祖师爷,您就教我这种小乾坤之术吧。” 祖师爷呵呵一笑,上下打量着我,指着我一阵笑骂:“你这小子,其心不正,你想学小乾坤之术用心不良呀——” 我心中一惊,脸色一变,赶忙磕头在祖师爷面前:“祖师爷休怒,弟子不敢了,以后绝不敢在兴这心思,祖师爷恕罪。” “哈哈哈,何罪之有,这人世间呀,都说是无欲则刚,但是谁又知道要是没有了欲望,这人那还会奋发图强,便如我当年,不也是一心追求长生,也不过是为了多活些年,这便是欲望,你有学道术的欲望,又不是拿来杀人放火,只要不碍大德,德行不亏也就是了,何罪之有,快起来吧。”祖师爷笑望着我,丝毫不在意我内心哪一点小心思,我只是想学会了小乾坤之术,可以让父母生活的更高兴一点,这小乾坤之术可是有的自己心境所造的。 呐呐的站起来,恭谨的呆在祖师爷身边,讪讪的干笑着,不敢和祖师爷对望,虽然我没有坏心思,没有想过利用这小乾坤之术做什么坏事,但是却也是用来为自己解决小心思,也算不得好事,正在胡思乱想之中,却忽听祖师爷笑道:“何错之有,为人子女者便当孝敬父母,若是不自私那还是人,就算是仙家又何尝不是在为自己考虑,人活一世,便是为了自己而活,莫要管那么多,更不要在意别人怎么看你,来,好好体会,我来传你小乾坤之术。” 话音落下,祖师爷手中笛子一指,一点光华没入我的脑海之中,登时边有一篇神文呈现在我的识海之中,这神文不但有字更是图文并茂,只是许多字都是繁体字,看起来艰辛了不少,一时片刻也难以看得明白,不过却知道了这是一幅阵图,正迟疑间,竟然有一个祖师爷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识海之中,笑吟吟的指着阵图开始给我讲解。 我聆听着,不停的思索着祖师爷的话,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慢慢的竟然张开神眼,神念如潮水汹涌,用神念在识海之中勾勒着一座小乾坤大阵,只是虽然我已经相当努力了,但是这座桥的大阵,却并不是一时片刻就能领悟的,这需要了结无数的阵法知识,了结阵法的基本运行原理,而祖师爷讲的这些也正是基本的原理,虽然我还没弄明白,但是祖师爷的话却化作符文在识海中沉浮,只要假以时日,便可以弄清楚,早晚能够学明白的。 祖师爷看着我用神念勾勒的阵法,不由得点了点头:“果然不错,是我彭祖一脉的传人。” ‘哈哈哈’一阵大笑声中,祖师爷登时失去了踪影,我也随着退出了识海,只是当肉眼再回到现实之中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赶出了小乾坤世界,呆呆的站在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祖师爷早已经不知去向,竟然没容我向祖师爷说句话。 默然的退出屋子,我知道祖师爷不再想和我多说什么,即便是我还有千般问题,但是祖师爷不想见我我也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重重的朝虚空中磕了个头,然后轻叹了口气,便转身朝外走去,这一趟觐见祖师爷收获相当丰富,也许是祖师爷本就有心教导我。 再次回头眷恋的看了一眼那间空荡荡的屋子,我心中想祖师爷默念了一句,便转身而出,身后屋子的门自行‘哐当’一声关上了,我也没有在多逗留,便大步朝外走去。 韩涛此时正热心的和那两口子讲述着我和他的一些故事,我隐隐听见简直就是将我吹得天上无双,仿佛比起师傅来我还要厉害呢,我暗笑了一声,这小子不去做生意实在可惜,略一沉吟我就大步走了出去,果然韩涛一见到我便可劲的朝我使眼色:“刚哥,刚才我和这位大哥谈过了,他的儿子鬼上身,所以想请你师父你看看。” 鬼上身,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可有些麻烦,却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程度的鬼上身了,有的是普通的鬼上身,并不与本体的魂魄纠缠,这便好处理,施法将鬼魂抓出来便是,但是若是严重的,一些恶鬼附上人身,却和本体的魂魄纠缠不清,难以剥离出来,如果强行斩灭恶鬼,那么本体的魂魄也就会受到伤害,那么本体也就会落得个魂飞魄散。 沉吟了一下,我沉声道:“这位大哥,我能问一下你的儿子如今状况怎么样吗?如果只是有时候胡言乱语,或者说别人的话,但是时好时坏那就好办,如果完全被恶鬼操控的话,我也没有多大把握的,就算是我师父也不敢说一定就能救你儿子。” 话音方落,那中年人脸色大变,和妇女对望了一眼,竟然一下子跪倒在我面前:“小师傅,我儿子正式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所有的行为都是不好能自主,完全被恶鬼操控了,我已经找过几位师傅了,却都没办法,还求你能和龙婆婆说一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请龙婆婆救一救我儿子,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们也在所不惜。” 我赶忙将他们扶起来,苦笑道:“两位,能不能救谁也不敢说,这样吧,我先和师傅联系一下,看看师傅怎么说。” 话音落下,我也不再迟疑,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表纸,轻轻折成纸鹤,端在手心之中,咬破手指尖,将一滴精血滴入纸鹤之中,然后神眼张开,一股神念涌入其中,嘴里低声念道:“天分阴阳,勒令四方,有请天地散人传信师傅,天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 说罢,往纸鹤上一点,登时边有一蓬黄光迸发而出,那纸鹤在黄光中慢慢化作一只信鸽,其中有一团黑雾轻轻涌动,然后便展翅高飞,瞬间便不见了踪影,这是传讯之法,其中有我的一道神念,所谓的天地散人,其实就是满世界游离的小鬼,让小鬼附在纸鹤上,各得庇护,便会按照神念中的摸样去寻找师傅,只是需要多久却不太敢说,好在这里的小鬼都受过师傅的供奉,对师傅自然很熟悉,想必找到也容易了许多,相信很快就能有回音了吧。 “两位,我已经和师傅联系了,现在只等我师傅回信了,这样吧,我先跟你过去看看究竟什么情况吧。”我望向哪位中年人,直到此时,见我施展出法术,这中年人才算是真的相信了我。 中年人闻言,登时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朝我一弓腰探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小师傅,那就请吧。” 一帮人便转身朝外面走去,只是中年人身边的那个老人家却有些迟疑,终于还是鼓了鼓劲沉声道:“方先生,你看我的工钱——” “哦,你看我一高兴差点忘了。”方先生赶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随便抽了一沓百元大钞,怕是也要有十几张,看也不看就丢给老人家:“这些你都拿去吧,这几天也辛苦你陪我们在这等着了。” 说吧便不再理会老头,径自引领着我们朝胡同外面走去,只是一阵没有开口说话的红玲却叹了口气:“刚哥,我不去了,我妈这几天身体不好,我想留在家里照顾她。” 微微一呆,迟疑了一下:“红玲,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呢,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去看看吧,你这是——” 红玲摇了摇头:“刚哥,你去吧,我妈身体也没有大问题,你不用挂念着,我会常去家里看看大伯和阿姨的,家里你放心就是了,哎,自己在外面小心点,不行就不要冒险。” 红玲自己打了个车回家了,一直到望不见出租车的影子,我才叹了口气,却不知道一旁的方先生夫妇都已经急的不行,只是不好意思说话罢了,但是只有一辆车,方先生便安排他的司机,也就是那个看上去会些功夫的汉子自己打车回去,却由他亲自驾车赶回去,等车子朝村子外面开去的时候,却不知道从另一条胡同里探出一个小脑袋,赫然是舒雨,轻哼了一声:“想甩下我,没门,我才不回家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诡异的豪宅 方先生叫做方天浩,自己开了一家大公司,资产不菲,家是据我们曲阳四百多里外的东江市的,一路无话,一路的颠簸,却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后面,一辆出租车始终紧跟着。 第78节 当赶到东江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从高速上一下来,就看到一辆豪车在路边等候着,旁边正站着那个司机,方先生直接将车丢给另一个司机,然后便领着我和韩涛直奔他的家而去,路上我才想起给父母去个电话,惹的母亲好一阵埋怨。 方天浩的家真的是很豪华,坐落在郊区,一座四层的豪宅,只是院子就有几亩大小,显示出方天浩的财力不凡,只是我根本没注意这些,从一下来车,我就感觉着宅子阴气冲天,这绝对不是因为他儿子鬼上身造成的,只怕是另有玄机,在大门口我站了很长时间,双眉紧皱,半晌,才叹了口气:“走吧,进去看看你儿子吧。” 见我这幅摸样,方天浩心中紧张,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我在大门口站着干什么,但是我的一举一动在方天浩的眼中那都是有深意的,其实我实在观察这宅子的风水,按理说这烈日当空,正应该是热的不行的时候,但是自从踏入这座宅子之后,却是感觉一股股的凉意从背后升了起来,让人忍不住打颤。 从风水上说,这里其实是一处好地方,名为双龙取水局,但是这应该是阴宅所在才对,怎么偏偏方天浩在此地建了一处阳宅,双龙取水局,顾名思义,两座山峦从后包向前,如探出的两条神龙,而整座院子的院墙却是并没有将两座山完全隔绝在外,而是院墙断开,将山峦放了进来,直趁豪宅面前的一个小湖,小湖不大,却相当的深,双龙取水,水为财,可以让主人兴旺发达,绝对出有钱人,而且那座豪宅所在的位置,正是这个双龙取水局的精华所在,环抱在双龙的怀抱里,所有的水气都导入豪宅之中,如果为阴宅,却是能兴家,利于后代,但是确实作为阳宅,这可就不太对劲了,生人住在此地,那肯定是阴气缠身,招灾招病,绝不会有好事情的。 不过我奇怪的是,这方天浩夫妇俩人体内竟然没有一点阴气缠身,难道说他们并不会住在此地吗,但是不就应该呀,建这所阳宅,想必是想利用双龙取水局的招财之道,让方天浩兴家发达,那么如果方天浩不住在这里,就不可能会借到这风水局之力,就不太可能兴家发达,又怎么会这么有钱呢,但是如果住在这里,又怎么会没有阴气缠身呢? 方天浩在前面惴惴不安的领着我们朝豪宅走去,这一路上,我仔细地观察过,想必方天浩是请过相当了得的风水师来安排这座宅子,只怕这座宅子都是风水师建议的,乍一看去好像杂乱无章,但是仔细的观察却发现,其实一草一木一块石头都蕴含着玄机,院子里的布置都是在拼命地压制阴宅带来的不利之处,好像也不是故意害他的,但是阴宅上建房子,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妨碍,隐隐的我觉得方天浩的儿子鬼上身只怕和这些有关的。 走进豪宅,还真是奢华,大理石铺就的地面能倒映出人影,第一层是一个客厅,中间悬挂着一盏硕大的水晶灯,可谓是金碧辉煌,耀耀生辉,真是太奢侈了。 只是我们无心赞叹这一切,方天浩带着我们一直到了三层,一个有四五十平方的大房间,就是他儿子住的地方,只是奇怪的是,额灭口竟然有四个彪形大汉在把着门,到在防备着什么,一个个神色紧张,这一路上我看到了许多照妖镜呀,八卦图呀,桃木宝剑呀什么的,看来方天浩可没少下功夫,只可惜这些都不足以镇压阴气。 “小师傅,就是这里了,祥儿他就在屋子里,只是您进去可要小心点,祥儿他自从鬼上身之后,已经很有暴力倾向了。”方天浩一脸愁容的望向我,眼中除了担忧就是期许。 我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推开了门,好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就听到有人暴吼了一声,一道黑影已经冲了过来,我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身后就有一只拳头伸了出来,一拳将黑影砸飞出去,待黑影落地,才发现竟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这应该就是方成祥吧,本来应该是一个白面书生的摸样,可惜此时此刻却狰狞的怕人,一张脸扭曲着,嘴里还滴答着口水,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望着我们咬牙切齿,喉间不住发出赫赫的声响。 闭上眼睛吐了口气,当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神眼已经打开,登时一股神念朝方成祥涌去,刚巧方成祥跳起来想要在扑过来,被神念一撞,登时惨叫了一声,双手抱住头萎缩在地上,嘴里赫赫作响。 神念汹涌,登时将这片地方全部笼罩,又往方成祥的体内探去,这一探之下,我当便一惊,这个方成祥身躯几乎已经被恶鬼全占了,恶鬼倒是不恐怖,但是却已经和方成祥的魂魄凝练在一起,想要分离却要着实费一些力气,不过我还是有办法的,但是我却越看越像是夺舍,而不是单纯的鬼上身。 收回神念,我不由得叹了口气:“韩涛,看来想要将恶鬼分离出来,除非能元神出窍,这个我办不到的,或者只要等请师傅来才行的。” 韩涛你自然不明白,不过他也不多问,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刚哥,要是你师父来了,是不是这钱就要给你师傅了,那咱们怎么办,你还真打算去摆摊呀。” 我哼了一声,不在理睬韩涛,径自走了出去,望见方天浩一脸焦虑的正等在外面,始终一阵迟疑:“方先生,您的儿子却是不是简单地鬼上身,我没有一点把握能将恶鬼剥离出来,一切还是等师傅回信在说吧,不好意思。” 方天浩一呆,一瞬间脸色阴沉下来了,深深的叹了口气,还忍不住掉了几滴浊泪,现在他都快被儿子折磨的要崩溃了,从开始发作到现在,足足有近一个月了,每天看着儿子疯狂的举动,还要防备着儿子自杀,这也就罢了自己和老婆一直努力的再找法师,天南海北都不知道找了多少,从一开始拿钱摔,到现在坚韧就跪,恨不能的求爷爷告奶奶,但是却一次次的失望,偶尔听人提及曲阳哟一个龙婆婆很精通阴魂之事,便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为了显示诚意,在门口苦苦站了三天,但是失望也越来越渺茫。 不过方天浩并没有因此而怠慢我们让人领着我们去安顿下来,好是对我们待若上宾,他们两口子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了一点脾气,万一哪一个法师就算是没本事,还说不定能认识一个有办事的呢,只要有万一的希望,就绝不会放弃。 下午休息了一会儿,方天浩强撑着陪我们吃过晚饭,便自行告辞离去了,他还哪有心思陪我们,但是我却要求在院子里走一走,待方天浩离去,我便拉着韩涛走到院子里。 “刚哥,咱不去休息,瞎溜达什么呀。”韩涛一脸的无奈,心不甘情不愿的。 哼了一声,我四下望去,最终将目光落在那个水塘上,朝韩涛一点头道:“韩涛,你有没有感觉这里不对劲呢,你看看那个水塘有何感想?” 韩涛一呆,朝面前的这个水塘瞧去,一个大约有两三亩的水塘,周围砌满了石头,如今已经初秋,按理说刚一入夜还是很闷热的,但是站在水塘边上,却是全身禁不住的要起鸡皮疙瘩,而且水塘的水成黑绿色,一眼望下去根本就看不出一点距离,微微一阵风吹过,还有轻轻腥臭味,说不出的难受,听方天浩说着水塘足有五六米深,都是直上直下的,他买这块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除了在岸边加了一圈石头,便在没有改变过。 看了半晌,韩涛郁闷的摇了摇头:“刚哥,你就别卖关子了,究竟你想让我看什么呀?” 嘿了一声,我深吸了口气:“你就没看出一点不对劲来吗,呐,你看看那两座山,山势狭长,北高南低,一直延伸过来,像不像两条手臂抱过来,抱得就是这水塘——” “哎,刚哥,你还别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挺像的。”韩涛一惊一乍的招呼着,将手放在眼上四下观望,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苦笑了一声,我摇了摇头:“其实这是个风水局中双龙戏水局,此局主主人兴旺发达,占了这种风水的人,只要承受得起,那一定是家财万贯,而且还能旺子孙,绝对是一处好地方。” 韩涛双眼一亮:“刚哥,你还懂风水呀,那是不是咱们找个好地方也能家财万贯呀,啧啧,这可真是太好了,刚哥,要不然你也找块好风水,咱们也就不用那么辛苦的打拼了。” 我斜了韩涛一眼,真是无知呀,轻啐了一口:“你这笨蛋,你以为随便谁都能承受得起这种风水宝地吗,否则哪里还有人看风水,这种好地方早就自己用了,再好的风水那也需要主人的命能承受得起,不然可就不是好事,而是灾祸了,说不定就会家破人亡,子断孙绝。” 第一百三十三章 鬼上身 韩涛讪讪的干笑了一声,便将话题转移开了:“刚哥,别笑话我了,你倒是说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奇怪,说出来我也长长见识。” “这双龙戏水局确实是好风水,但是这却是阴宅的风水,你应该知道这阴宅和阳宅根本就是不一样的,一个是聚阴,一个是凝阳,但是方天浩的家却偏偏建在这双龙戏水局之上,如果是不懂也就罢了,但是这座房子却正好坐落在这个风水局的阵眼上,那这样一来,周围几十里的阴气都向这座房子凝聚,特别是这个水塘,水本性属阴,何况你看看这水质呈黑绿色,这样的水便是极阴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将极阴之气灌入这座房子,主人发财是发了,但是生人能受得了吗。” 韩涛一呆,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迟疑了一下:“刚哥,可是你看着方天浩夫妇不都是从这住了十几年了吗,不一直没事吗,这有怎么解释呢?” 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我,我也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方天浩,只是方天浩却总好像有些事情不肯说出来,但是凭着蛛丝马迹我就明白了一点,想必是当年不知这个风水局的人,用过其他办法,或者直接将此地布置的与方天浩夫妇的生辰八字相合,所以才能压制了这近二十年没发作,但是最近他的儿子方成祥却非要在这里修一座游泳池,许是破了当初的风水,可惜当时方天浩不在家,而他老婆明显并不知道这许多事情,结果等知道了,大错已经铸成,风水已经破了,而他的儿子因为当初没有合过他的生辰八字,所以才落得鬼上身。 “韩涛,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块石头都是暗含生克之道,颇有易理命数,将所有的阴气镇压,不能伤害到主人,而且这里的布置想必是和方天浩夫妇的生辰八字相合,但是可别忘了一件事,他儿子可是后来出生的,所以才经受不起。”我叹了口气,双眼望着水塘,心中却是想的另一件事。 轻轻走到水塘边,将手探进水中,入手水冰凉冰凉的,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怎么会这么凉呢,晒过一大天的水面,最少半米都应该是温温的,偏巧这水一着手就冰凉刺骨,这绝对不正常,究竟水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呢? “韩涛,你会游泳,能不能在这水里潜下去,看看低下究竟有什么?这里绝对不简单。”我望向韩涛,心中却转过许多念头,这水中有丝丝阴气透出,我方才用神眼朝下探过,却只能入水一米,就再也看不到什么,神眼所过之处一直以来都有几十米,况且随着我的修行,这神眼的范围还一直在变大变宽,但是却在这水中失灵了,不但是水中,就算是地下我也试过,一样只能深入两三米就不成了,这个豪宅为一层神秘所笼罩,或者有惊世的大秘密。 韩涛一探手试了试水温,便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得了吧,刚哥,这水表面上都这么凉,要是潜下去还不把人冻僵了呀,我是办不到,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 看着韩涛神神秘秘的样子,我也没有多说,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将目光落在远处那两座山上,这是两条神龙,但是夜幕下又何尝不像是两条手臂,一边说是探物取水,却更像是掐着喉咙,慢慢的合紧,让人喘不过气来。 围着院子走了一大圈,其他的地方倒是也没有太过于明显的地方,只是却真的确定了我的想法,这里的每一物都是为了镇压这个双龙取水局,再回头看看那座四层的豪宅,总感觉好像被阴气所笼罩,看上去仿佛有什么东西潜藏在其中。 等回到屋子里,我又去看过方天浩的儿子方成祥,方天浩也在,只要在家就会一直守着儿子,姑且不论他做人做事如何,但是这份对儿子的疼爱却是无话可说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方天浩会白天晚上的守在儿子房间门口,每天都有十六位保镖在这里防备着,四班倒,方天浩就担心儿子出事,简直是耗尽了一切的心力,远远地看到我,方天浩并没有起身,一脸的疲惫,心神交瘁,脸上除了浓浓的担忧,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小师傅,还没去休息呀。” 我点了点头,坐到方天浩身边,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方先生,刚才我转过了,虽然我对风水不是懂得太多,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尽快的搬走吧,或者对你儿子也会有好处,也许你可以找到当年帮你的那个风水先生,也许他还有办法修补被你儿子破坏的风水。” 这番话并没有提起方天浩的兴趣,他闭着眼睛,一脸的无奈:“小师傅,哪位大师已经离开人世了,不用找人,我现在自己都是一个风水师了,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们离不开这里的,当初哪位大师合过我们的生辰八字,这里已经和我们融于一体,如果我和我老婆离开这里的话,性命堪忧呀,更将会灾祸不断,直至这条命没了,其实我们两个老家伙死也就死了,但是祥儿呢,谁来照顾他。” 我沉默不语,轻叹了口气,或者方天浩比我知道的还清楚,过了一会,我才低声道:“方先生,我师父应该明天就能回信了,也许就有转机了,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但愿吧,谢谢你小师傅,如果祥儿他能够得救,我一定为你师傅立长生牌位。”方天浩声音很低沉,也只是从嘴角硬挤出一点笑容,显然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没有再多说,我告辞而去,这一夜无话,但是即便是在睡梦中,我还是感觉到浓郁的阴气简直就是在压迫着我,根本就无法酣然入睡,一直噩梦连连,也就到了清晨,阳光出来,万物开始生机,从那一刻我才感觉好像整个人轻松了许多,竟然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会。 早上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一起,包括佣人和那些保镖,不过我却注意到一个问题,从这些佣人和保镖的话语行间,还有表情动作上,这些人与我一样,都是一夜一夜的做恶梦,大部分人都是盼着天亮,只有早上才能睡一个安稳觉,当然韩涛也是这样告诉我的,真是有些奇怪? 早饭吃过一半,果然就见到一直信鸽飞了进来,在我头顶之上盘旋不已,我双眼一亮,师傅回信了,将手轻轻一招,那信鸽便落入我的手中,瞬间那信鸽又化作一张黄表纸,然后自行化作灰烬,有一股黑烟从其中遁出,是请来的小鬼。 师傅只说了一句话,也不过二十多个字,却让我有些发呆,师傅说她在别的地方有大事要做,让我自己看着处理,但是在最后,提到了飞仙骨笛,然后就没了,颇让我一阵失落。 看着我呆呆的样子,方天浩脸色阴沉着,终于还是没能忍得住:“小师傅,你师父她是怎么说的?” 看着方天浩一脸的期盼,我都不忍心将这消息告诉他,但是最终还是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方先生,我师父有紧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让我看着办。” 第79节 方天浩一呆,神色登时黯淡下来,倒也不是对我信不过,但是我要是有办法的话,也就不用等师傅了,只是现在方天浩已经找遍了自己能找的人,究竟儿子还能支撑多久,万一支撑不住,到时候魂飞魄散,可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由不得他方天浩不担心。 “那就麻烦小师傅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半晌,方天浩还是深吸了口气,压制了复杂的心情,只要有一点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 我摇了摇头,默默地将早饭吃完,便径自朝方成祥的房间走去,身后拥簇着几个保镖,而韩涛却并没有跟着我,而是出去想办法了,他的工作是探清楚那个水塘。 轻轻推开方成祥的房门,此刻的方成祥正在暴躁的折腾着,房间里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四个大汉正在小心的盯住他,见我们到来,他们才松了口气,朝方天浩苦笑了一声:“方先生,令公子又发作了,而且好像比前两天更厉害了。” 闻言方天浩咬紧嘴唇,几滴浊泪低落,却只是将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牛头朝身后的那群保镖低声道:“几位,麻烦你们将方成祥按住,不要让他动弹,我不说话不要松手,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你们也不要松手。” 众保镖表示一定做到,拿人钱财自然与人消灾,嘱咐好这些人,我才盘膝坐在方成祥对面,有两个保镖站在我身边护卫着我,至于剩下的,却都已经上去将方成祥按在床上,即便是方成祥如今状如疯魔,气力大了不少,但是香葱这些人手中挣脱,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飞仙骨笛,师傅提到它自然有道理,我从怀里取出飞仙骨笛,开始轻轻地吹响,笛声撕裂,让人有些承受不起,随着笛声的响起,我慢慢地打开了神眼,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神眼上,感觉到我自己脱离了自己的肉体,进入了神游之状,催动自己朝方成祥靠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恶鬼 一动不动的盘膝坐着,紧闭着双眼,神念如潮,从识海中冲出,仿佛另一个我从躯体中剥离出来,这就是神游之状,就像在太平间里的那种状态,而不是平日里的样子,也算是模仿的元神出窍,只是不尽相同,我的躯体还有本能意识,其实也有思维,但是好像已经陷入了沉睡,而且元神出窍会裹带着魂魄立体,但是我就不会了,我所出来的只是一股神念。 一步一步朝方成祥靠近,终于没入了方成祥的身体,不管哪恶鬼是上身,还是进行夺舍,想要这样控制方成祥,那就必须抢占灵台,我必须进入方成祥的识海之中,真不知道究竟这是个什么样的恶鬼,心里琢磨着,已经慢慢地涌入识海之中。 一片无垠的汪洋大海,破浪滔天,虚空中一座灵台高悬,上面正有两个魂魄在争夺,只是其中一个已经相当黯淡了,而且几乎要被挤下灵台,只是那恶鬼好像是故意的,却并没有简单地要将方成祥挤下去,而是在吞噬他,这方成祥看上去小了很多了,也许再不用多久,便将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我方已进入识海之中,就已经被那恶鬼发现,这恶鬼始终包围在一重迷雾之中,尽管是我也看不清恶鬼的摸样,就在我慢慢靠近的时候,便忽然听到那恶鬼哈哈大笑:“又来了一个,哈哈哈,这是给我加餐的吗,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无尽的波浪朝我汹涌砸下,一浪高过一浪,随时可能把我淹没,一旦淹没在这汹涌的意识海中,我的神念绝对会被击碎,虽然不会要了我的性命,但是却也会让我大为受伤,听着恶鬼的意思,先前应该也有人来过,不过都失败了而已。 神念激荡着,我尽量托着自己的身体往上飞去,一点一点的靠近灵台,但是没走出几步,心中忽然一阵警觉,这是敏锐的第六感觉,仿佛意识海中有危险要冲出,还没等我想好对策,就忽然听道意识海中传来大喝,一道道身影从意识海中拔起,却是一个个恶鬼的化身,有的手执长枪,有的手握大刀,更有的拿着宝葫芦,还有的手中一张阵图,凡此不一,我简直惊呆了。 这一次只怕是踢到铁板了,我心中一阵苦笑,看这架势,依然还有无数身形冲起,却都是灵台之上的那个恶鬼的化身,最让我心惊的是,这些恶鬼的化身,尽然有的握着法器,尽管不可能是真正的法器,但是在意识海中,他们却是无敌的,甚至比起现实世界中还要厉害,只是我最奇怪的是,一般的恶鬼是不可能有这些东西的,就算是凭空想象又能想得出来吗? 不过没时间多想什么,在那恶鬼一声咆哮之后,这无数化身像是潮水一样涌来,铺天盖地,里三层外三层的,密密麻麻根本就看不到边际,将我围在中心,各自将手中的大刀长枪等十八般兵器朝我刺来,更有的将神塔道图宝葫芦,一种一种的朝我镇压而来,虚空都被这些东西填满,一道道五色霞光垂下,就如一道瀑布在冲刷。 心中不能平静,尽管自己不似元神那样怕贝阿斩灭,但是也同样没有元神那么多手段,心中正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拼命结出手印,凝聚天雷,天雷之中又有一个个符文,这是雷霆本源之力所花的符文,自然有威力非凡,在我身边凝成一张雷霆大网,终究是暂时护住了自己。 又听恶鬼一声咆哮,便在意识海之中忽然泛起一阵大浪,一尊自其中生出,却是恶鬼的摸样,这手持方天画戟,四臂三目,杀机冲天,猛然间朝我杀来。 轰的一声,方天画戟斩在雷霆之网上,登时巨浪滔天而起,电光火花四溅,我猛然间一震,遭了创伤,而那虽然也是半边化为乌有,但是在此地,只是瞬间便已经恢复过来,一就朝我冲杀过来,方天画戟砸踏虚空,凝聚出无数利箭相伴。 我心中一惊,这般打下去,我能支撑多久,只是犹豫之间,却已经撞在一起,轰的一声,整个意识海沸腾了,大浪冲天而起,一瞬间覆灭了许多的分身,也被倒震而回,然后整个在雷霆之中被炸烂,可是容不得我欢喜,漫天的兵器法器纷纷已经砸下,遮天蔽日,只要我一松懈,说不定变回被立刻斩为肉酱,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雷霆在交织,将无数兵器法器破碎。 但是我也感觉到神念的流逝,这样下去时间久了,我早晚会被消耗而亡,只是如今想要靠近灵台根本就不可得,反而我却离灵台越来越远,怎么办? 心中忽然一动,师傅说过飞仙骨笛,只是那种实质性的东西又怎么能带的进来意识海之中,便在此时,我正想和飞仙骨笛之际,却忽然有一股撕裂的笛声从外面透进来,这声音很难听,是我吹出来的,竟然传进了意识海之中,不及我多想,只见笛声震荡,然后这无数分身开始一个个炸裂,根本承受不起笛声,原来如此,我毕竟不是元神出窍,但是神念却始终与本体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只要动念,笛声自然就会传来,而这笛声却是阴物的克星。 我大喜过望,眼见着身边的分身一个个炸开,就连也是颤抖不已,我哪还敢迟疑,趁着笛声响起,便吃力的朝灵台靠近,只有冲上灵台,我才有可能将恶鬼斩灭。 恶鬼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冷哼一声嘴角冷冷的泛起一丝冷笑,将方成祥朝一边一推,便将方成祥推到一边,然后整个人在迷雾中越来越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见摸样,然后一声大喝,迷雾竟然化作一把鞭子,重重的朝我抽来,隐隐有鬼哭狼嚎之声传来。 我心中一惊,不敢迟疑,双手结成天雷印,因为我不敢施展其他的法术,毕竟我除了对雷霆还多少理解一些,至于其他的我就更没把握了,雷霆迸射,电光火花四溅,隐隐化作一条神龙横空,盎然一声无声的咆哮,神龙一扭,与恶鬼的鞭子撞在一起。 轰然间炸响,意识海就像被砸了一记闷棍,海水纷纷向两边涌去,中间出现一道大深沟,识海如潮,巨浪翻滚,神龙破灭化为乌有,我不由得一滞,感觉自己意识那一瞬间模糊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一只鞭子径自朝我抽来,来不及躲避,就已经被抽中。 这一记抽的够狠,几乎将神念所凝结的我差点就给分成两半,我惨呼了一声,登时感觉一阵无力,一时间对灵台上的恶鬼有些畏惧,这绝不是普通的恶鬼,否则没有这种手段,这条鞭子乃是神念所化,如果恶鬼涌入这种本事,便已经成为地府的阴将阴神了,何必在此霸占别人的身体呢。 被劲风翻卷,我一下子倒飞而回,整个人宛如被撕裂了一般,不知滑出多远,终于重重的摔在海面上,眼看着那条鞭子又朝我抽来,但是此刻我已经无力反抗了,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却也不至于怕成什么样子,毕竟无关生死,最多也就是受创非轻而已。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的笛声却是忽然一震,仿佛感觉到了神念之我的危险,竟然有撕裂的声音化作一支笛子显形,只是凌空一击,便将鞭子击的倒飞而回,然后一支笛子轻轻地落在我手里,让我不由的一呆,这笛子竟然也能化形不成? 不过想一想倒也明白,毕竟是彭祖的腿骨,其中有彭祖不甘的神念,在被刺激的时候,这股神念便化作一支笛子,当然只是虚影而已,但是识海之中有哪一样是真的呢,我抓着飞仙骨笛兴奋不已,凑到嘴边吹响,撕裂的笛声在意识海之中想起,却不是如刚才一般的那样微弱不可闻,而此时笛声响亮,只是听起来仿佛更难听了,这也算是一种杀伤力吧。 笛声响起,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本来暴躁的识海,登时间竟然平静了下来,风平浪静,识海就如狂风暴雨的一刻,再也看不到和分身,那恶鬼登时脸色巨变,猛地一声咆哮,一身浓雾滚滚,劲气激荡,竟然将本在灵台上的方成祥给撞飞出来。 我心中一动,一面催动笛声,一边飞快地朝方成祥靠近,或者那恶鬼对此根本就不在乎,由得我上前一把抓住方成祥,一入手我才知道情况想的比我想象的更糟,这方成祥竟然已经快要魂飞魄散了,一身的魂力被吞噬的已经差不多干净,如果不是在识海中,如果不是他自己的灵台之上,只怕当时就要魂飞魄散,也难怪恶鬼并不在乎他了。 心中动念,一瞬间我拼命在翻查彭祖手札,这种情况下到底该怎么办,也不知多久,其实就是一转念间,到底被我找到了办法,从彭祖手札中迸射出十几枚符文,登时将方成祥笼罩在其中,这十几枚符文临时搭建起一座灵台,这样才能保方成祥一丝灵智不灭,哪知道我刚刚做好一切,却听那恶鬼咆哮一声,无数神鞭从恶鬼体内探出,直接朝我卷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水塘之下的死亡 我脸色大变,想也不想一脚将方成祥踹开,手中飞仙骨笛化作一把钢刀,神光大盛,上下翻飞,在身前舞成一片光影,无数神鞭被斩灭下来,但是百密必有一疏,终于还是有几条神鞭从刀影中透过,重重的砸在我身上,砸的我横飞出去,神念登时开始涣散,我知道自己坚持不住了,心中莫名一惊,猛地将手中的飞仙骨笛抛出,打了个旋儿,落在方成祥的头顶之上,一蓬仙光落下,将方成祥包裹起来,然后慢慢沉入是海的波浪之中。 又被狠狠地砸了一记,神念一震,瞬间涣散了,只是这一瞬间我一下子回到了我的躯体之中,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捂着脑袋惨呼起来,更是忍不住喉头一甜,‘哇’的吐了口血,整个人如虾米一般的蜷曲在哪里。 “小师傅,小师傅,你这是怎么了?”方天浩大吃一惊,赶忙上前将我扶住,嘴里焦急的招呼着,可惜我根本听不到。 见我一点反应也没有,方天浩慌了神,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只能叫人扶住我,送我去另一间房间休息,在回头看他的儿子,却已经满脸的黑气,双眼不在那般狂躁,只是冷冷的望来,嘴角荡起一丝冷笑,然后一道寒光闪过,方成祥大喝一声,竟然将几名保镖一下子全部掀翻在地,摔得几名保镖惨呼不已,有两个胳膊都骨折了。 眼见这般变化,方天浩心中一惊,一股绝望之意涌上心头,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却忽听儿子阴沉的道:“都给我滚出去,姓方的,给我弄点好酒好菜来,这些天可把我折腾坏了。” 声音低沉,听上去仿佛几十岁的老人一般,微微还有些嘶哑,这绝不是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恶鬼,方天浩心中一阵酸楚,难道儿子的魂魄已经不在了不成,这恶鬼的厉害他深深地知道,前些天有一个大师,都能元神出窍了,结果进去儿子体内,却落得个魂飞魄散,却不知道元神出窍实在是很危险,其实还不如肉身坚强呢,能将那样的一个高人斩杀,这恶鬼还能不厉害吗。 方天浩身子一抖,悲戚的望着儿子,却已经感觉很陌生,最终方天浩叹息了一声,强忍着一行浊泪扭头出去了,几名保镖也不敢待下去,这位方公子如今已经变得有些匪夷所思了,刚才他们都按不住他,实在是好大的力气,要是万一发起神经来,他们可就在劫难逃了,或者他们并不是害怕,关键是他们根本就不能还手,那人家的钱除了按人就再也不能动手,这种情况下让人一言难尽。 在这个时候,韩涛已经溜了回来,正是我冲击方成祥的识海的时候,这时候那还有人去关注他,桥韩涛此时背着一个大包,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好像做贼一样的,好不容易在水塘边上停下,从背包里取出一身潜水衣,这小子出去之后直奔水族展览馆而去,买是不成,所以就偷了一件。 麻利的将潜水衣穿上,韩涛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深吸了口气,悄然的溜下了水,没有弄出一点动静,更在一块大石头上栓了一根绳子,生怕水下面有情况。 往下潜很顺利,韩涛手脚并用,很快就已经潜下去三四米,但是心中却越来越不安,情况很古怪,一个水塘哪里会修的直上直下的,而且越往下去,就感觉冷的透骨,三四米之下竟然有漩涡出现,但是水面上却没发现,但是这些漩涡并不能造成什么。 纵眼望去,这水实在是太黑了,黑的伸手都看不见五指,不过韩涛没有放弃,依然朝下潜去,估计着又下去了两三米,终于脚踏实地了,但是落脚的感觉却是地面时石头的,而且绝对是人工铺就的,感觉每一块石头都方方正正,当韩涛蹲下身子,再用手摸索的时候,才发现这些石头不但很周正,而且每一块石头上都有纹路,这些纹路很深,仔细的摸下去,感觉好像是个字,有感觉仿佛是副画,不过更像是我画的那些鬼画符。 黑暗之中看不到,韩涛就用手去摸,一点一点,慢慢的整个人都冻僵了,但是韩涛还在支撑着,一点点探索过去,走出不知多远,脚下也还是这种石头,面积真的好大,也就是说这个工程可不小,好像方天浩说没有动过吧,那这些东西就应该是方天浩建宅子之前建造的,只是铺这么一大片石头干什么,如此整齐的石面,绝对需要很多工匠来做,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魄力来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呢,这么大的石面要建在水底下,要说没有秘密,打死人都不会相信。 又探索了一会,韩涛终于在平整的石面上寻找到一个凸起,这是什么,韩涛仔细的摸着,但是入手的感觉,却越来越像是一座雕像,或做说是神像,只是实在是摸不出是什么神像,如果是神像,那这里就更诡异了,在水里建一个石面,然后还供奉了神像,这就一定是某个宗门所做的,但是目的何在,总不可能是闲着无聊吧。 韩涛打了个寒战,虽然好像在探索下去,这里也却是勾起了让他的兴趣,但是身体都已经快冻僵了,而且氧气也不多了,韩涛叹了口气,双脚猛地一蹬,人已经飞快的朝上窜去,但是就在此时,韩涛却忽然感觉一股大力拉扯着自己往下沉去,巨大的吸力扯着他,身边出现了几道漩涡,本来在下来的时候,漩涡根本就没有吸力,但是在此时,却忽然迸发出强横的吸力,就感觉仿佛有人在拖着他朝低下沉去。 心中猛地一惊,猛地拉住绳子,幸好是那种遇水反而更加结实的尼龙绳,但是饶是如此,感觉到这条尼龙绳也已经被扥的绷紧,好像随时都可能断掉一样,让韩涛的新不由的一沉,用力的抓住绳子,一点一点的艰难的朝上爬去,一步比一步吃力,仿佛越往上吸力越大。 第80节 不知道过了多久,更让韩涛揪心的是,氧气瓶没氧气了,而且此时韩涛动作都开始变得迟缓,人已经越来越僵直了,韩涛只能憋了口气,强撑着朝上爬去,已经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就算是韩涛一身功夫,但是这时候却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地。 慢慢的韩涛开始绝望了,胸膛因为缺氧都已经开始发胀而且火烧火烧的,就连意识也开始一阵阵迷糊,每往上爬一步都是凭着本能在支撑,难道就这样死了不成,只要一松手只怕瞬间就会被吸入水底,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那也救不了他了。 韩涛的甚至已经模糊,这时候根本就什么也想不起来,频临死亡的感觉,让韩涛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爬出去,爬出去才能活下去,就算是有一点希望,韩涛也还是会坚持。 举在韩涛完全绝望的时候,命运却和他开了个玩笑,身子猛然间一送,因为本来就在努力的往上爬,这一瞬间,韩涛就像是一枚炮弹一样,一下子冲了出去,只是眨眼间就已经露出了水面,本能的韩涛一把将头罩扯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冰凉的空气吸进气管之中,就像一把刀一样割得韩涛的胸口生疼,但是此刻韩涛根本就顾忌不到这些贪婪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从来不知道原来空气竟然这样珍贵,韩涛宁愿付出自己的所有,来换气这一口空气,这空气是这样的清新,就连干爹在这一刻都没有空气亲。 空气进入肺里,缓解了韩涛的缺氧,胸口的火辣辣和脑袋的炸裂感慢慢消退,甚至也在慢慢的恢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好像是经历了两辈子,韩涛终于清醒过来,却还是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原来生与死就是一瞬间而已,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终于拜托了死亡的威胁,喘着粗气,韩涛才发现水塘边上站了好几个人,都是方家的保镖和佣人,此时正一脸不解的看着韩涛,这小子想什么呢,没事玩潜水,看这摸样是差点把自己的小命给潜进去,没看到鼻子和嘴巴都溢出血迹了。 “嗨,哥们,你这是干嘛呢?潜水这么好玩呀,值得你这么玩命吗。”一个保镖调侃着韩涛,却伸手将韩涛拽上岸来。 韩涛只能苦笑,还能说什么,想起水底的古怪,韩涛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正胡思乱想着,一名保镖嘿了一声:“哥们,能把潜水衣借我玩玩嘛,我还没玩过这玩意呢,我也下去试试。” 闻言韩涛脸色大变,猛地转身冲着那人大喊道:“不行,谁也不能下去,下去就都待死,听见没有,不能下去。” 韩涛的话让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间哪知道韩涛说的是真是假,但是韩涛此时的脸色,加上韩涛上来的时候的摸样,此时鼻子和嘴角的血迹,绝不像是开玩笑,一帮人脸色也都变了,不知所措的往水塘望去,黑绿色的水一点波纹也没有,更有丝丝的凉气从底下透出来,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韩涛最后往水里看了一眼,一脸的畏惧。 第一百三十六章 风水之秘 韩涛在几个人的搀扶下,慢慢的走进了我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我,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刚哥,你感觉怎么样?” 我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倒是没事,休息一阵子就好了,不过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莫非水底下还有怪物不成?” 担忧的看着韩涛,嘴角和鼻子的血迹让我揪心,但是韩涛却只是苦笑了一声:“怪物是没有,不过也够要命的,我差点就回不来了,等一下我和你细说,倒是刚哥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子,莫非那方成祥他已经被恶鬼完全占据了,好像也没有被揍了呀。” 韩涛靠着床头坐下,身上的力气还是恢复不过来,真想把情况和我说一说,但是看看几个保镖却并没有说话,只是朝他们苦笑了一声:“多谢几位大哥,我没事了,我就在这守一会我刚哥,你们有事就先忙去吧,嘿嘿。” 几个保镖也是明白人,话说到这份上,还不知道人家是有事要说,不方便他们听罢了,几个人笑了笑,便告辞离去了。 等房门关上,韩涛脸色一紧,将在水底的情况仔细的说了一遍,说到古怪处,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悸,隐隐的有些畏惧,这一番离奇的遭遇让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那石面是有人特意造出来的是一定的了,只是那些纹路一定有古怪,下去的时候感觉不到吸力,但是想上来就不成了,吸力大得要命,要不是韩涛坚强,而且准备的得当,要是没有那根结实的尼龙绳,就算是韩涛这一身功夫,只怕此时也葬身水底了,听得我一阵后怕,心里狠狠的责怪自己。 “韩涛,你能不能把那些纹路给我仔细的说一说。”我心中盘算着那些纹路的古怪,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者只要搞清楚这些纹路,也许就能知道其中的秘密。 韩涛迟疑了一下,便勉强站起身来,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一支笔和一张纸,在脑海里仔细的回想着那些纹路,也幸亏韩涛的记忆力超强,片刻之后,当真将那些纹路画了出来,甚至于还包括所谓的那个神像,等这张纸交到我手里之后,我一看之下,登时心里一懵,果然是符箓神文,这些符文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隐约的还能猜出来究竟是什么,这应该是封镇之用的符文,而那尊神像却看不出是什么,但是却有八手八臂,明显的是那个宗教所供奉的神灵。 封镇之用的符文,刻在水底的石面上,如果我猜得不错,也许这双龙取水局的风水局,或者也是用来封镇之用的,或许那风水师根本就很明白其中的东西,只是借助方家的财力来完成这个布局而已,根本就没有帮方天浩的意思,不然稍微有些良知,就不应该让方天浩将家建在这一出阴宅的最好风水上,越是这种地方对生人克的越厉害。 深吸了口气,我闭上眼睛胡乱琢磨着,却始终想不透彻,便在胡思乱想之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脸呆滞的方天浩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这一会儿没见,就感觉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一点精神也没有了,腰板再也不像从前挺得那样直了。 缓缓地走到我的床前,方天浩将水果盘放在床头柜上,随手递给我一块西瓜,却仿佛没看到韩涛一样,一向知礼的他也顾不得这些事情了,还没开口说话,几滴眼泪就掉了下来,微微哽咽道:“小师傅,你能告诉我一句实话吗,我儿子他是不是已经完全被恶鬼控制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没事,你实话实说就行了,我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天下父母心呀,我叹了口气,这一口气却将方天浩的脸色变得更阴沉,神色更颓废,我苦笑了一声:“方先生,还没到那种地步,虽然现在你儿子的躯体的的确确被恶鬼占据了,但是我方才已经为你儿子做了一个临时的灵台栖身,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保持魂魄不灭,只要我们想办法将恶鬼铲除了,你儿子还能回来的,不过我怕是做不到,还是要去请我师傅来。” 方天浩一呆,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咽了口吐沫,猛地抓住我肩膀用力的摇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我儿子还有救,你没有骗我吧,是不是真的?” 骤惊骤喜之下,浑然忘记了我是个病人,浑然忘了我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方天浩这一通用力的摇啊摇啊,差点把我要到外婆桥上,别说回答他,我差点没难受的要昏死过去,要不是韩涛看出我的不对劲,一把将方天浩推开:“姓方的,你想谋杀我刚哥呀,快放手。” 韩涛要不是努力克制着,要不是知道方天浩并没有恶意,只怕早就动手了,气得他可真不轻,赶忙扶我躺好,我却已经头晕眼花的,一阵子天旋地转,说不出的难受,其实我也有想掐死方天浩的心,可惜下奶没那力了,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师傅,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激动了,你看我这笨蛋——”方天浩眼见我这样,不由得很是局促,不停地搓着手,最后还恨恨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确实是真的觉得对不住我了。 好半晌,我才缓过劲来,一脸无奈的苦笑着,也能理解方天浩的心情,谁要是以为自己的儿子没希望了,却忽然又听到有希望了,只怕换做谁也是这幅德行,我倒是没有怪他,只是我却真的担心那只恶鬼,想要除去那只恶鬼可不容易,如今纠缠着方成祥的灵台不放,任何人去斩杀恶鬼都会畏手畏脚的,沉吟了一下:“方先生,虽然有希望,但是我奉劝你一下,最好以后还是不要在住在这里了,这风水时能聚财,但是这是死人住的地方,却不是火人该呆的地儿。” 听了我的话,方天浩一阵迟疑,脸色有些尴尬,却并没应承下来,也许是一直没有出事让他保佑侥幸希望吧,我叹了口气:“方先生,我想你可能应该是很明白这双龙取水局是怎么回事吧,当初布下这个风水局的人做了那么多的压制之法,保了你们近二十年的平安,但是你也看到了,你儿子只是一破土,就绕的鬼上身,差点落得个魂飞魄散,难道你还犹豫吗。” 想到儿子,方天浩脸色不由得一变,一下子阴沉下来,良久,终于咬了咬牙:“小师傅,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当然清楚这双龙取水局是私人的风水宝地,本来就不该会认住在这里,但是当初那个大师找我的时候,已经跟我说明白了,这里可以聚财,而且他也想尽办法压制阴气,不让阴气祸害我们,但是只要风水一破,就是必死之局,而且我们还不能搬离这地方,否则也是必死之局呀,但若有办法,我也不想在呆在这了,哎,一言难尽呀。” 方天浩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心中有无限的感慨,都是当时自己利欲熏心呀,竟然将子孙后代的性命都押上了,想了很久,叹息了口气:“小师傅,当时我不过只是有一家小厂子,也有几百万的身价,但是那时候,就在哪位大师找到我的时候,我的生意遇到困难了,已经面临破产了,但是我走投无路,正巧哪位大师去找我,和我谈了很久,将其中的利害都和我说了,但是我并没有多考虑,便答应下来,将全部的积蓄,还借了一屁股债,修了这座宅子——” 苦笑了一声,方天浩一脸的自责:“还别说,自从搬到这宅子开始,我的生意就开始变好了,而且一路顺风顺水的,不管做什么都能成,短短几年,我竟然有了上亿的资产,那个时候,我就不想住在这里了,所以便打算搬出去,将这座宅子放弃,其实这地方就一直压在我心里,想一块大石头,我越是有钱了就越是担心——” 顿了顿,他的脸上显出一副痛苦之色:“可是已经拨出去的水又怎么能收回来呢,当我们一家人搬出去之后,结果没过了俩月,我们一家四口就都病倒了,这病来的奇怪,四口人同时病倒,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毛病,拖了没几天,我的大女儿就去世了,结果我女儿死的第二天,哪位大师又来了,责问我为什么搬出去,还告诉我我女儿就是被我害死的,就因为我们搬了出来,所以女儿才会被阴气缠身而死,于是剩下的我们一家三口就又搬了回来,再也不敢离开。” 方天浩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沉浸在哀伤之中,总感觉她女儿的死是他害的,一直到现在,方天浩还是没法解除自己的愧疚,如今儿子有这样了,这简直快要了方天浩的命了,为了生意,为了钱,他将一家人的性命都搭上了,方天浩心中的自责,就如一条毒蛇无时无刻的在吞噬着他的心,有时候都想以死谢罪,却又放不下老婆孩子。 我和韩涛仔细的体会着方天浩的话,再为他心中难过着,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不肯搬走呢,我叹了口气,却忽然心中一动,猛地将目光转向方天浩:“等等,方先生,你刚才说你女儿死的第二天,哪位大师就来了,而且还责怪你是不是,这不对劲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迷局 方天浩先是一呆,接着脸色瞬间大变,精明如他如何不知道我在怀疑什么,只不过这些年他一直敬畏哪位大师,更加上自己的一切都是哪位大师给的,所以始终不曾往着一方面想,但是今天我一开口,方天浩登时想到一个问题,这一瞬间他几乎石化了,半晌,双眼紧盯着我颤着声音道:“小师傅,你是说我的燕儿有可能是被大师害死的,这——这——” 尽管方天浩不愿意相信,但是如果仔细分析,这事情还是很靠谱的,既然这位大师精通风水命理,那么也就应该算的出方天浩的女儿的寿限,如果这都是命中必然的结果,那么大师还来责怪什么,而且既然是第二天就知道了,那么是谁通知他的,方天浩说过,他和哪位大师一向都是大师联系他的,既然如此,没有人同志,也就是说哪位大师应该是在时刻关注他,或者是有人在监视他一家人,不管是哪一种,却为什么不在方天浩刚刚办出来的时候制止,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他的女儿燕儿死去的第二天出现? 这是个谜团,一开始方天浩所说的大师简直就是个慈悲化身的菩萨,但是这样一个人真的是悲天怜人的大师,又为何会看着燕儿去死,偏要在燕儿死后出现?就算是一切都是巧合,那么这位大师到底是为了什么,费了这么大心力帮助方天浩,而且不是为了钱财,如果真想帮方天浩,那一定有其他的办法,虽然不一定会像现在方家的财势,但是也不会有这样的危险,为何要走这样的极端? 我沉吟了半晌,紧皱着眉头:“方先生,当初这位大师亲自找上你的,而不是你去找他的,如果真是想帮你的话,应该不会用这种手段,这等于将你的子子孙孙都绑在这里,离开就是死,现在你知道真相,心中畏惧还不敢离开,但是尚且想要离开,那么你的子孙呢,那是一定会离开的,那岂不是说,哪位大师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些,或者你没有将来,根本就不用考虑这些。” 方天浩阴沉着脸,双眼之中不断闪过莫名的怒意,深吸了口气:“小师傅,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这真的很蹊跷,哪位大师好像是什么都算到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或者他就是在掌控一切,而我们一家人只是一个棋子。” 望着方天浩,我心中反而更加疑惑,既然这样,那大师不是为了钱,却为何要控制方家的人,一定有目的,这目的是什么?把方家的人绑在这里,不可能真的是为了让方家永世昌盛,难道是为了水塘下面的那个东西,那里面到底封镇着什么? 心中一呆,忽然抬头盯着方天浩沉声问道:“方先生,你能把你和你妻子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吗,或者我能知道这位大师究竟把你们绑在这里是为什么。” 方天浩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他们的生辰八字告诉了我,只是我一听之下,登时大惊失色,果然如我猜想的一般,这方家夫妇的生辰八字竟然如此奇异,方天浩是四柱纯阴,而他妻子则是四柱纯阳,男女颠倒了,如果换过来的话,他们这一辈子或者命相不凡,但是这样的人在命相上说,都是短命之人,难过五十一关,这种命相格局很少见,特别是俩口子都是,简直百万里不能挑一。 而哪位大师将他们的生辰八字与这里的一切完全绑定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爱封镇阴气,为的应该是不让他们受阴气所害,同时也是在借助他们的生辰八字的这种格局在催动这个风水大局,但是却没有为他们延寿,我就不相信哪位大师没有这种手段。 一切都是猜想,现在还不能证明什么,但是我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哪位大师,根本就不在乎方家人的生死,而是把他们当成一个棋子放在这里,来达到他的目的,什么目的,那就一定和水塘下面的东西有关,究竟那些面是什么? “方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但是如果你们一家人在这里一直住下去,那么当这个风水局灵气耗尽的时候,将会让你一家人完全断绝,一个人都不可能留下,根本就不会再有子子孙孙,哪位大师的目的应该不止于此,”我顿了顿,深吸了口气:“方先生,如果我猜得不错,将你们的生辰八字与这个风水绑在一起,怎么看也像是以你们为阵眼,在催动这个风水局镇压着什么,这里的整个格局都是封镇用的,而这里唯一的古怪就是那个水塘。” 方天浩很精明,我的话不用说完他就明白了,沉吟了一会:“小师傅,你说得对,既然没有了子孙后代,我还怕什么,早死晚死一个样,既然这个风水局已经被我儿子破了,那么看来我们一家人也就离死不远了,这样吧,我这就安排人手,将这个水塘的水抽干净,看一看看地下到底是什么。” 第81节 只是这一会的功夫,方天浩就已经想明白前因后果,女儿早就死了,如今唯一的儿子也成了这样,自己夫妻也不一定还有多长的时日,既然如此还怕什么,只是——方天浩咬了咬嘴唇,望着我有些哀求:“小师傅,我什么也不想了,只希望你能救救我儿子,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我会努力的,既然我来了,我就努力的去做,但是我没把握。”我苦笑了一声,不敢将话说满,也不敢给方天浩绝对的希望。 方天浩沉默了,好一阵才叹息了一声:“我相信小师傅,你是个好人,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话音落下,方天浩转了出去,但是先前已经弯下的腰却已经挺直起来,大步流星,爱与恨其实都是一种力量,既然对儿子的大爱支撑不了他,但是这种被人玩弄的恨却有支撑着他,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忽然一阵犯堵。 待方天浩离去,我勉强化出一直信鸽,又将消息传给师傅,真不知道师傅倒地有什么事情,是不是遇到了危险,还能不能赶过来,我在心中为师傅祈祷,希望她平平安安。 方天浩效率很快,当我才能从床上下来,还在时不时的头疼的时候,她已经找来了人手,调集了十几台水泵,已经完全敦好了,只等一声令下,就开始抽水,一直往他儿子见得并不比这个水塘小的游泳池里抽,同时也准备往外面抽。 “小师傅,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看看还合适吧,合适的话那我就动手了。”方天浩扶着我,让我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从这里正好可以透过落地窗看到一起,十几台水泵一字排开,几十号人在哪里准备着,有钱就是好办事呀。 咬了咬牙,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方先生,开始抽水吧,但是让这些干活的人一定不能往水边上凑,低下很危险。”我嘱咐方天浩,不希望看到有人遇到危险。 方天浩点了点头,站在落地窗前一挥手:“好了,就麻烦助威了,开始吧,但是大家都不准凑到水边,尽量的离得远一点,知不知道。” 一声令下,十几台大型水泵转动起来,这种电机式的水泵其实从丢到水里就根本不用人管,一合闸水泵就启动了,十几台水泵就像十几条大蛇,瞬间都鼓胀起来,蜿蜿蜒蜒的朝后面转去,一部分抽到后面的游泳池里,一部分抽到外面的一块洼地里,那是附近村子的人种的一块树地。 这工程不是一时片刻就能抽完的,虽然看上去只有三亩左右的水面,但是直上直下的六七米高下,这样算起来可就等于两米高的水层的水塘十亩左右,虽然都是大功率的水泵,这样抽起来只怕也费力了,也许需要两三天的时光。 但是最少今天在这里看着,反正一时片刻我还利索不起来,索性坐在沙发上和喊套内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时间一晃就到了快要天黑的时候,早有人架起了临时工作灯,准备挑灯夜战,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人上楼来,向我们说了一个让我们很揪心的问题,这时间算下来,也抽了五六个小时的水,但是这样一个水塘,竟然一丝一毫也没有见下,当时做的标记,还是那个水面,但是确实抽出来不少水了,最少那个泳池都已经半池子水了,就连那块洼地,也看上去水不少了。 这发现让我们都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子,难道这水还抽不干嘛,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该下去一点吧,这还不到涨水的距离呢,只是还有让我们更惊奇的,没过多久,在天要黑下来得时候,一名保镖急匆匆的冲了过来,脸上有些惊慌:“方先生,不好了,咱们抽出去的水不是抽到那块洼地了吗,那里面的草木现在已经全死了,水面上还飘着许多蛇虫也都死了——” 保镖的话让我们心中一阵发凉,蛇虫死了或者还好理解,是被淹死的,但是那洼地一片的柳树却不应该这么快就死呀,就算是要泡死的话,那也需要时间不是,这才多久,那些柳树难道都死了,一问保镖,得到的却是这个答案:“都死了,只要被水泡到的,现在叶子都已经全都枯萎了,全都落了,那些树也都抽了,全都死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激斗 这样的答案让我们心惊,这么快就死了,这水到底是什么水呀,怎么和毒药似的,我和韩涛方天浩惊异不定的对望了一眼,深吸了口气,朝韩涛一使眼色:“韩涛,你扶着我去洼地那边看看。” 韩涛也不多话,和方天浩一左一右扶着我朝洼地而去,其实也没有多远,只是出了院墙不过几十米而已,虽然此时天色微暗,但是远远望去,却还是能看得出那一片洼地上空,此时竟然凝聚着浓郁的阴气,如同雾状一般,黑色的阴气在洼地上空凝而不散,好强烈的阴气,越靠越近,就越觉得全身因为阴气而变得发冷变寒。 站在洼地边上,果然如保镖所说,那些泡在水里的柳树,已经完全枯萎,很多树上都已经落得没有一片树叶,此时不过是才早秋,这些树本来还正茂盛着,枝繁叶茂一片浓郁的绿色,但是此时仿佛进入了严冬,不但落光了树叶,而且所有的树都应开始抽了,仿佛干枯了没有水分。 “这是强烈的阴气所造成的,没想到即便是抽出来还是阴气这么强,呼。”我吐了口气,心中不断转着念头,越是这样我越想知道水底下究竟有什么东西。 略微沉吟了一下,我扭头朝方天浩低声道:“方先生,又待麻烦你了,请你去买一些太阳能聚光板,然后领过一条电线来,架上他一些日光灯,一定要那种普通灯泡的,越多越好,然后用太阳能遮阳板将这些光束反射进洼地里,消融这些阴气,另外在准备一些能点火的东西,尽量的把火气弄得旺一些,应该能驱散这些阴气的。” 方天浩怔了怔,便立刻打电话安排手下的人去做这些事情,大老板就是这样,只要一句话就有人为他跑腿,果然很快就有人开始卡车到了,大堆大堆的木头卸了下来,还有最好的煤块,又有人架上电线,就在天色完全黑的时候,一切都就绪了,几百块太阳能聚光板,一道道光束汇聚到洼地里,周围更是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只不过这也招来了一些麻烦,远处的村民还以为是着了大伙,赶紧打了火警电话,也有人打了报警电话,还亏得方天浩是著名企业家,好说歹说终于将警察劝走了。 在火光和光束的双重照射下,洼地里的阴气终于开始消融,熊熊的大火远远就能望见,在豪宅的三层一个窗户里面,方成祥阴沉着脸,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哼,本来还不想现在就搭理那个小子,还想在恢复恢复,没想到这小子手倒是快,竟然等不及了,这就要动手,只是这怎么能让你得逞呢,现在日子还没到,可不能出差错呀。” 沉默了一会,脸上现出一丝冷酷,轻哼了一声,一闪身隐在黑暗之中,便已经看不到踪迹了,而我和韩涛却刚刚回来,而且我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多少力气。 工作依旧在继续,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就算是有人想要退缩,但是在金钱的驱使下,在方天浩一次次的加码下,到底不曾有人撤走,整个院子灯火通明,很多人都在忙碌,院子里甚至搭起了帐篷,这是要一直奋战下去。 我闭着眼假寝着,索性打算这一夜都在这盯着,韩涛自然义无返顾的陪着我,至于方天浩也决心守在这里,毕竟这和他关系最深。 客厅里的水晶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电视里也不知道是哪个台的相亲节目,可惜现在没有人去关心电视节目,心中都绷着一根弦,时钟已经指向九点钟,当幽幽的钟声响起,便在此时,眼前忽然一黑,竟然停电了,怎么回事? “怎么搞的,电工,电工,快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方天浩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招呼着。 其实不用方天浩招呼,早就有电工过去检查,总柜是在一楼后首的一个小屋子里,电工点亮手电,摸索着朝总柜走去,只是没走出多远,忽然眼前黑影一闪,一股大力传来,电工已经被人单手抓住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由得惨呼了一声。 电工的惨呼让所有人都是一惊,方天浩更是脸色大变,可惜黑暗中看不出来,赶忙招呼电工:“喂,小王,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么事情?” 那小王正要回答,却忽然一只手探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看着小王脸已经憋的通红,双眼暴睁,双手死命的想要搬开那人的手,借着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的哪一点光亮,小王看到此时想要杀死自己的人赫然是方家的公子哥方成祥。 小王的声音猛地一断,我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小王本来是在惨叫的,但是声音戈然而断,然后是被人控制了声音,也许下场更惨,心中一惊,我也顾不得自己有伤在身不能动用神念,低喝了一声,已经催动神眼张开,神念铺开,却已经不像平时那样宽广,勉强凝成一条线朝小王的那个方向探去,便看到方成祥正一脸阴沉沉的站在那里,嘴角泛着冷酷的笑意,单手掐着小王的喉咙,那小王被凌空拎起,却已经快要气绝身亡了,都已经不能呼吸了。 情况危急,我股的自己是有伤在身,不应该动用神念,这是一条人命呀,猛地一咬牙,神念如一杆长枪刺出,只取方成祥而去,轰的一声,冲击着他的识海,淬不及防之下,方成祥感觉脑袋像是被砸了一杠子,不由得一懵,那只手不知不觉的已经松开了,小王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真是生死一线呀,嘴角和鼻子里都溢出血迹了。 方成祥一声闷哼,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杀机,猛地朝二楼方向望来,已经猜到是我搞的鬼了,轻哼了一声,大步朝这边走来,再也不去理睬小王,小王才算是捡回来一条命,不然的话只要方成祥再来一下,就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了。 神念退了回来,从神眼之中退出,我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下,却不得不打起精神:“韩涛,小心点,那个方成祥来了。” 韩涛嗯了一声,隐隐的也猜到了一定是出了事情,心念一动,便已经有钢棍和匕首滑出,瞬间便已经合成一把长枪,双手握紧,紧盯着楼梯的方向。 因为刚才的变故,因为小王戈然而止的声音,此时竟然没有人敢吵吵,都凑到一起在黑暗中惊惧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不安在这些工人之中蔓延,有人恨不得此时就逃走。 黑暗中让人产生无尽恐惧,就算是韩涛和我都在紧张,因为双眼不能视物,让我们落在下风处,这样不行,我略一迟疑,从怀里掏出一张神火符,轻轻一甩,一团火焰便跳跃在手间,在客厅里眼光一扫,猛地将火焰压在一张木制的小酒柜上,酒柜登时燃烧起来,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客厅,不但让我们有了一丝暖意,更让底下的工人有了主心骨。 说是方成祥来了,但是我们都知道其实是恶鬼来了,韩涛心中紧张,看了我一眼,猛地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泥偶,轻轻念叨了几句,然后朝面前一抛,登时泥偶落地,腾起一阵黑雾,将泥人包裹着,眼见着变化,慢慢凝成一个巨汉。 终于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一步一步仿佛敲击在我们心上,一旁方天浩咽了口吐沫,紧咬着嘴唇,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道:“小师傅,你们能不能手下留情,那毕竟是我儿子的身体。” 看了方天浩一眼,知道他的爱子之心,我点了点头:“方先生,我们不会下杀手的你放心吧,不过拳脚无眼,受一些伤是在所难免的。” 方天浩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却没有说出来,不让我们动手那根本就不现实,只是心中却已经下了决心,一般儿子的身体伤得厉害,宁可拼命也不能让儿子出事,双眼望着楼梯口,心中越来越紧张,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坎上。 终于方成祥的身形从楼梯上慢慢出现,火光的跳跃中,他的脸色说不好处的苍白恐怖,嘴角始终挂着冷酷的笑意,大步走了上来,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一股阴风卷起,从下面朝上吹来,卷的火焰忽明忽灭,随时都可能熄掉,这方成祥好像厌烦火焰。 不等方成祥完全上来,韩涛大喝一声,人已经纵身朝方成祥冲去,一旁的泥人也是咆哮着,狰狞的杀了过去,每一步走动间,都有黑雾涌动,杀机迸射。 眼见韩涛的长枪刺来,那恶鬼并不在意,轻喝一声,微微一点,一股黑烟喷出,如一把钢刀一样,撞在长枪上,轰的一声,黑烟涌起,将韩涛撞得‘噔噔噔’的一阵倒退,而那方成祥却脚步只是微微一滞,便又抬脚朝上走来,阴风反而更盛。 心中一动,眼见着泥人冲了上去,一拳砸向方成祥,黑雾涌起,有鬼哭神嚎在其中,那知道方成祥好不曾看在眼中,一声低喝,从嘴里冒出一股黑烟,卷着劲气激荡,重重的撞在你认得拳头上,一声巨响之后,泥人被震得朝后退却,本体已经出现许多裂痕。 第一百三十九章 刺激 韩涛脸色一变,猛地顿住身形,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刚才只是一撞,就已经受了伤,这恶鬼果然够厉害,不过对我们可不是好消息,那泥人不住发出历啸,猛然间有冲了上去,结果又被一股黑烟扫中,然后飞跌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坑,差点就漏到一层去了,然后泥人在黑雾中挣扎了几下,就又重新化成泥偶,韩涛伸手一招,那泥偶便回到韩涛手上,看着泥偶身上的裂痕,韩涛嘴角抽了抽,将泥偶揣在怀里,纵身跃到我身前,手中长枪再次紧了紧,死死的盯住正慢慢走过来的方成祥身上,杀机迸现。 “韩涛,攻击他的躯体根本没用,最多也就是毁掉了方成祥的身体,这恶鬼还是可以在找一具躯体夺舍,还是我来吧。”苦笑了一声,已经将飞仙骨笛取出。 第82节 那恶鬼走了几步,却并没有冲过来,不远处站定,冷冷的盯着我,或者说盯着我手上的飞仙骨笛,眼中闪过一丝畏惧,轻哼了一声:“小子,我奉劝你一句话,这件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就凭你这点本事根本没用,若是打扰了我主上的休息,那可就百死莫赎了,如果你现在离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恶鬼的话并没有吓退我,反而更了我信心,恶鬼无道,绝不可能心怀慈悲,不然也不会成为恶鬼,更不会行夺舍之道,既然这样,却肯放过我们,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更注意到就在我取出飞仙骨笛的时候,恶鬼的脚步才一缓顿住了,显然是对飞仙骨笛有顾忌。 握着飞仙骨笛,我静静地望着恶鬼,深吸了口气:“本来我并没有想多事,我只是应方先生的约请来救他儿子的,但是事情未了,你叫我能离开吗,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况且我师父马上就要来了,你不是我师傅的对手。” 我在打着机锋,说话半真半假,我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适合动手,如果这恶鬼愿意这样一直聊下去,也未尝不是一种拖延的办法,只是拖下去是好是坏我现在也顾不上了,关键是现在动手我一点把握也没有,趁着现在恶鬼对飞仙骨笛还有畏惧,还是不动手的好,否则一动手可就原形毕漏了。 恶鬼脸色一沉,神色有些阴狠,但是望着我手中散发着莹莹神性的光芒的飞仙骨笛,恶鬼还是一阵犹豫,这东西让恶鬼心中畏惧,天生的相克,更有一种莫名的道韵在中流淌,否则恶鬼何必和我废话,早已经要动手了,半晌,还是吸了口气,黑雾涌动,让方成祥的那张脸看上去更可怕:“小子,不要逼我动手,你现在离开,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我还给你,不然的话,你就是后悔都没用了。” 顿了顿,低头看了看这幅身体,轻哼了一声:“至于这个身体,还给你也没用了,方成祥的魂魄都已经魂飞魄散了,永沉识海之中,已经救不回来了,况且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也值得你们为了他和我为敌不成,你最好是想清楚。” 我轻嘿了一声,嘴角泛起一丝讥笑:“那好,我可以考虑一下,不过需要的点时间。” 恶鬼一怔,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脸色才微微一缓,点了点头:“那好,你好好考虑一下,明天就走,但是今晚上最好不要在打扰我的主上,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我挑了挑眼眉,伸出三根手指头,呵呵笑道:“三天怎么样?” 一旁韩涛也笑了,他早知道我在耍恶鬼,所以根本就没在意,只是一旁的方天浩脸色却已经大变,差点身子一软坐在地上,幸好听见我这句话,这才松了口气,我并没有放弃,也听出了我在戏弄恶鬼,只是他们都听了出来,那恶鬼也不傻,闻言登时大怒:“小子,你在给我耍心眼,哼,真是找死。” 话音落下,身形朝前一步,一股黑烟涌起,化作一把大刀斩来,竟然隐隐的听见有撕裂风声,让我心中一惊,哪还敢迟疑,赶忙将飞仙骨笛凑在嘴上,便有一声撕裂的声音响起,这声音直趁人识海之中,攻击人的神识,端是厉害得很。 声音如锯子,让人听了心里直哆嗦,就像是用泡沫在磨玻璃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感觉,普通人也还罢了,感受不到笛声有多大的威力,只是听了打心里难受,但是这声音落在恶鬼耳中,却是直接冲入识海,直击灵台而去,在识海内掀起惊涛骇浪,轰的一声,冲撞在灵台之上,将灵台震的一抖。 就是这一抖,那冲着我站下来的那股黑烟登时散了,已经没有了那种凌厉的攻势,而此时黑烟涌来,飞仙骨笛更是爆发出一蓬白光,将黑烟裹在其中,黑白交错,互相吞噬,但是终究是白光更胜一筹,很快便将黑烟消耗殆尽,让一旁几次要出手的韩涛才松了口气。 这一声一响而没,却是当日拜见祖师爷,祖师爷传法的时候,交给我的一种秘术,为道喝之术,醍醐罐体发人深省,直震神识而来,对鬼魂一类的东西最为有克制之效,如果这是恶鬼的本来身体,或者根本不会这样,最多也就是警醒一下,但是偏偏刚刚夺舍,还没有完全的控制这身体,这一声道喝之术便显得威力奇大。 笛声落下,我缓缓的将笛子放下,静静地凝望着恶鬼,因为我不敢在随便动手,不然的话就漏了老底,刚才也不过是想起这一手,才敢冒险一试,一旦恶鬼发现我是虚张声势,俺么恶鬼真要是放手一搏的话,此时没有人来帮我们,只怕我们可就凶多吉少了,所以我也只是震慑恶鬼一下,不敢在继续下去,这道喝之术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 恶鬼脸色阴沉着,眼神变幻不定的望着我,心中一惊有了顾忌,这笛子果然不简单,刚才那一下打得他措手不及,阴魂都在动荡,却不敢再随便动手,不过又怎么会甘心,冷哼了一声:“小子,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吗,哼,你怎么不吹了,看我能不能把你杀了。” 我微微一笑,心里却捏了把汗:“其实我和你无冤无仇,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倒不如坐下来谈谈,免得大家伤了和气,这样不好,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动手总要有损伤不是,呵呵,来,坐下来聊聊吧,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呢。” 恶鬼脸色一沉,心中真恨不得将我捏死,但是看着飞仙骨笛,心中还是顾虑重重的,嘴中冷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和我面对面的望着:“不要和我说那些废话,我刚才说过了,你要是现在退走,算我欠你个人情,将来定有所报,别的没话好说。” 轻轻皱了皱眉,我朝韩涛使了个眼色,然后脸色一正,沉声道:“你是从水下面出来的吧,如今这个风水局破了,我猜你的主上应该已经快出世了,不知道对也不对。” 恶鬼脸色一变,黑烟涌动,几次要动手,看的我心中颤抖不已,但是还是强撑着嘿了一声道:“不要激动,这对你我都不好,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可以拖住你,让我朋友去送信,你说要是我师父广约天下道宗,无数高人汇聚在此地,不知道你主上又会怎么样,最少这两天还出世不了对吧。” 嘿嘿一笑,我朝韩涛看了一眼,平静的道:“韩涛,只要她再动手,我拖住他,你去给我师傅送信,如果我死了,师傅一定会怒气冲天,我们彭祖一脉也是还会有高人出现呢,到时候广约天下高人,我的仇绝对可以报的了,他不过是个跑腿的,我的仇人便是他的主上。” 恶鬼脸色一变,黑气涌动,双眼杀机迸现,猛地站起来一步逼来:“大胆,想要冒犯主上,你们真是活腻了。” 我冷冷的一笑,将飞仙骨笛放在嘴边,而韩涛身形闪动,已经退至窗口,一阵黑烟窜出,没用我呼唤李雪竟然自行现身,尽管实力差距够大,但是却也做出全力一搏之态,几张天雷符静静地选在我的面前,只要那恶鬼敢再踏前一步,便是拼死一击,当然这一切都是做样子的。 “住手,咱们可以再谈谈。”恶鬼顿住脚步,脸色有些变了,还真的没把握将韩涛留住,刚才我那一下子给他造成了压力,不知道等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被气的吐血呢。 心里松了口气,但是却不敢带在脸上,只是脸色平静的望着恶鬼:“不知道你想我说什么。” 恶鬼脸色变幻着,心念百转,终于叹了口气道:“你不是来救这小子的吗,那我可以吧这小子还给你,但是你必须明天一早就离开,不能打扰我的主上,而且也不能招呼你的师门长辈来此捣乱,不过你要先发下心魔大誓才行。” 心魔大誓,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所谓心魔大誓,其实就是用心血结成盟约,一旦反悔便会落的魂飞魄散,是修道之人轻易不敢发下的大誓,此时恶鬼提出来,足可以见对此事的重视,哪位主上应该此时正是最关键的时刻,不然恶鬼不会这么焦急。 第一百四十章 惨痛的后果 心念一转,我也不敢就范,朝不远处的韩涛使了个眼色,韩涛点了点头,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思,我才放心下来,咳嗦了一声:“也可以,不过你也必须发下心魔大誓,一定要把方成祥的身体交出来,你信不过我我也信不过你。” 话音方落,恶鬼登时色变,眼中杀机迸现,咬牙切齿的道:“混账,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你要是没诚意,那我也就索性作罢,非要逼我走最后一条路,哼。” 我冷哼了一声,自然不服气,讥笑道:“你说的倒轻巧,让我发下心魔大誓,你却不肯,究竟谁没有诚意,既然你要一搏,那我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打就打,谁怕谁。” 还没等我说完,恶鬼便已经扑上来,黑烟化作一张大网朝我罩来,大喝之间异变突起,竟然有无穷阴气从水塘中冲起,化作一道龙卷风朝豪宅而来,却是卷向韩涛,窗户的落地玻璃一瞬间纷纷炸响,玻璃碎片四下飞溅,无尽杀机在其中激荡。 我也不敢怠慢,恶鬼再借着这说话的功夫做准备,我也一样,一声大喝之下,六张五雷符化作六团火焰,瞬间迸出一片雷霆,电光火花交织,我的神眼张开,神念如潮涌动,勾勒出一道道神纹,演化出一座小乾坤大阵,却是用雷霆布下的。 我对小乾坤大阵虽然懂得还太少,但是只是一角就足够了,雷霆横担在我和恶鬼之间,化作一片雷海,大阵迸发,形成一个单独的小世界,刚好那一片黑烟所凝就的大网罩下,我拼命地催动小乾坤大阵迎了上去,门户张开,大网直接没入其中,而恶鬼收手不及,竟然也跟着冲了进去,我还哪敢迟疑,赶忙封闭了门户,随手又打出几张五雷符,让雷霆不灭。 便在此时,龙卷风已经卷来,韩涛身逾闪电,猛地抱住我朝一旁退去,而李雪却瞬间没入我的体内,至于方天浩此时哪里还有人顾得上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龙卷风卷到,来不及逃遁,一声惊呼,已经被卷入阴气所凝的龙卷风之中,而我和韩涛也没料到龙卷风竟然能有这样大的吸力,尽管我们勉强让开,但是一米多之外,吸力无穷,一时不备之下,我和韩涛也只是来得及一声惊呼,跟着卷入龙卷风之中。 龙卷风卷着我们在盘旋,撕裂了整座豪宅,幸亏这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就连反应好的妻子也在外面指挥那些工人,否则的话还真不堪设想,家具,碎砖碎石纷纷被卷上天,整个豪宅就像是被钻了个洞,而我们就在其中随着旋风乱转,不时撞在碎石碎木头上,差点全身被撞散了架,更糟的是,这龙卷风因为是阴气所凝结的,无穷阴气让其中几乎温度就和赤身裸体的站在雪地里一样,都能让人冻僵,就连那些碎石之上都结了一层冰霜。 只是在旋风之内我根本做不了什么,整个人都失去了控制,和韩涛拉着手不停地旋转再旋转,也顾不上方天浩,全身上下无处不痛,更不要说人已经天旋地转了,慢慢的越来越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龙卷风终于煞去威风,瞬间消失不见,那些阴气也消散在虚空之中,将我们三人重重的甩了出去,方天浩撞在一扇门上,而我和韩涛也被甩开,再也拉不住手,韩涛摔在地上,而我却惨了,直接砸在一面墙上,足足悬浮了几秒钟,这才缓缓地掉落下来,不但不能动弹,就连思维也几乎停顿,更是被冻得全身僵直。 屋里静了下来,恶鬼被困入小乾坤世界,雷霆不灭,世界不散,恶鬼就休想出来,而我们也是不能动弹,和死了也差不了多少。 过了好一会,水塘边上的那些工人终于再也忍不住,纷纷朝大门口奔去,尽管很黑暗看不到路,但是总比呆在这危险的地方好吧,刚才诡异的一幕,让他们已经吓坏了,只是一瞬间就都跑的无影无踪,有人崴了脚,即便是咯噔着一条腿,也着实跑的不慢。 黑暗中就只剩下一个人,是方天浩的妻子,毕竟和方天浩几十年的夫妻,加上儿子还在里面,尽管也是吓得双腿发颤,到底还是没有逃跑,拼命地给自己鼓着气,慢慢的朝已经乱了套的豪宅里走了过来,偶尔有一点声音,都能把她吓得尖叫不已,刚才一块碎石跌落,就差点没把她吓没了魂。 终于她还是跌跌撞撞的进了这个已经破烂的家,寻找她的老公和儿子,只是黑暗中却哪里能轻易找到,便在此时,外面忽然亮起一阵手电的光亮,一个娇小的人影蹑手蹑脚的摸了上来,灯光亮起的时候,将正在抹黑寻找的方天浩的妻子吓得猛的尖叫了一声,豆大的灯光忽然间亮起,就像是一朵传说中的鬼火,青幽幽的光芒一晃一晃的。 灯光被一声尖叫吓着了,登时消失了踪迹,又过了片刻,灯光再一次出现,透过灯光隐隐的看到一个女人悄然的朝二楼摸了上来,吓得方天浩的妻子龟缩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偏偏在这时,黑暗的豪宅中忽然间就灯光大作,却原来是那个差点死掉的小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缓过劲来,虽然差点送了小命,但是这个年轻人却有一股倔劲,既然差点要了他的命的那个方成祥不想让他送上电,那他反而一定要将电送上,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所以猛地将电闸推上,然后毫不迟疑的转身就朝外面跑去,有了灯光,小王跑起来简直和兔子一样快,一下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灯光亮起,原来黑暗中的一切一下子都暴露在光亮之中,除了部分线路断掉的地方依旧黑暗,整个豪宅却是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入眼所见到的一切,两个女人站在二层破了个大洞的客厅里,隔着不远面对面的傻了眼,一个是方天浩的妻子,另一个却是如何也想不到的女人,如果我还能睁开眼睛的话,那我一定会惊叫出来,这个女人竟然是舒雨。 两个女人不知所措的对望着,方天浩的妻子不知道舒雨是那路人马,不敢轻举妄动,而舒雨面对主人也是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方天浩的妻子眼光落在一旁晕死的方天浩身上,终于再也忍不住的低呼了一声:“老方,老方,你这是怎么了呀?” 话音落下,再也顾不得舒雨了,扑倒方天浩身上,轻轻地抽泣不已,但是如眼所见却看不到儿子,心中更加焦急,这反而让一旁的舒雨松了口气,眼见那女人在不关注自己,轻轻地将脚步挪到我身边,蹲下来探了探我的鼻息,这才吐了口气,还不错,最少还活着,心中一动,便想将我拖起来,哪知道这一拖,本就一身伤的我那还能经受得起这种动作,昏迷中的我只感觉骨头的刺痛,不由得大声痛呼了一声,猛地一下子醒转了过来。 我痛苦的呻吟着,全身上下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都是刺痛的感觉,勉强睁开眼,眼前晃动的女人看上去有些熟悉,等眼前的女人在我眼中慢慢凝成影像,我终归是惊异的痛呼了一声:“舒雨,你怎么在这里?” “我都在外面守了好几天了,哼,还是被我发现了吧,你可真厉害——”舒雨得意洋洋的道,几天的苦没有白吃,终于在今晚上听到里面传来恐怖声音,然后所有人都跑出来了,但是没有看到我和韩涛,舒雨这女孩子胆子真是够大的,这时候竟然敢摸了进来。 第83节 没等舒雨说完,我的脑子清醒过来,脸色忽然一变,顾不得周身散了架,赶忙朝舒雨低声道:“舒雨,别磨叽了,这里不能久待,赶快想法子把我和韩涛弄出去,不然一会那恶鬼就回来了。” 我的话一旁的方天浩的妻子也听到了,忽然从一边低声问道:“小师傅,我儿子呢?”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女人也在,只是情况一时片刻也说不清楚,略一沉吟还是低声道:“方夫人,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这件事情也是一言难尽,快想办法把我们弄出去再说,等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在慢慢告诉你,况且方先生和我们现在也需要救治,不然越拖下去越麻烦。” 每说一句话,就感觉像是有人在敲打着我的骨头,至于身上流血地方我都已经感觉麻木了,受伤的地儿实在是太多,多得都不感觉如何。 我的话方夫人倒是没敢不听,何况方天浩现在看上伤重的厉害,也的确需要治疗,不然的话很可能有性命之忧,所以方夫人出去了一会,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副担架出来,便招呼舒雨一起,一次一次的把我们三人倒下楼去,然后一一放到车上,终于趁着明亮,一辆房车慢慢的驶出了这座豪宅,慢慢的没入了夜色之中,这里安静下来了,就只有还在努力工作的水泵传来震动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那片雷霆炸开了,然后消失了,一道人影狼狈的从其中跌落出来,全身落得焦糊,显然也不是那么好过,眼光四下转了转,怒哼了一声,终于冷哼了一声,从二楼直接纵身跃入水塘之中,却并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第一百四十一章 屁股大还是脸大 当天也大亮的时候,我和韩涛还有方天浩都已经在医院里,方天浩已经被送入重症监护室,他伤的最重,全身断了十几根骨头,包括腿骨手臂骨肋骨和脊椎,最重的地方却是头上的颅骨,只是幸好没有伤到脑子,这才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只是想要好了的话,却还需要好久才行,其实就算是说我和韩涛上的相对来说轻了不少,毕竟我们年轻,而且都有一身功夫,身体素质比起一般人要强了很多,但是在龙卷风中,却也是伤的着实不轻。 韩涛断了四根肋骨,左大腿骨折,左脚跟踝骨碎裂,需要动手术,而且肩胛骨粉碎性骨折,至于我要幸运一点,只有右腿大腿骨粉碎性骨折,断了三根肋骨,其余的皮外伤就多不胜数了,好在我们二人都还没有破相,只是这种伤势想要恢复,只怕每个半年八个月的也是休想。 病房之中,我和韩涛相对而望,满脸的苦涩,这样的重伤,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处理,时间很急迫,由不得我们在这里慢慢养伤的,不要说方成祥的危机,我却最担心的是那个恶鬼的主上究竟是什么,快要出世了,而且绝对时间无多,也许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不然那恶鬼不会这么着急,不管那东西是什么,但是我却明白那绝对是一个凶悍的东西,一旦出世,必将是一场灾难。 但是我现在这幅摸样又怎么能处理事情,还急等着做手术呢,不过我想到了怀中的康体符,那是师叔亲手画的,必然有奇效,虽然你没把握让我的伤势好了,但是却绝对能恢复不少,只是有一个问题,康体符就剩下那么两张了,如果我和韩涛一人一张,或者两人都能恢复不少,到那时想要下地却是都不可能,如果只是给一个人使用的话,也许还能有一定奇效。 “韩涛,我这还有两张康体符,你说怎么办吧?”我犹豫着,径自望着韩涛,不管给谁用,这个人就要背负责任的,所以我才要商量。 韩涛苦笑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刚哥,还说什么,自然是你自己用了,就算好似我好了,我能做什么,难道让我伺候你呀,得了,你快点好起来去处理这件事吧,我倒是落得清静,也算是在医院里修养些天,权当这段时间给自己放个假。” 看着韩涛毫不在乎的样子,我轻叹了口气,虽然韩涛说的是实在话,但是我知道韩涛其实只是不想我受那么多罪,就算是没有事情紧逼着,韩涛也会这么选择,或者没有事情在这里追着的话,我也会选择给韩涛用上,毕竟他伤的比我重,但是此时我也只能给我自己使上,有很多事情还爱等着我做呢。 深吸了口气,我点了点头:“那我也不多说了,你好好养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了。” 话音落下,我朝一旁的舒雨低声道:“舒雨,你去把门关上,不要让人进来,我有点事情做,你也出去吧。” 一旁一直在仔细聆听的舒雨闻言脸色一沉,俏脸写满不满,轻哼了一声:“凭什么,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还赶我走,想得美,没门。” 不过还是站起来,过去将病房的门关上了,然后就走到我的病床前坐下,一脸刁蛮的嘟着嘴,就是不出去看我有什么办法,不然她这次跟来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好奇我到底懂一些什么,心中期待着自己能看见一些神秘的东西。 我苦笑了一声,还真拿舒雨没办法,关键是我现在根本就动弹不了,只是那我还是轻声道:“舒雨,有些事情你知道没好处,这世界上有许多你想不到的事情,而且相当危险的,你真不该来这里,你还是早点回家的好,跟着我会很危险的,说不定连命也要没了——” “说完了没有,刘刚你这人真是烦人,怎么和个娘们似的,啰里啰嗦的,你要干嘛就快点干,我又不妨碍你,想赶我走,没门。”舒雨有些厌烦,白了我一眼,娇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将头别到一边。 叹了口气,我也顾不得她,现在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呢,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从怀里取出几张黄表纸,随手一甩,在病房里布下隔音结界,这才放心的将两张康体符取出,随手一抛,便无风自燃,在舒雨惊奇的眼光中,迸发出一蓬白光将我笼罩在其中。 ‘啊’一声自后见尽量克制的呻吟声还是喊了出来,从这一声开始,便再也停不下来,一声惨过一声,外面的伤口在新肉生长的时候,又酸又痒又麻,如果不是我强忍着,我真恨不得伸手去抓,这种钻心的痛酸痒,简直就不是人受的,我终于明白韩涛为什么在列车上那种摸样,不是想那样,而是根本就克制不住,这是一种本能反应。 “按住我的手,快点。”我冲着舒雨低声喊道,把正在看的张着大嘴的舒雨吓了一跳,想也不想,赶忙过来,双手按住我的双手,只是如此一来,整个人也就骑在我身上,双腿也压着我的两条胳膊,这姿势真的很古怪,偏偏舒雨还是背朝着我,于是我眼前总是晃动着一个屁股,幸好我现在没时间去关注这些,不然可真要别扭死了。 一丝丝的酸麻,痒的人简直无法形容,就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身上爬一样,而且还交织着身体里面骨头在慢慢融合恢复,只是断掉了的骨头一点点的恢复,本来几个月的疼痛,如今偏偏挤在一起,这种滋味可想而知,那种疼痛简直叫人痛不欲生,偏偏和外面的痒形成鲜明的交融,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死去算了,怎么也比现在舒服呀。 惨叫声越来越大,我使劲的抽搐着,要不是舒雨压着我,我早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了,饶是如此,我也是不停的朝上顶着,顶的舒雨身子起起伏伏,就像是那啥,加上舒雨也是累的‘吭哧吭哧’的,让一旁的韩涛看的只挑眉不已,一脸的怪笑,夹杂着不时地痛呼,实在是难以形容。 我惨叫着,幸亏早就不下了隔音结界,要不然的话,说不定还都以为杀猪了呢,惨叫声合着呻吟声,听到一旁的韩涛也是抽搐不已,暗中高兴自己没有使用那两张康体符,不然此时在这里惨叫的就是他,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我的伤口却也在一点点的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在生长恢复。 这样的折腾,我早已经没有了力气,早已经筋疲力尽,但是还是在抽搐着,嗓子已经喊得沙哑,快要喊不出来了,也没有力气要挣扎了,不用说我,就是身上的舒雨也是耗尽了力气,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趴在我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终于慢慢的恢复了神智,从那种痛苦之中解脱出来,虽然身体还是不能动,但是最少我已经能用大脑想事情,神智恢复了,此时的我全身像是被水泡过一样,就连床单都湿透了,全身汗淋淋的,身上的衣服都粘在身上,难受的要命。 其实让我最尴尬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舒雨,此时的舒雨也耗尽了力气,无力的爬在我身上大口喘着气,这自然无所谓,但是这姿势可就实在别扭了,这一趴在我身上,简直就是六九式,她的屁股已经压到我的脸上,让我都有些呼吸困难,只可惜我没力气将她掀下去,最糟糕的是舒雨穿的是一条短裙,大家知道我此时是什么感受了吧,不过就算是这种情况在眼前,我也是在没有精力去有反应,整个人动也不能动,哪怕是一根手指头都不能,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睛。 仿佛总有一股异味冲进我的鼻子里,眼前就是屁股,压着我的脸,我呼吸困难,很想将脸别到一边,可惜不能动,不过这种感觉别扭死了,她的屁股我的脸,为什么我的脸要和她的屁股在一起呢,胡思乱想之中,我忽然问了自己一个问题,究竟是她的屁股大,还是我的脸更大呢。 当然我不会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一会,最少我有了说话的力气,才吃力的道:“舒雨,你先下去行不行,你的屁股压着我的脸了,我喘不上气来了。” 其实我不知道,舒雨现在全身也是没有力气,一方面是真的耗尽了气力,但是另一方面,敏感的地方总是有一股股的热气喷薄在上面,我拼命挣扎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我不挣扎了,这种感觉却在舒雨心间冒起来,一丝丝的异样让舒雨感觉全身发软,丝毫提不起力气来,却不知道心中是又羞又急,偏偏越是这样身上就越没力气,一颗心跳得厉害,呼吸反而越来越粗。 只是我的话音方落,却忽然听到一旁的韩涛大笑,还不时地痛呼出来:“刚哥,哈哈哈,唉吆,不知道是你的脸大呢,还是——唉吆,舒雨的屁股大呢,哈哈哈——” 我被韩涛的话弄得很是尴尬,却没力气理睬他,只能在心里苦笑,奇怪的感觉在我和舒雨心中蔓延着,我真希望现在赶快恢复力气,好结束这种尴尬。 第一百四十二章 请神 终于还是属于先回复了力气,从我身上缓缓地翻了下去,竟然老老实实地局促坐在我身边,玩弄着衣角,一脸的羞红,根本不敢拿眼睛来看我,我终于如释重负的大口吸了口气,呼吸真好呀,骗骗我鬼使神差的多了句嘴:“真舒服呀,呼,憋死我了。”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一旁的韩涛啧啧有声的怪笑着,而舒雨脸更红了,真是又羞又急,伸手在我肋间狠狠地扭了一把,娇颠道:“讨厌死了,你还说——” 我吃痛的呼了一声,身子却动弹不了,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舒雨,我喘口气招她惹她了,下手这么黑,不过我却明白一件事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我现在这样子,对舒雨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是多话的话,得到的只能是更厉害的摧残,所以我还是很识时务的闭上了嘴,所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又说了好男不跟女斗。 也不知道隔音结界什么时候失效的,就在我们三人各有心事的时候,病房的门却忽然传来一阵凶猛的拍击声,重的几乎要把房门砸烂了,还听到有人在外面招呼着:“快开门呀,里面的人快开门呀——” 外面乱糟糟的,还听到有人招呼:“这样下去不行呀,里面一定是出事了,那两个伤号不会是死了吧,怎么敲了这半天门都没动静,这可怎么办呀?” “对了,里面不是还有一个女孩子嘛,怎么她也没动静,不会是跑了吧,不可能呀,已经有人给他们交了三十万的住院费,也不会逃跑呀,一定是出事了,这下子可麻烦了。”也有人惊叫,乱成一团,都在猜测着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看还是把门砸开吧,不然真的出了事情,咱们可就没办法交代了,主任,您发话吧。”这是一个护士朝科系主任建议。 没用外面的人砸开房门,一直心里羞急的舒雨逃避似得冲过去将门打开,然后外面就涌进来许多人,医生护士还有很多患者和患者家属,都是进来看热闹的,都想知道我们这间病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护士敲了半个多少时的门都不曾打开,结果让大家失望了,我和韩涛躺在病床上,眼巴巴的看着涌进来的人,一脸的迷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时候我们也成国宝了。 看见我们啥事没有,一个医生生气了,指着唯一能站着的舒雨指责道:“你们搞什么鬼呀,恩,刚才张护士长敲了半个多小时的门,你们怎么也不开门,害得我们还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了呢,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这才知道到底怎么了,也怪不得人家着急上火,给我们鼻子不是比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来都敲了半个多小时的门了,偏偏一个隔音结界我们什么也听不到,但是要是没有隔音结界的话,那我们不是更糟了,如果让人听到我的惨叫声,只怕还以为这里面杀人了呢。 “吵什么,吵什么,不知道我们这屋还有两个病人吗,吵什么,开不开门那是我们愿意,你们管得着吗,神经呀——”舒雨恼羞成怒,哼了一声露出她那小太妹的摸样,冲着一声张牙舞爪的。 医生脸色一沉,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你怎么说话呢,这里是医院,管不着你们——” 舒雨嘴角泛起一丝讥笑,斜了医生一眼道:“医院又怎么了,我们是交了钱的,你瞧你们这德行,了不起呀,别在我面前装大半蒜。” 乖张的性格暴露无疑,只把医生护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指着舒雨的鼻子气不成声:“你——你说什么——” 第84节 轻哼了一声,舒雨一脸的轻蔑:“你说我说什么,我们已经付钱了,怎么样,有本事别要钱呀,你以为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白衣天使,我呸,一个个猪鼻子插大葱,装得像个人似得,你们都赶不上扫大街的干净。” 我苦笑着,真是越说越不像话,这不是添乱吗,我赶忙招呼舒雨:“舒雨,别胡说八道的,谁招你惹你了,赶快给医生赔礼道歉。” 我就奇怪了,人家医生有没怎么着她,她发哪门子脾气呀,哪知道舒雨却不理睬,只是傲然的将头一甩,扭到一边装听不见的,气的一旁的韩涛怒冲冲的道:“舒雨,你别发神经,你是不是给我们找事呀,我们还等着医生给我们做手术呢,你这样岂不是——” 话音未说,舒雨却轻蔑的斜了韩涛一眼:“关我什么事,做手术那是你自己的事,刘刚用不用做手术了,爱咋地咋地。” 说完,扭头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气的韩涛鼻子都歪了,却有只能自己跟医生不停地说好话,有求于人自然要有个好态度吗,韩涛现在是人为砧板我为鱼肉,哪敢得罪医生。 一番吵闹之后,医生护士们终于气冲冲的离开了,只是差点没把我们骂死,等好不容易消停了,房间里再没了人,我才悄然爬了起来,走到韩涛身边低声道:“你怎么样了?” “没事,刚哥,你去忙你的,我自己能照顾得了我自己。”韩涛嘿嘿一笑,却不敢大声。 我点了点头,略一沉吟:“这样吧,韩涛,你现在这养伤,我出去联络师傅,顺便找找看看这里有没有宗门的高人,时间不多了。” 话音落下,我悄悄地打开门,像做贼一样的朝外面看了看,然后心中一转,取出一张黄表纸,然后在上面画了道符,然后轻轻一点,嘴中念动咒语,将黄表纸在身上一晃,慢慢的隐去了身形,这边是所谓的一叶障目,不过只是小法术,一种幻术罢了。 一叶障目之下,我悄然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没有人发觉我,但是若是仔细注意的话,我走过的地方都有一道影子斜出,可惜没有人注意。 出了医院,我吐了口气,回头望了望,心中有些挂念韩涛,只是微微一迟疑,便转身匆匆离去,直奔远处而去。 虽然不知道东江市有没有隐居的高人,但是我自有办法,此时时间无多,也未知师傅他们来不来得及赶过来,或者师傅还真有要事不克前来,但是我相信如今这种情况,那水塘深处的一定是一个了不得的东西,一旦出世必将为祸人间,相信只要是道宗的人就一定会相助的。 找了个偏僻之所,我取出还礼所有的黄裱纸,足足有几十张,然后取出刚买来的香烛,撮土为炉将香烛插上,然后摆下祭品,将一个盆子摆在面前,面朝北方拜了三拜,低声念道:“天苍苍,地茫茫,借玄武大帝真言,有请各路游神相助,彭祖一脉弟子刘刚敦请游神为我寻找此地高人,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话音落下,将手指咬破,一滴精血滴入盆中,然后将一旁准备好的纸钱点燃,开始往水盆中一点点的续,看着火焰升起,心中不断默念,过了片刻,便有一股股的阴风自远处卷来,打着旋儿悄然靠近,即便是大白天的,也是冷飕飕的,让此处温度骤降,一时间感觉空中的太阳都变得有些阴暗。 那些阴风顿在不远处,便打着盘旋不在靠近,毕竟虽然是奉我召请,但是生熟得很,这些游魂也不愿意在没弄清事情的情况之前,就巴巴的跑上来吃这些供奉,所谓吃人的嘴软,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所以只等我说明来意,愿意帮忙的自然会领了供奉帮忙,不愿意的便只能打道回府了。 眼见越聚越多,我深吸了口气,朝那些游神一抱拳,早将泥丸壴谧炖铮辽溃骸爸钗还泶蟾绱蠼悖∽优碜嬉宦龅茏恿醺眨袢胀揪蟮兀恢钋常胍掖说匾拥母呷耍蛘吣募易诿虐锩Γ奈荒馨锏蒙希胛∽铀透鲂疟闶恰!?br> 话音落下,便有许多阴风自行退去,卷走了一点纸钱的灰烬,慢慢的走的越来越多,却始终不曾有阴神答应帮我,看着几乎空空的眼前,我心中一沉,这是怎么回事,是这东江市,没有高人没有宗门,还是其中另有蹊跷,不由得眉头越皱越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终于,仿佛所有的游神都卷了一点灰烬便离开了,便又恢复了烈日当空的摸样,没有了刚才的阴气冲天,只是我却依旧感觉不到温暖,一颗心不住下沉,真是见鬼了,怎么会这样子,我就不相信这里没有高人存在,也许可以没有宗门,但是这样的一个城市,怎么会没有高人存在呢,我心中好一阵烦闷。 叹了口气,准备将这里收拾一下,便准备离去,哪知道便在此时,却忽然听到有人轻轻地有些畏缩的和我说话:“上仙,您是要找修道的高人是吧,我能帮你。” 猛地一呆,我心中大喜,赶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几经寻找,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点阴风,这点阴风相当的弱,如果不是仔细的看,还真注意不到,看上去仿佛随时可能破灭的样子,这是怎么弄的,一团黑雾时聚时散,这游神是受过伤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门神 略一沉吟,我打量着这个游神,照例说所谓的游神都是年老成精的孤魂野鬼,犹豫各种原因不能投胎,滞留在阳世之间游荡,但是这些鬼魂也贵并无恶念,不会伤害人,所以虽然各宗门一向以降魔除妖为己任,但是对这些可怜的孤魂野鬼也从不轻易伤害,而且很多宗门弟子也长委托这些孤魂野鬼办事,许以供奉请其相助,所以称之为游神。 但是这一只游神明显的是被人打得成了这样,眼见着就要魂飞魄散,黑雾时聚时散,说不定那一刻就会化作飞灰,但是我却不能从这支游神身上感觉到恶念,这又是为何被打成这样的,我心中犹豫着,万一是只恶鬼,我要是没看出来的话,要是帮了他,到时候他去害人,岂不是给我增加了恶业,救他还是不救,我心中迟疑起来。 半晌,终于还是心中一动,张开神眼,一片神念将恶鬼笼罩起来,这只游神便在我的神眼之下无所遁形,看上去是一个中年人,穿的还是老样式的中山装,我便猜测这是死了很久的游神,看上去魂魄很虚弱,极其不稳定,三魂七魄仿佛随时都可能散去,只是神眼怎么看,也察觉不到恶念的存在。 等收起神眼,看着眼前这道卷不起一点尘埃的阴风,咬了咬牙才低声道:“帮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来问你,你是怎么能成这样的?” 那游神也不敢迟疑,生死攸关呀,也许多耽搁一会就会落得个魂飞魄散,小心翼翼的朝我一拜:“大仙,其实小的说起来冤枉得很,小的张狗剩,已经在此地几十年了,一直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当初枉死,所以落得投不了胎,便一直游荡,这些年来也一直安好,哪知道就在昨日,我如往常一般四处闲逛,在经过一处宅院时,却不小心碰了哪里的一座大阵,哪里被大阵遮掩的气机不漏,我哪里晓的哪里有高人隐居,不成想高人却厌烦我打扰了他,只是一道掌心雷就差点将我打得魂飞魄散,要不是那高人根本没将我看在眼里,由得我仓皇逃窜,只怕当时就被打得魂飞魄散了,就这样出来的时候还差点被把门的看门恶鬼给吞了,大仙,我求您救救我呀,我真的什么坏事也没做过——” 这游神张狗剩他不断地给我磕头作揖,一副惨兮兮的样子,不过这话我也不敢全信,毕竟这些孤魂野鬼是最善于迷惑人的,一般的鬼魂没有其他力量,其实根本就伤害不到人,就算是刚刚由怨气所结的恶鬼,也没什么力量伤害人的,就像当初的李雪,恶念涌动,却也只能吓唬吓唬人,就连自己报仇都没办法,一道符就能让他们无可奈何,遇到高人也不过一道掌心雷而已,所以为了报仇害人,便只有去迷惑人,让人产生幻觉,就像是催眠一般。 当然这能不能害人,就看人的心智是否坚强了,如果胆小怕事,或者心中有鬼的人,一旦为鬼所迷,便会心胆俱震不能自已,其实也就是自己吓自己,产生许多幻觉,却一发不可收拾,与其说是被鬼迷惑了,倒不如说是被自己害死了,恶鬼也只是引动心底的欲望而已,而且也只能那一瞬间而已,所有的幻觉其实都是自己心魔所化,有道是心中无鬼百事轻,夜半不怕鬼敲门。 人只要行得正走得稳,就算是遇到鬼,你不怕他,心中无鬼,便是恶鬼也是徒之奈何,也无法拿你怎么样,你不怕他,他也只能怕你,这所谓的鬼迷其实是双向的,贵可以迷惑人,其实人也可以迷惑鬼,他迷惑不了你,你不害怕,心中无惧便可以追着他打,让恶鬼产生幻觉,这就是为何说人怕鬼三分,贵怕人七分的道理,其实鬼并不可怕,多半见鬼的人是被自己吓坏的而已。 只是恶鬼很善伪装,一时不查就会容易被他钻了空子,我还是加了小心,从怀里取出一只竹筒,还是我买了个竹筒粽子当饭,边吃边去准备东西,吃完了没有丢掉,此时倒是可以让来封印这支游神所用,咳嗽了一声:“我说张狗剩,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吧,不是我不相信你,有些事情我要弄清楚了才能决定帮不帮你,所以,我打算让你现在这竹筒里待一段时间,如果你确实没做坏事,我自然帮你稳住魂魄,不过你要是骗我的,那你就要魂飞魄散了,你可明白。” 张狗剩一脸的急躁,迟疑了一下道:“大仙,小的只怕坚持不了那么时间等您查清楚了,你就法外开恩吧,小的真是没做过坏事,最多也就是托个梦,索要点纸钱什么的,可从不曾害人——” 点了点头,我倒不是怀疑他,只是凡事不可不慎重而已,毕竟若是万一救得是只恶鬼,到时候害了人,可是我要受因果报应的,所以还是要慎重对待:“你放心便是,我既然答应你了,自然不会看着你魂飞魄散,我在这支竹筒里安下一张合魂符,能保你一年之内不会有事,一旦查清便会帮你的,如果你心中无鬼大可进来。” 张狗剩迟疑了一下,其实也别无选择,稍一迟疑,便化作一股阴风,卷进了竹筒,我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张合魂符轻轻一甩,变化作灰烬,待灰烬散去,一蓬黄光乍现,被我压进竹筒里,然后取出一张封神符将竹筒封镇,暂时解了张狗剩的危机。 处理完这些事情,我也懒得在收拾地上的香烛什么的,便哎张狗剩的指引下,一路朝他所谓的那个高人住的地方赶去,哪里是在东江市黄华区的一栋二层老式小楼,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建筑物,周围都为高楼大厦遮掩,也只剩下几十座平房,和几座这样的二层小楼了。 哪位高人住在其中的一栋二层小楼里,惨败的红砖已经有些破旧,让小楼看上去有些沧桑的感觉,院子里的爬山虎从院子里垂出来,现在真的很难见到这种老院子了。 本来是朱红的木门,现在过去许多年,红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露出里面已经有些腐败的木门,锈迹斑斑,平添了几分沧桑,门上有一对铜首神兽,我能感觉出其中有恶鬼的阴气波动,这是有人将恶鬼封印在其中,成为看门鬼,果然是修道之人的住所。 略一沉吟,我大步走上去,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门,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忽然间两只恶鬼冲出来,狰狞的脸,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两个骷髅头,黑漆漆的骷髅头,眼中青幽幽的光芒直冒,要是换做普通人还不给下个半死才怪,当然我是不会害怕了,俗话说艺高人胆大吗。 “小子,我家主人有命,谁也不能打扰他,识相的就赶快滚蛋,别让我们兄弟动手轰你。”两只恶鬼阴森鬼气的,看上去好不吓人,只可惜被封镇在铜首里,十成的阴力却已经去了八成,对我根本不可能构成威胁,那会让我害怕。 我也不理睬他们,沉吟了一下高声道:“里面的前辈不只是那家宗门前辈,小子彭祖一脉弟子刘刚求见,有要事相商,还请前辈开恩见上一面。” 说话的时候,我用上了聚灵成音的法术,将声音凝在灵气之中,形成一点细线传进小院之中,然后在里面炸开,索然听上去声音不大,但是一旦炸开的话,声音可就着实不小了。 话音落下,不见里面有动静传来,但是门口的两只恶鬼却沉不住气了,要是被我打扰了他们主人,倒是的责罚,想想就让他们心寒胆颤,哪还敢迟疑,两声咆哮之后,两颗骷髅头轰然冲向我,黑雾涌动,阴风大作,杀机迸现。 皱了皱眉,我哼了一声,心中一动,双手各结金刚印,轻轻一番,双手如山,轰然压下,刚好将两只冲过来的恶鬼镇压在手下,金刚手印有金刚之力,登时压得恶鬼不能动弹,纵然是百年老鬼,但是一身阴力十去其八,有哪里还能与我抗衡,否则要是有十分力量的话,我倒是还真不好对付,百年恶鬼已经可以用念力催动物体,或者凝结出实体的攻击,真要是被砸一下,腿折胳膊折也不是什么意外,可惜此时却只能被我镇压。 双手又一番,金刚印话翻天印,登时灵气凝成两座大山,彻底将两只恶鬼镇压在其中,我便不再理会这两只恶鬼,摇了摇头,又稍加力气敲了敲门:“前辈,还请见上一面,小子真的有要事相求,事关东江的安危,还请相见。” 但是等了半晌,却也不见有人答言,看来这位高人可是个脾气不好的人,究竟是散修还是宗门高人,我实在吃不透,心中一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然后将飞仙骨笛取出,凑到嘴边轻轻吹响,一声撕裂的声响传出,有莫名的道韵在其中,直接破进院子里的大阵之中,我就不相信那高人这样还听不到。 果然,也许刚才我的话被大阵所隔,高人不曾听到,但是此时的笛声大阵却隔不断,这一声笛声直如一股魔音,透入院子里,便听到其中有人冷哼了一声,显然高人是听到了,我不由得一喜,正要开口说话,哪知道便在此时异变忽起,刚才被我镇压的两只恶鬼,此时忽然阴力大盛,咆哮着硬是将灵气凝结的两座大山掀翻,然后化作两道阴风朝我冲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老头 异变忽起,我一时淬不及防,却哪里还能反应的过来,眼看着恶鬼冲来,双手还搭在飞仙骨笛上,想要去取符箓或者结成手印都已经不可能了,心念连闪之下,也只能逞强催动神眼张开,合着骨笛的音波,卷着两道神念,轰然迎向两只恶鬼。 两声巨响,两道神念迎头与两只恶鬼撞在一起,就如两只大锤重重的砸在我脑袋上,当时我就一懵,一时间脑海中除了轰隆作响,便再无其他,只感觉天旋地转,身不能自己的一个趔斜超厚跌跌撞撞的退了回去,然后重重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抱着脑袋只感觉头疼欲裂,紧咬着牙将头埋在膝盖里,真是痛不欲生呀,那两只恶鬼也不比我好多少,在神念与音波的双重攻击下,一样倒跌而回,直接被打得散了形,不复人样,只是两团黑雾在虚空中显化,不停地翻滚着,有鬼哭之声传来。 第85节 便在此时,忽然有一团黑雾冲出,却是李雪,早就发现我有危险,可惜当时一来是赶不及,而来她根本就不是恶鬼的对手,就如蚂蚁撼大象一般,只是略一迟疑,我与恶鬼已经两败俱伤,这也不过是一眨眼而已,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抱着脑袋倒在地上惨呼不已,此时就算是有人要打我杀我我也顾不上了,李雪看在眼中,咬着牙拼命冲了出来,趁着此时恶鬼受创,李雪也豁出去了。 一团黑雾如匹练飞卷,忽的便已经冲到两只恶鬼身前,然后重重的撞了上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吞噬,李雪吞噬着两只恶鬼的阴气,只要你这两只恶鬼阴气渐弱,自然也就力量变弱了,贵的强弱便是靠阴气来衡量的,想要壮大,也只有吞噬更多的阴气。 只是李雪不过是只新鬼,纵然是恶鬼,但是力量毕竟有限,这一冲撞,来不及吞噬多少阴气,就被两只恶鬼给弹了回来,对两只恶鬼丝毫没有影响,也只是吞噬了一点阴气,对于李雪,这已经不少了,但是对这两只百年老鬼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若是等李雪将他们的阴气吞噬干净,只怕再过几十年也不一定能做得到,这修炼出来的阴气那里是那么好吞噬的。 李雪惨哼一声,跌落在虚空中,不过却并没有受伤,只是被反震了一下而已,不过比起李雪来,我和这两只恶鬼可就难以恢复了,我们是识海受到冲击造成的,想要恢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李雪飘到我身边,轻声的呼唤着我,但是半晌也不见我有反应,心中惶急,无奈之下又朝两只恶鬼冲去,扑上去拼命地汲取两只百年老鬼的阴力,只是像她这样想要让两只恶鬼衰弱下来,却不知道需要多久,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无法弥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终于缓过神来,虽然依然不能动用念力,但是最少甚至已经完全恢复,可以控制身体动弹,反之两只恶鬼却不一样,他们都是纯粹的精神体,没有身体作为载体,想要恢复却不似我这般容易,我讥笑了一声,将李雪招呼回来,浑然没有注意到李雪此时情形有些怪异,整个人黑雾涌动,自己都不能控制。 取出两张镇宅符,暂时没有办法,也只有先将就着用镇宅符代替封镇的符箓,将两张镇宅符一抛,双手各结翻天印,按住两张镇宅符,拼命朝两只恶鬼镇压过去,趁他病要他命,此时不镇压还待何时,一声大喝,镇宅符在翻天印的压制下,迸发出一股大力压在两只恶鬼身上,此时的他们也无力挣扎,被镇宅符压住,登时阴力大减。 我也不敢迟疑,翻天印,镇魂印不断翻出,往两张镇宅符压去,仿佛一座座灵力大山不断压下,即便是两只恶鬼有万钧神力,但是在不断的压制下,有精神动荡,无法控制自己,这两只恶鬼也慢慢被压制下去,慢慢的化作黑雾涌入镇宅符中。 做完这一切,我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使劲揉了揉头,心里却是有劫后余生的感觉,说句真话,其实我对这一切都很明白,我其实根本不是两只恶鬼的对手,对付这样的百年老鬼我根本就没那手段,只是我幸好有神眼,神眼可以放大神念,而两只恶鬼又没有实体,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其实真的很冒险,不过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主人也没想要杀我,只是想撵我走而已。 休息了好一会,我才吃力的爬起来,走到那扇木门前,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敲响:“前辈,您就见我一见,我真的有要紧的事情和您商量一下。” “想见我,那好,既然你能镇压那两个笨蛋,那就想必时能过我这做九幽锁天阵了,只要你进得来我就见你。”终于有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只是这声音却很冷淡,也听不出喜乐哀乐。 苦笑了一声,到底这是哪位前辈,竟然这般古怪,和师傅师叔一样古怪,难道是这些人修炼的时间太久了,所以这人都有毛病了不成,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那扇木门忽然自己‘吱呀’一声打开了,将我吓了一跳,但是门开了,却什么也没有。 我仔细打量着这院子,却丝毫看不出有何奇异之处,九幽锁天阵,听起来这名字有些恐怖,我自然不敢大意,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却还是找不到奇异之处,更加感觉不到灵气的波动,让我真的是很烦躁,沉默了半晌,这才叹了口气,大步朝里面而去。 哪知道这一步踏出,眼前的景色就变了,本来种满花花草草的院子,此时就像在一步踏入荒漠,一眼望去,却全是黄沙,我心中一动,是小乾坤世界,一想到这种法术我的心就是一沉,就凭我对小乾坤之术的了解,只怕想要过去可就难了。 入眼无尽沙漠,我根本不管乱动,生怕这一步走出去的话,很可能就已经是咫尺天涯,但是总耗下去也不是问题,心念一转,便将彭祖手札唤出来,希望能比对着小乾坤世界的布阵之法,找出破阵之法,或者安全通过。 比对了半天,我心里稍微有了点底,微微沉默了一下,还是深吸了口气,然后轻轻一步踏出,哪知道这一步踏出,眼前却又是一变,刚才还是黄沙滚滚的师姐,一下子就变成了白雪翻飞的景色,只是我一下子却呆住了,按照我的算计,这一步应该是踏着道纹前行,应该是找到了形成阵法的符文,但是我错了,一下子就傻了眼。 其实院子并不大,也就是十几步的距离,但是落在这小乾坤世界之中,若是破不开的话,就算是走一辈子也不一定走得出去,况且我现在根本就没时间,我该怎么办。 翻看着彭祖手札,却找不到好办法,心中焦虑,迟疑了一下,也顾不得头疼欲裂,猛然间催动神眼张开,神眼可以看破一切虚妄,加上对照着小乾坤世界的大阵详解,我闭着眼睛一步轻轻踩在院子里隐约可见的符文上,果然眼前景物一变,又回到那个不大的小院子里。 正要在踏出第二步,正要寻找着第二个符文,却忽听屋子里面又有人轻咦了一声,接着房门便打开了,一个精神烁烁的老头站在门口,惊异不定的上下打量着我,一股神念探来,轻轻地与我的神眼撞在一起,瞬间又退缩回去,眼中现出惊讶之色,然后微微一皱眉,伸手轻轻一招,便见小院子里亮起三个神秘符文,如同三颗闪亮的星星,自行没入老头手中。 神眼看到这一切,自然知道这不是虚妄的,神眼收起,我忍着头疼缓缓地张开眼睛,老头在我眼前慢慢的也变得真实起来,我不敢怠慢,赶忙上前一抱拳:“小子刘刚,乃是彭祖一脉的弟子,今天有件大事想请前辈相助。” 那老头打量我一番,最后有些懊恼的收回目光,却是答非所问:“你是彭祖一脉的,可惜了,相见恨晚,若是之前能遇到你就好了,奈何已经嫁作他人妇,哎。” 我有些郁闷,不过也听得出是这老头对我有想法,或者是相中了我的神眼,也许是想收我做徒弟,只是可惜呀,我挑了挑眼眉,正要开口,那老头一挥手:“进屋说话吧,既来之则安之,我刚好有些好茶正没有陪我品尝。” 话音落下,当先朝里面走去,我也赶忙跟上,当我刚刚踏入屋子里的时候,还听到大门口有恶鬼的厉吼声传来,相当的不甘,是那两个恶鬼恢复了神念,炸开了镇宅符,挣脱了对他们的挣扎,但是此时我已经被老头让进屋里来,那两只恶鬼又不敢放肆,憋得有气没地发,只能够在外面鬼哭狼叫的,热的老头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一切平静下来。 老头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仿佛脚不沾地一般,不一会便准备了茶具,看样子是准备好好拼一拼这功夫茶,我心中一阵无奈,我哪有心思在这里喝茶呀,咬了咬牙,还是先处于礼貌的朝老头一抱拳:“前辈不知如何称呼?是哪家宗门的前辈?小子也好称呼不是——”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奇人 哪知道我着急老头却并不着急,给我倒了杯茶,然后端坐在藤椅上,轻轻闭上眼睛抿了一口,直道:“好茶,好茶,清香味醇,回味悠长呀,好茶,还不快尝尝。” 我一阵无奈,真是急惊风撞着慢郎中了,我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都没喝出是什么味来,只是朝老头苦笑道:“前辈,我也就不费话了,这次我来东江市本来是为一位方先生来治他儿子的鬼上身的,哪知道来了才发现事情不简单,那是一只最少也要有几百年道行的老鬼,我倒是若不是借着小乾坤世界的手段,暂时将这恶鬼困住的话,只怕早就葬身哪里了——” 老头至始至终只是在侧耳倾听,不见喜乐哀乐的变化,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不能让他心头一动,又或者将所有的心神都用在品茶上了,却对我说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弄得我也只有咬了咬牙道:“前辈,这也还是不重要的,若只是这只老鬼的话,我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不敢来惊扰您,但是这几百年道行的老鬼竟然只是一个下人,而他的主上只怕是这就要出世了。” 这惊人的消息,我自己说起来都颇为沉重,所有者语气也就更加的压抑,哪知道话音落下,却依旧未曾引起老头的一点反应,仿佛依旧迷醉在茶里,又仿佛除此之外再无关心的事情,我嘴角抽了抽,深吸了口气,将韩涛拼命从水底换回来的消息,已经水塘所有的异状都说了一遍,希望能引起老头的注意,但是到底是让我无奈了,这老头一口茶含在嘴里,便已经彻底没了动静。 我呆呆的望着老头,心里急得要死,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呀,帮不帮忙也不能这么干耗着不是,好半晌,老头却依旧未动,这里的一切都仿佛陷入了静止之中,不要说屋里的所有摆设,都是一些老旧的东西,就连唯一活动的老头也不动了,甚至于那杯茶水还在冒着热气,仿佛这一切只是眨眼间的事情,但是我说了半天的话,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茶水也早该凉了,就是茶壶中还有热气升腾。 皱了皱眉,这老头兴许是不想管吧,我叹了口气,不行就去找别人吧,只不过我到底气不过,伸手一把将老头的茶水给夺了过来,重重的墩在老八仙桌上,猛地长身而起冷哼道:“你帮不帮变给个痛快话吧,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妖魔出世,必将为祸人间,我看你一身修为也像是名门正宗的,怎么就一点除魔卫道的心都没有,你——” 哪知道我这样老头也没有动怒,反而轻轻睁开眼睛,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小伙子,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般心急气躁是要吃亏的,不如坐下来陪我老头子喝喝茶。” 我一时为之气结,不满的哼了一声:“前辈,事态紧急耽误不得呀,这可是事关许多人安慰的大事呀,前辈——” “小伙子,无论生死,也不会欺负到你我头上,你何必着急,来来,坐下陪我说说话。”老头倒是不急不躁,只是这一番话让我登时一阵心灰意冷,一时间只是望着老头,脸色不住变换,师傅和师叔虽然看上去冷漠,但是其实心里还是很热情的,但是这老头不一样,感觉不出冷漠,却偏偏真的没有一点心思会替别人着想。 我没有坐下,只是冷冷的盯着老头看了半天,然后咬了咬牙朝老头一抱拳:“既然前辈无心帮忙,那小子就告辞了,我会再去找他人帮忙。” 老头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的意思,只是轻轻闭上眼睛,却就在我抬起脚想要迈出脚步的时候,忽然又七点带着神光的符文自老头手中飞出,落在地面上一闪,便有一片磅礴的气机冲起,登时将这片空间紧锁,我抬起的脚竟然落不下去。 心中一惊,不知道老头究竟想要干什么,这生意不成仁义在,莫非老头对我刚才的话不满,想要对我动手不成,眼见着自己被无形的限制了自由,我心中那甘就此罢休,轻哼了一声,竟然强行打开神眼,顾不得神念此时已经快要灯尽油枯了。 哪知道神眼刚刚张开,神念如潮正要冲出去,去冲击那七颗神秘符文,却忽然见老头呵呵一笑,伸手轻轻在我身上拍了一下,我身子一软,便又坐回到藤椅之上,这也就罢了,让我肝胆欲裂的是神念竟然被老头轻轻一拍,瞬间便自行关闭了,不过却有一道热气自胸腹间涌起,直接冲上脑袋,本来像是要炸开的脑袋,却一下子不见了那种苦楚,尽管还是神念干涸。 老头又轻轻端起茶,在嘴边轻抿了一口,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小伙子,你说你心急干嘛,那东西我知道,都多少年了,从我住在这就一直有,不是也一直没有人来理睬这件事吗,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我不能说话,也只能愤愤不平的听着老头说,从话里知道了一些事情,那就是知道这东西的不但是我自己,应该还有些人知道,这当然会是那家宗门的人,而且绝对是名门大派的,不然老头不会这么说,停的我心中一冷,却有听老头轻哼了一声:“小伙子,我是为了你好,有些人虽然道貌傲然,但是干的却是男盗女娼的事情,你若真的能将那东西铲除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 老头的脸色变得很讥诮,这是看不起一些人,只是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我告诉你吧,那里面是一具千年尸王,虽说实际上只有几百年的火候,但是就凭你,上去一百个也是送死的,而且这其中还牵扯着茅山和全真教的事情,你不知道就不要乱插手。” 几百年火候的尸王,我脸色大变,难怪那只老鬼甘心为仆,真要是像老头所说的,那么事情可就大了,这种尸王一旦出世,必将是腥风血雨,而且其中怎么会牵扯到茅山道宗和全真教呢,这两个是道宗中的砰然大物,自然不是我们彭祖一脉这种人丁单薄的可以比拟的,其底蕴惊人。 我心中胡思乱想,又听老头轻吐了口气,一脸的鄙视:“这千年尸王还是茅山先发现的,只是他们不但没有铲除这尸王,反而布下大阵养尸,这几十年来,就将这尸王催的几乎要成型了,一旦出世便是刀枪不入的僵尸王,你说你要是想现在就毁掉这千年尸王,茅山那些老道会同意吗,他们还想将这具僵尸王炼化,成为他们的镇教之宝呢。” 顿了顿,又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一丝厌恶:“而且这还牵扯到全真教,你以为当然布下那座锁阴阵的是谁,那是全真教那帮牛鼻子,不过那座锁阴阵如今被破了,是不是你做的,呵呵,你这已经是坏了两个宗门的事情,以后麻烦着呢,现在还要来拉我下水。” 这番话让我无所适从,不想本来一件不大的事情,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秘密,而我竟然是无意中破坏这件事情的人,果然是有人不下了锁阴阵来镇压千年尸王,只是真的这么容易吗,我心中苦叹了一声,只可惜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却问不出来。 那老头抿了口茶,嘴里啧啧有声:“好茶,这人生得意须尽欢,品品茶才是享受,何必去管那么多事情,小伙子,我挺喜欢你的,所以留你在我这说话,这也是为了你好,东江市如今水深得很,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这里的好,我都四十多年没和人说话了,今天正好让你陪陪我。” 四十多年,这老头可不小了,茅山和全真教,想起这些脑袋就有些发大,原来一直就有人盯着,可是为什么自己破坏了那座锁阴阵却没有人出来阻止呢,照理说全真教也应该知道,应该会出来阻止的呀,但是为何连茅山的人也没见到呢?这一切有太多的谜题。 老头看我一脸的迷惑,忽然展颜一笑:“小伙子,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当日你毁去锁阴阵为何没有人来管是吧,这我知道,当时我也在场,虽说这锁阴阵是全真教的凌老道布下的,但是却被茅山借来有布置了一番,反而成了养尸之地,同时也可以镇压,这一次你毁掉锁阴阵,其实茅山的那几个老道是要出来阻止的,但是却被全真教的人挡住,就在那不远处打了一架,最后也没闹得出来个胜负,只不过打完了架,你那边都没事了。” 我一呆,心中有些怒气,为什么不将这千年尸王毁去,茅山想做什么,全真教又是想做什么,这些人想的都比自己多,反而一个个心怀异志,反不如我们彭祖一脉率真,也难怪师傅师叔都对茅山有偏见了,只怕师傅他们也知道茅山的一些事情吧。 只是这老头偏偏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主儿,眼见我一脸震惊,却又告诉我了一番话:“小伙子,你也不用着急,现在整个东江市风起云涌,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在盯着,等七月二十九的时候,也就是三天之后,便是那千年尸王出世的那一刻,你就好好看着吧。嘿嘿——” 第86节 第一百四十六章 打算 不知何时我又能动弹了,只是我还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老头为我倒了杯茶,一脸的淡然,浑然不将此时放在心头,但是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风起云涌,只怕不但是茅山道宗和全真教的事情吧,我望向这个不知道底细的老头,心中一阵发寒,总感觉这其中一定是有人在做推手,暗中推动着这一切的发生,也许我来这东江根本就是一场陷阱而已,或者我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呆呆的沉默着,那老头倒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怎么,现在明白了吧,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然早些年这只僵尸王在没成气候的时候就要被人斩杀了,但是时至今日却还在,这其中的问题自然说不明白,早就有人设好了这个局,你不过只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我现在就是帮你从这棋盘之中跳出去。” 我疑惑的看了老头一眼,心中有些费解:“前辈,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说你要帮我却让我如何相信。” 对我的质疑老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呵呵一笑,眼中现出一丝嘲弄:“小伙子,说真心话我看你挺顺眼的,当然我有我的目的,只是有些事情我不好出面罢了,但是你不是想阻止这千年尸王出世吗,我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不管为什么,最少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过就凭你想要封镇着千年尸王或者斩杀,那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就算是我也没一丁点的把握,我将你找来,就是因为你是彭祖一脉的弟子——” 听了这话,我登时感觉全身发凉,忽然间明白了许多事情,原来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在别人的控制之下,当日我被方天浩请来就有问题,不然如今东江市许多高人在,何必还要跑到我们曲阳去找我师父,或者明知道我师父不在,这才去指点方天浩去的,就是因为我傻啦吧唧的最好玩弄而已,然后是方家的异常激斗,其实暗中已经有人在注意着,只是却没有人出手,而从医院里逃出来,找到那只被打伤的游神,却是这老头的手段,将我一点一点引来,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秘密? 心中的怒气和不甘,一点点的开始膨胀,却有感觉到深深的无力,自己身在局中,早就有人布好了局等着自己往里钻呢,亏得自己还以为自己是为民除害,还上窜下蹦的要找人帮忙,真是可笑呀,自己原来是被人玩弄的傻瓜而已。 激怒之下,我猛然间站了起来,双眼冒火一般的盯着老头,不断有神光闪过,只是终究还是心有顾忌,自己和这老头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况且也是在没有必要打这一场,我尽量将怒火压下去,不然动起手来,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怒火,轻吁了口气朝老头一抱拳:“既然是这样,那小子也就告辞了。” 话音落下,我转身就想走,哪知道却在一转身之际,眼前登时亮起一蓬黄光,将我的脚步阻挡在这里,耳听那老头在身后笑道:“好大的火气呀,不过你就这样走了,难道就不想在对付千年尸王了吗,嘿嘿,我虽然不能出面,但是我可以帮你,这七枚七星符是我祭炼了近百年的法术精华,更合着七星大阵,自有一番妙用,今日我把它们送给你,而且还指点你一条可行之路走。” 说吧,老头伸手一招,地上就飞遁出七枚符文径自被老头抓在手中,然后朝我抛来,容不得我愿不愿意,那七枚符文便已经落在我手中,登时化作七颗痦子一般,长在手心之中,甩也甩不脱,而且老头更是轻声念咏了一段经文,这段经文径自没入我识海中,化作一本奇书悬浮于其中,挥之不去,只是当其中的奥秘流动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七星符法究竟有多神奇,看看比得起我们彭祖一脉的小乾坤世界,更有其他妙用,可攻可守,而且还能借北斗七星之力。 不知所措中,我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这七星符法阵是哪个宗门的绝学了,这不就是全真教的绝学吗,而且列入镇教三宗秘法的一种,难道眼前这老头是全真教的不成,只是为何刚才提及全真教却浑然没有尊敬之意,我心中一呆,脸上现出惊容,不免失声道:“前辈,莫不成你是全真教的?” 哪知道我话音方落,就见那老头脸上现出一丝嘲弄,然后身形猛然间黯淡下去,接着便在我眼前消失了,连同那张藤椅和那套茶具一起消失了,这是道教的五鬼遁身术,我刚才明显的感觉到大门口那两只恶鬼的气机波动。 “前辈,前辈,你究竟是谁?”我冲着虚空中大喊。 只是半晌却并没有人回答我,就在我心灰意冷的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老头的聚气成音,一道声音传进我的耳中:“小伙子,想要镇杀那千年尸王,平我给你的七星符法阵是远远不够的,你可以回你们彭祖一脉,将你们的祖师爷神像请出,自然可以镇杀这千年尸王。” 我脸色一变,心中惊慌无比,这祖师爷神像是宗门之中的大秘密,师傅曾说过,只有宗门弟子才可以知晓祖师爷的神像的事情,不想今日竟然从一个外人口中说出此话,如何让我能不心惊胆战,不行,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师傅,这老头究竟是谁?一连串的谜题在我脑海之中盘旋,我该怎么面对呢。 呆呆的站了好久,终于皱了皱眉头,最终叹息了一声,有些沉重的朝外面走去,或者真的不该在趟这趟浑水了,茅山道宗,全真教派,还有隐在暗中的其他宗门,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没有再去找人帮忙,也没那心思了,只是呆呆的回了医院,心中挂念着韩涛的情况,就算是真的要插手这件事,我也要将韩涛送走,毕竟他现在伤的不轻,而且我也没了康体符,还有那个让人头疼的小丫头舒雨也要送走。 一路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怎么就回到了医院,当我进去韩涛的病房的时候,韩涛早已经做完手术,躺在那里酣然大睡,这小子真是没心没肺的,这时候还睡得如此舒坦,让我一时间有些无语,只是当我一进门的时候,韩涛却也醒了过来,见到我就是咧嘴一笑。 因为我走了,方天浩却转到这间病房,自然是动用了些关系,或者是感觉呆在我们身边安全一点吧,看到方天浩夫妇,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没有去搭理韩涛,却径自望着方天浩的妻子道:“方夫人,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能告诉我当日指点你们去找我师傅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方夫人一呆,不知所措的望着我,半晌,才咬着嘴唇低声道:“小师傅,这能不能不说,哪位师傅不让我们说的——” “这事情很重要,你必须告诉我,我实话给你们说吧,现在不但是你们夫妇,就算是我们也是处在危险之中,就你们家水塘底下,你们知道是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那是一只千年尸王,而且这一次查收的有很多道宗的宗门,这很可能是一个阴谋。”我冷冷的望着方夫人,半真半假的将这话说出,却是真的让人动容,就连一向胆大的韩涛脸色都变了。 听完我这番话,那方夫人脸色一变,嘴巴抖了几抖,终于还是颤着声道:“是一个老头,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摸样,颇有一番仙风道骨,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但是看了我儿子一眼就说帮不叫上忙,叫我们去曲阳找你师傅,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六十多岁的摸样,还看上去仙风道骨,果然是那个神秘的老头,果然是一切都设计好了,既然我如今都明白了,我还可以走吗,或者说还能由得我走吗,只怕一切早已算计好了,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将卷进场阴谋之中,只是我却一无所知而已。 “韩涛,收拾收拾咱们立刻离开东江市,方夫人,你也马上为你丈夫转院,你们尽快离开这里,不要在呆在东江市了,再待下去很危险,咱们都是棋子而已。”我脸色冷峻,说这话的时候,胸中的怒气翻腾,但却强忍着压了下去。 见我这般焦急,那方夫人也傻了眼,看我收拾东西,她也跟着收拾东西,韩涛脸色也变了,皱着眉头望着我:“刚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我没有回答他,现在一时片刻也说不清楚,还是先送他们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心中忽然一动,朝门外望了望低声道:“舒雨呢,怎么没看到那丫头呢?” 韩涛阴沉着脸,尽管我不说,他也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所以并没有追着问,摇了摇头道:“刚哥,那小妮子听说你离开了,就丢下我一个人跑出去了,去那我也不知道,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 这个小妮子真是麻烦,我心中埋怨着,到底是掏出手机拨了出去,手机中传来悦耳的彩铃,半晌,却不见有人接听,我皱了皱眉,挂断有拨了过去,这一次响了几声终于接通了,只是还没等我问话,就听那头传来舒雨惊慌失措的声音:“刘刚,快救救我,我要死了,快救救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 救人 闻言我脸色大变,心中焦急,急声道:“舒雨,你在哪里,快告诉我。” 那头舒雨哭的无助而绝望,让我心中如何能不焦急,被我一问,舒雨哭的更是凄惨,一边抽泣一边焦声道:“刘刚,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快来救我呀,那些混蛋说要用我血祭,我害怕死了,快来救我呀,一会他们就要来了——” 话说到这里戈然而止,手机里只传来一阵忙音,我脸色又是一变,猜得到舒雨一定是被人发现了,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越是想离开却偏偏越是多事之秋,但是如今舒雨在危险之中,不去救是不可能的,只是问题是究竟她在那里? 一旁韩涛听着我刚才的话,也猜测出是出了事情,心中有些焦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却扯动伤口,不由得痛呼一声,呲牙咧嘴的道:“刚哥,别犹豫了,我能自己想办法,这样吧,我想办法找出舒雨的位置,你去救人,至于我自然有办法走,不用你挂着。” 话音落下,韩涛一翻手取出那只哨子,虽然还不时很精通,但是最少可以御使一些蛇虫之类的东西,尽管时灵时不灵,但是此时也犹豫不得,当哨声响起,一阵古怪的呜咽声传来,透着一丝诡异,从窗户向下望去,许多蛇虫从地下钻出来,吓得过往的医生病人尖叫不止,好在这些蛇虫也不攻击人,而且也不过是一会的功夫便爬的不见了。 拍了拍韩涛的肩膀,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里知道韩涛这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毕竟他的驭兽之术并没有修炼成功,如今也不过是冒险一试,一旦有失误,说不定就会攻击谁,所以韩涛才会选择这些无毒且攻击性不强的蛇虫鼠蚁作为控制对象。 默默地等候了半晌,我心急如焚,挂念着舒雨的境况,这丫头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从只言片语中,听得出是有人要用舒雨进行血祭,这是一种宗教仪式,而且绝对是那些邪门宗教,到底该怎么办,我无法下决断,唯有等韩涛找到舒雨的下落。 只是等下去心中总是不放心,所以取出一沓黄裱纸,顾不得的自己如今不适合动用神念,将这些黄裱纸折成纸鹤,然后拘来小鬼,便化作几十只信鸽放飞,四下去需找舒雨的踪迹,但是这办法却有个弊端,如果是舒雨被修道之人抓去,这种法术便无用了,人家自然会防止这一手的,倒是韩涛的驭兽之术还有些用处,不会有人怀疑到蛇鼠身上去。 也没过多久,就在我心急火燎的时候,就听见走廊里一阵尖叫,好像听到有人招呼说要打老鼠,我当时也没往心里去,这六层楼上而且还是医院里怎么会有老鼠的,只是当韩涛面露喜色,催促我去开门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韩涛成功了,这一定是韩涛催使的蛇鼠回来报讯了。 身子几乎是从病床上弹起来的,两个箭步便已经落在门边,猛地将门打开了,还不等我看清楚什么,就发现门口站着不少人,乱七八糟的喊着打老鼠,我心中一惊,这要是老鼠被打死了,谁带我去找舒雨呀,也不管老鼠在哪里,猛地将这些人推了一把,大喝一声:“都住手,这老鼠是我们养的,打死了你们谁赔得起。” 真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我还得继续往前走,不过我的吼声还真的起了作用,登时让这些人一下子都呆住了,古怪的望着我,倒是也听说过养老鼠的,但是人家养的都是小白鼠,可不是这种灰毛大老鼠,看上去恶心吧唧的,便听见有人啐了一口:“真有人这么恶心呀,医生,我看你们就不该收留这样的人在你们医院,要不然我们都不敢住了。” 其实我至始至终都没发现那只老鼠,我脸上发苦,该不会是被踩死了吧,正苦恼的时候,却听身后韩涛低声道:“刚哥,别管他们,交给我来应付,你快点让这只老鼠带你过去救人。” 等我回头,这才发现一只大老鼠足有拳头大小,此时正趴在韩涛脚下,真是好大一只老鼠呀,怪不得刚才那么大动静,只是这老鼠此刻在韩涛面前却像是一个臣子觐见大王的样子,竟然冲着韩涛作揖不已,吱吱的叫着,只是我自然不明白老鼠说什么,便望向韩涛:“韩涛,这老鼠是不是在对你说什么,你翻译一下呗。” 韩涛嘴角一抽,一脸的苦笑:“得了,刚哥,救我现在这点本事,我还真不知道老鼠能说什么,还是让它领你快点去吧,没时间了。” 深吸了口气,我也不敢过多耽误,眼看着老鼠在韩涛的哨子响起的时候朝外冲去,我也不敢犹豫,赶忙追着老鼠而去,一路上就听见许多人惊声尖叫,特别是一些女的,我简直快成了女性杀手了,我到哪里哪里的女人就呼啦一下全跑掉了,弄得我成了大街上最受人注意的哪一个,在无数人的注视中,我简直不知道将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说真的,追着老鼠跑绝对不是个好活,我怕追丢了,所以脚步都不敢慢一点,就算是施展了师门的陆地腾挪术,这从医院一口气跑下六楼,又从医院里一口气跑到大街上,最惨的是这老鼠过马路,他可不会管什么红绿灯呀,还是什么斑马线呀,看着老鼠从飞速的车流中冲过,我的一颗心简直提到嗓子眼上了,心里祈祷着可别给压死了,不过老鼠很安全的过去了,这只老鼠仿佛有了一定的灵识,也知道躲避退让,只是相比起灵活的老鼠,我却很无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老鼠过了车流,但是那飞快的车流中我可不敢冒险穿越马路。 好不容易等到红灯,我心里真是快急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只老鼠,找不到可就糟了,不过当我穿过马路的时候,就看到那只大老鼠从花池子里钻了出来,竟然是在等我,让我不由得惊叹了一番,这支老鼠不会是快成精了吧。 老鼠见到我追上来,便有利落的转身就走,丝毫不给我喘息的余地,逼得我也只能像条死狗一样在后面追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张脸已经憋得通红,胸口火烧火烧的,有种快要撕裂的感觉,不知道老鼠是不是也会有这感觉,我知道了这么一个真理,人最少跑起步来还赶不上老鼠,而且更没有老鼠利落,这可是切身体会呀。 在老鼠的引领下,在大街小巷之中不住穿行,又在胡同里拐来拐去的,终于老鼠在一家很残破的小工厂门前停下了,这家工厂也不知道是做什么,面前的牌子锈迹斑斑,都看不出什么字迹了,里面看上去也很残破。 我没有冲进去,一见到老鼠停下,我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阵阵的头晕目眩的,全很都像是散了架一样,哪里还有力气做什么,就是这样冲进去,我可以保证那别说救不了舒雨,我自己也绝对是送死的料。 第87节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终于感觉到气力又回到身体里,只是全身还是无处不疼,但是此时我实在没时间休息了,不然等我休息过来,所能找到的也就是舒雨的一具尸体了,虽然和舒雨没什么关系,但是相识一场,却也不能眼睁睁的就看着舒雨死在面前呀。 掏出飞仙骨笛,清点了一下怀里的符箓,也就是还剩下三张五雷符,一张神火符,还有一张替身符,就这么点东西了,当日从师叔哪里讹来不少符箓,这只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消耗殆尽,这次可真是耗了血本了,顾不得了,拼了。 悄然挑了一处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翻墙进了这小厂子,里面很破败,两个七十年代的那种车间,只是此时早就停产了,还有几个仓库,看不到人,显然是早就废弃的地方,但是即便是看不到人,我还是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角,尽量找能遮掩身体的地方朝里面靠去。 当我躲在一个砖垛后面,从缝隙里朝那两个车间和那几个仓库望过去的时候,心里盘算着舒雨会被关在哪里,我一点也听不到动静,又不敢贸然打开神眼,何况神眼也没有这么大的范围,正在犹豫着分析的时候,却感觉有东西在扯我的裤管,我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只老鼠,见我低头便放开我的裤管,朝我甩了甩尾巴,然后径自朝其中的一个仓库而去。 看着老鼠大摇大摆的冲了过去,我一真郁闷,我还不如一只老鼠呢,它大摇大摆的过去,什么也不怕,只是我该怎么过去呢,从我的藏身之处到那间仓库一路空旷,想找个遮掩的地方都没有,我又势必不能变成老鼠,到底该怎么办呢,这样冲过去可能一下子就会被人发现的,一旦发现了,变成正面交锋,我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呢,不过从此地隐隐的法力的波动气机之下,我敢断定子修道门派的人,只不过也许是邪教的。 血祭,这样做的宗门肯定是凶辣阴狠的,绝不会心慈手软,而且多半修行的是一些邪门秘法,尽管门栏很低,但是往往效果确实很厉害的,所以我却更要小心,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便看到从那边车间里走出来一个人,穿着黑斗篷的人,正往我这边走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暴露 我心中一沉,虽然躲在砖垛后面,但是这是大白天呀,从老远就能发现我的,一旦被发现,后果可能就会非常严重的,怎么办?我心里有些焦急,心念转过无数遍,却想不出个好法子,只能一点点的计算着黑衣人过来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好像是要从砖垛这边经过,去的方向,我扭过头去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厕所,这个人是想从这里过去上厕所吧。 躲在砖垛后面,我一动不敢动,将两张五雷符抓在手中,心中暗下决心,只要这人发现了我,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个倒霉的家伙弄掉,不过我真的是多想了,这家伙显然是内急,一路小跑着直奔厕所而去,根本就没有注意四周,当然也就没看见我。 看着那家伙跑过去,我终于松了口气,不过又能庆幸多久呢,等那家伙从厕所里出来,到那时我可就无所遁形了,我必须要赶快摸过去看看,也不知道怎么我心中一动,将注意打到那家伙身上,虽然那家伙身上有微微的法力波动,但是显然并不强烈。 咬了咬牙,没时间犹豫了,深吸了口气,心中一惊下了定断,我有一击必中的把握,将那家伙弄掉,当然我没想过杀人,一直以来我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和先是脱节的世界,没有师叔师傅他们的决绝,不过可不妨碍我将这家伙打晕,一个计划从我脑海里成型,我悄然朝厕所摸过去,这厕所在一个角落里,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到了厕所门口,给自己打了打气,便长身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那家伙果然是在闹肚子,此时正别的一张脸通红,努力的完成人生大业,听到有声音不由得抬头一看,但是望见我的时候却不由得一愣,心里画了个问号,这家伙是谁呀? 就是这人一呆之际,我要的就是这一瞬间而已,双眼神光大盛,猛地将神眼张开,忍着脑袋撕裂的痛处,神念如潮,轰然撞向那人的识海之中,果然还不及防备之下,我的神念就像一柄大锤重重的砸在他脑袋上,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直接就懵了,脑海中兴不起一点思维,整个人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只是下意识的抱住脑袋。 就是这一下,神眼一放便收了回来,我难过的差点叫出声了,但是还是忍了下去,上前在那人的后颈上,狠狠地就是一记手刀,重重的砸在那人脖子上,那人哼也没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看着那家伙身子一软,便要跌坐在厕所里,我赶忙伸手拉住他,硬生生的将他架起来,然后将他的斗篷摘了下来,尽管已经很小心了,但是却还是不小心蹭上了大便,苦笑了一声,忍着恶心用纸擦去,将那家伙一松,眼睁睁的就看着那家伙一屁股坐在茅坑里,整个人矮了不少。 相信这家伙一时片刻也醒不过来,我不管不顾的将黑斗篷套在身上,眼光从那家伙脸上略过,却发现那家伙的脸色异样的白,白的一种病态,就好像多少年没见过阳光一样,和正常人真的不一样,额可惜我没时间多研究。 从厕所出来,我就感觉身上有一股味,迎风传三里,只是我也没别的办法,没时间在等下一个了,大步朝老鼠指引的那间仓库而去,心里终究不踏实,一颗心跳得很快,眼光四下张望,脚下却不停,很快就到了仓库门口。 好像并没有人发现我,也许都隐在暗处,我确定这里的人应该不少,所以我不敢有丝毫大意,不管有没有人注意我,我站在仓库的门前迟疑了一下,仓库大门之上有一个小门,大门自然是紧锁,但是校门却是没上锁,我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也只能冒险一试,轻轻敲了敲门,静待里面的反应。 没有问什么,小门一下子打开了,但是这一瞬间我却迟疑了,里面黑洞洞的,并不是一般的黑,简直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原本可能仓库还是有窗户的,但是却被人堵死了,一点光也不透,黑暗之中不知道藏了多少人。 就在我迟疑了这一下的时候,就听有人怒道:“还他妈的不快进来,等死呢。” 话音落下,就感觉有人拉了我一把,将我扯进了仓库里,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然后就听小门‘哐当’一声关上了,然后眼前就是一片黑暗,真的是什么也看不到,就算是我在门前适应了一下,现在在仓库里却还是两眼一抹黑,这感觉糟透了,我心中惴惴不安,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个瞎子。 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黑暗中的那些人却可以看得到,我是这么感觉的,因为我能听到有人在移动脚步,但是看不到任何光亮,但是那些人却碰不到什么,显然是看得到,这让我心中更加紧张,这种情况下我情况可是不妙。 “大家都往这边过来,我们准备开始血祭仪式。”黑暗中有人高喊,我心头一松,自己毕竟还是赶得及,最少舒雨现在还是活着的。 不过我不敢妄动,因为我此时此刻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就不知情况,我只能用听得,当然随时做好了打开神眼的准备,就算是会让自己受不了,但是着种情况下,没有神眼,我简直就是死路一条,隐约中我听得出这仓库人人还不少。 正当我悄然做着准备的时候,忽然间就爱黑暗中忽然爆发出一阵火光,火光中照耀着一座祭台,祭台的对面是一座神像,这神像我见过,竟然是湿婆神像,我脑海中登时炸响,难道这些人是伽罗密宗的人,怎么又在此地鼓捣什么,不过聚集了这么多人,显然是有密谋的。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招呼道:“无所不能的破坏之王呀,我们是您的忠诚的奴仆,今日我们用最纯净的处子之血来祭拜您,希望您能将您的神力借给我们,让我们这些忠诚的奴仆有更强大的力量为您献上更多的祭品。” 一个看上去好像是祭祀的人站在祭台前,朝着神像念念叨叨的,这番话说完,那祭祀的人猛地朝神像拜倒,接着周围响起很多人在祷告,一下子全部跪倒在神像前,只是我却反应不及,变得鹤立鸡群,所有人除了我都跪着,就只有我一个人站着,就算是我在想跪倒也已经晚了,就感觉很多目光投在我身上,好比无数利箭一样刺得我生疼。 “这不是我们教里的人,快拿下他。”微微一呆之后,祭祀终于开口,手中的权杖遥遥指着我。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自己会暴露,但是却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就暴露了,既然暴露了,我也就不敢在犹豫,猛地一声大喝,不管不顾的将神眼展开,强忍着头疼欲裂,一瞬间看清楚了身边的情况,只是我身边就足足有十几个人,神眼展开能看到这仓库里足足有四五十号人呢,虽然一个个看上去好像法力都不强,但是人太多了。 我猛地一甩,将黑斗篷朝身边的正冲过来的两个人罩去,手沾起一张五雷符,轻轻一抖,无风自燃,瞬间变炸开一片雷霆,如一面大网向我左边一侧压去,而另一只手却是一道神火符,炸开一蓬火焰,火焰升空,被我朝外一推,化作一片火海朝我右侧压去,而我则向离弦的箭一样朝此时正被四个人举着的舒雨冲去,我只是隐约的看到那四个人举着一个女人,白花花的身子在幽暗的仓库里很显眼,当时我就没有多想,一瞬间法力冲了过去,飞仙骨笛凑在嘴边吹响,神念附在音波中,朝前方冲来的人碾压过去。 骤然的变故,让这些人并没有过多的反应,而我则是蓄意已久,雷霆炸开,将一个冲的最急的人卷入雷网之中,只是一瞬间就炸成一个黑炭,彻底没救了,雷霆一时间也不灭,如一堵墙一样横担在我和那些人中间,而神火化作火海,将右边的两个人卷入火海,在他们的嘶喊中,两个人化作火人,虽然旁边有人施展法术,一蓬玄水垂下,将火焰浇熄,但是这两个人却是伤重难返,一时间没了战斗力。 而我的笛声响起,却是化作四股音波,朝着那四个正举着女人的大汉冲去,轰然之间,在她们的识海中炸开,那四名大汉猛地将女人丢掉,然后抱着头惨呼起来,这种精神攻击想要恢复可不容易,只是一瞬间,我就已经解决了七个人,但是面对黑压压的人群,我还是很无奈。 一翻身,我连看也顾不得看就将女人扛在肩上,也顾不得女人此时光着身子,此时此刻拼命来着,哪有心思理睬其他的,不过要是我多看一眼,也许就不会多出那么多事端来了,可惜我毕竟没看那一眼,扛着女人就朝大门口冲去,手中飞仙骨笛再一次吹响。 只是没跑出几步,就感觉头猛地一痛,身形一个趔斜,差点摔倒在地,我知道是神念消耗的太厉害了,可是我此时是在没有拿得出手的法术,将仅存的两张五雷符抛出,化作两面雷网,将正要冲上来的人隔绝开,为自己冲出去争取时间,但是偏偏就是此时,我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天旋地转,过度的消耗神念我已经要支撑不住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救错人了 眼看着已经离大门口还有几步之遥,再大的苦楚我也忍了下来,脚下用力一蹬,已经扛着女人朝外面冲去,只是便在此时,远处的祭祀终于有了反应,眼中怒火迸发,低喝一声,嘴中念念有词,猛地将权杖朝神像一指,便见神像震动起来,发出一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吼声,这声音从内心深处响起,让人有种疯狂的感觉,好像有种冲动想要撕碎眼前的敌人。 心中一惊,吹响了笛声,笛声撕裂到底将我心中那种狂暴的心念消去,只是眼前却异变忽生,那神像一阵颤动之后,忽然爆发出一蓬红光,红光化作一道蛟龙一般,径自没入其中的一个人生身上,便只听那人一声仰天咆哮,整个人变得诡异起来,双眼发这红光,即便是在这黑暗无比的地方,也能看得见那一双如恶魔一样的眼睛,已经咆哮着朝我冲来。 百忙之中,我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却把我吓掉了半个魂,本来挡在身后的一张雷网,将那些人拦住,给我争取了时间,但是此时却被那个眼冒红光的家伙生生用双手撕裂了,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这雷霆是用道术汲取的天地之间的雷分子所凝结而成的,与真正的雷霆一般无二,只是威力没有那么大而已,如果以法术对抗,或者还有些办法,但是凭双手撕裂,这可能吗,雷霆之中必然是电光火石,只怕都可以媲美高压电了,竟然有人可以承受而不损丝毫,这太可怕了。 一时间我亡魂大冒,脚下更加用力,只是哪门毕竟还关着,我怎么也需要一点时间打开,但是深厚的那人脚步如雷,一声声的砸在我心头,已经追到我身后,来不及了,耳听身后一声大吼,眼光的余光扫过,骇然的发现那人竟然生生举起一个车床机器,尽管并不算是太大,但是纯铁的家伙,这也有好几吨重呢,这他妈的还事人吗。 机器轰然朝我砸了过来,被那人抛出好几米,这一刻我差点吓破了胆,真要是被砸上的话,就算是我再有道法,也经不起这好几吨的重量,还不被压成饼子,心中不及多想,本能的脚下用力朝一边冲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看看避过去那个机器,却听轰的一声,机器砸在墙上,竟然将墙砸出了个大洞,一股强光透进来,登时让仓库里看上去明亮了许多。 ‘啊’的一声惨呼,刚巧站在那里不远的一个教徒被阳光扫中,竟然发出一声惨叫,猛地朝里面扑去,而剩下的人也纷纷远离了那个洞口,我刚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已经追至身边的那人,我亡魂尽冒,想也不想就朝那个洞口冲去。 这些人怕阳光,我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怪不得这些人都要穿着黑斗篷来着,原来是因为怕阳光,我心中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莫不成这些人还是吸血鬼不成,不过吸血鬼又怎么会祭拜湿婆神像,一时间想不出那么许多,脚下用力,却已经冲到那个洞口,尽管洞口不小,但是并不规则,加上有许多的碎砖,让我不得不脚步一顿,就是这脚步一顿,就感觉后背的衣服被人一把抓撕了,几个手指头简直就像是铁棍子在我身上硬生生的划出几道血淋淋的口子,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吃痛之下,我身子猛地朝前一纵,已经跃出洞口,刺眼的阳光让我一时间难以适应,双眼猛地一黑,但是脚下却不敢停顿,人已经朝前冲去,幸好这些人怕阳光,呆在阳光中,最少我觉得踏实。 也不知道冲出几步,眼睛慢慢的适应了强光的照射,已经可以看清楚东西,回过头看了看,已经有人将斗篷罩起,从洞口追了出来,而那个人更是不畏惧阳光,嘶吼着朝我追来,幸好腿脚并不见得利落多少,被我抛在后面。 离院墙也还只有十几步之遥,只要翻过院墙,用不了多远,就能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人多了就可以趁乱逃遁,我想这些人也一样不敢在大街上乱来,不然的话不会龟缩在此地,而且此时东江市风起云涌,他们一旦暴露那必然是要被围剿的。 眼光在前面巡视着,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想要扛着人翻过这堵墙,那必须借助一个落脚点,我顶上了靠近厕所不远的垃圾池子,虽然味道着实不怎么样,但是只要冲上垃圾池子的围墙,就可以轻易地翻过院墙,只是那垃圾池子就有一米来高的。 心中打定主意,便毫不迟疑的冲了过去,就听见身后悠然高喊:“抓住他,决不能让他逃了,不然我们的大事就要出问题了。” 还有几步,我咬着牙坚持着,只感觉身上已经没了力气,再加把劲,我告诉自己,就在这时,我感觉天空的太阳好像一下子被遮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下意识的抬头朝上望去,却是登时亡魂尽冒,头顶上一个好大的石板正朝我前方飞去,想要躲避,但是我真的没有力气躲避了,这一刻我全身冰凉,这要是被砸上,就算是当时死不了,只怕那些人追上来也会要了我的命。 可惜没有时间让我多想,就在我迟疑间,那石板离着我脑袋不远砸过,轰然落在地上,将垃圾池子都给砸塌了,烟尘四溅,让我这一刻差点就晕过去,不过却也让我逃遁容易了许多,这石板简直就像是在为我铺路,我连纵跃都省了,直接一路小跑冲上了垃圾池子,然后将肩上的女人朝外一丢,自己单手撑着院墙一番而过,便已经除了这个废弃的小厂子。 前面不远就是一个老式的小区,只要冲过那个小区,便能到了大街上,可以找辆车,最少自己不用在拼命地跑了吧,弯腰就要将地上的女人扛起来,但是这一弯腰我却傻眼了,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这样呢,老天爷和我开了一个大玩笑,地上的女人我根本不认识,根本就不是我要救得舒雨,这一瞬间我简直像是被一柄大锤给砸懵了。 第88节 我费尽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冲入敌人大本营,在敌人的环伺下将人救了出来,那种环境下我根本看不到女人是什么摸样,也根本就没时间去看,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却发现救得竟然不是自己要救得人,这不是开了一个国际大玩笑嘛。 一时间我呆住了,要不是院墙里面传来一声嘶吼,我只怕还是醒不过来,这是什么时候了,那还有时间在这里胡思乱想,当下也管不了许多,就算是不是舒雨,但是人毕竟是救出来了,要是此时丢在这不管,那等于把这女人又从新丢入火坑,所以我哪还敢犹豫,弯腰将女人扛在肩上,已经朝前奔去,跑出几步,我才想起给女人打上一道遮眼法,不然的话,我估计这我也出不了那个小区,扛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我不被当成流氓才怪。 也不知跑出多远,身后并没有追来,回头看看,也许那些人知道追不上我了,所以也准备撤退了,或者会换一个地方,眼见没人追来,我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就绷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只是我心里却不敢休息,这些人不追下来那必然是要打主意要撤走,那么舒雨还在里面可就危险了,这些人会把她也带走吗,我想肯定不会,那更不会留着她让舒雨暴露他们的事情,那么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会将舒雨杀死。 一念想明白,我身上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我还不能休息,不然的话只怕再见到舒雨就是一具尸体了,尽管此时我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双腿不住的地打摆子,但是还是咬着牙强撑着站了起来,已经没时间磨叽了,要马上冲回去救舒雨。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先找个地方把这女人安置好了,既然救出来了,就不能让她再出事了,我运气还是蛮不错的,不远处有一排老式的二层小楼,显然是在拆迁,已经扒了一多半,倒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有几座没有拆除,而且如今也没有人在,我略一迟疑,便扛着女人朝一座废弃的小楼冲去。 将女人安置在一个屋子的角落里,里面倒是干净得很,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是四处的尘土,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来,我也顾不得是不是很脏,让女人倚着墙躺在那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女人还是不能动弹,只是眨动的眼睛,还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无一不是显示着女人还活着,现在没时间管这么多了,我转身就要冲出去。 但是走了几步之后我却有站住了,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又不能动弹,万一我走的这一段时间,或者我根本回不来,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了,万一要是那人心存歹念,我岂不是又害了这女人,我拍了脑袋一巴掌,真是麻烦死了。 将自己的体恤脱下来,又取出那唯一的一张保命符,然后走到女人身前蹲下身子,入眼的是女人挺拔的双峰,甚至女人此时张着腿,芳草菲菲之地也是若隐若现,本来我也没想法,但是此时朴巧注意到了,心里反而感觉不对劲,还带将体恤而给女人套上,然后将保命符塞在女人胸前,将一点灵气打进保命符之中,只要有人触动女人,保命符自然会炸开,能保女人一次安全,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 第一百五十章 乱 我不敢乱看,尽量的将目光向外望去,深吸了口气,对女人低声道:“姑娘,对不住了,我不能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也只能暂时将你安置在这里,我还要回去救我的朋友,她还在里面,所以你也只有自求多福了,我没时间想法子帮你解除身上的禁制,不过我在你胸口放了一张保命符,只要有人敢碰触你,这保命符便会激发,能救你一次,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自己保重吧。” 话音落下,我也就不再理睬女人,站起来便要往外冲去,哪知道刚刚跑了几步,正准备转出门口,就听见身后女人低声道:“你是想救那个叫舒雨的女孩吧,那仓库里有一个地窖,就在最左边的地方,舒雨和另一个女孩就关在哪里,谢谢你,你自己小心些。” 闻言我一下子呆住了,猛地扭头望去,却发现女人正望着我,见我回头俏脸一红,赶忙闭上眼睛,我呆了呆,咽了口吐沫迷惑的道:“你能说话?” 女人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却羞愧欲死,自己这摸样可真是太让人臊得慌了,可惜偏偏不能动弹,光着身子裸露在这男人面前,却着恼不得,毕竟是这男人救了自己,胡思乱想之时,女人点了点头:“我能说话,只是不能动弹。” 呆呆的望着女人,眼见女人俏脸越来越红,我猛然醒悟过来,耽误不得了,咬了咬牙朝女人低声道:“我先走了,要是我能活着回来,我一定回来帮你,要是我回不来,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话音落下,我已经冲了出去,没时间在理睬这个女人,心中担忧着舒雨的安危,却不知道我走了之后,女人睁开眼睛,紧咬着嘴唇幽幽的看着我离开的门口,心乱如麻,又总感觉风声鹤唳的,仿佛总是听到有声音,心里担心的要命,自己这样子一旦被人看到,只怕不起歹心的人不多,真要是来个见色起意的人,自己可不就毁了吗,不知道哪个男人说的保命符究竟有没有效果,不过心中隐隐相信,身子微微颤抖着,心中说不出的紧张,期望着我能早一些回来,在女人心中我最少是一个好人,可以让她放心下来,因为我没有对她做什么龌蹉的事情,而且还救了她一条命。 我当然不知道女人现在心中想着我,我早已经将女人抛在脑后,这一次冲过去,那些伽罗密宗的人只怕是早有防备,再想像上一次那般容易只怕是不可能了,反而是我却已经把身上所有的符箓消耗的干干净净的,如今身上就只有一只飞仙骨笛和师叔送给我的金钱剑,如今我的神念受损,不敢在强行张开神眼,不然的话也不用人家来打,我自己就倒下了,至于金钱剑也是一样,没有神念催动,也不能伤敌,我冲回去又能凭什么拼一回呢? 心里琢磨着,脚下却不敢停顿,正胡思乱想这,却已经离那堵院墙不远了,我眼光所及之处,正有一直大老鼠人立而起,朝我往来,这一刻我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只大老鼠挥舞着爪子,仿佛正在和我说什么,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一直老鼠能和我表达什么,我根本就不可能懂得和它交流。 刚才我一直在拼命,根本就没时间去想这只老鼠,没想到它倒是还不离不弃的留了下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我苦笑了一声,在老鼠面前停了下来,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朝老鼠轻轻抚摸了过去,那老鼠先是一惊,看样子想要逃跑,但是犹豫了一下,我已经摸在它身上,许是感觉到我没有恶意和我的亲昵,大老鼠并没有逃开,在我的抚摸下反而身子放松了,朝我吱吱的叫着,想要表达什么。 我苦笑了一声,拍了拍老鼠的头:“我可听不懂你的话,谢谢你帮我,不过我还要冲回去救人,刚才我傻啦吧唧的救错了人,嘿嘿,是不是比猪还笨,你快点走吧,一会可就危险了。” 说完,我心中竟然感觉轻松了许多,深吸了口气,然后便不再理睬老鼠,猛地冲了几步,一纵身双手扒住墙头,然后翻身进去了,就看到院子里正有人匆匆的走来走去,在收拾一些东西,此时有人望见我,却是不由的一呆,接着便大叫起来:“长老,那小子又回来了。” 这一声如同在热锅里倒了勺子水,登时间惊动了所有的人,从几间仓库里和车间里纷纷都有人冲出,有的很背着一个包袱,有的还扛着东西,乱糟糟的成了一团,那个祭祀也从刚才的那个仓库走了出来,一双眼睛冒着幽光盯着我,杀机迸现。 我苦笑了一声,才一进来就被人发现了,真是流年不利呀,不过也没办法了,就只有拼一拼了。我从腿上拔出韩涛送给我的军刺,将飞仙骨笛揣到怀里,双眼一一扫过这些伽罗密宗的人,嘴里却在吓唬他们:“你们是伽罗密宗的人吧,嘿,今天你们跑不了了,我已经通知了茅山道宗和全真教的人,很快他们就会赶到的,到时候就会把你们一网打尽的,我现在只要拖住你们就行。” 眼光在他们笼罩在斗篷里的那张惨白的脸上扫过,只是大多数人就只看到了一阵茫然,也就只有几个人和哪位祭祀脸色大变,我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了范崇志的话,难道这些人就只有几个人是伽罗密宗的人不成,想想伽罗密宗号称神教,传言有教徒三万,但是教众却有百万之多,那么相信这一帮人可能只有祭祀和那几个人是真正的伽罗密宗的人,至于其他,不过是他们招揽的手下而已。 “杀了他,快杀了他,咱们立刻撤离这个地方。”远处的祭祀冷冷的高呼,身边的几个人也是脸色阴冷,杀机蔓延着。 那些黑斗篷听见祭祀的话,纷纷将手中的东西丢掉,慢慢的朝我围拢过来,便在此时,我听见那个祭祀又在念动咒语,他旁边那个抱着湿婆神像的家伙抖动起来,然后一蓬红光迸射,演化成三道红光,径自没入不远处三个黑斗篷身上,耳听那三个人大吼一声,身上的黑斗篷被胀裂,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的大猩猩,身躯胀大了不少,一块块肌肉撑破了衣服,看上去很诡异,就像一下子被气吹了起来。 我嘴里发苦,面对这几十号人,我就是有军刺在手,也绝不是他们的对手的,何况还有三个力大无穷的家伙,我苦笑了一声,然见一个黑斗篷朝我冲来,没时间多想了,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拼了,我大喝一声,迎着那些人冲了过去。 暗自里我单手结成天雷印,催动识海中的雷符,右手军刺猛然间朝离我最近的一个人刺去,左手一翻,炸开一道电光,雷声滚滚,轰然间砸像一边的黑斗篷,眼见军刺就要刺中那人,那人却是身子一扭,几乎如一条蛇一般滑开,而另一边,黑斗篷双手一扒,便将砸在他身上的雷霆撕裂,依然朝我追来。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厉害,黑斗篷不怕法术,而那些人看上去也是一个个有功夫在身,可不好对付呀,我心中一动,尽量避开黑斗篷,左手结印,右手军刺刺出,只将目标锁在一个人身上,拼着后背被人砸了一记,借着这一下,我猛然间冲到那人身边,军刺划过,逼得那人退却,但是这一退却是正合了我的心思,左手一番,一道雷霆在那人胸腹间炸开,耳听一声惨叫,那人飞跌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没了声息,而我也是惨哼一声,差点趴在地上。 心中暗自庆幸着这些人手中没有利刃,不然的话我可就麻烦了,这略一沉吟,身后传来呼呼的风声,我大惊失色,顾不得回头看一看,双脚猛的一用力,人已经朝前冲去,看看躲过黑斗篷的攻击,却将我惊出一身冷汗来,要是被黑斗篷砸中,估摸着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没有犹豫,我朝前方冲去,只是避开黑斗篷,朝其中一人冲去,手中军刺猛地探出,一抹强光一闪,还没等我刺到那人身边,就听那人一声惨叫,自己便朝后退去,让我猛地一懵,随即想到这些人怕阳光的,一想到这,我心中就兴奋了,右手翻动,将瓦亮的军刺在阳光中拼命反射,朝那些人斗篷底下的惨白的脸照去,果然引起那些人的畏惧,一时间竟然纷纷里的我远一点。 可惜我的兴奋还没下去,身后就被重重的踹了一脚,一股大力将我掀翻在地,一个人贴着地游了过来,真的像是一条毒蛇,在我身后偷袭了一下,不过却要帮了我一把,不然我大意之下,就无法躲过黑斗篷的那一拳,那一拳可是会要了我的命的。 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看着纷纷朝我围拢过来的那些人,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很可能是死定了,拼命打出一道雷霆,只是却被一人随手一划给打散了,我才注意到那人手中多了一面盾牌,盾牌黑黝黝的,上面刻满了符文,应该是一件法器,这一下我算是彻底有些绝望了,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第一百五十一章 老鼠如山 就在我心生绝望之际,异变忽起,一阵吱吱的叫声传来,瞬间便从四面八方的阴暗角落里冲出无数只老鼠,黑压压的一片一片的,像是一片潮水涌来,让人不寒而栗,这老鼠太多了,只是一眨眼就汇聚成一片黑色的汪洋,朝这群黑衣人而来,后面依旧不知道有多少老鼠在冲出来,这里简直就成了老鼠的世界,就在那群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老鼠已经冲了上来,瞬间淹没了一个黑衣人,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声的惨叫。 当这群老鼠退去,除了一面盾牌之外,就只剩下一副森森白骨还站在那里,让人看得毛骨悚然,借着又响起几个人的惨叫,这时候那些黑衣人才反应过来,这群老鼠网面的朝他们袭击过来,撕咬着他们,像是发了疯一样,一时间哪里还有人顾得上我。 有的人用脚去踩,有的人将盾牌压下,催动盾牌中的法术,或者迸发出一道雷霆,或者迸发出一团火焰,也有的是一挂玄水,却是杀死了不少的老鼠,但是这些老鼠前赴后续,悍不畏死,死了一片瞬间又被另一片填满,一眼望去,就看不到地面,只有灰黑的老鼠涌动着,就连那些力大无穷的黑斗篷都被淹没,尽管他们出拳就是一蓬血雾,有许多老鼠死在他们手里,而且他们身体坚硬的很,老鼠撕咬他们效果并不是很好,但是终究架不住这无数老鼠的撕咬,终于有一个黑斗篷被彻底淹没,一声声的吼叫传出,脚下不住有老鼠化作的肉泥跌落,但是黑斗篷毕竟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最后梅了声息。 剩下的人坚持不住了,就连祭祀和他身边的几个人也受到了攻击,被一群群的老鼠围困,纵然他们人人有法术在身,不断地迸发出一团团雷霆火焰,但是依然无法完全阻挡老鼠冲过来,只要稍一有空隙,就会有老鼠冲进来,将一个人淹没,祭祀身边本来有四个人,转眼间只是微微一顿,就有两人被老鼠淹没,等老鼠被祭祀他们杀死,那两人也几乎是已经化作两幅白骨。 “退,快退走。”祭祀终于坚持不住了,眼看这样下去,他们这些人说不定就要全部葬送在这里,就算是有一身道法,但是在无数老鼠的攻击下,却还是没把握能坚持得住,这该死的老鼠怎么会这么多,几千几万只都有,祭祀第一次感觉老鼠这么可怕,就是因为今天的遭遇,以至于从这以后,见到老鼠就全身发寒,只要是没有绝对的必要,祭祀都会绕着老鼠走。 听到祭祀的喊声,那些残存的人,纷纷向祭祀围拢过去,只有围拢在一起,才有可能冲个出去,这些人已经被老鼠吓破了胆,刚才四五十号人,只是眨眼间便已经去了一半,二十多具森森白骨摊在地上,上面还挂着碎肉,这种情形让人看的是毛骨悚然,真的让他们吓破了胆。 整个小厂子都被老鼠布满,地上有无数的老鼠尸体,有的堆得都有多半米高,将森森白骨堆在那里,这一瞬间怕是不下一两千只老鼠死去,但是却依旧有老鼠从阴暗的角落里冲出来,吱吱的叫声听的人简直要崩溃,从这一天开始,老鼠就成为他们的噩梦。 当那些人在祭祀的率领下,由一个黑斗篷将院墙砸出一个大洞之后,一帮人如同丧家之犬一样逃走,无论如何强大的法术,面对无休无止的老鼠,也是展现不出威力,那祭祀其实一身的法术相当高明,他施展的法术我都施展不了,但是还是挨不过这么多老鼠的袭击,因为老鼠屎前赴后续一点时间也不给留,四面八方的涌来,只要你有一点空隙,就会被老鼠淹没,淹没的后果就只有一个,和厂子之中那几堆森森的白骨一样的下场。 其实当老鼠涌上来的时候,我也几乎绝望了,就算是我在全盛的时候,面对这么多的老鼠,只怕我也是死路一条,何况我现在连爬都爬不起来,眼睁睁的就看着自己快要被老鼠淹没了,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闭目等死,但是闭上眼睛好一会,我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当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这些老鼠只是从我身边绕过去,为我留开了一条生路。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一具具白骨的出现,心里简直是怕极了,我甚至发誓以后绝对不去打老鼠了,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一片的老鼠,不知道这是不是整个东江市全部的老鼠呢,一想到东江市竟然会有这么多老鼠,我就感觉不寒而栗,从没有这一刻感觉老鼠原来这么可怕。 其实也幸亏这里是老城区,此地有多有废弃的仓库,有的被人租了出去存放了食品,以至于这里成了老鼠的聚集地,否则换了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老鼠,没有这些老鼠,我今天也就命丧于此了,看着这些老鼠我是又害怕又感激。 就当我茫然与为何会出现这么多老鼠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裤管被什么扯动了几下,我低头看去,赫然是那只大老鼠,此刻正得意洋洋的站在我的脚边,不断地挥动着自己的小爪子,像是在向我邀功请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样的感觉,只是感觉着老鼠想要想我表达什么,难道着无数的老鼠都是被它找来的,我唯一的解释也只有这样,只有这只老鼠可能找出这么多的老鼠来救我一命,不然为何那无数老鼠会饶过我,只是攻击那些黑衣人。 我朝那只老鼠一伸手,那只老鼠却不畏惧的跳上我的手心里,还朝我挥动着小爪子,吱吱的叫着,我挠了挠头苦笑着:“是不是你救了我,谢谢你了,只是你的意思我真的不能理解。” 老鼠也不明白我说的什么,只是呲牙咧嘴的望着我,却没有恶意,我和老鼠实在是没法子可以沟通,不过我知道老鼠是通灵了,只要动物活的年纪大了,都是可以通灵的,思维也会慢慢变强,如果有的机缘巧合之下,还能修炼成精怪呢,这不足为奇。 望着老鼠对我的亲热,我知道它对我感觉挺好的,我也喜欢它,尽管无法沟通,但是我迟疑了一下,忽然就做了一个决定,也算是对我救命之恩的一个补报,俗话说收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还是救命之恩呢,虽然它是一只老鼠,我迟疑了一下,伸手在老鼠的脑门上一点,一点白光没入,这是彭祖一脉的长生之法,为符文所凝成,只是不知道对老鼠管不管用,不知道老鼠能不能修炼,或者老鼠股根本就不懂得符文也说不定呢,但是我还是做了,最少我无愧于心,如果现在不报的话,将这只老鼠丢在这些老鼠堆里,我都认不出来是哪一个。 第89节 而此时那个祭祀领着他的人早已仓皇而逃,整个小厂子里还能站着的就是我一个,和二十多具森森的白骨,我都感觉这地方一下子变得昏暗了不少,太阳仿佛都不在炙热,总有凉气子背后冒出,如今也安全了吧,我叹了口气,心里挂念着舒雨的安全,这丫头不会被老鼠给吃了吧,希望不会,我只能够苦笑,心中惴惴不安。 没有了敌人,无尽的老鼠徘徊了一会,终究又退回到阴暗的角落里,其实时间很短,也许只有十几二十分钟,但是却留下了二十多具白骨和一地的老鼠尸体,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屠场,无形中让这个地方平添了森森鬼气,以至于后来过去很久,还有人说听到这里传出鬼哭声,只是哪一些我就不知道了。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看你肥肥胖胖的,不如就叫你小胖吧,这名字挺可爱的,小胖。”我看着手心里的老鼠,就给它起了这么一个俗气的名字,不过我相信老鼠也不知道这名字好不好听,因为我看见老鼠呲牙咧嘴的好像还很高兴。 将老鼠放在地上,我无奈的笑了笑:“你去吧,我还要去看看我的朋友,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刚才送你的那几个符文,是我们彭祖一脉的长生之法,希望能帮到你,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我见到你一定还能认出你来,你走吧。” 老鼠晃了晃身子,在我面前打了几个转,到底朝远处而去,我心中默默地为老鼠祈祷着,小胖,希望你能活的长久,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再见面,这只老鼠有了灵性,也许可以扛过老鼠的寿限,多多保重,我只能在心里这样说。 吐了口气,调节了一下情绪,我小心的朝那间仓库挪了过去,尽量避开老鼠的尸体,和那一堆堆的白骨,因为我也害怕,至于老鼠是它们用它们的生命救了我,我实在不忍心再去践踏,整个厂子静了下来,听不到别的声音,我只能听到我的心跳声。 进了那间仓库,里面依旧很黑,但是多了一个大洞,而且大门也敞开着,让里面明亮了许多,我一路摸索着找到了那个女人所说的地窖,心中却更加担忧,希望舒雨还活着,希望我还能赶得及,咬了咬牙,猛地将地窖打开了,一股血腥味冲入鼻尖,让我的心不由的一沉,难道我来晚了,舒雨她已经被杀了,一时间我呆立在地窖前不知所措。 第一百五十二章 脱难 从地窖之中传出来的血腥味刺入我的鼻中,让我有些想要恶心的感觉,心不住的往下沉,难道自己拼死拼活,拿着性命赌了一次,就赢了这里么一个结果吗,我不甘心却又很无奈,望着黑黝黝的地窖,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不过既然到了这一步,不管如何我也要进去看一看,哪怕是一具尸体,也要将她送回家乡,也不枉相识一场。 深吸了口气,眼光扫过,不远处有一堆有些腐朽的木头箱子,有的已经碎裂掉,我迟疑了一下,上前扯过来几块,捏了捏跳了几块比较松软的,然后掏出打火机吃力的点燃了,火光跳跃着,我沿着地窖的台阶拾阶而下,血腥味越来越浓。 这是一个有几十平方米的地窖,至于以前是做什么用的我看不出来,腐烂的霉味夹杂着血腥的气味,充斥着我的鼻间,让我有些干呕,定了定心神,我四下望去,却看见在两个角落里都有人体的存在,白花花的肉体就那么裸露在哪里,只是有些阴暗看不太清楚。 迟疑了一下,我朝其中的一个角落走去,越来越近,但是如眼所见,让我心中一沉,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子,赤身裸体的被丢在角落里,洁白的身体没有一丝血色,就那么仰面朝天的躺着,眼睛睁得很大,写满了不甘和生命的眷恋,但是胸腹间被利刃割开,血已经流尽,人也已经冰凉僵直,应该是被那些混蛋给血祭了,流进了所有的鲜血,最终在不甘中死去。 我心中又是一沉,泛起一丝悲哀,这样的一个花季少女,才不过是二十来岁的摸样,长得很挺漂亮的,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却被这些伽罗密宗的那些混蛋给这样害死了,成为冰冷的一具尸体,谁又知道她的冰冷的躯体里面有多少不甘和眷恋。 面对着这曾经如花似玉的女孩,尽管一副美妙的身躯,但是无法勾动我一点的心思,我的心里只有悲哀,有这么一刻,我真想杀人,杀死那些伽罗密宗的混蛋,从我接触这些伽罗密宗的混蛋开始,他们就在不停的害人,只要他们存在一天,就一定还会有人被害,有时候以杀止杀也是一种慈悲一种善意。 呆呆的望着躺在地上的女孩,那傲人的双峰和美妙的身躯,只是诉说着女孩对生命的留恋,可惜我来晚了,终究没有能救了她,我想要自责,但是心里告诉自己,这真的怪不得我,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几乎赔上了一条性命,我还能怎么做呢?好半晌,我才默然叹息了一声:“姑娘,希望你走好,来生能有个好命运。” 又驻足了一会,我才叹了口气,转身朝另外一边走去,从远处看着有两具白花花的身体,而且是女人,越走越近,两具曼妙的身体就在我的眼前,只是我的心中就只是越来越沉重,其中的一个女孩我没见过,相信是被抓来这里的,而另一个女孩赫然便是舒雨。 站住脚步,望着舒雨我没有激动,一颗心早已沉到了底,只是叹了口气:“舒雨,对不起,我已经尽了力了,也差点搭上自己这条命,可是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放心吧,我会把你送回家的,也不枉朋友一场。” 话音落下,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只是就当我要弯下腰去将舒雨准备扛起来的时候,猛地就看见已经死去的舒雨一下子睁开眼睛,双眼闪烁着幽光,定定的望着我,这一刻我真的给吓坏了,这么近的距离,难道是伽罗密宗的混蛋设下的陷阱不成,我一咬牙,纵身朝后飞退,甚至于都来不及直起腰来,手中已经结成天雷印,准备化出一道天雷砸出。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舒雨惊喜的大喊道:“刘刚,是你吗,是你来救我了吗?” 我一呆,手中差点就要翻出的手印登时顿住,舒雨没死,这一刻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幸亏舒雨开口及时,不然的话,只怕舒雨本来没死,却被我一个天雷砸下,还不要了她的小命,那才叫真正的冤枉呢,我是救人不成,反而在毫无危险的时候,将自己准备救得女孩给打死了,而舒雨更冤枉,只是开口晚一点,本来是拼了命来救自己的人,结果失手将自己打死了,就连恨都不知道找谁去恨,幸好舒雨开了口,说话说得及时,太及时了。 傻兮兮的望着舒雨,不由得咽了口吐沫,轻吁了口气,啐了一声:“你还没死呀,吓死我了,你要是要是想睁眼就早点睁开,别挑这么关键的时候行不行,人吓人石灰吓死人的。” 我终究没说刚才差点出手的事,免得到时候舒雨反而有话说,赶忙上前想要去将舒雨扶起来,哪知道才走了两步,就听见舒雨大喊了一声:“站住,别过来,你——你——” 被舒雨一喊,我莫名其妙的站住了,不知道为啥舒雨不让我过去,却听舒雨迟疑了一下,才颤着声道:“我,我们没穿衣服,你别过来,想法子帮我们弄两身衣服去,我求你了,等出去了,我好好谢谢你,刘刚,求你了。” 我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为了没穿衣服,不过我郁闷了,我去哪里给她们弄衣服去呀,这里虽然说暂时安全了,但是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呢,还是先出去才能安全,我啐了一口:“我去拿给你们弄衣服去呀,这里还不知道那不安全呢,还是先出去再说吧,现在顾不了那些了。” 话音落下,我便大步上前,也不管舒雨和那个女孩的哀求,一手一个给扛了起来,往肩膀上一丢,转身便朝外走去,顺着台阶慢慢上去了,任凭舒雨和女孩不住的哀求,让我心烦意乱。 但是一等转出仓库,两个女孩登时被眼前的情形吓住了,那满地的老鼠尸体,鲜血和碎肉,还有一堆堆的森森白骨,最可怕的是,白骨上还有丝丝碎肉,甚至有两具还带着眼珠子,可惜脸上都被啃得干净,此时就仿佛在望着她们,这种恐怖的场面,让两个女孩只是嘴角抽动了几下,连喊都没喊出来,就一下子晕了过去,这种时候,一切都顾不得了,还是晕过去好呀。 我真的很羡慕她们,说晕就能晕,现在我也想晕过去,扛着两个女孩也有小二百斤,本来就一身是伤,全身无力的我,每走一步都感觉就像是两座大山压在我肩上,要是现在有人能扛着我的话,就算是再难受我也认了。 从哪个院墙的大洞走了出去,这么短短的几百步,我简直度日如年,双脚几乎要抬不起来,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才勉强走到安置哪个女人的废弃老屋。 听到外面有动静,哪个女人简直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不会是有坏人来了吧,自己怎么办吧,现在自己劈开腿这样躺在墙角里,就算原本没这心思的,只怕看到自己也要有这心思了,万一——万一,女人不敢想下去了,心中乱成一团。 脚步越来越近,一声声砸在女人心中,女人早已经面黄如土,全身都在战栗着,却有无可奈何,怎么办?怎么办?女人咬着嘴唇,一时间有些绝望,被无尽的恐惧包围。 终于我扛着两个女孩走了进来,女人看到我的那一刻不由得松了口气,惊喜的喊道:“是你回来了,谢天谢地,你可算是回来了。” 只是我哪还有心思理睬她,终于挨到这个地方,我勉强将两个女孩往地上一丢,然后整个人就大字型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阵阵的眩晕,已经累垮了。 “你怎么样了?喂,你倒是说话呀。”女人见我一下子躺在地上,不由得失声惊呼。 我没有说话,任凭女人叫唤了半天,好半晌,我才觉得自己不再头晕眼花的,终于有了点力气,但是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想动,只是不耐烦女人的叫唤,苦笑了一声:“我没事,你别叫唤了,我就是累的,你不知道舒雨和那个女孩有多沉,简直和两只小猪一样重。” 见我没事,女人松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却犹豫了一下道:“那个叫舒雨的女孩是你朋友,应该是女朋友吧。” “什么女朋友,我是被她缠得烦死了,这就是一个黏黏胶,不过总算是朋友一场吧,别和我说话,我要好好歇一会。”我不耐烦的闭上眼睛,将自己彻底放松了,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当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地从地上坐起来,就感觉左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扭头望过去,是一具女孩的身体,就在我的旁边,芳草菲菲的神秘地带正映入我的眼帘,一时间我都没反应过来什么,等意识微微恢复,这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地,而眼前的女孩,却不是舒雨还能有谁,又扭头向另一边,也有一个女孩,就那么躺在我的眼前,真是刺激人那,我赶忙闭上眼睛,罪过罪过,我不是有意的。 “你醒了,身体好些了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待我扭头望去,墙角里坐着一个女人,见我望过来,满脸羞红,不敢与我对望,因为她正劈着腿,就那么对着我坐着。 第一百五十三章 怒火 看着女人的摸样,我也是老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这样面对三个女人,让我这个男人真的有些受不了,原来的时候因为时刻有危险或许还不觉得怎样,但是此时一旦放松下来,就感觉仿佛要乱套了,赶忙将头扭到一边,不敢再看女人,只是眼光落处,却看到舒雨的身体,心中一惊,又扭头向另一边,真是要命呀,都是女人白花花的身体,让人情何以堪呐。 猛地纵身而起,我不敢再看三个女人,这情形实在是要人老命呀,我低着头向外走去,嘴里含含糊糊的道:“你们在这等着吧,我去想法子弄几身衣服,你们也不能总是这样光着呀。” 话音落下,我几乎是逃出来的,到了外面,我才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围在那里了,甚至有警察出现,看来是一地的老鼠尸体和森森白骨被人发现,毕竟墙上还破了个大洞,自然有人报了警,我略一迟疑,便要转身离去,还是先弄衣服要紧,不然三个女人怎么能见人呀。 但是事情并没有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我现在的摸样太引人注意了,一件白背心,被血污和泥土沾染的看上去特恐怖,这一身就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所以我正要离开,就被远处的一个警察看到,像我这样的摸样,又在警察眼里鬼鬼祟祟的,显然很容易引起怀疑,就听见身后有人大喝一声:“站住,别要动,我是警察。” 我心中一阵苦笑,自己算是跟警察较上劲了,长这么大没接触过警察,今年却接二连三的道派出所公安局打逛,都成常客了,不过我当然没有动弹,回头看着有两名警察朝我小心的走过来,甚至于有一个都拔出了枪,我只能苦笑不已。 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警察走过来,还没等我解释,两名警察一使眼色,上来就把我按倒在地上,只招呼不许动,一时间很多人朝这边望来,让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干嘛,警察同志先放开我行吗,你们听我给你们解释。”我没有反抗,只是苦笑着想要解释一下,我可是好人呢。 但是警察并没有给我机会,其中的一名警察从我腿上将军刺给抽了出去,冷哼了一声:“少废话,这是什么,这是军刺是不是,说,你这一身血是怎么弄的,里面那情景是怎么回事,你别给我说你不知道,给我老实点。” 我真的无奈了,刚想抬起头解释,就被警察给按了下去,一张脸贴在地上,哪里有说话的机会,轻吁了一声:“警察同志,你们总要给我说话的机会吧,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会和你们解释的,你们也要让我说话呀,别压着我的头行不行,这样我说话很困难的。” 感觉到手上一紧,已经被带上了手铐,我去了,真是倒霉,然后就被人给提了起来,一名警察在我身上摸索了一番,将我的笛子和金钱剑都给搜了出去,连同军刺放在一起,那警察还又拿起军刺看了看,递给另外一名警察:“看吧,这军刺上面有血迹,而且很新鲜。” 第90节 另一名警察点了点头,脸色阴沉下来,猛地推了我一把:“走吧,有什么话给我道局里说去,别以为可以隐瞒什么。” 苦笑了一声,我心里惦记着舒雨她们,脚下一个趔斜差点跌倒在地,但是我还是稳住身子,朝两名警察苦笑道:“警察同志,我不是罪犯,我是来救人的,那边屋子里有三个姑娘,她们不能动,而且没穿衣服,她们都是这件事情的当事人,你问她们就一切都清楚了,麻烦你们先找个女同志进去给她们穿上衣服吧,我真的没骗你们。” 两名警察对望了一眼,都是一脸的不相信,三个不穿衣服的女人,还不能动,望向我的眼神就更加不善,我眼见他们脸色更加阴沉,哪还敢等下去:“我说的是真的,你找个女的进去看一看看不就都明白了,她们虽然不能动,但是还能说话,你一问她们就什么都清楚了,我真的是来救人的,那其中还有我的一个朋友呢。” 见我有辩解了一番,两名警察将信将疑,犹豫了一下,朝远处招呼其中的一个女警过来,不一会那女警就跑了过来:“李队,张队,你们叫我什么事呀?” 那个李队看上去年纪大了一点,显然职务也搞点,朝我说的那个屋子一指:“小王,你过去那间屋子里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人,自己小心点,有事就招呼我们。” 女警点了点头,转身朝那边屋子走去,脸上现出凝重的神色,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不一会就到了屋子门口,小心的从缝隙里望进去,哪知道一看之下,不由得却惊呼了一声:“燕姐。” 话音落下,猛地冲了进去,显然其中的一个人她是认识的,而且还很熟悉,听到女警的惊叫,我算是放心下来,这样我也可以摆脱嫌疑了吧,正想着,却见身边那个叫做张队的猛地就冲了出去,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直朝那屋子里冲去。 我不由得一呆,正要喝止张队,就见那个女警又从里面跑出来了,刚巧合张队迎面撞上,一把就将张队拉住:“张队,你这是干嘛,你不能进去,快回去,快回去找三身衣服来,燕姐她们都没穿衣服,你可不能进去。” 这下子可该相信我了吧,我吐了口气,心里轻松了许多,看着那张队一脸阴沉的跑去一边,不一会就抱着三身衣服过来,交给那女警小王,然后臭着一张脸朝这边走来。 将手铐朝哪位李队一举,苦笑道:“警察同志,我没骗你们吧,我真是来救人的,把我的手铐打开吧,一会等她们出来就都明白了。” 哪位李队一愣,望着我犹豫了,不过没等李队说什么,哪位张队就走了过来,一张脸黑的和包公似得,冷冷的瞪着我,看上去好像对我怨恨挺大的,我心中一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那张队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刚从那个屋出来的,是不是?” 我傻不啦叽的点了点头,一时间没明白这位张队的意思,这又怎么了,哪知道话音方落,这位张队脸色就变得阴晴不定,忽红忽白,眼中射出怒意,嘴角还不住抽动,就连一旁的李队也是脸色微变,还不等我想明白什么事情,就感觉肚子上被人狠狠地挨了一拳,让我不由得闷哼了一声,那还忍得住,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那张队还想动手的时候,却被李队给强行拦住了:“张明,你想干什么,现在还没弄清楚,你就敢乱打人,还不快住手。” “放开我,我要打死他,我要打死吧,你没听见他说什么吗,放开我——”张队死命的挣扎着,却被李队死死的钳制住,引得不远处的警察纷纷望来,有的更是凑过来。 我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心里面确实真的怒了,真是神经病,我找他惹他了,好像我勾搭他老婆一样,来为什么都不说,就真的下狠手,从地上抬起头,我冷哼了一声:“警察同志,我对你客客气气的可不是因为我怕了你们,我是问心无愧,你凭什么打我——” 话未说完,那张队更见激动,伸脚就踹向我,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你他妈的,我叫你问心无愧,打死你个王八蛋,问心无愧——” 刚才打我一拳我还能压制怒气,现在又踢我一脚我还是能忍耐着,但是这一声骂,我忍不住了,这是我忌讳的事情,双眼之中闪过一道寒光,单手结成了天雷印,一道雷霆迸射,劈中了手铐,登时将手铐劈断,当然我控制着力道,不然还不连我一起电挺了。 这一下几乎将手铐劈断,我缓缓地站起身来,冷冷的盯着张队,双手猛地一用力,手铐‘咔吧’一声断掉了,我毫不迟疑的一拳狠狠的砸在张队嘴上,这一拳很重,又是出其不意,加上张队还被李队控制着,这一拳砸下去,登时砸的掉了颗牙齿,满嘴的鲜血溢出,而我还不解气,一脚油踹在张队的肚子上,将张队和李队都踹了个跟头,我冷冷的逼视着张队:“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你打我我也就忍了,但是你要是再敢骂一句,信不信我抽烂你的嘴。” 眼见这边异变忽起,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那些警察,一个个脸色大变,有的更是抽出枪朝这边冲来,一个个大喊:“不许动,再敢动我可就开枪了,趴下,双手抱头趴下。” 我没有趴下,那些警察也没有随便冲上来,倒是李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脸色微变,从地上翻身而起,朝众人一摆手:“大家不要乱来,让我和他说几句话,你们先退后。” 有了李队的话,那些警察才犹豫着没有继续靠近,有的还往后退了几步,给李队让出空间,李队脸色也很阴沉,定定地望着我:“你想干什么?” 说真的,看到我挣脱了手铐,他心里也有些紧张,不知道我究竟为什么刚才还好好地,这一下子就变了,现在已经将我视为危险人物了,生怕我在发狂,做出些什么事情,能将手铐挣断的人,岂能是简单的人,一定很危险。 第一百五十四章 扭曲 对于李队的询问我并没有太在意,就算我现在受创非轻,但是真要是对付这些警察也不是太难,最少安然离去还是不难的,所以我毫无畏惧,只是冷冷的盯着刚才对我谩骂的张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没想干什么,反倒是像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对我又打又骂,我一反抗就用枪对着我,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我刚才已经和你们解释过了,为什么还对我动手?” 我冷冷的质问着,越说心中越恼火,眼中寒光闪烁,面对着自己被包围的情形,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动手的话,我便冒险吹响飞仙骨笛,笛声可以让周围几十米之内的人一瞬间都失去抵抗力,那已经足够我遁走的了,至于飞仙骨笛,我扭头朝笛子和金钱剑还有那把军刺望去,不过只有几步,我轻轻挪动脚步靠了过去,丝毫不理会警察的喝止。 哪位李队脸色越见阴沉,对于我的反问他很恼火,心中却知道张明是为什么这样,但是就算是有错,也轮不到我来质问,而且是守着这么多认得面前,远处还有许多市民在围观,李队深吸了口气,冷声道:“张明动手打人是不对,但是你现在是要拘捕吗,你最好想清楚,这里有二十多名警察,你要是真敢拘捕的话,我们也真的会开枪的。” 我眼中的闪过一丝寒意,他不提张明的错,反而质问我是不是要拘捕,明显的是在袒护他,而且想要对我动手,纵然我问心无愧,但是却不想就这样被人当成犯人拿下,我冷哼了一声,嘲弄的看着李队:“你们倒真是好本事,对待杀人凶手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倒是对待普通市民却这么有能耐,我是来救人的,我怎么就拒捕了?你倒说说看。” 弯腰将飞仙骨笛和金钱剑军刺都捡起来,一一收好,还没等我直起腰来,就听李队忽然大喝一声:“动手。” 话音方落,已经有十几个精于格斗的好手朝我扑来,便要将我拿下,不管我说的是真是假,不管我是不是凶手,但是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危险人物,所以必须先拿下再说,用李队的话讲,就是怕我会伤害普通的民众。 当然其中最卖力的还是那个张队张明,从我侧面扑上来,一拳砸向我的太阳穴,这是要下狠手呀,这一拳要是被砸中的话,不死也去掉半条命,这个张明想要干什么,根本就不是想要制住我,而是想要报复我,我究竟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这一刻我真的怒了,神念涌动,便要张开神眼,却在此时,李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张明身边,一把抓住张明用力的摔了出去。 淬不及防之下,张明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我不由的一呆,接着就被几名警察控制住了,耳听李队怒道:“张明,你疯了是怎么么了,我叫你们动手就是制住他,谁让你下狠手了,你想干嘛,想闹出人命来呀,你——” 李队怒骂着,恨恨的踢了张明一脚,显然是真的动怒了,我心中哼了一声,将神念收了回来,不然的话我就已经动手了,看来李队还是个比较正直的人,倒是还可以沟通,那么我就没必要闹得个鸡飞狗跳的,毕竟我问心无愧,总能水落石出的。 张明翻身而起,一脸阴藿的看着我,嘴里还辩解着:“李队,我干什么了我,你让我动手,我就上去像拿住他呀,你什么意思?” 便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女声:“都住手,你们这是干嘛呀,李队,你听我解释,那个人不是坏人,具体的经过我会向你们说明白的,快放开他。” 是哪个叫做燕儿的女人,被女警小王给背了出来,虽然不能动弹,但是一张嘴却还是可以说话的,从刚才就听见外面乱的慌,好不容易等小王给舒雨她们也穿好衣服,就赶忙催着小王将自己背了出来,终于赶得及制止了一场纷争。 听到燕儿的话,按住我的那几名警察有些犹豫,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们也不清楚,不由得一起望向李队,等待李队发话,只是李队也有些弄不清楚,略一沉吟,迎着燕儿走了过去,边走边问道:“燕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 “他是来救人的,你们抓他干嘛,要不是他,我和那两个女孩只怕都已经被人给杀害了,你们还不快放开他。”燕儿又怒又急,说话间也就没有那么客气。 燕儿的话让李队有些尴尬,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按住我的那几名警察却是手已经松了许多,倒是那个张明见到燕儿过来,赶忙屁颠屁颠的凑了上去,诞着脸道:“燕儿,你没事吧?看见你没事我心里就放心了,你怎么——” 看到张队对燕儿的马屁态度,我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心中对张明的怒火却并没有减轻一点,反而更加鄙视这个人,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没抓到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骚。 不过那燕儿却不给张明留面子,对张明的话置若罔闻,径自朝李队道:“李队,你干嘛呀,还不快放开他。” 李队怔了怔,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人把我松开,我才算摆脱了一场麻烦,只是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眼见在燕儿一力主张下,我被人放开了,那个张明脸色阴沉的厉害,一双眼睛盯着我,几乎要迸射出火光,却猛地上前一步沉声道:“李队,这小子还不能放呀,咱先不说他袭警这事,这小子随身都会携带军刺,那可是管制刀具,而且这小子一身是血,里面肯定有问题,我看还是该先带回队里问个清楚才行。” 张明的话也不能说一点道理也没有,让李队有些迟疑,却把一旁的燕儿气得不轻,怒哧哧的瞪着张明:“张明,你什么意思,我都告诉你们了,他是来救人的,就算是他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但是他也不是嫌疑犯,他一身是血怎么了,要不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把我救出来,我和那两个女孩早就死在里面了,那个地窖里到现在还躺着一具尸体,都拼命了身上有血怎么了,还他有问题,我看是你有问题,还说是袭警,你根本就是欠揍。” 这个燕儿说话又急又快,加上本身恼怒,说起话来一点情面也不留,把张明说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几乎全局的人都知道他在追求王燕儿,但是偏偏这个王燕儿就是看不上他,原来的时候虽然不冷不热的,但是最少没有不留情面,但是今天为了那个小子,竟然这样说他,一点情面也不留,让他的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其实从听到我说燕儿她们没穿衣服开始,张明心中就打翻了五味瓶,嫉妒与憎恨扭曲了他的心,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 这要是为什么李队一个挺正直的人会偏袒他的理由,毕竟同事多年,又知道张明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所以虽然一再阻止张明犯错误,但是却并没有对张明怎么样,说到底是在同情张明,便可惜了我却受了无妄之灾。 有人已经将舒雨和另一个女孩背了出来,此时她们还没有缓过来,依旧昏迷着,到时再王燕儿指引下,李队派人找出了那个死去的女孩的尸体,至于厂子里的情形,却并没有多说,让人控制了场面,一方面下了封口令,一方面禁制民众靠近,毕竟这一地的老鼠尸体和二十多具白骨,不管是谁看了也会疑神疑鬼的,又通知了卫生部门来处理善后,免得因为疾病。 而我也被请进了公安局,当然有王燕儿在,我只是去做笔录的,至于舒雨荒野另一个女孩,则被送去了医院,毕竟虽然神志清醒,但是却不能动弹,只是怎么检查也查不出毛病来,颇让一些专家头疼欲裂,只是王燕儿却是一定要坚持做完笔录才肯去医院,一切都还不错,李队还让我洗了澡换了衣服,只是至始至终总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暗处盯着我,让我颇为难受。 一间办公室里,李队和公安局的两位领导一起听取王燕儿和我的描述,因为这案子的特殊性,已经被列为机密大案,准备组成专案组去查办这件事,而那两位领导就是专案组的正副组长,所以他们对我和王燕儿的话问的很仔细,不住的一点点的推敲,从下午一直问到晚上。 我只是简单地描述了一下情形,但是毕竟有很多东西不能说明白,这才是他们要反复问我的地方,只是这些事情不能告诉他们,否则反而会引起慌乱,但是精于办案的这几位,又怎么会听不出我话里还隐藏着什么,所以李队一直在问我一个问题:“刘刚,你是去救人的,当时你拼了命把王燕儿救了下来,然后逃出去才发现救错人了,你的朋友还在里面对不对,而那里面也还有几十号人没错吧,这些人有了防备,你在想偷偷摸摸的进去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你一冲进去就被那些人包围了,他们是邪教的狂徒,我虽然没见到但是我猜得出他们应该都很狂热,那你告诉我,你第二次回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五十五章 师傅的消息 第91节 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想起那如潮水一样的老鼠群,淹没了一个个伽罗密宗的走卒,只是瞬间就变成一副森森白骨,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感觉全身发冷,不知道如果没有小胖那只大老鼠,我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副白骨呢,面对着李队的问话,我脸上只有苦涩,但是我真的说出来,他们会相信吗,应该怎么说呢,老鼠暴动还是老鼠造反了,我却想到一个更恐怖的问题,老鼠可以这样,那么是不是其他的动物也会这样呢,只要这个小心传出去,那就会让很多人恐慌。 “你倒是说呀,你回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有那么多老鼠的,那些人又是——又是——”王燕儿见我沉默了,不由自主的催促我,她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对我她很好奇,从仓库里我救她的时候,那一道道炸响的雷霆神火,还有那力大无穷的黑斗篷,乃至于我第二次回去之后发生的人鼠大战,而我是幸存者,我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王燕儿很想知道,但是当说起来的时候,她却丝毫没有提起我会法术的事情,但是她当时的确是清醒的,什么都明白。 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了,闷闷的半晌才沉声道:“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件事情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再管了,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我知道那些人的来路,但是告诉你们也没用,你们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危险,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你们可以给湖州公安局的高松打个电话,他会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的。” 我不得不用高松拿来当挡箭牌,不让这些人明白事情的危险性,他们一定会查下去的,但是不管再厉害的警察,一旦遇到哪些人,就算是有枪在手也是白给的,他们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而且一旦打草惊蛇的话,很可能引发的后果非常严重,我想来想去,总觉得高松是个不错的挡箭牌,所以到底是把他给祭了出来挡灾。 但是对我的话,显然没有人满意,李队和那两个领导对望了一眼,李队犹豫了一下,望着我沉声道:“刘刚,也许你是为了我们好,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我们是警察,是维护东江市安定的人,抓坏人是我们的责任,你也知道那些人很凶残,诚如你所说的,那些人是一帮神秘的宗教狂徒,用活人来进行血祭,但是你现在不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那么一定还会有人被害,你想一想,如果有人就是因为你不肯早一点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而被害,你的心里就能安心吗,你好好想想吧。” 李队的话说的锵锵有声,颇有一番正义感,但是我知道还是不能告诉他们,如果可以借助普通人的力量的话,早在围剿伽罗密宗几百年的时间里,不可能没有人会不去借助这个力量,让普通人参与进这些事情当中,真的会害死人,所以我还是摇了摇头。 见我油盐不进,李队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刘刚,如果你真的是为我们好,那就更应该告诉我们,我们不怕死,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你就算是不说,我们依旧会一直查下去,最多就是走一些弯路而已,只是也许会因为这样还会有人被害的。” 说完这些话,李队和那两位领导使了个眼色便出去了,只留下王燕儿躺在一帮的沙发上不能动弹,与我相对而坐,只等门一关上,还传来李队的声音:“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一会儿我在找你聊聊。” 见李队他们都离开了,王燕儿这才松了口气,尽管不能动,她还是迟疑了一下问道:“刘刚,现在他们都不在了,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你回去以后有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我半晌还是不说话,王燕儿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刘刚,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在仓库救我的时候,那一道道闪电火光,真的很神奇,虽然当时我不能动弹,但是我心里可都明白着呢,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了,但是我没说出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话音落下,王燕儿眨巴这一双眼睛看着我,到是让我一怔,抬头看着王燕儿不解的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的领导呢?” 皱了皱眉头,我还真的很想知道是为什么,却见王燕儿眼眉一挑,一脸的算计:“这种事情我说出来会有人相信吗,所以我就直说你怎么拼命救得我,用刀子也好,用拳头也好,哪怕是用牙齿都行,那些别人都相信,但是我要是说又是闪电又是火光的,谁都会以为我说胡话的,你说是不是,所以我不说,就当这是咱俩的小秘密吧,怎么样,告诉我吧,求你了。” 说到最后,声音变得有些发娇,一副小儿女的摸样,我虽然不会因为这个而心动,但是在惯性的思维下,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其实就是老鼠,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数不清的老鼠就像潮水一样,将混蛋给啃食了,才让祭祀那些人逃走的,不然你也见不到我了,哎,我劝你以后不要在掺乎进这些事情来,这些人你根本就惹不起的,最后在奉劝你一句话,两天之内最后先离开东江。” “人鼠大战。”王燕儿倒吸了口凉气,真的和科幻片上演的一样,不过任凭她怎么想象,也不会如身临其境的看到一具具森森白骨的出现,那些挂着碎肉的白骨究竟有多么可怕。 不过王燕儿没有多去想那些东西,只要想一想就感觉胃里不舒服,迟疑了一下:“刘刚,到底那些人是什么人呀?什么来路?两天之后又会出什么事情?你倒是告诉我呀,你不说清楚,让我走我就走呀,快说说看。” 王燕儿一脸的期许,心中还暗自得意,其实李队他们离开,就是留下王燕儿来套我话的,这个王燕儿相当的聪慧,一番话就让我失去了戒心,不过她还是没有算计到这些事情的严重性,我摇了摇头看了王燕儿一眼,苦笑了一声:“算了吧,这些人被围剿了几百年都还一直存在,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你还是不去多问的好,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也不用你们去管他们,自然会有人去围剿他们的。” 顿了顿,想到三天之后的事情,神色一阵黯然:“走吧,我好不容易救了你,别再没过两天就把名给交代了,这两天我也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话音落下,我迷上眼睛假寝,再不肯理会王燕儿,不管她怎么问,但是我只是不理睬,其实我也猜到了她的一点小心思,不过懒得计较罢了,惹得王燕儿喊了半天,最后无奈终于才想起自己:“刘刚,你不说话也就算了,倒是想办法让我能动弹呀,我也不能总这么躺着呀。” “我早就查过来,不过我道行浅,却是不知道你们怎么会这样,我留下电话,等我见到我师父在替你们想办法吧,再不然你们自己去找高人解救。”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在找到舒雨的时候,我就曾经探查过她们的情况,但是却没看出什么,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再想办法,我也不是故意占她们便宜。 见我又闭上眼睛,王燕儿很无奈,对这种不能动弹的样子感到很难过,但是又无可奈何,不过有我的答复,她倒是并不担心,反而颇为着急的让我打她的手机,然后将我的电话存储起来,最后才安心的道:“刘刚,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和你多联系呢。” 轻笑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忽然感觉到心里有一丝悸动,远处有灵力波动传来,与我形成互感,我心中一惊,猛地长身而起,是师傅回信了,等了很久了,师傅可算是回信了,果然,片刻之后,一只信鸽穿墙而入,径自落在我的手上,当光华减去,化为灰烬的时候,虚空中多了一行字:三天内我和你师叔赶到,自己小心,在东江等我,不要妄动。 看着师傅的来信,我不由的一呆,光华散去,那一行字也消失了,我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沉默了半晌,我才苦笑着给韩涛一个电话拨出去:“韩涛,你现在在哪里呢?” 那边韩涛听到我的声音就放心了,还以为我要催促他离开呢,嘿了一声:“放心吧,刚哥,我有方家的夫妻俩照顾着我呢,你那边怎么样,舒雨救出来了没有?” “舒雨是救出来了,”我苦笑了一声,不由得叹了口气:“但是计划有变,我师父和师叔说三天之内就赶到,让我务必在东江等他们,走不了了。” 韩涛沉默了一下,却忽然松了口气:“那正好,我也没动身呢,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在鹤鸣街的一栋房子里,方家的夫妻俩也在这,你过来吧。” 韩涛是想让我过去汇合,只是现在我走的了吗,轻轻苦笑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了,我现在还在公安局里做笔录呢,等没了事我就赶过去,一切等见了面再说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哪知道韩涛闻言却怪叫道:“怎么了,刚哥,你不会是耍流氓给扥起来了吧,该不会是舒雨那个小丫头片子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 救命良策 过了好一会,李队回来了,但是那两位领导却没有回来,李队有不厌其烦的问了我半天,大道理也讲了,好话也说了一箩筐,可惜遇到我油盐不进,最后也无奈了,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你行,你不说我自己去查就行了吧,行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刘刚,我送你出去吧。”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不用听李队喋喋不休了,说真的,我真的很佩服李队这两片嘴唇,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这话说的巴巴的,一起说下来就有十几分钟不停顿,真是让人服气,只不过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王燕儿却不干了:“刘刚,你把我也带上吧,你师傅不是要来吗,正好请她老人家给我看看,我也不能总是这番摸样吧。” 王燕儿的话躺我和李队都是一呆,我苦笑了一声:“我带着你干嘛,多不方便,你一个女孩子我也不方便照顾你不是,再说那边本来就有两个伤号,再多了你我那照顾得过来,等我师父来了,我会和你联系的,等我电话就行。” “你站住,我问你,你朋友就是那个舒雨,你是不是要把她接过去照顾。”王燕儿从身后大喊,这个女人还真是倔,不到南墙也不死心。 我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自然是要接过去了,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没有别的朋友,我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吧。” 王燕儿很想把头翘起来,但是始终不能动弹一点:“那就行了,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那也不多我一个不是,把我也带上吧,不然到时候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去哪找你。” 不知道哪个李队是不是有意,还是王燕儿有心,被二人一番说教说的我头晕脑胀,莫名其妙的王燕儿就上了车,李队开着车要送我们去接舒雨,当然他不去的话,我也接不出来,只是不管怎么说,王燕儿到底是跟在我身边了。 接了舒雨,我没有再让李队开车送我们,而是找了辆出租车将我们送到鹤鸣街,然后给韩涛打了个电话,不一会,方夫人就出来接我,不过等见到舒雨和王燕儿却是一阵惊奇,只是多经风浪的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帮着我一人一个扶了上去。 只是我不知道,等我们上去之后,哪位热心的司机大哥却一个电话拨了出去:“李队,目标在鹤鸣街十九号7栋四楼,我是继续盯下去还是换人。” 电话的那头传来李队的声音:“小李,你先回来吧,让小孙他们顶上去,一定要给我钉牢了,线索就在刘刚身上,千万不要给捅娄子,知道了吗。” 李队到底是没有放弃,再出去的时候就知道我不会告诉他,所以提前布置了一下,竟然安排人跟踪我,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他想要的,虽然这种尽职尽责的做法无可厚非,但是他却不知道就因为他这一句话,却让很多人卷进了危险当中,甚至于差点丧命。 这两天外面很安静,一切如平常一样,只是我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一个小小的东江市,却聚集了许多宗门,只是我知道的就有茅山道宗,全真教派,加上那个神秘老人,而且我们彭祖一脉也来了,还有神秘的伽罗密宗,而且暗中肯定还有我不知道宗门也隐藏在暗处,这么多人在东江,要是能不发生点什么事情才怪呢。 这两天我别的也没干,只是买了许多朱砂和黄裱纸,将自己关在一间小屋子里,足足两天的时间,全部用来画符了,因为接下来毕竟有一场大战,也许师傅和师叔也保护不了我,我必须要自己有些打算,再说还有几个病号在这里呢。 其实照顾人的活儿用不着我,方夫人请了专业的护理师照顾,我看韩涛的那摸样简直有点乐不思蜀,特别是见到那个漂亮的护理师,简直就是两眼冒着狼光,要不是他一身是伤,我都怀疑他会不会跳起来将护理师按到,不过就算是伤的下不了床,但是还是不断地拿话去挑逗人家护理师,实在让人替他丢人,幸好护理师并没有计较。 终于在第三天下午,我接到了师傅的传书,他们已经到了东江,问我在哪里,我折了只纸鹤放出,化作信鸽带路,没过多久,果然把师傅和师叔给接引来了,只是身边却还跟着一个我想也想不到的人,竟然是哪个范崇志。 看着范崇志我有些迟疑,从湖州的时候就感觉这个人不对劲,但是一直没弄清楚,知道现在又见了他,感觉确实越来越强烈,师傅应该也看出什么来了吧,不然也不会带着他在身边,只是我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师傅,范崇志他——” 师傅一摆手,脸色也不变,只是淡淡的道:“不用问了,我已经想祖师爷禀明,收下范崇志做我们彭祖一脉的一名杂役,让他负责打扫祭堂。” 闻言我一呆,扭头去看范崇志,却见范崇志一脸的掐笑,点头哈腰的道:“以后我可就叫您小主子了,虽然我只是一名杂役,但是也是彭祖一脉的人了,小主子以后可要多多照顾。” 轻哼了一声,我始终不能摆脱对范崇志的厌恶,只是既然师傅这样说了,我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但是打心眼里不想和范崇志接触,这个人不简单,究竟师傅知道了些什么? “韩涛那小子呢?”师傅四下望了一眼,难得这小子竟然不曾出现。 我苦笑了一声,指了指那边的房间:“师傅,韩涛受了伤了,差点把小命都丢了,最后的两张康体符也给我用了,你老人家就发发慈悲帮他一把吧。” 第92节 师傅轻哼了一声,对韩涛一点也不感冒,倒是师叔赵钱孙嘿了一声:“小子,你求你师傅还不如求师叔我呢,带我去看看吧。” 无奈之下,我领着师叔去了那间屋里,韩涛和方天浩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看到师叔来了,韩涛嘿嘿的干笑了一声:“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啧啧,刚哥他师傅一定是不想搭理我,才麻烦你老人家的吧,看来我还不是一般的讨人厌呢。” 师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一探手,在韩涛身上轻轻摸了一遍,虽然没看到使什么力气,但是却也痛的韩涛鬼叫连天,就差点屁滚尿流了,最后实在忍不住哀声道:“我说祖宗呀,您到是轻点行吗,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哪经得起您这么折腾。” 不过我注意到师叔的手每碰触到一个地方,都会有一蓬白光乍现,没入韩涛体内,那是天地元气的精华,尽管韩涛叫的那么凄惨,我还是恭谨的站在师叔身边,心中对师叔多了一份谢意,这不但是在为韩涛治伤,而且还在帮助韩涛改变体质呢。 等到救治方天浩的时候情形就不一样了,只是一张康体符,白光一闪没入方天浩体内,便能看到方天浩的伤口再以肉眼可以看得到的速度愈合,只是那种酸疼痒胀的感觉,让方天浩也是好一阵哀嚎,只听得另一间屋里的舒雨和王燕儿心惊胆战,不知道究竟他们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心中一时间害怕得要命,就连一旁的方夫人吓得也只是呼喊着方天浩的名字而不知所措。 终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两个人不在大声地哀嚎,也许是没了力气,也许是不再那么难受,只是师叔望着他们忽然嘿嘿的笑了两声:“想要一下子恢复,就待付出些什么吧,没有付出哪来的收获,痛苦吧,嘿嘿,这就是代价。” 不要说韩涛和方天浩听到这些话会怎么想,我都觉得师叔好像是故意的,但是没有敢多说,反而像师叔说了一声谢谢,我知道师叔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反而帮了韩涛,只等韩涛爬起来,那就一定比以前更利落了,痛苦不是白受的,师叔说的很真对。 不再理睬韩涛和方天浩,回去客厅,师叔往沙发上一坐,一脸的疲惫,本来我还想求求师叔帮忙去看看舒雨王燕儿她们两个的,但是一看师叔这摸样,我也只能转向师傅:“师傅,我有两个朋友中了邪术,我不知道怎么破解,您帮忙看看吧。” 师傅斜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轻哼了一声:“是女的吧,你这小子呀,走吧。” 一进去屋里,师傅便上下打量舒雨和王燕儿,看的二人心里直打颤,最后舒雨终于忍不住了,几乎与哀求的道:“婆婆,您下手轻点行吗,我真的很怕痛。” 师傅摇了摇头,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意味悠长,看得我却莫名其妙,然后就见师傅在两女身上分别一拍,拍的地方也不一样,然后转身就往外走,还低声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已经没事了。” 果然随着师傅的话,舒雨和王燕儿真的从床上一跃而下,尽情的舒展着身体,这么简单呀,刚才可真把她们吓坏了,还以为会和韩涛他们一样凄惨呢,只是我有些疑虑,凑到师傅面前低声问道:“师傅,她们到底是受了什么邪法给禁制住了。” 哪知道师傅的回答却让我出乎意料:“笨蛋,那就是最普通的催眠术而已。” 第一百五十七章 秘辛 等一切都处理完毕回到客厅的时候,师傅才把我单独叫到一边,脸色有些凝重,上下打量着我,像是看贼一样,脸色慢慢阴沉下来,看得我直发虚,半晌,师傅才冷哼了一声:“小子,我问你,你最近和你什么人来往了?有结识了哪家宗门的高人了?” 说话的时候很明显的听出一股子怒气,眼神更是充满嘲弄,却让我有些问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苦笑道:“师傅,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莫不成还非要我拆穿你不成。”师傅脸色黑的更厉害,双眼迸射出如刀子一样的光芒,让我心里一阵发冷,一时间有哪里想得到师傅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正迟疑间,却听师傅重重的哼了一声:“可还记得当初拜入师门的时候,师门三条戒律之外,师傅还告诉过你什么吗?” 呆了呆,仔细回想师傅所说的话,自己好像并没有触犯那条戒律,至于戒律之外,那就只有一条,不得叛师他投,可是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师门的事情,师傅他们都是将近一百年前出生的,他们入门的时候师傅就告诉她,最大的戒律就是背叛师门,这也是中国自古到今的一种习俗,只要拜了师门就不能再另行他投,不然的话就要废去修为逐出师门,师傅当时和我说的仔细,我也铭记于心,但是我真的没做过什么,正要伸冤,却心中忽然一动,将右手抬起,凑到师傅身前道:“师傅说的是这个吧。” 我所说的正是七星符阵,当日那神秘老头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究竟这七星符阵烙印在我手上,而且将道术直接烙印在我的识海之中,根本由不得我拒绝,而且更是驱除不得,当时很伤脑筋,最后也就索性爱咋地咋地去了,如今师傅问起来,我才想到这,却是一脸的无奈:“师傅,要是真为了这那可就冤枉我了,我虽然不济,但是还不至于做出那么下做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却真的由不得我,我几次都想试图祛除这东西,却不能成功,师傅若是有办法,不放帮我去掉,免得我整天担心。” 说吧,将那日的情形给师傅说的清清楚楚,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老头是谁,师傅这般说我,我可是真的很冤枉,我也是身不由己,实在没办法了,可根本不是我的错,听我说完,师傅脸色才一缓,轻哼了一声:“果然是七星符阵,这个孙牛鼻子可不是个好东西,哼,竟然敢对我彭祖一脉动心机,待我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在算账。” 孙牛鼻子的称呼让我一呆,不由得望着师傅低声道:“师傅,你认识那个神秘老头呀?” 师傅点了点头,轻声一笑,好像回忆着什么,半晌,才摇了摇头:“这七星符阵是天下独有的,唯有孙子豪这个老牛鼻子会这手绝活,这个孙子豪呀可不能小视了,当年他可是号称全真道派三百年来最有希望的天才,甚至号称修道界最有天赋的一个人,可惜后来出了点事情,被逐出了师门,不然的话,说不定全真道派的掌教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师傅,那孙子豪究竟为什么被逐出的师门呀?”我很是好奇,这样一个人物一般来说,换做那个宗门也舍不得逐出去呀,究竟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才会收到如此惩罚,不过我看那孙子豪的眼睛很清澈,并不像是罪大恶极的摸样,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难道这还能有错。 师傅看了我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孙子豪惋惜:“我们那一辈人里,孙子豪绝对是各宗门弟子最出类拔萃的,可惜他是在全真道派,不然放在哪一个宗门都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其实就是因为他喜欢了一个女子,而且非要和那女子白头偕老,但是却惹恼了全真道派的长老们,因为全真道派是不允许婚嫁的,自古以来几千年的传统,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改变,但是偏偏孙子豪那般痴心,却非要娶那个女子,一开始全真道派还是劝解他,哪知道后来孙子豪竟然偷偷和那女子结了婚,这一下可就惹了大祸,也是因为他的才分,全真道派的长老们只是逼他离开那女子,只要回去面壁几十年,就肯放他出来,但是孙子豪哪里肯,结果被人强行带回了宗门去面壁——” 说到这,师傅一阵唏嘘,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当真为孙子豪惋惜,否则时到今日,孙子豪绝对是修道界最了得的几个人之一,叹了口气:“谁知道那女子烈性得很,几次去全真道派求见孙子豪,但是却每次都被驱赶出来,一直就这样三年,三年之中去过几十次,却没有一次见到过孙子豪,每一次都会在山门前跪上三天,每一次回去都是大病一场,到了第三年的那年冬天,眼看着就要过年了,那女人哀求希望能看孙子豪一眼,但是最终还是被拒绝了,结果没有人想到,那女人来之前已经身患绝症,抱着必死之心来的,被拒绝之后,就从一处山崖上纵身跃下,而且发下毒誓,必要化作厉鬼冲击全真道派的山门,即便是死了,也要看孙子豪一眼——” 讲到这里,师傅眼角都有些湿润,对那段生死相恋感到惋惜,好半晌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其实那时候全真道派的掌教长老们都已经有些心软了,就是孙子豪闻讯,也只是在思过崖上痛哭三天,说是要为女人静默三年,每到女人来跪山的时候,孙子豪都会痛哭三日,这样也就罢了,如果不是后来的事情,其实也就这样过去了,毕竟谁也没有想逼死女人,哎——” 眼见师傅又顿住,我心中的好奇心越重,诞着脸凑到师傅面前道:“师傅,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才让孙子豪被逐出师门的?” 违背了师门禁令,也只是禁闭几十年,没有给逐出师门,究竟有出了什么事情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却见师傅双眼望向窗子外面,神色间更是幽幽:“谁又会知道,那女人竟然真的化作厉鬼而来,就在一年多之后,女人竟然化作一个绝世鬼灵,真的前来冲击全真道派的山门,而且将山门冲毁,你可知道这山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全真道派几千年的脸面,就被这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脸上,让全真道派的那些老顽固如何肯善罢甘休,结果一场恶战下来,不但没有将女鬼制住,反而损伤了弟子,这一次全真道派可就真的红了眼,竟然请出了老祖宗,一怒之下将女鬼打得魂飞魄散,你说孙子豪知道以后会作何感想?” 不用多猜,必然是哀大于心死,最后疯狂了,大闹全真道派,而且最后落败了,让人果然唏嘘不已,我摇了摇头道:“师傅,这还用猜,定然是孙子豪大闹全真道派,被宗门里的长辈给拿下,废去了修为,然后逐出宗门了呗,真是可惜了,那些老顽固也太不近人情了。” “你错了,”师傅断然而绝,轻轻摇了摇头:“这孙子豪你以为就白号称三百年来最强的天才吗,没想到闭关四年之后,修为果真大进,竟然堪与他们老祖宗匹敌,虽然一直处在下风,但是那老祖宗竟然拿不下他,硬是被他冲到山门前,在哪里痛哭几日,差点把一双眼睛哭瞎,但是却并非全真道派将他逐出师门的,而是他自己废去修为,发下毒誓从此不在与全真道派沾上一点关系,然后就愤而离开了全真道派不知所终,只是后来在一场围剿绝世魔头的时候,孙子豪再一次出现,便是用这七星符阵硬生生的镇杀了那绝世魔头,真的一点全真道派的法术没用过,但是就凭这七星符阵也足以在修道界称得上一号人物,这是了不得呀,其实恢复之后也不过他全盛之时的一半,可想他当年究竟有多厉害了吧。” 原来所谓的逐出师门,其实就是全真道派为了面子才对说的,其实是孙子豪自行脱离了山门,否则从哪近百年后,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有多么强呢,只怕将是邪魔的克星了,听着孙子豪的遭遇,我不由得叹了口气:“都是怨全真道派的那些老顽固,活活拆散了人家一对鸳鸯,我都能想象得出他们两人究竟有多深的感情了,我看那,这些老顽固就是自己没有结婚,所以看着别人有了老婆就嫉妒的慌,所以才会这么顽固的,哼——” 我气愤难平,不经意间却发现师父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猛地一呆,心中一动,颤声道:“师父,咱们彭祖一脉不会也有这样的规定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中一凉,说不出的紧张,我可是老刘家的独苗,老刘家可还指望着我生个一儿半女的,也好延续老刘家的香火呢,要是真的有这样的规矩的话,那我岂不是惨了,哪知道就看见师父点了点头,就像一个闷锤砸在我心上,让我不由得失声道:“真的有吗,那怎么我拜师的时候没告诉我,师父,你是骗我的吧?” 我抱着一丝希望,真要是有这戒律,那我该怎么办,但是师傅打破了我最后的一点希望,轻轻点了点头风轻云淡的道:“那是我忘记了告诉你。”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准备 我定定的望着师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时间天大地大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真要是让我现在放弃修为,我放不下,这就好像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本来没什么,好多事情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有一天忽然有钱了,过惯了有钱人的日子,却有要选择是不是还要回到一无所有的地步,只怕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难以选择,但是另一面却是不能结婚,不能有女人,要断绝老刘家的后代,还不把我爹妈活活气死呀,中国人自古就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传统,真要是我那样选择了,只怕老刘家的列祖列宗也饶不了我,只怕都要从坟里跳出来找我算账。 “师傅,不待这么玩人的吧,我拜师的时候您可没说,现在说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哭丧着脸,真想给师傅跪下,然后在哀求师傅网开一面,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大了,大得让人无法接受。 就当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跪下哀求师傅的时候,却听师傅忽然呵呵一笑,一张老脸上褶子全都展开来了,笑的好不灿烂:“小子,吓到了吧,放心好了,咱们彭祖一脉哪里会有这么不近人情的规矩,你放心找,找的越多越好,生一个就是咱们彭祖一脉的再传弟子,可惜这老一辈的人大都只顾着求长生了,却很少有人结婚生子,才让咱们彭祖一脉到现在这般单薄,只剩下聊聊有数的几个人,哎。” 猛然间松了口气,我差点吓得心脏都不跳了,苦笑了一声:“师傅,你以后能不能别开玩笑,这玩笑可是开不起,要是我万一自废了修为,到时候连哭的地儿都没有了。” 师傅嘿嘿的笑个不停,斜了我一眼道:“你多找老婆才好了,到时候一个人生一窝,那一下子彭祖一脉岂不是就壮大了,祖师爷还不高兴地合不拢嘴。” 我好一阵无奈,平日里看师傅总是一脸的淡漠,却没想到竟然在关键时候开玩笑,真是语出惊人死不休呀,只是我当徒弟的却无话可说,只能苦笑着,半晌,才想起那个七星符阵,叹了口气道:“师傅,那这个怎么办?” 师傅看了看我的手,轻哼了一声:“能怎么办,人家白给的还能怎么办,又不是你的错,收下呗,这老牛鼻子倒也不会害人。” 看得出师傅和孙子豪应该是有过一段交情,不过可不是男女之情,因为说起孙子豪的时候,师傅除了一脸的不服气,却没有其他的情绪,不过应该是对孙子好的人品很相信,不然也不会这么说,哪知道师傅倒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嘿了一声:“你以为这孙老牛鼻子为什么将七星符阵给你,告诉你吧,他是不想和全真道派的人打照面,当年他可是说过不会再和全真道派有一点瓜葛的,不过,这七星符阵既然给你了,你以后可要好好地用,不要让那老牛鼻子失望呀。” 听了师傅的话,我心中忽然很敬佩孙子豪,虽然遭遇大变,但是却不曾放弃除魔卫道的责任,真是一世英豪呀,为了自己的诺言,竟然宁肯将修炼了一辈子的七星符阵送出去,也要镇压那千年尸王,只是我一直有个疑问,孙子豪呆在这里这许多年了,为什么要一直等到今天才肯出手呢? 没给我多想的时间,师傅脸色忽然一紧,朝我一伸手道:“小子,把飞仙骨笛先交给我,这次斩杀千年尸王可危险得紧,容不得我们大意,没有飞仙骨笛在手,我也没有一点把握,对了,一会把你是熟的金钱剑也先还给他,给了你这金钱剑,你师叔也没有趁手的法器了。” 微微一呆,我想也不想就把飞仙骨笛掏了出来,直接递给了师傅,然后又将金钱剑取出,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去:“师傅,我给师叔把金钱剑送过去。” 哪知道我才抬起脚步,就听到师傅嗯了一声:“那行,对了,你这几天就负责供奉你祖师爷的画像,一定要好生供奉着,知道了没有。” 没等我从疑惑中摆脱出来,师傅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祖师爷的画像来,直接塞到我怀中,看着怀中的祖师爷的画像,我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道:“师傅,怎么把祖师爷也请出来了?该不会是师傅你家被人给毁了吧?”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让你好生供奉着就是了,这么啰嗦干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师傅说完也不理睬我了,转身走了出去。 第93节 等转到客厅,师叔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剧,而且还是言情剧,让我一阵无奈,不由得叹了口气:“师叔,你的金钱剑你先收起来吧,要不然你也没个趁手的法器不是。” 哪知道师叔伸手接过金钱剑,直接揣到怀里,然后朝我挥了挥手:“去,一边玩去,别打扰我老人家看电视,我可是一直追着看呢。” 我一阵无语,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没想到师叔还很潮,望向师傅,却哪知道师傅却一屁股坐在师叔身边,伸手就和师叔去抢遥控器,结果师叔和师傅这俩架起来将近二百岁的人了,竟然还和小孩子一样争抢遥控器,那还有点高人的风范,我刚见到他们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真丢人。 呆愣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转身朝韩涛那间房间走过去,却正巧看见旁边那间房间舒雨和王燕儿正从门缝里朝我招手,压低声音招呼我,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想她们那间房间走去,哪知道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忽然听见师傅冷淡的声音:“小子,明天一早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明天的事情只能咱们师徒三个去。” 我身子一滞,心念转过无数,知道师傅是番好意,也就苦笑了一声,别人也就罢了,只是该怎么跟韩涛去说,这小子可是一头倔驴,我怕不好向他解释,就算是我逼着他不让他去,只怕他约会偷偷跟去的,心里想起来就是一阵烦恼。 轻轻推开门,看了看舒雨和王燕儿两个女孩子,心里叹了口气,这都是两个难缠的主儿,开怎么开这个口呢,迟疑了一下,将门轻轻掩上,然后定定的望着她们,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半晌,在两个女孩子骄傲的神情下,这才压低声音道:“你们明天就都自己回去吧,舒雨,你明天回家,一刻也不能再东江多呆,至于你王燕儿,我也奉劝你能离开东江市,话说到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话音落下,我便打算转身离去,说多了也没用,哪知道我才一转身,衣服却被舒雨一把给拉住,等我回头就看见舒雨可怜吧唧的望着我,一双眼睛隐隐有雾水弥漫,让我一阵苦笑:“你还想说什么,明天必须离去,这里真的很危险。” “刘刚,我们保证不添乱行吗,就跟在你们身后远远地看着还不行呀。”一旁王燕儿终于沉不住气,微微有些气呼呼的道。 舒雨闻听王燕儿开口,也赶忙跟着应声道:“是啊,是啊,我们就远远地看看。” 摇了摇头,我从舒雨身上慢慢的将目光移到王燕儿身上,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我说的很清楚了,这里很危险,怎么你们刚刚经过了一次教训就什么都忘记了,要不是我把你们救出来的话,你们现在早就被人开膛破肚给当做祭品了,这点记性都不长,我告诉你们,这一次的危险比上一次危险不知多少倍,而且那些要害你们的人也要出现,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们,就算是眼看着你们死,我也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死。” 见我说的严重,两女相对骇然,一时间不知道我说的是这是假,但是却明白这问题很严重,一时间怔怔的不知所措,我只是叹了口气,就转出她们的房间,耳听舒雨的声音有些凌乱:“你不会让我自己回去吧。” 我没理睬她,说多少也没用,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不要走是她们的事,我又是她们的什么人,我真正关心的就只有韩涛,在房门前驻足了好一会,也没有想好怎么说才能让韩涛接受,就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韩涛虚弱的倚在门口,一脸无奈的望着我:“刚哥,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帮不上你,明天一早我就走,决不让你为难。” 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韩涛会这么干脆,我反而有些不适应,只是看得出韩涛的情绪有些低落,自嘲的笑了笑:“刚哥,其实我不想走,但是更不想留下来拖累你,面对那只恶鬼我都没有一搏之力,更何况恶鬼的那个主上,等我什么时候有力量帮你的时候,我会回来找你的,不过一定要答应我,自己要保重好自己,要不然你出点事的话,就算是我不是那东西的对手,我也会杀回来给你报仇的。” 话不多,但是却让我心里暖呼呼的,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韩涛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就在韩涛转身准备回房间的时候,我还是轻轻低声说了一句:“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你也要保重,过了这件事再见。”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宗门之役 韩涛真的走了,第二天一清早连饭都没吃,就随着方家夫妇离开了,尽管方家夫妇并不想走,牵挂着他们的儿子,但是在师傅轻轻眼光一扫之下,便已经迷失了神智,被韩涛领着就那么静静地离开了,倒是舒雨和王燕儿那两个丫头,着实黏糊了一阵,昨天晚上儿女商量了多半宿也没睡,说到底还是不想走,但是师傅二话没说,只是轻轻念了一句:“走吧,离开东江。” 然后就看到二人神情有些迷糊,乖乖地就那么老老实实地离开了,除了满脑子的是离开东江,其他的事情倒是还都很清楚,甚至于记得和我说再见,明明是违背了她们的意愿,却一点也无无奈何,只是让我如何也想不到的是,这两个丫头实在是不安分。 看着他们离开的样子,我有些迟疑的望着师傅,却见师傅只是冷冷的一笑:“放心好了,我只是催眠了她们一下,不会伤害到她们的,只要她们离开东江的范围,自然便会恢复清明,而且我只是这么一个命令,也不会影响到她们其他的事情,还和正常人一样。” 我隐隐的感觉有什么不对,却有一时间想不出来,最后也就放弃了,没时间胡思乱想了,我怀抱着祖师爷的画像,和师傅师叔静静地等待着夜幕降临,直到月上半空,千年尸王会选择今日亥时出世,时近八月底,正是一年之中阳气转为最弱的时候,而亥时却也是阳气由强转弱的临界点,这时候出世,妖魔鬼魅自然会被压制的最轻。 师傅和师叔脸色凝重,盘膝坐在沙发上,师傅左手一盏尸油灯,右手是飞仙骨笛,而师叔则将金钱剑横担在双膝上,脸色静默,闭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嘴里犹自念念有词,不知道是不是在背咏经文,也许是在调节大战之前的紧张心情吧。 我是坚持不住,自己弄了点面条吃,好歹的对付了一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再说我失去拼命,不吃饱哪里有力气,和师傅师叔不一样,他们十天八天不吃不喝也没事,那叫做辟谷,咱可没那本事,饿上十天八天,估计着也不用千年尸王来杀我了,我自己都饿死了。 当晚上十点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师傅和师叔几乎同时睁开眼睛,二人对望了一眼,师傅叹了口气:“到时候了,师弟,你可准备好了?” 师叔微微一笑,笑意却瞬间凝固在脸上,猛地低喝一声,双眼大睁,整个人动了起来,肌肉在耸动,听见骨骼也在劈啪作响,半晌,终于在师叔一声轻吁中,整个人才不再变化,但是此时望去,本来已经垂暮之年的师叔,这一下子竟然变得仿佛只有四十多岁,而且整个人胀大了一圈,一身肌肉就像是精钢一样闪闪油亮,就连上身的衣服也被撑撕开来,充满了爆发力。 至于师傅,比起师叔来倒是没那么大动静,只是身体被一阵雾气所包裹,一声低喝之中,慢慢的涌动了一会儿,待雾气散去,却已经又回到了二十来岁的摸样,如同一个花季的大姑娘,返老还童术,彭祖一脉一种神奇的秘术,可以让人一瞬间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无论从哪一方面说起,只是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会减寿,这也是为什么不敢轻易使用的原因。 “咱们走吧,都小心一点,尽量围在一起不要分开,也好有个照应。”师傅再三交代,声音很是凝重,显然心中并无把握。 眼见师傅当先而行,我和师叔也紧紧地跟上,三个人看上去古里古怪的,一个大姑娘在前面,手持一盏油灯,另只手握着笛子,而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汉子走在一旁,手里拎着一把金钱剑,至于我这个年轻人,则是怀抱着一张神像,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这也导致了,我们想打车的时候,却没有司机愿意载我们,最后逼得师叔恼了:“算了,大不了施展陆地腾挪术一路赶过去,个把小时也能赶得到。” 就在师叔愤愤不平的时候,忽然一辆警车停在我们面前,车门打开,里面的人让我不由一呆,不由得失声道:“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这了的?又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车上的人竟然是高松,穿了一身警服,看上去英气勃发,只是脸色凝重沉声道:“先上车再说吧,我送你们过去,一会儿我就马上离开的,不用你催。” 不等我在说话,师傅和师叔却已经跳上车,催促着高松开车,我也无奈的跟着上去了,也不用我们指点道路,高松的一挂档,警车拉响了警笛,一路朝方家豪宅而去,显然高松很清楚我们要去哪里,只是这家伙怎么知道的呢? 路上,我问过高松,这才知道为什么高松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昨天我在公安局曾经提起过高松,当时李队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离开之后就给高松打了个电话,高松一听我在东江,就立刻询问我的情况,除了拍胸脯保证我的话,而全李队一定要相信我,快挂了电话,只是迟疑了一下,连招呼也不打就开着车直奔东江而来,到了东江便给韩涛打了个电话,这两小子一起光过屁股,关系倒是比我要好,结果和韩涛一通话,才知道韩涛已经准备离开东江,而且也奉劝他也离开,但是高松想了半天,最后却选择留了下来,不管多危险,作为警察他总觉得该尽一份力,最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有些佩服高松,却又无话可说,最后在下车的时候,我才低声道:“高松,走吧,这件事情你一点也掺和不得,没有人能顾得了你,我自己都顾不了我自己了。” 高松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果然开着车走了,只是没走出多远还是停下来了,就猫在一条小路上,殊不知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几辆警察也在埋伏,在另一边,一辆摩托车上苦苦的坐着两个女孩子,而再远一些,一个年轻人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方家豪宅,手中一把强弩,背上挂满了武器。 站在方家的豪宅外面,望着此时黑洞洞的豪宅,就像是张开的巨口,准备吞噬要进去的人,我跟在师傅师叔的身后,果然不敢乱动,他们走一步我就跟一部,轻轻朝里面走去。 离水塘不远三个人站住了,就在水塘的另一边,有七八个道士装扮的人盘膝坐在哪里,再远一点却是身着杏黄道袍的人站在那里,其中还有三四个普通装扮的人,从衣服的颜色上款式上能分得出是那一边的,灰色道装的是全真道派的人,而杏黄道袍则是茅山道宗的人,不过再远一下,还有几个身穿月白道袍的人,听师傅说那是昆仑的人。 紧跟着我们的到来,随着亥时与子时交替的那一刻越来越近,开始有人断断续续的走了进来,一个个都默不作声,师傅压低声音一个一个为我介绍,像是全真道派的领队是邱真人,有三个是和他同辈的孙张李三位真人,助于其他几个都是些后辈弟子,师傅也叫不上名字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凡是来到这里的就没有一个弱者,唯独我都不好意思抬头。 茅山道宗领队的是下院的掌教风千里天师,有茅山下院的长老一人张雷,有上院的长老一人韩奎,其余几名都是上院下院杰出的弟子,显然也是精英尽出,阵容够豪华的。 昆仑来了六个人,师傅说猜测领队的是哪个长胡子的孙真人,其余的就不太认识了,不过一个个气机潮涌,显然没有一个是弱者,哪个孙真人和师傅相比却还是差了一点,反正我是这种感觉,此地也足足有近百十号人,能和师傅一教的也只有区区三四个人,茅山的风天师是一位,另一位则是龙虎山的张天师,乃是新一代的天师,身后两名长老跟着,就在无弟子相随。 而另一位却是自峨眉赶来的苦修居士,单溜独个的槐园居士,至于姓名却没有提,还有一个是远从长白山赶来的长白一派的二宗主徐海山,身后站着七八个大汉,一个个气机阴冷,杀机冲天,可没有一个善茬子。 当然还有岭南的潘家的家主潘若辰,领着几名弟子,还有从辰州赶过来的王家的家主王柏,身后也有几名弟子,包括九华山的白云观的几名老道,甚至于还有普陀山的几名老和尚,蓬莱的两名道士,他们都看不出深浅,师傅也不曾提起,只是简略的介绍了一下,反正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也将近百十号人物,一个个凝神静气,神色严肃,相互之间并没有打招呼。 师傅领着我们在一处人少的地方盘膝坐下,便闭上眼睛开始静待千年尸王出世,倒是师叔无聊,反而和我说起来了这一次会都聚合在这里的原因,因为都接到全真道派的传书,要斩灭千年尸王,除魔卫道,至于为什么非要到今天出手,那是因为千年尸王不出世的话,一旦惊扰,在它没有成型以前,它会沿着地脉而走,很难抓住它,说话间,一条细线一般月亮已经跨过正中,时辰到了。 第一百六十章 神秘白晶棺 所有人都紧张的望着水塘,时辰到了,亥时将尽,子时将临,只等那一刻到来,千年尸王就会出世为祸,没有人敢大意,一旦大意就只有命归黄泉的一条路,千年尸王是不会发什么慈悲的,也许过了近日之后,在场的近百号人物,能活着的也就不多了。 终于在一声钟表的澈响之后,水塘便起了变化,本来阴气森森的水塘,有无尽的阴气凝成水雾开始翻腾,水下发出隆隆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打开,水面开始如煮沸的锅一样,咕陮咕嘟的冒着泡,然后就看见一只只恶鬼从水底下飞出,仿佛没看到他们这些人一样,只是静静地跪在水塘边上,静候他们的主人出世。 片刻之后,水底猛地一声炸响,一道水柱从水中冲起,轰然间飞上半空,化作一片水雾落下,便在此时,众宗门的人仿佛约好一样,各自祭出自家的法器,一时间场中被宝塔神剑仙镜宝刀等法器充斥,一件件法器散发着莹莹的光芒,让本来黑漆漆的豪宅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紧接着就看到水面出现了一个漩涡,看这样子是千年尸王要真的出世了,所有人都与自己门人结成大阵,将法器催动,迸射出神秘的力量,随时准备战斗。 漩涡越来越大,从地下传来一声声撼人心神的咆哮,恶鬼们跪伏的更低,脸上的恭敬之色也越浓,终于水底一声炸响之后,水面再一次翻腾得更厉害了,随着声响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具白晶棺从水底升出,白晶棺顾名思义是用白晶制作的,通体透明,此时可以看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具女尸,这女尸保存的很是完好,乍一看去就仿佛哪一个熟睡的普通女人,至于究竟是什么样子,因为高过我们头顶就看不清楚了,不过裸露在外面的双手,却看上去柔嫩光滑。 “动手。”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便见各家宗门的人纷纷催动自己的法器朝白晶棺压去,要崩坏白晶棺,逼出千年尸王,仗着人多势众斩灭千年尸王,为人间除此大患。 我看不到远处的情形,但是如眼所见,师傅轻叱一声,将尸油灯凌空一抛,那尸油灯便悬在半空中,紧接着飞仙骨笛被吹响,让我很是汗颜,师傅吹响的时候便是一曲仙乐,听得我如痴如醉,但是一想到我自己吹得那声音,和杀猪似得,就不由得一阵脸红,只怕杀猪叫唤的也比我吹出的好听。仙乐飘飘,尸油灯忽然间便是火光大盛,一片神火喷出,化作一片火海冲起,竟然随着低声的起伏,火海仿佛有意志一样,化作一面天罗地网朝白晶棺罩去。 第94节 一旁师叔冷哼一声,将金钱剑一抛,金钱剑虚悬在空中,随着师叔双手结印,金钱剑滴落一转,化作一道寒芒斩出,撕裂了虚空,能听见嘶嘶的声响,金钱剑吞吐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划过夜空,谁不出的绚丽多彩,甚至漂亮。 全真教派每人祭出一把青钢宝剑,共计七柄,演化七星大阵,七柄宝剑在半空中飞转,一声脆鸣之后,便朝白晶棺扎去,有万剑齐出的感觉。 昆仑的人只是祭出一面铜镜,有周天易数之变,有八卦九宫生克,仙镜爆发出一蓬仙光,如同一面耀眼的太阳让人不敢逼视,更有无数符文在其中亮起,转瞬朝白晶棺砸下。 还一座宝塔,为蓬莱的人催动,宝塔分七层,每一层都有仙人盘坐,口咏仙经,一层层的仙光垂下,要镇压白晶棺。旁边有普陀山的老和尚跟着咏动经文,从他们嘴中飞出一个个神秘符文,在白晶棺的上空演化成一尊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神像,神像庄严肃穆,坐下一朵莲花台,无尽神光环绕,轰然向白晶棺镇压而下。 天地间被各种宝光充斥,杀机冲天,有一座座大阵生化,撑起一片光幕,将此地彻底笼罩,从外面再也看不到什么,让远处的那年轻人狠狠的把望远镜丢在地上,咒骂了一句,而远处那些警车开始组成警戒线,拦截过往的车辆,不敢让人靠近过去,刚才诡异的一幕彻底震撼了他们。 我不敢动弹,死死的抱着怀中的祖师爷神像,双眼盯着白晶棺,那里面怎么是一个女人,和我想象的还真不一样,原本以为所谓的千年尸王,应该是满身腐肉,生满俎虫,躺在一具破烂的棺木之中,尸气冲天,黑云翻滚的摸样。 心中猜测着这个女人的来历,正想着,就忽然见白晶棺一震,无尽的黑雾涌动将白晶棺包围,然后化作一副副铠甲和许多神兵,然后自行罩在那些跪倒的恶鬼身上,于是本来一群穷凶极恶的恶鬼,瞬间化作一对阴兵,身着黑色铠甲,手持黑色的神兵,猛然间飞起,竟然三五个一起攻向漫天的法器。 白晶棺又现出原来的摸样,只是那许多阴兵半空中与法器对抗,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一蓬蓬的神光乍起,有阴兵陨落,也有法器被毁,却终究所有的法器被逼在外面,不能靠近白晶棺,让所有人心中惊惧,主角还未登场,这就开始有法器被毁,有少数阴兵冲过大阵,竟然开始攻杀各宗门弟子。 就见有三个阴兵为一队,呈三角形阵,如锥一般至此过来,竟然是要袭杀我们,师傅不免冷哼一声,感觉到有些丢脸,笛声一转,便有无尽杀机迸射,笛声金戈铁马,充满杀伐之气,边有神光演化成各种神兵刺下,将虚空砸的都在震颤,只是一瞬间,便将冲过来的阴兵化作尘埃,只是我没注意到师傅的额头上也隐见汗水,显然并不轻松。 这一场大战杀到天昏地暗,许多阴兵陨落了,但是也击毁了不少的法器,让天空中的神光变得暗淡,当场面一时间冷下来的时候,各家宗门也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镇宗之宝,绝大部分自行炼制的法器都被损毁,地上落满了桃木剑,八卦镜,五符令之类的法器,更不要说阴兵冲过来的时候炸开的符箓,简直和不花钱的一样,一把一把的朝外撒,饶是如此,也有十多个人丧命于此,甚至落得尸骨不存魂飞魄散。 但是也不是白损失的,原来跪倒在水塘边上的那几百恶鬼,也就还剩下二十多只依然守卫着白晶棺,只是能活下来的恶鬼,却都是手段了得,不易对付的角色,并没有让人轻松起来。 场面暂时冷了下来,只是依旧是剑拔弩张的样子,众人望着白晶棺一个个脸色无比凝重,现在连千年尸王都还没有出棺,就已经折损了十几个人,尽管并不影响总体实力,但是毕竟让士气大降,让每一个人心头都压着一块大石头。 “各家全部出高手,不要让弟子在损伤了,先斩落这些恶鬼,然后再将千年女尸逼出来。”龙虎山张天师面色阴沉,一脸的悲愤,因为他们龙虎山已经有一名弟子陨落,那可都是精英弟子,如何让人不心疼,自己带出来的却回不去,又如何向他的家人交代。 张天师的话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几乎不少宗门都有弟子陨落,淡然不包括我们这些人数太少的宗门,像是槐园居士一个人不但没损伤,反而就属他杀的阴兵最多,只是谁愿意自家弟子就这样死掉了,所以没有人反对,几乎是话音方落,各家就有一名高手站出去,手持法器与恶鬼相对,一人一个看来是想单打独斗的,我们这边却是师叔一步踏出。 这些人都是各宗门高手,催动手中法器,各结手印,便已经脚下卷起旋风,径自冲向其中一个恶鬼,各种法术齐出,一时间天空中雷霆神火交相辉映,出手便是厉害的绝杀,若非是此地为大阵所笼罩,这要是传出去,定然是声震四野。 师叔手结金刚印,猛地大喝一声,单手一指金钱剑凌空飞出,而且上面还迸射着雷霆,电光火花交织成一个个神秘符文,杀机乍现,演化做一张大网,罩向其中一只恶鬼,金钱剑紧随其后,撕裂虚空,金光不断吞吐。 只是剩下的这些恶鬼也都不是好相与的,眼见各宗门高手冲过去,这些恶鬼也不见惊慌,一个个脸色冷漠,忽然有恶鬼大喝一声,然后这些恶鬼就像约好了一般,猛然间全部喷射出无尽黑雾,登时将白晶棺包围在其中,而且黑雾涌动,将四周的温度登时将下许多,一时间简直如进入了严冬天气,让人直打颤,甚至于空中的水汽都开始结成冰晶,那些高手有的是用法器远程攻击那也就罢了,有的却是结成手印手持法器直扑过去,结果可就危险了,一下子冲入黑雾之中,瞬间便是去了身影,眼见黑雾涌动的更厉害了,却不知道他们在黑雾中究竟如何? 剩下的人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纷纷驻足在黑雾之外,反而不敢在催动法器直接砸过去,否则说不定攻击的对象都会成为各家高手,岂不是变成了狗咬狗,略一迟疑,便有人大喝一声,随即身上神光大盛,炸响一片雷霆神火,裹着雷霆神火的威力,直接冲进黑雾之中,怒吼声响彻黑夜。 第一百六十一章 恶鬼军阵 这其中便有师叔,眼见黑雾涌起,却将金钱剑虚空召回抓在手中,猛地大喝一声,竟然身体一震炸响,在一次变得年轻一些,然后全身卷动一片神火,如同在火焰中重生一般,怒吼声中杀进了黑雾里,杀机冲天,搅动黑雾翻腾,却又不知如何。 “小子,你师叔怎么样了?”半晌,也不知师叔究竟,师傅忽然哑着嗓子问了一句,将我问的一懵,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但是接着反应过来,咬了咬牙,猛地大喝一声,催动神眼,神念如潮,化作一道神光,朝黑雾中探去。 便在此时,师傅忽然将一只手搭在我身上,一股暖流流进我的体内,这股暖意涌入识海之中,化作一片暖云悬浮在其中,登时将我脑袋的炸裂感消退,我为之一振,神念也为之一强,瞬间破开黑雾,竟然看到其中的情形,看破一切虚妄,黑雾之中,二十多只恶鬼各据一方,却根本不曾动弹,这里是一片隔绝的世界,在其中那些高手根本目不能视,就连神念也探不出去,只能独自龟缩在一偶之地,撑起一片神光,虽然仗着法器不断砸出一片片绚丽的法术,但是这些法术却并没有对恶鬼造成威胁,反而被黑雾卷动,砸向其他宗门高手,一时间乱战成一团。 “师傅,情况可不妙呀,师叔被困在黑雾之中了,这黑雾根本就是一座大阵,入阵之人被黑雾所迷,根本神念不能出,打出的法术全部被恶鬼引导着咋想各宗门之人,简直就是自己人在打自己人,这样下去必将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反而对恶鬼无害。”我忧心仲仲的将自己所见到的结果告诉师傅,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师傅眉头慢慢皱起,脸色变得阴沉,既然如此,一旦坠入大阵之中,被恶鬼隔绝开来,那就等于一个人迎战二十多只恶鬼,还要面对自己人的攻击,就算是在强横的人,也绝对坚持不了多久,一旦力尽的下场如何不用多想。 不等师傅想出办法,就听不远处长白山的徐宗海大喝道:“诸位,我们长白一脉先来试试。” 话音落下,徐宗海与身后七八个大汉一起结成手印,口中念念有词,身边便卷起一阵阵的神风,随着时间越久,神风越来越强,猛然间一番手印,登时一阵无尽的狂风卷起,风声嘶吼,卷的一地的碎石乱飞,甚至于几百斤的大石头也卷上半空,神风子自长白一脉这边卷起,吹过黑雾之中便已经煞住,只是任凭狂风无尽,但是却吹不散黑雾,那黑雾就如被什么东西固定在哪里,任凭狂风乱卷,却是纹丝不动。 过了片刻,徐宗海一张老脸有些涨红,便与门下弟子收起了神风,这神风不谓不强,但是却对黑雾无可奈何,徐宗海出手不利,自觉有些丢人现眼,却如何能说得出口,只是一阵苦笑,朝众人一抱拳:“不好意思,诸位,是徐某无能,不能破开这大阵,还请诸位道兄再想办法。” 略过片刻,一直不曾说话的槐园居士踏前一步,低声道:“各位道友,便让在下试一试吧。” 说吧,槐园居士轻喝一声,也不见结成手印,一身神光乍现,脚下轻踏,竟然一步一步如踏在阶梯上,凌空一步一步朝黑雾走去,脸色凝重,一双眼睛迸射神芒,竟然与虚空中凝成符文,一个个纠缠在一起,慢慢的朝黑雾中压去,只待一走进黑雾,槐园居士却不曾即可闯入黑雾之中,却是猛地大喝一声,竟然徒手朝黑雾一探,双手摊入黑雾之中,然后喉间一声嘶响,猛地双手用力一分,竟然真的将黑雾撕下一块,然后双手升起一蓬神火,将黑雾化做尘埃。 如此这般,过了半晌,槐园居士却是撕下不少的黑雾,但是一眼望去,那黑雾却还是翻腾飞卷,也不见得就少了多少,槐园居士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缓缓落在地上,朝众人抱了抱拳,然后默然站在一边,却是什么话也不曾说,但是大家也都知道槐园居士尽了力,却一无所得。 另一边,全真道派的邱真人轻喝一声,与六名弟子长老合作一方七星剑阵,随着催动七柄青钢宝剑,瞬间变演化为一座七星剑阵,一声大喝之后,七星剑阵登时化作万剑齐飞,如雨水一般飞落,刺在黑雾之上,嘶嘶之声不绝于耳,足足将黑雾削去三分之一大小,但是再往里去却被阻住脚步,黑雾便化作随削随长,竟然再不见缩小,最后全真道派的人也只有一声叹息,静静地退到一边。 也不等别人再出手,师傅呆不住了,这样试下去,却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冷哼一声,手中飞仙骨笛神光大盛,轻轻一点尸油灯,登时一片火光飞卷,将整个黑雾包裹起来,神焰升腾,呼呼的燃烧着,一点点的消耗黑雾,果然黑雾在一点点缩小,但是只是瞬间,黑雾忽然翻滚起来,竟然再不会消解,显然是那些恶鬼有了准备,再不能轻易消解,恶鬼在其中怕是也在拼命促动黑雾。 眼见神眼无果,师傅不甘心,却忽然一把抓住我,猛地脚下卷起神风,拖着我们师徒二人朝黑雾冲去,只听师傅在我耳边道:“小子,尽量张开神眼,你来指引,我来杀敌,抱好祖师爷神像便是,其余的不用你操心。” 话音方落,却已经冲进了黑雾,幸好师傅一只手拉着我不曾放开,一盏尸油灯悬浮在师傅头顶之上,莹莹的火光将我师徒二人笼罩在其中,撑开一片场域,将黑雾隔绝在外。 我也不多话,神眼在一次撑开,有师傅为我助力,也不怕消耗过巨,神念如潮整个将黑雾笼罩,便望见二十多只恶鬼各据一方,只是我的神念方一延伸过去,恶鬼就纷纷感应到,那些恶鬼一个个变了脸色,在不似先前那样淡定,便有恶鬼催动神念向我的神念袭来,轰的一声,撞在一起,我婶子猛地一震,一时间头疼欲裂,刚才一下子承受了十几个恶鬼的神念攻击,要不是师傅在一旁帮我护法,只怕我就已经落得魂飞魄散,这神念交锋最为凶险,却是丝毫取巧不得。 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虽然神眼已经强行闭合,但是如眼所见,却已经是晴空一片,那片黑雾已经被炸开,而且二十多个恶鬼也已经死伤了十多个,只剩下半数而已,再也不能催动那黑雾大阵。 师傅和师叔护卫在我身旁,而那些高手虽然已经陨落了几个,但是剩下来的却如疯虎一样,将刚才的憋屈全都发泄在恶鬼身上,没有了大阵的护持,这些恶鬼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几乎只是瞬间就被十六七名高手联手击毙,只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一时间场中清净了,我才注意到师叔手上还拎着一个人,却正是方天浩的儿子方成祥,此时软塌塌的被师叔抓在手中,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样子应该是附身其上的恶鬼已经被斩灭,最不济也被镇压了,我松了口气,总算是消解了一番心事。 众多高手围拢起来,将白晶棺为爱其中,五行大阵镇压下来,锁定白晶棺,生怕白晶棺就此逃走,但是却也不甘轻举妄动,毕竟千年尸王的威名让人心中有些迟疑。 师叔看了我一眼,将手中的方成祥都收丢给我,轻哼了一声:“小子,你托付我的事情,师叔可是给你办到了,可是差点要了师叔的老命呢。” 我一下子接住方成祥,朝师叔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头还是很难受,即便是师叔和师傅都已经帮我压制了,但是想要消解神念的损伤,却不是修为高就能做得到的,苦笑了一声,略一迟疑,随手将方成祥朝远处抛去,直接丢出大阵之外,留在我们身边不但是个累赘,而且还很危险,不如丢出大阵之外,若是我们侥幸得胜,那么方成祥便是捡到了,若是我们都葬送在这里,方成祥也只鞥算是命不好。 哪知道方成祥才一落地,远处就有一辆豪车飞也似的朝这边冲来,直接停在豪宅之外,然后就见方天浩夫妇从车上奔来下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上前将方成祥抱起来,倒是方天浩临走还不忘朝我们鞠了一躬,然后倒也不傻,发动车子就有走开了。 轻轻摇了摇头,心里倒是盘算着,等活着回去,可一定要记得去找方天浩去要钱,这可是拼了性命才救回来的,以后的路费生活费可是着落在方天浩身上,这一分钱就难倒英雄好汉,没有钱我和韩涛也是寸步难行,想要云贵一行却不容易。 几位宗门的宗主有凑在一起商议,不过片刻便已经商量妥当,便是决定击破白晶棺,将千年尸王逼出来,就算是各宗门的人全部折在这里,也绝不能让千年尸王逃出去,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凝重,就连师傅也是如此,半晌,就当各家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时候,却听师傅忽然在我耳边道:“小子,若是我们这些老骨头都葬身这里的话,你可不能冲动,一定要活着离开,不能断了彭祖一脉传承道统。明白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千年尸王 白晶棺静静地悬浮在半空,晶莹剔透,能轻轻楚楚的看清千年尸王,这个女人在垂水中是那样安详,看不出丝毫暴孽的气息,嘴角轻佻,看上去一副甜甜的摸样,我有些迟疑,这样的摸样真是一个会尾货天下的尸王吗,却更像是一个邻家小妹而已,只是我心中猜测着,这女人生前究竟会是什么身份,能拥有这样的白晶棺,显然身份绝不简单。 “动手。”忽然张天师大喝一声,随着一声大喝,便有许多法器祭出,各色光华划破天际,带着滚滚雷声砸向白晶棺。 神塔仙镜宝剑量天尺,不知有多少件法器,一件件都是相当不错的法器,甚至于有几件都是各宗的镇宗之宝,本身有大道神则演化,有的还有咏经之声,迸射这各种神术,在天空中交织成一片大海,彻底将白晶棺淹没,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震响天际。 我不敢直视,只能将眼睛闭上,只听一声声炸响,待一切尘烟落尽,白晶棺上已经多了许多裂纹,但是却也有不少法器自行崩溃,那些法器崩溃的弟子一个个脸色大变,有的更是嘴角挂着血迹,显然是法器损毁,已经让他们受了内伤,心神更是受创。 第95节 还未等在组织起第二次的攻击,就听白晶棺中一声历啸,那女人猛然间睁开眼睛,身形一展,白晶棺轰然自行炸开,无数碎块飞溅而出,一个个如同一件件法器,迸射着五行元素,若非是被大阵阻挡,又被各宗的法器抵挡住,看那些碎块炸开,声势好不吓人。 女人子白晶棺中飞身而出,虚空悬浮在半空中,一双眼睛现出怒意,冷冷的扫过在场众人,脸色阴沉下来:“我又没招你们惹你们的,你们何必非要和我过意不去。” 全真道派的邱真人闻言一声冷喝:“少废话,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诛之,那里有许多道理给你讲,看剑吧,万剑齐出。” 话音落下,全真道派的人率先催动七星剑阵,登时有无数神剑子虚空中斩落,如一片剑海,不绝不灭,生生不息,撕裂虚空发出诡异的声响,轰然刺向千年尸王。 眼见全真道派动手,剩下的人也不甘心落后,纷纷催动法器,各自演化大阵,合宗门之力纷纷杀向千年尸王,天地间尤为神光充斥,各宗门可是毫不留手,杀机四野,让人心神巨震,只听轰轰之声响起,那女人单凭肉体的力量,在半空中与各种法器发生碰撞,一拳一个,纷纷将法器不是砸个粉碎就是砸到爆裂,果真够强悍。 女人身形如光闪过,迸射着一种黑色的神光,虽然是漫天法器,但是她毫不畏惧,一拳砸一件,轰隆声中就有法器破碎,凭借着肉身与众人相搏,仔细看去,却似闲庭信步,丝毫不见慌张,只是一脸的肃然,看上去显得也不如那样轻松。 虚空一阵波动,如同水纹荡漾,女人一拳砸在一件量天尺上,将量天尺砸的粉碎,化作一片光雨洒落,但是女人也退了一步,身子微微一抖,却有猛然间冲出,硬生生打爆其中一件法器,强行破入大阵之中,张嘴吐出一股黑气,将昆仑的一名弟子打了个淬不及防,黑气如刀,将那名弟子一斩而过,登时一刀两断,洒下一蓬血雨,只得一股残魂遁出。 女人很厉害,杀人毫不手软,却终究架不住人多,虽然斩杀了一名弟子,却也呗一座宝塔砸中后心,不由得脸色一变,往前抢出几步,不及回身,一把宝刀斩来,女人双眼精光大盛,一拳将宝刀震得神光暗淡,倒飞而回,紧接着却是师傅的尸油灯裹着一片神焰卷来,女人张口喷出一团黑气,便将神焰淹没,化作烟尘消散,尸油灯火焰一阵暗淡,却将女人已经冲出,一拳砸向师傅,而此时师傅却还在催使尸油灯,只得将飞仙骨笛轻点而出,轰的一声,师傅嘴角溢出血迹,倒飞而回,勉强在几十米外稳住身形。 而那女人身形一转,满头长发翻卷,竟然每一根豆乳长刺,飞卷全真派的张长老,嘴吐一口黑气,化作魔刀直趁辰州王家的一名高手,但是人却是一闪而没,将一面仙镜迫开,一拳砸向师叔,只是此时师叔正在催动金钱剑斩向女人。 那女人仿佛就没看到金钱剑,依旧一拳砸向师叔,只是师叔如果此时退走的话,金钱剑就无法操控,虽然能躲过这一拳,但是这一剑也自然无功而返了,偏偏在这时候,师叔却是上了倔性,竟然宁肯挨这一拳也不肯退让,眼神之中一副决绝之意。 我在远处心中大惊,只是自己别无他法,嘴中喊着师叔,神眼便已经施展开来,神念如潮,凝成一道冲向女人,这也是我唯一能做得到,而且还能有些威力的法子,神念如刀,转瞬便至,那女人拳头才及师叔的身上,就听师叔一声闷哼,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手中却是一番,金钱剑划破虚空已经出现在女人后心,只是那女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身形轻晃,便待这一拳砸实,便要一闪而没,只是这一拳若是砸在师叔身上,就算是师叔修的是童子功,但是也绝对经不起这一拳,不见那女人硬是将那青钢宝剑都砸成灰烬了吗,这女人的身体堪比合金还坚硬。 眼见师叔就要遭难,我不由得心胆俱裂,只是离得这么远我做什么也来不及了,神眼之下,我真真切切的看着那拳头就要砸中师叔,便在此时,我的神念冲到,轰然冲入女人识海之中,这股神念附着我的一点神识,直接涌入女人的识海,女人识海之内,巨浪滔天,灵台之上女人如神一般端坐,那灵台如莲花状,女人感知到我的到来,猛然间睁开双眼,双眼之中迸射出一道神光,如一柄宝剑开天辟地斩向我,将混沌识海都劈开了。 我不由得一惊,只是一瞬间神念随着浪涛卷起,鼓起狂风,瞬息千里,直接断掉后面的神念,轰然间撞上莲花灵台,轰的一声,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神念和那股神识全都消散,如果我知道的话,其实撞上灵台,也不曾撼动女人的灵台,但是毕竟让女人为之分心一顿,就是这一顿,这一拳不但不曾落实,反而让拳风将师叔砸飞出去,但是金钱剑却正插中女人后心。 一点鲜血标出,却不是我们的鲜红色,而是一种蓝色的血液,然后女人身子一震,金钱剑便被震飞出去,也不过将女人后心刺破一点而已,但是这却是女人第一次真正受伤流血,这千年尸王的血液其实都是元气所凝,这一点血液,就抵得上常人苦修十年的,如何让女人不色变,猛然间回头望向我,仿佛知道是我发出的神念。 此时我正头疼欲裂,哪知道女人望向我,混混沌沌之中,却不见哪一点蓝色的鲜血虚空中有了灵识,如一把神刀朝我斩来,女人更是一声冷哼,大感气愤。 蓝血如刀飞斩而至,虚空中大道神纹都被斩裂,隐约间仿佛听到有在嘶吼,只是这一切混沌中的我都听不到,但是蓝雪却已经斩到我面门之前,或许下一刻就会将我的头颅削成两半,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大罗神仙有没有不知道,但是便在此时异变忽起,怀中的祖师爷神像忽然间神光大盛,画中的祖师爷竟然双眼猛地一睁,轻哼一声,忽然从画中探出手来,一把将那点蓝光抓在手中,将我的生死危机消解,待祖师爷的手缩回去的时候,却有一点蓝光落在我的手中。 紧接着神像流淌出一股暖流涌进我的身体,慢慢镀进我的识海之中,将无尽的痛处祛除干净,我才稍微缓过劲来,丝毫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一次生死之间的变化,只是手中的蓝色珠子却让我感觉到,看了一眼便有些纳闷,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也没多想,就将其揣进怀里,眼光想场中望去,却发现女人依旧大开大合,拳风激荡,不时砸碎一件法器,但是神光暗淡,显然消耗的不轻,只是相较下来,各宗门的高人损伤却是更加惨重,先不说不少法器损毁,就连各宗门的弟子也有不少葬送在女人手下,就连一些长老也不免遭其毒手。 战到此时,场中的情况已经相当惨烈,不要说本来百十号人,到如今也只剩下六十来人,却已经有四十多人惨死在女人手下,偏偏这女人刀剑难伤,法器砸在身上也不过将衣服打坏,消耗女人一些气力,却不能真正给女人造成伤害,反而几乎是人人带伤,而且有的人还成了残废。 我心中感叹,这除魔卫道果真是用性命来实践的,虽然各宗门有这样那样的事情,但是真正做的时候,却是不顾惜性命,而且永远隐在暗处,着实让人敬佩,可惜我修为是在低微,却不能为之出力,让我心中有些不好受。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女人一声怒喝,一拳将茅山的一名弟子斩杀,身形顿起,豁出去挨了全真派邱真人的一剑,这一剑见血,可惜却不能将女人毙于剑下,反而激起女人凶性,返身一把抓住青钢宝剑,一拳砸向邱真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战功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邱真人危急之时,想要退却,却舍不得自己祭炼了一辈子的青钢宝剑,但是不退却要挨着女人一拳,即便是邱真人,也没有把握能在这拳头下逃得性命,只是这一犹豫,却已经失去了退却的机会,邱真人到底是名宿,修道多年,心性坚韧,眼见必死无疑,却激起搏命之心,猛地一咬牙,竟然将终生的修炼的元气,集中在自己的舌头尖上,猛地咬破舌尖,营口真阳血,裹着无尽元气喷出,血光划过,直趁女人而去。 就在此时,一旁的槐园居士双手神光一现,九个上古符文显化,一拳轰出,竟然是直迫向女人的拳头,轰的一声巨响,就在女人的拳头离邱真人还有一线之隔的时候,槐园居士却是硬生生的女人的拳头砸到一边,将邱真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只是拳风激荡之下,邱真人却也惨嚎一声飞跌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嘴中不断咳出鲜血,就连槐园居士也不好受,惨哼一声,抱着拳头飞退,一只胳膊虚垂,却已经是骨断筋折,这条胳膊一时间算是废了。 只是这眨眼间,就有两个高人受伤惨退,但是邱真人那一口鲜血却已经飞喷而出,几乎全部喷在女人的脸上,这真阳血本身就是邪魔鬼魅的克星,皆因邱真人一生修道,从不近女色,真阳一直未破,自然是了不得,不然为何传说童子尿辟邪呢,而且这舌尖血也是人体阳气最盛的地方,有加上邱真人医生的修炼的元气,这要是一般的妖魔,便是这一口血也足以要其性命凝,但是这女人毕竟是千年尸王,虽然火候还差了点,说是千年,其实也就是几百年的道行,但是却已经相当了不得了,不说身体硬如金刚,就是这一身的阴气也已经凝成实质,那蓝血就是阴气之精华凝结,女人体内也没有多少,少一滴精血也是修为大损,今天女人最少几十滴,那就是说这就等于是损耗了几十年的道行。 所以说这一口血喷在女人脸上,女人登时一声惨嚎,飞身后退,刚好转身冲着我,我这一看之下,却是吓了一大跳,这一口真阳血可是对这千年尸王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这一张脸基本上就毁了,阴气遇到真阳,如同白雪遇到阳光,面皮竟然迅速腐化,露出一脸的烂肉,甚至于有的地方都露出骨头来,更有一丝丝黑气盘踞在脸上,更是瞎了一只眼睛。 遭此重创,千年尸王登时暴躁起来,一声声的惨呼响起,双拳凝着阴气化作黑云翻滚,不顾一切朝身边的人袭杀过去,而且身形顿起,朝我这边冲来。 心中大惊,我几乎下意识的就要转身逃跑,不说这千年尸王的手段厉害,就我在千年尸王面前,那更本就是肉包子打狗,我只是看到那张脸,就感觉几天前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所以下意识的就要转身,但是却还来得及逃走,女人一拳打爆一名潘家的弟子,身形眨眼间已经冲到离我不远的地方,我逃都来不及了,就只能面对千年尸王。 “小心。”师傅和师叔同时脸色大变,几乎同时间将法力催到极点,施展出咫尺天涯的道术,纵隔着几十米远,却是一步踏破虚空,已经到了我身边,丝毫顾不得损耗元气,双双大喝,一个施展御剑术,金钱剑登时演化漫天剑影,飞斩向千年尸王,而师傅双眼闪过寒芒,飞仙骨笛第一次迸发出一片白光,迎风化作几米长的一直大骨棒,这才是飞仙骨笛的真实面目,轰然间砸向千年尸王,同时将几乎要损毁的尸油灯祭出,无尽的神焰喷薄而出,将面前化作一片火海,只是这片神焰一出,尸油灯登时间便已经熄灭,再没有一点光华。 漫天剑影斩下,千年尸王并不畏惧,黑雾涌动将躯体包裹起来,竟然硬生生的承受了这漫天的剑光,但是却一拳砸出,在漫天剑影中一眼认出了金钱剑的本体,正砸中那金钱剑,只听一声巨响,金钱剑竟然被砸的粉碎,漫天飞溅的都是金钱剑的碎块。 与此同时,千年尸王黑雾涌起,如潮水一般,翻卷着淹没了火海,听得见滋滋的声音,瞬间那无尽火海便已经被熄灭,只是也着实将黑雾烧的差不多了。 便是此时,师傅却将大骨棒砸下,大骨棒散发着莹莹的神光,看上去好处出奇之处,但是那股气息却让千年尸王一惊,这正是邪魔鬼魅的克星,强如千年尸王也不敢轻易硬抗,而且选择了抽身飞退,一个跟头翻了出去,落在远处,回手一拳将一件八卦镜击毁。 眼见千年尸王飞退,师叔和师傅才松了口气,毕竟将我救下来了,但是刚才所施展的法术却是极其消耗元气的,这一松劲,师叔金钱剑被毁,更是受了震荡,不由得‘哇’的吐了口血,神色一阵暗淡,竟然艾叶维持不住巅峰状态,在我眼前迅速的变老,只是眨眼间就已经化作迟暮老人,比以前看上去还要老一些,更是气喘吁吁的没了气力,身子一颤差点跌坐在地上。 师傅也不好受,强行施展咫尺天涯,这种法术是强行击穿虚空的法术,可以想象要消耗多少元气,而且之后更是拼命催动尸油灯,一次将所有的尸油全部燃烧干净,更是催化了飞仙骨笛显化本体,这都是无比消耗元气的事情,如此一来,师傅也维持不住巅峰状态,只是瞬间也已经回到了从前的摸样,不过比起师叔还是要好上一些的,毕竟还没有吐血。 我心中感动,双眼一酸,赶忙伸手扶住师叔,微微有些哽咽:“师傅,师叔,我——” 话音未落,师叔哼了一声:“小子,哪来的这么婆婆妈妈的,和个娘们似的,咱们彭祖一脉可没有怕死之人,这除魔卫道更是义不容辞,什么也不要说,好好看着,多学点东西。” 轻轻一呆,我心中这才明白,原来师傅和师叔将我带来这里,并不是要我来除魔卫道尽责任的,想想也是,就我哪一点道行,拿来此地也是白饶,不过是鸡蛋碰石头而已,师傅师叔此举,却是让我见识一下真正的场面,也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才能对法术的运用产生真正的认识,为了我,两位老人家当真是用心良苦,我却不知道,师傅和师叔将宗门最大的保命符给了我。 “师傅,师叔,我当真学了不少东西,你们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的心血白费的。”我说话掷地有声,心中充满了感动,除了父母身上,我第一次从其他人身上感受到浓浓的亲情,让我在这一刻几乎落泪,也就是勉强把持住而已。 师傅大口喘着气,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一切在她心里本就是应该的,根本值不得的我这么感动,斜眼看了师叔一眼,啐了一口:“师弟,我看你是不行了,那就守在这小子身边,也好有个照应,就让我这个娘们上去。” 师叔将头别到一边,脸上有些尴尬,我这才会意过来,原来师傅是话中有所指,刚才师叔不是说不要更个娘们似的吗,明显的是看不起女人,这不是师傅就拿这说事,师叔这男人是不行了,还待师傅这女人上,就是说女人比男人强,我明白了,只是却很明智的不敢接口,也难怪师叔尴尬了。 我们说话间,场中又已经发生变化,千年尸王几次遭受创伤,心中怒火冲天,眼中戾气大盛,猛地一声咆哮,竟然不顾损耗阴气修为,竟然催动阴气凝成实质的冰刀,大喝一声,猛地一催,无数冰刀四下飞射,划破虚空,将整个大阵笼罩。 异变忽起,各宗门高手都是脸色大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管是谁,挨上这一冰刀那可是受不了,还不给削成几段,一时间暴喝连连,各家都祭出自家法器,更将许多符箓抛出,登时间漫天的雷霆神火炸响,几乎将这地方彻底淹没,雷声,爆炸声,惨叫声,声声入耳。 待一切过去,场中能站着的人不多了,却是可惜了那些法器尽数损毁,身上有没有得力的俘虏的各宗门弟子,足足死伤了二十多人,还能站着的也就只有二十多人,已经都是各家的长老真人或者是宗主这些修为高深,有持有自家祖器的人。 再看那千年尸王也是呆立在场中,一时间也是阴气衰弱,虽然眼中凶光依旧,但是一时间却再也发动不了第二次这样的袭杀,否则的话,只怕还能活下来的也就没几个人了,既便是如此,各宗门的高手也是伤痕累累,元气消耗的不轻,也都无力在拼下去。 刚才师傅眼见异变忽起,漫天冰刀斩下,一声怒吼,竟然又一次就昂飞仙骨笛催动,一个大骨棒轰然砸出,所过之处,那些冰刀便已经消融,不但救下了我和师叔,更是救下了几名各宗门弟子,不然的话,这几名弟子都将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只是这样一来,师傅那里还支撑得住,只待大骨棒又化作飞仙骨笛,师傅却已经支撑不住,哼了一声,嘴角溢出血迹,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再也没有一战之力。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万骨枯 各宗门开始收拢弟子,将那些伤重的都置身于祖器的保护之下,都消耗的厉害,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便与千年尸王相持起来,一场大战死伤无数,换来短暂的平静,大阵依旧镇压着千年尸王防止它逃遁,各宗门之间也靠拢的紧了许多。 千年尸王一只独眼中闪烁着凶光,阴气虽然依旧翻滚,却已经衰弱了许多,本来还不曾将这群乌合之众看在眼里,但是一场大战之后,却也顾虑许多,没想到竟然有不少手段克制于它,将近七百年的修行,却被这些最多不过百年修行的人打得这么凄惨,如何不让千年尸王心中又是吃惊又是愤怒,看看如今还能站着的虽然不过二十多人,但是每一个却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再战下去,就算是自己能把他们杀光,但是自己会怎样,千年尸王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更让千年尸王感到不安的是,这些人手中有几件法器是它畏惧的,比如说师傅手中的飞仙骨笛,一旦爆发,散逸出来的那股子气息,让千年尸王真正感到害怕,那根骨头的主人曾经一定是一位又往成仙的得道高人,即便是死去了无数年,但是其中不曾消散的气机,还能孕育出无上符文,虽然生命不再,也许都已经元神消散,但是那种几近仙人的气息,却依旧压得它抬不起头来,甚至于在临身的那一刻,让千年尸王感到颤抖。 第96节 还有昆仑的那面仙境,真正爆发威力的时候,如同一轮明月,有天地之威,镌刻着无上大道,自称一方世界,能演化各种大道法则,一旦近身,便有种压得不能翻身的感觉,也许是哪那道人根本不能真正催发,否则的话,此时千年尸王只怕早就伏尸此地了。 更有蓬莱的那尊神塔,九层神塔各有显然盘坐,口咏真经,或者我们这些人感受不到,但是千年尸王却能感觉得出,那些经文是真正的仙经,为当年得到的仙人所咏,而这座塔也因为有仙人曾经面对众人的虚影镇守而变得神奇,真要能催动那些仙人的虚影,镇杀自己也不过指掌之间的事情。 还有茅山的那柄桃木剑,看似普通,但是有一种仙气弥漫,很可能是源自天上的仙桃树上的枝桠,真要是被抽中刺到,那绝对会受创匪轻,这种仙气对他们这些阴气而生的生灵,克制的相当厉害,简直就是天生的制约着他们。 最后就是龙虎山的那张道图,不知道是不是张天师催动不了,还是一直留着手段,总感觉那道图之中有一种神秘的气息,是来自异界的气息,强大而充满杀戮之气,仿佛随时会打开一扇门,便会有子其中冲出,只可惜始终不曾打开,也许张天师根本做不到而已,但是那道图不知何物所炼制,千年尸王几次硬撼,却不能伤其分毫,端是一件异宝。 如果真的能催动这几件祖器,那么不要说镇杀千年尸王,就是千年尸王真的能化身为旱魃,也不一定能拼得过,这是天生的克制,却不是后天可以抗衡的,也许催动这些祖器,他们的道行还太浅,但是安知不能如我师傅一样催动一两次,那样的话一旦一起催动,就是千年尸王上天入地,也逃不过一劫,也只有身死的下场,白白修行七百年。 短暂的平静之后,将会迎接怎样的狂风暴雨,千年尸王在想,各宗门的长老也在想,大家今天来是为什么,都是为了镇杀千年尸王来的,到了如今,虽然也算是重创了千年尸王,但是这种重创却是没有伤筋动骨的,反而是他们这边,除了这些老家伙,那些弟子除了伤的就是死的,这样的结果如何有脸回去面对门人弟子,如果能将千年尸王镇杀也就算了,否则的话可就是在没法交代了,何况还请了宗门祖器,这样是拿不出点手段来,这老脸就没地搁了。 所以,几家的长老宗主都在交换眼神,却已经达成一种默契,但是大家都知道,一旦强行催动祖器展现真正的神威,那么对他们的损害也是显而易见的,这可是消耗道行的事情,但是不做的话,便会留下心魔,与其再也不能进步或者心魔迸发而身死道消,还不如舍命战一场,纵然是死去了,那也是千古留名的事情,都是百十岁的人了,修道这么多年不能说心如止水,但是对生死之间的事情却看得很淡,所以众人都点了点头,脸色凝重起来。 便在此时,千年尸王也有了决断,眼前的情形,再打下去对谁也没好处,千年尸王宁愿从新来过,就此逃走,不和这些人做过多的纠缠,所以,一旦有了决断,千年尸王一声轻啸,阴气如潮水涌动,身形骤然顿起,一把把冰刀直攻向一个方向,那就是潘家和王家还有九华山的方向,虽然说是三总合在一起,但是除了两位家主和以为观主,在没有其他弟子还能站着,而且更没有祖器傍身,身边一方就是我们彭祖一脉,另一边却是长白山一脉,我们这边是老弱病残,显然已经没了战斗力,但是另一边长白山却没有真正的祖器,虽然一把开山刀也是杀机冲天,对千年尸王也有一定的威胁,但是却不致命,所以千年尸王准备突围的方向就是这边。 而就在千年尸王身形顿起之际,各宗门也都反应过来,大喝声中,各宗门动手了,昆仑孙真人身上神光大盛,元神出窍没入仙镜之中,登时让仙镜神光大显,镜面有无数上古符文迸射,混沌的镜面之中,自成一方世界,各种道则开始演化,猛然间砸出一道仙光,这是真正的仙光,追着千年尸王而来,而与此同时,仙镜踏破虚空,一闪而没。 另一边蓬莱的两位真人也盘膝坐倒,口咏无上真经,便有两道元神自泥丸处踏出,没入神塔之中,便见神塔九层每一层有一色仙光飞出,化作一个身影,赫然是蓬莱仙山这几千上万年,九位的道成仙的神人在举霞飞升前,盘坐在神塔之中悟道所留下的虚影,一个个手段逆天,翻掌为云覆手为雨,各有神迹压向千年尸王。 而茅山风千里大喝一声,周身一种神光笼罩,化作无数符文,尽皆没入桃木剑之中,登时便见那桃木剑弥漫出一蓬仙雾,将他周身所在化作一片仙境,一株仙桃的幻影在其中摇戈不定,这片仙境在风千里的催使下,赫然一闪而过,直接撕裂虚空朝千年尸王镇压过来,即便是这时候,风千里还存心将千年尸王镇压,以期有机会能将千年尸王擒下,说不定可以练成金甲飞天僵尸,那可是可以媲美将成道者的神物,有了它茅山可以在上一个台阶。 至于龙虎山张天师,却不言不动,只是那张道图悬在空中,随着张天师嘴中咏动真言,那张道图开始如混沌炸开,隐约间正打开一道门户,一股无尽的杀戮之气冲其中冲出,然后不长时间,终于有一尊从其中踏出,仿佛已经和张天师有了约定,大步朝千年尸王追来,一身气机比起千年尸王也不分伯仲,而且更加凶狠,好在并不会伤害其他人。 眼见千年尸王冲来,三家宗主观主脸色大变,那无数冰刀三人并不畏惧,反而是千年尸王冲来,凝聚了阴气的拳头,这一双拳头堪比祖器,虽然三人并不怕身陨道消,但是单凭三人却拦截不住千年尸王,只是此时此景,却那由得他们犹豫,大喝一声,纷纷砸出自家镇宗之宝,琉璃灯,凤凰台,还有一枚王家的上古杀符,登时间天地变色风起云涌。 就在此时,师傅和师叔对望一眼,忽然伸手一起将我抓住,然后我就感觉仿佛时光倒流,只是在识海中激起一朵浪花,然后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已经出现在三家的中央,师傅和师叔却已经合力催动飞仙骨笛,一只大骨棒轰然显化,无尽神威骤然而至,仿佛又看见祖师爷站立在苍穹之下,背对终生,一脚踩向千年尸王。 三件镇宗之宝并非易于,剧烈的碰撞之下,早已将无数冰刀悉数消解,只是相撞之下,三人也是一声闷哼,不由得退了两步,这一退,刚好退到我们身旁,祖师爷的身影已经迎了出去,红的踩在千年尸王身上,却被千年尸王举手抗住,只是却抵不住祖师爷这一脚,轰然给镇压下去,直接被压入土地之中,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深不知有多少米。 这一脚真够千年尸王受的,第一次‘哇’的吐出一口蓝血,阴气激荡,已经坠下不知多少米之下,伤的可不轻,如果再被踩上第二脚,或者千年尸王真的套不贵哦败亡的命运,但是可惜师傅和师叔却也是口吐鲜血,身不由己的跌坐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便在此时,各家的杀招也已经赶到,却失去了千年尸王踪迹,只能顿住身形,将神念朝大坑中探去,只是这一顿,却错过了时机,就在我们身上的土地上,一道身形轰然冲出,可不正是千年尸王吗,只是此时已经失去一臂,惨烈无比,尽然连头也不回,就朝远处略去,可惜千年尸王已经冲出大阵,在想拦截已经晚了一步。 第一百六十五章 怪招 出了大阵的镇压,千年尸王虽然不至于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速度却无疑快了许多,众人在想撤去大阵去追逐千年尸王却已经迟了一步,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千年尸王冲出去,这一刻众人心中震怒,当先大吼一声,手中的方天画戟猛地砸在大阵之上,竟然将大阵劈开一道裂纹,紧接着一株仙桃冲来,撕裂了大阵的符法,引领着众人冲出。 只是终究晚了一步,我也稍微犹豫了一下,与三位宗主观主一起追了出去,凡是还能动的,便紧随在我们身后,但是速度终究赶不上了,千年尸王已经只能望见背影,想要追上,却是无可奈何,纵然是千般法术,也已经都奈何不得了。 出了大阵,在外面天地规则的压制之下,纵然是这些仙人曾经的虚影也不能就存于世,追出不过多远,竟然无奈的化作尘烟,从新回归祖器之中,也只剩下我们这些人追了下去,虽然我起步最早,但是却瞬间就被落在会面,看着千年尸王消失的背影,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将脚步停住。 我这点修为根本就追不过,和千年尸王去比就像是龟兔赛跑,只是我这只乌龟,却如何也跑不过已经被杀急眼的兔子,叹息了一声,双眼凝望着千年尸王的离去的方向,我不由得摇了摇头,准神准备走回师父师叔那边,去看看两位老人家的伤势如何,虽然明知不会危及性命,但是毕竟心中挂念。 哪知道我才踏出两步,却有偏偏异变忽起,本已经冲走的千年尸王却忽然杀了回来,并没有和追过去的人多做纠缠,伤了几个人后,竟然直朝我冲来,远远地就感觉到一股阴气翻腾,杀机冲天而起,确实要冲回大阵,去诛杀师傅这些对它能造成威胁的人,如果能毁去那几件祖器则是更好,不然早晚还会有一次杀劫,到时候还能不能逃得掉就难说了。 话说来很长,其实只是一瞬间,千年尸王已经离我不远,踏过我就能冲入大阵之中,可以说是毫不费力,毕竟刚才众人破开的裂缝还没有愈合,大阵也不能阻挡千年尸王的脚步,只是这样一来,师傅和师叔却是首当其冲,只怕僵尸第一个惨死在千年尸王手下的冤魂。 心中一惊,这一瞬间我几乎肝胆欲裂,但是就在此时,一个人影出现在我身边,黑衣黑裤,气息我很熟悉,竟然是韩涛,可惜他的出现对我一点帮助也没有,最多也就是能陪我一起去死,黄泉路上也好有人作伴说说话,倒也不嫌寂寞,我甚至都来不及责怪韩涛,就看见千年尸王已经冲了过来,而此时韩涛却不知道将什么丢了出去,好大一包东西。 这东西黑乎乎的,没有一点灵气的波动,显然不会是法器,不然任何人不可能将灵气隐藏的这么干净,我可能感觉不出来,但是千年尸王的灵敏感觉也不可能感觉不到,所以面对黑黑的东西,千年尸王也根本就未在意,依旧朝我们冲来,甚至连去将那东西弄开都懒得去理睬,其实只是一口气而已,就能将那东西吹开,而且绝不会有任何危险,千年尸王只想仗着阴气卷走这东西。 韩涛将东西一丢,猛地转身拉住我就朝地上爬下去,神色间很是慌乱,只是我不及多想,刚刚和韩涛摔在地上,差点没背过气去,就听见轰的一声,这一声巨响如此之巨大,竟然将我的耳朵震得差点聋了,一时间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是炸药爆炸的声音。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韩涛这是自己调制的炸药,就这一包,都可以炸踏一个小山头了,而此时却是在千年尸王的身边炸开,被阴气激荡,一经压迫就轰然炸开,刚好千年尸王正冲过来,几乎是在它身上炸开的,这一声爆炸,不但是我和韩涛,就是那些在后面紧追过来的各宗门之人,也都是一个个被震傻了,纷纷止住脚步。 爆炸声中,土地被炸出一个大坑,而千年尸王就在大坑之中,泥土碎石残枝四处乱飞,像是被什么犁过一样,而身在大坑之中的千年尸王又会如何,这大坑足足深有一米多,大坑之中,千年尸王躺在里面,被炸的已经七零八乱,全身腐烂,胳膊掉了,腿没了,而且就连脑袋也只剩下一半,身子也有个大洞,说不出的凄惨。 远处也跟着传来惨叫声,却是那些宗门之人被飞溅的碎石砸中,一个个头破血流,本来就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样一来,可真是无比凄惨了,谁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飞来横祸。 而我和韩涛却更是惨兮兮的,虽然早有准备,韩涛拉着我卧倒,并没有被碎石砸上,但是土地被犁过,一片片焦黑的泥土,不要钱似的朝我们身上落,瞬间几乎将我们掩埋,幸亏都是鼻子冲下,不然的话就要享受被活埋的滋味,而起其中夹杂着许多碎石残枝,砸的我们也是生疼,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却也是不好受,更是有些窒息。 当爆炸声过后,激起的尘土形成蘑菇云冲天而起,将远处的李队他们吓得不轻,这样剧烈的爆炸,那是一个炸药包炸了,就算是一个石头人也要被炸的细碎,不知道会造成多大伤亡,哪里可有不少人呢,只是通过望远镜,李队想要责怪韩涛的心思没有了,因为从远望镜中望去,看见大坑之中的千年尸王,看见如此凄惨,其实换做一般人早就尸骨无存了,千年尸王只是骨断筋折,落得分尸八块已经相当了不得了,更让李队惊疑不定的是,千年尸王此时竟然在蠕动,将自己的残肢断臂一点点的连接起来,既阻碍我们抖落身子的时候,那千年尸王却已经从新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只是究竟少了一只胳膊,脑袋也是半拉的,而且一条腿缺了一根腿骨不知所踪。 这样诡异的情形,让李队从不曾接触这些的人如何能不心惊胆裂,一时间呆愣在当场,虽然手下人在催促,但是李队究竟没有敢下这个命令,一旦这些人冲过去,到时候只怕就要死伤无数,对上这样的怪物,他们这些警察根本就无能为力,怎么办?此时的李队想起我说过的话。 我和韩涛从泥土中勉强抬起身来,抖落着浑身的泥土,晕晕乎乎的从地上坐起来,幸好我怀中的祖师爷神像不曾损毁,刚才被我压在身下,当时我只是想就算是我死了也不能让祖师爷神像受损,不然无法向列宗列宗交代,幸好没有事。 好半晌,我们才回过神来,但是当神智恢复过来,却发现千年尸王正从大坑里爬出来,正一脸惨痛的望着我们,对于韩涛这个罪魁祸首,千年尸王是深恶痛觉,恨不得现在就斩杀了他,而且有这心也有这力,一步一步朝我们走过来,就算是此时我们在想逃也没有用了。 逃不了了,韩涛并不畏惧,生死并不是那么可怕,既然敢冲出来,就没有想过一定能活下去,而且韩涛毕竟做了许多准备,望着千年尸王嘿了一声,忽然间一抬胳膊,猛然间一片火焰冲出,竟然是藏了喷火器,火焰炙热,燃烧的空气都扭曲了,忽的一下喷薄在千年尸王身上,不等火焰近身,千年尸王吃过一次亏,倒是不在犯傻,既然不知深浅,它还是选择了暂时退避,身形一动,竟然退出十几米,火焰既然也就够不到了。 火焰燃烧了片刻之后便熄灭了,但是韩涛并不算完,像变魔术一样取出一张大弩,对准了千年尸王,只听嘣的一声,弩箭打了出去,箭矢的前头并不是利刃,而是一个圆滚滚的小球,不知道藏了什么古怪,反而让千年尸王有了顾忌,身形一动,已经闪到一边,躲开足有十几米,然后又朝我们冲来,却听我身边又是嘣的一声,韩涛早已经装好了一直弩箭,又打了出去,片刻之间,竟然连发六只,这才将弩弓一丢,宣布再也没有箭矢了。 只是此时此刻箭矢并没有落下,六只箭矢还在天上飞行,因为我看到韩涛正低头摆弄一个遥控器,那六只箭矢竟然是遥控的,被韩涛操控着朝千年尸王围堵过去,更有的还会转弯回头,真是让人无话可说,这小子什么都能想得出来。 这也就罢了,箭矢飞遁,果然将千年尸王围在中央,让千年尸王不敢大意,刚才的教训是惨痛的,那一下比起挨了祖师爷一脚还要伤得厉害,要是再挨上一下,还能不能从这里逃走那就是难说的事情了,此时眼见被围住,千年尸王大喝一声,阴风大作向外卷曲,尽然是要将这些箭矢卷走,可惜韩涛早有所料,这些件事是特制的,阴风一起,箭矢就开始抖动,变作螺旋旋转,依旧朝千年尸王冲去。 眼见着箭矢打来,千年尸王眼光一变,一声轻叱,周身炸出一蓬黑雾,将自己包围在其中,更有冰刀打出,分贝撞在六只弩箭上,只听六声轻响,弩箭果然炸开了,然后就是一片水雾洒下,将千年尸王笼罩在其中,水雾与黑雾搅在一起滋滋作响。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七星符阵 只是千年尸王到底还是大意了,原本直以为是一片水雾而已,却根本没有想过这过去了几百年之后,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水雾千年尸王自然不怕,本以为自家的阴气足以可以克制,却哪知道这竟然是韩涛准备的硫酸,虽然硫酸是不会对千年尸王有多大伤害,但是在它大意之下,却还是被一些硫酸沾染上,硫酸的腐蚀力还真是强,就算是千年尸王并不怕刀枪,但是这种高强度的腐蚀之物,却还是将它的皮肤烧坏,即便是千年尸王也是一声惨叫。 眼见千年尸王中计,韩涛却并没有得意,拉着我就朝远处跑去,嘴里还苦笑道:“刚哥,还愣着干嘛,快逃吧,硫酸也弄不死它。” 我这才知道竟然是硫酸,这韩涛也真够狠的,心中感慨着,跟着韩涛跑出几步,却忽然记起师傅和师叔还在那大阵之中,心中一惊,不由得大为担心师傅和师叔二人,一把将韩涛拉住:“不行,我待带回去,我师父和师叔都在里面呢,如今法力耗尽,一惊不能战斗了,我要回去帮他们。” 话音落下,我已经转身朝大阵那面跑去,韩涛无奈,也只能扭头跟着我有冲了回来,但是此时千年尸王却已经摆脱了硫酸的威胁,正恢复着被硫酸腐蚀的皮肤,望见我们奔回来,一双眼中闪出凶光,对我们的憎恨超过了这里的所有的人,准确的说是韩涛,不由得大喝一声,便往我们冲来,要一举诛杀我们,心念一动,无尽冰刀斩出。 眼见无尽冰刀斩出,我心中一惊,一把将韩涛拉到身后,却又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单手一翻,一道雷霆砸出,轰的一声在不远处炸开,但是雷霆散去,却并没有抵消冰刀,只是微微略阻了冰刀的速度,却依然朝我们斩来,该如何是好? 惊慌之间,望着无尽冰刀,漫天的杀机,我心中忽然一动,忆起了自己不是还有孙子豪送的七星符阵吗,却一直忘记不曾施展出来,到了此时我还等什么,心念一转,七个符文自识海中运转起来,神光乍现,那七颗如痦子一样的符文登时光芒一闪,忽然迸发出来,演化一座大阵,将我们连同千年尸王一起罩在其中,大阵毫光冲起,登时雾蒙蒙的一片,有七道星光自九天外垂下。 大阵一起,险之又险的将冰刀隔在我们面前,否则再晚一点的话,我也要身首异处,让我不由得一阵庆幸,却不知背后已经溢出汗水,松了口气,直道自己太幸运了。 大阵生化,星光弥漫,演化成一片世界,大道神则化生而出,结成种种神秘符文朝千年尸王镇压而下,如同天罗地网,即便是千年尸王一时也迷在其中,不能逃出阵外,眼见着星光合着道则结成一张天罗地网,一点点朝千年尸王收缩过来。 第97节 千年尸王大怒,不由得暴喝一声,阴气冲起穿云而上,竟然硬生生的将天罗地网撑在半空,只是纵目望去,满天下都是白雾茫茫,看不到任何东西,只仿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迷失在这个空间,任凭千年尸王如何施展鬼眼,却也不能看透分毫。 千年尸王如何肯善罢甘休,轻哼一声,已经踏出一步,结果这一步踏出,景物一变,原来的白雾茫茫,瞬间化作葵葵一片白雪,一眼望不到边际,不等千年尸王再动弹,漫天的白雪化作一道道利剑穿心而下,朝千年尸王斩来。 尸王冷哼一声,周身阴气环绕,如同一面盾牌,登时无数利剑刺下,与阴气撞在一起,‘嗤嗤’作响,化作一片光雨消散,只是在踏出第二步,眼前景色又是一变,白雪葵葵的世界消散了,却变成了一片葱葱郁郁的世界,无数高大的大树生长着,枝繁叶茂,浓密的树桠枝间看不到天空,整个世界都是绿色的,不知道出了大树还有什么。 微微一怔,千年尸王皱了皱眉,看不出这世界有什么不妥,但是却明白不可能这么简单的,那一定是藏着危险,心中一动,轻轻纵身腾空而起,才出去几步,忽然间漫天的树枝却一下子化作无数只触手,纷纷朝千年尸王缠来,漫天漫野都是,一眼也望不到边际,千年尸王心中一惊,身形顿起,已经如同火箭窜天而起,希望破入空中,不然这些树枝也是麻烦。 但是没有那么简单,虽然尸王身形已经够快,但是随着千年尸王的身形顿起,那些树木也跟着快速生长,瞬间拔地而起,竟然如千年尸王一样的速度,却依旧朝千年尸王缠来,让千年尸王大怒,大喝一声,张口喷出无尽阴火,碧蓝色的火焰升腾,瞬间将树枝化作灰烬,只是去了一片还有一片,却不能承认植物的快速繁殖和强横的生命力。 眼见引火也不能起作用,千年尸王怒哼一声,忽然身形翻卷,随着它的转动,慢慢的形成一股狂风,越来越强大,卷的枝残叶落,最后将许多大树拔地而起,卷入半空之中,被旋风撕成碎片。 正当千年尸王自以为得计,心中嘲弄之际,哪晓得景色却忽然一变,本来郁郁葱葱的树木的世界,却是一下子有化作一片火焰的世界,而千年尸王这龙卷风自然不能对火造成什么影响,反而卷着火焰直冲而上,一下子将它淹没在火焰之中。 汹汹的火焰淹没了千年尸王,即便是他阴气环绕也并不好受,感觉就像是在烤鸭一般,烈火激荡升腾在虚空中,不知何处是尽头,与阴气相抗发出滋滋的声响,即便是千年尸王也感觉到炙热的气息,只是此地除了火再无他物,是一片火的世界,却是无处可逃。 千年尸王大怒,大喝一声,满身阴气登时化作冰霜,被狂风卷着淹没了火海,冰霜与火焰相较,冰霜登时被蒸腾成水汽,一丝丝的滴落,浇熄了一点火焰,却又被化作蒸气升腾,慢慢的蒸汽化云,遮掩了火海,炙热之气慢慢消散。 可惜没等千年尸王彻底淹没火海,眼前见色又是一变,整个化作钢山铁海,漫天掉落的都是如小山一般的钢铁五金,轰然砸下,一座座钢山登时将千年尸王砸的生疼,瞬间就被压得往下跌去,即便是狂风也卷不到这如山一般的钢铁之山。 一座座钢山势若万钧,从天空压将下来,发出轰隆之声,仿佛整个天际都在震颤,千年尸王双手托山,托住一座接着又是一座砸下,每一次砸下都会将千年尸王砸的往下沉去,轰鸣之声不止,仿佛钢山无穷无尽,惹的千年尸王不甘,仰天一声长啸,猛地朝天空将山丢出去,然后鼓荡起阴气,猛地一拳砸出,阴气裹着拳风,轰鸣与天地之间,竟然一拳将钢山粉碎,拳风不息,依然朝天际冲去。 无数钢山在千年尸王的拳风下化座碎块掉落,却无法在阻止千年尸王的身形,便在此时景色又是一变,竟是一片黄土之地,一眼望去漫天遍野都是土黄色,有风卷起挨着尘沙,天地都变得昏暗,千年尸王将身形按落在地上,还不等如何,登时发生大变,漫天黄土卷起,无边无际的朝千年尸王掩来,瞬间将天地淹没,再也不见一丝天色,彻底归于黑暗,千年尸王被黄土淹没,一层一层的埋葬起来。 如果换做旁人或者就是憋气也就待憋死了,但是千年尸王不惧,因为它根本就不用呼吸,只是被泥土掩埋,活动却被限制,挣扎起来有些辛苦罢了,不管如何施展土遁,却终究是遁不出这一片黄土的世界,挣扎中反而越来越深,无休无止的淹没。 千年尸王大怒,猛地一声断喝,全身阴气大震,撑开一片鬼蜮,无数恶鬼在其中哀嚎,一团团的黑雾在其中挣扎,四处冲撞,不断卷着阴气将场域撑的更开,一点点向外扩张。 不知多久,终于千年尸王猛地一挣,感觉好像有些松动,不由得将阴气鼓荡得更厉害,哪知道正在得意之时,眼前景物却又变了,无尽的阴云凝结着空中,不断砸出一道道天雷,雷霆炸响,如同从天上垂下无数只柱子,砸在阴气上,即便是千年尸王也是震荡不已。 雷霆迸射,火光乍现,不知多少天雷垂下,与大地相接,这世界中仿佛除了雷霆再无其他,将大地炸的全部焦糊,一个个大坑出现,但是随之又是一道道天雷垂下。 阴气震荡着,漫天雷霆闪耀,千年尸王心中怒极,从踏入这片世界开始,就不断有各种天地道则交织成各种攻击,不断地消耗着它的元气,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是要耗尽元气,葬身在这方世界之中,想到这,千年尸王心中升起不甘,嘶吼一声,整个人朝天空冲去,阴气鼓荡之际,一拳砸出,卷动风云涌起,宛如一把利剑,将天宇撕开,终于看到一丝光明。 但是就在刚刚看到一丝光明之际,景色却是又是一变,却化作一片星际,无数繁星在空中闪烁,迸发出一片片星光,黑暗的星空里,那一片片星光连成一片,但是最亮的却是北斗七星,划破星空,从天际冲来,搅动星光飞溅,有大道法则朝千年尸王镇压过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星光接引,北斗七星垂落,竟然卷动天地道则,不断有符文从北斗七星之中闪耀,有天地之威镇压而下,千年尸王被道则压制,一时间竟然行动艰难,双眼望定那北斗七星,一切的因果都在北斗七星之上,那些符文才是构筑这个世界的根本。 一旦明白,千年尸王不甘就此被镇压,冷哼一声,身形逆天冲起,双拳搅动阴气,慢慢的化为实质,一拳朝天宇砸出,崩裂一片星辰,星光减灭,这一片星域显得黑暗,唯有北斗七星越来越明亮,慢慢的开始临近,威力大增,这一片星域道则不断变化,形成一种秩序之链,一条一条的缠绕过来,道则挤压着星空,企图将千年尸王困在这里。 拳风激荡,如同钢铁铸成的拳头,一拳重重的砸在北斗七星之上,整个星空在轰鸣,天地都为之震颤,有无数星辰炸裂崩塌,化作无尽的虚空,北斗七星一震,却已经远去,星光黯淡,星空也变得不再光亮,漫天的星辰一颗接一颗的隐没,不过片刻就让千年尸王陷入无边黑暗。 黑暗笼罩,千年尸王看不到任何东西,触手只是无尽的虚空,虚为无,空为死寂,无论千年尸王如何冲撞,却不会与任何东西发生碰撞,即便是千年尸王钢铁意志,也不免生出一种恐慌,因为死寂,这一片黑暗的虚空之中,仿佛就只有它一个。 在虚空中飞遁,一瞬间已经不知多远,真的不知多远,也许瞬间万里之遥,也许是一步未动,因为入眼所过就只有黑暗,没有任何的变化,也没有任何的声音,消磨着认得意志,慢慢产生绝望,在绝望中崩溃,乃至于彻底的放弃,永远沉沦于黑暗的虚无之中。 千年尸王不甘,不甘心就这样永坠黑暗之中,这样下去只能慢慢的耗尽自己的生命,嘴中坐化,成为宇宙的尘埃,连什么也留不下,心中愤怒连接着恐惧,千年尸王大喝一声,一拳捣出,阴气激荡之下,却在虚无中一切有都消失,丝毫不曾激起什么。 而此时,我拉着韩涛从七星符阵之中退了出来,凝望着大阵之中千年尸王,对这座七星符阵悠然升起一阵畏惧,即便是强如千年尸王,却依然在七星符阵之中苦苦挣扎,若是自己真的彻底掌握了七星符阵,若是自己可以催使七星符阵的变化,此时是不是已经可以将千年尸王打入永恒的黑暗虚空,彻底镇压千年年尸王了,可惜我的道未久,并不能理解其中的秘密,纵然有那七个神秘的符文,却并不是那么好理解的,心中感叹孙子豪果然不愧是号称三百年来修道界的天才。 轻轻摇了摇头,与韩涛返身冲入大阵,大阵之中,师傅和叔叔盘膝而坐,在调息气脉,恢复消耗的元气,闭目而行,而其他的各宗长老宗主,也是一个个脸色灰败,显然是消耗的并不轻,这一场除魔之战,让各宗可谓是伤亡惨重,却并不见各宗之人有多少伤感之情,这般结果其实也早有预料,除魔卫道总是要有牺牲的,千百年来一直如此。 围着七星符阵,那剩下的十几个各宗高手围成一个圆圈,开始在七星符阵之外布阵,生怕万一千年尸王逃遁而出,除魔勿尽,一件件符箓,一件件法器被填充进大阵之中,慢慢的一片红光将七星符阵笼罩,红光有道则在交织。 直到此刻众人才算是松了口气,我和韩涛也在师傅师叔身边坐下,刚才短短时间就已经累得不成样子,而且经历了生死,扭头望向韩涛,却是轻哼了一声:“韩涛,我不是叫你不要回来吗,你怎么又跑回来了,你这个臭小子说话就一点不算数。” 韩涛嘻嘻一笑,毫不在意我的嘲弄,挑了挑眼眉,诞着脸道:“刚哥,瞧你说的,我当时确实走了,不过后来一想,我要是这么走了,万一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不是就真的糟了吗,我课改怎么跟干爹交代呀,说不好干爹就要扒了我的皮。” 心里其实也知道韩涛是在牵挂自己,其实我何尝不为他担心,但是我却不肯流露出来,反而啐了一口:“少那你干爹说事,真是想不到呀,你竟然能来这么多东西。” 我们俩正说着话,不远处全真道派的张真人走了过来,朝我微微打了个道辑,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敢问小友,不知道你干才所施展的符文是否就是七星符阵?” 微微一呆,我抬头望向张真人,笑着点了点头:“真人,不瞒您说,确实是七星符阵。” 张真人垂下眼睑,让我看不到眼中的神色,声音却有些低沉:“不知道这七星符阵的原主人可还好,小友与他分别多久了?” “真人,孙前辈他身体倒还很硬朗,不过性格却很孤僻,我也是意外之下才遇到他的,和孙玩呗交往并不多,若是真人想打听孙前辈的情况,却是问错了人。”我微微笑道,却并没有将孙子好的下落说出来,从师父哪里听说了孙子豪的事情,我心中便很同情孙子豪,而且对全真道派没多少好感,倒也说不上厌恶,只是有些厌烦,并不像和全真道派相交而已。 张真人修道者许多年,早已经看破世事,如果听不出我话中的意思,不免叹息了一声,脸上微微有些发苦,朝我打了个道辑:“原来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多问,只是小友如果以后有幸见到我那师兄,就说张千羽向他问好了,很想在见见他。” 说吧,叹息了一声,张真人转身而去,身形有些萧瑟,让我心中一软,差点呼出声来,向岸边孙子好的下落告诉他,但是毕竟不好反嘴,自己刚说出来的话就要反嘴,那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吗,只是我能看得出,这张千羽是真心挂念孙子豪的。 看着张千羽的身影,我苦笑着叹了口气,只怕我就是真的将孙子好的下落告诉他,他去了也找不到人,因为孙子豪根本不想见全真道派的人,不然也不会将这七星符阵托付给我这么一个不相识的人,七星符阵是什么,可是一个了不起的符阵,如果孙子豪愿意,只怕有的是人愿意收下,但是她宁愿送出七星符阵,却不肯前来,有心除魔卫道,明显的是不想与全真道派的人打照面,我又何必给孙子豪孙前辈添麻烦呢,免得让人打扰了他的清修。 又过了片刻,我也有些疲惫,便准备挨着师傅师叔调息一下,哪知道刚刚闭上眼睛,还不曾沉下心神,却忽然听见轰的一声炸响,那千年尸王竟然从七星符阵之中冲了出来,凶焰冲天,但是气机反而衰弱了不少,但是饶是如此,与我何各宗门的高手比起来却还是要强大得多。 千年尸王一眼扫过,并没有将各宗高手布下的大阵放在眼里,也没有将他们的人放在眼里,嘴里呼哧呼哧的喷出阴气,眼光在四下寻找,最终落在这边大阵之上,最终嘶吼不断,便要朝这边走来。 各宗高手本来还在完成大阵,百里行程半九十,都已经就差一点了,可惜还是不能完成,否则倒也有把握拖住千年尸王,但是如此一来,现在却只有催动这个不完整的大阵,能将千年尸王拖多久就拖多久,等到各宗的长老宗主恢复过来,能催动那几件祖器的时候,才有可能将千年尸王斩杀,不然千年尸王肉身强横,一般的法器根本就难以在伤到它。 一声大喝,各宗高手催动大阵,便有各色神光冲起,化作一件件法器的虚影,却有真实的威力,一件件砸向千年尸王,杀声不断,嘶吼声不绝,将千年尸王压在大阵之中轰杀,可惜一切并没有那样简单,千年尸王对大阵已经有了防备,再说这大阵不完整,更难以发挥威力,几次轰杀之后,千年尸王一切你炸开之际,却已经一拳粉碎了大阵的根基,将许多符文打成尘埃,身形却已经冲出。 随着千年尸王的冲出,身形闪过,从包围中冲将出来,将几人掀翻在地,又有两人思域手下,幸好千年尸王并没有多做纠缠,杀开一条血路,却已经向大阵冲来,轰的一拳砸在大阵之上,让大阵为之一震,仿佛都听到有东西破裂。 我心中大惊失色,七星符阵也被破了,一旦千年尸王冲进来,我有该如何是好,此时大阵之中,除了伤残的,就只有我和韩涛还是能动的,但是韩涛准备得东西已经耗尽,此时只是将长枪取出来,脸上纵然是一片杀机,但是在千年尸王面前,也只有徒叹奈何的结果,而我更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只能祈求大阵不要被破开,但是很多事情偏偏是事与愿违,千年尸王拳风如海,神威如岳,一拳不成便又是一拳,只是片刻就已经不知道砸出多少拳,轰隆之声不绝于耳,终于在最后一拳,将大阵撕开一道口子,身形顿起,却已经冲了进来,杀机刺得我肌肤生疼,但是此时已经没时间想了,一把将正要冲上去的韩涛给扯到身后,仓啷啷的超厚退去,而我自己却豁了出去,怀抱着祖师爷神像冲了过去,手印翻转,一道天雷砸出,不能让它害了师傅他们。 第一百六十八章 神像 杀机涌现,我一脸的决绝,纵然不能相护师傅和师叔,但是我却宁愿先一步死在他们前面,也算是报答师傅和师叔对我的恩情,这一刻我没那么多想法,只是想到既然逃不掉,倒还不如死的壮烈一点,总比返身而逃再被击杀那样英雄一点吧。 硬着千年尸王冲过去,而千年尸王也冲过来,几步之路,便僵尸生死两茫茫,其实我怕死,但是非死不可的时候也就认了,我可不认为千年尸王会对我网开一面,这一刻我闭上眼睛,将我平生所学,只要还能用得上的都施展出来,其实也不过一道天雷,一把神火,甚至连神眼也张开,神念如潮汹涌的冲击千年尸王,这是我最为凌厉的攻伐了。 只是却并没有为千年尸王造成困惑,雷霆神火炸响之际,我和千年尸王已经撞在一起,我知道我已经必死无疑,这一刻心中反而宁静下来,丝毫并不觉得的如何害怕和畏惧,闭着眼睛还告诉自己,也许下一辈子我会比这一辈子强。 第98节 但是就在我和千年尸王撞在一起的时候,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事情发生,反而怀中的祖师爷神像神光忽然大亮,一片白光瞬间弥漫,将这一片地方彻底笼罩,甚至于容不得千年尸王逃避,白光一闪,我和千年尸王都消失在原地,却已经不知所踪。 其实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千年尸王也是没反应过来,等它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在一片仙山之中,一座座仙山相连,仙云悠悠,不时有神禽划过,茂密的神树,发着莹莹的光芒,整个天际之下,就只能望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端坐在一块石台上,而我却就在他的身边,但是千年尸王却与我们隔着不只有多少座仙山。 我还在闭目等死,丝毫不觉自己已经来到祖师爷所在的世界,只是过了片刻之后,却依然未曾发现自己和千年尸王相撞,心中还在奇怪,难道是错觉,总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过了好一会了,这几步之间的距离,难道需要这么长时间吗,那还不是一眨眼就冲过去了。 待反应过来不对,轻轻睁开眼,入眼的世界却显示让我一愣,借着我便是大喜,扭头望去,果然见祖师爷正轻捋白胡子,一脸好笑的看着我,见我望过来,祖师爷呵呵一笑:“小子,怎么了,梦做醒了,呵呵,有我在难道还能看着你送死不成,傻孩子。” 根本就没听清祖师爷说的什么,从必死之局道劫后逃生,心中的喜悦充斥着,不由得欢喜的拜倒在祖师爷身前,恭声道:“弟子刘刚参见祖师爷,给祖师爷请安了。” 祖师爷大袖一甩,一股神力已经将我托起,朝我轻轻一点,笑道:“你这傻小子,也不为过宗门想想,竟然想也不想就悍然赴死,这可是要绝了宗门道统传承的大罪,要不是就你这么一个弟子了,我非让你禁闭三十年,好好反思一下,行了,我也不说教了,来,咱们坐下说会话。” 我站在一旁,微微有些尴尬,当时我哪想到什么道统传承的问题,再说就是想到了,为了师傅和师叔也还是会这么做,不过可不敢反驳祖师爷的话,只能讪讪的干笑了一声:“祖师爷,我不是担心师傅和师叔他们吗,只要有他们还在,咱们彭祖一脉就不会断绝不是。” 祖师爷摇了摇头,看着我眼中却是笑意,怜我一腔孝敬之意,也就不再多说,见我还在站着,大袖一挥,眼前景物登时一变,我们便置身于一座凉亭之中,一张石桌两个石凳,石桌上还有一壶上好的茶水,此时正热气腾腾,一股新茶的轻响四溢,熏人欲醉。 祖师爷为我倒上一杯茶,又为自己满上,端起茶杯,那是紫砂杯,轻轻在嘴边抿了一口,回味无穷,轻轻摇头闭目微笑,仿佛大道就在茶中,我思索再三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对面,学者祖师爷的样子,也端起一杯茶,轻轻饮用,一口抿入嘴中,一股子香气直透识海,有大道神则在识海中演化,让我心中不由得一惊,却听祖师爷轻声道:“这是悟道茶,好好体会。” 很快我也沉醉在其中,而此时远处仙山上,千年尸王大为不甘,咆哮着,叫下载仙山上一点,却已经从这一座仙山上飞遁到另一座仙山上,直朝我们出身之地冲来,但是很快,千年尸王就无比的郁闷,因为不管翻过多少座仙山,却是还是距离我们那么远,后来惹恼了千年尸王,脚下腾起一片黑雾,黑雾迅速结晶,化作一片黑云,脚下催动黑云,反卷起一股神风,催动黑云朝这边冲来。 黑云在阴风的卷动下,瞬息便是多少里,千年尸王不停地鼓动阴风,一时间所过之处都是阴风惨惨,鬼哭神嚎的,眼见着脚下不知道过了多少座仙山,也不知道越过多少条仙溪,但是过了许久,千年尸王还是很郁闷的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向这边飞来,却依旧还是离得那么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咫尺天涯,却不能翻越的那道坎吗。 千年尸王越来越急躁,若是这样下去,岂不是自己再过几百年也只能够在这里飞遁,却永远也出不去,这里一定是一种仙阵,不然不可能转眼变换景色,而且这距离却永远不变,既然是阵法,那就只有破了这大阵,才可能获得自由。 其实千年尸王想的也不错,但是想要破阵却是并不是那么容易,这是一座彭祖生前布置了百余年的大阵,浓缩在一怔阵图之中,这阵图后来在彭祖死后,被门人做成了他的神像,便一直流传下来,可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宝,已经超越了法器,这也是彭祖他老人家八百年来所炼制的唯一的一件法宝,至于后来的飞仙骨笛,却是门人用彭祖羽化之后,残留下来的腿骨炼制的,尊为宗门的道统传承的信物,后来也就成为宗门的掌教信物。 试想彭祖的修为何其之高,就差一步就可以登临仙界,一身修为堪比神仙,就算没有成为天仙,但是也算是陆地神仙了,他祭炼了一百年的阵图,又岂是七星符阵可以比拟的。 千年尸王大喝一声,一拳裹着无尽阴气砸出,但是落在仙山上,也不过崩塌了一角,却无损仙山的神威,千年尸王不甘心,不断地一拳一拳砸出,蹦下无数碎石残木,但是仙山依旧在,仙云自古悠悠,突然耗损千年尸王的神力而已。 也不知道多久,千年尸王也感觉到疲惫,又望见我和祖师爷在哪里品茶悟道,差点气炸了肺,最后却也无奈的跌坐在地上,仔细的思索逃出之法,不在这样傻不啦叽的徒费力气,可惜此地仙气萦绕,对我们修道之人简直就是洞天福地,但是对于一个尸王来说,却无异于一个牢笼,丝毫吸取不到阴气。 就这样不知道多久,我都感觉好像过去了多少年,那紫砂壶中的清茶永远倒不完,我一杯一杯的喝下去,也并不觉得饥渴,也不觉得饱胀,心中宁静而悠然,竟然悟通了许多东西,对于雷霆法则的体会深了许多,当然也明白了一些其他的道理,对于七星符阵的理解也深厚了许多。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跃跃欲试,总想试验一下自己对雷霆道则的理解究竟有多少,这种想法一旦涌出,便再也难以歇止,终于过了很久之后,我忍不住了,轻喝一声,一个跟头从凉亭之中翻出,落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双手结成天雷印,随着双手一番,一道天雷自九天外垂落,轰的一声砸在远处的一块山石上,竟然将那山石炸开,碎石飞溅,我心中不由的大喜,这雷霆的掌控之术我确实比以前强了许多许多,化作进来之前,最多也不过劈下一块石头而已,但是现在—— 我心中兴奋,忍不住仰天一声长啸,却在此时,忽然听见祖师爷一声轻叹:“哎,到底是心性不坚,错过了这一次的好机会,再有这一次机会却还不知道要多少年之后呢,傻孩子,可惜了。” 猛地一呆,祖师爷的话如同一盆凉水浇下,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机缘,但是回头想想却有仿佛什么也想不出来,不由得望向祖师爷,正要开口说话,祖师爷却是呵呵一笑:“不用说了,其实你也算是不错了,能入这般禅境的,你还是除了我之外的第一个,可比你那些师傅师祖强上不少,只可惜这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你若是能陪我把这壶茶喝完,只怕你此时早就在你师傅之上了。” 又是一呆,我呐呐的道:“我感觉都已经好像是过去多少年了,怎么竟然才过去一碗茶的时间。” 祖师爷呵呵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水,果然我那一杯茶,还只是喝了一大半,还留了一点在其中呢,果然是只过了一碗茶的时间,我有些糊涂,难道我刚才是错觉,不由得苦笑着挠了挠头,哪知道祖师爷叹了口气道:“这悟道茶又名时间之茶,你喝上一口,其实时间便停顿了,仿佛过去多久,也许是一辈子,但是你只要能从其中挣扎出来,那就一定会修为大进,能明白许多大道的根本,但是如果挣扎不出来,也就失陷在其中了,也许永远醒不过来,这机缘也总是与风险并存呀。” 第一百六十九章 魔宗现身 祖师爷的话让我一呆,不想自己竟然错过了这么大的机缘,心中虽然微微失望,但是却也宽慰自己,最少我醒过来了,要是万一醒不过来那不是惨了,所以这要怎么看了,想开了,眉头也就舒展开来,毕竟以后也还有机会的,摇了摇头,朝祖师爷苦笑了一声:“祖师爷,能得到固然是好,但是也不一定错过了吧,最少我醒过来了,要是万一我醒不过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次换做祖师爷一呆,接着竟然哈哈大笑:“好,好,这种心态好,修道需平常心,强求反而落入下乘了,所以说道教讲究的是清静无为,无为而自然,这大道本存与天地间,无论你怎样强求,那也不一定能悟的通,看不开反而成了心魔,好,咱们这一宗有你当兴。” 我一脸赫然,可没祖师爷夸奖的那样好,只不过没忘那地方想,也从不痴心妄想而已,正要说话,却忽然见祖师爷脸色一变,双眼如炬朝远处的仙山望去,猛地站起身来,沉声呼道:“不好,那尸王要遁出去了。” 话音落下,祖师爷大袖一甩,便有一座仙山凌空飞来,径自朝远处仙山上的千年尸王镇压过去,可是终究晚了一步,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整个世界颤抖了,仿佛要天塌地陷,天空中裂开一道裂缝,被千年尸王生生撕开,从裂缝之中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就在仙山就要临头之际,千年尸王忽然身形一闪,却已经从裂缝之中飞纵出去。 心中一惊,我猛地抓住祖师爷焦声道:“祖师爷,快送我出去,不然师父师叔他们定然危险了,现在他们可没有力气在和千年尸王大战一场。” 祖师爷眉头微微一皱,也不见说话,只是眼中神光一闪,转眼之间,还在愣神之时的我却已经遁出这一方世界,回到现实之中,刚好听到韩涛高声疾呼:“刚哥,刚哥,你在哪里呀?快回答我——” 原来外面的世界也不过刚刚过去一瞬间,里面的世界可以是一百年,但是现实中也不过转瞬之间,彭祖他老人家这张阵图却是将世界分隔,就连时间都被割断,外面的大道神则竟然无法侵透阵图,让人想象,不由得感叹彭祖他老人家手段通天。 只是没时间想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双眼四下张望,就看到韩涛正惊喜的朝我奔来,而不远处大阵依旧,师傅他们野孩子啊里面疗伤,那道撕开的扣子也还没有愈合呢,再远一点,各宗门还幸存的弟子,正手持法器飞纵过来,千年尸王呢?它去哪里了? 神念方动,就看见一道黑影一闪,宛如一道虚影不真实,千年尸王从黑暗中一部踏出,朝韩涛斩出一道阴气,凝成冰刀飞来,快的就连我也反应不过来,只是说来也巧,韩涛奔来,却刚刚好踏入七星符阵,瞬间失去了踪影,让冰刀落空,只是韩涛却迷失在其中。 “哪里走。”我大喝一声,怀抱祖师爷神像冲了过去,有神像就能对千年尸王产生震慑,千年尸王一下子找不到韩涛的踪影,虽然对韩涛恨之入骨,但是眼见我怀抱神像冲来,却只是微微一怔,瞬间专设飞掠而去,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甚至看不清千年尸王是从哪个方向遁走的,跑了几步也只好站住身形,一脸无奈的望着远处,轻轻摇了摇头,都收将七星符阵收了回来,就看到韩涛不知道在七星符阵之中遇到了什么,此时正趴在地上,不断地做游泳状,双臂前探,用力的拨划着虚空。 眼前猛然间的变化让韩涛一呆,一时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是一片无尽汪洋,远远地能看到一座岛,所以韩涛在水中正游泳呢,朝着小岛划过去,此时景色突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一脸迷惑的趴在那里,歪着脑袋想不明白是怎么了,让我一阵无奈的苦笑:“韩涛,怎么了还游上瘾了不成,要不要我再送你进去,好好地在游几天。” 韩涛一呆,猛地纵身而起,看到我算是明白过来,挠了挠头尴尬的道:“别笑话我了,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那千年尸王呢。” “走了,已经逃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话音方落,远处却是猛然间传来一阵喊杀声,又响起惨叫声,和频临死亡的哀嚎,让人心中一颤,我和韩涛对望一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转念脸色不由得大变,难道是千年尸王已经疯狂了,对普通人下手了。 我和韩涛猛然间冲起,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过去,但是那些宗门弟子却比我更快,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千年尸王已经退走,只留下一地死人,差不多足有十多个,只是那装束我却认识,是伽罗密宗的人,正是要血祭舒雨的那帮人,怪不得没见到他们出手,看来是躲在一边准备捡漏了,不过看来挺倒霉的,正好千年尸王从这里经过,伽罗密宗想是想把千年尸王拦下,或者根本就是想将千年尸王拿下,但是却被千年尸王杀了十几个人之后遁走。 略一犹豫,我朝身边的一个昆仑弟子问道:“怎么个情况?” 那弟子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不知道,我赶到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死了十多个人,没见到千年尸王。” 说话间沉默下来,我走上前去仔细看了一圈,有两个原来跟在祭祀身边的人死了,但是祭祀并没在这里,我猜测那祭祀定然是没有身陨,眼见我们赶到,又没拦下千年尸王,所以遁走了,甚至连尸体都未来得及处理,真是可惜,我叹了口气:“可惜没有全死掉。” 话音落下,引得各宗门都朝我望来,眼光都有些不善,我不由得一怔,赶忙解释道:“诸位,这些人是伽罗密宗的人,我和他们打过交道。” 温暖挺尸伽罗密宗的人,各宗弟子脸色变了,再望过去,眼中杀机大盛,轻哼了一声,就差说一声活该了,就在我们沉吟之间,却又听到远处传来惨呼声,众人一惊,也顾不得多想,一个个纵身有追了过去,这一次也许就是普通人遇害了。 只是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却见到一地残尸,还有几个未死之人满身是血的在哪里站着,天空中还悬浮着法器,只是每一件法器却都是迸发着黑气,还不及多想,就听身边的一人惊呼道:“魔宗的人,怎么会是他们。” 魔宗我听师父说起过,这天下有正邪之分,我们是正派,而这魔宗就是邪派,这些人修炼的都是残忍的功法,比如说他们炼化小鬼,其实就是将刚刚出生的婴儿,在活着的时候用秘法活生生的炼制成鬼婴,虽然很厉害,但是确实天下正道的敌人,这种残忍的法术,真是我们追缴的对象。 此时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不但是我们愣住了,就连魔宗的人也愣住了,只是微微一愣,两方人马各自便摆开阵型,祭起自家法器,结成阵型,摆明了车马炮,这就要大战一场,仿佛是天生的敌人,各宗弟子只要见到这些邪道门徒,不过怎样,也没有多少废话要讲,先杀过一场,等将对方斩杀之后再做定断,可谓是世世代代结下的冤仇,到最后根本就没有其他好讲的,见面就必须是分出个你死我活来。 我并没有害怕,怀中有祖师爷神像,就连千年尸王都要遁走,何况几个魔宗门人,这有何好怕的,一时间我自信满满,眼见一名茅山弟子冲出,祭出自家法器,一面八卦紫金镜,照出一道金光打向魔宗一名门人,而紧随他之后,各宗弟子便已经冲出,法器满天飞,我也按耐不住,大喝一声,怀抱祖师爷神像就冲了出去,韩涛也紧跟在我身后。 魔宗门人也不甘寂寞,迎着也冲杀上来,这些魔宗门人寄出的法器果然是鬼泣阴森,更有两人祭出鬼婴和血婴,让人大为震怒,也难怪自古正邪不两立,只要碰面就是一场杀伐,不死不休,想我此时的心情便是如此,这些人皆可杀,杀了是为民除害,杀一人就许多人,即便是身死道消也在所不惜。 轰然间撞在一起,就有人惨嚎声中跌飞出去,有法器炸开,魔宗其中一人看上去有些苍老,此人手中一只黑铜鼎,里面不断溢出黑雾,黑雾中有鬼哭声,有人沾染了黑雾,瞬间便惨叫着倒下,不过片刻就化作一堆枯骨,气机很诡异,应该是魔宗至宝,众人的法器不能相抗,撞上就是毁灭的下场,已经有两人惨死在这黑铜鼎之下,尽皆化作枯骨,尽管如此,却丝毫不曾有人退缩,但是这样下去,只是这个黑铜鼎就足以让我们全军覆灭。 我不甘心,又有祖师爷神像作为底气,大喝一声,抱着祖师爷神像便冲向那人,手举祖师爷神像,脸上杀机迸现,临到面前,我忽然纵身一跃,凌空撞向那人和黑铜鼎,那人见我手中的神像,不由得神色一凝,不敢大意,感觉得到其中有仙气缭绕,轰的一声,神像与黑铜鼎撞在一起,神像无损,黑铜鼎迸发出一片黑雾,也不曾损伤,只是我却惨叫一声倒飞而回,重重的摔在地上。 第99节 第一百七十章 昏迷 我感觉全身都像散了架,好在没有被黑雾沾染,不然此刻早就化作一堆枯骨了,既便是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吐了口血,怎么会这样呢,祖师爷的这张神像是一张阵图,最适合封镇之用,这般撞上去,应该就将黑铜鼎封镇起来才对,怎么会是我被震回来呢,难道这黑铜鼎比千年尸王还要厉害?只是没时间多想,我强撑着站了起来,看到那人的黑铜鼎悬在头顶,半晌站在那里不言不动,只是冷冷的盯着我,丝毫不去顾虑其他人。 心中一动,步伐蹒跚的朝那人走去,眼中寒光乍现,那人眼见我又走过来,嘴角泛起一丝讥诮,似我这等修为一眼便已看穿,只是仗着手中的神像支撑而已,只是有着黑铜鼎,即便是神像也不能镇压,即便是损毁不了神像,但是就算是反震之力也足以让我身死道消,所以那人根本就未曾将我看在眼里。 手中神像举起,心中默默地呼唤着祖师爷,可惜不曾听闻祖师爷的回答,只是我若是不牵制住这人和黑铜鼎,各宗门弟子没有祖器在手,根本就不能和她抗衡,所以也是无可奈何,心中有了计较,大喝一声,将神像向黑铜鼎砸去,只是在临近相撞之前,我冷哼一声,神眼忽然张开,神念如潮,向那人冲击而去,同时催动七星符阵镇压下去。 轰的一声,神念撞进那人识海,登时掀起滔天波浪,在识海中翻腾,即便是那人修为高过我太多,但是这种神念攻杀,却并不是修为能决定的,虽然此人神念也足够强,但是无备之下,却是还是被我在识海中掀起滔天巨浪,一时间难以顾及外面的情形,我脑袋一痛,神识已经有些迷糊,丝毫不觉自己跌倒在地,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 神像迸发着白光,与黑铜鼎撞在一起,丝毫不相让,轰的一声都在震动不已然后各自倒飞而回,神像有灵却不能镇压黑铜鼎,此物是法宝,原始魔宗前十几代掌教,修为惊天,炼制了这一尊黑铜鼎,用来吸纳天地间至阴至邪的瘴气,经过十几代的祭炼,从一件法器慢慢演化成法宝,既然是法宝,天生相克,神像自然不能镇压,这与修为神力无关。 黑铜鼎倒飞而回,七星符阵镇压而下,只是那人却还未从识海中摆脱出来,正努力平复滔天的巨浪,却是怒的元神大吼不已,可惜我只是一击即退,却没有给他机会斩杀我,虽然只是片刻就平定了识海之中的巨浪,但是神识转出之际,却发现她已经处身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正式七星符阵演化而成的世界,想要出来却是一时片刻不可得。 黑铜鼎有自行遁回,可惜寻觅不到那人的踪迹,徘徊了片刻之后,竟然一闪而没,消失了踪影,只是神像也是神光暗淡,自行退回我的怀中,而我却凄惨的倒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冒着血沫,着实伤的很重,只是此刻却没有在顾得上我。 韩涛刚才亲眼看到我倒下,一开始见我爬起来,好像伤的不厉害,也就再无心观察我,毕竟都在时刻面临生死之险,但是待我第二次倒下,韩涛却再也稳不住心神,悄然从场中退了下来,只是几个纵跃就落到我身边,见我的摸样不由得脸色大变。 “刚哥,刚哥,你醒醒呀——”伸手在我鼻间一探,却感觉还有呼吸,虽然微微有些急促,斗牛士应该并没有大碍,韩涛心中略定,咬了咬牙,将我背了起来,转身朝远处冲去,没有了我,韩涛对这种正邪之战并不感兴趣。 韩涛背着我身形刚刚隐没,就听一声怒吼,那人竟然破开七星符阵冲了出来,只是此时看上去好不凄惨,一身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头发也已经烧焦,还不时冒着烟,可惜却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只是此人一出来虽然怒不可歇,但是等发现黑铜鼎不见了,不由得大惊失色,等问过门人知道是黑铜鼎自行遁走,这才略略放心,但是到了此时,本来就只剩下五六个人,这一场混战下来,却还剩下两名门人,毕竟各宗也都是高手,没了黑铜鼎威压,却再难压制各宗弟子。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眼见这种情形,没了黑铜鼎,即便是此人也是不敢再拖下去,招呼了一声,自己冲进战场,与两名弟子合力冲破包围杀将出去,几个纵跃之间,便已经失去了身影,这一场混战算是落下了帷幕,只是留下一地的尸体,各宗弟子也是死伤惨重,也就还剩下七八个人和五个伤者,反倒是死了四五个人,徒留一片哀伤。 我不知道这些,韩涛背着我已经奔回师傅那边,只是此时师傅他们还没有恢复过来,还在盘膝运功,但是也算是恢复了一些,感觉到有人接近,张眼望去,却看到焊好步伐琅琅的朝这边走来,而我在韩涛背上却是一动不动,如此情形,师傅和师叔那里还有心思调息,勉强撑起身形,从大阵之中走了出来,迎着韩涛而来。 “这小子怎么了,怎么会伤的如此之重?”师傅脸色有些阴沉,待韩涛将我放在地上,赶忙过来为我查探,一查之下,脸色更加难看,不要说五脏六腑都受了震荡有些糜烂,最糟糕的是识海受创,灵智陷于沉寂之中,这才是最可怕的。 韩涛苦着脸,声音有些哽咽,自责道:“都是我没照顾好刚哥,让魔宗的王八蛋将刚哥害成这样。” 当下便将刚才与魔宗遭遇的事情一一讲来,说的很是绘声绘色,等讲到那个黑铜鼎和那人的摸样的时候,师傅和师叔几乎是同时惊呼:“那是烟霞化神鼎,竟然是魔宗的三宗主路中康,混蛋,别让我看见他,不然我非杀了他不可。” 师叔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师傅:“师姐,先别说那话了,等见到那王八蛋再说吧,倒是你看看这小子怎么办?” 话音落下,师傅也有些萧瑟,其实也就是说句狠话而已,那路中康手中有烟霞化神鼎,那可是一件法宝,在整个修道界也是鼎鼎大名,有多少高手名宿都败亡在他手中,可并不是修为比他差,甚至有许多比他修为高的,但是只因没有法宝,根本就无法抗衡,最终落得身死道消,我能留的一条小命回来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若非路中康大意之下,又怎么会让我们逃回来呢,烟霞化神鼎之下,就算是有祖师爷的神像,难以护得了我的周全,毕竟烟霞化神鼎有路中康操控,这和法宝自身展开杀伐那可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而且那烟霞化神鼎本就不比神像这张阵图差。 也不多想,师傅从怀中掏出几张符箓,其中有两张康体符,随手一甩,两张康体符在空中无风自燃,迸射出两道白光,将我笼罩在其中,开始修复我的身躯,这种伤势在康体符之下倒是不算什么,但是我灵台受损,识海修复起来可就麻烦了,就算是师傅和师叔也帮不上一点忙,只能寄希望于我的神眼之效,希望神眼能给他们一个惊喜吧。 就在这时候,那些各宗弟子也都相互搀扶着走了回来,一个个几乎耗尽了元气,眼前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些人便围拢过来,朝师叔师傅恭声道:“龙前辈,赵前辈,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怎么样了?刚才若非是他,我们这些人只怕都回不来了。” 听到这话,师傅脸色微微一变,嘴角泛起傲然的笑意,原来徒弟这般了得,只是想到我的情况,眼神又黯淡下来,轻叹了口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能凭他自己的造化了,他的灵台受损,识海震荡,别人也帮不上忙的。” 众人一阵默然,惋惜的望着我,所谓灵台受损,识海震荡,这灵台一旦垮塌,元神无处容身,必将消散,纵然肉身不死,但是却在也没有神念,也就是常说的活死人,如何不让人惋惜,毕竟没有我的拼命,他们也不能活着回来,等于我用性命救了他们,这些人自然心存感激,对我的遭遇真心感到难过。 只是这情况没有人能帮得上忙,不管修为再高,也不能修复灵台,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也就不了灵台破碎,好在我只是灵台受损,但是既便是如此,能不能修复灵台也是未知两可的事情,一旦不能,灵台就会越久变得越崩塌得厉害,到时候也只有身死道消。 那些人只是呆了片刻,眼见帮不上忙,煸炒师傅师叔告了个罪,便去收拾他们的同门师兄弟,人即便是死了也要带回去安葬,一具一具的尸体摆在场中,只等他们的派中的主事之人从大阵之中走出来,就会把这些尸体烧掉,然后那骨灰回去,来时将近一百人,而此时还能站着的,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二十来个,加上将近二十个的伤员,这一场除魔之战,竟然有将近六十人葬送在这里。 一辆警车停在不远处,高松满身疲惫的从车上走下来,手中拎着一把阻击枪,脸色阴沉着,身上还有伤痕不断流血,只是鲜血已经变成黑色的了,高松朝我这边走来,神色低沉,有些衰弱的问了我一声,等知道我的事情,不由得叹了口气,在我身前站了一会,忽然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趴倒在我身边。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算敲竹杠 “高松。”韩涛脸色一变,一声惊呼,人还在蹲在我身边,脚下一发力,便已经冲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高松身边,伸手将高松扶起来,眼光在高松身上寻觅,高松受伤了,前胸流出鲜血,但是并不厉害,另外胳膊上也有血迹溢出,好像也不厉害,韩涛眼尖,一眼看出高松其实是穿着防弹衣呢,只不过此时防弹衣不知道被什么给硬生生的撕开了几道口子,不过也亏得防弹衣,要不然只怕高松都已经被撕成两半,但是看这样的伤势,高松不应该昏迷过去呀,毕竟作为警察,高松的体质还是蛮好的,这样的伤势应该不至于对他造成致命的后果呀? 鲜血流出,黑暗中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但是韩涛怀抱着高松,鼻间却隐隐的有一股腥臭味传来,韩涛立刻便意识到不对劲,就算是高松受伤,但是这臭味哪来的,臭味是从高松的伤口上传来的,韩涛能够确定,是这样吗,只是为什么有腥臭味传来,敏感的韩涛瞬间意识到这其中一定有古怪,而且是他所不能明白的古怪,心念一转,抱起高松径自奔到师傅面前。 “龙婆婆,您看看高松他怎么了?很不对劲。”韩涛将高松放在师傅面前,有些哀求的望着师傅和师叔,她也知道师傅和师叔不太喜欢他,谁让他对他们不是那么尊敬呢,只是此时有求于人师傅和师叔,那就必须低头,只要师傅和师叔能想办法救治高松,就算好似现在一个人给他几巴掌,韩涛也愿意笑着承受,因为高松是她为数极其不多的朋友。 其实师傅和师叔也没有韩涛想象的糟糕,虽然对韩涛很不感冒,但是也说不上韩涛,最多也就是有点讨厌罢了,说是讨厌也不严重,只是因为韩涛嘴臭,但是对韩涛还是比较关心的,那还是因为韩涛总是不顾生死的护卫我,对他们的徒弟师侄生死相护,作为师父和师叔,他们自然对韩涛高看一眼,此时相求如何会不理睬呢。 师父和师叔打眼朝高松望去,目光如炬,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一眼看清楚高松的伤口情况,天眼之下,这点小事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这一望之下,师父和师叔不由得眉头紧皱而起,莫名的对望了一眼,心中有点沉重。 “他是受了尸毒,想必是刚才和千年尸王打过照面,哎,千年尸王的尸毒何等厉害,只怕是不好救治呀。”师叔阴沉着脸,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检查高松的伤口,却是脸色越来越凝重。 韩涛闻言心不由得往下沉去,面对过千年尸王,韩涛自然明白千年尸王的厉害,这各宗门近百号人,哪一个在当世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是那又如何,现在残存下来的人一个个伤重难返,此时还在哀呼,却只是让千年尸王受了伤,而且还不知致命的伤,也就是勉强算是重伤而已,多半还是被消耗的厉害,根本就伤及不到根本,这样的结果,却是付出了几十条人命换来的,平时的时候,这些人即便是出来一个,那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所以这千年尸王的厉害就可想而知了,这样的一个尸王,它的尸毒自然是了不得,而高松受了尸毒,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咽了口吐沫,韩涛心中有些慌乱,咬了咬牙道:“龙婆婆,赵前辈,韩涛求你们了,您两位就看在刚哥的面子上救一救高松吧,他也是刚哥的朋友,他——” 韩涛自知自己的脸面不够,所以还是将我抬了出来,只是一说到我,心中反而更加沉重,一个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的我,就够让人心里难过的了,此时又出来一个高松被千年尸王所伤,还受了尸毒眼见小命不保,越想就越心烦。 “哼,不用你那小子来说事,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只是这千年尸王的尸毒救治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呀,我先来给他压制一下,等明天天亮了在好生为他救治。”师傅脸色不变,只是淡淡的道,就算是高松此时死在他面前,师傅也不会变一变脸色的,修道之人心性之坚韧,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对于这些已经不是那么看重了。 听到师傅的承诺,韩涛终于松了口气,勉强朝师傅和师叔笑了笑,便沉默下来,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却有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又是一变,迟疑了一下道:“两位前辈,你们说高松不会变成僵尸吧?” 韩涛有些担忧,响起在电影上看到的,要是中了尸毒的人,等尸毒完全发作了,那么这个人就会变成僵尸出来为祸人间,杀人吸血,如果是那样,韩涛心中苦叹了一声,那就在高松还没有尸毒发作的时候,就把高松处理了,相信高松也不想自己变成怪物吧。 这番话倒是把师傅和师叔逗笑了,师叔嘿了一声,一脸玩味的看着韩涛:“姓韩的小子,你倒是会胡思乱想,你以为僵尸就是那么好出现的呀,这僵尸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一种生灵,从死后产生第一缕灵识开始,便要吸取日月精华,天地灵气,慢慢的修炼,那要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成为一具僵尸,而且形成的条件也是极苛刻的,最少要先保证一具完整的尸体,而且要葬在极阴之地,再有就是这许多年中,要不能被蛇虫伤害了尸体,还不能被人发现,不能被阳气侵蚀,有许许多多的条件限制,也许一万具有了灵识的尸体,最多有上一两具能成为僵尸。” 顿了顿,师叔也算是说上瘾来了,咳嗦了一声:“再说这人被僵尸咬了,你以为就能成为僵尸呀,那不过是传说而已,就算是被僵尸咬了,最多也就是能化作行尸,也就是那么几天的蹦跶头,等尸体一经腐坏,也就完蛋了,中了尸毒的人,不会有多么大的危害的,只要不被他们伤到,被传染了尸毒,根本就不会有事,再说这样的行尸没有灵智,只是本能的去袭击人,而且相当的僵直,行动迟缓,只要胆子够大,对付他们简直易如反掌,几条绳索而已,行尸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挣不断的,到时候一桶汽油,就能将行尸除去,只不过这行尸被人误认为僵尸,一般人不敢对付罢了,见了面就吓傻了,自然也只有等死的下场,与其说是被行尸杀死的,反不如说是自己吧自己吓死的。” 韩涛点了点头,心中这才算把心放心来,一旦感觉不对,到时候就用绳子将高松捆起来就是了,还可以慢慢想办法的,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 师叔和韩涛说着话,而一旁的师傅却将几张符箓打入高松体内,咬破手指在高松身上画了几道血符,这样便能拖上一段时间,不至于让尸毒攻心,到明天准备好东西在处理高松也就是了,不过想想是千年尸王的尸毒,师傅心中还是沉甸甸的。 没过多久,各家的长老宗主都已经调息的差不多了,虽然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最少行动不成问题了,所以也就不想再在这里耽搁下去,既然千年尸王已经遁走,那还要赶快赶回师门准备人手,一旦发现千年尸王的踪迹,便要准备下一次的围剿。 所以各家也就准备离开,只是感于这一次我们彭祖一脉出的力气,着实救了他们的一些弟子,这样大的恩情,各宗门便都凑到我们身边,看着我这副摸样,心中都是沉甸甸的,全真教派的孙真人叹了口气:“龙婆婆,这次多亏了令徒了,只是伤了灵台,我们也都帮不上忙,这样吧,我这有一颗九转幻神丹,虽然不能救他的性命,不过却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你且先收下。” 说吧,递出一颗丹药,正是全真道派的九转幻神丹,可是全真道派的灵药之一,便是在整个修道界那也是出了名的丹药,孙真人能拿出来,也足见其心诚,这九转幻神丹全真道派也不过进村三十多颗,都不知道多少年才可以攒够了灵药开一次丹炉,一次也只是炼制出那么几颗,孙真人能拿出来,也是看在我奋不顾身相救各宗门弟子的份上,不然谁舍得拿出这样的丹药来。 有了孙真人的示范带头,一时间各宗门的长老宗主,也都不好意就这样离去,思索再三,一个个掏出一些灵丹,都是各宗门独有的神丹,平日里蝌蚪难见到一粒,却在此时竟然给了我,加起来各种灵丹竟然有七八粒之多,有蓬莱的还魂丹,有龙虎山的续命丹,有茅山的太上炼魂丹,还有昆仑的小还丹,最奇异的是潘家拿出来一颗尸王丹,这尸王丹是取自尸王之血,然后用秘法炼制的,最大的用处,就是救治被僵尸所伤的人,能拔出尸毒,有了这颗神丹,高松的小命也算是保住了,这也是潘家的家主看到高松中了尸毒,所以才送了一颗,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其实也是潘家实在是没什么别的灵丹,总不能拿出一颗养尸丹来吧,他们潘家可不擅长炼丹,不过不表示一下也脸面上过不去,潘家包括他这个家主,剩下来的三个人却都亏了我拼命才幸存下来的,不然必要死在魔宗的黑铜鼎之下。 第一百七十二章 妙境 等众人都辞别而去,望也望不见人影的时候,师傅和师叔对望一眼,却是都是一脸的喜悦,浑不似刚才那样淡然,刚才各宗门都在给我送丹药的时候,师傅和师叔二人都是一脸的淡然,谁给也接着,却并不多说什么,好像并不拿着这些丹药太重视,不过心中可没有脸上的功夫,其实早已经乐开了花,特鄙视这颗九转幻神丹,是修复灵台识海的最佳丹药,何况还有一颗尸王丹,能救高松一命,着实少了许多麻烦,而且让他们救人多了许多把握。 第100节 此时见已经看不到人,自然也就不在装出那副臭屁的样子,二人呵呵一笑,将九转幻神丹赶忙给我服下,化作一股仙气涌入我的识海之内,将崩裂的灵台包裹起来,瞬间本来还狂暴的识海也慢慢趋于平静,有了这股仙气,或许我就能清醒过来,当时与那人硬拼了一记神念,虽然勉强退了出来,但是震荡之下,灵台崩毁,差点当场碎裂掉,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我当时就要飞升了,而且识海之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根本无能自己平息下来,这也是我始终昏迷不醒的原因。 至于那颗尸王丹,师傅抛给了韩涛,点了点头低声道:“还不赶快给高松服下去,有了这颗尸王丹,你就放心吧,高松的小命是保住了,不过想要完全恢复,那就要明天在好生救治,不然是要落下病根的,说不好就要成了一个病秧子。” 韩涛哪敢迟疑,赶忙给高松将尸王丹服下去,眼巴巴的看着高松,又扭头看看我,眼见我脸上有了一丝血色,眉头也不似刚才那样紧皱,而且呼吸也平稳了,这才松了口气,但是看看我,又看看高松,一时间却定不下心来,不知道该守在那一个身边。 正当师傅他们准备将我和高松运回去的时候,一辆大商务车缓缓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的竟然是方天浩,远远地就朝师傅和师叔点头哈腰的,却原来他们夫妻俩将方成祥弄回去之后,看儿子昏迷不醒,知道想要救儿子,就必须回来求师傅师叔帮忙,所以尽管知道相当危险,但是还是冒着必死的决心开车回来了,却刚巧赶上一切的事情都过去了。 不过方天浩来的也算是正好,要不然我和高松还真很难弄回去呢,师傅和师叔还没有恢复,一时片刻想要照顾我是不可能,所以一切的重担就压在韩涛一个人身上,但是我们两个大活人,让韩涛怎么弄呀,又不敢过于颠簸,正在发愁的韩涛,一见到方天浩的到来,忍不住大喜:“哎呀,方先生真是及时雨呀,快过来帮忙,将他们给我弄回去。” 方天浩自然不敢怠慢,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小心翼翼的将我抬到车上,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放好,至于高松却要比我待遇要差一点,师傅和师叔也上了车,这大商务车坐十几个人都没问题,和个中巴差不多大呢,本来方天浩就是用它来接人的。 哪知道刚将我们安顿好,远处却忽然有两个身影奔了过来,师傅眼尖,一看就看出是舒雨和王燕儿两个女孩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轻哼了一声:“怎么是这两个丫头。” 不过转念一想,又轻轻摇了摇头:“来了也好,正愁没人照顾着臭小子呢。” 二人一路跑过来,累的气喘吁吁地,脸上一脸的焦急,刚到面前,王燕儿就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不好了,李队带着人过来了,好像是想抓人,那边死了不少人呢,已经被封锁了。” 一旁的舒雨也是很焦急,眼光在车上搜索,看到我静静地躺在车上,不由得脸色一变,来不及说话,就跳了上去,惊呼道:“刘刚他怎么了?” 当然没有人理她,听见舒雨的惊呼,王燕儿脸色也变了,跟着上了车,凑到我身边,抓着我的衣服轻轻摇晃,却被韩涛一把给扒拉开,冷哼了一声:“你们想干嘛呀,刚哥不能摇晃,你们想害死刚哥呀,还不快闪到一边去。” 对于王燕儿和舒雨送来的消息,师傅和师叔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轻步移上车,待韩涛将车门关上,师傅哼了一声:“开车吧,不用理睬那些警察。” 对于师傅的话,方天浩自然是很重视,自然也不会去害怕警察,就算是再厉害的普通人,也不能让方天浩害怕,所以脚下一加油门,商务车平稳的开了出去,不知何时,师叔双手一结了一个印,轻轻一番,然后就有一片青光将商务车笼罩起来。 远处传来警车的叫声,然后就看到几辆警车从不远处开过来,方天浩微微迟疑了一下,见师父和师叔只是闭目养神,也只好咬了咬牙,也不敢停下车便朝前冲了过去,只是让方天浩想不到的是,警察并没有拦截他们,而是贴着他们开了过去,就好像丝毫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其实师叔刚才施展了一个小小的幻术,如今在里对他们眼中,还真看不到这辆商务车,根本就没察觉商务车开过去。 等李队他们到了现场,哪里已经人去楼空,除了被打得乱七八糟,像是经过一场战争异样的豪宅,地上坑坑洼洼的,就连那座豪宅也几乎完全崩塌,至于那些死去的各宗门弟子,也早就被他们的人带了回去,此地自然见不到什么,颇让李队郁闷,但是却有松了口气。 刚才的一起从望远镜中看到,他都没敢告诉手下的人,虽然畏惧,但是毕竟是职责在身,一直挨到全都散去,这才领着人杀将过来,那种可怕的场面,让李队还真的不敢随便掺和,只是远处死了不少人,到现在一地的残肢断臂,而且还有两处,加起来足足死了三十多个人,这可是一场大事。 处理这些尸体,足足弄了一个晚上,其中就只有七八具尸体还是完整的,殊不知这些完整的尸体才是最可怕的,他不知道,等王燕儿赶回去的时候,那时候差点酿成大祸,不过也因为如此,这么大的一件人命案,也就悄然无息的压了下去。 至于我们,也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方天浩如今的住所,一栋三层的别墅,这是早就买好的,里面有很多房间,不过在方天浩的坚持下,此地并没有工人,更没有保姆,甚至于连保镖都轰走了,毕竟师傅这些人都很神秘,跟定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所以方天浩才会这样做。 将我们一人安排一个房间,这里的房间还绰绰有余,等到一切都安排好的时候,方天浩终究还是没有忍得住,凑到师傅面前,一下子给师傅跪倒在地,哀求道:“龙婆婆,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呀,他还这么年轻,他——” 师傅厌烦的挥了挥手,心中虽然不耐,但是毕竟是借住在方天浩的家里,有些跑腿的事情还需要他去办,所以也没有太过为难方天浩,只是厌烦的道:“少废话,你儿子一时片刻死不了,别那么大惊小乍的,要想救你儿子,还要等我徒弟醒过来才行,所以这几天你要好生伺候这,等我徒弟行了,你儿子也就有救了,行了,我们还要先休息一下。” 话音落下,也就不再理睬方天浩,径自回了房间,而师叔却早就去了房间调息去了,尽管师傅的态度可以说是相当恶劣,但是方天浩却不敢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依然恭恭敬敬的将师傅目送回房间,至于韩涛则守在我身边,可怜高松此时只能自己躺在一个房间,没有人理睬。 相比起高松,我可就幸福多了,不但韩涛守着我,还有舒雨和王燕儿也在这里守着我,而且两个女人也不害臊,还主动帮我擦了身子,不然我弄得和泥人似得,就连一张脸都成了土色,最后韩涛在一旁无趣,便窜到高松那边守着,反而将舒雨和王燕儿留在我身边。 此时都已经是快凌晨了,繁星已经隐没,黎明前的黑暗让世界更加阴沉,终于这栋别墅里慢慢的没有了动静,该睡的都已经睡了过去,该休息的也休息了,舒雨和王燕儿两个女孩一个歪倒在我的脚边睡着了,一个却趴在我的床边,坐在凳子上睡着了。 只是此时的我,识海中压制着巨浪的冲击,正在努力修复破损的灵台,已经进入了一种其妙的状态,其实外面发生的什么事情我都明白,神眼自行打开,根本由不得我操控,所有的一切都在神识的关注下,可惜就是不能清醒过来,在灵台之外,不知道什么么时候竟然多出了一个同灵台一样,却是小了无数倍的灵台,上面有一个小人,可惜依旧是小了无数倍,与虚空中,和灵台遥遥而望,和我的心神联系在一起,可惜却并不能为我所用,这究竟是什么? 虚无中的这个我,正试图和那个小人取得联系,神念一片片铺开,将整个别墅笼罩,与识海之中不断轻轻地冲击着那个小人,因为我感觉到那是一个真我,只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是搞不懂,但是我知道一件事,自从这个小人出现以后,我就感觉识海平静了,遥遥的与灵台上的本我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甚至于我都有一种感觉,只要控制了那个真我,我就能醒过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百里醋飘香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老高,师傅龙婆婆才悠悠忽忽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韩涛早就在客厅里等待了,从一清早韩涛就爬起来,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才将师傅等出来,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千使万唤始出来,不过韩涛可不敢埋怨,只是脸上也写满了不耐,见到师父就诞着脸凑了上来:“龙婆婆,您可算是起来了,高松昨晚上有些不对劲,曾经醒过一次,但是一双眼睛却是有黑气萦绕,也不会说话,就是赫赫的叫唤,可真是急死我了。” 师父点了点头,根本就没在意韩涛的话,径自坐在沙发上,吃了一口准备好的水果,然后才看了韩涛一眼:“不用着急,这样吧,现在你就出去买一些东西,我指点你给高松救治,其一,你要准备陈醋,最少不能少于五百斤,要能把高松整个泡过来,其二,准备一百斤糯米,其三,十斤朱砂,其四,准备一支大木桶,能把这些东西盛下的,最后准备一些大公鸡血,然后真被一个大炉子,可惜蒸这只大木桶的。” 韩涛一呆,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做什么,但是既然师傅说了,韩涛也不敢打折扣,但是心中一算计这些东西的造价,韩涛当时就脸绿了,这些东西加起来只怕要一万多呢,这可是个大问题,我和韩涛的钱早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要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抓妖,趟这趟浑水,也不会落得这般境地,但是此时要救高松,竟然需要这么多钱,韩涛只能苦笑。 不过正巧在这时候,方天浩走了出来,正一脸讨好的望向师傅,韩涛眼睛一亮,咳嗦了一声,硬着方天浩走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方天浩低声道:“方先生,那个——有点事情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这次我们为了救你儿子,可是差点连性命也搭进去是吧,这本来说好了是要五万块钱的,刚哥定了价,我没意见,自然也不会再和你多要钱,只是你看我身上吧,这颗有点困难,你看看是不是能——” 下面的话不用说了,方天浩何等精明的人,哪里会不知道韩涛的意思,不过就是缺钱了,这事情在方天浩眼中,那是最好办的事情,想也不想,从身上摸出一张卡,满脸堆笑的交到韩涛手中:“韩兄弟,钱不凑手你就尽管言语,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不缺钱,这卡里应该有几百万,你先拿去用着,不够再给我说——” 但是话音方落,本来还不好意思的韩涛,脸色却变得有些淡然,轻轻摇了摇头:“方先生,我只要该给我们的我们的钱,就五万就行,你有钱那是你的事,我和刚哥那是凭着我们的手段挣钱,可不是让你施舍的,如果我刚哥醒了,也一定不会要这些钱的,你给我五万就行,虽然说你儿子现在还没醒,不过你放心,那恶鬼已经斩灭了,只要我刚哥醒了,把你儿子的魂魄送回灵台之上,一切就都好了。” 方天浩一呆,倒是对韩涛高看了一眼,人不贪财就是了不起的人,没有过多的欲望,就不会被人拿住把柄,这种人今后的成就定然不凡,酒色财气,凡此种种能把握住的人,又岂能是普通人,只是韩涛的话却让方天浩为难了,身上的卡不少,但是却没有一张是五万的,哪怕是玩的也没有一张,偏偏韩涛还不多要,这可就麻烦了,迟疑了好一会,才苦笑道:“韩兄弟,我很佩服你,不过我现在还真没有五万块,这样吧,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出去办事,找家银行把钱支给你怎么样。” 韩涛自然不会在推拒,便伙同方天浩一起出去了,准备要救治高松的东西,只是韩涛说什么也不肯让方天浩花钱,原因是高松是他的朋友,他就要想办法救他,就这么简单,或者韩涛这个人很倔,但是不可否认他对朋友却是相当仗义的。 有方天浩这地头蛇,准备这些东西自然好办,也不过两个多小时,就在中午吃饭之前,两个人雇了辆车,将五百斤陈醋,一百斤上好的糯米,十斤朱砂,一只大木桶,还有几十斤的公鸡血给运了回来,然后直接抬入一个大房间之中,顺便架好了炉灶,将木桶支上,按照龙婆婆的要求,先将五百斤陈醋倒了进去,然后又将高松放入陈醋中,便开了火,要小火煨炖高松。 将高松脱个精光了放进大木桶里,看着木桶底下的火苗蹿腾,一点点的开始加温,韩涛这才出去吃饭,等吃完饭之后,便过来守着,一时间醋酸味开始弥漫,很快就将整个别墅熏得人有些迷醉,说真的有些受不了了,实在是太呛了。 一开始大家还在坚持,醋酸味也不算是那么浓,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火苗不大,但是时间久了,醋也越来越热,温度越高味道就越浓,终于方天浩夫妻俩第一个坚持不住,抱着儿子宁肯呆在外面的大街上,接着舒雨和王燕儿也受不了了,二人抬着我也跑了出来,只是师傅和师叔也过了一会就受不了了,虽然你是修道之人,心性坚韧,但是这醋酸的滋味闻起来都直倒牙,师傅和师叔也受不了了,一人搬着一张椅子跑到大街上坐着,最后是韩涛,拼命地坚持了半晌,到底也还是受不了跑了出来,一脸的苦笑:“我去买个防毒面具来,不然高松能不能救得活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要被在陈醋熏死。” 韩涛很无奈,因为我师父告诉他,一定要有人守着高松,要随时准备往里面添加东西,而且要看着火候,温度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低了根本不起效果,高了的话,那就简单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效果一定不错,但是也就是会把高松煮熟了。 作为朋友,韩涛无奈,虽然有心,但是也受不了那醋味,所以想起去弄一张防毒面具,不然只要是人都受不了那样的熏蒸,只是不知道其中的高松会是怎么样的感受。 这么一帮人,就在大街边上的花砖上,摆好凳子,只起床铺,因为我和方成祥根本就清醒不过来,必须有地方躺着,偏偏此时又不能远去,所以就在大街边上支上了床,摆好了椅子茶几,然后方天浩让人弄来吃的喝的,竟然在此安营扎寨,热的满大街来来往往的人,都在这里看热闹,加上满世界的醋味,引得好多人好奇的不行。 这时候正巧的大白天的,来往的人又很多,所以几次造成交通堵塞,甚至于将交警都招引来了,甚至于110也出动了,但是有方天浩这种大企业家在,所有的事情都摆平了,只是有几个交通警察却要留在这里指挥,不然这里根本就随时会堵塞,只是后来,师傅他们开始一点一点的往远处挪,因为醋酸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远,实在是受不了呀。 那个房间里,韩涛带着防毒面具坐在沙发上,屋子里的蒸汽已经让人看不到东西,那只大木桶离得醋微微的咕嘟着,虽然没开,但是也有四十多度了,将高松煮的像只大虾,通红通红的,只是韩涛好心的为他带了一个防毒面具。 四十多度,应该是时候了,韩涛扛起那一袋子糯米,轰然全部倒进醋里面,然后接着煮,只是在糯米投进醋里面的时候,却听高松一声惨叫,伤口之中开始往外留一些黑色的液体,不是血,而是一种极阴的物质,这就是所谓的尸毒,慢慢全部流出来,高松的性命便算是保住了。 高松一声惨叫,人已经醒了过来,便感觉到自己全身热得要命,便想挣扎,结果让韩涛一下子又给按了回去:“闹腾什么,高松我告诉你,哥们可是在救你的命呢,你给我老实的在里面呆着,不然尸毒攻心的话,谁也救不了你了。” 听见韩涛的话,高松有些明白过来,想起那晚上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害怕,只是呆着防毒面具却是有些呼吸困难,所以想也不想,就将防毒面具给掀了下去,那回到防毒面具一去,就有一股子醋酸味冲鼻而入,浓郁的醋酸味差点将高松熏晕了,哀嚎了一声:“韩涛,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一股子醋味呀?” 韩涛心中暗笑,却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这能是什么,你不是闻出来了吗,就是醋,而且是上好的山西陈醋,五百斤陈醋,够你和一辈子的了,只是现在你是你的洗澡水,你老老实实的呆在里面不能出来,要是敢往外挣扎,可别说哥们我不仗义。” 高松无语,赶忙将防毒面具戴上,只是这味道防毒面具可以隔绝,但是这醋的温度却是不能解决的,高松呆在里面,差不多快要给煮熟了,真想冲出去,到那时一来自己知道是救命的,二来韩涛也不让,高松只能哀叹道:“我看不用等尸毒发作,只怕我就给煮熟了,这也太要命了,煮鸭子就是这么煮的吧。” “不是煮鸭子,是在炖猪好不好。”韩涛开玩笑,不然呆在这里简直要快疯掉了,这一煮足足有五个多小时,韩涛眼见到时候了,猛然将十斤朱砂全部倒了进去,就听见高松又是一声惨叫,忽然间全身抖动起来,疯狂的挣扎着想要冲出来,但是却被韩涛镇压回去,这又是怎么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二元神 第101节 高松一声惨叫,整个人开始挣扎着朝外窜来,让韩涛猛地一惊,一把上去又将高松按回醋桶里,只是此时高松全身都在战栗着,身上的肌肉绷紧,双手死死的抓住木桶的边缘,如果不是韩涛的力气了得,还真就压不住高松,让他挣扎出来了,怎么会这样,龙婆婆也没有说过放上朱砂会这样呀,不过好像也没有说过就不会这样,韩涛心中紧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一声声惨叫从高松嘴里传出来,慢慢的嗓子变哑了,喉间便开始赫赫作响,双手抓着木桶,竟然隐隐的捏的有些碎裂,可想而知高松究竟承受着什么痛苦,但是韩涛不敢松开高松,不然的话一旦冲出木桶,用龙婆婆的话讲,那就是前功尽弃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松终于身子一软,又倒回木桶里面,人已经昏迷过去,韩涛松开手,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拨打我的电话,接听的人是舒雨,电话一通,韩涛焦急的让舒雨将电话转给龙婆婆,但是龙婆婆没有接,也没有询问什么事情,只是淡淡的道:“告诉韩涛,什么也不用理睬,高松死不了,等高松再醒来,将那些鸡血倒进去,在煮上他几个小时,到明白早上就没事了。” 舒雨赶忙将龙婆婆的话转过去,那边韩涛闻言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再怎么问,龙婆婆却已经不再理睬,只是闭着眼轻抿着茶水,最后韩涛无奈了,也只好将电话挂了,默默地守着高松,等待高松再一次醒来,就将鸡血倒进去,这一次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还有将近十个小时呢,也只有慢慢的熬了。 不说韩涛如何守着高松,此时的我依然在识海之中努力的修复灵台,在哪层神光的笼罩下,灵台不在崩塌,一点点的慢慢的修复着,修复灵台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活,那是需要很久的时间来完成的,这事情急不来,我便尝试着与那小人沟通。 神眼之下,神念如潮,慢慢的接近了小人,那小人只是闭目而坐,神念探过去,就如从空气中穿透,根本感觉不到小人的存在,这是怎么回事,在我的识海里,竟然还有我感觉不到的东西,这小人好古怪,只是不会这样无缘无故的出现的,但是我该怎么和他取得联系呢,尝试了很多方法,却最终还是不能和小人联系的上。 最终我沉默了,很无奈的叹息着,索性并不想再去探究这小人,心念转动着,我就很想知道高松此时怎么样了,虽然不能醒来,但是意识还是很明白的,随着我心念一动,神念朝那别墅涌去,所过之处无不那样清晰,就如我亲身所临一般,瞬间便看到韩涛正守着高松,而高松此时也已经醒来,虽然看上去有气无力地,但是精神倒还不错。 眼见高松没有事情,我也就放心了,便把神念收了回来,但是当神念回来之后,我却忽然间升起一个疑问,神念乃是意识产生的,而意识又是魂魄产生的,但是魂魄凝出精魄,便是端坐在灵台之上的元神,如今灵台受损,精魄沉眠,也就应该说我的意识应该是在沉睡的,那么我的神念又从何而来,神眼再厉害,没有精魄元神支撑,也不可能自行存在,这就好像说我的人不在了,神眼又怎么可能存在,但是现在我确确实实的存在意识,而且还能张开神眼,也没有感觉到灵台有何不妥,更没有继续崩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中一动。 我现在为什么能保持清醒?为什么有意识?但是身体却不能醒来?一个个问题在心里盘旋着,自己却不能回答自己,看着被神光包围的灵台,还想其中的元神还在沉眠,不能自拔,既然如此我如何还在清醒,难道是因为—— 将目光朝小人望去,这简直就是灵台的翻版,是另一座灵台,另一座灵台,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心中猛然间一震,一时间不能自已,彭祖手札上记载着一种可能,那就是所谓的第二元神,修道之人淬炼元神,让自己能够用念力掌控天地法则,然后由此演化出诸般法术,这一切的根本,就是因为有元神之力产生的念力,念力催动天地法则,也就是说,对于法术的应用,强弱其实归咎于元神的强弱,念力的强弱,元神强则念力强,施展出来的法术也就越加强大,反之则弱,我就是因为修为时日太浅,元神还很弱,所以施展出来的法术也就很弱,即便是能施展法术,也还是多亏我有神眼的存在,念力远远超过一般人,不然的话修炼这两个月,一般人连法术也施展不了,这也是为何各宗门都对拥有神眼之人相当器重的原因,有这样的弟子那定然能光大门楣的。 望定那小人,心中无数心念转过,慢慢的朝小人靠过去,小心的观察着,始终不见有一点动静,索性径自靠上去,感觉越来越近,这只是一种感觉,因为在识海之中,我的存在只是一种虚无,只是一时感觉我的存在,但是不像元神可以端坐灵台之上,那是有真实的形态的,我则不同,就只是一种意识,索性并不是很确定。 不过几步的感觉,便已经到了小人跟前,正要仔细的去看一看小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候异变忽起,无边吸力涌出来,小人豁然睁开眼睛,将我一下子就给吸了过去,根本就容不得我兴起反抗的念头,就已经没入了小人之中。 心中大惊,猛地就坐了起来,感觉脑袋一疼,耳中还听见有个女孩子痛呼了一声,然后还有人惊喜的呼唤,片刻之后,我缓缓睁开眼睛,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但是如眼所见却是一个很不错的房间,挺大的,房间的摆设很是豪华,而我正躺在一张大床上,身边舒雨正欢喜的望着我,抓着我的胳膊没心没肺的笑着,我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心里什么也想不起来。 又过了片刻,心神有些灵巧了,舒雨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已经离开了吗,对了,刚才痛呼出声的是谁,眼光转过去,就看见王燕儿捂着鼻子正蹲在地上,一滴鲜血从手指头缝里流出来,我心中一怔,傻不啦叽的道:“你流鼻血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倒是惹得王燕儿一肚子委屈,刚才看到我有动静,便和舒雨凑过来,想要看看情况,结果头刚凑上来,我就猛地坐了起来,这一坐起来不要紧,脑门正巧磕在王燕儿的鼻子上,就是我听见的那一声痛呼,王燕儿捂着鼻子蹲了下去,我也就没看到人,王燕儿这个委屈呀,鼻子流鼻血了也就罢了,我还偏偏问了这么一句,心里边更加着恼,委屈的哼了一声,使劲翻白了我一眼:“还说,你起来用那么大力气干嘛,神经病呀你。” 微微一呆,我有些羞赫,一旁的舒雨呵呵大笑,笑嘻嘻的看着王燕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蹲下去伸手去给王燕儿捂上,有些幸灾乐祸的道:“王燕儿,你这倒霉孩子吧,谁让你凑那么近了。” 这一会儿,我算是从迷糊中彻底醒来,四下张望了一阵,迟疑了一下问道:“这是哪里呀?” 王燕儿捂着鼻子站起来,眼中还不争气的流着眼泪,倒不是太委屈,只是这鼻子被撞的自然反应,舒雨扶着她笑意盈盈,见我醒了,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呵呵笑道:“这是那个姓方的家,你伤重昏迷之后,姓方的就开车过去接你们了。” 姓方的,应该是方天浩,我心中打了个转,忽然想起当时的情况,猛地问道:“韩涛呢,韩涛没事吧?我师父他们呢?” “都没事,就你有事,韩涛活的滋润着呢。”舒雨撇了撇嘴,想起韩涛就想笑。 翻身从床上下来,看看王燕儿觉得很过意不去,挠了挠头:“你鼻子没事吧,要不去医院看看。” 王燕儿白了我一眼,嘟着嘴:“现在才想起问问我呀,真是的,也没大事,就是鼻子给磕破了,一会就能止住血,不碍事。” 见王燕儿没事,我讪讪的干笑了一声,便转身朝外面走去,一开门,就看见方天浩夫妇正坐在客厅里陪着师傅和师叔在看电视,方天浩夫妇一会端茶一会是倒水,恭敬地不得了,只是没看到韩涛,韩涛干什么去了,不过见师父和师叔望来,我赶忙凑上去低声道:“师傅,师叔——” 师傅和师叔脸上看上去很平淡,但是眼中却难掩喜悦之色,微微笑了笑,师傅点了点头:“醒了,醒了就好,元神恢复了吧。” 我知道其实师傅和师叔心里见到我也是激动得很,只是作为长辈,又守着外人,就他们那死要面子劲,那是说什么也不会形诸于色的,只是师傅问起,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可能还没有恢复呢,灵台有些崩坏,要恢复起来并不容易。” 听到这话,师傅和师叔脸色同时一变,师叔更是失声道:“那你怎么会醒过来的?” 叹了口气,将识海中的情形说了一遍,到了最后把自己的揣测告诉了师傅和师叔,师傅和师叔不由得有些发愣,相互对望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的念叨了一声:“第二元神——” 第一百七十五章 莫名 师傅和师叔没有过多的再问下去,毕竟心中也是有此疑虑,也唯有这样才能解释我的清醒,灵台崩坏,元神必然受损,想要醒过来就必须修复灵台,一旦修复不了,那就会元神消散,也就是人死了,而灵台没有修复,想要醒过来,除非是拥有第二元神,但是第二元神那可都是只有快要得道的高人才可能修炼出来的,整个修道界能修炼出第二元神的也没有几个人,一巴掌就能数的过来,就我这点修为又怎么可能会有第二元神呢,不过却有别无解释。 师傅和师叔自然没心情再问我,苦苦思索着,让我呆在一旁好生无趣,又不敢随便打扰师傅和师叔,半晌,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转身朝一旁走去,眼光四下张望却不见韩涛的影子,略一迟疑,凑到舒雨身边低声道:“怎么没看见韩涛呢,他人呢?” 哪知道我一问起韩涛,不但是舒雨笑的张狂,捂着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连本来捂着鼻子一脸委屈的王燕儿也笑了,一时间将我笑的莫名其妙,难道韩涛就这么好笑,一提起来就把人笑成这样,挠了挠头苦着脸道:“你们发什么神经,我就是问一下韩涛而已,这有那么好笑吗。” 好不容易二女止住笑声,王燕儿伸手拉住我的手,另一只手还捂着鼻子,就转身朝外面走去,一打开门,我就看到院子里只了两个帐篷,而此时,韩涛正盘膝坐在花坛上,闷闷的喝着啤酒,看上去极其无聊,不过一见到我,先是一呆,接着就是大喜,猛地纵身而起朝我扑来:“刚哥,你醒了,你可算是醒了,真是担心死我了。” 见韩涛这么激动,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我心中一暖,张开双臂就要和韩涛抱在一起,哪知道随着韩涛的临近,一股浓浓的醋酸味冲过来,熏人欲醉,差点把我呛得一个跟头栽在门口,只听身后的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我一把将韩涛推开,捂着鼻子朝后退去,胃里都开始泛酸水,这是哪门子的醋味,难过的紧皱着眉头:“韩涛,你离我远点,你是不是掉醋缸里了,怎么这么大的醋酸味,真是熏死人了。” 韩涛呆了呆,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不由得叹了口气,失魂落魄的有走回花坛边,伸手抓起一罐啤酒,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忽然恨恨的望向另一个帐篷,张嘴怒骂道:“高松,你个王八蛋,给哥哥我滚出来,我要和你单挑,要是不把你打成国宝,我也难消这口气。” 高松,我诧异的朝那个帐篷望去,就听见帐篷里传来高松懒洋洋的声音:“得了吧,我就是让你揍,只要你别跑就行。” 话音落下,从帐篷里伸出一个脑袋,可不正是高松,虽然隔了这么远,但是却可以看得很清楚,高松的脸实在是太那啥了,红扑扑的像是大苹果,什么时候高松变成这样的,我正要举步朝高松走去,结果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就见高松猛地一挥手:“别过来,见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别过来就行,我现在不适合见人。” 高松的话弄得我莫名其妙,不解的挠了挠头:“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到底搞什么鬼呀?” 望向韩涛,韩涛闷闷的哼了一声,又抓起啤酒灌了下去,只是拿眼狠狠地瞪高松,而高松讪讪的干笑着,一脸的不好意思,最后还是韩涛啐了一口:“还不时为了高松这个牲口,害的我也成了众人烦恶,只能在院子里搭帐篷,都不敢进屋里去。” 我还是不明白,正要在问,韩涛闷闷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原来前天的时候,为了给高松拔出尸毒,韩涛遭了老罪,守着高松,用陈醋为高松拔毒,这一弄就是一天一宿,高松的尸毒是给拔除干净了,但是可悲的是,因为陈醋的熏蒸,不要说高松,就是韩涛身上也是一股子醋味祛除不了,更不要说泡在醋桶里的搞松了,第二天师傅和师叔一回来,就是在受不了二人的味道,直接将两个人给轰了出来,废了好大劲才将屋子里的醋酸味算是消解的差不多了,难怪我醒来的时候,还隐隐的闻见一股子醋味,至于这两个家伙,现在简直就是生人勿进,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醋味。 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由得苦笑不已,不过心理虽然很同情他们,但是却不想靠近他们,闻见那股子醋酸味,我就直倒胃口,不过见他们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苦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你们可真是——呵呵,算了,你们在这里先呆着,我先回屋去吃点东西,肚子挺饿的。” 说完,就转身回了屋里,只留下韩涛在外面大骂我不仗义,接着有咒骂高松,我也懒得理会他们,这两个小子神经大条着呢,这点打击算得了什么,根本就不用在意,再说现在还是挺暖和的,在院子里睡上几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是让他们在院子里享受生活吧。 我醒了,大家也都去了心事,自然脸上也就有了笑容,只是方天浩夫妇还是有些担心他们的儿子,一等吃过午饭,便哀求我救救方成祥,虽然我现在灵台未复,但是这不是拼命,只需要引领就行,所以我还是勉为其难的去了一趟,张开神眼,用神念引领着方成祥的魂魄回归灵台,当我退出来的时候,方成祥已经醒了,只是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气的不轻,真是个二世祖,什么玩意呀。 这也算是了了我一件事,毕竟答应了要救方成祥,如今虽然方成祥很虚弱,也许你这一辈子都要病怏怏的了,但是毕竟留下了一条小命,也算是完成了我的诺言,去了一块心病,当然也挣到了路费,还赢得了方天浩的感激。 到了下午,我决定去拜访一下孙子豪,便和师傅说了一声,方天浩派了辆车,拉着我先去大前天晚上的战场,将七星符阵收了回来,然后直奔那座小楼而去。 只是当我赶到小楼的时候,虽然小楼依旧,但是能却已经人去楼空,破让我失望,孙子豪走了,走得很干净,除了这座小楼,屋里的家具都已经弄走了,那些藤椅和木几,还有书橱木床,甚至于就连院子里的那个葡萄架都被移走,我猜测定然是用五鬼搬运法将东西弄走的,走的太干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从今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明白孙子豪为什么会匆匆流去,是因为不想和全真道派的人打照面,心中有恨,但是对全真道派其实孙子豪还是相当在乎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宗门,只是又放不下当年的那个女人,英雄一世却落得如此心酸,我感慨良久,在小楼徘徊不去,最终我还是在叹息中离去了。 当我回到方家的时候,舒雨和王燕儿两个女人正在唧唧喳喳的聊着天,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师傅和师叔已经走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祖师爷神像请了回去,将飞仙骨笛留给了我,他们的离去让我心情有些低落,烦闷中只是我在自己的房间不肯出来。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闷闷的望着天花板,心中却在思索下一步的行程,该离开了,事情都了了,而且也有了路费,叶老伯的仇必须要报,伽罗密宗的那个混蛋,那个杀千刀的催鼓人,不将他击毙,难消我心头之恨。 胡思乱想之间,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心头一阵悸动,感觉心中仿佛被什么揪着,猛地疼醒过来,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召唤我,在指引我去一个地方,哪里仿佛有一个对我相当重要的人在等着我,而且有危险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这感觉确实千真万确的,坐着愣了一会神,那种感觉确实越来越强烈。 第102节 终于我还是没忍得住,这种感觉太真实了,我心里放不下,怕自己错过了重要的事情,猛地从床上纵了下来,几乎是冲了出去,任凭舒雨和王燕儿呼喊,却不曾停下脚步,对她们也没有交代什么,就已经冲了出去,施展了腾挪术,毫不迟疑的冲了出去。 身后传来韩涛和高松的呼唤,还有舒雨和王燕儿的喊声,他们都很焦急,不知道我为何会这样子,看我匆匆离去,韩涛和高松按耐不住,二人揣上家伙也追了出去,只是等他们追出来的时候,却已经看不到我的身影了。 凭着心里的那种感觉,我自大街小巷中穿行,早已将飞仙骨笛取出,因为我感觉到那个呼唤是遇到了危险,而且可能是死亡的危险,这种感觉让我钻心的痛,我心中越来越焦躁,恨不得立刻就赶到那个地方,但是脚步终究是一步一步迈出去的。 越来越近了,是在郊区的一个城中村里,哪里有很多的工厂,其中有一个废弃的工厂,傍边就是一片老式的楼房,人不多,最少我赶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几个人,从哪个废弃的工厂里,有浓浓的阴气传出来,更有一种压迫感,到底里面有什么在召唤我? 第一百七十六章 想不到的人 翻身跃进废弃的工厂,我心中有些迟疑,凝望着那一间阴气冲天的车间,心里惊疑不定,那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这么强横的阴气,正想着心头又是一疼,但是只是一瞬间就过去了,而且不想刚才那样持续着越来越疼,一下子顿住了便再也没了感觉,只是所有的源头,却是从那间阴气冲天的车间里传出来的,不管我明不明白,我还是要进去看一看情况。 尽量将自己的气机隐藏起来,我不敢有丝毫大意,那冲天而起的阴气,在虚空中凝结,却有不曾外溢一点,如果不是靠的太近,就算是站在不远处也无法发现这冲天而起的阴气,这种掌控力就证明车间里的东西绝不简单,而能有这么强横的阴气的,那一定是无比强大的存在,最少就我这点修为,那是天壤之别,但是我还是咬了咬牙,脚下用力已经朝车间靠过去。 贴着车间的墙壁,整个车间因为阴气的存在而凝结了一层寒霜,让世界的温度整体降低了好些度,我一靠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全身绷紧,微微的战栗着,穿着单衣有一些承受不住了,但是我此时又绝不可能退走,深吸了口气,尽量运转元气,让身体能暖和一点。 从车间残破的窗户望进去,里面有些阴暗,但是大白天还是能看的很清楚,车间里面有很多的机器,遮挡了我的视线,但是隐约之间,我还是看到一个钢铁的棺材悬浮在半空中,而离那具棺材很近,还站着一个女人,只是女人的摸样却看不清楚,莫不成招引我的来的就是这女人不成。 缓缓地从窗户里滑了进去,并没有弄出一点动静,也没有惊动那个正在低头不知道做什么的女人,落地的一瞬间,脚下猛地一用力,无声无息的已经窜到一个机器旁边,将身形隐藏起来,心中很紧张,将飞仙骨笛握紧,右手的七星符阵隐隐而动。 借着机器之间的相互遮掩,我一点点的向女人和悬棺靠近,不敢有丝毫大意,本来也就是几十步的距离,在我的小心翼翼之下,足足走出了几百步,而且还张开神眼,将神念的范围控制在十步之内,生怕惊动那女人和悬棺之中的东西。 越来越近,我心中跳得更厉害,但是心头的悸动却始终不曾再出现,这是怎么了,心中转念却想不明白,就在马上就要靠近的时候,那个一直背对着我的女人忽然轻轻转过头来,一望之下,我不由得愣住了,这女人我认识,赫然是应该在赵县的宋姐,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里的一切古怪都是她搞出来的,只是她有这能力吗,刚才一直呼唤我的又是什么,为什么现在没有一点感觉了? 心念一转,迟疑了一下,我站在阴影了,已经离宋姐不远了,然后深吸了口气,朝宋姐轻轻地招呼道:“宋姐,我是刘刚,你过来一下。” 我的呼唤将宋姐吓了一跳,但是听到我的名字,瞬间便安静下来,神色间满是欢喜,偷偷朝悬棺看了一眼,然后悄悄地朝我这边摸过来,看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显然是怕悬棺中的东西发现,只是双眼望着我,有一种很特别的运维在其中闪烁。 终于宋姐算是靠到我身边,挨着机器站住,不由得松了口气,见我想说话,赶忙指了指那具悬棺,压低声音道:“刘刚,那里面是一个尸王,咱们离得远一点说话。” 话音落下,宋姐伸手拉住我朝远处走去,脚步很轻,我感觉自己和做贼差不多,走出几十步王松杰这才站定,回头看看悬棺,感觉自己踏实了不少,却不知我心中正在惊疑不定,尸王,我不由得响起千年尸王,能称之为尸王的,又有哪一个是善良的主儿,我赶忙一拉宋姐,将身子靠上去,凑到宋姐耳边低声道:“宋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姐神色间有些复杂的望着我,眼神不住飘忽,却不敢与我对望,轻声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我来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尸王,当时差点没把我吓死,那尸王见到我,便将我抓起来,不过还好,这具尸王好像并不是很凶,到底并没有杀我。” 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刚才还和尸王聊了几句,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只是现在情绪不稳定,咱们还是不要去刺激她,她是在这里疗伤的,不过她不会随便出去害人的,这是她自己说的,至于她的身份我就弄不清楚了。” 从宋姐的话里,我实在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说的有些凌乱,迟疑了一下,我低声道:“宋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什么时候来的东江市?” 被我一问,宋姐一呆,将头低下不敢看我,嘴里诺诺的却是说不出话,让我有些生疑,宋姐说不清楚,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我心中一凌,眼光灼灼的落在宋姐身上,眉头皱了皱眉头:“到底怎么回事?” “我——”宋姐张了张嘴,却已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有些话说不出口,我们两人离得是如此之近,她的神色自然落在我的眼中,眼光飘忽,一张脸有些羞红,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让我很是纳闷,半晌,才低声道:“我没事,就是出来玩的,顺道来看看你。” 看着宋姐支支吾吾的样子,我心中疑窦突生,到底宋姐有什么不能说的,来玩的,顺便来看看我,真是笑话,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怎么的,这种话我会相信吗,心念连转,一把抓住宋姐的手腕,声音变得有些发冷,轻哼了一声:“宋姐给我说实话,这里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别给我说你不知道。” 许是被我抓痛了,宋姐吃痛的一声低呼,脸色有些涨红,却并没有气恼的样子,反而是不安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神色间有些慌张,吃吃的道:“我——我真的没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那尸王就在这里了,正在疗伤呢,可不是差点把我给杀了,要不是我说我用蛊虫能帮她修复溃坏的皮肤,说不定就真的将我杀了呢。” 宋姐说的有些委屈,不知不觉眼中有水雾流淌,紧咬着嘴唇,双眼终于望向我,眼中清澈,看样子也不想说假话,那种垂泪欲滴的样子,真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却有说不出来的摸样,可是我知道宋姐的脾气,那是杀伐决断,新型坚韧得很,可不是眼前这幅德行,虽然一起经历过许多事情,和宋姐关系还算是不错,但是毕竟牵扯到尸王,而且我还想弄清楚我心悸的原因,自然不会轻易就这么相信了,想到这,不免哼了一声:“行了,宋姐,你也别给我装可怜,咱们关系还不错,我也不想和你翻脸,把实话告诉我,不然的话——” 我话还没有说完,宋姐脸色一白,眼泪便已经留了下来,好像对我不相信她感到难过,轻轻地抽泣了一声:“我真的没骗你,我骗谁也不会骗你的,这里的一切真的和我没关系。” 见宋姐比较顽固,我脸色有些阴沉,轻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偏偏在这时候异变忽起,那悬棺一震,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就有一道身形从其中拔出,凌空飞掠,径自落在我们不远处,将我们吓了一跳,待看清楚这尸王的摸样,我心中一惊,这不是千年尸王吗,她怎么会在这里,竟然不曾远离东江市,胆子也够大的,只是前几天都弄坏的皮肤和脸面,此时已经修补的差不多了啦,还是原来的摸样,除了皮肤惨白之外,可以说是美冠天下的美女,五官细致没有挑剔之处,只可惜一身衣服搂烂,还有不少地方露出皮肤,甚至于双峰都隐隐外现。 千年尸王只是冷冷地个盯着我们,却并没有当时就动手,但是凝望着我,一身阴气鼓荡,杀机在四下激荡,我心中一动,哪还敢犹豫,当下便抢先出手,手中的飞仙骨笛猛地举起,尽管我的元气催动不了飞仙骨笛,但是我还有神眼,神念如潮涌动,涌入飞仙骨笛,登时飞仙骨笛起了变化,化作一根大骨棒,就在我脑袋一疼之际,我猛然间挥出砸向千年尸王,同一时间催动七星符阵向千年尸王罩落。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只能拼命了,尽管差距是巨大的,但是不拼的下场也是死路一条,我可不寄望于千年尸王会大发慈悲之心,杀机冲起,大骨棒迸射这天地道则,莫名的神韵在其中激荡,隐隐间还听到咏经之声,这是祖师爷的大道在与我和鸣,撕裂了虚空朝千年尸王当头砸下。 七星符阵被我催动,有七道星光自九天之外垂落,星辰之力演化大阵,登时间电闪雷鸣,罩落下去,只要能困住千年尸王一时片刻,我就能拉着宋姐逃走了,我要的也就是这一时片刻的时间,逃命的时间而已,我没想和千年尸王拼个你死我活,也没那实力,所求只是逃走。 但是一切并没有那样理想,尽管大骨棒威力无边,但是千年尸王何等人物,阴气激荡,猛然间一拳砸出,与大骨棒轰然撞在一起,道则崩裂,咏经之声断绝,我‘哇’的吐了口血,身不由己的倒飞而回,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然后就见千年尸王阴气大盛,黑云涌动,硬生生的将七星符阵给反震回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诀别 吐了口血,心中冰冷冰冷的,终究是差的太多,虽然勉强一搏,但是这样的结果也是我早就意料到了的,我缓缓地闭上眼睛,看来这一次是逃不过了,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索性不再坚持,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但是我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心念,即便是要死,我也要让千年尸王不能那么痛快的就把我杀了,不断地鼓动元神,准备展开最后一击。 千年尸王冷哼了一声,莲足轻移,向我一步一步走来,虽说是走,但是却也是快逾闪电,刚才的这一切只在一瞬间,说的不少,其实也不过那么一眨眼,一切都结束了,宋姐一直就没反应的过来,知道我倒在地上放弃挣扎,而千年尸王却已经要冲到面前,到了此时宋姐才反应过来,想也不想就朝我扑来,而此时,千年尸王也正探出手,准备将我击杀,而我也已经将神眼完全张开,要做拼死一击,就在此时,宋姐也扑了过来,刚刚好扑在我身上,千年尸王的手从宋姐的后心穿过,直透前心,却依然不曾停顿,朝我刺来,杀我之心不灭。 宋姐惨呼一声,眼看着一只手从自己胸口透出,却依然朝我刺来,心中没有多想,竟然拼命地扭动自己的身躯,企图将千年尸王的手扭开,只是她能做的到吗,这一扭,已经将整个胸膛搅乱,五脏六腑都已经彻底粉碎,千年尸王的手就在我身前微微一偏,到底没有刺在我身上。 我听见惨呼声,猛地张开眼,就看到这一幕,心中震撼了,无尽的怒气在心中汹涌,怒喝了一声,神眼大盛,无尽的神念如潮水涌动,轰然间冲向千年尸王,过度的耗损神念,让我不由得身子一晃,眼前一阵发黑,待我在反应过来,千年尸王已经退后,宋姐洒下一蓬鲜血跌落在我身上。 “宋姐——”我悲呼了一声,我知道宋姐是为了救我才会落得这般摸样,更知道宋姐此时已经没有救了,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不可能将宋姐从死亡中拉出来,挣扎着坐起来,将宋姐揽在怀里,根本就顾不上自己头疼欲裂,也顾不上千年尸王就在一旁虎视眈眈。 宋姐望着我,一口口的鲜血喷出,喷在我胸口,脸上却挂着笑,丝毫没有要死的觉悟,眼光恋恋不舍得我脸上寻觅,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快走。” 话音落下,竟然能还要伸手来推我,眼中满是不舍,身子猛地一弓,无数只蛊虫从她体内冲出,朝千年尸王飞去,宋姐你整个人便软了下来,就像没了骨头一般,只是一双眼睛至始至终只是望着我,不舍与依恋,催促和挽留矛盾的纠结在一起。 可惜宋姐的所作所为,虽然已经是她拼命一击,已经施展了最厉害的东西,可是面对千年尸王却是没有一点作用,所有的蛊虫就在千年尸王身前纷纷被碾成粉碎跌落,就连几只异种的蛊虫,也抵挡不住阴气的侵蚀,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跌落下来。 宋姐勉强惨叫了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眼神开始有些涣散,那都是本命蛊虫,如今一经死去,让搬来就已经即将要熄灭的生命之火更加黯淡,我大悲,心中的愤恨充斥着,不顾一切的大喝一声,神念涌出,向千年尸王再一次冲击而去,感觉第二元神都在颤抖,仿佛即将崩塌,七星符阵也笼罩而出,可惜根本就没有一开始的威力,那千年尸王也不过一挥手,七星符阵便已经被震回,神念的杀伐也没起到一丁点的作用,我无计可施了,只有等死。 但是千年尸王却并没有再一次上来将我击杀,反而怔怔的看着我们,半晌,终于叹了口气,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低沉的道:“你这样做值得吗?” 轻轻叹了口气,千年尸王眼中有些复杂,看着我们摇了摇头:“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和你们拼杀,也不想去害什么人,七百年的时光,我才能出世,我只想在这世上存在,安安静静的过我的日子,你们为什么非要杀我呢,我究竟做过什么天人共愤的事情,值得你们拼了性命来击杀我,哎——” 一声长叹,千年尸王脚下一顿,卷起一片黑云,然后就已经腾空而去,瞬间不见了踪迹,但是她的话却让我心中动荡,为了自己而悲,更为怀中的宋姐感到不值,为什么?我不知道,所有的正道宗门,都将除魔卫道负于己任,抛头颅洒热血击杀邪魔鬼魅,但是究竟是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也没有人去问过这些妖魔鬼魅。 看着怀中的宋姐,不由得悲从心来,哽咽道:“宋姐,你为什么——” 宋姐是替我而死的,这么大的恩情,让我如何补报,这一生一世都要背负这段恩情,却没有偿还的余地,我心中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肝胆欲裂,还是肝肠寸断,心里头只是在轰鸣,却又手足无措,笨拙的按住宋姐胸口的伤口。 咳出一口血,宋姐脸上却是轻轻笑意,眼光在我脸上巡视,眼见我泪水滴落,想要抬起手为我抹去眼泪,却没有那个力气,只能颤着声音道:“刘刚,你别难过,能为你而死,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也许你根本就不记得,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把我——把我——” 没有血色的脸颊上,也浮现出一丝红晕,尽管已经频临死亡,但是宋姐一颗心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知道我没有危险了,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终于还是几次努力,将手抬起来轻轻为我拭去泪水,小的有点凄凉:“别难过好吗,你是我男人,为了你死我是心甘情愿,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不要觉得亏欠我,我不想你以后这会成为你的心魔,忘记我。” 我心中巨震,心念急转,又回到在赵县喝醉的那一次,我一直以为那是一个绮丽的梦,猛地中我是和红玲那啥了,原来那根本就不是梦,也不是和红玲那啥了,而是和眼前马上就要死去的宋姐那啥了,我一直没有发觉,一直当做一个梦,但是现在梦醒了,很残酷,我呆呆的望着宋姐,只是将他揽得更紧。 宋姐感觉到我懒得更紧,心里有一丝安慰,默默的望着我,咳了口血,才吃吃的道:“从那晚上你把我当做那个李红玲,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把我——可是我恨不起来你,反而将一颗心落在你身上了,我偷偷的在你身上吓了子母蛊,不过你身上的是母蛊,我能知道你是不是有危险,能知道你在哪里,前几天子蛊忽然悸动,我知道你有危险了,便赶了过来,却没想到没见到你,反而落在尸王的手里——” 第103节 大口的喘息着,脸色更加苍白,已经没力气在咳血,只是溢出来血丝,但是眼睛却一直不肯离开我的脸上:“你也不用怪尸王,其实她也是可怜人,她没想过去害人,不要再去找她了,她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我相信我没看错。” 话音落下,眼神开始涣散,呼吸已经困难,宋姐想要抬起手抚摸我的脸颊,只是此时双眼已经有些模糊,力气随着鲜血飞流,手指是抬到一半,便再也举不起来,嘴巴张合了几下,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自己多小心,我——” 声音戈然而断,手一下子垂了下去,眼睛也慢慢闭上了,最后一句话,心里的那句话却始终没有说出来,我的男人再见了,只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余愿已足,就这样嘴角含着笑,静静地死在我怀里,却留下一份我用生命都偿还不了的恩情。 我呆呆的不知所措,看着怀中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宋姐,心里只有一片空白,除了紧紧的揽着她,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只是眼泪由不得我控制,一点一点的落下来,落在宋姐的脸上,让已经失去光泽的脸颊,反而看上去变得润滑。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的宋姐惨死,我甚至都不能让宋姐有一点憧憬,没有说过一句让她喜欢的话,是我喝醉了强行把她那啥了,我竟然不知道,只当做一场梦而已,我不知道该怎么责怪自己,如果不是我,宋姐根本就不会死。 我的心在痛,不知道是因为心痛而心痛,还是因为母蛊的悸动而心痛,反正心中揪的痛苦,我想大哭,却始终哭不出来,只是默默的流泪,我知道自己没有想过去喜欢宋姐,甚至于刚才就在她临死之前,还曾恶语相向,我知道为什么她会那样委屈,被自己的男人不相信,才是她委屈的根源,千里迢迢的赶来,不顾一切的付出生命,所要的不是我的感激,只是因为担心,一切都是那么简单,她没有告诉过我,没有任何要求,没有任何不满,付出生命也是心甘情愿,可是我给了她什么? 就那么呆呆的坐着,怀里抱着宋姐,手第一次抚上她的脸颊,她真的不漂亮,但是却是一个好女人,我错过了,永远地错过了,连一句话在她临死前都没有给她,她却依然笑着死去了,她心里是满足的,满足于能为我赴死,我想责怪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留下我一辈子不能还的恩情?为什么不给我多一点点时间?为什么—— 第一百七十八章 无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说话,然后有人走到我身边,轻声呼唤我,伸手过来扶我,但是我都不想去想这是谁,我就是那么抱着宋姐,眼泪默默的流着,心中无尽的悔恨,在心里责怪自己,在心里咒骂自己,轻轻地抚摸那已经冰凉的脸颊。 韩涛和高松站在我身旁,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自然是认识宋姐的,但是刚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不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失魂落魄,怎么呼唤我也没有反应,两人眼中深深地忧虑着,相互对望了一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宋姐怎么会在这里?她是怎么死的?无数疑问在她们心里盘旋,可是却不敢开口问我,只能默默地陪着我难过。 又不知过了多久,舒雨和王燕儿也缩头缩脑的摸了进来,见到我一身是血,怀里还揽着一个女人,看样子已经死去了,再看看我呆呆的样子,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却没有引起我的一点反应,有些害怕,有些惊恐,有些不知所措。 就那么一直呆呆的坐着,以至于甜色黑了下来我都不知道,心里空荡荡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终于我抱着宋姐站了起来,眼光不知道望向那里,透过车间的墙壁,透过无尽的距离,我看到千年尸王的身影,心中杀机大盛,激荡着,牙齿咬的‘咯蹦’直响:“我一定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我的样子让舒雨和王燕儿儿女心惊胆颤,莫说靠近我,就是离得近一点也是全身哆嗦,就连韩涛和高松心中也是一震,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却也不敢问一句。 怀抱着宋姐,我默默地往外走去,心中说不清悲伤是什么滋味,失魂落魄的走着,甚至于眼中都没有看到韩涛他们,就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就那么走了,任凭韩涛他们默默地跟在后面。 宋姐已经没有亲人,如今最亲近的就是我,我也不想将她送回湖州安葬,只是准备在这里火化,纵然有许多困难,但是对我来说,只是有些事情是不是想那么做,当我怀抱着宋姐的尸体,赶到火葬场的时候,一开始被人拒绝了,但是我只是神念一动,那些工作人员就已经被我催眠了,乖乖地帮我将宋姐的遗体火化了,最后我捧着骨灰盒走了出来,没有什么能拦住我做着一切。 我留了宋姐的几根头发,用一块布仔细的包了起来,然后用红绳拴在脖子上,将宋姐的骨灰送去墓地埋葬,至于墓地钱我付了,不用提前去买,因为没有人能阻止我,那些人我只是神念一动,他们就会迷迷糊糊地为我做事,很简单,这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有任何顾虑,如果有人敢阻止我做着一切,也许我会毫不留情下杀手,也是未尝可知的事情。 看着宋姐被埋葬,我心里的悲伤翻腾着,在墓前生生跪着,心里无数的话向说给宋姐听,但是可惜她已经听不见了,我们永远不能再见了,韩涛他们默默地守在我身后,不敢离开,生怕我做什么傻事,握着精神状态不好,让他们担心。 “韩涛,去给我买酒,我想喝酒。”冷冷的,声音低沉,也不曾回头看一眼韩涛。 韩涛叹了口气,真的很想劝解我,但是明白我现在根本也劝不住,所以只是叹了口气,还是转身离去,不一会扛着一包啤酒过来,路上想得明白,就我这样子,要是买一箱白酒,我还不把自己灌死呀,所以挑来拣去,挑了最小的一箱啤酒,十二罐的易拉罐,而且还都是最小罐的,就算是全喝了,应该也不至于喝出大问题来。 一罐一罐的啤酒灌进去,我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就连我自己也听不清楚,慢慢的我醉了,醉的一摊糊涂,时而哭泣,时而放声大喝,最后我醉倒在墓碑前,抱着墓碑痛哭不已,血泪洒下,最终倒下了,心中的愧疚却更加厉害。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方家,方天浩将整个家都留给了我们,韩涛和高松,舒雨和王燕儿都在一旁守护着,此时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他们看上去有些憔悴,一天一夜未曾休息,生怕我会出现问题,衣不解带的守了一天一夜。 见我醒来,韩涛将我扶住,有些担忧的道:“刚哥,你这是怎么了,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一点。” 他们心中有疑问,不知道我和宋姐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何这么痛苦,但是不敢问,生怕激起我的伤心,只是毕竟不能由得我这样下去,所以韩涛还是斟酌再三,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希望能对我进行劝解,不能让我在这样消沉下去。 摇了摇头,我心中还是苦痛,但是已经不再那样沉沦,从床上坐起来,望着韩涛叹了口气:“不要问了,我已经没事了。” 韩涛呆了呆,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这样子也叫没事了,最多就是把事情压在心底,但是这样下去迟早还是要出问题的,所以沉默了好一会,韩涛犹豫着道:“刚哥,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是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把宋姐杀死的。” “是千年尸王。”我很平静的道,但是难掩心中的杀机。 “什么——”几个人一起惊呼,千年尸王的恐怖至今还烙印在他们心中,竟然是千年尸王,那么宋姐惨死就不稀奇了,稀奇的是我活了下来,当然也就猜到宋姐是为何而死,我又是为何这样子失魂落魄,一定是宋姐代我而死的,所以我才会这样子。 韩涛深吸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道:“我明白了,刚哥,要去拼命有我一份,就算是要死,我也会陪你一起去死的,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心中一暖,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推脱的话,其实说那些反而显得虚伪,韩涛既然这么说,那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的,我了解他,所以我不说,要不然岂不是生分了,但是我也不想他看着我难受,从床上一跃而起,深吸了口气:“走吧,出去吃点东西,我饿了。” 到了此时,韩涛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知道我已经从那种失魂落魄之中摆脱出来了,轻轻点了点头,拍了拍身边的高松,便跟在我身后一起朝外走去,却听到身后高松迟疑了一下道:“刘刚,我知道我帮不上多少忙,但是只要我能做得到的,陪上这条命我也不怕。” 高松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定定的望着我,让我心中有些苦笑,挥手看了高松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嘿了一声:“走吧,吃饭去了,想吃什么你们说,今天我请客。” 我们三人勾肩搭背的朝外走去,却让一旁的舒雨和王燕儿相视不解,不知道我怎么就一下子从那种状态下摆脱出来,女人毕竟不了解男人,有时候所有的痛苦都只有隐藏起来,所要做的是报仇,而不是这样颓废下去,更不是只有痛苦才会显得情真意切,男人有男人的选择。 “还有我们呢。”舒雨嘀咕了一声,拉着王燕儿朝外面跟了出去。 找了家小饭馆,反正几个人也没有太讲究的,点了几个菜,当然是一人几瓶啤酒,心情不好自然是喝酒买醉,就连舒雨和王燕儿也一人要了一瓶啤酒。 推杯换盏之间,我已经喝的醺醺欲醉,虽然不至于满嘴跑火车,但是说话间却是已经有些离谱:“韩涛,高松,还有你们俩,我告诉你们,宋姐是个好女人,可惜缘分薄,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千年尸王,我要杀了她,杀了她报仇,不然这永远是我的心魔。” “放心吧,有兄弟我在,这个仇一定要报,让我逮住她,我将它剁成十八段拿去喂狗。”韩涛也有些微微的醉意,说话舌头有些发大,而且也忘记了自己那点本事,那天晚上要不是千年尸王大意,他根本就伤不了千年尸王,有那一次,他所有的手段都已经没用了。 “刘刚,那个什么宋姐和你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好过?”舒雨开始喝第二瓶,小脸红扑扑的,确实已经有些醉了,站着都直打晃,扶着我的肩头,没心没肺的问道。 我也有些醉了,双眼朦胧的看了舒雨一眼,傻乎乎的笑着,心里的酸楚却不肯流露出来,人也有些放荡不羁:“怎么,小丫头片子你还吃醋了,我告诉你,白瞎,我对你这小丫头片子没兴趣,你还是赶紧回家吧,跟着我没好处的,太危险了——” “闭嘴,谁吃醋了,我对你可没兴趣,就是好奇而已,想见识见识,你不是都有女朋友了吗,怎么又会勾搭上那个宋姐的。”舒雨大着舌头,说话已经不知所谓,不过却也是说的心里话,好奇,对我这老男人没多大兴趣。 “舒雨,这可是你说的,你对他没兴趣是吧,我喜欢他,你让给我吧。”一旁王燕儿傻兮兮的笑着,没心没肺,拉着舒雨不肯松开,显然已经是喝多了,说话开始不走脑,却不知道这句话刚好就落在一个人的耳朵里,那人身子一僵,心中的恨意涌上来,双眼望着我,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咒骂着。 第一百七十九章 祸从天上来 一只手伸过来,一把薅住我的后衣领,将我从椅子上给扥了下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然后一只脚就踩在我的脸上,我喝多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倒在地上被人踩着,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只是伸手去推哪只脚。 但是有人没喝多,韩涛眼见我被人踩住,猛地纵身而起,一拳砸在那人脸上,想也不想有重重的个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将那人踹了出去,随手抓起一个凳子就砸了过去,嘴里还骂着:“王八蛋,敢打我刚哥,真他妈的不想活了。” “张明,你神经病呀,刘刚招你惹你了,你要是再敢打他,我跟你翻脸。”王燕儿反应过来,看清楚那人是谁,登时满脸怒气,恨恨的拿眼剜着张明,却跌跌撞撞的跑到我身边,伸手去拉扯我。 这个人是张明,本来下了班一个人挺烦躁的,这都好多天了没看到王燕儿,听人说是跟着那个叫刘刚的去了,张明心里什么滋味自然不用说,感觉自己的墙角被人撬了,偏偏又找不到可以发泄的人,而且最近在队里,李队对他不冷不热,有些晾着他的味道,这让张明心里更不是滋味,将所有的罪过都归拢到我身上,哪知道本想一个人出来喝酒解闷的,好巧不巧的就看到我们在一起喝酒,更是听到王燕儿那一句像是宣誓一样的话,张明一股子鲜血上涌,就什么也不顾了,冲上来就要将我暴打一顿。 可惜愿望还没实现,他自己反而被韩涛暴打了一顿,从地上爬起来,自然是怒火中烧,双眼通红的望着我,将一嘴钢牙要的‘咯蹦’直响,猛地大吼一声,就冲了上来,抓起一个凳子就朝我砸来,更是咒骂道:“姓刘的,我和你拼了。” 一旁高松心中也是大怒,这个张明虽然和他是一条战线的人,但是这样不知所谓的,高松也是气得不得了,一拳将砸来的凳子给砸飞出去,然后恶狠狠的朝张明走去,结果就看到一条人影从他身边冲了过去,等看清楚了,竟然是王燕儿,此时的王燕儿醉醺醺的,但是张牙舞爪的像一只小老虎,从警校毕业的王燕儿,可是着实锻炼了一身的功夫,打架她并不怕,上去就是飞起一脚,真真的踹在有些惊愕的张明脸上,然后就看见张明闷哼一声一下子就摔了出去。 王燕儿手可够黑的,毫不留情的对着不曾反抗的张明的脸上砸去,嘴里还骂着:“让你欺负人,敢打我喜欢的人我就打你,张明,你个混蛋——” 张明徒劳的挥舞着双手抵挡着,却不肯还手,他是真心的喜欢王燕儿,奈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一顿胖揍,张明的脸肿了起来,但是心中恼怒的不是被王燕儿揍了,真正的根源在我身上,越听王燕儿的话就越是恼怒,终于按耐不住,一把将王燕儿推开,纵身往我这边冲来,一张脸上满是愤恨。 第104节 可惜我身前还站着韩涛和高松这么两个功夫好手,没等张明冲过去,一人一脚就将张明踹在地上,然后就是狂风暴雨一般的一顿胖揍,只将张明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就连舒雨都凑上来踹了两脚,这才算是心里舒服了一点。 等大家都打够了,张明已经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一旁王燕儿还是气呼呼的,这女人呐,一旦认准了一件事情简直就不可理喻,也顾不得大家还是同事,这一顿胖揍却着实有她的一份功劳,将张明打成了一个大猪头,还掐着腰指着张明怒斥道:“张明,今天我就给你说明白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找你这样的人的,心胸狭窄,自私自利,看着人摸狗样的,却是一肚子龌蹉的心思,你干的那些事真以为我不知道呀,平时给你脸那是看在同事份上,今天打你是让你明白,你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以后别缠着我,不然我绝对不会再客气了。” 王燕儿气势汹汹的,说话一点情面也不留,张明躺在地上的张明面如死灰,呆呆的望着王燕儿,已经是浑身哆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才咬着牙不甘心的道:“燕儿,你认识他才那么几天,你就这样了,你不喜欢我我知道,可是你凭什么说我龌蹉,凭什么说我自私自利,凭什么——” “凭你个大头鬼,你自己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吗,去ktv找小姐的不是你呀,打击陷害人的不是你呀,凭什么,你说凭什么,队里的王成柱和你搭档,就是一点小错误,你不但不帮着遮掩一下,反而跑到李队哪里告状,落井下石,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呀,我呸,就你也不照照镜子你是什么东西。”王燕儿轻蔑的看着张明,将他的龌蹉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出来,可真是一阵见血。 张明听着王燕儿控诉,一时间面如土灰,傻傻的呆在那里,王燕儿说的这些事情他一直认为做得很隐秘,却不想竟然被人知道了,一时间哪里还有反驳的心思,却听王燕儿哼了一声,声音转的有些羞赫:“刘刚可就不一样了,有担当,有责任感,肯为了朋友冒生命危险,不嫖不赌,没有不良嗜好,从她救我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他了——” 话音未落,张明咆哮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就跑掉了,这是赤裸裸的羞辱,虽然那些事他曾经做过,但是并不是说他对王燕儿心是假的,但是如今王燕儿一颗心全都放在我身上,已经无话可说了,再待下去也只是徒增羞辱,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张明忽然顿住身子,转过头来,眼中冒火恨恨的道:“姓刘的,咱们走着瞧,你可别落在我的手上。” “王八蛋,还敢威胁。”高松大怒,猛地一脚踹出,将张明直接从店里给踹了出去,然后中宗的趴在大街上,摔了个狗吃屎。 张明落荒而逃,惹得高松和韩涛哈哈大笑,浑然不曾将张明放在眼里,一旁王燕儿和舒雨也是跟着娇笑,晃晃悠悠的显然是喝得不少,舒雨上前拍了拍王燕儿肩膀,大刺刺的笑道:“王燕儿,你牛,真是佩服死我了。” 还冲着王燕儿只挑大拇指,满嘴的酒话,我算是看出这两个女孩的德行来了,不喝酒的时候王燕儿还是挺靠谱的,一喝了酒,那就原形毕露,疯疯癫癫的什么也不怕了,至于舒雨,不管喝不喝酒,这天生就是一个姑奶奶,想法和正常人不同。 虽然被张明打扰了兴致,但是我们并没有就此离去,反而又叫了一些啤酒,喝的更是上了兴致,饭馆的老板刚才是饱受惊吓,好在并没有损失太多的东西,而且高松还答应赔偿,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终究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张明他认识,那可不是一个吃亏的主。 老板还真的猜对了,张明不吃吃亏的主,从这里受了侮辱之后,心里恨得不得了,除了对王燕儿有些尴尬,不敢那么面对,但是对我对其他人却是恨得要命,回去之后,便将我们的踪迹想李队汇报了,而这些天李队正因为那天晚上死了那么多人感到焦头烂额,虽然当时没有拦住我们,但是却一直在怀疑我们,这件事情太大了。 接到张明的汇报,李队当时脸色就变了,立刻便组织人手出发,很快就感到了我们所在的那个小饭馆,而此时我们正喝的醉醺醺的,就看到一帮子警察冲了进来,李队更是直直的走了过来,一脸的阴沉,远远地就冷笑道:“刘刚,这次可算是找到你了,跟我走一趟吧。” 李队的话登时我们一阵清醒,王燕儿豁然站了起来,一脸怒容的道:“李队,你这是要干什么?” 哪知道李队并不给面子,眼光扫过王燕儿,哼了一声:“王燕儿,你不要望了你的身份,现在我怀疑刘刚他们和前些天的案子有关系,所以要带他们回去问个清楚。” 然后又双眼就盯着我,朝身后一挥手:“带走。” 真是一点余地也不留了,身后几名警察扑上来,将已经醉的有些迷糊的我,和也是迷糊的韩涛和高松按住,然后手铐就铐上了,推搡着就要离开,只是我隐约的看到角落里,张明露出阴险的笑容,我啐了一口,想玩陷害是不是,哼,哥就陪你好好玩玩,再看向李队的眼光也不善,真是不分青红皂白,也是要给他一点教训了。 双手背在后面,微微一翻结成一个请神印,然后怀中一张符纸自行飞出,当然施展了障眼法,别人也看不到,不过韩涛却能看到,眼见如此,不由得笑了,本来想要闹将起来的他,却只是嘿了一声就跟在我身后,眼看着符纸飞出,化作一蓬火焰,待火焰散尽,化作一道白光径自没入张明体内。 我嘴角含着冷笑,静静地盯着张明,看得他心里发虚,不知道我为何这般平静,真是猪呀,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没有真本事,谁敢出来走江湖,张明也忒小瞧人了,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做人不能太坏,否则会遭报应的,手印一番,就见张明本来阴狠的脸色一僵,然后脸上开始抽搐,猛的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耷拉着舌头,‘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又猛地冲了出来,一口要在李队的屁股上。 第一百八十章 闹鬼 ‘啊’的一声惨叫,李队一脚将张明踹开,然后捂着屁股嘶嘶出声,转过身去一脸愤怒的看着张明,但是看着张明像条狗一样,四肢着地,耷拉着舌头,最恐怖是嘴里都开始泛白沫,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成这样的了,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却听韩涛嘿了一声:“姓李的,我看张明这是得了狂犬病,嘿嘿,听说被得了狂犬病的人咬了,那可是必死无疑呀。” 我也是嘴角泛起冷笑,讥诮的看着李队,韩涛把我想说的话给说了,让我无话可说,不过这没关系,看着张明这阴险的家伙的摸样,我就发笑,不知道当张明清醒过来的时候会怎么样,我想过无数种可能,对付这种人也必须这样。 张明狂吠了一声,又冲了出来,朝着一名警察咬去,吓得那人一脚将张明踹了出去,随手拎起一个凳子,神色紧张地看着张明,此时可顾不得什么同事了,想想张明平时对他的欺负,那人心里就恨得慌,如果不是张明,自己也该是副队了吧,眼看张明扑过来,一抡凳子重重的将张明砸了出去,等时间翻滚出去的张明头破血流的。 “程晓,你轻着点,想打死张明呀,大家上去把他按住。”李队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张明也够狠的,真的给咬下一块肉去,不过看程晓下手这么狠,还是忍不住出言阻止。 只是虽然李队开了口下了命令,但是周围的警察却是一个个犹豫起来,看看张明的样子,一个都在犹豫,谁敢和一个狂犬病的家伙较量,这咬上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等李队有催了一声,无奈之下,便有的拿起凳子椅子,有的甚至与扛起桌子,围成一个圈,朝张明缓缓逼去。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张明的心里明白着呢,可是偏偏控制不了自己,像一条疯狗一样,刚才去要李队的屁股,那滋味简直让张明想去死,自己怎么会这样呢,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张明心里一时间是万念俱灰,死的心都有了。 看着同事们朝自己围了过来,一个脸色不善,刚才程晓砸的那一凳子可真够狠的,张明心里暗恨着,但是看看周围的同事,好像没有一个打算留手的样子,张明心里害怕了,这些王八蛋怎么一点情面也不看,可惜张明到此时还没有幡然醒悟,这里面他没有坑过的人不多,为了当这个副队长,当年将竞争对手程晓和王鹏都给卖了,踩着他们的肩膀上去的,同事王波,本来和他关系不错,因为一场误会,他将王波引进旅店,然后来了个抓奸在床,到现在一直都用这件事威胁他,至于韩立生,张明就不用想了,就是因为张明,韩立生差点连警察也当不成,到现在和张明也不说话,一个个对张明恨得要死。 张明感叹着,为什么都是和自己又过过节的,和自己关系好的呢,一时间想不出有谁,但是没时间多想,不受控制的他,咆哮了两声,径自朝小饭馆的后院冲去,吓得小饭馆的老板连跑带爬的闪到一边,等一众警察冲了过去,却都站在小院门口不动弹了。 “你们愣着干嘛呢,还不快把张明控制住。”李队气的想要骂娘,但是等他走过去之后,却看到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张明呆在小院里,可怜了一条栓在哪里的母狗哀嚎着,张明趴在母狗身上正在耸呀耸呀的,至于是干什么还是不说的好。 虽然并不是真的就做了,但是就是这动作,李队也是在无话可说了,这要是传出去,警队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咬了咬牙,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第一个冲了上去,将张明一脚揣在哪里,然后就给控制住了,随后一帮警察冲上去,按住张明铐了起来,不知道谁找出来一个麻袋,硬生生的将张明给装了进去,免得在咬人。 一场闹剧收场,张明被人丢在车厢里,还悄悄有人踩上几脚,据说是要送到医院检查,如果是狂犬病的话,那就要隔离,如果不是下一站将是精神病院。 车上,韩涛朝我竖起大拇指,笑的很淫荡:“刚哥,还是你厉害,这犊子这辈子算是折你手里了,不过也是活该,呵呵呵。” 想起张明德德行,韩涛就笑的不行,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碰见我们算是他上辈子没有积德,当然这辈子更是没有积德,一旁高松也裂开嘴傻笑,满嘴的酒味,虽然被铐了起来,但是却并没有感到沮丧,反而有些兴高采烈。 至于舒雨和王燕儿两女虽然没有带上手铐,但是却也被人给押上了车,整个被包圆了,让二人都嘟着嘴大为不忿,王燕儿更是嘴里咒骂着李队,不过骂着骂着,就已经糊里糊涂的靠在我身边睡着了,这丫头的心还不时一般的大。 很快就被带到了公安局,临时被关进看守所,李队自然没有时间审问我们,他还有去处理一下他的宝贝屁股,最担心的是被张明咬了,不知道张明是不是真的狂犬病,这次爱是真的值得关心的,其实李队也听说过一个传说,传说被疯狗咬了还不一定必须得狂犬病,但是被疯人咬了,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是跑不掉了,李队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自然很担心这些,万一是狂犬病,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呀? 被关进拘留所里,我的酒意上涌,迷迷糊糊地我也睡了过去,并没有拿这次被抓进来太当做回事,先不说李队没有证据,那些人的死跟我没有多大关系,再说了,只怕李队都查不到他们的身份吧,伽罗密宗的人可是相当神秘的,想要找到他们可是难上加难,不然也不会围剿了几百年,却还是抓不住他们呢。 当我一觉醒来,却已经是晚上了,我是被一泡尿憋醒的,酒意已经过去了,沉寂下来的我,心里还是很酸楚,精神也不是太好,只是勉强克制着自己,不想让周围的兄弟为我担心,看看身边韩涛和高松正睡得很滋润,我摇了摇头。 拘留室里有一个木桶,就是我们用来方便用的,正尿的欢实的时候,却忽然感觉一阵阴风吹起,整个拘留室里都降下了温度,本来昏暗的灯光,此时被阴风卷动,更显得阴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身子一紧竟然尿不出来了。 “妈的,怎么什么地方也有鬼,尿个尿也不让人消停。”好歹提上裤子,一只手还要抓着裤子,因为腰带被收上去了,怕我们这些被关的人想不开上吊自杀,有时候我就想,不就是几天吗,有什么想不开的,还需要自杀,多大点事呀。 抓着裤腰,皱了皱眉,我站在门口通过小窗朝外望去,走廊里卷起一阵阵阴风,有阴气所凝结的雾气弥漫,虽然鬼还不曾现身,但是却已经隐隐传来鬼哭声,若隐若无的鬼哭声,听的人心里都想跟着哭,这是鬼摄魂的小手段,如今见识多了,我是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也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吧。 鬼摄魂,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手段,鬼魂本是游离的意念,没有实体,而神念不强的鬼魂,本身对人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他们往往利用人们对鬼魂的畏惧,通过鬼哭,然后还有幻觉,让人产生季度的恐慌,而人在恐慌的时候,往往会心神失守,从而导致幻觉的产生,鬼魂在引导这些幻觉,便会让人自杀,或者误入歧途,其实只要谨守本心,不去害怕,稳住心神就不会产生幻觉。 鬼哭声不断,阴风卷起,值班室那边的敞开的门,被阴风吹得‘叮咣’直响,里面值班的民警本来睡得挺香,被阴风一吹,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感觉忽然变冷了,睡得迷迷糊糊地,嘴里嘟嘟囔囔的爬了起来,走到走廊里查看。 鬼哭声越来越清亮,仿佛有无尽的冤屈无处倾诉,深深地影响着人的心,为之共鸣,那值班民警听到哭声,不由得一激灵,响起以前的传说,传说中几年前有一个人因为嫖娼被抓起来了,听说是被冤枉的,结果当时那人想不开来,就在拘留室里自杀了,一头撞在墙上,鲜血和脑浆溅的到处都是,死的当真很凄惨,从那以后拘留室里就有了恶鬼索魂的传说。 听说每年就在那个冤死鬼死去的那一天,他都会回到这个屈死之地,哀哭着寻找替身,凡是被恶鬼缠上的人,都会撞墙而死,而今天不正是那个冤死鬼的祭日吗,想到这,本来还有些迷糊的值班民警猛地打了个哆嗦,一下子清醒过来,脸色变得惨白,听着越来越近的鬼哭声,双腿直打颤,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说起来应该逃跑,但是拘留室就只有一个门口,出入都只能够从哪里经过,想要逃走也只能从门口冲出去,但是那只鬼却正是从门口而来的,这样冲出去岂不是正好与冤死鬼迎面撞上吗,这可怎么办,步逃得话,却是被冤死鬼堵在这里,万一被冤死鬼缠上,自己岂不是要冤死了,对于死亡的害怕,让值班民警彻底的慌了,转身朝里面冲来,最少里面人多一些,不然值班室正好在最外面,冤死鬼找的话,可不是第一个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 画符 阴风激荡,卷的走廊里的垃圾桶扫把等物翻滚着朝里面而来,比值班民警跑的还快,特别是垃圾桶哐哐当当的声响,将拘留室里的人全都惊醒过来,当然不包括两个喝多了睡得和死猪一样的人,一时间惊呼声乍起,整个拘留室都显得很混乱,不少人听到鬼哭声,而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自然边有人歇斯底里的狂叫着,想要想办法逃出去,但是铁门铁窗又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值班民警脸色苍白,全身在战栗着,脚下飞奔,却并没有直接跑到走廊的尽头,而是选择了一间人数最多的拘留室,那是一伙子因为打群架的年轻人,大约有十四五个人的摸样,此时正乱着呢,上蹿下跳,大喊大叫,当值班民警掏出钥匙,哆哆嗦嗦的准备打开门的时候,那一伙子人还在庆幸,终于可以逃出去了,却不想想为什么值班民警要跑进来,门一开,竟然没有人多想,将值班民警挤到一边,然后一窝蜂的冲了出去。 这样的变故让值班民警颇为郁闷,一时间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进去吧,里面没人了,自己一个人呆在里面害怕,不进去吧,那又要去哪一间,不过唯一感觉到良好的是,此时走廊里有十多个年轻人咋咋呼呼的,显得有了许多生气,自己也不再显得那么明显。 那十几个年轻人蜂拥向大门口,眼看着就要冲出去了,但是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道影子出现在大门口,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伴着阴风惨惨,那男人哀哭着,诉说着自己的冤屈,上半身是人身摸样,而下半身却隐藏在黑雾里,变幻不定,飘忽着。 第105节 阴风更盛,那些刚刚要冲到大门口的年轻人一下子全部呆住了,望着那男人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尖叫声中,有的转身要逃回去,有的不知所措,有的惨叫着想要趴在地上,乱成了一锅粥,相互推搡着,反而被堵在大门口处,一时间动弹不得,只是随着男人越来越近,这些人吓坏了,所有人都转身连滚带爬的朝走廊这一头冲来,跌了跟头,摔破了头,没有感觉到疼痛,恐惧有时候是能让人忘却痛苦的,这时候,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冤死鬼远一点。 那些年轻人一窝蜂的又冲回来,要去哪里,想都不用想,又自觉地退回到那间拘留室,当然那值班民警也跟着进去了,十五六个人挤在一间小屋子里,尽量的用被子将脑袋蒙起来,但是被子毕竟没有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大,虽然人人都把脑袋蒙了起来,但是终究是有人不可能全部隐藏起来,蒙着被子趴在那里,几个屁股还不断地摇摆,所有人都哆嗦成一堆,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钻头不顾腚,原来就是如此,不过就是把腚藏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作用。 拘留室里许多人在狂叫,将铁门铁窗弄得哐哐直响,就算是睡得醉死的韩涛和高松也不可能还惊醒不过来,此时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有些烦恼的道:“怎么了,这大半夜的鬼叫什么?真是烦死了。” 等看到我正站在铁门的小窗口朝外张望,不由得嘿了一声,高松吐了口气道:“刘刚,外面怎么了,怎么都叫的这么惨呀?”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挺佩服这两个家伙的,这时候还没醒过盹来呢,还真是两个奇葩,我叹了口气:“你们自己过来看看,外面闹鬼了,这鬼都进来了。” 许是经历了太多事情,就连高松都经历了很多,韩涛和高松的神经被磨练的已经相当大条,听见我说有鬼,不但不害怕,反而饶有兴致的从小床上一跃而起,凑到我身边来,一起挤在小窗口朝外张望,来观赏那个冤死鬼,最过分的是两个家伙还对冤死鬼品头论足。 “哎,高松,你看见没,这只鬼的造型可不怎么样,长得可够丑的。”韩涛舔了舔嘴唇,使劲的朝外张望着,对鬼的摸样大为不满,用他的话讲,来也该来个漂亮的女鬼,你说一个大老爷们非跑到这里来干嘛,这不是惹人讨厌吗。 高松更损,看了两眼,索性直接冲着那鬼招呼:“喂,丑鬼,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来吓唬人,是不是素质有点低呀,我可告诉你,影响了哥哥我睡觉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这两个家伙,胆子可够大的,或许是觉得有我这么一个能抓鬼的人在身边,他们根本就不用害怕,其实还真让我猜对了,有我在身边,他们还真没感到害怕,鬼来了自然有我处理,他们可以在一边看热闹,还可以帮我摇旗呐喊,有什么可怕的。 我苦笑了一声,这两个家伙呀,不过我可没他们那么看得开,因为我感觉到这鬼有些特殊,虽然异样的阴风惨惨,虽然都是阴物,但是总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在里面,好像除了阴气之外,好友一点东西,是我说不清的东西隐藏在阴气之中。 “你们别太兴奋了,我可告诉你们,我现在身上什么东西都被搜刮去了,现在可没有降妖抓鬼的家伙事,可没有绝对的把我制得住这冤死鬼。”我轻哼了一声,望着那冤死鬼有些无奈。 正交换的起劲的韩涛和高松猛地一呆,扭头看看我,见我不像是说假话,当时每个人的脸色就变了,两个人挠了挠头,韩涛苦着脸道:“刚哥,你不是逗我们玩吧?” 我摇了摇头嘿了一声:“你看我这样子像吗,就连骨笛都被临时没收了,那些符纸也早被收过去了,这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其实我是吓唬他们,没有那些东西,也还不至于将一只鬼放在眼里,虽然冤死鬼也是恶鬼,但是毕竟时日尚浅,还不时那么成气候,就算好似对付起来没有家伙事,不是那么顺当,但是我也不至于没有办法,不过看着两个家伙叫唤的这么起劲,我也免不了逗弄他们一下。 韩涛看看高松,高松望了望韩涛,这两个家伙还真是配对,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眼眉一挑,相对干笑了一声,几乎一起低声道:“既然是这样,嘿嘿,那还是先别招惹他了,咱们还是继续睡觉去吧。” 说完,二人就退了回来,脸上干笑着,很是有些尴尬,让我一时无语,真是有些佩服他们,不过还真要坐下准备,毕竟高松和韩涛他们两个可不会降妖抓鬼,万一被恶鬼影响到,那也是一件麻烦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摇了摇头:“你们把上衣脱下来。” 本来正往回走的韩涛和高松闻言一呆,疑惑不解的扭过头来望着我:“干嘛,让我们脱衣服干嘛。” 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气得我啐了一口:“少给我胡说八道,我给你们一人画一个符,免得让恶鬼附了身就麻烦了。” 一听说画符,韩涛和高松望着我登时眼光有些火热,赶忙凑上来,将上衣利落的脱了下来,还不忘了抖一抖他们的肌肉,站在那里等着我画符,不过高松随即想起,我身上的东西好像都被没收了,迟疑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道:“刘刚,好像你身上也没有朱砂什么的了,拿什么画符呀?” 我呵呵一笑,伸了伸手指一比划,哪知道还没等我说话,韩涛忽然飞起一脚踢在我屁股上,啐了一口:“刚哥,你也忒不仗义了,这时候还骂我们。” 看看手指头,我才想起这是中指,至于比划中指的意思,想起来我也笑了,纯属意外,笑着摇了摇头:“别那么多废话了,赶快咬破手指头,我要给你们画符。” 韩涛一呆,和高松对望了一眼,挠了挠头:“刚哥,不是你要画符吗,怎么是我们咬破手指头呀,咬手指头干嘛。” “真是的,现在不是没有东西吗,也只有画血符,这手指头尖上的可是纯阳血,能辟邪的,快点,少废话,没时间了,是给你们画符,自然是你们自己咬破手指头了,难道还让我要我的手指头呀。”我斜了他们一眼,自己有些郁闷。 二人对望了一眼,无可奈何的将手指头咬破了,却疼的他们嘴里嘶嘶作响,终于知道电视电影里,那些天师说咬就咬,原来那都是骗人的,真疼呀,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那是着实要下一番决心的,也难怪我会舍不得咬自己的手指头。 画符其实不难,所谓的符箓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法阵,作用各有不同,但是都是借助天地灵气,来达到驱鬼降妖的,那些弯弯曲曲的看上去像是字一样的东西,俗称鬼画符,其实是人们理解错了,这根本就不是字,而是一种法阵,这也是为何画符一笔一划皆不能错一点的原因,错一点法阵不成,这符自然也就没有作用的。 我画的是驱鬼符,这法阵乍看有些像是六芒星,再一看又像是祥魅这两个字的合体,其实是一种符号,构筑了一座法阵,虽然小,但是凝聚天地灵气,法阵一成,便能迸发出一种力量,恶鬼见了也要退避,自然不愿意招惹,不过我看他们手指头上血还流着,索性一人在掌心又画了一道掌心雷,有血就不能浪费不是。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冤死鬼 “韩涛,有没有办法把这个铁门打开?”我沉吟了一下,出不去这个铁门我也没办法,虽然说起来理论上我是应该比恶鬼要强一些,但是那也待看情况,鬼毕竟是无形无体的,他们可以穿墙入室,但是我不行,一堵墙就能让我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恶鬼猖狂,我还不至于以为自己多么厉害,能将一堵墙都给破开。 韩涛有了符箓护身,心里踏实了许多,不由得嘻嘻一笑:“小事一件,看我的吧。” 话音落下,伸手从头发里摸索了一会,再抽出来就多了一根钢丝,凑到锁眼里轻轻拨弄了一下,然后铁门就打开了,韩涛还朝我得意的一笑,然后将钢丝又插回头发里,这小子真是了不得,就算是光着屁股也总是能变出一些东西,有时候你都难以想象这家伙会将那些东西藏在哪里,我亲眼就见到过,这小子在屁股蛋子上摸了一摸,就摸出一把小刀片,有时候我就想,这小子究竟是不是吧刀片藏在屁眼里,也不怕把屁眼割开。 但是没等我出去,那冤死鬼倒是先是找上门来了,直接从墙壁里穿了过来,大约是刚才听到韩涛和高松的叫唤,气愤不过才直接奔我们这边而来。 恶鬼的出现,将韩涛和高松吓了一跳,神色间有点不自然,看着冤死鬼阴气萦绕,阴风阵阵,将拘留室里变得像是人间炼狱一般,感觉可不是太好,眼见冤死鬼冲过来,韩涛还不忘了贫两句:“你好,鬼大哥,来窜门子呀,真巧,我们正准备出去找你聊聊呢。” 这家伙,我摇了摇头,就算是你说话那恶鬼也听不懂呀,刚将泥丸填进嘴里,还不等我说话,就听冤死鬼一声咆哮,猛然间卷起一股阴风,轰然朝韩涛撞了过去,就算是语言不通,不能听明白韩涛的话,但是掰掰脚丫子,看韩涛和高松那一脸的贱相,也知道他们肯定没说好话,冤死鬼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咆哮着冲了过来。 眼见冤死鬼一点情面也不讲,韩涛啐了一口,双眼寒光一闪,猛然间一掌拍出,他手中可是有一道掌心雷的,这一掌出手叼准,一掌正拍在冤死鬼的头上,只听一声雷霆炸响,轰的一声,冤死鬼历啸了一声,便一个跟头翻滚出去,而韩涛也是身子一震,然后一下子坐在地上,忍不住痛呼出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旁的高松却已经抢前一步,一掌拍在冤死鬼身上,雷霆炸响,将冤死鬼又给震了出去,阴气动荡,高松倒退了两步,也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嘴里嘶嘶不止。 我苦笑了一声,这倒好,我本来还想和冤死鬼谈判一下,尽量的和平解决,这两小子倒是一下子就把水搅浑了,就算是想在说话也没用了,冤死鬼被揍了一顿,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果然,我这念头才刚落下,那冤死鬼就已经怒吼着冲了上来,朝韩涛和高松俯冲过去,大有不死不归的架势。 哪还敢迟疑,一人一道掌心雷,都被他们给用上了,此时也就是还有一人一道驱鬼符在胸口,最多也就是硬挨一下,要是我再不出手,一旦驱鬼符耗尽,那么他们呢就将直接承受冤死鬼的攻击,虽说要不了他们的命,毕竟都是身强体壮,命火旺盛,怎么也能硬挺一阵子,阴气附身是不太可能,但是毕竟对身体不好,轻喝一声,单手结成天雷印,猛地身形一转,已经挡在韩涛高松面前,迎着冤死鬼,一手印就砸了下去,轰的一声炸响。 冤死鬼阴气激荡,惨呼了一声退了回去,我也被阴风倒卷,不由得‘噔噔噔’的退了几步,差点撞到韩涛高松身上,深吸了口气,猛地朝冤死鬼一声道喝:“诺,住手。” 冤死鬼一震,一张鬼脸有些阴晴不定,眼中幽光迸现,却是有些惊讶,当鬼当了好几年了,但是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和他说话,他听不懂活人的话,而活人也听不懂他这死鬼的话,一开始还想找人倾诉一下冤屈,但是时间久了,才发现没有人理睬他,心中的怨恨越堆积越深,性子也变得一天比一天凶狠,无处发泄的怒火,便发泄在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这也是许多鬼魂成为恶鬼的原因,其实一开始没有那么凶的,也没想要害人,但是因为无处喊冤,憋屈的厉害,于是就成了恶鬼,开始出来害人,就像李雪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能和我沟通,那也一定会变作厉鬼出来害人的。 想到李雪,心中忽然一动,便将李雪从识海之中给唤了出来,哪知道李雪一出现,就不住的埋怨我:“刘刚,你也太过分了,我憋了这么久,你也不让我出来透透气,你现在的识海越来越古怪,我自己没有你的同意都出不来了,你——” 说着说着,忽然瞥见一旁的冤死鬼,不由的一呆,疑惑不解的望向冤死鬼:“刘刚,这家伙是干嘛的,长的好丑呀。” 我嘴角抽了抽,怎么李雪和韩涛他们一个德行,难道是这支冤死鬼真的长得很丑,但是见冤死鬼的脸色不善,我赶忙训斥李雪:“怎么说话呢,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位鬼大哥就算是长得丑了点,你们也不能这么说呀,真是没礼貌。” 话音落下,就听冤死鬼一声怒吼,这一次真的怒了,原来韩涛和高松无论怎么叫唤,但是冤死鬼并不能听得很明白,最多也就是猜测一下,但是里学的话如果说刺激了他,那么我的话就成了赤裸裸的将他的脸皮给撕了下来,让冤死鬼如何能不怒,大吼一声,卷起无尽阴风,卷的不远处的被褥都开始打着旋飞了起来,半空中被撕烂了。 其实我的真的没想侮辱冤死鬼,一点那意思也没有,只是说话说溜了嘴,一时间没控制住,将真话说出来了,我冤枉呀,不过冤死鬼可不会听我的解释,让我很无奈,其实我是想解释的,但是自己都感觉解释很苍白无力,只能叹了口气。 不等我动手,一件冤死鬼咆哮着冲来,李雪脸色一变,轻哼了一声,猛然间也卷起一阵阴风,轰然撞了上去,阴风与阴风相撞,发出一声闷响,将卷在半空中的被褥整个撕成碎片,棉子满世界翻飞,被阴风激荡着四下飞溅。 李雪一个跟头翻了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显然没占到便宜,甚至于还吃了点亏,而另一边冤死鬼脸色更难看,李雪虽然差一点,但是也不会比他差多少,而且他还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身怀绝技,能够对付他,今天只怕并不能善了。 见冤死鬼消停下来,我苦笑了一声,咳嗽了一下道:“鬼大哥,刚才真是不好意思,说走了嘴,你看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没必要动刀动枪的,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是不是。” 冤死鬼眼中寒芒迸现,却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双鬼眼幽光直冒,上下打量着我,终于开了口:“有什么好谈的,我不是来找你们的,也没想和你们为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走我的阳关道,你们过你们的独木桥。” 话音落下,冤死鬼萌生退志,竟然想转身离开,我心中一动,朝李雪使了个眼色,李雪会意,身形转动,已经挡在冤死鬼离开的路上,阴风不断激荡,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而另一边,韩涛也不知道从哪里将那个泥人摸了出来,随时准备抛出去。 第106节 冤死鬼脸色一沉,双眼凶光大盛,但是看看那泥人,再看看满身阴气李雪,又看了看单手结印的我,心中有些惊惧,动起手来,三对一可讨不了便宜,心中一动,忽然整个化作一股黑烟,径自没入地下,便已经消失不见,打不过还有逃这一招。 “追。”我毫不迟疑的喊了一声,李雪瞬时间也跟着没入地下追了出去,也只有他最合适追下去,而韩涛却是轻哼了一声,将泥人一抛,嘴里念动咒语,泥人腾起一股青烟,竟然也没入地下不见了,还听见韩涛啐了一口:“老子不发威,还真拿我当病猫呀。” 扭头看看韩涛,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走廊里依旧是一片嘈杂,十几个房间里关着六七十号人,此时一个个情绪激动,疯狂的摇晃着铁窗,想要从里面出来,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只可惜现在没有人理睬,那个值班民警此时还在和那群小混混挤在一起。 有人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我都认罪,我什么都招了。” 也有人大喊冤枉,一个个状似疯魔,只求能够出去,甚至有人高呼:“放我出去,我拿钱,多少钱都行,只要让我离开这里就行。” 人性的软弱在这里可挥洒的淋淋尽致,我厌烦的叹了口气,不过懒得理睬他们,扭身追了出去,沿着李雪留下的气息,一路紧追出去,那冤死鬼究竟躲在哪里?他身上那莫名的气息究竟又是什么?这一切之中定然有着什么秘密,那冤死鬼绝对是隐藏着什么东西,每年的索魂之日,一定还有这不可告人之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惊变之后 从拘留所里一路追出去,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因为刚才的阴风,已经将所有的值班民警给吓跑了,这已经是非人力所能为的,他们无从应付,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走,至于拘留所里的这些人,那就只有自求多福了,自己都顾不过来,那还有人会顾及他们。 一直到拘留所的大门都是敞开的,显然那些值班的民警离开的很匆忙,都没时间去关上大门,这就冲出去了,韩涛和高松紧随其后,外面也已经乱成一团,很多人在惊呼着,四下奔走,一时间都不知道往哪里去,反倒是没有人理睬我们这三个越狱的人,甚至于连门口守门的武警都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公安局的大门也敞开着。 只是李雪留下的气机只是追到公安局门口就不见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阻隔起来,我不由得站在大门口迟疑了,仔细的搜索着李雪的气息,但是却并没有发现外溢的阴气,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又是什么人搞的鬼?眉头越皱越厉害。 心念转动之际,双手结成玄水印,轻轻一番,边有一挂细流溢出,在地上积起一个小水洼,然后蹲下身子,凌空划出一道符录,单手轻轻一压,那道符箓便落入水中,随着我的手越画越急,追寻着李雪的气机,水面慢慢显化出李雪的身形。 李雪穿行于泥土之下,眼前一片黑暗,偶尔会是经过下水道,现出短暂的光亮,水面中的李雪满脸的焦虑,不住四下张望,显然并没有追上冤死鬼,让我一阵无奈,这冤死鬼究竟去了哪里了,心中清潭,轻声呼唤陆雪,水面中李雪一怔,四下张望,显得有些惊讶,片刻之后,身形一顿,猛然间朝上冲来,等现出身形,却已经是在我眼前。 “刘刚,我没追上,那冤死鬼可真狡猾,我刚追下去的时候还看见他了,哪知道追出一段之后,就一下子看不见了,转悠了半晌也没找到。”李雪嘟着嘴,一脸的不甘心,更不好意思看我,生怕我埋怨她追个鬼都追不上。 身后韩涛和高松呆立,高松摇了摇脑袋,苦恼的道:“追不上难道就这么算了,那冤死鬼可是出来害人的,留着他以后还会有人被害的。” “那关我们什么事,你们看见这公安局的人这么多年都没处理吗,就你操这份闲心。”韩涛嘿了一声,拿眼斜着高松,一脸不以为然,在他的心里就没有舍己为人这回事,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哪有闲心去管别人的死活,又和他没关系,在意也轮不到他。 这和韩涛小时候的生活有关系,我倒是一点也没有责怪她,小时候韩涛父母死得早,后来爷爷奶奶也过世了,那时候韩涛才八岁而已,但是亲戚朋友却没有一个人管他,那些日子里,韩涛是饥一顿饱一顿,全靠村里人看他可怜,这家给点吃的,那家给点喝点,才坚持了好几个月,一直到辉哥去了,才将他带出来,那段日子给韩涛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让他对人性很失望,从此,韩涛就只对对自己有恩的人真心的好,哪怕付出生命也不会犹豫,其实说到底,韩涛本性是好的,只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造就了他的人生价值观而已,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心中闪过这些念头,又将心念转到冤死鬼身上,根据李雪说的,那冤死鬼本来还能跟得上,李雪也没被甩开,但是突然之间就失去了踪迹,便再也找不到了,那么这样说来,要阴气行迹,并不是一个只有几年鬼龄的冤死鬼能自悟出来的,也就是说一定是有人帮他,或者说操控他,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心中沉吟未决,转过许多念头,忽然有一个心念一闪,脸色忽的一变,也许冤死鬼只是利用了我们的死角而已,当我们都追出来的时候,那么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呢,无疑是我们刚刚出来的拘留所里,而冤死鬼的目标也是拘留所,因为每年就只有这么一天而已,也许应该是冤死鬼有隐去行藏的办法,那一瞬间藏了起来,待李雪追过去,又悄然的折了回去,那么现在冤死鬼在做什么? “不好,咱们快点回去。”话音落下,我脚下用力猛然间朝拘留所冲了回去,身后韩涛收起泥人,和高松也奋力追了上来,而李雪悬浮在我肩头四下张望。 冲进拘留所,便已经感觉到不正常,因为太安静了,刚才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冲出来,而且那时候拘留所里一片嘈杂声,那些人和疯了一样,为什么现在却已经没有了声音,难道——我心中一震,不好的预感冒上来,对了,舒雨和王燕儿也还在里面的女室那边关着呢。 千万不要有事呀,一脚将虚掩的门踹开,走廊里很安静,昏暗的灯光下,水泥的地面隐见水渍,没有惨惨的阴风,但是此时此刻的拘留所里,就像是开了空调,温度很低,猛地一进来身不由己的打了个激灵,真的好安静,我和韩涛高松对望了一眼,慢慢的朝里面走去。 走过第一间屋,是值班室,哪位值班民警已经回来了,此时端坐在值班室里正观看着电视,还一边喝着茶水,点燃了一颗烟,丝毫没有感觉我们的到来,也许是我们脚步很轻,但是刚才这位值班民警不是还在那间小混混的房间里吓得和那些小混混挤在一起吗。 眉头越皱越厉害,缓缓地朝前走去,心中也有些紧张,第二间是两个醉驾的家伙,此时正躺在水泥板的床上喝喝大睡,小呼噜打得震天响,好不恼人。 接着是第三间,里面是几个小偷小摸的,几个已经睡了,微微的打鼾声,显示着他们睡得很熟,而有两个却没有睡,一人点了颗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低声闲聊着什么,声音很低,只能听见嘀嘀咕咕的,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第四间就应该是那些小混混的房间,十五六个小混混打群架被扥了进来,事情并不大,这些小子也根本不在乎,只是一间屋子挤下十四五个人,显得相当的拥挤,本来就只有四张床铺,却要挤下十几个人,情况自然可以想象,简直和猪圈一样,不过这些小子倒也睡得安稳。 第五间是几个嫖娼的,有老有少,各式各样的人被集中在一起,这些人并不认识,所以也就各自并不靠在一起,躺着的,坐着的,龟缩在角落里的,有的还用衣服蒙着头,显然是无脸见人,有的睡着了,有的却还在唉声叹气。 第六间就是我们的房间,门是敞开的,里面的水泥板的床上还堆着王燕儿托人送来的被褥,一如我们刚刚离开的摸样,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第七间是两个故意伤人的家伙,满脸横肉,胳膊上还纹着纹身,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不过这两个家伙显然是长进来,所以睡得很香,根本不在意这是什么地方。 而第八间,就是最后一间,里面关着有七个人,至于是干什么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猜测应该都是本分人,因为我看他们的穿着都是好像街边的小贩,也许是被城管给拎来的,许是和城管发生了冲突,所以被关了进来,一个个恹恹的没有精神。 一切好像都很正常,正常的简直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的让人感到害怕,即便是我也感到心里很不踏实,隐隐的在打颤,正因为太正常了,这些人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难道我们刚才经历的都是幻觉不成,没办法相信,但是我们的的确确是见到了冤死鬼,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最让我奇怪的是,这里一点阴气的残留也没有,但凡是有鬼魂待过的地方,那就一定有阴气的残留,只是一般人感觉不到罢了,最多也就是感觉有些阴冷,不会往这方面想,其实有时候我们会莫名其妙的感觉忽然一阵发冷,冷的只打寒战,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一如往常,其实这就是因为有鬼魂经过的原因。 “韩涛,高松,你们感觉如何?”我沉吟了一下,轻轻地问身后的两人,但是却并没有听到回答声,我心中一呆,猛地转过身去,却一下子呆住了,身后空空如也,并不见韩涛和高松的身影,就连本来悬浮在我肩上的李雪也不见了踪迹。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韩涛和高松是和我一起进来的,就是我踹开门的那一刻,我还听到韩涛在后面说话,让我小心点,一开始我还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但是后来心念全都放在观察上了,反而忽略了他们的声音,到了此时,竟然见不到了,怎么会这样? 如果说韩涛和高松遇到了什么事情,被人或者鬼给掳走了,但是那也该发出一点声音来呀,可是没有被掳走,那么他们去哪里了,还是说根本他们就没进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中有意思恐惧泛出来,为什么明明知道不对劲,但是却感觉不到一丝阴气,究竟哪里不对劲呢? 我从拘留室里跑出来,韩涛高松也在,门被打开了,那么我们跑出去,就一定要经过值班民警的房间,值班民警怎么会发现不了,就算是他看电视太投入发现不了,但是其他房间的人应该能发现呀,可是还有几个人没有睡呢,发现了他们会怎么办?会不会大喊大叫?会不会惊动值班民警? 第一百八十四章 莫名的惶恐 不对,这一切不是真的,深吸了口气,我大喝一声,这一声道喝将沉寂的拘留所惊醒了,一时间怒骂不已,值班民警也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一见到我站在走廊里,当时脸色就变了,一声惊呼,猛地冲回值班室里,然后一边用把对讲机合脚外面的值班民警,一边手拎着警棍冲了出来,指着我大喊:“想逃跑怎么的,我可告诉你,这可就严重了,这是越狱你知道吗,要是你老实的回去,我还可以不像上面汇报,你听见没有。” 我没有理睬值班民警,心念一动,神眼已经张开,神眼可以看透一切虚妄,就算是幻境也挡不住神眼,神念如潮,慢慢的朝周围扩展开去,一时间,我看到拘留所的外面,另一边是女室,别人不说,其中的一个房间里正关着舒雨和王燕儿,两个女孩子还没有睡下,正凑在一起议论着什么,隐约间我听到她们在商量对策,边说还气呼呼的。 神念落向远处,已经出了拘留所,南面是警察单身宿舍,有不少单身警察正在睡觉,往北就是公安局的大院,此时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大门口的门灯闪烁,就是一个武警正在值班,门卫的屋子里还敞着电视,可惜哪位老大爷已经睡着了,只有电视在不知演给谁看。 一切很安静,安静的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不过随即就有几名警察从办公楼里冲出来,还拿着对讲机和人说话,听说的那些话却是和这里的值班民警在通话,显然是我惊动了他们,一个个脸色阴沉,手里还拎着警棍,估计着是想对付我。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没看到韩涛和高松,计算是被抓了,也不可能一瞬间就见不到踪迹了呀,我坚信我的神眼所见是不可能有假的,可是韩涛他们呢?我刚才经历的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呆住了,脑海中嗡嗡作响,却想不出是怎么回事,不对,一定是有哪里不对,神眼所见是真的,那么真的一切事情都没发生吗,可是和我一起关进来的韩涛和高松去哪里了,难道那也是错觉,不可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傻呆呆的站着,脑海中乱作一团,丝毫没有看到一帮警察已经冲了过来,一下子就把我控制住了,我还挨了几拳头几脚,然后被压着,推推搡搡的朝我的房间走了过去,被他们猛地推进了拘留室里,还听到他们的咒骂声,不对,到底是哪里错了? “你们等一下,我的朋友呢?我们是三个人被关机那里的,他们人呢?”我高声叫喊,声音震得走廊都在回响,说不出心里有多么焦急。 听到我的喊声,那帮警察一下子也呆住了,那个值班民警脸色登时大变,人也一下子呆住了,刚才太过激动了,只是想把我抓进去,可是根本就没多想,本以为将我抓进去就什么事情都没了,但是此时听我一说,心里一震,猛然间想起,今天李队送人进来的时候,的的确确是三个人,但是此时就看到我一个,那么而另外两个人呢? 值班民警一脸惨淡,真要是有嫌疑人从他手里跑出去,那他这工作也不用干了,这个做过可就大了,一想到这些,身子不由得微微发抖,朝身边的警察颤声道:“你们看到另外两个人了吗?” 其余的警察也呆住了,先是摇了摇头,有的反应过来,冲到我的房间窗前,冲着我大喊:“小子,那两个家伙呢,我告诉你,要是他们逃了,你的事情可就大了。” 看着他们的摸样,我的一颗心直往下沉,他们也没有看到,那么韩涛和高松去哪里了呢,不行,我不能呆在这里面,我要出去找韩涛高松他们,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可是我该怎么找? 想不出来,但是我要先出去,心念一动,双眼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望定窗口的那个民警,尽量的将声音变得柔和:“快点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的同伴。” 这是迷魂术,其实就是催眠,用神念催眠,是修道人对付普通人最常用的一招,而且相当管用,在我的眼光的催眠下,那民警一阵迷糊,甩了甩头想清醒一点,但是却不可得,终究陷入了沉眠之中,眼光有些迷离,朝我轻轻点了点头:“我放你出来。” 第107节 说着,已经有些恍惚的朝那个值班民警走去,神色间一阵阵的迷糊,那些警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相互间焦急的说这话,那注意这个人走过去,正争吵着,这人忽然伸手将值班民警腰上的钥匙给夺了过来,然后转身就迅速的窜到我的房间门口,拿着钥匙就开始开锁,只是没有插对钥匙,一下子没有打开锁而已,只是等那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冲上来,将这个警察按住,还气急败坏的道:“王刚,你他妈的疯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只是不管怎么样,那个叫王刚的警察都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给我开锁,将钥匙抓的死紧,任凭那些人怎么扳他的手指也拿不开,除非是掰断王刚的手指头,但是谁能下得去这个手,毕竟都是同事,整天在一起。 我心中焦急,已经顾不得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正常生活了,神眼大盛,一道神念冲击着其中的一个警察,那警察神智一阵恍惚,迷迷糊糊地甩了甩头,然后双眼眨了几眨,猛地伸手将那些压着王刚的警察推开,然后像是对付敌人一样,张开双臂,将那些警察拦住,而王刚则是飞快的爬起来,根本顾不得疼痛,尝试着将门打开。 不管那些人愿不愿意,王刚到底将们打开了,我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脸的焦虑,咬着牙却有不知从何着手,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那个王刚:“我问你,你们拘留所里是不是在几年前有个自杀的人,是因为嫖娼被抓进来的,撞墙而死的,是不是?” 我问的很急,抓着王刚的胳膊很用力,以至于王刚呲牙咧嘴的嘶嘶不已,只是王刚的回答,却让我心中一沉:“哪有这回事呀,最早的一个自杀的也是七八年前的了,那还是一个杀人嫌疑犯,还没等审讯,就自己知道必死,所以上吊自杀了,从那以后,我们这很严的,没有你说的那么个人自杀。” 王刚被我催眠了,他说的话是不会骗人的,可是我明明听到有几个关着的人,就在刚才冤死鬼出现的时候,还提及过这件事,那时候人们惊慌失措,那人几乎是喊出来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简直吓得要死,难道那都是幻觉不成。 心中一沉,呆呆的半晌,忽然咬了咬牙,冲着那个值班民警沉声道:“刚才是不是闹过鬼,你有没有出过那个屋子?” 我定定的望着值班民警,心中已经担心死了,希望他说闹过鬼,失望他说出过那个屋子,最少我还不会感觉到害怕,但是那值班民警一呆,脸色大变,和别的警察对望着,一时间面色如土,吃吃的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哪里闹过鬼,我什么时候出过值班室,你别瞎说,我——我——” 那值班民警被我吓坏了,只感觉全身冷飕飕的,但是他的回答却让我全身冰冷,没有,什么都没有,难道我都是错觉,可是我明明是从外面回来的,不对,还是不对,我心中一动,猛地冲上去一把将那值班民警抓住,几乎是冲着他大喊大叫:“你胡说,那我问你我是怎么出来的,我明明刚才跑到外面去了,在大院里打了个逛又回来了,要是没闹过鬼,为什么我们出去你都不知道,不对,不对,你们都是幻觉,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我一把将值班民警给推开了,脸色大变,恍惚间感觉所有人都在淡化,都变得不真实,但是下一刻,他们又都真实的站在我的面前,一个个惊恐欲绝的看着我,其中一个人还颤着声道:“这小子疯了,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他——” “你他妈的才疯了呢,我问你,我的同伴去哪里了,为什么看不到他们,整个大院也找不到他们,刚才我们还是在一起的,他们和我一起出去的,一起又回来的,还一起——”我喊着,一张脸已经扭曲,说到这里却忽然顿住,自己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不对,还是不对,什么时候韩涛他们不见得,应该是在我进门的那一刻,那时候我是心神最专注的时候,只注意拘留所里的动静,根本就没想身后的事情,是那个时候他们不见得吧。 我的摸样让这些警察都很害怕,但是忽然有一个警察胆子好像大一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惊异不定的道:“就是你胡说,刚才我们就一直在休息,我还起来上了趟厕所,大院里根本就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哪有你说的那样乱套,刚才——” 话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脸色也忽然变得一片惨白,转向其中的一个警察,声音有些发颤:“李虎,刚才是你陪我上的厕所吧,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一点声音,好像是——” 第一百八十五章 幻境 哪知道话未说完,那李虎猛地退了两步,脸上变得惊恐不安,嘴角抽搐着,有些惊恐的望着那警察,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半晌,才艰难的说了一句话:“马腾,你别胡说,我一直都在睡觉,根本就没起来上过厕所,刚才还是王刚把我叫起来的,你——你——” 这话落下,众人都惊呆了,如果刚才的话让他们以为那是我的疯话,那么现在这个马腾的话和李虎的话就彻底让他们惊呆了,只是还有更让他们吃惊的事情,一旁的王刚此时忽然开了口:“刚才是有动静,我看见马腾上厕所了,不过就是他一个人,李虎睡得和猪一样,刚才刚才好像听到很多人在喊叫,我还特意爬窗户上朝外看了看,但是一切好像都没事。” 王刚是被我催眠的,根本就不会说假话,那么刚才的确是听到有人在喊叫,而且是很多人在喊叫,那么也就是说那时候应该是拘留所里炸锅的时候,那时候很乱,声音冲天响,一个个和疯了一样的叫喊,王刚听到了,那么说刚才真的发生过事情,而且好像马腾也听到了,这个念头才落下,只听马腾结结巴巴的道:“不错,不错,刚才我也是听到好多人再喊,甚至还听到脚步声,还有警车开出去,好像是从楼上传出来的。” 马腾的话和王刚的话印证了我的记忆,那时候正是大乱的时候,所有的值班警察都在朝外逃跑,声音嘈杂,大喊着,大叫着,还有的人下意识的去开车逃走,就连门口的武警都逃走了,等等,门口的武警,刚才神眼开始看到武警还在站岗的,也不对,如果是真的大乱了,那么眼前这些警察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样的惊呼还不能将他们吵醒,要是一个人也还有可能,但是这么多人怎么可能都醒不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刚的话让众人再一次陷入恐慌,再也没有人在意我现在那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这样子,那值班民警脸色惨白,嘴里蠕蠕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憋了半晌也只是说了一句:“可是真的是什么也没发生呀,我一直就在屋里看电视。” 我呆呆的胡思乱想着,看着面前的一帮子警察惊恐的脸,忽然一个心念闪过,我艰难的转过身去,想走廊里面望去,全身却是更加冰冷,咽了口吐沫苦笑道:“没有事情发生,你们看看,我们折腾了这半天了,为什么这里还是这么安静,你就不觉得有问题吗。” 我将眼光落在值班民警的身上,这个人应该是有问题,就凭现在的安静,如果说他没有问题,那就是所有人都有问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将飞仙骨笛抓在手中,因为过度的用力,我的手都被抓的发青,紧紧地盯着那值班民警。 这里的确是太安静了,按理说,我们折腾了这么久了,一帮人乱糟糟的说话,刚才还打闹了一阵,无论如何也会惊动其他房间的嫌疑人,这些本来就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安静,每一个房间都像是熟睡过去,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看热闹,一切平静的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就像我们这些人都不存在一样,这是不是很诡异呢? 如果说他们的平静是真实的,那么也就只有可能我们是不真实的,但是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我自己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其他人就应该是不真实的,至于眼前的这些警察,我心里乱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实的,没有那一刻我心里这样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幻境,就只有我一个人,我都无法相信任何一个人,我好孤单,好希望能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最少我知道他是真实的,哪怕是我的敌人也好,最少我不会那么害怕,不会在心里恐慌。 被我提醒,王刚他们这帮警察也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一个脸色大变,惊恐的望着每一个房间,是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简直无法接受,安静的让人恐惧,好像站在无人的荒野,周围的一切都是危险的,也许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有可能会扑出一只怪兽,将他们彻底吞噬。 马腾他们开始一点点的移动身子,与那个值班民警分开距离,因为想想我的话,是呀,这里太安静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拘留所里都有问题,那么这个值班民警陈长河也一定有问题,不然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一点也发现不了,而且还少了两个大活人。 很快,陈长河就被孤零零的闪到一边,所有人都不敢靠着他,生怕他是妖魔鬼怪变化的,现在所有人心中都不敢随便相信人,尽管围在一起还能感觉到一点心里的踏实,但是对我对陈长河却视若蛇蝎,不敢靠近我们,但是他们就是真实的吗? 我心中恐惧,刚才神眼我都看到他们了,也看到每一个房间的人,神眼能看透一切虚妄,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是真实的,但是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说我的神眼已经没有作用了,是神眼欺骗了我吗,如果连神眼也不能保证看到的是真实的,那么我还能相信什么。 深吸了口气,心念一动,神眼在一起张开,只是我并没有去探究外面,只是维持在我身边几米之内,将这帮警察笼罩在其中,神眼之下,每一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就连那个陈长河都是真实的存在着,怎么会这样,我宁愿陈长河有问题,但是他就在我眼前,他没有问题,难道就是神眼有问题了,不,不可能,神眼是不会出现问题的,即便是在祖师爷的小乾坤世界里,神眼也不曾被遮掩,所以我一定要相信神眼,与其说是坚信,其实是在给自己打气,只要神眼是没有被遮掩的,我就还有一点依靠,不会觉得那么孤单那么恐惧。 将飞仙骨笛凑到嘴边,飞仙骨笛纯阳之气,可以让妖魔鬼魅辟易,我的依仗并不多,我希望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的吹笛技术并不好,笛声也难听得很,撕裂的笛声响起来的时候,异变出现了,那个陈长河就在我们眼前,忽然化作一团迷雾,慢慢的不见了,而本来安静的拘留所也开始嘈杂起来,喊叫声,救命声,声音嘶哑,每一声都在敲击着我们的心。 我纵眼看去,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因为神眼确实是失效了,刚才看到的和现在看到的不一样,神眼之下,刚才是那样真实,但是现在也是一样的真实,我没有庆幸,反而一颗心更加沉得厉害,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存在。 陈长河不见了,走廊里惊叫声一片,昏暗的灯光下,王刚他们紧缩成一团,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眼睁睁的就看着陈长河化作一团浓雾消失,眼前的一起都在瞬间改变,只有他们和我是真实的,拘留所的大门是敞开的,阴风不断从大门里吹进来,那帮小混混的房间敞开着,一帮人挤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恐惧着,甚至于有人都被吓尿了。 我的房间也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场景很混乱,我看见我旁边的一间,一个人正神色恍惚,将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然后系在铁窗上,看样子是准备上吊,其实我猜得不错,那个人系好了衣服,将头伸进去,然后双脚离开了地面,自己把自己掉在半空中,整个人蜷曲着,不然根本就无法把自己吊起来。 王刚他们惊恐的看着,我脸色一变,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就在我面前自杀,猛地咬了咬牙,我大喝一声:“还都愣着干嘛,王刚,快打开门救人。” 王刚一呆,他自然会听我的话,上前两步,就要去开门,但是走到门前,自己却傻了,手里空空如也,刚才的钥匙不见了,王刚傻眼了,是根本就没有钥匙,还是自己给弄丢了,王刚也不知道,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回头看和我不知所措。 我心中一动,猛然间一声道喝,将所有人一震,然后快步上前,从铁窗里伸过手去,在那个上吊的人的脑袋上一推,硬生生的将那人给推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他呲牙咧嘴,却一下子醒了过来,茫然的四下张望,随机惊叫了一声,然后窜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是我离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子,只是韩涛和高松他们呢,我回头看看马腾他们,他们也在看着我,都是一脸的恐惧,我想起陈长河,心中一动,大步朝那件敞开的拘留室走去,十几个小混混围在一起,将自己全都罩在被子里,每一个人都在恐惧,都在瑟瑟发抖,我看到其中的一个屁股是穿着警服的,便上前一把将那人恏了出来,但是看到手中的这个人却傻了眼。 他不是陈长河,我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人是谁,我呆呆的望着手里的人,那个人惊恐的望着我,已经是不知所措,我嘴角抽搐了几下,回头看了看王刚他们,看见他们也是和见了鬼一样,只是李虎张大了嘴,嘴中还是惊呼出来:“王顺,怎么是你,你——你——”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真假难辨 王顺,这个人叫王顺,我一把将王顺搡在地上,只是此刻没有人在意我是怎么对待王顺的,就算是王顺自己也毫不在意,因为此时大家都吓傻了,不过王顺见到我们,一开始脸上忽然显出惊喜之色,朝着李虎他们扑了过去,眼泪鼻涕直流,嘴里哭喊着:“李虎,马腾,王刚——见到你们实在是太好了,我快吓死了,这里闹鬼了。” 可是对于王顺的热情没有人接受,眼看着王顺飞扑过来,马腾忽然一脚将王顺给踹了出去,身子还在战栗着,死死的盯着王顺,艰难的咽了口吐沫,颤着声音道:“王顺,你怎么会在这里,陈长河呢,他去哪里了?” 王顺一呆,有些不知所措,满脸的惊惧,看着李虎他们,半晌,才面色如土的呐呐的道:“什么陈长河,今天又不该他值班,今天是我值班呀,他——” 听着王顺的话,马腾他们对望着,一时间面色如土,几个人对望着,当真是傻了眼,不该陈长河值班,那么刚才遇到的是谁,难道那个陈长河就是鬼不成,一想到他们和鬼折腾了半天,还一起靠的那么近,一个个身子冰凉,瑟瑟发抖。 半晌,一直没开口的李明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望向王顺,像是见了鬼一样:“不对,今天应该是陈长河值班,我上午还为了我是不是值班看过值班表,这里今晚上就是陈长河值班。” 话音落下,所有人望向王顺都和见了鬼一样,让王顺简直吓得要死,怎么会这样,王顺冤枉呀,今晚上确实是我值班呀,这都是怎么了,本以为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同事,心里面能踏实点,哪知道结果却是让自己更加吓得要死,连自己的都变成假的了。 李明的话让所有人都在惊惧,但是也提醒了一些东西,旁边的马腾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脸色大变,猛地身子朝一边退去,惊恐的望着李明,脸上抽搐着,戈声道:“不对,李明你母亲不是住院了吗,今晚上要做手术的,你应该在医院,怎么回事你值班,你——” 又是一个重磅炸弹,将所有人都震惊了,一直在身边的人竟然是不该存在的人,这一刻就好像回到了冬天,全身冰冷冰冷的,就感觉不到一丝暖和的意思,一旁的李虎也是面色如土,牙齿都打着颤:“是呀,李明,你母亲今晚上做手术,你还问我借钱来着,你不是李明——” 马腾和李虎王刚一起朝我这边退来,就感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们就是汪洋中的小舟一样孤单,找不到一根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或者感觉我还是真实的,不管之前是怎样,最少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能相互依偎着,就能感觉到一点温暖。 李明自己也像是傻了眼,呆呆的站在那里,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一张脸几乎已经僵住了,嘴巴张合了几次,终于一声大叫,整个人和发了疯一样冲了出去,还大喊着:“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妈在做手术呀,我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李明跑出去,听着李明绝望而无助的大喊,一时间我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难道这一切都是我们搞错了,李明是真实的,只是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不,李明是去给母亲做手术去了,不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今天是陈长河值班,这个王顺也有问题,那么还有谁没有问题呢,马腾,李虎,王刚还有我,四个人对望了一眼,靠的更紧。 第108节 我不甘心,我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我要找出韩涛和高松,心中一动,笛声有响了起来,我用神眼鼓动笛声,撕裂的声音仿佛在撕裂者众人的心,只是眼前并没有变化在出现,王顺依旧瑟瑟发抖,挣扎着想要和我们靠近,但是却一次次被拒之门外,因为没有人相信他,连我都不在相信我的神眼,因为神眼之下,他们都是真实的。 被我们一次次的拒绝,王顺恐惧着,只能无奈的和那些小混混从新挤在一起,只有和人靠在一起,才能感觉到一点温暖,那些小混混也是一个个绝望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世界是怎么了,怎么睡了一觉,整个世界都变了,变得没有什么事真实的,除了自己什么都不敢相信。 哪知道就在大家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王顺却忽然像是见了鬼一样惨叫了一声,跌跌撞撞的从人堆里爬了出来,的确是爬出来的,连滚带爬,嘴里惊呼着:“鬼,鬼——” 众人虽然畏惧,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王顺是从这边冲出去的,有鬼也该是这边有鬼,那些小混混一个四下张望着,有一个过于害怕,终于憋不住了,一泡尿尿了出来,一股子骚味弥漫开来,更是吓得抽泣起来,就差喊妈妈了。 “成昆,你怎么也在?”一个小混混突然一怔,看着那个成昆有些惊疑不定,沉吟了一下,脸色忽然大变,猛地朝后退去,还一边惊叫着:“你不是死了吗,成昆死了,鬼呀,鬼——” 一时间都炸了窝,所有人避开那个成昆,未在另一个墙角,这个成昆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是出车祸被撞死的,大家还都去参加了他的葬礼,但是没有想到这一晚上,竟然一个死人就在他们边上,还凑在一起,想一想就不寒而栗。 那个成昆也被吓住了,嘴里嘟嘟囔囔的:“我死了吗,我死了,不会的,我没死,是你们胡说——” 胡不胡说大家都知道,成昆确实是死了,而且此时就在我们眼前,成昆慢慢的化作一团雾气,随着成昆不甘的喊着,最终还是消散了,他确实是个鬼,最少是个不真实的存在,但是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到阴气的存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成昆化作烟雾消散,那帮小混混都吓坏了,瑟瑟发抖凑在一起,忽然又想到他们之中还有一个王顺,听着我们的话,王顺也是不应该存在的,一时间就有人惊呼叫一声,然后拼命地窜到我们身边,嘴里还惊叫着:“他也是假的,王顺也是假的——” 随着那人的呼喊,一帮小混混连滚带爬的都往我们这边涌来,谁也不敢在靠着王顺,只有王顺一张脸惨白,想要想大家解释,但是却一点也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还不消失,我们都发现你了,你快走,快走。”一个小混混指着王顺大喊,是呀,王顺怎么还不消失,好像每一个被发现不存在的人都应该消失,王顺干嘛不消失。 一只鞋子砸了过去,砸在王顺脑袋上,希望王顺消失,消失了最少能踏实一点,可是王顺就是没有消失,被几只蝎子砸上,也只是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望着我们,嘴里还喃喃道:“今天真的是我值班,真的,真的是我值班,你们相信我好不好,真的是我——” 王顺说着说着,忽然抱头痛哭,一巴掌一巴掌的抽着自己的脸,哪怕是真的消失了也好,王顺恐惧着,为什么不是自己值班,今天确实是他值班呀,为什么没有人相信他,恐惧吧吞噬着王顺的意志,一点点将他瓦解,他怕死了。 王顺怎么哭,但是就是没消失,还被丢过来的一个水泥板给砸破了脑袋,看着鲜血滴落,我忽然有了个主意,深吸了口气,如果王顺是一个鬼,那么我可以用驱鬼符对付他,要是在王顺身上画一个驱鬼符,是不是就能证明王顺是真是假呢,轻轻地走到王顺身边,深吸了口气:“王顺,你说今天是你值班,那好,我现在在你身上画一道符,你敢不敢。” 这句话在王顺听来,简直和仙音一样,从绝望中抬起头,王顺眼中迸射出一丝希望,将头点的和什么似得:“画吧,画吧,只要能证明我是真的,就是割我的肉我也愿意。” 蘸着王顺的血,我在他额头上画了一张驱鬼符,然后单手结印,将天地之间的纯阳之气导入驱鬼符中,只要是鬼就会和纯阳之气相抵触,会被纯阳之气化作乌有的,但是无尽的纯阳之气涌入王顺体内,王顺只是有些难受的动着身子,却一点变化也没有,眼巴巴的看着我,眼中希望却是越来越盛,在我的惊讶中,王顺抓着我的手抽泣着:“我是真的,我没骗你们吧,我是真的吧——” 然后转向马腾他们,欢喜有凄凉的喊着:“你们看看,我是真的吧,我是真的——” 王顺是真是存在的,并不是鬼,我不甘心的有试了试,甚至将飞仙骨笛压在王顺脑袋上,用力的敲了几下,砸的王顺嘶嘶痛呼,但是却越来越兴奋,自己是真的,最少能和大家伙在一起,不用那么孤单那么害怕了,现在这情形,任何人都害怕孤单。 马腾他们相互惊异不定的对望着,可是今天的确不是王顺值班呀,尽管并不注意,但是值班都是一起的,他们从来没有和王顺排到过一个班上,但是今晚上,怎么会和王顺一起值班呢,这不可能,一个人记错,难道三个人的记忆还都有错误吗? 第一百八十七章 无尽的恐惧 心里凌乱了,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世界变得真假难辨,还是我自己出了问题,但是马腾他们却依然不肯相信王顺今天值班,明明是陈长河值班的,就算是我领着王顺过来,他们还是和王顺保持着一段距离,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一切的扑朔迷离,一切在真与假之间徘徊,除了恐惧就没有其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一切呢。 “我还有两个朋友关在女室那边,我想先把她们领过来。”沉吟了片刻之后,我想起了舒雨和王燕儿,心中隐隐的担心她们,这边都成了这样了,那么她们又会怎样,我真的很担心。 尽管身为警察,马腾他们是看守拘留所的,但是此时没有人反对,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一切都已经乱了,他们自然不敢反对,只有呆在我的身边才能感觉到一点安全,不然的话就会被恐惧吞噬,至于这些人逃开时候,一切的问题还是等以后再说吧,就算是工作丢了,也好过吧性命丢了,好过被吓死,所以一帮人,甚至包括那帮小混混,拥簇着我朝外面走去。 至于其他人此时分不出真假,也没有人愿意去顾及他们,任凭其他房间的人狂叫着,但是最终我们还是离开了,从拘留室里走出来,外面繁星依旧,半弯的弦月挂在天空,已经慢慢西陲,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究竟几点,没有人说得清楚,时间已经无法把握。 从男室这边出来,外面是一个大院子,有一道大铁门,过了铁门就是女室那边,不知道为什么,从男室一出来,刚才那种冰冷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身上终于有了点暖和的气息,回头望望拘留所,那扇门就像是一张巨口张开,仿佛会吞噬一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即便是那帮小混混也不敢轻易的乱动,没有想过逃跑,老老实实地跟着我们身后,其实他们不过是打架斗殴,关上几天,交些罚款就都没事了,也值不得的逃跑,而且现在就是逼着他们逃跑,他们也不肯逃跑,刚才的一切,已经将他们吓破了胆,还能站着就已经是勇气非凡了,外面谁知道世界是真是假,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跟着我们呢。 打开铁门,‘吱吱嘎嘎’的声响在黑夜里特别清晰,让我们本来就沉重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踏进女室那边,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压抑,因为这边也实在是太安静了,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听不到男室那边疯狂的叫喊声,就算是此时,我们还能听到里面的人在疯了一样的喊着叫着咒骂着,将铁门铁窗拽的咣咣直响,声音传出很远,这边会听不到吗? “大家小心点,这边好像也不太对劲。”我摆了摆手,心中很沉重,即便是和我一起的人也都是一样的沉重,这边果然不对劲,太安静了。 朝女室走过去,轻轻推开了门,里面真的很安静,或者是因为本来就没几个人,除了舒雨和王燕儿之外,也就是几个卖淫女了,还有一个经济问题进来的女老板,再就是一个值班的女民警,此时也许都已经睡下,但是那边的声音我们能听见,听的很清晰,她们就听不到吗。 感觉这里不对劲,略一沉吟,我吹响了飞仙骨笛,撕裂的笛声响起,将宁静的女室惊醒,一时间就听见有声音传来,一个女警怒气冲冲的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嘴里还咒骂着:“谁这么无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过来弄动静,还这么难听。” 不过一眼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却不由的一下子呆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们,其中当然有几个她熟悉的身影,所以吃吃的道:“马腾,李虎,你们怎么过来了,他们都是干什么的?” 他们自然指的是我和那群小混混,马腾他们向这个女警张望着,上下打量着,希望能看出真假,当然希望是真的,只是看了也是白看,我都弄不出真假来,他们又能怎么样,所以半晌,李虎苦笑了一声:“徐静,我们是来另王燕儿她们的,你刚才就什么也没听到吗?” 终究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就真的什么也没听到吗,这可能吗,当然不可能,刚才进来的时候我们还听到叫喊声,等等,为什么现在听不到了,李虎他们脸色当时就变了,一个个躲在我身后不知所措,不由自主的互相拉扯着,生怕会走失。 徐静一下子呆住了,疑惑不解的看看李虎他们:“怎么了,你们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陈长河呢,今天不是他值班吗?” 说起陈长河,大家不由得将眼神朝王顺望过去,是陈长河值班,这个王顺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总不能说陈长河化作一股青烟消散了吧,这也未免太无稽之谈,但是却又是事实,王刚迟疑了一下:“别和她废话了,还不知道她是真是假呢,先把王燕儿她们领出来再说吧。” 随着我们说话,女室这边炸了锅,所有的女人们都凑到窗口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见到我,舒雨和王燕儿倒是大喜,赶忙将手从铁窗里伸出来,朝我挥手:“刘刚,刘刚,我们在这呢,我们在这里呢。” 她们很兴奋,我还没有动弹,一旁的王刚和李虎就已经牵着手,应该说是领着手走了出去,不敢放开,深怕自己一走出去,就会变成孤身一人,也许会变成假的,那样可就凄惨了,所以索然很好别扭,但是还是领着手朝那边走去,只是经过不知所措的徐静的身边的时候,伸手从徐静腰上将钥匙抓了过来。 徐静猛地一惊,伸手就想夺回钥匙,但是却怎么可能是王刚他们两人的对手,虽然没有打她,但是推一下,徐静也靠不上去,只急的惊呼不已:“李虎,王刚,你们想干什么,没有局领导的批条,你们不能把人带走,你们这么做就不怕被开除呀,快还我钥匙。” 说着说着,徐静都带着哭腔,不管李虎他们会受到什么么惩罚,但是人要是跑出去的话,她这个值班的那是一定会很凄惨的,所以还是顽强地想要将钥匙抢回来,但是根本做不到,眼见着李虎和王刚手牵手,过去将舒雨和王燕儿的铁门打开了,而舒雨和王燕儿从里面冲出来,像两只小兔子一样蹦到我面前,伸手一左一右的将我抱住,唧唧喳喳的说这话。 我也很高兴,最少看到熟悉的人,从心理上感到踏实,哪知道我正和舒雨王燕儿说这话,就忽然听王刚一声惊呼,待我抬头的时候,就看见王刚和李虎一脸恐惧的看着我身边,只是当我扭头去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呀,很正常呀,一点事情都没有,我看着李虎他们,再看看不远处舒雨和王燕儿隔着铁窗在想我招手,向我呼唤着。 “王刚,李虎,快点把人放出来,咱们快点走。”我没有多想,朝王刚和李虎吆喝着。 但是话一出口,我也意识到哪里不对了,等等,刚才我明明拉着舒雨和王燕儿的手在说话的,我当时多么激动,因为我看到了熟悉的人,这在现在这时候那是最好的,可是此事呢,王燕儿和舒雨还是在铁窗里呼喊着我的名字,怎么会这样? 我一下子惊呆了,茫然的在身边看了一圈,除了一脸惊异的马腾他们,就再也没人了,而舒雨和王燕儿确确实实的是在铁窗里朝我招手呼唤,还责怪李虎和王刚怎么不打开门就走了。 低头看看,仿佛还感觉手中留有余香,美人如玉,手若冰骨,即便是已经不再,但是还是有那感觉不曾遗忘,可是看看不远处,一脸薄怒的舒雨和王燕儿儿女,却又是那样真实,我心中一颤,难道他们也是不真实的吗,究竟我现在是在梦中没有睡醒,还是伸出幻境,我宁愿是一场梦。 不但我在恐惧,李虎和王刚更是一脸煞白,身子不断地战栗着,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整个世界都不真实,让人无所适从,明明已经将门打开了,但是为何那扇门还是关着,她们为何还在里面,两个人牵着手艰难的咽着吐沫,迟疑了好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有折回去,就算是害怕,但是那也要确定一下不是,还是要将舒雨她们放出来,这一次没有人在阻挡,徐静也睁大了眼睛看着,甚至于希望舒雨和王燕儿确确实实的走出来。 “我们开门了,你们可看好了。”李虎和王刚对望了一眼,手哆嗦着,脸上抽搐着,但是还是将钥匙朝锁眼插去,几次都不曾插进去,手哆嗦的太厉害了。 终于一声脆响,门开了,舒雨和王燕儿儿女从里面走出来,恨恨的白了王刚他们一眼,轻轻哼了一声,便朝我扑了过来,我伸出双臂将他们揽着怀里,感觉到体温,耳中听道舒雨和王燕儿的埋怨:“你们搞什么鬼呀,刚才他们过去也不开门,真是的。” 没有回答,那边王刚和李虎牵着手,朝我大声道:“你们都看到了,我们打开门了,她们也都出来了,对不对。” 第一百八十八章 危机四伏 第109节 我能理解李虎和王刚此时的心情,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我甚至没有感觉到一点灵气的波动,但是在我眼前两个就在身边的人就那么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一切从心开始,我也分不出是真是假,心中尚且惊惧,更何况李虎王刚两个普通人了,能没有被吓成什么样,就证明他们心理素质已经很不错了,不然像那个小混混吓尿了也是正常的。 没有得到我的回答,王刚却依然不放弃,颤着声道:“她们俩是真的吧,你可别松手了。” 苦笑了一声,一手一个将两个女孩子揽在怀里,此时此刻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因为这样能确定她们的真实存在,只是两个女孩子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特别是舒雨,在我怀里扭呀扭呀的,终于忍不住低声道:“你干嘛呀,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相比起舒雨,王燕儿就想的多了,我在我怀里,不断地朝后面看着,对这帮乌合之众是在难以理解,那十多个奇装异服,头发杂七杂八的应该是一帮小混混,当中夹着一个警察,她依稀记得好像是叫做王顺,就是拘留所的,至于另外几个,都能叫上名字来,李虎王刚马腾,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平时也有些接触,但是为什么和我裹到一起了,而且明显的李虎他们三个很排斥王顺,这又是为什么,再说了,我从男室那边跑出来,这帮警察不但不阻拦,反而好像是在帮着我,真是很古怪,只待舒雨话声一落,王燕儿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我,不解的问道:“刘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是怎么回事?” 看看怀里的两个女孩,我用力的抱紧她们,生怕她们从我怀里消失,化作一股青烟,看着她们我心里踏实,只是还没等我组织好措辞回答王燕儿的话,舒雨却难受的要命,红着脸扭了下身子:“你干嘛呀,松开我,这么多人呢,多不好意思。” 我没多想,也是在没心情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苦笑着道:“我不放开,我现在好害怕,就害怕我一松手,你们都会化作一股青烟消失在我眼前,揽着你们我心里踏实。” 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这么想的,有她们在怀里,我的恐惧压制下去,不会在那么害怕,更不会那么惊慌无措,可惜我的心声她们听不到,王燕儿脸一红,低下头将刚才的问话都忘记了,心里一时间乱的厉害,这也来的太快了吧,这是情话,这是誓言吗,只是对于我对她们两个一起说的有些不忿,这不是典型的脚踏两只船吗,不过现在暂时不能计较,自己就争不过舒雨吗。 至于舒雨心里一颤,俏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一直都大大咧咧的,但是其实她没有看上去那么开放,此时的话,还想是一种宣誓,在向她是爱吗,不过看我是不是老了点,自己原来可就是闹着玩的,不过为什么自己心里这么乱,隐约的更是有些期待,她甚至都没有想到我这句话是对她和王燕儿两个人说的,这可就有些不对头了。 我哪知道她们会会错意,现在的我什么心思也没有,就是想分辨清楚,想将韩涛和高松找出来,确认他们的安全,就这么简单,我真的没有想过,或者对这两个女孩有什么想法,哪知道自己表错了情,更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实在是够暧昧。 李虎和王刚终于走了回来,依旧一脸的紧张,不停地上下打量舒雨和王燕儿,将二女看的又是羞愧,又是莫名其妙,终于还是王燕儿忍耐不住:“你们看什么看,真是讨厌死了。” 李虎和王刚一阵尴尬,挠了挠头,朝我苦笑道:“应该是真的吧。” 我也只能苦笑,谁知道是真是假,我宁愿相信是真的,只是这话落在舒雨和王燕儿的耳中登时一阵迷糊,二女对望一眼,然后扯着我的胳膊疑惑的问道:“刘刚,他们什么意思,什么真的假的,我们还能有假呀,神经病。” 这问题我无法回答,只能叹了口气,正想将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们,却哪想到舒雨倒是先察觉不对,皱了皱眉,四下张望了一阵,迟疑了一下问道:“刘刚,怎么没看到韩涛和高松他们呢?” 这话王燕儿也奇怪,特别是韩涛,简直就是我的影子,从来都是跟在我身旁,今天竟然意外的没看到他们,这可有点奇怪,而且总觉得今天好像都很奇怪,包括我和那些警察还有那些混混,一个个脸色煞白,精神有些萎靡,反正是都很古怪。 心中叹息了一声,眉宇间也泛起一丝忧愁,这才将韩涛和高松失踪的事情告诉她们,当然也将刚才的一切都讲了一遍,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听到儿女脸色大变,身子微微战栗,眼光扫向那些混混和李虎他们,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平常,抱住我的胳膊再也不敢松开,王燕儿还神色紧张地道:“怪不得刚才说我们真的假的,原来竟然发生了这么古怪的事情,真是吓死人了。” 说着还拍了拍胸口,显示自己很害怕,当然也真是很害怕,我都能感觉她和舒雨的身子在哆嗦着,心中不再迟疑,拉着二女朝外面走去,到了此时,就是值班女警徐静也不敢阻拦,见我们离开,竟然也跟了上来,一个人是在不敢留下来。 外面的天色昏暗,此时群星隐没,弦月西垂,清晨的微风轻抚大院里的柳树,眼看天就要亮了,男室那边的呼喊声已经不能在听到,我也没有打算在回去看一看,关键是怎么寻找韩涛和高松他们,还有李雪,想到李雪,我心中忽然一动,也许从李雪身上可以想办法,毕竟他是阴魂之体,而且长期在我识海中逗留,沾染上了我的气息,如果招魂的话,应该能找得到。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大喜,猛地一拍脑门:“我有办法了,能把韩涛他们找到了。” 话音落下,我望向王刚,总是要准备一下东西的,略一沉吟,沉声道:“王刚,你现在去准备一张桌子,找一个水盆接满水,然后一个代替香炉的东西,还要能代替香烛的东西,最好能找到红绳子,我想想还需要什么吗——算了,就这些吧。” 王刚应了一声,拉着李虎去找东西了,也不管李虎愿不愿意,打死王刚也不敢一个人过去,至于其他人,却在我身边围成一个圈子,默默地谁也不说话,这时候谁还有心情说话,所有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我,直以为我要开坛做法,降妖除魔呢。 没过一会,王刚和李虎就抬着桌子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个水盆,里面有半盆水,另一边放着香炉和香,只是绳子却是缝衣服的红线,还不是大红的,而是有些粉红,不过此时也只能讲究,我倒是很以为竟然弄来了香炉和香,李虎见我看着香炉,苦笑了一声:“这是我们把关老爷的供桌给搬来了,现成的香炉和香,只是红绳是在找不到,只找到了红线。” 我点了点头,红线也行,知道他们担惊受怕的去找这些东西,能这么快找来就不错了,强求就真的过分了,指挥着他们把桌子摆好,然后招呼他们退到一边。 “天清地明,红日东升,今建法坛一座,招引魂灵,敦请各方游神退避,急急如律令。”轻声念动咒语,将飞仙骨笛暂代桃木剑,在水盆上一点,水盆便凌空飞起,轻轻地落在桌子前面,然后我点燃香插在香炉里,将红线拿在手里轻轻一抛,红线如同被人牵着一头,慢慢没向远处,沉与黑暗之中。 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心念一转,咬了咬牙将手指头咬破了,然后勾出几张符箓,猛地拍在红线上,那符箓无风自燃,瞬间化作一道火光朝红线的另一端延伸过去,很快就不见了踪迹,红线不断地朝远处没去,就连我也不知道没向何处,与虚空中不见。 我轻声呼唤着李雪的名字,不断地将飞仙骨笛点在红线上,每点一次,红线就震动一次,线轴在我手里滑动,已经不知探出多远,而线轴上始终迸发着一片火光。 终于感觉红线一动,好像缠到了什么东西,我不由的大喜,赶忙咬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在水盆里,只见一阵水纹荡漾,慢慢的水盆里开始出现一些景象,隐约间看到黑乎乎的水盆里,现出李雪的身影,此时的她一脸的惊慌,四下乱转,不知道在寻找什么,显得那么无助,知道抓住红线,好像是感觉到我的气息,脸上现出喜色,猛然间化作一股青烟,随着火光折返,轻吁了口气,我单手一抖红线,红光登时沿着红线朝回窜了回来。 李雪果然沾染了我的气息,找到李雪我心里也就松了口气,找回一个算一个了,火光瞬息而回,轰然间没入水盆之中,火光乍灭,一股青烟从水盆里腾出,慢慢的凝成一个人形,可不正是李雪,只是还不等我说话,李雪一望见我,便一脸的焦急的道:“刘刚,快想办法救韩涛和高松,再晚一些就怕他们被吃了,快点。”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发难 闻言我大惊失色,几步上前就像抓住李雪,可惜手从阴雾中划过,却不能抓到李雪,心中焦虑,惊声道:“李雪,韩涛和高松他们怎么了,究竟去了哪里?你能找到他们吗?快点带我去,快点带我去,你倒是说呀——” 我有些急不可耐,惊声催促着李雪,根本就没给李雪说话的时间,只是我乍闻韩涛和高松危险,心中已经大乱,哪里还能冷静的下来,弄得李雪张了几次嘴,却始终说不上话,只待我将话说完,这才声音有些发颤的道:“他们——他们被那东西抓去了,好在我在他们身上留了一团阴气,不管怎样的幻境,也阻断不了这股阴气,我这就带你去。” 话音落下,李雪阴风大作,化作一团青烟卷起,引领着我朝远处而去,我略一迟疑,牛头朝舒雨和王燕儿沉声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哪里也不要去,不管遇到什么东西,也不要动。” 话音落下,我抖手抛出几张符纸,化作一座大阵将舒雨她们全部笼罩起来,虽然不敢说一定能保证安全,但是却一定能起一些作用,此时已经顾不得他们了,脚下用力,便已经追了出去,追随者李雪的气息,一直出了公安局,天色微微放亮,正是新的一天的开始,也许一会就回朝阳初升,不知道一切还能不能赶得及,希望韩涛他们福人自有天相吧。 脚下施展陆地腾挪术,给自己加了一道一叶障目,不然这般飞奔起来定然要引起普通人的注意,我可不想惹这个麻烦,这也不是事非得已的事情,便跟着陆雪一路朝城外而去,之间的前面一股阴风卷过,不时卷的飞沙走石,冷冷的寒意划破了黎明时分。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我已经跟着李雪出了市区,这是北郊的地方,从这里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稻田,偶尔能看到一片绿色的菜田,清晨的微风轻抚,让一望无际的稻田轻摇,这个世界看上去多么美好,可惜此时我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情去看景色,在没得地方,我也是一掠而过,忍着胸口火烧火燎的感觉,都快已经要炸开了,这一夜的时间,韩涛和高松竟然被弄到这个地方,我都没时间问李雪,抓韩涛他们的究竟还是什么东西。 终于,李雪在一处小山前顿住了身形,重新凝结成人形,回过头来看着我,见我像条死狗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张脸憋得通红,脚步也是硬拖着过来的,喘息的时候都有些费力,李雪咬了咬嘴唇,有些心疼的落到我身边:“刘刚,要不你先休息一下,一会说不得就是一场大战呢。” 从这里朝小山望去,我便已经看出有些不对,神眼之下,哪里有雾气弥漫,但是却并不是阴气所凝结的雾气,而是最普通的雾气,就是水汽凝结的,但是除了这座小山之外,其他的地方却不见一丝雾气,今天清晨是相当的清爽,很少见的好天气,况且不过是秋天,也轻易见不到雾气的,而这座小山偏偏就隐迹在雾气之中,这能正常吗? 大口喘了口气,做了几次深呼吸,尽量的调节着身体,几次之后,感觉胸口轻松了许多,我摇了摇头,神眼完全睁开,手中飞仙骨笛握紧,然后一步一步的朝小山上走去,李雪生怕跟丢了,化作一股阴风始终锥在我的肩头。 “李雪,你知道抓走韩涛他们的究竟是什么吗?”迟疑了一下,我低声问道,如果能知道那是什么,或者可以提前预防一下,免得一会措手不及。 可是李雪先前虽然曾经和那东西有过短暂的接触,但是也不过是接触了一下,就被困进了幻境,然后就只是在幻境中挣扎,始终无法摆脱,至于是什么,李雪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呐呐的道:“刘刚,我真没用,我——” 不用再说下去,我也知道李雪不知道,既然不知道是什么,那就干脆当做大敌来对付,走了两步,我忽然心中一动,沉吟了一下道:“李雪,你说这东西最大的手段是什么?” 李雪不解,这她哪里知道,不过李雪想到自己在幻境中所遇到的,心里有些担忧,这样的幻境分不出真假,可以将敌人化作朋友,可以将朋友化作敌人,偏巧最可怕的是,那东西可以遮掩气息,即便是他们也无从感觉一点不对,所幻化出来的东西的气息和真的一模一样,李雪脸上现出一丝畏惧,沉吟了一下:“应该是幻境,在幻境中我们找不到那东西,因为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一样的气息,而且可以让咱们的神念都感觉不出。” 赞许的朝李雪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昨晚上的经历,最可怕的就是在于我不知道那个是真哪个是假,根本不敢随便动手,万一打错了人可不是闹着玩的,甚至于我都怀疑过,那东西说不定就一直在跟在我身边,一直不曾离开,但是神眼看不到,神念也感觉不出那个不对,一切只能被动的接受,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这才是最可怕的。 “那我们就先困住这里,想必此时那东西已经回到了这里。”话音落下,我一抬右手,七星符阵飞落而出,与虚空中演化成七个符文,忽然间神光大盛,将整个小山笼罩,然后轰然落下,七星符阵展开,将小山困在其中,七星符阵是凝结天地灵气,也能产生幻境,不过其中有许多的灵气所凝结的法术,每一个符文都单独形成一个小阵。 这还不算完,七星符阵能将千年尸王拖住脚步,威力自然不凡,符阵压下,将小山分割成七个区域,我心中一动,一声轻叱,双手不断翻动,一道道手印打出,然后从怀中取出符纸,随着手印一起落下,却是我们彭祖一脉的小乾坤世界,其实与七星符阵异曲同工,不过各有千秋,若真的说起来,小乾坤世界包罗万象,自有不凡之处,但是七星符阵能借星辰之力,又能凝结天地灵气,也是不遑多让,只是两种神奇的大阵想叠加究竟会怎么呢? 我心里也没一定的把握,只待大阵布好,我才缓步朝其中走去,我自然无惧,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的主场,虽然还有雾气弥漫,但是我能感受到七星符阵的法术充斥着整座小山,只要那东西在小山之中,就不可能不受影响,想要跨过小阵,那我一定知道,我只想知道他的踪迹,可没指望七星符阵一定能困住他,何况还有小乾坤世界在其中荡漾。 神眼张开,我索性闭着眼睛朝前走去,一草一木都在识海之中投射而出,只是远一点终究被雾气所迷,不能清晰地看到,但是我不怕,只要在符阵的镇压之中,我能抓住那东西的位置就行。 猛然间感觉到就在摇光位上有东西一动,激起大阵法术动荡,七星符阵的一切变化都在我的控制之下,随着我心念转动,七星符阵的法术轰然向那方向垂落,一挂挂星河,一片片雷霆将那里化作一片绝地,想要无声无息的遁出去,跟本就不可能。 脚下起落不断,飞快的朝那里接近,小山本来就不大,加上我有施展着陆地腾挪术,不过几个起落,便已经落在那里,只是当神眼望过去,我却一下子愣住了,竟然是韩涛和高松躺在哪里,此时二人被雷霆轰的已经黑乎乎的,幸亏韩涛抛出泥人抵挡,不然的话,只怕他们此时可就危险了。 我还哪敢迟疑,赶忙收了法术,漫天的雷霆顿时消散,只留下韩涛和高松惨兮兮的躺在地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摸样,黑的和非洲野人一样,我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撤去符阵,而是奔上前去,站在两人身前,并不敢靠的太近,深吸了口气低声道:“韩涛,高松,你们怎么样了?” “刚哥,你这是来救我们的呀,来的可真巧,我们可差点被那东西给吃了,不过下一次地麻烦你能不能先看清楚在动手,撑着没有被那东西吃了,却差点被你的雷霆给砸死,我的那个天呀,你是来救我们的,还是来害我们的呀。”韩涛见到我很是激动,不过从他嘴里很难说出感激的话,却是好一通埋怨,不过看他们惨兮兮的样子,我老脸一红。 第110节 应该是韩涛没错吧,这幅德行可是装不出来的,迟疑了一下,上前将韩涛和高松扶起,我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不好意思,我也是没办法,哪知道是你们呀。” 其实韩涛也就是说一说,也没有真正的怪我,朝我一呲牙,我倒是差点笑了,此时的韩涛黑乎乎的,但是却显得牙特别白,这一呲牙,看得我只想发笑,只听韩涛咒骂道:“妈的,那到底是什么玩意,真是好可怕,我和高松差点就被吃了,一团浓雾裹着,我看那东西体型可够大的。” 皱了皱眉头,原来韩涛见到那东西了,我正要张嘴问一问韩涛那东西的情况,却不想就在此时,异变忽起,一直没有说话的高松却忽然朝我发难,不知道从哪里滑出一把匕首,悄然无息的朝我刺来,而我偏巧此时正在胡思乱想,淬不及防之下,匕首已经扎进了我的腹部。 第一百九十章 真?假? 也亏得我反应够快,也亏得李雪的一声历啸,阴风卷起,卷住高松,不然这一刀下去,就是要不了我的命,我也待掉半条命,饶是如此,这一刀还是扎了进去,只是我婶子这一动,匕首终究扎得不深,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创伤,只是刺进去一两公分,我就已经猛地一顿身子,超厚跌坐出去,勉强躲开这一刀,心中却是惊怒不已。 李雪阴风卷起,将高松卷了个跟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而本来惨兮兮的韩涛,脸色大变,大喝一声,已经一拳砸出,想都顾不得想一想,高松避之不及,被韩涛一拳砸中,惨呼了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忽然腾起一股青烟,然后径自没入地下不见了。 纵然是神眼大开,但是我却丝毫没有察觉高松有何不对,知道那一刀刺出,对危险的本能让我反应了一下,等再明白过来,那高松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我们和李雪惊异不定的在哪里对望着,还不等我从惊异中清醒,李雪一声厉啸,化作黑雾,便要没入地下追过去,我心中一惊,可不敢让李雪追下去,现在最可怕的就是分开,赶忙高声道:“李雪,快回来,不用追了。” 听到我的呼声,李雪本来没入了地下,想要追过去,但是还是犹豫了一下,心中挂念我的伤势,终究气冲冲的哼了一声,不甘心的望着那青烟遁走的方向,咬了咬牙转身回来了,凑到我身边,一脸紧张的道:“刘刚,你怎么样了?” 一旁韩涛也挣扎着站起来,半蹲在我身边,伸手就去检查我的伤口,一看之下这才放心下来,轻吁了口气:“还好,刚哥,死不了你的,就进去不到两公分,上不到内脏,一点外伤而已。” 话音落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眼光四下张望,随机脸上闪过一丝心悸,闷闷的道:“怪不得呢,我昨晚上几次都差点被吃掉,却始终摆脱不了那东西的追逐,而且不过怎么打也伤不了那东西,我就一直奇怪了,要是那东西厉害的我一点也伤不了他,却为何一直拿不下我,原来却是一直藏在我身边,许是和我打的根本就是幻觉。” 抽出一张自制的康体符,随便一甩,无风自燃,一蓬白光落在我的小腹上,瞬间便传来一股子酸痒,伤口肉眼可见的开始恢复,鲜血登时不在外流,这点伤口并不影响什么。 我苦笑了一声,真是出师不利呀,还没和那东西交上手,就被捅了一刀,结果连那东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可真是够丢人的,只能叹了口气:“想必刚才的高松是那东西所化,真是危险呀。” 但是随即脸色大变,是呀,高松是那东西所化,那么真正的高松呢,与韩涛不同,高松是真的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不说韩涛有泥人在手,还懂得驭兽之道,就算是没有这些,韩涛还精于搏杀之术,就算是对上千年尸王,韩涛也不至于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可是高松呢,高松会什么,高松除了会用枪,但是对付这些妖魔鬼魅,枪往往起不了作用的。 不但我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旁韩涛也是脸色大变,高松可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韩涛怎么能不心动,猛地一把抓住我,声音有些焦虑:“刚哥,高松怎么办,你说他是不是已经被那东西给害了?” 我不知道,根本就没法回答韩涛的话,也许是被害了,但是也许不是,叹息了一声:“先不说了,走,不管高松是不是被害了,咱们都要去把他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的坚决让韩涛精神一震,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随着我的步伐朝远处走去,不管如何总要寻找到高松,是死是活都先放在一边,死了也要尽一份心,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高松,不过我猜想高松一概不至于有事,那东西不是一晚上都在韩涛身边吗,不过这也只是我的希望。 感受着七星符阵的每一点变化,但是却不曾发现那东西的踪迹,怎么可能呢,刚才那东西明明遁入了地下,七星符阵笼罩了整座山,就算是遁入地下,七星符阵也不至于一点感受不到呀,眉头越皱越紧,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去。 心念转动着,我将飞仙骨笛握着,走了半晌,反而越来越迷茫,心中焦虑,猛地大喝一声,神念如潮,催动飞仙骨笛猛然间砸出,轰的一声,化作大骨棒,搅动天地灵气激荡不已,将眼前的迷雾吹散,终于看清了眼前几十米的摸样,山不大,远处有一个洞穴,有黑的洞穴,像是一张张开的巨口,想要吞噬什么,难道这就是那东西的老巢不成? 顾不得多想,拉着韩涛金跑了几步,已经冲入了洞穴之中,眼前猛地一黑,我没敢松开韩涛,只要我抓着他,就不会弄错吧,洞穴之中很是黑暗,勉强可以容开一个人半蹲着前行,潮湿的空气从洞穴之中吹出,让人有些粘乎乎的感觉,隐约之间,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黑暗之中,韩涛的一双眼睛很明亮,但是却充满了担忧,一起朝里面走去,血腥味越来越浓,我们心中却更加不安,这么浓的血腥味,难道是高松已经遇害了,我不敢再多想,心中不住的颤抖,心念一动,单手结成神火印,猛地一番,一点火光从我指尖迸射出来,登时映亮了这洞穴,只是从黑暗中忽然转入光明,我却猛地一阵失神。 就在此时,忽然一股杀机迸射,我心中一惊,神眼所见,深厚的韩涛已经朝我一刀刺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韩涛也是假的,不及多思索,我已经超前趴去,身后李雪发出一声历啸,洞穴之中卷起一股阴风,一把匕首从我脸面上划过,脱手掷出,却听不远处一声嘶鸣,接着韩涛一声闷哼,被李雪卷动,一脑袋撞在旁边的石头上,磕的韩涛痛呼不已。 就在我惊魂未定之际,一团雾气从不远处悄然卷来,心中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飞仙骨笛砸了过去,刚好砸中那团雾气,只听得一声惨呼,雾气忽然朝洞穴深处飞遁,瞬间便已经不见了踪迹。 “我的头呀,磕死我了,唉吆。”韩涛捂着脑袋,不住的呻吟,一点点血迹留下。 我心中一呆,总感觉眼前的韩涛并不是假的,不是幻觉,这是一种直觉,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这样感觉着,迟疑了一下,我还是掏出一张康体符,化作一蓬白光,落在韩涛的脑袋上,不管是不是,我都不能眼见着韩涛手上而不理睬。 “刚哥,不好意思,刚才差点伤到你,幸好你反应够快。”韩涛一边脸上抽搐着,承受着酸痒之苦,一边朝我一脸的苦笑。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身前李雪像是老母鸡一样挡在我面前。 韩涛呆了呆,叹了口气,懊恼的晃了晃头:“不好意思刚哥,刚才火光忽然亮起的那一瞬间,我眼前看到的就是一只怪兽,当时我下意识的一刀刺出,想要击杀怪兽,幸好本能告诉我,杀机不在我面前,而是在不远的地方,我就将匕首抛出去了,等我反应过来,总算庆幸你反应够快。” 说话的时候,韩涛低着头不敢看我,一脸的糗样,看着韩涛的摸样,我也是一阵庆幸,庆幸自己反应够快,庆幸韩涛的本能足够强大,不然我躲得了初一,可躲不过十五,就韩涛的身手,只怕一刀不中,便会继续朝我刺来,这样的狭窄环境,我可不认为我自己还能避开第二刀,是在很感激韩涛的直觉本能,不然的话,这一刀扎上,不死我也待脱层皮。 李雪犹自不相信韩涛,总感觉他像是那东西变得,当在我身前,犹自气咻咻的道:“刘刚,你别听他的,这个我看就是个假的。” 韩涛脸色一苦,却不敢发脾气,毕竟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何况李雪又是为了我好,手举起,向天骂誓道:“我发誓,我刚才所说的话绝对是真的,而且我这个人也是真的,要是不是,就让我找不到媳妇儿,哎,现在这社会可越来越不好混了,什么东西都有假货。” 听到韩涛的话,我忽然想起在上海的时候,我们第二次见面,韩涛为了什么我都忘了,但是那一句誓言,却就是刚才那一句让我找不到媳妇儿,这句话深藏在我心里,只是轻易想不起来,如果韩涛是假的的话,怎么可能知道这句话,我心中一动,也许这倒是一个办法,就算是那东西可以把摸样幻化的再像,就算是模仿的再好,但是有一些东西一定不可能完全模仿的出来的。 我几乎肯定眼前的就是韩涛,因为我知道这具别人感觉是开玩笑的话,在韩涛心中的分量,别人活着会以为这是开玩笑,但是我却知道韩涛用这句话来发誓,声音庄重,其实心中认为很神圣的,可一点也没开玩笑,但是别人却都会以为是开玩笑,没有人会这样郑重吧一句玩笑话拿来说。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蛹 拍了拍韩涛的肩膀,我也没有多说话,其实我的意思韩涛都明白,朝我点了点头,便跟在我的身后朝洞穴深处而去,越往里走洞穴反而越宽阔,像是一个葫芦,慢慢的我们已经能站起身来,只是里面确实越来越潮湿,幽深的洞穴,一眼望去,黑洞洞的也不知还有多深,但是越往里走就感觉血腥味越重,中的压得人都要直不起腰来。 我脸上现出浓浓的担忧,这么重的血腥味,而且闻起来好像还是刚刚不久之前的,很新鲜,高松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踪迹,但是他是和韩涛一起给抓到这地方来的,现在找到了韩涛,却不见高松,最有可能的就是告送他—— “韩涛,你说说昨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压住心中的担忧,头也不回的问道。 身后韩涛迟疑了一下,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心里却很苦恼,其实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苦笑了一声:“刚哥,其实我到现在还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昨天晚上咱们不是一起冲出了拘留所,看见大院里乱糟糟的,你喊了一声不好,就领着我们冲了回去,我们自然在身后紧跟,只是那时候就不见了高松,可惜当时我怎么喊你你也不理睬我,我也没办法,也不敢一个人贸然行动,就只能跟着你又冲回了拘留所,但是哪知道就在你一脚破门而入之后,我也跟了进去——” 说到这,韩涛沉默了一下,神色间更显得苦恼:“可是哪知道我和你前后脚的时间,我一步踏进去,但是却不见了你,那条走廊就看不到边,回身也看不到门,我当时就是一个人,心里害怕了,就拼命地朝前跑,希望能跑出去,或者能找到你也行,但是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却一直跑不到头,终于我累的不行了,就一屁股坐下来休息——” “哪知道我这一坐下来,眼前一下子就黑了,而且感觉到一股杀机,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射出几把飞刀,然后将长枪准备好,更将泥人也抛了出来,但是那杀机一下子就不见了,眼前开始慢慢变得有些光亮,等我明白的时候,就已经站在这座山上了——” 顿了顿,韩涛叹了口气:“我就拼命地跑,想离开这座山,但是跑了大半夜也跑不出去,但是我很意外的看到了高松,他也在不停地奔跑,被我一把拉住,还打了我一拳,不过见到是我,兴奋地不得了,我也很高兴,就和高松合在一起,小心的摸索这座山,就一直摸索,直到遇见你。” 韩涛的话让我有些迷糊,也就是说之前经历的是一样,那些事情究竟是真是假,我也弄不清楚,但是我们分开应该就是在我破门而入的时候,我进去了,那是拘留所里,但是韩涛进去了,就是一条古怪的通道,但是就到了这座山上,而我却是从市区一路跑过来的,会不会那座通道就是一个幻境,引领着韩涛从市区一直跑到这座山,如果可能的话,那么这座山很可能就是那东西的老巢,只是现在高松会在哪里,分开之后,高松便失踪了,或者应该也被引到这里了。 “也许高松还没死。”一直没有说话的李雪趴在我的肩头,忽然笛声说了一句让我震惊的话。 我和韩涛几乎同时一惊,这句话真的是很让人振奋,不等我开口,韩涛就伸手过来想抓李雪,但是划空之后,挠了挠头:“李雪,你怎么断定高松还没死?” 只是李雪并不理睬他,只是望着我,朝我眨眼睛,显然在等我问她,苦笑了一声:“李雪,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高松还没有出事?” 听我问她,李雪挑了挑眼眉,朝我呲牙一笑:“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在韩涛和高松的身上一人下了一道阴气吗,韩涛身上的阴气在,我便是追寻着他们身上的阴气找来这里的,但是此时高松身上的阴气也还没有消散,就证明高松还没有死,你也知道,这人一旦死了,魂魄便会离去,身上的气机便会完全消散,这阴气自然也就消散了,如今还没有消散,那自然是还活着呢。” 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或许这是从昨天起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心中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还活着就好,那么眼下就要拼命地找到高松的下落,不过多危险也要将他救出来。 心中有了着落,脚下更加快速的朝洞穴之中走去,越走越开阔,竟然慢慢的走到一个高有四五米的大洞里,看摸样只怕不下几百平方,纵然我手中有一团火光,但是却也看不出多远,不知道这个大洞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是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们终于到了底部。 “咱们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韩涛忽然开声,不知如何从身上摸出十几个荧光棒,然后猛地掰开,朝里面投去,每一个方位都丢了过去,登时间将大洞映的光亮。 大洞真的不小,像是一个圆顶,从这边望去,整个大洞并没有什么,地上也不见多余的东西,但是洞壁上却有不下十几个小洞,每一个小洞都是黑黝黝的,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而浓浓的血腥味却正是从小洞里传出来的。 第111节 “现在怎么办?”韩涛拿不定主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那个小洞下手,很明显,这里的一切秘密都藏在那些小洞里面,想要探查明白,就必须一个个去查看。 深吸了口气,从一个个小洞的洞口扫过,我也不知道该从哪一个先下手,索性捡了一个离我们最近的,朝韩涛一使眼色,两个人小心的朝小洞走去,我手中握紧飞仙骨笛,单手结印,苏伊士准备动手,而韩涛将一杆长枪执在手中,抖手将泥人抛出,泥人腾起一阵烟雾,在闷吼声中化作一个巨汉,眼赛铜铃,身高丈余,嘴里呼呼的出着气,却是挡在韩涛身前。 轻轻地走进去,韩涛又将一根荧光棒抛入小洞之中,我就不知道这家伙身上哪里能藏这么多东西,简直就是个怪物,公安局里都搜不出来,但是为什么刚才不丢出来,这家伙真是的。 小洞并算大,也没有延伸进去多少,只是有五六米远,一个白色的大蛹躺在里面,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有浓浓的血腥味从大蛹里面传出来,我看了韩涛一眼,点了点头,轻轻地摸了过去,在大蛹前面几步停住,并不敢过于靠近。 飞仙骨笛已经凑到嘴边,韩涛伸出长枪,用锋利的枪头,轻轻地在大蛹上划破一点皮,并不敢太用力,但是随即从大蛹之中渗出一点血迹,让我和韩涛心中一惊,韩涛手一顿,长枪收了回来,一脸紧张的望着大蛹,仿佛那大蛹随时都会暴起一般,但是最终大蛹没有一点动静。 迟疑了好一会,我咬了咬牙,朝韩涛一使眼色,慢慢的接近了大蛹,示意韩涛动手,长枪再一次划过,很灵巧的将大蛹整个刨开,眼看着大蛹慢慢张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但是一望之下,我和韩涛却是脸色大变,这里面竟然是一个人,一个女人,赤裸的女人苍白的躺在大蛹里,大蛹有许多细丝扎进女人的体内,每一条细丝都是鲜红的,那是鲜血在流淌。 刚才的血迹就是因为细丝被割断而造成的,此时大蛹一破,就有更多的血迹溢出,这大蛹竟然是吸血的东西,略一迟疑,我咬了咬牙:“还愣着干嘛,快救人呀。” 难怪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却是因为大蛹在吸血,我和韩涛身形窜起,已经闪到大蛹边上,韩涛更是挥刀将大蛹整个扒开,我也顾不得多想,伸手将女人拉住,然后猛地朝外拽起来,女人倒是也随手起来了,但是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没事的时候,那个大蛹竟然忽然动了,探出无数条细丝朝我缠来,而此时,我正双手抓着女人,根本就不及躲避,眼睁睁的看着细丝缠上我。 就感觉仿佛像是有无数细针扎进体内,只是我此时来不及放开女人,双手倒不出来,只能脚下用力,朝外面退去,而韩涛也已经发现了这变化,脸色大变,大喝一声,挥动长枪,拼命地去割断那些细丝,人也跟着朝外退去。 我这一退,细丝被拽起来,这么细的丝竟然扯不断,大蛹随着我的动作被带了出来,幸亏韩涛反应够快,猛地一枪捣在大蛹上,将大蛹打落,长枪挥舞,已经将所有的细丝全部割断,被一位这样就没事了,但是我想的还是简单了,那些细丝一断,竟然像是有生命一样,开始朝我体内钻了进去,传来酸疼肿胀的感觉,我不由得大惊失色。 猛地一声大吼,我顾不得女人了,一把将女人推了出去,然后双手结印,一道道的手印凝聚灵气,朝我自己体内打去,催动灵气要将那些细丝逼出来,也亏得我反应够快,令其在体内激荡之时,果然将这些细丝逼了出来,那些细丝落在地上,竟然像是虫子一样朝小洞蠕动而去,竟然是要回到大蛹之中,没时间理会那些细丝和大蛹,我将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我都这样了,那女人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最重要的是先救她。 第一百九十二章 青光 一道又一道的手印落在女人身上,无尽的灵气涌动,冲击着女人,果然将许多细丝逼了出来,可惜的是,女人已经失血过多,承受不起这样的冲击,也许是因为本身就失血过多,身体只是抖了抖,就已经不在动弹了,脸色依旧那样的苍白,韩涛一下子窜过去,在女人身上检查了一下,脸色一阵默然,轻轻摇了摇头:“没救了,身上的血液几乎都被吸光了。” 我脸色一黯,轻轻叹息了一声,最少在心里放下了个包袱,这女人不是因为我而死的,心里就没有那么多负担,只是心里到底憋了一肚子邪火,咬了咬牙,目光变得有些阴冷,落在那个小洞哪里,冷哼了一声,大步朝小洞走去,也不管里面如何,双手结印,一道离火咒打出,登时间天地之间的火元素涌动不休,在我手里凝成一个火团,被我一推,轰然砸进小洞里,只听轰然一声炸响,整个小洞被火焰包围,火焰中大蛹开始燃烧,大蛹有生命,扭动着,但是最终还是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火光映的我和韩涛的脸通红,两人的眼中更是闪动着怒气,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我们眼前逝去,一切的因果都着落在那东西之上,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大蛹又是做什么用的,有生命,而且还会吸血,只是大蛹在吸了血之后又会变成什么。 我们看着,直到火光中大蛹化作灰烬,大火依旧不息,我们的脸色更加阴沉,半晌,将目光落在其余的洞穴之中,那里面也是和这大蛹一样吗,和韩涛对望一眼,眼中都是沉重,只是韩涛到底比我心硬,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大步朝另一个洞口走去。 丢出一根荧光棒,将那个洞穴照的明亮,果然,那里面也是一个白色的大蛹,想必里面也是一条生命,但是我们应该怎么下手去救人呢,显然刚才那样子不行,也许里面的人已经被吸光了血液,但是就算是死了,我们也要将他们扒出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死去。 心念连转,我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却已是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看了看韩涛,韩涛也是一脸的烦恼,紧皱着眉头,显然也想不出办法,见我望过去,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刘刚,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一旁李雪弱弱的说了一句,见我望过去,却有些畏缩,咬着嘴唇,显然心里也没把握。 只是我和韩涛都想不出办法,不管李雪的法子如何,总归是多一个主意,我点了点头,朝李雪笑了笑,眼神柔和,鼓励李雪说出来,李雪也是见我这般样子,才犹豫了一下:“你看这样行不行,反正我是阴魂之体,也没有血可以让那大蛹吸,我先潜入大蛹看看情况,或者我直接鼓动阴气,看看是不是能将那些细丝逼出来,如果可以,你们在破开大蛹。” 微微一呆,我和韩涛对望一眼,这到也是个法子,不过既然是这样,我何必让李雪动手,我自己施展手印凝聚灵气,将那些细丝逼开不行吗,不过李雪还是用得上,可以让她进去看着情况,什么样子都可以说一声,这不是和透视一样吗,一想到透视,我不是还有神眼可用吗。 “就这样吧,李雪,你潜进去,但是不用你鼓荡阴气,毕竟阴气你是会消耗的,要补充不易,还是我来吧,凝聚天地灵气,将那些细丝逼开,你看看什么情况就告诉我,只要可以,就让韩涛割开大蛹救人,就这样分工,我用灵气逼住大蛹的那些细丝,一旦人救出来,我就用离火咒将大蛹烧掉。”我瞬间便定下了计划,开始安排分工,李雪和韩涛自然不会反对,我说了他们就听。 走进那个大蛹,我深吸了口气,将飞仙骨笛揣进怀里,然后双手结印,天地灵气在我手中开始凝聚,竟然浓稠到犹如水纹一样波动,知道看着双手背灵气包裹起来,我缓缓地将灵气压向大蛹,而李雪化作一股青烟,直接没入大蛹之中,韩涛立在一旁,随时准备出手破开大蛹。 李雪一闪而没,片刻之后,从大蛹之中探出头来,脸色有些古怪:“刘刚,那些细丝已经缩回去了,不过——” 话音顿住,只是这话说了一半,只急的我和韩涛恨不得抓住李雪,让她说完,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什么呀,韩涛急不可耐的道:“说呀,不过怎么样呀?你想急死人是不是。” 李雪朝我吐了吐舌头,一脸的俏皮,却轻轻摇了摇头:“刘刚,我发现那些血液流出去之后,是在大蛹的底部凝结成一块血精,这个人显然是刚抓来不久,身上的血气还很旺盛,那血精也只有手指头那么大,只是我察觉不到这大蛹是有生命的。” 说到最后一句,我才知道李雪的不过是说大蛹没有生命,我便奇怪了,这大蛹既然没有生命,那些细丝怎么会自行动弹,而且还会朝大蛹蠕动回去呢,真是很古怪,不过没时间多想,既然里面的人血气旺盛,那就还是赶快救出来吧:“那好,既然是这样,动手救人,韩涛准备好了。” “动手。”我大喝一声,韩涛双眼一亮,猛地将长枪挥出,化作一道流光,轻轻地将大蛹割开了,我不敢停顿,灵气直透那人的体内,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也是全身赤裸,只是看上去脸色还算是红晕,应该是没有损失太多的血液。 韩涛单手提枪,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脖子,猛地朝外拽出来,随手给丢在地上,动作麻利的很,果然那人一去,大蛹之中便探出许多细丝,依旧朝那人追去,一部分还想我缠来,只是我怎么会让大蛹得逞,吃一亏长一堑,双手又一扭,一团火光在我手中迸发,登时将真个小洞充斥,火焰升腾,将那许多细丝化作尘埃,我脚下用力,人已经倒退而出。 终于把人救出来了,我松了口气,看着火光中大蛹化作灰烬,却依旧挣扎着,我就难以理解,为何没有生命,却会这般挣扎呢,只是没时间多想,最少救了一条生命,我回头去看那个人,可是如眼所见,那人却依旧静静地躺在地上,丝毫不曾动弹。 我快步走到那人身边,蹲下身子去查看,但是这人呼吸正常,心跳也正常,虽然损失了一些血液,但是并不妨碍什么,就当是捐血了吧,只是却紧闭着双眼,始终不曾醒来,这是怎么回事,我朝也蹲下身子查看的韩涛看了一眼,毕竟他比我懂得多。 韩涛仔细的查看一下,只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半晌,韩涛忽然哼了一声,猛地伸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那人脸上,只听‘啪啪’直响,那人的脸在我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就肿了起来,只是却依旧没有反应,还在沉睡。 “刚哥,这家伙身体没问题,一切机能正常,只是意识陷入了沉眠之中,如果不能唤醒他,这就是个活死人一个。”韩涛眼见掌扇法不起作用,哼了一声,闷闷的道。 轻轻走过去,站在那人身边,看着那人紧闭的双眼,我心里却在转动心念,意识陷入沉眠,怎么会这样子呢,如果不能唤醒他,那么之前的努力都白做了,只是唤醒该如何唤醒呢,心中一动,神眼张开,裹带着一丝神识,猛的涌入那人识海中,此时的识海,风平浪静,平静的就像是要到了世界末日,远远就看到灵台上,那人紧闭着双眼坐在那里,鄢头耷拉耳朵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果然是这样,灵台好像是笼罩在一层青光之中,正是这层青光将魂魄困在其中,对外界的观感一无所知,这人自然也就像死了一样,心念一动,我的神念汹涌的冲出,轰的一声撞在灵台上,神念如刀,消解着那层青光,不断发出炸响声。 或者是因为灵台发生强烈的震荡,那人从迷茫中醒来,望见我有些惊奇,站起来想要大喊,但是被青光阻隔,却一点声音透不出来,这层青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是和灵台融为一体,我神念几次冲击都未果,一时间陷入两难境界,究竟该如何,面对灵台,不敢过度的冲击,生怕好不容易将青光破去,一个掌控不好,再把灵台冲毁,弄得这人魂飞魄散,那不是反而帮了倒忙。 只是青光依旧,看着那人不断地比划着什么,我猜测着,这人应该是在叫我帮忙,请我破开青光,意思是让我用力,不用担心他,与其这样下去,早晚会因为时间久了,身体会自然死亡,还不如拼一次看看,这个人倒是想得开。 轰的一声,汹涌的神念再一次撞在灵台上,这一次神念如潮,在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一时间本来还平静的识海,在这一刻因为神念的冲击,灵台的震动,终于暴孽起来,冲天的巨浪激起,一道道水柱链接天宇,竟有狂风吹起,灵台在巨浪中,像是一叶小舟时隐时没,神念的冲击,和巨浪的冲刷,终于让青光一声脆响,就像裂开了什么。 第一百九十三章 胖揍 青光裂开一道裂纹,还不等我再一次冲击,那人便已经急不可耐,伸手拔住那条裂缝,一张脸憋的通红,用力的撕裂,竟然真的将青光撕开一点,这青光就像是一个鸡蛋壳,裂开一条缝,便没有再自行弥合,随着那人的用力,看得见那人魂魄卷动,终于青光又是一声脆响,彻底的破裂了,那人从青光中脱离出来,显然是兴奋地不得了,啊啊的大叫,还不断地挥手,甚至还得意的扭着屁股,看样子和疯了差不多,而随着他的悸动,识海彻底的暴孽起来,我进的巨浪滔天。 摇了摇头,真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上去稳重的人,在劫后余生之际,竟然会这样疯狂,该不会太过于兴奋,再变成神经病了,轻哼了一声,我悄然退出了那人的识海,当我的神念回到自己的识海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将那些青光给带了回来,这东西可是危险的东西,心念转动,在不知情况的时候,我还是选择了用彭祖手札镇压起来,免得自己反受其害。 轻吐了口气,我从沉迷中醒来,刚好那人也清醒过来,还没搞清楚情况,就一眼望见我,知道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想也不多想,从地上一下子翻身而起,然后双膝跪倒,朝我一个头磕了过来,口中颤着声道:“恩人,王明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伸手将他扶起,我感觉有些疲惫,竟然忍不住身子一下轻晃,这是因为神念消耗过度,我需要休息一下,朝王明点了点头:“不用这么客气,我既然赶上了,怎么也不可能看着你等死呀,这点心思还是要有的,你也不用多说。” 然后放开王明,扭头朝一旁正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明的韩涛道:“韩涛,我有些累了,我要先休息一下,一下我醒过来在继续救人。” 然后我便顾不得什么,盘膝坐在地上,然后沉下心神,陷入了沉寂之中,临闭眼的时候,都收飞出几张符纸,勉强构筑了一个小阵,这种危险的地方不可不防呀,这五行阵,虽然并没有多厉害,却强在五行生克,总能承受一次攻击,我能有时间醒过来就行了。 将飞仙骨笛握在手中,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每一次我握住飞仙骨笛的时候,受损的神念总是恢复的很快,这飞仙骨笛之中有一种东西,可以修复神念,正是得益于飞仙骨笛,我才刚常常使用神念,而且这也是一种修行,每一次神念耗损的厉害,等恢复的时候,就好像增长了那么一点点,权当借此来磨砺自己吧。 当我沉寂过去的时候,王明友转向韩涛,一脸掐笑的朝韩涛说话,可惜说了几句,韩涛却只是微笑着不说话,而且上下打量,一脸似笑非笑,等王明反应过来,自己低下头去,才发现自己还光着屁股,虽然说都是男同胞,但是老脸还是一红,双手捂住下体,开始四下踅摸能遮掩的东西,可惜这洞穴之中异常的干净,什么也见不到,只是却偏偏望见一个女人躺在那里,王明心中一惊,不由得失声惊呼出来,这也太臊人了吧,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用紧张,那个女人已经死了。”韩涛声音有些阴冷,扫了那女人一眼,又看了看此时蹲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的王明:“如果不是这女人为你开了路,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救你呢,说起来,你还要好好感谢这女人呢。” 听说女人已经死了,王明脸色一变,也顾不得羞愧,凑上前去,仔细的检查这女人的情况,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这女人是因为血液已经流进了,根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其实早就死了,最少有24小时以上的时间了。” 第112节 韩涛一呆,这个王明看的竟然这么精准,自己都还不能确定这些,只能说是鲜血流进而死,不由得惊奇的道:“王明,你是干什么的呀?怎么能这么肯定。” “我是个外科医生,就是东江市市立第一医院的外科主任医师。”王明脸色依旧不曾好转,轻轻叹了口气,就算自己手段再好,也救不了这女人了。 韩涛也是一阵默然,不过倒是有一个问题很让韩涛感兴趣:“王明,能不能说一说你是怎么被弄来的吗?” 王明一呆,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脸上抽搐了一下,陷入了回忆之中:“说起来,到现在我还有些害怕,哪天晚上做完了一个手术,我感觉很累,接下来几个小时之后还要有一个手术要做,我便想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好有精力去做下一场手术,这毕竟是治病救人,于是我就打算去休息室迷糊一会,从手术室朝休息室走去,其实也不过是几十米的距离,当时我很累,人也很乏,有些睁不开眼睛,就那么迷迷糊糊地走着,但是过了一会我就感觉不对了,我走了一会,却发现休息室还是在几十米之外,回头看看就看见空空的走廊,后面几十米外还有一个休息室——” 说到这,王明显得有些畏惧,脸上抽搐,身子也在不断战栗:“当时我很害怕,那情形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感到恐慌,于是我就呼唤其他医生护士的名字,但是不管怎么呼唤,却没有人回答我,仿佛这个世界上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就更加害怕,于是我就拼命地朝回跑,就那么一直跑呀跑呀,也不知道跑了过久,终于耗尽了力气,无力加上恐惧,我瘫倒在地上,然后就一阵迷糊再也什么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你和恩人救过来了。” 话音落下,王明呆了呆,回头朝我望了一眼,忽然低声道:“不知道您和哪位恩人怎么称呼呀?” 本来沉寂于王明的话的韩涛,被王明一问,轻笑了一声:“别管我叫什么名字了,记着你的恩人叫刘刚,以后可要报答他,刚哥可是拼了老命救你的。” 韩涛可没有那种施恩不望报的思想觉悟,便将我的身份来历告诉了王明,让王明对我深深的感激,不过韩涛确不会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这对一个生活在黑暗之中人来说,名声可不是一个好东西,没必要让王明记得他,如果没有我,韩涛也没有心思去救这些不相干的人,他又不欠谁什么。 沉默了一会,我从沉寂中醒了过来,就看到王明正一脸感激的站在我的面前,见我醒来,不由得朝我又是鞠躬又是说些感谢的话,让我一阵无奈,猛地长身而起,大步朝下一个小洞走去,嘴里还低声道:“你要是感激我,还不如以后记住这件事,多帮帮别人,就算是感谢我了。” 有了救王明的这一次经验,再去解救别人的时候,便显然快了许多,这个人救出来的时候,里面是一个年轻人,二十多岁,一头的黄发,显然并不是什么好鸟,刚一醒过来的时候,还不清楚自己发生了什么,还在口出狂言,说什么自己是什么什么领导的儿子,好像那我们当坏人了,热的韩涛大怒,便是一顿胖揍,将那年轻人打得成了猪头,那年轻人才消停下来,哎,这坏人自有坏人磨呀,不过我可没说出来,免得韩涛自尊受伤,到时候还要骂我一顿。 一旁的王明终于知道自家地脸为什么也会感觉有些胖了,估计着是韩涛下的手,不过他和年轻人不一样,别说是一顿胖揍,就是十顿胖揍,也改变不了我们救了他的性命的事实,所以不管怎么说,王明心中还是充满感激,当然如果现在韩涛还是要胖揍他一顿的话,估计着王明可是要好好琢磨一下了,不过这不妨碍他对年轻人批评教育。 身为主任医师的他,对这批评教育工作做的是相当的好,一顿话说下来,让人感觉韩涛大年轻人,反而是救了他,反而是莫大的恩惠,只把年轻人说的点头不已,最后甚至感激的朝韩涛望去,又是一阵千恩万谢,却把韩涛弄得没了脾气,果然是专精一行,王明当医生还真是屈才了。 在接下来,救人就相对简单了,破开大蛹,我来压制大蛹,而韩涛则负责救人,王明和那个年轻人负责接人,我在烧毁大蛹,最后我还要冲击那些人的灵台,却当真把我累得够呛,每一次还要将那些青光带出来,免得我前脚一走,后脚青光又将灵台罩住,这番功夫不就是白费了,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却不可不防,我还想等有时间好好研究一下这青光呢,或者能炼化作为一种武器。 接下来我一次救出了三个人,一个年轻人,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这些人一个摸样,都是全身赤裸,不过我们可没时间搭理那妇女,一开始那妇女还尖叫不已,呵斥着我们,只是等我们走开之后,孤独和恐惧,就自行让女人老老实实地凑到我们身边,再也顾不得什么廉耻,和性命比起来,那根本就不重要。 又破开了几个大蛹,可惜的是却只救出了两个人,其中有两人已经血液流尽,没办法救活了,着实令人一阵叹息,眼看着还只剩下四个大蛹,不知道其中会不会有高松存在呢?希望高松她在这里,而且还没有事情。 第一百九十四章 狐狸 我从沉寂中再一次睁开眼睛,神念已经恢复,只是几次的折腾却是让我感到疲惫不堪,接下来却还要面对四个大蛹,也就是说要催动四次神念,去冲击那些人的灵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一次坚持下来,不过越是到了最后,我却越是急躁,怎么还没有找到高松,如果找不到他,就算是救了再多的人,我也心中不会踏实。 终于又破开一个大蛹,但是里面确实一个小女孩,只有十几岁,小女孩醒来,显然不能从惊吓中好转,尖叫着,恐惧着,让我都感觉于心不忍,面对这样一个含苞未放的小女孩,我将衬衣和裤子脱了下来,给女孩穿上,毕竟小女孩还小,在一群光着屁股的大男人之中不是很合适,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时间久了,说不定小女孩会留下什么心理疾病。 “凭啥给她衣服,就不给我衣服,我——”一旁那个妇女不敢大声说话,但是却在小声地嘀咕,埋怨我厚此薄彼,她也很尴尬,光着身子在一帮光身子的男人之中,简直就快要羞死人了,要不是实在是害怕,说什么也不肯跟上来。 可惜她的话却惹恼了韩涛,对女人韩涛可没有我这样心慈手软,耳听女人敢埋怨我,不由得脸色一沉,一拳砸在女人脸上,将女人砸了个跟头,然后冷笑着道:“我告诉你,没人逼着你和我们在一起,你也不知道我们可怜,再要是让我听到一句你埋怨我刚哥的话,信不信我把你达成猪头,让你父母都不认得你,什么东西,我呸。” 说完,还不忘了在踹上一脚,对这个看上去有些刻薄的女人,韩涛一点好感都欠奉,不要说有什么想法,就是最基本的同情都没有,甚至有时候都在想,为什么死的不是这个女人,彪悍的韩涛的做法,却是镇住了这个女人,吓得女人不敢在多说一句话,脸上的火辣告诉女人,还是不要去招惹韩涛的好。 不但是韩涛这样做了,眼见韩涛动手,甚至哪位自以为是的二世祖,只待韩涛不在动手,便也跟着凑上来朝女人踹了几脚,还骂骂咧咧的,其实他也很害怕,正是因为恐惧,才会胖揍女人,这样仿佛能缓解那年轻人的恐惧,不过却又换来了韩涛的一顿胖揍,只是年轻人面对韩涛,那是一点脾气也没有,被打了还陪着笑脸,只是转向女人的时候,又是一条威风凛凛的好汉。 还剩下三个,我心中不但没有轻松,反而越来越紧张,我知道韩涛与我一样,其实刚才对女人的一顿胖揍,也是在发泄心中的紧张,正因为我了解,所以才根本就没想过阻止韩涛,之一女人是不是会因此恨我们,这根本就不在我们的考虑之中,毕竟也没有人希望女人会报答我们,特别是韩涛,对于他来说,这根本就是毫不在意的事情。 在破开一个大蛹,却依然让我们失望,里面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里面的人早已经是学过度而死去了,让在场的众人都是一阵害怕,如果不是我和韩涛救得及时,或者过一段时间的话,他们也将是一具尸体,所以大部分人还是朝我们投来感激的眼光。 还剩下两个,我苦笑了一声,其中会不会有高松呢,为何到了最后两个,我的心却已经沉到谷底,甚至有些不敢去破开那两个大蛹,我害怕真的很担心,如果破开之后,没有高松的踪迹,那我该怎么办,又去哪里找寻高松,我担忧的问过李雪,这两个大蛹之中是不是能感觉到高松的气息,但是李雪也是迷迷糊糊地不敢确定。 终于面对这个大蛹了,我心中压抑着,和韩涛对望一眼,眼中都是担忧,这可怎么是好呢,但是在担心,也还是要有个结果,我双手结印,无尽的灵气凝结在手中,如有实质,然后轻轻地压了上去,片刻之后,韩涛轻叱一声,长枪挥动,已经将大蛹割开了。 大蛹破开的那一瞬间,韩涛轻呼了一声,脸上登时见了喜色,这大蛹之中赫然躺着高松,只是高松此时正在默默的躺着,不过他也不消停,身子几次抽动,脸上偶尔还有表情,显然不甘于沉寂的高松,正在识海中苦苦挣扎,而且那青光应该还没有完全控制他。 抖手爆出一片火光,将大蛹烧成灰烬,回头韩涛已经扶着高松,脸上一脸的关切,其他人自然也就意识到我们的关系不一般,一个个都跑过来帮忙扶着高松,反而让韩涛无所事事,只不过韩涛也有工作,那就是要为我护卫。 心念转动,神眼张开,神念如潮汹涌,轰然间我已经冲出,直接没入高松的识海之中,果然,是海内虽然相对来说平静,但是不是还有浪涛激起,不远处的灵台上,高松拼命的挣扎着,青光有一道裂缝被高松拔住,始终就不曾真正合拢,已经不知道高松这样坚持了多久。 一见到我,高松喜不自胜,朝我大声地呼唤,可惜我听不到声音,既然高松还清醒,而且还留了一道裂缝,我还犹豫什么,神念如刀冲出,冲击着灵台,轰轰之声在识海之中震动,不断地冲击着青光,不知多少次冲刷,那层青光终于一声脆响,像是破碎的鸡蛋皮,一块块掉落下来,我神念卷起,卷着青光退了出去。 高松睁开眼睛,眼珠子转了几转,看到我和韩涛都在关切的望着他,心中一暖,猛地纵身而起,然后一把抱住韩涛,这小子和韩涛关系比我要铁,下意识的只是和韩涛拥抱,不过韩涛可没这么客气,一件高松没事了,一脚将高松给踹了出去,还呵呵的嘲笑道:“高松,你也不看看你的摸样,光着屁股别来抱我,我丢不起那人,要不然还以为咱们俩是哪同性恋呢。” 话音落下,高松一呆,低头看去,只见小鸟跳跃,这才察觉不对,不由得惊呼一声,伸手捂住小鸟,只是转眼看去,却发现有七八个和他一样的光屁股一族的勇士,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都是一脸尴尬的看着他,高松再次一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高松算是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凑到韩涛面前,一脸的苦恼:“韩涛,咱们是兄弟吧。” 哪知道韩涛却已经看穿了他的真面目,嘴角荡起一丝讥诮:“得了吧,现在想起我是兄弟来了,你个混蛋,上次喝酒的时候还对我痛下毒手,现在就忘了,想借衣服穿,没门也没窗户,告诉你,哥这衣服金贵着呢。” 不管高松如何哀求,怎么陪着笑脸说好话,韩涛只是不许,一脸的坚决,开玩笑,这么好的看热闹的机会,韩涛怎么可能把衣服借给他呢,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但是不妨碍没事的时候,也来看看兄弟的笑话,这并不矛盾,最少韩涛的逻辑是这样的。 看着韩涛和高松的笑闹,我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救出高松也就算是了了今天最大的心愿,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朝最后一个大蛹走去,不知道这大蛹之中会是什么人。 见我走过去,韩涛自然和高松也不敢落下,径自跟了过来,站在最后一个大蛹之前,李雪化作一个阴风相随,只是别人看不到她而已,不用我招呼,便瞬间没入了大蛹之中,我也双手结成手印,开始凝聚天地灵气,只是就在我准备将手印压上去的时候,就听一声惊呼,李雪却忽然自大蛹之中窜出,神色间很是慌张,惊慌失措的窜到我身边,指着大蛹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我低声问道,一脸的警惕,不知道大蛹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让李雪这么慌张。 李雪指着大蛹,紧咬着嘴唇,脸上抽搐着,说不出的慌乱,半晌,才呐呐的道:“刘刚,大蛹里面不是人。” “不是人?”我挠了挠头,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李雪这家句话是什么意思,不是人是什么呢,正迟疑间,就听李雪犹豫着道:“真的不是人,好像是一只狐狸。” “狐狸。”身后韩涛低呼了一声,和身边的高松对望了一眼,神色间有些古怪。 我也惊疑不定,或者说是那东西将一直狐狸抓来,这可真是生荤不忌呀,不都说狐狸血斗士骚味的吗,看来那东西的口味很独特呀,不过转念一想,不管什么东西,还是先救出来再说,反正是最后一个了,不能留着大蛹在害人了。 朝韩涛一使眼色,韩涛会意,我双手压下去,无尽的灵气笼罩了大蛹,只是这一次却出现了变化,正当我的灵气团压在大蛹上的时候,却忽然大蛹像是感觉到了,猛地一震,竟然爆发出一片红光,如同一个防护罩一般,将灵气抵挡在外,灵气与红光就像是被丢入热油锅中的水豆腐,兹拉兹拉作响,相互之间开始消融,相互抵触。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看着大蛹的变化,我好想意识到了什么,只是没有来得及多想,大喝一声,将灵气团压下,同时嘴中开始念动彭祖的经文,不断结成手印,就不信破不开大蛹,为何会对一直狐狸这么重视呢,之前高松他们显然没有这样重视。 第一百九十五章 镇压 灵气越盛,那红光的抗力也就越大,一时间我竟不能压制得住红光,我心中一动,催动识海之中彭祖手札,只见彭祖手札一栋,爆发出一蓬金光,金光神异,忽的彭祖手札竟然自行遁出识海,与虚空中映出无尽神光,金光耀的人都睁不开眼睛,我只听见身后有人惊呼,然后一个个退出了小洞,只有韩涛知道这种变化并没有危险,所以还是站在我身后,手中一杆长枪避灾大蛹之上。 金光之中有一卷手札悬浮,也唯有神眼才可以看到,此时的彭祖手札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自其中不断迸发出一个个符文,如同一个金色的光链,慢慢的将大蛹缠绕起来,符文迸发神光,如同凤凰的神羽在虚空中翻动。 随着被金链缠绕,大蛹开始不断的抖动,隐约间发出一声声悲鸣,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却感觉到不对,神眼透过大蛹,看到的不是一只狐狸,二十一团迷雾,那迷雾中隐隐的见到了一角世界,世界是虚幻的,却给人感觉好像是真实的存在。 心中一惊,我猛然间后退,这个大蛹绝对不是那么简单,或者那狐狸根本就有问题,次杀跌我哪里还想去救一只狐狸,拉着韩涛几步退出小洞,反手取出飞仙骨笛,神眼大盛,随时准备催动骨笛发出凌厉一击,对那片世界,我竟然从心底产生一种畏惧。 第113节 金光之中现出祖师爷的身影,盘坐在手札之上,涌动经文,发出一声声的道喝,震动着这一个洞穴,就连高松他们也都听到了,眼中闪出惊骇的神色。 道喝之声越重,那大蛹颤动的就越厉害,从大蛹里面开始冒出一蓬血色的雾气,慢慢将大蛹遮掩在其中,慢慢的与金光消磨,耳中竟然传来嘶嘶之声,这个最后的大蛹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会让彭祖手札自行遁出,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彭祖手札自行发威呢。 迷雾被消磨,金光所花的神链慢慢的化作一个大茧将大蛹包围起来,无数符文在其中激荡,每一个符文都是一种秘法,传出大道神则的波动,压得大蛹在哀鸣,终于大蛹经受不住,一声嘶鸣,迷雾一阵动荡,隐约之间,大蛹不见了,竟然与迷雾合在一起,里面裹着一只狐狸,这只狐狸此时呲牙咧嘴的,颈上的毛发竖起,嘴里呜呜的叫着,不断张嘴吐出一蓬蓬的血雾。 大蛹化去,狐狸现身,我才意识到这只狐狸根本就不是被大蛹困在里面的,而是狐狸本身是躲在里面的,此时正在于彭祖手札对抗,怎么会这样,难道所谓的那东西就是这只狐狸不成,看狐狸嘴中喷涂血雾,显然绝对不是善类。 随着心念一转,我猛地大喝一声,神念如潮,催动飞仙骨笛化作一只大骨棒,轰然间朝狐狸砸下,我倒不担心会影响彭祖手札,因为本就是同宗同源,它们是相容的,所以大骨棒划过金光,不但不曾让金光减灭,反而催的金光大盛,猛地压制了狐狸,然后大骨棒真真的砸在狐狸身上,将血色的雾气吹散,那狐狸一声惨叫,便已经萎顿在地。 我脑袋一痛,半晌才缓过劲来,此时狐狸已经被彭祖手札镇压了,一片金光将狐狸包裹起来,祖师爷的虚像盘坐在其上,压得狐狸只能哀鸣不已,一身血雾已经减去,就连刚才庞大的体型也已经不见,此时不过如一只小狗,也不过半米大小,正可怜吧唧的看着我,眼中流露出畏惧的神色,看得我心中不忍,那一刻差点想要将狐狸放掉。 只是手中飞仙骨笛轻轻一震,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涌入识海之中,让我劲精神为之一振,忽然明白刚才竟然是狐狸的迷魂之术,此时再看那狐狸,却是呲牙咧嘴,眼中凶光尽冒,不停地呜咽着,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不可得。 深吸了口气,心中对狐狸有了个全面的认识,这狐狸可不是一般的狐狸,有秘术在身,那一身血雾很古怪,加上善用迷魂之术,如果真是那东西的话,更厉害的却是幻境之术。 凝望着狐狸,我心中有些震荡,如果没有彭祖手札,我还真没办法镇压狐狸呢,心中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身后韩涛一声大喝,竟然将手中的长枪闪电般朝我刺出,感觉到身后的凛凛杀机,我来不及多想,甚至没时间转身去看一看,脚下用力,已经朝一边躲去。 脚下还没站稳,韩涛又已经舞动长枪朝我扫来,我一步后退,却终究慢了一拍,被长枪子胸腹间扫过,虽然勉强避开,但是到底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胸腹间已经溢出血迹了,根本来不及查看一下伤势,眼见着,韩涛凌空跃起,一杆长枪朝我扎来。 我又退了两步,却被洞壁阻住了,在想朝一边闪躲已经来不及,手中又没有能抵挡长枪的东西,难道竟然要死在韩涛手下不成,没容我多想,猛地大喝一声,神眼张开,神念如潮,轰然间朝韩涛涌去,直接撞进韩涛的识海之中,在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 眼前一黑,神念消耗过度的后果来了,这一刻我已经什么也不知道,耳中依稀听到韩涛的一声惨叫,只是当我在回过神来,不顾脑袋的疼痛,张目望去,韩涛却已经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而他身边高松捂着胸口,一脸的痛苦,却不知道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却是高松猛地拽住了韩涛的脚,虽然没能来得及抵挡前两下攻击,但是毕竟是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 李雪一脸悲愤的站在我身前,阴风鼓荡,一时间让我身边的温度骤降,将那一帮人逼退,只是望向韩涛的眼神却是怒火中烧。 低头看了看胸腹之间的伤口,鲜血渗出,已经染满了衬衣,好在伤口并不深,还不至于如何,不敢迟疑,一道康体符随手飞出,无风自燃化作灰烬,一片白光裹住伤口,酸痒之感从伤口传来,让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脸上抽搐着。 ‘啊’韩涛一声怒吼,吓得我赶忙张开眼睛朝韩涛望去,却见韩涛手中一滑,一把匕首已经握在手里,然后猛地扎在自己的大腿上,口中咬出了血,然后抬起头,脸上一脸的不甘,愧疚的看着我:“刚哥,对不起。” 我知道这不是韩涛的本意,不然多少次下手的机会,我甚至连小心的机会都没有,何必等到现在,心念一转,便猜到是受了狐狸的迷魂之术,果然是厉害,韩涛这样一个心性坚韧的人都被迷惑了,如果化作旁人的话,那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不过看着眼前的韩涛,我心中一酸,轻轻摇了摇头:“说什么对不起,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句话吗。” 我没有训斥韩涛,也没有出言安慰韩涛,只是这句话比多少句安慰的话都管用,韩涛重重的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根本就不顾及大腿上的伤口。 看着韩涛的样子,我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气愤,这家伙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哼了一声,一张康体符已经抛出,化作一片白光落在韩涛身上,韩涛脸上一阵抽动,随手将匕首拔了出来,带起一蓬鲜血,不过随后就被白光止住,只是那种酸痒的滋味却又重新感受,韩涛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却已然是那么淫荡。 强忍着脑袋的疼痛,我朝狐狸望去,正看到狐狸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只是随后一道凶光闪光,我心中一凌,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不远处高松大喝一声,已经朝我飞窜过来,眼中凶光大盛,一拳朝我砸来,直趁太阳穴出手,这是下死手呀,最可怕的是狐狸的迷魂之术防不胜防。 脚下用力,身形已经遁开,心里思索着该如何破解狐狸的迷魂之术,却见高松一拳落空,单脚子地上一蹬,凌空飞起,又在洞壁上蹬了一下,人在半空却一脚朝我踹来,目标就是我的脑袋,这一脚要是踹上,估计着我就是不死,也要变成白痴,我哪敢迟疑,双手一错,猛地架住高松的这一脚,身子朝下蹲去,然后一声轻喝,猛地用力朝上一架,硬是将高松给掀了个跟头。 等我缓过一口气,却发现那一帮子人,除了韩涛已经纷纷朝我围了上来,甚至包括那个小女孩,不由得一声苦笑,这是要打群架了,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只是我该如何破去这迷魂之术呢? 容不得我多想,高松又是一声大喝,人已经朝我冲来,但是半路上却被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的韩涛,一脚蹬在屁股上,着实一个狗吃屎趴在我面前,我心中一动,猛地一个虎扑将高松压制住,一记手刀砸在高松的后脖颈上,只听高松一声闷哼。 人影一闪,韩涛落在我身边,恨恨的朝高松看了一眼,然后从身上摸了摸,竟然抽出一根绳子,绳子不长,但是却足够将高松捆起来的,这小子,我摇了摇头,趁着高松还没有缓过劲来,合力将高松捆了起来,韩涛捆人是特别利索,还来了个花式捆绑,让我不有想起毛片上的那些场景,我斜了韩涛一眼,古怪的笑了:“韩涛,你这捆人的法子不会是从毛片上学来的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幻狐 韩涛猛地一呆,脸上抽了几下,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别说我认识你,不要把我想的和你一样龌蹉。” 一声轻笑,本来我说这话就是为了缓解此时心里的压力,韩涛倒也配合,说完了这话,再也板不住摸样,不由得也轻声笑了,手一推,将困得结结实实的高松推到一边,嘿嘿的干笑了几声:“对不住了,高松,你就在地上休息一会吧,免费请你看实战演出。” 话音落下,我们一起转头望向那八九个人,不过我们心中却并不沉重,毕竟这些人除了一个小女孩,一个妇女,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剩下的几个虽然年轻,但是当医生的,在单位上班的,二世祖,还有小白领,一个个养尊处优,除了身体被掏空的,就是本身不怎么样的,加上都没有打架的经验,不要说我现在修炼道术,身体的灵活度和以前大为灵敏,就算是从前的我,也是一身强健的体魄,可是从校队出来的,打群架我也算是高手,加上身边更有一个功夫高手,不但不怕,韩涛还晃了晃脖子,然后双手攥拳,将骨头弄得‘咯蹦咯蹦’直响,嘴里还阴笑着:“来,这些天正好哥哥我还没活动筋骨,今天正好那你们练练手。” 听着韩涛的话,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韩涛,可别吓死手,毕竟我们救这些人可不容易,何况这些人不过是被那狐狸迷了魂罢了。” 韩涛点了点头,嘿嘿的冷笑着,虽然不下死手,但是我还是在为那些人担心,果然,没等我这个念头落下,就听韩涛一声大喝,人已经率先扑出,朝那一帮人冲了过去,抓住那个五十多岁的家伙,兜头就是一拳,不等那人动手,已经一拳将那家伙砸了出去,打群架就要先捡最弱的下手,打到一个就少一个,在对付起来就容易一分。 叹了口气,我也赶忙冲了上去,迎面正迎上小女孩朝我扑来,小女孩脸色狰狞,咬着牙,双眼发红,像是要将我吃掉的摸样,不过看着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我却是在下不去手,只能伸手轻轻一拨,将小女孩拨到一边。 不过随后就是那个二世祖朝我扑来,嘴里怪叫着,双眼几乎要凸出来,嘴中更是吐沫飞溅,对这二世祖本社我就没有好感,更何况此时他还想要杀我,我倒是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轻哼了一声,身子一动,闪过二世祖的一拳,然后一记膝撞,重重的定在那二世祖的肚子上,只听二世祖一声惨叫,然后就趴在地上,呻吟了一声,竟然吐了。 放倒一个,身边就是那个医生,正要动手,就听另一边韩涛大喝一声:“打得好,这下子给力,刚哥,好手段呀。” 话音落下,韩涛一把抓住一个人的手,身形朝那人怀里一撞,将那人撞得朝后退去,却并不松开那人的手,然后冷哼了一声,只待那人退的不能再退,这才猛地朝怀里一拉,只听那人一声惨叫,一只胳膊脱臼了,看着那人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我心里一哆嗦,韩涛下手还真够狠的,说好不下死手,这就除了打不死,就照着残疾去打了。 “韩涛,下手轻点,这群家伙可经不起你下重手,可别给打残废了,再轻一点。”我赶忙嘱托韩涛,生怕这小子收不住手,将人给打残废了。 韩涛嘿了一声,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和那个妇女面对面了,许是韩涛对这刻薄的妇女特别厌恶,加上身边已经没有了敌人,韩涛望着女人张牙舞爪的朝他扑过来,尽然不闪不避,只是一脸冷笑的看着妇女,任凭妇女双手都砸在他身上,眼见着妇女张口就要朝他咬来,韩涛嘿了一声,猛地伸出一只手,一把掐住妇女的脖子,然后不等妇女反应过来,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妇女脸上,只听妇女一声惨叫,头甩到一边,猛地吐了一口,一只牙齿随着血水吐了出来。 避开医生的一脚,随手抄住医生的脚,猛地朝前一拉,然后一伸腿,抵住医生的另一条腿,耳听医生医生惨叫,猛地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胯间,不停地在地上滚动。 ‘啊’又是一声惨叫,我扭头望去,却是韩涛一巴掌又将妇女打落了一颗牙,我心中一抽,咽了口吐沫道:“韩涛,你下手别这么狠呀,再打下去,以后这女的都不用吃饭了。” 哪知道韩涛嘿嘿一笑,将妇女一推,然后猛地一脚蹬在妇女的肚子上,任凭妇女惨叫一声跌飞出去,整个人都离地飞起,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朝我走来,看了看捂着胯间的一声,不由得笑了一声:“刚哥,其实你比我狠,你该不会是把这家伙给废了吧。” 我正要搭话,就听身后一声呜咽,却是小女孩已经朝我扑来,看清楚是小女孩,我抬起的手终究没有落下,这可是祖国的花朵,民族的幼苗,我实在不忍心摧残,只是身形微微一闪,已经让过那小女孩,却是在不知道怎么处理小女孩才好。 韩涛不说话,只是抱着胳膊在一边看热闹,一旦看见那个想爬起来,上去就是一脚给踩趴下,只是看着我应付小女孩发笑,不过我也不敢让他来应付小女孩,就这家伙,他可是真的下的去手,这么一个小女孩还不知道会被他摧残成什么样呢。 躲过小女孩,我心中是在没办法,只能将目光落在罪魁祸首身上,眼光闪动,已经将飞仙骨笛取出,冷哼了一声,大步朝狐狸那边走去,眼中寒光闪动,猛地一声大喝,神眼忽然张开,强忍着头疼,眼前一黑,却将神念涌入飞仙骨笛,登时抡起大骨棒朝狐狸砸去。 见我再一次将手中的大骨棒砸下,狐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拼命地催动血雾涌动,也只是在体表浮上一层血色的薄雾,然后就听轰的一声,大骨棒硬生生的砸在狐狸身上,耳中传来一声哀鸣,我婶子晃了晃,终究没有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身后小女孩扑过来,却被韩涛随手一拎,朝后一丢,根本就不在意小女孩,好在毕竟韩涛没有下手,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小女孩会是什么样子呢,不过饶是如此,小女孩的脑袋还是磕在地上,传出一声惨叫,只可惜打动不了韩涛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黑暗才缓缓退去,一时间头疼欲裂,我抱着头呻吟了一声,轻轻地朝狐狸望去,此时那狐狸满嘴的鲜血,眼中的凶光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声声的哀鸣,半截身子瘫痪在地上不能动弹,想必是我刚才的一棒子,将狐狸的椎骨砸断了,而且好一块皮毛裂开,露出里面的嫩肉。 耳中传来一片惨叫,身后的那些人已经从失魂中惊醒过来,只是醒来了还不如不醒,身上的疼痛传遍全身,在没有一个还能站起来的,就只有远处的高松迷茫的睁开双眼,不知所以的望着我和韩涛:“喂,你们捆着我干嘛?” 没有理睬他,多捆一会也不会少块肉,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被狐狸迷了魂,所以,我还是让韩涛扶着我朝狐狸走去,只可惜不能再一次催动飞仙骨笛,不然的话,应该可惜当场将狐狸斩杀。 看着哀鸣的狐狸,我心中杀机涌动,轻哼了一声,只是却有想不出斩杀狐狸的法子,刚才韩涛已经试过了,将长枪朝里面刺去,缺如被一层柔软拦住,不能斩杀狐狸,但是偏偏又不敢将彭祖手札收回来,怕万一狐狸会趁机而逃。 心念转动,忽然想到一个办法,神念一动,便有七个符文破空飞来,径自没入我的手中,深吸了口气,催动符文朝狐狸镇压下去,七个符文闪动,七道星辰之力从九天之上垂落,与七个符文相应合,化作一个牢笼,已经将狐狸镇压起来。 这座七星符阵有神奇的力量,曾经将千年尸王拖在里面,困住这狐狸应该不是问题,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催动彭祖手札,飞出一串神文,与七星符阵相合,演化小乾坤世界,然后就见神光一盛,那狐狸已经凭空消失,彻底被七星符阵镇压了。 第114节 随着狐狸的被镇压,彭祖手札金光一闪,却已经又自行回到我的识海中,从新陷入沉寂,任凭我如何催动,却也不见一丝动静,这彭祖手札到底不是我能掌控的。 狐狸没有了,将七星符阵收回到手上,我全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让韩涛扶着我靠着洞壁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看满地的伤号,我心中一阵犯愁,这些人可该怎么办,扭头望向韩涛:“韩涛,先把高松放开吧,商量一些这些人该怎么办?” 韩涛点了点头,大步走过去,为高松松了绑,然后和高松不知道嘀咕了什么,终究分开走过去,帮着那些人将伤势处理了一下,过了半晌,却已经有人能爬起来了,只是一个个胖头肿脸的,显得特别得凄惨,还不住的哼哼出声,唯独小女孩没事,傻傻的却不知道怎么了,至于那些人,一个个惨兮兮的看着韩涛,都猜测着是韩涛下的手,可惜没有人敢说话。 第一百九十七章 僵局 又过了一会,我也好受了许多,便挣扎着站起来,和高松韩涛商量了一下,让能站着的扶着还站不起来的,闲着的就自己朝外走去,这里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只是却始终不能确定那狐狸是不是就是那东西,只是到现在也不再见有幻境出现,也许确实是那狐狸吧。 终于走出洞穴,外面的米去已经散去,此时都已经是中午时分,我们在洞穴里足足折腾了半天了,见到外面娇艳的太阳,所有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只是在黑暗的洞穴里还没有觉得怎样,当时有事那种危险的情况,只是到了外面,而且危险又已经解除,这一帮裸奔的队伍,登时间就感觉到别扭了,特别是那妇女,第一个惊呼了一声,将我们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那妇女躲到一颗小树后面:“你们别往这边看,别不要脸。” 这女人实在是个极品,刚刚脱离危险,就自我感觉良好,气的韩涛简直无话可说,骂她都觉得浪费力气,倒是那个捂着肚子的二世祖却实在是看不过去,呻吟了一声,朝妇女颤声道:“大婶,你就饶了我吧,我这都难受的快死了,你要是想说这话,我怕我就真的死了,你这是杀人不用刀呀,就你这摸样,你想让我耍流氓,你就是倒贴我一千万,我也待跪下来求你饶了我吧。” 这一次我配合韩涛高松,倒是对二世祖高看了一眼,这家伙是个人才呀,骂人不带脏字,还骂的如此有水平,倒是把我们把所有人的心声都说了出来,让韩涛都朝他竖起大拇指。 “你——臭小子,你敢骂我——”妇女有些气急败坏,却又不敢从小树后面出来,毕竟一个女人光着身子站在一帮光着身子的男人面前,只要还稍微有点人性的,那就不可能受得了,何况这妇女以前可是养尊处优的主儿,可惜了。 不等二世祖说话,韩涛脸色一沉,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闭上你的嘴,我要是在听见你说一句话,信不信我把你一嘴的牙全都打下来,让你连话也说不出来。” 韩涛的话让女人登时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说一个字,对韩涛付女士深深地害怕,呆在韩涛身边都感觉有些发冷,而且韩涛不是一般人,女人也见识过一些手段,加上经历的一切稀奇古怪,已经让女人寒了胆,真的不敢说话了。 我回望了一下这里所有的人,心里琢磨着,我想打个电话报警,但是看一看眼前的这些人,一个个光着屁股,实在是不想有手机的样,这个事情又该怎么报警呢,毕竟洞穴里还有几具尸体,而且这些人还都光着屁股,只怕谁也不敢走下山去。 迟疑了一下,也只有用最笨的办法,摸了摸怀里,终于摸出一张黄表纸,还是最后一张康体符,至于其他的,就连空白的符纸也已经不见了,将符纸折成纸鹤,在上面滴了滴血,然后轻声念动咒语,拘来一个游神,将所要说的话,凝在符纸上,然后将纸鹤方天空一抛,边有一只信鸽凌空飞去,瞬间不见了踪迹,应该能很快就到了王燕儿的手里吧,毕竟王燕儿也是一名警察。 而此时,我却不知道,王燕儿和那些人正与警察对持着,因为昨晚上的事情,这里所有人,包括王刚他们几个警察,已经不敢再相信眼前的一切事情,人在拘留所里,一帮二十多号人围成一圈,一个个瑟瑟发抖,只希望我尽快回来,除了我他们都不敢相信任何人,在她们眼里,任何人都可能是虚幻的,所以,当清晨的时候,那几个来交接班的警察,有说有笑的准备来交班的时候,但是一看见拘留所的大门是敞开的,便是脸色大变,还以为是发生了大事。 等他们冲进拘留所里,便发现值班的王顺,和王刚他们围在一起,还有一帮小混混,甚至有女室那边的徐静,这些人不知道在干什么,望见他们进来,却没有一个人和他们打招呼,反而深深地戒备着,只是当他们朝王刚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就见王刚李虎马腾王顺,那一帮小混混一个个脸色大变,见到他们就像见到鬼一样,马腾更是高声怒斥:“都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拼了。” 话音落下,马腾握紧了手中的警棍,不但是他,其余的人,手里有家伙的是横眉冷对,没有家伙的,握紧了拳头,也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就连三个女人也是紧咬着银牙,大有再往前走一步就冲上去拼命地样子,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了?那和他们问了几遍,却没有人理睬他们,只是不肯让他们靠近,无奈之下,那几个人就只能给上面的领导拨通了电话。 当时还在被窝里酣睡的拘留所长,一听到发生了这种事情,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再也顾不得什么,从被窝里爬起来,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朝外跑去,只让妻子在身后怎么喊,也顾不得说话,就已经开上车朝公安局而去,等刚刚进了门,正好碰到来上班的李队。 李队心情很不好,昨天被王明咬了一口,他就一直等消息,虽然最终传来消息说不是狂犬病,但是李队的屁股毕竟是被咬了,到现在都不敢坐着,回家爬了一晚上,今天早上一瘸一拐的来上班了,看见拘留所长,打了个招呼,还想来看看我们,哪知道那拘留所长根本顾不得理睬他,心急火燎的就冲进了拘留所,弄得李队上不来下不去的。 不过凭着多年经验,李队看那拘留所长行色匆匆,便猜测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一转,便跟着进了拘留所,进去这一看可就郁闷了,包括王燕儿在内的几名警察,协同一帮小混混,像是吃了铁秤砣一样,正和拘留所长对持着,不管拘留所长是训斥,是威胁,还是好言相劝,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接受,只要敢有人上前一步,就会收到呵斥,甚至隐隐的想要动手。 李队这个来气呀,走了几步,屁股还在疼,冲着王燕儿大喝:“王燕儿,你这是干什么呢?是不是不想干了?还不快——” 哪知道话未说完,只因为他靠的近了一点,一旁的李虎忽然抡起警棍朝他虚空劈了一下,然后王燕儿还高声训斥:“叫你别过来,你没听见呀,再过来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一句话就像是大锤重重的砸在李队的脸上,这颜面何存呀,手下的兵竟然这样和他说话,是可忍孰不可忍,李队当时脸色就阴沉下来,气的脸上直哆嗦:“好,有骨气是吧,王燕儿,从现在开始,你不用上班了,我会和局领导汇报,你就等着处分吧。” 可惜这话,一旁的拘留所长刚才已经讲过了,但是并没有人给他面子,也没有人因为威胁而妥协,对王刚他们来说,现在的工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今分不出真假,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幻觉,会不会暴起伤人,只要能安全,就算是工作真的丢了,那也比小命丢了的好。 僵持了一阵,天色已经大亮,陆陆续续的所有人都已经来上班了,听到拘留所里传出的声音,都溜到拘留所里看情况,只是看到眼前的情况,一个个都傻了眼,他们自然认识马腾他们,却是在不明白马腾他们这是演的哪一出,一个个吃了铁秤砣,死活不肯动弹,也不肯让人靠近。 很快局领导也来了,和王燕儿她们谈了几句话,但是王燕儿他们很坚决,那就是谁也不能靠近,一切还要等着再说,等什么,王燕儿自然是要等我回来,如今的我,已经成为这一帮人的主心骨,我不回来,他们都不敢相信所有人。 没有人能说得动她们,好在也没有出别的事情,于是就陷入了僵局,面对着眼前的情形,任何人都明白昨晚上一定是出了事情,但是确实在想象不到出了什么事情,于是便有人开始询问马腾他们,究竟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只是还没有等到事情问出来,一个变数出现了,本来应该请假在家的李明一脸恍惚的赶了过来,进了大院就朝拘留所而来,谁招呼他也不理,脸色黑的和非洲土著人一样,知道进了拘留所大门,望见马腾他们,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样,谁的劝解也不听,半晌,忽然抱着头痛哭起来,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只有李虎他们明白,昨晚上李明跑了出去,他们一直以为是假的,此时看到李明,自然也是分不出真假,但是却更怀疑是假的,看着痛哭的李明,想到两种可能,一种是李明是假的,这一切自然不用多解释,一种是李明是真的,但是昨晚上的经历也是真的,所以今天来了,看到马腾他们的样子,证实了李明宛如梦境的现实,此时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只是这一切远没有到完结的时候,就在众人不知道李明为什么会哭的时候,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却又来了一个人,陈长河,此时的陈长河失魂落魄,一大清早,就像个游魂一样,脸色苍白的晃悠着就来到了拘留所,只是进来之后,大叫了一声,然后就痴痴地望着马腾他们出神。 第一百九十八章 真凶 陈长河的样子,让所有人震惊,不管别人怎么安慰他,怎么询问他,但是陈长河就像是丢了魂,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一脸震惊的望着马腾他们,确实在不知道震惊的是什么,只有马腾他们明白,难道陈长河昨晚上也经历了这一切,还是说,眼前的这一切都是虚妄的,但是情况不明之际,他们宁愿意怀疑这一切都是虚妄的,都是幻境。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一直挨着,不知道过来多少人劝解王刚他们,但是到最后也没有能让他们听进去,一时间陷入了僵局,就这样挨到了中午时分,倒是哪位副局长心还不错,看看快中午了,便安排人去弄了二十多份饭,给王刚他们送饭过来,毕竟现在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少了三个人,但是除了不让靠近,李虎他们也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好歹也算是同事,所以还是将饭菜送了过来,可惜这一番好心却并没有人接受,尽管已经饿得一个个前心贴后背,都能听见肚子咕咕的叫,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去拿起那些饭菜来吃,一切都充满诡异。 就在一切办法都试过了,却没有取得一点进展的时候,就在所有人都是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间有一只信鸽从远处飞过来,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化作一蓬火焰,然后又一道光芒没入王燕儿的手中,等王燕儿痴痴地看着那团神光一会儿,终于王燕儿爆发出一声尖叫,抱着舒雨大喊大叫:“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舒雨闻言也是兴奋地不得了,和徐静三个女人抱在一起,笑着跳着,甚至马腾他们听到王燕儿的话,也知道是我来了消息,见识过昨晚上我的神奇,此时的他们,知道这一切都过去了,紧绷的心终于放下了,所有人,也不管是警察,还是小混混,都抱在一起兴奋着,欢叫着,一切都过去了。 他们的兴奋感染了李明,感染了陈长河,两个失魂落魄的人,也是一脸的激动,冲过去,和马腾他们抱在一起,还大叫着:“过去了,真的过去了,我昨晚上真的来过了,不是做梦,我还是真的,我还是真的,太好了——” 他们喊得别人听不明白,什么真的假的,什么就太好了,震惊于刚才的信鸽的神奇,所有人都在震惊之中,但是看着眼前这帮人,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终于,等王燕儿他们的兴奋劲过去了,王燕儿这才拉着舒雨径自走到副局长面前,朝副局长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将我告诉的她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和副局长说了一遍,听的副局长脸色大变,最近的确是有人不断地失踪,要是真正算起来,这些年可着实有不少人失踪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侦破口,慢慢的也就成了无头公案,但是从王燕儿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些人已经找到了,而且也知道了真凶,只是死了几个人,而且真凶是谁,王燕儿就有些含糊不清了。 副局长呆不住了,赶忙招呼人这就去北郊的那个小山,眼前的事情,王燕儿他们的事情和那些失踪案,或者说是死亡案件相比,根本就无足轻重,当下有人取来十几套衣服,王燕儿和舒雨领路,一支车队朝北郊而去,至于马腾他们的处理,这都是小事了。 警车拉响了警笛,一路飞奔,也不管是不是红灯,也不管还有没有别的任务,这一路狂飙,便已经到了北郊,按照我的指引,终于找到了这座小山,而此时我和韩涛高松他们,正倚在树上休息,听到警车响,又是兴奋有些尴尬,兴奋的是终于脱离苦海,尴尬的是,他们的裸体却还要被欣赏一回。 一名警察抱着衣服走了上来,这是约定好的,一切等送上衣服来再说,而王燕儿和舒雨却不管那么多,跟在警察身后,兴冲冲的上了山,远远地见到我,就用力的挥着手:“刘刚,刘刚,我们来了。” 只是等跑进了,却一眼看到高松光着屁股,手捂着下体,正躲在一颗小树后面,还有人光着屁股蹲在草丛里,也有的将树叶挡在要害,更有一个妇女光着屁股躲在那边望着她们,而且最让人郁闷的是,这些人一个个胖头肿脸的,不知道被什么人揍得。 “啊,流氓——”正在兴奋地王燕儿和舒雨,一看到这么多光屁股的,登时尖叫了一声,声音传出老远,将底下的警察吓了一跳,不顾一切朝上面冲来。 王燕儿和舒雨下意识的朝山下又跑了回去,开玩笑,这种情况怎么适合她们两个未婚的小姑娘呆着,真是羞死人了,高松他们意见王燕儿她们跑回去,那还顾得了什么,又看到山下那么多警察冲上来,这一张老脸放在那里,一声大喝之后,几乎所有人一起扑向那个警察,将那个警察吓得脸色都变了,甚至那个妇女也呆不住,跟着扑了上来,丝毫顾不得什么羞耻。 当然没有人难为那个警察,每个人狂风扫落叶的从警察手中,将衣服抢过来,也不管合不合身,也不分男式女式的,慌忙的往身上套,只是有的先穿裤子,有的先穿上衣,一时间乱作一团,可惜人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失误,反而一时间穿不利落,所以,当那些警察冲上来的时候,大部分人还没有穿妥衣服,就只有高松和小女孩已经穿妥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些警察精神紧张的冲上小山的时候,还在担心会遇到什么情况,但是如眼所见,山上有十来个人,只有两个算是衣冠整齐的,有两个是勉强能遮体的,剩下的人,不是只穿着裤子,就是只穿着上衣,所一时间看得人眼花缭乱,面前小鸟乱飞,最让人瞩目的就是那个妇女,竟然先把上衣穿上了,此时正在蹬裤子,眼见着这么多人朝她一起望过去,心里一紧张,一阵羞辱涌上来,一时间没有站稳,反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更显得狼狈。 倒是那些男人大部分都先是穿上了裤子,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生活品行的不同,在此刻体现的淋淋尽致,那个医生是先穿的上衣,而且还整得很整齐,如果不是没穿裤子,光着屁股让小鸟飞,应该是很板正的一个人,可惜现在这摸样,却只能惹人发笑,典型的钻头不顾腚。 不管人再多,这些人还是赶忙把衣服穿上,身上有了衣服,人也精神了,也不再那样纠结,只是一个个不敢吧抬头见人,王燕儿和舒雨看着已经没有小鸟乱飞,这才红着脸,羞恼的朝我走了过来,眼光还不忘了一个个剜了过去,看的那些人一个个低下了头。 在王燕儿带领下,哪位副局长朝我走来,至于其他警察,便一一去核对那些人的身份,也有几个警察已经钻进了洞穴,去侦察里面了,哪位副局长对我很客气,还没说话便先陪着笑:“你好,你是刘刚同志吧,我是肖来贵。” 我点了点头,无力的伸出手,勉强和肖来贵握了握手,身上还是一点力气也没有,那肖来贵也不敢勉强,见我坐着便蹲了下来,朝我点了点头,脸色严肃的道:“刘刚,你能不能和我讲一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凶在哪里?” 第115节 真凶,我想到那只狐狸,只是这事情让我怎么说呢,迟疑了一下,我犹豫着道:“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有妖魔鬼魅这些东西?” 肖来贵被我问的一愣,不知道我怎么忽然间问起这个问题来,但是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信,只是那真凶——” “真凶不是你能想象的,根本就不是人,是一只狐狸。”我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话或者不能让这个肖来贵相信,说真的,我自己到现在也还有些迷糊呢。 肖来贵脸色一变,神色有些肃然,刚才说相信不过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希望从我嘴里得到真凶的下落,只要能将真凶抓到,就是在低三下四一点那也是值得的,可惜却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如果不是我说话的时候神色苦涩,只怕肖来贵早已经翻脸了,就算是这样,脸色也很不好看。 我知道他不信,我也没有寄希望于他相信,相不相信管我什么事情,我有没义务帮他什么,再说这种事情当真不能说出去,所以我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搓了搓手,肖来贵还是没有发脾气,明显的我并不吃他那一套,求人就待有个求人的样,肖来贵皱了皱眉头,咳嗦了一声:“刘刚,你说的我能相信,但是这件案子却不能凭你一句话我就结案吧,再说我怎么想上级汇报,怎么给广大市民一个交代,你——” 我没想多说话,勉强的站起来,看了肖来贵一眼:“我也不多说了,领你去看一看真凶,至于该怎么结案,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话音落下,我伸手扯住肖来贵的衣服,然后心念一动,七星符阵飞出,领着肖来贵一部踏了进去,眼前的景物登时大变,不再是呆在那座小山上,而是在一片雷霆的世界,无数闪电伴着雷火从天空中砸下来,仿佛一步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第一百九十九章 总有人讨厌 一道道雷霆在虚空中炸开,迸射出无数闪电,夹杂着神火,轰然砸落在地上,这是一片雷霆的世界,除了闪电火光就再无其他,大地被劈的焦黑,一个坑掩过另一个坑,一眼望不到边际只要站在漫天的雷霆之下,才感觉自己的渺小,让人畏惧,身边的副局长看到这衣服摸样,已经下的是脸如土灰,身子战栗着,张大了嘴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在漫天的雷霆中奔跑,周身弥漫着一层血雾,躲避着这无尽的闪电神火,纵然闪电如何密集,但是却始终不曾被闪电击中,只是这样无尽的奔跑,甚至连想的念头也没有,只要稍微一不留神,就会被闪电劈成灰烬,绝对不会有任何悬念。 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是那只狐狸,不是都已经不能动弹了吗,却怎么也只是这么一会,此时看上去确实生龙活虎的,虽然摸样很狼狈,但是却始终不曾被闪电砸中,那一道火红的身影,在漫天的闪电之中,显得特别醒目。 深吸了口气,伸手指着那只狐狸:“看到了吗,就是那只狐狸,那就是真凶,我现在也杀不了它,也就是困住他,不让它害人而已,就算是我交给你,你们谁能治得了它,只怕还会有人因为它而遇害,这东西已经成精了,可不是那般好对付的。” 对于这只狐狸,我心中也是深深的顾忌着,如果没有彭祖手札镇压,我都不一定能打得到它,本来还以为这狐狸已经废了,看那摸样还以为椎骨断了,却哪知道才镇压起来,就已经活蹦乱跳的,看不出什么事情,显然是有秘术可以疗伤,只是我相拥雷霆斩灭这狐狸的想法落空了。 那副局长自然无话可说,纵然不曾知道狐狸的厉害,但是看着狐狸在闪电之中翻腾挪跃,却绝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得,那速度飞遁起来,简直和一道红光一般,有时间瞬间加速,都快得成为虚影了,眼前这一幕彻底的震撼了他。 没有说话,我带着副局长一闪而出,从新出现在韩涛和高松面前,只是那副局长一脸的惊慌,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淡定,再也不提真凶的事情,只是挥手让人赶快处理现场,一具具尸体从洞穴里抬了出来,有人检查了一下,发现是血液流光致死的,但是身上并没有伤口,那些细丝细的和头发丝一样,如果不注意都看不到,自然在身上留不下伤痕,就算是法医解剖也查不出来。 “张局长,快来一下,洞穴里发现了一个尸坑,里面最少不下四十具白骨。”一名警察从洞穴里钻出来,脸色阴沉的朝副局长招呼。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也是一揪,四十多具,那就是四十多个鲜活的生命消失了,四十多个家庭破碎了,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又该如何呢,我叹了口气,却真想现在就杀了那几只狐狸,可是神念未复,我也不敢妄动杀机,哎,心中一时间沉默下来。 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情了,副局长指示李队将我们送回去,而且要待若上宾,先前李队的事情自然是一笔勾销了,尽管李队一脸的不甘心,但是却有无可奈何,还要强忍着屁股的疼痛,和一名警察将我们送回去,这让李队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你们也不用得意,张局长的命令我不听不行,但是这不意味着我就会放过你们,那些人的死我知道你们一定参与在其中,而且肯定下过手,手上敢说没有认命,你们睡觉就安心吗,哼。”李队一脸的冷然,眼光却不看向我们。 对于李队的话,韩涛最是不忿,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这一番话却激起了韩涛的怒火,冷哼了一声:“姓李的,你也不用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告诉你,别说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还不顺眼呢,要是你快要死了,你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救你的。” 我对李队的偏执也给弄得很烦恼,苦笑了一声,望着李队道:“李队,其实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我就想知道,如果一个人可以杀死孕妇,还厚取出肚子里的孩子,而且不是干了一次这样的事情,那么我杀了这个人,以后就不会有人在受到伤害,那我倒向问一问你,如果是那样,你会不会抓我呢。” “会,我是警察,不过那是不是坏人,你都没权利杀人,这是不是说你却是杀人了呢?”李队一脸的讥诮,从后视镜里嘲弄的看着我。 苦笑了一声,对这种人我无可奈何,你要是说他坏吧,那不是这样的,你要是说他好吧,也不可能,轻嘿了一声:“那如果你们警察没有能力对付他们呢,难道就算是眼看着他们杀人害人,也不容许我们除恶吗?” 李队一呆,脸色微微一变:“我们对付不了,还有武警部队,我们就算是用人堆也能堆死他们,这不是你们可以杀人的理由,别让我抓到把柄,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呸,你他妈的就是个傻缺,就他妈的石头猪,就——”韩涛真的气坏了,就没见过这种人,真是傻帽一个,一口吐沫就吐在李队的脑袋上。 “你骂谁,你要是再敢这样,我现在就抓你你信不信——”李队勃然大怒,身后将后脑的吐沫抹了下去,咬着牙朝韩涛望过去。 韩涛尽管生气,但是却一点也不冲动,只是冷冷的看着李队,嘴角荡起一丝冷笑:“刚哥,求你件事吧。” 我呆了呆,一时间拿不准韩涛的意思,不过韩涛张开了口,我还是点了点头:“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就算是做不到我也会尽力的。” “把那只狐狸放出来,让这位好警察去抓真凶吧,咋纳闷可以在一边看热闹,看看到底那只狐狸还能害死多少人,也许这位李警官,看见死的人越多,他就越高兴呢。”韩涛冷冷的道,丝毫听不出言语中的怒气,好像并不是在说笑。 摇了摇头,我不可能答应这个请求,就算是韩涛在怎么说,我却只能报以苦笑,看着李队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盯着韩涛,还没说话,一直默不作声的高松却忍耐不住,忽然就一拳砸了过去,重重的砸在李队脸上,只听得李队一声惨叫,然后张嘴吐出一口血痰,其中竟然带着一颗牙齿。 谁也没有料到高松会如此激动,毕竟都是警察的同行,竟然一点情面也不看,该出手时就出手,而且出手就是这么狠,就连那司机也是吓了一跳,猛地一脚将车刹住,扭头去看李队:“李队,你没事吧,怎么样了?” “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警察,警察是做什么的,是保护老百姓的,你以为警察就真的什么都能解决吗,那些人就凭你,他们放个屁都能把你熏死,还想去抓他们,不去盯着那些害人的混蛋,反而盯着保护老百姓的人,你是什么东西——”越说越激动,高松猛地就像站起来,却‘砰’的撞在顶子上,吃痛的低呼了一声,捂着头却还是冷笑的望着李队:“你也不用难为刘刚他们,这样吧,那些人是我杀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抓我。” 这个李队还真是让人烦恶,高松这一拳很解气,不过我却不支持高耸点歌所作所为,眼见李队就要暴跳如雷,心中吁了口气:“不用多说了,这样吧,李队,我带你去找那些坏蛋,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管你有什么武器,你去了绝对是死的很凄惨,就算是去一只武警部队,也不够他们杀的,这样的人你要去抓他们吗?” 不等李队回答,深吸了口气:“如果你赶去抓他,我现在就带你去,只是给你一个建议,把你的老婆孩子安排好,你去了就回不来了,或者有机会我会帮你收尸的。” 话音落下,韩涛嘴角泛起一丝讥诮,而高松则是嘿嘿的冷笑着,我这番话让他们都很赞同,简直就说道他们心里去了。 李队脸色一变,抹了抹嘴角的血迹,阴狠的盯着我们:“那好,你带我去呀,只要真是坏人,我一定将他们全部绳之于法,别给我来这一套,吓得住别人可吓不住我。” 我笑了,对这种人我没有同情,只是嘿了一声,然后闭上眼低声道:“李雪,你带他去找伽罗密宗的那些人,倒要看看他怎么去抓,有没有那个胆量去抓。” 听到我的话,本来一直隐在暗处的李雪,忽然卷起一阵阴风,催动黑雾腾空,在车厢里慢慢幻化出人形,一脸寒霜的盯着李队,轻哼了一声:“走吧,我带你去送死,可别孬种呀,有胆量说大话,那就有胆量去送死。” 李雪忽然的出现,让李队和司机一呆,接着脸色大变,随机几乎同时爆发出一声尖叫,两个人显得面黄如土,挣扎着想要逃出去,就算是再蠢,也能看得出来,李雪是鬼,大白天能出现的鬼,究竟有多么可怕,没有人说得清楚,可惜李队的字典里也没有该怎么对付鬼的办法。 第二百章 总是别离在多情 接下来的路上,李队除了瑟瑟发抖,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当然那司机也好不到哪里去,勉强镇静下来,却再也开不了车,还是高松将车开了回去的,只是在临下车的时候,却还不忘记冲着李队吐了口吐沫:“呸,孬种,什么东西,就这副德行还当警察呢。” 没有人在为难我,我在此地的事情已了,所以也就打算尽快离去了,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去做,就是找出伽罗密宗的那个混蛋,为叶老伯报仇。 直接将高松送走,不顾王燕儿挽留,硬是让高松压着舒雨回了家乡,让高松一定将这个女孩子送到家里,不过当然是答应舒雨,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去看她,不然的话,舒雨就扒着门框不肯松手,偏偏我们三个男人谁也不好下手拽她。 高松把舒雨押了回去,这里的事情几乎已经了解,再也没有在东江市待下去的必要,所以我和韩涛便已经买好了去往贵阳的车票,贵州多山,大山深处又隐藏着无数神秘,不知道这一次去会遇到什么,但是在那里我们却一定要小心,自古以来,云贵之地就是中国最为神秘的一块土壤,据传说当年的天巫一族就是发祥与云贵之地。 我和韩涛也没有过多的行李,一人一个背包,身上揣着我们的酬劳,还剩下不到四万,只要我们仔细点花,相信撑上几个月都不成问题,不过临行前,我做了一个大工程,就是用了多半天的时间去画符,虽然不至于斋戒更衣,但是却着实累的不轻,而且还要帮韩涛画一些符,自从这一次的经历,我深深地再为韩涛担忧,因为毕竟我们会分开。 王燕儿默默地在我身后跟着,坚持一定要把我们送上车,临行时分,王燕儿的神色默然,平日挺多话的,此时却没有一句,我曾经想和王燕儿好好谈谈,但是我告诉她我有女朋友的时候,王燕儿只是双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却说了一句,就算是我有女朋友,她也不会放弃,然后我就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实心底却还是有那么点小小的得意,只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却让我焦头烂额,当真后悔今天没有吧事情处理好,只是谁能看的到以后的事情。 “刘刚,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呀?”王燕儿情绪有些低落,眼睛望着我没有回避的意思。 迟疑了一下,这我哪里知道,那要找到伽罗密宗的那个混蛋才行,谁能预测这一路行程,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只是没等我想好措辞,一旁的韩涛咳嗦了一声:“你们先聊着,我去那边买包烟。” 第116节 说完就飞快的朝不远处跑去,他那里去买烟,根本就是再给我腾时间,看着韩涛远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苦恼,其实并不像和王燕儿过多的纠缠,但是看着王燕儿可怜巴巴的眼神,犹豫了一下:“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最少只怕也要有个一两个月吧。” 车站里很多行色匆匆的人,在等待着即将开来的列车,也有即将离别的人在哪里情深意切切,我看到一对小夫妻,或者是新婚燕尔,此时即将离别,女人在轻轻抽泣,男人也是眼泪汪汪的,轻轻安慰着女人,轻轻地哄着,女人慢慢的依偎在男人的怀里。 叹息了一声,怀念着原来我曾经平凡的生活,我也希望我能想这对小夫妻一样,但是现在的生活早已经偏离了我的轨迹,每时每刻都可能出在危险之中,只是我却没有选择,这个世界啥少年宫有许多我不能解释的事情,已经将我紧紧地捆绑,我再也回不去了。 心里胡思乱想着,再收回眼光的时候,就看到王燕儿也顺着我的目光落在那对小夫妻身上,神色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仿佛感觉到我在看她,王燕儿俏脸微红,也跟着收回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地低下了头,脚步却轻轻地朝我靠了过来,嘴里轻轻地叫了一声:“刘刚——” ‘啊’我傻乎乎的应了一声,不知道王燕儿招呼我干什么,抬眼朝王燕儿望过去,却见王燕儿此时脸色绯红,紧闭着双眼,已经轻轻地朝我怀里靠了过来,心里猛地一跳,一时间不知道搞怎么办才好,迟疑之间,王燕儿已经靠在我的怀里。 看着怀中俏脸绯红的王燕儿,我的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推开吧,是在于心不忍,不推开吧,可是毕竟我已经有了红玲,我不想在背负一段感情,再说了,我和王燕儿认识也没有几天的时间,根本就不了解,但是王燕儿的样子却是很认真的。 远处韩涛叼着烟,一脸淫荡的朝我竖起大拇指,不断地朝我挤眉弄眼,弄得我说不出的尴尬,这可不是我有心勾引的,其实我有时候也在想,为什么以前没有女朋友的时候,就一个没有,但是一旦有了女朋友,女人就像是雨后的春笋冒了出来,一个个自己朝我靠近,究竟这是桃花运,还是我的桃花劫,我也分不清楚,只是我始终不应该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因为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深吸了口气,我低下头,怀中的王燕儿羞红的小脸,此时眼睛张开,不时偷看着我,眼光迷离,见我看过去,眼睫毛一眨一眨的,说不出的俏丽,刚才想说的话在这一刻忽然间就被遗忘的干干净净,挠了挠头,苦笑道:“王燕儿,那个——我——” 可惜我到底错估了王燕儿的勇气,这个女孩敢恨敢爱,胆量不让须眉,我还在迟疑着,王燕儿好像猜到我要说什么,却猛地睁开眼睛,双眼清澈,眼神就像深不可见底的一含清水,没有丝毫的杂质,我微微一呆,又把刚才的话给咽了回去,面对这样的女孩,我心里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正犹豫着,王燕儿眼中闪过一丝羞赫,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一抬头竟然朝我吻来,由不得我躲避,也由不得我多想,便已经吻在我的唇上。 这一刻我凌乱了,脑海中乱糟糟的,却想不到该怎么应付这个情形,要说对王燕儿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没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这个女孩特不错的,没有一般女孩的虚荣,也不见她化妆,是个相当朴素的女孩子,而且说话虽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心地特别好,当然摸样长得也很好看,如果在没有红玲之前的话,我会毫不迟疑的选择接受,但是—— 唇与唇相接,那种味道真的很让我迷恋,一条小香舌笨拙的在我的牙关冲突,我脑海乱了,彻底的乱了,本能的张开了嘴,将舌头探进了王燕儿嘴里,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干的最愚蠢的一件事,一个没有过这方面经验的女孩子,一个敢恨敢爱的女孩子,其实很可怕。 不知道何时,我不知不觉的已经将王燕儿拥在怀里,本能彻底背叛了我的良知,如果我的脑子还会转动,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因为我有女朋友,但是本能我控制不住,因为打心底,我还是喜欢这个女孩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中盘旋。 舌头与舌头撞在一起,纠缠着,就在我深深地迷醉的时候,隐约间听到王燕儿咽了口吐沫,再然后我就感觉舌头一疼,不由得痛呼了一声,吃痛之下已经推开王燕儿,然后吐了口吐沫,竟然带着血迹,我的舌头被咬破了。 “啊,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咽了口吐沫,我——”王燕儿见我吐出血迹,脸色变得紧张,有些语无伦次,抓着我的胳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屋里斥责王燕儿,这是意外,真的是意外,当我一脸无奈的抬起头的时候,就听见周围响起许多声口哨,我茫然的四下望去,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王燕儿已经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车站上许多的旅客正一脸玩味的看着我们,还有许多年轻人朝我们吹口哨,甚至于有的年轻人还在起哄:“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不要说是王燕儿了,就算是我皮糙肉厚也经不起这样的情形,一时间老脸通红的不知所措,别说再来一个,刚才的那点心情已经彻底烟消云散,剩下的就只有羞愧和惶恐,就更不要说是王燕儿,此时羞得她,只是将头埋进我的怀里,再也不敢张开眼。 我几乎是拉着王燕儿逃开的,不敢抬头去看别人,总觉得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一时间我是亚历山大,只是逃开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躲在一个人不多的角落,我才终于喘了口气,真是丢人死了,看看王燕儿,我低声的唤了一声:“王燕儿——” 哪知道王燕儿头也不抬,只是幽幽的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说你那个女朋友吧,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后来我才发现我当时根本就会错了意,一直到了我伤了火车,王燕儿还站在那里不停地朝我挥手,依依不舍得情怀在心中荡漾,我知道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这么一个女孩子,只是以后我还会来东江市吗,也许不会再来了,再见吧,王燕儿。 第二百零一章 初到云贵 云贵之地,方圆足有几百平方公里,虽然说是一地,但是其实是对云南和贵州的统称,这里多山,有很多人极罕见的老山林,苗族,侗族等少数民族在此地交错杂居,可以说是中国少数民族最多的一个地区,这里有很多各民族的文化传承,每一个民族,不管人多人少,都有他们独有的文化,这些文化相互交织,延伸出许多令人无法解释的东西。 我们在贵阳下了车,此时时节近深秋,从车站里出来,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尽管不是梅雨时节,但是还是有一种特别的气息在其中,微微的一丝凉意涌来,让人甚至为之一清,雨中的贵阳,一种别样的情怀,让人怀念着,更有一种古朴的大气。 站在行色匆匆的人流中,淋着蒙蒙细雨,我和韩涛一阵茫然,来的时候,想过很多种可能,想过一下车就可能和伽罗密宗的人遭遇,也许是一场生死大战,也许有可能和他们擦肩而过,我想过来到贵阳,我会怎么怎么去寻找那个催鼓人,可是真正当我踏上贵阳这片土地,我才发现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幼稚,茫茫的人海之中,想要找寻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一样。 挠了挠头,韩涛从一个个行人身上掠过,最终苦恼的叹了口气:“刚哥,咱们该从哪里下手呀?” 身为侦探的他也有些茫然,关键是对催鼓人的信息知道的太少,只知道他是伽罗密宗的人,说真的,就连究竟长成什么样子到现在也是有些模糊,我更想不出来,不由得叹了口气,眼光望着大街上的人流,苦笑道:“算了,做了这么久的车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小旅馆住下,总不能在大街上淋着吧。” 我的提议得到了韩涛的赞成,于是这一路走下去,走过几个高档宾馆,本来韩涛的意思是从这里住下,但是我掂量着我们的资金,还是决定找一家小的旅馆,反正我和韩涛也不是那种富家子,也不是吃不得苦,在哪高档宾馆住下,一天就要五六百呢,还不如住小旅馆来的合算。 一路走过去,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家,终于在东郊的一家小旅馆门前停了下来,这是一家苗族人开的,旅馆不大,但是很干净,一个标准间也不过八十元一天,虽然略显得窄小,但是却很利落,而且卫生条件比较好,旁边还有一个小吃街。 店主人是一个苗族姑娘,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穿着民族服装,一身的银器悬挂着,一走路就会叮当作响,此时一见来了客人,未语先笑,露出一对小虎牙:“你两位住店呀,是要单间还是标准间,我们这里可是附近最好的一家了。” 本来一心不愿意住在这里的韩涛,从一见到这苗族姑娘开始,两眼就直冒狼光,我正要说话,却被韩涛一把推开,径自凑过去,朝苗族姑娘一脸的笑容:“姑娘,单间多少钱,标准间多少钱,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看最后一句才是韩涛想要问的,不过看韩涛这摸样,有些春情荡漾的意思,我也不好打扰他的兴致,毕竟是兄弟吗,所以也就有的韩涛去和那姑娘应付,而我则显得无事,眼睛朝四下望去。 这里的装修充满了异域风情,是典型的苗族的文化,虽然是楼房,但是里面却是用竹子笼罩起来的,就仿佛在楼房里面有架起了一个竹楼,四周的房檐屋角都可由神秘的图案,我仔细地看了看,那是凤凰的样子,我好想记得在那本书上看到过,苗族其实有很多分支,他们的所供奉的图腾不同,其实可以根据他们的图腾看出他们是那一只的,隐约的时候,我想起好像是有一支崇拜凤凰的凤凰苗族。 是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我在心里暗自琢磨着,眼光朝那苗族姑娘打量过去,那姑娘身上穿着苗服,上面有很多的图案,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凤凰图案,果然,这可能就是凤凰苗族的人。 其实是哪一支苗族的人对我们都不重要,我们只要注意一下他们的民族习俗就没关系,只要不烦了忌讳就行,至于凤凰苗族有什么忌讳,我苦思冥想了半天,却是一无所得,算了,做事情注意些应该没问题了,来之前就该恶补一下苗族的文化史。 听着韩涛和那姑娘的乱侃,知道那姑娘叫做韦春花,好俗气的一个名字,不知道是地域差异的关系,还是人家就觉得这么叫好听,我当时差点笑出来,当然并不是因为这名字本身,是因为我想起了金庸的鹿鼎记那本书,记得好像韦小宝的母亲就叫做韦春花,再望向那姑娘的眼神就多了一丝古怪,只不过我这些龌蹉的念头别人不知道罢了。 暗自偷笑,将目光落在别处,偶然间我却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符号,我没有你见过那种符号,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种符文,微微的有法力的波动,这让我猛地有些警觉,在这里毕竟人生地不熟,而且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也不懂得,所以我还是决定小心一点的好。 韩涛还在和那韦春花乱侃,而那姑娘想必也是因为常招待客人,特别能说,也不觉得闷得慌,方正韩涛已经把钱交上了,是要了两个单间,此时天南海北的正聊得起劲,我第一次发现原来韩涛这么能说,而且说得很逗,特别会哄女孩子。 我轻轻碰了韩涛一下,低声道:“不要两个单间,一个标准间,咱们不能分开。” 韩涛一呆,白了我一眼,哼了一声:“我都订好了,一人一间,别那么讨人嫌好不好。” 不知道韩涛想干什么,但是估计着这一人一间是有很大的操作性的,也许韩涛还有别的想法,不过我此时可顾及不了这么多,扯了扯韩涛的胳膊,朝那符号努了努嘴,韩涛顺着我的眼神望过去,一看到那符号,也感觉到那符号隐隐的灵气的波动,不由得脸色一变,再也没有和那姑娘乱侃的心情,嘴角抽了抽,吁了口气,脸色有些阴沉:“那好,老板,就改成一间标准间吧,钱不用退了。” 那姑娘被韩涛说的莫名其妙,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标准间了,只是却有无可奈何,不过听到钱不用退,却还是很高兴的领着我们上了楼,那是一个小房间,两个人都有点挤,虽然韩涛有些不喜欢,但是还是闷哼了一声进了屋。 待老板那姑娘退出去之后,我脸色有些阴沉:“韩涛,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咱们还是小心一些,我总觉得这里有些古怪,你可注意点,可不要招惹麻烦。” 想起那个符号,我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就是一个小旅馆,竟然还会有真正的符文,看来这一趟云贵之行并不是那么简单呀,心里越想就越觉得不踏实。 和韩涛洗了洗澡,换了衣服,感觉到清爽了许多,也就坐下来认真的研究一下,究竟该怎么入手寻找催鼓人的下落,只是研究了半晌,到底没有想到什么,毕竟人海茫茫,我们知道的又太少,一时间心里变得有些焦急,不过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韩涛一拍脑门,却有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看我这脑子,不知道有这东西是不是有办法找?” 话音落下,韩涛从背包里摸索出一面小鼓,那是一面看上去有些奇异的小鼓,是上一次在湖州,斩灭范崇志那帮人的时候,我们缴获的战利品,是他们手中的法器,虽然算不得上好的东西,但是毕竟还是一面法器,纵然范崇志说起过,他们这些人不是伽罗密宗的人,但是只要能找到他们的踪迹,顺藤摸瓜也足以找到那个催鼓人。 有了这面小鼓,我心里松了口气,斜了韩涛一眼:“你这家伙,早也不知道拿出来,白浪费了我这么多脑细胞,真没想到,你还知道留着这东西,我当时都没想这么多,只是凭着满腔气愤就像来云贵报仇,亏了你还想得这么周到。” 我的话说的韩涛很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干笑了一声:“你可别夸我,其实我也没有想那么多,当时就是我是在太不中用,就像藏了这么一件东西,或者以后对付敌人能用得上,不过后来就一直给忘了,刚才满脑子的想要线索,便忽然间就想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下子线索有了,将那面小鼓放在床上,取来一盆水,然后点上香烛,咬破手指头,在水盆里滴了几点鲜血,然后取出一张黄裱纸,双手结印,口中轻轻念道:“天地苍苍,日月神光,今彭祖一脉弟子刘刚,敦请各路游神相助,寻找这面小鼓相同之人,但若哪位能帮着找到,愿以钱财万贯相酬,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话音落下,双手有一番,猛地朝水盆一指,便见水盆轻轻动荡,慢慢的开始旋转起来,一股股黑烟从其中窜出,最终有十几道围着小鼓盘旋了一下,便又聚拢在水盆上,我赶忙又取过一只水盆,将随身带着的冥币烧了,当火光窜起,那些黑烟仿佛得到满足,盘旋了片刻,便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第二百零二章 苗人 第117节 韩涛朝我一伸大拇指,眼眉一挑,古怪的笑了笑:“刚哥,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真牛,出门必备冥钱,果然爱好和正常人不同。” 韩涛没心没肺的笑着,好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这个家伙难得这样开玩笑,我白了他一眼,轻嘿了一声:“你知道个屁,我们这些修道之人,那可是常常召请各地游神的,谁知道什么时候用得上,索性随时准备一点,而且每过一地,还要给当地的游神供奉,这些东西少不了的,这就是拜码头,谁摘掉什么时候要请人家帮忙。” 看着已经渐渐熄去的火光,纸张燃烧的烟雾有些呛人,何况这么一间本来就不大的房间,我咳嗦了一声,赶忙站起来去开窗户,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韩涛也呆不住,和我凑过来挤在窗口,正当我们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借着传来店主人的声音:“两位,你们干什么呢?怎么从房间里传来这么多烟?” 我身子一僵,和韩涛对望了一眼:“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这些东西快收拾一下。” 三步并作两步,我和韩涛一人一盆水,便已经收拾差不多了,韩涛便屁颠屁颠的去开门,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算是对苗族的姑娘感兴趣,根本就不容我先过去,我也懒得理会他,也不怕韩涛闹出什么事情,毕竟这家伙还不会干出什么龌蹉的事情。 “不好意思,春花姑娘,刚才我们洗完澡抽了几颗烟,这不是忘了开窗户吗,嘿嘿,进来坐坐呀。”韩涛诞着一张脸,朝韦春花呵呵的笑。 可是这个理由够蹩脚的,显然不能让人家韦春花相信,疑惑的将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眼:“抽烟,就你们两个,你们是烟筒还是咋地,抽几口就这么多烟。” 不过好在已经收拾了,韦春花并没有看出什么,迟疑了一下,也就笑着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韩涛还殷勤的和人家说话,只是那韦春花随便应付了两句,直到看不到人影,韩涛才怏怏的关上门,有点失望的回到屋里。 “韩涛,你该不会对这老板娘一见钟情了吧?”我嘲弄着看着韩涛,这也太快了吧,要说逗弄着玩还能理解,要说一见钟情可是有点那啥了。 听着我的嘲弄,韩涛撇了撇嘴,无聊的躺在床上,砸吧了砸吧嘴:“刚哥,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其实我倒不是喜欢这个韦春花,你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在电视上就看到苗族的姑娘,那时候我就以为苗族的姑娘个顶个的都是很漂亮的,梦里头都是没有一个丑的,那时候就在想呀,我要是能娶一个苗族的姑娘当老婆该多好呀,后来慢慢长大了,但是这个念头倒是一直没有丢掉,即便是再后来,知道自己这只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就始终藏在心里了。” 韩涛说的很深沉,那摸样就像是一个情种,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也收起嘲弄之心,沉吟了一下,尴尬道:“韩涛,平常看你吊儿郎当的,没想到你也有曾经的梦想呀,一个念头能埋藏这么多年不褪色,不容易呀,对了,那时候你多大?”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想起了问这个问题,其实当时没有想别的,哪知道韩涛轻叹了口气:“好像是七八岁的摸样吧,那时候我爸妈都还在呢。” 我一下子就石化了,七八岁的摸样,那时候就想娶媳妇了,我看着韩涛,简直莫名的崇拜,脸上抽了几下,嘿嘿的干笑道:“韩涛,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是个人才呀,七八岁你就想娶媳妇了,我简直太佩服你了,看来这一次跑贵州来,那是给你创造机会了。” 一想到七八岁的小屁孩,那时候在农村的小孩,夏天的时候还光着屁股呢,想到光屁股的小孩金博然惦记着娶媳妇,我就是在忍不住了,不由得哈哈大笑,惹的韩涛一阵子羞恼,爬起来和我笑闹了一阵子,最后躺在床上一起大笑,回忆起小时候的快乐,毕竟那是人生最重要的时光。 呆了一会儿,看看外面已经快天黑了,我摸了摸肚子笑道:“咱们要不先出去吃点东西吧,这都天黑了,反正总是要等消息。” 韩涛自然不反对,两个人便溜达着走了出去,和店主人说了一声,便出了门,离着店子也不过几百米,哪里就有一条小吃街,各色小吃很多,像是什么肠旺面,豆腐圆子,牛肉粉,丝娃娃,春卷,烤肉等等,老远就有香味传来,吸引着我和韩涛走过去。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小吃街上已经人来人往,相当的热闹,看看这个,闻闻那个,结果越发的饥饿,韩涛拉着我指了指那牛肉粉,一脸的馋样,舔了舔嘴唇道:“刚哥,要不咱去尝一尝那牛肉粉,听说这可是贵阳的著名小吃呢。” 我吃什么也无所谓,什么都好吃,反正现在饿得慌,于是便随便找了一家做牛肉粉的,韩涛便吆喝着:“老板,给来两碗牛肉粉。” “一碗加一个豆腐果,多来点油辣子。”我笑着接口,弄得韩涛古怪的看着我:“行呀,刚哥,你懂得不少呀。” 很快牛肉粉就上来了,是素粉,本地人多爱吃这东西,里面一颗豆腐果,像是一颗明珠一样,满满的那么多的辣油,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震,不过随着韩涛的一句话,我们可就成了众人烦恶:“老板,给我多加点蒜苗。” 韩涛大大咧咧的道,甩开腮帮子,大口大口的吃着牛肉粉,虽然辣的满头大汗,但是吃的很过瘾,却不晓得他是那里得罪了老板,老板端着一小碟蒜苗走了过来,可没给韩涛好脸子,‘砰’的将小碟子砸在桌子上,将韩涛的吓了一跳。 看着老板转身走了,韩涛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啐了一口:“神经病呀,我他妈的招谁惹谁了。” 我一声轻笑,轻斥韩涛道:“别废话了,这可都怪你,你这是活该,这里是贵州,很多苗族人呢,还有很多民族,你也不打听一下他们有啥忌讳就乱说话,人家没揍你一顿就不错了,还不知足,还在这瞎咧咧啥呢,吃你的牛肉粉吧。” “不是,刚哥,我啥也没说呀,你倒是说说我说啥了。”韩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是在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啥错误,好像真的没说话吧。 我指了指那个小碟子:“你刚才说要啥东西呢。” “蒜苗呀,我就说了一句,给我多来点蒜苗,我就爱吃这东西,难道这也犯罪呀。”韩涛苦着一张脸,还是不明白这蒜苗犯啥忌讳。 摇了摇头,我轻吁了一声:“说你不懂吧,以后有时间多看点书,我告诉你吧,苗族的人很在乎的,他们最忌讳别人说苗子这个词,比如说蒜苗,秧苗,菜苗什么的,都不能这么叫,要叫蒜秧,菜秧,不然的话,他们会以为你是故意讽刺他们,别说不给你好脸子,就是揍你一顿也不稀奇,而且到一些人迹罕至的村落,一旦出动了他们的忌讳,说不定就会招惹了什么巫师呀什么的,所以在少数民族这里,说话都要注意点,尽量的多了解一下他们的民族习惯,不然很容易闯祸的。” 听着我的话,韩涛郁闷了,闷闷的扒了一口牛肉粉,辣的嘶嘶哈哈的,叹了口气:“谁知道好友这么多讲究,这地方真是古怪呀。” 我正要说话,忽然感觉心里悸动了一下,是哪只蛊虫,宋姐为我留下的子母蛊的那只母蛊,一想到宋姐我心里就一阵默然,不过母蛊的悸动,我明白这是因为周围不远处,一定有一个蛊虫师,在云贵这地方,蛊虫师可是很神秘的,也说不定在哪里就会遇上,好在不会对一般人动手。 我体内的这支蛊虫很特别,感应到近处有其他异种蛊虫,这是在发警告,就像是很多动物宣布这是我的地盘一样,不容许别的蛊虫侵扰,否则一旦靠近,不停阻止,这些蛊虫之间就会发生激斗,不过一般蛊虫师都会压制蛊虫,不会让他们随便激斗的,但是我可不同,体内的这支母蛊根本就不是我炼制的,我根本就控制不了,一切都只能靠他自主。 脸色变了变,我尽量的凝聚灵气压制着母蛊,不让他冲出体内,我已经感觉到不远处一道目光朝我望过来,那是一个中年人,看上去倒是不像坏人,而且也没有明显的恶意吗,只是望着我有些诧异罢了,我要是不压制下去母蛊,只怕便会是一场莫名其妙的争斗,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可惜哪位蛊虫师显然不知道我的难处,迟疑了一下,竟然笔直的朝我走来,我心里只有苦笑,凝聚着灵气,将母蛊压制在体内,传过一道神念,安慰母蛊,生怕母蛊惹麻烦,不过还好,这支母蛊在我的神念的安抚下,毕竟是蛰伏起来,并没有冲出体外,去和别的蛊虫大战一场,我才松了口气,就已经看到那人已经朝我走了过来,眨眼间就到了面前。 第二百零三章 惊闻 那中年人倒是很和气,走到我面前,微微点了点头,便坐在我身边,朝我呵呵笑道:“幸会,幸会,不知道小哥怎么称呼呢?” 韩涛也感觉到这人有一股莫名的气机让他有些紧张,再也顾不得吃他的牛肉粉,双眼一寒,冷冷的盯着中年人,隐隐的有戒备之意,只怕是随时做好了痛下杀手的准备,就只看这中年人想要做什么了,我冲着韩涛使了个眼色,上下打量着中年人,轻轻点了点头:“我不是你们一行的,那是我的女人留给我的,你可能误会了。” 那中年人一呆,接着自嘲的笑了笑,大约也明白我并不想多事,也没打算和他亲近,摇了摇头:“小哥多想了,我只是刚才感觉到你身上那只虫的气息,想和你交流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姓罗,罗长春,是阿玛山后坡苍龙苗寨的。” 中年人很和善,虽然我有些冷淡,但是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着自我介绍,算是表现出善意,听到罗长春的自报家门,我的脸色也和缓了一些,犹疑了一下,这才伸出手:“刘刚,我是从曲阳来的,一千多里地呢。” 眼见我神色缓和下来,那罗长春笑的更灿烂,和我握了握手,笑道:“我可很长时间没有遇到同道中人了,不知道两位可愿意去我的寨子里做客几日,我也好好好招待两位客人,有时间也好聊聊,我知道小哥绝不只是那么简单的,有些东西想向小哥请教呢。” 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心中有些难以决断,我们刚来贵阳,人生地不熟的,就忽然接到别人的约请,而且还是个从来不认识的人,要说心里不踏实是真的,不过我转念一想,毕竟我们要在这里找寻催鼓人的踪迹,而且还要与伽罗密宗接触,若是没有办呢地宗门的支持,显然是有些不太好办,只是这上千里之隔,就算是我师父他们和云贵这边的宗门也没有交情,其实这倒也是个机会,通过这个罗长春,说不定到时可以和本地的宗门取得一些联系,也说不定可以得到很多帮助呢。 心里转过这些念头,脸色便灿烂了许多,也有了笑意,挠了挠头道:“不瞒罗大哥说,其实我们一方面是来玩的,另一方面也却是想认识一下咱们贵州这边的宗门,也好有个照应,顺便长些见识。” 本着逢人只说七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的老规矩,我并没有说出我的目的,只说自己是出来玩的,不过这也算不对的谎话,说的时候也就很自然,罗长春也看不出什么,一时间有些兴高采烈:“呵呵,既然是这样,不如就早些去我的寨子里,我在寨子里还有些威望,和其他的寨子的巫师也有些交情,可以多领你们去别的寨子玩一玩,而且我是管吃管住,你们还可以剩下一大笔钱呢,不管住多久我都欢迎。” 这真是个打动人的好提议,管吃管住,其实来云贵这边,所谓的大城市没有什么好玩的,向他要玩的开心,不虚来一趟,那就要去下面的苗寨侗寨走一走看一看,真正的云贵文化缺失在这些少数民族的寨子里呢,只不过一般的寨子对外地人可不是多欢迎,也不肯招人住下,这下倒好,有了罗长春,我们算是多了一个导游,而且还管吃管住,多划算呀。 和韩涛对望了一眼,也不可能就答应的这么痛快,不然的话岂不是让人以为我们是斤斤计较钱财的主儿,那不是让人笑话吗,呵呵的笑了几声:“罗大哥,今天我们是刚下车,连着贵阳都还没好好逛逛,不如让我们在玩两天,再去你寨子里做客,不过吃住的该花多少钱可别跟我们客气,毕竟我们两个课时很能吃的,要是吃你俩月,还不把你吃穷了。” 玩笑是最好的调节剂,罗长春哈哈大笑,早已经没有生疏感,甚至还拍着韩涛的肩膀笑道:“你们尽管吃,吃上三年我也不怕,我可是寨子里的巫师,除非你们能把整个寨子吃光,不然想我管不起饭,那可不容易。” 原来罗长春不但是蛊虫师,而且还是个巫师,我心中一震,听师傅说起过,云贵这边最大的势力就是苗寨的巫师联盟,这个组织虽然很松散,但是上千个苗寨联合起来,就有上千个巫师,其中不乏有真正本事的高手,最严重的是,不但是这上千个巫师的事情,其实等于上千个苗寨所有的人都联合在一起,虽然有些时候,苗寨和苗寨之间也会有些小冲突小误会,但是在对外的时候,却是很一致的,上千个苗寨有多少人,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就算是像千年尸王,一旦被这些苗寨缠上,就是用人堆也能给堆死,何况苗寨还盛产蛊虫师,有的大苗寨,只是蛊虫师就是几十上百位,而且巫师也有几个甚至十几个,这样的势力在全国也是首屈一指的。 给罗长春叫了一碗牛肉粉,三个人一起有说有笑的吃了一顿饭,最后各自留下联系方式,罗长春这才告辞离去,只是望着罗长春离去的背影,韩涛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我问他他也不说什么。 只是等我在想追问的时候,我的手机偏巧响了,接起来却原来是王燕儿打来的,电话里好一番嘘寒问暖,弄得我大为尴尬,慌不迭的说了几句话,就赶忙挂了,惹的韩涛倒是放开了心,笑着开我的玩笑,不过最后韩涛却是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刚哥,其实我觉得这个王燕儿不错,让我帮你选的话,我看好王燕儿,但是不太喜欢李红玲,不过也说不上什么,只是那个李红玲心机太深,而且——算了,这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韩涛的话弄得我很郁闷,两个人沿着街道慢慢的溜达着,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我的心思有落在刚才韩涛的样子上,撇了撇韩涛,迟疑了一下:“韩涛,刚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觉得那个罗长春有问题呀?” 我的话让韩涛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些厌烦:“行了,我也说不上什么,这个罗长春我觉得没问题,人挺和善的,感觉不到一丝阴暗的气机,不说了。” 从韩涛的烦躁中,我感觉到一种难以言明的东西,韩涛好像并不是对罗长春有意见,而是好像别有隐情,但是韩涛并不认识罗长春,那么究竟是哪一方面出了问题,我相信韩涛的直觉,他的直觉可以说是可怕,但是韩涛不肯解释也没办法。 第118节 雨中漫步别有一番情趣,很快韩涛的焦躁就过去了,眼光溜溜的在满大街的苗族姑娘身上溜来溜去,而且只是对身穿苗族服装的女孩子感兴趣,倒是应了他小时候的梦想。 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我几次感觉到体内的那只蛊虫在悸动,心里边有些凝重,我们只是在大街上溜达一下,就已经又蛊虫师从这边走过去,而且是好几个,这样的事情,让我感觉到这里的神秘,这些人根本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擦肩而过而已,也没有人像是罗长春一样上来搭茬,只是相互有感觉,最多就是远远地点一头,便又匆匆离去,宛如没有发生过交织。 过了好一会子,天色渐晚,这样漫无目的的溜达,很快我也感到厌烦,只是韩涛却还是兴致勃勃的盯着过往的苗族姑娘,想一个色狼一样,惹得不少苗族姑娘的对她大为戒备,一片片的白眼抛过来,也亏得韩涛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终于我还是受不了这种事情,拉着韩涛朝旅馆走去,晚上出来闲逛可不是个好主意,还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毕竟我们并没有玩耍的心思。 回到旅馆的时候,都已经是快晚上十点钟了,一进门,那个韦春花正坐在前台看着电视节目,只是前台却多了一个老头子,五六十岁的年纪,端坐在那里,我们一进屋,那老头忽然就睁开眼睛盯着我们,而随之而来的是我的母蛊开始悸动,而且很强烈,这是说已经踏进了别人的地盘,而这个地盘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位老头子。 不但我开始警觉,就连韩涛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对于老头身上有些阴冷的气机,韩涛感觉很明显,所以在踏进旅馆的门的时候,登时顿住了脚步,脸色变得阴沉,暗自戒备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与我一起凝望着老头。 老头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我们,我能感觉到一丝隐隐的敌意,看起来并不欢迎我们,不过我也没打算退让,暗中准备好随时出手,这才拉着韩涛缓缓地朝楼上走去。 “你们回来了,玩的怎么样?”仿佛不知道有古怪的韦春花,还笑着和我们打招呼。 看着韦春花的笑,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比起韩涛始终板着的一张脸好不到哪去:“这大晚上的,我们也没干远走,就是溜达了一会儿,还行吧。”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言不由衷,韦春花小的也有些不太自然,只是点了点头,便又转过头去看她的电视,只是就在我们准备上楼的时候,那个老头忽然开了口:“两位小哥,不知道能不能坐下来聊聊。” 第二百零四章 莫名其妙 我和韩涛一呆,对望了一眼,轻轻转过身去,却发现那老头脸色依旧阴冷,慢慢的抬起手,然后一股黑烟从他手中遁出,随即卷着阴风朝门口而去,这是我请来的其中的一个游神,想必是有了什么消息,但是怎么会落在老头的手里,我心中一震,也感觉到身边的韩涛身子一僵,一股杀气从韩涛体内溢出,不用猜测,这老头一定是有目的的,而且对我们可不太友善。 朝韩涛使了个眼色,韩涛会意的点了点头,我们在前台前面的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那老头这才站起来,走到一边,倒了两杯茶水,然后放在我们面前,韩涛倒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就要一口饮下去,毕竟刚才吃了牛肉粉,那东西可是够辣的,也确实是渴了。 不过就在老头给我们倒水的时候,我体内的母蛊激荡的更厉害,大有要冲出来的样子,直到两杯茶水放在我们面前,母蛊竟然不顾我的压制,从我体内冲了出来,一闪而没,只是目标却是面前的两杯茶水,我脸色一变,猛地一把拉住韩涛,没有让他喝下那杯茶水,母蛊这样激荡,那一定是有问题。 只是我还是大意了,还没等我说话,就见韩涛脸色一变,不由自主的惨哼了一声,一时间脸色变得发白,冷汗就已经冒了出来,全身都在战栗,要管要的很紧,我都能听到韩涛的牙齿在打颤,发出‘咯蹦咯蹦’的响声,显得极其痛苦。 ‘啊’的一声怒吼,韩涛手中的匕首忽然抖手掷出,一道寒光直奔那老头的面门,这变化快的简直让我反应不过来,一时间吃不准韩涛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暴起出手,而且出手就是杀招,丝毫没有余地留下,眼看着韩涛又抛出泥人,整个人已经朝地上跌坐下去。 我一把扶住韩涛,刚好母蛊回到了我的体内,母蛊带回来的信息在我识海中流动,我才意识到了究竟刚才发生了什么,原来那两杯茶水里面有蛊虫,而且为数还不少,我虽然喊住了韩涛没有喝下去,但是端着水杯的韩涛,却还是中了蛊术,被蛊虫入体,难怪韩涛会像刚才那样,脸色一变,我心中升起怒气,这老头想干什么? 只是顾不得先对付老头,催动母蛊瞬间冲入韩涛体内,耳听韩涛一声惨叫,不知道母蛊在他体内做了什么,韩涛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然后全身发抖,不时地从牙缝中蹦出一丝惨呼,这段时间说来话长,其实只是一瞬间而已,当母蛊回到我的体内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支母蛊竟然是在韩涛体内吞噬了很多蛊虫,只是刚才那一瞬间,就已经吞噬干净,然后又回到我的体内。 韩涛从地上一跃而起,显然是没了后顾之忧,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是却杀机毕露,正想机一部朝老头杀将过去,却听得那边刚才还在看电视的韦春花一声惊叫,等我们回头望去,就见韦春花一副饱受惊吓的样子,龟缩在前台那里,她的对面却插着一把匕首,显然惊叫的原因是因为这把匕首,刚才几乎是擦着她的面颊而过,‘哆’的一声钉在竹墙上。 “你们想干什么?”老头子大喝一声,反倒是一脸的怒气。 真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现对我们下手的,但是此时竟然来呵斥我们想干什么,难道真以为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呀,即便是不想惹事,但是被人家杀到头上来了,我还能忍让不成,何况韩涛更不会作罢,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将一杆长枪指着老头。 “我们想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韩涛逼视着老头,眼中杀机迸现,泥人落在脚边,竟然随着他的脚步一起朝老头逼过去。 我自然紧随在他身边,手中飞仙骨笛握紧,另一只手已经抓出几张五雷符,只要老头稍有异动,我不在乎在这里动手,不行的话就逃走吧。 老头脸色阴沉,眼中不是闪着寒光,也是一副不想让的摸样,却是就在此时,那个韦春花忽然大叫一声,猛地转过头来,脸上又急又怒,望着那个老头大声道:“阿爸,你想干什么?” 然后就看到韩涛手中的长枪,脸色又是一变,知道情况不对,竟然抓起前台的电话就要往外拨,嘴里还念叨着:“我这就报警,你们再敢闹,就等着警察来抓你们吧。” 原来这老头是韦春花的父亲,不过看样子好像韦春花并不袒护老头,当然也没有照顾我们,说到报警,我心里还真是有点烦躁,一旦报警事情可就多了,还不等我想起什么,一旁韩涛冷哼了一声,猛地一枪刺出。 随着韩涛的这一枪刺出,场面变得有些混乱,韦春花尖叫,老头怒吼,张嘴吐出一重黑色的小虫,直奔韩涛而来,我哪还敢迟疑,一声轻斥,神眼猛然张开,催动手中的飞仙骨笛,轰然砸出,一片白光挡在韩涛身前,仿佛一团火,将那只小黑虫燃烧起来。 老头一声惨叫,那只小黑虫化作灰烬,显然是老头的本命蛊,登时间让老头嘴角溢出血迹,脸色变得惨白,而我也是脑袋一疼,旁边韦春花又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只是手中的话筒已经被韩涛一枪给砸烂,顺便一枪滑落,将电话线也切断了。 随着韦春花的尖叫声响起,老头真的急了,抖手洒出一蓬粉红的迷雾,里面有不知多少蛊虫,裹着迷雾朝我和韩涛而来,我也只能勉强催动神眼,将手中的飞仙骨笛砸出,腾起一片白光,挡在我们身前,这一棒子下去,果然砸散了一片迷雾,落了一地的蛊虫,只是还有一大片朝我们涌来,为白光挡住,发出滋滋的声音。 眼见着白光并没有能阻止住蛊虫,那一片粉红色的雾气抵消了白光,依旧有一片蛊虫朝我们冲来,我心中一惊,已经挡在韩涛身前,最少我体内还有一只母蛊能保护我一番,而韩涛却对这些蛊虫毫无防备之力,虽然只是一瞬间,母蛊从我体内冲出,发出一阵嘶鸣,便有一片蛊虫跌落,只剩下十几只依旧悍不畏死的冲上来,与母蛊冲在一起。 我心中一动,七星符阵已经飞出,同时唤着母蛊折返回来,只是那些蛊虫却并不放弃,紧随着母蛊冲了过来,一时间七星符阵反而不知道该不该落下,没时间多想,只是一眨眼间,那些蛊虫就已经冲到我面前,仿佛感受到威胁,母蛊竟然不在听从我的吩咐,猛地冲了回去,和十几只蛊虫搅在一起。 “你们都住手,不要再打了。”韦春花有些焦虑的尖叫,略带着一点哭腔。 只可惜此时此刻,到了这般地步,谁敢轻易在对方没有收手之前后退,否则岂不是被人所趁,许是韦春花的声音提醒了我,心中一动,七星符阵朝着老头罩落下去,容不得那老头挣扎,轰然间将老头笼罩在其中,老头在我们眼前消失不见。 “阿爸——”韦春花惊叫一声,慌忙的从前台折了出来,可惜无论怎么呼唤,已经见不到她阿爸的踪迹,只是徒劳的喊着。 我略松了口气,只是眼前的蛊虫,仿佛是感受到主人已经不再,登时间激起了凶性,本来母蛊就被十几只蛊虫压得落在下风,而此时更是不堪,甚至我眼见着被撕裂了一只翅膀,让我心中一疼,这是宋姐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了,不顾一切的想要召回母蛊,只是母蛊并不肯退回来,当初宋姐身亡,留给母蛊最后的一道信息就是保护我,所以尽管频临危机,但是却死活不肯退回来。 看着母蛊在十几只蛊虫的围攻下,已经渐渐乏力,我心中的焦虑却不用再说,心头一动,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真阳血喷出,这一口血蕴含着我的法力,应该对蛊虫有一定的冲击力,我心中却有犹豫不决,生怕这一口血会伤害到母蛊。 幸好我多虑了,这一段日子,母蛊一直是以我的精血为食,和我有了一种通灵的状态,对我的血已经免疫,这一口血喷出,灵气激荡,果然那些蛊虫飞退,这等阴寒之物,最忌讳的就是真阳血这样阳气十足的东西,甚至于被母蛊借着这个机会,还被吞噬了两只。 一声古怪的哨响,却是从韦春花的嘴里传来,那些本来一退又想冲上来的蛊虫,被韦春花强行镇压,围在韦春花身边翻舞,这情形让我和韩涛心中一惊,只是母蛊折返回来,已经是摇摇欲坠的样子,不但断了条翅膀,而且还被撕掉一根触角,惨兮兮的。 “把我阿爸放了吧,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能不能坐下来和和气气的说话,你们也没有什么仇恨不是。”韦春花咬着嘴唇,哀求着,一脸期许的望着我。 还不等我开口,韩涛却是冷哼了一声:“谁他妈的不想好好说话,还不是你爹话也不说就对我们下手,我们都不知道是哪的事情,到现在我们打的还是莫名其妙,要想和和气气的,那就要看你爹的,可不是我们先找事的。” 第二百零五章 狠辣 感觉不到韦春花有什么敌意,就算是敏感如韩涛,也察觉不出韦春花有什么不对,所以我们并没有对韦春花如何,只是心里终究憋了一肚子气,真想狠狠地收拾一顿那老头,也不知道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他,真是个老神经病。 看着韦春花的哀求,我心中忽然一软,不管哪老头什么样,但是韦春花为人子女却并没有什么不对,我沉吟了一下:“韦姑娘,放你父亲出来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她不会在对我们动手,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有了损伤,你也别怪我们。” 韦春花一怔,咬了咬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和韩涛对望了一眼,我将母蛊收回体内,深吸了口气,和韩涛做好准备,只要老头出来敢动手,那就不顾一切的将老头绞杀,心存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我已经深有认同,就说这老头吧,如果不是那只母蛊,我现在的情形可就危险了,说不定已经慎身中蛊虫,为别人所控制,哪的一僵性命交到别人手上,生死都有的被人说了算,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老头究竟是想做什么。 轻轻一抖手,七星符阵张开,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从里面滚落出来,正式那老头,可惜此时却已经没有了刚进去的时候的那样的从容,一身焦糊,估摸着是被雷霆给劈的,衣服变得一条一条的,头发都给烧焦了,露出多半个光头,看得人很想发笑,不过这还不是最惨的,不知道老头做了什么,此时怀抱着空气,正在轻轻呜咽的抽泣着,一脸的悲伤。 许是因为重重的悲伤,老头从里面跌出来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整个重重的摔在地上,韦春花也没来得及接住,一身法术的老头平时何等利落,此时却被摔的一声惨叫,躺在地上捂着腰一脸茫然地四下张望,从我们的身上略过,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目光落在韦春花身上,脸色忽然一变,看着韦春花猛地扑过来,不由得惊呼了一声,一张黑脸大变,露出一副白牙:“春花,我知道你死的好惨,我的儿呀,我可怜的孩子呀——” 结果原本扑到身边,正准备伸手扶起老头的韦春花身子猛地一滞,差点一个跟头栽在哪里,还不等想清楚,就被老头一把拉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韦春花哭个不停,看得我有些心酸,毕竟是父子天性,这一幕让我心存感动。 “阿爸,你这是怎么了?谁死了,我还活得好好的呢,你别胡说八道——”韦春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将父亲扶着坐起来,但是脸上一脸的愁容,低声呼唤着老头。 第119节 可惜不管韦春花怎么呼唤,老头就是根本不相信,只是拉着韦春花痛哭,听那话里的意思,仿佛在七星符阵里面,经历了韦春花的生死,七星符阵何时有了这功能,虽然也是幻阵,但是那点幻境,根本不太可能对老头这种年老成精的家伙造成这么大的震撼,难道——我猛然间响起那只狐狸,心中还一直想要斩杀那只狐狸呢,不过此时却因此震荡了一下,心中忽然有个念头冒出来。 老头的哭声此起彼伏,让人听得心烦气躁,只是却没法子生气,想想就叹了口气,看着韦春花无助的摇着老头,却并没有一点作用,至始至终老头都在哭喊着韦春花死的好惨,也不知道韦春花究竟死的多么惨,韦春花此时的心里彻底全乱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要帮忙,我看你是弄不醒他了。”韩涛忽然在此时开了口,轻嘿了一声,脸上现出一丝古怪,却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 我斜了韩涛一眼,心中都在为老头暗自担心,只不过我还不至于伟大到这时候劝阻韩涛,反正我没感觉出韩涛有一丝杀机,爱怎么就怎么样吧,可惜韦春花却是有病乱投医,泪眼婆娑的望向韩涛,眼中有求助之意,吃吃的道:“我阿爸这是怎么了?” 韩涛咧嘴一笑,根本就没动脑子多想,管他是怎么样呢,反正他也没打什么好主意,大刺刺的走到韦春花面前,嘿嘿一笑:“这一还看不出来,你阿爸这是给魔怔了,你就是叫道明年这时候也叫不醒他,不过我倒是有办法叫醒他。” “那就麻烦你叫醒他吧。”不等韩涛在说话,韦春花已经苦苦哀求,就差给韩涛跪下了。 我心中暗自为老头悲哀,韩涛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就凭老头对我们的手段,要是不整的老头掉半条命,那也算是韩涛开恩了,可怜的是这还是韦春花青紫求得韩涛,不知道算不算是被韦春花给卖了,老头等明白过来心里也不知道啥滋味。 果然韩涛一脸的得意,只是那么神色一闪,朝韦春花笑了笑,示意韦春花去一边,那韦春花此时已经乱了,有哪里能想得到什么,倒是老老实实地去了一边,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的阿爸,然后就看见韩涛从怀里取出一把粉末,然后猛地洒在老头身上。 还真别说,那粉末一落在老头身上,老头登时止住了哭声,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摸样,然后就看着老脸上抽搐,猛地爆发出一丝压抑的呼声,然后整个人扭动起来,嘴里发出古怪的呻吟,想笑又想哭,整个人扭的像一条蛇一样,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这还不算完,韩涛蹲下身子,猛地一把恏住老头的衣领子,然后想也不想一巴掌就重重的抽在老头脸上,登时便见老头的脸肿了起来,那边韦春花一声惊叫,还不等有什么动作,韩涛竟然毫不迟疑的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老头脸上,将老头丑的和杀猪一样惨叫。 “你这是干什么,滚开。”韦春花猛地冲上来,伸手想把韩涛推开,但是一个女人,却又如何能推得动韩涛这么一个大老爷们。 而且韩涛不为所动,只是嘿嘿的干笑着,朝韦春花看了一眼,然后望向老头,怪笑了一声:“老头,疼吗?痒痒吧,给我说句话。” 老头扭动着,嘴里嘶嘶作响,一双手朝身上抓去,恨不得抓下块肉来,痛苦的惨叫着,但是却惨呼道:“快,我痒痒死了,帮我弄弄,我痒痒死了——” 只说起痒痒,却没有说疼痛,真的已经受不了了,只是哀求着,可惜韩涛不理睬这些,冷笑了一声:“你知道痒痒,那就应该知道你现在不是在做梦,你女儿还活得好好地,还没死呢,你就哭的和奔丧似的,给我醒醒吧。” 话音落下,听到女儿没死,那一瞬间老头打了个激灵,眼光落在韦春花身上,确实震惊了,瞬间脸色化作惊喜,伸手拉住韦春花:“花儿,你没事,太好了,我是在做梦,我是在做梦,你没事就好——” 老头清醒过来,拉着韦春花一脸的激动,浑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苦,这一瞬间,伟大的父爱在流淌,可惜好景未长,就听老头又是一声惨呼,在地上滚来滚去,惨叫不停:“你个杀千刀的,你到底给我用的什么东西,怎么全身快要痒死了,受不了了,你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清醒过来,见到女儿没事,老头确实已经放下心来,反而对自己的难过并不是那么在意,当然这是忍不住的,冲着韩涛大喊大叫,有心催动蛊虫,可是却根本就凝不下心来,除了难过,心里就没有别的想法,一双眼睛望着韩涛简直就是要吃人的样子。 但是韩涛很无辜的耸了耸肩,一脸的清白:“老头,这颗怪不得我,是你女儿看你醒不过来,一直在幻境之中,心里担心你,才肯抹下面子来求我的,你以为谁愿意搭理你这老混蛋,不过你也不用感谢我,助人为乐是我的优良品质。” 说真的,看着老头的痛苦,我心里都在抽搐,不知道韩涛到底用了什么东西,我正琢磨着,就听韦春花哀求道:“我阿爸已经醒了,你就帮他解除这种痛苦吧。” 韦春花楚楚可怜,那老头更是惨不忍睹,很容易激起认得同情心,可惜却偏偏碰到韩涛这么一个铁石心肠的家伙,估计着老头就是在他面前被抓成一堆白骨,他也不会心里动一下的,不见他此时一脸得轻松吗,这小子实在是—— 不过韩涛摇了摇头,一脸的爱莫能助,啧啧有声的道:“韦姑娘,真不好意思,你让我叫醒他,我就给叫醒了,只是你让我把这痒痒给切除了,我却没办法了,你见过拨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呀,这东西我也没办法。” 看着韦春花彷徨的摸样,看着老头那等的惨样,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总觉得的于心不忍,这老头对女儿这样深情,父爱伟大,应该也不是坏到家的人,或者也不该这样折磨他,迟疑了一下,我低声问韩涛:“韩涛,你究竟是往老头身上撒的什么东西呀?” 韩涛斜了我一眼,脸上有些郁闷,轻哼了一声:“刚哥,你该不是心软了吧,让我说这老头就是活该,咱们留他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说不定这老头一好了,就还会对咱们出手呢,你可悲看着人家姑娘漂亮就心软了呀。” 第二百零六章 原来? 苦笑了一声,狠狠地剜了韩涛一眼,这时候还拿我开玩笑,还是守着人家姑娘说的,若不是韦春花此时只顾着她阿爸,就这句话多让人害臊呀,板了板脸,我正要训斥韩涛,就见韩涛举起双手,干笑道:“得,我投降行吧,我知道我废话了,我知道错了,你老人家就网开一面,别对我说教了,不就是想知道我弄得什么东西吗,我就告诉你吧,嘿嘿,其实很简单,就是一点玻璃粉和我资质的一点痒痒药,配在一起就这效果,嘿嘿——” 怎么听韩涛笑的也是那么阴险,这小子身上这古怪的东西这么多,真不知道他怕不怕这东西弄在他自己身上,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迟疑了一下:“韩涛,那这东西该怎么化解呀?你自己弄得东西那肯定是知道吧。” 一旁韦春花听我的问话,也眼巴巴的望着韩涛,更是感激的看着我,对我的问话,韩涛挑了挑眼眉,轻笑了一声:“其实很简单,给老头洗洗澡,然后用桐油给老头擦一擦,就轻多了,不过要是想完全没事,那就要时间慢慢的等了,不多多洗澡肯定会减轻痛苦。” 一想到玻璃粉,我身上都痒痒,想起小时候我们都会用这东西去对付别的小朋友,往身上一撒,那就要难过好多天,直到全身都给抓烂,为此小时候可没少挨揍,现在想想那种感觉,我小时候也曾经挨上过,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想想就是全身起鸡皮疙瘩。 听到韩涛的办法,韦春花哪里还敢迟疑,扶着父亲便已经去了一个房间,然后就是一阵阵水声,不过一会韦春花出来了,先是朝我歉意的一笑:“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没时间对你表示谢意,你等我一阵子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话音落下,却丝毫没有理睬韩涛,估摸着也是已经看透了韩涛的真面目,所以对韩涛说不出的冷淡,让韩涛耸着肩苦笑不已,那韦春花就在韩涛的无奈中转身离去了,很快就搬了一桶桐油过来,只是韩涛还嘿嘿的干笑着:“韦姑娘,用不用我帮忙呀?” “不用了,我怕你再帮忙,我阿爸这条老命就交代在这了。”韦春花冷冰冰的瞪了韩涛一眼,此时清醒下来,自然也就知道韩涛一开始就没抱着好心,对韩涛那还会有好脸子,没有当场翻脸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看着韦春花的身影不见了,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眼光扫过四处,就见有不少旅客正在楼上把头瞧眼的,还轻声议论纷纷,显然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们打斗的情形,我仔细的聆听着,终归是暗自松了口气,他们是刚才被老头的惨叫声给吸引出来的,对与我们的事情,虽然议论纷纷,显然并没有提及刚才的打斗,朝韩涛使了个眼色,我们便直接上了楼,看来这地方是不能再呆了,还是赶快收拾东西快离开的好,不然早晚是个麻烦。 韩涛也很明白,并不想招惹麻烦,于是我们二人上了楼,直奔房间,那些人都是很乖觉的让开一条路,对韩涛这个魔王显得很忌讳,谁知道他会不会对他们撒上一把玻璃粉,那可就要了人命了。 一边收拾东西,韩涛一边有些迟疑,嘀嘀咕咕的道:“刚哥,你说咱们出去了该去哪里呢?不知道那杯那老家伙吓走的游神,还会不会吧消息给我们传来?” 说完就是一声轻叹,他这一说,我倒是想起了这个问题,那只游神应该是回来给我送消息而悲老头给抓住的,但是我们可并没有和游神接上头,这样一来岂不是错过了,心念一转,如今也只有两个办法,意识敦请游神,或者游神还会回来给我送消息,二是直接找那个老头,相信他一定知道游神究竟带来了什么消息,不然的话也不会对我们动手。 “不对呀,刚哥,你说那老东西会不会是伽罗密宗的人,如果是这样,我们岂不是危险了。”韩涛脸色一变,忽然才想到这个可能,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还真的就危险了,到时候万一老头引了伽罗密宗的人来了,岂不成了敌在暗我在明了,不要说主动不主动的话,到时候我们知道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这可了不得。 和韩涛对望一眼,眼中有深深地担忧,心念一转,也顾不得收拾东西,取出香炉,点燃了三支香插上,然后取出水盆,嘴里轻轻念叨,然后开始在盆子里点燃冥钱,轻轻地招引游神,只是过了半晌,却始终不见有动静,我和韩涛心不免一沉,难道真的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走,去找那个老头问一个清楚。”我将背包背上,脸色一冷,隐隐有杀机冲动。 说话间,我们就下了楼,此时那些围观的人都已经散去,楼下静悄悄的,倒是老头刚才进去的那个房间还开着灯,门微微敞着,我朝韩涛一使眼色,韩涛会意,将泥人轻轻滑出落在地上,一蓬青烟升腾,泥人化作一个人把高的青面大汉,只是看上去却并没有一点人气,一步一步的跟着韩涛朝里面逼去,我害怕出现意外,也赶忙跟在身后,抖手将七星符阵抛出,隐隐将那间屋子笼罩起来,只是却不曾催动打针的变化,不过饶是如此,大阵自主防御,只要一旦动起手里,老头敢出手,七星符阵自然会镇压他。 轻轻推开那扇房门,或者是感应到什么,老头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双眼盯向房门这边,神色间不住闪动,体内蛊虫涌动,随时准备动手,不过却还想明白什么,终究没有先下手为强,只是冷冷地个看着我和韩涛走了进来,神色间一片阴沉。 韦春花被她阿爸给吓了一跳,不解的朝身后望去,刚好看到我和韩涛进门,正要说话,却猛然间见到韩涛身后跟着的青面大汉,心头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站起来挡在父亲身前:“你们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好好说嘛。” 韩涛一脸冷冽,双眼毫无感情的望着韦春花和她身后的老头,而我确实苦笑着摇了摇头,定定的望住老头道:“你女儿也在这里,别让我们为难,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我想和你好好谈谈,让你女儿离开怎么样?” 看得出韦春花和她父亲并不对路,而且相对韦春花很单纯,好像对我们的世界并不了解,所以我不想为难,不管爆发什么,这老头应该也不愿意韦春花介入吧,看准这一点,我才让他把韦春花支出去,不想将无辜的人卷进来。 老头果然聪明,登时便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变了变,看了韦春花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小花,你先出去吧,我和他们谈点事情,一会就好。” 只是这番话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如何能让韦春花相信,根本就不理会她父亲的话,韦春花警惕的望着我们:“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刚才的事情我就不想追究了,但是如果你们还要动手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韦春花的很强硬,惹的韩涛冷哼了一声:“不客气,哪有怎么样,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不客气。” 话音才落下,我就不由得轻叹了口气,这个韩涛从来都不怕事,每一次都会机会矛盾,所以我苦笑了一声:“韦姑娘,我想你是弄错了,我们并没有抱着敌意来,只是想和你父亲好好谈谈,刚才的事情你可以问一下你父亲,到底谁是谁非自由论断,我们保证,只要你父亲不动手,我们绝不会动手的。” 对于刚才的事情,我并不想多说什么,韦春花或者不知道谁先动的手,但是亲情在哪里摆着呢,就算是我们说是老头先动的手,只怕韦春花也不会相信,而且我也没有打算就一定让韦春花相信,所以还是望着老头,相信老头应该知道此地已经被我的七星符阵所笼罩,只要他敢动手,就等于把她女儿也拖入了无底深渊,或者他可以在大阵之中挣命,但是韦春花不行,我感觉不到韦春花身上的灵气波动,断定她不是我们的同道中人,对于我让韦春花出去,其实是一番好意,老头应该能掂量的出好坏来。 果然,老头脸色微变,咬了咬牙低声道:“小花,刚才确实是我先动的手,怪不得他们,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动手了,相信他们也不会对我动手的,我们只是谈谈,一会就没事了。” 第120节 然后,顿了顿,朝韦春花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不用多长时间的。” 韦春花疑惑不解的看着父亲,见父亲脸色阴沉,显然有些言不由衷,不由得皱了皱眉,朝我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外走去,但是快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在我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我不是蛊虫师,也不是巫师,但是我是巫师联盟在贵阳的联络人,你们不要逼我好吗。” 闻言我猛地一呆,巫师联盟,我心中一沉,这回可撞在点子上了,心中忽然想到罗长春为什么在小吃街那边出现,为何这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蛊虫师,这都不是偶然的,原来韦春花竟然是巫师联盟的联络人,这可有点坐蜡了。 第二百零七章 细说 韦春花出去了,顺手将门‘砰’的关上了,表现出她心中的不满,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如果老头真的是伽罗密宗的人,我们也不会畏惧什么,还真的会将她斩杀,相信就算是巫师联盟也不会插手此事,毕竟伽罗密宗是整个修道界的公敌,比起魔宗来还要严重得多,因为他们规模太大了,传言教徒几百万人。 我心念一动,七星符阵登时起了变化,祈祷星辰之力子九天外垂落,将这个房间整个封印起来,就算是里面闹翻了天,外面也不会听到的,而且一般人就算是想进也进不来,眼光撞到老头身上,嘴角荡起一丝讥诮:“韦老头,相信你自己知道你现在处身在什么环境之下,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我只想告诉你,最好不要动手,不然的话可别说我不客气。” 虽然此时看上去我们不过只是隔着几步远,但是其中有七星符阵相隔,无异于隔着万水千山,就算是韦老头想要动手,就算是催动蛊虫,对与我们却是毫无威胁,反之,我要是想斩杀了他,却是容易了许多,同样是一步路,我就是一步,而韦老头却是万水千山,想要跨越却绝非他这种人能做得到的,不然当初千年尸王也不会被困与此。 韦老头苦笑一声,微微闭上眼,随即又睁开,轻叹了口气:“你们要问什么?是不是关于那只游神的事情。” 看来这韦老头也很精明,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也免得装糊涂,我点了点头:“不错,告诉我那只游神究竟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只要你告诉我们,我们不会为难你,这就离开这里。” 其实不用我说,韦老头看到我们的背包也猜得出来,只是韦老头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阵:“你们是要找伽罗密宗是吧,我奉劝你们一句话,还是不要找下去的好,趁着现在还没有被伽罗密宗的人发现,你们赶快离开才是真的。” 见韦老头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我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我不想听其他的话,你只要告诉我那游神究竟带来了什么消息就行了,不要给我说这些没用的。” 一旁韩涛也跟着一声冷笑,泥人大步走上前去,站在韦老头身前,身上杀机直冒,一股威压朝韦老头压去,让韦老头皱了皱眉,神色间有些紧张,轻咳了一声:“你问的话我没法回答,那鬼魂什么也没说,只是前去刺探我被我发觉了,然后我就抓了他,不过你找的这个鬼魂可不怎么样,我还没上手段,那鬼魂就什么都招了。” 话音落下,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我还真是高看我自己,知道你们是要找伽罗密宗的人,而且住在我女儿的店子里,心里就慌了神,也没多考虑就直接赶来了,本想下蛊虫将你们控制起来,直接逼你们走人,却没想到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还真是不知量力呀。” 听韦老头的说辞,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说的这些话能让人相信吗,韩涛轻哼了一声:“老家伙,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老老实实地给我说实话,别逼我们对你动手。” 声音很冷,而且隐现杀机,韩涛可不是说说就算了,手中一杆长枪已经直指韦老头的脑袋,只怕韦老头要是干说一句不说,或者说句过激的话,只怕韩涛就真的会下手,我心里已经,可不想真的血溅此地,忙上前一步,拉了韩涛一把,才沉声道:“你说你是为了你女儿,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我可是一番好意,才叫你女儿出去的,我也奉劝你一句,不要以为你女儿是巫师联盟的联络人,就有什么想法,如果我将你的所作所为捅出去,只怕巫师联盟也不会插手此事,你不要忘了,我们是针对伽罗密宗,伽罗密宗可是所有人的公敌,我劝你也别为他们遮掩了。” “遮掩?”韦老头一呆,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只是在转念一想,登时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是伽罗密宗的人,或者是他们的眼线不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韦老头气的直哆嗦,脸上抽动着,挣扎着站了起来,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可惜我心念一动,一道雷霆自虚空中砸下,轰的一声,韦老头根本无处躲闪,被七星符阵制约在那张床上,这一道天雷就砸在他的头上,将韦老头砸了一个跟头,整个人变得乌黑,幸好这道天雷并没有那么厉害,只是让他翻了个跟头而已。 韦老头张嘴吐了口青烟,一脸的愤恨,黢黑的脸露出一口白牙:“小子,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不能说我是伽罗密宗的人,我和他们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我告诉你,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蛊虫师,是巫师联盟的一员我也恨不得铲除伽罗密宗,只是——” 说到这里,韦老头不由得一阵沮丧,半晌,才叹息了一声:“想必你们对伽罗密宗了解的太少,你们真以为找几只游魂野鬼就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吗,想的也太简单了,从古到今,几百年来,正道宗门就一直在围剿伽罗密宗,你以为他们会那么简单吗,如果那么容易找出来,那还不早给正道宗门给灭了,伽罗密宗遍布整个云贵地区,在缅甸泰国越南柬埔寨都有很大的势力,但是他们的人却相当神秘,每一次围剿最多也就是抓到一些外围人员,甚至都很少抓到骨干人员,但是每一次围剿过后,深受其害的却是我们这些本地的人,到了现在,我们巫师联盟都不敢随便参与其中,要说仇深似海,这仇最深的那定当是我们苗寨的巫师联盟——” 韦老头全身激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一脸的悲愤,竟然忍不住流了眼泪:“你们根本不了解伽罗密宗的可怕,他们号称几百万教徒,但是真正的弟子才不过几百人而已,我们围剿他几百年了,但是每一次围剿都会遭到报复,多少个苗寨因为此,被斩杀干净,那真是人畜不留,你们是不会见到那种惨烈的情形的,最后一次还是在几十年前,那一次——” 一时间韦老头又陷入回忆,神色间的悲愤不像是作假的,让我和韩涛都有些默然,只是冷眼相望,却不免唏嘘,耳听韦老头呜咽了一声:“那一次,还是蓬莱道宗发起了,言称已经确切的找到了伽罗密宗的秘密基地,他们的肖真人来找我们的大头领,一番密议之后,经过联络组织了百门大围剿,那一次小组有各宗门近三千名弟子参与,而且也着实找到了一处秘密基地,然后我们就发动了袭杀——” 想到那时候的情形,韦老头就不由得全身激动的战栗,想必当年他也曾是其中的一员:“那一战啥的天昏地暗,那处基地也确实是伽罗密宗的一处很大的基地,足有近千名骨干弟子,还有上万的外围弟子,那一战何其激烈,杀到厉害处,当真是血流成河,不知道有多人埋葬在哪里,三千各宗门的笛子都是高手,一开始还是占据上风,但是到了最后,伽罗密宗竟然开始用人命开始血祭,发动了血魔大阵,加过伽罗密宗的基地全毁,不管是骨干弟子,还是外围的人员几乎无一漏网,全部被杀在哪里,只是我们各宗门的高手也在那一战之中,陨落了两千多人,到了最后,就只剩下六百来人回来,后来各宗门吧联手封印了哪里,成为一处绝地——” 我和韩涛对望一眼,隐隐的随着韦老头的讲述,忍不住热血沸腾,真恨不得也能参加那一战,倒是随着韦老头的神色一黯:“虽然死了很多人,但是没有人后悔,我们当时还兴高采烈的回来了,毕竟这是几百年来最大的一次胜利,各宗门也以此为傲,但是——” 韦老头叹息了一声,神色变得沉重:“那一战我其实并没有能参与,只是负责在外围防备,我们巫师联盟就出动了近万人,有六百巫师和蛊虫师,我当时海之一名很普通的弟子,根本就没资格参与其中,和很多普通的苗人守在外围,三十多家苗寨,出动了近万人,韦德就是消灭伽罗密宗,纵然是死也无悔,我们没一个人怕死的,那一战之后我们还为之感到自豪——” 说到这韦老头呜咽起来,却有些说不下去,调整了好半晌情绪,才叹息了一声:“本来以为能斩杀他们也是为我们苗寨的安稳作出努力,有伽罗密宗存在,就始终威胁着我们的苗寨,所以我们才无怨无悔,但是没有想到,在那之后不长时间,我们就遭到了伽罗密宗的报复,相当惨烈的报复——” 神色间越来越阴沉,韦老头的一嘴大黄牙咬的‘咯蹦’直响,从骨头里冒出一股子杀机,如果眼前有敌人,我们都不怀疑,韦老头会不会将敌人生撕了,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韦老头这般激动,这般的憎恨,但是想到伽罗密宗的手段,我们有时无言以对,只怕伽罗密宗还不一定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呢,我们甚至都不敢想象。 第二百零八章 惨剧 韦老头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脸色不住变换着,但是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有道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回想起那一幕,韦老头虽然算不得英雄,但是作为男人,面对生死还不会流泪,但是想起那一些,却还是止不住的流泪,太惨了,甚至比起当年日本鬼子进村还要惨烈,最少被日本鬼子杀死的,还能落得个轮回,但是那些人,就连魂魄都永远沉沦于黑暗之中。 咬牙切齿的憎恨了半晌,韦老头才凄苦的道:“伽罗密宗为了报复我们巫师联盟,整整屠了两个寨子,那是将近三千多人呀,三千多条人命,大都是老弱妇孺,根本没有多少反抗的能力,两个寨子加起来也不过只是两名巫师,买十几个蛊虫师而已,就算是加上他们的弟子,也不超过百人,但是不知道伽罗密宗出动了多少人,他们简直就是畜生——畜生——” 这一声畜生是自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让我和韩涛都全身感觉到阴冷,不寒而栗,究竟多大的仇恨才可以恨成这样,我相信韦老头的话是真的,也相信他真的是恨伽罗密宗的人,不然的话,如果韦老头是在演戏,我也只能认了,能这样投入我还能说什么。 “两个寨子,三千多人,无数老弱妇孺没有一个生还,除了当时在外面谋事的,我就是当时之一,等我赶回寨子的时候,才发现寨子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甚至没有一个冤魂,所有人都被开膛破肚,将一身精血给抽走,就连魂魄也被拘走,什么也不剩,只有累累白骨,甚至未出生的孩子都被练成了小鬼,真是可怕,二十几个小鬼,在我赶去的时候,正在啃食寨子里人的尸体,如果不是我拼了性命,只怕也就交代在哪里,哪里还有一面招魂幡,所有人的冤魂都被炼化在其中,阴风笼罩了整个寨子,只要敢踏进去,就算是各宗门的老祖宗,也承受不了那样强烈的阴气和怨气,我无法想象寨子里的人究竟遭遇了什么,究竟在死前承受了多少的折磨。”韦老头呜咽起来,忍不住跪倒在地上,痛心疾首的用拳头捶着地,就连拳头砸出血来,都没有感觉到。 我也感觉全身阴冷,就连一向冷淡的韩涛都为之动容,一时间沉默不言,根本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副情形,不过只是我们在脑海中想象,就已经觉得很可怕了,都不敢过度的去想,当时韦老头亲眼所见,又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心情。 沉默着,只有韦老头的哭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韦老头有些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只是发着呆,眼中已经没有眼泪再能流出来,又过了好半晌,韦老头声音变得有些空洞:“我逃了回来,将消息送给巫师联盟的大头领,我就晕死过去,你们看看,我这一身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韦老头猛地将衣服撕开,顺便在脸上一抹,摸样虽然没有变,但是脸上却起了变化,我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无法形容那是怎么样的身体,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康口密布,所有的肌肉都皱在一起,就像是一直被撕坏的玩偶,然后又被修补起来,伤痕纵横,横竖不同的交织在一起,还有一个个的坑洼,那是因为肌肉缺失造成的。 身子打了个激灵,我都不忍心看下去,就连一旁的韩涛都嘴角在抽搐,眼光不知道落向哪里,忍不住韩涛轻吁了口气,还是讲头扭向一边,顺便将泥人找了回来,化作一股青烟回到韩涛怀里,我也心中一动,七星符阵收回,实在不想在为难这位老人。 只是韦老头还是没有从伤痛中清醒过来,依然满脸的凄苦,半晌,才幽幽的道:“当我在醒过来的时候,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是巫师首领救了我的命,硬是将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当我醒了之后,我才知道不但是我们寨子被屠了,还有其他一个寨子也遭了相同的命运。” 闭着眼睛默然半晌,韦老头才叹息了一声:“大首领为了让死去的灵魂得到安息,便发出帖子,将几个道宗的老祖宗请了过来,但是六位老祖宗亲至,却也不敢踏进那一处绝地,最后无奈,也只有将那两处寨子封印起来,不让外界接触到,到现在哪里周围数里之内,还是寸草不生,为阴气所笼罩。” “我受了一身的伤,当时不敢回来,便一直躲在大首领的寨子里养伤,因为我不想让小花和他娘看到我那般丑陋的摸样,后来我拜了一位老先生苦学易容之术,这才算是勉强能遮住这一身的丑陋,只是到现在也不敢让小花知道,可怜我在外几年,再回来的时候,小花他娘竟然已经离世,只留下小花可怜的一个孩子,亏得各寨子的接济,才没有让小花也离开我,但是小花从那以后就再也不肯原谅我,我又不敢和她解释,便一直过了这么多年,她都不肯和我住在一起,我只能偶尔的来看看她而已。”韦老头一脸的孤苦,说起韦春花来,又激动的要流泪,可惜泪水早已流干。 我和韩涛一阵默然,难怪看上去韦春花对他这位父亲好像并不是太好,不过毕竟是父子天性,关键时刻还是无法割舍那种亲情,不知道今天的韦老头是不是也会感到欣慰,哪知道我这念头才落下,就听韦老头自嘲的叹了口气:“其实我倒是还该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把我逼到死亡的那一刹那,小花还不会对我表现出那种亲情,一直以来,她都对我不冷不热的,你们不知道我心里这个痛呀,哎。” “对不起。”我低声的道了歉,想到我竟然怀疑这样一个老人,心里就感觉到不安,就连心肠冷硬的韩涛,都连上显出一副尴尬来,默默地将长枪收了起来。 韦老头自嘲的笑了笑,眼中却还是无尽的凄凉,没有人能够想象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那种无依无靠的心情,又不能对唯一的女儿说出来,每一次面对女儿的冷淡,我都能想象出来,那种锥心的痛,如果是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种痛苦。 “前辈,是我们错怪你了,我们——”我想给老人道歉,一时间却有找不到合适的话,我明白老人一开始说并没有像伤害我们是真的,只是想对我们用蛊虫控制,然后逼我们走,应该是实在话,只是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下场。 我正要在阻止措辞,却就在此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韦春花一脸戚容的站在门口,泪眼婆娑的望着韦老头,轻轻抽泣着,看着他一身的伤痕,忽然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扑到韦老头的身边,抱住韦老头哭将起来:“阿爸,这些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知道你心里的苦,我一直以为是你对不起阿妈,让阿妈含着深深地遗憾离去,就是到了临死的那一刻,还在喊着你的名字,可是你好几年都不曾回来,丢下我们母女俩苦苦挣扎,我一直以为是你的错,对不起,阿爸,是我错怪你了。” 韦老头听到女儿这一声对不起,一时间心中的惊喜,让他又是想哭又是想笑,那一副摸样当真说不出的心酸,偏偏那一副伤痕密布的脸,看上去却像个鬼脸,根本无法表露出他真是的情感,只是喃喃的道:“小花,不怪你,是阿爸的错,都是阿爸的错,是阿爸对不起你娘俩——” 父女俩抱头痛哭,我都在一旁忍不住的抹了抹眼泪,却又不还意思哭出来,憋的说不出的难受,扭头扭到一边,刚好看到韩涛也扭过来,见我的摸样,韩涛扯了扯脸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的笑意,原来韩涛也被感动了,还真以为他是铁石心肠呢。 “阿爸,你为什么不肯对我说,为什么一直不肯回来和我们住在一起,不挂你是什么摸样,就算是再多的伤痕,你也还是我阿爸,我和阿妈怎么会嫌弃你呢,阿爸,你真的想错了,害的阿妈到临死都放不下这份心,都还在挂念着你。”韦春花偎在韦老头的怀里,泪眼婆娑的直斥韦老头,却是爱多于恨,也许是爱的越深恨得越深,这些年的恨忽然转成爱,韦春花一时间接受不了。 听着父女俩的对话,那种情深意切的话语,很真,没有什么华丽的词汇,更没有多么感人的表情,只是哭泣与哀怨,却遮掩不住浓浓的亲情,我再也看不下去,索性转过身去,轻轻地抹着眼泪,总感觉鼻子发酸,有不还意思在人脸前哭出来。 却不知不觉的,韩涛也走到我身边,也不时伸手去抹眼睛,眼见我的摸样,故意大呼小叫的道:“刚哥,你哭了,人家父女团圆,你跟着哭个屁呀。” 我不由得大怒,飞起一脚直趁韩涛的屁股而去,这个混蛋,竟然敢嘲笑我,可惜被韩涛轻轻躲开,看着韩涛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一点嘲弄的我的意思也没有,我忽然明白了韩涛的心情,其实并不是嘲笑我,只是他也心里难受,可能要比我难受的多,但是韩涛不是我,我可以掉泪,但是韩涛不会,想哭了,有努力克制着,索性那嘲弄我作为一种发泄,和我一打闹,什么也就过去了,他也不会忍不住哭出来,看着韩涛脸上的那副勉强的笑容,我心中一酸。 第121节 第二百零九章 归向何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韦春花父女俩才止住哭声,相互间又说了些话,听的人始终心里酸酸的,我在心里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泪,可惜作为男人我不能随便流泪,有时候我都感觉为自己悲哀,男人真不容易呀,正在我哀叹之时,却听韦老头咳嗦了一声,径自望着我:“小伙子,谢谢你让我和我女儿能够和好,作为父亲这是我最大的幸福,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还是早些回去吧,伽罗密宗可不是你们俩个能对付得了的,就算是你只针对一个人,但是伽罗密宗的人,他们对外说不出的团结,而且教义极其极端,如果你杀了他们的人,只怕就要面对他们的报复,到时候你的家人就要麻烦了,没有绝对的把握绝对不能和他们正面为敌呀,我这是良心话。” 看着韦老头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心中却只有苦笑,轻轻摇了摇头:“前辈,只怕你这句话已经说晚了,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和伽罗密宗的人对上手了,而且还杀了不少他们的外围弟子,或者还有几个骨干弟子呢,就算是我退却,只怕他们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的。” 韦老头一呆,脸色大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我,迟疑了半晌,咬了咬牙:“小伙子,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多说了,你一定要小心家人被他们报复,只是你尽量不要牵连别人,那我就告诉你一些我们巫师联盟知道的消息,或者对你有帮助。” 我心中一震,这不正是我想知道的消息吗,韦老头肯江这个消息告诉我,却不知道心中挣扎了多久才做出这个决定,就凭韦老头不想招惹麻烦,一见面就想将我们逐走,这其中的决心也就不言而喻,尽管我无数次想要知道这个消息,但是看着眼中尚有泪花的父女俩,我心中忽然一阵悸动,迟疑了一下:“前辈,如果为难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哪知道韦老头却是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不用劝我,其实我告不告诉你都是一个样,只要你不退走,一旦你和伽罗密宗的人发生冲突,如果你们死了也就罢了,但是伽罗密宗的人只要死了,他们一定会查询你们的踪迹,早晚会找到我女儿这里,到时候结果还是一样,去年的时候,就是因为一个茅山道宗的笛子前来查探伽罗密宗的消息,结果他将伽罗密宗的一个骨干弟子斩杀,还杀了不少外围弟子,最后扬长而去,伽罗密宗一时间拿茅山道宗无奈,却将那名弟子曾经住过的旅店,凡是帮助过他的人,只要被查出来的,就全被杀死了,可怜那旅店老板一家五口,到现在还是悬案呢。” 叹息了一声,韦老头咬了咬牙:“我告诉你吧,伽罗密宗在云贵这边每一个城市都有分坛,像贵阳这种省会城市,就有不下于三个分坛,这些年我们明察暗访,已经基本上掌握了三个分坛的基本情况,这三个分坛每一个都有十几名骨干弟子,加上近百名外围弟子,平时也不确定固定行踪,所谓分坛也没有固定场所,至少每天都会通过一种秘密方法联络,只是他们的骨干弟子很神秘,到现在也查不到几个分坛主的行踪,所以我们也就一直没敢轻易下手,生怕落下一个,就会招来狠烈的报复。” 说到这里,韦老头脸上显出一副凝重:“不过这么多年,我们巫师联盟和伽罗密宗不但杀伐,对他们有了很多了解,其实所谓的伽罗密宗分为两派,一派是激进派,他们得到教义很极端,一派是保守派,秉承最原始的教义,相对来说比较温和,很少会危害他人,其中两派有分为许多的小宗派,特别是激进派,据我们所知不下几十个宗派,各自有各自的势力,你所有找的应该是激进派的黑尸宗,他们以炼尸为手段,这些年为了扩展根基,一直都在倒卖人体器官,前些年已经害过不少人,曾经引起云贵之地几十个大小宗门的大力围剿,甚至于保守派都曾经对他们出过手,到了后来甚至和一些激进派管械恶化,也曾有过几次冲突,现在已经基本上消声觅迹了,但是始终在暗中活动,只不过如今在云贵之地,势力大减,如果你们想要对付他们,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和其他的宗派起冲突,特别是保守派,否则树敌过多,对你们一点好处也没有的。” 听完韦老头的话,我才意识到原来伽罗密宗竟然这样复杂,幸亏现在知道了一下实情,不然的话,将伽罗密宗一竿子打死,四处树敌,那可真是危险的事情,如果只是对付这个黑尸宗的话,想必应该不至于引起太大的反弹。 韦老头沉默了一会,最终咬了咬牙,取出一张纸,然后奋笔疾书,不一会交给我一张东西,竟然是伽罗密宗的势力分布图,虽然很简单,但是我最少可以知道个大概,那上面特意标注了几个最极端的宗派的图腾,其中就有黑尸宗的图腾,那是一个奇怪的生物,我也叫不上名字来,四爪独首,却是三只眼睛,有尾巴如镰刀,韦老头静默了一阵,才低声道:“这是黑尸宗供奉的图腾三眼碧金兽,传说是上古时期的一种食尸兽,原来好像是叫当毒。” 看着手中的这张东西,我心中升起一丝感激,有了这东西,我可以规避很多麻烦,沉意了半晌,我朝韦老头一抱拳沉声道:“多谢前辈的一番心意,我——” 韦老头摆了摆手,苦笑着摇了摇头:“别谢我,其实我更希望你们能多少几个伽罗密宗的混蛋,可惜我心有顾忌不敢动手,不然的话,我倒是愿意拼死相助你们,能杀一个算一个,我在指点你们一下,从这里离开之后,哪里也不用去,你们可以去找一个人,他叫侯成杰,此人是当年另一个被屠寨的幸存者,他那一个寨子就只活了他一个人,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想把发诛杀伽罗密宗的人,而且他是一个人,没有亲人朋友,也不怕报复,你们可以去他那里,最少不会连累别人。” 侯成杰,我心中一阵默然,听了韦老头的一番话,我还在想,自己从这里离开去哪里,旅馆时不能住了,那会害了别人的,难道只能睡大马路吗,正为此事犯愁,既然有这样一个人,想必可以得到很多帮助,而且多一个熟悉此地的人手,想不那侯成杰对伽罗密宗那是相当熟悉,而且也绝不会出卖我们的,心中一动,和韩涛对望一眼,然后一起炒韦老头躬了躬身:“多谢前辈指点,不知道前辈可还有要交代的,如果你没有的话,那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免得连累你们。” 韦老头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和苦涩,扭头看了看韦春花:“哪还有什么指点,这是侯成杰的地址,到了你就说是我让你们过去的,等你们走了,我和小花也不能在这里呆了,明天一早就把店子关了,回大首领的苍龙大寨去。” 我们一阵默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是因为我们在这里做了一晚,就要害的别人连生意都不能做了,这以后可该怎么混日子呢,一时间心里涌上一种负罪感,却又很无奈,除非能放弃报仇,只是叶老伯的大仇又让谁去报,又如何对得起叶老伯的大恩大德。 从旅店出来,我和韩涛回望一眼,各自深深地叹了口气,韩涛还摇着头苦笑道:“刚哥,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看来以后咱们却不能找地方随便住随便吃了,要是那侯成杰不收留咱们,总不能去睡大马路吧。” 我也只有摇头苦笑,在这种地方简直就是风声鹤唳,不但不能随便和人接触,还不敢随意结交朋友,看了看手中的地址,小营街四九六号,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地方是哪里我们根本就一点概念也没有,这小营街在哪里? 两个人茫然的走在大街上,此时都是半夜了,我也感觉到有点困,可惜没地方休息,偏偏可恨的是还下着秋雨,虽然很小,但是却带来一丝丝秋凉,隐隐的感觉肚子有些饿。 默默的走着,我找的那些游神到底没有给我找来消息,只是眼下却不知道去处,只能茫然的走着,半夜里偶尔还有出租车开过,只是几次想打个出租,但是每一次都会犹豫,心里总会担心,会不会因为打个车,将来呗伽罗密宗的人知道了,会害得人家家破人亡,那我们罪过可就大了。 半夜里,雨越下越大,竟然有密集起来的趁势,我和韩涛只能委屈的挤在一处公交车的候车亭里,两个人傻不啦叽的坐着,冷风卷起,让我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看着偶尔的行人和车辆,我们心中说不出的无奈,半晌,韩涛肚子咕了一声,见我望过去,韩涛苦笑道:“刚哥,我有些饿了,咱们怎么办?” “我也饿了,这大半夜的,又不敢找个旅店,谁也不敢睡,连买个东西都不敢,你说咱们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呀。”我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想一想就感觉郁闷,又饿又冷,这样下去,不用等和伽罗密宗接触,我们自己就要倒下了。 第二百一十章 小营街 挨了一阵子,韩涛的肚子不争气的越来越叫得欢实,我也不好受,两人相对而望,还有一脸的苦涩和无奈,终于韩涛还是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恨恨的在自己头上拍了一下:“刚哥,这样不行,咱们不去找旅馆住那还有办法,但是咱们总要吃东西吧,不然的话,不出三天,咱们俩就待倒在这里,我是受不了了,再说总要找人打听一下侯成杰的消息,这小营街究竟他妈的在那个鬼地方。” 看着韩涛暴躁的样子,我苦笑了一声,心中实在害怕连累别人,但是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和韩涛商量了一下,最终两个人还是决定去超市买点吃的东西,不然这样下去,我们自己就垮掉了。 一路走下去,远远地找见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只是临到进去的时候,我还是迟疑了,两个人想做贼似的,在周围观察了半天,最后确定是在没有人发现我们,我甚至动用了神眼,这才让韩涛放哨,我则进去买点东西。 进了店门,营业员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我一脸阴沉的走了进去,让那个营业员看着我都有些畏惧,神眼张开,神念如潮,猛地涌到营业员的身上一扫而过,确定了营业员并不是有修为的人,这才安了点心,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我买点东西。” 既然是好不容易进来一次,我也顾不得多想,在营业员的差异的眼光下,我有一个大提包,像抢东西一样的,将火腿呀,方便面呀,面包呀,饮用水呀,反正吃的喝的买了一大堆,最后实在大帆布包里实在塞不下了这才作罢,正要结账的时候,却忽然心念一转,这才想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侯成杰,既然不能住店,那就要贮备一些衣服什么的,好在这家超市很大,而且也经营服装,我甚至很幸运的发现竟然还有被褥什么的,于是我想也不想,直接有弄了一大包。 一算账,足足花了三千多块,花钱我不心疼,但是那营业员的眼神让我很受伤,看着我就像看神经病一样,一听我是外地人,看样子也不像是来打工的,身上揣着不少钱,但是偏偏和个饿死鬼一样,大包小包的买这么多东西,这是要逃难还是怎么地,那营业员甚至怀疑我的钱是假币,用验钞机验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实在看不出问题这才作罢。 在我临出门的时候,看着自己大包小包的,我心中忽然一动,扭头朝那营业员低声道:“大哥,今晚上我来过事情尼克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来,不然对你没好处的。” 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因为那印业元显然很不以为然,我越是显得神秘,营业员就越是注意我,只是我不想引起注意都不行,看着营业员的样子,让他憋着不说怕也不实际,心中一动,我忽然一睁双眼,两道神光射出,神念如潮,涌入营业员的识海之中,然后慢慢地道:“记住,今晚上我来的事情你忘记了,我出了这个门,你就再也不记得了,懂吗。” 营业员被催眠了,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我说的话在他的识海里回荡,冲击着他的灵台,意识一阵一阵的迷糊,终于等我走了出去,营业员猛地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刚才明明好像记得有什么事情,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见我出来,韩涛不由得喜笑颜开,赶忙帮我接过一包东西,打开了一看,不由得笑了:“刚哥,你这是准备在这里常住下去呀,还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两个人相互笑话着,回到了那个候车亭,一人裹了一床被子,然后将防水的帆布包铺在地上,将褥子弄在地下,两个人在那里呆了下来,一人打开一碗方便面,倒上水,然后藏在被窝里,我双手结成神火印,轻轻一翻,一点火光在我手指头上跳跃,很快两份热腾腾的泡面就好了,我们也顾不了这么多,就裹着被子,在大路边上大口的吃了起来。 一碗面下肚,身上终于暖和了许多,也不再感觉那么寒冷,难怪说身上无衣怨天冷,肚中无食还怨天寒,吃了东西,我和韩涛可怜吧唧的躺在地上,挨在一起,看着天空落下的雨点,心中说不出的别扭,好好地落得个无处可去,却要沦落在大街上睡觉,这都是哪门子事,这一腔的怒火全都落在黑尸宗的身上,都是这些王八蛋害的。 就当我们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却还是有人不肯让我们消停,感觉着有人轻轻地在我们身上踢了一脚,我们猛地惊醒过来,韩涛更是大怒:“那个王八蛋吵老子睡觉。” 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两名警察,旁边还停着一辆警察,上面写着巡警,我当时就郁闷了,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看着两位脸色不善的巡警同志,苦笑道:“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也许是看我说话还算得上文质彬彬的,警察同志的脸色稍微缓了缓,其中一个咳嗦了一声:“把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 韩涛还要暴跳,本来这谁在大马路上就够憋屈的了,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偏偏就是想消消停停的睡一会,也有人来打扰,韩涛如何能不怒,只是我可不想让他惹事,赶忙伸手拉住他,苦笑了一声,将我们的身份证递了出去。 那警察仔细的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问题,只是对我们的摸样还是很怀疑,那个稍微年轻一点的道:“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不是来打工的吧,你们的口音好像是北方的,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呢?” 还不等我说话,韩涛就已经不耐烦了,气咻咻的瞪了两名警察一眼:“你管我们是来干嘛的,我们又不做坏事你们管得着吗,真是闲的——” 没干让韩涛再说下去,他憋了一肚子邪火,说不定一言不合就会闹将起来,我赶忙压住韩涛,朝两位警察苦笑道:“不好意思,我这兄弟这两天火气太大,你们别和他计较,我们是来玩的,不过刚下车,还来不及找旅馆呢。” 我满以为自己的回答的很好了,但是还是错估了警察同志的敏觉性,那个年长一点的闻言冷哼了一声:“来玩的,你当我们是傻瓜呀,来玩你们还戴着被褥呀,来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找不到旅馆,嘿,不管是长途汽车站,还是火车站附近都有很多小旅馆,你们会找不到,你说是你们傻呀,还是我们傻呀,拿这话来骗鬼。” 韩涛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烦了,将自己的脑袋有被子一蒙,然后闷闷的道:“刚哥,撵他们走,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 我知道韩涛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等两名警察脸色大变,想要对我们怎么样,神眼张开,神念如潮,两名警察一阵恍惚,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低声道:“走吧,别再打扰我们了,我们的事情就此忘记。” 两名警察像是得到了命令,迷糊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要回到警车离去,我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赶忙将他们招呼住:“等等,我问你们一件事情,你们知不知道小营街怎么走?” “小营街?”两名警察相顾茫然,显然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朝我摇着头一副迷糊的样子。 说道小营街,韩涛也从被窝里露出头来:“你们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听到过这个地方?” 只是最终两名警察还是摇着头离开了,小营街根本就不在这个区,甚至于没有听说过,这地方一定很小,所以根本就不可能轻易听说过,就连我们的城市地图上也找不到这小营街的下落,望着两名警察远去的背影,我心中一阵无奈。 “刚哥,你说会不会是那韦老头在骗我们呀?”韩涛迟疑了一下,终究是在心里有了和个疑问,实在闷不住问了出来。 第122节 我会想着韦老头和韦春花的亲情,感觉着韦老头当时的愤慨,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太可能,那韦老头的仇恨绝不会是假的,我们还是等天亮了再找找看吧。” 在没有说话,无奈和困倦纠缠着我们,最后还是都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夜不知道乱七八糟的梦了些什么,一直睡到第二天一早。 天才蒙蒙亮,我和韩涛就醒了过来,张眼一看,当时就懵了,满天空都是脑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式各样的人围在我们身边,像在动物园一样看着我们,真是难受死了,等我们明白过来,就连韩涛这厚脸皮都感觉到不好意思,冲着周围的人一声大吼,然后才爬起来和我一起赶忙的收拾东西,两个人逃也似的逃走了,实在是有够丢脸,也许都以为我们是流浪汉呢。 好不容易停下来,两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韩涛狠狠地将东西摔在地上:“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睡大马路都睡不消停,要不是不想连累人,我——我,刚哥,咱们下一步你究竟打算怎么办?找个人打听都不敢随便问一下,这样下去可不行呀。” 第二百一十一章 线索 当我们在走过韦春花的那间旅店的时候,才发现韦老头并没有骗我们,那家小店果然已经关上了,大门紧锁,人已经不知去向,甚至已经贴出吉屋招租的广告,想要回来在问一下的愿望也无可奈何的消散了,呆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和韩涛离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韩涛背着大包小包,一路流浪着,总会找办法询问一下,只是问过很多人,却是没有知道小营街的下落,我们还不敢大张旗鼓的去问,只能捡没有人的时间去问,还要小心翼翼,怕被人发现,谁知道那个是伽罗密宗的眼线,每一次问过之后,都要施展催眠术,让那人忘记我们的事情,目前为止,我们也只有这个办法。 当夜幕降临,我们只能委屈的在一座立交桥下安身,哪里挤了不少农民工,为了节省下钱,这些农民工就只能露宿在桥下,这里就是他们临时的家,我们的到来,倒是并没有引起排斥,反而有热心的农民工想要帮我们,虽然他们自己一个个也不好过,但是还是愿意热心的帮助人,可惜对于他们的热情,我和韩涛虽然比心中感激,但是却只能冷眼相对,并不想给他们惹麻烦。 路边不是走过几个穿着时髦的年轻人,看见我们的这样的人,只是轻蔑的看一眼,然后厌恶的走开,最可气的还是一个女的,穿的和个舞厅消解似得,从农民工身边经过,不但鄙视的看了一眼,还真醉吐了口痰,扭着屁股朝远处走去。 也许是已经习惯这些了,那些农民工根本毫不在意,但是我和韩涛可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特别是韩涛,本身就是有些偏激,那见得了这个,不由得大怒,冲着那女人高声怒骂道:“什么东西,自己连条狗都不如,还敢瞧不起人,去他妈的,贱货。” 韩涛的骂的我也大感解气,不过我却没有骂,毕竟我不善于这些东西,不过韩涛的骂声却被那女人听见了,本来就刻薄的脸,登时胀的跟个红屁股似得,回身怨毒的冲着韩涛望来,嘴里更是说的尖酸刻薄:“臭叫花子,你敢骂我,你——” 若是一般人自然会躲开,不会愿意惹事,可惜碰到了韩涛,这两天一直找不到小营街的下落,韩涛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加上天天风餐露宿的,也没个安稳的时候,做什么都和做贼一样的,就韩涛的脾气,能忍到现在爆发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见女人干回身骂他,哪里还克制得住,双眼一瞪,猛地一声大喝,将女人吓了一跳,然后也不多话,纵身而起,几个起落就已经越过护栏,落在女人面前,咬牙切齿的道:“对你这种玩意,骂几句是在不过瘾,我就直接打就是了。” 话音落下,韩涛一把抓住女人的衣领,然后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女人脸上,打肿了又给打回去,丝毫不见手软,下手黑的厉害,只是几巴掌就将女人打的晕头转向,最后被韩涛猛地一推,一个跟头从护栏上栽了过去,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韩涛这才拍了拍手,气咻咻的指着女人骂道:“臭三八,贱货,以后再敢瞧不起农民,我他妈的见一次打你一次,打的你妈都不认得你。” 说完,气冲冲的走了回来,恨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猛地一拳砸在桥墩上,丝毫不感觉疼:“他妈的,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刚哥,那该死的小营街找了好几天了都找不到,我看咱们也别找下去了,要不然咱就自己行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没等我说话,就听那个女的惊声尖叫起来,一边骂着流氓,一边要打电话报警,那边看不过去的农民工,虽然感觉很解气,但是却有担心我们,赶忙招呼我们逃跑,不然怕是有麻烦,我和韩涛倒是不怕这些麻烦,只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农民工的话却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人并不是对我们说的话,而且在自己嘀咕着:“小营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难不成就是吴集镇的小营街不成,这两个年轻人呀,真是能闯祸。” 若非是我的耳力好,还真注意不到嘈杂声中的这一句话,也是小营街三个字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一瞬间的惊喜,让我一下子抛开了所有的顾虑,猛地朝前窜去,想要对那人进行询问,可是还差几步的时候,我忽然顿住脚步,心中一丝担忧划过,愣愣的站了一会,这才牛头走了回来,把韩涛弄得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韩涛,快看看地图,是不是能找到一个叫做吴集镇的地方?”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吴集镇,心中的心绪澎湃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韩涛一呆,赶忙掏出地图,仔细的找了一遍,脸色猛地透出一丝喜悦:“刚哥,你看,吴集镇就在这里,在城郊呢。” 呆了呆,我不由得呵呵而笑,真是天助我也,但是我却不敢和那老人说一句谢谢,低声对韩涛道:“收拾一下,咱们这就走,小营街很可能就在吴集镇上。” 韩涛脸色变幻,跟着哈哈大笑,一个跟头翻了出去,却是乐不可支,早讲刚才的那女人忘得干净,好歹的将东西收拾了一下,我们正要离开,就听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这才想起刚才那女人报的警,不由得一阵苦笑,麻烦来了。 听到警车的声音,那女人脸色变得得意,虽然肿的已经看不出什么摸样,但是还是昂着头冲着韩涛大骂:“你等着吧,等进了派出所再说,我表哥就是派出所的所长,敢打我,到时候要你们好看,呸,泥腿子,臭要饭的,恶心。” 如果只是前几句话,韩涛根本就懒得理睬女人,的但是最好一句话却出动了韩涛的底线,韩涛是从农村出来的,对于农民有一种天生的亲近,在他亲人逝去,没有亲戚管他的时候,是那些朴素的农民有自己并不富裕的粮食,还有他们那颗温暖的心,来救助他爱护他,好几个月里,吃的百家饭,穿的百家衣,住了百家炕,才能让他见到他的干爹,不然的话,不用等几个月,几天的时间他就会饿死的,所以听到女人说道泥腿子,臭要饭的,还恶心,这一股怒气就蹿了上来,哪里还顾得了什么警察来了,脸色一沉,竟然脚下用力,几步就要冲到女人面前。 我本来是想要拦阻的,但是当看到韩涛的那张脸,还是放弃了,只能将眼光落在不远处已经从警车上下来的那些警察身上,轻叹了口气,虽然不赞同韩涛的手段,但是我能理解他那种怒火,其实看看四周农民工的摸样也就一切都明白了,被人瞧不起,农民工虽然不说什么,为了在城市里混碗饭吃,或者他们会低下那颗头颅,但是并不表示就不会在心里有什么想法,或者如韩涛一样,在心里想了多少遍大女人几个耳光,在揣上几脚,但是他们不敢,因为还要生活,生活已经将他们的尊严压得喘不上气来。 韩涛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领,脸色阴沉,眼中怒火迸发,将女人吓得不轻,吃吃的道:“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表哥可是已经来了,你要是敢打我,你可是要坐牢的,你——” 不用等她话说完,韩涛冷哼了一声,毫不在乎的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然后就开始一边打一边骂:“贱货,我告诉你,任何一个农民都比你这玩意强上一千倍一万倍,敢瞧不起农民,我就让你记住,瞧不起农民的下场,我要替千千万万的农民惩罚你,一人给你一巴掌。” 韩涛说完,那女人差点晕死过去,千千万万个农民,一人一巴掌,那还不把自己打成肉酱,这一刻女人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这么多事,发誓以后就只在心里骂两句也就是了,绝对不在傻啦吧唧的骂出来,不过心中的希望却落在表哥身上,不顾一切的嘶吼着:“表哥,快救救我,快救救我,我快被打死了。” “快住手,不然打坏了,我会将你送进去的,快放开——”其中领头的那名警察一边快速的朝这边跑来,一边大呼小叫的吓唬韩涛,身后四五个警察冲上来。 我倒不担心韩涛会打不过他们,但是我却不想韩涛闹事,毕竟打了警察事情可就多了,纵然我们并不害怕,但是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心中一动,身形顿起,已经挡在那些警察面前,就在那些警察脸色大变之际,我猛地大喊一声,心念闪动之间,神眼猛然间张开,神念如潮,将这些警察全部笼罩了,神念一波接一波的冲击着这些人的灵台,只是一瞬间这些人就已经全部迷糊起来,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一个个迷茫的望着我。 “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这女人瞧不起农民,你们说是不是该打,所以,一下让他打完了,我们就会离开,现在没有你们的事情,先站在一边。”我沉声对着那些警察到,恍恍惚惚的他们,却已经完全被催眠,不管我说什么都会听,果然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有的嘴里还嘟囔着‘看不起农民该打,看不起农民该打’,然后那女人的表哥竟然大头开始鼓掌,打得好,该打。 第二百一十二章 神秘竹楼 女人到底忍受不住,这世界怎么一下子变了,表哥不但不护着她,而且竟然站在一旁看热闹,还带头鼓掌说打得好,女人不能理解,但是被打的晕头转向的她,脑子里已经想不明白了,一个头肿的和猪头差不多,终于在绝望中昏了过去,还是幸亏韩涛没有吓死手,也没想把她打成怎么样,要不然就不是猪头了,看着女人晕过去,韩涛一呆,轻哼了一声:“妈的,我才替三十多个农民打了,这天底下好几亿呢,你给我醒醒,给我醒醒——” 韩涛用力的摇晃着女人,这一下不但是女人晕了,我也差点被雷晕了,好几亿呢,我去了,那还不把人打成肉酱也不够打的,赶忙上去吧韩涛拉住,一脸的苦笑:“算了,算了,不用好几亿,在右上个几十人,我看这女人也要被你打死了,走了,咱还有正事要紧。” 韩涛恨恨的将女人一把推在地上,犹自气咻咻的,转回去背起东西,这才朝我往来,我摇了摇头,心里也忽然起了一个念头,忽然顿住正准备离开的身子,扭头望着那女人的表哥,嘿嘿一笑道:“喂,你表妹瞧不起农民,是不是该关她几天。” 那表哥晕乎乎的点了点头,竟然毫不客气的大步走过去,伸手拎起那女人,嘴里吃吃的道:“关她几天,关她几天——” 终于将女人丢在警车上,然后一路拉着警笛就离开了,看着远去的警车,我配合韩涛相视而笑,一时间颇为觉得畅快,不由得哈哈大笑,身形已经隐没在夜色里,淋漓了好几天的小雨,终于在今晚上停住了,当真是一个好天气。 吴集镇,在贵阳西郊,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小镇,没有过多的企业,比起我的家乡来,那是山清水秀,满山的竹子,在雨后透着一股清香,弯弯的小河流过,一眼能看到鱼儿在水中的石头缝隙之间戏耍,河水清亮,能一眼望见底,青青的河水像一条玉带将吴集镇多半个盘绕起来。 镇子看上去并不富裕,民居多数还是竹制的吊脚楼,最高的建筑也不过是五层的商业大楼,雨后初晴的镇子,看上去就像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正要下地干活的农民,在镇子的小街上追逐嬉戏的孩童,隐约间传来的犬吠,让宁静的小镇对了一丝生机。 我和韩涛从公交车上下来,猛然间望见这里的一切,心情为之一松,感觉一下子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真有些不想打破这镇子的宁静。 轻轻漫步在这吴集镇的小街上,没有城市的喧闹繁华,没有城市里那种紧张的节奏,有的只是宁静,还有沧海桑田的沧桑,多少年并没有太多变化的吴集镇,就仿佛一个世外桃源,这里的人生活的很欢愉,并没有因为外面的世界,而受到太多的影响,看着这里的一切,有时候我都在怀疑,究竟现在的社会拼命的发展,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生活是好了,但是却失去了我们曾经的宁静的幸福。 大人们匆匆走过,见到我们也不过只是瞥了一眼,然后自然会有他们重要的工作去做,毕竟那是要依靠着养家糊口的,倒是见到我们这两个外乡人,几个搂着屁股的小孩子,远远地跟在后面,睁着一对好奇的大眼睛望着我们,不知道我们这两个古怪的外乡人是来做什么的。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孤寡的老人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小营街怎么走,至于选择孤寡老人的原因,只是想把危险减到最小,万一伽罗魔宗要打击报复,一个孤寡老人最少没有家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这里很古怪,我本来想尝试招引个游神为我领路,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此地好像被什么压制着一样,根本就不能招引出游神来。 小营街,在吴集镇的东北角,说是一条街,其实不过是一条碎石子铺就的小路,宽也不过四五米而已,也不是繁华的地段,甚至有几处地方还有空地,沿着碎石子路一直往上而去,小营街慢慢的延伸到一座小山上,翻过小山,就是吴集镇的郊区,那里是一片稻田。 其实侯成杰的家根本就不用再打听,因为就在小山上,孤零零的一家,周围左右都没有邻居,靠在一片竹林间,那么一座孤零零的竹楼,显得很破败。 一路走过去,轻轻敲响了那扇木门,我和韩涛有些迟疑的站在门口,从能看到缝隙的木门往里面张望:“侯成杰你在家吗?” 只是喊了半晌,却不见里面有动静传出来,难道侯成杰不在家,还是说——看看这主楼的破败,整个竹楼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可以说四处透风,就连一扇木门也都缺了两个木板,甚至于房檐上还挂着蜘蛛网,一些小虫子粘在上面。 “刚哥,你看这摸样,咱们不会白来一趟吧,那侯成杰该不会已经死了吧。”韩涛一脸的烦恼,上下打量着竹楼,说出了他心中的担忧。 我心里也在迟疑,正要说话,哪知道便在此时木门忽然‘吱呀’一声自行打开了,将我们吓了一跳,忙朝里面望去,却不见有人,黑洞洞的竹楼里,依稀看见几件破烂不堪的家具,却看不到有人影存在,难道是鬼魂开的门不成? 犹豫了一下,我心中有些奇怪,和韩涛对望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对劲,我刚才明明没有感觉到有阴气的波动,按理说应该不会是鬼魂,但是却怎么也不见人影呢。 第123节 略一迟疑,拉住正要迈步进去的韩涛,深吸了口气,心念一动,神眼张开,神念如潮,将整个竹楼笼罩起来,轻轻闭上眼,竹楼里的一切从我识海中划过,里面相当黑暗,一件件破败的家具,还有已经缺了一条腿的竹床,上面的被褥都已经看的有些发霉得样子,很多地方都挂着蜘蛛网,一张残破的竹桌上,还有一盘吃剩下的菜,显然不知有多久了,都已经干巴了。 我心中有些阴沉,看着竹楼里的摸样,好像确实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心中刚叹了口气,难道真的白来一趟了,正要将神念退出来,哪知道便在此时,神念一沉,忽然落在一个地窖里,那个地窖当真不小,最少不会比竹楼小到哪里去,里面也很空旷,两排竹椅排开,相对而坐,上面坐着十几个人,说是人,但是我却感觉不但一丝生命的气机。 心中一震,神念猛的涌了回来,我一脸惊异的望向韩涛,咬着牙沉吟道:“地下有个地窖,有十几个人,不过我怀疑那根本就不是活人,有古怪呀。” 闻言,韩涛一呆,神色间露出一丝凝重,这地方很神秘呀,那个侯成杰是死是活呢,看着黑洞洞的竹楼,总感觉有森森冷气吹出来,进去还是不进去,两个人犹豫了,半晌,韩涛还是忍不住朝里面高声道:“侯成杰,我们是韦老头介绍过来的,有些事情要和你见一面说话。” 声音在竹楼里闷闷的响起,却没有得到回答,让我们很无奈,韩涛苦笑着:“刚哥,只怕那个侯成杰已经不在了,或者早就死掉了。” 只是我脑海中还在不断地翻动着地窖里的那十几个人影,看了韩涛一眼,心念一转,沉声道:“走,进去瞧瞧,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总要弄清楚再说,不过,咱们小心点才是真的。” 张开神眼,将飞仙骨笛抓在手中,七星符阵隐隐而动,当先一步踏进竹楼,身后韩涛脸色阴沉,双手轻轻一番,已经将长枪抓在手中,怀中冒出一股青烟,化作一个青面大汉,紧紧地护卫在韩涛身边,两人一步一步的朝里面而去。 才走出几步,只听身后的木门‘哐当’一声自行关上了,将我们吓得心中一惊,猛然回头却不见一丝动静,更没有一丝阴气存在,我和韩涛心中惊疑不定,背对背靠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心中更加迷惑,一时间提心吊胆的。 又往里挪了几步,眼光四下张望,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正迟疑着,忽然听到一阵‘吱吱’的声音,眼光猛地转过去,就看到几十只黑影,从并不光亮的角落里飞了出来,若不是我的神眼看的清楚,还真不知道那是什么,几十只蝙蝠扑啦啦的飞起,在屋子里乱冲乱撞。 心中吓了一跳,韩涛已经按耐不住,就在声音乍起之际,忽然抖手打出一蓬针镖,化作一蓬光雨,‘咄咄’的打在竹楼上,更有许多也打在蝙蝠上,韩涛的手劲不小,针镖打穿了竹制的墙壁,只是落在那些蝙蝠身上的针镖却纷纷坠地,丝毫没有伤到那些蝙蝠,但是却激起了蝙蝠的凶性,‘吱吱’声中,一片蝙蝠化作黑云一般朝我们压来。 心中大惊,那还顾得上多想,神念一动,七星符阵已经遁出,七道星辰之力从九天外垂落,登时间光芒亮起,迷雾在我们身边弥漫开来,任凭那些蝙蝠冲过来,瞬间吧诶迷雾吞噬,当迷雾消散,那些蝙蝠便已经不见了,却是被封镇在七星符阵之中,此刻没有过多的心里去研究蝙蝠的事情,因为就在这时候,前方不远处忽然冲起一股子阴气,掀翻了一块竹板,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 第二百一十三章 吸血蝙蝠 黑黝黝的洞穴正是地窖的入口,此时一股强烈的阴气冲起,竟然化作一道阴风在竹楼里卷起,将几件破败的家具都卷上半空,轰然间掉落下来,然后摔成稀烂,隐约间听到地窖里传来嘶吼声,声音沉闷压抑着,却不带一丝生机,更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心中又惊又怒,我的神眼所见,地窖之中的那十几个人影纷纷站起来,笨拙的朝出口走来,吼声正是从那些人嘴里发出来的,已经要冲出地窖。 “快退,有危险。”我大喝一声,拉着韩涛就要朝外冲去,手中飞仙骨笛被神念催动,发出莹莹的光芒,七星符阵飞起,隐隐将我们护住。 眼看着就要冲到门口,一脚就可以将那扇木门踹开,但是就在此时,忽然整个竹楼震动,登时间有无数符文子竹楼上亮起,耀出一片神光,却有充满了阴凉之气,韩涛的飞起的一脚,并没有一下子将木门踹开,不是力道不够,而且一蓬神光暴起,硬是将韩涛震了回来,若不是我一把扶住他,只怕就要摔个跟头,只是饶是如此,韩涛也是一声闷哼,嘴角竟然溢出血迹来。 只是这一耽搁,那些人影已经从地窖之中爬了出来,知道此事我才算清清楚楚的看清楚这些人的模样,只是当我看清楚的时候,心里反而更加沉重,递交之中有神秘的阵法运转,就算是我的神眼也不能清楚的一窥全貌,只是此时清楚的看到了,这十几个人一个个身上干腌,只是一层皮包着骨头,更甚者有的还残缺不全。 看到这些东西,我心中一沉,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人,没有人能收到一点肉也没有,既然不是人,那就只有是尸体,而且是干尸,想到这,我哪还敢犹豫,心念一动,神念如潮,轰然间涌出,瞬间淹没了那十几个干尸,手中的飞仙骨笛化出原形,一根大骨棒,轰然间砸出,登时间阴气激荡,大骨棒硬硬的白光,和干尸身上勇气的黑芒,在虚空中相撞,发出‘兹兹’的声响,竟然一时间不能将黑芒压制,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十几个干尸一起怒吼,猛地黑芒一震,竟然将大骨棒给掀了回来。 神念倒卷,我的脑袋一痛,不由自主的从神眼的状态之中自行退了出来,眼见着十几个干尸已经朝我们冲来,我强忍着头疼欲裂,心中又惊又怒,却又以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啊’一声怒喝,韩涛将手中的长枪掷出,然后泥人所化的青面大汉冲出,发出一阵阵嘶吼,已经于一个干尸战到一起,一时间拳风激荡,每一拳都互相打在肉上,竟然发出‘噗噗’的响声,只是就算是泥人挡住一个干尸,但是剩下的十三具干尸依旧朝我们逼来。 “王八蛋,给我去死。”韩涛一张脸上已经有些扭曲,不知从何处掏出几个黑球,这东西我见到过,那是韩涛自己准备的炸药,就见韩涛抖手丢出,然后不顾一切的趴在我身上,就听见‘轰轰轰’的几声炸响,整个竹楼都在颤动,竹楼上的无数符文亮起,竟然将爆炸的威力全部压在竹楼里,丝毫不减外漏,一时间竹楼里尘土飞扬。 当尘烟散去,我和韩涛却已经是肝胆欲裂,如此强雷的爆炸,已经将我们的耳朵震得没了知觉,但是那十几只干尸却依然从不远处冲来,此时已经眼看着就要到我们面前了。 不敢迟疑,眼下之计也唯有七星符阵还有救命之力,心念一动,七道神光乍现,自九天外垂落星光,七星符阵猛然间展开,将我和韩涛收纳入其中,让那些干尸扑了个空,就在我们刚才躺过的地方,都被砸成一个大洞,如果我们避之不及,那么我们眼下就已经成为一滩烂肉。 躺在一座金山上,我一身的酸痛,勉强坐起来,身边的韩涛身上也有几处破了皮,微微流出一点血迹,坐在我身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还不忘了揉着耳朵,差点给震聋了,就算是我们说话,对方也一时片刻听不见。 真是惊险呀,若不是我反应快了那么一点,只怕我和韩涛此时都要身陨于此地,不过一切到底过去了,可是我们不可能永远呆在七星符阵之中,总还是要出去的,只是一旦出去,不是还要面对那些干尸吗,真是好厉害呀,竟然飞仙骨笛都不起作用,这些干尸究竟是怎么回事? 头疼欲裂,我也只能勉强支撑着坐起来,身边的韩涛看样子也不好过,好像对我说着什么,只是我看到他张开嘴,却听不到声音,只能无奈的朝他苦笑,哪知道韩涛一脸的焦急,不断朝远处比划着什么,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却见远处正有几十只蝙蝠正飞来,一个个身体暗红,显得说不出的狰狞。 心中一惊,这不是刚才镇压起来的蝙蝠吗,在无尽的五金之山中穿行,不时有钢铁大山镇压下来,轰然砸落在蝙蝠身上,这都是天地五金之气所凝结而成,虽为幻境,但是却也有万钧之力,在七星符阵之中的威势,丝毫不亚于现实中的钢铁大山,只是这样的钢铁大山砸在蝙蝠身上,却并不能将蝙蝠咋个稀烂,只是砸的蝙蝠侧飞出去而已,只是一转眼,蝙蝠又已经飞来。 这些蝙蝠身体好强横,这年头在心间盘旋,也顾不得多想,只得打起精神来,催动五金之山朝蝙蝠镇压而下,被我催动,一时间这世界更加狂暴,不断地轰杀着蝙蝠,若非如此,只怕以那蝙蝠的速度,早就冲到我们面前来了,纵然如此也已经不远。 伸手抓住韩涛,心念一闪,已经错开这个五金的世界,来到雷霆无尽的天雷之地,心中才勉强松了口气,哪知道便又看到一直火红的狐狸四下奔走,不经意发现了我们,便径自化作一团火焰一般朝我们冲来,竟然丝毫没有被天雷砸到。 苦笑了一声,这七星符阵镇压了火狐狸和蝙蝠,虽然他们逃不出去,但是却无惧于这个世界,反倒是我们躲进来,却被它们威胁,这真是让我无话可说,正要碾转另一个世界,哪知道猛然间感觉到虚空被一股强力撕裂,待我惊异的扭头望去,正看到一群蝙蝠张嘴啃噬着世界与世界之间的符文,竟然撕破了壁障,强行冲了过来,依旧在追杀我们。 心中大惊,这也太无奈了吧,蝙蝠竟然有这般神力,这还得了,岂不是说我不管躲到哪里,这些蝙蝠都会紧随其后的追至,除非逃出七星符阵,但是一想到那些干尸我就心中战栗,难道一时间我就再无去处不成,心念急转,隐隐听见韩涛在叫喊,却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正当我眼看着蝙蝠在天雷之下,不时被砸的东倒西歪,却有朝我们杀来的时候,却正巧和火狐狸赶在一起,蝙蝠一声嘶鸣,竟然连火狐狸也不放过,只是火狐狸也不畏惧,忽然腾起一片迷雾,将蝙蝠笼罩在其中,只听得迷雾中嘶鸣不已,那些蝙蝠却冲不出来。 苦笑了一声,恶人只有恶人磨,本来都是想追杀我们的,却不想竟然斗在一起,倒是轻松了我们,心念一转,便又催动无尽天雷,在迷雾之外凝成一个牢笼,一旦他们冲将出来,自然可以拖些时间。 望了望韩涛,此时已经勉强听见些东西,只听得韩涛大吼的:“刚哥,咱们怎么打算,总不能一直呆在里面呀?” 皱了皱眉头,轻哼了一声,一副不满意的摸样:“行了,我能听见了,别怕我耳边边上大喊大叫的了,想把我震聋了,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了吗。” 回想起刚才经历的一些,我只能苦笑着叹息,这都是哪门子事,没见到侯成杰,却落得差点将姓名丢了,想想那十几具干尸,不由得一阵苦涩,难道侯成杰已经死了,那么是什么人在操纵那些干尸,虽然那些干尸看上去颇为灵巧,但是却凝成一个阵法,这不可能是干尸自我形成的,指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纵,只是我的神眼已经将此地全部查个仔细,竟然毫无办法找到其他人,究竟那人会藏在哪里呢? 心中沉吟着,却是忽然一动,难道那个暗中操纵的人就藏在那群干尸之中,神眼望穿一切虚幻,有没有人最少能看个蛛丝马迹,就算是大阵隐藏行踪,也不可能隐藏的在神眼之下一点痕迹也没有,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藏在干尸之中,可是,我回忆起那些干尸,却有一阵烦恼,好像每一个都已经没有血肉,只剩下一堆骨头架子,而且没有一个有生气的,该不是那人也本来就是干尸吧,越想越感觉惊讶,心中反而没了主意。 正自胡思乱想着,忽然远处那片迷雾一阵动荡,眼看着蝙蝠冲出,瞬间被天雷砸的飞落在远方,而那只火狐狸也是嘶鸣不已,身上隐见血迹,却有灵巧的躲避着天雷,显然它并没有受到重创,我和韩涛对望一眼,此地已经不适合久留,显然火狐狸已经不想和蝙蝠纠缠,那么接下来蝙蝠索要对付的就是我们,心念一闪,我已经拉着韩涛闪过这片天雷之地。 第二百一十四章 侯成杰 “退出去。”韩涛的话很简短,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因为那些蝙蝠已经飞了过来,钢筋铁骨的蝙蝠对我们可是有很大的杀伤力的,我们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来不及多想,拉着韩涛心念一动间,已经从七星符阵之中退了出来,竹楼之中,那些干尸寻找不到目标已经安静下来,唯独一个干尸还在和泥人所化的青面大汉缠斗,可怜那泥人身上已经被打出裂痕,被我们丢弃在这里孤军奋战,好在泥人本身没有生气,并没有引起干尸的注意,要不然一旦群起而攻之,只怕早就成为一堆泥片了。 只是我们一出现,干尸登时察觉到生气,不由得一个个发出嘶吼声,从地上已经站了起来,眼光朝我们这边望来,此时此刻,我和韩涛哪还敢迟疑,猛地朝门口冲去,我更是大喝一声,手中的飞仙骨笛被催动,化作一根大骨棒砸向那扇木门。 轰的一声,大骨棒砸在木门上,木门蹦出无数符文,缠绕住大骨棒,一时僵持不下,虽然看着有许多符文破碎,但是大骨棒终究没有破开木门,反而将我猛地掀了回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溢出血迹,更加上头疼的将要炸开,一时间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轰’的一声,韩涛足足砸出了好几颗炸药球,轰然撞在一起,在木门上爆炸开来,爆炸产生的劲气,冲击着木门上的符文,登时间炸毁了无数符文,那一瞬间,形成一点真空,韩涛不敢迟疑,身形一顿,身后抄起我,将我扛在肩头,猛地朝外面冲去。 连伸脚去踹都来了不及了,也亏得韩涛手伸的快,不然的话,一个干尸那一拳就砸在我的脑袋哪里,就差了那么一下,韩泰已经扛着我,撞烂了木门,直接从一米多高的竹楼上冲了下去,然后两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时间都难以站起来。 我抱着头在呻吟,韩涛捂着胸口也在呻吟,只是从他的指缝间隐隐的溢出血迹,刚才爆炸的时候,任凭韩涛再小心,也还是有一片铁片嘣进他的胸口,如果不是韩涛坚强,换个人也早站不起来了。 门破了,那些干尸大吼,竟然想冲出来,可惜只是晚了一步,那些符文却已经开始自行修复,唯独一个干尸从里面迈出来,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们,可惜我们此时自顾不暇,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干尸的存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从头疼中摆脱出来,虽然依旧很难受,最少不会那样头疼欲裂,深吸了口气,眼光却落在那句干尸身上,猛地一惊,却忽然感觉不对,为何干尸就站在那里,而韩涛却没有一点动静呢,赶忙转眼望过去,却发现韩涛一脸淡金,手捂着胸口躺在那里,从手指头缝里不断被溢出鲜血,而韩涛却已经是半昏迷状态。 “韩涛,你怎么了?”我顾不得那干尸的威胁,猛地扑到韩涛身边,伸手抓起韩涛捂着胸口的那只手,却见胸口已经被割开,足有十几公分长的一道口子,鲜血恹恹的流出,已经湿透了胸口的衣服,隐约的能看到一个铁片在伤口里。 第124节 脸色大变,心中差一点停止了跳动,手搭在韩涛的腕上,幸好还有脉搏,看着韩涛的那淡金的脸色,我一时间心惊胆战,眼泪差点流出来,只是知道现在还不能哭,咬了咬牙,伸出颤抖的手,在怀里摸索了一下,抓出一把符纸,从中间分出十几张康体符,随手将另外的五雷符神火符什么的都丢在地上,顾不得去收拾,此时我眼中的再也没有其他比韩涛更重要的,甚至都没有想起身后不远的出的那具干尸。 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伸手将那铁片给拔了出来,抖手一丢,然后也不多想,一道道康体符化作白光没入韩涛体内,眼看着伤口开始收缩并拢,我却依旧毫不客气的将康体符抛出,只求韩涛能救过来,其他的我根本就没时间想。 十几张康体符眨眼就被我消耗一空,等发现手中空空如也的时候,我才一下子呆住了,咬着牙,强忍着泪水,去观察韩涛的伤口,终于听见韩涛一声呻吟,却是已经不再流血,可惜终究失血过多,虽然勉强醒了过来,但是却丝毫无力动弹。 韩涛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我一脸苦笑,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话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红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说两句安慰的话,却忽然见韩涛脸色大变,挣扎着指向我身后,我猛地一呆,这才想起韩涛惊恐的指的是什么,一定是那具干尸。 刚才韩涛受伤,我一时乱了分寸,只顾着救治韩涛,却早就忘记了还有一具干尸冲了出来,此时想起来,这才猛地转过身去,就看到身后正站着一道人影,正默默地看着我。 ‘啊’的一声惊叫,我想也不想,将飞仙骨笛砸出,甚至忘记了用神念去催,当然并没有什么威力,砸在那人影身上,反而将我手中的飞仙骨笛铬的跌飞出去。 手臂一麻,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睛却是惊骇的望着那具干尸,只是一时间没有手段,勉强结成天雷印,砸出一道天雷,哪知道那干尸丝毫不躲避,任凭天雷砸在他身上,却也会是砸破了衣服,丝毫不曾伤到干尸。 心中惊骇,我还要结成手印,却忽然听那具干尸开了口:“你们是韦长庆介绍来的吧?” 我刚结成的手印顿在半空,听到干尸对我说话,我一时间反而傻了眼,不知所措的看着干尸,呆愣了半晌,这才忽然醒悟,神色一怔,不解的指着干尸道:“你是侯成杰?” 呆呆的看着哪干尸,干尸脸上抽动了一下,一阵迷茫,好像在回忆什么,好半晌,也点了点头,低声道:“我记起来了,我是侯成杰,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干尸就是侯成杰,只是看起来显得很愚钝,晃了半天脑袋,才恍然大悟自己就是侯成杰,实在让人感慨的很,听到侯成杰的消息,我心中一点喜悦也没有,一颗心反而沉了下来,侯成杰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连自己是谁都勉强想起来,那我们岂不是白来这一趟,而且还差点送了性命。 “你找我有什么事?你是谁?”侯成杰皱着眉头,干巴巴的脸上显得很苦恼。 看着脸上迷茫的侯成杰,我心里叹了口气,看看一旁犹自在呻吟不已的韩涛,心里大感不值,这个侯成杰都这样了,只怕是不可能帮得上我们了,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我们本来是想来和你合作对付伽罗密宗的人的,只是——” 话未说完,本来迷茫的侯成杰忽然大吼了一声,将我吓了一跳,那双迷茫的眼睛也变得杀机腾腾,猛地一步上前,直逼到我的身边,瓮声瓮气的恨声道:“伽罗密宗,伽罗密宗的人在哪里,快带我去,我要杀了他们,为我全寨一千七百多口人报仇,报仇——” 说到报仇,几乎是吼出来的,震的身后整个竹楼都颤动不已,双手朝我缓缓抓来,我只是下意识的朝后退了退,也亏得我这一退,侯成杰那干巴巴的手直接抓住了我身后的一块石头,当场就给抓的粉碎,石粉飞溅,化作一片粉尘,我当时脸色就大变,这要是抓在我身上,那还不把我给撕烂了呀,眼见着侯成杰又朝我抓来,吓得我赶忙一翻身,猛地退出好几米远。 “你听我说,侯成杰,侯成杰你听我说,我是来找你商议对付伽罗密宗的,是韦老头介绍我们来的,你先别过来——”我脸色发苦,不断地倒退着,生怕自己被侯成杰抓住。 哪知道侯成杰听到我的话眼中杀机更盛,闷声道:“韦老头,韦老头是谁,是不是伽罗密宗的余孽,我要杀了他,杀了她——” 我苦笑了一声,这侯成杰又开始犯浑了:“韦老头就是韦长庆,你们有一样的遭遇的。” “韦长庆是谁?韦长庆,伽罗密宗,伽罗密宗,他在那里,我要杀了他。”侯成杰大吼一声,双手划过,将一片毛竹生生撕断。 侯成杰又将韦老头遗忘了,看着侯成杰疯疯癫癫的样子,我心中琢磨着,这样疯癫的人,那只有顺着他的意思去说话,那样才能让他安静,心里一转念,眼见着侯成杰扑过来,赶忙大喝一声:“侯成杰,你想为你的寨子报仇吗,那就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听我说。” 一说到报仇,侯成杰一呆,眼中迸现出炙热的光芒,当真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就那么看着我看得我一阵心慌,这要是哄不住他,那就又是一场大乱,该从何说起呢,略一迟疑:“侯成杰,韦老头介绍我来,就是为了帮你报仇的,所以,你一定要冷静,你那样子报不了仇的,你懂吗,我是来帮你的,你安静下来,一定要保持冷静。” 果然一说到报仇,侯成杰脸色登时凝重起来,眼中闪过期许的光芒,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有报仇才能给他动力,只是终究还是迷糊的问道:“侯成杰也要报仇吗?他在哪?” 第二百一十五章 走阴 我叹息着,想当年侯成杰也是个好好的人,为了报仇,如今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到现在我都不敢确定这侯成杰究竟是死是活,根本就没有一丝生机,但是偏偏意识又是有的,尽管不明白,但是最少魂魄还在,一想到魂魄,我心中一怔,侯成杰这般摸样,难道是魂魄不齐造成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要找到侯成杰缺失的魂魄,那他就能恢复过来。 心中一动,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朝侯成杰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沉声道:“你做好了,为了报仇,我要给你检查一下,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动弹,明白吗。” 我只有将报仇作为诱饵,才能让侯成杰安静下来,果然,侯成杰听到报仇脸上现出兴奋之色,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真的是纹丝不动,虽然他现在很安静,但是我还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吁了口气,双手结成宝瓶印,然后轻轻一番,点在侯成杰的泥丸上,只听得侯成杰一声闷哼,哼的我心神震颤,生怕侯成杰随时可能发疯,不过好在是侯成杰虽然脸上抽搐了一下,但是终究是未动,这才让我松了口气。 宝瓶印凝结着大道,大道神则在其中沉浮,演化一方世界,终于有一个个小人从侯成杰的泥丸处悄然探出头,四下张望了一阵,感觉到外面的新奇,有察觉不到危险,这才慢慢的爬了出来,看着小人的摸样,应该是人的魂,而且是人魂,接着又爬出五个小人,各有不同的颜色,这些乃是魄,只是良久之后,却在不见还有魂魄爬出来。 一魂五魄,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岂不是说少了两魂两魄了吗,若是一般人这样少了两魂两魄,只怕早就已经死了,但是侯成杰却还存在,还能说是存在,因为侯成杰应该是死了,但是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死亡,我推断着,应该是侯成杰曾经频临死亡,虽然肉身不腐,但是当时魂魄开始消散,地魂和天魂脱离肉体,又有两魄逃离,但是这时候侯成杰发现了,他不想死,所以施展秘法,将自己的魂魄拘在体内,只是肉身没有魂魄支撑,终究是开始衰败,变成了这幅摸样。 应该是这样吧,我心里推测着,只要能将地魂找回来,侯成杰就应该能恢复神智,不会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的了,神念一动,催着那些小人窜回侯成杰的肉身,便收回宝瓶印,一时间心里有些苦闷,还不知道这二魂二魄什么时候走失的呢,想要找回来只怕没那么容易。 呆呆的看着侯成杰,心里转过无数念头,有几次都打算彻底放弃侯成杰,但是却又忽然想到那些干尸,如果能够将侯成杰救转过来,那么那十几个干尸僵尸对付伽罗密宗的犀利武器,况且还有七星符阵之中的那些吸血蝙蝠,伽罗密宗的势力何其之大,如果放弃这样的助力,可就显得很不明智,所以,嘴中我还是决心召回那二魂二魄,哪怕是找回一魂也好,只是庆幸比我想象的更复杂,侯成杰的肉身没有半点生机,魂魄与肉身的联系已经断绝,想找回来何等不易。 ‘吼’侯成杰从喉间发出一声闷哼,神色间有些焦虑,大有一跃而起的摸样,我心中一惊,不由得倒退了几步,一不小心飞仙骨笛从怀里划出来,看到飞仙骨笛我却眼前一亮,骤然间想起了彭祖手札上的记载,其中有一曲镇魂曲。 哪还敢犹豫,混混噩噩的侯成杰怕是忘记了刚才坐下的目的,此时一脸暴孽的想要站起来,我心中一动,将飞仙骨笛抓在手中,猛地一声断喝:“唵。” 这是佛家的六字真言咒,当年祖师爷也曾经有过研究,这一声炸响,果然让侯成杰为之安静了一下,便是此时,我已经将飞仙骨笛放在嘴边,随着笛声悠悠响起,一个个若隐若现的符文,自飞仙骨笛之中飞出,盘绕在侯成杰身边,慢慢的没入他干巴巴的体内,果然,随着这些符文的没入,侯成杰脸上变得柔和了一些,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并不动弹。 我心中也慢慢宁静下来,镇魂曲不但让侯成杰平静,就连我自己也感觉心底的宁静,就连一旁韩涛都呻吟声小了许多,可惜的是,许是我天生对音乐不敏感,吹出的笛声确实是在难听得紧,若果不是符文翻出的话,就这笛声撕裂一般的穿透力,只怕反而会刺激到侯成杰。 好半晌,感觉到有些疲惫,我才悄然中断了笛音,那侯成杰体内浮现符文沉浮,一时片刻却也不会暴躁起来,扭头看看韩涛的伤口已经完全封口,只留下一道疤瘌,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略一沉吟,我低声道:“韩涛,你现在感觉怎样了?” “死不了了,不过好像血流得多了点,全身都感觉无力。”韩涛咧了咧嘴,一抹无奈从脸上闪过,能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已经不容易了。 看看韩涛的摸样,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道:“要是你还能坚持的话,那就快点帮我布设法坛,我想将侯成杰缺失的魂魄找回来,不然他只会这样浑浑噩噩的,别说帮助我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成为我们的催命符了。” 韩涛苦笑了一声:“刚哥,让我在休息一会行不行。” 我也心疼韩涛,只是拖不下去了,吹走镇魂曲固然是起作用,但是这会消耗我的念力,趁着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若是不赶快努力一把,等我的念力消耗过巨的时候,那时候就晚了,要是控制不住侯成杰,一旦被他跑出去,那事情可就大条了,不远处可就是吴集镇,镇上可还有很多普通的老百姓呢,纵然我们能逃得掉,但是那些老百姓呢。 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道:“我也想休息,我现在脑袋还疼呢,可惜只怕我吹不了几回笛子了。” “得,别说了,你说怎么做吧?”韩涛认命的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 吁了口气,我从丢在一旁的背包里,取出香烛符纸红线水盆等物件,一边开始布设法坛,一边低声道:“我要去阴间走一趟,去看看能不能将侯成杰缺失的魂魄找回来,你要为我护法。” 话音落下,韩涛的脸色大变,隐约知道一些东西的他,对于去阴间也了解一些,那是需要元神出窍才可以的,而元神出窍可就很危险了,一旦在阴间元神受损,那么不是编的痴呆就是变傻了,如果元神出现事情,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况且一旦只是元神之体,很多法术也就施展不了,若是遇到阴间的鬼王,甚至老鬼一流的,只怕九阳葬身阴间,再也回不来的,一念至此,韩涛一把拉住我:“刚哥,这不行,不管你怎么想的,但是这实在是太冒险了,这其中的风险你不会不知道的。” 看着为我担忧的韩涛,心中一暖,却只是轻轻笑道,拍了拍韩涛的肩膀:“不用为我担心,别人或者有问题,但是我却不是问题,你莫要忘了我有第二元神,就算是损失一个元神,虽然会损失不小,但是毕竟不会真正伤到根本的。” 韩涛一呆,好像曾经听我和师傅念叨过,应该是有这一回事吧,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是见我一脸轻松,到底还是松开了我的胳膊,轻轻点了点头,可惜我心里却没有脸上那般轻松,元神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修复好,如果贸然把第二元神在抽出去,一旦有点意外,元神再一次要是受到震荡,很可能就会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只是这个险不得不冒,云贵之地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单凭我们自己,那只怕会多出很多危险,毕竟伽罗密宗的势力太大,大的所有的宗门都深有顾虑,就连巫师联盟这样庞大的势力都要好好考虑一下,与其以后冒险,倒不如在现在相对安全的时候冒一冒险。 很快,一座简易的法坛就布设好了,点燃了一把冥钱,这是要收买阴差用的,这颗犹豫不得,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拿冥钱买路,到时候可就寸步难行了。 看着火光跳跃,我深吸了口气,将香烛点燃,轻轻往地上一插,然后麻利的取过红线,轻轻一抛,嘴中念动咒语,那红线便似被人牵引,慢慢的没入了水盆之中,随着我的咒语越念越快,水盆离得水开始动荡不堪,水为阴之介质,为通阴的媒介,这也是为何多水鬼的原因。 慢慢的,一道黑幽幽的门户从水盆中出现,我也不敢且慢,毕竟香烛燃起,也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够我用的,时间不多,哪还敢迟疑,抓起一把符纸,无风自燃,一蓬神光垂落,沿着红线指头那道门户之中,隐隐的将水盆包围在其中。 一声轻叱,我已经盘膝坐好,神眼张开,神念如潮,一种奇异的状态出现,第二元神那个小人,飘乎乎的从石海红踏了出来,沿着那条红线朝门户之中走去,在元神眼中,那就是一条康庄大道,直通地府阴冥之地。 第125节 第二百一十六章 地府 识海之中,元神端坐于灵台之上,只是灵台有些裂痕,元神也是萎靡不振,这么就过去了,上一次元神受创,却还没有恢复过来,一直以来都是靠第二元神支撑,如今第二元神一旦离去,我的精神头都是没有了,脸上现出一丝苦痛之色,不过却还是睁开眼睛,朝一旁的韩涛点了点头,手中抓住飞仙骨笛,一旦侯成杰在暴孽起来,我还是要吹响镇魂曲。 一旁侯成杰跌坐在地上,背靠着一块大石头,一脸的茫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根本就想不起来什么,不过看上去还是很安静,韩涛手中一把匕首,另一只手还抓了一个盒子,却不知道是什么武器,另一边泥人化作青面大汉,死死的守在我身边。 我闭上眼,神念慢慢沉了下去,感受着第二元神的存在,一踏入黑黝黝的门户,登时眼前景色一变,这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无尽阴风乱卷,传来恶鬼的哀鸣,无数鬼魂被阴差押解着,仓仓啷啷的走在一条大路上,这条路满是黄沙,被阴风吹起,打在魂体上好生疼痛,周围都是山峦,翻过山峦却是万丈深渊,这就是传说中的黄泉路了,亡者的道路。 黄泉路上,无数阴差押解着鬼魂朝地府深处而去,不时有阴差殴打鬼魂,有的不堪凌辱的鬼魂,便会沿着山峦而逃,只是他们方才一过去,就被阴风卷着跌落进万丈深渊,只留下一声声的惨叫不止,看到这一幕,自然不会再有鬼魂随便逃走,可惜只挨这一波过去,就还会有鬼魂逃遁,那些阴差也只是冷笑不已,却没有人追出去,黄泉路不知多长,这一幕幕却是不断在发生。 我脚下用力,在鬼魂中穿行,因为我是元神之体,有阳气在身,在这无尽的阴魂之中自然特为明显,不要说一般的鬼魂不敢接近我,就是那些阴差也都在为我让路,毕竟能元神出窍的,那都是阳世间各大宗门的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阴差也不愿意得罪这些宗门。 一路上我也是风驰电掣,没有了重力的牵引,我几乎是一步就要跨出上百米,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终于为一条大河拦住,河畔上有数不清的码头,一座高大的石碑矗立在那里,上书‘三途河’,响起三途河的传说,此处为真正的阴阳相隔之地,在黄泉路上还有还阳的机会,一旦渡过三途河,就再也不能还阳了,而且三途河最厉害之处,那就是有许多生前做过恶事太多,没有积阴德的鬼魂,踏上无底船,就会沉入三途河中,在三途河中沉沦,受尽无边孽业,直到罪孽偿清,才能从三途河中脱身而出,进十八重地狱,待所有因果都以消解,就可以重入轮回。 三途河上有无数摆渡者,我单手结印,结莲花印,便有摆渡者放弃了接引其他鬼魂的机会,轻轻摇到我的面前,有些讨好的朝我施了一礼:“大仙可是宗门弟子,小的王子成,给大仙见礼了。” 我点了点头,随手凝出一个符文丢给摆渡者,然后也不多话,纵身跳上那无底船,虽然三途河上波浪很大,从船底望去,不时有波浪涌动,但是当真正踏上去的时候,才感觉其实和踏在平地也无甚区别,除非是一些罪大恶极,或者坏事做的实在太多的人,才会从无底传中跌入三途河,而像我这样的元神之体,却根本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至于那枚符文,那只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这摆渡者本来是接引鬼魂的,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不准接引活人,但是也有那么一丝意味在里面,不过着几千年来,总有一些修道之人,元神出窍赶来地府办事,为了过着三途河,就用灵气所凝结的符文贿赂摆渡者,这符文对摆渡者可是修炼的好东西,一枚就能增长几年的修为,所以虽然不应该,但是反而每次有修道者前来,摆渡者却会有很多人凑上去,我仔细看的时候,果然有许多摆渡者放弃了接引鬼魂,可惜看到这个王子成赶到我面前,其他人才失望的又回去了。 这阴间和阳世其实也无甚区别,十殿阎罗号称铁石心肠,每一点都掐着地府的律例做事,手下的判官也是铁面无私,只是到了再往下,那些牛头将军和马面将军,或者那些阴差,可是都开始变得市侩,会悄然收受一些东西,为鬼魂网开一面,这就是为什么会有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这句谚语的原因。 站在船头,阴风卷过,一路上不断看到有鬼魂在惨嚎声中跌落在三途河之中,随着河水荡漾,时沉时浮,受那冰寒之苦,听说三途河之中也有十八重地狱之外的炼狱,名为游增地狱,就是关押那些罪大恶极的坏人的,永生永世都要在这里受苦,不得转生轮回。 三途河虽然看上去很宽广,几乎是连接天地,可是这小船在王子成手中,却也飞速而过,踏破多少波浪,比起很多的小船快了许多,想当然这王子成怕是驶出了吃奶得劲,便是如此,很快就到了三途河的另一边,那边早已经有阴差等着那里,一名阴差就要押解十几名鬼魂,虽然地府辽阔无边,但是这些阴差也不怕有人逃跑,除了这些所谓的必经之路,其他的地方一旦闯进去,那可是有许多噬魂兽的存在,就算是没有人管,又有谁敢轻易逃跑。 本来站在码头上准备接引鬼魂的阴差,望见站在船头的我,不由得双眼一亮,竟然跑过来帮忙拉船,一脸的讨好样,毕竟这种机会可不多,甚至于我要下船,那阴差还要搀扶我一把。 “大仙,小的韩东升,很愿意为您效劳,不知道大仙来地府要办理什么事情?也许小的能帮得上忙呢。”这韩东升笑的很灿烂,一副鞠躬尽瘁的样子。 呵呵一笑,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冥钱递过去,那韩东升双眼一亮,我们准备的冥钱和一般鬼魂的可不一样,这可都是地府真正的硬通货,那是手工一张张做出来的,可不是现在动辄亿元的冥钞,也不是随便一沓一沓的冥纸,一旦量化了,那就不值钱了,这阴世间与阳间一般,也有生意往来,不然这些阴差鬼卒吃什么喝什么呀,有生意就有钱币流通,而地府真正的流通货币就是我手中的这些,至于阳世间的人为自己的亲人烧的那些冥钞冥纸,如今在地府那可都是已经便宜的和手纸一般了。 韩东升双眼发光的看着我手中的冥钱,但是半晌,终究是没有伸手去拿,朝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仙,能为您效劳,那是小的的荣幸,哪里能收您的东西。” 我苦笑了一声,这韩东升身为阴差,并不是如他所说,不想要这些冥钱,也不是真的老姨为我效劳,那是因为人家有更高的追求罢了,我心中叹了口气,便又凝出一枚符文,只是这东西是要用灵气所凝结的,若是在阳间,这东西也震得不值钱,但是在地府之地,除了阴气再无其他,想要凝出这么一个符文的话,那就只有用元神之内残存的哪一点灵力,这可是无根之水越用越少呀。 果然,那阴差韩东升登时脸色一变,眼角都冒着笑意,猛地从我手中拿过符文,说是拿,其实和强也差不多,瞬间便将符文藏了起来,然后点头还要的朝我笑道:“大仙,有什么要做的,便请吩咐小的,小的绝对会为您办的妥妥当当的。” 我轻嘿了一声,也不以为意,低声道:“我是来找一个人丢失的魂魄的,我的一个朋友丢失了二魂二魄,如今已经变得痴痴傻傻的——” “哦,原来是这样。”韩东升脸色一凝,变得有些沉重,要找一个人,那可是如大海捞针一样,买何况还是走失的魂魄,这就更难了,因为这种走失的魂魄,不在地府的管辖之内,也没有人去注意,一部分去了枉死城,等待阳世的肉身死亡,等寻到其他的魂魄一起转世,也有一部分自行迷失在地府之中,也不知游荡在哪里,有的被噬魂兽吞噬,有的则被困入绝地,有的则游离与阳世间,或者阴阳相隔之地,想要找到可不是一般的困难,所以韩东升才会迟疑,但是他那里肯放弃这少有的机会,这一枚符文可是能让他们增加修为的,真要算起来,那可是比自己修行几十年还管用呢。 沉默了好一会,韩东升咬了咬牙,朝我低声道:“大仙,这件事情可不好办,小的也没把握一定能找到的,不过小的一定会为您尽力,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便是了。”我愣了愣,眼见韩东升犹豫不决,自然是要催促的。 韩东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干笑道:“大仙,这走失的鬼魂有一部分进了枉死城,还有一部分被噬魂兽吞噬了,更有一部分迷失在阴阳相隔之地,想要找起来那是大海捞针,所以,所以大仙可能还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我登时明白了韩东升的意思,其实也就是要在多些符文,我自然不多说什么,又凝出三个符文交给韩东升,那韩东升大喜,笑的和太阳一样灿烂,便引领着我朝远处走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奈何桥 “这是恶狗岭,咱们从这条小路绕过去,我有令牌,那些恶鬼不敢靠近。”韩东升小心翼翼的在前面领路,还不断向我讲解,这恶狗岭成千上万只恶狗,都是生前冤死的那些鬼魂所化,又有的说是那些无辜被宰杀的狗所凝结的,因为传说中,狗为通阴之兽,灵性十足,所以才会在死后化作恶狗,聚集在这恶狗岭,对那些身存恶业的鬼魂撕咬,以泄恨念。 韩东升领着我走的是阴差专用的通道,一路上虽然也不是见到有恶狗徘徊,但是却并没有恶狗冲上来,这条路上不见鬼魂,只有一些往来公事的阴差行走,过了这恶狗岭,又是金鸡山,无数羽毛鲜艳的大公鸡在金鸡山上飞跃,不时啄瞎鬼魂的眼睛,甚至将内脏掏出来,至于为什么会有这金鸡山,那是因为公鸡为这世间阳气最足的动物,能够驱邪避凶,所以死后不甘就化作这满山的金鸡,于此地对往来的鬼魂报复,这也是阎罗王怕这些由怨气的公鸡化作厉鬼才有此一处地方的产生。 只是在韩东升的引领下,不曾遭受恶狗金鸡的袭击,便一路来到迷魂殿,所谓的迷魂殿其实就是一出凉亭,凉亭之中有一口井,名为迷魂井,喝下这井里的水,便会忘却生前的事情,这是为那些生前广积恩德的鬼魂准备的,与轮回崖上的孟婆汤差不多。 一路匆匆而过,便见远处一处村落,只是一眼望去,却是怨气冲天,这是过了恶狗岭和金鸡山的那些鬼魂,因为被恶狗和金鸡给弄得肢体不全,不能去转世投胎,便围聚在此地,形成恶鬼村,迷惑那些肢体齐全的鬼魂进去,然后抢了肢体,凑足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赶去投胎,只是这循环往复,日积月累,加上总有那些从恶狗岭和金鸡山上下来的鬼魂,越来越多,慢慢的竟然成为无数村落。 过了这恶鬼村,前行三百里,便到了一片火红火红的花的天地,连天接地的红花,一望无垠,这就是地府独有的彼岸花,传说这是那些怀念生前往事,或者心有牵挂而耽误了投胎的人所化的,所以这彼岸花阴气极盛,而且有一种眷恋,据彭祖手札上记载,这彼岸花能入药炼丹,可惜本固魂魄,是不可多得的东西,所以我偷偷采了几多,若非是没有地方藏纳,我说不定要偷了多少呢。 过了这彼岸花海,便是地府的最中央——酆都城,十座阎罗大殿都在这里,当然也是主殿,还有判官的大殿,更有五岳帝君的大殿,也有地藏王菩萨的大殿,在此地围在一起,形成一片大的建筑群,这里是地府最为繁华的政治中心。 而酆都城第一道关便是世人皆知的鬼门关,硕大的一道鬼头屹立在荒野之上,为无尽氤氲所缭绕,一双鬼眼不断喷薄着雾气,不时有幽光哎其中闪烁,哪一张张开的大口,便成为进出的门户,看得人心神震颤,不要说那些一般的鬼魂,站在鬼门关外,已经吓得是瑟瑟发抖,差点魂飞魄散,就算是我这样的修道人,也是心神动荡,难以自已,一旁韩东升脸上都露出一丝紧张。 鬼门关有鬼卒把守,更有鬼将镇守,传言这里还有鬼王藏在此处,不过从不露面,我们走过去,韩东升交上令牌,那些鬼卒自然放行,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森严,当我从鬼门关走过的时候,我还特意去摸了摸那颗鬼头,只是一摸之下心中个却是一惊,这如山岳一般的鬼头,竟然还真是白骨所炼制的,而且绝无拼接和雕凿的痕迹,是一个整体,难道这倒正是一个鬼头,我心中不敢置信,那样是真的鬼头,那么当这只鬼还存在的时候,他究竟有多么高大,岂不是头顶天脚踏地,想一想都感觉到恐怖。 看出了我的疑惑,一旁韩东升凑到我的身边,低声道:“大仙,我也是听闻的传说,有人说这鬼门关是上古时候的一个鬼王所化,那时候还不时十殿阎罗,地府也是那时候由阎罗王亲手所建的,为了这个地府之主的地位,当时的鬼王与阎罗王征伐不断,听说一战就打得一方世界塌陷,甚至有星辰破灭,只是最终,鬼王败给了阎罗王,死后身躯倒下,头颅化作鬼门关,而身躯则化作酆都城,一只手化作恶狗岭,一只手化作金鸡山,两条腿一只腿化作阴灵城,一只腿化作枉死城,只是那鬼界堡,嘿嘿,有人说是鬼王的那玩意所化。” 我心中一动,扭头看着韩东升笑骂道:“真是胡说八道,那里会来的那样的巨人,要是要那样的人岂不是能一拳将地球砸个窟窿吗,那样是鬼王和阎罗王大战,地球不早就毁在他们的手中了,嘿,要是鬼界堡的人听见你的话,你说他们会怎么对你,那么大的玩意,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虽然我嘴上说,其实我心中却有点相信,毕竟传说太多了,就像是昆仑的那一块墟城,也就是昆仑之墟,传说就是在远古时候,被神人大战打落的一块天空之城的废墟,而所谓的天空之城,当年我的祖师爷彭祖在手札中也曾经提及过,据祖师爷猜测,那应该是火星,崩裂的火星一角,坠落到昆仑山之巅,多少万年后,被昆仑道宗所得,经过无数代人的炼制,便成为现在的昆仑墟城,传说上面有无双刷那个仙经,能直指长生,当年祖师爷就曾经偷如昆仑派,在昆仑墟城上弄下来一块带有符文的残骸研究,当时这件事情还引起一场大乱。 这些上古神人也许真的存在,就如传说中的盘古开天,女娲造人,虽然都说是神话传说,但是所谓空穴不来风,又有山海经的存在,上面记载的奇珍异兽,多达数以千计,可是到如今却几乎都已经绝迹了,只是偶尔的也能发现一两种上古异兽的存在,比如说太岁,比翼鸟,朱厌等异兽的存在,但是那么多的异兽如今去了哪里,难道真的可能是完全就灭了吗? 看着眼中的鬼门关,我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东西,耳听韩东升掐笑道:“大仙说笑了,我的话要是真的被鬼界堡的人知道了,恐怕还不把我打成猪头,谁愿意说是住在那玩意里面。” 说话间,便已经过了鬼门关,前面百里便是奈何桥,说是百里,其实我倒是没感觉那么远,也许是元神之体飘忽的原因,不过很快就到了奈何桥畔,这是一座由白骨铸就的桥,却如玉石一样晶莹剔透,横跨在血池之上,有几百丈长短,桥边一座石碑,上书奈何桥三个大字。 无数鬼魂在阴差的押解下,很有顺序的排着队走上奈何桥,奈何桥,奈何桥,一过奈何桥,阴阳两相隔,过了奈何桥,便再与阳世间的亲人没有瓜葛和联系,这里是阴间与阳世最根本的分野。 我和韩东升夹杂在鬼魂之中,悄然的踏上奈何桥,只是走着走着,韩东升却将自己的令牌交给我,见我有些诧异,不由得压低声音道:“大仙,您是元神之体,身上阳气很足,过了奈何桥便很容易被发现,若是被发现了,那就要被送到判官那里,您也知道,就算是您们这些修道之人,想要进入地府,那也要先行获得准许,不然就是偷渡入境,一旦抓住,可是要被遣送回去的,您还是将我的令牌戴着吧,这样能遮掩住您的阳气,不会轻易被发现。” 微微一呆,这还真是个问题,若非是韩东升考虑周全,那还不是要被发现,到时候可就白来一趟,感激的朝韩东升望了一眼,却见韩东升一脸的苦笑:“您是不知道,我们那位崔府君崔大判官,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而且对您这样的修道之人并无甚好感。” 一阵沉默,便已经过了奈何桥,过了奈何桥果然阴气浓重了许多,再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阳气,也幸亏戴了韩东升的令牌,不然的话,可就再也藏不下去了,因为这奈何桥本身就是吸纳鬼魂残存的最后一丝阳气,这也是为何过了奈何桥,便再也不能还阳的原因。 奈何桥畔,一左一右两座大殿屹立,右边是地藏王菩萨的地藏大殿,左边是血河将军殿,这血河大将军可是有来历的,据传说是从奈河桥下的血池之中自行产生的一个生灵,无比的强大,曾与十殿阎罗征战不休,最后为十殿阎罗镇压在这血河将军殿之中。 而对面的地藏王大殿,却是佛教四大菩萨之中最为神秘的地藏王菩萨的大殿,这位地藏王菩萨传说中是檀陀地藏化地狱道,手持人头幢;宝珠地藏化饿鬼道,手持宝珠;宝印地藏化作畜生道,伸如意宝印手;持地地藏化修罗道,能持大地拥护修罗者;除盖障地藏化人道,为人除八苦盖障者;日光地藏化天道,照天人之五衰而除其苦恼者。 不过这些世人自然不太明白,只是知道地藏王乃是大慈大悲,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所以十殿阎罗,才将血河大将军镇压在此地,与地藏王大殿相望,便是借着地藏王菩萨的神力镇压血河大将军,不然这血河大将军一旦出世,那可是一场大乱。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望乡台 过了这两座大殿,便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只是走到此处,我心中忽然感应,哀求韩东升待我上望乡台一行,我想看一看远在家乡的父母,这么久没回去了,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平时虽然也偶尔打电话回去,但是却看不到人,不管我怎么问,父母就是一句话,挺好,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我牵挂,我知道就算是父母真的病倒了,他们也不愿意让我知道。 第126节 韩东升很为难,因为这望乡台上有鬼卒把守,我这样的身份,有没有路引,那就只有贿赂那些鬼卒,不然的话便是一场麻烦,但是却有不好向我开口,所以一脸的为难:“大仙,这可是有点问题,想要上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您知道这里有不少鬼卒把守,你看是不是——” 一开始我还不明白韩东升的意思,但是最后见韩东升两只手指头不断地捻来捻去,一脸的尴尬,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要贿赂那些鬼卒呀,这规矩在阳间通用,无论国籍地区,无论什么人种,到了阴间也是一样的通用,是我哀求的韩东升,自然不能让人家为难,我赶忙从身上掏出一沓冥钱,这已经是我的全部了,也就准备了这些,毕竟事起仓促。 “你看着够不够,我就只有这些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求人办事,却出手琐气。 韩东升笑着接过那些冥钱,眼中有一丝贪恋,不过一闪而没,他所求的不是这些,朝望向台上张望了一下,便引领着我一路朝上攀登,这望乡台传说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差一个就有万数,也就得以圆满,但是唯独就缺了哪一个,也是因为望乡台承载了太多的无奈。 我们很快就登上了望乡台,比那些鬼魂要快了很多,直到上了望乡台,那是一处足有几万平的山顶,上面有上百个台子,从我站的地方望去,高台下只有茫茫云海,只有登上那些石台才能看到亲人。 韩东升在我张望之际,却已经凑到一名阴将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悄然递出冥钱,然后就见那阴将也笑着领着韩东升过来,老远望见我,就笑着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亲戚吧,跟我来吧,去六十七号台,那边人最少。” 话音落下,那阴将领着我们已经走到那六十七号台上,原来韩东升将冥钱交给阴将,这种硬通货,自然让那阴将高兴,虽然明知道韩东升说是他亲戚是假话,这韩东升都死了二百多年了,要是还能有亲戚岂不是成了精,不过有好处拿,阴将自然也不会说穿,还乐得领着我们到了石台前面。 “滚开,快点给我滚开,别挡着老子的道。”阴将冷冷的骂着那些排队的鬼魂,吓得那些鬼魂赶忙给他闪开一条路,少有慢一点的,就会被阴将用手中的鞭子抽中,要是有人敢出言反对,那就直接有鬼卒冲上来,将哪鬼魂拖走,这样一来,就丧失了看最后一眼亲人的机会,可不是每一个鬼魂都能上望乡台的,这一天要死多少人,还有那么多动物,要是都看一眼,那需要多长的时间,这望向台上却只有一百个石台,就算是一个鬼魂就看一眼,哪怕是一秒钟,这也有无数鬼魂排不上号,所以上来的几乎都是拿了贿赂的,不过这贿赂也要看好赖,毕竟现在一般人给亲人烧的那些冥币都不值钱了,拿来贿赂都没有鬼卒愿意要,所以这烧的话,那还是必须懂行的亲手做的这些冥钱才行。 我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知道时间无多,也就只能赶忙给这阴将过去,直接踏上石台,没上石台之前,纵眼望去就是一片茫茫云海,但是踏上石台之后,在望下去,却见一道仙光拨开重重迷雾,透出一丝天光,于是便看到了自己的亲人。 我看到父母亲这个时候正在家里,两位老人脸色并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我心中正在惦念,哪知道画面一转,李红玲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也是一脸的阴沉,这都怎么了,怎么都这摸样的,难道还能都生病了,正在琢磨着,就见到家门被推开来了,小叶子阴沉着脸从外面进来,估摸着这时间正是吃饭的点,小叶子也是刚放学回家,有时候父母不在家,便会跑到我家里蹭饭,父母也喜欢这小姑娘,自然也不会在乎一顿饭。 只是父母今天见到小叶子却是一点笑摸样也没有,脸色依旧那么阴沉,而小叶子也是寒着一张小脸,好像谁欠了她什么东西一样,我正迟疑着,就看到紧随在红玲身后出来的舒雨,这丫头怎么会在我家里,而且还嘟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这都是怎么了,估计着就是这丫头惹的我父母不高兴吧,感觉到身后有人拉我,我知道时间到了,后面还有的是鬼魂等着呢,我也不敢多耽搁,正要转身而回,哪知道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王燕儿竟然随着舒雨从厨房出来,不过唯独她一脸的笑容,也穿着围裙,弄得一身的污渍,头发上还挂着菜叶。 可惜容不得我在多看一会,我已经从望向台上走了下来,心中还在苦苦思索着,就听那阴将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呀,这鬼魂实在是太多了,不敢多让你的亲戚多呆一会,不然就怕那些鬼魂闹将起来,多多体谅呀。” 韩东升客气的和阴将寒暄了两句,拉着我便告辞离去,只是我脑海中犹自在胡思乱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王燕儿也会出现在我家里,难怪父母和红玲也都是一脸的阴沉,只是一时间我也想不明白,脑海之中乱作一团,看来又要有是非出现了。 一路走下去,便是二道门,这里已经是酆都城的门户,远远望见一处门户,刚有几十丈,黑黝黝的一眼望进去看不到什么,只有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一个上面写着硕大的阴字,一个写着阳字,这边是阴阳路,此为阴路,从这里走进去便是十座阎罗大殿。 只是我这等偷入者自然不敢正大光明的经阎罗殿,过酆都城,韩东升也不敢让我这样做呢,便一路领着我穿插来去,从城中的小巷之中穿行,虽然多费时间,但是终究穿过了酆都城。 我看到许多牛头马面,问了韩东升才知道,原来所谓的牛头马面,并非阳世间传说的那般为宋朝的两个书生,也非是佛经中偶尔提到过的牛头阿傍,和马面罗刹,这些传说中的不孝子或者恶鬼,其实牛头马面是两个种族,为阴间土生土长的种族,牛头族和马面族,后来为阎罗王招降,于是便在阎罗王手下效力,只是世人偶见牛头马面去勾魂,模样凶恶,便有了各种传说。 从酆都城出来,我和韩东升一起松了口气,生怕为人发现,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不过并没有被人发现,也亏了韩东升小心谨慎,过了酆都城便基本再无过多的盘查。 一路走过去,终于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有三条岔路,路口自有鬼卒把守,有三方石碑矗立在那里,一个是通向阴灵城的,一条是通向鬼界堡的,另一条是通向枉死城的,不过我微微一转念,便知道中间这条一定是通向鬼界堡的,不然不会被称作那玩意所化的。 阴灵城在左,那是阴间原居民的城池,而枉死城在右,却是阳间寿限未尽,但是却惨遭横死,这样的人不能投胎,所以只有滞留于枉死城,只等寿限尽了,到时候经判官断绝,才能往生轮回。 我们自然是一路奔枉死城而去,只是这枉死城要通关文书,也就是判官亲自签发的枉死证明,所以我和韩东升商议良久,只能有韩东升进去枉死城,去寻找一下侯成杰走失的魂魄,只是我早有准备,将有侯成杰气息的一道符咒交给韩东升,眼巴巴的看着韩东升进了城,我只能留在外面等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韩东升从里面出来了,只是此时韩东升一脸的懊丧,见到我就是一阵诉苦:“大仙,我找遍了枉死城,也没找到那侯成杰的消息,甚至用你给我的符文贿赂了一个阴将帮忙,却是没有侯成杰的下落,只怕这侯成杰根本就不在枉死城。” 怎么会这样,若是不在枉死城的话,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二魂二魄已经为噬魂兽给吃了,一种是还游离在阴阳相交之地,若是在阴阳相交之地,那可就麻烦了,哪里根本就没有管理,其实几乎相当于整个阳间的大陆那么大,想要找鬼,那是根本就不可能了。 韩东升一脸的苦涩,没有帮我找到侯成杰,生怕我会责怪他,而将符文收回,心中的懊丧就无法言语了,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我,见我脸色阴沉,心中大为不舍,竟然忽发奇想:“大仙,其实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在生死薄上查找,只是判官那里——” 我猛地一呆,韩东升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只是去判官那里查找生死薄,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不过其实还有一种办法,那边是去吴集镇的土地哪里,或者当地的橙黄哪里查一下,相对说来,那些小神自然不会和判官那样严谨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沉浮 哪知道韩东升见我沉吟不语,心念急转,忽然咬了咬牙,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抖:“大仙,要是——要是您能在给我五个符文,我愿意去贿赂判官身边的小鬼,能查得出您要找的人的情况,不管哪个侯成杰怎样的情形,百分之百的能找到。” 见我一呆,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韩东升脸色变了变,心念一转,低声道:“大仙,你说哪个侯成杰缺失了二魂二魄,这样的人本应该已经是死了,但是既然未死,那么想必是因为他也是修道之人,一定用过什么秘术,只是纵然是这样,只怕人也是浑浑噩噩,一时清醒,却大多数时候浑噩不觉,我在奉送大仙一个好办法,而且不再多伸手,您觉得怎么样。” 我真不敢相信,韩东升竟然敢主意打到判官身上,那生死薄岂是随便可以乱动的,要是那样,那天底下不就乱了套了吗,所以我一时间不敢相信,但是看韩东升脸色不像是作假,这家伙办事还是比较牢靠的,我迟疑了一下:“当真能办得到吗?” 五个符文我感觉还不是问题,但是这需要元神之力,每凝就一个符文,虽然所需的元神之力不多,但是这样消耗下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再说修道之人,只要是修炼元神的,那自然将元神之力看的相当重要,不是万不得已,谁肯消耗元神之力,只是我确实例外,借助神眼我宁久了第二元神也就罢了,就算是消耗了元神之力,只要元神不灭,神眼还是可以将养元神,比一般人回复的要快得多,就像上一次元神受损,换个人也早就元神破灭,肉身消亡了,让我却强行催生出第二元神代替,有时候我就会想,如果第二元神在受伤了,是不是会催生出第三元神来,这也是神眼的自我保护。 韩东升见我如此问,显然是心动了,他紧张有两点,一是怕我不答应,二是怕此时传言出去,为判官察觉,到时候可就小命不保了,只是所谓富贵险中求,既然想捞的好处,那就要付出代价,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便是这个道理,韩东升帮我寻找侯成杰的下落,便已经是违反了地府律例,要是被查出来,那也是一项大罪,说不定就要充军道极西之地去镇守十八地狱,但是不冒险却哪里能有什么好处,这符文能增长功力,只要有十个符文,他就能稳稳的进入阴将之列,到时候他也就飞黄腾达了,只是像我这样的冤大头,只怕他这一辈子也碰不到了。 这也是为什么韩东升豁出去的原因,也亏得我是刚刚修道的小子,这元神有得来容易,死好不曾感觉如何,换做他人,怎么肯消耗元神之力来做这点事情,其实一枚符文就足以让韩东升卖命了,可惜我江湖经验实在是少,所以韩东升才敢豁出去了,甚至已经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见我这样问,赶忙脸色一正,沉声道:“大仙放心,只要有符文,我就能买通判官身边的小鬼,这事情我的屯长曾经干过,我倒是跟在身边,自然有把握。” 我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打定主意:“那好,不过一定要快。” “大仙放心,现在就去的话,也不过三两日而已。”韩东升大喜,差点要扑上来,没有想到我竟然真的答应了,心中早就盘算好了,一个符文就能搞定判官身边执掌生死薄的小鬼,那自己岂不是要发达了,想着想着,激动地竟然难以自己。 两三日,我心中微微一沉吟,也罢,这时间我还等的,随手凝出一枚符文,却忽然感觉元神竟然一阵衰弱,却已经超出了承受之重,我心中一震,只怕在凝出一枚符文,就算是我不想离开也不行了,元神一旦虚弱,要是没有肉身将养,只怕随时都会有消散的可能,这个危险我还不能冒,当即苦笑了一声:“打个商量如何,我现在先给你两枚,等你把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在把剩下的给你。” 韩东升倒是并没有多想,早知道我一下子凝出五枚符文并不可能,本来就要打算慢慢来,没想到我竟然答应给消息的时候就两清,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忙不迭的答应下来:“没问题,只是大仙离开之后,我可该怎么联系大仙呢?” 这个好办,我将早就准备好的联络符咒摸出来两个交给韩东升:“你知道找到了侯成杰的下落,把这两枚符咒打破,自然会找到我的。” 话音落下,我也不再犹豫,将手中的一枚符文交给韩东升,深吸了口气,然后强行凝出一枚符文,果然,元神就已经开始变得淡薄,几乎变作虚影,将这一枚符文交给韩东升,然后直接化作一个元珠,为符文所包容,只请韩东升将我送出去。 韩东升也不多推辞,便将我的元珠带在身边,这一路有沿着回路而去,一直将我送回到黄泉路上,直接送我还阳,临了之际,还将一只无主孤魂送给我,这无主孤魂没有意识,但是三魂七魄都很齐全,一般被阴差拘来炼制成替身,这东西在阴间倒是常见,而韩东升还附赠了我一张方子,可以暂时让这无主孤魂替代缺失的那二魂二魄,只是依旧会时灵时不灵的,不过却绝不会在那般暴躁。 只待韩东升辞去,我化作一道神光,沿着来时之路,已经回到了那座竹楼之前,从阴间的门户出来,便见一溜火光追着我,那红线自行燃起,竟然已经是时辰到了,我暗自庆幸了一番,赶忙回归了肉身,张开眼睛,那香烛却已经是马上要烧完了,我这一来一去,虽然感觉好像过了许多天,但是其实在阳世间也就是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恍然做了一个梦。 “刚哥,你醒了。”一旁韩涛见我睁开眼睛,神色间一片喜色,终于可以长长的出了口气,身子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苦笑了一声,转眼朝侯成杰望去,那侯成杰此时却正在哪里咬牙切齿,一副将要发作的摸样,心中一紧,便要将飞仙骨笛凑在嘴边,哪知道笛声方自才响了一声,就感觉识海中登时一阵翻腾,脑袋一疼,眼前一阵眼黑,元神消耗的实在是太厉害了,不过对于我已经是常来利了。 将心神沉入识海,这才发现,本来就相对弱小的第二元神,此时早已经萎靡不振,而元神原来一直在沉眠,也因为第二元神的离去,而清醒过来,只是灵台上的裂痕还是不曾愈合,不过却比以前要强了许多,已经有了些精神。 识海中,彭祖手札时沉时浮,只有此物虽然在我的识海之中,却一直不受我掌控,有自主的意志,又是听我的,又是却又不睬我,让我很无奈,而此时正悬浮在元神的上空,降下一蓬金光,无论识海之中如何滔天巨浪,但是金光之内的元神却丝毫不受巨浪滔天的影响,无数神秘符文将灵台缠绕,元神身居其中却是舒坦的很。 难怪我刚才会感到头疼欲裂,灵台被金光笼罩,加上第二元神归位,第一元神边准备从新回去休眠,让第二元神接掌身体,可惜此时第二元神有哪里有力气掌控肉身,所以我才根本没有力气吹响飞仙骨笛,我哼了一声,此时可不是对自己心慈手软的时候,不然侯成杰发起疯来,我和韩涛都要遭殃。 强行催动第一元神,意识沟通元神,就算是彭祖手札也不能阻止,当笛声悠悠响起之际,那些金光竟然随着念力流出,有符文在笛音中翻腾雀跃。 笛声响起,侯成杰登时眉目低顺下来,那一脸的暴躁消失不见,难得的看到一丝宁静,仿佛沉醉于笛声之中,却是之前没有的样子,我心中忽然一动,也许眼前就是时候,心念一转,已经将那个无主孤魂所花的珠子取在手中,笛声不断,猛然间将这无主孤魂强行压进侯成杰的肉身之内,那无主孤魂的三魂七魄各自归位,被侯成杰的魂魄给吞噬掉,而剩下的那二魂二魄,则支撑着侯成杰的肉身。 吞噬了无主孤魂,加上三魂七魄之位都已经齐全,侯成杰猛地吐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破天荒的笑了:“是你帮的我,大恩不言谢,我有很多话和你说,你且听我说话,等我说完你在问我。” 侯成杰浑浑噩噩了许久,久的自己也不知道多久,只是偶尔清醒一回,但是转瞬也就又开始变得浑浑噩噩,此时方才明白过来,侯成杰心中的激动难以言明,况且他心中有事情要交代却有哪里敢耽搁,咳嗦了一声沉声道:“这竹楼里的那十几个干尸没有我决不能让他们出世,至于那些吸血蝙蝠,也绝不能放任其出来,不然的话,将会为祸人间,甚至比那些干尸的威胁还大。” 吸血蝙蝠,便是被镇压在七星符阵之中那些蝙蝠,这些蝙蝠飞出去,只要见人便咬,它们所含的毒素,能让人化作疯魔,而且会慢慢变成行尸,虽然力量上比不上干尸,但是飞行绝迹,动作奇快,一旦出现,可以很快的就扩散开去,比起干尸自然威胁大多了,当然只是相对普通人来说。 第127节 第二百二十章 阵图 眼见侯成杰清醒,我和韩涛精神一震,赶忙围拢上去,守在侯成杰身边,看着侯成杰凝重的脸色,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耳听侯成杰声音沉重:“我不认识你们,但是你们既然在我身边,我看你们也不像是坏人,那我也只有拜托你们——” 我算是无语了,侯成杰偶尔清醒了,但是一旦浑浑噩噩的时候就什么也忘记了,等在清醒过来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苦笑了一声:“前辈,我们是韦老头介绍来的——” “韦长庆,原来是他,那我就更信得过你们了,没时间多说,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又变傻了,你们听着,这座竹楼乃是我做的一个封印,封印着十四只干尸,和二十多只异种的吸血蝙蝠,只是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混混噩噩的,没有能修补封印,只怕这封印快要失效了,一旦失效,这些东西跑出去那可就要天下大乱了,所以你们一定要帮我修补封印,这是修补封印的阵图,你且收好。”侯成杰将一张阵图塞进我的手里,长长的吁了口气,压在他心里很多年的事情,终于有了个交代,每次短暂的清醒总会忙着修补封印,可是时间毕竟太短暂了,不等有点起色就又变傻了,算算时间,封印眼看就要失效,却来了我们两人,也许是天意注定的吧。 侯成杰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也不等我和韩涛说话,就摆了摆手,一脸的无奈和苦涩:“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想要问,但是没时间了,还是听我说,这些干尸和吸血蝙蝠是我二十多年前,从一座古墓中盗出来,同时还有一本秘录,可以操控这些干尸和吸血蝙蝠,只是后来出了点问题,我的魂魄走丢了二魂二魄,人也变得痴傻,幸亏在我变傻之前,用这张阵图封印了这里,只是一直以来浑浑噩噩,没有修补过封印,再有最多不过两年,封印就要失效了,所以你们一定要将封印修补好。” 回头看看那座竹楼,侯成杰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些干尸是用秘术炼制而成,身体比钢铁还坚硬,而且不畏法术法器,且力大无穷,若是遁出,则天下大乱,更加上那些吸血蝙蝠,也是水火不侵,哎,当初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报仇,已经什么都不顾了,经历了这么多年,不但仇没报了,反而落得这般结果,人不人鬼不鬼的,浑浑噩噩的就过了二十来年,这日子——” 侯成杰叹息了一声,回忆起这些年的岁月,一时间眼中无尽的哀伤:“整个寨子都没了,全都死了,但是我这个巫师竟然还活着,真是让我——” 话说到这,脸色忽然一变,神色间现出一丝痛苦,只是一闪而没,人又已经变得痴痴呆呆的,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不知道要望向那里,茫然的看着我,歪了歪头疑惑的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这里是哪里?” 一句话三个问题,却又自相矛盾,我和韩涛却只能苦笑了一声,刚才侯成杰好不容易清醒,竟然容不得我们问一句话,就又变得傻了,哎,幸好还不曾疯魔起来,我们也没有心思理睬这混混噩噩的侯成杰,见我们不理他,侯成杰也就自己歪着头,苦苦的思索着什么。 既然侯成杰没有暴躁,我们也就由得他去胡思乱想,我和韩涛凑到一起,将手中的那张阵图打开,只是一看之下,当时便有些色变,这张阵图是由无数符文组成,仔细数一数,竟有三百六十五个,每一个符文对应一年中的一天,相互之间各有联系,又互相排斥,只是从这张阵图上看,这个封印大阵,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座坟茔,充满了死气,就是我们看了一眼,就感觉一股死气扑面而来。 死气像是有意识一般,无孔不入,而且引得人魂魄躁动,慢慢的那些符文竟然如活过来一样,在阵图上轻轻游动,不断变换着位置,我总感觉其中仿佛有一只眼睛在盯着我,感觉自己现在其中无法自拔,忽然之间,识海一震,脑袋一疼,神眼竟然自行张开,萎靡的第二元神,还没有修复的第一元神,竟然同时催动神眼,向着阵图发出一下凌厉的攻伐,神念如潮,轰的一声震动,在我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竟然不知何时多出一股氤氲在识海之中慢慢凝在一起。 这股氤氲是由死气所凝结的,自行占据识海的一角,慢慢的朝第二元神而去,我心中大惊,感觉到危险,就在此时,神念撞上阵图,天地之间仿佛一起震荡,相撞之下,阵图竟然被神念冲击的强行脱手而去,也就是这一刻,我和韩涛猛地一震,感觉自己好像是明白了,刚才好像有些身不由己,为阵图所操纵,此时才算是摆脱出来。 我和韩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骇,不想一张阵图竟然这般危险,竟然差点将我们的神智夺去,幸好关键时刻,两个元神都发现不对,同时催动神眼发动了攻伐,不然拖下去,我们可是有大麻烦了,真是好险呀。 微微喘息了片刻,我心中忽然一动,想到是海中的那股氤氲,脸色一变,赶忙沉下心神,将意识没入识海,果然,那片氤氲正在企图靠近第二元神,仿佛有所感,第二元神催动坐下灵台竟然拔腿就跑,它与第一元神不同,本就没有固定之位,此时感觉有危险,哪里还能不跑。 这样下去终究也不是办法,我心中一动,见到犹自在金光中的第一元神,为何选择第二元神,这总有原因,想必是因为彭祖手札的金光,我一直觉得彭祖手札还应该有其他的神秘之处,或者,我轻嘿了一声,意识一动,沟通着彭祖手札,半晌,那彭祖手札终于有了动静,如人一般伸了伸懒腰,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而已。 随着彭祖手札的动弹,金光登时大盛,从彭祖手札之中慢慢的飞出一些金色符文,其实不多,也只有二十八个,对应天上二十八星宿,每一个都闪烁着奇异的能量,然后慢慢凝在一起,化作一张阵图,然后自行飞出,瞬间就已经追上那股氤氲,猛地金光大作,将阴云笼罩,然后直接压将下去,待金光减灭,那股氤氲已经消失不见,想必是被阵图镇压了去。 我松了口气,识海之中可容不得有其他东西,这可是人体之内最为神圣的地方,其实一般人根本摸不到这里,只是我高兴地还是太早了,方才一松气,忽然就想到一个问题,我和韩涛一起看的那阵图,我都被氤氲纠缠,那么韩涛呢? 想到韩涛我心里就是一沉,虽然不知道那股氤氲的厉害,但是想来也知道其中的危险,侯成杰就是鲜明的例子,我猜测他这样子十有八九是那张阵图造成的,他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把自己用秘法封印起来,免得魂魄离体,然后趁着自己还没有变傻之前,拼了命做出封印,将那些干尸和吸血蝙蝠封印在主楼里面,或者其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不过此时不是想其他的事情的时候,我阴沉着脸扭头朝韩涛望去,果不其然,韩涛脸上凝结着一股子黑气,直透华盖,脸上不断地变换表情,却是一脸的痛苦和挣扎,心中一突,知道韩涛此时正在挣扎着,和那股氤氲斗争。 不敢迟疑,潜入识海之中,将意识凝成一条锁链,朝正要遁回彭祖手札的那张二十八星宿的阵图缠去,这东西可以镇压氤氲,也只有这东西可以救了韩涛,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想办法将韩涛救回来,决不能让他变得和侯成杰一个摸样。 那阵图飞遁的并不快,很快就被我的意识缠住,只是意识如何的哀求那阵图,却始终不见阵图发出回应,反而依旧在慢慢的朝彭祖手札而去,慢慢的我都有些绝望,这可怎么办呀? 正当我绝望之际,异变忽起,从识海的深处,第二元神忽然飞了回来,仿佛是感觉到我的意识,猛然间飞了过来,直接一头扎在阵图上,登时间阵图金光大盛,竟然止住脚步,第二元神从身上探出无数触角,将阵图抓住,竟然拉着朝远处而去。 我心中一动,猛地将意识遁入第二元神,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感应到我对这张阵图的渴望,第二元神才从识海深处冲出来,因为有元神之力,所以能抓住阵图,和我的意识的那种飘渺的力量相比,无意识强大了许多,抓住阵图就死不松手,好在我与彭祖手札同宗同源,这阵图也不曾过分的挣扎,虽然依旧想要回到彭祖手札之中,但是被抓住不放,却也没有拼命地挣扎,挣不脱最后也就罢了。 不敢迟疑,催动第二元神抓着阵图,已经遁出肉身,直接没入韩涛的肉身之内,潜入识海之中,这一片识海,波浪滔天,狂风鼓动,不时有水柱冲天而起,狂暴异常,远远地看见一片氤氲遮天蔽日,比起我的那一片要大得多,几乎要将韩涛的元神吞没,若非韩涛的元神在苦苦挣扎,有一蓬青光勉强护住元神,只怕早就被吞噬了,但是这样下去也是迟早的事情。 第二百二十一章 封印 其实韩涛比我想象的强横,我若是没有彭祖手札,或者还真没办法应付这股氤氲,纵然我对法术了解的比韩涛多得多,但是我本性上没有韩涛坚强,就像现在,几乎被氤氲吞噬,但是韩涛丝毫没有见到畏惧,元神的脸容上不见有任何表情,只是一脸的冷意,不断催动识海,从识海中冲出无数神兽,冲击着氤氲,更是掀起惊涛骇浪,一幕一幕连天接地,形成一道水幕挡在自己元神之前,始终将氤氲挡在外面,即便是氤氲一只压迫着元神,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吞噬了,但是韩涛却丝毫不见慌张。 头顶上悬浮着一直哨子,发着隐隐的青光,保护着韩涛的元神,只是这哨子到底算不得强悍,如果不是韩涛的意志够坚强,催动识海抵挡,只怕也早就被氤氲吞噬了,饶是如此,此时的情况也已经万分紧急,甚至韩涛都没有心力发现我的到来。 哪敢迟疑,我大喝一声,抱着二十八星宿的阵图,轰然砸了上去,神念汹涌,顾不得损耗,催动阵图爆发出一蓬金光,将氤氲笼罩起来,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仿佛天地之间要发生灭绝的动荡,金光将氤氲包围,不断冲击着,甚至发出滋滋的声响。 氤氲感觉到威胁,这一股氤氲也着实强横,始终不曾被镇压,不断汹涌着,对抗着金光,一时间交锋不断,难分上下,只是氤氲毕竟只是无根之水,在我和韩涛的两面夹击下,终究还是慢慢的开始没入阵图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让韩涛的识海之中变得清明。 “刚哥,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要见不到你了呢,呵呵。”韩涛一个熊抱将我抱在怀里,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光彩,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只是我却没有过多的精力,刚才的消耗,让我的第二元神变得又有些发虚,比起之前还要变得更是凄惨,仿佛随时都要消散一般,只是朝韩涛一声苦笑,就感觉自己没了力气,然后摆了摆手,一摇三晃的朝外遁去,哪知道一旦到了这种地步,第二元神竟然再也不能支撑,只是遁出韩涛的识海,就滞留在他的肉体内不能动弹,为韩涛的身体的引力所牵制,竟然冲不出去了。 我心中大惊,如果不能晶块回到自己的肉身,用神眼对第二元神进行将养,那么迟早第二元神就要消散,说不得就要葬送在这里,纵然为了救韩涛,我丝毫不会感到会后,但是心中毕竟有些惶然,并不像就此将第二元神消亡,只是我还有什么办法? 感觉到越来越虚弱,意识在一点点的变得模糊,眼看着就要消亡了,心中却只能一丝苦笑,罢了,反正也不算是伤及根本,只是可惜了第二元神,以后又少了一种手段,只是真的只是这样吗,我心里的酸楚却难以自制,只是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告诉自己,真的已经没希望了,韩涛的肉身强横异于常人,所以这身体的引力也强于常人,就凭我现在的虚弱,想要摆脱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就在我感觉昏昏沉沉的将要沉眠于虚无之际,忽然有一股暖洋洋的神光流淌进来,我仿佛侵泡在水中,感觉自己好像要飞升了一般,难道元神消亡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吗,这感觉倒是不算坏,也算是死前唯一的安慰,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等等,不对,为什么自己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清晰,虽然全身无力,却感觉仿佛一点点在充实着,心中一动,睁开眼睛,就见到那张二十八星宿的阵图发着金光,将我的第二元神笼罩在其中,更有二十八道星光自九天之外垂落,灌注进我的第二元神。 从虚弱中慢慢的感到元神变得强横起来,力量又回到元神之内,仿佛感觉比起从前还要强横,隐约间,第二元神竟然长高了几寸,而且有星光在其中流淌,正当我惊奇之间,那阵图化作二十八枚符文,竟然隐没在第二元神之中,隐隐可见,星光点点,此时的第二元神足有一尺来高,虽然和第一元神相比,个头上矮了许多,但是其力量却要强横了许多。 一声轻啸,第二元神已经从韩涛的肉身的束缚之中挣脱出来,一闪而没,遁回到自己的肉身之中,只是当意识回到肉身,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犹自和韩涛抱在一起,那股子亲热劲,实在是有点那个,谁见着连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也就算了,韩涛的一只脚还被在我的腿上,我去了,老脸一阵羞红,那是又急又燥,猛地一推韩涛,韩涛身不由己的打了个转,刚好屁股冲着我,我想也不想,一脚踹在韩涛的屁股上,只听一声惨叫,韩涛淬不及防之下,重重的趴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这一脚将韩涛踹醒过来,韩涛苦着一张脸,趴在地上扭头看着我,不解的道:“刚哥,你抽哪门子风,我是招你了惹你了,你下这种黑手,不,黑脚。” 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感觉很难堪,见韩涛这幅德行,心里更加有气,轻哼了一声,一脚朝韩涛踹去,果然韩涛一翻身,一下子旋了起来,离着我好几步,还一脸的鄙视:“刚哥,我算是知道了,你脚痒痒了是吧,可别拿兄弟我练手呀。” 眼见我脸色羞恼,只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我的韩涛,赶忙一闪身,干笑道:“得,刚哥,算我错了,咱好好说话行吧。” 心念一转,见我还是不甘心,犹自想要在踹他几脚,赶忙脸色一正:“刚哥,我觉得那阵图大有问题呀,估摸着侯成杰这德行就是拜那阵图所赐的——” 说起阵图,我果然将心思转到阵图上,再也没有和韩涛置气的心念,扭头望向远处的那张阵图,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却已经自行合拢,这张阵图究竟是什么?我总感觉仿佛有生命一样,在虚无中,冥冥有一双眼睛睁阴毒的盯着我,究竟这张阵图中有什么秘密隐藏着? 心里胡思乱想这,却始终不敢轻易再去碰触那张阵图,但是转念一想,却有无可奈何,竹楼里有十四具干尸,想要封镇这些干尸,就要修复封印,但是要修复封印,就要去研究那张阵图,但是研究那张阵图就会被氤氲纠缠,如果—— 我忽然想到什么,心中猛地一惊,想起侯成杰的话,当初侯成杰是在一座古墓里发现的这张阵图,还有那些干尸和吸血蝙蝠,为了报仇,侯成杰费心竭虑的将干尸和吸血蝙蝠给弄了出来,但是这些东西的危害太大,所以就一定要封印,而且为了要炼制这些东西,那也要进行封印,可是打开阵图,就被氤氲纠缠,想要研究透彻这张阵图,时间久了,就算是在强横的人也不可能一直能抵抗着得住这氤氲,那么下场就会变得和侯成杰一样。 看看侯成杰那摸样,其实和干尸也没有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还有一魂五魄存在,还不曾真正消亡,只是若是两年后,封印失去作用,到那时候,侯成杰还能保得住这一魂五魄吗,也许到那时候,侯成杰就要变成干尸其中的一员,想到这,我身上越加冰冷,隐隐的猜测到那些干尸的来历,或者这所有的干尸都是和侯成杰异样的人,在古墓中发现了这张阵图,第一个人或者只是发现了吸血蝙蝠和阵图,那么第二个人也许就是发现了一具干尸和吸血蝙蝠,还有阵图,那么第三个人,之后的每一个人,直到侯成杰,也许有的人用的时间更短。 我打了个激灵,再看向那张阵图,已经是畏如蛇蝎,难道当初炼制这张阵图的人,就是为了炼制这些干尸,才炼制出这张阵图,明明知道炼制这些干尸或者需要几百年,那么当初的目的是什么?其中究竟有什么惊天的秘密?越想就越感到恐惧。 扭头望向韩涛,见韩涛的脸色也是很难看,或者他也想到了什么,见我望过来,韩涛嘴角抽了抽,朝我苦笑了一声:“刚哥,我总觉得有些古怪,咱们还是不要却去动这阵图了,至于那些干尸,或者可以联络别人封印起来。” “怎么,你也发觉了什么,说来听听,看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我皱着眉,脸上一股忧虑。 韩涛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沉声道:“也好,刚哥,我刚才就在想,这张阵图一定有毛病,或者侯成杰的德行就是这阵图造成的,甚至那些干尸,或者——或者——” 我知道韩涛底下的话了,果然与我想的一样,眼中深深地恐惧着,果真不能在去动那张阵图了,看看那阵图,心中难言的惶恐,只是我们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我们不去动,不达标就没有事情发生,正在胡思乱想之时,那座竹楼豁然发出轰的一声,好一阵震荡,甚至有一只干巴巴的手臂从其中探出来,一闪而没,是那些干尸在想强行冲出来。 第128节 脸色大变,和韩涛对望一眼,这可怎么办,看这情形是等不到再去找别人帮忙了,这该怎么办,要是被敢干尸冲出来,一想到就可怕,难道还要去研究那张阵图不成,那可是要命的活计。 第二百二十二章 神禁周天大阵 心中犹豫,这还是要封印那些干尸,心中叹息了一口气,脸色一凝,朝韩涛挥了挥手:“你先躲在一边,我自己去看一看那阵图,短时间之内,我应该是没问题的。” 韩涛皱了皱眉,终究没有说话,悄然退后了几步,只是神色间难免有些担忧,双眼望着我,总好像想要说什么,他要说的话我都知道,只是不冒险也不能看着这些干尸冲出来呀,毕竟是我们让封印在今日变得松动了不少。 深吸了口气,心念一动,第二元神在识海之中猛然站起来,一声大喝,登时金光大盛,二十八枚符文在身边盘旋,这一刻,我一招手,那张阵图便飞入手中,略一迟疑,猛地展开阵图,三百六十五没符文便开始演变,一股氤氲没入我的识海之中,不等有何动作,就被第二元神催使二十八枚符文镇压,果然如我猜想一般,一时片刻不会有危险。 这些符文很有规则的演变,慢慢的在我识海之中形成一座大阵,名为神禁周天大阵,是专门镇压干尸和吸血蝙蝠而用,只是这其中怎么会有氤氲产生,封印之阵为何会产生养尸的氤氲,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这张阵图之中仿佛隐藏着一双眼睛,只要我打开阵图,就会盯着我,或者氤氲应该和那双眼睛有关,只是这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没时间多想那些东西,阵图中三百六十五个符文不断演化,我注意这其中的变化,不断在识海中演化这座封印之阵,越演化越觉得神奇,不知道是何人炼制了这张阵图,还这是让人难分难舍,一旦看进去就无法自拔,难怪当初侯成杰会变成这样,差点成为干尸,只怕一开始只是一点氤氲,也不没有费力就镇压了,结果看进去之后,就舍不得放弃,指示灯全都看个仔细,却已经被氤氲密布了整个识海,那时候在想退却就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成干尸,直到神念消散。 我猜出了结果,但是却已经难以放弃,这座神禁周天大阵是我见到过的最神奇的大阵,就算是七星符阵和祖师爷的小乾坤大阵,加起来也不及这座大阵,只是这座大阵擅长封印,不管怎样厉害的精怪妖魔,只要被镇入这个大阵,那就无法自行遁出,除非等到封印的力量消散。 越看越痴迷,尽管不断有氤氲没入识海之中,我也顾不上,一副神智全都沉入这幅阵图之中,只是可怜第二元神,眼见着涌进来的氤氲越来越强盛,却已经有些要顾此失彼,只是这样下去,却早晚力有穷时,只是无论元神如何焦虑,却无法唤回我的神智,终于再也无力阻拦,越来越多的氤氲涌入识海,第二元神只能无力的看着漫天的氤氲长叹不已。 虽然第二元神始终在识海中奔波,但是却慢慢为氤氲淹没,只是有二十八枚符文围绕在身边,却始终无法侵蚀第二元神,至于第一元神则被彭祖手札护在其中,一蓬金光笼罩,第一元神始终闭目修养,不问世事,可怜到了最后,第二元神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谨守住根本。 一心沉迷于大阵的演化,心神全部凝合,却不知道此时韩涛脸色大变,无尽焦虑的望着我,因为在氤氲的笼罩下,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变化,整个人变得发黑,为黑气缠绕,甚至于有浅显的皱纹出现,比附变得有一点松弛,这些氤氲在吞噬着精血。 只是无论韩涛怎么呼唤,我根本就听不到,直接的韩涛不停地变换脸色,来回转圈,可是又不敢去抢夺那张阵图,想到抢夺阵图,心中忽然一动,猛地一声大喝,抖手将泥人抛出,然后张嘴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着你人上,只见腾起一股青烟,泥人慢慢的在青眼之中,摇摇晃晃的化作一个青面巨汉,眼中爆出一丝寒光,大步走向我,伸手就去抢夺我手中的那张阵图。 只是泥人大手才搭上那张阵图,只见阵图蓬出一蓬黑光,卷着黑气,猛然间一声轻响,黑气炸开,竟然将泥人给弹出来,滚了几滚,又变化成泥人,竟然多了一道裂痕,让韩涛大惊,心中震荡,顾不得收回你人,猛地将手中的长枪掷出,直趁阵图而来,‘噗’的一声,长枪刺中阵图,却为黑气所阻,眼见着精钢长枪,竟然被黑气所腐蚀,一点点的消散在虚空中,化作一片黑粉飘落。 只是韩涛那肯干休,眼见我的皱纹越来越多,心中的焦虑已经难以言明,心念急转,已经将自己身上的东西盘算了一个遍,猛地一声大喝,将身上能掷出的东西都一一打出,什么钢针呀,飞镖等等之类的东西,只是却无一能刺中阵图。 惹的韩涛兴起,咬了咬牙,猛地一飞镖竟然直奔我的屁股而来,这阵图不能接近,难道我的屁股也不能接近不成,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屁股,只见飞镖瞬息而至,虽然我身边也有黑气萦绕,但是显然没有阵图上的那般厉害,并没有能侵蚀飞镖,只听‘噗’的一声,真真的扎进我的屁股里面。 可惜我此时心神失守,就算是有些疼痛也难以唤醒我,任凭屁股上插了一把飞镖,那鲜红的绸子在风中飘扬,像是在想韩涛招手,告诉韩涛这也无功而返。 身上已经在没有合适再能抛出去的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慢慢衰弱的我,手中握着一个炸药球,却是不敢抛出,那份憋屈无以言明,急的猛地将手中的炸药球朝一边砸去,撞在远处的石头上,轰的一声炸响,随时乱飞,激起一片尘烟,爆炸声传出老远。 这一声爆炸声虽然没有将我惊醒,但是却将一直在浑浑噩噩的侯成杰惊醒过来,不在思索什么,呆呆的看着那块被炸了的石头,片刻之后却猛地一声大叫,将韩涛给吓了一跳,心中一惊,猛地转身朝侯成杰望去,就听侯成杰大喊道:“我忘记了,那张阵图不能动,元神会被吞噬的,人也会慢慢变成干尸,不要去动那张阵图,我可以将那封印之阵画出来。” 韩涛身子一僵,心中一时间堵得难受,猛地一脚就踹了出去:“你他妈的不早说,现在说管个屁用,你没看到我刚哥的情况吗,还不快点想个办法。” 刚清醒过来,还有些迷糊的侯成杰,被韩涛踹了一脚,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韩涛:“你这人踹我干嘛,你是谁呀?” 韩涛一呆,一下子泄了气,怎么又把自己给忘了,不过现在韩涛没心思管其他的,只是恨恨的指着我:“别废话,你管我是谁,快想办法救我刚哥呀。” 侯成杰皱了皱眉头,也不过微微动了动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微微迟疑了一下,便站了起来,身体活动的时候有些僵硬,直接朝我走来,丝毫不在乎那些黑气,双眼迸射出隐晦的冷光,忽然伸手一把抓住阵图,猛地从我手中给抢了过去,竟然不会被黑气震开。 即便是阵图已经被抢走,但是那座神禁周天大阵却依然在我脑海中演化,三百六十五个符文一个不差,在我的识海中构筑出这么一座大阵,搅动无尽氤氲卷动,充斥着每一个符文,慢慢的这些符文开始抽取氤氲,然后迸射出黑芒。 我的心神在推演着大阵,慢慢的一个个符文亮起黑光,只见那漫天的氤氲渐消,纷纷涌入那些符文之中,只可惜这些氤氲已经是无根之水,否则不会这样被抽空,只是每少一分氤氲,就会有一枚符文光芒越盛,慢慢的三百六十五个符文都光芒亮起。 就在我心中欢喜,将整座大阵推演到尽善尽美的时候,异变忽起,整座大阵忽然间连成一体,猛然间朝我的第二元神镇压过去,一时间激起识海中惊涛骇浪。 大阵一动,卷着无尽威压朝第二元神镇压下去,整个识海都在为大阵震颤,仿佛要镇压天地,第二元神自然是大惊失色,猛然间催动二十八枚神文,竟然接引来二十八道星光,轰然间迎向大阵,只是星宿大阵在周天大阵之下,只是勉强托起一点空隙,容得第二元神从此处逃了出去,瞬间就被压成粉碎,第二元神如何还敢停顿,望着第一元神冲去。 神禁周天大阵恍若有了灵识,竟然自行震荡,追着第二元神朝第一元神那边镇压而来,识海之中的波浪在大阵的镇压之下,竟然不在有浪涛冲起,一时间便平静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第二元神瞬间已经到了第一元神的旁边,毕竟是同宗同源,所以根本不曾有丝毫的排斥,第二元神就已经冲进金光之中,这才敢回头看一看那座大阵,心中暗骂,原来这阵图不但是镇压那些干尸的,而且也是为了镇压那些曾经研读过这张阵图的人的魂魄元神的,这就难怪当初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一个个变成了干尸,我想这几百年过来,那是一定会有一些人,比起我们要修为强大得多,也一定有各种秘法自护,但是却一个个变成了干尸,这一切都是没办法,为了不让人间大乱,所有人都只能拼着化作干尸,也要将阵图研习透彻的原因。 第二百二十三章 疯癫 阵图遮天,轰然而下,识海之中天地都在为之震颤,本来汹涌的识海,这一瞬间完全平静下来,为阵图的威势所镇压,恍若到了宇宙末日,世界在崩塌,我的第一元神和第二元神沐浴在金光之中,一个犹自沉眠,一个惊骇万分,面对着毁天灭地的景象,已经不知所措,蹦出去的二十八枚神文,只是略微一触,随即被碾成粉碎,化作宇宙尘埃。 眼看着阵图就要压上两个元神,一旦被镇压,下场是可想而知的,定然是在阵图中化作尘埃,左后肉身也被吞噬成干尸,化做不朽不灭,身体强胜精钢的怪物,没有神识,只是一具被阵图操控的尸体而已,侯成杰之前的十四个人已经证实了一切,而侯成杰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就在阵图马上就要压上元神之际,一直以来,都在闭目养神的第一元神,和焦躁不安的第二元神几乎忽然都有所感,心中一动,忽然各自爆出一蓬金光,然后当金光消散,两个元神竟然合二为一,这一瞬间,猛地睁开双眼,元神如黄金铸就,身上没有一丝瑕疵,就连飞扬的头发,也是如黄金一般,击打着虚空,有神秘的气息波动。 ‘诺’一声轻叱,元神伸手一招,一直悬浮的彭祖手札金光大盛,猛然间没入元神之内,无数神文从彭祖手札之中遁出,这一刻彭祖手札只剩下这些神文,化作一件战衣,更有一条黄金一般的神枪,看着压下来的阵图,猛然间一拳砸上。 轰的一声,滔天巨响,识海中的平静被打破,化作无尽的狂风暴雨,阵图倒飞,黑光黯淡,而元神却金光再一次大盛,追着阵图而去,手中黄金战枪猛地刺出,在虚空中荡起一层波纹,恍如击毁了时间的流淌,猛地出现在阵图之旁,一枪将阵图钉在虚无中。 阵图发出一种哀鸣,仿佛其中有什么东西被斩杀,紧接着开始崩坏,从新散做一枚枚符文,只有一股黑气在虚空之中消散,眼看着那些符文也将消散,元神双眼神光一闪,猛地伸手,一片金光化作大网,将着三百六十五枚符文笼在其中,然后从身上飞遁出无数神文,与这三百六十五没符文融合在一起,金光大作,神文与符文相碰撞,慢慢的开始融合,或者说符文慢慢的被神文吞噬,却又保持着它的特性。 终于金光散尽,三百六十五枚符文被强行凝成一张阵图,只是不似之前那样的黑气萦绕,却化作如今的金光大作,元神看着阵图露出一丝欣慰,轻轻松开,阵图便自行悬浮在识海之中,与灵台上轻轻颤动,到了如今,识海之中再也没有一丝黑气。 猛地一声长啸,元神露出一丝不甘,然后元神化作金色的光雨,这一刻,将识海映射的如一片黄金之地,只是等光雨化尽,却依旧又化作两个元神,只是被踹出来的彭祖手札,金光黯淡了许多,再也不肯悬浮在第一元神之上,自行遁入是海深处,不见了踪影,而第二元神只是可怜吧唧的看了看第一元神,也跟着没入是海深处,不知所踪,只有第一元神却已经伤势完全愈合,而且还比起以前更加强盛,周身迸射这金光,如同镀金一般。 就在这一刻,韩涛不解的望着我的摸样,刚才周身缠绕的黑气,已经被金光消弭,此时的我就像是一尊金佛,沐浴在金光之中,身上本来出现的皱纹,和已经变得苍老的容颜,干腌的皮肤,此时在金光之中慢慢的丰满起来,变得更加圆润光泽,只可惜片刻之后,金光散尽,一切异象都不见了,我还是那个我,只是茫然的不知所以,隐隐的还能见到身上有金光闪现。 “这是怎么了?刚才出了什么事情?”我莫名其妙的扭头望向韩涛,甚至才算是清醒过来,但是对于自己刚才的危险却是记不太清楚。 只可惜这件事情没有人能回答我,只有侯成杰手拿着阵图又陷入浑浑噩噩之中,韩涛苦笑了一声,上前将我抱在怀里:“刚哥,你没事就好,刚才吓死我了——” 我一把推开韩涛,吁了口气:“别对我搂搂抱抱的,两个大男人家家的。” 韩涛嘴角抽了抽,冲着我啐了一口:“德行,刚才你差点也变成干尸你知不知道,可真是吓死我了,你这个家伙真是——哼。” 韩涛的话让我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心中不由得一震,看看侯成杰手中的阵图,心中一颤,真是好险,刚才竟然神智被彻底吞噬进去无法自拔,幸亏彭祖手札之中有一种秘法,是祖师爷开创出来求长生的,却被我的元神用了做了杀伐之法,也亏得我有两个元神,硬是两个元神合一,瞬间将元神之力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然后强行将彭祖手札拘来,化作黄金战衣和一杆神枪,不然的话,只怕元神都落得被吞噬的下场,想一想就觉得恐惧。 心神沉下去,与元神融合在一起,感受着刚才的那种滋味,实在是无法言喻,可惜这样做,不但是强行借用了彭祖手札之中残存的神力,而且也是在消耗第二元神的元神之力,唯一的好处,就是第一元神比起已经强横了不知多少,若是但说元神的话,我或者已经算是高手了,我们彭祖一脉是修行元神的宗门,而元神却又是沟通天地灵气,淬炼己身的根本,可是我这种情况却很特殊,虽然元神很强,但是却没有相应的本事,对于天地灵气的沟通没有强多少,甚至于对法术的操控也不见得就强出多少,我还是那个我,只是元神强横了,想要吞噬我的元神确实不易,但是这对于我的神眼却是有很大的好处。 轻轻一伸手,那张黄金阵图出现在手中,却是由神文组成,正是神禁周天大阵,心中一动,猛地朝天空抛出,一瞬间变大,将那座竹楼笼罩起来,金光大作,吞噬者原来侯成杰用氤氲布设的封印,此长彼消,也不过多久,金光便已经将氤氲全部吞噬,整个小楼都像是被黄金包裹,变作金光闪闪的。 我心中一动,那金光小楼一闪,化作一张阵图飞出,落在我的手中,只是那座小楼,却已经消失在眼前,已经被封镇在阵图之中,其实竹楼还在,不过已经被阵图封印,没有阵图,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没办法将竹楼弄出来,只隐与虚无之中。 轻轻松了口气,心念转动,一直失落与竹楼中的七星符阵自行回归,从新化作痦子落在我的手上,只是那一群吸血蝙蝠却被封镇在其中,七星符阵加上我藏于其中的小乾坤世界,想要逃出来是不可能的了,如此一来,这一场或是算是彻底消弭。 扭头朝韩涛笑了笑,伸手将侯成杰手中的那张阵图给抢了过来,然后直接丢入那张黄金阵图之中,同样的是神禁周天阵图,只是力量刚好相反,那张阵图再也不要出世,免得早晚为祸人间,至于这些干尸,我也不会留在这里,只要阵图在我手中,我走到哪里都可以将这些干尸封印着带到哪里,反正不会为其他人发现。 做完这一切,才感觉已经有些累了,心念转动,阵图已经回到识海之中,而第一元神抓在手里,这才有心思去理睬侯成杰,看看浑浑噩噩的侯成杰,心中又有些苦恼,挠了挠头:“都是这家伙,咱们还要在这里等一段时间。” 第129节 韩涛轻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索性找了块石头倚着,然后闭上眼睛:“那正好,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刚好等我休息一阵子,咱们再说其他的事情。” 这家伙也忒惫懒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也累了,挨在韩涛身边也坐了下来,可惜老天爷不肯让我休息,我才躺下一会,就忽然听到一声大吼,是侯成杰有发狂了,嘴里吵吵着:“报仇,报仇,我有报仇,杀,杀。” 这是侯成杰的执念,即便是魂魄不全,人已经疯疯癫癫的了,什么都能忘记,却始终不曾忘记报仇,无论是在疯癫之中,还是清醒之时,都会这样,我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侯成杰大喊大叫着,双眼望向我和韩涛,我微微一呆,和韩涛对望一眼,暗道要糟,还不等我们多想,侯成杰猛的大叫一声,挥动拳头,卷起一片黑气,一拳朝我们砸来。 不用商量,我和韩涛一左一右朝一边滚去,勉强躲开了侯成杰的拳头,只听一声闷响,那一圈砸在石头上,激起尘土飞扬,碎石迸射,竟然硬生生的砸出一个大洞,还真把我们当仇人了,只是我们哪敢与侯成杰硬碰,眼见着侯成杰有转身朝我追来,我哪敢多想,爬起来扭头便跑,还听到身后韩涛咋咋呼呼的:“快跑呀,刚哥,快追上你了。” 只是这世界上的事情有很多都是无巧不成书的,就在我准备朝山下跑去了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一帮村民拥着几个警察朝缓缓地朝山上走来,我当时一呆,有点傻眼,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警察上来,这下子可糟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惊闻大墓 我不知道在我心神失守的时候,韩涛曾经激动之余,将一枚炸药球丢出,当然引起一声爆炸,山清旷野,这声音自然传出很远,自然被人听到,于是派出所的同志就联合村民的精壮一起上山来看个究竟,可惜我不知道,只是看到这么多人冲上来,心中一惊,脸色大变,赶忙朝那些人挥手大喊:“快跑呀,了不得了,有怪物呀。” 没敢喊有僵尸,毕竟那东西都不能接受,但是怪物就不一样了,大家还是能接受的,就像有些野人,或者野兽都可能被称之为怪物,只是因为没有见过,当然我身后的侯成杰在她们看来,就是当之无愧的怪物,咆哮着,一路飞沙走石,一拳可以打碎石头,一挥手可以折断竹子,也只能够是怪物,所以看到我身后的侯成杰,那些警察和村民还是一个个脸色变了,畏缩的朝一边退去,甚至于有的还举起手中的钢叉,准备自卫。 看着这些人的摸样,我心中大为焦急,这些东西对侯成杰根本没用,刀枪根本伤不了他,这可怎么办,心中略一沉吟,咬了咬牙,竟然扭头朝侯成杰冲了回去,不知何时我已经将飞仙骨笛取在手中,施展了一个障眼法,然后心念一动,猛然间催动神眼,神念如潮,催动飞仙骨笛化作大骨棒,轰然砸向侯成杰,与侯成杰的拳头撞在一起。 我一个趔斜差点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虽然将侯成杰给震得倒退了好几步,但是我也感觉胸口火烧火烧的,顾不得多想,身形冲起,施展陆地腾挪术,已经从侯成杰身边冲过去,随手打出一道雷霆,在侯成杰身上炸开。 果然,站稳身形的侯成杰,被我这一挑拨登时大怒,果断的转身朝我冲来,只是刚才那一幕为障眼法所遮掩,别人根本看不到,只是看到我绕着侯成杰朝山上跑去,而侯成杰则跟了上去。 本来还跟着朝山下跑的韩涛,正苦苦思索着办法,哪知道只是一愣神,就见到侯成杰又朝自己跑来,吓得他一声怪叫,跟着我一起朝山上跑去,嘴里还埋怨着我:“刚哥,你有事情先说一声好不好,这样会害死人的。” “别废话了,还是快点跑吧,说不定等一会儿侯成杰自己就好了。”我苦笑了一声,回头看看侯成杰却已经追进了不少,也就是还差几步而已。 只是不能寄希望于侯成杰的自觉上,将笛子凑到嘴边,一声撕裂的声音传出,那侯成杰一呆,脸上显然是和缓了一些,虽然还在追逐,但是脚步放慢了许多,脸上多出一份茫然,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却有想不出来,本能的跟在我们身后,最少侯成杰跑的慢多了,我们早就上气不接下气了,这下子总算能休息一下了,不然这样下去,不被侯成杰打死,也要被活活累死的。 盼望总是来得很晚,在我千呼万唤了很久之后,侯成杰终于一脸茫然地站住了,倾听者笛声,苦苦的思索,盘坐在地上,终于算是安静下来了,看到侯成杰安静下来,我和韩涛几乎同时间一屁股坐在地上,就算是屁股底下有竹子扎我们屁股也顾不得了,这一阵子亡命的奔跑,胸口如撕裂一般的难受,火烧火烧的,吸一口气都会感觉到痛苦。 “我想起来了,我是侯成杰,可是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侯成杰眼中有了点神采,这才想起自己是谁,见到我们却忘记了是谁。 只是现在韩涛哪有好脾气,冲着侯成杰啐了一口:“是你个大头鬼,他妈的。” 话音落下,就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没有经历理睬侯成杰,这时候,那些村民却已经拥簇着警察走了上来,明显的又是一场麻烦,只是我已经不想在招惹这麻烦了,到了此时,我才惊异的发现,自己的神眼到现在还没有退却,依然在那种其妙的状态,不用去看,也知道那些村民的动静,周围几十米的一草一木一鸟一虫,都在我的神眼之下那样清晰,而且最重要的是,刚才我施展了一记大骨棒,此时竟然不感觉头疼。 这个猛然的发现,让我惊喜无比,即便是此时身体几近崩溃,但是我的神念却异常的活跃,即便是躺在那里不能动弹,但是却可以动用神念展开攻伐,我变强了,这个念头让我欣喜无比,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等我在清醒的时候,就听见周围人声嘈杂,那些村民正围在我们身边,手中的钢叉什么的都对准了我们三人,而那几个警察正压制着我们,要拿手铐将我们铐起来,我心中一动,神念猛地一震,双眼之中闪过异样的神色,面对我的那名警察登时一阵迷糊,使劲晃了晃头,已经是彻底的被催眠了,我只是轻声一句,警察就已经将我放开,而且喝令其他的警察住手,弄得都是莫名其妙,只是当这几个警察全都被我催眠的时候,他们便都撤走了,至于那些村民也就不敢再多待,没有警察在旁,他们的胆子也小了许多。 终于雨过天晴,我和韩涛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只是我的神眼却始终关注着侯成杰,生怕他在暴起发难,只不过侯成杰并没有发作,只是皱着眉想了好半天,却忽然脸色大变,朝我们惊声道:“我不管你们是谁,我告诉你们一个大秘密,左鸠嘎哪里有一处古墓,哪里是葛玄的坟茔,里面有许多秘密,我只是打开了一角,带出来十几个干尸和二十多只吸血蝙蝠,你们一定要帮我封印它们——” 本来一开始我们还很郁闷,合着侯成杰又开始迷糊,重新说他那说了多少遍的秘密,只是听下来,心中却震惊不已,葛玄的坟茔,而且这还只是一角,这些干尸和吸血蝙蝠,放在那家宗门那也是一股了不得的力量,谁也不敢轻视,竟然只是一角,这要是将坟茔全部打开,又会有多么惊人的秘密。 我想起葛玄这个人的记载,传说中为道教的仙祖,为小仙翁葛洪的父亲,这父子两个人都为历史上曾经留下深厚一笔的人物,虽然关于葛玄的记载并不多,但是就凭继承了他的衣钵的葛洪,就能看得出葛玄此人在当世究竟有多么神奇,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墓穴里会藏着多少秘密,这可是传说中真正几近长生的陆地神仙,想到长生,我就想到祖师爷,在彭祖手札中,祖师爷曾经说起过,当时他踏遍天涯海角,需找葛玄和葛洪留下的踪迹,但是终究未果,一直颇为遗憾,如今竟然知道了消息,那还是赶快告诉师傅的好,里面关于长生的秘密。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全身酸疼,几步爬到侯成杰身边,伸手抓住侯成杰:“快告诉我,那葛玄的坟墓究竟在左鸠嘎具体的那个地方?” 侯成杰身子一震,猛然间望向我,呆了一下,双眼慢慢的涣散,已经又失去了神采,竟然又陷入了浑浑噩噩,一脸好奇的看着我,让我心中一沉,几乎要骂出声来,这侯成杰王八蛋,怎么不把话说清了,如想在知道那就只能等侯成杰清醒了,只是无论我再怎么追问,侯成杰也已经再也不肯清醒,只是晃着头一脸的迷茫。 呆呆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却听韩涛有些疑惑的招呼我:“刚哥,你干嘛关心那什么大墓,咱们的麻烦还不够多吗,不管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里面的秘密越大,危险也就越大,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我望向韩涛,却见韩涛一双眼睛澄明,丝毫没有贪婪之色,就算是韩涛不知道葛玄是谁,但是既然那张神禁周天阵图是从大墓中取出来的,能有这种阵图藏在其中,里面的东西还能不够惊人好吗,不想,韩涛这么一个人竟然丝毫不起贪心,是真的看的透彻了,还是根本没想过里面有什么,葛玄为小仙翁之父,一身玄学惊天动地,最为著名的便是长生术,传说嘴中还是得道成仙,白日飞升,当然也有的传说嘴中没有挨得过天人五衰,只差一步坐化了,不管真真假假,但是其中的秘密足以让天下人动心。 迟疑了一下,我四下张望,神眼探查仔细,的确没有人,这才朝韩涛低声道:“韩涛,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个葛玄是长生路上最了不起的人,他的墓穴之中肯定有惊世的秘密,长生,飞仙得道,你可曾想过,这件事情以后对别人绝对不能提及,你记住了。” 只是我的话并没有让韩涛有什么变化,反而脸色有些阴冷,只是抬眼看了我一下,讥笑了一声:“刚哥,你现在变得太多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你自己不知道吗,原来的时候,你会为了帮助别人豁出自己的性命,从不曾贪恋过什么,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该是你的,你从来不动,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一点,虽然说一方面是因为你对干爹的救命之恩,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尊重你这个人,我没有朋友,所以,我才愿意拿命和你做朋友,只是你现在变了,真的变得太多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韩东升的消息 我被韩涛说的心神动荡,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韩涛那一双认真的眼睛,我知道韩涛没有给我开玩笑,我变了吗,我哪里变了,使劲的咬着嘴唇,一瞬不瞬的盯着韩涛:“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我哪里变了,我是贪图了别人的钱财,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还是看到别人需要帮助没有去帮,甚至看到不认识的人,我也已经能豁得出性命去,可不是你一个才会这么做,如果你现在出了事情,我一样会为了你豁出去这条命的——” 越说起来就越激动,神色间一时间有些着恼,我没感觉自己变了什么,当初能为了他干爹差点搭上性命,从冒险一来,我也不知道几次舍命为韩涛抵挡,甚至为了不认识的人,也能无私的去做,我怎么变了,我是一点也没有感觉,以前的我就是这样的。 韩涛望着我,脸色有些迷怔,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刚哥,你现在变得功利了,也变的贪心了。” 不等我说话,韩涛苦笑着摇了摇头:“刚哥,你也不想一想,这所谓的葛玄的大墓,又怎么会有长生之法,如果葛玄成仙了,那他怎么会建一座大墓,如果不是他的墓,那就是一个陷阱,绝对是坑爹的陷阱,你再看看那张神禁周天阵图,竟然能把人变成干尸,差点让你把小命葬送了,你竟然还相信那座大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一下子呆住了,韩涛的话冲击着我的心底,是呀,如果葛玄成仙了,还建一座大墓干什么,就算是要建,那也是一座仙观,来供奉葛玄,如果没成仙,又哪来的长生之法,这本来就是矛盾的,我只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丧失了本我,连这么大的漏洞都想不到,我自嘲的笑了笑,只是心里终究是有些不甘心,这样的一次机遇放在面前,难道就真的放弃吗。 呆呆的胡思乱想了好半晌,我忽然下了决心,这件事情还是让师傅拿主意,毕竟她现在是彭祖一脉的掌门人,心念一转,我取出一张符纸,仔细的折成纸鹤,然后轻轻念咏:“天清地明,谕令九章,敦请仙灵代传锦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 一蓬金光炸开来,纸鹤化作一直信鸽,轻轻悬浮在我面前,双翅轻展,随时准备冲天而起,我指间爆出一丝神光,在虚空中疾书,将葛玄的大墓的始末讲个清清楚楚,包括韩涛的猜想,我的意见,一一说来给师傅听,希望师傅小心谨慎,当一切交代完,轻轻在信鸽上一点,信鸽冲天而起,瞬间化作流光消失在我的眼前,已经奔师傅那里而去。 “我把这消息告诉师傅了,不过把你的忠告也写上了,想必师傅会想得明白,哎,彭祖一脉一直寻找长生之法,这样的机会若是就这么放弃了,让师傅师叔知道了,还不把我驱逐出门墙。”我苦笑着和韩涛解释,不想他在看清我,我也有我的苦衷,并不是我想去求什么长生,我向来看得开,并没有想过要获得多久,只希望将来能和心爱的人一起辞世,不用手分别的痛苦,何曾想过长生,但是宗门的冤枉我却不得不重视,毕竟我也是彭祖一脉的人。 听了我的话,或者已经明白我的想法,韩涛向我投来歉意的目光,于是都沉默下来,再也没有说话,静静地躺在那里,仰头看着天空,一点点的变黑,终于夜幕降临,我们早已经休息过来,期间侯成杰还清醒过两回,只是片刻就已经又迷糊过去,只是说的话都是乱七八糟的,我在追问几次,却已经忘记了那座大墓的事情。 天色越来越黑,这夜晚无星无月,我有些昏昏沉沉的,已经开始迷糊,而韩涛早就寻来我们的背包,自己钻进被窝里,传来微微的鼾声,可是我还不敢睡,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神眼却始终在关注着侯成杰,生怕我们都睡着,那侯成杰在发作起来,还不将我们撕烂了,其实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现在我的神眼,坚持了多半天的时间还不曾褪去呢? 终于挨到了两点多,韩涛没用我叫,就自己爬了起来,招呼我去睡觉,换他来看着侯成杰,自然我们离得侯成杰不近的,中间还隔着一片竹林,只要一有动静,我们立刻就能警觉。 我睡着了,睡的很香,毕竟熬了大半宿的了,现在也很困了,微微的鼾声仿佛是我的话,告诉大家我睡着了,可是睡了不知多久,忽然听到一声怒吼将我惊醒,我吓的猛地翻身而起,眼前黑乎乎的,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只是哪敢犹豫,猛地催动神眼,看清楚了周围的情况,韩涛一脸的肃然就站在我身边,而不远处,泥人所化的青面大汉,正与一个周身为阴气所缠绕的阴差大战。 那阴差一身皂衣,胸口一个大大的差字,头戴高帽,手中一条锁链,正与泥人斗得不亦乐乎,知识到底是微微占居下风,此时也是一脸的怒容,可是我看清了阴差的摸样,却是不由的一呆,这阴差我认识呀,可不正是我一直等待的韩东升吗? “住手,大家都住手。”我大喝一声,赶忙过去拦阻,看来韩东升是给我送消息来了。 听见我的呼唤,韩涛皱了皱眉,到底一声轻叱,将泥人唤到身边,韩东升也沉寂跳到一旁,朝我一躬身:“大仙,我已经查过了——” 只是说到这,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一时间迟疑起来,我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一动,便凝出两枚符文,沉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说话不算数的。” 哪知道我的话音方落,韩东升脸色一变,有些诚惶诚恐的道:“大仙您误会了,我哪敢怀疑大仙,只是我——我根本没有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的踪迹,这人走失的魂魄根本就没有回归地府,也没有滞留在阴阳相隔之地,更不曾流落人间,但是奇怪的是,也没有就此消失,这个人如今现出是个死人,但是却依然留了一线生机,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真是对不起大仙的厚望,我——” 韩东升懊恼的叹了口气,白白浪费了一枚符文,请判官身边的小鬼,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偷查了一下生死薄,但是竟然一点消息也没得到,得到的只是匪夷所思的结果,如何能不让韩东升懊恼,哪里还敢提符文的事情,只是我不朝他要回来就不错了。 偷偷看了我一眼,心中惴惴不安,却见我皱着眉头,一时间愣在那里,这个结果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奇怪的是,竟然连生死薄都不知侯成杰的二魂二魄究竟去了何处,这天底下有什么能瞒得过生死的神通,除非是天底下有数的几件传说中的神器,只是这些神器会对侯成杰的魂魄感兴趣吗。或者,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如果有手段通天的仙人,有仙文镇压了侯成杰的魂魄,应该也不能被生死薄查知,只是这天底下真的有仙人吗,可是谁也没见过的。 第130节 半晌,懊恼的挠了挠头,那如今该如何是好,难道就带着侯成杰这么上路,说不定什么时候这颗炸弹就会炸开,万一在最紧要的关头,侯成杰发作起来,不要说会不会坏事,只怕会将我们的小命也拖进去,但是放弃他,我又是在不能下着决心,因为侯成杰心中有一个大秘密,那葛玄的大墓究竟在什么地方,却只有侯成杰知道,想要得到那里面的秘密,便要始终带着他。 只是更重要的是,带着侯成杰我们就不能去有人的地方,我们还能防备,还能抵挡侯成杰一下,但是万一在人多的地方,侯成杰发作起来,哪会有多少普通人遭难,这才是我最怕的地方。 “大仙,如果没有别的吩咐,那小的就先告退了。”见我始终沉默不语,韩东升到底憋不住了,小心翼翼的朝我低语。 “啊。”我一下子惊醒过来,才想起自己将韩东升晾在一边,不由得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一时走神了,那,这是答应你的三个符文,你收好吧。” 如今我元神忽然变强,凝出三枚符文对于一般人不轻松,但是我凝出三枚符文,元神却依旧是金色的元气充盈,所以我才这么大方,只是韩东升没有料到我竟然这么舍得,不由的一呆,赶忙推辞道:“大仙,这怎么使得,小的没给您办好差事,已经够对不起您的了,我哪里还能在收您的符文,有道是无功不受禄,您还是收回去吧。” 尽管韩东升很想手下,但是却实在不敢,这个阴差终究还是本性老实,我不由得笑了,呵呵道:“这是怎么说的,不管找没找到,你都尽了力,我哪里能让你白费力气呢,收下吧,就算是以后交个朋友吧。” 韩东升脸上神色变幻,对于这些符文的渴望,却不是我们都够想得出来的,终于还是经不住诱惑,咬了咬牙,小心的接过符文,朝我一鞠到底,沉声道:“大仙,承蒙您看得起小的,只要你以后又吩咐,我决不再收您任何东西,只要小的能办得到的,对了,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您——”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成行 话音落下,韩东升缩了缩头,一副小心的朝四下张望了一阵,然后还是犹豫了一下,竟然打出一个锁音的手决,这才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大仙,最近地府可能有大动作,我隐约的听说云贵之地,有人打破了生死平衡,而且还封锁了生死薄的神通,这让十殿阎罗很是震怒,所以最近云贵只怕不太平,大仙要是没有别的要紧事,我劝您还是不要呆在这里,能离开就离开,不能离开最好也不要去云南临沧那边,阎罗王对阳世间的各宗门印象并不是太好。” 说完,朝我深深地一躬身,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卷走阴风阵阵,一时间天清月明,这个地方又恢复了平静,我呆呆的望了一阵子,皱着眉头在心里琢磨着,云南临沧酱油大事发生,地府会派大军进行围剿,封锁成生死薄,打破了生死平衡,真是好大的事情,最少我未曾听闻过,云南临沧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去还是不去看一看。 “刚哥,刚才那阴差最后和你说了什么,我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何时,韩涛已经凑到我身边,低声询问我刚才的事情。 我看了韩涛一眼,心里略微犹豫了一下,才迟疑道:“刚才韩东升告诉我,说最近云南临沧那边将会有大事情发生,要我最好不要去哪里,说是地府要派大军围剿什么,而且事关重大,我刚才还在捉摸是不是要去看看呢。” 哪知道我话音方落,韩涛也还不曾接起话头,就听不远处的侯成杰忽然一声大叫,猛地朝我们扑来,将我们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韩涛猛地一拉我,身形朝后急退,随着哨声响起,便有不少蛇虫从地下钻出,猛地缠住侯成杰的双脚,而我反应也不慢,双手结印,便是一道天雷炸开,轰在侯成杰的胸口,这些并不能伤到侯成杰,但是却能阻挡他的脚步。 果然,身受双重袭击,侯成杰脚下一慢,我们已经退出十几步,将距离拉开了,小心的盯着侯成杰的身形,一时间难敢大意,此时的侯成杰双眼暴睁,杀机隐现,咬牙切齿的不知道怎么了,这又是发作了吧,哎,我和韩涛对望一眼,心中好一阵无奈。 哪知道事情并不是如我所想,侯成杰不但没有发作,反而在此时是清醒的,身体猛地一抖,将那些缠在身上的蛇虫震落,却并没有再向我们冲来,反而站在那里,吁了一口气,声音略带着激动:“我看你们也不像是坏人,你们是哪家宗门弟子?我告诉你们,你们刚才提到的临沧,那是伽罗密宗的基地,哪里有一个伽罗密宗号称最大的基地,有很多骨干弟子,甚至于教中的长老和教主也可能在哪里,你们快点将消息传给你们宗门的大人。” 说到这,侯成杰顿了顿,脸色忽然一变,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有些困惑又焦急的问道:“我是不是昏迷了已经很久了?” 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二十多年了吧。” “二十多年,嘿——”侯成杰一脸的苦涩,但是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微微一沉吟:“二十多年也不算久,我自从寨子被灭了以后,就一直在追查伽罗密宗的下落,以期能够报仇雪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用力将近五年的时间,到底还是平蛛丝马迹找到了伽罗密宗的下落,他们在临沧见了一个基地,当时规模就很大,占据了一座山,至于究竟有多少人,我就难以估计了,但是很多很多,当时我们敢潜进去,也不知道他们干什么,不过我知道他们的湿婆真神被供奉在哪里,据说还曾经显化真身,想必这二十多年过去,也没有人发现他们,而且他们的勾当也忙得差不多了。” 还曾经一口起将心里的话说完,这个消息让我们震撼,伽罗密宗的就在临沧,只是他们打破生死平衡,而且封锁了生死薄的神通,让生死薄无从查知阳世间那一带的生死轮回,这其中一定有天大的秘密,或者对伽罗密宗也是至关重要。 我再次陷入了迟疑,天底下能封锁生死薄的不多,到那时那湿婆真神像绝对是其中一件,听说那尊神像可以显化世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地府所针对的行动,只怕那就是伽罗密宗,若真是如此,那么倒也是一场机会,只是这事情一定要联合所有的宗门,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的,不过这之前一定要去探查个仔细,不然如何向各宗门解释呢。 打定主意,心念一转,我朝韩涛低声道:“韩涛,看来叶老伯的仇就要着落在临沧那边了,不管是不是那个催鼓人就在临沧,但是能够大坡伽罗密宗的基地,也算是真正的为叶老伯报了仇,毕竟他的心愿就是为他儿子报仇的,你说呢。” 韩涛明白我的意思,脸色沉静,轻轻点了点头:“刚哥说得对,这是叶老头的心愿,不过就凭咱们俩那却只有送死的份。” 我笑了,明白韩涛了解了,吐了口气道:“当然不能就咱们俩,这样吧,我传讯师傅和师叔,联络各家宗门,不过我们要先行去探查个清楚。” 打定主意,我们也不打算多耽搁,反正也再也睡不成了,索性收拾东西便准备离开,一旁侯成杰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思索,眼见我们准备离开,一步踏前,朝我们沉声道:“带上我,还有那些干尸,我要为我们寨子的人报仇,只要你们带我去,我不会白让你们跑的,葛玄的大墓我会告诉你们在那里的,如何?” 韩涛不为所动,对大墓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我却不同,心中猛地一动,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不过这其中却有些问题,因为带上侯成杰就意味着要荒餐露宿,而且我还要有一些手段,所以犹豫着朝侯成杰道:“带上你可以,但是你一定要听我们安排,为了怕你发作起来伤人,所以我要施展一些手段,可能对你有些粗鲁,你不介意吧?” 所谓的粗鲁大家都明白,侯成杰报仇心切,对于自身倒是并不在意,何况他也不想害人,不然也不会自封与竹楼中,而且要将竹楼连同十四个干尸带往临沧,这可是一项大工程,我虽然用大阵隐去了竹楼,但是想要带走,却需要施展五鬼搬运大法,这一去上千里地,却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 侯成杰点了点头:“随便你,只要把我带去临沧,能让我报仇雪恨,就是把我大卸八块我也愿意。” 当下,我们也不再犹豫,将行囊收拾好,此时都已经天色大亮,让韩涛去吴集镇上买了几根铁链,回来之后,我用神禁周天大阵的符文烙印在一根根铁链上,趁着侯成杰浑浑噩噩之际,用铁链将侯成杰锁了起来,这样就不能随便挣脱了,然后在罩上一块黑布,前面拴了一条绳子,可不敢离得他太近了,当一切准备妥当,我们百年趁着太阳正中之际离开了吴集镇。 只是这样走起来,却是慢了许多,走出不远,就要施展五鬼搬运大法,将竹楼从吴集镇一点一点的搬出来,这好比蚂蚁搬家,却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走到云南去,千山万水,上千里路,我们又不敢坐车,就只能一步一步走过去。 一直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穿行,走了两日也不过只是走出一百多里路,上山下坡,折腾来折腾去,风餐露宿的,不过两日,我和韩涛也糟践的和两个野人也差不多少,以至于远远地碰到人,都以为我们是讨饭的,只是奇怪我们不忘人多的地方去,反而总是沿着山里的旮旮旯旯绕着走。 终于韩涛有些受不了了,这日子简直不是人受的,当走到一条公路上,韩涛忽发奇想:“刚哥,你说咱们能不能买个拖拉机,这样一路开到云南去,不然的话,咱们这样走下去,只怕猴年马月也到不了云南呀,再弄个大铁笼子,将侯成杰关在里面,外面用帆布罩起来,我想侯成杰也不会反对吧,或者,咱们可以吧竹楼也架在拖拉机上,也免得你总是耗费神力去当搬运工,瞧你累的,还能坚持几天呢。” 还别说,韩涛的主意还真是个办法,不是不可行,当然这需要一点技术上的操作,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可想,只是那竹楼加上十四个干尸究竟有多重,再说那也很大不是,一个拖拉机能拉的了吗? 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一面吃东西一边商量主意,搬运那竹楼,我是用法力招引了几千个游神,以五个小鬼为主宰,然后还要加上我的力量,才能每一次搬运出几里地,这一路过来,都不知道换了几波游神了,那五个小鬼也给累的几次要罢工,这样下去还真是个问题,只是竹楼和干尸加起来一个拖拉机也拉不走,就需要游神和小鬼扶着,这可是考量人的技术活,韩涛要开车,我一个怕是做不来,只是要不要找个人帮忙呢? 不过在云贵之地,我也是人生地不熟,就认识几个人,韦老头父女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而且韦老头只是蛊虫师,并不通晓法术,也不是合适的人选,那么也就只剩下一个人,但是我又不是很了解他,究竟要不要去请人家呢? 第二百二十七章 罗长春 “天地赦令,日分月明,五行挪移,小鬼归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一声低喝,上千游神在五行小鬼的催促下,努力的搬起隐与虚空中的竹楼,累的哼哧哼哧的,费了好半天的力气,也不过从这个山洼挪到那个山洼,然后那些游神就说什么也不能动弹了,只怕心中早已经骂死我了,我也只能报以苦笑,然后烧上一堆符纸,算是安抚一下各方游神。 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脑袋一阵阵的晕,这活实在是消耗念力,朝前望了望,隐隐的见到远处有一座县城,不过所谓望山跑死马,虽然看着不远了,但是这一路过去,却也不知道要走多久,而且最惨的是,我和韩涛盘算了一下我们身上的钱,如果买一台拖拉机的话,那我们也就剩不下俩钱了,以后的生活可就艰苦了,不过那也是最好的办法。 终于,我们走了一天多,算是靠近了县城,我不敢进去,因为还要看着侯成杰,所以把钱交给韩涛,让韩涛进城去买拖拉机,而我要留下看守侯成杰,同时还要联络罗长春,这是我唯一能找到帮忙的,毕竟他是一个巫师。 看着韩涛有气无力地下山去了,我才点了颗烟,喷云吐雾之间,将手机掏出来了,有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师傅和师叔都不肯用手机呢,非要我用符纸传讯,找出罗长春留下的电话,轻轻拨了过去,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人家罗长春拒绝我,那样可就尴尬了。 “刘兄弟,可算是等到你的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和我联系了呢,呵呵——”一接通,那边就传来罗长春欣喜的声音,听起来很爽朗。 我有些吃不住味,虽然隔着电话也是感到面皮火烧火烧的,干笑了一声:“罗大哥,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一直没顾得上和你联系,今天也是实在没办法,也厚着脸皮想请罗大哥帮个忙,不知道罗大哥有没有时间能来一趟?而且需要的时间不短。” 那边罗长春闻言一呆,还需要的时间不短,略一迟疑便没有推辞,呵呵笑道:“反正我也没有多少事情,只要刘兄弟你用得到我,尽管说便是,我这就赶过去,也好一路和兄弟你讨教一番。” 心中一喜,暗自松了口气,心中有些惭愧,当初自己还防着罗长春一手,如今求到人家头上,人家也没有多说,就答应下来,瞧瞧人家,再看看自己,我实在有些羞赫,只是由不得我面皮薄,讪讪的笑道:“那就麻烦罗大哥了,我们现在在兴城外面的一座小山上,罗大哥赶过来给我打电话就行。” 挂断电话,算是了了个心事,看看一旁又在挣扎的侯成杰,心中一阵苦涩,这一路行来,当真是千辛万苦,不知道是不是也赶上当年红军长征了,轻轻摇了摇头,将飞仙骨笛凑在嘴边,当地省轻轻响起,尽管实在是难听得很,但是侯成杰毕竟是安静下来,不在死命的挣扎,不然这几根临时炼制的铁链,能经得起几下子挣扎,还不给绷断了。 当我呆了好久,饿了泡了一桶方便面的时候,正吃得欢时,就听见远远地山底下传来拖拉机的声音,心中一动,朝那边望去,果然是韩涛驾驶着拖拉机已经赶了回来,这是一台手扶式的拖拉机,不过看上去韩涛驾驶技术也并不怎么样。 将泡面吃完,就看到韩涛怒气冲冲的从山下走了上来,我这才注意到,韩涛比起一去的时候可有时凄惨了许多,身上的衣服也都破的差不多了,加上本来就泥巴千秋的,说是讨饭的,还真不冤枉他,不过却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子的? 还没等我开口,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的韩涛,气咻咻的将身上的破衣服一把扯了下来,用力的摔在地上:“他妈的,都他妈的势利眼,哥哥我也就是穿的脏了点,这也没办法的事情,还不时为了那帮龟孙子的小命着想,你说那些人,他们——他们——” 韩涛气的一时间说不下去,不过看脸上的神采,也不至于真的气成什么样,不过到底是一脸的不忿,显然是在买拖拉机的时候受了委屈,只是,我嘿嘿的干笑着,丝毫不同情韩涛,气的韩涛白了我一眼:“那些王八蛋,老子真想将他们一个个生撕了,他妈的,你说一帮老爷们不敢上来和我比划,却让一帮老娘们上来和我动手,你说这帮老娘们打也不是,不打她们还挠你,真是——” 听韩涛说起,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韩涛穿着这一身破烂衣服,到了农机公司,准备买一台拖拉机,结果才说了两句话,那摊主就要轰韩涛出去,还说什么韩涛是个要饭的,惹的韩涛大怒,那摊主自然是一顿胖揍,给打的像个猪头,不过当韩涛交上钱,准备去开拖拉机的时候,那摊主的老婆却令这一帮子妇女冲了上来,这一阵手抓厮挠,于是韩涛就成这样了,面对这帮老娘们,韩涛就是再凶,也挨不过打一下就抱着韩涛的腿在地上打滚来的震撼,最后韩涛逼急了,硬是把哪里的一根铁棍扭断了,才将安歇老娘们震慑住,不然此时还回不来呢。 第131节 听得我哈哈大笑,想到韩涛和一帮子妇女掐架的摸样,那样的狼狈,我就想发笑,能幸灾乐祸也是一种幸福不是,气的韩涛大骂我没义气,反而让我笑得更厉害,一时间心里的憋屈也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笑闹过了,再看看侯成杰心里又感到一阵子憋屈,却又很无奈,也只能安营扎寨,在此地等候罗长春,若是没有侯成杰最少我们也可以找个挡风遮雨的地方吧,幸运的是,我们这些天都没有赶上下雨,否则的话,可就够我们受的了。 迷迷糊糊一觉快到了天黑,只是这人就是怕念叨,刚才还在想幸亏没下雨,哪知道天快黑的时候,天边忽然涌起一片阴云,很快就上来了,我们甚至都来不及找个避雨之地,细雨就下了起来,我们拉着侯成杰,也只能躲到拖拉机后斗的底下,只是侯成杰却死活不肯爬到底下,就我们两人呆在车底下躲雨,看着外面的细雨,我们心中颇不是滋味,从小到大哪里曾经受过这么多罪。 这与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半个多小时也就停住了,只是天色却已经黑了下来,我和韩涛爬出来,已经是一身泥,看看对方,心里除了苦笑也再无其他。 一人泡了一碗面,刚吃了几口,电话铃就响了,一看是罗长春的电话,接起来就听到罗长春无奈的问道:“你们在哪里呀,我已经到了兴城县,你们在哪里?” 我迟疑了一下,四周打量了一番,却也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最后无奈的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罗大哥,这样吧,我飞出一道符咒去兴城县城,你看到了,便跟着符咒过来就是了。” 罗长春答应下来,便挂了电话,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折成一张纸鹤,轻轻一点,便已经放飞到空中,化作一道流光直趁县城而去,只是我做了遮眼法,一般的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但是打开天眼就能看到,那灵气凝聚成光华,在天空中极其绚丽。 也没过了多久,就看到远处的公路上,一条人影奔来,上面的空中便有那张纸鹤,果然是罗长春到了,我和韩涛赶忙迎上去,就看到罗长春一张脸通红,满头大汗,累的直吐舌头,见到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却是累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我和韩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只有伴在罗长春身边,好半晌,罗长春才吁了口气:“真是累死我了,我说刘兄弟,你就不能让纸鹤慢一点吗。” 罗长春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有些抱怨而已,我老脸一红,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大家也不算熟悉,倒是韩涛呵呵一笑:“罗大哥,我说你也真是够笨的,你就不会打个车来,非要累的这样跑过来,我还当你是锻炼身体呢。” 罗长春哈哈大笑,一时间我也就释然了,只是我正要说话,罗长春却看到了蒙着黑不得侯成杰,不由得呆了呆,有些费解的道:“刘兄弟,不知道这一位是谁?能不能给介绍一下。” 呆了呆,和韩涛对望一眼,一时间有些迟疑,不过想想侯成杰也是苗寨的人,应该没有太大关系吧,迟疑了一下,朝韩涛使了个眼色,韩涛轻轻点了点头,我才犹豫着道:“罗大哥,这人也是你们苗寨的人,不过许多年不曾出现了,说不定你还认识呢,他叫侯成杰——” “什么——”罗长春惊呼了一声,脸色忽然大变,猛地一翻身从地上站了起来,神情不住变换,一时间怔怔的望着侯成杰,让我和韩涛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罗长春和侯成杰会不会有什么过节,那可就糟了,正想要问一句,哪知道罗长春却忽然绕过我们,直奔侯成杰而去,神色间说不出的摸样,将我们吓了一跳,不等我说话,韩涛失声喊道:“不要过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师徒 哪知道罗长春根本不听我们劝阻,径自奔到侯成杰面前,二话不说,竟然一下子跪倒在侯成杰面前,颤声道:“师傅,真的是你吗,我是长春呀——” 话音落下,便是一个头磕在地上,已经失声哭将出来,可惜听到罗长春的哭声,此时真该浑浑噩噩中的侯成杰根本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在说就算是清醒了,也未必就还能记得罗长春是哪根葱,只是谁也不知道侯成杰几时会发作起来,所以,我们还是赶忙跑过去将罗长春架住,只是此时的罗长春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浑然不理睬我们的好意,猛地挣脱出来,上前一下子抱住了侯成杰。 只是这一抱可就抱出问题来了,本来罩在黑布里的铁链就感觉出来了,罗长春脸色登时大变,变得有些阴沉,回过头来眼光不善的盯着我们:“你们对我师傅做了什么?为什么拿铁链绑着我师傅?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越说越激动,眼中的寒意越浓,只是这事情一时片刻我哪里解释的清楚,再说也真没想到罗长春竟然和侯成杰是师徒关系,眼见罗长春一脸的愤怒,我也只能苦笑道:“罗大哥,这事情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先和我们来这一边,咱们坐下慢慢说如何?” 纵然我尽量陪着笑脸,但是罗长春根本就不领情,冷哼了一声,身上气机波动,隐隐有几只蛊虫冲出,显然根本就不相信我,这也怪不得他,侯成杰身上绑着铁链,而且不言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任谁也会想象有问题,我苦笑了一声,正要解释,却忽然听到侯成杰嘴中发出一声低吼,这是要发作的前兆,我和韩涛登时脸色大变,那还敢迟疑,猛地一声大喝,两人一起出手。 韩涛不知何时已经将那只青色的口哨放在嘴里,一声急促的哨响,边有蛇虫老鼠之类的小东西从地里爬出来,飞快的已经冲到侯成杰身边,将侯成杰拥住,而韩涛自己却身形一闪,脚下用力,三步两步已经冲到罗长春身边,伸手便要去拉罗长春。 我也不敢迟疑,飞仙骨笛滑落手中,神眼猛地张开,大喝一声,大骨棒已经砸出,晶莹的大骨棒就像是孙悟空的金箍棒一般,猛地变大变长,轰然间朝侯成杰砸去。 哪知道便在此时,眼见我们出手的罗长春心中大怒,直到是我们害他师傅的事情被他发现,我们恼羞成怒,这是要杀人灭口呢,平日里好脾气的他,这一下子也变得怒火冲天,冷哼一声,几只蛊虫已经超韩涛冲去,双手一番,连续结成几个手印,忽然间一直雷霆所化的大龙已经从罗长春手中冲出,瞬间朝我冲来,雷霆迸射,火光飞溅,罗长春出手含着怒气,杀机凌然。 韩涛一把拉住罗长春,猛地将罗长春扯了出去,但是自己却避之不及,被几只蛊虫入体,登时标出几股鲜血,退了几步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即便是韩涛够坚强,但是还是忍不住从嘴里发出几声嘶吼,难以忍受蛊虫在身体里穿行的滋味。 亏得韩涛扯了罗长春一把,不然的话,此时已经发作的侯成杰,那一拳就要砸在罗长春刚在站过的地方,饶是如此,也大吼着朝最近的罗长春而去,黑烟滚滚,杀机迸射,大喊着“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们这些王八蛋,我要杀——杀——” 黑烟随着拳风而出,如一把钢刀砸在地上,劈出一道裂缝,这黑气乃是尸气所凝,所过之处,一地的杂草全都瞬间枯死,发黑凋落,被摄去生机而败亡,这一拳落在人身上,想必也是一般。 大骨棒与雷霆撞在一起,发出轰的一声,我猛地被震得倒退了几步,烟尘散去,大骨棒到底是砸在将要到达罗长春身边的侯成杰身上,一声闷响,侯成杰被砸的横飞出去,倒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打了几个滚,身下的草地全都枯死。 只是我听见韩涛的惨叫,便再也顾不得理睬侯成杰,也顾不得去救罗长春,身形闪动,已经落在韩涛身边,看着还在留着血迹的几个创口,心中已然明白韩涛是中了蛊虫,哪还敢迟疑,如果不是韩涛身体强横,体内有灵气护体,换做一般人,早就被蛊虫钻心而亡,救都来不及救,心念一动,那只母蛊已经冲出,直接没入韩涛体内。 但是我不敢将全部心力落在母蛊身上,神眼大张,神念如潮,裹带着第二元神,腾起金光一片,已经涌入韩涛体内,瞬间便已经发现了韩涛体内的蛊虫,总共有六只,各色不同,一只只都有神异,只是有四只却被母蛊截住,便在韩涛体内争斗起来,剩下的那两只,却已经几近心脏,我暗幸自己赶得及时,不然的话再有片刻,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只怕也救不了韩涛了。 金光大盛,第二元神轻叱一声,身体抖落,已经有许多符文飞出,结成一座座莲花台,镇压在韩涛体内各处,只留下一处通路,却是只能冲向体外的,瞬间,第二元神裹着金光发出轻啸声声,这种声音有一种韵律,却是祖师爷当年所创下的一种秘法,为【荡魔音】。 荡魔音起,金光便化作一片金甲神将,漫天都是道喝声,方天画戟成林,已经结成大阵,在韩涛体内摆下战场,挡在两只蛊虫前边,一步一步朝蛊虫逼去,金光不断向前迫去。 蛊虫对着满是元神之力的金甲神将,显然是很顾忌,就在金甲神将出现之后,便已经顿住身形,面对着金甲神将的步步紧逼,蛊虫不敢靠近,那种荡魔音所化的声波,是蛊虫最为忌讳的,加上这元神之力也是蛊虫所顾忌的,相逼之下,蛊虫也只能朝外退去。 第二元神盘坐在一座莲花台上,足足缩小了一半,摆下这金甲大阵,可是相当耗损元神之力的,只是我救韩涛心切,第二元神也感觉得到,所以也就拼了命去救韩涛。 金甲神将一排压过去,就连母蛊也被迫出体外,与外面还在不断缠斗,不知当初宋姐究竟从何处寻来的这支母蛊,竟然如此神异,虽然此时以一敌六,但是还是给吞噬了一只,纵然折了一只翅膀,却还在酣战,丝毫不曾退却,每次一看到宋姐为我留下的这支母蛊,我心中都会心痛,为什么她就不肯吧这支母蛊留给自己保命呢。 而我早在催动第二元神之际,便已经顾不上韩涛,侯成杰只是打了个滚,便已经有弹了起来,丝毫不曾有一点损伤,只是那块黑布却已经被打烂了,身上的铁链已经被挣成一段一段,许多跌在地上,还有一部分挂在身上,迸射这符文,却被黑气所镇压,终究是已经断掉,又是临时炼制的东西,并没有多大威力,丝毫不曾对侯成杰牵绊。 侯成杰一滚而起,纵跃之间,已经冲到离我不远的地方,但是身后韩涛躺在那里生死未卜,我却无路可退,双眼闪过寒光,大喝一声,抖手将七星符阵抛出,七颗符文亮起,接引下来七道星辰之光,化作七根神柱,轰然镇压下来,将侯成杰暂时困在其中,无尽的雷霆神火,玄水金山压下,却多被侯成杰一拳击毁,化作漫天灰烬。 我正要将飞仙骨笛凑到嘴边,哪晓得便在此时罗长春已经爬了起来,夜间我将侯成杰困在七星符阵之中,已经是肝胆皴裂,心中的怒气直冲华盖,猛地大喝一声,竟然双手推演,与手中凝出一股黑色的灵气团,猛的推出朝我撞来,杀机四溅。 灵气团半空中化作一片雾气罩来,里面有一颗颗阴雷炸响,化作一颗颗窟窿头,咆哮着朝我冲来,将我吓了一跳,不曾想罗长春看上去挺不错的一个人,竟然还练有这样歹毒的秘法,这是元气所凝的雾气,里面是不去的亡灵,一旦陷进去,就会瞬间被亡灵吸食干净血肉精气,化作一堆枯骨。 眼见那一片雾气涌来,我却一时间想不到反应之法,只是徒劳的结成天雷印,打出几道雷霆,却被怨气所吞没,只是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曾溅起一丝波纹。 心中大惊,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但是猛然间想起身后的韩涛,脚步到底不曾挪动分毫,真的要死,那我也要死在韩涛前面,不然九泉之下,也无颜面面见故人,猛然间催动神眼,手中飞仙骨笛力劈而出,莹莹的白光果然是怨气的克星,登时将黑气劈开来,有许多亡灵在白光中惨嚎着化为乌有,只是白光如刀,那黑气却如云,纵然斩杀不少亡灵,但是黑气被劈开,也只是化作两片,依旧朝我压来。 神眼大炙,猛地将飞仙骨笛催成大骨棒,不断的挥出,砸散了成片的黑气,但是黑气散而又聚,聚而又散,终究已经靠近我,将我和韩涛一起吞噬,无数亡灵在嘶吼,怨气飞卷,拍打着虚空,将大道神则都撕裂,地皮翻卷着朝外面而去,杂草在虚空中化作飞烟,如此强的怨气,足以让里面所有的东西化作尘埃,其中的我们在冤气之中,又将如何,本是好意来帮忙,本是一场误会,难道就这样收场? 第二百二十九章 相认 ‘啊’一声惨叫,罗长春被侯成杰的拳风扫中,尸气卷过,罗长春腰间的一块肉被擦过,瞬间化作一对腐肉,趔斜着朝后摔去,手才捂上腰间,已经抓下一块烂肉,这一块肉已经彻底的失去生机,幸亏只是拳风扫过,不然的话,要是被打个正着,只怕当场就要化做一堆枯骨,就算是这样,罗长春震惊之余,也感到一只手掌已经慢慢失去知觉,下意识的抬起手一看,那只手掌依然开始发黑,一股死气萦绕在指掌之间,罗长春脸色大变。 师傅怎么会这样,这样浓烈的尸气,难道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仙去了,罗长春脑海中翻腾着一股不敢接受的念头,师傅这般竟然还能活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已经变成僵尸,还是厉害的僵尸,这个念头在罗长春脑海中翻腾,让罗长春有些不能自已,孤苦和怒火交织,杀人的心都有了,二十多年了,自己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步入中年,一直在寻找师傅,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不顾一切的大喝一声,强忍着伤势,双手在虚空中划动,勾勒出一道又一道的神纹,神纹波动机器无边气劲,天地灵气汇聚,慢慢朝罗长春双手之中凝聚成一个符文,只听一声大喝,猛然间推了出去,然后便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便是要轰开那座七星符阵,将师傅救出来,不管是人还是僵尸,总不能让师傅落在别人手中操控。 这一个符文承载了天地之力,为天地的意志,轰然砸落在七星符阵之上,一时间天崩地陷,天地灵气与星辰之力相撞,分不出孰强孰弱,但是七星符阵的七个符文却在压力下,登时闪亮起来,不觉得星辰之力从虚空中传下,没入七星符阵,压迫天地法则。 七星符阵之中,侯成杰双手硬生生的撕裂了界壁,从一个幻境踏入另一个幻境,登时招引来漫天雷霆,这世界有一只狐狸在奔逃,为侯成杰所见,大喝声中,丝毫不理会砸在身上的雷霆,朝火狐狸追去,拳风所过,一切枯败,生机尽去。 只是那火狐狸也是成了精得灵怪,有哪里会轻易就范,眼见黑气冲天,死灵翻舞,也不敢大意,本来困在七星符阵之中,就够让火狐狸为取得了,结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总是有东西来袭击他,先是那吸血蝙蝠,现在有来了一个阴气冲天的家伙,火狐狸大怒,一声嘶鸣,身边腾起一片雾气,瞬间将侯成杰裹在其中,无边幻境便已经出现,却不见一点气机。 这幻境是火狐狸最大的杀手锏,自从开了灵智,便不断为人追杀,那时候还没什么本事,所以只能依靠迷惑人来逃命,但是时间久了,竟然凝练成一种幻境,这雾气能勾动人潜意识的思维,化作幻境,没有一丝气机可以感应,其实说白了就是自己在迷惑自己,所以当日就算是我张开神眼,也在自己的幻境中不能自拔,又何况今日的侯成杰。 那位怨气和死气萦绕的寨子,那无尽的亡魂的嚎哭,伽罗密宗的人在张狂的大笑,寨子的人不断被杀,让侯成杰恨欲狂,扑杀着一个个的虚影,瞬间又转到那座大墓之中,一具具干尸,哪一张吞噬元神的神禁周天阵图,大墓之中那一双始终在监视着他的眼睛,原来曾经发生的一切,既然又从新演化,侯成杰也就从新经历了一遍,一会杀机横野,一会心生畏惧,在幻境中时而冲杀往返,时而飞奔逃遁,却不知道火狐狸早已悄然遁出幻境之中。 第132节 不只是感应到什么,那一群吸血蝙蝠竟然也从别的幻境杀了过来,撕裂了界壁,想要菩萨火狐狸,但是却也跟着陷入了火狐狸的幻境,神识难辨,在幻境中,与侯成杰杀作一团,可惜侯成杰一来无血肉让吸血蝙蝠吸食,而来本身强胜精钢,与吸血蝙蝠碰撞,不断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将幻境变得更加真实,只是苦了火狐狸在幻境中无法摆脱。 也许罗长春看我和韩涛已经被怨气所萦绕,直以为我们是必死无疑,所以将所有的心里都放在七星符阵之上,只想破开七星符阵将师傅救出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无边的怨气之中,一点金光悄然荡出,金光之中,包裹着我和韩涛。 一片金光如同一只金光罩,将怨气阻隔在外面,我半跪在韩涛身边,脸色惨白,而韩涛却已经止住鲜血,伤势已经基本稳定,但是我还是不放心的将一道道康体符打在韩涛身上,尽管我都已经灵气消耗的差不多了,又要撑着神眼,催动元神,耗损元神之力,借助彭祖手札布下这一片金光,低语着无边的怨气和其中的死灵。 “刚哥,我死不了了,你就别在管我了。”韩涛看我冷汗直流,脸色惨白,心中大为为我担忧,尽管还是很虚弱,但是却出言阻止我在这样下去。 我点了点头,心神一松,只要韩涛没事就好,心中一动,第二元神这才从韩涛体内出来,只是连续两次的消耗,第二元神已经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为了修复韩涛体内被蛊虫损坏的血管,我只能凭着第二元神和我的联系,在韩涛体内不断消耗元神之力,打出一道道康体符,而我又在外面打出一道道康体符,不管是我的肉身,还是两个元神,消耗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不是一股心念支撑着我,只怕早一刻我就要倒在地上,甚至于难以支撑第一元神撑开这边金光。 第二元神没入我的体内,只是却也没时间休息,与识海中和第一元神强行融合在一起,然后手执彭祖手札飞将出来,等时间从彭祖手札之中飞出无数符文,化作漫天金光,右手一招,飞仙骨笛落入元神之手,然后幽幽的笛声响起,竟然是彭祖手札之中那一段镇魂曲。 笛声悠悠,镇魂曲化作一个个音符漫天翻舞,这曲子在元神吹出来,显得特别好听,哪里会像我那样,吹首曲子简直搞得和杀猪一样,只是片刻,怨气之中翻舞的亡灵变得安静了许多,静静地聆听着天堂传来的声音,怨气在消减。 我背起韩涛,催动元神保护着我们,然后一面吹响笛子,一面朝外面走去,也不过十几步,便已经转出了怨气之中,笛声荡起,就连七星符阵之中侯成杰,火狐狸,吸血蝙蝠都变得有些迟疑,一时间杀伐大减,在没有那般凶恶,慢慢的变得迷茫起来。 罗长春一惊,看我艰难的背着韩涛从怨气之中走出来,登时脸色大变,一声惊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胸腹间越来越重的伤势,却拖得他站不起来,黑气沿着血肉在一点点的逼上来,在这样下去,时间久了只怕罗长春也会变成僵尸的。 望见罗长春心中一种无奈的苦涩,可惜我已经连解释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挨着走了几步,终于力尽跌坐在地上,将身上的韩涛都滚落出去,已经越来越黯淡的元神,忽的自行没入肉身之内。 也不知过了多久,侯成杰失魂落魄的从火狐狸的幻境之中走了出来,一脸的悲伤,却没有了浓烈的杀机,只是不断轻叹着,身上的杀机减去,呆呆的站在漫天雷霆之下,身后火狐狸瞬间远遁,却留下一串血迹,雾气散尽,吸血蝙蝠在虚空盘旋了一阵,也没有在对侯成杰出手,自行退走了。 呆了不知多久,也许是一小会,也许是很久很久,终于一声长啸,强行撕开了七星符阵,一步踏了出来,看得我面如土色,知道是侯成杰将要扑杀我们。 哪知道侯成杰出来之后,一脸的孤苦,在我们身上扫了一眼,只是将眼神落在罗长春身上,凝视了一阵,忽然巍巍一声长叹,然后两步到了罗长春身边,蹲下身子,径自伸出手,在罗长春身上一阵轻抚,竟然将罗长春身上的腐肉削去,将侵入体内的尸气吸了出来,眼中隐隐含着两滴泪,轻声唤道:“长春,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一直呆呆的罗长春,闻言先是一呆,尔后猛地纵声哭将出来:“师傅,你还记得长春。” 话音落下,如小孩子一般,扑在侯成杰怀里,哭的好不凄惨,好半晌,才慢慢止住哭声,脸上说不出的激动:“师傅,这些年您都去哪里了,让长春可是好找,几乎踏遍了整个云贵之地——” 侯成杰轻声叹息,无尽的哀伤涌上心头,拍了拍罗长春的肩膀,这才朝我们望来,脸上有些歉意:“你们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韩涛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至于我也不过是消耗过巨,根本就没有大事,只是躺在那里爬不起来,此时眼见侯成杰已经清醒过来,心中到底是松了口气,苦笑了一声:“我没事,你能醒过来可太好了,要是再不醒来,只怕罗大哥可要将我们当成杀师仇人了。” 听到我们的话,侯成杰脸上的歉意更浓,看了罗长春一眼,罗长春更是一张脸胀的通红,惨白之中透着羞涩,一种病态的红晕,胸口起起伏伏,猛地一翻身,竟然跪倒在我们面前:“对不起,是我弄错了,要打要罚,我绝不敢有一句怨言。” 第二百三十章 期盼 罗长春再傻,就凭侯成杰对我们的态度,也知道是错怪我们了,此时心中惶然,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一时间哪敢起身,只是跪在那里等我们说话,见这摸样,我也着实气不起来,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罗大哥,这也怪不得你,你还是起来吧,毕竟你也是救师心切,也就是一场误会,幸好大家还都没有伤及性命,你也不用自责。” 只是我能高调的说这样的话,罗长春又怎么能真的当做没事,毕竟韩涛还躺在那里,刚才若不是我救得及时,只怕这条小命早就葬送在这里了,有哪里还能等他道歉,这种事情岂能是一句道歉的话能揭的过去的,半晌,罗长春咬着牙沉声道:“刘兄弟,韩兄弟,是我有眼无珠错怪了你们,这件事情我记在心里,早晚有补报,我也就不再多说了。” 话音落下,罗长春也就不再多说,只是转向侯成杰,脸上犹自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迟疑道:“师傅,您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呀?” “哎,说来话长呀,长春,师傅这些年一直就人不人鬼不鬼的,若不是这两位小兄弟上门找我,我只怕还在熬日子,只怕早晚熬不住,变成真正的干尸——”侯成杰一脸悲苦,回忆起这些年的事情,说不出的无奈何凄凉。 当下,侯成杰说起这些年的事情,说起为了报仇,踏遍大山大水,无意中发现那座大墓,结果进去之后着了道,差点变成干尸,好不容易逃出来,还弄出来这十四局干尸和吸血蝙蝠,本想是为了报仇,却不想只是镇压这些干尸,就耗尽了二十多年的岁月,反而变得越来越浑噩不堪,一时间,师徒俩人唏嘘无限,说着说着便是一阵落泪。 等罗长春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这才明白我们一开始招呼他是为什么,当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本事救了他一命,却被他误会,结果险些害的我们丧命,想到这里,心中的愧疚就更是厉害了,再望向我们,眼中的惭愧已经无法言喻,只是朝我点了点头,心中记下这个恩情。 一阵悲欢离合,罗长春师徒算是稳定了情绪,也亏得侯成杰在七星符阵之中,为幻狐的幻境所折磨,竟然回忆起许多已经记不得的往事,这才恢复了神智,至于能挨多久,那就不知道了,但是最少和罗长春说清楚了,也算是了了师徒情谊。 半晌之后,罗长春才想起收回他的怨气亡灵,消散拿了那一团灵气,我也将七星符阵收回,只是看到怨气亡灵,心中忽然有所动,神色一阵凝重:“罗大哥,不知道你这些亡灵从何而来?” 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将元神催动,只要罗长春是害人所致,祭炼这怨灵大阵,那我也要秉承宗门的意志,决不能留这种人在世上,甚至感觉到我的杀机,韩涛也暗中将泥人放了出来,那只青色的哨子不知何时叼在嘴上,只等我动手,此时他心中对罗长春可没有半点好感。 罗长春怔了怔,脸上闪过一抹担忧,却并不向我们说话,而是直接跪倒在侯成杰面前,让侯成杰不由得一呆,只听罗长春哽声道:“师傅,我说出来,你老人家可别生气,这些亡灵是寨子里的冤魂,当年您不见了踪迹,我一直寻找您,后来一直找不到,直道是您已经被伽罗密宗的人给害了,所以我也就放弃了寻找,但是却不肯放弃报仇,只收我人单势薄,也不敢轻易和伽罗密宗对抗,最后就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收集了天下五毒和一百零八种血煞,在寨子外面布下招引大阵,用了三年多的时间,才勉强招引出一些亡灵和浓浓的怨气,炼制了这面血魂幡。” 说吧,从怀里摸出一面小幡,径自捧到侯成杰面前,不敢去看侯成杰的脸色,其实不用看,侯成杰的脸已经是一阵红一阵白,显然心中气愤难耐,若不是一张老脸已经死了,只怕此时的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精彩,便是这样,也是气得全身打哆嗦,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心中一动,看着罗长春脸上和眼中的凄苦,却猜到罗长春定然是有苦衷的,不然不回去祸害这些亡灵,本来这些亡灵不能投胎,就已经积攒了太多的怨气,这样被炼制成血魂幡,只怕是再也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了,不可谓不恶毒,但是罗长春神威侯成杰的弟子,看得出师徒情深,就算是爱屋及乌,也不应该这样做呀,所以,我眼见侯成杰一只手隐隐的要抬起,心中已经,赶忙沉声道:“罗大哥,你到底为何要炼制这面血魂幡,是不是别有隐情?” 听到我的话,罗长春忽然抬起头来,望着侯成杰双眼之中闪烁着光彩:“师傅,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我祭了天地,向上苍祷告,用招灵术和这些亡灵沟通过,它们愿意化作血魂幡,为的是报仇,这些年来,我暗中查访伽罗密宗的人,已经着实杀了不少人,全凭着血魂幡了,这也是这些亡灵的心愿,它们想为寨子里的蚕丝的冤魂报仇,那些不能出来的寨子的人,将所有的仇恨都寄托在它们身上。” 听到这话,侯成杰蛮强的怒火瞬间不翼而飞,有点愧疚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子,原来是为了报仇,不用多想,苗人性烈,这些冤魂想必是真的宁可不入轮回,也要大杀四方,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当年侯成杰也曾想要进去过寨子,但是那种死气萦绕的世界,只是靠近就感觉魂魄都要被吸进去,只能有冤魂进去,却并不能出来,而且还被封印了,罗长春能从里面将这些冤魂招引出来,想必是费尽了心机,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侯成杰心中一热,这事情本身和罗长春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他只是为了给她报仇,竟然敢冒险将这些冤魂招引出来,这份心意,侯成杰又怎能在怪罪他。 伸手将罗长春扶起来,却已经激动地不成样子,可惜侯成杰连泪水也已经没有,否则当应是泪流满面,用力拍了拍罗长春:“长春,谢谢你,师傅当年没有白疼你,只是苦了你了。” 身上放着这血魂幡,虽然尽力用法术去遮掩,但是别人不知,罗长春却要一直经手冤鬼的哀嚎,每日在圆规的惨叫声中度过,一般人若是意志不够坚强,只怕早就受不了要疯掉了,这么多年过来,但只是这份罪就承受不起,就连侯成杰想想都感觉心寒,个中滋味那就不用细说了。 师徒俩坐在一旁,唠唠叨叨的说不完的话,恨不得将这二十多年的别情全部说尽,只可惜就算是这样说,心中的话也说不完,我和韩涛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只能挨在一边自行调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恢复了不少,只是识海之中的两个元神却毕竟是缩小了许多,想要恢复却并不是一时片刻能恢复得来的,至于韩涛流了不少血,也不是一时片刻能恢复的,也只是躺在那里静静的将养自己。 不知何时,师徒俩那边已经没有了动静,等我和韩涛睁开眼睛望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侯成杰已经不知何时变得浑浑噩噩,活像个老年痴呆,罗长春在一旁忍着泪默默地守着,为师傅的遭遇感到难过,好在侯成杰只是变傻了,却并没有发作。 “罗大哥,你师父一旦这样子,一时片刻也恢复不了,不如你一起过来坐下,咱们也聊聊,我正有打算和罗大哥商量一下对付伽罗密宗的事情呢。”迟疑了一下,我轻声约请罗长春。 其实本来我只是想请罗长春帮我将竹楼运到临沧,生怕给罗长春招惹麻烦,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罗长春是侯成杰的弟子,而且也杀过伽罗密宗的人,想必也根本不怕报复,所以喊道想商量一下,怎样一起对付伽罗密宗的事情,我要找催鼓人,而他针对的是所有的伽罗密宗的人,这并不相冲突,有了罗长春的加入,我们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罗长春呆了呆,望着侯成杰叹了口气,倒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径自站起里走到我身边,腰间还能看得到那块被撕下去的腐肉哪里,还有隐隐的血迹渗出,走到之时也是不住的咧着嘴,看来伤得也不轻,直到坐下,这才手掐了个灵决,便有一道白光落在伤口上,那伤口便开始收口,不在渗出血迹,这是白巫术,我才想起罗长春不但是个蛊虫师,还是个巫师。 “罗大哥,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原来我只是想让你帮忙将那座竹楼运到临沧,不过现在既然你也要报仇,那么我们目标一致,不如合在一起,将力量拧成一股绳,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伽罗密宗,不知道罗大哥意下如何?”我思索了再三,还是小心的措辞讲话说出来,希望能打动罗长春。 哪知道罗长春并不为意动,看着我歉意的笑了笑:“刘兄弟,不是我不愿意和你一起,只是你们太不了解伽罗密宗了,我奉劝你们还是回去吧,免得和伽罗密宗结怨,到时候祸及亲人,毕竟你们还有大好年华,和我不一样——” 第二百三十一章 密宗基地 “罗大哥,我——”听到罗长春的拒绝,我不由的一呆,没料到罗长春会这么干脆的拒绝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罗长春说起。 只是我没说什么,却不代表韩涛会就此善罢甘休,脸色一沉,早就看罗长春不顺眼的他,说话可不留情面:“得了,刚哥,你也不用和这白眼狼商量,他不和咱们一起,难道赞们就不能行动吗,笑话,就咱俩一样杀的伽罗密宗屁滚尿流的。” “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罗长春一脸的苦笑,赶忙摆手摇头:“我的意思是你们就不要趟这趟浑水了,师傅应该对你们说起过吧,当年就是因为我们巫师联盟帮助了各宗门,参与进剿杀伽罗密宗教徒的事情,整整两个寨子的人,几乎全部被斩杀干净,到现在的结果你们也该知道,如今,你们还没有和他们接触,还是不要为了这些,而连累你们的亲人。” 轻轻叹了口气,罗长春很是无奈,只是就算是韩涛说的再难听,罗长春也不能着急,毕竟还欠了一条命,幸亏韩涛拼死相救,反而是罗长春差点要了韩涛的命,若是现在韩涛指着他鼻子骂他,他也不敢有脾气,受人点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呢。 我明白了罗长春的顾虑,只是现在就算是我们退出,难道伽罗密宗就不会对我们秋后算账吗,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进一步去杀他个落花流水,才能让伽罗密宗有所顾忌,所以我还是叹了口气,苦笑道:“罗大哥,你现在劝我已经晚了,我们已经杀了不少的伽罗密宗的弟子,就算是我们放弃,只怕伽罗密宗早晚也会和我们秋后算账,倒不如——” 第133节 罗长春一呆,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轻轻点了点头:“那也罢了,我知道临沧有个伽罗密宗的基地,你们可是打哪里的主意?” 我点了点头,径自望着罗长春,却听罗长春嘿了一声:“刘兄弟,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只是弄不清虚实,谁也不敢轻易动手,如果想要动这处基地,那就必须要查明基地的情况,所以就要好好地合计一下。” 看来罗长春可没少做准备,直接指出了临沧的那处基地,然后与我们一起合计了一下,良久,确定了方案,这才各自安歇,直等到天亮,竟然折腾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早,韩涛驾驶着拖拉机,而我和罗长春则施展五鬼搬运大法,各自督促上前游神,坐在后斗上,不断倒换着,这一路便开着拖拉机往千里之外的临沧赶去,这一路风餐露宿,经历了多少风雨,终于在第八天赶到了临沧,我们也不敢进市区,只是在一处荒野将拖拉机停住,把竹楼安放在那里,然后让侯成杰守在一旁,便开始准备刺探基地的事情。 这一晚,风清月明,将飞仙骨笛留给韩涛,我便和罗长春一起,小心翼翼的朝藏在大山深处的基地而去,踏着月色,两个人和做贼差不多。 阿里山,周围几十座小山拱起,连绵成一片山区,那处基地就藏在山坳里,周围布设大阵,若非是神眼,根本难以发现基地,只是偶尔有人会从虚无中露出身形,就算是有附近的人走到这里,也会被大阵引导者有转出去,却是休想进入山坳。 我和罗长春一身黑衣,借着树影的遮挡,减去一切气息,一点点的向基地靠去,神眼张开,丝毫不敢大意,越接近山坳,两人脸色越是凝重,虽然说得轻巧,但是谁也知道,若是一旦被发现,那就是九死一生的后果,哪敢大意。 “快到了,咱们慢着点,千万不要触动禁制。”罗长春压低声音,轻轻地在我身边小声的道。 点了点头,脚步变得越轻,神眼一点点的探查着周围的环境,几次发现布设的警哨,而且舍得很隐秘,若非是有神眼,还真难发现,只是一旦踩到,只怕当时就会触动警铃,到时候不但白走一趟,说不定都要被留在这里。 “到了,这里是大阵的边缘,我不敢轻便探进去,怕触动禁制被人察觉。”我低声道,眼光机警的四下张望,神眼之下,能够清晰的看到那其中大阵隐起的符文,一颗接一颗的闪烁。 流露出将身子趴在一颗小树后面,从小数的缝隙里望过去,皱着眉头仔细的观察着,半晌,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刘兄弟,你看你一下,是不是门户就在那里,我定了很久,发现过两次有人从那边出入,每次都有几十个人出去采购生活必需品。” 顺着罗长春的指点,果然看到那棵树和其他的树不一样,这一刻虽然看上去很茂盛,但是却感觉不到浓浓的生机,感觉到反而像是一颗死树,我朝罗长春使了个眼色,然后我一点点朝那棵树爬过去,离着还有五六米的地方停住,深吸了口气,轻轻闭上双眼,只是依靠神眼探过去,肾炎所过的一幕一幕全都映在我的脑海之中。 虚空中,有无数符文在闪烁,构筑成一座大阵,笼罩了方圆十几平方公里,与外界彻底隔绝,当真做的很隐秘,但是百密必有一疏,虽然各方面都做得很隐秘,但是毕竟是几千人吃喝拉撒,每一天都要有人出来采买,吃穿用的都是大量的,慢慢的就被像罗长春这样的有心人盯上了,罗长春足足用了四个月的时间,没日没夜的守在这里,到底是把情况摸清楚了,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我仔细地研究门户会中的那些符文,在脑海里深深地记下,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旦记住,然后就又轻轻地退了回去,与罗长春合在一起,然后用树枝在地上将门户的那些符文画出来,然后两个人仔细的推演,希望能找到的破解的办法,毕竟一旦强闯,便会立刻被人发现,那可是几千人,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我们淹死,一切都要加小心在加小心。 只可惜两个人对符文并不是很在行,推演了半晌,也没有个结果正在我们冥思苦想的时候,忽然大阵一阵波动,从门户里走出一个人来,一露面就机警的四下打量,吓得我们赶忙潜藏好,即便是有隐身咒也不敢大意。 那是一个中年人,年纪和罗长春差不多,在门户哪里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我们早就用符文将气机潜藏起来,那人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片刻之后,那人便如一只大鸟一般,纵跃之间朝远处而去,不过一会儿便隐没在树影之中,却不知道是干甚的。 我和罗长春对望了一眼,罗长春脸色凝重,低声道:“刘兄弟,我看咱们还是先将门户哪里的符文临摹下来,回去之后在慢慢地推演,或者等你师傅他们到来,咱们在想法子破解,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朝罗长春点了点头,然后又悄然朝门户哪里爬过去,神念轻轻,将门户的符文临摹下来,映在脑海里,包括周围的符文,并且暗暗做了标记,当然我可不敢用灵气做标记,反而用韩涛给我的追踪器放在门户边上,当时候,只要沿着追踪器就会轻松地找到这里,才慢慢退去。 正当我们想要退走的时候,却哪知道一场意外却发生了改变,我才撤离门户哪里,就有人从门户哪里窜了出来,几个起落就朝远处而去,说巧不巧,刚好一脚踩在我身上,差点没把我的肚子给踩破了,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却不敢发音出来,只能将苦楚憋在心里,心里骂了不知多少遍,只是那人显然也察觉到了脚下不对劲,忽然回头看了看,这一看差点没把我的心吓出来,幸好这人机遇离开,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多想,转身而去,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心里强忍着痛骂的欲望,吃力的爬到罗长春身边,却见罗长春一脸的疑惑,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我回来,迟疑着压低声音道:“刘兄弟,今晚有些不对劲呀,原来的时候我来过好几趟,每一次最少也是个把月,一般的时候,除了白天有出来采购的人员,一旦入夜就不会再有人出现了,这几次加起来,足足有一年多的时间,曾来不曾见过有人会晚上出来,但是今晚却接二连三的有人出没,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他们要有大动作?” 我也不敢确定,和罗长春相对沉吟不决,只是过了片刻之后,便又有人从门户里面窜出来,只是微微一迟疑,四下张望了一下,想要观察一下情况,见一切如常,便腾身而起,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而且续这之后,又有几个人这样离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伽罗密宗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这样频繁派出弟子,难道是要有大事发生? 正胡思乱想着,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在黑夜里特别响亮,传出很远,将我们吓了一跳,不等我反应过来,罗长春一拉我,脸上已经变色:“快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这声惨叫定然会引出伽罗密宗的人,到时候人一多,我们就无处藏身了,一保准被人发现。” 第二百三十二章 行迹暴露 哪知道话音放才落下,远处就又传来一声惨叫,这两声惨叫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听上去相隔可不算近,只怕要有两座小山那么远,却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只是听惨叫声传来,下意识的便猜测是有人遇害了,又会是什么人呢? 没时间多想,我和罗长春匍匐着拼命朝远处爬去,我们原本只是里门户也就是几十步的距离,一旦门户之中出来人一多,我们就算是藏得再好,那也逃不过被发现的命运,心中明白,哪还敢多迟疑,手脚并用,这一次怕的够快,根本不在顾虑是不是会留下痕迹,所爬过之处,留下一道深深地压痕,远远就看到一溜杂草被压得趴在地上,周围的却还好好地挺立着。 我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那一溜被压倒的杂草,登时心中一惊,一转念便知道麻烦了,这么明显的痕迹还能不被发现了,只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门户之中已经有人冲了出来,果然一出来,就发现了这道痕迹,就听有人惊呼道:“不好,有人在周围潜伏,大家注意点,小心着了道。” 话音落下,我和罗长春知道不好,在这样爬下去也就没意义了,咬了咬牙,猛然间长身而起,使出吃奶得劲朝远处逃去,听见身后有人惊呼,显然是发现了我们,再有遮眼法,在这么多人的注意之下,也绝对潜藏不了痕迹,一时间我们亡魂尽冒,身形纵跃间,已经冲出几百步。 “有人,抓住他们,死活不论。”说完,就有人抛出一尊神像,化作,径自朝我们追来,也有人取出一直小幡,腾起一片黑雾,杀机凌然。 轰的一声,感觉到有法器朝我们砸来,我们也就再也顾不得潜藏,我元神裹着彭祖手札,狠狠地砸在落下的法器上面,劲气激荡,元神被倒震而回,彭祖手札炸开一蓬金光,将那法器撞碎,成为一堆凡铁跌落在地上,有人惊呼,便有更多的法器朝我们砸来,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趁着这个机会,我和罗长春咬着牙,因为过于用力,一张脸都别的通红,呼吸几乎都不敢呼吸了,一步便是几米开外,身后的伽罗密宗的弟子越来越多,而且开始有厉害的人物出现,隐约听到有人沉声道:“不要活口,全都杀了。” 声音低沉,说话斩钉截铁,显然是长老一级的人物,让我们心中发寒,脚下用力的同时,已经各展手段,尽可能的阻挡追兵,罗长春大喝一声,一团黑气涌出,怨气弥漫,竟然凝结成雾气翻涌,周围的区域登时降了几度,无数冤魂在雾气中哀嚎,喷薄的阴气竟然将几件法器抵挡在那里,而且显然还压倒下去,大有要侵蚀的迹象,无尽阴风倒卷。 黑雾涌动,阴风倒卷,瞬间淹没了那几件法器,当怨气过后,那几件法器就有两件跌落在地上,为怨气所侵蚀,就算是剩下的也是哀鸣不已,反而有几个冲的最急的,直接没入怨气黑云之中,一时间冤魂嘶鸣得更厉害,任凭那几个人在怨气中挣扎,只是眨眼间元神就被吞没,化作怨气之中冤魂。 我也不敢犹豫,低喝一声,七星符阵依然抛出,七颗符文在虚空中神光大亮,自九天外接引下七道星辰之光,化作七道光柱镇压下来,化作七个幻境的世界,登时便有不少追在身后的人陷入其中,有一部分落入雷霆世界,有一部分落在木气世界,登时便与幻狐和吸血蝙蝠交锋。 幻狐性柔,杀伤力并不强,但是却可以迷惑人心,引得陷进去的众人互相攻击,一时间难以勘破幻境,便一帮人打得殊为起劲,转眼间便有惨嚎声传出,想必是有人已经吃了大亏,而另一边可就不同了,法器与吸血蝙蝠相撞,发出噗噗的声响,各自被撞飞,只是不等那些人在反应过来,吸血蝙蝠却有已经飞出,有人大意之下,被吸血蝙蝠钉上,瞬间便看见被钉的周围干腌下去,血肉精气被吸血蝙蝠吞噬,只是很快就化做一具干尸。 轰的一声,一件法器砸来,眨眼就已经落在头顶,我大惊之下,双手结印,一道雷霆炸响,轰的硬撼了法器一记,震荡之下,法器略顿,我胸口感到一阵沉闷,喉间一甜,不由得哇的吐了口血,然后重重的朝前趴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却不敢停下来理顺气息,打了个滚,脚下依旧使出吃奶得劲朝前逃窜,只是终究落后了几步。 漫天法器砸来,轰隆之声炸响,一时间愁云惨淡,我心中一沉,难道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不成,手中却不敢迟疑,手印接二连三的翻出,雷霆神火不断炸开,希望能阻挡那漫天的法器,只是纵然使出了吃奶得劲,但是却无力抗衡这么多的法器,轰然之下,我打着横已经飞出,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神智一阵迷糊,再也爬不起来了。 罗长春感觉到深厚的异状,只是略一迟疑,脚步慢了一下,便已经被无数法器包围,裹着黑气的量天尺,有魔神盘坐的神塔,无数恶鬼哀嚎的阵图,不要钱似的砸了下来,纵然罗长春有八手八臂,也绝难抵挡这么多的法器,身边天雷炸响,一道道雷龙撞向法器,但是中就是被法器砸的神魂一震,轰然间倒在地上,只能眼看着法器砸了下来。 这一刻,我们也只有闭目就死,心中却又无限的哀思,真是倒霉到家了,一直小心翼翼的,竟然会赶上这么大的麻烦,想逃命都不成,看来今日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恍惚间,忽然又七枚符文从远处一闪而至,将我们笼罩在其中,七道星光炸开,漫天漫野都是星光之力,竟然强在众多法器之前,将我们护住,虽然也有几件法器遗落,但是太多的法器被挡在星光之外,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神眼注意到这一切,甚至来不及多想,元神抓着彭祖手札已经跃出,金光闪闪,劲气纵横,拼了性命与几件法器相撞,彭祖手札金光大作,有无数符文炸开,竟然将几件法器击毁,只是一击之下,元神也是一阵动荡,迅速黯淡下来,差点崩塌,化作一缕流光没入我的体内,两个元神同时糟了重创。 但是这也为我们挣了时间,顾不得元神要崩裂的苦楚,从地上一滚而起,顺手拉住罗长春,然后亡命的朝前方奔去,后面一面星光被击毁,众多法器又追着我们砸来。 便在此时,一柄精钢宝剑从远处急射而至,与我们头顶之下,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千百,漫天漫野都是剑影,无数剑气纵横,皮站在漫天的法器之中,传来无数声炸响,当场就有不少法器炸开,成为凡铁一堆,也有十多人丧命在这剑气之下。 只是捡起终究好不过太多的法器,当一闪而没,剑气化作乌有,却依然有法器追来,身后的喊杀声此起彼伏,杀气冲霄,我们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只是震荡的劲气,就让我们吐血不止,连一口大意都不敢喘,拼命地朝前逃命。 又有一座金光大盛的佛祖盘膝而坐于虚空,作于莲台之上,猛然间一巴掌拍来,硬硬的将几十件法器击飞,当场有不少法器化作尘埃,甚至有两人也被金色的佛手给拍死。 远处有几条人影纵跃,瞬间便已经接近我们,一时间难以分得清是敌是友,但是我们脚下丝毫不停顿,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朝前的路上,可不想死在敌人的包围中,心中大惧,我和罗长春想也不想,各自结成手印法决,拼了性命打出一片雷霆,化作两条雷龙盎然一声长啸,朝前面冲去。 只是可怜我们法力低微,虽然拼了性命,但是两条雷龙,一条被人一拳给砸的粉碎,七枚符文炸出,勾动星辰之力朝前镇压,另有一只蓝龙流光溢彩,只是一冲,就将我们的雷龙冲散,依旧咆哮不已,朝伽罗密宗的人冲去,更有一道剑光杀起,尾随在那尊大佛之后,一起击杀伽罗密宗的人。 便在此时,听见有人惨呼,已经有不少伽罗密宗的弟子惨死在几人联手之下,只是忽然间,有一尊魔神从人群中冲出,瞬间迎风而长,杀气迸现,那魔神四手三眼,全身黑气萦绕,正是我们见过的破坏神湿婆,还是第一次见到显化的湿婆呢。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湿婆一步踏出,一只手化拳砸在漫天的剑光之上,一只手卷动黑气迎上七枚符文,而另外另只手,一只手抵住蓝龙,另一只手已经拍上大佛,轰隆之声炸响,满天都是劲气激荡,一时间这一片战场,没有人敢靠近,倒是给我们逃跑的机会了,仿佛成了分隔我们与伽罗密宗的分界线,而那些密宗弟子,拼了命的将法器收回,否则在这种争斗之下,他们这些普通的法器,都会化作劫灰。 那四个人也止住身形,一时间不敢大意,各自展开神术,与湿婆的神像争杀,好一番龙争虎斗,啥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山林都被夷平,尘烟弥漫了整个地方,我和罗长春已经奔进那四人身边,知道此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合在一起我们还有一丝生路,不然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纵眼望去,其中竟有一人我还认识—— 第134节 第二百三十三章 厮杀 这四人,一个是长须飘飘的道士,手持金刚宝剑,不住腾挪雀跃,手中宝剑不断迸射剑气,劈斩那尊湿婆神像;一认识扎须大汉,手中一只龙头拐杖,不断挥舞,有蓝龙一条一条飞出,撞击湿婆神像;另有一个大和尚,看上去虽然老态龙钟,但是却精神奕奕,一手捧着金佛,一手拿着金钵,不断催动金佛化出金色大佛,轰杀湿婆神像,更将金钵抡起,一片片金光压下,这大和尚一颗光头,在黑夜里简直是闪闪发光,果然是耀眼,如同一盏指路明灯;至于最后一人,青衣青褂,此时脸色肃穆,这人正是我所认识的人,手中不见一件法器,只是挥动拳头,便有七枚符文炸开,不断砸向湿婆神像,星光之力沉与虚空,我心中一惊一喜,不由得失声喊道:“孙前辈。” 此人可不正是孙子豪,至于其他三人我不认识,但是能和孙子豪走在一起的,又岂是凡夫俗子,况且此时争杀,各展手段,这几个人每一个人都被我的师傅要厉害得多,只怕当是天底下有名有号的几个人,可惜我见识太少而已。 孙子豪朝我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时间说话,四个人各展神术,于此地和湿婆神像拼杀不断,不短于山石崩毁,有树木被卷上半空,各种彩光大盛,一时间难分难解,伽罗密宗的众弟子根本不敢靠近,反而成了我们的隔离带,谁也不敢踏进战场。 万剑悬空,一大佛盘坐于天地间,蓝龙缠绕于周围,七星符文崩裂与虚空,将湿婆神像压与其中,热的湿婆咆哮不已,四手挥动,无尽的黑气击打着四方,额头第三只眼崩开,一道神光打出,撕裂了虚空,将蓝龙贯穿,毙与天地,随即击穿了大佛,而自身也被七枚符文烙印,又被万剑穿心,神光一阵黯淡,显然受创颇重。 一声大喝,伽罗密宗的人群之中,一名长老脚下一顿,便有一条黑龙在脚下腾起,喷云吐雾,载着长老冲向战场,轰然间撞在刚刚由杀上来的蓝龙身上,那长老双眼寒光金冒,猛地一把抓住蓝龙,吐气开声,竟然活活把蓝龙撕裂,血洒当空。 这边孙子豪四人大惊,竟然还有如此猛人,扎须大汉脸色一变,感到有些丢脸,哪里肯干休,一声大喝,脚下一顿,将龙头拐杖一抛,化作一条蓝龙冲天而起,扎须大汉纵身而上,已经冲到那长老面前,挥动拳头一拳砸出,拳风激荡,有一点点的蓝光在指掌间炸开,轰的一拳与长老撞在一起,天地震动,竟然传出金铁交鸣之声。 “我来助你。”话音落下,密宗人群中又有一道身影冲起,脚下黑云一片,无数死灵在黑云中徘徊,更有五个鬼头从黑云中若隐若现,咆哮不绝。 “哼。”一声冷哼,大和尚脸色一沉,忽然周身金光大冒,如同神佛转世,将佛像朝虚空一抛,脚下升起一座莲花台,已经朝那人迎去,金钵压下,有六枚符文迸射,正是明王六字真言咒。 轰的撞在一起,金光与黑云相互吞噬,六枚符文与五颗鬼头也是旗鼓相当,偏巧大和尚金钵迎风而涨,兜头朝那人砸下,内种发出无尽吸力,更有无数佛子咏经,一串串经文如同一条条锁链,飞舞翻转,纠缠而上,一时间压下了黑云。 眼见如此,孙子豪和那道人对望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豪气干云,竟然也各自纵身冲上去,一人挥拳,一人舞剑,真身与湿婆神像杀在一起,打到虚空中大道神则都为之崩裂,七枚符文在天空中乍现,不断幻灭,更有万剑悬空,杀机四野。 四个人捉对厮杀,倒是我和罗长春借着这机会略微调息了一下,胸口还有血气未曾化尽,压着总有想吐血的感觉,尽管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但是最少已经可以催动灵气,悄然间,将七星符阵和怨气黑云收回,却总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看着场中的厮杀,我们心中苦涩,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将我们杀死个十回八回,还和闹着玩一样,就算是在拼命,在他们眼中也无异于一个笑话,不和别人比比知道自己的无能。 也不知多久,场中的争杀已经到了白热化,特别是那长老和扎须大汉,两人显然是都动了真怒,放弃了一切法术,放弃了施展法宝,两个人挥动拳头,一个蹦出一黑光,一个炸开一片蓝芒,拳拳轰在对方身上,拳拳见血,鲜血飞溅在虚空,但是两人却还在哈哈大笑,大感痛快,甚至于有的伤口都露出骨头,也不见皱一下眉头,这两人简直杀的疯狂。 另一边,大和尚和那人争杀,大和尚隐见上风,金钵浮起,压着那人不能尽力施展,天空中,那一颗光头格外的亮,金光闪闪,看得人眼花缭乱,有时候真想把这颗光头踢开,免得让人晕乎乎的,明王六字真言咒更是不断炸开,逼得五颗鬼头只能围在那人身边。 这一边,孙子豪和那道人也战到发狂,不顾自身安危的与湿婆神像争杀,纵然血溅长空,也毫不惧什么,不断站落在湿婆神像上,打得神像越见黯淡,七颗星光反而如北斗的勺子,越见光亮,其中更有一道道剑光恍若流星,不断冲击着湿婆神像。 密宗的人群中,一名手捧神像的长老脸色阴沉,胸口起起伏伏,猛的哼了一声,再也克制不住,猛地将怀中的湿婆神像抛出,瞬间化作一尊神,与虚空中的那道湿婆神像虚影合在一起,登时光芒大亮,压得星光黯淡,一拳砸出,无数星辰碎裂。 “走,他们的祖器上来了。”大和尚大喝一声,从眉心之中忽然迈出一尊小金佛,猛然间透过黑云,不理会被六字真言咒纠缠的五颗鬼头,猛地一掌拍在那人身上,只听那人一声惨叫,猛地从天空中跌落,显然是受了重伤。 那边扎须大汉也是双眼神光大冒,大喝一声,双手挥动,演化一种秘术,等室友无尽的蓝色海洋自他身边涌起,瞬间将那长老淹没,扎须大汉抽身退去,与大和尚合在一起,猛然间冲向那尊神像,与此同时,孙子豪和那道人,也是齐声大喝,各自催动神威,展开自己最惊人的秘法,道人身化一柄神剑,合着金光一起冲起,孙子豪接连挥动七拳,演化北斗大阵,无尽星光从九天垂落,疑似一挂银河,吹刷着湿婆的神像,天地间猛然间一黯,就只剩下这一片战场。 我和罗长春几乎要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来所谓的法术竟然能做到这一点,震惊之下,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只老鼠不知何时就站在我脚边,不断地用爪子扯我的裤腿,可惜我心神全在这场争杀上,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只老鼠,如果我注意到的话,我一定会很惊讶,这不正是我在东江市遇见的那只老鼠吗,我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小胖。 小胖很无奈,撤了我半天,裤腿都扯破了,但是我丝毫不曾感觉到,让小胖何其无奈,只急的‘吱吱’直叫唤,却有无济于事,最后没办法了,双爪抓着我的衣服飞快的爬到我的肩膀上,用尾巴去扫我的脸,可惜我也只是下意识的用手拨拉了一下,差点把小胖给拨拉下去,害的小胖赶忙抓紧我的衣服。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湿婆神像神光登时黯淡,一瞬间恢复成一尊普通的神像,自行飞回密宗的人群之中,而孙子豪死人也是被震得口吐鲜血倒飞而回,重重的摔在地上,各自脸色难看得紧,只是终究一翻身又起来,对望一眼,道人低呼一声:“走,此地不宜久留。” 话音落下,与孙子豪一人一个拎起我们,已经纵身朝远处冲去,反倒是密宗那边的人还没有从刚才的精彩的厮杀中惊醒过来,犹自沉迷于其中,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孙子豪四人已经带着我们远去,等那个手捧神像的长老大喝之时,在想追上去却已经是晚了。 眼前林木飞退,瞬间便已经消失在眼前,这速度简直可以媲美摩托车了,慢慢的身后的呼声已经听不见了,想必是已经将伽罗密宗的人甩的老远。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死人也坚持不住,四人猛地顿住身形,道人将罗长春随手一丢,甩的罗长春吃痛惨呼一声,至于孙子豪到底和我相识,只是将我放在地上,倒是没有让我遭罪,死人也不理睬我们,便坐在地上盘膝开始调养身体,刚才的伤势可不轻。 看着四人脸色都很难看,甚至于扎须大汉脸色淡金,显然伤势可着实不轻,我和刚爬起来的罗长春对望一眼,身形闪动,站在一旁,一个催动怨气黑云,而我则将七星符阵笼罩在他们身边,这时候要是被伽罗密宗的那几个长老找到的话,要是被偷袭,正在调养之中他们,可是毫无反抗之力的,纵然他们不说,我们也要为他们护法才行。 感觉到肩头有东西在晃动,扭头一看,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就贴着我的脸,我心中一惊,看着那团毛茸茸的东西,脸上一抽,猛地伸手将那东西给扫到地下,却见到小胖委屈的爬起来,不远几千里的追着我而来,结果一见面却是这样的待遇,真是—— 第二百三十四章 忠义鼠 我不由的一呆,有些不敢置信,这只老鼠我倒是认得,毕竟当时救过我一命,不过它怎么会在这里,从东江市到临沧市几千里之遥,它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呢,一个念头从心底升起来,难道这只老鼠是跟着我一直从东江来到临沧的不成,一时间我心里震惊了,我们人可以坐火车来坐汽车来,不会累成什么样,但是一只老鼠,不远几千里跋涉而来,其中不知有多少座山,又不知道要过多少条河,不要多想也只知道是经过了多少千辛万苦,一想到这,我不由得失声道:“小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难道你是跟着我来的吗?” 其实我也知道对着一只老鼠说话,是有点傻乎乎的,或者还会被人看成神经病,最少罗长春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不知道这只老鼠和我是什么关系,虽然看上去老鼠已经有了灵性,但是连妖气也没有,只不过是一只通了灵的老鼠而已,都还算不得妖精,我对老鼠说话,老鼠能理解的了吗,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会被密宗那些人给打傻了吧,好像隐约记得刚才有法器砸在我头上的。 但是没想到的是,我话音才落,那小胖竟然欢喜的点了点头,两只前爪松开,竟然也人立而起,有些得意洋洋的朝我炫耀,竟然能够听得懂我的话,这摸样让我再一次呆住了,就连一旁的罗长春也感到惊奇,这老鼠竟然听的懂人话。 “你真是从东江一直跟着我赶来这临沧的吗?”我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心中满是惊讶。 小胖又点了点头,显然是真的听得懂我的话,不过我还是有些不相信,还没听见过老鼠能听的懂人话,略一迟疑,低声道:“你真的能听懂我的话,那么我问你,你是飞来的吗?” 这个问题有些蠢,我怕只是想要证明小胖是不是真的能听懂我的话,就见小胖吱吱了两声,然后猛的摇头,不小心用力过大,竟然从我的肩膀上张了下去,幸好反应够敏捷,在空中转了个圈,隐隐的有灵气从小胖体内溢出,落在地上倒是不曾受伤,然后又抓着我的衣服上了我的肩膀,还学着人的摸样,坐在我肩膀上,用前爪子轻轻拍了拍它的胸口,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我当时就懵了,这真的是一只老鼠吗,我不敢置信,竟然这样的人性化,见我一脸的不敢相信,小胖歪了歪头,呲了呲牙,看上去好像在嘲笑我,这时候我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只是惊讶的望着它,却听一旁罗长春惊讶的道:“刘兄弟,这只老鼠是你养的,竟然能够听得到人话。” 哪知道话音落下,小胖扭头看了罗长春一眼,一脸的不屑,轻声吱了一声,那声音带着嘲弄,让罗长春不由得一下子傻了眼,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被老鼠嘲弄,还真生不起气来。 小胖得意洋洋的看向我,坐在我肩膀上吱吱的叫着,冲着我比划着前爪,好像要想表达着什么,我才发现我还不如一只老鼠,小胖能够听得懂我说话,我却看不懂小胖比划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挠着头,一脸的尴尬,朝小胖嘿嘿的干笑着。 见我弄不懂什么意思,小胖有些焦急,吱吱的叫着,比划的更是频繁,只是不管它怎么比划,我还是弄不懂,让我彻底的无语了,都不好意思去看小胖,这脸面可真是没地方搁了。 半晌,小胖比划了好一会,见我始终一脸的茫然,小胖懊恼的摇了摇头,然后一双小眼滴溜一转,朝我一呲牙,然后又顺着我的衣服爬了下来,在一块比较干净的土地面上,用爪子轻轻地开始画什么东西,只是我蹲下,却只看得出乱七八糟的,像是一座山,又像是一个图案,但是终究还是弄不懂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能无奈的朝小胖苦笑了一声。 小胖没有停下,依然在画着什么,只是画的越多,我就越迷糊,究竟是什么东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是看不明白,一旁罗长春忽然凑到我身边低声道:“刘兄弟,你这只老鼠到底画的什么呀?我怎么看不太明白是什么。” 苦笑了一声,老脸有些羞红,我轻轻摇了摇头:“罗大哥,别说你看不懂,我也看不懂。” 或者是听到我的话,小胖猛然间顿住,在没有画下去,只是仰着头看着我,一副失望的摸样,不知道该怎么朝我说话,小爪子吃力的挠了挠头,低下头冥思苦想,只是一时片刻哪里能想得出办法,半晌,忽然一阵鼓舞,竟然退了几步,在地上划了几下,写出两个字,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是仔细看,却还是能看得出,这是两个字——地图。 我和罗长春惊呆了这分明就是汉字,这天下无奇不有,一只老鼠竟然自学成才,学会了写汉字,这真是天大的讽刺,纵然是歪歪扭扭的,但是毕竟是写出了汉字,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惊讶的我和罗长春只能张大了嘴表示震撼,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 “这是地图?”我失声问道,真的无法相信。 小胖这支大肥老鼠,人立着站在那里,用力的点了点头,好一番得意,显然对我们的惊奇感到自豪,这可是它活了近二十年,一点一点的偷偷的学来的,记得在它懂事之后,就生活在一个只有小孩子的地方,每天悄悄从窝里出来,就能听到小孩子在念这些字,而一个女人会在一块石板上写这些字,日积月累,小胖竟然也能明白这些字的意思,及至后来,小胖竟然学会了很多的字,还记得哪里的小孩子并不会伤害它,有时候还会逗它玩,可惜再后来终究哪里被拆了,小胖也只好将家搬到一处废弃的工厂,碾转几次,受尽了世间冷暖,还经常要收到人类的无缘无故的攻击,甚至有的时候小胖都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年纪越大,小胖才知道,原来那些人是因为它偷粮食吃,还害怕它传染疾病。 年纪越大,在外面受的冷暖越是明白,小胖就越怀念小时候的那些人,他们不会伤害它,小胖明白的道理越多,就越是难以忘怀那些事情,所以才会在韩涛召唤它的时候,对传给它道术的我,产生了好感,因为我不会伤害它,还对它好,这些年的冷暖,小胖想和人类亲近,所以选择了我,不远千里追寻着我的气息跟了来。 见我和罗长春还是一脸的不相信,小胖叫了一声,然后写了一个是字,然后朝我们眨巴着眼睛,让我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也实在是太震撼人了。 我和罗长春惊讶了半晌,这才开始研究小胖画的地图,只是下胖在聪明,毕竟也还是只老鼠,纵然能学会一些东西,但是毕竟能学会的并不多,所以画的这地图歪歪曲曲,真要是看起来就看不大明白是什么东西了,反正看上去是一座山,迟疑了一下,我试探着问道:“小胖,你是不是画的一座山?” 小胖用力的点了点头,还是第一次这样和人交流,当然其他的交流多半是被人追着打,当然是说不出的得意,用前爪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果然是一座山,只是会是那座山呢,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座山,而且有很多几乎也差不多的样子,加上小胖本来就画的乱糟糟的,有哪里能看得出来是哪里。 第135节 “这是哪里的山?”罗长春忽然开口,也很好奇一只老鼠能懂人话,说真的,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只老鼠交流,想想也觉得很无奈。 小胖犹豫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己站的地方,我和罗长春一呆,竟然是这座山,对望了一眼,几乎是同时惊声道:“你画的是这座山?” 哪知道小胖却用力的摇头,然后转向我们刚刚逃回来的地方,伸出前爪,指向基地哪里的那座山,然后又回过身来,在地图上用爪子点了点,画出一个圈,几乎笼罩了整座山。 “你是说,你画的是那座山,而且你还画的是隐藏起来的那些房子什么的,对不对?”罗长春反应过来,脸上现出惊容,竟然震惊之余一步向前,吓得小胖忽的窜到我身边,躲在我的腿后面,小心的望着罗长春,倒是弄的罗长春很是尴尬。 干笑了一声,罗长春挠了挠头,一脸的不好意思,然后尽可能的柔和的对小胖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刚才太过惊讶,所以有些激动了。” 不过说这些话,罗长春也感觉自己有些傻啦吧唧的,和一只老鼠道歉只怕他也是第一人,罗长春自嘲的想着,暗自给自己安慰,毕竟别人也遇不到这样聪明的老鼠,他甚至怀疑这只老鼠是不是那已经快要成精了,可惜感觉不到妖气,却真像只妖精。 在我的鼓励和劝慰下,小胖消解了对罗长春的害怕,慢慢的走到我面前,然后又开始画一个地图,只是这次更加卖力,画的也越显得仔细,一座山,还有房子,有三个大门,东南北各一处,只有西方白虎位上,或者是害怕白虎入煞,对那基地不利,所以没有留下西门,原来这基地竟然有三处门户,只是可惜不知道这门户由怎样的符文炼制而成。 第二百三十五章 黑云 就在我们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小胖画的地图的时候,却根本就没注意道孙子豪四人依然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一脸的冷然,深深地凝视着我们的后方,眉头紧锁。脸上有深深地担忧,只是不知道担忧着什么,知道小胖忽然警觉起来,猛地窜到我的肩上,扯着我的头发吱吱的叫着,不断地朝远方指去,我才意识到有情况,和罗长春一起朝后望去。 不知何时,也许是我们根本没注意,远处忽然有无数宿鸟惊飞,有无尽的阴风卷起,杀机在迸射,一片黑云缓缓地朝这里压来,黑云之中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在凝望着我们,那是一双魔鬼的眼睛,只要看一眼,就仿佛要被吸进去。 “走吧,我们怕是对付不了。”那大和尚忽然叹了口气,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 道士也点了点头,脸上有些惊惧,朝孙子豪望来,显然这几个人都是以孙子豪为主,因为大家都望向他,等待他做决定,那扎须大汉却是一脸的不甘,眼中又有一丝惊惧。 “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孙子豪叹了口气,忽然上前拎住我,而那扎须大汉则是哼了一声,伸手一把抓住罗长春,虽在孙子豪身后,已经朝远处纵跃而去,不敢等那黑云压过来。 我扭头望过去,眼前的景物飞掠而过,远处的那片黑云仿佛是有灵识,见我们就此飞掠而去,却慢慢地顿住了,滞留在一片山林之中,所过之处,所有的树木杂草全都枯萎,被吸取了生机,无数小动物冲起来,亡命的朝远处飞奔,生怕被那黑云吸进去。 那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有一种妖异的神光,我只是多看了一眼,就感觉神智为之一晕,感觉魂魄就想要离体而去,心中不由的大惊,仿佛感觉到危险,神眼猛地自行张开,登时阻断了那种魂魄将要离开的感觉,灵识情形,心中却是震惊无比,如果没有神眼,只怕魂魄就要离体而去了。 ‘啊’的一声,罗长春忽然惨叫了一声,全身开始战栗,冷汗流下,人已经变得开始痴迷,眼看着魂魄从肉身之中踏出来,迷迷糊糊地已经要朝那黑云而去,显然神智已经被夺。 我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猛地大喝一声,神眼一震,一道神念追着罗长春的魂魄而去,瞬间压过罗长春,如一道匹练,轰然间撞在那片黑云上,然后我就感觉脑袋一疼,眼前一黑,一时间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在反应过来,只看到罗长春的魂魄已经慌里慌张的朝自己的肉体冲了回来,自行没入肉身之内,再也不敢去看一看那黑云。 强忍着脑袋的疼痛,抹了一把冷汗,望向罗长春,声音有些发颤:“罗大哥,你没事吧?” 罗长春惊骇未定,扭头望着我,脸上冷汗淋淋,嘴角抽了抽,朝我一声苦笑:“谢谢你,兄弟,我又欠了你一命,要不是你,我就丧命于此了,真是好可怕,那简直就是一双魔眼,能勾人魂魄,似我这等修为,根本无从抵挡。” 回头在看看那黑云,心中也不由得一阵惶然,我清楚的感觉到,我刚才拼了性命,施展的那一道神念,竟然毫不留情的被黑云之中的东西给斩断了,而且还有一股极强的神念差点尾随而来,若不是我当机立断,或者说当时神眼受挫,神念直接断了,只怕接下来就会受到狂风暴雨一般的轰杀,到时候虽然救了罗长春,但是能不能就自己可就不知道了。 那一片黑云仿佛感觉到什么,一双血红的眼睛迸射着魔光,远远地朝我往来,黑云一阵波动,忽然阴风大作,猛地斩出来一道黑色的魔刀,为黑云所化,轰然间将天地间的大道神则斩个粉碎,黑云所过之处,竟然这没有其他的可能的存在,就算是构成天地间最根本的五行灵气也全部灭绝,就只剩下死亡的气息,如此的霸道。 我心中一惊,正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那一把魔刀斩来,拎着我的孙子豪,和其他三人却已经感觉到,猛地回身齐声大喝,各自一拳砸了出去,孙子豪一拳而出,七颗大星闪烁,将天地间的光芒遮的干干净净,轰然间撞上那把魔刀,魔刀略顿,光芒黯淡了一点,但是只是片刻,轰然间劈碎了七颗大星,却依旧朝我们斩来。 大和尚神色肃穆,不断轻咏佛号,一尊大佛径自冲出,竟然佛家的斗战金刚,手中一条降魔杵,迸射着无尽佛光,引得天地轰鸣,身后更有一个硕大的十字,与金刚一起轰然间劈在魔刀上,一时间天地震荡,魔刀光芒再次暗淡一分,只是金刚破碎,魔刀却依旧。 两条神龙合在一起,飞卷着,缠绕着,一红一蓝,竟然是最为纯正的无形之中的火与水形成,本来应该相克的水火元素,在这一刻竟然完美无邪的结合在一起,咆哮着冲向魔刀,轰然间撞在一起,一时间虚空为水火淹没,可惜片刻之后,双龙化作灵气消散,魔刀又自冲出。 “诺。”一声大喝,道人一只手化作白玉一般,围绕着手掌有符文翻腾,一只精钢宝剑迸射出神光,忽然凌空飞出,虚悬在道人头顶,随着一声大喝,道人的双手不断点出,精钢宝剑便化作无尽的剑影,一时间压在天地间全都是剑光,几千道几万道,数也数不清,轰在魔刀之上,但是也只是略阻了魔刀的形成,神光暗淡一分,却最终不能消弭这把魔刀。 真是好厉害,一把只是有黑色的死亡之气所凝成的魔刀,四人联手竟然还不能击毁,眼看着又斩过来,我和罗长春脸上现出惊容,却根本无能为力,孙子豪的七星大法尚且不成,我的七星符阵又能怎样,不过想到七星符阵,我倒是心中一动,这七星符阵之中有吸血蝙蝠,而这些异种的吸血蝙蝠身若精钢,不畏死气,不知道能不能血拼魔刀,心中这样一动,念头便不可遏制,猛然间催动七星符阵,竟然逼出一只吸血蝙蝠,刚好将它落在孙子豪咋出的一拳之上,好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吸血蝙蝠,就被孙子豪这一拳给砸的飞冲出去。 轰的撞在魔刀之上,七颗大星再一次破灭,孙子豪脸色也变得更加惨白,只是星光散去之后,不等大和尚再出手,却惊讶的发现那只吸血蝙蝠竟然还没有死,此时被魔刀斩中,被劈飞出去,却更是激发了凶性,吱吱怪叫着,边有冲了回去,不断于魔刀碰撞,每碰撞一次,魔刀的神光便减一分,只是吸血蝙蝠竟然也是血光之气减一分,终究在几次碰撞之后,吸血蝙蝠一声嘶叫,化作一团血雾,飞荡在虚空之中。 吸血蝙蝠被灭,只是那把魔刀也是暗淡无光,隐隐的竟然变得虚幻,仿佛随时可能破灭,不想着吸血蝙蝠竟然这般厉害,我心中暗自后怕,当日若非反应够快,将这些吸血蝙蝠镇压在七星符阵之中,用迷阵惹得吸血蝙蝠根本就不能辨别方向,这若是冲出来,只怕我根本就没有能对付得了吸血蝙蝠的手段,那还不被吸血蝙蝠给吞噬了精血,化作一堆骷髅。 眼见魔刀神光暗淡,孙子豪四人心中暗喜,大和尚猛然间打出一支降魔杵,这可是真正的法宝,而不是一般的法器,迎风而涨,轰然间撞在魔刀上,无数佛家的经文在降魔杵上炸开,最终降魔杵彻底化作乌有,不过那把魔刀也随着一起消散。 “可惜了。”大和尚一阵肉痛,嘴角抽搐,一脸的不舍,这可是一件法宝呀,竟然就这么毁了,那一颗光头因为心情激荡,显得更加明亮耀眼。 真不知道为什么,大和尚的光头即便是在黑夜里,也是那样光芒闪烁,不知道是不是有特殊的手段,耳听孙子豪吁了口气,沉声道:“走吧。” 话音落下,四人连同我们便已经朝远处纵跃而去,一步十几米,这是道家的缩尺成寸的神术,一步便能抵得上别人的十几二十多步,瞬间便已经不见了踪迹,消失在莽莽山林之间。 再也望不见那团黑云了,我们才最终松了口气,轻声吐气,算是摆脱了危机,这一路冲来,也不知道已经跑出多远,在茫茫山野间,也不辨方向,此时月色西沉,只剩下几颗星辰未曾没去,竟然已经是快要天亮时候,这一折腾就是一整夜。 孙子豪四人显然累得不轻,一起停下身形,孙子豪随手将我顿在地上,罗长春比我更惨,被扎须大汉给丢在地上,摔得罗长春惨呼一声,肉侦可怜的屁股坐了起来,却又不敢有一点埋怨,对这几位前辈,罗长春心中除了尊敬就是畏惧,自己这点手段和他们一比,简直就是儿戏,让罗长春哪里敢有脾气,莫说只是屁股疼,就是摔散了架,那也不敢多说一句。 盘膝坐在地上,加上我们六个人都在调息,只是也不敢沉下全部心神,一时间静静地没有声音,只有半晌才会传来的呼吸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天色大亮,才听到孙子豪四人缓缓地吐了口气,轻轻睁开眼睛,将目光落在还在调息的我和罗长春身上。 第二百三十六章 偏颇 当我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孙子豪正一脸关切的看着我,眼中有一许赞赏之色,只是他们落在罗长春身上的神色可不善,看看罗长春,此时还不曾醒来,魂魄离体的伤害,要比我神念受损来的还要严重,一时片刻想要修复也不是那么容易。 孙子豪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显然是消耗了太多元力的结果,见我醒来,孙子豪呵呵一笑:“小子,你可算是醒了,怎么样,没事吧?” 点了点头,我露出一丝感激,浑不似以前的那样无理,站起身来朝着孙子豪一躬到底,恭声道:“小子刘刚见过孙前辈,先前对您的无理,还希望不要怪罪。” 孙子豪一呆,接着露出一丝苦笑,随便挥了挥手:“罢了,我也没放在心上,是你那老鬼婆的师傅告诉你的吧,终究还是没有瞒得过你那鬼精的师傅,呵呵,三位兄弟,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小子是彭祖一脉那个姓龙的老鬼婆的徒弟。” 话音落下,便指着那个大和尚道:“小子,这是我的结拜兄弟,我的二弟慧觉和尚,本是南华宗的戒律堂弟子,不过出了点事情,如今也是自由之身。” “见过慧觉大师,小子刘刚这厢有礼了。”不敢迟疑,赶忙朝慧觉大师双十合十,打了个佛礼。 孙子豪又指着那个扎须大汉,微微笑道:“这是我的三弟陈昆仑,本是昆仑道宗的弟子,如今也是自由之身。” “见过陈前辈,小子刘刚有礼了。”我和个木偶差不多,只是弯腰行礼。 又指着那个道士,我不用多想,也能猜到那是他的四弟,果不其然,只听孙子豪低声道:“这是我的四弟玄冥老道,原是武当山的弟子,如今同我们一样,也是自由之身。” “见过玄冥道长。”虽然孙子豪没有说,但是话中所谓的自由之身,我也能猜得出,只怕这三人业余孙子豪情况大致差不多,只是具体的事情不同罢了,想必也都是因为某种缘故,不是自弃师门,就是为师门所不容,然后被逐出师门,然后四个境况相同,气息相投的人就此结拜成兄弟。 其实我猜的一点不差,那慧觉大师虽然是一个和尚,从记事开始就在南华宗休息佛法,却是个多情种子,竟然在二十一岁那年,与一个乡野村姑好上了,当时因为南华宗的主持爱惜慧觉大师是个人才,没舍得将他逐出师门,哪知道静闭了十年之后,一出关没过多久,就又与一个女子好上了,竟然还生了一个儿子,这件事引得整个南华宗震怒,最终被逐出师门,和孙子豪一样,都是为了情感离开师门的。 而那个陈昆仑却不一样,这是个天生的战争狂,对女人不假颜色,只是杀戮太重,四十年前,一个人剿灭了黑魔宗的一处据点,那足足是近百号人,老弱病残都有,只是这陈昆仑杀进去,哪管他三七二十一,只要是见人就杀,一直杀到狂,后来血冲昏了脑子,竟然连刚刚出生的婴儿也没有放过,纵然清醒以后真个后悔了,但是却也晚了,满地的尸首,血流成河,自己也傻了眼,回到师门边去自请罪责,当昆仑道宗的掌教长老们知道此事之后,大为震怒,说什么也要将陈昆仑逐出师门,哪知道这陈昆仑倒是硬气的很,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自行在众长老面前废去修为,然后一路洒着血便下了山,从此十多年不知所踪,再出现已经和孙子豪结成兄弟,一身修为不但尽复,而且更比从前强横,只是受了孙子豪的影响,却是坚决不肯用昆仑道宗的法术道术。 至于最后的玄冥道长,则很是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自幼便长于武当山,本来是一个聪灵的孩子,为长辈所喜爱,应该是前途无量,哪知道五岁迷上了画画,这也就罢了,苦练一年多,却有放弃,又迷上了音乐,又折腾了多半年,这都无伤大雅,十岁迷恋武功,硬是苦练三年,也算是武术大成,及后老老实实地修习道法,苦练一身道术,在年轻一辈也是佼佼者,只是偏生天生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到了二十多岁,又迷上了风水之术,竟然不辞而别,一去经年,五年后回到武当,依然是风水大师,差点没把师门长辈气死,若只是这样倒还无伤大雅,纵然武当的长辈在生气,也只是训斥他一顿,挨到快四十岁,本该是变得稳重的时候,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位道爷竟然迷上了戏剧,还反串花旦,竟然堂而皇之的曾经登台演出,被宗门长辈知道之后,足足禁闭了十年,到了五十岁出了关,竟然还不知悔改,偷偷溜出去,竟然削发为僧,去一家寺院当了两年的和尚,这一下犯了宗门的忌讳,最终被轰出师门,化作自由之身,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而且此人常常回宗门祭拜,去偷偷看望师门长辈,只是一旦师门长辈发现他,他就会和兔子一样跑掉,让人又爱又恨,很是个另类。 第136节 当孙子豪介绍完毕,见三人对我根本不在意,不由得呵呵一笑:“你们可不要小看了这小子,他可是天生的神眼,不然也不会被那老乞婆看上,收做大弟子,其实到如今也不过修道才几个月,你们可曾瞧见他的手段,怕是许多修道十年的也赶不上他吧。” 话音落下,那三人这才不由得惊奇起来,望向我的眼神也变得热切,那陈昆仑和玄冥道长更是围着我和看猴一样,上下打量,啧啧有声的道:“大哥,你要是不说,我还看不出来呢,这小子果然是一身好骨头,最适合修道,可惜了,被龙老太婆给捷足先登了,神眼,嘿——” 二人不停地摇头,这也就罢了,哪知道那慧觉大师看了我一眼,只是说了一句话:“此子一身佛骨,我看不如随我当和尚的好。” 我脸色一变,嘴角抽了抽,嘿嘿的苦笑道:“大师,我可没有一点佛性,我看这个提议还是免了吧,我更喜欢修道。” 看看他的光头,我可不认为当和尚是件好事,当和尚可是不能娶妻的,我们老刘家可是一脉单传,还等我开枝散叶,传宗接代呢,要是我当了和尚,还不把我父母给气死才怪,我可不想做个不孝子,再说对慧觉大师的头型也实在不感冒。 慧觉大师哈哈一笑,显然并不是当做真事,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只是我们这说话间罗长春也吐了口气,已经清醒过来,只是随着他的清醒,孙子豪四人脸色却是阴沉下来,冷哼了一声,陈昆仑谁第一个按耐不住,上前逼视着罗长春:“哼,我问你,你那祭炼的怨气从何而来,还不快好生招来,免得我施展手段,徒受一些苦楚。” 罗长春一呆,脸色忽变,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的这位大师发火,只是看看其他三位前辈脸色一个个也不善,罗长春心中有些惊惧,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能一脸求助的望向我,只是被慧觉大师一说,我都不知道这是哪门子不对劲,见罗长春一脸的紧张和无助,我也不好袖手旁观,只能咽了口吐沫不解的道:“大师,不知道你们这是要问他什么事情?” 经我一问,罗长春赶忙不住的点头,小声恭敬的道:“是呀,几位前辈,不管小子做错了什么,要打要罚,最少也要让小子知道是哪里的不对吧,小子以后也好改正不是。”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张口闭口都是小子,显得很滑稽,只是孙子豪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在百岁左右,在他们面前,罗长春虽然面目和他们差不多,但是说一声小子也不算的过分,真要说起来,按普通人来说,就是叫一声爷爷也是绰绰有余了,所以罗长春叫的还是颇为自然的。 “少给我装傻,你刚才施展的那一片怨气所花的阴云,难道你道我们看不出是和来路吗,那最少也要有三百冤魂,不然不会有那般声势,这三百冤魂不会是自己让你祭炼的吧。”一旁陈昆仑冷哼一声,技巧的看着罗长春。 罗长春一呆,登时明白这四位前辈所指为何,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轻轻叹息了一声:“四位前辈,原来是为了此事,那么就不用大为尴尬了,这三百多冤魂还真的是自愿如此的,他们都是当年被灭了寨子的那些冤魂,想必几位前辈也应该知道几十年前,斩灭了伽罗密宗的那处基地之后,有两处寨子被伽罗密宗报复,被灭了两座苗寨的事情吧,这些冤魂就是当年死去的那些人,他们无法投胎,所要的就是报仇,我费尽千辛万苦将他们招引出来,却没有人肯去转世,宁肯化成血魂幡——” 话说到此处,罗长春已经是一脸的苦涩,就连孙子豪四人也变得脸色阴沉,一时间变得无限唏嘘,轻叹了口气,只是朝我望来,我赶忙点了点头:“四位前辈,这件事情我知道,罗长春罗大哥的师傅就是当年那座寨子唯一生还的人,也是他们寨子的巫师,如今为了报仇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罗大哥是为了师尊报仇,你们也不用怀疑的,我可以证明。” 第二百三十七章 度化的错 一言说尽往昔沧桑,令孙子豪四人无限唏嘘,再也不能追究罗长春的事情,那些哀哭的冤魂在罗长春的指掌间鼓动,一时间阴云惨淡,却是仿佛众生嚎叫,在自己鸣不平,这一刻,罗长春的脸上是庄严地,是神圣的,代师而战,而为了亲人复仇,谁都知道罗长春这些年来,究竟走过的是怎样的路,不是生与死那么简单,可以说每一天都徘徊在死亡线上,稍微有一点疏忽,就可能被伽罗密宗的人查知,那时候将要面对的就是伽罗密宗的报复,惨绝人寰的报复,可能会搭上罗长春那寨子所有人的性命,只是罗长春告诉我们:“我们寨子一千零七九九口人,除去不懂事的孩子,和还在成长的少年,足有七百六十三口,所有人都发下血誓,要为那两个寨子死去的亡灵报仇,所以,我们将所有的孩子都送了出去,包括一些看孩子的女人,如今寨子里就只有六百零一口人,这支血魂幡,就是寨子里所有人,包括还在牙牙学语的孩子,用所有人的鲜血祭炼而成,我们这些成年人,就没打算在活着,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只要伽罗密宗赶来侵犯寨子,我们保证会让它们有一个惊喜。” 什么样的惊喜罗长春没有说,但是从罗长春决绝的神情上看,加上说过曾经发下血誓,之魄那是一种禁忌之术,活着就是用所有人的生命,魂魄和精血造下了一个惊天杀阵,一旦爆发的话,可能起威力要震惊天下,或者会拖着来犯之敌一同下地狱。 没来由的对罗长春生出一丝敬意,更是对苗寨的人生出一丝敬意,为了不认识同胞,竟然可以牺牲到这种地步,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出来,甚至明知都可能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等于断绝了自己的后路,却还是这样做了,这种人可敬,如果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人,那么就不会有清明世界,早就全魔乱舞,天下也早就乱了,最为重要的是,一座苗寨上千口人,性格什么样的都有,换到任何一个地方只怕也不能统一起来,但是他们做到了。 我们在没有多耽搁,略作休息,便直奔韩涛所在的那个地方,时间久了,我也怕韩涛镇压不住侯成杰,到时候闹将起来就麻烦了,只是这些担忧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当我们赶回去的时候,正巧看见韩涛被侯成杰逼得满地打滚,幸亏的我将飞仙骨笛留下了,要不然只怕侯成杰早就真正发作起来,饶是如此也还是痴痴呆呆的追杀着韩涛,时好时坏的,有时追上去,有时就会停下来,否则韩涛还真的要麻烦,这摸样怕是已经坚持了不短的时间。 “刚哥,给你笛子,你快点让这老家伙停下来,在玩一会我就快被玩死了,都他妈的折腾了我一晚上了。”韩涛苦着一张老脸,将飞仙骨笛凌空丢给我,脚下用力,不但仗着灵活的身形躲避着侯成杰,只是也早就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正要吹响笛子,却被慧觉大师拦住了,慧觉大师轻轻摆了摆手:“小子,还是我来吧。” 话音落下,慧觉大师脸色一正,双眼之中爆发出一道神芒,一尊大佛的虚影悬浮在他的头顶,盘膝坐在那颗光头上,随着慧觉大师开始口咏经文,是观音劝善咒,又名清心普善咒,经文的节奏时高时低,昂若是一手曲子,听的人心神慢慢沉寂下来。 慧觉大师这一边念咒,一边缓缓的朝侯成杰走了过去,只见侯成杰果然是呆立而住,只是痴痴的望着慧觉大师,一时间再无动静,韩涛借着这个时间,连滚带爬的跑到我身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什么都顾不上,看来是累得不轻,不过倒是在没有受什么伤,我算是松了口气。 “有二哥出马,一个顶俩,行了,没咱们的事了,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吧。”一旁性子最为洒脱的玄冥道长呵呵一笑,眼光四下张望,仿佛真的再找休息的地方。 孙子豪和陈昆仑点了点头,对慧觉大师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的清心咒很是管用,曾经记得有一次,在人前咏读经文,结果时间不长,就让聆听的人甘心情愿的要跟着他当和尚,一定要追随他学习佛法,当中甚至还有妙龄少女,也亏得慧觉大师一路狂逃,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呢。 看着慧觉大师一边走一边咏读经文,看着侯成杰慢慢安静下来,神色间好像也不在狂躁,只是静静地望着慧觉大师,嘴中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好像是在随着念咏经文,众人包括我在内,都以为侯成杰已经没事了,甚至于罗长春都要想师尊走去。 但是偏偏就在此时,就在慧觉大师走到侯成杰跟前的时候,就在慧觉大师伸出手要感化侯成杰的时候,异变忽起,侯成杰忽然怪笑了一声,那样古怪,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侯成杰忽然暴起一跃而上,没等慧觉大师反应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慧觉大师,张口就咬了下来,这一口咬在慧觉大师的光头上,好在没有拼命地咬,但是也咬的头破血流的,登时慧觉大师一颗脑袋不在耀耀生辉,变得黯淡下来,还有微微黑色的血迹流下,只听慧觉大师一声惨哼,猛地甩开侯成杰退了回来。 就在我们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见侯成杰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脸的迷惑,还低声的费解道:“怎么着个蛋这么硬呢,真不好吃。” 众人一时石化,除了脸上抽搐,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蛋,不由得朝慧觉大师的光头望去,一时间感觉还真像是个蛋,不过究竟是什么蛋就难以决断了,侯成杰实在有才,竟然在佛法无边的时候,能想到这些东西,让人很是无语。 “二哥,你的蛋没事吧?”最为捉邪的玄冥道长,还故意装出一脸关切的去问慧觉大师,眼中却全是笑意,好久不曾这样开心过了。 慧觉大师鼓荡灵力,瞬间将体内的尸毒祛除干净,一股黑气子慧觉大师头顶消散,除了还有一点血迹,却已经恢复光亮如初,只是一脸的古怪的慧觉大师,一时间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自己施展的可是普善清心咒,怎么会这样呢? 殊不知,这普善清心咒是南海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传下的清心咒法,能让发人深省,即便是走火入魔的人也能警醒,就算是魔宗的人,闻之也能消解罪孽,却是将侯成杰从狂乱中唤醒,只是却是因为这普善清心咒,本身带有一丝蛊惑之意,能让人变得迷惑,不然也不会只是一段经文就让人变得痴迷,一般来说是不会让人产生幻觉的,但是侯成杰是什么人,他是一具干尸,谁知道干尸的思想和我们这些正常人有什么不同,竟然将慧觉大师的光头看成了一个金光闪闪的蛋,至于是什么蛋,那也只有侯成杰自己心中明白了,不过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蛋。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古怪,脸上抽搐不已,想要笑出来,却又只能憋着,只有韩涛再也忍不住,纵然昨晚上跑了一夜,累的差点累死,但是本性张狂的他,却还是没忍住,竟然爆笑起来,捂着肚子笑的很张狂,一时间哪里还忍得住,甚至引得孙子豪三人也是嘴角抽动,脸上隐现笑意,却有苦苦的憋着,一旁的罗长春想笑不敢笑,说不出的辛苦。 “唉吆,谁他妈的踢我。”忽然韩涛一声惨呼,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一个跟头,来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回头望去,却见我是一脸茫然,罗长春不知所以,而孙子豪三人一脸严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谁踢得他。 挠了挠头,韩涛揉了揉屁股爬了起来,一脸的无奈,估计着罗长春是不会这么干的,如果是我,韩涛一时间也不敢报复,若是那三位前辈,嘿,韩涛就更不敢了,打也打不过,那不是没事找虐吗,所以只是揉了揉屁股,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尽量离我们远一点。 不过韩涛到底不愧是干侦探的,略迟疑了一下,终于知道了凶手是谁,可不是那个玄冥道长,韩涛心中叹了口气,只能苦笑着扭过头去,哪知道刚刚扭过头去,忽然感觉屁股上一疼,不知道被踹了几脚,重重的趴在地上,等回过头去,就看奥孙子豪和陈昆仑,还有玄冥道长才慢慢的收回手,见韩涛不忿的望过来,孙子豪一脸的淡定,只是轻轻地道:“既然你让老四踢了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踢,那不是厚此薄彼吗,这样也免得对我们不公平。” 哪知道话音才落,一旁慧觉大师又嘿嘿的干笑着走了过来,脸上说不出的古怪:“小子,你可是都让他们踢了,不知道是不是让我踢,你不会那么瞧不起我吧。” 韩涛一呆,合着这四位前辈一点也不像表面上那样严肃,竟然一起拿着他开涮,只是看看慧觉大师一脸的不怀好意,想想就是拒绝,只怕也不一定会放过自己,苦笑了一声,索性一撅屁股,闭上眼很光棍的道:“随便,要踹就干脆踹够了,我打不过你们我认命了,踹吧,踹完了记得帮我把土弹下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 地图 不知道为何,等一切都过去,当我们商量事情的时候,玄冥道长竟然拉着韩涛去了一边,也不知道玄冥道长那只眼看韩涛顺眼,却是说什么也要和韩涛当忘年交,拉到一边,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我们也听不到,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过韩涛却是脸上变得很惊喜。 一开始孙子豪还试图劝我回去,说起这一次的危险,我只是摇头,将我的打算说了出来,最后让孙子豪陈昆仑和慧觉大师脸上都变得严肃,朝我挑起大拇指:“好小子,受人点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这句话说了几千年,但是真正这么做的人几乎没几个,说是救命之恩,其实也不过举手之劳,就是不为了你们,那小叶也会死在伽罗密宗的人的手下,你不会看不出来,这份心意果然不错,只怕就凭这个,小叶也可以瞑目了。” 小叶就是叶老伯,在她们嘴里就成了小叶,当然他们也确实有这个资格,叶老伯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纵横天下的风云人物,说小叶那也是抬举了。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将小胖唤出来,犹犹豫豫的道:“几位前辈,我这只老鼠它曾经进去过那处基地,而且颇通灵性,曾为我们画了一幅地图,只是我们一时间没有研究的懂。” 小胖一出来,两只眼珠滴溜溜只转,显然对三个生人有些畏惧,或者是他们身上的气息让它感到畏惧,所以从我怀里出来,也只是站在我肩膀上,用爪子抓着我的头发不肯松开,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或者只要靠近我才会安心。 “小胖,你将你所知道的,再画一张图给几位前辈,让他们推敲一下。”我柔声的对小胖道,生怕吓住它,毕竟只是一只小老鼠而已。 也不能怪小胖担忧,一直以来,各家宗门对待妖精的态度,那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见了面从不问青红皂白,先杀了再说,这当然和有不少妖精行事猖狂有关系,它们有了灵智,等年纪大一些,有了一些修为,就开始对人类进行报复,一还偿之前人类对它们的伤害,只是终究比不上万物之灵,而且它们也只是单独行动,一旦被宗门弟子逮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也是为何天底下的山精树怪,这些妖精这般稀少的原因。 孙子豪三人对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虽然这只老鼠之术粗通灵性,并没有成为妖精,但是他们也并不喜欢,何况还是一直大肥老鼠,心中更是厌恶,只是既然是我养的,他们认为是我养的,也就没有说话,这样一只老鼠还不能对人类构成威胁,所以也就不会过分激动,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我让老鼠画出地图来。 小胖是一只动物,生下来就饱受人情冷暖,对人类一直有很强的防范心理,所以对三人的厌恶也很敏感,感觉到三人的不善,小胖吱吱的叫了几声,反而更是往我身上靠来,显然并不像接触孙子豪他们,唯独对罗长春还算是亲近一点,一直与蛇虫之类的东西打交道,对老鼠也没有过于的反感,何况这只老鼠与我有关系,罗长春也算是爱屋及乌,对小胖倒是颇为和善。 “没关系的,三位前辈不会伤害你的,小胖,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看我面上也没有人伤害你,你就放心的画吧。”我柔声的安慰小胖,果然在我的安慰下,小胖虽然迟疑,但是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从我身上溜下来,然后站在我面前,开始画地图。 一点一点,地图虽然画的不怎么样,但是终归是能画出大体的摸样,慢慢的也就有了形状,一座山上,一座大阵笼罩,里面有房屋殿堂,有三道门户,小胖毕竟是已经通灵,对灵气所凝结的大阵还是能够感应的出来的。 “咦,好大一只老鼠,你们还看着它干嘛,还不快踩死它,免得祸害粮食。”正在小胖画的正最紧要的时候,忽然听到玄冥道长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只脚踩了下来。 第137节 小胖虽然全神贯注的在画地图,但是本能告诉它有危险,所以感觉到危险,身形猛地一闪,已经躲开玄冥道长的一脚,当然也亏得玄冥道长没有动用法术,毕竟在他眼里只是一只大一点的老鼠而已,所以小胖一下就闪开了,然后顺着我的衣服有溜回我的怀中,再也不肯出来。 本来正关注着小胖的地图,结果所有的一切都被玄冥道长一脚给破坏了,登时让孙子豪三人气的不轻,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盯着玄冥道长,看的本来还笑容满面的玄冥道长心里一颤,向后退了一步干笑道:“三位哥哥,你们这样看和我干嘛,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哪知道话音方落,却引得孙子豪三人一起飞脚踢向他,躲得开这个,却躲不开那个,终究被慧觉大师一脚踢在屁股上,接着就有几只脚踹来,等风平浪静,玄冥道长才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一脸无辜的道:“三位哥哥,就算是看我不顺眼,那也要给个理由吧,咋说咱也是结拜兄弟,你们都是当哥哥的,可也不能欺负我这老四吧。” 虽然玄冥道长说的可怜,但是刚才坏了大事,踢几脚本就无可厚非,何况他们也不过是踢几下,根本就没有催动法力,不过也是隔靴搔痒而已,却有哪里因得起他们的同情,陈昆仑脾气最烈,恶狠狠地瞪了玄冥道长一眼,脸上却是一副气不过的样子:“你这个笨蛋,你可知道我们刚才请那只老鼠在话密宗基地的地图,有了里面的地图,我们就可以诏令天下,敦请各宗门前来剿杀,结果正研究到关键之处,就被你的臭脚丫子一脚给踩没了,你说你该不该踹。” 玄冥道长一呆,有点不能置信的望向几人,结果眼光从一个个的脸上扫过,却见每一个人都是那样不忿,最终玄冥道长也只能相信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挠了挠头,干笑道:“那个——是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 “看你的屁,你说你坏了这么大的事情,踹你两脚还不应该踹呀。”陈昆仑气呼呼的瞪着玄冥道长,看来真的是气得不轻。 见陈昆仑真的生气了,玄冥道长也知道自己这次真是闯祸了,哪里还敢死撑,只能陪着笑道:“三哥说的是,我是该踢,该踢——” 话未说完,陈昆仑一瞪眼:“你也知道该踢呀,那还不撅起屁股来,还等着我给你帮忙呀。” 玄冥道长真的一呆,还真要踢呀,不过看陈昆仑气咻咻的样子,玄冥道长一阵发苦,叹了口气,竟然真的撅起屁股来,看着玄冥道长这幅摸样,我心中一阵古怪,玄冥道长也都这幅年纪了,虽然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也不过是驻颜有术而已,其实他最小,也都有快九十岁了,看玄冥道长可怜吧唧的样子,我心中一动,眼见陈昆仑抬起脚还真要踢,我赶忙苦笑道:“陈前辈,还请你高抬贵足,玄冥道长也不是故意的,何必这样呢,他也这么大年纪了,其实不是还可以让小胖在画一张地图不就是了。” 玄冥道长干笑了一声,朝我感激的苦笑了一下,至于陈昆仑的笑容却是另有深意,直到看到孙子豪和慧觉大师脸上一样的古怪,我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一记,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轻声招呼小胖,只是小胖一探头,见到玄冥道长还在,竟然瞬间又缩了回去,弄得玄冥道长说不出的尴尬,竟然站在我面前,轻声哀求小胖,希望小胖出来,越说越是无奈,就只差和小胖下跪求饶了,但是却始终没有吧小胖请出来,最后无奈了,略一沉吟,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偷偷塞到我手中:“小哥,你就把你的老鼠请出来,请它在画一张地图,这本麻衣经就送给你了。” 我正要推辞,哪知道玄冥道长脸色一变,轻哼了一声:“怎么,你这是瞧不起我是吧,还是嫌我礼物不够分量,你——” 苦笑了一声,这都哪跟哪的事情,做人可真难呀,赶忙陪着笑:“前辈您误会了,我哪敢嫌弃你的礼物差了,只是我怎么能要您的东西,我本来就想让小胖出来画图的。” 只是玄冥道长根本不理睬我的解释,索性又从怀里掏出一本青鸟经,一起塞在我手中,嘴里很是慷慨的道:“你要是看得起我就收下,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其实我很清楚的看到玄冥道长眼中闪过一丝肉痛之色,可惜当时我却只能苦笑,随手将两本书收了起来,然后和颜悦色的开始哄着小胖,最终还是将小胖喊了出来,只是却必须要玄冥道长退后,隔着十多步,小胖才肯下来从新画那份地图。 看着慢慢成型的地图,孙子豪三人慢慢的推敲,到了后来,玄冥道长也凑了上来,不知不觉的凑到一起,却真的没有想到,玄冥道长却是这些人中,对于阵法最有研究的一个人,竟然凭着小胖并不是很准确的地图,慢慢的推敲着,慢慢的一副如水墨画一般的地图,被玄冥道长临摹在一张纸上。 第二百三十九章 馊主意 看着玄冥道长的手中的水墨地图,所有人都震惊了,玄冥道长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一座先天大阵,只要大阵不破,多少人进去也只有送死,虽然是三道门户,却只有一道门户可以进去,最让人沮丧的是,玄冥道长苦着一张老脸告诉我们,想要破阵就必须在里面破阵,就算是天大的本事,在外面也不可能将大阵破开,而唯一的一道门户显然又是一个必死的陷阱。 这可怎么办呢,一时间全都沉默了,曾经接触过基地的力量,甚至那其中隐藏着极其恐怖的力量,想要冲进门户,去破开那座大阵呢,就要先杀开门户哪里的一阵绝杀大阵,但是何为绝杀大阵,就算是四人联手,进入阵中也是必死无疑,就没有一点的可能性。 有了地图,孙子豪四人也没有心情在和我们商量什么,呆愣了半晌,孙子豪紧皱眉头,一脸的严肃,朝我低声道:“小子,我要召集各宗门一起研究一下破阵的可能性,就先顾不了你们了,这样吧,你们这几天先不要出面,小心密宗的人报复,等有了结果我再联系你吧。” 说完了,便领着三人走了,带走了那张地图,神色肃然,都显得很沉重,一直等到他们看不到身影,我和韩涛罗长春这才叹息了一声,将心神收回来。 当韩涛问起我们昨晚上的事情,只待一弄明白,也不由替我们捏了把冷汗,有点忧心仲仲的道:“刚哥,咱们怎么办,既然已经被密宗的人发现过了,只怕他们必然会加强防备,在想偷偷摸过去只怕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咱们这点手段,要是硬拼只怕是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虽然韩涛的话并不好听,但是我和罗长春却深有同感,到现在只要是迷糊过去,我还会梦到那一片阴云,究竟那其中藏得是什么东西,我还是不知道,但是本能的让我感到害怕。 沉默了好半晌,究竟惹的韩涛开始发狠,一拳砸在一颗树上,啐了一口:“让我看呀,刚哥,干脆咱们自己配置上它几顿炸药,往那里一堆,然后引爆它,我就不信,这座什么破大阵,还能经受得起那么强的爆炸力,铁定能将它炸个粉碎。” 几顿炸药,将我和罗长春吓了一跳,乖乖那个东,幸亏韩涛也只是说说,发发狠而已,不然还真要把我们吓死,就算是这样,我和罗长春也是感觉背后一直冒凉气,说不得就要是韩涛真的敢这样做的话,只怕不用密宗的人追杀我们,那么国家也会将我们击毙在这里,绝对是最大的恐怖分子,什么时候说起炸药都要论吨来说。 不过韩涛的话也触动了我们,一直以来,不管是我和罗长春,还是孙子豪四位前辈,想到破阵,总是在通过法术手段,或者是从阵法本身上去考虑,便慢慢陷入了一个怪圈,仿佛这样的事情,不用法术就破不了一般,其实是钻了牛角尖,而韩涛从前就是个侦探,一直崇尚的是现代武器,就像对付千年尸王的时候,我们拼尽法器手段,惨死了那么多人,也没有将千年尸王伤到什么样子,倒是韩涛一颗炸药球,将千年尸王炸的不轻,不管是什么,就算好似在强横,毕竟还是脱离不出物理的范围,任何物理性的攻击其实都可以起到作用的。 呆呆的看着韩涛,我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兴奋之色,看的韩涛有些莫名其妙,挠了挠头,脸色微变,迟疑道:“刚哥,你该不会是真的想弄出来几顿炸药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可别拿着当真,咱们要是真那么干了,只怕就快成全国人民的公敌了。” 韩涛心里也很明白,小打小闹,一颗手雷一般的爆炸,或者不会有人追杀,死一个两个的人,或者也不会引起注意,自己都可以处理,但是真要是几顿炸药爆炸了,韩涛就算好似在大胆,那也根本不敢想,只怕会惊动整个世界,哪会有多大的威力呀。 呵呵一笑,我拍了拍韩涛的肩膀:“放心吧,我还不会愚昧到那种地步,不过你这个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说不定还是真的有用。” 韩涛尴尬的一笑,只当我是拿他打趣,却不好说什么,哪知道我话音一转,忽然望向罗长春沉声道:“罗大哥,我倒想问一问你,如果是你的话,你去破阵,你想怎么去破?” 罗长春一呆,一时间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半晌,才犹犹豫豫的道:“我破不了,我刚才就想过了,就我这点本事,无论是蛊术,还是巫术,根本就难当大家之眼,没有一中手段能有点作用的,你又不是没有见到密宗的可怕。” “还有吗,你除了蛊术和巫术,还有别的办法吗?”我双眼含笑,望向罗长春,却将罗长春望的一脸的尴尬,要不是已经了解我的性格,还以为我是故意在羞臊他呢,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可不就是这点手段吗。 我又笑着朝韩涛望去,笑的韩涛有些莫名其妙,只是朝我疑惑的笑着,却听我问他:“韩涛,那你来说说,如果让你去破阵,你能怎么办?” “怎么办?”韩涛苦恼的挠了挠头,他那点手段还不如罗长春,罗长春没办法,他就更没办法了,轻轻叹了口气:“刚哥,你不是不知道我那点本事,你以为我像你呀,天生是和修道,什么法术到你那里几天就学会了,这么长时间一来,你教我的那些东西,我也就是学会了一点,你别瞪我,不是我不努力,也不是我太笨,实在是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 见韩涛一脸的认真,其实我也知道韩涛真的很用功,虽然在我面前一直装的无所谓,但是在没人的时候,韩涛几乎是在自虐一般的拼命,但是几个月下来,也不过是能打出一些最简单的法术,像是什么火球术,什么风雷咒,什么五雷法,不过威力都不打,所以韩涛宁肯近身搏杀,也不肯用那些蹩脚的法术,说起来,韩涛其实也很无奈。 拍了拍韩涛的肩膀,我轻轻点了点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脑瓜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最多,你想一下,如果是你,不用法术的话,你还有什么办法?” 话说到这,韩涛到了来了兴头,虽然自己法术不如别人,但是其他方面,韩涛可是一等一的好手,若是不用法术,只是近身搏杀,就算是我和罗长春加起来,那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下杀手的话,就算是孙子豪四人逼住法力,单凭徒手一战,他们也说不定就要落败在韩涛手中,所以,一说到法术之外,韩涛倒是一时间眉飞色舞:“这办法可就多了去了,不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韩涛捉摸了一会,便嘿嘿的阴险的笑了,也不知道想出来什么阴损的点子:“刚哥,刚才说几顿炸药那是假的,但是不妨碍折中一下,比如说找个理由,名正言顺的把这座山开了,咱们炸不行,不代表国家不让炸,嘿嘿——” 听韩涛笑的阴险,我和人罗长春对望一眼,赶忙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呀,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韩涛笑了,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然后轻轻一指,脸上一阵肃然:“刚哥,你来看看,密宗这处基地,正好在是在临沧市和耿马县的中间,而从临沧到耿马,并没有一条可以直通的公路,想要从耿马到临沧,就必须走双江这条路,我曾经到过耿马那边,那边也就是只有一条二级县级公路,而且早已经被压得坑坑洼洼的了,可以说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那个破道——” 我有些迷糊了,看看罗长春,他也一样的迷糊,不知道韩涛忽然讨论起这耿马的公路来干什么,难道我们要从这里撤去耿马县,不过有这个必要吗,一时间我们也只是不解的望着韩涛,不明白究竟要破去密宗基地的大阵,和耿马的公路究竟有什么关系。 只听韩涛指着地图接着道:“从临沧市道耿马县,如果走双江的话,只是到双江就有一百六十多里路,从双江道临沧市又有二百一十多里路,加起来便是将近四百里路,而从临沧如果直线到耿马的话,却只有不到二百里路,那就进了一半,而且往南的那些县市,到临沧来也就快了许多——” “先打住,先打住,韩涛,你研究这些东西究竟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给耿马修一条公路吧?”我张嘴打断了韩涛的话,根本不知道韩涛在想什么,他究竟有时想做什么? 一旁罗长春也一头雾水,一脸不解的道:“是呀,韩兄弟,你到底想做什么,优化直接说就是了,我都听得迷迷糊糊地。” 哪知道韩涛哈哈一笑,朝我挤了挤眼睛,竟然忽然又变的一脸正经的样子,冲着我和罗长春沉声道:“刚哥,你说的还真的没错,咱们就是要想法子给耿马修一条道临沧市的公路。” 第二百四十章 阴险 “什么?”我和罗长春同时惊呼,一脸的不敢置信,一时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迟疑了一下,罗长春满脸的古怪:“韩兄弟,是不是我听错了,还是说你和我们开玩笑,可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真的不好笑——” 我也一脸疑惑的望着韩涛,我知道我没听错,从韩涛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也不是开玩笑,此时忽然是他少有的正经的时候,只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修一条从临沧到耿马的公路,这不是说句话那么简单,就算是我们愿意做这件事情,可是一条公路也不是我们三张嘴巴,巴巴的说几句话就能说出来了,这可是需要真经白银的花钱,而且那根本就是个天文数字,我都不敢想象这二百多里的公路究竟需要多少钱,而且此地还都是山区,那造价就更高了去了,那么多钱如果放在我面前,只怕都有一座山高了。 伸出手,径自朝韩涛的额头上摸去,也没有发烧呀,不由得迟疑道:“韩涛,你没事吧?” 第138节 哪知道韩涛一把把我的手打开,白了我一眼:“你才发烧呢,我可是好得很呢,刚哥,你们也别怀疑,这件事情我是说真的,如果我们能让国家修这条公路,那不就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这处基地给她砸毁了吗,你们说呢。” 看着韩涛一脸正经的样子,我和罗长春无语了,韩涛还是敢异想天开,竟然敢打这种主意,摇了摇头,我苦笑道:“是,你说的对,那样子我们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开山修路,只是你以为这是说笑那么简单呀,这可不是三五百万的事情,就算是三五千万也做不到,只怕这二百多里路的公路,修起来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你以为银行是你家开的,说拿钱就拿钱。” 韩涛不以为然,嘿了一声:“刚哥,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我好歹算过了,要想修这条公路,怕是需要不低于一亿三千万,这还是说只是一条县级公路的标准,如果是一条直通路的话,那可就更多了,当然没有那么容易,要是三五百万就能办到的话,现在我还和你们商量个屁,我早就想办法去了。” 原来韩涛明白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既然明白还说着干嘛,一个多亿,我的天呀,那是多大一堆钱,我最多就只见过几万块钱的现金,都要好大一沓,一个多亿,我都想不出来,只怕摞起来比我还要高,瞪了韩涛一眼:“你这还不是胡思乱想吗,就是把咱们三个打包卖了,也值不了一点钱,要是千分之一的话,咱们三个凑凑就够了,一个多亿,就是咋纳闷砸锅卖铁,一家人都去和西北风那也是九牛一毛,除非把咱们的子孙后代全都给卖了还差不多。” 罗长春也是一脸的无奈,韩涛还真是什么都敢想,为了对付密宗这种主意都想出来了,哪知道韩涛不为所动,反而是一脸的肃然,朝我们点了点头:“刚哥,罗大哥,我不是在说笑,这件事情绝对可行,如果这件事情可以做到的话,那就不用牺牲任何人,也能将这处基地毁掉,不然的话,无论怎么破阵,只怕都会死不少人,刚哥,我这不是危言耸听吧。” 我点了点头,韩涛说的没错,不然的话,孙子豪四位前辈也不会那样忧心仲仲的离开,只是,我看着韩涛大为不解:“韩涛,有什么就说什么,别迈关子了,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做?” “我们三个人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像你们这些人,有几个没有帮那些有钱人看过,嘿嘿,只要每个人找上两三个有钱人的话,一个人抠出一点钱来,这条路也就能修起来了,当然那要各宗门都动作起来,哪家宗门没有一些支持香火的。”韩涛脸色沉静,竟然就是这样,天下宗门怕不有个几百家,真要是加起来,凑出这些钱来还真不是问题,关键是他们会干吗? 一时间沉默下来,究竟该怎么样,谁也不好说话,毕竟我们对各宗门还不太熟悉,特别是罗长春,对中原的各宗门更是不认识,过了好半晌,韩涛忽然叹了口气:“其实这也是做件好事,你们没去过耿马,那地方真的很穷的,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帮他们一下。” 猛地扭头望向韩涛,这个冷血的家伙却对农村有着异乎寻常的一种情感,这句话说得也是真心,其实这一路走过来,云贵这边看起来城市好像还不错,但是山区里的村庄寨子,哪里真的很穷,穷的有时候都无法想象,只是有很多事情,我们单凭一己之力是无法做到的,有时候也只能忍着眼泪离开,凭我们自己能够帮得了几个人,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尽了我们的力量。 一旁罗长春叹息了一声,他对云贵这边的寨子和农村的情况更清楚,真是很穷,可能有的地方,一家人全年的收入,还不够一个二线城市里的人吃一顿饭的,有时候,常在外面走,就感觉那都不是吃的饭喝的酒,那是在犯罪,可是我们管不了。 一拳砸在地上,我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双眼中闪烁着精光,望向韩涛和罗长春:“韩涛说得对,就这么干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时候我觉得可以用些手段,做就做了,不违背良心就行,闽浙那边有的是有钱人,他们不是相信这些东西吗,我们倒是可以去试一试,就不信酬不起这笔钱来。” 韩涛和罗长春一呆,纵然是韩涛刚才那样说,其实心里也没有一点底,毕竟这件事不是一两个人能说了算,能办得到的,韩涛本来也没有抱多大希望,却不想我一句话竟然同意了,这反而让他有些吃不住劲,听我的话里的意思,却没打算像那些宗门开口,反而是想自行解决这些问题。 “刚哥,这样做是不是——”韩涛却有些犹豫了。 看了韩涛一眼,双眼望向远方,我吐了口气:“咱们小心一点就是了,又不会去害人,如果是好人的话,咱们就白帮忙,如果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嘿嘿,那就别怪咱们心狠手辣,不放点血是不行的,只要能本着良心做事,就不用想那么多的。” 一旦我决定下来,就没有人再能阻挡我的脚步,韩涛很了解我,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在劝我,其实他对这些事情到没有多大顾虑,反而是因为我才犹豫的,至于罗长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要做这些事情的话,最少要安排一下侯成杰和那些干尸,我们三人仔细的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其实我看上去好像很稳重,但是真正的我其实很冒险,这决定真的是很大胆,大胆到韩涛都心惊肉跳,几次劝我。 最终没有人能劝得动我,只是我也不是随便就做这个决定的,所以和韩涛和罗长春三人商量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是去做了,折腾了这么久,如今都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足足折腾了一大天了。 吃过饭,三人又好好休息了一会,最终选择了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将拖拉机一直开到里基地那边最近的一条路上,然后才将韩涛留下,我和罗长春施展五鬼搬运大法,让小胖头前探路,便一路光明正大的朝基地那边走去,侯成杰痴痴呆呆的跟在身后。 我知道这样很冒险,但是白天来总比晚上来要好得多,毕竟大白天的视线好,再说有了昨天那一出,只怕人家也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待我们自投罗网,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将这座竹楼扛过去,尽可能的送的离基地近一些,到时候情况只要不对,我们就快跑,有这座神禁周天大阵,也是不能从外面攻破的,但是我却可以操控,这就是我的最大的依仗。 越来越近了,甚至已经看到有密宗的弟子出没,他们也看到了我们,只是不知道我们搞的什么鬼,神禁周天大阵着去了干尸的气息,我们扛着这么一座竹楼来,他们也不明白是想做什么,但是却知道绝对不会是来送礼的。 终于在离着那处门户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密宗的人也吃不住劲,便有人催动法器朝我们砸来,一时间喊杀声震天,不过就凭我们俩还引不起密宗那些长老的注意,我们所要面对的是一些普通的弟子,所以我们也没有太过害怕。 “啊。”一声大吼,侯成杰趁着短暂的清醒,猛然间冲了出去,丝毫不顾虑那些法器,任凭那些发起砸在身上,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只是专业些最普通的法器,对我们或者是不小的威胁,但是落在侯成杰的身上,却不起一点作用,侯成杰如虎入羊群一般,每一拳都会粉碎一件法器,饶是如此,却还是被法器所淹没,一时间也冲将不过去。 趁着这短暂的安全,趁着侯成杰为我们阻挡住法器的时候,我和罗长春咬着牙,用尽所有力气,拼命地朝那道门户冲去,扛着那座竹楼,无数符文在竹楼上迸射,耀耀生辉,我已经催动了神禁周天大阵,里面隐隐传来十几具干尸的咆哮。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杀 眼见侯成杰大杀四方,将一众普通弟子的法器砸个粉碎,一时间竟然无人能奈何的了他,而就趁着这机会,我和罗长春扛着那座竹楼,也已经冲到了近前,直离着那道门户还有二百来米,眼见着就可以将竹楼堵在那道门户前,便在此时,忽然一声怒吼,猛地有人从门户之中一跃而出,卷着无尽黑雾,猛地撞在侯成杰身上,只听轰的一声,侯成杰给撞得倒飞而回。 那片黑雾撞飞侯成杰之后,略顿了一顿,然后扭头望向我们,这人隐藏在黑雾中,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摸样,只是那双眼睛在黑雾中始终那样明亮,血红的眼睛,没有杀机,没有感情,仿佛只是一个机器,又是一声大喝,黑雾卷起,已经朝我们而来。 “砸。”我大吼一声,猛然间催动那些拘来的游神,将竹楼整个丢了出去,朝着黑雾砸去,然后就见到漫天的游神四散而去,只有竹楼轰然而下,符文迸现,一种莫名的气息扩散开来。 眼看着竹楼就要砸中黑雾,也许是感应到什么,黑雾忽然倒卷,竟然退了回去,避开了竹楼,一双眼睛再也不望向我们,因为我们在他眼中和蝼蚁没什么区别,塔索关注的是那座竹楼,里面溢出来的那一丝气机,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只是这一顿,侯成杰已经一跃而起,猛地朝竹楼冲去,神念闪动之间,已经打开了神禁周天大阵的门户,大阵化作一张金色的阵图,将此地笼罩,一股死亡的气息弥漫,朝着基地的门户压去,侯成杰一闪而没,已经进入到竹楼之中。 这是我们早就安排好的,将竹楼堵在这里,也算是成全了侯成杰的报仇的心愿,就连罗长春也不曾反对,而且打开神禁周天大阵的时候,就是我们趁乱逃命的时候。 眼见着十几具干尸从竹楼中杀出来,开始攻伐那道门户,到了此时,再没有人来注意我们两个正在亡命逃窜的人,因为这十几具干尸联手而伐,竟然将那道门户打得震荡不已,神禁周天大阵更是不短于基地的那座护山大阵相碰撞,一个个符文在幻灭,整个大山都惊醒了。 我们逃了回来,没有人在理睬我们,只是从今以后,只怕我们也将是密宗的人最恨的人,说起来这一次的计划却是极其顺利,神禁周天大阵堵住了那道门户,等于将三个门户变成了两个门户,真要是围剿起来,最少不用那么分散力量,而且竹楼有侯成杰坐镇,我们还为他留下了一个手机,倒不是干别的用的,而是慧觉大师的普善清心咒,被我们录了下来,然后接上了一堆电瓶,应该能支持很久才对,有了这首普善清心咒,侯成杰大多数时候应该不会发作,而且清醒的时候也多了很多,这样就会源源不断的为基地制造麻烦,不让他们消停下来,免得有心思去害人。 不知道跑出多远,累的我和罗长春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隐约的还能听到那边传来的轰隆声,不时有树木山石的崩裂炸响传来,想必此时正打得激烈,虽然这一次很冒险,但是毕竟成功了,那些人果然没有将我和罗长春看在眼里,只是派出了一些普通弟子来,更没有想到侯成杰在不发作的时候,可以隐藏死气,等发现了却已经来不及了,大意失荆州呀。 不过这和我们没关系了,望着那边打得正激烈,我和罗长春相对一笑,罗长春心中更是在祈祷,希望师傅能够满足心愿,到时候能多杀几个密宗的人,就算是死,那也算是值得了,好在我已经将他识海之中的那张吞噬魂魄的阵图给抓了出来,虽然依旧还是缺失了二魂二魄,但是最少不会在恶化下去,而且暂时补齐了,清醒的时候就多了不少。 正当我们打算爬起来去和韩涛配合的时候,只听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爆炸声,竟然是从韩涛的那个方向传来的,我和罗长春脸色不由得一变,便要纵身赶过去看看,哪知道便在此时,忽然间有一声怒喝,接着就有几件法器砸下来,有几个身穿黑衣的密宗弟子从不远处跃了出来,已经朝我们杀将过来。 不敢迟疑,神念一动,神眼张开,神念如潮,催动飞仙骨笛化作大骨棒,猛地横扫而出,与几件法器硬撞在一起,因为罗长春没有法器,根本无从抵御这些法器,所以我也只有拼命地挡住,只是挡是挡住了,当场便有两件法器炸成飞灰,但是我也被硬生生的倒震而回,不由得‘哇’的吐了口血,然后摔倒在地上,就倒在罗长春脚边不远。 只是罗长春没时间顾得上我的死活,大喝一声,一片怨气黑云倒卷而出,直接压向那几个密宗弟子,更是不要命的催动所有的蛊虫,化作一点点光影,直接扑杀过去。 一声惨叫,淬不及防之下,一名密宗弟子被蛊虫打中,直接没入心脏之中,只是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见心脏的位置标出一道鲜血,横洒长空,那名弟子已经死了,随即摔倒在地上,哪知道刚刚倒地,密宗那边的看上去好像是个头领的那人,猛地将一蓬黑雾笼罩了那人,竟然开始闷闷侵蚀尸体,蛊虫再也冲不出来,显然是被困住了,只是眨眼间,那具尸体连同蛊虫便一起消散,没想到密宗弟子竟然这样决绝,刚死去的同门也能这样下的去手,这其中有几只罗长春的心蛊,此刻哪里还经受得起,不由得吐了口血,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眨眼间的交锋,密宗那边死了一个人,而罗长春也重伤,一件法器将他们护住,并不为怨气黑云相害,反而在不断地消解怨气黑云,显然早就针对我们下了功夫,一旦在出现,早就准备好了对付的方法,眼看着怨气黑云一点点被侵蚀消散,发出兹兹的声响。 罗长春咬了咬牙,看了怨气黑云一眼,眼中多了一丝哀伤,撑着伤势,一把将我拉起来:“刘兄弟,怎么样?还能走吗?” 我点了点头,胸腹间的气息到心在还没有顺过来,总感觉胸口火烧火烧的,只是眼见怨气黑云越来越淡薄,不知道那是一件什么样的法器,刚好克制怨气黑云,心中一动,又不甘心就此离去,猛然间将七星符阵抛出,化作一只罗天大网罩下。 七道星光灿烂多彩,如七根柱子化作牢笼,将密宗的人笼罩,随即将怨气黑云迫了出来,罗长春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也不多话,将怨气黑云收起,毕竟这都是他师傅的亲人,也不想就这样白白牺牲掉。 “走吧。”我搀扶着罗长春,他伤的比我还厉害呢,只是就在此时,七星符阵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喝,猛地一震动荡,让我不由得和罗长春闻声色变。 一把魔刀在七星符阵之中横冲直撞,不断撕裂一层层界壁,想要冲出来,看来也一早准备好了对付我们的办法,刚才对付怨气黑云的是一件神塔,如今应付七星符阵又是一把魔刀,我咬了咬牙,看来密宗的人,早就算计好了等待着我们,或者说等待着各宗门的人,难怪我刚才感觉我们的计划相当容易,哪知道竟然是早就在这边埋伏了,猛然间想起,韩涛那边或许也是受到了攻击,一想到这,心中就有些焦虑。 神念一动,猛然间将密宗弟子转到雷霆世界,只是这漫天的雷霆并不能伤害到他们,这些人有法器护身,雷霆根本砸不下,也只是耗损他们的灵气而已,只是这里面却还有一只幻狐,虽然幻狐论及道行不过尔尔,但是幻狐却有一种天生的神通,那就是可以产生幻境,而且没有一丝气机产生,就像我那一日陷入环境之中一般。 在我的神念的催动下,幻狐被雷霆逼到这边,只能与那些人面对面,眼看着魔刀斩来,环湖已经发出一声嘶鸣,惊惧万分,如何能抵抗这一刀,只是忽然间慢抬你的雷霆凝成一条雷龙,轰隆一声将魔刀抵挡住,就是这一下,置身危险之中的幻狐,哪里敢多想,幻境已经将密宗弟子笼罩。 幻境之中,不知道那些密宗弟子见到了什么,只是喊杀声不断,不时有劲气冲撞而出,显然里面可不似我遇见的幻境那般消停,就算是密宗算无遗算,只怕也不会算到这支幻狐,以至于他们此刻都不知道是在幻境中,只是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因为如何也感觉不到一点法力的波动,也感觉不到一点妖气,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只是像真实一样。 也没过多久,七星符阵之中在没有声音传来,幻境之中也没有喊杀声响起,不过片刻,幻狐从迷雾中窜出,只是身上隐隐带着血迹,看上去很可怜,一出现又要承受无边的雷霆,我心中一软,只是留了一块雷霆不打的洞穴,幻狐有所感,猛地窜了进去。 当迷雾散去,雷霆垂下,刚才五个人的小队,如今还只剩下一个头领,手持魔刀,不住的劈杀,显得有些狂乱,嘴里还大吼着:“我要杀光你们,我要杀光你们,还我妻儿的命来,我杀,我杀——” 第139节 第二百四十二章 捕杀 就只剩下这一个人了,他的身边倒着与他一起的密宗弟子,全部都已经被杀的断为几节,当知道是死在他的手下,此人此时异常的狂暴,手中的魔刀每一次劈出,都会吞噬一片虚空,化为永恒的黑暗,只是不知道到底此人在迷雾之中经历了什么,只是凭我的了解,幻狐最擅长的便是勾动人心中的秘密,然后用幻境推演,将最不愿意触及的秘密放大无数倍,一般人还真的承受不了,或者此人便是因为神智崩溃,而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拉着罗长春朝远处奔去,不知多远,心念一动,将七星符阵收回,人已经和罗长春一起朝韩涛那边冲去,只留下那人还在哪里发狂,身边一地的碎尸,和被劈毁的法器,只是那件始终不曾被那人毁灭的宝塔被我强行拘在七星符阵之中。 慢慢的我们已经听不到那人的狂喊,下山的路并不好走,而且此时我们还受了伤,走的跌跌撞撞的,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几个跟头,只是牵挂着下面的韩涛,却根本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下,绕过了一座小山,终于算是冲到山下,远远地看见那台拖拉机还在,拖拉机旁边,还倒着两具尸体,身穿黑衣,是密宗的弟子,只是不见了韩涛的踪迹。 “韩涛。”我高呼着,心中却在颤抖,韩涛去哪里了,不可能是只有两个密宗弟子的。 挣脱开罗长春的搀扶,脸色大变,在拖拉机周围寻找,不远处有一个大坑,还明显的看得出是有什么被炸开了,应该是韩涛用的炸药球,坑里有残肢和破碎的衣服,那是一个密宗弟子,却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一定还有人追着韩涛而去,只是回去哪个方向的。 我正迟疑着,怀中的小胖忽然一跃而出,扯了扯我的裤管,朝我吱吱的叫着,然后便身形窜起朝北边而去,我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好什么,不及多想,脚下用力,追着小胖朝北方而去,身后罗长春也不说话,摸了摸嘴角的血迹也追了下来。 韩涛果然是朝这边而来的,小胖一定是发现了踪迹,这才引领我而来,没追出多远,就又发现了一个大坑,可惜里面并没有死人,显然是没有伤到敌人,只是不远处有一堆血迹,然后一路朝远处而去,也不知道是谁的,没多耽搁,我们赶忙追踪下去。 不知多远,前面一片树林,很是茂密,有一条被压得乱七八糟的杂草的路,显然是刚刚有人从这里冲进了树林,一路上还有鲜血不断,我心中更是担忧,不知道韩涛究竟怎么样了,只是此时树林里不断传来各种声音,惊呼声,爆炸声,树木炸裂的声音,还有雷霆炸响,有法器横空,只是那些怒吼和惊呼声却不是韩涛的,那就一定是密宗的人的。 我朝罗长春一使眼色,低声道“罗大哥,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接应韩涛,只要不是我们冲出来,你就直接下杀手,千万不要留情,呼,自己保重。” 话音落下,见罗长春点了点头,我便纵身跃进树林里,树林真的很茂密,杂草横生,残枝断木横在其中,我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只能小心的朝前摸去,耳中听到前方不断地传来声响,心中越加紧张,祈祷着韩涛千万要撑下去,却没有注意到我身边的小胖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迹。 透过枝桠朝前方看去,竟然有十几个黑衣的密宗弟子排成一排,催动法器不但打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显然是咒骂着韩涛,如此看来,韩涛却应该是还没有出事,我心中一松,眼中闪过一道杀机,悄然将七星符阵抛出,瞬间化作七道星辰之光朝那些人镇压下去,无数符文在虚空中迸现。 有人感觉到不对,施展身形朝远处遁去,竟然是借着树木消失,再出现已经是几十米开外,也有人直接遁入土中,只是大部分却无能遁开,纵然是身形跃起,却还是被七星符阵的星光所笼罩,瞬间被吞没了身影,已经迷失在其中,接着便传出惨叫声,被其中的吸血蝙蝠袭杀,在五行之气的交击下,那些人又怎么会是吸血蝙蝠的对手,登时边有人被吸干了鲜血,眼见已经活不成了。 我减去所有的气机,躲在一处灌木丛中,身前一个黑衣人从树里跃出身形,看着迷雾中的星光,不由得哼了一声:“妈的,没想到竟然还有其他人接应,好像是那晚上的那个小子,不是昆古去那边埋伏了吗,竟然还是被他跑到这边来了。” 果然是各有埋伏,我摒心静气,死死的盯住那个人,心神一动,神眼张开,神念如潮,猛地第二元神裹着无边神念冲出,朝那人冲去,瞬间无踪无影的神念没入了那人的识海之中,第二元神卷着几十道符文,已经开始冲击那人的灵台。 脑袋微微的在疼,我悄然摸向那人,此时那人的神识都在识海中,与我的第二元神对抗,身外之事自然已经不知,就算是我摸到他身边,这人也没有发现,我猛地窜上去,一把勒住那人的脖子,然后用韩涛送给我的匕首割断了那人的喉咙,那人除了嘴中赫赫作响,便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悄然将那人放在地上,收回第二元神,已经解决了一个,刚才有六个人遁出,此时去了一个,还剩下五个,他们的位置我都清楚得很,一点点的朝他们摸过去,心中紧张,只是夹着小心。 ‘啊’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猛地从一丛灌木中冲出来,倒在地上打起滚来,不住的在挠着身上,看样子只怕是快要痒痒死了,不断地叫喊着,丝毫顾不得已经暴露出来,只是一下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烂,只是那种痒的感觉真的能要人命。 我藏在一处灌木丛中,不敢动弹,因为就算是有人冲出来,却依旧不见其他四人冲出来,看到同伴这样也还是躲得很安稳,显然是在等我们出手袭杀那人的时候,他们便会发动生死一击,越是这样,我就更不敢动,相信韩涛应该也不会这样冲动的,在密丛中猎杀,韩涛算的上是个专家吧。 其实我不知道,就在离我几百里的地方,韩涛隐与一片树丛中,身上早已经抹上了变色剂,与树木变成一个颜色,如果不是到了近前,如果不是仔细辨认的话,还真的很难注意到他,而且韩涛很擅长藏踪匿迹,人趴在那里,和一块石头也没什么不同。 刚才看到七星符阵,韩涛是有高兴又是担心,高兴时因为我没事,而且来救援他了,担心是因为怕我冲动,直接冲出来和那些人拼命,不过到此时也不见我冲出来,心中才算是放心下来,身上一阵阵钻心的痛,前胸一片血肉模糊,所以韩涛也才会趴在那里,就是怕自己的伤势被人发现,这血迹此时无法隐藏,韩涛甚至没时间去处理伤口,只是刚才在奔逃中用了我给他的康体符,不然的话,现在早就血流而尽了,只是后来又挨了一下,伤势没有回复而已。 一时间也就僵持下来,只有那人躺在地上不住的打滚,使劲的挠着身上的痒痒,那是韩涛用他秘制的痒痒粉布下的陷阱,这倒霉的家伙,本来是用土遁之法避开了七星符阵,哪知道才一冒出土中,就一脑袋顶上了韩涛的陷阱,一片粉末洒下,这人避之不及,整个弄了一身,本来以为是什么毒物,结果只是片刻之后,竟然痒的受不了,恨不得把自己生撕了,顾不得暴露就冲了出来,如今反而成了所有人都盯着的目标,我和韩涛希望其他四人冲出来救他,而那四人却希望用他做饵将我们引出来袭杀。 只是谁也不曾动弹,只是任凭那人惨叫声声,慢慢的看着七星符阵的星光黯淡下去,却是其中的那些人已经死去,七星符阵便恢复了原来的摸样,只是却得意了吸血蝙蝠,好不容易饱餐一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始终没有人敢动弹,只要一暴露目标,那就会成为靶子,我倒是正好借助这一段时间,调息了一下伤势,胸口不再那样火烧的感觉。 眼光在杂草之中望出去,却根本不知道就在我的左边不过三米之处,也同样藏着一个黑衣人,与我一样,趴在那里丝毫不敢动弹,此时此刻都是一个人,不知道敌人身在何处,那个人好敢随便动弹,只要一点声音就能暴露出他们,到时候迎接他们的必定是狂风暴雨一般的袭杀。 一只老鼠慢慢的爬到我身边,是小胖,我不敢乱动,只是看了小胖一眼,却哪知道这一看之下,却不由的头皮发炸,因为就在我身旁,竟然有黑压压的不知道多少老鼠,这是小胖给召唤来的,如果不是我够坚强,只怕早就忍不住出声了,幸好忍得住,只听小胖一声吱吱的叫响,老鼠动了,黑压压的冲了出去,等时间就在我几米外传来一声惊呼,半道化作惨叫,一只人影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甚至来不及如何,就被老鼠给淹没了,当老鼠过去,只剩下一副骨架,一身血肉被吞噬的干干净净。 第二百四十三章 脱难 本来听到动静刚想展开轰杀的三个密宗弟子,此时眼见着眼前的这一幕,都不由得傻了,有两个更是直接暴露出身形,犹自不知道,只是傻傻的看着无数老鼠冲来,将同伴吃成了骷髅,然后又要朝他们而去,猛地一声惊呼,就连最后一个人也藏不住了,这些老鼠盯着他们,让他们根本就无处可藏,惊呼之间,几件法器已经砸下,登时将老鼠群砸出一片空地,不知道死了多少老鼠,只是这还是挡不住老鼠大军,汹涌如潮压了上去。 不敢迟疑,三个人合在一处,催动法器将三人身前护住,轰然之间,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老鼠,却依旧有数不尽的老鼠冲上去,很快竟然迭起半米多高的一圈。 我心中一动,暗自将七星符阵收了回来,此时也没有人还能顾得上什么,就算是韩涛此时也是心惊胆战,看着不断从他身边冲出去的老鼠,差点惊呼出声,幸好及时发现了这些老鼠好像对他没有恶意,只是从他身边经过,并没有袭击他。 惊讶的看着眼前无数的老鼠,我不由得又想起在东江的那一次,心中除了惊骇之余,又多了一丝感慨,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站在我肩膀上的小胖,此时的小胖,站在我肩膀上,威风凛凛,两只前爪像个小人一样掐着腰,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摇着尾巴。 轻轻摇了摇头,又回头看了看场中被围困的三个人,心中却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那一具白骨就在眼前,而且场中的三人很可能很快就要变成白骨,不知道为什么我叹了口气,有那么一刻我真想让小胖停下来,但是想到伽罗密宗的人做的那些事情,我却不由得又逼着自己把心硬起来,这些人不除去,将来就会有更多的人会死在他们的魔爪之下。 所以,我最终没有喝止,只是冷眼看着场中的三个人,不知何时,我早已经爬了起来,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甚至没有注意到在远处,韩涛悄然站了起来,胸前一片血迹,正摇摇晃晃的朝我走来,眼睛却也一直朝场中望去。 “想办法快走。”三人之中,那个像是头领的家伙大喊,声音颤抖者,显然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样的情形,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心里已经慌了神,虽然对待别人的时候,什么样的毒计也使得出来,但是在自己身上这些都是恐怖的。 法器虽然依旧飞出,但是沾染了太多的血迹,神光暗淡,几乎等于半废状态,刚才撑起的护身大阵,此时已经被无数老鼠用性命给填的崩裂,随时可能被老鼠吞噬成枯骨,战到此时,望着眼前依旧无数的老鼠,三个人几乎都已经绝望了,还能支持多久,要是不想办法离开,那就只有和不远处他们的同伴一样的下场,就是变成一堆白骨,这种下场谁也不愿意,可是要逃又谈何容易,黑压压的老鼠群,遮天蔽日的延伸出几十米上百米,究竟会有多少只老鼠,数也数不清,真的没有想到,山里面竟然有这么多老鼠,真是太可怕了,以至于后来,都成为一种恶梦,见到老鼠就会本能的恐惧,甚至一只老鼠都会把他吓得逃掉,每一次都会想起这一次的可怕。 头领喊声落下,身形猛地一顿,也不去管其他两人,自己猛地变得虚幻,已经施展五行遁法遁入树中,借着木气朝远处遁去,一晃就是二十多米,可惜人力有穷时,当头领一口气憋不住,猛地从一颗树中闪身出来的时候,好倒霉不倒霉的正落在老鼠群中,而且还是最密集的一块,没等头领来得及反应,却已经被老鼠所淹没,像是一块黑色的肉山,然后过去不久,当老鼠散开的时候,那场中只剩下一具枯骨站在那里,还做出一副要逃遁的摸样。 而另一个身形闪动,直接遁进土里,只是却忘记了这老鼠本来就是会打洞的,当然是在土里打洞,结果一下去,就要在土里和许多正在钻洞的老鼠撞在一起,在土里面,那人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一时间被撕咬的不轻,无奈之下,只能又朝上面钻去,可惜刚一冒出头,才惊恐的发现,自己正好出现在老鼠群中,而已经失去了目标的老鼠,忽然看到土里面冒出一颗脑袋,哪里还管的上其他,一窝蜂的冲了上来,只是瞬间,就已经彻底变成了一颗骷髅头。 只剩下最好一人反应最慢,还爱勉强抵抗着老鼠的袭杀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两个同伴变成了骷髅,心中害怕和恐惧,一时间心里彻底崩溃,哇哇大叫着,看着老鼠就要将自己淹没,这个人没得脑袋炸开了,人也变得疯狂了,竟然在这一刻将自己的法器猛地炸开了,轰的一声,法器炸成一片黑云,将那人包围在其中,无数老鼠被气劲震出来,化作一滩肉泥,然后场中当时为之一空,再然后这个人疯了一样,大喊大叫着,纵身跃上一颗小树,猛地一点,已经将小树踏断,再然后借着小树断的那一刻,人已经朝远处飞掠而去,借着小树的弹力,还真的破开老鼠的包围圈,然后亡命的逃走,快的甚至我们都追之不及,只能望而兴叹。 只是毕竟在外面还藏着罗长春,眼见着那人大喊大叫着逃了出去,虽然隔得很远,但是猛然间打出一把小幡,远远地化作烟雾腾空,猛然间朝那人劈下,只是那人根本就没有防备,登时被皮罗一只手臂,只是待罗长春在想最傻的时候,那人竟然不顾自己深受重创,依旧血洒一路,朝远处奔逃而去,却是已经再也追之不及,无力回天,终究是被那人逃掉了。 吐了口气,望着犹自在周围徘徊的老鼠,我心中都不有住的打了个哆嗦,幸亏是小胖是个老鼠头,不然的话,就是我们在这无数老鼠群里,也只能变成一堆白骨。 “韩涛,你伤的怎么样?”我三步并作两步,已经抢到韩涛身边,看着脸色有些淡金,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韩涛,心中不由的一痛。 韩涛摇了摇头,只是朝我苦笑了一声:“死不了,不过刚才失血过多了,现在有些头晕,你给我的康体符我已经用光了,嘿嘿——” 我一共给了韩涛六张康体符,要是一般的伤,只要一张康体符就行,像上一次,我的胸口掉了好大一块肉,只是一张康体符就行了,如今韩涛六张康体符这么短的时间就耗光了,可想而知,刚才被追杀的生死瞬间,是何等激烈,韩涛能杀死几个人,而且逃到这里又是如何不易,看着韩涛虚软的笑容,我心中忍不住一酸,赶忙掏出两张康体符,化作两道白光没入韩涛体内,仿佛感觉到舒坦,韩涛心中一松,忽然一下子朝前栽去,幸亏我眼疾手快将韩涛扶住。 几个纵跃,罗长春已经落在我身边,看看我怀中的韩涛,脸上不由得一阵默然,只是关切的低声道:“韩兄弟他怎么样了?”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倒是死不了,只是一时片刻想要恢复精力也不可能。” 罗长春松了口气,朝我勉强笑了笑,然后一转念,又朝我沉声道:“刘兄弟,此地不能久留,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密宗的人就会找过来,到时候一旦被包围可就麻烦了。” 这些我心里也明白,略一沉吟,朝罗长春一点头,将已经睁不开眼睛的韩涛背在背上,还听得见韩涛在轻声的呻吟,不过听到他呻吟我心中反而更踏实了,只要有动静,就死不了,只要死不了,一切都还有机会,至于其他的,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连拖拉机也顾不得要了,就算是为山区人民做贡献了,谁捡去算谁有福,我背着韩涛,罗长春前面探查着,已经超远处而去,或者密宗的人感觉已经派出了这么多人追杀我们是哪个,那已经是大大的赏脸了,所以除了那些人,我们一路上就再也没有遇到什么人,又或者当他们知道之后,在想追我们都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任我们离去。 我们不敢停,进了临沧市,连饭也顾不得吃一口,水也不敢喝一口,就找了辆出租车,然后直奔昆明而去,不敢再呆在临沧,毕竟这里是密宗的大本营,而昆明作为一个大城市,哪里有宗门的势力,而且还不小,不管如何,在哪里密宗的势力并不算的很大,我们也还有周旋的余地。 当我们赶到昆明的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师傅的回信,告诉我先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她和师叔来了之后再说,而且要我不要将大墓的事情传扬出去,不管是对谁都不要说,显然师傅对葛玄之墓很是重视,那其中隐藏着长生的秘密。 第140节 我和韩涛罗长春便在昆明的一家小旅馆里安顿下来,生怕在遭到密宗的报复,小心的隐藏下来,基本上是足不出户,经过一场生死,我还是打算等师傅来了再作打算,毕竟有了师傅和师叔,听师傅说,他还约请了同道好友,准备对密宗大干一场,我也热切的盼望着。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小胖的消息 “老鼠,好大的一只老鼠,打死它,快点,朝你那边跑了——”楼下下有人惊呼,是一个女人,听声音应该是老板娘,或者正在招呼老板打老鼠,我便知道是小胖回来了,这些天我们轻易不敢出去,所以一切打探消息的工作全部交给小胖,反正小胖没有妖气,也没有法力波动,只是这就让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小胖能够打出一道细细的闪电,也能打出一蓬火焰,按理说多多少少的也能有一点法力波动,但是小胖就偏不,始终不见一点法力波动,更不见有妖气溢出,始终是一个大老鼠,倒是不引人注意,除了人见人打,成了过街老鼠,却不会引起修道之人的注意,而且小胖很有灵性,又能够写字表达他的想法,所以就成了打探消息最佳的人选。 我赶忙打开门,不过片刻,就听到楼下嘈杂的声音开始冲到楼上,慢慢的向我这边靠近,我挑了挑眉,轻轻摇了摇头,韩涛很不以为然的躺在床上,美美的吸着烟,根本不去担心小胖的安危,如果不是我吩咐小胖不能随便伤害人,就现在这些追打小胖的人,只怕小胖早就给撂倒了,那会被追的如此凄惨,当然这些人也根本伤不到小胖,自从我们来了之后,就为这家旅店带来了老鼠,除了小胖会经常出入,还会有不少老鼠赶来送信,当然它们不会留住,但是如今,不少人都知道这家旅馆已经成了老鼠的天堂。 旅店的老板,想了很多法子,比如说老鼠夹子,老鼠药,粘鼠板,甚至于一些气体,但是不管用什么法子,在小胖的一声命令下,所有的老鼠股根本不会在旅店里和旅馆周围吃一点东西,所以所有的准备都失效了,当然也有个别倒霉的老鼠会落入陷阱,只是这些对于高智商的小胖来说,老板他们玩的都是小儿科,每一次小胖都会当做一个游戏来玩。 我站在走廊上,朝楼梯口望去,到如今我是住在这家旅馆的不多的住客,原来的很多旅客都搬走了,我在心里一直为了这件事情感到不好意思,所以为了补偿老板,本来三人一间的,改成了一人一间,只是就算是这样,人数还是很少了。 小胖从楼梯口窜上来,回头看看老板还没有追上来,倒也不着急,反而在楼梯口站住,人立而起,一脸玩味的等着老板和老板娘,只不过今天却古怪了,不知道小胖从哪里弄来的一条小花裤衩,竟然大摇大摆的穿上了,我说呢,就凭小胖的身手,老板和老板娘根本就发现不了,除非是小胖有意,看着这条花裤衩,我脸上抽了抽,心里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真是让吴很无语。 穿着这么一条花裤衩,就是不引起注意都不行,偏偏小胖还炫耀着招摇过市,好像对这条花裤衩很得意,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忘了炫耀一番,就像刚才,其实本来店老板和老板娘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小胖,但是偶然间弄来这一条很适合小胖穿的花裤衩,得意的小胖便已经得意忘形,眼见老板没发现自己,本来都上了楼梯的,但是想想又不甘心,没人看到它的英姿焕发,岂不是犹如锦衣夜行吗,所以小胖又退了回去,爬上柜台,就在正在专心致志看电视的店老板面前,人立着溜达了几圈。 一只嚣张的大老鼠,很是让人无话可说,这些天对老鼠已经无奈的店老板,索性都装作看不到这支穿着花裤衩,而且还能人立行走的大老鼠,这家店主人都以为这是老鼠成了精,甚至从外面请来了符咒,虽然有那么一丝灵气的符咒,但是对不是妖精的小胖,好像还没有老鼠药管用,被小胖给生生的撕了,至此,老板算是死了心。 老板可以装作没看见,但是天生怕老鼠的老板娘,作为女人不可能装作看不见的,本能的一声尖叫,逼得老板只能拿着埽除去追打小胖,只是已经被折磨了多日的老板,对于这支穿着花裤衩的老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追打起来也并不卖力。 隔壁的一个住客,开门从里面走出来,夹着一个包,却对小胖一点反应也没有,最初还曾经帮忙追打老鼠,到了后来,几乎每天都要折腾几次,让住客已经失去了信心,只是好奇的瞅着这支穿着花裤衩的老鼠看了又看,甚至还下意识的朝小胖点了点头,见小胖也很客气的和他点了点头,然后住客就下了楼,在楼道里碰到店主人和躲在店主人身后的老板娘,住客呵呵一笑:“早啊,又打老鼠呀,呵呵,今天我看它穿上新衣服了。” 老板点了点头,也带着笑容,只是多少有那么一丝尴尬:“是呀,花裤衩挺好看的,只是它穿上就不怎么好看了,审美观不算好。” 住客跟着笑,扭头看看此时还得意洋洋的小胖,若有所思的道:“恩,你说的不错,却是不咋么样,好像并不合身,而且这花纹可够难看的,品味却是不好。” 两个人不知所谓的闲话,浑然没有追老鼠的感觉,只是老板娘的紧张,才带着那么一点意思,却没有注意到站在楼梯口,刚才还在得意洋洋的小胖,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原来并不是那么好看,心中一阵苦涩,灰溜溜的便溜到我的房间里。 等老板和那客人说完话,在追上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小胖,只是看到我站在门口,朝我屋里看了看,朝我勉强的笑道:“起的早呀,呵呵,老鼠有回窝了,你也没打到它呀,没吵到你们吧。” “没有,可惜又被那老鼠逃进去了,哎,没想到这老鼠竟然会穿裤衩了,这世界也太疯狂了。”我跟着笑,笑的也有些不自然,每次我也只能够装做衣服打老鼠的样子,免得引起别人怀疑,闭经每一次小胖都会跑到我的房间里,我也只能说小胖一定是在我房间里絮窝了,所以到现在房间里还有老鼠夹子,粘鼠板,老鼠药什么的。 和老板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终于算是送走了老板和老板娘,关上门,才一回头就看到小胖已经爬上了床,正站在韩涛的脑袋上,惹的韩涛不断地用手去划拉小胖,只是始终不曾将小胖划拉下来,反倒是惹得小胖很是不高兴。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将一个砚台和纸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这也是我和韩涛罗长春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办法,小胖能写字,是个不了得的事情,它出去探听消息,然后用一只羽毛蘸着墨水,在纸上将知道的写出来,我们就知道它探听到什么消息,这些天小胖可是真的出了力,确实知道了不少。 比如说,伽罗密宗在这一次事情之后,大为震怒,已经传谕全国各地的分堂,对我们三人和孙子豪四人进行追杀,凡能杀其一者,密宗将奖励一件上等法器,和一本功法,还能入长老堂,听说我们和孙子豪四人并列在一起,一视同仁,显然对我们也恨坏了。 又比如,这一阵子各宗门都动作挺大的,已经有不少宗门开始赶赴云贵之地,当然这些宗门的力量合在一起,就算是密宗的基地也不敢轻易招惹,而且各宗门也不会傻到分散力量,所以一时间密宗反而平静下来,但是却各自都在暗流汹涌,只等待最后的决战。 不过今天小胖却没有开始说任何消息,只是在纸上写了一句我意料不到的话:小主子,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穿着这条裤衩是不是真的很难看?我的审美观是不是真的很差? 小胖显然是兴致不高,只是低头丧气,好像很无奈的样子,又仿佛很失望,倒让我很是有些不忍,略一沉吟,又不能不照顾小胖的情绪,所以我就提笔写道:小胖,并不难看,只是不合身,你要是喜欢穿的话,等着有时间我找地方给你做一件合身的,那一定好看,对了,你这条裤衩是哪里来的。 说到这个裤衩,小胖一阵失落,最后告诉我,原来这条裤衩是从一只宠物狗身上扒下来的,小胖将一只宠物狗直接打倒,然后前行洗劫了那只宠物狗,将人家的花裤衩给抢了,我忽然想起一件很有意思的笑话,就说是打劫,扒下你的内裤,会不会是从小胖这里来的。 只是接下来小胖告诉我的话,却让我脸色大变,因为小胖告诉我,就在西郊的龙城镇,下胖发现了一个有着和我相同气息的人,我相信小胖的判断,毕竟动物的直觉比起人来还要厉害,有时候我们根本无法察觉的气息,但是小胖能够察觉,何况小胖还是一只通灵的老鼠,只是这所谓的相同的气息究竟会是指什么呢?一时间心里面好像有什么在挠着,想要知道答案。 相同的气息有很多种,我问过小胖,只是小胖也说不清楚,因为它只是那么感觉而已,具体到时为什么,它也说不上来,只是却告诉我那个与我有着相同气息的人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很普通,只是一个卖包子的小姑娘,这让我更困惑了,相同的气息是因为和我的气质相同,还是和我的气劲相同,昂或是气息吻合,这其中差别可就大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姑娘 我苦苦思索着,想不明白究竟会是怎么回事,如果只是气质相同的话,小胖应该不会那样困惑,毕竟不是同一个人,从本质上不可能有一样的气息,就算是摸样长得很是相近的人,气息也不可能相同,但是如果是气劲相同,难道这个女人也是一个修道的人,而且修道的功法与我相近,只是我们彭祖一脉在整个修道界还不曾说起和哪一个宗门功法相近的,至于如果是气脉相近的,那可当真是缘分了,普天之下能找到一个气脉相近的人那可是相当不容易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决定去看一看,这个和我相近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当我见到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正因为我去了,才让我一辈子都挣扎在苦恼之中,始终没有摆脱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我很后悔当时去了,不过如果我没去的话,或者我早就死在云贵之地。 和韩涛与罗长春交代了一声,本来韩涛非要和我一起去的,但是后来,我说我只是远远地看一眼,绝不会冒险,最终韩涛还是没有跟着去,其实后来我真的后悔了。 出了旅馆,我直接打了个车直奔西郊而去,小胖就在我的怀里,当时小胖也没敢过于的靠近过去细看,因为那个姑娘据小胖说起,有一种气息让它畏惧,所以只是远远地看着,结果被姑娘瞪了一眼,小胖就下的灰溜溜的逃了回来,幸好那姑娘不曾追来。 就在我一路胡思乱想之中,终于到了龙城镇,这是一个繁华的郊区小镇,进入小镇的时候,刚好是中午过去,想一想那姑娘是卖包子的,倒是正好去探查一下,为了安全起见,我便让小胖留下,躲在远处等着,于是便一个人按着小胖的指引,悄然朝那个名叫娟娟包子铺的小店走去。 我猜想这个娟娟包子铺应该是用那姑娘的名字起的,店面不大,也只有一间房子,很普通的小门脸,也没有经过装修,只是在普通的一个小店,远远地就看见门口一个姑娘在卖包子,而一个老太太在里面做包子,便在没有其他人。 姑娘长得很普通,普通的放在人堆里根本注意不到,远远地看着,根本不像是修道人的摸样,根本就没有那样的精气神,我有些迟疑,寻思了良久,嘴中还是径自朝包子铺走去,在远处我根本感觉不到那姑娘和我有什么相近之处。 减灭了一切气机,与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当然心中也免不了紧张,慢慢的靠近了包子铺,越来越近,我也没有觉得自己和那姑娘有什么一样,无论从长相气质,到气劲气脉都不一样,究竟小胖为什么会说她和我会是一样的。 这姑娘一张小圆脸,不语先笑,很卖力的张罗着卖包子,不过生意也没见好到哪里去,不过这姑娘倒是不在乎,依旧还是笑脸如花,不断地和走过的人招呼着,倒是有很多的熟人,尽管脸上有一些雀斑,但是这姑娘并不讨人厌,生意不好,人缘还是不错的,很多人见到她都会说上几句话。 我走进了,没等我想到什么,这姑娘就望着我笑着,露出一对小虎牙,月牙的眼睛闪动着笑意,流露着青春的气息,呵呵笑道:“吃饭吗,我们这的包子个大馅多,虽然味道不敢说多好,但是绝对实惠,要是没吃饭不妨来两个。” 声音很脆,带着一丝的干练,说起来也很自然,一看就是经历过多少年的风雨,一点点磨练出来的,还带着一点北方口音,又混杂着南方的口音,倒是说不出的好听。 “那就给我来十个包子吧。”迟疑了一下,我感觉不出究竟和我有什么相近,所以还是决定留下来在观察一下,这个姑娘丝毫感觉不到有法力的波动,甚至这周围也感觉不到灵气有什么变化,如果不是这姑娘可以隐藏着,那么就是根本不是修道之人。 悄然感觉着周围的变化,只是始终不曾改变,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只是默默地等待着,那姑娘麻利的端着十个包子给送了过来,可不像是可以做出来的,证明这姑娘在此地已经很久了,而且做这一行也很久了,只是无论怎么行动,却始终不曾有灵气的一点波动。 发现我在不住的观察她,那姑娘好奇的抬眼看了我一眼,见我傻乎乎的不知道看着她在想什么,不由得小脸一阵羞红,有一丝薄怒在脸上闪过,微微用力将盛包子的盘子顿在桌子上,声音有些响,倒是将我惊醒过来,见姑娘有些不满,我赶忙迁移的朝她笑了笑,然后老老实实地低头吃包子,说真的,包子什么味道我根本就没吃出来,一门心思放在那姑娘身上。 姑娘转身走了回去,又在门口招呼那些过往的人,依旧还是那样笑意满面,那样活泼可爱,但是我始终感觉不到什么,轻叹了口气,也许是白来一趟,或者是小胖弄错了。 眼光不经意间扫过那个蒸包子的老太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有些花白,一直在那里和面蒸包子,只是沉默并不说话,静静地始终在重复着那些事情,却看不出有什么劳累的摸样,这个老太太最让我惊奇的是,自从我进来到现在,她一直都不曾有一丝的表情变化,一张脸像是用模子雕出来的,即便是眼光要看向别处,但是却一定要转动脖子,而不是转动眼睛,如果不是老太太有生机存在,我还以为是一具行尸呢。 胡思乱想之间,十个包子已经快要吃完了,可惜我却还是一点也没看出什么,难道还要再要上十个包子,那我也吃不了呀,只是如果就这样回去,我又不会甘心,毕竟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轻轻皱了皱眉头,心中转了一下,深吸了口气,神眼猛然张开,神念凝成团一道细丝朝那姑娘涌去,神眼之下,就算是隐藏的在好,也不可能完全隐藏得住。 暗中我早已经准备好了七星符阵,也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但是令我意外的是,神念过去,却仿佛清风拂柳,丝毫无着力之处,根本就感觉不出这姑娘有何奇异之处,一如普通人一般,我叹了口气,边准备付账离开,哪知道就在我准备离开之际,当我走到姑娘身边说要付账的时候,那姑娘一边接钱,却忽然压低声音在我耳边低声道:“今夜一点,你去芙蓉街15号找我。” 话音落下,便将零钱塞到我手里,随即转过头去,再也没有望我一眼,一如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但是刚才的话却在我耳边回响,一时间我惊疑不定的望向那姑娘,看着姑娘云淡风轻,就好像刚才的话并不是她对我说的,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我很明智的没有去追问那姑娘,这般样子显然是怕什么人知道,莫非是这姑娘被什么人胁迫,所以只能这样神秘的和我联系,我心中一动,忽然警觉的朝那个老婆婆望去,果然见到那个老婆婆朝我往来,只是眼睛依旧浑浊,但是我隐约的仿佛在刚才一撇之际,好像看到老婆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老婆婆有问题,那一瞬间我明明感觉到有灵气的波动。 并没有多停留,我生怕那老婆婆对我起疑,暗自朝姑娘看了一眼,然后朝街角走去,小胖就在那里等我,我脑海中胡思乱想,难道是这老婆婆挟持了那姑娘,但是又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让姑娘给她卖包子吧,这其中究竟会有什么秘密? 回头望了望那个包子铺,一如开始我见到的,姑娘在卖包子,还是那般卖力,还是微笑着不曾改变,而那老婆婆也还在和面蒸包子,重复着不变的一套,但是此时朝着包子铺望去,却总觉得谜云重重,今夜一点,芙蓉街15号,抬头看看天,此时也不过只是过了晌午,时间还早着呢,倒是正好去找一找那芙蓉街在哪里,15号又是一出什么样的地方,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角,去寻找芙蓉街15号,只是不知道当我消失之后,那姑娘却脸色忽然一变,眼中无限的喜意,甚至不再顾忌生意,就算是有人买包子也不大理睬,眼中神光闪现,却始终不曾有灵气波动,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141节 至于那个老婆婆却始终不曾改变,永远只是低头在和她的面,蒸她的包子,好像世上的事情一切与她无关,就算是那姑娘一副异常的摸样,但是她却始终不曾有一丝变化。 当然这一切我不知道,我心中还在盘旋着那姑娘的话,还在猜测着那姑娘身上究竟又怎样的秘密,她与那个老婆婆又是怎样的关系,只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姑娘究竟和我有什么相近之处,但是小胖对那姑娘的畏惧,却让我知道那姑娘绝对不是我见到的那么简单,那么那个老婆婆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呢? 芙蓉街是龙场镇的一条小街,位于北郊,虽然名字很好听,但是其实不过是一条破破烂烂的街道,这里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旧房子,偶尔还夹杂着几栋旧楼房,而所谓的15号,却只是一座旧房子,锈迹斑斑,墙上的白皮都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砖墙,从外面望去,那唯一的两扇窗户显得黑乎乎的,虽然是大白天也看不真切。 第二百四十六章 花姑娘 找了一家网吧,我要了台机器,便一直在哪里不知所谓的胡摆弄,慢慢的等到天黑,好歹对付了一顿,也不知道自己除了这样还能怎么消磨时光,反正就算是上着网也是在脑海里胡思乱想,根本不关系自己在干什么,看电影也好,都不知道看的是什么。 天色越来越黑,无星无月,入了秋的夜晚,外面已经很是清凉,即便是穿着外套也还是会感到有些冷,一直掐着表,才知道人等时间其实时间过得很慢,看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蹦,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就这么挨到快一点了,我早已经昏昏沉沉的,说不出的难受。 深吸了口气,是时候该去了,我结了帐,便一路沿着昏暗的路灯找芙蓉街摸去,哪里没有路灯,走到街口,王芙蓉街望去,已经是一片黑暗,星星点点的灯火,看上去那样让人感到惊心,不知道在黑暗中到底藏着什么? 将小胖安置在街口,离那座老房子并不远,我也害怕出现意外,只是朝小胖低声嘱托:“小胖,现在我过去看看,你千万不要出来,一旦我有意外的话,那你就赶快逃走,回去告诉韩涛和罗大哥,懂不懂,前往不要随着我冲进去。” 小胖很懂事的点了点头,便眼看着我朝那栋老房子走去,小胖身子一缩,已经朝黑暗之中缩了缩,便已经再也看不到它的踪迹,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就算是小胖也没感觉到,就在我刚走过去不久,小胖刚藏起身形,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慢的从一面砖墙之中显化出来,只是站在那里却丝毫感觉不到黑影的存在,双眼紧盯着我过去的方向。 就在我没入漆黑的芙蓉街之后,那黑影忽然动了,却并没有一丝声音,抖手飞出一片碎光,每一个都是一个符文,但是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灵气波动,一座大阵便已经笼罩了这里,随后那黑影在地上轻轻一拍,整个地面忽然一震,竟然将地下面的蛇虫鼠蚁全都震了出来,才一冒出地面,就随着黑影的眼光扫过,化作一团团血雾,幸好其中没有小胖。 小胖很有灵性,对危险有天生直觉,就算是感觉不到任何灵气的波动,但是就在黑影出现的那一瞬间,小胖还是下意识地感觉到危险的逼近,所以想也不想便用力朝下面钻去,老鼠会打洞,小胖这只通灵的老鼠就更会打洞了,只是瞬间有意境潜下几米之深,刚刚好躲过黑影的搜索,只是可怜了许多无辜的蛇虫鼠蚁做了替死鬼。 眼见没有逼出小胖,黑影并不肯干休,轻哼了一声,声音透着苍老,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如果我在旁边,我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个黑影就是包子铺里的那个老婆婆,就凭刚才无声无息的露的那一手,就绝对是顶尖的高手,只是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又为何会只对小胖? 老婆婆皱了皱眉,吁了口气,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却已经不见灵气的波动,双手结成一种手印,轻轻朝地上按去,便见地面的土开始自行朝上翻卷,慢慢的堆成一大堆,只是瞬间竟然下去了两米多深的一个大洞,只是到底还是没有发现小胖的踪迹。 本能感觉到危险的小胖,不敢在这里呆下去,拼命地掏洞,已经朝远处而去,如果不是逃得快,指定会暴露在老婆婆眼前,因为这一恍惚的过去,竟然被老婆婆挖出来一个深达四米的大洞,眼见着泥浆都冒了出来,老婆婆脸色变了。 重重的哼了一声,单手一晃,已经有一个如同锥子一般的法器出现在她手里,然后猛然间打入地下,那锥子化作一道流光,追寻着小胖的气息冲过去,那老婆婆盘膝坐在地上,随手凝成一团水,只是轻轻一点,一个符文没入水中,便已经显化出那锥子的景象,尖尖的锥子在黑暗的地下穿行,散发着莹莹的光芒,速度着实不慢,而此时却已经离小胖不远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我不知道小胖已经遇到危险,更想不到一直老鼠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不知道自己的到来已经别人算计好了,我只是悄然的摸到那座老房子之前,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周围很静,除了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此时劳作了一天的人们都已经睡得很香。 慢慢的接近到门口,从门口的缝隙里,能看见昏暗的灯光从门缝里照射出来,我小心的贴在墙上,神眼一点点的朝周围探查,却察觉不到有阵法的存在,也感觉不到有法力的波动,很安静,安静的让人感到不安,隐隐之中,我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望着那扇有些破旧的老木门,我深吸了口气,凑上去轻轻地敲了几下,心中却是很紧张,就感觉自己和做贼似的,不由得想起电影之中的那些地下党,或者当时就和我现在差不多,只是我没有抢,但是七星符阵和飞仙骨笛却早已经准备好,随时准备动手,应对危险。 听到门的响声,里面传来走路的声音,然后门‘咯吱’一声打开了,那姑娘从里面探出头来,一见到我不由得满脸的喜色,轻声道:“你果然来了,真是太好了,快进来吧。” 说罢,不由分说的伸手将我扯进屋里,然后自己在门口把头瞧眼的观察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然后将门栓削上,这才吐了口气,回头转向我,指了指一张老藤木椅子:“坐下说话吧,我请你来,一时片刻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点了点头,既来之则安之,走过去坐下,眼光却始终望着这姑娘,神眼不曾关闭,笼罩着整个老房子,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你叫我娟子就行,花娟娟,鲜花的花,怎么称呼你呀?”花娟娟落落大方,并没有多少拘谨,丝毫看不出是在被人胁迫的样子,更没有愁苦的表情,倒是张嘴露出一对小虎牙,看上去还蛮可爱的。 “我叫刘刚,”我并没有隐瞒什么,若是敌人也隐瞒不住,况且看花娟娟对我一点恶意也没有:“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叫我来究竟是为什么?” 只是花娟娟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有些不解的道:“那你为什么要来到龙场镇,听你的口音好像是从北边来的,可别给我说是来旅游的,这龙场镇可真没有什么值得玩的,说说你来这里的原因吧。” 这花娟娟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显然并没有农家姑娘的那种老实,歪了歪头,我苦笑道:“花姑娘,我说我是来看你的,不知道你信不信。” “我信,”我的话音才落,花娟娟便已经张嘴说道,说的很响亮:“为什么不信,你这么老远跑到这里来,偏偏跑到我的包子铺去吃包子,只是食不甘味,眼神总是往我身上瞄,要不是你眼中没有坏意,我还以为我碰上流氓了呢,你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花娟娟抿嘴而乐,眼光忽悠着,一对小虎牙更是明显,月牙一般的眼睛充满了笑意,对我并没有什么抵触之意,显然并没有真的把我当流氓,只是说笑而已。 我也跟着苦笑,不过想想自己当时真的是盯着人家姑娘只看,确实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花娟娟笑了一会儿,才抿嘴道:“我相信你说你是来看我的是真话,但是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看我,该不会是说我长得和天仙一样,你是心生爱慕而来的吧。” 看着花娟娟挪咦的眼光,我老脸一红,这花娟娟倒是很开朗,说话也很爽朗,嗯了一声:“说笑了,我说出来怕你不信,我来看你是因为有人说你和我很相近,可惜我来了却始终没有看出来你那里和我相近,一点一样的地方也没有。” 摇了摇头,这个是我一直困惑的地方,我相信小胖的是不会骗我的,但是又感觉不出花娟娟和我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所以我也只能苦笑,如果不是花娟娟约我今晚上来,我可能就已经回昆明了。 眨动着一双月牙眼,花娟娟打量着我,半晌,摇了摇头:“我就一点没有和你相近的地方,一定是你的朋友弄错了,不过我倒要感谢你的朋友,要不是他你还不会来我这呢,哎。” 说到这里,花娟娟叹息了一声,怔怔的望着我,我知道这就要进入到实质性的问题了,所以我也只是望着她,并没有说话,果然,花娟娟过了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本来我也没有想要理睬你,只是最后你用神念探查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你有神游之眼,也只有你才能救我,所以才请你今晚上来我这里,想请你救救我,我不想在过这样的日子了。” 说着说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神色间有些凄苦,紧咬着嘴唇,说不出的幽怨,让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沉吟了一下:“花姑娘,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你注意到包子铺的那个老太婆了吧,”花娟娟轻声道,果然是哪个老婆婆,让我心中一动,却只听花娟娟幽幽的道:“我一直被那老太婆控制着,在那个包子铺为她卖包子已经很久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没希望了,却没有想到竟然能遇到你,也许这是老天爷的安排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在等你来 我不明所以,心中困惑,眉头不由得紧皱,心念一转:“花姑娘,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被那老婆婆控制了,为什么你不逃走,我怎么从你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不属于你的气息,如果是老婆婆监视着你的话,你又为何叫我来这里?” 这一点真的很奇怪,如果是某种术法控制了花娟娟,那么她不应该神智这样清醒,而且不可能一点气息留不下,如果是被人用蛊虫控制住,我是感觉不出来,但是我体内有一只母蛊,只要周围有蛊虫的存在,就不可能瞒得过那只异种的母蛊,经过这几次的吞噬,如今母蛊比我刚见到的时候还要强横许多,感觉更是灵敏,隐然成为一只蛊王。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却一一否定,只感觉真是好怪异,究竟那老婆婆施展了什么手段,让花娟娟不能挣脱,望着花娟娟,我的眼光慢慢凝重起来。 花娟娟脸色变得幽怨,眼光不知道瞄向哪里,只是看向虚空中,却也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将身子朝我靠了靠,然后闭上了眼,我当然不会以为花娟娟是要勾引我,纵然那挺起的双峰就在眼前,我呆呆的看着花娟娟,脑海之中闪过许多的念头,终于明白什么,神念一动,第二元神已经轻轻探了出去,没入花娟娟的识海之中。 第二元神一晃而过,在浩瀚的识海之中,我看到了盘膝坐在灵台上的花娟娟,赤裸的元神在灵台上,只是忽明忽暗,所谓元神是三魂七魄凝合而成的,只是花娟娟的魂魄却是缺失的,以至于元神始终不能真正的凝合成实体,总是好像有些飘忽。 当我的第二元神退回到自己体内的时候,才发现花娟娟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我,使劲咽了口吐沫,声音都有些发颤:“第二元神?” 心中忽然一惊,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花娟娟,没有料到这个花娟娟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而且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第二元神,真的让我很惊讶,毕竟有很多人并不可能一眼看得出第一元神和第二元神的分别,但是花娟娟能,我心中便升起一个念头,这个花娟娟不简单。 我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不错,是第二元神,我没想到你能一眼认出来,你的魂魄好像缺失了一魂一魄,究竟是怎么弄得?莫不成是被那老婆婆拘禁了起来?” 花娟娟一呆,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有一丝懊悔之色,暗自责怪自己,不过听到我的问话,却赶忙点了点头,脸色随即变得哀怨起来:“是,我的那一魂一魄是被那老太婆给拘禁起来的,要不然她会这样放任我一个人在这边住吗,不是这样我早就跑了。” 我心中有些吃不住,感觉花娟娟好像隐瞒了什么,毕竟神眼之下,花娟娟哪怕是一点的神情变化也逃不过去,刚才那一刻的懊悔,我猜测是因为她责怪自己不该一下子喊出第二元神来,显然没有想到我这般的修为,竟然能够拥有第二元神,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这个花娟娟一定隐藏着许多秘密。 眼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轻哼了一声,嘴角变得有些讥诮:“花姑娘,不知道你能不能解释一下,究竟哪个老婆婆为什么要拘禁你的一魂一魄,你该不会是说,她就是为了让你给她卖包子吧。” 感觉到我的变化,花娟娟有些不喻,但是还是沉了脸,咬着嘴唇轻声道:“我真的不知道,从很早以前,她就将我的魂魄拘禁起来,可是一直没有让我做什么,只是跟在她身边,就是让我跟着她卖包子,一卖就是好些年。” 轻轻感受着花娟娟的情绪变化,又不像是在说假话,但是我却真的奇怪了,那老婆婆既然拘禁了花娟娟的魂魄,那一定是英爱有所图,但是图谋什么呢,总不会真的是缺少卖包子的人吧,再说像老婆婆和花娟娟这样的人,都有一身本事,不可能就这样卖包子过日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目的?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花娟娟年纪不大才对,能认识我的第二元神,能有这样的修为,不可能是一个简单人物,那应该不会老老实实地等着被拘禁了魂魄的。 沉吟了片刻,我盯着花娟娟,心中闪动,半晌,忽然低声问道:“花姑娘口音应该也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以前是哪里的?今年多大了?” 第142节 花娟娟脸色一怔,忽然有些不解,但是随即有些明白了,我这是对她起疑了,眼光忽明忽暗,在我身上流转,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怀疑我,我确实不是本地人,很小就跟着父亲修道,后来本来是来云南玩的,但是却无意间被老太婆给止住了,到现在也不能离开,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 话音落下,花娟娟已经垂泪欲哭,眼光慢慢迷离,有水雾在眼角闪动,见我依旧不说话,忽然克制不住,轻轻抽泣起来。 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一时间又觉得花娟娟有些可怜,沉默了一会,忽然低声问道:“那老婆婆什么来头?这些年想必你摸清楚了吧。” 花娟娟抹了抹眼泪,轻轻点了点头:“那老太婆修炼的是移魂大法,至于是哪个宗门的人我就不知道了,这些年也不见她和谁联系,但是她一身的修为着实不弱,将我的魂魄拘禁在她的识海中,化作一盏魂灯,一般人吧根本不可能救我,所以我才会找上你。” 这话我倒是明白,要想救花娟娟的话,那就必须让元神进入到老太婆的识海之中只是要想在识海之中,能与老婆婆争雄,那就不一般人能做的了,就需要元神足够强悍,但是老婆婆是占据主场,在她的识海中,它可以说是自己的神,就不要说老婆婆还有一身修为,只是我也不敢认为自己就是老婆婆的对手,所以我只是摇着头。 “花姑娘,你觉得我能帮得上你吗,我不是她的对手,要不然等我师傅到来,要不然我找几位前辈助你一臂之力。”我沉默着,压低声音道。 哪知道花娟娟一呆,忽然脸色大变:“不行,那老太婆不让我和任何人来往,一旦发现就会毁掉我的魂灯,因为你年轻所以我才找你。” 皱了皱眉头,我不太明白花娟娟的意思:“我不太明白,这和我年轻有什么关系?” 一说到这,花娟娟忽然脸色一红,眼光忽然不敢直视我,几次张口却都没有说出话来,知道我又问了一遍,花娟娟这才咬着牙鼓起勇气:“那我就说了,你可不能笑话我,其实是这样的,我今年二十三了,却一直被困在这里,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如果是你,那老太婆应该不会过分怀疑的,所以,所以——” 猛地一呆,我才明白花娟娟的意思,老脸不由得一红,正准备要说什么,花娟娟脸色却忽然一变,猛地站起来,神色间有些焦急:“不好,那老太婆已经朝这边来了,这可怎么办,要是她见到你现在在我这里,那一定会怀疑的,到时候可就糟了,你那里是她的对手。” 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花娟娟怎么会感应到的,也并没有深信不疑,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心中总有什么想不清楚,而且花娟娟也始终没有对我解释清楚,正迟疑间,花娟娟一把拉住我,惊异不定的朝门口望了一眼:“你快跟我来,可不能让老太婆发现。” 话音落下,花娟娟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拉着我朝里屋走去,神色间免不了慌里慌张的,径自拉着我进了里屋,走到一个镜子前面,轻轻在镜子上一抹,边有一片景物在镜子里映了出来,黑暗的芙蓉街,一道黑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特逼得明亮,如同两只小灯泡一样,可不正是老婆婆还能挺有谁,那老婆婆正往远处张望着,看过来的方向,应该是这边。 “这老太婆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咱们可怎么办,要是被老太婆现在就给发现了,她一定猜到咱们在密谋什么,到时候一定会向你下手的,这——”花娟娟咬着牙,说不出的焦急。 我有些迷糊,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有关我什么事请,不过不容我多想,花娟娟忽然拉着我的手朝床那边走去,站在那里愣了一下,然后咬了咬牙,猛地掀开被子,双手一番,化作金刚印,然后手在床上轻轻按了一下,然后一抹,那张木床竟然慢慢凹了下去,在中间形成一道坑,刚好容得一个人躺下。 正迟疑间,花娟娟猛地将我一带,脸色微红的道:“还愣着干嘛,你赶快躺下,千万不要出声,也不要有一点动作,尽量减去气息,我自然有办法不让她发现。” 说罢,推着我,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硬是让我躺在那个凹处,倒是刚好容得下我,躺下之后已经于床平行,我还犹豫着,花娟娟深深地吐了口气,忽然将睡衣给脱了去,只是穿着内衣裤直接躺在我身上,然后扯过被子盖上,伸手在被窝里点了几下,然后片刻之后,发出微微的鼾声。 第二百四十八章 暧昧 门轻轻地推开了,我也不敢在挣扎,毕竟那老婆婆已经进了屋子,我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花娟娟的身子底下,一丝丝女人的体香钻进我的鼻子里,我微微有些迷失,一时间脑子有些短路,到了现在我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瀑一般的发丝遮挡着我的脸,本来我是想推开花娟娟的,但是当我的手刚刚抬起来的时候,花娟娟刚好躺上来,于是我那双手便正放在她的屁股上,感觉着那肉肉的感觉,我心里忽然间乱如麻,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是老婆婆随即便已经进来了,我便不敢再乱动,心里更不愿意动,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那时候我不敢再乱动而已。 花娟娟睁开眼睛,有些睡眼朦胧,看到老婆婆有些吃惊:“孙婆婆,你怎么来了?” 那孙婆婆没有作声,阴藿的眼神在屋里巡视,好半晌,才轻哼了一声:“娟娟,我怎么好像感觉有一股陌生的气息,是不是你这里来过什么人呀?” “什么呀,婆婆,你一身本事,难道这还能瞒得过你的眼光?”花娟娟有些委屈,从被窝里半探出身子,屁股从我手里滑出去没有了肉肉的感觉,我心里有些失落。 孙婆婆哼了一声,并没有在这问题上纠缠,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这才走到床前,轻轻坐下来,用手抚着花娟娟的头顶,声音变得有些古怪:“娟娟,这么晚了,你也该睡了,我在这唱歌哄你睡吧。” 也不用花娟娟说话,孙婆婆便开始轻轻哼起一首古怪的歌谣,听的人昏昏欲睡,隐约间听到花娟娟有些困乏的道:“婆婆,我这就睡了,你别唱了。”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又从新滑了进来,身子依旧压着我,让我有莫名的感觉,只是慢慢地却在孙婆婆的哼声中,慢慢地沉睡过去。 当我睡着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花娟娟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羞恼的将被子掀到一边,狠狠地看着躺在那里的我,只是见我一柱擎天,忽然想起刚才是什么东西顶着她,心里更是苦恼,伸手在哪里打了一下,气咻咻的道:“真是个流氓,男人就是没有好东西,哼——” 然后坐到一边,只是此时此刻,刚才还一脸阴藿的孙婆婆,却变得像个木偶,不管是花娟娟的古怪,还是看到躺在床上的我,都是神色不动,只是一脸的淡然,任凭花娟娟如何动作,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花娟娟懊恼的坐在床边,半晌,才略减去怒气,撇了撇嘴,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实在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精明,竟然还有第二元神,为了大计,也只能容的他沾些便宜了,等我一切都准备好,到时候在一起算账。” 话音落下,忽然又望向孙婆婆,脸色有些阴沉,不满的道:“你也真是的,一只老鼠你都抓不到,竟然还被它跑了,这下子就要生出一些事端了,看来你这个反面却一定要一直演下去,而且还要演的很坏,不然露出马脚,这小子可是精明的很呢。” 脸色阴郁的孙婆婆,此时却变得有些委屈:“主人,我哪里知道那只老鼠那么精明,竟然先一步跑了,我又不敢过早动手,生怕惊动了这小子,却坏了你的好事,哪知道等他稍微远一点,那只老鼠就不见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明的老鼠。” 顿了顿,脸上露出心有不甘的样子:“主人,这小子真的值得咱们这样演戏嘛,不如直接抓起来,不肯答应就给他用刑,那不是来的更爽利。” 花娟娟斜了孙婆婆一眼,冷哼了一声:“废话,你一个元神知道什么,这小子可是有我梦寐以求的神游之眼,这神游之眼最适合将养魂魄,但是就算是手段通天,哪怕是大罗金仙下凡,只要这小子不配合,谁也没有手段能控制神眼,如果那般轻松,我还会费这么大劲来演戏嘛,你给我好好记住,别演砸了就是,否则的话,以后我就不用你主持这具身体了。” 孙婆婆脸色微变,不敢再吱声,倒是花娟娟望着我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道:“如果是我自己有神眼就好了,那样或者我的大法就真的成了,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终究是不妥,可惜,可惜。” 朝孙婆婆挥了挥手,花娟娟脸色变得阴沉:“就这样吧,你扮坏人,我来博取他的同情,只要能稳住他,实在不行我就跟他走,你自己留在这里等待。” 话音落下,花娟娟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却又无可奈何的重新躺回床上,那孙婆婆说了一声就告退出去,临走把灯都关上了。 也不知多久,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感觉自己依旧被压在花娟娟的身子底下,倾听着花娟娟微微的鼾声,我苦笑了一声,自己竟然抵挡不住孙婆婆的哪一首催魂曲,幸好不曾被发现,不然的话,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真是好危险。 轻轻推了推花娟娟,果然花娟娟并没有真正睡着,我都清醒过来了,花娟娟又怎么会还睡着,只是花娟娟并没有动弹,反而用力压住我,低声道:“先不要乱动,那老太婆还没有走远呢,有话就这样躺着说就行,这床我动过手脚,已经结成了结界,声音传不出去的。” 轻哼了一声,我一阵无奈,随手将花娟娟披散的头发拨开,轻声道:“花姑娘,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知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呢?” 说到正事,花娟娟一时间有些默然,半晌才犹犹豫豫的道:“如今我魂魄不全,一魂一魄掌握在孙婆婆手中,我知道一种秘法可以补全我的魂魄,只是却需要你帮忙,我抓两只无主孤魂,炼化成一魂一魄,但是需要你的神眼将养,不然的话我根本无法融合,就算是大罗金仙,想要用别的魂魄代替自己的魂魄,那也没有那手段,只有你的神眼能帮得上忙,只要不全了魂魄,我原来的魂魄才能废弃,切断与我的联系,不知道你能不能——” 话音落下,花娟娟期盼的等待着我的回答,而我却将花娟娟的话好好地寻思了一遍,神眼将养魂魄,师傅就曾说过,只是却不知道花娟娟说的这个办法可不可行,是不是补全了魂魄就能切断原来的魂魄的联系,我不知道,更没有试过,心里一点谱也没有。 迟疑了半晌,听见花娟娟一声轻叹,我心中忽然一动,好像这样子对我并没有什么损失,我倒不妨答应下来,毕竟助人为乐方为快乐之本。 “你说的办法是不是可行,如果只是将养魂魄我倒是可以帮你,但是不知道这需要多长时间,我不可能在这里呆的太久的,我还有要事要做。”声音很轻,心中毕竟是不踏实。 花娟娟一呆,没有料到我这般就答应下来,而且也没有提什么要求,但是心里却不由的兴奋起来:“绝对可行,这种秘术就是移魂术,只是我也是第一次施展,究竟将养魂魄需要多长时间,这我也说不上来,所以我要想办法跟你离开这里。” 从花娟娟的身子底下勉强将头探出来,滑动之间,感觉到女人身体的柔软,那种青春气息弥漫,让我有一种一样的刺激,不知不觉就已经有了反应,为了化解这种尴尬,或者说不引起花娟娟的注意,我赶忙低声道:“可是你怎么才能躲开孙婆婆,毕竟你的魂灯就在她手上,一旦发觉不对,只不过一动念而已,就可以让你魂飞魄散,这才是最关键的。” 花娟娟一呆,有种自己跌进坑的感觉,是呀,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这个谎要是圆不过去,只怕必然会引起我的怀疑,那可就有违初衷了,心中转过无数念头,一时间却有别无良策,这事情说起来简单,如果真有魂灯的话,确实只需要一动念,自己就会魂飞魄散,换做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动弹,除非能找到那盏魂灯,并且夺过来,但是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再快难道能快得过一动念。 找不到破解的手段,花娟娟心中说不出的厌烦,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心中还有另一种烦恼,那就是感觉到我的变化,从来不曾与男人亲近过的她,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就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恨不得将我从这里一脚蹬出去。 沉默中的无奈,让花娟娟一时间无话可说,而我则是沉默无语,只是脑海中有些杂乱,如果不是这样,有些事情我应该能感觉到的,但是此刻我没有察觉,反而沉浸在尴尬之中,想要控制自己却有无法压制本能,偏偏那种异样的刺激让人有些无法自拔。 不知多久,外面传来几声狗的叫声,好像天色也开始微微转亮,竟然过去了一夜,花娟娟心中厌烦得要命,对于我这一夜的变化,心中堵得慌,却在此刻忽然一动,如果我有那想法,是不是可以用那种办法迫我就范,只是——花娟娟犹豫了,这样子是不是牺牲太大,不过都说爱情使人盲目,不知道我会不会陷在其中?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成行 第143节 看着外面天色渐明,花娟娟知道时间无多,或者天一亮,一旦脱离这种可以制造的环境,我说不定就会明白什么,到时候反而会有更多变故,想到这,花娟娟心中不断地胡思乱想,终于还是咬了咬牙,身子开始轻轻地扭动,偏偏压不住心里的恶心。 我当然不知道花娟娟心里的变化,只是随着花娟娟身子的微微扭动,我也变得有些难过,有些要把持不住的感觉,脑海之中哪里还能静下心来想什么,呼吸之声变得渐粗,随着花娟娟的扭动,我也不知不觉的在轻轻地扭动身子,想要摆脱出来,却又有些不舍,不住的吞咽着吐沫,心中有些紧张,不知道花娟娟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变化,那样子可就丢人到家了。 “花——花姑娘,天都马上要亮了,咱们是不是先起来。”终于我还是忍不住,有心想要起来再说,不然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却不知道无这句话对花娟娟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如果我现在起来的话,或者会离开,或者会察觉不对,万一我在和那只老鼠碰面,或者就会知道一些对她不利的事情,心中闪念,一瞬间一个让花娟娟自己都想不到的想法冒上来。 这个念头很疯狂,疯狂的花娟娟自己都觉得可怕,如果自己真的做了或者不需要这么多手段,就能将我留下,但是真的需要牺牲这么多吗,花娟娟还是犹豫了。 猛地返身坐了起来,花娟娟脸上有些古怪,呼吸变得有些粗,那个念头一闪而没,让花娟娟身上都忍不住的在颤抖,若果不是神眼实在是难寻,只怕这一刻花娟娟都想出手毙了我,但是终究不敢,找了多少年才能碰得到,她又怎么能下的去手,如果没有神眼,也许几十年之后,花娟娟将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灰飞烟灭,就连投胎转世都不可能。 看着我从床上爬起来,丝毫不敢去看她一眼,花娟娟心中一动,一丝酸楚涌上心头,挣扎了这么多年,难道希望就在眼前,就这么放弃吗,不——不——,花娟娟在心里呐喊,忽然心里再也把持不住,猛地扑入我的怀中痛哭出声,让我有些淬不及防,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 “花姑娘,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花娟娟。 轻轻抽泣着,花娟娟抹了抹泪水,有多久不曾哭了,已经记不清了,这一刻却是真正的感情发泄,浑然忘记了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我手足有些无措,任凭花娟娟在我怀里痛哭,双手想要去扶住花娟娟,但是当双手触摸到花娟娟光滑的身躯,心里一哆嗦,又下意识的收回手,说不出的尴尬,只是嚅嚅的道:“花姑娘,你别哭,有什么就说出来,说出来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我知道你在孙婆婆这里委屈了很久,但是人毕竟要往前看的,也许过去就是一路风景,其实不用这么伤心的,办法总是会有的——” 不知道是我的劝慰让花娟娟想通了,还是花娟娟自己哭够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花娟娟猛地止住哭声,抬起头来,抹去眼泪,轻轻咬着嘴唇,眼光凝在我身上:“我跟你走,那老太婆哪里我自有办法,你在这等我回来好不好。” 我呆了呆,不知道花娟娟哪里来的信心,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再想反悔却有些不好意思,轻叹了口气:“那也好,不过你可要快一点,我待不了多久的。” 花娟娟嗯了一声,也没有再多说,却不知道这一刻花娟娟心里划过多少念头,也不扭捏,径自穿好衣服,朝我望了一眼:“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 话音落下,花娟娟已经转了出去,然后轻巧的掩上门,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床上,恍若昨夜做了一个梦,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虽然很同情花娟娟,但是心中却总有回不去的一种疑虑,即便是答应帮她,但是她究竟哪里和我相近,想到这个问题,我又想到小胖,倒是有些话要问它。 整了整衣服,推门走了出去,早晨的芙蓉街空气很清新,不见几个人在活动,或者是早起去上班的人,匆匆忙忙,一抹阳光从屋顶透过,让这个世界多了一分颜色,深吸了口气,心里忽然变得很宁静,原来这样的小镇,可以让人忘却很多的苦恼。 轻轻在地上用脚一点,一道符文便已经没入土里,追寻着小胖的气息而去,只是良久,却始终不见小胖赶过来,我心中忽然一沉,难道是小胖出事了不成。 心念一转,皱了皱眉,轻轻从身上撕下一片衣服,带着小胖的气息,然后放在地上,虚空画了一道符箓,嘴中念念有词,然后轻轻一点,那片衣服无风自燃,瞬间化作灰烬,当灰烬散去,地上多了几个字,遮阳东去,多有生死不便,祸福相依。 虽然会一些占卜之术,但是这句话我并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是根据最后一句,祸福相依,应该是好与坏扭在一起,前途未卜呀,看来小胖也遇到事情了,我心中担忧,想要去寻觅小胖的踪迹,但是又想起花娟娟的等待的话音,一时间难以抉择。 迟疑了良久,却始终难以决断,犹犹豫豫之间,却已经见花娟娟远远地回来了,脸上一脸的阴郁,只是见到我徘徊在门口,不由得一怔:“你怎么在门口,不去屋里等着?” “你回来了,我养了只老鼠,本是传递消息的,来的时候将它放在外面,但是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了,我是想——”我脸上担忧着,不知道小胖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花娟娟脸色微变,却不知道心里却是翻江倒海,那只该死的老鼠,都是那废物没用,一只老鼠都抓不到,只是现在可不能暴露,更不能让我和那只老鼠见面,不然的话一切都白努力了,咬了咬嘴唇:“你先别着急,咱们可以慢慢寻找,我已经和孙婆婆说过了,她给了我十天的时间。” “十天?”我一阵迷惑,眼光不解的落在花娟娟脸上,孙婆婆会让她离开,这可不是很对头的:“孙婆婆她真的答应了?” 花娟娟心中轻叹了口气,果然我还是有疑虑,不会轻易相信她,点了点头,吐了口气:“不错,我说你是我的男朋友,最近几天认识的,一见钟情,说你要带我去见你的父母,她开始不答应,不过我以死相逼,她最后还是答应给我十天时间。” 我一呆,男朋友,挠了挠头,却又不知道给怎么说,迟疑了片刻,苦笑道:“这话孙婆婆会相信才有鬼,一见钟情只怕鬼也不会相信,况且我有女朋友,我怕那孙婆婆她——” “不会,她相不相信没关系,反正她控制我这么久,一直还没有暴露目的,就绝对舍不得我去死,不管信不信,她必须答应,否额的话,万一我想不开,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是白做了。”花娟娟不以为然,嘴角泛起一丝讥诮。 “只是我怕就算是这样,十天的时间怕也是不够。”我一盆子凉水浇下,轻轻摇着头。 花娟娟脸上有些犹豫,看了我一眼,见我眼光不断在她身上闪烁,还是轻吁了口气:“不够再说,我已经过够了这种日子了,死了反而是解脱了,走吧,我收拾一下,咱们就离开。” 花娟娟扭头进了屋,我摇了摇头,正要跟着进屋,心中却忽然一动,神眼有些动荡,猛地扭头朝街角望去,一道身影一闪而没,但是神眼之下,我还是知道是谁,那是孙婆婆,看来孙婆婆根本就没有相信花娟娟的话,只是看这样子,好像又没打算追究,对于她和花娟娟的关系,我心中有些迷惑,她们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一些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我没有可以去追寻孙婆婆的踪迹,因为我知道,自己和那孙婆婆还差的很远,现在注意上她,也不过是打草惊蛇,还不如装作没有发现她,免得激起变化,不过自己还是小心点好,转身进了屋子,心中却已经起了防备之心。 花娟娟在屋里收拾着东西,却不知心中也是在胡思乱想,十天时间,自己能不能让我沉浮,不到最后,她还不愿意走到哪一步,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一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浑然不知我刚才已经发现了孙婆婆,不然的话必然会气的不轻。 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花娟娟拉着我出了老房子,出了屋子,花娟娟感伤的看了看周围:“我在这活了这么多念,这么久的时间,如今一要离开,心里还真的不是个滋味,不过我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希望十天的时间能给我希望,咱们走吧。” 默默地被花娟娟牵着手,朝远处而去,只是回头望望这里,我心中忽然一动,如果有一天我厌倦了,我倒是希望能够在这种地方生活,远离那么多世俗纠缠,远离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或者这样的日子才是我想要的,许久之后,当我又回到这里的时候,那时候物是人非,很多事情让我都无法想象,那时候,花娟娟却再也不肯和我相见。 第二百五十章 客车上的匪徒 从龙场镇出来,花娟娟默默地在前面走着,我从后面看着花娟娟,心里却总有些不解,有一些想不通的事情,昨天一夜的经历说起来和做梦差不多,到现在还云山雾绕的不清楚,只是一时间也说不上什么,总感觉花娟娟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但是好像的的确确并没有害我的心思,因为神眼之下我也感觉不到一丝敌意,我总有一种感觉,花娟娟真的很神秘,绝对不会和她说的一样简单,她和那个孙婆婆都是一样的神秘,这个女人我感觉应该并没有受制于人,反倒是孙婆婆修为上也不如她强,就算是她们在吉利的掩饰,但是却不能做的滴水不漏,毕竟一夜的时间还是太短。 这一路我不停的呼唤着小胖,眼看着快要出了镇子,前面就是公共汽车站了,我迟疑下来,如果找不到小胖,我哪里能回去,将小胖自己丢下生死不知,那也太不近人情了,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从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冲出一道身影,可不正是小胖。 飞快的窜到我的身旁,瞬间攀上了我的肩膀,还是一副害怕的样子,眼光扫过前面的花娟娟,身子不由得一缩,还没等我说话,前面花娟娟若有所感,猛地回过头来,不经意间我察觉到花娟娟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让我心中一凌。 “好大一只老鼠,这是你养的那只吗?”花娟娟一脸的惊奇,还真是少见这么大的老鼠。 说着,花娟娟慢慢的朝我靠过来,哪知道还不等靠近,小胖忽然身子一抖,猛地钻进我的怀里,在我怀里瑟瑟发抖,显然对花娟娟怕极了,一时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却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花娟娟肯定对小胖做过什么,所以小胖才会那么害怕,只是仔细想来又不太可能,昨天一天小胖几乎都在我的身上,那时候还没有事情,到了晚上,花娟娟有整晚和我在一起,那么小胖为何对花娟娟那么害怕呢,有心询问小胖,但是花娟娟在身边,我又没办法开口。 “呵呵,看来小胖好像很害怕你呢。”我故意说这句话,想看看花娟娟什么反应,俗话说做贼心虚,哪知道花娟娟却是一脸的平静,我心里有一丝疑惑,略一沉吟便轻笑道:“要不是我知道,还以为你追打过小胖呢,你看它吓得。” 花娟娟面色不变,只是无奈的嘟了嘟嘴,随即露出一对小虎牙,哼了一声:“真是的,从来都是美女怕老鼠,怎么到我这就变成老鼠怕美女了,难道我这摸样还能吓老鼠不成。” 看花娟娟一脸的自然,却又不像是有什么想法,我更加迷惑了,和花娟娟闲聊了几句,便已经踏上了去昆明的班车,车上人不多,只有十几个人,倒也不挤的慌,我便和花娟娟坐到一起,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一路上看着风景。 天有不测风云,我怎么也没有料到坐趟车都能遇到别人一辈子也遇不上的事情,刚刚出了镇子不远,转过几个山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忽然有两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上了车,一开始大家也没注意,只是有些奇怪,这两个年轻人怎么会从这里上车而已。 哪知道走出不远,这两个年轻人却忽然站了起来,每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其中那个高个子冲到司机身边,将匕首指着司机大喝道:“停车,哥们和大家商量点事情,快点,别逼着哥们动手。” 司机眼看着这种情形很是害怕,老老实实地把车靠边停了下来,于是两个年轻人一脸狞笑的朝我们这些乘客走来,冷森森的道:“各位,最近我们兄弟手头有点紧,想跟大家伙借点钱花,我们是求财不求命,希望大吉配合一点,免得伤了和气。” 说着说着,已经走到最前面的两个乘客身边,那是一对中年夫妇,显然是想要去昆明办事的,老实巴交的摸样,遇到这种事情,已经吓得一脸的惊慌,女的更是轻轻抽泣起来,眼看着那年轻人那匕首逼住那男人,那人身子微微颤抖着,紧紧地捂住怀里,一脸的哀求:“大哥,我这是去给媳妇看病的,您两位就行行好,就放过我们吧,求你们了——” 哪知道话未说完,那年轻人脸色一变,轻轻地拿着匕首在那中年人胳膊上划了一下,登时有血迹溢了出来,那中年人吃痛缩了一下胳膊,脸上的畏惧神色更浓,只是强忍着疼痛,却还想哀求一下:“两位大哥,你们就当是做善事了,我媳妇赶着要做手术,要是耽误了可就要命了,你们就饶了——” ‘啪’的一声,那个矮个子一巴掌重重的打在那中年人脸上,将中年人打得一懵,下意识的用手去捂住脸,那矮个子趁机一把伸进那中年人怀里,果然掏出一只信封,看上去不薄,好像有很多钱的样子,如果都是百元的,只怕就要有好几万呢,趁着那年轻人打开之际,里面果然全都是百元大钞,看来果真是有急事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头,心中怒火冲起,正要站起来呵斥,到了现在,对付两个劫匪还是不在话下,不过小儿科而已,哪知道我刚起来半个身子,话才到嘴边的时候,眼光刚好扫过花娟娟的脸上,看这个花娟娟一脸的淡定,浑不在意的样子,我忽然心中一动,便又坐了回去,想要看看花娟娟的反应,或者能看出些什么呢,这不正是个试探的好机会呢。 只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我意料,那中那边人反应过来,趁着那两人正朝后面走来,脸色大变,竟然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我原以为会扑上来拼命,心中一震,知道这一个人拼不过那两个年轻人,不由大惊,正要站起来动手,哪知道那种人却一下子抱住那年轻人的大腿哀求道:“大哥,我求求你了,我媳妇等着用这钱救命呢,你行行好就放过我们这一回吧,等以后我有了钱再给你补上,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第144节 我一下子呆住了,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这样懦弱的人太多,这世界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猖狂的人,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看着无动于衷,也不会有人大胆到这种地步,只是我这一呆,那矮个子脸上闪过一股子暴孽气息,猛地一抬腿将中年人踹了个跟头,这一脚踹的够狠,登时将中年人踹的惨呼一声,一下子跌坐在车上,猛的一咳,竟然咳出一口血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单手在前面座子上一撑,然后人像一条鱼一般,从花娟娟与车顶子的上方划过,然后身形一转落在地上,趁着那两名年轻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声冷哼,双手结印,已经在那两人身上一点,登时将那两人定在那里。 只是将那两人盯住还不算完,心中怒火横生,猛地抬起腿,一脚一个将两人踹了出去,然后上去也不管是脸还是哪里,用力踹了下去,可怜那两人动也不能动,生生的承受着我的怒火,好半晌,我忽然惊觉好像有些不对劲,因为太安静了,没有了刚才的惨嚎声,低头朝二人望去,却发现二人眼睛突出,一脸的恐惧,嘴里赫赫作响,却喊不出声音来,显然是中了某种法术,我心中一呆,回头朝花娟娟望去,却见花娟娟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见我回头,还冲着我笑,很显然这两人是被花娟娟施了法术不能说话出声,只是什么时候动的手,我竟然毫无察觉,心中一凌,花娟娟果然高深莫测。 呆愣了一下,伸手从那矮个子手中将钱拿过来,然后径自走到还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那中年人身边,伸手将那中年人扶起来,沉声道:“大哥,你没事吧?” 那中年人显然是呗眼前的这一幕吓呆了,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没事,没事——” “都吐血了还说没事,是不是受了内伤了,这是你的钱那好吧,以后这种事情勇敢一些,就不会有这种人大胆妄为了。”我有些怒其不争,愤愤的将信封丢进中年人手里,却忍不住责备中年人。 那中年人脸色一暗,一脸的羞愧,微微有咳嗦了一声,又咳出一口血,却还是木木的道:“我——对不起,我——” 显然是我的话让他难过,只是看着他又吐了口血,我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又消散了,皱了皱眉,将手搭在中年人的手腕上,度过去一道灵气,中年人登时精神一震,我叹了口气:“等下了车,你还是赶快去医院看看吧,别是伤了内脏。” “我真的没事,这是老毛病了,谢谢你,大兄弟,要不是你,我媳妇的手术可就没法做了,那可就要了命了。”中年人一脸的感激,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老毛病,这样子咳血可不是好现象,说不定就是要命的病,只可惜我不懂得什么医术,不会给人看病,只是康体符也好,还是生肌咒也罢,那只能针对外伤,对于病症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我倒是有心帮中年人一把,但是却又一筹莫展,正迟疑间,却忽然听花娟娟嘿了一声:“这人是肺痨,也就是肺结核,又俗称痨病。” 第二百五十一章 指点 闻言我一呆,傻傻的回过头去,望着花娟娟,只是花娟娟却一脸的淡然,仿佛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什么,见我一脸的疑惑,不由得轻笑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我懂的一些医术,这人是得了痨病,嘿,命火三盏灭了两盏,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话音落下,毫不关心的将头转向一旁,只是那中年人却脸色大变,两滴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显然是自己早就知道命不久矣,但是一旁一直轻轻抽泣的妇女却忽然脸色大变,猛地站起来,扑将过来,一把拉住中年人的胳膊,身子因为激动而在微微颤抖,惊声道:“老谢,那女孩说的都是真的是不是,你一直在瞒着我,一直都说没事,是不是——” 中年人神色一黯,轻轻叹了口气,只是爱怜的看了妇女一眼,脸如死沉,轻轻抚摸着妇女的头发:“老婆,我不敢和你说,你心脏不好,根本就不能激动,我早知道自己这身体不行了,只是我已经没救了,所以想把你的病治好,不然的话咱们的孩子还没成年,总待有个人照顾他吧。” 说完,一声长叹,脸上却是一脸的温柔,说的虽然平淡,却不免让人动容,好一对苦命的夫妻,男人命不久矣,女人心脏不好,还等着做手术,只是家庭情况显然很不好,从他们身上的衣服就能看得出来,好不容易凑了一笔钱,准备去给女人看病,却还有遇上这种事情,当真是流年不利,命运忐忑,听的人心中不是滋味,我都差一点掉泪。 女人趴在那人怀里哭了起来,一张脸煞白煞白,男人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却还柔声劝慰女人:“别哭了,你不能激动不知道呀,不用管我,只要你好好地,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有什么牵挂,好了,别哭了,都哭得这么难看了,让别人笑话。” 听着男人的话,我眼中一酸,将头别到一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忽然听女人哭声一顿,等我再回头去看的时候,那女人却已经昏厥过去,一张脸惨白已经没有了气机,将男人吓得脸色惨变,惊呼道:“老婆,老婆,你这是怎么了,可不要吓我,你——” 我心中一震,身形一闪,已经闪到男人身边,伸手搭在女人手上,只是等我明白过来,却才想起自己好像真的什么也不懂,这样做只是一种本能而已,自己根本不懂医术,神色一呆,咬了咬牙,将一股灵气渡了过去,但是却丝毫不见效果。 急切间,我心中忽然一动,猛然间目光转向花娟娟,只希望花娟娟能够帮我一下,只是花娟娟此时只是冷眼相望,丝毫不见有要帮忙的样子,我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丝厌恶,却将这股厌恶压了下去,深吸了口气:“花姑娘,你懂得医术,快帮忙看一看,这女人是怎么了?” 花娟娟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这女人应该是先天性的心室狭窄,而且还这样激动,肯定是脑血管崩裂,此时如果送去医院的话,或者还有救,但是晚了的话,只怕就没有救了。” 脑血管破裂,我听过这病,知识并不知道急救知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昂男人已经记得哭了出来,只是哀求着我帮忙救一救女人,这时候我或者已经被男人看做唯一的救星,此时男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已经傻了眼。 “司机,回龙场镇,这里离龙场镇最近,回去还能赶得及救人。”我大喝一声,将正在不知所措的司机吓得一哆嗦,微微一呆,朝我慌忙的点了点头,想也不想就已经转了方向盘,朝龙场镇有开了回去。 只是就在这紧急的时刻,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轻呼了一声:“不能回去,我还有一笔业务要去谈,耽误了就是几十万,你们这样耽误了谁给我负责。” 听了这话,那一瞬间,我一股子鲜血上涌,只感觉脑袋一热,心中差点给气炸了,回头望向那个说话的人,那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家伙,见我猛然间望过去,将他吓了一跳,不由得一缩身子,脸现惊容,吃吃的道:“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我可是会报警的。你——” “你妈,你他妈的说的这是人话吗,你的狗屁业务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我嘴角扯了扯,尽量压住心里的火气,不然的话,我怕我实在忍不住动手去打那个人。 哪知道那人见我没敢过去,却更加自以为是,以为我不敢怎样,已经被他吓住了,反而胆子更大了一些,梗着脖子道:“你们可以自己想办法回去救人,毕竟我们这么多人不能因为一个人而都耽搁着,谁出来没有事情要做,大家伙都等着赶时间呢。” 脸上抽了抽,我终究是没忍得住,心中怒火就在那人话音落下之际爆发起来,猛地两步窜到那人面前,伸手恏住那人衣领子,重重的巴掌就打在那人脸上:“我叫你他妈的狗屁业务,等你快他妈死的时候,人家医院的人还忙着有事,就没人可怜你,叫你不说人话,叫你赶时间——” 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那人脸上,尽管那人也舞动双手企图抵挡,奈何我现在今非昔比,每次都是轻轻拨开那人的手,重重的打在那人脸上,只是几巴掌就已经变成了猪头,打得连他妈也认不出来,我才意犹未尽的将那人惯在座椅上,犹自气咻咻的。 这当然只是一个小插曲,司机根本就不曾理会这种人,车上其他的人也都很关心的看着那对夫妇,对此表现出做大的宽容,有的人还对他们嘘寒问暖,但是我张开神眼的时候,却已经看到那妇女和男人都是只剩下一盏命火,而且看样子随时都可能熄灭,摇摇欲坠,也就是说随时都可能死去,甚至几次那妇女的命火就要熄掉,我只能强行度过去一道灵气,将命火重新催旺,能拖一时就是一时,只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刘刚,你也不用多费力气了,这个女人怕是救不过来了,魂魄都开始散形了。”不知道何时,花娟娟已经走到我的身边,看着那个女人,忽然微微叹息了一声,只是束气成声,将这话传到我耳中。 闻言我一呆,将头转向花娟娟,这女人好像懂得真的不少,即便是我翻遍彭祖手札,也丝毫找不到关于魂魄散形的说法,我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是花娟娟胡说八道,但是这根本就没有意义,除了可说明花娟娟懂得多一点,其他一切都没有意义。 看看昏迷不醒的妇女,看看哀哭不止的男人,我心中也为这一对命运多桀的夫妻感到难过,心中一动,我一把拉住花娟娟:“花姑娘,你既然懂得这么多,那一定也会有办法救人对吧?” 在我的热切的目光之中,花娟娟倒是点了点头,只是脸上殊无笑意,反而变得有些凝重,只是淡淡的道:“别人救不了,但是你却能救得了你打开神眼,自然应该能看到从灵台上散发出来死死的黑气,那就是魂魄消散的前兆,你用神念将灵台包裹起来,只要不让魂魄在消散气息就行,当然如果你能抽搐自己的魂力注入这女人的魂魄中,那应该能立马救活这女人。” 听到这办法我有些发愣,这办法说的有些冒险,我猜到花娟娟一定有手段可以救这女人,只是她不肯动手罢了,但是我也不能勉强,还是自己来吧,只要回到办法就好,我心中一动,神眼大盛,第二元神登时卷着神念冲进了女人的识海之中,远远望见灵台上,那女人盘坐在上面,果然是一道道黑气从灵台上正在消散,若非是我有神眼,还真的注意不到,那些黑气比起头发丝还要细上不知多少倍。 原来真的是魂魄开始消散了,我来不及多想,猛地将神念将灵台包围起来,只是这一刻我才知道其中的凶险,这种状态下,那个盘坐在灵台上的魂魄,或者知道自己即将消亡,自然是不甘心,原来无计可施也就罢了,此时忽然感觉到我的元神,竟然如鲸鱼吸水,开始一点点的吸取我的元神之力,由不得我心中大惊失色,原来是这样,难怪花娟娟说的很是郑重。 只是容不得我多想,眼前这种情况,我摆脱倒是很容易,毕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魂魄,想要抓住我的元神还是不可能,但是问题是我只要一摆脱的出来,没有了我的元神为体,神念为骨护卫者这魂魄,只怕当时这魂魄就会消散,一时间我犹豫不决,感觉着元神之力的流逝,又感觉到那魂魄的脆弱,却是难以取舍,救人还是放弃? 就在我迟疑未决的时候,我猛然间想起花娟娟告诉我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我肯抽出我的一点魂力,注入到女人的魂魄之中,这女人就有救了,心中一动,但是我知道,就算是我们这些修道之人,魂魄虽然远比普通人强大,但是那也有个限度,真要是抽取魂力,那必然会导致自身的衰弱,即便是仙人也不可能真的能维持得住,我究竟是做还是不做?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天道 就在我犹豫未决的时候,忽然一片黑云用尽了女人的识海,慢慢显化出形体,竟然是李雪,不会到是不是感知到什么,此时一脸担忧的冲了进来,见到我还没有动手,不由得松了口气,径自飘到我身边,关切的望着我道:“刘刚,你不能这样做,说真的我感觉那女人有问题,她告诉你刚才的办法绝对没安好心,我一直在你的身体里注意着那女人,她根本没发现我,你不知道,就在你刚才进来的时候,那女人眼中有得意的神色闪过,我刚才仔细的想了想,你不能这样做,一旦抽取魂力,你是活人,这生魂的魂力是不能恢复的,除非是机缘巧合,魂力抽离,定然导致魂魄虚弱,就算是你的元神在强大,也抵消不了魂魄虚弱的事实,那样一来,你的魂魄就很容易控制了,就算是我有心的话,也能将你的魂魄控制住,也就是说你将会彻底迷失,那时候别说有的人会下手,只怕就是那些孤魂野鬼,只要有些力量的也会想你下手的,以后你可就危险了。” 心中一震,我忽然想到有种可能,那就是花娟娟特意想借此算计我,或者这种办法的确有作用,但是当我魂魄虚弱的时候,只怕花娟娟一定会有些想法,是不是想要控制我的魂魄却是两可之间,只是有这想法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一旦让我的魂魄迷失,元神也就是无根之水,到时候还不是我将成为傀儡,花娟娟在算计我。 我相信李雪的话,毕竟李雪一直跟着我,有时候还会一起出生入死,我一直感受着李雪对我的关心,那种关心很简单,没有过多的想法,如果李雪没有骗我,那么花娟娟得意什么,就只有得意自己阴谋得逞,只是我看看那个正在消散的魂魄,心中却是一叹。 就算是知道了,难道我就能忍心见死不救吗,想想外面还在痛哭的男人,想要即将离世,还在惦记自己妻子的男人,和他们膝下的孩子,我真的做不到那么狠心放弃。 我叹息了一声,一脸的苦涩,或者花娟娟已经看出了我的弱点,虽然有时候我很狠辣,但是真的到了遇到事情的时候,我却又很心软,总有些事情让我义无返顾的去做,哪怕是明知道是个陷阱,哪怕明知道自己会受伤,甚至会搭上这条命,但是我还是会去做。 李雪一把抓住我,脸上有些黯然,目光迷离,有着深深的担忧:“刘刚,我知道你还是会去救人是吧,哎,你就是这脾气,我早就知道了,你呀,真是不让我省心,不过你不能去。” 李雪脸色肃穆起来,一脸的坚决,显然是下了某种决心,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李雪,大丈夫活着,当有所为有所不为,那男人自己命在旦夕,却还在用尽所有的心力去救这女人,他们下面还有未成年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若果我真的放弃了,只怕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安心,虽然我也知道会对自己不利,但是我不想后悔一辈子。” 说到这,我忽然一声叹息:“李雪,如果我的女人到了这一步,你说我会不会也豁出自己的性命救人呢,我想是一定的,也许我都做不到这男人的表现,呵呵,刚才我还责怪男人窝囊废呢,却不知道这才是大爱,哎——” 一声叹息,我便要转身动手,哪知道此时李雪忽然扯住我,没等我回头,就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你可以这样,我也可以这样不是吗,傻瓜,你能这样选择其实我心里很高兴,但是我不能让你去做,还是我来吧,我们阴魂即便是抽离一些魂力,也不会有太大的损伤,还可以通过吞噬别的恶鬼来补充魂力的,我做才是做合适的,只是对着女人有那么一点不好,以后身体会变得有些发凉,冬天会怕冷,人也会变得虚一些,不过不会缩短寿命。” 一呆之后,我还要说话,却被李雪一推:“我说我来就是我来,平日里我都帮不上你什么,你对我做的事情我都记在心里,你总待让我替你做些什么,不然我心里也不好受。” 话音落下,李雪轻叱一声,全身化作黑雾涌动,不断地有一丝丝的黑气剥离出来,看得我一阵心疼,这就像是在割李雪的肉,抽李雪的血,只是我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慢慢的一团黑色的雾气在李雪身前凝成一团,李雪反而黯淡了一些。 第145节 将那团魂力交到我手上,李雪有些疲惫,行动起来也有些迟缓,幽幽的看了我一眼:“我先回去了,记得要是抓到恶鬼,让我补充一下魂力就好,你自己小心。” 说吧,已经化作一团黑烟冲了出去,我呆呆的望着李雪的身影,心中有一丝感动,很多时候李雪都只是默默地关心我,但是大部分时候,我总是会忘记她的存在,我是不是该多想想李雪,也常常让她出来,免得一个人寂寞,我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理她了。 轻叹了口气,将那团魂力打入女人的魂魄中,慢慢的看着那团魂力与那人的魂魄融合,果然不见那些黑气再行消散,我才叹了口气,轻轻地退了出去。 慢慢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花娟娟一脸淡然的坐在那里,看不出有什么失望的神色,只是见我醒来,花娟娟笑了:“没想到你体内还养着一个女鬼,竟然肯牺牲自己来成全你,损失的魂力怕是不容易补充回来的,真不知道你还藏着多少秘密。” 我哼了一声,嘴角泛起一丝讥诮:“花姑娘,怕是让你失望了吧。” 花娟娟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只是脸上却是笑的很灿烂:“你说什么呢,是你自己问我的,我也是实话实说,偏偏你想得太多,也没有人让你非要救人,何必怪罪在我头上呢。” 话音落下,会将头转向一边,见她的摸样,我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心道你就装吧,哪知道片刻之后,花娟娟却忽然幽幽的道:“刘刚,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这样舍命救人,或者你觉得是在助人为乐,或者你觉得你是无量功德,但是我提醒你,你这样做却是在为你自己积累罪孽,在阴曹地府的生死薄上,你又多了一道罪孽,这生死轮回本是天道,俗话说阎王注定三更死,哪敢留人到五更,其实生死之事早已经上天注定,你这样强行留住这女人的性命,可知道地府的阎王判官,知道了却是怒火冲天的,将来到你转世的时候,只怕会多出很多麻烦。”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此时听花娟娟一说,猛然间一怔,本来还得意洋洋的心态一下子不见了,感觉花娟娟说的或者有道理,这就像是你救了一个人,或者他的亲人觉得你是做了一件好事,但是对于他的仇人那边然是恨之入骨,何况人的生死天注定,就连阎罗王都不能做的主,生死薄上自行显化,阎罗王也只是能做些批注,修改一些人的寿限,真要是说道掌控生死薄,只怕是还有些力不从心,这生死薄代表的就是天道。 沉默了许久,我巍巍一声长叹:“花姑娘,你知道还真是不少,想必你在这一方面研究了时间不短吧,不知道你对天道又能看透多少。” 花娟娟猛地一呆,忽然一阵懊悔,自己这是充什么能呢,这不是让我起疑心吗,只是话已出口,再返回也来不及了,一时间沉默下来,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心中算计着下一步怎么走。 我没去在注意花娟娟,被那一句天道所震撼,天道使然,究竟天道之下会有什么,什么是天道?我们修道之人一直追寻的就是天道,只是这天道又代表什么?什么才是符合天道的?怎么样做才算是步背离天道?无数问题困惑着我,让我彻底迷失在其中。 当公共汽车回到龙场镇,我丝毫没有从沉思中摆脱出来,没有理睬男人送女人去医院,没有理会他们对我的谢意,也没有理睬那两个被带走的劫匪的恨意,没有理睬警察让我配合的请求,随随便便的走了笔录,有坐上汽车,在颠簸中又朝着昆明而去,一路上犹自沉醉于天道这个问题之中,我没有说话,花娟娟也在沉默,只不过却是想的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才能让我心甘情愿的为她将养魂魄,而且是义无返顾的,只要我不是真心的,那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 这一路上,便在没有发生什么,车上的人对我很是尊敬,又有一些畏惧,所以我不说话,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一直到昆明,哪位司机见我还在沉思,不能自拔,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对我道:“大哥,已经到站了,您是不是也该去办您的事情了。” 被司机的话惊醒,我才发现原来已经回到了昆明,此时的车上就只剩下我和花娟娟还呆着,都是一脸的沉思,此时被打扰,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忽然相视而笑,有些赫然,不好意思的对司机说了句话,到时给司机造成了麻烦,便赶忙下了车,站在人流涌的车站里,一时间我又要迷失在天到的这个问题之中,芸芸众生,何为天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 诡异 和花娟娟有些漠然的走在人流穿梭的大街上,我心里还是乱糟糟的,一直不能从天道中自拔,想了许久也不能想清楚,究竟天道是什么,人在地上走,鱼在水里游,鸟在天上飞,一草一木一枯荣,所有的自然万物,所有的轨道痕迹,都是天道,我在这里走路是天道,那么如果我选择左走是天道,万一我要是忽然要改变路线,又向右走了,这是不是天道呢? 浑浑噩噩之间,我左拐右拐已经迷失在昆明的街头,却犹自沉浸在天道之中,知道花娟娟走的莫名其妙,不知道我究竟打算朝哪里走,实在忍不住,这才拉住我,沉声问道:“刘刚,你到底想干什么,走来走去的我都迷糊了,你不是还有朋友在这里吗,到底想不想去找他们呀?” ‘啊’了一声,我一下子惊醒过来,眼光茫然的向周围张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那里,这是什么地方,一时间自己也有些傻眼,挠了挠头,这才苦笑着望着花娟娟:“你看我,光是骨折想事情,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行了,这下子咱们迷路了。” 虽然迷路了,但是却并不在意,多半是不好意思,苦笑了一声,取出一张符纸,随手这场纸鹤,轻轻一点,嘴中念动咒语,纸鹤化作信鸽飞起,便一路引领着我们朝韩涛他们所在的宾馆而去。 当我们回到旅馆的时候,却发现韩涛正缠着罗长春,让罗长春卜卦,只是罗长春却根本不懂得这些,有哪里会卜卦,只是被缠的厌烦,无论怎么和韩涛解释,韩涛就是不肯听,直到一见到我回来,这才放开罗长春,上来捶我一拳,一颗心总算不再担心。 只是韩涛的秉性却有翻了上来,刚刚不在担心我了,让我心里感动,这股子感动劲还没有真正涌上来,韩涛就上下打量着花娟娟,一脸的淫荡:“刚哥,我真是佩服死你了,出去一天就领会个女孩子来,长得不错,嘿嘿,你昨晚上没回来,该不是从她那里——嘿嘿——” 听着那声音,看看韩涛的淫荡的表情,就知道韩涛脑子里在想什么龌蹉的事情,我有心反驳,但是想到昨晚上那暧昧的一夜,心中一阵古怪,老脸一红,训斥韩涛:“胡说什么呢,我和花姑娘——我们——” 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由得望向一旁的花娟娟,却见花娟娟俏脸羞红,一副淑女的摸样,我苦笑了一声,指了指花娟娟:“这是花姑娘——” 哪知道我话未说完,韩涛猛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姑娘,电视上日本鬼子肩带哦美女都是这么喊的,刚哥,你啥时候也变成这样了,嘿嘿,整个一个流氓,我看你也变叫刘刚了,干脆叫流氓的了,快说,昨晚上是不是在花姑娘哪里过的夜。” 说完,韩涛一脸神秘的朝我凑了上来,只是这让我怎么说,现在解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本来韩涛的话让我有些尴尬,到了最后一句我脸上可就挂不住了,我一个大老爷们也就罢了,恩么开玩笑也没什么,但是花娟娟毕竟是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受得了这种玩笑,况且我们也没有熟悉到能这么开玩笑的地步,偷看了花娟娟一眼,果然见花娟娟一脸的薄怒,眼中寒芒不断闪过,若不是顾虑第一次见面,又是有求于我,只怕早已经发作了,我可不认为韩涛要是和花娟娟闹将起来,韩涛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当下不由得脸色一沉,猛地飞起一脚朝韩涛的屁股踢去:“胡说八道,花姑娘是有事情要和我商量的,我看你就是几天没挨揍皮痒痒了是吧。” 哪知道韩涛仿佛浑然没见到我脸色沉下来,犹自不知死活的一脸的淫荡的道:“得了,少给我装纯情,就你我还不知道,一看你脸红我就知道你昨晚上准有事,敢说昨晚上和她一点是没有,我还就不信那个邪了,不过是不是也太快了点,刚哥,我可提醒你,你可悠着点——” “滚,还说废话,看我不打死你个混蛋——”我当时就大怒,就这话让人家花娟娟如何接受得了,可不是此时一脸的怒气,眼看着就要发作起来,我哪里还敢犹豫,追着韩涛连踢带踹,一路朝楼下追去,却不想韩涛一边跑还是一边胡言乱语,可真把我气得不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看颜色,开始学的胡说八道,气得我现在真想揍他一顿。 一路追着韩涛,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跑出旅馆,到了外面的街上,我哼了一声,正不想追下去,哪知道韩涛却回身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却忽然变得一脸的肃然,朝我使了个眼色,只是嘴里却还是胡说八道不停,拉着我朝一条小胡同跑去。 和韩涛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两个人早就互相了解,早在韩涛胡说八道个不停的时候我就感觉有问题,所以才会追打他出来,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追到街上,只是后来见韩涛好事老样子,心里又有些犹豫,这才打算停下,此时韩涛以来我的胳膊,在朝我一使眼色,我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配合着韩涛一路骂下去,一直到小胡同里,赶忙将七星符阵一抛,彻底将我们二人的气息遮起来,这才疑惑的道:“韩涛,你搞什么鬼,这么神神秘秘的?” 韩涛松了口气,脸色阴沉下来,松开我的手,目光冷峻的望着我:“刚哥,那个姓花的女人究竟什么来路?你怎么会把她带回来?”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将昨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韩涛只是默默地听着,直到我说完才冷哼了一声:“刚哥,你就没觉得那女人有问题吗?就算是她看上了你的神眼,不顾一切的和你回来,但是你也不想想,如果那个孙婆子真的控制了她的一魂一魄,想要她的命那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如此手段必然是有所图,又怎么会让她轻易跟来。” 点了点头,轻声叹了口气:“你不用多说,我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还不会让她跟来,只是我想过了,若是花娟娟真的有什么企图的话,如期让她在暗处,反倒不如留在我们身边,本来我还怀疑花娟娟或者那孙婆婆会是伽罗密宗的人,但是后来感觉不对,她们绝不是伽罗密宗的人,我就想了,我们除了和伽罗密宗有仇怨,和别人也没有什么仇怨,花娟娟应该不会有什么歹心吧,或者真的是需要我将养魂魄,因为她确确实实是少了一魂一魄,若是换做常人的话,只怕早就痴痴颠颠的了,没有人会用这种方式冒险,这魂魄岂是可以随便离体的。” “可是这女人会有什么目的呢?刚才我明明感觉到那女人有杀气,只是隐藏的很好罢了,就算是留她在身边,那也一定要小心。”韩涛心中总是感觉不踏实。 我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忽然感觉怀里的小胖动了动,畏畏缩缩的探了头,朝四下望了望,这才从我怀里溜下来,落在地上,朝我吱吱的叫,然后在地上写了一行字,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凑上去仔细地看,一看之下,登时脸色大变,原来小胖写的是:那女人和那个婆婆气息完全相同,和一个人一样,分不出彼此,而且,那个孙婆婆昨夜里曾经追杀过小胖,若非是小胖机敏,只怕早就被杀了,让我小心那女人,而且那女人一直用杀气在威压着小胖。 这一路我和花娟娟坐在一起,纵然我感觉不是很敏锐,但是有杀气我还应该能感觉的出来,只是小胖一路被压得不敢露头,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如果是这样,这花娟娟可就太厉害了,厉害的我都无法想象,我和韩涛不由得骇然变色。 半晌,我深吸了口气:“好了,如果花娟娟真的是那样厉害的话,要对付我们岂不是易如反掌,既然不曾对我们下手,那自然是另有所图,咱们小心一些,相互之间多关照着,倒要看看她搞什么鬼?” 略一沉吟,我安排小胖先不要跟着我,留在外面仔细观察情况,毕竟小胖可以催使无数老鼠作为哨兵和探子,方圆几里之内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小胖能第一时间知道,让小胖监视四周却是最好的安排,而且又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小胖毕竟没有多少防护之力,我沉默了一会儿,拼着耗损元力,用灵气凝成几枚符文,化作小乾坤世界,虽然只有一米方圆,但是却也是一方世界,躲在里面能彻底藏匿气息,一般的修道者休想能察觉得到,而且还能起到一些防护的作用,即便是师傅那样的高手,想要亦喜爱子找到然后破开,也不是那么容易。 看着小胖钻入地下,我和韩涛才对望了一眼,我正要打算撤去七星符阵,却被韩涛招呼著,挠了挠头,苦恼的指了指自己:“刚哥,你打我一拳把,用点劲,免得那女人怀疑。” 我呆了呆,迟疑了一下:“真的要打呀?” 韩涛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上,伸长脖子等待着,我犹豫着,到底一咬牙猛地一拳砸在韩涛脸上,只听韩涛一声惨叫,已经被打得乌眼青,韩涛吃痛不由得大喝一声:“刚哥,你下手这么狠呀,你是不是早想打我了,不行,我待打回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 惊变 我撤去七星符阵,转身就跑,韩涛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路叫喊着就跑回了旅馆,我心里有些愧疚,却又有些得意,这可是你让我打的,只是韩涛却不甘心,在我身后大喊大叫:“刚哥,你个混蛋,下手这么狠,我和你没完,不就是开句玩笑吗,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对兄弟下手这么狠,我和你没完,混蛋,你给我站住,我要揍死你——” 一路叫喊着,韩涛一般是演戏一般是真的很疼,这叫声咬牙切齿可不是装出来的,在后面挥舞着拳头,一路追了过来,恨不得抓住我疼揍我一顿,就这样一直跑回到我的房间,进门看到花娟娟闷闷的和尴尬不已的罗长春就那么傻站着。 见我回来,罗长春才松了口气,只是来不及说话,听到韩涛在后面大喊大叫,赶忙迎了出去,只是一见到韩涛的乌眼青,却是不由的一呆,赶忙拉住气愤不已的韩涛,好说歹说的劝解着,回过头来还埋怨我:“刘刚,你也真是的,韩涛就是开个玩笑,虽然有些过分,你骂他两句也就是了,干嘛还真下手打他,还打的这么重,眼睛都肿了,你说你——” “罗大哥说得对,刚哥,你要是不让我还过来,咱们就没完。”韩涛气咻咻的朝着我大喊,倒也不全是装出来的,他那里会想到我出手这么重,不过不打的重一点又哪里会看的出来。 我站住身形,一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道:“我也不是要打这么重的,失手了,失手了,嘿嘿——” 韩涛不肯干休,好一阵叫骂,只是罗长春劝解着,好半晌才肯作罢,却犹自气咻咻的不时地瞪着我,一脸的气愤,最后我陪着笑说了半天好话,韩涛这才有了一点笑意。 一旁的花娟娟却没有想到我会真的动手,刚才的不忿早已经消失干净,倒是一脸的不好意思,过去给韩涛说了个对不起,又解释道:“真不好意思,因为我要你受了委屈,昨晚上虽然刘刚真的是在我哪里住下的,不过你可别瞎想,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事情,到时我有事情要求着刘刚,可能要和你们一起呆几天,以后还希望你们多多照顾。” 话音落下,轻叹了口气,化作一脸的幽怨,将自己的境遇向韩涛和罗长春说个清楚,说着说着,竟然掉了泪,将自己说的像个可怜的小姑娘,简直就是被狼外婆给盯上了,说不定就要害她,随时都可能一条小命完蛋,听得不知真相的罗长春一脸的唏嘘,不知有多同情花娟娟,最后还转头看着我帮着花娟娟求情:“刘刚,花姑娘真是很可怜,你可一定要帮帮她,这种事情别人也帮不上忙。” 第146节 我心中苦笑,真的很想说罗长春妇人之心,可是却又不得不点头,装出一副沉重的样子:“我知道,罗大哥,我早就打算要帮帮花姑娘了,不然也不会带她回来。” 接下来并没有太多的计议,罗长春和韩涛离开我的屋子,而花娟娟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无主孤魂,要我用神眼将养,我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下来,结果那团变幻不定的无主孤魂,如今已经被完全炼化,只是我也是倍加小心,用神念一遍又一遍的扫过,最终感觉应该是没有危险,才深吸了口气,将无主孤魂收纳进了识海之中,神眼张开,慢慢的用神念凝成一座灵台,这才是温养魂魄的根本,也只有神眼才可以重新凝聚灵台,否则花娟娟也不会找上我。 尽管我很小心,但是变故还是发生了,当我用神眼凝聚成灵台之后,刚刚将那团魂魄放在灵台上,那团原本没有意识的无主孤魂却忽然睁开眼睛,一声厉啸,竟然催动灵台,搅动我的识海掀起翻天巨浪,化作无边的杀念,冲击我的第一元神。 识海中,一浪高过一浪,无尽的识海演化这无数神兵,一件一件向着我的灵台杀伐而来,我不由得大惊失色,几次想要催动识海平静下来,但是本来是属于我的识海,在这一刻竟然不在听我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力量所夺,无边巨浪裹着漫天神兵砸下。 就在我将无主孤魂放在新建的灵台上的时候,一直热切的望着我的花娟娟,眼中猛地闪过一道诡异的笑容,轻轻地一抖手,有几十枚符文飞出,化作一座大阵,将我的房间与外界彻底隔绝起来,花娟娟一脸的冷笑,轻哼了一声:“任你精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哼,一个小辈也想和我动心机,你倒是你们施展的那点小手段能瞒得过我吗,如果不是我无法掌控神眼,哪里会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你帮忙,只是如今灵台再建,那团魂魄能够在你的识海之中容身,不会被排斥,难道你还想在和我对抗吗,真是开玩笑,哈哈哈哈——” 花娟娟得意的狂笑起来,神色间说不出的兴奋:“你小子真是个蠢货,也不想想,我那么多疑点,你还不曾了解就敢这么做,胆子未免太大了,这一次等我吞噬了你的元神,占据了你的灵台,就可以真正的控制你的神眼,这个世界上根本不需要你,长生,只要有神眼我就能真正的长生了,多少年的希望,今天我终于能达到了。” 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这一刻花娟娟几乎是疯狂的,眼中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块肥肉,见我猛地一晃,不由得赶忙扶住我,仿佛生怕我的身体会损坏,然后轻轻地将我放在床上,单手一划,我身上的衣服已经化作飞灰飘散,瞬间已经不着寸缕,只是不知道花娟娟想要做什么? 识海之中,无尽的狂乱,我都不能在控制识海,纵然此刻我意识到这是花娟娟搞的鬼,但是却一时间无能为力,漫天的神兵夹杂着巨浪,轰然间毁天灭地的砸下,机关我催动神眼,神念如潮涌动,但是却无能消灭这漫天的巨浪,我心中惊疑不定,我的识海怎会不受我的控制,那么只有一种情况,就是花娟娟的力量比起我来说强上不止多少倍,根本就不能比拟,用力量强行控制了我的识海,这就像是我当日对方成杰一样,用自己的力量强行控制它的时候,因为我在他的识海中之中建了一座灵台。 想到灵台,我忽然明白了一点什么,难怪花娟娟会一副做作的漠样请我帮忙将养无主孤魂,化作她可以用的魂魄,这件事情确实可行,但是花娟娟真正的目的却并非是如此,而且想强行占据我的识海,因为只有接着我构筑的灵台,才能控制我的识海,否则就算是有再强的神力,想要杀死我很容易,但是控制我的识海却根本就办不到,但是如今可以了。 明白了这个道理,便没有时间多想,眼见着自己快要被巨浪淹没,那团魂魄满脸狰狞,催动那座临时的灵台已经朝我压来,整个无主孤魂身上迸射着无数符文,那种符文我只是看一眼,就觉得自己仿佛像是要融合进去,这是要吞噬我的元神呀。 我刚才明明仔细地用神眼探查过这团无主孤魂,但是却根本就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符文,否则也不会构筑灵台,不成想花娟娟的手段如此了得,我心中一寒。 这一刻,我不敢再迟疑,拼命地呼唤第二元神,想要两个元神合一,也只有这样,才能与那团魂魄一争长短,随着我的呼唤,识海深处一道金光划过,第二元神已经冲出,周身是符文环绕,这是神禁周天大阵的符文,符文如同一条条锁链,抽动漫天的神兵,符文与神兵一同破碎,第二元神如同流光理我的元神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冲到我跟前。 我努力的催动识海,卷起巨浪与漫天神兵相抗,只要等第二元神合在一起,我就有了争斗得资本,但是漫天巨浪已经将我一点点的淹没,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壁要将我和第二元神阻隔。 花娟娟皱了皱眉头,默默地看着我,轻哼了一声:“这是什么符文,竟然有如此威势,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就算是如此,难道你以为就凭你那点手段,还能抗衡的料我吗,垂死挣扎而已,哼,不过也就是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话音落下,一双芊芊玉手已经放在我的丹田之处,一股灵力探出,已经禁锢了我的法力,花娟娟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轻喝了一声,一个小人已经从泥丸处冒了出来,径自朝我的识海中飞去。 眼见着我就要彻底被巨浪淹没,我不甘的大吼一声,元神之力化作神禁周天大阵,掀起无尽符文,更化作七星符阵,七道星辰之力浩瀚无边,自九天之外垂落,与神禁周天大阵遥相呼应,更有小乾坤世界在我周围诞生,登时将巨浪暂时抵挡住,随着无数的符文一个个破灭,第二元神已经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和我的第一元神融合在一起。 偏偏在这时候,一道身影从这里识海远处冲来,正是花娟娟的元神,眼见我的挣扎,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眼光流转,看到小乾坤世界的时候,却不由的咦了一声,微微一呆,神念一动,猛地朝我闪过来,神色间有一丝凝重。 第二百五十五章 挣扎之中的挣扎 我心中惊惧,只是对付无主孤魂我已经用尽了手段,如果花娟娟的元神在冲过来,那我岂不是只有等死了,心中不甘,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却忽然想起彭祖手札,彭祖手札一直沉睡在我的元神之内,本来一有危险彭祖手札就会出来救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面临这样危机的情况,彭祖手札竟然到现在也毫无动静。 一声大喝,我努力勾动彭祖手札,果然彭祖手札有了反应,一声清鸣,彭祖手札已经从元神之内复苏冲出,悬浮在我的头顶之上,迸发出一片金光,登时将漫天的巨浪压制住,更将刚刚靠近我的花娟娟也笼罩在其中,只听花娟娟一身惊呼。 随着彭祖手札出现,我精神一震,猛地催动识海,朝无主孤魂镇压过去,借着花娟娟被彭祖手札压制的那一瞬间,我已经和第二元神合在一起,登时金光大盛,我历笑一声,催动周身的各种符文,化作无数锁链已经朝花娟娟缠绕过去,更是将彭祖手札拿在手里,当做兵器砸了出去。 花娟娟登时脸色大变,想也不想扭头就要退出去,竟然不顾被镇压得无主孤魂,只是到了此时,我心中一惊激起杀机,哪里还能容得花娟娟逃走,彭祖手札爆出一蓬金光,笼罩了识海,金光之中,花娟娟身子不断的颤抖,飞遁不及,豁然被我从后面抱住,无数锁链将我们两人纠缠起来,一时间花娟娟的元神也不能逃脱,手高高的举起,彭祖手札已经砸了下去。 轰的一声,花娟娟惊呼了一声,纵然拼尽神力,但是却无能将彭祖手札反震开来,被砸的一阵酥软,却不见元神涣散,我心中一惊,这花娟娟果然了得,竟然能扛得住彭祖手札的一击,而丝毫不见虚弱,只是就算是如此,我也不肯放弃,生与死之间的徘徊,又抡起彭祖手札砸下。 花娟娟脸色焦急,只想着挣脱出去,却根本没想对我下手,到了如今一点杀机也不再有,身形挣扎着,却始终不能挣脱我的纠缠,只是彭祖手札砸下,花娟娟又是一声惊呼,一时间花容惨淡,一身衣服化作翩翩飞蝶,与我赤裸相对。 “放开我,我不在害你了,放开我,我这就走——”花娟娟惊声大叫,声音之中有说不出的焦虑,甚至于带着一丝哀求。 可惜我此时已经有些疯狂,一旦让花娟娟挣脱,一旦挣脱了元神,到了外面,我又怎么可能是花娟娟的对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在识海中挣扎一番。 巨浪滔天,却已经对我没有什么威胁,那个无主孤魂仿佛已经被花娟娟彻底放弃,此时只是呆呆的呆在那座灵台上,一点反应也没有,想必是花娟娟已经收回了附着在上面的神念,只是我顾不得那无主孤魂,只要能将花娟娟斩灭,何愁无主孤魂不除。 我也不说话,只是催动漫天的符文纠缠着花娟娟,抡起彭祖手札不断砸向花娟娟,只是出了第二下将花娟娟的衣服打碎,后来再砸上去,却再也不能对花娟娟的元神有何伤害,只是每次砸在花娟娟的元神上,便会让花娟娟全身酥软,不能相抗,以至于纠缠到如今,花娟娟却还是被我压在下面,始终不能挣脱,也不见她反抗。 “我求你了,我绝不会在伤害你,你放我出去,我立刻就走,绝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刘刚,我求你了,你只要放了我,我把长生之法传给你好不好。”花娟娟哀求着,一脸的哀怨,说不出的焦虑,仿佛再不出去就会后悔终生。 只是我哪里肯听她的话,好不容易能压制住她,又怎么肯就此放弃,彭祖手札不断地朝花娟娟砸去,花娟娟始终不能挣脱,只是我心中也很郁闷,除了彭祖手札,不管是我有七星符阵镇压,还是有神禁周天大阵镇压,昂或是小乾坤世界镇压,所有的符文只要打到花娟娟身上,都会被弹开,根本不能对花娟娟造成伤害,纵然是彭祖手札能克制花娟娟,但是除了让她周身酥软,便也在不能造成任何伤害,无往不利的彭祖手札怎么变得如此疲软,我心里郁闷。 花娟娟眼看我不肯罢休,脸上一脸的愁苦,想要挣脱,却挨不过彭祖手札,妹妹刚要恢复神力,却又被砸的全身酥软,无力挣扎而出,就算是不能伤到花娟娟,但是我也不敢停下,不然花娟娟挣脱,到时候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时沉时浮,在识海中我压着花娟娟,两个赤裸的元神不断挣扎,花娟娟几乎要哭将出来,浑然不知此时此刻,外面的身体因为都没有了元神控制,身体的本能随着元神的震动,也会与元神一样的动作,不知何时,花娟娟的衣服也已经化作翩翩飞灰消散,与我一起在床上滚来滚去,白花花的身子被我压在底下,不断地碰触着,时起时伏,只是花娟娟一如是海中的元神,全身酥软,根本就不能反抗,任凭我压在下面,不断地虚砸着花娟娟的头。 慢慢的我也感觉到一丝疲倦,元神不在那般有力,而花娟娟更是不堪,被彭祖手札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已经无力挣扎,仿佛全身没有一丝力道,这才让花娟娟惊恐,其实本来不会如此不堪,奈何彭祖手札对花娟娟的震慑太大,心中无尽的悔恨充斥,让花娟娟根本无心反抗,直想尽快逃离,可是有哪那么容易,不打开彭祖手札,就是中无力挣脱,到了后来,却已经无能为力。 “刘刚,你就算是砸上十年,也不会真正伤到我的,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走吧,我绝不会在伤害你,我不但传给你长生大法,更有一把飞剑送给你好不好。”花娟娟满脸的哀求,哪里还有之前的阴狠,仿佛屈居下风。 “呸,少给我玩花样,只要你出不去,我早晚能想到办法对付你的。”话虽如此说,只是我无论怎么催动彭祖手札,也不见彭祖手札会像以前那样迸射神文,自行催化法术。 花娟娟还是哀求着,我却不予理会,只是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无奈,能用的手段都用过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个该死的彭祖手札,偏偏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心中始终想不明白,本身有零星的彭祖手札怎么会对威胁到我生命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不知多久,几乎是耗尽了元神之力,我终于再也抡不起彭祖手札,更无力维持漫天的锁链,一枚枚符文自行破灭,我终于瘫倒在花娟娟身上,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自然是元神不需要呼吸,也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花娟娟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不知道被彭祖手札咋了多少记,连砸带吓,花娟娟如今也是一点气力也没有,任凭我趴在她身上,也无力掀我下去,只是吐气如兰,还是想要挣脱出去。 到底是花娟娟神力非凡,比我先一步恢复了一点,用力的将我从身上掀了下去,然后疲惫的一点点的朝我的识海之外挣扎着出去,我却无力起身,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花娟娟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心里苦叹了一声,花娟娟一旦逃脱,我可就惨了,有了肉身在想伤害他的元神可就不可能了。 只是到底是在我的识海之中,我先一步恢复了意识,只是感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正压在花娟娟身上,感觉着有些不对劲,这才发现两个人是赤裸的,我心中一动,忽然一沉,不会是无意识中发生了什么吧,我心中不免一震。 花娟娟缓缓地睁开眼睛,元神的酥软让身体也没有力气,想要将我从身上推下去,但是几次抬手,也没有推得动我,反而是我恢复了一丝力气,抓住花娟娟的两只手,两个人就在床上较起劲来,一个想起来,一个不让起来。 只是令我尴尬的是,身体不断的摩擦中,我的本能竟然不知不觉的挺了起来,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些,此时此刻也没心情去想这些,但是或许是憋的太久了,身体的本能竟然自行挺起。 ‘啊’的一声尖叫,花娟娟脸色大变,如何会感觉不到我的变化,心中的震撼,让花娟娟全身都在战栗,偏偏身体还没有回复力气,只是想拼命地推开我,以为我要做什么,想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刘刚,你快下去,你不能这么做,我求你了,不然的话你会后悔的。”花娟娟一脸的惊骇,嘴唇都被咬出血迹,显然是心中真的害怕了。 一记头槌砸下,只是没有力气的我实在是无法造成多大伤害,眼见着花娟娟的恐惧,我心中忽然一阵得意,原来花娟娟也还是个女人,想到她想要对我所做的,而此时我鹊又无力杀死她,一旦等花娟娟元神恢复,到时候只怕我就只能闭目等死了。 想到这,我忽然恶向胆边生,一股邪恶的念头竟然升了起来,死就死了我也阻挡不了,我不认为我会比花娟娟恢复得早,既然如此,我还不如趁着两人都没恢复,对花娟娟造成最后的伤害,也算是为自己出一口恶气,我他妈的招谁惹谁了,你不仁我不义—— 第二百五十六章 莫名 说不上好坏,此时的我已经有些走火入魔,面对花娟娟对我的所作所为,我愤怒了,此时的我直响对付花娟娟,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做的对不对,因为花娟娟想要控制我的元神,也就等于消亡你给我的神智,将我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成为一个能说能动,但是却不是我的人,所以我也没有丝毫的仁慈,身子压下,不断地试图进攻花娟娟,厮磨中竟然隐隐的产生了快感,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进去了,但是那种报复的快感真的很让人解恨。 ‘啊’的一声惊呼,花娟娟脸色大变,身子猛烈地抽搐,想要完全摆脱我,神色间说不出的绝望,声音颤抖着:“刘刚,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个笨蛋,你——你会后悔的。” 第147节 花娟娟几乎要哭将出来,再也没有先前的镇静,绝望与恐慌交织着,心中恨不得死去,心中所查觉得秘密不敢说出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将我掀翻下去,只是此时恢复了力气,却终究是晚了一步,有些事情却还是发生了。 我躺在地上,将眼睛闭上,既然花娟娟已经恢复了,那么也就是我的死期,说不上是害怕还是对死亡的绝望,我心中却是很畅快,不由得哈哈大笑:“要杀便杀,我死了也不冤枉了。” 只是我闭目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花娟娟对我下手,轻轻睁开眼睛,便看到花娟娟低头在检查着自己,只是脸上的绝望更浓,却始终没有一丝杀机,呆呆的望着我,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终于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心中的懊悔难以言明。 不知多久,花娟娟终于止住哭声,神色变得木然,复杂的看着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半晌之后,终于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刘刚,我让你不要这样做,现在你觉得占了便宜是么,早晚有你后悔的那一天,真是冤孽,哎,其实这也都怪我——” 说完,又是一声叹息,眼中的绝望之色更浓,轻轻的一旋身子,人如一片云彩落在我的身边,却还是忍不住轻轻的呼了一声,身子微微一软,到底稳住身子,眼光落在我身上,有憎恨有无奈有绝望还有莫名的一种心情,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毫无畏惧的与花娟娟对望着,虽然做了一些事情,心中却没有一丝悔恨,既然是相互对敌,既然是你生我死,不管怎么做也不算是过分,我心中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只是花娟娟的叹息,让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却又说不上为什么。 我一直以为花娟娟会杀了我,遇到这种事情,除了本身相互敌对,而且这种事情任何女人也会恨得厉害,但是我错了,花娟娟并没有对我下手,只是深深的望了很久,神色恍惚,不知道究竟想了些什么,只是半晌之后,轻轻转过身去,然后犹豫了一下,径自走到我的背包哪里,从我的包里翻出一身衣服,然后默默地穿上,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便准备离开。 只是走了几步,却有不知道想起什么,又走回我的身边,紧咬着嘴唇,吐了口气,忽然抬起手,手间凝出一团光芒,原来终究还是要下手的,我闭上眼睛,只是当花娟娟的芊芊玉指轻轻点在我的脑袋上的时候,却是一片光华涌进我的识海,竟然化作一篇功法,竟然是长生大法和养魂大法。我猛地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花娟娟要做什么,不但没有杀我,反而将这等秘法传给我。 看着花娟娟转身寂寂的离去,我心中忽然一动,不由得脱口道:“花娟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花娟娟身子一呆,却并没有转身,迟疑了片刻才幽幽的道:“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一开始确实想要控制你的元神,将你的神智彻底消亡,把你变成我的将养魂魄的工具,或者我可以送你另类的长生,我确实没有存什么好心思,但是真没有想到造化弄人,算计来算计去,却把自己也算计进去,我不怪你,不过以后你不要找我,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话音落下,花娟娟身子一阵黯淡,竟然直接没入墙壁之中不见了,只留下我有些迷惑不解,想不通花娟娟到底什么意思,我可不认为自己有多大魅力,只是一下子就征服了花娟娟,这里面又有什么古怪,让花娟娟变得这么神秘古怪。 花娟娟走了,结界也自然而然的消散了,房门被猛地推开,韩涛和罗长春一脸急切地冲了进来,两个人脸上满是杀机,显然是察觉到了不对,只是当两个人看到光着屁股的我躺在地上,一副沉默的样子,不由得都是一呆,然后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刚哥,你没事吧,不会是深受打击吧。”韩涛扶起我,只是嘴上却是忘不了损我。 罗长春到底是老大哥,抽起一件被单将我罩住,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那个花姑娘呢?” 我看了他们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报以苦笑,却听韩涛嘿嘿的干笑道:“罗大哥,还花姑娘呢,花姑娘不是被刚哥给正法了,你也不看看床上,嘿嘿——” 随着韩涛的话,罗长春下意识的朝床上看了一眼,果然脸上变得古怪,心中有些想不明白,难道那个花娟娟不下这么强的结界,难道就只是为了办那事,这可也太匪夷所思了,罗长春可不是那么相信,也不觉得我有这么大魅力。 只是我也不解释,身上没有力气,让韩涛扶我上了床,然后盖上被子,我心中还在思索着花娟娟的事情,自己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花娟娟一开始却是有杀我之心,但是到了后来发生了那事,不但没有杀我,反而传了我长生大法,这等功法,一般除了最亲近的人,是不可能外传的,中国这些古老的宗门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秘技自珍,不肯轻传,但是花娟娟却传给了我,当然不可能是因为那种事,只是——我想起在识海中,花娟娟并非是无力反抗,只是当见到彭祖手札才仓皇无措,没有再动杀机,只是想着逃跑,反而落得这般下场,如今想想确实可疑,只是当时我没时间多想,一个个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慢慢的竟然想到一些事情,反而让我的疑惑变得更多。 韩涛和罗长春见我陷入沉思,对望了一眼,知道我有些事情需要想明白,便轻轻地退了出去,帮我将门轻轻地掩上,既然我没有事情,那也不需要在守着我了。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只是等到天色黑了下来,但是我始终没有想明白花娟娟的事情,只是隐隐的猜测到花娟娟一定和我有某种联系,想到小胖所谓的和我相近,尽管我没有能清楚怎么回事,尽管花娟娟也不曾发现什么,但是这始终是一个疑问。 韩涛端着晚饭给我送来,这么久过去,我竟然还是没有恢复过来,也只能勉强坐起来,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不过勉强的吧饭吃了。 到了晚上,我很意外的接到了师傅的消息,一直信鸽直接从墙壁中没入,化作一张信落在我的面前,我很是激动,心中踏实下来,赶忙打开信,一看之下,更是高兴,师傅说她和师叔已经到了昆明,此时正再朝我们所在的旅馆赶来,信中还牵挂着我的安全,让我心中一暖,终于算是见到亲人了,不用再所有的事情自己扛着。 我没有力气,便招呼韩涛和罗长春过来,嘱咐他们接着师傅和师叔,韩涛得知我师傅和师叔到来,也很是兴奋,也不用我多说,便已经抢着出去迎接着。 只是一直等到夜里快十二点的时候,韩涛才百般无聊的将师傅和师叔接着,尽管等的很不耐烦,但是一见到两个精神烁烁的老人,韩涛便笑了,有了他们就有了后盾,不用在每天提心吊胆的,倒是罗长春对师傅和师叔很是恭敬,不过却有一个让我很意外的人,那个范崇志竟然也跟来了。 当师傅见到我的时候,却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和师叔对望了一眼,才低声道:“小子,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弄成这样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中却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告诉师傅,响起花娟娟的话,不让我对人提及她的事情,说我一定会后悔的,但是真的不对师傅提起吗,我犹豫着,咬了咬牙,请师叔他们先出去,然后有请师傅布下结界,这才小心的将一切告诉了师傅,只是提到长生大法的时候,师傅脸色一变,在等到我说出和花娟娟那点事,师傅沉默了,好半晌,只是压低声音对我说了一句话:“记住,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再对任何人提及,瞪着你自己在嘱托一下韩涛和那个罗长春,也不要对人提及,就算是你师叔也不要提起,从今以后,这件事情就让他烂在肚子里,天知你知我知就够了,我相信花娟娟也绝对不会提起来的,以后这件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懂不懂,不然的话,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将你逐出师门。” 第二百五十七章 “师傅,我——”我心中一惊,看着师傅阴沉的脸色,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因由,不然一向对我很宠爱的师傅,不会这样厉言疾色的说话,而且将逐出师门都搬出来了,我有心解释,更想问个清楚,但是话才出口,却被师傅猛地一瞪,又给吓了回去。 师傅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冷哼了一声,脸色黑的厉害,胸口起起伏伏,看得出是真的生气了,我登时将话打住了,不敢再问下去,我知道师傅这一次真的是发了脾气,只是心中不明白,这个花娟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提起她师傅就这般脸色,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师傅绝对是认识这个花娟娟,只是我心中又有些不解,从龙场镇的邻居说话听得出,这个花娟娟几乎是从小就在龙场镇长大的,而师傅却从未曾来过云贵之地,又怎么会认识一个小姑娘。 只是我在不解,但是在师傅严厉的眼光下,却不敢再问出来,只能憋在心里,不敢再去看师傅那张黑的脸,半晌,才听师傅吐了口气,轻哼了一声:“小子,以后不要在和那个姓花的扯上关系,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只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不要对人提起,就当做没有这个人,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只要你不去找她,她绝对不会来找你的,真是丢死人了,要不是你是彭祖一脉的大弟子,哼,我现在就把你逐出师门,这个女人,哼——” 师傅越说脸上越是烦躁,恨恨的坐在床上,眼光闪烁,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是脸色这么难看,也知道心中定然是不舒服,瞪了我一眼,却又忽然叹了口气。 我不敢再问,心中转过无数念头,索性说起伽罗密宗的事情,果然将师傅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一时间倒是不再提起花娟娟,尽管我心中放不下花娟娟,但是还是讲这个女人埋在心里,只是打算只要有机会我还是要弄个明白,只是当我真的明白的时候,我却又后悔明白,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仔细的将伽罗密宗的事情说了个清楚,听得师傅脸色凝重,只是说道我和韩涛商量的结果的师傅,师傅竟然笑了,瞄了我一眼:“你小子倒是个鬼精灵,这种办法也想得出来,不过确实是出人意料,倒是能省去不少的麻烦,呵呵,就这么办吧,不过这事情还是要你去跑,师傅不合适出面,免得弱了咱们的一宗的名头,我看韩涛那小子倒是可以当个跑腿的,这小子不错,你倒是可以传给他一些法术,不过禁忌之术绝不可外传,而且也不能让韩涛外传,懂了吗。” 没想到师傅竟然这样开恩,大喜之下,我猛地坐了起来,一脸兴奋的道:“师傅,您真是太好了,太伟大了,我待韩涛谢谢您。” 师傅轻哼了一声,斜了我一眼:“不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吗,怎么一下子就起来了,莫不成师傅来了还没有这么点事更让你高兴,你这个混小子——” 我微微一呆,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不过真是替韩涛高兴,师傅看我这摸样,倒是没有真的生气,只是笑了笑,我却忽然想起了小胖,我曾经将一些法术传给了小胖,不知道师傅知道了会不会生我的气,迟疑了一下:“师傅,我还有件事情要向您汇报,我收了只老鼠,我没向您说起,就传了一点法术给它,师傅——” 哀求的看着师傅,师傅开始一呆,接着呵呵一笑:“我还当什么事情呢,不就是一只老鼠吗,把它叫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已经成精了,若是成了精,便收它做守门神兽也不错。” 心中松了口气,我赶忙从床上下来,径自走到窗户那里,将飞仙骨笛吹响,不过片刻,就听见外面大吵,传来抓老鼠的声音,还听那老板娘大喊:“该死的老鼠,拿着当你家了,三天两头的就要来,看我不打死你,真是气死我了。” 我朝师傅望去,见师父笑呵呵的,赶忙走过去将门打开,不过转眼,小胖便已经溜了进来,等老板娘看了一眼我的房间,才朝我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就走了,那老板娘一走,小胖不知道从何处冒出头来。 伸手一招,小胖窜到我面前,只是有些畏惧的看着我师傅,我清了清嗓子:“小胖,我刚才已经将你的事情告诉了我的师傅,我师父已经同意将你收入门中作为灵兽看守门户,你还不快谢过我师父她老人家,这可是格外开恩了。” 小胖鼠眼一亮,后腿人立起来,一对前爪朝师傅做拜谢之状,显得很欢喜,不由得翻了个跟头,这下子身份确定,以后也不用在担心什么,而且小胖也有了家。 “这只老鼠叫小胖,啧啧啧,竟然通了灵却没有一丝妖气,真是少见,既然收了你,我也不亏待你,这样吧,我传你一道法决,最适合你这样的小兽修行。”话音落下,师傅轻轻一点,一团光华没入小胖体内,凝成一枚符文金光闪闪,竟然烙印在小胖的额头上,化作一枚印记。 师傅微微一笑:“有了这枚符文,别人都知道你是我们彭祖一脉的护门灵兽,便谁也不会伤害你了,算是给你一道护身符,既然你也通灵了,我便告诉你几件宗门里的规矩,以后在外面可不要犯了规矩才好,不然的话我可是会亲手毙了你。” 师傅说了几点注意的事项,其实也不过是不准害人,不准做坏事,不准做有损宗门的事情,说来说去,其实小胖本来就没有这些毛病,小胖很老实,就算是有人追打它,也只是躲避,从来不曾伤害过谁,当然对伽罗密宗的那些人除外,那些人是罪有应得,当我将小胖的所作所为告诉师傅的时候,竟然让师傅勃然色变,不曾想小胖这样人畜无害的老鼠,竟然也有这样辉煌的时候。 折腾了多半夜,师傅也直接去安歇了,倒是韩涛被我叫了过来,我将师傅的决定告诉他,韩涛不由得兴奋地抱住我又叫又跳,确实是意外之喜,这么久的时间,韩涛对于法术的渴望已经很是沉重,但是苦于无处学习,今天听到这消息那里还能克制得住。 我将法术化作一枚枚符文,直接没入韩涛识海之中,甚至偷偷将禁忌之法也传给韩涛一种,想必师傅就算是知道了,也应该不会太过生气,不过我还是嘱托韩涛不要将这些东西外传,不然我没法子和师傅交代,其实我不说,就凭韩涛的精明也不会传出去,韩涛如何会不知道轻重。 最后我们又商量了一下修路的事情,吧所有的事情确定下来该怎么做,这才各自回去休息,只等第二天便准备去广州那边,那边有钱人多。 第二天一早,韩涛屁颠屁颠的请师傅和师叔去吃饭,准备的倒是很不错,颇让师傅和师叔高兴,只夸奖韩涛懂事,让韩涛笑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吃饭的时候,我将我们商量出来的结果告诉师傅和师叔,师傅和师叔也无所谓,反正是我们跑腿,我们做不好的事情才由师傅师叔出面,事情变这样定了下来,一顿饭吃的有滋有味,就连罗长春也颇为踏实,很是羡慕我能有师傅在身边,不过一想起他的师傅侯成杰却不由得一阵默然。 吃完饭,韩涛过去吧帐结了,然后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师傅和师叔,便打车去了火车站,这一路上我们兴高采烈的,却不知道就在我们上出租车的时候,在一个角落里,花娟娟经红警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们师徒三人,身后还站着孙婆婆,此时的孙婆婆恭谨的站在花娟娟身后。 一直默默地望着我们离去,花娟娟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哎,真想不到,几十年过去了,竟然有见到他们,可惜我不能出去和他们相见,时也命也,今后我还有何面目在于他们相见,怕是以后再也没有可能见面了。” 第148节 一声叹息随风飘远,说不出的幽怨,身后的孙婆婆也跟着叹息了一声:“主人,其实这一切不怪你,当年也是阴差阳错才会发生那种事的,想必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也能想明白了,可惜却又发生了这种事情,还真是无颜见故人。” 花娟娟跟着又叹了口气,神色间更显得苦闷,慢慢的转过身子朝远处走去:“走吧,咱们离开这里,今后也不会和他们在见面了,走上这条路就注定了孤独,一些事情发生了就不能抹去,唯一让我放不下的反而是刘刚那个小子,若是知道了我是谁,我怕他承受不了,那样我可就成了罪人了,哎,真是冤孽,也怪我没有早一点弄清楚,不然也不会弄成这样。” 孙婆婆苦笑了一声,身同感受,默默地跟在花娟娟身后走着,慢慢的两个人消失在拐角处,从此天涯漂泊,却是孤苦伶仃,却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她们离开之后,却有几只老鼠跟在她们身后,也没有注意到我师父龙婆婆在离开的时候,眼光隐约的朝这边望了一眼。 第二百五十八章 抓鬼 夜深深,一弯明月在天际,微风轻抚,我和韩涛罗长春三人默默地站在一处豪宅里,豪宅的主人是一个集团的老总,最近一直为恶鬼纠缠,我们追寻着恶鬼的气息而来,和主人见了一面,一开始这主人还不愿意捐钱,不过当我们离开之后,主人又找了几个所谓的法师,结果并没有能将恶鬼制服,反而让一个法师丧了命,主人在才害怕,答应只要我们铲除了恶鬼,便肯捐三百万修路,这才把我们又请了回来,我们便在今夜等待着恶鬼的到来。 “刚哥,都快一点了,这恶鬼怎么还不来,该不会是知道咱们哥三来了,那恶鬼不敢来了吧。”韩涛吐了口烟,等的有些不耐烦。 我嘿了一声,心里也有些不耐烦,只是为了三百万,我却必须等下去,真不知道这样下去,神恶魔时候才能凑够了修路的钱,三人之中,也唯有罗长春还算是沉得住气,也许是年龄的问题吧,罗长春比起我们来要安稳的多,一直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并不出生,身边怨气涌动。随时准备动手。 就在我们心生埋怨的时候,气温开始降下来,一股阴风从外面涌起,刮得那两扇高档的橡木门‘哐哐’直响,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韩涛兴奋起来,猛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随手将手里的烟丢掉,单手结成一个手印,一片雷霆在韩涛手间闪烁。 阴风越来越盛,温度也越来越低,橡木门猛地被吹开,就在我们双眼冒光之际,忽然间吸顶的水晶灯猛地闪了几闪,然后就灭了下来,我们登时陷入黑暗之中,只不过这等手段不过是小儿科,很难让我们三人有害怕的意思。 “刚哥,你说为什么恶鬼总愿意玩这一手,每个鬼都愿意弄得灯光黯淡下来才肯干休,就不能换一个新鲜一点的手段。”韩涛嘿了一声,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对于韩涛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我和罗长春不由得会心的一笑,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堵不住他的嘴,总会有一些古怪的话冒出来。 一片青光在门口慢慢亮起,然后慢慢地有一个女鬼飘过来,一边靠近一边还不断地鸣啾啾的,一声声鬼叫传来,不断地轻喊着,语气森森:“我死的好冤枉,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女鬼飘忽不定,一双鬼眼冒着幽光盯着我们三人,头发披散着,穿着一身白袍,在没有灯光的黑夜里显得特别明显,血迹不断从头上流下来,脚不沾地御空而来,一双伸出的鬼爪,十只指甲发着轻盈盈的光芒,勾魂夺魄让人生畏。 可惜了这一副扮相,并不能让我们三人有一点畏惧之心,韩涛叹了口气:“你说这世界上的鬼难道就只有这一副摸样吗,非要搞得阴森鬼气的才行,这样真的很难吓住人的,看我的吧。” 刚刚新得了法术的韩涛,心里还是掩不住有些兴奋。不待我同意就纵身而上,让我很是无可奈何,耳听韩涛高声喝道:“天清地明,日月行空,风雨雷电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话音落下,双手一番,一片雷霆在手间炸响,轰的一声,一道闪电迸射而出,径自化作一条雷龙劈向恶鬼,电光迸射之间,恶鬼一惊,历啸一声,一惊化作一股阴风朝外卷去,雷霆本是阴物的克星,加上此时的恶鬼不过是个冤魂未散的鬼物,年数并不久,一身阴力也算不得厉害,在韩涛的法术之下,便已经生了畏惧之心,眼见雷霆炸开,便想着退出去。 可惜我们三人再此,那容得恶鬼就此逃遁,我和罗长春对望一眼,各自手一抖,七星符阵化作一片世界笼罩而下,怨气黑云撕开鬼蜮,无数恶鬼咆哮着,比之这个恶鬼不知强了多少,登时将这个房间笼罩在其中,那恶鬼刚冲到门口,轰然撞上七星符阵的界壁,接着被一群恶鬼挡住去路,一阵厮打,恶鬼惨呼声中被逼的退了回来。 无数恶鬼在怨气黑云之中围着房间不停地旋转,不断地发出嘶鸣声,一时间房间有鬼鸣啾啾,宛如到了恶鬼炼狱,只以为是在阴间地府,那恶鬼心惊胆战,一时间徘徊不前,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犹豫之间,被韩涛一拳裹着闪电砸在身上,雷声炸响,电光飞溅,恶鬼惨呼一声,被砸的在虚空中翻滚不定,青光登时黯淡了不少。 韩涛哈哈一笑,眼中神光暴闪,兴奋莫名,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对付恶鬼,心中开心的很,眼见着恶鬼被自己砸的不轻,哪里还会犹豫,双手结成金刚印,纵身一跃,如山一般直接砸下。 恶鬼四下乱窜,终究知道自己被困住了,而且根本就逃不了,到了此时,哪还有和顾虑,已经生气拼命之心,眼见韩涛扑来,恶鬼心中绝望升起,一声鬼啸,卷起无尽阴风,轰然朝韩涛冲去,青光大盛,阴雾翻腾,鬼叫声声,与韩涛撞在一起。 灵气在韩涛的拳头上一层光膜,发出莹莹的光芒,猛地一拳砸在恶鬼身上,恶鬼一声惨叫,几乎被砸散,但是终究是没有散去,一下子扑将到韩涛身上,阴气迸发,周围的温度登时降下十几度,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冬天,让韩涛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行动迟缓起来。 那恶鬼一见得手,如今之计只要借着韩涛之身,才可能逃出这个房间,所以也不犹豫,猛地化作一阵阴风没入还在哆嗦不停地韩涛体内,想要冲进韩涛的识海之中,做最后一搏,控制韩涛的身体,只是韩涛虽然法术并不算强大,但是元神却远比一般的修道人还要强横,心性坚韧,虽然已是疏忽被恶鬼冲进识海,但是却根本不会慌乱,反而碎了韩涛的心愿,在识海中,韩涛知道自己是主场,那会害怕恶鬼进来,反倒是志满意得的迎接着恶鬼。 恶鬼方已经出现在识海之中,韩涛大喝声中,掀起无尽巨浪,铺天盖地的朝恶鬼砸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催动灵台,举着念力所化的山岳从天而降,没等恶鬼反应过来,就被韩涛举着山岳压下,只来得及一声惨呼,便已经彻底被山岳砸的魂飞魄散,就此消亡。 见恶鬼被斩灭,韩涛拍了拍手,一副不甘心的摸样,这一次纯粹是拿恶鬼练手,结果还没有找到感觉,恶鬼就被打的魂飞魄散,着实是意犹未尽,望着那山岳之下犹在飞逝的阴气,韩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就这么就玩完了,真是没劲。” 说吧,这才恢复了意识,只是身子还是一片寒冷,全身的鸡皮疙瘩还不曾下去,隐隐的脸面上竟然起了一层冰霜,眼眉胡子之上还挂着冰晶,好不古怪。 “刚哥,你看我怎么样?”韩涛抖了抖身子,转面向我呵呵笑道,只是身子还是在忍不住打靶。 我斜了韩涛一眼,将七星符阵收起,一脸鄙视的望着韩涛:“怎么样个屁,都被恶鬼闯进识海了,还怎么样,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若是一直积年恶鬼,阴力强横,若是在现实之中,咱们还可以帮忙,你自己也可以施展一些别的手段,比如说符箓,咒语,手印之类的,还可以有一搏之力,但是在识海中,稍有不慎,就会被恶鬼所趁,到时候灵台被恶鬼所占,自己都说个不好就会落得魂飞魄散,以后绝不等这样了,否则的话——” 韩涛脸色一垮,本以为斩杀了恶鬼,会得到我的表扬,结果都头就是一顿训斥,韩涛心中不服气,又望向罗长春,干笑道:“罗大哥,我——” 罗长春眼眉一挑,朝韩涛一摆手:“刘刚说得对,你根本就不了解抓鬼的要领,这和对付那些邪宗魔门的人不一样,他们也都是人,或者是成了精的妖怪,都有自己的身体,轻易不会放弃自己的身体,大家拼的是手段,自然不会轻易杀到识海之中,虽然说我们是自己识海的主人,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若是恶鬼太厉害,边有可能被抢去灵台,没有了灵台,元神就是无根之水,到时候说不定就要魂飞魄散,这也不是说笑之事。” 韩涛叹了口气,总算是明白自己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原来对付妖人和恶鬼不是一码事,恶鬼因为阴体,没有实体,所以更注重的是灵体攻击,一般就是用阴风乱卷,一旦不成,还有幻魂之术,若是还是迷惑不住,那就只有冲进识海,强行抢夺灵台,也就是所谓的鬼上身,如果灵台被占,三天之内不能夺回来,元神就会越来越虚弱,倒是根本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恶鬼控制自己的身体。 在韩涛垂头丧气之中,我们推开门出去了,径自走到主人的房间,这个房间已经被符箓贴满,不知道多少张符箓,墙壁上,房顶上,地板上,门上窗户上,都是一层层的,如果不是我们知道,还真以为是走错了房间,只是这其中却没有几道符箓是有灵气存在的,也就是说,这些符箓多半是假冒伪劣产品,真要是恶鬼来了,根本就抵挡不住恶鬼的冲击,而且恶鬼卷起阴风,这里便会化作碎纸的天下,那主人此时不断地向天祷告,将满天神佛念叨了一个遍,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神佛听得到。 第二百五十九章 白虎入煞 见我们过来,那主人登时双眼一亮,猛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结果跪的时间太久了,双腿早已经麻痹,这一挣扎,不但未曾爬起来,反而一下子趴在我们面前,其实我们都看出主人是怎么回事了,唯独韩涛改不来他阴损的毛病,见主人趴在地上,韩涛眯着眼直笑,眼中闪着嘲弄:“吆,老板,我们可经不起你这么大的礼,你还是多拜拜菩萨吧,可别给我们折寿。” 主人很是尴尬,只能用双手撑着坐起来,最少比趴在我们面前要好得多,只是是不是丢人现在不在主人的考虑范围之内,主人最关心的是恶鬼有没有被除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都有些沙哑:“三位大师,不知道那恶鬼是不是已经被除去了?” 话音落下,一脸关切的望着我们,还忍不住的咽着吐沫,一双三角眼扎压榨的,看的人都有些恶心,我心中厌烦这种人,平时为富不仁,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一旦遇到什么事情,便吓得和夹尾巴狗一样,我自然不会对这种人和颜悦色,脸色一沉,将主人下了一跳,冷哼了一声:“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恶鬼是被我们铲除了,但是我还是有句话送给你,胸有正气,恶鬼不敢进,你这是平日里坏事做得多了,才被恶鬼纠缠上,就算是这次我们帮了你,以后你还是要被恶鬼缠上的。” 主人被我的话说的一哆嗦,脸色大变,心中却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但是也不敢反驳我,只是犹豫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的道:“大师说的是,以后还会有恶鬼来害我吗?这——这可怎么办,打击一定要帮我呀。” 说着说着,主人有一些焦急,想要挣扎着扑过来抓住我哀求,一想到恶鬼,主人心中就吓得直抽筋,反而让我们更加鄙视,我冷哼了一声,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只可惜主人双腿麻痹,到底不曾扑过来,只是一下子趴在地上,半晌才挣扎而起,讪讪的看着我们,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我看着他这副摸样,心中说不出的厌恶:“哼,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不鬼敲门,我劝你以后还是多做些好事,免得不断自己被鬼纠缠,还害了家人。” 那主人脸色发白,有些不知所措,以前的那些法师只要拿了钱,一个个对她恭敬有加,那会想我这样直斥他的心底,可惜我们毕竟和那些混吃混喝的法师不同,即便是各宗门弟子,也不会无节制的帮助所有人,有道是天理循环,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是因果相连的,只要是真正的各宗门弟子,在入门的时候,便会有师门长者告诉我们,以后行道江湖,有三帮三不帮,至善至孝者帮,大仁大义者帮,福德加身者帮,而所谓的三不帮,便是正好相反,不善不孝者不帮,不仁不义者不帮,坏事做尽者不帮,这都是因果循环,一旦帮了这些坏人,也就等于沾染了因果,将来一定会有报应的,这也是为何说,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根本原因。 “刚哥,各宗门还真有规矩不帮帮这些人吗?”说到底,韩涛还是有些不相信各宗门真的有这样的规矩,不是看很多宗门弟子都在帮那些为富不仁者做事的,为何会不在意这些规矩。 我斜了韩涛一眼,轻轻叹息着摇了摇头:“这是真的,世界上因果循环可不是说说而已,所谓福德加身,便是行善积德,功德护身,万邪不敢侵,而相反,业果生化,如果是坏事做尽,便会慢慢积累恶业,一旦到了一个临界点,到时候所有冤死的鬼魂,所有忧愁的报仇,有冤的抱冤,那时候可不是一死那样简单了,会把家人也连累了,因为骨血观望着,因果相连,就算是福德加身者,若是有个坏事做绝的亲人,也会跟着倒霉的,甚至连性命也保不住,有人说鬼怕恶人,那只是因为恶人煞气重,让一般的鬼魂不敢靠近,但是一旦引来那些积年老鬼,那就是一场恶果,甚至引下天罚。” 主人呆呆的听着我的话,心中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半晌,忽然嚅嚅的道:“大师,可是我也没做啥坏事呀,我真的——” “那你想想,数一数你自己做过什么好事呢?”我狠狠的一蹬主人,反问了一句。 主人一呆,脑海里寻思了半晌,脸色变了又变,嘴中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还真想不起自己做过什么好事,难道真是自己坏事做得多了,引来报应了不成,这一刻主人脸如土灰,看着我沉如水的脸,心中慢慢不安起来,吃吃的道:“大师,是不是我从现在就开始做好事,就不会再被恶鬼纠缠了?” 见主人有所意动,我倒是真希望世界上多一个做好事的人,轻轻点了点头:“有句话说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有心为善虽善不赏,其实又有谁做好事不是有心的,那个做了坏事又是无心的,这阴间的律例和阳间一样,你就是失手杀人,主观意识上没有动机,但是成了事实,也一样要判刑的,其实阴阳循环,因果报应,不管你是不是有心的,就算是有心做好事,但是你毕竟帮了人,你帮了人,人们就会感激你,就会有念力化作福德加身,一样会受天地庇护的。” 主人不语,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此时已经勉强能爬起来,将支票交给我们,诚心诚意的约请我们,可惜终究未能留住我们,因为我们要急着赶往下一家,毕竟时间不多,要筹集起这一笔款项可不容易,不过我们走了之后,这位主人却痛改前非,做了很多好事,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好人,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我们已经匆匆赶往下一家。 “刚哥,就是这里了,这里的主人请我们来看风水的。”韩涛拿着一张便条,这是韩涛动用了辉哥的关系联系来的,而罗长春也动用了巫师联盟的关系,着实找了一批有钱人,要让我们挣钱,既然是修路造福,对于我们修道人来说也是积德行善的事情,倒是都愿意帮忙。 一座市郊的豪宅,足足有几千平方米的豪宅,一处很大的院落,真是有钱人呀,我和韩涛尴尬的同时,心中有些无奈,这世界上就是这样不平衡。 轻轻敲了敲门,过了片刻,门打开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从门缝里看着我们,一脸的警惕:“你们找谁呀?” 第149节 我心中一抽,门缝里看人,这不是把我们看扁了吗,我心中就有些不高兴,结果还没等我说话,韩涛按耐不住,冷哼了一声:“别狗眼看人低,去告诉你们老板,就说他请的大师到了,叫他快点出来迎接着,不然的话,哼——” 话不在多,一句足够,一说到是请来的大师,显然着老头也听人说起过,登时脸色变了,那双本来斜着看人的眼,登时堆出一些笑容,赶忙将门打开,点头哈腰的道:“原来是大师到了,是老汉有眼无珠,怠慢了贵客,快里面请,我这就去请我们老板。” 说话间,打开了大门,登时那老头矮了半截,只是掐笑着请我们进去,我站在门口,有心先立一下威风,这个活儿只有二十万,说真的,我都嫌少,对我们无异于杯水车薪,所以我颇有些想法。 看看门口一条路直接朝远处而去,这是百鬼入宅门的大忌,不知道主人为何会这样修路,我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门口进去的那面影背墙,算是微微明白了一点,玄冥道长精通风水之术,也就是青鸟堪与之术,那本青鸟要数之中曾经这样讲过,百鬼入宅,非死即伤,主大凶,后面又有山峦挡路,所有的白虎煞气不能消散,在此地越积越多,时间久了将会把此地化作绝地,看来这主人也找人看过,所以才有了影背墙,而且影背墙上还有一副武松打虎图,这当然不会是为了好看,门口这条路子西方而来,西方白虎入煞,邢克相冲,大凶之地,才有了这面影背墙,阻住白虎入煞,百鬼入宅门之局,又怕挡不住白虎的煞气,便做了这幅武松打虎图,震慑西方白虎。 只是这本是一番好意,但是那风水大师只怕是修为还是不到家,这样倒是能阻挡住白虎入煞,将西方煞气阻住,百鬼不能入宅,但是如此一来,也将后面山峦下来的阴气挡在院子里,不能消散,反而越积越多,让阴气大盛,时间久了,这里就不适合生人入住,反倒是成了阴物喜欢的地方,慢慢的会招引来很多鬼物或者阴物,长久下去,这里住的人会阳气慢慢消耗,不能补充,身体慢慢虚弱下去,有生命之忧,看看这老头不就是面色苍白,一股子病态吗。 我又朝院子里望去,院子很大,里面有一个游泳池,一座豪宅立于其边上,豪宅后面就是一座小山,而东面却是一条小河,我真的想不到会有人能找到这么绝的地方,苦笑着摇了摇头,还不如把这里修成一座阴宅,反而会更好,只是我是有为而来,自然不会去说这些话,况且这些都是可以破解的,我心中一动,猛地一脚剁在地上,一股子土气冲起,登时将那面影背墙冲的轰的一声自行坍塌了。 第二百六十章 堪与之术 影背墙轰然倒塌,将那老头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勃然变色,就连韩涛和罗长春虽然也知道是我搞的鬼,但是却不知道意欲何为,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那老头当然不知道是我搞的鬼,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清楚为什么一直挺结实的影背墙忽然倒塌。 影背墙到了,尘土飞扬之际,看到后面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要朝这边走过来,但是被忽然倒塌的影背墙给吓得不知所措,一时间止住脚步,呆呆的看着那一堆碎砖。 “大——大师,这个——这个——”老头见到自己的老板,脸色一时阴晴不定,便想要说点什么,只是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淡然一笑,将目光落向远处的那座小山,吐了口气:“想必是你们找过风水大师看过宅子,这面影背墙应该便是阻挡白虎入煞的根本,但是你们也只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多了这面影背墙其实对你们主家人殊为不利,我来问你,你们主家是不是身体不好,常常疾病缠身?” 声音很大,与其说是说给老头听得,还不如说是说给那老板听得,果然话音刚落,没等老头说什么,远处那个惊呆的老板不由得脸色一变,赶忙紧跑了几步,一边大声道:“大师,您说的不错,我们一家子身体这几年都不好,无论怎么看病,只是去不了根,整天被病魔缠身,特别是我老婆更是已经身体不行了,最近常常无缘无故的昏厥,却查不出毛病,大师——” 微微一笑,我所料果然不错,如果他们一家人没事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没有在这里居住,如今看来,这家人只是看中了这里的风水,此地为龙虎争田之局,前面是白虎入宅,后面是青龙下山,龙虎相争,此地为风水宝地,绝对可以让人发家,多有钱财入门,但是却有邢克相冲,对主人家身体极其不利,时间一久,便会有人消亡。 “你们这些人呀,真是要钱不要命,想必当初那个风水大师应该也提醒过你,这等地方,确实是龙虎相争,金铁争鸣,发家很快,可以说是做什么都会发财,但是这样下去,却是钱财多兴旺,邢伤生气,你们一家子可就麻烦了,时间越久,你们就越麻烦,只怕是无药可医了。”我摇着头,一脸的讥诮,有些人真是要财不要命,什么都干去做。 我的话让主人家不由的脸色大变,可以说正是说道他的心坎上,要不是这样,也还不会去请大师,也不会找到我们,最近几年,这个风水宝地越加厚重,生意上节节上升,做什么都顺的很,做什么都来钱,可是一家人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弱,后来也曾试着搬了出去,结果没多久生意一落千丈,差点破了产,没办法有搬了回来,但是生意是好了,最近老婆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常常无缘无故的昏厥,老板才真的害怕了,想要找以前那位大师,结果那位大师却已经去世了,无奈之下才另寻他人,结果有人推荐了我们,这才有了我们这一趟行程。 老板的脸色很尴尬,嘴角抽动了几下,朝那老头挥了挥手:“老王,你先忙你的去吧,这几位大师我自己来招呼。” 这种事情自然不愿意被人知道,尽管那老王是本家的亲戚,但是知道了也是丢人的事,直到那老王离开之后,老板才松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朝我掐媚的道:“大师,我请您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离开这里,身体倒是会好转,但是生意就会变得一落千丈,我都差点破了产,本来我想我一个人回来,但是不行,必须一家人都回来,可怜我的小孙子,现在整天都是哭哭啼啼病病殃殃的,大师,我是左右为难呀,您可一定要帮我们呐。” 说着说着,老板差点落了泪,他和他老婆也就豁出去了,只是儿子儿媳还有最重要的孙子,可是他们耗不起的,但是有一个人不曾回来,生意也不会有起色,当时也只能抱着侥幸心理,只是这显然并没有让他们得逞,身体却是日渐差了。 斜了老板一眼,我摇了摇头,冷哼了一声:“这天下自古两难全,你想求得本来不属于你的钱财,就要付出一些东西,想要得到的越多就要付出的越多,你现在身价万贯,那么就要付出性命,而且当初你是用你一家人子孙后代所有人的气运做的这个风水局,人口越多钱财越多,人口越少钱财越少,你这一家人添丁进口,便会生意上跟着旺盛,但是接下来就是要付出代价,这些代价可是承受不起的,有所得必有所失,实话说吧,这些事情根本就无法两全,即便是神仙来了,你要想两全也做不到,这件事情你自己还是要下决断,就算是勉力为之,也不过是撑过一时,不是长久之计。” 我的话让走在身边的老板登时傻了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家财万贯,但是说要倒闭破产那也是容易的事情,辛辛苦苦付出这么多,到头来要是落得破产的结局,却是老板不能承受之重,可是一家人的性命却也是承受不起的,好半晌,老板才反应过来,赶忙紧跟上我的脚步,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大师,您看看是不是能用一个人的命来破这个局,哪怕是能维持住现在的这样子,不要在变得更坏就行,我早知道有这一天了。” 身子一僵,这老板果然是心够狠,竟然想要用一个亲人的性命来维持这个局,换取一家人优渥的生活,嘴角抽了抽,我真是有些佩服这老板,真是有些要钱不要命的摸样,讥笑了一声:“当初你是用一家人的气运做的这个局,你以为可以破解吗,人的气运是有限度的,你这一方面长了那一边必然就短了,你要是想保住钱财好办,想保住一家人的性命也好办,但是想要两全我做不到,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还是回去的好,这种事情只有一个法子,但是那样太阴损了。” 我转身就走,丝毫不留恋,哪种方法太狠了,会把我们也陷进去的却是绝对不可为的,这风水堪与之术,说一千道一万,无非是利用人的气运与地脉之力相结合,才能发挥效果,想要全都是好的,那根本就也不可能,所求越大付出的也就越大。 衣服被人一把抓住,却是那老板拉住我的衣服,一下子就跪倒在我身边,见我说走就走,哪还敢犹豫,只是哀求道:“大师,您一定要帮我,我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您不是说还有一个法子吗,求求您一定要帮帮我。” 我豁然站住,脸色却阴沉下来,冷然望向老板,哼了一声道:“你真的这么想破这个局,竟然不问问是什么办法吗?” 那老板一呆,一时间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迟疑了老半天,见我有打算要走,这才慌了神,拉着我哀求道:“大师,您说说到底是什么法子,您说出来听听,也许我真的能做到呢。” 老板此刻直想保住一家人的性命,同时保住自己的家业,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就不肯放弃,我看着老板的那哀求的目光,忽然笑了,笑的声音很大,把韩涛和罗长春笑的也是不知所措,一旁罗长春有些担忧的道:“刘刚,若是事不可违那就算了,千万不要勉强。” 听着罗长春的话,我不由得心生暖意,只是笑的更厉害,轻吁了口气:“其实这件事情倒是不难,关键是想要两全,却只有一个法子,只是这法子太阴损了。” 韩涛和罗长春对望了一眼,迟疑了一下,韩涛还是问了出来:“刚哥,你倒是说说,倒是如何能破这局,又是如何阴损之法?” 点了点头,我目光扫了这个豪宅,阴气聚宅,白虎入山,青龙相争,如是想两全的话,那就只有——我叹息了一声:“罗大哥,韩涛,我刚才说过的,这风水无非是借着地脉之力与人的气运相结合,所以想要保着一家的人的性命,又保住他们的钱财,那就只有借别人的气运,或者说是很多人的气运,将这股邪气分散到其他人的身上。” 韩涛和罗长春脸色一变,终于知道我为何说走就走,对于我们这些宗门弟子来说,这件事情绝对那是不可为的事情,就算是一般人去做,那也是会折寿的,严重的话,可能当场就会落得个身死道消。 只是老板可没有韩涛罗长春他们明白,耳听可以借别人的气运救自己,不由得眼中闪过一道期许的神色,咽了口吐沫吃吃的道:“大师,只要能行,这人我来找,您只要说需要多少人我来想办法。” 我冷冷的看着那个老板,心中鄙视这种人,轻哼了一声:“那行,你去找人吧,我可以豁出去帮你做这件事,不过——” “不行,刚哥,你不能做这样有损阴德的事情,不然会祸及子孙的,只要有我在,就绝不能让你做这种事。”韩涛不等我说完,就断然拒绝,神色间看上去有些生气。 第二百六十一章 气运 看了韩涛一眼,我心中淌过一阵暖流,只是韩涛却没有等我把话说完,正准备要说话,却不想一旁罗长春也迟疑了一下,才沉声道:“刘刚,算我交浅言深,这种事情不能做,会祸及子孙的,借别人的气运有伤天和,会降下天罚的,这天罚会让你粉身碎骨永不超生。” 罗长春的话如暮鼓晨钟,却并没有惊醒我,反而让那老板面如土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又怎么会舍去自己为他借运,如果我不肯,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全家人慢慢的死去,绝不会有其他,纵然哀求着看着我,但是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我一阵大笑,眼光落在老板身上,神色忽然一凝:“你真的就那么想保住钱财吗,只是我有一句话问你,如果可以那样做的话,可以借别人的气运成就自己,我岂不是早就为自己谋福了,又何必来成全你,来让你给那么一点钱,你不觉得你这种想法很可笑吗?古来今往,多少帝王将相都在借助堪与之术,增加自己的气运,甚至不惜用别人的气运强化己身,但是那又如何,到头来不过是黄土一杯,又有谁延续到至今。” 说到这,我自己都兴起一阵感慨,讥诮的看着老板:“给你说句真话吧,这风水之局帮了你这么多年,早已经耗尽了你的气运,说白了一点,那就是你已经用完了自己的气运,用完了风水之局为你造就的福运,到了现在你是该还的时候了,借了天地气运发了自己,便总有还的时候,天理循环,我奉劝你一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保住你的家人吧,连人都没有了,纵然有再多的钱也没用,你现在已经开始消耗子孙后代的气运了。” 听着我的话,老板呆了一呆,脸色大变,嘴角几次抽动,终于还是颤声道:“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吗?就真的不能借别人的气运吗?” 到了此时这老板还在想着接别人的气运,我心中一声叹谓,冷冷的看着他,哼了一声:“可以,不过从你之后就是断子绝孙,你真以为天底下有不用付出的好事吗,有那种好事,那也不会轮到你,这天下间多少人有真本事,可以夺天地之造化,可是却为何总是有不圆满之处,你好好想想吧。” 老板傻了眼,一旁韩涛和罗长春朝我笑了笑,算是松了口气,但是对我的话却有些不解,终于罗长春迟疑了一下,忍不住低声问道:“刘刚,我听你的话好像有些感慨,莫不成这其中还会有其他的事情不成?你倒是说说看。” 罗长春果然是心思缜密,没有白比我们多吃了这么多年的干饭,轻轻点了点头:“还是罗大哥看得透,我的了长生大法,最近忽然多了许多感悟,说真的,自从我入道以来,我就一直在奇怪一件事情,为什么各宗门的弟子绝大部分的都是单身,原来想不透,也没有静下心来想过,但是这一次却忽然明白了,我们修道之人其实就是在夺天地气运加诸己身,只是这样长久以往,终究还是要受天理循环,夺了后世子孙的气运,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踏入道境,夺天地之造化,其实这是条不归路,是一条孤寂的路,有很多前辈该人看得明白,所以便勒令子孙弟子不能成亲,不能有亲人,免得到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孙落得凄苦潦倒,只怕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罗长春一呆,一旁韩涛也有些痴迷,我的话无意让他们震撼,想起他们所认识人,我的师父师叔不说,都是一个人,一生不曾找个伴侣,自然不会有子孙后代,只是将自己的弟子当做孩子,再说孙子豪四人,也是如此,各宗门的长老几乎都是单身,没有人有后代,原来不曾多想,但是现在听我说起,才忽然明白好像很有道理,一时间想的竟然有些痴了。 “刚哥,你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如果我们没使用一次道法法术,那不就是要消耗一份气运,那么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岂不是也要断子绝孙了。”韩涛倒是会举一反三,此时说起脸色大变,竟然对法术起了畏惧之心。 我唯有报以苦笑,话是这样说,事情也差不多就是这样,只是我们现在不施展法术那怎么可能,但是这样一直下去,自己越来越强大,到了最后自己还能剩下什么,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可以守着父母,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生子,然后含孙弄儿,只是时间的事情却并不是那么简单,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好半晌,我们竟然在沉思中忘记了自己来时的目的,三个人默然的朝外面走着,却将那老板忘得干干净净,直到老板反应过来,又冲上来跪倒在我面前,苦苦的哀求着:“大师,您不能走呀,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的孙子还只是个小孩子,那么点太可怜了——” 我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我刚才的话还不明白么,只能保其一,我帮你将影背墙毁了,这样可以拖一段时间,但是你要快点拿主意,如今山上下来的阴气与西方白虎的煞气相冲,短时间内无事,但是时间久了,最迟今年年底,白虎入煞之势必成,到时候就是天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了,你自己好好地想想吧。” “你所求太高,人这一辈子气运是有定数的,纵然强行借着地脉之势让自己改变,但是索要付出的,却不是能承受得起的,你以为风水之术是可以乱用的吗,我猜原来给你布局的哪位风水大师,只怕就是看不透这个道理,所以自己才会折寿,早早身亡,甚至于可能祸及子孙。”我摇着头,心中不知道为何忽然一阵失落,这样下去,我是不是也要有那么一天。 自从花娟娟给了我长生大法,我倒是没有来得及修炼,但是却从大法之中明白了这个道理,颇让我感到忧虑,甚至想要废去自己的修为,可是毕竟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否则的话—— 第150节 “大师,我——”老板想要说什么,一时间有无法开口。 默默地走出几步,我才苦笑了一声:“如果你想要拖时间,那我指点你一下,赶快将门前的这条路改掉,不能直接冲门,只要断绝白虎入煞之势,你的家人的性命便可以保住,只是难以两全,你的生意定然会一落千丈,因为你已经用尽了你的气运。” “富不过三代,虽然这句话只是说说,但是其中的道理有几个人能明白,所有人的气运都不会差的太多,有人发达了,那是在消耗子孙的气运,所以后代就会落得很惨,只不过是当世与来世的事情。”沉沉的说了一句,再也不会羡慕那些有钱人。 其实我知道,还有一种邪法可以破解眼下这种难题,只是实在是有伤天和,我没敢说出来,不然那老板真的那样做了的话,到头来岂不是要报应在我身上,那就是不一定非要接别人的气运,花草树木飞起走兽都有气运,若是用无数飞禽走兽,花草树木的气运来活祭,势必可以改变这老板的气运,只是那样会让无数生灵产生多强的怨气,我不敢想象,只怕到时候我死了可是要受到天罚的。 风水中还有一种活祭之术,那就是可以在大门口的道路两旁,各修一口井,为双眼井,用了镇住白虎煞,然后他们家的人付出两条性命,活着的时候填入井中,用人命来镇住煞气,那样可以保五十年的平安,但是这样的付出也未免有些残忍,所以我也不曾说出来,这风水之术可不都是那样美好的,有很多的风水局其实很残酷的,每得到些什么就要同时失去些什么。 我们走了,最终只是收了应当得到的三十万,在没有多想,不然我们也会陷在其中,我只是来给他看看风水,可不是要帮他破解这道死关的,不然的话,到时候岂不是牵累了韩涛和罗长春。 从王家出来,我们并没有多耽搁,还有师傅的一位故人介绍的生意,帮人去抓鬼,听说是一个家族的老宅子,哪里终日闹鬼,所以才找上师傅,只是师傅不愿意出面,便让我去,至于收多少钱,那就要到了哪里再说。 当我们风尘仆仆的感到那个老宅子的时候,才发现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一座老宅子,方圆几千平方米,在广州的郊区的一个农村,我们还远远地没有进村的时候,就能看到冲天而起的阴气,在大白天都是那样浓烈,一片阴云笼罩了那个老宅子。 我和韩涛罗长春对望一眼,不由得一起倒吸了口凉气,这一次的钱只怕不好挣,那一片阴云笼罩,老宅子里不时有死气冲天,这种情形只怕是里面有的也是多年的鬼怪,这一次可是踢到铁板上了,我脸色有些沉寂,皱着眉头有些担忧的道:“韩涛,罗大哥,如果事情不得已,咱们切记不要逞能,不行的话就退回来,去找师傅去拿办法,大家小心点。” 第二百六十二章 鬼蜮 老宅阴气冲起,化作一片阴云,在天空中足有几十亩地那么大小,虽然依旧能照射进阳光,但是阳光透过来,却是已经失去了阳光原该有的阳气,也是因为这样,让这个老宅子连同周围的民居都化作一片鬼蜮,即便是大白天也能看到恶鬼在其中游荡,丝毫不会受到影响,恶鬼鸣啾啾,氤氲翻腾,死气充斥了这一个村庄,我都不敢相信这种地方还会有活人。 当我们站在村庄的入口的时候,却依旧看到有村民在出入,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辰,天边的斜阳散出一片霞彩,映的天际通红,有刚从田里刚刚忙完农活活来的村民,扛着锄头牵着水牛,见到我们三个生人还好奇的打量着,只是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从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死气。 “这个地方好古怪呀,明明是死气冲天,照理说应该是一片绝域,不应该再有活人出现,但是这些村民却还是或者,纵然死气完全遮掩了生气,但是他们绝对还活着,你们说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呢?”罗长春巍巍叹息,双眼凝出一道寒光,仿佛要看透这个村庄。 我苦笑了一声,看看韩涛,韩涛也是一脸凝重,显然心中也是一样的忧虑,感觉到我的目光,也朝我望来,轻轻点了点头:“咱们进去吧,不管里面是怎么回事,既然来了,就要弄个明白。” 说的不错,难怪那个师傅的故人没有说起价格,这样的地方不清楚,根本不敢说话,说得不好就是可能吧性命葬送在这里,岂是可以随便答应的,即便是对师傅说起,也是种是有话没有说明白,只是说让我们来了自己做决定,不行的话就算了。 “走,咱们进去瞧瞧,大家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分开。”我脸色深沉,声音也变得沉重:“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也许很快就会天黑,一旦天黑了,阳气散尽,这里可能完全化作一片鬼蜮,如果事情有变的话,咱们就尽快退出来,蒋师傅和师叔请来处理。” 韩涛和罗长春点了点头,面对这样的地方,谁也没有一点把握,不敢逞强,只能打起十二分小心,一旦不对退出来在想办法,见我慢慢的朝村庄里面走去,韩涛和罗长春也赶忙跟上,心中始终惴惴不安。 村子不大,从村口望过去,一条石板小路贯通整个村庄,青石板已经不知多少年了,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显得特别的沧桑,两边都是半砖半木的老房子,加上路边几株带死不活的老树,让整个村庄感觉都很有历史感,相当的厚重,听不到犬吠鸡鸣,偶尔从身边经过的水牛,也是丝毫不会发出声音,身上也散发着死气,甚至我张开天眼,都能看到从地下源源不断溢出来的死气。 深吸了口气,抖手将七星符阵抛出,化作一张大网一般,将我们笼罩在其中,七枚符文在我们身边闪烁,只是却无从接引下来星辰之力,已经被死气所阻断,这样的结果让七星符阵的威力大减,竟然不能完全阻挡住死气溢进来,让我心中一惊。 略一迟疑,在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催动彭祖手札演化出神禁周天大阵,三百六十五枚符文随着我们身边沉浮,一枚枚符文亮起金光,这座葛玄的绝阵,确实非同反响,一旦祭出就完全阻隔了死气,只是却还是无法让我们感觉到安全,村庄的深处,每一栋房子里,都有一双双的鬼眼在盯着我们。 普通人看不到这些符文,但是恶鬼却能看得见,七星符阵加上神禁周天大阵,几百枚符文在我们身边或沉或浮,有祖师爷彭祖的气息,识海之中,第二元神手持彭祖手札不断催动彭祖手札释放着金光,注入到那些符文之中,让符文始终不灭。 慢慢的一步一步朝前走着,目标是那座老宅子,那里是村庄里死气最重的地方,不断有阴风从老宅子里吹出来,也有无数恶鬼在老宅子里出出入入,也许那里应该是恶鬼的大本营。 一群孩子从一个胡同里跑出来,手里拿着风车追逐着,死气横溢,如果不是那一双眼睛依旧灵动,我几乎都以为这是一群小僵尸,可是那双眼睛告诉我们,他们还活着,从眼睛的深处能察觉到一丝生气始终不灭,神眼之下,甚至三盏命火都还燃烧着,并不曾因为死气而变得虚弱。 “真是好古怪,你们看看这些小孩子,他们身上几乎完全被死气笼罩,按道理说应该是死人才对,但是偏偏还活着,这也就罢了,他们的三盏命火竟然也都很旺盛,只是看上去很像是阴火,但是始终生机不绝,真是奇怪了。”我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结果,难道我的神眼出问题了,我懊恼的挠了挠脑袋。 一旁韩涛和罗长春神色一动,显然有些不太相信,略一沉吟,韩涛双手结成天眼印,嘴中低声念道:“天清地明,五方神灵,勒令九章,借我天眼看清,太上老君急急如率令,赦。” 话音落下,双手一番,指掌间腾起一点光华,然后再自己眼上一抹,等睁开眼睛,韩涛不由得一呆,果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情形,不由得惊声道:“刚哥,你说的还针对,简直是他妈的见鬼了。” 一旁罗长春最终不知道念的是什么咒语,只是伸手在眼上一点,豁然睁开眼睛,那一刻灵气炸开来,与我们并不一样,相信应该是巫师的巫术打开了天眼,虽然一样是天眼,但是不知道效果一不一样,只是罗长春天眼打开,所望之处,却是灵气炸开,竟有丝丝的杀机,落在远处的一个恶鬼身上,竟然打得那恶鬼惨呼一声,身上腾起一股白烟,然后卷着阴风逃开。 只是当罗长春的目光落在那些孩童身上的时候,脸色也是不由的一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控制着力道,但是那道眼光落在孩童身上,却也是滋滋的冒起白烟,那是灵气炸开来,与死亡的气息相碰撞,化生出来的烟雾。 “哎呀,还疼呀,我身上好疼——”一个被罗长春注视的小孩,忽然间哭将起来,扭动着身子朝自己家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自己的父母。 我苦笑了一声,罗长春未免太冲动了,这不是打草惊蛇吗,斜了罗长春一眼,见罗长春一脸的不好意思,颇为无奈,见我看过去,不由的苦笑道:“别看我,我们巫术中的天眼就是这样子,我已经尽量控制着了,不然的话,只怕现在那小孩子就倒在地上了,这天眼属于白巫术,根本容不得邪气,只要感触到就会自动的相互抵消。” 话音落下,罗长春慢慢的闭上眼睛,嘴中轻念咒语,再睁开的时候,天眼已经退去,只是脸上的不解还不曾退去,犹自不住的摇着头啧啧有声:“真是奇怪了,这怎么可能呢,这么重的死气应该早就成了死人了,但是看他们却还是有一丝生气始终不灭,三盏命火却还是生气在支持着,着实古怪的要命。” 三个人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于我翻遍了彭祖手札也不曾找到答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并不是一本彭祖手札就能解释清楚的,再说当年祖师爷虽然寿进八百岁,但是有大部分时间却都是在深山之中修行,而且那时候的生活和现在有太多的不一样,没有见过也是理所应当的。 就在我们沉吟之间,却有一个白胡子老头被一个青年搀扶着朝我们走来,脸色有些不善,当我们望过去的时候,老头更是脸色一沉,直到走到我们面前才瓮声道:“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真是多事,我告诉你们,这里的事情不用你们来管,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生活的,死不了人的,刚才你们差点害了那孩子你们知道吗?哼——” 本来我们还想和老头说教一番,但是老头的话却让我们一下子全都傻了眼,特别是罗长春更是脸色大变,说到那孩子罗长春心里颇不是滋味,自己没有坏心思的,被老头这么一说,反而好像是鬼子进村一样,成了典型的坏蛋。 “老爷爷,我看你也应该是我们修道的人,说句实话吧,我们是受人相托,来查探那座老宅子的,至于刚才那孩子,我们说声对不起,绝不是有心的,幸亏那孩子现在没事,只是我们很好奇这村子的情况,刚才才有心查看一下的。”我赶忙向老头解释,听着老头的话明显的是修道之人的口气,或者并非正统的修道之人,但是却肯定懂得许多秘术,对自身的情况相当了解,不然不会这样说的。 听我们是要查探那座老宅子,老头脸色一沉,回头看了看那座老宅子,脸上有些不渝,只是燕郊之中却多了一丝担忧,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就你们三个,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逞强,不然命都丢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那地方邪门着呢,我都不敢轻易进去,哎,原来可不是这样子的,谁知道半年前竟然忽然变成这样子,如果不是这些先祖的神魂庇护,只怕我们村子可就危险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迷乱的天机 我和韩涛罗长春三人惊骇的望着这些满世界飘荡的恶鬼,心中充满了惊异,听着老头的话,这些恶鬼竟然是他们的祖先,这么多的恶鬼,难道他们的祖先死后都不曾去投胎转世,反而一直滞留在村子里庇护着他们子孙,难怪这么多的恶鬼,却并不会伤害村子里的人,难怪这村子里的人始终有生机不灭,只怕这其中也多亏了这些祖先的鬼魂。 “这么说,这些鬼都是你们的老祖宗不成?”韩涛终究是忍不住,惊声问了出来。 本来一脸沉重的老头,心中正想着那老宅子的事情,却忽然听韩涛问起,不由得脸色一沉,气的竟然吹着胡子,双眼瞪得和牛眼一样盯着韩涛:“臭小子,怎么说话呢,这些事我们祖先的英灵,英灵你知不知道,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人放狗把你撵出去,真是的,现在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礼貌。” 看着老头气咻咻的样子,我和罗长春对望一眼,强忍着笑意,看了看一脸尴尬的韩涛,感觉着老头倒是还挺可爱的,只是不知道老头若是知道我们对他的评价,会不会幸福的晕厥过去,不过我们当然不会让老头知道,更不会在纠缠在这些恶鬼身上,既然是他们的祖先,而且看来这种生活也已经维持了许久许久,或者根本就不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困扰,而且他们也是有意识地让祖先留在这里,那么我们也不想多事,毕竟这是人家的选择。 只是那座老宅子我却还是要弄个清楚,既然遇到一个明白人,到一定要好好问问,心中一转,从口袋里掏出烟来,上前走了几步,凑到老头面前,挤出几丝微笑呵呵的笑道:“老伯伯,来抽一颗烟,这可是我们的家乡烟,好抽着呢。” 老头将头一抬,一副的不屑一顾,但是眼角却在下翻,偷偷的看着香烟,我心里笑了一声,原来这老头这般好玩,明明是想抽烟,却有非要装出这幅摸样,我轻吁了口气低声道:“老伯伯,我们还有事情请教您呢,您可别客气。” 老头咽了口吐沫,忽然飞快的回头看了看来的那座房子,见没有人注意他,猛地一把将我手中的香烟全都给抢了过去,然后轻巧的装进自己兜里,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这才松了口气,扭头对他身边的青年道:“三春呀,你什么也没看到对吧,回去可别跟你奶奶说,听见了没,不然以后我就再也不给你做腊肉了,馋死你,知不知道。” 青年人显然习以为常,并不太在意,只是点了点头,笑呵呵的道:“爷爷,您就放心吧,我绝不会对奶奶说的,我还指望着您帮我做腊肉呢,不过您自己可小心点,别让奶奶发现了,要是发现的话,可别说我知道,别把我给卖了,不然的话,奶奶肯定罚我三顿不让吃饭。” 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过头又来望着我,咳嗽了一声:“小伙子,我知道你给我烟是想问那老宅子的事情,所以我也就不客气了,这烟我就收下了,吃人家的嘴软,那我就给你们讲一讲这老宅子的故事吧。” “这座老宅子可是有些年头了,是在民国的时候,一个前辈来这里建的,那时候兵荒马乱的,幸亏哪位前辈在这里,保住了村子的安宁,所以我们村子里的人也就容许那前辈在这里建了这个大宅子,其实原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大宅子,除了规模大,也并没有什么稀奇——”老头徐徐道来,回忆起很久远的故事,说起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份敬意。 顿了顿,仿佛在回忆这其中的故事,半晌才幽幽的道:“解放之后,哪位前辈在闹文革的那段时间,受了不少的苦头,便从大城市又回到这个村子,生活了不少年,一直到了后来,那前辈便在这里去世了,他的两个儿子在文革结束之后,便离开这里,去外面的花花世界打拼生活,这里便空闲下来,不过他们也雇了村子的人常常打扫着——” “本来一直就这样平静,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但是就在半年前,这里忽然就变了,一夜之间不知道为何,从地底下冲出一股子邪气,将这个老宅子包围,我们的祖先便进去查探,但是很多祖先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就不敢再有人进去的太深,你看看这些出出入入的英灵,他们都是在一点点的探索者里面的情形——”老头叹息了一声,对于那些逝去的英灵感到揪心。 第151节 沉默了一会,神色间变得凝重起来:“过了没多久,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的那个前辈的二儿子,从城市里匆匆赶了回来,还请了几位帮手,无论我们怎么劝阻,他却执意要进去探个究竟,和他的朋友一起就这么进去了,结果就一直没出来,后来他的哥哥回来了,也请了一些高人,但是有人进去之后没有回来,那前辈的大儿子就不敢进去探查,只是不断地从外面请高人来探查,结果进去了十几个人,却没有一个回来的,到现在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心中一惊,一阵肃然,和韩涛罗长春对望一眼,心中隐隐的感觉好像不对劲,听老头的话,只怕这个所谓的前辈的大儿子,就是请我们来的哪位前辈,我师傅的故人,听师傅说起过,那人也是一位了不得的高手,但是他不敢进去,却把我们诳来,让我们进去送死,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老头叹了口气,径自望着我沉声道:“你们以为我开始劝你们不要冒险,难道是逗你们玩呀,这座老宅子里面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进去的人除了早一步退出来的,剩下的就在也出不来了,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我规劝了这么多人,却从来没有肯听我的话,哎,你们这些人呀,仗着自己有那么点本事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到南墙不回头,可惜撞了墙之后再想回头就来不及了。” 看着老头一脸的愤愤,我心中有一丝感动,这个老头其实心挺不错的,只是往往那座老宅子,心里却总是有东西在挠,总想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咬了咬牙,沉声道:“老伯伯,难道这半年多了,那里面就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曾有过什么变化不成?” 老头皱了皱眉,有些责怪的看了我一眼,轻哼了一声:“好奇心害死猫,你想要知道除非自己进去,等到小命快没了的时候,说不定就知道了,我们祖先的英灵到现在已经损失了几十位了,但是到现在也不曾的道里面的消息,只是知道那里面有几间屋子不能进去,一旦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里面有强大的气息迸射出来,只要一接近,就会感觉要被拉进去,至于里面的情形谁也不知道了。” 老头的话让我们倒吸了口凉气,往往那座老宅子,心中的恐惧在蔓延,那里面究竟有什么,眼中闪烁着说不出的东西,竟然不知不觉的靠近了许多,却忽然被韩涛一把拉住,耳边传来韩涛有些焦急的声音:“刚哥,你不会要进去冒险吧?” 呆了呆,我有些迟疑,苦笑了一声:“哪有,我只是想走近一点看一看而已,我还没有胆子大到那种程度。” 我确实没有打算进去,只是我这句话话音才落下,异变忽起,本来围绕在我们身边的神禁周天大阵那三百六十五枚符文忽然光芒大作,让一旁的老头和青年人脸色都是大变,还不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那神禁周天大阵忽然从新凝聚成一张阵图,径自朝老宅子里飞去,瞬间没入其中,便已经不见了踪影,一时间我们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老头惊声的问道,显然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我脸上有些惊骇,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是茫然的摇着头,根本不晓得为何神禁周天大阵会自行化作阵图没入老宅子其中,如果说是符文手里面的气机牵引,但是为何七星符阵会一点反应也没有,气机牵引,想到这,我忽然心中一动,瞬间脸色变得惨白,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个不太可能的念头。 回头看看一样惊骇不定的韩涛和罗长春,使劲咽了口吐沫,脸上抽搐着,半晌才迟疑的道:“是里面有东西将神禁周天大阵给吸进去了,但是七星符阵却没有动静,你们说会不会这里面是和葛玄有关系,不然为何单单是神禁周天大阵被吸进去了。” 我的猜测让韩涛和罗长春脸色同时变得惨白,如果真是和葛玄有关系,那事情可就大条了,不但是我们,听到我的话,就是一片的老头也变得脸色惨然,惊异莫名的看着我,潘克之后才沉声问我:“小伙子,你说的葛玄可是小神仙葛洪之父?” 回头看了看老头,我有些震惊,没想到这老头也知道葛玄的事情,心中一转念,到底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那老头眼中射出不敢置信的光芒,呆呆的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过了半晌,才颤声道:“你有事怎么知道葛玄的事情?又是如何确定是和葛玄有关系的?难道你刚才说的什么神禁周天大阵便是葛玄的手段不成?”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不安 一连串的问话,让我和有些惊疑不定,重重的点了点头,面带惊容的低声道:“老伯伯,难道你也知道葛玄的事情?”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神色间多了几丝凝重,将目光转向那座老宅子,脸上多了一份忧虑,半晌,叹息了一声:“若真是和葛玄有关系,那事情可就大了,弄个不好很可能就会让我们整个村子毁掉,葛玄坐化了这么多年,难道还留下了不世之谜。” 听老头的言语有着深深的担忧,却没有一丝兴奋之色,我心中忽然一动,犹豫了一下:“老伯伯,我确实知道一些东西,我的一位长辈曾经进入过葛玄的大墓,但是并不知道真假,只是在里面遭遇了不测,我不敢确定是不是葛玄的大墓。” 老头猛地望向我,神色间有些古怪,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忽然走近我身边,压低声音道:“小伙子,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对人提起,否则必然是一场动乱,或者葛玄的墓中有大秘密,但是却一定有更多的杀机,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一些,有些东西碰不得的。” 对于老头的规劝我深有同感,不过并不能确定老头是不是真心,只是我说出来之后,便在没有说下去,如果老头有别的心事,那定然会继续追问下去的,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真心的劝我,我倒是可以再告诉他一些事情,或者可以商量商量该怎么办,这老头显然是懂得很多。 我没说话,只是望着老头,等待着老头说话,果然片刻之后,老头还是没有忍耐得住:“小伙子,能不能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葛玄的大墓究竟什么摸样的?” 我脸色一淡,心中升起一丝警惕,按中超韩涛罗长春一使眼色,却朝老头摇了摇头:“老伯伯,我也只是听说了,但是那位告诉我的长辈,只是那片刻的清醒,告诉了我有葛玄的大墓,没等我再问,就变得神智丧失,至于那座神禁周天大阵,就是用了吞噬我那长辈元神的阵图,可惜现在找不到我那位长辈了,并没有能问得清楚。” 我的解释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就算是仔细推敲也推敲不出破绽,毕竟这都是事实,只是我里面有那么一点水分,但是说的很平静,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也听不出怎样,果然老头一阵失望,只是苦笑着叹了口气,对于这样的结果真是让人懊丧。 只是不等我再多想下去,异变又发生了,本来以为神禁周天大阵被吸进去也就算了,哪知道便在此时,忽然又异变忽起,本来已经被吸进去的神禁周天阵图,忽然间又从老宅子里面冲起,金光大盛,三百六十五枚符文耀耀生辉,不断地旋转着,阵图发出一种神力,对抗着里面的东西。 我们惊异的看着时沉时浮的神禁周天阵图,竟然想不到是这种变化,难道我的猜测是错了,还是有什么我想象不到的变化,不过最有可能的却是,因为神禁周天大阵的阵图如今是彭祖手札用自身的元力凝就而成的,和里面的东西已经格格不入,不是一种气息,虽然还是那座大阵,大师却不是那张阵图,祖师爷的气息到了里面,感觉到不对,自行冲了出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这样袖手旁观,心中一动,催动第二元神,手持彭祖手札已经冲出泥丸,悬浮在我的头顶之上,不断挥动彭祖手札,挥出一片一片的金光冲入老宅子里面,没入神禁周天阵图之中,一时间金光更胜,那张阵图竟然慢慢的要从里面脱离出来。 只是不等我松口气,忽然感觉阵图一紧,从老宅子里冲起一道黑气,化作一只魔手,遮天蔽日的朝我的第二元神抓来,或者说是朝彭祖手札抓来,那种从魔手迸射出来的气机,登时让这一片虚空崩裂,压得我们在战栗着,竟然不能动弹,第二元神更是不能行动,只有彭祖手札金光依旧。 “喝。”那老头忽然大喝一声,猛地在地上跺了一脚,登时间从整个村庄之中各个角落里冲起一道道死气,在虚空中化作一把长刀,猛然间斩向那只魔手,轰的一声炸响,长刀与魔手半空中相遇,死气炸开,长刀化作灰烬,但是却将魔手劈的退了回去。 “春儿,招呼乡亲们催动大阵。”老头声音有些发颤,当我们转过头去惊异不定的看着老头的时候,才发现老头一脸的苍白,嘴角早有黑色的血迹溢出,显然是伤的不轻。 三春儿一惊,望着自己的爷爷,神色间有些迟疑,但是看着爷爷的伤势,猛地咬了咬牙,撮最忽然一声口哨,那是一种奇异的声音,登时响彻了整个村子,于是村子活了起来,每一家人都动了,从屋子里走出来,各自占了一个方位,就连那小小孩也不例外,随着村民们的动作,每一个人都在念动咒语,边有一片黑色的光幕慢慢从虚空中升腾而起,竟然是由死气所凝结而成的。 光幕腾起,登时将整个村子笼罩,慢慢的变得更加厚重,只是将老宅子排除在外,原来这座老宅子并没有与村子连成一体,虽然只是隔了一个小路,但是终究是两个世界。 一只魔手从老宅子有探了出来,这一次更见凌厉,无尽的阴气纠缠着,更有一种不明的气机在其中,轰然间抓在黑色的光幕上,一声炸响之后,魔手并没有破开光幕,反倒是被震得退了回去,只是这样一来,彭祖手札的金光也彻底和神禁周天阵图失去了联系,以至于神禁周天阵图瞬间便被吸进了老宅子,再也不能复见,金光被磨灭。 我身形一闪,和韩涛与罗长春靠在一起,脸色阴沉,心中惊骇,此时光幕一起,我的神眼都不能望穿光幕,彻底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也就是说我们被困在这里面了。 老头身子晃了晃,长长的吁了口气,然后终于是忍不住‘哇’的吐了口血,身子一软,若不是那个春儿扶持着,只怕就要倒在地上,脸色异样的惨白,不知道对春儿说了什么,春儿扶着老头盘坐在地上,却已经沉下心神去调息了。 “这老头是个高人呐。”韩涛低声道,声音有些震动,显然是心中不安。 一旁的罗长春也是脸色阴沉,身上怨气黑云涌动,死死的盯着那老头,生怕老头和那个春儿会对我们下手,我们显然不是老头哪一个级别的,就算是我们强撑着也不能如何。 不知多久,老头助于吐了口气,从地上缓缓地站起来,扭头望望那座老宅子,神色间有一丝无奈,轻叹了一声:“没想到这才平静了几十年,却有遇到这种变故,真是天不遂人愿,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都不行,哎,真是命呐。” 看着那只不断企图破入其中的魔手,老头叹息着,然后才扭头望向我们,朝我们摆了摆手:“不用害怕,我对你们没有恶意的,现在一时片刻也出不去,不如先到我家坐下说话,这也都已经晚饭的时候了,我让老婆子给你们弄点吃的,先从这里住下再说,等商量出主意再走不迟。” 话音落下,在三春的搀扶下,老头巍颤颤的已经转身朝他那座房子走去,背影看上去有些沧桑,更有些弱不禁风,可惜我们谁也不敢小看一点这老头子,只是我们该怎么办,一时间三人迟疑起来,最终还是我咬了咬牙:“走,既然不是人家的对手,如果人家要对付我们也不用大费周章,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跟着老头一路走去,眼光不断的扫射着四周,那些从家里冲出来的村民,此时都开始陆陆续续的返回屋子,显然是已经启动了大阵,此时已经不用再呆在外面了,不过并没有人对我们多看一眼,好像对我们漠不关心一样。 天边的夕阳早已经没去,最后一丝晚霞也已经淡化,夜幕开始一点点降临,伴随着阴风阵阵,让人不寒而栗,夜幕将要笼罩这个村庄,如果不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又怎么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庄,这里的每一个人,从老人到小孩竟然都懂得法术,竟然被全部是修道之人,真是让人惊讶,只是他们的气息完全被死气所遮掩,根本就看不出来。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老头的家门口,其实也没有几步道的距离,不要你敲门,老头的妻子,一个同样年老的老婆婆将门已经打开了,心疼的看着脸色惨白的老头,略有些埋怨着:“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干嘛这么拼命,就不知道早点招呼大家把大阵撑起来,快进屋里,我给你泡壶茶去。” 说着,将老头搀扶着朝屋里走去,只是随便的看了我们一眼:“既然出不去了,就别再外面傻站着了,快进屋里来,一会我给你们张罗饭,只是乡下没什么好东西,你们不嫌弃就好。” 老婆婆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虽然也是一脸死气,但是却并不凶恶,只是人不可貌相,我们心中丝毫不敢大意,只是点了点头,便小心地进了屋,屋里很暗,也很老旧,就在我们刚刚踏进屋子的时候,那扇木门忽然间自己‘哐当’一声就关上了,我们眼前一黑。 第二百六十五章 炼尸宗 我们心中一惊,不由得勃然色变,身上法力涌动,却忽然听那老婆婆轻哼了一声:“瞧你们这点出息,要是真想对付你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还用施展什么阴谋诡计不成,不过是关门的声音也能把你们吓成这样,真是笑死人了。” 话音落下,我们还有些不知所措,就见那老婆婆忽然随手抛出一盏小铜灯,铜灯不大,不过也就是几寸而已,凌空飞起,悬浮在我们头顶,不等我们反应过来,铜灯忽然光芒大盛,等我们在想动弹的时候,却骇然发现我们三人动不了了,身子仿佛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在那里,除了心念还能转动,其余的就连眼珠子都不能动弹,这一刻,我们三人都吓出一身冷汗。 只是一瞬间,老婆婆又哼了一声,随手一招,那盏铜灯隐去光华,便已经飞回老婆婆手中,只是老婆婆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毫不在意,一脸的云淡风轻:“这是定魂灯,就你们这点本事,要是想拿下你们不过指掌之间的事情,偏偏你们想得多,天底下哪来的那么多坏人,行了,你们先自己找地方坐下,我去给你们准备饭菜。” 边说边走,老婆婆已经消失在一边的小屋里,再也感觉不到一点气息,因为他们与整个村子凝为一体,只能感觉到死气涌动,至于其他的就感觉不到了。 一盏灯泡亮起,却是春儿打开了灯,看着我们似笑非笑,只是轻轻摇头,轻吁了口气:“三位大哥,你们不要见怪,我奶奶就是这样子,虽然看上去很凶,其实心底好得很,不过你们可别惹她老人家生气,奶奶可是整个村子里仅次于爷爷的高手,要是让奶奶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第152节 也不知道春儿从哪里哪来的茶壶,是一个老样式的茶壶,看上去茶锈斑斑,只怕是着实有些年头了,挨个倒上几杯茶水,春儿呵呵笑道:“随便坐吧,到这里不用客气。” 春儿说的轻巧,但是我们三人又如何能轻巧的起来,这地方让我们心中总是感觉不安,这里的人更是让我们不安,特别是知道自己在人家手中根本就不是一盘菜的时候,心中的惶恐更是难以言明,看着春儿的热情,也只是勉强的笑了笑坐了下来。 老头一直坐在椅子上,闭着双眼没有说话,显然还在调息着,那春儿话也不多,一时间反而沉默下来,只是默默地喝着茶,其实根本就感觉不到茶水滋味,哪知道心里才稍稍踏实了一点,那春儿忽然呲牙一笑:“三位大哥,不知道这茶水滋味如何?” 一阵凉气从尾骨哪里直接冲上头顶,仓皇间与韩涛罗长春对望了一眼,三人脸上都挂着惊怒,难道这茶水有问题,本以为他们制住我们随手之劳,应该不会再用些乱七八糟的手段,哪知道竟然还是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让我们无话可说。 脾气最暴躁的韩涛再也克制不住,猛地站了起来,一把匕首已经滑了出来,一脸的怒气,遥指着春儿恨声道:“你在茶里放了东西?你——” 罗长春最精通蛊虫之术,听春儿问起茶水的滋味,第一时间想到,许是这茶水之中放了蛊,心中大惊,赶忙催动体内的蛊虫探查自身的情况,哪知道蛊虫瞬间转遍全身,但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时间弄得满头满脸的通红。 哪知道春儿并不为所动,见我们的样子反倒是哈哈大笑,笑得我们全身发凉,笑声一顿,春儿摇了摇头道:“三位大哥,你们也太敏感了吧,我刚才说过了,我们对你们一点恶意也没有,你们这是疑心生暗鬼,刚才奶奶说的对,真要是想对付你们,那就容不得你们动弹,拿下你们很简单,根本不会用什么手段的,你们这样一直不敢放下心来,就不感觉到累吗。” ‘咳’一声轻响,老头随口吐了一口血痰,这才吐了口气:“那只魔手真是厉害呀,我接着大阵之力竟然被伤成这样,哎,葛玄不愧是传说中的最近神仙的人。” 吁了口气,这才抬眼看向我们,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的黄牙:“你们三个小子呀,不知道情况小心一点是对的,但是小心过头就没意思了,况且你们长眼睛是干嘛用的,脑袋瓜子又是干嘛用的,不会多想想吗,搞得这样紧张,也不嫌累得慌。” 正说话间,老婆婆已经端上了饭菜,闻听老头的话,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这三个小子肯定是看我们这里死气一片,以为我们是什么坏人,这也不怪他们,老头子,你给他们讲讲咱们这里的事情,他们知道了就不会这样子大惊小怪了。” 老头呵呵一笑,朝老婆婆点了点头,这才转向我们笑道:“你看我们这里死气一片,是不是感觉好像像是到了鬼蜮一般,其实你们这是有所不知,我们这一村子人是传承了很久的,其实我们村子下面就是一个大溶洞,里面存放着我们无数年来先祖的尸首,已经数不清多少具了,借助这些尸首,我们修行的是一种叫做炼尸大法的功法,将尸气收入体内,但是一丝灵火不灭,整个人都和一具尸体差不多,却行动灵活,生机不灭,其实这样子修行这功法有两种原因——” 顿了顿,老头脸上变得很是神圣:“第一,这是为了长寿,你们彭祖一脉是在追求长生,其实我们也是在追求长生,不过方法不同罢了,修炼这个功法,虽然看上去死气沉沉的,但是也有好处的,比如说我们这里的人因为修炼这个功法,根本就不曾生病,你们哪见过死人生病的,是不是?” “这第二嘛,说来就话长了,只怕要一直追溯到宋朝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的先祖并不是在这里居住,当时是在河南那边,只是当时宋金交战,有先后有大辽国和契丹国,战乱不定,每时每刻都在打仗,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呐,先祖在战乱中过得很苦,总是要为了保护村子,不断地和那些杀人魔争斗,只是村里的人总有人不断战死,人数越来越少,先祖便想到将这些死去的族人炼制成肉尸,虽然不能刀枪不入,但是却是行动灵活,后来甚至将敌人的尸体也炼制成肉尸,用来保护村子里的人,平时便藏在地下的洞穴里,战时便喊出来,有了这些肉尸便能保卫家园了。” 老头说的很自然轻松,但是听在我们耳朵里却是毛骨悚然,不知道脚下竟然是一个万人坑,想想就感觉到害怕,这让人怎么能睡得着觉,我算是听明白了,也难怪村子的人修炼这种功法,从小就开始修炼,一来是无病无灾,寿限会长久一些,二来却是到了死的时候尸体不腐,死了便化作肉尸,一旦有外敌杀来,便可以组成一支队伍,这样根本就不用消耗村子里的有生力量。 我们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先祖的决绝,因为这样做就等于和世界直接脱钩,再也不能融入到外面的世界之中,只能自己封锁在这个闭塞的村子里,普通人即便是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回事,但是会本能的反感他们,而不愿意和他们靠近,他们是孤独的,和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 “吃饭吧,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不用害怕,我们这里的人不会害人的,永远生活在这里,无欲无求,哪有你们外面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老婆婆接口道,将饭菜摆妥,招呼我们吃饭。 说不上丰盛,但是也是一大桌子,听了老头的话,我们去了大半的戒心,此时再看这饭菜,也觉得顺眼了许多,脸上也能挤出笑容,和老头老婆婆甚至那个不爱说笑的春儿,能闲聊上几句,这一顿饭吃的倒是也不算难过。 只是这世界上的事情总是有很多无法预料的,就在我们和这一家人慢慢的感觉到融洽的时候,就在这一顿饭就要吃完的时候,那个不太爱说话的春儿却忽然开了口,而且一开口就是语出惊人死不休,差点没把我们吓死,那春儿吃了口菜,安稳了一顿饭不曾说话,却不知道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扭头望向老婆婆低声道:“奶奶,前些天密宗黑魔谷那边来人,您是怎么答复他们的呀?” 密宗,此时忽然听到密宗这个词,我心中一阵肃然,猛地一惊,差点把嘴里的筷子给咬断,只听‘咯蹦’一声,惹的春儿一家人都像我望来,殊不知韩涛和罗长春也是吓得不轻,一个个张大了嘴,不知不觉的筷子都滑落在地上,惊骇莫名的望着春儿一家三口。 哪知道接下来的话,却更让我们从心里直冒凉气,老婆婆斜了我一眼,不过也没有太在意,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能怎么办,这种大事还是要你爷爷说了算,我们商量过了,不想破坏得之不易的平静的生活,只是毕竟大家都是密宗的人,我们也不想找他们麻烦,但是他们也不回来在烦我们,不然的话,大家也就只有走着瞧了,咱们密宗的炼尸宗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谁敢让咱们不好过,那就让他知道一下炼尸宗千年的积累可不是说笑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狼穴 “你们是伽罗密宗的人?”韩涛的声音都因为紧张而变得颤抖,哪里还会有心情吃饭,和罗长春一左一右闪到我的身后,一个个法力涌动,杀机迸现,只是一想到我们三人误打误撞的,竟然跑到人家的老巢来了,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便不由得从脚底直冒凉气,直窜上头顶,又从头顶回到脚底,全身冰凉,一时间一颗心垂落到谷底。 老头和老婆婆正在商议着,忽然听到韩涛的话,却不由的一呆,猛然间醒觉此时正有外人在这里,两人对望一眼,不由得脸色大变,一起朝我们三人望来,只有那春儿这罪魁祸首,却依旧在夹着菜,脸色丝毫不曾有一丝变化,还是那样安稳,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韩涛手中一杆长枪遥遥锁定老头和老婆婆,罗长春怨气涌动,杀机迸射,体内冲出几十只蛊虫,却是他这几十年来的积累,而我不敢大意,径自催动第二元神,手执彭祖手札,幻化出一个小乾坤世界,纵然我法力低微,但是有彭祖手札却依旧弄出来一个不足两平方米的小世界,将我们笼罩在其中,七枚符文在我身边悬浮翻滚,纵然没有星辰之力,但是却也不同凡响,最可怕的便是那神禁周天大阵,已经凌空飞出将此地笼罩,一旦动手,便会封镇神魂,但是在我的控制之下,确不会对我形成影响,这样一反一正,就算是他们法力高绝,一时片刻我们也有机会拼一下。 “你们先别激动,能不能听我们说一说。”老头脸色有些难看,恨恨的瞪了春儿一眼,都是这小子口无遮拦,早就知道一旦提起这件事,必将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他们村子里的人基本上不语外面的人联系,便是这个原因,却不想今日春儿却无端提起这件事,也是他们两个老的没有注意,平日里这村子没有外人惯了,这才有了今日的事端。 只是不知道春儿究竟怎么想的,尽管我们杀机冲天,但是春儿却始终好不动弹,仿佛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昂或是说春儿根本就是故意的这样做呢? “你们先坐下,放心吧,这里没有人想伤害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听我们说一说也好,哎——这事情弄得。”老头叹了口气,一脸的苦恼与无奈,知识那眼睛看着我们,有意思哀求,显然是不想动手,或者是别有算计,一旁老婆婆也是面沉如水。 韩涛嘴角泛起一丝讥诮,对于伽罗密宗的接触,让韩涛根本就不想多说,冷笑了一声:“还有什么好说的,密宗之人必将当诛。” 话音落下,也不见韩涛动手,却只听‘砰’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响了,在韩涛身上传来声音,然后一蓬细针从韩涛胸前迸射而出,如一片光雨洒下,在有些黑暗的老屋里,却根本就不能引起注意,随着一声大喝,罗长春也身形一动,体内几十只蛊虫冲出,怨气黑云更是化作一张弥天大网朝子孙三人笼罩而下,无数恶鬼在嘶吼,阴风大作。 眼见韩涛罗长春动手,我也不敢迟疑,毕竟他们和老头老婆婆的差距在哪里摆着,这些手段究竟能起多大用处还不一定,在是说了,面对伽罗密宗的人,那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也犹豫不得,一声大喝,神禁周天大阵登时压降而下,轰轰之声不止,三百六十五枚符文竟然每一枚都在炸响,第二元神没入其中,不断的挥动彭祖手札洒下一蓬蓬的金光。 只是我们够快了,但是没想到老头和老婆婆虽然看上去暮气沉沉,显得老态龙钟的样子,但是在这一刻,却动作起来相当的快,快的我们都想不到,就算是我们这些年轻人也反应没有这么快,老头一脸的苦涩,双手一划,一面圆盾出现在手中,圆盾银光闪闪,上面有一枚大大的十字符文,银光炸开,竟然化作一面光幕,便将韩涛的针与罗长春的蛊虫全部挡在外面。 而老婆婆叹了口气,随手一抛,那盏小铜灯飞出,瞬间迸射出无穷火焰,火光冲天,仿佛一道顶天的柱子,将神禁周天大阵抵在半空,虽然未能完全挡住金光洒下,但是大阵的神威却发挥不出几分,纵然有吸力在吸引他们的元神魂魄,但是面对老头老婆婆这样的高手,却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怨气黑云压上,无数恶鬼咆哮着,面对伽罗密宗的人,他们残存的神智让他们疯狂,根本不顾那面圆盾的光芒,用手去撕用牙去咬,几乎是用尽办法也要破开这么圆盾的光幕,要将眼前的这三个伽罗密宗的人扑杀,那种嘶鸣声怨念冲天,一时间黑云变得汹涌起来。 “好强的怨念。”老婆婆惊叹了一声,神色有些持重。 哪知道话音方落下,圆盾的光幕竟然被那几百恶鬼给硬是撕开了,它们凝结在一起的怨念,更带着那些不能出来的冤魂的怨气,慢慢的凝成一直恶鬼,如同实质一般,双手猛地一撕,竟然破开光幕,已经朝老头和老婆婆扑去,嘴里还在怒吼着。 这一刻,就算是一直无所谓的三春也勃然色变,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猛地不断翻动,无数天雷在指掌间炸响,如同一片花海绽放,雷霆四射,电光炸裂,火光飞溅,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恶鬼猛然间遭此重创,无尽的雷霆淹没了恶鬼,只听见恶鬼在悲鸣,迸发出报仇的声响,雷霆是天下间所有淫邪之物的克星,怨气涌动,仇念不息,竟然强行破开天雷,纵然看上去黯淡了不少,但是一瞬间,那一丝勉强还存在的神智,迸发出无尽怨念,反而比先前变得更厉害。 这一次一家子孙三人脸色变得都是那么难看,这样浓重的怨气,不死不灭,究竟是有多大的冤情,才会有这样的怨气,这绝不是眼前这三百恶鬼的怨气,而是不知多少人的怨气所凝结的,这些恶鬼只是载体,而且绝对是曾经一起的人,不然不会凝结成一只恶鬼。 “喝。”老头忽然大喝一声,猛地一跺脚,不知道在地上画了什么,一股黑气从地上冲起,瞬间化作一张大网,将恶鬼笼罩在其中,这是从守护村子的大阵之中牵引出来的,可以说是集合了一村子人的力量,登时便将恶鬼镇压在里面,再也挣扎不出。 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六个人在这座不算是太大的老屋中已经交手几次,只是到如今为止,却还是我们占居下风,而且几乎每个人的手段都已经耗尽,在这样下去,只怕我们可就要麻烦了。 “喝。”一声大喝,七个符文旋转不停,轰然间炸开,化作一片雾气弥漫了整个老屋,这也是我新近体会出来的一种变化,只是却无甚攻击力,但是却可以作为一座迷阵,何况还有那只幻狐在其中,更有吸血蝙蝠杀向子孙三人。 “给我去。”老头冷哼一声,见到吸血蝙蝠心中有一丝愤怒,猛然间一挥手,一张符文结成的大网冲出,瞬间将吸血蝙蝠笼罩,一时片刻蝙蝠也冲将不出来,一旁老婆婆有些不放心,早已经看出这是异种的吸血蝙蝠,不死不灭,心中一动,铜灯一震,火焰猛地一窜,化作一张火网而出。 只是没有人注意迷雾中一道红火的身影一闪而没,之所以选择没有攻击力的迷雾,便是在为幻狐制造机会,早在之前我已经与幻狐沟通过了,只要幻狐肯为我所驱使,那么我就给幻狐一个安静的生活之处,而且找机会让幻狐饱餐一顿,甚至连吸血蝙蝠都成了幻狐的掩护。 一片世界凝出,须弥的世界没有一丝灵气波动,仿佛又回到刚才吃饭的那一刻,我们甚至看到我们三人就坐在桌子旁边,以至于我和韩涛罗长春都分不清那个到底是真的自己,更何况那子孙三人,此时只是呆呆的望着坐在桌边的我们。 “老伯伯,你们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点坐下吃饭,一会饭菜就凉了。”韩涛一边吃饭,一边笑着望着祖孙三人。 老头和老婆婆对望了一眼,脸上惊疑不定,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但是无论他们怎么试探,也不见一丝灵气波动,根本就和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甚至于韩涛和我们的气机也是完全一样的,仿佛刚才那一番拼杀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怎么回事?”老婆婆喃喃自语,一脸的迷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老头看了老婆婆一眼,慢慢的收起圆盾,但是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径自走到我的身边,忽然伸手拍住我的肩膀,入手的真实让老头呆住了,不由得失声道:“这是怎么了,你们刚才做什么了?快说——” 不经意间手已经用上了力气,抓的那个我不由得痛呼了一声,惊异不定的看着老头:“老伯伯,你这是干什么,抓得我好疼呀。” 第153节 一旁的韩涛神色一变,有一丝寒意从脸上冒出,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豁然站起来,双眼望向老头:“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刚哥,不然的话我可不客气了,有什么话就痛快地说,我们能干什么,不是大家一直在一起吃饭吗,想要找事就明着来,别找这么蹩脚的借口。” 第二百六十七章 破灭 “这是幻觉,他们都是假的。”一直没有说话的三春,脸色阴沉,不顾一切的合身扑上,一股尸气冲出,直扑韩涛而来,死气凝结着,压了下来。 “等等,春儿先不要动手,有些古怪。”老头大喝一声,只是终究迟了一步,三春已经扑到韩涛身前,死气砸在韩涛身上,发出一股腐败的声音,韩涛惨叫了一声,猛地从椅子上跌飞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只是当在地上的时候,却已经被死气侵蚀了身体,化作一具腐尸横躺在那里。 我身边的韩涛脸上抽动不已,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谁见到自己死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也是古怪得紧,有那么一刻,韩涛几乎忍不住就要出手,却幸亏被我拉住,如今他们祖孙三人失陷在幻境之中,如今还没有真正发现时怎么回事,所以还是要忍耐,不能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三春看着韩涛倒在地上身亡,不由得一怔,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默默地走到韩涛身边,蹲下身来,伸手探出,在韩涛身上摸索了一阵,只是越是摸索就越是脸色难看,半晌,才呆呆的转过头去,一脸的懊悔:“爷爷奶奶,这不是真的吧,刚才我还感觉这是幻境,但是为何她这么真实。” 只是回答他的却不是老头和老婆婆的话,一旁刚才有些不知所措的我和罗长春不由得肝胆欲裂,脸上迸射出激愤的神色,怒吼了一声:“还我兄弟的命来。” 两人双双出手,悲愤充斥了心间,出手毫不留情,杀机迸现,七颗符文与怨气黑云相凝结,朝春儿拼杀过去,那春儿脸色惨淡,一时间心中愧疚,竟然不知道躲避,便在此时,我忽然眼中一亮,这绝对是好机会,我们的气机为幻境所遮,如果此时我和罗长春动手的话,应该是发现不了,念头一动就不可歇止,一拉罗长春,罗长春会意,激荡起怨气黑云和我的七星符阵一起压了过去。 轰的一声,劲气激荡,春儿一声闷哼,嘴角溢出血迹,若不是老头和老婆婆及时出手拦阻,只怕三春儿此时说不定已经被我们毙与手下,既然是不解之仇,自然不会留手,饶是如此,春儿也是咳了一口血,瘫坐在地上,脸上的迷茫已经说不清是什么。 老头和老婆婆护住三春儿,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看看春儿的摸样,脸上现出一丝疼痛的神情,只是在看看躺在地上的韩涛,却有一副无可奈何,怎么会这样子,明明应该是幻觉,但是为何春儿竟然受了伤,难道眼前的这一切还能都是真的,他们不敢决断,只是吃吃的道:“两位,两位,先住手,咱们好好谈谈,这是一场误会,就算是我们一家人求你们了。” 我心中一动,隐隐的在心中感觉好像有些不对,耳听身后便罗长春一声低哼,竟然还是要动手,我一把拉住罗长春,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升起一个主意,拉着罗长春轻轻走到那边的我们身边,慢慢的与那两个我们相结合,片刻之后,原来的两个幻影,已经为真实的我们代替。 阴沉着脸,我怒视着老头老婆婆,手里还抓住罗长春,冷笑了一声:“人都死了,你们倒是说是误会,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怎么说?” “这——”老头脸色一变,有些惨然的看看躺在地上韩涛,已经分辨不出真假,与老婆婆对望了一眼,忽然叹了口气:“两位,三春出的手,我们自然不会推脱,若是该偿命的,我来偿命,只是我还是有一些疑问想要问问你们。” 话音落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望着我们有些犹豫,心中却在转过无数念头,刚才以为是幻境,哪知道春儿受伤,让他们心中发生恐惧,这才不敢轻易妄动。 哪知道便在此时,异变忽起,春儿陷入幻境之中,心神失守,这边老头和老婆婆也是心中惊慌,一时间竟然无从察觉,不知如何,春儿竟然被幻狐隐去,一个幻影代替了春儿,此时忽然双眼一睁,眼中闪过杀机,猛地大喝一声,竟然炸开无数天雷,却是攻向老头和老婆婆。 声威赫赫,与真实中的没有区别,老头和老婆婆心中大惊,脸色大变,下意识的躲向一边,竟然并没有出手反击,只是有些惊异,转念一想,这根本就不可能,一定是幻境,但是就算是心中明白这不是真的春儿,却也忍不下心来下手,只是撑起一片光华,将无尽雷霆挡在外面,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动手。”我大喝一声,猛地双手结成天雷印朝前推去,雷霆炸响,与刚才的春儿的雷霆合在一起,轰然间炸响,七颗符文压下,那颗代表雷霆的天璇星,猛然间神光大作,竟然有雷霆的根本道则迸射而出,轰的砸在老头撑起的那片光幕上。 老头眉头一皱,脸上有些古怪,明明是幻境,但是为何自己的护身罡气竟然被雷霆炸的激荡不已,虽然破不开这一切,但是老头却不敢随便动手,总是要弄清楚真假,只是春儿为何要对他和老婆婆动手,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已经无从分辨。 就在我颇为得意的时候,最让人无语的事情发生了,见我和罗长春不断轰杀祖孙三代,一旁的韩涛确实是在忍不住,嘿了一声,趁着我们没有人注意他们,手中匕首猛地掷出,而后双手结印,炸开一蓬雷霆,砸向春儿,神色间说不出的冷酷。 见韩涛出手,我暗道要糟,果然那边的老婆婆双眼猛地一亮,一声大喝,身形幻灭已经出现在春儿身边,一直左手闪电一般探出,抓住了那把匕首,至于那些雷霆却被她直接漠视了,因为这些根本就破不开她得护身罡气,就算是瞪着挨砸,也不会伤到她。 随手将匕首丢在地上,老婆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轻地吐了口气,猛地一把将地上的还在自责的春儿拉了起来,低声道:“春儿,不用难过了,那小子应该还没有死,刚才的那把匕首是真的,一定是那个小子打出来的,他应该就在我们不远处。” 春儿一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奶奶一眼,眼中闪过期许的神情,如果韩涛未死,他也就不会在难过和自责,至于如果是受了伤,自己就有办法补偿韩涛了,所以精神一振奋,竟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站在奶奶身边,咽了口吐沫道:“奶奶,是真的吗,哪位兄弟真的没有死?” 我苦笑了一声,扭头狠狠地瞪了韩涛一眼,心中一动,一拉罗长春朝后退了两步,又从幻影中退了出来,然后一声叹息,与韩涛靠在一起,只留下两个幻影留在那里。 只是这一番小动作,一旦被人注意上,就再也瞒不过人,就算是气息被遮掩,一般的天眼不起作用,但是却瞒不过老头和老婆婆的直觉,就连三春也是松了口气,只听老婆婆呵呵一笑:“终归是没事,那就好了,你们也不用藏了,我已经盯上你们了,在玩下去也没有意思了。” 我们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话,只是犹豫着,希望再有机会对付他们,哪知道那边的老头嘿了一声,嘴角荡起一丝笑意,猛地在地上跺了一脚,无尽的死气从地下冒了出来,弥漫了整个老屋,让人都感觉有些憩息,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只听幻狐一声悲鸣,竟然破天荒的躲到我的身边,却是被死气所伤,隐隐的有些衰败,在我身边哀鸣不已。 皱了皱眉头,我心中一沉,看来还真的是被发现了,叹息了一声,将一道灵气度入幻狐体内,将那些死气逐了出去,然后摇了摇头,将幻狐从新送入七星符阵之中,幻狐一去,幻境登时破灭,我们三人也就从新出现在老头他们祖孙三人眼中,让春儿眼中一亮,失声道:“你果然未死,阿弥托佛,实在是太好了,这下我可以真正的放心了。” 我们三人戒备着,一瞬不瞬的盯着祖孙三人,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的看着祖孙三人径自坐在椅子上,可惜哪一张吃饭的桌子却已经被打烂,撒了一地的饭菜,只是此时并没有人在意这一切。 “来吧,坐下吧,咱们也该好好聊聊,我们虽然是伽罗密宗的人,但是却并不是坏人,也从来没有做过坏事,这伽罗密宗也不全是坏人,如果你对密宗了解得多,那就应该知道密宗有两个派别,一别是原始教义的激进派,他们无恶不作,成为天下公敌,而另一派是保守派,只是想安静的修行和生活,从来不曾做过坏事,而我们就是保守派三门七宗的炼尸宗,上千年来就一直未曾出过世,根本没有害过人,若是我说了半句谎话,叫我受天罚而灭,在业火之中永不能出,神魂俱灭,永不超生。”老头一屁股坐下,算是松了口气,将刚才一直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了,而且还发下毒誓来证明自己的所言非虚,只是说话的时候,却神色间多了一丝无奈和孤苦,有些事情其实并不想提起,但是此时却不得不提起,那些掩藏与深久的记忆之中的东西。 第二百六十八章 没落的苦 我微微一呆,感受到老头发自肺腑的那种毒誓的念想,那种无奈的感慨,和多少年的怨念都在其中,无奈而苦涩,心酸而悲凉,种种情绪确实不是伪装的出来的,难道老头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是那样,我就必须要好好地考量一下,就算是要报仇,但是也不能以偏概全,将人一棒子打死,毕竟有仇的并不是这些让人心酸的人,我沉默了。 “老伯伯,那就坐下来聊聊吧,我们三个都和伽罗密宗有仇,特别是我这位罗大哥,整座苗寨一千多口人都惨死在密宗的手下,我想老伯伯应该也能理解我们。”我犹豫了一下,轻轻叹息了一声,径自走到还完好的椅子上坐下,和老头老婆婆面对面。 老头呆了呆,脸上现出一丝喜色,更是长长的吁了口气:“谢谢你。” “这些事情都压在我心里多少年了,平时不敢暴露自己是密宗弟子的事实,为了减少麻烦,我们甚至于将近四百年都不曾出世了,只是呆在这个小山村里度日,并非我们不相忘外面的生活,只是一旦被人发现我们的身份,就可能引来无休无止的追杀,一个人丢掉性命也就罢了,这种事情发生了不在少数,关键是有可能连累一村子的人,所以一旦暴露了身份,就连最后见一见亲人的可能都没有,我们那些曾经出去的弟子,几乎没有一个能藏得好身份的,一个个被追杀致死,甚至连尸首都回不来,可怜最后都不能看看自己的亲人,根本不敢,也不敢报仇,如今几乎都没有敢在外出的,只是躲在这个小村子里过活,已经不知多少年了。”老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不出的凄凉,多少年过去,这样的情况并没有一丝好转,想一想就让人心酸。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默,我不怀疑老头的话有假,心中也有一丝酸楚,我们来的时候,还曾经说过,这里简直就是与世隔绝,周围几十里都不见一个村庄,也许是他们故意挑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并不想与别人接触,或者说是不敢和别人接触,因为他们本身就太扎眼了,任何一个修道之人,只要一遇到他们,就免不了会探究他们的秘密,因为他们的死气太重,只是秘密被探究的久了,哪里会还能隐藏得住,而出去的弟子一旦发现自己被探究,就再也不敢回家,除了拼死一战,就只有等着孤独中死去,那种滋味只是想想就会觉得孤零零的让人心酸。 三春儿咳嗽了一声,微微还是有血迹溢出,只是三春儿毫不在意,眼中的光彩反而更加亮起,咬了咬牙,幽幽的道:“我不会说话,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我们在这里太苦了,说句你不相信的话,你其实挺幸福的,我们这里也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才通上了电,还是国家强行推进的结果,我们不敢喝外面的人联系,不敢兴起任何的心思,这里没有外面世界的一切有意思的东西,我们生活在这里孤苦得很,其实这里的人绝大部分的并不是想要这种生活,只是我们不敢,不敢喝外面的世界接触,因为我们都有亲人,我们自己死也就罢了,但是亲人不能死——” 顿了顿,三春儿眼中竟然留下了眼泪,那种悲伤无法掩饰,尽管三春儿并不像让我们看他的笑话,但是实在是忍耐不住,一旁的老头和老婆婆不由自主的跟着叹了口气,三春的话何尝不是整个村子的话,但是有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这样默默地维持着生计。 “我父母亲都是死在外面的,临死的时候我只是知道魂灯灭了,他们去世了,不知道仇人是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不敢出去,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我死了马家就断了根,我的爷爷奶奶也就没有人照顾了,所以天大的仇怨我也只有放下,只能埋怨自己的命运不好,错生在这里。”三春儿闭上眼,任凭泪水流满脸颊。 一旁的老头和老婆婆听闻三春儿提起他们的儿子儿媳,也不由得泪流满面,三春的话没有什么豪情状语,很普通的话,但是确实真情流露,说出了心中的凄凉悲苦,无奈的心酸,这又何尝不是整个村子的心声,说起仇怨,整个村子一百六十一户人家,又有哪一家没有仇恨,但是却都掩埋下来,将一切都葬送在心底,只能在没有人的时候默默的流泪。 说到这里,三春儿沉默了好一阵,一直流泪一直抽泣着,半晌,勉强止住泪水,挤出一丝悲凉的笑意,看的人心酸不已,幽幽的道:“其实这些大家都放下了,不放下也没有办法,不管我们的亲人为了什么而死,不管是谁杀了他们,为了我们还活着的亲人,我们只能选择隐忍,将一切忘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这些还不是最让人最无奈的,你们来的时候,看到过我们这里的孩子吧,那些孩子到如今也才能看见电视,才能知道外面的世界,他们从出生一来,就没有踏出过这个村子,没办法出去上学,没办法出去工作,只能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就这样过一辈子,没有外面的孩子们的快乐,偶尔有去外面回来的人捎回来的东西,那些孩子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舍不得玩,将本该他们这个年纪用的东西,当做宝贝收放起来,想的时候就去看一眼,根本就不敢去碰,他们还都是孩子,你们能想象那种情形吗。” 我们三人都沉默了,在心里面想象着那样的情形,只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我们出生的那个年代还很贫困,但是我们有我们小时候的玩具,一只塑料手枪,一个铁壳的青蛙,一个属于我们快乐的童年,我们有我们喜欢的衣服,有我们不时会有的零食,尽管说不上多么好,但是无疑我们的童年时快乐的,是幸福的,是健康的,但是这里的孩子到现在这种年代,却还没有属于他们的童年。 我们无法想象,只能默默地听着,感觉到一阵阵心酸,想起那些孩子还穿着自制的粗布衣服,手里拿着他们自制的玩具,那些孩子见到我们的时候的好奇和羡慕,我心中忽然一哆嗦,仿佛所有的国王都化作云烟,心里再也恨不起来。 “我带你们去看看那些孩子吧,他们的珍藏会让你们感觉到一些东西的。”三春儿站起来,还是忍不住咳嗦了一声,有一丝血迹始终抹不去。 茫然的跟着三春儿朝外面走去,老头和老婆婆并没有出声阻拦,或者这种压抑在内心的东西太久了,久得已经让他们必须释放一下,而我们就是得之不易的机会。 外面很黑了,没有星星月亮,因为被死气遮掩,整个村子就像是沉睡过去,偶尔还有不曾熄灭的灯光,有几家的窗户里映出电视机特有的荧光,能微微的听到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还有孩子们的笑语,以及大人们的窃窃私语,只是现在差不多都到了下半夜,他们却孩子啊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 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声犬吠,即便是这里的鸡呀狗呀的,也都是被死气所纠缠,他们的叫声都不一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悲凉。 终于走到一个老宅子门前,这座老屋已经有些破败,但是从哪扇新制的木门看得出,这里经常有人来,因为木门都被磨得已经光滑,推开木门,里面有些空荡,一排排的木架子支在哪里,三春儿打开灯,昏暗的灯光下,那些木架子上倒是摆了很多东西,有不少的玩具,有的看上已经有些陈旧,但是保存的却很好,有的却还是很新的,还有一些衣服,有的看样式都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那种中山装,或者绿军装,又或者有八十年代的涤卡衬衣,或者是九十年代的粗布牛仔,也有现在最流行的韩版服装,也有一些已经被吃干净的食品的包装袋和铁罐和玻璃瓶,所有的东西都擦拭的很干净,显然常常有人打扫,足以彰显村子里的人对这里的重视,甚至于那些小人书图书什么的,虽然看上去好像反了很多遍的样子,但是保存的还是相当完好的。 这里的东西看得我们心神动摇,这一切究竟是需要多么小心,需要多少心思来维持着,可以想象,那些孩子在玩的时候,在试穿那些衣服的时候,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而且只是试一试,却不敢一直用下去,或者这样他们已经就很满足了,当然也有很多大人的东西,只是保存的要比孩子们的东西要好得多,显然很多根本就没有动过,只是在这里看一看。 “咱们回去吧,这里还没有外人来过呢。”三春儿声音有些深沉,更带着一丝落寂。 转回去的路上,脚下的青石板透着村子里特有的沧桑,整个村子就和一座坟墓一样,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真难想象他们又是怎么一直生活在这里的,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三春儿身后,轻轻地叹息着。 第154节 第二百六十九章 以杀代荐 推开门的时候,老头和老婆婆正在呆呆的坐着,见我们进来,脸色才和缓了一些,只是却也透着深深地凝重,不知道他们刚才说过什么,三春儿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回到椅子上,见我们三人还在那里站着,老婆婆这才开口:“坐吧,我们正有事情要和你们商量。” 我看了老婆婆一眼,隐约间猜到老婆婆想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走到老婆婆身边坐下,韩涛与罗长春紧跟着我的脚步,默然不做声。 老婆婆与老头对望一眼,脸色凝重起来,心中仿佛是在做着什么决断,看了我一眼,几次想张嘴说话,但是却都没有说出话来,最终叹了口气,却是朝三春儿开了口:“春儿,我有些话想问你,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把底儿泄露给他们的?” 虽然有些质疑,但是脸色平静,并没有情绪波动,只是两位老人静静地望着三春儿,眼见着三春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爷爷奶奶,我确实是故意的,毕竟我们这里来外人并不容易,而且有些人品行还不行,我也不敢如此,也是看刘刚他们的人性不错,所以才冒险一试,只是爷爷奶奶,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而是村子里大部分人的心愿。” 说到这顿了顿,略一沉吟道:“我们过这样的生活过得太久了,救得已经无法和外面的世界接触,即便是没有人来追杀我们,我们也已经被世界抛弃,其实没有人愿意过这样的苦日子,我们也梦想着能走出去,或者可以和外面的世界接触,但是前提是不会有人追杀我们,所以我才选择了试探他们,只要他们能体会我们的苦楚,我想也许刘刚你们会帮我们的。” “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不知道你想我们怎么帮你们?”我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像是被赶鸭子上架,只是这三春儿早就设好了套等着我们,尽管并没有什么而已,但是这种被算计的感觉也着实让人不舒服,所以我说话的时候,也免不了带着一丝生气。 三春儿沉默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竟然一下子跪倒在我面前:“刘刚,我别无所求,我希望你能帮我们想各宗门解释,我们虽然是伽罗密宗的一份子,但是我们从来不害人,我们不想永远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我们想和外面的世界接触,所以想请各宗门能给我们一次机会。” “这——”我一下子呆住了,苦笑着挠了挠头,三春儿也太看得起我了,就凭我一个人哪里能左右各宗门的事情,虽然我从内心深处同情他们,或者我也可以劝解师傅师叔接受他们,但是对于各宗门,人家知道我是那个,那会听我的话,这也实在是太高看我了。 一把扶住三春儿,我满脸的苦涩,将他拉起来,叹了口气:“三春儿兄弟,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倒是很想帮你,如果有机会根本就不用你求我,但是你也知道我不过是彭祖一脉的弟子,修道时日尚短,和各宗门根本就不熟悉,别说是规劝各宗门,就是对我的师傅师叔也不是那么有把握,你也太难为我了,我不敢应承下来,但是我答应你,我会尽力的。” 一开始三春儿听着我的话脸色不由得一变,但是听到我后面的话,却不由的松了口气,明白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我打包票答应下来,或者他更不敢相信,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三春儿并没有失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伽罗密宗已经被各宗门仇视这么久了,要想解决这件事情,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谢谢你,刘刚,只要你能帮忙,不管成败我们都感激你。”三春儿握住我的手,有些激动。 “哎,”老婆婆叹了口气,神色间殊无一点喜意,并没有把事情看得多么美好,反而有了深深地忧虑,深深地一声叹息:“春儿,你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你这样打算现在就把为我们村子暴露出去,万一各宗门并不接受我们,要把我们除去,到时候我们这一村子的人,这样孤苦伶仃的在这里挨了几百年的时光,岂不是一切都白受了。” 三春儿点了点头,对这一点没有意外,深吸了口气,脸色依旧平静:“爷爷奶奶,这件事情我和所有的村民商量过了,除了有二十多位老人不同意,余下的年轻人包括大叔大婶们都同意了,到了现在不改变已经不行了,不成功便成仁,这件事情一旦要做,我们也打算好了必死的决心,只是那些孩子们,却需要提前安置,他们不能卷进这件事情当中,我们商量着,一旦试试这个计划,就让孩子们进祖洞之中暂避,等事情一切都明朗化的时候再出来。” 话语决绝,隐隐的有一丝兴奋,几百年的悲苦的生活,也许很快就要打破了,他们将可以与外面的世界接触,感受外面的花花世界,这是多少辈子人的想法,却可能在他们这一代人解决,当然这其中的风险他们也很明白,但是与其这样活着,其实和死了也差不了多少。 “爷爷奶奶,我们已经到了不改变不行的时候了,我们这村子太小,这么多年过去,村子里从来没有进过一个外人,娶媳妇都是自己村里的人,亲戚窜亲戚,很多人都是近亲结婚,你们也看到了,咱们村子里呆傻的人越来越多,这都是近亲的结果,与其这样下去,整个村子自己毁灭,还不如放胆搏一搏,就算是真的不成,被各宗门杀死,那我们也认了,大家商量好了,如果各宗门容不下我们的话,我们宁可引颈待戮,也比慢慢的一村子人都变成自己都顾不了自己的傻子要好。” 老头和老婆婆脸色大变,显然这些事情很是出乎他们预料,惊骇之下猛地站了起来,胸口起起伏伏,吃吃的道:“春儿,你已经和村里人商量好了?他们也愿意这样做,现在只是瞒着我们这些老家伙了是不是,你们——你们为什么就不肯慢慢的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其实——” “爷爷奶奶,你们就不用多说了,爷爷,你是村长,那我问你,现在咱们村子里有多少个呆呆傻傻的人,二十三个,从几岁的到几十岁的,咱们全村的人口有多少,却只有三百多人,很多的户头上根本就没有家人,就只是一个人的家,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村子里有十五分之一的人是傻子,还有十几个半傻的,如果在去除老人,却是连一般的人数也沾不上,四十岁以下的只有一百三十多人,还是加上孩子们,村子里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却只有二十多个,而这二十多个孩子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亲戚,在这样下去,根本就不用多久,我们就会都成为近亲下的傻子,我们这个村子没有希望了,与其这样坐以待毙,还不如拼死一搏,我们都想好了,就算是各宗门不肯接受我们,就算是要杀死我们,我们根本不打算反抗,就是引颈待戮,让所有人看看我们的决心。”三春儿激动了,双眼直冒光。 三春儿有些冲动,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够了,如今村子里所有人都是亲戚,这样下去早晚要完蛋,还不如趁现在还有余地来搏一把,就算是死了,那也没有遗憾了。 老头和老婆婆默然了,这种事情他们不是不知道,就连他们也是姑表结婚,甚至于有的是堂兄妹结婚,这样的结果是可怕的,却又是无可奈何地,村子里的人却是已经不想这样了,想要走出去,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 “春儿,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但是你就真的不想想了,就是最近这三十年来,有几个向我们一样的村子被夷为平地,元益宗不也是想走出这一步,结果各宗门并不接受,落得个全村几百人全部葬送,还有魔神宗,风华宗他们不都是这样灭亡的吗,各宗门能接受我们的寥寥无几,到时候我们也是——”老头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意思很明显,心里还是有无尽的担忧。 三春儿脸色一暗,苦笑了一声:“我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我们都已经想得明白,这样下去其实和等死也没甚么两样,还不如冒险一次的好。” “其实你们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一直没说话的韩涛此时忽然开了口。 祖孙三人一呆,一起惊讶的望向韩涛,三春儿更是眼光一亮,望着韩涛有些激动:“韩涛兄弟,究竟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出来听听。” 韩涛咬了咬嘴唇,沉默了一会才沉声道:“各宗门不接受你们,那是因为伽罗密宗名声实在是太坏了,让你们已经无路选择,就算是你们一点坏事没有做过,但是各宗门也被悫相信你们,他们也分不清,所以才抱着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个的目的,既然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证明给他们看,你们和那些人不是一路人呢。” “怎么证明?”三春儿和老头老婆婆一起一呆,不由得失声问了出来。 “以杀代荐,彻底与伽罗密宗那些邪恶的宗门决裂,让天下人知道你们和他们不是一路人。”韩涛说话掷地有声,让人不由得心头一震。 第二百七十章 干尸复现 三春明白了,什么是以杀代荐,说明白点就是那那些邪恶宗门的人头来当做敲门砖,让天下各宗门相信他们,以此换来他们的活路,但是这个方法祖孙三人都不曾想过,闻言色变,一起失声惊呼出来:“你是让我们去杀那些密宗的弟子,这——” 这个办法他们不敢想象,毕竟都是一个宗门的弟子,真的要兵戎相见吗,一时间全都震惊的看着韩涛,好半晌,老头和老婆婆才反应过来,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这不可能,毕竟还是一个宗门,可以谁也不管谁,就算是他们要杀光,我们也可以漠视,但是要我们动手去杀害他们,我们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韩涛反问了一句,一脸的讥诮:“你们这是在自己欺骗自己,你们以为你们没有杀害他们就良心上可以过得去是吗,那我问你们,如果各宗门的人将他们杀光,而你们却只是在一边看着,是不是也等于你们间接地没有援手,才害得他们死去,这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只是你们的良心上有一个借口而已。” 韩涛的话深深地刺激了他们,就连罗长春也脸色微变,脸色变幻不定,忽然吁了口气道:“其实也不用你们大规模的去杀光他们,事情还是可以折中的。” 罗长春的话让大家都来了兴趣,没等祖孙三人问话,韩涛却已经按耐不住道:“罗大哥,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折中法?” 罗长春笑了笑,略一迟疑才缓缓的道:“其实你们要的只是一个态度,给各宗门一个态度,给天底下与密宗有仇的人一个态度,伽罗密宗为何成为天下的公敌,就是因为他们坏事做的太多,害了太多的人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害死,天底下究竟有多少仇人,各宗门之中幽幽几个宗门没有底子惨死在密宗手下,这也是他们不肯接受的原因,反过来说,各宗门手底下幽幽几个没有沾染过密宗的血,这种仇怨并不是能结的开的,想要各宗门接受,那就必须有一个态度。” 说了这么多,但是不但是祖孙三人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连我们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我终于也忍不住了,一个态度,究竟是怎样的态度呢,啧了一声:“罗大哥,说话别卖关子了,到底你是什么意思?快说出让大家明白一下。” 呵呵一笑,罗长春脸色一正,直直的望向三春儿,眼神中有一丝压迫:“三春儿兄弟,其实也不需要你们去杀多少人,只要你们敢公然打出惩治你们密宗内的败类的牌子,斩杀一些如今正在做坏事的密宗败类,到时候大旗竖起来,你们组建一支惩恶小队,到时候难道还怕各宗门在对你们动手吗,不但要露面,还要高调的露面,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们与那些作恶多端的密宗弟子不一样,根本不是一路人,我想各宗门也不会煞下你们的一番心意的。” 众人一呆,三春儿与爷爷奶奶相望了一眼,目光却是一副忍不住肚饿意动,打着惩治败类的口号,也不用大规模的拼杀,只要斩杀一些作恶多端的家伙,就可以实现他们的目标,只要这件事情扯开大旗,到时候各宗门自然不可能在对他们下手,这也是各宗门喜闻乐见的事情。 “不错,这绝对可行,你们也不用所有人都出动,而且也有了个过渡时期,想要出去,只要打着小队的名义,到时候只要斩杀几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就没有人会找你们的麻烦,只是这开头一步不好走。”韩涛击掌而起,朝罗长春直竖大拇指。 “刘兄弟,只怕一开始还是要麻烦你,这件事情我会和大家商量的,相信大家一定会同意,只是这消息还要刘兄弟你来传出去,而且还需要刘兄弟多多护持。”三春望着我,眼中多了一丝哀求,我恩呢该明白他的意思,一开始自然不容易为各宗门接受,这一段时间是最艰苦的时候,如果没有人支持的话,很可能在一开始将会受到无法想象的事情,有可能引起各宗门的袭杀。 我心中沉吟,只是半晌也只能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委实我拿不了主意,就算是我想帮也没那能耐,心中略一沉吟,低声道:“老伯伯,婆婆,三春大哥,这件事我本心是愿意帮忙,但是我人微言轻,只怕是不能改变各宗门的意思,所以我要回告我的师傅,请我师父拿主意才行。” “应该的,还是你想的周到。”老头和老婆婆几乎同时开口赞扬我,脸上都是一副释然的神情。 接下来边有商量了一下一些具体的细节,正商量的起劲的时候,正当大家都以为事情往最好的地方发展的时候,却在此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一个中年人跑了进来,一脸的慌张,望着老头焦急的道:“马叔,不好了,那老宅子里有出状况了,你还是快去看看吧——” 老头脸色一变,顾不得和老婆婆商量,猛地站了起来,朝那人挥了挥手:“小虎子,快领我去看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说话间,老头已经在小虎子的搀扶下朝外面走去,神色间变得凝重,我们也不敢迟疑,跟在老头身后朝外面走了出去。 刚出了房门,只听得见天空一声声的闷响,下意识的抬头朝天空望去,却见夜色里,从哪座老宅子里不断地冒出一蓬蓬的光雨,不断的砸在村子的守护大阵上,光雨黯淡,在黑夜里并不容易注意到,若非是众人都已经打开天眼,只怕还看不到呢。 传来的声音宛如一声声闷雷,在天空不断炸响,不但有光雨砸下,更有十几道身影从老宅子里鱼贯而出,神眼眺望过去,我却不由的脸色一变,那竟然是和侯成杰一样的干尸,每一具都威力非凡,虽然动作看上去有些缓慢,但是却实际上快的很,飞身扑击大阵,一拳拳的砸在大阵上,迸发出一片劲气,每一拳都让大阵颤抖,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我和韩涛罗长春对望一眼,三人心中惊骇,原来还不太敢完全确定是葛玄的大墓再次,不想竟然看到这些干尸,能有这手段的怕是只有葛玄而已,只是这些干尸明显的有人催动,一个可怕的念头用上我们心间,难道还有人在操纵这些干尸,那么它们深厚的又会是谁,难道还能是葛玄复生不成? 这个念头让我们心中震颤,一时间脸色大变,不能自已,就连一旁的老头老婆婆也都惊异莫名,不知道转过几个念头,老头一脸的阴沉,猛地大喝一声:“小虎子,召集村子里的人,全力催动大阵,绝不能让这些干尸冲进来。” 小虎子应了一声,已经转身跑了开去,施展手段,吆喝着全村子的人,声音如雷滚滚炸响,之间各家各户都打开门,不管男女老幼,全部都集合在自家门口,每一个人都手掐法决,嘴里念念有词,一道道死气从他们体内冲出,融入大阵之中,大阵登时变得坚固起来,再也不会震颤。 第155节 暂时平静下来,干尸破不开守护大阵,一时间也不会形成危险,只是老头和老婆婆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半晌,老头才巍巍叹了口气:“刘刚,你知道这些干尸生前都是什么人嘛?” 我微微一呆,不知道老头怎么忽然问这话,正迟疑间,我自然不知道这些干尸的来历,还不知怎么回答,却又听老头吐了口气沉声道:“他们就是这些年来,不断进去老宅子的人,一直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如今一见面竟然全都变成了干尸。” 望着那些干尸,我忽然心中有一丝明悟,明白了老头说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告诉我,若是村子的守护大阵一旦被攻破,整个村子的人说不定就要变成这种干尸,因为看着干尸的手段,就连老头和老婆婆这样的高手,也不敢心生侥幸,感到有些畏惧。 心中震惊不已,望着那老宅子,心中却是生气一丝不好的预感,想起侯成杰的话,葛玄的大墓应该是在一座深山里,又怎么会在此地出现,难道这大墓还张了腿,自己能走到这里不成,我相信侯成杰绝对不会骗我们的,他都那样子了,偶尔的清醒已经不易,骗人根本就没有意义,何况罗长春还是他唯一的徒弟,而且我们也在为了他的寨子报仇,侯成杰没有任何理由骗我们,如果侯成杰没有骗我们,那么我们所要面对的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却忽然听到老宅子的方向,从地底下传来轰轰的声音,就像是发生了地震一样,就算是有大阵相护持,但是感觉到整个村子都在震动,所有的房子不断地洒落着尘土,有的甚至开始出现龟裂的痕迹,大地在颤抖,地底的轰隆之声越来越大,就像是要有什么要从地底下冲出来。 “不好,快招呼大家聚到此处来,不然一旦真的地震起来,咱们村子底下都是大溶洞,那可是要命的事情,大家凑到一起,结成化天阵,不然都要死无葬身之地。”老婆婆顾不得和老头商量,忽然间想起他们脚底下就是放置祖先的溶洞,一旦这样震下去,只怕溶洞一塌,对整个村子将是灾难性的后果。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三春儿听到奶奶的吩咐,几乎是想也不想,施展传音之术,惊呼道:“大家快到此处来,结成化天阵,所有人都要过来,要快,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话音落下,已经有反应快的人,开始朝我们身边聚集,尽管是时间急迫危机重重,但是整个村子的人却是依旧有条不紊,陆陆续续的未在我们身边,个人结成手印,敬待着老头吩咐,丝毫不显得凌乱和拥挤,村子里的人经历了太多的生死,早已经心坚如铁,不会轻易慌张起来,何况此时还没有发生可怕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让他们震惊,又有谁知道我们面对的可是传说中的小神仙之父葛玄呢。 很快,所有的人都汇聚到老头身边,却并不显得慌张,也许是心中压抑的太久,所以剩下的就只有沉默,即便是到了此时大地都在颤抖地底下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村民们也只是默默地望着他们的村长,等待着村长的决断,就连那些孩子都不曾如何。 轰隆之声越来越响,眼见着老宅子看是震荡,不时有砖瓦子房屋上跌落,甚至于房屋开始出现裂痕,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崩裂,轰的一声,终于有房子坚持不住倒塌,将物理的东西全部掩埋,只有尘土飞扬,沉寂的夜空被打破,有魔鬼仿佛要爬出来。 村子里也开始动荡的厉害,因为是大都是砖木架构的房子,而且年数太久,有的房子便已经开始倒塌,村民们只是回头默默地望着这一切,从眼睑的深处看出一丝不舍,但是每个人都知道,此时容不得他们回去顾及自家的屋子,毕竟是性命要紧。 有孩子在轻轻抽泣,脸上微微现出一丝恐慌,眼看着老宅子慢慢的崩塌,一个黑黝黝的石头尖顶从地底下冒出来,依稀看得出是一座坟头,越来越大,只是随着石头尖顶的冒出,村子里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也开始出现深深地裂痕,底下的溶洞已经开始崩塌,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接下来整个地面就要完全塌陷下去,到时候就会把我们活埋的。 我和韩涛罗长春相互对望,神色间出现慌张,没有人想死,就算是我们有些法术,但是并不能凌空悬浮,就算是施展浮空术,也不过只是能支持一会的功夫,只怕等不到逃出此地,就会被彻底掩埋,而且一旦掩埋,无论是我们还是这些村民,没有人能幸免于难。 我们心中大急,将目光投向老头,他是村长,此时为何还不让村民们逃走,难道已经抱定必死之心,只是——我终究没有能忍耐得住,凑到老头身边焦声道:“老伯伯,别犹豫了,让大家快些撤退吧,尽量的逃远一些,不然的话,所有人都不能脱难。” 这不是危言耸听,相信老头也很明白,但是我的话并没有让老头动心,老头回头扫了我一眼,又将目光投在那个正要冒起的石头尖顶上,却并没有说话,倒是一旁三春儿见我们着急,轻轻摇了摇头:“不用着急,我爷爷自有他的道理,放心吧,我们不会被埋下去的。” 话音才落下,还不等我在说话,只听轰隆一声,整个村子的地面坍塌了,残垣断壁,砖木房梁四下乱飞,几乎所有的房子都沉了下去,这里化作一个大坑,将整个村子埋葬,只是让我们惊奇的是,整个村子都塌陷了,但是却只有我们脚下并没有倒塌,孤零零的悬浮在半空中。 我们惊异不定的四下张望,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片刻之后,我忽然心中一动,知道这样的结果只怕是早在老头他们的算计之内,心念一转,双手轻轻滑动,接引来虚空中的水汽,宁城一面水镜,轻轻一点,一点光华没入其中,登时有影像在水镜之中折射出来,我们脚下这一片青石板,竟然被无数的尸体撑起,那些尸体并不腐烂,但是死气冲天,若非是我们身在化天阵之中,只怕就是这强横的死气我们都承受不起,当时就要被激荡的死气压死。 想起老头说过,这村子的下面就是他们的先祖的停尸之地,不知道有多少的先祖都停放在里面,此时想必是受村民们的召唤,才会行动起来,撑起这一片地面,让我们不至于被活埋,怪不得村民们都是这样震惊,原来心中早已经明白,他们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当然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石头尖顶越来越大,现出本来的形状,赫然是哟做石头砌成的墓穴,只是规模相当大,只是如今漏出来的部分就有几十米高,如一座小山一般,全部都是青石所砌成的,宛如一个整体,底下还不断有墓体冒出来,竟然如一座山拔起。 “后退。”老头大喝一声,没等我们动弹,脚底下已经开始自行移动,是那些肉尸在撑着地面朝远处而去,果然是让人惊讶,缓缓地朝后面而去,竟然如水中行舟,很是平稳。 我们在后退,那座大墓在拔地而起,隐然间真的是一座山,当大墓停顿不在升起的时候,我只是目测了一下,只怕这座大幕真真的有不下五六十米,看得我和所有的村民都是一脸的惊叹,这是何等的神奇,竟然制作出这么一座大墓,葛玄不愧是最接近神仙的人,手段果然是要通天了。 望着眼前如山一般的大墓,我们除了望而兴叹之外,却生不出一丝争强之心,心中隐隐的感觉到畏惧,恨不得现在就要逃走,毕竟这座大幕给人太重的压迫感,村民们都感觉道很不自在。 大墓停住了,从每一块石头之中飞溅出一片片光雨洒下,砸在化天阵上,不断地传出一声声闷响,可惜守护大阵随着村子一同隐没,不然的话多那么一重防护,毕竟会觉得安全许多,不会像现在这样担心受怕,不知道这化天大阵能撑到什么时候。 无尽光雨飞溅,大墓开始散发一种莫名的气息,越来越强烈,就在众人惊异之间,大墓忽然传来一阵响声,在大幕的半空处,豁然打开了一道门,本来一体的大墓,忽然间那就出现这么一道门,黑黝黝的门户让人心中感到恐惧,像是张开的巨口在等待着吞噬什么。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之时,大墓之中一股洪荒气息冲出,伴随着仙禽的鸣动,有凤凰仙鹤的虚影冲出,莫名的气息充斥了天空下,这种气息让人感觉到憩息,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惧,如不是有化天阵在支撑着,说不定此刻我们已经跪倒在这里,身不由己,根本我们不能操控。 正惊异莫名的时候,一道身影从黑黝黝的墓道之中缓缓地走了出来,黑夜之中看不太清摸样,但是那人的一双眼睛却在黑夜之中特别的明亮,望尽天下,那双眼睛有一种魔力,可以看到山石崩裂,日月无光,只是轻轻地朝我们望来,便有一股强横的气息威压而来目光直接穿透了化天阵,落在我身上,我竟然承受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哪里。 韩涛一惊,站在我身边的他竟然感觉不到那么大的压力,眼见我跪倒在地,心中惊疑不定,下意识的要上来搀扶我,只是刚刚碰触到我的身子,便忽然又一股巨力传来,轰的一声将韩涛撞了出去,韩涛惨呼了一声,重重的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咳着血,只是目光外溢的气息,就已经让韩涛伤成这样,一旁的罗长春猛地一呆,随即窜到韩涛身边,将手按在韩涛身上,度过去一道灵气。 我根本就没有察觉韩涛的变故,只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强横的气息压制的我的脊椎慢慢的弯了下去,竟然要向那人磕头作揖,我脸色巨变,不甘心受此侮辱,将牙咬得‘咯蹦’作响,嘴里传来赫赫的声音,不甘心的一声大叫,但是却根本就无力抗衡那道目光。 一道目光而已,威力竟然如斯,让我心中几乎绝望,更不要说一旁的村子里的人,一个个不敢靠我太近,惊恐的看着我,只有几位老人眼中不断闪烁着古怪的光芒。 不但是身体承受着不可承受的力量,就是识海之中也掀起惊涛骇浪,元神在不由自主的战栗着,苦苦的挣扎着,一道金光从识海深处冲出,是彭祖手札,反复试感觉到我的危险,自行从识海深处冲出,悬浮在元神之上,将元神笼罩在其中,登时压力为之一清。 此时的我周身迸射这金光,慢慢的凝成一道道符文,慢慢的彭祖手札如同一轮朝阳从识海之中缓缓升起,没出我的体内,悬浮在我的头顶之上,金光爆闪,消减了那道目光带来的压力,我历笑一声,猛地站了起来,身体与目光抵抗着,竟然微微从汗毛孔里溢出血迹,即便是有彭祖手札卫护着,但是还是忍不住吐了口鲜血,胸口一痛。 心中一动,第二元神在识海之中猛然间朝第一元神靠拢过去,同时开始迸射光芒,身上有符文亮起,两个元神同时在涌动彭祖手札上的经文,与此同时,神眼猛地一盛,神念如潮,与元神相合,登时间金光之中,两个元神融合在一起,身子不由得一轻。 第二百七十二章 葛玄 “咦,竟然会这样。”那人不由得轻声道,有些古怪的望着我,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望着我头顶之上的彭祖手札却是眼光热切,轻吁了口气,竟然从墓道口那里径自朝下面走来,虚空之中仿佛有一道台阶,托着那人身形不落,一步一步的朝我踏空而来。每一步落下,脚下都有一枚符文裂开,化作一朵朵金莲在脚下盛开,金莲不灭,在虚空中铺就了一条金光大道。 随着那人越来越近,压力越来越大,这一次不再是我一个人感受得到,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一下孩子和修为比较浅的人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哪里,彻底朝那人臣服,幸好不曾如我一般蹦出血迹,只是随着那人的临近,就连老头老婆婆和一些老人也在承受着压力。 “呵呵呵,我无疑伤害你们,只想取那般经书一观,别无他意。”那人微微一笑,轻捋着胡须,微风轻荡,说不出的仙风道骨,仿佛下一刻便会随风而去。 我说不出话来,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抵抗那人带来的威压上,即便是元神合二为一,但是实在是差的太多了,若非是彭祖手札抵消了大半的威力,只怕就是元神合一也根本无从抵挡。 “哈,在我们村子里想要拿走经书,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那也要问一问我们。”就在此时,老头忽然一声大喝,不能让那人伤害到我,不然的话对于他们的大计将有所损伤,这一声大喝之下,竟然与村子里的老人一起身形闪动,一股股死气从他们体内射出,虚空中凝成一尊魔神站在我的身前,压力一轻,我倒退了几步才勉强止住身形。 压力一松,我猛地一咬牙,心念一动将彭祖手札取在手中,神眼勾动彭祖手札,与内中的经文相合,一片片内金色的光雨洒下,宛如穿上了一件金色的战衣,手中彭祖手札更是虚空化作一杆长枪,我正迟疑间,忽然怀中一动,飞仙骨笛从怀中自行窜出,一下子与彭祖手札的金光合在一起,金光一闪,我再也无从感觉彭祖手札的存在,只有一杆长枪握在手中,无尽的神文在长枪上飞溅,隐隐的传出道喝声,仿佛有仙人在咏经。 那人眼见魔神朝他压去,脸色微微一沉,轻轻叹了口气:“这不是湿婆吗,传说中的破坏神,可惜只是念力所凝而成的,难道还想阻我的脚步不成,给我散。” 声音落下,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猛地一步踏来,站在虚空中,竟然一脚踩下,脚底生出一朵金色的莲花,莲花上有神秘符文迸射,隐隐的有仙气萦绕,凤凰仙鹤毕方青鸟无数仙禽在莲花旁飞来飞去,传出仙音,轰隆隆作响,一脚踩在那魔神的头上,魔神感觉到压力,大喝一声,一拳砸出,与踩下的脚步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在虚空中炸起一片光雨。 待光雨散尽,却发现魔神的虚影竟然为那人一脚踩得那一只砸出的拳头轰然炸开,虚影的血与肉飞溅,白骨森森,有大道符文被磨灭,魔神倒退而回,那人却身形一顿,终究是在半空中顿住了。 微微点了点头,那人笑了:“几百年未曾出世,不想竟然能遇到值得一战的东西,有趣,有趣。” 这话让我们心中几乎生出绝望,如果我们去瞻仰魔神的话,可以说是需要膜拜的,那就是一尊,却在那人嘴中不过是有趣而已,只是看看刚才的情形,只怕是魔神也不能阻挡那人的脚步,迟早要破灭的,我心中竟然泛起一丝凄凉。 回头看看躺在地上的韩涛,心中升起一丝担忧,叹息了一声:“罗大哥,韩涛他怎么样?” 罗长春手间冒起一片片白色光华,慢慢的没入韩涛体内,虽然韩涛还不能起身,但是脸色却多了一丝红晕,明显的是已经保住了性命,果不其然,罗长春点了点头,样子有些疲惫,若非是他刚才施展白巫术,不惜余力的救治韩涛,此时的韩涛怕是已经早已经命丧黄泉了,罗长春苦笑了一声:“命是保住了,只是我不敢说什么时候恢复,韩涛伤了内脏,还需要慢慢的医治,就凭我也只能保住性命。” 我点了点头,心中松了口气,轻吁了口气:“那就好,能保住性命就好,罗大哥,韩涛就交给你照顾了,一下若是有机会逃走,千万不要犹豫,为了韩涛不要迟疑。” 我又看了韩涛一眼,现在不能和他们在一起了,那人要的是我手中的彭祖手札,但是这是我的祖师爷传下来的东西,只要我一息尚存,就不可能将彭祖手札交出去,所以我也只有一个人去面对葛玄,甚至于不想拖累这个村子里的人,本来并没有他们的什么事情。 第156节 “葛玄,你要是想拿走手札,就除非是我死了。”我猛地大喝一声,眼中现出决绝之色,猛地舞动手中的长枪,脚下一顿,一道神风咒卷起,托着我冲上半空,这一刻我心中没有畏惧,反而是说不出的冷静,神眼最大限度的爆开,无尽的神念汹涌如潮,猛地涌进长枪之中,一枚枚符文从我的识海之中涌出,没入长枪之中,轰隆作响,传来一声声低吟。 “老伯伯,葛玄的目标是我,你们都走吧,不要因为我害了村子里的人。”我头也不回,大喝一声,不想拖累他们,此时的我无悲无喜,心中一片宁静。 长枪气势如虹,彭祖手札上的经文在我的身边旋转,长枪发出呜咽声,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一个虚影盘坐在长枪上,正是我的祖师爷彭祖,只是这样的消耗却并不是我能经受得起的,即便是两个元神合二为一,却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我眼前一黑,咬了咬牙,却强自支撑着,脚下在虚空中连点,不断的踏在虚空之上,一个个符文在我脚下炸开,一瞬间,我已经冲破了化天阵,朝着葛玄而去。 “咦,你们竟然能认得出我,不想几百年未曾出世了,竟然还有人记得我。”葛玄呵呵一笑,但是眼中却殊无笑意,反而是杀机迸射,轻轻地一声叹息:“我本来不想大开杀戒的,但是既然身份被你们识破,那就不能留下你们了。” 有些昏昏沉沉的我,听到这句话,差点从半空中一个跟头栽下来,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我充哪门子英雄,现在倒好,倒是把葛玄的杀机逼了出来,我死也就罢了,我反正已经保定了必死之心,因为葛玄要抢我的彭祖手札,这是我祖师爷留下的,我不得不拼命,但是却与别人无干,偏偏我多了句嘴,喊出了葛玄的名字,不想这葛玄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注定要大开杀戒,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就算是我心中如何愧疚,但是却无济于事。 心中的愤慨化作动力,轰然间将手中的长枪刺在葛玄身上,符文与符文相交炸开,围绕在莲花台边的仙禽的虚影,竟然纷纷炸开,长枪抵在莲花台上,符文迸现,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一枪之威乃至于斯,就连莲花台也炸出一道裂痕。 ‘噗’一口鲜血喷出,识海一空,我喷着鲜血倒飞而回,一时间有些昏厥,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却已经是气机隐晦,这一摔反而从昏厥之中醒转过来。 我惨笑了一声,差别中就是太大了,我根本就不是葛玄的对手,甚至不能和他拼上一拼,就连人家的莲花台都冲击不破,而我几乎差点死去,如同小草与大树的区别,我心中叹息了一声,只是还是不甘心,心中一动,惨然的笑了起来,猛地识海中一震,元神感觉到我的决绝,也跟着惨笑起来,忽然张嘴鲸吸起来,识海中的巨浪化作涓涓溪水涌入元神之中,随着元神不断地汲取,识海中越来越空,而元神反而越来越涨大,几乎要爆开。 这也是我的最后一击了,催动元神炸开,那一瞬间可以让我的战力提升许多倍,但是一击之后,我就将要魂飞魄散,肉身成灰,一点东西也留存不下,这一刻我没有害怕,也没有恐惧,心中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不管怎么样,我努力了。 “喝。”老头忽然大喝一声,望着我的摸样,脸上现出一副决绝,猛地朝着深厚的那二十多位老人高声道:“血魔合身大法,你们都快走。” 话音落下,老头身后的那些老人脸色同时一变,谁会不知道血魔合身大法,老头这是要用个自己的性命去帮我,也是给他们机会退走,一战之后,下场也是必死无疑,刚才眼见着虚影的魔神被葛玄一巴掌给拍的破灭,这是何等威势,即便是施展大法,也不过拖一拖时间而已,只是,这些老人犹豫了,倒不是舍不得自己的精血,而是这种仿佛太过歹毒,老头就算是活下来,也将成为一个被魔性控制的血魔,根本就没有选择。 “老头子,死就死吧,你也不能丢下我,还是我来吧,鸳鸯炼魂术。”话音落下,老婆婆一声惨烈的笑声,竟然轰然炸开来,整个人化作一片血雨,然后径自没入老头体内,红光大盛,识海中,老婆婆的神魂与老头纠缠在一起,永生永世再也不能分开,也就断绝了投胎之路,将是永不超生。 第二百七十三章 这些话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一瞬间而已,快的那些老人都反应不过来,还没寻思好是不是要施展血魔合身大法,不想老婆婆已经抢先一步施展了鸳鸯炼魂术,将自己的一身精血与神魂全部与老头相融合,燃烧自己的精血成为一种魔力,短时间内可以有无尽的战力。 老头被呼一声,顾不得悲伤,猛地大喝一声,一身的血液竟然开始燃烧,在体表化作一片火海,湿婆的虚影又在显化,与老头融合起来,这本事血魔合身大法的一种演变,到了此刻老头生无可恋,既然老婆子都已经舍生忘死,自己还有何值得留恋的,也只有这样或者还能为自己的村人争取一些时间,这村长可不是白当的,可惜看不到三春的娶媳妇了,这是唯一的遗憾。 “三春,照顾好自己,爷爷奶奶去了。”话音落下,老头忽然身形不动,豁然腾空而起,双眼血红,一步朝葛玄踏去,血光映红了半边天。 轰的一声,葛玄第一次脸色变得有些浓重,破天荒的一掌拍出,与老头撞在一起,无尽的神力炸开,符文碎裂,劲气翻卷,老头如一只风筝一般跌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看上去如同一滩烂泥,而葛玄也被震退了退一步,这一步意味着什么,葛玄色变。 哪知道更加惊讶的事发生了,老头本来如同一滩烂泥,此时竟然轻轻蠕动起来,瞬间又站了起来,一声大喝,又冲向葛玄,杀机迸现,血光冲起,隐隐如一把血刀。 三春脸色大变,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眼中隐隐的含着泪水,却强忍住不流出来,猛地咬了咬牙,朝身边的村人高呼道:“不要浪费了爷爷奶奶的心意,大家快走吧。” 话音落下,忽然从怀里将一个铜符取出来,朝天空抛去,铜符炸开,化作一片光雨四下飞溅,片刻间,本来托着他们的那些肉尸仿佛是收到什么召唤,除了一部分孩子啊托着他们朝远处而去,绝大部分的从大坑里爬出来,疯狂的朝葛玄那边冲去,尽管不会悬空,但是肉尸有肉尸的办法,生前的那些魂魄各归其位,这一瞬间肉尸仿佛活过来,一个个迭起,化作一个肉梯,有的肉尸踩着肉梯朝葛玄杀去。 “三春儿,以后村子交给你了,我们和你爷爷奶奶都是快要死的人了,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了,我们去助你爷爷奶奶一臂之力,你带村子的人走。”那些老人之中忽然有人转向三春儿,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却透着决绝,不容忽视。 三春脸色一变,只是咬了咬牙,却没有说什么,反而招呼村子的人:“大家快跟着我退走,不要犹豫,各家看好自己的孩子和家人,不要走散了。” 没有人回头,那些留下来的老人将要做什么,大家都知道,谁也不敢回头去看,生怕自己看一眼,就不忍心这些老人去做,甚至于要留下来与老人们一起去做,可是都有亲人需要照顾,每家都有孩子,谁也不能回头,但是心里却在流血。 轰的一声,老头又被葛玄一掌给拍了回来,摔在地上化作一滩烂泥,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人的形状,就像是一滩烂乎乎的稀泥,只是瞬间又凝出人形,踏破虚空,又朝葛玄冲去,耳听那些老人之中有一个老人大喊:“马大哥,大嫂,我们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话音落下,这些老人竟然一个个的全部炸开,化作漫天的血雨,在虚空中凝成一个血球,甚至于连魂魄都没有冲出去,直接熔炼到血球之中,凝炼狱其中,就此魂飞魄散,血球飞出,与半空中的老头合在一起,登时间血光淹没了老头,半边天色都被映成血红色的,老头一声悲呼,眼中的血色更浓,脚下毫不迟疑的冲了出去。 轰的一声,老头一拳砸出,与葛玄硬碰硬的撞击了一次,老头飞退,却没有被打成肉酱,依旧身形不灭,反观葛玄这一次竟然退了好几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一时大意,这老头吸收了那团血光,竟然威力大增,隐隐的竟然要与他抗衡,这种秘法不容小视。 老头大叫着冲了上来,身后的村人已经不见了踪迹,自然罗长春和韩涛也被强行带走,可惜没有人能进得了我的身,因为元神在膨胀,劲气激荡,每每有人靠近我,都被劲气冲击的反震出去,最后三春儿无奈,也只能放弃我。 老头与葛玄大战,尽管处于下风,但是却丝毫不退,只要顿住身形,就会重新冲上去与葛玄力拼到底,一次次的将葛玄逼得后退,但是每一次的碰撞值周,老头的血光就会暗淡一分,命火也跟着一黯,慢慢的又开始被砸成肉泥。 “吼。”我猛地一声低吼,双眼豁然睁开,这一刻我的元神轰然炸开,力量充斥了我的体内,猛地一跃而起,脚下一顿,已经腾空而起,朝葛玄杀奔过去。 长枪飞点,化作一片枪影,如同万点梅花开,无尽的符文在枪头炸开,一片片金色的光雨洒落,长枪迸发仙音,那尊祖师爷的虚影更加强盛,竟然开始随着长枪一起发动攻击,天地风起云涌。 一声仙音响起,飞仙骨笛所化的长枪,与祖师爷的虚影同时发出一声轻鸣,仙音懵动,垂落下一挂仙瀑,有神文道则在其中流淌,将漫天的死气驱逐干净,隐隐的让葛玄色变,这一刻,葛玄脚下的神文演化的莲花台竟然在预支合鸣,这是一种大道的鸣动,这是一种势均力敌的表现,当然不是说我能和葛玄势均力敌,而是我的祖师爷彭祖,葛玄并不畏惧,反而双眼之中变得更加热切。 葛玄左手一动,一柄青钢剑出现在手中,猛然间劈出,与长枪撞在一起,道纹被磨灭,神文炸裂,葛玄退了几步,而我却像风筝般跌落,半空中,又被已经神魂尽失的老头砸了一拳,不由得血洒长空,洒下一路的鲜血,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空空的识海震荡,元神之力涌入四肢,一瞬间我恢复过来,一跃而起,丝毫不肯停顿的冲向葛玄,长枪砸塌虚空,劈裂了大道神则,轰然间化作一条金色的光龙冲起,光华淹没了我,嘶鸣声中,几乎与老头一起撞中葛玄。 血光飞溅,金色的光雨四射,终于葛玄脚下的莲花台在这一次撞击中,轰然炸开,化作一片仙云消散,我和老头又被震得飞跌出去,只是我心中大悦,不管是否战死,但是毕竟我得手过一次,面对这样的对手,能做到这一点,我死都值了,当然也亏了老头。 纵身而起,我可以的与老头保持一致,但是体内的元神之力在剧烈的减少,我不知道还能撑到几时,而老头的血光也在黯淡,究竟下一刻是不是我们的死期仿佛也不是那么重要,只是我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拼命地催动元神之力,希望能伤到葛玄的真身。 “哼,幼稚,没想到你们竟然这样难缠,还真以为我无可奈何你们吗。”葛玄神色间腾起一股怒气,原来的时候我们在他眼中无异于蝼蚁,连和我们生气葛玄都不肯,那样子有些掉价,但是现在真的怒了,是在想不到,自己神力所花的莲花台竟然炸裂,这样的羞辱葛玄无法不动怒。 双眼爆出一蓬冷光,眼见我和老头又冲了过来,葛玄哼了一声,猛地一步踏前,手中的青钢剑力劈而下,有法则之力禁锢了虚空,我和老头的身形几乎同时一滞,一朵朵金色的莲花在我们身边绽开,我们仿佛置身于莲花海中,金色的符文化作汪洋,将我们彻底淹没,竟然寸步难行。 我不由得大骇,望向不远处的老头,神智已失的老头却不知道危险,犹自挣扎着朝葛玄冲去,可惜正好迎上葛玄劈落的剑光,剑光闪烁之间,老头被一剑劈成两半,血雨飞溅,两片的老头却犹自战意不屈,各自砸出拳头,向着葛玄杀伐而去。 葛玄皱了皱眉,神色间说不出的厌恶,手中的青钢剑随手一摆,划出几道剑光,已经将老头彻底劈碎,莲花摇戈,那些血雨被莲花吸取,便再也消弭无踪。 轻轻摇了摇头,葛玄一脸淡然的望向我,忽然展颜一笑:“小子,我很看重你,你身具神眼,若是肯跟我修道,我保你长生,和别非要跟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 葛玄轻轻摇了摇头,手中的青钢剑隐没,轻轻探出一只手,虚空中变化迎风而涨,一把将我拎在手中,径自落到他面前,有点期许的望着我:“可要好好想想,就算是你有神眼,有你祖师的遗物,碎裂元神能得此一搏之力,但是你可知道你与我有多大的差距,我若是真心如遇征战,杀你不过杀一只蚂蚁一般,况且如今你的元神炸裂,这天底下除非像我这样已经得了大神通的人才能救你,要不然你就会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何苦来呢。” 我惨然一笑,轻轻闭上眼睛,脑海中转过许多念头,希望父母能够理解我,希望师傅师叔能够原来我,猛地一声大喝,残存的元神之力迸发,手中的长枪刺出,炸开无数的神文,我的身体在龟裂,这是最后一击,一击过后,我将会化作尘埃,神魂俱灭,将永不复存在。 第二百七十四章 险恶 葛玄轻轻摇了摇头,一声轻叹,丝毫不顾忌已经刺来的长枪,另一只手金色闪动,瞬间探出一把抓住长枪,随手给夺了过去,可怜我绕少了最后的元神之力,竟然落得这样的结果,心中好一阵发苦,一声叹息,闭上了眼睛,随即暴发出一阵大笑,到了临死之际,我反而没有一点恐慌,因为我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语气绝望的悲哭,还不如去笑着面对,我仰天长笑:“不过有死而已,你也不会得逞。” 嘴角荡起一丝讥笑,我冷冷的看着葛玄,心中一动,身体龟裂之时,有鲜血标出,化作一道道血光飞卷,而随着我的炸裂,彭祖手札与飞仙骨笛相融合演化的长枪,也开始随着我炸裂,金光四溢,符文迸射,漫天充斥的都是决绝之意。 “有骨气,哎,可惜我不让你死,难道你以为你就能死得了吗,你也太小看我了。”葛玄嘿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对我的神眼还是真心的喜欢,只是喜欢不在于我的本身,而在于神眼,可惜就算是他也无力在哦哇没有意愿的时候掌控神眼。 随手一抛,让我悬浮在金色的莲花之上,手中迸射金光,一朵莲花在葛玄手心绽开,猛地压进我的体内,莲花化作涓涓细流,在我的体内流淌,只是一瞬间,我的身体竟然回复如初,若非是元神不在,我几乎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呢,可惜我元神炸开,却是必死之人,就算是葛玄法力通天,可以排山倒海摘星拿月,但是却不能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哪知道葛玄并没有灰心,反而看着我笑了:“小子,我知道你一心求死,但是有我在你以为你就能死得了吗,若是别人的元神炸开,那不要说是我,就是真正的神仙下凡也是救不活的,但是你不同,你可莫要忘了神眼最时能将养神魂,只要你的魂魄不散,哪怕是只剩下一丝魂魄,只要你的神眼还在,总会将你的魂魄元神修复乳出的,只是那需要很长的时间,只怕你的身体都早就化作尘埃,但是如今有我在,这段过程却可以变得很短。” 话音落下,葛玄手中有绽开一朵金色的莲花,为大道神则所化,有最接近仙力的气息涌入我的体内,化作涓涓细流没入我的识海之中,本来已经干涸的识海,瞬间被金色的仙力所充斥,已经死寂的神眼,在金色的光华的滋润下,竟然自行张开,说不尽的神文自识海深处飞出,凝出一座灵台,在我惊讶之中,感觉到一丝魂魄之力流动,再然后一尊元神出现在灵台上,虽然只有手指头大小,但是确确实实的元神再生,我的一条命又保了下来。 第157节 葛玄将我放落在莲花上,看了看手中要炸开的长枪,却不由的皱了皱眉,那卷手札他很希望看一看,与自己的大道相印证,天底下能有他这般修为的人几乎没有,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经文,可惜也正因为当初著作这本手札的人并不比他差到哪里去,而且其中好像还有那人的尸骨,葛玄反而有些无奈,一直在用神力压制着那卷手札,不然的话随时可能炸开,因为那卷手札不断地在悲鸣。 一朵朵小金莲在葛玄手中绽开,企图将手札禁锢,但是彭祖手札是何物,飞仙骨笛又是何物,那是彭祖坐化之后留下来的道骨,是彭祖大道的体现,此时面对葛玄的威压,承受了我将要炸裂的思想,一种大道在流淌,要炸开来成为尘埃,即便是葛玄也不容易阻止。 金莲花开,一朵朵都是大道神纹演化而成,不断地压制着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的手札和骨笛,葛玄有些懊恼的看了我一眼,轻叹了一声:“这是你祖师留下的道骨,你竟然舍得这样炸开,莫不成想让你祖师留下的道统毁于一旦吗,其实只要你肯答应跟我修道,这卷手札我倒是可以还给你,只需借我一观即可,这种东西对我只有借鉴之用,你这为祖师的道并不能为我所用。” 我惨笑不已,只是眼角一丝讥诮,丝毫不理会葛玄的话,跟着他修道,那是等于背叛了宗门,入了葛玄门下,只怕到那时,我体内祖师爷留下的大道痕迹都不能容我,再说从我心底深处我就排斥葛玄,打定主意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葛玄仿佛已经忘记了那些逃走的人,此时一门心思的想要在我和手札身上取得一些东西,漫天金莲花轻轻摇戈,大道在其中流淌,身后是一座大墓,这等情形没有人看到,否则的话只怕可以让天下间的宗门震惊,这位葛玄绝对可以媲美任何宗门的祖师爷,如果他愿意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拜倒在她的门下,哭着喊着成为他的弟子,可惜我不是那些人。 不知多久,葛玄又是一身叹息,还是无法压制手札和骨笛大道的悲鸣,神色间有一丝厌倦,忽然间望向我,声音有些低沉:“小子,我最后再问你一句话,你可要跟我修道,这卷经文还给你,最为我的诚意,我再送你一卷经文如何。” 话音落下,抖手将彭祖手札丢了回来,径自没入我的识海之中,彭祖手札一入我的识海,便如龙入大海,一时间我竟然感觉到手札传来的热切,这是手札中和骨笛中的大道在和我的大道相应合,仿佛感觉到我已经脱离危险,手札竟然自行沉寂下来,悬浮在我的元神之上,爆发出一片金光守护着我的元神。 “如何,我再送你一卷道经,你若是愿意跟我修道,我就传你我的无上仙法。”葛玄脸色凝重,轻轻伸出一只手,朵朵金莲在手上随生随灭,慢慢的竟然化出一卷道经,为【长生经】,我不用看里面的东西,只是这卷道经不断有莲花绽开,有大道神音在鸣响,更有无数的神文在翻腾,我就能知道这卷道经的不俗,只怕任何一个人得到,都能够凭此道经开宗立派。 不容我拒绝,葛玄大手一番,道经已经直接没入我的识海之中,而且不受我的控制,占据了是海的一部分,竟然化出一片金莲花海,在我的识海中扎根。 “我不会跟你修道的,我们彭祖一脉源远流长,丝毫不比你的大道差一点,虽然我法力低微,在你眼中可能如蝼蚁一般,但是我既然拜了师傅,就不会做出背叛宗门的事情,你还是死心吧,葛玄,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让我与你修道是假,你也不过是想利用我的神眼来将养你已经死气沉沉的元神,嘿嘿,纵然你神通盖世,却根本不能控制我的神眼,到底你还是奈何不了我。”我哈哈大笑,看穿了葛玄的用意,一卷道经固然可喜,但是葛玄的用意却是心地险恶,若是我真的答应下来,为葛玄将养神魂,葛玄便可以活出第二世,而此时的葛玄不知道使用何种秘法,将造就老朽的元神强行压制着,不让其崩毁而已,所以葛玄根本不敢施展全力一战,极尽升华之后,葛玄也将元神衰竭而死。 有了花娟娟的先例,我有些事情可以看得透,花娟娟送了我长生大法,其中便有这样的记载,神眼是可以将养神魂,但是有个度,如果神魂太强,那么将会耗尽神眼之力,也就是用我的所有的精气元神,才能支撑将养的消耗,只怕等到葛玄的元神将养完了之后,我也将永远不复存在,其实总是要死,倒还不如现在死来的痛快。 葛玄脸色一变,这番话无意识揭穿了他的险恶用心,葛玄登时大怒,知道她已经骗不了我,可惜我竟然能知道这样的秘辛,葛玄还以为这等秘辛这时间应该无人知道呢,神眼几百年不出,即便是出了,也不一定有机会修道,即便是修了道,也还不一定会有机缘遇到需要将养的神魂,所以说,神眼对于我们这样没有得道的人根本就是鸡肋,使之无味弃之可惜,明知道神眼的作用,但是谁敢将元神拿出来让我将养,就算是师傅师叔他们那样的高手,若是敢将元神放入我的神眼之中,我也能轻而易举的将之斩灭,那等于将小命交到我手上。 但是葛玄不同,葛玄已经接近于成道,只是差那一步便可成仙,他的元神只强横,即便是没有肉身,想要斩杀我也不过须弥之间的事情,这就是葛玄为何想要收买我,让我为他将养神魂的原因,可惜为我看透,当时便勃然色变,冷冷的望着我,眼中杀机迸射,竟然有两道实质一般的光芒激射出来,将一片金莲都给炸裂,在我身边形成一个个漩涡,可想而知葛玄此时心中的怒火有多么强盛。 我一脸惨然,只等待着被葛玄斩杀,不要说此时全身无力,就算是我龙精虎猛,却也不是葛玄的对手,就算是想在炸裂元神,只是看一看识海中那个光着屁股的小屁孩,只有手指头肚那么大小,我就死心了,与其炸裂元神,这么点的元神只怕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就算是恢复力气都不能,还不如等待着,说不定还有机会逃出元神,寻求下一世的转世轮回,毕竟有彭祖手札和飞仙骨笛护着,总有那么一线生机,心里一阵酸意泛出,默默地望着葛玄脸色变幻着朝我慢慢的靠近。 第二百七十五章 关键时刻师傅在 “鼠辈敢尔。”一声清冽的喝声,远处一道身影电射而至,远远地凌空抛出一盏油灯,虚空飞遁到我和葛玄之间,然后轰然间炸开,化作一片火海,登时将一片金莲烧成灰烬,火海有灵,却并不向我缠来,反而化作一张火网朝葛玄倒卷而去。 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喝,一个中年男子纵身而来,脚下符文炸开,虚空悬浮着,猛地将手中的金钱剑打出,快要接近葛玄之时,轰然间炸成漫天的金光,一枚枚符文在虚空中凝结,压向葛玄,可惜我看不到他们,只能听到声音,但是看到那盏油灯之时,我就已经知道是师傅和师叔到了,心中松了口气的时候,却有暗自为师傅和师叔担心,不由得纵声高喊道:“师傅,师叔,小心点,这人就是葛玄,他的法力通天,不可力敌。” “臭小子,知道了,就会给师傅找麻烦。”师傅只怕是早就知道不好应对,早就施展返老还童术,让自己处在巅峰状态,师叔亦然,两人死死的盯住葛玄,丝毫不敢有一丝大意。 “哼,雕虫小技。”葛玄在火海中炸开声音,随着一声怒喝,一朵朵金莲从葛玄身边开始向四周绽开,化作一片金莲花海,将火焰雨金光淹没,瞬间消弭得干干净净。 金莲花海不停,依旧朝我们压来,只是师傅师叔终究是如愿的到了我的身边,也不用多说,许是早已商量妥当,师叔一把抓起我,飞身就朝后退却,而师傅则娇喝一声,双手不断结成手印,一片雷霆炸开,电光火花四溅,有道则在其中显化。 雷霆炸开,将金莲挡于半空,虽然金莲不灭,但是终究是被挡住,不能前行,葛玄脸色微变,一眼看穿眼前这一对男女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绝非真身,这是一种秘术而成,一身血气强横,纵然在他的无尽威压下,却丝毫不会被压制,每一道雷霆都会有道则交织,与那卷经文中一样的气息,果然是与我一脉相承的,葛玄怒气从眼中迸射。 一把青钢剑出现在葛玄的手中,冷哼一声,一剑劈下,便有一片光华没出,登时将漫天雷霆撕裂,葛玄已经在半空中踏步朝师傅而来,青钢剑剑光不断隐没,向着师傅吞吐不停。 师傅脸色大变,葛玄之名果然不是虚传的,一身道法通天,自己这万雷惊天之法,可是借用了祖师爷的力量,竟然还是被葛玄一剑破开,而且还能看出葛玄未尽全力,或者说不敢尽全力,不然的话,师傅只怕是要危险了,只是此时也够师傅惊心的,心念一闪,猛地朝我这边一招手,大喝一声:“给我来,虚空化剑,万物莫开。” 声音落下,我的识海之中彭祖手札一动,卷着飞仙骨笛径自冲出,半空之中化作一柄长剑落入师傅手中,随即师傅一声娇喝,手中神剑力劈而下,一道白光撕裂虚空而至,向葛玄斩杀而去,道则显化,有大道神音传来,虚空中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轰的一声,师傅手中的神剑与青钢剑撞在一起,神则幻灭,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两柄神剑相撞,仿佛天地都要炸开,劲气激荡,有丝丝劲气疲于脚下的大地上,将地面劈出一道道深沟,神剑光芒大盛,只是师傅却经受不住这种碰撞,一声闷哼,自半空中跌落,将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师傅——”我惊呼了一声,挣扎着想要动弹,但是却无可奈何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干巴巴的喊着师傅,为师傅担心着。 哪知道师叔仿佛没有听见,根本不理睬身后的事情,只是被我喊得有些心烦,才冷哼了一声:“小子,别鬼叫了,你师父她没事,死不了的。” 果然,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娇喝,师傅已经从大坑里冲出,一副神像紧随其后,赫然是祖师爷的神像,那里面有祖师爷的一道元神,原来是师傅此次前来,竟然将祖师爷的神像都请了出来,显然早就算定会有危险,说不定这次安排我们前来打头阵,说不定也有深意在其中,不然师傅为何会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能赶得及出现,我可是一点师傅他们的气息都没感应到。 我在这边胡思乱想,那边师傅娇喝不断,神像化作一件战衣,裹在师傅身上,隐隐的能看到祖师爷的影子在师傅身后,冷冷的盯着葛玄,有大道在身边炸开来。 见我有些惊讶,师叔嘿了一声:“小子,这次为了你我和你师父可是吧咱们师门的宝贝全都豁出去了,祖师爷留下的遗骨,全被我们请了出来,若不然谁敢和葛玄对抗,你还不知道吧,那神像可是你祖师爷的一身肌肤所化,加上留下的道骨,就连你送给那个小姑娘的指骨都给收了回来,就是为了对付葛玄,甚至将魔化的那一身血肉都给带来了。” “魔化的血肉?”我惊呼了一声,这些我可不知道,甚至那张神像竟然是祖师爷的皮肤所化我都不知道,原来还在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材料炼制的神像,此时才知道,竟然是祖师爷的肌肤所化,只是所谓的魔化的血肉又是怎么回事?只是听着名字就知道有问题。 师叔看我一脸的疑问,忽然叹了口气:“小子,这可是咱们宗门的大秘密,本来你师父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是你是咱们宗门的大弟子,也是将来的教门人,这件事情你早晚也要知道,你可还记得那篇小乾坤世界之中,那座小院之中有一个紧锁的门墙。” 见我一脸的迷糊,师傅哼了一声:“你以为你偷入你师傅的小乾坤界,你师父会不知道吗,就是供奉你祖师爷的对面的那间屋子。” “啊。”我惊呼一声,猛然间想起当日我回来拜见师傅,不想师傅不在,我曾去祖师爷哪里觐见,之前便曾经进入那个小乾坤世界,记得那小院的后面有一道紧锁的木门,当时我感觉其中有魔气冲天,所以没敢随意去查看,便退了出来,原来那里面是祖师爷魔化的血肉。 见我想起了什么,师傅这才叹了口气:“那里面本来是供奉你祖师爷的血肉的地方,本来几百年来都相安无事,但是后来,就是一百七十多年前,你的师叔祖为了追求长生,竟然突发奇想,想要与你祖师爷的血肉融合,但是这个想法并没有实现,你师叔祖反而被那些血肉吞噬,幸好神魂不灭,那血肉不会吞噬神魂,不然的话可就有大麻烦了,饶是如此,吞噬了你师叔祖一身血肉的那团血肉,已经彻底魔化,我们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还是祖师爷将那团血肉封印在那里面的。” 果然是大秘密,听得我一脸的惊骇,有些不敢相信,祖师爷已经坐化了,竟然还有这般的神威,就连师叔祖也不能掌控那些血肉,果然是可怕,正在胡思乱想着,哪知道师叔却一声轻叹,略有些尴尬:“小子,你以后可不要这么冲动了,你可知道我们知道你竟然炸裂了元神,你师父差点给吓坏了,这一路拼了老命朝这边赶,幸好你福大命大。” 看着师叔那张有些涨红的脸,我心中流过一丝暖意,正要说一声感激,哪知道师叔的脸色却已经变得有些阴沉:“你这臭小子,你就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那也要为咱们宗门想想,我和你师父可是拿着你当自己孩子养活,不到最后关头,以后千万不要走极端,不然的话,我和你师父可饶不了你。” 听着师叔略带埋怨的话,我心中一动,说是埋怨其实是一种爱护,我看得出师叔刚开始来的时候,脸上的紧张和担忧可不是能装得出来的,幸亏一查探,自己竟然还有元神未灭,师叔那才吐了口气,甚至于师傅和师叔为了争取拿一点时间,甚至于将自己最心爱的法器都全都炸开,只是为了争取一点时间,好能将自己救出来,师傅到现在还在拼命和葛玄争斗,我知道师傅和葛玄的差距有多大,纵然有祖师爷留下的道骨,只怕是也不容易。 回头望望远处不断的飞溅的法则碎片,可以想象得出此时正斗得有多么激烈,我心中有一丝担忧,不知道师傅能不能抵挡得住葛玄,毕竟差距太远了,那漫天的金莲花海我从此处还能看得见,只是我此时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师傅能够平安归来,却不知道此时的师傅到底如何了? 大墓之前,师傅身形腾挪不定,手中神剑不断斩裂虚空法则,风雨雷电在整片天空交织,不断有法则碎片飞溅而出,时不时的与葛玄的青钢剑相撞,炸裂一片片的虚空,炸出一片混沌,如同世界初开,有莫名气息崩裂,每一次的撞击,师傅都会洒下一片血雨,承受不起这种达到的碰撞。 终于还是一次碰撞之后,师傅跌落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脸色已经变成淡金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葛玄,却见葛玄遥遥而望,一脸讥诮的望着师傅:“你这样坚持下去早晚会落得个神魂俱灭,纵然有你的师祖留下的道骨为器,但是道骨护不了你,你自己承受不起这样大道炸裂的冲击的,我现在才不过使出五分力气,你觉得你还要坚持下去吗?” 第二百七十六章 祖师爷显化 “那可不一定。”师傅惨笑,身后的祖师爷虚影越发凝实,终于还是要施展那一招,师傅有些心中惨然,只是到了如此地步,却已经由不得她了,返老还童术已经不能再持续多长时间,眼看着就要从巅峰状态跌落下来,到时候岂不是任人宰割,虽然师傅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是其性格的刚烈就算是一般男儿也不遑多让,眼中迸射出一蓬精光,猛地大喝一声,从地上拔地而起。 脚下金色符文炸裂,托着师傅的身子朝半空中升去,隐隐有风雷相从,大道神则在虚空处不断炸开来,师傅脸色沉寂,无悲无喜,祖师爷神像演化生前的形态,神色庄严地虚立于半空中,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充斥,神像鼓胀起来,一时间宛如真人。 葛玄脸色一变,心中暗道不好,这是返魂术,留下一丝元神不灭,将尸身分解化作道骨留存,可以接着返魂术短时间内重现生前的神威,而且这不是他所能比拟的,因为他不敢全力催动神力,不然的话这幅腐败的身体,和已经腐朽的元神,将会因为极尽升华过后,因为承受不了那种力量的消耗,而就此化作尘埃,自己挣扎了近千年,可不是为了今天化作尘埃的,但是反观这个彭祖,借着返魂术短时间之内却能有生前的战力,因为不知真正的活人,所以也无惧于消耗,尽管这一次升华之后,会因为灵性丧失,化作一堆凡骨,但是只怕是彭祖并没有真正在意过。 “喝。”葛玄一声大喝,第一次真正重视起来,手中的青钢剑飞射出一枚枚符文,化作一朵朵金莲,朝着还不曾完全成型的彭祖威压过去,剑气纵横,像是要将天地劈开,无尽的天地灵气翻卷,各种仙禽在剑光中迸现,为剑气所演化而成。 轰的一声,祖师爷双眼一睁,炸开两道响雷,目光如剑,将葛玄剑气所化的仙禽全部斩灭,目光所及,就连金莲花海都破灭,整个天地都在哀鸣。 纵然祖师爷得道比葛玄晚了近千年,但是同样是走到这一步,同样是一只脚迈入仙镜的人,谁也不会比谁差,只可惜此时葛玄为了保住已经腐朽的元神,却不敢催动全部神力,这样一来,反而无形中落于下风,祖师爷却没有这样的顾忌,所表现出来的神威,惊天地泣鬼神,这一刻,所有的星辰日月都被遮掩,所有的光辉都被祖师爷抢夺过来。 葛玄脸色大变,虽然动手了,但是终究晚了一步,心中暗自悔恨刚才为何步一剑将还没有复苏的师傅斩杀,没有神魂操控,就算是彭祖借用道骨还魂,也不可能有这等威力,能恢复七八成就已经不错了,如今这摸样,明显的是当年的全盛之时的样子,如果真的征战起来,只怕想要求个赢面,就只有极尽升华,但是那样的代价葛玄承受不起。 第158节 祖师爷望定葛玄,目光所及,虚空塌陷,一切的大道神则成为灰烬,只要他还在,他所在地方就不容许有其他的大道存在,这就是近仙的存在,并不是他们这样的人的霸道,而是天道使然,能走到祖师爷和葛玄他们这一步,只要还维持在巅峰状态的,就算是自己控制着,但是所修成的大道,也不容许其他大道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从远古开天辟地一来,一直到如今,能成道者越来越稀少,有人说这是天地异变,大道被天地压制的原因,其实说的根本,却是这些得道者太过霸道,只要两雄相遇,必然是有一场生死大战,直到由一方消亡才行。 幸好此时葛玄可以压制着自己的大道气息,不然的话,也不用多说,此时早已经战到一处,必须由一方退缩才能维持这样相对平和的局面,但是葛玄心中却又如何能干休,如何能压得下他心中这口恶气,如果不是他拼命压制着自己的大道气息,只怕此时两种大道就要发生碰撞,那样的后果,没有人可以想象,葛玄也不敢想象,谁胜谁负已经无关紧要,到头来就只有两败俱伤,祖师爷纵然是灵气耗尽化作凡骨,而葛玄也将元神消弭,成为一杯尘土。 “你已经早该是归于尘土的人了,何必还要执着于成仙,一千多年过去,你都没有找到成仙的契机,你还能等多久,还有何等意义,成仙靠的是机缘,你没有这机缘,就是给你一千一万年那又如何,道友,何必太执着。”祖师爷轻叹了口气,循循规劝葛玄。 不说这话葛玄还不至于太过生气,闻听祖师爷的话,脸色不由得大变,重重的怒哼了一声:“闭嘴,如果不是你当然成道,夺去了天地气运,也许我早就能找到成仙的契机,可以长生不老超脱轮回,现在拿来劝我,真是可笑,你得道那一日我杀不得你,便一直隐忍道你坐化之后,天地间在没有成道者,所有的气运重归于天地间,只可惜八百多年过去,我的元神依旧腐朽,你足足耽误了我八百年呐——” 原来祖师爷和葛玄早有过交集,只是这些事情太过隐秘,甚至于彭祖手札上都不曾带出来,若是世人知道,不定会有多么惊世骇俗,眼见着葛玄有些气急败坏,祖师爷脸色也冷了下来:“葛玄,原来当日曾经出手的是你,我还一直奇怪,当日我初得道,便有人要击杀我,阻止我得道,我一直以为是仙界的人出手阻止,却不想竟然是你在暗中搞鬼,到不知你从哪里借来的一丝仙气,哦,对了,你儿子葛洪已经成仙,怕是他帮你的吧。” 这是一段秘辛,今日若非是葛玄心生怨怒,失言之下说出来,只怕早晚会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当日祖师爷得道,天地降下劫罚,漫天的雷霆斩裂,整个天地为浩瀚的金色雷霆占据,不断地轰杀这祖师爷,这就是所谓的六九雷劫,因为得道者占据了天地之间的大道,大道三千,得其一者为俊杰,只是想让天地认同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承受无尽的雷劫,得道者为六九雷劫,成仙者为九九雷劫,只要撑过去这一场雷劫的话,便可以得道成仙,一旦得道便等于是一只脚迈进了仙界的大门,只要不是发生过分的事情,成仙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祖师爷当年得道,满心的意气风发,六九雷劫根本就挡不住他的脚步,如果不是暗中有人出手,让祖师爷功亏一篑,说不定当日便会强行度过九九雷劫,直接立地成仙,可惜暗中有人出手,当时重创了正在渡劫的祖师爷,让祖师爷屋里在度过九九雷劫,只能默然退出,几百年过去,却终究未能在踏出那一步,成为终身的遗憾。 而这位葛玄,号称历史上最近仙的人,得道犹早,天资横溢,自创长生真经,当时天地间唯一的成道者,风华绝代,冠绝天下,所有人都以为他一定能得道成仙,结果生了个特儿子比他更是天资横溢,结果只用了几十年便强行踏入得道者的行列,与其父并列,但是这样一来,麻烦就出来了,如果错开三百年一次轮回的话,父子俩都可以成仙,但是同代为尊,强行夺取天地造化,却是分散了气运,天地间三百年只能容忍一人成仙,结果父爱是伟大的,葛玄自己放弃了,让葛洪成仙,自己隐忍下来。 只是一旦有人成仙,便会抢夺天下的气运和造化,葛玄随着儿子的成仙,元神开始逐渐腐朽,这也难不倒葛玄,葛玄硬是用长生之术,将自己封镇在一座大墓里,用非凡的手段镌刻下天地符文,隔绝了天机,只等挨过三百年,到时候葛玄边还有机会踏足仙界。 只可惜这一切都因为祖师的出现而化成泡影,结果就在还差二十多年的时候,祖师爷横空出世,一身天资并不弱于葛玄,就算是有葛玄此人占据着天地造化,但是祖师爷也还是强行夺去了天地造化,分散了气运,超脱天地抢夺大道,成为后古时期最后一位成道者,才冠天下,为世人所尊崇,甚至于在度过六九天劫成为得道者的时候,竟然想要强行踏入仙界,成为仙人,只是这当时葛洪成仙还不足三百年,如果祖师爷在强行成仙,必将扰乱天地秩序,只怕不知多久,天地都将不能容忍再有人成仙,那不就是绝了葛玄之路,所以当日葛玄升华之后全力一击,将正在渡劫本就神伤的祖师爷打成重伤,让祖师爷无奈的默然退出九九天劫,还差点丧了命,若非是祖师爷神力盖世,只怕当时就会被天劫打成劫灰。 从那之后,祖师爷几百年的寻觅,却一无所获,当时感觉是一道仙气,一直因为是仙界有人暗中搞鬼,满心的无奈,最终在七百年后默默地坐化,期间也曾经发现过葛玄的踪迹,却可怜其与自己一样的遭遇,不能得道成仙,所以根本就没有打算对付葛玄,却哪知道这一切竟然是葛玄搞的鬼,知道这个消息,此时的祖师爷又如何还能平静的下心来,又如何不会满心仇怨,将目光望定葛玄,无数的雷霆化作一条条神龙冲击着葛玄,逼得葛玄不住后退,甚至于那座大墓都被激荡的劲气击打的乱石飞溅,眼看着一场杀伐将要发生。 第二百七十七章 化剑 “葛玄,当日以给我的,今日便还给你,在无话好说,唯有战。”祖师爷大盛呵斥,声音响遍天宇,让天地都为之震颤,若非布下结界,只怕是当时就有大地山脉要崩塌,就便是如此,只是这一声大喝,被笼罩在其中的大墓,也是碎石纷飞。 祖师爷所展现出来的威势,让葛玄心惊不已,莫说是现在元神腐朽,就算是当年站在大道巅峰的时候,只怕是也不敢说就一定能胜得过祖师爷,此时这般状态之下,几乎等于是自寻死路,暗恨自己刚才心生怒火之时说走了嘴,以至于此时面临绝境,极尽升华之后,葛玄还有办法保住已经腐朽的元神吗?葛玄只有苦笑以对,满脸苦涩的望着祖师爷。 一声低吟,祖师爷双眼环睁,一只手探出,金色的光雨淹没了天地,一只大手遮天蔽日,朝葛玄已经拍下,满天星辰都在颤抖,大道神则被磨灭,天地间只有祖师爷的炼魂大法,所有的道都在被淹没,三千大道只剩下唯一。 葛玄脸色大变,此时也顾不得在多考虑,生与死的抉择,不极尽升华就只有死路一条,也许大战之后也还有办法抱住残命,所以葛玄不敢多想,大喝一声,猛地身躯一震,一片片的光华从体内迸射而出,长生大道从体内迸射出来,与虚空中和连环大法对持,道与道的碰撞,让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所有的一切都被排斥在外。 青钢剑随手挥出,一道剑光划破天际,与大手撞在一起,轰鸣声中,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虚空塌陷,形成一个个漩涡,一边是祖师爷的经文符海,一边是葛玄的金莲花海,不断地碰撞,谁也不能彻底压倒谁,符海中咏经之声不绝,有神龙冲出,金莲花海中,仙音鸣动,有无数仙禽飞翔。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天地间道则炸开,一片混沌淹没了这里,无论是经文符海,还是金莲花海,都被混沌淹没,祖师爷与葛玄的身影也不复见,轰闻之声不见,搅起混沌无边的翻腾,不断有杀机迸射出来,击打在界壁之上,荡起一股股的劲气,撕裂虚空。 一声巨响,混沌之中,祖师爷与葛玄全力硬拼了一记,说不上谁占了上风,劲气激荡,终于吹散了混沌,露出祖师爷与葛玄的身影,葛玄脸色凝重,祖师爷则是一脸讥诮大笑不止:“葛玄,枉你成名两千年,也不过尔尔。” 葛玄冷哼了一声,终究是漏了一丝神力镇压元神,不让其腐朽,否则也不会屈居人下,到了他们这一步,谁会比谁差呢,葛玄脸色阴沉:“说那些废话作甚,再来。” 话音落下,身形一闪,已经虚空消失,只是在虚空中不断闪过一道道大道碎片的痕迹,与祖师爷不断地在虚空中发生碰撞,炸开一片又一片的混沌漩涡,抬手顿足之间便是道则升腾,看似随意一击,却依旧能翻江倒海,摘星拿月,让天地变色。 不知多久,结界外面已经天色放亮,但是两人却依旧打得昏天昏地,忽然一声闷哼,两道身影豁然分开,祖师爷大笑,葛玄嘴角却是溢出一丝血迹,显然刚才的交锋之中葛玄吃了大亏,到了他们这地步,只要是吃亏,就很可能危及生命,何况本身挑明了事情,祖师爷已经和葛玄不死不休,此时的情形,又怎么可能和解,刚才葛玄吐了口血,却被混沌的漩涡吞噬。 “葛玄,今日便是你当年对我的报应,给我纳命来吧。”祖师爷脸色一冷,杀机冲天而起。 一只大手探出,遮天蔽日轰然拍落,粉碎了无尽大道法则,天地间法则曾经镌刻下来的那些成仙者的虚影,也都被破碎,即便是有结界保护,但是这种神威,却依然将天地震荡。 葛玄大怒,这种动作那是在蔑视他,脸色一变,张口吐出一道光华,划破天际,与大手撞在一起,一声炸响,竟然将大手炸个粉碎,光华不曾散去,却依旧直奔祖师爷而来,可惜为祖师爷身边的符文所化,成为虚无存在。 “哈哈哈——”祖师爷不怒反笑,遥遥望定葛玄,神色间满是讥讽:“葛玄,你也被逼得开始消耗元神之力了,只可惜你却无从补充元神之力,这样战下去,你是必死无疑。” 葛玄心有不甘,纵然明知祖师爷说的是实在话,但是心中也不曾接受,只是冷冷的望着祖师爷:“休要猖狂,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到时候你灵气耗尽,只怕连这一丝元神也保留不下来,到时候你魂飞魄散,只怕比我还要惨。” 祖师爷不在乎的笑了笑,却轻轻摇了摇头:“你错了,葛玄,我与你不同,这些年你只是躲在无人的大墓之中,而我却开宗立派,你死了就死了,但是我不会完全消弭,况且我还有一个好徒孙,我有一丝元神便藏在我徒孙的神眼之中,虽然需要很长时间将养,但是总有一线生机。” 说罢,身形顿起,万千符文环绕,竟然化作金色的火焰冲向葛玄,葛玄大惊,脸色一时间便如土色,惊呼道:“彭祖,你真是疯了,你这样下去,会落的身骨无存的,你难道连道骨也不想给你的徒子徒孙留下吗,一旦没了底蕴,你想想你的徒子徒孙的境遇吧。” 只是祖师爷并不理睬他,火焰越来越猛,轰然撞上葛玄,火焰升腾,传出葛玄的惊呼,到了此时,葛玄才知道祖师爷已经不在乎那许多,心中震怒,却又无可奈何,看来祖师爷也知道时间无多,不想留下这个祸患,所以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燃烧自身精血要与葛玄同归于尽,葛玄如何不惊,这等神威之下,就算是仙人也经受不起,得道者与仙人不过是一步之差,多了一个天人五衰,但是战力上却一般无二,葛玄如何能不心肝俱裂。 眼见着自己被火焰淹没,葛玄也知道今天绝无幸理,大喝一声,竟然猛地将身躯炸开,血肉化作一片血雨,将元神包裹起来,现在不求能全身而退,只要还能保存元神不灭,总还是有机会的,血雨中有大道碎片在迸射,不断地消磨火焰。 终于不知多久,火焰开始渐渐熄灭,轰的一声,一团血舞裹着葛玄的元神冲出,只是元神黯淡,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径自没入大幕之中,在轰隆声中,大墓沉于地下,已经顺着地脉而去。 大墓遁去,火焰熄灭,一团人影从虚空中跌落出来,却是白发苍苍的龙婆婆,如今神力耗尽,已经无法站在巅峰之上,自然有恢复到原来的老态龙钟,只是看上去比起以前更加苍老了几分,眼见就要摔落在地上,师傅猛地一扭身子,脚下有符文闪动,卷起一阵狂风,托着师傅慢慢的落在地上。 深吸了口气,小心的将祖师爷神像捧在手上,只是那许多道骨却已经开始化作光雨消散,就连神像之内的元神也已经随时将要熄灭,一团血肉早就化作火焰燃烧,只有一点的黑乎乎的东西遗留下来,那是师叔祖的真身,此时祖师爷的血肉燃烧殆尽,到是将师叔祖解脱出来,只可惜再也不能恢复到真身摸样,只是一团黑乎乎的炭块一样,却依然有神智不灭。 师傅神色黯淡,望着手中的神像,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一次祖师爷显化,却已经将宗门之中所有的底蕴都消耗干净,只怕今后却要困难了,所有的道骨,包括飞仙骨笛都已经化作光雨,回归天地本源,元神也眼见就要熄灭,到时候这幅画像也将不复存在,以后的路——哎—— 就在师傅叹息之时,忽然自那团炭块之中飞出一点光华,径自没入神像之中,神像一阵波动,那团就要熄灭的元神竟然有了一丝希望,就在师傅惊异莫名之间,还以为是哪位师叔又开始想什么东西,哪知道便在此时,忽然从那块炭块之中显化出一个虚影,赫然是师傅也并没有见过几次的师叔,不等师傅说话,哪位师叔祖便叹息了一声:“龙华,我马上就要消散了,刚才我耗尽了元神之力,却保住了祖师爷的一点元神和一点精血之力,刚才我已经送入神像之中,一会等我消散了,你马上去找你那个徒弟,将神像送入他的神眼将养,将来祖师爷的元神还能保存下来,最少能为宗门之中留下最后的底蕴,至于我,这些年浑浑噩噩,成为血肉的傀儡,着实为宗门丢了人,不提也罢,我走了。” 不待师傅反应过来,师叔祖已经开始消散,化作点点光雨,神魂就此不复存在,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留下,甚至于都没有等师傅说一句,从师叔祖的字里行间之中,能听得出他对宗门深深的眷恋,即便是人之将死也还是在为宗门着想,让人一阵心酸一阵感慨。 师叔祖消亡了,但是神像却保存下来,光雨不在飞溅,虽然还是越来越暗淡,但是只要有我的神眼将养,就应该不会让那最后一丝元神之力消亡,师傅眼光望去,那块黑黑的炭块慢慢的化作一把刀的摸样,其中是师叔祖的一身精血之力,还有祖师爷留下的大道碎片,不为凡品。 第二百七十八章 至尊战的影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说师傅展开身形朝我们这边追来,师叔背着我一路远遁,丝毫不敢耽搁,生怕祖师爷出场不利,万一那葛玄追来可就麻烦了,尽管师叔心中不甘,也想回去与师傅一起并肩作战,不想半路逃遁,但是为了我,我了我这个宗门的大弟子,和宗门的希望,师傅尽管是心中无奈,一心的悲苦,却只能默默地背着我朝远处逃遁。 师叔不顾神力消耗,不停地施展土遁之法,瞬息便是几里,终于不支越过了几座高山,师叔神力耗尽,终于还是坚持不住,将我往地上一放,然后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有子忧心仲仲的向着那个村子的地方望去,心中还挂念着师傅。 我叹息了一声,心中有些难受,吃吃的道:“师叔,你就不敢将我背出来,咱们彭祖一脉也没有怕死的孬种,你这样将我弄出来,万一师傅他老人家要是——” “闭嘴,少给我唧唧歪歪的,你是宗门唯一的希望,我们都能死,就是你不能死向我们这些老家伙,活一天少一天了,终生的成就也止步于此,再也没可能兴旺宗门,倒是你好好地修炼,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的,宗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我只是担心你师父,哎,同门近百年了,一直是看着不顺眼,我从没服过你师父,但是今天我还要承认,虽然你师父一介女流,但是毫不让须眉,我怕不如你师父。”师叔长叹了口气,第一次从她最终说出敬佩师傅的话,只是确实在面临绝境的时候。 一阵沉默,我遥望着远远的天际,心中叹息不已,只希望师父能够平安归来,不然的话我将抱憾终生,忽然间,感觉到天地间的灵气一阵激荡,大道法则有些迷乱,我和师叔几乎同时脸色一变,知道这一下只怕是到了最关键的一击,师父能不能安然回来? 师叔一跃而起,咬着牙望着远方,脸色悲苦,对师傅没有那么大的信心,尽管他嘴上说不用担心师傅,但是其实在心里还是担心着,而且这一刻有些心如死灰,虽然和师傅一直相互看着不顺眼,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和师傅是相互间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当然我不算数。 默默地站了不知多久,师叔脸色阴沉,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又重新背起我,不在施展土遁之术,脚下发力,朝远处不知何处奔去。 我没有问师叔准备去哪里,反正我现在也不能自主,想必此时韩涛他们已经逃出很远了,应该不会被查知,只是不知道师傅和葛玄一战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我们不知道祖师爷都已经显化,这一战惊天动地,就算是隔着很远,天下间的各宗门却都已经感觉到,只是惊骇莫名的朝这边望来,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有两尊成道者在此地一战,杀的天地变色,如今各宗门都派出人手,企图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是两尊成道者出世,只怕天下大乱已经不远矣。 却不知道就在此时,伽罗密宗基地那边,孙子豪不知道从何处约来了几十位高手正准备攻伐基地,结果一切准备妥当,但是天地间异变忽起,大道法则都在改变,无尽的大道碎片出现在虚空中,让所有人都惊异莫名,甚至于因为因为大道的变化,有一些法术都不能施展,仿佛为天地间不容,这一战的影响可以想象,祖师爷和葛玄这两人强大的难以想象,就算是通天的修道者,一日不曾踏入得道者的那一步,就是天壤之别,根本不能比拟。 不但此地如此,天下间各处都是如此,这一战之威席卷天地,让天下间的大道法则迷乱,三千大道有无数产生变化,天机难测,以至于很多的法术根本就不能施展,许多的法则之力被禁锢起来,天地间发生大动荡,两千年来这是一场浩劫。 第159节 一处山峦之上,一名道人正要斩杀一位妖精,那道人拳风如火,本来激荡着天地火之精华,想要将那个白虎妖精烧成一块黑炭,而那白虎妖精也已经面露绝望,只能闭目等死,哪知道便在此时,天地间发生大碰撞,一切法则迷乱,到人的火之精登时化为乌有,落到白虎身上就只剩下重重的一击拳头,尽管劲气激荡,足可以砸开一块石头,但是对于皮糙肉厚的白虎来说,这却不是问题,被狠狠地砸了一拳,纵然是很痛,但是白虎呆住了,道人也同样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道人不知所措,自己的道法怎么会无用了,体内明明还能感觉到大道在流淌,有万千法则之力存在,但是为何却不能外发,砸落的只是一拳,而白虎也呆住了,是因为这一切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眼看就要丧命,不曾想竟然活了下来,获得莫名其妙,不过没时间多想,这却是天赐良机,白虎一声咆哮,虎尾卷出,将道人掀了个跟头,然后化出真身朝道人扑去,张嘴便是一道五金之气冲出,可惜半空中便已经消弭无形,没等得意劲过去,就被道人一拳头给砸在脸上。 这不过是一个例子,大山深处,一只猩猩所化的金刚,正要一脚踩死那个弱小的狐狸,哪知道天地异变,大猩猩猛地化回原身,一身法力被禁锢,无从施展,却怎奈的狐狸一声悲鸣,发出最后一击,狐狸尾巴一甩,一片火光冲出,登时将大猩猩化作一个火猩猩,只待火光散去,大猩猩一身法力未失,到不虑会被杀死,但是那一身毛发可就惨了,被火光给烧成了光秃秃的,闷哼一声,只感觉全身火辣辣的。 狐狸精呆了呆,哪管什么变化,眼见自己有了反抗的能力,一时间猛地一跃而起,不断地煽动火光,朝着大猩猩逼杀过去,只是大猩猩法力不能外放,不敢在强行承受着些火光,只得闷闷的转身遁走,却被狐狸精追的东窜西跳的。 甚至于在很远的西方,一拳教廷的骑士,手执光明圣器,正在追杀一只狼人,眼看着光华大作,无数的银光子九天上垂下,就要将狼人砸成肉酱,但是就在关键之时,银光忽然一闪而没,世界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让教廷的人一时间懵在哪里,还以为是狼人动了手脚,不由得有些惊惧,反而不敢追杀狼人,让那狼人从容逃走。 天下间这等事情比比皆是,最可怜的还是昆仑道宗的一名弟子,正在研习穿墙术,一道符光点在自己额头上,满心的得意朝一面墙壁冲去,瞬间半个身子进入了墙壁,但是忽然间的天地异变,让一切法术失效,这位道兄便尴尬了,一半身子在外面,一半身子在里面,偏偏一切法术不能发出,便被困在墙壁之中,只记得这位老兄哇哇大叫,招呼师兄弟们救人,结果无人可以发出道术,最后无奈之下,也只有将这面墙给拆了,才将道人救出来。 当然这只是一些普通弟子,那些长老掌教却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一场至尊战,杀到天地崩裂,大道法则混乱,一直以三千大道却有半数以上的被禁锢,很多法术不能施展,所有人惊骇莫名的望着这个方向,不知道究竟从哪里竟然有两尊至尊的得道者出世,为何此前一点也不知道,最近几百年都不曾见到得道者,难道天底下竟然有两个人同时得道,但是为何竟然没有发现一点痕迹,也不见有天劫降下,所有人不明白,便派出侦骑打探。 一时间天下都动了,各宗门都有些乱了,侦骑四出,来追查这件事情,这是修道界几百年来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当然也有好处,天底下的邪门魔宗便消停下来,几里约束弟子不恩能够外出,免得惹了大祸,到时候招惹了至尊得道者,那可是灭门的惨祸。 一时间所有的地方,那些正在进行秘密的恶事的魔宗弟子,全部消声觅迹,没有人敢随便乱来,因为这两尊至尊的得道者都是一身名门正宗的气息,哪怕是其中一尊是正宗的人,对于邪门魔宗都是一场灾难,当然不会毁灭这些魔宗,因为大家都知道阴阳相生的道理,孤阳不长,孤阴不生,没有人会真正灭亡魔宗,但是一个两的宗门却还不是问题,所以必须保持低调在低调,免得成为至尊的目标。 这一切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此时只是默默地赶着路,心中还在为师傅祈祷却根本不知道这一战无形中救了三春儿和他那些村人,在一处山坳里,三春儿和村人围成一个圆圈,将韩涛和罗长春围在其中,外面是茅山道宗的人,本来漫天的法术法器砸下,但是忽然间一切都变了,所有的法术消散,所有的法器几乎都失去了作用,至于残存下来的那些法器,却不能对三春儿和村人有所伤害,反倒是三春和村人的秘术不曾被压制,只是他们却没有向茅山的人下手,只是用来护住自身。 刚才韩涛几次想要解释,但是茅山道宗的人根本就不听他解释,此时安静下来,韩涛梗着脖子喊着:“牛鼻子老道们,哥哥我跟你们说,这些人不是坏人,纵然是密宗的弟子,但是也不是坏人,到时候彭祖一脉的老婆婆自然会像你们解释,别他妈的撞得和大尾巴狼似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 遁 如果不是法术失效,如果不是法器大半没了威力,只怕此时茅山这些人也不会听韩涛的叫嚣,但是此时明显的陷入下风,一时间茅山的人也不敢胡乱动手,只能结成大阵缓缓地朝后退去,耳听韩涛的叫喊却是脸色一变,眼中阴晴不定,终于有一名道人手指寒涛厉喝道:“胡说八道,彭祖一脉几百年来都是名门正宗,又岂会与伽罗密宗的人搅在一起,我看你这是冒名,企图败坏彭祖一脉的声誉,今日事起突然,我们先暂且放过你们,只待来日早晚要与你们清算的。” 韩涛脸色一僵,气的差点吐血,正要说话,却发现那道人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心中一动,忽然明白了这道人的险恶用心,这样说来,便站在道理上,不管是不是彭祖一脉的人,他们向怎样就怎样,就算是真的是彭祖一脉的人,最后也不过一声歉意,说一声不知者不罪,谁让你们与密宗弟子搅在一起,如果不是,那就更不用说了。 心中想明白此事,自然再也说不出来什么,只是恨恨的看着这些茅山弟子,都他妈的什么东西,一个个这么阴险,还不如有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是非也说的明白,只怕这茅山弟子对彭祖一脉可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根本就是想对付彭祖一脉呢。 早讲自己与彭祖一脉密切联系在一起的韩涛有怎么能忍耐得住,心中转念,忽然一动,装出一副激动的样子,梗着脖子朝那道人大喝道:“谁是假冒的,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大秘密,我大哥的师傅,哦,就是龙婆婆,我们这一次是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事关长生,有成仙的大秘密,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弄得这么惨,哎,真是一言难尽呀——” 一旁罗长春一呆,心道这件事情没经过龙婆婆的同意,适合说出来嘛,正要说话,却暗中被韩涛拉了一把,不由的一呆,忽然明白韩涛的心思,果然,闻听韩涛的话,那道人脸色微变,有些迟疑,禁不住道:“休要骗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如果是这样惊天的秘密,你会说出来,什么时候都变得这么伟大了,你倒说说看。” 虽然嘴上说不信,但是既然问出这话,其实心里已经有些相信,韩涛心中冷笑一声,这些把戏对他来说不过小菜,虽然说论及道法,韩涛自认不如,许是差的远呢,但是论及心机智慧,韩涛却不会比任何人差,而且韩涛心性冷漠,轻易不会感情用事,除非是在及其亲密的人身边,此时不在我身边,周围有没有亲人,那股子冷酷劲边有翻了上来,即便是身边罗长春这个朋友,真要是到了关键时刻,韩涛也不会心软的,所以此时心中的念头,如果这些道人知道,只怕此时就要杀了他。 “其实我们来这里有两件大事,其一就是关于伽罗密宗的基地,想必诸位也接到彭祖一脉发去的消息吧,至于这其二嘛,那就是有关一座大墓,里面有长生的东西,只是太过危险,我们才只能退回来,这不是我们一家能吞得下的,哎,可惜呀——”韩涛摇着头,一脸的无奈。 大墓,这个词震撼了这些茅山弟子,猛地便联系到那场至尊战,尽管韩涛没说清楚,但是全天下能有底蕴催动一场至尊战的,彭祖一脉当算是其中之一,有次底蕴的不超过十个宗门,当然茅山也是其一,所以有些事情他们能想得到,这样突殊的出现了两个至尊,如果找这小子所说的话,那就有可能是彭祖一脉消耗了他们的底蕴,结果遇到了强手,所以一无所得,至于龙婆婆和赵钱孙,只怕此时也已经不知道逃去哪里,没有了底蕴,彭祖一脉不过那几个人,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越想越有道理,也不可否认,他们猜测的也很有道理,但是却想不到,他们的估计却出现了偏差,结果一件事情上除了问题,以至于后来和彭祖一脉闹僵,结果在最后的大墓之中,并没有得到我们彭祖一脉的帮助,以至于损失惨重。 “胡说八道,看你就不想什么好东西,你说的话还能相信。”道人冷冷的训斥韩涛,衣服大义凌然的样子,却招呼茅山众人缓缓退去。 韩涛气愤的大喊大叫,高盛叫骂着,只是茅山弟子心中有事,却丝毫不肯理睬韩涛的骂声,尽管骂得很难听,有些弟子心中气愤不已,但是却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眼见着茅山众人一路退去,韩涛脸色一沉,气咻咻的半晌,却有忽然叹了口气:“哎,希望茅山会拿出些东西,也许还赶得及对付那葛玄,或者能救得刚哥一次。” 话语间说不出的担忧,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一脸的忧愁,一旁罗长春脸色也是一黯,这才明白韩涛想的是什么,如果不是韩涛根本没力气动,就算是明知道失去送死,只怕韩涛也不会犹豫,只是偏偏动不了,不知道韩涛心中有多么急,所以这才将大墓的秘密告诉茅山弟子,希望茅山弟子会告知宗门,能有人赶过去,就算是有一丝生机,韩涛也想努力一把。 谁也不知道,就是这一番话,确实把茅山坑得不轻,最后逼不得已让宗门陈敏了无数年的得道者复苏,一战之后,结果落得神魂俱灭,只可惜茅山做的太绝,明明我可以救那个得道者,为他将养魂魄,但是我却无动于衷,导致茅山没落,沦为二流宗门,再不复以前的盛状,没有得道者镇压宗门,势力最少减去一半,就像是彭祖一脉,正因为有祖师爷的存在,任何人都知道,一旦到了拼命的时候,彭祖一脉宗人人少,没有什么真正的高手,但是却有祖师爷这个得道者可以复苏一战,所以任何宗门都不敢小乔彭祖一脉,甚至于好多时候都在迁就。 韩涛在心中为我祈祷,却不知道我就在他几十里外,不过不可能知道我已经脱落难了,其实有个很好的办法,那就是打电话,可惜已经久受法术折腾的韩涛,此时早就忘记了还有电话这回事,而另一方面,我也想不起这码子事,还在犯愁怎么和韩涛联系呢。 默默地奔走着,师叔忽的一下顿住了身子,急切间回头望去,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竟然再也不肯遁走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有些疑惑的道:“师叔,怎么了?” 我还以为师叔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说不定是有敌人呢,哪想到师叔哈哈一笑,竟然一脸的放松:“小子,你师父正要赶过来,她没事了,这下子我总算松了口气,福大命大,老天爷保佑呀。” 双眼一亮,我又想挣扎着起来,结果想当然,我还是一副很凄惨的样子,根本动不了,自己就像是个废人一样,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已经残废了,不过距师叔说,我没有大碍,当然后面还有一个只是,至于只是什么我就没问,如果我有事的话,师叔早就心急如焚了,耳听师叔这话,我不由的大喜,在师叔耳边低声道:“那我师傅她老人家在哪呢?” 师叔哼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有点不高兴:“我怎么知道在哪,听到你师父没事,就这么高兴,我老人家拼死拼活的背着你一路跑的屁滚尿流的,也不见你问一声我是不是累了,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东西,师叔是白疼你了。” 原来师叔这是有些吃醋了,我不由得一乐,轻笑了一声:“师叔,您不也担心我师傅吗,咱们宗门就咱们三个人了,不都是一家人嘛,哪有分的那么清楚的,师傅就像我娘,您就是我叔叔,不是这个理吗,瞧您还计较这些。” 师叔哼了一声,却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借着这些废话来发泄刚才心中积压的担忧:“劈的一个理儿,你师父是亲娘,握着叔叔自然赶不上你师父重要,等我老人家也收了弟子,那就一定比你强多了。” “那倒是好,师叔那可要快着点找,多一个人,咱们宗门就多四分之一的力量,这个比数可不小呀。”我开玩笑道,知道师叔并不是真心生气,也就无所谓的和师叔在开玩笑,毕竟刚才积压了太多的负面情绪,此时释放出来反而会心中踏实许多。 和师叔胡乱说这话,心里满满的安静下来,也不知道多久,终于远远地看到了师傅的身影,只是那馒头吹起的银发,和有些蹒跚的脚步,都知道师傅情况不算是太好,结果师叔一激动,差点把我给扔了出去,幸亏我抓得紧,师叔朝着师傅就迎了上去,我们几乎是同时的干切的道:“师傅,您没事吧?” 师傅脚下发力,与我们汇合到一起,却已经是气喘吁吁,只是一张脸煞白,并不像师叔满脸通红,让我看的心中一痛,跟着有低呼了一声:“师傅——” 随便找了个石头坐下,师傅吐了口气,一脸的疲惫,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这一次宗门损失可大了,哎,都是我一时大意,害的祖师爷差点元神寂灭,刘刚,快点讲祖师爷的仅存的一点元神放入你的神眼中将养。” 第二百八十章 将养神魂 话音落下,师傅也不问我同不同意,当然为祖师爷效力那是必须的,抖手将神像抛出,虚空化作一团白光,径自没入我的识海之中,只是此时的我的神眼不能催动,那副身形只是悬浮在我的识海之中,却五福避入神眼之下,我心中一阵焦急,只是沉声道:“师傅,我无法催动神眼怎么办?” 师傅脸色一僵,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轻哼了一声:“你真是个榆木脑袋,神眼是你与生俱来的,与元神的强弱并无直接的关系,原来你一直用元神催动,现在元神弱了,自然无力催动神眼,难道元神变弱,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你不是体内还藏着一只女鬼吗。” 我不由的一呆,最近好像真的将李雪给遗忘了,整天就是面对法术的拼杀,平时也根本不敢让李雪出来帮忙,不然就凭李雪的状态,只怕早就神魂俱灭了,她最多也不过是一个一般的恶鬼,稍微强壮一点而已,如果是别的忙,就我现在所遇到的这些人,李雪还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所以我根本就想不起李雪来,但是此时李雪却是个最好的帮手,她是阴极之身,与神眼天生犯冲,只要李雪潜入识海之中,自然可以让神眼悸动,自行爆发,到时候将祖师爷的元神送入神眼之中,便一切都好办了。 想到这,我也不敢多犹豫,在心里开始呼唤李雪,果然片刻之后,李雪从我体内化作一股青烟冒出,不用说话,却是一脸的幽怨,若不是师傅和师叔在此,只怕早就有话说我了,但是李雪也只是幽幽的看了我一眼,便赶忙朝师傅和师叔躬了身子道:“李雪见过两位前辈。” 师傅点了点头,脸色和缓,毕竟是有求于人,师傅也不好太过如何,不等我说话,便沉声道:“李雪,叫你出来,是有要事让你去做,这件事情数你最合适,就麻烦你去将刘刚的神眼触动,相信其中奥妙也不用我多说吧。” 李雪脸上一怔,随即点了点头,神眼是什么或者李雪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我身上的东西李雪却是熟悉得紧,正因为有神眼所以李雪才会找上我,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是我身上的奇异之处这是唯一,李雪自然猜到,赶忙点了点头:“前辈放心,我自然全力以赴的。” 话音落下,李雪便回身望向我,眼中有些幽怨,轻哼了一声:“有事情才想起找我,平时都不让我出来透透气,我现在就进去你的识海之中,你可不要欺负我呀。” 说罢,李雪脸色一正,忽然间化作一股青烟,也不等我同意,就已经没入我的体内,径自冲击着识海,我自然不会封闭识海,心念一动,李雪已经出现在我的识海之中,我的识海之内风平浪静,丝毫不会对李雪构成威压,但是远远地那卷长生经却发着一种至尊的气息,让李雪勃然色变,一脸的恐惧,根本不敢靠过去,但是转眼望见我的元神,李雪再一次色变,却是脸上多了一丝焦急,竟然不过师傅的吩咐,却朝我的元神冲去,卷着灵台,将我的元神揽在怀里,担忧的道:“刘刚,你的元神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原来你不是有两个元神吗?” 我叹了口气,有些哭笑,只能将神智潜进那个手指头大小的元神之中,然后睁开虚弱的眼睛,有些责怪的瞪着李雪:“你管我干嘛,我又死不了,你还不快去催动神眼,我的祖师爷可没这么多时间耽搁,不然误了大事,我可饶不了你。” 尽管我说的有气无力,但是话里行间却有一种深沉,李雪脸色微变,咬着嘴唇,眼中有些凄苦:“我知道该干嘛,只是我担心你,什么事情也赶不上你的安危重要,我就是关心你,你还这样凶我,哼,你这个坏蛋,伤死人心了——” “别说了,还不快去。”我真的有些着急了,女人真是麻烦,这么紧急的时候,却还在这里絮絮叨叨这些没用的,要不是我没力气,真想踢她的屁股。 第160节 李雪脸上一抽,轻轻叹口气,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化作一缕烟雾,已经朝识海深处冲去,我没有退出元神,睁着眼睛密切的关注着神眼的情况,李雪冲了进去,阴气相冲,登时让神眼感知到,便自行迸发出来,不用我催动什么,仿佛有另一个我存在,能感知到,还能看到我的元神,只是我的元神却看不到那个我,那个虚无的我。 神眼一开,不用有人催动,祖师爷的神像化作一道白光,径自已经没入神眼之下,就此沉眠过去,到时不曾发生一点意外,我不由得松了口气,便看到李雪仓皇从识海深处逃了出来。 脸色一变,我不由得惊异的道:“李雪,怎么了?” 李雪脸色有些发白,默默地摇了摇头,惊惧的朝识海深处看了一眼,又重新环绕在我的元神之旁:“没什么,只是你的祖师爷的神像对我这魂体有莫大的压制,刚才白光一扫,我的魂体就有些不稳,不过到是没什么事情,对了,刘刚,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看着李雪脸上哀求的神情,眼中更有许多哀怨,我迟疑了一下,终究是心一软:“说吧,我看看什么事,你也知道我现在元神弱得很,只怕是有些事情我根本做不到。” 李雪嘟了嘟嘴,看上去有点不喜欢,只是轻哼了一声:“我不想整天就呆在你的体内,有神眼在,你不让我出去我根本就出不去,一天一天的傻呆呆的就这么呆着,我想以后能够常常出去看看外面,或者你把我留在你的识海之中,我能守着你的元神也行,最少我不会太过寂寞。” 不由的一呆,常常出去我能想的起来自然不是问题,但是留在识海中的话,我有些迟疑,看着李雪略带失望的面庞,我叹了口气:“那也罢了,要不然你还是留在我的识海之中吧,只要有时间我就让你出去透透气,哎,一个人也真是闷的厉害。” 我本以为李雪会对我的话感到失望,毕竟出去才是最舒坦的,哪知道李雪不以为意,反而笑的很是灿烂,赶忙点了点头,好像生怕我反悔一样,其实她心中真的是想留在我的识海中,可以守着我的元神,至于心中怎么想的,我忽然有些不敢去想。 “对了,你神眼之中那女人的魂魄是谁的呀?”李雪有些好奇,此时忽然想起刚才所见,说话间微微略带一丝酸意,心中猜测着那魂魄是谁的。 魂魄?我猛然间才想起我的神眼之下还有花娟娟的一魂一魄在将养,心中一时间有些古怪,这些天都将这件事情忘记了,不过我却没有打算把花娟娟的一魂一魄斩灭,或者驱逐出去,心中隐隐的有些不舍,这一魂一魄留在我这里,早晚我还会和花娟娟见面,至于见了面究竟想怎样,我反而没有想过,或者是我对花娟娟好奇,想要知道这个花娟娟究竟怎么回事?为何当日会变得那么古怪,明明是比我强出许多,明明是有机会夺了我的灵台,却在最重要的关头放弃了,反而让她自己陷入了那般尴尬的境地,为什么会变得那样无力,我始终想不明白。 将李雪留在识海之中,我神智恢复,睁开眼就看到师傅和师叔正一脸紧张的望着我,不等我说话,反倒是师叔紧张兮兮的问道:“小子,怎么样了?” 一旁师傅也点了点头,一脸的关切,我笑了笑,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师傅师叔,祖师爷的元神我已经送到神眼之下将养去了,只是想要恢复我也没有把握,至于时间长短我就更不知道了。” 师傅吐了口气,和师叔对望一眼,脸上松了下来:“没关系,只要你不死,早晚祖师爷还能恢复,哎,若是没有了祖师爷,咱们彭祖一脉可就一落千丈了,刘刚,以后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护好自己,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祖师爷,记得了。” 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只是我苦笑了一声:“师傅,你看我现在这幅摸样能保护好自己吗,师傅,我还能不能恢复了?” 话音落下,我一脸期许的望着师傅,毕竟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如果不能回复,这一辈子我岂不是成了废人,甚至于可能连活动都成问题,如果是那样我真是生不如死了,所以一定要恢复,生怕师傅说出不能恢复的话,但是我的担心并没有出现,只是得到的答案也没让我高兴多少:“你这个笨蛋,你能留下小命来就已经相当不错了,两个元神都炸开,化作任何人,哪怕是神仙也无药可救了,若非是你有神眼在,这条小命早就没有了,恢复是一定能恢复的,但是恢复的快慢谁也不好说,或者能很快恢复,也或者需要好久。” 师傅斜了我一眼,脸上有些气闷,只是这话却让我有些失望,轻轻叹了口气道:“师傅,那我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让你师叔一直背着你呗,要不然找个别人也行,一直到你能够下来活动的时候。”师傅冷哼了一声,显得很是生气。 第二百八十一章 王燕的电话 不管师叔愿不愿意,最终还是只能背着我,因为师父说她是女人,背着我不合适,所以只能委屈师叔了,师叔有怎么可能争辩的过师父,最好师父摆出掌教的架子,师叔无奈的背起我,这才准备找个地方安歇下来,毕竟我需要时间来恢复,不过师父打定主意,要找个人来背着我,当然最实在的想法就是赶紧的收个徒弟,这样就不用劳动他老人家大驾,这个主意师父当然相当支持,只可惜这收徒弟不是买头驴,不行了再换,想要找个天资好的徒弟却是难得紧。 不知走出多远,终于找到一个小镇,师叔便说什么也不肯再走了,死活要在小镇上住下,于是我们三人便在小镇上唯一的一家旅馆住下了,虽然条件不算好,但是师叔喜欢,因为不用背着我赶路了,就算是有一身法力,但是时间长了,也是很累人的。 一夜无话,结果在第二天早上,我忽然接了一个电话,还是师叔帮我拿起来的,至于打来电话的人是谁,我还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王燕,提起王燕,我才想起最近事情太多,以至于将一些事情都忘记了,王燕前些日子去我家干嘛?这个一定要问一问的。 王燕打来电话显然并没有准确目的,只是闲聊了几句,无非是你好吗?现在在哪呢?做什么呢?我随便回答着糊弄了几句,便直接了当的问:“王燕,你现在在哪呢?我问你,前些天你是不是去我家了?” 电话那边的王燕如何也想不到我会突然这么问,不由得一下子呆住了,我怎么会知道她去我家的事情,王燕心中不解,只是去我家做什么,王燕却有些不好意思说,反而装迷糊的跳转话题:“刘刚,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找关系调到你们曲阳了,不过可惜是在下面的镇上,不过离你家不算远。” 我一下子呆住了,从东江调到曲阳的乡镇上,跨区调动想必是真的费了很大力气,而且还被下放的镇上,可谓是付出的代价很大,可是王燕究竟想做什么,我心中有古怪,迟疑了一下,试探的问道:“王燕,你想干嘛呀,调到曲阳的乡镇上你脑子不会是有病了吧?” “你才有病呢,我说了我喜欢你,所以就调了过来,最少离你家近一些,不然的话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我见到你的女朋友了,那个女人真是很讨厌,我就觉得她不适合你,总觉得阴阳怪气的——”王燕提起来就是一肚子唠叨,显然与李红玲见面的过程很是不好,不过话说回来了,换做谁只怕也不会给王燕好脸色,这都杀到人家的家门口了,去红玲这一亩三分地抢饭吃,红玲要是给她好脸色,要是不阴阳怪气的才怪呢,说出来都没人信。 不过听到王燕的话,我有些傻眼,这个王燕还真的当真了,还真想和我发生点什么,我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话题,不想在说下去,只是心念一转,有些不耐烦的道:“王燕,我都说了我有女朋友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了,你去我家干嘛?” 王燕真的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她去过我家的,不过心念一转,忽然吧心思猜到李红玲身上去了,不由得心里不高兴,哼了一声:“是不是李红玲给你打电话了,一定是她心虚了,怕争不过我,所以才给你说的,就这点手段,哼——” 我一阵无奈,这都哪跟哪的事情呀,嘿了一声,我有些不满的道:“谁也没给我打电话,我自己看到的,你去我家到底想干嘛呀?” “鬼才相信,”王燕娇哼了一声,不过随即轻笑起来:“去你家能干嘛呀,拜码头呗,我都调到曲阳了,自然要去你家给伯伯和阿姨见面,这叫做感情投资,不过你还别说,你爸妈可都是很喜欢我,特别是你妈,说我长了旺夫相,我看你爸妈对我更喜欢,不是很喜欢李红玲呢。” 王燕很得意,说起话来就听得出来,而且不像是装出来的,却让我一阵阵无力,王燕这是铁了心要搅乱我的生活呀,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定了定,深吸了口气,打算给王燕摊牌,尽管心中也很是意动,但是做人不能无情无义不是,我和红玲算是同甘共苦走到一起的,我自然不会随便的就变心,我不否认对王燕其实心中也蛮动心的,毕竟王燕论样貌论身材都比红玲好看,而且王燕生性活泼,对人有热情,真要是比起来,几乎哪一点都比红玲要强,我说不动心那纯粹是自己骗自己,但是在动心,我也不能见异思迁,那样是不是太没人性了。 所以,我还是叹了口气,小心的道:“王燕,你不能这样做的,我有女朋友的,和你根本就不可能,我也不会放弃红玲的,你还是——” 结果没等我说完,王燕就跟着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幽怨:“我知道,你不用多说了,我这人认死理,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不过我不怕,反正你们还没结婚,我就有机会的,我就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你也甭劝我,你要是真是见异思迁的那种人,我还不稀罕你呢,等着瞧吧,等你回来,我相信你就知道我又没有机会了。” 话音落下,还不等我说话,好像那边王燕有什么事情,听到有人招呼她,于是王燕就匆匆的道:“我不多说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有事先去忙了,我等你回来,到时候给你个惊喜,哼,我想到了,要是不是李红玲打的电话,那一定是舒雨这丫头,等我找她去算账,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好了好了,我先挂了,在外面一定不要舍不得花钱,多吃点好的记得了。” 说完,王燕就匆匆的挂断了,反倒是留下我一肚子的郁闷,看来等回家的时候,只怕是多了许多的烦恼,只是我如何知道,事情的发展几乎让我无法想象,等我回去,发生的事情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我和红玲之间发生了无法弥补的事情。 挂断电话,我有些呆呆的想着,心中一时间有些凌乱,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忽然听师叔一拍大腿兴奋的道:“我真是笨死了,这么好的办法早就没想到,嘿嘿,小子快给性寒的那小子打电话,让他快点赶过来,这小子福大命大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打电话,我一呆,不由得一阵苦笑,整天担心韩涛的安危,但是这样简单的法子都想不到了,整天就是催着师叔放出灵鸽,只是天地大变,很多的法术都不能奏效,可恨的是这灵鸽之术正是其中之一,让我和师叔差点苦恼死。 电话拨了过去,师叔也不用我说话,一等接通就听见那头韩涛急急地道:“刚哥,你没事吧,真是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想到给你你打电话呢——” “谁是你刚哥,我是你赵叔,姓韩的小子,你刚哥现在可不太好,你小子在哪呢,要是还能动弹,就快点滚过来照顾你刚哥吧。”师叔大大咧咧的对韩涛说,结果吧韩涛吓得不轻,还以为我怎样了,只急的在电话里问我怎么样了。 师叔啐了一口:“死不了,不过你再不来可就没有人照顾他了,这小子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你还不快滚过来。” 说吧,将地址告诉韩涛,便径自把电话挂了,然后才扭头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啧啧有声道:“行了,这下子我老人家算是摆脱出来了,让韩涛那小子照顾你吧。” 果然,韩涛听说我情况不太好,就拼命的朝这边赶,就在第二天一早,韩涛和罗长春赶了过来,当然三春儿和他那些村人也跟着过来了,只是一时间也不敢喝我是师傅师叔照面,生怕不能接受他们,经历了茅山那帮子人,他们对人已经有些戒备。 韩涛罗长春见到我自然是一阵嘘寒问暖,不过听说我并无大碍,只是一时间动弹不了,倒是反而放下心了,这才和我说起三春儿他们的事情,又将茅山那帮子人的德行和我说了一遍,我心中转了许多念头,边让韩涛去将师傅请过来。 等师傅和师叔都到了我面前,我也不用韩涛说话,便将事情合盘向师傅师叔说出来,而且将我的想法和师傅说了,希望师傅能够帮帮这些可怜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师傅听了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倒是对茅山的事情听了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冷哼道:“这些王八蛋,欺负我们彭祖一脉没了底蕴是吧,早晚让他们后悔,不就是密宗的一些弟子吗,只要没有做过坏事,就是帮他们有何不可,再说了,你是我彭祖一脉的大弟子,将来这彭祖一脉的家还需要你来当,既然你打定主意了,我这当师傅的自然不会反对。” 话音落下,师傅脸色一紧,扭头朝韩涛望去,沉声道:“你现在就去告诉那些人,就说你刚哥的话说了就算,只是我们彭祖一脉也是天下名门,自然不会帮那些恶贯满盈的密宗弟子,只要他们自己感觉没有做过坏事,只要敢发下血誓,不就是在天下间给他们一席之地,想要好好的生活吗,这还不是小事,你去告诉他们,只要心中不亏,就让他们进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 舒雨有消息 韩涛出去了,将师傅的话告诉了三春儿,三春儿听闻简直欣喜若狂,彭祖一脉的名头如何不知道,既然师傅这位掌教说了,那就准了,至于要发下血誓,三春儿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也不指望师傅会毫无条件的相信他们,毕竟这种事情都是关乎到一宗门的名誉,能有这机会这些村人都已经很高兴了,有彭祖一脉出面周旋,相信好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所以三春儿很痛快,叫上两个村子里素有威望的人一起,便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直接来到我的房间,一见到师父,三人脸色一正,竟然冲着师傅直接跪倒在地,面露崇敬之色:“晚辈马春给龙婆婆赵前辈见礼了,多谢两位前辈肯给我们一条活路。” 师傅也不客气,大刺刺的受了三人这一个大礼,也不招呼他们起来,冷冷的望着他们,声音有些低沉:“先别忙着谢我,丑话说到前头,我并不太相信你们,但是既然我徒弟说要帮你们,那就是彭祖一脉的决定,不过,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彭祖一脉近千年的传承,一直都是名门大派,不可能会随便帮你们的,我也不要求你们为我们彭祖一脉做什么,不过你们却要所有的村人发下血誓,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都不准做下恶事,不然的话,到时候可不要说我们彭祖一脉翻脸无情。” 第161节 三春儿与两个村人对望一眼,脸色微微一变,对师傅的不客气心中感到很不舒服,但是师傅的要求在她们看来却又是在正常不过,如果说师傅无条件的相信他们,那其中才有鬼,况且这个要求确实一点也不过分,所以三春儿还是点了点头:“前辈放心,我们敢以全村剩下的三百零七口人的性命发下血誓,无论是这之前,还是这之后,我们村子里的人绝对没有害过一个人,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只是相对前辈说明白一件事,如果有人非要杀我们,那我们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产生的杀劫却不包括在血誓之中,还请前辈能体谅我们。” 虽然这话有些不是味道,但是师傅却并没有在意,反倒是有些欣赏三春儿,不由得哈哈哈大笑:“说得好,不要说你们不会坐以待毙,只要我们彭祖一脉揽了下来,到时候我们自然会出头的,只要你们不作恶,谁敢杀你们那不是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吗,就这样吧,发完血誓,我就给你们一道彭祖一脉的神符,你让你的村人先去曲阳安置下来,那里是我们彭祖一脉的地盘,你们放心生活便是。” 师傅并没有多问多说,既然这样干答应下来,只要发下血誓,师傅自然有办法将这一切化作一个规则,昨天一天的时间,师傅勉强有祭炼出一盏油灯,此时倒是刚好派上用场。 站在村人的面前,三春儿将师傅的意思说了一遍,听到三春的话,村人们都很是犹豫,这样发下血誓无疑等于将性命交到师傅手上,其实也不用师傅做什么,到时候一旦违约,自然有天罚降下,这样的约束比起什么来都要让人生寒,让人畏惧。 不过商量了好久之后,三春儿和他的村人也还是发下了血誓,一道道血光没入油灯之中,三百零七道血光,这都是村人们的心血毒誓,最后师傅施展封禁之术,用经文将油灯封印起来,竟然直接交给了三春儿,丝毫没有打算自己留下。 “前辈——”三春儿一脸的迟疑,有些不知所措。 哪知道师傅只是脸色平淡的道:“没什么,这盏油灯交给你,其实也无所谓,血誓也不是对我而发,我拿着和你们拿着是一样的,若是你们那个敢违反了约定誓言,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只是天罚产生的劫火就会让你们化作灰烬,甚至于会连累到一村子的人,你自己好生收着吧,记得今天发下的血誓就好了,有我的封印,别人拿了也没用。” 话音落下,师傅单手一转,凝出一枚符文,虚空一晃,化作一面小旗,交到三春手中,脸色沉郁的道:“这便是我们彭祖一脉的符令,你这一路去曲阳,直接让符令悬浮在半空就是,谁要是敢对你们不利,只要在符令上一点,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们管了。” 三春儿和村人自然是千恩万谢,终于可以摆脱以前那孤苦的生活了,只是唯一遗憾的是村长和那些老人看不到了,不过就在他们准备离去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师叔却忽然开了口:“姓马的小子,你们给我留下几个人照顾刘刚。” 三春儿自然不会不答应,而且特意选了四个法力高强的人,一个叫做李满堂,一个叫做马腾海,一个叫做李宗成,最后一个叫做言行,这四个人数着言行最小,但是此人一看就是伶俐的小子,二十多岁的年纪,说话间透着精明,至于其余三人却是老实忠厚的代表,都已经四十来岁,倒是死气冲天,一看就是手段了得的人,显然是三春儿特意挑选的,自然有深意,本来三春还想留下来,但是后来考虑有一村子人照顾,也只得忍痛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无风无浪,很是平静,只是在第三天接到了舒雨的电话,电话里舒雨责怪我不够意思,为啥要将屎盆子往她头上扣,显然王燕去找过她,而且还责怪她了,不过言谈话语之间,对李红玲也颇有微词,不过舒雨没那么多想法,只是问我最近怎么样,衣服郁郁寡欢的样子。 从舒雨的话里我知道了她已经回了自己家里,父母现在在限制她出门,过得很没意思,一番闲聊之后,舒雨在电话里责怪我,当初就不该听我的回来,还不如跟着我在外面好呢,现在整天被人看着出不来,而且父母也轻易见不到,一点回家的感觉也没有,只像是在坐监牢,越说越沉闷,着实向我诉了一番苦,害得我都有些同情她。 却不知道电话那头,舒雨正一脸的烦恼,从门口望过去,真的有两个保镖站在门口,想要外出就会被人跟着,舒雨试了几次都没能逃脱,呆在家里一点生活的乐趣也没有,此时此刻,舒雨却还在想着怎么逃出去,所以有意识的转着弯的打探着我的下落,而我却没有一点的防备,不经意将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舒雨,而且说起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听得舒雨尖叫不已,直呼刺激,羡慕的不得了,真不知道这女孩子脑子里想的什么,竟然不感到害怕。 当电话挂断之后,那边舒雨却是一脸变得得意,看了看门外的保镖,心中一阵得意,其实并不是没机会逃出去,而且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里,现在对于去泡吧已经没感觉了,反倒是愿意找些刺激,而最让她感兴趣的就是我告诉他的那些神奇古怪的事情,所以便兴了心思要逃出去,然后去找我,跟在我身边看看有什么古怪莫名的事情,想一想就觉得兴奋。 于是早有主意的舒雨,从怀里掏出我送给她的那张驱鬼符和护身符,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然后忽然大声喊道:“有人没,我要出去买衣服。” 那两个保镖早得到老板的吩咐,舒雨出去可以,但是一定要找人跟着,所以便赶忙进来迎着舒雨,只是等到了楼下,却又有两个保镖跟了上来,舒雨心中憋气,气的撅着嘴,不过这一次却没有说什么,反正是要打定主意要逃了,也就懒得和保镖们生气。 一路赶到了第一人民商城,舒雨倒是也不挑拣,进去商城逛了一圈,没有买衣服,只是买了一件金首饰,而且是很贵的那种,这就是舒雨的算计,自从回来之后,老爹对舒雨进行了严格的财政控制,现在想要钱是不可能了,但是不妨碍买东西,就算是这个价值几十万的项链,倒也不含糊,保镖想老板请示了一下,也就那么买了,不过舒雨心中暗自得意,其他的东西不行,这项链只要等自己逃出去,就找个地方买了,好歹的卖点钱,不要说卖上它几十万,就是还能卖上一半的价钱,也足够舒雨离家出走的费用,那也要十几万呢,这样子舒雨就有逃跑的资金了。 那么接下来,舒雨便直接出了商城,非要去街面上的小店逛逛,保镖们无奈,只能跟在身边,但是舒雨可不一点也不笨,想要限制她可不容易,逛了半天,舒雨终于得偿己愿的找了一个公厕,说真的,舒雨一直找的就是这公厕,反正四个保镖都是男的,总有个地方不能进去,那就是女厕所和女澡堂,女澡堂自然不现实,但是女厕所却不一样。 舒雨大摇大摆的进去了,只是进去之后便一直没出来,惹得四个保镖急的不行,偏偏不敢轻易进去,慢说有没有别的女的在不在里面,就光是舒雨在里面也不行,一旦发生点麻烦那可就糟了,只是足足等了几个小时,就是不见舒雨出来,保镖们无奈,便找了一个大妈进去看了看,结果舒雨还在里面呆着,炖了几个小时就是不肯出来,那是因为舒雨还没想到逃走的办法,这和舒雨一开始想的不一样,这厕所是全密封的,根本没有地方可以爬出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 舒雨驾到 舒雨烦恼的要命,就不肯出去,真是急坏了那几个保镖,进又不敢进来,在外面又不放心,好在围着厕所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能逃出去的地方,也就只能在门口守着,只是正犹豫着,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舒雨的一声尖叫,声音听起来甚是凄惨,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声之后就再也没了声音,四个保镖对望一眼,脸色都是大变。 几个人略一商量,还是决定冲进去看看,毕竟万一要是舒雨出一点事情就麻烦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留了两个人在外面,那两个保镖深吸着气,鼓足了劲冲了进去,就看到舒雨正呆呆的看着一面墙壁,墙上很干净,是瓷砖粘上去的,上面有什么,两个保镖看不出来,但是看到舒雨好像没有大碍,就不由得松了口气,哪知道舒雨的一句话却让两名保镖有提起了心:“你们看看这面墙上有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东西呢?” 两名保镖脸色微变,朝墙上望去,但是如眼所见却是一无所有,不由得一阵迷糊,正迟疑间,隐约的好像听到外面有警笛的响声,正琢磨着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很嘈杂的样子,就忽然听到舒雨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救命呀,流氓呀——” 被舒雨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两名保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等在转过念头来,却发现已经有一群警察冲了进来,还不等他们解释什么,就已经被警察按倒在地上,然后就听见舒雨的哭诉,两名保镖才明白怎么回事,这是上了舒雨的当了,但是不管两个人如何跟警察解释,那些警察就是不听,质问他们跑到女厕所不是耍流氓是干嘛。 最终两个人还是被带走了,不过外面幸好还剩下两个人,眼看着舒雨被警察请上车去派出所做笔录去了,两个人就只能无奈的跟着,这位大小姐是在太能折腾了。 一直到了派出所,几番折腾,只是到了好不容易将那两人保出来,却发现舒雨却是如何也找不到了,四名保镖这才脸色大变,赶忙向老板汇报,但是找遍了派出所却没有发现舒雨的踪迹,闻起来只说是舒雨已经离开了,早在做完笔录就离开了,等老板赶到了也无济于事,最终无奈的离开了,却始终不明白舒雨是怎么离开的。 等到天色暗了下来,一条人影这才从派出所的办公大楼里偷偷溜出来,赫然是舒雨,这丫头竟然故技重施,在派出所的女厕所里呆了半天,直等到一切过去这才溜出来,然后小心的隐没在夜色里,从此海阔天空,让舒雨不由得一番得意,当我进入梦中的时候,舒雨却已经坐上南下的列车,一路朝我这边杀奔而至,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惊异的发现,这个女孩竟然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当然这之前我并不知道,我还在为我的计划而烦恼,那个修路炸山的计划,不能因为我的无力而搁浅,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我也只好让韩涛和罗长春去做这件事情,不过我不太相信韩涛,谁让这小子办事不太靠谱,我也只能委托罗长春处理,并且让炼尸宗的李满堂跟着。 其实我倒是没有想到,没有我在身旁,韩涛没了依赖,反而处理起事情来相当的可圈可点,而且比有我的时候还要漂亮,事情进展的也足够快,当我也就是满腔就能爬起来的时候,韩涛竟然募集了足够的资金,差不多有两千多万,竟然先期和当地政府签下了合同,并且让当地政府也为之投了一大笔钱,却是出我预料之外的。 当然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现在的我也只能慢慢的疗伤,慢慢的壮大元神,不然的话我就只能呆在床上,成为一个废人,这当然是我不能接受的。 识海之中,神眼不断地垂下神光,一遍遍的冲刷着元神,就像降下的甘露,慢慢的滋养着元神,尽管元神恢复的很慢,但是毕竟在一点点的成长着,从指头肚大小,到了第二天一早,就变得好像是长大了一点,说起来也有大拇手指头肚那么大,如果能涨到一尺,我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长长的吐了口气,从睡梦中醒来,却感觉不到轻松,毕竟这一夜都在识海之中恢复元神,等于做了一夜的工作,根本就得不到休息,所以第二天醒来,还是感觉腰酸背痛,只可惜我不能动弹,就是想伸伸腿也不行。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映射进来,一个模糊的身影被阳光照射,正落在我的眼前,我朝那身影望过去,却被阳光耀的看不太真切,只是隐约的看得出是一个女人,至于究竟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一想,如今我身边也就只有师傅还算是个女人,便想当然的以为是师傅她老人家,想也不想便恭声喊了一声:“师傅,您起的这么早呀。” 我真的以为是师傅早起来看我的情况,却哪知道话音方落,就听见那女人一生轻笑,那声音很年轻,也很俏皮,但是绝对没有师傅平日里的威严,也没有师傅的冷漠,我不由的一呆,便知道这肯定不是师傅,一时间想不出是谁,心中惊疑不定,失声道:“是谁?” “你不是叫我师傅吗,你说我是谁?”那女人轻笑着,调皮的歪着头,显然很开心。 这声音听起来很熟,好像经常听到,仔细想想,豁然间想到一个人,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心中一惊,脸上有些不敢相信,失声叫道:“你是舒雨?” “咯咯咯——”一阵娇笑,果然是舒雨,一屁股坐在我的床边,伸手在我脸上掐了一把,嘿了一声:“还不错,还能记得我,没白让我天天想着你,没想到我一下子出现在你面前吧,嘿嘿,我可是好不容易从家跑出来找你的。” 舒雨替我挡住阳光,我才看得清楚舒雨的摸样,这么短的时间舒雨自然不会变样子,不过不是从前那古里古怪的造型,穿了一件碎花的外套,一件修身长裤,将头发扎了个马尾,便随便的甩在脑后,也不曾浓妆艳抹,看上去很清丽,其实不画那么浓的妆,舒雨还是蛮可爱的。 只是,舒雨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回家了吗,我迟疑了一下,才皱了皱眉头:“舒雨,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说到这,舒雨提起来就烦恼,娇哼了一声,抓着我的手甩了甩,才叹了口气幽幽的道:“还说呢,都怪你非让我回家,我倒是听了你的话回家了,结果回去之后,我那老爹老妈根本还是没有人管我,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竟然可恶的还派了保镖监视我,不让我出门,去逛个街还有人跟着,和个犯人一样,我呆着厌烦,昨天跟你通过电话之后,你不是告诉我在这里吗,便从家里逃了出来,这不是就来投奔你了吗,怎么样,很意外吧。” 舒雨说起来很轻松,但是仔细听听却有听得出话里行间的无奈何心酸,其实舒雨何尝不是想有人疼她,我摇了摇头,她的父母怎么能这样,舒雨好不容易回去,还不对舒雨好一些,重视一些,反而变本加厉的将她禁锢在家里,这样不是在激化矛盾吗,舒雨自然就更不愿意呆在那个家里,不过好像想一想,舒雨跑我这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呀。 “是很意外,你怎么想起跑我这里来了,你看我现在这样,自己都顾不了自己了,像个废人一样,可照顾不了你的——”我叹了口气,不由得有些苦涩,我不知道我还会发生什么危险,但是却知道舒雨跟在我身边指定是随时都可能出现危险的,所以并不希望舒雨这个女孩子跟在我身边。 哪知道我话没说完,舒雨倒是很敏感,脸色忽然一变,一把把我的手甩开,气咻咻的道:“刘刚,你什么意思,有了李红玲,有了王燕,我不当你女朋友就不搭理我了,还是不是朋友了,你可是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照顾我的,反正现在我离家出走了,没地方去了,你要是撵我走,我绝不缠着你,天底下的地方多了去了,我去哪里都会有人欢迎的——” 越说越气,最后恼的竟然轻轻抽泣起来,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好像有很多地方去的,但是我知道其实舒雨根本就没有朋友,所谓的有地方去,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去哪里也有人会贴上来,不过那可是危险得紧,一不留神就可能吧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被人骗去,我知道舒雨的内心其实和外表不一样,并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只怕舒雨根本就不能接受,有可能破罐子破摔,而且舒雨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精明。 无奈的笑了笑,瞪了舒雨一眼,却又叹了口气:“胡说什么呢,谁说不管你了,我只是担心你跟在我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危险的,你知道我整天和什么打交道,你一个女孩子跟着我实在不方便,况且你也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了,根本不能照顾你,你不如——” 第二百八十四章 有时候总会有些暧昧 话未说完,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有人接着我的话道:“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人家女孩子这么老远来投奔你,你竟然好意思撵人家走,再说了,谁用你来照顾了,我已经同意她留下来,而且我还打算收她做记名弟子,教她道术自保,自然不用你来照顾,而且以后就是她来照顾你了。” 我不由的一呆,有些不知所以的失声道:“师叔,你这是——” “这是什么,哼,难道你还想让你师叔我老人家天天背着你四处窜吗,你也不看看我老人家多大的年纪了,所以我才找人照顾你,谁让你现在和个废人一样了。”师叔冷哼了一声,对于要照顾我很是不满意,实在是有损他老人家的形象。 第162节 我算是知道了师叔的意思,想必是前两天背着我,已经感到厌烦,偏偏又不能不管我,本来还有韩涛和罗长春照顾我的,结果还被我给派了出去,师叔当时就烦恼的要命,唠叨了我好半晌,我还说还有炼尸宗的言行三人呢,结果师叔和师傅对外人都不是很放心,毕竟都是半路出家加入进来的,而我此时又是极度虚弱,交给外人生怕出点事情,所以,这时候刚巧舒雨来了,师叔当然乐的找一个人把他老人家替出来,而且对舒雨许于重利,好让舒雨踏踏实实的为他卖命。 “师叔你——”我不知道高怎么说师叔,倒是舒雨跟着我们却将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弄个不好就有可能会丧命,我还是不舍得让舒雨这样呆在危险之中。 哪知道师叔是铁了心,冷哼了一声:“师叔个屁,你小子那点心思我不知道,合着这女孩子是你的心头肉,你舍不得,就舍得师叔是吧,拿着师叔当牛做马,我告诉你没门,我已经收了这小丫头做记名弟子,而且还传了她一卷天雷正法,这小丫头是你的朋友,又身家清白,我自然放心得很。” 不等我说话,一旁舒雨用力的掐了掐我的胳膊,冲着师叔巧笑兮兮的道:“记名师傅,您就别操心了,刘刚我来劝他,绝对没问题,您老就先歇着去吧,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眼光扫了我一眼,见我还要说话,眼中一阵气恼,伸手又在我腰间狠狠的扭了一把,直疼得我闷哼一声,但是偏偏不能动弹,只能干挨着,耳听师叔嗯了一声:“那就这样吧,臭小子,以后就让这女孩照顾你了,别指望师叔再给你当牛做马,哼,我走了。” 话音落下,也不等我说话,便转身已经离开了,只留下我一脸的无奈,还有一脸气愤的舒雨瞪着我,见师叔关门出去,舒雨嘟着嘴,有扭了我一把,我吃痛不已,不由得开口求饶:“舒雨,你别扭了,真是疼死人了,你下手轻点行吗。” “哼,谁让你撵我走的,活该。”舒雨一张小嘴嘟的厉害,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你这人就是不知好歹,本姑娘留下来照顾你,那是你天大的荣幸,要不是看着你就过本小姐的命的份上,要是换个人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理睬他的,就你还这呀那的。” 我苦笑了一声,却不想再为自己招惹疼痛,只是低声道:“我不是撵你走,我是现在照顾不了你,怕你跟着我有危险,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哪知道话音落下,却又被舒雨狠狠地扭了一把,眼见舒雨脸色不善,瞪着我不满的哼道:“你这个坏蛋,敢骂我是狗,看我不咬死你。” 竟然真的抓起我的胳膊重重的咬了一口,见我吃痛之下不由得痛呼,舒雨反而乐的花枝乱颤,胸口一对小白兔跟着乱跳不停,让人有些晃眼睛,舒雨还得意的娇笑道:“疼吧,以后少惹我生气,不然的话,我就咬死你,以后就是本小姐照顾你了,想要过的舒坦一点,就讨本小姐高兴一点。” 不过虽然这样说,但是却并没有恶意,舒雨现在很得意,先不说跟着我以后能见到很多古怪的事情,最为得意的是竟然赶上好机会,被师叔收为记名弟子,而且传了一卷天雷正法,舒雨并不太贪心,感觉这样就足够了,对于自己将要成为和我一样的人物感到兴奋不已,只感觉以后天大地大,就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 看着舒雨开心的样子,我心里忽然一片宁静,人生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满足就会快乐,舒雨很满足,并没过多的奢望,所以她很开心很快乐,可以笑得无忧无虑,让我羡慕不已,可惜我做不到,只是看着舒雨无拘无束的笑容,我也跟着笑了。 “我背你上天台晒太阳吧。”笑了一阵,舒雨还是很尽责的做出了决定,只是并不管我是不是答应,就把我从被窝里给恏了出来,然后强行背在肩上,却不由的打了个趔斜,较小的身躯背着我真么大块头,也真是不容易。 舒雨背起我,才感觉到我真的好重,比她想象的要重得多,不由得苦着一张脸:“刘刚,你真是重死了,和头老母猪一样,看来照顾你可没我想的那么容易。” 苦笑了一声,和老母猪一样,不过看着舒雨有些吃力的样子,我忽然心中一暖:“我可不是老母猪,最多就是一头大公猪。” 玩笑的话让舒雨笑了,笑的花枝乱颤,我刚好此时低下头去,正看到舒雨胸前的一对小白兔跳呀跳呀的,从半敞开的衣领看下去,那一对小白兔隐约可见,本来并没有什么想法的我,心中就那么一颤,一股一样的感觉涌入我的心头,原来舒雨哪里还真的不小。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纵即逝,不过却将异样的感觉留在我心里,随着舒雨背着我朝天台走去,舒雨吃力的一步一步的迈上台阶,让我感到有些难受,舒雨背着我本来就需要弓着身子,于是每走一步,小屁股就会在我哪里摩擦一下,如果先前没有其他的想法,我还不会怎么样,但是此时多了那一丝异样的感觉,我竟然慢慢的有了感觉,最糟糕的是我还不能动。 “你可真沉呀,看来我以后可就遭殃了,刘刚,你该减肥了你知不知道。”舒雨气喘吁吁地,并没有发觉我的变化,还在埋怨着我太重了。 我挤出一丝笑容,却笑得很别扭,每一次摩擦总会给我莫名的刺激,机关我始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但是本呢个却并不收我控制,依旧在坚挺的顶着舒雨,渐渐地我就有些要克制不住的感觉,呼吸慢慢的有些变粗,可惜正吃力的舒雨并没有发现我的变化。 终于到了天台,舒雨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却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没有地方将我放下,我又不能坐着,但是总不能直接躺在地上吧,一时间不由得苦笑着。 这一放松下来,便感觉到有些不一样,我杓热的呼吸不断地灌进她的后颈,隐约间感觉到我的呼吸很粗重,正有些迷惑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我的不一样,有个坚硬的东西顶着她,舒雨身子一僵,心里一下子乱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清醒过来,俏脸已经红得厉害,紧咬着嘴唇,猛地将我给扔到地上,有些气恼的瞪了我一眼:“你不要脸,你怎么这样子,人家好心好意来照顾你,你竟然——竟然——” 到底是没好意思说出来,毕竟这种事情羞于启齿,已经成年的舒雨怎么会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尴尬之中多了一丝难堪,心里却又小乱乱撞,又有那么一丝奇异的刺激,真要生气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发脾气,只是埋怨我,却有些软弱底气不足。 我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全身都感觉到疼痛,一时间倒是没有心情去想那些,只是略微恢复了一下,听到舒雨的埋怨,老脸不由得一红,有些不知所措,将眼神转到一边吃吃的道:“我不是故意的,那个——” 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话到嘴边才发现有些话说不出口,难道告诉舒雨,是你的那啥刺激着我,我就差点那啥了,这也太不像话了,我不敢去看舒雨,其实舒雨又哪敢看我,嘴里埋怨着,心里却乱七八糟的,身子都有些发软,忽然间一个古怪的念头冒了上来,难道我会对她有那想法,可是——舒雨心中一动,想起李红玲,想起了王燕,这家伙都有两个女人在身边了,现在这样,该不会想让我当小三吧。 胡思乱想之间,已经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我当然不知道舒雨的想法,不然非要吐血不可,哪里还有晒太阳的心情,有心想解释,却有说不出口,一时间两个人僵持在天台上,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默默地将眼光飘向一边,都不知道望向那里。 沉默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已经该回去吃早饭了,但是问题出现了,舒雨有了刚才的感觉,心中已经不敢在那么背着我,不然那样的刺激是在难以接受,当然其实也有好办法,那就是将我抱下去,但是想想根本不可能,舒雨哪里会抱得动我,迟疑在犹豫,最终舒雨还是咬了咬牙,干脆什么也不去想,硬生生的将我背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尴尬 一步一走,一步一摩擦,只是这一次两个人都很沉默,尽管我努力控制着,但是越是不想那样,本能却更加冲动,坚实的顶着舒雨,心中惭愧,却有改变不了什么,那种刺激让我全身更加无力,如果我能动弹,我肯定不会这样的。 舒雨心里‘砰砰’的乱跳,俏脸羞红,每走一步都是一个考验,只是感觉着那个东西不断地顶着他的屁股,可是实在是挪不开地方,每走一步都是一下,每一下舒雨都会心里跳一下,身子就会变得发软,呼吸隐隐见粗,越走越无力,好像自己已经被我那啥了,当然只是从心理上的感觉,两个人就那么古怪,却只能默默地不说话,在心里却多了一丝异样。 等我们回到房间的时候,师叔已经将早饭丢在我的房间里,将我放在床上,舒雨终于松了口气,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身子一软,瘫坐在床边,好半晌也没力气站起来。 不知道多久,舒雨才恢复了力气,将早饭拿过来,偷偷的看了我一眼,脸上红的像个苹果一样鲜红,几次给自己鼓了鼓劲,这才低声道:“吃饭了,张嘴,我为你吃饭。” 我什么话也没有,只是老实的张开嘴,一口一口的吃着舒雨喂过来的饭,不过慢慢的心里也就没那么尴尬了,吃着吃着,我终于还是心里下了决心,迟疑了一下道:“舒雨,你照顾我真的不合适,有些事情我自己也控制不了,若是时间久了,这种麻烦肯定还很多,你是不是——” “你想这样撵我走是不是,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你这臭流氓,以为占我点便宜就能将我撵走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不过你以后不能这样了。”舒雨想到别处去了,不由得大声高呼,结果越说反而声音越小,最后就干脆没了声音。 我只能苦笑,舒雨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其实舒雨真的不适合照顾我,毕竟我是一个大男人,有些事情一个女孩真的不方便,因为现在我就有些感觉,脸上尴尬的厉害,不敢去看舒雨,只是吃吃的道:“舒雨,你去把我师叔叫过来行吗,要不然把那个言行叫过来照顾我也行。” 但是舒雨理解错了我的意思,脸色一变,豁然瞪着我,一脸的怒意:“你还是想要变着法的撵我走是不是,我就那么招你烦吗,还是不给你占便宜你就不想搭理我——” “不是,不是,”我脸色一紧,舒雨这都什么逻辑,只能苦笑着道:“舒雨,我是说真的,你照顾我真的很不方便,比如说我想上厕所,你脚言行他们过来,自然方便得很,可是总不能你背我过去吧,你说是不是。” 说起上厕所,就忽然有一股尿意涌上来,心里不由得一怔,老脸一阵尴尬,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舒雨,快把言行叫来,我真想上厕所。” 哪知道舒雨只当我是想赶她走,脸色一紧,气咻咻的将头扭到一边,竟然不肯理睬我,这话说一遍就够尴尬的了,在想说第二遍就感觉很不好意思了,只是有些古怪的望着舒雨,结果越是想就越是感觉难受,还真的憋得慌,但是我有怎么去催促舒雨,慢慢的一张老脸开始变得涨红。 不过在尴尬也还是抵不上生理需要,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脸上抽了抽,苦笑了一声:“舒雨,算我求你行不行,你快点吧言行叫来,我真的快憋不住了。” “没门。”怎料到舒雨此时却变得颇为执着,硬是不肯去招呼言行,只是闷闷的和我生气,可怜我动也不能动,越来越强烈的尿意涌上来,我有点要憋不住了,但是我只能努力的憋着,毕竟也都二十大几的人了,真要是尿了床,可就丢了老人了。 我的脸越来越红,说话间都不敢大声说话,声音也变得有些发颤:“舒雨,我真要憋不住了,我求你了,你总不能让我尿床吧。” 也不知道是因为说这话感到脸红,还是憋的脸红,反正那张老脸红的都不像样子,哪知道舒雨斜了我一眼,忽然‘噗嗤’笑了:“那你就尿床吧,我还没见过呢,这么大的人也会尿床,你也算是独一个了,说说体会心得吧,你真逗。” 我差点晕过去,合着我说了半天,舒雨只是那我给她开玩笑了,看着舒雨笑意盈盈的样子,我差地的绝望了,完了,完了,二十七年的光辉人生,就这么一天毁掉了,想想这尿床的事情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呀,我只怕没有人会帮我隐瞒,反而会拼命地传播,想想韩涛他们会如何笑话我,我真的要快疯了,这一刻舒雨的笑脸一点都不可爱。 许是看着我一脸的痛苦,而且不住发颤,舒雨终于意识到什么,微微一愣,脸色忽然变得很古怪:“刘刚,你该不会真想上厕所吧?” 听到这句话,简直如仙音一般,我用力的点了点头,一脸的尴尬和苦涩,这样子瘫倒在床上,简直是度日如年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可想而知,那些年老多病,卧病在床的老人其实和我一样的感觉吧,很可能比我更加绝望,最少我还只是短时间的问题。 舒雨一张脸变得说不出的精彩,冷冷地个瞪着我,迟疑了半晌,害得我真的要憋不住了,舒雨这才咬着嘴唇道:“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把言行叫过来。” 说罢,慌里慌张的就要回头跑,我无奈的望着天花板,却感觉自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有些绝望的叹道:“你快点吧,我怕是要坚持不住了。” 结果已经冲到门边的舒雨,一下子呆住了,一时间犹豫着不知道是该回来还是该出去叫人,只是犹豫了一下,我却已经闭上眼睛,只等着那一刻到来,看着一脸绝望的我,舒雨用力咬了咬嘴唇,竟然冲了回来,上来想将我扶起来,但是我根本就不能动,也经不起这折腾,这样一动,我差点尿出来,舒雨也不敢随便动我,但是该如何是好呢。 急的舒雨咬着牙,一时间心乱如麻,终于眼光扫过桌子上的矿泉水瓶子,忽然双眼一亮,计上心来,一把抄起矿泉水瓶子,朝我低声道:“先用这个吧,暂时当做尿壶也行吧。” 第163节 此时我还那顾得上行不行,行也代行,不行也代行,赶忙催促舒雨拿过来用,舒雨倒也不含糊,直接给塞进了被窝,但是问题又来了,我们又都发现大问题,我不能动啊,但是尿尿总也待脱下裤子来吧,不然怎么尿呀,一想到这,我和舒雨当时都呆住了。 怎么办,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马上就要坚持不住的本能,差不多快要急的哭出来了,看着舒雨我也无话可说,舒雨也瞅着我一时间傻了眼,但是看着我说不出的难受,舒雨猛地一咬牙:“我来帮你,有啥大不了的。” 话是这样说,但是当舒雨帮我解裤子的时候,一双小手也抖得不成样子,哆嗦了半晌也没能解得开,我憋的终于要尿出来了,咬了咬牙将眼睛闭上,爱咋地咋地吧,但是就当我要任由他去的时候,舒雨竟然还真的帮我把裤子解开了,而且飞快的褪了下来,只是更重要的问题来了,想要尿尿就必须用手扶着那东西,可是舒雨—— 心里要多么古怪有多么古怪,只可惜我不能动弹,舒雨不敢看我,心里猛地一抽,闭上眼睛,手在被窝里划来划去,真的抓到了那东西,好歹的给塞进了矿泉水瓶,真是感谢上苍,那矿泉水瓶是大口径的瓶子,我发誓,这是我有生以来撒的最痛快的一泡尿了。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一泡尿,那就只能说是爽死了,我长长的吐了口气,水流激荡在瓶子上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一时间舒雨说不出的尴尬和紧张,想到自己刚才竟然用手抓着那东西,虽然说事起突然,但是舒雨心中还是‘砰砰’的乱跳,一张小脸涨红,那一只手就像着火一样,不知道该放在那里,拿开不是,抓着也不是。 终于我舒坦了,刚才急切间,我什么也没能顾得上,也没有想过尴不尴尬,更没想过是不是该害臊,但是越来越舒爽的我,越来越明白的我,此时感觉那东西被一只小手抓着,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古怪,心里面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就再也不能保持平静,那东西竟然不由自主的变得涨大。 我闭着眼不敢去看舒雨,一开始舒雨或者因为紧张感觉不到,但是时间稍久,哪里还会感觉不到,特别是当水流声消逝,舒雨本来是要拿开瓶子的,结果因为突然地变大,悲剧发生了,我敢说这是我这一辈子最囧的事情了,因为那东西变大了,竟然卡在水瓶子口上拿不出来了,偏偏被那一只小手拿着,我静不下心来那东西就软不下来,直接导致的就是瓶子挂在上面拿不下来,这可怎么办,舒雨一时间不知所措,甚至忘记了把手收回来,感受到手里的变化,一颗心彻底乱了,感觉自己的力气一点点在消逝,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傻啦吧唧的愣在那里,只是低着眼睛不敢看我。 第二百八十六章 韩涛回来 好半晌,水声没有了,但是尴尬依然在延续,我想努力的克制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克制不下来,甚至于从脑海中忽然想起那一夜,任媚儿疯狂的那一夜,一种奇异的刺激在心间回荡,只是这种情况下,越发的尴尬,那一晚任媚儿的小手也是这种感觉吧,我心里忽然乱了。 “刘刚,你——你能不能老实点,不要老是胡思乱想,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还这样,你——”舒雨想要说我,但是声音发颤,能听得出她心里的紧张,说着说着,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几次张口,都没有能说得出我究竟怎么回事。 其实不用说我也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明白归明白,我却无法控制自己那凌乱的心情,尴尬依旧延续着,我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敢去看一眼舒雨,我发誓我彻底的完了,只怕在舒雨心里我已经和流氓画上了等号。 舒雨脸上火烧火烧的,偏偏经忘记了现在把手拿开,依旧保持着那种古怪的姿势,只是她不拿开,我也平静不下来,于是矿泉水瓶子就卡在那里,这是我这辈子最丢人的事了。 “你就不能不想那些事,想要去找你的李红玲,去找王燕,我以前说当你女朋友,那就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我——”舒雨心里胡思乱想,还真以为我一定是对她动了歪念头,以为我是想对她动那心思,舒雨心中告诉自己,她可不是那样随便的人,再说也不想当第三者。 无话可说,我终于坚持不住心里的难受,颤着声说出了我的办法:“舒雨,你——你先把手拿开行吗,不然我静不下心来的。” “啊。”舒雨惊醒过来,心里松了口气,是呀,自己怎么就想不到把手拿开,还坚持着拿着那东西,难道自己还舍不得放开吗,舒雨俏脸红的更厉害,赶忙将手抽了出来。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心里跳得厉害,也乱的厉害,不过没有那只小手刺激着,我也就慢慢的平复了心情,终于摆脱了这样的尴尬,心里着实松了口气,于是心里慢慢平静,终于也就慢慢的软了下来,真是丢死人了,我根本就不敢去看舒雨。 人不能动真是很悲哀,我心里甚至在古怪的想着,如果等我老了,要是有一天不能动了,我宁愿早死了算了,也免得还要去求人照顾,哎,真是难过的要命。 但是随着我的软下来,我脸色猛地一变,因为一软下来,就感觉瓶子一点一点的滑落,要掉下了,但是瓶子还在被窝里,真要是掉下来,那可不就糟了,想也不想,失声喊道:“坏了,舒雨,快点,要掉下来了。” 舒雨一呆,登时明白什么要掉了,来不及多想,舒雨下意识的将手重新伸进去,然后再然后,一直拿着瓶子,一手抓住了那东西,等瓶子滑出来的时候,舒雨也松了口气,但是却又感觉到那东西在一点点的变化,脸上一红,重重的哼了一声,心里骂了句死心不改,这家伙看来是对自己老是有企图的样子,舒雨下决心以后可要小心点。 等舒雨将手拿开,我竟然有一点失落感,不过毕竟这样才是真实的,心里反而松了口气,一时间心里慢慢平静下来,但是这世界上总会发生很多意外,当舒雨把瓶子放下,又把手塞进被子里,准备给我将裤子提上的时候,尴尬的事情发生了,门被推开了,韩涛和罗长春从外面,还有说有笑的,显然他们的事情进展的挺不错,但是我一点开心的一丝也没有,一下子尴尬的愣在那里,因为舒雨还在帮我提裤子,而且因为不好弄,舒雨甚至将头伸进被窝里。 听到韩涛和罗长春的说话声,舒雨也是心里一惊,下意识要将头从被窝里抽出来,这样一紧张,反而很容易犯错误,终于事情发生了,舒雨是把头抽出来了,但是也因为紧张和匆忙,将被子也给掀开了,这样一来,我就整个暴露在外面,最可恨的是,我的裤子还没有提上,那东西若隐若现的暴露在外面,最古怪的是,舒雨的一双小手还呆在那里,本来是想将那东西塞进去的,结果—— 韩涛和罗长春本来是有说有笑,正想想我汇报今天的成绩,哪知道忽然间就见到这种情形,他们可不知道舒雨的到来,结果看这情形,罗长春不认识舒雨也还好一些,虽然尴尬,但是却没有多想,但是韩涛就不一样了,一呆之后,登时露出一脸的暧昧,干笑了一声:“舒雨来了,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就当我和罗大哥没来过。” 也不用韩涛喊罗长春,罗长春和韩涛几乎是同时转身,像逃一样的冲了出去,临走将们‘哐当’一声关上了,门响的声音将我和舒雨惊醒了,一时间杀在哪里,我们都知道韩涛他们误会了什么,只是我们这样子也真得难免让人误会,只是这可怎么解释呀,只怕就算是解释,那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而已,有人相信那才怪呢。 “都怪你。”舒雨羞恼的重重的掐了我一把,好歹的将我的裤子给提上了,一张脸要多么红就多么红,简直就是羞愤欲绝,这可怎么有脸见人呀。 我哪会知道韩涛他们忽然就回来了,只是苦笑着看着舒雨:“我哪知道他们回来,再说你激动干嘛,要是不掀开被子也没这么多事,真是丢死人了。” 我知道不该埋怨舒雨,但是心里的郁闷让我还是不经大脑说了出来,登时让舒雨脸色一变,有些发急,恶狠狠地瞪着我,恨恨的捶了我一拳,其实也没打疼我,舒雨啐了一口,又羞又急:“还不都怨你,要是你不耍流氓,那会来的这么多事,你还有脸说,不要脸,臭流氓——” 舒雨气咻咻的,心里差点把我给恨死了,但是这样子也都于事无补,只怕此时我和舒雨有事的话早已经被韩涛这个大嘴巴给传遍了,这可怎么办呀,解释也不能解释,不解释也更乱了,我的老天爷呀,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不管舒雨怎么埋怨我,但是事情总要面对,当快中午吃饭的时候,韩涛敲响了房门,喊我们出去吃午饭,舒雨磨磨唧唧的没脸出去,至于我,当然时点选择也没有,只能陪着舒雨一起郁闷,反正我是一点也动不了的。 过了一会,韩涛感觉应该时间是足够了,就算是我和舒雨忙活那点事,这么长时间也该整理完了,所以就直接推开门,虽然脸上努力的露出笑容,但是怎么看怎么是一脸的古怪:“刚哥,出去吃饭吧,我背着你怎么样?” “不用了,我这样的还是在房间里吃吧,一会让舒雨给我捎上来,我不用你管。”我闷闷的道,心里别提多么郁闷了,不想和韩涛单独在一起,不然的话只怕是韩涛还不知道会问出什么尴尬的话,我这张老脸可就没地儿搁了。 听见我的话,舒雨暗自白了我一眼,怎么不让韩涛来管我,还拉着她,不过随即一想,也就明白却是不愿意让韩涛在我面前,不然不知道两个大男人会说出多么让她羞愧的话,说不定此时在韩涛心中,她舒雨已经就是小三的代表了,而且是那种倒贴不要钱的,舒雨想起来就感觉恶心。 不过韩涛并没有走,径自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将这两天的事情给我仔细的讲了一遍,这两天韩涛就和罗长春还有李满堂走了三四家,速度不可谓不快,而且也很成功,每一家都大出血捐了不少钱,谁让他们该上韩涛这个吸血鬼了,要是不榨干他们,只怕也不是韩涛的本性,况且罗长春对韩涛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制约力,所以我也只能对那些人感到抱歉。 只是说着说着,韩涛的脸色就有些变了,变得有些奇怪,这才说起他遇到的一件怪事:“刚哥,说真的自从咱们遇到这么多事,我多这些灵异古怪的事情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何况还有罗大哥,还有李满堂在,我们却都不能弄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我皱了皱眉头,瞪了韩涛一眼:“麻烦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究竟遇到什么事了,别一嘴的废话行不行,真是让人烦死了。” 我闷闷的道,想起韩涛上午的德行,我就不想给她好脸色,不过对于我的冷讽热吵,韩涛却根本不在意,嘿了一声讲起遇到的事情:“刚哥,你说一个人如果魂魄没有走失过,会不会变小了,但是三盏命火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旺盛,我昨天就见到这么一个人,她的命火很旺盛,但是印堂之上青黑一片,我探查过了,她身上的魂魄竟然比起一般人要小得多,而且她的家人也是一般,我走过那条街道,竟然有很多人和她一样,魂魄都全,但是却小了很多,你说这会不会是——” 猛地一呆,如今彭祖手札没入神像,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查阅的了,只是努力的回想这彭祖手札上的一切,想要找到这种记载,但是记忆力却始终找不到这种记载,偏偏这个念头还没落下,那册一直呆在识海之中没有动静的【长生真经】却忽然间迸发出一蓬金光,化出一片金莲花海,耀耀生辉。 第二百八十七章 讲道 金莲花海绽放,长生真经发出咏唱声,有神秘符文飞出来,这本是葛玄为了哄骗我所给的真经,但是后来发生变故,根本就没有收回去,此时还秉着葛玄当时的念头,对我进行教化,一枚枚符文飞出来,化作一个字符没入我的识海深处,慢慢的凝结成一张书页,上面记载了一种禁忌之法,名为长生夺魂法,这是用来弥补腐朽的元神之用,便是在人间施展大法,从凡人身上抽取不忿魂力,但是一旦抽取的厉害了,就会造成魂魄萎缩,但是却能对元神就行修补,最少不会在恶化。 在远古时期,当时人魔仙妖并存于世,那曾经是一个黄金盛世,但是一场仙魔大战,当时的魔王就曾经动用过这种禁忌之法,在世间强行夺取魂力,以至于无数人化作枯骨,当时极为魔王,甚至有一位仙王也曾经先后发动过这种动乱,导致当时几乎世间的人类全部灭绝,成为史上最为黑暗的年代,让曾经繁盛的大地急速萎缩,才成为今日这种样子。 后世人有人得知,便流传下山海经这一部奇书,具山海经中记载,当时的疆域广阔无垠,有不知多少由旬广阔,有无数奇珍异兽,但是在那场黑暗时代之后,就几乎彻底灭绝,反倒是妖族在哪之后昌盛起来,整个大地几乎成为妖族的狩猎场,对人类更是不时地猎杀,因为人类的潜力最大,为妖族所嫉恨,哪至于到了上古年代的时候,人类几近于灭绝,还亏得后来仙人感觉没有了人类就没有他们的根基,于是与妖族一场大战。 大战之后,妖族衰落,仙人也变得式微,而魔族也沉寂下来,于是这天地才有了人类繁育的根本,虽然当时生存很艰苦,人类稍有些道行的都被猎杀了,以至于无数神奇的功法都没有了,但是没有人可以小视人类的繁衍之力,到了中古时期,人类又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大种族,但是却没有那许多的功法,彻底没落了,经不住其他几大种族的围杀。 到了后古时期,几大种族逐渐稳定下来,最后便坐到一起,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于是将大陆分割出去,分别形成仙界,魔界,和妖界,这才最终定型,所以现在的大陆后古时期还要小了许多,也就是现在这大陆的形状,不然的话,纵然是已经猥琐了许多的大陆,那也是广阔无垠的疆域,而且当时因为纷争太多,甚至在划分界限的时候,并没有将人类全部撵出来,以至于仙魔妖三界都有人类的存在。 到了后上古时代,人类中有一个种族,名为天巫一族,另辟仙法神术,形成巫术这一种体系,想必现在的巫术,那时候的巫术可以毁灭星辰,再造天地,有无比的大神通,几次雨仙妖魔之间发生争斗,巫族竟然不遑多让,为人类崛起付出了很多,但是却引得仙魔妖三界大为惊惧,于是仙魔妖三界便先后发动了几次对巫族的大战。 先是魔界大军威临人间,崩断了人魔之路,那一战血流成河,杀到天昏地暗,再后来妖族跟着又发生了征战,一场杀戮,却最终还是以巫族获胜,妖族魔族先后败退,死伤惨重,一时间再也无力与人间大战,但是天巫一族也是付出了血的代价,一时间难以恢复元气。 眼见天巫一族威势如此之盛,就连一向倾向于人间的仙界也按耐不住了,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征伐天巫一族,于是就在断魂崖上,发生了那一场震惊三界的仙巫大战,杀到最后,血流成河,道则与断魂崖上彻底泯灭,天巫族灭,但是仙界也伤了根本,而且在最后还被天巫族仅剩的几位高手联手封印了三界通道,从此人仙魔妖四界再也不能相同,虽然仙界惨胜这一役,但是再也不能随便出入人间,其他如魔族妖族也是一般,唯有阴间与人间犬齿交错,纠缠在一起。 这是题外话,我当时只是看到那一页经文,心中震撼,忽然明白韩涛所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式我苦心寻觅,竟然被触发了长生真经,显化出这一篇禁忌之术,如果抛开善恶的话,可以说葛玄还真是不世人才,竟然能仅凭借一个传说,就悟出长生夺魂法这样的禁忌之术,不能不佩服葛玄的聪慧,不愧是最为近仙的人,可惜人老垂暮,挡不过天人五衰,不然的话,绝对可以媲美仙人的存在。 我心中想着这一切,脸上震惊,不由得失声喝道:“是葛玄。” 我的话让韩涛与罗长春脸色登时大变,对于葛玄二人心有余悸,若不是当时炼尸宗全力相抗,他们都要忍不住跪倒在葛玄面前,生杀予夺,如果说葛玄是一条龙,那么他们连只蚂蚁都不如,听到葛玄的第一反应,就连最为好战的韩涛,第一反应也是就此逃跑。 一旁舒雨倒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我们三人脸色变得极度的惊慌,甚至于韩涛和罗长春眼中的惊惧,让舒雨也跟着害怕起来,这个葛玄究竟是什么人? 第164节 就在我们还沉浸在惊慌之中的时候,师傅和师叔联袂而来,一脸肃然的走到我的面前,双眼之中迸射着神光,师傅带着怒意的道:“你刚才说起葛玄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师父问起,我便将刚才韩涛对我所说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将葛玄放入我识海之中的长生真经告诉了师傅,师傅与师叔听得脸色变幻不定,最终还是师傅轻哼了一声:“先不要管长生真经的事情,倒是你如何知晓是葛玄搞的鬼呢?” “长生真经之中有一片禁忌之术,名为长生夺魂法,便是夺取世间凡人的魂魄,来修复已经腐朽的元神,试想葛玄要不是如此,又怎么能在天人五衰之下还能一直藏起来,能够保持元神不朽,刚才我心中念及此事,这才触动了长生真经,如果不是葛玄,谁人还有能力针对这么大的范围施展道术。”我很冷静的分析着,而且也算是猜测的很对。 事实上,这件事情还真是葛玄做的,当日与祖师爷一战,葛玄肉身炸开,仓皇逃走了元神,但是本就已经腐朽的元神又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逃回大墓,催动大墓没入地下逃遁,但是没走出多远,就已经感觉到元神有消亡的迹象,葛玄如何会甘心受死,于是便借着大墓发动了这么一次祸事,夺走了人们的一半魂力,虽然不会当时威胁到什么,但是却会折损寿限。 沉寂了半晌,师傅叹息了一声:“这件事不容小视,只是我们现在没有祖师爷,根本就不是葛玄的对手,应该通知各宗门,让各宗门出手,请出他们的底蕴,不然就算是葛玄的元神,就算是他在虚弱,想要杀死我们那还是小菜一碟。” 师叔在一旁点头不已,当下与师傅商量了一番,便祭出符箓,召请八方幽魂,化作一只只信鸽飞出,径自往各宗门送消息去了,只是这消息惊天,当各宗门收到消息的时候,变引起一场大乱,不用师傅催促,自然有人带着宗门的底蕴,一路朝这座小镇而来。 只是师傅与师叔颇为郁闷,这一次比上一次更有机会铲除葛玄,而且一旦葛玄灭绝,那座大墓之中的东西,谁能斩杀葛玄,谁就能拥有那一切,只是没有了祖师爷,我们就没有资格去争夺什么,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带到便宜的却是别人,就算是心胸广阔,但是想一想还是不让人舒服。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也不敢在外出,就连韩涛和罗长春也窝在旅馆里,师傅和师叔更是闭关恢复,至于我这几天过去,元神虽然长大了那么一点,但是想要自己行动却还是不能,这几日我却常常翻阅长生真经,每每看到那些道术,我心中还是忍不住震惊不已。 倒是我和舒雨经过这几天的磨合,却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样的尴尬,最少一些原来还会面红心跳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已经很自然了,当然对于我每次还是忍不住,舒雨还是颇有微词,不过习惯成自然,习惯是可怕的,甚至于舒雨当着韩涛他们的面,帮我解决一些事情也不会在做不来,这几天我场合韩涛与罗长春还有言行四人,讲解长生真经,听得他们如痴如醉,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样一本真经足以开宗立派,成就一个宗门,甚至于比起许多宗门还要强横,毕竟不是每个宗门都出过至尊得道者。 韩涛自然是不感觉什么,但是罗长春这几天却对我变得更加尊敬,至于炼尸宗四人,获益匪浅,对我简直是恭敬有加,每每强着要和舒雨争抢照顾我,但是舒雨却不肯,不然如何正大光明的留在这里,听我讲解长生真经,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到的。 这些天,舒雨是一个全职全责的护理,对我也不再大下其手,反而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爬起来,求我给她讲解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只是几天下来,舒雨就已经感觉自己和从前恍若是脱胎换骨了,已经大不一样,整个人空灵了许多,而且天雷正法更是进步神速,所以舒雨有点巴结我的意思,甚至于每次帮我处理事情的时候,会故意的让小手多留一会,纵然被我沾了些便宜,但是却会借机求我多讲一点,说到精彩处,舒雨都会忘记把手拿开,让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滋味,但是真是很刺激。 第二百八十八章 骗局 又没过几日,我终于能够勉强下地了,识海之中元神差不多有三指多高,也已经睁开眼睛,师傅说,这也是幸亏我有神眼,能将养神魂,所以元神才能够这么快恢复,不然的话换做旁人早就神魂俱灭了,其实要不是我有神眼的话,或者我的生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祖师爷也不会格外相中我,葛玄也不会将长生真经给我,只可惜人有算计,葛玄毕竟不是祖师爷那样放得开,又或者如果我不是彭祖一脉的弟子,葛玄也许会将我收做关门弟子也未尝可知。 不过几日后,各宗门都接到消息先后赶到,便有各宗门的掌教长老先后来拜访师傅,请教葛玄的事情,师傅此时也不隐瞒,将与葛玄的事情说了个清楚,听说祖师爷遭劫,有人高兴暗自幸灾乐祸,也有人惋惜不已,毕竟对于威慑魔宗邪门少了一个真正有底蕴的宗门,没有人相信祖师爷还会存在,毕竟葛玄这个传说影响太深远了。 至于师傅和各宗门的人如何商议的,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还不够级别能参与到当中,当然师傅也不愿意让我露面,一来我伤重未返,二来师傅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有一个拥有神眼的弟子,毕竟许多宗门都对神眼有所了解的,又有谁会不在意神眼。 这一次出面的宗门不少,茅山道宗,昆仑道宗,蓬莱道宗,湘西王家,辰州潘家,峨眉仙宗,青城道宗,长白山道宗,祁连山道宗,武当道宗,九华山道宗,太上峰无双观等等,这还不包括那些小一些的宗门,有些宗门也如我们彭祖一脉,不过几个人,只可惜没有足够的底蕴,各大宗门根本就瞧不上这些小宗门,但是毕竟这些人人数真的不少,相较于那一次猎杀千年尸王,这一次显得更加隆重,而且师傅还提了伽罗密宗的事情。 我不知道商量的结果,但是我知道这一次事情可就大了,听说只是带来底蕴的宗门就有三家,那可都是沉眠的至尊得道者,就算是葛玄这位近仙的至尊,只怕也抗不过这么多人的围杀,一时间小镇沸腾了,入目都是身穿道袍的修道之士,甚至也有和尚的到来,当然更多地还是普通装扮的,这让小镇真的变得奇异起来,有很多有钱人也凑过来,企图能够结识几位高人。 这一日,师傅与各宗门的掌教商议妥当,便派出弟子去寻找葛玄的踪迹,一时间方圆几百里侦骑四布,几百名各宗门弟子分散开来寻找葛玄的踪迹,哪怕是一丝痕迹也不会落下,天空中更是无数信鸽在飞,可是苦了这周围的游神,被无情的拘来做苦差,却根本不敢说话,甚至于有人因为找不到游神,便施展千里招魂大法,将远处的游神招引来奴役。 这些宗门弟子虽然说并不会做坏事,但是却也根本不曾将普通人看在眼里,翻家入院,飞檐走壁,一时间折腾的鸡飞狗跳,天下大乱,只是这些人都有真本事,普通人就算是有些不忿,却也不敢随便得罪这些人,偶尔也有不甘者,但是却被毫不留情的镇压了。 只是就这样折腾了几日,也不曾找到葛玄的踪迹,也许是被葛玄查知,这么多人找他,要是不惊动才怪,不过没有人怀疑,毕竟就在不远的一处小县城里,足足有几千人被抽取了魂力,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而且把握的这么好,就算是各宗门的掌教也是自叹不如,但是自从他们来了之后,葛玄仿佛就再也没有露过面,真是急煞人了。 相对于各宗门弟子的不安和焦虑,这些天我却是悠闲自得,十几天的时间,我已经开始在舒雨的扶持下去外面活动了,只是还不时那么利索,有时候还要舒雨帮忙,这么多天的磨合,和舒雨仿佛越来越顺便了,本来很尴尬的事情现在变得很自然了,偶尔舒雨也会因为我的变化脸红,不过更多时候只是笑骂两句,变成了理所应当,舒雨不肯提及,我自然也不敢说起,常常在睡梦间,我总会感觉我和舒雨早晚要出点什么事情,尽管我时常提醒自己。 而韩涛和罗长春却利用这些天各宗门搜捕葛玄之际,竟然一鼓作气的拿下了不少的生意,而且还有几家工厂,出了高价请他们,不过在这时候,各宗门没有人会出来抢生意,那些厂子也是请不到人,最后不得不高价请人,到时让韩涛他们捡了便宜,短短十几天,竟然凑出了三分之一的钱。 而与此同时,耿马那边传来好消息,政府有意出资修建那条路,如今正在多方面筹集资金,省府的配套资金已经下来了,得知这个好消息,韩涛不由得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第二天,一笔巨款悄然打进了政府账号,而且是匿名的,支持山区修路无偿奉献,不过前提是要从一个叫做清溪寨的村子经过,当然经过计算,要比原来的方案多出两公里来,不过并无大碍,事情也就这么定住了,当然所谓的清溪寨根本就没关系,真正的目的是伽罗密宗的那处基地,要走清溪寨就要开那座山,不用完全炸开,只是能够炸开那座护山大阵就好,管你多少人在支撑那座大阵,极端炸药下去,什么都要玩完,韩涛和罗长春激动地甚至出去喝酒庆祝。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事情进行的也很快,耿马那边过了两天就传来消息,很快就要开山了,决定先行开山打地基,这也算是对这笔捐款的谢意,因为有人估计,很可能这是捐款的人就是清溪寨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要求,不过无人能知道真假,这件事情从此彻底泯灭,不会再有人提及,所留下的就只有传说,没人能确定真伪。 就在我们还在为这个消息感到振奋的时候,不等我们回告师傅,言行就传来了葛玄的消息,在龙湾镇的郊外,发现了葛玄大墓的踪迹,而且屹立于山峦之上,丝毫不曾退却,也不怕被人看到,显然是做好了准备,当然普通人不打开天眼是看不到的,因为有阵法遮掩。 这个消息让我惊疑不定,心中暗自揣测葛玄的目的,那座大墓一定不会是假的,如今大墓现身有两种可能的存在,第一,那就是有可能这根本是葛玄设下的陷阱,为的就是让这些人进去丧命,当然也可能有其他想法,另一种可能,或者只有我才能猜到,葛玄当日肉身炸开,元神就要消亡,葛玄不惜一切施展长生夺魂大法来弥补元神的腐朽,那么现在或者已经敢露面了,也许元神已经稳固下来,葛玄下一步应该是要重新凝聚一副身体,或者宁肯消耗神力进行夺舍。 我猜测着种种可能性,也唯有这两种最有可能,而且所谓第一和第二其实也还是归为其一的,只怕葛玄大墓出世并不是件好事,说不定就会是一场灾难,我心中震动不已,呆呆的愣了半晌,才想起问言行道:“言行,我问你,我师父怎么说的?” 言行沉吟了一下,显得很小心谨慎:“刘大哥,龙婆婆她老人家说这十有八九是一个骗局,而且各宗门也认同了这个说法,如今各宗门在大墓之外安营扎寨,已经开始布设各种大阵,只怕就是现任到来也休想遁出这些大阵呢。” 见我皱了皱眉沉吟不语,言行咬了咬嘴唇低声道:“确实是如此,我是听青城道宗的槐园居士说起来的,他就是这么说的。” 我讥笑了一声,对这些大宗门也没有多大的好感:“你就听他们吹吧,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怕是葛玄豁出去了,真要是想重新弄一具身体,宁肯重新渡劫,那麻烦可就大了,不行,我要把师傅和师叔叫回来,不然的话万一要是——” 不敢再说下去,那岂不是成了诅咒师傅他们了,不过我这样的身子骨却不大适合去蒋师傅他们找回来,而言行师傅对他有没有那么大的信任,所以我将目光投到韩涛身上,如果说除了我,师傅和师叔对谁还有好感的话,只怕就是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韩涛,尽管看上去韩涛并不是多尊重他们,但是师傅和师叔对韩涛的评价却是相当高的,这小子仗义,而且他身家清白。 韩涛见我望过去,倒是心思灵敏,不等我说话便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刚哥,你是想让我去把你师傅和师叔叫回来吧,行,那我走一趟。” 也没再多说话,韩涛便已经和言行转了出去,至于罗长春则留下来了,毕竟我现在这样也需要人照顾,毕竟我们现在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人,不管是伽罗密宗,还是葛玄,都有可能会找上我的,我心中始终有一种担忧,因为那长生真经,我总是感觉这长生真经和葛玄有割舍不断的联系,会不会有一天,葛玄凭借这一点联系而找上门来呢? 这两日我感觉到识海之中的长生真经在不断地悸动,不断有经文迸射而出,其中就有夺舍秘术,否额我也不会猜测葛玄打算重新夺舍,再造身躯,宁肯重新渡劫,承受那六九天劫,而且这也是最有可能的,不然长生真经为何会迸射出这种秘法呢? 第二百八十九章 再见花娟娟 自从韩涛走后,我始终心绪不宁,总感觉仿佛要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又不能确定,心中越来越焦躁不安,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就连平时话最多的舒雨也沉寂下来,有时候我沉思,舒雨都不会说话打扰我,多了许多经历,舒雨反而变得懂事了许多,也不再如之前那么任性。 一直挨到第二天,我心中更加不安,因为识海中的长生真经迸射的经文越来越多,竟然发出不断的咏经声,更有神禁周天大阵飞出,悬浮在我的识海之中,见识到这一副神禁周天大阵,我才知道当初我爸这神禁周天大阵想得太简单了,我敢断定,这一副神禁周天大阵绝对是葛玄最精彩的手段,这一副大阵垂落,无数的金莲花开,隐隐的形成一幅阵图。 夜幕沉了下来,窗外星星点点的亮光,将夜空点缀的很美丽,很久没有静下心来看星星了,我凝望着天空的星辰,心里说不出的烦闷,下午的时候给韩涛打了个电话却没有人接,一直打了几遍还是没人接,这让我心中更加不安。 “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舒雨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忧思重重,也不免有些为我担心,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却有无法宽慰我。 我轻轻摇了摇头,看着漫天的星辰心中说不出的寂寥,韩涛早就应该到了龙湾镇了,但是为何到此时也没有传回一点消息,而且还不接我的电话,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惜言行没有电话,至于施展法术我就更无奈了,龙湾镇的哪里早已经为各种大阵隔绝,没有允许任何法术也不可能没入的。 舒雨轻叹了一声,知道我心中的担忧,其实舒雨如何不知,几次打电话还都是她打得,她心里比我还急呢,但是舒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如今她不过是初入门槛,什么也帮不上。 呆立了半晌,正当我将要转过来的时候,却忽然在不经意间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我不由的一呆,在想仔细去寻觅的时候,却已经不翼而飞,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来找我算账的,一时间心里胡思乱想,花娟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刚才她在眺望窗口,明显的是冲着我来的,当然我不会以为是对我有些好感,十有八九是要找我算账,现在想起来当时有些冲动了。 “舒雨,我想吃包子,你去给我买点吧。”随便找了个由头将舒雨支开,我不想她掺和进来,不想她因为我遭遇危险。 舒雨一呆,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想起吃包子,但是看看我阴沉的脸色,也没敢多问,便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去了,让我松了口气,心中一动,一股神念涌出,勉强勾动神禁周天大阵,早已经试过了七星符阵对花娟娟没有用,根本就困不住花娟娟。 大阵演化,无数符文布满了房间,就算是花娟娟冲进来,最少还能隔绝罗长春与李满堂,面对花娟娟,罗长春根本就帮不上任何忙,我不想因为我而连累别人。 符文不断翻涌而出,不断地在试探着朝远处探去,不用我催动,长生真经就不断地吞吐符文,一枚枚符文如同一只只触角,将整个街道密布,慢慢的又向别处延伸,越来越远,成千成万永无止境,终于在一条出镇子的小路上,寻到了花娟娟,原来花娟娟并非是要找我算账,或者是因为有其他事情来此,只是见到我那么一瞥,毕竟就算是在大方,也不可能对我忘记,只是并不想与我相见,所以才选择默默地离开了,但是却不知道花娟娟究竟在想什么,忧愁的气机在弥漫。 感受到符文的存在,花娟娟猛地一阵肃然,这些符文太过陌生,而且有一种气机让花娟娟也感觉到恐怖,纵然在我的催动下对花娟娟根本没有造成威胁,但是花娟娟本能的感到一种威压的存在,心中惊疑不定,却见半空中幻化出一句话,那是符文所演化而成的,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既然来了,为何要走,我知道你有事要说,不说的话就不怕后悔终生吗。 花娟娟一呆,从这句话里感觉到我的气息,脸色一变再变,说真的并不想与我想见,但是花娟娟有真的有事情想同我商议,迟疑了半晌,终于还是犹豫着将脚步朝我这边走来,一步几丈,几条街的距离也不过转眼便至。 第165节 凝望着我的房间,花娟娟到底迟疑了,轻声叹了口气,没来由的脸色微微一红,心念一动,身形一动,便已经出现在我的房间之中,纵然有神禁周天大阵,却抵不过花娟娟伸手一点,大阵荡起一阵波纹,就被轻易地破了进来。 见到我,花娟娟刻意的保持着脸上的平静,只是眼中毕竟闪过一丝惊慌,却默不作声,只等我开口,我们就这样对望着,半晌,我才苦笑了一声:“你是来找我的吗,我知道我上一次太过冲动了,不过既然做了,我也不会搪塞,你想怎样就明说,冲动总是要受惩罚的。” 花娟娟脸色一变,心里并不想提起那件事,见我平静的望着她,不由得将眼光转向一边,脸上微红轻声道:“个人都有错,若不是我想夺舍,你也不会那么激愤,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吧,今后咱们都不要提起来了,我——” 说到这,花娟娟不由一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迟疑了一下,见我默默地望着她,忽然心念一转:“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毕竟我这摸样瞒不住人,就连着神禁周天大阵也不过是勉强催动,还亏得长生真经有自主意识,不然的话我还催动不了,听花娟娟问起,只是苦笑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这与你有关系吗,你若是不想报复我,还用管我如何呢。” 花娟娟脸色一沉,最终却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没什么好感,不过我真的是关心你,不过你不用多想,与那件事无关,我只是——只是另有原因而已。” 说完,紧咬着嘴唇,始终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但是毕竟来了一趟,想想不说的话心中总是不安,所以还是咬了咬牙:“刘刚,过去的事都让他过去了吧,这一次我来确实是找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师父和师叔如今很危险,上一次的大战我见识到了,葛玄不是能力敌的,就算是祖师爷也只是占了葛玄不敢极尽升华的便宜,但是这一次不同了,葛玄这是布下了一个大局,如果你师父和师叔卷进去,很可能落得个神魂俱灭,说实话吧,我一直在追踪葛玄,暗中也曾试过要出手,但是就算是只是腐朽的元神,我现在的身子也差点落得个惨死,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你师父和师叔劝回来。” 花娟娟不敢看我,不过我确实死死的盯着她,心中感觉有些不对劲,大为古怪,花娟娟这么关心我师傅和师叔做什么,当日师傅知道了这件事情,却什么也不肯说,只是严厉的嘱咐我不得对任何人说起,而且还说出将我逐出师门的话,其中的秘密我真的很想知道,心中思索着,竟然不知不觉的朝花娟娟逼去,随着我的逼近,花娟娟脸色一变,随着我而后退。 “你究竟是谁?你一定和我师父认识,告诉我你和我师父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我师父对你也是忌讳如深?你为何要关系我师傅和师叔?”接二连三的问题,我不断地逼视着花娟娟,但是随着我的问题,花娟娟的脸色竟然变了,变得有些僵直。 呆呆的望着我,花娟娟一脸的惨白,不住的后退着,嘴巴张了几次,才吃吃的道:“你——你把我和你发生的事情告诉你师傅了是不是?你——” 花娟娟说这话的时候竟然隐隐带着哭腔,眼中的恼火不断翻腾,猛地窜到我的身边,抬手就准备给我一巴掌,但是被我逼视着,竟然没有敢落下来,只是恨恨的与我对视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见她这摸样我更猜得出花娟娟一定有什么事情不肯说出来,而且一定是个值得探究的秘密,所以我又吐了口气,双眼逼视着她冷冷的道:“你就是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什么,我将咱们的事情告诉我师傅的时候,我师父对我相当严厉,师傅——” “你不会是把我被你那样的事情也说了吧?”花娟娟声音发颤,脸色已经变得没有一丝血色,声音之中透着绝望。 我一下子呆住了,老脸有些羞臊,想想自己干的事,现在也感觉到不安,尽管当时认为没有错,我的小命都差一点葬送了,那样做应该——但是心里总是感觉到不安见花娟娟绝望的望着我,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我说了,师傅还说要是我对别人提及就把我逐出师门。” 花娟娟呆呆的望着我,眼中难掩绝望之色,好半晌,才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算了,反正我不打算和你师父见面,说了也就说了,你师父没把你逐出师门,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我想她也不会对你说什么,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反而不好,这件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也许以后你会知道,这总是一个误会,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第二百九十章 援手的意外 我有些发楞,心中极度不解,照理说吃亏的是花娟娟,虽然花娟娟对发生了那样的事,看上去也是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毕竟还没有到如何的时候,反而对我告诉了师傅而绝望,事情没那么简单,到了此时,花娟娟竟然一反常态的来劝我看开一些,不要记挂在心里,我真是懵了,花娟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这样劝我?难道吃亏的不是她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花娟娟也没有在给我多想的时间,咬着嘴唇,脸色一如平时的惨白,神色间说不出的幽怨,却化作一声叹息,身形忽然一动,竟然抓起我将我丢在床上,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花娟娟,失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眼见我的惊慌失措,花娟娟就气不打一处来,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道:“害怕什么,难道我还能想你那般龌蹉,胡思乱想,就你现在这副德行,难道我放心你去找你师傅吗,随便一个波动就能让你彻底的魂飞魄散的。” 说剑略带着埋怨,对那种事情不可能没有一点不在意,不过心中无论纠结了多少矛盾,却对我始终有些复杂的心情,所以花娟娟今天这一辈子叹气叹的最厉害,双手轻轻划动,一个个神秘的符文呢在指掌间流淌,竟然如同水流一般若有实质,这是一种无上秘术,为花娟娟独创,名为元神再造术。 听着名字便知道花娟娟是想做什么,但是我毕竟不知道,只是有些不安又有些迟疑的望着花娟娟,眼看着花娟娟那一对玉手按在我的头顶之上,一团热气涌入我的识海之中,一阵迷糊,意识竟然强行被拖入识海之中,站在自己的元神之上,而身边还站着花娟娟的元神,不过花娟娟此时正一脸惊异的望着识海之中此时正在爆发者无尽金莲的长生真经。 金莲花开,一朵朵不断涌现,为纯正的念力所化,花海越来越大,一点点侵蚀着我的识海,如今已经充斥了大半个识海,眼看着就要将我的元神淹没,幸亏一页经文悬浮在我的元神之旁,还有一座七星符阵自行闪耀神光,将我的元神护在其中。 “长生真经?”花娟娟轻呼了一声,有些惊疑,随即明白了长生真经的来历,不由得脸色一沉:“是葛玄给你的吧,果然是居心不良,就算是想要利用你,也是包藏祸心,幸亏我来了一趟,不然的话只怕在晚上几天,你的元神都可能被这长生真经吞没,彻底被磨灭,哼。” 花娟娟一声冷哼,猛地一声娇喝,整个人爆发出一片白色的神光,双手化出一到神符,身形一动,凌空飞出,在识海之内,花娟娟直如九天上下来的仙子,所过之处,金莲花灭,脚下一条金光大道,磨灭了所过之处的金莲花,隐隐有风雷之声。 仿佛感觉到花娟娟的威胁,长生真经一抖,一朵金莲花开,从莲花里蹦出一个神将,手中一柄方天画戟,卷着无尽的气劲杀伐过来,在我的识海之中掀起一片风浪,无尽的波涛冲天而起,看得我一阵苦笑,如今我的元神软弱,就连识海之中也不能自己操控,竟然成为别人争杀的战场,当真是可悲可叹,正胡思乱想之间,忽然从识海深处迸射出一道光芒,金色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剑,劈开无尽波浪,瞬间斩落在长生真经之上,轰然间炸响。 长生真经震荡不已,发出一声声的哀鸣,猛然间所有的金莲花炸开,化作虚无,就连已经冲向花娟娟的神将也消散无形,花娟娟不由得大喜,朝识海深处拜了一拜,然后接着这一剑之威,瞬间身形腾挪,落在长生真经边上,双手猛地劈落在长生真经之上,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长生真经再一次震荡,哀鸣之声更盛,一道道符文飞出,与花娟娟的玉手撞在一起,隐约中,从长生真经上虚空盘坐着葛玄的影像,此时一脸的怒容,遥望着花娟娟。 花娟娟毫不畏惧,冷哼一声,双手一就劈落,可惜每次都为符文所挡,纵然符文幻灭,却也一时片刻进不了长生真经的边上,花娟娟不敢干休,娇喝不断,伸手朝识海深处一招,竟然又是一道金光从识海深处冲出,云雾破开之际,我看到神眼之下,祖师爷的神像如同一轮太阳,耀耀生辉,竟然与花娟娟遥相呼应,金光在花娟娟手中化作一弯神弓,金芒形成一支神箭。 娇喝声中,花娟娟双手持弓,扎步黯马,将神箭搭在神弓之上,身上金光越来越盛,金光一顿,一声呼啸响彻识海之间,神箭被花娟娟射出,不断演化各种神文,直朝长生真经之上盘坐的葛玄射去,金光破天,划破天际。 盘坐于长生真经之上的葛玄的虚影,眼见金光神箭射来,脸色大变,再也安坐不住,猛然间冲起,卷出一片符文,化作一朵朵金莲花,迎着神箭而去,不断与神箭撞在一起,企图慢慢磨灭神箭,但是金莲花灭,神箭却依旧金光大盛。 轰的一声,神箭终于撞在葛玄身上,爆发出无尽神光,将葛玄钉在半空,长生真经一黯,那葛玄发出一阵悲呼,最终化作一片光雨消散,那支神箭也化作一枚枚符文,将长生真经包围在其中,就此彻底镇压,消亡了真经之中葛玄的神念,又将真经镇压与识海之中,再也不能作怪。 花娟娟消散了手中的神弓,化作一片光雨没入识海深处,怔怔的望着识海中那一轮已经隐没的太阳,忽然轻声叹息了一声,盈盈下拜,虔诚的朝祖师爷磕了个头。 当花娟娟站起来,识海中早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花娟娟还是深深的凝望着识海的深处,半晌,才一声长叹,身形闪动,又回到我的身边,斜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若非是我来得及时,只怕你早就被葛玄的那道神念给斩灭了,或者当日葛玄就有算计了,自己也不知道小心一点。” 我心中一动,感觉得到花娟娟对我的关心语出至诚,丝毫没有做作的摸样,这个念头在哦哇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花娟娟为何会对我这般关切,我再蠢也不会以为是因为我和花娟娟的那点破事,花娟娟如此神秘,生性也很冷漠,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我关怀,究竟是因为什么让花娟娟对我这样的关心,我心中想不明白,怔怔的望着花娟娟。 一声轻呼,花娟娟双手搭在我的元神之上,神光迸射,元神之力竟然流淌进来开始滋润我的元神,这一刻我彻底震惊了,要知道作为一个修道之人,最为看中的并不是这幅臭皮囊,而是得之不易的元神,只要元神不灭,纵然肉身破灭,那也不算是消亡,没有人会舍得自己多年来修炼的元神这般损耗,不知道这会让元神萎缩多少,花娟娟为何这样对我? 心中震惊,但是这一刻我屋里做什么,也只能在心中转念,感受着花娟娟的元神之力在灌入我的元神,就像是久旱逢甘露,元神在元神之力的滋润下,开始一点点的茁壮成长,眼见着尽然一点点的开始长大,从二指高张大成三指四指,最后终于成为一尺来高的摸样。 到了此时,花娟娟已经是神光暗淡,原来如真人一般的元神,此时看上去矮了一截,神色疲倦,慢慢的收回了手,盘膝坐在识海之中,在我身边毫无顾忌的开始将养。 此时的我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神力,只是元神终究没有先前那样强大,但是自由活动当不成问题,感受着元神之中澎湃的力量,我呆呆的望着花娟娟,咬着嘴唇想不明白,花娟娟为何肯这样牺牲自己来帮我,难道——因为被我那啥了,就心有所动,对我已经起了爱慕之心不成,我在聪明也猜不透其中缘由。 “你为什么这样帮我?你牺牲这么大,总不可能没有原因吧,告诉我,你该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了吧?”我竟然忍不住说出了这个荒唐的理由。 本来正在调息的花娟娟,自然不会沉下所有的心神,此时忽然听到我的话,身形一晃,有种要吐血的感觉,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怒意激荡,恨不得真的把我怎么样了,但是半晌,却只是恨恨的道:“你真以为你是什么,自恋狂,那一次若非我心神失守,也不会被你——被你——” 终究是个女人,没能说出那句话,但是脸上的古怪和气愤却是做不得假,不过半晌却又化作一声轻叹,说不出的寂寥:“哎,都是一场冤孽,也许是对我的报应吧。” 话音落下,花娟娟站起来竟然要转身离去,但是我却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有哪里肯让花娟娟就此离去,身形一闪,竟然一把拉住花娟娟,眼见着花娟娟依旧挣扎着要离开,情急之下,我竟然猛地抱住了花娟娟,嘴里还吃吃的道:“你不能走,我——” 哪知道花娟娟竟然勃然大怒,一身劲气激荡,竟然有股撕裂的感觉,冷冷的在我怀里瞪着我:“放开,莫不成一次便宜没占够,还想对我那样吗,我告诉你,莫要以为我管你就不会对你怎么样,纵然死罪可免,但是你若是再敢对我做那事,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吊在树上,让许多人都来看看你的德行,真不信我把你打个半死。” 第二百九十一章 古怪 听着花娟娟冷冽的话语,我心中一阵子不舒服,心中也有些怒意,讥笑了一声:“上一次要不是你想灭我神魂,夺我身躯,我会那样对你吗,你是咎由自取,还真把我看成那种人,还是以为自己有多么大的魅力不成,我不让你走,只是我有许多不清楚的事情想要你为我解惑,只要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肯这样大费周章的帮我就行。” 我知道说一千道一万,其实真正的原因也只有一个,怎么问也不过是那一回事,所以我只是想知道花娟娟究竟为了那个原因,但是没想到花娟娟听见我的话,反而脸色大变,哼了一声,神力一震,竟然要撑开我的胳膊就此离开,丝毫没有打算对我解释什么。 “想走,告诉我原因我绝不拦你。”我不肯干休,双手死命的揽住花娟娟,元神激荡,却又接了是海中的元力,乃至于此时催动神眼,一片神光笼罩下来。 花娟娟眉头紧皱,眉宇间说不出究竟是生气还是恼火,只是恨恨的娇哼了一声,但是终究没有真的震开神力,将我就此弹开,或者是因为生怕伤到我的元神,那样岂不是一切努力都白做了,又或者还有其他原因,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花娟娟与我师门之中我总感觉有什么联系,不然刚才识海深处的祖师爷神像不会帮她,两个人挣扎着,我想也不想,竟然脱口而出:“花娟娟,我问你,你和我师傅什么关系,难道你是师傅的私生女不成。” 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就知道自己问错了,仔细想一想,花娟娟一身神通甚至可能比师傅还要强,怎么可能是师傅的私生女,但是天底下没有没后悔药的,说了就说了,我心中只有苦笑不已,眼见着花娟娟也傻了眼的望着我,一副古怪的样子。 我一脸的尴尬,看着花娟娟那张说不出什么表情的脸,我脸上抽了抽,干笑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花娟娟才讥笑了一声:“你的想象力倒是蛮丰富的,不过只怕你师父也不敢在我面前摆谱,不和你废话了,你是自己放开我,还是让我把你踹出去。” 微微一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花娟娟一声低喝,身躯猛地一震,一阵气劲冲撞,硬生生的将我震开,只是落在地上的时候,却有一股力道将我托了托,不然的话,我肯定要给摔惨了,心中泛起一丝感激,却已经眼见着花娟娟就要没入墙壁,心中一动,一点黑光已经出现在我的指掌间,猛地大喝一声:“花娟娟,给你的魂魄,已经成型了,回去自己温养就成。” 第166节 已经没入墙壁的身躯猛地一僵,不用回头,神识也能知道身后那一抹黑光临近,心中本应该高兴,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只是却有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神念一卷,将那一魂一魄已经收回体内,但是心中却兴不起一点的兴奋,只留下一声叹息,默默地消失在夜空里,当我爬起来冲到窗边的时候,早已经望不见花娟娟的身影。 不知道黑夜之中,一道身影隐没在一处角落里,纵然是我用神禁周天大阵的符文去追索,却根本察觉不到,花娟娟心中悲喜交加,有了这一魂一魄,便将魂魄补齐了,这样一来,元神便强盛起来,如果将第二元神也乃入体内的话,这一身修为就能真正爆发出应有的神威。 花娟娟走了,临走的时候催促我去找师傅,还说她会一直暗中保护我的,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将听她的话放在心里,但是想到师傅,我还是决定去将师傅找回来,葛玄的神念在长生真经上不灭,我预感到这很不祥,联想到韩涛联系不上,心中便感觉到不安。 我心中胡思乱想,却不知道门外的舒雨已经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明明门是打开的,但是却就是推不开,任凭她怎么喊也没有人答应,倒是惊动了罗长春与李满堂,两个人也慌里慌张的冲了过来,不过他们毕竟要比舒雨见多识广,只是一接触就知道是有大阵守护,罗长春与李满堂对望一眼,脸上现出忧虑之色,罗长春焦急的叹了口气:“我看刘兄弟只怕不是为了防备有人对他不利,相反反而是在阻止我们进去,我看刘兄弟只怕是知道谁来找他,这是不想连累我们,用大阵将我们阻在外面,想必这人一定是了不得的高手,刘兄弟不想我们去面对。” 李满堂忧虑的点了点头,心中深以为然面现愁容:“只怕是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担心刘兄弟他此时可能已经——” 已经什么就说不下去了,只是大家都明白,但是神禁周天大阵是葛玄的手段,又岂是罗长春他们能够破的了的,刚才用过了许多手段,却根本撼不动大阵分毫,这样的大阵都能破开的,想必是了不得的高手,万一我要是出点事情,到时候可该怎么跟龙婆婆交代呀。 舒雨听着两人的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心中更是焦急,紧咬着嘴唇,不过一切的激荡起她那可怜的劲气,猛地撞在门上,结果门动了动,却并没有能撞开,被反弹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由得‘哎呀’的一声痛呼,只是心中挂念我的安危,竟然不肯就此放弃,猛地爬起来,合身又朝门上撞去,只是也不过是再一次被弹了回来。 “舒姑娘,你这样一点用处也没有,这是阵法使然,非人力所能及的。”李满堂眉头紧锁,身上不断冲出死气,去撞击大阵,虽然在劝说舒雨,但是他也同样不肯放弃,只是手段不同,倒是不显得过于焦急,罗长春也是一般,用尽了手段。 舒雨不肯理会李满堂他们所说,只是咬着牙忍着肩膀的酸疼,不断地合身去撞房门,知道李满堂与罗长春都无奈的放弃,舒雨都不肯放弃,哪怕是肩膀都感觉肿胀起来,也是咬着牙有撞了上去,哪知道李满堂话音方落,舒雨再一次撞了上去,却只听房门‘咔嚓’一声硬是被舒雨撞开了,然后舒雨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房间里,若不是我一把抱在怀里,只怕就要摔倒在地上。 李满堂与罗长春不由的一呆,下意识的一起冲进房间里,一身劲气激荡,只是到了屋里才发现不过是我自己而已,不过见我没事,心中终究是松了口气:“刘兄弟,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朝罗长春与李满堂看了一眼,心中感觉到一阵暖流淌过:“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直到此时,舒雨才缓过一口气来,但是一抬头,却发现我精神烁烁的站在她面前,不由一呆,双手抓着我的胳膊,第一句话却是问我:“你没事了,你怎么一下子恢复了?” 我正要说话,却忽然听舒雨一声痛呼,脸色变得也有些惨白,赶忙扶着舒雨坐到床上,有些不知所措的道:“舒雨,你这是怎么了?” 舒雨惨笑了一下,还是痛的嘶嘶出声,但是知道虽然自己很疼,却并没有大碍,只是摇了摇头:“我没事,是刚才撞门撞得,只要你没事就好了,不然我那记名师傅还不恨死我了。” 虽然舒雨说的云淡风轻,但是看着舒雨疼的不时嘶嘶出声,我心里还是有些心痛,一道元气度过去,化作一股暖流包裹在舒雨肩头,想要说些感激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化作埋怨:“你这傻丫头,干嘛这么不要命了,我就算是有事也不是你能帮得上的,你——” “你是埋怨我不中用吗?”舒雨脸色一沉,眼中禁不住泛起一丝怒气,鼓着腮帮子瞪着我,胸口起起伏伏,一时间觉得特别委屈。 脸色一僵,我有些吃不住劲,赶忙陪笑着:“我哪敢呀,我是心疼你不知道呀,你这丫头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听我这样说,舒雨才缓了缓脸色,却用力的白了我一眼,哼了一声:“德行,要是真的心疼我,以后再有事情就不要将我们挡在外面,你是豁出去了不怕死了,就把我们挡在外面,让我们急得要死,你以为这是为了我们好呀,哼——” 我没有在反驳舒雨的话,都是在为对方着想,一旁罗长春与李满堂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会心的笑,罗长春咳嗦了一声:“刘兄弟,既然没事了,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就先回去歇着了。” “罗大哥,李大哥,你们等一下,”我赶忙喊住他们,心里转了下念:“我刚才心里想了些事情,总觉得联系不上韩涛感觉不踏实,所以想明天就是龙湾镇去将师傅他们找回来,明天一早咱们就行动,两位大哥还有事情要处理吗。” 罗长春与李满堂摇了摇头,便退了出去,只是一等他们退出去,舒雨不顾肩膀疼,上来一把拉住我,不满的问道:“给我说清楚,今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人困在屋子里?到底是什么人来过了?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只是这些事情我能说出来嘛,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我将目光投向窗外,心中花娟娟的名字不住的打着旋儿冒出来。 第二百九十二章 赶赴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们就收拾了行装,趁着天色刚亮便已经出发赶往龙湾镇,深秋的早上已经有些凉爽,即便是在南方也感觉到阵阵凉气涌来,本来我是不打算让舒雨跟着去的,但是却最终没有拧得过舒雨,我发现我心肠还是不够硬,舒雨施展了女人的拿手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然后我就心软了,其实舒雨说的也对,把她一个女孩子留在陌生的地方却是不太合适。 龙湾镇,顾名思义,是因为一条山脉从此经过,如同一条龙一般,半环着阵子,那条山脉自西向东一路盘旋,西边是龙首,东边是龙尾,将镇子环在其中,仔细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这里的风水确实不错,乃是青龙过穴,最利生人居住,所以此地的人一般都长寿,轻易无病无灾,当然再好的风水也是因人而异,总有不能承受者夭折或是少亡,但是总体说来,此地却是一处极佳的地方,也难怪葛玄会选择此地露面,到了葛玄这种至尊得道者,那是可以借天下大势来淬炼己身的。 从龙湾镇下了车,从西方望去,就能看到远处一处山峦之上,青色的大墓在朝阳之中,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不时有神文流淌,吞吐着日月精华,这座大墓已经成为一件至宝,有神禁周天大阵守护,借着天地气脉自行形成一道道神禁,将大墓护在其中,就算是有惊天的手段,想要随便破开身禁,那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葛玄这是在借天地之力布设这个大局。 从龙湾镇一路过去,有七八十里山路,不过依照我们的脚力,也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只是舒雨修为尚浅,一路上还是要我扶持,最后惹的我着急,索性将舒雨背在背上,这样一路赶过去,这样心旷神怡的地理环境,让本就活泼的舒雨,暴露出本性,在我背上如同大将军一样,指挥着我们朝那山峦进发,一路吆喝着,根本看不出对于未知的恐惧。 好不容易到了那山峦之前,才发现整座山峦都被各种大阵符文所笼罩,我也看不出有多少大阵,反正几乎几十家宗门,为了困守大墓,几乎都布下了大阵,无尽的阵纹将此地化作一片烟雾缭绕的地方,打开天眼看去,五颜六色好不绚丽。 还没等我试图进去,只是在山脚下就忽然跃出两名道人,远远地冲着我们喝止:“来人止步,何人何姓,哪家宗门,赶快报上名来。” 顿住脚步,我自然不想和这些宗门弟子起什么纷争,赶忙将舒雨放下了,朝着两位道人一抱拳:“小子彭祖一脉弟子刘刚,是来请见师傅龙婆婆的。” 那两名道人微微一呆,上下打量着我,却是双眼一亮,不由得呵呵大笑,快步上前,竟然扶住我笑道:“原来是彭祖一脉的刘兄弟,我是怎么看着眼熟呢,不知道刘兄弟可还曾记得我们?” 望着那说话的青衣道人,再看看一边含笑而立的月白色道袍的道人,说真的我怎么看也都是一副摸样,却是如何也记不起他们从哪里见过,不由得一阵迷茫,脸上现出衣服尴尬之色,毕竟看人家对我好像很热情,那应该是见过我,而且还有些交情,但是我却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这让我怎么说话,只能挠了挠头头苦笑了一声,却实在不知道如何说话。 那青衣道人一怔,与月白色道袍的道人对望了一眼,略微有些失落,苦笑着摇了摇头:“哎,刘兄弟果然不记的我们,不过这也怪不得刘兄弟,可还记得东江那次截杀千年尸王,如不是刘兄弟拼命相助,只怕我们两个就要可能葬身哪里,如此刘兄弟可曾想起来了。” 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不过纵然是说起那次千年尸王的时候,我也还是一脸的迷糊,毕竟那一次人太多了,况且在我眼里这些道装的人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我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但是却知道这两人服装不尽相同,却并不是一个宗门的,这青色道袍应该是昆仑道宗的,至于月白色道袍应该是太上峰无双观的,仔细地我看得到那月白色的道袍上的衣袖上有一只仙鹤,那是无双观的标志。 看我这般摸样,那青衣道人一脸的尴尬,见到我人家是一脸热情,结果我却根本就想不起来,让青衣道人如何能不尴尬,苦笑着微微打了个道辑,低喧了声道号,却听一旁月白色道袍的那道人笑道:“悟空师兄,这如何怪得了谁刘兄弟,当日咱们那么多人,咱们俩摸样又是大众脸,说句难听的话,把咱们丢进人堆都找不到了,你让刘兄弟如何记得咱们,况且那日行色匆匆,长辈面前哪有咱们报上名号的事情,刘兄弟不记得咱们也是情理之中的。” 顿了顿,那道人一指青衣道人笑道:“这位是昆仑道宗的悟空师兄。” 我一呆,心中对这两名道人倒是有不少好感,也就跟着笑了,心念一转,半开玩笑的道:“刘刚给悟空师兄见礼了,呵呵,这一句悟空师兄,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二师弟呢。” 那青衣道人一下子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不由的一呆,见我笑意盈盈,知道是开玩笑,倒是一旁那道人哈哈大笑:“悟空道兄倒是真有个师弟,可惜不叫八戒。” 那悟空一愣,旋即明白我的意思,一时间笑语不断,也是颇为开心,半晌,才止住笑声,那道人有指了指自己:“贫道出身太上峰无双观,小号了缘。” 我赶忙与了缘见礼,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将话语转向我所关心的事情:“两位师兄,不知道这山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听我问起这山上的情况,悟空和了缘登时脸色吃紧,回头望望山上的情况,不由得叹了口气:“刘兄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如今这山上已经是战云密布,我们这些普通弟子都只能守在山下,主持各宗的大阵,能守在大墓哪里的都是各宗门的长老,我们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情形,根本进不得那大墓,不过各宗门几次攻伐大墓都未果,听说连大墓的阵纹都没有磨灭。” 说起这些,两人都有些愁容,我心中一动,抬头朝大墓望去,那大墓在朝阳中依旧不断迸射符文,演化神禁周天大阵,我皱起眉头迟疑了一下,才咬着牙道:“两位师兄,有句话我总觉得不说不畅,我担心着大墓是葛玄的陷阱,只是不能确定,两位师兄还请多多小心一些才是。” 悟空与了缘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与一丝感激,却又不由得叹了口气:“哎,其实来此地的人,谁不知道这只怕是葛玄的陷阱,但是一想到长生的经文,一想到大墓里的秘密,又有谁愿意就此放手,其实这话你师父龙婆婆也是几次说起,可惜各宗门的长老掌教根本就听不进去。” 我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到一声巨响,轰的一声,仿佛整座山峦都震动了,都要崩塌的感觉,一时间将我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与众人一起朝山上望去,只见无数的符文漫天翻腾,朝着大墓镇压过去,不短于神禁周天大阵的符文相互碰撞,只可惜始终难以磨灭那些符文。 “哎,这又是各宗门在进行攻伐了,这都多少次了,各宗门谁也不舍得动用底蕴,就只是这些长老联手攻伐,却始终不曾破开那阵纹,这样下去,我看只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行呀。”悟空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摇了摇头。 紧皱着眉头,我有些怔怔的望着大墓,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看着这无数腾起的符文,我或者到时可以进去,而且不用太过伤身,又不会太过费力,因为我也懂得神禁周天大阵,如果只是当日我自行推演的神禁周天大阵,或者我还进不去,关键是此时我早已经在长生真经上得到了神禁周天大阵的源文,完全能相合大墓上的符文。 心中转过许多念头,略一迟疑,我朝两位道人一抱拳:“两位师兄,不知道我师父在那个方位,我想快点去见师父,有些事情要和师傅商量。” 悟空和了缘对望一眼,脸上现出一丝犹豫,看看我身后的罗长春与李满堂还有舒雨,打了个道号道“刘兄弟,不是我们难为你,各宗门都有规矩,非是各宗门的弟子是不得入内的,前今天有人冒充你们彭祖一脉的弟子,已经被茅山的人给拿下了,如今还被关在他们那边,我让你过去还行,只是这两位——” 回头看看罗长春与李满堂,见两人脸色有些沉郁,我苦笑了一声,又转向悟空和了缘:“两位师兄,这两位都是我的好朋友,这位罗长春罗大哥是巫师联盟的弟子,曾经救过我的性命,和我关系莫逆,这位是李满堂李大哥,他是——” 第167节 猛然间我发现我介绍不下去了,李满堂的身份此时自然不宜说,不然的话只怕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不过想一想,师傅不是已经给了炼尸宗宗门符文了吗,倒不如现在趁着这机会将事情传出去,也算是帮炼尸宗一把,终于还是咬了咬牙道:“两位师兄,这位李大哥是密宗炼尸宗的弟子——” 第二百九十三章 噩耗 我话还未说完,就听悟空和了缘一声惊呼,当时脸色就大变,神力乍起,悟空手中现出一柄青钢宝剑,而那了缘头顶上悬浮着一只铜锥,劲气激荡,已经朝李满堂压来,神色间有一丝怒气,显然是为密宗炼尸宗这个名头所震怒,只怕如果不是还有我在,此时就要动手搏杀李满堂了,不过饶是如此,两人也是威压着李满堂,随时可能出手。 “两位师兄暂且莫要动手,且听我说话,”我赶忙喝止悟空与了缘,挡在李满堂身前,脸上凝重:“两位师兄,这炼尸宗虽然是密宗的一个流派,但是却是保守派的,如今已经得我师傅许可,竖起了铲除密宗败类的大旗,两位师兄明察呀。” 悟空与了缘一呆,神色间有些惊疑不定,恶狠狠地瞪了李满堂一眼,才将目光转向我,却又是一脸的迟疑,显然并不是十分相信:“刘兄弟,自古以来,咱们各宗门就与伽罗密宗是死仇,多少宗门弟子惨死在密宗的毒手之下,你可莫要开玩笑。” 哪知道这话一出,李满堂却是颇为激动,不等我说话,就抢先道:“两位,你们这话有些偏颇了,我们的确是密宗弟子,但是密宗与密宗也不尽相同,别人我不敢说,但是我们炼尸宗除了功法上有些诡异,将自己练成了活死人,但是我们都已经发下血誓,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我们都不会随便伤害人的,除非有人要将我们灭绝,反正我们炼尸宗几百年来就一直隐居山林,根本不曾出世,没有伤害过一个无辜之人,反倒是有不少子弟惨死在各宗门手下,我们都不曾追究过,至少我手上不曾沾染过任何人的血——” 李满堂越说越激动,情绪有些不稳定,胸口起起伏伏,一脸的悲戚:“这一次幸得彭祖一脉的龙婆婆开恩,容我们竖起大旗,铲除密宗败类,我们才决定出世,就此双手沾染鲜血,但是那也是只针对坏事做尽的那些败类的,你们——你们不知道我们为了能够躲避你们这些自誉为名门正派的追杀,这几百年过得苦日子——” 说到这,一时间有些哽咽,竟然说不下去,只听得悟空和了缘吃惊不已,眉头紧皱的望着李满堂,有看看我,见我缓缓地点了点头:“两位师兄,这位李大哥说的不错,我彭祖一脉容他们发下血誓,这才敢为他们作保,容他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我曾经亲眼看到过他们凄凉的生活,相信若是两位师兄见到,也一定会同情他们的,我敢以我彭祖一脉几百年来的清誉作保证,炼尸宗却是不是那些败类,两位师兄大可不必这样激动。” 悟空和了缘脸色却已经阴沉,望着李满堂眼光依旧不善,只是听我信誓旦旦的保证,终究是收起了法器,我才松了口气,叹了一声道:“多谢两位师兄信得过我刘刚,这件事情师傅本来说是要与各宗门沟通的,只是想必此时为葛玄之事困扰,所以才没有来得及对大家说出来。” 听我这话,两人才脸色略缓,毕竟我师父就在山上,对于彭祖一脉大家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是近千年的宗门,又曾经是有过至尊得道者的存在,近千年来一直执天下大义的牛耳,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彭祖一脉,更何况彭祖一脉也不曾出现过反叛师门的弟子。 哪知道我刚刚安抚下悟空和了缘,这边李满堂一直压抑的情感却忽然爆发,望着两人颤着声道:“两位,你们只说我密宗弟子如何如何,一直不分青红皂白的追杀我们,但是你们那个宗门不曾出过为恶的弟子,又何曾听我们分辨过,有几个宗门如我们一样,从来不曾做过坏事,不曾沾染无辜人的血,但是却被你们发现,不给他们任何解释就全部斩灭,甚至于那些小孩子都没有逃掉,我来问你们,这样算来,是你们与我们有仇,还是我与你们有仇?” 面对李满堂的质问,悟空和了缘都变了颜色,脸色骤然一沉,了缘更是大声疾喝:“闭嘴,休要拿密宗你们这些孽障与我们宗门相比较,你们说不曾害过人就不曾害过人,哼,我们可不曾听说过密宗还会有什么好人的存在。” “哈哈哈——”李满堂一阵悲戚得大笑,双眼中有无尽隐痛,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密宗无好人,不过是你们的想法,我来问你们,我敢当着你们的面发下血誓,保证我从不曾沾染过鲜血,但是你们敢不敢发下血誓,说你们手中就不曾沾染过无辜之人的鲜血吗?” 话音落下,悟空与了缘脸色大变,登时发出一声暴喝,气机涌动,要朝李满堂威压过来,悟空还要好些,但是了缘心中却是震怒,他还真的不敢发下血誓,当年他也曾经对密宗的一个村子发动攻伐,那一战,死伤无数,虽然斩灭了那村子,但是各宗门死伤也不在少数,当时还曾经得意过,但是随着时间流转,了缘心中却有些惶然,记得那村子里那些孩子,不甘的死去,以至于都成为了缘的心魔,此时这般震怒,说白了不过是心中发虚而已。 “喝。”一声道喝,我横身在李满堂身前,今日我在,怎么也不可能看到李满堂伤在这里,这一声道喝惊醒了悟空和了缘。 李满堂满脸悲切,深吸了口气,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如果两位执意杀我,我李满堂就闭目就死,绝不会做下有违誓言的事情。” 感觉到我不断激荡的劲气,悟空和了缘也不由得迟疑,正犹豫间却听我声音阴沉的道:“两位师兄,其实不怪李大哥说出这些不中听的话,你们不知道他们的苦楚,我见过了,所以我心中感念,你可知道李大哥的叔叔就是在外面被各宗门弟子所斩杀,当年还只是个孩子,只是向往外面的世界而已,没有做过任何的坏事,我曾亲眼见到过那村子里几十上百年间从外面流进去的玩具和衣服,却没有人舍得动一动,只是拿来留作瞻仰,你们不知道那种苦的。” 悟空与了缘也不曾妄动,此时劲气激荡,他们也不愿意与我相敌,听听我这样说话,不由得哼了一声:“刘兄弟,我们信得过你,今日就不予这姓李的计较了,只是你过去可以,但是他们不能过去,这是规矩,相信刘兄弟也不会让我为难吧。” 皱了皱眉,但是我知道各宗门的规矩甚严,只是确实如此,悟空与了缘也绝不是故意为难我,但是我回头看看李满堂,心中还是有些默然,轻轻叹息了一声:“两位师兄,以己推人可以想象,今日有我尚在此地,你们还差点就要动手,夜亏得我这般解释,又有师傅的令谕,若是异地相逢,没有我在的话,你们还会听李大哥解释吗?” 悟空一呆,回头看了了缘一眼,见了缘一脸阴沉,却不由的一阵默然,确实不会,不过心中不愿多想:“刘兄弟,你放心吧,既然你这般作保,我们自然相信你,你且进去找你师傅,这位交给我们便是,若是有什么不对,你尽管找我们算账。” 我感激的看了悟空一眼,正要说话,一旁的了缘也沉声道:“不错,刘兄弟,当日一番救命之恩,自然是要回报的,今日刘兄弟说了,我们便信了,自然会维护刘兄弟的信誉,他们留在外面就是了,绝不会出事的。” 了缘说出这番话,已经相当不错了,我道了声谢,不过心中还另有牵挂,朝二人一抱拳:“多谢两位师兄,不过我还有点事情要先去做,前几日茅山抓的那几个人,其实是我的兄弟,我要先去吧他们接过来,不能看着他们受苦。” 说起此事,了缘与悟空一呆,了缘更是犹豫了一下,这才低声道:“果然如此,刘兄弟那你可要当心点,茅山那些人可与我们不一样,怕是没这么好说话。” 眼中透出一丝感激,我点了点头:“放心吧,两位师兄,茅山再不好说话,莫不成还能其领导我们彭祖一脉的头顶上来,我兄弟韩涛,那也是得过我师叔的指点的,除非茅山真的看不起我彭祖一脉,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为难我。” “两位师兄,我这几个朋友就麻烦你们照顾一下了,我就不带他们过去了。”我回头看看罗长春李满堂和舒雨,转头朝悟空了缘道。 二人点头,只是嘱咐我小心,显然对茅山也并不感冒,我心中为此隐隐不安,看来这次去将韩涛要回来,怕是并没那么简单的,只是临走之际,回身看了看李满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大哥,有些事情还是要多忍耐,没有一撅而就的事情,多多为大局着想一下。” “我知道了,刘兄弟,刚才我是有些激动了,你放心便是,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李满堂语气锵锵,好不容置疑。 我又朝罗长春与属于点了点头,嘱咐他们自己小心,便大步朝远处走去,悟空指点我茅山的路径,我便一路离去,只是在我离去之际,却隐约听到悟空与了缘惊呼了一声,大喊奇怪,至于什么奇怪,我终究是未曾停下来问一问。 第二百九十四章 愤怒 我不知道在我走后,悟空道人和了缘道人惊呼一声,仿佛是察觉到什么,惊异不定的四下寻找,早已经将各自法器祭出,只是遍寻身边,甚至催动大阵寻找,却不曾发现什么,半晌,悟空才皱着眉头犹犹豫豫的道:“了缘师兄,你刚才可曾感觉到有人没入的迹象?” 了缘点了点头,一脸的疑惑,双眼如鹰一般巡视,但是最后也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刚才也有这般感觉,仿佛大阵被强行突破,但是感觉稍纵即逝,在想寻找,却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就算是催动大阵也无从感知到什么,我还以为是我感觉错了,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莫非真是有高手到了,强横到大阵也不能查知他的存在不成。” 不说两个人就此小心谨慎的寻找那人的踪迹,我一路向西,倒是有几家宗门出来喝止我,但是我自报家门之后,也有认识我的,也就不再多行盘问,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茅山道宗的守护之处也不用我过去询问,自然有人跳将出来喝止我:“来人止步。” 对茅山道宗我始终并没有好感,总觉得这些人未免太过于狂妄,而且不似一些宗门那么厚道,所以对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好心意,只是淡淡的一笑,双手抱拳:“彭祖一脉弟子刘刚,请见茅山道宗的前辈,想要来给茅山前辈求个情分。” 哪知道我这话音方落,对面的茅山弟子不但并不给面子,反而哈哈大笑:“真是有趣,不限前两日刚抓了几个冒充彭祖一脉的家伙,今日竟然又有人敢冒充彭祖一脉的人找上门来,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来人呐,将这小子拿下。” 眉头一皱,我心中泛起一丝怒意,但是毕竟有求于人,也不想闹得太僵,所以干嘛红光化出一枚符文,这是彭祖一脉的标志,不是修习彭祖一脉的功法,绝对话唤不出这枚符文的,符文如花绽放,迸发出一片圣洁的神光,隐隐有咏经之声。 “诸位道兄,莫不成不认得我们彭祖一脉的符文吗。”我大声喝道,希望能避免与茅山弟子发生争执,不然的话只怕是要惹出许多事端。 哪知道那些茅山弟子并不理睬我,眼中仿佛未见到那枚符文一般,为首的那个弟子还冷笑道:“什么符文我们可不识的,休拿来哄骗我们,老老实实束手就擒把,免得吃些苦头。” 我脸色一沉,看得出这些茅山弟子脸上的讥讽,说是不认识这符文,这根本就是谎话,各宗门之间多有来往,要是说不认识和符文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宗门之中边有专门负责讲授各宗门的标志的,这标志着都是别人无法假冒的,说是不知,这明显的是不将我们彭祖一脉放在眼里。 我身形一退,瞬间落在几丈之外,心中转动,已经隐约猜出什么事情,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落我们彭祖一脉的脸子的,记得彭祖手札上曾经记载过,当然祖师爷不曾坐化之前,曾与茅山的一位至尊得道者一战,好像是因为祖师爷斩杀了茅山的一个作恶的弟子,却不知道那竟然是那至尊得道者的小儿子,那至尊得道者是自封于一处洞穴,沉眠许久,偶然一次出世,竟然与一位女子生下孩子,后来入了茅山道宗,因为道宗之内的宠爱,以至于那孩子后来骄横无比,结果后来坠入魔道,竟然修炼了和合大法,采阴补阳,害死了不少女子,但是茅山道宗却只装作不知道,别的宗门也不愿意招惹茅山道宗,最后不幸为祖师爷遇上,祖师爷可不管那么多,一巴掌给拍死了,结果引出那至尊得道者一战,终究是那至尊得道者血气一枯,不如祖师爷血气旺盛,一战之后,祖师爷虽然受了伤,但是那至尊得道者却再也不能沉眠,最后只能无奈的化道,结果就是茅山道宗的衰落,幸亏后来又有至尊得道者出世,这才抱住宗门地位,但是从那以后,便与彭祖一脉结怨。 虽然后来关系有所缓和,那也是因为茅山道宗不敢发动一场争斗,但是到了如今,茅山道宗的人直以为我们彭祖一脉没落了,没有了底蕴,更没有修为高深的长老撑场面,此时却是故意给我们难堪,故意打击我们,没找上门找事就已经不错了,我这次却是送上门来的。 想到这些,我脸色一沉,不由得大怒,冷哼了一声:“你们也不要太过分了,我已经表明了身份,难道你们茅山道宗想要欺负人不成。” 结果知道祖师爷已经逝去的消息,茅山道宗的弟子却并不以为意,闻言脸上讥讽之意更浓,只是冷笑道:“你是什么人谁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了,欺负你又怎样?拿下。” 一柄桃木剑凌空劈下,气势如虹,绽放着无尽神光,下手端是狠辣,我心中一惊,怒气上涌,也懒得在于茅山的人说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谁还敢我是不是彭祖一脉的弟子,就是明摆着欺负我了,这样我还犹豫什么,纵然是我好话说尽,只怕是也要对我下手。 大喝一声,神眼张开,神念如潮,一座神禁周天大阵飞出,登时将此地笼罩,加上七星符阵的配合,竟然强行在茅山的守护大阵之中撑开一片天地,烟云激荡,滚滚而来,强行朝那几名茅山弟子镇压过去,更有七星符阵之中的幻狐展开幻境。 桃木剑被七星符阵镇压,在大阵之中被吸血蝙蝠攻击,瞬间便化为一截烂木头,坠落在地上,那几名茅山弟子根本没有想到我会能不下大阵,哪里会防备什么,还以为在自家大阵之中,大阵的威压会让我十成修为中被镇压八成,那我还不时手到擒来,根本就没想到被镇压的却是他们,不及挣扎,就被神禁周天大阵给镇压了,还陷入了幻狐的幻境。 一拳砸飞一件八卦镜,不过与之人断了联系,这件不错的法器也被我砸的哀鸣着倒飞而回,只是硌得我的手生疼,我冷哼一声,不由得啐了一口,便大步朝里面走去,哪知道还没走几步,却已经有人迎了出来,当先是一个老头,看上去六七十岁的年纪,正一脸怒气冲冲的朝我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大喊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手对付我们茅山的弟子,这是哪个宗门的小王八蛋。” 本来见到茅山道宗的长辈,我还想见个礼,毕竟这是长者,哪知道猛地听到这句话,我就一阵子气血上涌,正要发作,却不经意间瞅见这老道的眼角深处竟然带着一丝讥诮,我心中一动,只怕这老道也是故意的,想到这我反而一下子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彭祖一脉弟子刘刚见过前辈了,不知前辈为何问也不问,就要骂我小王八蛋,莫不成还认为握着小王八蛋才适合与前辈说话不成。” 那老道意识倒没听明白,还气咻咻的道:“彭祖一脉的,哈哈,前几天我们茅山刚拿下了几个冒充彭祖一脉的,今天你又敢来冒充,真是不知死活,还敢镇压我们茅山弟子,不要以为仗着有座大阵,就干在我茅山道宗面前猖狂,你们不配。” 话音落下,老道眼中得意,虽然脸上冷冷的,只是却忽然想起我刚才的话,猛地意识到什么,这不是暗着骂他老王八蛋吗,不由的一呆,接着大怒,这次确实真正的大怒起来,双眼闪过一道寒光,哼了一声,尽然不容我分说,元神幻化出一只大手,猛然间朝外拍下,金博然丝毫余地也不留,这是想将我斩灭与此,到时候就算是我师父和师叔不干了,但是单单是我师傅和师叔却根本不放在他眼中,同是一辈人,谁会比谁差多少,比不了我师父龙婆婆,难道还赶不上我师叔赵钱孙吗。 第168节 当然最大的根本却是祖师爷化道,如今我们彭祖一脉既没有底蕴,有没有当世强者,既然如此,何用将我们彭祖一脉放在眼中,压抑了多少年的怒气,这一次却是爆发出来,边准备找个机会将我们彭祖一脉彻底灭绝了,反正茅山道宗的掌教穆大师已经默许了。 既然如此,这老道那还会留手,根本对我上来就是往死里打,打死了最好,打不死接着打,他可不认为我能抵挡得了这元神之术,这一掌拍下来就是打算要我的命,感受到凌冽的杀机,我还有什么不明白,到了此刻我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心中怒火上冲,大喝一声,神禁周天大阵凌空拔起,轰的一声与老道的巴掌撞在一起,我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 老道不知有诈,毫不在意的一巴掌拍下来,但是那座神禁周天大阵应掌而碎,瞬间便已经消亡,反而将本来困在其中的几名茅山弟子显露出来,只是七星符阵化作七枚符文收了回来,而几名茅山弟子与幻象中此时犹自分不出真假,眼见老道一巴掌拍下来,几名弟子大喝一声,鼓荡起全身劲气与那巴掌撞在一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出来,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漫天神纹炸裂,还亏得老道临时收了手,但是饶是如此,那几名弟子也还是有两个口吐鲜血从半空中重重的跌落下来。 那遮天的巴掌化作虚无,老道脸色大变,正要呵斥那几名弟子,结果没有想到的是,那几名弟子竟然纵身而起,满脸狰狞的扑向老道,各种法术法器尽出,朝着老头当头砸下。 第二百九十五章 怒火中烧 “你们这些孽障想要做什么?”老道脸色大变,脸上抽动不已,不明白这几名弟子为何扑向自己,为何不要命的攻伐而来,只是没有人理睬他的叫喊,满天法术法器依旧砸下,这些弟子几乎用尽了全力,一点留手也没有,大有拼命三郎的样子。 老道不知道,就是刚才那一会儿,这些弟子在七星符阵之中已经于这老道恶战了半天,幻境之中这老道几次下杀手针对他们,本来一开始见到是师叔前来,他们还不敢动手,结果几次被打之后,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这个老道是假的,所以他们也就不甘心为其所制,甚至于忍让待死,便和老道大战起来,打了半晌,到那老道一巴掌拍下来,刚好是幻境之中,老道也是一巴掌拍下来,真实与幻境相变换,让这些弟子已经分不清真假,还以为是在幻境之中,所以拼了性命也要斩灭这个幻觉的师叔。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老道还能留手制住他们,但是此时六七个弟子联手而伐,就算是作为市属,老道也没有把握就一定能将这些弟子制住,不敢大意,也只得全力应付,但是几次拼杀下来,纵然老道喊破了嗓子,也不见有人理睬他,稍一不留神,竟然被其中一名弟子一剑斩在肩上,鲜血长流,一条胳膊差点被卸下来,只是此刻却又不敢疗伤,心中大怒,神念如海,已经展开元神之术,重重的打落下来,再也不敢有一点相让,大道在虚空中碰撞,漫天法则在崩碎。 轰的一声,元神化作一座山砸下,与一众弟子撞在一起,巨震之下,其中一名弟子竟然被一震之力跌落在地,嘴中溢出鲜血,双眼神采慢慢消散,本来他就受了伤,此时哪里还经得住这么一击,眼见着就已经活不下来。 “七师弟。”几名弟子齐声呼喊,一个个颜色发红,眼见师弟已经神魂开始消亡,已经无药可救,众人如何能不怒,那领头的弟子一脸狰狞的道:“老王八蛋,还我师弟命来。” 话音落下,几人已经全力冲上,一个个摆出搏命的架势,逼得老道也是狼狈不堪,看着他们打成一团,我不敢大意,此时是在茅山地盘上,随时都会有人出来支援他们,一旦有人在加入进来,师必有一方被制住,如此一来,到时候便会反过头来找我,已经被老道打死了一名弟子,自然再无可能放过我,只是到了此时,好像也没有和解的必要。 我心中兴起一个念头,不断地催动长生真经,一枚枚符文冲出,这是长生真经上的符文,有莫大神威,自行破开多重禁制,赫然远远地没入大墓之中,我竟然是要用符文勾动大墓,将大墓引过来,只要大墓降临,不论是否有人败亡,但是茅山道宗绝对不敢在轻易动手。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有用没用,但是此时知道不管我如何,到时候怕是茅山根本不打算放过我,如果能勾动大墓,我便有机会去救韩涛他们,只要退开这里,能与师傅汇合到一起,我就不信茅山在天下同道面前还能把我怎么样。 符文没入大墓,果然如我所料,隐藏在大墓之中等待的葛玄登时便已经感知到,符文隐晦的带着一丝神念,葛玄自然明白是谁在与他沟通,此时虽然对我已经没有想法,但是我只是说了一句话,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让葛玄立刻过来,不然的话,我就带人破乳大墓之中。 葛玄不想受威胁,但是我神念中所提到的夺舍一事刚好正中葛玄的下怀,倒是勾的葛玄心中震荡,几番思量,终于催动大墓凌空拔起。 各宗门掌教正在商议究竟该怎么办,师傅也在其中,只是师傅并不说话,却忽然听到外面轰隆作响,一时间惊疑不定,就听见外面有弟子在高呼:“不好了,大墓要走了。” 一时间,众掌教心中激荡不已,一个个窜了出去,便看见大墓已经凌空拔起,轰然间朝西方飞去,众掌教不由得脸色大变,心中懊悔不已,暗自后悔为何没有动用底蕴,以至于让大墓横空而去,正不知所措之时,却见大墓并没有飞远,而是轰隆一声朝着一处地方落去,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掌教惊呼出来:“那不是茅山道宗的守护之地吗?” 茅山穆大师一愣,暗自计算着,只是算计明白,脸色却猛地大变,果然是茅山的守护之地,眼见着大墓落下,大墓周身神纹流淌,落下来便将茅山的守护大阵磨得阵纹崩裂,大有立刻破碎的迹象,一时间让茅山众人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穆大师大喝一声,顾不得与众人多说,施展开御风术,凌空便朝自家的地盘冲去,心中焦急万分,生怕自己未曾赶到之时,那大墓就此落下,一众弟子难以活命,不过穆大师心急于此尚有可原,毕竟这一次来的高手并不多,一声长啸当空,穆大师催动祖器玄阴八卦镜已经远远地朝大墓砸下。 轰的一声,大墓地下也迸发出一片紫光,那是紫气金钱剑发威,一道道大道神则,伴随着一声声的道喝,金钱剑与大墓不断碰撞,一时间大墓也不曾落下,只是这样争斗,却已经将守护大阵的阵纹磨灭,便将茅山一众弟子显化出来,一个个惊异莫名的望着头上的大墓,更多人是祭出自家法器,不断轰击着大墓,不知几件法器与大墓相撞,成为漫天金粉洒下。 却没有在注意到,我小心的在人群稀少的地方穿梭而过,寻找着可能关押韩涛他们的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不过片刻就发现一处石阵,九块石头布成的九宫阵,一片迷雾升腾,如果不在此处,茅山此地就没有了关押之处,当下我也不再犹豫,毕竟葛玄催动大墓而来,一旦落下来可不会因为是我叫他过来的就特别照顾,就算是特别照顾那也是往死里照顾,可容不得我不加小心。 神禁周天大阵化作一张阵图,被我执在手中,猛地祭出,硬生生砸在九宫阵上,神禁周天大阵为得道者镌刻,有至尊神纹,自然有莫名神威,砸在九宫阵上,便是一阵炸响,神纹迸射,与九宫阵相磨起来,不过片刻,只听轰的一声,九宫阵竟然炸开,露出里面的景物。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由得心肝俱裂,九块石头化作一坐监牢,韩涛言行马腾海李宗成四人就躺在里面,只是一个个一身血污,我心中一沉,再也顾不得多想,纵身一跃到了韩涛他们身边,悲呼道:“韩涛,韩涛,你他妈的给我说话呀——” 我自己不知道那一刻我都带着哭腔,心中一片空白震荡不已,只感觉一阵阵的头晕,伸手向他要扶起韩涛,却几次都不能做到,好在我招呼了几声,终于听到韩涛一声微弱的声音,若不是那一刻我大脑空白,没有出声,只怕都听不到,耳听细若游丝的声音:“我还没死。” 我心中一震,不顾一切的将元力灌入韩涛体内,只是那一瞬间,韩涛便精神了许多,纵然还是不能活动,但是看上去最少有些精神,说话声音也大了许多:“刚哥,你快看看李宗成。” 呆了一呆,我才想起还有其他的三人,心中一阵惭愧,赶忙朝李宗成望去,只是一望之下,心中却是一阵默然,李宗成早已经魂魄离体,死的不能再死了,我脸色一黯,紧咬着牙,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恨不得此时杀回去找茅山的人拼命,刚才还在为茅山弟子的死心中隐隐感到愧疚,但是此时就只能喝彩,他妈的死的太少了。 轻轻叹了口气,人既然已经死了,那就只有先顾着活着的人,心中惨然,赶忙将两股元气灌入言行与马腾海体内,让二人精神一振,只是眼光望向李宗成,却都是一副悲戚的神色,不过此地绝非是久留之地,我心中不敢多耽搁,伸手扛起韩涛,让韩涛勉强爬在我背上,然后一手一个抓起来,望着人少的地方冲了出去,这一路上,我也不管是谁,只是用神禁周天大阵与七星符阵开路,不断有神文砸下,更有吸血蝙蝠飞出,这一刻我是豁出去了,饶是如此,还是几次差点被人用法器砸在脑袋上。 眼看着就要遁出茅山的地盘,忽然心中有所感,猛地一惊,豁然转过身去,便看到一只桃木剑,正凌空刺下,持剑的是一个道人,杏黄道袍,一看就知道是茅山弟子,只是我此时却没有任何办法对付这道人,刚才不断地轰杀,已经几乎将我的底子掏空了,此时催动大阵都无力,那群吸血蝙蝠全部放出,此时也已经被人击杀的差不多了,眼看着桃木剑刺来,我又该如何? 心中焦急,一时间无计可施,如果没有韩涛他们或者我可以选择躲避,但是有了韩涛他们的存在,我却只能站在这里,一时间心里又惊又怒,猛地一咬牙,将胸口朝那桃木剑迎去,也只能让自己硬挨一剑了,眼见着桃木剑已经落下,我却别无选择,只是挨了这一剑之后,我又能如何? 第二百九十六章 会当击水三千里 眼见着桃木剑刺下,我心中又惊又怒,只能将身上残存的元气化作一道炸雷,张嘴吐出,交织成一片雷霆,轰然在身前炸开来,只是这点残存之力又如何能阻挡得住那道人,望着那道人的一丝狰狞和讥讽,我却只能徒劳的一声大吼。 雷霆未曾散去,只是在道人身边便已经如烟花熄灭,想必是那道人深藏宝物能避雷电,便在此时,忽然间一颗黑球从我头边飞出,与漫天雷霆之中也没有人注意,就算是我也没注意,却正好迎上那道人,待那道人发现,也没有太拿着当回事,只是用桃木剑硬生生准备撞开,却不想桃木剑只是刚刚撞在那黑球上,就听‘轰’的一声,黑球炸开了,竟然是韩涛拼尽力气将一个黑色的炸药球抛出,也是因为跑这个黑球,韩涛还差点掉落下来。 黑球炸开,我心中也是一惊,毕竟此时那道人里的我也很近,黑球就在我们中间炸开,但是我确实飞身而退,那道人却正是朝前扑来,这炸药球已经炸开,那道人倒是刚好扑上来,等于用身体铺上炸开的炸药球上,这番话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一眨眼间,那道人便等于讲炸开的炸药球揽在怀里,一大半正在迸射的铁珠子几乎全部打在道人身上,只有一点迸射过来,除了我背后的韩涛,我和我手中的言行马腾海一人挨了一些,不过伤的并不太厉害,却也是血花飞溅。 闷哼了一声,顾不得理睬自己的伤势,转身已经朝外面奔去,身后那道人整个人都是血肉模糊,一双眼睛更是被铁珠子崩瞎了,鲜血不住的外流,躺在地上直打滚,就算是一身道法在身,但是并不是就是说刀枪不入,如何也想不到竟然还会有人使用炸药,这可是实打实的东西,可不是用法术幻化出来的风云雷电之类的,或者像至尊得道者之流不畏惧这样的攻击,但是那道人却承受不起。 尽管不时有鲜血迸出,我还是咬着牙一路冲出茅山的地盘,此时大墓沉落,一道道大道法则如九天银河垂落,不断冲刷着地上这些茅山弟子,也亏得茅山有玄阴八卦镜,还有紫气金钱剑两件祖器在,才撑得大墓不曾落下。 强撑着一路洒着血飞奔回昆仑和无双观的守地,远远地罗长春与李满堂就看见我一身是血的逃了回来,一时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身事情,但是却一个个变了脸色,迎着我跑了过来,见到他们迎了过来,我心中一松,在也没有力气奔跑,一个跟头栽在地上,韩涛都从我背上摔跌出去,倒在罗长春面前发出一声闷哼,至于言行与马腾空更是微弱的惨哼不已。 悟空与了缘先是一呆,却也赶忙上来将我扶起来,仔细看了看我身上的伤势,却发现是有铁珠子蹦的,一时间有些疑惑,不过也不敢多耽搁,还是了缘在我身上轻轻拍了几掌,将那些铁珠子全部震了出来,带出一串血迹,不过铁珠子震出来,悟空赶忙将一道元气渡进我体内,接着施展康体术,一片白光将我笼罩,眼看着那些伤口血迹消弭,伤口一点点在恢复。 “刘兄弟,你这是怎么弄的?”了缘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其实刚才茅山那边发生大动荡,了缘与悟空就隐隐的感觉到很可能是与我有关系,但是感觉归感觉,却又不敢确定。 我苦笑了一声,脸上抽了抽,正要说话,却忽然有一股元力涌入我的体内,元力之强盛是我从未所见的,我知道这绝不是悟空和了缘帮我的,他们若是有这种修为的话,只怕也不会呆在这里和我说话了,只是这里这些人却有哪一个不是知根知底的呢。 见我发呆,了缘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我在思考茅山道宗那边发生的事情,心中虽然急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有不好催促我,半晌,我也不曾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隐约的猜测或者是帮片隐藏着什么人,但是对我并无恶意,或者说是倾向于我的。 沉吟了一下,我才想起了缘的问话,嗯了一声,脸上有泛起愤愤的表情:“能怎么弄的,茅山的那些王八蛋想要杀我,说是我是冒充彭祖一脉的,要将我斩灭,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就动起手来,正赶上葛玄的大墓威压茅山那边,我就趁机将韩涛他们救出来了,只是,李宗成他却已经死了,对不起,三位大哥——” 后面的话是对了,李满堂说的,他与李宗成是院中兄弟,关系很是不错,所以我才对他说起,李满堂闻听此言,眼中除了怒火就只有隐隐的杀机,沉默了片刻,却忽然听罗长春身边的韩涛吐了口气,阴沉的道:“李大哥是为了救我才丧了命的,若不是李大哥舍身为我挡了那一道秘术,只怕伏尸在地的就应该是我了,刚哥,这个仇不能不报。” 话音落下却是一脸期许的望着我,见我呆愣在那里,韩涛咬牙切齿的道:“刚哥,说句真心话,茅山根本就不是因为我们是不是冒充的,根本就是因为我们提及彭祖一脉,他们才产生的杀机,不然的话,还不早就将我们交给龙婆婆处理了,他们这是针对彭祖一脉要下杀手了。” “什么?”悟空和了缘脸色大变,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最惊讶的不是我,最震惊的也不是我,而是悟空和了缘这两个宗门弟子,茅山竟然大胆到这种程度,他们心中也满是气愤,但是还是不敢相信茅山真的会这样做,毕竟这牵扯太多。 早已经知道前因后果的我,却只是冷冷的一笑:“是真的,茅山确实是要针对我们彭祖一脉,可惜彭祖一脉也没有软蛋,这一次不但救出了韩涛他们,也让他们付出了代价,只不过这代价还不够,我会让茅山后悔这一次的所作所为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当时那种感觉让我真想大开杀戒,但是我知道自己这两把刷子,与一般的茅山弟子争一番长短还有希望,但是对上那些长老就只有徒劳送死的份儿,我也根本就没打算硬拼,反倒是打算借势,就像葛玄用大墓威压茅山一样。 听到我的话,悟空和了缘一脸的震惊,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索然和茅山道宗关系并不太好,但是和我们彭祖一脉关系也是一般,只是因为我算是救过他们的性命,所以才对我高看一眼,对我现出近乎劲,不过真要是掺杂进两个宗门之间的说这种争杀大事之中,他们还没有这种打算,就算是真有想法,那也一定要回告师门长辈。 看得出他们脸上的迟疑,我也没有怪他们,毕竟我们关系也是一般,不过悟空和了缘帮了我不少,这份人情我还是记下了,心中转过念头,知道此地也不是久待之地,略一沉吟,我转向一旁的罗长春:“罗大哥,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这样吧,你带着韩涛他们去找一个地方疗伤,至于我便去找师傅和师叔,将这件事情对他们说清楚。” 罗长春迟疑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却又被我制止:“罗大哥,不用再说了,你们不适合卷进这场纷争,这是我们彭祖一脉的事情,况且韩涛他们都伤成这样了,总要有人照顾,你和李大哥就去照顾他们便是,至于其他的事情暂时用不到你们,要是需要我自然会联系你们的。” 第169节 “那我呢?”一直没有开口的舒雨却冷不丁的抓住我的胳膊。 我不由得扭头看了舒雨一眼,苦笑了一声:“舒雨,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你那点修为去打兔子还差不多,再说你一个女孩子卷进这种纷争很危险知道吗,你还是随罗大哥他们找个地方,看着韩涛他们养伤吧。” “我不,好歹我也是你师叔的记名弟子,也算是彭祖一脉的人吧,你要是敢把我抛开,我就跟你没完。”舒雨嘟着嘴,一脸的不忿,气咻咻的看着我。 已经几乎完全恢复过来的我,从地上一跃而起,皱了皱眉头瞪了舒雨一眼:“别胡闹听见了吗,你才刚刚学习道法,根本就帮不上忙,咱们彭祖一脉人丁单薄,哪里能有人照顾你,你要是掺乎进去,万一有危险可就麻烦了,听话,别给我和师傅师叔添乱。” “我不,我就不。”舒雨相当的执拗,竟然不分由说的抱住我的腰,死活不松手。 “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舒雨,一时间心里有些厌烦,正犹豫着,却忽然听悟空低声道:“刘兄弟,没时间了,那边茅山已经开始有人过来了,大墓也已经飞走,你倒是快点拿个主意,不然的话等一会茅山来了人可就麻烦了。” 我心中一凌,张开神眼望去,果然从西方茅山道宗的弟子已经开始挨家询问,已经慢慢地朝这边而来,而且杀机腾腾,葛玄的大墓已经不再威压茅山守地,已经重新遁回那座山峦之上,那是地脉之力凝聚之地,葛玄自然不会放弃哪里。 心念一转,我也不敢耽搁,已经做了决断,只是却有些颇为无奈:“罗大哥,你现在立刻带着韩涛他们走,到时候我会联系你们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冒险 说吧,又看了看身旁的舒雨,略一迟疑叹了口气:“行了,舒雨,别像个小孩子似得的了,这样吧,你跟我去见师父师叔,不过到时候你要呆在师傅师叔身边,没有我们的同意,你那里也不能去,听到没有,要是不听话,我就奉请师叔将你逐出师门。” 尽管我说的严厉,但是却没有吓得住舒雨,对于舒雨这丫头,她心中根本就没有宗门观念,活着还不如一些特殊的关系更为重要,逐出师门对于其他的修道者都将是最重要的惩罚,可惜人家舒雨不在乎,听见我答应下来,不由得眉开眼笑,不过暗中对我的话也有些不满,将正准备撤回来的小手,在我腰上重重的掐了一把,却笑面如花的道:“我知道了,绝对听你的话,老老实实地待在你身边就是了。” 我当然没有注意舒雨的一丝,不过倒是韩涛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由得嘿了一声,不等说话,就被罗长春扛起来朝外走去,身后李满堂也赶忙扛上一个,抱上一个,跟在罗长春身后走去,却听韩涛埋怨道:“罗大哥,你能抱着我点吗,这样硌得慌。” 声音渐渐远去,已经不见了罗长春他们的踪迹,我才松了口气,有罗长春在,自然能将他们隐藏起来,相信茅山想要找到他们也不容易,况且也不一定会去找他们,毕竟很快我就会出现在师傅身边,想到这,我朝悟空和了缘一抱拳道:“两位师兄,你们折返心意我刘刚记在心里,他日有机会一定报答的,只是今日我就不给两位师兄添麻烦了,告辞。” 话音落下,我便拉着舒雨朝里面跑去,还听见伸手悟空和了缘在低声道:“刘兄弟,你自己也保重呀。” 一路沿着山路朝上而去,沿途虽然也有人把关,但是我们有悟空与了缘所给的符文,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拦阻,甚至于有一名被交换到此地守阵的茅山弟子,虽然比看我脸色不善,倒是也不曾拦阻,右边人在他们还不敢这样猖狂。 终于在半山腰处,我见到了师傅和师叔,仿佛有所感,师傅和师叔并没有呆在帐篷里,而是就联袂站在一块石头上,远远地望见了我,不由得让他们颇为兴奋,师叔便招收将我招呼过去。 师傅师叔见了我很高兴,但是也看得出我曾经受过伤,就算是伤势好了,但是身上的衣服却并不会因为施展过康体术而变得无损,依旧是一身血污和一些破洞,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我受过伤,不过师父和师叔到底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并没有一惊一乍的问我,反而将我让进了帐篷,然后布下结界,这才吁了口气,一脸凝重的问道:“小子,你这一身的上是怎么弄的?” 师父脸色凝重,自然是有原因的,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我一定是在此地受的伤,不然的话也不会穿着这一身衣服就赶来这里,不过还没有等我说话,一旁的舒雨却忍不住委屈的抢着道:“龙婆婆,你老人家可要为刘刚做主呀,这一身的伤都是茅山那些混蛋给弄得,不但如此还差点要了刘刚的小命,就是前些天刘刚让韩涛来找你,韩涛都被茅山的那些王八蛋给关押起来,差点送了性命,那李宗成为了救韩涛,已经——已经被杀死了。” 舒雨的话让师傅和师叔脸色大变,只是一起望向我,见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师傅和师叔对望了一眼,脸上杀机迸现,师叔更是气得脸上抽动不已,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师姐,这是欺负咱们彭祖一脉没人了,人命都出了,这件事情便是压也压不下了,一定要让茅山知道知道咱们彭祖一脉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师傅毕竟没有师叔那样毛糙,尽管脸色也是很难看,但是还是沉吟着沉声道:“小子,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神色怔了怔,深吸了口气,便将我去茅山道宗那边要人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对师傅说了一遍,包括我一直没说的葛玄的事情,听着我的话,师傅脸色一变在变,从我话里都能感觉得到其中的杀意,在联想到这些日子,茅山道宗的穆大师一直对师傅和师叔百般嘲讽,这是明着欺负彭祖一脉没人了,不过师父毕竟是一宗掌教,想的比我们深远多了,纵然心中也是气愤难平,但是却还是压住怒火:“小子,不是做师傅的不提你召回场子,这件事情在你祖师爷没有恢复之前,只要茅山不可以制造事端,就暂时忍下来,到时候你祖师爷恢复过来,咱们才有说话的权利。” 师叔不甘心的哼了一声,但是却也知道其实师傅说得对,如今彭祖一脉就这几个人,与人家茅山人多势众相比,彭祖一脉已经式微了,就算是宗门中修为最高的师傅,也和人家穆大师差了老大一截,不然不会一直忍气吞声,原来也不过仗着祖师爷的余威,但是此时一旦闹将起来,很可能就是灭门之祸,反而给了茅山道宗生事的借口。 脸色微微有些默然,为宗门愤愤不平,不过我却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茅山道宗不是为了葛玄的长生之秘而来的吗,如果有足够的诱惑,只怕茅山可能会铤而走险,反正他们仗着有沉眠的得道者,也真的敢去葛玄的大墓之中走上一圈,此时不过是破不开那座大墓而已,不过别人不行,却不代表我也没办法,这无关实力,因为我有长生真经。 “师傅,我倒是觉得要是不给茅山一点颜色看看,只怕咱们彭祖一脉才会危险,在此地天下同道面前,或者茅山还不敢怎么样,但是此地事了之后呢,到时候一旦被茅山算计,只怕咱们几个人都要麻烦,倒不如趁着现在这般情况,给茅山一个难忘的教训,让茅山自顾不暇,我们便有了时间,我倒是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讲。”我脸色有些狰狞,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这个计划。 师傅皱了皱眉,还不等她说话,一旁的师叔早就双眼一亮哎耐不住:“小子,你倒是快说说,要是真能如此,那感情倒好,也着实可以出一口恶气。” 既然双方都死了人,只怕事情不会就此罢休,所以我心中也不会有任何负担,心中一动,长生真经迸射出三百六十五枚符文,化作一张神禁周天阵图,被我捧在手中,奇迹与葛玄的气机一般无二,丝毫找不到破绽,毕竟这本来就是葛玄的手段。 “你是想——”师傅试探的问了一句,心中还不是很明白。 我点了点头,眼中有杀机迸现:“师傅,如果说这天底下除了至尊还有什么可以轻易进入葛玄的大墓的话,那活着就只有葛玄自己的阵图,我注意过那座大墓,本身就是有无数神禁周天大阵组成,一朵金莲花就是一座大阵,这是葛玄的手段,只是若是别人用自己的元力模拟出来的,那肯定不成,一定会被排斥,但是这张阵图却是葛玄的长生真经自行演化出来的,想必是可以轻易进去的,我想先去试一试。” 顿了顿,我脸上的杀机更浓:“师傅,只要进得去,这张阵图一旦送给茅山那帮王八蛋,你说他们会自己进去,还是会和天下同道一起进去呢,只怕到时候茅山会被天下道门唾弃的,而且一旦进入葛玄的大墓,嘿嘿,那座大墓任何祖器都攻陷不得,就算是至尊想要回去,那也不是那么容易,况且葛玄在此地要是没有布置的话,也不会露面的,想必所有的布置都是针对至尊的,如果茅山的至尊得道者出了问题,那以后茅山的那帮王八蛋——嘿嘿——” 不用再说下去,师傅已经明白了,但是心中还是有犹豫,叹息了一声:“茅山得了这张阵图的确很可能自己偷偷摸摸的进去,但是谁能知道他们会不会上了葛玄的当呢。” “师傅大可不必多虑,想想葛玄在肉身被毁的情况下,敢这样露面,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的话,葛玄绝不护甲冒这种险,几千年都挨过来了,难道他会在现在冒险不成。”我掷地有声的分析着,葛小轩只怕这一次布下的绝对是能镇杀至尊得道者的手段。 “就这样做吧,师姐,我觉得小子说的不错,就这么干吧,今日我就拿着这张阵图进大墓去试一下。”师叔双眼一亮,便在一边鼓劲,伸手便将阵图抢在手中。 不过师父一句话便将师叔打击的体无完肤:“试一试也可以,还是师弟懂事,这小子现在是咱们宗门的宝贝了,这么危险的事情握着掌教不合适,不过你是最合适的,谁让你是他的师叔呢。” 师叔一呆,脸上再也兴奋不起来,脸上抽动不已,看着师傅有些气恼,啐了一口,却有说不出什么,宗门之中如今就剩下三个人,我师父是掌教,宗门的发展还要靠师傅呢,至于我,如今还要将养祖师爷的神魂,为了宗门的千秋大业那也是必须的不能冒险,算来算去,也就只剩下师叔一个人,这是命中注定,也是众望所归,其实师叔心里也明白,将事情揽在自己怀里,就是不想我去冒险,不过听师傅一番话,心里也颇不是个滋味,总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似得。 第二百九十八章 张良计、过墙梯 茅山毕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找我们算账,最终没有搜捕到我,也就偃旗息鼓自行折返回去,只是一帮长老凑到一起,提起我来就牙根痒痒,特别是那老道,想到因为我害得他亲手杀死了两名弟子,如果不是其他长老前来,将那几名弟子止住,到最后很可能是两败俱伤的下场,想一想就不寒而栗,却始终不明白我是怎么做到的,虽然也猜测是幻术,但是有什么幻术能一点也不能察觉到呢? 夜里,眼看着明月东升,一弯弦月挂在天际,师叔缓缓地吐了口气,黑夜中两只眼睛如星星一般闪耀,深吸了口气,猛地长身而起,望了望正在盘坐的师傅,压低声音道:“师姐,我这就去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师傅点了点头,脸上有些凝重,张开眼睛看着师叔,最终却只是说了一句话:“不要深入进去,只要确认凭着这张阵图能不能进去就好,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行就退回来,一切安全重要,一定要回来,宗门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师叔轻轻点了点头,听得出师傅真心一切的关心,虽然一直以来师姐弟俩谁也看谁不顺眼,但是内心深处,却还是唯一的亲人,没有什么话好说,师叔只是嗯了一声:“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我都还没个传人呢,如何也不会现在就玩完的。” 话音落下,身形一顿,慢慢的开始虚化,眼见着施展土遁之术,已经没入土中就要不见,我心中一动,有些忘情的道:“师叔,一定要回来呀。” 千言万语也不过一句暖心窝子的话,话中的情谊让师叔心中一震,一时间有些失神,结果悲剧发生了,刚刚潜到地下,正是神念不达之时,结果这一走神,一脑袋就撞在石头上,不由得惨呼一声,又从地下冒了出来,捂着脑袋苦笑不已。 “没事,撞脑袋了。”略一沉吟,师叔身形一转,便又没入土中不见,已经直接奔去大墓的方向。 夜深人静,折腾了一天的各宗门的人,都已经回到自己的守地,开始盘膝休息,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脚下,一条人影不断地前行,手中一枚符文,乃是各宗门合力制成的令符,能过所有的大阵,而且不会惊动大阵,本是白天的时候一起过去的,却不想被师叔拿来在晚上用。 一路前行,不断修正方向,师叔慢慢的靠近了大墓,黑夜中的大墓依稀还是看得见有符文飞转,有阵纹迸射而出,非是至尊得道者,只怕是一经靠近就会被发现,没有人能破的开大墓,就算是十几件祖器也不成,已经试过多少遍了如今就只剩下催动沉眠的至尊了。 慢慢靠近,神禁周天阵图的符文在流转,不断的与大墓的符文相融合,果然不曾激起大墓的反应,师叔心中‘砰砰’直跳,说不出的小心谨慎,虽然来的时候好像很不在意,但是面对的是至尊得道者,让师叔如何能不小心应对,一个不好就会万劫不复,师叔还没有狂妄到连至尊也不放在眼里的地步。 轻轻地一点点靠过去,就在符文飞转的地方,师叔冒出头来,神禁周天阵图悬浮在头顶之上,与满天飞转的符文进行融合,竟然丝毫记不起漫天符文的排斥,师叔这才松了口气,从地底下整个冒出来,然后纵身一跃,朝大墓奔去,身边符文入水流淌,却丝毫不会伤害到师叔。 终于奔到大墓之前,师叔心中越发紧张,这么久了,就算是有宗门持祖器前来,也不曾真正这么靠近过大墓,而今一张阵图竟然到了大墓的墓道口上,师叔心中也不无得意,只是还是小心的落在墓道口前,望着那扇紧闭的墓门,墓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造,上面有大道法则体现,如不是神禁周天阵图,师叔都无法靠近墓门,只是这大道法则就足以让师叔被磨灭。 盯着那木门半晌,师叔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将阵图取在手中,朝墓门上贴去,一时间阵图金光大作,一朵朵金莲花开,不断地没入墓门之中,随着那些大道法则的交融,墓门开始发生变化,那些大道法则发出轰鸣,并没有一丝杀机崩漏,随着师叔伸手去推开门,墓门终于轻轻地打开了。 黑漆漆的甬道,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里面会有多少危险,只是有无尽的阴风从里面吹出来,吹得师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墓道就像是一只张开的大口,随时都可能把师叔吞没,就连一向大胆的师叔此时心中也是激荡不已。 第170节 沉寂了好半晌,师叔心中迟疑不定,转过无数念头,终于还是轻手轻脚的踏进了大墓之中,哪知道刚刚踏入墓道,变化忽起,墓道壁上一朵朵金莲花显化,金光映满了墓道,纤毫毕现,将师叔不由得吓得身子一抖,差点转身就逃,幸好师叔并没有在发生任何事情,但是师叔却再也不敢再往里面探去,望着盘旋的墓道,心中有些畏惧。 呆呆的站在墓道口上,师叔心中迟疑着,不过想想这一次来的目的,不由得轻叹了口气,猛地咬了咬牙,转身朝外面退去,心中却说不出的不甘:“这一次可是便宜了茅山那些王八蛋了。” 待师叔退出墓道口,那扇墓门有缓缓地自行关上,上面的大道法则又开始迸射,一切恢复如常,师叔站在门口半晌,心中叹息不已,如果不是祖师爷沉眠过去的话,此时相信探查墓道的就是彭祖一脉的人,哪里会轮到茅山那些王八蛋,不过想想心中也有些疑惑,若是那般容易,葛玄何必大费周章,能让葛玄看得上眼的,那就只有至尊得道者了,说不定将机会送给茅山道宗,到时候倒是能给它一个惊喜呢。 想到这,师叔摇了摇头,纵身离开,跑出不远,身形一顿,又没入泥土之中,施展土遁之法已经朝我们这边帐篷而来,其实也不过两三里路的距离而已。 殊不知师叔这一番动作,大墓之中一面水晶镜前,葛玄的元神不断幻灭着,绩效的看着水晶镜中,师叔的动作,对于师叔这么一个小人物,葛玄还没有任何的念头,说实在话,就是去杀了都嫌无趣,反倒是对于师叔手中的那张神禁周天阵图很感兴趣。 心中不用多猜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第一时间想到我,葛玄并无弟子宗祠,这一生,他的长生真经也直传给过我一个人,若不是看得上我的神眼,也不会投这样的资,当日因为与我祖师爷一战,以至于没时间在搭理我,后来倒是想要在找我,不过天下之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倒是昨天忽然感觉到我所催动的符文,不像我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再加上我的话,葛玄这才催动大墓威压茅山,只是到现在也没有拿定主意怎么对付我,拿下我自然是轻而易举,甚至不菲吹灰之力,只是想让我乖乖地听话却是很难,杀了又实在舍不得,毕竟神眼几百年都不一定会出世的。 如果葛玄能将我收至麾下的话,有神眼能为他将养神魂,元神就可以恢复一定的活力,纵然不会恢复到巅峰状态,但是确不会在这里腐朽,那比起他抢夺多少人的魂力都还好,这也是他迟疑的原因,不然哪里容得师叔侵进来。 不知多久,葛玄忽然哼了一声:“倒要看看这小子打算搞什么鬼,等这次计划成功之后,到时候我再慢慢的与这小子计较吧。” 墓室里葛玄一声轻笑,豁然回头望向虚悬在半空的一具铜棺,那铜棺之上不断地闪没着仙文,更有多种神禽仙兽的虚影窜出,那是大道的体现,每一种大道都凝结成一种虚影,有道纹在其中发出仙吟声,但是究竟这铜棺之中,究竟藏了什么呢? 不说葛玄在算计,师叔费力的从地下窜了回来,好不容易钻回自家的帐篷,便正看到师傅正盘坐在那里,而我和舒雨则靠在一起已经睡了过去,舒雨修为浅,而我却是受过伤,身子并没有完全恢复,两人靠在一起,舒雨不知何时已经躺在我的怀里,发出轻轻的鼾声,好不自在,看的师叔心中不免的有些怨气,折腾了好半晌,自己从地底下钻来钻去,弄得和泥猴一样,这两个小家伙倒是还睡得挺香,越想月不是个滋味,轻哼了一声,伸脚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小子,师叔我回来了,还不快给我滚起来。” 至于舒雨是个女孩子,自然不会去针对她,至于师傅,师叔想也没想,现在去找那不自在,师傅定然会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到时候仗着掌教的身份,自己一点便宜也沾不着,所以选择来选择去,就只有我最适合消解怨气。 “师弟,看你的模样应该是此行甚为得意呀。”结果师傅确实第一个开的口,师叔回来之际,早就被师傅查知了,欣慰的同时,却又有些厌烦师叔那股的得意劲。 师叔挑了挑眼眉,轻哼了一声:“师姐,师弟我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这张阵图果然能进入大墓,只是我没敢再进去探查,只是站在墓道口上呆了一下而已。” 第二百九十九章 茅山道宗 事情如我所计划的一样,既然这张神禁周天阵图能成,那么我们的计划也就将实现,不过不坑茅山的人也是在对不起他们的厚爱,所以在阵图上我施展了一点小手段,只要遇到葛玄,葛玄的气机一勾,这张阵图就将化作虚无,到时候茅山的人进得去,再想出来可就要靠自己了,绝对是坑你没商量,想到茅山的人见到阵图自行炸毁的样子,我心中就暗自得意。 第二天一早,我与师傅师叔商议过后,便由师傅领着我们径自朝茅山那边走去,这一路上碰到了各宗门的人,望着我们的脸色都有些古怪,一夜之间,昨天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山峦,还有那一家宗门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除了暗自叹息我的运气之外,就是对我们彭祖一脉的幸灾乐祸,当然也有的宗门替我们忧虑,但是毕竟是少数,只怕绝大多数的宗门都喜闻乐见我们彭祖一脉这样没落,或者是就此除名,谁也不希望有我们与他们争。 师傅不是看不出这些人的摸样,心中怒火之际,却有不得不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丝毫看不到这些人的嘴脸,越是生气反而越是让这些人如愿,还不如装作不在意,大步流星的朝茅山那边走去,引得各宗门议论纷纷,有人猜测我们是为了找回面子,当然也有人认为我们是想和茅山道宗讲和,毕竟我们彭祖一脉现在已经人单式微。 一路上师傅不笑着与人打招呼,倒是昆仑道宗的掌教邱真人拦住师傅,好一番相劝,却只是得了师傅一番谢意,但说这份情谊记在心里,却依旧朝茅山道宗那边走去,几个较好的宗门也都出面劝阻,如小蓬莱,无双观,辰州潘家等等。 我们要赶过去的消息,还没等我们走到半道,早已经传入茅山道宗的人的耳中,一时间茅山的人群情激奋,便有人道:“掌教,既然彭祖一脉这样不自量力,倒不如借此机会一劳永逸,将彭祖一脉就此除名,免得以后麻烦,只要我们抓住昨天有弟子身亡这件事,我们就能站在道理上。” 哪知道这番话却并没有得到穆大师的赞同,穆大师望了一眼说话的长老,轻哼了一声:“你以为那龙婆婆是好相与的吗,那也是成了精的人物,若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又怎么会冒险来找我们理论,况且虽说我们死了弟子,但是他们那边也死了人,还是我们理亏在先,这件事情若是不拿到明面上来说也就罢了,但是若是在天下同道面前,我们遮掩的过去吗,真是愚昧。” 那长老一呆,脸上一副不甘的神情,哼了一声却不再说话,一时间沉寂下来,半晌,还是太上长老袁天涯叹了口气:“宗平呀,我看这件事情不宜在天下同道面前做,今天先看看彭祖一脉的人是什么意思再说,若是他们向争论个明白,那就慢慢的与他们争论,若是是来低头的,那就暂时错过这些日子,但是如果是来找回场子的,倒不妨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哼,也让他们知道我们茅山的厉害,也让天下同道知道我们茅山的度量,也免的激起昆仑青城蓬莱登宗门的意见,闹僵了与我们不利。” 穆大师仔细的听着这位太上长老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师叔说的是,大局为重,我们与彭祖一脉的恩怨迟些再算吧。” 这般定下计来,便静静地等着我们的到来,两位太上长老高坐在一块高耸的石头上,穆大师盘膝而坐,六七个长老分作两旁,至于那些普通弟子却只能远远地站着,每一个人都是气机冲天,压迫着天地法则,整个空间仿佛都凝固了。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却早有茅山弟子等在外面,只是见到我师傅和师叔却不行礼,只是冷冷的道:“龙掌教来此做什么?好像我们茅山并不是很欢迎你们彭祖一脉的人吧。” 师傅脸色微沉,心中怒气激荡,但是还是压了下来,微微一笑沉声道:“你去冰糕你们掌教穆大师,就说彭祖一脉的掌教龙婆婆前来拜访,想就昨天的事情说个一二。” 那弟子脸色大变,还以为是来找麻烦的,脸色一冷,望着师傅杀机迸现,只是到底也不敢随意动手,彭祖一脉再不济,也不是它一个普通弟子可以伸手的,哼了一声:“既然龙掌教要与我们掌教商议事情,那就请先在此等候吧,我这就进去禀告。” 话音落下,朝一旁的一个师兄弟一使眼色,便转身进了宗门的守护大阵,瞬间不见了踪影,片刻之后出现在穆大师面前:“回报掌教,彭祖一脉的龙婆子求见。” 话音落下,却不见穆大师开口,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却见穆大师也好,还是那些长老也好,一个个正襟危坐,闭目盘膝,恍若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一般,不过这弟子当然不会以为没有听到自己地话,只怕是长老们和掌教故意如此,是为了晾一晾彭祖一脉的人。 这弟子猜测不错,两个宗门相处的并不好,所以根本就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就算是原来相见也是冷讽热吵,大家还记得那位神蚕道人吧,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吗,见了面能不动手比试一场就不错了,这般互相不给面子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我站在师傅身后,感觉时间过去很久了,但是那个回报的弟子却并不曾露面,显然是在故意的落我们面子,想到这心中就有一股邪火涌出来,不过看师傅和师叔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倒也并不着急,我才将那股子邪火压下去,但是我能压得下去,一旁舒雨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什么人呀,明知道我们在这里等着,还非要装什么大尾巴狼,哼,婆婆,我看呐,咱们这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既然茅山的人这么不给脸,咱们还是回去吧,反正咱们走了后悔的也还是他们,那张阵图送给别的宗门,我就不信别人还不高接远迎的。” 舒雨的话音一落,茅山弟子脸色就都不由得一变,只是还不至于吱声,不过有的弟子多了个心眼,记得舒雨说起什么阵图,心中一动,便有人问道:“小丫头,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掌教有事自然会多耽搁一点,这是正常的,我们茅山道宗这么大,事情自然也就多得很,对了,我来问你,你说的那什么阵图是怎么回事?” 心中暗自一乐,舒雨脸上却依旧是一脸的怒气:“你管什么阵图,本来刘刚与你们发生了误会,龙婆婆还觉得心中不忍,这是想来给你们掌教陪个礼数的,相拥葛玄的阵图当做礼物了解这段恩怨,但是也不待你们这么过分的,龙婆婆,咱们走吧,咱有梧桐树,还怕引不来金凤凰。” 葛玄的阵图,那些弟子隐约听出来,一个个不由得心中震惊,听到大有好处,那个还静得下心来,眼见舒雨拽着龙婆婆就要闹着离开,而且龙婆婆也是一脸搵色,我和师叔更是一脸的怒气,眼见着我们就想离开,这些弟子怎么可能让我们就此走掉,便有人一闪身挡在我们身前,沉声道:“龙掌教既然来了,何必急着一会儿,暂且稍待,我这就进去再催一遍。” 话音落下,便指使一个弟子前去回告掌教,那弟子明白怎么回事,马不停蹄的冲到掌教哪里:“掌教,刚才和龙婆子一起来的那个小丫头,她说有什么葛玄的阵图,要用来了结恩怨——” 还没说完,听到葛玄的阵图这几个字,登时引得穆大师与一众长老猛地睁开眼睛,脸上那一副紧张的神情,更有一位姓张的长老急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清楚,什么葛玄的阵图,那姓龙的怎么说的,可曾见到那阵图?” 一连串的问话,让那名弟子有些发傻,只是摇着头,呐呐的道:“张长老,龙婆子倒是没说什么,但是也没有反对什么,至于阵图,那会拿给我们看呢。” “怎么办?”一名长老望向穆大师,已经是眉头紧锁,神色间带着不确定。 穆大师闭上眼睛,脸色也难以保持平淡,片刻之后,忽然张嘴道:“惠明,你马上去将龙婆婆请进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阵图。” 刚才说话的那名长老显然就是叫做惠明的人,此时听到穆大师吩咐,便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那好,我这就过去将龙婆子请过来,到要看看他们彭祖一脉耍什么鬼名堂。” 话音落下,便大步走了出去,不过片刻就已经转出守护大阵,远远的见到我们,惠明并不如何客气,冷笑了一声:“龙掌教不知道来此有何贵干呀。” 见到这位惠明长老,师傅脸上也有些不好看,早在此之前,师傅就与这个惠明长老有些过节,此时这种情形相见,还能有什么好脸色才怪呢,不过心中有计较,所以尽力压下怒火,冷冷一笑:“原来是惠明长老,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明说吧,昨天我徒弟来救人,好像是与贵宗发生了争执,据我徒弟说好像是有人伤了,所以过来想贵宗陪个不是,一张阵图权当赔罪了。” 第三百章 激将 哪知道那惠明长老听到师傅说的那么轻描淡写的,不由得一阵大怒,猛地踏前一步,紧紧地瞪着师傅:“龙掌教说的好轻松呀,有人伤了,哈哈哈,你徒弟就没告诉你,我们茅山被他害死了两名弟子,现在还有一名弟子躺在床上,两只眼睛都已经瞎了,你们竟然说的这么轻松,一张阵图难道就能了结这件事吗,你说的也太容易了吧。” 哪知道尽管这惠明长老如此激动,我师父却根本不为所动,仿佛惠明长老说的事情都和我们无关一样,只是冷冷的讥笑着看着惠明长老,只挨话音一落,师傅轻哼了一声淡淡的道:“惠明长老言重了,不知道你说我徒弟害死了你们茅山的弟子从何说起,你死去的那两名弟子如今尸体在那,不放带我去看看,如果是我们彭祖一脉的手法,我今天当堂就斩了我徒弟,给你们茅山一个交代,但是若不是,嘿,惠明长老这般冤枉我徒弟究竟是何用心。” 话音落下,双眼逼视着惠明长老,从我嘴里早就知道事情的始末,师傅哪里还会相信惠明长老的话,我根本就没有亲自动过手,再说就是动手的话,也根本就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何况还有一位长老在,正因为如此,师傅才讲话说的如此之满。 惠明长老大怒,有心分辨,但是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的话有些乏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半晌,才恨恨的道:“龙婆子好厉的嘴口,我说的是你徒弟害死了我们的弟子,而不是杀死了我们的弟子,你倒是会曲解我的意思。” 话说到这份上,师傅一开始就打算来找今天的场子,说话自然也不客气:“惠明长老这番话从何说起的,我徒弟就在这里,这点修为也瞒不了人,不知道惠明长老张考试我徒弟害死的你们的弟子,闭口是我徒弟害死的你们的弟子,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倒想问明白,我徒弟是怎么害死你们的弟子的?你今天要是给我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倒要去问问穆大师,到底为何你会这么冤枉我徒弟。” 冷冷的逼视着惠明长老,却让惠明长老一呆,虽然他嘴上说的斩金截铁,但是也是听师弟,也就是那个老道张卫华说的,具体当时怎么个情况他也说不清楚,不过当时剩下的几名弟子都曾说起过,他们为大阵所笼罩,然后陷入了幻境,在其中与师叔相争,几次有性命之险,到了后来便只能拼命争杀,结果出了幻境犹不自知,一番拼杀下来,落得结果就是死了两名师兄弟,但是真要说个一二三的话,却有说不出什么幻境,因为感觉不到什么气机。 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惠明长老有些词穷,心里反而恨得更加厉害,脸上抽了几下,冷哼了一声:“冤枉没冤枉你徒弟,你们自己心里最有数,反正到时在场的弟子和张长老都在,待会倒是不妨分辨个明白,到时候看你在怎么说。” 第171节 说吧,冷着一张脸,和谁欠了他多少钱似得,朝师傅一摆手:“龙掌教,请吧。” 随着惠明长老转入大阵,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到了穆大师等人面前,场中众人刚才早已将惠明长老和我师傅的争辩听在耳中,此时见面,自然是一个个阴沉着脸,特别是那位张卫华张长老,看向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只是众人面前自然不敢妄动。 “龙掌教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失礼,失礼,快请坐吧。”毕竟是一宗掌教,穆大师虽然心中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但是还是假惺惺的朝师傅客气着。 师傅和师叔也不跟他客气,随便找了个地方便一屁股坐下来,只是冷冷的讥笑着望着穆大师,至于我和舒雨自然没有做的份儿,我们也还上不的台面,只是站在师傅师叔身后。 茅山的人本来是等师傅说话,但是师傅也深知言多必失,反而沉得住气,只是淡淡的瞪着茅山的人开口,一时间各自都在等,等来等去反而没有人说话,一时间冷了场,半晌之后,还是穆大师觉得无趣,嗯了一声:“龙掌教,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既然龙掌教来了,咱们到不妨把话说明白,昨天的事情不知道龙掌教怎么看?” 师傅一挑眼眉,轻哼了一声:“穆大师怎么看的,我刚才听惠明长老说是我徒弟害死的贵宗的两名弟子,只是我听我徒弟所说却不尽然如此,我也不袒护我徒弟,该给谁一个公道的就给谁一个公道,不过我今天来却是对我徒弟来救人,好像是伤了贵宗一个弟子,听说一双眼睛都瞎了,所以我们是来赔不是的,不过此时看来这不是怕是赔不成了。” “说得好,你徒弟害死了我们茅山两名弟子,是不是该偿命了。”不等穆大师说话,心中早就激动不已的张长老竟然跳将起来,全身激动地战栗着,死死的盯住师傅身后的我。 张长老话一出口,茅山众人便暗道事情要糟,这位张长老也太冲动了,但是大家也都能理解他的心情,被人陷害亲手毙了自家的弟子,那滋味什么样,想也想得到,不过这话说出来就有欠考虑了,毕竟两名弟子是张长老亲手毙的,至于幻境只说,有拿不出个章程来,怎么和龙婆婆争辩,这老婆子可是出了名的嘴刁口滑,说话向来是得理不让人的。 果然,师傅听张长老跳起来直斥我,却并不焦急,反而上下打量了张长老一番,猛地嘿了一声,讥笑道:“听说当时张长老就在当场是吧,不知道当时张长老在做什么?” 张长老一呆,张嘴便要说话,但是话到嘴边缺一时间不好说出来,只是傻愣愣的道:“我——我——” “你什么,张长老为何不说清楚点,我倒是听我徒弟说,你当时就在那里,而且还有六七名你们的弟子也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张长老竟然要教训弟子,便没人在理睬我徒弟,待了一会,我徒弟才进入大阵救人的,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师傅讥笑着看着张长老,眼中的怒气翻腾,只是压制着。 “胡说八道,我当时那是在教训弟子,当时我——”等到想解释的时候,张长老才发现自己竟然说到了理亏的地方,这种事情昏过去也就算了,此时偏偏是自己提了起来,还不住的往这上面赶,这个龙婆婆这嘴口果然厉害。 师傅冷喝了一声:“胡说八道,那我倒想知道谁在胡说八道,当时你是不是在场,既然你在场,你说我徒弟害死了你的两名弟子,那么我问你,你干嘛去了,其他的弟子干嘛去了,为何当时没有拿下我徒弟,莫不成你们都在冷眼旁观,根本就想用两条命来陷害我徒弟。” “够了,龙掌教是不是说话有些过分了,谁会陷害一个小辈。”穆大师再也看不下去了,在这样下去,只怕张师弟根本就无言以对,到时候反被龙婆婆占了上风。 只是师傅却不打算就此作罢,将目光从张长老身上赚到穆大师身上,淡淡的冷笑着:“穆掌教,话都说到这里,莫非穆掌教还打算不说下去吗,我徒弟诚如你所说,一个小辈而已,修为有限,人摆在这里,在场诸位有谁自认不如徒弟的可以站出来——” 顿了顿,又接着道:“若是都比我徒弟强,我没话说,我这徒弟跟我修道不及一年,这一点本事在诸位面前不值一洒,我倒想问问,若是你那两名弟子比我徒弟修为高,却不知道我徒弟是怎么害死他们的,今天倒要给我一个明白话。” 这个问题棘手的很,一时间谁也不好接话,只是心中转念,不过却挨不过张长老内心的愤怒,不等有人开口,张长老大声道:“我在当场,是你徒弟施展幻术,让我们的弟子与我相争,结果——结果我尸首才打死了那两名弟子——” 话到这,张长老忽然意识到了不对,一张脸登时变得苍白,一会却有红的厉害,果然被我师傅抓住痛脚,只听师傅忽然哈哈大笑,双眼逼视张长老:“你堂堂的茅山长老,既然说是我徒弟施展幻术的,那我到问问你,是何种幻术,就以我徒弟这点修为,就算是最上乘的幻术,施展起来又有几分威力,你一个大长老难道还破不了一点小小的幻术不成。” 张长老脸上抽了抽,忽然一阵子无力,吐了口气咬牙切齿的道:“就是幻术,我确实说不上是何种幻术,根本就没有气机,无法察觉。” “哈哈哈——”师傅一阵狂笑,讥诮之意很浓,谁都能听得出来:“说得好,在座的也都是大家,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吧,天下之间的幻术各有分支,但是说一千道一万,幻术不过乃是小术而已,怎么施展幻术那也是看修为高低,修为太低,就算是施展幻术的话,也挡不住高手的神念,今天我徒弟就在这,诸位看看她,像不像是个高手,如果是的话,我只能说茅山无人了,如果不是的话,那我倒想问问张长老,不知道是我徒弟厉害,还是你张长老太草包,还是说——” 第三百零一章 话说到这,张长老脸色大变,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当下不顾一切的大喝一声:“闭嘴,姓龙的,休要逞口舌之利,你日便让你徒弟还我弟子的性命来。” 说吧,竟然真的要扑将过来,师傅脸色微变,不想张长老竟然真的敢此时动手,不想茅山竟然要不顾及天下的同道,不过师父还是师叔却没有人是怕事的人,猛地冷哼一声,也顾不了那么许多,神光一盛,已经施展了返老还童术,师傅化作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而师叔却也化作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此时看来,师叔的修为也有长进。 “住手,张师弟你想做什么,眼中可还有我这个掌教。”穆大师脸色阴郁,胸口起起伏伏,却是真的气得不轻,大盛喝止张长老,更是伸手一道劲气,将张长老拨到一边。 身形一转,张长老差点跌坐在地上,可以看得出穆大师的火气有多盛,只是张长老犹自不肯干休:“掌教,你也看到了,姓龙的强词夺理,她——” “我让你闭嘴,你没有听到吗,来人呐,让张长老去戒律堂反省三日,如不反省明白,再给我借着反省去。”穆大师大怒,沉着一张脸,竟然真的下了狠心。 张长老一呆,脸色登时垮了下来,诺诺的不知道说什么,此时想起,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不过就算是如此,张长老也不愿意就此干休,只是看看穆大师的脸色,张长老嘴中还是咬了咬牙,叹了口气子息那个朝外面走去。 “且慢,”却不知道此时师傅忽然开了口:“张长老是当事人,此时怎么好让他走,不然这事情怎么说得清楚呢,还是让他留下来,免得我徒弟始终背着陷害的罪名。” 穆大师脸色又是一沉,心中有些怒气无从发泄,但是话到了这份上,要是还是坚持让张长老下去的话,岂不是做贼心虚,迟疑了一下,与各位长老,特别是那两位太上长老看了一眼,眼色流转间,穆大师吐了口气:“既然龙掌教说了,张长老你且留下,等事情过后,再去领受责罚。” 张长老顿住身形,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激动,只是愤愤之意难以遮去,回身冷冷的望着师傅,还有师傅身后的我。 师傅此时娇艳如花,在这些老头子之中,也算得上是鹤立鸡群,心中冷笑望向张长老:“张长老,激动解决不了什么事情,既然当事人都在,那就想让我徒弟说一说当时的情况,到时候你们看看还有什么不对的,大家在仔细说说。” 话音落下,师傅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一使眼色沉声道:“刘刚,你将昨天的经过仔细说一遍,不得有半分谎话,知不知道,一是一二是二。” 我点了点头,朝师傅微微一躬身,然后又朝穆大师微微躬了躬身,这才转向张长老,脸上讥讽之意甚重:“张长老,咱们又见面了,我便将昨日之事再说一遍,还请张长老帮忙斧正一下。” 说吧,心中转念想了昨日的事情,深吸了口气道:“昨日我刚刚抵达此处,本来是因为久不曾得到我师傅师叔的消息,有派了四个人前来打探,结果也一直没有消息,于是心中挂念不已,这才和几个好友一起前来,不想刚到了就遇到了昆仑道宗的悟空师兄,和无双观的了缘师兄,我报出家门之后,两位师兄倒是并没有如何,反倒是看出我的来历,对我还算是客气,闲聊了几句,不想两位师兄说起,前几日有人冒充我们彭祖一脉的人,被茅山道宗抓了,我心中便想,这一定是我派出来的那几个人,虽然不是我们彭祖一脉的,但是其中倒也有一个懂得我们彭祖一脉道术的人,怎么会被茅山道宗给抓了呢,着一定是其中有误会,所以便大着胆子前来想要将人要回去——” 顿了顿,看了张长老一眼,见张长老与茅山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说到此处也还算是中规中矩,并无什么分歧之处,不过接下来,我心中冷笑了一声:“我便来求见茅山的前辈,希望能将我的那几个兄弟要回去,哪知道遇到咱们茅山弟子,却非说我是假冒的,非要将我拿下,我自然不甘心束手就缚,所以,也就与那几人争斗起来,却不想那几位对我却是特别照顾,六七个人想拿下我也就罢了,出手毫不留情,所以我也无奈就只有动用了幻术,并不想与这些人争斗——” “听见没有,他自己也承认是施展的幻术了看,这下我看你还怎么抵赖,哈哈哈——”张长老听到我承认施展了幻术,如得了失心疯一般,不由得兴奋地大笑,只是穆大师与一众长老却殊无喜意,隐隐的感觉到我这话中有什么陷阱。 “我是施展了幻术,也只能勉强困住这几位贵宗弟子,却根本没有能力杀害他们,张长老,不知道那两位弟子究竟是如何死的?”我淡淡的看着张长老,心中真恨不得上去给他俩大耳瓜子。 张长老一呆,这却是问到了他心中的隐痛,那两名弟子却是不是死在我手上,不然他也不会说是我害死的这话,只是真要是说个明白,这事情有如何说得出口,一时间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那里,尽管穆大师他们也都知道当时的情形,但是那一张张脸却是阴沉无比。 我这也不算完,并不想与张长老多纠缠,我吐了口气接着道:“眼见张长老过来,我变撤去幻境,正想与张长老说个清楚,哪知道张长老一上来便下了杀手,不过没等张长老斩上我。结果那几位贵宗弟子不知道为何竟然与张长老大动干戈,拼杀在一起,我当时走的时候,就看到张长老已经出手毙了一人,只是我无力插手此事,又正赶上那大墓砸来,我便趁乱去寻找我那几个兄弟的下落——” 听到我说到此处,穆大师心中一震,知道不能让我再说下去,有些事情一旦挑明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大家都知道与实施并不一样,所以穆大师地哼了一声:“够了,不用在往下说了,张师弟——” 我心中冷笑,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忽然高声道:“但是我寻到我兄弟的时候,却发现我的四位兄弟,不但人人带伤,几乎丧命,更有一人已经死去,却不知道是哪一位下的手,这份恩情我倒要补报一下。” 话音落下,我冷然望向茅山众人,杀机隐现,已经将牙要的‘咯蹦’直响,一时间都静了下来,谁也不好说什么,倒是穆大师反应够快,只是淡淡的道:“我倒是听说抓了几个冒充彭祖一脉的家伙,却不想竟然这般严重,竟然还死了人,如此说来,这场误会可就大了。” “误会,呵呵,这误会确实大了,张长老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好说?”师傅并不与穆大师争辩,既然穆大师都说不清楚怎么回事,争论也没有意义了。 张长老脸上一抽,却不想提及韩涛他们的事情,心念一转,却叼住我刚才所说的幻境,冷哼了一声:“先别说那些事情,那就是一场误会,倒是你的弟子施展幻术害死了我们的弟子,这件事情龙掌教要怎么给我们答复。” “答复,答复你的屁。”不用别人说话,师叔真的给气坏了,猛地站起来,身子都微微有些颤抖,指着张长老恨声道:“我他妈的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我实在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一场误会就能随便揭过,你自己亲手毙了自己的弟子,就要冤枉在我师侄身上,你当时可曾落入幻境中,还是说你连我这才修道不及一年的师侄都不如吗。” 师叔的话直指张长老,打人打脸,骂人揭短,师叔深得其中精髓,那张长老一张老脸涨红,指着师叔怒道:“赵钱孙,谁冤枉你师侄了,谁知道他用的是什么邪法,竟然让我都察觉不到,你以为你说几句话就能抹平这件事请你吗。” “张长老,我有句话想要问你,当时你是不是有心杀我,那时候我可曾伤害过茅山的任何人吗?”我冷冷的逼视着张长老,今天就要拿这个张长老开刀祭旗。 果然这张长老想也不想啐了一口:“谁要杀你,我当时只想是把你拿下,还以为你是假冒的呢。” 要的就是这句话,我忽然将身子转向穆大师,微微的笑了,眼光逼视着穆大师,小的说不出的灿烂,穆大师心中一惊,不由得有些不安地感觉,果然,我抱了抱拳道:“穆前辈,小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们张长老的话全是虚言。” 穆大师脸色一沉,将眼光望向张长老,那张长老大怒:“放屁,你说谁胡说呢——” 第172节 “我敢对我说过的话发下心魔大誓,我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没有一丝谎言,不知道张长老可敢发现心魔大誓,说自己一句话也没说谎,如果是说谎了,又是那句话说的谎,究竟是什么目的,为何要包藏祸心,挑拨茅山与彭祖一脉的关系,难道说是想要正道宗门起一场内讧吗,你目的何在?”一连串的话,越说越狠辣,要逼的张长老逼到死角上,让他说话失言。 第三百零二章 迷惑 被我话语所僵,张长老不由得一下子呆住了,虽然我还有话为说,但是最少我说出来的话却百分百是真的,一句假话也没有,心魔大誓对于修道之人来说,那是最重的誓言,若是发下此誓言,一旦有违誓言当时就会应了誓言,被心魔入体神魂俱灭,无论是修为高低,修为越高反而心魔越重,就算是至尊修道者都可能会在心魔之下。 张长老几次张开嘴,但是最终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我却不会因此而放过他:“张长老,怎么不敢发誓吗,是因为你口不应心,满嘴假话吧,昨天你为何要杀我,究竟我彭祖一脉哪里得罪你了,你根本就是包藏祸心,想要挑起两宗门的争端。” “胡说,你这是诬陷,彻底的诬陷——”张长老脸色大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我踏前一步,眼中满是嘲讽:“那为何你不敢说实话,为什么?告诉我,究竟是谁害死了李宗成李大哥,为什么要害死他?说呀,究竟是为什么?他们四人进入到你们茅山守护之地,你们高手如云,如果不想他们死的话,想要生擒他们那是易如反掌,究竟为什么?” 被我一步步逼问,张长老一脸怒意,却有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是得了宗门的默许,本来是要打赖的,只说是冒充的,但是谁知道我就竟然将人救走,而且还发生了死人的事情,更没想到我们竟然敢上门质问,闹到现在反而骑虎难下,有些事情打死也不能说,打不死更不能说,虽然心中恨不得杀了我,但是却有无可奈何,穆大师作为掌教绝对不会容许这种情况下动手的。 “刘刚,你先回来,该怎么处理还轮不到你说话。”师傅淡淡的道,丝毫听不出心中有怒气,只是这种淡淡的感觉确实冷冷的。 我哼了一声,两步退回到师父身边,便不再说话,只是望着张长老脸上一脸的愤恨,不过明白师傅自然不会就此作罢,再说还有计划未曾实施,这一次来本来就是想要先声夺人而已,也没想弄出个好歹来,我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去逼迫穆大师怎样,不然得不偿失。 “穆掌教,这件事情是非曲直想必你也听出来了,只怕也是底下的人瞒着你做出了这种事情,以至于激起两宗门的矛盾,如今天下多事之秋,确实不适合两宗门闹起矛盾来,所以我想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你们茅山也死了人,我们彭祖一脉更是先死了人,为了大局着想,这件事情从这一刻揭过去,为了表示诚意,我这里有一副葛玄的阵图,或者能助你们进入葛玄的大墓之中,至于你要怎么处置你们的弟子,那就是你们宗门内不得事情,我就不多说了。”师傅微微的笑,脸上看上去古井无波,但是话语间却还是免不了逼迫穆大师。 师傅随手将那张阵图丢在地上,阵图迸发着金光,一道道符文飞出,更有大道神音在涌动,大道法则不断交织而起,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这张阵图的真假,一种大道的气韵在阵图中流转,大道三千,每一种大道就只有一个得道者,一个人占了一条大道,那么其他人就算是天纵之姿,就算是在惊采绝艳,也不可能能夺得过来大道气运,而这张阵图之中迸射出来的大道碎片,就连两位太上长老都感到心悸,而且能感觉得出,这张阵图与葛玄的大墓同出一辙,大道气息相同,如何还能错得了。 一时间茅山众人望向这张阵图的眼神都那么炽热,恨不得此时就取在手中,不过所有人都不傻,师傅拿出这张图,绝对没有师傅说的那么轻描淡写的,为了了结昨天的事情,此时本来就已经占了上风,师傅又是天底下出了名的难缠,今天这样轻松放过,要是说其中没有什么事情,只怕谁也不肯相信。 “来人呐,将张卫华张长老带会山门,关入禁闭洞,十年面壁思过不能外出。”穆大师心中转了几下,就已经有了决断,不过这处罚却是轻轻举起又轻轻放下,像这种面壁思过的处罚,一般宗门都是这么做,为的是保护自己的弟子,试想一般修道者一次闭关就可能是几个月的时间,这样的处罚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就算不得处罚,但是说起来又有个交代。 师傅低声冷哼了一声,自然是大为不满,只是此时不宜计较,所以也只有将怒火压在心头,只是冷冷的望着穆大师,倒是穆大师老脸一红,咳嗦了一声:“既然龙掌教这么有诚意,双方都有死伤,那不妨就此作罢,以后各自约束自家弟子不要在生事了,不知道龙掌教以为然否。” “那就这样吧,不过丑话说到前头,这张阵图我们也没有用过,如果你们用的时候出些什么事情,到时候可别埋怨我们,最好还是不要用得好。”师傅嘴角荡起一丝诡笑,不知道心中打了什么算盘。 穆大师干笑了几声,身子一飘,便已经凭空化出几丈,落在师傅面前,朝师傅点了点头:“那我可就将这张图取走了,不知道龙掌教可还有什么交代?” 师傅摇了摇头,一扭身子便已经站起来朝外走去我们自然赶忙跟在身后,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师傅冷冰冰的道:“穆掌教,今后咱们两家宗门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不要闹得不愉快了。” 说话间已经出了大阵,只留下一脸阴沉的穆大师和一众茅山弟子,只待我们一离开,就有一位长老啐了一口:“彭祖一脉就这德行,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似得,掌教,我看这张阵图一定有问题。” 穆大师飞身纵回那块石头上,脸色变幻不定,望着自己手中的阵图,心中却又迟疑不决,有问题谁不知道,但是这张阵图又绝对不假,我师父这一次前来,穆大师也看出我师父言不由衷了,只是到底打得什么注意却又看不透,只怕是没有什么好心思。 “是呀,掌教,我看着龙婆子一定包藏祸心,这张阵图要是没有问题才怪呢。”一名太上长老开口,紧皱着眉头,一脸的阴郁。 穆大师可以不回答那个长老的话,但是太上长老的话却不能不理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怎么不知道龙婆婆不会安好心的,但是咱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葛玄的秘密吗,如今连大墓也进不去,这也根本不是办法,现在又不能唤醒老祖宗,不然的话只怕见不到葛玄,老祖宗就要撑不住劲了,万一到时候大墓被破开,岂不是没了我们茅山的事情,各宗门不都是这样想的吗——” 说到这里,穆大师又叹了口气:“师叔,您看看这张阵图,能看出什么毛病来?” 说罢,随手将阵图一抛,化作一片云霞骡子啊哪位太上长老手中,两名太上长老便凑到一起仔细的研究,每每触动阵图,都会有大道碎片飞落,他们都会感觉有一种自身的道则要被压制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是假的,千真万确是葛玄的大道气息,但是又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我们会真的这么好心,用这张阵图来了结此事,事情闹到这般地步,这里各宗门尽知此事,就算是彭祖一脉的人不来,难道他茅山道宗还敢冒天下大不韪去找他们算账吗,就算是要算账那也要等以后再说。 看了半天,两位太上长老对望一眼,却又一起摇了摇头,将阵图送回到穆大师手中,苦笑不已:“掌教,我们也查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是有一件事可以明白,这绝不是彭祖一脉的人做出来的假图,就凭他们还没这手段,或者彭祖若是在世的话,倒是可能能做的出来,但是这种大道碎片,却又是万万无法模仿的,大道三千,每一位至尊也只能得一种大道,这是天地使然。” 一时间都静了下来,穆大师手捧着阵图,心中却有说不出的烦恼,阵图是真,龙婆婆又会是使得什么阴谋诡计呢,不可能就这样将一张可以进入大墓的阵图交给自己的,说一千道一万,两宗门历年来的恩怨是不可能化解的,就算是有着一张阵图,也不过安静一段时间,如是如此,龙婆婆到底想要干什么,要是想陷害自己等茅山的人,又会是怎样的阴谋诡计? 如何想也想不明白,但是从众人脸上又能看得出来,只怕没有人会放弃这张阵图的,毕竟能够进入大墓,或者就能独得葛玄的秘密,葛玄的儿子葛洪可是已经成仙的人,不可能不给葛玄留下什么的,这样的大秘密,又有谁会不动心呢。 “掌教,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如我们派一个人前去试一试这张阵图,看一看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不管哪姓龙的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是此时他们没了底蕴,又能拿我们如何,如是假的,我们也就占了道理,掌教您看——”一位长老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一切用事实说话。 穆大师点了点头,脸上犹自烦恼:“也罢,就这么办吧,不过时间不多了,只怕此时这件事情就已经传遍了各宗门了。” 第三百零三章 劫掠 穆大师猜测的不错,这消息早就让我们散布出去了,结果刚过了中午头,各宗门的掌教就有人登门拜访,只是无论怎么往这上面引,穆大师等一众茅山长老就是不肯说起,结果是送走了一拨又一波,嘴中也没有人得见那张阵图,只是越是如此就越是有人相信那张阵图的存在,心中却不尽气愤我们将阵图给了茅山道宗,更恨茅山道宗不肯将阵图取出来大家共享,只是却没有反省,若是这张阵图到了谁家,也不见得有人拿出来与其他宗门分享。 不管外面怎么传言,茅山道宗始终忌讳如深,一直拖到晚上,终于还是一名太上长老亲自拿着阵图前去试探,当然是不放心其他人前去,毕竟现在关注的人太多,交给别人却生怕一旦被人盯上,到时候阵图被人抢走,那乐子可就大了,利益面前谁能保证不会动心。 不过就算是这位太上长老修为高绝,一身神通出神入化,但是此时各宗门都在盯着茅山道宗,还没等这位太上长老靠近大墓,就已经有人盯上了太上长老,一路尾随而来,都是各宗门的太上长老之流,一个个修为都是了不得,一个个才冠天下。 当然并没有动手抢夺,这些人谁也不会和谁靠在一起,自然也不可能联手,一直跟在太上长老身后,害的这位太上长老担惊受怕,这一路简直就是煎熬,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一刻也不敢大意,生怕有人会动手抢夺,这些人可没有人会比他差,当然也不见得就能强出多少来。 终于快要靠近大墓了,漫天的符文乱卷,大道神则迸射,有大道碎片偶尔会飞溅出来,没有人敢轻易靠近大墓,不然的话就会被大道碎片射中,有可能会害的一身修为尽丧,也有可能会落得神魂俱灭,所谓一切皆有可能,凡是没有得道的谁也经受不住大道碎片的消磨。 到了此处,这位太上长老着实迟疑了老半晌,还是壮着胆子将一只手拿着阵图,探往其中,随时打算好了,一旦情况不对,便宁肯舍弃一只胳膊,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是做出了多大的决定一样,但是事实没让他失望,阵图一靠近大墓,就开始化生出一朵朵金莲花,这些金莲花为大道符文所化,与大墓上的神文道则同出一脉,碰到一起便开始相溶,丝毫不排斥。 太上长老一喜,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捧着阵图朝大墓靠过去,万千符文与阵图相交融,根本就不会伤害到太上长老,就连那些大道碎片也交融与阵图之中,慢慢的太上长老靠近了大墓,到了此时,就算是那些身揣祖器的各宗门高手也不敢在靠近大墓,大墓的大道在排斥他们,根本不容他们靠近,一旦靠近就会被大道碎片打中,谁敢冒这等大祸过去,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太上长老靠近了大墓,而且慢慢的到了大墓门口,那扇墓道大门就要被太上长老推开。 这时候有人在期盼着太上长老推开,也有人在诅咒太上长老遭劫,可是最终太上长老还是轻轻地推开了大墓,望着黑黝黝的洞口,一股股阴风吹出来,太上长老心中惊惧,在洞口张望了半晌,最终一声叹息退了回来,转身朝茅山守地而去。 来时容易去时难,来的时候人们不见分晓还没有人动手露面,只是此时眼见着这阵图起了作用,能够打开葛玄的大墓,尽管明知道抢夺会伤害各宗门的关系,但是在长生的秘密面前,却没有人能够震惊的下来,眼见着太上长老从大墓那边出来,终于边有人忍不住,一条捆仙绳飞出,如同一条青龙一般,盘旋而上,朝太上长老缠来,只是气息被遮掩起来,不能知道是哪家宗门的手段。 太上长老冷哼了一声,一条捆仙绳还不看在眼中,低喝一声,一把桃木剑已经握在手中,虽说是桃木剑,但是将近二百年的祭炼,这把桃木剑早就已经有了灵性,比起那些什么青钢宝剑还要厉害,桃木剑一摆,便是一道剑光劈落,划破虚空,飞斩捆仙绳。 只是不等看到捆仙绳如何,旁边就有一尊白玉玲珑塔飞出,塔上有仙人在咏经,此时飞出,迸射这大道法则,禁锢了虚空,禁锢了道则,一时间此地时间都不在流淌。 太上长老心中愤怒,只是还不等他有所动静,就又有一座法阵跌落,万千符文飞溅,压制了整个天空,万法无效,饶是太上长老见多识广,竟然认不出是什么大阵,这些暗中出手的人一个个摒弃了自己的手段,将暗藏的手段祭出,根本就分不出是谁。 太上长老怒喝一声,一剑劈出,大道神音在怒吼,左手一动,一枚符文在手中成型,猛地一掌派出,迎向那座法阵,这枚符文凝聚了太上长老所有的修为,无尽的天雷在其中炸响,电光火花四溅道则崩裂,登时间粉碎了天地之间的禁锢。 阵图被虚空撞得顿在哪里,不断有道则被磨灭,一剑飞出,那白玉玲珑塔被剑光扫中,发出一阵阵的金铁交鸣之声,不断降下一片片祥光,嘶吼,有玄黄之气垂落,冲刷着天地。 一抹暗影从黑暗中冲出,左手为阳,右手为阴,双手和转,一幅太极图在手中凝就,太极图转个不停,大道在其中没出,破开了法阵的威压,划过了剑气纵横,却已经欺到太上长老不远处,眼看着太极图就要跌落下来,这一片天地再被禁锢。 “都给我滚。”太上长老怒火中烧,心中不知咒骂了多少遍,这些人也凭的无耻了,暗中偷袭,不敢施展自己手段,真不知道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各宗门的这些长老前辈,竟然一个个藏头露尾的,对他上来就是强力镇压,手段层出不穷。 随着太上长老一声大喝,便不断有经文蹦出,经文在轰鸣,大道在太上长老脚下绽开,化作一朵朵的莲花开,此地所有的道则便被压制。 那抹虚影受阻,太极图不能压下,只是暗中却忽然一道剑光冲起,横断天地,竟然不受天地间任何道则的压制,一晃眼就已经朝太上长老劈落,无尽的大道在崩溃。 “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由衷的敢下手对付我们茅山,救出来露个脸,也让我看看究竟是哪位这样手段了得,这样不顾廉耻。”一边说话却一边挥动桃木剑,一道道剑光交织,化作一道杀机迸射的阵图飞落,不断地碰撞着周围一切的法术法器。 一条火龙冲出,映红了半边天,火龙昂然咆哮,张嘴咬断剑光,龙尾怒甩,抽打着茅山的印记,要将太上长老布下的天地禁锢之力破开。 第173节 “欺负我茅山无人吗。”一声大喝,远处一道身影而来,一面八卦镜高悬,如同一轮明月一般,所过之处,道则融化,这人却正是茅山的另一外太上长老曹秋成,双手凝聚神纹,演化天地大道,轰然间拍落在火龙之上,火龙一声哀嚎,便化作尘烟消散。 曹秋成一来,便带着凶猛之势,斩灭火龙,八卦镜亮起,一片黄光洒下,里面祥光大盛,交织着天地间的道则神纹,磨灭周围各宗门高手布下的阵纹。 眼见曹秋成到来,太上长老心中欢喜,加上曹秋成那面八卦镜乃是祖器,名为先天八卦镜,可以横扫一切的道纹交织,不由得脸上一喜:“师兄,你来得正好,这些藏头缩脑的家伙,我一个人应付起来还真吃力。” 哪知道话音方落,只是一时疏忽,竟然被那道虚影欺近身边,虽然发现得早,一掌拍出,雷霆在指掌间迸射,但是终究是快不过那抹虚影,掌风对撞之间,虚影忽然化作清风,在太上长老身上撞了一记,差点就把太上长老怀中的阵图取走,若非是太上长老身上经文涌动,将虚影震开了,只怕还真要被虚影得手,只是太上长老也不由得吐了口血。 “师弟,你没事吧?”曹秋成大喝,手中道纹炸裂,不断有杀机冲起,天雷神火勾动天地,在曹秋成身边炸开,终于抹开了道纹,好不容易靠近了太上长老身边。 太上长老一甩脑袋,眼中杀机迸现,只是却也知道此时不宜久待,和师兄对望一眼,大喝一声:“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凤凰双飞。” 所谓凤凰双飞是一种合击之术,也是师兄弟两人从小便在一起修行,慢慢的琢磨出来的合击之术,话音方落,太上长老与曹秋成几乎是同时大喝,两人身形不断变换,随着两声鸣叫,两只由大道法则凝成的凤凰冲出,盎然咆哮之中,将周围化作一片火海,火海之中所有的道则被磨灭,两只凤凰睁开双眼,朝着茅山守地那边冲去。 两人联手威力大出不止几倍,凤凰双飞更是神通了得,轰鸣之声不止,压下了周围所有的攻伐,一时间天地都未知暗淡,只是两人消耗也着实不轻,这边火光冲天,各宗门都能看得见,一时间不少人发出叹息,若是真正的搏杀倒是没有人会害怕茅山,但是如今不敢露出真身,所有的法术都要失去几分威力,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上长老冲回茅山守地。 第三百零四章 入伏 “走,去看看情况。”就在太上长老就要没入守地的时候,远处有人吁了口气,一脸的阴沉,青城掌教九幽居士低喝一声,与身边的两名太上长老纵身跃起,化作三个飞鸟,凌空便已经朝这边而来,就在太上长老是兄弟俩刚刚要艰苦的踏入守地的时候,九幽居士却已经飞掠而至,手中一把阴风剑一摆,大喝一声:“什么人敢在此地生事,都给我站出来。” 话音落下,差点把各宗门的人气死,这一次青城有四位太上长老联袂而至,可以说得上是兵强马壮的,既然是如此,却为何虽在九幽居士身边的却只有两位太上长老,那两人究竟去哪里了,大家都明白,只是青城道宗此时明目张胆的出现,却是打着来查探情况的幌子,谁也说不出什么,自然眼见事情已经不能得手,便早就有人暗中退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九幽居士一直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从来也不曾激昂其他宗门放在眼中,此时站在理上,哪里会给其他人面子,与两位太上长老一使眼色,三人联手演化符文,一座大阵成型,猛然间压下,登时不管是刚才的法术幻影,还是法器惊飞,所有的一切都自行幻灭,更是轰的一声,将这一片地方炸出一个硕大的坑。 曹秋成师兄弟也受了震荡,凤凰双飞术被强行振荡,险些幻灭,两人一张老脸恨得发黑,心中恨得牙根痒痒,但是却又不能说什么,毕竟此时青城的九幽居士是为查探而来。 九幽居士迫退了各宗后门高手,没有人能不尽展手段,还能抵挡的主青城的三人联手,眼见暗中一道道隐秘的气息飞退,九幽居士冷哼了一声,然后才转向曹秋成师兄弟俩,脸上淡淡的挂着笑:“原来是茅山的两位道兄,不知道这大半夜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又是什么人敢袭击二位道兄?” 曹秋成与太上长老对望一眼,说不出的憋屈,只是冷冷一笑:“居士难道这么半晌还没有察觉那些人是谁吗,嘿嘿,那我们兄弟身在局中就更看不透了。” 话音才落下,守地之中已经走出穆大师的身影,远远看到九幽居士便一抱拳:“原来是倾城的九幽居士,不知道掌教来此有何贵干,若是无事不放进来坐一坐,有好久不曾与居士谈天说地了。” 只是这样虚假的客套谁会听不出来,九幽居士干笑了一声:“穆掌教好说,我也是看到这里有人生事,所以才过来看看的,不想竟然是两位茅山的道兄,刚才正在问是怎么回事呢,不想穆掌教就出来了,看来茅山早有准备,到时我多事了,我就不打扰诸位了,免得让诸位说话不方便。” 远远又有不少人影飞掠过来,想是见到九幽居士来此,各宗门也都反应过来,便领着人赶了过来,嘴上说是为了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一个个是来盯着茅山道宗的,让茅山众人脸上一个比一个难看,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茅山道宗吗。 “不过区区毛贼而已,怎么劳动诸位掌教前来,真是罪过,几个小毛贼茅山还是应付的过来的,劳烦诸位掌教了。”穆大师一抱拳,微微前倾身子,看上去一副谦卑的样子,可惜话语中带刺,却将各宗门高手说成了小毛贼,让人心中很是无奈。 诸位掌教心中虽然有些生气,但是理亏于人也只有忍气吞声,不过总有人不忿,无双观观主问仙真人呵呵笑道:“却不知茅山道宗这守地上怎么会出现这么小毛贼,竟然连小毛贼都敢欺负到茅山道宗头上来,这些人真是该好好惩治一下了,不过贵宗为何这大半夜的跑出来与这些小毛贼争斗,好像两位道兄也不曾占得什么便宜呀。” “不错,不错,问仙真人说的好,这些人是该好好惩治了,不然的话今日敢欺负茅山的道友,那么明日岂不是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吗,不过想来几个小毛贼,这两位道兄只怕是早就惩治过了,只怕是轮不到我们了。”又有九华山的醉道人,睁开醉醺醺的双眼,说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不过此事穆大师没心情在这里与他们瞎扯,深吸了口气打了个道辑道:“诸位,贫道还有些事情,就不由诸位道友在这里多说了。” 说罢,也不等别人说什么,径自领着曹秋成与太上长老退回了守地之中,一进守地穆大师脸色当时就阴沉下来,简直是恨得牙根直痒痒,莫看刚才一脸淡然,但是人前人后却有不一样,耳听身后太上长老呸了一声:“这些王八蛋一个个看上去道貌傲然,其实哪一个不是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事情,一个个说的大义凌然的,却没一个好东西。” 穆大师没有说话,一旁的曹秋成也没有说话,只是隐隐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人好像是早就在哪里等他们了,一切计划的比他们还要周密呢,显然是早就有了打算,心中一动,曹秋成冷哼了一声:“掌教,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龙婆子为何会把这张阵图给我们了,无疑这张阵图是真的,但是大家想想,只怕是龙婆子自知他们的祖师爷不在了,根本就没有能力进去大墓做什么,所以才会忍痛割爱,将阵图交给我们,只是却没有一点好心思而已——” 顿了顿,哼了一声:“一方面龙婆子将阵图给了我们,来了结害死咱们弟子的事情,虽然说咱们不占理,但是毕竟形势比人强,龙婆子能压得下心火真不容易,第二,一面交给我们一面将消息事无巨细的传给各宗门,甚至于将我们可能做得全部说清楚,说是嫁祸,其实就是引得各宗门对咱们猜忌,一旦确定阵图是真的,只怕各宗门对咱们可就——哎,只怕如今各宗门此时对咱们都恨的厉害,龙婆子这一计真是很阴毒呀。” 穆大师点了点头,其实心中早就想的差不多了,但是知道归知道,却有无可奈何,就算是对龙婆婆也恨不起来,毕竟阵图给了,就算是龙婆婆不说,只怕那就是龙婆婆那样明目张胆的送来,也没有几个人会不知道,与其让他们那样猜测,还不如知道的好。 心中转念,穆大师便已经有了定计,回头朝一位长老道:“师弟,你出去将诸位掌教请进来,就告诉他们说咱们的了一张葛玄的阵图,请他们进来商议。” 待哪位长老转出去之后,穆大师又望向太上长老:“师叔,你刚才去试了一番,不知道这张阵图究竟能护得住几个人一起进去呢?” 太上长老呆了呆,便已经明白了穆大师的意思,略一沉吟:“掌教,我仔细算过,应该差不多十个人吧。” 穆大师点了点头:“人多反而不精,这样吧,就咱们三个进去,请着老祖宗,一人一件祖器,至于剩下的七个名额,便要看各宗门如何安排了,那就与我们无关了。” 曹秋成点了点头,与太上长老相视而笑,好一招驱狼吞虎之计,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说茅山的不是,而且只怕分下来,一个宗门也就能去一个人,还有不少宗门该不上,至于茅山这边,阵图是他们的,进去三个人也是理所应当的,若是这一点各宗门都把握不住,那也就没意思了。 片刻之后,哪位长老已经将诸位还在外面不曾离开的各宗门掌教请了进来,一番见礼之后,木达哈丝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道:“诸位掌教,想必都听说了,我们茅山道宗得了一张葛玄的阵图,我已经派太上长老去试过了,可以凭此阵图进入大墓之中,不会受到阻拦,不过却有一个不利之处,这张阵图却只能保的十人平安,我们茅山占了三人,至于剩下来的七人,就不知道诸位怎么安排了,我打算三个小时之后便进去大墓之中查探究竟,诸位还请商议一下,看一看究竟谁跟着进去?” 一一从诸人身上扫过,穆大师叹了口气:“诸位,不是我茅山小气,实在是人员有数。” 话音落下,穆大师竟然夜不语诸人商量,就开始送客,话说到这份上,诸位掌教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退了出去,至于各宗门如何商量,那就无可奈何了,这里这么多宗门,可不是那么好商量的,这样的机会睡会发扬风格让给别人,只怕是一番龙争虎斗。 穆大师尤为得意,就算是都请了老祖宗那又如何,他们三个人加起来,就不是任何一个人所能比拟的,到时候一场乱战,还不是他们占了便宜,三人不免心中得意,对望之中一脸笑意。 却不知道就在此时,师傅师叔与我就站在彭祖一脉的守地上,透过大阵,凝望和眼前这一幕,看着各宗门离开茅山,师傅不由得冷笑出声,想的也太简单了,轻哼了一声,扭头朝我往来:“小子,准备的如何了,可不要砸了锅呀。” “放心吧师傅,我早就准备好了,每宗进去几个人都不成问题,茅山想要一家独大是不可能的,只怕到最后,反倒是他们人最少了,想占咱们的便宜,门都没有。”我在师傅身后轻声笑了,从怀里取出一沓阵图,都是长生真经经文所化,这东西几乎是耗尽了长生真经的经文,不过没关系,一旦消散,这些经文自然会回到长生真经之中,不是至尊得道者不能阻拦。 第三百零五章 乘风真人 太阳开始西沉,晚霞映红了天空,虽然在南方,但是马上要进入冬天的时候,还是有些冷,一座大石前,穆大师与曹秋成与太上长老静静地等待着,山风吹起他们的道袍,竟然有种要乘风飞去的摸样,如果不是深接触,还真以为他们是仙风道骨,或者对许多普通人也确实是如此,但是我和师傅师叔,乃至于舒雨站在远远地一块大石头上,却一脸的阴沉与讥诮。 “龙婆婆您看,几家的掌教已经过去了,不过都是一个人。”随着舒雨的手指望去,果然有七条身影子山峦间随风而起,在半空中御风而行,不过片刻就落在穆大师他们面前。 九幽居士微微一笑,朝穆大师一抱拳:“劳烦穆掌教久等了。” “是呀,穆掌教这一次看来是准备充足呀。”一旁的昆仑落霞真人一脸的淡然,显然对茅山道宗并没有什么好感,这落霞真人虽然不是掌教,但是却是昆仑的太上长老,一身修为惊天地,听说已经有一只脚踏入了至尊行列,确实修为了得,可是看一看今天的这些人,又有哪一个是修为差的,最差的反而是穆大师,其余的多事各宗门的太上长老之流,若是说还有几位掌教,除了穆大师九幽居士,那就只剩系龙虎山的张来云张天师了。 穆大师在这些人面前倒是不想托大,毕竟这都是一方强人,哪一个也比他强,所以倒是抱了抱拳客客气气的道:“既然诸位前辈都来了,那咱们不妨动身吧。” 话语落下,穆大师与曹秋成太上长老身形纵起,凌空踏着晚风,已经朝大墓那边飘去,剩下的众人又有哪个肯落于人后,不由得一个个展开脚步,凌空追了上去,远远看去,十个人一个个乘风而行,宛如天上下凡的神仙,衣袂飘飘,仙光萦绕。 “师傅,他们动身了,咱们也跟着动身吧。”望着穆大师他们靠近了大墓,我轻轻凑到师傅耳边低声道,这是早就商量好的。 师傅点了点头,却只是迈开脚步朝那边纵跃而去,从我们这边过去就是各宗门聚会之处,此时帐篷里各宗门掌教,除了那几家得以进去大墓的宗门,其余的都在,一个个脸上气愤难平,我们才到了帐篷边上,就听见有人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你们说茅山凭什么占了三个人,凭什么就要抽签决定,一时手背而已,论其实力来谁会怕谁。” “欧兄,说这些还有何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进入大墓,将葛玄长生的秘密拿走,你我等人也就只能干看着,我看那是没有我们的事情了,倒不如大家打道回府,我看呐,这镇压葛玄的任务就交给他们把家宗门算了,总不能好处让他们拿去,这拼命地活儿却来让咱们干吧。”又有人说话,语气之中的酸意谁都能听得出来。 只是我们才一按落身形,帐篷里便不再有人说话,不等我们走过去,就见已经有人掀开帐篷走了出来,不正是刚才说话的长白山的欧长龙吗,此时见到我们师徒几人,脸上可没什么好脸子,哼了一声:“吆,这不是彭祖一脉的龙婆婆吗,怎么有时间屈尊来我们这破地方逛荡逛荡。” 其实原来的时候,长白山一脉对我们彭祖一脉还算不错,只是此时欧长龙一肚子邪火无处发,而造成这样子的罪魁祸首不就是我们师徒几人吗,所以欧长龙就黑着一张脸,对师傅也是冷言冷语的,不过这也不出我们意料,自然不会为此生气。 第174节 师傅呵呵一笑,朝欧长龙抱了抱拳:“欧掌门,怎么还不欢迎小妹前来不成。” “龙婆婆,我也不是说你,你说就为了那点破事,还是他们茅山理屈,你何必委曲求全呢,只要他们茅山感再次对你们彭祖一脉生一点事情,难道我们还会袖手旁观不成,你说你何必把那张阵图给他们,便宜了这帮王八蛋。”辰州潘家的家主潘若华阴着一张脸,说是埋怨师傅,其实这辰州潘家和我们关系相当不错,昨天的事情一发生,潘若华就曾到我们帐篷里,与师傅详谈,当时曾说只要茅山敢在掀起是非,潘家便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当然也不排除潘家与茅山本身关系交恶的原因。 “是呀,潘大哥说得对,我们与你们彭祖一脉一向亲近,谁会眼睁睁的看着茅山欺负到你头上,虽然他茅山家大业大,但是咱们九华山也并不怵他,何必呢。”九华山的九华宗宗主玉真真人不甘心的接着道,九华宗与茅山关系也是很差,自然愿意找些事情打击茅山道宗。 师傅只是微笑,不住的朝众人点头,见到众人一脸的不甘,师傅终于开了口:“老哥几位,咱们往日关系一直不错,难道当妹子的有什么好事还能忘了你们不成,至于我去茅山道宗,那自然有我的原因,但是又怎么会望了大家伙对我们彭祖一脉的支持呢,稍安勿躁,我绝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话音落下,师傅扭头转向我沉声道:“小子,你怀里还有几张阵图,都拿出来吧。” 我自然不敢怠慢,赶忙将怀里的阵图全部取了出来,没有了遮掩的阵法,葛玄的大道气息等是从阵图中冒了出来,一时间此地人人变色,惊讶的张大了嘴望着我手中的阵图,已经不知所措,看着我一张一张的数,脸颊上抽动不已,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师傅,数准了,总共有十一张阵图,一张十个人,那就是一百一十个人。”我恭敬地将阵图捧道师傅面前,一时间阵图迸射着金光,一朵朵金莲花开,映的此地人人都是一脸的金色。 师傅看着一脸震惊的众人,不由得哈哈一阵大笑:“诸位,这次不会在怪我了吧,打击都有份,此地总共有二十三家宗门,像我们这样只来了几个人的宗门也有半数之多,如此算来像你们九华宗这样的宗门,就能进去七八个之多,这下子大家伙都满意了吧,我们彭祖一脉怎么可能会忘记诸位对我们的情谊呢,何曾见过我们彭祖一脉忘恩负义的。” 被师傅一番话说得众人都老脸通红,几家和我们关系不错的宗门都是不由得尴尬的不行,至于那些本来关系一般的就更不用说了,有几家与我们关系原本就不好的宗门,此时可就难过了,上前说话也不是,不上前说话也不是,正迟疑间,却忽然听师傅脸色一紧,冷声道:“不过话说明白,我们彭祖一脉的人恩怨分明,对我们有恩义的我们自然要报答,不过对我们一直敌视的,那也别怪我们,这阵图是不少,但是这些家宗门摊下来,也不见得就有多少份额,相信大家都明白,再说还有另外七家呢,与我们关系不错的就有三家,诸位是不是也该自觉一点。” 师傅当真是恩怨分明,丝毫不给那些人留面子,原本那些还在迟疑的宗门登时脸色大变,只是话说到这份上,他们却也无话可说,毕竟既然大家不对付,原本就经常找麻烦,此时还能盼望人家会不计前嫌吗,只是就这样放弃也不甘心,难道还能见着别人都进去,而自己却只能呆在一边干看着,这也太憋屈人了,只是要拉下脸子来求人却有张不开嘴,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 不过究竟是有人感觉不对,小蓬莱的邱真人打了个道辑:“龙婆婆,贫道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彭祖一脉历来恩怨分明,这大家都知道,一直以来相处的也都不错,至于你们与邙山无量宗,天柱山玄天观他们虽然一直不和,但是倒也不曾出过什么大事,依贫道之见,龙婆婆不如放下这些算不得什么的恩怨,大家一笑泯恩仇,也算是一段佳话不是。” 邱真人德高望重,师傅也不好落他脸子,不过师傅的脾气所有人都知道,脸色沉郁,轻哼了一声:“邱真人,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至于和他们的两字怎么结下的,你让他们自己说说,可是我姓龙的找他们的麻烦吗,不就是看我们彭祖一脉人单式微,明着欺负我们吗,现在要我们在陪着笑脸去找他们说和,邱真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可不是我要和他们这样闹下去的。” 师傅的话让邱真人脸色有些尴尬,回望了和他关系不错的玄天观观主乘风真人一眼,苦笑了一声:“乘风道兄,你也算是上是龙婆婆的半个前辈,说句实在话,你们之间的恩怨大家都知道,要说起来还是你们理亏的,今日正巧有这机会,不如你们也就借着这机会和彭祖一脉握手言和罢了,贫道也做个中间人,不知道大家可能瞧得起贫道。” 这乘风道人在修道界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一身修为实在了得,几乎是一只脚踏进了至尊的行列,可惜受大道压制始终不能成道,以前虽然与彭祖一脉闹得很僵,但是一直惧怕祖师爷的存在,倒是也不曾做的太过分,这乘风道人个性鲜明,此时被邱真人问起,竟然哼了一声:“邱真人我谢谢你一番好意,不过我乘风修道一生,从不曾向人低头,我就是看不上彭祖一脉的做派,目中无人,要我低头,我宁可不进什么葛玄的大墓。” 第三百零六章 舒雨的小嘴 话一出口,不但师傅师叔脸色大变,就连我也是愤愤不平,你看我们不顺眼,我们还看你不顺眼呢,结果没等我们开口,一旁的舒雨却早就按耐不住她那大小姐脾气,冲着乘风真人啐了一口:“老道,别把自己装得和个大尾巴狼似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也没人求着你进葛玄的大墓呀,你不曾向人低头,难道就想要别人向你低头吗,既然你这样了不起,那还杵在这干嘛,走呀,要是真有骨气就赶快走,免得让别人说你乘风真人没骨气。” 这话当真解气,就算是师傅这样的脾气,却有从来不曾说出这样的话,毕竟还要保持一派掌门的架子,但是此时舒雨说出来了,师傅打心里感觉到解气,但是却也知道要遭,乘风真人那也不是个好脾气,原先顾虑祖师爷存在,不敢太过分,但是如今自家也知道一时片刻祖师爷不能现身,此时惹恼了乘风真人,就算是倾全宗门之力,那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只是—— 乘风真人脸色大变,老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怒火从心中腾起,猛地踏前一步,大喝道:“小丫头,那个有的你说话,你也敢这样说话,莫非你家大人就没有教过你吗,还是你家大人也是这般没有教养。” 眼见情况要糟,最感觉难受的就是邱真人,上前一把拉住乘风真人,苦笑道:“道兄,你这是做什么,你说我这一番好意,想让你们两家和好,你们这是——这是想干什么呀,你们——” 说到此处,又看了看我师父,却不想正要再行相劝,却不想这番话却是惹恼了舒雨这位大小姐,要说这舒大小姐可也不是善茬子,而且也很会审时度势,此时这么多人在这里,一个个自以为德高望重,绝对不会让乘风道人伤害他这个小丫头的,再说就是乘风道人也不会对踏着小丫头下手的,所以说起话来肆无忌惮,而且到现在他也算不得是彭祖一脉的人,要说起来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更不会在意那么多,眼见着乘风道人一张老脸涨红,却还不肯干休:“老道,把嘴巴放干净点,谁没教养了,说我没教养,怎么着,我就是个小丫头,也不是彭祖一脉的弟子,不用拿着大道理压我,你还有脸说别人呢,就让我来说说你吧,说我没教养,你有这资格吗,彭祖一脉怎么得罪你了,不就是言语上没给你留面子嘛,可是你也没给龙婆婆留面子呀,自以为年纪大了,倚老卖老,只要别人给你面子,却从不想给别人留面子,你以为你是谁呀,就是个老棒子而已。” 一番话落下,整个帐篷里都安静下来,一时间也没有人想起训斥舒雨,就连乘风真人也是傻呆呆的看着舒雨,想要生气吧,这一个小丫头,自己说不是彭祖一脉的弟子,也不是那家宗门的弟子,一个普通的小丫头,他乘风真人要是和一个小丫头置气,只怕传扬出去还不被人笑死,可是不生气,这口邪气别憋心里也着实难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丢不起这人呐。 哪知道舒雨还得理不让人了:“老道,怎么不说话了,我一个小丫头就敢说实话,怎么样,是不是还想打我呀,你一根手指头都能要我小命,这我知道,不过我问问你,你是不是名门正派了,是不是德高望重了,是吧,那就不能和我一个小丫头生气,我小,我不懂事,我出口伤了你老人家的脸面,这是我不懂事,可是你老人家德高望重不能和我计较不是,不然都会笑话你的,是不是呀,你个老棒子,倚老卖老,老而不死为贼也——” 结果越说舒雨越激动,一句老贼夺口而出,让在场的众人脸色都是大变,师傅和师叔更是心中焦急,赶忙呵斥舒雨:“舒雨还不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哪知道舒雨这大小姐脾气上来,却是谁的面子也不给了,哼了一声,嘟着一张小嘴将头一扭,闷闷的道:“龙婆婆,赵前辈,我还不是彭祖一脉的弟子,您们也管不着我,今天我要是不说个痛快,我心里也憋得上,就是见了这倚老卖老的老家伙不顺眼。” 话音落下,又望向乘风道人,啐了一口:“怎么了,老棒子,心里生气吧,从来没有这样骂过你吧,我看你就是欠骂,知道别人不给你脸子,你心里生气,你会上脾气,可是你给别人面子了吗,怎么着,直兴州官放火还不兴百姓点灯了吗,你不给别人脸子别人就不能生气,就不能反过来不给你面子了,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我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过我,你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我上幼儿园的时候都知道这个道理了,怎么你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了,竟然还不知道这的道理吗,难道你还不如个幼儿园的小孩子不成,我看你就是白活了,什么都不懂。” 乘风真人被舒雨说的差点背过气去,但是却又真的没脸对一个小丫头下手,这点年纪就是当自己的重孙女都嫌小,若是动手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天底下混呀,一时间是上下不得,想要走吧,走了也是被人笑话,动手更被人笑话,反正是被人笑话,自己修道一百六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这破天荒的第一次,偏偏竟然发作不得,这小丫头嘴也够损的,说话绵里藏针,将他的面子剥的一点也不剩下,却又无法发出怒火来。 乘风真人不说话,他的弟子也不敢说话,乘风真人的脾气让他的弟子害怕得很,师尊面前没有人敢说话,因为什么事情都是乘风真人说了算,只是听着师尊这样被人糟践,他们是敢怒不敢言,因为师尊还没有说话呢。 “小姑娘,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还不快给乘风真人道歉,他也不会和你一个小丫头计较的。”还是邱真人苦笑着拦在众人中间,生怕乘风真人动怒起来不可收拾,甚至于暗自都抹了一把汗。 “是呀,是呀,小姑娘,你快给乘风真人道个歉,这件事情乘风真人不会和你一个小姑娘计较的。”欧长龙和一众宗门掌教长老也过来相劝,没想到竟然闹到这样子。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舒雨此时就像个小刺猬,虽然众人这番话也是为了她好,可是舒大小姐可不领情呀,眼光一转,也不理睬师叔对她使眼色,阻止她不让他说下去,可惜舒雨看不见一样:“怎么,你们也想找骂是吧,你们说对了,我就是个小姑娘,乘风真人那可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她怎么能和我计较呢,别说我还没说难听的话,就算是我指着他鼻子骂,他要是敢和我计较的话,别人也会说他也就是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罢了,小孩子不懂事,难道他乘风真人还不懂事吗,你们谁也别劝我,要是谁再敢说话,我就骂谁,反正你们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不是。” 我简直太佩服舒雨了,这话让舒雨说的,一时间众掌教一个个傻了眼,脸色古怪,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好,吃吃地说不出话来,倒是乘风真人的一名弟子终于忍不住了,总不能眼巴巴的看着师尊被一个小姑娘这样糟践吧,脸上气愤难平,愤愤的道:“小丫头,我师尊的年纪就是做你祖爷爷都太大了,你怎么能和长辈这样说话,还懂不懂得什么叫做尊老。” “我呸,别拿着大话给我说,老道士,你说我不知道尊老,那我问问你那老棒子师傅,他知道爱幼了吗,我就一个小女孩,怎么着,你们还想怎么样,反正你们是名门正派不能拿我怎么样。”舒雨白了那道人一眼,丝毫不给一点面子。 乘风真人脸上抽动,真是无语了,本来是对我师傅说话,结果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自己挨骂了,偏偏又发作不得,郁闷的不行,一张老脸都不知道搁那放,猛地一咬牙,纵身一跃,便打算乘风而去,身后弟子自然紧跟着,却如何也想不到舒雨到了此时这般境地,竟然还不放过乘风道人:“乘风道人,吃不住劲了就想当缩头乌龟了,我告诉你,就算是你今天走了,过一阵子我堵你们观门口去骂,非把你骂明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重人。” 身子一僵,乘风道人差点一个跟头从半空中栽下来,一张脸铁青铁青的,偏偏是发不出脾气来,想到一个女孩子站在观门口跳着脚大骂,乘风真人就感觉一阵子头疼,这也太过分了吧,但是真要是那这小姑娘怎么样,以后还不被人戳脊梁骨呀。 顿住身形,竟然真的又从新飘落回来,阴沉着一张脸,老脸抽动不已:“小丫头,我不想和你计较,是丢不起那人,你可别太过分了,信不信我——我——” 却又找不到该怎么威胁舒雨,可惜舒雨却是一点也不在乎,嘿了一声:“老棒子,你回来就好,今天我没把话说完呢,你就想当缩头乌龟,没那么简单,我问你,从来没有人这样骂过你吧,老棒子,滋味怎么样呀,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一肚子邪火没地发?” 第三百零七章 一个巴掌一个甜枣 乘风真人一呆,脸上的神情精彩极了,却又说不出什么,心里一直告诉自己,我乘风真人德高望重,修道界谁见了我都要好言好语,这一个小女孩不懂事,自己要是和她计较,那不是也不懂事了嘛,不能生气,不能上火,要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要做出一副高人的风范。 一旁的众位掌教见到这摸样,一个个心里也为乘风道人感到苦闷,这滋味真是让人说不出来咽不下去,只是此时谁愿意去招惹舒雨,毕竟都看得出,这女孩子根本就不算是修道之人,勉强有那么一点修为,在众人眼中屁都不是,唯有将目光投向我师父和师叔,或者也只有师傅和师叔能训斥她,只是师傅此时正解气呢,又见乘风真人不敢怎么样,自然是不肯说话。 “老棒子,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吗,没那么简单,你说话不给龙婆婆留一点余地,难道就想别人给你留一点余地吗,做人要知道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你要是好言好语的给我说话,难道我还会这样骂你吗,尊老爱幼这是人之常理,但是也是相互的,别人尊重你是个老前辈,要是你不拿人家当回事,难道你以为谁还会在乎你吗,你真以为自己脑袋大脖子粗就比被人了不起呀。”舒雨满脸的气愤,说话溜得很,一点也不迟疑。 乘风真人心中说不出的腻歪,要是知道会有今天,就说什么也不会来这里了,只是此时摊上了却有不能躲避,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小丫头,你口口声声说要互相尊重,你这样骂我,是不是我也可以这样骂你呀,你——” 本来乘风真人是想和舒雨摆一摆道理的,但是这德高望重的乘风真人向来是自己说话别人听,从来没有人这样和他争辩过,一时间说起来,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惜若是论及修为,在场的能和他一较高下的也没两人,但是若是论及说话摆道理,可就不一定有人比他差了,甚至大部分都比他强,只是碍于身份和修为,没有人敢和他这样罢了。 但是舒雨不在乎这些,吃准了乘风道人不敢怎样,一边骂一边讲道理,听起来好像是在和乘风道人白道理,但是知道她本性的而我却是明白舒雨只不过是在过嘴瘾,她自己都不是什么知道尊老爱幼的主儿,就这张嘴,就是在场的一众掌教加起来也不一定说得过她,只怕在说出来的话,能把乘风真人给气死,我是又担心又解气。 果然,乘风真人的话还未说完,舒雨就是一阵娇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才止住笑声:“老棒子,你说得对,我骂了你,你当然也可以骂我,随便,爱怎么骂就怎么骂,来呀,只要你骂得舒服,要是不会骂我教你怎么样,不用你搭我人情。” 乘风真人一阵气血上涌,一张老脸别的通红,也不待这么欺负人的吧,舒雨骂他他还要憋着老前辈的摸样,不能生气呢,让他去骂舒雨,估计着没等吧舒雨骂的怎样,自己早就被给气死了,一时间只感觉天旋地转,竟然张口说不出话来。 乘风真人此时算是明白了,这舒雨小丫头,那根本就是一块滚刀肉,生熟不怕,咬上一口就会垫牙,自己与她争辩,根本就是没罪找罪受,心中早明白舒雨是为何这般样子,呆呆的看着舒雨嘴巴闭合,那些他闻所未闻的话从那张小嘴里冒出来,乘风真人心中忽然感到无奈,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嘴中宁肯选择落一些面子,换的耳根子清静。 “龙婆婆,乘风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你若是大人大量,之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今后你愿意就来我玄天观做客,乘风定当奉上香茗相待。”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乘风真人的一张老脸黑的不能再黑,话很客气,但是说出来硬邦邦的,听的人都直咂牙花子。 不过话说回来了,能让乘风真人这样说话,舒雨也算是第一人了,这老道从来是自喻清高,丝毫不会给人留一点余地,不要说和彭祖一脉关系不好,玄天观可以说是四处树敌,偏生唠叨的徒子徒孙也都是这番德行,能欢迎玄天观的宗门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五家,就连各宗的老祖都不曾让乘风真人说上一句服软的话,一言不合那就是一场生死大斗,乘风真人怕过谁来着。 只是今日乘风真人郁闷了,凡人见到他那都是恭敬有加,就是任何一个宗门弟子见到他那也是不敢大声说话,谁也不想招惹他,但是今日碰到一个普通人,对着他就是一顿好骂,偏偏是乘风真人发作不得,这滋味那叫一个难受,也亏得乘风真人能够想得开。 第175节 见乘风真人想自己道歉,师傅不由的一呆,说真的这乘风真人若非是这样的脾气,那绝对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师傅与乘风道人那也就是关乎颜面的问题,并没有其他的问题,毕竟师傅代表着彭祖一脉,不可能会向人示弱,但是此时见乘风真人这般样子,师傅倒是不好再计较他的脾气,朝乘风道人抱了抱拳:“真人言重了,你是前辈,若有时间我定当上门拜访。” 一旁的邱真人吐了口气,脸上显出一副雨后天晴的高兴,彭祖一脉与玄天观一向与他交好,他当然不愿意看着两个宗门对掐,此时这样和解,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毕竟让人高兴:“两位,看你们能够和解,贫道心中高兴呀,龙婆婆我看你不如请乘风真人留下来,也算是投桃报李。” 师傅一呆,瞬间明白了邱真人的意思,倒是心中对邱真人有些感念,不由得呵呵轻笑,朝乘风道人望去:“前辈可愿意留下来,也算是给我个面子。” 其实乘风真人何尝不想留下来,谁愿意放弃这得来不易的机会,只是刚才脾气发作才执意要走,此时有了台阶下,那还会在固执,乘风真人的脾气又臭又硬,但是可不代表就不识时务,眼见师傅给了她面子,咳嗦了一声:“既然龙掌教生情相约,我若是不留下,岂不是搏了龙掌教的面子嘛,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以后但有所求,只要我玄天观帮得上的便请开口就是。”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旁舒雨嘟着嘴轻哼了一声,说的乘风真人嘴角抽动。 我赶忙拉了拉舒雨的胳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让舒雨说下去可就不合适了,所以我赶忙阻止舒雨,只是没有想到舒雨连我的面子也不给:“拉我干嘛,我还没说够呢。” 我差点被舒雨气的上不来气,脸色一沉,上下打量着舒雨,不由得压低声音道:“给我闭嘴听到没有,你要是再敢给我惹事,信不信我揍你屁股。” 说完,我还有意识的攥了攥拳头,听得舒雨涨红了一张小脸,还想说话,却被我一下子逼到面前,鼻子挨着鼻子,眼睛瞪着眼睛,低声道:“你在说话,我可就真的在这里揍你了,听见没。” 所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舒雨尽管是伶牙俐齿,被我突如其来的接近,心中没来由的一慌,竟然一时间胆怯了,真的怕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什么事情,咽了口吐沫,小脸羞红,笑声嘀咕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别以为我怕了你了。” 不过说归说,舒雨也只是闷闷不乐的躲在我身后,嘟着小嘴不高兴,但是还是不肯离开我身边,跟的相当紧,我这才朝乘风真人一抱拳恭声道:“前辈,这小丫头不懂事,您老就别和他一般见识,舒雨,还不快给乘风前辈道歉。” 舒雨气鼓鼓的看着我,不过被我双眼一瞪,气焰登时被打了下去,胸口起起伏伏的半晌,还是一下子泄了气,不甘心的朝乘风真人小声道:“前辈,给您陪个不是了。” 一句话也就完了,不过对于乘风真人来说也已经不错了,心中感叹,原来自己的威望在小丫头心里,还不如我的一句威胁,但是我能这么做,给他乘风真人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说呀,再说小丫头明显的是还有别的心思在里面,只怕除了我说她,她也不会听别人的。 看着乘风真人苦笑不已,我心中忽然一动,这乘风真人也算是恩怨分明,其实也算不得坏人,若是能把他拉拢住,或者以后会帮上不少忙,而且此人修为了得,各宗门谁也不愿意惹他,那些得道者不出,谁也拿他没办法,如果——我心中一转念,轻手捧着一张阵图走到乘风真人面前,只是在这阵图上动了一点小手脚,这张阵图已经不会在消散,而且上面镌刻了一篇长生法,是葛玄的秘密,我沉声道:“前辈肯这样说,我彭祖一脉感激不尽,所以请前辈收下这张阵图,也算是略表我彭祖一脉的心意。” 乘风真人一呆,转眼望向我师傅,却只见师傅轻轻笑着点了点头:“这是我彭祖一脉的大弟子,将来为掌教,他的话说出来便算数,还请乘风真人收下吧。” 乘风真人点了点头,也不矫情,伸手将阵图取在手中,心中虽然感激本来也没有其他想法,但是阵图一入手当时脸色就变了,长生法自行没入他的体内,修为如他如何不知道长生法的珍贵,一脸吃惊地望向我,但是却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气机就算是他刚才也没有感觉到,这明显的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一脸震惊却让人知道其中定然有事情发生。 第三百零八章 迷宫 朝乘风真人抱了抱拳,我轻轻退回师傅身边,便不再言语,长生真经凝不出几分长生法,毕竟经文有限,我送给师傅一份,给了师叔一份,如今再给了乘风真人一份,最多还能拿出两份来,所以我不会随便送人的,尽管像长白的欧长龙,或者小蓬莱的邱真人,昂或是昆仑的咸丰道人,还是无双观的金蝉子都比乘风与我们关系更好,但是他们家大业大,反而有很多时候不会毫无顾忌的帮我们,倒是这乘风道人却是没这顾忌,他之下便是徒子徒孙,凡事他是一言九鼎,不会有人反对的,再说他的修为也当得起这一切,这就是我送给乘风真人的原因。 呆呆的看着我,乘风真人的脸上挥不去的惊叹,半晌,忽然上前拉住我的手,失声道:“小兄弟,承蒙你看得起我,你的心思我明白,但若以后彭祖一脉有事情,我玄天观绝不作势,愿意与彭祖一脉共进退,以后咱们两宗世代交好。” 众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乘风真人的摸样谁都能看得出来,我刚才一定是给了他其他的好处,只是什么好处就能想不出来了,看乘风真人的悸动,想必是了不得的好处,只是众人也不好问,只是从今以后,彭祖一脉得了一个坚实的盟友。 见乘风道人这样子,便又有三家宗门过来道了歉,师傅也不以为意,本来没有多大恩怨,也就一一作罢,毕竟这花花轿子人人抬,师傅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后生,自然不会因为一点脾气就落了宗门的脸面,但是终究还有有两家和彭祖一脉关系僵的厉害,而且发生过不可化解的恩怨的宗门退走,宁可放弃这次机会,却不愿意此时低头,以后那还是会起争执的。 不过师父不在意,着人去将昆仑等七大宗门请过来,将事情说了一遍,让七家宗门颇为尴尬,如何想得到竟然是这般结果,不过一个表示感激,毕竟这一个人进去不如众人进去有个照应,早知道这般样子,早知道我们手中有这么多阵图的话,他们何必非要当一回坏人,被众宗门咒骂,得罪了人,却还是茅山道宗得了实惠,真是有些得不偿失。 但是话说回来了,估摸着此时大家也都看透了我师傅的算计,心寒的同时,也不无庆幸,这一次茅山道宗要倒霉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只怕茅山被算计的轻不了,这才明白师傅当日低头的原因,这不过是权衡之计而已,偏偏茅山道宗吃了个哑巴亏,却又说不出来,就只能打落牙齿合着血咽回肚子里。 众人商量了一阵,便已经做出决断,谁去谁不去,不管如何,除了我和舒雨,其他各宗的普通弟子那自然是去不了的,也都是长老以上的人物才能去的,只是在临幸之际,我忽然想起什么,朝众人一抱拳:“诸位前辈,有句话我要提醒诸位前辈,这一次葛玄大墓出世,我感觉这一定是个阴谋,我担心的是,这一次葛玄只怕是想借这机会,寻找适合夺舍的人,想要从新夺舍,宁肯再受天劫之苦,或者想延续寿限,诸位前辈当有一个心理准备,大家小心一点,这阵图进去之后我就会收回来,免得被葛玄利用,反而中了他的阴谋,诸位前辈多体谅。” 众人点头,其实就算是我不说的话,大家也知道一定有阴谋,只是猜不到这么具体,此时我说出来,众人心中转念,一时间都是忧心忡忡,但是却无一人肯退缩,毕竟机会难得。 着紧普通弟子谨守大阵,于是一行百余人二十三家宗门,便朝大墓行去,有了阵图遮掩,那些漫天翻舞的符文与大道碎片不能靠近,于是便悄然无息的靠近了大墓,当那道墓门打开之际,望着黑黝黝的墓道,感觉着从里面吹出来的阴风,所有人都感觉到心中不安。 沿着墓道一路向下,只等所有人进了墓道,墓门忽然‘哐当’一声自行关上了,等时间此地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只是这样的黑暗难不倒这些人,一个个天眼大开,黑暗中如同一对对小灯泡,耀耀生辉,更有人手指轻捻,便有一团火焰跳跃与指掌间,将墓道映的通明。 “大家小心,此地感觉有些不妥。”邱真人德高望重,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惊,只是不安地根源来自何方,却无人能说得清楚。 墓道是用青石砌成,每一块青石上都有无上神文流转,大道在其中交织,只是此时我已经将阵图收回,化作无数经文回到长生真经之中,这阵图与葛玄一脉相连,如果笼罩在众人身边,一旦被葛玄利用,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众人明了,也只有凭借着修为,强行抵御大道带来的威压,不过好在众人人多势众,合力催动防御大阵,即便是葛玄的大道也不能压制这么多人。 前行不远,墓道逐渐变得光亮,原来是墓壁之上有一盏盏的铜灯,铜灯之上有道则的气息,这些同等绝不是凡物,铜灯为鬼头灯,状如鬼头,火焰从鬼头的嘴中喷出来。 石阶而下,却已经不知道走出多远,左右盘旋,却是走不完的路,众人不敢施展任何的神行之术,毕竟前面有没有危险说不准,所以只能老老实实步行而过,算计下来,这一路差不多走出来几十里地了,由此想来,这大墓究竟多么大? “不对,这大墓未免太大了,从外面看也不过几十丈高,我们这一路疾行,差不多也走出来三四十里路了,但是为何到现在也没有见到一点迹象,大家来看一下,直到如今我们走过的墓道那都是一个样的,丝毫感觉不到变化,我总觉得好像是在一个地方打转游。”欧长龙顿住身形,一脸阴沉的道,双眼望着永远是一样的墙壁,自从刚才就开始注意,但是仔细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他们所走过的地方,这些墙壁究竟有什么不同。 听了欧长龙的话,众人心中也开始犯沉,不但是欧长龙上心了,其实多半的人也早就开始注意这个问题了,只是没有人说出来罢了,此时欧长龙一说起,就有人点了点头:“不错,欧掌教说的不错,我也早就注意这个问题了,咱们走来走去,好像从来就没有变化过。” 一时间七嘴八舌,众人议论纷纷,这些平日里德高望重的前辈们,其实有时候感觉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此时这些人就像是在菜市场一样,乱七八糟的说这话,都听不清楚谁说的什么,不过大家说的却都是一回事,那就是大家也许是在迷宫中行走。 只是知道鬼知道,究竟要怎么样解决这个问题就是个麻烦活了,所有人都停下来,都说自己也注意到这问题,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该怎么办,最后还是乘风真人冷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吧,现在放着马后炮有个屁用,倒不如谁有主意说说看,咱们打算怎么出去呀?” 话音落下,一时间静了下来,谁能知道该怎么破除这个迷宫,惹的乘风真人冷哼了一声:“既然你们都没注意,那我看不放就此来硬的,就不信打不破这墓壁。” 说完,也不等别人说话,心念一动,将一直发簪抛出,迎风而涨,化作一把开山斧,猛地一斧子劈出,漫天的道则交织,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更有雷霆在斧头上迸射,轰然间劈在墓壁上,发出一声震天响,但是一片神光飞洒,墓壁却坚不可摧,上面浮现出神秘符箓,开山斧打在上面竟然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被一下子弹开了,乘风真人一惊,自己竟然差点抓不住开山斧,反震之力都有至尊的气息。 “这墓壁费事至尊得道者破不开的。”乘风真人脸色阴郁,却也只能苦笑着将这结果说出来。 一时间又都沉默下来,半晌,邱真人沉声道:“既然强力破不开墓壁,那我们就只有沿着墓道走下去,但是如果真是迷宫的话,那不妨用气机牵引作为绳索,看看我们是不是就在迷宫里打转。” 这主意不错,便有人上前,催动气息弥漫开来,然后快步向前而去,只是没有走出几步,就有人惊呼:“这样不行,他们过去的气息已经被道则磨灭,根本不能留存。” 沉寂了片刻,终于又有人开始尝试自己的办法,只是试来试去,嘴中还是发现,无论施展何种秘法,都会被道则磨灭,根本就施展不开,此地有至尊的气息,其他的气息根本不能留存,一切法术也都被至尊气息磨灭,这一下众人都有些惊惧。 “难道只有唤醒沉眠的老祖宗吗,只是这样一来,现在请出老祖宗的话,等见到葛玄又怎么办?”有人苦笑不已,没有人会冒这个险,老祖宗那是最后的手段,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至尊岁留下的气息,却不是他们之中任何人能打破的。 我心中也有些烦躁,毕竟才走进墓道竟然就陷在迷宫之中,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这可是我带的路,怎么办,法术自然不成,或者可以试一试神眼,心念一动,神眼张开,神念涌动,已经查墓壁探去,神眼之下,就算是至尊气息也不能完全磨灭。 第三百零九章 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 神眼张开,神念透过墓壁,周围黑乎乎的,所过之处都是黑暗,那些大道符文在石壁中隐藏,不断地迸射出来,磨灭这神念,但是神眼毕竟是一种很奇异的东西,竟然能在至尊的道则下穿行出去,可惜所见到的却又是一无收获,我叹息了一声,便只有无奈的将神念收回来,毕竟长久下去我也吃不消,就算是神眼在神奇,但是在至尊的气息下,也被磨灭了不少。 神念回涌,如潮水一般退却,只是却在回来的时候扫过了墓壁上的铜灯,那些鬼头灯都在燃烧着,一直都感觉不到什么不对,以至于都以为那是在普通不过的铜灯,但是此时神念扫过,豁然感觉到好像是出动了里面的什么东西,我心中一动,将神念冲向铜灯,果然神念一进去,才发现铜灯之中竟然是小世界,一盏小铜灯便是一个乾坤,里面无量宽广,而且小世界为界壁所阻,一点气息也不曾溢出来,这才让众人形成错觉,只以为是普通的铜灯。 一灯一世界,我探查过几盏铜灯,若非是神眼,神念根本就探不进去,扫过也感觉不出什么,我慢慢地将神念在小世界里扩展开来,却忽然有一股强横的神念涌来,与我硬撞了一记,隐约间我看到一颗鬼头在小世界里一闪而没。 “啊。”我惨叫一声,双手捂着头,一时间头疼欲裂,那道神念很强横,我冲进去的神念几乎被完全的斩灭,受创匪浅,惨呼过后我也是呻吟不止,刚才我好想看到了鬼头,那东西是什么,竟然能有如此强横的念力,若是化作其他人,想要试探小世界,那就只有元神出窍,但是一旦元神呗那神念攻击,也许能逃得回来,但是我敢保证,能逃回来的不太多,大部分人只怕会落得个神魂俱灭。 我的惨叫将众人吓了一跳,不由得都望向我,离我不远的乘风真人一把扶住我,忧心的道:“小兄弟,你怎么了?” 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用力的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前辈,我刚才发现这些铜灯有问题——” 第176节 话音才落下,就有人便要施展元神出窍准备去探查铜灯,我心中一惊,不由得高呼道:“大家且慢,这铜灯有问题,里面有一颗鬼头,神念无穷,不可轻敌,一不小心便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可惜我人微言轻,终究是有人不肯相信我的话,以为青城道宗的长老向来轻狂,自然不会因为我一个小辈的话就改变主意,仗着自己修为高绝,猛地大喝一声,一道神光裹着元神冲起,径自没入铜灯之中,整个人闭目站在那里,身边同宗的师兄弟守护在身边。 只是过了不久,却只听那长老一声惨呼,然后整个人一震,就瘫倒在地上,便已经悄然无息,他的师兄弟震惊之余,赶忙检查这位长老的情况,却吃惊的发现,这位长老已经神魂俱灭,就连魂魄都已经开始消散,识海之中的灵台上,只是空空如也,元神已经回不来了,三魂七魄冲出身体,不知道去向何方,这些长老都留难不住,一身元气更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子?”一名青城道宗的长老脸色大变,满脸的惊骇与愤怒,却忽然望向我,脸上闪过一丝愤愤:“小子,你倒是说清楚,怎么会这样子?” 我不由的一呆,不知道他们为何责问我,只是我该怎么说,刚才也已经劝阻过了,又关我什么事情,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我只能摇头以对。 哪知道这并没有完,一名青城道宗的长老大怒,身形纵起,已经朝我扑来,空中竟然大喝道:“唤我师兄的命来,定然是你这小子设得好计。” 身形未至,一道天雷已经砸下,雷霆崩裂朝我砸来,我竟然反应不过来,这长老一身修为那里是我所能企及的,心中惊慌失措之时,就听身旁一声怒喝炸响:“给我滚回去,不分青红皂白,这天底下容不得你了吗。” 却是乘风真人怒喝一声,他一直在我身旁,此时眼见青城道宗的人对我下手,心中不免大怒,想也不想,周身崩裂大道法则,一片神光交织,淹没了漫天的雷霆,瞬间磨灭了那长老的道则,神光撞上,将长老撞得倒飞而回,不由得吐了口血,乘风真人果然了得,一身修为果然是没有几人可以比拟,堂堂青城道宗的长老,竟然被震得倒飞而回。 师傅脸色微变,却不由的吐了口气,暗赞我当时的主意果然英明,刚才措手不及之下,师傅竟然差点赶不及出手,若是不施展返老还童术,师傅也不见得比这长老强了,有乘风真人出手相护,倒是不用担心我的安危了。 那长老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心中愤怒难平,却又不敢和乘风真人叫板,只是梗着脖子喊道:“乘风前辈,你为何好坏人不分,这小子使奸计害死我师兄,你为何还要护着他?” 乘风真人一脸阴沉,冲着那长老啐了一口:“屁话,你倒说说,小兄弟哪里使奸计了。” 那长老见乘风真人问起,咬了咬牙,望着我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冷笑了一声:“前辈你好好想想,为何我师兄一身修为却就这样惨死,为何这小子这么一点修为却能安然无事,这明显的是这小子施展的奸计,况且为何咱们这么多人,哪一个修为不比这小子强上许多,但是为何没有人发现铜灯的秘密,却被这小子发现了,我只怕是这小子与那葛玄合谋定下毒计,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不然的话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阵图,难道这阵图还能是大路货不成,一下子这么多。” 这长老的话其实问出了大部分人的疑惑,虽然跟了进来,但是要说心中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一直压在心里罢了,葛玄的阵图难道是那么好得的,而且刚才有人试过,想要拘入自己体内却不可得,被我一念而动,阵图被自行飞回来了,这让众人心中更有忧虑,此时有人问出来,便有峨眉道宗的人开口道:“小兄弟,这位长老问的倒也在理,这些疑惑不知能否为我们解答?” 我心中一怒,对这些人有些心寒,哪有心思解释,终于知道为何师傅对这些宗门并无好感的原因了,这些人一切都是为自己着想,从来不替别人想一想,我眼光扫过师傅和师叔,正要说话,师叔却早就沉不住气了:“呸,你们也有脸问,实话说吧,你们要是怀疑我们有阴谋诡计,这可简单,刘刚,给她们一张阵图,请他们出去就是,休要在这啰嗦,没有人请你们进来。” 哼了一声,我二话不说,催动长生真经凝出三张阵图,随手抛出,与虚空中悬浮,朝青城道宗的人一阵冷笑:“诸位前辈,恕小子无礼了,既然怀疑小子另有心机,那就不妨请诸位前辈出去吧,免得落入小子的奸计不是,算我求你们走吧。” 这番话连峨眉道宗也囊括在内,因为一张阵图正浮在他们头顶上,神光洒下,却是将墓道之内的道则摒弃,峨眉道宗的铭心长老脸色一变,脸色一沉却望向师傅:“龙掌教,这是你们彭祖一脉的意思吗,不想解释,却有这种话来搪塞我们,你们想做什么?” “是,这就是我们彭祖一脉的意思,我们彭祖一脉一向如此,敬我者恒敬之,辱我者难道你还想要我们给你们什么好脸子吗,诸位自便吧。”师傅只待那铭心长老话音一落,便冷然开口,说出来的话差点把铭心长老噎死。 本来铭心长老是想用这话压迫师傅,本以为师傅绝不会在天下同道面前翻脸,结果却是没有想到,师傅竟然说的比我还要狠,一时间傻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决断才是,走,不甘心,不走,那就是丢人现眼了,这如何取舍却是被我们给逼到了这一步。 就在他们还在发傻之际,却不想一旁的乘风真人竟然还在加火:“说得好,龙掌教,我原来一直看你不顺眼,不想今日你所作所为却是和我脾性,这话说得好,铭心小道,莫要总是拿你们人多势众来欺负我们这些小宗门,真以为谁都要按照你们的想法做事吗,以为谁都要听你们的吗,我呸,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这样吧,还有谁怀疑这小兄弟,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别留在这丢人现眼,不想出去的,就别有事没事的要找事欺负我这小兄弟,话说到这,以后谁敢欺负我这小兄弟,那我就找谁好好地理论理论,看看到是你们想怎么样。” 面对乘风真人的冷嘲热讽,却没有敢多说什么,此人的脾气都知道,那就是个爆仗脾气,此时这般样子,那是铁了心要维护我,只要他在,想要拿下我是不可能的了。 一时间都静了下来,我冷笑着看着他们,心中难以平静:“解释我是不会的,我只有一句话,我心中无愧,要说诡计,我也只是小小的算计了茅山道宗一步,却也没有恶意,只是心思不纯罢了,至于我刚才怎么能全身而退,那却不是我需要解释的,我能不死是我的能耐,难道还非要我死了你们才舒服吗,这位长老身亡也只能怨他学艺不精。” 第三百一十章 铜灯 在乘风真人的强力干预下,青城道宗也只得忍气吞声,毕竟只是怀疑,拿不出真凭实据,用乘风真人的话来说,要么你拿出真凭实据,要么就给我滚出去,要么就把嘴闭上,没有人求你们进大墓,也没有人求你们跟着我们,一番臭骂之后,几个刚才开口的宗门也老实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离去,好不容易进来了,谁愿意就此离去,其实进来这地方大家都知道有危险,修道之人一旦以上危险,就很有可能是瞬间生死,这都很正常的,其实刚才之所以那长老会动手,却有更深一层的想法在其中,是想借此机会将我拿下,掌控在他们手中,谁让彭祖一脉现在没有了底蕴。 没有人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有一道气息在波动,若不是乘风真人出手,只怕暗中那人就会动手了,那股气息有些怪异,修为感觉,气息又被墓道之中至尊道则压制,所以这样一来,就连乘风真人这样的高手也没有察觉到。 乘风真人骂了那长老一顿,虽然解气,但是心中知道他们毕竟不服,念头一转,冷哼了一声:“既然你们不相信我这个小兄弟,那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这样吧,张万山,你跟我进去一趟,让你自己亲眼见识一下,也免得你胡说八道满嘴的屁眼的话。” 这张万山就是那位长老,闻言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只是乘风真人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不可能再让张万山说什么,身形一动,鬼魅一般略过,已经将张万山抓在手里,轻喝一声,另一只手在虚空中不断地演化神文,虚空划动竟然在镌刻天地大道,随着一声炸响,乘风真人已经单手按在那盏铜灯上,道则与道则相互磨灭,大道在虚空中震动不已,轰的一声竟然强行破开了小世界,乘风真人一声轻啸,抓着张万山化作一道清风卷起,没入了小世界之中。 眼见着乘风真人的手段,众人没有不色变的,这才知道自己与乘风真人的差距有多大,难怪乘风真人号称天下间十位一只脚踏入至尊行列的人,这手段简直通天了,纵然那些当世奇才,那些被公认的高人此时也是暗幸惭愧,确实差的不少,何况修为上差之一毫失之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铜灯忽然震动起来,然后轰然炸开,乘风真人与张万山从里面跌了出来,不过却并不相同,乘风真人是一跃而出,衣衫有些凌乱,仔细注意还有两个破口,至于张万山却是一身血污,身上多处伤痕,已经将一件道袍染红,就连脑袋上也被砸出了个洞,显得极其凄惨,只是倒不会伤筋动骨,这点上对修道之人是无所谓,但是看上去张万山是耗尽了元气,跌落出来竟然打着滚就滚到了青城道宗面前,已经是无法自行修复这些伤痕。 虽然青城道宗的人也明白,张万山这样一路滚过来是乘风真人故意所为,但是没有人敢于乘风真人计较此事,毕竟人家的修为在那摆着,欺善怕恶人之常情,青城道宗的人赶忙扶住张万山,合力将怨气读入张万山体内,瞬间被将那一身的伤痕治愈。 “师兄,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青城道宗见张万山伤势已愈,便有人沉不住气问道,却只见张万山脸如土灰,半晌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果然是怪不得刘兄弟,里面小世界藏着一颗鬼头,有至尊的手段,最善于攻杀元神,我若不是真身进去,只怕也出不来了,若不是乘风前辈出手,我只怕是也出不来了,哎,这葛玄的手段确实了得,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张万山的话没有不相信,见张万山这摸样,一个心中惊惧,却有听张万山道:“刚才前辈带着我进去之后,那里面的小世界广阔无垠,一路行去不知越过多少仙山,结果在一处绝崖之上,与那颗鬼头相遇,一个照面之下,我的元神就受了重创,亏得前辈出手,不然的话,我怕是根本就不能全身而退了,与鬼头一战,我竟然一点手段也没有,之恩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前辈与鬼头恶战——” “到底是前辈棋高一着,将鬼头斩与手下,哪知道鬼头一灭,整个小世界就发生了变化,失去了平衡,所有的道则都向我们压来,那一刻我以为我要完了,结果乘风前辈还是强行破开小世界,带着我冲了出来。”张万山苦笑着朝乘风真人鞠了一躬,这一次却是不话说了,里面的鬼头厉害了得,根本就不是能应付的,师兄死的一点不奇怪,只是到底想不通为何师兄死去,而我却没有什么事情。 一旁乘风真人冷哼一声:“那鬼头是葛玄用他的大道所凝就的,若非是没有实体,就连我也不见得是鬼头的对手,哎,本以为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了至尊行列,应该是和至尊相差不多,哪知道竟然差了这么多,多的我拍马都追不上,如果是遇到葛玄的真身,似我这等人物,只怕经不起人家几下子。” 乘风真人说的萧条,一时间意兴阑珊,只是他这样一说,众人心中便是不免的一沉,乘风真人都这样了,他们只怕就根本不是人家一根手指的对手,想到这便是心惊肉跳,原来虽然尊崇至尊得道者,但是只是传说,根本不曾真正接触过,所以也没有什么概念,总以为自己这两下子或者可以拼一拼,最少人多了可以派上用场,但是此时看来,只怕人再多也没用,就像是再多的蚂蚁也不能把老虎怎么样了,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我站在乘风真人身边,心中有些沉闷,葛玄我曾经面对面的相对,对于至尊的气息我很明白,能了解乘风真人的感受,那种让天下万物颤抖的气息,已经超脱了世间的凡尘,并不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只要不曾彻底踏出那一步,就永远都不能相比,甚至于一旦达到威压降下,只是威压就足以让我们这样的修道之士身不由己的匍匐在地,兴不起一点反抗之心。 那一日,我是将第一元神和第二元神相融合,强行炸裂元神,这才能不怕至尊的威压,我后来也想过,一概是这大道威压压得不是肉身,而是对元神的压迫,我那一日连元神都没有了,他还能压迫什么,只能靠气劲压迫我,可惜葛玄当时抱着什么心思,根本没有想杀我之意,才让我一击得手,回去了那朵金莲花台,不过一击之后,葛玄怒了我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起那一日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有感而发的道:“葛玄一身道术几近通天,大道威压,我们的元神在大道的压制下,根本就兴不起一点反抗之心,这才是最可怕的,其实有一法能不受大道压制,那就是没有元神,所有的大道威压针对的就只有元神——” 我话未说完,乘风真人便不解的望向我,听着我的话脸色轻轻一变,这道理不是谁都知道,也只有到了他这一步的人才会懂得一下天地的大道,望着我不由得失声道:“小兄弟,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苦笑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想起那一日我就心有余悸,毕竟我不是不怕死,反之我怕死,更不想死,那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想想叹息了一声:“不瞒前辈说,我不但见过葛玄,还曾经面对面,若不是祖师爷现身,只怕此时我早就不复存在了。” “什么——”不但是乘风真人不敢相信,除了师父师叔几乎都是一脸的不相信:“小子,你说你和葛玄曾经面对面,说句不中听的话,就凭你,嘿——真是有点笑话,葛玄要是想杀你的话,只怕就是你的祖师爷也不一定能护的周全。” 我讥诮的看了那开口的人一眼,吐了口气:“当日我祖师爷来的也晚了些,当然葛玄也根本就无意杀我,只是一开始我也在大道威压下根本就抬不起头来,更不要说拼杀了,最后我无计可施,也只有破碎了元神,哪知道元神不在,竟然不受大道威压了,嘿嘿,我还回了葛玄的一朵大道莲花呢。” 乘风真人脸色变幻,从我脸上扫过师傅师叔,从他们脸上看出端详,竟然真的相信了我:“小兄弟,这天道本就是压迫的人的神魂,也就是咱们说的生命的烙印,肉身可能会崩毁,但是生命烙印却永远不会改变,无论你投胎几次,你说你炸毁了元神,自然泯灭了天机,天地大道也不能压制,所以你就感觉不到压制的力量,只是小兄弟我有一事不解,莫要说你,就算是我这等修为,甚至于就算是成了仙,这要是炸毁了元神,那也是只能落得个神魂俱灭,为何你——” 我知道乘风真人犹豫什么,其实说一千道一万,根本无法相信我曾经破碎元神,对于乘风真人卧倒无意隐瞒,这种人脾气性格爽直,越是交心交肺的,这种人越是敢拼死以报,所以我只是犹豫了一下,凑到乘风真人面前,神眼猛地张开,猛地冲入了乘风真人的识海,就算是乘风真人也没有来得及阻挡,这一下,乘风真人脸色大变,不由得失声惊呼:“什么——” 第三百一十一章 相逢 幸亏乘风真人反应够快,只是一声惊呼之后,就已经稳住了神,呆呆的望着我不敢相信,将我上下左右仔细的看了一遍,忽然不知为何懊恼的派了自己脑袋一下,却将目光转向师傅:“哎,龙掌教,今天我算是第一次真的佩服你了,说真话,刚才也不过是被那小丫头给逼的道了歉,心中根本不符,到了此刻,我才真的服了你,你真是好福气呀,可惜我遇见小兄弟太晚了。” 说完还不有的唉声叹气,望着我眼神都有些古怪,那种赤裸裸的占有欲,看得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若是我要是个美女,只怕心中一定以为这老道起了凡心呢,就算是现在我也是心惊肉跳,不由得咳嗦了一声:“前辈——” 乘风真人干笑了一声,也知道自己不妥,打了个道号,这可是少见的很,竟然凑到我的面前:“小兄弟,以后有时间多多到我玄天观来坐坐,哎,只怕今后几百年都会是你的天下,这下子我算是明白了,你为何敢在葛玄头上算计了。” 师傅听到乘风真人的感慨,不由得呵呵一笑,好一阵得意,当初记得我可是不肯拜师的,师傅差点想破脑袋才好不容易让我拜了师,这可是她老人家最为得意的,看了看乘风真人笑道:“真人,这就是人的命天注定,我老婆子这是命好。” 乘风真人摇了摇头,轻哼了一声:“那是老天爷偏向你,这下子我刚才的疑虑全没有了,难怪那鬼头也伤不了小兄弟了,难怪小兄弟碎裂元神也不曾有事了。” 第177节 说罢,摇头不已,好一阵感慨,却是听得周围的众人莫名其妙,青城的一个长老终于忍不住问道:“前辈,到底这小子为何会不受那鬼头的伤害呢?” 听着长老问起,我才意识到我有些得意了,就连师傅和师叔脸色也变了,正当我们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却忽然听乘风真人冷哼一声,斜了那长老一眼:“怎么,你这是想探查彭祖一脉的秘密不成,嘿,不知道偷师别的宗门的绝技,一般要怎么处罚呢。” 这话一出口,那长老登时脸色大变,冷汗就冒了出来,这要是真的坐实了偷师学艺的罪名,最不济也是废掉修为,被逐出师门,若是再重一点,那就是要把小命也交代上,能不让这长老害怕吗,赶忙退了几步,连忙摆手道:“真人误会了,小道绝不敢有这种想法,打死我也不敢有这种想法。” 然后转向师傅和师叔,脸上也陪着笑脸:“龙掌教,赵道兄,贫道绝没有别的心思,刚才只是好奇那么一问,既然是贵宗的堵门绝艺,我绝不敢问第二次,还请龙掌教见谅,见谅——” 依旧是一脸的惶恐,生怕师傅不干,虽然没有什么事实,但是这要是闹到掌教哪里,就算是不会真的惩处自己,但是最少禁闭反省是跑不了了,自己也免不了一顿臭骂,还让人都瞧不起自己,所以这才慌不迭的撇清自己,心中能埋怨死乘风真人,不说也就算了,何必一定大帽子扣下来,这不是要人命吗? 自然不会再有人提起这件事,就连青城那长老的死也没有再提起,有乘风真人的这番话,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都知道乘风真人不说谎,更不会打妄语,虽然脾气有点不咋样,但是却都对此人的品行很看重,都能信的过他,只是心中还是免不了胡思乱想,到底彭祖一脉究竟有什么秘密的法术,竟然能修复元神,这样的道术简直是天下没有的,不过有祖师爷的存在,说不定还真的有这种道术,只是从来不曾传出来罢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草草收场,再也没有人敢在这些事情上发难,免得落得个惦记别人宗门道术的名声,那可是在修道界无法立足的事情,于是接下来前行,大家也就有了办法,不住的从外部攻伐这些铜灯,一盏盏铜灯被炸开,终于算是摆脱了迷宫。 前行不知多远,终于到了一个大大的溶洞里,整个溶洞并不是青石砌成,而是不知道葛玄用什么办法,直接搬来了一个溶洞墩在这里,溶洞浑然天成,有神光流转,一眼望去,竟然难以估量出究竟有多大,只是却意外地见到了一些人。 是茅山道宗的穆大师他们与七家宗门的高手,此时见面,大家不免的呆了呆,终于还是赶上了,只是此时,各宗门便召回自家的高手,却不肯在留在茅山道宗那边,毕竟这边人多势众,不管是总体实力,还是到想办法的时候,人多了就是优势,再说本身茅山道宗人员就不好,更何况大部分宗门还被茅山排除在外,谁还会过去用热脸贴茅山的冷屁股,只是这样一来,却把茅山晾在一边,孤零零的三个人看上去好不凄凉,本来以为自己宗门是人数最多的,结果到了现在,却成为最少的一个宗门,甚至赶不上我们这些小宗门人数多呢。 穆大师与那两位太上长老如何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哪一点算计,尽管心中气愤难平,但是嘴上却有说不出什么,毕竟人家是给了茅山一张阵图,是茅山自己愿意与各宗门分享的,若是计较起来,人家就一句话,谁让你们茅山心急,不等大家一起行动,穆大师心中暗叹,这一次算是吧一些宗门得罪厉害了,本来关系就不好,以后怕是再难修复,心中暗恨,龙婆婆真是好算计呀。 只是无论如何说不出来,有没脸和我们凑到一起,不过手中有沉眠的老祖宗,茅山还是有些底气的,也就乖觉的呆在一边,并没有腆着连凑过来,不想自找没趣。 到了这溶洞,众人又是一阵迷惑,此地端是一处好所在,但是这一眼望过去,溶洞就是一个整体,却是根本没有再往前的路,而且更没有什么葛玄的踪迹存在,难道到了此处,已经是绝路了吗,刚才八家宗门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前行的路,确实已经被困在这里了。 “九幽居士,你们几个刚才磨叽了半晌了,可曾发现点什么?”别人不敢这样和这些高手说话,乘风真人却无顾忌,径自喊着九幽居士的名字。 论及修为,论及辈分,乘风真人都要比九幽居士高上那么一点,九幽居士自然不会因为乘风真人的一点不敬而上火,也没那资本,听乘风真人问起来,不由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真人,你倒是问着了,不过怕是让你失望,我们找了半天了,却一点发现也没有。” “谁说没发现,此地确实是个整体的,有大道神纹守护,想要强行破开,除非是至尊得道者出手,不然的话凭我们确实没有办法的。”全真教的摇光真人嘿了一声,眉头紧皱。 话音落下,一旁龙虎山的张天师也叹了口气:“不是没发现,而是我们做不到罢了,我刚才请祖灵查探了一下,此地有链接虚无的存在,只是没有手段找出来罢了,我们刚才都曾试过,几次都不曾攻破,连一点石末都不曾打落,正在苦思对策呢。” 这几位并不比乘风真人差,听到他们的话,众人都是一阵沉默,他们这些一只脚踏入至尊行列的人都没办法,那么他们这些人也就都不用想了,只是闷闷的不出声,到了此处,难道还能退回去吗。 此时此刻,那一间墓室之中,葛玄的元神望着那面眩光镜得意的冷笑着,眼见我们这些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已经没了办法,不由得讥笑道:“就凭你们也想踏进来吗,除非让你们的老祖宗醒转,嘿嘿,我可是盼望着呢,醒一个少一个,我的机会便多一分。” 不知道葛玄打了什么算盘,当然这一切我们没有人知道,只是也明白葛玄有阴谋诡计,可是究竟是什么阴谋,就没有人知道了,我也只是隐约的知道葛玄想要夺舍,但是究竟要怎么办,我却一点也不明白,至尊的手段并不是我所能揣测的。 沉默了半晌,乘风真人冷哼了一声:“我还就不信邪了,不如大家合力攻伐,就不信不能打开一条生路,你们看如何。” 张天师苦笑着摇头,摇光皱着眉不说话,倒是九幽居士叹了口气:“真人,要是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就好办了,我们刚才不知道几次联手,就没有能有一点痕迹。” “那又如何,你们刚才就是十个人而已,现在这里这么多人,难道还赶不上你们十个人吗,也许多了这些人或者就能破开了也说不定,不试试怎么知道。”乘风真人不以为然的道,回头看看众人,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此地一百多号人,能元神成型的也差不多有六七十口子人,或者联手起来,也足以对抗至尊吧,当然这只是单纯的从力量上开始叠加的。 张天师几人对望了一眼,心中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乘风真人说的不错,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的,再说走到了这一步,也只有试一试才甘心的,只是担忧的看了看那些还没有元神成型的弟子长老,所谓的元神成型就是元神能有半人高,能有了元神自己的意识和一定的思维,这就是元神成型,所以有些长老都没有那手段,不过摇光沉吟了一下:“试一试吧,不过你们这些元神没有成型的弟子们还是要撑起大阵,不然的话破你们经受不起。” 第三百一十二章 争端 众人应和,登时便有六十多人站了出来,每一个都是元神成型的高手,此时一个个鼓荡元气,溶洞中被无尽的元气所充斥,竟然连大道法则都被压制,只有茅山道宗的三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要说起来他们也都是高手,自然在此列,不过如今明显的各宗门都在排斥他们,上去岂不是自讨没趣,只是要是不上去的话,那就更被各宗门排除在外了,本来以为他们茅山道宗进来的人最多,最是沾光,结果到了最后,反而是他们人最少,各宗门的高手几乎都进来了,但是唯独他们茅山人最少,不但如此,还将各宗门得罪了一遍,即便是一起进来的七家宗门也没有人领他们的情,着着实实的被我们彭祖一脉阴了一把,却又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哪知道她们迟疑着,各宗门却没有人搭理他们,仿佛没人看到他们一样,现在茅山道宗最盼望的就是有那家宗门能主动招呼他们,这样也好体面地加入进来,可以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各宗门厌恶上了,就连刚才七家宗门也闹得不愉快,此时故意的忽略了他们,让茅山道宗的三人心中戚戚不已。 随着这些高手鼓荡元气,我们这些不是高手的就只能尽量往一边退去,然后合力撑起一尊大阵,是昆仑道宗的无量大阵,传说是取自昆仑废墟之中,为上古时期的大阵,防御力无穷惊人,只是这传说不知是真是假,昆仑废墟是上古时期四界分隔的时候所遗留下来的,而现在的昆仑山脉也是昆仑山脉被截取了大部分之后所留下的一小段山脉而已,据说主山脉已经被升到仙界去了,就是传说中的西昆仑山,上面住着神仙呢。 眼见我们已经撑起大阵,乘风真人他们便也不再迟疑,大喝一声,乘风真人,九幽居士,落霞真人,摇光真人等各宗门出类拔萃的人物在前,其余人等再后,合力开始凝练元气,慢慢的化作一个硕大的球体,又有元神之力附着于其上,半晌,只听一声大喝,众人合力将这元气球推出,等时间震荡天地,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大道法则迸散,一切都不能存在。 终于元气球撞上了洞壁,只是却不是打在洞壁上,而是在冲击洞壁上的至尊法则,这是何等威势,轰隆中碾过大道法则,所过之处虚空塌陷,化作一个无尽的黑洞,能眼见着看到至尊法则在于元气球碰撞,无尽的气息弥漫开来,就算是有无量大阵防守,也还是让我们感觉到无尽的威压,若是没有大阵守护的话,只怕当时就会肉身炸裂。 我们惊骇的望着正在爆发的至尊法则,那绝无伦比的元气球,要是落在我们这边,或者是完全炸开,能将我们这一洞的人都给炸的神魂俱灭永不超生,没有人怀疑,不过乘风真人他们早在退出元气球的同时,也为自己等人撑起一座大阵守护,只是苦了茅山道宗的三人,此时顾不得颜面,也赶忙遁到我们这边,尽管有人排斥他们,尽管有人冷言冷语,穆大师他们也只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却不知道心中已经把我们骂了多少遍,这一次脸可丢大了,偏偏是说不出来。 过了片刻,轰隆之声越来越响,终于元气球开始被消磨,被至尊法则吞噬,或者是感受到危机的存在,隐藏在元气球之中的众人的烙印,不甘的发出了怒吼,轰的一声彻底炸开了,气劲冲撞,化作一道道如刀一般,撕裂着周围所有的一切,就连道则都不能存在。 尘烟四溅,我们的守护大阵被气劲冲撞,不断有阵纹被磨灭,又被后来的阵纹弥补,我们一丝一毫也不敢松懈,感觉到体内的元气不断地消耗,像我这样修为弱的人,已经有些站不住了,身边舒雨一脸惨白的望着眼前这灭世一样的情形,已经吓得连惊叫都忘记了。 终于挨到烟尘散去,肆意的气劲也已经被消弭殆尽,我们才敢撤去大阵,这一松劲,便有不少人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消耗的不轻,当中就有我一个,若不是舒雨扶着我,我早就一屁股坐下再也起不来了。 “怎么会这样子。”有人惊呼了一声发现眼前一切依旧,刚才那样强横的气劲炸裂,竟然不曾对此地造成丝毫的影响,溶洞还是那样,至尊法则在其中流淌。 九幽居士一声苦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我们终究是撼不动至尊得道者的大道法则,却不是我们人多就能做到的。” 众人沉默,叹息声隐隐不绝于耳,一时间在没有什么好的计策,这般合力都不能破开其中的法则之力,却有能如何,难道好不容易到了此地,竟然还要在此地进退不得,难道这么些日子的努力还能白费吗,终于还是忍不住有人喊道:“与其被困在这里,不如唤醒沉眠的各宗老祖宗。” 众人朝说话的人望去,却是长白的欧长龙,此时一脸的不忿,只是这个主意并没有得到众人的赞成,九幽居士讥笑了一声:“你说的倒轻巧,各宗老祖宗醒一次少一次,每次也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若是遇到困难就要唤醒老祖宗,只怕到见了葛玄之时,咱们已经没有可以再唤醒的老祖宗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合着你们长白一脉没有老祖宗为底蕴,说这话就不怕闪开了舌头。” “你——”欧长龙大怒,踏前一步,全身气的都直哆嗦,但是却有只能强行忍住,毕竟青城道宗并不是长白一脉可以比拟的,真要是撕破脸,吃亏的也只有长白一脉,若是欧长龙就只有自己的话,大不了拼死而已,但是宗门一百多号弟子呢,又如何能放得下,只能看着九幽居士干生气。 眼见就要闹将起来,全真教的摇光真人赶忙出来劝阻:“诸位都少说两句吧,大家都是一个目标,又都是正道宗门,何必非要闹得不愉快呢,且听我一句劝吧。” 众人劝解,欧长龙也算是有了个台阶下,这才冷哼了一声,气咻咻的转过身去,算是再也不理睬九幽居士,不过欧长龙的话倒是刺激了一些人,虽然舍不得动用自家的老祖宗,但是却有心怂恿其他宗门动用老祖宗,谁不抱了这个心思呢,一时间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只是谁也不肯上这个当。 我靠在舒雨的肩上,看着眼前这些人,心中不无鄙视,这些人也就这样吧,还是名门正派呢,也不过一肚子算计而已,我嘿了一声,摇了摇头:“其实大可不必这样的,又不是没办法。” 哪知道我这低声自己嘀咕,也被人听到,听到也就罢了,偏偏听到的就是茅山道宗的太上长老,心中暗恨我们算计了他们,对我们怒目而视,此时听到这个话哪里还能沉得住气,不由得暗自冷笑了一声,忽然高声道:“诸位,先静一下,这位彭祖一脉的刘刚小兄弟说他有办法能够破开此地。” 听到说有办法,众人登时静了下来,只是师傅师叔脸色大变,恨恨的看着那太上长老,可惜眼光又不能杀人,不然只怕太上长老死一百次都不多了,就连乘风真人也看的出我是被太上长老阴了一把,不由得脸色一沉开了口:“李凤山,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们这么多人没有办法,难道小兄弟这点修为还能有什么好办法不成,你这是故意的吧。” 李凤山被乘风真人说的脸色一黯,冷笑了一声:“乘风真人,你也是老前辈,说有办法也是你这位小兄弟自己说的,与我何干,我刚才可是亲耳听到他自己说有办法的,我敢对天发誓,不信你问问你这小兄弟自己。” 我心中鄙视这种人,不过此时若是不说话,定然要被茅山的人抓住痛脚,这,脸面也就丢了,不过我心中也有算计,所以只是冷笑了一声,看了李凤山一眼:“没想到李前辈的耳朵比老鼠耳朵还灵,我自言自语你也听得到,不过我既然说,那我就有办法,不似某些人只会瞎咋呼。” “小子,你这是糟践谁呢。”李凤山脸色一变,一张老脸涨红,只是身前被乘风真人挡住,否则的话也说不定就要动手。 好不顾忌李凤山,冷笑一声:“前辈,我糟践谁了,你这话说的,我夸奖前辈耳朵灵也不行呀,至于谁瞎咋呼了,我也没说前辈,前辈何必非要将这话揽到自己头上呢。” 话音落下,我也不给李凤山发飙的机会,咳嗦了一声:“诸位前辈,那就倾听小子一言,葛玄为至尊,力拼咱们是拼不过他的,不过我想我是明白葛玄要做什么,与我祖师爷一战,葛玄的肉身被炸毁,元神也差点消亡,前些天在龙湾镇附近收集魂力,以弥补元神的腐朽,既然现在敢冒出头来,想必是元神已经自觉无碍了,不过毕竟是肉身消亡,没有肉身,一身道行登时十去其八,葛玄此时最想做的事情只怕就是重新寻觅一具肉身,不知众位前辈以为如何?” 第三百一十三章 登天梯 第178节 众人点头,此时关于师爷与葛玄一战的情形,已经有人弄清楚了,知道那一战的结果,葛玄的肉身被毁,元神受创,加之本来就已经元神腐朽,对我所说的话众人自然不会反驳,不由得都跟着点头,只是这些与此时的困境有关系吗,众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我。 见众人一脸的迷惑,我不由得笑了,若不是有长生真经知道葛玄很多秘密,只怕我也不敢做出这样的推断,只是现在看来我倒是有很大的把握,沉吟了一下:“诸位前辈,从现在种种迹象看来,葛玄这一次露面出来,我想无非是一种原因,那就是想要夺舍,不过诸位前辈也明白,这夺舍一事并不是那么简单,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行的,何况葛玄此人心气很高,自然不会选择一个普通人,但是若想找一个适合的宗门中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若是一家一家的找,必然会打草惊蛇,让其他的宗门都起了防备之心,况且有些宗门还有沉眠的老祖宗,这让葛玄也不无顾忌,再说如今元神之身,也不宜与各宗门为敌,所以葛玄才会施展这一阴谋,将我们引来此处,这才有了大墓出世,甚至一直在等着各宗门到来,我猜测就是为了引我们进来,好达到他的目的,不过却不想我们此时就进来了,有些计划他未能用得上而已——” “所以,诸位前辈,我们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只要我们退出去,到时候葛玄自己就会为我们打开道路,不然的话,他的阴谋又如何进行呢,不知诸位前辈以为然否。”我吐了口气,终于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心中而已为之一松。 “退出去。”一时间众人为之一懵,不过心中转念,却又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人说我说的没有道理,但是却又有谁会舍得退出去,走到这里已经于葛玄的秘密进了一步,况且众人身上有老祖宗,那可都是得道的至尊,有这底气在手,谁会甘心退走。 眼见众人不以为然,我心中叹息了一声,便闭嘴不言,由的这些人去折腾吧,葛玄对于我们此时已经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了,毕竟有了长生真经,再说此时祖师爷陷于沉眠,我们也是有心无力。 只是商量了许久却也不曾商量出个主意,趁着这段时间,我盘膝而坐开始调养身体,不知多久,睁开眼睛,便看到师傅和师叔一左一右坐在我身边,虽然也在闭目调息,但是心神并没有沉下去,见我醒转,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恢复了元气,我心中便开始活络起来,偷偷的张开神眼,请师傅与师叔为我护法,或者是发觉不对,乘风真人也凑到我身边,懒得与那些人唧唧歪歪,神念如潮,小心的朝洞壁没去,果然有大道法则在压制,不过神眼特异,竟不受法则的压制。依然没入洞壁之中,一点点的扫过去,洞壁之外都是黑黝黝的石头所就,并查不出什么,不知多久,我探查了好大一片,却依旧只是有着法则之力的石头,感觉到有些疲倦,便要把神眼收回来,哪知道偏偏在此时,神眼所过,却忽然察觉到一个不应该见到的人,只是神眼方一接触,就被那人警觉,瞬间又失去了踪迹,但是我却不由的惊呼一声。 “怎么了?”师傅和师叔几乎同时出声,关切的问道。 我呆了呆,一时间有些迷惑,难道是我花眼了,怎么会在此地看到她呢,应该是看错了吧,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师傅,可能是精神太过紧张看错了什么。” 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却总觉得在某个角落有一双眼睛好像在望着我,看得我全身不自在,但是我却无论如何也察觉不到她的气息,我看错了吗,也许我没看错,神眼能看透一切虚妄,说到底一旦神眼张开,所有的幻术,包括隐身术等都不能潜藏行迹,神眼怎么可能会看错,只是没有看错,她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又想做什么? 甩了甩头,暂时将这些杂念甩出去,不管怎么说,我感觉她不会伤害我的,既然如此,还管他则甚,看看眼下的这场面,我朝一旁的师傅低声道:“师傅,您看接下去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算计,不想自己拿出真东西,却总想别人付出,小子,我问你,你说这名门正派和邪道魔宗究竟本质上有多大区别?”师傅眼中精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竟然饶有兴致的问起这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却把我问懵了,名门正派与邪道魔宗本质上的区别,我感觉师傅应该并不是问的那么简单,或者是另有深意,结果不等我说话,一旁的师叔嘿了一声:“师姐,你问的这话有意思,名门正派不会做出人神共愤之事,凡事总要讲究些原则,至于邪道魔宗那就好说了,这些人百无禁忌,不过好在大部分人还尽收一个原则,那就是尽量不会对普通人下手,不过话说回来了,尽管邪道魔宗大部分还是有原则的,但是有上那几个就受不了了,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师叔说着说着就说跑了题,反而成了对那些恶事做尽的人的批判。 师傅笑着摇了摇头,冲着师叔摆了摆手,热的师叔哼了一声,索性不理睬师傅,本来我心中也在寻思这番话,此时却说不出来了,不是这样的,那还能是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挠了挠头,苦笑着看向师傅,师傅只是笑,笑的我颇为不好意思。 “其实他们本质都差不多,名门正宗的人多了一份虚伪,所求的目标不一样,说句难听的话,那就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竖贞洁牌坊,只是邪门魔宗,嘿,这些人行事直接了些,不管是怎么作恶,都是直来直去,坏就是坏,不过好却未必就是好。”本来以为想不出来了,还正想问师傅呢,一旁乘风真人却忽然开了口,一番话将所有人一网打尽,看得出乘风真人的愤世嫉俗,也难怪乘风真人这样的脾气,就凭这念头要是还能有好脾气才怪,只怕在他眼中天底下没几个好人。 哪知道师傅确实点了点头,竟然轻轻叹了口气:“不错,真人说的不错,以前总是和真人闹得不愉快,不想真人竟然也是性情中人,以前多有得罪,还望真人海涵。” 乘风真人一呆,眼见师傅弯了弯腰,便赶忙上前将师傅扶起来,一脸的感慨,正要说话,却再次是异变忽起,轰然之间溶洞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众人无不一惊,四下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只是这位声音却仿佛是从虚空中传来,根本就拿不准从那边传过来的。 随着声音越来越响,各宗门也都戒备起来,自觉地撑起大阵守护自家的弟子,我们和玄天观和在一处,共同撑起大阵,只是乘风真人却要比一般人强横,此时双眼望向左方的一处虚空,双眼不断迸射神光,磨灭了虚空中的道则,想要一探究竟。 只是许多人这样望去,神光破灭了一片片虚空,但是却始终找不出声音传来的原因所在,正惊疑不定之时,忽然间从虚空中洒下一片金光,一朵朵金莲花在金光中绽放,瞬间化作一片花海,然后金光延伸,慢慢的平铺下来,如同一道天梯,只是这天梯却是由金莲花组成,我知晓这金莲花那是葛玄的法则所化,心中感觉有些古怪。 金光大盛,映的整个溶洞都是金光灿灿的,一道天梯就这样落在地上,只是从虚空中出来,却不知道通向哪里,万千金莲花开,神光法则翻滚,每一朵金莲花都在发出咏经之声,至尊的气息在中四溢出来,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惧。 没有人敢轻易冲上去,谁知道这天梯会通向哪里,万一是一出绝地岂不是麻烦了,一时间反而安静下来,只是不住的用神念探查天梯,但是无论是谁,无论修为如何高深,神念医药没入金莲花海,就会被至尊气息给磨灭,丝毫留不下一点踪迹。 “师傅,我来试试吧,看看这天梯究竟通向何处?”我低声朝师傅道,只是也不等师傅同意,神眼豁然张开,一道神念冲出,受元神催动,却有丝毫不会影响到元神。 神念没入金莲花海,登时边有铺天盖地的恐怖气息压下来,那是至尊的气息,不过我早有所备,神念之中卷着一张神禁周天阵图,登时催动阵图演化成一件战衣,将我的神念包裹在其中,同宗同源的阵图,并不受气息排斥,果然所有的至尊法则只是一扫而过,没有注意到我这么一个外来者,由得我一点一点点的朝天梯深处探去。 感觉着身边至尊气息如江河一样冲刷而过,我心中其实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注意,万一被这恐怖的气息撞上,只怕就是神念彻底灭绝,尽管这对我来说并不是致命的,但是损失这么多神念,就是我也承受不起,只怕是好久都要缓不过近来,所以小心上加小心,一步一步艰难的在金莲花海中沉浮,慢慢的就要踏上天梯。 第三百一十四章 小天师 在金莲花海中沉浮,在道则与道则之中穿行,幸亏有神禁周天阵图,发出一阵阵的咏经声,同宗同源护住我不受伤害,不然如此恐怖的气息,就算是乘风真人要是元神出窍也经受不起,就算是肉身踏上来,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危呢。 不知多久,终于我还是一步踏上了天梯,一步上天梯,登时所有的至尊法则都不见了,所有的威压也完全消失,神念猛地一松,一时间反而有些迟疑,怎么会这样子,那片金莲花海中充满了葛玄的至尊气息,可以明确地感觉到,那些我反而不惧怕,但是此时踏上天梯的第一阶,却仿佛到了虚无之中,一下子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就连本应该游离于虚空中的天地灵气都找不到,这里一无所有,真的是什么也没有,连一粒尘埃都落不下。 怎么会这样,我惊疑不定,一时间迟疑着是不是要在网上走去,这天梯绝对有古怪,而且还古怪的厉害,这是一片虚无的藏地,我就像是呆在虚无中,丝毫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最糟糕的是神禁周天阵图都自行在瓦解,虽然很缓慢,但是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我心中一惊,忽然一转念,还是决定拼一把,大不了就是神念被磨灭,最多几天我不动弹罢了,反正又不会伤到我的本体,神眼与其他不同,虽然神念涌出,但是我的本体却依旧还在紧张的探视着前方,丝毫看不出神念离体。 猛地朝前一跃,纵身跃上第二阶,哪知道就在纵身之时,刚刚脱离第一阶的时候,猛然间一股天道气息压制下来,仿佛要将我压成稀烂,这个道我若果不是有神禁周天阵图相护,只怕早在那一刻就要彻底的灰飞烟灭了,饶是如此,当我踏上第二阶的时候,神禁周天阵图都已经被瓦解的差不多了,如同一块破抹布挂在身上,不过勉强能遮体就是。 我倒吸着凉气,心中回忆起刚才的情形,还是感觉到无端的恐惧,真是太可怕了,那一刻天道的气息甚至于遮掩了至尊气息,万物不能存,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要不要在上一步我迟疑了,如今神禁周天阵图只怕也就是再能坚持一次,若果我向上走一步的话,可能就会将神禁周天阵图磨灭,若是回退一步的话,也许有机会退回去,不过忽然想到了那片金莲花海,如果没有神禁周天阵图,那片花海我也退不出去呀,知道此事,我才意识到我是无论如何也退不回去了,看来着道神念却是要葬送在这里了。 尽然如此,还有何惧之有,心头一动,猛地一步迈出,已经往第三阶踏去,刚才心中胡思乱想,也没有察觉到第二阶有何不妥,但是此时才抬起一只脚来,却忽然有一股灵气的元素自行卷起,化作一道钢索将我的神念束缚起来,竟然不能摆脱。 我心中大惊,这抬起的一只脚是放不下去也收不回来,另一只脚却是丝毫动弹不了,这是怎么了,灵气所化的钢索与神禁周天阵图相摩擦,不断地发出‘砰砰’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崩裂,我都以为我已经算是折在这里了,只能庆幸这不是我的真身。 便在此时,金莲花海忽然有了动静,仿佛是感受到同宗同源的神禁周天阵图将要磨灭,那片金莲花海汹涌起来,忽然又一只满是经文的金莲花凌空飞起,万千符文在周围环绕,径自飞向道我,只是在冲上第一阶的时候,磨灭了一些经文,又在冲击第二阶的时候,又被磨灭了许多经文,但是那朵金莲花却成功的没入神禁周天阵图。 金莲花没入,神禁周天阵图一震,果然神光大作,这一只脚就猛然间踏了下去,方才遗落在第三阶上,忽然间感觉到风起云涌,眼前景色大变,仿佛一下子坠入了无边的仙镜,仙山无数,云海蒸腾,天道法则在其中长鸣不已,灵气冲撞,竟然不知身处何地。 不过瞬间明白这一定是幻境,不过真的很真实,或者是乾坤小世界,但是无论如何,唯一真实的就是天道法则,这非是人力可以变幻的,天道法则冲击着神禁周天阵图,随时可能瓦解,我心中一震,知道自己勉强不得,只能够叹了口气,不甘心的收回了哪只脚,朝上望去,差不多却有一百多个台阶,我才不过上到第三个台阶,还是有神禁周天阵图护身呢。 转过许多念头,我终于还是下了决心,退回去,这座天梯并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够登临的,天道法则之下,很可能会落得个神魂俱灭,只怕未曾成道者,都无法登上去。 说退就退,我也不再犹豫,径自猛地一纵身,要从第二阶直接跃入花海之中,但是哪知道,事情并未如我所想,我这一纵而起,竟然深处半空,开始朝下坠落,身边仿佛有云雾略过,不知多久,却依然身悬半空,不能落地,感觉着神禁周天阵图在慢慢崩溃,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办法,一步台阶竟然如万丈深渊一般,始终掉落不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一朵金莲花开,满是经文的金莲花自行腾空,朝我冲来,瞬间没入了阵图之中,金光大作,阵图为之一振,然后我就感觉放自己一下子变重了,再然后终于坠落到地上,身子一震,张眼望去,竟然站在了第一道台阶上,刚才那么半天的坠落,也不过是从第二阶坠落到第一阶而已,我却仿佛经历了很久,久的我转过了不知道多少念头。 苦笑了一声,也不再多想,纵身朝金莲花海中跃去,无尽的天道神威压下,比起上来的时候艰难了许多,不过终究是没有磨灭神禁周天阵图,一朵朵金莲花没入,阵图神光大盛,终于卷着我落在金莲花海之中,仿佛鱼归大海,整个人猛地一松。 不但脱离了天道法则的压制,我已进入金莲花海,就有无数金莲花没入阵图之中,将所有消耗的弥补起来,一时间阵图如新,汹涌着无尽的力量,只是令我感到烦躁的是,这其中有一些金莲花中竟然在花蕊之中盘坐着葛玄的小小的道我,乃是元神之力所凝就,尽管不是很强,但是也有一种至尊的道则在其中,其一不能磨灭,进入阵图的我就发现了三个,无奈之时也只能慢慢的用神念进行磨灭,进入金莲花海之后,没有了天道所隔,神眼早就能透进来了,神眼之下,三个小小的道我就被很快磨灭了。 就在我还在苦苦的在金莲花海之中挣扎的时候,忽然间听到有人大喝一声:“我倒要看看有何蹊跷?你们不敢上我上去看看。” 众人望去,这说话的人正是龙虎山的张小天师,虽然说起来辈分要比九幽居士他们都矮了一截,但是其一身修为却还要强上那么一点,历年来又不曾吃过亏,出来行走就算是有个一差二错的也都看在龙虎山道宗的面子上没有人说什么,早就养成了一副脾气,从来不曾将人放在眼中,恨不得是天下老子第一的摸样,此时话音一落,竟然纵身而起,脚下有莲台绽开,已经朝金莲花海之中投去。 “小天师,使不得呀,快快回来——”龙虎山的哪位太上长老不由得脸色大变,身形纵起,已经追着小天师而去。 只可惜小天师并不理会,眼见着就要投入金莲花海,不由得大喝一声,嘴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念的什么,但是却有一道门户从小天师身后打开,黑黝黝的门户传出的嘶吼声,随着小天师的咒语念完,便有一尊从门户里跨越出来,一经出世,登时有恐怖的气息席卷了此地,让人不寒而栗,那是一种席卷八荒的杀戮之气,更有血光崩飞。 轰的一声,直接撞在金莲花海之上,至尊道则与的道则之力在相互碰撞,不断发出惊天声响,只是眼见着一朵朵金莲花破灭,小天师一声大笑,隐隐的与那合二为一,大步向前而来,丝毫不畏惧至尊道则的气息,一步便是一片金莲花灭。 几步便已经到了我的身前,就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却哪知道小天师忽然望向我,神念冲动,竟然发现了我,一把将我从金莲花海之中抓了出来,呵呵笑道:“你小子都敢强闯登天梯,难道我还能不如你吗,你先回去呆着,就看看我是如何踏上登天梯的。” 说罢,竟然猛地将我朝后灌去,一股强横的气息卷着我冲出了金莲花海,方一出去气息便已经消散,也不用多想,那个道我已经自行没入我的识海之中。 第179节 小天师这一耽搁,竟然被太上长老追了上来,一柄仙剑在太上长老脚下盘旋,不断地放出仙光,磨灭了金莲花的至尊道则,瞬息而至,到了小天师身边,便要一把抓住他:“小天师,不要莽撞,这登天梯岂是随意可以登临的吗。” 哪知道小天师不为所动,身躯一震,竟然强行将太上长老的手震开,身形闪动,已经朝着登天梯而去,嘴中犹自哈哈大笑:“师叔,您就别管了,我都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轻重我还分得清楚,放心吧,我不会勉强自己的,但是这登天梯轻易不在世间现身,这般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第三百一十五章 登天 待太上长老在想拦阻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天师冲上了登天梯,金光一顿,已经落在了第一阶台阶上,此时望去,小天师状若,不知道是他和融合了,还是被他融合了,一脸的张狂,在第一阶上没有什么感觉,小天师冷哼了一声,纵身朝第二阶上跃去,那只待这一跃起,登时感觉到虚空中有天道压下,即便是如何厉害,却始终不能与天道抗衡,身形纵起不过一米,竟然又被强行压了回来,重新落在第一阶上。 “喝。”小天师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喝,便要抬脚朝上走去,却是急坏了金莲花海中的太上长老,只是要追着小天师上登天梯却又是不敢,只能焦急的喊道:“小天师,若是万一承受不起,便唤醒老祖,千万不要逞强呀,不然会落得个神魂俱灭的。” 小天师不回答,已经一脚踏上了登天梯第二阶,我远远地看着,刚才的感觉孩子啊心中游荡,只是不清楚什么是登天梯,便转过头去望向乘风真人:“前辈,不知道这登天梯究竟是什么?” 乘风真人双眼一顺不顺的盯着登天梯,脸色凝重,半晌,才轻叹了口气:“真想不到,登天梯再现人间,真不知道是福是祸,真想上去试一试。” 叹了口气,这才看了我一眼道:“你问我什么是登天梯,那我就告诉你,这登天梯就是葛玄之子葛洪成仙的时候,从这登天梯上一步一步去了仙界,也就是传说中的成仙之路,能从这登天梯上走过去,传说就能成仙了,只是这登天梯有天道压制,就算是至尊得道者也要受到天到的压制,或者只有仙人不受压制,只是这登天梯很是危险,一旦上去走到半途,若是坚持不住了,那也只有等待着神魂俱灭,那是上不的下不得。” 原来这登天梯还有传说,我正欲在问清楚一点,却忽然听师傅讥笑了一声:“休听乘风真人的,这登天梯没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真的登上去了,也成不了仙,不过是个骗局而已。” “什么——”我惊呼一声,不解的望向师傅,不知道师傅为何说的这么确定,但是师傅为人向来认真,从不曾乱说话,既然今日这么说,只怕是一定有些原因,但是没等我问起来,一旁一直闷闷的师叔冷哼了一声:“什么登天梯,传说你们也能信,给你说句实在话吧,当年祖师爷就曾经成功的登上去了,不过你们不也见到了,祖师爷没有成仙,根本就是骗人的。” “什么?”这一次却是乘风真人惊呼出声,这一声甚至惊动了不远处的欧长龙与九华宗的落霞真人,一起朝这边望来,乘风真人迟疑了半晌才不太相信的问道:“赵长老,你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你们祖师爷彭祖前辈当真曾经登上过登天梯?” 听到乘风真人质疑自己的话,师叔闷哼了一声,只是到底惧于乘风真人的修为不敢发作,嘿了一声:“那是当然,我们彭祖一脉说话从来不打妄语,祖师爷千真万确的登上过登天梯,那还是八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听我师尊说起的。” 见师叔打住,和宗门关系最好的欧长龙可就按耐不住了,上来扯住师叔的衣袖,急声道:“老赵,你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说一半,想急死人是怎么着,快说说,当年彭祖前辈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没有传出来过呢?” 师叔摇了摇头,将目光望向师傅,师傅却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师叔这才吐了口气:“这件事情说来可就话长了,那是八百年前,当时祖师爷刚刚得道不就,渡劫的时候受人暗算受了伤,将养了近二十年,这才出世,为了寻找渡劫时暗算祖师爷的人,祖师爷走遍了大江南北,足迹几乎是踏遍天下,当然也是为了悟道,这一路行至西崆峒山,不经意间感觉到有仙的气息传来,便一路追踪而去,终于费时几年在泰山脚下追上了这座有仙的气息的登天梯,祖师爷自然听说过登天梯的传说,心见之下如何能不动心,若不是被暗算,只怕祖师爷也已经成仙了——” 说到这,师叔顿了顿,一脸的傲然,自从祖师爷坐化之后,彭祖一脉就再也没有出彩的事情了,此时提起那时候的辉煌,让师叔心中不无骄傲:“祖师爷当时得道,一身战力冠绝天下,敢于神仙征战,有何惧于这座登天梯,想也不想,便从这登天梯上走了上去,不过祖师爷曾经说过一句话‘登天梯百零八阶,阶阶勾动天地大道’,确实是领悟天地的最好地方,不过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只因为这么的法则聚在一起,已经为天道所嫉,所以便开始压制,在登天梯上得一道大道法则,就会有天地责难降下,至于会化作什么样的劫难那就不能说了——” 想不当年祖师爷在登天梯上,几乎领悟了全部的法则之力,不然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却听师叔接着道:“具祖师爷提及,说着登天梯只有第一道和最后一道台阶最为厉害,祖师爷在其中也是差点身陨,不过终究是被祖师爷冲了上去,结果到了上面,却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千古的骗局,这登天梯根本就不是葛洪留下的,而是来自于太古时代——” “什么?这怎么可能?”周围众人惊呼不已,没有人敢相信这一番话。 冷哼了一声,师叔有些不高兴,这是怎么说话的,明显的不相信自己,也就是不相信祖师爷,听见师叔这一声冷哼,众人一阵讪讪,还是欧长龙和师叔最熟悉,干笑了一声道:“赵兄,你可别生气,我们这不是也是听到这消息,一时间不敢接受吗,你接着讲,接着讲——” 见众人都是老脸尴尬,师叔这才脸色稍晴,哼了一声:“那我就接着讲,祖师爷登上去之后,只发现了一座碑文,上面只有一百零七个人的名字,只是当祖师爷上去之后才变成了一百零八个,最后一个名字就是祖师爷自己的名字,那是刚刚镌刻上去的,是天地大道镌刻上去的,这上面有葛玄的名字,也有葛洪的名字,甚至还有三皇五帝,乃至于魔神蚩尤,甚至于都有上古时期的帝俊等人,但是也有一些并没有听说过的人物,这让祖师爷相当震惊,通过种种迹象发现,这登天梯几乎与葛洪没有什么关系,反而是这一百零八位至尊得道者,乃至于仙人留下的,每人走过,一路对抗,早就被天地镌刻下属于他们的大道,这才有了登天梯。” 一时间众人皆沉寂下来,并不能接受这样的话语,毕竟成仙是每个人的希望,这登天梯承载了他们成仙的希望,但是此时被是熟的一番话彻底打破了,如果祖师爷走过去是真的,那铁定是一个骗局,因为祖师爷没有成仙,即便是战力与神明比肩,但是没有仙灵之色,终究不曾进入仙界,成为仙界长生不老的一员,最后只能在岁月的唏嘘中,化作一杯黄土,只有残魂留下来。 这个消息很是震撼,如果这是太古年间有人建造的,那它的记忆一定很久远,但是当初建造这座登天梯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传说葛洪是一步一步踏着登天梯成的仙,他又是怎么寻觅到这座登天梯的,不过看起来,登天梯是应该一直被禁锢在这里,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多人想不明白,便将目光重新落在登天梯上,小天师伟岸的身影已经开始踏上第三层台阶,能看到小天师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不断地发出嘶吼声,震动天地,只是一道道劫雷砸下来,即便是也感觉到难受,已经有些皮开肉绽,这是至尊曾经留下的气息。 终于小天师踏在第三层台阶上,迎着漫天的劫雷,不断挥舞着拳头,击穿那些劫雷,以力量去压制劫雷,但是就在小天师抬起脚步的时候,终于惹怒了漫天的劫雷,一声炸响,回荡于天地之间,终于自虚空中迸射出一道人形闪电,身形连闪,已经到了小天师身边,一拳砸出,与小天师的拳头撞在一起,登时传来大道的轰鸣,人形闪电一闪而没,小天师身形一僵,猛地口吐一口鲜血,身上的都开始黯淡,将远处龙虎山的人吓得脸色大变,惊呼出声。 不过小天师并不放弃,猛地一只脚顿在第四层台阶上,还不等抬起另一只脚,便有一座五金之山从虚空中镇压下来,山上有大道符文,并非人力镌刻,乃是天道所为,轰然镇压下来,眨眼间已经到了小天师头顶之上,眼看着小天师就要被砸成肉酱,便在此时,小天师不甘的一声怒吼,一道人影从身后迸射出来,那是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看上去飘飘欲仙。 龙虎山一众人见到那道人,不由得全都跪伏在地上,恭声道:“弟子参见老祖法驾。” 原来这就是龙虎山的老祖,听说龙虎山可不是一尊老祖呢,却不知道这是哪一位,不过无关紧要,这老祖一出世,抖手便是挥出一道剑光,硬生生的将五金之山劈开,只听见金铁之声炸响,一声哀鸣遍地,大道法则都被这位老祖斩没。 第三百一十六章 应对 有了老祖相护,小天师终于缓了口气,刚才已经开始佝偻的身躯有挺直了起来,朝老祖见过礼,这是他自己的老祖宗,小天师自然是尊敬的很,身后的泱泱不振,被小天师索性收了回去,在老祖的辟护下,踏上了第四层台阶,但是无论老祖怎么庇护,小天师终究是力有未逮,天道并不是人为所能抵御的,一声惨笑,小天师轰然跪倒在第四重台阶上,整个人都垮了下来,不住的咳出鲜血,看上去摸样是糟糕的很,但是一双眼睛却犹在盯着第五层台阶,还在试图站起来,这种永不放弃的精神实在是让人敬佩,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明知道不可为而为,甚至于要付出生命代价,这真的值得吗? 一声长叹,老祖大袖挥动,卷着小天师已经从台阶上下来,每走一步,都有大道的神音在嘶鸣不已,只是当到了第一重台阶上的时候,身形却是一顿,脸上现出惊讶之色,随后一脸的凝重,手中不断的演化大道,一道道符文飞溅而出,不知道在虚空中与什么对抗,只是看得出老祖的脸色越来越沉,身形微微有些弯下去,像是不可承受之重。 “给我破。”老祖大喝一声,双手猛地在虚空中一撕,将虚空中仿佛撕开了什么,只是我们不能见,略见老祖脸上有些惊奇,而且隐隐的有些恭敬,又是一声轻叹,老祖手抓着小天师从台阶上下来,一步踏在金莲花海之中。 一步一莲花,一步一生灭,每一步走来,都会有一片金莲花消散,按时葛玄的道再被磨灭,毕竟大道痕迹在强大,也赶不上当世沉眠的至尊得道者,只是走过来,金莲花又开始与老祖的道则发横碰撞,慢慢的又开始有金莲花生长出来,显然是葛玄棋高一着。 将小天师丢在龙虎山众人面前,老祖叹了口气:“这登天梯岂是你们能随便冒险的,这孩子真是太犟了,不过像年轻时的我,呵呵,岂是也是好事,有了这一番经历,将来这孩子有机会冲击至尊之路,可惜终究是气候太浅,才走出几步而已。” 听到老祖的话,所有人的眼光落在小天师身上,一脸的闪烁,有嫉妒有羡慕,也有说不出的意味,不过只是别人也没有这么强的冲动,毕竟登天梯再好,也不如葛玄的秘密实惠,所以尽管是嫉妒,但是确不会有人舍得走这登天梯,那就意味着要动用老祖宗相护,不然的话,只怕连这片金莲花海都难以度过,更何况是登天梯了。 眼见着老祖话音落下,竟然不在理会龙虎山众人,大步朝金莲花海中走去,一路轻踏一路放歌:“日薄西山彩霞飞,相伴青牛径自追,不闻仙路有歌声,多少英雄黄土一杯——” 这一路又是无数金莲花破灭,只是老祖在走到登天梯前,却忽然顿住身形,轻轻转过头来,指了指第一层台阶道:“这一层台阶只怕是这座登天梯上作为神奇的一步,你们可要记住,这是三千大道之中最神秘的无之法则。” 虽然都知道有三千大道,但是究竟是那三千大道却并无人能说得明白,有人说不到了至尊,并不能明了天地大道,此时看老祖的这番话,想必这说法倒是有很多道理,原来这三千大道还有无的大道法则,所谓无就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一切大道在此处都归于虚妄。 老祖点了点头,毫不迟疑的踏上了第一层台阶,但是却没有遭遇到任何的变化,众人正惊疑不定之时,却听老祖一点头,打了个道辑:“多谢了。” 却不知道向谁道谢,顷刻间,老祖抬脚朝上而去,一路前行,一路有各种大道砸下,却被老祖一剑劈开,毕竟这些大道只是留下来的痕迹,那些得道的人已经不在了,只是走上去十几步,终于受到了最厉害的杀伐,有九天瀑布垂落,每一滴水珠都有大道法则在发出轰鸣,那一片天地再也没有其他大道的存在,一切都被排斥在外。 老祖色变,猛地一剑挥出,剑光开天辟地一般,挥洒着大道的痕迹,与虚空中的垂落的瀑布冲撞,道与道在冲击在轰鸣,在不断地碰撞中磨灭,却又在破灭中新生,不断地如此往复,终于不知道多长时间,老祖一声怒吼,猛地朝上扛起,瀑布倒卷而上,直落九重天外。 老祖胜了,却是一口口的鲜血喷出,洒落在台阶上,几口血吐出,老祖神光开始暗淡,只是不甘心就这样退下去,咬了咬牙,又朝上走出三步,终于在第十七重台阶上止步,那是一个的世界,当中一尊顶天立地,狞笑着望着老祖,只是一拳,老祖口吐鲜血而退,最终还是没有踏上去,智能黯然的退了回来,从新退下登天梯,淌过金莲花海,落身在龙虎山众人面前。 “你们可莫要上去登天梯,只怕往上的那些当年曾经走过登天梯的强者,有许多如今还活在世上,或者是大道已经有了传承,依然有后人得道,你们上去只有送死,可以想象,如果面对葛玄,似我等这些得道者,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不如退走为宜。”老祖语重心长,说的是苦口婆心,但是却错估了人的贪婪,谁愿意在这时候退出去,就算是没有龙虎山的老祖,但是却还是有十一家有老祖宗在,一个人打不过你,难道人多了还打不过你吗,最多也就是平分了这些秘密。 老祖无从猜测这些人的内心,话音落下咳嗦了一声,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身化神光直接没入小天师的怀中,便已经不见了踪迹。 耳边犹自回荡着龙虎山老祖的劝告,但是此时心中真正有惧意的却是那些没有老祖宗的宗门,本来他们都是想着能捡一点便宜来的,围杀葛玄却根本不是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有很多宗门几乎是倾巢出动,一旦事情有了变故,就很可能是落得个宗门灭绝,连道统都要彻底断绝,这其中就包括我们彭祖一脉,不过我们的情况略有不同,这些唯独我心中有数。 隐隐的有人心生退意,只是却无颜面开口,沉默中,终于有宗门为了大计开口了:“我看我们还是退出吧,出去坚守外面,这里面确实不是我们这些小宗门应该来的,只怕是稍有不慎就要落得个全军覆没,不但害了自己,也会连累大家的,所以我们还是退出去。” 话音落下,那掌教朝众人鞠了一躬,一脸的歉意,才将目光投向我师父,没有人出言反对,这位掌教都还未元神成型,算不得一位高手,何况他的弟子了,与其留下来拖累大家,还真的不如退出去来的爽快,也算是这位掌教有自知之明,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拦着他,只是听见有人口咏道号不已,有了这一位,就有人接着开口,一时间稀稀拉拉的竟有六位掌教开口,只是他们加起来也不过不足三十人,几乎都是和我们一样的小宗门,几十双眼睛望向师傅。 “依我看干脆不如这样,既然这几位掌教要退出去,索性不如将元神还没有成型的弟子全部送出去,也免得多有伤亡,看此地这情形,人多了也未必能抵得上用场,大家意下如何。”全真道宗的摇光真人略一沉吟,将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 这个意见登时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可,其中最为得意的就是九幽居士,哈哈大笑道:“摇光前辈说的不错,不如让这些元神未曾成型的弟子全部退出去,这也是为了他们好不是。” 一阵沉默,也没有说出反对,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摇光真人便首先安排自己的弟子退出去,只是剩下来的也还有七八个,像青城道宗,那也有六七个,昆仑道宗有五六个,满满当当折算下来也有六七十人,不过龙虎山却忽然宣布他们要彻底退出,只肯在外面结大阵围杀葛玄,此时他们的老祖已经不能再醒转过来,所以也就没有人劝他们,我抛出五张阵图,让他们就此出去。 本来我也是要离开的,甚至于师傅师叔都想离开,只是不用他们开口,我转身离去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是茅山道宗的穆大师,看着我的时候眼光闪烁,虽然说得冠冕堂皇的,但是我知道其实就是看我离开不顺眼,死活要拉我垫背,算是报了被我算计的一仇,就算是走了不少人,茅山道宗也绝对是人数最少的一个宗门,显得人单势孤,而且手大家排斥,不过这一次喊住我却受到大家的赞同,让我心中暗骂不已,只能将舒雨交给乘风真人的弟子看护,四名弟子之中有两人是元神成型的高手,却也被乘风真人给生生轰了出去,有他们在,我倒是不担心舒雨的安全。 第180节 目送着舒雨他们离去之后,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登天梯上,开始商议如何处理这件事,周围早已探查仔细了,除了这登天梯之外,在没有能通过去的路径,也就是说死活要走这条路径了,但是登天梯摆在这里,就连龙虎山的老祖也登不上去,不过第十七阶台阶就要退下来,这里的人谁敢说能走上去,一时间却是想不出主意来。 第三百一十七章 出手 “一群胆小鬼,就算是说破天还能怎样,又舍不得你们的老祖宗,那就只能自己去试。”身旁乘风真人冷冷的大喝一声,震得众人脸色微变,眼中望着乘风真人都有些阴沉,没有一个好脸色,也怪不得乘风真人颇让人厌恶,可以说和那个宗门也不和睦,亏得他一身修为,门下弟子有个顶个的了得,倒是没有人愿意得罪他,说出来不爱听大家也就是装作没听见。 不过乘风真人并没有理睬众人的感受,大踏步就要朝登天梯走去,眼见着乘风真人衣袂飘飘,便如要乘风飞去,我心中忽然一动,抖手抛出一张阵图,高声道:“前辈,这张阵图当能助你一臂之力,前辈可一定要小心,是在不可为就退回来另商他计。” 乘风真人看着面前的阵图,皱着眉沉默了一下,才嘿了一声,朝我一抱拳:“小兄弟相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份情谊我记在心里了。” 大袖一挥,那张阵图便化作一件道袍披在他身上,神念闪动之时,乘风真人早已经走了过去,一部踏入金莲花海,登时花海中金莲摇戈不停,有大道符文在其中迸射而出,竟然如一条条绳索要将乘风真人困在那里,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要用真身踏入金莲花海,众人都一脸紧张的望着乘风真人,要看清每一个变化,不定到什么时候就要自己走上去。 眼见无数金色的绳索将吃早饭日纠缠,哪知道乘风真人不但不惊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身形一动,哪些条绳索竟然变成了乘风真人的触手,将无数金莲花吞噬起来,往那件化作道袍的阵图上涌去,一时间阵图神光大作,有道纹开始浮现。 随着乘风真人一步一步向前,无数金莲花都被吞噬殆尽,一时间竟然竟然有一处空地,金莲花是法则所生,此时竟然跟不上乘风真人的吞噬,反而是那张阵图却是越来越强横,有无数法则隐没,远远望去乘风真人竟如一尊金色的仙人一般。 墓室之中,葛玄立于玄光镜前,一脸古怪的望着乘风真人,心中不知道转的什么念头,半晌苦笑了一声:“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呀,这小子竟然能悟的到阵图的妙用,不好,我却要另外想一下办法。” 话音落下,回身望向那尊铜棺,猛地在上面一拍,铜棺冒出一道光华,便忽然不见,已经朝着溶洞而来,虚空中凝练成一杆神枪,耀耀生辉,周身流转着仙灵之气,所过之处,虚空塌陷,万物成空,就连大道法则也被碾过,成为尘埃。 乘风真人脚底灭莲,一步一登天,眼见着就要跨上登天梯,却忽然间心中一阵没来由的惊惧,没来的探查,就已经见到一道神光破开虚空,急斩而至,压碎了一切大道法则,远古洪荒的气息让乘风真人也感到心悸不已,想也不敢多想,猛地大喝一声,不知如何,那一柄通灵的青钢神剑已经翻落手上,一剑劈出,天地间涌动着混沌之气,轰然间与那神枪撞在一起。 劲气翻卷,一切都成为虚无,道则无法存在,乘风真人这一剑劈出,隐隐的能传出与大道的合鸣,有了葛玄的阵图相伴,加上乘风真人的修为,处身于金莲花海之中,竟然隐隐的迸射出至尊的气息,只可惜终究是差了那么一步,神枪倒飞而回,乘风真人却是不由得一顿,接着倒退了几步,手中青钢神剑一声悲鸣,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出现了裂纹。 乘风真人一呆,看着手中的青钢神剑脸上露出一丝哀思,这柄青钢神剑伴他走过了一生,当年刚刚入道门,那时候才不过十七八岁的孩子,师傅亲手将这柄宝剑传给他,到如今师傅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一直以来无论何时,都有青钢神剑相伴,尽二百年的祭炼,让一柄普通的宝剑也能化生出灵性,纵然也有过更为犀利的祖器到手,但是乘风真人从来不曾想过要将青钢神剑丢弃,一直相伴,此时眼见青钢宝剑竟然出现裂纹,心中隐隐一痛,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师尊。 一声大喝,乘风真人竟然将青钢神剑收起,凝望着飞刺而来的神枪,双眼不住迸射神芒,一双拳头开始凝聚金光,猛然间一拳砸出,天地都在震荡,所有的神光符文都开始寂灭,所伏一切都要化归原点,这一拳就名称‘寂灭’,是乘风真人成名绝技,有人说这一拳打上,能让至尊化道,当然这有些玄乎,但是却说明这一拳威力无穷。 一声轻撞,竟然发出‘叮’的一声金铁交鸣,乘风真人挖的吐了口血,受不起仙灵之气的震荡,若非是阵图存在,只怕伤的更重,不过吐出这口血却感觉舒服多了,凝目朝神枪望去,神枪飞退,仙灵之气自有灵性,被刚才一拳砸的神光暗淡,最惧怕的是神性都开始被磨灭,到此时还不能完全清楚这一拳的古怪力量,这股力量并不强大,相比起仙灵之气不算什么,神枪可以不在乎,一直拼下去,但是这股力量很古怪,沾上就有种要随之一起化道的感觉,即便是仙灵之气也在慢慢的消散灵性。 “喝。”乘风真人一声大喝,又是一拳砸出,拳风激荡,只有拳头上哪一点的黑光,在虚空中划过,卷起一点虚无,只是那拳头上飞洒着血迹,却知道乘风真人也并没有那么轻松。 又是一拳寂灭,神枪长啸,不战而溃,自行退出很远,虚藏在虚空中,却被乘风真人左手一拳金光窜起,将虚空破灭,神枪又被震了出来,眼看着黑光又起,神枪无奈,在一次与乘风真人硬拼一记,看着乘风真人倒飞而回,血洒长空,只可惜神枪不但不曾追击斩杀乘风真人,反而瞬间飞遁而走,破开虚空,已经不知道何处去了。 “哈哈哈,葛玄终究是出手了,我胜了一次,便是要死也不悔了。”乘风真人躺在花海之中,仰面望天哈哈大笑,笑的张狂,殊为得意。 猛地翻身而起,大步而来,金莲花海一步一破灭,乘风真人在故意消磨葛玄的道,这是在向暗处的葛玄示威,想要将葛玄激将出来,却已经把墓室之中葛玄气的全身哆嗦,一个没得道的小子也敢想自己示威,难道自己真的没落了不成,葛玄心中杀机大盛,但是望着将要踏上登天梯的乘风真人,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双手开始翻动,像是在召唤什么。 一只脚抬起,乘风真人面色沉着,毫不畏惧外物所动摇,偏偏此时身上的化作道袍的阵图,轻轻一动,猛地从乘风真人身上飞落下来,竟然要强行飞走,乘风真人脸色丝毫不变,不去理会那张阵图,反而一只脚踏上去,一步落在台阶上。 一步一枯荣,没有了阵图相护,金莲花海金光大盛,一朵朵金莲从虚空出现,随即疯长,朝乘风真人压去,大道在威压乘风真人,一日不曾得道,就必须受大道的压制,偏生这还不算完,一脚踩在台阶上,这第一步台阶,在我和小天师走上之时,从不曾有过反应,就算是老祖踏上去,也不过只是一阵波动,或者由我们不知道的什么,但是乘风真人一步踏上,变化立生,刚才平静的一起,忽然演化成一片虚无,什么也没有,也么也不能留下。 乘风真人脸色大变,猛地一声大喝,还在金莲花海中的一只脚猛地一顿,竟然强行磨灭了一片金莲花,随之一步踏上台阶,只是却不曾在抬起脚,被虚无笼罩,仿佛一切都要逝去,乘风真人脸色惨然,慢慢的盘坐在第一层台阶上,周身发光,宛如仙人一般,可惜在场众人看得分明,一点点光雨从乘风真人体内飞出,这是要化道的痕迹。 众人想起龙虎山老祖说过的话,第一层台阶镌刻下来的大道就是无,一种最神秘的大道法则,一切落入其中都要为之化道,刚才老祖与之征战,也还是得道之人不曾亲身降临,老祖才勉强下来,此时乘风真人与老祖无法比较,却已经身处绝地,抵挡不了化道的侵蚀,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要化道而去,成为一片尘埃。 “是葛玄在搞鬼。”我低声道,脸上忧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乘风真人化道而去,猛地大喝一声:“师傅,师叔,快助我。” 或者师傅和师叔明白了,周身开始迸射神光,猛地将双手搭在我肩上,一股无穷的灵气涌入我的体内,我精神为之一振,神眼豁然张开,勾动潜藏在阵图之中的神念,竟然顿住将要离去的阵图,金光漫天的金莲花也不能阻挡,我能感觉到化道的力量在侵蚀着我的神念,但是神眼毕竟很特别,神念随灭随生,始终在强行勾动阵图,这阵图之中只有葛玄的道,却没有葛玄的灵识神念,一番争夺下来,终究是神念占了上风,轰鸣声中,竟然倒飞而回,当然其中还有一点古怪。 墓室中,葛玄脸色一变,双手猛地不再翻动,一时间有些出神,片刻之后脸色却是一变再变,冷哼了一声:“原来如此,难怪这小子有恃无恐。” 第三百一十八章 闲云大师 葛玄脸色阴沉,脸上带了一点急躁,元神如雾变幻无常,看得出心里很激动,沉寂了片刻,冷哼了一声,随手一挥,竟然从元神之中分离出一个道我,神光一闪,虚空破开一道门户,道我瞬间消失在门户之中,葛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原来你还未死,这个徒孙找的好呀,嘿嘿,却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只要我能降服神眼,我便能活出第二世。” 不说葛玄打什么注意,那阵图被我生生拉回到登天梯边上,大道轰鸣,强行没入第一层台阶,法则之力在磨灭,将乘风真人笼罩在其中,一片金光洒下,一点点的金光飞溅,不时有大道归于虚无,但是乘风真人体内却不在飞出光雨,此时豁然睁开眼睛,猛地大喝一声,凌空跃起,却瞬间被天道压制,差点一个跟头趴在地上,让乘风真人尴尬不已,心中总算是缓了口气,最少一时片刻不会在化道了,现在是葛玄的大道在支撑,化道也是葛玄的大道在化道。 乘风真人转过许多念头,双眼炸开神芒,慢慢的开始凝聚黑光,好半晌,眼看着阵图就要被消亡,接下来还是要落在乘风真人身上,就在此时,乘风真人大喝一声,猛地一拳砸出,撕裂了虚空,将阵图震得化作飞灰消散,一拳砸在第一层台阶上,大道轰鸣,一切归于寂灭,虚无在碰撞,最终融合在一起,被乘风真人吞噬,隐约间听到一声叹息,随后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乘风真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无之大道却已经消散。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我,眼中神色复杂,但是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疑惑,甚至以嫉妒,刚才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发生了什么都明白,但是始终都不清楚,我究竟是怎么将阵图拉回来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只是此时此刻显然没有人敢问起来。 乘风真人呆呆的站着,不知多久,忽然哈哈大笑,朝虚空中一抱拳,弯腰鞠了一躬,脸上很是崇敬,然后身形一转,丝毫不犹豫的踏上第二层台阶,脸上没有惊惧和不安。 一道道天雷砸下,却被乘风真人一拳一拳的炸开一片片虚无,雷霆被吸纳进虚无,就此不见,丝毫没有阻挡住乘风真人的脚步,从容不迫的踏上了第二层台阶,漫天的雷霆如同一条条的大蛇,不断向乘风真人劈来,可惜始终破不开虚无,毕竟这一层的当年的得道者早已经逝去,这里的一切都是大道本能的压制,并没有什么灵性。 天地大道有三千,每一条大道都是最终的节点,当一个得道者真正化道,这大道才会重归于天地间,才可能有人从此路得道,不然的话就算是天纵之姿,就算是惊艳无双,但是在天到的压制下,也绝不可能成道,其实乘风真人就是这般境况,他的修为早已经就差一步,虽然是天堑,这一步可能永远迈步过去,因为他所修行的虚无大道,已经被人占据,就算是在努力,在惊才绝代,却难以在这一世绽放它应有的光芒,一切被天道压制下来。 不说题外话,见乘风真人此时如日中天,好像感悟到什么,一时片刻不见得有什么危险,我不由得一阵松懈,只感觉一阵阵的头疼袭来,不由得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一旁师傅和师叔也是一脸的无力,几乎是与我一起盘坐在地上,刚才消耗了过多的元气来支撑我,而我则是消耗了太多的念力,以至于一阵阵的眩晕感袭来,让我只有苦笑。 乘风真人在第二道台阶上,伟岸的身影让人仰视,所有的目光都在凝视着乘风真人,有人佩服他,又有人崇敬他,也有人嫉妒他,但是无疑不在感叹乘风真人的胆量,未能得道就敢然踏上登天梯,这是何等胆量,却与小天师不一样,小天师有祖灵相护,又有老祖守护,而乘风真人却是什么也没有,就连那张阵图都被他一拳轰烂,却屹立于天道的压制之下,被大道法则无情的镇压,虽然得道者已经不再,但是大道痕迹却已经强横,却无法将乘风真人如何。 就在众人尴尬之时,乘风真人却有抬起一只脚,朝第三层台阶迈去,等时间一座五金之山,有神文闪烁,大道之声轰隆不绝,像是要会面一切,上有五金之山,下有雷霆之怒,两种大道法则交织,一起镇压乘风真人,却都为虚无所吞噬,磨灭了一切。 各宗门所有人的眼光都曾在我身上巡视,我知道他们在惊疑什么,那张阵图被我硬生生的给拽了回来,究竟是什么手段,能在得道者的手中抢夺,一时间哪有不心惊的,对我自然有无数疑虑,但是谁知道其中的秘密,就连师傅和师叔也不敢确定,或者只有我心中才是真的明白。 眼看着乘风真人有抬起另一只脚,艰难的踏上第三层台阶,虚空中觐见无数的五金之气,化作各种神兵,斩灭而下,乘风真人只是一拳一拳的迎上,已经尽显疲态,身上的血气已经不复旺盛,就算是铁打的人,毕竟还没有成道,又如何能承受的起大道不断地压制,不过乘风真人面色入水,看不出悲与喜,只是目光坚定的望向第四重台阶。 偏生就在此时,变化忽起,那一片金莲花海之中,忽然虚空现出一道门户,就在所有人惊讶的眼光中,一个元神从其中踏出,元神奇迹不算太强,但是落在金莲花海之中,却如龙入大海,益肾气息强劲起来,我和师傅对望一眼,不由得失声道:“葛玄。” 这是葛玄的道我,当然我们看不穿,此时出现,却也如当日葛玄的腐朽的元神一般,一经出现,便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小子,上次不死,怎么这一次竟然还敢来见我,不知道这一次你那死鬼祖师爷,是不是还能救得了你。” 话音落下,道我哈哈一笑,乘风而起,凌空落向登天梯,仿佛不受天道压制一般,可惜如何强横,却也只是落在第一层台阶上,轻轻抬脚朝上而去,竟然如闲庭信步一般,丝毫不受大道阻拦,看得我们不由得脸色大变,葛玄这是冲着乘风真人而去的。 “喝,葛玄你给我站住。”说话的是穆大师,第一个便是他忍耐不住了,从进来这里就已经憋着一股子气,偏巧没有发泄之地,此时见到葛玄,尽管也感觉不对劲,但是道我本就是真我的一部分,不为成道者如何分辨,也只是感觉不对而已,但是没有时间多想,穆大师第一个唤醒了沉睡的老祖宗,一道神光子九天上垂落,笼罩在穆大师身上,一个道人的虚影醒来,慢慢的与穆大师合在一起。 “葛玄,当日曾有一面之缘,怎么已经不认得老朋友了,不如咱们聊一聊。”说话的不是穆大师,而是此时已经附身的茅山老祖宗闲云大师,这位闲云大师可是大有来头,当年茅山老祖与我祖师爷争道,结果落败在祖师爷手中,被天道所灭,成为灰烬。于是三百年茅山都一蹶不振,那时候都甚至以为茅山再无翻身之地,不想这位闲云大师竟然逆天而上,强行另类得道,曾与祖师爷一战,但是没有人知道输赢,反正从那以后,祖师爷不复出,而闲云大师也不再露面,直到很久之后,相序传出祖师爷与闲云大师坐化的消息,只是坐化不同于化道,大道还留在各自的宗门,有元神留下,只等有人能继承大道。 闲云大师也是一代人杰,刚成道之时,天下寻找祖师爷,却有一次巧于葛玄相遇,当日葛玄正施展一种秘法,准备炼化一个替身,那是用几十个阴年阴日阴月阴时的小孩子炼成的一个人形兵器,只等炼化之后,就可以当备用的肉身,也是葛玄准备活出第二世的一步棋,结果却是被闲云大师撞上,这等有伤天和的事情,闲云大师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茅山自古就是正道宗门,自然有些原则的,于是闲云大师与葛玄一场大战应运而生。 那一战虽然很多人不知道具体情况,却被茅山弟子津津乐道,因为当时一战,闲云大师占了莫大的便宜,葛玄本来就元神腐朽,肉身也开始衰败,而且刚刚与昆仑的碧霞子一战,那也是宿怨,虽然因此碧霞子身陨,但是葛玄也伤的不轻,这才想起用这种办法为自己延续性命,却哪知道又被闲云大师撞破,也当真算是流年不利。 此时葛玄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呼唤自己,轻轻转过头来,望着闲云大师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原来是你,当日一战未曾彻底杀死你,今日莫不成还要在老送死,你可是已经不复当日的血气,难道你以为借着子孙的气血就能与我为敌吗。” “不试试谁知道,”闲云大师呵呵的笑,根本不像是紧张的样子:“葛玄,当年你的奸计被我撞破,少害了许多人,今日却又被我撞上,葛玄,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呢。” 葛玄脸色阴沉,冷冷的一哼,朝闲云大师一招手:“那也罢,你若是有胆子,不妨到这登天梯上一战,也算是了断旧日的恩怨,可敢上来。” 第181节 第三百一十九章 道伤 闲云大师哈哈大笑,身形如行云流水一般划过,几步便已经没入金莲花海之中,一步一破灭,葛玄的道则无从压制闲云大师这样的得道者,闲云大师一边飘落,却一边轻笑道:“葛玄,莫非你以为就算是在登天梯上,就凭你一个道我就能与我相抗吗,还不把你的真身显化,这登天梯就能难得住我吗,我看不也不过旧事重演罢了。” 众人心中一惊,怪不得一开始就觉得奇怪,原来这不是葛玄的真身,只是一个道我而已,此时茅山的两位太上长老差点悔青了肠子,想要责怪穆大师,却又无从说起,葛玄真身不显,茅山这一次来此只怕是就要一败涂地了,此时他们已经将所有的气血之力全部送入穆大师体内,在想唤醒闲云大师却是不可能的了,如何让他们心中不感到懊丧。 只是这片刻,葛玄脚步也不停,却已经登临到第四重台阶,九天瀑布垂落,冲刷着天地道则,如果不是乘风真人的虚无寂灭与众不同,只怕早就是一个亡魂,尽管如此,乘风真人嘴角也是不断溢出鲜血,身形越来越矮,眼看着就已经要撑不下去了。 但是所谓屋漏偏遭连夜雨,乘风真人本就要撑不下去了,毕竟这第四重的台阶上,玄水大道的得道者依旧健在,所以尽管是不知道这得道者在哪里,但是大道的相连,道儿的强盛却非是其他的台阶上所能比拟的,偏巧葛玄也已经踏上这第四重台阶,挥手之间与玄水大道相抗,另一只手却已经朝乘风真人按去,而此时闲云大师却只是踏上第一重台阶,而且被虚无所困。 就在葛玄的大手将要压在乘风真人头顶之时,乘风真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声断喝,猛地张口吐出一片黑光,演化成一片虚无,一切在其中寂灭,当真是出乎葛玄意料,那只大手竟被虚无拖住,一时间降不下来,不想乘风真人还有这种手段。 葛玄眉头紧皱,冷哼了一声,身上符文四溅,大道在显化,一朵金莲花开猛地一压,乘风真人‘哇’的吐了口血,虚无顿破,整个人被从第四重台阶上震了下来,跌落在第三重台阶上,一片五金之气从虚空中垂落,化作无尽的神兵飞斩。 又吐了口血,乘风真人不敢怠慢,强行一拳轰出,一片黑光吞噬了所有的五金之气,只是乘风真人脸色也已经灰白,显然已经力不从心,勉强撑着迈下一步,踏在第二重台阶上,天道震怒,无穷的今夕压下,乘风真人的身体飞溅出无数的血花,竟然开始崩裂。 葛玄脸色阴沉,一步回来,金色的大手已经朝乘风真人抓落,而此时,闲云大师却也是猛地一声大喝,周身符文迸射,一股紫气从体内溢出,强行破开了虚无,一步踏上第二重台阶,一拳砸出,紫气东来,横担在两种大道之中,竟然强行跨过雷霆道则,轰然与葛玄一拳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惊天的震动,葛玄退回到第四重台阶,闲云大师也被震落回来,只是顺手将乘风真人从第三重台阶上,硬生生的拖回第一重台阶,当真是险之又险。 葛玄大怒,摆下登天梯就是为了俘虏这些一只脚踏入至尊行列的肉身,而且是必须是被天道压制住的人,不然的话,就算是至尊,也不可能完全压制这些人的元神,能走到这一步,哪一个不是心性坚韧的人,只怕就算是在至尊大道的压制下,这些人也宁肯粉身碎骨也不会将肉身交给葛玄祭炼,也唯有被天道压制才可能无力抗争。 而此时乘风真人眼见着就已经被天道压制,刚才的气息瞒不过葛玄,知道乘风真人最后的一击,那是第一重台阶上留下大道痕迹的那个无之大道的混沌搞的鬼,不想只差一步,又坏在闲云大师的手中,当真是人的命天注定,终究是差了一步。 “混沌,你要坏我好事,就不怕我早晚找你算账吗。”葛玄阴沉着脸,一脸的怒意,只是却得不到回答,一声道喝并不能撕裂虚空,传到混沌耳中,混沌究竟在哪里谁也说不上来。 传说中这位混沌,乃是盘古开天之时,疑虑未曾散尽的混沌之气得道,化生成一位道人,因自身乃是混沌所化,干脆就直接叫做混沌,也是天地间最后的一缕混沌之气,而混沌却是宇宙洪荒之中,一切归于虚无的原点,混沌就代表着虚无。 闲云大师轻轻摇了摇头,对着虚空微微一笑,显然是和这位混沌达成了一种默契,一阵神光将乘风真人笼罩起来,大道符文围着乘风真人翻飞,被闲云大师随手抛出,划过金莲花海,落在我们面前,而此时闲云大师却是一脸淡然的朝上而去,要去面对葛玄的道我。 见乘风真人被送了过来,我和师傅师叔几乎同时身形一动,闪到乘风真人面前,我只待伸手去扶乘风真人,却被师傅一伸手给打落:“小子,你是活腻歪了怎么的,大道未散你也敢碰触。” 呆了呆,看着未曾散去的大道符文,一时间只能等待,但是透过符文却看得到乘风真人正在崩裂的身体,让人心焦,不由得沉声问道:“前辈,你感觉怎么样?” 乘风真人自然不会回答,大道符文隔绝了一切的物质,当然声音也穿不过去,我们只能等待,将目光投向登天梯上即将碰撞在一起的闲云大师与葛玄二人身上,闲云大师信步闲庭,有肉身的支撑,气血旺盛,一步一台阶已经朝葛玄逼去。 葛玄脸色一沉,轻哼一声,竟然不与闲云大师碰撞,毕竟一个道我想要和此时附身的闲云大师相抗有些不现实,心中一动,身形闪动,便一路朝上而去,所过之处大道竟不进行压制容得葛玄一路上去,不过多时,就已经走上了几十步,却忽然停留下来,那一层台阶绽放无数金莲花,慢慢的竟然与葛玄的道我相合,大道彰显。 反观闲云大师就不同了,每走一步就有大道压来,这是三千大道之间的碰撞,谁也不肯臣服,只要遇在一起便要镇压,而葛玄当年曾经走过登天梯,这些大道他都曾经对抗过,胜负早分,所以才不会引起对抗,却有了时间等待闲云大师。 终于挨到大道符文散尽,我上前扶住乘风真人,眼看着一道道伤痕在乘风真人身上崩裂,鲜血飞溅,竟然不能自行修复,这是被大道所伤,非人力可以修复伤痕的。 “师傅,怎么办,乘风前辈这样下去就危险了?”我紧皱着双眉,试着打出一道道康体符,但是白光已经彻底将乘风真人笼罩,却无力延缓一下身体的崩裂。 师傅无奈的摇着头,也试过修复伤势,可惜不曾得道,这样的大道伤痕却不是我们能修复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乘风真人肉身崩坏,却又无计可施,师傅叹了口气:“这样的道伤,怕是只有像你祖师爷那样得道的至尊才可以修复的,我们无能为力。” 呆了一呆,我朝不远处各宗门望去,却发现仿佛没有人看到一般,其实师傅能看得出来,这些人大多比师傅修为还要了得,就算是隔着几十步,哪会有看不出来的这一说,但是他们明白,除非是有得道者出手,否则没有人能救得了乘风真人,谁会因为乘风真人而此时唤出老祖宗来,所以才装作没看到一般,只是望向正在朝登天梯上杀去的闲云大师。 我迟疑了一下,大步走到众人面前,恭恭敬敬的朝九幽居士摇光真人他们鞠了一躬:“诸位前辈,小子代乘风真人前辈求求大家,还请哪位前辈出手救助一下乘风前辈。” 只是并没有人回答,九幽居士等人只是冷冷地个望着我,半晌,九幽居士眼见没有人说话,这才嘿了一声:“莫非你师父刚才的话你没听见吗,乘风真人这是道伤,除非是至尊出手相救,不然没有人能救得了他,就算是我们联手也不曾,你求我们有什么用。” 我一呆,听着九幽居士的话感到一阵寒心,其实能不能救大家都知道,只是这样说出来毕竟让人无从接受,一时间我竟然无话好说,咬了咬牙又退了回去,心中不无凄凉,远远地看到乘风真人已经睁开眼睛,一脸无奈的望着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赶忙走过去,蹲在乘风真人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和乘风真人说起,看着乘风真人崩裂的身体,我眼中的微微有些湿润,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前辈,我——” 没等我说完话,乘风真人苦笑了一声,终于勉强开了口:“小兄弟,谢谢你了,能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其实你也不用怪他们,这时候谁可能唤醒自家老祖宗来救我,有葛玄威压着,没有人敢冒这个险的,不过我还是谢谢你,我乘风这一生,从来没有人看我顺眼过,我也从不曾看得上谁,不过今日我却要好好谢谢你小兄弟,多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听着乘风真人伤感的话,我眼中一酸,差点落了泪,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轻声道:“你真没用,又不是没办法了,一个大老爷们你掉什么眼泪。” 第三百二十章 道我 我猛地一惊,正要失声叫出来,却忽然听耳边那声音道:“别出声,是我,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来了。”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在墓道里的时候,我曾经隐约的看到她,当时只以为是眼花了,没想到此时竟然真的出现在我身边,我四下张望,却看不到她,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犹豫了半晌,这才随手布下一个隔音阵,压低声音道:“花姑娘,真的是你吗?” “不是我还能是谁,这道人对你不错,倒是应该救他,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试,多半可以救他,不过你别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花娟娟躲在虚空中轻声道,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人却不知道在何方,尽管我张开神眼也找不到她,显然花娟娟根本不想让我见到她。 虽然感觉有些怪异,但是我心中没有对花娟娟升起一丝不相信,找了半晌没有找到她,也只好低声道:“花姑娘,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什么法子?” “你不要动,张开神眼,催动葛玄的长生真经,剩下的让我来便是。”话音落下,一股元力涌入我的体内,这股元力如同大海一般汹涌,我说不上有多强,但是最少师傅和师叔加起来也不如这股元力,那一瞬间涌进来的还有强横的念力,涌入我的识海之中。 我心中一动,顾不得多考虑,赶忙催动长生真经,飞舞出一个个神文,没入识海中,神眼张开神念如潮,感觉到神念被卷入那股念力之中,裹挟着涌了出来,不用花娟娟说话,我一只手已经搭在乘风真人身上,元力合着念力,又有长生真经的符文,一起涌入乘风真人已经迸裂开无数伤痕的肉身之内,与这具肉身之中,两种大道碰撞在一起。 就在我惊异莫名的时候,变化又起,一道金光从识海深处,神眼之下飞出,径自没入乘风真人体内,那是祖师爷的道则,此时不知为何竟然冲出来,落在乘风真人身上,与另外两种大道纷争,一时间也难分上下,那些伤痕一会是修补上,一会又是迸裂开。 我不知道花娟娟怎么会有手段勾动这两种大道,但是却在眼前真切的感受到大道与大道的碰撞,如果不是花娟娟用法阵压制住声音,只怕此时已经惊动了所有人,那种大道的轰鸣,道与道相碰撞发出的哀鸣,席卷天地,我身在阵中,尽管已经早有准备,用法阵尽量压制这声音,但是还是被震得头晕脑胀,一时间不能自已,抱着头难过的要命。 “是谁?给我出来。”一声冷喝,师傅终于还是发现了我的不对,也察觉到乘风真人的变化,猛地大喝一声,一柄黑色的阔剑劈出,撕裂虚空,将道则都斩灭,一股魔性的气息涌动,花娟娟所布下的法阵登时被劈碎,轰鸣声传出,席卷了整个溶洞,都是这种声音,震惊了所有人,因为这是大道与大道的碰撞,就像是三位至尊在此地争夺。 我耳边响起一声轻叹,虚空中一阵晃动,一点神光炸开,与阔剑撞在一起,气息牵引,阔剑竟然争鸣不已,想要脱离开师傅的掌握,让师傅一惊,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这是大道和鸣,难道暗中的人竟然是—— 可惜师傅这一出手,花娟娟不愿相见,一惊飘然而去,我只听到一声叹息,就再也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了,而此时乘风真人体内的三种大道之力也开始慢慢的自行磨灭,只是花娟娟一去,却终究是差了一步,葛玄的长生道被磨灭,祖师爷的道则也被磨灭,但是那股玄水道则却依旧若有若无,幸好已经被压制,身上的伤痕尽管依旧是皮肉翻裂,但是最少鲜血都已经止住了。 “师傅,你不该出手的,要不然乘风前辈的伤就能完全治好,不想此时还会留下病根。”我叹息了一声,心中有一丝苦意。 师傅一呆,上下打量着我,一旁师叔也是阴沉着脸,半晌,师傅才冷哼了一声:“是不是那个女人,我知道是她,刘刚可还记得为师告诉过你什么吗。” 我低着头,却知道师傅嘴中的她,就是花娟娟,但是师傅为何一下子就会猜到是她呢,只是我怎么解释,心中犹豫着,咬了咬牙:“师傅,我也不知道她进来了,我真的没有联系她,是她看到乘风前辈伤的这么厉害,自己出手帮我的。”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子,就算是死了,以后也不能在理睬她,丢不起那人。”师叔恨恨的道,脸上变幻不定,却始终不肯说出原因。 师傅双眼环顾四周,脸色阴冷,杀机不住迸现,只是手中的阔剑却总是震动不已,像是很兴奋,好像在一直寻找花娟娟的踪迹,让师傅恨恨不已,便将阔剑收了起来,我知道这阔剑是师叔祖一身精血所化,保留着师叔祖的一身道行,还有一种特意的魔性,但是为何这阔剑见到花娟娟会这么兴奋呢,就像是阔别已久的感觉,难道师叔祖也认识花娟娟,要是这样算来,花娟娟最少也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人了,因为师叔祖根本就不曾出过宗门,更不曾在外边游历过。 “刘刚,记住我的话,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师傅重重的冷哼道,看脸上的神色却是真的愤怒了。 我不敢多说,只能维维是诺,我从来不记得师傅这么严厉过,即便是我没有经她同意做了决定,无论对错,师傅和师叔几乎都是在维护我,以至于让我如今都开始没了顾虑,唯独在花娟娟的事情上,师傅和师叔一样的坚决,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故事? “多谢小兄弟了,刚才不知道是哪位——”乘风真人吐了口气,从入定中醒转过来,刚才我们的话他自然没有听到,本来一脸笑容的望向我,结果见我一脸的苦涩,不由得一愣,更意外的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师傅猛地大喝一声:“闭嘴,这件事以后不要提起来了,没有人救你。” 第182节 被师傅这一声呵斥,不但乘风真人一呆,就连远处各宗门的人也不由得呆住了,不知道师傅丑的那阵风,本来看着乘风真人竟然好转,心中正在犯嘀咕,此时听见师傅这一嗓子,刚才憋到嗓子眼的话,这一下都有憋回到肚子里。 被师傅给这一呵斥,乘风真人也懵了,不知道又是哪里得罪了师傅,但是看师傅黑着一张脸,就连师叔也没有好脸色,乘风真人知道这可绝不是开玩笑,若是换做从前,乘风真人早就变色了,但是此时欠了天大的情分,也只能忍下这口气,只是苦着脸望向我:“小兄弟——” “我说了不要问了。”师傅忽然插嘴,冷着一张脸瞪着乘风真人。 乘风真人一阵无奈,可笑着道:“行,那我不问了,这份情我记在兄弟身上,若非是小兄弟,只怕这一次我就将这条命扔在这里了,小兄弟,我什么话也不说了,我欠你一条命。” 我不想在说起这个话题,始终不见师傅脸色转缓,不等乘风真人再说下去,便岔开话题:“前辈,这件事情不用再说了,不过你体内的道伤并没有完全抹去,以后自己还要小心点呀。” “不妨,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而且这一次我也是大有收获。”乘风真人哈哈大笑,心情看上去还不错,只是丝毫没有打算理睬正围拢过来的各宗门的人,不过到了乘风真人这样的修为,就算是不给他们脸子,也没有人会去计较,计较了也是白计较,所以众人只能是讪讪的干笑不已。 轰的一声,登天梯上传来一声炸响,却是闲云大师终于走到了葛玄身前,同在一个台阶上,这里是当年葛玄踏上登天梯的时候留下的烙印,此时与道我相结合,一时间宛如重生,生生与闲云大师硬拼了一记,道则炸开,雷霆火光迸射,大道在轰鸣。 我们看着登天梯,只有大道与大道在碰撞,这种力量已经不是语言可以描述的,即便是隔着很远,也能感受到至尊气息的压制,压得我们几乎想跪下去,幸亏此地人杰众多,哪一个肯这样跪倒,即便是至尊也不行,有人撑开大阵,尽力隔绝至尊气息。 不知何时,登天梯周围的金莲花海已经不知所踪,而葛玄身上金光大盛,脚下一朵莲花台不断绽放,让葛玄看上去就像个仙人一般,而闲云大师就只有道则在身边迸射,一丝异象也没有,手中化作一只桃木剑和一面玄天八卦镜,一手执剑斩下,一手将八卦镜化出神光洒落,不断在磨灭葛玄的道则。 这样的对抗不知多久,两个茅山的太上长老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看着闲云大师气血不复,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但是葛玄的神光却依旧灿烂,难道就要如此败亡不成,闲云大师就算是了得,但是毕竟是闯上来几十步,而且这可都是至尊留下的痕迹烙印,等于和几十位至尊动过手了,可怜这样一位人物,却要被消耗在此地。 “诸位道友,大家还看着做什么,此时不唤醒老祖还等什么,只要一尊老祖,就能合力将葛玄的道我斩灭——”茅山的李凤山终于忍耐不住,企图说动其他宗门动手。 第三百二十一章 化道 只是李凤山的话却仿佛没有人听见一般,只是将目光都凝望在葛玄与闲云大师身上,这是一场至尊战,谁愿意挪开眼光,至尊战也许一生不见得能见到一次,在此观看受益匪浅,何况此时胜负未分,他们心中还都打着自己的主意,等着闲云大师回归之后,才会有人动手,毕竟葛玄的真身还没有出现呢,此时唤醒老祖宗,葛玄拖一段时间,老祖宗可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消磨。 一声闷哼,闲云大师脸色有些难看,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看的李凤山两人机会要哭将出来,不由得哀声道:“老祖宗,您就退下来吧。” 但是闲云大师杀到狂处,早年又有积怨,却有如何肯退下来,眼见着葛玄的道我手执一朵金莲花砸下来,心中一动,竟然豁出一身血气,猛地大喝一声,竟然容得金莲花砸在身上,大道震动,就算是闲云大师也哇的吐了口血,但是身形不退,竟然崩裂大道,舍弃了桃木剑与八卦镜,一把将葛玄的道我抓住,全身的大道道则在嘶鸣,随着一声大喝,猛地将葛玄的道我给撕成两半,大道压制下去,强行磨灭了葛玄的道我,只是闲云大师也是急速衰败,隐约间竟有要消失的样子。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几十步,闲云大师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走不上去了,若是只有自己的话那也就罢了,大不了神魂俱灭,但是自己此时是附身在穆大师身上,如果自己退出来,穆大师根本自己走不下登天梯。 深深的叹了口气,闲云大师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终于还是转身一步一步的走下来,在没有受到其他的至尊的非难,但是却也是一步一喋血,神光越来越暗。 好不容易等下了登天梯,此时早已经没有了金莲花海,茅山的两位太上长老已经在登天梯下等着了,见到老祖下来,不由得关切的道:“老祖,您怎么样了?” 闲云大师苦笑了一声,猛然间身形一震,将穆大师弹了出来,次杀跌穆大师看上去足足年老了十岁也不行,原本一头的黑发已经变的灰白,只是黑的少白的多,看上去就像是七老八十的样子,在没有之前的精气神,让闲云大师一阵苦涩,自己的弟子都被折腾成这样了,心中隐隐有一点后悔。 叹息了一声,闲云大师单手凝成一枚符文,轻轻一点,没入穆大师体内,这是闲云大师得道的根本,为闲云大师的感悟,对于大道的感悟,更有道则传承下来,看的一旁的两位太上长老脸色大变,失声喊道:“老祖,您这是——” “呵呵,我虽然生撕了葛玄的道我,但是却也被他的长生道磨去了神性,已经不能再陷入沉眠之中,元神已经毁损,无可救药了,此时将这点传承交由掌教,希望能把大道传下去,不要为别人所得,哎,可惜呀。”闲云大师脸色一黯,神光更显得黯淡,隐隐的见到有光雨正在飞溅,看样子这是要化道了,这样一来,算是彻底消亡了,甚至于连轮回都不能有。 又是一声叹息,闲云大师将目光忽然向我望来,神光一闪,无边的至尊气息汹涌而来,如果不是乘风真人挡在我面前,我只怕当时就要趴下,只听乘风真人一声怒喝:“闲云大师,你想做什么,身为至尊,莫非想要欺凌我小兄弟吗?” 闲云大师摇了摇头,上下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忽然叹了口气:“小伙子,你是彭祖一脉的弟子吧?” 其实早就已经看出,但是心中却还抱着一丝希望,这才有此疑问,但是见我坚定地点了点头,脸上一黯,不由得自嘲的道:“天亡我呀,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身具神眼的人,竟然是彭祖一脉的弟子,哈哈哈,让我向彭祖低头,我死也不会干,天亡我,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贯穿天地,有无奈有苦涩,有当年的年少轻狂,也有英雄迟暮的悲凉,闲云大师绝才惊艳,在大道被天道压制的时候,强行另类得道,成为至尊,这是何等的神异,让天下人传唱,可惜天忌英才,终于还是在天道下,落得个肉身破灭元神受创,便只能沉眠下来卫护宗门,却在此时唯一的希望竟然是他所认为的仇人的弟子,心中的悲凉可想而知。 只是到现在这种样子,茅山众人的凄凉也无法引出我们的同情,自从祖师爷与当年他们哪位老祖一战之后,他们哪位老祖一身化道,这也是他们哪位老祖非要和祖师爷战一场的后果,说起来不应该怪罪祖师爷,但是茅山从那以后便恨上了彭祖一脉,到后来闲云大师出世,一场大战之后,没过多久,祖师爷与闲云大师都坐化了,矛盾就更深了,原来祖师爷一直沉眠,茅山还不敢太过分,但是知道祖师爷身陨的消息之后,就发成了李宗成身故的事情,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这只怕是故意的,至于韩涛等人那也只能说是韩涛他们命硬,如果我在晚上一日的话,估计着能回来的只怕没有一个人,这笔血债我们自然不会放下,也无法忘记。 看了看师傅与师叔的脸色,一个个脸上带着讥笑,不说幸灾乐祸,反正心里怕是也没什么好想法,我深吸了口气,望向闲云大师,沉声道:“非是我不想帮你将养神魂,闲云大师您很让人尊敬,但是茅山与彭祖一脉积怨已久,你不在了,或者茅山行事还有顾忌,如果你在的话,我怕他们早晚会对我们彭祖一脉出手,到时候我们彭祖一脉只怕是——” 说到这我顿了顿,脸上泛起一丝讥诮:“我身具神眼,能为人将养神魂,但是我们彭祖一脉与你们茅山有仇,而且还有一笔血债,究竟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种情况下,闲云大师,就算是我同意为你将养神魂,你干嘛,神眼之下,就算是你是至尊,神眼也能将之炼化,你们茅山敢吗?” 听到这话,师傅和师叔都笑了,我们的仇与茅山几乎是无解,如果闲云大师就此化道的话,对我们来说那绝对是一个好消息,有这么一刻,师傅心中热血澎湃,心中却是得意得很,轻笑了一声,朝闲云大师一抱拳:“闲云大师,您是前辈,我们都尊重你,所以有个消息忘记告诉您了,我们祖师爷还没有彻底身故,如今正在将养,只等时间够了,祖师爷依旧可以出世,可惜却见不到闲云大师了。” 闲云大师脸色大变,不但是他,就算是茅山三人也傻在当场,如今终于算是明白了,当日我们的算计,只怕早知道有今日,并不是算计他们三个那么简单,算计的是整个茅山道宗,一旦闲云大师不在,茅山道宗便失去了依仗,怎么敢在于还有祖师爷存在的彭祖一脉叫板,甚至于可能明知道是吃亏也要忍下去,这就是我们想要的。 一时间众人都震惊了,想到昨日的情形,心中一震胆寒,彭祖一脉的人一向是乖张,今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等话也能说得出口,哪知道更加惊变的事情却还在后面,众人沉默了半晌,不知如何是好之间,忽然闲云大师猛地大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便拖着你们祖师爷一起化道,难道还能看着我们茅山道宗衰败不成。” 话音落下,闲云大师竟然化作一片光雨径自朝我冲来,光雨不断飞溅,眼看这就要撞在我身上,估计着一旦撞上我,只怕不但是祖师爷,就连我也要跟着化道,这些光宇就是闲云大师的神魂在流逝,化道乃是天道的惩罚,非人力所能抗的,只是闲云大师何等修为,不要说是我,就连师傅和师叔也来不及反应,没有料到闲云大师在这么多人面前,竟然会对我这个小字辈下手。 轰的一声,我的身前化出一片虚无,却是乘风真人临时出手,将自己的道则演化到极处,打出一拳寂灭,虚无中寂灭,与闲云大师的光雨撞在一起,发出惊天巨响,震的整个溶洞都在轰隆作响,乘风真人脸色一惨,身上的道伤又要崩裂,不由自主的跌飞回来。 光雨顿了顿,却有接着朝我扑来,我不甘心就这样陨落,想也不想,只用我唯一的手段,神眼大开,顾不得一切,神念如潮,汹涌而出,虚空中有祖师爷的影像显现,轰的与闲云大师撞在一起,竟然在虚空中相持起来,一时难解难分,这是祖师爷在神眼之中的元神在用大道对抗,只是又能坚持多久。 乘风真人跌落在地上,脸色淡金,张口吐了一口血,却没有一丝光雨没入他体内,心中一动,哈哈大笑,竟然不顾自己开始崩裂的道伤,猛地又是一拳砸出,虚无在虚空中飞射,一拳寂灭,万物成空,依然向着闲云大师砸来。 就在此时,闲云大师忽然一声闷吼,一片光雨竟然飞身后退,这指定不是闲云大师自己的意愿,暗中有人出手,祖师爷的神光大盛,竟然压制了化道的光雨,将闲云大师逼了回去,这一切不过眨眼间的事情,一切都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第三百二十二章 青城老祖 闲云大师反震而回,与虚空中凝出身形,所过之处,没有人敢于闲云大师相遇,谁挨上谁倒霉,被光雨沾染就要跟着化道,这里面还没有几个人敢试着和光雨对抗,只是这一退,乘风真人的一拳就落在空处,一拳无功,却也没有让伤势在恶化下去,眼见危机已经解除,赶忙盘坐在地上,催动自己的大道开始压制道伤,不然早晚也和闲云大师一样要化道的。 呆呆望着祖师爷的虚影,闲云大师叹了口气,随着光雨飞溅,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只是心有不甘的道:“彭祖,可惜不能拉着你一起化道,真没想到你门下竟然还有这种人物,或许给她时间就能够成道也说不定,就差那么一步了,难道真是天不佑我茅山不成。” “那是你们茅山太欺负人,连老天都不照顾你们。”我咬着牙,想起李宗成的血债心中愤恨着,就算是已经让他们两名弟子身陨,但是那也是血债血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人,我讥笑着看向一旁一脸沮丧的穆大师等人,冷哼了一声:“你们茅山要不是想要杀我,又怎么会陷入幻境之中,结果落得自家长老杀了自己的弟子,还要来怨我,如果没有杀人之心,为何出手无情,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又能怪得了谁呢。” 眼看着自家老祖正在化道,漫天光雨飞溅,所有人都是冷眼旁观,有明知道还有一法可救,但是偏偏又无法开口相求,心中的憋屈就无法言语了,此时在听到我的嘲讽,不由得大怒:“闭嘴,这笔血债还没完,是你害死了我们的两名弟子,这笔债就让你来还。” 话到此处,一旁师傅和师叔登时大怒,啐了一声,师叔憋不住开口道:“我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要是你的弟子长老没有杀我师侄的心思,又怎么会下死手,不下死手,又怎么会自己杀死自己的弟子,现在来怨恨我们,难道直兴你们害我彭祖一脉的弟子,就不让我们反抗不成,真以为你们茅山是天下第一不成,我呸——” 话未说完,师傅忽然截断了师叔的话,冷哼一声,满脸讥诮的望着穆大师三人:“师弟,你和他们废话什么,咱们彭祖一脉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他们茅山道宗想要欺凌咱们彭祖一脉,如果敢杀我们彭祖一脉的弟子,难道祖师爷还会袖手旁观不成,真要是再有血债,相信祖师爷会让茅山用血来偿血债,说不定祖师爷震怒,就会灭了茅山一门,没有老祖他们那什么抵抗。” 师傅的话语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听得在场的各宗门的人都是一阵心寒,今天算是真正见到了我们彭祖一脉的强硬,才知道我们的祖师爷竟然还不曾就此身故,想想我们的作为,原来一直在算计茅山道宗,不过也是茅山道宗自己太过猖狂,自己上了钩也怨不得别人,前几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谁对谁错也不用多说,如果以前还有人可以上来劝解,但是这一笔血债却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诚如师傅所说,祖师爷震怒,没有至尊相护的宗门,就凭祖师爷一人就能灭他满门。 穆大师与两位太上长老震怒,只是此时此景,三人到底底气不足,只是恨恨的瞪着我,嘴中犹自不肯服软:“哼,龙婆子,你的弟子施展幻术,害的我的师弟错杀了自己的弟子,竟然有口生莲花,将事实歪曲,还——” “还你个大头鬼,”师叔忍不住大骂,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姓穆的,我真是佩服你,这话你都能说得出口,我着师侄就在这站着,大家看看,茅山道宗来的弟子有比我师侄修为弱的吗,我师侄修道不足半年,难道你们茅山的长老还不如我师侄不成,如果没有杀心,怎么会误杀了自己的弟子,说这话,你们也不嫌寒碜得慌,何况还是你们陷害死了我们的人,就算是不是我们的弟子,但是你们也不该下杀手,就算是真的是假冒我们彭祖一脉的人,你们也应该交由我们处置,为何没有问过我们彭祖一脉,就已经下了杀手,四个人一个被害,三个重伤岌岌可危,你们还有何话好说?” 穆大师还待反唇相讥,只是此时听见闲云大师一声长叹,光雨漫天,身形已经若隐若现,眼看着就要化道而去,到了此时,穆大师等人哪还有心思与我们争辩,跪倒在闲云大师面前,哀声道:“老祖宗,您——您真的要离我们而去了吗。” 闲云大师刚才已经将我们的话听在心里,望着穆大师一声长叹:“天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自古两难全,人生终有走到头的这一天,你们何必这么悲伤,掌教,我送你一句话,茅山自古便是道教圣地,为天下景仰,咱们做事不求有多大功绩,能为天下表率,但是也要求个问心无愧,我们老一辈的恩怨,你们就不要参杂在里面了。” 话音落下,又将目光朝我望来,只是却不是对我说话:“彭祖,当年一战我棋差一招,败给了你,就算是没有我,你也一样会坐化,不想三百年后出世,我依然差了你一招,满盘皆输,可惜呀,我没时间了,终究不如你,可惜我没有来生,不然还要和你一较高下,茅山几千年的道统传承,绝对比你要强,你也是至尊,希望你不要做下对不起至尊这个名号的事情,不要让我小瞧了你。” 说罢,只是仰天一声长叹,身形猛地一黯,就此化作光雨彻底消散,一身大道有化作道则归于天地间,三千大道便又多出一道,又多出一个名额,只是有人欢喜就有人忧虑。 第183节 但在闲云大师化作光雨消散之时,溶洞内没有人敢说话,这是一位至尊者的离去,不容的他们不尊重,一时间溶洞之内鸦雀无声,只是隐隐的传来咏经之声,各宗门怀中的老祖遗物都发出一声叹息,随着咏经,在哀悼闲云大师的离去,毕竟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轮到他们,也算是为闲云大师送一程。 “哎,可惜可叹。”墓室里回荡着叹息声,葛玄脸色忧苦,一脸的怔怔,面对闲云大师的化道,对葛玄的触动很大,自己总是眼见着呈现的机会就在眼前,却有每每错过,当年这闲云大师另类成道,自己还曾对他出过手,不想却在近日自己眼前化道了,这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将来。 片刻之后,葛玄整理了一下思绪,轻轻摇了摇头,凝望着眩光镜,闭上眼睛沉吟了一会,这才轻哼了一声:“已经去了两个了,便让登天梯成为至尊的坟墓吧,我倒要看看能有几人葬在此处,没有当年的气血,凭什么登上登天梯。” 话音落下,葛玄轻轻一挥手,一切归于寂静,归于黑暗之中,只有那尊铜棺还在耀耀生辉,葛玄究竟有什么打算,自然不会有人知道。 很长时间的沉默,终于摇光真人开了口:“诸位,逝者已矣,咱们接下来还是要去斩杀葛玄,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害,这一次就有几千人上万人折了寿限,下一次也许是更多,打蛇须打死,不然就要反被蛇咬,大家当心一些,千万不能出差错了。”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至于大家心中什么心思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点,不管为了什么,葛玄却是必须要斩灭,不然的话,今日被他遁走,来日各宗门索要面临的就是一场报复,而且这报复任何一个宗门都承受不起,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能达成一致的。 凝望着依然如故的登天梯,除了多了几丝血迹,看不出有何不妥,九幽居士吐了口气,身形一动,已经立在登天梯旁,嘿了一声:“诸位,就让我青城道宗为大家开路吧。” 话音落下,九幽居士大喝一声,双手捧出一尊画像,其中沉眠着青城老祖的神魂,之间九幽居士双手神光乍现,无尽的元气涌入神像之内,道则开始复活,大道在轰鸣,一位至尊在复苏,只是九幽居士并没有选择附身,这自然有他的想法。 神像神光越来越盛,终于一声道喝传来,身形在神光中轻轻晃动,一尊至尊得道者出世,青城老祖当年也是风云人物,两千年前,几乎是和葛玄前后成道,不过早了葛玄还要三百年,传说中一身玄功功参造化,只可惜终究未曾成仙,只是听说青城老祖曾经弑杀过仙人神王,只是不知真假,但是青城老祖一身修为盖世却是假不了的。 青城老祖一出世,登时让天地大道都在轰鸣,随着他的青木道一起共鸣,让所有人不由得色变,这是万道共尊的迹象,原来青城老祖还真的这么威势,让人心中震撼不已。 一声长啸,青城老祖双眼环顾四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仿佛纵观天下皆为俗物,大有什么也瞧不上的样子,一双眼睛几乎长到额头上,到了此时众人才知道为何九幽居士这般摸样,平日里这样张狂,就连随便一个青城道宗的弟子都是张狂得很,难怪有句笑话说是青城出狂士,昆仑多居士,茅山有毒士,武当皆道士,原来根子却在青城老祖身上。 第三百二十三章 混沌 据传说这位青城老祖,当时有个名号为绿袍老祖,本来生性就张狂,后来又偏偏遇上修道界从来不曾出过事情,他的结发妻子,也是一位修道之人,据说修为还相当不弱,竟然与他闹翻了,然后跟人跑了,一时间传成笑话,让青城颜面大损,边有人将青城老祖成为绿帽老祖,绿帽绿袍,让青城老祖情何以堪,足足用了将近五十年,追杀他的妻子与那个第三者,有人说如果不是受这刺激的话,青城老祖还不一定会有当时盖世的修为呢。 当然遭遇此事的青城老祖性情大变,本就张狂,加上后来的愤世嫉俗,一时间可谓是让万人憎恨,甚至于有时候听见有人说起别人的妻子如何如何,他都会以为是别人意有所指在嘲笑他,便会忍不住出手,但是往往会出手过重,非死即伤,到了后来,惹怒了很多宗门,几位当时的沉眠的至尊一起出世,约战青城老祖与华山之巅,那一战没有知道胜负,只是回来之后,青城老祖就把自己的名号从原来的绿袍老祖改作青城老祖,从此闭关紧锁,没过多久就坐化了。 虽然一直传说青城老祖在沉眠,但是没有人见过,加上青城道宗之后的岁月一直深居简出,慢慢的也就让人淡忘了这些事情,再后来,纵然青城道宗很张狂,但是毕竟很少出世,也就再没有人与青城道宗多计较,慢慢的几乎遗忘了青城道宗。 青城老祖一出世,无尽至尊气息威压着这片世界,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登天梯上,却只是冷哼一声,与九幽居士几乎一同迈步向前,一起踏上了登天梯。 只是方一踏上登天梯,一片虚无就已经笼罩下来,一切大道痕迹归于原点,即便是在青城老祖的笼罩下,九幽居士也感觉到一阵威压,压得他想要跪伏在地,但是神威一宗掌教,代表着一宗的威严,九幽居士知道自己不能跪倒,不然不但他自己,就连青城道宗也将成为一个笑话,只能生生的坚持着,都能听得到自己的全身的骨头都被压得咯蹦作响。 “人不在,单凭大道烙印也想与我争一争,真是狂妄,给我破。”青城老祖大怒,他曾经称雄一世,受天下人敬仰,就算是之后的至尊也都对她敬仰有加,何曾有人敢用大道对他进行威压,如何能不动怒,一声道喝,双手迸射着无尽雷霆,雷霆中还有神光炸开,猛地虚抓虚空,双臂一振,竟然生生的把混沌的无之大道的大道痕迹抹去,将大道烙印撕裂与虚空,竟不等混沌反应,裹着九幽居士便已经踏上了第二重台阶,至于第二层台阶,得道的人早已经不在人世,这些大道烙印更对他构不成威胁。 随着青城老祖张狂的笑声,一路高歌一路强行而上,所过之处,大道痕迹崩裂,果然不愧是后古时代最强横的至尊,丝毫不将这些大道烙印看在眼里,没有余地,一切强行破开而上,这一路上去竟然三十多步,未曾被任何大道阻拦住,就连九幽居士也是受益匪浅,对大道的体悟多了很多,这种至尊的大道对于修道之人来说简直就是无尽的瑰宝,能体悟得透,将来必然能更进一步,或者有望成为至尊。 只是青城老祖纵然一身修为高绝,但是却不以为就真的没有人吧能制得住他,终于在第三十七层台阶上,当青城老祖强行撕裂了道则之后,抬起脚刚要踏上第三十八层台阶,却感到登天梯猛地一震,所有的大道秩序竟然被完全紊乱,青城老祖心中一惊,猛地大喝一声,大袖一挥,一片雷霆砸落,只是当雷霆散尽的时候,竟然从新回到了第一层台阶。 青城老祖脸色不变,只是冷笑着望着虚空之中,仿佛有一个我们看不到的人存在:“混沌,真是好手段,不愧是开天辟地的时候出世的至尊,不过你也太小瞧我了。” 话音落下,双眼猛地一睁,两道神光迸出没入虚空之中,接着虚空中传来一阵炸响,慢慢的现出一道门户,一道模糊的身影从中踏了出来,身影不住变化,只是如同一团雾气一般,或黑色,或灰色,不时变换形态,竟然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样子,这就是混沌吗? 众人都有疑问,只是听青城老祖冷哼一声,双手一挥,便有万丈雷霆降下,有人形闪电从其中扑出,直扑向混沌,雷霆击破了虚空,冲着虚无的世界,轰隆作响,青城老祖身形一动,已经一拳砸向混沌,道则崩裂,有符文裂开。 “哈哈哈,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能与我一战,我也免得寂寞了。”混沌终于开口,声音回荡在虚空中,身形一散化作一团雾气,灰色的雾气,大道法则溢出,整个世界化作一片混沌,一时间所有的雷霆瞬间被磨灭,三千大道不能彰显。 青城老祖冷哼了一声,怡然不惧,大喝一声,双手虚抓,手中便多出一道由雷霆法则所凝就的开山斧,一声大喝,豁然劈出,一点闪电划开了混沌,宛如当初盘古开天辟地,那一瞬间竟然有万物初生的影像一瞬间略过,山川大地江河大海,飞禽走兽,花鸟鱼虫,万物一一再现当初开天辟地时,所有的样子,一时间仿佛回到了远古时期。 道衍万物,始终将雷霆围在其中,慢慢的被同化,成为万物的一部分,江河流转,水汽升天,化作云化作雨化作水流千万,衍生出雷霆闪电,火光飞溅,有了土地有了山川,但是最终却又在蓬勃之中归于混沌,雷霆寂灭,面前依旧是一片混沌。 青城老祖不甘,大喝连连,一片片法则在虚空炸响,交织成无数星辰,神光透过混沌的雾气,凝结成一张大网,将所有都吞噬,三千大道任何都是唯一的,即便是在神秘在神奇的,也不会说那一种大道更强一些,谁更弱一些,只有修为不同罢了。 雷霆斩灭混沌雾气,但是瞬间又被雾气吞噬,周而复始,不过是两种大道在相争,在大道的法则面前,一切的法术都是虚妄的,只有最本源的力量才是手段,两种大道碰撞,竟然引得登天梯上一百零八种大道共鸣,震动天地间,整个登天梯都在轰鸣。 不知多久,青城老祖与混沌各展手段,在虚空中交手不下千回,雾气始终不散,但是青城老祖却已经开始神力衰退,毕竟没有肉身支持,即便是玄功盖世,也不足以支撑下去,何况混沌力量非凡,青城老祖始终奈何不得混沌,总感觉混沌好像未尽全力,此时知道自己坚持不下去了,索性抽身后退,将大道收回,立身于虚空之中。 雾气中混沌轻笑,慢慢的显化出人形,遥遥与混沌青城老祖对望:“怎么,没有分出高下就此罢手了吗。” 青城老祖冷哼了一声,脸上泛起讥笑,却是摇头不肯再战:“混沌,我精血不复在,却是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疑问想要问问你,你自从开天辟地一来便已经得道,经历了无数岁月始终未死,到底是你特异,还是另有蹊跷,这登天梯究竟从何而来,你是第一人,必然该知道这登天梯的由来吧?” 混沌轻笑,只是望着青城老祖不说话,半晌,才呵呵一笑:“你若是能将我打败,我便将这个秘密告诉你如何,这登天梯确实有许多你想象不到的故事。” 如果不是青城老祖问起,在场众人谁也不会想到这个问题,是呀,登天梯自古长存,但是究竟是为何而出现,总有个原因吧,这个原因就是个大秘密,究竟登天梯出自何人之手,又是为何而存在,混沌乃是第一阶,这第一步就是他走出来的,他应该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一时间所有人都翘首以盼,希望青城老祖能够让混沌说出这个秘密,但是心中又明白这并不太现实。 “我现在斗不过你,或者就算是我在巅峰之时也不是你的对手,你不说也就罢了,不过我知道这也非是你的真身,你的真身在哪,我只怕这登天梯确实自古最大的骗局吧,混沌,你应该是最了解内情的人,或者这就是你长生的秘密。”青城老祖一番话道出了心中的疑虑,登天梯经历了多少年,一直都很神秘,没有人知道从何而来,又为什么存在,青城老祖当年鼎盛之时,曾经去追寻过登天梯,但是一直无果,今日见到心中却有些感觉不对,因为混沌太强了,强的他都无法想象,一具分身就能与他争雄,就算是有肉身也不敢说就一定能胜得过混沌。 试想,这么强横的一个人,却在历史的长河中并没有留下过多的传说,但是却一直都存在,这其中要是没有秘密那才叫有鬼呢,当初和混沌一同的得道的陆压道人与鸿钧道人,都没有挨得过实践的长河,早已经不在,为何混沌却能长盛不衰,长生是所有人都在追寻的大秘密。 混沌闻言,微微皱着眉头望着青城老祖,忽然轻笑了一声,摇着头身形慢慢淡化,竟然就此离去,徒留下无解的秘密让人猜测,再次望向登天梯,已经感觉其中的秘密将要浮出水面,或者其中的秘密真的与长生有关。 第三百二十四章 火海冰山 混沌一去,一切又恢复了刚才的一切,青城老祖从新登临了第三十七阶台阶上,心中的一路反而越来越浓,裹挟着九幽居士一路往上行去,竟然再也没有收到那些大道烙印的威压,让青城老祖感动很奇怪,这登天梯是一百多位至尊走过的路,烙印下他们天地间的大道,就算是再强悍也不可能撑得过一百多中大道的压制,相反自从混沌出手之后,一切都仿佛变得太顺利了。 第五十六层台阶上,青城老祖站住身形,这是葛玄的留下的大道痕迹,闲云大师就是再此撕裂了葛玄的道我,但是闲云大师却没有触动混沌,青城老祖说不上自己比闲云大师究竟强多少,但是闲云大师另类成道,并没有夺取天地造化,也未曾夺取三千大道之一,难道竟然是因为这样? 青城老祖默默地站着,心中不知转过多少念头,最终还是在九幽居士的催促下,朝上而去,所有的大道痕迹都不复在,任凭青城老祖一直踏上了第一百零八阶台阶上,在往上就是一片白茫茫的,看不透有什么,即便是青城老祖张开天眼也看不透,那是一片混沌。 正当青城老祖将要抬脚的时候,异变忽然而来,最后一重台阶上,忽然迸发出无尽的道则,祖师爷的大道垂下,整个世界仿佛一瞬间凝固了,大道在轰鸣,却并没有降下与青城老祖厮杀,而是只是拖住青城老祖的脚步,大道与大道发出共鸣。 看着一片仙珍异兽出现在台阶上,那是一片小世界,祖师爷得道而取的造化就是空间,大道轰鸣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却并没有杀机,只是阻拦着青城老祖。 青城老祖冷哼一声,猛地一脚跺下,道纹在崩裂,那一片乾坤小世界瞬间崩塌,无数仙禽走兽发出哀鸣声,但是瞬间却又有一个小世界应运而生,始终不肯让青城老祖踏出那一步,尽管几次被崩裂了道纹,小世界却是层出不穷,惹得青城老祖怒喝连连,但是大道不彰,每一次全力斩出,青城老祖有感觉打在空出,使不上力气,确实憋屈得很。 “彭祖,你个小辈少给我玩这些花招,我知道你没死透呢,还不给我滚出来说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青城老祖一脸的怒火,这拖下去可就要重新陷入沉眠了,等不得了,但是偏偏遇上乾坤小世界是有力无处使,破了一处又是一处,生息不绝。 我和师傅师叔脸色同时一变,祖师爷这样被人呵斥,我们如何能接受得了,纵然是青城老祖多少年前的前辈也不行,当然我还没有冲动到要和青城老祖说个明白的份上,就算是想说,那我也带能登得上登天梯呀,这当然是不可能,只是不影响我们一起用眼光去鄙视青城道宗,看的青城道宗的人很不舒服,却有无话可说,谁家的老祖被人骂了只怕也高兴不起来。 哪知道就在此时,异变忽起,天地间轰然炸响,有人强行登临登天梯,只是却没有青城老祖那般好运,每一步都有无尽的神威压下,道则砸落,大道在镇杀,只是那人却始终隐藏在虚无中,不肯露出身形,让众人无不震惊,敢上登天梯,而且还能隐藏行迹,这人就算是未曾得道,那也是已经相差不远,或者说是另类得道的人,但是究竟是谁呢,登天梯遮掩了一切气息,丝毫不能辨认。 那人一路杀上,竟然抗过了十六七层台阶的大道威压,也不曾露出身形来,众人无不称奇,看看身边的人,不像是那家老祖杀上去,根本没有必要隐藏身形,这样做无非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但是能走到这一步的人,又怎么能是无名之辈。 刚才青城老祖上去,一路而上,自从与混沌一战之后,丝毫不曾受到阻拦,仿佛与混沌对抗之后,就已经得到了认可一般,但是此人却不一样,几乎是遭受了大道的强行镇杀,一步一镇杀,终于在第二十五层台阶上,那一尊屹立天地间,大道烙印迸射神威,这是一个道我,为得道者的道我,有至尊手段,一拳轰落,登时传出一声惊天巨响,强行将那人从虚无中震了出来,只是这人一亮相,便引来几声惊呼,其中就有我的一声惊呼:“花娟娟。” 伴随着我的惊呼声,我还听到师傅和师叔的惊呼:“花九姑。” 第184节 一旁的乘风真人与不远处的摇光真人等几位年纪最大的人也一起惊呼道:“花九娘。” 显然所有的人喊得这个花九姑花九娘都是我所喊得花娟娟,只是我迟疑了,花娟娟这人才多大年纪,竟然这么多人认识她,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但是我眼光扫过,却是更多的各宗门的人一脸的迷茫,俱都是一脸不解,显然又不认识花娟娟,为何只有老一辈的人认识花娟娟呢,他们口中的花九姑花九娘究竟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往事? 只是所有人喊过之后就再没了下文,师父师叔都是一脸愤愤,仿佛看到花娟娟很是生气,而像乘风真人摇光真人等人却又都是一脸古怪和震惊,却不时那眼光望向我师父和师叔,我心中疑惑,究竟花娟娟和师傅有什么关系?昂或是说和我们宗门有关系? 但是我不敢问,想起师傅的话言犹在耳,可不敢冒着被师傅责骂的危险,甚至于逐出师门的危险区打听这事情,不过既然乘风真人知道花娟娟,倒不如等和师傅不在一起的时候,问一问乘风真人,相信他能够告诉我一些事情吧。 不说如何震惊,花娟娟现出身形,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脸上却是一脸的倔强,冷冷的盯着那尊,轻叱一声,竟然率先发动了攻伐,芊芊玉手挥舞,一道道火光纠缠着道纹,如同凤凰的翎羽,将那一片天空映的通红,大道声声传来咏经声,这是掌握了大道的迹象,难道花娟娟将要成道不成,我不敢置信,想到那一次见面的时候,花娟娟比我强不了多少,到了第二次见面,师傅的修为都不如她,但是这一次见面,竟然敢于至尊抗衡,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眼见着那些翎羽结成一张火网,条条大道道纹在其中,将笼罩在其中,只是这短短的时间,花娟娟竟然趁着斩灭火网之际,强行有上了一层台阶,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不用战败,却也能强行而上,只是刚一踏上那一层台阶,登时间整个世界化作一片冰川,无尽的冰雪洒下,天地间仿佛连时间都被冻得不再转动,这是一片大道的痕迹。 花娟娟身形舞动,一片片火雨从她身体上洒落,在冰雪上燃烧,即便是被冰封在玄冰中也不曾熄灭,大道痕迹在其中支撑着,此时望去,花娟娟整个人竟然如同一只火凤凰,隐藏在无尽的火海之中。 “没想到花九娘竟然到了这等境界,真是不敢想象,难道续闲云大师之后,她也要另类成道不成。”摇光真人捋着胡须,轻叹了口气,一脸的难以置信。 远处的邱真人也叹息了一声:“是呀,当年没有人相信她,不想竟然真的被她修出了长生道,只怕这是在夺取葛玄的造化呀,哎,多少年不见,竟然一身玄功大成,可以抗衡至尊了。” 不知道为什么,邱真人与摇光真人说这话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的朝师傅这边望来,不过听他们的话,花娟娟很可能活了已经很大年岁了,不然摇光真人他们不会认识花娟娟,或者那时候叫做花九娘,只是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自从见到花娟娟,师傅和师叔那一张脸就一直那么黑,沉得都快出水了。 一片火海化坚冰,纵然这一片冰原世界坚不可摧,但是毕竟哪位至尊不在,只是大道烙印留下的痕迹,却是无法克制血气正旺的花娟娟,无尽火海在冰原上燃烧,看上去颇为古怪,火焰将冰雪化作水雾,随即水雾又化作冰霜将火焰裹在里面冰冻起来,一直在延伸着。 轰的一声,终于这片冰原世界被火焰烧出一个门户,花娟娟纵身而出,已经踏上更上一层台阶,不带着稳脚跟,就有无尽神兵自天而降,地上也有黄沙成堆,要将花娟娟淹没,天到的压制下,天大的本事也在此地施展不了腾空术,眼看着花娟娟就要被黄沙淹没了。 “给我开。”花娟娟一声娇喝,一道火焰就九天上垂落,已经将黄沙烧成灰烬,就连大道道则也被蒸腾,花娟娟又是娇喝一声,双手划动,生生的撕开了虚空,从这篇被道则压制的世界冲了出去。 只是眨眼间,花娟娟便又上了几步台阶,尽管身上平添了几处伤痕,但是却依旧不屈不挠的要往上攀登,双眼直视着青城老祖,眼中杀机迸现,竟然是针对青城老祖而去的,看着花娟娟逆袭而上的身影,青城老祖脸色也有些沉郁。 “青城老祖,今日你就要为你的话付出代价。”花娟娟登上几步,却忽然间大喝一声,直指青城老祖而去,如果不是破不开层层大道痕迹的压制,只怕花娟娟此时就已经要动手了,不远处青城的人脸色大变,一起朝我们这边望来。 第三百二十五章 混沌之祸 “龙掌教,你难道看着不管吗?”一位青城道宗的长老愤愤的望着师傅,却是要师傅出言喝止花娟娟,只是师傅凭什么出言喝止花娟娟呢? 哪知道师傅脸色不变,依旧是黑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花九姑的事情与我们有何干系,我见都没见过她,你要不甘心,尽管上去杀她便是。” 师傅的声音冷森,这话绝对是真心话,难道师傅真的没见过花娟娟,这可是真是奇了怪了,不过我确不会傻傻的问出来,眼光转向花娟娟,心中却不知道你有多少的想法,花娟娟在我眼里越来越神秘,为什么会说让师傅去管花娟娟呢?照之前的看花娟娟应该是年岁很大了,师傅又凭什么能管得着花娟娟,我总觉得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是却越来越不明白。 花娟娟依旧在强行逆天而上,不时斩破大道痕迹,一步一登临,杀伐果断,威势一时无两,即便是青城老祖也不得不正眼相看,毕竟花娟娟就算是不曾得道,但是另类成道却是更加气血旺盛,单凭这一点就足以将青城老祖耗得陷入沉眠,如果花娟娟真要是豁出去了,甚至完全可以拉着自己一起败亡,就想当日闲云大师一战,让我们祖师爷跟着坐化一样,终究是因为气血不复的原因。 “老祖,咱们没必要再次等着和花九姑碰面,不如抓紧时间他过去看一看,登天梯上究竟有什么?”被大道压制的腰都要弯下的九幽居士,忍耐着苦楚,不甘心的对着青城老祖道。 只是青城老祖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时而皱眉不已,时而一脸疑惑,虽然目光是望向花娟娟,但是最终却是落在第一层台阶上,自从自己战过混沌之后,一路上竟然在没有承受任何的大道压迫,青城老祖承认,就算是遇到压迫,除非是真身显化,不然没有人可以阻止自己向上走,只是在这一百零八道台阶上,被彭祖的大道阻止了,这是彭祖当年留下烙印时,同时保留的意志,在阻止自己踏上去那一步。 传说中登天梯最为神秘的是第一步台阶,但是从来没有人困在第一重台阶上,混沌好像只是在看着,并没有阻拦任何人,不然真要是混沌出手阻拦,这登天梯哪里还会有后面这些台阶,那还会有烙印下这些大道痕迹呢? 至于传说最后一道台阶的大道痕迹最为强横,这倒是好理解,试想,踏过一百多大道的压制,能登临最高出的人,自然是一代人杰,修为哪里会差得了,感受着彭祖的大道痕迹,青城老祖很是感慨,如果都是真身降临,可以在气血最旺盛的时候战上一场,青城老祖心中也算计的明白,那很可能是自己会败落,但是为何彭祖的大道烙印在阻止自己踏上这一步,却有感觉不到一丝的杀机。 青城老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彭祖不想自己踏上最后一步,那是别有原因的,而原因或者与登天梯的秘密有关,因为彭祖的大道痕迹很强大,或者是因为留存的时间很短,还没有消散烙印,又或者是因为彭祖还没有化道,总之一句话,此时一战,胜负难料,彭祖有能力阻止自己,但是彭祖不想战,只是想拦住他,如果此时退下去,彭祖根本就不会阻拦,这到底为什么? 转过这许多念头,青城老祖有些心烦意燥,因为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但是想到葛玄,或者就藏身于登天梯之后,自己若是不跨过去,岂不是白来一场,咬了咬牙,终究是抬起了腿,坚定地朝上走去,大道轰鸣,碰撞间山崩地裂,雷霆神火,一片片世界在寂灭。 我正望着一切,忽然间感觉识海之内,神眼之下忽然一阵悸动,祖师爷的神像在发出大道和鸣,那是在催动自己的大道烙印,想要阻止青城老祖,我不明白祖师爷这是想干什么,为了争一口气,证明自己比青城老祖强吗,心中一动,神念如潮,一个念头传了过去,希望祖师爷成全,先对付葛玄要紧,但是祖师爷却没有回音,反而震荡的更厉害,竟然有种要冲出神眼的感觉。 心中一惊,我知道祖师爷是想踏上登天梯去阻止青城老祖,只是——我犹豫着,便在此时,识海之中荡起一片金光,慢慢映下,竟然虚空凝成祖师爷的神像,祖师爷口咏经文,大道在轰隆不已,盘坐在我的元神之上,一道道破碎的意志传了过来,却是要借我灵台一用,这和夺舍也没有多大分别,我知道祖师爷不会害我,但是我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神念一转,猛地张开神眼,一个个符文子神眼之中遁出,慢慢的结成一座灵台,虚悬在祖师爷面前,祖师爷点了点头,豁然一转身盘膝坐在那座灵台上,无尽的念力席卷了我的识海,我只能叹息了一声,将元神回缩,让出了身体的掌控权。 一片神威荡漾,无尽的大道威压降临,本来正在紧张的注视着登天梯上的各宗门,此时登时有无数人震惊,一起朝我这边望来,但是如眼所见,我已经不再是我,一尊虚影盘坐在我身后,无尽神光洒下,纵然没有去针对谁,但是就连乘风真人摇光真人等也都是全身绷紧,甚至于还有人承受不住这种威压要想祖师爷跪下,这就是至尊的威严。 当然不用大道威压也有人跪下,师傅和师叔感觉到不对,回头望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猛地一起跪倒在地,崇敬的高声道:“弟子参见祖师爷。” 祖师爷点了点头,这一次出世与以往不同,上一次是借用了自身的遗骨,用师傅作为支撑,但是毕竟不是附身,没有气血的汹涌,根本就不可能进展手段,但是好处是不会对弟子造成伤害,但是如今元神为复,与葛玄一战又损失了遗骨,已经再也不能用那种办法出世了,所以才会选择与我附身的办法。 感受着气血澎湃,祖师爷心中不无感慨,随手挥出一道气劲,将师傅与师叔托起来,只是一点元力涌动,就让师傅与师叔感觉到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不少,这一段时间常施展禁忌之术返老还童术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一下子就完全恢复了,而且仿佛更胜从前。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就在不远处有人面黄如土,茅山道宗的穆大师与两位太上长老此时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心中的酸楚难以言明,此时又是阴阳倒置,彭祖未灭,但是自家祖师爷却已经化道了,接下来的谁是谁非,那就有待斟酌了,好在祖师爷根本就没有将他们看在眼中,只是帮着师父师叔恢复了一下,便毫不迟疑的朝登天梯走去。 我在识海中,盘坐在灵台上郁闷得很,这种身体不适自己掌控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但是我有无可奈何,祖师爷要借一下我能不借吗,不过我神智未失,纵然不能感受到外面的一切,但是祖师爷确实会将外面的一切投影进来,我就像是坐在这里看戏一样,只是在心里却还在祈祷着,祖师爷千万要小心呀,不要那我的身体去硬拼,不然的话,等我接管了身体却是破破烂烂的,说不定哪里就残了,那可真是糟糕之极,不过这些话我有说不出口。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间感觉神眼一动,无尽的神念汹涌而出,如果说原来我自己催动的时候是一条小溪,那么此时祖师爷催动神眼,就是一片大海,我能感觉汹涌神念究竟有多么强大,只怕就是这汹涌的神念,就能将在场的所有的未曾成道的人全部压死,根本连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 神念如海,如山如岳,登时开始冲击登天梯,还没有踏上去,祖师爷一惊幻化出一只大手,一巴掌拍在第一层台阶上,一个个乾坤小世界炸开,花开花落,世界在演化,轰的一声撞在台阶上,竟然开始磨灭混沌的气息,也就是混沌的无之大道。 也许是感觉到灭绝的恐怖,也许是如海一般的神念威胁太大,第一层台阶上忽然迸发出一片虚无,比起青城老祖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威压四方,令天地震颤,一股混沌之气弥漫了天空,混沌从其中显化道我,如真人般真实,一身气机涌动,沉着脸看着祖师爷。 混沌一出,世界崩塌,一切都归于虚无,三千大道也不能在其中出世,这是绝世大恐怖,让远在第一百零八道台阶上的青城老祖脸色大变,这才晓得原来刚才混沌对自己连一半的实力也不曾出,是有意放自己过来的,想到这,心中忽然一动,那一只已经他出去的脚却有收了回来。 “混沌,今日我出世就是为了阻止你的,当日上你一当,难道你以为你还会得逞吗。”祖师爷发出一声道喝,震动天地,已经落身在第一层台阶上,周身乾坤小世界环绕,随生随灭,不断地与虚无法声碰撞,根本就没有回旋余地,这是在磨灭对方的大道,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拼争,我心里在抽搐着,祖师爷这是要拿我来拼呀。 第三百二十六章 斩 只是到了现在已经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如果这时候祖师爷退回去,大道压下,我怕是瞬间就会灰飞烟灭,大道轰鸣,在识海中投影出可怕的情形,一片片小世界崩裂,其中飞出一片片光雨,令人心寒,因为那是化道的光雨,小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但是其中虚拟出来的竟然有至尊,而此时就是小世界之中的至尊在化道,祖师爷就是利用这化道的光雨,在袭杀混沌,任何至尊只要沾染上化道的光雨,就会被迫跟着化道,这是至尊做怕的了。 青城老祖脸色再一次大变,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祖师爷演化出来的这一手绝对是修道界最为恐怖的秘技,没有人会不害怕,就素那是都是至尊得道者,也会为之退避三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混沌脸色也变了,比一次失去了笑容,显出一副凝重的神色,化道光雨就算是神仙沾染上,那也是极度恐怖的,当年鸿钧道人化道,宇宙玄黄之中有多少人跟着化道,都是因为沾染了化道光雨。 不敢有丝毫大意,混沌一声怒喝,混沌雾气汹涌,不断演化一个个黑洞,连成一体,开始吞噬化道光雨,不知道被接引到哪里,会不会有倒霉的人被沾染上,这已经不是可以考虑的了,也唯有如此,才能对抗化道光雨,就算是这样,虚无都在化道光雨的侵蚀下,一点点的跟着变作光雨在化道,再被磨灭,这是恐怖的,混沌第一次心中升起恐惧之心。 “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不知道为何,青城老祖忽然开口,竟然从第一百零八重台阶上大喝一声,周身大道轰鸣,雷霆席卷天地,这一阶台阶竟然被青城老祖用力拔起,被青城老祖扛着已经朝下面走来,大道道儿不断地炸裂,一步一步下来,每一层台阶上的大道痕迹都在迸射,阻止青城老祖下来,与之刚才的平静不一样。 青城老祖并没有看出什么,但是心中始终被一个迷惑纠缠,那就是混沌到底在搞什么鬼?究竟有何目的?想不通,索性逼迫混沌露出本来面目,这才会力抗台阶,扛起祖师爷的大道痕迹下来,只是没有真身显化的大道,谁能阻止青城老祖的下来。 这一刻混沌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但是此时没有心力去理睬青城老祖,祖师爷催动神眼,神念如海如山如岳,不断地演化一个个小世界,小世界之中不断有至尊幻影开始化道,一片片的光雨没出,将虚无大道压得跟着在化道,一个不留神沾者必死,混沌哪里敢不小心,虽然是一个道我,不是真身,但是一旦道我化道,对真身也是一种很大的伤害,最少修为就会跌落几个境界,几千上万年的努力就白费了,一直以来以为自从鸿钧道人与陆压道人化道之后,就已经没有人在可以压制自己,但是终究是错了。 上一战,祖师爷闯登天梯,几生几死也不是混沌的对手,乾坤小世界幻化空间大道,却始终被虚无大道压制的死死的,最终只能一步一步走上登天梯,留下自己的大道烙印,祖师爷心中不甘,便一直苦思冥想,后来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秘法,可惜却不能施展,这需要强横的神念来压制,不然的话如何拟出这么多的至尊幻影,也亏得我有神眼,祖师爷才会冒此奇险。 如是论战力,祖师爷依旧与混沌差了很多,但是这一秘法却是让人很无奈,无分你强弱,化道光雨降下,任你是大罗金仙也要跑路,没有人可以不惧怕化道光雨,除非能抵抗化道光雨的同时,能反过来镇压祖师爷的神念,但是话说回来了,神眼催动,神念如同一片汪洋大海,这有如何压制? 第185节 祖师爷面色冷冽,只是不断地催动神念演化一片片小乾坤世界,轰鸣之声不止任何大道也不敢威压下来,就连第二层台阶也自行拔地而起,遁入虚空,不敢靠的太近,这才是最恐怖的,就算是已经消亡,但是只要大道痕迹还在,就会被迫跟着化道。 青城老祖一步而下,强行对抗那些大道烙印,一直走到花娟娟身边,眼见着花娟娟一脸凶戾的瞪着他,青城老祖只是摇了摇头,又扛着台阶走下,花娟娟脸色几次变换,最终还是没有动手,跟着青城老祖走了下来,眼中望着祖师爷变得热切。 还剩三步,青城老祖也不敢再往下走了,猛地大喝一声,将扛着的台阶朝祖师爷丢去:“彭祖,你的大道痕迹还给你。” 祖师爷没有一丝喜色,这样被投入化道光雨中,自己根本就不能融会自己体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道烙印跟着化道,对自己殊为不利,但是又不能停下不然的话混沌必将威压自己,这也没有机会施展着一种秘术了,而今之计也只有睁着眼看着。 就在青城老祖抛出台阶的时候,花娟娟忽然动了,化作一直火凤凤凰,长鸣一声,卷起无边的火海已经朝青城老祖冲撞而来,而此时青城老祖正要抛出台阶诶,一身的修为全部都去对抗天道威压,和祖师爷留下的大道烙印了,虽然知道花娟娟出手,但是却不能躲,脸色一变,大喝一声,猛地将台阶推出,生生的承受了花娟娟的这一击,挨得是如此实诚,登时将爱你身形一阵黯淡,‘哇’的吐出一口金雨,显然是伤的不轻,回望花娟娟竟然没有动手。 此时青城老祖倒出身子,花娟娟一脸凝重,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另一边台阶落入化道光雨之中,大道哀鸣,竟然随着化道光雨开始化道,这可不是幻影那么简单,一片片光雨越来越盛,沾染上,无之大道也在哀鸣开始跟着化道。 祖师爷身形一震,一些造化破体离去,这是因为大道烙印化道造成的,青城老祖用心果然险恶,这是一箭双雕呀,亏得花娟娟看出青城老祖的用心,趁机重创了他,只怕也挨不了不久了,不然的话那真是蚌鹤相争渔人得利了,青城老祖相当那只雀了。 祖师爷心中只是一闪,便趁着自己的大道烙印化道的同时,猛地朝混沌压去,混沌脸色大变,身上的大道在哀鸣,在颤抖,混沌心中一寒,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不用多久,祖师爷自己就坚持不住了,自己何必在这时候与之硬抗,心中一动,猛地咬了咬牙,道我懵动,一把天剑斩落,道我竟然自斩一刀,耗去了多半的神力,然后化作一股混沌之气就要离开,比之出现的时候差的太多了。 但是混沌想的毕竟太简单了,祖师爷既然要动手,又怎么会容的他离开,眼见混沌自斩一刀,宁肯受损也要就此离开,祖师爷冷笑一声,猛地一声大喝,却只听大道轰鸣,竟有无数小世界炸开,彻底封住了混沌想要离开的路。 “彭祖,你这是要逼我吗。”混沌大怒,一面撑开道则划出一片虚无,一边凝望着祖师爷恨声道。 祖师爷冷笑连连,望着混沌脸色沉郁:“混沌,当初我踏上登天梯就感觉不对,到头来还不时被你算计,若非如此,被你斩了一刀,斩去了许多造化,要不然我就算是强行破天,也早已经踏足仙界,成仙得道,能长生不老了,这个恨不消解我咽不下这口气。” 又是一段秘辛,听闻这番话,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了,原来踏上登天梯就是被混沌算计了,果真是千古最大的骗局,哪知道祖师爷并未说完:“哼,这登天梯是你一手谋划的吧,当真是不得了,没有我们这些得道者,没有我们被你夺去的那些造化和大道法则,你又怎么能够活到今天,今日一战,你把我们的造化还回来吧。” 声音落下,祖师爷一声大吼,神念如潮,在炸开的小世界里生出一尊,已经朝混沌压去,却是光雨飞溅,这是念力所凝结的,若不是有神眼在,就算是祖师爷也无法完成,饶是如此,如此一来,祖师爷也是一阵无力,这么多年祖师爷早就想好了对付混沌的办法,光雨飞溅,大道在消融,勾动天道无极,混沌竟然再也避不开了,虚无也淹没不了这样强横的化道光雨,这并不是力量可以压制的,终于在惊呼中,被化道光雨沾染上。 混沌之气凝成一把神刀,挥刀自斩,却依旧无法全部斩下化道光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断地迸射出光雨来,混沌的道我心如死灰,不甘心的仰天大吼,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明明比起祖师爷要强大得多,但是竟然逼到如此田地,一尊道我都要被磨灭,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化道光雨即便是隔着不知多远,竟然也蔓延到了混沌的真身上,如果不是混沌功参造化,当机立断自斩一刀,只怕还真是有些麻烦,沉沉的宇宙之中传来混沌一声怒吼,却又无力斩灭化道光雨,不但损失了一个道我,而且这一次一身的造化流失了不少,更有一些掠夺来的大道碎片随着那一刀化道而去。 祖师爷眼见着混沌化道而去,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可惜呀,不是混沌真身,以后再想找着机会怕是不容易了,不过今日,登天梯走不脱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劝架 话音落下,祖师爷竟然一步踏出,朝上走去,直接迈上第三阶台阶,大道哀鸣中,就有这一层的大道在化道而散,从新回归天地间,没有任何大道可以威压化道光雨,只要沾染上就要被迫化道,偏偏这些大道烙印脱离不开登天梯。 青城老祖大骇,眼见着祖师爷一步步逼来,却只能朝上飞退,天道压制之下,却又离不开登天梯,眼见着脚下的路,开始被迫化道,大道烙印哀鸣中消散,一条条的大道痕迹如同光雨化溪流,连绵不绝,让人无尽的恐惧,甚至于天道都在哀鸣不已,这是一切大道的终结,全部都要回归原点。 花娟娟也在不停地飞退,此时已经没有大道再有心思压制他们,所有的大道痕迹都想要挣扎而出,脱离开登天梯的束缚,但是混沌早已经将登天梯定的死死的,除了他没有人能脱离开,只能随着祖师爷的脚步开始化道。 不知多少强者至尊猛地睁开双眼,惊异莫名的望向此地,这是多少大道在化道,究竟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当然有人明白,一尊睁开眼睛,嘴角荡起一丝冷笑,猛地自斩一刀,虽然削去了一下道行,但是却纵声大笑:“混沌,你的奸计终于有人给识破了,这宇宙洪荒之中竟然有这样的人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真是太让人佩服了。” 这些大道回归天地间,便有人能够成道,不然登天梯不去,这些大道的烙印始终被束缚在此地不能离开,于是消散的这些大道就不完整,就不可能有人登上这些大道的峰顶,让混沌始终在抢夺这些大道的造化,肥了混沌一人,却让这些大道的得道者,始终不能更上层楼,始终找不回这些遗落的大道烙印,天地为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但是若是这一都不完整,还能生出什么? 没有几步,登天梯差不多已经完全化道,包括混沌的第一阶,如今所生无几,青城老祖与花娟娟被逼到一处,脚下的大道在哀鸣,却有无法离去,甚至于与青城老祖想到联合在一起,但是无法阻止化道光雨,任何大道法术涌进这片光雨之中,就只能被迫化道而散。 “彭祖,你再这样下去,你就不怕自己也跟着化道吗。”青城老祖大喝,已经顾不得面子,不然在这样下去,自己也就要化道了,但凡是能活过一世,谁愿意就这样化道而去,还不如放弃道行,就此投胎转世,还能修个来生。 可惜祖师爷充耳不闻,一步步逼近,青城老祖一脸的铁青,却有无计可施,再强的道行也压制不来化道光雨,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瞪着自己化道吗? 我感到一阵疲倦,识海已经空了,肉身已经到了不可承受的地步,在这样下去只怕我也要跟着化道了,难道祖师爷真的是豁出去了,我心中一声长叹,隐约中听到祖师爷也是一声叹息,终于不再演化化道,只是让小世界不断炸开,慢慢的开始消磨化道光雨,这漫天的光雨,百道共鸣的光雨,谁能够压制得住,祖师爷只能一点点的消磨,只等化道光雨自行散尽。 不知多久,化道光雨终于消磨干净,完全重回天地间,没有人说得清这化道光雨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听闻祖师爷一声叹息,看着祖师爷的神魂有些暗淡,接着一闪而没,我有重新接管了我的身体,刚才所经历的一幕幕历历在目,我收获良多。 但是这一接管了身体,我才发现这消耗确实已经超出我的想象,识海之中已经一点念力也感觉不到,任凭我怎么催动,也不能催动神眼,就算是李雪用阴阳刺激也是无用,更惨的是,我体内也察觉不到一旦灵气,整个人已经被掏空了,甚至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祖师爷一去,我再也不能虚空悬浮,从半空中轰然掉了下来,我心中惶恐,地下可全都是石头,这要是一脑袋磕上,我不认为自己的脑袋能有石头硬,只怕是就要摔成肉酱了,没死在刚才的争斗中,没有被化道光雨波及,我还以为自己福大命大,这下好了,只怕我将是修道界中最大的笑话了,估计着很快就会天下闻名,祖师爷与混沌一张大战,何等的壮烈,但是偏偏他的徒孙孙,被摔成了肉酱,我真想大骂一声,但是我没力气开口了,索性闭上眼睛等死。 哪知道我都抱定了必死之心了,却还是有人不肯放过我,青城老祖双眼杀过一丝杀机,只要杀了我祖师爷再强也只有默然而归,彻底消散在尘埃中,心中一定,竟然伸手一掌拍向我,大道轰鸣,一道天雷砸来,我是摔成肉酱,还是会打成粉末? 却不知道就在青城老祖想要动手的时候,花娟娟忽然脸上闪过一阵冷意,火焰翎羽翻卷而上,压制着大道朝青城老祖砸来,此时青城老祖身上有伤,变生肘侧,竟然无从逼及,火焰翎羽轰然缠上,大道对撞,青城老祖忍不住‘哇’的吐了口血,身形一晃,再也顾及不了九幽居士,只听见一声惨哼,九幽居士竟然从虚空跌落,此时登天梯已毁,自然没有天道压制,可怜的九幽居士便跌落下来。 如果是平时,花娟娟如何也不是青城老祖的对手,但是此时青城老祖刚才扛起台阶,大道消磨,已经浪费了很多力气,又没有气血支撑,加上刚才被花娟娟已经偷袭了一次,此时伤上加伤,境界已经跌落下来,也只能看堪与花娟娟一战。 眼见着那一道天雷就要砸下来,而我也要掉落下下来,究竟是怎么死,是摔死还是被砸成灰烬,好像成了我唯一可以选择的事情,而我也没心情考虑这些,反正是死,咋死不是死,一死百了,我想想明白很多事情,但是没有时间了。 轰的一声,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接住了,虚空中有大道碰撞,然后一蓬热乎乎的东西喷在我脸上,心中一惊,睁开眼睛,我才发现自己正在乘风真人怀中,虚空中虚无正在吞噬雷霆,但是这样剧烈的碰撞,乘风真人真的经受不起,一口血就喷在我脸上。 “喝,青城老祖我杀不死你也要磨死你,等你沉眠之后,我就去杀光你们青城弟子,倒要看看谁比谁狠。”花娟娟忽然大声娇喝,冷酷中带着愤愤之意,不过眼见我被乘风真人救下,心中到底一松,也说不上什么滋味,悄然间一道火羽卷下,消弭了那一道雷霆。 青城老祖脸色大变,望着花娟娟杀机毕露,猛地一喝声音炸响:“贱婢,你敢,看我不杀了你。” 一时间神光炸裂,大道碎片崩飞,杀机四溢,两人战作一团,每一击都是道与道之间的碰撞,这一刻两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对方活下去,不然就是祸害。 乘风真人有吐了口血,身形顿起,如同一只燕子一般划过虚空,落在我师父身边,门店个将我抛给师傅,自己却闭上眼睛赶忙调息,这伤上加伤,乘风真人可真不好受,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呢,如果不是刚才眼见我的祖师爷要花去化道之力,估计着祖师爷会消退,到时候我一定会跌下来,乘风真人本来是准备过去接住我,怕我摔死呢,但是没有想到青城道宗的青城老祖会对我下手,拼死一击,勉强抵挡住了青城老祖的一到神雷,这也亏得是乘风真人,不然化作另一个人只怕就要麻烦了。 “无量天尊,两位道友请暂且住手。”一声道喝,忽然就有人强行插进了青城老祖与花娟娟的争斗之中,只听轰的一声,三人各自飞退,一时间都有顾忌没有随便出手。 待众人望过去,竟然是昆仑道宗的邱真人,此时微微拭去嘴角的血迹,众人不免色变,邱真人一向很低调,很少出手,不想竟然到了可以抗衡至尊的地步,纵然还没有成道,又非是另类成道,竟然能有这种道行,却是出乎意料,真是想也想不到,真是不显山不漏水,昆仑道宗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道宗,人才济济,深藏不漏呀。 邱真人擦去血迹,一脸的苦笑,分别朝青城老祖与花娟娟打了个道辑:“两位道友,你们这是何必呢,大家都是正道中人,既然来了就是为了铲除葛玄,避免天下苍生在受其伤害,大家都是名门正宗,又何必要伤了元气。” “呸,牛鼻子老道,你说的倒轻巧,这老东西先是辱我祖师,后来又对我弟子下手,莫不成你这老牛鼻子眼睛瞎了没有看不到不成,还是你们根本就是一路的,要是也不用装模作样,一起上便是,倒要看看我是不是怕了你们。”花娟娟讥笑一声,丝毫不给邱真人面子,这天下间她花娟娟除了尊重祖师和师尊,其他人还不曾放在眼中,如今即便是当年的至尊也敢搏上一搏。 我虽然不能动弹,但是却讲这话听得一清二楚,祖师?刚才青城老祖这老家伙除了对祖师爷不敬之外,好像也没有说起过其他人,难道——我心中一惊,莫非祖师爷就是花娟娟口中的祖师不成,要是这么算下去,我不就成了她的徒孙了吗,一时间一种古怪充斥了我的心中,想起当时师傅听说了那件事情之后,当时的脸色说不出的奇怪,难怪禁止我对别人乱说,难怪有会对我那么严厉,甚至于逐出师门的话都说了出来。再想起花娟娟当日被我轻薄之后的无奈,甚至对我一点杀心也兴不起来,难怪这一切我一直想不通,原来竟然是这样—— 第三百二十八章 白眉老祖 我不敢相信,脑海中杂念纷呈,已经乱作一团,一张脸惨白,幸亏刚才就是这般脸色,别人也看不出来我的不对劲,至于他们在说什么我就听不见了,只是沉醉于自己的自责与苦涩之中,怎么会这样?这一定是我听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不可得,只是心中如何想,但是身体就仿佛已经不是我的,一丝一毫也动弹不了,体内的灵气元力念力都已经空空如也,如今的我就像一个空壳子,除了思维还能动弹,就算是想睁开眼睛都难,说话就更不用想了,彻彻底底的成了废人,所有的话都只能闷在心里,我不敢相信,但是这个念头在侵蚀着我的心。 当然没有人知道我此时的样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青城老祖他们三人身上,没想到一个登天梯竟然引出两个可以对抗至尊的主儿,这太让人惊讶了,一直以来还以为自己宗门有多了强盛的茅山九华山等宗门脸色都变了,这些平日里欺负了都不说话的宗门,竟然有如此底蕴,想到这里他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祖,非是我这个当晚辈的说您,这件事情您做的却是有欠考虑,彭祖一脉的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他们一直是正道之中的急先锋,您这样对待他们是不是有失您作为前辈长者的颜面,不如道个歉就算了,大家就此揭过,还是正事要紧。”邱真人脸色平和,说话中规中矩,但是却又直指青城老祖,并没有在意青城道宗的面子。 但是不等青城老祖说什么,花娟娟就是一阵娇笑:“老东西,听见了没有,这天底下并不是只有你们青城道宗如何,到底还是有人说实话,不过你也不用痴心妄想,这件事情还没有作罢,我现在也不和你算账,等我祖师再次醒转,倒要对你们青城道宗问个明白。” 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得,也不用调解了,这笔账早晚还是要算,却要看彭祖的意思了,到时候一门二尊一起杀上门,尽管青城道宗有些底蕴,但是真的能挡得住吗,怕是只是这刁钻的花娟娟就让青城道宗要伤透了脑筋。 第186节 “贱婢,也不用以后算,今日不妨就弄个清楚,我青城道宗何曾受过人的威胁,就凭你们彭祖一脉,也敢于我青城叫板,真是马不知脸长。”青城老祖大怒,一步踏前,双手反转,一道道天雷自九天之外垂落,道则迸射,杀机四溢,已经朝花娟娟轰杀下来。 哪知道花娟娟并不畏惧,只是冷哼一声,火光反卷,一道道火焰化成的丝带一般,漫天翻舞,硬生生抗住天雷,不但如此,竟然还有几条火带飞出,直奔向倾城的几位长老。 轰的一声炸响,花娟娟倒退了几步,但是脸上冷笑不止,几条火带轰然间砸上那几位长老,那几位长老修为也是不弱,各自施展手段抵挡,但是终究有一个慢了些,被火带砸中,吐了口血倒飞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勉强顿住身形,却已经无再战之力,伤的着实不轻。 “无耻的贱婢,竟然偷偷对我的弟子下手,看我不杀了你。”青城老祖大怒,双眼暴睁,大道法则周身环绕,雷霆在手中化作一柄利剑,轰然劈落,却要将花娟娟斩于剑下。 一声冷哼,花娟娟也不甘示弱,此时青城老祖有伤在身,而且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若是此时不动手,等青城老祖缓过劲来,花娟娟心知自己不是对手,此时自然不放弃,娇喝一声,漫天火光化作一杆长枪,火焰凝就神纹闪现,一枪刺出,大道法则在枪上流转。 轰的一声,法则在虚空中炸开,雷与火在碰撞,大道哀鸣,两人各自飞退回去,谁也没有讨得便宜,只是花娟娟不但是手上大打出手,嘴上更是不让人:“老混蛋,我这不都是和你学的,好歹你这些弟子还比我们的弟子修为高,一个个还知道还手,论及这一点,我还赶不上你的无耻,你的不要脸,你都能对一个连动也动不了的小辈弟子下手,还妄称老祖,我看这也是你们青城道宗的传统吧,难怪教出来的弟子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原来都是跟你学的。” 青城老祖差点给气的背过气去,一张老脸铁青铁青的,手中雷霆剑都在颤抖,遥指花娟娟,有些语不成声:“你——你个贱婢,你——” “你什么你,老王八蛋,说到你的痛处了吧,我可是说的大实话,这天下英雄都看着呢,我怎么不去说别人,那是因为别人还没有你这么不要脸,最少别人还都知道什么叫做羞耻,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被骂了还会生气,真是想不到——”花娟娟一张小嘴死不让人,说话确实越来越损,青城老祖何等身份,当年巅峰之时,谁不敬仰,今日没想到被一个后辈骂的是狗血淋头,连嘴也还不过来。 “住口,敢辱我祖师,我们和你拼了。”青城道宗一众长老如何还能忍耐得住,即便是修为差了很多,但是这口气要是咽下去,以后还真么有脸见人,生死是小,脸面为大。 不过花娟娟倒不在意这些人的攻杀,冷哼一声,漫天火带飞舞,硬生生的又和青城老祖碰了一记,只是嘴上犹自不断地刺激着青城老祖,只急的一旁的邱真人不知如何是好。 无奈的邱真人几次插嘴都插不上,想要阻拦却有插不上手,此时已经打出真火来,邱真人也没那么大的面子能拦得住,最后无奈的身形一飘,落在师傅面前,朝师傅打了个道辑:“无量天尊,龙掌教,还请你出言阻止这场纷争,毕竟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不是还好,哪知道邱真人这一说竟然激起了师傅的怒火,刚才青城老祖对我动手,师傅和师叔就怒到极点,但是毕竟不是青城老祖的对手,此时青城道宗的一众长老竟然也一起杀上,九变十化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师傅对花娟娟理也不理睬,但是此时关乎到宗门的颜面,却又不是说那些的时候,邱真人这一说,师傅忽然一阵大笑,只是眼中殊无笑意,冷冷的道:“邱真人,不是晚辈薄您的颜面,实在是青城道宗的人欺人太甚,师弟,还等什么,也让青城道宗的人看看,我们彭祖一脉也不是好欺负的。” 话音落下,与师叔几乎一起抢出,劲气激荡,已经施展返老还童术,踏入巅峰之时,师傅将那柄黑剑丢给师叔,自己却是赤手空拳,最近祖师爷与葛玄一战让师傅得益匪浅,一身道行进境很大,一片火光飞出,竟然与花娟娟相彰得意,本是同宗同源,搅在一起竟然威力大增,一时间分不出彼此,火光冲天,而师叔一把黑剑杀伐决断,剑气纵横,也是不弱,一时间与青城道宗的众人杀成一团。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师傅师叔的鼓舞,花娟娟竟然不顾一切的不断与青城老祖硬拼,至于那些长老则被师傅师叔拦住,战到此时,青城老祖神光越发黯淡,已经不能再久留人世,神魂没有气血支撑,本就是无根之水,这一战下来又不知多久才能恢复。 青城老祖怒喝连连,却始终不能突破花娟娟的袭杀,尽管花娟娟看上去比他凄惨,但是青城老祖知道,笑到最后的一定是花娟娟,因为现在的他已经连一般的力量也施展不出,眼见着就要沉眠过去,到时候自己的一众门人子弟绝不是花娟娟的对手,如果自己沉眠过去的后果,青城老祖不敢想象,花娟娟性格怪异,绝对会下的去手。 “众弟子结阵,分开他们。”邱真人眼见自己劝阻无果,猛地一声大喝,招呼门中弟子结阵,登时一阵应和,昆仑道宗一众弟子抽出宝剑,虚空祭起,便有道则垂下,将这一片天地定住。 一柄柄宝剑被道则化作一座座山峰,轰然压下,阻挡在中间,有仙人在虚空中咏经,当中盘坐着一个白眉白须的老道人,一脸的忧虑,轻轻叹息,忽然伸手探下,便有一道瀑布垂落天际,硬生生的将青城老祖和花娟娟分开,任凭雷霆与火光尽皆攻不破这道瀑布。 “白眉祖师。”众人一阵惊呼,却是昆仑道宗的一位老祖,传说这位老祖功参造化,能另斗转星移,能与神仙争夺造化,是一位传奇的人物,比之青城老祖还要早上千年,当初为至尊的时候,便曾今强行破入仙界,取得仙人的果位,却有不肯成仙,又回到人世间历练红尘,最终坐化与昆仑之墟,但是这位白眉老祖与其他人不同,不用敦请,便经常与人间显化,几千年来,每每遇到天灾人祸总会现身,救助世人,为天下人共尊,不想一座剑阵竟然引得白眉老祖现身。 白眉老祖一声叹息,引得所有人心中震动,一时间自行惭愧竟然又不知为何,却听老祖叹息:“你们一个曾经的至尊,一个刚刚将要另类成道,为何不关心这天下疾苦,不去救助这天下间正在受苦的人,却要为了一时意气之争,而大打出手,你们能告诉我这大道究竟是什么?” 第三百二十九章 感化 这一声喝问,如同天雷萌动,春雷炸响,发人深省,就算是青城老祖也是在神魂之中震荡,大道为何?在拷问着青城老祖的内心,一时间暗自惭愧,竟然不敢去看白眉老祖,人的名树的影,当年青城老祖刚一入宗门修道,就已经在传说白眉老祖的威名,此时见到又怎么会步心生畏惧,况且白眉老祖能为世间传奇,又如何是等闲之辈,纵观史上的至尊,白眉老祖也绝对算的上是一个传奇,少有人能与之比肩,特别是白眉老祖心怀天下,见了就会心生惭愧。 花娟娟也低下头,虽然不觉得理屈,但是好像不敢面对白眉老祖,心中自行生畏,就算是面对祖师也不曾这样慌张,传说白眉老祖的大道为红尘道,这也是白眉老祖为何放弃成仙,而选择了在世间救助众人,一身功德能让天下邪魔愧疚。 曾经听过一个传说,当年有一个邪门的掌教,也可为功参造化,曾与仙人争锋,手段可谓是冠绝天下,另类成道,竟然打得至尊败退,可谓是风光一时无两。但是又一次与白眉老祖碰上,一场论道,竟然被白眉老祖的红尘道镇压,被彻底感化,竟然随了白眉老祖一切修道,与洪成忠救助众生,后来竟然登天成了神仙,后来曾经说起这一场造化,那掌教只说了一句话,功德无量,就算是三千大道一起镇压,也不能压制红尘道,这是天地送给白眉老祖的造化。 见众人都惭愧的低下头,白眉老祖又是一声叹息:“大道为何,既然得了天地造化,得了大道根本,你们就要明了这大道的意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万物都为道生,大道根本就是顺应天道,救助天下生灵,无分与你我,无分与飞禽走兽,一草一木皆生灵,何为道,道行天下,有容乃生,分生万物,你我不过其中的一。” 这一番话对我们这些没有成道的人听的是迷迷糊糊,不甚了解,但是落在青城老祖耳中却是如同一道炸雷,震动心间,竟然无从规避,惭愧内疚,仿佛自己就成了天底下的罪人,大道在哀鸣,忽然叹了口气:“我错了,亏我一身道行。” 至于花娟娟只是将要另类成道,并不曾夺取三千造化,所以对于白眉老祖的话虽然震动不已,却不曾与大道和鸣,并没有生出这种震荡,但是心中愧疚,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敢去看白眉老祖,耳听昆仑邱真人与一众长老弟子齐声道:“多谢老祖教诲,我们定当谨遵老祖之命,普救众生,解天下之疾苦,渡世间红尘之人。” 待昆仑众人声音落下,各宗门的弟子长老也是心中惭愧的很,一个个醒悟之前的过错,一时间只觉得没了脸面,此时赶忙跪倒在地上,心生愧疚:“我们也谨遵老祖教诲,愿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 可能在场众人就只有我没有动弹,没有说话,那是因为我根本动不了,如此一来我也算是鹤立鸡群,与众不同,感觉自己比他们还强了一点,不过我心中也是不住的在反省,想到自己做过的错事,心中说不出如何羞恼,只恨不得现在就去改正过错。 一时间溶洞之中除了忏悔和承诺,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白眉老祖的话就如当头棒喝发人深省,让人无地自容,青城老祖都地下了他那颗高贵的头颅,花娟娟也垂下那颗冷漠的内心,没有人能排斥这一切,中有些东西冲出心底的最低处,触动那颗柔软的心。 我忽然感觉脑袋一痛,本来一点动静也没有的神眼竟然张开,虽然神念所剩无几,不如一条涓涓小溪,但是神念流淌,在识海中一转,我便有了一种从梦中醒来的感觉,怎么会这样,我整个人放松下来,不再感觉自己有多少愧疚,刚才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能看到识海深处祖师爷的画像在轻轻抖动,识海中长生真经不断的涌动经文。 忽然就感觉不对,是白眉老祖的话影响了我的心智,让我内疚,让我想要追寻他的足迹,但是甚至却仿佛不是自己做出的决定,我想到祖师爷神像显化,与长生真经咏经绝不是偶然的事情,只怕正式为了唤醒我,这是至尊的不敢,白眉老祖的红尘道就是度化世人,神有一张嘴可以度化世人,白眉老祖此时已经成为众人的神,纵然普救众生这是件好事,但是如今碎了他的红尘道,便等于绝了自己得到的机会,在没有可能得道,只能永远的跟着后面,为白眉老祖的造化添一份力。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大道三千,每一条道都是唯一的,有人走过去站在终点,那么剩下的人就只能在远处看着,永远到不了终点,此时在看着白眉老祖的脸,已经不觉得神光迸射,就是那么普通的一张脸,但是却让我感觉到害怕,有东西始终要进入我的识海。 再看看师傅师叔,和花娟娟,还有乘风真人,他们都是一脸的愧疚,神魂不舍,垂下了那颗头颅,我心中忽然一动,便催动自己所余不多的神念,可是涌动祖师爷的经文,大道无边,随性自然,祖师爷的空间大道衍生万物,万物生灵各自有食物链,若都是一颗慈悲之心,不能吃肉,因为那是生命,不能吃花花草草,因为那也是生灵,那么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去喝风了,不过好像我们都喝不饱,早晚会饿死,这不是大道自然的根本,也不是天道循环的根本。 所谓天道,便是为我自然,只有这样才能得道,承天之道,才是万物衍生的根本,简单一点的说,猫从善了,不再吃老鼠了,那么老鼠就会多到不敢想象,那样会怎么样,如果也够不在吃兔子了,那又会怎样,到头来这个世界上不在平衡,所有的一切都会走向毁灭,当然显得人类也是在破坏这个平衡,但是毕竟还没有脱离天道循环。 白眉老祖一怔,好奇的朝我往来,见我张开眼睛咏经,只是每一声都很吃力,不有轻声一笑,心念一动,竟然身形一闪便到了我身边,望着我摇了摇头,然后伸手一点,一点光华涌入我的体内,瞬间我已经干涸的灵气元力登时开始充盈起来,周身也开始恢复力气,只是唯一不足,就是念力无从恢复,那需要时间,不过有了灵气元力最少我不用躺在地上做死人。 呆了一呆,脸上现出一股疑惑不解,怔怔的望着白眉老祖,不知道老祖这是要做什么,不见他如何动怒,正在此时,随着我的咏经声,忽然又开始有人跟着咏经,是师傅师叔和花娟娟,我们同宗同源,大道牵引,他们率先醒转过来,心中震动,便跟着开始咏经,驱逐心中刚才的愧疚,慢慢清醒过来。 而随着他们的咏经,也有人跟着醒转,像是乘风真人,摇光真人等等,到最后大部分人都开始咏经,最后汇成一道洪流,冲散了白眉老祖的大道,将深入心中的红尘道驱散,众人醒转过来,俱都是一脸恐惧的望向白眉老祖。 我一直不解的望着白眉老祖,只是当咏经响起来的时候,白眉老祖并没有生怒,反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赞赏,有一丝欣慰,这是对众人的认同,看来白眉老祖并没有为此生气,并没有因为坏了他的度化而动怒。 不过也有些人却是被度化,像是一些心性不正的人,偏又心智不坚韧,如茅山的两位太上长老,此时就依然跪倒在白眉老祖面前,诚心诚意的在忏悔,确实已经彻底的背度化了,可怜茅山进来三人,却有两人跟在白眉老祖面前,差不多已经全军覆没。 “大道无边,只度该度之人,心若无尘何处惹尘埃,你们不错。”白眉老祖微笑着点了点头,却是根本就不生气,仿佛这一切都是他所期望的。 只是到了此时,哪里还会有人在听他说什么,除了在心中咏经,一个个开始离他很远,生怕被度化,看着那些跪倒在白眉老祖面前的人,心中的惊惧无以复加。 “哼,好手段,老祖差点把我也诳进去呀。”青城老祖冷哼一声,表达他的不满,虽然他陷得不深,或者等白眉老祖离去,就会慢慢消除红尘道的影响,但是被这样影响,毕竟是颜面尽失,如何能不生气,能不看着白眉老祖上火。 只是白眉老祖却是呵呵轻笑,看着青城老祖叹了口气:“道友,我有句话当说,心无杂念,自然不会被影响,人心若正,天道可期,不是我影响了你,而是你自己心中有愧,不过是被我勾起来了,你我同为得道之人,那一条大道都是世间唯一,也不会比别的大道差,你为何被我影响,不过自己想想你自己所做的事情吧,多做些好事善事,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老天爷自然会给你一些造化功德。” 话音落下,便将目光转向我,巍巍而立,一脸的赞赏:“你不见这位道友,却要比你强多了吗,他是第一个咏经的,你们之中数着他修为最弱,却能最先清醒,你们知道为什么嘛,那是因为他问心无愧,所以根本不受红尘道的影响,我看将来最有希望得道的非他莫属。” 第三百三十章 花娟娟的身份 众人一起望向我,眼神中多是深深地嫉妒,能的白眉老祖这一句话,那可是天大的造化,在场这么多人,哪一个修为都不我深得多,但是却说我最有可能成道,让他们心中如何能好受得了,除了师父师叔,乃至于花娟娟乘风真人看向我是一脸的欣慰,特别是师傅和师叔简直把一张脸笑成了花,这是多大的荣耀,人最大的乐趣就是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比起自己受夸奖还要高兴,当然师傅没有孩子,但是也把我看成了自家的孩子。 “不错,我也是觉得这小子最有可能成道,白眉老祖的眼光果然不同寻常,只怕老祖还不曾看出来吧,这小子神具神眼,天生就是修道之人,天生就比被人近道。”忽然间虚空中传来一声大笑,虚空动荡,一道门户显化,葛玄从其中一步踏出,却是将眼光落在我脸上。 “葛玄——”众人无不惊呼,没想到此时会见到葛玄,一时间无不心中震惊,有人大喝,又有人要催动自家沉眠的老祖,面对葛玄,没有人敢不小心。 白眉老祖仿佛早就料到葛玄会出来,根本不显得惊讶,只是呵呵笑道:“你到底还是出来了,不用我过去找你,你我虽然同辈成道,却一直无缘一面,今日相见,才知道葛玄中就是为人杰,可惜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却是为我辈抹黑,哎——” 第187节 一声叹息,双眼直视葛玄,只有一旁青城老祖神色变幻,说不出的懊悔,此时已经是灯尽油枯,马上就要陷入沉眠了,终究不能与葛玄一战,这一次算是白来了,还害的门人子弟白费了一场心机,看看已经显化而出的四位老祖,只能苦叹了一声。 葛玄轻轻摆了摆手,根本不在意那四位老祖,眼中只有白眉老祖的影子,叹了口气:“我不出来又能如何,彭祖未死,刚才强催化道光雨,混沌都被他逼到无路可走,登天梯都被他化道化去,如今你又出世,红尘道警醒人心,我不出来,你就不找我不成。” 话音落下,怔怔的半晌才有叹息道:“何必说我,都是为了求长生而已,不过大家方法各不同,彭祖用自己的大道化世界,用世界证长生,而你度化世人,求无量功德护身,用造化证长生,而我不过是用了一些手段,这天下万物为诌狗,你我得道之人还不明白,人也罢,走兽也罢,飞禽也罢,甚至花草鱼虫,都是自然生灵,本就没什么不同,我只是用人来延续长生而已,这也没什么不妥,但是我坚信,我的道才是最近的大道,像你凭借信仰之力,也不过多走出一步,根本求不了长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你活得不是自己,至于他们——不过是苟活残喘罢了。” 最后的话是望着其他几位至尊说的,每一位至尊都在求证长生,但是在葛玄眼中,真正能看得上眼的,却是没有几个人,白眉老祖是一个,我的祖师爷是一个,混沌是一个,当然还有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耳听葛玄轻声道:“其实你和混沌的道走的差不多,都是在抢夺别的造化,你不见到,如今混沌跌落神坛,已经被彭祖害的差不多要完蛋了吗,只怕再也造不出登天梯了,至于你,现在还有多少你供奉你,还有多少信仰之力给你,你又多久不曾出世了,当步入原来的时候一直行走于天下间,现在很多事情已经用不得你了,就算是你行走天下,也已经没有人相信有的存在,如今你的红尘道根本就成了笑话。” 话音落下,葛玄忽然哈哈大笑,整个人开始迸射符文,登时间有一道道神秘符文虚空出现,一种让人压抑的符文,竟然开始禁锢此地,大道不彰。 白眉老祖与几位至尊同时脸色大变,竟然失声道:“众生之力,葛玄你——” 葛玄斜了白眉老祖一眼,又从几位至尊脸上扫过,沉声道:“我没有害死这些人,只不过借用了他们的魂力而已,布下这座众生之锁,只是求一具身躯而已,至于诸位至尊道友,也只有委屈诸位了,那就要看诸位的造化了。” 话音才落,青城老祖便是一声闷哼,虽然脸上一脸的愤恨,却是一步不能挪动,身形黯淡,随时都要消散,却并不是沉眠过去,而是被众生之力压制镇杀。 白眉老祖脸色也变了,再也笑不出来,双眼闪过寒芒,直视着葛玄:“葛玄,你这样做就不怕遭报应吗,就不怕我们一起破开这座大阵,拉你一起垫背吗?” 葛玄无所谓的笑了笑:“随你们的便,破开大阵,你们也都完了,我却不一定,和众生之力只要一破,那么这些被我剥夺了魂力的众生就要全部化作飞灰,这报应也是要落在你们身上,到时候天劫降下,你们都要化作劫灰,与我何干。” 我们这才明白葛玄的阴险,这是压着几位至尊不敢动手,反倒是他可以对几位至尊下手,此消彼长,这样下去,我们这些人都将麻烦了,还不成了葛玄的盘中餐。 看着身边的师傅师叔脸色凝重,被众生之力压制,就连花娟娟脸色也是深沉,乘风真人更是身子在轻轻抖动,显然是在对抗众生之力,我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花娟娟莲足轻挪,已经落在我身边,一只小手已经握住我的手,在我耳边低声道:“莫要惊慌,众生之力也不能压制你的神眼,只要你张开神眼将我护在其中,给我几息时间,我就能镇压葛玄,到时候这众生之锁便不破而破。” 感觉着手中的小手光滑温润,望向花娟娟,此时根本就没有在顾得上理睬我们,耳边花娟娟轻吐芝兰,让我有些发痒,不由得想起那一夜,我心中一震,忽然有些克制不住,小心翼翼的凑到花娟娟耳边:“你是我们彭祖一脉的人?” 花娟娟脸色一黯,叹息了一声,终究是点了点头,让我心中彻底的绝望了,忍不住戈声道:“那我们——我们岂不是——” 一只小手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再说下去,即便是花娟娟心性足够坚韧也不免脸红,身子轻轻一颤,将眼光别到别处:“一切事情都是天意所致,你也不用想得太多,有道是天道弄人,这也是老天爷嫉妒你的神眼逆天,给你的惩罚,如果你认了,这一生将于道无缘,过去的事你何不让他过去。” 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脸上的羞红和飘忽的眼神却看得出她也不是这样看得开,只不过是在规劝我而已,握着我的小手更是在微微颤抖,我苦笑了一声:“也许你说得对,只是那一夜你为何知道了,宁肯让我——让我,却也不肯说清楚,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沉默了半晌,花娟娟脸色沉了下来,幽幽的道:“我没脸说出来,宗门之中就没人待见我,我怕说出来之后,会更无脸见你们,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责备自己,当初为何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可去死也绝不会在那样选择,你可知道这么年来我孤苦伶仃,心中最想的就是重回师门,我宁愿付出任何代价。” “你师父没有告诉你这些吧?”花娟娟叹息了一声,一脸凄苦:“当年师祖遇袭,便有人趁机攻伐宗门,当时我却正是修炼到最为紧要之时,为了证长生,虽然接到了宗门的求助,但是我没有赶回去,一直过了许久,我在回去的时候,宗门那么多人就剩下你的祖师一个人了,剩下的全部战死,你的祖师见到我就骂我打我,我无言以对,只好默然离开,被你祖师逐出师门,虽然算起来我还是他的师姑呢,可是他毕竟是掌教,当时我叫花九姑。” “再后来,我又曾几次回去过,却没一次能进的了宗门,每一次都被拒之门外,一直到你祖师坐化,我又去,结果你师父更绝,连面也不见,只是隔着很远叫我滚,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可是是我的错,我无话可说,便一个人跑来这边,一呆就是六十年,没想到竟然能与你遇上,你不知道哪天我心里有多害怕,我不敢说出来,怕你骂我,不敢挣扎,怕伤到你变更没脸见宗门的人,当然你见我的时候,我受了很多制约,一身修为十不存一,本就强不了你多少,加上心中慌乱,才被你给——一切都只是孽缘,也算是我的报应,此时面对你,一点尊严也没有。”花娟娟惆怅的讲话说完,除了凄苦和悲凉,感受着心中的那份苦涩和孤独,却并没有一丝怪我的意思,我做了什么她都不敢怪罪。 我正要张嘴说话,花娟娟忽然将目光转向我,眼中柔情似水,却并非是那种情谊,是看见亲人的感觉,摇了摇头:“你一定是奇怪,我为何身体这么年轻吧,其实你不知道,我真的现在只有二十二岁,哪天你也见了,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那你怎么——”我忽然稳步下去,心中有些彷徨,有些恐惧,我不敢向别人望去,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盯着我,都要指责我,我坐下了一生中最大的错事,纵然当时不知。 第三百三十一章 干什么 花娟娟忽然嫣然一笑,说不出的抚媚,眼光流转殊为得意:“我修行的是长生大法,只是取了个巧,此法为寄体还魂术,当我一旦衰老的时候,气血不在,我便寻找一个新的身体,将神魂转移过去,这样结成一个新的元神,但是原来的元神还在,修为还在,于是我又从新修行,只当在衰败之时,我才有换一个身体,只是这法子我后来才发现有一个很大的漏洞,只是那时候发现也晚了,每次转移身体,都会有一个魂魄消散,你不是也知道我缺了一魂一魄,便是因为此造成的——” 说冻着花娟娟叹了口气:“这缺少了魂魄可不得了,慢慢的就会丧失神智,就像我这幅身体原来的主人一样,就是个傻子,因为魂魄不全,我的了身体之后就送她去超生了,但是我有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延续下去,企图找到一个办法能够将魂魄补全,我的前身你见过的,就是那个孙婆子,那里面寄居者我的两个元神,只不过我如今取回来了,将一身血肉也化作精气融入了这具身体,这还要亏得你帮我将养的那一魂一魄呢,要不然我早晚变成傻子。” 说吧,看了我一眼,眼角有一丝羞赫,轻声道:“哪天我本来是想夺了你的身体,送你的魂魄去投胎的,哪知道我进了你的识海之后,就要快成功了,去额猛然间发现了祖师的手札,我当时就傻眼了,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想逃出去,当时你让我走了多好,以后的事情就不会有了,我也在也不敢见你,哪知道你——” 猛地啐了一口,花娟娟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哎,谁想到你当时竟然色心大动,也是我当时心急如焚直想逃走,根本不敢与你纠缠,又不敢动手怕伤了你,偏偏在识海中争斗的时候,被磨去了太多的神念,竟然争不过你,被你得手了,这就是一场冤孽,是我的报应。” 一时间意兴阑珊,颇为萧瑟,听得我颇不是滋味,我也暗恨我当时怎么会就忽然间变得那样疯狂,也许是濒死之际,让我变得疯狂,却是一生的悔恨,呆了半晌,我低声道:“那你走了之后为何又要来见我?这一次为何又要跟来,如果不知道不也少了许多是非。” 花娟娟脸上现出一丝扭捏,随即化作惆怅:“你还说呢,我也是感觉到你有危险,你上一次与葛玄动手,我当时就曾经暗中出手,只不过你没发现罢了,要不是你师父请祖师出世,我当时就现身了,只是祖师出世我不敢见面就遁走了。” 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回去之后总觉得不安,总觉得你会有危险,所以便有偷偷溜去找你本来是想嘱咐你小心一些,结果没想到你竟然告诉我,什么事情都告诉了你师傅,你可不知道我当时气成什么样,做了这种坏事你都还有脸对人说,我真恨不得当时就去死,这等丢人的事都被你说出去了,不过后来你把那一魂一魄给了我,我到底没有去死,得了这一魂一魄,又将两尊元神收回,不想修为一下子突飞猛进,竟然差点另类成道。” “之后,我总是担心你,当然也担心你师父和师叔,总是把断了宗门的传承,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所以这一次不能再错,也算是弥补原来的过错,我也不奢望你师父和师叔能原谅我,只求能重归门墙,便是了了我最大的心愿,所以我就顾不得被你师傅知道,便一直跟到这里,也亏了我一直跟着,不然你呀,就是茅山那些混蛋都把你害了。”话音落下,瞄了我一眼,很是责备,最担心的就是我出点事情,断了宗门传承,毕竟神具神眼的人可不好找。 猛地一呆,我才想起哪天与茅山道宗争执,总觉得好像一切都太顺利了,每一个人都比我强太多,结果却被我用幻狐施展幻术,硬生生的让那个长老和他们的弟子争斗,现在想来,只怕是花娟娟当时暗中出手,让幻境的威力大了许多,不然单凭幻狐不可能让那些茅山弟子陷入那样的幻觉之中,想到这,我心中升起一丝愧疚:“我——你——” 却又不知说什么,沉默了好一会,花娟娟咬了咬嘴唇,总是撑不起长辈的样子,嘿了一声:“别多说了,此时可不是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你快助我破了这众生之力,赶快张开神眼,其余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我心中一惊,转眼超师傅他们望去,却已经见到师父师叔一脸的苦楚,将一对钢牙要的‘咯蹦’直响,看来是收了很大的压力,此时我那还等得了,感觉到花娟娟的手上传来一股暖流,灵气元力之中夹杂着元神之力,花娟娟竟然这样舍得消耗,我心中一震,识海之中感觉到有些充盈,元神之力在其中激荡,神眼豁然张开,神念如海如山如岳涌出。 哪知道便在此时,花娟娟的元神忽然遁入我的识海之中,元神盘坐在神眼之上,无尽的元神之力涌入神眼,轰然间我感觉到一片世界撑开,神念如潮,瞬间朝虚空中没去,这出现的世界是乾坤小世界,是祖师爷最为拿手的道术,此时经神眼施展出来,竟然别有变化,丝毫不受众生魂力的压制,竟然透出去,将此地笼罩起来。 这个小世界之中,万物萌动,生生相息,开始变换沧海桑田,有道则流动,三千大道尽显,开始汲取众生魂力,让众生魂力溶于这世界之中,又不会消失。 葛玄一惊,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破开了众生魂力,眼见着白眉老祖等人至尊慢慢的要抗开压制,心念一转,已经感觉到变化,猛地朝我往来,脸上又气又怒,大喝一声:“又是你这小子坏我好事,今日若是不斩杀了你,以后早晚是个祸害。” 猛地一巴掌朝我拍来,大手迎风而涨,大道轰鸣,整个世界都在颤抖,让我心惊胆战,却有毫无手段应付,便在此时,花娟娟一声娇喝,竟然是从我识海之中传来,元神化出一杆神枪,猛然间卷着神念冲上,轰然间撞在那只大手之上,神枪破碎,但是也将大手震了回去,不用大手再拍下来,一杆神枪又凌空出现在我的头顶之上,遥指葛玄立身之地。 葛玄脸色再变,将目光落在我身边的花娟娟身上,猛然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花娟娟捣的鬼,心中怒火难平,但是又有了一丝顾忌,难怪我能用神眼撑开一个世界,不想花娟娟竟然舍得这样耗损元神之力,但是此时绝难几下子解决,时间拖久了,只怕众生魂力被破,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众生之力最怕的就是神眼,这种万物不可阻挡的虚妄。 心念转动,猛地大喝一声,长生道化出众生芸芸,无数人哀嚎着要冲破世界,一时间世界变得岌岌可危,暂缓了汲取众生魂力,登时在场众人压力大增。 花娟娟冷哼一声,在我识海中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爆出神光,竟然透过我的识海望向葛玄,猛地催动神眼,但是毕竟神眼原本干涸,再怎么催动也不可能如原来一般,世界在暗淡,花娟娟掷出神枪袭杀葛玄却又未果,便陷入两难境地。 “你倒是打起精神呀,在这样下去世界都要被破了。”花娟娟有些焦虑的呵斥我。 从灵台上挪了挪元神,我一脸的苦笑,真以为我是铁打的金刚呀,刚才祖师爷接我的身体,强撑无数乾坤小世界,不断破灭,那可都是我的神念所化,还要演化道光雨,又要拼命地防御化道光雨,那般消耗下来,我没死都是个奇迹,如果不是白眉老祖助我恢复元力,只怕我到现在还躺在地上装死人呢,但是想要恢复却是绝无可能,我只有苦笑:“我有什么办法,神眼能张开还是亏得你的元神之力,点滴皆无,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没办法。” 花娟娟脸色一沉,忽然又是一愣,脸上现出一丝古怪,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心中发毛,还不等发文,花娟娟笑了,笑的妩媚,身子轻轻一转,抖手一招,竟然将一直躲在远处的李雪拘来,将我和李雪吓了一跳,却不知道花娟娟想要干什么。 “你放开李雪,你这是想干什么?”我实在不好称呼花娟娟,应该叫祖师,但是有叫不出口,只能称作你,其实花娟娟又何尝不是,在我面前也摆不出长辈的样子。 听我焦急的呵斥她,花娟娟倒是不曾生气,反而朝我笑的更显得灿烂,猛地一伸手,竟然将李雪身上的用阴气所花的衣服抹去,就让李雪赤裸裸的站在我面前,只听得李雪一声惊呼,身体却不能动,被花娟娟制住,虽然原来一直没有衣服,那是也就罢了,只装作无可奈何,但是自从穿上衣服之后,好像有找回了羞耻,这样被花娟娟晾在这里,李雪简直是羞愧欲死,就算是魂体,竟然也泛起一丝羞红。 我正待在呵斥她,哪知道更过分的事情发生了,花娟娟看着我笑的古怪,轻轻一伸手,竟然将我从灵台上拉下来,随手一抖,我身上的衣服也化作蝴蝶翩翩飞,让我心中一惊,花娟娟这是想干什么,大喝一声:“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第三百三十二章 我被刺激了 只是花娟娟并不理睬我的呵斥,依旧一脸的古怪的笑意,轻轻一笑,将我和李雪一起丢出,容不得我们反抗,径自落在灵台上,一片光幕将我们压制在灵台上动弹不得,两个人死死的贴在一起,除了能勉强扭动身子,在想动弹就不可得了,尽管李雪是只女鬼,但是我还是免不了尴尬,想要尽可能的离李雪远一点,但是这般拥挤的环境里,我的闪避不过让两人多了一些摩擦而已。 “花娟娟,你发什么疯,还不快将我们放开,你这是——”我怒气上涌,大声呵斥着花娟娟,直接呼喊她的名字,尴尬加上羞愧让我有些口不择言。 第188节 李雪不敢针对花娟娟,但是却也不想这样,只是拼命地想要脱离,但是两个人挨得太近了,面对面都扭不开头,偶尔还会将嘴唇碰在一起,虽说脸上火辣辣的羞愧,但是内心偏偏又那么一丝殷殷期待的刺激,甚至我都感觉到好像真实肉体的感觉,让我心中有一些悸动,要说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是假的,但是我不敢怎样,只是尽量的克制着自己。 花娟娟摇了摇头,眼光流转,只是说不出的古怪,叹了口气道:“我这也是没办法,想要刺激你的神眼就只有大喜大悲,大喜我想不到什么事情能让你激动,大悲我又不想看到你那么难过,所以也只有用这种办法,你们男人只要遇到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心里不想本能也克制不住,只要你兴奋起来,神眼便会跟着兴奋,我便有办法了。” 脸上抽了抽,我心中又是无奈又是怨怒,但是已经知道就是我再多说只怕也改变不了花娟娟的主意,我冷哼了一声,只是不拿眼去看她,心里拼命地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毕竟我可不想被人当做猴子来看,做这种事还要有个参观的,那可是别扭死了。 不过到底是小看了男人的本能,纵然我闭上眼睛,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但是身体摩擦着,我慢慢地有了反应,真是丢死人了,不知道现在李雪会怎么看我,一定把我看成流氓了,其实这也不能太乖我,毕竟我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要是没反应才怪。 耳听李雪隐隐的一声低呼,好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变化,身子变得发僵,反而更加想要离我远一点,只是在如何扭动也只是对我更加刺激,感受着这样的刺激,我心中隐隐的期待着,却又先要排斥着,心中对自己咒骂着。 “你们倒是快一点呀,怎么还不兴奋起来,快一点,要不然你师父师叔可就要挺不住了。”花娟娟轻哼了一声,有些焦急更有些怒其不争。 我心中一颤,忽然间有一些犹豫,知道师傅师叔却是支持不住了,只是这样合适吗,我心中犹豫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花娟娟也明白我在犹豫什么,在我身上轻轻一拍,迫使我睁开眼睛,单手一划,一面眩光镜出现在眼前,便看到师傅和师叔已经是一脸灰败,就连乘风真人也是隐隐的还未曾好的道伤又开始崩裂,远处白眉老祖也是一脸的阴沉,但是却无力破开众生魂力的压制,几位至尊都被压得动弹不得,只是一脸怒气发作不出来。 我知道众生魂力意味着什么,所谓天下大道,乃是自然界所有的生灵,乃至于风雨雷电种种,有生命无生命的物质构成,而生灵却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众生体现着三千大道,乃为天道,就等于天到的镇压,这也是为为什么就连至尊也不能抗争的原因,至尊虽然得到了其中的一条大道,但是毕竟是达到的运用,如今天道威压,任何大道也包含其中,想要挣扎,根本就不可能。 看看一旁焦虑的花娟娟,我知道她此时心中的焦急,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出了神眼能够通透众生魂力,便在没有办法,偏偏我已经无力催动神眼,因为神眼已经干涸,这样做成功与否放开一边,但是最少付出了努力,大悲大喜如今一时片刻也找不出来,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傅师叔死去为我创造大悲,如果是那样,我宁愿选择这种办法。 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将目光投向李雪,张了张嘴,却有说不出话来,这种感觉实在是怪异,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李雪,我——” 但是我还是说不出来,要怎么说呢,难道说我没办法了,为了兴奋,你就让我那啥吧,羞耻让我无法开口,声音都在发颤,心中反而愈加焦急。 听到我开口,李雪身子一颤,一下子僵住了,花娟娟的话她听得真真的,自然明白我此时说话意味着什么,心中一时间又是惊恐又是羞急,但是却又是一阵无奈,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忽然整个人人软了下来,将眼睛眯上,幽幽的道:“刘刚,你要做什么,我不怪你,只要能就你师傅师叔,你做就是了——” 尽管心中做好了准备,但是说这话还是颤抖着,心里跳得厉害,只感觉自己好像全身紧张,微微的战栗着,付出了击打的勇气,更是不敢看我,这样沉重的样子,让我心中也是愧疚无比,有心宽慰李雪,但是却有无话好说。 咬了咬牙,我终于还是轻轻地环上了李雪的腰肢,然后将身子靠上去,但是我却发现我竟然一点感觉没有,尽管李雪的身子在意识中那样真实,搂着她有浓浓的肉感,可是我这种心情下,实在是兴奋不起来,反而感觉很沉重,有种强行上战场的样子。 感觉着李雪的轻颤,我咽了口吐沫,将身子使劲在李雪身上摩擦,用力的动弹,希望能尽快找到感觉,但是这人就是很奇怪,一旦有了想法竟然压制不下去,我这哪是在和李雪那啥,一颗心根本就不在这上面,反而不时地注意着师傅师叔的情况,担忧与焦急在心中翻腾。 “你在干嘛,还不快点,你想急死我呀。”花娟娟看我半晌没有反应,脸上迸现怒意。 被花娟娟责备,我一脸的无奈,苦笑着道:“我也想快点呀,可是我都快磨破了,心里就是激动不起来,你让我怎么办——” 我何尝不着急,但是越是着急就越是没反应,任凭怎么摩擦都无济于事,我都快成萎哥了,不知道李雪会不会认为我无能,我心中发苦,只是越发的不行,兴奋,我该怎么兴奋呀。 李雪也知道我的窘状,心里一阵无力感,自己都做出了这样的牺牲,难道还要自己——咬了咬牙,李雪闭着眼睛,心里几乎要停止跳动了,当然其实也根本就没跳,颤抖着深处小手,哆哆嗦嗦的摸索过去,终于抓住了那东西,那一瞬间,两人彻底僵住了。 小手润滑,那种感觉我从没有体验过,哦,好像也有过,每一次我都会兴奋莫名,这时候我竟然想起了舒雨,那时的尴尬其实真的很刺激,心里杂七杂八的想着,就忽然间有了感觉,用力的拥住李雪,呼吸慢慢渐粗,耳中李雪也是急促的呼吸着。 随着李雪小手轻轻的动弹,渐渐地我忘乎所以了,忘记了花娟娟还在一旁,忘记了自己的目的,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头低下了,深深地吻住了李雪,李雪身子一颤,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任凭我轻薄起来,天地间不再有其他,只有我们浓浓的呼吸。 随着我的动作越来越大,李雪瘫倒在我怀里,不知何时我们的禁止好像是散去了,我们都没有注意到,慢慢的躺在了灵台上,滚作一团,终于李雪忍不住一声痛呼,一切都陷入了疯狂。 随着我们的疯狂,识海动了,不再是一潭死水,从最初微微的荡漾,到如今惊天骇浪,就连花娟娟也被淹没在其中,纵然一身道行,却压制不住巨浪滔天,神眼受到刺激,轰然间张开,神念不知如何滋生出来,流入识海,便是掀起惊涛骇浪的元凶。 “好,就这样。”花娟娟大喜,双手不断挥动,神眼破天,冲出去包含着世界,让世界都在跟着悸动,一时间将众生魂力压制下去,飞快的汲取众生魂力。 这变化飞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葛玄哪里有准备,无论如何去催动也不见成效,一张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能徒劳的去支撑众生魂力,明明是我已经被祖师爷耗去了神念,所以葛玄才会毫无顾忌的这样做,不接触神眼,对于神眼的情况并不是太熟悉,又如何能够想到这强横的神念究竟是怎么来的,如果葛玄知道了—— 终于轰然一声,众生魂力彻底消散,为神念化归天地,一切就这样古怪的结束了,葛玄一身冰凉,傻傻的站在那里,只是一脸愤怒的望向我,但是此时已经不能再对我如何,已经被几位至尊围在其中,堪堪危矣。 “够了,够了。”花娟娟大喜,招喊着我们,但是却发现此时又是徒劳的,识海之中惊涛骇浪,将花娟娟淹没,通天本领也镇压不了这巨浪,任凭花娟娟喊破嗓子也不能警醒我们,终于花娟娟无奈,直接退了我的识海,狼狈的逃回了自己的身体。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一群傻蛋 师傅和师叔身形一闪,已经落在我的身边,正巧花娟娟醒来,与师傅和师叔打了个照面,花娟娟心中一紧,低下头竟然不敢面对他们,却听师傅和师叔一脸紧张的喝问她:“花九娘,你对刘刚做了什么,他怎么这般摸样?” 花娟娟一呆,扭头朝我往来,看到我的摸样,先是一呆,随即便是一脸的古怪,却只见我躺在地上,满脸的通红,呼呼的喘着粗气,身子像是蛇一样的扭动,不时地嘿咻嘿咻,花娟娟脸上抽了抽,有时感觉好笑又是感觉无奈,斜了师傅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我可没有对他怎么样,他是宗门的希望,就算是要我死我也不会伤害他的,不过,你们真的看不出他怎么样了吗。” 话音落下,花娟娟想笑,又哭笑不得,感觉着很是古怪,听师傅和师叔同时冷哼了一声,师叔更是啐了一口,两人顾不得理睬花娟娟,径自蹲下身子蹲在我身旁,看着我抽筋一样的在地上扭来扭曲,呼呼的喘着粗气,驱使怎么唤也唤不醒。 “花九娘,我告诉你,要是刘刚有一点意外,我杀了你。”师傅脸色阴沉,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修为赶不上花娟娟,只怕现在就要动手。 乘风真人一闪而没,落在我身边,接着摇光真人,邱真人等等都赶过来,葛玄那边他们插不上手,所以也只有过来看看我这个救命恩人,只是大家一看我这摸样,一个个一脸的忧虑,邱真人一声无量天尊,有些迟疑的道:“诸位,你说这位小兄弟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乘风真人点了点头,不无担忧的道:“邱真人所言极是,怕真是走火入魔了,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冲出那样强横的神念,这可怎么办才好?” 摇光真人也很担忧,毕竟刚刚受了恩惠,心中担忧,却是一脸的费解:“只是我还没见过这样走火入魔的摸样,你们说小兄弟会不会是暗疾发作。” 无双观的无量真人摇了摇头,径自望向师傅,沉声道:“龙掌教,你是小兄弟的师傅,可知道小兄弟可有什么暗疾,但若需要什么灵丹仙草,我无双观绝不吝啬,只要我们有的,就算是自己不用,也绝对会拿出来救治小兄弟。” “你们这有什么用,我略懂医术,还是我来看看吧。”峨眉的桃源居士开口,一脸沉重,伸手搭在我的手腕上,只是脸上却是越发沉重,担忧的回头看看众人:“诸位,这脉象如火,大急大躁,心火太盛,我实在不敢断言。” 一旁刚刚也曾为我检查过的九华山掌教也是担忧着:“不错,我刚才也是感觉如此,只不过不敢断言,而且我查探过,小兄弟没有一点的道伤,更不曾有元力亏损之兆,凭我这么多年经验,我感觉又不像是走火入魔,真是奇哉怪哉。” 所有人都在为我点哪有,如果我知道的话,真不知道这一张老脸要往哪里放,但是我不知道,此时的我正在李雪身上冲刺,已经快要到了最后关头,婉转莺鸣,满是迷乱。 “噗嗤。”花娟娟终于忍不住了,纵然在师傅师叔面前有些按了一头,但是听到这些人的话,花娟娟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笑了出来,不然实在是憋的难受,这样下去,怕不给憋出毛病来。 “花九娘,你——”师傅大怒,眼见我这样,心中焦急的无法言喻,恨不得代我受罪,若是能用性命替我,师傅也不会犹豫,此时听花娟娟笑出来,如何能不怒,想也不想,猛地一掌拍出,一道神雷炸开,一旁师叔也忍不住,黑剑横扫,道则迸射,要将花娟娟斩于剑下。 花娟娟自然不会和师傅师叔计较,心中对宗门有愧的她,就算是真的被杀也不会恨上师傅师叔,只是此时也不会引颈就死,只要她不想,现在还没有能杀得了她,身形轻轻一闪,便落在不远处,随手一挥,天雷寂灭,黑剑也被挡在外面。有心想要说出真话,但是话到嘴边,又感觉一个女人实在是说不出口,这可怎么说,一时间变得有些扭捏,俏脸微红,只是将眼光落在我身上,似笑非笑的道:“你们也不用瞎猜测了,我用性命担保,刘刚他绝对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若是他有一点事情,我便将性命赔给他。” 只是花娟娟的话并不能让众人释怀,看着我不住抖动,一个个却依旧担心,倒是乘风真人皱了皱眉,朝花娟娟打了个道辑:“花九姑,看来你是清楚小兄弟的情况,你倒是说说看,到底小兄弟是怎么个情况,也好让我们宽宽心。” “是呀,他是你们彭祖一脉的希望,我们也相信你不会害他,不过你不说清楚,我们终究是不放心呀。”邱真人也是有点担心,倒不是信不过花娟娟,花娟娟虽然说得上心狠手辣,但是对宗门却是很死心塌地,相信不会做出对宗门不利的事情。 花娟娟挠了挠头,脸上微微发红,这个可没法子解释,再怎么样,花娟娟也是个女人,虽然经历三生,但是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当然那一次被花娟娟自动略过,对这种事情有如何说得出口,只是扭捏的道:“你们哇你这么多作甚,我说没事就没事,谁害他我也不会害他,他只是——只是——” 只是在做那啥,花娟娟说不出口,但是别人可没打算放过他,依旧不断有人追问她,问来问去,花娟娟被问的有些发急,脸上发起一丝怒意,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总是问自己没脸说的话,只是毕竟都是关心我的,花娟娟倒是还不会发作,但是也是没好气的瞪了众人一眼:“我说没事了,他就是在那啥呢,你们凭的多事。” 花娟娟自以为已经说清楚了,说完了话,还是一脸的尴尬,面红似火,眼光流转,说不出的羞涩,但是花娟娟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些人,除了道士,就是居士,要不就是修道之人,几乎就没有一个是有过女人的,平时清心寡欲,淡泊宁静,有哪里会想到那啥是那啥,所以,终于还是有人傻不啦叽的问花娟娟:“花九姑,那啥究竟是那啥呀,你倒是说清楚点。” “是呀,是呀,别让大家担心了。”乘风真人还打着圆场,因为是看花娟娟脸色不对。 真是很让人无奈,花娟娟一脸的古怪,想要发火又羞于开口,脸上抽动,猛地飞起一脚,将莫名其妙的乘风真人给提了个跟头,当然不会下真手,乘风真人不过是跌了个跟头,不解的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还莫名其妙的问道:“花九姑,你踢我作甚。” “一群傻蛋。”花娟娟实在是懒得理睬这些人,话说到这份上,自己这般摸样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却还要死死的盯着问,真是恼死人了,花娟娟又羞又急,索性扭过头去,谁也不理睬。 第189节 在场几十人,一个个德高望重,一身修为在修道界那都是说得上话的主儿,却对这阴阳之术不解,眼见花娟娟不肯在理睬人,一时间心中更加迷惑,反倒是长白的欧长龙一脸的古怪,在哪里嘿嘿的笑个不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觉得平时这些道貌傲然的家伙实在是有趣,还从来没有一次,自己看他们这样顺眼,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憋得实在是辛苦。 这笑声传入花娟娟耳中,花娟娟便知道欧长龙明白是怎么回事,俏脸羞红,都快要拧出水来了,毕竟她也是有些做贼心虚,轻哼了一声,莲足一顿,便有一道土气而出,登时在欧长龙脚下炸开,将欧长龙掀了个跟头,不过丝毫无伤。欧长龙也知道花娟娟这是恼羞成怒,也不去计较,反而躺在地上也不起来,就那么张狂的大笑起来。 这一笑让众人都有些发蒙,师傅第一个望向欧长龙:“老欧,你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羊癫疯呢。” 欧长龙自然不会向师傅解释,纵然两宗门关系很好,而且欧长龙与师傅师叔本身相处的也相当不错,但是大家别忘了,师傅是个女的呀,所以欧长龙只能大笑,引得花娟娟羞怒不已,脚下一顿,一道土雷炸开,将欧长龙又掀了个跟头,一时间灰头土脸的。 只是欧长龙不以为意,反而笑的更大声,终于还是憋不住,指着在场的众人哈哈大笑:“我就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的笨蛋,花前辈都说的这样明白了,你们还问东问西的,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戏耍花前辈,也难怪花前辈会这样生气,哈哈哈哈——” 众人不解,根本就不知道那里的事情,都是一脸迷惑,邱真人咳嗦了一声:“欧掌教,你莫要再发笑了,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欧长龙还是止不住笑声,甚至笑的更厉害,不用花娟娟动手,自己就笑得在地上滚来滚去,惹的师叔烦的不得了,冲着欧长龙啐了一口:“呸,老欧,我看你知道个屁,纯粹是抽风了,我也懒得理你,这么大了还在地上打滚,你也不嫌寒碜的上。” 第三百三十四章 无地自容 欧长龙大笑,笑的长白道宗的两位长老都是脸上尴尬,他们可都是欧长龙的长辈,此事件欧长龙抽风似地在地上滚来滚去,他们这老脸也觉得没地搁,也是在感觉很丢人,脸红个人对望一眼,身形飘动,径自落在欧长龙身边,猛地将欧长龙架起来,朝众人尴尬的笑了笑,便驾着欧长龙走到一边,哪知道欧长龙终于在此时说了出来:“你们知道什么,一群牛鼻子老道什么也不懂,就算是你们修道千年,就算你们道法通天,不过说句实在话,这些事情你们可不如我,要说这件事情,我在这里敢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嘿嘿——你们这些前辈——” 话到此处,两位长老感觉实在是太丢人了,猛地一巴掌拍在欧长龙身上,压低声音道:“掌教,你给我们老实的说话,这些可都是各宗门的前辈,怎容你这样无礼。” 欧长龙扭头看了两位长老一眼,忽然脸色一正,朝两位长老点了点头,用力的咳嗦了一声,然后看了看犹自在地上抽动的我,嘿了一声:“诸位前辈,别怪我刚才说话不中听,其实这件事实在是让我忍俊不住,刚才花前辈说的很清楚,这小子是在那啥,那啥你们不明白吗,就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然后——恩——嘿咻——” 说着,还用两个大拇手指头比划着,两个小人嘿咻嘿咻,欧长龙有老婆,而且也短不了花天酒地,长白道宗与其他的宗门不同之处就在这里,关外的宗门没那么多计较,可以结婚娶老婆,并不要求清心寡欲,欧长龙所以能看的明白,知道花娟娟说的是怎么回事,怎听着各宗门这些老前辈一本正经的讨论我的状态,又是走火入魔,又是身有暗疾,欧长龙要是能忍得住才怪。 哪知道欧长龙说的这么清楚了,还连说带比划的,一些普通弟子有人明白了,脸上一脸的古怪,脸上不时抽动,但是那些长老,特别是那些太上长老都是一百多岁的人了,甚至有的将近二百岁了,他们那个年代的人都是很封建的,对这些自然不甚了了,看着欧长龙连说带比划,却还是搞不清状况,到底邱真人捋了捋胡须,不解的道:“欧掌教,我还是不太明白,倒是怎么回事?” 欧长龙一呆,上下打量着邱真人,一脸的怪异,心中只怀疑邱真人还是不是男人,不过嘴上可不敢说,想笑不敢笑,憋得一脸的难受,咽了口吐沫道:“邱真人,其实小兄弟就是那样,那个——那个——哎呀,邱真人,你说一男一女能做啥。” 话说到这份上,不少人露出尴尬的神色,但是这位邱真人倒也可爱,还是傻傻的摇了摇头:“一男一女能做的事情多了,喝茶聊天,坐而论道,也可以探索一下大道奥秘——” 欧长龙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子上,彻底无语了,呻吟了一声无奈的打断了邱真人的话:“邱真人,你是我活祖宗行吧,您就别问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您就当这小兄弟喝茶聊天,在畅谈人生理想行不行,您老几位绝对是人才中的人才。” 不过欧长龙忽然间想起一个问题,忽然望向我,一脸的古怪,终于没有憋住,自言自语的道:“奇了怪了,这小子在识海中,难不成自己和自己那啥,也没有个对象呀,嘿——” 越想越古怪,听见他的话,明白怎么回事的也跟着都是一脸古怪,不明白更是一头雾水,不过欧长龙摇着头啧啧称奇,又忽然间想起一个问题,猛地一拍脑袋,哎呀了一声,脸上抽动了半晌,才幽幽的道:“合着咱们这么多人,是被这小子嘿咻给救出来的,这也太让人想不开了吧。” 这话说出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个脸上都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难看,本来是感激我救了大家伙,却不想被欧长龙一说,总觉得又不是那么回事,的确是也太别扭了,我这一阵辛勤劳动,嘿咻了半天,就把大家救了,想一想大家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众人正胡思乱想着,我终于在识海中也爆发了,彻底瘫倒在李雪身上,不但元神感觉到一阵无力,就是整个人也酸软下来,甚至还无意识的发出一声迷乱的呻吟声,长长的吐了口气,那声音欧长龙听得明白,明明就是完了事的舒爽样,脸上抽的更厉害了,瞪了我一眼,转身朝远处走去,忍不住啐了我一口,心里说不出的古怪。 花娟娟也是脸色一红,感觉到站在我身边别扭,转身走到一边,免得一会我醒过来,大家觉得尴尬,一旁师傅和师叔也都是一脸的怪异,看着我脸上抽动不已,不过又不敢离开,怕我发生点什么事情,倒是乘风真人到现在也不明白,心中没有一点尴尬,守在我身边,打量着我,心中还在琢磨着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怎样能让神念充盈起来的。 远处白眉老祖几位至尊围住葛玄,大道压制下来,无尽道则在虚空中交织,电闪雷鸣,神火崩飞,将葛玄压制的动弹不得。只是葛玄自然不会束手就擒,长生道飞射,一缕缕仙光溅出,心头闪动着,想要遁出包围,不然早晚要呗这就为至尊镇压。 识海之中,李雪缓过劲来,羞怯的转身遁入识海深处,再也不肯出来露面,我也没有拦住她,毕竟这种事情总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而且我也需要时间,所以只是看着李雪离去,心底中就有一丝不舍,叹息了一声,径自退出了识海。 慢慢的睁开眼睛,感觉到身子有些发虚,是海中的一切折射到身体上来,其实也真得就那啥了,裆里一片湿乎乎的,很是难受,睁开眼睛就看到师傅和师叔正守在我的身边,只是脸上的神情不对,只不过我也没有多想,识海之中的事情别人又不会知道,我还关心的问了一句:“师傅,师叔,你们没事吧?我可担心死你们了。” 哪知道对于我的关心,师傅师叔反应都很冷淡,只是好歹的点了下头,便将头扭到一边去了,就好像不太愿意搭理我,这是怎么了,我挠了挠头,转眼看着乘风真人一脸好奇的看着我,我自然不晓得自己已经没有秘密了,还笑着道:“前辈,你也没事真是太好了。” 乘风真人嗯了一声,看着我笑了,点了点头:“行了,你也醒过来了,我也就不担心你了,对了,你刚才究竟是怎么了,一个劲的抽动,我们还以为你走火入魔了呢。” 乘风真人问起来并没有什么意思,但是这话落在我耳中,却是一道晴天霹雳,一下子呆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忽然压低声音问乘风真人:“前辈,那个你刚才都看见了我的摸样,是不是就只有你自己注意了。” 但是乘风真人的回答却不是我所希望的,若是只有乘风真人一个人知道那也就罢了,结果乘风真人摇了摇头,语气很轻:“不是呀,刚才大家都很感激你救了大家,都过来看你,结果就发现你在地上躺着,不住的抽动,一张脸滚烫,红的很厉害,开始我们都以为你是走火入魔了,不过后来又以为你是身有暗疾,或者是有道伤,邱真人,摇光真人好几位前辈都给你看过,无量真人还为你号过脉,不过花九姑说你没事,只是解释不清——” 说到这,歪了歪头,回忆着欧长龙说的话,忽然不解的问道:“对了,长白道宗的欧掌教说你是在嘿咻,小兄弟,这嘿咻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我没有回答乘风真人,傻傻的跌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苦着,一时间只感觉所有人的眼光都在望着我,我无地自容了,去他妈的,你们不去找葛玄拼命,都他妈的看着我干嘛,耍猴呢。 这一刻我有种想要去死的心念,这回事丢人丢大了,我光辉的形象是彻底毁灭了,只怕这件事情能成为修道界的一段精彩的传说,我以后可还怎么有脸见人呀,老天爷呀,我禅心竭虑的为了大家伙不辞辛苦,到头来却成了笑话,让人情何以堪。 呆了半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这脸面都不知往哪放,却不晓得此时葛玄心里更是别的难受,心中有了计较,但是始终有一件事弄得不明白,猛地大喝一声:“小子,我知道你醒了,我不甘心,你告诉我,你的神念明明已经完全干涸了,为何竟然又能催动神眼,涌出这么强横的神念来,你告诉我——” 被葛玄的怒吼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间全都小心翼翼的戒备着葛玄,不过听到葛玄的问话,却脸上一个个都更是古怪,一起朝我望来,看得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羞愧化作怒气,猛地跳将起来,指着葛玄大喝道:“还不是被你这王八蛋逼得,要不是你我用得着和李雪那啥吗,他妈的也不会被这么多人当猴看,葛玄,我和你这仇是结下了。” 葛玄一呆,没想到我竟然反咬一口,只是瞬间明白了我说的那啥是那啥,毕竟葛玄常常出世,对世间了解的比较多,当时就愣在那里,想到自己的苦心布置,废了这么多力气,竟然被我嘿咻了一番就给破坏了,一时间哪里能接受得了,元神一阵动荡,竟然咳出了一口元神精气。 第三百三十五章 哀求 葛玄呆呆的望着我,脸上难看的要命,元神动荡死活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没有比这更让人郁闷的了,就算是我说我忽然神威爆发也好,哪怕是我说我是王八之气一发,就给震破了众生魂力都可以,任何出乎意料的可能葛玄都愿意接受,哪怕是我说祖师爷有醒转过来,就算是在离奇也没关系,但是这个答案让葛玄真的没法接受,一番布置就让我给嘿咻破了,准都破不了的大阵,就这么破了,葛玄无法接受,这一次是真的伤了元气。 “老天爷,你这是在玩弄我呀。”葛玄仰天大吼,不甘又无奈,咬碎了一嘴的钢牙,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可谓是千古一例,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啊——”葛玄大叫,忽然间从虚空中飞出一尊铜棺,正式墓室中的那口铜棺,虚空悬浮,立在葛玄头顶,轰然间棺材盖打开,成片的仙光仙雾垂落,如同霞瑞,仙灵法则在中荡漾,登时破开了几位至尊的合力压制,葛玄纵身跃入棺中,无量霞光飞溅,即便是几位至尊也一时间难以磨灭这些仙光,之间的铜棺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到底未能拦得住葛玄。 那一片仙光洒下,大道暂时被压制,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一切都足够了,白眉老祖等至尊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葛玄没入铜棺而去,待在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铜棺破空而去,只有一片仙光依旧,令一众至尊失色。 “可恨,竟然如此还是被葛玄逃走了。”长生剑尊大喝,一脸的懊丧。 白眉老祖叹了口气,双眼迸射出两道电光,轰然间炸开,虚空一阵动荡,却只能磨灭仙光,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大意了,没想到葛玄竟然从仙界收罗来无极仙光,大意呀。” 另一位老祖不甘心,冷笑连连:“逃走了就逃走了,就算是如此,葛玄几百年之内也休想再出世,如今元神已经腐朽,几百年后说不定就已经元神化去了,何必在乎他,这一次大家合力镇压葛玄,他的元神呗磨灭的厉害,想必夺魂术已经不能施展,葛玄逃了,他的大墓还在,不能给他留下大墓,咱们合力将这座大墓毁了吧。” “好,就这么办。”长生剑尊附和,体内剑光冲撞,隐隐发出轰鸣。 白眉老祖也点头不已,几位至尊竟然都同意下来,然后长生剑尊大喝一声,身化神剑,轰然飞出,径自撞在墓壁上,剑光撕裂了虚空,斩灭了道则,一阵法则哀鸣,大墓被硬生生的给打出一个通道,已经直达外面,大道法则已经彻底磨灭。 “你们快些出去,我们将这里毁掉,免得葛玄仗着大墓再出来危害人间。”白眉老祖高声大喝,嘱咐我们就此离开。 白眉老祖的吩咐没有人敢不听,虽然有些恋恋不舍,毕竟大墓中还没有找寻,说不定还有什么宝贝,任何一件出自至尊手中的法宝,那都是举世无双的,绝对可以作为祖器来封镇,但是看几位老祖都是一脸的沉寂,大家也只能在心底叹息着,在舍不得也只有就此退走。 一行人恋恋不舍得就此离去,从哪个通道里出去,一个个眼睛四周乱侃,恨不得能找到什么东西,可惜除了墓壁就是墓壁,一直到走出去也不曾找到什么,只是有一段是从墓道穿出去的,有些人不甘心,就连那些铜灯都给抠下来了,也算是勉强有些收获。 待我们都出去之后,就只听一声炸响,整个大墓炸开了,无数的碎石崩飞,但是却又被大道法则困住,瞬间被磨灭成尘埃,葛玄的长生道则也被彻底磨灭,整座大墓只是一瞬间便已经成为虚无,烟尘四溅,却不知葛玄祭炼这座大幕有需要多长时间。 感叹归感叹,我们敬畏的望着从烟尘中走出来的几位至尊,这座大墓我面连走过去都不能,却被就此磨灭,仙凡差别果然是不可比拟的。 第190节 葛玄遁走,一切都已经消散,几位老祖又重新回到宗门的祖器中沉眠,本来该是一场龙争虎斗,结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原来各宗门还预计着能够得到葛玄的长生道,结果你是一无所得,几乎是每一个人都是怏怏的不快,不过师父师叔倒是一脸的从容,丝毫不在意,毕竟我们已经让茅山道宗损失了他们的闲云大师,没有了至尊坐镇,茅山道宗今后只怕是不敢在对我们彭祖一脉如何,加上这一次花娟娟出世,又有乘风真人相助,一时间对我们看不顺眼的宗门一个个偃旗息鼓,再也不曾针对我们,何况祖师爷显化,毕竟没有就此坐化,这才是让他们畏惧的主要原因。 事情已了,各宗门相互辞别,便已经逐渐散去,尽管大家怏怏的,但是毕竟还是有说有笑,唯独茅山道宗众人一脸的沮丧,穆大师也不敢多呆,领着门人子弟匆匆而去,却不等在对我们多说一句话,连一句也没有留下。 剩下的还有青城道宗,九幽居士伤势未复,青城老祖已经沉眠,出来之后被花娟娟几句讽刺,连一句也不说,只是阴沉着脸,不等大家散去,就径自领着门人随着茅山道宗离去,再多的门人也及不上一个至尊,何况还出了花娟娟这样一个近道者。 众人慢慢散去,我们与乘风真人走在一路,只是花娟娟却不敢靠的太近,一直隐隐的跟着我们身后,没走出多远,师傅已经有些不耐烦,冷哼了一声,回头望去:“花九娘,从此各走各路,你已经不是彭祖一脉的弟子了,不用再跟着我们。” 话音落下,扭头与师叔快步而行,让一旁的乘风真人苦笑不已,但是这种宗门的事情一个外人关系再好也不太好说话,只能叹息了一声。 我没有回头,但是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隐约的听见花娟娟的叹息,半晌,传来一声抽泣,我心中一震,再回头已经看不到花娟娟的影子,纵然已经是近道者,但是花娟娟最大的愿望不是得道成为至尊,而是能够重回宗门,但是这愿望却有些遥远。 “师傅,师叔,你们就让花娟娟重回师门吧。”我心中一阵冲动,终于没有克制住自己喊了出来,明知道因此会惹得师傅和师叔大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花娟娟的抽泣,我心中在隐隐作痛。 果然不出我所料,听到我这一喊,师傅和师叔前行的身形登时一顿,回过头来脸上都是阴沉,师傅双眼迸射着寒光,师叔皱着眉头脸色阴郁,没等师傅说话,师叔冷哼了一声,大声呵斥我:“住嘴,这种事情轮不到你说话,我告诉你,花九娘当年犯下的错误是不可能原谅她的,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想回宗门根本就没门。” “师叔——”我不甘心,便想与师叔争辩,但是话才出口,就听师傅一声断喝:“闭嘴,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 话音落下,扭头就走,根本不给我争辩的机会,只是我还是不甘心,咬了咬牙沉声道:“师傅,让花娟娟回宗门吧。” 师傅一顿,这一次真的动怒了,身形一闪,已经落在我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双眼寒芒乍现,恶狠狠地盯着我:“我说过了,此时不要再提起来,难道你没有听见吗,再要说话,我就将你逐出师门。” “师傅,您就是真的把我逐出师门我还是要说,花娟娟已经悔过了,这一次为了捍卫宗门的声誉,拼着与青城老祖一战,您也都看到了,这一切——”我丝毫不曾退让的与师傅对视着,心中总有一种东西在催使我为花娟娟说话,也许是我的愧疚。 ‘啪’又是一声脆响,师傅脸色黑的厉害,全身被气得直哆嗦,要的呀‘咯蹦’作响:“孽障,你真的要把师傅气死不成,花娟娟在宗门最关键的时候都不曾回来,差一点宗门就不复存在了,否则到如今又怎么会就只有我们这么几个人,有些事情你不了解,莫要再考验师傅的耐性。” 我摇了摇头,一脸的冷静,就是不肯退却:“师傅,让她回来吧。” “刘刚——”师叔脸色一变,猛地大喝一声,此时师傅的火气已经真的上来了。 我知道师叔的意思,但是我没办法退让,如果不能帮花娟娟完成这个心愿,我心底的愧疚无法抹去,正要开口,师傅却已经不给我机会,大喝一声:“刘刚,你要是再敢说一个字,你就不再是彭祖一脉的弟子,可要我再说一遍?” “我还是要说。”我的倔脾气也犯了上来,就是不肯退让。 师傅脸色巨变,身子一抖,脸上抽动,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话:“既然你要说,那我今天就将你逐出师门,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彭祖一脉的弟子。” 话音落下,师傅咬了咬牙,冷着一张脸转身而去,心中的怒火已经无以复加,怎么也没想到我竟然这样倔强,让师傅下不了台,但是话一出口,师傅心中其实就已经后悔了,但是有拉不下脸面来,虽然朝前走着,但是心中却盼望我能认一声错,哪怕是不再说话也好,只等气消了没外人了,这件事情终究可以过去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 过火 师傅的话就像一道天雷砸在我的心中,真的要将我逐出师门,说真的,我没有料到师傅竟然真的会这样说,到如今我明白师傅当时为了收我为徒究竟废了多少心机,入门一来,更是全心全意的教导我,彭祖手札,飞仙骨笛,甚至于祖师爷神像都交给我保管,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师傅都不曾埋怨过我,更不曾责备我,就连因为我与茅山道宗闹到如今的地步,就算是我坏了师傅的计划,师傅都不曾多说我一句,还是那样疼我爱我护着我,但是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要将我逐出门墙,我的确想不到,师傅对花娟娟的恨竟然这样深,竟然会走到如此地步。 “师姐——”师叔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师傅真的会抛下这句话,但是这样一走,那就真的将我逐出宗门了,这以后可—— 师叔喊着就朝师傅追去,想要规劝师傅,但是还没走进,就听师傅一声怒喝:“闭嘴,师弟我已经决定了,不遵师命是不是该逐出宗门。” 师叔一呆,再也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乘风真人再也看不过去,咳嗦了一声:“龙掌教,这事情也不至于如此吧,纵然小兄弟是有些不听话,但是也不知罚的这么重吧,不如——” 但是话音未落,乘风真人这位前辈也没有能劝得住师傅,甚至于师傅都没有给乘风真人留面子,冷哼了一声:“这是我们宗门的事情,就算你是前辈,但是你毕竟是外人,这件事情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你就不要掺合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脸上一惨,却忽然一阵解脱,这样也算是还了花娟娟,如果我真的被逐出师门,是不是我们的事情就不算事情了,其实内心深处,我真的并不想过这种日子,也许可以回家守着父母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 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我惨笑了一声,郑重的朝师傅磕了三个头,深深地吐了口气,心中叹息了一声,忽然一定神,朝师傅大声喊道:“师傅,多谢您一直爱护我,我知道我不该和您犟嘴,虽然我真的不清楚当初花娟娟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看到现在的花娟娟悔过了,就算您把我逐出师门,我也还是当您是我师傅,我知道,既然逐出师门,我就应该废去一身修为,师傅,您多保重。” 话音落下,我竟然前所未有的放松,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将过去,一切的是是非非都将离我而去,这一刻我心中并没有惶然不安,反而感觉到特别的宁静,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元神轰然炸开,一身修为,一身元力灵气已经开始消散。 “刘刚——”师叔一掠而至,但是终究晚了一步,一把扶住我,一颗心已经沉入谷底。 乘风真人也一闪到了我身边,脸色阴郁,一颗心也乱了,颤着声道:“小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呀,你——你——” 师傅也感觉到虚空中消散的灵气元力,身子一僵,一张脸煞白,心中说不出的后悔,但是却始终转不过身子来,这一身道行竟然感觉到无力,只是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虚空一晃,花娟娟的身形从虚空中一步踏出,落在我身旁,一把扶住我,却已经是满脸泪水,拼命地将自己的灵气元力灌入我的体内,甚至将元神分出一部分来,强行没入我的识海,星耀吻住我元神即将消亡的事实,但是我自己都不想挽救了,任凭花娟娟再大的本事也已经徒唤奈何。 “你发什么傻呀,干嘛为了我把自己弄成这样,我都这样过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能等下去,可是你——你是宗门的希望,你神具神眼,修行的速度旁人无法比较,而且少了许多的关卡,只要你坚持下去,早晚能登临绝顶,成为彭祖一脉另一位至尊的,你为什么这么傻呀——”花娟娟责备着我,只是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她一直远远地隐藏在虚空中,听到我和师傅的对答,心中充满了感激,但是师傅的话却让她一颗心沉入谷底,一时间有些怔怔,哪知道就是这一失神,我却已经走了极端,等反应过来,已经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体内的大道法则已经开始消弭,任何手段也留存不住,元神破碎,道行消失,大道法则开始消弭,如今这般情况,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没有办法了,因为大道逸散,身体就成了空壳子。 看着哭成泪人的花娟娟,我叹了口气:“别哭了,我只想你能重回宗门,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心中最大的牵挂就是宗门,本来以为师傅会勉强答应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顿了顿,我忽然笑了:“其实你大可不必伤心,说真的,我本不喜欢现在的日子,也根本就不喜欢走这条路,之所以会走上这条路,我有太多的愿意,我需要保护亲人,需要为恩人报仇,需要报答师父师叔的恩情,我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一直走下去,现在好了,我轻松了,一切都不用管了,不用每天活在生死之间,我可以回家陪我的父母,然后找个老婆,生个孩子,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嘿——” 话是这样说,我心中也真得有一些想法,也确实是这样希望的,但是我自己知道,其实我心中还是在作痛,还是有许多放不下的牵挂,但是我的脾气逼迫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师父已经将我逐出师门了,我不再是彭祖一脉的弟子,我知道护着师父不希望我这样子,但是倔强的我,却希望用这种办法告诉师傅,我是已经铁了心的。 师父最终是没有回头,也没有对我说一句话,只是感觉一下子就垮了,所有的精气神不复存在,希望不在了,眼角轻轻掉落的泪水也已经弥补不了任何的事情,呆呆的站了很久,只是留下一生深深的叹息,然后慢慢地朝远方走去,佝偻的身形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步伐蹒跚。 身边师叔回头看看师傅,又转过头来看看我,恨得牙根直疼:“你们这一对倔驴,一个死要面子,一个死犟到底,你少说一句话,你以为你师父真的希望看到你这样吗,世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多少次小命都差点没了,甚至于宗门几次都将不复存在,我也没见她成了如今这样子,你这混蛋小子,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这个笨蛋——” 师叔伸手想要打我,但是半天也没有落下来,怒其不争,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伤心,一瞬间一切希望都没有了,师叔有些承受不了,只是沉着脸看着我,到底是没忍住掉了两滴老泪,异样的怒气不知道从哪里发,却猛然间望向花娟娟:“花九娘,你还不给我滚,彭祖一脉不想再看到你,你这个丧门星,现在你满意了吧,彭祖一脉的希望都没了,你给我滚——” 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甚至于师叔想也不想,一巴掌打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花娟娟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花娟娟不肯躲避,也没有打算躲,就算是师叔此时拿着剑要杀她,花娟娟也不打算躲,或者这一巴掌,能让花娟娟懊丧的心少一分愧疚。 不管师叔怎么呵斥她,花娟娟只是扶着我,默默地抽泣,甚至于看着师叔取出那把黑剑,花娟娟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但是却将我吓了一跳,打一巴掌没事,难道师叔还真想下手杀了花娟娟不成,我脸色大变,赶忙拉住师叔的手哀求道:“师叔,您老人家消消气,这不怪花娟娟的,要怪就怪我,师叔——” 师叔望着我,一身的怒气亦喜爱子消散了,人也垮了下来,精气神不复再,深深地叹了口气,却将黑剑交到我的手里,看着我语带怜惜:“小子,师叔是不甘心呀,哎,你这是——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这把剑留给你,这是师叔祖的血肉所化,自有灵性,应该能护的你周全,以后留在你身边吧,你——哎,师叔走了,以后照顾好自己,凡是多寻思一下,不要犯犟。” 将黑剑塞给我,师叔站起来转身就走,但是又几次回头,终究是恋恋不舍得离开了,这时候都需要冷静,一切的希望不在了,师傅师叔可能比我还要伤心,他们需要慢慢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乘风真人一直呆在我身边,脸上说不出的难过,对我的选择无从指责吗,除了觉得可惜也无话好说,苦笑着,沉吟了半晌,这才叹了口气:“小兄弟,别的话我也不说了,我有盏琉璃灯,不用催动,你只要将自己的一滴精血滴入其中,一旦有危险,琉璃灯便会自行护主。” 话音落下,乘风真人便将一盏巴掌大的琉璃灯强行塞入我的怀中,容不得我拒绝,然后又化出上百道的符箓,径自交到我手中:“小兄弟,这些东西都不用法力催动,有事情直接丢出去就行,其中有一道传讯符,要是你以后有事情的话,直接丢出去,就能将消息传给我,不管有何事,只要你一声呼唤,我保证随时就到,哎,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第三百三十七章 苦做欢颜 乘风真人也离开了,有花娟娟守着我,倒不会担心我的安全,只是每一个人走的时候都是留下一生叹息,我做错了吗,当然做错了,其实我心中看到师父和师叔的摸样就后悔了,但是已经这样做了,后悔也没用了,只能自己咽下自己的苦果。 “你怎么打算的?”我扭头望向花娟娟,尽量的让自己一脸的平静。 第191节 花娟娟呆呆的望着我,抹了抹眼泪,咬着嘴唇轻声道:“我没打算,也不想过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更不放心你自己,我跟着你走吧,能暗中保护你。”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反对花娟娟的话,毕竟就是撵她离开,她也是一个人,既然她愿意留下来,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笑了笑:“这样也好,你留在我身边也有个照应,本来还以为能让你回到宗门呢,结果还让你来保护我,嘿——” 自嘲的笑了笑,还待说话,花娟娟却抢先道:“我不想待在你身边,那样子太别扭了,我只在暗中保护你,别人也见不到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百步之外,发生任何事情我都能来得及出手,犯过一次错误,我就不会再犯第二次。” 我知道花娟娟说的会刚才的事情,她离得我有些远,心中又失神了,所以才没来得及阻止我,心中还不知道多么责怪自己呢,总觉得一切的错都是她造成的。 我还待说话,花娟娟却已经将我扶起来,望着我叹息了一声,身形轻轻一闪,已经隐没在虚空中,别人看不到她,但是我知道她就在我身边,只是隐身了而已,更将一身气息减去,我喊了几声,不见花娟娟答应,便知道他并不像再露面,或者我有危险的时候她才会出来。 “花娟娟,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纵然我没了修为,不能施展法术,但是你不要忘了,我还有七星符阵,还有神禁周天大阵,还有很多手段呢,别人想要害我,那也不容易。”我丢出七星符阵,满天都是雷霆神火,可惜除了甩出去收回来,其中的变化我已经不能掌握。 没有人回答我,我苦笑了一声,虽然修为尽去,但是一身力气还在,朝前望了望,便大步朝远处走去,我要去寻找韩涛,我自然不能在施展追踪术,又或者传讯术,不过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我才想起原来这世界上通讯其实很方便的,掏出电话,一个电话打过去,却是罗长春接的:“喂,刘兄弟嘛?” “罗大哥,是我,你们在哪里呢?韩涛他们情况怎么样了?”我沉声询问韩涛他们的情况。 那边罗长春倒是没有迟疑,语气也很轻松:“刘兄弟,你就放心吧,韩涛言行他们现在都能爬起来自己活动了,不过想要恢复如初倒也不是一时片刻能够做得到的,精神看起来都还不错,对了,你现在在哪呢,我们现在就在龙湾镇的爱德旅社。” 我点了点头,朝龙湾镇的方向望去:“那好,老大哥,你们在哪里等我,我很快就过去,这边事情已经了了,不过结果你们想不到。” 罗长春答应下来,便将电话挂断了,我又给舒雨打了个电话,接到我的电话,舒雨相当兴奋,告诉我,她此时正往这边赶来,叫我不能动弹地方,说乘风真人的弟子护送她马上就到了。 果然过了也就是半个来小时,远远地我就听见舒雨的大声地呼喊:“刘刚,刘刚,我在这呢。” 待我转过身去,就看到舒雨笑着朝我跑过来,许是见到我没事很高兴嘻嘻哈哈的,倒是有久别重逢的样子,分开不过只有两日而已,在见面却如隔世,都有说不出的亲切,以至于舒雨冲过来,直接朝我扑了过来,结果当然是我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过舒雨也没多想,天生就是一副不走心的摸样,在我身上掐了一把,嘿嘿笑道:“这两天可让我担心死你了,我还怕你出点什么事情就没人管我了呢。” 见到舒雨,我倒是真的开心,不管什么时候,舒雨总是没心没肺的笑,我在舒雨头上敲了一下。笑道:“胡说八道,我怎么能不管你呢,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嘿,我怎么也不能丢下你不管的,你一个女孩子我也放心不下呀。” 舒雨也腻歪够了,从我身上爬起来,嘿嘿的笑着:“我就知道你挂着我,不会不管我的,是不是害怕我被人拐跑了呀。” “我是怕你去祸害别人好不好。”我开玩笑的看着舒雨,见到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我也轻松了许多,冲淡了我心中的沉郁。 舒雨撇了撇嘴,白了我一眼,嘟着嘴:“放心好了,本小姐宽宏大量,绝不会去祸害别人,祸害我也就祸害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一番笑闹,我领着舒雨辞别了乘风真人的弟子,便一路朝龙湾镇而去,一路上很平静,还能不时地碰到各宗门的弟子,见到我也都很客气,一个个上来说话,我也只能一一应付,歇歇停停的,几十里的山路足足走了好几个小时,就在天快黑的时候,才算到了龙湾镇。 爱德旅馆是一个小旅店,只有十几个房间,有两个还是大通铺,这样的规模,在不算繁华的镇子上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我们自然没什么计较。 我到了的时候,李满堂已经在外面接着我,见到我一脸的高兴,隐隐的松了口气,领着我直奔二楼,便见到了罗长春和韩涛言行马腾海,罗长春还是那摸样,自然不会有什么变化,倒是韩涛他们都已经能起床了下地了,见到我自然免不了一阵亲热。 说了很多关心的话,我和韩涛却是话最少的,憋了半天,韩涛也就是说了一句:“行,没缺胳膊少腿的就挺不错。” 我自然不会在和韩涛的话,知道其实他心中的关心比谁都重,只是却死活不愿意说出来,那样或让他感觉掉了老爷们的架,这家伙就是死鸭子嘴硬,倒是言行马腾海对我很是关心,言语间多了一丝恭敬,而且还感谢了我的救命之恩。 这让我有些愧疚,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应该是我表示感谢才对,不过没等我说出来,韩涛就大大咧咧的道:“刚哥,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嘿嘿,兄弟我几天都没吃顿好饭了,不瞒你说,都是罗大哥这个笨蛋,他把钱给弄丢了,就剩下我身上这三四百块钱了,还要交房费,吃饭都不敢乱花钱,我都吃了两天的干饭了,连点肉星都没见到,可怜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说——” 一旁罗长春脸色有些难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刘兄弟,这确实怪我,你不会把钱交给我保管了吗,前天我们赶路的时候,没敢走大路,一路抄小路赶到了龙湾镇,哪知道到了这里,我才发现钱没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你看我这笨蛋。” “没事,没事,罗大哥,一点钱算什么。”我安慰着罗长春,生怕他为了这一点钱自责。 不过真实的问题却还是存在,我们六个人如今就只有不到四百块钱了,这以后的生活还真的很成问题,最少要吃饭住宿都要花钱,我心中一阵苦笑:“得了,韩涛,你就闭嘴吧,哥哥我身上也没有钱了,还是等回家之后我再请你吧。” 韩涛忽然哈哈大笑,吃饭是假,也没人在乎,不过听我说没钱了,韩涛心里反而有些乐呵,斜了罗长春和李满堂一眼,嘿嘿的笑道:“罗大哥,李大哥,你们可要侍候好了我,我现在可是财主,以后你们吃喝拉撒可要我来管了。” 大家都笑了,其实对于修道之人来说,三天两天不吃不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多的其实是习惯,再说真想要钱,就是说句话都有人心甘情愿的巴巴的送来,有的是人想要巴结这些高人呢。 “你们都不用担心,只要跟着本大小姐,包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舒雨,忽然轻笑着开了口,用力的拍着胸脯。 “你轻一点,小心把自己的那啥给拍破了,本来就小,再拍就看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还有心情拿舒雨开涮,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不那么紧张,毕竟这一屋子的伤号,实在让人开心不起来,其实大家也都在刻意的保持着心态。 舒雨被我的调笑给气的变了脸色,飞起一脚踢中了我的屁股,我根本没防备,哪知道舒雨会突然出手,身子一顿,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不过也没有摔疼我,毕竟舒雨也没有真的使多大力气,就是发一些怨气而已,也没有料到就真的踢中我,本以为我怎么也会躲开的,结果你我一倒地,舒雨反而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不但舒雨愣住了,罗长春李满堂言行韩涛马腾海他们一起都愣住了,只是愣了愣,一瞬间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李满堂赶忙上前扶住我,一圈人将我围在中间,韩涛上前抓住我的胳膊,一脸的凝重:“刚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的修为都——” 第三百三十八章 有些事情 看着他们的关心,我心中一暖,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笑道:“没什么,修为废了,现在就是个普通人,别这么看着我,干嘛,嫌弃我了是吧。” “不——不是,刚哥——”韩涛身子一震,脸上现出焦急,咽了口吐沫,才咬着牙道:“刚哥,你这点事怎么弄的呀?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他妈的去杀了他。” 心中流过一阵暖流,我知道韩涛有多担心我,只是我却不想提起这个话题,毕竟韩涛口中的那个王八蛋就是我自己,我也不想解释,不希望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将话题岔开:“舒雨,你那里还有多少钱,够咱们这一帮人用的吗。” 我一岔开话题,大伙都知道我并不想说这件事,都是玲珑心窍,自然想到是别有隐情,不然的话我不会这样故作轻松的,一时间都沉默下来。舒雨一脸不知所措,凑到我身边扶着我,泪珠子就在眼中打逛,抽了抽鼻子,没敢多说,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沓钱,都是百元大钞,看上去怕不有几万。 “呵呵,看来我是傍上了一个小富婆,行,这下子大家伙的吃住都不是问题了。”我笑呵呵的道,不想因为我让大家心里难过,不过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但是就算是自欺欺人,我还是要继续下去,不能让大家伙因为我而心中难过。 没有人说话,都默默地看着我,眼中除了关心,就是悲愤,舒雨索性轻轻抽泣起来,虽然我说的很轻松,但是都能知道我心中的压抑,半晌,舒雨忽然低声道:“刘刚,我还照顾你。” 不知何时,舒雨已经抱住我的胳膊,几乎将头垂在我的肩膀上,我心中叹了口气,轻轻地帮舒雨擦去眼泪,笑着道:“舒雨,你哭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照顾我可是你自己说的,说真话,我还挺享受你的照顾,让哥哥我都感觉快成了皇帝了。” 舒雨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反正我说什么,大家都以为我是故作轻松而已,知道我不想让大家为我担心,但是无论怎么样,其实大家心中还是担心。 “行了,我又没死,修为没了,我还有别的办法,你们也不见得都打得过我,都别哭丧着脸了,俩,舒雨,给朕笑一个。”我捏了捏舒雨的小脸蛋,想要将大家逗笑,舒雨撇了撇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也不比哭起来好看多少。 我心中有些难过,大家终究不能释怀,心里都压抑的难受,正当我还想在说话的时候,韩涛忽然吐了口气,猛地笑了,拍了拍的我的肩膀:“刚哥你没事就好,哥几个,既然刚哥帮上富婆了,咱们今晚上就打土豪均贫富,好好地吃他一顿,都瞧瞧,刚哥现在都是皇帝过得日子了,随时身边都有嫔妃陪着,我说舒雨,你是不是打算真的给我刚哥做小呀。” 听着韩涛爽朗的笑声,罗长春他们也都明白过来,知道越是一脸的担心,只怕我心里更难受,也都一个个勉强挤出笑容来,甚至于罗长春也跟着调笑舒雨:“舒雨小妹子,你真铁了心跟着刘兄弟了,真是羡慕他呀,这漂亮姑娘一个个到赶着往上贴。” 随着韩涛和罗长春的调笑,气氛仿佛恢复了正常,一帮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去,只是拿着我和舒雨开涮,这样反而不会让我有压力,就连舒雨也明白,配合着韩涛他们的调笑,索性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我就乐意了,你们管得着吗,我就给刘刚做小,羡慕死你们这帮混蛋。” 话音落下,舒雨挽着我的胳膊,白了韩涛他们一眼:“走,咱就是在一起了,气死他们,今晚上我还住你屋,让这帮老光棍羡慕死。” 不过我却注意到,舒雨说话的时候还在小心的瞅着我眼角的余光不断地在我脸上扫过,在观察着我的神情,我心中叹着气,脸上却是笑着,索性伸手环住舒雨的细腰,露出一脸的贱笑,口花花的道:“真的,舒雨,那可说好了,要是晚上发生点啥事,可不能骂我流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你敢,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把你给咔嚓了你信不信。”舒雨没有真的生气,倒是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 第192节 韩涛呵呵的笑,暧昧的看着我和舒雨:“那你们小两口可要轻一点,别把床给压坏了,我们这些老光棍可还想睡觉呢。” 罗长春言行他们也跟着哈哈大笑,笑的舒雨脸色羞红,没想到韩涛他们越说越过分,这么大了,自然明白他们指的是什么,一个黄花大闺女自然会臊得慌,狠狠地瞪了韩涛一眼,不过偷看我一眼,到底只是红着脸没有说话。 每个人都在笑,只是笑的时候都在偷偷看着我,看到我真的并没有伤心的样子,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尽管我修为尽丧元神寂灭,但是只要我不垮就好,一帮人便拥簇着我朝外面走去,随便挑了一家饭店,倒是真的点了一桌子菜。 等菜上来,一帮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韩涛倒是说起已经接到耿马的通知,工程已经准备到那座山,工程处决定先将那座山炸开,算是给他们这些捐款者一个交代,只说如果他们愿意,这两天就会准备开山,一边说韩涛一边望着我,脸上有一丝犹豫。 “明天咱们赶过去,再通知他们开山,只是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赶过去了。”我点了点头,微微沉吟便做了决定。 “刘兄弟,我还忘了告诉你,三春兄弟那边也传来消息了,炼尸宗已经正式向天下发出缴文通告天下,要正式清楚伽罗密宗的歹人,而且已经有九头山拜月宗,贵州那边的莲心宗,与青海的乘龙宗响应,四宗共计准备出动六百人惨叫这次锄奸行动,这还要多谢贵宗的相助,如今许多宗门都表示愿意接受我们,刘兄弟,我们已经走出第一步了,相信今后就可以活在阳光下了,可以自由的在这天底下活动了。”言行说着说着就已经激动起来,一脸的潮红,身子都因为激动在微微颤抖,不知道心中究竟有多紧张。 我心头一算,却不敢表现出来,并不想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笑了笑了,拍拍言行的肩膀,眼光从言行李满堂马腾海身上转过:“那可要恭喜你们了,相信从这之后,各宗门就会慢慢的接受你们,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要尽快拿出行动,但是一定要确定那些人恶贯满盈再动手,不要伤及无辜。” 言行与李满堂马腾海对望一眼,三人猛地站起来朝我抱了抱拳:“放心吧,刘兄弟,我们绝不会有负刘兄弟的期望。” 好消息接二连三,于是这顿饭开始吃的很轻松,一帮人也有说有笑,仿佛将不愉快的事情全都忘记了,只是舒雨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在我身边。 吃晚饭,韩涛要拉着言行他们出去溜达溜达,说是憋屈了几天了放松一下,也不等我反对,就径自四个人出去了,只剩下舒雨陪着我会旅馆。 默默地走在路上,舒雨总是不时偷看我的脸色,心中压抑,再也不会像平时一样的开朗活泼,快要走到旅馆的时候,舒雨还是忍不住,扶着我的胳膊,紧咬着嘴唇幽幽的道:“刘刚,我知道你心里难过,难过就说出来,这样强压在心里对自己不好。” 我一愣,扭头望向舒雨,却发现舒雨一双眼睛黑亮,定定的看着我,眼神中一丝怜悯一丝酸楚,我心中一动,轻轻笑了一声:“行了,傻丫头,不用这样担心我,我还没那么脆弱,其实没有了修为也挺好,我不是又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了吗,可以回家陪我父母,可以陪红玲在家,我和红玲确定了关系,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呢,已经有这事情那事情拖着,连家都不能回去,这下子不是好了吗,等这次贵州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回家呆着,再也不用理会外面的是是非非。” 舒雨望着我,一脸的悠悠,想从我脸上寻觅出什么,半晌,才又叹了口气:“刘刚,不用强撑着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要是打算回家,那我也陪你回去。” 说着,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让我有些郁闷,嘿了一声:“舒雨,你还真拿我当成弱不经风了,不用扶着我,我自己能走的,几十里的山路我都自己走回来的,现在那还用你扶着。” 舒雨不说话,却并不松手,一直到进了旅馆的房间,这是单独的一间,用舒雨的话说,我现在不适合和韩涛去一起挤,不过反正舒雨有钱,这都是小事。 舒雨出去了,我靠在床头,静下来,心里才感觉压抑,想到师傅师叔,又不由得悲从心来,默默地落了泪,不知道师傅师叔现在去哪里了,我知道师傅的心情只怕是比我还糟,虽然没有看到师父流泪,但是想起师傅那佝偻的身躯,那落寂的背影,心中就隐隐作痛,我的决定是不是真的太草率了,但是泼出去的水,难道还能收回来吗?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不曾预料的刺激 不知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连被子也不曾盖上,毕竟这些天从身体上道心理上拳头疲惫不堪,又刚经历了一次变故,一颗心早已经疲惫不堪,刚才也就是强撑着,现在没人了,哪里还能克制得住,即便是在睡梦中,我还是伤心不已,在梦里不断地呼唤着师傅师叔,请求他们的原谅,慢慢的梦中开始模糊,我自己也记不清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可能是喝了点啤酒的缘故,睡下了也没有多长时间,一阵尿急将我憋醒过来,许是憋得时间太久,我都感觉快要尿出来了,勉强睁开眼,就什么也顾不上,从床上一跃而起,急匆匆的想卫生间冲去,什么也顾不得注意,没有留心我身边的另外一半大床上多了一个被窝卷。 一边伸手去推门,却已经将裤子褪了下来,再不解决,我怕我要尿裤子了,要是让韩涛他们知道,我可就没脸见人了,所以想也没想,猛地一把推开门,就准备冲到马桶哪里解决我的人生大事,只是一进门,我便听到一阵水声,然后我整个人傻在那里。 舒雨也傻了,本来去抱被窝卷的,结果回来以后才发现我已经睡着了,见我睡梦中还不断呼唤着师傅师叔,一直说自己错了,舒雨心中担心,就在那里守了我好长时间,一直等到我安稳下来,这才忍不住想要洗个澡,毕竟都是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我一个大男人也好能受得了,舒雨这么一个大姑娘,又已经习惯了,终于还是克制不住欲望,过来冲个澡。 只是舒雨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将门锁上了,却怎么也没考虑其实这锁早就坏了,本来这是一个夫妻套房,进来住的都是夫妻,又或者是男女朋友,那也是早已经越线得了,锁就是坏了也没人在意,所以店主人也一直没换,但是今天轮到我们住进来事情就出来了,舒雨以为门锁上了,结果锁坏了,而我根本就不知道舒雨搬到我房间来,于是意外发生了。 玲珑剔透的身体,如脂如膏,水珠自这具丰满的肉体上留下来,披散的长发结成鎏,在日光灯下被映的微微发红,透着青春的气息,本来是背着的门的,但是门一响,舒雨本能的转了过来,于是我所看的,就是那一抹香臀瞬间转过,一对双峰傲然呈现在我眼前,甚至于神秘地带一抹黑漆漆的神秘,也呈现在我的眼底,让人无限遐思。 我当时就愣住了,脑海里轰然作响,根本就忘记了该怎么做,只是傻傻的盯着舒雨,甚至于裤子悄悄滑落下去我也不知道,诱人的身姿,深深地刺激着我,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这么一具胴体,当然其实也是我第一次见到。 舒雨也傻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上,而且最让舒雨惊恐的是,我的裤子也掉了,而且一只手还捧着家伙,不知道想干什么,那东西太耀眼,舒雨何曾见过这阵势,看着慢慢的崛起的小弟,舒雨真的傻了。 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只是傻傻的盯着对方,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该干什么,我没有退出去,舒雨也没有惊声尖叫,早已经被这一瞬间轰懵了,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大脑也变得僵硬,根本就不能转动。 卫生间本来不大,我冲进来,舒雨洗澡毕竟也要占一些,其实两人之间也不过六七十公分的样子,只要我一探身一伸手,脚都不用动弹,就能将舒雨揽过来,那丰润的肉体对我的诱惑力无穷大,说真的,如果不是心中的害怕,我可能已经本能的要去抱住了。 没有人知道我那一刻的感受,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刻我究竟在想什么,傻傻的望着舒雨的肉体,不知不觉只是那一霎那,我已经彻底崛起,心中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扑上去将舒雨按到在哪里,不过幸亏那个念头一闪而没,但是双手却已经下意识的探了过去,轻轻抓住舒雨,将属于朝怀中带来,性欲的懵动,压抑了多少年的欲望,几乎要再不这一刻全部爆发。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将舒雨拉过来,那是本能想要战友这具肉体,而舒雨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如果是在别的环境下,又或者是从前,可能舒雨会本能的喊出来,但是经历了一些事情,又加上现在舒雨心中对我很担忧,一直想哄我开心,所以本能的压制没有喊出来,被我抓住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被我就那么搂进怀里。 异样的刺激,让我有一种要克制不住自己,特别是那里抵在舒雨的小腹上,摩擦着,有种想要爆发的感觉,我用力的将舒雨拥入怀中,也不管舒雨的身体还是湿漉漉的,粗重的呼吸喷薄在舒雨脸上,让舒雨痒痒的,身体发软。 其实这一切说起来好像是很长,但是其实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一切都很自然的发生了,哪至于舒雨感觉自己要跌落,还自动的环住了我的腰,这种刺激我忍不住都要耸动。 “啊——”一声惊叫,舒雨终于反应过来,感觉到我的耸动,舒雨害怕了,害怕会发生那种事情,从本性说,舒雨其实还是个很保守的女孩子,就算是对我心中有好感,但是却还没有想过和我真的发生这种事情,本能的发出尖叫,用力的要推开我。 这一声尖叫,也把我从沉迷中惊醒过来,我猛地一哆嗦,大脑有活络起来,尴尬羞愧迷茫一瞬间种种情绪涌上来,我不知所措的松开舒雨,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的反应给一种满意的解说,本能的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是来尿尿的。” 后来想起来,我和傻瓜没什么区别,只是这种时候没有人会管我说的对不对,说的是不是合理,舒雨用力的推着我,却没想到我猛然间松开,结果就是这么一来,淬不及防下,舒雨脚下一滑,轰然间朝后仰去,又发出一声惊叫。 眼见着舒雨就要摔倒,我下意识的一个箭步,就要上去将舒雨扶住,但是我忘记了我的裤子已经掉落下去,这一迈步不但没有扶住舒雨,自己反而也跟着一下子朝前爬去,再然后,我和舒雨就一下子摔在地上,舒雨仰面朝天,我确实正趴在她的身上。 本来舒雨摔倒,下一杀跌想要撑住身子,将头朝上抬起,这都是本能的反应,但是怎么会预料到我也爬上来,两个头颅就重重的撞在一起,隐约间还听到‘砰’的一声,两个人一起发出闷哼,然后脑袋生疼,一时间都懵懵的倒在地上。 我压着舒雨,脑海中嗡嗡作响,耳中听见舒雨的呻吟声,只是却反应不过什么事情,舒雨也是一样,脑袋撞得生疼生疼的个,一时间哪里还有思考能力。 水珠飞溅,落在我身上,衣服早已经湿透,只是我什么也不知道,等我慢慢的有了感觉,却很意外的发现,我竟然趴在舒雨身上,这也就罢了,最让我想不到的是,我那东西就插在舒雨的双腿之间,而我和舒雨脸对脸。 我反应过来,舒雨也反应过来了,尽管我感觉很刺激,有种要忍不住的冲动,但是我还是要起来,一张脸早已经因为刺激而变得通红通红,身上都已经没了力气,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舒雨醒来了,也察觉到不对,那东西就在自己的双腿间,轻轻一动,就摩擦着自己的神秘地方,让舒雨无尽的羞怯,整个人紧张的想要弓起身子,而且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我想起身,但是却感觉到那东西一紧,与我刚要起身,却被差的生疼,一时间便不敢动弹了,无奈属于太紧张,反而是夹得更紧,没有人知道我此时的感觉,真是太刺激了,只怕是个男人就要受不了,而且我也真的受不了了,就那么僵持起来,随着两人都在扭动,一波波的刺激传来。 舒雨反应过来,只是用力的推搡着我的身子,我也想起来,奈何被夹得太紧,一时间却有哪里顾得上解释,几次想要挣扎着起来,却最终未能如愿,但是刺激却是越来越强,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感觉都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了,我才想起来在舒雨耳边低声道:“你夹得太紧了,我起不来。” 听到我的话,舒雨一愣,一瞬间反应过来,登时满脸飞霞,终于微微的松了松腿,但是偏偏在这时候,我竟然忍不住了,终于那啥了,一瞬间感觉整个人没有了力气,一下子趴倒在舒雨身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什么也不愿意想,什么也不愿意做,只是想就这么趴着,甚至到天荒地老。 舒雨都得很多,就算是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毕竟什么都懂,热流喷在身上,特别是神秘地带,就知道我是怎么了,心中恐惧着,猛地要推开我的身体,但是毕竟和我的重量不成正比,加上又害怕又紧张,却根本就没有能推动我的身体,身子绷的紧紧地,见推不动我,又听着我粗重的呼吸,舒雨被惶恐淹没了,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 第三百四十章 烦恼 随着身体的放松,我却赶出了这一辈子最为窝囊的一件事,这一刻我不但身子不想动单,就连大脑也不想动弹,但是一直憋着尿,到如今我竟突然就这么尿了,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干过的最郁闷的一件事,足以让我记一辈子,不过尿出来,我真的舒服多了,整个人更是放松下来。 也不知道舒雨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把将我掀翻下去,然后也顾不得羞耻,张开腿检查着自己,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还是为了什么,反正检查了一下,就抱着膝盖哭了起来,哭的傻傻的伤心,哭的整个人成了泪人,让人心疼的不得了。 听到舒雨的哭声,我打了个激灵,所有的神智一下子回到了我的身体,我彻底傻眼了,傻傻的坐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解释这一切,半晌,我傻啦吧唧的还是解释了一声:“我是来尿尿的。” 其实说完了,我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自己傻呀,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看着舒雨哭的依旧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憋了半晌,终于结结巴巴的道:“舒雨,那个——我——你别哭呀,那个我——我好想根本就没进去,这个——”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以为舒雨是认为已经被我那啥了,所以才会哭的这样伤心,我努力的回忆着,确实没进去,但是舒雨哭的依旧伤心,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我不想看着舒雨这样哭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舒雨,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我这辈子怕是要和舒雨纠缠不清了,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一切太巧合了,巧合的我无话好说。 第193节 想要就此退出去,但是看着舒雨这样哭泣,我有不放心出去,不知道怎么办,傻傻的竟然要将舒雨揽在怀里,经过了刚才的事情,我感觉自己和舒雨好像关系突然间就变得说不出的牵连,想要拦着舒雨安慰她,真的有种错觉,舒雨好像和我已经—— 但是舒雨不肯让我揽着,猛地一把推开我,什么羞耻也顾不得,只是一脸凄苦的哭泣,更是不知所措的抽泣着:“我知道没进去,可是你——你那啥了,好像进去了一点东西,怎么办呀,万一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呀?” 我一下呆住了,怀孕,这两个字像是千斤重锤砸在我的心中,我傻眼了,进去了一点东西,我知道那点东西是什么,真的会怀孕吗,怎么办? 用力的咬了咬牙,我咽了口吐沫,吃吃的道:“这——你别哭了,要是外衣真的怀孕了,那我——那我就娶你行不行。” 但是我这样苍白的安慰,并没有能让舒雨安心,反而哭的更厉害,抽泣着嘴里却有不知所云:“谁要嫁给你,你是个流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有李红玲,还有王燕,我要是嫁给你,就你这流氓一定会和她们偷情,我不要你这种男人,呜呜——我可该怎么办呀。” 我一呆,想起红玲心中一阵愧疚,但好似这是意外发生的,毕竟没有真正的怎么样,但是现在的关键是舒雨说那啥进去了,是呀,进去了,都知道那样会怀孕,至于舒雨会不会一镖而中,这谁也不敢说,但是有一件事我知道,我这下子麻烦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苦笑了一声,无力的道。 舒雨抽泣了几下,眼中满是泪水,迷离的望着我,却又恨得牙根疼:“你就是,你不要脸,你是个流氓,哪天你也那样了,你早就对我不坏好心,我知道,你忘恩负义,我对你这么好,还一直担心你,你竟然打我的主意,趁着我洗澡对我——对我,呜呜——我以后可还怎么做人呀。” 我无言以对,任何男人被一只小手抓着要是还一点反应没有,一是无能,第二就不是男人了,可是我能这么说吗,只能一脸无奈的看着舒雨。 也不知道多久,舒雨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在我身上锤了几拳,抽泣着咒骂着:“你还不滚出去,还没看够呀,你这个流氓——” 我狼狈的站起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舒雨,默默地向他要退出去,但是我忘记了,我的裤子还没提上,只是一大步迈出,结果悲催了,一步没迈出去,脚下一绊,重重的朝前趴去,然后就摔倒在地上,摔得我着实不轻。 看着我的狼狈,舒雨好像很解气,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却有然后又哭了起来,一时间梨花带雨,笑中有泪,我回头看的时候,心中竟然一栋,真的好漂亮好可爱。 然后想起自己的情况,赶忙爬起来,不好意思的提上裤子,慌不迭的冲了出去,等回到床边,我才感觉到全身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刚才太紧张没有感觉到,但是此时穿着身上却是湿漉漉的好不难受,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换下来。 只是我怎么也没料到,舒雨出来的这么快,结果是我刚脱完,舒雨就裹着浴巾有出来了,一见到我光着屁股站在那里,登时一呆,然后秀面飞霞,娇哼了一声,赶忙转过头去,却不知道这一紧张,许是转身太猛,还是怎么了,浴袍竟然从身上滑落下来,一时间右边的有些凌乱。 我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再看了,这样下去说不定我就会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说不定会把刚才没做的事情都做完呢,只是也没等我做什么,舒雨慌里慌张的卷起浴袍,慌不迭的有躲回到卫生间里,片刻了之后从里面喊道:“刘刚,你给我那一套我的衣服过来。” 我刚把裤子穿妥当,结果听到这话又是一愣,呆了呆,才知道舒雨刚才出来是做什么,指定是师傅也湿透了,想出来拿衣服,结果就看到我光着屁股,怎么越来越多的巧合呢,轻叹了口气,还带吧衬衣穿上,然后将目光落在舒雨的小背包上。 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出去,这才走过去,轻轻地将舒雨的背包打开,也不多想,撤出一身衣服,一件长袖体恤和一条牛仔裤,不过不小心我还是看到里面深藏着的小裤裤,那一瞬间我又有些气血上涌,隐隐的要抬头,甚至于神眼都有了动静。 我赶忙深吸了口气,将杂念压下去,拿起衣服,顺手将背包给拉上,然后赶忙站起来朝卫生间走去,心里一直在警告自己,怎么自己越来越猥琐了。 敲了敲门,舒雨将们打开一条缝,一脸紧张的从门缝里盯着我,还看得见羞红的脸,没等我说话,舒雨像是抢东西一样,将衣服给一把夺了过去,然后猛地将门关上,我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然后转身朝床那边走去。 才走出几步,哪知道卫生间的门吱呀又打开了,舒雨从门缝里朝我望来,犹犹豫豫的紧咬着嘴唇,小脸红的不成样子,半晌,眼看我已经走到床边,这才咬了咬牙招呼我:“刘刚,你给我把内衣裤拿过来,你刚才没拿。” 我转过身去,刚好看到舒雨将门关上,只要看到我,舒雨都觉得害羞,我嘿了一声,自嘲的笑了笑,如今在舒雨眼里只怕我已经和流氓划了等号,心里胡思乱想着,又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内衣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在颤抖。 看着手中的内衣裤我咽了口吐沫,隐隐的有异样的感觉,感觉裆里有点紧,深吸了口气,左手狠狠地在右手掐了一把,将所有杂乱的念头都压下去,这才朝卫生间走去,其实我自己不知道,我的脸也是通红,心里乱想着,乃至于走起路来都显得有些古怪。 再一次敲了敲门,舒雨轻轻打开门,只有一条缝,连头都没露,只是伸出来一条手臂,将内衣裤接过去了,然后就重重的关上了门,我仿佛还听到舒雨轻声说了一句:“不许偷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反正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床边,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床上,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总是有刚才那刺激的一幕在心头浮现,我根本就不能克制自己的那种欲望,在心里翻腾着,我竟然又有了感觉。 我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些,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甚至于心里都在暗骂自己禽兽,但是总是有念头反转上来,在我心里充斥着,一直到舒雨低着头从卫生间出来,我才赶忙将念头压下去,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刚刚入学的小学生,不敢面对舒雨。 舒雨没说话,只是红着脸低着头,我也没有说话,一时间两人默默地,其实也没有花好说,舒雨在心里咒骂着我这个流氓,而我只是心中什么也不敢想,异样的情绪充斥在我和舒雨中间,让人感觉到压抑,压抑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我也没敢去看舒雨,只是听到舒雨拿起来自己的背包,然后就转身出去了,我明白舒雨一定是接受不了自己在和我一间屋子,一定是去找房间去了,我松了口气,也好这样也就少了尴尬,只是心里面却有忍不住有些失落,期望着舒雨再回来,我知道这个念头不该有,但是本能却是这样想的。 第三百四十一章 遥望 干躺在床上,心里胡思乱想着,一会想起刚才那惊艳的一幕,感觉自己又好像要崛起,一会又在心里责骂自己,乱象纷呈,不知不觉又开始犯迷糊了,只是刚才的一切,我无乱世兴奋还是愧疚,却实实在在的冲淡了一直以来的压抑和苦楚,因为这比那些更让我惶恐,毕竟这件事情就在眼前,明天我该怎么面对舒雨,还能像从前一样,拿着舒雨当个小妹妹吗?还能像从前那样在舒雨面前那样自然吗?我知道一切改变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就这样想着,想着,我快要昏睡过去,好歹的拉过被子盖上,却忽然听到房门一声轻响,当我在网那边望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舒雨垂头丧气的有背着背包走了回来,只是一脸的羞红还未曾退去,见到我望过去,不免又红的厉害。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傻傻的问了一句,但是我敢发誓,这不是我内心的想法,更不是有意识的,我绝对不是这样想的,其实我是想问舒雨,没找到房间吗,心里还在这样盼望着,但是有不敢面对舒雨,就这样翻来覆去的矛盾着。 舒雨脸色一变,猛地抬起头,两步走到床边,紧咬着嘴唇,气咻咻的道:“什么意思,还不让我回来了是不是,你个混蛋。” 说着,挥起粉拳一拳砸了过来,我没躲得开,也没想躲,就被舒雨一拳砸在眼眶上,疼是疼着,但是疼并快乐着,我呆了呆,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赶忙向舒雨解释道:“不是,我怎么能不让你回来,我盼着你回来呢,我真没那意思。” 不说也就罢了,这一解释反而是越描越黑,舒雨刚刚有些阴沉的脸色,猛地飞起红霞,身子一颤,在也不敢看我,轻轻啐了一口:“不要脸,你一定又是在打着那些坏念头,早就看出来你就不是个好人,流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乱想,再敢对我打什么注意,可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我无语了,本来只是怕舒雨生气,这才要解释的,但是不想解释舒雨却说我流氓,不解释偏又要生气,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呀,我无从了解,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会引起舒雨的不满,毕竟刚刚做了错事,我心里也很愧疚。 舒雨将背包丢在一旁,一屁股坐在床上,却只是背着我,不愿意面对我,看上去气咻咻的,胸口起起伏伏,但是内心却是紧张的要命,一会在想敢怎么面对我,一会有再行万一我要是再对她毛手毛脚,她该怎么办,一会害怕,一会紧张,一会又是羞怯,各种情绪盘旋在舒雨心头,让舒雨心中恐慌,忽然就莫名其妙的回身整个人上了床,用力蹬了我一脚,皱着鼻子怒道:“我找不到房间了,今晚上就在这睡,你给我滚下床去,我可不要靠着你这个流氓。” 我差点被舒雨给踹了下去,心里只有苦笑连连,哎,女人就是这么不讲理,我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解释说,我不是流氓,晚上也不会对你毛手毛脚的,只能认命的将铺盖给挪到地上,在地上打了个地铺,衣服也不敢脱,好歹的躺下了。 舒雨自然更不敢脱衣服了,尽管穿着衣服睡很难受,也不习惯,但是有我这个流氓在这里,舒雨哪敢,就算是什么也被我看得了精光,但是一码归一码,将被子车过去,把自己这的严严实实,甚至于脑袋都蒙起来,好半晌,感觉自己有些透不过起来,舒雨这才将褦襶露出来,但是双眼又被灯光照的有些刺眼,摇了摇嘴唇娇声喝道:“刘刚,你怎么不去把灯关上。” 我自然没有睡着,要是还能睡着那才怪呢,听到舒雨招呼,心里苦笑了一声,无奈的爬起来走到门口将灯关上,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我躺下,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只是我都能听到舒雨急促的呼吸,那是紧张的,我闭上眼睛,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但是舒雨的呼吸却像是一道魔咒,在我心里不断地闪现,不断地刺激着我回想刚才所经历过的一切,也许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这么一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反正没睡着,只是闭着眼干躺着,精神得很呢,就忽然听到舒雨轻轻地抽泣起来,黑暗中无也不知道舒雨在哭什么,有心想要问一下,或者宽慰一下,但是又想到多半是为了刚才的事情,我有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是好半晌,舒雨不但没有止住哭泣,反而哭的更是厉害,我迟疑了,犹豫了好一会,才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坐起身来凑到床边,黑暗中我勉强能看到舒雨背对着我躺着,我这一坐起来,许是舒雨听到了动静,还没等我说话,就猛地转过身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劈头盖脸的就一顿粉拳砸过来,打得我不知所措,我有做什么事情了,还听着舒雨怒喝道:“流氓,你个不要脸的,又想对我做什么,我打死你个坏蛋。” 我无语了,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我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是伸手挡开舒雨的拳头,苦笑着道:“舒雨,你先别发疯行不行,我就是听见你哭了,想起来看看你而已,我还哪敢对你做什么呀,你放心就是了,还真把我当流氓了,刚才真的一切都是巧合。” 被我抓住手,舒雨挣扎了几下,真的不在骂了,却又‘咦咛’的哭了起来,我一呆,赶忙松开舒雨的手,看着舒雨抹着眼泪,哭的一滩糊涂,我想去帮舒雨抹去眼泪,想想又怕引起舒雨的误会,只能苦笑了一声:“舒雨,你倒是不停地哭什么呀?” 只不过我问出来之后就后悔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刚才那样了,又不是舒雨情愿的,女孩子对这种事看的很重的,自然是要哭的,虽然没有进去,但是其实对女孩子来说,特别是舒雨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女孩子来说,确实有些重了,不能接受。 果然,听到我的话,舒雨一阵急怒攻心,伸手开始捶打我,只是到底没有多少力气,我自然也不会在意,只能苦笑着忍着,听到舒雨边打还边抽泣着咒骂我:“我为什么哭,你说我为什么哭,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流氓,你说呀,我怎么办?” 挠了挠头,我一时间没能想明白,什么怎么办,结果这么想就这么问了出来:“什么你怎么办,你倒是说清楚点呀。” 哪知道舒雨被我一问,忽然‘哇’的大哭起来,狠狠地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直疼得我倒吸凉气,知道舒雨松开嘴,我才凑到自己眼前看了看,好家伙都出血了,只是我也懒得去处理这点小伤口,肉又没掉下来,一点血没事,一会自然就收口了。 “怎么办呀,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呀,我都还没谈过恋爱,就要当妈妈吗,你倒是说话呀。”舒雨哭的稀里哗啦,再也没有捶打我,无助的望着我,扯着我的另一个胳膊。 我呆了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要是真的怀孕了,我娶你就是了。” 第194节 “谁稀罕嫁给你,流氓。”舒雨本能的还了一句嘴,不过听到我的话,心里到底稍定了定,好像是有了答案,心里不再那么彷徨。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不是舒雨口口声声的说怀孕了怎么办,我那会说这种话,想到红玲,我心里也是一阵彷徨,真的和舒雨在一起了,我该怎么向李红玲解释,难道说我一不小心让舒雨怀孕了,我必须娶她,红玲对不起。 那样我是不是成了现代陈世美,还一不小心,这种事情又不小心的吗,估计着红玲也会责骂我忘恩负义,见异思迁,说真的,舒雨真的比红玲好看许多,身材也好,各方各面都比红玲强,我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胡思乱想什么呢。 忽然又想到,这样不对呀,我根本就没进去呀,犹豫了一下,吃吃的道:“舒雨,我好想根本就没进去。” 舒雨大怒,又抓着我领一只胳膊咬了一口,口口到肉,疼得我不轻,却听属于怒道:“你个混蛋,是不是不想认账了,那东西没进去,可是你那啥了,那啥进去了,我说不定就会怀孕,你个混蛋,提上裤子就像不认账是吧。” 我无语了,不知道舒雨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不过心里又是一阵异样,忽然想到,如果舒雨真的怀孕了,我就和她结婚,现在真的很庆幸,我和红玲没有发展到那一步,看来红玲的保守也还是对的,不然的话,现在可就没办法说了。 舒雨哭着,我坐上床边,傻傻的呆坐着胡思乱想,房间里异样的压抑着,不知道多久,舒雨哭声渐小,半晌忽然幽幽的道:“刘刚,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我早几年就一直在幻想,等我长大了,我希望有个王子脚踩七色彩云来接我,我可以想一个公主一样,快乐的和王子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恋爱,然后我们会举行一场最美的婚礼,我——” 第三百四十二章 回到耿马 舒雨幽幽的叙说着她当年的梦想,虽然不太现实,但是那是梦想,只怕每一个女孩子,都会有这个梦想,希望以为最英俊的王子伴在她身边,然后可以有一个最美丽的婚礼,然后两个人可以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没有烦恼,没有苦涩,生活里只有阳光。 说着说着,舒雨慢慢的止住了话,怔怔的半晌,忽然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望着我,黑暗中我们看不清对方的脸色,舒雨幽幽的问我:“刘刚,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你会不会铺下一地的玫瑰,驾着马车,扮作王子来迎娶我,让我能做最快乐的新娘。” 我一下呆住了,听得出舒雨是认真的,铺下一地的玫瑰,驾着马车扮作王子,这一切其实也没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是做最快乐的新娘,真的可以吗,一时间我也是愁肠百转,愣了一会,叹息了一声,看着仰着脸望着我的舒雨,黑色中两只眼睛闪着光彩,我轻声道:“舒雨,如果你真的怀孕了,我可以为你铺下一地玫瑰,然后驾一辆马车,扮作王子去娶你,我还会跪在地上请你嫁给我,或者你打扮成童话里的公主,只是你真的就快乐吗,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舒雨沉默了,心里在勾勒着我所说的那一幕,那时候自己会笑的开心吗,自己喜欢刘刚吗,虽然很关心他,又或者有过一些暧昧,不可否认,对我还是有一些好感的,也是人生第一次对男人有好感,也许是一种崇拜,所以愿意照顾我,但是心里喜欢吗,或者说爱过吗? 爱是什么,舒雨自己都说不清,如果真的嫁给我,会不会感觉到快乐,舒雨不知道,只能默默地趴在床上,拉着我的胳膊,一时间再也没有话了。 黑暗之中,我们就那样默默地呆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终于不知道多么久,舒雨忽然将脸压在我的手上,轻轻地说了一句:“刘刚,我们谈恋爱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者等你驾着马车来接我的时候,我就是最快乐的新娘。” 我身子一僵,看着黑夜里善良的那一对眼睛,能看得出舒雨是认真的,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在红玲之前,我根本就没谈过恋爱,和红玲在一起,如果说的认真一些,也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只不过是一起经历了生生死死,许多原因让我们就那么爆发了,或者每个人都在寻找一个可以让自己心安的人,但是没有浪漫,没有别人的风花雪月,所有的一切都是沉重的。 谈恋爱,其实我也是生手,对于恋爱我心中也是悸动不已,但是呆呆的半晌,我却只是叹了口气:“舒雨,如果你根本就没有怀孕呢,毕竟你只是假设而已,到那时候你有打算怎么办?” 舒雨没有说话,只是松开我的手,默默地蜷曲进被窝,她躺着,我坐着,沉默中就这样一直度过,直到第二天的清晨,舒雨也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如果到时候有了感情,偏偏没有怀孕,是不是一切都将从新推翻,一切又有重新开始。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韩涛生生把门砸开了,只是一见到我,韩涛当时一怔,然后咧着嘴大笑:“刚哥,你昨晚上该不会对舒雨动什么歪念头了吧,瞧着是不是被舒雨给揍得,一只眼都乌青了。” 一呆,想起昨晚上舒雨下的手,我就是扶着床边看了一眼,到现在才知道舒雨下手多重,看了舒雨一眼,舒雨只是冲着我吐了吐舌头,脸色微微羞红,低着头去玩弄自己的衣角不肯吱声。 随便吃了点东西,一行六人便坐上客车,赶往广州,从广州坐火车一路直奔耿马而去,只是到了贵州还要倒车,足足用了一天多的时间,终于算是赶到了耿马,到达耿马的时候,我们已经感觉到此地的诡异,也许是得了消息,已经有许多宗门弟子长老赶来,要展开对基地的围剿。 我们没有与这些宗门弟子多联系,纵然碰到几个熟人,关系也不是太好,便让言行与炼尸宗联系,等三春传来消息,才知道他们四宗联军已经到了那座山的不远,找了个地方驻扎下来。 等我们赶到那座小山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开始西沉,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分,远远地就看到一座座帐篷,几百人围在那里,却并不显得凌乱,各宗自己围在一起,虽然是联军,但是其实并不熟悉,所以也并不来往,只是四宗的掌舵人聚在一起商议着事情。 知道我们来了,三春赶忙领着其他三宗的宗主出来接着我们,见了面自然是一番寒暄,另外三总的掌舵人年纪都不小了,其中一个是白胡子老头,据三春介绍,这是莲心宗的宗主陈大海,已经一百三十余岁,看上去一个很冷漠的人。 “见过刘兄弟,我们莲心宗一百四十余人,托老夫谢谢小兄弟给我们这次机会。”陈大海抱了抱拳,一副江湖做派,想必以前曾经出来行走过。 我赶忙还礼,这陈大海一身修为可着实不弱,我看比起来的话,应该比九幽居士还要高明,虽然对我看上去客气,但其实还是很倨傲,只是人家有倨傲的本钱。 各自见了面,陈大海朝我点了点头:“小兄弟,我看你身体好像不对劲呀,最近出过什么事故吧,可用老夫帮忙。” 我摇了摇头道了谢,在转向另一个中年人,听三春介绍说是乘龙宗的白无心,我赶忙见礼:“原来是白前辈,多多有礼了。” “小兄弟客气,是我们该谢谢你的,但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白无心微笑着,倒是挺随和的一个人,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的,倒是没有白姓白。 另一个黑大个自然就不用介绍了,我呵呵一笑,抱拳道:“想必这一位就是拜月宗的宗主吧,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我不是宗主,我只是这一次的主事,宗主身体不适,并没有赶来,小兄弟叫我老程就行,我叫程金宝。”黑大个咧嘴一笑,将胸脯拍得震山响,看上去好像是大大咧咧的一个人,不过我知道这只是表象,若是没有心机,绝不会成为主事之人。 见完面也都认识了,三春便领着我们进了一座大帐篷,一边走一边笑着道:“刘兄弟,还是你的面子大,前天有人知道我们打着你们彭祖一脉的旗号来的,就有人给我们送来的帐篷,不然我们六百来人就要露宿荒野了。” 我呆了呆,我自己知道我可没有什么朋友,不知道是谁给送来的帐篷,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三春哥,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呀?” 挠了挠头,三春尴尬的笑了笑:“那人没说,只说是你的朋友,我听他的工人喊他方董。” 方董,我一时间也没想起来,算了管他呢,带大家进了帐篷一一落座,我这才沉声道:“三春哥,给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喔,情况挺复杂的,现在各门各派都有人赶来,多则十余人,少则三四人,除了我们这支联军,人数最多的就是巫师联盟的人,加起来差不多足足有一千多人吧,只是各自为政,围着这座山,已经布满了人。”三春从帐篷口眺望出去,望着远处的大山,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一千多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只是论人数,只怕比起伽罗密宗的基地的人数少了很多,但是各宗门能派出来的那一定都是高手,相比较起来,伽罗密宗的高手也不会超过这个数,修道界不比普通人,可能一个高手就能对付几百人,想陈大海看上去只怕就是上千个一般的弟子也不够他自己对付的,当然各宗门加起来只怕也找不出几个陈大海这种高手。 “具体爆破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不等三春说话,憋了半天的程金宝就插嘴道:“后天上午,不过我们不知道怎么会传出消息,说是你联系的爆破,只怕如今密宗基地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了,我们就琢磨着,这应该是有人要故意害你,兄弟,你可要小心一点呀。”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消息怎么会传出去的,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师傅师叔自然不会把我给卖了,韩涛在大嘴巴也不会乱说,他也不是不知道分寸,剩下的言行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其余的如孙子豪慧觉和尚陈昆仑玄冥道长四人,他们都是老前辈,心机深沉得很,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再说我相信他们知道轻重,自然不会把这些事情泄露出去的,我好想好读一三春说起过,当初也是为了增强三春的信心而已,心中一动,朝三春望去,却见三春冲着我摇了摇头:“刘兄弟,我知道深浅,这消息我对三位前辈也不曾提起过,还是成前辈无意中听到九华山的弟子谈起来的,只是我们和他们并不熟悉,所以也不敢去打听这消息的来源。” 第三百四十三章 消息 这件事情足以引起我的重视,一旦传播开来,到时候伽罗密宗的人知道了,不说会不会很伤我,然后对我进行打击报复,只是一旦他们有所防备,说不定满盘计划就要失败,怎么会这样子,究竟是谁吧这消息散布开来的,又会有何居心呢,沉吟了半晌,我咬了咬牙望向三春:“三春哥,不知道密宗基地那边现在有什么变化?” 三春儿摇了摇头,倒是白无心接口道:“我昨天去查探过了,只是基地那边好像额红南京,就像不知道我们到来一样,就连那些工人上山埋炸药也没有人出来管,你说岂不奇怪,就像已经没有人了一样,这些天都不见有人出来。”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起来,如今的情形越来越诡异了,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不然不会这样安静,如果伽罗密宗知道了这件事,要么会出来与各宗门硬碰硬,要么应该会撤走,最少不会等着山给炸开,到时候在被各宗门围杀,不行一定要探查明白,不然的话,一定会出问题的。 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我迟疑了一下,倒是想起了小胖,当日在龙湾镇的大墓哪里,小胖不敢靠近,因为道则它承受不了,道儿对他们这些小妖压制的更厉害,想小胖这种小妖甚至可能会被彻底磨灭,所以小胖就只能一直等在外面,后来我出来以后,就一直跟在我身边没有现身,但是却在底下跟着我,到坐车回来的时候,便跟着我偷偷爬上了车,此时就在外面不远处的地下面。 只是我现在已经没有法力道行,所以只能用和小胖约定好的口哨,就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我一声呼哨,远远地听见外面传来吱吱的叫声,不过片刻,一只肥胖大老鼠晃悠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瞬间爬上桌子,蹲着身子,一脸热切的望着我。 “怎么会有老鼠,看我的。”程金宝一呆,感觉面子上下不去,他们为了减少一些事情,早在外面步下大阵,有一百多名弟子主持,就连陈大海也不能破开,一般的飞禽走兽也进不来,但是却不想就在他们议事的桌子上,跳出来一只大老鼠,这不是在嘲弄他们吗,心中自然动怒,神光一闪,一片气机炸开,这就要抬手将小胖毙在这里。 小胖不杀,感觉到杀机,忽的竟然一纵落在我的身上,然后没入我的怀中,我正要说话,却忽然听舒雨一声惊叫,猛地跳了起来,身子飞快的退了几步,指着我叫道:“刘刚,快点一只大老鼠泡你怀里去了,好可怕呀,你快打死它。” 我倒是给舒雨吓了一跳,不过也只能苦笑着,从怀里将小胖取出来,冲着大家挥了挥手:“诸位,先不用紧张,这只老鼠叫做小胖,是我养的,不用大惊小怪,这次查探基地的事情可还要落在它身上呢。” 除了韩涛罗长春,其余的人都一下子呆住了,特别是舒雨,一脸的厌恶,显然是对老鼠是不会报以好感的,就算是我养的也不行,撇了撇嘴:“刘刚,你真恶心,养什么不好,非要养一只老鼠,你以后离我远一点,睡觉的时候更是别靠着我。” 第195节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舒雨什么心思也没有,只是等到看到大家都是一脸的暧昧,舒雨脸腾地一下红了,一时间又羞又急,跺了跺脚:“你们瞎想什么呢,我就是靠刘刚身边好照顾他,你们不许乱想,听见没有,不许乱想。” 偏偏是此地无银听三百两,众人只是报以会心的微笑,便在无人拿这说事,却把话题都转到小胖身上,陈大海自然看得出小胖身上没有能什么道行,不过看这只老鼠倒是颇为懂事,不由得点了点头:“小兄弟,你眼光不错,这只老鼠虽然没有什么道行,但是却已经通灵,甚至于比一些成了精怪的还要灵性,却不知道小兄弟打算让它怎么去探查消息。” 我将小胖从新放回桌子上,现在自然再也不会有人对小胖准备出手,不过小胖对程金宝却还是念念不忘,冲着程金宝一阵吱吱的叫唤,弄得程金宝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的望向我:“小兄弟,你这只老鼠冲我比划什么呢?” 我自然明白小胖在干吗,其实想一想也明白,小胖通灵,熟悉人类的事情,刚才程金宝想对它下手,此时小胖这是在咒骂程金宝,只是我当然不能这样说,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程前辈小胖他好像不是太喜欢你呢。” 程金宝一阵尴尬,嘿嘿的干笑了一阵,眼珠子一转,忽然笑了,手中神光一亮,一个符箓凝在手上,凑到小胖面前,讨好似地道:“我这里有一个很适合妖精修炼的法咒,传说是当初一代妖王碧玉胭脂虎的法决,修成以后威力不凡,我就送给它了,算是我的赔礼。” 话音落下,程金宝一点,符箓已经没入小胖识海之中,小胖这才止住对程金宝的讨伐,只是对程金宝的引向始终不佳,惹得程金宝尴尬不已,暗怨自己没脑子,这么重要的地方如果不是有人召唤来的,一只老鼠怎么可能会跑到众人面前的。 咳嗦了一声,小胖听见朝我往来,我这才沉声道:“小胖,你去基地走一趟,去看一看情况,看看究竟里面还有多少人?看看里面可有什么变化?顺道摸一摸里面有多少高手?看一看大阵可有什么改变?再看看那些人有什么准备?” 小胖冲我点了点头,吱吱的叫了两声,然后猛地从桌子上冲下去,凌空翻了个跟头,直接落在地面上,只是身子一转,前爪便在地上扒了个坑,没入地下便消失不见了,整个过程也不过几分钟,当真是迅速无比,快的简直有些匪夷所思,只看得众人赞叹不已,白无心叹息了一声:“真是一只通灵兽呀,若是将来修为有成,绝对可能成为一个大妖。” “是呀,是呀,刘兄弟,这老——哦,小胖,这一手打洞的功夫了不得呀,去刺探情况绝对合适,身上没有法力波动,根本引不起什么人注意,却有通灵,刘兄弟,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小胖。”程金宝一脸的羡慕,有着灵兽,自然轻松了许多。 我只是微笑不语,与众人闲聊,言行他们早已经退了出去,毕竟此地都是一些高人,不是他们呆的地方,在这里连话都没有他们说的,呆着也是别扭,索性出去找村子里的人,也算是叙叙别情。 剩下的韩涛,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些不熟悉的人面前根本就不表现出平时的玩闹,反而一脸冷漠的坐在那里,像个木头似的,让人望而生畏,都不想和他说话,至于舒雨则呆在我身边,我们说话总是围着基地的事情说起来,舒雨没有兴趣,慢慢的竟然靠着我睡着了。 不知多久,小胖便从外面回来了,不知道怎么弄了一身的脏兮兮的,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径自跳上桌子,冲着我委屈的吱吱的叫唤,我便让韩涛去拿了纸鹤笔,看着小胖在纸上将话写下来,这才知道小胖究竟委屈什么,原来这一路出去是从地下去的,去的时候当然无所谓,带了里面把情况探听好,再说小胖自然有它的门道,将里面的老鼠凑到一起,挨个问了问,有自行去探查了一番,所有的情况便一一了解,便从基地里面溜出来,结果有些得意忘形,大摇大摆的便朝我这边而来,总以为自己有功劳,但是没有想到从第一个人发现它开始,就对它喊打喊杀,这一路可谓是危险之极。 我有些疑惑,小胖体内有我们彭祖一脉的印记,应该不会有人对他们下手,除非小胖自行隐藏那印记,不过我才小胖应该不会傻到那程度,只是如今我已经没有了法力,却已经不能再探查什么,心中一动,暗自挥了挥手,虚空中一闪,有人在我耳边说话,我才知道是程金宝的那个符箓惹的祸,遮掩了那印记,变得有些迷乱,看上去就像是要化妖的老鼠,自然人人喊打。 此时早有人帮小胖将印记重新梳理了一遍,将那符箓遮下去,我倒是没有对程金宝说起什么,毕竟程金宝也是一片好心,我笑了笑,安抚了一下小胖,边让小胖将里面的情况写出来,下胖从命,便费力的在纸上一点点的开始说明情况。 不想看了小胖得来的消息,众人脸色却变了,的确是起了变化,而且是很大变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里面本来差不多一万多人,已经形成了一座小市镇,但是现在却还只有不到一千人,那些普通弟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退走的,这还不算,里面已经比起从前多了许多高手,这一次留下来的人虽然少了,但是战力却比从前强横了许多,而且湿婆的神像就屹立在中央,这也是从前没有的,至于那座大阵却又被加固了许多,看来里面的人也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这一场大战只怕是将是很艰苦的,却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在这一场除魔卫道中死去。 第三百四十四章 陷害 自从小胖得到了消息,众人都沉默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而且是在他们不知不觉得情况下完成的,但是基地这座山几乎都被各宗门为了个水泄不通,各方各面都有认为这,基地究竟是怎么完成的这一次转移,一时间众人沉默下来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好半晌,陈大海才吐了口气沉声道:“我看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大家想想,这么好几千人的转移,不可能毫无声息,如果这样还能不被人发现,那咱们就都成了瞎子傻子,再说刘兄弟的事情又怎么会被人传播出来,这件事情本来连我们都不知道,如何会变得大家都知道了,这其中要是没有问题的话,那才叫奇怪,这分明就是有人要故意害刘兄弟,我怀疑各宗门之中一定是除了内奸。” “什么,内奸?”众人惊呼出来,一个个勃然色变。 陈大海点了点头,一脸的沉郁:“诸位不妨想一想,我总觉得有些事情很奇怪,我们自从赶到之后,虽然各宗门没有人理睬我们,倒也没有人太过排挤我们,这本来是很正常,但是我总觉的太安静了,咱们与基地的人是一脉相连,虽然所行的道不同,但是毕竟是一个宗门的人,就算是彭祖一脉的担保,他们对我们是不是也太放心了。” “还有,我觉得刘兄弟的事情是有人故意透漏给我们的,再有,我一直奇怪一件事,各宗门好像一直在密谋什么,只是无法和他们接触,具体的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心中一直心绪不宁。”陈大海叹息了一声,脸上隐隐的显出担忧的神色。 这么多变故,而且是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怎么会就一无所知呢?但是如果说除了内奸,我有觉得不可能,朝陈大海望去,沉吟了一下,沉声道:“陈前辈,我觉得内奸一事不太靠谱,我虽然与各宗门来往不多,但是有一件事我想不通,各宗门就算是出现败类,或许一个两个能被密宗拉过去,但是各宗恶魔呢之中多数的都是意志坚定的人,绝不可能出现整宗投靠过去的事情,几百上千年的传承,不可能会毁于一旦的,正如你们四宗,一个两个的叛徒很有可能,但是宗门之中绝大多数不都还是不会变的吗,关乎到宗门的事情,就算是付出生命,只怕也不会背叛宗门吧。” 陈大海一呆,他对各宗门不熟悉,但是听我一说,确实如此,各宗门招收弟子最根本的就是对宗门的忠诚,如果连这一点也做不到的话,又怎么能成为各宗门的弟子,自古以来,中华大地上的修道宗门都是很狭义的,宗门之上的这一个道理传承了几千年,不会以为一时的利益改变的,就算好似除一两个内奸,也不会真正影响到大局,更不可能让上万人在眼皮子底下溜走,除非是整宗背叛,但是这又不可能,睡会磨灭自家宗门的烙印,去投靠别的宗门,就算是只有三两人的宗门,很多道统补全,根本就没有成道的可能,偶尔也会出现一两个天子纵横的弟子,尽管前行的路断绝了,道统不全不能得道,但是也没见过谁会背叛宗门,再投别的宗门,如果这样说起来,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个,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边是危险了,难道真的有宗门在暗中帮助密宗不成。 陈大海毕竟没有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还能让别人相信呀,不过他说不说都一样,几乎每个人心中都在翻腾着这个念头,一时间众人沉默不语,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一切。 过了很久,我叹了口气,心中迫切的希望能和人商议,只是这四宗显然不是商量的好对象,心念一转,我便吩咐小胖,去将孙子豪众人请来,还有玄天观的弟子,这些人我都能信得过,也许他们会给我们带来消息,让我们咱解所惑。 小胖又出去了,跑腿对它来说不算什么,孙子豪四位前辈小胖都认得,至于玄天观的弟子,一道符箓就可解决,一道黄光没入虚空,我相信不过一会就会有人赶来。 果然,没过多久,门外来了四名道士,一袭月白道袍,站在帐篷外面,为首的一个中年道士打了个道辑:“玄天观弟子云海,云雾,云雨,云山前来拜望彭祖一脉的刘道友。” 我赶忙站起来出去迎接,见面之后一番客气,便将他们让了进来,还没攀谈两句,就听见外面有人口碹佛号,原来是孙子豪慧觉和尚他们到了,没等看到我,就听孙子豪呵呵大笑:“果然是你小子回来了,怎么却邀请我们来这地方。” 不敢怠慢,赶忙迎出去与四位前辈见礼:“见过四位前辈,刘刚给四位前辈见礼了。” 玄冥道长嘿嘿一笑,拂尘一挥便将我扫开,本来只是想不让我客气,哪知道这一拂尘我却经受不起,如果不是有人暗中为我化去,说不定就要这一个跟头摔在哪里,饶是如此,我也是着实的倒退了几步,引得玄冥道长一声惊呼,见孙子豪三人都朝自己望来,不由得脸色微变,有些结巴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根本就没有施展法力,就这么轻轻一抚而已。” 孙子豪本想出言责备玄冥道人,但是却有忽然感觉不对,玄冥道人除了几分力,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此时我这样子,分明就是别有原因,心中一动,猛地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目光炯炯,半晌,这才皱着眉头试探着道:“小子,你的修为——” 我笑了笑,并没有太在意,也许这几天都已经习惯了,点了点头道:“不错,前辈也不用惊慌,我确实已经修为尽去,已经是个普通人了。” 众人脸色一变,孙子豪他们更是呆住了,至于陈大海几人虽然心中早有疑虑,但是此时听我亲口说出来,脸色也各不尽相同,三春一脸震动,眼中露出焦急的神色,至于陈大海程金宝白无心三人却只是惋惜而已,亲疏远近就此一目了然。 “小子,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慧觉和尚一脸的叹息,眼中更有不忍,修道之人废去了修为,这情况让他人自然无法接受。 看着众人脸上的难受,心里叹了口气,却又是哈哈大笑,冲淡了众人的惋惜:“诸位前辈,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孙前辈当日不也是自废了修为,如今却还是一代高人,陈昆仑前辈当日不也是修为废去,却也有今日的成就,我若有心,想必也可以另找一条路,大可不用为我担忧。” “不错,说得好。”几乎孙子豪四人一同击节而起,一脸的赞赏,这话正说到他们心坎里,其实说一千道一万,他们能有今天的成就,这是最让他们自豪的事情。 将此事放在一边,众人便已经不在忧虑,孙子豪拉着我坐在一起,再也不问我为何会这般,到了这种摸样,谁会没有一些伤心事,何必多问,不过孙子豪却将他的新的一期传授给我,就连陈昆仑玄冥道人慧觉和尚也是各尽其能,最后陈大海程金宝白无心也参与进来,一时间我是博采众家之长,一下子就多了许多法决,却都是不可多得东西,或者任何一种都是成为一种道统的。 略过此事,我才略有些忧心的闻起来:“孙前辈,这些日子你们一直在此地盯着,可由发现什么不对?” 说及此,孙子豪便皱起了眉头,就连一旁的慧觉和尚陈昆仑与玄冥道长一个个也是一脸的烦闷,最后还是孙子豪叹了口气:“小子,你问的正好,我正有些事情要问你呢,你说的爆破的事情究竟有多少人知道这是你做的?” 我摇了摇头,将知道此事的人一一细数,听得孙子豪皱眉不已,心中转起念头,一旁玄冥道长按耐不住,很是疑惑的道:“照这样说,应该不会有问题呀,你师父师叔都是年老成精,自然不会做出对你有危害的事情,我们四人也从不曾对人提起,至于这位三春道友,更敢发下心魔大誓,我相信他也没有对外说起,那么究竟会是什么人传出去的?” 哪知道话音方落,陈昆仑就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见众人疑惑的望过去,陈昆仑才一脸懊丧的道:“三位哥哥兄弟,小兄弟,诸位,这事情是我传出去的。” 众人脸色一变,陈昆仑这才仔细的将事情说起,原来就在前一阵子,陈昆仑遇到了原来的朋友,九华宗的闫子超,两人多年未见,自然好一番叙旧,然后便随便的找了个地方好好地醉了一场,一直到喝多了之后,闫子超朦胧中叹气这一次围剿,只是夸奖这是的主事之人真是好手段,本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偏偏陈昆仑喝多了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便炫耀的对闫子超道:“主事之人我认得,就我的一位小兄弟,这主意还是他想出来的呢。” 然后也不用人家闫子超问起,陈昆仑就巴巴的全说了出来,虽然当时没觉得什么,但是等后来全部传开之后,陈昆仑这才意识到不好,变大怒之下去找闫子超,当时甚至动上了手,但是最后闫子超却发誓说这件事绝不是他传出来的,想来想去,闫子超最后提供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唯一曾对茅山的决明道人说起过,不过酒醒之后,却也想到这件事情的因果,曾经警告决明道人,但是却还是传开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上门 ‘啪’的一声脆响,却是孙子豪盛怒之下,竟然狠狠地给了陈昆仑一巴掌,气的全身打哆嗦:“三弟,你这张大嘴巴随便一说,你可知道这可能给刘刚带去灭顶之灾,甚至于会害死他的家人,你可知道这后果的严重,你让我怎么说你。” 陈昆仑心中内疚,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敢吱声,只是低着头不敢看我,憋了半晌,才闷声道:“小兄弟,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好说,我知道是我对嘴害了你,该打该罚,就是杀了我也无话好说。” “杀你管个屁用,你以为自己的小命多值钱是不,现在道歉已经没用了,这样吧,四弟,既然措施咱们犯下的,你这就和三弟赶往曲阳,去保护刘刚的家人,若是万一他的家人要是出点事情,咱兄弟四人也只有以死谢罪了,这里的事情就让我们主持吧。”孙子豪脸色阴沉,便吩咐陈昆仑和玄冥道长。 陈昆仑心中有愧,不敢多言语,朝我一抱拳一脸的惭愧:“刘兄弟,你就放心吧,若是万一你的亲人出点事情,我绝不活着回来见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人伤到你的亲人。” 话音落下,已经和玄冥道长转了出去,瞬间便已经没有了踪迹,想必是回去保护我的父母了,孙子豪信息,知道暗中一个人想保护我的父母,显然是力所不及,所以才会让玄冥道长也跟过去,也幸亏孙子豪当机立断,若是再晚一些,我还真的和父母见不到了。 待陈昆仑和玄冥道长转出去,我心中反而不安起来,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心里寻思再三,便将成否则给我的那道传讯符祭出,请乘风真人也派人去报复我的父母,这边三春与其他三宗商量,便也各自派出高手去报复我的父母,这却是头等大事。 第196节 将一切安排妥当,我心里才算是踏实了一些,只是千算万算我总是有些事情没有算到,这是后话,当时只是把小胖从基地里面得来的消息告诉了孙子豪,哪知道孙子豪听了我这些话登时脸色大变,只是喃喃的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上万人竟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这怎么可能?” 等陈大海将自己所预料的事情告诉了孙子豪和慧觉和尚,二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却无法反对陈大海的话,毕竟除了这种事情,若是没有内奸简直不可能。 沉吟了好久,众人也无从滤除头绪,最后孙子豪咬了咬牙,便将眼光放在另一件事情上:“刘兄弟,我们一边探查内奸之事,我再联络几个信得过的宗门,一起彻查此事,不过却要先把茅山宣扬你的事情弄个清楚,这帮王八蛋实在是太过分了。” 孙子豪也是个急性子,当下便要告辞离去,与慧觉和尚身形闪动,便已经大张旗鼓的去找茅山的麻烦,却不知道此时暗中也有人跟着他去了,就连我也不知道,花娟娟在暗中听说了茅山的作为,早已经气的一颗心快要炸开了,哪里还能安耐得住,看看乘风真人的四个徒弟,还有四宗这么多人护卫着我,自从我到来,四宗的戒备明显的加强了,花娟娟咬了咬牙,便悄悄地跟去了。 孙子豪这一路是怒火冲天,一旁慧觉和尚也是一脸的阴沉,大步流星,施展瞬移之术,匆匆赶到茅山道宗镇守的南山坳里,茅山道宗这一次倒是出动了不少人,上上下下,连弟子带长老足足有一百三十多号人,只是茅山道宗一家就挡了南山坳几十亩的范围,一座先天两仪大阵笼罩,已经于基地的大阵相连接,可算是阵容最为鼎盛的宗门,却是茅山在龙湾镇哪里失利,落得很是凄惨,为了维护大宗门的面子,这才触动如此大的阵容,向天下彰显茅山道宗的存在。 值守弟子远远地看到孙子豪到来,倒是不敢怠慢,赶忙迎上去打了个道辑:“孙前辈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贵干?” 孙子豪冷哼一声,怒气冲天,沉声喝道:“去吧决明老道给我叫出来,这个王八蛋干的根本不是人事,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便大闹一场。” 值守弟子眼见孙子豪这般摸样,哪还敢再多说,毕竟他们只是普通弟子,在这些高人眼中可是撑不起眼皮起来,便有两名弟子赶忙回去禀告,一个去找决明老道,一个去找这一次的主事之人,太上长老百花真人,都知道这就要有一场事情发生,怕是不能善了。 果然很快百花真人就迎了出来,虽然按辈分百花真人要比孙子豪略微高了一点,但是论起手段,却并不是孙子好的对手,所以百花真人在孙子豪面前却并不是能硬得起腰杆,况且这一次老祖化道,宗门的威望一落千丈,毕竟已经不复当年,对孙子豪这样的人,纵然你不是一宗之主,到那时孙子豪人缘却是相当不错,这样的人此时更不能得罪,所以百花真人远远地见到孙子豪就笑呵呵的道:“我说一早起来就总是听到枝头喜鹊叫唤,原来今天孙老弟要来呀,来来——里面请。” 要说百花真人也是摆足了样子,真是给孙子豪脸面,但是憋着一肚子的孙子豪,却是无从客气,只是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道:“甭给我打马虎眼,决明老道呢?今日他若是不出来,那颗休怪我杀将进去,将他揪出来。” 百花真人脸色微变,也顾不得在客气,径自盯着孙子豪皱着眉头道:“孙老弟,你这是唱的哪出,决明他做了什么,值得你这样兴师动众的?” “做了什么?哈哈哈哈——”孙子豪忽然一阵狂笑,只是却丝毫听不出一点笑意:“他做了不是人该做的事,让我孙子豪无脸见人,今日要是找不到决明老道,我宁肯自裁于此,免得回去被人戳脊梁骨,快点吧决明老道给我找来。” 看着孙子豪阴沉脸色,百花真人这才意识到这一次事情的严重性,孙子豪是这一次围剿的发起人之一,又是散修的主事之人,足足有近百号散修,个个修为高绝,却奉孙子豪为主,便可见孙子好的不一般,这要是孙子豪真的一时想不开,在他们茅山道宗的地方自裁了,只怕天下散修那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倒也不敢过分的发火,尽管心中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还是压制了怒气道:“来人呐,快去吧决明给我找来。” 然后这才朝孙子豪打了个道辑:“孙老弟,还请里面坐下说话,你放心便是,若是决明真的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包庇他的,到时候该如何处置,我自有分寸。” 百花真人将话说的这个份上,孙子豪倒不好在过于逼迫,冷哼声中,与决明和尚大步走入茅山道宗的营地,待众人落座,茅山有另一位太上长老相陪,只是这种情况下,却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众人也只是闷闷的喝着茶,瞪着决明道人的到来。 哪知道足足等了顿饭的功夫,那个去找决明道人的弟子才匆匆忙从外面走进来,朝百花真人打了个道辑:“回师祖的话,我遍寻营地也不曾找到决明师叔,而且将传讯符发出去了,但是始终不见决明师叔回来,这——” “什么?”百花真人脸色大变,心中已然猜想到这一次怕是真的要出事了,决明不出现,连句话也不回,孙子豪上门寻找,怒气冲天,一副恨不得杀了决明的样子,这件事情不说清楚,孙子豪定然以为是自己有意包庇决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了怎么办? 果然,这个念头方落,孙子豪登时站了起来,不由得仰天大笑:“好呀,做了亏心事,便不敢出来见人,百花真人,难道这就是茅山弟子不成?” 百花真人脸色大变,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怒气压制下去,知道此事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宣了一声道号,这才沉声道:“孙老弟,稍安勿躁,我这就派人出去寻找决明,只要是决明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会给孙老弟一个满意的交代,孙老弟,咱们坐下说话,你倒给我说说,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百花真人急切间想知道的事情,一旁另一位太上长老张福生也赶忙拉住孙子豪,陪着笑脸道:“是呀,孙老弟,如何也要告诉我们决明到底做了什么?” 哪知道孙子豪一点面子也不给,一下子甩开张福生,冷冷的道:“做了什么,这要问决明老道了,前些日子,他故意找我三弟陈昆仑喝酒,结果酒醉之后,我三弟多嘴将这次用计扎善之人给不小心说了出来,咱们各宗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想必两位还记得,凡是牵扯到伽罗密宗的事情,一旦是有人对伽罗密宗出手,那这事情就不容对外宣扬是不是,但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倒要问问决明老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花真人心中一惊,这才想起这些天的传说,这用计之人便是彭祖一脉的弟子刘刚,如今的确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些天百花真人和茅山弟子还在幸灾乐祸,却不想竟然是引火烧身,这把火竟然可能是他们的弟子给放的,不过这么大的事情,百花真人也不敢随便下论断,迟疑了一下,这才沉声道:“孙老弟,你是说这件事情是决明传扬出去的,不知道孙老弟如何能确定是决明传扬出去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招魂 孙子豪还不曾说话,一旁的慧觉和尚却已经不耐,猛地站起身来直视着百花真人冷冷的道:“我们是没证据,但是我们找到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除了刘刚本人之外,其余人等都敢发下心魔大誓,不知道决明可敢,若是他敢发下心魔大誓,我慧觉和尚愿意给他磕头赔罪,但是若是不敢,百花真人想必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话音落下,孙子豪哼了一声闷声道:“我二弟说的不错,如今为了害怕万一,我已经派三弟和四弟,还有刘刚他们也派出人手,去曲阳保护他的家人,这要是他的家人有点意外,我们那时百死莫赎了,这件事情一定要调查清楚,给刘刚一个交代,给天下同道一个交代。” 百花真人皱了皱眉,孙子豪的脾性大家都知道,敢说出这话,自然是真的敢发下心魔大誓,那就不是在乱说,百花真人也无话可说,心中只是寄希望于找到决明,然后决明赶在天下同道面前发下心魔大誓,来证明茅山道宗的清白,若是这件事情落到茅山道宗身上,哪有一定是场重大的打击,只怕会受天下通道的指责,因为本身茅山道宗和彭祖一脉就势同水火。 “无量天尊,我这就安排人全力寻找决明,不管是不是决明传出去的,我也一定给彭祖一脉一个交代,我们茅山道宗还不会这样不顾大局,与彭祖一脉也是私人恩怨,不牵扯其他,如今大局为重,孙老弟放心就是。”百花真人打了个道号,一脸的沉重,这件事情一天不能查明,茅山道宗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狭私报复,不顾大局,这些都会落到茅山道宗身上,会让茅山道宗进一步丧失威信,那么这一次的动作将成空,只怕茅山道宗再也挺不起腰板来,这是可怕的。 一旁张福生脸色阴沉,只是大家都没注意,张福生眼中眼神飘忽,有些坐卧不宁,只是此时心事都够沉重的,没有人去注意他,也没有将什么扯到他身上。 “来人呐,马上集合十五名弟子,由五位长老带队,一对四个人,全力寻找决明的下落,不管想什么没办法,一定要给我吧决明找出来。”百花真人脸色阴郁,高盛对外面喊道,除了担忧,更多的却是愤怒,一定要找到决明,不然这个黑锅便是背定了。 却不知道此时,从茅山道宗的一个很大的帐篷之中,也有人持了一份书信,身形起落,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便已经消失在远处,不知是何去向。 茅山动了,二十人分成五个小队,各种手段齐出,已经朝远处寻找而去,甚至于已经传谕天下间行走的茅山弟子,无论是上矛还是下茅的弟子,还是记名弟子,昂或是一些终于茅山道宗的商人,一起寻找决明,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决明。 天下间动了,各种传讯符满天飞,更多的是电话不断打出,只是不一会的功夫,南七省就已经有无数人行动起来,来搜寻决明的下落,从此可以看得出茅山道宗在人世间的力量,并不是单单几个道观的存在,茅山道宗的影响力已经遍布天下,难怪一直是在十大宗门之中前几位。 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就在这一天的下午,就已经传回消息,决明找到了,不过可惜的是,找到的不是活着的决明,而是决明已经被人杀害于几百里外的一个小山上,尽管已经有长老赶到那里,但是却查不出决明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 孙子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时差点吐血,怎么会这么巧,自己来找决明,决明就被人击杀在几百里外的小山上,而且看不出是什么手法,是被人一剑穿心而死,据会搞得消息,决明几乎是未曾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抗,这也就是说下杀手的人一身修为相当高绝了,能让决明连反应都反应不及,究竟会是什么人呢?是仇杀?还是其他原因?还是说是想掩盖一些事情? 百花真人听到消息,一张脸黑的快要滴出水来了,几乎咬碎了一副钢牙,怎么会这样子,这下子更说不清了,就算是不能证明,但是这个疑惑却也去不了,就凭茅山道宗与彭祖一脉的恩怨,只怕大部分人都会怀疑这件事情是茅山做的,决明怎么会在这时候死的,而且是死于几百里外,没有命令,决明也不曾请假,他到底跑到哪里去做什么?明知道这就要与伽罗密宗开战,此时跑出去,却是一点道理也没有,这一点自己又该和孙子豪怎么解释。 这一刻,百花真人甚至都在那马决明,死了也不让人消停,不过人死了,到底是死无对证,但是却也洗不去嫌疑了,让百花真人心中烦躁的要命,什么人杀了茅山弟子,纵然常有弟子会因为这因为那,或是私人恩怨,或是除魔卫道会丧命,但是却从来没有死的这么憋屈的。 一旁慧觉和尚也很憋屈,心中盘旋着一个法子,但是却不敢说出来,如今决明死了,虽然这个人很可恨,但是茅山道宗毕竟不可轻辱,自己这主意要是说出来,怕是能让茅山众人恨死自己,也确实不合适这么做,那就是招魂。 只是如何也没料到,慧觉和尚没敢说出来,百花真人也想到了,心里沉吟了良久,见孙子豪雨慧觉和尚站起来要走,心中忽然一阵发狠,竟然站起来拦住二人:“二位,稍安勿躁,这件事情还不到最后盖棺定论的时候,我有一法来证明决明是否清白。” 孙子豪与慧觉和尚一呆,对望了一眼,神色间都是迷惑不解,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办法,百花真人这是什么意思,哪知道看着百花真人脸色一变再变,终究是咬着牙道:“孙老弟,慧觉大师,决明虽死,但是我愿意召回决明的魂魄来证明清白。” 话音方落,孙子豪与慧觉和尚登时一呆,没想到百花真人竟然还真的能施展这种办法,众人都知道,一旦这样强行招魂,一定会对决明的魂魄有所损伤的,弄可不好就是魂飞魄散,就算是成功,对魂魄也有很大的损伤,也许便不能再投胎转世了。 孙子豪雨慧觉和尚到了此时,最少相信百花真人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知情,也就是说茅山道宗毕竟大部分都是好的,只是这样一来,若是真的证明了决明的清白,他们二人却有无法下台了,这可如何是好,一时间反而沉吟起来。 但是百花真人并没有多说,立刻就招呼门人准备香案香烛等东西,不过片刻,便已经备好了一座神坛,这种东西在茅山那是时刻准备着的,因为常常要用到自然不成问题。 一张香案,上面放着一只香炉,三根香已经点燃,两支蜡烛分立两旁,特别是一只本命旗放在那里,更有一捆红线,一个招魂钵,还有一面招魂幡,有了这些东西,招魂变简单了许多,百花真人亲自主持,耳听低声念咏:“天灵灵,地苍苍,茅山弟子决明速归来,各方游神请让路。” 一蓬纸钱飞起,百花真人随手一点,招魂幡便已经凌空飞起,落入招魂钵之中,无风自展,猎猎有声,百花真人手持本命旗不断挥动,便有红绳自行没出,从本命旗上缠过,然后直接凌空冲过招魂幡,在上面一点,又已经没于虚空之中。 一只招魂铃在百花真人头顶之上不断震响,手中本命旗猎猎有声,一声声的呼唤,要将决明从远方召唤而来,红绳不知道探去哪里,或者是九幽世界,又或者是天下间摸一个角落,只想把决明给拽回来,招魂幡不断震动,一股股黑气从其中升腾,不断没入虚空之中。 哪知道半晌之后,却依然不见决明的魂魄归来,无论是茅山弟子,还是百花真人脸色都是大变,这可怎么回事,一般说来,只要施展这个招魂术,而且还有决明的本命旗,不管是在天底下任何一个角落,无论多远,还是魂魄已经归了地府,这样做法都能很快的将魂魄找回来,找不回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魂魄已经消散,一种是决明的魂魄被人给拘禁了。 不过招魂幡震动不已,红绳也是不断探索,好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只是撤不回来,隐隐的都有要崩断的感觉,红绳当然不会崩断,因为其中有百花真人的道则,除非是比百花真人修为高出许多,不然想要斩断百花真人的道则,却又不太可能。 这一番招魂,始终不见红绳收回,百花真人脸色大变,别人弄不清楚,但是百花真人却很清楚,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红绳确实已经拴住了决明的魂魄,决明的魂魄也一点不曾消散,却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拘禁了,此时却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会来,而且那边好像知道百花真人在招魂,已经开始于百花真人斗上了法,通过红绳不断有道则涌动。 眼看着红绳绷紧,百花真人嘴中念念有声,更有大道神则刘东宇红绳之上,众人便知道这一定是有人暗中在于百花真人斗法,一时间众人脸色都变了,但是百花真人修为相当了得,就是放眼天下,这也是一个能数得上名号的高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第197节 第三百四十七章 危机 众人一脸紧张的望着百花真人,心中却知道决明被杀的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不然的话何必还要拘谨决明的魂魄,只是不知道百花真人能不能斗得过暗中的那人,就连孙子豪与慧觉和尚也在为百花真人暗中鼓劲,希望百花真人能够得胜归来,将决明的魂魄招引回来,这样一切都能弄的明白,也不枉百花真人的一番苦心。 只是希望归希望,却与现实不一样,终于就见百花真人脸色一变,猛地‘哇’的吐了口血,没于虚空之中的红绳忽然间冒起一溜红光,从虚空之中逆冲而上,只是瞬间就已经烧到了招魂幡上,将招魂幡化作一只火幡,招魂钵轰然炸开,火焰依旧而上,将神坛上的本命旗都燃烧起来了。 不但如此,就连百花真人头顶上的那个招魂铃也跟着轰然炸开,若不是百花真人修为高绝,只怕就要伤在这一下上,饶是如此,百花真人也好使又吐了口血,人已经‘噔噔噔’的倒退了好几步,若不是有人扶住,怕是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众人脸色大变,孙子豪大喝一声,双手一抖,七星符阵飞出,自九天之上垂下无尽星光,登时七颗符箓神光大盛,压在红绳之上,一片金光将火焰压熄,金光冲上,压着火焰已经没入虚空之中,只听一声巨响,红绳就此炸断,孙子豪也跟着倒退了好几步,嘴角溢出血迹,七颗符箓在虚空中明灭不定,嘴中消散于虚空之中。 “这会是谁,竟然有这样的修为,你我都不是人家的对手,百花道兄,我看这件事情怕是不是那么简单。”孙子豪苦笑了一声,望着百花真人摇头不已。 其实这话孙子豪不说,百花真人也明白,闻言却是苦笑了一声,眉头紧皱,心中思量,却又是不得而入,半晌,才恨恨的道:“孙老弟,这件事情我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给孙老弟一个交代,茅山道宗近两千年的传承,不会因为几个人而毁了声誉,就算是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也一定要差个明白,到底神恶魔人在陷害茅山道宗。” 百花真人此时心中已经隐隐相信这件事情只怕就是决明传出去的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的,孙子豪前来为此找决明,决明就被杀死在一处小山上,不但如此,自己招魂却有人拘禁了决明的魂魄,只是这人修为好高,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只怕天下间也是少有的人物,究竟会是谁呢?这其中一定有是包藏祸心,如今这般情况,茅山道宗是说不清道不明,这样一来,事情可就多了。 再说这人拘禁了决明的魂魄,显然是另有目的,而且是针对茅山道宗的,就是没有孙子豪来找这件事情,百花真人也会差个明白,不然的话心中难安,真是多事之秋呀,茅山道宗刚刚经历了一场衰败,老祖化道,对茅山道宗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打击,偏偏在这时候还有人兴风作浪,看来这是想让茅山吹得在修道界无法立足呀。 想到这,百花真人心中一颤,略一沉吟,猛地一声大喝:“来人呐,马上休书传讯掌教,将此事回报于掌教,这可不是件小事呀,动则不好,就会影响咱们茅山道宗的根基。” 虽然很想在追查下去,但是百花真人如此摸样,孙子豪也确实不好在如何,与慧觉和尚对望一眼,也只能默然告辞离去,心中怏怏却又无可奈何。 哪知道就要走出茅山道宗的守地,却忽然听不远处传来一阵轰隆之声,无尽火光淹没了一处帐篷,只是瞬间就将帐篷化作灰烬,就算是有大阵守护,也压制不下这一片火光,孙子豪雨慧觉和尚心中惊疑,不知道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眼见无数茅山弟子朝那里涌去,口中高喊老祖,这才晓得原来是茅山道宗的以为老祖便在那里,这帐篷就是那老祖的住处。 一抹火光如同凤凰翎羽划过,火焰之中流转大道法则,只要是看得到人无不胆战心惊,这等威势费事老祖一流不能有的,只听一声怒喝,茅山老祖无忧真人从火焰之中冲出,嘴中高声大骂:“花九姑,我茅山和你们彭祖一脉不共戴天。” 花九姑这名字一处,加上彭祖一脉,孙子豪雨慧觉和尚登时想起一个人,那边是彭祖一脉这近三百年来最富盛名的弟子,也是争议最大的弟子,不晓得怎么会在此地出现,眼见无忧真人一掌拍落,虚空中一只大手,遮天蔽日轰然间拍在火焰上,火焰一息,却又有火焰化作一杆长枪,竟然裹着一道人影,从其中直透出来,直扑无忧真人而来。 百花真人听到声音,也已经赶过来,却见到老祖与火焰之中的人争锋,自然知晓是谁,心中大怒,猛地呼喊弟子:“还愣着干嘛,布阵,镇压花九姑,彭祖一脉却是太可恶,竟然敢欺负到头上来。” 一时间茅山众弟子匆匆结阵,金钱剑,八卦镜,斩妖刀等等法器冲起,相互呼应,阴阳五行大阵变已经结成,连接近百茅山弟子,一时间威力惊人,大道气息在弥漫,天空中有大道法则在流转,轰然压落下来,想要压制火焰,但是那火焰之中的法则之力也不甘示弱,一个个符文亮起,与火焰中沉浮,激烈的对抗镇压下来的大阵。 一声娇喝,火焰道则压制虚空,凝练出无尽刀枪,一起自九天上斩落,轰的一声,与无忧真人撞在一起,火焰与青木之气对撞,终究是火焰罗胜一筹,花娟娟被震落回去,而那无忧真人却被打得吐了口血,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不过无忧真人也不是弱者,不等尘烟散去,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虚立于半空中,脚下一道青木之气,如同通天巨树托着无忧真人不落,一声大喝,无忧真人舞动双手,招引阴阳五行大阵的气息,青木之气一盛,朝花娟娟翻卷而去,化作一柄斩天裂地的木刀。 花娟娟不肯示弱,火焰翎羽全部倒卷而上,大道在轰鸣,轰然间撞在一起,花娟娟身子一震,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不见一丝懊丧,反而露出一丝得意,手中擎出一尊宝塔,不过巴掌大小,却正是无忧真人的镇魂塔。 无忧真人一见镇魂塔,不由得脸色大变,不等花娟娟再开口,猛地大喝一声,竟然毫不顾惜的将五行大阵的气息全部引来,以至于一时间让一些茅山弟子气息一顿,灵气元力竟然跟不上消耗,差点身子一软,跌坐在那里,无尽的气息与天空之中凝成一片青色的云彩,轰然镇压而下,其中大道法则在轰鸣,隐隐的竟有雷霆炸响,这豁然是大道之雷,青木太乙神雷。 饶是花娟娟一身修为,此时脸色也是一便,玉手一抖,那尊镇魂塔已经收起,然后涌动道则,娇呼一声,轰然迎上,眼看着太乙神雷炸响,与火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巨响,整个茅山的护卫大阵都在颤抖,然后竟然崩裂,花娟娟惨叫一声,洒下一蓬血雨,倒飞而回。 只是花娟娟受伤虽重,但是却丝毫不气馁,身形横飞,反而借力而行,火焰化作一把尖刀,冲开大阵已经破空而出,身形在一处大石上一落,大师轰然炸开,可想而知,刚才那一道太乙神雷究竟有多么厉害,就算是花娟娟几乎要堪比至尊,却也是伤的不轻,一身是血,多半却是从嘴里吐出来的。 虽然最终还在吐血,但是花娟娟却是大笑,远远地凝望着无忧真人冷笑道:“无忧真人,你看着做镇魂塔却还是完好无损,我要将它与天下英雄看,让你们茅山再无颜与天下立足。” 无忧真人一瞬间全身冰冷,再也顾不得元气的消耗,虽然感觉到疲惫,但是却依然大吼一声,不要命的冲出,死活确实要追杀花娟娟,他明白,错过此时要是等花娟娟恢复过来,一切都完了,也只有此时才能斩杀花娟娟,最少也要将那镇魂塔毁掉。 可惜花娟娟脸色一变,一时间竟然提不起元力来,竟然眼看着无忧真人扑来,却无法挪开脚步,心中一惨,还不急动弹,便忽然听见两声生怒喝传来,然后两道身影冲起,一边是北斗七星亮起,映的白天都是闪亮光明,一边是一尊佛祖盘膝而坐,一只降魔杖横在天空,七星鱼佛祖相合,轰然间与无忧真人撞在一起,无忧真人飞退,堪堪落回守地之内,而冲起来的孙子豪与慧觉和尚,却是口吐鲜血,血洒长空,七星幻灭,佛祖崩裂裂,那只降魔杖更是轰然炸开。 落在地上,孙子豪与慧觉和尚就地一滚,顾不得擦去嘴角的血迹,然后身形窜起,已经扶着花娟娟朝远处退去,耳听无忧真人气急败坏的大声喝道:“快追,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三人逃走,杀。” 只是无忧真人心中再如何焦急,虽然无忧真人大吼,但是一时间茅山道宗的弟子却有如何反应的过来,只是大部分弟子却朝百花真人望去,毕竟百花真人才是主事之人,而此时百花真人却没有开口,只是不解的望着无忧真人,却不肯下着命令。 第三百四十八章 镇魂塔 就是这一沉吟,孙子豪与慧觉和尚已经扶着花娟娟遁出了里许地,而且花娟娟也恢复过来,却已经不再怕无忧真人追来,此时纵然追上,只要不是强行催动茅山的大阵,不是抢夺茅山弟子的元力,无忧真人也还不是花娟娟的对手,况且这种强行夺取元力之法,可一不可再,毕竟修为不到,这等元力一旦涌入体内,也会造成不可磨灭的伤痕的,所以无忧真人就算是想再来一次怕也做不到了。 “师叔祖,您告诉我,那尊镇魂塔之中究竟有何秘密?”百花真人不是蠢人,自然不会盲从,眼见着无忧真人疯了一样的想要毁掉那尊镇魂塔,甚至于比花娟娟看的海中,与其说是想杀花娟娟,却不如说是想毁掉镇魂塔,那其中必然有惊天的秘密,不然无忧真人不会如此做。 但是无忧真人却没有搭理百花真人,遥望着花娟娟三人,脸上一片凄然,追是追不上了,等到花娟娟三人遁回密宗四宗守地,只怕就算是整个茅山道宗的弟子全追上去也不可能胜得了,到时候不过是玉石俱焚的结果,却并不是无忧真人想要看到的。 无忧真人身形一晃,竟然站立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将百花真人等茅山弟子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扶住,只是无忧真人此时情绪不对,并不理会众人,只是嘴里喃喃的道:“完了,一切都完了,都是我算计错了,这可怎么办。” 百花真人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见无忧真人这般样子,心中却已经开始担心,无忧真人修道两百多年,一身修为在修道界也堪称得上有数的高人,绝不是百花真人能够比拟的,起新型绝对是足够强韧,一般的事情就算是山崩于前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就算是将死之时,也不会如此失态,能让无忧真人失态成这样的,那只有关乎到宗门存亡才有可能的。 一想到这,百花真人脸色忽变,那尊镇魂塔之中究竟有什么秘密,竟然让无忧真人失态成这样,只怕当真是关乎到茅山道宗的存亡了,心中一动,手下不觉已经用力,抓着无忧真人的胳膊大声道:“师叔祖,你快告诉我,那尊镇魂塔之中究竟有什么?” 被抓的生疼,无忧真人反而清醒过来,只是漠然的叹息了一声,返身抓住百花真人的手,一脸的愧疚道:“百花,叔祖对不起宗门,或者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压制下去,事关宗门存亡,就算是在辣手你也要做下去,如果这一次能过得去,能回去多少弟子哪都好。” 话音落下,无忧真人一脸惨笑,不等百花真人反应,猛地一声悲呼,青木之气震动,一颗头颅轰然冲起,漫天血雾弥漫,撒的众人一身,茅山众弟子一时间都吓得惊呼起来,就连刚刚赶来的各宗门的高人眼见这般情况,也是吓得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不想无忧真人肉身炸裂,元神也开始消散,一身元力流逝,但是那颗飞起的头颅却犹自在半空中高喊道:“百花,那我的头颅去向天下英雄请罪吧。” 话音落下,无忧真人的元神已经彻底消散,一代高手就此绝灭,一颗头颅落在百花真人身旁,还在滚动不已,即便是百花真人也是全身冰凉,茅山众弟子更是一个个不知所措,只是惊慌的望向百花真人,一时间鸦雀无声。 各宗门本来赶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高手们,此时也都一个个呆立在那里,只是望着眼前这情形发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无忧真人一代高人为何会这般样子的,浆染选择了自尽,这还是修道界的千古奇闻,修道之人并不畏死,大家也都明白,就算是肉身败亡,只要有一点元神不散,与魂魄一起就可以投胎转世,所以修道之人杀伐便是常有之事,死伤更是不怕,但是却从不曾见到过修道之人自散元神,就连魂魄都被炸裂,肉体更是不复存在,死的这般凄惨的。 也并不是没有,只是那些人都是为情所困,或者另有他因,才有自尽而去的,但是无忧真人显然不会为了一尊镇魂塔就这么想不开,就算是那镇魂塔是她老婆,想必也不会走这条路的,但是此时无忧真人就这么做了,其中又会有什么原因呢? 有些人想起无忧真人最后一句话,那我的头颅去向天下英雄谢罪吧,无忧真人做了什么,能让天下英雄憎恨的事情,想必是不敢面对天下英雄,而且明知道无路可走,才会选择这等方式离开人世,甚至于连魂魄都不曾留下。 正在议论纷纷,却忽然密宗四宗那边沸腾起来,将众人一惊,直以为这些人是要兴风作浪,不由得心中大惊,正要匆匆赶回师门守地,却忽然间有孙子豪与慧觉和尚,还有玄天观的四名弟子分别出来,向四面八方而去,一边飞遁,还一边朝各宗门的人高喊道:“诸位,请到四宗守地,有大秘密要向天下英雄说清楚,快请过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孙子豪他们搞什么鬼,一时间议论纷纷,却不知道是不是该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又怕这是个陷阱,只是犹豫着不知所措,却不想第一个动身朝那边赶过去的竟然百花真人,率领一众茅山弟子,手捧着无忧真人的头颅,步伐沉重,此时此刻,百花真人已经料想到,这所谓的大秘密只怕是和茅山道宗息息相关,而且对他们绝不是好消息,说不定会对宗门形成绝大的冲击。 眼见茅山的百花真人率领弟子赶了过去,一些宗门也开始陆陆续续的赶过去,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很快就有不少宗门围拢,等待着看看到底孙子豪他们搞什么鬼。 百花真人一脸惨然,已经能预测将要发生的事情,只怕是一定会对宗门不利的,但是他没办法阻止,只能尽量将冲击降到最低,看着那座帐篷,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不要太可怕,不过也知道这只是自己安慰自己,不然的话无忧真人也不会自尽而去的。 果然,很快就证实了百花真人的猜想,花娟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一手托着镇魂塔,脸上一脸的冷漠,望向茅山的时候,眼中却是杀机一片。 站在场中,花娟娟扫过在场众人,轻吐了口气沉声道:“诸位,我让孙子豪他们将诸位都请过来,是有一件事情告诉诸位,相信诸位看过以后,就会知道我想说什么,等明白之后,但请诸位一起拿个主意,这件事情关系到一个大宗门。” 说罢,眼睛望向百花真人手中捧着的无忧真人的头颅轻哼了一声:“他倒是想得开,一死百了。” 话音落下,花娟娟却不急于催动镇魂塔,而是将目光转向在场的几个宗门的高人,这些人都是和她一个时期的,如今都是贵为一个宗门的老祖,清了清嗓子道:“路真人,白鹤观主,韩城,无妄大师,潘自在你们几位请上前一步说话,这件事情还请几位一同主持,免得有人以为我做了什么手脚。” 第198节 这几位老祖德高望重,只是在花娟娟面前也不敢摆谱,闻言对望了一眼,通过眼神商议了一下,便身形轻轻飘起落在花娟娟面前,接过了花娟娟手中的镇魂塔,耳听花娟娟道:“几门几个看一看这镇魂塔我可曾做过手脚,相信这镇魂塔诸位也都识得吧,这是无忧真人那王八蛋的东西,你们看看可有什么不对。” 路真人是昆仑名宿,白鹤观主乃是玉虚山的白鹤观观主,韩城却是九华山的老祖,而无妄大师却是峨眉山太上宗的太上长老,那潘自在乃是辰州潘家的老祖,这五人俱为当代高人,天底下数得上的人物,一身玄功无人不敬佩,自然不会有人敢怀疑他们的眼光。 镇魂塔从无人手中一一掠过,只是每过一人,那人的脸上就多了一丝沉重,最后到了路真人手中,却是一声轻叹:“这其中所拘禁的魂魄是茅山道宗的弟子决明的魂魄,不知道九姑让我们看他的魂魄是什么意思?” 花娟娟不说话,只是一声轻笑:“那诸位可能查探的出,这镇魂塔我可曾做过手脚。” 无妄大师摇了摇头:“花施主,有话就直说吧,这镇魂塔确实是无忧真人的东西,你不曾做过任何手脚,只是不知道你将这决明的魂魄抢来做什么?” “做什么,嘿,问得好,今日早些时间,我曾偷偷跟随孙子豪慧觉和尚去了茅山道宗的守地,就凭茅山那点东西也发现不了我,本来我们只是去查探有人要陷害我们彭祖一脉弟子的事情,不想竟然让我发现了一件大事,当时百花小道施展招魂之术,准备把这决明的魂魄找回来问个清楚,究竟是不是他要陷害我们的弟子,结果当时却未能成功,因为有人做了手脚,拘禁了决明的魂魄,不想让这件事情暴露出来。”花娟娟一脸冷然,眼光从茅山众人身上转过,神色间的冷意让百花真人看的心里直冒凉气,却听花娟娟忽然问他:“百花小道,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第三百四十九章 断路 百花真人一脸惨然,连苦笑都笑不出来,只是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花前辈说的是,事情的经过确实如此,当时我想将决明的魂魄召回来,好吧事情问个清楚,也好给孙老弟和慧觉大师一个交代,如果要是,我们茅山道宗认罚认打,如果不是那我们也能洗得清白,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宁肯损毁决明的魂魄也这么做了,却不想竟然有人拘禁了决明的魂魄,我没有成功,而且还受了点轻伤,当时并不知道是我的师叔祖做的这件事,一时无奈,便将孙老弟与慧觉大师送了出来,哪料到,还没出的守地,就听见一声巨响,却是花前辈对我师叔祖大打出手,至于原因我们不知道。” 不得不说这百花真人心性果然够坚韧,即便是这种情况下,百花真人也是娓娓道来,丝毫不减慌乱,只是神色间的忧虑却是更浓,但是确实客观的将当时的情况讲的很仔细,不曾有丝毫出入,这百花真人也算是茅山道宗少有的正人君子,即便是在各宗门之中也是大家一致好评的,他的话倒是让众人都相信,这与辈分与位置无关。 “不错,百花真人说的一点不错,事情就是这样的。”慧觉和尚大声地应和。 花娟娟赞赏的点了点头,果然不曾有一点偏袒,花娟娟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虽然百花小道他们发现不来暗中是谁在搞鬼,但是我却一直追寻着那道气息而去,便追踪到了无忧真人的帐篷外,这才发现竟然是无忧真人拘禁了决明的魂魄,我自然不甘心,便要将决明的魂魄抢过来,所以便暗中动了手,说真的,我当时确实是想下杀手杀了无忧真人,不过这王八蛋的修为也不弱,虽然被我所伤,但是伤势不重,我一时间也得手不了,随即我变退而求次,趁无忧真人不注意将这镇魂塔给抢到了手,然后就想遁走,但是不想无忧真人竟然宁可拼着耗损他们茅山弟子的元力,强行借着大阵之力对我进行杀伐,还亏得我躲得快,不然还真要折在哪里,饶是如此,无忧真人也拼着老命又对我下手,我当时不能恢复,亏得孙子豪和这慧觉和尚出手救了我,差点要了他们的小命,不过我们却逃了回来,当时亏得百花小道没有听无忧真人的话没有追。” 说到这,却又望向百花真人道:“小道,我说的可有出入?” 百花真人一脸怔怔,却摇了摇头:“前面你和师叔祖的事情我不知道,后面你们动上手之后却没有一点错,我当时不知道为何师叔祖会那般激动,心中起疑,所以便不曾追下来,如果您点那个是我要是听师叔祖的话,直接追下来,花前辈你们逃不掉了。” 尽管这话不太好听,但是百花真人说的是事实,当时百花真人要是随即就追下来,花娟娟未曾恢复,而孙子豪与慧觉和尚却是伤重行动迟缓,却是不能逃掉,所以即便是花娟娟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朝百花真人点了点头:“我相信这件事情你没有掺和,但是你们茅山其他人我信不过。” 话音落下,花娟娟忽然提高声音:“诸位,但是我回来之后,本来与我们彭祖一脉的弟子刘刚,想要将出卖他的人弄个清楚,但是不想我们所探查到的却并不仅仅是这么一点事情,而是有更大的一个阴谋,这个阴谋如果真的成功了,到时候只怕在场的诸位都将会埋骨此地。” “什么?”很多人惊呼起来,不敢相信花娟娟的话,这件事情与他们有何干系,不就是决明出卖了彭祖一脉的刘刚吗,这么一件事却对他们能造成什么影响,尽管这件事情茅山做的不地道,但是这又能如何,密宗有不会完全针对他们,只怕所有的仇恨都会发泄在刘刚身上的,与别人没多大关系。 “诸位,你们可以将决明的魂魄审一下就一起都知道了。”我忽然从帐篷里转了出来,身后三春陈大海他们紧紧护卫着。 见我出来,花娟娟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退到我身后,既然我出来了,那么一切的事情就让我做主,即便是孙子豪慧觉和尚也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我来说话主持这件事情。 虽然我是个小辈,但是此时众人看得出,无论是孙子豪他们这帮散修,还是花娟娟这个宗门长辈,又或者是密宗四宗的人,几乎都是以我为主,这件事情看来将在我手中发展下去,所以倒是没有人敢轻视我,况且其中有些人还都在大墓之中见过我,自然也不甘对我轻视。 路真人与其他四位对望了一眼,无妄大师潘自在韩城白鹤观主一起朝路真人望去,倒是潘自在开口道:“路真人,你们昆仑一向是天下表率,大家最信得过你,倒不如由你来审一审这决明,看看到底是何事情,却是如此的重要。” 路真人也不推辞,打了个道辑:“无量天尊,既然诸位信得过我,那我就来问一问。” 话音落下,路真人一催镇魂塔,登时一片毫光迸现,镇魂塔迸发出一阵经文,驱使镇魂经,乃是茅山道宗的一种传世经文,很是特殊,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镇魂之用,乃是为了超度亡灵,却是当年茅山祖师所著,堪称一部仙经。 镇魂塔神光越盛,慢慢的化作一人多高,其中显化出决明的魂魄,看上去一脸的安详,被镇魂塔镇住,便是为了消解魂魄生前所带了戾气,此时戾气化尽,自然一脸祥和,而且受镇魂经影响,又不会说谎,这倒是镇魂塔的一种神效。 “决明,我来问你,你可曾陷害彭祖一脉的刘刚?”路真人却是率先问起此事。 那决明的魂魄轻轻点了点头,整个人不急不躁,也曾有半点迟疑:“不错,当日我与陈昆仑酒醉之后,听得那陈昆仑说起这次炸山的智谋竟然是彭祖一脉的弟子,我心中便忽然升起一个想法,我们茅山道宗与彭祖一脉从来是势同水火,所以我就想用这件事让彭祖一脉的弟子万劫不复,以期出一口气,当时只是想这件事情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顿了顿,不用路真人再问,决明就叹息了一声:“实在不想,这件事情却被人发现了,结果孙子豪与慧觉和尚找上门来,我当时生怕对质,便径自逃了出去,躲到一座山上,结果接到门中弟子的消息,说百花师叔要彻底追查此事,我知道百花师叔为人最是认真,有些事情一定是要弄明白的,我当时心中害怕,但是不想接着就接到了老祖无忧真人的消息,老祖说怕事情暴露,让我自裁,然后送我的魂魄去转世投胎,答应我将来一定引我重入宗门,尽管我不想死,但是我害怕拖累宗门,所以也只有自裁,老祖说到做到,便把我的魂魄接引回来,收入这镇魂塔之中,为我炼去魂魄中的戾气。” 陷害我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茅山道宗少不了一些责任,只是若是单独的只是此事,无忧真人也不可能会自杀,路真人望着决明的魂魄半晌没有说话,到了最后却是轻轻叹息了一声:“决明,那我来问你,你们究竟还做过什么?” 话音落下,众人静静地听着决明的回答,但是半晌,决明却始终在挣扎,就算是在镇魂塔之中消磨了戾气,但是这件事情在绝命心中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说出来,此时此刻,正在于镇魂塔挣扎对抗,希望能够保存住这个秘密。 但是这里所站的人谁会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眼见半晌决明不开口,一旁的无妄大师忽然嘴中开始念咏正心咒,一个个经文飞出,没入了镇魂塔,同时镇魂经也开始大作,以至于过分积累的动弹都开始磨灭决明的魂魄,挣扎了许久,决明到底是挣扎不过,终于咬着牙道:“老祖为了让我们茅山道宗重现昔日辉煌,已经于密宗暗中达成协议,只等密宗与各宗门拼个差不多,到时候我们才会和他们拼一拼,为了达成这个协议,我们允许他们将普通弟子全部转移出去,而且引入了很多高手,现在基地里面只剩下密宗从天南海北赶来的高手了。” 一石激起千重浪,决明的话让整个场面登时沸腾起来,这不是在针对彭祖一脉,而是针对的全天下的道门,等他们品格差不多,茅山在出手,到时候只怕各宗门的力量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茅山将会是一家独大,这是在消耗各宗门的有生力量,等于将各宗门往火坑里推。 想清楚这些的各宗门的弟子长老那里还能忍耐得住,千口一声的开始责骂茅山道宗的人,到了这份上,就算是平时与茅山关系好的也没有人帮他们说一个字,毕竟这是连他们也算计进去了,即便是在宽宏大量,也不可能就一点不在意。 无数指责,让茅山道宗的人一个个脸色苍白,全身战栗,隐然间茅山道宗已经成为续伽罗密宗之后的另一个天下公敌,将被整个修道界抛弃,天下之大仿佛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就连路真人这样的昆仑名宿,此时也是气得全身哆嗦,眼中不断迸射杀机,也难怪这个无忧真人会选择自杀了。 第三百五十章 卑劣 想必当时无忧真人早已经预料了此时的情形,知道自己说什么也逃不过这一劫,所以宁肯选择自杀以此让个宗门的人能消减怒气,只是真的能消减的了吗?各宗门群情激奋,咒骂了半晌,甚至于开始有倒是都蹦出粗口,指着茅山众人大骂,但是无论如何,无论别人怎么嘛,茅山众人已经是鸦雀无声,无忧真人做出这种事情,茅山的脸面已经丢光了,茅山弟子也被害的站不住脚根,谁敢说话,只要敢说话,那就会成为全天下人攻击的靶子。 有人心中怨恨花娟娟,怨恨彭祖一脉,只是此时都不重要了,关键是此时已经没有他们的余地了,茅山从此之后,将会一蹶不振,他们这些人能不能逃过这一劫还说不定呢,哪还有心力去恨别人,自己走错了路,恨别人也是无济于事。 “百花妖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莫非还想让我们亲自动手不成。”潘自在杀机最重,身后虚空裂开,一直关才从虚空中弹出,朱红的棺材被无数符文缠绕,这是一部经文,镇压里面的鬼物,这是一具千年僵尸王,一旦破关而出,将是一场绝对的杀伐,茅山众人精于养尸之术,自然之道这千年尸王的厉害,只怕只是一具千年尸王就足以让在场的茅山众人全部败亡。 百花真人除了心沉就是心在往下沉,此时算是真的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已经是关乎到茅山生死存亡的时候了,如果成为天下公敌的话,茅山就将在修道界再也无立足之地,到时候天下攻之,就只有等待灭亡的下场,他百花死了不要紧,但是茅山不能断,当日掌教穆大师从广州那边回来,边让自己前来全权主持这件事情,百花真人相信掌教没有参与这件事情,掌教不会分不出轻重,百花真人也相信大多数的弟子还是好样的,不可能搅和在其中,但是他相信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怎么才能让天下英雄消气,怎么才能让天下英雄给她们一条路走。 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此时已经又有人开始向茅山施压,准备动手绝灭茅山的这些弟子,这已经成为了在场众人的共识,即便是小蓬莱昆仑道宗峨眉的人,这些平时最为祥和的人也都泛起杀机,这一刺激如何还能逃得过? 百花真人知道自己不能劝解天下英雄,因为有很多人与茅山关系并不好,茅山处处树敌,很多宗门看茅山道宗并不顺眼,所以百花真人只有请人开口,而此时最有说话权的就只有六个人,路真人,潘自在,无妄大师,白鹤观主,韩城,最后一个却是花娟娟,只有这六人之中有一个人说话,才可能为茅山留下一丝生路,不过百花真人心中也已经盘算好了,此时路真人杀机迸现,白鹤观一向与茅山道宗不对路,至于潘自在百花真人就更不抱希望,辰州潘家的人向来与茅山势同水火,能不落井下石,究竟是天大的恩情了,剩下的无妄大师,虽然原来与茅山关系不错,但是正因为不错,这一次师叔祖却连峨眉也算计上了,相信无妄大师更不会原谅茅山道宗,那么韩城习向来瞧不起茅山,此时冷着一张脸,刚才逼迫茅山自裁的人就是他最为冷冽,显然也不太开能,那么就只剩下花娟娟了,只有花娟娟冷着一张脸默默地不出声,但是花娟娟显然是将所有的话语权都讲到我手上了,不说话不代表就会放过茅山道宗,所以真正的突破口却是在我身上。 就在众人缓缓逼向茅山弟子的时候,而此时茅山道宗的弟子却一个个心中沉到谷底,甚至生不起抵抗之心,一个个惭愧的要命,想死的人都有了,死对他们是一种解放,可谓是心灰意冷百感交集,一个个默默地闭上眼睛,静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百花真人再也不敢多想,猛地上前两步跪倒在我的面前,纳头便拜,然后沉声道:“我来之前,掌教曾经告诉我,让我暂代主事,可以暂行掌教之责,今日我变暂行掌教之责,无忧真人与密宗暗中勾结,预谋坑害天下宗门,是在罪该万死,而且罪无可赦,所以从今日起,我代掌教宣布,将无忧真人逐出师门,而且无忧真人的所作所为,应该粉身碎骨,只是他已经死了,所以我也只有——” 话音落下,手中的无忧真人的头颅轰然炸开,白的红的洒了一地,即便是众人都是修道之人,生死早已经见惯,但是这样的情形,还是让众人一个心生恶寒,不由得都顿住了脚步。 百花真人终于算是略略的松了口气,只要众人不在逼迫下去,自己就可以一点一点的将茅山的怨气保下来,将仅存的一点声誉保下来,深吸了口气,不敢迟疑,猛地回头望向那些弟子大喝道:“你们之中,还有谁掺和进无忧真人的阴谋之中,可要我将你们揪出来,若是还是茅山弟子的,就给我自行站出来,莫要连累其他弟子。” 也许只有这些人站出来,而且这些人要付出生命代价,才有可能消弭各宗门的怨气,百花真人懂得,而且茅山弟子都懂得,只是就算是这样做,那也需要一定的情况,不然的话就是死了也白死,不过就算是大家肯给茅山一次机会,死了也是白死,说一千道一万,这一次就只有以死谢罪,用他们的命来换取其他弟子的命,换取茅山几千年的声誉。 茅山弟子不乏不怕死的,百花真人一落下,就有半数人站了出来,百花真人看着这些弟子的脸,心中一痛,但是却不能说话:“你们不用为那些人顶罪,从我开始一个个发下心魔大誓,谁做了谁错了,谁就要为此付出代价,谁没做我也不会冤枉谁。” 话音落下,百花真人高声开始起誓,一点心血吐出,竟然巍颤颤的交到我的手上,起誓本来我不想接过来的,因为没有意思,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下意识的接了过来,哪知道与百花真人的手一碰,却忽听百花真人一声低呼,惊讶的望向我,失声道:“原来刘兄弟修为尽失了。” 不过话接着顿住,心中也知道自己不该说出来,不过这都是不主要的,回头望向一众茅山弟子,众人略一迟疑,便有人发下心魔大誓,一个个学着百花真人,将心血交到我手上,却也等于将性命交到我手上,慢慢的就只剩下三十来个茅山弟子,领头的正是太上长老张福生,此时一脸惨然的站在那里,轻轻摇了摇头:“就我们这些弟子参与了,发不发心魔大誓都一样的。” “不,就算是你们做的,你们也要发下心魔大誓,证明是你们做的。”百花真人很坚持,咬着牙望着张福生。 一阵迟疑,张福生点了点头,带头发下心魔大誓,果然是这样人参与其中了,心血完全交到我手上,只要我想,此时就可以让这些人彻底会灰飞烟灭,这也是百花真人的想法,他在赌,如果我心狠,让他们完全灰飞烟灭,那一切也就不用说了,但是那对我却是影响深远,若是我开恩,这件事情上受害最深的就是我,不但被茅山一起一网打尽,更是连累到亲人,所以百花真人才会选择我来赌,更大的原因是他已经看了出来,彭祖一脉也好,孙子豪他们这些散修也罢,还是玄天观那些弟子,包括密宗四宗的人,都是以我为主,着一股力量任何人都要正视,只要我说话,任何人都要好好的琢磨一番。 第199节 眼见那三十多名茅山弟子在张福生的带领下一一站在那里,只是闭目等死,各宗门的人都在冷笑,想要看看茅山是要如何处理,有很多人甚至打算,计算是这些人死了,也不打算放过此事,毕竟此时不看着茅山衰败的话,以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百花真人双眼望着我,眼中深深地哀求,说真的,所有都知道我们彭祖一脉与茅山势同水火,几乎有大部分人在幸灾乐祸,按到百花真人求谁不行,偏偏要求到我头上,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我是铁定不会放过茅山的,想想我在大墓都曾算计过茅山那道宗,这等名正言顺的时候,难道我还会格外开恩吗,那简直就不可能。 但是世间的事情有很多总是出乎意外,如果不是看到这些人幸灾乐祸的表情,或者我真会不顾一切的让茅山就此覆灭,最少这些人都不用活了,当然那样一来,我们彭祖一脉与茅山也就是不死不消了,只怕百花真人如此选择也是为了这个原因,看看周围的人许多人都在幸灾乐祸,我就从心里鄙视,最少我做事还是光明正大,不想这些人只是暗中使坏,心念一转,我忽然低声道:“参与这件事的人不能活,必须给各宗门一个交代,你们剩下的弟子也要在这次除魔行动中打头阵,死伤自负。” 百花道人一喜,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那些弟子做过事情总要有所担当,事已至此,抱住有生力量,保住宗门的声誉才是最重要的,要想一点损失没有,这种可能性为零,只是我的意见并不能代表全部的人,所以百花真人还是将目光望向其他的宗门。 第三百五十一章 壮烈 “不错,正该如此。”花娟娟不等别人说话,双眼一睁,猛然间高声道,声音轰隆作响,震动此地,这是在维护我,接着陈大海与白无心三春程金宝都开了口,都在支持我的决定,不管我决定如何,他们支持我就是在支持自己,况且此时露脸的事情,他们怎么会放过,专业些人可都是老奸巨猾,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情,能在天下英雄面前说话确实不可多得。 带他们话音落下,玄天观的弟子也跟着开了口:“玄天观以六兄弟的一件马首是瞻,师傅来世层吩咐我,一切刘兄弟拿主意。” 这番话表明了态度,那就是无论我怎么决定,玄天观也会支持,自然无形中为我增加了分量,让本来还有心反对的人一下子顿住了,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孙子豪与慧觉和尚,还有另几位散修的主事之人对望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孙子豪忽然高声道:“我代表所有散修,支持刘兄弟的这个决定。” 分量更重,或者是受到感染,与我们彭祖一脉一向相近的长白山道宗的主事之人欧长胜也高声道:“长白一脉也支持刘兄弟的这个决定。” 一时间又有几个小宗门发表了支持的意见,仿佛一下子我就成了众望所归,大家都在支持我的意见,即便是那些本来不同意的,一时间也难以开口,但是总是有人不甘,韩城忽然冷冷一笑:“我觉得不甘如此轻率,毕竟就算是百花真人他们没有参与其中,但是上万人通过,他们竟然一点也没有所查,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不可就此放过。” “不错,我支持韩兄的意见。”一旁潘自在也开了口,她心中对茅山恨不得他们赶紧衰败,反正茅山道宗的死活与他何干,死了更好,不死拉倒。 众人将目光望向路真人无妄大师和白鹤观主,此时三人的意见犹显得重要,毕竟三人的点身份在哪里摆着,只是没等他们说话,却又生怕三人会支持我的意见的人,却急忙开口:“我们也觉得不该就此放过茅山,这件事情绝非偶然的,一定要深究到底。” 是九华山的人,接着青城道宗崆峒道宗也都发表了支持,一时间有些僵持,剩下的却是路真人他们的表态最重要,因为他们已表态,就可能让事情发生变化,至于茅山众弟子却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对他们的决定,生与死都是一样的。 一声轻叹,路真人先开了口:“有道是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我倒是觉得应该给茅山弟子一个机会,莫说不曾参与到其中,就是参与到其中的,也该让他们自我赎罪,你们大家以为如何?” 没有人说话,对于这个意见,不但激进的那些人不肯答应,就连我也不肯答应,甚至于茅山众弟子自己都不相信会有这可可能,这些参与其中的茅山弟子心中只想以死谢罪,能挽回宗门的声誉已经是很不错了,至于他们,早已经报好了自尽的念头。 花娟娟忽然扯了扯我的衣袖,凑到我耳边说了几句话,我心中一动,轻轻点了点头,眼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却落在茅山众弟子身上,咳嗦了一声:“路真人不愧是昆仑名宿,慈悲为怀,我倒是觉得路真人说的不错,应该给这些人一个机会。” 众人一呆,只有百花真人脸色一紧,忽然叹息了一声,如果我们坚持已见,或者会有些专辑,但是我这样一表态,事情也就没了回旋的余地,这件事情就此定住,那些参与其中的弟子就再也没有生路了,不过这也不意外,情理之中的事情,百花真人早已经不抱希望,而且对我无法心生怨恨,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甚至于那些弟子都认为应该如此。 眼见潘自在韩城还有话说,我轻轻一笑:“两位前辈,你们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是这么想的,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不过让他们自裁,不但是让他们最后一点尊严也没有了,而且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倒不如让他们为这次除魔行动尽最后一分力气,不知道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一阵迷惑,但是茅山弟子却是双眼发亮,如果能够这样,死了那也是死的甘心,毕竟在修道界之中,自尽是一种很丢人的事情,茅山已经没有面子可言了,只希望能够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如果能够悲壮的死去,最少也能减轻他们的罪过,能为剩下来的弟子争取一些东西,所以张福生这些人热切的望着我,第一次感觉彭祖一脉的人并不是这么讨厌。 “你什么意思,小子,你就直说吧。”韩城自然不会将我放在眼里,只是冷笑了一声,大刺刺的望着我,很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不过他这样就有人看着不舒服了,花娟娟冷冷的望着韩城,忽然一口吐沫吐了过去,若不是韩城闪得快,只怕这一口吐沫吐到脸上,那可就热闹呢,饶是如此,韩城也是大怒,只是当看到花娟娟的时候,那一股气一下子有消失不见,到是不是别的原因,而是这个花娟娟太过难缠,一旦惹上,那就是不眠不休,早在花娟娟刚刚出山的时候,就曾经出过这样的事情,韩城也和花娟娟打过交道,那一次韩城差点连死的心都有了,硬是被花娟娟逼得无路可去,只能多金山门之中不敢出来,直到十几年后,再也听不到花娟娟的消息了,这才敢出来露面,其实当时只是为了一件小事,韩城忍不住骂了花娟娟一声,一想到那种滋味,韩城打心里就发憷,所以尽管花娟娟这般摸样,着实有损他的威严,但是韩城却只是一扭头,装作不在乎的道:“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跟你计较就是。” 哪知道花娟娟嘿了一声:“我无所谓,但是你要是再敢对刘刚有一点看不起的样子,我若是不打上你们的山门,那也算我花娟娟白活了这么久。” 韩城心中一震,花娟娟说到做到,这性格让天下总额嘛呢都犯怵,又何止他韩城一个人,若是真的打上山门,自己可就成了宗门罪人,偏偏花娟娟明着就是彭祖一脉的弃徒,算账也找不到主儿,所以也只有忍下这口气,轻哼了一声,竟然真的不再言语。 这样一来,潘自在也是沉吟不已,却不想韩城那样装大,朝我抱了抱拳,微微笑道:“小兄弟,我觉得你这样做不太合适。” “谁说不合适,你说了能代表天下英雄吗,真以为你一张嘴上下一吧嗒就能作数不成。”还是花娟娟不遗余力的维护我的颜面,就算是潘自在也很无奈,花娟娟原来的时候就比他修为高,前些日子更传出曾与青城老祖对抗,这般战力,谁能不往心里去。 所以潘自在眼见花娟娟这般摸样,索性就头扭到一边,连话也不说了,还说什么,难道真要和花娟娟大动干戈不成,这女人真难缠呀,有道是这天下间唯独小人鱼女子难养也,岂不正是这个意思。 潘自在不说话了,剩下的无妄大师喧了声道号,也只有苦笑不已,不敢再与花娟娟多说,免得惹恼了花娟娟,就算是花娟娟此时与他们五个一起开战那也不是稀罕事,至于白鹤观主和路真人还有何话好说,剩下的各宗门弟子眼见这些老祖都无话可说,他们有还能说什么,只能叹了口子,认命的望向我,心中尴尬我算是有个好长辈,这一次在天下英雄面前挣了脸面,当然这个办法他们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否则总会有人为了自己宗门利益开口的。 于是就这样通过了,我说的话就做数了,剩下的就看茅山弟子的表现了,待我望向百花真人,百花真人感激的朝点了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诸位前辈,诸位道友,既然能给我们茅山一次机会,那我代表所有的茅山弟子多谢诸位了。” 说罢,竟然朝众人磕了一个头,只是并没有人去扶他,有些人心中还憋着一口气呢,百花真人也不以为意,沉吟了一下,便扭头望向张福生等人:“师叔,有些话我也不多说了,能保留一丝颜面尊严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师叔也该知道如何打算。” 张福生并没有畏惧,一死而已,深深地朝众人鞠了一躬:“在下多谢诸位道友给我这个机会,更多些彭祖一脉能够宽宏大量。” 话音落下,张福生转过头望向身后的一众弟子,脸色一惨:“是我和老祖害了你们,但是事到如今,能为宗门声誉而死,我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自爆元神,冲击基地,能杀死一个算一个,咱们茅山道宗除魔卫道决不能落人之后。” 说罢,张福生第一个腾起一片神光,元神在体内炸开,无尽元力充斥了这方世界,紧接着那三十多名弟子一个个炸裂了元神,无尽的元力充斥着,交融在一起,本是同根同源,此时更显得交融,实在是让人感到震惊,三十多人虽然大部分是普通弟子,但是这些人炸开元神,其战力一飚再涨,汇合在一起,即便是至尊得道者也要心中震颤,一道毫光直冲云霄。 第三百五十二章 因祸得福 却就在此时,百花真人忽然那一跃而起,高声喝道:“师叔助我一臂之力,我们要还刘兄弟的一个人情,九阳聚元术,造化在生人。” 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茅山众人却知道,张福生身形一震,到了这种地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声应喝,等时间一片神光冲出,与百花真人的手势合在一起,不但如此,就连其余的茅山弟子也都拼命催动元力灵气,化作最近纯的元力,不参杂任何东西法决,一起灌入百花真人的手印之中,这无尽的元力压得百花真人都开始嘴角溢血。 或者若是论及精纯,这元力赶不上至尊得道者,又或者真要是动手,也或被至尊得道者所灭,但是若是论总量,却是连至尊得道者也是不敢望背,随着百花真人的手势翻动,终于有了变化,这无尽的元力竟然凝结成一个金丹,瞬间没入我的体内。 只是这无尽的元力我却承受不起,有那么一刻我只感觉自己要炸开了,分不清百花真人是想帮我还是想害我,不过随着元力的蜂拥而入,随着金丹的成型,神眼忽然就自行张开,然后无尽的元力就被祖师爷的神像牵引进去,能留给我的也不过十分之一二而已,不过这样我已经满足了,要不是祖师爷出手的话,或者我将会直接炸开也说不定。 但是祖师爷的神像就像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无论多少元力涌进去都不见有一丝变化,依旧是古井不波,而且随着祖师爷神像的动作,我在外边上看上去也是一副云淡风情的样子,这样子让百花真人都感觉一阵无力,几乎是集合了一百多名弟子奉献的元力,强行凝出一颗金丹,有了这颗金丹,就等于有了冲击大道的根本,这等于送给我了一个大大的福源,这种事情就算是在茅山道宗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为的只是答谢我这次对茅山道宗的恩情。 只是虽然百花真人还想为我做点什么,但是时间不允许了,因为这样消耗下去,任何人也承受不起,只得叹了口气,虽然一声长长的叹息,三十多名弟子元神炸裂,整个人开始放出神光,就像是一只点亮的蜡烛,整个人发光发亮,张福生猛地一跺脚,在一众茅山弟子的不舍之中,三十多名弟子一起冲天而起,越冲越高,我们只能仰望,如同一团火在半空中燃烧。 那一团火越来越盛,光亮也越来越强,慢慢的化成一个太阳,耀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三十多弟子合在一起,已经彻底燃烧,所有人从身体到元神都化作一团火一团光,所有的一切都融化了,只有张福生的一点残神被所有弟子护在中间,此时还有一丝清明,催动这一团火光朝着基地的大阵轰然砸去。 一声惊天巨响,火光砸在大阵上,即便是有上千高手催动的大阵,但是却也扛不住这样强雷的轰杀,大阵被砸出一道口子,而且可怕的是,这一团光砸在哪里,有上百名高手在其中,被火光卷中,竟然也随着这团光火一起炸开,大道都在消弭。 听得见有人在怒骂,而且快速的修复大阵,竟然连法器都拿来填上了,因为一旦大阵炸裂,我们就可以冲杀进去,到时候就要完全进行短兵相接,却不如依靠大阵,自然不愿意大阵这时候就破了,只是如何也没想到茅山竟然会首页的牺牲这么多弟子,用性命来炸开大阵。 “无量天尊。”路真人打了个道号,不由得一声叹息,虽然对茅山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但是眼见茅山弟子如此壮烈,却也忍不住心有嫣嫣兮。 看到眼前这等壮烈的情形,我也是心中震撼,猛地一击掌叹道:“不愧是茅山弟子,除魔卫道到底不弱于任何人,可惜做错了事情,真是可惜。” 百花真人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只是心中的苦楚无从说起,三十多个弟子,就算是茅山弟子再多,但是这些可都是精英弟子,让百花真人心中如何不痛,镇入在心里剜了一块肉,但是他们不死,整个茅山就要陪葬,既便是如此,他们还是要充当先锋,这先锋的角色就意味着要多死人,只是现在却没有别的选择,走出这一步已经是最好的了。 “为了茅山道宗千年的声誉,我们只有斩妖除魔,降魔卫道,誓死不还。”百花真人忽然高呼,将心中的压抑释放出来,仿佛这一声高呼,将三十多名失去的弟子的魂魄都召回来了。 “除魔卫道,誓死不还。”茅山弟子高呼,一时间群情激奋,眼光望向基地,杀机迸射。 所有人都沉默了,被茅山的壮烈震撼了,即便是刚才是他们促成了这些人的壮烈,但是这时候不得不说,茅山弟子却是有骨气,虽然做错了事,但是不可否认茅山弟子却是不弱,不必任何一家宗门差,一时间都沉默下来,这也不忍去刺激这些茅山弟子。 “好了,大家都各回守地吧,后天上午十点钟,只要炸山开始,只等爆炸过去,就是我们攻杀基地这些恶贯满盈的混蛋的时候,希望大家不要让刚才所死去的茅山弟子瞧不起。”路真人打了声道好,朝众人大声疾呼。 第200节 随着众人的应和,所有人都开始自行赶回守地,慢慢的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人,花娟娟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身形有隐没在虚空之中,孙子豪与慧觉和尚也告辞离去,我则领着三春陈大海白无心程金宝四人回了帐篷,一切仿佛又归于平静。 回了帐篷,我也没有和他们多说,只是径自去了自己的住处,甚至于连韩涛都撵了出去,这才盘膝坐下,想要感觉一下那颗金丹的存在,究竟会给我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说句真话,这几天没有法力,我还真的后悔了当初的决定,只是元神炸裂悔之晚矣。 自从炸裂了元神,成为了一个普通人之后,开始我还想是回到从前的生活,或者可以从心开始,但是几天后我发现我已经回不去了,这就好像一个本来能走能跳的人,忽然间残废了,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日子,即便是心里再怎么告诉自己,但是我的确是做不到,这些天我一直强作欢颜,只是不想身边的人跟着我担心罢了。 将心神沉下去,没有元神,我无从感应是海中的变化,但是我试着开始催动那颗金丹,一旦有反应,我便能施展道法,只是到底并不是我自己修炼出来的金丹,即便是想催动那也不行,正在苦苦的思索之时,却忽然间一道虚影从我的体内踏出,我不由得一怔,赶忙跪倒在地,可不正是我的祖师爷吗。 上一次祖师爷几乎耗尽了神力,本来以为很久不可能再出世,但是不想此时就在眼前,祖师爷轻轻一拂衣袖,便已经将我缓缓托起,看着我笑吟吟的道:“小子,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呀,那一日见你自毁元神,我还为你可惜,只是我当时也不能现身,也只是干着急却不能如何,不想今日竟然得了茅山道宗的帮助,凝聚颗一颗金丹,你可知道这颗金丹对你有多么重要吗,最少让你少修行一百年,而且将来成道也是指日可待。” 我静静地听着祖师爷的话,心中不无感触,半晌,却忽然叹了口气:“祖师爷,我曾在师傅面前说过,我是不会在从新踏上修行的,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废话。”祖师爷脸色一沉,轻哼了一声:“我还没死呢,哪轮到你们这样随随便便的,哼,收谁做弟子,将谁逐出师门,你们问过我这个祖师爷了吗?” 我猛地一呆,有些不知所措,感觉不知如何是好,好像我们确实做的并不怎么样,不过祖师爷的话却对我有所触动,心中一动,猛然间跪倒在祖师爷面前:“祖师爷,我有一事相求,希望能让花娟娟重回师门,祖师爷——” 祖师爷并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望着我,半晌,忽然间一声叹息:“当年的事情我并不怪九姑这孩子,但是现在却不好让她回宗门,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了,这实在是一段孽缘,我也不埋怨你们什么,但是你自己觉得你们同在宗门合适吗,想要重回宗门也行,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才成。” 本来听着祖师爷前面的话,我心中突然一沉,但是在听到后面的话却又是一喜,赶忙问道:“祖师爷,只要能重回师门,我想花娟娟绝对会听命的,花娟娟这些年已经知错了。” 祖师爷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一招,虚空中花娟娟却已经现出身形,见到祖师爷不知所措,只是纳头便拜,诚惶诚恐的跪倒在祖师爷面前,不敢抬头看一看祖师爷。 “九姑,你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你也是我彭祖一脉最有潜质的弟子,当年你师侄将你逐出门墙,我却并没有说话,毕竟他是掌教,但是今日尽然刘刚为你求情,我倒是可以破例一次,不过你却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只要你答应了,我就让你重回宗门,像是刘刚的师傅也不会反对的,你觉得如何?”祖师爷脸色沉郁,望着花娟娟脸上有些不太自然。 第三百五十三章 结果 花娟娟不敢抬头看,心中诚惶诚恐,却有一丝喜色,听到可以重回宗门,竟然一时间没有能控制得住,喜极而泣,将一颗头颅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祖师,只要能让九姑重回宗门,无论让九姑做什么,九姑也愿意,并甘之一殆,只是不知祖师爷要九姑做什么,就是现在立刻去死,九姑也不敢有一丝犹豫,只求重回师门。” 祖师爷点了点头,然后又望向我沉声道:“刘刚,你呢?” 我一愣,怎么又有我的事情了,不过楞归楞,还是恭谨地道:“但凭祖师爷吩咐,刘刚绝不敢有二话,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祖师爷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想要重回师门也不难,刘刚你不用多想,莫说是我同意你回师门,就是你师父也不会反对的,至于九姑你呢,其实要做的事情也简单,你们要答应我,从今之后再也不能见面。” 听到祖师爷的条件,我不由的一呆,下意识的朝花娟娟望去,却看到花娟娟正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朝我往来,心中一瞬间明白了祖师爷的意思,自古以来中国礼教甚严,我和花娟娟虽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一些事情,纵然如此,祖师爷没有怪罪,但是也不容许我们再有意思可能,所以不让我们见面,不然的话万一要是被人找,彭祖一脉只怕就成了笑话。 想清楚这一切,我心中叹息了一声,做人不能最亏心事,我长这么大就做了这么一件过激的事情,当时还不觉得自己如何,但是自从有了这一身道术,却是勿施于人世间法律,当时发生了错误,我甚至还有一丝得意,现在想来,却是上苍对我的惩罚,此时祖师爷这般说话,我垂下头低声道:“愿听祖师爷吩咐,只要花娟娟重回师门,我再不与她见面了。” 祖师爷嗯了一声,望向正一脸怪异的花娟娟:“九姑,你呢?” “我——”花娟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此时犹豫起来,让我暗自发急,不停地朝她使眼色,让她快些答应下来,不见面就不见面,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可惜花娟娟对我的眼色丝毫不曾注意到,只是低着头不敢看祖师爷,感觉到气氛越来越沉闷,花娟娟终于还是咬了咬牙:“祖师爷,能再给我一段时间吗,如今刘刚修为未复,我想在跟在他身边一段时间,等他能够自己保护自己的时候,我就回宗门,再也不和他见面了。” “哼——”祖师爷一声冷哼,眉宇间多了一丝怒气,让花娟娟身子都是一颤,但是却是死咬着嘴唇不肯说话,心中自有她的想法,眼见祖师爷怒气迸发,咬了咬牙道:“祖师,您请听我说,刘刚神具神眼,是宗门的希望,如今修为未复,极易为人所趁,如果身边没有人保护他,我害怕刘刚会受人陷害,请祖师爷成全,请祖师爷成全——” 祖师爷再次脸色一沉,看得出对花娟娟的解释却并不赞同,轻哼了一声:“九姑,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修道之人本就是寿进千般磨难,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刘刚连这点晕倒都欠奉,那么他也不用修道了,难道这些你还不明白吗。” 花娟娟花容惨淡,身子微微的战栗着,听得出祖师爷的不满,但是花娟娟却始终不肯放弃他的坚持:“祖师,刘刚他——” 话未说完,祖师爷已经不耐烦,双眼如闪电一般射向花娟娟,冷喝一声:“闭嘴,九姑,你心中怎么想的我会看不透吗,自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本就是一场孽缘,难道你还堪不透吗,你以为你和刘刚可能吗,就算是没有人来管你们,难道你们就能心安理得。” 我心中一震,偷偷望着花娟娟,除了一脸的惊恐,眼中却有一分难言的东西,难道花娟娟真的对我动了心,还是只想护住我这个宗门所谓的希望,眼见祖师爷厉声疾色的呵斥花娟娟,我便知道要糟,咬了咬牙,猛地喝了一声:“花娟娟你还愣个干嘛,还不快拜谢祖师爷开恩,我不用你保护,我有能力保护我自己的,快点给祖师爷磕头。” 哪知道我这一开口,却把祖师爷的眼光吸引到我这里来,对我也有些不善,一声长长吐息:“刘刚,难道我说九姑,就不曾说你,你心中怎样想法,你是宗门的男丁,宗门以后都要靠你来发扬光大,却不想你竟然是个——哎,色字头上一把刀。” 我不由得一怔,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又说到我头上来了,只是我不敢开口,看着祖师爷阴沉的脸,现在说话除了找骂,也不会有别的作用,什么色字头上一把刀,我没有做什么呀,正在胡思乱想,祖师爷叹了口气:“刘刚,宗门希望都落在你身上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吗,你师父明知道你和九姑的事情却没有说什么,那是在可以的淡化,难道九姑就不是你的长辈吗,你若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你为何还要直呼其名,竟然还要训斥九姑,你觉得正常吗。” 说完,又转向花娟娟叹了一声:“九姑,你也一般,明明身为长辈,在刘刚面前却没有一点脾气,刘刚呵斥你你也是甘之一殆,你自己没想过其中的问题吗,哎——孽缘呐,以后此时休要再提。” 话音落下,祖师爷竟不容我们再开口,猛然间淡去,却将一道祭炼金丹的法决留在我的脑海,已经从新没入我的识海深处,只留下我和花娟娟两个人发呆,好半晌,犹自不知所措,还在转动着祖师爷的话,心中都是一阵惶恐。 想到祖师爷刚才已经放弃让花娟娟回归宗门,花娟娟身子就忍不住在战栗,心中无尽的疲惫涌上来,自己真的只是为了宗门,难道自己错了,但是心中回荡着祖师爷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对刘刚的呵斥兴不起一点反感之心,甚至不曾反驳一句,是因为自己的对刘刚的愧疚,但是这不像自己,从生来除了对师门长辈恭敬之外,就再也不曾对谁留过情面,为何—— 不管花娟娟怎么胡思乱想,我却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没有过多的去寻思祖师爷的话,反而是一腔怒气,径自走到花娟娟面前,怒其不争,恨恨的道:“花娟娟,刚才我那么给你使眼色,难道你真的看不到,这一次祖师爷开恩,只要你点头就能重回宗门,将近二百年的心愿难道你就真的这样看着错过,我刚才说你,你为何不听,你真是想气死我呀——” 来回走动,一脸的怒气,真恨不得给花娟娟两巴掌:“你说你,为了让你重回师门,我甚至不惜自毁元神来威胁我师父,如今有恳求祖师爷开恩,这次错过了,下次还有机会吗,你让我怎么说起,祖师爷说得对,如果我连这点运道都欠奉,又如何修道,哪用得着你来保护——” 花娟娟就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只是跪在那里,默默地忍受着我的职责,轻轻抬起头,看着我一脸的激动,半晌,幽幽的叹了口气:“刘刚,或者祖师爷说得对,咱们俩真是有些问题,为何你对我这样随便指责,为何我又心甘情愿的接受,你为何宁肯自废元神,也想让我重回宗门,真的是一心为了宗门吗,还是想补偿我些什么,其实你我之间心中都有问题,只是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我猛地一呆,自己也没有想过是为什么要这样不顾一切的让花娟娟重回宗门,是在怜惜花娟娟,还是为了补偿花娟娟,可能我一切都错了,最少我心中不是那样大公无私,我不敢大声说出来,心中有些慌乱,但是脸上却不肯带出一丝神色,却更彰显我心中的没有底气,猛地一把抓住花娟娟厉喝道:“闭嘴,我问心无愧,千般万般都是天注定,本来是一场错误,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让你重回宗门是为了宗门的以后,如今你也算得上一位老祖了——” “你见过谁家有弟子这样跟老祖说话的,我看你是老祖还差不多。”花娟娟一声苦笑,看着我眼中变幻不定,始终在拷问着自己的内心,且发现自己确实越来越脆弱。 猛地一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呆呆的望着花娟娟,心中胡思乱想,半晌,终于承认了心中的懦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叹息了一声:“我不知道,我总觉得是我错了,想要为你做点什么,但是每次见到你,却又从来都是很自然的就训斥你,因为你每次我什么你都不说话——”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别人都知道我是花九姑,但是只有你却一直叫我花娟娟,只有这一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心中总会悸动不已,你为何叫我花娟娟,为何从来不曾对我有半点尊敬,你自己没想过吗?”花娟娟语气幽幽,说不出的惆怅。 我呆住了,花娟娟也叹息了一声,见见隐没在虚空之中,只是人走了,但是一句话却始终飘荡在我耳边:“我觉得这样待在你身边保护你也不错,什么时候你能自己保护自己了,我就去祖师哪里谢罪,从此再也不与你相见。” 第三百五十四章 准备 我一夜未睡,就只是呆呆的胡思乱想,第二天一早,就听到外面吵吵呼呼的,好像是韩涛的声音,我听不出吵吵的什么东西,还以为是有事情发生了,只得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出去,迎面遇到舒雨,正一脸郁闷坐在椅子上,此时见到我猛地站起来,微微松了口气,却又嘟起嘴恨恨的道:“刘刚,你搞什么鬼呀,怎么我昨晚上想去看看你,却根本就进不去你的帐篷,你是不是故意设下大阵,不想让我进去找你,快说是不是,你这个混蛋——” 被舒雨在胳膊上扭了一把,真的很疼,疼得我呲牙咧嘴,苦笑了一声:“你牛我干嘛,这又不管我的事情,就我现在这摸样还布下大阵,我倒想呢。” 舒雨眼光一转,忽然一脸的神秘,凑到我耳边低声道:“那是不是那个花娟娟布下的大阵?” 我不能说是祖师爷的事情,舒雨这样一问,我只能点了点头,哪知道这样一来却是惹的舒雨开始胡思乱想,上下打量我一眼,哼了一声:“刘刚,那我问你,你和那个花娟娟躲在帐篷里究竟在干吗,不让人进去声音也隔绝了,是不是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真是很佩服舒雨的想象力,什么都能联想的起来,我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这小脑袋瓜子整天瞎寻思什么呢,我和花娟娟能有什么事情,好了,我一夜未睡了,你就让我消停一会行不行。” 舒雨哼了一声,却有扭了我一把,一脸的气愤:“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别指望着我晚上再去照顾你了。” 说吧,还是气咻咻的,我心中一阵无奈,我现在这摸样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最少生活起居自己还是能照顾自己的,哪用得着舒雨来照顾我,我也知道原来舒雨来照顾我,与其说是照顾,更多的是怕我想不开,但是我现在都没事了,舒雨却还是——况且发生了那种事,舒雨好像有了一些变化,见了我有些古怪,却有自己忍不住的跑来我这里。 我不敢再和舒雨纠缠下去,便沉声问道:“舒雨,我刚才听到韩涛在招呼什么呢?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201节 舒雨一呆,朝那边帐篷望过去,摇了摇头:“谁知道韩涛在搞什么鬼,今天这一大清早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呀,我刚才从那边帐篷过来,就看到韩涛拿着一张图纸,不知道在和三春哥他们比划什么,我当时也没注意。” 我算是白问了,只得拉着舒雨大步走过去,还没走进帐篷,就听见韩涛那大嗓门在高谈阔论:“诸位,大家可记住这个人,这可是刚哥一直寻找的人,要是找到了,就把他交给刚哥,只怕刚哥到现在就是睡觉的时候,做个梦都要在梦里百转千回,这个人刚哥已经想了好久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什么时候这么想一个人了,还没等我想起什么,感觉胳膊上一疼,却是舒雨又扭了我一把,我心中一阵无奈,苦笑了一声:“舒雨,你老扭我干嘛,我这是又哪里找你惹你了?” 舒雨娇哼了一声,嘟着一张小嘴,一脸的可爱,小脸看上去如弹指可破,有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像个水蜜桃,想让人咬一口,心中一颤,却听舒雨嘀咕道:“流氓,是不是有看上人家密宗的姑娘了,还让韩涛交代他们,你就不怕密宗的女人将你生吞活剥了,不要脸——” 真算是服气了,什么都能牵扯到一起,女人呐,我也懒得和舒雨解释,解释个什么劲呀,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舒雨的事情,等等,我有什么对不起舒雨的,就算是那件事,也是纯属误会,当然我其实心中还是期盼着,但是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吧。 当然这些话我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拉着舒雨走进了帐篷,就看到一帮人围着韩涛,正不住的点头,这个一眼言个一语,有些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东西,只是隐约的听到韩涛说着好像是炸山的事情,原来是在商量明天天的行动。 不经意间,韩涛发现了站在一旁的我和舒雨,不由得笑了:“吆,小两口一大清早的就手拉着手,合着这是来刺激我们这些光棍的怎么着,哎呀,刚哥,你怎么一脸的黑眼圈,该不会是昨晚上忙活了一夜吧,啧啧啧,刚哥,你可悠着点,我说舒雨,你可别把我刚哥给累死了。” 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正要训斥韩涛,不想舒雨已经率先发难,虽然一张俏脸羞红,娇滴滴的摸样看上起很是羞怯,但是凌空飞起一脚,却都是又快又准,一脚踹在韩涛屁股上,将韩涛踹的差点趴在地上,直可惜舒雨错估了韩涛的脸皮之厚,不管舒雨踹的多重,韩涛根本就不在乎,反而一脸怪笑的道:“怎么着,刚等我叫嫂子,这就对我如此摧残,可怜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你的打击——” 舒雨红着脸不敢看我,冲着韩涛啐了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韩涛哈哈大笑,朝着舒雨挤眼睛,一脸的夸张:“要是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我早就不做侦探了,直接去养狗倒卖象牙了,那不早就发达了。” “行了,韩涛,你就别在这里胡说八道的了,”我哼了一声,对韩涛也有些不满,整天满嘴跑火车,就没点正经话,摇了摇头:“刚才你们在哪商量什么呢?” 韩涛嘿嘿一笑,丝毫不以为意,指了指铺在桌子上的一张地图道:“刚哥,这是这座山的地图,我早就让三春哥给绘了出来,刚才我们正商量着等炸山开始,我们应该怎么着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用最小的伤亡,拿下这个基地。” 我看了韩涛一眼,脸色一黑,冷哼了一声:“不是吧,怎么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是听到你正在编我的瞎话,什么我睡觉也惦记着,做梦也总是梦到呀,什么这乱七八糟的。” 不等韩涛说话,一旁舒雨哼了一声,显然不太高兴,瞥了我一眼:“男人就没个好东西,都是一个德行的。” “吆,舒雨吃醋了。”韩涛哈哈大笑,冲着我挤眉弄眼,但是见我黑着一张脸,这才怏怏的挑了挑眼眉,将一张画像铺在桌子上,指了指画像上的人道:“刚哥,你看着谁,你不会不认识吧,是不是整天惦记着他,是不是做梦都经常梦到他。” 我望过去,却发现竟然是催鼓人的摸样,心中一动,朝韩涛点了点头,原来韩涛嘴上一直没说,心中却从来都没有稍忘,正要开口,却忽然见舒雨离开两步,一脸古怪的望着我:“刘刚你这个大变态,你怎么还对男人有兴趣呀?” 脸上不住抽动,我有种冲动想将舒雨直接压倒在地,然后狠狠的揍她的小屁股,这是胡说什么呢,我真是败给她了,一个韩涛就够让人受的了,如今还多了个舒雨,我不排除舒雨是故意这样拿我开涮的,我这都是什么命呀。 没有理睬舒雨,只是看着陈大海白无心他们忍着笑,忍的很辛苦,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想笑就笑吧,觉得那我开涮挺有趣是吧,谁敢再笑我可就要开始收费了,一分钟一万块钱,我笑死你们。” 被我一说,众人这才压下去笑声,不过却还都是一脸古怪,不时从我身上将眼光落在舒雨身上,那摸样看着就让人生气,不过我也懒得理会他们,望着那张催鼓人的画像,心中忽然一动,望着韩涛道:“韩涛,这几天你神神秘秘的,原来就是在鼓捣这些,希望这次能抓到这个家伙,为叶老伯报仇雪恨吧。” 一说到仇恨,众人谁也不再笑了,都是一脸肃然,就连同为密宗的四宗也知道这些人有多么招人恨,所以一句话也不说,倒是舒雨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真的胡乱想了,只是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站在我身后,原来这是仇人呀。 韩涛一脸肃然,很少见韩涛这么正经的时候:“刚哥,我刚才已经给大家都说过了,一旦发现此人就立刻斩杀,咱们不要活的,抓活的只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我点了点头,示意韩涛将画像收起来,这才将目光落在那张地图上,看着上面又是圆圈又是三角的,却不知道这都代表了什么,只是不解的问道:“韩涛,你这些三角呀圆圈呀,还有这四不像的都是干什么用的,什么意思呀?” 韩涛凑过来,嘿嘿笑了笑,指着地图道:“刚哥,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一直琢磨着,一旦炸山之后,必然是一场苦战,咱们这么多人能够活下来的只怕不算太多了,为了减少伤亡,我变这样想的,这些三角都是我做的炸药球,我打算多做一些,昨天已经让人去准备了不少的东西,又交给三春哥他们怎么做,到时候和那些王八蛋一照面,先炸他个球的,非炸的他哭爹喊娘,到时候肯定有不少王八蛋就这么玩完,俺么就减少了我们的伤亡。” 说完,还嘿嘿的笑,一脸的阴险:“至于这些圆圈吗,那就更有意思了,还记得那些干尸吗,我昨天去看过了,还在那里没有人动过,我准备让这些干尸充当先锋,这件事情已经和罗大哥商量好了,也和侯成杰见过面了,侯成杰为了报仇,只要仇报了,也不想这样半死不活的活着,与其早晚变成没有神智的干尸,还不如和那些王八蛋一起毁灭。” 第三百五十五章 火烧 一旁罗长春点了点头,大声道:“不错,我师父是这意思,有她们前面开路,相信能够减少我们很多的伤亡,我师父愿意与仇人同归于尽。” 我点了点头,心中一阵无奈,只是侯成杰的样子,我确实没有一点办法救治,原来想的办法后来才发现行不通,如今这样做,也许是侯成杰做好的归宿,我又能说什么,却不想罗长春却忽然跪倒在我面前,让我心中一惊,便赶忙要扶起他,哪知道罗长春却执意要对我拜谢:“刘刚,刘兄弟,你不用在意,我这是替我师傅给你道谢的,我师父感谢你给了他这样的机会,可以毫无遗憾地走了,死亡对他是一种解脱,况且我师父也不希望这些干尸留下来,与其让我们费力气毁灭这些干尸,倒不如让他们与密宗的人拼个你死我活,还能少一些伤亡。” 直到最后一声谢谢,罗长春这才站起来,好半晌,众人才平复下心情,韩涛又指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框框道:“刚哥,剩下的这些就是我们和那群王八蛋接触之后的争杀,我和三春哥,陈前辈,白前辈,程前辈都商量过了,还请刚哥一家一座神禁周天大阵护身,有这座大阵自然能减少很多伤亡,四宗虽然各自有大阵,却并不是一防御为主的大阵。” 我也很赞成,只是我却一时间迟疑起来,这件事情我现在还做得到吗,正在忧虑之间,却感觉识海深处一阵悸动,几张阵图自行飘落在我手中,却并不是葛玄的神禁周天阵图,而是祖师爷奉送的小乾坤世界,一共五张,四宗各一张,我们还有一张,我心中不由得大喜,原来祖师爷一直关注着我,有祖师爷在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正要将小乾坤世界分发下去,哪知道便在此时,金丹一震,一部仙经自行从识海中飞出,正式葛玄的长生真经,虽然其中的神念已经彻底被磨灭,但是长生经感觉到祖师爷的大道存在,便自行开始攀比,于是自行飞出,凝出五张神禁周天阵图,同样是落在我手中,然后长生经一闪而没,消失在我的体内,只是我左右神禁周天阵图,右手小乾坤世界,都在发出大道威压。 众人一怔,一时间都有些怔怔,半晌,韩涛才惊喜的道:“刚哥,你的修为恢复了。” 其实我自己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却又不能解释,只能叹了口气,将乾坤小世界与神禁周天阵图分发到他们手中,望着他们沉声道:“希望能够帮助你们,让大家少损失一些,这两座大阵相合,只怕一般人都破不了,但是你们还是要小心。” 众人点头应是,我才算是略微安心,拍了拍韩涛的肩膀自行会帐篷去了,只是舒雨却是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咬了咬牙跟着我去了帐篷,我才刚躺下,就见舒雨嘟着嘴走了进来,只是见到我还是小脸有些羞红,不过那一丝不高兴,却也让我知道我的麻烦来了,果然,舒雨一屁股坐在我的身边,最郁闷的是,舒雨还是用屁股冲着我的脸,这倒好大屁股遮住了我的视线,倒是看不到舒雨什么表情。 “刘刚,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修为恢复了也不告诉我们?”舒雨显然是真的有些生气,说话的时候透出一股子倔强的味道。 我苦笑了一声,真的没法解释,心念一转:“舒雨,我说真话,我真的没有回复修为,不然的话我有必然连你也瞒着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只是舒雨不相信我,回身在我脸上扭了一把,娇颠道:“胡说八道,修为没有恢复,怎么能凝练出你们彭祖一脉的乾坤小世界,还有葛玄的神禁周天阵图,快给我说实话,不然小心我收拾你。” 自从那天晚上发生那种事情之后,舒雨就一直挺安静的,心中免不了有许多事情,不过这两天好像想通了什么,又开始恢复她大小姐的本性,有时候有点刁蛮,不过倒是很可爱,说真的,如果不是舒雨年纪太小,我还真的有些把持不住呢,不过现在,我毕竟和舒雨差了七岁,所以我一直在控制着自己。 眼前是舒雨的香臀,我有些无语,说真的,这一坐下,里面的小裤裤隐隐若仙,对我也是一种考验,舒雨自己不觉得,但是我却心中有些怪异,将眼睛闭上,深吸了口气才低声道:“舒雨,有些事情谁都不能知道的,但是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骗你的,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你就不要再问了。” 哪知道话音落下,舒雨一股子怒气就涌了上来,恨恨的转过身子来盯着我:“刘刚,我可跟你说,如果我怀孕了,我可就是你老婆了,你什么事情也不能瞒着我,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还要伸手掐我,让我好一阵无奈,但是从舒雨眼中我看到的是认真,本来想要搪塞舒雨的话一下子又给憋了回去,心中一动,一把抓住舒雨的手,任凭舒雨挣扎也摆脱不开,脸色一转,我认真地望着舒雨低声道:“舒雨,你听我说,这件事情除了我自己别人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韩涛,包括我的亲人,不过我告诉你,如果我对人说起的话,那第一个知道的一定是你。” 低沉的语气让舒雨一怔,呆呆的看着我有些发呆,半晌,许是心里想明白了什么,俏脸一红,竟然破天荒的有些扭捏:“这可是你说的,是不是以后要是说的话我是第一个知道的,比李红玲王燕他们知道的都早对不对?” 我这才知道舒雨扭捏什么,原来小女孩心中这是在攀比,或者是经历了那晚上的事情,两个人之间多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其实合唱舒雨是这样,就连我心中也是不自觉的在乎着舒雨,甚至于有时候都在期盼着舒雨会不会真的怀孕,这个问题困扰着我,所以看着舒雨的摸样,我用力的点了点头:“一定的,我还能骗你吗。” 听到我的保证,舒雨脸色转喜,巧笑兮兮的看着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这小包丝绸做的,看上去很别致,上面有金丝绣的凤凰,只是这小包只怕就不少值钱,看着舒雨羞红的小脸,我猜着是舒雨送给我的东西,果不其然,舒雨不好意思的将小包塞到我的手里,有些扭捏的道:“这是我第一次送男人东西,你不准说不喜欢。” 心中一暖,还真有些谈恋爱的感觉,从舒雨手中接过来,小包特别弱软,感觉很不错,只是里面是什么我无从猜测,不过看这小包,那金丝是真的,而且还镶着玉石,想必其中也一定是好东西,不过我捏起来硬硬的,感觉有些圆形,看看舒雨娇羞的小脸,我沉了沉心,将小包打开了,但是这一看就傻眼了,确实挺佩服舒雨的想法。 大家知道是什么吗,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精致的小包之中竟然是一个火烧,不过这火烧可不一般,黑黑的皮,要说像是铁饼并不过分,隐约间一股子焦糊的气味冲上鼻稍,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耳听舒雨有些羞赫的道:“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可是最幸运的男人,我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做东西。” 我有些哭笑不得,舒雨说我们先恋爱试试,看来是当真了,虽然这火烧品相是差了点,但是确实舒雨的一片心意,我有怎么能拒绝,从小包之中取出火烧,心里直叹气,这个小包只怕都要上万块钱,舒雨竟然拿着放火烧,这样是拿到大街上,只怕就会被人盯上,指不定就会有人抢,不过我想到要是真的被人抢了的话,不知道当那人打开之后,看到这么好的包,里面却是放的这么一个黑乎乎的火烧,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不过现在想那么多都没用,在舒雨的热切的眼神下,我终于巍颤颤的拿起火烧,轻轻咬了一口,是肉馅的,不过好像并不太熟,最重要的是这火烧一口咬下去,就有一股子糊味刺激着我的味觉,当时我就胃里开始翻腾,不过却强行压了下去,还要用力的咬上一口,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享受倒是真的,不过享受的是这份心意,但是这火烧,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东西,偏偏在舒雨的注视下,我好要美美的吃下去,一边吃一边感动的差点流泪:“真好吃,舒雨,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没说我高兴地快哭了,虽然真的快要流泪,但是我快乐的痛苦着,在舒雨欢喜的神情下,我终于将这个火烧解决了,差点没有要了我的老命,不过为了舒雨的这份心,我轻轻地拍了拍舒雨的手:“舒雨,我也是第一次吃到别人特意为我做的东西,我心里真的很高兴。” 舒雨一脸欢喜,斯斯艾艾的嘀咕了几句,我也没顾得上听出来,只是努力的压制着翻腾的胃,终于舒雨像一只喜鹊一样,欢喜的朝外面走去,我盘着舒雨快点走,但是心里又舍不得,只是满脸微笑看着舒雨,哪知道舒雨走到帐篷门口,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扭头朝我嫣然一笑:“以后我每天我都给你做。” 第202节 第三百五十六章 铁饼? 舒雨出去了,终于转出去了,我只待舒雨走远了,这才猛地冲到外面,‘哇哇’的吐了出来,威力这才舒服了一点,一想到舒雨说以后天天给我做,我心里就忍不住要抽搐,这哪里是享福,根本就是慢性自杀呀,但是想到舒雨这一份心意,想到属于那期盼的眼神,想到舒雨这千金大小姐,从来不曾为人做过什么,却为了我自己动手做了火烧,想一想一个从来没有做过吃食的舒雨,不知道废了多少力气这才能做出来这个火烧,我就想,我吃的不是火烧是心情,是舒雨的一颗心,再难吃我也要咽下去,有道是舍得一身剐干把皇帝拉下马,我只有豁出去了。 却不知道此时舒雨回到自己的帐篷,其实离我的帐篷也不远,虽然一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走了胡来,但是这一路上总觉得像是有人在不断的注意着她,所以走起路来就有些古里古怪的,一路上有人和她打招呼,就会发现,今天舒大小姐很奇怪,走起路来总是一顺的,想不注意都难。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舒雨拉正帐篷的门,一下子瘫坐在床铺上,小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娇颜如花,心里一个小鹿乱撞,第一次送东西给人,又是第一次做东西给人吃,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只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但是兴奋地却有呆不住。 想到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舒雨就笑了,不过转眼想到自己尝了一尝自己做的东西,只感觉真的说不上好吃,不过哪一个火烧可是自己从几十个火烧之中选出来的最好的,应该是还能将就着吃吧,想到我当时大吃特吃的样子,简直就是狼吞虎咽,舒雨心中就很高兴,再想到我的赞赏,舒雨就心里一阵喜欢,其实舒雨一点也不傻,也知道自己的火烧绝对没有我说的那样好吃,但是却明白我明白她的心,而且我也接受了这一份心,有这个就够了,至于火烧好不好吃那就不重要了。 如果我知道舒雨此时心中的想法,我只怕要后悔死,但是当时确实没有别的办法,舒雨这么一份心思,我能说不好吃吗,能够拒绝吗,那样子不是上了舒雨的心吗,想到舒雨烟熏火燎的做这东西,我就很无奈,也就只能拼了命的吃下去,哪怕是在没人的时候在吐出来。 这一天过去,这一夜两个人都有些难以入睡,心里都在闪动着对方的影子,哎,真是碾转难眠,只是我的心思有些复杂,想起舒雨我就有些纠结,就不敢现在回家,我想呀,一切过上两月之后,到时候知道舒雨会不会怀孕之后,到时候一切都有决断,不然的话,我现在回去怎么和红玲解释,我心中很是愧疚,有些不敢回去面对红玲。 于是第二天一早,当我从睡梦中醒来,这一夜,梦中闪过五个女人的影子,一会是红玲,一会是舒雨,又一会是宋姐,再后来花娟娟也进入了我的梦中,到后来索性王燕也跑到我的梦中来了,一时间全部乱成一团,五个的影子来回闪动,但是最终却只是剩下宋姐那个越来越模糊的影子,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是从梦中惊醒的,是因为体内那个蛊虫的悸动,将我惊醒了,我能够感觉到那深深地哀伤,所以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的心情也不算太好。 从帐篷里出来,四宗弟子已经早就集合完毕,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人,直等到炸山开始,我与陈大海等人见了个面,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这才在主帐篷里坐下,默默地等待着那一声爆炸的声音。 不过才过了一会,舒雨从外面神秘兮兮的进来了,看到一帮人围坐在帐篷里,俏脸微微发红,脸上隐现汗珠,扭扭捏捏的走到我身边,背后还藏了一个小包,虽然不是多金贵的东西,但是也绝对价值不菲,若是舒雨一直这样,我看我就是吃上一年,也能成为十万元户。 大家看着舒雨的摸样,便猜到有什么事情,而且是那种不能说的事情,这些人都是年老成绩的主,所以一个个都站起来,说是要出去看一下自己的弟子,但是韩涛三春罗长春几人却是和舒雨熟悉,倒是并没有出去,就想看看我和舒雨搞什么鬼。 舒雨本来是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将东西拿给我的,但是无论舒雨怎么给韩涛他们脸色,这群家伙就像是铁了心一样,死活赖着不走,结果到最后舒雨也没办法了,只能当着他们的面,将那小包交到我手上,这一刻,我微微的在颤抖,我激动呀,一想到那火烧我就快乐并痛苦着。 “吆,舒雨,什么好东西给刚哥,有没有我们的份。”韩涛脸皮最厚,笑嘻嘻的那舒雨逗乐子。 只是舒雨也不是善茬子,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韩涛一眼:“你想得美吧,我就是给狗吃也不给你吃,你做梦去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涛一呆,和罗长春三春对望了一眼,几个人不由得哈哈大笑,惹得我一张老脸都是通红,心里却是无奈,不由得哼了一声呵斥道:“笑个屁呀,你们都没事干了是吧,韩涛,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事吧,罗大哥,你不是也挺忙的吗,三春哥,你不去看看你们村的人呀。” 结果这三个家伙就像是听不明白一样,甚至也不用商量,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道:“我们没事,一点事也没有,包里到底是什么呀?” 一阵无奈,就怕碰上不要脸的,这有什么办法呀,轻叹了口气,我也就不再理睬韩涛他们,一旁舒雨到现在才发硬过来,原来自己刚才的话说错了,合着这是把我说成了狗了,看着我艰难的打开小包,舒雨心中一阵不好意思,小脸红得更厉害了,挨着我坐下,却拉着我的衣袖,声音小的像只蚊子:“刘刚,我不是说你是狗,我不是那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甭理韩涛他们这些混蛋,你占不了便宜的,这些家伙脸皮比城墙都厚。”我看着包里的火烧又是一阵无奈,我真希望此时有人冲进来,告诉我们有事情发生了,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出去看看,不用在吃这个火烧,可惜我的希望只是一种奢望,只怕此时除了天塌下来,就算是有事情也被外面的人拉住了,没有这么不看事的吧。 眼见我打开包,韩涛他们一窝蜂似地涌了上了,将我和舒雨团团围住,嘴里还笑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到底弄得什么东西呀?” 不过当火烧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几个人都傻了眼,这是什么,看上去好像是个饼,不过这也太黑了吧,几个人愣愣的看着,罗长春挠了挠头,有些不太确定的望着韩涛:“韩涛,你看这像不像是一个饼呢,我觉得像。” “绝对是饼,像是铁饼。”韩涛肯定的道,一脸深以为然的样子。 一旁三春不以为然的看了韩涛一眼,这家伙太损了,只是他也是不太确定,指了指包里的玩意:“刘刚,这是火烧吧?” “是,你们都是狗眼珠子呀,火烧都没见过,少见多怪。”我没好气的道,倒也不是他们糟蹋这火烧,关键是这火烧是我要吃的,如果是别人吃,我也会幸灾乐祸的拿着开涮,但是落在自己身上,我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用力的咬了一口火烧,我故意的将目光瞟向韩涛,一边吃的津津有味,一边还嘿了一声:“真好吃,我馋死你们这些家伙,这可是舒雨亲手给我做的,你们吃不上吧,真好吃。” 仿佛这样嘲讽韩涛他们几句,火烧就不在那么难吃,我都真的觉得吃起来有劲,本来还一脸嘲弄的韩涛他们,脸上多了一丝迷惑,难道真的这般好吃,看我大口大口的吃着,看上去吃的美美的,应该是真的挺好吃的吧,真看不出来舒雨还有这本事,一时间韩涛望着舒雨啧啧有声。 舒雨被韩涛他们看得脸色羞红,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靠着我不敢说话,只是心里到底美滋滋的,好不好吃舒雨心里明白,自己弄出来的东西那是铁定好吃不到哪里去,不过舒雨做的是一份心,我吃的也是一颗心,舒雨明白,所以满心欢喜,不管怎么样,反正韩涛他们不知道好不好吃,就是这一刻,舒雨心中像是抹了蜜一样甜。 “刚哥,给我也尝尝吧。”韩涛腆着脸嘿嘿笑道,还伸出手打算过来抢,结果被我一手给拨开。 我斜了韩涛一眼,哼了一声:“不知道这是舒雨亲手给我做的,你们想吃,没门,这叫什么,这是爱心火烧——” 哪知道话未说完,一向老实的罗长春竟然趁我不注意,伸手硬给掰下一块火烧,然后一下子舔进嘴里,用力咬了两口,然后脸色一僵,只不过等舒雨望过去的时候,罗长春已经恢复过来,啧啧有声的道:“好真好吃,刘兄弟,你可真有福气呀。” 话音落下,罗长春已经站起身子朝外走去,嘴里面还沉声道:“时间差不多了,三春兄弟,咱们也该出去准备一下了,只怕你村子里的人都等着咱们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爆炸 三春很精明,自然知道罗长春什么意思,二人一起拉着韩涛出去了,也不管韩涛愿不愿意,只是出了帐篷之后,韩涛还是很好奇的望向罗长春:“罗大哥,那火烧真那么好吃呀,刚哥就是不仗义,重色轻友,尝尝都不行,小气吧啦的。” 哪知道身边的罗长春脸上抽了抽,露出一丝古怪,然后张嘴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吐在手上,径自送到韩涛面前,说话的语气古怪得很:“韩涛,要不你也尝尝,免得抱憾终生。” 看着眼前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韩涛就感觉一阵反胃,啐了一口:“恶不恶心,从你嘴里抠出来的,谁敢吃呀,不要命了咋地,罗大哥,你刚才不是咽下去了吗,怎么又给吐出来了,嘿,罗大哥真看不出来呀,你还会倒嚼呢。” “滚你的吧,我刚才根本就没咽得下去,我努力了好几次就是咽不下去,我装着那是怕人家舒雨姑娘难受,真是可怜刘刚了,死活要咽下去,还待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其实心里在流泪呀。”罗长春叹了口气,回头看看帐篷,再替我惋惜着。 韩涛一呆,和三春对望一眼,都是一脸古怪,三春摇了摇头:“哎,刘刚自求多福吧,我看他要是吃上一段时间,只怕都要折寿了,哎,没办法呀。” 几百人站在那里,乾坤小世界与神禁周天阵图早已经准备妥当,悬浮在众人头顶,一片片的红光垂下,将他们映的就像是一群天兵天将,随时准备征伐。 马上快十点了,我也拉着舒雨从帐篷里走出来,一双眼睛遥遥的望着那座山,再有十分钟就要炸山了吧,该准备的就要准备了,乾坤小世界飞起,神禁周天阵图凝落,根本就不用我催动,都有至尊的印记,能自行护主,再说我也没打算上去冲杀,只是以防万一得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的人都眼巴巴的望着那座山,等待着十点到来,一切都将在炸山之后发动,各宗门早已经联手布下大阵,将此地笼罩起来,只要炸山开始之后,将有武器笼罩下来,这里再也不为外人所见,一切的杀伐都将在雾气中进行,这所有的一切,各宗门甚至于包括密宗的人都不想让普通人知道,所以并没有人来破坏这座雾阵。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传来之后,接二连三的开始炸响,一处处的山石上腾起一朵朵的小型蘑菇云,尘烟四起,碎石飞溅,天地间骤然好像是变成了一片混沌,耳边除了轰隆作响的爆炸声,便再也听不到其他,爆炸声此起彼伏,整座山都在崩塌。 爆炸之前,我们都有准备,尽量的施展了隔音术,但是这爆炸的结果却还不是我们能想象的,所有的隔音阵都被声波摧毁,震耳欲聋的声响,我们这一会确实聋了,耳中就只有轰隆的爆炸声,我能看到韩涛冲着我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可是我只能看见他张嘴,却听不到声音,纵然只是隔着不足两米,一线之隔也足以成为天堑。 爆炸的威力超出了我们的预期,甚至于韩涛也没预料到,他只是简单地将爆炸乘于倍数而已,却不晓得这样强横的爆炸却不是倍数那么简单,没有见到过这样场面的人,是不能计算出这样的结果的,那些炸药可都是百斤以上了,整座山都在崩塌。 碎石飞溅,山体垮塌了,密宗的大阵在这么大的威力面前,根本无从支撑,彻底的废弃了,露出里面延绵的房舍,可惜此时也在随着山体坍塌,无数条身影纵跃之间,躲避着爆炸而激射的碎石,在这种力量面前,我们的道术显得那样渺小。 “好可怕,原来爆炸竟然有这样的威力,只怕就算是至尊也抵挡不住,若果站在正中央的话,至尊也好,就算是神仙也要灰飞烟灭,真是太可怕了。”爆炸持续了好久之后,我耳边终于传来花娟娟的声音,但是她的话却让我惊异莫名,这种威力可以灭了至尊,哪至于神仙,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或者能给我们一条新的道路,多了一些新的认知。 密宗显然对此也是估计不足,所以也没有做出充足的准备,当爆炸发生的时候,悲剧出现了,许多出身在爆炸之中的弟子,当大阵被摧毁的哪里时间,就已经有人被碎石打得成了筛子,就连元神也被爆炸的余波给震得彻底消散,也无从算计究竟有多少人是这么死去的,但是只是受伤的人就不在少数,其中不乏老祖一流的人物。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爆炸结束,只看见密宗弟子不断地跳跃着,企图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爆炸致中不可得,没有开战,伽罗密宗的人马就已经损失惨重,看来我们这一次要轻松许多了。 就在此时,虚空中传来一声咆哮,一尊足有几丈高的身影,从虚空之中踏出,双脚轰然他在这座接盎然彻底毁去的山体上,撑开一片光幕将密宗弟子护持住,此时密宗弟子才算是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只是刚才短短的时间,他们的消耗就已经差不多了。 这是一位盖世神人,有不少人惊呼出声:“湿婆。” 湿婆乃是印度神庭的破坏之神,也就是所谓的仙人,感应到自己的追随者出现了最大的危机,终于从仙界用元神之体降临,这已经是真身一大半的战力,仰天怒吼,光幕在抵挡着爆炸所带来的冲击。 这一刻,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湿婆元神降临,这一战还怎么打,只是湿婆就能把他们都消灭,没有人敢怀疑仙人的力量,一时间都傻在那里,想不出怎么办,其实其中还有宗门请来了老祖宗,但是这些沉眠的老祖宗都不是真身,早已不在巅峰状态了,根本不能和元神之身的湿婆争杀,上去那也是要被斩杀的,难道他们这些人将葬送在此地不成。 第203节 我能感觉到体内祖师爷的悸动,那是对强者的感应,甚至于隐隐的祖师爷将要出世,但是毕竟没有出来,只是留给我一句话:“不用担心,湿婆的元神撑不过去的,真是恐怖的威力。” 然后祖师爷再一次陷入了沉眠,躲在神眼之中将养神魂,但是祖师爷的话却让我安宁下来,不用担心,我不怀疑祖师爷的话,祖师爷是何许人,那是可以媲美神仙的,祖师爷的话当然可信,眼见众人无不惊慌失措,我忽然大喝道:“大家不用担心,我家祖师爷说了,湿婆撑不过这爆炸的。” 只是我喊了也是白喊,没有人听到,只是耳中轰隆作响,所有的一切就只有爆炸声,让我一阵无奈,只能将眼光落在湿婆身上,看着爆炸的冲击波不断地冲击着那片光幕,我可以看到光幕不断被消弭,是冲击波的冲击,这是在消耗湿婆的元神之力。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湿婆咆哮的越来越不甘心,光幕渐渐变得薄了就连湿婆都变了颜色,终于在爆炸接近尾声的时候,湿婆不甘的一声嘶吼,彻底化作一个泡沫破碎,就此消失于天地间,在仙界的湿婆也是吐了口鲜血,神光暗淡,彻底的陷入了沉眠。 终于世界恢复了清净,所有人耳中却还在回荡着轰隆的暴炸声,但是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湿婆败亡,就因为这密宗将要败亡,看着眼前一片苍凉的景象,许多密宗弟子在哀嚎,真正没有受伤的密宗弟子已经不多,这一战将没有一丝悬念。 “各位道友,大家看到了吧,这是上天在庇护我们,扬正辟邪,匡扶正气,今日斩灭伽罗密宗,还天下一个太平。”潘自在高喝,一尊千年尸王自他身后显化,出手就是最厉害的手段。 韩城也哈哈大笑:“不错,诸位道友还等什么,杀上山去,斩灭伽罗密宗,此战之后,伽罗密宗将再无翻身之地。” 一时间群情激奋,喊杀声传来,修道之人也如战场上的铁血战士,各种法器满天飞,脚下施展手段,朝山上冲杀过去,一个宗门一个小队,远远望去,全都是各宗门的人,罗长春已经车去了那座困兽干尸的竹楼,二十多具干尸朝山上冲去,不法虽然看上去缓慢,但是却十分快速,后面四宗弟子也跟着掩杀上去,这一战将是修道界的根本之战,此战过后,天下正邪之分将不再持平。 没有人怀疑,这一战之后,整个天下都将消停很久,所有的宗门弟子都很兴奋,没有再多想,就算是死,也让今后彻底的平安了,将不再有整日的杀戮,一战平天下,望向这座山的目光都是热切的。 二十多具干尸冲上去所造成的结果无疑是巨大的,不少受伤的密宗弟子都被斩杀,最后付出了一名老祖的代价这才将这些干尸灭掉,但是剩下来的这些人,显然已经不是各宗门的对手,原来的势均力敌,原来的略占上风,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了。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争斗,一千多密宗高手,爆炸之后,还能出手的不足三百,多数是伤的很重,况且湿婆的破灭,对他们的精神打击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承受之力,此时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心,就算是各宗门都冲上来,却依然不见这些人跳起来搏命。 第三百五十八章 馊主意 眼见着各宗门冲杀上来,密宗的人并没有慌张,或者是早有了决断,知道这一战注定败亡,几位老祖商量了片刻,一切都无从逆转了,所以只是督促众弟子围成一座血煞大阵,这也血煞大阵一旦成型,这些人将全部化作血雾,此地方圆几十里都将被血雾笼罩,血雾会夺去附近所有人的生命,除非是至尊才能逃脱一命,毕竟是将近七百人呢。 那些死去的弟子的血肉已经化作一片血雾,围绕在这些密宗弟子的身边,无数的恶鬼在嚎叫,那些死去的人的精血结成一个个符文,符文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凡是靠近着就会被夺去魂魄,这座血煞大阵隐隐成型,有几个刚刚靠近的宗门弟子瞬间被血雾侵蚀,哀嚎着炸开,又化作一蓬血雾,充斥了血煞大阵,让大阵变得威力更强一份。 眼见着变化忽生,各宗门登时顿住脚步,只是将法宝都砸进去,即便是血雾会侵蚀法宝,但是毕竟法宝会可以重新炼制,一时间漫天彩光,各种法宝在炸裂,迸射这大道法则之力,在学屋中弥漫。 但是众人却低估了这血煞大阵的威力,纵然是法宝炸开,那血煞大阵却能够磨灭法则之力,眼看见血雾中的邪气和恶鬼纠缠着法则之力,相互磨灭,一时间却无法攻入大阵之中,反倒是大阵之中的那些人开始涌动仙经,随着仙经的咏动,血煞大阵化作一片汪洋。 这血煞大阵是用生命和鲜血构筑的,确实使用一种神奇的威力,难怪被密宗依仗为最后的秘法,只是为了增强大阵威力,密宗也付出了代价,那些伤重难返的弟子,自行投入大阵之中,肉身与元神戒备血雾同化,只能成为其中的一直恶鬼,而且神智也被磨灭,永远只能在大阵之中哀嚎。 各宗门顿住,不敢再轻易试探,血煞之气的汹涌,已经让各宗门感到了威胁,刚才有人尝试用祖器轰杀,但是即便是祖器落进去,也被血雾沾染,好不容易逃出来,却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将养过来,一时间只能陷入僵持。 “妈的,这帮王八蛋竟然用自己弟子的性命元神来做引子,实在是太不仗义了。”韩涛低声咒骂了一声,但是确实不敢冲过去。 “这是密宗的血煞大阵,当年我师父的寨子就是被这种大阵笼罩,凡是有生命的,凡是有灵气的东西都不能进去,就算是一只蚂蚁也不行,这大阵很恐怖,只是被沾染上,就会被同化成一片血雾,但是偏偏为天道法则认可。”一旁罗长春脸色阴冷,几乎是咬碎了一嘴的钢牙。 韩涛一呆,望着那血煞大阵愣起神来,半晌,才想起什么,朝罗长春望去,有些疑惑的道:“那罗大哥当日又是怎么将那些冤魂招引出来的呢?” 罗长春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用笨办法了,不是生灵不能入吗,我就请人给我造了一个能够遥控的东西,然后将那东西丢进去,上面就放了一个坛子,然后是一面牌位,那些冤魂不甘受死,只是那座血煞大阵与着一座不太一样,那些冤魂并没有被消灭了神智,心中的怨气并没有消解,所以见到牌位便自行投了进去,其实是它们自己挣扎出来的。” “那你用的是什么东西呢?”韩涛还是不太明白,遥控的东西。 罗长春嘿了一声,斜了韩涛一眼:“我用的是遥控汽车,不过很大的那种,是特意定做的。” 韩涛呆住了,脑海中不停地在转着什么,半晌,忽然一拍脑门哼了一声:“我明白了,这血煞大阵该怎么破了,嘿,等着瞧吧。” 话音落下,韩涛一步抢出,落在三春身旁,朝三春沉声道:“三春哥让大家把那些炸药球全都丢进这血煞大阵之中,狗日的,以为这东西就能难倒我们不成。” 然后韩涛有跳上一块大石头,朝着各宗门的人高声道:“诸位,我们想办法破阵,还请诸位防备这些兔崽子逃走了。” 其实不用说,各宗门也已经将密宗的人团团围住,各种法器法宝满天都是,任何人想要强闯出去,那也要付出代价,如果真的能逃走的话,密宗的人只怕早就有所行动了,此地被围的水泄不通,也正是因为此,密宗的人才会豁出去施展血煞大阵。 眼见各宗门法宝乱飞,韩涛挑了挑眼眉,猛地朝四宗弟子高呼道:“大家一起将手里的咋哈要求丢进去呀,炸死这帮狗日的。” 随着韩涛的呼喊,四宗的弟子也得到了各自族里主事之人的吩咐,果然话音落下,几百个炸药球就丢了出去,那些黑黑的炸药球在大阵中穿过,纵然沾染上血雾,却不可能侵蚀什么,一个个直接穿透进去,朝着那些密宗弟子砸去,也亏得那些人反应够快,一个个身边绽放了古怪的光幕。 一阵轰轰的炸响,几百个炸药球在密宗弟子身边炸开,汇聚成一道洪流,然后轰的撞上了那些光幕,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席卷了大阵,甚至将血雾都吹淡了不少,一些修为不够的密宗弟子,却没有能挨得过这场爆炸,差不多有三四十人被炸伤,而且伤得还都不轻,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直到此时,密宗的大长老程凤天这才意识到这一次只怕是走错了一步棋,刚才湿婆的元神之体的灭亡,让密宗众人一惊不知所措,慌忙之下竟然使用了血煞大阵,虽然把各宗门的人都挡在外面,但是却也将他们自己困在里面了,等于中间隔了一道墙,谁也不能逾越,本来以为这样子能安全了,能够挺一阵子,让他们回复元气,哪晓得这一次的正道宗门竟然使用了以前没有用过的办法,这些黑球都是炸药,对于这些没有生命的炸药球,血煞大阵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此一来的话,等于他们呆在里面等着各宗门的人前来打,而且是打不还手,他们没有什么能够穿出去,有也是一地的石头,总不能指望那石头砸死这些正道宗门的人吧。 “大长老,这样下去只怕是——”一名长老有些发慌,不由得将目光落在程凤天的身上。 只是此时此刻除非慢慢的将血煞大阵散去,然后和正道宗门硬拼一场,但是此时明显的是他们落了下风,湿婆元神之体的减灭,已经让密宗的弟子失去了死拼之心,再也没有那种舍生忘死的尽头,尸气已经降到了最低点,这段时候冲出去硬拼那就是在孤注一掷,是去送死。 韩涛看着被炸死的那些密宗弟子,心中一阵兴奋,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懊悔,自己准备的太少了,淡出只是想用着东西先给密宗来一个下马威,可真没想到会期这么大的作用,毕竟没有想到密宗的人会站在那里当靶子,此时后悔已经没用了。 “韩涛,还有没有?”倒是罗长春炸上了劲,扭头朝韩涛望去,却见韩涛一脸得苦涩,罗长春一呆,一声长叹,看来是只能这一次了,可惜呀。 陈大海一脸的阴沉,只是冷冷的望着血煞大阵之中那帮同宗,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这帮人可以说无恶不作,杀之并不过分,但是毕竟是同宗,心中总是有些难受,看着他们死伤惨重,其实心中很是不忍,但是正是因为这些人,让伽罗密宗这些保守派的弟子,却是深受其害,心中感叹之际,半晌叹息了一声:“这一千多人都是激进派的骨干分子,只要他们全部被斩灭,那些外门弟子不足为虑,就算是现在他们也是元气大伤了。” 一旁的白无心看了陈大海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陈老,我知道你心中不忍,但是咱们腰围门下的弟子着想,不能永远活在灰色的世界里,咱们也需要活在阳光下,容不得我们不狠心呀,这些混蛋杀人放火,甚至拿婴儿祭炼法器,拿孕妇来施展邪法,天人共愤,咱们不是也曾经多他们进行过围剿吗,有他们在天下就太平不了。” “是呀,今日这般情形却是出乎意料,如果能就此斩灭他们,那就不用咱们的弟子去拿命来换咱们的生活了,我到是有一个法子,我看韩涛兄弟的办法就不错,只是现在没了炸药,咱们不放再去弄点,战犯这些狗日的。”程金宝年纪轻一些,是比较向往外界的生活的一群,所以他更希望就此斩杀这些人,好换取所有弟子的生活。 “什么办法,程前辈你倒是说说看?”罗长春大喜,眼看着就能为师傅报仇了,而且是这一次能让天下太平,足以让罗长春心中悸动不已。 程金宝嘿嘿的笑了几声,将手往远处一指,正是开山的工程队,嘿了一声:“相信他们那里还有炸药,不可能就只有这些,不管有多少都够那些混蛋那喝上一壶的了。” 众人双眼一亮,其实程金宝就一个字——偷,去偷炸药,众人睡会不明白,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不用别人开口,罗长春一拍胸脯:“诸位,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请巫师联盟出手,小事一桩。” 第三百五十九章 破 罗长春匆匆赶到巫师联盟的阵营,自有人带他参见了巫师联盟的大长老,待罗长春将他的想法告诉了大长老,大长老也是心中大悦,巫师联盟和伽罗密宗有无法和解的死仇,所以为了苗寨,为了所有的苗人子弟,这一次巫师联盟是豁出去了准备和伽罗密宗同归于尽来着,但是此时有更好地选择,巫师联盟自然会大力支持,至于说偷炸药,尽管有些跌份,但是却没有在意,听到罗长春的意思,便有几个巫师站起来拍着胸脯道:“这事情交给我们吧,保证做得漂亮。” “不,诸位长老,诸位兄弟姐妹,长春是想请兄弟姐妹们出手,但是不是去亲自偷,那多掉咱们巫师联盟的面子,其实有这些就足够了。”话音落下,几十只蛊虫从体内冲出,围着罗长春翻舞不已。 巫师联盟的众人一呆,便已经明白了罗长春的意思,巫师联盟所有人都是蛊虫师,但是他们的伸手却说不上多好,要去偷东西,却不如各宗门的弟子,但是他们也有他们的手段,而且不要劳神费力,当下众人无不面带笑容。 顷刻间,从山上飞起一片黑云,遮天蔽日的,朝山下飞去,正是工程队住的地方,这些蛊虫闻了炸药的味道,有下达了不准攻击人的命令,只是去偷炸药,这样一群不下万只,莫要看这些蛊虫个不大,但是合在一起力气却不小。 本来工程队的人正在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进行工程,哪知道忽然就听到外面的工人惊呼:“有虫子,有虫子——” 那工程队的队长闻言还很生气,心道都不是第一次出来做工程,平时就连毒蛇野兽都见多了,见到个虫子你们叫唤个屁呀,但是听到越来越多的人在叫唤,帐篷里的几个人也呆不住了,赶忙出去一看,缺一个个都傻了眼,真是有虫子,黑压压的一片,遮在他们头顶上,而且这些虫子看上去很古怪,其中有一个见多识广的人不由得一声惊呼:“这是蛊虫,快跑呀。” 第204节 但是没等他们动弹,这一片黑压压的蛊虫就俯冲下来,眼看着就要将这些人淹没,所有人都吓傻了,但是就在这些人抱头鼠窜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这些蛊虫竟然冲进了那个存放炸药的仓库,却并没有袭击人,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队长,蛊虫怕火,咱们用火烧死它们。”那个见多识广的家伙将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也确实如此,蛊虫是可怕,但是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少蛊虫怕雷怕火。 “那还愣着干嘛,快点准备喷火器,灭杀这些蛊虫。”这些人都是军人,并不会像普通老百姓一样失去方寸,大队长下了命令,便有人去去喷火器。 只可惜当喷火器取回来的时候,这些人却都傻眼了,原来这上万只蛊虫竟然是奔着炸药来的,几十只蛊虫就会抓着一个炸药包,现在这样子谁还敢喷火,一旦喷火,这些炸药包爆炸起来,他们这些人也就完了,但是一想到这些炸药被人偷走的情况,一个个心中又急又怕,不管是谁来偷炸药,那觉不是为了玩,只怕是有什么阴谋。 “追,一定要将这批炸药找回来。”大队长下令,迅速集合了队伍,然后开始追着这些蛊虫而去,可惜蛊虫有组织,只是挑选着人不可能上去的地方飞去,只是很快就已经不见了踪迹。 “看,蛊虫回来了。”一名巫师一指,大为兴奋,那些蛊虫很顺利的完成了任务,这一次就要大仇得报了,炸死这帮龟孙子。 消息很快传遍了各宗门,得知这消息,众人都是很兴奋,这下子就有事情可做了,于是这一此时巫师联盟出手,将一包包炸药丢进了血煞大阵然后只听见轰隆作响,待烟尘散尽,果然又有几十人葬身其中巫师联盟欢呼不已,一个人也没损伤,就已经炸死密宗这么弟子,如今伤的没伤的加起来密宗也不足六百人,大半已经没有了战力,这一次只怕是他们自找死亡了。 第二次爆炸之后,密宗弟子已经彻底慌乱了,有人跪倒在大长老身前哀声道:“大长老,这样下去咱们都要完蛋了,不如撤去血煞大阵,出去和他们拼了,也好过在这里慢慢的被他们磨死呀,我看这样子去,不用等到我们全部恢复过来,到时候就被耗死了。” “是呀,大长老咱们杀出去吧,怎么死也好过这么被人一点点的耗死强。”又有人高声疾呼,不甘在这里等死。 大长老脸色阴沉,只是变幻不定,这一次的打击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一切败落的也太容易了,那些弟子修行了几十年,有的甚至上百年,竟然被一个炸药包给炸的粉身碎骨,甚至于就连他们所崇敬的湿婆神的元神之体也为了庇护他们在爆炸中被彻底消弭,这样的打击对于他们来说无法接受,虽然这些弟子此时没有说设么,但是从脸上一副死了爹的样子来看,此时她们根本就没有争胜之心,就算是此时出去,一身战力莫说发挥出十成,就是八成也是问题,更不要说超常发挥了。 出去无疑是一种败笔,但是正如她们所说,留在血煞大阵之中,却也只充当靶子的命,这么看来还不如冲出去呢,心中转过无数念头,终于还是叹息了一声:“破开大阵,杀出去,向南撤退。” 然后站起来,眼光扫过所有的弟子,看到此时不足一半的人手,心中一阵发酸,还不曾与敌人真正接触,就已经损失过半了,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连保守派也与各宗门结成同盟,参加了这一次的围剿,这也是让弟子们丧失了信心的主要原因,毕竟谁也不愿意同室操戈,原来两派相争也是常有的,但是那是保守派对他们这些激进派出手,确不会参杂其他,毕竟还是一家人关上门打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今一旦与这些正道宗门合在一起,那一会他们的日子可就难了。 心中一阵悲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翻出,但是作为大长老,他又不得不振作精神,朝着弟子们振臂高呼:“密宗众弟子,大家也看到了,我们不冲出去就只是别人的靶子,所以,为了圣战,杀出去,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杀。” 一声高呼,声音震动了所有的弟子,让这些本来情绪低落的众弟子精神为之一振,边有人随着大长老振臂疾呼,接着一个个都跟着兴奋起来,杀声震天,却由于各宗门不同,毕竟他们是舒雨一个宗门,不会出现因为只会不协调而乱了方寸。 只待大长老一声令下,血煞大阵便开始变得淡薄,密宗的人将要冲出来,这一场争杀已经随时就要发生,各宗门的老祖长老主事之人脸色都是一整,路真人德高望重,大喝一声道:“诸位道友,大家做准备,今日要与密宗之人觉一个生死,只要今日一战功成,密宗就再没有力量祸害世间,只要这一战,大家豁出性命也要镇杀他们。” 不得不说路真人是个调节情绪的高手,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各宗门弟子,此时听到路真人一喊,好像明白了什么,其实谁又愿意总是争杀,随时都可能丧命,但是那是没办法不是,也只能为了人世间的普通人去剿灭密宗的人,一次次的镇杀,密宗损失惨重,但是各宗门同样损失惨重,其实早就已经都很疲乏了,此时听到这一战之后,无论生死都将天下太平,一时间群情激奋,一个个眼中迸射出光芒。 “对,路真人说的不错,只要大家这一战将他们彻底斩杀,密宗就会一蹶不振,到时候没有人在作恶,没有人在害人,咱们几百年上千年的争杀也可以告一段落了,大家为了太平,杀。”韩城随着路真人的话大声高喝,引得各宗门弟子也随之兴奋起来。 只是这边密宗四宗的众人却不见一点轻松,陈大海环顾了四周一眼,望向三春白无心程金宝几人,有些担忧的道:“诸位兄弟,激进派的人要冲出来了,大家都要小心,有道是衰兵必胜,咱们不可不防,这些人太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大家小心他们施展血雾大法。” 本来还有些兴奋的众人,闻言登时一怔,一个个脸色凝重起来,他们比各宗门更了解激进派的人,这些人一旦突围无望,只怕就会拼着自己死去,元神寂灭,也会施展血雾大法,将身边的人拖下去,一起化作血雾,这种血雾一旦被沾染,就会身体开始发生溃败,很是难缠。 一时间所有人都紧张的等待着血煞大阵的自行减灭,只要大阵一破开,这一战将会成为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战,没有人不相信,其实每一个人心中也在害怕,但是又不得不为。 血煞大阵一点点的道则之力在消散,血雾在变得淡薄,可能随时都要破去,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只是看着血煞大阵一点点的变薄,所有人随着血雾变薄,一颗心提的越来越高,甚至于有人握着法器的手都开始冒汗,快了,大阵就要破了。 第三百六十章 牛人就这么牛 我远远地站在一处山石上,只能静静地凝望着那处战场,身边舒雨也紧张的抓着我的胳膊,我没有过去,此时的我根本不能应付这种场面,只能远远地看着,等待着这一次的杀戮,看着眼前一片的血雾,心中却说不出什么滋味。 半晌,我忽然扭过头去,对着虚空低声道:“花娟娟,你先别管我了,你先过去帮忙去吧,不能让密宗这一次在跳掉,你就呆在外面,有冲出来的就镇杀。” 早就发现了这个事情,只要我开口的花娟娟一般不会拒绝,隐隐的好像是听我的话,这其中有许多原因,但是我也猜到花娟娟对我不一样,我即为了这种感觉感到别扭,却又在享受着这种感觉,有时候午夜梦回,当自己释放自己的时候,梦中的对象有时候就是花娟娟,我知道很羞耻,但是梦中我控制不了,那一切都是潜意识的深处,记得有一次我都被花娟娟在梦中给踹醒了,因为我在梦中呼唤着她的名字,然后样子很古怪,花娟娟踩到了我的梦中只怕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别人看不到她,但是他却守在我身边,又羞又怒,一脚就把我给踹到了地上,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花娟娟在拼命地维护我,甚至于为了保护我而放弃了回归宗门的机会,我知道这机会对于她是多么得之不易,但是她还是放弃了,我能听到她在暗中哭泣,是有多么的不舍,或者是因为她不愿意离开我的身边,当然这是我心中自己想的,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但是今天花娟娟却没有听我的话,待我话音落下,虚空中忽然传来幽幽的声音:“我不去,我不放心你和这小丫头片子留在这里。” 舒雨一嘟嘴,大为不甘心,但是眼光在四下寻找,也看不见花娟娟的影子,心中一阵羞恼,低哼了一声,嘀咕道:“谁是小丫头片子,老巫婆。” 哪知道舒雨话音才一落,就听舒雨‘唉吆’一声痛呼,整个人凌空飞了出去,然后种种的摔倒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连额头都戗破了,不用猜,就知道这是暗中花娟娟为了报复舒雨的一句老巫婆而出的手,这一脚真的够狠,踹的舒雨不住的呼疼。 我赶忙过去将舒雨扶起来,从口地阿里掏出一块卫生纸,将舒雨的额头上的血迹擦去,这才低声道:“你没事吧,疼吗?” 舒雨先是点了点头,一脸的怏怏,显然是气愤的不行,但是随着我的一句‘我看看’,舒雨俏脸羞红,说不出的古怪,使劲的摇头,还想从我扶持中挣脱出来,舒雨是被踢的屁股,这里怎么能是随便看看的,也怪我脑子不打转,傻不啦叽的就问出了这句话,直到舒雨啐了我一口:“不要脸。” 到了此时,我才反应过来,却只能一阵苦笑,我当然不会拿这事说事,心念一转,索性大步朝前走去,没走出几步,忽然间一道符阵将我挡住,却是暗中花娟娟不肯让我靠近那片战场一步,免得出危险,只是我怎么会这样甘心,其实我实在担心韩涛。 别人的死我会惋惜会难过,但是那不代表我能接受韩涛出事,所以很想过去看看韩涛的情形,只是花娟娟却死活不愿意让我去,就连舒雨也拽着我不肯松开,满脸的哀求:“刘刚,咱不过去了,你现在修为没有恢复,过去太危险了,算我求你好不好。” 见我不为所动,舒雨心中一转,竟然一下子抱住我,将一颗小脑袋在我怀里蹭来蹭去,娇着声音说话,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让我过去,第一次和花娟娟站在一个立场上。 我没有和她们多说什么,正在争执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识海深处传来一声冷哼,是祖师爷,还不等我多想,就听祖师爷轻哼道:“儿女情长,修道的大忌,九姑已经陷得太深,难道你小子也要让祖师爷我失望不成。” 脸色大变,听得出祖师爷的不满,只是不等我说话,一道光影在我眼前展开,很多东西直接没入我的神识,竟然是祖师爷的化道光雨,我心中一震,又听到祖师爷沉声道:“我护着你,这个法决我今日传给你了,只要你修炼有成,天下都可去得,就算是神仙见了你也是要退避三舍。” 话音落下,我就感觉体内一片金光在懵动,那颗金丹在被祖师爷强行运转,一个个符文在哦哇识海之中翻腾,我看不见,但是化道的这一种秘法却已经在我的神识之中产生,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化道光雨的一切,其实再简单不过,不过除了祖师爷研究出一套可以护住自己的法决,又有乾坤小世界产生道我,才能够化道而行,如是没有乾坤小世界,就不可能有道我化道,没有乾坤小世界就不可能护得住自己。 我心中大惊,猛地将舒雨推开,舒雨淬不及防之下,被我一下子推开很远,一个跟头就栽倒在地上,还有些莫名其妙,心中委屈的不得了,但是我此时那还有时间,那还顾得上和舒雨解释,身上金光迸发,体内金丹运转,一片世界已经在我身边成型,内种山川河流飞禽走兽无一不全,其中还盘坐着我的一个道我,这是祖师爷强行为我凝聚的,让我体会这秘法的踪迹。 苦笑了一声,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去也带去了,感觉到道我将要化道,我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抬脚朝前方奔去,一边跑还一边高呼:“快闪开,离我远一点——” 瞬间奔出十几米,道我已经开始化道,一片光雨迸射出来,如同漫天的繁星,远远地我就像是一个镀了金光的神人,可惜其实却更像一个魔鬼。 花娟娟本来挡在我面前的符阵,只是一瞬间就被化道光雨给消弭的干干净净,所遮花娟娟的道则化道,化道光雨有增加了几分,不过我不担心,祖师爷盘坐在我的识海之中,不断地催动那颗金丹,乾坤小世界便自行演化,一切都在祖师爷的掌控之中,我所要的只是熟悉这套法诀的运转。 虚空一闪,花娟娟站在舒雨身边,望着我脸上变幻不定,听着舒雨对我的咒骂,不由得哼了一声:“这是祖师的手段,是祖师在锻炼刘刚,刚才他要是不推开你,现在你就跟着开始化道了,你还有心思骂他,哼——” 舒雨一呆,心中升起一阵担忧,略一转念,抬脚就要朝我冲来,结果却被花娟娟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 “放开我,我不放心刘刚,我要过去看看。”舒雨挣扎着想要脱离开花娟娟的手,但是如何能挣扎的开,花娟娟只要一根手指头都能困得住舒雨。 花娟娟脸色一沉,瞪了舒雨一眼:“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般不懂事,刘刚此时化道光雨围着,其实你能靠近的,就算是至尊也不敢轻易靠近他,谁用你担心来着,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会靠近刘刚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这话说的是真话,这化道光雨很是神奇,无论什么人化道,就算是一个普通弟子,只要开始化道,那就是神仙也不敢靠近,谁沾染上谁就要给这化道,这是天地间最为神秘的一种东西,没有人能解释这一切,除非是那些真正有大神通的上古神人,否则也没有人能压制着化道光雨。 二女就看着我一路狂奔,一边高喊着朝密宗那边奔去,所有人都能听得到我的呼喊,只是回头看我一眼,每一个人脸色都变了,甚至于陈大海他们都惊呼出声,倒是韩涛还算是镇静:“不用管他,刚哥肯定不是自己在化道,那是他的祖师爷再出手。” 不过镇静归镇静,说完这句话,韩涛拉着罗长春拔腿就跑,还不忘了招呼大家:“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刚哥让路,等死呀。” 被韩涛一喊,众人这才惊醒过来,一个个慌不迭的朝一片闪去,就算是如陈大海一般的修为,也不敢当着我的路,一时间如潮水散开,韩涛远远地朝我挥手:“刚哥,我在这呢,离我远一点。” 第205节 这话正是让人哭笑不得,不过我冲过来的方向,刚好是四宗这边,就是想看看韩涛有没有事,此时韩涛没事我倒是也放心了,身形一错,却是朝着另一边靠近,那是韩城他们的方向,神威老祖的韩城脸色一变,赶忙招呼自家的弟子:“大家快躲开,离那小子远一点。” 一个个高手名宿,见了我和见了鬼一样,纷纷躲得离我远远的,瞬间就让开一条康庄大道,此时的我就像瘟疫一样,没有人会靠近我,看着我,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一些高人已经猜到我祖师爷就是幕后推手,至于我想做什么,大家还是有些看不明白,毕竟血煞大阵差不多要消散了。 密宗的大长老与几位长老远远地透过血雾看到我,却是一个个脸色大变,都知道我这是要冲着他们而来,此时血煞大阵还没有真正破去,还只差了一点点,这要是被我冲进来,那可就糟透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空间腾挪。 第三百六十一章 骂阵,激将 所谓化道光雨,就是化道而产生的,不管是人还是神仙,不管是法宝法器,还是道术,任何大道在化道光雨面前也显得脆弱,除了被动的凭借着高深的大道修为镇压,除此别无好办法,但是他们之中根本就没有一个至尊得道者,又如何能够镇压化道光雨,只要我冲进去,边有修为低一些的弟子倒霉,但是这种化道光雨一旦有人化道,就会威力增添一份,如果几十个人一起化道,大长老他们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可怕,那种威力只怕连神仙也经受不起,一时间心中大震,顾不得形象高呼道:“大家加把力,快点吧血煞大阵破开,不然的话可就要麻烦了。” 其实不用大长老招呼,所有人都明白这化道光雨的威力,几乎在大长老刚出声的时候,所有的弟子便已经豁出去了,宁肯拼着消耗再多的元力灵气,乃至于消耗元神之力,也要赶快将血煞大阵破开,谁也不想跟着化道,那样子死的一点价值都没有。 只是随着我的越来越近,随着我的呼声越来越响好,密宗的人一个个是脸色如土,难道这就要没有办法了吗,难道就早死在此地了吗,还死的这样憋屈,自己挖了一个坑,把自己给埋了,懊丧后悔种种情绪泛上心头,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大喝一声,炸裂了元神,拼命地开始磨灭血煞大阵,发誓以后再也不用血煞大阵来当做护身大阵了。 眼看着我是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冲到血煞大阵一旁,打针的血雾早已经淡薄的快要忽略不计,但是就是这样,沾染上也是个麻烦事,只是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终于有一个炸裂了元神的弟子,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咬了咬牙,猛地大喝一声,撑开一片光幕,纵身涌进血煞大阵之中,一片黑光暂时阻断了血煞大阵的血雾,那弟子高呼道:“快出去。”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那些炸开元神的弟子,情知自己将死,也就不再顾忌那么多,怎么死不是死呀,所以一个个都豁出去了,只是撑开黑光,这些人搭建了一条逃生通道,没时间在感叹这些人的舍己为人,密宗弟子在大长老的率领下终于从血煞大阵之中冲了出来,只是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早已经没有了锐气。 看着这些人从血煞大阵之中冲出来,我有些懊悔,为何我不早一点有动静,为何我要废去修为,不然的话,只要一到神风咒,我早就能冲过来,这些人也冲不出血煞大阵,若是在大阵之中,他们也就别无选择,要么冲进血煞大阵化作血雾,要么是被我化道光雨沾染,跟着化道,这要是这么多人一起化道,就算是神仙下来也只有远远遁开。 我心中胡乱想着,就已经冲了过来,眼光盯住了那二十多个还没来得及退出大阵的密宗弟子,大喝一声,也不顾忌血煞大阵,化道光雨无物不化,只要是沾染上道则的东西,再说血煞大阵此时已经稀薄,被我这一冲,登时被化道光雨沾染,血雾消散,化道光雨弥漫。 那些弟子眼见已经逃不及了,一个个脸上惊恐,情急之下也只能高喝声中祭出自家的法器,法器迸发着神光,道则在鸣唱,轰然间在我身前炸开,企图拥着爆炸的威力对我进行冲击,可惜的是任何力量,只要是拥有道则的东西,就直接被化道光雨沾染,反而平添了化道光雨威力,却没有能激起一丝波动,化道光雨依旧向前弥漫过去。 “拼了。”有人大喝一声,整个人顿起,元神开始燃烧,如同一轮太阳,轰然间砸向我,还传来最后一句话:“你们快走。” 可惜任凭怎么努力也不可能阻挡化道光雨的脚步,轰然声中,那团元神血肉所化的光团被化道光雨沾染上,也不过是让光雨更显得灿烂,如同绽放了一束鲜花。 走不及的人只能无可奈何地被化道光雨吞没,在世间再也留不下一丝痕迹,甚至于就是留在宗门之中的魂灯,即便是隔着很远,也开始化道,让倒霉的一些来不及收走的魂灯跟着化道,于是出现了连锁反应,魂灯开始化道,在各地的密宗弟子也跟着化道,根本无从抵御,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密宗弟子。 我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追着大长老那些人而去,化道光雨越发的绚丽,不断有光雨从乾坤小世界之中没出,任凭大长老等人号称有通天的本领,即便是可以和至尊对抗,但是在化道光雨之前也只有无奈的逃窜,偶尔的和各宗门动手,也不过是一沾即走,当然这也是异样的,不但他们在躲,就算是各宗门也视我为洪水猛兽,远远地避开我。 纵然我很慢,但是奔腾之间,身前却是很宽敞的,是没有人会阻挡我的脚步的,当然也没有愿意对我出手,不管怎样,一切的攻击都是无用的,当日混沌何等修为,号称开天辟地知识的大神,在这化道光雨之前也只有被动的用混沌之气抵抗,如不是混沌修为太高,一般的至尊也抵挡不了那么久。 场中的情形很有戏剧化,我一个人在后面使劲的撵,前面密宗弟子在拼命地跑,但是却又被各宗门堵在其中,如果有时间可以突围出去,但是偏偏是被我追得急,只要停下一会,我就追过来,又只能逃走,时间越久,这些密宗弟子就越没有信心,后来干脆只是为了跑而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办,一直不停地跑,不停的跑,从来不曾真正的和各宗门硬拼,很长时间过去,也不见双方死伤一个人,双方根本就不敢真的硬拼,只是占了就走,密宗弟子退,各宗门也跟着退,谁也不肯离我近一点。 终于大长老是在有些受不了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追着跑,以前就算是见到至尊也敢拼一拼,就算是死也能要下至尊一口肉,可是在化道光雨面前,一切都是无用的,要是冲进化道光雨之中,只要被沾染上,一切的道法都成为光雨,根本就打不着我,进来根本就是送死,心中又烦又燥,如果只是他自己,可以突围出去,但是剩下的弟子呢,他不能不管这些弟子,这可都是密宗的骨干力量,一旦全部折在这里了,密宗就会一蹶不振。 正邪之势向来是此长彼消,从太古时期开始相争,一直争到现在,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大战,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憋屈,大长老第一次对我们彭祖一脉的祖师爷彭祖产生了一种畏惧,因为一切力量在祖师爷面前都成为空的。 “小子,你这样下去就不怕自己也跟着化道吗,你还能撑多久。”大长老高呼,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一种发泄,发泄心中的憋屈。 我讥笑了一声,其实我哪知道能撑多久,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此时化道光雨散去,只怕大长老这些密宗弟子就会放弃别人,哪怕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会转回来先杀了我,只要杀了我就没有人再能让他们这样被动,总是还有一拼的余地。 “嘿,你们放心吧,我是不会化道的,一天不能将你们镇杀,就会还有人被你们所害,我就要追你们一天,早晚让你们全部化道,还天下一个清净。”我大喝道,心里面没有那么崇高,这些话都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我真正想要的是:“我说这些只是告诉你正道宗门的决心,至于我,哼,你们伽罗密宗的人想要杀我几次,我眼见着害死了那么多人,更眼见着你们的弟子害死了我的恩人,几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用他的人头祭奠我的恩人。” 大长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仇杀在修道界一直持续着,从古到今不曾停止过,只是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大长老仰天一声长啸:“小子,这样吧,你说出是谁杀了你的恩人,我把他交给你让你处置,你就别追我们了,让我们和这些伪善的正人君子拼一场如何?” 我对此戳之以鼻,让我放弃,只怕我真信了的话,化道光雨一去,就会面临追杀,如果这大长老对我动手,只怕我逃都来不及,不过是与虎谋皮,其实我心里一直在琢磨着我该怎么退回去,这才是个大问题,但是如果我不追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猜到我是支撑不住了,会反过来追我的。 “你说我会相信你吗,你们密宗做事一向是无情无义,翻脸无情,相信你们,我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也许那个更值得相信。”我嘿了一声,语带调笑的看着大长老,把大长老气的全身直哆嗦,狠狠地瞪着我,却又不得不朝前跑,实在是太憋屈了。 “小子,要是你不化道的话,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你——你给我等着。”一直高高在上的大长老,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骂我,只是说了一句狠话而已。 可惜这没有任何意义,反倒是惹得我上了脾气,反正我占了上风,此时不出气神恶魔时候出气,只怕以后还没有这机会了,心念一转我高声道:“老王八蛋,你这生孩子没屁眼的东西,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我看你脑袋绿油油的,一定是你老婆给你带了帽子——” 第三百六十二章 侥幸 大长老真的给气疯了,还从来没有人这要糟践过他,有人骂他,有人要杀他,大长老从来没有在意过,毕竟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这次骂的却是街头那些妇女骂街一样,大长老何曾经历过这些,一时间那叫一个七窍生烟,饶是一身修为,却也呗气的是全身哆嗦,只是向他要骂我,却有找不出什么词来,第一次大长老感觉到自己词语的匮乏,原来任何东西都有学问,这骂人尤其了得。 “你爹十有八九也是戴了绿帽,不然怎么生出有一个你这么丑的混蛋,你妈——你老祖宗——”我简直就是长篇大论,无所不用其极,我真想不到原来我这么有潜质,一开始还说的不顺溜,结果是越骂越顺溜,到了最后都感觉停不下嘴来了。 大长老一张脸让人知道什么叫做铁青,见到他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口吐鲜血,原来的时候,我听故事说诸葛亮三气周瑜,气的咒语吐血,最后直接给气死了,我还一直不信,今天见到大长老‘哇’的一口血喷出来,我终于信了。 “闭嘴,你要是再敢说一个字我就生撕了你。”大长老发狂了,一双眼通红,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我嘿了一声,说不上害怕,不过看着大长老的样子心里真的有点发虚,我敢说如果眼光能够杀人,我死上十万次也都是少的,不过我还是笑着挑了挑眉:“我为什么要闭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生撕了我,难道我不骂你就不杀我了。” 大长老一滞,当时就愣在那里,此时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将我碎尸万段,不杀我那可能吗,但是耳中听到我又开始骂了,大长老又是一阵无奈,上去是死,不上去这人是丢大发了,此事传扬开去,大长老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大喝一声,真想扑上来杀我,却又被其他的长老拉住:“大长老,你不能中了这小子的激将之法,你上去也无法抵挡化道光雨,不是白白送死吗,你要冷静,这么写弟子还需要你呀,大长老——” 真是苦口婆心呀,其实这些道理不用别人说,他都明白,但是谁能咽得下这口气,想要对着骂,但是他们若是杀人放火还行,但是骂人还真是外行,或许随便一个街头的小混混就能骂死他们。 大长老呼呼的喘着粗气,半晌才平复下心情来,但是心中的怒火也不过是勉强压下,身子还在忍不住的颤抖着,激将之法,大长老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上当,不要上当—— 我苦笑了一声,眼看着大长老被我气得就要把持不住,但是却被那帮老家伙拉住,心中的怒火就全发泄到那帮老家伙身上,妙语如珠,一桩桩可能发生却又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都落在他们老祖宗头上了,这一下这些老家伙终于知道大长老心中的憋屈,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滋味了。 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告诉自己,这是激将法,我正盼着他们现在过去杀我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其实者正是我所想的,正是激将之法,因为祖师爷已经要成不了多长时间了,我若现在能耗他几个,一会的争杀就有不少人会因为此而得力,可惜这些人也不傻。 “哈哈哈哈——”大长老不知为何忽然间大笑起来,扭头望着那些长老,整个人像是疯癫了一样,笑的不知所措,不但那些长老傻了眼,就连各宗门的人也傻了眼,但是没想到大长老竟然幸灾乐祸的望着那些长老:“怎么样,知道我心中什么滋味了吧——” 大长老真是被气疯了,第一次这样失态,竟然嘲弄这些和他一样待遇的长老,这也是在发泄心中无法压制的怒气,果然这样一想,大长老还真没那么生气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些长老脸上抽搐,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威严的大长老,此时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很是无语,听到我又将骂声转到大长老身上,竟然有两个长老忍不住笑了,笑的还很幸灾乐祸,这下子遭报应了吧,该呀,这是什么人呀。 虽然怒气发泄了一些,但是大长老还是无法听这些讳言秽语,不过已经能够冷静下来的大长老,却深吸了口气,忽然望向我:“小子,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怕是已经开始不济了吧,想要激将我们过去,拉几个垫背是吧,咱们打个商量吧,对你我都有好处如何?” 我微微一呆,不知道大长老搞什么鬼,略一沉吟,嘿了一声:“你倒是说出来看看。” 大长老带着深深地期望朝我望来,一本正经的道:“小子,咱们现在暂时休战如何,你不骂我了,我也发誓绝不杀你。” “那好呀,只要你发下血誓,我就不骂你了。”我无所谓的道,眼见大长老始终不上当,我早就骂的口干舌燥,就是想在坚持下去,只怕过不了多一会,我嗓子也受不了了,当然对这个提议还是蛮有兴趣的,我也不想骂了,早就词穷了。 大长老脸色一沉,发下血誓,不过看我一脸的兴奋,心中倒是一动,将一点心血凝在指尖上:“那好,但是你也要给我发下血誓。” 我没什么好犹豫的,只是拿眼望着大长老:“你先来,我再来。” 大长老迟疑了一下,还是长长的吐了口气:“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再此立誓,只要刘刚不再骂我,我也绝不会杀刘刚的,有违此誓,天诛地灭,神魂皆灭。” 第206节 一点鲜血落在我手间我挑了挑眼眉,能全身而退了,将鲜血收起,摇了摇头,咬破了手指头,然后沉声道:“只要大长老不杀我,我就绝不骂他,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大长老松了口气,这真是比拼杀一场还要憋屈,现在耳根子终于清净了,不过心里却在暗自冷笑,我说过不杀你,可没说步折磨你,小子,只要化道光雨消散之后,看我不将你拿下,到时候我要折磨你一辈子,让你知道什么人不能惹。 大长老心里在盘旋的念头,其实我又何尝不是,眼珠子一转,边有开始大骂其他的长老,当时这些人就是一呆,大长老大怒:“你不是说不骂了吗?” 我挑了挑眼眉,干笑了一声:“我只是说不骂你了,可没说不骂他们。” 结果不用我说,这些长老一个个发下血誓,只求不用挨骂了,第一次感觉着嘴巴闭一身修为还要了得,看来以后要去进修一下,免得到时候被人骂的还不过嘴来。 “大家注意了,我要退下去了。”我高呼了一声,就是让各宗门做好准备,然后一步一步的倒退着朝花娟娟那边走去,身上乾坤小世界若隐若现,其中已经不再有道我产生,便不会有化道光雨产生,而且随着化道光雨的消散,一切将趁与稳定。 其实这一刻我心里也很紧张,不知道我算计的对不对,如果出一点偏差我怕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终于倒退了十来步,身上的化道光雨已经消弭干净,只有乾坤小世界在不断产生,眼看着我越走越远,忽然传来十几声大喝,密宗有十几个弟子纵身而起,朝我扑杀过来,却是受了一个长老的命令,不杀我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恶气,虽然发过誓绝不亲手杀我,但是并不妨碍让别人杀我。 一团五金之气凌空在下,旁边神火迸发,有法器轰然砸下,一个个出手无情,这是想把我斩灭在此地,我心中一沉,这一刻心脏都几乎不跳了,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扑杀上来。 花娟娟脸色一变,一旁的舒雨更是花容失色,吓的惊声尖叫,但是就算是花娟娟出手也来不及了,毕竟距离太远,二女心中焦急,一颗心已经不再跳动,心如死灰,只是高呼着我的名字。 轰的一声,五金之气炸开,眼看着我就要被斩灭,忽然间一片小世界爆发开来,所有的攻击被小世界吸纳进去,更甚者一片光雨从其中蹦出,扑的最近的四名密宗弟子却是再也躲不及,惊骇之中被化道光雨沾染上,一切都已经注定,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惨呼声中化作一片光雨,在我身前形成他一道屏障,任何人也闯不过来了。 剩下的人飞退,就算是法器毁了,也好过他们化道,他们在飞退,我也在飞退,瞬间拉开了一段距离,我吐了口气,刚才真玄,若不是祖师爷把握火候,我只怕是早就死翘翘了,看了看密宗的众人,不由得嘿了一声:“早就知道你们会来这套,你们当我就没防备呀,该。” 大笑声中,我转过身来,身边始终有一个小世界在若隐若现,但是再也没有人敢冒险一试,前来斩杀我,其实都不知道我这一刻心中也很虚,因为祖师爷已经沉睡,我这是色厉内茬强撑着,也亏得刚才最后的震慑将他们吓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的过来,等在反应过来,想要用法器击杀我的时候,却已经晚了,花娟娟早就拉着舒雨到了我的身边,一件玉如意砸过来,却被花娟娟一巴掌给拍碎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恶人只有恶人磨 没有了化道光雨的威胁,密宗的人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像兔子一样的背追着跑,这心里的憋屈却是无法说出来的,只是他们并没有时间休息,一片片神光笼罩了虚空,一件件法宝在虚空中闪耀光芒,一座座大阵朝他们压来,每一座大阵都可以抗衡老祖,大阵闪耀,磨灭这大道法则,这样碾过一切都成为虚无,而最终的目的就是将他们也变成虚无。 不知何时,想韩涛他们这样的普通弟子早已经退了下来,在外围围成一座大阵,为第二梯队,只要密宗想要突围,这座大阵就会迸发神威,其中有十八名茅山弟子,他们围在一起,所想的就是决不能让密宗遁走,宁可这一次炸裂自己的元神,也要为茅山的声誉尽一把力。 大长老脸色阴沉,环顾四周,正道宗门人数比他们多,如今处于优势,毕竟几番折腾之下,密宗弟子已经大伤元气,更重要的是元气的消耗,根本就没时间休息恢复,将要面临一场最为惨烈的争杀,一招错满盘皆输,原本以为仗着湿婆神元神下界,可以斩灭来犯之敌,就算好似有至尊得道者醒转,也抗不过湿婆神的元神之体,但是如何也没想到只是一场爆炸就将一切都破坏了,这一次,大长老心里都没有底,何况这些密宗弟子。 “陈大海,白无心,程金宝,马三春,你们也都是密宗弟子,难道要自相残杀吗,让亲者痛仇者快吗。”大长老沉声喝问,对四宗与正道宗门合在一路始终不能相信,虽然保守派和激进派也斗过多回,但是那都是内斗,与其他无关。 陈大海年岁最大,曾经是大长老的师弟,曾在一个师尊的门下修行,两人何其熟悉,如果不是各种原因,他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但是此时陈大海也只是一声苦笑,叹息道:“我还叫你一声师兄,我也不想同宗相残,但是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用婴儿炼法器,用孕妇修行秘法,何等残忍,不要说他们这些正道宗门,就算是我们这些同宗也看不过去——” “休要说些大道理,杀人放火怎么了,你们谁没有杀过人,谁没有害过人,谁敢发下心魔大誓,说自己一声坦坦荡荡,从来不曾错害过一个人,谁敢——”大长老仰天大笑,神色间甚是张狂,他在拖延时间,能恢复一分力气,就有可能扭转战局。 陈大海也不是不知道大长老的想法,但是有些事情总要说清楚的:“师兄,你还是执迷不悟,我承认自己杀过人,也杀错过人,那又如何,我尽量在控制自己,不让自己随心所欲,我们宗门的弟子,有很多不曾杀过人,不曾做过一点坏事,但是他们却被真到宗门杀死,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逼视着大长老,陈大海脸色越见阴沉,神色间说不出的悲痛,想起那些弟子死的多冤枉,只是想在外面好好地生活而已,从不曾沾染过一点血腥,甚至于都不曾杀过鸡鸭这些动物,但是却被正道宗门给斩杀了,为什么?大家都明白,因为他们是密宗弟子,不能说心中不憎恨正道宗门,但是更多的是对密宗的失望,为何其他邪门魔宗可以有弟子在外行走,单单是密宗不行。 大长老轻叹了一声,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情况,每一次密宗有弟子被正道宗门斩杀心中也是心疼无比,配偶养一个弟子多么不容易,就算是保守派的,那也是密宗的中坚弟子,眼光扫过各宗门冷笑连连:“大海,这都是这些正道宗门带给你的,为何咱们师兄弟不能联手,保守派与我们不能携手合作,将这些正道宗门杀个稀里哗啦,到时候天底下就是我们的天下,你们也不用整天龟缩在小山村里不敢出头,只要你们愿意,我们打头阵,等我们拼的差不多了,你们再上也不迟,如何?” 远处我的听着大长老和陈大海的对话,心中一阵冷然,其实我明白陈大海他们根本不明白密宗为何成为众矢之的,他们只是想用一战换取他们自由的生活,可以活在阳光下而已,并不曾仔细的去想,心中叹息了一声,猛地深吸了口气高声喊道:“大长老,我只有一句话问你,你有亲人吧,如果我们那你的亲人炼制法器,修行秘法,杀你的子孙后代,将你们家祸害的人畜不留,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想,是不是会觉得高兴?是不是就没有一点报仇的欲望?是不是还能觉得这一切都正常?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质问别人是不是也杀过人?你能吗?” 大长老一呆,脸色忽的一变,他可以杀人放火,但是绝不会容忍别人伤害他的亲人的,就算是有人打了他的子孙一顿,他也曾经去灭了那人的九族,眼中杀机迸现,远远地朝我往来,两道神光冲起,在半空中与花娟娟的神力相撞,轰然在半空中炸开,竟然不相上下。 正在心惊之时,两个人影从我背后冒了出来,正是韩涛和罗长春,听见我的质问,罗长春猛地一击掌:“刘兄弟说得好。” 不过真正得到启示的是韩涛,眼珠子一转,不由得冷笑起来,从我背后高声道:“喂,糟老头,启示你说的真好,你们做的也很好,我罗大哥师傅的寨子,当年在你们报复之下,男女老幼无一人生还,全被你们残忍的给杀害了,你们说这做的对吗?” 大长老没有听出韩涛的冷笑之意,只是哈哈大笑:“那怎么的不对,当然巫师联盟带人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子,我们报复有何不对,大家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 “说得好,糟老头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们杀了你们的人,你们可以报复,可以杀害那些一点放抗能力也没有的普通人来震慑我们,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们杀了我们的人,我们也可以反过来这么报复你们,将你们密宗弟子的亲人,无分男女,无分老幼病残,管他是不是修行的,全部杀个干净,啥的你们连一个亲人也没有,用他们祭炼法器,用他们修行秘法,罗大哥,你的仇,我的仇知道该怎么报了,过去今天,咱们就开始慢慢的猎杀他们的亲人,专挑没有修为的杀,打不过他们,还杀不了那些没有修为的人吗,嘿嘿——”韩涛冷笑着,说话的时候杀机迸现,确实有股子狠劲,让人不得不相信。 “你敢,谁要是敢伤害我的亲人,我就夷他九族,将他碎尸万段——”大长老这一次真的是脸色大变,心中怒极。 可惜这样子吓不住任何人,我回头看了看韩涛,轻轻摇了摇头:“说得好,这事算我一份,有四宗在这里,相信很容易将他们的亲人找出来,这一战之后,不论胜负,不管他们能存活下来几个,咱们就去将密宗弟子的亲人全部杀个干净,杀的再没有人敢加入密宗,咱们打不过这些高手,还杀不了那些没有还手能力的普通人嘛,就这么办了。” 这句话一出,所有的密宗弟子脸色都变了,就连陈大海他们脸色都变了,甚至于各宗门的人脸色都变了,路真人打了个道号:“无量天尊,道友,你这样是步是不是太过分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还与这些无恶不作的人有什么区别。” “君子可以欺之一方,路真人,他们是魔宗,可以堂而皇之的报复,可以杀人放火,就是因为没有顾忌,但是我们却是顾忌重重,这本来就不公平,如果他们有了顾忌也不敢这么张狂了,他杀一个人,我们杀他们十个亲人,你看他们还敢这样吗,除非是头畜生,我就不知道密宗究竟有多少头畜生了。”我冷冷的望着大长老,越说自己都感觉真的是这样。 哪知道韩涛此时忽然说了一句话,让所有人的脸色真的变了:“张耀武,密宗聚阴宗的弟子,年有七十八岁,家在耿马向阳村,家中有兄弟一个,妻子一人,膝下有两男一女三个孩子,还有五个孙子孙女,大孙子刚结婚,重孙子刚出世,嘿嘿,这么近,正好拿来做第一刀,刚哥,咱们不如现在就去,姜汤他们的人头借来一用,告诉这些无恶不作的密宗弟子,咱们是玩真的。” 话音落下,韩涛拉着我就走。身后罗长春不用喊,牛头就跟上,只是舒雨不知所措的抓着我的胳膊,花娟娟冷漠的跟在我身边,杀人是件小事,只要我真的决定了,花娟娟也好,韩涛也罢,甚至于罗长春他们,只怕都不会下不去手,脚步落下,已经走出几十米,杀机隐现,让人心中惊惧。 “站住,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终于有人跳了出来,正是韩涛所说的张耀武,眼见着我们还真的要离去,虽然有些不太相信正道宗门会这样做,但是心中毕竟害怕了,谁想自己的亲人被杀,竟然不顾一切的朝我们这边冲来,想要阻止我们,嘴中还在恨恨的高呼道:“你们都是正道宗门的弟子,你们不能这么做。” 第三百六十四章 无奈的结局 但是他真的错估了韩涛的想法,韩涛心性冷漠,师傅观念本来不强,舒雨那种有恩必报,但是有仇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家伙,说不上好坏,这种事情他还真的做得出来,此时此刻,韩涛的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也是想这么做的,而悲韩涛所蛊惑的罗长春,好像对这个想法也抱着吃的态度,再说花娟娟也是那种生性冷漠的主儿,杀人也无所谓。 只是可怜舒雨抓着我的胳膊,感觉着身边的几人杀机凌然,只有我心中却是没有真的打算这么做,看着韩涛一脸的冷然,我心中一沉,凑到韩涛耳边低声道:“韩涛,怎么你还真的打算这么做呀?” 韩涛斜了我一眼,有些奇怪的道:“刚哥,你刚才不是也这么个意思吗?” “我那是吓唬那个大长老的,可没想真的这么做。”我苦笑了一声,真要我去杀这些无辜的人,我真的做不到。 韩涛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哼了一声,回头看看正冲过来的张耀武,嘴角荡起一丝冷笑:“刚哥,你说再多也没用,咱们用这个张耀武亲人的脑袋来说话,就不会再有人不信了。” 话音落下,一旁罗长春还想说话,哪知道却忽然听花娟娟猛地大喝一声:“放那小子过来,我要亲自带着他去让他看看我们是怎么杀他的亲人的。” 就在众人一愣之间,花娟娟这一声大喝,竟然冲出一道音波,生生将挡住那个张耀武的九华宗弟子给推开,一只大手探了过去,乌云遮日一般,一把将找药物抓在大手之中,容不得张耀武反抗,然后就给拖到身边来,封镇了元神丢在地上。 “带着他吧,他回来告诉这些密宗弟子效果更好,加上那些人头。”花娟娟若无其事的道,根本没觉得这样有何不妥,这又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没有人怀疑花娟娟的话,毕竟这里很多人知道花九姑这个名字,当年花九姑可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只是很少出手,但是没有人会以为她心慈手软,当年一个魔宗的分堂曾经得罪了她,被她杀上门去,男女老幼也是一概不留,这样做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最少对花娟娟来说,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大长老脸色变了,感觉得到花娟娟话中的杀机,再想想花九姑的为人,只怕并不是虚掩吓唬他们,看着张耀武在地上哀求着,心中一沉:“花九姑,你真的想这样做吗,你忘了你还是正道宗门的弟子,你是彭祖一脉的弟子,你这样做你的祖师会饶了你吗,你们不能这么做——” 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无力,花九姑被逐出师门天下间都知道,这么说只怕是镇不住她,果然,花娟娟冷笑了一声:“少给我啰嗦,行你们做初一,那我们就做的十五,刘刚,咱们走。” “无量天尊,花姑娘万万不可呀,这样做的话与魔宗的人还有何区别,会让天下同道愤然的。”没想到第一个出言反对的竟然是白鹤观主,一旁路真人也是一脸焦急,无妄大师也是忧心忡忡的,那些各宗门弟子也都变了脸色。 只是花娟娟一向乖觉,除了祖师爷的话,又会听谁的,敢于至尊争锋,花娟娟当然不会给这个白鹤观主脸面,啐了一口:“臭牛鼻子,少给我废话,信不信我打你的嘴巴。” 第207节 我皱了皱眉,不过这出戏还要咽下去,就算是都当真了,我回头看看大长老,忽然笑了:“大长老,如今我就问你,你还觉得你们做的对吗,祸及家人,这是你们作孽做的,你说我们是正道宗门,我还告诉你了,我们几个除了不是宗门弟子的,就是被逐出师门的,忘了告诉大家了,我也被师傅逐出师门了,没人管我了,你说我是该做还是不该做呢?”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做的,我们就报复在你们亲人身上,这不是跟你们学的吗。”罗长春大喝,说到恨,罗长春恨得最厉害,两个寨子多少人,巫师联盟的人这份仇恨都记在心里了,韩涛的话仿佛给他了一个指引。 仿佛是受到了罗长春的刺激,一时间巫师联盟炸了锅:“杀,为咱们苗人死去的人报仇,他们能杀无辜的苗人,咱们也能他们的亲人,罗兄弟,我们与你们同去,杀他个血流成河,为咱们惨死的苗人报仇雪恨,走,寻找他们的亲人去。” 巫师联盟这一乱,这里整个乱了,喊杀声震天,有人甚至于朝我们奔来,巫师联盟的人本就是多为率性而为的汉子,他们没有正道宗门的顾忌。 “站住,你们还算是修道之人吗,要想报仇冲我们来——”终于有密宗的弟子控制不住,他们不怕死,可是谁也不想自己的亲人受到祸害。 “想打也行,今日你们全部发下心魔大誓,不在伤害你那些普通人,不在用因而孕妇修炼邪法,不在报复我们的亲人,一点做不到,我们还是咬破大开杀戒,你们怎么做,我们怎么做,你们你害死一个无辜之人,我们就用你们十个亲人来还。”我顿住脚步,冷冷的望向大长老。 大长老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脸与几位长老对望,发下心魔大誓,这样等于缚住了手脚,但是看着花娟娟韩涛罗长春还有巫师联盟这些人均脸上的杀机,心中忍不住颤抖起来,没有人想连累到他们的亲人,原来无所顾忌,就是因为正道宗门可以欺之一方,知道他们有些事情是不会做的,所以不管怎样,也就是来杀他们,但是此时盖子被捅开,原来不曾有人想过的事情,此时却成了他们想做的事情,谁能没有顾忌,就算是她们这些长老豁得出去,只怕这些弟子也不干。 当密宗的人还在犹豫的时候,茅山道宗的百花洲呢人忽然到了我的面前,朝我一抱拳:“茅山弟子愿意以刘兄弟马首是瞻,只要刘兄弟一句话,我们愿意充当先锋。” 其言一明,谁都知道百花真人什么意思,这是在给密宗弟子施压,但是无论真假,密宗的人谁敢冒这个险,这不但是关乎到他们的生死,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子孙,如果只是拿他们的命作威胁,只怕很多人会戳子一鼻,死就死谁怕谁,但是自己的子孙,中国人有句老话,不孝有三无后无大,断子绝孙的事情谁敢去做。 终于有第一个密宗弟子发下血誓,并没有征求大长老的意思,但是血誓也说的明白,不杀普通人,不杀不是修道的人,但是还是要与各宗门一战,生死有命,祸不及家人,不管谁胜谁负,从此不在害人,不在修行那些邪法,若是违背誓言,那就是神魂俱灭。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个接一个,血誓不断地在产生,发下誓言的人很多,躲到天道都感应到了,竟然与九天之上传来神雷的声音,一道闪电划过,云端上竟有一个祖庙出现,密宗弟子的心血尽皆飞出其中,被祖庙吞噬,这些人就感觉到天道的威压,甚至于有人不敬天道,一到神雷劈下,这人就当场化作劫灰,天道对他们身上的罪孽也开始清算,有些已经超出天道所能容忍的,就被神雷斩灭。 没有人不害怕,就连正道宗门的人,自认为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竟然也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于是场中第一次这样安静,一直到密宗所有人发下血誓,那座祖庙才悠悠散去,只是这一会的功夫,竟然有十几个密宗弟子被天道所罚,成为劫灰。 终于一切都消散了,路真人才宣了声道号:“无量天尊,这就是你们恶贯满盈的下场,天道都不能容你们,你们还要执迷不悟吗?” 只是这老生常谈并没有让密宗的人感到畏惧,所有人都望向我,因为隐隐的感觉出,就连花娟娟也听我的,四宗更是为我马首是瞻,看来这里我最少能做一半的主,所以只等着我发下血誓,我挑了挑眼眉:“只要你们真的从今以后不再有一个人伤害那些无辜之人,我就不会在打你们亲人的主意,记住了,是一个也不能,要是有人要伤害无辜,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是你们自己先杀了他,还是让我们啥你们的亲人,自己选。” 没有人说话,尽管我没有发下血誓,但是密宗的人也没办法,大长老苦涩的咽了口吐沫,深吸了口气:“现在你是得意了,怎么样,是不是应该拼一场了,我们死了,你们不是也就消停了吗?” 这几乎是密宗所有人的心声,只待话音一落,轰然而起,各种法器,各色法术,满天满地的砸了下来,一场大战拉开了序幕,所有人都憋了一口气,都是为了报仇,没有人退却,舍生忘死的杀伐,雪雾弥漫,说不出的惨烈。 人不断地死去,有密宗的,有各宗门的,也有密宗四宗的,也有那些散修,也不知道大战多久,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到了最后,终于密宗的人在大长老拼死的相护下,只有一百多人突围出去,将这一站落下序幕,从此天下间安静了许多,密宗激进派很少再有人出现,偷偷的将自己的亲人转到安全之地,一切就这么消停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又一次 躺在旅馆的房间里,前两天的事情还像是一场梦,大长老嘴中带着一百多人强行突围出去,动用了数件禁器,那炸开的威力堪比至尊出手,生生掀开了一个缺口,众人追之不及,当然也是因为各宗门死伤惨重,不过毕竟收获时丰厚的,都知道从此之后,密宗将会一蹶不振,更为紧要的是,密宗的四宗打起旗号,成了一个有六十多人的一直清查的大队,扬言只要发现做坏事的密宗弟子就要惩处,巡游天下,当然这笔费用却是落在各宗门头上,不过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各宗门也都不曾有人当回事。 各宗门都已经散去了,这一战几乎都消耗尽了元气,花娟娟都要时间恢复元气,更不用说我们几个,各宗门大部分和我们一样,反倒是越是厉害的高手,元气消耗的更厉害,不但是密宗难以一时间恢复,各宗门也需要将养生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刚哥,这一次没有找到催鼓人,你说怎么办呀?”韩涛一脸的郁闷,有些郁郁寡欢,做了这么多事情,我们还都没伟大到为人民服务的份上,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要找到催鼓人为叶老伯报仇,这可是我和韩涛发了誓言的,一日没有报仇,一日就不能放下心来。 斜靠在床边,狠狠的吸了口烟,眉宇间也是挥之不去的烦恼,叹了口气道:“是呀,你说怎么呀?这一次与密宗这一战确实是将密宗打残了,但是这才是原因,只怕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会轻易露面,我们还是想当然了,只以为催鼓人一定会在这其中的,可是就没想过这家伙或者跟本就不算是密宗的高手,当日咱们甚么修为,只是感觉那催鼓人好像很厉害,也一直这么认为,但是却没想到咱们如今修为厉害了,眼界也高了,但是那催鼓人却不可能进步这么大,但是这一次消息传开,只怕天下修道人差不多都知道咱们在找这个家伙,要是密宗告诉这家伙,只要随便躲在哪个旮旯里,咱们就算是穷其一生的时间只怕也不可能能找得到那催鼓人的。” “刘兄弟,其实也不难,只要你能拿得出催鼓人的一件物事,我便能找得到这家伙。”一旁罗长春吐了口气,轻笑了一声,倒是很有把握。 我和韩涛对望一眼,心中一阵迟疑,却忽然想到巫师联盟虽然一个个战力说不上多么厉害,但是这些人却几乎都是蛊虫师,对于追踪却是很擅长的,况且巫师联盟更是苗族的集合,代表着无数苗寨和苗人,要是他们肯帮忙的,那就一定能找得到。 心中一喜,上前拉住罗长春的手笑道:“罗大哥,若是真能找得到,我一定请你们喝酒,可就要麻烦你们苗族兄弟们了。” 罗长春咧嘴一笑,轻捶了我一拳:“说那的话呢,要说该请也是我们该请你们呀,这一次我们苗寨的大仇得报,还不多亏了兄弟你和韩涛兄弟出的主意,只要我们能做得到的,我们绝不会推辞,兄弟,将给我们你就放心吧。” 两个人说的热烈,却忽然一旁的韩涛闷闷的嘿了一声:“说的再多也没有,咱们往哪里去摸催鼓人的东西,刚哥,你是不是高兴太早了。” 我一呆,回头看看韩涛,脸色登时垮了下来,是呀,最关键的东西却没有,拿什么去找催鼓人,一时间有些泄气,和韩涛对望无语,半晌,我忽然双眼一亮,猛地一拍脑门:“对了,我还藏了一个催魂鼓呢,不过不是催鼓人的,是一个普通弟子的,不过只要能找到那些人,想必也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催鼓人,你们说呢。” 话音落下,我在怀里好一番摸索,那面催魂鼓当时感觉是个好东西留下来了,但是到了后来却什么也不是了,但是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件战利品,所以也一直没有舍得丢弃,不过摸出来一看,俩呢却是一变,好好地一个催魂鼓,都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弄烂了,木柄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鼓面也被压得稀烂,都看不出什么样子来,真是的。 我怔怔的望着那个鼓面发呆,一时间只感觉全身无力,很是失望,却听罗长春呵呵笑道:“没关系,只要有东西,烂了也没关系。” 说吧,轻轻念动一阵咒语,便有许多蛊虫飞出,以至于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瘦了许多,那些蛊虫在罗长春的指引下,蜂拥着浦项那个鼓面,吓得我一下子将鼓面丢在地上,谁看到这么多的虫子也是感觉到恐惧,只是一瞬间,那鼓面都被包围成了一个球体。 然后当蛊虫化成的球体消散的之后,那面鼓面已经不翼而飞,却是被蛊虫给撕烂了,一只蛊虫咬了一点,然后就各自飞走了,四面八方,而且还发出一种奇异的声音,这一路过去,从窗户里看去,竟然有蛊虫从其他角落里冲出,围在一起转了一会儿,然后一起朝远处飞去。 罗长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的无力,不过确实笑着望着我:“刘兄弟,这次你就放心吧,除非他们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然很快就有消息传来,我的蛊虫这一路下去,都会着急巫师联盟的兄弟姐妹,他们也会派出蛊虫一起帮着追查,我们苗人的蛊虫师,遍布南方各省,况且追踪这种小事也不需要什么异种的蛊虫,随便一个兄弟就能派出几百只蛊虫,这样一路下去,只怕这几个省份都有要被搜查的彻底,除非他们能被大阵所守护,永远不会再出来,但是只要有一点气息留下,蛊虫就会追过去的。” 终于有了希望,我和韩涛拉着罗长春的手:“罗大哥,我们也就不多说了,要不今晚上咱们先去撮上一顿,算是我们兄弟俩谢谢你了。” 罗长春苦笑了一声,看得出很是乏力:“得了吧,邀请的话,也是该请我们那些帮忙的兄弟姐妹,请我是不是太见外了,都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生死,还拿我当外人呀。” 韩涛一呆,脸色一阵发苦,挠了挠头,冲着罗长春挤了挤眼:“罗大哥,你们蛊虫师有多少呀,这一次只怕是有不少人帮忙吧?” “我们苗人心齐,只要一个人发出消息,其他的蛊虫师就一定会全力相助的,这些蛊虫师遍布南方各省,数量上就不好说了吧,怕不有上上万人,当然其中大部分算不上高手,可能也就是比一般人强上一点,但是追踪却能帮得上忙。”罗长春不知道韩涛的问的什么意思,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不过罗长春越是说下去,就看见韩涛的脸色越是难看。 当话说完了,韩涛一拍脑袋,呻吟了一声,一脸无奈的望着我:“刚哥,咱们被算计了,罗大哥这家伙一般的时候看上去都很仗义,但是今天把咱哥俩算计了,请蛊虫师吃饭,上万人呀,一个人五十块钱,咱兄弟俩就要全部破产了,我的天呐。” 本来罗长春一呆,正不知道自己算计我们什么了,但是听到后面却是不由得呵呵大笑,冲着韩涛挤眼睛:“是么,要不我们请你们得了,一人一块钱,能吃的你们撑死。” “哼,别欺负刘刚,不就是五十万块钱吗,我出钱请,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旁舒雨有些不干了,忽然娇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瞪了罗长春一眼。 罗长春一愣,只是一脸怪笑的看着我,韩涛也嘿嘿的笑着,却看着舒雨气咻咻的走到我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猛地拍在我手里:“给,这里面差不多还有六十来万,够请他们的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拿话来挤兑你,谁欺负你也不行。” 我有些无奈,其实我和韩涛罗长春只不过是在开玩笑,瞎子也能看得出来,一向聪明的舒雨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我苦笑了一声:“舒雨,我和罗大哥在说着玩呢,我们根本就是开玩笑,你还当真的让我请呀,这上万人呢,就是把我卖了也不够请客的,你还当真呀。” 罗长春也在笑,韩涛也在笑,笑得我老脸都有些发红,两个人的脸色都是那么古怪,可是舒雨却偏偏混不在乎:“瞧他们笑的这个贱样,就知道他们没打好主意,这不是明着刺激你没钱吗,不理他们,我的就是你的,咱不让人瞧不起咱们。” 这都哪跟哪的事情呀,我还真的不在乎这点钱,如果想要的话,只要出去转一圈就会有人送上来,只是我不想那么干,不过我看着呼吁眼角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心中还是一动,一瞬间升起一阵感动,这是舒雨的一份心意呀,但是我酝酿了班上的情绪,舒雨也被我的神情凝望的一脸羞怯,我整天要说一些感性的话,却哪知道韩涛忽然插嘴道:“刚哥,我太佩服你了,你收我当徒弟吧,你是咋勾搭女孩子的,一个个都这么心甘情愿的。” “滚。”我和舒雨几乎同时一起给了韩涛一脚,将韩涛给直接踹到门边,韩涛夸张的大喊大叫,一下子趴在地上,被罗长春扶起来,直接打开门笑着要出去,结果千料万料就是不知道罗长春竟然也突然出脚,一时间笑声传来。 第三百六十六章 神经病 韩涛他们都出去了,只剩下我和舒雨,至于花娟娟谁知道她在哪里,一时间静了下来,没有了韩涛他们,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有些悸动,只是不住的偷偷看着舒雨,而舒雨却只是红着脸,不敢抬头看我,暧昧的气息在房间里激荡,我隐隐的听得见,舒雨有些急促的呼吸,这种呼吸声,让我有些心里发慌,更有些不知所措。 舒雨闭着眼,眼睫毛不住的抖动着,心里也在发慌,仿佛感觉到我的悸动,那颗从来没有过感觉的心里,此时慌慌得,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吗,心里想要逃走,但是却有舍不得,说不清自己什么滋味,只感觉自己身子发软,一颗心不争气的乱跳。 我轻吐了口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对于舒雨,我心中总是说不出的感觉,轻轻地伸出手拉住舒雨的手,我不想一错再错,不想对不起李红玲,所以有些话打算是和舒雨说清楚,不然这样发展下去很危险,到时候纠结的还是我自己。 第208节 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料到,我的手刚刚拉住舒雨的手,就听舒雨‘咦咛’一声,身子竟然朝我倒来,我下意识的一把抱住舒雨,心里一慌,低头朝躺在我怀里的舒雨望去,那张羞红的小脸,那一对微微抖动的眼睫毛,还有那个隐见汗珠的小鼻子,更加上轻轻在张合的小嘴,仰面与我相对,却偏偏在闭着眼,双手更是无意识的环住我的腰,此情此景,我心里的那些话竟然再也说不出来,只感觉身子一阵发热,有些燥得难受,怀里的舒雨就像一个火炉子一样滚烫。 “舒——舒雨——”我咽了口吐沫,说话都说的不利索,而且脑海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恩’了一声,舒雨也是下意识地应声,却将脸轻轻扬了扬,算是对我的回应,只是这种情况下,对我是一种什么样的诱惑。 看着这张精致的小脸,这张羞涩与惶恐混杂的小脸,我忽然间就是一阵气血上涌,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冲动,竟然低下头,情不自禁的吻住了那个离我很近的小嘴,那一瞬间,我和舒雨脑海之中都是一片空白,只有粗重的呼吸在回荡。 舒雨很生疏,只是被动的承受着,偶尔也会有一点回应,一看就知道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至于我也是个生手,这样的刺激已经让我无法忍受,拼命地吮吸着,拼命地与舒雨纠缠着,脑海里就再也没有其他,直想这样天荒地老。 不知什么时候,我和舒雨滚倒在床上,拼命地纠缠着,吮吸着对方,或者舒雨很满足与这样的接触,但是作为男人的我却慢慢地不在满足于这样多亲热,仿佛这是天生的,也不用人来教我,一双手早已经偷偷的滑落进舒雨的怀里,衣服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解开了。 舒雨沉浸在这一个吻中,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动作,甚至于我的魔爪盘上双峰也没有察觉到,身子像一条蛇一样的扭动,当我从她的身上向下滑落,舒雨犹自不曾醒转,身子扭动着,下意识的配合着我的动作,干柴与烈火就这样遇上了,欲望在心里膨胀,这一刻我彻底迷失了,彻底忘记了自己原来心中的一切,沉迷在两个人的激情当中。 男人的欲望在刺激着我,有些事情天生不用人教就会懂得,不知不觉在纠缠中,就已经将衣服拖了个干净,至于舒雨,不能摆脱欲望的沉迷,就算是衣服慢慢的被扒光,却犹自与我纠缠,滚烫的身子丝毫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说真的,到了这一步,我已经不能再忍耐,以便于舒雨热吻着,一边撑开了舒雨的腿,也许这事情发生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我这一刻急切的想要进入舒雨的身体,而舒雨也没有反抗,傻傻的回应着我,此时此刻谁也想不起什么,本能支配了我们。 “咳。”忽然一声咳嗽在我们耳边响起,有人在我身上踹了一脚,将我从舒雨身上给踹了下去,如果不是这一脚,我此时已经进入了舒雨的身体,而现在只是在门口打了个逛,然后就重重的摔在地上,都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刻我还是懵懵的,莫名其妙的从地上爬起来,竟然还傻傻的有爬回到舒雨身上,而舒雨也是一把抱住我,两个人还在想继续未完的事情,持续着激情的时刻,说真的吧,到了这一刻,我已经无法控制我的欲望,死活都想解决问题。 但是就当我们又想继续的时候,忽然又是一声冷哼在我们耳边响起,然后一道身影出现在我们身边,人影忽隐忽现,像是一道鬼影,而且在我识海中也有波动传来,猛然间出现的人影,将我和舒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到鬼,舒雨还惨叫了一声,不过当缓了口气,却发现身边的人影是花娟娟。 不过这一吓,将我们吓得一下子就没了感觉,舒雨惊呼了一声,拉过被子将我们的身子遮了起来,真是太丢人了,这样子被人家看到,将一颗头埋在我的怀里,根本不敢去看花娟娟,实在是太羞人了。 我已经没有感觉了,被这么一吓,没有成了萎哥就不错了,呼呼的喘着粗气,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花娟娟,她搞什么名堂,这么关键的时候出现,估计着是故意的,想到是故意的,我就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该不会——我不敢深想,但是心中也不是个滋味,男人大部分时候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你这是干嘛?”我苦笑着望着花娟娟,将舒雨揽在怀里,实在是有些无奈。 花娟娟也不看我,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整个人像是隐在雾中看不清楚,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然就这么做了,本来隐身在这房间里休养生息,但是却忽然被我和舒雨的动静惊醒,眼看着一幕活春宫在她眼前就要表演,就算是生性冷漠,但是也还是接受不了,下意识的就踹了我一脚,只是到了此时,被我一问自己也有些傻眼。 脑海中转过许多念头,花娟娟也有些尴尬,自己这是怎么了,真的看不得我和别人亲热吗,不应该的,花娟娟在心里告诉自己,但是心中反而更不踏实,迟疑了一下,忽然就想出了一个说法:“你们做什么我不管,但是我还在房间里,麻烦你们注意一下行不行。” 我一阵无语,本来是给花娟娟定了一间房的,她自己不过去,呆在我的房间里,美名其曰是保护我,我当然很感激,但是在这时候出现,我可没觉得我有什么危险,我的干柴烈火呀,一个念头从我心里冒出来,莫不成花娟娟是在吃醋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花娟娟也同样感觉到尴尬,只是丝毫没有打算离开的想法,只是想着怎样解决现在的尴尬,不过总是有人不干了,舒雨从被窝里冒出头来,冲着花娟娟啐了一口,脸上还有遮掩不去的春意:“谁让你呆在这的,又没有留你,不是给你准备了一个房间吗,你干嘛不过去,我看你就是吃醋了,有了一次就以为人是你的了,哼——” 话音落下,花娟娟脸色变了,我的脸色也变了,我不知道舒雨怎么知道的,但是这件事情在我心里,还是在花娟娟心里都是一个疤瘌,挥之不去的阴影,此时被人揭开,心里面说不出的古怪和烦躁,花娟娟更是冷哼了一声,一脸的阴沉:“你再说一遍。” 舒雨还想说,却被我赶忙拉住了,花娟娟真的有些怒了,我看得出来,如果舒雨再说下去的话,花娟娟说不定真的会发脾气,那可就不好解决了,不过我也不想让尴尬始终持续下去,所以只是咽了口吐沫:“要不你先去你房间里休息,谁都别说话了。” “笨蛋,我是在保护你呢,真是好心没好报。”说起这话,花娟娟给了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自己都相信了,只是有人不相信,话音落下,花娟娟恼怒的将身形隐没在虚无之中,一切又仿佛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神经病。”舒雨哼了一声,一脸的不满,不过确实在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 我们就这样的躺在被窝里,身子紧挨着,舒雨钻进我的怀里,也不知道多久,我已经消退的欲望又慢慢地升腾起来,呼吸声渐粗,又想继续之前的事情,慢慢的压在舒雨身上,但是可惜的是,舒雨已经从欲望中清醒过来,再也没有刚才那种激情,亲吻可以,一双魔爪乱摸也勉强接受,毕竟都已经这样了,甚至于也会回应我的热情,但是在最紧要的关头,舒雨总是会拒绝我最后的要求,只肯与我厮磨,却不肯真正的让我进入。 为什么女孩子总是会对这一步那么重视呢,为什么已经完全放开自己,但是这最后一步却始终不让我进入,直到我坚持不住那啥了,舒雨也是气喘吁吁地躺在我的怀里,哪一张小脸娇艳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又仿佛一弹就破,女人总是这时候最美。 第三百六十七章 再见千年尸王 其实我也知道舒雨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们都感觉到花娟娟应该就还在这间房间里,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不能接受这时候有人在旁边参观,其实我也接受不了,不过是女人心里终究没有那样别扭,但是刚才的一切感觉已经找不回来了,时不时的就会感觉好像听到了花娟娟的哼声。 结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还是一脸的郁闷,不过舒雨却和我关系猛进,仿佛已经到了那种地步,在属于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付出了,与其说是要留到结婚的时候,其实是心中害怕,因为听别人说第一次真的好痛,让舒雨根本不敢尝试,除非是忘却所以的时候,不过舒雨已经感觉自己全部付出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抱着我的胳膊才下楼,始终就像是挂在我的胳膊上。 韩涛向我传递着暧昧的眼神,好像什么都知道了,笑的很猥琐,而罗长春却笑得很古怪,不过没有人说话,谁都能看得出舒雨对我的粘乎,这样的摸样只有小媳妇才会这幅摸样,暗地里两个人对我羡慕的不得了,可是谁又知道个中的滋味。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消息传回来的如此之快,一顿饭还没吃完,一只蛊虫悄然落在罗长春的手中,罗长春脸色一变,随即是一喜:“刘兄弟,韩兄弟,有消息了,已经找到了那帮人的下落,在柳树河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有个人出来买东西,然后回去消失在一个院子里,随后气息就断了,估摸着那里应该是有大阵阻隔。” 柳树河,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脸面上早就没有了刚才的摸样,眼中迸射出一丝杀机,韩涛更是站起来就要转身朝外走:“还等什么,去柳树河看看情况。” 罗长春也随着站起来,看了看我,眼中的神色询问着我,我苦笑了一声:“也不差这一会功夫,怎么也要把这顿饭吃完吧。” 接下来的饭吃起来就快了,韩涛像是饿了几百年,一碗豆浆也不管热不热,西里呼噜的喝完了,然后一抹嘴,一拍屁股走人,当然除了舒雨我们三个也没有东西好收拾,更不打算准备什么,对付催鼓人,一座七星符阵就能镇死他,何况暗中还有花娟娟在。 有时候好事总要多磨,我们心急火燎,恨不得一下子就赶到柳树河,哪里离这里足足有六百多里地,不通火车,我们也只能坐汽车,但是偏偏这一路上,先是赶上一座桥塌方了,必须要绕路走,多耗费了很多时间,然后又是汽车在半路上,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趴窝了,憋屈的我们恨不得将汽车咬两口,怎么就这么倒霉,用舒雨的话说,这就是出门没看黄历。 我们不想等待下去,罗长春用蛊虫探路,知道前面几十里就有一个镇子,于是四人也不等汽车修好,就徒步朝镇子走去,几十里的山路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问题,不过真正走起来却也需要时间,所以当到了镇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候了。 “刘刚,我肚子饿了,咱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舒雨看上去是有些累了,双眼盯着一家米线馆,露出一副馋样。 我看看韩涛和罗长春,不用我说话,两人也知道什么意思,径自朝米线馆走去,罗长春还笑着道:“这里的米线可是很有名的,来了就去尝尝,反正中午还没吃饭呢。” 四人蜂拥着走进米线馆,待一一坐定,我便去柜台上去要米线,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我也没有想过在一个小镇子上,还会有什么事情,但是有些事情还就是发生了,柜台上算账的是一个女人,年轻的女人,我过去的时候她正在低头算账,只是我一说话,那女人抬起了头来,我当时根本没有去看这个女人,只是招呼着:“四碗米线,一碗要不辣的。” 但是我的话音方落,那女人忽然就抬起头来,而此时我正准备转身离开,如果这女人不开口的话,可能我们就会就此错过,也就不会再有以后的事情,但是这个女人抬起头来,望向我的眼神却是很复杂,见我要转身离去,却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好久不见了。” 这个声音我并不熟悉,以至于我都认为并不是和我说话,但是我还是下意识的转了下头,看到那女人一脸幽幽的望着我,神色间说不出的古怪,看着这女人我一下子震惊了,这个女人就算是化成灰我也忘不了,我曾经发过誓言,就算是用这一辈子,走遍千山万水我也要找到这个女人,千想万想却没想到竟然会在一个连名字也叫不出来的小镇子上,就这样突殊的和这女人见面了。 我脸色大变,身子一下子僵了起来,七星符阵涌动,杀机迸射,几乎下意识的就想动手,但是女人轻轻地一句话,却让我只能僵在那里:“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店子里这么多人,在这里动手,你会害死很多人的。” 脸上抽了抽,我激动得全身微微战栗着,但是眼光扫过,是呀,店子里将近有二十个人呢,店子又本来并不算大,要是在这里动手,谁也不能保证不会伤害的这些人,因为一旦动手,那就是生死相搏,该死的女人,竟然那这个要挟我。 “也有好几个月了吧,你过得还好吗?”女人自顾自的看着我,说不上多激动,不过脸上也有些古怪:“真没想到我躲到这小地方,也会和你这样碰面,你说老天爷的事情真的没法想象,先去坐下吧,这顿饭算我请你的。” 许是感觉到我的情绪波动,我能感觉到身边花娟娟的存在,她一直就在我身边保护着我,或者没有她的存在,女人早就对我动手了,女人也感觉到她的存在,只是一脸无奈的朝我身边看了一眼,也就不再算账,反而走出来,看了我身边一眼:“怎么不让这位姑娘一起坐下?” 我脸色阴沉,狠狠地看着女人:“真是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上你,我一直都在寻找你,真是老天爷给脸,这都能让我遇上你,天意呀。” 女人没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径自走到我们那张桌子旁边,看了韩涛三人一眼,而此时韩涛他们也好像察觉了不对,三人一起朝女人望来,罗长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也感觉不出来什么,只是隐隐的从我们的表情中察觉到不对劲,至于舒雨看了女人一眼,心中有些不解,眼光从女人身上转过去,心里却有些嫉妒,这女人的气质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长得还真么好看,关键是和我是旧相识,不由得有些酸溜溜的道:“刘刚,你和这位大姐认识呀?” 我没有回答舒雨的话,只是紧攥着双拳,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这女人,一旁的韩涛自从女人走过来,就抬头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韩涛就再也不能从女人脸上挪开眼光,同时脸色大变,一阵红一阵白的,身子都在隐隐的抖动,这个女人他也见过,而且做梦都不会忘记。 “千年——”韩涛一声惊呼,终于确定了这个女人,不过话没有喊出来就被女人瞪了一眼,一股灵气封住了韩涛的嘴巴,这女人正是千年尸王。 千年尸王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我们的桌子旁坐下,看得我脸色大变,如果是我自己我没有顾忌,大不了拼死而已,但是韩涛罗长春舒雨他们我不得不考虑,还有另外一些吃饭的普通人,此时不敢动手,但是花娟娟也死死的锁定了千年尸王,随时都准备出手,而我也是符阵涌动,气机牵引,第一次感觉那颗金丹有了动静,长生真经凝出一副阵图,已经在我手中,我深吸了口气,坐在舒雨身边。 气氛一时间有些古怪,舒雨也不傻,也能感觉的出来不对劲,只怕是我和这女人并不只是见过这么简单,更不会是一般的认识,不过却不像是有什么关系,看我的脸色更像是有仇一样,因为韩涛的变化就证明了一切。 第209节 “哦,这个小姑娘我也见过,怎么,你们现在在一起了?”千年尸王浑然不觉的我们对她的杀意,只是看了舒雨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我心中一愣,猛地将舒雨揽在怀里,咬着牙道:“这和你没关系,你要是有种的话,咱们就去真歪找个没人的地儿,就咱们俩,和他们没关系。” 千年尸王笑着摇了摇头,却朝虚无中的花娟娟望了一眼:“这位姑娘怎么不坐下,远来是客,一起坐下吃顿饭吧,这姑娘好修为呀。” 花娟娟并没有现出身形,但是气息锁定了千年尸王,而且杀机萌动,随时准备扑杀千年尸王,虽然她没有见过千年尸王,但是并不代表花娟娟看不出千年尸王是什么东西变得,一向冷静的花娟娟也是有些紧张,心里面却在猜测着我什么时候招惹了这千年尸王的。 千年尸王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神色间有些复杂,半晌,苦笑了一声:“吃完这顿饭,咱们俩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吧,我也有许多话想对你说。” 第三百六十八章 动手 一顿饭吃的食不甘味,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千年尸王身上,就算是不知情的罗长春,心中也是紧张兮兮的,这女人不简单,和我虽然是老相识,但是关系明显的不好,而且最让他紧张的是,这个女人他看不透,不过这女人这样镇静,而且明显的能察觉到暗中花娟娟的存在,这一身修为绝对差不了,实在想不到我竟然招惹了这样的人。 而舒雨也察觉出不对,心里早就没了吃醋的感觉,明显的我和这女人有仇,好像这女人还见过她,不过舒雨可就一点记忆也没有了,但是韩涛也认识这个女人,等一会倒是可以问一下韩涛,所以也就老实的窝在我的怀里,只是偷偷的打量着这个女人。 好歹吃了几口,我死死的盯着千年尸王,忍不住道:“现在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 只是千年尸王却并不是很着急,只是小口的吃着东西,如果我们不是知道她的身世,只怕也不会怀疑这么一个漂亮气质优美的女人竟然会是一个僵尸,而且是成了精的僵尸,听我的话,千年尸王只是轻轻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笑道:“不用这么着急,我又不会逃跑,你这么大的一个男人吃那么点东西那吃得饱,再吃点吧,哦,对了,你以后可以叫我黄静怡,这是我现在的名字,以前的名字,以前的过往我都已经彻底放弃了。” 我没时间,也没打算和这个什么黄静怡耗下去,心中一动,深吸了口气,推了推舒雨,朝一旁的韩涛望去:“韩涛,你们先去找个地方等我,我回来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就不要跟去了。” “刚哥——”“刘刚——”“刘兄弟——”三种称呼,三种的担心,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可以说并不怕死,但是越是这样,我越不能让他们冒这个险,因为这个黄静怡就连花娟娟都没有把握对付,他们过去简直就是送死,而且花娟娟也顾不了这么多人,所以我打算一个人过去,因为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仇恨,我不能不去。 我望着韩涛使着眼色,其中的意思只有我和韩涛知道,两个人默默地交流着,最终韩涛叹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恶狠狠的瞪了黄静怡一眼,这才拉着罗长春与舒雨离开,只是舒雨却不肯松开我,还是韩涛和罗长春给硬架出去的,引得吃饭的人议论纷纷。 “咱们走走吧,好不容易见了面,我正有些话想对你说说。”黄静怡脸色说不上阴沉,但是却也是一脸的惆怅。 话音落下,便自顾自的朝外面走去,我迟疑了一下,耳边传来花娟娟的声音:“你不用担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这女人伤到你的。” 摇了摇头,我哪里是怕自己有什么事情,我迟疑只是因为不知道黄静怡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我总是感觉这个黄静怡好像是很古怪,见到我既没有杀意,又总是说话莫名其妙,我猜不透她要做什么心里面是在没底,不过有些事情总是还要做的,宋姐的仇一定要报,深吸了口气,我猛地站起来追了出去,不管黄静怡要搞什么鬼,我和她之间一定要有个了断。 黄静怡走得不快,像是逛街一样,在前面不疾不徐的走着,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知道我就在后面跟着,果不其然,走出没多远,黄静怡就忽然回头看着我轻笑:“怎么,我是老虎呀,害怕我吃了你不成,一起走走吧,我也正好想找个人说说话呢。” 我冷哼了一声,那张阵图已经化作无数符文将我包围起来,这才吸了口气,两步走到黄静怡身边,冷冷的望着她道:“不用搞这些花样,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要为宋姐报仇,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宋姐就是那个女人吧?”黄静怡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惆怅。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听她提到宋姐,心里面的杀机更浓了,只是默默地朝前走着,算计着还有多久才能出去镇子,找个没人的地,我不是她的对手,但是有花娟娟在身边,我心里还是很踏实的,不管我能怎样,但是黄静怡却是一定要杀,就算是赔上我这条命。 黄静怡叹了口气,眼光在我脸上扫过:“我知道你想杀了我为你的女人报仇,不过我想告诉你,我没想杀你,你知道为什么嘛?” 见我不回答,黄静怡苦笑了一声,还是自顾自的道:“有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其实那天那个女人是有心寻死的,我当时见她扑过来已经收手了,她要是只是当在你面前应该死不了的,但是她却故意的朝前又扑了一下,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 “什么也不用说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冷梆梆的道,丝毫不想听这女人在说下去。 黄静怡一阵苦笑,眼光中有些失落,半晌,才幽幽的道:“你们一定是觉得我天生就是个杀人魔王是吧,那一战我是杀了不少人,但是我却想告诉你,你们错了,我方一出世,就受到你们的围攻,也没有人听我解释,我不想死,已经死过一次了,好不容易又出现了一世,我想活下去,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这几个月来,我在这里生活着,开了家小吃馆,每天虽然辛苦,但是我却觉得很快乐,这本来就是我的愿望,上一世我是一场悲剧,这一世我只想平淡的活着,我说这些你相信吗。” 我还是没有说话,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了,不管这女人说什么,我也不会听进去,此时就是一心想要报仇,被人我管不了,但是宋姐是为我而死,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其实我很羡慕你的女人,她是为你而死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能知道她心里的矛盾,或者死了对她却是一种解脱,她是个可怜人,哪天你来之前,我和她了得其实挺开心的,说话的时候还提到你呢,她说她没有亲人,只有一个男人还不知道她的存在,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其实挺欢喜的,她心里总觉得配不上你,自己都在打退堂鼓,哎——”黄静怡想起哪天和宋姐的对话,心中就是一阵阵的难过,也许是在为宋姐难过,也许是在为自己难过。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要害人的心,但是你们总是要杀我,我总要反抗的,那一天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为你挡了,你一定是死定了,我不否认当时很想杀你,但是看到她那样子,我到底没有下的去手,为了她我没想再杀你,原以为今后也许不会见到你的,但是真没想到天底下就这么小,老天爷安排的就这么巧,到底还是遇上了。”黄静怡自嘲的笑了笑了,美目流转,说不出的幽怨。 轻哼了一声,我冷笑道:“你说的这些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出了镇子,一座小镇能有多大,镇子外面是一片油菜花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油菜花吐着新芽,绿油油的,让人心旷神怡,可惜我看不到眼里,我的眼中就只有黄静怡,眼看着已经见不到人,我那还忍得住,一声低喝,神禁周天大阵凌空落下,要镇压黄静怡,七星符阵更是将此地围住,幻狐用尽最大力气,将此地变成一个幻境。 杀机迸射,黄静怡还是幽幽的叹了口气,任凭大阵降下,但是却无法镇压她,反而听黄静怡一声轻笑,猛地轻飘飘的拍出一掌,无尽的死气席卷了虚空,在虚空中发出一声碰撞,然后花娟娟在我身边现出身影,护着我朝后退去,竟然被黄静怡给强行逼了出来,花娟娟意识到这一次是碰上敌手了。 “都说了不让你靠她太近,你就是不听,如果她刚才对你下手,我都来不及救,你真以为一座神禁周天大阵就能困住她吗,你——”花娟娟又是生气又是焦急,但是双眼不曾离开黄静怡的身上,尽管在埋怨我,但是这一退退出很远,将我放在地上,随手一划,一道道则凝成一个大阵,将我挡在那里靠近不得,而花娟娟却纵身上去,娇喝一声,身形翻舞,无尽的火焰化作一片片翎羽,想黄静怡纠缠上去。 “好手段。”黄静怡赞叹了一声,已经一拳砸出,死气涌动,冥间道则冲出,与火焰撞在一起,一团团黑气与火焰相生相灭。 一时间道则崩裂,无尽的符文随生随灭,如果不是有大阵相护,只怕这一片地都要彻底毁掉这样的争斗我根本就插不上手,只能干着急,半晌,终于轰的一声,黄静怡与花娟娟硬拼了一场,两人都被道则炸开,给震得倒飞而回。 我赶忙扶住花娟娟,却见花娟娟一脸阴沉,紧咬着嘴唇衣服恨恨的摸样:“这女人手段了得,身体乳精钢一般坚硬,即便是道则炸开都难伤她分毫,最少不比我差,而且竟然能够运用冥界法则,不容易对付的,你到底是怎么和这女人结的仇?” 黄静怡摸了摸嘴角的血迹,肉体上第一次感觉真的疼痛了,第一次被人打痛,但是却没有因此而上火,望着花娟娟笑了:“好修为,你是他的什么人?” 第三百六十九章 拼命 “用你管。”花娟娟没好气的娇喝一声,身形一摆,一只火凤凰冲出,一声嘶鸣,张嘴吐出无尽的火焰,将这一片场域化作祸害,淹没了黄静怡,火焰无穷,花娟娟置身其中,不断有道则符文飞出,勾动天地间的火之精华,一时间烈焰滔天,就算是有大阵相护,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火焰的炙热,就连周围的油菜花也变得焦枯。 诚然花娟娟这一手确实了得,但是反观黄静怡,却只是在身边尺余处翻滚着黑色的死亡气息,如同寒冰散发着冷气,将冲上来的神火都给浇熄了,虽然看上去犹如火海中的一只小舟,但是却丝毫不减危险,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只是一身衣服却承受不了如此的高温,已经化作灰烬,任凭娇艳的胴体裸露着,漫身背黑色的符文所缠绕。 花娟娟一脸凝重,眯着眼望着黄静怡,两个女人在对持着,半晌,花娟娟才吁了口气:“看来你已经快成为域外天魔了。” 黄静怡点了点头,并不见得多么激动,仿佛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看着花娟娟露出一丝苦笑:“休要说我,你不也是到了快要承受天劫的时候了吗,你要另类成道,我要成为域外天魔,只怕是都没那么容易,都没有功德护身,我看你的煞气比我还要重,只怕到时候你也很麻烦吧。” “喝。”花娟娟不说话,一脸的讥笑,虚空之中一抓,便有一杆火焰神枪凝出,落在手中,遥指着黄静怡,脸色逐渐转冷:“少废话,我的死活还轮不到你来说话,你还是给我怪怪的受死吧。” 身形一闪,如同一道流光闪过,火焰枪直取黄静怡而去,漫天符文炸裂,大道轰鸣,一时间整个天地的火焰都在想黄静怡反卷,虚空都被蒸腾的看上去有些飘渺。 轰的一声,不知何时黄静怡手中多了一支短戟,生生与火焰枪撞在一起,无尽的气劲乱卷,撕裂了虚空,大阵都在动摇,仿佛随时都可能崩塌,看得我心中担忧不已,但是心中又有些不甘心,这个黄静怡,也就是千年尸王几个月不见,修为明显的精进了不少,在她面前我已经无能为力,一身手段廍施展出来,莫说是修为尽废,就算是修为恢复了,只怕也难伤到她,可是宋姐的仇,我实在不想借花娟娟之手去报,但是我很苦闷的发现,我甚至连大阵都闯不进去。 看着大阵之中,在虚空中不断变化身形的两个女人,我有一种无力感,这个仇我该怎么报呢,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将那把黑剑取了出来,只能静静的等待时机。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花娟娟与黄静怡两人倒是不相上下,一时间谁也不能压倒谁,火焰枪与短戟在虚空之中碰撞,不断地炸灭道则,虽然不见两人受伤,但是看两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显然是消耗的有些过度了,看着花娟娟我有些后悔当日的过激,为何要自废了修为,现在一点忙也帮不上。 轰的一声,两个人终于分开,劲气激荡之下,花娟娟的一身衣服也成为灰烬,只是此时谁也顾不得这些,呼呼的喘着粗气,神光流转,整个身体就如同白玉所铸的一般,散发着莹莹的光芒,火焰早已经散去,花娟娟也支撑不起这样的消耗,只有一只凤凰还在花娟娟身后嘶鸣,而黄静怡身后却是显化出一只黑虎,两只灵气所化的神兽也是张牙舞爪的相对。 “我再有几年就能成为域外天魔了,如今的你杀不死我的。”黄静怡只是苦笑,却看不出半点的杀机,但是神色间也有难言的惆怅,忽然叹息了一声:“不过也许我过了不了天地大劫,因为我身上有煞气,如果不是刚出世的时候沾染了鲜血,我也不用这样担心了。” 透过大阵,黄静怡将眼光落在我身上,一脸的无奈:“你可知道,我在出世之前一点鲜血也不曾沾染过,偏偏一出世就被你们追杀,无奈之下沾染了鲜血,不然的话天地大劫我也不怕。” 我心中激荡,并非是因为黄静怡的话,而是很想现在冲进去斩杀黄静怡报仇,隐约的感觉到那颗金丹的悸动,有一丝丝的元力在体内流转,长生真经也在发光,黑剑也感觉到我的杀意,也在自行蜂鸣,吐吞着血光,我猛地大喝一声,将长生真经给砸了出去,长生真经迸射这神光,符文炸裂,生生将大阵砸出一个缺口,趁着这一个时候,我已经冲进大阵。 第210节 方一进入大阵,便有无尽的热浪涌来,只觉得自己像是要被烤化了一样,只有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究竟与花娟娟有多大的差距,衣服瞬间成为灰烬,满身的毛发也被化作飞灰消散,还没冲出几步就已经有些承受不了。 身形一闪,花娟娟已经出现在我身边,一股灵气将我笼罩起来,这才算是阻挡了热浪,我才能喘上一口气,看着身边的花娟娟我有些尴尬,只是挠了挠头,却已经再也摸不到自己的头发,只是一颗光秃秃的光头,感觉起来还真怪异。 “你作死呀,神经兮兮的冲进来,你不要命了,就你那点修为不用那个女人杀你,只是这里面迸散的道则就能将你化成灰烬,你真是不让人省心。”花娟娟倒是不觉得难受,却给我气得不轻,只是将我护在身边,瞬间遁出大阵,将我丢在那里。 我捂着要害有些羞愧,只是干笑道:“我就是想亲手去报仇,没想那么多。” “你就会添乱,这女人甚么修为,都已经快要成为域外天魔了,就现在的一身修为也足以与至尊一战,就你想报仇,再等几辈子吧,呼,报仇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吧,难道你以为你光着屁股冲上去就能报仇呀,真是不知所谓。”花娟娟真的气得不轻,冷哼了一声,胸口气的起起伏伏的,一时间波涛汹涌,让我有些难过。 说真的我的老脸红了,第一次感觉到害臊,我知道花娟娟并没有吓唬我,刚才要不是花娟娟救我救得及时,只怕我真的会成为飞灰,而且花娟娟对我的关系,让我也有些无话可说。 “其实我不会杀他的,如果你刚才不救他,我也会救他的,那个女人死的时候说过愿意用生命保护他,在那个女人眼里,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你根本不用担心。”黄静怡也从大阵之中踏出来,远远地望着我们道,只是看着我们摇头不已。 我老脸一红,一阵羞怒,恶狠狠地朝黄静怡望去,要是眼神能杀人,黄静怡就不知道死了几次了,只是不等我说话,黄静怡经已经将目光转向花娟娟:“你和他关系也不一般吧,不如我们来聊聊,不一定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你心里应该清楚,就算是你能杀了我,那你也肯定完了,只是元力耗尽,元神都会涣散的,我绝非虚言你明白的。” “没什么好聊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用花娟娟说话,我就已经大喊出来,要不是被花娟娟拦着,我还是想冲过去。 “够了,你别闹了。”花娟娟猛地一声怒喝,脸色有些发沉,抓着我的手也微微用上了力气,见我一怔,不由的哼了一声:“你这根本就是不自量力,如果我不在,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想杀你的话,你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其实她说的没错,她根本就没想杀你,如果真的想杀你的话,就算是我也难以护得你周全,就算是真正的至尊出手,也很难说。” 我脸色一阵涨红,心里又羞又急,我真的那么不堪吗,心中无数念头转过,猛地一把将花娟娟推开,梗着脖子道:“我不用你管,我自然有办法杀她。” 话音落下,我不顾一切的催动哪一点可怜的元气,竟然化出一个世界,乾坤小世界,世界在慢慢成型,山川河流花鸟鱼虫一闪而没,其中一个只有手指头肚一样大小的道我盘坐在其中,主宰者这个世界的沉浮,化道光雨在我心间一闪而过。 我正要催动世界,却忽然一股巨力生生将我的世界给压破了,一切都不复再存在,消失在虚空之中,我心中一震,猛地望向花娟娟怒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干什么呢?”花娟娟脸色忽变,充满了气愤和不甘,抓着我的肩膀用力的摇着我:“你是想用祖师爷传给你的化道光雨是吗,你知不知道就凭你现在根本就不能施展,强行施展的话,先不说能不能报仇,就算是报了仇你自己也会被动化道,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能救你,你只想着自己报仇,想为那个女人报仇,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么自私,你这个人就是自私,你想过你的父母亲人吗?想过你的女朋友还在家里苦苦等待吗?你想过你这样做韩涛和罗长春会多难受吗?还有那个舒雨,你想过他们吗?你想过别人为你付出多少吗?我放弃了回归宗门的希望,宁愿留下来保护你,你想过我吗?你想过彭祖一脉吗?我不是因为和你那样了才会留下来的,是因为你是彭祖一脉的希望,祖师爷一惊让你回归宗门是为什么?这些你都没想过,你只图自己痛快了,却没有想过别人,你说,你不是自私又是什么?” 第三百七十章 惆怅 “我知道你是觉得对不起那个女人,因为她是为了救你而死,可是你想过没有,她为什么舍了自己的性能命救你是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你拿着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情吗,你一直以来都是敢拼敢杀,我承认这很像个男子汉,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但是你明不明白,勇敢并不是不自量力,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却还要去送死,这不叫勇敢,这叫做不自量力,是自私你懂不懂,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花娟娟越说越激动,也许是积压了许久的火气一下子都发泄出来了。 被花娟娟不断的质问,我心中也乱成一团麻,我是爱冲动,但是真的那么自私吗,想到父母,想到他们还在家中等待着我的回归,不知道因为想我已经白了多少头发,想到李红玲此时一定等着我回去娶她,我还答应她一定要查清李聪颖的死呢,想到韩涛和罗长春,在我如何危机的时候也站在我身边的兄弟,如果我死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为了我报仇而不顾一切,那样就是我害死了他们,还有舒雨,我想好像做了很多错事,只是心中总是在为自己找理由开脱,我究竟是不是个自私的人。 看着花娟娟激动地全身直哆嗦,我一阵苦涩,她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不管什么危险都不曾逃避,甚至于至尊都敢去面对,却从来没有要过什么报酬,没有说过一句抱怨的话,反而是我整天横鼻子竖眼的对待她,想想真是很对不起她,看着花娟娟要的嘴唇都出了血,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担心我,我忽然松了气,一下子刚才的气焰都没有了,心里一滞,忽然低下头喃喃的道:“对不起。” 花娟娟一愣,呆呆地望着我,竟然再也忍不住,眼角有泪水滑落,深吸了口气,尽量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压抑了这么久终于发泄出来了,心里倒是舒服了许多,但是又见我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有很不忍心,叹了口气:“你别这样,我也是关心你,可不是责骂你。” 听着花娟娟变得温柔的话语,这一刻我知道我是幸福的,最少有人没有私心的在保护我爱护我,这一刻我激动了,猛地抬头望着花娟娟,胸口起起伏伏,心中巨浪汹涌,轻呼了花娟娟的名字,激动之下猛地将花娟娟抱住,用力的揽在怀里,嘴里还喃喃的道:“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激动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花娟娟也很激动,只是任我抱着,一脸的欣慰,只要我以后不在这么冲动就好,不然她也不敢说能护得了我的周全,倒是没有多想什么,但是当我情绪慢慢的平复一下来,我却感觉到很不自在,因为我的本能背离了我的意愿,这种时候竟然也有了反应,狠狠地顶着花娟娟的小腹。 我很尴尬,刚才我确实没有想那种事情,该死的本能竟然还是跑出来了,这个样子实在有些丢人,我咽了口吐沫,就想将花娟娟推开,但是偏偏此时花娟娟竟然也感觉出来了,俏脸一红,身子扭了扭,又羞又怒的瞪了我一眼,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的到话骂了一声:“这时候你都还想那事,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气死我了。” 感觉自己很冤枉,但是却有无从解释,是呀,花娟娟是个女人,女人怎么能够了解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的本能,我去他的本能,挺好的时候偏偏弄得我丢死人了,更要命的是,旁边还有一个女人旁观,而且还是我的仇人,臊的我真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免得在这丢人现眼。 花娟娟猛地一把把我推开,生怕我要是一时间想不开,这时候要是想点别的事情那可就糟了,毕竟这还有人看着呢,就算是如此也是丢人现眼,心中一动,单手一划,那只凤凰登时将她包裹起来,化作一件霞衣裹在身上,将曼妙的身姿挡了起来,只是一张脸上的红晕却挡不住她心中羞涩。 花娟娟的话落在我耳中,无疑是一道闷雷,但是我有办法和花娟娟解释吗,不过好在花娟娟还没有真的发怒,只是白了我一眼,看上去有些怒气而已,但是眉目流转,我分明看到的是娇羞,尽管嘴上责怪我,但是身子始终挡着我,不想让黄静怡看到我的丑样。 不过这能真正的瞒得了黄静怡吗,到了她那种修为,不说可以尽知天下,但是身边几十丈之内的事情,事无巨细却逃不过她的眼睛,刚才的一幕落在她眼中,即便是已经快要成为域外天魔,也不面试脸上泛起一片红霞,但是为了免于尴尬,黄静怡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不过相比花娟娟她却是很自然,生前曾为王爷的女人,那个时候的社会,只是一个被宠爱的没有名分的女人,有时候王爷有贵客到来,都会派她去侍候者,接触的男人多了,有时候就不能相信爱情,有人会用自己喜欢的女人去陪别人的吗,这也是为何看到宋姐为我去死,而让她心中放不下的原因,因为她看到了她没有过的爱情。 不过黄静怡心中也是有无限的尴尬,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虽然我冲动的想要为宋姐报仇,在她眼中殊为不智,但是还是有那样一份真心在,只是这份真心却又在别的女人的身体上显得那样脆弱,心中又为宋姐感到不值,只是有些事情却又不是她能说得清的。 “喂,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你告诉我你爱过那个女人嘛?”黄静怡到底还是没有闷得住,有些期待却又不想知道结果,但是还是问了出来。 一个沉重的话题,让我心中一颤,终于压下心中杂七杂八的念头,从花娟娟身后走了出来,那样古怪的与黄静怡相对,只是冷冷的盯着黄静怡:“我爱不爱她和你有关系吗,我和你只有仇和恨,不管为了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黄静怡摇了摇头,怔怔的望着我,半晌,叹息了一声:“你根本不爱她,因为她说过,纳闷发生那种事,你根本就不记得了,根本就不知道,她当你是她的唯一,但是她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朋友,甚至于不是太好的朋友,人死了你才觉得愧疚是不是,如果她还活着,你会怎么办呢?” 但是黄静怡没有想我回答这个问题,深深地叹了口气,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其实我能猜得到,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你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因此和她在一起,反而是因为这样而放不下,她配不上你,你会说这一切都只是误会而已,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说着说着,黄静怡竟然不知不觉的朝我走来,不知道想些什么,人影一闪,花娟娟挡在我面前,挡住了黄静怡的脚步,冷冷的哼了一声:“要打咱们打过。” 微微一呆,黄静怡笑了,眼光从花娟娟身上扫过,笑的有些古怪:“你和他关系也不一般呀,女人真是可怜,一旦失陷了就一切都顾不得了,男人比自己都重要,可是却换不来男人的真心,你可以为他去死,为他做任何事情,可是男人却有很多事情不会做,你可以为他放弃一切,但是男人会为了许多放弃你的一切,真的有意思吗——” 深深地惆怅,生前的许多事情又在心中一一划过,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所有的所有却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我和你们不一样,那个时候,我感觉王爷对我百般宠爱,我以为王爷有多么爱我,但是后来也还是让我去陪别的男人,男人多了,每一个人都是甜言蜜语,于是一切都不是真的了,不敢再相信还有爱情,可惜作为女人,我却还是一直在追逐我的爱情,是不是很可怜。” 我和花娟娟对望一眼,一时间不知道黄静怡想要说什么,只能小心的望着黄静怡,随时准备出手,但是黄静怡怔了半晌,却又轻笑道:“妹子,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他的,而他也杀不了我,刚才他不是施展过他最了得的手段吗,化道光雨,但是就是那样想让我死还不可能,虽然麻烦些却不能真正伤害到我,你不用这样防着我,我真要杀他,那也只是时间问题,你是拦不住的,正如你要是想杀一个人,我也保护不住,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黄静怡和花娟娟就那么冷然对望着,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花娟娟身形隐没在暗处,而黄静怡却身形一闪,出现在我的身边,到底花娟娟相信了黄静怡,只是黄静怡真的不想杀我吗?就算是真的,可是我还是想要杀了她为宋姐报仇,这颗心始终就没有改变过,就算是黄静怡没有打算,眼见着黄静怡出现在我身边,我哼也未哼,黑剑一翻,已经斜着从手间刺出,直取黄静怡而去。 黑剑是血肉之精所化,自由一定的灵性,况且其中还有师叔祖的神识,不用我拼命催动,黑剑如电,猛地刺在黄静怡的胸口,只听‘噗’的一声,我冷冷的盯着黄静怡,但是黄静怡却只是微笑着望着我,丝毫没有因为我的杀机而愤怒。 第三百七十一章 投胎转世 脸上抽了抽,无奈爬上我的心头,真的很无奈,黑剑不可谓不强,一般的高手要是被这样刺中,早就被血光之气给磨灭了,但是黑剑刺在黄静怡胸口,却是连一个伤痕也不曾留下,甚至可能都不能让黄静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没见到黄静怡脸色眼神一点未变,只是笑吟吟的望着我,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反而是我双手震得有些发麻。 “你不是还有手段吗,你的化道光雨呢,你还可以再试一试。”黄静怡面对着我,胸膛挺得高高的,眼中却是笑意弥漫,丝毫不以为意。 面对黄静怡的挑衅,我心中无名火窜起,我不否认我很是受挫,但是这样被人鄙视,我还是接受不了,一声大喝之后,手中强行凝聚出一个乾坤小世界,花开花落,山川河流一一闪现,一个道我盘坐在其中,周身迸射这光雨,一点神光迸发,猛地拍在黄静怡身上,世界轰然炸开,光雨已经将我们笼罩,我都感觉身体想要融化,大道在哀鸣。 一团黑色雾气忽然间就弥漫开来,将我和黄静怡笼罩,死气横溢,有无数恶鬼在其中哀嚎,将化道光雨彻底淹没,眼看着慢慢的开始凝聚,在私企的压制下,本来已经崩裂的世界竟然又开始重新凝聚,已经化道的道我也被死气又给强行镇压回来,无精打采的盘坐在世界之中,只怕是心情和我一样的糟糕,究竟是我的力量太差,就连化道都被人强行压制,看来一切的手段都是以力量为前提的。 我无奈的吐了口气,一脸的失望,自己以为一定能得手的手段都被彻底压制了,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杀死黄静怡,好像是没有办法了,一时间我感觉到很是颓废,黑剑收起,世界也消散,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但是这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是越是倒霉的时候就越倒霉,我本来心情就差,结果这一屁股坐在地上,却没注意到地上竟然还有一块石头,还搂着一个尖角,一半埋在地下,一半露在地面上,我这一屁股坐下去,只觉得屁股撕心裂肺的痛着,忍不住一声痛呼,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哈哈哈——”黄静怡真的忍不住了,一直处事不惊,但是看到我的囧样,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胸前更是波涛汹涌,甚至于能感觉到肚子疼,真是笑死了,黄静怡不记得自己有多么久不曾这么开心的笑过,或者生前还是现在都没有过。 没理睬黄静怡夸张的笑,我心中暗自庆幸着,还好,是搁着屁股上了,要是在有一点,脑外可能就会彻底报废了,和要害就差那么一点呀,看着黄静怡笑的腰都弯了下去,我心里着实不是滋味,我是来报仇雪恨的,是为了宋姐来报仇的,但是现在却像一个小丑一样,成了黄静怡的开心果。 黄静怡笑弯了腰,笑的直不起来,真的好有意思,不过我们两人离得很近,黄静怡这一弯下腰,却很尴尬的发现了一件事情,两个人本来面对面,这一弯下腰,脑袋就撞在了我的小腹上,更尴尬的是,眼前那东西就在晃悠着,要不是这一撞,只怕就要一口咬上了,谁让她笑的厉害,纵然经历了许多,但是黄静怡还是俏脸一红,心中一丝异样升起,身上都感觉一阵燥热,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赶忙直起腰来,却说什么也不在笑,将眼光转到一边,脸上的红潮也还不曾退去,轻咬着嘴唇心里有些古怪,只是从我的脸上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要不还真是丢死人了,纵然我一脸怒火的望着她,但是黄静怡还是觉得这样看着她还是比较舒服的。 “走吧,那女人已经投胎转世了,我就将她留在身边不远,这一辈子还是个女孩,家庭虽然一般,但是我想她会很快乐的,你要不要去看看她。”黄静怡脸色一整,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古怪排除出去,眼光望向镇子里。 闻言我一下子呆住了,我知道她嘴中的女人就是宋姐,原来宋姐已经投胎转世了,黄静怡不会骗我,也骗不了我,毕竟生命烙印是不会改变的,宋姐投胎了,我要不要去看看,一时间反而犹豫起来,看也罢,不看也罢,究竟还有没有意义。 第211节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点了点头:“那好,你领我去看看吧。” 黄静怡扫了我一眼,想从我脸上看出些端详,只是我脸上深深地无奈和苦涩,让黄静怡心中有些难过,毕竟一切还是她造成的,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重新投胎也许是件好事,忘却了前世的纷纷扰扰,最少这一辈子会活得有滋有味,我死了一次,活出了第二世又能怎样,我一点也没有觉得开心,却更想要普通的生活,走吧。” 话音落下,黄静怡随手一挥,大阵完全散去,我们依然置身于一片油菜花之中,远远地望去,仿佛天地就是一片绿油油的,初春的时候,即便是在南方,还是有一丝凉意,刚才折腾了半晌,此时都已经是傍晚了,西落的太阳洒下余晖,微风轻起,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迟疑起来,却不能迈出一步,黄静怡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犹豫,不解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了,心里还担心什么,是害怕她不会记得你吗,放心吧,我早有准备,我将她生前的记忆保留下来了,只要你愿意,她还会记得你,也还是你的人。” 说着,手中现出一团光,那里面有宋姐一生的记忆,从小时候道死的时候,像是水流一样在流淌,但是最清晰的却浮现着我的影子,那一夜的缠绵,在宋姐的记忆里却是最清晰地,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在看电影,一切都回放了一遍。 我看到了那一夜的真实,我按到了宋姐,嘴里却是呼唤着李红玲的名字,宋姐眼角含着泪,却在承受着我的鞑伐,床单上洒下一片鲜红,最终,我很沉沉的睡去,我只当做一场梦而已,但是宋姐却是小心的将那床单收起来,叠的整整齐齐,光着身子坐在我的旁边,痴痴地看着我,然后我酒意上涌,一个劲的折腾,是宋姐拖着身体的不适,照顾了我一宿,直到快要天明的时候,这才默然的穿上衣服离去,临走的时候还是幽幽的望着我,在我脸上轻轻地抚摸,那是一种难言的不舍。 我终于知道宋姐为什么会为我去死,会将最为珍贵的一只蛊虫交给我,一切的一切是因为宋姐动了真情,已经将我看做唯一,她没有亲人,但是一场错误,却让她难分难舍,只是心中却知道自己不可能,所以在最终选择了为我去死,那时候她解脱了。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原来一切都不知道,心中还感觉只是愧疚,这一刻却是撕心裂肺,我没有爱过她,就算是看到这一切,我也无法说这是爱,但是我相信,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好好的照顾她,让她心里感觉到温暖,最少有过感动。 默默地接过那团光,收进我的识海,我相信我早晚可以尽复修为,元神也可以重新演化,到时候我可以慢慢的品味这一段回忆,眼光望向小镇,这个女人现在就在这个小镇之中,可以却不再是从前了,就算是将这段记忆给她,难道就还是那个宋姐吗,究竟是原来的她会感到幸福,还是现在或者说是以后的她会幸福,我无法想象,但是现在我没打算将这记忆送给她,因为宋姐好不容易解脱了,就真的想再回来吗,我不知道,这一切的答案还要从那团记忆里寻找。 “走吧,天快黑了。”黄静怡看出我的惆怅,说话的时候也柔软了许多,她心中也有深深地触动,不可否认,虽然是一场错误,但是在那个女人心中却是不可磨灭的记忆,而且是很美好的记忆,因为那个女人望着我是眼里含着泪,却是在笑,没有一丝的责怪。 我下意识的走了两步,轻风一吹,我还是迟疑了,惹得黄静怡莫名其妙的不解,只是皱着眉头望着我:“你不想去看看她吗。” 老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我害羞了,挠了挠已经没有了头发的光头,和黄静怡面对面我有些尴尬,入眼就是波涛汹涌的那一幕,不过生前黄静怡能受以为王爷宠爱,那是有原因的,不但是脸盘子长得漂亮,这身材也是没的说,前凸后翘,可谓是天使的容貌,魔鬼的身材完美的结合,而且重要的是,这样光着站在我面前,如果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怕我就不是男人了,但是这和我迟疑没关系。 “我——我——”结结巴巴的半晌,我也没有说得出原因来,因为我害羞了,眼珠子不断地四下乱转,虽然不敢望向黄静怡的眼,却有不断地从她的身上扫过。 黄静怡并不在意我这样看她,对于她这样的眼光前世已经经历的太多,所有的男人见到她都是赤裸裸的一副要将她扒光的眼神,这没什么,像我这样血气方刚的男人,如果不是这样看她才有问题,当然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黄静怡也没有意识到,轻哼了一声:“你什么你,你要是还是个男人就应该跟我去看看,至于要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第三百七十二章 争辩 用力的挠了挠我的光头,有些不习惯这种滑溜溜的感觉,如果是面对一个男的,我早就没有顾忌了,但是我面对的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而且最可怕的是还一个和我一样光着屁股的女人,有时候心里真的不想提醒黄静怡,但是想去看看宋姐的这一世,总不能两个人就这样光着屁股去人家家里串门吧,就算是在开放,我也开放不到那样子呀,眼见黄静怡眼中有一丝冷意,或者说有些恼怒,我深吸了口气,眼光下意识的在黄静怡身上转了一圈,最后一次饱了下眼福,这才吁了口气道:“那个,咱们就是去看看,也不能光着屁股去吧,这也太风凉了。” 黄静怡一呆,瞬间我的眼光朝自己看去,然后又朝我看了一眼,我很是鄙视自己,明明和这个女人有仇,明明是想去看宋姐,这么一件庄重的事情,却被我给弄得刚他的不得了,而且最丢人的事,我依然保持着一柱擎天,我真的抵挡不了女人身体对我的诱惑。 脸上一红,黄静怡从出世以来第一次感到有些慌乱,对呀,自己的衣服刚才和花娟娟拼斗的时候化作灰烬了,自己注意到花娟娟光着身子,注意到我也光着身子,心里还曾嘲笑过我们,却始终没有注意自己也光着身子,而且还落落大方的在我面前说着说那,还亏得自己是一脸的镇静,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喜欢这样呢,就算是身体比精钢还要坚硬,但是这脸到底还是红了。 身形一动,卷起一阵死气,薄薄的黑雾将黄静怡的身体遮掩起来,尽管黑雾翻滚,偶尔还是会露出一点胴体,只是这样的结果也不比刚才好到哪里去,反而让我总是不经意的去偷看,妹妹黑雾变淡,反而会让人更刺激,我有点受不了了。 看见我的丑样,黄静怡并不由说什么,前世早就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情,最少我还算是有羞耻心的,不像那些人赤裸裸的那么看,甚至不单是看,更会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有时候黄静怡都会怀疑自己究竟是个人,还是男人手中的玩物。 虚空一抓,黄静怡拘来几个游魂野鬼,包藏在黑雾中现出身形,一个个诚惶诚恐的跪倒在黄静怡面前,发出啾啾的鬼叫声,没有神眼我听不明白,不过黄静怡的话我却听得明白:“你们去给我找两身衣裳,一身是我的,一身给他的,不要旧的记住了。” 话音落下,几只游魂点头称是,然后卷起几股阴风,便已经朝小镇上投去,也不过多时,就已经卷着两身衣服过来,都是未曾拆开包装的新衣服,交给黄静怡,这些鬼魂才慌不迭的逃走了。 “给你,这身是你的。”黄静怡将一身衣服丢给我,然后散去黑雾,落落大方的在我面前穿起了衣服,丝毫不在意我的眼光,倒是我却有些扭捏,不过穿上衣服,刚才的尴尬也就一扫而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的头发眉毛甚至于连汗毛都没有了,这感觉很是不舒服。 黄静怡脚步飘忽,在前面轻轻地走着,而我却落后了一个身子,跟在黄静怡身后,我不想面对黄静怡,心中总是感觉很别扭,这一路我有几次都忍不住想出手,但是每一次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根本没有手段能杀得死黄静怡。 “你的脚步有些凌乱,是不是心里有些害怕。”黄静怡憋了半晌,还是轻轻地问道。 我一呆,咬了咬嘴唇,心中还是真的有些胆怯的意思,不知道见到宋姐的这一世,我会是怎样的一副心情,但是此时我的却是很迷茫很彷徨,但是如果不去又觉得会后悔终生,心中的纠结说不出的苦涩,只是对于黄静怡的话,我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权当是回答了。 “其实你不用紧张的,如今他还只是一个婴儿,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记得,或者还有不曾消散的残存记忆,但是不会影响什么,毕竟已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了,但是我告诉你吧,她死的时候其实很幸福的,这你根本就不懂,所以你也不用想得太多,待会见到那孩子,咱们看两眼就可以走了。”黄静怡叹了口气,眼眉流转,神色间有些莫名的苦涩。 我脸色一变,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过没有眉毛的我却看上去很滑稽,可是我的心中却滑稽不起来,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心里的为什么紧张你根本就不懂,我知道我没有爱过她,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是我替她去死,如今第二世相见,这种心情你不会明白的。” “我懂,我是已经死过了,但是我还保留着我生前的记忆,死的时候,我对王爷有太多的恨,我恨他当初只是把我当做一个玩物,恨他城破的时候为了让人为他拼命,拿我去当奖赏,但是当我活了第二世,我曾经找到过这一世他的轮回,却发现我已经无法去恨了,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虽然生命烙印还在,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随风消散了,这一世他是个女人,而且是沦落红尘的女人,比起我来说还要惨,我再也恨不起来了,当初我见到他的时候心情和你一样,又是盼望又是畏惧,只是情况不同罢了,你活的是这一世,而我是第二世,我只有从前,而你是现在,那个女人是将来。”黄静怡有些幽怨,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是见过来也就放下了,终究了却了一段因缘。 我不知道黄静怡还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而黄静怡也沉默下来,半晌,却忽然望向我,眼中有一种幽怨的神色,看得人心里一跳,却听黄静怡问了一句话,让我的心猛地一震:“如果是你,你会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吗,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是什么情况下,你会吗?” 呆了呆,我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不会,这都不用想,除非我死了我管不了了,不然的话,任何时候我也不会将自己的人送给别人,只怕是个男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是呀,是个男人都不会,可是为什么他却这样做了,他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黄静怡脸上闪过一道冷意,但是随即面色变得很古怪:“你想不相信报应轮回。” 我点了点头,怎么会不相信呢,宋姐不就是已经轮回了吗,修道之人更是很多接触过阴间的事情,轮回自然有,报应也自然有,天道使然这有什么不相信的,十八层地狱都存在,那些罪大恶极,做过亏心之事的人,不是已经受了报应了吗? 黄静怡忽然笑了,笑的很诡异,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很无语:“或者就是因为他那一世做的不像男人,所以几辈子下来都是女人,而且也让他尝尽了做女人的苦楚,这老天爷还真是公平呢。” 脸上抽了抽,我不得不佩服黄静怡的想象力,只是却没有应和她,而是冷哼了一声:“你倒是还知道轮回报应呢,只是你不想想你杀的那些人,你自己会不会有报应呢,也许你将来会比那个什么狗屁王爷下场更悲惨,你就不怕吗?” “怕。”黄静怡回答的很干脆,脸上有些忧郁:“我生前还是这第二世,唯一觉得错杀的就只有这个女人,不然我也不会为她强行投胎转世,我希望能给你们一个重续前缘的机会,只希望能够弥补我的过错,至于其他人,既然是要杀我,那么被我杀了也是因果循环,本就没有对错之分,相信即便是要受劫雷之苦,也不会太过于厉害的。” 冷哼了一声,听着黄静怡的话我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狡辩,不过那跟我没关系,但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有很多事情是不可能弥补的,我现在杀不了你,不代表我将来杀不了你,这个仇我还是要报的。” 黄静怡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弥补不了,但是我还是要做些什么,并不是为了你们而做的,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心中不安,要是不行,不如把我赔给你吧——” 脚下一个趔斜,我差点一个跟头趴在地上,这是什么话,把她赔给我,我真是被吓到了,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黄静怡笑了:“瞧你这摸样,这有什么,我上辈子就被人送来送去,多一个男人也不是大不了的,再说我现在也没有一个亲人朋友,真的想找个人陪我,我倒是看你不错,还算是有情有义,你要是觉得亏得慌,不让我陪你。” 话音方落,一道火光从虚空中斩落,无尽的怒气升腾,黄静怡一挥手,一片黑雾将火光包裹起来,却被逼得退了几步,倒是没有着恼,轻笑道:“怎么,你生气了,我就是说说而已,你还真当真了。” 暗中出手的自然是花娟娟,有了她的掺和,我和黄静怡也就没有在说下去的可能,只是默默地朝前走着,不过黄静怡是顾盼生姿,而我却是垂头丧气,甚至不敢靠的黄静怡太近,走了没多久,终于在一座二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第三百七十三章 推演天机 这户人家看上去条件你还算是不错,应该是比较富裕,一个小院子也整理的相当整洁,还种了花花草草,院子门口是一个葡萄架,大门是铁艺的大门,相当讲究,应该是那种不光是有点钱,而且还很有些地位身份的人,看来黄静怡还真有心,为宋姐找了户好人家。 “就是这里了,这家人姓宋,我记得那女人也是姓宋吧,所以才费力的为她找了一个姓宋的,也是希望她能回忆起上辈子的事情,甚至连名字都是我帮她起的,叫做爱华。”黄静怡目光流转,一声轻轻的叹息,让我差一点掉下眼泪。 我不能否认黄静怡是用心良苦,到了现在我对她的杀意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有些事情我心里不是不知道,心里面也不是不清楚,黄静怡是真的有心,也是真的后悔,不然没有必然这样做作,但是我还是执着着这一份仇恨,不然总觉得对不起宋姐。 ‘叮’一声门铃轻响,黄静怡轻轻地按了门铃,没打算偷摸的进去,见我朝她望过去,黄静怡点了点头:“不用看我,这家人我认识,她的名字还是我帮着取的,当时我来的时候,这家的女人生育困难,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只能保孩子或者保大人,幸亏我刚刚赶上,知道她家姓宋,有知道了她家条件不错,所以就帮了她一把,将孩子顺利生下来了,不过我却来了个偷梁换柱,将那女人的魂魄送入了这孩子体内,至于那个原本该投胎的魂魄,我就给送回到了阴间,至于该怎么处理就是阎王爷的事情了,这家人自然对我感恩戴德,所以孩子的名字都是我起的。” 我点了点头,心理面猜测着说不定这一切还都是黄静怡的一手安排的呢,对黄静怡的做法有些戳之以鼻,到时给黄静怡看出来了,黄静怡轻笑了一声:“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下作,这一切确实是一个偶然,当然我只是利用了这一次机会而已。” 说话间,已经有人从屋子里开门出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看上去很有点富家太太的样子,说起话来也有些盛气凌人:“谁呀,这天还没黑呢就窜门,也太早了吧。” 说着就已经走到了大门前,只是这老女人显然不认识黄静怡,抬眼看了我们一眼,见我们一身衣服都很普通,看不出一点富贵气,老女人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你们找谁呀,是不是走错了门了,没事就快走,我们家必成可是不收礼的,别让我们家必成犯错误。” 第212节 我扭头看了黄静怡一眼,脸上现出一丝嘲笑,刚才还说的胸有成竹,现在就坐蜡了,这人是丢了,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老女人解释,迟疑了一下,心中忽然转过一个念头,不由得笑了:“大娘,我们可不是来送礼的,而是来看孩子的。” “看孩子的?”老女人一怔,显然不明白什么意思,迟疑了一下,仔细的在我和黄静怡身上打量了一下,有些怀疑的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就来看孩子?” 我呵呵一笑,指了指黄静怡道:“大娘,这位是我们家仙姑,就是她帮让你们家孩子生下来的,这一次开了一卦,所以过来看看。” 黄静怡一声轻笑,斜了我一眼:“谁是你们家仙姑,瞧你说谎也不待打草稿的,脸也不红气也不喘,真有你的。” 那老女人本来有些怀疑的脸上登时警觉起来,估摸着没把我们看成好人,正要出言警告,哪知道黄静怡话音落下,只是伸出玉指在铁门上轻轻一点,那本来还锁着的铜锁,就已经悄然无息的融化了,成为一堆碎末飘落在地上,大门‘吱嘎’一声自己打开了,吓得老女人不由得一声惊叫,‘噔噔噔’的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像是见了鬼似得。 黄静怡也不理睬老女人,只是拉住我的手,自顾自的朝里面走去,还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开门,出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的,一脸慌张的跑了出来,嘴里还惊异不定的喊着:“妈,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话音才落下,就一眼看到黄静怡,不由的一呆,接着就是一脸大喜:“原来是仙姑来了,快请里面坐下说话。” 当下一手扶住老女人,一面哈着腰让我们进屋,到是让老女人有些不知所措,却没想到我一番胡言乱语,倒是还真的应了验,黄静怡还真成了仙姑,不过不知道这家人要是知道黄静怡真实的身份会被吓成什么样,我嘿了一声,凑到黄静怡身边低声道:“原来你还真的成了仙姑。” 黄静怡没理睬我,也没有理睬那家子人,只是径自拉着我进了屋子,或者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我们一进屋就已经有人在屋子里等着我们,当头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一副当官的样子,也难怪老女人那副德行了,还说我们是来送礼的,身后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看上去倒是文质彬彬的,在后就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打扮的倒是很新潮。 一进屋,刚才的年轻人就朝着那老男人道:“爸,这就是救了秀云和孩子的仙姑。” 只是相比较年轻人的热情,这老男人就有些做作,板着一张脸,就和谁欠了他们家多少钱似得,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咳嗦了一声:“哦,就是她救了秀云和孩子,上次也没准备什么,咱们不能亏了人家,老伴,去准备五万块钱,算是谢谢人家了。” 听着这老男人的话,我一阵无奈,和着还以为我们是上门要钱的呢,看来是不相信黄静怡是仙姑了,看着冷冷淡淡的样子,对救了女人孩子的事情也不是多么热情,估摸着是因为孩子是个女孩的原因吧,我心里一动,如果是这样,只怕以后宋姐不会过得多么幸福的,我是不是该做下什么? “算了,咱们别搭理他们,直接上去看孩子吧,孩子长得挺可爱的,你一定会喜欢的。”黄静怡淡淡的道,眼中就像是没有这家人的存在。 虽然黄静怡踏出了脚步,但是我却没有动弹,反而望向老男人,脸色沉了下来:“你是不是因为是个女孩子,就觉得不尽心意是吧,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这孩子在你们家决不能受了委屈,不然的话,要是这孩子有点闪失,你们家都会有血光之灾的。” 这话一落下,一家人登时都变了脸色,老男人更是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身子微微的哆嗦着,反倒是那个青年开了口训斥我:“胡说八道,你是干什么的,再要是胡说八道的话,信不信我让警察把你们全都抓走,装神弄鬼,再敢骗人我们就不客气了。” 黄静怡朝我往来,一脸的玩味,我只是摇了摇头,嘿了一声,虽然我如今修为未付,但是我还不至于连几个普通人也看在眼里,好笑的笑了一声:“合着你们把我们当成装神弄鬼来骗钱的了,我还告诉你们了,我们不要钱,我们就是来看孩子的,至于我警告你们的话,你们信不信由你们。” 我当然没有开卦,只是这血光之灾我可不是说说而已,真要是敢让宋姐的这一世出点意外,我也不介意真的让他们一家有血光之灾,不过说到开卦,我还真的很想算一算宋姐的命运,这种强算天机的事情就算是折寿,我也想试一试。 “你们去找六十四根竹签来,我就在这里开一卦,为孩子真真的算一算。”只是我的话显然没有让这家人有所反应,或者是没有人相信我。 我嘿了一声,长出了口气:“花娟娟,你帮我去弄六十四根竹签吧。” 感觉到身边气机涌动,不过片刻就有一把竹签出现在我手中,也用不着道谢,因为我听见花娟娟在我耳边埋怨,一旁黄静怡含笑不语,只想知道我究竟搞什么鬼。 深吸了口气,这乾坤六十四卦可是天道演变而来,有人说这是鸿钧道人推演天道留下来的,也有人说这是天帝在玉京山曾经演算天机而留下来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乾坤六十四卦确实是可以测算天机,只是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推演的出来,而且抢看天机代价也不小。 催动那颗金丹,勉强有一丝灵气元力在体内流淌,其实这乾坤六十四卦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推演,不过却并不是那么简单,所需甚是繁杂,也不由什么生辰八字,我只是将宋姐的一点气息放进去就已经足够了,将这些竹签轻轻一抛,心中呼唤着李雪的名字,终于李雪自我废去修为第一次回应了我,会这是因为金蛋的存在,识海之中已经有些活络的原因,李雪听到我的呼唤,猛然间朝我识海深处冲去,刺激了神眼猛然间张开。 神眼张开,神念如潮,又一次感觉到汹涌的神念流转,涌入这乾坤六十四卦之中,随着神念的涌入,那些被我抛出去的竹签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自行开始推演,在一片雾气中,六十四根竹签自行转来转去,划下一个个大道符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元神再现 黄静怡愣住了,脸上现出凝重之色,心中一动,身形一闪到了我的身后,一只手搭在我身上,将一股精纯的阴气送入我的体内,我为之一振,接着感觉又是一只手打在我的背上,无尽的元力灵气涌入我的体内,是花娟娟也出手了,早知道花娟娟不可能会不管我的。 竹签在空中自行推演,始终贯穿着大道痕迹,甚至于能隐约的听到大道在轰鸣,其实也不过片刻,六十四根竹签就已经开始轻轻地颤动,显然是承受不了大道的压制,神眼透过迷雾,我看到这孩子从小孩子变成少女,又从少女变成成人,大学时候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胸口带着红花,然后一晃就已经成为以为官员,在一场灾难中,领着人四下救人,轰然山崩了,无数的随时凌空砸下—— 轰的一声,一道天雷炸开,六十四根竹签化作灰烬,终究是探测天机为天道所不容,降下神罚将气机全部泯灭,竹签已毁,一切都不复存在,最后的一幕就定格在碎石中,她惊恐的眼神里,究竟会怎样,我却没有看到,心中剧震,我‘哇’的吐了口血,无尽的神念反卷回识海,冲击着神眼,一道金光自神眼深处迸发,是祖师爷在关键时刻出售了,不然的话只怕我根本承受不起这天道的反卷之力,能把我自己冲毁,识海都会炸开。 耳听身后黄静怡和花娟娟同时闷哼了一声,然后有东西喷在我的后背上,我的光头还能感觉到那液体热乎乎的,没有了扶持,我身子一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整个人差点昏过去,脑海中轰隆作响,只感觉就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样。 黄静怡与花娟娟几乎是同时倒退了好几步,花娟娟更是被逼的从虚无中给震了出来,两人身不由己的吐了口血,脸色都变得淡金色,天道果然不可想象,即便是她们快要成为至尊的修为却还是承受不起这种威压,只是这一刻,就差点深受重创,还是幸亏不是她们在推演天机,不然的话,要是全面承受,一个人根本就不能受得了这天道的责罚。 “刘刚——”花娟娟脸色大变,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迹,轻轻一闪已经到了我的身边,将我抱在怀里,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由得一阵慌乱。 黄静怡也是一闪到了我的身边,不过毕竟没有多少关心,不关心则不会那样慌乱,没有向花娟娟那样慌张不知所措,深吸了口气,也顾不得自己疗伤,轻哼了一声:“还愣着干嘛,我为阴你为阳,阴阳调和,万物归一,你要是不快点,这小子怕是就完了。” 话音落下,黄静怡周身冒出无尽黑雾,虚空凝练出一道道触手,猛然间搭在我身上,一旁花娟娟也不慢,一只凤凰从背后显化,俯冲进我的体内,强横的火焰在不断地汹涌,死气本身就是天底下最为精纯的阴气,而火焰又是阳气最足的物质,阴与阳相合,慢慢的在体内推演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一而二,二而三,三生万物,又落得九九归一,仿佛一个世界在识海中演化,但是最终由重归一片混沌,只是在混沌钟,那颗金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自行旋转起来,卷动识海中的毁灭力量,一点点的抽往金丹,金丹金光闪耀,在识海中犹如一颗太阳。 终于也不知道多久,我终于呻吟了一声,慢慢的张开了眼睛,虽然还是头疼欲裂,但是最少是坚持过来了,睁开眼,就看到黄静怡与花娟娟一左一右,正拼命的往我体内送灵气,我心中一动,刚才我昏迷过去了,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她们出手,只怕我此时已经被天道给磨灭了,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只感觉后背冰凉冰凉的,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后背湿了,然后躺在地板砖上的原因,不过我身上确实没有了热气,整个人和死人也差不了多少。 我不是第一次推演天机了,这是玄冥道长交给我的,我有几次用之推演天机,不顾哟每次只是看到冰山的一角而已,而且每次也就是受一点反噬而已,最多吐口血,养上两天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不过所见到的,也只是迷茫中的一眼,根本看不真切,没有像今天这样,能看到这么多的将来,将来不可测,天道禁止有人强行探查,便会降下神罚,当然如果是推演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没有这么大的阵仗了。 见我醒来,花娟娟松了口气,刚才真会吓得不轻,一开始只以为我是要为这个孩子推演一下,但是没想到我竟然想看到这孩子所有的将来,这可是为天道所不容的,所谓将来就是不知道,一旦什么都知道了,那天道不就乱了吗,怎么能为天道相容。 “你疯了,不要命了,什么事情都敢做。”花娟娟见我醒来,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愤愤的埋怨我。 一旁黄静怡却是直摇头,满脸的哀叹,不过脸上多了一丝羡慕:“那女人有你是种福气,我知道你是心中觉得对她不起,所以拼命想看一下这辈子她的命运,但是你这也太冒险了,稍有不慎就会被天道碾为碎末,再说就你这点修为也敢这样做,这不是找死吗,哎——不过真羡慕那女人,有人为她什么都肯做,若是有人对我这般好,我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松开手,花娟娟瘫坐在地上,消耗了太多的灵气,就算是她和黄静怡这样的修为,却也不能承受与天道对抗,虽然是短短的片刻,却要比大战一场还要来的累,不过听见黄静怡的话,花娟娟却是戳之以鼻:“哼,得了吧,别在那思春了,就你那德行也不会有人真心为你这样做。” 我躺在地上,轻轻闭上眼睛,却很意外的发现,神眼竟然依旧张开着,不断地吞吐着神念,我竟然又能看到识海中的一切,经历了这一次的生与死,一切本来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是不是天道的威力,识海中一颗金丹如太阳,不远处灵台上盘坐在一个小屁孩,当然那就是我的样子,可惜只有小米粒那样大小而已,但是就是这样,也足够我张开神眼的,神眼深处,一片金光护住神眼,当中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不断的颤抖,那是李雪,想到刚才是海中的燥乱,我心中一震,幸亏祖师爷庇护了李雪,不然天道冲击下,只怕李雪都要灰飞烟灭,我心中一阵恐慌,自己的确是太冲动了。 金丹如火,元神当立,识海慢慢恢复了平静,天道所遗留下来的痕迹慢慢的都消散了,被混沌所消弭,多亏了花娟娟与黄静怡一同出手,少一个人我也死定了,也是幸亏黄静怡本身是千年尸王,一身的阴气死气都是最精纯的阴的物质,而偏巧花娟娟修习的是火术,一身火术相当精纯,为天下至阳的,这才有了阴阳交合,差一点也救不了我。 识海恢复平静,祖师爷也再次陷入沉眠,李雪又回到识海中,围着灵台欢舞,我心中一阵愧疚,轻声呼唤着李雪的名字,果然李雪一呆,终于感觉到了我的意识:“你没事真好。” 上来就是对我的关心,根本就没有责怪过我的莽撞差点害死了她,愧疚让我的心疼,叹了口气道:“李雪,对不起,我差点害了你,我——” 李雪只能感觉到我,却看不到我,元神初成,我还不能显化,所以李雪看不到我,不过李雪还是满脸的高兴,眼光一转,只是轻声道:“胡说什么呢,说什么对不起,你要是有点意外,我还存在干什么,只要你没事一切都好。” 话音落下,不等我在说些别的,只是围着我的元神转来转去,兴奋地和一个小女孩似的:“元神有成型了,也许很快你就能显化了,你的修为也就能恢复了,而且还向这颗金丹也与你彻底相容,这可是因祸得福呀,而且识海中出现一片混沌海,这也是好东西,这下子只怕元神一旦成长起来,到时候你的修为就会大进,到时候可要带我出去玩,我一个人在这里好闷的。” 我心中一酸,不过却没有在说什么,不想把话说得太沉重了,将李雪遗忘的时候太多了,心念一转,只是说了一句:“我想你了,以后会常带你出去玩的。” 李雪一呆,整个人安静下来,有些扭捏的看着我,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也想你。” 然后李雪久跑到识海深处躲了起来,毕竟让一个女孩子说出想你的话并不容易,李雪最单纯,如果不是鬼的话那就好了,可惜我想送她投胎她不肯,只说将来和我一起投胎,下辈子好还在一起,这话说的人又是心酸又是甜蜜。 我退出识海,心中激荡,我又回来了,再也不用让别人来保护自己,再也不用上个厕所都要人扶着,睁开眼,看到花娟娟在我身旁关切的看着我,我心中一动,忽然笑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灵台再现,元神又重新成形了,只怕用不了多久,我就能重新恢复修为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再相见只是怅然 第213节 “真的?”花娟娟失声叫了出来,脸上又惊又喜,看上去比我还高兴,轻轻松了口气:“祖师爷在上,彭祖一脉的希望又回来了,我这么久的努力没有白费,谢天谢地,真是太好了,臭小子,这好消息你可要告诉你师傅和师叔才是,让他们也高兴高兴,不用再记挂着你了。” 我微微一呆,没想到花娟娟竟然还能想到我的师傅和师叔,迟疑了一下,我低声道:“你不记恨他们?” 斜了我一眼,花娟娟哼了一声:“我就是说说而已,我特烦你师父那摸样,不过却不能否认,她是宗门的掌门,而且对宗门付出了全部心血,有机会你就别再让她生气了,我看得出她有多关心你。” 我点了点头,情不自禁的握住花娟娟的手,只是花娟娟眼光一转,若无其事的将手悄然抽了回去,却有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道:“刘刚,你刚才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究竟看到了什么天机?那孩子将来会怎么样呢?” “是呀,我刚才就想问来着,看你们卿卿我我我没好意思问。”一旁黄静怡一脸的似笑非笑,调笑着我和花娟娟,惹的花娟娟上火,双眼一睁,两道神光炸开,轰向黄静怡,可惜却被死气所阻。 想到我刚才看到的一切,心中就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她这一声命运还是不错的,将来会当领导,可惜我最后只看见山体崩塌,将要把她掩埋,然后就被天道降下责罚,没有看到最后的结果,不过我真的很担心,那应该是二十几年以后的事情,只是具体的时间不知道,将来我还是要注意的。” “别担心,只要我们多注意着,到时候有我们保护着她,一座山崩塌难道还算事情。”黄静怡脸色如常的安稳我,只是心中却还是有些担忧,天道不可逆转,有时候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不过好在最后的结果还不知道,终究是可以努力一把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用安稳我,天道不可逆转,谁都知道这个事实,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毕竟还有二十多年的时间,我可以慢慢的想办法,不过,这一次我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出手,我只怕早就灰飞烟灭了,却借你的光,我因祸得福,我欠你一个情。” 黄静怡轻笑,倒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我心中的纠结却说不出来,这下子欠了黄静怡一个天大的情分,还是救命之恩,这关系可就复杂了,以后再也挺不起腰板来,可以义正言辞的说我要报仇了,这却让我伤透了脑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现在不用太伤脑筋,因为我现在根本杀不了她,就算是想报仇也报不了,这个问题还是留到以后去伤脑筋吧。 “本来我也只是想随便算一算这孩子的命运,但是后来忽然想到,我究竟是不是应该将这一世的记忆送给她,还是让她重新过日子,如果生活的好,其实这一切又何必呢,哎,是我想的太多了,毕竟是下辈子了,虽然生命烙印是她的,但是却已经不再是她。”我叹息了一声,心中满是惆怅,这问题刚才在我心中盘旋了很久,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新的一世开始了,也许这一辈子她会有一个幸福要的生活,会出现一个她所喜欢的人,幸福的过一辈子,我又何必去打扰她,让她重新回到纠结中来,如果上天注定我们会相见,那也不用我去做什么。 最终我还是放弃了将这一世的记忆送回她的体内,心中祈祷这一世希望它能过得好,希望会有一个疼她爱她的人出现,尽管我心里酸酸的,但是我还是这样祈祷着,与我纠缠下去并不是幸福。 心中乱糟糟的,我忽然想起什么,转眼望向宋家那一家子人:“那个什么宋必成是吧,我刚才算过了,那孩子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最起码比你要强许多,所以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她,不然的话我饶不了你们,记住了,二十多年后,有一场地震发生,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去哪里,一定要记住了。” 希望这样能改变什么,尽管也知道天意不可违,就算是宋必成真的去拦阻,只怕也拦不住,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努力一把,算了,毕竟还有好久的时间,我会常来看看她的,想起来心中就是一阵无奈,无奈是天道使然,人力却无从改变什么。 没有人回答我,宋家的人全家都吓得瘫坐在地上,除了瑟瑟发抖,就没有别的反应,看他们的样子,我也在懒得和他们多说什么,朝楼上望了一眼,扭头看看黄静怡:“孩子是在楼上吧,咱们上去看看孩子吧。” 黄静怡点了点头,正要抬脚上去,一旁的那个孩子的父亲却忽然反应过来,她心里是相信仙姑的,所以并没有被吓成什么样子,只是刚才被一切震撼了,此时反应过来,赶忙两步跑到我们面前,一脸八戒的道:“两位仙姑,这位大仙,楼上请,孩子就在楼上,我爱人看着呢。” 在年轻人的引领下,我们三人到了一间卧室之中,里面正有一个女人再给孩子喂奶,我一进屋就感觉很尴尬,便转出来在外面等了一会,等花娟娟喊我才进去,那个孩子就躺在床上,或者是吃饱了喝足了,此时正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空间,我不知道是不是能够看见我们。 孩子总是能激起女人的母爱,花娟娟看的也很喜欢,问了一声女人,女人答应了,花娟娟伸手就去抱孩子,哪知道刚抱过来孩子就张嘴大哭,弄得花娟娟手忙脚乱的,却始终不能哄得孩子高兴,嘴中无奈之下交还给了孩子的母亲。 “我也抱抱吧。”黄静怡笑着对母亲说,哪位母亲自然不会反对,毕竟黄静怡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尽管孩子还在哭,母亲有些心疼,但是还是交到黄静怡怀里,只是孩子显然并不给黄静怡面子,这无关乎修为,孩子大哭,哭的让人心疼,黄静怡也是素手无策,不是刚才她嘲笑花娟娟的时候了,一旁花娟娟冷的热的嘲讽着黄静怡,最终无奈又交回到母亲怀里。 母亲有些不好意思:“这孩子眼生,不喜欢让人抱,两位仙姑莫怪。” 黄静怡与花娟娟对望了一眼,相视一阵苦笑,看来当母亲并不容易,刚才她们可是百般本领都施展出来了,却没有哄的孩子笑起来,只是惹得孩子哭得让人心疼,一旁孩子的父母亲脸上都是心疼,却碍于黄静怡的颜面不好说什么而已。 “我能抱一抱孩子吗?”看着花娟娟与黄静怡我就一阵心里打鼓,不过还是忍耐不住开了口,很想将孩子抱在怀里仔细的看看。 母亲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并不认识我,但是看我古怪的造型,又是和仙姑一起来的,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上看得出的心疼和不舍,毕竟看着孩子哭,那个母亲也高兴不起来,但是如何也没有料到,孩子一交在我的手中,竟然没有哭,反而笑了,笑的‘咯咯’的,小手在我的脸上乱摸,显得很亲近。 “这孩子和大仙看上去很亲近呢。”父亲一脸的高兴,毕竟孩子没有哭总是一件让人喜欢的事情。 我仔细地看着孩子,可惜从面貌上找不出一点相似之处,神眼张开,魂魄也只是残留着一点上一世的痕迹,见到我不哭,或者就是因为魂魄中的哪一点生命烙印,记录了上一世对我的记忆,虽然已经被小莫的差不多了,可以说几乎不可记忆,但是却始终不能磨灭。 其实很多人都有过这种感觉,偶尔见到一个人的时候,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生熟得很,但是心中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怎么看怎么顺眼,忍不住的想要去亲近,这就是因为生命烙印的记忆,虽然淡化了,但是本能的还是有一丝感觉,想要亲近,这是因为上一辈子有情义,铭记的太深,于是生命烙印之中就记忆下来,虽然转世之后小莫的差不多了,但是毕竟还是存在于本能,而反之,如果你一看到那个人就觉得讨厌,其道理也是一样的,那是因为上一世的时候,两个人曾经结仇,而且仇还不曾报了,于是就记忆到下一世来,见到了就会本能的感觉厌恶,很多时候故意的去报复对方,就是记忆在作怪。 我叹息了一声,除了生命烙印,再也感觉不到一丝宋姐的气息,终于还是全都消散了,心中一酸,强忍着没有哭出来,这一世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心中一动,神眼张开,神念如潮汹涌,无尽的念力冲进孩子的识海之中,为孩子构筑了一座灵台,如果将来她要修行的话,就绝对可以比别人早走一步,还能做什么,可惜我修为未复,只能将目光转向花娟娟:“能帮我一下吗,给这孩子打上一个烙印,不受邪魔鬼魅的骚扰?” 花娟娟能理解我的心情,也没有多说什么,双眼一睁,无尽的元气涌动,慢慢的在手中凝聚成一枚符文,然后轻轻地压进孩子的眉宇间,化作一个心形的胎记一般,天地道则的烙印,花娟娟还真舍得出手,我眼中满是感激的望着花娟娟。 第三百七十六章 别样 “我也送她一点东西吧,毕竟一切都是我的错。”黄静怡忽然轻声道,默默地走到我身边,在手中凝出一枚阴气冲天的符文,然后轻轻点在孩子的额头上,与花娟娟的哪一点符文融在一起,慢慢的开始演化,最后竟然化作一枚太极图案,一边如火焰娇红,一边如黑水一样漆黑,红为阳,黑为阴,太极周天循环,便有微微的气机溢出,只是额头间多了一枚太极鱼确实有些古怪。 我感谢的冲着黄静怡点了点头,或者现在心中已经相信了黄静怡的话,也许宋姐根本就是求死,只是分死在谁的手上而已,可怜黄静怡做了凶手,只是我固执的不愿意接受着一切,报仇是我对宋姐的一种补偿,我不知道如果放弃了,我还能为宋姐做些什么,我心里彷徨着,所以才不肯相信黄静怡的话。 孩子不哭不闹,咯咯地笑着,在我怀里玩的很开心,没过多久竟然睡着了,看着安详的小脸,我心中一种悸动,轻轻叹了口气,便轻轻地将孩子放在床上,哪知道我刚刚放下,孩子竟然哭了起来,睁开眼睛挣扎着向我伸出一双小手,还想回到我的怀抱。 无奈的我又重新抱起孩子,经过一世的轮回竟然还能这样的对我依恋,我不知道宋姐活着的时候,在她心里我究竟对她有多么重要,可惜我当时一无所知,为什么我就一点没有感觉到,为什么非要一切都失去了才知道去珍惜,可惜一切都不会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孩子有睡了过去,我将她放在床上,孩子便立刻醒了,我轻轻地拍着她,眼中柔情的望着孩子:“别哭,我还会来看你的,这一辈子一定过得开心。” 本来刚刚要张嘴哭起来的孩子,竟然仿佛听懂了我的话,瞬间就止住了哭声,只是歪着头,一直望着我走了出去,不知道多久,孩子还在望着那扇门,可惜没有人知道孩子在想什么,但是我答应回来看她的,也许孩子记住了这个承诺。 从宋家出来,我的心中很是沉重,一直默默地走着没有说话,花娟娟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没在虚空之中,黄静怡也没有打扰我,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迷茫的走着,也不知多久,反正四处都是一片黑暗,整个小镇几乎都没有在亮着的灯光了,我感觉脸上湿湿的,眼睛有些发酸,下意识的一抹,竟然流泪了,我抹了两把,只是鼻子还在发酸,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你哭了——”黄静怡在身后轻轻地说话,语气幽幽,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我脚步一顿,索性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却固执的不肯承认:“我没哭,就是迷了眼睛而已。” “哎——”一声轻叹,黄静怡轻声道:“为什么每一个哭的人说的时候都是迷了眼睛,你就不能换一个新词吗,如果那个女人知道你为她哭了的话,只怕就算是死一百回她都会愿意的,真的很羡慕她,如果有人为了我哭,我也愿意去死一回。”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黄静怡的米线馆,黑夜之中,米线馆还亮着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在米线管理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门虚掩着,明亮灯光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进去坐坐吧,都这么晚了,你也没地方住不是。”黄静怡轻声道,伸手推开门。 我沉默了,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只是黄静怡进了屋,一个人站在昏暗的外面,忽然就感觉到一阵孤独,有一刻就像自己被世界抛弃了,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进了米线馆,黄静怡却已经走到了那小姑娘身边,轻轻地拍了拍那小姑娘:“燕子,醒醒。” 那姑娘退拍醒,迷迷糊糊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双眼虽然张开,却还没有汇聚出什么,趁了片刻这才知道是黄静怡回来了,不由得埋怨着:“黄姐,你怎么弄到现在才回来,你也没带钥匙,害得我都不敢回家,生怕锁了门你进不来。” 本来这姑娘家并不远,但是只因为黄静怡出去的时候没带钥匙,这姑娘一直等到很晚也不见黄静怡回来,偏偏黄静怡也没有手机无法联络,害的这姑娘一直担着心,又不敢离开,只得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便一直等下去,到了后来很晚了,终于是靠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此时醒来想要站起来,才发现腿和胳膊都已经麻木了,若不是黄静怡伸手扶了一把,只怕这姑娘就要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本来姑娘还想说些什么的,不过却注意到不远处的我,好像意识到什么,上下打量我一番,一脸的好奇,特别是对我的样子,心中还在琢磨着,这人怎么这样怪模怪样的,眉毛头发都没有了,整个人就像个球,不过到底没有问什么,只是压低声音问黄静怡:“黄姐,这人是谁呀,我看着好像有点面熟呢?” “中午我就是和他一起出去的,你当然看着面熟了,行了,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别回去了,就在店里住下吧。”黄静怡微笑着,轻轻推了一把那姑娘。 那姑娘将眼光从我身上收回去,眼珠子直转,忽然凑到黄静怡身边,声音小的我几乎听不见:“黄姐,我记得出去的时候还有头发的呢,怎么现在成这造型的了,哎,黄姐,这人是你什么人呀,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说着还朝黄静怡挤眉弄眼的,一脸的暧昧,让我很佩服这姑娘的想象力,摇了摇头,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也懒得理睬这两个女人。 “瞎说什么呢,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黄静怡推了姑娘一把,脸上有一丝尴尬,斜眼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建议,这才感觉好一点。 第214节 哪知道这姑娘倒是很不看眼色,都没注意到我的淡漠,黄静怡的烦恼,竟然还是嘿了一声:“我就说嘛,黄姐的眼光也不能这么差呀,就凭黄姐这脸盘子,就凭黄姐这身材,找个什么样的找不着,只怕有的是等着排队呢,没看见整天来吃饭的,有很多不就是为了来黄姐面前大哥逛游吗——” 姑娘跌跌不休的说着,黄静怡是又好笑又好气,只是我可就郁闷了,这是什么话,合着一丝就是说我配不上黄静怡,这也罢了,什么叫眼光这么差,我就这么上不了台面呀,说真的,我的心很受伤,轻哼了一声:“什么意思,合着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呀,别说她看不看得上我,我还真的看不上她,没这么伤人自尊的。” 姑娘没想到被我听到了,脸色一变,一脸的尴尬,干笑了一声朝我吐了吐舌头,被黄静怡推了一把,就借势朝屋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黄姐,咱俩挤一张床吧,就给这大哥在大厅里打个地铺吧。” “你自己去床上睡吧,我不睡了,我和他说说话。”黄静怡一边张罗着给我沏上水,一边抄姑娘摆了摆手,示意姑娘自己去睡觉。 那姑娘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惊异的看了看黄静怡,到底没有说什么,便自顾自的回了里屋睡觉,又剩下我和黄静怡独处,哦,应该是还有花娟娟在一旁监视着。 “你也出来吧,一个人不嫌烦呀,一起坐下吧,我去弄点吃的。”黄静怡对着虚空说话,看上去很怪异,不过花娟娟还真的现出身形,直接坐到我身边。 黄静怡张罗的很快,材料都是现成的,就是一人一碗米线,热汤热面,红的黄的绿的看上去倒是很有食欲,我吃了两口,味道还真不错,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斜眼看了黄静怡一眼:“这真是你做的?难道几百年前就有这米线了不成,你是从哪里学的?” 一阵轻笑,就连花娟娟也想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你傻呀,那时候就算是有,黄静怡也没处学呀,她不是说过那时候她是在北方吗,你以为还会像现在这样方便呀。” 一时间有没有人能说话,只是默默地品尝黄静怡的手艺,只是当一顿饭吃完,黄静怡呆呆的望着我半晌,才幽幽的问道:“刘刚,你还要报仇吗?” 我猛地一呆,脸色阴沉下来,我并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但是问到此处又不能不想这问题,深吸了口气,眼光也变得凌厉起来:“仇我还是报的,不过不是现在,有些事情我还没想明白,等我想明白了我会找你的。” 本来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话题,却没想到黄静怡听完我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那也好,给你一道符咒,你什么时候想找我报仇,就直接来找我,不管我在那里我绝不会躲着你的。” “怎么,你还要离开这吗?”我呆了呆,有些不解的道。 黄静怡点了点头,无奈的苦笑道:“你以为我能从一个地方呆多久,我现在的样子几百年都不会变,这里的人却都会慢慢老去,而我却不会,到时候别人看见我岂不是很奇怪,所以,一个地方最多待上十年我就要离开,一直走下去,也许将来我还会去国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哎,可惜走到哪里都只是一个人,永远都只是看着别人老去。” 第三百七十七章 悲惨的往事 这一夜,我和花娟娟基本上无话好说,倒是成了黄静怡最忠实的听众,听着黄静怡说起上一辈子的事情,听着黄静怡说起这一辈子的无奈,不过我却想起了一个问题,长生也许并不是一件值得去追逐的好事,一个人不老不死,但是亲朋故旧却一个个离自己而去,那种滋味不足为外人道哉,就像黄静怡,一觉醒来已经七百年,她的亲人朋友都不在了,一个人孤单单的活在这世上,又目睹着现在的朋友一天一天的变化,但是自己却不会变,每一次都要几年之后离开这些朋友,重新去一个新的地方,又是一个人也不认识,一切重新来过,但是却要始终不断地承受这种孤独。 说着说着,黄静怡验证用泛起了水雾,真不知道尸王也会流泪,难道进化的久了,便已经超脱出僵尸的范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和人一样了,如果说现在的黄静怡更像一个家庭主妇,一个默默地生活的普通人,或者没有人怀疑,她已经不需要进补精血来补充自己,确实已经脱离了僵尸的范围。 也许大家都知道,僵尸是不能通过汲取天地精华的,所以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僵尸用吸血的办法,来获得人身上的灵气也增强自身,也是因为此才会遭受正道宗门的围捕,一具僵尸出世,往往意味着就要有几百上千条人命不在,当然绝大部分的僵尸,只是刚出世,害不了几个人就会被斩杀,况且本身僵尸成型的条件就很苛刻,全天下也没有多少僵尸,大部分被各宗门斩杀了,少部分被个别的宗门培养起来,成为了一种工具,不然的话这天下不是要大乱了。 从普通的僵尸到铁甲僵尸,所需要的灵气已经超乎想象,比起一个正常的修道之人所需要的灵气要多得多,再从铁甲僵尸道铜甲僵尸,就更难想象,那需要上千条人命去填,从铜甲僵尸再到银甲僵尸,已经不敢想象,再到金甲僵尸,从金甲僵尸再到尸王,从尸王再到所谓的千年尸王,再到域外天魔,一步一步走下来,究竟需要多少条人命,可能这数量是海量的,不可以想象的。 自古以来,没有出现过几具千年尸王,因为每一具都是需要上万人的精血,甚至于数万人的精血,而千年尸王想要再进化,那所需的精血就更是不可想象,或者需要数十万精血的补充,这个数量甚至已经超出了个邪门魔宗的承受之力,这也是为什么不但正道宗门在围捕僵尸,甚至连邪道魔宗也在围捕僵尸的原因,要是僵尸多了,没有人去管的话,只是死人就足以动摇各宗门的根本,闹到最后甚至连弟子都招收不起来,这让各宗门无法接受。 说到这里,想必大家都明白为何黄静怡一出世,就会有许多正道宗门拼死要斩杀她了,甚至于当时天魔宗出现,也许并不是为了捞什么好处,可惜还是被黄静怡跑了,结果却是各宗门和天魔宗一阵血拼,结果黄静怡双手沾满鲜血,为以后落得天劫临身埋下隐患。 但是没有人知道,黄静怡是被人特意炮制出来的一具特别的千年尸王,从一开始就不曾沾染鲜血,而是用战死沙场的那些士兵的残魂,构成了一个鬼蜮,又用大阵将阴气强行灌入黄静怡体内,造就了这么一个千年尸王,但是真的从来没有吸食过一滴鲜血。 听着黄静怡似哭似笑的说着自己的遭遇,说着这些年的欢笑苦楚,我和花娟娟都沉默了,也许这一切只能说是老天爷的一个错误,当初我们围杀黄静怡没有错,是因为怕黄静怡出世会害死很多人,但是反过来说,黄静怡没有害过人,这样被杀死也很委屈,所以反抗之下杀了很多人也不能算错,那是为了自保,这种事情解释已经没用了,就算是知道黄静怡一滴血也没有吸食过,但是怕她以后会那样做,只怕各宗门也没有人会放过她,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正道宗门有时候就很不讲理的。 不过听了这么久,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一个我始终没有想明白的问题,一个黄静怡一直没有说起过的问题:“黄静怡,你说了这么久,但是有一个事情你却一直没有提起过,你说有人布下大阵,收集了几十万的残魂,为你创造了一个鬼蜮,让你成为千年尸王,那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又是想做什么?有这样的手段,那绝不是一般人,甚至于可能一个宗门也做不到,没有至尊的手段是不可能完成这一切的,你为何没有说起这些,你到底还隐藏着什么?” 黄静怡苦笑了一声,扫了我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相信我吗,那一年城破了,我很害怕,城里城外都是死人,鲜血洒满了大街小巷,我和几个宫女恐惧的躲在一处小楼上,不知道接下去的命运会怎样,我当时甚至都在想,我会落在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手中,不过我也不担心自己的生活,反正不管是哪个男人,都不过时贪恋我的身子,生活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没有想到,哪个王爷竟然冲了进来,说什么不要我落在敌人手里,索性一剑将我杀了,那么多姐妹便死在我眼前,你们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然后就看着一剑挥下,我便死了。” “本来我死了,魂魄就应该离体的,但是却被怨念扯住,一口怨气堵在胸口,将最后的一口阳气堵在里面,所以魂魄始终不曾消散,我甚至与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敌人冲进了府邸,有人进了我的小楼发现了我,但是我已经死了,一个将军就命人将我和那些姐妹一起抬出去掩埋,免得发生瘟疫,这也很正常,但是那些士兵抬着我们,这一路走过去,城里面无数的尸体正在慢慢的抬走,鲜血汇聚成一条河流,无尽的精气游离着,但是我吸收不了,如果只是这样,我的魂魄早晚就会消散,说真的,其实死了没多久,我的恨意就已经没有了,但是没有想到——”黄静怡说到这脸色忽然阴沉下来,脸色变幻不定,却忽然望向我,一时间有些脸色发白,幽幽的道:“我不想再说了,那些事情真的很让人悲伤,我怕你们会瞧不起我,我真的不想说了。” 我呆了呆,和花娟娟对望了一眼,不知道黄静怡为何突然说起这些,什么事情我们会瞧不起她,不过我们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花娟娟沉吟了一下,尽量的柔声道:“不用想太多的,我们为何要瞧不起你,你说便是了,我也是女人,你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哪一件怪得了你,都是那些男人的错,我经历过那些年代,当时根本就不把女人当人看,这怪不得你——” 尽管花娟娟这样说了,但是黄静怡还是迟疑着,幽幽的看了看花娟娟:“你根本就不了解,你很早就修道,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生活,你不知道一个女人被人送来送去,今天陪这个,明天却不知道要躺在那个男人的床上的那种悲哀,向我们这样的女人根本就已经没有了感情,是那种生活逼得我们不敢相信感情,因为没有人会真的为我们付出什么,虽然是锦衣玉食,但是活着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但是那样我也还是不想死,所以一直承受着那种生活带给我的伤痛,可惜这种生活也保持不住了——” 说到这,黄静怡忽然望向我,眼中迷茫,轻轻叹了口气:“刘刚,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喜欢一个这样的女人嘛,不用多想,我知道你肯定接受不了,也不用安慰我,我早就把这一切看透了,你们男人根本就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一点纠葛,但是有些男人却会为了自己的欲望,用女人来作为一个工具来实现他的欲望——” 我皱了皱眉头,虽然我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是我能想象当时的那种环境,我无法反驳这话,我确实无法容忍,只是——我摇了摇头:“如果我喜欢一个女人,我还是能接受这一切的,毕竟那不是她自己想要做的,但是如果是她自己喜欢那样就另当别论了。” 我的话让黄静怡沉默下来,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其实是贪恋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没有多久我就想还是希望过一些普通的生活,能找一个喜欢的男人,能对自己好的男人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但是你不懂,那种年代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咬了咬嘴唇,黄静怡心中的纠结没有人知道,但是看得到嘴唇上被咬的已经出了血,那一丝尸王特有的浅蓝色的血液如此醒目,心中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才幽幽的道:“我说出来,你们不要瞧不起我好吗,这些事情也不能怪我,如果说我的生活之前是悲惨的,那么真正激起怨气的却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黄静怡脸上的悲伤,那种绝望让人心疼,真的没法子想象她究竟经历什么,只是看着被咬破的嘴唇,那一双已经麻木的双眼,我也知道这样一段记忆黄静怡并不想提起,这其中隐藏了太多的伤痛,我心中忽然一阵内疚,这样去揭开一个女人的伤疤何等的残忍,用力的吐了口气:“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畜生 黄静怡一呆,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见我一脸的内疚,忽然凄凄的笑了:“谢谢你能体谅我,说句真心话,你是我这两世见过的最让女人喜欢的男人,能为女人着想,对女人好,又肯为女人付出,如果我很早之前就能遇到你的话,我一定会放弃一切跟在你身边,也难怪那个女人会愿意为你去死,真的谢谢你,最少让我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人不是因为贪恋我的身体而拿我当一个女人。” 我没敢去看黄静怡,老脸都觉得羞红,黄静怡把我说的太伟大了,就我这德行自己知道,可没有那么高尚,就俗人一个,何况我见到黄静怡的身体也是忍不住的会胡思乱想,本能的被下半身支配着,听着黄静怡越说我就老脸越红,终于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吃吃的道:“你别这么夸奖我,我自己什么德行我知道,说句难听的话,我见到漂亮女人也是拔不动腿,就俗人一个,可没那么伟大——” 黄静怡露出一丝笑意,尽管脸上还是有些悲苦的样子,但是最少已经不在那么难受,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你看见我的身体是不是也有感觉?” 我其实没有听清楚黄静怡说的什么,此时老脸就感觉一阵火辣辣的,听黄静怡问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有感觉,有感觉——” “我的身体好看吗?”黄静怡笑的有点诡异,不过眼中的狡诈暴露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我还是点了点头,接着黄静怡的话道:“好看,好看——” “啊——”的一声惨叫,我只感觉腰间就像是被一把铁钳给扭中了,疼得我不由得惨叫出声,声音传出很远,寂静的夜里只怕是惊醒了很多人,说不定还会吓到小孩子呢。 果然,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叫燕子的姑娘就慌里慌张的从里屋跑了出来,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显然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睁着一双朦胧的睡眼,还没看清楚什么情况就大喊大叫:“怎么了,怎么了,杀猪呢——” 嘴角抽了抽,我真想踹这姑娘一脚,我的声音就那么难听呀,杀猪,也亏得想得出来,不过我没有说话,黄静怡和花娟娟闻言都笑得花枝乱颤,让我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只是却没想到这姑娘这样还不算完,也许是反应过来,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咧嘴一笑:“刚才是大哥叫唤的吧,差点没把我吓死,这大半夜的,你叫唤什么呀。” 叫唤,真亏这姑娘想得出这词,苦笑了一声,我心里暗自诋毁着,这姑娘平时一定不怎么找人待见,就凭这一张嘴巴,也没有人会喜欢她,也难怪还长了一脸的雀斑,老天爷就是这样的,该照顾的时候就照顾着,就像这姑娘一样。 “咦,这位大姐神什么时候来的?”姑娘发现了花娟娟,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脸惊奇地望着花娟娟,好像多惊人地发现一样,让花娟娟有些不自然,大姐,就是叫奶奶还嫌你岁数小呢。 黄静怡被这姑娘一闹,到时将刚才的压抑却给忘掉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推着姑娘:“行了,燕子,什么事情也没有,你还是赶快回屋睡觉去吧,这都快天亮了。” 姑娘还要说话,却已经被黄静怡给推了进去,只是还能听到姑娘在里屋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诵什么,黄静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们别见怪,燕子就是这脾气,说话直来直去的从来不多走心,不过人挺好的,也没有那些坏心思,是个好孩子。” 当然没有人会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只是我瞥了花娟娟一眼,脸上有些不忿:“你刚才干嘛那么用力的扭我,想谋杀我呀。” 花娟娟白了我一眼,见我竟然还有脸问她,冷哼了一声:“是不是很好看呀?” “什么很好看?”我莫名其妙的看着花娟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不过随即我忽然反应过来,想起了黄静怡刚才问的那话,心中一动,不免恶狠狠地瞪了黄静怡一眼,难怪刚才黄静怡笑的那样奸诈,这是算计好了花娟娟会对我下手了。 第215节 我自然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咳嗽了一声:“黄静怡,你刚才还没把话说完呢。” 本来还笑的很开心的黄静怡,听到我的话脸色一沉,笑意便不见了,真的不想再说下去,但好似斜眼看着我还等着,却又不由的叹了口气:“那我就说了,那一日我的尸体被抬出去,所见到的都睡奸淫掳掠,那些叛军无恶不作,除了杀人就是放火,就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我亲眼看到一个孕妇被人给——你们不知道那有多惨,活活的就给——” 说到这,黄静怡还是咬牙切齿的,要是那时候自己有这力量,就算是沾满鲜血,自己也会去杀个干净,就算是会被天罚达成灰烬,自己也不会由于,可惜那时候自己就是一个死人,还没有完完全全死透彻的死人,只能用魂魄去观察着世界,却一点也做不了什么,但是这还不是最过分的呢。 想起那些事情,黄静怡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半晌,才幽幽的道:“那些叛军根本就不是人,就连畜生都不如,将我和那些姐妹的尸体抬到了城外,好歹的挖了个坑,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还要感谢他们没有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但是谁知道——谁知道这些畜生竟然连尸体也不放过——” 我心中一震,一股子恶寒从头凉到脚,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我知道黄静怡所谓的连尸体也不放过是什么意思,自然不会搜刮财物那么简单,那么也就是意味着—— 果然,黄静怡深吸了口气,尽量的保证着自己的情绪:“那些畜生本来是想离开的,但是却忽然有一个杂种站住了,拉着身边的畜生竟然说什么,那些当官的都在城里搞女人,但是他们这些当兵的却连汤也喝不上,于是那杂种竟然提议说,反正这些女人才是刚死的,不如——” “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人性,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止,甚至于都吵吵起来,于是我和那些姐妹的尸体也没有人放过,被扒光了放在地上,然后那些人——那些人——”黄静怡说到这,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咬牙切齿的抽泣着,可惜那些人已经死了不知多久,否则自己一定要全杀了。 深吸了口气,黄静怡还是想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反正说都说了:“尸体被那些畜生糟蹋过也就罢了,尽管我当时恨不得杀光他们,但是我毕竟不能怎么样,但是没有想到畜生不止这一波,后来又有几波叛军经过,竟然有不少人参加进来,我们死了都不让我们安宁。” 黄静怡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双手握成拳头,手都攥的发青了,嘴唇也被咬的血液不断滴落,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我和花娟娟也是被气得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杀机,我更是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将桌子砸了个大洞,忍不住骂道:“这些王八蛋,这些畜生,如果我要是见到他们,我杀他们一千遍也不解恨,杀人放火还都可以接受,但是这样的人,就该让他永不超生,打他个魂飞魄散——” “你轻着点,这些桌子可都是花钱买的,我可没有多少钱再去置办这些东西。”黄静怡强忍着恨意,企图用一句玩笑话冲淡我们的杀机。 呆呆的看着黄静怡,我心中愧疚在涌动,轻叹了口气,猛地一屁股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心中很是后悔为何还要追问下去,自己这不是在揭黄静怡的伤疤吗,还不如去砍她两刀呢,我自己都有种自己不是人的感觉,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咬着牙望着黄静怡,恨恨的道:“对不起,你要是难受,打我两巴掌消消气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黄静怡点了点头,并没有真的打我两巴掌,只是苦笑了一声:“这怪不得你,要不是这样,我还不会怨气不散,在哪里躺了两天,就承受了两天的苦难,不过当时时冬天,我的尸体没有腐坏,就在第二天的夜里,我被无尽的怨气包围着,那些姐妹的怨气也被我吸收进来,我竟然成为了僵尸,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我想着是要去报仇的,要去杀光那些畜生,但是却忽然一片光芒将我笼罩住了,然后就听见有人在虚无中大笑,说什么没有白费他的一番心血,也不枉这样好好地布置了一番,我很想知道那人是谁,隐隐的感觉到也许自己这一声是被人操纵了,我恨——” 我和花娟娟心中同时一惊,不想这背后竟然是如此的结果,竟然有人在背后操纵,但是做出这么多事,这人还他妈的是人吗,但是一想到这幕后的究竟,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做了这么多,肯定是有什么图谋,绝不会是那么简单的,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而且能够有这种手段的,只有至尊,或者神仙,再或者那些大妖和魔王,但是不管是什么人,这个阴谋只怕是小不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引诱 黄静怡脸上阴晴不定,带着浓浓的恨意,一直过了许久,才又恨恨的道:“当时我被神光包围,被彻底压制,于是那人封镇了我,将我带到拿出墓穴之中,就是你们发现我的那个地方,哪里早就布设好了大阵,一切都准备好了,我被丢尽了大墓之中,但是我的魂魄却还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于是就这样一呆就是七百多年过去了,我终于成为千年尸王,而且是没有沾染过鲜血的千年尸王,我目睹了七百多年的沧海桑田,但是却始终没有想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做的这一切,只是明白了一件事情,我的一生都是被人操控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 “从我出生,我的父亲染上赌博的瘾头,然后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将我卖入王府,后来十六岁被王爷看上,其实那时候王爷应该是很喜欢我的,我过了只有一年过一点的好日子,就被王爷开始不断地送来送去,今天去陪这个,明天去陪那个,知道叛军攻城,城破了,王爷斩杀我,我依稀记得那时候王爷的绝望,只是说自己上当了,还说对不起我,又说绝不会便宜了那人,然后就把我一剑杀了,直到再然后那些畜生,当时或者我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后来我就感觉不对,荒郊野外的乱坟岗上,哪里会来那么多的叛军,而且那么多人对尸体有兴趣,这其中好像有一只幕后的黑手在推动着一切。”黄静怡咬牙切齿的道,双眼之中迸射着无尽的杀机。 我心中也盘旋着一个猜测,这幕后黑手究竟是什么人,这样费劲千辛万苦的培养出一个千年尸王,如今都已经快要进化为域外天魔,这么大的手笔,就算是仙界魔界妖界的那些神仙妖魔,一般者也做不到,如果可能的话,能有这手段的可是只有那些三界有数的人物,难道这会是一个惊天的阴谋? 脑海里胡思乱想着,却有听黄静怡说了一句话:“即便是现在我体内那人给下的一道封印,我还始终不能却出,这人的修为可想而知。” “什么?”花娟娟惊呼出声,体内还有封印未能去除,这怎么可能,就算是至尊或者一般的神仙妖魔当初下了禁制,到了黄静怡现在的修为,也不可能困锁得住了,而且最少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人还存在,准确的说还活着,能够制约近道者,那就能够制约一般的至尊或者仙人,论及战力,很多所谓的神仙还赶不上他们这些近道者呢。 黄静怡点了点头,一脸的烦恼,眉宇间舒展不开的忧愁,轻轻叹了口气:“不错,到现在还是祛除不了,那道禁制只要还在,就算是我躲到哪里,只要那人一动念,我还是人家手中的一道菜而已,想怎么调理就怎么调理,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下来,我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道:“你能不能放开护体罡气,我用神眼看一下,这道禁制究竟是什么?” 黄静怡呆了呆,没有过多的犹豫,也不怕我趁机报复,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黑色的死亡气息涌动,一身护体罡气便已经内敛起来,然后怔怔的望着我,我也不再犹豫,神眼睁开,神念涌动如潮,轰然间进入了黄静怡的身体,直接在识海中探寻,很快就已经找到了黄静怡的元神。 一座黑色的莲花台上,黄静怡的元神赤裸裸的盘坐在其上,这莲花台就是灵台,黄静怡的元神已经有一人多高,与真人无疑,看上去仿佛有血有肉相当凝实,只是我却注意到,就在黄静怡的元神上有一道黑色的雾气在流动,这股雾气不分阴阳,没有大道法则的存在,只是一道混沌之气,纯粹的混沌之气,如同一条蛇纠缠着黄静怡的元神。 就是这道混沌之气,禁制着黄静怡的元神不能挣脱,却又不影响黄静怡施展元神之力,手段之高无从想象,也难怪黄静怡根本不能挣脱,混沌之气在修道界成为万物母气,一切的一切,万物都是从混沌钟演化出来的,而正因为这样,混沌之气却也可以禁制它所产生的一切。 黄静怡的元神只是盘坐在莲花台上,一脸苦笑的望着虚无的我,即便是没有虚影显化,黄静怡也能看到我的存在,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看到了,就是这道混沌之气禁制了我,原来最早的时候不过是一道细细的线,随着我的成长,这道混沌之气也是越来越粗,只怕就算是我成为域外天魔也不能摆脱。” 悄然退出黄静怡的识海,我一脸的阴沉,黄静怡没有说谎,更不可能是她设下的局,先天的混沌之气和后天的混沌之气不同,在傻的人也能分辨的清楚,其威力也是天地之别,后天混沌根本困不住黄静怡这样的人,就像是黄静怡与花娟娟合力在我识海中创造出来的混沌一样,那就是后天的,根本就控制不住黄静怡的人。 睁开眼睛,就看到黄静怡与花娟娟两人默默地望着我,我摇了摇头只是一声叹息:“是先天混沌之气,我只见过一次,就是祖师爷与混沌相争的时候,这混沌之气能与化道光雨相争,根本就无法去除,或者祖师爷还能有办法呢。” 说到这,我心中忽然一动,脸色不由得大变哽声道:“莫非这设计黄静怡的是混沌不成,据我所知,三界六道之中,乃至于满天神佛,能掌控混沌之气的不过二三人,而且除非是天地初开之际,才能有一点混沌之气遗留下来,是为鸿蒙之气的演化,而其中的两个人都是我们所崇敬的神人,一是鸿钧道人,据传是天地初开之际,一缕鸿蒙之气成道,一个是传说中的神人元阳真人,那是先天元阳之气成道,最后一个就是混沌了,他不也是天地初开之际一道混沌之气得道的吗,却只是较之鸿钧道人与元阳真人差了许多,偏生这个人很不安分。” 我的话让黄静怡与花娟娟一呆一呆的,只是惊骇的望着我,不过若说是混沌的话,他确实有这个力量,而且也有这个心机,当日的登天梯不就是混沌设计的吗,将一种至尊强者都设计上了,哪一个不比黄静怡强横,不也是无可奈何吗? 拍了拍花娟娟沉声道:“你觉得是不是有道理,或者还有我不知道能掌控混沌之气的神人不成。” 花娟娟轻轻摇了摇头,这样的神人几乎在修道界传的神乎其神,就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其实我的猜测也不能说没有道理,这般强横的神人,要想不留下一点传说根本就不可能,而不是先天之体想要掌控混沌之气根本不可能,会被混沌之气给吞噬的,所以,我的猜测还是蛮有可能的,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的和你一样,如果想知道的话,那就要问一问祖师爷了。” 问祖师爷,我自己就摇头否定了,从上一次因为花娟娟惹的祖师爷上火,我到现在都不太愿意和祖师爷照面,如今花娟娟还在我身边,一旦祖师爷现身,只怕问不问的明白,只是见了我和花娟娟免不了又是一顿生气,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只是却有人期盼着,黄静怡望着我,眼中有一点热切,困扰了她七百年的问题,真的希望能够弄得清楚,而她并不认识至尊,也说不上话,或者说至尊见了她如果没有人周旋,只怕第一时间就会下杀手,不但弄不明白,反而会坠入危险之中的,而此时却是一个机会,不管我怎么恨她,但是最少现在我还没有杀她的心,有我和花娟娟在其中周旋,应该不是问题,所以黄静怡很热切的想要知道结果,想要求见祖师爷,错过了这一次机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刘刚,你帮帮我吧。”黄静怡略带着哀求的道,眼中迸射这期许的神情:“这问题已经困扰了我七百多年了,就算是你的祖师爷出来要将我斩杀,我也愿意弄个清楚。” “不行,祖师爷岂是轻易可以请出来的。”花娟娟却坚决反对,我知道花娟娟是为了什么,估计着和我想的差不多,也不敢见祖师爷,生怕是一顿责罚,这不是自找没趣吗,祖师爷都已经不让我和花娟娟再有任何的纠葛,偏偏我们却始终还凑在一起,祖师爷要是不生气才有假。 黄静怡一呆,这其中的利害她自然不清楚,没想到花娟娟会这样坚决的反对,苦笑了一声:“花姑娘,我求你了,就看着我所经历的苦难的份上,帮我一把,最少让我知道究竟是谁在害我。” 花娟娟将头别到一边,却不肯说话这也没办法解释,我和她的关系毕竟不能对别人说起,说出来可就无地自容了,最糟糕的是花娟娟还沉迷在其中,这样丢人的事情怎么能够让人知道,所以祖师爷不能见,这几乎成了我和花娟娟的一个隐痛。 黄静怡又哀求,只是将对象转向我,花娟娟是个生性冷漠的人,黄静怡也看得出来,而我性格上偏软,容易心软,所以黄静怡还是想缠着我帮他,只是眼见着我也是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黄静怡心中一阵气苦,心中一动,一抹羞红浮上俏脸,身子微微一动,一件体恤竟然滑落到肩头下,轻轻地传出一声呻吟,空气中登时开始弥漫着淫靡的气息。 第三百八十章 施暴 回目一笑百媚生,便是形容眼前的黄静怡的,也难怪黄静怡上一世被许多男人追逐,这也是有一定资本的,就眼前的摸样,脸上春潮涌动,偏偏一双眼睛里却是凄苦无助惹人怜惜,但是那一张脸娇媚横生,嘴角更是春意荡漾,那一声呻吟从喉咙里轻轻传出来,听的人心里发痒,半开的胸怀,隐隐的能见到那两个肉团,欲遮还羞,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这摸样就算是太监只怕也忍耐不住,更何况握着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了,身子一哆嗦,尽管还想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但是身体却本能的起了反应,忍不住一柱擎天,有种欲望要扑上去将黄静怡扑倒在地。 用力的咽了口吐沫,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说黄静怡已经快要成为域外天魔了,传说中域外天魔的魅力,就算是神仙也常把持不住,所以才会被仙界列入危险的群类,布下大阵将域外天魔阻隔与魔界的一隅,就连魔界也是对域外天魔相当敌视,一个域外天魔就能在任何一界搅起无尽风云。 我勉强的克制着自己,好在神眼还不曾合上,神念涌动,压制着我要迸发的欲望,只是我这一刻都感觉自己要爆发了,最迫切的就是想找个女人,当然最理想的却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呼吸不知不觉变重,每一口呼吸都呼呼有声,身子也在微微的战栗着。 “刘刚,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黄静怡叫声哀求,只是那声音却并不像是在哀求我,而是赤裸裸的诱惑,我心中仿佛又一道裂痕忽然炸开,下意识的就要答应黄静怡。 猛然间虚空一阵动荡,一只火凤凰冲出,大道法则流转,砸向黄静怡,花娟娟的身形从虚空之中杀出,满脸的怒火,只是哪一张本该怒火中烧的俏脸,却着实多了一丝春意,如果我能听到的话,花娟娟的呼吸也变得比平时粗了许多。 “狐媚子,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看我怎么收拾你。”花娟娟大怒,心中的怒火冲天,真恨不得一下子斩了黄静怡,但是火焰与死亡之气相碰撞,在虚空之中炸开,却并没有谁占到便宜。 滚滚的热浪在虚空中冲撞,黄静怡脸色一变,猛地减去一身的诱惑,花娟娟的忽然出手,让黄静怡不敢在持续下去,这可是她的小店,一旦动起手来,就算是黄静怡布下大阵,但是只是微微一处的一点气息,时间久了,也会让这小店里所有的东西都化作灰烬,黄静怡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弄起来的小店毁于一旦,这可是她的心血,自己一点一点的攒起来的钱呀。 两个人对望着,黄静怡一脸的尴尬,花娟娟怒火冲起,不过既然黄静怡收了诱惑之道,花娟娟也不想在这闹市中大打出手,不然万一伤了人也不好说,但是不妨碍花娟娟有痛打黄静怡的想法,不能施展道术,难道还不能施展体术吗,心中一动,道法内敛,猛地一声轻喝,一脚飞起,只取黄静怡的脑袋而去,黄静怡苦笑连连,也只有尽力挡住花娟娟,一时间战成一团。 就在两人站到激烈处,却忽然传来我的一声低吼,将两人吓了一跳,赶忙朝我望去,却发现我已经超黄静怡扑去,双眼一片血红,喉间赫赫作响,嘴巴一张一合的,呼呼的喘着粗气,更要命的是,下面还一柱擎天,任谁看了都是知道我想要干什么。 花娟娟脸色一变,这是欲火焚身之状,我扑过去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要把黄静怡按在身下,但是这么短的时间,我不应该就已经这样子了,只是顾不得想那么多,身形一动,已经挡在我的身前,眼见我扑过来,也不想那么多,一把把我抱住,嘴里焦急的喊着:“刘刚,你给我醒醒,你不要这样——” 第216节 可是呼唤喊不醒已经痴迷的我,我依旧要挣扎着扑过去,惹得花娟娟怒火上涌,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即便是场面很乱,但是也是听得很清楚,我的一边脸登时肿了起来,很明显的五个手指头印,花娟娟这一巴掌打得不轻,将我直接掀了个跟头,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时间眼冒金星,耳中隆隆作响,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 花娟娟一呆,刚才急切间出手实在是太重了,心中一震,赶忙闪到我身边,将我扶起来,脸上有一丝不舍和羞赫,焦声道:“刘刚,你没事吧?” 不过花娟娟也在想,这一巴掌应该能把我打醒了吧,但是看着我晕头晕脑的样子,心中着实不忍,心里是又急又气,急的是自己出手太重,气的是我竟然刚才那样丢人,但是下意识的还是帮我揉着那张已经肿起来的脸,到底是愧疚多余怒火。 只是如何也想不到,我只是晕了一小会,就在花娟娟担心我的时候,我竟突然一把抱住花娟娟,将一张臭脸贴了上去,一双魔手还不安分的将花娟娟抱在怀里,是又亲又摸,在敏感处狠狠地捏了一把,让花娟娟身子一颤,不由得惊呼了一声,本能的一把推开我,远远地闪到一边,不管心里怎么想,但是不可能再有外人的时候让我过分,那一张脸上的惊恐却不知装出来的。 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依旧朝黄静怡扑去,依然是一双通红的眼,依旧是赫赫作响,那个光头都变得通红,只是那五个指头印却很明显,让黄静怡一阵苦笑,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不管她是不是在意,但是毕竟不可能让我在这何种场合得手,轻轻叹了口气,身形一下子闪开。 我几次扑过去,都被黄静怡闪开,耳听花娟娟在一旁气的大骂:“你个贱人,这都是你还得,要是刘刚有点意外,我非杀了你不可。” 黄静怡心中也很郁闷,却有无话可说,虽然施展了狐媚之术,但是想着我也不该这样脆弱吧,但是眼前的情况又由不得她说什么,只能在心里苦笑连连,只是看着店子里的桌椅被我弄得四处乱飞,不免有些心痛,可是又不敢让我靠近,这才叫自作自受呢,内敛了一切气息,生怕会伤到此时的我,却有无法阻止我,除非强行制住我,但是解不去我的浴火,那还是件麻烦事。 “怎么了,搞这么大动静,你们是想把店子拆了呀。”那个叫燕子的姑娘揉着昏睡的双眼,从里屋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声音的来源,三个人一起望向那燕子,只是三个人的脸色不尽相同,花娟娟脸色一变,不由得心中一惊,而黄静怡却是脸色大变,这时候可出来的不是时候,我这正乱着呢,而我却一脸的通红,然后猛地扑了过去,一双魔爪已经抓向那个燕子,黄静怡与花娟娟连同那个燕子一起惊呼出声,只是燕子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但是黄静怡与花娟娟却知道如果她们不阻拦,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然不可能眼看着悲剧发生,一时间两人身形一起抢出。 黄静怡一把将燕子推开来,一下子推得燕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燕子还一脸惊骇的望向我,看着我那怕人的摸样,心里朦朦的猜到我想做什么,一时间给吓得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自己改做些什么,不过她不用在担心自己,因为黄静怡已经被我抱住了,而且顺势被我压在地上,偏偏黄静怡心有愧疚,不敢用力挣脱,一时间滚作一团。 “黄姐——”燕子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的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摸起一把椅子,直接朝我砸来,要阻止我对黄静怡施暴。 只是这变化我也没有预料到,将黄静怡压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尽管凸起定在黄静怡的小腹上,那种感觉很舒爽,真的恨不得此时将黄静怡就地正法,但是一双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我根本就没有失去理智,刚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只是因为心中愤怒黄静怡竟然敢算计我,不过心中念头转得快,瞬间已经有了计较,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不过此时目的已经达到,在装下去就是故意占便宜了,那可是有损人格的事情,就在黄静怡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却猛地一拳砸在黄静怡脸上,发出一声如击败革的声音,当时黄静怡就懵了,尽管并不是很痛,这样的攻击也不可能伤害到她,甚至留不下一点痕迹,但是却没想到我会出手,这一拳与其说是打懵了,不如说是反应不过来,怎么也没想到我要做的不是猴急的又摸又亲的,更不是直接将她就地正法,如果是那样做的话,黄静怡还能接受,偏偏就是给了一拳,然后接着又是一拳,黄静怡都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的挨着。 只是我第三拳却没有砸下去,因为身后燕子姑娘抡起凳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后背上,把我也给砸懵了,一时没注意,猛地一下子扑了下去,然后就狠狠地磕在黄静怡的脑袋上,只感觉脑袋像是撞在了一块铁头上,一时间脑海里嗡嗡作响,旁边花娟娟被眼前发生的一切给弄的迷糊了,竟然没有来得及阻止燕子抡起凳子砸我。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一样的风情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在场的四个人都傻了,花娟娟莫名其妙的看着趴在黄静怡身上的我,黄静怡却是不知所措的看着脸挨着脸的我,而燕子却是傻啦吧唧的看着如此暧昧的我和黄静怡,本来以为我要对黄静怡施暴,准确的说应该是想那啥,结果施暴是施暴了,不过暴力不一样,这样的暴力也还是能接受的,如果刚才就看到这一幕,估计着燕子也不会抡起凳子砸我,那也是为了解救黄静怡一时间急的才会如此,至于打两拳显然都还能接受。 我被砸懵了,趴在黄静怡身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呼呼的喘着粗气,就像是刚刚做完事的样子,不过这一折腾,本来一柱擎天,此时也已经消停下去,这倒是意外之得,一时间四个人都反应不过来,便保持着这种古怪的场面。 半晌,我才清醒过来,动了动身子,感觉背后火辣辣的,这燕子姑娘下手够狠的,我可没有黄静怡那样的钢筋铁骨,叹了口气,正要从黄静怡身上爬起来,却忽然听黄静怡关切的道:“刘刚,你没事吧,真对不起,燕子也是担心我,你别生她的气。” 我呆呆的看着黄静怡,脸上羞怒气恼的神情闪过,轻哼了一声:“我自然不会生那姑娘的气,不过告诉你,你要是在想算计我,以后就别想我帮你什么事情,刚才那两拳我就算是先收回点利息,那笔帐将来再算,我最恨人家算计我。” 黄静怡一呆,却忽然笑了,刚才被打了也不觉得疼,就这一副身体用刀砍都留不下一点痕迹,这两拳就像是在挠痒痒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于我的话,黄静怡心中却还是高兴地,最少没有随时找她拼命地摸样了,心中对宋姐的愧疚,对于我的愧疚,黄静怡一直没有想过对我怎么样,一直都在退让,另一方面也是有绝对的信心我根本就伤害不了她,不过此时的话有所松动,更要紧的是我的意思好像是打算帮她了,毕竟现在除了我也没有人能够请动至尊帮她,黄静怡双眼一亮,一声轻笑:“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帮我了。” 我冷哼了一声,只是将头别过去,可惜没等黄静怡在说话,我就忽然感觉屁股上一疼,却是被人踹了一脚,心中一怒,猛地扭头望去,却是花娟娟正一脸冷然的瞪着我,见我回过头来,不由得冷哼道:“怎么着,还没在这狐媚子身上爬够呀,是不是挺舒服,舍不得起来了,要不然让你爬一辈子好了。” 脸上抽搐了一下,我老脸一红,便要赶忙爬起来,的确有点不像话,哪知道身子才起来,却忽然被黄静怡抓住衣领子,眉目流转的看着我:“你还没说是不是要帮我呀?” 心中一抽,我有些无可奈何,使劲挣了一下,有些恼火的恶狠狠地瞪了黄静怡一眼:“放开,再不放开小心我将你就地正法,别把我惹毛了。” 可惜我错了,这样的威胁对于黄静怡来说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先不说我又没有力量能压制黄静怡,本身黄静怡就是那个时代的女人,不管她喜不喜欢的男人,只要是强势而来的,只要是无可奈何地,黄静怡从内心中本能的不会反抗,真的要就地正法,此时黄静怡感觉有求于我,而且心中对我还有一点好感的情况下,如果我真敢做,黄静怡只怕还真不会反抗。 听到我的威胁,黄静怡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有些笑意,一时间娇颜似火,眉目留情,轻笑道:“那行呀,只要你帮我就行,你不怕那女人吃醋,我倒是没什么,你可是我第一个有好感的男人。” 没等我在说话,一股大力便将我撞开,凶猛的甚至因为黄静怡抓着我的衣服,整件体恤都被撕破了,我就赤裸着上身,尽管我不在意,但是也很别扭出手的自然是花娟娟,眼见着黄静怡越说越露骨,心中大怒,这才将我一脚踢开,冲着黄静怡啐了一口:“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害臊的人,刘刚可是我们彭祖一脉的人,我们彭祖一脉也是名门正宗,容不得你沾污。” 话音落下,花娟娟怒气冲冲的上前将我拉了起来,扯着我就往外走,此时天色将亮,外面已经偶尔有早起的人,让我感觉自己有些难看,毕竟在这时候光着膀子实在有些古怪,清晨的时候,从屋里一出来,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只是看花娟娟一脸的怒气,我没敢说话而已。 看着我被花娟娟拉出去,黄静怡轻笑了一声,并不在意,我既然想帮她,这就够了,毕竟她还没想和花娟娟动粗,毕竟这地方不适合,感觉着刚才花娟娟是真的动怒了,黄静怡想一想就像笑,看得出我和花娟娟的关系很不一般,里面总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不过这样的心情黄静怡没有保持多久,轻轻从地上站起来,环顾了一下自己的米线馆,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脸上现出一丝苦笑,轻轻叹了口气:“哎,这一下最少两个月白干,我攒这么一点家当容易吗,这女人一吃醋就不可理喻。” 话音方落,一旁的燕子姑娘此时也醒转过来,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的别扭,终于还是忍不住道:“黄姐,你该不会真的对那家伙动心了吧?” 黄静怡一呆,脸上鲜有的闪过一抹羞红,眼光一转,一边开始收拾店子,一边却轻笑道:“怎么,不行吗?其实那个刘刚真的挺不错,要是有可能我倒是不反对,关键是人家还不愿意呢,你刚才又不是没看见,那家伙可有女人缘了,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一些误会,他现在心里可是很恨我的。” 黄静怡话中有那么一点萧瑟,好像很惆怅的样子,听上去就像很幽怨,让一旁的燕子很是鸣不平,嘟着嘴哼了一声:“黄姐,不是我说你,就黄姐这摸样,这身段子,这脸盘子,又温柔贤淑,多少男人排着队等着呢,有的是好男人等着你呢,就那小子长的那癞蛤蟆样,他还不愿意,你能看上他是他几辈子的福分,美得他呢,有别的女人还敢来招惹你,要我说呀,黄姐,你就应该找个更好地,我看那小子也不想什么好东西,还打女人呢,我就看不起这男人。” 燕子的话让黄静怡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哪的事情,还真以为有些什么呀,看了燕子一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道:“你呀,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打我那也是应该的,他要是能打我一顿就不恨我了,我倒是还欢喜呢,这个男人挺不错的,那个女人找了他是个福气,不过谁找了他也不省心,现在就算我倒贴,人家也不会要我,哪有你说的那样不堪。” 眼见燕子还想说话,黄静怡轻嘿了一声,斜了燕子一眼:“行了,别再说了,还是快点吧店子收拾一下吧,赶天亮了,我再去置办一些桌椅,争取到中午在正常营业,可惜早上却不行了。” 听黄静怡说起店子,燕子也是一脸的无奈,一边收拾一边却恨得不行,到底愤愤的道:“黄姐,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打坏了这么多东西,你就该让他们赔偿,哪能让他们就那样走了。” 正说着,慢慢的天色已经放亮,店子还没有收拾好,就已经有人推门进来了,此时来的当然是熟人,是店里的老主顾,在西郊一家工厂上班的小王,平时就是爱来这里吃碗米线,不过早上很少能赶过来,因为平时这时候都还没有开门呢,不想今早上下班准备回家,却猛然间看到这米线馆的门敞开着,不由得一阵大喜,说是喜欢吃米线倒是假的,再好吃的东西吃上几个月也吃腻了,不过为了能和黄静怡套点近乎,这种牺牲还是必须的,每天只要有空,就会拽着朋友一起来吃,当然对别人说,那就是最爱吃米线了,其实自己却知道,每次吃碗米线,自己都有种要吐得感觉。 但是今早晨一见到灯亮了,小王还是快步走了进来,不过眼前见到的情形却是大吃一惊,这都怎么了,难道是被人抢劫了,屋里就像是一个战场,桌椅板凳全都乱七八糟的,有很多已经不能用了,小王一呆,不由得惊呼道:“静怡,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要不要报警?” 说着,就伸手去帮黄静怡收拾,不过真心确实想去套近乎,可惜黄静怡不着痕迹的与小王拉开了距离,却让小王心中嘘嘘不已,不过小王坚定地认为,越是在黄静怡困难的时候,自己就越应该站出来帮她,再苦再累也在所不惜,但是却听黄静怡轻声道:“不用了,我一朋友给打的,没什么大事,你刚下班,还是回去早点歇着吧。” 小王心中一动,黄静怡第一次说出关心自己的话,这人就是这样,又是走火入魔了,本来一具撵人的话,却硬是给听出来关心的味道,却也不容易,一想到关心,小王心中活络起来,不但干活更轻快了,而且也不自困倦,全身都有力气,怪不得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旁燕子都在为小王叹息,这人要是不识时务也真没办法。 第三百八十二章 造型 被花娟娟拉着走了很远,我才想起要给韩涛打个电话,不然还不知道韩涛他们怎么担心我呢,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不过天已经亮了,应该都已经起来了吧,我挣脱开花娟娟的手,有些无奈的道:“你生这闲气干嘛,你还以为我真的会对那个黄静怡有想法呀,有想法我还想揍她一顿呀,你就是想得多,行了,别生气了。” 看着花娟娟气咻咻的样子,我就一阵好笑,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可理喻,明明没有的事却还是大张旗鼓的发脾气,偏偏还觉得有理,看着花娟娟气呼呼的样子我反而笑了:“其实这样的你才更像一个女人,整天板着一张脸谁会喜欢呀。” 花娟娟脸色一沉,斜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谁让你喜欢了,以后少给我胡说八道,我生气你以为是因为你呀,那是因为怕你给彭祖一脉丢人现眼,瞧你那德行,见了女人就拔不动腿,整天就知道缠着女人,今天是这个,明天是哪个,你——” “我那个了我,你别乱说行不行——”我不甘心的和花娟娟争执,把我说的好像个流氓似的。 花娟娟一撇嘴,一脸的鄙视:“你自己什么德行还非让我说出来呀,还怨我说错了你了,你有女朋友,不是还和那个舒雨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要不是我拦着你,你和舒雨不早就滚到一起去了,就今天我要是不在,你和那个狐媚子还指不定弄出点什么事情来呢。” 我一阵羞愧,自己的确和舒雨不清不楚,就差那么一点就成了好事,被花娟娟一说,自然脸上挂不住,有些恼羞成怒,脸色一变,愤愤的道:“我和舒雨那是你情我愿,谁让你拦着来着,我愿意,谁让你管我了——” 花娟娟一呆,脸上阴晴不定,哪知道我还有过分的事,竟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将一张臭嘴凑上去,嘴里还哼哼着:“我就是流氓了,你还想怎么着吧。” 其实我和花娟娟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的关系一直很不正常,许是有过一次,在心里面少了很多在意,有时候做一些过分的事情,两个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像是现在,被我偷袭亲了一口,花娟娟虽然恼怒,但是却没有真的生气,只是狠狠地在我腰上掐了一把,掐的我疼哼了一声,花娟娟咬着嘴唇怒冲冲的道:“我以后不管你了,你个臭流氓。” 说完,重重的踩了我的脚一下,然后一转身,便已经消失在虚空之中,恼怒鬼恼怒,却还是不离不弃的在我身边保护着我,好像已经成为惯例,成为一种习惯,我习惯于花娟娟在我身边,做起事情来少了很多顾忌,因为知道关键的时候她会出手,不管在危险也会保护我,而花娟娟根本就没有想过什么,只感觉保护我天经地义,一切都归咎于我是彭祖一脉的希望,却不肯在多想一点。 第217节 我挑了挑眼眉,吐了口气,冲着虚空之中哼了一声:“别被我抓住,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下手也忒狠了点吧,每次都在我腰上扭。” 揉着生疼的脚丫子,有花娟娟在身边,的确是很安全,但是想要出轨却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常常被孽待,叹了口气:“再要是敢扭我,我就流氓你,看谁怕谁,就是看着我和别的女人不顺眼——” 哪知道话音落下,虚空之中便有一只脚踹出来,狠狠地揣在我的屁股上,将我揣了个大马趴,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花娟娟,气得我大怒,冲着虚空喊着:“花娟娟,你给我记住,早晚我要逮住你,狠狠地揍你的屁股出这口恶气,你就不能轻一点呀。” 没有人在理睬我,我恨恨的从地上爬起来,眼光四下张望,半晌,才想起掏出电话给韩涛打电话,电话一通,就听见韩涛那边很嘈杂,不过韩涛还是很兴奋:“刚哥,你没事吧,真是急死我了,我打你的电话几次都打不通,没事就好,刚哥,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略一沉吟,我还是问韩涛:“别管我在哪了,你现在在那,我过去找你们。” “那也好,刚哥,我们就在那家米线馆外面,舒雨来找那尸王拼命去了,你再不来就出大事了。”韩涛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不显得多着急,好笑的情形更多。 米线馆?我心中一阵迷糊,他们跑哪里去干嘛,不过我倒是不再担心,最少黄静怡不会伤害他们,不过韩涛他们嘴臭的话,我也不怀疑会被黄静怡教训一顿,但是那也没什么,只要留不下什么伤就行,心中胡思乱想,脚下只能有重新返回米线馆。 远远地就看到米线馆门前围了很多人,本来又来吃饭的,只是看看店子里的摸样想要走的,但是舒雨一来,就大喊让黄静怡还人,准确的说是个男人,名字都能听得出来,一时间各种猜测就出来了,有的说是着女孩的男人被黄静怡勾走了,这时候打上门来,不见一旁还有两个壮汉,一看那摸样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有人说两女争夫的好戏上演,当然大部分人认为舒雨是没戏了,尽管不得不承认舒雨长得的确很漂亮,但是相比黄静怡却不在一个档次,黄静怡实在是太勾人了,在这小镇上就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她的魅力,甚至于很多女人都暗中有什么想法。 “把刘刚还给我,不然我放火烧了你这破店——”舒雨表现出她那大小姐的德行,叫嚷的很嚣张,毕竟大白天,还有这么多人给她底气,虽然知道黄静怡就是千年尸王,但是却还是干大白天来要人,就是猜到黄静怡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展露她的本来面目,只是舒雨也不傻,几步破口大骂,也不走进店子一步,只是站在门口要人。 黄静怡在屋里很无奈,自己在小镇上几个月的安宁被舒雨这一通给搅得安生不起来,但是又无法责怪舒雨,只是又说不出我的去处,只能由得舒雨在外面大喊大叫,好在舒雨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周围的人可没那么好的心思,一个个胡乱猜测着其中的内情,各种推测充斥着黄静怡的耳朵里,除了争男人还是争男人,再要不就是藏了男人,大部分人说起来都是酸溜溜的。 黄静怡可以安坐不说话,但是那个燕子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双手掐腰站在门口,毫不示弱的与舒雨对持,连说带比划的吵得好不激烈,反正和让人知道了,的确有一个男人搅在其中,是今天争夺的主要原因,只是这男人究竟是何人物没有人知道,但是看舒雨的样貌,边有人猜测一定是潘安再生,绝对的仪表堂堂,是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一时间是联想翩翩。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舒雨强悍的一面,大小姐的性格暴露无疑,尽管说不过燕子,但是胡搅蛮缠的本事还是有的,不管燕子怎么说,是生气还是好言劝慰,舒雨就一个样,今天不还我的人我就死活不走,这家是却让人吃不消。 “舒雨,我在这呢,别吵吵了。”我从人群中挤进去,凑到舒雨身后低声道。 听到我的声音,舒雨和韩涛罗长春几乎是一起回头的,刚才注意力都放在店子里了,不过韩涛倒是不惊奇,因为他早就知道我不在里面,却没有告诉舒雨和罗长春,至于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三人一脸的欢喜,只是猛地转过头来见到我,却不由的全都愣住了,一时间怎么能够接受我的摸样,虽然原来也说不上英俊,但是最少挺有男人味的,但是这一次见到我,除了和尚味就再也看不出其他了,这摸样让三人怎么接受,一夜未见我竟然剃度出家了。 “刚哥,你怎么当和尚了?”韩涛一呆,直不楞的问道,一脸的惊奇,见我没事自然放下心来,不过看我的造型,这个不安分的小子登时说起了浑话:“完了,舒雨,我看你是没希望了,刚哥都想不开当和尚去了,估计着是不想要你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相对于韩涛的胡话,罗长春反应虽然有点古怪,但是还算是客气的:“刘兄弟,你怎么这幅摸样,不会真的想不开了吧。” 自然是玩笑话居多,但是却掩不住罗长春的惊奇,一旁的舒雨则更是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半晌,忽然上前伸出手,一双玉手将我的光头抱住,好一阵乱摸:“刘刚,你不会真的想不开了吧,怎么一晚上没见,你就成了这般摸样,你倒是搞什么鬼呀?” 拍开舒雨的手,横了韩涛一眼,这小子又拿我开涮,韩涛缩了缩脖子,嘿嘿的干笑了一阵,至于罗长春只是苦笑,是在搞不懂我究竟怎么搞的,弄一个光头干什么。 拉起舒雨的手,转身就朝外面走去,韩涛和罗长春自然紧跟在身后,被他们一直追问的也有些烦恼,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话说来话长了,一会先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我可是一宿没睡了,等睡醒了在慢慢的告诉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三百八十三章 原委 舒雨被我制止住,却忽然笑了:“其实这摸样也挺有创意的,看着让人欢喜,不过只要你没事就好,我可是担心了你一夜了。” 眼中满是笑意,巡视着我的光头,就被我拉着朝远处走去,打算找个旅馆先安顿下来,不过没有走出多远,黄静怡却忽然从米线馆里出来了,远远地冲着我喊道:“刘刚,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我可就一直等着你的消息,若是你不来找我,早晚我会去找你的。” 我的脚步一顿,脸上泛起一股怒意,却最终没有回头,领着舒雨走了,韩涛和罗长春在后面跟着,对我的光头品头论足,让我心里颇不是滋味,更郁闷的是一旁的看热闹的人也在胡说八道:“瞧见没有,这就是那个男人,哎,你说黄姑娘是不是瞎了眼了,怎么找了个这么难看的家伙,我都比他长得好看,可惜就是没人看上我,真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泡妞的秘籍。” 耳边的议论越来越远,但是那些刺耳的话却始终徘徊在我耳边,什么我长得难看,什么我这个人很古怪,估摸着我就没有一点优点,弄得我自己都没有信心,最后还是忍不住扭头问罗长春:“罗大哥,你瞅瞅我真的那么难看吗?就真的那么不尽人意?就真的配不上那个黄静怡?”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罗长春有些发呆,这问题可就不好回答了,说真的我的长相一般,不过这配不配的上可是别人没法说的事情,不过见我一脸的郁闷,罗长春还是打了个哈哈:“我觉得刘兄弟长得还不错,最少比我好看多了。” 哪知道韩涛却对此戳之以鼻:“得了吧,罗大哥,就你这摸样也是天下无双,世间少有,那他跟你比,这不是明着说他长得丑吗,直接说就得了,刚哥还是承受得了的。” 我一时间为之语塞,这都什么兄弟,损我他们就这么开心呀,倒是舒雨的话让我心中还好受一点:“我觉得挺好的,最少我看着喜欢,你管别人怎么看呢。” 一路上乱七八糟的说这话,就到了一家小旅馆前面,一个小镇子上也没有什么好的地方,不过我们也习惯住这种地方,只是舒雨对这里的环境不太满意,安顿下来之后,我也不想和他们多说,便直接一觉睡了过去,一切都还是等睡醒了再说吧。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这一觉睡得舒服,醒来的时候只是看到舒雨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坐在床边上看电视,不断地换台,心思根本就没在电视节目上,见到我醒来,不由得精神一振,这一天呆的实在是太无聊了,除了看电视就是看电视,偏偏那些电视节目都是广告插播电视剧,看的舒雨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几次。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吃饭,毕竟人是铁饭是钢,我都快两天没吃东西了,叫上韩涛罗长春好歹的去吃了点东西,我们便折了回来,其还有些事情要做呢。 打发韩涛罗长春回房休息,却始终不能将舒雨撵走,最后索性不碍理睬她,由得满足她的好奇心,夜幕西沉,我盘膝坐在床上,慢慢的沉下心神,勾动那个可怜的元神,神眼张开,慢慢的靠近神眼深处,去寻找祖师爷,其实不用好几亿哀求我,对于这个事情我自己的好奇心都容忍不住。 神眼深处一蓬金光闪耀,那张祖师爷神像静静地悬浮在哪里,神像上,祖师爷闭着双眼不言不动,周身有符文流转,许是感应到我的到来,祖师爷轻轻的睁开眼睛,两道光芒如闪电一般朝我射来:“又有什么事情了,来打扰我的休息。” 我不敢怠慢,赶忙跪倒在地上,冲着祖师爷磕了个头,恭声道:“回祖师爷的话,弟子确实有些事情搞不懂,想要问询一下祖师爷,昨天我遇到一个朋友,我用神眼探查之后,发现她的元神上有一道禁制,乃是先天混沌之气而成,我想请问一下祖师爷,不知道除了我们熟知的鸿钧道人,元阳真人还有混沌之外,可还有能够掌控混沌之气的人?” 祖师爷脸色微变,双眼如炬死死的盯着我,半晌,才沉声道:“没有了,不是先天之体是无法掌控混沌之气的,而所有的神人之中也只有他们三个才能掌握,鸿钧道人一身修为惊天地泣鬼神,而且为人方正,况且已经无数年不曾出现,从后古时期就已经不在现身了,只有一个分身留在这一层世界之中,但是分身也是极其方正,轻易不会出山,至于元阳真人,这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神人,从不曾踏足这个世界,自然不会是他,只有混沌,你那朋友究竟是怎么回事?” 祖师爷已经隐隐猜到了其中的隐情,只是想听我说的清楚一点,我不敢隐瞒,恭谨地道:“不敢欺瞒祖师爷,其实说是朋友有些牵强,我本来和她有仇,还曾经和师傅师叔参加过围剿,但是这一次偶然相遇,和她详谈之后才知道其中有许多隐情,或者我错怪了她,便和她聊了许多,这个秘密也是她亲自告诉我的,但是我亲自用神眼查探过的,绝对不会错。” 当下将黄静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想祖师爷说了一遍,对于黄静怡这么一个千年尸王,祖师爷倒是并不在意,成就域外天魔哪有那么简单,就像成仙一样,要经受六九天劫,甚至要九九天劫,鲜少有人能挨得过去,如今这千年尸王连三重天劫都不曾经过,想要成为域外天魔却是任重道远。 “你是说这个千年尸王是被人故意炮制出来的,而且出世之前没有沾染过血气,那人在她元神上下了一道由混沌之气所炼制的禁制?”祖师爷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眉宇间却多了一丝忧虑。 我不敢迟疑,赶忙点了点头:“是的,确实是如此,我感觉不到她身上有多么强烈的血煞之气,如果有就凭她还没有成为域外天魔,连大道都不曾占有,是绝不可能其瞒得了我的神眼的。” “那就好,带我去看看她,如果真是混沌所为,只怕这其中一定是有绝世阴谋,我必须查个仔细才成。”祖师爷忧心忡忡的,看上去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我一呆,心中并不想让祖师爷去见黄静怡,如果祖师爷有心的话,黄静怡难免会呗斩杀的,那样子我就不能亲手报仇了,只是这略一迟疑,便被祖师爷看在眼中,轻哼了一声:“放心吧,我不会斩杀她的,一个千年尸王,什么时候想杀都成,还能容她翻了天吗。” 祖师爷都这样说了,我也不敢在反对,只得暂时退出神眼深处,猛地睁开眼睛,到时将正在仔细观察我的舒雨吓了一跳,小手拍着胸口,娇哼道:“你吓死人呀,猛地瞪这么大眼珠子干嘛,真是讨厌。” 我没时间和舒雨解释,站起身来低声道:“舒雨,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等我,我和祖师爷去办点事情。” 舒雨一呆,四下张望不休,却一丝异状也没见到,嘟着嘴看着我:“你又骗我,祖师爷在哪里呢?” “祖师爷在我识海之中,怎么我还能骗你呀,听话,我骗谁也不会骗你的,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有祖师爷在,什么人也伤害不了我的,你记得告诉韩涛他们一声。”话音落下,我连门也不走,直接从窗户里一跃而出,尽管是三楼,但是神风咒卷起,我黯然的落在地上,脚下神风不断轻卷,托着我一路朝米线馆赶去,这一天一宿确实和米线馆结了缘。 我到米线馆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米线馆的灯光透出来,黄静怡早就添置了桌椅,晚上就借着开张营业了,此时里面还有不少人呢,不时有人追问着黄静怡早上的事情,希望弄个明白,当然也有人向黄静怡表真心,追求她的人还真不少呢。 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在端碗的黄静怡一下子呆住了,没有想到我来的这么快,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明白人,我一进屋就听见有人开始议论我,甚至于有人喊着让我滚出小镇,这些人的叫喊我自然不会理睬,只是低声告诉黄静怡:“我祖师爷要见你,就是现在。” 黄静怡脸色大变,第一次现出畏惧之色,真是人的名树的影,祖师爷是最后一个至尊得道者,而且是强行得道的,留下了很多的传说,有很多人认为,祖师爷绝对要比绝大部分的至尊都要强横,原因就是祖师爷能最后一个得道,黄静怡也听说个祖师爷的事迹,怎么能够不畏惧呢,毕竟这是一个足以置她于死地的人。 知道祖师爷来了,黄静怡也不敢怠慢,赶忙招呼燕子开始清理吃饭的人,一边招呼一边道歉:“对不起了大家,今天我有些急事,所以先请大家回去,错过今日,哟后我会请大家的,算是给大家道歉,今天的账全算我的。” 有人不高兴,有人甚至于骂骂咧咧的,但是黄静怡低眉顺眼之下,所有人还是恋恋不舍得离开了,只是有许多人开始失望,心目中的女神竟然为了和别的男人见面,将他们这些老顾客都撵了出来,哪知道走出不远,就连帮忙的燕子也给撵了出来。 第218节 第三百八十四章 哀求 看着大堂里走的没了人,黄静怡过去将们锁上,然后随手布下一做大阵,将此地完全隔离起来,这才诚惶诚恐的走到我面前,赶忙跪倒在地,自然不会是跪拜我,而是因为祖师爷,黄静怡咬着嘴唇有些畏惧的道:“小女子黄静怡恭请彭祖老前辈现身。” 只是祖师爷显然并不给黄静怡面子,话音方落,我的身子忽然一震,一道灵气冲出,虽然感觉上很是细弱,但是却有一种无可言语的霸气,轰然间撞上了黄静怡,耳听黄静怡一声闷哼,身不由己的跌坐在地上,脸上一副惊容,这一道灵气之中,有一丝杀气轻轻弥漫,虽然撞得黄静怡控制不住身形,但是却有没有伤害到黄静怡一点,但是哪一点杀气却在黄静怡体内酝酿,很明显,这是祖师爷的在警告黄静怡,毕竟对千年尸王祖师爷不可能有什么好感,不杀她已经是格外开恩,这一次警告就是告诉黄静怡,以后老老实实地,不然斩杀她还是不太费力气的,最让黄静怡心生畏惧的却是那道灵气之中忽然炸开一个世界,世界之中有一个道我在化道,那种化道的力量却并不是她所能压制的,就在黄静怡恐惧的时候,那个世界却连同其中的道我瞬间又消失的不见踪影。 黄静怡脸色骤变,除了恐惧就是敬畏,一直以来,黄静怡信心满满的,还以为自己绝对可以和至尊拼上几回,大不了拼着伤重也能逃得性命,但是发现自己错了,至尊的手段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就是刚才祖师爷有心,就能让她化道,根本就无从抵御,诚然刚才是疏于戒备,但是黄静怡心中明白,就算是自己防备着,这种力量也不是能防备的住的。 “多谢前辈教诲,小女子一定铭记于心,绝不敢做出有违天和的事情。”黄静怡诚惶诚恐的在我面前磕头,脸上没有一丝不满,显然已经心悦诚服。 没有人回答黄静怡,虽然这样并不礼貌,但是黄静怡却不敢有一点的不甘,我为鱼肉人为砧板,如果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位置,那根本就是找死,况且祖师爷并没有杀她的打算,如果你黄静怡再敢多说,怕是就要刺激的祖师爷动手。 一道金光裹着大道符文,轻轻地从我的识海中透出,就像是我的脑袋上多了一个触角然后在虚空中探出,径自搭在黄静怡的脑袋上,黄静怡不敢反抗,尽管心中惶然,说真的真的不想这样子,但是刚才的一切教育她,自己只有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随便祖师爷处置才是最好的。 祖师爷当然不是想要对黄静怡做什么,而是要探究个究竟,金光没入黄静怡识海之中,登时压下了漫天的波浪,然后一直朝黄静怡的元神探去,准确的说是那一道禁制,只是当金光与禁制相接触的时候,异变忽起,那道混沌之气仿佛是感受到了威胁,登时紧张起来,涨大成一条蟒蛇,蜿蜒而上,与金光撞在一起,轰的一声,黄静怡身子都是一震,识海中就像是烧开的水锅,震荡不停,更感觉整个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了一般,黄静怡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金光一顿,随即已经退了出来,祖师爷只是去试探一下,没相遇混沌之气硬碰,但是没有想到这混沌之气却对祖师爷的金光有一种本能的敌视,不用祖师爷撩拨,人家自己就上来与祖师爷拼杀,这一刻祖师爷已经知道是谁了。 当祖师爷将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震惊了,其中有些事情我想都不敢想,原来这道禁制是有个明目的,名字叫做弑天神禁,为何这样叫呢,是因为这道禁制最大的用处并不是禁锢元神,而是吞噬,禁制利用元神成长,随着元神的强大,禁制也在变强,所以说也就永远祛除不了,就算是到了至尊之列,这道禁制也是无从破解,因为它也在变强,而且一旦踏出最后一步,神禁也就到了最后的使命,会将元神吞噬,从而演化混沌之气,将整个至尊化成混沌之气,当然化作混沌之气就是要回归了,而这混沌之气的主人就是混沌,祖师爷两次与混沌争胜,对于混沌最为了解,而且混沌做的事情祖师爷也知道不少,像是登天梯,就是混沌做出来的,为的是掠夺至尊的道行,让混沌能够延寿,而这一次发生在黄静怡身上的也很明显,这就是再为混沌自己增加修为,说白了便是在进补。 我震动了,不想混沌竟然为了能够延寿做出了这么多事情,暗算至尊,暗算神人仙魔大妖,用祖师爷的话说,黄静怡现在就像是一头猪,混沌先是养着,有这道禁制,前期可以帮助黄静怡很多,让黄静怡快速的成长,只是一旦成长起来,到了黄静怡该出栏的时候,这养猪的人就到了杀猪的时候,杀了也好填饱肚子,用祖师爷的话说,想必混沌不可能只是养了黄静怡这一头猪,其险恶用心不言而喻。 好半晌,我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只是看到黄静怡一脸焦急的望着我,却又不敢出声打扰,又想知道情况,心中的焦虑便可想而知,此时见我醒来,双眼一亮,轻轻地朝我使眼色,我知道她是想问一问情况,我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黄静怡,我就实话和你说吧,祖师爷已经查探明白了,这道禁制百分之百是混沌所为,至于原因,祖师爷说了,混沌现在就是养猪户,你就是它再养的其中的一头猪,只是你现在还不到出栏的时候,一旦到了出栏的时候,你将会成为混沌的一道菜,成为混沌进补的东西,到时候你会化作混沌之气,被混沌收回去,只要你踏出域外天魔这一步,也就到了出栏的时候了,或者只要混沌有心,随时可以让你化作一团混沌之气。” 黄静怡面色一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并没有因为我的形容而生气,也生不起气来,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自己只不过是别人养的食物,随时可以化成乌有,这种感觉让人简直要疯狂,有种去死的冲动,怎么会这样,一生都在为别人的玩物,最后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一道菜,确实很可悲。 看着黄静怡呆呆的样子,我心中也泛起一丝苦笑,有些同情黄静怡,任谁到了这一步,知道自己的下场,想必也不可能看得开,这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拼一场来的痛快,但是关键是痛快不起来,反倒不如被杀了还来得及舒坦,黄静怡不怀疑祖师爷的话,如果这道禁制没有这用途才是值得怀疑的事情,七百年的布局,只是在养一头猪,这种感觉实在是无法接受。 不知多久,黄静怡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身形在地上轻轻滑动,已经落在我的面前,却依然没有从地上坐起来,只是抬头幽怨的望着我,眼中的凄凉无可言语,半晌,忽然叹息了一声:“刘刚,我不是要杀了我给你的女人报仇吗,那就成全我吧,我知道你可以向你的祖师爷借一点化道之力,便足以让我化道而去,算是帮帮我吧,那样你既然报了仇,我也算是解脱了,好吗?” 微微一怔,看着黄静怡那样子,我心中再也生不起一点杀意,不要说我现在心中也在犹豫,就算是真想杀她,却并不是在这种时候,我更愿意拼死一战,迟疑了一下,才轻轻吐了口气,轻声道:“祖师爷说过,其实这又不是没有办法的,别人可能做不到,但是祖师爷有办法除去这道禁制,只是实在是太过于危险,如果一个准备不好的话,只怕你就会真的化道了。” 黄静怡双眼一亮,忽然一把拉住我,脸上神色变化,紧咬着嘴唇,眼中多出一丝期许:“刘刚,我求求你了,你对彭祖前辈说一声,我愿意一试,如果化道了一切休矣,但是如果成功了,我愿意为彭祖一脉做任何事情,甘愿为守山童子,为彭祖一脉打扫山门。” 其实就在黄静怡哀求的时候,识海之中,祖师爷也在和我交谈,只是或者黄静怡知道了心中一定会很郁闷,因为不用黄静怡出口哀求,祖师爷也打算出手,不过不是为了帮黄静怡,而是为了坏了混沌的好事,自从发现了混沌的阴谋,祖师爷就要一直不忿,对于混沌的算计看,更是想法设法的去破坏,混沌能做的初一,祖师爷就敢做十五,登天梯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只是祖师爷的话我却不敢苟同,因为祖师爷不回去在意黄静怡的生死,只是打算给她一个三千世界,三千世界三千道我,层层花开嘘嘘花落,化道之力绝对可以消亡混沌之气,但是只怕那样黄静怡也只有跟着化道而去,黄静怡的生死祖师爷并不关心,他所关心的是混沌的好事被他给破坏了,说白了,就是想让黄静怡一起化道。 一团世界出现在我的手上,其中三千道我,只要交给黄静怡,此时我就可以离去,或者宋姐的仇就可以报了,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却在呼喊着自己,并不像那样做,我不想黄静怡就这样死去,如果没有祖师爷看顾的话,单凭黄静怡的能力手段,那就只有化道的可能。 第三百八十五章 这是干什么 看着我手中的三千世界,黄静怡脸上变幻不定,嘴中狠狠地咬了咬牙,便要伸手去抓过那团世界,祖师爷的意思黄静怡明白,想要祛除那道禁制,只要靠黄静怡自己,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化道光雨,不然三千大道之中可以压制混沌之气的几乎就没有,哪几种人物在这一界根本就不曾出现,像是白眉老祖也没有手段,甚至于相伏羲大神那样的神人也不能压制混沌之气,如今只要化道光雨才能将混沌之气祛除,但是这也是九死一生,或者说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活下来,但是黄静怡还有别的选择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成就域外天魔,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谁也说不上来,语气坐以待毙,反倒不如拼死一搏。 哪知道眼看着那就要将那团三千世界抓在手中,我却忽然心中一动,猛地收了回来,让黄静怡一愣,不由得吃吃的道:“刘刚,你——” 我将头别到一边,不想让黄静怡看到我的神色,因为我自己心中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做,不过我自己却是告诉我自己,我不想黄静怡就这么死去,我还要亲手报仇,我就要她好好活着,如果没有人管她的话,那是必死无疑,但是祖师爷却有手段能够留住她一命,毕竟这三千世界是祖师爷的手段,只要世界不断生灭,只要掌控得力,是能够做到只是将混沌之气化去的,而留下黄静怡的元神,自然不可能一点也不受伤,但是那毕竟可以留下性命,可以慢慢的修养回来。 “你还不能死,我还要亲自报仇吗,你死了宋姐的仇我去哪里报。”我阴沉着声音,将自己故意装得很冷酷,但是黄静怡只是一呆,却忽然笑了,一瞬间她就明白了我的想法。 看着我倔强的摸样,黄静怡只是轻轻地笑着,眉目流转,眼中却多了一份欢喜,知道我多是口是心非,因为我说话的时候,虽然冰冷梆硬,但是却没有出现疑似情绪波动,更没有一丝杀机,至于这些,我自己心中是拒绝承认的,我就是不想黄静怡死,所以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让黄静怡死,我就只有去哀求祖师爷出手,因为祖师爷还是有把握的。 黄静怡忽然身子一软,将一张脸靠在我的身上,心中很是宁静,对我的感激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是幽幽的道:“刘刚,谢谢你,你有这份心,将来只要你想报仇,只要你能杀得了我,我任凭你处置,你要怎么样我绝对不会说一句话的。” 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只要能杀得了她,关键是我现在根本没有那能力,就算是黄静怡减去气机,让我去杀我也没有办法,关键是黄静怡的身体太强横了,而且一些本能黄静怡也压制不住,我想杀她,再过一百年也许还有点希望,只是我到了那时候,都老的走不动路了,还有心情在杀她吗。 只是我没注意这些,我扭了扭身子,想要朝后退去,但是黄静怡双手抓住我的衣服,却将一张脸在我身上蹭着,这一刻她是放松的,但是我放松不了,这黄静怡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本来我们面对面,只是我站着,黄静怡坐在地上,此时这样子或者黄静怡真的没有任何想法,这种方式是黄静怡表达善意的一种方式,但是对于我,却并是件好事,黄静怡的脸轻轻地蹭着,却偏偏蹭的地方不对,最可恨的是我控制不了我的本能,这一刻我有感觉了。 本来一心感激的黄静怡,忽然身子一僵,因为感觉到我的变化,一时间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时候也能这样,不过黄静怡也确实不在意,经历了太多,早已经不在乎什么了,如果我现在开口,黄静怡倒是不介意我对她怎么样,所以只是呆了呆,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眼媚流转,却是一声轻笑,竟然用嘴那啥,这种感觉让我脑袋里一懵。 黄静怡可以不在意,因为她经历了太多,心里本来对我就有好感,不介意和一个有好感的发生点什么,当然也没有想过发生什么之后,会在有什么,或者她心里只是把这当做一种可以表达自己感激之情的一种手段,因为黄静怡感觉自己出了还有一具身体之外,好像是一无所有了。 黄静怡不在意,但是不代表我不在意,这种时候能有这种反应,我很是羞愧,下意识的退了两步,老脸一阵泛红,不敢去看黄静怡一眼,拼命地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想留下她只是为了宋姐报仇,尽管一切都证明宋姐是自己一心寻死,怪不得黄静怡,但是没有这个原因,我心中有些惶然。 “我去求求祖师爷。”交代完这句话,我有些狼狈的将心神潜入识海深处,直接奔神眼之中而去,不想和黄静怡再有什么纠缠,不然我会有一种犯罪感,特别对不起宋姐。 神眼之中,祖师爷盘膝而坐在那张神像上,神像发着金光朦朦,知道我的到来,祖师爷忽然睁开眼睛,静静地望着我:“小子,你又有何事?” 我跪倒在祖师爷身前,不敢抬头去看祖师爷,心中有些胆怵,并不是害怕祖师爷,我也没有必要害怕,祖师爷对我的照顾可是并不一般,关键是我心中的哪一点龌蹉,让我不敢直接面对祖师爷,生怕祖师爷知道了会瞧不起我,深吸了口气,一个头磕在地上:“祖师爷,我有事情求您,您能让黄静怡留下一条命吗,我不想她就此化道,您也说了,虽然有一丝生机,但是几乎等于没有,我和她有仇,我想要等自己有了力量的时候,亲手报仇,所以求祖师爷出手去帮黄静怡一把。” 只是我在怎么隐瞒,在祖师爷的慧眼之下也是无所遁从,祖师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只手在轻轻掐算,推演着事情的始末,不过片刻,便已经将我和黄静怡的过去弄了个明白,原来是这样,此时我心中的想法祖师爷就知道了,轻轻摇了摇头:“小子,这仇你报不报都无所谓的,那个宋爱华是自己寻思,只是和黄静怡占了因缘而已,你不必这么执着的。” “祖师爷,求您开恩。”我不想多说,祖师爷比我看得还透,我又何必在多话,反而让祖师爷小瞧了我。 上下打量着我,祖师爷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呀,将来可以振兴我彭祖一脉,也算得上是杀伐决断,可是就是这一关你过不去,我可告诉你,你若是今天帮了这个黄静怡的话,只怕这一辈子都要和她又纠葛,到时候也是自寻烦恼而已。” 我没说话,只是又重重的磕了个头,等待着祖师爷的话,祖师爷见我如此,嘿了一声:“也罢,咱们彭祖一脉当真还缺少个看门的童子,那我就出手就一次,免得你小子整天来纠缠我,那样岂不是让我烦死了,起来吧,祖师答应便是。” 轻轻松了口气,我告诉自己,将来我有机会自己亲手报仇了,朝祖师爷磕了个头,沉声道:“既然祖师爷答应了,那弟子就先告退了。” 祖师爷不拦阻我,我便退出了识海,哪知道我这方一出识海,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快要爆发了,低头看去,该死的黄静怡竟然趁着我心神沉入识海之际,竟然用嘴在——这种事情血气方刚的我自然受不了,猛地一把推开黄静怡,又羞又怒的训斥道:“你做什么?” 哪知道黄静怡只是努了努嘴:“我是看你刚才好像很喜欢这样,你帮我我也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要报仇你现在也杀不了我,我就想让你舒服一下。” 我勒了去的,这简直就是要男人的命,除了变态之外,只怕是个男人就受不了,我发誓以后绝对要和黄静怡离得远一点,否则一旦真的有了什么事情,宋姐的仇让我还能怎么下的去手,冷哼了一声,心里拼命地让自己愤怒一点,但是身体的本能却背离了我的意愿,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直接那啥了。 真是丢人现眼呀,我不敢去看黄静怡那张巧笑兮兮的脸,心里暗骂黄静怡不害臊不要脸,可是我说不起硬话来,毕竟自己什么摸样黄静怡也不是没看在眼里,要是黄静怡一句话就可以让我无话好说。 赶忙将三千世界丢给黄静怡,将头使劲扭到一边,瓮声瓮气的道:“你自己准备一下吧,祖师爷答应帮你一把,留着你的小命我将来还要报仇的。” 话音落下,我转身就走,直想离得黄静怡远一点,当然我也必须离得远一点,不然一个不好,被化道光雨沾染上,那乐子可就大了,这种危险的事情,我还不至于傻到去试一试,只是每走一步,粘乎乎的感觉就让人难受,但是现在我也没办法不是,忍着吧。 我才走出几步,一张神像便从我的识海之中冲出,洒下一片金光,将黄静怡笼罩起来,神像之中,祖师爷口咏仙经,一片片符文演化大阵,将黄静怡封印在其中,每一个符文便演化一个世界,世界之中花开花落,然后祖师爷直接没入到黄静怡的识海之中,镇压在黄静怡的元神之上。 第三百八十六章 混沌的阴谋 第219节 黄静怡识海之中,一片金光世界,三千世界生灭不息,不断地在演化,每每与混沌之气纠缠在一起,只要沾染上,就用世界卷起来,瞬间被化道光雨化去,但是化道光雨瞬间又被世界镇压,随着一个世界灭亡,就有另一个世界出现,无始无终,山川河流在世界之中瞬间而逝,只留下一片虚无,但是这一片虚无有瞬间被世界填满。 这一道混沌之气毕竟只是无根之水,又不存在任何的意识,虽然遭受了世界的镇杀,但是也只是被动的发动攻击,却不知道该脱离黄静怡的元神,也不会做出别的反应,不断地与世界纠缠着,被世界吞噬一点就会消亡一点,反观三千世界始终不变,消减一个出现一个,有祖师爷亲自坐镇,这世界是不会崩塌的,慢慢的吞噬着混沌之气。 也不知多久,混沌之气被世界消磨的差不多了,就连大道神则也在发出哀鸣,这一道禁制已经相当的松弛,随时会彻底的崩塌,而其中的黄静怡的元神也在不断地喷薄这死亡之气,甚至于不惜消耗元神之力,抵挡着混沌之气的侵蚀,抵挡着化道光雨的威胁,若非是祖师爷的镇守,没有让化道光雨自行四溢,不然的话只怕黄静怡早就随着化道了,只有真正的接触道,才会知道这化道光雨究竟有多恐怖,无论你修为如何高深,没有得力的办法镇杀的话,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被迫化道,淡然有绝对的力量镇压就不同了,但是放眼三界六道还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彻底镇压化道光雨的。 又不知多久,三千世界依旧在幻灭,只是那一道混沌之气却已经被小莫的几乎要干净,此时也不过只剩下一根细线一般,其实如果有意识的话,绝对可以破开黄静怡的死亡之气,没有什么能够挡得住混沌之气,可惜却没有意识,只是抵挡化道光雨,被一点点消磨。 终在一片金光迸发之际,那道混沌禁制轰然破灭,最后一点痕迹也被世界吞噬,消弭在世界之中,就此化道,只是并没有将世界就此收走,祖师爷也是足足消化了很久,才将化道光雨彻底的镇压,然后冷哼了一声,便已经催动神像退出黄静怡的识海。 但是却并不知道就在此时,宇宙深处的一座宫殿之内,混沌猛地睁开眼睛,嘴角泛起一丝狞笑,不甘的愤愤的道:“混蛋,又是这个彭祖坏我好事,好好地一顿美餐就这么没有了,真的是欺负我不敢轻易将真身踏入那一界吗,这笔账早晚要算,他妈的,为何鸿钧这牛鼻子还不曾经历天人五衰,这牛鼻子也能熬了吧,熬得都没有人能耗得过他。” 只是这样说归说,心中的怒火也还是压制不下去,整个宇宙中,我们这一界出过太多的神人,没有人敢轻易踏入这一界,因为最关键的是,这一界的神人多数还没有经历天人五衰,都还好生生的存在着,这才是混沌畏惧的原因,如果说混沌最忌讳的是谁,那么除了鸿钧道人就没有别人,这鸿钧道人就像是老天爷派下来惩罚他的,无处不在压制着他,不然的话,混沌何至于只能呆在这座大殿之中,不敢真身外出,只能将道我派出,偏偏常会碰上一些至尊,或者是仙魔大妖,这些人总是在破坏自己的计划,混沌心中如何不怒,但是一想到离开大殿的后果,混沌也只能望之兴叹了。 心中不甘,身形微微一动,却有一片混沌之气化作一张阵图飞出,瞬间没入黑暗的虚空之中,直奔此地而来,而就在祖师爷踏出黄静怡的识海的时候,却也正是那张混沌阵图出现之际,一片混沌忽然镇压下来,之前却没有丝毫征兆。 不过祖师爷毕竟是祖师爷,也不多想,抖手便是一片世界飞出,三千小世界垂落,硬生生的将混沌阵图撑在哪里落不下来,虽然只是瞬间,就已经开始磨灭世界,但是祖师爷要的就是这个空当,忽的没入了我的体内,下一刻神眼张开,无尽的神念汹涌,我的元神和金丹被祖师爷催出了最大的潜能,金丹涨大,无尽的天地灵气涌入我的体内,随之化成液体注入金丹之中,而无尽的神念灌入那个手指头大小的元神之上,元神就像是被气吹起来一样,恍惚间就已经长大,已经宛如真人一般大小。 周身金光迸射,漫天符文演化,我就像一个金甲神人站在那里,祖师爷强行接管了我的身体,单手一翻,一片世界随之生灭,无数的世界在演化,将混沌阵图包围在其中,整个米线馆被世界包围,这时候就算是至尊也不能破入,轰然声中,世界在于混沌阵图相撞,大道法则破灭。 “混沌,如此伎俩也拿出来现眼,要想镇压我,除非你能亲身而至,一张大道所化的阵图而已,也望向镇压我,也未免太小视天下英雄了,今日我便镇压你的这张阵图,也让你知道这三界六道之中不是你随便能来祸害的。”祖师爷双眼怒睁,无尽的气机反卷,甚至在我身边形成一道道旋风,不远处的黄静怡却在暗暗叫苦,一面是混沌法则对她造成威胁,压得她直不起腰来,一边是世界之力,同样压得她站立不住,一个不留神跌坐在地上,竟然不能再站起来。 至尊之力如此强横,黄静怡心中不误感叹,看来自己实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一日不成域外天魔,相合至尊相抗不过是个笑话,除非是已经跌下巅峰的至尊,但是只要有合适的寄体,这些曾经走下神坛的至尊一样能够爆发出强横的战力,神仙也不敢随便碰撞。 我的一身衣服已经被劲气撕裂,此时光溜溜的站在那里,全身迸着金光,上下没一点毛发,整个人看上去更像一盏台灯,特别是我的光头,上面隐约好友大道神纹闪现。 祖师爷也不迟疑,更加不畏惧什么,一只手探出,无尽世界在手间生灭,竟然强行抓住那张阵图,却不用化道光雨,这一次祖师爷真的动怒了,仗着我的神眼,无尽的念力涌动,强行用世界在镇压阵图,慢慢的世界展现,化作一个大蛹将阵图包围起来,大蛹有些透明,能看见混沌初开,山川河流一一显化,万物在萌生,天地之力开始消化混沌阵图。 无尽的星空外,那座大殿之中,混沌脸色微微一变,轻轻摇了摇头:“彭祖果然不愧是多了天地造化的人,竟然有这手段,我还是小瞧了他,看来这些年虽然一直在沉眠,但是却始终不曾放弃,修为反而大进,道行更高,不简单那,这三界之中由此人物,以后的事情就要小心一点,不然的话只怕就要全部被破坏,可惜不曾出生在那个地方,不然的话,说不定我能比鸿钧道人更厉害,走的更远。” 哀叹归哀叹,却对现实并没有什么用,那张阵图还是被祖师爷强行镇压,三千小世界化作一只大蛹将混沌阵图包裹在其中,在消磨阵图之中所蕴含的混沌大道,一旦只剩下混沌之气,倒是可以重新祭炼,成为一件上等的法宝,祖师爷想法也挺多的,毕竟不曾为弟子们留下什么宝贝,心中总感觉有些遗憾,了今日既然有机会,祖师爷不吝啬于做点什么。 不知多久,世界割断了混沌阵图与外界的联系,终于将混沌的混沌法则消弭干净,只剩下最精纯的混沌之气,所谓的混沌阵图就是一个一片灰蒙蒙的东西,此时没了大道法则,失去了神韵,但是流淌的混沌之气却还是一宗异宝,被祖师爷一卷就卷进了神像之中,这需要一些时间来炼制。 一切过去,祖师爷也感觉很是疲惫,纵然是靠着我的身体,用神眼支撑,但是最终还是累得够呛,叹了口气,卷着神像已经没入我的识海深处,所有的感觉有一下子回到了我的身体上,我只有一个感觉,真是太累了,从身体到识海之中无处不在酸疼,识海之中更是联谊多小浪花也不见,元神已经缩回去了,但是此时看上去就像是缩水的衣服挂着,松松垮垮的,就没一点精气神,那颗金丹也是光芒黯淡,虽然大了一些,但是却不在动弹,我催动的时候,感觉到空荡荡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我再也坚持不住,只是闷哼了一声,双眼一翻,很不仗义的趴在地上,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是身体负重过度,自行陷入沉眠了,刚才祖师爷虽然只是短短时间,但是却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精力,我的体内现在就是空空的,宗人有灵气元力涌入体内,但是确实杯水车薪,除非是像祖师爷一样新爱灵气,但是那样又会把我撑爆了的,我无法做到,当然我现在什么也做不到了,只是人事不省的趴在地上,而且还光着屁股。 米线馆里,一切都被大道压得成了灰烬,荡然无存,不要说桌椅板凳,就算是地面野人多出一个大坑,一边的墙壁还出现了一个大洞,好在刚才有大阵护持,不然的话,只怕方圆几十丈之内都将是连一粒尘埃都看不见,而我的不远处,黄静怡也是衣着破烂的跌坐在地上,一身衣服也几乎化作灰烬,不过勉强能够遮体罢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乱想 祖师爷一去,混沌阵图被镇压,一切的大道都不在了,所有的压力都没有了,黄静怡这才松了口气,一张脸才算是恢复正常,刚才勉强的支撑着不要倒下去,就寄几乎耗尽了一切的力量,看看自己的小店就只能是一阵苦笑,不过心情却是开朗的,自己七百多年的隐患消失了,自己以后也就不用再担心了,至于小店毁了也就毁了,以后在慢慢的挣呗,反正是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精力,唯一有些郁闷的是,不但桌椅板凳都毁了,就连租的房子也毁的不轻,这一次却不好处理。 再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黄静怡心中一紧,赶忙身形一动落在我身边,双手将我抱起来,一道神念在我体内转了一圈,察觉我只是消耗过度而已,心中这才一松,有心想为我恢复一下,但是一想却又只能作罢,毕竟黄静怡修炼的是死亡之气,最多也只能是精纯的阴气,然后很不适合我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个人的气场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特征,如果现在拼命地给我灌输阴气的话,黄静怡倒不会舍不得,毕竟是我求祖师爷救了她,就是这个情分也值得黄静怡付出,但是黄静怡在舍得,一旦忘我体内灌输阴气,那将会阴气我体内的阴阳失调,到时候万一有点意外可就不好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一旦阴阳失调的话,而且得不到恢复,就会整个人变得古里古怪的,说白了就是变的娘娘们们的,失去了男子汉的气息,与其那样冒险,还不如让我慢慢恢复。 轻轻吐了口气,黄静怡将我抱起来朝后屋走去,这个大厅绝不适合待下去,不见我光着屁股吗,这要是撤去大阵,在有人进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再说西边的那一堵墙都出来个大洞,隔壁是家美发店,常有人来来往往,更主要的是常有女人来做头发,要是看到我光溜溜的躺在地上,指不定会引起什么误会呢,等我醒了还不待羞愧死。 进了里屋,黄静怡将我放在那张她的床上,屋子很小,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衣柜,将空间占得满满当当的,如果把椅子撤出来,就没有走道了,桌子的一角放着一个十四寸的小电视,另一边放着一些书籍,没有什么女人的东西。 床是一张单人床,将我放在床上就再没有位置,甚至于边行做一个人都不行,扯过被子给我盖上,黄静怡摇了摇头,也不避嫌,就在我身边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脱了个干净,好歹的在脸盆里沾着毛巾擦了擦身子,刚才弄了一身的灰尘,不擦一下实在难受,不过擦干净了自己,在才想到我,我其实比她还惨,黄静怡也不多想,又掀开被子帮我仔细的擦了一遍。 可惜我不知道自己经历了这么一次,不然的话我肯定会受不了这种刺激,一个漂亮的女人光着身子为我擦身子,这是多么的诱惑,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后悔自己晕过去,当然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再说如果我醒着的话,我又怎么好意思让女人给我子擦身子呢。 待一切收拾妥当,黄静怡找出一身衣服给自己穿利索,但是对于我,黄静怡也无可奈何,她的衣服也不适合我来穿,不说都是女人的衣服,就是穿我也穿不下去呀,最后无奈的苦笑道:“没办法,刘刚,你还是在光着吧,真是有意思,我这次见到你总共才几天,你倒是在我面前光着身子两天,一天还是半裸的,看来你就没穿衣服的命。” 我自安睡休养身体,黄静怡也不打扰我,自己随手拿过一本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反正今晚上不能睡觉了,床都被我占了,虽然黄静怡也根本就不用睡觉,就算是一年半载的不睡也没关系,毕竟不同常人,但是最近几个月,黄静怡却已经养成一种习惯,和普通人一样的习惯,晚上会老老实实地躺下睡觉,然后早上起来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和燕子一起收拾,忙忙活活的过一天,日复一日,这种日子过得很单调,但是黄静怡却乐在其中,这样简单的日子才是真正想要过的日子。 从逃出我们的围剿,黄静怡就跑到这个小镇上安定下来,一开始是给这件老板打工,结果干了俩月,黄静怡就把店子给盘了下来,至于缺钱倒是好办,每天来吃饭的那些男人,一个个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黄静怡,不用黄静怡张嘴,有人知道黄静怡想把店子盘下来,于是就有人屁颠屁颠的把钱送来了,甚至于拍着胸脯说不用还,而且付出不求回报,就算是黄静怡能对他笑一下,就一切都值了,只是黄静怡不干,最后还是点了欠条,这才作罢。 不得不说女人,又岂是漂亮的女人,在外面很多时候比男人好办事原因就在这呢,想黄静怡前生曾为很多达官贵人争来抢去,身材样貌那是绝对超一流的,不然也不会都那么喜欢她,当然更多的是喜欢她的身子,不过这也说明黄静怡究竟长得有多好看,而且现在黄静怡更是快要成为域外天魔了,域外天魔本身就有一种气质很勾人,不用黄静怡特别的表现,那种气质也在不断地影响着身边的人,所以,尽管黄静怡对这里的男人从来不假言辞,但好似那么多的男人还是趁之若渴,甚至于有人根本就不喜欢吃米线,但是为了能够天天看见黄静怡,还是强逼着自己一天两顿,哪怕是吃完了再出去找个没人的地儿吐出来,却还是屁颠屁颠的跑来吃这米线,很多人其实都已经吃的要反胃了。 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黄静怡也不嫌沉闷,过得还是满有滋有味的,对任何人,黄静怡都是一个态度,看上去很亲热却有保持着距离,几个月下来,黄静怡发现自己都要离不开这种生活了,但是所有的一切却又因为我的到来,让一切都改变了。 黄静怡默默地翻着书,其实也没看见去多少,但是总要找件事情做,平时的时候,黄静怡就爱看一些现在的言情小说,幻想一下里面的爱情故事,但是并不代表黄静怡就像追求其中的爱情,经历过太多的她,心中早就对所谓的爱情不敢再相信,只是在维持着自己的幻想而已。 手上翻着书,心里面却在胡思乱想,看来这地方是不能呆了,只怕明天开始就要有人怀疑这里了,而且今天虽然用大阵阻隔起来了,但是祖师爷和混沌这一交手,外溢的至尊气息还是会惊动很多的修道人,相信用不了多久,也许就是明天或者后天,就会有人赶到这里查探究竟,毕竟每一位至尊出世,都以为有大事情发生,很多人都会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让黄静怡郁闷的是,自己这段时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只怕明天就要都赔出去了,这几个月的时间,黄静怡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普通的生活,不想再去经历那些血雨腥风,直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满以为自己能在这小镇上呆上几年,结果几个月就要离开了,不过所得还是满丰厚的,最少没有了最大的担心,以后的日子就过得更加舒心了,在没有任何牵挂。 轻轻合上书,黄静怡有些发呆,从这里离开的话,自己又该去哪里呢,对于现在的这个社会,这个世界,黄静怡是陌生的,所有的地方都是陌生的,只是从电视里看到一些东西,让黄静怡心中有个大体的轮廓,但是一想到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哪里一个人也不认识,黄静怡心中还是有些彷徨。 轻轻叹了口气,眼光轻轻落在我身上,却有心中忽然一动,如果说这世界上,黄静怡还和谁交织最多,那无疑就是我,从开始对我的愧疚,震撼于宋姐的付出开始,到如今一步一步的接触,现在更是欠了我一个天大的恩情,这个世界上就是和我最熟悉,而且黄静怡还记得曾经答应做彭祖一脉的看门童子,这句话虽然祖师爷没有提及,但是黄静怡自己说过的话却不会忘记。 不知多久,黄静怡笑了,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所谓的看门童子自然不是真的去看门,而是看守山门,彭祖一脉的山门在哪里,那我一就是我的家乡曲阳,所以黄静怡决定,从这里离开,就回去我的家乡曲阳,自己依然可以在哪里开一家米线馆,一家普普通通的米线馆,或者找一个离我家很近的地方租一间门面,这样子还可以保护我,以此完成自己的承诺,对,就这样,黄静怡心中暗自告诉自己,最少哪里有一个熟人,而且不用隐藏自己的熟人,心里如果有烦恼的时候还可以找人聊一聊,也可以有不用整天藏着掖着的朋友,不用将所有的心事压在心里,就这么办了,去曲阳。 眼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遍,黄静怡这是第一次真真的打量我,如果说我的脾气是又臭又硬,平时倔得很,但是此时我沉眠的时候,却更像一个孩子,最少黄静怡是这么看的,毕竟黄静怡比我大了七百多岁,虽然那些时候黄静怡多数是在沉眠,但是毕竟经历了很多,半晌,忽然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颊:“平时倔的像头驴,睡着了还是蛮可爱的嘛。” 第三百八十八章 今生再见 这一切我当然不知道,因为我这一次沉眠足足用了三天,才将精神养的能恢复过来,而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黄静怡交给了舒雨照顾,而且花娟娟也回到了我的身边,只有祖师爷来的时候,花娟娟才会远远地避开,不敢和祖师爷照面,但是祖师爷一去,花娟娟便又回来了,看到我可怜吧唧的样子,惹的花娟娟又差点对黄静怡大打出手。 第二天黄静怡就处理完了房子的事情,将房子退了,然后就搬走了,走的时候甚至没来看看我,当然也不排除那时候花娟娟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让她来看我,而且舒雨也是坚决不同意,在对待黄静怡的事情上,舒雨和花娟娟的立场还是很坚定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下午,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身体还是很疲乏,祖师爷毫不顾惜的消耗,让我差点就成了废人,尽管我现在醒了,但是却还是一时片刻活动不了,必须静养一段时间才行,当然照顾的我的活儿又落在舒雨身上,毕竟是轻车熟路,而且舒雨好像也很乐意干。 当然,现在两个人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尴尬和不好意思,虽然没有突破最后一层关系,但是好多事情毕竟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最少在我想要方便的时候,舒雨会大大方方的扶着我去厕所,还能大大方方的帮我拿着那东西解决问题,甚至于帮我洗澡,自己也会脱得只剩下三点,这时候,我无疑是痛苦并快乐着,苦了是因为有美女陪着,洗澡还有美女搓身子,有时候我有了反应,还会惹来舒雨的一阵笑骂,当然也有柔情蜜意,不过也是因为如此我却痛苦着,因为我不能动弹,只是干看着眼馋,却吃不到嘴里,毕竟要求舒雨主动那是不可能的,女孩子总有女孩的颜面。 至于韩涛和罗长春这几天可就自由了,每天无所事事,两个人就常出去旁边的小酒馆喝酒,中午喝了晚上喝,感情越来越深,一天到晚的勾肩搭背,好的两人都开始穿一条裤衩了,甚至于将我都丢在一边,除了每天的例行探望,就在也不见露面。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几天以后,我终于能够自由的活动了,反倒是舒雨算是你照顾照顾上瘾来了,即便是我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但是却还是不肯放弃,每天依然会送来她的爱心火烧,让我每天痛并快乐着,快乐的我只想流眼泪,问题是舒雨的手艺十年如一日,做了这么多天了,却还是一直停留在那种技术上,丝毫不见的长进,这才是最让我无语的地方,偏偏每次舒雨总是会热情满满地看着我吃,用舒雨的话讲,看着喜欢的人吃自己亲手做的东西,这就是一种幸福,幸福很简单,生活也因为简单而幸福。 能够自己活动了,我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去了那家米线馆看看,可惜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哪里招牌都已经取下去了,房子也在重新装修,修补地面与墙壁,已经改成了一家手机店,只是回来的路上,我碰到了燕子,我和燕子打招呼,但是燕子却是怒气冲冲的不理睬我,最后被我问的上火了,就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还好意思问黄姐呢,还不都是你给害的,黄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就是因为你都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你要是对黄姐没意思,就别来纠缠黄姐,明明身边有女人,偏偏来纠缠黄姐,吃着锅里的看着盆里的,你就不是个东西。” 骂完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燕子扬长而去,只留下莫名其妙的我,这都哪跟哪的事情呀,我承认我是有些龌蹉,自己有了女朋友,却还是和舒雨有些不清不楚,但是我可真的没有招惹黄静怡,关键是我们有仇,这报仇可不是纠缠呀。 我不知道黄静怡和燕子怎么说的,如果知道了只怕能把我的鼻子气歪了,一辈子的声誉就会在黄静怡手中,那天早上,当燕子在来上班的时候,黄静怡已经将她仅有的一点家当收拾利索了,告诉燕子要离开,燕子自然要问黄静怡为什么要离开,结果黄静怡不能说实话,就骗燕子说是因为我,因为感情问题才离开的,于是我在燕子的眼中,就成了最坏的男人。 第220节 这些我不知道,当然也没兴趣知道,见不见得到黄静怡我并没有很在意,毕竟现在报不了仇,对这个女人我心中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有时候并不想见到她。 回去之后,我又休养了几天,等到身体完全恢复,金丹与元神都有了精气神,这才和韩涛他们商量着离开,韩涛罗长春自然不会反对,这些天已经把他们憋坏了,实在是无事可做,要不然也不会每天喝的醉醺醺的,除了喝酒就是睡觉,一听我要离开,去寻找催鼓人的下落,两个人不但不感觉心中有压力,反而兴奋地收拾东西,离开的愿望很迫切。 当我们站在车站等车的时候,回头望望这座陌生的小镇,我却忽然有一种恋恋不舍得感觉,这里有我留恋的东西,心中慢慢的显化出那栋小楼,那个看着我笑道孩子,我心中悸动起来,终于还是没有忍耐得住,将背包抛给韩涛,便自顾自的朝那栋小楼跑去,如果不去看一眼,我知道自己绝对放心不下,心中总是有牵挂。 韩涛他们都没有跟过来,知道我要去做什么,此时并不想打扰我,只是喊我快一点回来,免得赶不上车,其实我都没有听到心里去,一心只想看看那孩子,终于我远远地看到了那座小楼,二楼的那个窗户微微打开了一点,那孩子就在那房间里。 大门打开着,或许是家里人刚刚出去或者是回来,到了大门口我站住了,抬头望望却心中忽然一阵犹豫,又在心里想着是不是该上去,看见了孩子固然是心里踏实了,却会留下更多的挂念,但是看不见又总觉得心绪不宁,心里矛盾着,在门口反而徘徊起来。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孩子的父亲却从大门里走了出来,见到我不由得一愣,接着欢喜的笑了:“大仙,您怎么站在门口呀,快上屋里去,是来看孩子的吧,快去屋里坐下。” 半拉半拽,我身不由己的跟着走了进去,也没想过推辞,只是又想跟着父亲解释:“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所以想过来看看孩子,总觉得有些放不下。” 那父亲点了点头,只是神色间有些古怪,迟疑了半晌才吃吃的问道:“大仙,我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只是憋在心里很别扭,我看得出大仙很喜欢我的女儿,而且那孩子好像对大仙也是特别的亲近,比对我和她妈还亲近,不过我就是想不明白,大仙怎么会这么喜欢这孩子呢?” 说真的,这年轻人心中真的很怀疑,如果不是太清楚妻子的过往,从小学开始同学,到了初中到了高中,然后又在一起上大学,毕业之后就结了婚,如果不是这么了解的话,或者都会怀疑我是不是和孩子有些别的关系,但是就算是这么了解,年轻人心理也是别扭得很,因为我对孩子的喜欢已经不是一般的喜欢,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好在我对他老婆好像一点兴趣也没有。 听年轻人问起,我心里就是一颤,一下子回想起和宋姐认识的点点滴滴,我恨我自己,明明是已经发生了关系,自己竟然不知道,不知道宋姐将一颗心完全寄托在我身上了,知道悲剧发生了,却再也无法挽回,怔怔的回想着,一时间静了下来。 半晌,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痴痴地道:“如果我说我曾经也认识一个宋爱华你相信吗,我对不起她,但是当我后悔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因为她已经离我而去,再也挽回不了什么,我很后悔,我想为她做点什么,但是仇我报不了,因为我没那本事,拼上性命都做不到,我所能做的唯一,就是来看看她——” 说着我声音越来越低沉,一脸的惆怅,望向年轻的父亲苦笑道:“我说的你会相信吗?” 年轻的父亲傻傻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不是相信了,但是好像明白了什么,再想到那个仙姑去的名字,难道——脸色忽然一变,戈声道:“难道这孩子就是你的那个宋爱华投胎转世的不成?这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眼角已经微微的湿润了,体内那只蛊虫在轻轻的动弹,仿佛在催促着我快点去看它的主人,正当我想上楼的时候,那年轻的父亲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犹豫了半晌,却咬了咬牙道:“你不会是想和她再续前缘吧?这我不同意,我总不能有一个比我还大的女婿。” 这句话将我震懵了,我差点一个跟头趴在地上,也实在是太雷人了吧,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用那么担心,这事情不会发生,我没打算让她回忆起从前的事情,除非是她自己将来能从生命烙印之中那残存的一丝记忆力找到这一切,否则我不想破坏她的生活,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我只希望他能够获得开心活得幸福,我以后也不会再见她,想的时候只会在旁边偷偷的看几眼就够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车祸 当我看到孩子的时候,她正睡得很香甜,安静的时候能看得出长大以后一定是个美人胎子,我痴痴的看着,恨不得看在眼中再也不离开,这个曾经和我有过一段姻缘的女人,从此却已经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就算是再不舍,我终究不应该在走进她的生活。 很久,我叹息了一声,将那只蛊虫催出,轻轻地放在孩子身上,这只蛊虫我请巫师联盟的大祭司给帮着祭炼过,此时的蛊虫可以说是子强悍的蛊虫了,有这只蛊虫在,孩子就不会轻易受到伤害,因为生命烙印,更不可能会让蛊虫不适应,但愿这支蛊虫能够陪着她过上幸福的一生,再见了,宋姐,这一生无缘,只希望下一辈子我能够补偿你吧。 “大仙,你刚才放在孩子身上的是什么呀?”孩子的父亲有些担忧的问道,那一只小虫子直接钻进了孩子的身体,却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让父母如何不担心。 我轻轻摇了摇头,看孩子的父母都很担心,便仔细的解释道:“不用担心,那是一只蛊虫,而且是一只异种蛊虫,我请巫师联盟的大祭司亲自给祭炼过,而且我的祖师爷也帮忙催化过这支蛊虫,这本来就是她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不会伤害着孩子的,有了这只蛊虫,一般是不会有人能伤害到这孩子的,这也是一道保命符。” 最终我还是恋恋不舍得离开了,但是当我走到楼下的时候,却听到孩子哭了,哭的我的心都揪起来了,仿佛孩子感觉到我的离愁,知道我就要离开了,所以醒来哭的很难过,就算是孩子的母亲怎么哄也不管用,喂奶也不吃,只是哭的难受,我心里眼不好受,眼角含着水雾,咬了咬牙,却还是抬腿走了出去,从此再也没有交织,我想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我的心中还是揪的难受。 回到车站的时候,我就看到韩涛正在和司机吵吵,车这司机说什么也不让开车,不管司机怎么说,甚至于车上的乘客都不干了,可惜没有人能够动摇韩涛的决心,我还没回来呢,远远地见到我回来,舒雨赶忙拍了拍韩涛:“刘刚回来了,你快点放开来司机吧,咱们也该上车了。” 上了车之后,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气愤的瞪着我们,可是我心中的烦闷,却没心思去理睬他们,任凭这些人如何的埋怨,如何的责骂,有人说着风凉话,惹得韩涛上了脾气,站起来一脸狰狞冲着这些人喊了一句:“他妈的,我刚哥心情不好,谁他妈的要是再敢嘚嘚,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就你刚才骂我们是吧,我他妈的打死你个王八蛋。” 韩涛还真的上了脾气,站起来真想走过去,让我实在有些烦,闷哼了一声:“韩涛,你给我消停一点行不行,我心里烦着呢,别惹事了,有脾气留着找那些人发去,跟他们叫什么劲。” 没有人愿意招惹看上去很凶狠的韩涛,车上安静下来了,只是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车上的安静而安静下来,有太多的烦恼充斥在我的心里,别样的离愁不断地搅动我心中那根脆弱的神经,没有人有过我这样的感觉,这一别便是下辈子,就算是这辈子相见,却还是下一辈的事。 闭着眼睛,在脑海里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经上了高速,车流湍急,我的眼光落在外面,不时还能看到几个徘徊在高速上的亡魂,大部分因为死在外地而找不到回家的路,那些游魂很可怜,整天是悠悠荡荡的,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永远的在这里徘徊。 我叹息了一声,尽管心里面同情这些游魂,但是却没有心情去理睬他们,其实只要有人肯为她们招魂,他们还是能够回到家乡,看一看自己牵挂的人,然后便能转世投胎了,并没有几个地缚灵,大部分的只是游魂而已,可惜我现在根本没心情去帮他们,毕竟也太多了,单凭我自己也做不到。 车子忽然停了下来,朝前面张望一阵,才知道是因为前面出了车祸,被迫堵车堵在这里,因为停下,很多乘客便好奇地从窗户里望出去,要看看出车祸的场景,国人就是这样,真正有同情心地不多,多得是看热闹的,一次交通事故死几个人与他们来说也并没有多少关系,反而会议论纷纷的去猜测,但是却又不能完全责怪他们,毕竟现在的社会,你敢管闲事,就有人敢讹上你,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这种事情层出不穷,以至于让国人变得越来越淡漠,只要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人,很少人去帮忙。 前面是一辆小轿车和一辆货车相撞了,货车当然没有多大问题,但是小轿车伤的三个人却死了两个,听说还是什么姓乔的老总,不过这引不起我的兴趣来,车子堵住了,尽管交通警察在疏导交通,但是一时片刻显然是走不了,韩涛在趴着窗户使劲的瞅着,然后我身边的舒雨趴在我身上也在瞅着,这种事情真的那么好看吗,只是我也懒得管他们。 “刘刚,那个还活着的我好像认识。”瞅了一会,舒雨忽然间就蹦出一句话。 我微微一呆,不知道舒雨什么意思,只是舒雨看的出脸上有些焦虑,扯着我胳膊道:“这个乔总和我爸是好朋友,又是生意上的往来,我和他的女儿乔晓曼是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刘刚,我不能袖手旁观,我要过去看看。” 舒雨朋友不多,从我认识她开始,还没有听她主动说过自己有好朋友,这还是第一次,对于他的要求我无法拒绝,轻轻点了点头,便招呼韩涛和罗长春一起下去看看,但好似司机并没有想给打开车门,就在舒雨还在和司机争辩的时候,韩涛烦了,很干脆的掏出匕首架在司机脖子上,冷冷的道:“少给我唧唧歪歪的,叫你开门就开门,惹的哥哥我上火,哥哥我给你放点血。” 韩涛的办法真的很管用,司机二话不说就打开了车门,遇到这种亡命徒,司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招惹韩涛,你下车就下车,司机打定主意,只要能走了,索性就将我们的行李丢下去,就没打算再让我们上去,这小心思我们自然不知道。 “还是我的办法管用吧,这种人就欠这个。”韩涛嘿嘿的笑着,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往前走了几十步,就看到车祸的现场,货车打横停在前面,一辆本来很豪华的轿车如今撞得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前面的司机和副驾座上的人已经一命呜呼,只剩下后面的这位乔总还勉强的或者,但是车子一头扎进了货车底下,如今卡在那里,车门自然是打不开了,而哪位乔总此时也已经快要车不多了,听着旁边的警察在呼叫着,让抢救队来,必须用机器割开车门才能将里面的人救出来,但是我看哪位乔总的摸样,怕是支撑不到那时候了。 韩涛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当然是因为这是舒雨的熟人:“舒雨,我看是救不出来了,怕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等救援队来了只怕都晚了。” 舒雨没有理睬韩涛,努力的靠上去,不顾警察的阻拦,却还是到了车祸的边上,隔着不远焦急的看着车里的人:“乔伯伯,你还能说话吗,你怎么样了?我是舒雨呀。” 自然没有人回答,那个乔总都已经陷入昏迷了,我拍了拍舒雨的肩膀:“舒雨,他听不见的,韩涛说得对,其实怕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能感觉到他的生命气息正在消散,等救援队来了,在送去医院只怕一切都完了,还是给你那位朋友打电话吧。” 哪知道舒雨一呆,脸上透着不甘心,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有些哀求道:“刘刚,我知道你有办法救乔伯伯,我就晓曼这么一个好朋友,要是晓曼知道我不救她父亲,以后我连一个好朋友也没有了,你快点想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 舒雨将我要的乱晃,其实舒雨说得对,我不是没有办法,关键是众目睽睽之下,我不敢施展道术,否则引起骚乱,到时候暴露了道宗的秘密,那可是件大事,只是看着舒雨哀求的小脸,我心中一声叹息,我怎么舍得舒雨伤心,失去最后一个好朋友。 心念一转,我自然还是不敢施展道术,不过并不是除了施展道术就没有别的办法,招呼了韩涛和露出一声,强行推开警察,便抢到车子旁边,看了韩涛一眼:“韩涛,想办法把车门先打开,罗大哥,我知道你们那里有些野医术,应该能保住这人的命,你准备好了,我和韩涛先把人弄出来再说,舒雨你要是不怕血,就过来帮忙。” 韩涛和罗长春没有说话,既然我发话了,救人自然是要救得,罗长春不但是蛊虫师,而且还是一名巫师,只要是巫师就对医术有一定的造诣,处理这种问题还不时问题,自行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打开来却是一把小刀,几只银针,还有一包草药,这都是巫师的常备之物,虽然一般的时候罗长春用不到,修道之人都会康体术,谁会用到这个呀,但是罗长春还是准备着,这是一种习惯。 第三百九十章 救人(1) 韩涛很绝,干脆从身上掏出不少东西,就像个变戏法的,一下子就是很多,真怀疑他藏在哪里了,不过韩涛却是犹豫的看了看身后的那些警察,有些迟疑的压低声音道:“刚哥,最快的方法使用炸药,再要不是用火药升温,将这变形的车门烧热了,然后用割刀割开,不过这样做麻烦一些,肯定就慢了不少,你拿主意吧。” 在警察面前是用炸药,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是用火烧升温却耗费的时间长,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我朝韩涛一点头:“用炸药吧,救人要紧,先不管别的了,一会救出人来,咱就趁乱逃走,你准备好了,一会扎开车门的时候说一声。” 其实我们旁边就是警察,看着我们有些惊疑不定,隐约的听到什么炸药呀火药呀,不由得脸色一变,紧盯着我们:“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快点离开这里,不然要是有点什么事情的话,我就抓起你们来,你们——” 韩涛挑了挑眼眉,根本就不在意这位警察同志,飞快的取出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粘在车门上,将车门几乎弄了一圈,然后看了看身边的警察:“嘿,哥们,你要是不怕挨炸就站在这,快走了,刚哥,我要炸了,别万一伤到你。” 说着,拉着我就往回跑,结果那位警察犹豫了一下,紧跟着我们就跑开了,毕竟还是性命重要,不过却将我和韩涛盯住了,果然,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啪啪’的几声炸响,声音不大,相信威力也不大,我回头看了看,车门出了更黑了,就好像没什么变化,不由得看了看身边的韩涛有些不解的道:“韩涛,你是不是炸药放少了?” 韩涛嘿了一声,莫名其妙的望着我:“刚哥,你是让我救人,还是把车给炸了,你可说清楚点,这药量可就差了去了。” 第221节 “救人,自然是救人了。”我苦笑了一声,推了韩涛一把。 韩涛大步流星走到车旁边,伸手去动了动车门,却依旧是纹丝不动,不过韩涛脸色也没变,好像早有预料,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一只割枪,底下还带着一个小葫芦,也不用我催,直接用打火机将割枪点燃了,然后凑上去,一点点的开始切割,不过韩涛并不是全部割开的,这一只小割枪只有不大,自然不会坚持那么长久,韩涛这里割一下,哪里割一下,半晌之后,终于熄了割枪,不知道是没火了还是已经好了。 “刚哥,快来过来帮忙。”韩涛招呼了我一声,双手抱住车门,然后猛地一用力,竟然将已经变形的车门给弄了下来,随手给丢在一边,还真的成了,果然不愧是韩涛。 我赶忙上去,两个人朝后座的乔总望去,心里面却又是一阵嘀咕,这可麻烦了,这位乔总人还卡在里面,根本不能动他,这需要很多设备才能动手,但是看看乔总一只腿已经弯曲,估计着是折断了,半边身子被卡住,头上不停地流血,连着半边身子都躺满了血,眼看着就是出气比进气多。 “韩涛,你再想想办法呀。”我皱了皱眉头,根本就不知道从哪下手。 哪知道韩涛也很郁闷,一翻眼珠子:“刚哥,你以为我是万能机器人呀,没有专业的工具,我也不可能将人活着救出来,弄出来也是个死的。” “你们要是再不想想办法的话,我看着等救援队过来也很悬了,这人怕是没救了。”一旁的警察忽然压低声音道,见我们望过去,眼眉一挑咳嗦了一声:“有什么办法你们就使吧,我什么也看不见,救人要紧。” 这警察倒是挺有意思,不过我望向韩涛,却见韩涛一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确实没办法了,一旁的警察也叹了口气,看得出我们是真心救人,可惜真的没办法了,不由得一阵默然,难道就看着这人死在自己眼前吗,可惜他又有什么办法。 舒雨见我和韩涛都苦笑着摇着头,心里一慌,拉着我的胳膊摇了起来:“我不管,你快点想办法,不然我没脸去见晓曼了,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办法——” 我很郁闷,舒雨对我也太看得起了,我还有什么办法,除非我有花娟娟那样的道行,可以强行破开匠人救出来,不过一想到花娟娟,我倒是眼前一亮,不管了,救人一命如遭七级浮屠,心中一动,压低声音招呼身边:“花娟娟,快点想办法救人。” 我能感觉到花娟娟就在我身边,只是对于花娟娟,死个人与她何干,一直在冷然旁观而已,听见我的招呼,这才不敢不远的飘到车边上,只是还是隐在虚空之中,两只手迸射出一片火光,然后按在那些变形的地方,用灵气将琼棕包围起来,火光迸射,一般人看不到,但是我却能感觉得到气息的流动,知道花娟娟已经动手,朝一旁的韩涛一使眼色:“准备好了救人吧。” 果然,我们眼见着那些变形的地方一点点的压上去,只是片刻之后,哪些地方就已经完全脱离了乔总的身体,试想花娟娟的神火能将山石都瞬间化作灰烬,对这些铁家伙自然也很容易,不过我可不怀疑那些铁家伙此时一定是高温的,暗中嘱托韩涛在意点,好在韩涛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很懂事的,小心的与我合力将乔总从车里一点点的抬出来,最终完全的脱离出车体,认识救出来了,但是下一步却只有看罗长春得了,不然施展康体术却是无论如何是要暴露的,毕竟这里有这么多人呢。 我和韩涛还有那名警察一起将乔总放在罗长春面前的地上,招呼罗长春道:“罗大哥,剩下的就全看你的了。” 罗长春倒是不推拒,朝我点了点头,听着一旁舒雨的哀求,罗长春笑道:“行了,舒雨,刘兄弟都说了,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这人就死不了。” 说着就取出一把小刀,另一只手捏住一支银针,这就安排给乔总救命,哪知道一旁那位警察看着罗长春这家伙事却有些迟疑:“我说你是不是医生呀,有没有行医资质?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这话惹的罗长春不高兴了,脸色一沉,不由得哼了一声:“怎么着,怀疑我是吧,要不你来,我没意见,我可是寨子里的医师,谁有病不是找我瞧瞧,这摔断腿的,这快要咽气的,我救活了不知几个,还没有人敢怀疑我的医术呢,哼,你这是瞧不起我是吗——” 警察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却在嘀咕,感情这是个乡下的赤脚医生,估计着连行医资格都没有,不过看看乔总的摸样,估计着不让罗长春救得话,那就是真的没救了,救护车的声音还是一点没有听到呢,只能叹了口气:“你能救了他最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罗长春冷哼了一声,身子一横,将警察挤到一边去了,然后也不说话,飞快的将几支银针扎了下去,可以说是运指如飞,只见扎下这几根银针之后,登时这位乔总就基本上不再流血了,最少是伤口支了学,不然只是流血就能将人流死。 随即罗长春双手探出,在乔总身上摸了几把,脸色有些凝重,轻轻叹了口气:“刘兄弟,这人的左腿断了,而且还断了几根肋骨,怕是有肋骨扎到肺里了,还要这脑袋上的伤口,可能多少伤及到脑子了,要是不赶快进行手术的话,怕是挺不过了,不过现在实在没有做手术的条件,如果要强行手术的话,你们就带帮忙,怎么样,刘兄弟?”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愣着干嘛,救人吧,说说我们该做些什么。”我点了点头,一脸的凝重,救人要紧,没想到上这么重,只怕是康体术也无济于事了,就算是我豁出去也没办法了。 罗长春点了点头,一边从小包里取出一把小镊子,一边低声道:“现在最大的关键是输血,我们这里没有设备,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略一沉默,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一把抓过韩涛的手:“罗大哥,你看看我们的血能用吗。” “干嘛是我。”韩涛叫唤着,却并不挣扎。 罗长春也不废话,时间紧迫呀,随手用小刀在韩涛手上一划,便已经见了血迹,伸手沾了一点,然后又在乔总身上沾了一点,一起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自然二话不说,不用罗长春动手,自己微微一用力,直接用指甲掐出了血,罗长春依旧闻了闻,却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旁舒雨见状自己凑过来,将手伸到罗长春面前:“罗大哥,你看看我的血能用吗?” 没等话音落下,罗长春一刀划过,便已经隐见血迹,下手真的很有分寸,也算是炉火纯青了,可惜闻了闻还是摇了摇头,看的一边的警察有些发傻,这都不用验血了,直接问就能闻出来,也太邪乎了吧,不过看我们郑重其事的,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将手伸过来:“大哥,那你看看我的行不行,我可是o型血呢。” 第三百九十一章 救人(2) 还真别说,罗长春挤出一点血闻了闻,不由得双眼一亮,用力的点了点头:“他的血刚好可以用,剩下的就看刘兄弟你的了。” 我自然知道罗长春什么意思,深吸了一口气,朝韩涛一伸手,却把韩涛弄得莫名其妙:“刚哥,啥意思呀?” “管子,输血总要用管子吧。”我嘿了一声,并不去看韩涛,我相信韩涛这一身东西里,制定有些我需要的,果不其然,听见我的话,韩涛一呆之后,真的从身上掏出一只输液用的管子,直接交到我的手里,让那位警察有些崇拜的看着韩涛,这家伙是机器猫吗,怎么身上什么也有呀,就是这一会逃出来的东西就真的让警察不敢相信了,哪知道一旁的罗长春也伸出手冲着韩涛道:“我还需要一把刀子,止血带,顺便看看我还有什么能用的。” 韩涛不声不响,从怀里不断地拿出一样有一样的小东西,尽管都不打,像什么钳子小刀止血带,绷带,还有镊子,缝针,而且是缝合专用的,甚至有一个百变小药箱,不要说别人,我看到都有些直眼,这小子究竟把这些东西藏哪里了呢,甚至于有时候在一起洗澡这小子都能变出一些东西来,我甚至都以为这家伙是个魔术师,昂或是个妖怪。 有了这些东西,罗长春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准备输血吧,我来做手术。” 说着,又将几根针扎在乔总的身上,然后朝我一使眼色,我赶忙一把拉过那名警察,一旁韩涛已经将输液的针头扎在乔总身上,然后固定好,我这边更狠,拿起一把小刀,轻轻扎在警察的胳膊上,直接将管子放在血管上,不过暗中用一股灵气包裹着伤口,既不会发炎,又可以随时控制血流的速度。 那警察看的双眼直发直,脸色有些苍白,这样行吗,不过看着管子那里已经不溢出血迹,而且很好地滴进了输液器之中,不过却被我强行架高起来,输血已经搞郁闷的了,还要自己站起来举着手,警察就感觉自己越来越没力气。 再说罗长春,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将乔总身上的衣服用刀划开,然后将伤口清理出来,下刀如有神,一刀接一刀,有时候都不去看一眼,却不曾伤到乔总的人,这道法的纯属,看的一旁的人只眨眼,牛人呀,就凭这手段,那肯定就是以为名医,一般人哪有这样用刀的,一个个不由得啧啧称奇,旁边韩涛朝罗长春一竖大拇手指头:“罗大哥,好刀法呀。” 罗长春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的干笑了几声:“这也是练出来的,我自己喜欢吃涮肉片,又嫌弃买的不干净,所以经常自己动手,时间久了就练出来了。” 韩涛闻言嘴角抽了抽,看看罗长春,又看看乔总,脸上有一丝担忧:“罗大哥,你现在肚子不饿吧?我记得你中午明明吃饭来着。” 知道韩涛是开玩笑,也没有人理睬他,罗长春深吸了口气,毫不迟疑的一刀扎在乔总的肺部,然后轻轻地切开了,果然和一般的医生手法不一样,但是却更利索,也不见迟疑,用刀飞快,只是片刻,就已经将肉给切开了,直接看到了肋骨,果然有一个断骨扎到肺部了,而且炸的很深,乔总这一身的伤,怕是这是最重的了,只是这样的伤能随便动吗? 一旁的人有很多人不敢看了,剩下的也是提心吊胆,哪知道罗长春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招呼我:“刘兄弟,你带帮我一下,不然我怕取出骨头,这人就完了。” 我知道什么意思,但是我现在在忙着这个警察,我要是松开的话,我怕这警察就会直接血喷,一时间有些为难,有心让韩涛出手,有不放心,心中一动,也只有再一次招呼花娟娟,幸好花娟娟在这时候并没有上脾气,果然一股灵气包裹住伤口,然后就看见罗长春在手上吐了两口吐沫,恶心的别人不行,让一旁的人直摇头,就看这架势,估计着这伤者也死一多半了。 然后就看到罗长春将一双大手直接探进了胸腔,倒也干脆,一把就把断骨给拔了出来,放在一块纱布上,只是那乔总却是动也不动,和死了没什么两样,幸好我们都知道乔总的气息还算是稳定,知道他没事,看着罗长春去过缝针,然后用肉线直接开始缝合,艺术收穿来穿去,倒是灵巧的很,就像是在缝一件破了的衣服,丝毫不见一丝紧张,这种事情想必是经历的多了。 很快伤口就缝合好了,罗长春这才将缝针丢在一边,然后去过断骨,帮着固定好,与那半截骨头接上,然后慢慢地用肉将断骨压住,再拿起缝针又开始缝合,很快一切就结束了,全程不过十分钟,麻利是够麻利的,但是至于行不行,却没有人敢说,一旁看着的人只能摇头:“估计着就算是手法没问题,怕是也一定会感染的。” 不过有花娟娟用灵气包裹着,却真的不会感染,什么病毒在灵气之中也不能存活,有一丝灵气始终包裹着乔总的肺部,能够坚持一个月的时间,相信那时候已经没事了。 “这一出伤口处理好了,现在再处理头上的伤口。”罗长春沉声道,丝毫不减迟疑和担心,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更对一旁花娟娟的存在感到放心。 一团灵气包裹起头上的伤口,一般人感觉不到,罗长春也不迟疑,用拿起小刀,三下两下的就把乔总的头发刮了个干净,露出里面的伤口,这利索劲可不是一天两天能锻炼出来的,就算是花娟娟一身修为也不敢说自己能做得到,当然花娟娟会有别的办法。 “有些碎骨头掉到脑腔里去了,待拿出来才行。”罗长春说话是对花娟娟说的,虽然看不到人,但是知道就站在自己身边,其实一切还是要靠花娟娟,不然的话,任凭罗长春手法再好,这人也救不过来,但是现在只要花娟娟用灵气包裹住伤口,不让伤口拼命的流血,不让伤口感染,剩下的罗长春倒是蛮有把握,感觉到灵气的波动,罗长春点了点头,便已经取过镊子,也不用消毒,直接伸进了齐总的脑袋里,扒着脑袋开始寻找那些碎骨。 有人从个个别角度能看到白白的脑浆,还能看到大脑,看的人直恶心,在没有几个人敢盯着看下去,罗长春这哪里像是在救人,和杀头猪也差不多,扒着脑袋那么看,也真亏罗长春能承受得住,反正我都不敢看了,至于舒雨菜就躲到一边去了,眼睛望向别的地方,就是不敢看这边。 一块一块的碎骨头取了出来,被罗长春丢在一旁的纱布上,足足有十几块之多,再然后罗长春摇了摇头,将镊子丢掉,却迟疑道:“刘兄弟,这碎骨头是取出来了,但是再怎么把这伤口密封起来呢。” “我这有保鲜膜行不行。”一旁的韩涛看的兴致勃勃的,甚至还凑上去看看其中的脑袋,原来大脑就是这样的,还真没见过呢,韩涛这一次算是开了眼界,将一卷保鲜膜递到罗长春手中,罗长春挑了挑眼眉:“就将就着用吧,这里的条件太有限了。” 话音落下,扯下一块保鲜膜,就那么给乔总给包上了,这未免也太简单了,看着期中欧偶那个的脑袋裹着保鲜膜,就像是一道将要端上去的菜一样,不知道乔总要是知道了,自己会有何感想,不过估计着也感想不到哪里去,只怕是想死的心更多。 罗长春拍了拍手,一手的血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屠夫,不过罗长春的脸色还是很平静的:“行了,这两处致命的伤口都处理完了,这人是死不了了,不过这腿断了,咱们可没有钢钉给他固定,怕是不好处理呢,刘兄弟,还要不要在看看。” 第222节 我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看看吧,没有钢钉,你的银针不可以呀。” 罗长春一呆,看看自己扎在乔总身上的银针,心念一转点了点头:“应该行吧,试试吧。” 话音落下,罗长春也不迟疑,抓起小刀,再一次展露他的刀法,不知道罗长春究竟削了多少肉片,这才练出了这么一手刀法,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几下子切来割去,断了的腿就已经骨肉分离,白花花的骨头茬子露在外面,看上去恐怖异常,一般人都没有胆子去看,有的晕血的看了一眼,自己就先晕了过去,这也实在是太吓人了。 罗长春双手轻巧的将断骨一一校正,一点也不见迟疑,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将那些断骨处理好,简直就是神人,如实一般的大夫做手术,怕是要十个小时也不行,这样的手术必须要分开做,不然就是输血也会让伤者流血而亡的,但是罗长春却只用了不足二十分钟,最后将自己的银针,硬生生的穿透在骨头上,将碎裂的骨头固定好,十几根银针都穿了上去,只是这些银针一拔下来,乔总就又开始伤口流血了。 灵气包围着所有的伤口,一切都已经处理完了,罗长春拿着一块布擦了擦手,看上去很平静,看了我一眼:“再给他输点血,要不然怕是撑不到救护车来,喂,警察同志,你觉得还能坚持得住吗。” 第三百九十二章 怎么了 一切处理完了,只是那名警察却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让罗长春脸色一变,赶忙过去将手搭在另一支手上,不由得摇了摇头:“不行了,这位警察同志坚持不住了,我看还是放弃吧,看看还有没有人合适输血的,刘兄弟,你把握好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罗长春从小包里取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隐隐的还有些发臭,朝我一使眼色,我毫不迟疑的将管子拿开,就见到鲜血标出,随之罗长春将那黑乎乎的东西一下子就捂在了伤口上,登时鲜血止住了,却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一旁韩涛上来帮警察将伤口包扎好,这工作倒是做得轻车熟路的,一看就知道经常给自己包扎伤口。 扶着警察坐到一边,我这才将目光落在一旁那些看热闹的人身上,清了清嗓子:“还有愿意帮忙献点血的吗,只要一会就行。” 可惜却没有人回答,被我眼光扫过,一个个却是将头别到一边,真是世态炎凉呀,可惜我的血不能用,轻轻叹息了一声,算了,让这个乔总自己凭命去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就在我们以为没有人会站出来的时候,却有一个小孩子挣脱开大人的手,跑到我的面前,冲着我挥舞着那一双小手:“叔叔,你看看我的血能不能用。” 所有人望着小孩挥动的手都有些发呆,这个小孩可能给了他们许多触动,但好似没等反应过来,甚至于罗长春还在迷糊的时候,那个孩子的家长却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小孩子,歉意的朝罗长春点了点头:“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就他这点年纪,哪里能够输血是吧。” 嘴里说着,不顾孩子的挣扎便把孩子硬生生的给拖了回去,看着眼前这一出,让我和罗长春都感到很无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偏偏在我们以为已经无可奈何的时候,舒雨朝前走了一步,手里举着一张卡,那卡里我记得舒雨说过好像还有不下五十万,就听舒雨愤愤的高声道:“我这里有五十万,有谁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给银行核实一下,现在谁肯帮我乔伯父输血,我就给他五十万。” 一时间场面有些凌乱,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有的人面露迟疑之色,显然是对舒雨有些不太放心,但是更多的却是犹豫着拖动了脚步,有人问着:“真的假的,这怎么核实呀。” 很显然人们对舒雨的话并不是那么信任,但是五十万,还是几乎牵动了每一个人的心,边有人忍不住要真的去核实一下,舒雨也干脆,直接将账号姓名等等信息报了出来,然后说是建设银行的,当然这卡是从曲阳办理的,真的想查询还是要打电话到曲阳去问,于是就看到不少人掏出电话,真的拨了出去询问,结果一问之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一脸堆笑的跑了过来:“那看看我的血合不合适,合适就用我的血吧。” 说话间还望着舒雨手中的卡,人的劣根性在这一刻被演绎的淋淋尽致,只是却让我很愤怒,但是有无可奈何地看着舒雨,或者这是眼前唯一的办法吧,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时间罗长春成了香饽饽,不断的有人去请罗长春去看自己合不合适,甚至于刚才那个曾经将自己的孩子拖回去的家长,也抱着孩子凑了上来,让罗长春给看一看,世态如此让人心中不无感叹。 舒雨没那么想法,还吵吵着让罗长春快点看看,罗长春心中也有气,也就拿这些人不当回事,小刀一划,只管验血,不管给这些人处理,刚才剩下的药已经给乔总用上了,就算是有确不会给这些人用上的,反正自己割一刀也死不了,只是不处理却会多流一些血。 终于罗长春找到了一个,而让人郁闷的是,这个人正是刚才将自己的孩子抱回去的人,当然那孩子也可以,只是罗长春怎么忍心对一个孩子动手,于是所有的不满就落在这个人身上,那一刀割了,偏偏不去管他,拿着输液器给他:“自己插好了,把手举高一点。” 金钱的诱惑究竟有多么大,在此时说的很清楚,这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被冷落,怪怪的将管子插好,而且将手举高了,但是没有我的护持,就有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虽然并不严重,但是看上去还是挺吓人的,结果这家伙就受不了了,将目光朝我望来,陪着笑讨好道:“这位兄弟,你也给帮个忙吧,你看我这血流的——” “你给我多少钱让我帮你的忙?”我冷冷的道,连看他的欲望都没有,反倒是从舒雨的背包里取出些零食,逗弄那个孩子,在我眼中这个孩子才是真正值得我理睬的人。 那个人迟疑了一下,虽然对我的话很是上火,但是看着自己的血在流,还是顾不得脸面:“兄弟,你刚才给那位警察同志不也是帮忙了吗,那也没见你要钱呀——” “可是那位警察同志他也没要钱呀,你就自己将就着点吧,放心吧,流不死你的,也就是多捐点血,”我冷冷的道,嘴角荡起一丝嘲弄,却朝罗长春道:“罗大哥,帮忙看这点,只要这家伙还能坚持的住,多输点血就是了,死不了就行。” 罗长春应了一声,对这种人他看着也烦,也许是感觉到我们的厌恶,那人终究只是囔囔了几句,就咬着牙坚持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那人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惨白,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还是被自己给吓得,但是五十万的诱惑,却还是让他坚持着,因为罗长春给他把脉,并没有说怎么样,那就是还能支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那人感觉着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终于远远地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传来,这一刻那人都快哭了。 终于救护人员到位了,倒是有人给那人包扎了一下,只是看着乔总的情况,这里所有的救护人员都惊呆了,这个人的伤势很重,如果没有救治的话,根本挺不了这么久,而且伤口一看就是经过手术之后处理过的,在这种条件下开刀手术真是不敢想象,而且还听警察说起乔总的伤势,那些救护人员更是不敢想线了,车上的医生惊异不定的走到罗长春面前,拉住罗长春的手,说什么也要请罗长春去一趟医院,他愿意请罗长春住一段时间,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而眼前的罗长春对于他来说,绝对就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太值得他好好地聊一聊了。 终于乔总被送走了,罗长春自然不会去,一切都过去了,很快事故车辆被清障车拖走了,那两个已经死了的人也被送走了,而舒雨也确实将那个有五十万的卡送给了那个人,激动地那个人一直打哆嗦,五十万呀,只是这样的付出就得了五十万,刚才输完血,那个人都站不住了,但是一接到钱,还是猛地就爬了起来,有哪里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却忽然高声道:“喂,你以为这五十万是那么好拿的吗,我告诉你一句实话,我是一个道士,这一场车祸并不是那么简单,是恶鬼所为,信不信由你,本来恶鬼是想让乔总去死的,但是正因为你的输血将乔总救活了,很遗憾的告诉你,那只恶鬼现在就跟着你呢,我给你个建议,这些钱你最好是能做善事捐出去,捐给贫困山区或者失学儿童都可以,但是如果你自己留下的话,我看你今年之内必要性命之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那人闻言一哆嗦,回头看着我惊疑不定,一旁的韩涛朝我一挑大拇手指头:“刚哥,我就是佩服你,这话都能想得出来。” 不过我却摇了摇头,轻哼了一声:“我没骗他,不信你自己开天眼去看一看就明白了,真的是那只恶鬼跟着他呢,这个地方出了太多的车祸,亡魂无数,阴气冲天,你们就真的感觉不到吗。” 韩涛一呆,想罗长春望去,只是见罗长春皱着眉头,见韩涛望过去,轻轻点了点头,韩涛一呆,猛地咬破手指头,然后低声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神通,赐我开天眼,荡平妖与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话音落下,飞快的在双眼上一抹,再看向四周的时候脸色也变了:“我靠,真的有这么多恶鬼呀,这地方啥地方呀——” 韩涛所见到的是眼前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都是满满当当的恶鬼,一个个青面獠牙,凶神恶煞,而且并不畏惧人的阳气,更主要的是这么些鬼聚集在这里,竟然没有让人感觉到阴气冲天,偏偏从地下冲起一道黑色的光柱,那是最近精纯的阴气,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胡说什么呀,快点走吧,马上就可以通车了。”那名警察脸上有些不渝,对于我们在这里说这些胡话感到有些厌烦,不过对于我们刚才救人的举动,还是蛮欣赏的,这才出言训斥我们,不过并没有恶意,只是他又能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他看不到这一片的恶鬼,在这个地方已经出了多少次车祸,已经想不起来了,这一切正是拜恶鬼所赐,恶鬼太多了,究竟从哪里来的? 第三百九十三章 聚阴之地 “谁他妈的骗你了,你以为骗你好玩呀。”韩涛哼了一声,随手将还没有消散的开天眼在警察双眼上一抹,都容不得警察反对,天眼一开,警察一瞬间就仿佛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天上地下,他的身边,甚至于有的恶鬼正从他的体内穿过去,真的有这么多恶鬼呀,这怎么可能,三十多年的唯物主义信仰一瞬间崩塌了,这世界上原来真的有鬼。 警察一脸的煞白,身自在微微的颤抖着,嘴里赫赫作响,终于坚持不住了,加上刚才是学过度,终于身子一软,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幸亏韩涛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好家伙,你注意点,别给摔坏了,你也不用怕,虽然这么多恶鬼,但是你一身正气就算是鬼王也不敢贴你的身子,放心就是了,不过那家伙可就那说了,能不能挨得过恶鬼的自扰就看他的造化了。” 那家伙也就是小孩子的父亲,此时还没有走开,本来对我们的话半信半疑,后来一想又戳之以鼻,但是当看到警察的变化,心中忽然一沉,难道真的有鬼,想想有怀疑是警察和我们合谋骗他,一时间犹豫不决,但是没想到韩涛黑黑的冷笑,亦喜爱子窜到他面前:“免费送你一次开天眼的机会,你就好好欣赏一下吧,这辈子也见不到这种情形了。” 话音落下,双手在那家伙眼上一划,天眼睁开,那家伙就看到满世界的恶鬼,青面獠牙的有,支离破碎的有,半截身子的有,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也有,看来看去,却真的发现自己背上趴着一只红衣恶鬼,还是个女的,见自己望过去,还冲着他一呲牙,吓得那家伙惊叫了一声,不断地抖动着身子,想要将恶鬼抖落出去,但是恶鬼还是稳稳的趴在他的肩头,咧着血盆大口冲着他笑,好像是在说:你甩不掉我的,我跟定你了。 这人一害怕,什么廉耻也不顾了,忘记了自己刚才被救护人员帮扎好了以后,还曾经对我冷嘲热讽,以报刚才我践踏他的那一番话,但是此刻,望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亲人,三步并作两步蹦到我身边,猛地跪在地上扯着我的裤腿哀求道:“兄弟,兄弟——啊,不,大师,您可要救救我呀,我上有八十岁的老娘要养活,下有孩子啊嗷嗷待哺的孩子要照顾,你可要开恩呀,可要救救我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您说的呀——” 看着那个人的哭诉,我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是有些事情我的神眼看得清楚,除非他永远呆在我身边,否则至尊也救不了他,因为并不是一直贵的原因,这么一只鬼就算是舒雨也能弄死它,但好似就算是站灭了这只鬼,也无济于事,因为我发现这个人沾染上了因果,这东西今世少见,竟然被这家伙遇上了,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所谓因果,也就是天道循环下所产生的关系,恶鬼要杀乔总,那是为了增加恶鬼的数量,这里存在着天道法则,恶鬼总是要慢慢增加的,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偏偏乔总没有死,而最后让乔总脱离危险的却是那个人,所以沾染上因果的却是他,而不是我们。 罗长春脸色凝重,这里的情况刚才他就看的清楚,这里有古怪,但是却没有想到因果的事情,此时经我一说,脸上不由得一片惊骇,就连一向嬉皮笑脸的韩涛也笑不出来了,这可要了老命了,怎么会这样呢,只能望向我,一切还要我拿主意。 因为惊骇,我们没有注意到我们所做的那辆车已经缓缓地开始向前而去,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有人将我们的行李给丢了下来,然后就有人骂了我们几声,只是此时此刻,我们哪里还有心情理睬他们,这个地方为什么会这样? 几个警察也围了过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刚才就听见有鬼呀有鬼呀的乱叫,但是这些人并不真的拿着当事,只是想看看我们到底在干嘛。 “警察同志,你们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我需要勘察一下这地方,如果这些恶鬼不去的话,这里将永无宁日,还会有许多人会在这里出车祸而死去,我相信你们比我们清楚这里究竟已经出过多少回车祸了。”我面色沉重的望向那个警察,我相信他,因为他是一个好人。 那警察傻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还无法从震惊中摆脱出来,所以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招呼韩涛和罗长春准备一下,准备抓一只鬼询问一下,先搞清楚这个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能有针对性的想办法,这个地方绝不是那么简单的阴魂聚集之处,不然不会有天道法则存在。 只是一盏引魂灯,一段红线也就勉强足以,将引魂灯放在地上,将红绳拿在手中,一口血喷在引魂灯上,登时有神火升腾而起,仿佛听见引魂灯之中传出一阵阵的鬼哭,像是在诉冤,又像是在召唤,慢慢的边有许多冤魂围拢过来。 偷偷的将红绳打了个扣,然后喷了口血在上面,盯紧了一只看上去青面獠牙的恶鬼,这是一只原鬼,所谓原鬼是天生地灵自行演化出来的,非是人死后的冤魂,一般一地能产生原鬼的话,那么原鬼对此地一定比冤魂了解得多,要抓就抓只原鬼,朝韩涛一使眼色,韩涛会意,猛地抛出那个泥人,泥人落地,腾起一阵烟雾,化作一只凶神恶煞,咆哮着朝那只原鬼而去。 原鬼并不害怕泥人,感觉到泥人的敌意,不由得一声历啸,便与泥人战到一起,深吸了口气,心念一动,神眼催动七星符阵,猛地抛出,满天星光灿烂,化作一道星河落下,等时间无数冤魂惶恐的逃遁,但是那只被泥人纠缠住的原鬼却是逃之不及,被星河将它连同泥人一起笼罩在其中,泥人被我接引出来,至于原鬼却只能在其中挣扎。 我踏进七星符阵,看着原鬼在挣扎,冷哼了一声,猛地上前将原鬼套住,红绳迸发出符文,有长生真经的符文在其中,这只原鬼被符文镇压,哀嚎着却有不敢动弹,被我像牵驴一样给领了出来,随手将七星符阵收起,这一切在别人看来只是我莫名其妙的做了一些动作,根本就看不到刚才的一切。 收起引魂灯,将原鬼领在身前,冷冷的看着原鬼,神眼张开,化作一道神念涌过去:“告诉我,此地为何会汇聚这么多的冤魂,不说我就斩杀了你。” 原鬼被大道符文镇压,心中恐惧,一直普通的原鬼没有多大力量,施展一点幻术也还行,却在我们面前一点作用也没有,如果不是怕它跑掉,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虽然不懂冤鬼的话,但是神眼之下,神念涌动,一切都明白了,原鬼将我所想知道的告诉了我。 第223节 原来这高速地下掩埋着一座古时候的大墓,本来这大墓也不是什么古怪的地方,偏偏修建高速,将周围的风水完全改变了,于是大墓竟然接通天道,成为一处聚阴之地,将周围所有的冤魂恶鬼全部引来此处,于是自从高速公路建成之日起,这个地方就成了一处事故多发段,妹妹到了这里的人,一旦是阳气不旺,便会被恶鬼所趁,产生幻觉,从而会发生车祸,不断地有人死去,而到了如今,十几年过去了,那座大墓之中的枯骨都要化成鬼魅了。 其实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并不是多么复杂,我们可以去地下将古墓毁掉,或者改变周围的风水,但是古怪的是,这个地方却暗合天道,上天降下因果,将此地变成一个天道法则存在的地方,但是这天道法则就算是至尊也磨不去,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原来是这样,看看周围天道法则在流淌,我就是一阵苦笑,难道只能放弃吗,但是不去管它,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成为此地亡魂,只是话又说回来了,我们想管却又无法处理,只能叹息了一声,看看韩涛和罗长春只是一阵无奈。 “刚哥,怎么了?”韩涛不解,挠了挠头问道。 罗长春也很关心,看我的摸样怕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只是韩涛问了,他也就没有吱声,只是望着我皱着眉头,等着我的回答。 我苦笑了一声,指了指周围方圆几里:“罗大哥,韩涛,你们看一看此地有什么不对,这里方圆几里之内都不见有人居住,就是种的地也是庄稼长不好,甚至于连一颗高大的树木都没有,整个地方光秃秃的,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嘛?” 韩涛和罗长春一呆,这才不解的朝周围望去,果然如我所说,连一颗高大的树木都没有,但是在几里之外,却是绿树成荫,偏偏高速附近种什么也不活,只有庄稼也是带死不活的,但是为什么,韩涛和露出没有神眼,看不到流动的天道法则,只是摇了摇头疑惑的道:“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阴气过剩,印象了阴阳平衡吧。” “这也是一部分,但是归根结底却是因为此地有天道法则降下,天道之下,不论是人还是牲畜,甚至于是花草树木都不能生长的好,因为天道压制了一切的气运。”我声音低沉,只是一脸的无奈。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不过如此 “什么?”韩涛和罗长春失声喊道,不敢相信的四下张望,但是天道法则除了至尊之外,也只有我拥有神眼才能感觉到,他们却是一无所获,不过却并不怀疑我,这里有天道压制,难怪会阴鬼汇聚,但是却有感觉不出什么异状,如果不是我说的话,他们甚至都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舒雨弄不明白,她修道时日太浅,对于天道还不知甚解,但是听也要听出来了,这里不对劲,只是舒雨嘟了嘟嘴:“刘刚,说那么多干嘛,到底该怎么办呀?” 我摇了摇头,看了看舒雨苦笑了一声:“能怎么办,咱们走吧,根本就无能为力,不过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此地的阴气外引,在旁边建一座招魂塔,塔上终日不能断了香烛,或者可以暂时破解凶煞之气,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就建一座镇魂塔,不就是花点钱吗。”舒雨不以为意,大小姐脾气发作了,还以为我说的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呢。 不过没有那么简单,我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们看看远处那个土丘,土丘上有一株大树,再看看那边的那个水塘,明显的是挖掘出来的,那是按八卦方位挖的,明显的时有高人也在此动过脑筋,但是却一点作用也没有,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嘛,想要与天道争夺气运,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汇聚众生的信仰之力,修建一座镇魂塔,不单单是钱的问题,关键是这些钱一定要是寄托了众生希望的钱,越多人越好,每人一块钱,如果有上个几十万人,而且这些人要满心赤诚的信念才行,咱们如何能够做到这一点。” 舒雨傻眼了,钱不是问题,但是如何让人心诚的来修建这座镇魂塔,这才是主要问题,或者三五十人不是问题,再多说一点,三五百人也不是问题,但是几十万人,想都不敢想,现在这社会,那里还有这么多心诚的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或者我们还有另一个方法,每人一块砖,砖上要有每个人的心血,只有人多了,才可能在天道下夺取气运,破解这个地方的压制,不然的话,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里继续死人,而且会愈演愈烈。”我叹息着摇了摇头,虽然自己在说,但是每一种方法都知道不可行,如今这社会,我去哪里还能找到那么细赤诚的信徒,又怎么可能让那么多人留下心血,除非举所有的宗门的信徒集中在一起,但好似这种可能也没有,不是说各宗门不想做,因为一旦把这些人汇聚在一起,毛病就凸现出来,这些人自己姓杨的是自己的,无法与别人交融,反而会因为个自己的信仰不同而冲突。 一旁的那警察到了此时终于是忍不住了,呐呐的道:“大师,那您的意思就是这根本你就不可能了,难道你就这么看着每天都有人死去吗。” 我能理解警察的心情,但是我能说什么,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你不懂,万物孤阳不长,孤阴不生,对于天道来说,人和动物和花花草草没有任何的区别,天道之下寻求的是一个平衡,但是如今人类已经超出了这个平衡,所以天道就会针对人类,一直在死人就是天到的惩罚,就像这里的庄稼,如今野草少了,庄稼太多了,天道之下庄稼就会变得这样子,这几年各处都在地震呀闹水灾呀,其实这一切,只是因为人类已经超出了太多,影响到了平衡,天道在调整,就是让人类减少数量。” 说到这,我倒是想起了一个故事,苦笑着道:“记得当年澳大利亚来华访问,看见了野兔感觉很喜欢,于是就带回了十对野兔回去,便放逐在大草原上,本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但是十年后,野兔成灾,于是澳大利亚政府只能又引进了野狼,靠这种方法寻求平衡,其实这也是天道一种表现,平衡,一切就是平衡,莫说是人类,就算好似整个地球在天道之中也不过是一颗微尘,如果可能,早晚有一天地球因为超过了平衡线,天道会让地球毁灭来寻求平衡。” 这个故事我最初听到的时候,还曾经嘲笑过澳大利亚政府,但是后来修道以后,越来越明白这世界上的事情,对于人为上的观念也变得淡薄,其实正常的说,人也好,花草树木也罢,在天道之中位置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人类总是觉得自己比别的生灵高一级,什么事情都是恣意妄为,却如何知道这样做早晚是要触怒天道的,就会降下惩罚,一旦惩罚感觉不起作用,那就只有毁灭一途,真要是天道要毁灭某一样东西,只怕就算是神人也无法抵抗。 我一脸沉闷的拉着舒雨只有离开,而此时最为惶恐的却是那个拿了五十万的家伙,刚才呆呆的听着我的话,尽管不是很明白,但是却知道这件事情我好像放弃了,但是他怎么办呀,见我要走,那家伙忽然焦急的喊道:“那我怎么办呀?” 我们都是一愣,根本就忘记了这家伙,我回过头去嘿了一声:“能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沾染了因果,自己看着办吧,我建议你将这些钱捐出去,或者还能保住一条命,至于这只恶鬼我倒是能抱你除去,小事一件。” 话音落下,双眼一睁,猛地一把探出,手上符文迸射,将那只恶鬼从那人身上给揪了下来,神力一动,一直恶鬼就被磨灭,却是很简单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你们都没事,就我这么倒霉。”那人还是不死心,不甘心的呼喊着。 我回过头去,一脸的肃穆,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因为你拿了钱,本来是一件救死扶伤的事情,你偏偏要沾染因果,而我们却是救死扶伤,不但能没有因果,还会有功德降下,特别是这位警察同志,最少会抹去一些恶业,就算是转世投胎也会有个好的结果,至于你嘛,就算是死了,再投胎估计着也就是猪呀狗呀的,哎,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呀。” 没有再理会那人,我和舒雨韩涛罗长春他们一起百般寂寥的朝前方走去,第一次感受天道便是这样的结果,天道降下的不但是福运,更多的却是责罚,我们在高速上无奈的走着,最后还是那位警察将我们送到了服务区,从哪里我们坐上了南下的汽车,直奔那座叫做武平的小镇。 这一段插曲让我们都很无奈,再次上车也就没有人在多说什么,随着车得摇晃,一时间变得昏昏沉沉,也不知多久,迷迷糊糊地舒雨却忽然喃呢的问了一句话:“刘刚,你说我们现在这样,背着你的女朋友这样,是不是也会触怒天道呢?” 我一呆,又如何知道这种事情是不是天道会在意,任何的典籍上都没有这样的记载,彭祖手札上没有,长生真经上也没有,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天道之下运行的,我们这样子做的结果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下场,这就是报应不爽,想到这些,我就叹息了一声。 心中有些烦闷的舒雨,紧靠在我的肩膀上,将头依着我的肩膀,尽管心里有些烦闷,但是却还是笛声喃喃的道:“不过我管不了那么许多,刘刚,我喜欢这样,就一直这样就好。” 说完了,感觉到心里一阵放松,依着我的肩膀心中平和,不知多久,终于在摇晃中睡了过去,只是我却注意到舒雨的眼角有些晶莹,那是不甘的泪水,舒雨心中一定也很无奈吧,这是我太自私,我该放弃的,却一直在犹犹豫之中,偏偏有意的想要发生些什么,是我对不起舒雨,轻轻一声叹息,我爱怜的在舒雨额头上亲了一下,却不想舒雨却忽的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我的脸,忽然在我嘴唇上蜻蜓点水一般的亲了一下,轻笑道:“你刚才偷亲我,我也要还过来,瞧你这摸样,心里想那么多干嘛,不管怎样我觉得挺快乐的,就算是天道不愿意咱们俩的事情,但是我快乐就够了,刘刚,跟我说实话,你觉得快乐吗。” 看着舒雨闪闪发亮的双眼,我一时间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和舒雨不一样,这些话我只能藏在心里,因为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可以为了爱情活着,而男人却是为了活着而寻找爱情,男人把事情看得就是这样,我活着呢,所以我去寻找一份爱情,但是我对舒雨真的是爱吗,我不敢去看舒雨的眼睛,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和你在一起我也很高兴。” 我知道舒雨也不傻,靠着我的肩头情绪有些低沉,看得出我的勉强,舒雨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那几个女人,和我是被迫的是吧,不过我不在意,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看你吃我做的火烧,看着你明明知道很难吃,却总是装出一副好吃的样子,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其实我的手艺进步了,只是却一直故意的做的那么难吃,我就是喜欢看你哄我的样子,明知道你是哄我的,但是我开心。” 第三百九十五章 闹鬼 一路上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我将舒雨揽在怀里,不时的会睡过去,但是没有多久又会被颠簸的醒过来,从高速上下来,在惠民县转了车,然后直奔武平小镇,却没想到从惠民县到武平小镇这一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客车就像是在爬,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蜗牛,颠簸的更厉害,不由自主的就会昏昏沉沉的,终于舒雨受不了了,因为晕车,趴着窗户吐得全身无力,最后瘫在我的怀里,看上去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只是环着我的腰什么也不愿意想。 终于到了武平小镇,当售票员说起到了武平的时候,车上的人都很悸动,终于可以摆脱那种难受的滋味了,车上最少有一半的人以上都晕车了,因为不敢开窗户,一打开窗户就会有许多烟尘涌进来,还亏得客车开不起来,速度很慢,但是就算是这样,许多人也受不了了,这样坐车简直就是一场磨难。 武平小镇,其实并不比一座县城小到哪里去,这一座现代化的小镇,楼房林立,工厂环绕,这里的人都很匆忙,对于我们这些外来人根本就没有多少兴趣看一眼,虽然这武平小镇看上去很繁华,但是却总是给我们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也许是第一印象的结果,因为这里藏着催鼓人。 很早的时候,当我第一次知道催鼓人藏在这里的时候,我就安排小胖早早赶过来,罗长春还留下了不少的蛊虫在此地,我们一下了车,这里的一举一动就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那些催鼓人的弟子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到来,还是一如往常的继续着他们的生活。 小胖发动了整个武平小镇的老鼠,监视着几乎每一个催鼓人的弟子,而那些蛊虫在天空中飞来飞去,整个武平小镇都在监视下,甚至于谁曾经出去过,谁做了什么,比如说今天这个人打麻将了,那个人去看电影了,这些消息小胖他们都铭记在心,我来了,事无巨细的回报给我,让我一阵无可奈何,这些东西我并不关注,我想要找的就是催鼓人报仇。 前面让小胖领路,我们一路直奔一个翠谷人的弟子,是它们一宗的外门弟子,我们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好处理,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如果不是小胖的指引,我就算是站在这人面前,也不可能去怀疑这人是密宗的外门弟子,而且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外门弟子,一个水果铺子,那男人坐在里面,有顾客来买东西的,这男人总是会不短斤少两的,而且会很和气的和人说话,他的妻子也在里面,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女人。 “刚哥,现在是大白天,咱们实在不好出手呀,要不然还是等到晚上,我去将他抓过来,咱们好好地审问一下,完事了杀了了事。”韩涛面色阴沉的看着我,或者对于给叶老伯报仇,韩涛比我还要积极,在他看来杀一个人就是报一份仇。 我没什么意见,毕竟也不想大白天的在闹市区中惹是生非,所以我们就找了个小饭馆坐下,然后要了点酒,慢慢的等待着,只是为了不让老板撵我们走,我们也只有慢慢的喝,喝完了就只有再要,所以当夜色降临的时候,我们都有些醉醺醺的了。 “小胖,去盯住他,一旦他关门之后,你就来告诉我们。”一道神念传给小胖,小胖也不犹豫,暗中出去了,很快一片老鼠在黑夜中乱窜,静静地守候着那人出来。 舒雨也喝了点酒,红扑扑的小脸蛋,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我,有时候还会伸手摸一摸我的脸,然后就是傻笑,最终还是趴在我的怀里睡着了,天色越暗,这一顿饭我们足足吃了四个多小时,其实也看到那老板的脸色不好看,但是没办法,也只有强忍着。 终于小胖回来告诉我,那人已经在关店子了,准备和妻子一起回家,而且孩子也放学回来,一家三口在一起呢,这消息让我们紧张起来,很想将那家伙单独的引开,并不像牵扯亲人,毕竟那妻子与孩子是无辜的,远远地看着那一家人,黑夜里走在路上,却依旧是笑语如珠,一家人很开心。 一路跟着,那一家人并没有发现,一直走着,便到了那家人所在的小区,当然门卫不可能拦得住我们,一道隐身符就足以让门卫成为睁眼瞎,只是我们准备到什么时候动手呢,韩涛几次催促,都被我制止了,没看到妻子孩子都在一起吗。 但是一直到了那人的家门口,我们还是没有找到机会下手,最终有些无奈,韩涛嘿了一声:“刚哥,还是听我的吧,以后咱们去按门铃,等他开门之后就冲进去,然后将他的老婆孩子困住,可以让他们睡去,然后在他家好好的审一下。” 也只有如此了,罗长春催动蛊虫密切的注视着周围,其实那家人的一举一动却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我们在等,等他们睡过去,不然的话,难免会让妻子孩子知道,时间过去,终于挨到了快十点钟,妻子领着孩子先去睡了,毕竟孩子明天还要上学,就只剩下那男人一个人在看电视。 ‘叮咚’一声门铃声响,那男人显然一呆,这么晚了会有谁来呢,想归想,却还是老老实实地额站起来先走到门边,从猫眼里望出去却什么也没看到,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打开门朝外面望了望,只是这时候一股风卷着,从门里冲了进来,正是我们进来了。 罗长春催动蛊虫在卧室里放出一阵迷雾,让妻子与孩子陷入深深地睡眠,而韩涛则是将房门关上,我则催动七星符阵将此地彻底困住,免得惊动隔壁的邻居,不然可就不好说了。 第224节 那人心中一惊,并不缺少见识的他,已经知道有异变发生,不会是鬼魂来犯,一定是有人来找他麻烦,脸色大变,哽声道:“是谁,出来吧,我知道你已经进来了,就不要再藏头露尾的了。” 没有人回答他,电视上在演着一个抗战题材的片子,除了电视里的对答,就好像在没有什么声音,就在那人惊异不定的时候,却忽然听到电视里的演员本来很经典的对白却变了,刚刚才说道,要杀小固执报仇,就听接下来却是猛地一声大喝:“马明,你以为呆在这里就能抹去你的密宗弟子的身份吗?” 马明一呆,脸上变得很是古怪,怔怔的盯着电视,有些怀疑会不会是被密宗杀的人化作恶鬼前来复仇了,只是——马明倒是也不惊慌,手在怀里一探,一面小鼓出来,轻轻摇动,这才沉声道:“不管你是人是鬼,给我出来说话,如果你是来报仇的,那我告诉你你走错门了,我虽然是密宗弟子,但是从来没有害过人,要报仇去找你的仇人去。” 电视里的演员回过头来,已经抬起枪瞄准了他,阴森森的道:“那好,既然你没有害过人,那就将你的同门的隐藏地点告诉我。” 马明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阴郁,知道此事也没有感觉到有魂魄的悸动,来人究竟藏在哪里呢,就凭这一点,马明知道这一次自己会有些麻烦的,暗中的人绝对比自己修为要高的高,之所以用这种办法,只怕是因为不想让他见到是谁而已,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咬着牙道:“我不会告诉你们的,那都是我的同门,虽然我不赞同他们的所作所为,但是我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同门。” 暗中韩涛冷冷一笑,还敢装英雄,冷哼了一声:“是吗,真的不说吗,想想你的老婆孩子,如果你不说,我可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不杀他们。” 马明脸色大变,猛地一跃而起,四下张望着,脸上泛起一丝焦虑:“你们是什么人,那别人的老婆孩子说事,这是男人干的事吗?” 电视里的那个幻狐幻化出来的八路军的军官,随着我摇了摇头,却轻声道:“那么你明知道你的同门在害人,不去管他们也就罢了,现在还助纣为孽,你这是男人干的事吗?” “我——”马明一声低喝,却又接不下去,便在此时,房门打开了,他的妻子孩子在昏睡中自己走了出来,然后好像被什么人压着跪在地上,将头低下,隐隐的一道寒光架在他妻子孩子的脖子上,马明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是又惊又怒,挣扎着想要冲到妻子孩子身边,但是无论他如何的挣扎,却始终离着他的妻子孩子有四五米远,这个距离恒久不变。 “你们不能这样,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不知道什么密宗,就是个普通人,你们放开他们,我求求你们了——”马明心中一紧,一下子跪倒在地,恨不得要给我们磕头作揖,不要伤害他的妻子孩子:“这一切与他们没关系,要找就冲我来。” 不得不说这男人是个汉子,可是就算是我们同情他,但是有些消息却还是要从他嘴里掏出来,一把寒刀乃是玄冰而成,静静地架上马明德妻子孩子的脖子上,只要他再不说的话,估计着就会有一刀劈下,电视上的那演员挥了挥手,正要处决汉奸:“准备执行,杀鬼子杀汉奸,马明,你可要好好想想呀。” 第三百九十六章 十步杀一人 “不要,我说,我说,但是你们必须发下血誓,我说出来,你们一定不能少还我的妻子和孩子,可以杀我,但是只求你们放过她们。”马明登时瘫在地上,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妻子孩子被人杀了,那个秘密终究还是要说出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妻子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为了宗门殉葬,不应该为了那些满身鲜血的人殉葬。 电视里的演员阴森森的一笑,声音冰冷:“那就好,快说了,我们就不杀他们,不然的话,桀桀——” 一阵怪笑,一时间房间里阴森恐怖,电视里的人一个个脸色发青,七窍流血,有的更是慢慢的腐烂,看的马明心里乱跳,只感觉一颗心直想要跳出来,难道真是冤魂索命,是那些被密宗害死的人要找他们索命,可是,马明有种想哭的感觉:“我求求你们了,他们都在城西的一个村子里,你们要报仇就去找他们,我从来没有害过人,密宗也不都是坏人的,我求求你们了,这跟我老婆孩子更加没有关系,你们找那些害你们的人去,和我真的没关系——” 随着马明的喊声,整个世界仿佛都是鬼在笑,房间里的灯忽明忽灭,鱼缸里的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甚至于那些金雨也在怪笑,鬼魂从电视里,从墙上的挂历上走下来,一个个围着马明在笑,可是这种笑,马明宁愿是他们要来杀自己,也比这来的痛快。 暗中韩涛冷哼了一声,手上微微一动,匕首已经滑出,却被我一把拉住:“得了,你没看这人没做过坏事吗,算了,不要伤害他了,就这次下也能把他吓个半死,只怕以后让他害人也不敢了,咱们走吧,舒雨,你在那干嘛呢。” 我说话的时候才注意到舒雨正使劲的在墙上划拉着,写的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听我问起,舒雨撇了撇嘴:“我警告他一下,免得以后会害人呢。” 真不知道这些家伙一个想的什么,甚至于罗长春还上前给了马明两嘴巴子,这都干什么呢,一个个神经兮兮的,拉着他们赶快离开了,再待下去,说不定吧人家马明的家里糟蹋成什么样呢。 我们走了,房门关上了,七星符阵被我收起,幻狐自然也跟着离开了,一时间便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电视上依旧是哪演员在诛杀汉奸,宣布汉奸的罪状,可是此时在马明德眼里,这都是一个个鬼魂来着,从此马明有了一个毛病,再也不看电视了。 城西,一处小村子,为一座大阵所笼罩,里面人不多,总共也只有七十多人,除了老弱妇孺,其实壮年也就是十几个人,此时聚集到一处,在祭拜湿婆神,而不远处的一张床上,却绑着一名女人,准确的说是一名女学生,看上去二十多岁,被拔得精光,但是这都不是重点,这些人都是狂热的信徒,他们并没有想过去侮辱这女孩,因为这是湿婆神的祭品,祭品是湿婆神专用的,亵渎了祭品就等于在亵渎神明,亵渎他们所崇拜的湿婆神。 十几个人跪成两排,虔诚的祈祷着,希望湿婆神为他们降下福泽,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那种庄重,终于,在祈祷完了之后,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头手里抓着一把刀子,巍颤颤的想着女人走去,而悲绑在床上的女人,除了呜咽,就只能拼命的挣扎,但是确实徒劳无功,今天就只能成为祭品。 便在这时候,正当女人绝望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了,然后一个汉子扛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手里面拎着一把长枪,身后一个恶鬼跟随,就在众人惊疑之间,那汉子将肩上的女人往地上一摔,瓮声瓮气的道:“行了,别祈祷了,你们的神说了,以后再献祭就用你们自己的女人,顺便把你们也活祭了,真么样,这是个好消息吧。” 这汉子是韩涛,一脸的嘲弄,杀机迸射,而他抓得女人就是此时跪在地上准备献祭的一个密宗弟子,这些人一个手中拿着一面小鼓,鼓声叮咚,此时这种情况下还是在响起,只是心中却都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怎么回事? 接着就传来孩子哭女人叫,有老人的哀求声,院子外面,我和罗长春压着一村子的男女老少赶到此地,周围被无数老鼠和蛊虫包围,其中跟在我身边的还有一只狐狸,像是赶牲口一样的,把这些人都赶到了这个院子,一个个脸上不善,只有舒雨有些不忍的摸样。 “快放开他们,不然我们杀了你。”一名汉子一跃而起,手中的招魂鼓轻轻作响,可惜我们早已经知道这个村子里并没有什么高手,自然也不会怕他们的威胁。 不用等那些人再多说什么,我轻轻一挥手,神禁周天阵图飞出,等时间长生真经演化,无尽符文在半空中翻舞,一股至尊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而同时七星符阵展开,一挂星河垂落,更有乾坤小世界在其中幻灭,将此地笼罩,一只只蛊虫在其中乱窜,依然冲向那些人,可惜幻境中没有人能发觉。 在这些人看来,这里一切风平浪静,我们正在放了他们的亲人,一个个欣喜之下冲上来,想要保住自己的亲人,但是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只只蛊虫,一朵朵血花溅起,就在这些人没有任何防备之下,钻进了他们的身体,潜伏在这些人的血管之中,随时可能咬破他们的心脏。 幻境破灭,幻狐功成身退,潜进了七星符阵之中,摆在那些人面前的却是亲人依旧在我们手中控制着,无数只野鼠在他们亲人身边,只要有人敢异动,就会有无数老鼠扑上来,只是瞬间就能将人要成白骨,而那些密宗弟子更是已经蛊虫入体,已经肠胃砧板伤的肉。 “你们太卑鄙了,竟然那我们的亲人要挟我们,你们还是正道宗门的弟子吗。”有人悲愤的看着我们,咬牙切齿的说,这样的事情一般只有他们才可以做,名门正宗的弟子怎么可能用他们的亲人来威胁他们,怎么会这样颠倒,但是不是名门正宗的弟子又怎么会来管他们的闲事,这个人心中恨之欲狂,如果可能,真想把我杀一千遍。 我微微一笑,并不以此为耻,我也并没有想伤害这些普通人,但是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亲人做了什么,免得说我们不教而诛,轻轻摇了摇头:“放心吧,我还不会杀他们,我只是想让他们看看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但是如果他们也曾经害过人,我也不介意杀几个,杀一人便是救许多人,对你们这种人没有什么仁义可讲,看看你们身上的煞气,哪一个没有害过人。” 一旁韩涛哈哈大笑,只是眼中殊无笑意,反而有一种冷冷的感觉:“说得好,我抓的这个女人就是一身煞气,显然也害过人,所以我今天就用她给你们的湿婆神活祭,这也是表带你们的虔诚的时候。” 韩涛可是说做就做,在他眼中没有那么多忌讳,杀人也不是那么困难,不等我喝止,已经移到扎进了那个躺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的女人身上,一股鲜血标出,洒在地上也是鲜红的,旁边的泥人所化的恶鬼嘶鸣了一声,竟然一口要在伤口上,吸食着鲜血。 “你们这些畜生,我和你们拼了。”那女人的男人猛地跳了起来,手中招魂鼓猛然而动,一种奇异的声响传出,可以勾动人的心脏崩裂,可惜早就被神禁周天阵图封禁,任何声音也传不出去,招魂鼓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这种普通的法器,怎么可能和至尊的阵图相抗。 罗长春冷哼一声,不见动弹,只是一个念头,那男人飞扑过来的身体一顿,惨呼了一声,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捂着心脏的地方倒了下来,却是已经被蛊虫进入心脏,开始啃噬心脏,直疼的那男人惨呼不已,在地上滚来滚去,没有几声嗓子都喊哑了,但是没有人同情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在地上滚,可怜他们就等于纵容他们杀人放火,这些人一个个身上冲起的煞气,比起韩涛还要强横,这是要害过多少人才能有这样的煞气,这些人该死。 其实韩涛刚才杀那女人我是想阻止的,但是我的嘴没有快过韩涛的手,而且韩涛下手根本就不留一丝余地,一刀扎进去,然后猛地一转一旋,这次啊拔出来,只是拔出来之后,就算是神医再世,就在眼前也根本就不活了,这身上的窟窿太大了。 剩下的那些人脸色大变,仿佛感觉到了他们的末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宗门弟子,下手无情,根本不给他们留机会,不想那些宗门弟子来的时候还要查清楚他们的劣迹才会处理他们,往往就给他们留下了机会,每一次总有人逃脱,而且事后会报复那些人的亲人,但是今天他们面临了一样的结果,有人拿着他们亲人在威胁他们,而且韩涛也说的明白,只要他们死了就不会追究他们的亲人,要是他们哪一个试图敢逃,也就被不客气的准备将这些亲人全部斩杀,逃了一个就株连所有的人,这一手太狠毒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千里不留行 “你们是在太狠毒了。”那些人说的咬牙切齿,只是却不曾想过他们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但是别人做他们做过的事情他们就无法接受了,可怜以前的那些宗门弟子一个为宗门的胶条所束缚,却总是吃亏上当,在密宗弟子眼中,名门正宗的人就是和上当连在一起,就是傻瓜的代名词,可惜今天傻的人却是他们,换成他们的亲人被人威胁。 冷哼了一声,我一脸的讥诮:“瞧你们这点出息,你们做的初一,我们就做的十五,那个姑娘就摆在那里,你们竟然敢说我们狠毒,为何你们不用自己的亲人做活祭,难道只有你们的亲人才是人吗,今天你们必死无疑,但好似这之前我有一句话问你们,回答好了,我就放过你们的亲人,当然筹划说在前头,只要他们敢对我们不利,我也绝不会手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眼看着那些老鼠已经爬上他们亲人的身体,只要我一点头,瞬间就会变成一堆白骨,而这些人被神禁周天阵图压制却有根本不能动弹,只是哀怨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心里面知道他们的男人所作所为,今天是逃不过去了,但是却不妨碍他们用怨毒的眼光看着我们。 韩涛的杀伐果断,我的冷漠淡静,罗长春面无表情,已经让这些人意识到了,今天遇到的人是不会和他们在说什么仁义道德,遇到这种人,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莫说能不能逃走,难道真的就看着他们亲人全部全死在这里吗,没有人怀疑我们是不是下的去手,终于有人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认了,早晚是一死,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与你们一样使用招魂鼓的应该都是你们一脉的人,谁去过赵县告诉我,我是来找他报仇的?”我冷冷的看着他们,杀机迸射。 那些人一呆,相互对望起来,赵县是什么地方,一时间只是脸色惨白的摇着头,却有一个人痴痴地半行,还是迟疑道:“我知道谁去过赵县,我也能告诉你们他们现在在哪里,但是有一点你要向我保证,就是放过我们的亲人,你必须发誓。” 那人死死的盯着我,终究是不放心我们,担心我们会说话不算数,我嘿了一声:“我可以发誓,但是如果你骗我们应该知道下场。” “苍天在上,祖师爷在下,我刘刚今日对天发誓,如果你告诉我那些人的所在,只要没有骗我们,我就会放过你们的亲人,但是如果骗我们,那就不要怪我们,若违此誓,愿受天劫临身,神魂俱灭。”我举起左手,发下了毒誓,反正我本来没想去伤害他们的亲人。 那人松了口气,只是眼中望着他的妻子和孩子,有着深深的不舍,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在明水的小黑山藏着,上一次我听人说,那个王盛从北边一个叫做什么赵县的地方回来,去的时候十二个人,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他一个,而且还受了伤,自从回来就没有在听说过他们出去,不过对付他们可没有对付我们这么容易,那里有一位长老坐镇。” 话音落下,望着自己的妻子孩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舍,猛地一闭眼,一掌拍在自己的天灵盖上,还念念不忘的喊道:“刘刚,记住你发过的誓言,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老公(爸爸)”女人和孩子扑了出去,眼见着自己的亲人死在这里,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处境,猛地扑上去,趴倒在倒在地上的尸体上,哀哭着丈夫父亲的名字,希望能够换回自己的亲人,但是如何在呼唤,也不能让自己的亲人再睁开眼睛。 第225节 这个人很有骨气,当然所做的事情可不怎么好,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有骨气,随着他之后,是哪个老人自尽了,他有的只是子孙,已经行将入木,死了也不算是夭折,自然也就想的开,但是看着他们的死,终究有人控制不住,跪倒在我们面前,语无伦次的道:“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几岁的孩子要养,我死了我的孩子怎么办,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害人了——” “不知道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是不是也曾经这样哀求过你?”一旁韩涛忽然冷冷地个问道,没有一丝的怜悯。 那人一呆,脑海中回忆起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却是曾经这样哀求过自己,但是那时候自己只是感觉很兴奋,不知道此时韩涛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一时间却哪里有什么话好说,只是愣在那里,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忽然间很后悔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好像今天逃不过去了。 “他们也这样哀求过你们吧,但是你们怎么做的,现在来哀求我,你们说我会可怜你们吗,我只觉得你们很可笑,死到临头还要丢人现眼,罗大哥——。”韩涛语气阴森森的,猛地一声大喝,招呼罗长春,而一边的罗长春自然知道韩涛的什么意思,心中一动,发出一声古怪的嘶声,登时那个人惨叫起来,躺在地上打起滚,心脏被啃食的感觉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住,抓也抓不着,挠也挠不着,甚至将自己的胸膛都硬生生的给撕开了,嘴中还不如自尽死的痛快。 眼见着人的惨状,剩下的人一个个丧失了挣扎的信心,死是逃脱不了了,只是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心里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些死去亲人的女人孩子在嚎哭着,怨毒的看着我们,终于一个女人控制不住抓起地上的一把匕首朝韩涛冲去,要为自己的男人报仇,只是就凭她瘦弱的身板,却只是冲到韩涛面前,就被韩涛毫不留情的一脚给踹了出去,摔在地上惨呼不已,这一脚踹得不轻,这还是亏了韩涛脚下已经有了分寸,不然这一脚估计着也能要了女人的命。 “你还想报仇,你知道你的男人害死了多少人,在她们面前将他们的亲人害死了,然后就是斩草除根,那些人是不是也该来找你们报仇,也该将你们斩草除根,那么不但你不能活命,就连你的孩子也该死了。”韩涛面色不改,只是好像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但是赵县那个村子的一幕,那个被掩埋的尸坑,那个只有不到四岁的小孩子的尸体,让韩涛此时都有些要忍不住,想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杀了,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那么做,不然就和这些畜生没有两样了。 那女人在地上挣扎着,根本就听不进韩涛的话,只是怨毒的看着韩涛,眼中仇恨光芒在闪烁:“别人的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是你害死了我的男人,就算是化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报这个仇的,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那我欢迎你,”韩涛砸吧了砸吧嘴,丝毫不以为意,这种威胁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别说几句话,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韩涛也不会在意的,轻嘿了一声,嘴角泛起一丝讥诮:“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件事情,你的孩子才三四岁,如果你死了,你的孩子会怎样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么小的孩子没人照顾,饿都能饿死。” 那女人脸色一变,但是对这个修道界也有一些了解的她,并不怕韩涛的威胁,一阵怪笑,笑的凄惨:“你杀我好了,刚才你们发过誓了,只要你们杀了我,就会一样跟着受天雷轰顶,我男人的仇也就报了,你杀我呀,至于孩子他爷爷奶奶会照顾的,我没什么好挂念的。”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韩涛与女人对话,这个女人是真心恨我们了,虽然这心情我们理解,但是不代表我们就能接受,这话音方落,不等韩涛说话,一旁最不爱说话的罗长春却忽然开了口:“我们不会杀你,杀你也没意思,再说我们也不会冒着手天雷轰顶的威胁来杀你这种沾手就脏的女人,不过我没说我不会把你们的所在说出去——” “对,此地我已经布下大阵,却是只能进不能出,你们走不了的,等我们出去了,我就告诉外面的人,这里就是密宗的一个基地,相信那些被你们男人害死了亲人的人会来给他们的亲人报仇的,这可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不是我们杀了你们的,是不是。”我忽然笑了,这种女人自私自利,别人死多少人那也是活该,但是他们死一个人那也是天大的仇,根本不问问他们自己做了多少事情,对付这种女人,就不能心慈手软,其实他和比不上她的男人呢。 韩涛一拍手,眼眉一挑,呵呵笑道:“果然是这样,和我们没关系,不过估摸着那些要为亲人报仇的人,就像现在还躺在你们屠案上的姑娘一样,她的家人想必也不会和你们讲道理,你们害了她的亲人,说不定他们也会把你的孩子给撕巴烂了,至于你估摸着就要给千刀万剐了,你可以恨我们,但是恨你们的人更多,啧啧,这可有看头了——” 韩涛的话,让在场的密宗的家眷一个个脸色都变了,说不恨我们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没有人不怕死,而且大多数人知道自己的男人做过什么,纵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了,她们也无话可说,心中的凄凉反而多过于仇恨,此时听到韩涛的话,一个个那是全身冰凉,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第三百九十八章 事了拂衣去 “你们不能这样,我们这里大部分人都没有参与那些事情,大部分人还都是好的,我们没有害过人,就是栓子他们也就是这些年才信奉的那个狗屁的密宗,你们要是把我们的地方告诉了那些人,他们会把我们这个村子的老人孩子都杀死的,你们答应过步伤害我们的,我们村子里以后都没有男人了,难道你们还要全都害死吗,就不怕老天爷的报应——”一个女人将自己的孩子死死的揽在怀里,如果是想要杀她,她也能获得出去,但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办,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 这个女人的哀呼登时阴气村子里这些老弱妇孺的心声,一时间哭声喊声响成一片,只要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脸色苍白,韩涛的话,让她明白如果这一切发生了,将会意味着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没有人会对他们仁慈,这不是有可能发生的,而是一定会发生的,看看自己的孩子,女人心中也有些惶然了,自己的孩子还这么小,他做过什么错事,却要让孩子承受这一切。 女人更明白,自己报仇根本就是说说而已,自己和这些人的差距那是不可以用里记得,如果韩涛想要杀自己,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行,就算是从现在开始自己修道,就算是到死也不可能比我们强了,纵然自己说化成鬼也饶不了我们,但是女人更明白,就算是化作恶鬼也根本就报不了仇。 “娟子呀,你这是何苦呢,栓子他们那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们害了那么多人,早晚也会有人找上门来的,只是迟一点早一点而已,如果都想报仇,你再去杀了他们,他们的亲人在杀了你的孩子,何苦呢,栓子他们的债自己已经还了,难道你要拖着村子里的人和你一起殉葬吗?”一个上了年级的妇女哀怨的看着女人,更有些苦口婆心的样子。 “是呀,娟子,栓子他们是自作孽,这怪不得人家来报仇,你要报仇这心情我们都能理解,我们家的也在里面,可是你想过孩子没有,难道你想大家伙跟着你一起完蛋吗,孩子们没错呀——”又有女人哭的稀里哗啦此时除了害怕和担忧,心里的那恨意早已经不翼而飞,只是哀怨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这是何苦来着,为了那个什么狗屁的密宗,却要害了一村子人的性命。 终于忍不住扑倒自家男人身边,哭着喊着捶打着自己的男人:“剩子,都是你做的孽,人家找你报仇是你悔改,谁让你害死那么多人了,可是咱们的孩子做过什么,你作孽呀,我早就劝你不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早晚会有报应的,你就是不听呀——” 这个叫做剩子的男人脸色惨白,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先前对我们还有恨意,但是此时所想的只是想怎么保护自己的孩子,自己死了就死了,反正做了太多的事情已经不能悔改,但是孩子没错,心中许多念头在心里翻滚,猛然间将目光落在那个叫做娟子的身上,一时间恶向胆边生,猛地站起来,将自家的女人推到一边,手中已经握住一把匕首,咬牙切齿的望着那个娟子:“对不住了,娟子,要是让你活着就会害了一村子的人,会害了我的孩子,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话音落下,猛地扑上去,一刀扎进了那个叫做娟子的身上,鲜血标出,喷了剩子一身一脸,让剩子本来就狰狞的脸,看上去更加可怕,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娟子一声惨叫,死亡的迫近让她恐惧了,虽然嘴上说过要报仇,但是那是因为她知道我们不会杀她,不会因为她而付出自己的性命,这才敢这样有所依持的朝着韩涛说这些狠话,但是当发现自己的依持根本就没有用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命将要不在的时候,女人彻底崩溃了,猛地一把将剩子从身上掀了下去,捂着伤口,两下子爬到了我的面前,跪倒在地上不断地朝我磕头:“我不干了,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求求你们,刚才你们答应过我男人不会伤害我的——” “我们没伤害你,只是你自己想要报仇,我也没有拦你,一切都是因果循环,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受。”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对这个不值得可怜的女人,心中也不由得生起一阵怜悯,人不能不自量力,有时候认为最大的依仗,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一个笑话。 女人还在哀求着,却还是被那个剩子又在后心扎了一刀,慢慢的眼中失去了生机,终于慢慢的没有了声息,就这样可悲的死去了,报仇只是空谈,韩涛没有动手,只是一句话就让剩子把她杀了,人有时候就这么的可怜可悲,关键是认不清自己。 剩子一脸的鲜血,惨笑声从喉咙中发出,听起来特别的渗人:“我把她杀了,没有人再会招你们讨厌,我也保证村子里的人没有人会去找你们报仇,这下子可以让这些女人孩子老人安静的活下去了吧,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轻轻叹了口气,我怜悯的看着剩子,摇了摇头道:“我本来也没有打算伤害他们,如果不是你们沾了一身的煞气,我甚至都不会对付你们,先前我找过你们密宗的弟子,但是她身上没有煞气,我也只是吓唬了他一番,根本就没有伤害他,为什么回到今天这样,现在你该明白了吧,看看那些被你们害死的人吧,你觉得你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剩子点了点头,一阵惨烈的大笑,却又忽然化作一声叹息:“你说得对,我们这些人的确都该死,说真的,连累到自己的老婆孩子,我真的很后悔,湿婆神并没有给我们保护,这一切都只是我们一厢情愿,不说了,我也该有个交代了,谢谢你们能够放过我们的家人。” 话音落下,剩子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有年迈的父母,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眼中恋恋不舍得看着,终究一狠心,一刀子扎进了自己的胸口,一蓬鲜血喷出,溅了一地的鲜血,身子朝地上倒去,却还是伸出一只手探向自己的孩子,眼中的挂念浓浓的挥之不去,这坏的人也有善良的一面,但是却又能如何,这些人留着的话,还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容不得我们心慈手软。 “老公,你真忍心抛下我们娘俩呀。”剩子的女人不再是先前的责备,痛不欲生的扑倒自己的男人身上,就算是生他的气,但是人已经不在了,心中除了不舍再无其他,上来将男人抱在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听见剩子微弱的道:“记住,好好照顾咱们的孩子,不要让他走上我的老路,人在做天在看,早晚会有报应的,让他做一个好人,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我错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当剩子歪倒在女人怀里的时候,有那么一刻我都心软了,身边的舒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趴在我怀里哭了起来:“刘刚,真的要让他们全死了吗,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没有说话,眼光落向剩下的那些人,如果不是接下来一个人的话,我也心软了,剩子的表现让我心中有些悸动,我都想就此离去,但是偏偏在此时,有一个人却高呼了一声:“湿婆神会记住我们的,我们是神的子民,就应该将生死置诸度外。” 这些狂热的宗教分子,我脸色一变,眼看着那人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天灵盖上,然后狞笑着倒在地上,至死也不曾悔悟,随着他又有两个自尽而死,同样是那样狂热,却坚定了我的内心,本来怜悯的眼光变得坚定,他们不能留。 最终,一个接一个的全部都自尽在我们的面前,大人孩子老人痛哭成一片,但是再没有人会冲着我们说什么狠话,因为不可抵抗,他们已经选择了沉默,没有报仇的力量,那就索性放弃报仇的心思,老老实实地过日子,照顾自己的孩子和亲人,已经失去的不能改变。 韩涛也有些默然,悄悄地走到屋里,将那床上被绑着的女人给解开,那女人中了镇魂咒,此时还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被韩涛背在背上也不知觉,等韩涛出来,我们默默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大阵撤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是我们临走的时候,用一道道天雷生生的在村子里轰出了一个大坑,这就是这些狂热分子的坟墓。 不知走出多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时间到了下半夜,我们才从沉默中醒转,这才想起韩涛背上的那个女人,舒雨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那女人罩上:“刘刚,这女孩子没事吧,能不能将她救醒了。” 我这才一呆,想起了还有个女人,看了韩涛一眼,韩涛咧嘴一笑,将女人平放在地上,然后瞪着眼看着女人,等着我对女人施法,但是却被一旁舒雨给制止了:“你们都看什么看,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就够可怜了,你们还瞪大了眼看人家,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回过头去,一个比一个流氓,刘刚,让你再看,快把裤子脱下来。” 第三百九十九章 锁魂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舒雨下手还真狠,我可怜的胳膊呀,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对那姑娘懂一点不好的心思,刚才心里只是琢磨着怎么解救这姑娘,可是舒雨却不会停我的解释,不过我迟疑了,让我脱裤子干嘛,一时间老脸有些泛红,看看一旁有些暧昧的韩涛和罗长春,心中更是郁闷,只能小心翼翼的道:“舒雨,让我现在脱裤子干嘛,这样不合适吧,又是咱找个旅馆住下再说。” “是呀,这光天化日——呃,这大晚上的,可是还有我们这旁边看着呢,你们也不能这么不拿我们当人看吧,就算是想打野战,也不能无视我们的存在呀,罗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也太瞧不起人了——”韩涛嘿嘿的干笑着,一脸的古怪,是在搞不明白舒雨让我脱裤子干嘛,虽然和嘴上那么说,其实也知道舒雨不可能不害臊到那种程度,可是—— 一旁罗长春也有些不明所以,他是老大哥,自然不好想韩涛那样,但是这忽然的要求,让他也猜不透舒雨想干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看舒雨,又怔怔的看看我,最后挑了挑眼眉,无奈的摇了摇头,索性将眼光转到一边,爱在地咋地去吧。 面对我们的样子,舒雨一张脸又羞又急,伸手在我胳膊上扭了一把,有抬腿去踢韩涛,当然被韩涛躲过,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就算是现在躲过了,等没人的时候,舒雨还不定要报复几下呢,索性只能硬挺着,却听舒雨娇哼了一声,猛地一跺脚:“你们真讨厌,一脑子的龌蹉,每一个好东西,叫你脱裤子就脱裤子,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难道你要让这女孩光着身子吗,等她醒过来多么难看呀,这都不明白,你以为都和你们一样没羞没臊的呀。” 这话当然是说我前些天无意裸奔的事情,我自然不好借口,只是嘿嘿的干笑,正准备脱裤子,却看到韩涛在一边笑的很是淫荡,我就不甘心了,哼哼唧唧的道:“为什么是我脱裤子,让我大半夜的穿着裤衩满世界跑,为什么不是韩涛和罗大哥呢?” 舒雨又扭了我一把,脸上有些娇羞,颠怪的斜了我一眼:“胡说什么呢,我不说你说谁,我能说韩涛吗,你这人真是讨厌,这点事都不明白——” 看着舒雨的脸,我算是明白了,很认命的将裤子脱下来,然后丢给舒雨给那姑娘穿上,是呀,舒雨和我这关系,自然是让我做了,这种话说别人哪那么好意思,也只有指使我才能理直气壮的,正因为我和舒雨关系太近了,这种郁闷人的事情自然落在我头上了。 不过我越看韩涛那一脸鬼祟的样子就越生气,趁着韩涛没注意,一把恏住韩涛的衣领子,愤愤的道:“韩涛你少幸灾乐祸,我问你,你是我兄弟吧?” 韩涛一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却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兄弟,绝对是兄弟,我能为你挡刀,你能为我换命,咱兄弟俩那是无话可说,刚哥,你忽然说这些干嘛,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要是哪里不对,你尽管说出来就是了。” 看着韩涛一脸的正经,听这韩涛仗义的话,我几乎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意思,但是再想想刚才韩涛看我的眼神,我心中一震,哼了一声:“是兄弟就行,有道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韩涛,我可以为你豁出命来是不是,你也可以为我不怕死是不是?” 韩涛有些迷糊,挠了挠头不解的道:“不一致是这样吗,咱兄弟俩还有啥话好说的,就算是你让我替你去死,我也绝没二话,绝对不说一个字。” 第226节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韩涛的肩膀:“那就好,我知道你仗义,是兄弟的有难同当,你也不能一人看我笑话吧,你也把裤子脱了,陪着我溜达一晚上吧。” “滚。”韩涛猛地想要挣脱我的手,为我挡刀可以,为我送命也可以,但是凭啥让她陪着我穿着裤衩大半夜的溜达,这无关仗义不仗义的事情,仗义也不是这么仗义的,所以,一点脸也不给我留,啐了我一口:“刚哥,我说句实在话,我见过不要脸的,可是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爱找谁找谁去,我是绝对不奉陪的。” 韩涛将脸一扭,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还想和韩涛叽歪两句,却听舒雨娇哼了一声:“还胡闹,还不快点吧这女孩子救醒了,在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脸上抽了抽,就听见韩涛哈哈大笑,一旁的罗长春也是轻笑不已,我心中别提多么郁闷了,趁着韩涛不注意,一脚蹬在韩涛的屁股上,这一脚够用力的,还恨恨的道:“让你个兔崽子还笑,我不踹死你,让你笑,笑死你的了。” 不过不敢朝舒雨发脾气,女人可不是好惹的,惹急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能让你愁死,我哼哼唧唧的走到那女孩身边,却不经意间看到舒雨因为将外套脱了下去,只是一件体恤额,此时在初冬的晚上微微的战栗着,她可不像我这样能够忍得住,毕竟如今我的一身修为也开始恢复了,灵气运转之下,我并没有多冷,但是舒雨却不行,我心中一疼,索性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舒雨披上:“穿我的吧,我没觉得多冷,别冻着你就行,况且我这样也协调点。” 我自嘲的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不穿外套还算是协调,穿上了更别扭,谁穿着外套穿着裤衩溜达,整个一个神经病,再说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男人,总不能让自己的女人挨冻吧,这是男人最基本的责任,这一点我还是能做得到的,看着舒雨一脸的幸福,光着屁股也值了。 正在此时,我正要施展法术破去镇魂咒的时候,却忽然听韩涛古怪的一声大叫:“等等,我想明白了,刚哥,你还是穿我的衣服吧,我光着溜达,谁让你是我哥呢,是吧。” 说着,韩涛就要脱衣服,不过却让我们都很不解,这小子抽哪门子风,虽然我相信韩涛可以为了我去死,可以那他的命还我的命,这一些我都相信,但是我更相信,这家伙绝不介意看我的笑话,就算是我现在全光,只怕他也不会好心的借我一件衣服穿,这小子阴损着呢。 就连罗长春也感觉到奇怪,韩涛这是搞得那一出,就他那脾气,不看着我笑就不错了,会这么好心,迟疑了一下:“韩涛,你搞什么鬼呀?” 韩涛没说话,很利落的将衣服脱给我,嘿嘿的笑着,脸上说不出的得意,还朝我挤眉弄眼的,只是我就是不清楚韩涛到底搞什么鬼,就连舒雨也相当怀疑韩涛的人品,嘟着嘴歪着头,莫名其妙的道:“韩涛,你该不会是又想算计刘刚吧?” “我是那人吗?你们——”韩涛衣服很受伤的样子,至于他心中的哪一点龌蹉的想法,不足为人道哉,还是不说出来的好,也还是看见我把衣服脱给舒雨,而舒雨一脸的幸福,这刺激了韩涛,韩涛就想呀,要是我把衣服脱了这女孩子,那女孩子醒来一定会感激我,说不定,嘿嘿,就那啥了—— 没有人知道韩涛龌蹉的想法,但是对于韩涛的远去却没有人相信,对于韩涛的分辨更是戳之以鼻:“你就是那样的人,就你这一脸龌蹉的样子,要是没有坏心思才怪呢,你是什么人大家谁不知道,说句实在话,你撅什么尾巴拉什么粪,大家一看就能看得出来。” 韩涛一阵无奈,冷哼了一声,心中很是憋屈,却不想在和我们争辩:“行了,反正你也穿上我的衣服了,这是我替你光着的,你就快救人吧。” 无奈的看了韩涛一眼,这小子真是厚脸皮,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一般人都想不出来,想出来的都他妈的不是人,我鄙视了韩涛一眼,这才将目光转到那姑娘身上,深吸了口气,神眼张开,无尽的神念涌动,结成一道道符文没入姑娘的识海,镇魂咒便是封禁神魂的符咒之术,时间久了,会让魂魄散掉的,所以我也不敢多迟疑。 识海之中,姑娘的魂魄被困在灵台上,一脸的惶恐,却无力挣扎,而魂魄之上却是一道又一道由符文所化的锁链,将姑娘的魂魄困得死死的,也难怪整个人就像个木头一样无知无觉,我进来的只是一股意识而不是元神,姑娘自然不能看见我,但是漫天的符文却让姑娘更加恐慌了,随着符文没入锁链之中,与锁链想摩擦,传出锵锵之声,就仿佛有两件神兵在相互碰撞,因为是魂魄所在,我也不敢太过用力,只是幸好施术者已经死了,不然的话要是那人在外面催动,就算是我也无力破解,少少用力一些就可能会让魂魄经受不起而魂飞魄散。 随着符文越来越盛,那锁链变得越加无光,终于在神念的压迫下轰然崩碎,一时间魂魄的意识传出来,在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那姑娘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匆匆逃开去,我也懒得理睬她,便径自遁出识海,刚刚睁开眼睛,就听见姑娘一声惊呼。 第四百章 猥琐的韩涛 “啊,流氓呀——”姑娘刚一醒来,就看到一个家伙半裸着站在她面前,而且还一脸淫荡的笑容,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眼光从四下扫过,却发现自己正在荒郊野外,这也就罢了,最让人不安的是,现在是晚上,一句话涌入姑娘的脑海之中,夜黑风高正式最坏是的最佳时候,这不就是夜黑风高吗,看这家伙一脸的猥琐,难道还能做什么好事,一想到自己的遭遇,姑娘哪里能不尖叫出声,慌不迭的爬起来就要朝远处逃去,一定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不然自己可就麻烦了。 姑娘的叫声不但将韩涛吓住了,就连刚刚睁开眼睛的我也吓了一跳,我还真以为韩涛对姑娘做了什么,难道趁着我意识没有恢复的时候,这小子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了,结果人家姑娘一醒来就发现了,估计着是这样,耳听一旁罗长春哈哈大笑,笑到肚子都疼了。 姑娘要逃,也没有人拦住她,这时候除了罗长春之外,都有些发蒙,但是哪知道姑娘一站起来,还没迈出两步,舒雨并没有给姑娘穿好的裤子就掉了下来,这一个意外地发生,姑娘心中一惊一慌,又是一声尖叫,下意识的蹲下身子,将裤子提起来,蹲在哪里,一股恐惧从心头泛上来,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的并不是自己原来的衣服,难道自己已经被那混蛋糟蹋了不成? 一想到这种可能,姑娘不由的一呆,接着就痛哭出声,一时间心如死灰,偏偏这时候韩涛还不觉得怎么回事,还凑到姑娘面前,干笑了一声:“姑娘,你别哭呀,已经没事了,嘿嘿,是我救了你,你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我给你换来的呢。” 其实韩涛想表达的是善意,但是在姑娘看来,这猥琐的家伙一脸春情荡漾的看着自己,指定是没安什么好心,也根本没有听清楚韩涛的话,知道是这家伙把自己那啥了之后,又把他的衣服给自己穿上,难道自己就这么毁在这畜生的手中,一想到这里,就不免悲从心来,一时间心中又恨又急,猛地一声大喝,竟然一下子朝韩涛扑来,将韩涛吓了一跳,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赶忙转身准备往回退,但是韩涛实在是太大意了,根本没有想到女人爆发出来是多么的可怕,只是才转过身来,一只脚刚要抬起,就感觉屁股上一痛,回头一看,豁然是姑娘不小心绊倒在地,但是宁死也要咬韩涛一口解恨,只是这一口咬的有点不是地方,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这一口就咬在屁股上,而且是死不松口。 “啊,姑娘,你这是干嘛呀,你要我干嘛,我招你惹你了,你差点被密宗那些混蛋害死,可是我们救得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呀,快松口,我求你了,姑奶奶,我的屁股呀——”韩涛不敢过分挣扎,不然这一口咬的这么死就很可能吧一块肉给撕下来,只能惨叫着劝阻姑娘,心里那股子郁闷劲就不要说了,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呀。 罗长春依旧大笑,小的上气不接下气,丝毫没有去帮助韩涛的打算,反正死不了人,一块肉而已,疼也不是自己疼,愿意怎么疼就怎么疼吧,罗长春只想着看热闹,真是太让人好笑了,很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罗长春心中这样想着。 我从迷茫中醒转过来,挑了挑眼眉,嘿嘿的笑了,也没有打算理睬的意思,心中暗骂韩涛,什么叫做活该,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谁让韩涛长了张不像是好人的脸,还是我身边的舒雨看不过去,咳嗦了一声道:“喂,姑娘,你咬错人了,是我们救了你,你好好想想,你呗密宗的那些人给抓来了,差点给做了活祭,幸亏我们因为某些原因赶了过来,便把你救了下来——” 舒雨的话让姑娘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东西,脸上有些发怔,自己隐约的记得自己当时就在武平小镇小班,下班的时候遇到几个男人,不过当中没有我们,其中的一个男人手中拿着一面小鼓,鼓声轻轻响起,然后自己就越来越迷糊,还听到有人在念叨什么,最后自己就在也不记得什么了,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张猥琐的脸,就是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姑娘呆了呆,感觉到舒雨并没有恶意,也感觉不到我们的恶意,难道真是我们救了她,心中一迟疑,终于松开了自己的嘴,第一次的初吻就这么付给了韩涛的屁股,不知道韩涛要是知道了之后,会不会感觉很荣幸,初吻呀,初吻就给了他,尽管地方不太对劲。 姑娘望向舒雨,脸上依旧挂着泪水,却吃吃的道:“妹子,真的是你们救了我,那些人——” “那些人已经死了,你就不用再追究了,你也没有受到别的伤害。”我忽然把话接过来,我可不希望这姑娘去报警,到时候查来查去查到那个村子,我相信那村子的人是不会报警的,但是我可不敢确定这姑娘不会报警,这样说就是不想填什么麻烦。 那姑娘一呆,一时间不知所措,旁边的韩涛憋到此时才出声,捂着屁股哀嚎道:“我可怜的屁股呀,你这是恩将仇报你知不知道,我的屁股有没招你惹你,你干嘛对我的屁股情有独钟,我真是倒霉,大老远的把你扛回来,你却要了我一口最为报答,真是——” 黑夜中或者姑娘不会看到韩涛的屁股怎样,甚至于舒雨也不会去注意,但是我和罗长春却看得仔细,这一口咬得不轻,韩涛的屁股上都见了血迹,本来就是一件白色的内裤,此时有了献血了唇印,实在是太明显了,不过好像没有人同情韩涛,谁让你长得一脸坏样,一旁罗长春还开玩笑的道:“韩涛,你小子长能耐了,这妇女的活你都会干了。” 韩涛一怔,没明白罗长春的话,苦笑了一声:“罗大哥,你什么意思呀?” 罗长春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的黄牙:“你这个月不是来事了吗,哈哈哈——” “滚。”韩涛大怒,一脚踢起一块土坷垃,朝罗长春激射而去,罗长春笑嘻嘻的躲了过去,心中很久没这么开心了,朋友就是这样的,有的时候可以将姓名托付,有的时候却会幸灾乐祸,不过没有恶意而已,这种情谊其实就深藏在这些话语之中。 他们两个的笑闹,并没有让那姑娘心情好转起来,还在笑话着我的话,都已经死了,抬头看着我,见我一脸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一旁舒雨也是频频点头,难道——姑娘脸色变了,难道那些人是我们杀的,看看我一脸的淡定,看看大笑不已的罗长春,看看正在跳脚的韩涛,还有两只眼睛闪闪发亮的舒雨,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想到韩涛的样子,姑娘心中却也并没有太多的恐惧,这样的人会是杀人凶手吗,而那个大笑的人笑得是如此的开朗,这种人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吗,只有我身上还有血迹,当然那是韩涛衣服上的,到那时此刻穿在我身上,只有我一脸的冷淡,看上去好像很凶的样子,难道人是我杀的。 我不知道姑娘心中怎么想的,也没兴趣知道,但是我想让姑娘从此闭嘴,不要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轻轻一笑,手上电光迸溅,猛地一抬手就是一道天雷砸在地上,将地上砸了个小坑,坑不大但是足以吓住该吓得人,那姑娘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这个坑,心中一片迷茫,这是真的吗,这人不是普通人,用姑娘的话说,这是超能力者,太可怕了。 姑娘畏惧的退了一步,却又不敢动作大一点,我看得出姑娘对我的恐惧,只是这正是我想要的,轻哼了一声:“人是我杀的,所以我不希望你知道的事情说出去,你明白吗。” 那姑娘被我冷漠的声音吓住了,畏缩缩的缩了缩身子,还是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倒是舒雨看不过去了,白了我一眼,尽管知道我怎么考虑的,但是还是走过去,将姑娘扶起来,低声道:“你也不用害怕,刘刚这个人挺好的——” “屁的挺好,也就是你看着好吧,你看着当然好,谁让他是你的——他就不是个好东西,可我倒霉还幸灾乐祸,我呸,”韩涛啐了一口,发泄着心中的怒气,眼见姑娘已经安静下来,便又凑了上去:“姑娘,你不用害怕,我是好人,他们都不是好人,你听我的,不用害怕,谁要是敢欺负你你找我就行。” 胸膛一挺,看上去还真有几分英雄气概,不过那张脸航那猥琐的表情可就不给力了,实在让姑娘对她不放心,最不放心的就是他,此时姑娘心情平复下来,也感觉到自己应该是没有被那啥,不过自己的衣服曾经被人脱光了却是事实,这还是让姑娘心中羞愧的不行,但是在我的危吓之下,还真不该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看看这姑娘应该是不敢随便乱说了,我便站起来,打了打身上的土道:“行了,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去武平小镇找个地方住下来,休息一会再说吧。” 第四百零一章 被拒 只是折腾到了武平小镇却已经是天明时分,太阳还没有出来,朝霞漫天,天色还没有大亮,街上的人也不多,只有上班的人早起,但是几家早餐店却已经早早的开门了,已经有人端上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吃的正美美的,看得我们饿了多半天的家伙直流哈喇子。 早上的温度还有些凉,就是穿着外套也是只抽脖子,甚至已经有人穿上了毛衣,这种情况下,韩涛就特别的突出了,整个大家上不管是走着的站着的坐着的,只要睁开眼睛的,就会对这个只穿着内裤四处溜达的家伙行注目礼,这小子也太标新立异了,整个一个不要脸的流氓,偏偏韩涛为了不落下自己的气势,梗着脖子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若不是眼光都不敢抬,还真以为他是喜欢这样呢。 我们和韩涛隔了老远,和他走在一起,实在是有些丢分,这让人笑话的呀,其实韩涛也是臊得慌,不过没办法,总不能让那姑娘光着吧,最少韩涛还有裤头背心穿着,至于韩涛也曾想过箭头他的衣服要回去,不过我自然不会同意,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就是韩涛此时雄纠纠气昂昂的原因,既然是没办法,韩涛索性装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而且韩涛说了,这都是为了那姑娘,自己就豁出去了,倒是真的让那姑娘好好地感激了一把。 随便找了家店子坐下,一人要了一碗面,不过韩涛也是死皮赖脸的坐到一起,不管我们怎么撵也撵不走,而且还偏偏和人家姑娘靠着,我们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估计着是对人家姑娘有啥心思了,所以大家伙成全他了,一个个和他保持距离。 “对了,姑娘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呢?”韩涛腆着脸,笑着问那姑娘,除了她也没有人准备问这话,不过韩涛却真的很上心。 第227节 姑娘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舒雨,脸上泛红,说真的,这样和韩涛坐在一起,实在是生平未有过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韩涛说是他吧衣服借给她的,又是他把她扛回来的,还是他吧她救出来的,姑娘说什么也不会这么丢人和韩涛坐在一起,不过心中真的感激韩涛的恩情,轻轻咬了咬嘴唇:“我叫苏珊娜,就在城东的那家电子厂上班。” “你家是哪的呀?我听你不像是本地口音。”韩涛不厌其烦的问着,像是个查户口的。 姑娘也没多想,有时候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家是安徽的,是出来打工的,家里条件不好,下面还有个弟弟要上大学,我就只能放弃学业出来挣钱——” 韩涛呆了呆,脸上微微收起了那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轻叹了口气:“对不起,问到了你的伤心处了,你多大了?” “22岁了。”姑娘还是很老实的答道,也没觉得不对劲。 “有对象了没有?”一旁罗长春忽然忍不住问了一句,直接把人家姑娘问懵了,问这干什么呀,还没等反应过来,罗长春忽然笑了,一指韩涛:“这是韩涛,今年二十五岁,未婚,现在暂时无业游民,哎,对了,韩涛,你家是哪的呀?” 韩涛一愣,只是瞬间便明白了罗长春是在调笑他,不但是他明白了,就连一旁苏珊娜也明白了,登时一张脸涨得通红,但是毕竟是心中有顾忌,并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沉默着看着正要发飙的韩涛,这个人对自己的企图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但是苏珊娜对韩涛可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这个油腔滑调满嘴跑火车的主儿,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这些想法韩涛并不知道,不然也没得兴趣发飙了,感觉着自己被罗长春糟践了,韩涛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要和罗长春大打出手,两个人正在掐架的时候,我却猛地一耷拉脸,冷哼了一声:“行了,别乱闹了,快点吃饭,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醒了咱们还有事情要做,苏姑娘等我们离开之后,在回去上班吧,都坐下。” 韩涛一呆,和罗长春对望了一眼,虽然心中愤愤,但是还是规矩的坐了下来,只是还短不了和罗长春大眼瞪小眼,一个嘿嘿的干笑,一个气的鼓鼓的,但是却再一次让苏珊娜心中一震,头也不敢抬,只是匆匆的吃着面。 一顿饭吃完了,在没有那么多废话,前面不远就有一家旅馆,舒雨就陪着苏珊娜走着,当然舒雨也特地陪着苏珊娜去了一趟服装店,给苏珊娜买了一套衣服,毕竟不好总是那么衣衫不整,何况舒雨怎么着也看着韩涛不顺眼,不说心里也不舒服。 这么久了,我第一次没有和舒雨挤一个房间,而是自己一个房间,韩涛还是和罗长春一个房间,却死活不愿意和我挤在一起,而舒雨和苏珊娜在一起,为了减少麻烦,舒雨还要监视苏珊娜,免得这姑娘想不开再去报警,但是其实我是多虑了。 众人都安歇下了,韩涛却偷偷摸摸的窜了出来,趁着罗长春闭目养神之际,当然罗长春也知道韩涛做什么去,也就没有理睬他,只是当韩涛走出去之后,罗长春这才睁开眼睛呵呵笑了,韩涛这小子有意思,虽然和韩涛调笑,但是也真得希望韩涛能找一个她喜欢的女人。 舒雨和苏珊娜一人一张床,躺在床上闭着眼,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在半睡半醒之间,忽然间传来一阵敲门声,将舒雨和苏珊娜惊醒过来,二女对望了一眼,舒雨苦笑了一声,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无奈的道:“哎,又是韩涛这死皮赖脸的家伙,肯定是来缠你的。” 苏珊娜也很无奈,但是自己处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老老实实地穿好衣服,看着舒雨将门打开,将那个讨厌的韩涛放了进来,如果不是时刻处在被威胁的环境下,苏珊娜早就将韩涛轰出去了,但是现在却还要虚与委蛇,见了韩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了,做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舒雨白了韩涛一眼,哼道:“韩涛,你这厚脸皮就不能消停一点,让我和苏姑娘好好休息一下,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韩涛干笑了几声,一脸讨好的道:“嘿嘿,小嫂子,被人不给我长脸,你还能步帮着兄弟一点呀,是吧。” 舒雨一呆,小嫂子,脸上猛地一红,竟然有些扭捏起来,看了苏珊娜一眼,咳嗦了一声:“啊,对了,我去看看你刚哥怎么样了。” 话音落下,就往外走,在经过韩涛身边的时候,却有压低声音道:“韩涛,刘刚可是让盯着苏姑娘点,别给自己找麻烦知道吗。” 说完这话,舒雨也出去了,可惜苏珊娜想留却不敢开口,只能和这个讨厌的韩涛凑在一起,脸上挤出一点笑容,笑的也不比哭得好看,将一碗茶水递到韩涛手中,却不去看韩涛,面前的笑道:“韩大哥不是也折腾了一夜了,怎么还不时休息呀?”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三两天不吃不睡那正常得很,一点影响也没有,”韩涛大大咧咧的道,仿佛根本没看得出苏珊娜对她的厌烦,其实不是韩涛看不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韩涛第一次有了这种想法,总是愿意和苏珊娜亲近,偏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韩涛还是在努力着:“我就是不放心你,过来看看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 说着,心中忽然一动,随便扯过一张纸,拿起桌子上的圆珠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然后交给苏珊娜:“苏姑娘,这是我的手机号,以后要是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苏珊娜减去了脸上勉强的笑容,好歹算是吧电话号码接了过去,随便揣在了衣服口袋里,却只是笛声敷衍道:“谢谢你的好意。” 随着苏珊娜的冷淡,房间里一时间有些沉默,韩涛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嘴笨了,难道是这一阵子没有磨嘴皮子,嘴巴变笨了,心念一转,便随便找了个话题:“苏姑娘除了这么远打工,一个人在外敌一定很辛苦吧。” 苏珊娜脸上抽了抽,本来以为自己冷淡一下,韩涛应该是识趣的退走,但是不想这家伙还真是死皮赖脸,心中一阵无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苏珊娜心中一定,低声道:“没关系,有我男朋友照顾我,我不觉得多辛苦,出来多半年了,我也习惯了。” 韩涛一呆,怔怔的望着苏珊娜,一脸的失望,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原来你有男朋友了——” 话音落下,怔怔的半晌,韩涛忽然笑了,却没有了之前的讨好摸样,轻轻摇了摇头,看了苏珊娜一眼:“我这是第一次感觉自己对一个女孩子动心,呵呵,没想到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不好意思,让你这两天为难了,没事,有事情一样找我,我还是会帮你的。” 韩涛毕竟是从死亡中挣扎出来的,而且生性冷漠,这满腔的热情一下子被打落下去,却就此恢复了平常的心态,不会因为意识看不开而烦躁,反而对自己有种解脱的感觉,轻轻站起身,呵呵笑着,却恢复了原来那种看上去喜笑颜开,暗地里却是对人拒之门外的状态:“那就不打扰苏姑娘休息了,我就告辞了,你好好休息吧。” 第四百零二章 苏珊娜 面对着韩涛突然的变化,苏珊娜还真有点不适应,还没等脑子转过弯来,韩涛已经一脸淡然的朝外走去,丝毫不见被拒绝的失落感,仔细的看反而是有种解脱的感觉,其实说句良心话,终年游走于黑色地带的韩涛,对所谓的爱情是又憧憬又抗拒,人一旦有了过多的感情,就会影响判断,对于他这样的人那是致命的,但是人毕竟是群居动物,所以韩涛还是想追逐一次试试,也许自己能得到些什么,但是没有显得高,第一次动心,就忽然这样无疾而终,但是也是因为这样,韩涛反而是如释重负,自己终究没有被牵绊住,少了许多麻烦,平时对于我应付在几个女人之间,韩涛都觉得不可思议。 苏珊娜不解的看着韩涛的背影,这个人怎么了,为什么当自己告诉他自己有男朋友的时候,不但不难过,反而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好像放下了什么,那道这很值得高兴吗,值得这样轻松吗,那么韩涛一开始对自己流露出的样子都是假的不成?女孩子都希望男人对自己情有独钟,当然自己不一定会喜欢他们,但是此时苏珊娜却有种被忽视的感觉。 放开了心胸的韩涛,没有了那种刻意讨好的摸样,反而看上去更加的魁梧,那个背影深深地烙印在苏珊娜心底,是那么坚定,是那么从容,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沉闷的样子,被拒绝了反而好像有些高兴的样子,这个韩涛真是个怪人。 从苏珊娜哪里回来,韩涛径自回了房间,罗长春还没有睡去,见到韩涛回来这么快,而且韩涛没有了那种猥琐,很明显那就是失败了,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怎么了,是不是被人家姑娘拒绝了?其实这也没什么——” “被拒绝了,苏姑娘说她有男朋友,其实我看得出来,那是骗我的,但是绝了我的念想,呵呵,这也挺好的,罗大哥,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害怕我想不开呀。”韩涛爽朗的笑了,丝毫不在意,调侃着自己:“我就这摸样,其实我一开始自己就在打退堂鼓,感情这东西根本就不适合我这种人,有了感情我就会变得脆弱,我其实挺害怕变成那样的,现在反而轻松了。” 不管韩涛说的罗长春相不相信,但是既然没说话,不过一会,韩涛竟然真的睡过去了,让罗长春心里嘀咕不已,韩涛究竟是真的看开了,还是将心事压在心底,不过明显的罗长春知道不适合问,也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好事多磨呗,这种事情别人也帮不上忙。 我的房间里,舒雨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我,其实我也知道舒雨过来,但是我没有醒过来,依旧让自己处于沉眠的状态,醒过来干嘛,难道还要折腾一番,花娟娟可还在身边呆着呢,估计着还是会出来搅局,那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睡一觉呢。 不知多久,舒雨忽然皱了皱眉头,韩涛离开了,房间里布下了大阵,只要有人出来,舒雨就会感觉到,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显然只有一种可能,可怜的韩涛被拒绝了,受了打击自然出来的很快,轻轻摇了摇头,对韩涛也只能报以无奈,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获取女孩子的心,讨好的时候吧,一脸的猥琐,看上去就像个流氓,要是不讨好的时候吧,看上去又像个冷冰冰的冰人,总是巨人以千里之外,其实到现在,舒雨也感觉韩涛对她有一种隔阂的感觉,虽然因为我能为她拿命去拼,或者对罗长春可以换命,这种交情已经相当不错了,但是却不肯敞开心扉,舒雨不怀疑,如果有一天罗长春要害我的话,韩涛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对罗长春下杀手,好像除了我之外,当然舒雨并不知道韩涛有一个义父,这世界上,除了这么两人之外,就再没有可以让韩涛完全付出真心的了。 韩涛这人可以为了我毫不犹豫的杀了对他有救命之恩的罗长春,但是却会为了报答救命之恩,随后把自己的命配给罗长春,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他的义父就不用说了,在他幼小的心灵里,这是他唯一的亲人,而我确实在他还没有成人的时候,我就已经走进他的生活了,是他唯一一个朋友,当他真正走入这个社会之后,一颗心早就封闭起来,对于救命之恩韩涛的看法是一分为二,救命之恩自然要报,但是伤害他唯一的亲人和唯一的朋友兄弟,确实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这一切舒雨并不知道,只是感觉韩涛离开了,担心苏珊娜会做出什么动作,虽然有点恋恋不舍,不愿意离开这个房间,但是还是叹了口气,乖乖的站起来走了出去,回去她自己的房间。 当舒雨推开门的时候,苏珊娜正自己在那里郁闷着,根本就没有睡意,她并不是多么困,而此时心中有事自然也就睡不着了,见到舒雨回来,勉强的笑了笑,这才假装躺下睡觉,但是没有想到舒雨却忽然低声道:“你拒绝韩涛了?” “什么?”苏珊娜一呆,没有想到舒雨竟然知道了,这种事情韩涛还能乱说嘛,不过看舒雨脸上并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苏珊娜知道舒雨确实知道这一切。 不理会苏珊娜的吃惊,舒雨自顾自的躺在床上,拉上被子给自己盖上,轻叹了口气:“其实你拒绝韩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谈对象的材料,谁要是找了他那才叫倒霉呢,我看这家伙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可能还巴不得你拒绝他呢。” 舒雨的话让苏珊娜更不明白,翘起头不解的看着舒雨:“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苏珊娜不该问的,但是又忍不住好奇心,尽管拒绝了韩涛,但是此时听到舒雨这么说,好像反而是韩涛拒绝了她一样,让苏珊娜心中挺不是滋味,这才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见苏珊娜问起来,舒雨摇了摇头,脑海中回忆着对韩涛的印象,半晌,才哼了一声:“这小子有病,而且绝对是属于白眼狼的那种人,除了刘刚之外,别人对他再好也不会的道他真心的对待的,如实你真的跟了他,你信不信一旦牵扯到刘刚的身上,就算是你对他再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刘刚那一边,这家伙好像天生冷血。” 舒雨想起有一次,自己对刘刚心生怨念要对刘刚下手的时候,只是当然并不是那种下手,而仅只是露出一点杀意,当时韩涛在她身边,舒雨明显的感觉到韩涛汹涌的杀念笼罩她,如果那一世自己真的忍不住要报复刘刚的话,韩涛很可能更会毫不迟疑的对她出手,想到这,舒雨心中就一阵不舒服,哼了一声:“你信不信,我现在如果和刘刚两个人闹脾气,只要我要伤害刘刚,韩涛这个家伙就会真的对我下杀手,而且心中绝不会有一点犹豫的。” 苏珊娜心中一惊,看着舒雨愤愤不平的样子,心中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吃吃的问道:“难道韩涛他真的杀过人吗?” 舒雨点了点头,自己就亲人看见过几次,这家伙一旦见了血就会疯狂,而且是心狠手辣,可能唯一能压制得住韩涛的就是我了,越想越烦,甚至想到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一些不痛快的事情,吐了口气:“当然杀过人,不但是韩涛,刘刚和罗长春谁又没有杀过人,不过你放心好了,他们只杀坏人,他们这些修道者是非观念很强,但是根本就没有法律观念的。” 这一点苏珊娜倒是不怀疑,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便是如此,只要感觉自己有些本事,就会一点点的践踏实践的法律准绳,一旦实力够了,就会蔑视法律,一切就只会按照自己的观念去做事,淡然修道之人有凌驾于世间法律的能力和力量。 两个女人又闲聊了几句,舒雨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睡了过去,只留下碾转不能成眠的苏珊娜,脑海中不断晃动着韩涛的影子,好久,心中才吐了口气,自己今后应该不会再和这个人有联系了吧,更不会在交织在一起,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算了自己想这些干嘛,苏珊娜安慰着自己,却依旧只能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却不能睡去。 第228节 殊不知道,偏偏就是一个偶然,又让她与韩涛搅在一起,但是当那时候,形势却已经逆转,不再是韩涛去故意讨好她,而是苏珊娜在故意的去讨好韩涛,可惜却发现,舒雨今天对她说的是真的,韩涛真的很冷酷,也没有真的将自己放在心里,那时候伤心的是她,她没有韩涛那样洒脱,这是后话,现在自然无从说起。 当我们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的时候,苏珊娜并没有敢随便动弹,更没有给我们添麻烦,当我见到韩涛的时候,就知道韩涛一定是被拒绝了,没有了那副故意讨好的摸样,从骨子里散发和冷漠的韩涛才是真实的他,只是我故意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反而将苏珊娜打发走了,然后四人一路向前,目标明水的小黑山,至于那是一处什么样的所在,我们也不太清楚,只是有花娟娟在身边,而且祖师爷也可能随时醒转,我真的没有什么好怕的。 第四百零三章 明水 苏珊娜不敢抬头看我,对于我的话更是惶恐,我只是很平淡的告诉她,那晚上经历的事情只当做一个梦,现在梦醒了,她应该干嘛就干嘛去,如果说了不该说的话,大家都很麻烦,然后我就拉着舒雨走了,身后有罗长春与韩涛并行,苏珊娜最后将目光落在韩涛身上,这个人和上午的时候已经截然不同,虽然依旧在笑,看上去小的还是那么猥琐,但是给苏珊娜的感觉确实冷酷无情的,也许是征战在即,韩涛总是不自觉地有杀机迸出,让苏珊娜有所感觉,却再也看不透那个曾经让她感觉到很讨厌的男人。 终于我们的身影全部消失在苏珊娜眼前,苏珊娜才收回目光,轻轻叹息了一声,自己的经历真相是经历了一个梦境,但是却是险死还生的梦境,想着我们这几个人,想起讨好她的韩涛,想起刚才那个微笑却是冰封这一颗心的韩涛,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如果韩涛不是那样一副讨好的猥琐样,其实长得还是蛮英俊的,甚至让许多女人都感觉会自行惭愧,但是又不会感觉失去了男人的英气,可惜韩涛偏偏面对苏珊娜的时候,就是那么一副猥琐的样子,好像心里面有多少龌蹉的想法。 呆立了很久,苏珊娜才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朝自己和姐妹合租的房子而去,那不过是一个很小的房子,是人家的储物室,也只有这种房子便宜,就算是这样也还是合租的,苏珊娜回去的时候,正式那个工友姐妹下工的时候,见到苏珊娜,那姐妹不由的大喜过望,上来抱住苏珊娜:“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出意外了呢,要是你再不回来的话,我可就要报警了,这都一天一夜了,你上哪去了?” 对于姐妹的关心,苏珊娜心中还是很感激的,尽管这也是马后炮,就算是等她报了警,只怕到时候找到的也是自己的尸体而已,不过苏珊娜却还是紧紧的抱了抱姐妹,仿佛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这个姐妹是和她一起出来的,是老家的姐妹,原来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亲,但是出来之后,两人关系就要好得不得了,就像是亲姐妹一样,这种关心是真诚的。 苏珊娜心中一松,这一天一夜的压抑在这一刻松懈下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就流了下来,哽咽道:“别说了,这一天一夜我差点死了——” 正要再说下去,却忽然识海中迸发出有一个声音,冷冷的告诉她:“不要说出去,不然会有麻烦的。” ‘啊’的一声惊叫,苏珊娜脸色大变,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是看着同样受到惊吓的姐妹,苏珊娜知道这一定是我留下的法术,一时间心里面惊骇莫名,哪里还敢乱说话,两个人相愕不已,过了好半晌,那姐妹才惊魂未定的道:“刚才是什么人说话呀?难道是我听错了。” 苏珊娜自然之道并不是幻觉,轻轻摇了摇头,一脸的紧张:“凤姐,我的事情你就不要问了,不能说,真的不能说,说了出来咱们俩都会很危险的,说不定会把命都丢了。” 苏珊娜确定了自己听到的事实,发誓绝不敢再说出去,那叫凤姐的姐妹也是惊慌失措,知道有古怪的事情发生,哪里还敢再问,只是全身哆嗦着和苏珊娜拥成一团,不安地四处张望,却不见周围有一点人影,这么一个小空间里,藏人都不可能,难道会是鬼,想到这,更是吓得面色苍白。 不说苏珊娜会怎样,我和韩涛他们已经坐上西去明水的客车,没有将要拼杀的担忧,有的反而是兴奋,叶老伯的仇终于要报了,特别是韩涛,一双眼中迸射这狼光,恨不得择人而噬,这时候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催鼓人报仇,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很期待,心里面告诉自己,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催鼓人,为叶老伯报仇。 一路颠簸,我们昏昏沉沉的就到了明水,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明水一个小县城,在山坳了并不算大,一条河横贯县城,将明水一分为二,这本是一个很平静的县城,但是最近以来,却是杀人失踪安静频繁出现,已经让这个小县城失去了原有的安静。 当我们刚刚下车的时候,正有警察在严厉的排查,一下车,就有警察问我们要身份证,这当然不是问题,关键是罗长春没有,其实这也是直到了明水才发现这个问题,还是看到有查身份证的,罗长春才拍了拍脑袋说自己没带,一般的时候不带也是正常的,很少遇到这种排查的情况,但是就是这还让我们遇上了,但是下车的时候却又没办法就此遁走,人家警察同志就在门口堵着呢。 警察看着罗长春,上下仔细打量着,尽管我们已经说了很多的好话,但是人家警察就是不给情面,最后一摆手:“你们跟我们到所里走一趟吧,最近我们这除了不少事情,必须核查清楚才行,打扰你们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你们不带身份证呢。” 无可奈何,一行四人也只有去派出所走一趟,不过对我们还不算是太过分,做了免费的车就到了派出所,一开始我们也没拿这件事情当回事,都将姓名告诉警察同志了,请警察同志去核实,但是偏偏那警察同志就在我们没有防备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你们来明水干什么?” 我和舒雨罗长春不由的一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连韩涛也一时间你想不到怎么回答,实话实说指定不行,总不能说我们是来杀人报仇的吧,本来韩涛反应够快,对这种事情也应付的有经验,但是如何能一下子编一个听上去很完美的谎话呢,只是这一迟疑,警察却已经生了疑心,尽管韩涛只是愣了愣神,其实也就是不到一分钟而已就说道:“我们是来看朋友的。” 本来若是直接回答,警察也就不会再多问,但是这一迟疑,警察就已经有了疑心,见我们脸色不对,便又坐了下来,好像是聊天一样的问着:“很久不见的朋友吧,家那里的,我帮你们联系一下,只要是明水这地儿的,我都熟悉这呢,绝对能帮你们找着。” “程家库的,姓陈叫陈刚。”韩涛反应够快,脸上看不出一丝不对劲,但是可惜那警察已经起了疑心,只是笑着看着韩涛,嘴里念诵着:“程家库,呵呵,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个村子,看来你们也不一定认识这程家库怎么走呀?” 韩涛一愣,已经知道警察怀疑了,精于这些算计的他,心中一震烦闷,朝我望了一眼,心中一转,却是呵呵笑道:“确实不知道怎么走。” 哪知道那警察猛然间变了脸色,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快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来的?给我说老实话,我看你们就不像好人。” 我们脸色同时大变,除了韩涛还没有知道怎么回事呢,却听那警察冷笑道:“要不要我给你们哪一张明水地图,让你们也好好找找这明水有没有叫做程家库的村子,这明水县就没有一个机考做程家库的村子,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快说。” 我们同时一震,真他妈的郁闷人,本以为韩涛能糊弄过去的,哪知道就撞上了一个明水的地形通,竟然知道明水没有程家库这个地方,这下子露馅了,却有该怎么圆这个谎,我看看韩涛,韩涛一脸的无奈,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在意,而一旁的罗长春也是冷笑连连,看这摸样怕是准备动手了,只有舒雨一脸的恐慌,她心里才真的害怕了。 我咳嗦了一声,将韩涛与罗长春的目光吸引过来,朝他们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我并不想伤害这位警察,看得出这是一位很尽责任的警察,在心里打了个转,我也在编制着谎话,可惜不如韩涛那样信手沾来,迟疑了老半天才苦笑道:“警察同志,咱能不能打个商量,这样吧,我们的一切举动我们曲阳的警察高松可以为我们提供保证,你可以通过内部联系,联系到高松,他可以证明我们绝对不是坏人的。” 我相信只要给高松打电话,高松也知道我们在找什么人,知道我们要做什么,自然会帮我们打掩护的,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这警察并不吃这一套,闻言冷笑了一声:“我管不着曲阳的事情,也不认识什么高松,你们只要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来明水想干什么?” 眼见我们沉默下来,一副闪闪烁烁的样子这警察便知道我们指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可惜没有一点证据能证明我们想做什么,不太适合上刑,所以心念一转,冷哼了一声:“不说是吧,行,咱有的是时间和你们靠,那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吧。” 话音落下,警察朝外面招呼了一个民警,将我们交给那民警看管,自己又出去了,将我们扔在这里开始不闻不问,这一扔就是两天一夜,除了水,没有给我们饭,这当然不是问题,而且始终有人来转悠,打扰我们不让我们睡觉,一直这么耗着我们,用韩涛的话讲,这是疲劳攻势,如果换成一般人,一边是饿的不行,一边是困得不行,等人犯迷糊了,那时候才来审讯,很多时候,迷迷糊糊地就把实话说了,何况这些警察审讯还是很有技巧的。 第四百零四章 从容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先前的那名警察才出现,本来是想趁我们又困又饿的时候突击审讯,哪知道来了一看我们一个个却是相当精神,就连舒雨都是不见得劳累,想要突击审讯却是不可能了,我们神智太明白了,进来之后也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了我们半晌,然后就气的扭头就走,不过出去之后,却想起我之前的话,到底还是给高松拨通了电话,这可是内部电话,证明高松确实是曲阳警方的人,但是却没想到高松一听说我们在明水被扣了,登时怒火上冲,在电话里和警察吵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也只是弄得个不欢而散,用高松的话讲,我们是在帮助曲阳警方破案的,希望明水方面能够释放我们,但是却坚决不肯透漏详细情况,争执不下就不欢而散。 挂掉电话,那警察气的个半死,将电话都摔了:“他们这是有意在袒护,绝对是在袒护包庇,这四个人绝对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我一定要查清清楚这些人究竟来明水干什么的,我隐隐的觉得最近咱们明水的这些凶杀案和他们有所关联,或者能够破案就着落在他们身上了,不行,我要去给郭局长汇报,让郭局长申请拘留他们。” 看着警察的一脸坚决,旁边的警察却在犹豫:“李所长,这能行吗,这几个人虽然有一个没带身份证,而且还语焉不详的说不出目的,但是他们却也没有什么事情好拘留的,现在眼看着就要超过48小时了,就算是汇报给郭局长,郭局长也没有理由扣人呀。” “你们知道什么,这四个人要是没有问题,我这个李字倒过来写,你们想想,这四个人,那个叫刘刚的是曲阳人,之前一直在上海工作,而那个叫舒雨的女的,却是一个富家千金,曲阳传过来的消息,这女孩生性叛逆,应该和刘刚没有过多的交织,再说那个叫做韩涛的,却是上海一家地下侦探所的,上海那面的消息说这个人没有任何案底,但是估计着一定有问题,是个危险人物,还有那个罗长春,我查过了,这人的确是贵州人,而且还是一个苗寨的祭祀,听说好像还是什么巫师,这四个人本来是风马不相及的,他们怎么会凑到一起呢?你们想过没有,这些人看上去好像都很普通,而且一个个身世清白,但是你们看看他们在所里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摸样,我审问他们的时候,那个韩涛回答的简直天衣无缝,要不是我使诈,还诈不出来呢,就算是谎话被揭穿了,但是这四个人不还是毫不在意吗,他们究竟有何所持?”李所长嘴巴如机关枪一样,将心里的话一番全部抛了出来,听得那些人果然一个个心中大震,看上去果然有问题,但是这能成为理由吗?怎么才能继续拘留我们? 正当他们还在为找个理由的时候,电话却又响了,李所看了一眼,却是局里郭局长打来的电话,不敢多由于,赶忙接起电话:“郭局长,我是李正伟,有什么指示?” “指示是没有,不过曲阳公安局那边的王局长打电话来说,说你们所里扣了他们的人,让你们放人呢,究竟是怎么回事呀?”郭局长并没有直接责备他,而且细问缘由,李正伟跟了他很多年了,对于李正伟还是比较信得过的。 李正伟一呆,脸上泛起一丝怒意,冷哼了一声:“他们动作倒是挺快,郭局,事情是这样的——” 随即,相信的将扣留我们的原因说了一遍,而且也说出了他的怀疑,并且说出了他的调查结果,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人不能放,用李正伟的话讲,就算是我们并不是这次杀人凶案的谋划着,但是一定有很直接的关系,最不济也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然为什么说不出来这里的目的,还要说谎话来搪塞,更何况既然是曲阳警方找来的人,为何不能说出真实目的?一连串的为什么,听得哪位郭局长也是心中犹豫不决,难道还真的是有事情,这个李正伟一向直觉很强,这一次自己是选择相信他还是怎么样。 半晌,郭局长到底是局长,终于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正伟呀,这样吧,曲阳那边我想办法回复这不用你管,你给我找个正当的理由把人再扣两天,如果两天之内还是查不出什么来,那也只有放人了,你看怎么样?” “放心吧,郭局,”李正伟虽然看不到郭局长,但是却还是打了个敬礼,肃声道:“我一定保证完成任务,绝不给郭局丢脸。” 那边郭局长笑着挂断了电话,李正伟也将电话放下,只是李正伟却没有一丝的高兴,两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不能拿下我们就看这两天了,不过想到我们的状态,李正伟心中蒙了一层阴影,还从来没见到饿了两天一夜,有熬了两天一夜的人,还有这样的精神,不知道这两天的时间里能不能将我们靠倒,毕竟现在情况未明,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不能使用,自己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一夜,我们依旧被关在拘留室里,昏暗的灯光下,我和韩涛罗长春有说有笑,舒雨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却是有些无奈,不过看着我一脸的轻松,舒雨心里也不是挺着急,不过怎么样,现在没有危险就是了这么安静的两天,舒雨还是满心欢喜的。 而这连天我们也没有干等着,我早就派出小胖去查情况了,一时间明水各处居士老鼠成群,这些老鼠很是奇怪,即不偷粮食,也不祸害人,成群结队四处乱窜,整个明水都成了老鼠群,面对这种情况,省里的专家,市里的专家一起上阵,想要查明老鼠成群的原因,这些老鼠就像是有组织有纪律一样的,在明水县活动,但是还没等这些专家找出原因,所有的老鼠几乎一下子又不见了,有人说看见老鼠排着队朝四周的县市而去,要多古怪有多古怪,反倒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老鼠消失的原因,是因为小胖已经找到了密宗弟子藏身之处,此时,小胖就在我的面前,向我汇报情况,发现那个地方,还是因为那些人在剿灭老鼠,当然几千只老鼠被消灭,这个处理问题就出现了,所以最后在挖坑焚毁的时候,被老鼠们发现了,于是一路追踪,根本就没有引起密宗弟子的主意,就找到了位于明水西半部的一个叫做黄庄的地方,哪里有一座山,当地人都管那座山叫做马背山,但是地名上记载的却是小黑山,是邻县洑水延伸过来的一部分,正式武平那人说的地方。 “行了,现在找到地方了,一会吃点东西,咱们就准备出发。”我呵呵的笑道,这下子找到了地方,叶老伯的大仇终于可以报了,我们的事情也可以了了。 虽然没有人给我们送饭,但是这难不倒我,在桌上画出一个六芒星阵,强行拘来几只游魂,施展五鬼搬运术,从别处运来了好酒好菜,丰盛的很呢,酒也是好酒,山西的汾酒,还给舒雨弄了瓶饮料,便在拘留室里吃开得了。 当李正伟推开门的时候,正看到我们正在大吃特吃,见到他来了也不惊讶,仿佛没看到他一样,因为我们已经打算离开了,用隐身术离开,神不知鬼不觉的,李正伟根本就没办法阻拦,而且我们处理完了事情之后就会离开,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 “你们——”李正伟一呆,怎么也没想到我们竟然大吃大喝上了,还这么自在,生气的同时,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守的警察被贿赂了,想到这那是勃然大怒,扯着嗓子叫道:“赵德柱,赵德柱,你给我滚进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警察从外面冲进来,想必就是李正伟喊得那个赵德柱,这一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况,赵德柱也不由得傻眼了,真他妈的邪门了,傻傻的看着我们,莫名其妙的道:“我刚才来的时候,桌子上还什么也没有呢,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东西,这是闹鬼了吧。” 看着赵德柱一脸的茫然,李正伟就气不打一处来,照着赵德柱踹了一脚,然后心念一转,猛地一部上前,伸手抓住了韩涛的,这个是最危险的,偏偏韩涛心情好,也不愿意和他计较,任凭李正伟按住他,给他带上了手铐,但是这样子却没有惊动我们的雅兴,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到了李正伟刚刚松开韩涛,高喊了一声:“全都给我铐起来。” 第229节 但是话音方落,却发现韩涛自己却又把手铐给解开了,好像本来就没锁上一样,让所有的在场的民警都傻了眼,只有李正伟虽然惊骇,但是却并不服输,有吧韩涛按在桌子上,用另一幅手铐铐住,而且仔细检查了一遍,哪知道刚刚松开,却又见韩涛把手铐丢在一边,韩涛可是以前特意学过开锁这绝活的,这也是工作需要,对于手铐,韩涛有的是办法弄来。 当李正伟不信邪的再一次把韩涛按到的时候,韩涛终于厌烦了,小孩子过家家吗,嘿了一声:“我说李大所长,你还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办法,要是就只有这点能耐,我劝你呀,还是坐下来陪我们吃点东西,一会我们走的时候就不用你送了。” 第四百零五章 最从容 李正伟和一旁的警察大惊失色,此时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几个人绝不是那么简单,看看一个个毫不在意的样子,就知道必有所持,而且敢把话挑明了说,那么就一定有一定能轻松而走的信心,信心从哪里来,那是绝对的力量的象征,力量,李正伟给看着我们四人,舒雨喝了点酒,一脸的羞红,只是窝在我的怀里笑意盈面,显然和我关系匪浅,李正伟也早看出来了,罗长春大口的喝酒,只是丝毫看不出酒意,很多的酒精一入肚,就已经被蛊虫瓜分了,再喝上十斤八斤的也不够那些蛊虫喝醉的,只是韩涛喝的酒不多,但是一脸的从容,笑容依旧,却让李正伟感觉到他的冷漠。 这些人究竟是做什么的,李正伟心中打了个突,怔怔的看着我们,手中的手铐感觉已经没了作用,只是偏偏还不死心,既然韩涛拷不住,便将目光落在正在大口喝酒的罗长春身上,猛地一声低喝,亦喜爱子扑倒罗长春身边,却不见罗长春理睬他,李正伟眼疾手快,已经将罗长春双手铐起来,只是却依然见罗长春咧着嘴大笑,随即从身体内涌出许多的小虫子,爬上手铐,就在李正伟静海的眼光下,那些虫子竟然一点点的把手铐给吃了,这可是精钢的手铐,一时间李正伟一颗心沉入到谷底之中。 “都不许动,都给我老实坐好了,你们可别逼我——”尽管李正伟心里头惊骇莫名,到那会死他不像是一旁的警察,都已经吓得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反而掏出手枪,只是指向我们,可惜这样的威胁宰我们早有准备之下,根本就伤害不到我们,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一声惊呼,旁边的警察一张脸如土灰,惊骇的指着李正伟手中的抢,却是说不出话来,不过确实把李正伟的眼光吸引过来,顺着那名警察的眼光,李正伟朝自己的手看去,这一看之下却是心中猛然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枪给抛了出去,因为手枪上已经爬满了那些小虫子,虽然还没有下口啃食,但好似李正伟刚刚见识过这些虫子的威力,一支枪被吃掉那也是很轻松的事情,而且自己的手上也沾染了一些,李正伟只有拼命的甩着,希望将那些虫子甩开。 一声轻轻的呼哨,所有的虫子瞬间重新没入罗长春的体内,并没有对李正伟发动攻击,就在李正伟还在惊疑不定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我轻声道:“李所长,不如坐下喝几杯吧,我们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你是个好警察,虽然脾气臭了点,但是我们还是很敬重你的,我们没有恶意。” 李正伟一呆,脸上变幻不定,看着我笑意盈盈的脸,猛地咬了咬牙,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他也看得出来,我们四人之中我是主事者,自然有话就对我说,不过想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因为紧张,平时利索的嘴,却已经有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扑腾扑腾’的跳着,看到桌上的白酒,咬了咬牙,猛地强国酒瓶子,‘噔噔噔’的灌了几口。 酒精下肚,感觉到胃里一阵火烧,这几口估摸着足足下去了二三两酒,还能不发烧才怪,不过还别说,不知道是酒精的麻醉作用,还是酒精发作让李正伟头脑有些膨胀,反正李正伟踏实了许多,人也安静下来,竟然忍不住的喝了一声:“好酒,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好的酒。” 李正伟的话反而让我们都是一怔,虽然这酒是几百块钱一瓶的,但是说真话,也不算是什么稀罕的酒,毕竟现在的社会来说,常常需要影城的人,像是李正伟一所之长,而且是城关所的所长,请他喝酒找关系的应该是有的是,夷平几百块钱的酒,应该来说喝的次数也不是没有,但是李正伟此时的话却是无心之言,那又肯定是真的,除非这位李所长平时很少应酬,说白了是根本不给那些投机钻营的人机会请他,要是这样的话,还真是个好所长好警察,只怕现在已经不多了。 “先吃点东西吧,不然胃里受不了,对胃不好。”我轻轻地道,只是将烧鸡朝李正伟推了推。 可惜李正伟胸中火热,已经有些发作,根本不给我面子,吐了口吐沫,嘿了一声:“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有话直说就行了,但是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是来做坏事的,就算是我拼了这条老命,你们也别想我会放过你们。” 酒精的作用,让李正伟少了许多顾忌,说起话来更是锵锵有声,脸色不变,只是红彤彤的望着我们,却是一脸的坚定,这句话不是酒话,因为李正伟根本就没有喝醉,倒是酒壮了他的胆子,说起来坐起来更加不怕什么,更显得像个爷们,比起他那位同事来,这个李正伟绝对是个汉子。 我没打算给他说实话,不过也不打算伤害这位好警察,只是笑了笑道:“我说了,我们没有恶意,我们这一次来确实是招人的,一点也不给你们添麻烦,办完事情我们就走,你看看是不是能够相互体谅一下,别再难为我们了,我们这里值不的你这么费心思。” “找人的,你们当我真傻呀,你们一个个一身手段,绝对不是普通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但是我知道你们来到这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付什么人,你们可以说是来找人的,但是我敢说,你们也不会介意杀人是吧——”李正伟脸上透着讥诮,双眼从韩涛和罗长春身上扫过,虽然不会什么了不得的本事,但是从部队上退伍下来的,对韩涛身上的杀意却有一种天生的敏感。 韩涛和罗长春一变,眼光冰冷的盯住他,只要我开口,他们会离开下杀手,但是我没有开口,依旧没有吃惊于李正伟的话,苦笑着挠了挠头:“李所长,我很尊敬你是个好警察,虽然你的脾气又臭又硬,我不说我是来做什么的,不过我有一番话要和你说,这样说吧,如果有一帮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人,他们可以吧刚刚出生的孩子扔到坑里炸成酱,也可能会把孕妇开膛破肚,也可能会用普通的老百姓杀掉做一些特别的用途,如果——我们是来杀这些人的,你会不会阻止呢?” 说这番话我也是有考量的,不过却没有想到李正伟闻言脸色大变,死死的盯住我:“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是来杀人的?” “差不多吧,我们是在追踪一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东西,如果找到他们的话,不想他们在作恶,那么不是我们杀他们,就是他们杀我们,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择?”我挑了挑眼眉,希望能够说动李正伟别再找我们麻烦了,那样子大家都麻烦。 可惜真的没有想过李正伟还真的不畏惧什么,将一嘴的钢牙要的‘咯蹦’直响,重重的道:“只要你们敢杀人,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会动手抓你们的——” 这句话一出口,我们脸色都是一边,我是无奈,而韩涛和罗长春却是杀机迸射,还不等反应,就听见李正伟忽然叹了口气:“但是如果真是你们所说的那样无恶不作的,我想我可以帮你们求求情,可以当做正当自卫,当然,我根本就抓不住你们,这也是事实。” 我算是明白了,李正伟还真有意思,正要说话,却忽然传来李正伟手机的响声,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这突然而来的铃声,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半晌,李正伟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来电话了,不由得松了口气,顺手接起了电话,但是那边传来的声音,却让李正伟的一颗心又乱了:“所长,开发区这边又发生了人命案子,又是一个孕妇被害了,就在服装厂旁边的朱庄——” “什么——”李正伟当时脸色就变了,再也顾不得和我们墨迹什么,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知道走到门边的时候,这才想起我们来,忽然又扭头叮嘱那个民警:“小王,你给我看好了他们,要是让他们逃了,我就为你是问。” 哪知道话音方落,我和韩涛他们几乎一起站了起来,根本不理睬那个小王,从小王面前走过去的时候,我只是双眼一瞪,小王就是一阵迷糊,然后就身子一软,躺在地上睡着了,还发出微微的鼾声,其实我本来只是想让他迷糊过去,确实没想到小王会睡过去。 见李正伟脸色大变,我苦笑了一声:“李所,没事的,你放心就是了,这就是催眠术,本来我就是想让他迷糊一下的,也没想到她会睡过去,不过没关系,对他没有伤害的。” 李正伟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小王,倒是真没怀疑什么,我们要是想害了小王,照目前来看应该是很简单,既然我们这么说的话,估计着是真的没有伤害小王,呆愣了一下,默默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枪,却轻轻地插进枪套里,然后双眼盯住我,脸上变换了一下,这才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们所里的人都已经好多天没睡个好觉了,他们都已经到了极限,睡一觉也好,不过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第四百零六章 愣了愣,听得出李正伟话中的深沉,透过刚才的电话,我就已经猜到,可能明水这地方已经出现了不少刚才的人命案子,就算是电话里说的孕妇被害的案子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下,派出所公安局的民警还想睡个好觉那简直就是奢望,当然他们制定破不了案,那些杀人的一定是密宗的人,不然不会对孕妇频下杀手的,普通的民警想要抓到他们,那肯本就不可能的。 我迟疑了一下,怔了怔脸色,才沉声道:“我不想做什么,我就想问你一句,最近是不是出现了很多的人命案子,而且多数是以婴儿还有孕妇为主的?” “你怎么知道的?”李正伟脸色一变,手已经搭在枪上,脸色阴沉的盯着我。 看李正伟紧张的摸样,估计着是把我们当成参与在其中的杀人犯了,我嘿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我当然知道,这些案子百分之九十九的是我们要找的那些人做的,我们来找他们,就是为了要替我们的恩人报仇,也是他们杀害的,也只有他们能够做得出来,相信我们吧,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这样吧,我和你一块过去看看,我们杀我们的仇人,你破你的案,大家都有所得,这不是挺好的吗。” 李正伟没有说话,只是咬着牙看着我们,一旁韩涛有些不耐烦的道:“刚哥,你和这人啰嗦什么,依我看,一道忘神咒,让这些人都将咱们的事情忘个干净,然后咱们自己去做咱们的事情,你理睬他们做什么,他们也帮不上咱们的忙。” 哪知道话音方落,李正伟脸色变幻了半天,却忽然叹了口气:“你们真的能帮我破了案子,如果是真的,那你们跟我来吧,如果你们要找的真是那些杀人犯,我就当不知道你们来过。” 说完转身就走,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从第一件案子发生,都已经快两个月了,这段时间里,李正伟为了这案子简直就是食不能寝,整个人瘦了好多,不但是他,就连所里的民警,一个个也是瘦了不少,局里的那帮人更不用说,都愁白了头,甚至省里市里都派了破案组来办案,但是两个月过去了,却依旧是毫无进展,局里的老局长已经引咎辞职了,新升上来的郭局长,眼看着再有半个月破不了案,也只能引咎辞职,这件案子已经让他们这些民警愁得无可奈何了。 现在哪怕是有一点希望,李正伟也不想放弃,不想再有人被害了,这无关是不是会因此丢了职务的关系,只要能破了这案子,剩下的自己哪怕是丢了这个所长,李正伟也豁出去了,所以才会在得到我的保证之后,点头说了那番话,这也是他最大限度的徇私了。 直接上了一个面包车,李正伟叫上两名民警,全部都带上了枪,伙同我们四人上了警车,一路拉响警报,火一样的赶往开发区,此时县里的所有有破案经验的民警都在往哪里赶,还有开发区派出所的人,省破案组的人,市局破案组的人,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朱庄周围已经被警车包围了,警灯不住的闪烁着,四面八方都是,最少也不下二十多个,这也就意味着足足有上百名的警察赶了过来,一时间打跑了沉静的夜,朱庄沸腾了,远远地就听见嘈杂声,还有哭声。 当李正伟带着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警察,一个个如临大敌,四下铺展开,搜寻者每一个可能发现的踪迹,整个朱庄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甚至于每一户人家都在搜查,都在排查可以的迹象,当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村民们也在积极的配合,毕竟死的是他们村子上的人,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大人哭小孩闹,狗叫鸡鸣牲口乱跳。 “正伟,你怎么才赶过来?”郭局长是一个矮胖的人,不过相当有精气神,看上去很严肃,可惜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知道熬夜熬得时间太久了,眼眶子都洼了下去,一脸的铁青,只是除了焦急,却没有力气在生气了,隐隐的头发都有些白了。 李正伟低着头小声的说了一句:“郭局,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下——” 心中正酝酿着该怎么介绍我们,毕竟带着几个菲警方人员,郭局跟定要问起来的,不过没等李正伟组织好措辞,郭局长就皱了皱眉头,眉间扭成了一个疙瘩,沉声道:“正伟,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你带他们来做什么?” 最近他们已经被那些记者给吵怕了,不但要全身心的应付案子,可以说不眠不休,一天只敢睡上三四个小时,每个人的身体都到了极限,却还要应付那些偷偷而来的记者,他们好像唯恐天下不乱一般,当真占用了不少的警力,每天的排查其实也和这有关系,所以见到李正伟身后的我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是记者,现在是提到记者就感觉脑仁疼。 “我们是来帮你们破案的。”韩涛冷梆梆的道,丝毫看不上这个郭局长,长得和个矮冬瓜似的,偏偏还板着一张脸,和谁欠了他多少钱似得。 “破案?”郭局长一呆,就连一旁的办案人员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李正伟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我韩涛这么直接,这一下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说真的,李正伟自从准备徇私一来,就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样最后自己也好处理不是,不过既然现在挑明了说出来,李正伟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苦笑了一声:“郭局,这几个就是我和您提到过的那几个曲阳那边过来的,他们说他们能帮咱们破了这案子,我才带他们过来的。” “是呀,我们确实是为了这些人来的,”我点了点头,心中回忆起在赵县时候的那个案子,深吸了口气:“原来在我们那边赵县发生过一件类似的案子,也死了不少人,当时我们和赵县警方便是一起差的案子,后来案子破了,是一伙叫做伽罗密宗的人干的,这是一个极端的宗教组织,他们杀人贩卖人体器官,当时抓住了一些人,但是还有一些漏网之鱼,所以我们就一路追踪到这里,这件事情你们可以和赵县那边核实一下,现在在你们明水作案的也是那些人。” 终于第一次听到了关于案情的说法,不管是真是假,足以让郭局长一阵兴奋,伽罗密宗,极端宗教,这倒不是不可能,这一次的杀人案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一个团伙所为,这二十多起人命案子,一定是同一伙人所为,这倒是和我所说的相符,而且这些人手法残忍,却是很纯熟,杀人破肚丝毫不减犹豫,一看就是做过的,难道我说的是真的。 有所求就会有所改变,郭局长登时来了兴趣,也不敢再板着一张脸,死活的挤出一点笑容,纵然看上去也不必哭好看到那里去,但是毕竟是笑了,上来拉着我的手:“你说的是真的吗,能不能在详细的说一下情况,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前倨后恭,刚才还一副厌烦我们的样子,此时却是笑脸相迎,我笑了笑:“叫我刘刚就行了,其实也不用多说,我们这一次来就是追着他们来的,就算是你们不查,我们也会找出这些人除之后快,不能让这些人在害人了。” 说完,我也不多解释,只是打了个呼哨,就看见从土里钻出了不少的老鼠,打头的正是小胖,到了我面前做了番揖,一副讨好的样子。 第230节 见到这么多老鼠,郭局长忽然想起了这两天那些古怪的老鼠事件,不由得脸色一变,咽了口吐沫吃吃的道:“刘兄弟,难道这几天的老鼠事件就是你给弄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嘿嘿的干笑了几声:“不错,这只老鼠是我养的,它是老鼠的头领,前几天就是在搜寻那些人的踪迹,我才叫我的老鼠叫来了附近县市所有的老鼠,在明水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那些人的藏身之处,这可是用几千老鼠的性命换来的。” 郭局长没再说话,想到前两天满大街的老鼠,成群结队的乱窜,整个明水就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样,所有人甚至都不敢凑过去,连开车都不敢开过去,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奇怪的是,既没有偷吃粮食,也没有祸害人,然后两天之后就全部消失不见了,弄得到现在整个明水的人,都不敢打老鼠,生怕触怒老鼠神,真不知道原来那位老鼠神就在自己面前。 话音才落下,就听见村子里惊呼声一片,只听见有人喊:“老鼠又回来了,老鼠又回来了——” 真正的感觉出老鼠原来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最少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吓得大喊大叫,更多的是直跳脚,实在不知道小胖究竟集结了多少老鼠大军,或者又会恢复之前的盛况。 “小胖带路吧。”一声令下,无尽的老鼠大军送四面八方赶来,尽管在黑夜里,也是能看得见一片黑压压要的东西在移动,密密麻麻的像是一片汪洋,看的那些警察一个个心惊肉跳,谁敢打大老鼠,只是站在那里不敢动弹,任凭老鼠在自己身边鱼窜而过。 第四百零七章 破阵 郭局长脸上抽动着,豆大的汗珠子从脸上滑落,倒不是他天生害怕老鼠,而是这么一片老鼠群任谁看了也害怕,好半晌,郭局长才将心情压制下来,全身还在微微的战栗,心里面就琢磨着,如果真要是任何一种动物聚集成群,有上几千几万只的话,只怕都是让人类胆战心惊的后果,一旦要是攻击人,只怕下场是可怕的,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得到了证实。 “快集合队伍,所有的人员一律跟着老鼠过去。”郭局长大喝道,在没有半点怀疑,有这样的手段,还用得着和他们逗着玩吗,就算是不知是真是假,也好过在这里一点线索也没有的好,所以根本就不迟疑,招呼所有的警察集合。 我微微一呆,可不想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要到时候将这些杀人凶手交给他们就行了,大家都过得舒坦,心中一动,赶忙低声道:“郭局长,他们还是不用了,要去的话,你跟李所去就行了,人多了也没用,那些人不是你们警察能对付的。” 不管郭局长相不相信,我拉着舒雨抬脚就走,让我郁闷的是,舒雨也被吓住了,全身打着哆嗦,几乎是挂在我身上,脚都不敢落地,女人呐,对这些蛇虫鼠蚁之类的都是这么害怕,我挑了挑眼眉,无可奈何地索性将舒雨背在背上,当然还是坐上了警车,身后李正伟带着两名警察也上了车,最后郭局长咬了咬牙也跟着上来了,尽管心中总是打怵。 临走的时候,车是从死者的那边过去的,就在村边的小路上,一个妇女穿着肥大的衣服躺在地上,仰面朝天,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闪烁着惊恐的神色,可惜此时已经没了色彩,只有深深的恐惧留下了,本来应该是怀着小宝宝的肚子,被人用利刃给割开了,是一刀而就的,显然是个老手,指不定干了多少次了,相当的残忍,让我心中怒火上涌,耳听怀里的舒雨一声惊叫,竟然忍不住趴在窗口吐了出来。 “这些人实在是太残忍了,一尸两命,你看看那个男的,都哭得晕过去了,真该把动手的那王八蛋揪过来,让那男的自己动手活剐了那王八蛋。”韩涛咬着牙,一脸的冷冽,说话间杀机迸射,估计着这时候心里面一定很想杀人,不过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却不想李正伟叹了口气:“这孕妇被杀的已经是第六起了,手段很残忍,下手无情,我就为了抓这些人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干正儿八经的睡个觉了,每天都让弟兄们便装去蹲点,可惜除了失去了一个兄弟之外,却一直毫无所获,哎——” 看得出李正伟的确是费尽了心机,这样的做派很让人尊敬,一旁郭局长苦笑了一声:“何止是你们所里这样,县局所有能破案子的,加上市局小组的,还有省厅小组的,这一个多月了,谁又睡过一个囫囵觉,你现在看看咱们县里的干警,一个比一个黑,一个比一个瘦,吃不好睡不好,有的人头发都白了,可惜还是抓不到凶手,你看我不也是受了二十多斤吗。” 我和韩涛罗长春一起讲眼光落在郭局长身上,虽然看得出皮肤有些松弛,但是还真不想瘦了二十斤的样子,这要是没瘦的时候,估计着郭局长不是用走的吧,而是用滚得,不过郭局长看出了我们的怀疑,嘿了一声:“不用看了,我现在才剩下一百六十多就,原来的时候可是马上二百斤了,都说我腐败了,其实我是喝口凉水都长肉,这倒好,比吃什么减肥药都好使。” 郭局长自嘲的笑了笑,看看他罗有些显得肥大的警服,确实是瘦了不少,韩涛笑了:“那你可省了,平时花多少钱都达不到这减肥效果,现在看着还顺眼一些,要是在胖的话,呵呵——” “我宁愿再胖下去,短短的两个月已经二十多条人命了,而且一个个都是被开膛破肚的,还有一些失踪的,估计着也是凶多吉少了。”郭局长叹息了一声,一脸的苦涩,如果可以的话,郭局长真想说我宁愿用自己的命换那些人的命,可惜说出来未免显得太假,但是心情确实有的。 “妈的,让我见到那些王八蛋,我非他妈的毙了他们,王八蛋——”一个跟着李正伟来的警察忽然狠狠地说了一句,我们扭头望去的时候,就看见那名警察双眼深洼,一脸的铁青,忍不住流着泪,全身激动地战栗着,但是那种浓郁的杀气却是隐藏不起来的。 李正伟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那警察的肩膀:“老三,你也别太难过了,今天不就是能抓到那些王八蛋了吗,到时候一定给你报仇的,一定要将这帮王八蛋绳之于法。” 老三怔怔的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抽泣着,半晌却忽然低声道:“要是那帮王八蛋反抗,我能开枪击毙他们吗?” 郭局长和李正伟都没有说话,但是看我们一脸的迷茫,李正伟却只是叹了口气道:“你们不用奇怪,老三的爱人也被害了,一尸两命,老三这两个月基本上就没睡过觉,没吃过一顿正经饭,昨天刚回了所里,足足在梁庄乡那边蹲了一个星期的点,真是——” 一时间车厢里沉默下来,除了发动机的声音,和老三的抽泣声,所有人心中都很压抑,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三,倒是罗长春拍了拍老三:“放心吧,到时候一定让你亲手给你妻子报仇,我们一定要找出那个杀害你妻子的凶手来。” 老三一呆,双眼放出光芒,虽然整个人受的只剩下皮包着骨头,但是报仇的信念还支撑着他,此时双眼还是发着亮,猛地握住罗长春得手:“谢谢,谢谢,只要是能让我报仇,就算是枪毙我我也认了。” 也没过多长时间,警察就在一座山前停下了,李正伟指了指那座山:“这就是小黑山,不过前面车子进不去了,咱们只能步行进山。” 众人下了车,鼠群已经在山口集结,遍地的老鼠让人不寒而栗,舒雨更是说什么也不肯脚沾着地,来在我的背上不肯下来,我仔细询问了小胖山里的情况,下胖说差不多有百十多人,没有老弱妇孺,就只有青壮,而且一个个修为还不低,只是小胖不敢去那长老处探查,具体的情况就不知道,但是那一处有血海滔天,血煞之气浓郁的冲天而起,进入大阵就能看到。 “郭局长,李所长,你们就不要进去了,这些人你们对付不了,恐怕是枪也没用,这样吧,你们守在山口,万一要是有逃出来的,到时候你们不要犹豫,只管开枪击毙就行了。”我看了看几位警察,不敢让他们进去,他们没有接触过这种场面,进去也只是徒劳的送死而已。 只是李正伟他们并没有体谅我的好心,反而皱了皱眉头:“不行,我们还没有证据他们就是杀人犯,怎么能够由着你们乱来,我必须要先搞清楚怎么回事。” 我正要说话,身后韩涛却忽然碰了我一下,等我回过头去,却见韩涛冲我使眼色,我便知道韩涛什么意思了,心中一动,却是不适合在纠缠下去,双手轻动,神禁周天阵图已经飞出,落在刺出,将郭局长他们罩落在其中,只是他们还不知道罢了。 “不好意思,这里面真的不能随便进去,不然就害了你们了。”我抱了抱拳,却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只是和警察这样,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而已。 李正伟他们不由得一愣,眼看着我们转身即要离去,不由得对望了一眼,赶忙就要跟上来,只是没走出两步,却忽然像是撞在一堵墙上,一下子给弹了回来,但是眼前明明是空无一物,几个人惊讶之间,便转向别处,只是无论是转向是何方向,却依旧冲不出去,一时间几人脸色大变,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高声大喊也传不出声音来,如果在外面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几人。 “花娟娟动手吧,破开大阵。”我大喝一声,七星符阵凌空悬浮,神禁周天阵图垂落,无尽的道则神文开始与大阵相碰撞,磨灭大阵,身后忽然卷起一片火光,一把火焰刀飞斩而落,轰的一声,大阵一阵乱抖,已经出现了裂纹。 韩涛冷冷而视,身旁站着泥人,手中一杆长枪紧握,罗长春一动,无数蛊虫冲出,一时间让本来看上去敦敦实实的一个人,瞬间变成了个瘦子,舒雨趴在我背上,心里很是紧张,手中那把黑剑散发着硬硬的血光之气,像是给舒雨镀了一层的红光,周围是无数的老鼠大军,虎视眈眈,只等大阵一破,这老鼠大军将会不畏生死的冲杀进去。 又是一刀斩落,一直火凤凰冲撞上大阵,口中火焰喷射,烧塌了虚空,道则在互相磨灭,所过之处大阵变得脆弱,随后却是神禁周天大阵垂落,有至尊法则迸射,终于在一声巨响之后,大阵开始龟裂,一瞬间崩塌,出现了一道口子,便在此时,一声轻哨响起,无尽的老鼠大军已经冲了进去,里面火光通明,能看见这黑压压的老鼠群涌动。 第四百零八章 疯狂的老鼠大军 大阵之中,那些密宗弟子已经严阵以待,早知道大阵是要破的,所以也没有人惊慌,大阵一破,一百多号人就已经举起一百多面招魂鼓,只等他有人冲进来,但是却没有想到等待的却是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待看清了是什么却不由的大惊失色,难道整个世界的老鼠都来了这里吗,黑压压的看不到头,一只挨着一只,连地面都看不到,像是一股洪流一样涌来。 可怜这些密宗弟子本来还想用招魂大阵来沙发敌人,只是这招魂鼓都是人皮蒙起来的,除了对人却不能对其他的动物有用,何曾想过会面对一群老鼠,当前几个密宗弟子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鼠群淹没,一只只老鼠瞬间爬上了他们的身体,接着就被堆成一个黑包,只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声,等黑色的鼠群褪去,却只有一副副的白骨窟窿,沾着鲜血肉丝还矗立在那里,犹自保持着生前挣扎的摸样,一时间密宗弟子再无战意,飞快的朝后退去,甚至连招魂鼓都顾不得收起,就已经丢掉,换了其他的法器,一座号称能够抗衡至尊的招魂鼓阵就这样破灭了。 一片片光华之中闪烁着法器的影子,轰然间砸在鼠群之中,但是四面八方的老鼠都在围上来,即便是一百多人围在一起,也难保滴水不漏,只是略一迟疑,便有了一丝空隙,就是这一丝空隙就会有老鼠冲上来,尽管不多,但是每一只老鼠都会带走一片血肉,虽然遍地的都是肉泥,但是丝毫不减这老鼠群减少,多少万只的老鼠,集合了周围方圆几百里的老鼠,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小小的一只老鼠汇聚成洪流,也已经成为恐怖的杀手。 轰的一声,虚空中一道血光而来,夹杂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这一片血光落下,从无数老鼠之中碾过,足足犁出一趟沟,一瞬间就是无数老鼠灭亡,这一刻,老鼠群现出一片真空,是哪位长老出手了,好恐怖的威力,看的我和韩涛等人脸色大变,心中惊骇不已。 又是一道血光而至,要将鼠群彻底轰开一条通道,容那些弟子冲出来,但是就在此时,虚空之中出现了一只黄凤凰,一声鸣叫,双翅展开,便是无尽的火焰铺天盖地而来,与那道血光撞在一起,轰的一声,整个天地都在动荡。 花娟娟从虚空中现出身形,一脸的孤傲,火焰海包围着她,双眼炸开一道神光,轰然打在虚空之中,有大道法则在萌动,只听花娟娟一声大喝:“给我出来。” 随即便是一把火焰长枪化出,交织着法则之力,被花娟娟猛地掷出,轰的砸在一片虚空上,虚空塌陷,一道血红的身影凌空而立,脚下血海滔天,无数冤鬼枉魂在血海中挣扎着,哀嚎着,想要从血海中脱离出来,却只是激起一朵血花,瞬间又被淹没。 “花九姑,多年不见了,不想九姑还是这般年轻,可惜当年的老朋友都老迈不堪了。”那血影打着哈哈,不过看得出以前和花娟娟认识。 只是花娟娟却没有意思久日未见的感觉,只是身后的凤凰长鸣,火焰如海,冷冷的道:“少废话,张子达,今日我就是来杀你的,没别的话讲,当年的仇也算作今日一起报了。” 听得出花娟娟和这个张子达有仇,只是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不等那张子达在说话,却听花娟娟一声轻斥,猛然间朝张子达扑去,杀机涌现,火焰已经遮掩了她的身形,与血光撞在一起,不断地方发出轰隆之中,各自消磨着大道神则。 那些密宗弟子已经开始趁着张子达犁出的那趟路朝外退去,同时将手中的法器,拼着幻化法术不断地轰击着老鼠群,眼看着就要从鼠群之中脱困出去,这一百多号人却已经有二十多人葬身于鼠海之中,只是那边老鼠的尸体摞得比山还高,确实损失不轻,只是一眼望去,却依旧有望不到尽头的鼠海,小胖到底召集了多少老鼠,简直不敢想象。 罗长春眼中闪过杀机,低声道:“动手吗?” 我心中一沉,将舒雨放在一边,七星符阵垂落满天星光,将舒雨护在其中,然后一点头:“动手,一个也不放过。” 大喝声中,韩涛先动了手,没有人比他更急,手中黑色的炸药球打着旋掷了出去,夹杂着黑色的海洋之中丝毫引不起密宗弟子的注意,于是就注定了密宗弟子的倒霉,只等那几个炸药球到了眼前,密宗弟子想也不想,将法器迎上去,却只听轰的一声,几个炸药球几乎是一起炸开,火焰乱卷,产生了一片冲击波,更甚者其中更是夹杂着数不清的铁片,骤不及防之下,被铁片打在身上,当时就有七八个密宗弟子惨叫着跌飞出去,直接落在鼠海之中。 第231节 下场就不用多想了,只是瞬间就被鼠海吞噬,在望见他们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副副带血的窟窿,一百多号人如今已经去了三分之一,只是相比起我们却依旧厉害得很,还不时我们能够抵御的,但是周围无尽的老鼠大军却是我们最大的屏障,因为我们没有顾忌,三人脚下轻展,已经快步堵在那条临时的路上,神禁周天大阵落下,长生真经显化在其中,一枚枚符文在大阵中沉浮,内中无数蛊虫潜藏在其中伺机而动,我们三人冲锥子型立在那道缺口上。 轰然间撞在一起,强大的冲击力差点将我们直接冲撞出去,饶是如此,虽然有至尊的大阵相护,但是却还是让我们一个个吐血而退,一个个脸色苍白,不过唯一的所得就是,利用这机会,罗长春的蛊虫也击杀了四个密宗弟子,但是也只是四个,却几乎将蛊虫消耗而空,只剩下几只异种蛊虫领着不足几百只蛊虫依然死死的等待着时机。 “我来。”韩涛大喝一声,吐了口血痰,猛然间将所有的炸药球一下子抛出,但是密宗弟子已经有了防备,却并没有起到那种效果,除了一颗炸药球在一名密宗弟子身上炸开,将那密宗弟子送上了西天之外,其余的却全都被消磨看,甚至有两枚还被镇入鼠海之中,炸死一片老鼠。 罗长春也不用说话,只趁着密宗弟子一滞之时,残存的蛊虫全部冲出,豁然将冲在前面的几个,正在镇压神禁周天大阵的家伙淹没,惨呼声中一片片光雨而出,待一切过去,却只有几只异种蛊虫退了回来,蛊虫已经消耗殆尽,这一次战果颇丰,竟有两名密宗弟子身亡,更有七八个受了伤,只可惜伤的不算重,却只是退了几步,推入人海之中,依旧有六十来个人冲了过来。 密宗弟子也早合成了莫名大阵,各种光华缠绕,不断地与神禁周天大阵相碰撞,竟然磨灭了长生真经的神文,这可是至尊神文呀,这些密宗弟子难怪敢如此托大,只是我们不能犹豫,三人对望一眼,我咬了咬牙,朝韩涛罗长春一使眼色:“你们退后,堵住缺口,我来对付他们争取时间。” 没有人多说,时间如此金贵,更没时间商量,二人身退,我则直接迎着六十多名密宗弟子冲去,尽管我有把握说我不会弱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是面对六十多个高手,我机会只有送死的份,但是既然我干冲出来,自然是不会来送死的,那些密宗弟子只是冷笑着望着我,眼见我大喝声中冲了过来,几乎有十几个一起出手,要将我斩杀与此。 眼见我漫天的法器砸下,我还没有狂妄到硬抗的份上,身子一顿,猛然间朝后退去,但是却轻轻地掷出了一个乾坤小世界,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凝聚出来的,看上去只不过像是一个灵气团,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其中一个道我盘坐,已经开始化道,化道光雨在世界中一时间爆发不出来而已,只要世界一破,那时候这化道光雨就会开始膨胀。 “雕虫小技,给我纳命来吧。”一名密宗弟子手持一把量天尺,丝毫没有理会那个灵气团,难道还想考这东西砸死自己吗,再说自己身上还有血衣紫河车相互。 灵气团一轰就毁,因为我本身就是让他一击就碎,要是那密宗弟子还是打不碎的话,那我也只有真的去死了,一本长生真经出现在手中,猛然间挥出,硬生生的与几件法器撞在一起,长生真经毫发无伤,我却被震得口吐鲜血,凌空飞跌而回,亏得罗长春一把将我接住。 密宗弟子还没来得及庆幸,忽然一片光雨在刚才拿命手持量天尺的弟子身上爆出,整个人连同量天尺和血衣紫河车一起开始化道,让这弟子一时间惊骇欲绝,下意识的朝自己的同门退去,口中高呼:“快救救我,我不要化道。” 只是没有人怜悯他,也没有人可怜他,他在退,那些同门退的比他还快一瞬间就拉开了距离,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合力在一起,一只天狗子虚空中奔出,一口将那人吞没,这是所有人的道则合力,在压制化道光雨,这要是容得化道光雨在此地爆开,想一想就可怕,要是落在鼠海之中,只怕在场众人,包括我们几个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或者只有张子达与花娟娟能够逃开。 第四百零九章 倒霉 罗长春与韩涛抱着我也拼命地朝后退去,看着我不断地咳着血,知道我伤的不轻,罗长春不敢迟疑,只待退出了几十步,单手一晃,凝聚起一身的元力,一片白光将我笼罩,开始用白巫术慢慢的修复我的身体,暂时是不会再有人杀过来,因为那些密宗弟子比我们退的还快,足足退出百十步,可怜没有人敢分心,全力镇压那个化道的同门。 眼看着那人连同他的法器一起成为一片光雨,不断地与大阵消磨,绝不能让化道光雨有一丝一毫的溢出来,不然所有人只有死路一条,现在谁也还不想死,但是总是顾此失彼,这边全力镇压化道光雨,就有些顾不上那些老鼠,只听见几声惨叫,有几个人又被老鼠群淹没,到了现在,足足有半数的人葬身在老鼠群里,周围老鼠的肉泥残躯已经摞的比山还高,仿佛将此地形成一个盆地,血水顺着流了下来,在密宗弟子脚下形成一片水洼。 终于看得到老鼠的尽头,毕竟时间太短,小胖也只是召集了周围县市的老鼠兄弟,但是这样消耗下来,却已经足足消耗了一大半,这尸山肉海的,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只,成千上万的数也数不清,但是只是看看那个小山一般的老鼠群就已经很恐怖了。 黑色的老鼠海洋,其中白骨点点,隔不远就有几具白骨,看上去如同修罗地狱,而远处,小胖如同大将军一样,指挥者千军万马,催动老鼠大军悍不畏死的冲击着,只怕这一战之后,周围会有很长时间既看不到老鼠了,这都快撑频临灭绝得动物了,当然只是限于此地。 不知多久,密宗付出了四条人命,加上化道的那位,足足有五条人命,这才将化道光雨镇压下去,却是一个个累的喘息不已,就算是对付老鼠也有些力不从心,除了依靠大阵和法器勉强护住他们自己,却在没力气冲撞上来。 一时间都沉默下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密宗弟子在一边应付着老鼠,一边小心地戒备着我们,虽然看着我好像伤的不轻,但是却始终犹豫着,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咱们一起冲出去,小心就是了,不行再退回来。” 话音落下,五十多人缓缓地逼了过来,害得我无可奈何地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朝那些人迎去,随手凝出一个混沌,这是一个小球,几乎与乾坤小世界一样的摸样,很难分清两者的区别,但是其中没有世界,也就不会有道我,混沌之中万物难存,但是那些密宗弟子不懂呀,眼见我犹自凝出一个小球,不由得一个个脸色大变,凝神静气的望着我的动作。 见我猛然间将混沌球抛出,没有人敢再去强行破开,而是运转大阵,一团元力将混沌球罩住,凭借大阵开始消磨混沌球,但是这混沌球却又那里是好消解的,这虽然是后天混沌之气,但是毕竟是混沌之气,即便是五十多人联手,也只能慢慢的消磨,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敢迎来,希望世界不破就将它消灭,不然又是个麻烦事情。 五十多人联手,倒也算是很快将混沌球消磨,但是还没等他们庆幸,我却又抛出一个混沌球,让这些密宗弟子脸上抽搐不已,难道我还能不断地制造世界,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带着一个混沌球消磨,有付出了一条人命,被老鼠吞噬了,但是再见我有抛出一个混沌球,终于有人起了疑心,就算是我天纵英才,但是除非是至尊,谁能够不断地演化世界,但是却没有人敢冒险一试,这可是玩命的事情,于是所有的人的眼光,都落在边上一个叫做吴恒的人身上,这小子有点缺根线,很好糊弄,于是就有人说:“吴恒,你上去破开那球试试。” 这吴恒心直,也不多想,上前便将手中的开天斧找准了混沌球劈去,轰的一声,劲气激荡,生生将混沌球劈开,混沌一破,便有世界自行诞生,三千大道气机冲撞,生生将吴恒掀了个跟头,开天斧都毁于一旦,只是世界一闪而没,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 这群人见混沌球不过是如此,有哪里还会畏惧,有人高呼,五十余人便开始朝前奔走,直朝我们而来,声势浩大,漫天的神光炸裂,我心中一沉,若是真的容这些人冲过来,那么我们三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心中一动,猛地又将一个混沌球抛出,大喝道:“你们在劈劈试试。” 混沌球悬浮在众人身前,莫名的气息翻卷让人心中惊疑不定,那密宗弟子果然顿住脚步,一时间分不清如何,不敢贸然行事,一旦有化道光雨的话,那么他们拥在一起可就危险了,只是盯着那混沌球,这一迟疑,阵法出现裂痕,登时便有一人被老鼠淹没,成为白骨的一个,其他人再才幡然醒悟,赶忙护紧大阵,将众人保护在其中。 “吴恒,你再去试试。”这些人真是拿着傻子不当人,自己不敢往前,却只是傻子吴恒冲上去,可惜吴恒开天斧已经损毁,此时一心的难过,闻言便瓮声瓮气的道:“我不去,我的斧子没有了,我怎么去劈那小球,刚才还掀了我一个跟头。” 众人一阵无奈,这傻子虽然好糊弄,可是也不是傻到十成,有人转念,将自家的雷火刀送到吴恒面前:“吴恒兄弟,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这雷火刀吗,如今大家面临危局,当时同心协力,如今我将雷火刀送与你做贴身法器,你边去试一试,不然大家都要死在这里,可惜了你这么多同门。” 吴恒一呆,这话大有道理,何况平日里这些同门虽然常常戏耍他,但是对他照顾的还算是不错,看看雷火刀,嗯了一声,也不犹豫抓起雷火刀便一跃而起,大步朝混沌球走去,还未走近,便大喝一声,身上卷起一股血光,雷火刀轰然一声,炸满了雷霆,更有神火迸射,轰然斩落在混沌球上,依然是世界一闪,三千大道瞬间迸发,将吴恒掀了个跟头,一把雷火刀又被炸成了飞尘。 “摔死我了,唉吆——”吴恒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脑袋闷哼不已。 众人眼见又是这般摸样,那个还有畏惧之心,便有裹着吴恒冲了过来,只是我早有算计,抖手两个小球砸出,一前一后,前面的混沌球凌空飞至,朝着一个密宗弟子的面门砸来,那弟子略一犹豫,咬了咬牙,手中镇天塔砸下,轰然一声,世界闪没,镇天塔毁,那人却早有防备,只是身形一晃,一脸眩光镜护住自身,却丝毫没有什么伤害。 见这人没事,后面的人想也没想,一杆长枪直接扎进了第二个小球,反正这两个小球看上去都差不多,混沌之气也罢,乾坤小世界也罢,都是一层混沌,至于里面是什么就没有人能看的清楚,反正第一个人没事,这一枪就生生的扎破了乾坤小世界,可惜里面有道我在化道,世界一破,鱼片光雨洒出,正迎上这倒霉的家伙,等这家伙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开始化道了,却已经根本无可奈何,与他最近的那个更倒霉的倒霉蛋也被他卷了进来。 幸好众人刚才并没有拥在一起,只是三三两两的结成阵法,此时这最前面的倒霉蛋一经化道,剩下的密宗弟子当时就乱了,一个个往后退去,更是眼见着那两个化道的家伙也下意识的朝后退,却有谁还会年纪同门之义,生生的用法器将这两个倒霉蛋砸了回去,拒之于大阵之外,而且赶忙催动大阵将两人笼罩,甚至于有几人宁可舍弃自己的法器。 这一次,不但有两人化道而死,因为急切之间,更是有三人被老鼠群吞没,这一番折腾下来,却又是去了十来人,如今还只剩下四十人不到,这一番争杀也真够惨淡的。 终于迫住了密宗弟子的脚步,由得老鼠群掩杀上去,但是我也消耗尽了神力,就连神眼也几乎要张不开,在想凝聚乾坤小世界却已经不可得,至于混沌球倒是还没问题,毕竟这不用消耗我的神力,只是识海中那一片后天混沌之气中取来,当然几经消耗,这后天混沌之气也见到枯萎,如果长时间撑下去,却是根本不可能,唯一庆幸的是,已经将密宗弟子吓唬住了,一时间不敢冲过来,盯着悬浮的两个混沌球,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吴恒,你再去试试。”有人只是吴恒这傻大个去试试,却没想到吴恒傻是傻,却没有傻到什么也不懂的份上,不然也不可能修的一身的本事,闻言撇了撇嘴,哼了一声:“我以为只有我傻呢,原来你比我更傻,这小球都可能是化道光雨,叫我上去,就是叫我去送死,你怎么不去,别拿我当傻瓜。” 这话说得众人无奈,再没有人蹿蹬吴恒上去,但是也没有人愿意冒着灰飞烟灭的可能,去试一试为他人开路,只是这样等下去,刚才老祖开的这条路只怕就会彻底的再被老鼠淹没,看看周围的老鼠群,密宗弟子不由得为难起来,终于有人受不住,大喝道:“不如从老鼠群里杀将出去,也好过去碰那化道光雨,就算是死了,也还有个投胎转世的机会。” 第四百一十章 杀 轰的一声巨响,却是天空中花娟娟与张子达硬撞了一记,一团火光和一团血光分开,张子达富裕虚空中,身影依旧被包裹在血雾里,而花娟娟却是退到我们身旁,死死的盯住张子达,深吸了口气,却又不由得张口吐了口血,看来是受了伤,让我心中一沉,赶忙扶住花娟娟,关切的道:“你怎么样了?伤的厉害不厉害?” 花娟娟摇了摇头,又吐了口血水,脸色阴沉:“我没事,没想到这个张子达如今修为大进,我以及更不是他的对手,这样耗下去,我早晚要败亡,咱们必须要想办法退走。” “不行,还没有杀死那个催鼓人呢,怎么能够退走——”却是一旁的韩涛大喝一声,一脸的不甘,只是盯着花娟娟紧咬着牙。 哪知道花娟娟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随你便,你愿意留下你自己留下,但是刘刚不能出点意外,不然我跟在他身边又是为了什么?你们都可以死,我也可以死,但是他不行,他还承载着我们彭祖一脉的希望,可惜现在祖师也不能醒转了,不然的话——” 花娟娟的话让韩涛与罗长春脸色一沉,谁听了也不舒服,不过也都知道花娟娟的性格,除了对我之外,对谁也是满心冷漠,这也不怪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明白归明白,但是还是不舒服,二人对望一眼,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好了,都不要吵了,就听花娟娟的吧,想办法退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低喝了一声,止住他们的狗咬狗,我相信花娟娟的话,就她那脾气,如果不是真的感觉自己不行了,是不会这样说话的,我知道花娟娟的伤势绝不像她说的那样轻松,要不然花娟娟怎么会认输,估计着如果不是因为我在的话,花娟娟也是宁死不退的。 看着花娟娟嘴角的血迹,我心中忽然一动,悄悄地拉住了她的手,手指头在她手心里划了两下,低声道:“要是伤的厉害就说出来,别死撑着了,我这还有一个九转造化丹,你先服下去,应该对你的伤势大有作用。” 一颗九转造化金丹已经悄悄地塞到了花娟娟手中,我看见花娟娟脸色一红,望着我的眼光一道异色闪没,却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九转造化丹塞进嘴里,化作一股元气涌入体内,果然不愧是昆仑派的救命神丹,虽然没有将伤势彻底还转,但是也已经完全稳定下来,花娟娟这才松了口气,刚才虽然强撑着,但是她自己知道,却是伤的不轻,而且想要让我离去,却还要与张子达拼杀一阵,说不好就要立在这里了,但是此时倒是恢复了一下希望。 也许是外界的压迫,也许是一些心里的转变,一直很严肃的花娟娟,此时俏脸羞红,目光流转,竟然破天荒的心神一荡,将手指在我手心里也划了几下,挠得我痒痒的,见我古怪的朝她望去,花娟娟却是轻轻一笑,一股低声传入我的耳中:“看什么,一会我上去缠住张子达,你让小胖催动老鼠掩住那些密宗弟子,然后拉着韩涛和罗长春快走,只怕我也拖不了多长时间,不要管我了,咱俩多了那种关系,本就不能立足于天地之间,你对我好我知道,如果没有这层身份,我有的你怎么样都行,但是现在不如这样有个结果,最少你以后还能多念念我呢。” 见我脸色一变,花娟娟随手一晃,一座大阵会将我们掩住,莫说密宗的那些人,就是韩涛与罗长春也看不到我们,我正要说话,却已经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花娟娟在哦哇脸上亲了一下,终究是羞的脸上火红火红的,眼光流转,却是忽然叹了口气:“其实舒雨那孩子挺好的,以后好好对她吧,她是真心喜欢你的,以前我的确是心里吃醋,谁让你对我好呢,可惜我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话音落下,深深地凝望着我,一声叹息:“如果有下辈子,到时候我还会来找你的。” 说罢,大阵已经撤去,随手将我丢给韩涛,沉声道:“你们准备走吧,我送你们一程。” 这话不由得韩涛两人反对,花娟娟一声娇喝,猛然间一只凤凰从体内冲出,搅动万里火云,轰然间朝密宗那些弟子砸落,而与此同时,一股气劲翻卷,吹得韩涛罗长春两人抱着我朝远处舒雨的身边退去,最后自己却朝张子达扑去。 第232节 而此时在大阵外面的李正伟等人一脸的急切,尽管试过多少次,每一次也都失败了,但是李正伟一直不甘心,几次冲撞,却只是将自己撞得翻了个跟头,至此,李振文给才算是真的相信我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绝不是普通人,心中对我的怀疑这才算是放下一些,也许真的是为了他们好呢。 正当他们一脸无奈的时候,却忽然望见山口处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身黄衣,虽然脚下看似缓慢,但是行走之间却是如行云流水一般,从山口处道他们面前不过是眨眼间,没等李正伟郭局长他们反应过来,那女人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让李正伟他们有一种见鬼的感觉,这女人走动之间就像是脚不沾地,看上去和游魂野鬼一样,特别是在这无星无月的夜晚。 尽管很黑,但是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能清晰地看清楚女人的一举一动,那女人身上就像是散发着萌萌的光芒,就在李正伟他们震惊之时,那女人却忽然嫣然一笑,这一笑如同冰雪初开,这一笑如同万花齐放,所谓回目一笑百媚生,或许就是对眼前的这女人的写照,这一笑让四人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这一刻女人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女神。 可惜女人一笑而过,眼光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多呆一分钟,说不出内心有多失落,四个人不管年龄大小,却都做出一副自认为最帅的样子在女人面前,直到女人不见了,这才忽然醒悟过来,但是女人的摸样却永远的深植于心中,这女人太美了,没得他们都不敢直视,只能自行惭愧。 但是稍稍缓了口气,李正伟脸色却是大变,大半夜的时候,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出现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先不说女人胆子大小,只是想一想就觉得不可能,李正伟他们在明水多少年了,就从来不曾见到过这样漂亮的女人,如果有的话,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漂亮的女人都是会被男人传颂的,何况这个女人让人一见倾心,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的样子,又怎么可能默默无闻,既然如此那就不可能是明水的,如果不是明水的人,难道会是鬼? 越想越觉得可能,这女人脚不沾地,山口道他们立足之地差不多有一里多地,但是还没有等她们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他们面前,这也太不合常理,再说了,现在大晚上的无星无月的,他们的视线根本就看不到山口那里,出去个几十米都看不见了,为何那女人在山口他们就看得清楚呢,难道真的是鬼,今天晚上见鬼了,李正伟说出自己的怀疑的时候,四个人已经都是一脸惨白,全身都在发抖,太可怕了。 那女人走入大阵,只是一闪而没,当再出现的时候却已经在正要抱着我逃出大阵的韩涛罗长春舒雨他们面前,一见到这个女人,几个人都是一惊,不由得失声道:“黄静怡,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这女人是黄静怡,这也难怪有那么大的魅力了,此时见韩涛他们问起,不由得呵呵一笑,却妄想韩涛怀中的我,眼光一转,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一个大老爷们多了不起呢,怎么也抛下花娟娟自己要跑了,亏得花娟娟对你那么好。” 其实我很冤枉,我根本不想走,但是我被花娟娟封印住了,就连说话都不行,此时除了一脸的不甘和愤怒,却连分辨也不行,心里的憋屈就不用说了,只是恨恨的瞪了黄静怡一眼。 其实黄静怡如何看不出我的样子,刚才也不过逗我一下,此时见我动怒,眼光一转,身形一动,竟然从韩涛怀里将我抢了过去,然后出现在几十步之外,看着我的摸样笑道:“你今日若是求我,我便过去帮花娟娟,也算是还你那天的情分如何?” 见我不言语,不由的一呆,忽然想起我还被封印着,不由得莞尔一笑:“我倒是还忘了你还被封印着,对不起呀。” 话音落下,将我凌空抛弃,这一瞬间我的禁制被破开了,也只有她这般手段能够破开花娟娟的禁制,我方一能动弹,身形一展,如同老鹰一般落在黄静怡面前,只是懒得和黄静怡说话,竟然强行催动神眼,凝出一个乾坤小世界,这却是耗尽了我仅存的神力,猛然间朝花娟娟与张子达正斗得地方掷去,高声喝道:“花娟娟,你先退回来。” 乾坤小世界冲入那处劲气乱卷的场域,登时被乱卷的劲气冲破,一点化道光雨闪出,登时惊动了两个正在酣战的人,花娟娟与张子达同时一惊,虽然这一点化道光雨他们并不是那么怕,可以强力镇压,但是此时这种关头,谁敢随便沾染,不用多想,便已经豁然分开,各自退了开去。 第四百一十一章 这样的疯狂 不用多猜测,我也知道黄静怡是来帮忙的,就算是我不去求她,她也不会袖手旁观,否则何必到此地来,只是黄静怡见我不理睬她,却是轻轻叹了口气,幽幽的道:“你这人真没良心,人家好心来帮忙,你却连句话也不肯和我多说,真是好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 这话说的幽怨,仿佛是闺中怨妇一般,听得我也是心中一荡,不过情知黄静怡的身世,却强压下心中的绮念,根本不往黄静怡看去,眼见花娟娟终于折了回来,赶忙到了花娟娟身边,将她拉住,又气又怒的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还能为了活命丢下你不成,我刘刚还做不出那事,我现在真想骂你一顿,你——真是气死我了。” 尽管我的话有些急怒,说话自然不好听,语气更是带着呵斥的样子,但是听在花娟娟耳中,却是心里一阵舒坦,只是幽幽的看了我一眼:“如果我不这么做,到时候咱们都走不了,换做你会怎么做,难道还真要一起死在这里不成。” 嘴上虽然在埋怨花娟娟,其实心里什么也知道,与其说是埋怨,却不如说是关心,花娟娟也不是听不出来,被我呵斥不也挂着淡淡的笑吗。 我怏怏的哼了一声,只是脸色阴沉着,狠狠地瞪了花娟娟一眼,花娟娟也不反驳我,怪怪的站到我身后,我这才削去心中的怒气,却感到两道眼光如同两只利剑朝我射来,我抬头望去,却是张子达,一团血舞弥漫,看得出血雾涌动,怕是正对应张子达的心情,想必此时一定是有些急怒攻心,最少心里并不平静,我冷哼了一声,手中多了几个混沌球,式卫星的朝张子达举了举,纵然张子达手段通天,但是要想分辨乾坤小世界与混沌球的分别,却也是不能,一时间只是凝目而望,却并没有动手,想必是有什么顾忌,半晌,才将眼光望向黄静怡。 我拉着花娟娟与黄静怡站在一起,不管怎么样,现在必须同舟共济,无论我喜不喜欢黄静怡,一直在那看着我们的黄静怡却是眼中神色有些默然,只是神念一转,却又是笑意盈面,眼媚流转,轻笑道:“花娟娟,你来护住刘刚他们,我上去看看那家伙的究竟有多厉害。” 话音落下,黄静怡抬脚袅袅的朝前走去,如杨柳轻摆,犹如清风拂面,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虚无缥缈,散发着一种难言的魅力,只是所走的方向,却并不是张子达,而是那些被困在老鼠群里正在朝外冲杀的密宗弟子,而此时,这些密宗弟子因为少了外界的顾忌,连成一体催动一座大阵,正在强行外冲,死了无数的老鼠,眼见黄静怡走来,这才放缓了速度,不然这样下去,只怕这些老鼠早晚要全部灭亡在此地。 黄静怡也不说话,只是洋溢着一种笑意,背着我我看不到,但是身上散发的一种气息却已经让人心神摇动,前行几十步,已经于密宗弟子遥遥相望,中间是一片鼠群,耳听黄静怡一声低吟,竟然在密宗弟子面前挑起了舞,说不上是一种什么舞,但是勾人神魂,即便是背对着我们,也足以让我们一个个心神动荡,不经意间,我听见舒雨一声咦咛,竟然发出微微的呻吟,抬脚要超黄静怡走去。 我心中一惊,回头看见舒雨,这才发现舒雨一脸的桃红,满面春色,身子轻轻地抖动着,眼中的神色却是极其复杂,却是控制不住身子,自行朝前而去,走了两步,双眼也迷失在其中,一丝丝请与的眼神射出来,但是望着的对象却是黄静怡。 我猜到破黄静怡是在做什么,不由得又惊又怒,再看看韩涛与罗长春也是在苦苦的支撑着,只是一个个面色潮红,呼吸已经变得很粗,甚至于双腿夹紧,如果不是一直还算是坚强,说不得就已经朝黄静怡奔过去,又想做什么龌蹉的事情。 猛地一把将舒雨抱住,这时候让舒雨上去,无疑等于是羊入虎口,舒雨修为最弱,有没有经历过这些,自然很容易的被黄静怡所诱惑,一旦深陷其中,只怕将再也清醒不过来,成为黄静怡的追随者之一,甚至于情欲泛滥,成为淫娃荡妇,这便是黄静怡身为快要成为域外天魔的一种本事,名为天魔舞,专门隐忍神魂,一旦沦陷将永不翻身。 心中惊怒,将舒雨死死抱住,心中神念急转,响起彭祖手札上曾经有记载,当年有天魔宗的弟子曾经施展过这样的秘术,让人情欲勃发,即便是在无数人面前,也是不知所以,当年有一个蓬莱道宗的道士,就曾经收了此术的影响,在各宗门的高手面前,不顾廉耻的与那妖女交尾,纵然那妖女没有杀他,但是后来那道士也是羞愧自尽,更有宗门弟子终生成为淫欲的傀儡,如果此时让舒雨走过去,或者不管舒雨的话,舒雨的下场就会化作淫娃荡妇。 深吸了口气,心中有些无奈,为今之计就只有先行将舒雨的淫欲疏导出来,至于疏导该怎么做,我只是叹了口气,猛地吻住舒雨,还能怎么样,就是在舒雨还没有情欲完全爆发之前,让舒雨发泄出来,不过当然不能在这种地方与舒雨那啥,所以我只有—— 花娟娟脸色也有些红晕,天魔舞对于她影响的不算是太大,并不足以让她石台,但是心中的哪一点情欲确实也是在跃动,眼光偷偷的朝我瞄来。便在此时,忽然听韩涛一声大喝,竟然将手中的长枪猛地扎在自己的腿上,骤然的疼痛,让韩涛精神一振,微微从情欲的火焰中摆脱出来,看看旁边的罗长春却已经要张开双手,要超黄静怡走去,韩涛冷哼一声,也不迟疑,下手无情,一把匕首滑落,猛地一刀扎在了罗长春的屁股上,鲜血标出,罗长春被疼痛笼罩,惨呼了一声,果然从情欲之中醒转。 “你扎我屁股干嘛。”罗长春捂着屁股实在有些无语,心里感激又觉得这话不好说,总不能说我谢谢扎我屁股,感觉有点怪怪的。 罗长春的低语韩涛不以为然,只是撇了撇嘴却没有理睬他,耳听罗长春还在嘀咕着:“你自己扎腿,却扎我屁股,肯定是故意的——哼——”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韩涛当仁不让,一脸讥诮的看着罗长春,尽量不看黄静怡,将精神都集中在罗长春身上,这也是为何罗长春跌跌不休的与韩涛废话的原因,只是为了分散注意力:“罗大哥,只要你还那德行的,我还扎你屁股,你喜欢吗?” 韩涛最后不忘了拿罗长春开涮,倒是真的将情欲压制住了,两人最少暂时摆脱了情欲,只是也不管疗伤,伤口不在了,没有了疼痛的感觉,自然要分散注意力,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胡说八道着,脸上却是苦笑不已,这样子流血也不是办法呀。 花娟娟轻轻摇了摇头,倒是对韩涛颇为欣赏,照理说韩涛修为不如罗长春,英爱是他先失陷,却不想韩涛虽然修为不及,但是心性却是极其坚韧,竟然能强行压制情欲,而且唤醒了罗长春,只是这样子确实不是办法,花娟娟一笑,抖手飞出两座大阵,一座将韩涛与罗长春护住,另一座却是将她与我和舒雨护住,只是我们这座大阵,却是隐去了我们的踪迹,然后花娟娟伸手一点,两道神焰冲出,一道落在韩涛的腿上,一道落在罗长春的屁股上,等时间两人伤口上起火,将伤口生生的烧住不再流血,这倒是免得缝合的满烦了,只是火焰骤起,让韩涛与罗长春惊呼不已,这样下去还不给烧死呀,两个人只能平明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企图压熄火焰,偏偏哪里却是伤口的所在,一时间简直要了老命了。 神眼张开,我不断地用神念冲击着舒雨,舒雨比起韩涛他们陷得要深的深,疼痛已经不足一一唤醒她,我只能顾不得羞耻,将舒雨与抱在怀里,拼命的亲吻着,两只魔手在舒雨身上游走,不断地攻城略地,用这种方法为舒雨散去情欲,而舒雨自然已经坠落,不断地索取着,甚至于要撕扯衣服,不断地用下身来摩擦我,我心中哀叹,如果不是这种情形,我只怕还真的控制不住呢。 有神眼在,我不害怕陷入欲海,刚才韩涛的作为我也看在眼中,知道他们一时片刻不会有事,何况还有花娟娟看顾他们,只是舒雨,如果没有人的话,我只怕早就忍不住要合二为一了,可惜身边有花娟娟,纵然外面看不进来,但是我却能看得见外面,我还没有脸皮厚到在这许多人面前那啥。 “放心吧,他们看不见咱们的。”花娟娟看出我的顾虑,尽管心中不舒服,但是却偏偏没有好办法能帮助舒雨,也只能由得我那么做,只是到底将眼光扭到一边。 我的手在游走,在不断地探索,舒雨娇喘吁吁,整个人拼命地摇动着,配合着我的手,娇艳的小脸上汗水如珠,使劲的环着我的腰,感受到我的坚挺,不断地试图含进去,不知多久,终于舒雨长吁了口气,软软的趴在我怀里。 第四百一十二章 黄静怡的手段 我们这边这样不堪,其实密宗弟子那边也是差不多,有的修为差的,竟然已经赤身裸体,早就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幸亏黄静怡早将小胖安排下去,老鼠群已经暂时止住了攻击,一时间密宗弟子也是丑态百出,有人妄图朝黄静怡奔来,有人抱住同伴,然后就让人无语了,两男人也能互相的爱抚,互相亲吻,看得我都想吐,不知道要是等他们醒过来,知道自己曾经干过这事情,就算是密宗弟子的心够黑,可是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吗,我猜着是不能。 一声大喝,已经是在坚持不住的张子达,大喝声中已经朝黄静怡扑来,他自然不会为天魔舞引诱,但是眼看着自己的弟子这么丑状,这老脸也感觉臊得慌,猛地卷动血雾朝黄静怡压来,要阻止黄静怡在祸害他的弟子,血雾涌动如同利剑一般,飞斩黄静怡而来。 可惜黄静怡身形轻转,却只是在血雾中游走,一身死亡之气的她,对于这种血煞有很强的抵御能力,丝毫不与张子达硬抗,转来转去,却又不断地舞动,天魔舞不曾稍停,即便是张子达也轻易休想堵住她,只能气的怒吼不已。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些密宗弟子却是越陷越深,一个个情欲勃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除了少数的几个还能保持一丝清明,但是也无力去理睬其他的人,就在此时,黄静怡忽然娇喝了一声:“谁要是杀了他,那我便是谁的。” 手指之处赫然是张子达,让张子达愤怒不已,但是异变忽起,竟然真的有人朝张子达扑来,顾不得修为的差距,只是将法器砸向张子达,只是眼中迸射的情欲的眼光,让人怀疑,会不会是想把张子达也按到就地正法,不过也难说没有那种可能。 看着扑过来的几名弟子,张子达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又急又怒,怒其不争,有憎恨黄静怡的手段,心念赚了许多,忽然一声大吼,吼声震动天地,直灌入人识海之中,正是有名的魔音灌脑,当时便让一些弟子惊醒,虽然被震得吐了血,但是毕竟醒转过来,只是那些入魔已经很深的却再也醒不过来,依旧扑杀着张子达,尽管伤不了张子达,但是气也把张子达气的不轻。 一声大喝,张子达也是怒极了,竟然一掌拍死了扑过来的弟子,还怒喝道:“这等废物丢人现眼,还留你们何用,语气让你们再次丢人现眼,还不如老祖我送你们一程呢,莫怨老祖心狠,你们都给我走吧,黄泉路上不要怨恨老祖。” 话音落下,竟然还不犹豫的出手裂杀那些入魔的弟子,却没注意此时黄静怡身形一闪,竟然落在那些还没有入魔的弟子之中,只是这些人也是在苦苦的对抗者心魔,根本没注意到黄静怡的到来,待发现不对,黄静怡却已经撑开一片死亡之气,对他们大下杀手,只是一迟疑间,就已经有十几个人死在黄静怡手中,成为怨气之中的一个冤魂,但是就算是剩下的不足二十人想要反抗,却已经是力不从心了,他们不如那些入魔的弟子疯狂,不如他们精气神旺盛,刚才抵御天魔舞确实已经耗尽了他们的一切力量,此时纵然有心与黄静怡拼杀,却又是不可得,虽然也拼命地轰杀黄静怡,却对黄静怡造不成威胁,只能眼看着一个个被黄静怡斩杀与此。 只是一瞬间,就已经有死去了十几个,眼看着还剩下几个人,我才忽然想起什么,心中一动,猛地大喝一声:“废去他们的修为交给我。” 黄静怡一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一道道死亡之气灌入那几个人的识海之中,硬生生的将元神给斩灭,一时间这些人都成了废人,就算是手中还有法器,却已经不能够在催动了,只是傻傻的绝望的看着黄静怡,又将目光落在自家老祖身上,此时张子达震怒,却被这些疯狂的弟子缠住,他们可不比那些弟子,一个个精血旺盛,而且是悍不畏死,就算是打烂了半边身子,用牙齿还想去咬张子达,不知道的还以为和张子达有杀父夺妻之仇呢。 而此时舒雨挂在我身上,春潮还并未散去,不住的娇喘吁吁,媚眼如雨,轻轻凑上来亲吻我,全身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漉漉的,就在我一时没注意,当然也不排除我是有心的,舒雨的小手已经滑进了我的裤子里,那一双温润的小手一下子抓住了我,那一刻我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真的想按到舒雨,然后那啥那啥—— 第233节 可是我不能和那些密宗弟子一样丢人现眼,只是紧紧地搂住舒雨,魔手不断地在舒雨身上游走,不断地探索,终于不知多久,我坚持不住了,感觉到洪流泻下,已经一泻千里,而舒雨也是全身酥软,双腿紧紧地夹住我的手,随着我的发软,一起坐在倒在地上。 等我缓过神来,才发现那边情况已经大变,密宗弟子除了那几个被废去修为的家伙,再也没有活着的了,被老鼠围在中间,丝毫不能动弹,而黄静怡已经于张子达斗在一起,不在施展天魔舞,黑色的死亡之气不断涌动,在虚空之中碰撞,血煞与死亡之气难说上下,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 我喘着粗气,任凭舒雨躺在我怀里,看着虚空之中碰撞不已的两人,却将目光转向花娟娟,哪知道花娟娟也是一脸的羞红,眼光中竟然也闪烁着一丝情欲的光芒,吱吱的望着我,见我望过去,这才愣了愣,脸上一红,将目光赶忙转到一边,我知道她也动心了,不由得心中一荡,猛地一巴掌拍在花娟娟的屁股上,低喝了一声:“别胡思乱想了,还行吗,可以的话上去帮帮黄静怡,要是能斩杀张子达最好。” 花娟娟脸色微变,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心中有些恼怒我的轻薄,却有偏偏发作不出来,哼了一声,纵身破开大阵,已经扑将出去,一道火光冲起,化出一把火焰刀,飞斩张子达。 一时间战的更加激烈,儿女合攻张子达,任凭张子达修为高出她们二人,在两人的合围下,却也是略处下风,但是说到想要斩杀张子达却又不可得,只是乱战风起云涌,仪式家具杀机冲天,大道法则在虚空碰撞,不断地出没于虚空之中。 一声巨响,花娟娟与黄静怡在虚空中与张子达硬拼了一记,三人各自飞退,儿女嘴角溢出血迹,而张子达显然也不好受,张嘴吐了口血痰,脸色阴沉,身边的血煞也黯淡了一些,看着花娟娟与黄静怡二女,心中一声叹息,今日二女联手,却是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便宜了,就算是在斗下去也只是越来越吃亏,心中一动,竟然毫不迟疑的朝远方遁去。 一道血光划破天际,张子达却已经飞速而去,瞬间消失在虚空之中,紧随他而去的,是从一座大屋之中冲起的一座血池,可惜二女也不是吃素的,拦不住执意离开的张子达,还拦不住血池吗,血池刚刚冲起,就被二女合力镇压,任凭血池涌动,却冲不出大阵,终究完全被镇压,本来依照花娟娟就要毁去血池,却被黄静怡拦下,然后后就可以收了血池,自有他用。 “这几个人怎么办?”花娟娟一直那几个还活着的密宗弟子,眼中杀机迸射,只要我点头,这几个人就会死于非命。 我摇了摇头,轻吐了口气,望向花娟娟:“他们先留着吧,你出去将那几个警察放进来,剩下的残局让他们来收拾吧。” 将小胖喝退,看着老鼠群退去,但是那无数的老鼠的尸体,摞的比山还高,心中一阵感叹,若非是这些老鼠,只怕我们早就麻烦了,看看小胖,倒是并不觉得死去这么多老鼠有何问题,对于老鼠来说,就算是只剩下几十只,不用多少年,就能恢复元气,他们太能生了,两个月一窝,小老鼠几个月又能生产,如果不是人类控制着,这些老鼠只怕早就泛滥成灾了,毕竟现在老鼠的天敌越来越少了。 当花娟娟领着满脸疑惑的李正伟四人来到我的面前的时候,看到这地方惨烈的情形,李正伟他们简直就是惊呆了,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无尽的老鼠尸体摞成了山,一具具白骨镶嵌在其中,还有一堆尸体在中间,只有几个人还活着,却也是一脸的惨然,跌坐在地上一点精神也没有,血水混着泥土,在尸体堆哪里形成一个水洼,只是确实暗红色的,更有无数碎肉散落在其间。 几人对望了一眼,还是忍不住的发抖,尽管常常面对死人,但是这样惨烈的情形却是从不曾见过,那些白骨森森的窟窿,一双黑洞洞的眼窝,仿佛在幽幽的望着他们,他们不敢看一眼,那些碎肉证明之前还都是活着的人,便已经猜到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好可怕的老鼠呀。 “李所,这几个人交给你们了,回去审一审,自然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知道了也无法上报了,毕竟这些事情不能公布于外,不然会引起大乱的。”我望着李正伟道,一脸的无奈,希望李正伟能够明白什么意思,这才转向那剩下的几个人:“你们若是吧啊事情老老实实地说给他们听,到时候还能罗哥痛快的死,不然的话,我也不介意给你们用点手段。”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一念之间 就在我们正说话之间,却忽然传来一声枪响,将我吓了一跳,望过去却是那个叫做老三的人,此时正一脸狰狞的望着那些人,手中举着枪,枪口还冒着烟,而远处,一个密宗弟子缓缓地倒在血破里只是脸上并没有惊恐,反而荡起一丝讥笑。 “你干什么?你杀人了你知道不知道,老三——”李正伟和另一名警察猛地拉住老三,一旁的郭局长脸色也是大变,虽然知道老三为什么会开枪,但是这种事情并不会因为那些就逃脱了老三的杀人罪责,李正伟心中是又急又怒。 只是老三浑不在意,哈哈的大笑,笑的比哭还难听,一边笑还一边朝天大吼:“老婆,我给你和孩子报仇了,我杀了他们,我给你们报仇了——” 说真的,对于此时的感受,没有人能恨得起老三来,我们都知道老三的妻子是被人开膛破肚而死的,孩子也被人取走了,而这么干的正是眼前这些密宗的人,杀了他们并不为过,那几十条人命总是要有人偿还的,但是却不是老三能够动手的。 身为警察的老三,心里自然知道这样做的下场,但是如果不这样做,有如何能平息心中对妻子孩子的愧疚,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们,半晌,才止住大笑,忽然就落了泪,嘿了一声苦笑道:“郭局,李所,老韩,我知道这么做下场是什么,但好似我要是不这么做,我也活不下去,我活着的动力就是为了报仇,放心吧,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认,不会连累你们的。” 然后就跪倒在地上,朝着西方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念叨叨的:“老婆,孩子,我给你们报仇了,很快我也会去陪你们的,你们等着我,黄泉路上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 这话听的人心里直发酸,看着老三的摸样,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哭出来,但是我是男人毕竟没有哭出来,花娟娟黄静怡早就见惯了生死离别,自然也不会哭,只是我怀里的舒雨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虽然没有力气,但是还是趴在我怀里哭了起来。 “嚎什么丧,这件事情还不很好处理,”韩涛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罗长春,脸上一脸的淡漠,但是严重却也有一丝同情,将目光落在李正伟三人身上:“其实很简单,那家伙拒不反抗,老三掏枪击毙嫌犯,这并不是很正常的嘛。” 众人一呆,李正伟三人面面相视,只是片刻之后,却一起摇了摇头,就算是他们真的要徇私枉法,保护他们的同事兄弟,但是毕竟还有几个活着的呢,这种事情他们也无法说话,除非将这些人全部杀死,但是他们又做不到,也不能这么做,李正伟叹了口气:“说的倒是轻巧,这根本就行不通,我们也不想看着老三因此等着枪毙,可是这瞒不过去。” 韩涛讥笑了一声,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转眼望向那些密宗弟子:“怎么样,你们是求个痛快,留下魂魄转世投胎,还是想落得个神魂俱灭,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想死的痛快那好说,只要一切都认下了,我也绝不难为你们,是你们做的就是你们做的你们就认下,至于这老三的事情,是不是抢枪拘捕就由得你们说了。” 韩涛是踏入修行之人,如果用生死相逼,这些密宗弟子找不出一个怕死的,就算是真的用酷刑也无济于事,能够修道有成的一定是心性坚韧的人,反之也走不到这一步,说到此处,唯一担心的就是能不能投胎转世,这也是修道之人唯一忌讳的事情,像是那几个化道的家伙,就魂飞魄散,可真是永世不得超生了,就算是韩涛有心,只要让这几位魂魄不齐,也就休想转世投胎了,所以这种危吓却是挠到了他们的痒处,由不得他们不费心思量。 “那些人杀了便杀了,我们做下来的怎么会不认,至于李三的死无所谓,反正都是死,这样死还落的个痛快,是抢枪拘捕的。”密宗的一个弟子倒也光棍,话说到此处,也没必要讨个不痛快,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那也不值了,所以倒是一点拨就通,立刻就认下了这一切。 见这人认下了,韩涛冷笑着望向李正伟和郭局长还有那个警察,这种事情就看他们怎么做了,果然如韩涛所想,李振文给犹豫着看着郭局长,虽然心中也愿意徇私枉法一回,但是毕竟还有郭局长在,何况还要看他的这位下属怎么说,不用李正伟去问,毕竟是一个战壕的兄弟,那位警察寿限表明了态度:“我也是这么看见的,那家伙抢枪拘捕,被老三给射杀了。” 郭局长却不如这警察洒脱,毕竟那警察不过是个普通的民警而已,而他是局长,一旦有点闪失,自己的这局长位置就有问题了,由不得他不小心一点,一时间沉吟不决,反而望向李正伟,看看李正伟怎么表态,李正伟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也是和郭局长一样的想法,但是谁让郭局长官大呢,见郭局长望向自己,咬了咬牙:“我也看见是抢枪拘捕。” 这下子郭局长心中也有些松动,毕竟是自己手底下的兵,如今只要他们三人结成联盟,这件事情就能掩盖过去,何况那几个人也是一口咬定,事情到了这等状态,只要他点头,老三就能逃脱出来,一时间心中无数念头在交战,却始终拿下决定,另一个念头在徘徊,关键是还有我们几个人在这里呢。 无法责怪郭局长胆小怕事,毕竟谁摊上这样的事情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沉吟了片刻我还是开了口:“我们也看见是抢枪拘捕,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们是不可能出面作证的,我们是修道之人,不会和世俗中的事情纠缠的,这件事情至始至终都只是他们收到老鼠攻击,至于为什么老鼠会攻击人类,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鼠灾之后就剩下这几个人了。” 话音落下,我忽然打了个呼哨,随即小胖一声叫唤,就有许多老鼠从地下冲出来,不过瞬间便将那些尸体啃得成了白骨,再也看不出是怎么死的。 看着一地的骷髅,那白骨森森,碎肉无数,李正伟四人看的胃里直泛酸,终于郭局长忍不住吐了出来,弯着腰吐的稀里哗啦,一张脸铁青铁青的,纵然看见过死人,也经历过了无数的场面,但是看着被老鼠啃食的场面,就连生性最坚强的李正伟也是一脸的惨白,喉头不住滚动,只怕不是硬压着也早吐出来了,一旁老三和那个警察却再也忍不住,随着郭局长吐的干干净净,从这一天起,几个人好长时间吃不下饭,足足瘦下了好多斤,莫说本来就瘦的老三李正伟,就算是郭局长也是瘦的衣服挂着。 当然这是后话但是现在几个人除了李正伟,其余的三个人都蹲在地上,吐得不知所以,好半晌,终于在没东西可以吐了,却已经没有力气在动弹了,一个个死鱼一样的摸样,要不是还有我们这些活人在这里的话,估计着他们只怕呆都呆不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算是微微缓过了一点力气,只是此时,我与韩涛他们早已经离去,可惜的是,刚才问过那几个等死的密宗弟子,那个催鼓人原来确实是在这里,但是后来却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只是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因为知道的,已经变成了老鼠的口中食,这很让人无奈,虽然小胖也就催鼓人的样子传给了那些老鼠,但是老鼠毕竟不是人,自然见到不是催鼓人就会下死口,只能让我们遗憾了,最后也只能飘然而去,唯一的收货,就是铲除了一个害人的地方,明水不会再有那种案子发生。 望着满地的老鼠碎尸,还有白骨森森,李正伟心中提不起一点力气来,终于还是坐在一块石头上,费力的掏出手机,拨通了正在等待命令的那些警察的电话,当然是打给了刑警队大队长的,电话已接通,李正伟有气无力的道:“喂,老何呀,我是李正伟,你马上带队来小黑山,对了,记得请防疫站的人来,这里堆满了老鼠的尸体,呕——” 不经意间李正伟望了一眼,正看到一具森森白骨正对着他,那一对眼窟窿仿佛正森森而笑,李正伟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吐了出来,听得那边的老何一阵迷糊,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还是迟疑了一下:“老李,什么老鼠呀?” 李正伟没有经历和老何解释这些,只是吐了两口,才喘着粗气道:“别多问了,对了,你那边还有多少人?” “差不多百八十口子。”老何听得出李正伟精神好像不太对劲,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百八十口子人,说起来不少,但是李正伟看看这一地的老鼠尸体,却不由的苦笑了一声:“再多叫点人吧,把所有的协警,110的,治安大队的全都叫上,这里的情况很严重,什么,你做不了主,郭局长就在我身边,只是没有力气起来说话,要不还是让郭局长和你说吧,防疫站一定也要多来人,告诉他们这里老鼠的尸体比山还高,一定要处理好,免得爆发传染病。” 第四百一十四章 线索 我走在出山的路上,身边舒雨小脸依旧羞红,刚才的一切让舒雨到现在都不敢看我,却有死死的靠在我身边,身后韩涛与罗长春一脸的郁闷的跟着,这一次袭杀可以说完完全没有达到目的,那个催鼓人在此地断了消息,天下如此之大,又去何处寻找呢,根据刚才那个人的话,催鼓人应该是得到了有人追杀他的消息离开的,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自从耿马的那处密宗基地被攻破,密宗人人自危,很多原来很猖獗的密宗弟子,现在也已经收敛了很多,如果催鼓人不在出现,铁了心隐藏痕迹的话,就算是我们走遍全国只怕也找不到他,只要往偏远地区的小村子一躲,我们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人了,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我们都有些茫然。 诚然,我们如今势力大增,花娟娟横空出世,让彭祖一脉武功更胜,而此时有了黄静怡的加入,尽管还不时很相信她,但是黄静怡毕竟帮了我们,如今有她的加入,就算是面对任何一个宗门,我们也可以挺起腰杆来说话,敢于袭杀任何一处密宗的基地,何况我和可以调动密宗四宗的人手,只要不是过于庞大的基地,我都敢于直面面对,但是想要找一个人却是不可得。 “刚哥,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呀?”韩涛有些失落的道,满以为这一次能找到催鼓人,但是再差点折损于此地的挣扎中,却依然是白努力一场,只是做了一件有益于明水人民的事情,这当然不错,但是这并不是我们的目的。 我闷闷的嗯了一声,却没有说话,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却始终想不到该怎么才能找到催鼓人,最有可能的办法就是拼着耗尽时间,让小胖诏令全天下的老鼠,慢慢的寻找催鼓人,或者这也是唯一的办法,毕竟我们能发动的人手不多,放在全国各处也不过九牛一毛,而老鼠却是天底下无处不在,但是这个办法却需要时间,毕竟老鼠没有人类这样快捷的通讯方式,并不是给它一个手机它就能打电话,将催鼓人的图传出去,这需要时间,等找到还需要时间。 看着我垂头丧气的样子,黄静怡轻笑了一声:“既然你暂时无事,不如我就先行离去,免得有人看着我不顺眼。” 黄静怡说的是花娟娟,虽然刚才还在并肩作战,与张子达拼死厮杀,但是现在,两女却是互相看着不顺眼,只要目光相对,就会激出火花,然后将头扭到一边。 花娟娟冷哼了一声,讥笑道:“我就是看不起你这狐媚子,整天一副勾引人的样子,我看你天生就该去做鸡,不然可惜了你这一副脸盘子,瞧你刚才那样子,恨不得脱光了给那些男人看,还生怕那些男人看不到似得,天生淫荡。” 只是黄静怡也不是弱者,脸上泛起一丝怒气,冷哼了一声:“我淫荡怎么了,若非是我那样子。只怕你就出不来了,还有脸指责我,却不说我救了你们的话,这不是典型的负恩忘义吗。” 两女各不服气,相互嘲讽着对方,听得我一阵厌烦,不由的重重的哼了一声:“你们闭嘴行不行,两个人加起来都一千多岁了,还在这跟着小孩子似得斗嘴,很有意思吗,有那闲心思就不如帮我想想该怎么找到催鼓人,你们呀——” 第234节 两女同时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却根本不在意,只是显然两女心里面还是不服气,各自对望了一眼,轻哼了一声,花娟娟倏然隐去,却是不见了踪影,黄静怡冷哼了一声,只是说了一声告辞,抬起脚步便飘然消失在山坳之中。 没有了车我们就只能步行回明水,一路上绞尽脑汁的在想着注意,只是到后来却有一一否定,一直走到天色放亮,才算是终于走到了明水城里,打发韩涛去找家旅馆,我们找了个地方好歹吃了点东西,明水的清晨看上起安详了许多。 这一夜明水整整的折腾了一夜,从半夜就一直有警车开出去,一直到刚才我们还看到有警察护着一辆中巴出去了,看看车上都是穿白大褂的,估计着是防疫站去做善后工作的,而此时整个明水的人都爱议论纷纷,有的甚至一夜未睡,却是等待着一个结果。 “听说了吗,我在公安局上班的表弟给我说了,昨晚上公安局的郭局长和城关所的李所长联合带队,一具破获了这一阵子频频杀人的杀人团伙,听说击毙了不少人呢。”有人显然是得到了内幕消息,此时正在向熟人炫耀着。 “得了吧,我老婆在防疫站上班,今早上接到紧急通知,说是去小黑山处理老鼠的尸体,听说那里的老鼠落得比山还高,说起来真是可怕,而且听说还咬死了不少人呢。”另一个男子显然也知道很多事情,立刻反驳那人,得到的消息不一样呀。 有人知道真正的内幕,或者说是传说:“你们不知道呀,我听说昨天晚上,小黑山雷山不断,有人看到山上火光冲天,而且听说昨天晚上有无数老鼠拥上小黑山,这可都是真的,听说是有仙人在施法,那可是了不得呀,是那些丧心病狂的杀人犯,惹的老天爷大怒降下神罚,小黑山上都被雷火打得掉了一半,我说的是真的,你们还不相信——” 一辆警车开过去,有一辆车跟过来,正好停在他们旁边,听见这些人议论纷纷,那车主偷偷的朝一辆正要驶出明水的大卡车看了看,哼了一声:“你们都别胡诌了,我刚从小黑山那边过来,你们是不知道,那山上无数的老鼠尸体,现在防疫站的人正集中火化,同时在喷洒药物,而且还抬出了很多尸体,我偷偷看过,那些尸体都已经被老鼠吃成了白骨,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很多工作人员和警察,都吐得不行了,现在整个小黑山都被戒严了,根本就不让人进去,素哟有的警车,还是那些参加善后工作的那些人,都下了封口令,严紧多外说呢。” 正在此时,忽然一辆警车停在旁边,将这些人吓了一跳,虽然都闭了嘴,但是却还是被车上的警察听见了,那警察沉着脸道:“都散了,你们谁要是再敢乱传这些事情,一旦引起恐慌,到时候是要追究责任的,这件事情还在调查之中,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伙,那些杀人犯已经全部成擒,估计着过些日子就会枪毙这些杀人犯,给受害者的家属一个交代。” 这说话的人正是李正伟,身后还跟着老三,只是老三依然是一脸的亢奋,沉醉在为妻儿报了仇的快感中,丝毫找不到杀了人的恐惧感,一张脸泛着潮红,远远地望着我们,甚至连李正伟也不招呼,就径自往我们这边走来,手里却拿着一个手机。 其实我不愿意他们过来的,但是既然过来了我们也不好撵他们回去不是,不过看老三那副表情,我们也不想用这个刚失去妻儿的汉子再受刺激了。 我们沉默着,看着老三走到我们身边,哪知道还不等我们开口说话,老三忽然双膝一软跪倒在我们身前,弄得我们一时间都傻了眼,七手八脚的赶忙扶起老三,我知道他是感谢我们,但是其实我们不需要他感谢,有些事情我们做了只是因为我们还有良心而已。 “快起来吧,不用这样,你的心意我们都懂,还没吃饭吧,不然今天这顿饭你请我们得了。”我爸老三硬拉起来,可不想让他演一出当街谢恩的戏。 老三一呆,听说我让他吃我们吃饭,不由得很是激动,想也不想,猛地拉住我的手:“你们都是我的恩人,吃饭还不是应该的,走,我这就去贵都大酒店要最好的菜,要最好的酒——” 老三真的很高兴,有时候你给了别人恩惠,对于一个人是一种负担,给他报恩的机会这是在为他减负,所以我才会这样说,给了他报仇的机会,又给了他生存下去的机会,老三对我们的感激已经无话好说了,估摸着现在就是倾其所有也想报答我们,如果不给他机会,他心里会一直别的难受,可惜我们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再说了大清早的,我苦笑了一声:“行了,这一大清早的,只怕就是去那些酒店也没有开门的,大早晨的哪有去喝酒的,我们就喜欢吃上一碗面,要不你再给我们一个人多加点牛肉。” 老三一呆,挠了挠头,却是有些欠考虑,但是此时的心情实在是恨不得想尽办法报答我们,听见我的话,不由得使劲点着头:“对,对,您说得对,那就吃面,老板,再给一人加上十块钱的牛肉,对了给我喝李所也一人来一碗。” 其实老三并不喜欢吃面的,对这东西一向是敬而远之,但是既然我们都在吃,别说是吃面,就是吃屎,他现在也待陪着,所以再不愿意吃也还是要了两碗,一定要吃,只要恩人喜欢吃,那就舍命陪君子,李正伟在身后拍了拍老三,对我们也是一脸的感激,不过毕竟她不想老三那样有些神经兮兮的,一屁股坐下,忽然压低声音道:“你们走了之后,我们又帮你们排查了一遍,倒是发现了一个那个催鼓人的线索——” 第四百一十五章 别离 说到这,李正伟看了老三一眼,老三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赶忙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然后指了指手机:“这就是我们发现的。” “这是哪个催鼓人的手机。”一旁的韩涛将手机拿起来,在手中掂了掂,一边摆弄一边问道。 哪知道老三和李正伟一起摇了摇头,一脸的尴尬,李正伟更是摆了摆手:“不是,不是,这个不是哪个催鼓人的手机——” 话未说完,我和韩涛罗长春就郁闷了,就算是罗长春涵养再好,也忍不住的啐了一口:“既然不是催鼓人的手机,你们巴巴的给我们送来干什么,该不是那我们开涮吧。” 李正伟和老三更显得尴尬,一脸的不好意思,却赶忙的道:“哪能呀,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多了,我们还能涮你们呀,这个虽然不是那个催鼓人的手机,但是有他的消息,那个催鼓人叫做李明全,今年三十七岁,我们都查证过了,这个李明全家是陕西宝鸡洪泉乡李顺屯的,而这个李明全曾经在11月17号的时候,给这个机主发过一个消息,说他要回家一趟,家里好像是什么人病了,虽然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是我想他就算是现在离开了,但是也一定有消息,再说了,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李明全会不会在家过年呢?” 听着李正伟的话,我和韩涛双眼一亮,几乎同时站起来,要去查看手机,结果一人一边还不知道拉进谁得怀里呢,两人对望了一眼,却有同时松手,手机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将我们吓了一跳,又赶忙去捡,结果两人又抢在一起,看得出我和韩涛此时急迫的心情,可惜有时候心机吃不着热豆腐,当韩涛谦让着我先拿起来的时候,却发现真真的手机已经摔坏了。 “手机坏了——”我呆呆的看着手机,一脸的沮丧,这是怎么说的,里面有我们最重要的消息,却让我和韩涛两个最在意的人给弄坏了,这是怎么说的呀。 韩涛一把抢过去,拼命地鼓捣着,可惜怎么弄也已经坏掉了,最后气的韩涛将手机重重的摔在地上,恨恨的道:“真他妈的笨死了,着急上火的这么多天了,眼看着就要的道李明全的消息了,结果好让我给弄坏了,还他妈的一眼也没看呢。” 话音落下,却不由的抬头看见我一脸的阴沉,正恶狠狠地瞪着他,韩涛一呆,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将我一起骂进去了,想起我的忌讳的事情,脸色不由得大变,想也不想,猛地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瞧我这破嘴,满口喷粪的,刚哥,我真没啥意思,你要是生气就打了两巴掌吧。” 我冷哼了一声,愤愤的坐下,瞪着韩涛,看着韩涛一脸讨好的摸样,我有真的生不起气来,最后照着韩涛的屁股踢了一脚,哼了一声道:“以后说话注意点,这么大的人了,说话还用我教你呀,要讲文明,不要懂不懂得就出粗口,难怪你到现在还打光棍呢,活该,谁让你这嘴巴臭呢,要是那个女孩子喜欢你才怪了,你自己都说了,张嘴都喷粪。” 尽管我说话怏怏的,却把韩涛说的一脸的郁闷,只是我此时正在烦恼,自然韩涛不敢着急,但是却也是心里郁闷得很,撇了撇嘴:“刚哥,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找不到女朋友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长得太英俊了,让女孩子见了我都感到自行惭愧,所以都不敢跟着我——” “你就臭美吧——”我一巴掌拍在韩涛的脑袋上,不过心里却也真的有些赞同,韩涛是很英俊,到不送入说是很俊美,打扮成女人别人都看不出来,成了男人,这摸样却让女人惭愧,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女孩子并不喜欢这样的,崇拜可以,但是没人会拿来当男朋友,太没安全感了。 对于我们的笑闹,其实只是为了抒发心中失落的情绪,见我们越说越不知所谓,一旁舒雨哼了一声:“行了,你们两个不要脸的家伙,就别胡说八道了,还是听听人家李所怎么说吧。” 果然,对舒雨的话李正伟赶忙点头不已,刚才我和韩涛一句接一句的,他根本就插不进嘴去,此时才赶忙的道:“其实那短信很简单,就是告诉这机主说,他要回家了,问机主是不是一起回去,他们是同乡来着,就这么简单,原话是:勇子,我要回家看我母亲,你也回家吗,还是让我给你捎信回去。箩筐就是李明全,时间是11月17号下午两点三十四分。” 将这些话在心里回味了很久,我和韩涛对望了一眼,从他眼里我也看到与我一样的信念,几乎两人同时道:“去陕西宝鸡,对了那个叫什么乡什么村呢?” “陕西宝鸡市洪泉乡李顺屯村。”李正伟沉声道,说的很干脆。 一时间我们又有了心里的目标,这一次更有希望找到这个李明全,这一次一定要报仇,我和韩涛眼中升起希望的火焰,眼光望向西北方向,只是此时过去,只怕是回家过不了家了。 我和韩涛自然没有问题,只是——我望向罗长春,罗长春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脸色有些默然:“刘兄弟,韩兄弟,这些年我一直为了师傅奔走,很少顾及过家里的事情,如今万事一身轻,快过年了,我想回家去看看老婆孩子,我——” 罗长春一脸的惭愧,不敢抬头看我们,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我心中也是一阵不是滋味,是呀,该回家看看了,如今罗大哥事情了了,但是我们事情还没有完,轻轻拍了拍罗长春的肩膀:“罗大哥,别这么说,也该回家看看了,说真的,我都想回家去看看,不过我怕去晚了,李明全又会溜走,这样吧,我和韩涛也没见过嫂子和孩子,既然你回家,就帮我们捎过去一点我们的心意。” 说着,我心中一动,将一本长生真经复制出一本,只是威力自然不如葛玄亲手而出的长生真经,但是作为一部功法却不是问题,直接塞到罗长春手中:“罗大哥,你也知道我现在身无长物,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本长生真经是葛玄的经文,我就拿它送给大侄子,算是我和韩涛的一点心意,记得替我们给嫂子在问个好。” 一旁韩涛此时还在翻着身上,只是掏遍全身,也找不出什么东西是和拿来送人,但是听见我说一本长生真经代表我们两人,韩涛又觉得郁闷,又不肯干,急切间摸出了那本驭兽术,有些羞赫的道:“罗大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叶老伯的驭兽术在我手里也一直无所作为,我就把它送给大侄子,全当我的一点心意,或者能与你们的蛊虫术相同,说不得将来就能大放异彩,收下吧,我这当叔叔的总不能让人笑话不是,记得单独替我向家里的人问好。” 总算是挡过去了,韩涛不曾丢了面子,只是一起望向舒雨,舒雨一呆,还以为是在等她拿礼物,小嘴一嘟,心念一转,从怀里掏出一条金链子,直接塞到罗长春手中:“罗大哥,这条链子我买了时间不长,就送给嫂子了,你可别嫌弃呀。” 罗长春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一时间心中像是哽住了什么东西,只是看着我们,眼睛有些发酸,猛地沉声道:“见外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样吧,过完年我就和你们联系,到时候只要用得着我,我一定赶到,两位兄弟,我就不多说了。” 舒雨在一旁听得很不是滋味,为啥三个人都拿出了东西,为啥之感谢他们两个,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一样,舒雨哼了一声,却有无处撒气,索性暗地里在桌子底下,狠狠地在我大腿根上扭了一把,登时间让我承受不起,猛地惨叫一声,弄得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倒吸着凉气,我看着舒雨却是生不起气来,至于罗长春韩涛李正伟和老三这才看出来,我和舒雨的那点事,自然不会有人在这时候多嘴讨人嫌,我拉着舒雨的手,却是生怕她在扭我,略一沉吟低声道:“舒雨,快过年了,你这一出来也都两三个月了,也该回家看看了——” 哪知道话未说完,舒雨脸色就变了,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张嘴就咬,这也就罢了,偏偏我是一点火气也生不起来,舒雨一边咬我,还一边止不住掉了眼泪,气咻咻的道:“刘刚,你什么意思,嫌我碍眼了是吧,想撵我回家是吧,我告诉你没门,我死活就跟定你了,你要是再敢撵我,我一辈子也饶不了你。” “我的姑奶奶,你先松口行不行,还真想把我的肉咬下来呀——”好不容易舒雨呀松开嘴,直疼得我嘴里嘶嘶的倒吸凉气,无奈的瞪了舒雨一眼:“你属狗的呀,下口这么狠,我也没那意思呀,就是征求一下你自己的意见,你不回家就算了,我有没撵你。” 舒雨闻言乐了,眼光一转,一时间泪水还不曾真正的止住,却有变得一脸的巧笑兮兮的,赶忙拉过我的胳膊,又是吹又是给揉,撒娇似的嘟着嘴道:“你别生气嘛,我和你闹着玩的,疼吗,恩——乖,我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王燕到来 就在我很无奈的时候,一旁韩涛和罗长春好笑不已,真是拿我们这对欢喜冤家没办法,我看着舒雨衣服心疼的样子,自己都以为这一口不是舒雨咬的,却忽然听到身边有人犹犹豫豫的道:“我也跟你们去行吗,就让我去吧,李所说让我代表明水警方去查案,那个我——” 说话的是老三,对我们心有感激的他,求着李正伟让他跟着我们前去,总想报答我们一点什么,这倒让我有些迟疑:“老三,这——你不回家看看你的父母呀?” 老三脸色一阵默然,苦笑着挥了挥手:“都过世了,一场车祸就没了,现在老婆也没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吃饱一家不饿,在哪里过年也是一样的过,跟着你们最少我还不是一个人,就让我跟着去吧。” 第235节 原来是这样,我和韩涛对望了一样,轻轻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就跟我们去吧。” 其实我是照顾老三,刚刚妻子孩子被害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虽然现在看上去仇是报了,但是心境还没有恢复,跟着我们人多一点也还能调节心情,真要是留下他一个人,说不定就会出点什么事情,我这样想着,也就答应下来,毕竟多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旁李正伟松了口气,老三是他多年的老兄弟,现在什么样子他不是不知道,不然也不会同意他跟着我们,此时听我答应下来,心里面放了心,最少跟着我们不会轻易走极端,老三这些天情绪一直不对,前些天一直念叨着只要报了仇就要去找老婆孩子,李正伟还真怕老三意识想不开去自杀,那可是防不胜防的事情,所以当老三哀求他说要跟我们去的时候,李正伟也没多想就答应了,而且还有点打算,咳嗦了一声:“那老三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了,所里准备出一台车,而且还交给了老三一个任务,那就是缉捕漏网的杀人犯残余,这样你们也方便一些。” 这一顿饭也就成了我们的分手饭,事情就这样定住了,一顿饭吃完,也没有人矫情,我们一直送罗长春先走了,只等罗长春离开之后,李正伟才一直将我们送出明水县城,远远地还在招手,至于嘴里喊的什么我们就听不见了。 警车走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一路往西北而去,其实这面包车比起那些好车更舒服,我们将第二排座子给撂倒,然后二三排就连成一体了,铺一床被子褥子,吃的喝的弄上一大堆,舒雨还特意买了一台电脑,就算是在赶路,我们也过得很自在,反而是老三和韩涛成了苦力,两个人将倒换着当司机,而我和舒雨却在后面过着神仙的日子,这让韩涛颇为不忿,却有无可奈何。 天有不测风云,哪知道我们刚刚走出差不多百十里地,却又被一个电话给打破了我们的平静,电话是高松打来的,我一接通,就听见高松紧张兮兮的道:“刘刚,你现在在哪呢?我已经到了明水了,你在哪,我这就去找你,放心,要是那些王八蛋敢不放人,我和他们没完,我可是带着市局的命令来的,我去和他们的领导交涉放人。” 我一呆,朝韩涛望去,韩涛正好也转过头来,正不解的望着我,我苦笑了一声:“得了,咱们还要往明水赶回去,高松来了。” “高松来了,这小子抽什么风,快过年了跑这里来做什么?”韩涛愣愣的挠了挠头,很是迷惑高松怎么会来这里的。 “哪天李所曾经打电话向曲阳那边核实,我猜着是哪高松牵挂你们,所以就来了,他还不知道你们已经没事了呢。”开车的老三干笑了一声,这才想起高松来的原因。 我苦笑了一声,难怪呢,我说高松怎么突然就跑到明水来找我们,摇了摇头,既然来了,那就只有回去接他了:“行了,老三咱们往回赶吧,回去接着他一起走。” 老三应了一声,便已经调转车头朝明水方向开了回去,此时此刻,老三心安理得的充当司机的角色,一路的风景我们没有心思再看,许久未曾见到高松了,心里还真惦念的很,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有变胖了,我和韩涛相视而笑。 “高松呀,你现在在明水那个地方呢,我和韩涛都已经出来了,你呆在一个地方等我,我们很快就赶回去了。”韩涛将电话抢过去,脸上洋溢着笑意,很是轻松地和高松说话,这时候能见到好朋友无疑是幸福的。 高松报了个地址方位,只是隐约的好像还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然后韩涛脸色就变得古怪了,偷偷的牛头看了我和舒雨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赶忙埋下脑袋,支支吾吾的和高松说了两句话,我都没听清韩涛说的什么,不过我也没有注意韩涛的不对劲。 警车一路又反回了明水,远远地就看到高松一脸无奈的站在十字街口,还高举着一顶帽子,却是韩涛死活让他这么干的,这时候不拿兄弟开涮,也对不起自己不是,高松也只能站在十字路口,傻乎乎的举着一顶帽子,等着我们,远远地看见警车,这才将帽子戴在脑袋上。 还没等警车停稳了,韩涛已经从车上跳了下去,一拳捶在高松的胸膛,然后两个人就抱在一起:“见到你真好,韩涛,我还以为你给抓起来了呢,你这小子——” “行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你们也不怕过路的人说你们变态。”我从车上下来,看着两个激动地有些不像样子的家伙,不由得笑着糟践着他们。 哪知道我话音才方落,就看见韩涛和高松一起朝我往来,然后都是一脸的古怪,似笑非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我还在心里奇怪,就感觉到一旁有个人影朝我飞扑过来,我心中一惊,还没等看清楚是谁,就已经被来人抱住了,等我看清楚了是谁,却不由的一下子愣在那里,失声道:“王燕,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那人影赫然就是很久未见的王燕,我真的想不到会是她,说真的,我到现在对王艳的影响还是很模糊的,毕竟接触的很少,此时王燕不但抱着我的脖子,而且猛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丝毫看不出眼生的迹象,到是我还觉得不好意思。 王燕脸贴着我的脸,一脸的兴奋:“我担心你呀,高松说你们在明水这边犯事了,而且已经被抓起来了,我那还放得下心,就跟着高松一起来了。” 我正还要说话,就听见警车里舒雨使劲的咳嗽,然后就看见舒雨一脸气咻咻的从里面下来,看见王燕,却已经没有了曾经一起走过生死的亲热感,反而撇了撇嘴道:“王燕同志,行了吧,这是在大街上,你也注意点影响行不行。” 哪知道王燕见了舒雨本来兴奋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松开抱住我的双手,眼眉一挑,绩效的看着舒雨:“行呀,舒雨,你现在真是长大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嘿,还帮我看着刘刚呢,这倒好,现在来了个监守自盗——” 一时间,本来久不相见的热情,登时被冲淡了,看着两女剑拔弩张的样子,韩涛和高松也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呆在一边,这时候最容易殃及池鱼了,两个人悄悄地转到一边,这才小声的到期了离别之情,而老三本来刚刚下车,还想和高松认识一番,只是一看情况不对,又回去老实的当他的司机,这种两女争夫的事情,可不是他所能掺和的。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又没有逼着刘刚对我怎么样,这是我魅力大,这感情又不是去菜市场买菜,能你让着我,我让着你的。”舒雨也不含糊,将头一抬,一点也不服气王燕,反正王燕没和我呆几天,倒是她却一直跟在我身边,而且舒雨自认为和我已经就差那么一步了,关系进着呢,绝不是王燕可以比拟的,所以根本就没打算退缩,再说舒雨又是一副大小姐脾气,就算是有点理亏,却死活不肯承认,嘟着嘴和王燕气鼓鼓的对视着。 二女双眼迸射这火花,谁也不跟退让,空气中满是火药味,随时这两个女人会争执起来,只是我能说什么,心里沉吟不决,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却忽然听舒雨压低声音道:“王燕,这种事情可不是将姐妹情分的时候,我和刘刚已经好上了,我不会罢手的,而且我们这么长时间都已经有感情了,而且——而且我们——都那啥了。” 话说到这,舒雨俏脸通红,心里跳得很快,却不敢去和王燕对望,更不敢看我,这等于把自己给卖了,果然,王燕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低声咒骂了一句:“男人就是这幅德行,刘刚,你真是气死我了,花心大萝卜。” 说的我很是尴尬,有心解释什么,却感觉舒雨猛地将我的胳膊抱住了,狠狠地在我的胳膊上扭了一把,我也下意识的没有说话解释,却不想王燕并没有放弃,反而跟着抱住我的另一只胳膊,根本就不服气舒雨,反而示威性的将眼眉一挑,然后掏出电话拨了出去:“喂,爸妈,我见到刘刚了,让他给你们说话吧。” 第四百一十七章 王燕 我一下子呆了,就连舒雨脸色也变了,却不知道王燕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下意识的结果王燕递过来的电话,刚放到耳朵边上,就听见母亲的声音传来:“小刚呀,我是妈,你现在怎么样呀,过年还会来吗,你把整天念叨你,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呀——” 听着母亲的叨唠,我眼睛一下子酸了,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咬了咬嘴唇,深吸了口气,将酸楚压下去,这才低声道:“妈,我没事,挺好的,恩,我一直和韩涛在一起呢,这家伙都吃的胖了一圈呢,和头猪一样的,你就甭挂着我了,我好得很,就是最近事情太多,可能赶不及回家过年了,这样吧,过完了年,我只要一有时间我就赶回去,恩,我知道了,我爸呢,叫我爸听电话——” 父亲接过电话,没有向母亲那样唠叨,不过也很关心我,只是说话简单地许多:“小刚呀,你这么大了,又在外面闯荡了这么久了,我也不多嘱咐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小燕过去你那边了,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她,要是有一点闪失,我可饶不了你,我和你妈等你们一起回来。” 我还正迟疑着,心里还猜测着王燕和父母之间是怎么回事,却被王燕一下子将电话抢了过去,然后巧笑兮兮的给父亲说道:“爸,您就放心吧,有我在,保证把刘刚照顾的白白胖胖的,爸,我知道了,有刘刚照顾我呢,您就放心吧,给我妈说,我春节也不回去了,等着和刘刚一起回去。” 然后看着王燕轻松自如的将电话合上了,一时间,我有些短路,半晌,才不解的问道:“王燕,这个,为啥你管我爸我妈也叫爸妈,那个——”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阵阵的无奈,一旁舒雨脸色早早就大变了,都叫上爸妈了,这意味着什么,让舒雨心里颇为没底,莫说还没有踏出最后一步,就是真的有那事了,也不一定就会走到一起的,再说舒雨很明白,我的父母都不喜欢她,难道王燕她—— 王燕看着我先是一笑,笑容刚刚展开,又忽然变得怒气冲冲的,娇哼了一声:“你说为什么,你爸妈就是我爸妈,你说咱俩啥关系,反正是爸妈让我改口的,我可告诉你,你这半年没在家,可都一直是我在家照顾着爸妈的,妈生病你不知道吧,爸妈不让告诉你,是我衣不解带的在医院伺候了二十多天,每天下班我还都要买菜做饭,给爸妈洗洗涮涮的,我可都是踢你照顾的爸妈,爸妈科比你走的时候胖了不少呢,身体也很多了。” 王燕的话让我不知所措,母亲生病的话我相信,我在外面父母亲谁不舒服也不会告诉我的,怕我担心,我记得上一次给爸妈打电话的时候,王燕就在家,都那么晚了,估计着王燕是在家住下的,难道我爸妈已经给了王燕什么承诺了,我心里开始翻腾起来—— 不单是我这样想,一旁舒雨的脸色很难看,难道我爸妈真的给了王燕什么承诺,刚才喊爸妈喊得那么自然,显然是喊了很久了,王燕本来和我家没有什么关系,这样自然的喊爸妈,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爸妈已经承认王燕是他家儿媳妇了,舒雨心里忽然一阵慌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自己现在占据下风了,就凭我的性格脾气,真要是父母逼着我,我绝对不会违逆父母的,到时候她舒雨可该怎么办,我父母可是很不喜欢舒雨这样张狂的女孩子的。 想着想着,又忽然觉得不对,双眼一亮,舒雨哼了一声,咄咄逼人的道:“你就臭美吧,那李红玲呢,他可是刘刚的正牌女朋友,刘刚他爸妈可都知道的。”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也闪过,我心里一阵慌乱,对红玲忽然生起了愧疚,我对舒雨做的事情很是对不起红玲,如今又多了一个王燕搅局,现在红玲心中肯定是难过得很,而我一出来这么久,甚至又不敢给她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始终不敢和红玲打电话,总觉得自己好像害怕什么似得。 王燕一撇嘴,哼了一声:“李红玲现在都不往家里去了,爸妈也不喜欢她,订了婚又怎么样,反正爸妈就是喜欢我,舒雨,你自己看着办吧,别说我没告诉你,你要是真想跟着刘刚,就想想爸妈那边怎么过吧,要是爸妈同意,我就认了。” 这是哪跟哪的事情呀,只是我偏偏无话好说,看看沉默的舒雨,看看一脸不甘的王燕,再想想家里此时一定孤苦伶仃的红玲,我心里乱了,这下子我该怎么办呀? 王燕依旧和舒雨不服气的对视着,只是舒雨这脾气也不会服软,看着两个气咻咻的女孩,我也没办法了,略一沉吟道:“算了,还是先上车吧,一边赶路一边说。” 听到上车的话,一旁韩涛和高松终于冒出头来,高松一脸的怪笑:“刘刚,我们刚才商量过了,我和韩涛老三一辆车,我也是开车来的,你和舒雨王燕你们仨一辆车,要那辆随你们挑。” 还没等我说话,王燕却已经大喊起来:“我们当然是开那辆吉普,这破面包子四处进风,还不把我们冻死呀,把钥匙拿过来。” 高松也不挑拣,随手将要是丢了过来,便拉着韩涛上了面包,然后一股脑的将我们的被褥什么的给弄了下来,给抱到了不远处的一辆吉普车上,其实论起空间来说,吉普比起包面还要大呢,而且座子放下,依旧是一张床一样的,而且比起面包好了很多。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驶出了明水县城,我开着车,就听见后面舒雨和王燕两女不停地打着嘴仗,谁也不服谁,对我好像都是势在必争,这些我也插不进手去,也懒得里她们的话,任凭她们上演两女争夫的好戏,心里好多少有点兴奋,原来我还是这么抢手的呢。 其实我知道此时车里面并不是三个人,准确的说是四个人,黄静怡走了,不知去向,但是花娟娟却一直留在我身边,只是减去行迹不能见到罢了,舒雨当然知道花娟娟的存在,但是王燕却不知道,不晓得舒雨和王燕这样的争执,落在花娟娟耳中又是怎么样的滋味,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之中一闪,就随机被我抛之脑后了,想那么多干嘛。 却不知道高松和韩涛此时正在前面的车里也正研究着,不过高松倒是告诉了韩涛一个消息,让韩涛很是惊讶,原来王燕之所以管我父母叫爸妈,也是有原因的,王燕的目的我父母也了解,但是这毕竟是关乎我的一生,一切还要看我喜不喜欢,虽然父母对突然间冒出来的这个王燕很是喜欢,用父母的话讲,这才是过日子的好媳妇,但是却还是要我点头,父母对李红玲落落,李红玲自然感觉得到,因为我的不在家,渐渐地李红玲来的次数也少了,这倒是更让王燕得逞,一开始只是天天到家里来,来了也不见外,做饭洗衣服,本身脾气有大大咧咧的,对我父母又是百般迎合,我父母对王艳的好感简直就是一日千里,最后告诉王燕,只要我愿意和王燕在一起,他们老两口是没有问题,对这个女孩子简直就是不能用单纯的喜爱来说了,简直就是爱不释手,又加上王燕照顾父母照顾的甚是周详,平日里的生活不说,有个头疼脑热的王燕也是伺候在身边,久而久之,父母那王燕简直比亲闺女还好,而王燕也就打蛇随棍上,慢慢的还起了爸妈,现在是当闺女,只是以后就难说了。 说到底,王艳的这爸妈的称呼,其实是干闺女的叫法,但是路上王燕就威胁过高松,决不能漏了底,对于围绕在我身边的这几个女孩,高松也认为王燕最适合当我的老婆,所以也就半推半就,没有将事实告诉我,但是却忍不住想韩涛显摆,韩涛知道了,自然不会和我说起,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吧,就连韩涛也相当看好王燕。 和高松两人也曾经评论过这几个女孩,当然韩涛知道的要比高松详细的多,但是花娟娟换直接排除在外,虽然看上去好像花娟娟和我关系最近,而且也一点别的心思也没有,但是我们没可能,再说舒雨,一副大小姐脾气,和我在一起,那也是我忍让这舒雨,而且舒雨有个脾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好像对我的话也不是俯首帖耳,经常和我闹闹脾气,又在外面跑惯了,跑的有些野了,至于李红玲,说真的吧,韩涛从始至终对李红玲和我就不看好,凭着本能的感觉,韩涛对李红玲有些厌烦,感觉这个女人心机太深,和我在一起也总是在动心眼,虽然已经订了婚,但是却没有男女朋友的那种近乎劲,反之倒是王燕,虽然脾气大大咧咧的,但是论样子论身材都是不错的,最大的优点就是顾家,能把我父母照顾的好好地,善于处理家庭的事情,这才是最适合当老婆的女孩子,让韩涛说,舒雨是和当情人,李红玲是和陪在我身边,至于真要是娶老婆,还是王燕,韩涛自然不会揭穿王艳的这点小心思,这对我并没有一点伤害,只要不威胁到我的安危,韩涛一定会装作不知道的。 第236节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两女 这一切我都不知道,王燕自己是不会说的,而知情的韩涛和高松也是三缄其口,再说老三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开自己的车,对于他来说,我是他的恩人,他自然一心为我好,但是这种事情,却不是他所能插口的,所能做的就只有沉默一待。 两辆车在路上飞驰,此时已经快要天黑了,在车里也并不感觉到冷,只是我却一直在听着舒雨和王燕在喋喋不休,两女如今就像是天生冤家,谁也不服谁,不停的掐,而主题就是围绕我,有时候我都不明白了,我和王燕认识的时间很短,而且接触的时间也不长,为何王燕是打死了一样认定了我,而且明知道我有李红玲这个正牌的女朋友,还有舒雨这么一个暧昧的女孩,虽然看得出王艳的不快,但是却没有一点放弃的打算,我真的有那么好吗。 听王燕说,关于我的事情已经告诉了她的父母,而且她父母还是蛮支持的,也已经和我父母见过面了,好像还挺聊得来,而且我父母也在支持王燕,这一点我倒是相信了,关键是我到现在还在郁闷为什么王燕会管我爸妈叫爸爸妈妈,这个问题让我心里有些惶然,和李红玲订婚了,李红玲也还是伯伯和阿姨的叫着,而王燕却已经改了称呼,这意味着什么,我能想象得到,现在的红玲心里一定很苦恼,也没有主动和我打过电话,而我却有偏偏在主动地可以的回避着和红玲的事情,只是当我回去以后,确实重要面对红玲,这件事情我究竟要怎么样的一个结果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的警车忽然一下子刹住了,将我吓了一跳,幸亏我没有走神,不然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我心里正闷闷的生气,还想下去对老三骂一顿,哪知道就看见韩涛屁颠屁颠的朝这边跑了过来,用力的敲着窗户。 “怎么了?”我摇下车窗,看着脸色有些沉郁的韩涛很是不解。 挠了挠头,韩涛干笑了一声,或者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哥,刚才苏珊娜给我打来了电话,叫我回去一趟,说是她的室友突然间得了撞客,现在已经折腾得不行了。” 闻言我猛地一呆,撞客,我自然知道撞客是怎么回事,也就是所谓的鬼上身,撞了鬼魂了,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我心里却有些烦恼,这一天了,我从早上开始走,结果走到晚上还是要走回明水,这是老天爷故意在耍我吗。 “回去吧,为了你就在折腾一躺了。”我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苏珊娜是韩涛第一次动心的女孩,尽管被人家拒绝了,但是为了韩涛还是要回去一趟呢。 见我答应了,韩涛嘿嘿的笑着,但是眼中却殊无得意,一切都是那么淡然,我叹了口气,只怕韩涛刚刚活络一点的心思此时又已经封闭了,别人不了解韩涛,但是我却很懂他,所以说是懂他,是因为我太了解他了,韩涛其实对人有一种天然的防备心理,除了对我和辉哥,对任何人都不会表露真心,就算是看上去很好的高松,还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罗长春,其实还都有防备的心思呢,此时情感已经封闭,这个苏珊娜怕是再也难以走进韩涛的心中了,韩涛并不是故意做作,其实不管是接受苏珊娜,还是不再想起苏珊娜,对韩涛都是违背本心的。 两辆车有一前一后的朝明水开回去,路上,王燕凑到我的身边,有些疑惑的问着:“刘刚,苏珊娜是谁?是个女的吧?” 看王燕这小心翼翼的摸样,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想着苏珊娜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嘿了一声笑了:“别胡思乱想了,苏珊娜是个女的不错,但是我对他一点想法也没有,也不敢有想法,不过有人对她有想法,我这是乐见其成,只可惜——” “是韩涛喜欢上那个苏珊娜了,这个冷血的家伙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不容易呀,哎,刘刚,韩涛可是你兄弟,你可要好好地帮他一把呀。”王燕眼珠子一转,倒是对这件事情很上心。 一旁属于见王燕凑我这么近心里就不舒服,哼了一声,斜着眼看着王燕:“你说的是什么话,韩涛喜欢的女的,刘刚又能帮上啥忙,再说人家那女的都已经拒绝了韩涛,怕是没有希望了,现在就算是那女的回心转意,怕是韩涛也再也不可能打开他那小心房了,韩涛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于舒雨的抢白,王燕不以为意,白了舒雨一眼,轻哼了一声:“你瞧你这话,正因为韩涛找个女朋友麻烦,刘刚在做大哥的就更要帮韩涛搞定,当大哥能白当呀,刘刚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就凭韩涛对你这么好,我这当嫂子的一定帮忙。” “打住,打住,王燕,你也太不害臊了吧,什么时候你就成嫂子了。”舒雨当时就瞪大了眼睛,一脸鄙视的看着王燕,当初曾经关系不错的两个人如今已经是剑拔弩张,随时准备掐架了。 王燕看了舒雨一眼,忽然呵呵的笑了:“你叫嫂子就对了,你今年才十九岁,还是个小孩子呢,我可是二十三了,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了,你要是和刘刚在一起,还不怕爸妈急死,爸妈可都等着抱孙子呢,可不能在等你几年了,等你到岁数了,刘刚都老了。” 哪知道舒雨脸色一变,这个问题倒是真的对舒雨形成了针对,年龄的问题却是困扰着她,只是对于王艳的攻击却是心有不甘,娇哼了一声,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我们可以先要孩子后结婚,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家有的是钱,这点事还不好办,哼,告诉你吧,说不定我就已经怀上了呢——” 声音越来越小,舒雨虽然这样说,但是其实自己心里也知道,其实她的那个假设已经没可能了,这都两月了,要是真的有了也早有反应了,而她自己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天生的不服气,让舒雨还是拿来说事,用来刺激王燕。 果然话音方落,王燕脸色果然是一变,陡然阴沉下来,眼光在我身上和舒雨身上来回巡视,想要看出一些端详,舒雨的话让我很尴尬,没法承认也没法否认,只是也明白舒雨怀上是不可能的,但是想起那一夜的事情我还是全身一阵发热,而舒雨却更是俏脸羞红,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只是半晌之后,王燕却忽然阴沉着脸,说了一番让舒雨无法反驳的话:“舒雨,你不用刺激我,或者你和刘刚最近走的很近,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和刘刚肯定还没有你进展到那一步,你对刘刚是很亲昵,但是没有那种不设防的情形,你始终和刘刚隔着一层什么,不管是说话还是在一起的时候,都还是有些障碍的,舒雨我只能说你真的根本就不了解男人,如果你和刘刚好上了,那么现在我也不用和你吵了,李刚都会向着你,这是男人的占有心里作怪,从我来了,虽然你一直可以的表现和刘刚的亲近,但是刘刚却一直很尴尬,若是你和他好了,他还尴尬什么。” 话音落下,王燕嘿了一声:“舒雨,你就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是警察,而且是刑侦专业毕业的,对你这点小计俩还是一眼就看透了。” 再看舒雨脸色已经变的有些苍白,紧咬着嘴唇,瞪着王燕,胸口起起伏伏的,心里惶然不安,王燕这都看出来了,有那么一刻,舒雨都后悔自己的执着,要是真的走到哪一步了,现在怎么会落于下风了,看着王燕淡然的脸色,舒雨一下子泄了气。 “被我看穿了吧,舒雨,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跟刘刚根本就不可能,我说句良心话,你不适合刘刚,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但是刘刚呢,他是一个很传统的人,对他的父母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我们来说说吧,如果就算是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那你自己说说,你怎么对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年龄大了,需要人照顾了,刘刚这脾气的,肯定不可能整天留在家里照顾父母,因为他会有太多的事情,那么就需要他的女人来撑起这一切,你能照顾好他的父母吗。”王燕说起来有些语重心长,这倒是些良心话,舒雨从小骄纵惯了,根本就不会照顾人的,就像是照顾我,要不是我足够坚强,身体素质这么好,只怕也要被照顾出毛病来,说白了,居家过日子的事情,舒雨一点都不会。 这些话让舒雨很是丧气,确实是说到她的软肋上了,从小到大,舒雨没有为自己的生活操过一点心,就算是这次出来,那也是骗了家里的钱出来的,但是我家和她家不一样,我们就是一个小户人家,裹着普通的日子,这种日子恰恰是舒雨根本不懂得。 王燕怜悯的看了舒雨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你出来的时候我就说过,咱们来了除了替刘刚添麻烦就帮不上什么忙,我也想来刘刚身边,但是我却还是选择了留下来照顾刘刚的父母,让他能安心的在外面做事,这是我能为刘刚做的,你想过你能为刘刚做什么吗?” 第四百一十九章 苏珊娜的电话 话一说开,王燕就有些止不住的样子,想了一下不知道又想起什么:“两个人过日子并不是相互喜欢就那么简单,开门油盐酱醋柴米茶,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要会有,上有父母,下有孩子,对父母要进行赡养,对孩子要进行教育,亲朋好友你都要顾虑到,方方面面,有很多事情你都想不到,舒雨,这些你都想过吗,我知道你没有,你去菜市场买过菜吗,知道鸡蛋多少钱,瘦肉多少钱,你会洗衣做饭吗,你知道他的父母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吗,如果父母病了,你怎么怎么照顾他们,如果孩子不是福,你最少也要知道哪里不舒服吧,他父母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他可以不记得,但是作为女人必须要记得,他最父母的忌日是什么时候,这些都要记得,你能做到吗,舒雨,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吧,你自己的父母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你记得吗?” 这些话说得舒雨一愣一愣的,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在一起,会有这么多事情吗,不要说是去做,就是听听王燕说的,舒雨都感到头疼,自己确实是喜欢我了,可是那时两个人的事情,和双方的家长,和那些朋友亲戚有什么关系,过日子又不是跟别人一起过,自己是不会做饭,但是可以学呀,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来,看着王燕逼视着自己的眼光,舒雨又上来一丝火气:“我是都不懂,但是我可以一点点的学呀,我不懂得可以问刘刚,可以去想别人请教,哪有你说的那么怕人,再说两个人过日子,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和别人有什么关系,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不错,但是生活却是和许多人息息相关的,刘刚是个独生子,他的父母谁照顾,到了这个岁数了,难道你还希望老人来照顾咱们吗,是咱们应该去照顾他们了,舒雨,你喜欢刘刚我早就知道,如果你能做到这些,我自愿退出,绝不和你争。”王燕很坦然的望着舒雨,两个人原来的时候就曾经聊过,那时候舒雨就告诉王燕,自己喜欢我,而王燕也表示过也喜欢我,但是那时候谁也没有真正往心里去。 舒雨沉默了,王燕说的这些,自己一时片刻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至于需要多久去学习那就不知道了,说不定等学会了,都已经用不上了,一时间心中有些沮丧,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但是我除了开车,也是一副沉默的样子。 其实我听着舒雨和王燕的对话,心里也很别扭,对于舒雨我很喜欢,这是没错的,但是我也知道王燕说的舒雨根本就做不到,就算是舒雨勉强的倔强也不行,我都不相信,到现在舒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他需要人疼爱,需要人去怜悯,如果只是谈恋爱,舒雨的确是个很好的女孩,相比起那些富家子女,舒雨已经算是相当好的了,但是她太骄纵了。 而王燕说的这些,我听在心里都是一阵震撼,这许多事情我都没想过,说真的,我一直自誉为孝顺孩子,但是父亲什么时候生日我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祖父母的忌日我也不清楚,甚至很多时候,我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虽然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但是我也没有去菜市场买过菜,打价还价对我来说比杀了我还要费劲,也算得上是不识五谷的家伙。 “王燕,我妈是什么时候的生日呀?”我很想试试王燕知不知道,但是其实我也很想知道。 王燕一愣,随即撇了撇嘴白了我一眼:“是咱妈好不好,你这当儿子当得可够失败的,爸妈每年都会想着你的生日,想着你所有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但是你却连妈的生日都不知道,要是咱妈知道了,还不定心里会多难受呢。” “告诉你吧,咱妈是腊月十三的生日,我是给妈过完了生日才出来的,我替你给妈买了一件衣服,本来我说是你邮回去的,结果妈说你就从来没有生日的时候给妈买过东西,还说你可能连她老人家的生日都不知道呢。”王燕在我身上扭了一把,有点责怪我的摸样。 我沉默了,实在是没有话好说,说什么呢,我真的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生日,也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是我知道今年母亲的生日第一次有人记得,我感激的看了王燕一眼,忽然轻轻地道:“谢谢你,王燕,我母亲的生日是腊月十三的。” 我不得不承认,如果真要是娶老婆,王燕比任何一个女孩都合适,父亲母亲在电话里都透漏出对王燕的喜爱,证明王燕做的肯定挺好,最起码比我这儿子做的还好呢,有王燕在的这段日子,父母亲一定过得很开心,我有感谢的话却有说不出嘴。 看着我的样子,听我对王燕说谢谢,舒雨也沉默了,半晌,舒雨忽然凑过来,在我耳边低声道:“刘刚,你是不是喜欢王燕说的那样的女孩,我是不是真的很不懂事,是不是真的什么也不会?” 舒雨心情很糟,从说话里就听得出来,只是我能说什么,感觉到舒雨将头枕在我的肩头,我只是拍了拍她的头,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旁王燕却是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低声念道:“哎,事情总是有得就有失,我终究是少了些东西。” 我无话好说,两女都是恹恹的没有精神,只是相互看的时候却还是有火化迸射,搞得两女就像是前世的冤仇一样,一旦沉默下来吗,谁也不肯和谁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还是驶进了明水县城,此时的明水县城已经是灯火漫天,整个城市沉积在黑夜之中,一盏盏的灯火孤独的映射着,夜晚的明水绝不似白天那样繁华热闹,加上又是快要过年了,所以此时此刻,明水就像是快要睡过去了。 下了车,韩涛给苏珊娜打了个电话,问苏珊娜究竟住在哪个地方,跟着苏珊娜的指引,我们找到了那个小区,只是远远地就听见一声声怪叫传过来,那声音说不出的阴森,跟着声音的方向,我们已经找到了苏珊娜的住处,只是如何也想不到,竟然只是一间储物室,最多不过十几平方米,却是苏珊娜和他的好姐妹一起合租的,而这一次撞客的就是她的小姐妹。 我们来的时候都已经围满了人,小区里的许多住户都赶过来了,远远地围在那里,还有很多像苏珊娜一样的打工者,男男女女的都凑上来,看看能不能帮忙,只是真正肯上来帮忙的,除了苏珊娜她们一起的安徽老乡,别人只是远远地眺望吆喝而已。 见到我们过来,苏珊娜脸上变了变,说真的她还真的不愿意见到我们,但是为了和她亲如姐妹的张红霞,苏珊娜这才会腆着脸给韩涛打得这个电话,不过心中很是没底,不知道韩涛会不会因为她的拒绝而拒绝她,好在韩涛并没有拒绝她,到底是来了。 “你们可算是来了,快看看我的姐妹吧,她撞上邪了。”苏珊娜快步迎上来,一脸的焦虑,还没有靠近,小嘴就巴巴的不停,看得出是真的很担心。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看了韩涛一眼,韩涛却朝我努了努嘴,然后摇了摇头,我知道他是不想多喝苏珊娜说话,尽管韩涛脸上风轻云淡,但是第一次表露自己的难得的情感,就被人拒绝了,要说韩涛心里一点想法也没有那才怪,这不是都不愿意和苏珊娜多说话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件事情对韩涛已经造成了阴影,不过这也说明,韩涛心中还没有将苏珊娜完全祛除,不然的话就不会在意了。 心里想着,我已经走到了屋门口边上,身后舒雨和王燕默默地跟随着,至于高松才不愿意凑到我身边当灯泡,只是轻轻地戳着韩涛:“哎,就是那个女孩吧,长得很一般嘛,我说韩涛,就你这么漂亮,怎么也要找个更漂亮的吧,估计着是因为你长得太没安全感,人家才不要你的。” 不知道韩涛说了什么,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我看着被堵在屋里的女孩,虽然是大冷的天,却只穿了一身很薄的衣服,头发凌乱,半蹲在床上,双眼冒着凶光,估计着要不是人多的话,早就被她冲出去了,只是见到我却有些畏惧。 心中一动,猛然间张开神眼,神念如潮,虚空中凝出一只眼睛,幸好这种东西一般人看不到,不然的话只怕此时早就跑没人了,我也会被当做妖怪。 第237节 神眼张开,登时直透女孩的识海之中,灰暗的识海之中,正掀起无数惊涛骇浪,感觉到我的入侵,不知道是女孩还是恶鬼,催动识海幻化出无尽的恶鬼凶煞朝我蜂拥而来,历啸声惊动天地,无尽的恶鬼压上来,看上去相当可怕,只是在我的神眼之下,一切的虚妄都回归本源,不过是一些意识凝成的恶鬼,根本就不具备攻击力,最多也不过是可以吓唬吓唬人,让普通人心生幻觉,对我却没有一点影响。 “喝。”我猛地一声大喝,神念如同无数利剑,登时将无尽的恶鬼斩落,虚空一清,所有的虚妄成为虚无,消散在识海之中,甚至那惊涛骇浪都被暂时压制下去。 第四百二十章 意料之外 虚空清净,远远地我望见一座灵台上,这女孩本体的魂魄光着身子恹恹的盘坐在那里,而魂魄上却又有一道道的黑影纠缠着,却已经和魂魄凝为一体,不分彼此,传出一阵阵的哀嚎,我心中一震烦闷,看来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毫无顾忌的镇压恶鬼,那倒是简单得多,一道符文压下去,就能让恶鬼灰飞烟灭,但是关键是恶鬼已经和魂魄融为一体,想要不伤害女孩的魂魄,而将恶鬼祛除,却除非是恶鬼自行配合,只是这可能吗,要是那样,恶鬼也不会纠缠着女孩了。 我正思索着怎么处理,却不想那恶鬼眼见刚才的法子无效,此时又是一声历啸,登时平地起风云,识海中本来狂暴的气息,一下子变得深沉下来,识海化作一片大地,漫天飘飞着雪花,灵台孤零零的形成一座房子,大山迭起,一道大河横旦在我的面前。 枯木株株,碎石片片,河水黑幽幽的看不到底,眺望过去,仿佛有看不到对岸,我离得远了,大河就会变得窄了一些,离得近了,大河就会一望无际,河水像是死了一样,不见丝毫的波动,忽然间一阵鬼哭声传来,一只恶鬼从河水中奔出,不断地哀嚎着,朝我扑来,偏偏看上去要进了,却有始终到不了我的面前,黑雾伴着恶鬼,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变得凄凄惨惨。 我丝毫没有去注意那恶鬼,也没有在意沧海桑田的变换,这些东西伤害不了我,也无法吓唬到我,一点小手段,而恶鬼也只能计止于此,看来这恶鬼还是不死心呀。 冷笑了一声,心念一动,神眼波动而起,汹涌的神念如潮,一道光华冲天而起,有大道符文哎其中炸开,慢慢的形成了一轮太阳,光芒万丈,登时将识海之中照的明亮起来,雪花顿止,阳光过处,冰雪融化,枯木生芽,偶尔还看见那些枯木上开出一点小花,远处的大山被阳光照射,变得绿油油的,那大河的水也变得澄清,能看到河底的卵石,更有鱼儿游来游去,整个大地生机勃勃的,一望无际的野草,此刻都变作大片大片的稻田,一条青石板路从我的脚下朝前方延伸过去,那座本来破败的房子,也变得红砖绿瓦,硕大的落地窗户,让房间变得明亮,女孩的魂魄和恶鬼端坐在窗户前,看着周围拔地而起的小屋一座座,慢慢的有鸡鸣犬吠,有老人坐在门口吸着烟,看着出生的朝阳,有孩童在河边嬉戏,去抓河里的鱼儿,整个世界充满了安详。 这是我想要的世界,所以在我的神念之下,这女孩的识海就成了这样子,那道符文化作太阳,所过之处驱散了恶鬼的阴藿,一时间让恶鬼有些厌烦,并不喜欢这样的世界,有太多的光明,有太多的温暖,但是这世界却已经不再遵循恶鬼的意识,而女孩也因为世界的欢快,有一点清醒的意识,恶鬼要推入屋里阴暗的角落,而女孩却要呆在窗口看外面的景色,一片片的野花成为花海,女孩多想倘佯在花海之中,随便摘取显化,编织成一个花环。 踏着青石板路,撑着一把油纸伞,我轻轻地朝那屋子里走去,只是恶鬼并不就此甘心失败,我的前方的小路上忽然间变得蒺藜丛生,甚至有无数的断刃从地下冒出来,阻挡我的前进,我轻轻摇了摇头,神眼过处,蒺藜化作一朵朵小花,断刃变成一株株柔软的小草,我一路而行,花香始终伴着我。 前面的石桥忽然间化作流沙,眼看着落地河水里不见了,宽阔的河水,阻断了我的道路,这只恶鬼到现在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之所以不动手,只是因为恶鬼已经于女孩的魂魄融成一体了,这些小把戏对我根本没用,不然的话我一根手回头都能捏死恶鬼。 心念一动,石桥复现,不但变得更宽,桥梁上更是雕梁画柱,有龙凤呈祥,仿佛能听到神龙的啸声,能听到凤凰在鸣叫,石桥上更是多了一座凉亭,其轻轻的踏着石桥走了过去,便是到了小村庄,也就是灵台的所在。 村子里很祥和,老人晒着太阳,小孩在嬉戏,有年轻的妇女在院子里浆洗衣服,也有男人在田里耕作,这样的世外桃源,也只有在这梦境中才有,一切都是这么安详。 一个彪形大汉,脸上趴着蚯蚓一样的伤疤,手里拿着斧头,一脸狰狞的朝我奔来,要将我斩杀,恶鬼始终不甘心,还想将我阻止在这里,可惜这种动作与我何损,若是化作别人活着还需要一些手段,但是与我却不过小事一桩,眼见着大汉冲过来,我轻轻地笑了,伸手一招,大汉忽然变作一直小狗,扑到我身边,耷拉着舌头在我的脚边蹭着。 在窗子里的恶鬼,半边脸是女孩惊慌的摸样,半边脸是恶鬼狰狞的样子,只是恶鬼还没有施展其他的手段,我却已经走到了房子边上,站在门口,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房门。 “我不认命。”恶鬼咆哮着,我看得出是一个女人的样子,可惜我实在没有心思多看看。 门开了,我远远地和恶鬼对望着,脚下延伸过去的路,忽然间变成了黑黝黝的虚无,仿佛只要踏出一步,就会掉落进万丈深渊,引起卷着从深渊里冒出来,形成一片片氤氲,从深渊里传来闷吼声,有恶魔正要从里面爬出来,一步一步震撼着人心。 我一步踏出,脚下一条路延伸出去,瞬间填筑了脚下的深渊,恶魔被镇压下去,咆哮声见见不可闻,一切又恢复了由原来的摸样,几道零碎的符文自我体内冲起,化作几张字画落在房间里,一时间房间里金光大作,一切的阴藿都不翼而飞。 我走到恶鬼的对面坐下,一张藤椅一个木桌,桌上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我轻轻拿起碗筷,自顾自的开始吃着东西,任凭恶鬼狰狞的望着我,半晌,我才轻笑道:“怎么,你不一起吃点。” 恶鬼啐了一口,却根本不理睬我的好意,只是阴森森的道:“你是厉害,我承认你可以随手消灭我,但是我现在已经和这女孩成为一体,除非你将我和女孩一起杀死,不然就是神仙下凡,也休想将我们分开,嘿嘿——” “你知不知道你笑得很难听,这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事情。”我只是摇了摇头,对恶鬼的话并没有认同,我承认我现在还没有办法,但是不代表我以后也没有办法。 我加了两口菜,享受着这种宁静,只是越看那恶鬼就越不顺眼,如果没有她的话,这个世界就更完美了,或者如果对面换成我喜欢的人那就更好了,看了恶鬼一眼:“能告诉我你生前是什么人嘛?为什么要缠在这女孩子身上?” 恶鬼只是冷笑了一声,却并没有说话,看来是不打算告诉我了,我也并不强求,还有的是办法知道我想知道的,轻轻摇了摇头:“不说就算了,不过可容不得你在这里捣乱。” 话音落下,我手中闪现出一枚符文,是祖师爷亲手传下的符文,有莫大的神效,只可惜被我幻化成一贴狗皮膏药,估计着祖师爷要是知道了,还真要把我一脚给踢出去,不过当时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恶心一下恶鬼,猛地一巴掌,将狗皮膏药直接糊在了恶鬼的脸上,只留下女孩那半边脸,我虽然不能将恶鬼剥离出来,但是却可以轻松地镇压恶鬼,只是不知道能镇压多长时间而已。 恶鬼被镇压,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我摇了摇头,慢慢的吃完了这顿饭,然后抓起女孩,或者说是恶鬼,直接丢到床上,然后亲手在床上布下神文,神文迸射这光芒,笼罩了恶鬼,任凭恶鬼如何挣扎,也休想再掌控女孩的识海,也不能在进一步侵蚀女孩的魂魄,至于剩下的事情,我回去在慢慢想办法吧。 站起来,慢慢的走出去,顺手将门关上了,依旧踏着那条青石板路,和身边不断闪过的那些虚无的人打着招呼,这样的生活如果能在现实中该多好。 终于走过小桥,面对着一望无际的稻田,远山葱郁,我的心情为之一荡,天高气爽,我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我一力创造出来的景色,终于一只脚踏进虚无中,虚空中荡起一层波纹,然后我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了,退出了女孩的识海。 我睁开眼睛,身边舒雨和王燕正关切的望着我,见我醒转,不由得焦声问道:“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看此时被安置在床上的女孩,那女孩已经不在闹腾,此时已经安静下来,只是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叹息了一声:“我只是将恶鬼暂时镇压了,但是那恶鬼已经和这姑娘融为一体了,想要剥离出来难了,怎么会这么快就融为一体了。” 守在女孩身边的苏珊娜闻言脸色大变,虽然不懂得什么,但是听我的话却知道一定是不那么好弄,往往躺在床上没有反应的张红霞,苏珊娜就一阵心烦气躁,咬着嘴唇低声道:“那——那该怎么办,求求你了,救救红霞吧,她——” 第四百二十一章 装神弄鬼 我看了苏珊娜一眼,轻嘿了一声:“我这不是正在救她吗,只是我始终想不明白,昨天还没有事情,今天早上你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事情,怎么半天的功夫,那只恶鬼就已经和这个什么张——张红霞是吧,怎么会和她的魂魄融合在一起,照例说这根本不可能,就凭这恶鬼这点道行,想要融合魂魄那应该是一个很长的时间,这半天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着苏珊娜一脸的茫然,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旁舒雨王燕,还是韩涛高松或者是老三都沉默下来,这种事情谁也帮不上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望向虚空之中,轻轻地道:“你怎么看的?这其中一定有古怪,你给我出个主意吧。” 周围大多数人都是惊讶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这是发什么神经呢,怎么对着空气说话,但是韩涛和舒雨却知道我是在问花娟娟,毕竟花娟娟知道的多,也只有她能帮得上我,果然花娟娟沉吟了一会,才告诉了我一个办法,但是也只能说试一试。 点了点头,我让韩涛拿了个硬币,就是一元的那种,然后又让老三去买了烧纸和香烛,让高松混呗好了桌子和一碗清水,只是高松一边去做,却还是一脸的不耐烦:“凭什么我们都给你跑腿,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我没有理睬高松,这小子也就是囔囔而已,并不会真的心里不愿意,很快东西准备好了,当我想要做的时候,才感觉到这么多的人围着,我有些不太舒服,心中一动,招呼苏珊娜:“苏姑娘,你让这些人都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待会我叫魂的时候,可是会招来很多孤魂野鬼的,他们留下,指不定那个倒霉催的,就会被鬼上身,到时候可变找我。” 结果话音一落,不用苏珊娜去催,周围的人闻言就开始逐渐散去,虽然看热闹很好,但是自己被鬼上身可就没意思了,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害怕离开了,但是还是有几个不肯离开,不过都是一些苏珊娜安徽的老乡,也许是出于关心,也许是因为大胆并不害怕,所以才不肯离去,留下来要看个究竟。 不过有我的吩咐,苏珊娜却还是在极力的劝解他们回去,可是这些人却都留了下来,一个看上去长得还不错的小伙子,却撇了撇嘴:“珊娜,你甭听那人胡咧咧,我还就不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妖魔鬼怪,依我说就该送医院,我不放心这些人,万一再把你偏了,我要守着你。” 说完,还特意朝苏珊娜靠了靠,苏珊娜一阵无奈,将那男的伸过来的手打开,索性不去理睬他们,被人不相信,但是苏珊娜却是坚信不疑,狠狠地瞪了瞪那几个人,咬着牙道:“你们不听我的,到时候有了事情可别后悔,可别说我害了你们,这世界上还就真的有妖魔鬼怪的。” 我看得出那家伙对苏珊娜有心思,而且和苏珊娜关系很近,可能就是苏珊娜说的男朋友,想到这我就心里有点不舒服,扭头去看韩涛,可惜看不出韩涛有什么不对劲,只是韩涛要装作不在意,可是我在意呀,谁让韩涛是我兄弟,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凝望着那个家伙,这一次要不给你点好受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 多了这个心思,我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可怜了那几个与那小子在一起的家伙,无关男女却要与那家伙陪绑,心中大定这个主意,也不去在劝解那些人,猛地将香炉往桌子上一顿,‘砰’的一声,将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一起朝我往来。 却见我抽出三根香,虚空一举,再落下时却已经燃起青烟,然后轻轻地插在香炉中,随后安排韩涛在一旁准备烧纸,而我却将那碗水取来,轻轻放在桌子上,将那枚一元硬币抛入水中,却没有激起一丝波纹,直接沉入水底,却在水底直立而立。 “天青地灵,律令四方,有请各路游神,今开香坛一座,但查女子张红霞,有冤鬼缠身,只请来历分明,有告知者,凡冥钱三千,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我一声大喝,猛地咬破手指,将一滴精血滴入水盆之中,韩涛也不犹豫,已经点燃了纸钱。 随着火焰升起,纸钱飞卷着升上半空,仿佛被什么托着,却丝毫不曾散去那些灰烬,随着火焰的升腾,从远处卷起一股股阴风,在这黑夜里,说不出的阴森,隐隐传来的鬼哭声,让苏珊娜那帮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围拢在一起,惊异不定的朝远处望去。 阴风卷着枯叶,打着旋朝这边用来,一个个旋风立于虚空中,若因若现的迷雾中,竟然隐隐的能看到一个个人形,直到此时已经没有人能够在坦然的说不相信阴魂之事。 看着满院子的旋风,阴风大作,吹得在场的众人都是微微的打着哆嗦,至于是冷的还是被吓得就不知道了,面对着几百个阴魂,就算是我也忍不住紧了紧衣领子,真的有些冷,不过我还是要面对这些阴魂,随着韩涛一起将纸钱点燃,嘴里默默地念叨着,只是半晌,也不见有游神来应答,那些飞卷的灰烬在半空中越聚越多,慢慢的如同一片阴云一样。 眼见这样情况,我略一沉吟,心中一动,神眼猛然间张开,神念笼罩了这一片阴魂,我便听到着一些幽魂之中议论纷纷,却没有人能够说得出附身于张红霞体内那个恶鬼的来历,我挑选了一个看上去年岁比较老的青头鬼,朝那老鬼抱了抱拳:“敢问老人家在此地多久了?” “我呀,我都做了一百多年的孤魂野鬼了。”老鬼不敢托大,陪着笑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我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如此,老人家应该对这明水县城之中鬼魂很清楚吧,怎么会也不知道这恶鬼的来历呢?” 第238节 老鬼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漫天飞舞的纸钱眼中现出一丝贪婪之色,却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上仙明鉴,这恶鬼来时突然,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恶鬼的来历,还是今日被人强行带如此地的,至于其他我们确实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猜着明水的土地爷应该知道一些端详,不如上仙去问一问土地爷。” 我呆了呆,心中咀嚼着老贵的回答,这恶鬼是被人强行带入明水的,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将恶鬼压进张红霞体内,行这移魂夺魄之事,这就难怪短短时间,这恶鬼竟然能和张红霞的魂魄融合到如此程度了,看来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反过来说,这恶鬼的来历却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将恶鬼送入张红霞体内的人,这个人是谁呢? 既然已经明了这件事的经过,在找这些游魂打探恶鬼的来历也没有意义了,随手一挥,那本来凝聚在半空中的纸钱灰烬便已经被风吹去,落入那些旋风之中,一时间所欲偶的旋风都在争夺着纸钱的灰烬,这是这些没有人供奉的鬼魂在抢夺祭品,慢慢的抢着的就卷着灰烬离去了,而剩下的多少也落着一些,也就不再纠缠,全部自行散去。 阴风乱卷,游魂野鬼一个个离开,温度慢慢的又回来了,苏珊娜缩了缩身子,一脸焦急的望着我,却又不敢随便开口,嘴中还是将目光落在韩涛身上,咬了咬牙,悄然朝韩涛靠了一部,压低声音道:“韩大哥,到底怎么样了?” 只是看着我深皱着眉头的样子,韩涛也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轻轻摇了摇头,径自望着我道:“刚哥,到底怎么回事?” 被韩涛的话惊醒,我这才反应过来,望向韩涛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怕是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刚才那些游神告诉我,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将恶鬼压入张红霞体内,用手段将恶鬼与张红霞的魂魄强行融合的,能有这手段的,怕是不是那么可好对付的,至于是什么人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这人是昨天才来的明水。” 听到是人强行而做的,韩涛脸色也阴沉下来,默默地看着张红霞,猛地抬头道:“刚哥,你觉得这事情怎么样,好不好解决?” 我也没有听出韩涛的意思,心中迟疑了一下,苦笑道:“怕是不容易,我想还是问一下本地的土地再说,弄清楚那人的来历才行,可不是只是杀死他那么简单,如果不能将魂魄与恶鬼分离,这张红霞最后也只有魂飞魄散。” 这话一落下,苏珊娜与她那几个老乡登时便变了脸色,一旁高松老三也显得有些紧张,而舒雨和王燕则是有些畏惧的靠向我,仿佛黑暗中还有人盯着他们一样,半晌,还是苏珊娜咬着嘴唇畏畏缩缩的道:“刘大哥,帮人帮到底,求求你救一救红霞吧,她长这么大就没做过什么坏事,一直都是尽可能地帮助人,她是个好人,求求你救救她吧——” 苏珊娜很无奈,看我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但是却有人并不体谅苏珊娜的苦心,那个一直对苏珊娜虎视眈眈的家伙,却再次是忽然哼了一声:“珊娜,我看这些人就是装神做鬼,哪有这种事情,这天底下就没有鬼神,刚才他一定是这小子用的骗人的把戏,珊娜——” 第四百二十二章 殿前金吾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信,还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只是我懒得和这家伙计较,心中正迟疑着,琢磨着怎么和土地爷见一面,却再次是忽然听见那家伙猛地一声惊叫,叫声凄凉,声音直透而出,像是杀猪一样的,倒是真的将众人吓了一跳,说真的,听着声音比见了鬼还吓人,我忽然有所感,神眼看去,却发现李雪正一脸的惊慌,双手捂着耳朵,行色匆匆的朝我而来,只是感觉到我的目光,身子猛地一僵,一下子站在那里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李雪,看着她我忽然心中一阵悸动,竟然不想到了现在李雪能够自由出入我的识海了,看来李雪的修为也已经大进,我心中一阵惭愧,想起是海中的一幕一幕,心里愧疚,自己有多久不曾响起这个孤苦伶仃的女孩了,纵然是一只鬼,但是毕竟和我关系很深,我却总是将她自己丢在识海中,一时间脸色有些不好看,正要说话,却不想李雪见我脸色不虞,心里便是一阵发慌,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呐呐的道:“刘刚,我错了,我——你别生我的气。” 神色惶然,畏畏缩缩的走到我的身边,原来这两天,李雪终于可以出入我的识海,只是舒雨和王燕在,李雪也不敢打扰我,毕竟自己是个鬼魂,又不可能真的成为我的什么人,说白了,李雪自己也知道,如果说舒雨王燕是一道正餐,那么她就只是一道开胃菜,说到底也只是玩物,这种心态下,生怕我生她的气,而将她抛弃,让她做一个孤魂野鬼。 刚才听到那家伙的胡说八道,心中升起为我鸣不平,也没有多想,就冲动的出来了,幻化原形可劲的吓了那家伙一下,结果就把那家伙吓得屁滚尿流,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甚至有一股馊味隐隐传来,刚才那一声尖叫却是那家伙吓得一惊丢了魂,此时瑟瑟发抖的躲在同伴的身后。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神念融入浓浓的爱意,传给了李雪,让李雪一下子呆住了,猛地抬起头,见我正笑盈盈的看着她,李雪这才松了口气,飘然落在我身边,一副乖乖小媳妇的样子,只是却有不断地偷偷的瞄着我,心里跳个不停。 深吸了口气,我没有在多说什么,说了也没有意义,只要李雪能明白我的心意就好,转念望向韩涛高松他们,这才定了定心,手中翻动,结成一枚符文,隐隐的朝地上一按,神念如潮,这枚符文已经直奔土地爷的居所而去。 土地爷,其实就是一个鬼魂,修为平平,但是却受仙界封赦,掌一方土地之责虽然土地爷修为算不得什么,但是因为其特殊的存在,所以绝大部分的修道之士,对土地爷还是满尊敬的,毕竟土地爷不同于其他的仙人,他们都是生前正直,而且多做善事的人死后而成,所以成了土地爷之后,也常常会凭自己的能力安保一方土地和人民,很值得尊敬,却与修为无关。 果然不过多久,一股白烟子地下冒出,然后慢慢的凝成一个身穿长袍,头戴毡帽的书生摸样的中年人显化出来,望见我就是微微抱了抱拳:“不知道友召唤有何贵干?在下耿直,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我也不敢怠慢,抱了抱拳恭声道:“小子刘刚见过土地爷,这才劳烦土地爷走这一趟,最近明水城不太平,小子想为这些受害者做些事情,只是困于不知道那人来历,所以才想问一问土地爷,能不能告知,究竟是那一个人想害这位姑娘?” 话音落下,我指了指张红霞,却见土地爷望向张红霞,却是脸色一阵古怪,皱着眉头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友,这件事情我知道,只是却不好对你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所能插手的,奉劝道友也不要管了,不然事不可为也就算了,还要惹上一身麻烦,这姑娘,哎——” 听到土地爷的话,我不由的一呆,咀嚼着土地爷话中之意,却忽然有一丝明悟,难道这件事真的很不简单,听土地爷言外之意,只怕那出手之人,应该是和土地爷有什么关系,而且土地爷也不是不同情这姑娘,只是有些事情却是不能不转移意志,难道—— “土地爷,不知道还能不能对我说的清楚一点,这人究竟是?”我沉吟着,压低声音问道。 土地爷一脸的无奈,朝我抱了抱拳,摇了摇头道:“我也是为身份所困,明知不该纵容,却有无可奈何,道友,自己保重吧,怕是暗中的那姑娘出手也不行,多保重吧,话尽于此,老朽告辞了。” 看着土地爷化作一股烟雾消散,我心中却是乱作一团,看来这件事情却还真的很麻烦,其实土地爷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他不曾插手是因为那人只怕也是仙界来人,而且相当的了得,土地爷同为一个系统的,自然不好怎样,如果是这样,那可真的就麻烦了。 扭头看看韩涛他们,我脸上泛起一丝苦涩,半晌,才忽然叹了口气:“韩涛,这一次怕是铁板上了,而且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也着实不好得罪,你看咱们——” 韩涛看着我,看得我有些惭愧,如果真是仙界的人,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好插手,一旦得罪了来人,那就等于得罪了仙界,这事情可就大了,至于来人为什么要行此事,却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毕竟是属于仙界的秘密。 “刚哥的意思是不是不管了,这件事情咱们管不了是吗?”韩涛面无表情的反问了一句。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只怕韩涛对我的说法有些不是很高兴,但是我有我的顾虑,毕竟仙界的人不是随便能够招惹的,这件事情哎—— 韩涛点了点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哥,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的意见,咱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还是赶去陕西吧。” 话音落下,一旁张红霞的老乡一个个脸色都变了,苏珊娜更是不知所措,本来将希望都压在我的身上了,却不想如今我竟然撒手不管了,那不是要看着张红霞完蛋吗,一想到这里,苏珊娜心中一跳,猛地咬了咬牙,一下子跪倒在我的面前,却伸手抓住我的裤腿:“你不能不管呀,难道就这么看着红霞出事吗,她是个好人呐——” 我有些无奈,伸手将苏珊娜拉了起来,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你知道是什么人对这姑娘出手的吗,是仙界的仙人,根本就不适合我们插手。” 我的话让苏珊娜也傻了眼,仙人在普通人心中那是高高在上的,无疑如今苏珊娜很相信现任的存在,但是相信归相信,却有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姐妹就这么完蛋了,可惜一想到仙人却又是一阵气馁,只是抓着我的裤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挣脱开苏珊娜的手,拉着舒雨王燕一起朝车子走去,身后韩涛和高松老三也是一阵阵的沉默,说真的,满是希望而来,却是失望而归,心中真的不是滋味,就在我们走到车子旁边的时候,苏珊娜却忽然喊出了一句话,让我们所有人都震了一震:“韩涛,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告诉你,我没有男朋友,只要你救了红霞,我就当你的女朋友。” 苏珊娜还真的很决绝,说这话也没有一丝迟疑,显然是已经下了决心,一副正儿八经的摸样,去也不是说着玩的,只是显然心中也不是真的那么愿意,嘴唇都已经咬的出了血,双眼无所畏惧的迎着我们望过来的眼光,却有重复了一遍:“我说的是真的,红霞曾经救过我的命,我不能丢下她不管,我知道她的事情让你们为难,但是只要你们肯帮她,我就把自己赔给你们。” “这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让刚哥为了我冒这种险的。”韩涛很平静,并没有因为苏珊娜这种惊人的话而激动,对苏珊娜此时早已经没有了想法。 我看着韩涛,韩涛很坦然,心中确实就是这么想的,我知道韩涛是不愿意连累我,不想我为了他惹什么麻烦,其实我也想就此离去了,但是世事如棋,总有些想不到的事情,就在我们一只脚已经踏上车的时候,忽然间自远处卷来一股狂风,吹得树木都是乱摇,一股气息弥漫,让人心中一惊,猛然间朝狂风来处望去。 一道人影瞬息而至,猛地显化在我们面前,却是一个一身道袍,手中一把青钢宝剑的中年人,一脸的怒气冲冲,凌厉的眼光在场中扫过,在虚空中看了一眼,最后落在我的身上:“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难道还想就这么离开吗。” 话音落下,那人一动手中的青钢宝剑,大喝一声:“吾乃玉皇殿前的金吾大将金蝉子,你们还不与我束手就死。” 说吧,竟然举剑就是一剑劈下,剑光撕裂了虚空,便已经朝我飞斩而来,可惜轰的一声,虚空中花娟娟手持火焰刀,却已经斩破了剑光,一脸的怒气,阴沉的盯着金蝉子,没想到这什么殿前金吾大将,上来二话不说就要出手。 第四百二十三章 斗仙 我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一旁韩涛更是气得脸色发黑,只是被我拉住却没有说话,心中对这个殿前金吾大将金蝉子实在是有些气得不行,更如花娟娟手中火焰刀已经缓缓朝金蝉子逼去,我心中暗叹了口气:“花娟娟,你先回来,我和这位殿前金吾说几句话。” 花娟娟脸色微变,到底没有违逆我的话,只是轻轻一跃,落在我的身边,警惕的看着金蝉子,忽然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小心点,这混蛋一身修为不可小视,我不一定就能占得了便宜。” 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花娟娟我知晓了,上前几步,朝金蝉子抱了抱拳:“小子刘刚,乃是彭祖一脉额弟子,今次本以为是鬼上身,却不想竟然是仙长的手段,只是小子心中尚有疑虑,不知可否问一问?仙长行这移魂夺魄之事,不知道——” 哪知道话音方落,还不待我说完,那殿前金吾大将金蝉子却是猛地一声大喝:“你是什么,不过一黄口小儿,也配与我说话,我仙界之人行事怎容你人界之人插手,你擅自插手,坏我好事,今日给我纳命来吧——” 只待话落,金蝉子早已经一剑劈出,一道剑气撕裂虚空,如同碧水中投下一道绮涟,层层荡漾开来,有道纹崩裂,眼看着就要将我吞噬,我心中一惊,身形已经朝后退去,却有一道人影略过我眼前,红的一声巨响,却是花娟娟与金蝉子硬拼一记,气劲翻涌,激荡的气息将地面都翻卷而起,却是金蝉子出手,丝毫不曾布设大阵。 不敢犹豫,神禁周天阵图飞遁而起,凌空落下,已经稳住四方八面,若非是我及时出手,只怕在场众人多数就要非死即伤,这金蝉子出手竟然丝毫不曾顾忌生灵万物,此时已经和花娟娟战成一团,也亏得花娟娟早有所备,火焰道则交织,将所有的剑气裹在其中。 我的脸色阴沉下来,心中怒气滔天,说真的,知道金蝉子是仙界的人,我都打算退避了,如果只是针对我出手,我也会忍下这口气,毕竟仙界人界差距太大,不是至尊者不敢小视仙界,却不想金蝉子根本就不拿人界当回事,眼中更是无视于我们这些人,而且是许多的普通人,这种被蔑视的感觉让我大怒,不由得大喝道:“金蝉子,你为何不布设大阵,难道你想将在场众人都杀了吗?” 金蝉子与花娟娟征伐,本以为不过很简单,却不想竟然久战不下,心中杀机盈动,此时听见我竟然敢这样喝问他,一时间心中大怒,如不是被花娟娟缠的死死的,早就出手斩杀我了,但是即便被缠住,这嘴巴可是不曾堵住的,怒喝了一声:“莹莹小儿不过蝼蚁,竟然也敢这样质问我,该杀。” 第239节 “莫非你视人间天下生灵都为蝼蚁不成?”我脸色变了再变,心中的怒气充盈,如果我能插手进去,我早就出手了,打他个狗日的。 一刀翻转,逼开花娟娟,抖手一尊宝塔迎风而涨,那宝塔闪动着神文,有咏经之声传出,却是要镇压花娟娟,有神器在手,金蝉子一时间豪气干云,一面威压花娟娟,却一面大笑道:“仙界本就比人界高出一筹,我为仙,你们不过是我们仙界脚下的一块石头,竟然也来这样问我,人界生灵亿亿万,少了你们这些也不过小事尔,我奉老君之命下界来,你们本就该尊我为上人,此时竟然还敢对我出手,岂有不该死之理,哼。” 话到这份上,我算是明白了,我还想对人家表示尊重,哪知道人家根本就拿我们当脚下的蝼蚁,杀之随意,胸中激荡的怒气让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呼呼的喘着粗气,只是死死地盯着金蝉子,胸中涌荡怒气,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偏巧在此时却忽听韩涛一声大喝:“王八蛋,你他妈的也算是仙人,我看你就是个狗屁,我炸死你个狗日的。” 说完,就是几颗炸药球一起出手,一脸的凌厉,杀机迸射,张嘴闭嘴都是金蝉子这狗日的如何,可惜炸药球落入大阵,却被劲气激荡,没等到靠近金蝉子就已经炸开,颇令人遗憾,虽然没有炸到金蝉子,但是这样的爆炸却是将金蝉子吓了一跳,脸上微微变了颜色,却真的不晓得这是什么东西,这到底是何等法宝,竟然有这样的威力,金蝉子便经上了心。 眼中杀过一道杀机,既然韩涛动了手,那我们也就没有了退路,不过只怕韩涛不动手,我也不一定能克制得住,心中一阵发狠,既然仙界不拿我们这些人当什么,我们还为和要退让,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冷哼一声:“花娟娟,能杀了他就杀了他,豁出去了。” 话音落下,花娟娟的攻势果然凌厉了许多,我心中也在转念,不能只是靠着花娟娟一人撑着,我必须要想办法,既然要动手,就不能留他活路,不过思来想去,也只有请出祖师爷了,可是祖师爷上一次却还不曾恢复,能不能出来却还是未知两可的。 “砰。”的一声在我耳边炸响,将我吓了一跳,却是高松竟然开枪了,已经深知妖魔鬼怪的高松,此时也克制不住怒气,虽然不奢望这一枪能有用,但是却也是动了手,进自己的一份力量。 高松这一出手,一旁的老三也愣了愣,心念一转,也抽出了枪,缓缓地对准了金蝉子,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仙界太遥远了,害怕也轮不到他们害怕,不过我是他的恩人,既然威胁到我,老三却不再去想那么多。 深吸了口气,我猛地一咬牙,神眼张开,直透神眼深处,呼唤祖师爷强势归来,可惜良久,却不见祖师爷回应,那张神像不曾睁开眼睛,哎,祖师爷到底不曾恢复,不然绝对可以毙了这金蝉子。 我正要无奈的退出,却忽然间祖师爷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沉声道:“小子,我感觉到有一股仙气在外面,可是有仙界的人下来了?” 不敢迟疑,赶忙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祖师爷,当然我也可以的将金蝉子的刁蛮跋扈着实刻画了一番,然后有些不安地看着祖师爷,生怕祖师爷说出什么,却不想祖师爷只是冷冷的一笑:“仙界的人还是这幅德行,小子,你做的不错,仙界之人无甚可怕,当年祖师爷我就曾经斩杀了仙界的和合大将,这些人根本就不曾那我们人界的人当成人来看,仿佛我们天生就该被他们踩在脚底下,嘿——” 话音一转,却有叹了口气:“可惜我现在神力未复,不能现身出去,这样吧,我送你三千世界,你酌情而用吧。” 一团混沌神光朝我卷来,缓缓地没入我的体内,然后祖师爷就已经有陷入了沉眠,我这才松了口气,亏得我知道祖师爷一直对仙界没什么好感,不然那还不是一宗大罪,既然得了祖师爷的谕令,将来师傅师叔也不会责怪我,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匆匆退出识海,我心中有了底,再望向金蝉子,眼中杀机更盛,可惜我还不能傻到单凭三千世界就敢冲过去,毕竟差距在哪里摆着的,不过,我忽然一动念,我不成,难道花娟娟也不成吗,但是此时花娟娟野兔金蝉子纠缠在一起,我该如何将三千小世界交给花娟娟呢? 紧皱着双眉,一时间没有主意,眼光略过场中花娟娟与金蝉子的争杀,又从苏珊娜那边扫过,心中却忽然一动,想到张红霞那个姑娘,想到张红霞就想到了那个恶鬼,我对付不了金蝉子,难道还对付不了那只恶鬼吗,想到这,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中国有句俗话叫做莫欺少年穷,就算是仙界的人真的比我们人界的人厉害,但是也不要以为就真的天下无敌了,人间万物生灵,究竟藏着多少高手可是无法估计的,金蝉子就让你记住,人界不是随意欺凌的,我心中这么想着,却已经大步朝苏珊娜那边走去。 苏珊娜与几个老邢一脸惊骇的望着半空中凌空悬浮的两个人,不敢相信但事实有摆在眼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直到我走到苏珊娜身边,苏珊娜这才发现我过来了,脸上一变,猛地一把拉住我:“刘大哥,求求你了,救救红霞吧,求求你了——” “放心吧,我过来就是要救人的,不过此地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让你的老乡都闪到一边去吧,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看见。”我压低声音嘱托苏珊娜。 苏珊娜一怔,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见我脸色阴沉,不由得点了点头,咽了口吐沫赶忙招呼老乡们:“大家都赶快散开吧,这里很危险,记住了,千万不要对别人提起今天的事情,不然会有大麻烦的。” 其实不用苏珊娜来劝,那些老乡早就一个个吓破了胆,此时被苏珊娜唤醒,几乎一下子就散开了,很快就不知道去想,倒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那个对苏珊娜有些想法的那个家伙竟然没走,开始我还有些意外,但是随即我才注意到,那家伙双腿抖成一团,隐隐的有些湿漉漉的,却是已经给吓得动弹不得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条件的选择 嘿了一声,我忽然起了坏心思,看着苏珊娜正在扶着那家伙准备送到远处去,心中一动,我悄然无声息的到了那家伙背后,然后猛地一脚用力踹出,蹬在那家伙的屁股上,将那家伙蹬出十几米远,这才嘿嘿的干笑道:“还不快走,还想一下留下来等死吗,再不快走,可就不用走了。” 我吓唬那家伙,却不想人家根本就不用我吓唬,对我踹他一脚根本就没有意见,反而真的缓过劲来,猛地爬起来,也顾不得苏珊娜,撅着屁股就朝远处跑去,那速度果然不亚于短跑健将,看来这人世间还真的遍地是人才呀,好笑的挑了挑眼眉,眼光却不经意间望见韩涛他们,不想韩涛与高松老三,舒雨和王燕几人竟然不管不顾的朝我跑来。 心中一动,赶忙朝他们摆了摆手,大声道:“你们都别过来,韩涛,咱们插手不上这样的争斗,你快领着舒雨王燕他们躲得远远地,到时候我再和你们打电话。” 可惜好像并没有人听我的,我喊着喊着,韩涛他们就已经跑到了我的面前,舒雨王燕一左一右的将我拉住,看得出她们脸上很是害怕,但是脚步却还是坚定地站在我身边,王燕在我耳边坚声道:“你不走我们也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 本来舒雨也想说话的,但是却发现被王燕抢了话,嘴巴只是张了几张,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也是这个意思,我倒是相信她们的真情实意,只是我再感动也不能让他们留下来,再看看高松和老三也都是一脸的坚定,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他们更显得镇静,见我望过去,高松嘿了一声:“没什么大不了的。” 苦笑了一声,我不知道该感动地说谢谢,还是该一人一脚给踢出去,心中一动,忽然间催动长生真经,化作一件战衣裹在身上,这才面对韩涛道:“我有法子保住性命,但是顾不了你们,如果你们留下我不能逃走,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没有你们,我能逃走。” 望着韩涛,我相信韩涛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从无数次生死边缘走过来的韩涛,对生死看的比较淡,也最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果不其然,韩涛凝望着,眼中透出探寻的眼光,当我手中凝出三千小世界的时候,韩涛点了点头,轻吁了口气,二话不说,猛地双手做刀,已经砍在王燕和舒雨的脖子上了,二女哼了一声,就已经瘫倒下去,被韩涛和高松一人一个扶住。 韩涛扛起舒雨,高松扛起王燕,和老三一起看着我,最后还是韩涛咬了咬牙:“刚哥,你要是回不来,我就来找这王八蛋算账,总不会让你一个寂寞的当鬼的。” 这小子,看着韩涛拉着高松和老三离去,还听见高松大喊着:“刘刚,你可一定要保重,我们还等着你一起喝酒呢,说话可以定要算数的。” 终究再也望不见他们的身影了,车子也缓缓地开走了,我这才松了口气,可以坦然的面对金蝉子,再也没有什么顾虑,冷哼了一声,冲着金蝉子啐了一口,然后转身走进了张红霞的住处,此时的张红霞被我禁制,只是沉沉的躺在床上。 心中虽然在感叹张红霞这个姑娘有点可怜,隐隐的对张红霞有些愧疚,但是此时此刻,我心中却知道自己是势在必行,就算是我不这样做,这姑娘也等于活不成了,早晚被恶鬼吞噬了魂魄,如果我强行灭杀恶鬼的话,最少还会给姑娘一点希望,谁知道会不会成功,也许能成功也未尝可知,就算是最不济恶鬼我也能消灭吧。 轻轻抬起手,我脸上闪过一丝凝重,神眼已经完全张开,在神力的催发下,长生真经光华流转,有神文激荡,三千小世界抖手而出,这一切都是在做准备,一旦我动了手,金蝉子可能会舍弃花娟娟,强行对我下辣手,如果没有万全之策,我难以抵挡金蝉子一击之威,无论如何不能掉以轻心。 只是正当我凝神静气,准备探入张红霞识海之中的时候,却忽然有人闯了进来,让我一惊的同时,却有心中烦闷无比,是苏珊娜,这女人不是走了吗,还他妈的跑回来干什么,这根本就是找死,一旦我动手,到时候我连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够护得住,哪里还有手段来保护她的周全。 “你回来干嘛,不是告诉你让你快走吗,快走,这里不是你能呆的,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我没能力保护你的。”我冷着脸,恨恨的瞪着苏珊娜。 但是我没有想到苏珊娜的决心,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看事情会看的那么明白:“红霞曾经救过我的命,一直以来对我照顾的很多,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丢下她不管,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活下来,你也不用骗我,其实你是根本没有把我救她,猜想做个顺水人情送给那个什么金蝉子,现在这样做,也只不过是因为与金蝉子闹僵了,想要杀了那恶鬼,而不是真正要救红霞,我说的对不对。” “你——”我虽然有些恼怒,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苏珊娜,心中只是想着女人没想到竟然这都看得这么清楚,却真的说到了我的痛处。 苏珊娜依旧不甘心,毫不退缩的与我对视着,紧咬着嘴唇低声道:“我没说错,我知道你现在根本就不是要救红霞,而是要杀恶鬼,你还记得你答应我什么吗,如果你救了红霞,我就给韩涛当女朋友,韩涛是你兄弟,你不是一直在为他着想吗。” 我猛地一呆,心里一时间乱了套,苏珊娜无疑是击中了我心中那一块薄弱,在这个世界上,我无可否认的说,韩涛是我最好的兄弟,如果找出一个可以为我去死的兄弟,那就只有韩涛,没有任何利益之心,有的只是情谊,这段情谊我深埋在心中,却不是不知道,一说到韩涛,想起王燕曾经说过的,韩涛情谊不会对女人动心,他的性格已经注定,韩涛每时每刻都在防备着别人,就算是面对高松他还有那么一丝警惕,更何况女人,接触不多根本就没有机会,对于韩涛来说,这天底下几乎就没有朋友,全都是敌人,韩涛能够当时对苏珊娜动心,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这个当大哥的,就应该替韩涛想一想,为韩涛谋划一个未来,这个未来我给不了,能给韩涛的就只有他能喜欢的女人,而第一个女人却就是眼前的苏珊娜,如果让苏珊娜记恨上的话,那么一切都成为泡影。 我沉默了,只是盯着苏珊娜,本来腾腾的怒气,却慢慢地消退下来,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那你也不该回来,我真的保护不了你,我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吐了口气,我将目光朝金蝉子与花娟娟望去,此时花娟娟已经被破入下风,毕竟金蝉子有神器相助,又比花娟娟在修为上高了一线,不能再拖下去了,扭头看了看苏珊娜,咬了咬牙道:“苏姑娘,如果你只是被逼的,其实没必要这样答应什么,你心里不愿意,韩涛也根本就不会接受,何必难为自己,再说了,就算是你真的答应了,但是我也没有一点把握能在这时候勉强救了张红霞的。” “只要你真心去救红霞,无论能不能救得下,我都会答应做韩涛的女朋友,而且全心全意的对他好,我知道他什么人,只要你全心全意去救红霞,我会让你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会让韩涛安顿下来的。”苏珊娜脸上有一丝红晕,但是眼中却是坚定。 我真的被苏珊娜折服了,看着苏珊娜坚定地眼神,我有些自行惭愧,承认自己做不出苏珊娜这种决定,正当我心中还在考虑的时候,却忽然听苏珊娜沉声道:“我发誓,以我的祖宗发誓,只要你全心全意的救红霞,我就做韩涛的女朋友,如果违背的誓言,我宁愿天打五雷轰,人在良心,人在做天在看,刘大哥,相信你比我更明白这些。” 最后这句话却是说给我听的,我苦笑了一声,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坚强的女人,心中却是已经答应下来,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一动,长生真经所化的那件战衣,便已经离我而去,落在苏珊娜身上,既然答应了,就不能让苏珊娜死在金蝉子手中,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为了韩涛,我必须拼死一搏,深吸了口气:“待会我动手,如果能救下这姑娘,你就赶快背着这姑娘逃,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一旦恶鬼被斩灭,金蝉子绝不会追着你们而去,如果救不了,我也会告诉你,到时候你就别管这姑娘了,救不了这姑娘就是一个死人,既然死了,就没必要再去管她,你也要快逃,一切后事,等以后再说,总之你必须要逃走,一定要留下你自己的命。” 苏珊娜一呆,有些迟疑的看着自己身上彩霞流转的衣服,如梦如幻一般,却知道这是我的保命手段,心中微微一动,却不由的道:“你把衣服给了我,那你呢?” 第四百二十五章 诈 既然想通了,听苏珊娜闻起来,我反而洒脱的笑了笑:“你不用管我,为了韩涛我也会努力一搏的,我不会轻易让自己死了的,不然韩涛还是要找金蝉子算账,那根本就是送死,就是为了韩涛我也不会死的,如果一时间我不能联系韩涛的话,记得替我转告他,无论如何一定要等我回去再说,让他相信,我不会死的,要是敢不听我的话,看我不踢他的屁股。” 我说的轻松,想起韩涛心中就是一热,但是我越是这样,苏珊娜却越是知道我心中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把握能从金蝉子手中逃脱,更明白我将长生真经给了她,自然不会是对她如何,而是对韩涛的一番情意,这让苏珊娜心中有些感叹,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就想将长生真经脱掉,可是入手感觉不到,那些符文烟霞,苏珊娜无法接触,最后只能放弃,看着一脸笑意的我,却是幽幽的道:“其实你还是很自私,也没有真正的为韩涛着想,我死了,韩涛只怕别说掉一滴眼泪,能同情我一下就了不得了,但是你若是死了,韩涛铁定会为了你送死的,你这样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对韩涛的那份情谊。” “闭嘴,”我有些恼羞成怒,我知道苏珊娜说的这一切都是对的,但是我不想承认,我对韩涛的情谊绝对没有一点杂质的,冷哼了一声:“少废话,一会你记得一定要赶快逃走就是了,必饿的你就不要管了,我刚才告诉你的你给我记住了。” 第240节 说完,我也不理睬苏珊娜,深吸了口气,神眼大张,猛然间冲入张红霞的识海之中,这一次却是元神出窍,整个意识完全融入元神之中,只有那颗金丹在体内流转,与三千小世界交响呼应。 元神在张红霞的意识海之中显化,依旧还是那片无尽的稻田,天空依旧万里无云,脚下的青石板路延伸向远方,踏着青石板路我朝着那栋房子走去,远远地看到河水清澈,村子里安详的很,夕阳下,落霞满天,村子里的老人三三两两的坐在村口,围着一盘象棋正下得开心,村尾几个孩子尽情的嬉戏,还有的在河边抓鱼摸虾,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有一只小花狗从巷子里跑出来,还有几只鸭子在水中悠闲自得的游来游去,这一切是那么美好。 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惜心中还是有一丝遗憾,我走的时候是这样,来的时候还是这样,这些毕竟只是念力所化出来的,并不是真人,始终保持着一成不变,那些老人永远在那里下那一盘下不完的棋,那几个孩子永远追着别的孩子身后再跑,河边浆洗衣服的女人也不停地在洗着衣服,就连那只小花狗也永远的是在哪个巷子里跑出来。 默默地走到了哪个房子边上,透过半圆形的窗户,我能看到张红霞正躺在床上沉迷不醒,轻轻地推开房门,我径自走到了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张红霞,心中有一丝不忍,希望能够救了她吧,我会尽力而为的,这女孩真是很可怜,其实一切的纷争又与她何干? 心念一动,一股后天混沌之气凝出一把刀,然后猛地一掌拍在张红霞身上,张红霞一震,却从沉迷中醒来,那恶鬼便开始咆哮:“混蛋,你要是敢对我动手,那么杀死的一定是这个女人,我告诉你,我可是仙界的碧落仙子,若是我魂灭了,仙界也不会饶了你的——” 我默默地看着恶鬼在咆哮,猛地一巴掌拍了过去,丝毫不顾这些魂魄会不会受伤,为今之计只有将这个什么狗屁的碧落仙子激怒了,我还有一丝希望救了张红霞,至于受了伤,以后还可以慢慢将养吗,重重的给了碧落仙子一巴掌,冷哼了一声:“闭上你的鸟嘴,仙界的人,仙界的人就他妈的是王八蛋,我既然敢做我就不怕仙界的人,就算是打不过他们,最少我还是能杀了你这贱人的。” 这一巴掌打痛了碧落仙子,而且我的话也更是深深地刺激了碧落仙子,对于仙界的蔑视,让碧落仙子一时间承受不了这种落差,竟然不顾所以得窜起来要扑杀我,可惜我等的就是这一刻,眼见着碧落仙子一边狂骂着,一边冲了起来,纵然身为仙人,纵然曾经有无尽神通,但是元神不在,只是单纯的魂魄,人平时三界生灵也都一样的脆弱,即便是能成为恶鬼,魂魄比起一般人要强的许多,但是也很有限,要同我的元神对抗,却根本就不可得。 猛地一刀挥出,混沌之气斩在恶鬼的魂魄上,被混沌之气冲击,等时间便有一魂二魄消散,碧落仙子惨呼了一声,终究是有手段逃过了这一劫,又龟缩回张红霞的魂魄之上,但是魂魄已经不再完整,要想夺魂却已经不可的,除非金蝉子有办法再为她补足魂魄。 “混蛋,你敢伤害我,我夫君金蝉子随时都会来的,他可是殿前金吾大将,你敢伤害我,我夫君会让你和无数人陪葬的,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碧落仙子惨痛之下,几乎有些疯狂,说起话来更是口不择言,但是却不会在傻到冲出来。 可惜我不会给她信心的,轻哼了一声,一脸讥诮的看着碧落仙子:“我斩了你一魂二魄,想必那金蝉子也应该感应到了吧,嘿嘿,你夫君是吧,此时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了你,今日我就要斩杀你,看看你们仙界的人到底能够怎样,今日不但你要被斩灭,就算是你夫君也休想能够活命,你挣扎也没用的,你为何不看看你夫君金蝉子此时正在被人围攻。” “我不信,就凭你们这些蝼蚁也想伤害我夫君不成,真是痴心妄想。”碧落仙子脸色微变,大盛呵斥着我,可惜眼光中的一点凌乱却已经透漏出她心底的不安。 我笑了,单手轻轻一划,却是一个小世界幻化,世界演化了金蝉子的气息,花娟娟的气息,黄静怡的气息,我相熟的乘风真人的气息,甚至于有那个张子达的气息,包括密宗哪位大长老的气息,还有道宗白鹤观主,无妄大师,韩城等人的气息,凡是我认识的人,我都用世界演化出他们的气息,只怕就算是他们自己都不能分辨出真假,这么多人围攻金蝉子,世界之中,金蝉子已经是危危可及,随时都是一副要送命的样子,毕竟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弱者,莫说是金蝉子,就算是至尊出世也休想占得一丝便宜。 “你看看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我灭杀了你一魂二魄,相信金蝉子就算是在百里之外也一定能知道,就算是在百里之外,要赶过来也不过轻松之事,这么久了,相信也可以赶到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来,你就没有想一想吗?”我冷笑着,一脸鄙视的看着碧落仙子,只是心中丝毫没有轻松地意思。 我的话却让碧落仙子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脸色变幻不定:“你们——你们是要斩杀我们,我们可是仙界之人,可是持了老君的手令下界的,你们要是航了我们这件事也休想作罢,到时候可是会连累无数的生灵的。” 此时的碧落仙子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强硬,只是色厉内茬,想要吓唬我,可惜我对仙界着实没有一点好印象,自古以来,仙界的人下凡从来没有将人类视作和他们平起平坐的生灵,对于他们我们不过是蝼蚁而已,只是今天便让他们知道蝼蚁之怒。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呵呵的笑了:“你真有意思,仙界以我们为刍狗,我们便以仙界为粪土,杀几个仙界的人那还不是一桩小事,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你相不相信,金蝉子现在已经很危险了,你也不想想,金蝉子到现在不曾出现,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却是危险了,根本无力抽身前来,另一种只怕你就更失望了,那就是我是骗人的,那也就意味着金蝉子已经不想来了,根本就不想在理睬你,这结果你能接受吗——” 看着碧落仙子脸色再变,只是不敢置信,我嘿了一声挑了挑眼眉:“其实你不用怀疑金蝉子,金蝉子尽然从仙界把你弄下来,自然是想让你借身还魂,自然不会将你抛弃,所以其实说到底,就只有一种可能,金蝉子根本脱不了身,所以我才回来诛杀你,你们夫妻可以道阴间接着去做夫妻了。” 碧落下子心中一震,对我说的话倒是没有了怀疑,却是如此,这么久了,金蝉子没有出现,那肯定是出事了,只是一想到金蝉子危险,碧落仙子就开始不安起来,却又总是犹豫着。 我冷眼看着碧落仙子,在等她焦躁起来,我想就张红霞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碧落仙子刺激的莽撞起来,只要她冲出张红霞的魂魄,我就能斩灭她,那样就可以救张红霞了,不然我还真是无可奈何呢,我没有在说话,只等着碧落仙子激动起来。 果然在我有意无意的挑唆下,碧落仙子已经有些按耐不住,相不相信我,这么久金蝉子不出现,就只有一个可能,金蝉子确实遇到了麻烦,世界演化的碧落仙子感觉不出真假,慢慢的已经沉不住气,想要冲将起来,出去看一看自己的夫君。 第四百二十六章 计成 眼看着碧落仙子蠢蠢欲动,我不由得暗自欣喜,偏巧脸上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盯着碧落仙子一脸的寻思,心中却恨不得过去将碧落仙子揪出来,但是此时碧落仙子自己不出来,却没有人能够强行分离,眼看着就要冒出头来,哪知道碧落仙子却忽然一阵犹豫,猛地望向我:“你是在骗我,是想哄我出去趁机斩灭我吧,横额,果然世人皆可恨。” 一丝苦笑泛到嘴角,没想到这碧落仙子还没有蠢到这种程度,不过我还是不死心,冷笑了一声:“我是想斩灭你,但是却没有心思骗你,大不了我将你连同这个女的一起斩杀而已。” “你不敢,你们人间的宗门一向标榜正义,要是杀了这女的,你那是自绝于天下——”碧落仙子根本就不相信我,只是冷笑着看着我。 我笑了,一脸的鄙视,轻轻吐了口气,手中的混沌之气慢慢压了上去,却低声道:“你错了,就算是我不杀她,她也会被你吞噬,算来算去,倒不如我连她一起杀了,反倒是给她报了仇,我相信这女的一定会统一的,总归是要死的,倒不如报了仇拉着你一起去死。” 混沌之气化作刀,慢慢的斩下,莫说是魂魄,就算是元神也难禁这样一刀,碧落仙子脸上现出一丝畏惧,看着我满脸的狰狞,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混沌之气的威压越来越厉害,已经慢慢的要靠近灵台,灵台一碎,魂魄不将存,只是就算是碧落仙子在精于算计,也绝不知道我拥有神眼,却早已偷偷的筑好了一座灵台,只等碧落仙子冲出来。 碧落仙子不相信我敢真的斩杀这张红霞,但是眼见着混沌刀慢慢落下,果然劈中了灵台,神威难耐,张红霞的灵台登时破碎,碧落仙子到了此时这才相信我是要真的两个人一起斩杀,到了此时,信不信已经不是问题,关键是灵台一碎,碧落仙子也无处容身,这一次移魂夺魄的计划彻底的流产了,只得悲呼了一声,从张红霞的魂魄之中逃了出来,瞬间遁向远方。 可惜我早有算计,岂容她就此遁走,七星符阵忽然间闪烁起来,在识海之中接引星光,登时将碧落仙子困在其中,我这才松了口气,右手一攥,七星符阵已经回到我的手上,冷冷的看着碧落仙子,却听碧落仙子在符阵之中高声骂道:“你如此心狠手辣,必将不得好报,到时候等你能承受天劫的时候,再看你什么下场,弑仙可是一宗大罪。” “你他妈的大罪,”我恼火的瞪着碧落仙子,真想现在就斩杀了他,可惜我还想引诱金蝉子,所以暂时压制下这个做法,但是却忍不住去骂碧落仙子:“你们仙界的这些王八蛋都不怕天劫,我怕什么,要死也是你们先死,至于我会怎么样就不劳你费心了。” 冷哼了一声,神眼悸动,神念如潮,凭空用符文凝出一座灵台,将张红霞将要消散的魂魄强行聚拢到一起,然后安放在那座灵台上,虽然算是救了回来,但是受损颇为严重,一时片刻也休想恢复过来,只怕没有几年也休想彻底的恢复到从前。 不过这已经是我能做到做好的结局,张红霞就算是要修养几年,但是毕竟没有魂飞魄散,诚然,今后几十年的岁月之中,张红霞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那样强壮,这种强壮源与内在的魂魄,而不是外在的身体,所以无论怎样调养也没有用,当然依靠我的神眼还是有办法的,但是我还没有想到为张红霞服务几年,毕竟那需要长时间的。 从张红霞识海中退出,看看手中的七星符阵,我泛起一丝冷笑,耳边已经听到金蝉子的大声厉吼,想必他也感觉到了碧落仙子的情况出现了变化,若不是花娟娟拼着自己受伤也将金蝉子死死的拖住,只怕刚才就已经让金蝉子冲过来了,我真的感谢花娟娟能和我心有灵犀,不用我去说,花娟娟就已经知道怎么做,那么接下来的一步,就是无尽风险了。 “红霞她怎么样了?”见我醒转过来,一旁眉头紧皱,一脸忧心仲仲的苏珊娜轻声问道,却是生怕打扰我,却又实在担心张红霞。 我点了点头,看了苏珊娜一眼,沉声道:“没事了,只是以后会很虚弱,可能很长时间做不了什么,我现在还没办法替她将养,你现在马上背着她快走,走的越远越好,金蝉子只怕很快就要过来了,花娟娟也快要阻止不住他了。” 不敢多说耽误时间,话音落下,我猛地抓住张红霞的衣领子,生生的给抓了起来,然后放在苏珊娜的背上,我可不知道,这差点让刚刚醒转过来的张红霞差点背过气去,不过没时间管着一些,之本能催促苏珊娜快走,越快越好。 望着苏珊娜吃力的背着比她还要沉上几斤的张红霞,虽然看上去有些摇摇晃晃,但是在危险面前,人所爆发出来的潜力真的无法估量,苏珊娜可谓是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尽管是跌跌撞撞的,但是却迅速的消失在我的眼前,这速度着实不慢,我都不敢想象。 既然苏珊娜已经将张红霞背走,我也就没有了顾虑,深吸了口气,大步走出那间小房子,外面尘土飞扬,不断地发出轰隆声,花娟娟为了歇止金蝉子强行冲过来,只能寸步不让,生生的和金蝉子硬拼,而金蝉子因为碧落仙子也不得不放弃周旋,拼命地和花娟娟硬拼,一来二去,二人都受了伤,只是花娟娟伤的更重,嘴角泛起血迹,一张脸有些惨白,我知道她此时就是硬撑着,不想金蝉子过来伤害我,如果不是这个信念支撑着,估计着花娟娟早就坚持不住了。 我心中一痛,不想花娟娟为我拼死,压下心中的紧张,深吸了口气,猛地大喝一声:“金蝉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话音落下,七星符阵一闪,里面的碧落仙子还在拼命地挣扎,却总有雷霆砸下,砸的碧落仙子哀嚎不已,却是我故意为之,手中三千小世界已经全部祭出,在我身前成为一片混沌,不断地显现世界的变化,更有我耗尽所有神念所形成的道我,我更是将是海中的后天混沌之气拼了老命的送入三千世界,来维持三千世界的活性,只等金蝉子疯狂的一击。 我想做的,就是依靠祖师爷给我的三千世界,拼命地和金蝉子硬碰一次,这是祖师爷给我的手段,里面最少不下一百多个道我,虽然都是那么点的小人,但是一旦全部化道,就算是祖师爷挨上也承受不起,而我没有将碧落仙子当时斩灭,就是为了引诱金蝉子对我拼命一击,我在赌,如果金蝉子真的能一具击破这些世界,而且摆脱化道的风险,我只有死路一条,或者说世界一破我承受不了那些余劲的冲击,我也一样是死,但是如果承受下来,我还死不了,那就宣布我胜了,没有别的办法,要不然就只能看着花娟娟一点点的被消耗而死,我不能接受这结果,我更不能设下花娟娟自己逃走。 “放他过来。”我沉声喝了一声,心疼的看着花娟娟,却错估了花娟娟的执着,这个女人脸色不变,一张脸惨白,任凭嘴中喷洒鲜血,却斯毫不放松对金蝉子的纠缠,听见我的喊声,却不但没有退让,反而更见得拼命,而且高声道:“我还能坚持,你快走,去找乘风真人,他一定会帮你,坚持到祖师爷醒来,灭杀金蝉子为我报仇。” 花娟娟何等眼光,如何看不出我的打算,更知道我的性格,所以还没有等我说话,却接着道:“你要死那也要等到我死了之后,要么你就快点逃走,或者我还能有一线生还的希望,要是你不走的话,那就一起死,反正我要先死在你的头里,不然我对不起宗门。” 话虽如此说,其实是舍不得我死,只是扯着宗门的这张虎皮说话,我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看不透,心中感动的同时,却更是焦急,我知道花娟娟的坚持,不行非常手段,花娟娟是不会就范的,这个傻女人,我心中叹息了一声,然后一张脸慢慢的变得严肃:“花娟娟,你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还是不想听我的话,放他过来,不然以后别再见我。” 最后一句话我是吼出来的,用尽了我最后一丝力气,身形一晃,差点要站不住了,果然,我的话让花娟娟心中一震,来不及多想,便是这一震,心中意乱的瞬间,高手过招便是挣得这瞬间,或者不足以让金蝉子剿灭花娟娟,但是却足够金蝉子摆脱花娟娟的。 花娟娟一愣,金蝉子冲起,将一尊宝塔强行砸在自己与花娟娟之间,这样的距离,尽管是将花娟娟轰的退了几步,不由得吐了口血,就连金蝉子自己也不好过,劲气流转,生生的把金蝉子也冲的推了好几步,也咳出了血迹,只是这正是金蝉子想要的,摆脱花娟娟,击杀正在准备的我,救下自己的妻子碧落仙子,只要出手够凌厉,足可以让我没时间斩灭碧落仙子,就看到金蝉子满脸的狰狞已经朝我冲来。 第四百二十七章 黄雀在后 我死死的盯着金蝉子,越来越近,眼见金蝉子已经挥动手中的精钢剑,这就要斩杀我,只有一级的可能,我心里念着,却不敢有一点迟疑,看着那把精钢剑我心里再给自己打气,如果想要将三千小世界砸在金蝉子身上的话,那就要生生的让精钢剑刺过来,不能让精钢剑化道,毕竟精钢剑被金蝉子长期祭炼,其中虽然没有神识,但是毕竟有太多的灵气,根本就不能沾染化道之力,这一点的把握却是很重要的,关键是让精钢剑刺过来,我能不能承受那么强横的冲击? 如果我承受不了那么强横的冲击的话,那我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笑话,不要说三千小世界能不能对金蝉子造成致命的打击,如果承受不住的,不用等催动三千小世界,我就已经魂飞魄散了,彻底的灰飞烟灭,所以我在赌,赌我能受得起这一切,毕竟刚才苏珊娜临走的时候,我已经将长生真经收了回来,此时长生真经化作一面盾牌挡在我的前胸,希望葛玄的大道能够承受这一击。 其实我心中没有想这么多,根本就没有时间,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也不过只是转了一个念头,我只是求老天爷保佑我,就这么几个字的时间,这几百步的距离,金蝉子已经出现在我面前,精钢剑刺破了三千小世界,直透而入,轰的一声刺在长生真经上,我感觉就像是被一柄重锤砸中了,胸口撕裂一般的感觉,仿佛所有的骨头都碎了,但是我庆幸的是,我的意识还是明白的,不管金蝉子有没有察觉到三千小世界隐藏的危险,但是三千小世界确实撞在了金蝉子身上,已经有小世界被积压的破灭,有的被挤到两边,金蝉子也没有时间和我多玩,只想将我一击而灭。 第241节 我想大喊一声,可惜我已经喊不出来了,哪怕是动一动都不可能,精钢剑究竟是刺破了长生真经,但是长生真经也消耗了精钢剑的劲气,到了刺破长生真经的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了多少劲气,但是却还是将我的胸前炸出了一个大洞,好在没有伤到我的五脏六腑,不然我第一时间就完蛋了,但是血肉翻卷,已经露出了里面的肠子。 就是此时,我虽然没有了一点力气,但是我的神眼还张开着,只是残存的神念一动,三千小世界之中的道我已经开始了化道,几乎同一时间,三千小世界轰然全部炸开,完完全全的砸在了金蝉子身上,化道光雨弥漫了金蝉子,这一刻我笑了。 被精钢剑刺中,不但胸前炸开一个大洞,而且还被硬生生的冲击出去,撞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将墙壁砸的尘烟四起,幸亏长生真经没有完全覆灭,在中重要的时刻,爆发了真正的威力,纵然被这一击磨灭了无数的符文,磨灭了绝大部分的大道法则,但是终究还是保全了我,化作一层光膜将我笼罩在其中,才没有让我化作一滩肉泥,饶是如此,我撞在墙壁上,砸的碎砖屑四溅,我的骨头几乎在这一刻短的差不多了,有的还插进了内脏,只是不足以当场致命。 金蝉子一惊,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化道光雨,该死的化道光雨,本来金蝉子也看到三千小世界,也知道这三千小世界的威力不凡,但是没有预料到化道光雨,满以为凭着自己的神通可以撑得住三千小世界的爆炸,纵然身受重伤,但是也足以将我瞬间斩灭,救下自己的妻子碧落仙子,却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被化道光雨沾染,而且竟然这般严重,金蝉子就差一点点就能踏上至尊行列,即便是在仙界也是数得上号的强势人物,却不想今日中了暗算。 就算是化道也不是那么容易,那也需要一定的神通,或者需要天威配合,所以金蝉子次啊没有任何的准备想到这些,此时被化道光雨沾染上,却已经开始随着化道光雨化道,虽然因为修为高绝,一时片刻还不至于就此立刻化道,但是想要完全摆脱也不可能。 金蝉子真的恨不得立刻将我斩杀,让我也随着化道,但是没有干这么做,即便是沾染上化道光雨,他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但是如果我沾染上化道光雨,被我抓住的妻子碧落仙子就只有跟着化道了,他可没有能力保证妻子不化道,所以任凭这个诱惑多么吸引人,金蝉子到底没有敢这么干。 远处缓过神来的花娟娟,眼见我像个破麻袋一样摔在地上,不由得脸色大变,顾不得调息,猛地冲起,绕过金蝉子,而金蝉子此时也是无力他顾,值得看着花娟娟冲到我身边,将我抱起朝远处遁去。 化道光雨星星点点,在金蝉子身体上向外迸发,不断地牵引着大道法则跟着化道,这一刻花娟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顾虑,拼命地催动本源之力来压制化道光雨,这是性命的争夺,如果一个不慎,就只有等待化道的结果,金蝉子承受不起,也根本不想死。 大道在哀鸣,不但的有化道光雨飞射四方,将连落在刺出的神禁周天大阵也禁受不起,很快就已经化道完毕,就此彻底消散,随着神禁周天大阵的消失,变可怜了周围的鸟兽,有倒霉的鸟兽考的太近,被化道光雨波及,成为虚无消散。 也不知多久,金蝉子终于算是控制住了化道光雨,但是此时他的元神,他的身体已经收了恨大的创伤,不同程度的损伤,元神破破烂烂,身体更是千疮百孔,但是最终还是将化道光雨全部消弭,只是到了此时,金蝉子不但没有了对付花娟娟的信心,更是已经吓破了胆,要是再来一次,金蝉子必死无疑。 终于完全将化道光雨祛除,但是身体的破烂,已经超出了金蝉子承受的极限,想要恢复却是一时间不可得,更不要说元神的损伤了,这让金蝉子颇受打击,看来这人世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并不是只有至尊才是他的敌手,还不知道潜藏了多少危险,可怜金蝉子下界的时候信心满满,但是此时却一点信心也留不下了,实在是但意外了,就连一个只能堪比普通天兵的小子,对她的伤害确实如此之重,天下间藏龙卧虎呀,这就是金蝉子的感叹。 但是这样的感叹并没有给她带来好运,刚将眼光望向花娟娟抱着我退走的方向,却心中猛然一阵警觉,有大道法则的气息在萌动,亏得金蝉子反应够敏捷,猛地侧移开身形,刚才自己所带的地方,虚空忽然破碎,一道血光冲起,让金蝉子心惊不已。 待金蝉子反应过来,一道人影从虚无中踏出,周身裹着一身血雾,随手布下一道禁制,将此事禁锢起来,彻底与外界隔绝,只是里外望去,却只是一片红色的雾气,那人望着金蝉子只是嘿嘿的冷笑,双眼迸射和光芒,就像是看到了猎物一般,更像是够看见了一坨粑粑一。 “你是什么人?敢对我出手,可知我是什么人?”金蝉子大怒,只是眼前的这个人一身血雾,看上去绝不是弱者,最少不会比他弱,所以也只能压下怒气,大声喝止,最主要的是,金蝉子此时伤重,根本就不是此人的对手。 那人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啧啧的道:“玉皇殿前金吾大将军金蝉子,我没说错吧,不过我找的就是你,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子达便是。” 金蝉子心中一惊,这个张子达肯定知晓自己的身份,但是还是这样说话,明显的没有将他看在眼中,准确的说也没有将仙界看的多重,不过金蝉子此时可不敢随意和张子达硬拼,毕竟自己身受重伤,而这张子达却是刚来,以自己百战之躯对付张子达,简直一点胜算也没有,就算是自己不曾受过伤,也难说自己就能稳稳的胜过张子达。 心中一动,金蝉子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我是奉太上老君的谕令下界来的,你可要想好了,你一旦对我出手,那可就是对仙界不敬,会受到仙界的惩罚的——” 哪知道话音未曾落下,张子达忽然狰狞的一笑,猛地朝金蝉子扑了过来,出手便是绝杀之击,丝毫不留余地,嘴中更是冷哼道:“我打的就是你这仙界的玩意,你还是给我乖乖受死吧,嘿嘿,我有号就不曾吃过你这么美味的食物了。” 所谓的食物,金蝉子也知道并不是说用最去吃,到了他们这一地步,只是吸引天地精华就足以生存下去,哪里还用吃什么东西,这所谓的食物也就是要吞噬自己,这人明显的是魔宗的人,吞噬别人增强自己的修为却也不是意外的事情,但是在不意外金蝉子也不想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成为别人的食物,知道自己在不是对手的时候,金蝉子第一个反应很快速,那就是和张子达硬拼了一记,轰的一声,两人撞在一起,各自飞退,一时间张子达也休想拿下金蝉子,纠结着这一退的机会,金蝉子毫不顾惜的自己的脸面,竟然破开禁制朝远处奔逃而去。 张子达一呆,忙纵身追去,猛地啐了一口,高声骂道:“还你妈的仙界的那,怒他妈的就是条狗,给老子站住,还有没有卵蛋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伤重 其实金蝉子也是够倒霉的,张子达本来是为了在暗中找机会击杀花娟娟和我,但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便一直追踪着,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无意间跑出了一个金蝉子,更有意思的是金蝉子被我的化道光雨给砸中,这一番折腾下来,金蝉子简直就是到手的一块肥肉,就算是从化道光雨之中挣脱出来,但是却已经无能应付张子达了,这一下张子达肯定不会选择还要拼杀一番的花娟娟,而是将目光落在已经半废的金蝉子身上,企图吞噬了金蝉子,如果能吞噬金蝉子,张子达边有可能走出最后一步,或者没那么容易,却是能看到希望的,张子达如何能不动心。 所以综合这些考虑,张子达就宁肯看着受了重伤的花娟娟抱着我逃遁,却选择了追杀金蝉子,眼见金蝉子已经远遁,张子达那还能不火急火燎的追了上去,两人本来就在伯仲间,说不上谁更厉害一点,但是金蝉子如今的状态,却只是和勉强的逃跑,而不敢硬拼,这样一来,两人一前一后的开始了一场追逐,一个生死攸关亡命的逃窜,一个惦记着自己的肚子,更是不要命的追,这一刻,两个人几乎都爆发出最大的潜能,化作两道光影瞬间便消失在此地。 且不去说重重的如何追杀金蝉子,此时花娟娟抱着我,却是一心的惶然,我伤的如此之重,让花娟娟心中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边跑一边检查我的伤势,心中明白,此时的我也只是靠着长生真经,镇压着受伤的各处,勉强保存着一丝生机,不然的话此时只怕已经鲜血流干而亡,或者是碎骨扎进了所有的内脏,伤重而死。 亏得长生真经为葛玄的大道所化,而且所谓的长生真经最是有救人一命的神奇,这才将如此伤重的我救了下来,但是这样拖下去的话,只怕是早晚也要死掉,但是该如何救我,康体术根本不足以这样救我,因为我伤的太重,不但是外伤,更有极其严重的内伤和骨伤,该怎么办,花娟娟拿不定主意。 也不知跑出多远,都几乎已经要出了明水县城,却刚好看到远处停着的两辆车,那正是韩涛他们的车,此时王燕与舒雨已经醒了,听见舒雨怒骂着,却被韩涛死死拦住,而一旁王燕却是默不作声,只是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担忧却是透出内心的想法不似脸上外表这么平静。 骤然看到韩涛他们,花娟娟虽然明知道韩涛他们没有多大用处,但是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管如何,多一个就多一份商量,所以花娟娟想也没想就本着两辆车而去,瞬间就已经到了车边上,焦急的打开了车门,将里面正在争吵的几个人吓了一跳,还没等说话,王燕已经看到了花娟娟怀里的我,脸色倏然大变,傻子也能看得到我肚子上的大洞,这么大的洞还有活命吗,不由得惊声尖叫道:“刘刚,刘刚,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说着,王燕后面的话却已经是哭着喊出来的了,这一句话让韩涛舒雨他们也都反应过来,随着王燕身后,舒雨也扑了过来,一脸惊恐的想要抓住我,哪知道双手刚刚要碰到我,却被长生真经给强行震开,纵然大道被磨去了绝大部分的神性,但是就凭舒雨还不能靠近。 “刚哥这是怎么弄的?”最后还是韩涛最为冷静,就算是面对我几乎是必死的摸样,还是先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只是呼喊我。 花娟娟紧咬着嘴唇,眼中水雾弥漫,竟然也忍不住的抽泣:“他硬挨了金蝉子一剑,不但腹部被炸开了一个大洞,而且最糟糕的是,体内的骨头几乎全部断了,很多都已经扎到了内脏,此时能够还活着,就是有葛玄的长生真经还在,不然长生真经一去,刘刚可能乐可就要死去了。” 韩涛心中一沉,一颗心落在谷底,再怎么冷静,也已经冷静不先来,一旁舒雨和王燕更是乱了太哦,只是嚎哭着想要抱住我,可惜不能靠近,高松和老三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喊着我的名字,根本没有一丝主意,韩涛心里也很乱,但是此时已经看出来了,花娟娟也乱了,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何此时他心也乱了,只怕我就彻底完了,心念转过许多,咬了咬牙沉声道:“还愣着干嘛,先送医院看看,花娟娟,你准备康体符,越多越好,老三,你马上联系医院,让他们准备血浆,高松,还他妈的冷着干嘛,还不快开车,快呀——” 被韩涛一催,高松这才反悟过来,赶忙上了驾驶座上,不管怎样,开着车一溜烟的直奔医院而去,甚至于将警车丢在那里也顾不上了。 等风风火火的到了医院,却是下半夜了,就连急救室这边的医生也是在趴在打瞌睡,到了医院,韩涛好不相让的抱起我,直奔急救室而去,到了那里,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将里面的一声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还不太高兴,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快救人,快救人,你们他妈的都是猪呀,还不他妈的快点——”韩涛救我放在急救床上,双眼一瞪,望着那群医生护士的就招呼开了,而且眼见着有些磨蹭,不由得大怒。 可是谁知道这些医生平时对待病人家属已经习惯于高高在上,听见韩涛的骂声,其中的一个医生登时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叫唤什么,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吗,要是想救人就给我闭嘴,要是不想救人就给我滚出去——” 如果是平时,或者韩涛也懒得和他们计较,但是此时此刻,已经急火攻心的韩涛,面对着医生的挑衅,却是忍无可忍,随手在高松腰间一摸,却已经将高松的枪给摸了出来,一把拉过那医生,给扯到了病床旁,用枪指着医生的头道:“快点救人,不然我他妈的毙了你。” 有了韩涛的这个模范,一旁老三好像是终于找到了机会一样,毫不迟疑的拔出枪一下子砸在其中的一个护士背上,将护士砸的一个趔斜,但是面对着黑黝黝的枪口,护士别说放个屁,就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就到了我身边,反倒是第一个过来的,但是双手才想靠近我,就已经被神文弹开,猛地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傻呆呆的坐在那里。 不管护士怎样,那两个医生却全部到了我身边,但是一看到我腹部的伤口,再看看全身上下已经变形的摸样,登时一张脸黑了,虽然努力的在保持镇静,但是却还是牙齿打着颤:“伤的太重了,怕是急救室的设备根本就不能做这种大手术,我建议还是赶快去拍个片子,直接去外科手术是那边,今天外二的主任医师王主任值班,他是外科的权威——” 说实话,这医生的建议其实很对,急救室真的不能招揽这种病人,因为我的伤的太重了,不说腹部的大洞,就是全身都变形的样子,也知道是内里的骨头都断了,他们的医术还是设备都不具备,而且先去拍个片子也是必须的,好组织营救方案,但是此时此刻,这个最正经的建议却是这样的苍白,生怕一不小心触动了韩涛,随时都可能被韩涛暴怒之下射杀。 韩涛一呆,心中倒是也明白过来,以前常因为受伤进医院,这些程序还是必须的,想也不想,下招呼高松老三,推着我就往x光室而去,临走还不忘救助一个医生,并却对其余的医生护士嘶声道:“都给我在这里等着,谁他妈的敢离开,等我回来我就杀了谁。” 话音落下,韩涛就已经推着我出去了,其他的人自然也没有留下,此时,这几个医生护士全都松了口气,庆幸的是被拉走的不是他们,但是也不用商量,只看着韩涛不见了,一帮人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有人还想着报了警,谁会傻乎乎的等着韩涛回来呢。 在那个医生的带领下,也不用挂号,甚至连钱也没有交,这种时候,高松他们那个还会想到交钱这个问题,所想到的就是手中的抢,那支枪早就还给他们,但是韩涛手中森森发着寒光的匕首,却依旧让那名医生心肝胆寒,一点也不甘违背韩涛的话,努力的为我奔走着。 当然随后我就被送入了外科二室的手术室,那名刚刚趴下准备想要睡一会的主任王医生,被高松恏着袄领子给扯了过来,黑洞洞的枪口下,医生护士麻醉师一个个就位,只等着片子出来,而老三此时正在x光室等待着,枪口下那名医生拼了命的整着片子,丝毫不敢有一丝犹豫,甚至于连县里领导的片子都顾不得了,小命要紧呐。 好不容易等片子到了,交到那名主任医师的手中,虽然先前很害怕,但是一旦伤了手术台,这名王医师,却是很有职业精神,比起别的医生护士敬业的多,暂时忘记了枪口的威胁,全神贯注的在脑子里组织营救方案,但是看过片子之后,第一个反应却是这人没得救了,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别说一个县城的医院,就是放到省城或者是首都也没有能力救得了我这个应该是已经死了的人。 第四百二十九章 所求 “这个病人已经没救了。”王医师一脸的沉默,虽然面对生死,却还是选择的实话实说:“别说是我们这,前世界的医院都没有能力能救得了他,实在是伤的太重了,能够活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了,这个人不但是腹部这个伤口,全身的骨头断了很多,而且最重要的是骨头都插到五脏六腑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重的伤者还能活着——” 话未说完,一直黑黝黝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他的脑袋上,老三咬着牙森森的道:“要是救不了干脆你也别活了。” 王医师一呆,脸上闪过一丝畏惧之色,但是这么重的伤他有什么办法,勉强平复下紧张的心,咽了口吐沫,这才畏畏缩缩的道:“大哥,你就是真的毙了我,我也救不了,谁也救不了,如果只是腹部的伤口也就罢了,但是那些碎裂的骨头却都要一一矫正,因为都扎进了内脏,但是这样动手术的话,只怕根本就从手术台上下不来就失血过多而死了,这根本就是没办法。” “如果我有办法让他止住失血呢,你能不能给他做手术?”韩涛猛地打断了王医师的话,对于道术的了解,韩涛知道还是有办法的,只要拼命地施展康体术,再加上输血的话,应该能够勉强维持我从手术台上下来的,一旁花娟娟也有这个把握,关键在于各种措施都要准确的配合在一起,康体术可以延缓流血,可以恢复伤势,但是却不能修复破损的内脏,不能修复骨头的伤势。 第242节 这一次轮到王医师发呆了,不敢置信的望着韩涛,半晌,才犹豫不决的道:“从理论上讲,这些内外伤都是可以凭借手术来进行修复的,唯一的关键就是如何抑制鲜血的损耗,做着一台手术只怕需要几天的时间,如果能够抑制鲜血,那么应该能够成功的。” 众人不由得一喜,一下子看见了希望,花娟娟毫不犹豫,结果韩涛递过来的黄表纸,虚空变化起了符箓,每一张里都灌注了无尽的灵气,着一些对于花娟娟只是小儿科,就在花娟娟面前,一排排的黄裱纸凌空悬浮,此时再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只是片刻,就有不下一百张符纸凝就,这还不算,花娟娟将符纸交给韩涛,然后吐了口气:“一会我再用康体术辅之,务必保证不能让鲜血留的厉害。” 韩涛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扭头瞪了老三一眼,脸色一沉:“刚才叫你去想办法准备血浆,你怎么这半天还没有去。” 老三一怔,也不敢多说,扭头就要出去,结果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挠了挠头道:“可是我应该准备什么样的血型的血浆?” 众人一呆,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时候哪位王医师已经进入了角色,不用别人说话,便吩咐一旁的护士:“小孙,马上采取血样,用最快的速度化验出血型,然后将结果同志市血库站,联系将血浆送过来,越快越好。” 护士也不敢怠慢,毕竟身边一群凶神恶煞的,如果慢一点就可能被这些人恨上,万一——护士没敢想,只是麻利的凑到我身边准备采集血样,但是困难出现了,无论如何那护士也不能将手靠近我,仿佛隔着一层膜,根本无法触及我的身体,我整个人被长生真经包围,普通人虽然看不见那层黄光,但是花卷暖能看得到,这才想起这个问题。 但是花娟娟一时间也不敢请动,毕竟我现在还能活着,毕竟是一开长生真经的神力在强撑着,一旦要是将长生真经破开的话,那么我可能瞬间就会因为鲜血迸发而出,到时候落得个身死的下场,但是不破开,又无法采取血样,没有血样,怎么去血库调血浆,这成了个纠结的问题,一时间花娟娟哪里有之一,只能将这个想法说给韩涛,让韩涛帮着拿主意,此时此刻,最为冷静地只怕就是韩涛了。 韩涛也开始纠结这个问题,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最为关键的是,花娟娟有把握破开,却没有把握掌握到一个合适度,不能让长生真经控制好,如果只是破开一点就好,但是这毕竟是葛玄的大道,一旦遇到有人强行破坏,只怕到时候就会引起长生真经的反弹,到时候就麻烦了。 几个人愣愣的望着此时带死不活的我,却是沉默没有办法,而一旁的医生护士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不敢乱说话,也只能陪着干巴巴的等着,心中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会惹恼了这班人。 不知多久,外面忽然传来警笛的声音,但是这并没有惊醒沉思中人的众人,而老三虽然听到了,但是不敢打扰韩涛他们,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根本就不怕警察,但是他不能没有行动,悄悄地退出了手术室,反正他也想不出主意来,不如去应付外面的同行。 果然,没过了多久,一群合装实弹的警察冲了上来,还有一批武警配合着,而老三也只警察出身,对掌握地形何时了解,只是堵住了门口就将这些警察挡在外面,一时间也不敢轻易冲进来,不过这里面却真的有不少人认识老三,一个警察探出头来,有些惊异不定的道:“老三,怎么是你,你搞什么鬼?刚才持枪威胁人的是不是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已经惹了大祸了——” 只可惜老三如今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何况身后还有厉害的后盾,对于那名同行的话却不以为然,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原来是孙队带队呀,我劝你还是回去吧,这件事情不是你们能够管得了的,回去报告郭局长,这件事是我的恩人的那些朋友做的,我的恩人现在身受重伤,鼻血要尽快救治,不然的话就要麻烦了,你们还是撤了吧。” 其实老三也是好意,想起那一夜那样的尸山血海,不要说是眼前这三十多人,就是明水城的所有人都上,只怕是也不能伤害哪位厉害人物的分毫,这位厉害的人物就是花娟娟,还有一单要是惹怒了韩涛他们,那么很有可能就会让那只老鼠召唤老鼠大军,那实在是太恐怖了,老三可是看着那只老鼠跟了进来,就在韩涛的身旁,很人性化的在哪里为我哭泣,这一切让老三根本就不敢去想惹怒了他们的结果。 可惜哪位孙队听不进老三的话,只是略一沉吟,脸色变得严肃了,沉声道“老三,大家同事一场,我劝你还是放下武器,不要一错再错了,只要你放下武器,我们这些人都会为你求情的,至于那些人,你就不要管他们了,郭局长可是下过命令,如果敢持枪反抗的话,可以就地击毙的。” 老三不为所动,瞪了孙队一眼:“我怎么就和你说不明白呢,这些人都是那晚上小黑山出来的,你报告郭局长就行,赶快撤吧,不然惹恼了那几个人,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你们,你就这么汇报郭局长,郭局长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尽管老三用心良苦,面对这些自己的同事战友,老三不想让他们出麻烦,但是却只见孙队见老三不听劝告,只是轻轻地一摆手,已经开始有人借着走廊里柱子的各档,开始一点点的朝老三这边靠近,看这样子,只怕是准备拿下老三,突破这个门口。 老三脸色一变,心中很是懊恼,还来不及想出主意来,却忽然听见一声哨响,那生意让在场所有人的都是心中一震,待老三循着哨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的时候,却是心中一震,竟然是那只老鼠,此时人立而起,嘴中叼着一只哨子,阴森森的望着那些靠过来的警察。 除了老三,没有人注意到这只老鼠,却依然在慢慢的靠近着,可是却注意到周围开始慢慢的发生了变化,不但无数只老鼠从医院四周的一男的角落里溜出来,开始朝此地汇聚,更有无数蛇虫鼠蚁开始靠近,地上爬的毒蛇蜈蚣神秘的,天上飞的黄蜂昆虫,如同一片片黑云一般,从远处飞快的靠近了。 “这么多毒蛇——”后面的警察惊呼了一声,像是被踩着了尾巴,一脸的惊恐。 随着这名警察的惊呼,彻底的打断了所有人的关注,这一眼望去,所有的警察和武警已经都吓得变了颜色,因为空中有无数的昆虫靠近,地上老鼠和蛇虫已经将他们包围了,此时只能听见医院里不时地传出惊呼声,看来是有人发现了这个情况。 “怎么会这么多呀,孙队——”可惜孙队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前的这一切,从这里望去,走廊里却都是蛇虫鼠蚁之类的,四面八方都是,但是却并没有伤害老三,直直的朝他们开始逼近,特别是那些毒蛇,一个个吐着芯子,看得众人一个个遍体生寒。 因为我的受伤,小胖已经心中暴怒了,虽然只是一只没有成为妖精的老鼠,但是对付普通人却还是不在话下,更加上有韩涛给它的那只驭兽神哨,此时的小胖嫣然如同一个万兽之王,对这些想要打扰我的人,准备进行杀手,反正韩涛给他的命令是阻止有人接近,却没有说不让它伤害人类,对人类小胖已经没有多少好感了。 第四百三十章 所欲 ‘噗通’老三眼见着这无数的蛇虫鼠蚁围住了自己的同事战友,想起那一晚的恐怖场面,这让老三有些崩溃,可不想自己的同事战友全都变成森森白骨,心念一动间,竟然跪倒在小胖身边,他知道小胖已经通灵,能明白很多事情,除了不会说话之外,其实并不比人类的智商低到哪里去,甚至比起某些人还要聪明,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事战友,老三不惜跪倒在小胖面前,有些惊慌的哀求道:“小胖,你别伤害他们,他们都不是坏人,我知道你能听得懂我的话,求求你了,你就饶过他们吧,我和他们沟通,绝对不会让他们打扰恩人的手术,你相信我——” 老三的哀求,让小胖有些迷惑,因为韩涛告诉它的是,阻止这些人打扰我的手术,一切的前提是阻止,小胖对于此并不太在意,阻止有很多种,但是小胖在心情很糟糕的情况下,选择了准备灭亡这些人,这些对我们不怀好意的人,这对小胖来说不是太难的事情,但是对于老三的哀求,小胖又有些难为情,因为在它那颗老鼠心里,老三是它们一伙的,是朋友,朋友的话总不能听之不闻吧,所以尽管很不认同,但是哨声毕竟还是响了起来。 哨声响起,那些本来已经马上要逼近的蛇虫鼠蚁,还有天空中的飞虫便都止住了脚步,只在孙队那些人身边几米处开始巡视,在没有继续逼近,这样一颗心悬起来的孙队他们终于松了口气,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也实在是太邪乎了,再傻的人也看得出这些蛇虫鼠与还有飞虫都是有组织的,而且关键是那哨声,也就是老三身边的那只老鼠。 一只老鼠吹哨子,控制着无数蛇虫鼠蚁攻击人类,这听上去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但是眼前却是真实存在的,面对着老三给老鼠下跪,刚才的话全部传入孙队他们的耳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只老鼠还能懂的人话,那颗本来不以为然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更让他们惊奇的是,那只老鼠不但是听的懂人话,而且竟然用爪子抓出一支笔,在墙面上写了几个字,远远地看过去,借着明亮灯光看得出,那是在警告老三,绝对不能让他们打扰到主人的手术,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行,不然的话—— 下面是什么大家都猜得到,这让孙队想起了前几天,他们一起去执行的一个任务,处理尸山血海的老鼠尸体,那里面有将近一百具的森森白骨,当孙队看到的时候差点就没吐出来,那上面挂着碎肉,甚至还有不曾干涸的鲜血,各种迹象表明,是那些老鼠将那些人全部给啃了,老鼠,再看向小胖的时候,孙队就感觉头皮发麻,难道就是这只老鼠只会着无尽的老鼠大军,袭击了那百十个人,让那些人成为森森白骨,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如果不是老三的跪下哀求,他们只怕此时也可能依据变成那些森森的白骨,一想到这,孙队就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小胖离开了,老三才算是松了口气,闭上眼喘了几口气,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心情沉重地朝孙队他们走去,心里盘算着怎么劝解孙队他们,老三这一路走过去,凡是他落足的地方,那些蛇虫鼠蚁就会给他让路,丝毫不会攻击老三,这有点不可思议。 结果老三刚刚走到孙队不远处,还不等老三开口,孙队就一脸沉重的道:“老三,刚才那只老鼠是不是就是小黑山的凶手,那件事是不是那只老鼠做的?” 老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愣了愣望着孙队:“你都知道了,这也好,那你还傻愣愣的冲到这里来干嘛,现在恩人伤重,正在做手术,那几个人的心情也不好,你们这样过来万一打扰了恩人的手术,说不定会惹出什么大祸来呢,孙队,我却你们还是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千万不要出一点动静,过一会我再去求求那个韩涛,希望能把你们放了吧。” 孙队没有犹豫,老三应该是没有骗他们,因为没有这个必要,真要是收到蛇虫鼠蚁的攻击,没有人会把这些与老三联系在一起,看看身边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孙队没得选择,重重的点了点头:“老三,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 “孙队,客气的话别说了,咱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还能眼看着你们遭难呀,行了,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去招惹这些毒虫,不然我也没办法阻止它们,我去里面看看,一会我再出来。”老三苦笑着看着孙队,这里除了那些武警,他几乎都认识,确实不想他们受到伤害,不想他们变成那一具具森森白骨,想一想就让他感到害怕。 老三进去了,留下不敢乱动的孙队他们,真的是不敢乱动,每一个人尽可能的保持着那个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忍不住了,颤着声音对孙队说:“孙队,我坚持不住了,我想尿尿。” 孙队差点没背过气去,越是他妈的关键时刻,就越是来劲,想也不想冷哼了一声:“真是懒驴上套屎尿多,给我忍着,忍不住就尿裤子里,千万不要动,不要让这些东西感觉我们有异动,不然的话热的他们攻击我们就糟了,给我忍住,这是命令。” 可是这能忍的住多长时间,没有多久,那人终于还是没忍住,只是不敢动弹,到底是尿在裤子里了,这还算是好的,可悲的是另一个却是想要大便,也许是因为紧张,也许是坏了肚子,却无法矜持住,就在这些人无奈之中,这个人光荣的解决了,臭味弥漫着,刺激着每一个人的鼻子,却没有人敢用手捂一捂鼻子,只能尽可能的憋着气,这样子实在是太憋屈了。 不说这些人,老三回到手术室的时候,哪位王医师正在打电话联系血浆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传开了,血库那边却说如今明水医院已经出了事情,听说是有人持枪挟持了医生,说什么也不肯主动将血浆运送到这里,韩涛高松花娟娟王燕舒雨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的吓人,这让老三心头一跳,真要是他们上了脾气,这将是一场灾难,心中一动,老三忽然有了个想法,赶忙走过去凑到韩涛身边,压低声音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你看能不能让外面我那些同事和武警去将血浆运回来。” 韩涛皱了皱眉头,看了老三一眼:“他们会帮忙吗?” “会,一定会,”老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心里却在寻思着,运用血浆总比被那些蛇虫鼠蚁的围在外面的好吧,相信孙队是不会拒绝的,所以老三很有底气:“要是你同意了,我这就去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马上行动。” 韩涛脸上一松,如果这些警察武警去的话,倒是不成问题,相信血浆会最快的运回来,轻轻点了点头:“那好,你快让他们去吧,告诉他们,半个小时,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老三松了口气,赶忙应了一声朝外走去,但是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望向呆子啊韩涛身边的小胖:“小胖,你也要走一趟,让那些蛇虫吧他们放了。” 小胖跟着老三出去了,很快就听见警车拉响警地远去了,韩涛他们也都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解决了眼前的燃眉之急,但是对那些血库的工作人员却是很不满,要不是高松相劝,小胖真想去袭击血库,不过幸好都解决了。 刚才就在老三出去的时候,本来困于如何取得血样的时候,最后还是花娟娟开了口,只有强行取的血样,虽然会磨灭几个长生真经的符文,但是那样不会影响到长生真经对我的防护,所以最后,花娟娟用黑剑生生破开长生真经的防护,在我身上扎了一剑,带出了一点鲜血,当然只是破了一点皮,对我不构成丝毫影响,这一点把握还是有的。 血样有了,王医师立刻派人去做检验,在高松枪口的威逼下,验血出的值班人员,第一次高效率的完成了这一次检验,可以说是明水医院效率最高的一次,但是当王医师出面帮着协调血浆的时候,却出现了问题,就是老三刚进门的时候,听到的那些话。 不管怎么说,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血浆到了,这就要给我做手术,虽然说是有把握,但是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在打着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其实最担心的却是那些医生护士,如果这台手术不成功的话,他们不怀疑他们将成为我的殉葬品,这些人因为我的伤重都已经有些疯狂了,每一个人都在祈祷着,祈祷着能够出现奇迹,让我活下来,一定要救活我,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愿。 血浆来的很及时,十几名警察加行两个班的武警,这样的警力,拉响了警笛,一路风驰电掣的朝市里赶去,所有的车辆都给让了道路,没有人敢不让开,当然也有不开眼的,有一个自称是某县的副县长的车,根本不理睬这些,还破口大骂,最后的结果是被武警一枪托子给砸在哪里了,这些武警可不会管这些,何况当时的情况太紧急了,别说是副县长,就是副省长他们也没时间理会。 第四百三十一章 保命 血浆到了,外围那些警察和武警在执勤,保证这场手术不会被人打扰,在得知消息之后,郭局长亲自来了现场安排一切,不过奇怪的是,很快县长来了,却是来质问郭局长,为何明水的武警会打人,而且打的是兄弟县的副县长,如今这状已经告到了市里,市里责成县长宋爱民,一定要有个交代,还问起明水警方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案子,竟然这样来势汹汹,于是县长就来了,一顿怒骂郭局长,但是对那个郭局长引领者县长看了一片片的蛇虫鼠蚁的时候,县长也傻了眼,听着郭局长的解释,县长感觉这就跟听天书一样不敢让人相信,这是真的吗?但是眼前的一切,县长还是选择了相信。 于是县长拨通了市长的电话,但是这种解释县长说不出口,只是请什长亲自倒一趟明水,或者能请哪位挨了打得副县长也来一趟明水,因为一切的解释都是无力的,只有这黑压压的占据了整个医院的外科楼的蛇虫鼠蚁真实,县长相信只要看到这一切的话,自己都不用解释。 第243节 狐疑额市长到底是来了,想要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对那个县长陪同他看了那些蛇虫鼠蚁,市长只能相信县长的话,这里面有高人在做手术,不能让人打扰,一旦有人打扰了,那些人暴怒起来,可能就是明水的一场灾难,于是在这种前提下,市长变了说法,只是表扬郭局长很得力,很顾大局,不为权势,是公安战线的表率,后来还把哪位告状的副县长好一通臭骂,后来这件事过去了不久之后,哪位副县长就被调动了工作,听说是被给扔到了市史志办去了,可怜的家伙,再也嚣张不起来了,这给所有的官员上了一课,深深的一课。 这一切先不去说,血浆到了,手术开始了,花娟娟强行将长生真经压制下去,回归了我的识海之中,于是韩涛在一旁催动康体符,为我修复伤口,而花娟娟在一旁用她的神力压制鲜血外流,当然也催动康体术修复我的伤口,双管齐下,但是一开始的时候,还是闹出了笑话,因为两个人几乎是怕我流一点血,所以每个人都很卖力,强进的康体术,让王医师很无奈,刚下刀拉开一个地方,还没等刀子收回来,没等手术刀抽出我的身体,伤口就已经自行愈合,完全看不出一点痕迹了,除了只留下一点淡淡的血痕,根本就看不出来是开过刀的。 这让王医师除了一边赞叹道术的神奇,却一边无奈的叹息,一脸的苦恼,这手术还咋做,还是和韩涛花娟娟协调之后,两个人这才开始注意这个问题,掌控着康体术,让王医师得以顺利的进行手术,虽然留了一点血,但是却根本不成问题,没什么大碍。 这一台手术足足用了八个小时,却还不曾做完,只是处理了三分之一,甚至连扎入内脏那个的骨头都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当然心脏肺部胃部肝脏的伤势处理好了,王医师做手术不愧是权威,做的很仔细,就没有留下任何后患,骨头也都校正好了,然后进行了固定,严重的用上了钢钉,但是坚持了八个小时之后,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已经透支了全部的精力,实在不能坚持下去了,王医师纵然是技术再好,但是拿起手术刀的时候,一双手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无奈的终止了手术。 花娟娟用灵气维持着我的状况,韩涛却拉住王医师商量着该怎么办,这样停下来也不是办法,但是王医师的情况,韩涛也看在眼里,也不能催他怎样,毕竟这样的摸样实在不能在进行手术了,再看看那些护士医生,一个个都几乎要站不住了,韩涛也没办法。 最后还是王医师提了建议:“我一个同学现在在省立医院,是外壳的主治医师,技术比我还好,要不我现在就联系他,请他来一趟。” 这句话几乎让韩涛他们抓住了救命稻草,这还犹豫什么,一个劲的催促王医师赶快打电话,于是手术暂时停了下来,其余的医生护士换了一批对我进行护理,而韩涛拉着王医师到了走廊里,就开始给那位同学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王医师用最快的速度将我的情况说了一遍,哪知道他的那位同学虽然技术上比王医师好,但是医德上却赶不上王医师,虽然王医师一开始是被胁迫的,但是在进行手术的时候,却还是一丝不苟的做手术,早将韩涛胁迫她的事情抛之脑后,这让韩涛他们对王医师说不出的感激,所以对王医师很尊重,不再像之前那样莽撞粗鲁。 只是面对哪位医生的拒绝,虽然那人说我这样的伤已经没救了,这不排除客观原因,但是还是惹怒了韩涛,几乎毫不思索的就问王医师:“那家伙家住在哪里?” 王医师没有多想,也是下意识地说了一个地址,结果韩涛二话不说就怒气冲冲的转身出去了,很快领着老三和小胖走了,当然为了预防万一,郭局长还是派了三名警察和一个班的武警跟着,严明了,不管想什么办法,就是抢也要把人抢来,不要让韩涛他们发起怒火来。 于是警车出动了,一路走高速直奔省城而去,这一路上也不管什么检查站什么收费口,还是什么红绿灯,甚至没有人理睬交警的指挥,一旦有人敢拦截,武警的枪口就伸了出去,武力的威胁下,三辆车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省城,按着地址找到了那个王医师的同学。 当韩涛准备破门而入的那时候,那些武警却先一步替韩涛破门而入,直接冲进去,将大中午的还在和一个女的嘿咻嘿咻的医生,直接从被窝里给拎了出来,纵然那医生还挣扎着咒骂了几句,但是被韩涛两巴掌打得在没了脾气,好汉不吃眼前亏呀,于是可怜的医生连个裤头也没穿得上,就被武警战士强行架上了车,直奔这明水而回。 可怜的医生却不知道,这一次被人光溜溜的给揪了过来,最为难受的不是被胁迫,也不是光溜溜的丢了人,而是他的奸情报了光,这件事情不久之后,他的妻子就和他离了婚,这件事情被传遍了,他的裸体照还被广为流传,成为大众熟知的人物,当然这都是后话。 医生被带回明水,只给了他一件内裤和一件白大褂,也不让他休息,就给押上了手术台,韩涛用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告诉他,如果我有一点意外的话,那就让他殉葬,如果出了一点问题,哪怕是多条了一根头发,就卸他一只胳膊或者大腿,而这里的诡异,让这位曾经坚强的医生,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老老实实地开始给我做手术。 手术进行着,医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尽管对这样的伤势不认为能够救得活,但是在被警告之后,医生心中祈祷着我能够活下来,他可不想为我殉葬,毕竟这里的诡异让他知道韩涛并不是吓唬他,不过很意外的是,我这么重的伤势,却始终不见多留一点血,原来王医师做的手术,也不用缝合,如今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就连他刚开过刀的地方,也已经开不出有什么严重,如果不是一条胎偶的血痕,这位医生根本不敢相信我已经做过手术了。 终于在坚持了六个小时之后,我身上绝大部分的伤势已经处理完毕,剩下来的伤也都是不太严重的,对我没有多大威胁的,当那位医生瘫坐在手术台前的时候,那医生几乎要哭出来了,双手颤抖着,哀求着王医师帮着说句好话,他真的尽力了,这是他有生以来,最为认真的一台手术,但是现在他已经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绝不是故意怠慢。 没有人怀疑他,因为其余的护士医生也都一个个累的要睁不开眼了,一台手术又做到了晚上,不过此时已经不用非是权威的医生来做手术,所以在王医师的建议下,换上了一个另一个科室的主治医师,又换了一批医生护士,这才将我的伤全部处理完了。 如今的我看上去就像一个科学怪人,里出外进的钢钉,将我固定住,固定的一动不能动,实在不知道用了多少钢钉,这还亏得是明水县委县府指示明水医院,不管花多少钱,不管消耗多少东西,不管用多少人,都一定要保障这一次的手术,县长县委书记都亲自来过医院,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很清楚,钱花了可以在挣,但是一旦刺激了我们,这件事情可就大了。 手术完成了,我的小命也保了下来,所有人都几乎没了力气,不过那位王医师却忽然间跪倒在韩涛面前,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下,沉声道:“我求求你了,能不能把那几张剩下来的符纸给我,只要有了它,我相信有一些严重的伤者也就不用死了,这太神奇了。” 我已经没事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对于这点要求,鉴于王医师的真心,韩涛毫不犹豫的便将他手中的符纸丢给了王医师,救死扶伤是件好事,当然这位王医师的医德还是让韩涛相信的,却不知道后来王医师用着几张符箓真的救了几个本来无法救下来的伤者,而且并没有收伤者一分钱,当然只是说这几张符箓。 第四百三十二章 年三十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王燕舒雨一左一右趴在我的病床旁,花娟娟也不曾隐去,只是坐在窗户旁,怔怔的看着外面,外面一片朝霞,却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韩涛和高松老三就在椅子上,三人睡得不亦乐乎,呼噜打得震天响,或者我就是被他们的呼噜给吵醒的,我观察着这病房,本来是一个三人间,如今却成了我的专属病房,收拾的相当干净。 感觉到我醒来,花娟娟登时警觉,一脸惊喜的朝我望来,身形一闪,已经落在我身边,爽啊云南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轻声道:“你醒了。” 看着花娟娟也是一脸的疲惫,我知道这几天我昏迷过去,花娟娟一定是费了不少心思,心中感动之余,却有想不出怎样表达我的谢意,有些话说起来就显得苍白了,所以也只是沉吟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我醒了,你还好吧?” 花娟娟没有说话,但是嘴角挂着的那一丝满足的笑,却已经表达了她内心的想法,两人对望,眼中都有说不清的东西在迷荡,半晌,花娟娟终于脸微微一红,将头别到一边,不想与我这样的对望,这让她心里很乱,又是喜欢又是拒绝这种感觉。 或者听到我们的说话声,王燕第一个醒来,睁着迷茫的双眼,最终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却是猛地一机灵,登时所有的精气神都回到她体内,猛地坐起来,想要过来拉住我,但是瞬间又止住自己的这个想法,就我这摸样,如今可是个易碎品,可不是随便能够动弹的,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往哪里放,咬着嘴唇欢喜的道:“刘刚,你可算是醒了,这两天可把我们担心死了,你感觉怎么样?” 听到王燕的呼声,舒雨也惊醒过来,一旁的韩涛和高松老三也都醒了过来,一时间都围在我身边,询问着我的情况,可是我现在除了有些麻木,基本上感觉不出什么,这或许是我打了太多麻药的后果,不过死死的疼痛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只是我能坚持得住,为了不让大伙担心,我摇了摇头,假装轻松的道:“我挺好的,就是动弹不了。” 几个人围着我,看到我醒了一个劲的笑,让我心里暖暖的,半晌,我才想起询问一下自己的伤势:“我现在怎么样了?好像是着实伤的不轻。” 说到这,几个人的笑容有些勉强,最后还是韩涛开了口:“刚哥,你死不了了,不过脊椎断了两块,其余的倒是没事,早晚能好,幸好没有伤到神经,现在就只能慢慢的调养了。” 闻言我心中一震,脊椎断了我知道意味着什么,看着一张张勉强撑起的笑容,我勉强的苦笑了一声,不想让大家为我担心,轻吁了口气:“你们别想得那么严重,脊椎断了,只要没伤到神经,用钢钉固定了应该还能活动的,没什么大事。” 宽慰他们,其实我心中也没底,不过之前连死都不怕了,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现在这样子还说什么,修道这么久了,对一些事情还是能承受的,只是在心里也为自己祈祷,心中叹息着,索性将话题转到一边:“韩涛,现在我一时片刻也好不了,估计着这年是要从这里过了,不过还有件事情,叶老伯的仇还是要报,这样吧,你走一趟,让小胖跟着你,对了老三高松,你们也跟他去一趟吧,他一个人我不放心,替我对看着他点,除了报仇不要惹事。” 高松和老三应了一声,只是脸色也不是多好,究竟不能从我的伤重之中摆脱出来,不过韩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那行,刚哥,我就走一趟,不过你自己小心点,可要——” “行了,地球离了你还不转了怎么着,有王燕舒雨照顾我,你就放心吧,何况还有花娟娟在这,我不会有事的。”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废人,一动都不能动。 韩涛咬了咬牙,轻轻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转身拉着高松和老三就走,留下来也不能怎么照顾我,索性去为叶老伯报仇,比这样看着我心里还好受点,所以韩涛没有迟疑,这也是她的性格,做事情就是图个干脆,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还是扭头看着我,一脸的忧心:“刚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点了点头,轻声道:“行了,别像个娘们似的了,去吧,我等你回来过年,赶的快的话还能回来,到时候记得给我少点好吃的来。” 韩涛走了,接下来的日子也就很平淡,没有了仇杀,没有了抓鬼降妖的事情,我忽然闲散下来,整个人整天只能躺在床上,每天只能从窗户里看日出日落,这样的日子真的好无聊,一闲下来,我才知道我已经习惯了闯荡的日子,现在这样还真不习惯了,每天除了吃就是喝,但是吃喝拉撒都让人照顾,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睁眼闭眼一天过去了。 王燕和舒雨对我很好,但是舒雨好像绝大多数的时候抢不过王燕,现在我的吃喝拉撒几乎是王燕包了,舒雨发呆的时候,王燕却永远都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永远在第一时间照顾我,比起舒雨来,王燕会跟我说话,家长里短的随便说点什么,总是想法子排解我的心情,一天一天,舒雨的心思越来越乱,情绪也一天不如一天。 花娟娟如今已经隐入暗中,不愿意每天看着王燕在我面前,但是却又离不开王燕照顾我,于是情形越显得微妙,王燕总是在忙,忙得舒雨每天发呆,如果不是我经常和她说话,或者他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帮帮不上我,照顾有了王燕,保护我更不用提,我的吃喝拉撒全部被王燕抢去了,比起她的照顾手段,王燕照顾人简直就是细微知著。 舒雨不得不承认,王燕做的东西很好吃,照顾人也比她会照顾,想的也比她周全,这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天生的性格,相比起王燕,舒雨更像个小孩子,会发发脾气,会耍小性子,更需要人去哄她,但是她却不会去哄别人。 王燕每天要照顾我,还经常要和她说话,看她心情不好还要宽慰她,这让舒雨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如王燕,最后索性不去和王燕争着照顾我,一个人就只是在哪里发呆,偶尔会看看那些无聊的电视节目,但是那只会让她更无聊。 看着舒雨无聊,王燕总会找一点事情让舒雨去做,比如说去买饭,有时候将照顾我的机会让给她,有时候让她陪我说话,但是舒雨并没有因此高兴起来,反而日渐一日的沮丧下去。 这样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过年的时候,只可惜韩涛他们还没有赶回来,不过韩涛打电话回来了,说是赶上了一场暴风雪,被困在了一个小镇上好几天,倒霉的是,好不容易等到天气转好,结果没走出多远,车又坏了,那辆吉普车,让韩涛气得不轻,要不是高松的说什么也要拦着,韩涛真想把它给砸了,因为吉普车将他们扔在了前买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而且因为快过年了,也见不到几辆车再跑,足足好了两天时间,这才又能行动,只是想赶回来过年却已经是痴心妄想了。 估计着韩涛他们出门没看黄历,总是赶上倒霉的事情,我有时候都在担心,会不会是着预示着韩涛他们此行不顺呀,真是让人担心,不过终于在年三十,韩涛他们赶到了宝鸡,但是又赶上大雪封路,就只能在宝鸡在呆两天,真是不顺呀。 不管韩涛他们在宝鸡怎么过这个年,但是王燕却已经在张罗着过年的事情,虽然人在医院里,但是年还是要过的,三十那一天,病房里也是张灯结彩的,甚至于王燕还贴了一副对联,真有些过年的喜庆劲,就连舒雨都热闹起来,又是粘窗花又是挂灯笼,好不热闹。 到了晚上,王燕弄了一桌子年夜晚,将电视摆了我能看见的地方,当然如此一来,王燕属于看电视就只有仰着脖子看了,那古怪劲就甭提了,花娟娟也被喊出来一起过年,第一次像一家人一样和和气气的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这一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只是这样的安定没有维持超过一小时,却有两个不速之客打扰了我们的安宁,就在我们四个人看着春节晚会的时候,正好是一个小品,花娟娟却是忽然皱了皱眉头,转眼朝门口看去,闷闷的道:“刘刚,那个姓苏的女人背着一个女的来了。” 姓苏的女的,我便知道是苏珊娜,至于还背着一个女人,那又是谁,不过也不用我们猜,很快房门呗敲响了,舒雨和王燕都望向花娟娟,看着花娟娟摇了摇头:“没事的,都是普通人。” 王燕松了口气,真怕会有事情发生,不过还是过去将门打开了,果然是苏珊娜,至于我所背的我也算是熟悉,就是那个张红霞,只是本来还一脸兴奋的张红霞此时一见到我这模样,却不由的一下子呆住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第四百三十三章 骗人 第244节 苏珊娜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前几天见到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但是今天见到的却是我躺在病床上,别的地方看不到,但是两只胳膊上的十几只钢钉,脖子上戴着支架,这一副样子,让苏珊娜震惊,甚至于下意识的不敢去看,这是伤的多重才会这样,想到自己走的时候,苏珊娜忽然知道了我这是怎么弄的,心中一阵惶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呆呆的看着我,甚至了忘记将那个张红霞放下,震惊于我这副样子,只是傻傻的看着我,而王燕舒雨也知晓是怎么回事,心中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很苏珊娜,但是却也并不欢迎她,毕竟如果没有苏珊娜的话,我也不会回到明水,不回到明水,也不会落得个如今这样的下场,虽然最恨的人是哪个金蝉子,但是关键人物却是苏珊娜,所以从苏珊娜一进门开始,王燕和舒雨就冷着一张脸,像是有人欠了他们几千万一样,花娟娟也阴沉着一张脸,终于舒雨忍不住了,娇哼了一声:“你这丧门星又来干什么?还嫌害的我们家刘刚不够呀。” 不过她们不知道苏珊娜答应我的事情,其实这几天我还琢磨怎么联系苏珊娜呢,不管怎么样,不管苏珊娜和韩涛能不能在一起,最少机会我是给她们创造了,至于韩涛能不能把握住那就是他的事了,只是我还是要努力撮合,听见舒雨这样说话,我还真怕苏珊娜愤而离开,到时候又不知道怎么去找呢,所以我虽然不能牛头去看苏珊娜,但是还是沉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坐下说吧。” 见我说话,王燕和舒雨不知道我打的什么主意,虽然心里气咻咻的,却只是压制火气,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倒是苏珊娜被我一句话惊醒,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我,半晌,才吃吃的道:“你是被那个什么金蝉子给害成这样的?” 结果提起这件事,不用我说话,舒雨早憋不住了,咬着嘴唇瞪着苏珊娜道:“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把刘刚叫回来,他能变成这样吗。” “舒雨,怎么说话呢,”我训斥了一声,可不想白费了我的哪些努力,正要在和苏珊娜说话,却不想冷古定的舒雨竟然好死不死的冒出了一句:“你还向着她说话,我看你就是个见了女人就拔不动腿的家伙,活该你被害成这样——” 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苏珊娜自然不自在,王燕也很不舒服,恼怒的白了舒雨一眼,这是怎么说话的,至于我更是尴尬,要不是不能动弹,我真要狠狠地瞪舒雨一眼,脸上有些发烧,我咳嗦了一声,轻斥道:“舒雨,胡说八道什么呢,苏姑娘可是答应要和韩涛处对象呢,你在胡说八道,我——” 不知道该怎么说舒雨,这个丫头说话有时候就是不经大脑,总是说的这么尴尬,不过听我这么一说,舒雨倒也愣住了,扭头看着我,脸上表情变幻,忽然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帮苏珊娜了,为了韩涛,也难怪我这么拼命,这倒是让王燕和舒雨少了一件心事,几乎是同一时间,二女好像都意识到了什么,特别是王燕,却已经笑着站起身来,她如何不知道我和韩涛的关系,所以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上前扶住苏珊娜轻笑道:“苏姑娘,你瞧你还背着这位姑娘,不如还是先把她放下,坐下来说话,既然你和韩涛有那意思,那就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就是了。” 要说还是王燕会做人,几句话将刚才的尴尬冲淡了,倒是舒雨还是抹不开面子,嘟着嘴不去看苏珊娜,只是坐在我身边,哪知道王燕却不放过她,一边帮着苏珊娜扶着张红霞,却一边招呼舒雨:“舒雨,还不过来帮忙,把这位姑娘先扶到床上躺着。” 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是舒雨还是走上去,帮着王燕将张红霞放到另外一边的床上,到了此时,苏珊娜才算是真正的缓过劲来,心中升起无限的愧疚,一脸惭愧的望着我:“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我——我——” 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些感谢的话,毕竟好像说什么都是很苍白的,看着苏珊娜的样子,我笑了笑:“这和你没关系,我是为了韩涛,搭上这条命都值了,你不用感谢我,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情呀?” 说道今天的事情,苏珊娜却迟疑起来,一脸怪异的不敢抬头看我,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其实很简单,苏珊娜是为了张红霞来了,那一天苏珊娜背着张红霞逃了出去,头两天还好,但是随之就开始经常昏迷,有时候更是一点气息也没有了,这差点没把苏珊娜吓死,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但是看着张红霞这样子,苏珊娜无奈的又想起了我,说来也巧,其实她一直和张红霞住在医院里,刚好今天听到了有人谈起我的事情,说什么还把医院当家了,又是贴对联又是包饺子的,结果苏珊娜听来听去,却发现说的竟然是我,这才动了心思,想再来求我一次,只是如今看到我这样的摸样,苏珊娜如何能张得开嘴。 看着苏珊娜结口结舌了半晌,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我有些不耐,不过估摸着也能估摸得出来,虽然看不到张红霞的情况,但是应该是因为她来的,所以不用苏珊娜开口,我嘿了一声:“你是为了那个张——张什么来着来的吧。” 苏珊娜一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心中却是一黯,就我这幅摸样,又怎么能在帮张红霞,轻叹了口气:“我是为了红霞来的,本来是想求你救救她,这几天她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经常地没有了气息,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但是看到你,我知道我不该来,对不起,是我不好,害得你这样还来麻烦你,我——” “苏姑娘,你可别这么说,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来,先喝杯水暖和暖和,有什么事情咱们先商量商量,又不是外人,只要能帮你的,我们一定帮你,是吧,刘刚。”王燕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苏珊娜神情黯淡,看这摸样是想走,不贵知道我心意的她,自然赶忙出声帮我劝阻,做女人就要什么事情都要为男人着想着,我想帮韩涛寻摸个女朋友,王燕自然要帮着使劲。 可是舒雨却没有这么大方,也没有那么多想法,还埋怨的白了王燕一眼,心中责怪王燕也不顾惜我的身体,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商量什么,就刘刚现在这样,全身上下都打了七十多根钢钉,你看他还能帮什么,苏珊娜,有事你就直说。” 只是这样的情形,让苏珊娜又怎么能够张得开嘴,心中默然一叹,最终还是打算另想办法,所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没什么事,谢谢你们——” 话音落下,苏珊娜就准备落寂的悲戚张红霞,另外找人寻求帮助,只是我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走了,那个张红霞的情况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现在这样子是因为我用神念刻画的符文有崩裂的迹象,哲学要神念来弥补,但是这不同于普通的神念,即便是近神者也不敢说自己能做得到,或者只有我凭借我的神眼才可以做到,至于我的伤与神眼无关,所以我毫不迟疑的招呼苏珊娜:“苏姑娘,张红霞的情况我最清楚,如果你现在将人带走,不出三天这些就会魂飞魄散,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了。” 我的话让本来背起张红霞的苏珊娜一下子呆在那里,一张脸变得惨白,猛地回过头来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她并不怀疑我,也知道可能张红霞现在很危险,不然也不会不顾颜面的跑到我这里来,但是除了我之外在想找一个修道人那简直就不可能,因为她不认识,短短三天又去哪里找,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终于还是颤着声音道:“那——那该怎么办?” 轻轻吐了口气,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我略作沉吟才沉声道:“先让我看看张红霞的情况吧,你把她放在床上。” 苏珊娜发怔着,却被一旁的王燕和舒雨给接了过来,将张红霞放了下来,几个人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望着我,只有花娟娟不言不动,只是看着电视,好像电视里的节目真的有多么好一样,却是花娟娟最明白我现在的状态,只是张开神眼,却不会有什么问题。 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将眼睛闭上,猛地催动神眼张开,神念如潮,卷着一股意识没入张红霞的识海之中,便看见昏暗的识海中风平浪静,黑沉沉的天空卷不起风浪,死气沉沉的就像是到了世界末日,远远地看见我用符文铸成的灵台上,张红霞奄奄一息的盘坐在上面,仿佛一盏烛火,随时都会熄灭,而那座灵台却已经发生了崩溃,无数道裂纹蔓延,仿佛只要一阵风吹起,就会随风化去。 我猜测的并没有错,哪一天我匆匆的用符文凝出一座灵台,其实并不坚固,虽多符文来不及演化,也只能勉强维持着,如果我不能及时的在帮着铸一次的话,张红霞用不了多久就会魂飞湮灭,换做别人却是做不到,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只是—— 第四百三十四章 二女争一 神念如潮,慢慢的凝出几十枚符文,径自在我的催动下没入张红霞的灵台,将灵台稳固下来,崔然补齐了灵台上该有的经文,但是我却没有灌注进去一点神念,所以这些不会在恶化了,但是也好不起来,凭着她自己的神念根本无力撑起灵台,我心中暗自说了一声对不起,看着张红霞坐在灵台上醒了过来,我变轻轻地退出了她的识海。 “红霞,你可算是醒了,真是急死我了。”苏珊娜眼见着张红霞勉强睁开眼睛,便不由自主的拉住张红霞的手,激动地却是已经抽泣起来。 听着苏珊娜的抽泣,舒雨脸色一变,轻哼了一声撇了撇嘴:“行了,别哭丧了,这不是也帮着救活了,你们走吧,我们还要包饺子呢。” 苏珊娜一呆,脸色一阵默然,正要有所动作,我却瞪了舒雨一眼,真是会给我添事,我想办法想留住苏珊娜呢,而舒雨却总是和我唱对台戏,不过我也懒得说舒雨,她最近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却无处发泄,此时逮住苏珊娜,那还有啥好说的。 看着苏珊娜的摸样,我估摸着是想这就走,这可要坏了我的大事,我赶忙咳嗦了一声:“苏姑娘,我刚才看过这位张红霞张姑娘的情况了,我能救好她,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这样吧,为了方便她治疗,不如让她留在这里吧,也好有个照应。” 我是看着苏珊娜对这个张红霞很是关怀,所以才想通过留下张红霞以此把苏珊娜也留住,这样等韩涛回来,就可以让韩涛和苏珊娜经常见面,慢慢的培养感情,不然苏珊娜答应我做韩涛的女朋友那就是一句空话,说真的,我还真怕苏珊娜不同意,眼见着苏珊娜犹犹豫豫的,我故意叹了口气:“苏姑娘,不瞒你说,如果张姑娘救援不及时的话,很可能会魂飞湮灭的,所以必须留下。” 这话让本来想要走的苏珊娜登时止住了脚步,先看了看虚弱的张红霞,脸上现出担忧的神色,又看了看我,这才咬着牙迟疑道:“那不会给你造成什么麻烦吧,你这身体——” “没关系,用不用我动弹,算了,这些跟你说也说不明白,你看这样吧,把张红霞留在这里,你晚上可以回去,或者也可以去上班,让王燕舒雨他们帮忙照顾,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过来照顾着,我需要时间慢慢的帮她治疗。”说话的时候我有些心里不踏实,毕竟都是假话,要是被看出来可就尴尬了,不过好在苏珊娜并没有多注意我,迟疑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就此张红霞算是留下来了。 在我和王燕深切的挽留下,苏珊娜这一晚,和我们一起过的大年夜,我和王燕有一搭没一搭的不时地提起韩涛,想必苏珊娜应该能明白我们的意思,不管苏珊娜怎么想的,但是我却发现我和王燕配合的很好很默契,有很多事情不用我说明白,只是一个眼神王燕就能心领神会,就会按照我的意思去说,说假一点,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的实在点就是王燕很会察言观色,和她说话,都仿佛如沐春风,一点也不感觉见外,其实如果是娶老婆的话,王燕比别人都合适。 这个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没,不知不觉,王燕已经在我心里有了很重的分量,如果说不敢动那是骗人的,和属于不一样,王燕照顾我看不出一丝的别扭和不甘,再脏再累也是对着我笑,总会用话语让我感到心安,而舒雨尽管也是在照顾我,但是她需要别人去迁就她,至于李红玲,我还是记忆里那个跟着我身后的小丫头而已。 这一夜其实很别扭,花娟娟一直不说话,看完电视吃年夜饺子,看上去一直冷冰冰的,如不是张红霞不能动弹,苏珊娜有求于人的话,只怕早就甩脸子走人了,至于舒雨,除了偶尔的开始,没肝没肺的傻笑,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冲着苏珊娜和张红霞说一些刺挠的话,让两个人都是很尴尬。 到了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苏珊娜就将张红霞托付给王燕,说是要回去厂子里看看,有几个老乡也没有回家,于是就走了,而花娟娟则是一转身,便隐没在虚空之中,让张红霞好一阵惊奇。 趁着王燕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我赶忙把舒雨叫到身边,压低声音道:“舒雨,我知道你这些天心里不痛快,你可以冲着我发火,别再总是拿人家苏姑娘和张姑娘撒气了,你知道我是为了韩涛,听话,不高兴就骂我两句。” 舒雨只是撇着嘴不说话,看得出我是说到了她的内心深处,憋屈了半晌才恨恨的道:“我知道你是见了王燕,心里又起花花心思了,你就不是个好东西,见王燕比我照顾得好,就嫌弃我了——” 话音一转,幽幽的白了我一眼,真像个闺中怨妇,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哪知道舒雨却顿了顿,忽然叹了口气:“我知道,其实王燕是比我强,摸样比我长得好,那身材更是胸大屁股大,你们男人都喜欢那样的,又会伺候人,更懂得你的心思,在你心里我就比不上她,我任性刁蛮,除了让你哄我,什么事情都要迁就我,有时候让你很烦是不是?” 看得出舒雨的情绪不高,让我心中一颤,不由得低声道:“舒雨,我——” 话还没说出来,舒雨的小手已经堵在了我的嘴上,眼中多出一丝迷离,轻声道:“我不怪你,我也不很王燕,其实你们挺般配的,不过我还是喜欢你,随让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如果你真要和她在一起,我也不说什么,谁让我现在年纪还小,让你等我也不现实,不过我话说到前头,到时候我还会来找你的,要是王燕对你不好了,我就在抢回来,不行,就是对你好,我也要抢回来——” 我真的不知道该在说些什么,这话让我也无法说什么,尽管心中很是愧疚,但是我知道早晚有个决断,如今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李红玲呢,到了现在,我心里李红玲的影子已经淡化了,经常晃动的反而是王燕和舒雨,但是让我选择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起来,直到王燕走进来,也感觉到病房里的气愤有些凝重,还没有说话,哪知道舒雨见到王燕却是心里不高兴,又没办法发火,索性一伸手抓起尿壶,然后伸进被窝里,另一只销售摸索着抓住了,然后—— 心里泛起一阵苦笑,可是我不想尿尿呀,再说舒雨的小手还故意的活动着,我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折腾,尽管心里不想这样,尽量的压制着,但是还是慢慢的抬起了头,让王燕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心理的邪火压了下去,舒雨这分明就是在向她示威,告诉王燕,她舒雨和我的关系,这种事情那也是都可以的。 王燕没有发火,我的老脸通红,舒雨嘟着一张嘴,仰着脸挑衅的看着王燕,但是结果却让舒雨很失望,王燕压下心火,忽然笑了,径自走到病床边,替我掖了掖被角,然后伸进去将尿壶接了过去,又将舒雨的小手拿开,这才低声道:“行了,刘刚现在根本就不想尿尿,以后要是做这事,先想想他的身体,他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舒雨当时脸色就变了,胸口气的起起伏伏的,却有说不出话来,心里又急又羞,一张小脸都红了,看着王燕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像是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却让舒雨自己的心里很受伤,竟然破口失言:“王燕,你别这么装模作样,反正我喜欢刘刚,刘刚心里也有我,就算是他娶了你,我也会找他的,你要是受不了就现在放手。” 我闭上眼睛,心里尴尬的很,这倒是怎么说的呀,我真怕王燕和舒雨在这里吵起来,那可就让人笑话了,却没有想到王燕好像没事人似的笑了:“行呀,你有你们你情我愿我就没意见,不过到时候记得让他回家就行,他的家里可不知道有我,还有他的父母还有孩子呢。” 真的不能理解,王燕为什么只是认识了我几天,见了我几次,就死活的要跟着我,而且还肯付出这么多,这让我实在无话好说,趁着这个时候,我忽然问了出来:“王燕,其实我一直奇怪一件事,咱俩认识的时间不长,你为何一门心思的非要我合在一起,我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 不我问的王燕一呆,忽然减去了笑容,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道:“你知道我是神恶魔时候喜欢你的吗,就是你救我的那一刻,那时候我都以为我死定了,却被你不要命的救了出来,那时候我趴在你的背上,我就感觉到这是我这一辈子最能够依靠的背,我感觉很安全,心里很踏实,我也不图你有钱,我也不图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耐,我只是喜欢你给我的安全,我相信我没看错,不然为什么有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你呢,舒雨,你说呢?” 第245节 第四百三十五章 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王燕和舒雨仿佛忘记了迟疑早上的事情,有时候有说有笑,有时候又会带着火药味,总之这对我是一种折磨,我不知道暗中的花娟娟会怎么样,不过虚空之中,不断传来的波动,让我知道她心情并不好,特别是每当舒雨王燕为了相互置气的时候,两个人总是对我进行一些折磨,让我无法自持,这日子是痛苦并快乐着。 苏珊娜几乎白天都要过来照顾着,只是晚上感觉不太方便,总会拜托王燕,毕竟这里还有我这么一个男的,特别是我要大解的时候,苏珊娜都会退避三舍,也亏得王燕在,最少舒雨是不肯这样照顾我,这就苦了张红霞,不想看却有时候总是会看到我的裸体,羞愧的同时,又在暗自震惊,听苏珊娜说起,这一身的伤都是因为她造成的,这让张红霞很是惶恐,这样的伤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想要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能不能下床还都是未知数,最少她没有这把握。 终于有一天,趁着舒雨去买饭,王燕上厕所的时候,张红霞一脸凝重的问我:“刘大哥,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但是却从我出事开始,明天都会在梦里梦到你呢?” 这话把我问的一懵,苦笑了一声,这该怎么解释,迟疑了半晌,我才苦笑道:“其实这很正常,那一天我进了你的意识之中,然后将那个想要吞噬你的鬼魂给抓了出来,当然会在你的记忆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而且时间还这么短,你自然会下意识的总是看到我的影子,这不足为奇,你也不用乱想这些事情,过些天你好了,时间久一点也就都淡化了。” 张红霞轻轻点了点头,好奇的扭头看着我,对于我张红霞始终抱着一股敬仰的态势,这源于从来对于神仙的崇拜,当然我并不是神仙,但是各种手段,在这些来看那就是神仙手段,半晌,忽然吃吃的问道:“那我问一下,你以后能够完全恢复吗?” 这才是这些关心的,我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我这一身的伤都是因为她,所以这些心中有一些想法,但是身份的差距,张红霞不敢乱说,如果我知道张红霞的想法,只怕我是真的要哭笑不得,此时的张红霞很希望我不能恢复,永远的躺在病床上,这样子,那个舒雨呀,那个王燕呀,早晚有一天会因为照顾我伺候我慢慢的感到厌倦,她们会离开我,这样子,做为受益人,张红霞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来照顾我,然后在我感动之余,会随手教她一点东西,只是一点东西就够了,说不定哪一天张红霞也会成为神仙一样的存在,特别是当花娟娟三十那一晚,随手一卷,桌上就多了一桌子菜,那只有神仙才能做到的。 我当然不知道这些,心中对自己的身体有些把握,但是要说完全的信心确实没有,心中一黯,苦笑着摇了摇头:“应该能恢复个差不多吧,不过也许那里会留下点残疾也说不定。” 张红霞一呆,忽然一脸的失望,心中翻腾着,失声道:“能恢复呀,真可惜。” 这话在我耳中越听越觉得别扭,如果不是不能回头的话,我倒想看看张红霞究竟现在一副什么表情,什么叫做能恢复真可惜,这个问题萦绕在我心里,让我别扭的要命,不过张红霞的另一句话,却让我差点崩溃:“你是不是对我珊娜姐有啥想法呀?” 本来已经闭上眼的我,一下子吓得姜堰睁开了,这个误会可不能有,不然到时候我该怎么和韩涛说呀,纵然韩涛不会因此在意什么,但是我心里也受不了呀,不及多想,赶忙解释道:“别胡说,我是想让苏姑娘能和我兄弟韩涛处对象,那小子野着呢,我想找个人看着他,我可没一点想法,就我现在哪还敢对别的女孩子有想法,自己一身的都搞不清楚。” 张红霞嘿嘿的笑了,忽然话锋一转:“其实你一直在骗我珊娜姐吧,我觉得我这两天就恢复的不错,可是你总是对我珊娜姐说我还需要治疗,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在管我,因为你这两天都没出现在我梦里,硪心里跟明镜似得。” 我傻眼了,原来这女孩子一点也不傻,什么都看在眼里,心中苦恼着,却只能苦笑着,琢磨着怎么应付,结果还没说话,王燕就从外面回来了,看我一脸的苦恼,走到我身边,便是一番安慰,等我将烦恼告诉她,王燕就笑了,只是说交给她了,便转到张红霞身边。 随着王燕和张红霞的说话,我这才知道张红霞究竟什么意思,其实张红霞也没多想,也没表示反对,甚至很乐意促成苏珊娜和韩涛的事情,不过张红霞也说了,只要她一直装病,一直表现的好不了,苏珊娜就一定会来照顾她,因为张红霞小时候救过苏珊娜,要不是张红霞舍身相救,苏珊娜早就被淹死了,只是张红霞却隐隐约约的道出了她的心思,原来她是想学道。 于是从这一天,张红霞就再也不见好转,三五不时的总会在苏珊娜来的时候昏迷一下,然后让我救醒过来,每次醒来,张红霞都会拉着苏珊娜的手,又是哀叹又是哭泣,说什么她可能这一辈子都好不了了,看来要在我身边呆一辈子,而且拉着苏珊娜的手,说珊娜姐呀,你可一定要照顾我呀。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就在年十二的时候,韩涛和高松还有老三赶了回来,只是带回来的消息并不好,他们去晚了,催鼓人没有在家里呆着,刚过完年,催鼓人就走了,尽管韩涛用催眠术问过他的家里人,却只是说催鼓人已经走了,至于去了哪里,隐约的说起还像是去北边,说是一个叫什么阳的地方,至于做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韩涛和苏珊娜在我们的撮合下,无奈的出去吃了几回饭,还被硬生生的给送到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不过韩涛表示说,他已经对苏珊娜没有任何感觉了,我不知道他说的真假,但是苏珊娜毕竟是他第一个动心的女孩子,所以我还是没有选择放弃。 不过有一天,韩涛愁眉苦脸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忽然一拍脑袋惊声道:“刚哥,你说催鼓人会不会是要去曲阳?是要去你家?” 当时正在喝小米饭的我,还有正在喂饭的王燕,乃至于暗中的花娟娟,还有一旁看电视舒雨,甚至于是另一床上在吃饭的张红霞和苏珊娜也都是一惊,都意识到了韩涛这话里的意思,去曲阳干什么?去我家干什么?这几乎是不用多猜的,想到这,我心里都吃不下饭去了,喘了口气,忽然沉声喊道:“花娟娟,咱们马上回曲阳,我心里有些不踏实。” 花娟娟现出身形,一脸的凝重,知道我为什么焦急,也不敢多说什么,催鼓人去曲阳铁定没有好事,最有可能的就是针对我的父母去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花娟娟不敢多想,所以并没有多说我什么,而是全力用灵气护持住我,王燕与舒雨也没敢反对,于是一行人用最快的动作出了院,然后租了一辆救护车,这一路高速,就直奔我的家乡曲阳而去。 自然这一路上我们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心情都很沉闷,除了花娟娟曾经安慰我,说那个陈昆仑和玄冥道长就在保护我的父母,而且我师父师叔也都回去了,虽然生我的气但是也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不用我太担心,但是我能不担心吗,这一路上忧心忡忡,只是拼命地催促司机再快一点。 终于赶了将近一天一夜的路,算是望见了曲阳的地头,我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减去,反而变得更加担忧,只是我现在这样子适合回家吗,最后也只得找了一家医院住下,然后一帮人商量,却是让韩涛和高松回去看看,看看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我将能够给韩涛的都给了韩涛高松,七星符阵我吩咐韩涛直接将我们家笼罩,只要不催动,有幻狐在守护,就算是催鼓人来了,也休想一时片刻能够攻破的,但是却害怕有更厉害的高手也赶来。 不过让我们心安的是,韩涛和高松带回来的消息,却让我们松了口气,处于对我的愧疚,陈昆仑与玄冥道长隐在暗处,不分黑夜白天的守护着我的父母,就算是父母外出,也有一人保护在侧,以防备有人暗算,当韩涛将这消息告诉陈昆仑和玄冥道长,他们更加注意,这让我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玄冥道长和陈昆仑也表示,这段时间确实有些不对劲呢,总是有些人在我父母身边徘徊,幸好有他们在,没有人敢做什么,而且最让他们担心的是,最近好像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关注着我的父母,但是他们也曾经查探过,却始终找不到。 不过至少我父母没出事,我总算是放下心来,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做,我心里一时间也没底,也想让花娟娟去保护我的父母,但是花娟娟却不放心我,说什么也不去,最后的结果是,我传讯乘风真人前来帮忙,不知道究竟还要发生什么。 第四百三十六章 凤血真髓 早晨的太阳升起,舒雨买来了早点,几个人默默地吃着饭,这段时间也不敢让他们单独行动,毕竟暗中究竟有多少准备报复我的密宗弟子我不知道,但是昨日已经传讯密宗四宗,请他们前来帮忙,一时间有不少人在往曲阳赶来,曲阳又称为一个很乱的地方,高松已经回去归队了,向领导汇报过之后,我的家门口又多了一批便衣警察,尽管作用不大,但是还是让我松了口气。 “舒雨,你也回家看看吧,这刚过了年,你也没有回家过,你爸妈一定很想你了。”就在三春儿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赶到了曲阳,我才安排了几个人保护舒雨,准备让舒雨回家看看,毕竟我总不能整天拐着人家的女儿。 舒雨没有说什么,这几天弄得很紧张,我频繁的调动四宗弟子,甚至于远在东江市的王燕的父母也派人去保护了,高松身边也有人跟着,凡是谁出去也都要人跟着,人手是很足够,毕竟三春领了一百多号人来,彻底的将我家封锁起来,每天父母只要一上班,身后明着暗着就会跟着不少人,以至于我父母这些天都疑神疑鬼的,总怀疑被跟踪了。 很想念父母,但是现在这样子却不能回家,不然让父母担心死了,不过花娟娟用神念帮我查探过了,有些伤的轻一点的地方,如今骨头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在我的坚持下,也就拆去了几根钢钉,最少我现在看起来,并不再像科学怪人了。 回来了几天了,却始终没有找到催鼓人的踪迹,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难道是根本没来曲阳,昂或是韩涛打听错了,不过不管怎么说,父母没事却是我最为欢喜的事情,我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够快一点能够好起来。 第三天的时候,却有一个很意外的人跟着韩涛的脚步进了门,本来我正在和韩涛商量着下一步的事情,却不想花娟娟猛然间出现,脸上一脸的戾气,双眼暴睁,两道光芒透过墙壁摄向远处,将我们吓了一跳,看花娟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们还以为是密宗杀上门来了呢,结果门开了,黄静怡施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花娟娟就巧笑兮兮的道:“干嘛这么大火气,怎么还不喜欢我来呀,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来直说就是,我现在扭头就走,到时候你就是八抬大轿抬我来我也不来了。” 花娟娟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只是气息汹涌,盯着黄静怡没有说话,黄静怡无所谓的挑了挑眼眉,眼媚流转,径自走到我身边,让一旁的王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挡在了我身边,这女人有一种天然的魅惑,让王燕心中很是没底,而且看对花娟娟那样子,只怕也不是什么善茬子,所以下意识的不想黄静怡靠近我,生怕我会对黄静怡把持不住。 至于苏珊娜与张红霞却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个漂亮的不像样子的女人,就连嫉妒之心都升不起来,所能有的就只是自行惭愧,没想到这时间还真有这样美丽的女人,正所谓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或许说的就是这女人吧,几乎每一个女人见到黄静怡,本能的就会排斥,因为只要是男人就很难不对她产生什么想法,当然知道黄静怡真实身份的我和韩涛他们是例外。 “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对黄静怡不冷不热,说真的并不希望见到她。 不过黄静怡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淡而生气,只是身形轻转,绕过了王燕和舒雨,便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眉目一转轻笑道:“我都等了你们好久了,要不是昨天看到了韩涛在你家门前胡转悠,我还不知道你们回来了呢,听他和那个小子说起你的伤势,却没有想到你伤的这么重。” “我伤的重不重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莫不是看我受伤特意来嘲笑我的吧。”闷哼了一声,我没多少心情搭理黄静怡,这个女人来曲阳干什么。 黄静怡不以为意,只是笑着将我的被子给掀开了,弄得我当时就很尴尬,毕竟一屋子女人,还有苏珊娜和张红霞也在,我这摸样实在是不堪入目,不由得心中一震怒道:“你干什么黄静怡,你发什么神经,王燕快帮我盖上。” 王燕只是一待,带式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拉住被子就想要给我盖上,但是却被黄静怡拦住了:“你先别着急,让我看看他的伤势,我来就是为了给他治伤的,骨头断了这么多,你们以为那么好恢复呢,不过我却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话音落下,将目光落在我身上,轻轻摇了摇头:“刘刚,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用我的凤血真髓将你的骨头都恢复如初,只是这样一来,你的骨头只怕就会想精钢一样硬,可能想断也断不了了,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现在还撵不撵我走了。” 看着黄静怡一脸的挪咦,我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不过心中还是迟疑了,黄静怡的话我并不怀疑,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但是我从心里对这个女人就很反感,并不要愿意和她多扯上关系,可是如果能尽快恢复的话,谁愿意躺在床上装孙子,一时间心中转过许多念头,结果还没等我答应,却听王燕迟疑了一下,略带一丝怀疑的问道:“这位大姐,你真的能医好刘刚这伤?” 黄静怡轻轻一笑,冲着王燕点了点头,却将目光落在花娟娟身上:“自然是没问题,不过,花娟娟这却需要你的协助,一会你要压制鲜血流出,不然抽出这么多钉子,只是流血刘刚也受不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反正做着一切都是为了刘刚,算是我还他的一份情,怎么样?” 黄静怡问花娟娟,是因为这里能够阻止她的就只有花娟娟,而且也确实需要花娟娟的协助,不过这个事情花娟娟能拒绝吗,黄静怡只是望着花娟娟笑,小的花娟娟心中泛恼,可是却还是没有发脾气,半晌,才深吸了口气:“那你保证一定有把握?要是出一点事情,我就拿你的命相抵。” 黄静怡轻笑,浑不在意花娟娟的威胁,又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一会可是很疼的,你可要忍着点,要是怕痛就让花娟娟手上悠着点,那可不管我的事情。” 话音落下,又望向王燕他们:“你们都出去吧,一会可不是和你们看。” 王燕还迟疑着,却被韩涛生生的给拉了出去,既然我不反对,那韩涛就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苏珊娜和张红霞也给轰了出去,舒雨自然也不能留下,屋里就只剩下我和花娟娟黄静怡三人,黄静怡更是随手不舍了一个结界,阻止声音外泄,不然一会特定引来警察。 没有了人,黄静怡脸色一正,朝花娟娟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准备好了吗?好了就准备拔钉子吧,我喊你就下手,然后我将凤血真髓滴进去就行了,你护住了伤口,一旦我再喊你,你就用康体术将伤口愈合,这没问题吧。” 花娟娟点了点头,冷冷的道:“那你就放心吧,没问题。” “动手。”黄静怡猛地大喊一声,竟然猛地窜起一根手指,如同一把匕首一般直接穿透了胳膊,眼看着有一丝黑色的液体滴了出来,而与此同时,花娟娟一只手攥起,不断地迸射这白光,将一处钢钉包裹起来,随之一手将钢钉活活的抽了出来,下手之快不能想象。 第246节 当我感觉到疼的时候,却已经有一点黑色液体滴了进去,那黑色的液体便是凤血真髓,说白了就是黄静怡骨头里的骨髓,不过参杂了太多的阴气的精华,所以才会呈现出黑色,这是千年尸王的骨髓,可以让骨头化作精钢,是天底下不可多得之物,我也没有想到黄静怡竟然施展这样猛烈地手法,可惜我现在以经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了,这都快被疼死了。 只是我扯着嗓子嘶吼,外面也听不到,伤口并没有留出一点鲜血,随着骨头被凤血真髓化作精钢,伤口也随之被花娟娟的康体术愈合了,可惜不等我松口气,第二颗钢钉又被花娟娟起了下来,我又开始惨叫声声,和杀猪的声音也差不多,我都怀疑我能不能承受下来,但是每一支钢钉抽出来,我还都坚持住了,就是不肯昏迷过去,我真希望昏过去可以不知道疼了,可惜老天爷偏偏不让我如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是这样不断地抽出来,任谁也混不过去,刚想昏就被疼醒了。 一只接一只,到了后来我都已经没有力气在惨嚎了,我已经疼得都麻木了,要人命呀,我除了长着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就再也没有一点意识,除了疼我还能感觉到什么,这一刻我生不如死,死了就不会在这么疼了,这样的疼根本就不是人受的。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花娟娟与黄静怡配合着,却已经抽出了六十多根,加上前天抽出来的十几根,如今算下来,我就只剩下十几根了,不过也不是十分重要的地方,最少我的一条腿和两只胳膊都倒了出来,到了此时,就连修为强如花娟娟也已经承受不住,看看窗外,已经黑了下来。 第四百三十七章 我又活了 “不行了,我坚持不住了。”黄静怡已经在自己身上戳了十几个洞,黑色的骨髓流出,所好的都是她的修为,那都是七百多年积累下来的最为精纯的阴气,这样的消耗,能撑到此时就已经是不了的了,就算是黄静怡已经开药成就域外天魔,修行了七百多年,也不过只有一百多滴凤血真髓,而这一次几乎奉献出来将近一半,这消耗下去可就真的伤害了根本,那样的话想要恢复都不可能了,所以黄静怡一开始就和花娟娟想到一出,先处理最重要的地方。 不管是黄静怡,花娟娟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这样的消耗她也一样承受不起,那白光就是自身凝炼的灵气,这么长时间,比起一场生死大战消耗的还要厉害,因为这消耗的都是本源之力,所以就在黄静怡喊出不行了的时候,花娟娟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口,也几乎是承受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方,靠着病床娇喘吁吁的,一动都不想动。 黄静怡也好不到哪里去,与花娟娟一左一右的坐着,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疲劳,闭着眼静静的调息着,于是也不知道多久,两女都进入了最深层的内视。 至于我看上去就更惨了,床上星星点点都是溅出来的血,到了后来花娟娟筋疲力尽,已经无法胡吃的那样好,总是有一星半点的鲜血飞溅出来,不过这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反正我气血还是满旺盛的,但是我却好像死了一样,只是出气过进气少,每一次抽出钢钉,那种骨头被摩擦的感觉,简直让人崩溃,就算是一只也承受不起,而我却偏偏这么短时间承受了六十多次,这种痛苦不可言状,我其实昏死过去过,只是一拔起另一根钢钉,我就有醒转过来,想要喊都已经喊不出来了。 房间里沉寂一片,听不到三人的呼吸声,如果不是知道,就我们三个这样子,只怕还都以为是三个人都死了呢,黄静怡不需要呼吸,花娟娟进入了龟吸之术,我呼吸微弱,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让我死了算了,这是我心里唯一产生的念头。 又不知多久,花娟娟第一个醒转,紧接着黄静怡也清醒过来,两女缓缓地站起来,看看床上的我,黄静怡一脸可惜的道:“真没办法了,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可惜还有十几根钢钉,看来刘刚还是要躺在床上的,可惜了。” 花娟娟没有说话,她明白黄静怡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她的消耗可以慢慢恢复,但是黄静怡消耗的是七百年才产生的本源,想要恢复那可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情,并不像她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完全恢复如初,一点也留不下痕迹,心中感念的同时,却不由的又有些迟疑:“黄静怡,你为什么要舍弃这么多也要帮刘刚恢复?你究竟想要什么?” 只是黄静怡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在我身边坐下来,看了花娟娟一眼,抓起一旁的毛巾,轻轻地为我擦拭我身上的汗水和血水,擦拭的很仔细也轻柔,半晌,却轻轻地回答着花娟娟的话:“我好久好久没有伺候人了,虽然刘刚一阵很讨厌我,但是他却是这许多年来,第一个肯对我好的人,我经历了很多,一直被人当做一个玩偶,却从来没有人真横的关心我,所有的男人斗志贪恋我的身体,但是刘刚却会打我骂我,也只有这时候我才会觉得我自己还像个人。” 虽然没有太多的话,但是却有黄静怡道不尽的无尽的心酸,花娟娟相信了黄静怡的解释,尽管黄静怡说的时候看上去好像不在意,但是眼中透出的苍凉令人心酸,看着此时黄静怡小心翼翼的帮我擦拭着身上的汗水,就好像在做一件很让她高兴的事情。 花娟娟没有打扰黄静怡,一直等黄静怡帮我擦拭完了,轻轻地拉过被子帮我盖上,然后黄静怡这才解去结界,就此房间的门终于被推开了,韩涛他们一窝蜂的涌了进来,看着花娟娟平和的与黄静怡站在一起,而我则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睁大了双眼无神的呆望着虚空。 “刘刚,刘刚,你这是怎么了?”王燕和舒雨几乎是同一时间朝我扑上来,却又不敢碰我的身体,看着我这幅样子,两女的心差点给吓得停顿了。 韩涛没有过去,只是皱着眉头望着被丢在地上的钢钉,虽然没有仔细的数,却也看得出有多少根,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上一次还打了麻药,只是抽出来十几根,我就疼的和杀猪一样的叫唤,这一次可是没打麻药,这滋味韩涛都不敢想象,就算是韩涛自认为坚强,但是也不敢说能够承受的下来,心中迟疑着,却又忍不住想要看看我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过去轻轻地掀开被子,这一看,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替我难受,也难怪我现在这摸样了。 乍看到我的身体,本来凑过来的苏珊娜和张红霞不由得低呼了一声,满脸羞红的赶忙退到一边,毕竟男人的身体没什么好看的,只可惜我顾不得羞愧了,现在就算是要把握切片我也不会理睬了,我的身体,我的大脑都已经陷入了停顿之中,就连意识也懒得动一动。 “啊,哪些地方都好了?”王燕和舒雨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一脸的不敢置信,刚才还是满身的钢钉,此时都抽下来了,就只剩下左腿和左臂上的十来根,不过那都不成问题了,当时检查的时候,就说过左腿和左臂是伤势最轻的,所以二女才会这样惊喜,只是不太敢相信黄静怡,只是望向花娟娟,知道见了花娟娟点了头之后,两女才算是松了口气,可是一时间却还是不敢碰我。 “没关系,你们只要不碰他剩下的伤口,他就没事了,不过那几处伤口我也帮他检查过了,过几天就可以取出钢钉了,他现在身体强横的和小牛一样,你们碰他没关系。”看得出王燕和舒雨的迟疑,一边是想要抓着我仔细看,另一边又是不敢碰我,生怕我会想瓷娃娃一样一碰就坏,所以黄静怡才会如此一说,却真的让二女松了口气。 抓着我的胳膊,王燕将我半扶起来,一边却对舒雨低声道:“舒雨,快点给刘刚倒点水,先让他喝点水缓缓劲。” 细心地王燕早已经注意到我身下已经湿透的床单,点点的血星,还有一旁那张沾满了血水和汗水的毛巾,虽然不知道我留了多少血,但是既然花娟娟都不担心,证明我就没有大事情,所以王燕现在只想帮我补充水分,自然听到王燕的招呼,刚才有些傻眼的舒雨,也猛然间反应过来,第一次老老实实地听王燕的话,赶忙给我倒上水,也不管热不热就给我往嘴里灌。 “你们想烫死我呀。”被热水一烫,我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然后第二句就很让人郁闷了:“干脆你们杀了我的了,这罪就不是人受的。” 舒雨吐了吐舌头,一脸的不好意思,不过听到我说话,却是一个个都惊喜无比,一旁的高松嘿了一声:“真是太好了,刘刚终于活了。” 不过高松自以为很好玩的玩笑,却并没有人响应他看,让高松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看着舒雨慌忙的将水折凉了,然后直接给我灌进嘴里,就像是饮牛一样的,不过还别说,一大杯水下肚,我终于算是微微的恢复了一点精神。 只是没有人注意,就在众人七手八脚的忙活着照顾我的时候,两名当事人却已经全都悄然离开,花娟娟早已经引入虚无中,黄静怡也悄然离去,此时她们都需要调养。 折腾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才总算是缓过劲来,对于自己现在的模样,我心中也很高兴,虽然一手一脚,但是我在王燕舒雨的搀扶下,已经下地溜达过一圈了,没有在床上躺上个把月的人,是不会感觉到在地上溜达一圈是何等幸福的事情,特别是对一个重伤的人,要不是身体还很虚弱,我真想多转一会,感觉这种能够走路的幸福。 吃了一顿最丰盛的早餐,我发誓,这是我有生以来吃的最香的一顿饭,也是吃的最多的一顿,看的韩涛和高松都调侃我,要是我这样子吃,王燕和舒雨那可养不起我了,惹的二女一阵笑骂韩涛和高松,我这已恢复,打架的心情也跟着恢复了,就连最近颇为沉默的苏珊娜也感觉到大家的喜悦之情,破天荒的和韩涛站在一起,看上去还是很登对的一对。 我这些天伤重,韩涛都没心思搭理苏珊娜,其实一开始苏珊娜还是有心和韩涛联络一下感情的,结果韩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让苏珊娜很是无奈,直到今天,韩涛心情放松之下,才第一次笑着和苏珊娜说话。 吃过了早饭,志满意得的我,就忽然动了思家的念头,虽然现在看上去还是惨兮兮的,但是最少我已经能够动弹了,一只腿能走,一只手也能些事情,而且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去医院将剩下的钢钉全部取出来,这样回家去看看爸妈,应该不会太让父母担心了,只是我要编一个什么样的谎话让父母能够安心的接受呢? 第四百三十八章 回家的感觉 我把我的疑虑告诉了韩涛他们,一时间每一个人都在编谎话,当然韩涛来的最快,大手一挥,无所谓的道:“刚哥,这还不容易,直接说你出去玩,结果失足坠崖,摔成了这样子,可惜你没人加小说上那种奇遇,人家可都是只要掉下山崖都能找到宝贝的。” “得了吧,韩涛,就你这馊主意,也太不让人相信了,我看还是说是出了车祸——”高松鄙视的看着韩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那种不符合逻辑的话谁会相信。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帮我编着谎话,我心中就一阵揪着,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估计着我离死也不远了,心里一阵厌烦,猛地摆了摆手:“算了,你们都别瞎出主意了,这样吧,就说我为了救人,从三楼上摔了下来,结果就这样子了,这话张红霞可以作证嘛。” 只是每一个人都撇嘴,好笑的看着我,却没有人真的听到心里去,不过我回家却是已经商量好了,为了少让我受罪,韩涛和高松商量了一下,准备了一个担架,然后一辆大面包车剩下的人又挤在高松的吉普车上,我终于要回家去了。 回家的感觉真的很好,最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只是这一路上车子旁边,明显的不断地有人穿梭来去,那是密宗四宗的弟子,是奉命来保护我的,这让我的回家显得有些古怪。 终于车子在我家楼下停下了,我躺在担架上被抬了下来,就在我准备上楼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机一纵即逝,随后暗中的花娟娟告诉我,刚才陈昆仑已经格杀了一个准备对我出手的密宗弟子,而且密宗四宗也抓住一个,这让我有些担心,看来如今准备对我出手报复的密宗弟子可不在少数呢。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没有真正足够强势的人物对我出手,根本就进不了我的身,如今我的家门口那可是戒备森严呀,刚才下车的时候,我看到了黄静怡朝我招手,一家米线馆就在我家小区门口开了起来,我知道黄静怡是有备而来,她在这里对我是一件好事,不光是黄静怡,我发现我家小区门口一下子多了不少卖菜的,卖水果的,甚至于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竟然有个密宗弟子弄了个冰柜,在哪里摆摊卖冷饮,我去他的,大冷的天,也只有傻子才会去吃冷饮。 不但是如此,我家楼底下,骤然多了一些打扫卫生的,还有整天没事转悠的维修工人,甚至于没事拿着剪刀修建的绿化工人,可怜那几颗女贞球,本来挺大的几个女贞球,整天被这几个工人修剪,现在已经看上去很可怜了,我看再过上一段时间,估计着这几个女贞球就将不复存在。 这样的保护让我无可奈何,不过也不能责怪他们,毕竟谁也没有干过地下党这差事,此时都是赶鸭子上架,于是就热闹了,四五个人看一个摊子卖水果的,几个年轻人整天呆在广场上打篮球,一打就是一天,到了晚上就换成打羽毛球的,反正只要能想到的,密宗四宗的弟子倒是并不吝啬。 终于到了家门口,高松按了按门铃,这才发现家里没有人,而我现在这摸样,钥匙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却让一大帮子人都等在外面,让我颇为不好意思,还是王燕帮我解了围,不言不响的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了,这让我心中有些郁闷,更郁闷的人是舒雨。 一大帮子人呆在家里,我的家就显得很小了,客厅里挤得满满当当的,而我半躺在沙发上,很荣幸的独占了一个单人沙发,韩涛和苏珊娜坐在一起,隐约间有那么点意思了,不过现在多数是人家苏珊娜在上赶着韩涛,但是韩涛多数的时候不冷不热的,高松鹤张红霞只得坐在一起,好像他们俩是一对似得,不过高松可对张红霞一点感觉也没有,至于人家张红霞更是没有正眼看过高松,有人的时候张红霞很沉默,但是没人的时候,张红霞恨不得把我的老弟掏出来,总是缠着我教她一点东西,被她缠烦了,我就随便教一点,让张红霞都如获至宝一般,可惜却缠的我更厉害了。 看了看快要中午了,王燕便拉着舒雨去买菜,毕竟也是十来个人呢,既然回来了,可就没有人打算出去吃,估计着现在能够撵的走的也就只有苏珊娜,还会觉得不好意思,至于韩涛和高松我就根本不说了,这俩家伙脸皮比城墙都厚,就是张红霞的脸皮也是厚的紧,直客式大家还一直以为她很内向。 中午的时候,父母下了班,一进家门就吓了一跳,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客厅里都快着不下了,不过对于我回来父母还是很高兴的,但是看到我一只胳膊吊着,一只腿打着石膏,母亲当时眼睛就红了,拉着我不安地抽泣道:“小刚,你这是咋弄的呀?不会落下点什么吧?” 为了安慰父母的心情,我毫不在意的嘿嘿的笑了:“放心吧,爸妈,我没事,再过今天就能取钢钉了,到时候我就一点事情也没有了。” 我正准备措辞一下,解释一下我这一身的伤势怎么弄的,却听见韩涛与高松几乎是同时替我解释道:“是从山上掉下来摔得(是出车祸撞得)。” 苏珊娜听见两人的解释都不一样,让我父母亲脸色变了又变,赶忙拉了韩涛一把,略带着笑容低声道:“伯母,你别听他们乱说,刘刚其实是见义勇为,为了救我朋友才不小心摔得——” 结果苏珊娜才说了从三楼摔下来,那边张红霞也忙着解释,不过我是从二楼摔下来的,一时间一个人一个答案,让父母不知所措,这都哪跟哪的事情呀,只是狐疑的望着我,不过既然我说没有问题,这才将一颗心放在肚子里。 看着几个人都是一脸的尴尬,父母亲还是很明智的没有追究我究竟是怎么弄伤的,只是眼中的担忧让我心中很是不安,可是要实话实说父母亲又不能接受,所以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第247节 在母亲和王燕舒雨的张罗下,饭菜很快就好了,再问起苏珊娜的时候,知道竟然是韩涛的女朋友,母亲反而比见了王燕还要亲,只把苏珊娜弄得不好意思,只是至始至终对舒雨都是不冷不淡的,让舒雨颇为气闷,这一顿饭就属她吃的憋屈。 吃饭的时候父亲提起了一些闲话,有些忧心仲仲的告诉我:“小刚,你和你的朋友最近尽量少在外面晃荡,咱这小区最近可是不太平,无缘无故的多出来那么多的工人,你看看小区门口,现在和菜市场一样,城管都不敢来撵,那些人那像是揍买卖的,一看就有问题,不知道什么事情,你们就老实的在家呆着,最近呐,我总是感觉心神不宁的,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父亲的话让我们都很无奈,实话不能说,自然我们也就不能知道,看着父亲的担忧,我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只能尽可能地陪着父母亲说话,一直到吃完了饭,韩涛高松连同苏珊娜张红霞自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何况这么一屋子人也呆不住,所以都很懂事的告辞了。 等送走了韩涛他们,也就只剩下王燕和舒雨,对这两个女孩子,父母亲很明白的没有撵她们,当然王燕就不一样了,回到家里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收拾碗筷打扫卫生,父母亲都觉得的好像心安理得一样,倒是只要舒雨一动弹,母亲就赶忙拉住她,非说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这让舒雨憋屈的不轻,呆了没一会,就是在呆不住了,在这里实在不自在,暗自在我腰间扭了一把,便站起来狠狠地瞪了王燕一眼,这才挤出一丝笑容,对我爸妈道:“伯伯,阿姨,我这都好几个月了,整天就跟着刘刚一起跑,也没回家看看,我这想回家看看去,那我就先走了。” 临走还不忘给王燕上眼药,当送到门口的时候,舒雨又忽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赶忙从怀里掏出两件礼物,这也是受王燕的刺激,猜想到要来笼络我的父母的,只是说是小礼物,硬塞给我爸妈就走了,好像真的是迫不及待回家一样。 等舒雨走远了,父母亲打开礼物一看,却都吓了一跳,赶忙到了我面前,一脸不安的道:“小刚,这礼物可太贵重了,你快点把东西还给人家舒姑娘吧。” 打眼一看,我只能报以苦笑,估计着这一下舒雨是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给我妈的是一条金链子,看上去可不轻,估计着也要个几万,父亲那边是一条金表,可是真金的,估计着也不便宜吧,这还是我最保守的估计,两样加起来,只怕舒雨身上仅存的三十多万也造光了,想必这次回去,想家是假的,回去弄钱才是真的,这位大小姐大手大脚惯了,几十万也不经她折腾,不管看着这两样东西,我却只能苦笑:“爸妈,这东西你们先收着吧,等舒雨来了再还给她,你们瞅瞅我这摸样能给她送回去吗。” 我这摸样,父母亲自然很是体谅,不过将我安排进我的房间之后,找了个借口就指使王燕下楼去买点东西,一等王燕出去了,父母亲便将我围在房间里,到底是母亲沉不住气,一脸急切地问我:“小刚,你这左一个右一个的,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第四百三十九章 舒雨的家 而就在此时,舒雨却是烦闷的回了家,自然有密宗四宗的弟子暗中保护她,随着舒雨回家,一帮小商小贩也跟着转移了,就在舒雨家门口做起了买卖,让舒雨差点笑破肚皮,你说装点什么不好,属于价在郊区的一栋别墅,周围都没几户人家,哪会有人买菜买水果的,偏偏这帮不太通人情世故的家伙,就大摇大摆的在舒雨的家门口摆起了菜摊。 十几名四宗弟子将舒雨的家保护起来,却不是暗中所为,让舒雨很无奈,径自走到一个人面前,一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道:“几位大哥,麻烦你们能不能装得像一点。” 说完扬长而去,让这些密宗弟子很是苦恼,舒雨是什么意思,宗门的大长老下令让他们来保护这几个人,他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也知道为什么要来保护我们,心中一点怨言也没有,虽然当个小贩买菜什么的,或者是当工人做工,这对于几百年困守在山里的他们来说,已经是相当美好的生活了,不但不觉得哭不觉得累,反而每一个人都兴高采烈的坐着这些事情,不过他们那里露出破绽了,却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他们的确像是刚才乡下进城的土包子呀。 舒雨推门而入,当然没有走大门,而是直接翻墙进来了,自从修道之日开始,舒雨别的还不兴,但是身体却轻灵了很多,不过没想到大门紧锁,父亲却还呆在家里,两父女就这样见面了,舒雨和她的父亲都是一呆,不过舒雨地脸瞬间耷拉了下来,至于她的父亲眼中闪过一丝高兴,但是随即板住了脸,冷冷的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面对父亲的怒气,舒雨却丝毫并不在意,从小到大她已经受了太多了,眼见被父亲堵了个正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径自坐在沙发上,好不畏惧的与父亲对望着:“我为什么要回来,回来就是为了让你把我关起来吗。” 父亲脸色一变,心中刚才的高兴已经荡然无存,自己的这个女儿和自己就像是前世的冤家,这一辈子从来就不对脾气,自己拼命地挣钱,供她读最好的学校,穿最好的衣服,用最好的东西,从来不会比任何人差,只能比别人好,为了让女儿读最好的学校,他曾经去哀求校长,最后也是捐出去三百万才让舒雨入了学,可惜女儿不知道他的难处,最终还是选择了辍学。 看着这个叛逆的女儿,舒父真的很想给舒雨两嘴巴子,可是最终忍住了,哼了一声:“你要是怪怪的听我的话,我关你干嘛。说吧,这次回来是不是又缺钱了,上一次你那链子不是换了六十多万吗,怎么全花光了?” 父亲淡淡的话,让舒雨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认为隐秘的事情还是被父亲知道了,不过舒雨也不在乎,知道了就知道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深吸了口气,将手一伸:“不错,我就是没钱了,给钱吧。” 舒父嘴角抽了抽,咽下那口怒气,直直的望着舒雨:“我为什么要给你钱,给了你钱你不是有要跑出去了,你要是有能耐就别回来要钱,家里也不是开银行的。” 对于父亲的这种话,舒雨听得多了,早就不在意了,挑了挑眼眉将手缩回来,她自然有她的办法,眼光一转,也就不再提钱的事情,嘿了一声:“今天可真是少见了,父亲大人怎么有闲心思呆在家里呢,你不都是不回来的吗。” “你弟弟病了,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家里。”舒父脸色一黯,一个舒雨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但是老天爷并不照顾他,和现在的妻子生的小儿子,却是先天身体不好,经常小病不断,让舒父忧心不已,只是这一次却病的不轻,舒父不放心,这才呆在家里守着。 “弟弟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舒雨脸色一沉,如果说这个家她还对谁有些牵挂,那就是比她小了十一岁的弟弟,从小看着弟弟长起来,也只有弟弟会围在她身边,姐姐长姐姐短的喊着,让舒雨能有家庭的温暖,所以在听了父亲的话之后才会有一丝怒气。 不过父亲并没有训斥她,只是皱了皱眉,很无奈自己的家教已经够严了,可惜还是有舒雨这么叛逆的一个女儿,轻轻摇了摇头:“告诉你,嘿,我倒是也想,这一次小祯病的很突然,而且拖得时间挺久的,他一直就念诵你这个当姐姐的,可惜你的电话都换了,我怎么联系你。” 舒雨一阵默然,只是站起来,默默地向着弟弟的房间走去,看父亲的样子弟弟可能病的不轻,隐隐的有些不详的预感,弟弟的房间在二楼靠右手的房间,门虚掩着,隐隐的听见有人在里面轻轻的抽泣,不用多猜也知道是舒雨的后妈。 推开门,一个女人坐在床边,听见推门声正望过来,见到是舒雨也没有多加理会,后妈和舒雨的关系一向很紧张,只是此时也没心思理睬舒雨,毕竟舒雨对她的儿子还是挺不错的。 床上躺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看上去很是瘦弱,脸色有些苍白,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说不定还真以为已经死了呢,床边上有几台仪器,很多的管子探出来连接在男孩身上,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小祯,你这是怎么了?姐姐回来了,你快睁开眼看看呀。”舒雨看着弟弟这幅摸样,不由得略带着哭腔,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上来轻轻地握住弟弟的手。 可惜小男孩已经昏迷过去了,根本听不到舒雨的召唤,看弟弟醒不过来,舒雨不由得抽泣起来,热的旁边的女人也跟着哭的更厉害了,好半晌,忽然听到身后舒父低声道:“要哭都出去哭,小祯还没死呢,你看你们这样子。” 舒服的话让舒雨止住哭泣,松开弟弟冷着脸朝外面走去,出了房间一挨关上门,就立刻冲着舒父恨声道:“你们在家是怎么照顾的弟弟?为什么会让他病的这么重?告诉我,弟弟究竟是什么病呀。” 尽管舒雨的声音很大,但是舒父也没心思和舒雨计较,颓废的靠着墙壁,摸出一根烟点上,烟雾升腾之时,舒父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病,我和你妈都跑了几十家医院了,北京上海甚至于香港的医院都去过了,但是却始终查不出小祯的病症,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有些没精神,总说吃不饱,但是又吃不下去,慢慢的就越来越差,最后就躺下起不来了,查了也不是厌食症,所有的医生也说不出什么来,到后来就昏迷了,如今只能依靠输营养维持着,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哎——” 舒雨慢慢的咀嚼着父亲的话,一时间一颗心沉到谷底,正要在说些什么,却忽然见父亲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微微的呜咽道:“到底我是做了什么孽呀,为什么会让小祯的这样的病。” 看着父亲的颓废和懊丧,舒雨终于咬紧了牙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看过去能看到父亲眼角晶莹的水光,父亲也要承受不住了,只是作为男人,作为一家之主,父亲还必须撑着,不然的话,这个家就撑不下去了,这样忽然闪过的念头让舒雨很是伤感,迟疑了半晌,到底还是蠕蠕的说了一句:“爸,你也别想得太多了,这跟你没关系,是弟弟命不好。” 其实父女俩都没有注意舒雨这一声爸,竟然喊得很是顺口,可惜父女俩的心情都很差,否则要是舒父听进去这一声,心中就不会在对舒雨那样看了,世间种种很多都是一错而过的,就只是一点没注意到,就错过了人生最美丽的风景线。 下意识的说了那么一句,舒雨在脑海中转开了,父亲说走了几十家医院,这应该是不是骗人的,那么也就是说医院无法救弟弟,要是这样的话,倒不是试一试道术,或者还能有出人意料的结果呢,心中一动,自己修习道术也有几个月了,到底也有一些灵气聚集了,虽然没有元神不能查探弟弟的情况,但是松下灵气过去滋养身体总还是可以的。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也就不再和父亲纠缠,又匆匆回到了弟弟的房间,只是这一次风风火火的,动静自然也就大了一点,结果让后妈有些动怒,脸色一沉恨声道:“你要去死呀,就不能慢一点吗,这是你弟弟的房间,你要是——” 可惜舒雨不吃她这一套,从来舒雨就不畏惧她,所以尽管后妈有些恼怒,舒雨却根本不在乎,哼了一声:“小祯是我弟弟,还用不着你来教我该怎么做,嫌烦出去,我看见你还烦呢。” 不过毕竟舒雨没心情和后妈吵架,当然后妈更没心情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各自冷哼了一声,后妈将脸别到一边,这样的吵架次数太多了,多的已经让后妈生不起气来,看着舒雨径自走到小祯身边,轻轻地将手放在小祯的胸口,慢慢的开始泛起微微的荧光,尽管是白天,却已然是清晰可见,让后妈不由得心中一震。 第四百四十章 柔情 舒雨只感觉头一晕,眼前登时一黑,好半晌才缓过劲来,这是灵气消耗过度的征兆,不过让舒雨惊喜的是弟弟竟然发出一声低吟,虽然听上去有些虚弱,但是毕竟是出声了,能够出声就证明弟弟意识有些恢复,想到这一些,舒雨赶忙定睛朝弟弟望去,却只见弟弟勉强撑开眼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还没等舒雨说话,弟弟却有猛地将眼睛闭上了,再也没有半点反应,一如原来的时候。 “天翼,你快来,小祯刚才醒了一下,真的醒了一下——”后妈惊喜的叫着,这都十多天了,就没有清醒过一时片刻,能够清醒也是一种让人兴奋的事情,尽管只是醒了一下子。 可惜当舒雨的父亲舒天翼从外面冲进来的时候,舒雨的弟弟又已经昏迷过去,舒天翼所见到的,除了天色多少有一丝红晕之外,还是如以前一样的摸样,哪里让舒天翼有一丝的欣喜,刚才乍闻儿子醒了的惊喜已经不翼而飞,换来的却是沮丧。 可是舒雨却是一脸的欢喜,毕竟这个法子有效,只是自己的灵气太弱,修为达不到而已,但是舒雨有办法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只是想想我的样子,心里又有些打鼓,至于韩涛想也不想,最后将人选放在花娟娟身上,不过舒雨和花娟娟基本上没有说过几句话,虽然常见面,但是对于花娟娟,舒雨打心里还是有些怵头,不过舒雨也不在意,毕竟还有我,记忆里好像每一次我只要张开了嘴,花娟娟就没偶有拒绝过我的话,以至于有时候舒雨都会嫉妒花娟娟对我的态度。 想通了之后,舒雨一脸兴奋的望向父亲:“你们看好的小祯,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人,说不定能够救弟弟一命。” 话音落下,舒雨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留下一脸不解的舒氏夫妻,不过多一丝希望总是好的,舒天翼虽然已经看不到女儿,但是还是高声喊道:“小雨,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人请来。” 却不知舒雨听没听到,不过就算是听到了,舒雨也不会和我谈钱,我的性格舒雨很清楚,再说了,就凭舒雨和我的关系,谈钱真的很伤感情。 而此时我也正苦恼着,只是并没有像舒雨那么糟糕,但是在父母的逼视下,我苦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呀,现在身边的三个女孩子,李红玲,王燕,舒雨,按理说我应该选择李红玲,逆境婚都已经定过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李红玲好像已经心淡了很多,在一起的时候两人没有激情,也没有那种淡淡的亲情一般的感觉,或者唯一能吸引我的就是那个身体,时间久了,反而觉得李红玲甚至不如舒雨,真的谈感情的话,估计着我对舒雨更好一些。 可惜眼下的问题是,父母亲要我尽快拿出答案,因为他们想急着抱孙子,由不得我在这样拖拖拉拉的,可是这样的取舍,却是让一个女孩子称心如意了,却让另外的两个人失望伤心,我就在犹豫中难以取舍,慢慢的不敢去看父母的眼神。 “小刚,你到是给爸妈一句痛快话,你说你打算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吧,反正我是喜欢王燕这孩子,心好孝顺,不过妈也不勉强你。”母亲说话像炮仗一样,看得出心里很着急。 我挠了挠头,苦恼的叹了口气:“爸,妈,你们就别逼我了,我现在自己也狠苦恼,有些事情你们总要给我一些时间吧。” 第248节 父亲叹了口气,瞪了我一眼,有些烦恼的挥了挥手:“算了,老婆子,你就别逼小刚了,让他自己拿主意吧,毕竟是他找老婆,不过小刚我可给你说,咱们刘家可一直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家,你可不能三心二意的,要是喜欢哪一个女孩子,你就和她在一起,但是要是不喜欢人家就跟人家说清楚,别整天拖着,这个可不是办法,这样子下去对谁也不好。” 我点了点头,没敢再多说,终于父母不在逼视着我,不过却没有人注意到客厅里王燕一脸的阴郁,刚刚买菜回来的王燕,却是已经听到了我和父母的谈话,原本以为自己在我心中已经占了一席之地,或者比舒雨更强,结果还是这样。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王燕没有再听下去,毕竟这本身就没多少意思,有些默然的拎着东西回了厨房,却不想我父母出来正好看到王燕落单的身影,老两口对望了一眼,心中有一丝不忍,毕竟是半年的感情了,王燕一直住在我家,从一开始变着法的撵,要不是王燕厚着脸皮,只怕早就走了,偏偏王燕很痴,无论父母说的再难听,王燕也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到了后来,父母慢慢的被王燕感化了,只感觉这个家里已经缺少不了王燕了,但是能不能留下,却还是要看我的心意。 父母出去了,我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凌乱,父母说的对,我以后该怎么办,是该好好想想了,如果是结婚,首先舒雨不合适,因为年龄,我不可能再等上四五年的时间,可是一想到要放弃舒雨,心里就有点泛酸,感觉不舍,毕竟是和舒雨感情最深,而且我知道舒雨对我的心意很真,我也很喜欢和舒雨在一起,尽管她很人性化,但是我喜欢吃她做的难吃的饼。 再想起王燕,心中又是一阵矛盾,作为妻子,王燕无疑很适合,会照顾人,会疼人,又肯善待我的父母,娶这样的老婆最少以后不会因为父母的事情操心,当然也不排除王燕长得很漂亮的原因,说没动心那是假的,可是—— 可是李红玲怎么办,我一直可以的在心里回避着这个问题,就连我回来了这好些天了,却始终没有给李红玲打一次电话,没有告诉她我回来了,一方面是我伤得厉害,不想让她知道,却又何尝不是因为我有些不敢面对李红玲,不敢对李红玲说这些事情,因为我对不起她。 想了很多,却始终理不出一个关系,最后还是无奈的放弃了,这个问题想了多少遍了,只是不见到李红玲总是下不了决心,当我和李红玲见面的时候又会怎样呢,我没法想象。 迷迷糊糊地听到母亲招呼我出去吃饭,才知道竟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王燕进来搀扶着我径自往小餐厅走去,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多,我下意识的斜着眼看着王燕,漂不漂亮暂且先不说,灯光下王燕看上去也很恬静,虽然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但是并没有给人那种难过的样子吗,却平添了一份风情,穿着围裙的她,真的很像家庭主妇,这一刻我恍惚的仿佛感觉这就是一个家,我很享受这种感觉,看着王燕小心翼翼的扶着我,我终于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伸手轻轻地抓住了王燕的小手。 我只是无意识的,因为很享受这种家的氛围,我是其中之一,王燕也是其中之一,父母亲坐在餐桌前默默的等待,这幅景象岂不是很久之前我就一直寻觅的吗,但是当我握住王燕的手,一股暖流流过我的心间,我心里面一颤,感觉到王燕也跟着一颤,我凌空抬起的一只脚,另一只脚却不敢用力,而王燕这一颤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人差点一起摔倒。 父母惊呼声中,王燕惊醒过来,赶忙扶住了我,脸上还有一副惊容未定的样子,胸口起起伏伏的,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刚才两人几乎是差点一起摔倒,而王燕第一个要顾得却是我,这是潜意识的行为,说明我在王燕心中有多么重要。 当我终于在椅子上坐好的时候,看着王燕为我盛饭为我夹菜,帮着父母亲盛饭夹菜,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眼中流动着的神光让人迷醉,我的心中忽然一动,这就是我心中家的样子,我想我该有个家了。 一顿饭吃的美美的,第一次感觉是那样的充实,并不是为了吃饱肚子去吃饭,而是一种心情,母亲和王燕收拾着碗筷,而我和父亲却呆在客厅里看电视,爷俩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一切都是那样的平淡,我深深地沉沦在其中,甚至于母亲靠着父亲坐下,王燕也很自然的靠着我坐下,帮我剥着花生瓜子,一家人有说有笑,仿佛一切烦恼都离我而去。 “王燕——”我忽然低声的念了一声,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子异样,远一点的父母可能听不到,但是我一回头就挨在王燕耳边,王燕却是听得到,不由得一怔,扭头看向我的时候,看到我眼光中的异样,王燕身子一哆嗦,一时间心里有些发慌,仿佛意识到我想说什么,惊喜充斥着心间,一张脸羞红起来,再也不敢去看我,本来心里一直期盼着我的回应,付出了太多,也只是希望我能多看她一眼,如果能说一句喜欢的话,王燕也就知足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一刻,我的眼神中透出的情义让我那根烟心中迷醉的同时,却又感觉到恐慌,想要听到我说下去,却又害怕我说下去,手里的一颗花生都不知道怎么剥了,可惜正当我还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正当我还在酝酿着的时候,门却被敲响了,不知道是谁砸的震天响。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上门 正在看电视的父母,正准备说出心里面最深情的话的我,还是正在激动地聆听着我的告白的王燕,都忽然被这敲门声给吓了一跳,特别是王燕,猛地一哆嗦,手里抓着的一把花生全都掉在地上了,心里满是惊慌和不安,却又期待着我的一句话,可惜一切被敲门声打断了,王燕缓过一口气来的同时,心里有很失落,只是紧咬着嘴唇,心里面狠狠地想着:谁这么讨厌,我上辈子和你有仇是怎么的,偏偏在我最关键的时候来打扰我,真是恼死人了,都玩上了,不在家好好呆着,你这时候溜什么门子,一定是个神经病,一定是个讨厌鬼,最少王燕很讨厌这人。 不管王燕心中怎么责备来人,但是还是自觉地站了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过去把门打开了,还没等看清楚是谁,一道人影便从她身边冲了过去,王燕倒是没有多想,也不担心身后我们的安全,毕竟有花娟娟的存在,可是究竟是谁这么讨厌呀。 只是王燕还没来得及回过头来,就听见舒雨的声音传来:“刘刚,你跟我去我家一趟吧,我弟弟病的不行了,你快去看看——” 王燕回过头来,听到是舒雨,正要埋怨舒雨,是不是舒雨能掐会算呀,哪知道听到舒雨的话音一落,王燕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舒雨的弟弟病了,王燕一边走着一边安慰着舒雨:“舒雨,你先别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可是没有人知道舒雨心中的急迫,我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看得出舒雨一定是跑来的,气喘吁吁地,小脸通红,也许是一见到我,好像是有了主心骨,又好像是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人,双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直接爬进我怀里,轻轻抽泣着:“我也不知道,我弟弟病得厉害,都好些天没有醒过来了,去了好几十家医院却总是查不出什么病来,我刚才试过了,也许你还能想办法救他,刘刚——我就这一个弟弟,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说着,舒雨再也忍不住,终于趴在我怀里哭将起来,看得出是真的很担忧,可是病了我看的了吗,不过我又怎么能够拒绝舒雨,只能轻轻地抚着舒雨的头安慰着:“好了,舒雨不哭,我这就跟你去看看,先别哭了,乖——” 像哄小孩子一样,只是舒雨此时心中有些心力憔悴,也许没有听到的话,依然在哭泣着,让我很无奈,心念一转,猛地沉声道:“别哭了,快点扶着我去你家看看你弟弟,哭有什么用。” 被我呵斥着,舒雨一呆,倒也没有觉得我呵斥她有什么不对,赶忙爬起来,好歹的抹了抹眼泪,也顾不得脸上是不是花了,将我从沙发上扶起来,就准备急匆匆的朝外走,一旁王燕也赶忙过来扶住我,轻轻地责备舒雨:“你轻点,刘刚现在也伤着呢。” 只是舒雨现在没一点心思和王燕计较说话的口气,就算是现在打她一巴掌,这仇也要到以后再报,只是小心的扶着我,懒得和王燕争执什么,根本由不得我走不走,我见状很无奈,也只得和父母亲说的一句:“爸妈,你们一会休息就行了,别等我们了,我去看看舒雨弟弟的情况,晚了就不回来了。” 我被舒雨和王燕强行架着下了楼,那里已经停了一辆车,是舒雨自家的车,司机早就在等着了,见我们下来,赶忙将车门打开,帮着把我扶了进去,只是在舒雨临关上车门前,却四下瞅了瞅,然后小声道:“刘刚,那个花娟娟跟来了吗?” 其实不用说,花娟娟自然跟在我身边,不但是她,随着车子慢慢的启动,就见不少的隐在暗处的工人也跟着动了起来,外面大半夜的还在摆摊的那些小贩也推着车子跟在后面,好在车开得不快,毕竟刚刚下过一场雪,但是那些小贩推着车却是如履平地,可谓是健步如飞呀。 “小姐,我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司机有些担忧的道,再傻的人也能感觉到不对劲,车子后面跟了六七个小贩,还有几个工人,这大冷的天,神经病才会在小区门口摆摊呢,东西卖给谁去呀,蔬菜都冻的成了冰坨坨,一个个恨不得端着车子跑,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再加上这样明目张胆的,让司机很是担心:“小姐,我看不如咱们报警吧,这些人肯定是冲着咱们来的。” 舒雨没有多说什么,没有必要解释,只是告诉司机:“行了,这你就别管了,他们不会对咱们不利的,你只管开车回家就行。” 不管舒雨怎么说,司机还是很担忧,一路上不时的看到有人影从暗中出来跟在车后,一个个跑起来丝毫不弱于汽车的速度,就算是在冰雪上也是健步如飞,后来快要到舒雨的家门口时,跟在后面的人竟然有二十多个,从市区到郊区,足足几十里的路,也不见一个人掉队,然后等到了舒雨家门口,那些小贩竟然还装模作样的吆喝起来,可惜除了北风呼呼的吹,却不见一个人影。 先不说司机的心里究竟有多么紧张,但是最终回到舒雨的家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一点意外,折让司机算是松了口气,不然还真没法和舒老板交代呢。 虽然已经不算早了,但是舒雨的家里还是灯光通明,舒父后妈,还有家里的保姆佣工都在等待着,热腾腾的咖啡等待着我们的到来,听到汽车的声响,几乎所有人都跑到门前来看看,究竟舒雨会请怎么样的一个高人前来,是敦厚的老中医,还是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 可惜当我被司机伏下来的时候,这些人全都傻眼了,怎么舒雨有请来了一个病人来,而且还伤的不轻,这样的病人难道还能看病不成,不过舒父和后妈也没有多说什么,总归是一点希望,好过一点也没有,所以夫妇俩还是赶忙迎了出来一脸的陪笑着:“真不好意思,舒雨这么晚了还把你们请来,快上物理先坐下暖和暖和,我已经准备好了咖啡喝茶——” 说着已经让进了屋里,我和王燕自然不敢托大,叔叔阿姨的喊着,好像一家人一样亲,进了屋里,我才知道舒雨家到底多有钱,这才叫金碧辉煌,什么叫做奢华,只是我不好表现出什么,免得被舒父后妈看轻了,其实我心中很紧张,毕竟和舒雨那些关系,总觉得见了舒父不自觉的就低了一头。 “你们和舒雨是朋友吧?”舒父亲手给我斟上一杯咖啡,看着我和王燕有些局促的样子,轻轻地笑着道,尽管心情很沉重,但是应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总不能再像平时一样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 可惜没等我说话,舒雨就按耐不住了,双手扶着我的胳膊,不耐烦的冲着父亲嚷嚷道:“你们管那么多干嘛,刘刚,咱们快去看看我弟弟吧。” 父亲脸面上有些不好看,毕竟被女儿无视,如果没有外人也就罢了,如今有我和王燕在,自然就很不舒服,但是知道女儿的德行,舒父也不敢在这时候训斥舒雨,免得到时候自己下不来台,只是咳嗦了一声:“那是不是去看看?” 舒父站起来,正挡在我们上楼梯的地方,本来作为主人是要引领我们上楼去的,站在那里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偏偏此时舒雨急着要上去,自然觉得他碍事了,所以就没好气的喝道:“你挡着我们干嘛,还不快闪开。” 本来刚要说话的我,让舒雨的话弄得我脸色一沉,对于舒雨这种不尊重父母的态度,我心中有些生气,不管为什么都不可以原谅,看着舒服尴尬的表情,和眼角的那一丝温色,我咳嗦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舒雨,你怎么和叔叔说话呢,还不快点跟叔叔道歉。” 尽管声音不大,但是舒雨毕竟也不傻,听得出我话中的不满,不由得一怔,骤然望向我,看着我眼中的凌厉,刚才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压了下去,被我狠狠地一瞪,心里一阵委屈,虽然在暗自责怪我多事,她家的情况我怎么会明白,不过看我的眼光不善,到底还是强忍着眼中的水雾,咬紧了牙关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扶着我的胳膊。 见舒雨这摸样,我就知道舒雨此时心中什么想法,暗叹了一声,这时候也不是说教的时候,所以我苦笑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朝舒父道:“叔叔,舒雨这丫头就是任性,您可别生她的气——” 不过话未说完,我也觉出了不对劲,人家是父女俩,亲情骨血观望着,我一个外人却在这么说,好像我和舒雨怎么着了似的,心中尴尬,干笑了一声赶忙转移话题:“叔叔,咱们还是赶快去看看弟弟吧,早一点毕竟是好的。” 舒父看了舒雨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眼中上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就凭他对舒雨的了解,就可以肯定我和舒雨关系只怕是很不一般,舒雨对我的怕是那种依赖产生的,原来女儿找了男朋友了,不过舒父很明智的选择了不问,还是私下观察再说吧,心里转念而过,只是叹了口气:“那咱们上去吧。” 第四百四十二章 线索 楼上那个房间里,小祯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床上,我进去的时候,心中都是一哆嗦,看着煞白的小脸,骨瘦如柴的样子,我心中一阵悸动,这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而已,既然打定主意来看看,早在一进屋的时候我就张开了神眼,神念如潮密布了这个房间,当神眼落在小祯身上的时候,我却是一阵失望,并没有如我所想的一样,没有阴气,没有丝毫灵气的波动,也就是说并不是开始我所预料的那样,是恶鬼缠身,可是小祯却是实实在在的精气损耗过度造成的这样子。 舒雨不知道我已经看过了,扶着我在床边上坐下,还是满汉希望的哀求着:“刘刚,你快点给我弟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舒雨期许的俏脸,本来想要说出来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略作犹豫,轻轻地抓住小祯的手,心念一动,元神出窍,一道意念裹着元神冲进了小祯的体内,从这手开始一点点的摸了进去,识海中灰蒙蒙的,小祯的灵台昏暗,看上去就要灰飞烟灭,魂魄极度的虚弱,可是去看不出什么不对,仿佛就像是本来就这样的。 沿着识海出去,从全身各处仔细查探了一番,却没有找到丝毫的不对,最终我还是无奈的退了出来,眼看着舒雨焦虑的看着我,我却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查出什么不对,只是小祯确实是精气损耗过度,魂魄已经不稳,随时可能消散——” “不可能,一定是你哪里没有注意,是不是有恶鬼缠身,还是被被人害的,你再查查,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将精气耗尽,一般人就是死了精气都还能留存一部分呢,何况小祯还活着。”舒雨不相信,拉着我的手用力的摇着。 我只能报以苦笑,我已经查的很仔细了,什么也找不到,这我有什么办法,神眼之下,不可能还有什么能够匿形的,可是舒雨在激动我也没有办法。 舒雨还是不可罢休,毕竟是她的弟弟,看着我的无奈,舒雨一阵绝望,却又忽然想起什么,拉着我的手四下张望:“花娟娟呢,她修为那么高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叫她出来,我来求她,我给她下跪,你快叫她出来,叫她出来——” 第249节 我心中一动,也许花娟娟真的有办法呢,虚空看了一眼,轻呼了花娟娟的名字,可是换了几遍却不见花娟娟出现,我不由得一愣,难道花娟娟不在我身边,刚才我还感觉到花娟娟的气息呢,心中一惊,神眼张开,神念朝四下探去,却真的没有见到花娟娟的影子。 花娟娟不会轻易离开我,此时却不在我身边,那么也就是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花娟娟不得不离开我身边,但是能够让花娟娟出动的又会是怎样的人,一想到这些,我心中就不由得一抖,双眼凌厉的四下张望,暗暗地将神禁周天大阵准备好,小心的戒备着。 舒雨和王燕也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看着我惊慌不定的样子,一时间也都一个个心里紧张起来,王燕更是颤着声问道:“怎么了,刘刚?” “花娟娟不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深吸了口气,不敢有丝毫大意。 感觉到我的紧张,就连舒父和后妈也紧张的看着我们,不知道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更对我们嘴中的花娟娟不知所措,只是却不敢轻易开口,儿子的事情还依靠着我呢。 一阵气息涌动,我肃然一惊,不过还好,花娟娟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房间里,将舒父和后妈吓得差点失声大叫,要不是舒雨第一个冲出去抓住花娟娟喊着哀求,舒父和后妈还真就要叫出来,不过就是这样,两人也是惊慌失措,这人是怎么出现的? 被舒雨抓住,花娟娟脸色有些不悦,不过到底没有如何,只是皱了皱眉头,轻轻地将舒雨的手拿开:“我刚才出去抓了一个虫子,你们看——” 话音落下,花娟娟轻轻地摊开手,一只红色的虫子躺在花娟娟手心里,看样子已经死了,不过这种虫子我们可没见过,个头很小,四对翅膀两只触角,却有八爪,嘴巴像个吸盘,迟疑了一下,我才不解的道:“花娟娟,你抓虫子是什么意思呀?” 花娟娟白了我一眼,脸色有些凝重:“这虫子叫做是精虫,却并不是人间的虫子,而是来自仙界,常被人用来疗伤的,我刚才亲眼看着这虫子从拿着小孩子身上冲出去,因为我认的这虫子,所以我采取将吸精虫给抓了回来。” 我不由一呆,望着花娟娟有些狐疑不定,心中差不多明白花娟娟的意思,吸精虫是仙界的虫子,既然如此,那就不可能是虫子自己跑下来的,也就是说,是仙界下来人带来的,而且很明显,这是仙人用来疗伤的,怎么疗伤,那就是吸取万物的精气,所以才会在小祯身上,这样说来,仙界有人就在这曲阳地面上,是谁?一个影子从我身边闪过,难道是—— 看看花娟娟,花娟娟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与我相望,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难道是金蝉子不成?” 不过这个可能性最大,因为到现在好像金蝉子他老婆的魂魄还在我的控制之下,这段时间紧张与密宗的报复,便一直将此事忘记了,不过想起金蝉子,我们的脸色都变了,心中激荡不已,一时间乱想纷纷,金蝉子只怕就在曲阳,看来事情就更复杂了。 “先把小祯的事情处理一下吧。”我苦笑了一声,这些事情还是回去再说吧。 花娟娟点了点头,猛地玉手一攥,将那只吸精虫化成灰烬,然后只是凝出一团灵气,直接灌入小祯的体内,就看着小祯整个人如同发光一样,周身被白光包围,起色看上去变得好了许多,最少小脸有了一丝血色,胸口的起伏也变得有了力气。 “这就行了?”我有些疑惑的问了花娟娟一声。 轻哼了一声,花娟娟斜了我一眼:“你以为呢,这孩子不过是被吸精虫几乎吸光了精气,我现在用灵气灌入他的体内,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只不过他的身体底子薄,不然现在就该醒了。” 我还没说话,身旁的舒雨却长长地舒了口气,花娟娟说的话让舒雨很相信,朝着花娟娟轻轻点了点头:“谢谢你,这样的大恩如果我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的。” 可惜舒雨很在意,在花娟娟眼里根本就不当回事,只是斜眼看了看我,轻哼了一声:“你还是对刘刚好一点吧,别整天做哪些难吃的火烧了,我看着他吃都难受。” 话音落下,花娟娟身形一转,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尽管花娟娟的嘲讽让舒雨有些抹不开脸,但是弟弟没事了,舒雨也不跟花娟娟计较,只是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弟弟的脸。 看着儿子的确气色好了许多,呼吸也有力了,舒父和后妈一起长了口气,后妈坐在小祯身边,目不转睛的望着小祯,而舒父却过来拉住我的手,用力的点着头:“刘刚是吧,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张嘴,也都不是外人。” 舒父算是看出来了,我和舒雨的关系有些不太正常,再对照花娟娟的话,那就确定了一件事,就是舒雨和我一定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只是看着一旁的王燕又有些迟疑,再说这种事情没有挑明,它一个当父亲的也不好多问,就算要问那也要问自己的女儿,只是舒雨会老老实实地和他说吗,不过救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再怎样也摆不起长辈的样子。 面对着舒雨的父亲,我有点羞赫有点不安,不敢和舒父对视,只是呵呵的干笑了几声:“叔叔,您说这些话就见外了,我和舒雨是朋友,小祯也就是我弟弟,帮小祯那还不是应该的,叔叔,其实小祯并不是身体弱,而是生来魂魄不凝,我刚才已经为小祯从新巩固了灵台,您放心吧,等小祯醒过来之后,一定会比以前强壮许多的。” 舒父脸色一喜,却没有多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叹了口气:“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小雨这孩子了,这小子我从小惯坏了,你有事多担待着点。” 我总觉得舒父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好像发现了我的什么,心中有些惶然,只感觉自己全身不自在,迟疑了一下,便朝舒父告辞:“叔叔,阿姨,我这样子的也不方便久留,所以我想我还是回家吧,我爸妈都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呢。” 舒父一呆,倒是没有再多挽留,只是把我送出门外,这一路上几乎将我的祖宗八代都问了个清楚,弄得我狼狈不堪,却又不敢步应付着,终于挨到上了车,这一路往家里赶去,靠在王燕身上,我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真是难堪的要命,刚才我在舒家不下了一座七星符阵,免得被我的仇人所趁。 心中胡思乱想着,却忽然听王燕闷闷的哼了一声,有些酸溜溜道:“我看舒雨她爸爸是把你看成女婿了,瞧那样子瞅着你——” 第四百四十三章 情迷 却不知道就是在王燕说这话的时候,舒父回到小祯的房间,看着床上已经呼吸顺畅的儿子,心中算是放下心来,轻轻地为儿子掖了掖被角,心中却有惦记着自己的女儿,不过还是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拍了拍舒雨的肩膀:“小雨,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舒雨其实不想理父亲,但是奈何舒父硬拉着舒雨出了小祯的房间,舒雨挣了几挣也没挣开,就被舒父给硬拉着去了书房,好久没有父女俩坐一起说说话了,舒父给舒雨倒了一杯咖啡,便坐在舒雨面前,心里组织了一下措辞,这才轻声道:“小雨,你和刘刚认识多久了?” 将头扭到一边,舒雨哼了一声:“这和你有关系吗,我和刘刚的事情不用你管。” 父亲并不生气,舒雨自从母亲走了之后就这样子,对他如此,对她的母亲也是如此,其实是根本上对父母离异起的叛逆心理,舒服了解这些,所以这些年也一直骄纵这舒雨,可惜整天忙于生意,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沟通,可是自从儿子生病之后,舒服却意识到没有什么比起自己的儿女更重要,所以今天才下决心和舒雨好好沟通一下,面对着舒雨的执拗,舒父也只是笑了笑:“小雨,我今天不说你的不是,直响和你说说刘刚这孩子怎么样。” 见舒雨还是不理睬自己,舒父摇了摇头:“小雨,我看得出来,你和那个刘刚应该是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吧,你很喜欢他对不对?” 被父亲说道心里的秘密,舒雨一阵慌神,小脸一下子红了,有些不知所措的为自己遮掩着:“你胡说什么,我和刘刚就是普通的朋友,你别乱说话——” 看着舒雨这幅摸样,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到底还是小孩子,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情,舒父深吸了口气:“小雨,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处对象我不反对,况且我看刘刚这孩子还不错,不过我看刘刚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可不像是他的妹妹什么的,那姑娘和刘刚是——” 提起王燕,舒雨脸色就沉了下来,面对着王燕的攻势,舒雨越来越没信心,此时父亲说起来,舒雨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一直憋在心里的烦闷此时好像有了突破口,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那个女的叫做王燕,哎,和刘刚——就是一个死皮赖脸的,刘刚他爸妈很喜欢王燕,现在就连刘刚也开始越来越喜欢王燕了,我这都烦死了——” 舒父咬了咬嘴唇,看来女儿的情感并不是很顺利呀,轻轻点了点头:“这也不意外,刘刚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有别的姑娘喜欢也很正常,不过我看着刘刚这孩子的脾性,你可能不是他所喜欢的哪一类型,小雨,不是爸爸说你,如果你喜欢刘刚,那你就应该想想刘刚喜欢什么,他想要什么,如果你还想以前一样,动不动就使小性子,我看你无论如何也争不过那个王燕的——” 略一沉吟,不等舒雨说什么,舒父又接着道:“以我来看,刘刚这孩子应该是个很守旧的孩子,他是不是对他他父母很孝顺呀?” 舒雨一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舒父便已经想到了很多,多少年的阅历可不是舒雨这小孩子能比的,心念一转,已经知道女儿究竟哪里比别人差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小雨,你知道为什么刘刚喜欢那个王燕多一点吗,我算是看出来了,刘刚这孩子很孝顺,你要想得到刘刚的心,就要从她的父母身上着手,只有她父母认同了你,他才会真正接受你,不然就算是刘刚喜欢你,最后你也正不过那个王燕,你还小,不了解婚姻,婚姻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情,更关系到一家人。” 父亲的话让舒雨深以为然,一直以来自己和我在一起,舒雨敢打赌我对她那是真的很喜欢,我对她的宠爱对她的迁就,一点一点都说明了我对她的心意,舒雨能够感受得到,每次我吃她做的火烧的时候,明明难以下咽,但是我总会吃的津津有味,舒雨明白那是为什么,是因为我心里有她。 但是自从王燕去了,事情就开始改变,我虽然依然宠她,但是很多时候我开始接受王燕,照顾人舒雨承认赶不上王燕,特别是当我们回到曲阳以后,一见到我的父母,王燕登时不一样了,最让舒雨烦闷的是,王燕已经融入了我的家庭,而她却被排斥在外。 或者父亲说得对,但是自己该怎么做呢,心中胡思乱想着,但是得出的结论却是舒雨朝父亲一伸手:“给钱。” 舒父愣了愣,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卡,径自抛到舒雨面前:“这卡里有五十万,你是不是想用钱去哄刘刚的父母,如果是这样,我可觉得很不妥,看刘刚这孩子不是贪钱的个性,相信她的父母应该也不是这性格,不然不会让你烦恼了,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好好地孝顺他的父母,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取得他父母的认同。” 舒雨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抓起那张卡就朝外走,嘴里面还嘟囔着:“行了,你照顾好弟弟就行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看着舒雨就这样走了出去,父亲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随即闭上眼开始琢磨起女儿的大事,不管舒雨怎么对他,但是那是他的女儿,她就一定尽量要让女儿幸福,说真的,舒父对我的印象挺不错,只是想到我总有些神秘,心中又有些蹬不着地,看来这事情一定要好好琢磨一下,不过舒父有他的打算,还是和我的父母见一面再说吧。 这一切我自然不知道,当我回到家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小区门口,黄静怡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凭北风呼啸,却不能吹起她的衣角,恍惚间,花娟娟好像出现在哪里,只是汽车一转,我已经看不到她们了,不知道两个女人商量些什么? 王燕将我扶回了家,父母依然没睡,还在担心着我,见到我回来,一点样子也没变,这才松了口气,母亲本来还想过来扶着我的,结果被父亲拉住,咳嗦了一声:“回来了就好,行了,那我和你妈就先秽物睡觉去了,燕子,你扶着小刚也早点休息吧。” 说吧拉着母亲回了房间,还听到父亲责怪母亲:“你这老婆子真是不看眼色,也不知道给他们留点时间,放心吧,燕子会照顾好小刚的,让他们多点时间接触一下有好处,懂不懂。” 母亲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了动静,我看了看王燕有些尴尬,而王燕也是俏脸微红,只是扶着我进了房间,洗澡就不用想了,我都是王燕帮我擦擦身子,等我躺在床上,王燕帮我讲棉衣脱了,最后只剩下内衣才给我盖上被子。 “你先睡吧,我去洗洗澡,身上有些粘得慌。”王燕咬了咬嘴唇,没敢看我,扭头就出去了。 看着王燕出去,我哪里睡得着,乱七八糟的心事涌上来,在心头盘横,却杂乱无章理不出个头绪,催鼓人的踪迹,金蝉子的出现,还有个人情感的归宿,如何面对师傅师叔,一桩桩的事情让我无法自拔,越想越乱,乱的我心中难以安宁。 第250节 不知多久,门又被推开了,王燕穿着睡衣走了进来,一直以来,自从我受伤开始,王燕就一直睡在我身边,为了是方便照顾我,久而久之我们也都习惯了,但是却还是第一次穿着睡衣,像是居家过日子一样,看着头发还沾着水汽的王燕,细腻白皙的小脸,微微还泛着红晕,一身粗大的睡衣却难以遮掩王燕傲人的身材,特别是那一副娇庸的神态,让人心里不断的动荡。 许是被我看的有些羞赫,王燕俏脸一红,将目光转向别处,轻轻啐了一口:“你看什么,还不睡觉。” 说着,把灯关上了,却是王燕被我的目光看的有些撑不住了,所以赶忙关上灯免得尴尬,说真的,被我这样赤裸裸的看着,王燕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又是羞臊,不如到了黑暗之中,一切遮掩起来,再怎么害羞别人也不知道,至于我怎么看也注意不到,可惜王燕总觉得一双目光好想要将她剥光了一样,在她身上寻来游去,让王燕心里‘扑腾扑腾’直跳。 深吸了口气,王燕轻轻地躺在我身边,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心里面却再也难以保持平静,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身边也睡了好久了,从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是踏实不下来,身子紧绷着,心跳得厉害,自己这是怎么了? “燕子,我想尿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我忽然有些憋屈的感觉,就很想尿尿,我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下。 王燕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起身从床边拿起尿壶,然后在被窝里帮我准备好,只是当那只小手抓住的时候,我却发现我虽然憋得慌,但是却尿不出来了,而且涨得难受,王燕怎么会感觉不出来我的变化,尴尬在我们之间充斥着,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以前我是一点也不能动,只是这一次,一股心魔从我心里窜出,我忽然控制不住自己,在黑暗中一把将王燕揽在怀里,却听王燕‘咦咛’一声。 第四百四十四章 意乱 黑暗中,我死死的抱住王燕,心里面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呼吸越见粗重,我很紧张,耳中听见王燕的呼吸也越来越重,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俏脸紧贴在我的脸上,感觉滚烫滚烫的,尿壶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但是那只小手却还不知道松开,我迷醉于这种感觉,气血冲撞着识海,让我无限的膨胀,忽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轻轻地唤了一声:“燕子——” 声音在发颤,我真的很紧张,耳中听见王燕‘恩’了一声,娇庸的声音透着柔情,这一声像是魔音一样勾动我心中最深处的欲望,我克制不住自己,将嘴唇探索着凑到王燕的嘴边,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四瓣唇就这么凑到一起,发出‘啵’的一声。 淫靡的气息在房间里荡漾,我已经不能在控制自己的欲望,用力的吻着王燕,粗重的呼吸声让我彻底陷入疯狂,不知不觉,王燕也已经失陷进来,两个人谁也不能控制自己,就好像久旱逢甘露,不断地用津液滋润着对方,彻底的迷失。 我唯一可以活动的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滑进了王燕的睡衣里面,慢慢的攀上高峰,一路而下,摸索着踏过了那一片平丘,滚烫的身躯已经瘫在我身上,任凭我怎样的侵略也不组织抵抗,踏入芳草菲菲的那一刻,王燕‘啊’了一声,却猛地双腿死死的夹住我—— 我们迷醉了,在黑暗中看不到对方羞红的脸,看不到两个人的情迷意乱,只是听到急促的呼吸,我很想在这一刻提枪跃马,但是就在我激动地难以自持的那一刻,我们都已经几乎与赤裸,我控制不住自己,就要真的做我想做的事情,这时候天塌下来也阻止不了我了,我确定我已经疯狂了,我心中唯一想做的就是彻底拥有怀里的这个人儿。 ‘啊’的一声痛呼,剧烈的疼痛让我从迷醉中不得不清醒过来,我毕竟还是伤员,毕竟一只胳膊一只腿还不能动弹,本来还想翻身和王燕连为一体,因为王燕没有拒绝,但是就在我翻身的那一刻,该死的伤口却因为猛的翻身而被扯得生疼生疼,让我控制不住的惨呼了一声,又重重的摔回床上。 “刘刚,你怎么了?”王燕有些惊慌的喊了我一声,也顾不得自己还光着身子,赶忙将被子掀起来,想要为我查看一番,心里面也知道我一定是伤口碰到了。 可惜黑暗中却看不清楚,王燕几乎下意识的翻身下床,过去把灯开开了,柔和的灯光照射着,那一具隐隐满是汗渍的身躯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光泽,只是王燕自己注意不到,只顾着跑到我身边,一脸焦虑的看着我,关切的道:“刘刚,你怎么了,让我看看。” 我躺在床上,光溜溜的裸露着,伤口已经不是那么疼了,感觉已经是没什么事情,一颗心早从伤口转移出来,双眼望向眼前的身子,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早已经开始向王燕敬礼,只是王燕查探这我的伤口,没心思注意这一切,当真便宜了我,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把将王燕拉进了怀里,吓得王燕赶忙小心的趴在我身上,生怕碰到我的伤口。 没来由的肩头一疼,却是被王燕咬了一口,我吃痛之余,才注意到王燕气咻咻的瞪着我,俏脸羞红,眼中有一丝气恼,又在我腰间狠狠地扭了一把:“你故意的是不是?” 其实也没有真的生气,不然也不会还趴在我怀里,我那只魔抓悄悄地滑到了翘臀上,却满脸的苦笑着道:“哪有呀,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刚才不是想那啥吗,结果一翻身没翻上去,就扯的伤口生疼,不过现在没事了,已经不怎么疼了,我哪能故意的。” 王燕没注意我的手在干嘛,听我的解释才娇哼了一声:“不是故意的就好,不然我饶不了你。” 女孩子娇颠的时候,总是很美丽的,特别是这一刻还一脸的羞红,那摸样我敢说是王艳最美的时候,眼中闪烁着欲望的光芒,猛地又吻在王燕的唇上,从新陷入了迷醉。 “我去把灯关上。”沉迷中的王燕,还是觉得有些羞赫,毕竟第一次这样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还是很难接受的,更喜欢在黑暗中。 只是我不会由得她去关灯,那样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死死的纠缠着,慢慢的王燕又瘫到在我身上,让我遗憾的是,我无法更进一步,要王燕配合我也不可能,所以只能在身体的摩擦中,我最终没有矜持的住,然后我就那啥了。 不知道多久,两个人拥在一起,全身都没有力气,又过了好久,王燕才起身将床上重新收拾了一番,将灯关上,然后又偎在我怀里,就像这样依偎着进入梦乡,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王燕沉迷于其中,恨不得将自己融入我的身体。 “我想尿尿。”就在王燕沉迷于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很不合时宜的喊了一声,虽然我解决了一个生理问题,但是却还有这样的一个严重问题一直没解决呢。 王燕一呆,脸上有些微怒,在我腰间掐了一把,恨恨的道:“你还骗我,你要是真的想,那就必须等你上好了以后才行。” 听着王燕的话,我知道王燕是为了我好,是心疼我是关心我,并不是拒绝我,或者王燕根本就无法拒绝我,但是我有些欲哭无泪,我真的没那心思了,我还没有淫荡到那样,这是我真的有人生大事需要做,再不快点,我就要坚持不住了。 “我真的没骗你,我真想尿尿。”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人品太差,王燕竟然还不相信我,老天爷呀,我到底做了什么就这么不让人相信,不过还好,最终王燕在怀疑的眼光中,却还是帮我解决了这件大事,才让我从苦海中脱离出来,不然我就要进行我二十七岁时的第一次尿床大业了,那会让我的人生变得无比的黑暗,幸好我终究没有落下这名声。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燕就爬了起来,不是她不想多睡一会,但是有些东西必须处理,就是那张床单,这要是让人看见,可就没脸见人了,第一次在我面前穿衣服,让王燕还是免不了俏脸红的像块红布一样,然后抱着床单像做贼一样溜进了卫生间。 当王燕准备好了早餐,等着我父母起来,父亲招呼我吃饭,我却在屋里一声不吭,等王燕进来扶我,这才想起我还光溜溜的不能见人,幸好父母没有进来招呼我,不然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吃过早饭,父母亲一如平时一样去上班了,当然也是想留下时间给我们单独相处,这是作业父母商量了好久的结果,让父母选择,几乎是无条件的选择了王燕,将舒雨和李红玲直接摒弃了,可惜当父母一起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却有一辆车拦住了去路。 舒父一脸的陪着笑站在我的父母身边,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们是刘刚的父母吧,你们好,我叫舒天翼,是舒雨的父亲,不知道两位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们好好谈谈孩子们的问题。” 父母亲一呆,面对舒雨的父亲,老两口还是选择了谈一谈,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如今舒雨和我的关系非同一般,多半是跨过了一条界线,所以无论如何还是谈一谈的好,所以一起上了舒服的车,然后治本一家早茶店子,至于他们要商量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早上的时候,吃过了早饭,家里就剩下王燕和我,王燕请了长假,在家里照顾我,当然也不排除腻在一起的成分,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王燕靠在我身上,一起看着枯燥乏味的电视剧,但是两个人却有滋有味,其实电视剧什么内容没有人注意,这就是一个道具而已。 可惜这样的宁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家门就被舒雨给敲开了,当王燕看到舒雨,两个女人之间的迸射出火花,王燕更是哼了一声:“一大清早的,你不在家照顾你弟弟,跑来干什么。” 舒雨可不管王燕怎么给脸子,一脸神神秘秘的从门缝里挤进来,左右的寻觅了一番,有些失望的道:“刘刚,爸妈呢?” 这才是今天舒雨来的目的,昨晚上和父亲的谈话,对舒雨刺激很大,一夜的思考之后,舒雨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从今以后要调整战略部署,从单纯的和我的感情转化为攻略父母的大方向,而且舒雨也决定了,一定要把我的父母哄好,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是骂她也绝不还嘴,更不能变脸,一定要笑,笑对一切,让我的父母喜欢上她。 所以一大清早,便买了早餐,这可是舒雨跑出了几十里地去买的,自认为是我父母最爱吃的,反正舒雨最爱吃,可惜这一番心意却落空了,她来晚了,我的父母出门上班去了,这让舒雨很是失望。 随便将早餐往茶几上一丢,舒雨泄了口气,懒散的朝我怀里一躺,一副无聊的样子,见王燕不高兴的走了过来,舒雨占了她的位置,但是明知道我和舒雨的事,却有无法撵开,心里面自然不高兴,就连我也很尴尬,毕竟昨晚上刚和王燕那样了,今天舒雨又偎到我怀里,这的确是有些那啥。 第四百四十五章 负荆请罪 王燕板着脸坐到我身边,要不是我那边是伤口的所在,估计着王燕也就要给我用刑了,让我常常的感叹着人太有魅力了也是一种痛苦,看着身边两个女孩子,我其实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有心想说几句话调节一下气氛,但是看着舒雨和王燕像是斗鸡一样的脸色,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这时候说话总是会犯错误的,犯了错误就要自己承受后果,我就要受到四只魔抓的摧残,为什么女孩子都爱扭人掐人呢。 “王燕,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争一争,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从今天开始,我决定要好好地疼刘刚的父母,让他们对我能有个好印象。”舒雨不甘心的朝王燕挥了挥手小拳头,像是宣战一样,再也没有了昔日和王燕的那种要好的感觉。 轻轻地哼了一声,要说不在意舒雨的挑衅那是假的,不过王燕心里有数,想必是舒雨受了什么刺激吧,所以才会想到这些,不过也不怕,舒雨天生就是个叛逆的性格,又是个大小姐脾气,虽然现在改了许多,但是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自己也不用去管她,用不了多久,舒雨自己就打退堂鼓,再说了,王燕还有个杀手锏,那就是舒雨太小了,我爸妈急着抱孙子,就这一点就足以让舒雨三振出局,所以,王燕摇了摇头笑道:“那行呀,你要是对爸妈好一点,那也就当多了一个女儿不是,不过劝你坚持久一点,别三五天就没了劲头。” 话音落下,看着舒雨得意洋洋的劲,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厌烦,轻哼了一声:“我劝你呀,还是想想你才多大,要想结婚生孩子还早呢,想想他爸妈会不会等下去再说吧。” 这一下子打到了舒雨的软肋上,登时让舒雨有些气闷,只是现实是残酷的,舒雨也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有什么办法,昨天我的父母就说过了,想要我早点结婚生孩子,毕竟我是家里的独苗,老刘家的香火还指望着我来传承呢。 我没敢说话,只是听着二女斗来斗去,这些话让我也没办法接,正当我苦笑着无奈之际,却忽然听舒雨朝王燕啐了一口:“能的你呢,大两岁怎么了,只要刘刚他爸妈同意,那也可以先生孩子在结婚,大不了就是罚钱了事,我就是不怕罚钱,哼。” 脸上抽了抽,我实在无话可说,看看王燕一脸的郁闷,舒雨一脸的不甘,我心中叹了口气,女人多了也不是件好事,心念一转,我不想这样下去了,还是早脱身为妙,当然这需要一个很好的借口,略一沉吟:“你们俩陪我去见我师傅吧,我回来这好几天了,想回去见我师傅师叔。” 这个理由光明正大,而且绝对没法拒绝,所以王燕和舒雨再多想什么也只有点头答应,谁也不肯就此放弃让另一个人跟我去,于是一左一右,我几乎是被架着下得楼。 打了一辆出租,三个人直奔城西而去,只是我感觉着花娟娟的波动,隐隐的有些畏惧的意思,果然,就在里师傅住的哪里不远的地方,花娟娟的气息消失了,却有另一股气息跟了上来,我知道是黄静怡的气息,却不知道花娟娟和黄静怡早就商量好了,联手保护我,主要是面对仙界的金蝉子,这是暗中最大的祸害,一旦出现,花娟娟没有把握对付金蝉子,所以想要联合黄静怡一起袭杀金蝉子,而黄静怡也答应了,算是还我的情分。 还是那条胡同,寒冬的季节显得更加破败,胡同里的残垣断壁,那已经枯萎的杂草从冰雪中微微露出,几棵枯树无聊的斜倚在墙上,因为冰雪的融化,胡同里难走得很。 第251节 在舒雨和王燕的搀扶下,我一步一步向着那个院子走去,心里面却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见到师父和师叔会怎样,师傅她老人家会不会原谅我,希望过去了这么久,师傅她老人家的怒气早就消了,我不想依靠祖师爷的训令重回宗门,我想取的师傅的原谅。 终于挨到了门口,看守门户的游神感觉到我的到来,早已经回去报信去了,我不敢放肆,早早的就趴在门前静候这师傅的消息,至于为什么趴着,那是因为我倒是想跪来着,但是一只腿打着石膏不能打弯,所以我只能趴在门口,尽管这姿势不好看,舒雨要不是强行忍着,只怕都要笑出来。 一道声音传进我的耳鼓,是门口的鬼魂说的:“你还是快走吧,主人的气可是还没消呢,刚回来的时候就下令说不让你再进这个门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一阵苦涩,但是却不敢离开,如果这一次离开了,将来哪里还有脸再回来,我这是负荆请罪来了,如果就此走了岂不是让人笑话了,也对不起师傅对我的一番栽培之恩,所以我只能拱着屁股趴在雪地里,也顾不得雪地里有多脏。 报信的游魂回来了,悄悄地告诉我,说师傅知道了我回来的消息,只是应了一声,便在没有动静,可没说让我进去,看来这气还没消,当然没说让我走那就有希望,所以我一定要坚持下去,趴在雪地里心里面还在胡思乱想,不知道师叔在不在,在的话想必应该正在劝解师傅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夹着雨,冷冷的北风鼓着劲的吹,灌的人脖子里凉透了,特别是我趴着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寒冬下已经开始想要结冰,纵然有元气护身,但是我还是感觉到很累,差不多已经冻得麻木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师傅还没有消息,我还是坚持着,舒雨和王燕劝了我几次,甚至于跪倒求我却不能打消我对师傅的情分,我苦苦的等待着,等待着师傅开恩,慢慢的雪大了,天地变得一片苍白,我都开始冻僵了,趴在雪地上动也动不了,天色越来越暗,也许很快就要黑天了。 “刘刚,咱们回去吧,你都快冻僵了,你那狠心的师傅还是不出来也不让你进去,在这样下去你会冻死的,你本来就伤还没好呢——”王燕心中不忍,跪在地上扶着我,略带着呜咽和怒气。 “是呀,刘刚,咱们回去吧,你别这样了,看得我们心疼。”第一次舒雨和王燕说相同的话,有相同的论调,可是面对她们的劝解我却只能摇头,我能走吗,不能走,一旦这一次走了,将来就再也不能回来了,我自己也没脸回来呀。 却不知此时在屋子里,师叔也正在和师傅较劲,面对师傅的冷漠,师叔火气很大,指着师傅的鼻子发着火:“我说你心也太狠了吧,刘刚这小子回来知道来拜望你,那就证明他心里还有你这个师傅,还有彭祖一脉这个宗门,况且如今他是咱们彭祖一脉第六代唯一的传人,当时这孩子也就是一时心气不对,你哥当师傅的还真和他一般见识呀,你看看这孩子都要冻僵了,你——” 只是师傅盘坐在太师椅上却没有半点反应,任凭师叔如何大喊大叫也无济于事,最后把师叔逼急了,索性冲着师傅啐了一口,转身出来,径自走到门口,上来就要拉起我,却不经意间看到了我的伤口,那一根根的钢钉露在外面,让师叔脸色一变:“你小子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会这么严重,快起来说话,我让你起来你听见没有——” “刘刚,你就起来吧,你师叔不都说了让你起来了吗,我求求你了。”舒雨都要忍不住要哭了,却如何也劝不动我。 我不敢起来,没有师傅发话,我怎么能够起来,对于师叔的好心我只能苦笑:“师叔,我如今还是代罪之身,师傅不说话我怎么敢起来,师叔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就不要劝我了。” 师叔几次要拉我起来,奈何我心智坚韧,师叔屡屡不曾的手,最后气的师叔指着我大骂不已:“你这个混蛋小子,你都这副摸样的了还给我逞强,你和你师父一样都是茅坑里的石头,你们——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呀,哎——我再进去找你师傅。” 话音落下,师叔无奈的又转了回去,进了门就对着师傅发了脾气:“姓龙的,你徒弟可是受了伤的,伤的可着实不轻,你要是还有点人性,就赶快让你徒弟进来说话,要打要罚也不能这样糟践这孩子,你要是这样无情,可别说我这个当师弟的不认你这个师姐。” 师傅豁然睁开双眼,瞪着师叔半晌,才冷哼了一声:“闭嘴,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姐呀,我不但是你师姐,还是掌教,你要是再敢对我这样说话,信不信我连你也罚。” 师叔脸色一变,眼中蹦出一丝精光,一心的怒火正要说话,却不想师傅忽然叹了口气:“算了,你让这小子进来说话吧。” 正憋足了劲的师叔这一下吧话都给憋了回去,差点上不来气,竟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望着师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却听师傅啐了一口:“瞧你这德行,我说的话没听见呀。” 师叔应了一声,这才赶忙出去将我拉住,一脸的心疼的道:“行了,小子别在这趴着了,赶快进去说话吧,你师父发话了,进去记得可别犯犟,多给你师傅说点好话,你师父一高兴不就原谅你了,你这小子呀,真是不让人省心。” 第四百四十六章 换骨丹 师傅淡淡的看着我,吓得我不敢抬头,只急的师叔不断地冲我使眼色,可惜我确实看不见,也不知多半晌,师傅才冷哼了一声:“你还回来干嘛,不是挺硬气的要退出宗门吗。” 见师父说话,我才松了口气,尽管师傅语气不善,但是能让我进来就证明师傅心里活动了,我哪还敢迟疑,赶忙恭声道:“师傅,弟子年幼无知,对不起您老人家的教诲,不管怎么样,我刘刚生是彭祖一脉的人,死是彭祖一脉的鬼,弟子不敢稍忘师傅的教诲,还请师傅原谅弟子的莽撞。” 师傅冷哼了一声,脸色微微的缓和了一下,这才沉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这次要不是祖师爷允许,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的,行了,以后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吧。” 我赶忙点头答应,心中算是松了口气,终于是雨过天晴了,师傅心中其实生气多过责怪,所以也就很快揭过去了,只是不知道师傅怎么知道祖师爷的话的,不过多半是祖师爷曾经传讯师傅吧,不管如何,我心中最大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弄的?”虽然一直生我的气,但是不代表师傅不关心我,片刻之后师傅还是忍不住要问个仔细。 略一沉吟,我将与金蝉子的争执说了一遍,听的师傅脸色阴沉,直到我说完,师傅和师叔对望了一眼,齐声冷哼了一声,却听师叔啐了一口:“王八蛋,仙界的这些东西拿着咱们人间的人根本就不当人,万物为诌狗,人畜皆蝼蚁,还真以为仙界有什么了不起呀,都多久不曾有人成仙了,这还不知道,也就是葛洪走了这错路,其他的至尊哪一个不是奔着神位去的。” 听师叔的口气,好像对仙界很了解的样子,我不由得呆了呆,迟疑了一下道:“师叔,你说的这样明白,难道对仙界还有了解不成?” “祖师爷当年虽然没有度过九九雷劫,但是一身战力也足以笑傲仙界了,当年便曾经强行踏足仙界,在仙界搅起过一片风雨,仙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听师叔说起,我还真不知道原来祖师爷当年祖师爷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果然不愧的最后一位成为至尊的,这天地大变,被天道所压制,祖师爷还能成为至尊,那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师傅却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半晌,却忽然睁开眼睛,径自望着我:“刘刚,花娟娟在哪里?” 我不由得一愣,心中一阵畏惧,莫不成师傅还要揪住花娟娟不放,我正要解释些什么,却听师傅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你少给我转那些歪心眼,我不想再管你和花娟娟那点破事,我只是想这金蝉子一身修为却不知我们能够对付得了的,想要对付他,就必须要有几个近乎至尊的人,与其约请别的宗门的人,倒不如吧花娟娟找来,也算是让她为宗门尽一份心,当然总是要约请别人的,不过这却要从长计议,毕竟没有人愿意得罪仙界的人。” 松了口气,这才将提起的心有放了回去,不敢去看师傅,低声道:“师傅,不瞒您说,花娟娟在我家里等着,她不敢来和您见面,至于对付金蝉子的事情,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花娟娟算一个,还有一个师傅也知道,师傅当应该记得东江市的那个千年尸王吧,我在南方遇到她了,了解了她许多事情,他并不是弑杀的那种人,而且很愿意帮咱们——” 哪知道话音未落,师傅却怒哼了一声:“胡说八道,妖魔鬼魅难道还有善良之心不成,你不思击杀也就罢了,难道你还想与妖魔为伍,为天下公敌不成。” 师傅眼光烁烁的望着我,怒气不断翻腾,吓得我心里一哆嗦,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低声道:“师傅,这事情祖师爷也知道,而且祖师爷也没有说什么,还帮了黄静怡一次呢。” 这一次换做师傅发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说祖师爷也知道那个千年尸王,也没有反对你和千年尸王搅在一起?这怎么可能,祖师爷一向是嫉恶如仇,怎么会见到千年尸王不将他斩杀了?你倒是给我说一说怎么回事。” 哪知道话音方落,却有一人忽然间从门外走了进来,待我定睛一看却正是黄静怡,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两部走到我师傅面前,不等师傅师叔做出反应,便如古时候的仕女一般做了个万福,轻声道:“小女子黄静怡见过龙掌教。” 师傅脸色一变,和师叔猛地长身而起,一身气劲激荡,死死的盯着黄静怡,眼看着就要出手,我心中一慌,赶忙呵斥黄静怡:“黄静怡,你还楞着干嘛,还不快将祖师爷帮你的事情给我师父师叔说一遍,难道还用我帮你说呀。” 黄静怡看了我一眼,忽然轻轻一笑,从内心之中并不在乎我师父师叔,对他们的恭敬也不过是看在我的脸上而已,此时被我呵斥,只是微微一笑,便轻轻地将祖师爷的事情说了一遍,弄得师傅和师叔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不过既然祖师爷都认可了黄静怡,师傅师叔也没有多说。 待黄静怡说完,师傅轻轻点了点头:“这下子就好了,前两日乘风真人也到了曲阳,我们见过一面,曾经说起你的处境,乘风真人愿意全力相助,我便再去探探乘风真人的口风,只要乘风真人肯出手相助,加上花娟娟,金蝉子不足为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师傅没呆多久,就把我撵回了家,自已去找乘风真人商量事情,其实对于仙界的金蝉子,师傅还是蛮看中的,这其中并不单是金蝉子的问题,还有何仙界的关系,尽管对现象界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一旦金蝉子陨落在人间,仙界又怎么会就此善罢甘休,到时候一定会搅起事端的。 我无奈的有赶回家里,不过一进门就被父亲给训斥了一顿,瞧我这一身弄得,只是听到我去拜望师父,父亲这才没有多说,只是嘱托我们早一点休息。 待父母亲都安歇下来,在我的房间里花娟娟和黄静怡都在,三个人好好地商量了一番,至于乘风真人不肯奢望,有的话更好,要是乘风真人不愿意相助,那我们也要有自己的打算,而且我的主意最后还是打到了祖师爷身上,这是最后的后手了。 折腾了多半夜,我们终于算是拿出了主意,其实也没有多大花样,就在郊外选了一处风水地形,我们掌握主动,自然是让一切都有利于我们,花娟娟借助风水在哪里布下大阵,又让黄静怡加强了一下,准备将金蝉子引诱到这个大阵之中,到时候借助大阵之力困住金蝉子,就算是只有花娟娟与黄静怡,也足以借助大阵将金蝉子压制的死死的,至于金蝉子那是一定会按照我们的安排来的,因为他要就会他的妻子,碧落仙子已经被我安排在大阵之中,困于雷劫之中,只要金蝉子敢莽撞出手,就可能瞬间让碧落仙子化为乌有,九九雷劫阵可不是那么好破的。 将这个消息通知了师傅,而师傅也带回了好消息,乘风真人答应相助,这却起源于乘风真人的师尊,便是被仙界所害,这个因由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要不是乘风真人自己说出来,我们还真不知道呢。 第二天一早,当我从昏睡中醒转过来,却是王燕和舒雨一起来叫我吃饭,本来我也没有多想,只是到了小餐厅的时候,才注意到父母亲的脸色都有些古怪,再看看桌子上的两种早餐就明白了,估摸着是王燕和舒雨又在较劲,不过我从心底不太看好舒雨。 这一顿饭吃的很难过,这都是因为舒雨做的那些东西,就连我父母看着舒雨娇俏的摸样,那副讨好的样子,难吃的话也说不出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最后父母还是违心的说好吃,既然好吃舒雨就一个劲的劝我们多吃点,结果—— 我和父母不得不将所有的早餐全部吃掉,这也导致我们吃撑着了,父母埋怨的看着我,然后匆匆的去上班了,而我却直奔郊区我们选好的那处地方,师傅说今天再次碰面,商量一下具体的应对之策。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师傅和师叔依旧只穿着单衫站在凌冽的北风之中,丝毫不见的寒冷,远远地乘风真人如仙人一般真的乘风而来,远远地看到我就不由得哈哈大笑:“好久不见了,小兄弟,最近听闻龙掌教说起,小兄弟受了伤,所以我才关山万里赶来,一方面是相助,一方面却是来为小兄弟送药的。” 说话之间却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朝我打了个道辑,一只手伸出,手中托着一个小玉瓶,有一股香气轻轻溢出,乘风真人一声轻笑:“这是换骨丹,对外伤骨伤最有神效,我看兄弟的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要服下这颗神丹,理当该能痊愈了。” 我倒是没有迟疑,伸手取过换骨丹,便将丹药吃了下去,一股暖流流淌而过,登时全身感觉一股舒泰,伤口那处便感觉酸酸痒痒的,真恨不得想去挠几把,但是厚厚的石膏却让我无奈,暖流越盛,这痒痒的感觉就越厉害,到了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 第252节 第四百四十七章 围猎 难过的呻吟了一声,全身就像是招虫子一样扭动,吓得一旁的王燕和舒雨扶着我不知所措,要不是看着师傅师叔都是一脸的淡然,只怕还不定要怎样呢,一旁乘风真人笑意盈盈,我身后花娟娟与黄静怡慢慢的现出身形来,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就是现在。”乘风真人脸上的笑容一收,双眼张开闪过一道精光,猛然间一股元力将我包围,浓浓的元气灵力让我几乎有些沉眠的感觉,哪知道就在此时,花娟娟一声娇喝,猛然间出手,瞬间便将我身上的那十几根钢钉给拔了下来。 ‘啊’我惨叫起来,却被花娟娟黄静怡,连同师父师叔一起按倒在地,容不得我动弹,酸麻痒胀种种感觉充斥着我的心头,伤口那里就像有虫子再爬一样,还有钻心的疼,只是疼痛都因为那种感觉消退了,我宁可在疼一点,可惜着我说了不算,那种感觉始终在我心头盘横,我只能用力的挣扎着,乘风真人不断地用灵气为我灌顶。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我终于没了力气,感觉也没有那么疼了,也没有那样酸痒了,剩下的就是我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在没有一丝力气挣扎。 王燕与舒雨也有些脱力的坐到在我身边,呼呼的喘着气,惊慌不定的望着我,嘴中王燕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压低声音问师傅:“师傅,刘刚没事吧?” 师傅嘿了一声,好整以暇的站在我身边,看了我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一脸玩味的看着王燕:“怎么,我这个当师傅还能害了他不成,放心吧,等他恢复了力气,就能够自己站起来了,这一次可要好好谢谢乘风真人,这换骨丹可是天下奇珍呢。” 王燕一呆,脸上现出一丝欢喜的神色,赶忙朝乘风真人拜了拜,沉声道:“我替刘刚谢谢前辈了。” 却惹来乘风真人的哈哈大笑,伸手将王燕扶起来:“可莫要叫我前辈,我与小兄弟同辈论交,你这样一叫,可是把我叫老了。” 乘风真人的玩笑话,却让舒雨好一阵腹诽,还叫老了,本来就老的厉害,还装什么粉嫩不成,不过这话不敢说,也只是在心里想了想,面子上也学着王燕给乘风真人道了谢,便只等着我醒转过来,两女得了师傅的应允,心里也不再那么担心。 不知多久,我终于恢复了些力气,看见师父他们站在一处,不断地指指点点,随手布置着什么,一座大阵越来越完善,对金蝉子简直志在必得,而且经过三人联手布设,却已经感觉不出任何气息,如果不是仔细查探,想要注意到这座大阵还真不容易。 “以我所见,不如趁着这一次机会,索性将密宗的这个祸端也一起解决掉算了,只要将他们引进这座大阵,到时候金蝉子也进来,有敌无友,便是一场乱战,只要我们三人联手,到时候谁也休想随意脱出大阵,你们看如何?”乘风真人微微而笑,一脸的淡然,心中却是一心的狠辣。 师傅点了点头,一脸的沉寂:“这也不错,便依了前辈的意思,索性搞场大的。” 一旁花娟娟不开口,只是留在我身边,并不愿意和师傅多说什么,至于黄静怡则是一脸的无所谓,反正是来帮忙的,做主轮不到她,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有师傅和乘风真人商量,加上花娟娟与黄静怡出手,很快一个计划就已经成型,而时间便定在五天以后,这五天的时间便是要将密宗的人,和金蝉子一起引出来,慢慢的引他们入围,引诱的人物就落在黄静怡身上,毕竟唯有她是个变数,千年尸王,只要展现出千年尸王的本源之力,足以吸引密宗的人,还有金蝉子,有千年尸王便能更进一步。 当我还没有彻底恢复的时候,哪里拱起一座大坟,三人联手,也不用太费力,便用泥土凝出一座大坟,而且准备了一具铜棺,这是原来镇压师叔祖的,此刻却成了黄静怡睡觉的地方,亲眼看着黄静怡躺进棺材里,师傅才让我们退走,回去做准备,而且将碧落仙子的魂魄也交给了黄静怡。 我并不担心黄静怡的安危,天底下能伤她的人不多,就算是至尊面前,黄静怡也足以逃脱,所以我们还是缓缓地退走了,只是还没走出多远,铜棺忽然自行打开,黄静怡从里面坐起来,远远地招呼我:“刘刚,你记得去我的店子里看一下,告诉店里看店的小娜,就说我这几天先不回去了,让她照顾好了店子,过几天我就回去。” 我应了下来,心中知道黄静怡是真的牵挂她的米线馆,但是师傅师叔和乘风真人确实有些惊愕,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黄静怡,这个千年尸王真的与众不同,好像很满足与平静的生活,倒是觉得黄静怡很是有趣,难怪祖师爷也会出手相帮。 待我们回去之后,那处地方拱起一处山坟,有冲天的尸气冲起,浓郁的怨气凝结成黑雾将那里笼罩,远远地就能听到恶鬼的哀嚎声,当然这一切普通人看不见,但是就算好似看不见,也没有人敢往哪里去,就算是大白天,那里也是阴森森的,不断地有寒气卷起,瑟瑟阴风不断的吹,加上本来就是冬天,这里冰雪不化,与其他地方大不一样,围着山坟里许之内,所有的树木枯草都已经死绝,米当着一股浓浓的死气,这里成为一处绝地。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很多人得到了这个消息,于是边有附近的宗门开始朝这里赶,只是目的不一样而已,正道宗门只是得到消息,说是要斩灭密宗弟子,至于其他的邪门魔宗确实想要得到其中的尸王,这样冲天的尸气,那就只能说明将要有尸王出现。 至于山坟周围,却已经有四宗弟子开始悄然的隐藏起来,还有孙子豪所领的散修,也开始隐藏在暗处,只等待密宗弟子前来,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其中还有一个要等待的猎物,那就是金蝉子,只是此时金蝉子究竟在哪里呢? 曲阳郊县的一处废弃的楼房之中,金蝉子半闭着眼睛,不敢全神调息,吸精虫带回来的元气让金蝉子恢复了不少,但是这不足以恢复本源之力,从南边一路赶过来,足足近两千里之遥,金蝉子被张子达追的连休养的时间也没有,这一路张子达就不曾停下过脚步,金蝉子消耗过度,又被坠了这么远,根本就没时间修养,而张子达却是以逸待劳,从全盛之时追下来,撵的金蝉子像一只野狗一样仓皇而逃,更可悲的是,张子达不断地和同宗的高手联系,能被张子达看上眼的,那都是密宗的老祖一流的人物,虽然没有人能足以与金蝉子抗衡,但是拖住他的脚步却没有问题。 就这样,张子达一路追,金蝉子一路逃,始终没时间修养,不断地袭杀让金蝉子不堪其扰,最终无奈的来到曲阳将吸精虫放了出去,可惜这吸精虫却只能用上一次,一旦吸精虫真正吃饱,到时候就会化蝶而去,用过这一次,金蝉子就没有后手了,但是不用有只能等死。 此时忽然卷起的尸气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金蝉子双眼猛然间睁开,朝那处地方望去,虽然远远的看不到什么,但是阴气的浓郁却让金蝉子动心了,如果能将这尸王斩杀,吸取了精气,金蝉子不但能完全恢复,而且还能更尽一层楼,尸王的阴气可是大补之物,不同于修道之士修的元气那样不好消化,所以金蝉子不由得大喜,猛地站了起来。 可惜还不等金蝉子有所动作,张子达却已经找来,纵身将墙上撞了个窟窿,然后一片血雾卷起,直接朝金蝉子压来,张子达的身形隐隐可见,一座血煞大阵结成,将此地笼罩起来。 金蝉子心中一惊,不敢相争,一旦被缠住,便会有更多的敌人杀上来,到时候走也走不了了,早晚要葬身张子达之手,所以金蝉子不敢迟疑,卷动身形,不管消耗本源之力,道纹磨灭着血煞大阵的神文,却已经拼命冲了出去,此地不可久留。 “仙界的胆小鬼,连一战的胆子都没有,像只狗一样的逃,你真是给仙界丢人现眼,给我站住。”张子达大喝,看着金蝉子真是恼的不轻,这金蝉子与自己本来不相上下,就算是如今神力不支,但是也能拼上一场,偏偏这金蝉子却只是逃走,拼命的逃,即便是张子达也不能抓住他的踪迹,却将张子达烦恼的厉害,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骂。 只是金蝉子另有想法,如何肯和张子达一战,他妻子碧落仙子的魂魄还在我的手中掌握着,虽然隐隐的感觉到妻子的魂魄就在曲阳,但是要真正确定在哪里却又没办法,不救出妻子,金蝉子怎么敢和张子达硬拼呢,拼下去的结果就是自己败亡,所以宁肯背着缩头乌龟的骂名,也只能远遁千里。 一道金光一道血气在半空中疾掠而去,不远处又有一道黑光冲起,追着两人而去,方向却是黄静怡的那处山坟,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向山坟那里。 第四百四十八章 齐人之福,福兮祸兮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父母亲见我已经完好如初,不由得大为震惊,这太不可思议了,但是心里猜测着一些可能,却并没有问起,不过我很意外的见到了一个小女孩,当我进门的时候,一个小身影就朝我扑来,一下子钻进我的怀里,就听见一个紧张兮兮的声音问我:“刚哥哥,伯伯说你受伤了,伤的还挺厉害的,快让我看看。” 这女孩子是小叶子,此时快要初中毕业了,学习任务很重,所以小叶子选择了住校,正巧今天回来,听到我回来的消息,自然是不见到我决不干休,只是听我爸说起我伤的很重,小丫头在我家已经来回走了一下午了,一直等到晚上也不肯回家,不过我父母对小叶子也是纵容惯了,所以也没有撵她,终于在快要十点的时候,小叶子还是见到了我。 看到小叶子关切的眼神,我爱怜的揉了揉小叶子的头,嘴角荡起一丝微笑:“你这丫头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行了,别担心了,刚哥哥我一点事也没有。” 小叶子有些不相信的在我身上扒来扒去,最终没有见到一点伤口,不由得吐了口气,却回头朝父亲不依的道:“伯伯,你又骗我,还说刚哥哥受伤了,让我不要太吵他,我看你就是不愿意让我缠着刚哥哥,你就中意王燕一个人,哼。” 对小叶子的话,父亲很尴尬,呵呵的干笑着,和母亲上下打量着我,不太敢相信眼前所见,这才出去多半天,回来这一身的伤就没有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不过联想到我师傅是个神婆,也只是将功劳归咎于我师父身上,还真是有神仙手段。 被小叶子缠着说了半天的话,这丫头就像是不会困倦一样,始终转来转去,不肯让王燕和舒雨坐到我身边,一直到了客厅的那台老钟打响了十二点的钟声,我实在有些和小叶子耗不住了,咳嗽了一声道:“小叶子,都十二点了,你还不回家睡觉,明天不上学了。” 小叶子一愣,一脸的不高兴,气咻咻的从我身边站起来,正要往外走,却忽然又想到什么,不由得哼了一声,指了指王燕和舒雨不甘的道:“我回家睡觉,那她们呢?” “她们?”我看了看王燕和舒雨,王燕就不说了,她的父母都在东江市,自然不可能回家,但是舒雨也不客气的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回家的打算,我心里一阵烦躁,这可怎么办呀? “舒雨,那个你是不是——”我思量再三,还是准备劝舒雨回家,只是看着舒雨阴沉的脸,说话颇没有底气,毕竟在南方的时候,舒雨照顾了我很长时间,而且就算是我好了,也一直和舒雨住在一个房间,纵然没有发生过那些事,却不得不说,舒雨留下来也很正常,如果不是王燕,我心中一阵无力,不敢去看舒雨,让舒雨走路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其实舒雨如何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心中很是气闷,当真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现在王燕好了,就和王燕在一起,要把自己撵回去,偏不让我如意,舒雨心中冷哼了一声,心念一转,反而没有了顾忌,竟然守着我们就开始脱衣服,而且小嘴还不让人:“刘刚,你真不仗义,和我睡了那么久,现在有了王燕,就不和我睡了,这么晚还撵我回家,你心里也舍得,我不走,不愿意靠着我你们就去客厅睡去。” 舒雨很大胆,只是很快就将自己的衣服脱了,只穿着内衣裤躺在床上,只是就算是有暖气也禁不住这样光溜溜的,舒雨缩了缩身子,赶忙将被子拉过来盖上,然后将身子一转背对着我们,只是我却不知道舒雨的心里也是跳得厉害,还是第一次这么大胆,这里可不光是我一个人,我不是没见过,舒雨倒也不怕,关键是还有王燕和小叶子两个,这才让舒雨很不好意思。 王燕脸上很不好看,看看我,我却只能一脸的尴尬,我知道王燕心里一定很生气,换做谁能不生气才怪,可是我能说什么,这时候撵舒雨的话,只怕真的会让舒雨看不开的,舒雨这丫头很好面子,有很多时候根本就是意气之争,这时候落了面子,舒雨还真会想不开,万一有点事情就糟了,至于王燕,我只能苦笑着望着她,一脸的哀求,不住的朝她使眼色。 看王燕只是不理睬我,我心里叹了口气,心念一动,嘿了一声:“行了,这床让给你们三个了,我去客厅睡,我可要抱床被子了。” 看样子这三个女孩子,我是一个也撵不走,索性让他们都住下来,不然闹得哪一个伤心了也不值得,不过我可必须去客厅睡,但是事情没有变化快,我正要去抱被子的时候,却听见舒雨冷哼了一声:“我不和王燕一个被窝,小叶子来,咱姐俩一个被窝。” 小叶子一呆,眼珠子一转,就嘿嘿的笑了,竟然飞快的将外面的衣服脱了,不过可不敢和舒雨一样,好歹的还穿着线衣,不过小叶子胆子也不小,竟然朝我招了招手:“刚哥哥,靠着我睡吧,都好几年没和你一起睡了,正好今晚上好好拉拉呱。” 小叶子和王燕占了一床被子可就尴尬了,本来只有两床被子,一床是我的,一床是王燕的,本来我那时候还伤着呢,王燕自然是和我一屋,那样方便照顾我,但是眼下我好了,在和她一个屋就有些不合适了,当然如果没人的话,我和王燕还是打算偷偷摸摸的住在一起,可是眼下,我就不适合在住屋里了,只能去客厅睡,但是关键是我抱了被子,王燕怎么办? 心里苦笑了一声,能怎么办,发扬精神呗,只能抱着自己的羽绒服和大衣准备去客厅,将被子留给王燕,却哪知道偏偏在此时,我却被王燕一把拉住,还没等我回头,就听见王燕气咻咻的道:“干什么去呀,就在这睡,我和你睡一个被窝,有什么呀,反正早晚的事。” 待我回过头来,却见王燕阴沉着脸,气鼓鼓的瞪着舒雨,很多时候王燕都是通情达理,但是在感情的事情上,在为了自己的男人身上的时候,王燕还不会大方到也通情达理,既然舒雨想斗,那就干脆斗个痛快,王燕索性要来个破釜沉舟。 舒雨那会听不出王燕的挑衅,心中自然气得不轻,不由得啐了一口,回过头来不服气的看着王燕:“刘刚是谁的还不一定呢,凭什么他就和你一个被窝,不行,要不和我一个被窝,要不就自己出去睡,你想独占他没门。” 第253节 结果王燕也不甘示弱,轻哼了一声:“凭什么,你说凭什么,我现在就能和她结婚,你能吗,在等你几年,你觉得合适吗,不合适就应该学会放弃。” 舒雨脸色一变,一时间有些词穷,这才是她最大的问题,不过看者王燕的得意,舒雨却不甘心,忽然心中一转,却是计上心来,就算是自己不得力,也不会这么便宜王燕,撇了撇嘴:“得意什么,你以为就你自己能和刘刚结婚生孩子呀,别忘了还有李红玲呢。” 提起李红玲,一时间都沉默下来,我回家来还没有通知李红玲,而因为王燕的存在,李红玲也不愿意在我没在家的时候来我家,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来过几回,那一开始还好,虽然我父母对她不算是太亲热,但是毕竟知根知底,又是老关系,所以还可以,但是后来自从王燕开始喊爸妈开始,李红玲就越来越不自在,毕竟每一次来都会看着王燕这个竞争对手,而且我父母对她也是越来越冷淡,后来李红玲就不愿意来了,反而是王燕和我父母的关系越来越好,而让我心里偏向王燕的因素,很多就是因为我的父母,他们老了,需要人照顾了,不可能我一个就照顾,那就需要找一个妻子,但是李红玲的表现让我有些失望,就连舒雨也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反之王燕就不一样。 好半晌,我忽然叹了口气,舒雨也知道触到我的心病了,也就没有再乱说话,其实她也不喜欢李红玲,不过相较于王燕,李红玲的威胁小了许多,所以才会将李红玲抬出来,只是见我的脸色,舒雨也就不敢再乱说,免得让我生气,至于王燕则是一脸的沉郁,也没有在和舒雨针锋相对,对李红玲王燕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看我这幅样子,王燕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拉了我一把:“不早了,还是早点睡觉吧,憋屈客厅睡了,咱们就挤一晚上吧。” 说着,伸手帮我解开衣服,弄得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结果小叶子也跟着起哄,上来拉着我要靠着我睡,半推半就之下,我就有了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大被同眠,虽然床很大,但是挤了四个人也是动弹不了,这边是王燕,那边是小叶子,这种滋味真是一言难尽了。 不过幸好王燕没有像书一样那么嚣张,到底还是穿着线衣,反而把我脱得只剩下一件内裤,偏偏舒雨不甘心,总是不时地吧小叶子挤到一边,其实这一夜我根本就没睡着,当然三女也没有睡着。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一直折腾到了早上,除了我三女困得都有些不行了,王燕和小叶子只是普通人,一夜不睡真的受不了,至于舒雨,也因为她弟弟的病折腾了两天没睡,虽然已经开始修习道术,但是毕竟法力尚浅,所以苦熬了一夜之后,终于还是在天将亮的时候睡了过去,而王燕这些天为了照顾我一直衣不解带的,当真也累得不轻,随着舒雨陷入昏睡,王燕也坚持不住,靠在我身上睡着了,倒是被挤到最外面的小叶子,抢了一夜还是被挤到了边上,甚至于半夜的时候还被舒雨给挤得掉在地上了,所以心里一直憋着劲,于是在舒雨睡着之后,终于如愿以偿的将舒雨弄到一边,自己靠在我身边,只是那时候已经有些困得要睁不开眼睛了,直到我在我怀里,终于也还是坚持不住,只是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就已经要睡过去了,不过在临睡的时候,小叶子却喃喃的说了一句话:“刚哥哥,你还没见过李红玲吧,你去看看她吧,她最近好像不对劲,我那天看见她一个人在小区外面转悠,还不时的抹泪呢。” 小叶子的话让我心中一惊,不由得担心起来,纵然现在对李红玲已经心中有异,但是毕竟还是放不下她,骤然听到小叶子说起李红玲的事情,心中还是很牵挂,不由的心思一乱,赶忙将身子一转,轻轻抓住小叶子,压低声音道:“小叶子,你红玲姐她怎么了,倒是出了什么事?” 可惜小叶子已经困得不行了,小孩子就是这样,半夜的时候还精神得很,一到那困倦起来就再也支撑不住,我一回身,除了往我怀里钻,就再也没有别的反应了,虽然怀中一具女孩子的身体,说难听的话,就算是我现在沾点便宜,怕是也不会有任何的反抗,当然我不怀疑小叶子主动投怀送抱,可惜我现在一点心思也没有,眉头紧皱,红玲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心中一旦胡思乱想起来,就再也没有了睡意,虽然我很累,但是毕竟一身道术,并不会轻易的坚持不住,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小叶子,身后躺着王燕,一只手却是握住舒雨,可谓是享尽齐人之福,这是多少男人的梦想,可是我现在没心思,毕竟只能这样,不可能再进一步,心里面很明白,所以也不奢望,当然最主要的是牵挂着李红玲。 苦挨了一会,终于等到天色大亮,只是太阳还没有升起,我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轻轻地将小叶子抱住我的手拿开,又将王燕揽着我脖子的手撤掉,最后将舒雨的手放在一边,这才小心翼翼的起来,看着床上安然熟睡的女孩,我心中没有多想什么,帮王燕掖了掖被角,给舒雨网上拉了拉被子,将舒雨往里抱了抱,最后又给小叶子掩好了被子,这才在王燕和舒雨的脸上亲了一下,有摸了摸小叶子的头,然后穿妥衣服,当然是小心翼翼的,怕将仨女惊醒。 穿好了衣服,轻轻地到了客厅,父母也还都没有起来,我松了口气,然后悄悄地溜出了门,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早上的寒风呼呼的吹,我缩了缩脖子,裹紧了身上的棉衣,朝小区外面走去,街上并没有几个人,大冷的天的,没有几个人愿意出来走动,这都是要去上早班的,其他的人只要不用上早班,那就根本不会出来这么早。 看了看表,还不到七点呢,我犹豫了一下,这么早去红玲家里,万一她父母,哦也就是我的准岳父岳母都还没起来呢,那显得多么不懂事,心里捉摸了一下,也就去打算吃点早饭再去,一转身,刚好看到黄静怡的那家米线馆,心中一动,想起了黄静怡昨天对我的交代,正好一举两得,摇了摇头,我打不朝米线馆走去,一边吃饭一边将黄静怡的交代给办了。 这家米线馆一如南方小镇上的那家装修风格是一样的,很容易我就认得出来,轻轻地推开门,已经有很多人挤在里面吃饭了,尽管是个外面的小吃,但是人们还是很容易接受,只是也未免太火爆了一点,我进来的时候就没有一个座位,而且已经开始排队了,这些人真的这么喜欢吃米线吗,估计这不是,我看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过是想在黄静怡面前露露脸而已。 那些人很规矩的排队,弄得我也不好意思插队,只能排在门口静静地等,一个离开就会有一个占上座位,这些人还不知道坚持了多久了,只是让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现象,当一个人凑到柜台前面要点餐的时候,那位收钱的小姑娘一抬头看了看那人,忽然呵呵的笑了:“这不是王来胜吗,你不是刚刚吃过了吗,怎么还要来吃呀?” 小姑娘的话让王来胜有些不好意思,周围人的眼光都是嘲弄,其实都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王来胜干笑了一声:“小丽呀,我不是刚才没吃饱吗,再给我来一碗,最近饭量大涨呀。” 小丽‘噗嗤’笑了,眼珠子一转嘿了一声:“我可看你刚才没怎么吃,饿了还剩下那么多,这不是浪费粮食吗,我看你呀,是存心不良。” 王来胜一呆,老脸有些泛红,尴尬的朝小丽笑了笑,不过既然被看穿了,王来胜索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压低声音问小丽:“小丽,怎么今天早上没有看到黄姑娘呀?” 提起黄静怡来,还不等小丽回答,就听见后面不少人跟着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是呀,小丽姑娘,怎么一大清早的就没见到黄姑娘呀?难道黄姑娘她身体不舒服,还是另有其他事情?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来帮忙的吗?” 说话的可不是一个人,只怕真的有需要的话,就会有很多人愿意帮忙,如果黄静怡愿意施展天魔舞的话,估计着就是让这些人倾家荡产,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不过幸好黄静怡并没有那种心思,这让我心中暗笑不已,这些人呐—— 小丽被问得有些厌烦,虽然很崇拜黄静怡,但是说真的心里也不舒服,自从来到这里上班开始,小丽就慢慢的发现了一个事情,来这里的人大半是男人,而且没有几个是真愿意吃米线的,就像这个王来胜吧,每天吃米线都会剩大半碗,而且明显的没吃饱,小丽可是亲眼看见王来胜从这里吃晚饭,一转身又跑到别处去吃驴肉火烧,偏偏每天都要来吃饭。 最有意思的事,还有一个家伙,叫什么来着,小丽忘记了,不过那家伙特有意思,为了吃米线吃的都上火了,得了痔疮,却有忍不住还是每天要来,这些人呐,其实那是来吃米线的,根本就是为了在静怡姐面前露露脸,期望着那一天能够得到静怡姐的青睐。 其实让小丽很无奈的是,不但这些男人是这样子,就连女的也有人是为了来看黄静怡而来的,而且还更过分,一见到黄静怡就恨不得要将黄静怡吃了的样子,仗着自己是女人还敢往黄静怡身上贴,真让小丽有些郁闷,这世界呀就是太凌乱了。 自从来到这家米线馆之后,小丽就变得越来越无趣,估摸着在这里小丽找个对象都难,只要是男人,只要看到黄静怡,就像是丢开了魂一样,什么恶心的事情,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就比如有人整天在外面走了走去只是为了看黄静怡,这也罢了,就算是黄静怡上个厕所也有人跟踪,估计着要不是进不去的话,就有人要进去耍流氓了。 只要黄静怡出门去买菜,就会有一大票男人跟在后面,有一天一个地痞对黄静怡起了邪念,冲上来想耍流氓,结果引起了众怒,那场面,嚯——一开始二十多人打那地痞,结果越来越多,最后等警察来的时候,足足有一二百个人再打那地痞,差点没给打死,当时来的警察见到黄静怡之后,一时间惊为天人,为了在黄静怡面前显露威风,没将那地痞给整死,谁讲情都不行。 “行了,你们就别瞎猜了,我也不知道静怡姐去哪里了,从昨天上午离开之后,到现在还没回来呢,静怡姐又没收手机也联系不上。”小丽苦恼的叹了口气,心里面有点担心。 这消息让这里的人炸了锅,不管排队的,还是坐下吃东西的,几乎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有一个警察处于职业的原因,还上前大声道:“小丽,黄姑娘一天一夜都没回来了是吗,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这样吧,你报警吧,我给你备案,这就让人去寻找黄姑娘的下落。” 我在后面听得只想笑,要是这警察同志在办别的案子的时候有这效率,有这心力,那还有什么办不成的案子,看着小丽很是意动的样子,我知道我不说话是不行了,不然就多出不少麻烦,便赶忙硬生生的挤了过去,望着小丽道:“小丽姑娘,你不用报警,黄静怡让我来给你说一声,这几天都不回来了,有点事情要处理,等过几天就回来,她叫你帮她看好了店。” 第四百五十章 激情 我还真低估了黄静怡的魅力,我这话音一落地,米线馆里登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我,看得我有些心理发慌,我什么时候这样成为过瞩目的焦点,被这么多人盯着,我都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望着小丽干笑了几声,却见小丽迟疑着,一脸迷惑的看着我,上下的打量:“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呀,你和静怡姐什么关系呀?” 这话估摸着是在场的这些人都想知道的事情,所有人都在望眼欲穿的等待着我的回答,把我看得全身都感觉不自在,这些人恨不得把我扒光了问,挠了挠头,我带着一丝苦笑:“我是黄静怡的朋友,这还是第一次来着吃饭,你当然没见过我了。” 哪知道话音方落,就忽然听有人怒冲冲的道:“胡说八道,黄姑娘就没有亲戚朋友,你说是她朋友,怎么证明,不会是你绑架了黄姑娘吧?” 我一呆,一时间脑子里有些转不过筋来,正要解释,却已经看到那警察走到我面前,朝我亮了亮警官证,然后沉声道:“黄姑娘一天一夜没回来了,我怀疑是出了什么事情,请你给我去所里走路一趟,配合我们的调查一下。” 我有些无语,看着警察苦笑了一声:“警察同志,我记得失踪报案的话,也需要四十八小时吧,再说了也没有人报案呀,黄静怡就是有点事情外出几天,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可惜人家警察不给面子,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轻哼了一声,满脸正义的道:“没人报案我们就不查案了吗,我们是人民警察为人民,只要我知道了,就不能不管,少啰嗦,跟我去所里走一趟吧。” “你是不是刘刚?”一直打量着我的小丽,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双眼一亮,失声问道。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是呀,我就是刘刚呀,怎么了?” 小丽松了口气,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挡在那警察面前,嘿了一声道:“陈立忠,他是刘刚就没事了,估计着静怡姐是真的有事,你们可不知道,我听静怡姐说起过,静怡姐来咱们曲阳开店,就是为了刘刚,要不然为啥跑到这小区门口这么背的地方,就是因为刘刚家在这里。” 小丽的话音一落,我就感觉到许多满是敌意的目光朝我射来,要是目光能杀人的话,我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目光如剑呐,我这一次算是深有体会了,这些人恨不得用目光将我万箭穿心,幸好我已经修炼的脸皮够厚了,不然的话还真承受不起。 不过看着所有人敌视的目光,我心里还是一真郁闷,这可都是我的家乡人,以后咱不是还要在这嘎达混吗,所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道:“其实我和黄静怡一点事情也没有,我有女朋友,和黄静怡就是普通朋友而已,你们可别误会。” 听到我的话,那些人将信将疑,真希望我说的是真的,但是小丽的话又让他们心中奇痒难耐,恨不得问的清清楚楚的,我见这摸样,只能苦笑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和黄静怡一点关系也没有,就是普通朋友,谁骗人谁是小狗的。” 结果不知道哪位大哥嘀咕了一句:“我看你长得就像小狗。” 这让我还能说什么,索性不想解释了,我说了他们不信有什么办法,扭头看了看小丽,我轻声道:“小丽姑娘,给我来一碗米线,我吃饱了还要去找我女朋友呢。” 小丽嗯了一声,却始终在打量着我,歪了歪头,转身朝柜台走去,却郁闷的摇了摇头嘀咕着:“静怡姐眼光可不怎么样,我还以为静怡姐喜欢的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最少也该长得人摸人样的吧,怎么就这副德行呢。” 听到小丽的话,我无话可说了,什么叫应该长得人摸人样的呀,合着我现在就不是人摸人样的,只是我又懒得和小丽多说,看着有离开的,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果然没有人跟我抢,估计着我现在是男人的公敌,什么时候咱也猖狂了一把。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等小丽将米线端上来,我也不去管别人怎么看我,没人样就没人样吧,好歹吃了饭,给了钱我就离开了,那是一刻也不愿意在哪里多呆,那些杀人的眼光,我在那里总感觉万箭穿心,心里憋得慌,就算是站在大街上挨冻也比在哪里强。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我才没有走出多远,就有一帮家伙从后面冲了过来,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转头,话也不说就朝我招呼,幸亏我的感觉比起一般人敏锐,早知道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一番打斗之后,将这些人的凶器全部打落在地上,只是明知道打不过我,却还是有个家伙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小子,以后里黄姑娘远点,不然小心着点,我们饶不了你。” 我真是无奈了,这都哪找来的这些人才呀,苦笑了一声:“哥几个,我不是都说了嘛,我有女朋友,对黄静怡也没一点心思,就是普通朋友,怎么,我说的人话你们听不懂呀。” 第254节 只是好像他们有意识的略过了,依然恨恨的看着我:“小子记住自己说的话,要是再敢对黄姑娘有一地那不轨的地方,我们弄死你。” 话音落下,这些人才仓皇而走,弄得我是又无奈有恼怒,懒得和这些人计较,想想又觉得好笑,黄静怡呀黄静怡,可真是个妖精,什么叫做红颜祸水,黄静怡就是红颜祸水,我和她还没有什么,就被人堵在大街上,要不就是差点被殆尽派出所,这要是有关系我以后也不用出门了。 放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打了辆车直奔红玲家的小区而去,也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红玲家的楼底下,看看时间,快八点了,这时候红玲她父母都已经出去了吧,吐了口气,我才缓缓地上了楼。 站在红玲的家门口,我呆呆的看着那扇门,心里有些犹豫,又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惭愧,最终还是轻叹了口气,将门铃按响了,我默默地等待着,好半晌,才听到门响了,随着门慢慢的打开,我的心里也是慢慢的紧张起来,到底要该如何和红玲说呢。 门开了,红玲一脸憔悴的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我,半晌,却忽然轻轻地抽泣起来,想要过来抱住我,却只是动了动身子一软,就要滑倒在地上,吓得我赶忙将红玲扶住,半扶半抱着进了家门。 等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红玲这才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咦咛’一声扑进我的怀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放声痛苦出来,这么久没见到我的思念,这么久我没在的牵挂,还有许多说不出口的委屈,全部化作泪水流出来,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尽力的安慰她,原来想要摊牌的心思一下子没有了,只是将红玲揽在怀里,轻轻地哄着。 也不知道多久,红玲终于止住了哭声,依旧是水雾茫茫的抬眼看着我,双手放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泪光流转,喃喃的道:“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这一刻,看着红玲对我的深情,我融化了,再也强硬不起来,来时的心思早已经化作云烟,看着红玲那张憔悴的脸,我心中忽然一痛,猛地将红玲揽在怀里,心中满是对红玲的愧疚,不顾一切的吻住了她的唇,哭声没有了,空气中弥漫着柔情蜜意。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见到我了,红玲竟然主动地和我亲吻,尽管动作很生涩,但是热情是有的,抱着我亲吻着,呼吸渐粗,一双手更是在我身上乱摸,比起我来还要兴奋。 这一下不知多久,我终于有些窒息的感觉,松开红玲,两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依偎在一起,所有的想法不翼而飞,只剩下久不相见的激情,这一刻我无疑是满足的,看着我怀里的红玲,这么久没见,红玲真的是瘦了,原本很丰满的身子,现在摸起来已经很骨感了,这是因为思念我而造成的吗,看着红玲的摸样,我心中的愧疚无以名言。 没有说话,我和红玲只是对望着,拥靠在一起,半晌,红玲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闭上眼,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家里没人,去我的房间吧。” 不等我反应过来,红玲一把抱住我,主动地和我又拥吻在一起,一边亲吻着,一边双手在我身上乱摸,不断地撕扯着我的衣服,让我有些迷惑,红玲怎么这样浓的情欲,可是这时候由不得我,因为红玲控制着我们已经进了卧室。 我的外衣早已经被脱掉了,红玲像是疯了一样,不管我说什么,只是疯狂的脱着我的一衣服,一件一件,直到什么也没剩下,然后一边亲吻我,一边将她身上的睡衣也脱掉,在我拦阻着的时候,内衣内裤也脱掉了,索然不是第一次这样,但是那时候是我主动地,我总觉得红玲不太多头,就算是这么久没见,红玲不是娇女淫娃,也没有那么强的性欲,一个还没有过性的女孩,怎么会这么主动? 第四百五十一章 疑虑 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的红玲,我总感觉不对劲,红玲一向比较冷静,而且一直坚持着要结婚的时才和我那啥,又为什么现在会这样子呢,我不知道,不可能是因为这么久了没有见到我的原因,红玲不会这么激动的,这其中有什么原因,我心里一阵迷惑,尽管身体上的刺激让我有些把持不住,早已经一柱擎天,但是我还是将红玲死死的抱在怀里,阻止她继续疯狂下去:“红玲,你这是干嘛呀?你怎么——怎么这样子?告诉我,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心事?” 红玲娇躯一震,我感觉到我怀里的人儿炙热的身子猛地一凉,但是随之红玲没有说话,而是反过来猛地将我压倒在床上,然后不过一切的亲吻着我,在我耳边喃呢着:“刚哥,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你,这辈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会——” 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两个人扭在一起,红玲压着我,一双手不断地在我身上乱摸,主动地握住了,本来我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是这样的刺激让我已经把持不住,面对着红玲浓浓的情欲,我迷失了,两个人终于完全滚在一起,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将李红玲反过来压倒在身下。 在后面的事情一切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当我进去的时候,李红玲发出一声呜咽,鲜血然后了床单,只是迟疑了片刻,李红玲有疯狂起来,慢慢的两个人完全迷失,不断地喘息着—— 不知多久,我瘫倒在床上,身下红玲也在喘息,就像两堆烂泥,尽管屋里面并不是很暖和,但是两人身上确实热气腾腾的,不知道消耗了多少体力,我都感觉到全身有些发软,有心从李红玲身上下来,哪知道才一动,李红玲却有双手抱住我的腰,说什么也不肯让我离开。 又不知多久,我感觉有了点力气,微微的支起身子看着李红玲,眼中除了怜惜还有迷茫,轻轻地吐了口气:“红玲,你——” 但是我不知道李红玲今天是怎么了,总是不肯给我说话的机会,话还没有说完,红唇已经吻了上来,彻底的封住了我的嘴,李红玲身子拼命的扭着,喘息着,整个人在拼命地摩擦着我,慢慢的我开始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阵娇蹄之中,一场肉搏又展开了。 又不知多久,两个人有瘫在床上,这一次真的很累,最少比第一次久了很多,我也没有力气说话,脑海之中什么也不愿意想,只是感觉这自己很累很困,嘴中一阵挣扎之后,我还是趴在红玲身上睡着了,微微的鼾声,和李红玲的喘息声交响成趣。 见我睡着了,李红玲睁开双眼,眼中的爱恋无法说清,轻轻地将我掀倒在床上,然后拥着我,轻轻地吻着,双手抚摸着我的脸,亲了看,看了亲,然后又是默默地流泪,最终眼中化作绝望,拼命地拥住我,想要把自己和我融为一体。 我这一觉睡到了下午,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还感觉有些累,只是红玲已经不在身旁,床头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身崭新的男式保暖内衣,我动弹了动弹身子,然后坐了起来,眼光扫过,床上满是欢爱过后留下的秽物还有一片血迹,我心中一热,不由得抬头朝外面看去,外面传来了走动的声音,然后不一会门就开了,李红玲俏然站在门口。 或许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李红玲除了俏脸羞红之外,并没有太多羞怯的样子,看我坐在那里,轻轻地走了过来,嘴中细语:“你醒了,先去洗个澡吧,我把这儿收拾收拾,一会吃饭。” 见我还是呆呆的看着她,李红玲脸上更显得红晕,轻轻地走到我身边,看上去不发还有些阑珊,伸手拉了我一把,没有把我拉动,自己却禁不住的轻轻地痛呼了一声,一下子软倒在我身边,脸上透着一丝痛苦的表情,将我吓了一跳,赶忙扶住红玲,关切的道:“红玲,你怎么了?” 李红玲娇颜羞红,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媚流转风情万千,轻轻咬了咬嘴唇:“我没事,还不是你弄得,傻瓜。” 一声傻瓜,喊得我身子都有些发酥,看着红玲眼中的爱意,我忽然间一阵发虚,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还不快去洗澡,一身的臭汗难闻死了。”红玲推了我一把,将我从床上推了起来,打发我出去洗澡,心中有愧的我,也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出去洗澡了。 看着我出去了,李红玲缓缓地吐了口气,脸上黯淡一些,轻轻地垂下头,看着那一片血迹,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床单抽起来,一点点的叠好,然后将头枕在床单上,脸上闪现着一丝幸福,只是眼角却多了一丝泪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过了没多久,李红玲深吸了口气,调解了一下心情,咬了咬嘴唇,将那床单小心的放进了一个提箱里,这才拿起为我准备的那身保暖内衣走了出去,径自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咳嗽了一声:“刚哥,洗完了吗,给你衣服。” 洗过澡就是舒服,其实红玲说话的时候,我正在卫生间里犹豫着,是不是光着屁股走出去,不过刚好红玲的声音传来,心中一动,我轻轻地打开门,李红玲将内衣递了进来,我好死不死的扫了一眼李红玲,那一身被紧身的内衣包裹着的身体,那样的线条,我心中又动了,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又是一阵悸动,几乎是下意识地拉住李红玲的手。 门彻底打开了,我猛地将李红玲抱在怀里,升起一阵冲动,惹得李红玲俏脸红的厉害,自然知道我又想干嘛,一时间呼吸有些急促,只是终究克制住了,轻推了我一把,娇颠道:“又胡想什么呢,还不快穿上衣服吃饭。” 不管我愿不愿意,在李红玲的张罗下,我还是穿脱了衣服,然后李红玲拉着我的手到了餐厅,桌子上早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饭菜,两人坐下,红玲一边给我盛饭,一边轻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你亲手做饭呢,你看看好吃吗。” 看着李红玲温柔的样子,眼中那丝丝点点的爱意,我彻底被融化了,虽然还是感觉有些奇怪,总觉得李红玲今天很不对劲,但是柔情之下,我不舍得破坏这份甜蜜,吃着红玲给我夹的菜,看着红玲幸福的脸庞,一肚子的话都被压了回去,不管为什么,打破了这份幸福罪过就大了。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两个人的世界,温情而甜蜜,偶尔我加一个菜塞进红玲那张娇艳的小嘴里,红玲总会美美的甜甜的轻轻地嚼着,那样温柔地看着我,仿佛要把我化成水,这样的宁静,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她,可惜我心中却是越发的愧疚,早上的冲动已经让我无法在说出我来时的准备的话,这一刻我心中只有打算回去和王燕舒雨说对不起,我辜负不了这份深情。 吃过了饭,李红玲收拾了桌子,看着那具穿着围裙略显苗条的身子,我轻轻地在背后拥住她,喃喃的道:“红玲,对不起。” 心中真的感觉很对不起李红玲,我要是不说出来,憋在心里一辈子都是个疙瘩,所以无论红玲怎么想,我还是说出来了,果然李红玲身子一震,一不留神,手一滑就打了个碗,清脆的响声将我们都吓了一跳,李红玲用手肘捣了我一下,微微的埋怨着:“你看,都是你——” 我没有动,只是更用力的揽住李红玲,感觉到我的心意,李红玲索性放弃了刷碗,轻轻地依偎在我的怀里,仰起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红玲,我对不起你,我——”一时间有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王燕舒雨的事情,这种话毕竟说不出口,只是越说不出来,心里就越堵得慌。 一只小手轻轻地掩住了我的嘴,红玲转过身来环住我的腰,眼中朦朦的落在我的脸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想说王燕的事情,我不怪你,她是自己愿意的,又不是你主动的,她喜欢你那证明我有眼光,不然干嘛要和我抢。” “红玲,其实我——”红玲知道王燕,但是却不知道我和王燕舒雨之间发生的事情,所以我还想说,压在心里太难受了。 只是李红玲用手压住我的嘴,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凄苦:“别说了,你是不是想说你和王燕已经那个了,还是和舒雨有啥事了,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你爱我就够了,什么也别说,让我心里还留一份幻想好不好,刚哥,我爱你。” 我没想到李红玲会这样大方,也许她心里已经猜到我和王燕还有舒雨已经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疯狂,一旦跨过这一步,凭她对我的了解,我无法就这么放弃,我就更难以选择了,我心里这样想着,却将红玲紧紧地拥在怀里,我和李红玲从小就认识,但是真正恋爱却没有多久,恋爱了在一起的时间更是有限,我真的爱她吗?我所想的真的就对吗? 第四百五十二章 凌乱 李红玲没有让我说下去,索性连碗也不刷了,拥着我回了卧室,让我躺在床头上,她则依偎在我怀里,双手环着我的腰,就这样享受着宁静的幸福,但是只要我一说话,她总会阻止,就算是我想说我爱她,这句话已经出口了,都被她堵上了嘴,她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说,直想像现在这样一辈子偎在我怀里,一直下去,是一生一世。 眼看着天色快要黑了下来,我动了动已经酸麻的胳膊,看着怀里的人儿,心中有一丝迟疑,好像感觉到我有事情,李红玲抬起头将问询的眼神望向我,我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红玲,这天都要黑了,跟我去我家吧,我要是不回去,我爸妈不知道我去哪又该担心了。” 李红玲双眼一黯,轻咬着嘴唇,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去,王燕他们都在你那吧,我不想看见她们,刚哥,要不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在我这,今晚上留下吧。” 看着李红玲哀求的眼神,我心中一动,略一迟疑还是点了点头:“那也行,我给爸妈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我。” 第255节 掏出手机,直接给父亲拨了过去,通了之后,我犹豫着道:“爸,我现在在红玲家,晚上在红玲家吃饭,要是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 父亲嗯了一声,沉默了半晌,只是嘱托我:“那行,记得少喝点酒。” 挂了电话,我才松了口气,我还真怕父亲会不同意我留下,毕竟其实隔得也不算是太远,听到父亲答应,最高兴的还是李红玲,从伸手抱住我,轻轻地吻了我的脸颊:“刚哥,你真好。” 我能说什么,只是爱怜的捏了捏红玲的小脸,转眼天色变黑了下来,红玲又炒了两菜,我们有滋有味的吃了饭,那种家的感觉让我们很幸福,如果真的每天都能这样平静的生活该多好呀,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日子,但是现在的我却里这样的日子越来越远。 吃过了饭,红玲收拾碗筷,却打发我去看电视,说是这是女人家的活,不让我这一家之主来做,看着红玲欢快的脸,我也没有忍心来破坏她的快乐,直到她收拾完了,我们便靠在一起看电视,其实多半是沉迷于我们之间的那些温情,至于电视节目,却不知道究竟是演的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红玲打了个哈欠,将头埋在我怀里,有些娇庸的道:“刚哥,我困了。” 于是拉着我又回了她的卧室,至于下面发生了什么,其实也没有别的事情,两个刚刚偷尝了禁过得年轻人还能做什么,只有我们的喘息娇蹄,将一张床摇的咯吱直响,两个人缠在一起,像两条蛇一样,不断地冲击着一浪高过一浪。 ‘叮铃铃’一阵手机的铃声响起,偏偏就在我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本来我不想理睬的,偏偏李红玲不知道为什么将电话递给了我,喘息着:“不会是爸妈打来的吧?” 我心中一怔,赶忙停下来,看也没看便接了电话,哪知道却是舒雨打来的,只是问我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家,只是我没法说,支吾着就要挂电话,哪知道偏偏在此时,李红玲竟然捉邪的用力的环住我的腰动了几下,终于我坚持不住了,那还顾得上吧电话挂掉,直接那啥了,剩下的就只有不住的喘息,粗重的喘息声却已经传进了手机之中。 此时我的家中,舒雨一呆,听着电话里那种古怪的声音,登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张脸变了颜色,又是羞红又是恼怒,如何也没有想到,我竟然和李红玲那啥了,双手死死的抓着手机,脑海之中杂念纷呈,身子被气得直哆嗦,终于还是没有安耐得住,猛地一把将手机摔了出去。 手机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登时悲惨的分了家,将一旁不知所以的王燕和小叶子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舒雨,只是就算是再傻再笨,也知道舒雨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舒雨煞白的脸,小叶子迟疑了半晌才低声道:“舒雨,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咱们在家这么等着他,他却在外面和那个女人风流快活,没良心的东西,他——”舒雨心中的气怒无法发泄,狠狠地扯过枕头丢了出去。 王燕一呆,脸色一黯,只是看着舒雨没有说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虽然早就知道我有些不清不楚,更猜到我和别的女孩有些瓜葛,但是真的确定了,心里的滋味并不像当时告诉自己的,真的是钻心的疼,她也想想舒雨一样发脾气,但是却感觉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要控制自己,每临大事必冷静。 舒雨压低声音的骂声,小叶子无奈的哭声,王燕深深的叹息,一时间沉默了,不知过了多久,王燕抹了抹眼泪,收拾了一下心情,拉了小叶子一把,幽幽的道:“好了,都别这样了,男人都是这样,咱们在生气也没有用,等刘刚回来再说吧,先睡觉吧。” 说着,将衣服脱了躺在床上,只是此时此刻,哪里有睡觉的心情,躺下也不过是闭上眼睛继续想,倒是小叶子很认命,跟着王燕躺下,看看舒雨,看看王燕,好像忽然想通了什么,忽然叹了口气,喃喃的道:“算了,我生气个什么劲,总归现在没我的什么事,早晚是别人的,睡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以后我在抢回来。” 看着王燕和小叶子躺下,舒雨有些无奈,凑到王燕身边,此时算是同病相怜,推了推王燕低声道:“喂,王燕,你就不生气呀,还真能睡的着呀,起来说说话,我现在心里真的很烦。” 哪知道王燕没有动弹,依旧背着身子,幽幽的说了一句话:“睡觉吧,烦恼也没有用,李红玲是刘刚订了婚的未婚妻,就算是相好了,也是正常的事情,再说刘刚憋了这么久了,只要李红玲稍加撩拨能忍得住吗。” 舒雨一呆,古怪的看着王燕,却不知道王燕此时虽然闭着眼,虽然说得这么平静,但是却忍不住泪流满面,心里的苦能和谁说,还不能像舒雨那样发泄出来。 狠狠地啐了一口,舒雨红着眼愤愤的躺下,心里的憋屈就不用说了,该骂的骂了,该说的说了,但是自己能管得了我吗,其实这种事情是早晚的事情,最终还是无奈的躺下了,心里面翻来覆去,一会是气恼,一会是无奈,不管我怎么选择,但是现在的选择好像也不会是她,这一点舒雨还是看得明白,也许自己真的该离开了,不然这种气恼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与其一次次的看着,看着我和别的女人结婚,还不如一走了之,最少眼不见心不烦,过个几年再回来,也许又是另外一番天地。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不能歇止,走吧,走吧,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这些天纠结于这个问题,最让舒雨忧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舒雨却明白,就算是自己现在奉献出来,那么自己还是处在劣势,总归是要几年以后,如果那时候,嘿,不管是李红玲,还是王燕早已经是昨日黄花,只怕早就没有了新鲜感,但是她却更有吸引力,对,索性现在离开,过个几年在杀回来,不管我和谁在一起,但是我都会随着实践的推移而厌倦,到时候她可就是—— 没有人知道舒雨的心思,当然也没有人想知道,小叶子很无奈,毕竟死活也不会是她,所以还是很认命,就她现在这点年纪,就是上赶着,凭着她对我的了解,只怕我还不要呢,所以面对这种事情她无可奈何,必须认命。 如果说最伤心的便是王燕,明明我已经有了心思和李红玲摊牌,明明只差了那一步,却没有想到一时没注意,一下子发生了变化,原来所有的优势一下子不在了,放弃王燕就没有想过,就算是我真的要和李红玲结婚,王燕也不肯就这样退缩,在她心里,我和李红玲根本就不合适,要说合适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她知道我想要什么,没有人会像她这样牺牲自己。 李红玲现在不过是占了两个便宜,一个是定过婚吗,一个是现在和我已经那啥了,从我的心理上好像是近了,但是王燕也有决心,如果这件事情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想到前两天,王燕心中知道,只要她肯撩拨我,我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所以胜利源于坚持,心中打定了主意不可放弃,那么只有等我回来,王燕相信自己好事很游戏王赢得了李红玲的,毕竟我心里早就松动了,意识的激情说明不了什么。 有多久李红玲都没有来过家里了,王燕也曾经仔细的研究过李红玲的性格,李红玲就不是那种会照顾我父母的性格,现在还没有结婚,只是订了婚就克制不住会在我父母面前生气,虽然不会发脾气,但是却会黑着脸,生气不往我父母这边来,那就算是结了婚,这性格会改变吗,所以只要自己不放弃,就一定会有机会的,一定会赢得。 第四百五十三章 意外 花娟娟怔怔的看着昏暗的天空,黑夜无法阻挡花娟娟的眼光,看着远处的天地,苍凉而破败,冬天就是这样子,天地间的冰雪冻结,注定枯枝败叶,一棵棵的树木光秃秃的,看不出什么活力,一如花娟娟此时的心情,虽然离得李红玲的家不算太远,但是却没有将神念笼罩那个地方,这还是第一次放开对我的保护,并不是花娟娟偷懒,而是心理不痛快,不偷懒又能怎么样,难道看着我和那个李红玲在床上那啥,还让她在一旁观看吗,她花娟娟不是铁石心肠,更不是机器,虽然心中每每警告自己,不可能和我再有什么,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让花娟娟终究是心理有些念想,就算是没有这些,难道还能让花娟娟看着我和李红玲那啥吗,所以花娟娟只能躲在一边。 本来上午那样了,花娟娟躲开了,挨了不就,还是放心不下我,于是边有重新回到李红玲的家里,结果回去一看,我正和李红玲滚在床上嘿咻嘿咻,花娟娟待了一会,心里烦闷的要命,最让花娟娟苦恼的是,她看着我们那样,竟然心里发慌,走起路来都是夹着双腿,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能不知道吗,脑海中竟然想起那一晚的事情,所以,羞愧难当之下,花娟娟远远地避开了。 一直到了快黑天的时候,本以为上午折腾了一上午,应该没事了,结果回去没多久,花娟娟就只能有狼狈的逃了出来,没想到我和李红玲又滚在一起,气的花娟娟骂了一声狗男女,转身就逃了出来,就算是逃命也没有这么迅速过,所以花娟娟就躲在一个楼顶上看天空,其实天空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不堪又干嘛去,总不能回去看我和李红玲那啥吧。 其实花娟娟不愿意想,因为心底的深处有一点点的嫉妒,真想上去将我和李红玲搅黄了,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动弹,毕竟我早晚要结婚生子,毕竟不会是她花娟娟,这也是花娟娟烦躁的原因,如果自己不是彭祖一脉的人该多好,不知道为什么,花娟娟总是越来越喜欢普通人的生活。 我当然不知道这一切,不知道舒雨的心思,不知道王燕的决心,也不知道小叶子的沮丧,更不知道花娟娟的烦闷,此时的我,无力的摊在李红玲身上,只是呼呼的喘着粗气,身子还不时地抽那么一下,而身下的李红玲也和我一样的摸样,两人就像是被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只是过了半晌,李红玲终于从刚才的兴奋中缓过劲来,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动,不断地纠缠着我,不断地那啥那啥,终于等我克制不住,于是又拉开了新的序幕,直到我坚持不住,累的像只死狗一样趴在李红玲身上,再也动弹不了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红玲这一夜疯狂的榨取着我,直到把我最后一份精力榨空,直到我像一滩烂泥一样,只能躺在那里喘着粗气,再也不能提枪上马,再也起不来反应,李红玲这才肯放弃,估计着要是再来几次,我就要精尽而亡了,不过就算是这样,如果此时有人要杀我,我也不想动弹了,我真的很累,上午耕耘了两次,晚上这一夜,李红玲硬是给我来了三次,我都已经麻木了,说真的,现在再来也没有感觉了,就算是有感觉也不是舒畅,而是受不了了。 终于我揽着李红玲缓缓地睡去,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这一夜我睡得就像是死狗一样,雷打不动,就算是现在把我割了卖肉我也懒得动弹了,爱咋地咋地吧。 我睡得很死,但是已经闭上眼睛的李红玲,在我睡着之后却有睁开了眼睛,一脸哀怨的看着我,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眼泪已经忍不住不流了下来,不住的亲吻着我的脸,:“刚哥,对不起,我本来想等怀上你的孩子的,但是等不了了,不过你放心,不管我怀不怀的上,老刘家不会断后的,对不起,刚哥,要是我怀上了你的孩子,我一定会把孩子拉扯大——” 喃喃自语,没有人知道李红玲是怎么了,但是李红玲此时真的很不对劲,幽怨的看着我,眼中的充满了爱恋,却又泪流满面,嘴里说的话乱七八糟的,不过听那意思,今天这么折腾,却是为了要一个孩子,一个我的孩子,这又是为了什么,李红玲到底什么打算? 李红玲就这样瑟瑟的抚摸着我的脸,不停地说这话,越来越深情,一个劲的说对不起,眼中慢慢的只剩下绝望,又不知多久,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竟然又开始向他要刺激我,让我能够在挺起来,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我连醒也没醒,让李红玲很失望。 “刚哥,你放心,要是我能怀上更好,要是我怕怀不上我也不会对不起你,这辈子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你爸妈我也会好好照顾的,刚哥,对不起,对不起——”喃喃的念叨着,李红玲绝望的看着我,一时间痴了,眼光中,脸颊上,只有浓浓的绝望。 好久,李红玲像是木偶一样,默默地从床铺底下摸出了一把刀,眼中的绝望无法名言,这一刻李红玲心如死灰,如果不是有原因,不是牵挂她的父母,真的想追随我一起去,但是那样不行,心中绝望弥漫,慢慢的举起了刀,看着我的脸,用是在下不去手,泪水让我看上去很模糊,因为太过用力,一双手都已经攥得发青,嘴唇也咬出了血,最终狠了狠心,猛地一道扎了下来,这一刀很准,一刀扎在我的心房上,鲜血溅开,溅的李红玲满身都是。 ‘啊’一声痛呼,我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到心口的疼痛,睁开眼睛,就看到李红玲那张绝望的脸,眼光下移,看到那双握着刀的手,然后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这一刻我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不结合迷惑,还有深深地绝望,嘴角透出一丝苦笑,痴痴地道:“为什么,红玲?” “呜呜呜——对不起,刚哥,我爱你,”李红玲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整个人无力的滑倒在我的身上,双手松开那把刀,轻轻地捧住我的脸,眼光迷离的呜咽道:“刚哥,如果我怀上孩子,我会把他好好养大的,不过你放心,就算是我怀不上,你也有后了,我也会让那孩子好好地长大,老刘家不会绝后的,爸妈我也会照顾的,你放吧。” 话音落下,李红玲不顾一切的吻住了我的唇,听着李红玲情深意切的话语,我的脑海中凌乱了,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有不甘和疑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做?是为了我的变心吗?还是因为不想失去我?可是为什么又要这样和我缠绵,我相信红玲对我的轻易不是假的,但是为什么要杀我?杀了我又为什么这么绝望?如果是殉情,红玲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明显的是红玲不会为了我殉情,杀我的理由又是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让我不知为什么—— 我想抓住李红玲,问清楚为什么,但是我已经感觉到无力,抓住李红玲的手随着李红玲的起身而滑落,最后被看着李红玲转身跑了出去,洒落了一路的泪水,可是到最后我还是不知道红玲为什么要杀我,我感觉不到一丝的恨意,难道我就要这样子死了不成? 李红玲从楼上拼命地跑下来,眼泪慢慢的流干,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绝望蔓延了她的身体和内心,但是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李红玲心中拼命地告诉自己,一路朝北边奔去,顾不得一身的血迹,幸好在这寒冷的冬天里,这么黑的夜晚,也没有几个人还在外面出没,更没有人注意她。 不知跑出多远,李红玲径自跑上一座楼,好像是对这里很熟悉,直接奔到三楼,这回一座老式的楼房,楼道里有些昏暗,一盏不太亮的灯泡映的楼梯间微微泛着昏黄,面对着房门,李红玲止住脚步,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敲响了那扇门。 门开了,一个年轻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四下看了看,然后朝李红玲招了招手:“进来吧,都等了你好些天了。” 李红玲像幽灵一样走了进去,门被重重的关上了,屋子里有不少人,最少十多个,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不过却有两位老人被困在椅子上,正是李红玲的父母,不但被捆着,还被塞上了嘴,此时一见到李红玲,就不由得挣扎起来,嘴里呜呜的想要说话,可惜设呢么也说不出来。 “爸,妈,你们怎么样了?”李红玲担忧的看着父母,不过望向那个领头的人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恨意,几乎咬碎了一嘴的银牙。 如果我在这里就会认出来,这个人正是我们要找的催鼓人,此时正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一脸行人的看着李红玲,桀桀的怪笑道:“李红玲,你是不是已经将刘刚杀了,是不是?三子,快去吧录像调出来让我看看,真是太好了——” 便有一个年轻人开始动电脑,那是一台监控器,果然片刻之后,那个叫三子的人猛地大叫了一声:“长老,确实是刘刚被杀了,你看这一刀,扎得很准,那是心脏位置,你看流的这些血。” 第256节 第四百五十四章 怒火凌空三千丈 催鼓人身形一闪,已经落在电脑面前,看着画面中的情形,不由得一脸的狰狞,发出一种沉沉的笑声,仿佛是压抑着,从嘴里迸射出来的,听的让人全身发冷,那催鼓人笑着,全身激动地都在抖,半晌,才恨恨的道:“干得好,哈哈哈——刘刚终于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宗门那么多弟子的仇算是报了,要是没有这个王八蛋,怎么会死那么多的弟子,可惜我不能亲手杀了他。” “刚哥我已经杀了,你们该放了我的父母了吧。”李红玲强行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疯狂起来,现在心里真的想杀了眼前这群人,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 催鼓人一愣,一脸讥诮的朝李红玲看来,上下打量着李红玲,忽然笑了:“放了你的父母,嘿嘿,真是有意思,你觉得落尽狼嘴里的肉还能吐出来吗。” 李红玲脸色一变,身子猛地一僵,眼中杀机迸现,死死的盯着催鼓人:“你们什么意思?是要说话不算数吗,我已经杀了刚哥了,你们还想怎么样,你们——” “哈哈哈——幼稚,我们是什么人,放人,真是开玩笑,虎子,动手,斩尽杀绝不留后患。”催鼓人脸色一冷,一脸嘲弄的看着李红玲,却是一字一句的下了命令,那个所谓的虎子就是看守李红玲父母的家伙,此时听到吩咐,一脸狰狞的举起了刀,面向着李红玲的父母走去。 李红玲身子一震,脸色登时变得煞白,喊了一声,不顾一切的朝父母扑了过去,但是却立刻被旁边的人架住了,耳听催鼓人怪笑道:“先别杀李红玲,刘刚的女人,嘿,她家先轮流玩玩,玩腻了再杀了,也算是出口恶气。” 话音方落,就听见虎子一声大喝,李红玲绝望的望向父母,已经顾不得自己将会什么下场,心中除了后悔就是绝望,却哪知道就在李红玲望过去的时候,那个已经举起屠刀的虎子大叫了一声之后,整个人就化作一蓬血雾炸开,就像是绽放了一颗烟花那样漂亮。 变生肘侧的意外,根本就没有人反应过来,抓住李红玲的两个人,还在狞笑着撕扯着李红玲的衣服,一旁的那些人也一个个朝李红玲围来,催鼓人也是一脸的狞笑,睁双眼冒光的望向李红玲,竟然一时间没有察觉到虎子炸开了。 只是瞬间都反应过来了,所有人都是一惊,一起惊骇欲绝的望向虎子那边,但是除了看见一片血雾,却已经看不到人,一阵慌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混乱的时候,忽然间又有一个人炸开了,炸成一蓬血雾,就此消散在众人眼前,这个人可不比虎子,刚才毕竟都没有注意到,但是这个人却是亲眼看着炸开的,成了一片血雾的。 “啊,什么人,有种的出来——”一旦反应过来,这些密宗弟子登时围在一起结成大阵,应对暗中的人,只是一个个脸色煞白,眼中充满了惊恐。 哪知道话音方落,大阵猛地一颤,却又有一个人炸成血雾,随之有一个人影出现在李红玲身边,到了此时,哪里还有人顾得上李红玲,被人放开之后,李红玲已经跑到父母身边,只是焦虑的问着父母的安好,其余的一概顾不上了。 这人影正是花娟娟,此时一脸的杀机,恨恨的望着李红玲,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李红玲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多了,但是花娟娟却没有对李红玲下杀手,而是将满腔的恨意发泄在这些密宗的弟子身上,刚才那三个人炸开就是花娟娟出的手,刚才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此时心中的杀意已经快要淹没了理智,要不是我最后的一句话,不让花娟娟伤害李红玲,只怕她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李红玲。 “你是什么人?”催鼓人并没有见过花娟娟,虽然已经下了杀手,但是在明知道他们不是花娟娟的对手的时候,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花娟娟并没有太大的过节。 但是她错了,这个时候只怕就算是祖师爷出面说项,也不能阻止花娟娟杀人的决心,一步一步走向催鼓人,咬着牙恨声道:“我是什么人,我是刘刚最亲的人。” 话音一落,所有人脸色都变了,知道根本就没有了商量的余地,唯有一拼生死,或者有逃走的可能,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这一刻,催鼓人心念一转,毫不迟疑的大喊了一声:“快退,能逃一个是一个,分头走。” 可惜这些人除了催鼓人就没有一个是真正的修道之人,除了催鼓人身形一黯,要实战遁术遁走,其余的人除了朝窗户跑的就是要从门里逃走的,但是门一打开,一把黑剑横在门口,还不等人反应,黑剑已经自行劈下,将那个首当其冲的人劈成两半,随后所有的血气被黑剑吸收,化作两半干尸落在地上,登时间绝了他们冲出去的路。 另有几个朝窗子跑去,毕竟只有三层,就算是从窗户跳下去,就凭他们的身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想的很好,但是刚刚打开窗户,就只听最前面的一个人惨叫了一声,一直火凤凰冲了进来,便将第一个人化作火人,只是片刻就已经成为一截黑炭,剩下的人惊恐的朝后面退去,刚才想要冲出去的人有围在一起,惊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着催鼓人就要遁去,花娟娟冷哼了一声,今日哪里能让这罪魁祸首逃掉,身形一闪,已经隐没在虚空之中,只听一声惨叫,一个血人从虚空中跌落出来,正是那催鼓人,只是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精气神,说不出的凄惨,两只胳膊被硬生生的折断,两只腿也被强行踢断,整个人趴在地上,惨嚎着滚来滚去,却已经再也站不起来。 花娟娟身形一闪,又站在李红玲前面,一脸冷冽的看着催鼓人,咬着牙恨声道:“若是逃了你,我拿什么给刘刚出气,就算是你要死,也不能让你死的痛快,我要活剐了你。” 话音落下,却听那催鼓人猛地惨叫声一停,张嘴就要咬舌自尽,可惜花娟娟早有防备,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催鼓人刚要咬下去,却好像有一股大力砸中了催鼓人的嘴,登时间一嘴的牙飞落,纵然咬伤舌头,没有了牙齿也已经要不了命,只是喷出一口的鲜血。 “饶命,饶命,都是李明全只是我们干的,没我们的事情,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都不是密宗的弟子。”眼见催鼓人已经彻底败亡,他手下的这些人那会为了他尽忠,一个个跪倒在地上,祈求花娟娟能够饶了他们,但是却不知道他们已经触到了花娟娟的必杀的那颗心。 花娟娟冷冷的一笑,根本不为所动,原本就不是那慈悲心肠的人,杀人对花娟娟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情,看着这些人摇尾乞怜的样子,花娟娟点了点头,只是冷声道:“那好,我就给你们个痛快。” 话音落下,屈指一弹,十几点火光飞溅,便已经将那些人都化作火人,随之被一座大阵禁锢,也不能挣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被烧死,让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李红玲和她的父母,一个个都是惊骇欲绝,除了哆嗦颤抖,再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处理完了这些人,花娟娟又将目光落在催鼓人身上,眼中杀机更盛,一步一步走到了催鼓人的面前,恨恨的啐了一口,咬牙切齿的道:“李明全,你日我要是不讲你活剐了,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话音落下,花娟娟一抬手便将催鼓人抓起,凌空钉在墙上,一伸手,黑剑已经化作一把小刀落在她手中,然后便如做一件惊喜的手工活,真的开始一片一片的开始剐着肉,可怜呐催鼓人除了赫赫的作响,已经再也发不出声音,不停地抽搐着,一双眼睛几乎要凸出来,恨不得赶快死去,到现在心中终于后悔了,根本就不该来为墨渍那个弟子报仇。 可惜再多的可惜也没用了,花娟娟铁石心肠一般的人,莫说催鼓人罪有应得,就算是无辜的,她也不会停下来,而能劝住她的两个人,一个在沉眠之中,一个已经等如死去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两可的事情,却是他们亲手绝了自己的生路。 一片一片,花娟娟也不厌其烦,很认真的开始割着催鼓人的肉,然后仔细的放在一个盘子里,就像是要吃涮肉的样子,想到死的这一刻,其实动物在临死的时候,差不多都是这心情,可惜这催鼓人也不必一头猪强到哪里去。 足足割了二百多刀,花娟娟还是没感到厌烦,但是一抬头,才要注意到催鼓人已经没有了声息,仔细一查却发现这催鼓人竟然已经死了,让花娟娟一阵泄气,真么能这么久死了呢,自己还没有出这口恶气呢,恨恨的将催鼓人的狗头割了下来。 催鼓人死了,我的仇几乎是报了,但是花娟娟心里并不解气,只是回过头来望向李红玲,脸色阴沉着,眼中难以遮掩杀气,每一步都让李红玲和她的父母心惊肉跳,不知道花娟娟到底会怎么处理李红玲。 第四百五十五章 原因 李红玲并不认识花娟娟,但是从花娟娟口口声声的都称刘刚的话语中,也能猜得出这个女人和我绝对关系匪浅,而能让一个女人这样的卖命,在李红玲想来除了那种关系之外,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关系,如果是不熟悉我的,或者以为是亲人什么的,但是李红玲却不会,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光着屁股长起来的,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我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亲戚,而且这个女人手段很辣,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再有神仙手段,李红玲心中知道花娟娟不会放过她,不过李红玲心中也早已经心如死灰,根本并不畏惧,看着花娟娟一步一步走来,李红玲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直到花娟娟走到她的面前,李红玲才巍巍的叹息了一声:“你让我父母走吧,有错也不是他们的错。” 花娟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盯着李红玲,眼中杀机萌动,心中在反复的较量,一边是想要杀了李红玲为我报仇,一方面有惦记着我最后的一句话,那是在我昏迷之前对赶到身边的花娟娟交代的:“不管红玲是为了什么,你一定不能伤害她,不然我就是死了也死的不安心,一定不能,那是我欠她的,不要伤害她——” 最终我的交代还是占了上风,毕竟我还没有死透,还有一线希望,花娟娟不想违逆我的交代,免得到时候我真的醒了,那就没法交代了,但是可由不杀她,但是这口恶气却不能不出,心中一动,一把抓住李红玲的衣领子给抓了起来,径自拎到自己面前,伸手便是几巴掌,将李红玲打得鼻青脸肿,这才讥诮的道:“你还真下的去手,刘刚都是你男人了,你竟然还真的动手杀他,你心里就真的能狠得下心来吗?李红玲,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李红玲没有生气,脸上闪过一抹戚容,叹息了一声:“你怎么处置我都行,你把我父母放了,没有他们的事,要杀要剐你冲着我来就是了,就算是刘刚还在,也不会伤害他们的,这也是刘刚的爸妈,一切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 话音刚落,花娟娟抖手便又是几巴掌,心中怒极,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知悔改,深吸了口气,花娟娟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不然生怕自己一生气将李红玲给弄死了,哼了一声:“难怪说天下为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又说最毒妇人心,刘刚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还下的去手杀他,知道刘刚闭上眼的那一瞬间,还一直惦记着你,一直嘱咐我不要我杀你,不要我伤害你,只是他就是想知道,你究竟为了什么要杀他,她还是那么为你着想,只是说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你给我吧事情的所有仔细地说一遍,我也好在说给刘刚听,了却他这个牵挂。” 花娟娟这一番话,刺得李红玲心中很疼,却忘了她花娟娟也是个女人,而且手段比李红玲更是狠辣。但是心中早已经绝望李红玲,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情绪波动,对于花娟娟的话,也只是沉默以对,闻听花娟娟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这倒是李红玲最想说的,不然这件事情憋在心里,李红玲心里压得太难受了,正好花娟娟问起,李红玲在心中开始慢慢的回忆一切—— 欢欢喜喜的过完了年,李红玲也像个儿媳妇一样,去了我家拜望我的父母,还准备了精美的礼物,其实从年前,就张罗着给我家置办年货,给我父母买衣服,帮着我父母做家务,做的也相当不错,如果一般来说,也算是个合格的准儿媳,但是这其中却多了个王燕的因素,其父母总是不知不觉的拿着李红玲和王燕作比较,李红玲不错,但是毕竟多了一份生疏,虽然也是什么事情也做,但是比起王燕的无微不至来说,李红玲在我父母的心里就做的不是那么完美。 更加上我父母总有时候说漏了嘴,言谈话语之间长说起王燕的好,这让神身为儿媳的李红玲心里很不好受,虽然一直陪着笑脸,但好似心情却不太好,所以到了年三十,李红玲也就回家了,毕竟还没有结婚,这年不能从我家里过,这都是正常的。 虽然李红玲不是很高兴,但是这个年过的也不算不好,到了初三,我的父母还是很识大体的,叫上李红玲一家在一个小饭店张罗了一桌,虽然说不上豪华,但是也算是不错,最少李红玲的父母还是很满意,两家人也早就熟悉,也没有太多的生疏,这一顿饭也算是宾主尽欢,毕竟也许很快两家人就变成一家人,所以李红玲也很高兴。 但是意外地灾祸却在初四哪天降临了,初三的酒醉,李红玲的父亲喝的很多,一直延伸到了初四,还没有缓过劲来,毕竟是年岁不饶人,但是这都不是问题,大不了只是歇几天,但是就在初四,却忽然有一帮人闯进了李红玲的家里,这帮人手段不一般,会一些惊人的手段,最少李红玲是这么看的,而这些人却都是我的对头,没有找上我家,却找上了李红玲的家里,在催鼓人几声鼓响之后,李红玲的父母自己就跟着催鼓人走了。 催鼓人绑架了李红玲的父母,所要做的就是要让李红玲杀了我,一开始李红玲自然是百般不肯,但是当父母的性命收到了威胁的时候,李红玲最终还是无奈的选择了屈服,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亲死在她面前,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至于心中怎么考虑的别人就不知道了,但是李红玲为了父母还是决定真的要做这件事,就是准备杀我,但是心中也有她自己的计较。 当时那些人几乎要将李红玲给侮辱了,也幸亏李红玲心眼多,告诉催鼓人李明全,如果他们侮辱了她,到时候我一经回来,那就绝对的会发现这一切,倒是绝对杀不了我,催鼓人考虑再三,最终没有对李红玲进行侮辱,才让李红玲逃过一劫。 其实这一切妖怪的话却真的要怪我,我还没回来的时候,便猜到密宗会对我的亲人加以报复,但是却只是派人来保护我的亲人,我的亲人包括谁,四宗弟子来了之后,主要是保护我的父母,然后他们知道的舒雨的家,然后还有王燕的家人,他们都知道,甚至于常来我家的小叶子的家里都有人在保护,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有一个订了婚的李红玲,所以疏漏了,并没有派人去保护李红玲的家人,这次啊造成了这一切的发生,这一切要怪只能怪我没有交代好。 这一切的错都是我错了,当时我和舒雨关系差点突破了最好一道防线,又和王燕乱七八糟的,还有个花娟娟,这让我在心里,一直愧对李红玲,下意识的不愿意提起她,这才导致四宗弟子根本就不知道李红玲的存在。 另外,这也是因缘巧合,如果李红玲常来我家的话,那么四宗弟子也都知道了,但是偏偏因为王燕的存在,李红玲的地位很尴尬,一个准儿媳就在旁边,我的家里偏偏还有一个对我虎视眈眈的女人,而且整天爸妈的喊着,我父母对她有好得很,恨不得让我娶了王燕做老婆,这让李红玲情何以堪,所以李红玲就不愿意到我家来,不想看到王燕,一见面两个女人总会争锋。 一直到王燕去南方看我照顾我,李红玲才登门,但是这时候四宗弟子已经疏于防范,都在考虑着过年,这人心不齐,以至于并没有注意到李红玲的特殊性,然后就是过年了,四宗弟子不能回去,自然也就只能轮流过年,这让人更无法注意到李红玲,毕竟年前年后来往我家的并不只是李红玲一个人。 各种阴差阳错之下,最终的结果就是没有保护到李红玲一家人,这才出现了那件事,最终导致李红玲的父母被绑架,李红玲还差点被侮辱,但是这一切我不知道,也没有人注意到,而我偏偏回来之后,就一直躲着不愿意和红玲见面,这也是造成这件事情的原因。 如果我肯在李红玲身上多费点心思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哪怕我回来之后能够第一时间来看看李红玲,只怕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偏偏我过了好些天才来看李红玲,而我回来的消息,催鼓人早就通知了李红玲,知道我回来了,李红玲又是欢喜又是害怕,如果那个时候我来的话,李红玲或者忍不住会和我商量,并不会铤而走险,但是我没有。 慢慢的在一天一天的等待中,李红玲慢慢的绝望了,已经猜到我心里一定有了王燕和舒雨,甚至已经和她们好上了,李红玲的心中不能排除那种背叛之后的怨毒,但是终究是爱我的,所以也没有太过于恨我,只是对感情的失望,和越来越强烈的绝望,让李红玲最终是决定怎么做了。 第257节 于是,就在我来了之后,李红玲不过一切的和我缠绵,其实李红玲有两种想法,第一希望能够怀上我的孩子,第二万一受了侮辱不会太遗憾,这就是为什么李红玲拼命地和我欢好,最终在欢好过后,对我下了杀手,这就是一切的一切—— 第四百五十六章 交代 李红玲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花娟娟却知道,听着李红玲的倾诉,其实依旧能听得出对我浓浓的爱意,尽管在猜测到我的背叛之后,在我已经有了别的女人的时候,甚至在我已经准备抛弃她的时候,李红玲虽然选择了要杀我,但是却还是在为我着想,想要为我留下一条根,甚至要把最珍贵的第一次留给我,这一切不能不说其中的深情,可惜我当时心中惭愧,一直遮遮掩掩的,不然不可能会发现不了端详,我有好多事情都没有敢多问一点,所以,仔细的说起来,我的被杀也算是咎由自取,说到底,李红玲也是可怜人,她直想救她的父母,当然促成她决定下手的还是我自己,如果不是我的变心,如果不是我对她的关心不够,李红玲又怎么会那么绝望,这一切其实是我自己造成的。 其实李红玲真的不想杀我,刚开始的时候,李红玲心中想过许多的可能,也想过等我回来悄悄地和我商量,她的想法是既不用杀我,又能够救下她的父母,但是面对催鼓人的手段,李红玲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偏偏我回来之后就是不肯来看她,而且身边有王燕有舒雨缠着,李红玲在苦苦的等待之后,一点点的绝望,这才是为什么最终选择了杀我这条路的原因。 但是李红玲心中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却不代表她已经不爱我了,相反,在知道我必死之后,李红玲的对我的爱那简直就是到了疯狂的地步,要不然李红玲为何会和我疯狂的那啥那啥,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所以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包括刚才所经历的生死瞬间,甚至差点被侮辱了,李红玲都心有所备,并没有真的害怕,此时面对花娟娟的杀机,李红玲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其实追随我一起去死的想法,李红玲并不是没有想过,相反而是想了很多,但是却为了父母不得不这样选择,如今面对花娟娟,却有了一种得偿所愿的心态。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花娟娟眼中杀意更胜,冷冷的望着李红玲,嘲弄之意挂在脸上。 李红玲默默地叹息了一声,双眼好不退让的看着花娟娟,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爱人亲手杀了,一切最坏的打算也都做好了准备,就连有可能被糟蹋之后,父母自己依然身死的下场也都考虑了,李红玲有准备,一旦那样的话,李红玲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也打算点燃身上的炸药,与催鼓人这些混蛋一起灭亡,当然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这让李红玲已经毫无所惧,所以此时面对花娟娟充满杀机的一问,李红玲的反应也只是淡淡的:“如果你要杀我,那我也谢谢你,刘刚是我亲手杀的,我一直下不了决定追随他到九泉之下,那是因为我的父母,如果你杀了我,也就不用我再心里纠结了,谢谢你。” 话音落下,只是将头抬起,将洁白的脖颈露出来,默默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丝毫不怀疑花娟娟会杀自己的心,如果自己心爱的男人被别人杀了,那么自己也有这种心思杀了那人,当然那也要有相应的能力,而花娟娟正巧有着能力,而且不过是小菜一碟。 面对着李红玲的慷慨赴死,花娟娟心头忽然一动,杀李红玲的心思慢慢的淡了,望着李红玲幽幽一叹:“我赶过去的时候,刘刚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但是还是嘱托我不要伤害你,他只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如今我明白了,我只想问问你,你究竟心里爱不爱刘刚?” “我爱他,我愿意为了他去死,所以你杀我我一点怨言也没有,你杀了我吧。”李红玲有些惆怅,不知道死了之后,还能不能见到我,就算是见到我了,我会不会原谅她,会不会还和她在一起,单元有来生,还能和我在一起,当然不会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花娟娟看着李红玲引颈就死的样子,心中升起一丝怜悯,尽管对这个女人心中有恨,但是看着李红玲平静的脸,还有那一丝挂在嘴角的笑意,花娟娟能够感觉到李红玲求死的心,这反而让她没有杀心,半晌,花娟娟叹息了一声:“李红玲,其实刘刚还没完全得死了,现在还剩下一口气,我用元气护住了他的伤口,用刘刚的那颗九转还魂丹抱住了性命,只是虽然还没有死,但是也还没有活过来,你真是心狠呀,对他也能下的去手。” 李红玲身子一震,猛地张开双眼,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样子,看着花娟娟有些不敢置信,死死的咬着嘴唇,眼光在花娟娟脸上扫来扫去,最终还是相信了花娟娟的话,深深地吐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露出一丝凄美的笑容,原来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他还没死,太好了,谢谢你——” 看李红玲松了口气的摸样,花娟娟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气恼,冲着李红玲啐了一口:“谢什么,我救刘刚那是我的事情,我和他——哼,你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以后还想再见刘刚吗,除非刘刚真的是瞎了眼了,你这狠心的女人。” 花娟娟心中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啐了一口之后,扭身便走,只是留下一句话:“以后刘刚也不想在看到你了,你自己该知道怎么办吧。” 花娟娟的身影隐没在虚无之中,带着黑剑和火凤凰离去,只留下已经吓傻了的李红玲的父母,和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的李红玲,呆呆的望着花娟娟离去的方向,不知多久,终于叹了口气,慢慢的爬起来,搀扶着饱受惊吓的父母离去,却没有会那个她的家,而是直接带着所有的存款就此远去,她没有连再回去,就算是我能原谅她,她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至于她的父母,在亲眼看见那么多人被杀之后,已经吓破了胆,不用李红玲来劝,也想远远地避开这个地方。 从此之后,李红玲失去了联系,等我醒来之后,我已经找不到李红玲的下落,知道了事情的原因之后,我没有责怪李红玲,相反我反而是深深地愧疚,于是我找寻了她很多年,当我再见到她的时候,那都已经是几年之后了,那个时候,她自己带着我和她的孩子,挺辛苦的养着她的父母,再见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恨,也没有了原来一切的种种,只是无论我怎么说,李红玲也不肯再回来曲阳的家,也不愿意再回到我的身边。 其实几年之后,我和李红玲的相遇也是偶然的,那时候一切都已经过去,我被人约请去怀柔县给一个人抓鬼,不经意间,看到一个在街边玩耍的小孩子,那小孩叫做刘念刚,简直就是我的翻版,其实还亏了舒雨的一句话,我们才注意到那个和我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孩子,我一见到那孩子就有种浓浓的爱怜,冥冥之中有种难以可舍得感觉,结果我和那孩子玩耍的时候,正碰上来找孩子的李红玲。 两人相见都是一种茫然,相见时难别亦难,回首已是两茫茫,几年不见,李红玲的秀发中已经隐隐的见到了白丝,看着李红玲的穿着打扮,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但是那孩子却养的壮壮的,只是相见的时候,既没有我想象的那种激动,也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感触,相反却只是淡淡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激动,我去了她现在的家,李红玲了然一身,并没有再找一个男人,还在默默地履行着她在动手之前对我的诺言,这一辈子只是我一个人的,只是守着孩子自己苦苦的支撑着。 而她的父母这几年过去,已经老的厉害,见到我的时候有些畏惧,唯一让我心中悸动的是孩子的那一声爸爸,我没有要求把孩子带走,因为那是李红玲的命根子,如果没有了念刚,李红玲还不知道怎么撑下去,也不肯跟我回去,最终我只能留下一笔钱,还是以孩子的名义留下的,不然李红玲又怎么肯收下,我不希望她们母子受苦,不过李红玲答应我可以随时来看孩子。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了,而此时的我,依旧赤裸着身体躺在李红玲家的那张床上,床上还有我和李红玲留下的秽物,而此时花娟娟正站在我身旁,身边王燕和舒雨扶着我的胳膊在压着声音哭泣,她们都沉默了,我没死,但是也和死了差不多,只剩下一口气了,九转还魂丹固然是天下第一神药,但是药医不死人,九转还魂丹能吊住我的命,却不能救我活命。 要说起来,当时花娟娟正在一座楼顶上看天,虽然神念没有笼罩在我身边,但是好巧不巧的看到了李红玲的离去,对于李红玲的离去花娟娟产生了怀疑,大半夜的为什么会走,而且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让花娟娟心生警兆,顾不得理睬李红玲,身形一闪,已经到了离她所在不远的李红玲的家里,只是她赶到的时候,我正躺在那张满是秽物的床上,伤口流着血,已经几临濒死,生命马上就要离我而去,一身的血液几乎完全流光。 花娟娟惊呼着我的名字,一脸的惊骇,不顾一切的用元气护住我的伤口,但是就算是在努力,再强的元气,也不能保住已经没有了血液的我,幸亏发现了我一直留着的那颗九转还魂丹,算是暂时保住了我的性命,我临昏迷前,只说了一句话:“快去找李红玲,不要伤害她。” 第四百五十七章 死亡的消息 那句话说完,我就彻底的昏迷过去,只留下一口气,花娟娟没有手段救我活命,一面传讯王燕和舒雨,一面传讯密宗四宗的弟子,另一方面通知了我师父和乘风真人,然后怒火中烧的花娟娟,就只身追了出去,沿着李红玲留下的气息,一路追了过去,然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等花娟娟赶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赶到了,王燕和舒雨守在我身边,她们没有敢告诉我的父母,只是面对我这衣服半死不活的样子,两个女孩已经不知所措,幸好我师父和师叔也赶来了,乘风真人也赶到了,但是看过我的情况之后,都是愁眉不展,没有人有办法救活我应该已经死了的身体,察觉到我一时片刻却有不会完全的死过去,所以只留下花娟娟和王燕舒雨,其余的人都去联络好友想办法去了,说不定天底下有人能够救我呢。 众人都走了之后,只留下和我关系最近的三个女人,花娟娟想不出办法来,王燕和舒雨除了哭泣更是没办法,最终哭的花娟娟心烦意乱的,还是没有能忍得住训斥王燕和舒雨:“哭,就知道哭,哭能把刘刚哭活过来呀,烦死了——” 但是平时对花娟娟颇为畏惧的王燕和舒雨,在此时绝望之中,对花娟娟已经没有了惧怕,被花娟娟训斥,两女也不为烦闷,她们有没有一点办法,除了哭泣她们还能够做什么,本来就伤心欲绝的二女,被花娟娟一训斥反而找到了发泄的地方,舒雨绝望的横了花娟娟一眼:“如果我有办法我也不会哭,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哭我还能怎么样,如果能用我的命来还刘刚的命,我也一点也不会犹豫的。” 王燕也点头,如果能用她们的命,来换取我的生命,王燕也不会犹豫的,但是能吗,显然是不能,所以除了哭,王燕和舒雨是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王燕将头埋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抽泣着,说着她一直想说的话:“刘刚,其实我真的很想嫁给你,我发过誓,不管你娶不娶我,我都会守着你的,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照顾好你的父母,他们也是我的父母,你就是死了,我也要你做我的丈夫,现在你不会在拒绝我了吧。” 人在绝望的时候,有时候不知道会干什么,就像现在的王燕,已经开始准备我的身后的事情,因为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离去之后,代我照顾好我的父母,不过心中乱的很,莫名其妙的望向舒雨:“舒雨,刘刚已经不行了,你还和我抢吗,他离开之后,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父母,算是替他尽孝了,你能不能不跟我抢,你真的不如我做得好。” 没有了焦点之后,舒雨默默地望着王燕,抹了抹眼泪,第一次感觉自己和王燕如此的接近,这就是同病相怜吧,舒雨抹着泪苦笑了一声:“还抢什么,有什么好强的呢,刘刚都不在了,我知道你比我会照顾人,不过你要让我出钱,不能让你一个人分担。” 王燕也不争了,争什么,已经没有什么好争得了,只是能够在我身边多温存一会,舒雨在另一边,一会哭一会嘀咕,终于心中难受,忍不住责骂我:“谁让你背我和王燕出来找女人,就知道那啥,这下好了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真是活该——” 咒骂了一会,又是一阵哭泣,摸着我的脸一阵不甘,微微叹息道:“你要是真想找女人,哪一个不比李红玲那个混蛋女人强,你找我我还会拒绝你吗,再不济你找王燕,王燕也不会不同意呀,就算是不找我们,哪怕是你找小叶子,那丫头都会让你那啥,你何苦要来找李红玲,你不是都想和她分手了吗,既然想分手,你还贪婪她的身子,你活该,你就是个笨蛋——” 哪知道说着说着,舒雨就已经乱了套,就要已经没了谱,猛的将手指指向花娟娟:“你不是都和这女人好过了吗,你找花娟娟也好呀,就是找那个黄静怡她都不会害你的,你这笨蛋,你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呀,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本来花娟娟听舒雨说着就说到自己,正要发怒,心里也早乱作一团,不过忽然听到舒雨的最后一句话,却好像触动了什么,迟疑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压低声音道:“王燕舒雨,我刚才想杀李红玲的时候,好像记得她说过,刘刚有个孩子呢,你们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孩子?”王燕和舒雨一下子止住哭泣,却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孩子,看了看我,舒雨一脸的古怪,又转向花娟娟吃吃的道:“什么孩子,反正据我所知,刘刚除了和你好过,就是还有个姓宋的女人,不过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王燕你也知道的,而且时间也不长,也不可能给刘刚生孩子呀,除非——” 舒雨望着花娟娟上下打量,一脸的古怪:“刘刚就这几个女人,我和王燕没有真的和他好过,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了,该不会是你怀上了吧。” “胡说八道,”花娟娟有点恼羞成怒,不过心中却在想,要是真的怀上了我的孩子,那倒是好了,最少能给刘家留个后,可惜她自己最清楚,狠狠地瞪了舒雨一眼:“我听李红玲隐约的说过,刘刚就算是死了,也没有绝后,他有一个孩子,只是当时我心中怒火太盛,没有听心里去,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听舒雨说起孩子我才想起来。” 我现在这幅摸样,说真的能不能救活希望不大,对于她们遗憾着没有我的孩子,特别是王燕和花娟娟,一个是因为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将怎么过,没有一点盼头,而花娟娟还是那种老思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孩子关乎着我的希望,所以都很重视。 “刘刚有孩子,可是能是谁和他生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舒雨,你听说过吗?”王燕皱着眉头,眼角还挂着泪,如果我真的有孩子了,王燕想把孩子接回来,毕竟我的父母如果知道我不行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怕是承受不了,但是如果有个孩子的话,说不定就会使另外一番光景了。 舒雨迷茫的摇了摇头,她又哪里知道,和王燕一起望向花娟娟,三个女人心中各有心事,不过半晌之后,王燕松开我的胳膊站了起来,咬着牙沉声道:“既然李红玲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件事情一定要查一查,也算是为刘刚做一点事吧。” 三个女人一阵沉默,但是最终达成了默契,一定要查一查,但是从哪里着手却又无从查起,正当三个女人沉默的时候,房门却被推开了,韩涛高松如风一般冲拉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我,两个人不由得悲呼了一声,抢到床前一脸悲戚得看着我。 “李红玲呢,这个混账女人在哪,我要杀了她,她在那?”韩涛双眼尽赤,身子微微的颤抖着,手中的匕首在灯光下发着莹莹的光芒。 面对着韩涛的激动,高松只是一阵沉默,一旁的花娟娟却叹了口气:“不用找了,刘刚昏迷之前说过不让伤害李红玲,我没杀她让她走了,杀了她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这是刘刚的嘱咐。” 韩涛冷哼了一声,双拳紧握,骨节都有些发青,只是愤愤的一拳砸在墙上,一时间又都沉默下来,望向我,却没有人有办法能够救我,所能做的只剩下祈祷。 没过多一会,苏珊娜拉着张红霞也冲了进来,是韩涛告诉她们的,接到舒雨的电话的时候,韩涛正在和苏珊娜聊天,只是一听到我被杀的消息,韩涛哪里还顾得上苏珊娜,便径自冲了过来,半路上遇到了正要找他的高松,于是两个人一起赶来,反而将苏珊娜留在后面,鉴于我对张红霞的救命之恩,两个女人还是相伴而来,结果一进屋,就看到我赤裸的躺在床上,让两个女人有些尴尬,但是更尴尬的是,走进了之后,床上还残留着我和李红玲欢好的时候留下的秽物,让这两个女人尴尬的要命,却有不好走开,只能躲在韩涛背后。 沉默了很久,舒雨忽然想起刚才他们的对话,韩涛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和我认识的也最早,而且韩涛和我可以说是生死兄弟,不知道会不会对我的事情知道的多一些,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问韩涛:“韩涛,你知不知道刘刚有个孩子的事情?” 韩涛一呆,一时间不能回答,迷惑不解的看着舒雨,沉吟了好久,忽然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如果刚哥有孩子的话,那么倒是有个女人有可能,只是——” 韩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看躺着的我,忽然叹了口气:“刚哥的事情我大半都知道,刚哥之前并没有过女人,但是在我来曲阳之前,却有一个女人和刚哥有过一段,但是是不是有孩子我就不知道了,这个女人好像在赵县,具体在哪里我就说不上来了。” 第258节 第四百五十八章 围猎(1) 只是这件事情先被众人放在一边,并没有腾出时间来去寻找,因为就在我陷入昏迷的第三天,黄静怡传来的消息,金蝉子已经入围了,于是花娟娟与乘风真人只能放下手中的事情,进入了那一片准备好的杀场,只是当他们去的时候,却发现情况有变,本来只是围捕金蝉子一人的,却不想竟然多出了两个人,一个是张子达,另一个是密宗的长老,黑衣岳成宗。 这两个人的出现,让本来有十足把握的围杀,出现了很大的变数,虽然张子达岳成宗不可能与金蝉子联手,但是却也不会和花娟娟乘风真人他们相合,三拨人三个阵营,虽然花娟娟他们占据了上风,但是要想斩杀张子达岳成宗还有金蝉子却不是那么容易了,不管针对谁,总是要和另外一方交手。 这一天天还没亮,黄静怡无聊的躺在棺材里催动着尸气,已经躺了三天了,真是好无聊,黄静怡甚至后悔自己没有带本书来看解闷,呆在棺材里又不能动弹,这样的日子真是很无聊,所以黄静怡只能胡思乱想,想她的米线馆,想我现在会在做什么? 结果想着想着,想了三天也还是在想,就在这天天还没亮,月亮却已经隐去的时候,黄静怡忽然感觉到大阵一阵波动,这是有人闯入了大阵,凭着强横的气息,黄静怡猜到是金蝉子来了,但是才发出消息,却又有两个强横的气息赶来了,一个并不弱于她,另一个却也不会比她弱多少,让黄静怡心中一紧,赶忙将消息通知了花娟娟,免得到时候出现意外。 只是这两拨人显然不是一路的,一开始那个仙界的气息来了之后,还曾经试探着对铜棺出手,结果等后来的那两个人来了之后,却和仙界的人战作一团,凭着黄静怡对气息的感应,后来的人让黄静怡猜出了是谁,小黑山那一战,黄静怡和张子达打过照面的。 黄静怡不敢轻易动手,只等着花娟娟和乘风真人赶来,果然也没过了多久,花娟娟和乘风真人赶来了,一起进入了大阵,登时将大阵催动起来,将此地与外界完全隔绝,除非至尊之流的人物,否则想要轻易突破出去,这座大阵本来就是为了封锁金蝉子之用的。 大阵一动,金蝉子与张子达岳成宗登时脸上一变,再傻也知道这是个陷阱了,果不其然,那具一直没有动静的铜棺轰然一声自行掀了起来,黄静怡施施然从其中走了出来,一身气息内敛,确实比之前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更为可怕,至此金蝉子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其实看到花娟娟开始就知道这个陷阱是为自己准备的,但是此时想要在退走已经不能,而且金蝉子也没有打算退走,因为他感觉到妻子的魂魄的气息就在黄静怡身上,这是故意让他感觉到的,很明显,花娟娟联合那个道人,还有这个尸王设下陷阱,利用他妻子的魂魄引诱他前来,只是就算是明知道这是个陷阱,金蝉子能不来吗。 随着花娟娟黄静怡与乘风真人成鼎足之势将金蝉子还有张子达岳成宗三人围起来,暗和天地人三才大阵,场中反而出现了微妙的平衡,张子达与岳成宗放弃了对金蝉子暂时的围剿,反正金蝉子也逃走不了,但是也不敢轻易对花娟娟三人发动攻击,一时间三拨人各有所顾忌,反而成为暂时的平和。 只是这种平和能维持多久,金蝉子看着黄静怡手中挣扎的魂魄,如果还能一直沉得住气的话,也枉为玉皇殿执金吾大将军了,虽然明知道自己处于劣势,今天如果一个不慎,就可能把自己葬送在这里,不管是张子达二人,还是花娟娟三人,对他都是志在必得,绝不会让他轻易逃掉,面对这么五位,金蝉子那是要遁走也是相当艰难,而且前提是能救下自己的妻子。 金蝉子不断地提升着他还仅存不多的元气,这些天被张子达追的可以说是上天入地,一直没时间恢复,这也是为什么金蝉子感觉到悲哀的原因,花娟娟三人是以逸待劳,而张子达二人虽然一直追杀他,但是也没有伤筋动骨,唯独他从何花娟娟一战之后,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结果被张子达一路撵下来,金蝉子到现在也恢复不了,但是就算是在如何,有些事情他还是要做。 这样的僵持,其实对金蝉子来说是最喜欢的,借着这一会时间,金蝉子就调息了一会,虽然并不会恢复什么,但是最少气定神闲,有时间准备手段,所以只是望着黄静怡手中的魂魄,默默地准备着,准备能够一击得手,哪怕为此付出代价。 金蝉子轻吐了一口气,双眼猛地一睁,偏偏就在金蝉子准备行动的时候,黄静怡却笑了,笑的很妩媚,那种深入人心的诱惑,却不能改变黄静怡的决断,一团死气将碧落仙子的魂魄裹住,然后猛地就炸开了,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那么一瞬间,碧落仙子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啊’的一声悲呼,金蝉子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不过一切的祭出一座宝塔,朝黄静怡当空砸下,整个人立在宝塔上,全部的神力灌入宝塔,随着宝塔道则萌动,所过之处,天地都为之扭曲,大道法则在磨灭,轰鸣不已,杀气席卷了这一片空间。 金蝉子一动,所有的人都动了,花娟娟和乘风真人也都明白择一而击的道理,所以分出一道神力,牵制张子达与岳成宗二人,却将大部分的神力催动,演化成一只凤凰和一个神人,一起向金蝉子袭杀过去,一场大战就此拉开。 张子达和岳成宗对望一眼,便已经有了决断,岳成宗大喝一声,手中出现了一对月牙铲,滚滚黑气裹着月牙铲,分别向花娟娟和乘风真人斩去,只是却没有一丝杀气,所想要的只不过是想拖住二人,不让他们进入战圈,给张子达腾出时间,而张子达则悄然握住一直血红的神枪,已经不声不响的朝金蝉子背后刺去,除了有血光之气萌动,却是没有太多的声势。 轰的一声,黄静怡一拳轰在宝塔上,她没有什么神兵法宝,但是她有一对拳头,千年尸王身体强于任何法宝的材质,根本就不用去祭炼法器,他们的身体就等于一件法器,一只拳头虚空中与宝塔撞在一起,死亡的法则与金蝉子的道则相撞,不断的磨灭着对方的根本,丝毫不能想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一点花俏,如果不是有大阵相护,就是这一撞所产生的气劲乱流就会将这个地方夷为平地的。 一击之后,黄静怡与金蝉子各自被撞得飞退,黄静怡嘴角隐见血迹,至于金蝉子更是吐了口血,但是金蝉子的霉运还没有结束,原本就没有休息过来的他,本就比以逸待劳的黄静怡要差那一点,就像他当时击打花娟娟一样,只是如今身份发生了对调,此时吃亏的是他,但是金蝉子还没有来得及止住脚步,身后一只火凤凰和一个神人已经轰然杀之,震动九天十地,让大阵在颤动。 一声大喝,金蝉子勉强回身,整个人迸射金光,催动神塔之中飞遁出两位仙人,和那凤凰神人撞在一起,相互缠磨,企图将对方磨去,金蝉子此时已经顾不得消耗神塔中那些紧闭的神魂了,不这样的话,他金蝉子莫说要为妻子报仇,就算是自己活命也没有可能了,所以金蝉子已经顾不得消耗,还亏了花娟娟和乘风真人为了牵制张子达二人,不敢全力施为。 正在此时,金蝉子心中忽生警兆,虽然没有分辨出威胁的根源,但是还是下意识地挪了下身体,身体轻动,已经有一杆血红色的神枪扎在他刚才所占的地方,就算是金蝉子闪开一步,却也还是被神枪划过了左肋,带起一窜神血没入血光之中,耳听张子达一声兴奋地大叫,这神血实在是大补呀,让张子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是一只看见了骨头的猎狗,死死的盯住金蝉子。 大战继续着,金蝉子心中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知道只要自己一旦想退走的话,只怕就会让这五个人一起出手拦截,那时候才叫真正的腹背受敌,所以瞬间心中转过了念头,猛地将神塔砸出,却是砸向深厚的张子达,而真身已经朝黄静怡扑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斩杀黄静怡为妻子报仇。 轰的一声,张子达脸色一沉,一枪将神塔挑开,但是还没等身形扑起,几个仙人已经从神塔中冲出,朝他围杀过来,这些闲人不过一个个的魂体而已,连元神也不是,张子达一枪一个,全都给炸成飞灰,但是毕竟停下了脚步,只能看着金蝉子与黄静怡厮杀在一起。 半空中,不断的撞击发出‘噗噗’的声响,黄静怡一对拳头不断地与金蝉子硬撞在一起,丝毫不落下风,金蝉子一直以为傲的神力道则面对着死亡之法则的时候,才惊异的发现,这根本就是阴阳两面,谁也不会比谁强,谁也不比谁差,想要凭着优势斩杀黄静怡,从一开始这只是金蝉子的一厢情愿,而且最要命的是,黄静怡根本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只是想斩杀金蝉子。 第四百五十九章 围猎(2) 眼见着黄静怡与金蝉子斗做一团,远处的花娟娟却被岳成宗截住,一时间不能过来,让心中暗恨的花娟娟如何安耐得住,不由得双眼一睁,猛地娇喝了一声:“真人,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了。” 话音落下,花娟娟竟然不顾岳成宗劈来的月牙铲,瞬间横冲而过,若非是乘风真人出手及时,还真要受一点损伤,幸亏乘风真人闻言不敢迟疑,全力出手与岳成宗斗在一起,让花娟娟已经冲过去,甚至不管张子达会不会临时偷袭她,花娟娟眼中只有金蝉子,对于我如今的生死未卜,花娟娟心中早已经凌乱,面对着这个曾经伤害过我的金蝉子,花娟娟一身的邪火也只有发泄在他身上,不管不顾的杀到金蝉子身后,整个人化作一只火凤凰横空出世,轰然一声撞在金蝉子身上。 金蝉子哪里感觉不出花娟娟的到来,但是正在和黄静怡互相消磨法则的他,却根本不能挪动半步,只是硬撑着催动神力与法则,冲起一道金光,希望能缓一缓花娟娟的杀机,可惜却错估了花娟娟的决心,虽然金光冲起,将花娟娟震得身子乱颤,但是却只是一顿,然后又冲向金蝉子。 随着花娟娟的拼命,与金蝉子纠缠在一起的黄静怡也大喝了一声,好像受了花娟娟的影响,娇喝一声,黑云涌动,大道法则交织,竟然死死的拖住金蝉子,不顾消耗本源之力,这种打法除了拼命的时候才会用的,因为一旦这样做了,那就是不死不休,除非有一方死亡,不然是不能退缩的,不管谁想退缩,都会被对方的法则淹没的,所以金蝉子就算是不愿,也只能和黄静怡拼了性命,剩下的就看谁更能坚持了。 轰的一声,花娟娟一身火焰,焚天焚地,火之法则硬生生的撞上金蝉子,大道法则震颤在悲鸣,花娟娟吐了口血神色一黯,情不自禁的退了几步,而金蝉子更惨,他无处可退,前有黄静怡拼命,后有花娟娟拼命,金蝉子惨哼了一声,一时间是进退维谷,只能不断地咳着血,却是被黄静怡死死的拖住。 偏偏在此时,一道血光从虚空中迸射出来,却是张子达站灭了神塔中的仙人,身形遁入虚空,一枪扎向金蝉子,他的目标是金蝉子,也只有金蝉子才是他的猎物,而且此时金蝉子根本不能躲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张子达硬抗了仙人的一击绝杀,然后一枪扎向金蝉子,趁着金蝉子不能动弹之际,血枪横空,刺裂了大道法则,一枪扎在金蝉子的后心。 这一枪不足以斩杀金蝉子,但是这一枪却能能够吞噬金蝉子的精血元力,一经扎中,边有血光精气从血枪中传来,张子达心中兴奋极了,这种渴望多少年了,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满足,那种精气流入体内的时候,张子达甚至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在慢慢的提升,有大道在体内轰鸣,随时可能突破。 可惜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刚刚退却的花娟娟却又扑上来,一拳砸中了金蝉子,而火凤凰冲起,轰然间撞在了张子达身上,如果张子达肯放弃吸食精气的话,也不会挨不过这一击,但是沉迷于那种快感的张子达,却结结实实的被火凤凰撞上,大道法则碾过,让张子达不由得吐了口血,身形飞退,已经从那种奇妙的感觉之中跌了出来,血枪更被带出了金蝉子的身体。 张子达大怒,这一击并没有真正造成多大点损伤,但是却打断了他的吞噬,心中大怒,猛地一枪扫向花娟娟,这个碍事的女人,可惜花娟娟不予与他纠缠,身形只是一闪,却已经遁入虚空,直迫金蝉子而去,此时的金蝉子嘴角恹恹的流着血,却无计可施,虽然黄静怡脸色也不好看,嘴角也挂着血,但是比起金蝉子却强了太多,毕竟金蝉子可谓是公敌,花娟娟几次拼命地撞击,虽然被他与黄静怡的大道法则撞飞,但是确实伤得他不轻,加上张子达刚才的那一枪,让金蝉子损失了不少的精气,金蝉子此时照先前还要虚弱了不少呢。 半空中,张子达与花娟娟对碰了一下,却没有掀起任何风浪,他们最真实的目标都是金蝉子,所以金蝉子没死的时候,他们绝不会以身家性命相拼,这结果就是花娟娟和张子达几乎是一起撞上金蝉子的,这一击金蝉子核能受得了,惨呼了一声,身子不断的抖动,一双眼睛已经黯淡下来,一身精血流逝,神力一弱,登时被黄静怡的大道法则冲的向后退去,却又不幸的被张子达的血枪撞上,到了此时,几经重创的金蝉子已经基本上算是废了,不过却还没有彻底灭亡而已。 眼见金蝉子被张子达血枪挑到一边,花娟娟和黄静怡合身一处,几乎是一起娇喝了一声,二女第一次联手向金蝉子斩杀而去,大道轰鸣,火卷着死亡之气,就算是金蝉子全盛之时也不敢随便接着一招,更何况此时已经废了,但是他无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女朝他砸来,只是下一瞬间就会被砸成肉酱,不过金蝉子除了怀念妻子,却还是微微松了口气,死了也好过被张子达当做一个美味的蛋糕。 一杆血枪横在二女面前,轰的一声巨响之后,黄静怡与花娟娟被震了回去,只是张子达,虽然永绝一时,也只能退了几步,结果一脚还从金蝉子的肚子上踩了过去,差点没将金蝉子给踩死,只是留得下这条残命,却也已经时日无多了,金蝉子如何不知道自己就算是能撑得住,但是不管落在两边那一路人马手中,金蝉子也是必死无疑。 张子达一退,血枪横担,却只是防范着黄静怡与花娟娟二女,绝不肯主动出击,从身上蔓延出一道血光之气,悄然的探向在地上无力挣扎的金蝉子身上,再有点时间,张子达就能吸食金蝉子的精血,到时候伙同岳成宗一起强行闯出去,他还是有把握的,再不济就算是放弃岳成宗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只要冲出去,就天空任鸟飞了,只要给自己时间,自己炼化了金蝉子的精血,到时候这天底下还有谁是自己的对手,眼前这三个人自己必杀无疑。 不过想象总是与先是有太大的差距,黄静怡与花娟娟哪一个是承前顾后的人,眼见被张子达破退,哪还管自己是不是对手,两人几乎是同时娇喝,一起出手攻向张子达,丝毫不留情,就算是张子达也不敢不重视,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联手起来,自己也稍落下风,若是时间久了,到时候金蝉子缓过劲来,能够恢复一点神力,自己刚才所做的功夫不就没用了吗,所以张子达也不傻,只是将血枪摆开,承受着黄静怡与花娟娟的攻击,尽量拖住,却不肯真的拼命,只是尽量低档,不让二女靠近而已,但是也没有时间去吸食金蝉子。 本来已经心生死志的金蝉子,眼见有了喘息的时间,不由得心中大为高兴,只是躺在地上装死不动弹,却在偷偷的恢复神力,只要恢复一点,金蝉子就能拼死想办法逃走了。 偏偏就在这时候,张子达与黄静怡花娟娟二女硬拼了一记,然后双方都被震得朝后退去,但是张子达虽然在退后,但是却将血枪刺入了金蝉子的体内,一股强大的吸力在吸食着金蝉子的精血,让金蝉子勃然色变,在这样下去,金蝉子就算是能够动弹了,却也逃不出这个地方。 一旦金蝉子察觉不到自己逃离的希望,反而立刻有了决断,英雄一世,怎么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张子达的口中餐,一声怒喝,竟然轰然炸开,所有的血肉精气,加上元神魂魄,裹在一起如同一颗流星一般朝张子达撞来,既然你想吃就让你吃个痛快,轰然一声中,张子达躲避不及,被一团血雾撞中,金蝉子盛怒之下的决死一击,张子达如何能承受得起,纵然也勉强的躲了一下,却还是被撞上,耳听张子达一声惨叫,卷起一股狂风,洒落许多鲜血,已经朝岳成宗冲去。 到了此时,张子达的希望完全破灭,不但偷腥不成,反而浊了把米,受了这一击伤的可不轻,一时片刻也休想恢复过来,此时哪还有心恋战,直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不然一旦被花娟娟三人合围,到时候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可惜张子达在最后有错算了岳成宗,眼见到张子达半边身子都被炸烂了,不用多想也知道真正的凶多吉少,那么此时也只剩下自己苦苦挣扎了,伤重的张子达加上自己可绝不是这三个人的对手,岳成宗可不想为张子达陪葬,心念一转,早已经计上心来,眼见着张子达一下子冲来,那还不知道张子达打得什么主意,就在此时,轻轻地朝后一退,让开了乘风真人,当在出现的时候,已经化作一片黑云捐灾张子达身后,无尽的神风撞上了张子达,一起向乘风真人撞去,黑云裹着血云有一种疯狂,让乘风真人潜意识的不敢硬抗,轻轻一闪,便是这一闪,只听轰的一声。 第四百六十章 花娟娟的心愿 轰的一声,张子达如何也没有想到一直以他马首是瞻的岳成宗竟然在背后给了他一下,一来是没有防备,而来是伤重也抵挡不住,黑色的劲气卷带着一股特意的气劲,轰然间冲进张子达的体内,随着不断的脉动,张子达只感觉全身气血都在膨胀,一身的精血疯狂的旋转,终于张子达承受不住,轰的整个人炸开了,这样一个高手一身精血炸开,大道法则的迸射可不是说笑的,不管是乘风真人还是花娟娟黄静怡,一个个选择了退避,这样的炸开,足以让他们也跟着一起覆灭。 张子达炸开,元神在血雾中咆哮,不甘于绝望充斥着,但是已经无力改变,大道法则的崩裂,冲击着大阵,即便是花娟娟三人联手布下的大阵,号称非是至尊不破的神话,却在达到的崩裂之间轰然发生溃败,终于没有能扛过去,这一处大阵崩塌了,便在此时,一直隐与虚空之中岳成宗忽然现出身形,丝毫没有顾虑的冲过了这一片血雾,并且随手抓住了张子达的元神,就此遁向远处。 “可恶,还是逃了一个。”花娟娟知道已经追不上了,再说就算是追上去,没有大阵的阻拦,也根本困不住岳成宗,一直以来都以为张子达才是高手,小瞧了这个岳成宗,不想最关键的时刻,竟然是岳成宗突如其来的一击,让众人不能想象,特别是岳成宗竟然不畏惧崩裂的大道法则,这让众人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只是事已至此众人也只好认了。 好在这一次的目的也算是勉强的完成了,而且出乎意料的三个人都没有受伤,却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也得益于金蝉子最后的一击,是面对着张子达,而不是他们,不然那个遭到重创的僵尸花娟娟黄静怡她们,要是那样的话,被围杀的将反过来成为她们。 乘风真人叹了口气,虽然没有竟全功,但是这一仗也算是颇有所得,最少斩杀了金蝉子,那个张子达肉身已灭,元神也伤的不轻,没有了肉身的辅佐,元神想要恢复几乎不可能,从今往后应该不会再出来闹事,而且从此一役之后,密宗应该也不敢随便出现了,如今因为我的伤重濒死,密宗四宗联合孙子豪等散修,加上一些相好的宗门,如今全力开始围剿密宗,让密宗一时间也无力他顾。 第259节 最近的事情颇多,密宗的大长老与广西一地发出声音,宣布密宗退隐,百年内不会再出现,这一道命令已经传询各地,密宗弟子果然在开始收缩,已经不复出现了,天底下难得的恢复了平静,因为密宗的退缩,邪门魔宗的其他宗派也开始收缩,很少出世了,安静的日子终于姗姗来迟。 魔宗的退隐,让各宗门一时间风光无两,但是随之仙界使者的降临,却让各宗门紧张起来,使者为九曜星君之一,奉了太上老君之命,要查询金蝉子一事,本来使者降临,依照往常各宗门都会接待,但是如今魔宗隐退,各宗门没有了后顾之忧之后,竟然开始对仙界采取了退避态度,可怜的使者下界之后,本来还趾高气昂的,结果不想竟然没有得道一家宗门的接待,各宗门大门紧闭,竟然不理不睬仙界使者,仙界对人界的歧视,在各宗门没有了后顾之忧以后,已经很明显的显露出来,各宗门并不欢迎仙界的使者,毕竟人仙两界的登天之路已经断绝,就算是仙界不满,也不可能派的出太多的人手,对人间也构不成威胁,这就是人间对仙界的态度,没有了成仙的希望,人间并不在以仙界为瞻仰。 最让仙界尴尬的是,祖师爷复出,以君临天下的样子出现在使者面前,一巴掌将使者拍在地上,言之确凿的告诉使者,人是彭祖一脉斩杀的,要是仙界想追究,就让太上老君亲自下界,不然仙界也没有几人堪与祖师爷一战,所差的只是悠长的生命而已。 使者狼狈的逃回了仙界,汇报了太上老君与玉皇大帝之后,却只得到了太上老君轻飘飘的一句话:“金蝉子私自下界,已经违反了天规,既然彭祖一脉斩杀,就权当是替仙界执法了。” 这样的结果让仙界自然是一片喧哗,但是却有无可奈何,自从地球上进入了未法时代之后,天人之路断绝,仙界不能下到人界,而人界的人也不能成仙,如此一来绝了长生的念想之后,那些折服的至尊也就不在忍让,一旦仙界对人界有动作,想必就会引发人仙大战的,所以太上老君与玉皇大帝商议之后,给出的托词便是如此。 其实祖师爷出世也是因为我,本来藏于识海之中神眼深处的祖师爷,一直依靠着神眼进行将养,但是却忽然感觉不到神眼的生机,再也没有神念汹涌,祖师爷便知道发生了变故,强行从神眼深处冲出,这才知道我已经命不久矣。 当祖师爷出现的时候,我几乎已经完全隔绝了气息,眼瞅着已经要撑不下去了,没有人找到救治得方法,师傅师叔乘风真人花娟娟黄静怡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日比一日距离死亡接近,直到这一日,我几乎已经没有了气息,这才被祖师爷感应到。 一张人皮神像飞出,虚空悬浮,祖师爷气息涌动从神像之中一步踏出,气息登时压制了天地大道,只是看到我的摸样也只是叹了口气:“竟然伤的这么重,为何你们不早点叫我唤出来,哎——” 众人一阵无奈,早也没有想到祖师爷呀,只是此时也不能这么说,听到祖师爷的话,师傅一阵无力,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祖师爷,难道你老人家也没有办法救刘刚一命吗?” 事到如今,祖师爷已经成了就我的唯一的一个可能,所以尽管众人心中希望渺茫,但是还是望着祖师爷希望祖师爷能够说出一个办法,却不想半晌之后,祖师爷叹了口气:“若是我肉身还在,当有神力救刘刚一命,但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却是要牺牲一个人才能行,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了?” 话音落下,却是将目光望向花娟娟:“你也是彭祖一脉的弟子,虽然修习的功法略有不同,但是都是长生一脉,也唯有你才能让刘刚有活命的希望,但是却需要你付出你的一切,刘刚需要血气的滋养,而你没有至尊修为,想要强行施为就只有炸裂元神。” 祖师爷话音落下,众人皆惊,一脸惶然的望向花娟娟,这是要用花娟娟的命来换我得命,如果我还清醒着,我绝不会同意,但是我没法反对,而师傅师叔望向花娟娟,却是一种逼迫的眼神,就连一旁的王燕和舒雨都一脸的哀求,甚至王燕还幽幽的叹息道:“如果能用我的命来救刘刚,我绝对会心甘情愿的奉上,至死不渝。” 这话是说给花娟娟的,说到底,花娟娟和我的不清不楚,在场的众人几乎心里都明白,只是嘴上不说罢了,也许真的能用王燕的命来救我,王燕或者真的舍得,但是哪又有谁知道呢。 此时的花娟娟没有不忿,更没有畏惧,也没有不甘于恐慌,只是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我,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众人看不透花娟娟的思想,一时间都在紧张等待着,半晌,花娟娟轻轻咬着嘴唇,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一丝娇柔,回望着祖师爷,忽然轻轻跪倒在地,一个头磕下去恭声道:“祖师,弟子尚有一事相求,救刘刚舍命我心甘情愿,只是希望祖师爷能够满足我一个愿望。” 祖师爷一呆,也猜不透花娟娟到底想做什么,略一沉吟沉声道:“那你说说看,看看祖师爷能不能满足你的愿望。” 深吸了口气,花娟娟脸上现出羞红,眼光从我脸上扫过,忽然低下头吃吃的道:“祖师,我和刘刚的事情您都知道,本是一场不伦不类的纠缠,我本来也不奢望能够和他在一起,但是这么久了,我却已经离不开他了,祖师相信也看得出来了,既然老天爷给我这次机会,我想请祖师成全我,待我一身修为化为乌有之后,能将我的魂魄送入轮回,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到时候转世投胎,我已经是另外一个人,如果我还能记得刘刚,那我就再来找他,不管他是不是已经老了,到时候再一续前缘,但是如果我不能想起他来,那也是上天注定,我也就没有好期盼的了,从此泯灭与轮回之中。” 花娟娟的话已经在心里隐藏了很久,却又不能对任何人倾诉,甚至面对我和其他的女人那样,花娟娟也只能躲在一边,其实谁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滋味,自从和我在一起,看着别的女孩子可以和我撒娇,可以和我亲近,但是她不敢,那是不伦之恋,就算是在魔宗都是禁忌,所以祖师爷的这个办法却其实正中她的下怀,能够用生命救我,花娟娟不会犹豫,这样的付出,必然会让我无法接受,更多的是将来我醒来之后,心中的愧疚,如果转生之后,就没有了那么多的忌讳,到时候就能够追求新的生活,如果还能记的我,到时候就可以偎在我的怀里撒娇,这是花娟娟一直想做的。 第四百六十一章 牺牲 面对花娟娟的恳求,即便是师傅这种冥顽不灵的人,也在心里叹息,人之将死,说出来的话是心里最希望的绝不会错,或许花娟娟不死,这个念头只是空想,但是人死之后投胎转世,了忘前生,能够还记得,除非是这一声留下太深太深的难以忘怀的一切,下一辈子或者还能记得一点点,但是那种希望可以说是万分之一而已,如果花娟娟宁愿放弃生命,只是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希望,即便是师傅也不禁动容,呆呆的很久,师傅竟然出言为花娟娟求情:“祖师爷,既然花九姑这样说,来生之事本就虚妄,祖师爷何不成全她,如果她还能找到刘刚,那也无话好说了,到时候我自然会接引她,给他一个名分的,还请祖师爷开恩,祖师爷开恩呐。” 花娟娟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动容,就算是王燕和舒雨也为花娟娟的这一份情谊感动,甚至舒雨都在暗自惭愧,花娟娟用情比她深,一时间有些泄气,忽然跪倒在祖师爷面前:“祖师爷开恩。” 随着舒雨的哀求,师叔,王燕,乘风真人一个个开始为花娟娟求情,最终才见祖师爷轻轻点了点头:“人间最大莫过于爱,既然九姑你心意已决,我要是不成全你,也显得我太小气了,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答应了你,但是丑话说到前头,一日你想不起来就不会有人来接引你,到时候千山万水之隔,或者你一辈子也见不到刘刚,毕竟你们重逢的可能太渺小,我不会为你作弊的。” “多谢祖师,九姑余愿已足。”花娟娟给祖师爷磕了个头,一脸的欢喜,从地上一跃而起,竟然毫不犹豫的一声娇喝,炸裂了元神,元神之力卷着一身的血气,毫无保留的涌进了我的体内,又被祖师爷慢慢的疏导,这些血气进入体内之后,慢慢的在血管之内沉淀,凝练成鲜血,随着祖师爷的催动,随着玄关的扩张收缩,那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有轻轻地跳动起来,最终,花娟娟整个人除了魂魄为祖师爷送走,进入轮回,整个人包括元神都化入我的体内。 只是我还不能一下子醒来,在花娟娟消失之后,除了王燕和舒雨,其余的人都里去了,甚至于韩涛都没有留下,根据祖师爷的意思,我想要醒来最少要几十日之后,我能够完全适应了和消化了花娟娟的一切的时候,那时候我才能醒来,就算是醒来,我也要好长时间的虚弱。 随后,就传来仙界的使者降临,下来查探金蝉子的死亡一事,本就对仙界一点好情感也欠奉的祖师爷,又怎么会对仙界的到来无动于衷呢,这可是关乎他的弟子,所以祖师爷也不用人请,自行追踪到了那九曜星君身边,不等九曜星君反应,一巴掌强势的将九曜星君拍在地上,然后大刺刺的道:“回去告诉玉帝老儿,就说这金蝉子是我彭祖杀的,与他人无干,他若是想报复,尽管冲我彭祖一脉来吧,到时候我不介意在杀上天庭,砸了南天门。” 祖师爷曾经大闹天庭的事情才过去不足五百年,那九曜星君还是当时受过苦的人,此时见到祖师爷那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不管祖师爷说什么,九曜星君连话也没有说,就径自回转天庭,将祖师爷再次献身的消息告诉了太上老君和玉皇大帝,于是才有那么一说,为了一个金蝉子,惹动天下大乱不值得,况且虽然说金蝉子是持了太上老君的令符下的界,但是这种事情却不能明说的。 仙界没了消息,不在派人来人间搅合,于是祖师爷从新遁回了我的识海之中,在神眼的深处将养,天底下仿佛有恢复了平静,只是我却还在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被接回了家里,从刚开始父母的惊慌,到了后来就只剩下等待,慢慢的日子越来越平静,再也没有事情发生,魔宗邪门已经退隐,各宗门相安无事,仙界不来搅合,魔界不来插手,人间真的很平静,当然普通人感觉不到,但是也没有了那么多的凶杀案和失踪案件。 几十天一晃而过,对于昏迷中的我更是一眨眼而已,当某一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终于艰难的睁开了眼,如眼所见的是熟悉的卧室,这是我的家,我想要勉强坐起来,但是几番挣扎过后却是根本动弹不了,我太虚弱了,全身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慢慢的回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才发现我没有死,但是我明明记得那一道却是扎在心脏上,扎得我那么痛,只是我竟然没有死,劫后余生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双眼望着天花板,我心中在猜测红玲为什么要杀我? 正当我陷入了思索之中,却忽然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勉强扭过头去,我看见王燕端着一个脸盆走了进来,胳膊上还搭着一条毛巾,王燕瘦了,原本很丰满的身材,还有那张略微有点肉肉的圆脸,此时看起来颚骨有些突出,身上的衣服更是有些肥大,显然并不是衣服大了,而是王燕变瘦了,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我知道这段时间一定是王燕在照顾我。 ‘哐啷’一声,王燕本来很平静的端着脸盆从外面走进来,每天早晚都要帮我擦脸的,然后还要喂一些流质的食物,每天都这样,今天也不例外,但是当她走进来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发现我正在看着她,突然地发现让王燕心中跳了一下,巨大的惊喜冲击着她的心脏,这一刻王燕只感觉有一些天旋地转,几十天的期望忽然间就成为了现实,我醒了,我正在睁着眼睛看着她。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顾不得收拾撒了一地的水,王燕顾不得一切扑倒在我的床边,过分的激动让王燕说话的时候有些发颤,更有些哽咽,除了说一句你醒了,却发现这么久的盼望之后,竟然并没有什么话好说,心里只剩下被幸福冲击的激动。 看着王燕的激动,我心里一阵惭愧,在心里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并没有太多的话,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勉强抬起手,放在王燕的脸上,心中忽然一痛:“你瘦了——” 就是这一句话,王燕心中所有的不满和对我的哪一点怨恨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一直在照顾我,但并不是说无怨无悔,毕竟我差一点死掉,这原因是在难以出口,在和别的女人欢爱过后,结果被一道差点给扎死,就算是在大度的女人,也不可能一点怨恨也没有,王燕不是圣人,所以心中其实一直憋着一口气发泄不出来,但是一句你瘦了,却将王燕这么久以来压在心里的怨恨抨击的一点不剩。 王燕将头埋在我的手心里,几十天没有说话,到了今天也没有多少话好说,只是沉浸在我醒来的幸福之中,而我刚才勉强抬起手好像是消耗了所有的力气,此时不能动弹,就觉得睁开眼都是一个费力气的活儿,更不要说说话了,第一次感觉这样无力,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胃里只感觉空荡荡的。 好半晌,王燕抹了抹眼泪,从最初的激动中恢复了神智,看我无力的样子,这才想起什么,将我的手放好,站起来又抹了抹眼泪,一脸笑着:“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先弄的点吃的。” 显然这不需要我同不同意,因为我没有那个实力,现在什么事情我都没资格反对,只能看着王燕出去,又一会端着碗进来,那是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就我现在这幅摸样,也只适合吃这种东西,所以尽管饿彪了,但是还是老实的一口一口喝着王燕为我吹凉了的小米粥。 很快饥不择食的我已经将一碗小米粥喝了下去,温热的小米粥将我的胃温暖了,我才感觉自己有了些力气,第一次感觉小米粥竟然这么香,吃完了小米粥我也感觉有了一点力气,尽管还是动不了,但是最少我有力气说话了,我迟疑了一下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王燕,爸妈呢?他们都还好吧?” “爸妈都挺好的,都去上班了,就我自己在家照顾你呢,不过爸妈这一阵子都瘦了,对了,我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妈,他们知道了一定很高兴。”王燕这才忽然想起来,一脸的兴奋,我的醒来对所有爱我关心我的人都是一种幸福,都足以让他们激动。 看着王燕掏出手机,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拨出去,爸妈通知了,舒雨通知了,小叶子通知了,韩涛高松也通知了,甚至连苏珊娜和张红霞都通知了,王燕恨不得将我醒来的消息告诉所有的人,让他们一起来分享她的幸福,只是打到最后,王燕却挠了挠头,一脸的郁闷的望着我:“刘刚,你师父师叔的电话是多少,我好想没有他们的电话。” 师父师叔没有电话,不过我知道此时师傅师叔应该已经知道我醒来了,因为我刚一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一道符箓从我身边腾空而起,那是彭祖一脉的东西,只怕是师傅或者师叔在我身边留下的,所以我知道他们知道了,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师傅和师叔应该已经知道我醒来了,来王燕你坐到我身边来,给我说说我昏迷的这一段时间的事情。” 第四百六十二章 醒来 王燕将所有的事情源源本本的都给我说了一遍,唯独避开了花娟娟的事情,我现在刚醒来,还很虚弱呢,所以不适合现在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了这件事,只怕我会很激动,这样对我的身体不利,所以王燕打算等我好了之后在告诉我,除此之外,王燕并没有再隐瞒别的,将她所知道的所听说的都源源本本的说了一遍,从我被李红玲扎伤开始,说道花娟娟追出去,杀了催鼓人,李红玲为了她的父母才这样做的,然后是那一场围杀,金蝉子死掉,张子达肉身破灭,再然后仙界下来使者,祖师爷现身,将仙界使者一巴掌大会了仙界,凡此种种,事无巨细,王燕都说了一遍,当然告诉我我是祖师爷现身救得,当然这也不算错,听得我有些张目结舌,我昏迷的这一段时间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一觉醒来,这天底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我一点负担都没有了。 等王燕将话说完,我们有说了几句,就听‘砰’的一声,防盗门几乎是被踹开的,幸亏王燕刚才知道很多人会来,所以早将门打开了,但是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激动,冲进来的是韩涛,横冲直撞就进来了,从客厅见到我歪着头看着他,韩涛就兴奋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我的身边,上来就给我来了个熊抱,差点没把我累的上不来气,不过韩涛的激动,眼神中的关切,让我又不能责怪他,只是听着韩涛微微有些哽咽的声音,我苦笑着道:“韩涛,你是不是想把我在勒死呀。” 韩涛一呆,干忙松开了我,望着我就是一阵大笑,轻捶了我一下:“刚哥,你真是打不死的小强,醒过来就好,要不然我找谁给我玩呀,等你好了,我请你上朝凤楼大撮一顿,到时候咱哥俩好好喝几杯。” 韩涛很兴奋,可惜他说话的时间并不长,显然还没有将见到我喜悦的话都说出来,我的父母就回来了,甚至于母亲都没有顾得上请假,还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儿子重要,一回来,就把韩涛巴拉一边,然后和父亲抱住我,又是哭又是笑的,乱七八糟的说这话,最后我都不知道母亲在说什么了。 不过母亲的兴奋也没维持多久,师傅和师叔联袂而来,所以母亲和父亲也只有让开,不好再和我亲热,师傅和师叔见到我,当然不会那么激动,师叔还摸了摸我的头,想哄小孩子一样的笑道:“醒了就好,等好起来师叔在教你两手,也让你乐呵乐呵。” 至于师傅却没有太多的话,只是一句话醒了就好,师傅当然不能和师叔一样,既不能这样抱着我,也不能那样亲热,毕竟师傅是个女人,而且还要维持她一宗掌教的威严,不过师父眼中的欣喜还是没有能遮掩住,那种欣喜让师傅双眼冒光,其实师傅还是高兴地有些不知如何。 然后舒雨赶了过来,这丫头可不管这里有多少人,一见到我醒来,兴奋地和一只小黄莺一样,除了叽叽喳喳的在我耳边说什么,还不管不顾的守着这么多人,不住的亲吻我,最后索性来了个热吻,让我很尴尬,毕竟父母和师父师叔都守着呢,当然还有王燕瞪着我,不过我也没办法呀,我现在又动不了,也阻止不了舒雨占我便宜不是,最后还是王燕将我拽开了,看着舒雨占我便宜她心里不舒服呗。 第260节 很快,高松鹤老三也赶了过来,然后苏珊娜连同张红霞一起过来了,再然后乘风真人和他的弟子也赶了过来,接着黄静怡也出现了,一时间我家里人满为患,这还不算,都不知道如何得到消息的密宗四宗的人,也派出长老来看我,还带着礼物,其中就有三春儿,其实我昏迷的时候他是常来的。 接着没过多久,孙子豪慧觉和尚陈昆仑和玄冥道长也联袂而来,当然还有一些我不太熟悉的各宗门的人都在,原来他们都是在暗中保护我的,因为我的昏迷都没有走,于是我的家里招不下了,楼梯间里也围了不少人,到了下午,小叶子也赶了回来,见到我又哭又笑的。 一直到了晚上,欣喜与我醒来的父母,眼见这么多的人来看我,所以决定在外面饭店里定了几桌,然后招呼大家去好好招待一顿,我的醒来让大家都很高兴。 于是家里有冷清下来了,只剩下王燕舒雨小叶子,另外多了一个黄静怡没走,没有了那么多人,舒雨小叶子也就更没有了顾忌,一左一右的缠着我,高兴了就亲了一口,总有说不完的话在我耳边唠叨,对于这些,王燕也只能在心里气咻咻的又无可奈何。 “对了,刚哥哥,他们都说你有一个孩子,到底什么时候的事情呀,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小叶子忽然想了起来,脸上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惊奇的问道。 “孩子?”小叶子的话让我一懵,什么孩子,我晕头晕脑的看着小叶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小叶子,你这是听谁说的,那有这回事呀。” 眼见我不承认,小叶子哼了一声,嘟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大家都在说呢,不信你问问燕姐和舒雨姐,这事情千真万确的。” 我望向王燕,却正好瞅见王燕正朝小叶子不住的使眼色,只是被我发现,王燕尴尬的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旁舒雨吐了吐了舌头,原来的时候大家还都商量着,等我醒了,一时片刻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我,生怕我会影响情绪,隐瞒下来的还有花娟娟的事情,只是此刻这个消息让我心中很是惊讶,怔怔的望着王燕:“王燕,这是怎么回事?” 见我问起来,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去了,王燕苦笑了一声,却恨恨的瞪了小叶子一眼,早就没想到嘱托她,结果事情就多了,不过好在没有提及花娟娟的事情,王燕埋怨的瞪了小叶子一眼,轻哼了一声:“小叶子,什么事就不该让你知道,本来不想这时候告诉刘刚的,就是怕他乱寻思,好了,你委屈个什么劲,以后别乱说话了,也不知道什么不该说。” “王燕——”我见王燕训斥起小叶子来,心中一阵无奈,知道王燕也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现在很想知道孩子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见我不放弃,王燕叹了口气,咬了咬嘴唇道:“我也不清楚,是李红玲说起来的,他说你已经有个孩子了,而且韩涛说那孩子可能在赵县。” 赵县,我一阵迷糊,怎么我就想不起什么孩子的事情,红玲说的,她又怎么会知道的,我为什么就不知道,这可真是古怪了,一时间我再也没有心思和王燕她们说话,这可是个重要的问题,我的孩子,我有孩子了吗,为什么我这当事人反而不知道,我怎么不记得呢,那孩子又是我和谁生的,为什么红玲这么说,韩涛也这么说,为什么大家都相信了? 王燕瞪着小叶子,见我陷入了沉思,上前扯了扯小叶子的胳膊,示意小叶子出去说话,便径自去了客厅里,不等小叶子问什么,王燕恨恨的扭住小叶子的耳朵:“你这个死妮子,什么都乱说,刘刚现在刚醒过来,还虚弱得很,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你知不知道,你把这事告诉他了,他能不胡思乱想,算了,反正都说了,我也不多说你了,记住了,花娟娟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听见没有。” 最后一句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还下意识的朝卧室这边看来,不过就我这样子也根本听不到她们的话,如果我知道了,我又会怎么样呢? 不过我怎么想也是白想,因为我起不来,但是一直想到父母回来,我却忽然间想起一个人来,任媚儿,难道是他,任媚儿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两次的欢好之后,她就回了她的家,她家就在赵县,如果说真的有可能的话,那也就只有任媚儿了,想到这里我的心就乱了,心绪朝赵县飞去,任媚儿现在怎么样了?她真的有了我的孩子吗? 赵县,我心中默念着,但是想知道究竟,我却只能等到我完全恢复了之后,到时候才能去赵县找任媚儿,七八个月之前的事情又在眼前闪过,聪颖的死,树刚的死,还有宏伟的死,一幕一幕在我脑海中略过,最后停留在任媚儿身上,两次莫名其妙的欢好,我才记起这么长时间了,我都将自己最初出去的目的给忘了,当初我是去查询聪颖他们的死讯的,但是后来我被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缠住,就再也没有时间关注这件事,整天奔波于宗门之间的仇杀,要对付密宗的恶性,一直到现在,反而才发现,最初的东西我还没有明白,不行,等我能够动弹了,我一定要去搞个明白,聪颖到底是怎么死的,当然还有任媚儿,想到任媚儿,我就一阵惭愧,不知道聪颖在天之灵能不能原谅我,当时真的不是我的错。 但是都已经过去了,谁的错都不重要,关键是当初任媚儿为何会和我那样,我想不通,我更想知道,还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孩子了,这是一个诱人的事情,但是我必须等我恢复过来才能去探寻真相。 第四百六十三章 搅局 春风席卷过后,一树一树的花开花落,春天的美丽我没有看到,因为我姓醒的时候便是春天了,已经春暖花开,其实从寒冷中摆脱出来真的没用多少天,脱了棉衣已经换上了毛衣,我醒来的时候王燕舒雨她们都已经不在臃肿,没过多久甚至脱了毛衣换上了单衣。 时间匆匆,转眼即逝,一切都是过得那么快,从我醒来转眼就是两个多月过去了,如今的我已经能够做起来了,在王燕的搀扶下,我已经能够下下地走走路了,这段时间里,王燕始终陪在我身边,我越来越感觉有家的感觉,而对于舒雨,我又是很无奈,有一天,我把舒雨叫到身边,义正言辞的告诉舒雨,我决定和王燕在一起,娶王燕当老婆,所以言下之意,那就是让舒雨自动的退却,这样对大家都好,但是我没有想到,就是守着王燕,舒雨却满不在乎的道:“你娶王燕就是了,娶她做老婆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她照顾你我最放心,所以我一点意见也没有,不过让我离开,门也没有,我给你当小老婆怎么样?” 舒雨不是开玩笑,看上去一脸认真,让我心里有些乱,这话自然不能接下去,也只有把话岔开,不过从那天以后,舒雨来的时候少了,多数的时候,我就是和王燕两个人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王艳的感情却是日渐深厚。 又不知多久,我始终不能把花娟娟一身的精血消化,所以也一直没有太大的起色,不过这几个月过去,最少我已经不用王燕在扶持着就能够走路了,只是走起来时间久了还是很吃力,这样的日子也在一天一天的消磨着我的心气,恍惚间我仿佛已经是一个最普通的人,偶尔的时候我能到楼下散散心,或者去黄静怡的米线馆吃一碗米线,或者等我完全好了,我可以去找一个工作,然后过些踏踏实实的日子。 终于有一天,母亲守着我和王燕把最后的一层窗户纸捅开了,吃饭的时候就直接问我们:“小刚,燕子,你们到底怎么打算的,这也都老大不小的了,你们准备啥时把婚先定了?” 母亲的话让我们有些不好意思,父亲就在一边笑,笑得我脸都红了,王燕比我更害臊,红着脸不敢抬头,只是笛声囔囔着:“这看刘刚的了,我怎么都行。” “看小刚什么,今儿我这当娘的就做主了,你们俩就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也都这么久了,你们啥心思你们俩还能不知道,这样吧,燕子,我和你爸,这两天就去你们家和你爸妈商量商量,上两个日子就把你们的事定下来。”母亲兴高采烈,毕竟早就看着王燕顺眼,如果能定下来,也少了一件心事,原来还有一个李红玲,现在李红玲一家人都失踪了,这可是个好机会。 见我不说话,母亲私下将我叫到一边,就告诉我:“你不会还想着那个李红玲吧,小刚,你看这都好几个月了,李红玲她一家人都找不到踪迹,不管是怎么回事,这也联系不上,也不能算咱不仁义不是,她不露面,也不能就这么耽误着你呀,你听妈的,这件事就这样,我就看着王燕这孩子比李红玲强多了,找她绝对错不了。” 其实发生了什么我心里很清楚,李红玲不会再回来了,不管我愿不愿意,别说不知道李红玲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我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李红玲绝不会在回来见我,就算是我心中也是有一个疙瘩,但是我心里还真的放不下她,可是放不下也要放下,母亲说得对,我不能等她了,所以我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妈,我明白,您就放心吧,我都听您的。” 于是在第三天,父亲和母亲就备了礼物,直接去了东江市,和王艳的父母见了面,婚事自然没问题,王燕都在我家住了大半年了,她的父母也很明白,这是打不散的鸳鸯了,她们不同意也是这样子了,不过还是想先看看我,虽然女儿一直住在我家,估摸着什么事都没有了,就差结婚了,但是看不到我心中总是不放心,所以就很痛快的答应了,却直接和我的父母回来了,一来是看看我,二来看看女儿,三来吧婚事定下来,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吗。 很快,王燕的父母来了,父亲在一家饭店订了酒席,算是接风宴,目的是让亲家看看我,第一次见面,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为了这顿饭,我特意去师傅那里讨了两颗丹药,虽然不能长命百岁百病全无,但是好歹师傅炼制的丹药也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一些小毛病都能去掉的,因为我是在想不出用什么做礼物,只是没有想到,师傅知道了以后,却是说什么也要去见见王燕的父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长辈不是。 结果去吃饭的时候,除了我的大伯之外,又多了我师父和师叔,这一顿饭自然是都在奉承着王燕的父母,到了介绍我师父和师叔的时候,王燕的父母颇为惊奇,不晓得师傅师叔是做什么的,而这也没法解释,我只好编谎说我师父师叔都是中医,是那种隐与市井间的老中医,不过这也不能说是错,凡是求长生修道的,哪一个不是一身医术的,只是和中医有些不一样而已。 师傅和师叔很认真的帮我圆了谎,师叔还装模作样的帮王燕的父亲把了把脉,说是她父亲有心血管病,果然是没说错,师叔还是蛮有两把刷子的,王燕的父亲确实有这个病,等我献上那两颗丹药,王父王母略有些迟疑的还是把药当场吃了,不过意外的是,王燕父亲的哮喘当时就见好了,让王燕的父母颇为惊奇,不想中医竟然这样的神奇,于是对我也是高看了一眼,这年头医生很吃香的。 于是接下来就不用多说了,王燕的父母自然同意了,只是看我的身体有点羸弱,但是总体说来还是比较满意的,唯一的不满就是我现在没有正经工作,不过这话是对王燕说的,当然王燕解释说我受了伤,这才在家修养的,原来一直在上海工作。 然后王艳的父母提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那就是我既然要和王燕结婚,那应该有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这个问题不但让王燕很紧张,就连我的父母也很紧张,这确实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过父亲和母亲私下一商议,便当场拍了板,老两口的存款有二十来万,加上我这些年在外面挣的钱有七八万,然后在借一些,够一栋房子的首付的了。 我心中一阵泛酸,那二十万可是父母的养老钱,用了它我心里难受,我不想因为我让父母付出所有,所以当父母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便站了起来,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爸妈,你们把我攒的那些钱给我就行了,我不用你们的钱,我不能这样花老人的钱。” 我的话音方落,王燕也站了起来,紧跟着我道:“爸妈,你们就别操心了,我也攒了点钱,有几万呢,我们再努努力,最多两年就能买房了,我和刘刚商量过了,两边的父母都不用给我们添钱,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处理好。” 诧异的看了王燕一眼,其实我们根本就没商量过,我知道蜿蜒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我,心中一阵感动,这样的女孩子现在真的很难找了,王燕的话让她的父母一阵皱眉头,心道这孩子傻了吗,就这一个女儿,怎么能不为她着想,王燕的父亲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女儿脾气,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就不会在改变什么,但是作为父母,王父还是咳嗽了一声:“小燕,你和刘刚的想法很好,能体谅父母是对的,但是作为父母,我们怎么能看着你们那么艰苦,这样吧,咱们折中一下,我和你妈给你们出十万剩下的——” 说着,将目光转向我的父母:“亲家,两个孩子都很不错,能体谅咱们这些当老的的,但是我就这一个闺女,你们就这一个小子,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也添十万,这样两个孩子也就没有那么苦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话说到这份上,我父母心中其实很感动了,儿子孝顺,这准媳妇懂事,都体谅老人,而亲家也很通情达理,这让他们还有什么话说的,父亲和母亲对望了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已经有了想法,父亲嗯了一声:“亲家,怎么能让你们添钱呢,我们有二十万,这些钱不给俩孩子添上,我们还留着带进棺材呀,小刚,你别说了,就这么定了。” 父亲的话音才落下,忽然有个人推门进来了,让人意外的是,这个人竟然是舒雨,一进门就给王燕的父母客客气气的打招呼,接着又给我大伯打招呼,看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听懂事的一个孩子,不过却还是让王燕的父母一阵迷糊,这女孩来干嘛的? 父母脸色变了,我的脸色也不好看,王燕就更不用说了,这时候舒雨出现还能有什么好事情呀,就这丫头的脾性只怕又是来捣乱的,正待说话,舒雨却看出了我的脸色不对,猛地搂住王燕的肩膀,抢先开了口:“叔叔阿姨,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燕姐的好姐妹,好的和亲姐妹一样,是吧,燕姐。” 第四百六十四章 默契 舒雨的话堵住了王燕的嘴,也把我的话给挡了回去,这时候守着王燕的父母向舒雨发脾气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先不说王燕的父母会以为我不懂事,就是我的父母也会很难堪的,所以我只能将话咽回去,只是狠狠地瞪了舒雨一眼,可是这样的威胁读一舒雨已经免疫了,舒雨根本就不在乎。 到此时各位看官一定奇怪舒雨为什么会来的,其实说来也巧,我和王燕准备订婚舒雨是知道的,但是并不知道王燕的父母来这里,就是今天下午,舒雨百般无聊的从家出来,转了一圈还是忍不住想来找我,但是哪知道到了家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锁,没有一个人在家,本来也没多想,还以为是王燕扶着我出去遛弯了,这事情也常有,所以便准备去黄静怡的店子里呆一会,我经常走累了就去那里休息一下,说不定在哪坐一会还能遇上我呢。 这些天舒雨心中烦恼的很,虽然早就知道,心里也明白,自己没有希望了,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一回事,本来打定主意即便是我们结了婚,她也要和我纠缠下去的,但是这婚还没结,只是准备订婚了,舒雨就已经接受不了了,心里烦躁的要命,甚至于都不想看到王燕,也厌烦来看我,可是有忍不住来看我,这让舒雨很矛盾。 于是百般无聊之下,舒雨下了楼,直接到了黄静怡的店子里,眼看着快要天黑了,舒雨索性要了一碗米线,一边慢慢地吃着一边等待着,反正我只要回家,就必须从大门口走进去,这里能将小区的大门口一览无遗,绝对不会错过我的。 一碗米线快吃完了,哪知道却依旧没有见到我,此时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可是为什么我和王燕没有回来,就连我的父母也没有回来呢,舒雨有些担心,捉摸了一下,便凑到黄静怡面前,一脸讨好的道:“静怡姐,你知道刘刚干嘛去了吗?” 黄静怡正在收钱,对于舒雨的这点小心思自然看得通透,不过轻笑了一声:“你不知道吗,今天王燕的父母子东江那边过来了,刘刚他一家子好像是请他们去吃饭了,而且好像要商量刘刚和王燕订婚的事情,怎么你不知道吗。” 果然,舒雨一听脸色就是一沉,一阵泄气,一阵发呆,半晌,才恨恨的跺了跺脚,不甘心的道:“我去看看,在哪家饭店?” 黄静怡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眼眉一挑:“府前路的九州饭店。” 第261节 舒雨记在心里,出门招呼司机直接奔九州饭店而来,在她走后,一直在黄静怡身旁的那个小娜,看着舒雨出去的身影,有些无聊的吐了口气:“静怡姐,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你不是喜欢那个刘刚吗,怎么,真打算放弃了,那王燕可赶不上你。” 黄静怡微微一笑,眼中有一丝落寂,眼光望向远方,半晌,才幽幽的道:“有很多事情你不懂,刘刚根本不会对我有意思的,那个王燕挺好的,可惜我这一辈子只能一个人孤独地过,我也没想过要和刘刚有点什么,能在这守着看看他就好了。” 小娜如何知道,纵然黄静怡美若天仙,到那会死在我眼中也不可能和她有事情,别人不知道,可是我知道这是个僵尸,我还没有疯狂到会对一具尸体产生兴趣,再说了,也不合适呀,虽然我已经开始修道,但是我还是会老,王燕也会老,我们能一起走完这一辈子,但是黄静怡不能,用不了多少年,黄静怡就只能默然神伤的离开这里远走他乡,任何一个地方她都不能呆上多久,不然就会被人发现她的身份,十年没关系,那么二十年之后呢? 先不说黄静怡怎样心里感慨,舒雨一路直奔饭店而来,当然她不会直接冲进来,问清楚了房间,就一直做贼一样的在门口偷听,若是以前我自然能发现她,但是现在我这样子,自然发现不了她,于是我们说的话,就全落在舒雨的耳朵里,一直到开始商量房子的事情,舒雨忽然若有所动,心中一动,便推门走了进来,接着便是刚才的那一幕。 舒雨拦着王燕,一脸的贼笑,眼光从我身上挪到王燕身上,忽然说了一句话,简直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们都别为难了,这样子吧,你们当老人的一分钱也不用出,剩下的钱我全听了,我们三个买一栋大房子,就买个复式的,到时候也方便接叔叔阿姨过来住,我只要给我留一间房就行。” 舒雨的话让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是什么话,她出钱,问题是我和王燕结婚,有她什么事呀,王燕的父母还不知道舒雨和我王燕之间的凌乱的关系,估计着知道了之后,能把他们气死,待舒雨话音落下,王燕的父母脸色不由得一沉:“小燕,这姑娘——” 言下之意就不用多说了,让我和王燕脸色一变,一起望向舒雨,真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出去,我不是已经和舒雨说清楚了吗,这个丫头这是存心来捣乱的,王燕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只是一脸幽怨的望向我,这算是什么事情,平时舒雨和我亲热她都忍了,毕竟还没结婚不是,再说就算是结了婚,只要舒雨步守着她怎样,王燕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是此时闹到了她的父母这里来了,这让她着一张脸往哪里搁,这一刻王燕真的生气了。 “舒雨,别闹了,大人们都在商量正事,你来捣什么乱,你自己回家去吧,”我皱着眉头,脸上一脸的怒气,压低声音道:“你还不快自己回家,我可是真生气了。” 哪知道舒雨也是小脸一沉,丝毫不肯理会我的话,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不过终究不敢闹的过分,揽着王燕的肩膀,哼了一声:“燕姐,咱俩怎么能分开,你说是吧,给我一间房,我想你了,也好过来住住,燕姐你说呢。” 舒雨很执着,竞争失败的她心里都是不甘,忽然凑到王燕耳边低语道:“王燕,别以为我就放弃了,你当打老婆我没办法,可是我好歹也要有间屋子,不然我这小老婆怎么当,该不会想让我连家门也不让我进吧,哼,你可想清楚了。” 王燕一呆,尽管心中怒气冲天,但是面对自己的父母的面前,王燕不想让父母难堪,也不想让我的父母难堪,深吸了口气,白了我一眼,忽然笑了,只是眼底的深处有一丝不甘心:“爸妈,你们还没见过舒雨吧,这丫头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们比亲姐妹还亲,舒雨,你还叫叔叔阿姨的,还不快叫爸妈。” 说着,王燕伸手按住舒雨的头,要让舒雨给她的父母鞠躬,一口气憋着不出,心里太难受了,既然不能闹僵,不想让大家都尴尬,那就只有顺着舒雨的话来说,不然闹僵了也没意思,不过王燕这口气憋着也够难受的,别接着这话说下来,然后暗中拾掇舒雨,掐着舒雨的脖子往下按,手上的力气可不小。 舒雨心中一阵火气上冲,还没等反应,就听见王燕凑到耳边低声道:“舒雨,你要是让几位老人下不来台的话,你想刘刚会怎么样,自己想清楚了再说。” 心中一震,舒雨登时明白过来,是呀,自己今天虽然气冲冲的进来了,但是一旦要是把事情搅黄了,先不说王燕会怎么样,就说我父母都会给气坏了,到时候两位老人要是不让她上门的话,就凭我的性格,那是肯定豁出去再也不肯理她了,想到这,舒雨又是一阵后悔,自己冲动什么,到了此时这般境地,舒雨却又不能退却,只能无奈的冲着王燕的父母甜甜的一笑:“爸,妈,以后你们就拿我当亲闺女吧。” 舒雨的摸样让王燕的父母彻底迷糊了,这都是哪跟哪的事情,本来还以为舒雨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和这舒雨有关系,不过怎么看也不想是好姐妹,没摆着这舒雨就是来搅局的,可是为什么呢,看我一脸的阴沉,再看看王燕脸上闪过的慌张,却没有人想到王燕的父母此时心中闪过了一个什么念头,难道舒雨和王燕竟然是那啥关系,这可能吗? 随着王燕和舒雨达成默契,这一顿饭越吃越凌乱,各自有各自的心事,爸妈也一脸的古怪,我阴沉着脸,王燕的父母心事重重,只有我的大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顿吃的这个别扭呀。 一顿饭吃饭,最终房子的事情也没有说出怎么找来,结果大家就散了,大伯自己打车回家了,而王燕自然不能在和我回家,尽管很不放心我,但是她必须陪着她的父母,于是我和我爸妈拒绝了舒雨要送我们的要求,独自打了车回家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当我们到家的时候,舒雨已经笑意盈盈的在我家门口等我了。 而王燕自然不知道舒雨要搞什么鬼,此时她已经顾不得担心这一些了,因为自从从饭店出来之后,父母就阴沉着脸,去旅馆的路上就一直没说话,阴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到了旅馆的房间里,她爸妈这才忧心仲仲的问王燕:“小燕,你给我们说实话,你和那个舒雨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俩是那关系。” 第四百六十五章 舒雨的决定 对于父母的怀疑,让王燕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和舒雨能有啥事,但是看着父亲阴沉的脸,还有母亲担忧的神色,王燕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想解释却有想不出怎么解释,毕竟自己和舒雨的竞争,舒雨和我的关系都不能说出来,不然让父母知道了我和属于那种关系之后,只怕会生出很多变故,不管如何,人是自己选择的,而舒雨和我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有,比她还要早,就算是我已经明确的告诉属于,该断则断,但是到了现在舒雨还是纠缠不休,大小老婆的话言犹在耳,这让王燕很无奈,她需要时间来慢慢的稳住我的心,如果这时候让父母知道了,只怕会闹得不可开交,到时候反而给了舒雨空子,所以,王燕也只有无奈的苦笑,但是这种苦笑却更加坐实了她和舒雨的不清不楚。 而此时,我也很无奈,进了家门之后,父母亲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毕竟小儿女之间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这种事情还是让我们自己去解决,舒雨他们也很熟悉,而且不可否认舒雨对我也很好,就现在来说,对他们也不错,虽然一身的大小姐的脾性,但是却肯不嫌脏不嫌累的照顾我,虽然从小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但是现在却肯亲自下厨,尽管做的饭很难吃,但是这份心意却是真的,而且现在更是对他们两位老人尊敬有加,如果不是王燕的存在,其实就算是我和舒雨真的走到一起,父母亲也不会反对,相比起李红玲来说,父母还是喜欢舒雨多一点。 我阴沉着脸,径自回了房间,而舒雨吐了吐舌头,在我身后跟着,直到房间的门被舒雨掩上,我才慢慢的回过头来,一脸的怒气,瞪着舒雨低声道:“舒雨,你到底想干嘛?今晚上谁让你去的,说话呀,你就非要给大家难堪是吗?” 面对着我的训斥,舒雨早有准备,不管我的脸色多么吓人,舒雨嘟着嘴往床上一坐,一脸的委屈:“你还说呢,王燕她父母来,你们是打算订婚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就是心里有鬼——” “舒雨,你让我怎么说你,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年纪还小,咱们根本就不合适,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愿意的话咱们还是朋友,要是看着我生气你可以以后不再见我,今天你——”我瞪了舒雨一眼,心中说不出多么恼怒,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一丝怪异的东西存在。 舒雨咬着嘴唇,只是望着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半晌,才幽幽的道:“你想让我不再出现的话,只要你说一声你不想见我,我现在立刻就走,今生今世都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我都说过不会在你们结婚的时候捣乱的,可是你——你对我也太心狠了,她当大的,我当小的还不兴。” 说着说着,心里的委屈泛上来,眼泪就跟着流了下来,说话也开始哽咽起来,看着舒雨酸楚的摸样,我心里一酸,一时间也发不出脾气来,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舒雨身边,训斥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沉默了一会,看舒雨没有打住的意思,也只好轻轻替舒雨抹去眼泪,轻轻的道:“舒雨,你别这样子,你和我真的不合适,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已经决定和王燕结婚了,如果还一直和你纠缠着,这样对你对王燕都不公平,舒雨,我——” 一只小手堵住了我的嘴,舒雨将头钻进我的怀里,对我的说辞已经听过几遍了,心中酸楚的同时,也已经不是那么大的反应了,虽然还在抽泣,只是我没看到她的脸,根本就没有一丝难过的样子,反而一对眼珠子不住的滴流滴流的转,一手环住我的腰,轻声道:“刘刚,你还要说这话吗,你知道我的心意,我这人就着性格脾气,只要喜欢你了就一辈子不放弃,你要和王燕结婚我拦不住,所以我不拦着,我只要你别偏心,对我好一点就行。” 话音落下,抻了一下舒雨又接着幽幽的道:“我说过了,这一辈子就认定你了,你不要我我就一个人过,你就那么狠心吗,我都愿意给你当小老婆了,你还想怎么样,这还不是让你占了大便宜。” 如果说我心中一点感触也没有那是假的,作为男人,三妻四妾几乎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但是这不现实,对女人也不公平,这样拖下去,对舒雨对王燕都不公平,面对着舒雨这样的表白,我只能苦笑:“舒雨,你能喜欢我我真的很感动,但是你想过没有,这等于我害了你一辈子,而且对你和王燕都不公平,对你,我不能给你一个每个女人都梦想的婚礼,我对不起你,对王燕,既然结婚在一起,却不能给她一个踏踏实实的家,这样我做人都不合格——” 哪知道舒雨撇了撇嘴,娇哼了一声,忽然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王燕不是不知道,既然还是要和你结婚,那她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了,如果她还为了这件事难为你的话,那她就不合格,要是她不愿意的话,满可以就此退出,正好把你还给我,我还可以有一个婚礼呢。” 这才是舒雨打得如意算盘,就算是我和王燕结婚在一起了,只要她还纠缠着,王燕忍了也就算了,如果王燕不同意,那正好,王燕离开就是了,她走了自己正好替补,本来舒雨就是抱着这个想法,就是为了刺激王燕,试想这种情况下我的劝解还能有什么用。 看着舒雨的摸样,我叹了口气,依稀又回到了南方的时候,舒雨也会像现在一样偎在我的怀里撒娇,其实那时候我真的喜欢舒雨,记得那难吃的火烧,哪一点一点曾经发生过在我们之间的事情,到如今还恍然如在眼前,就像是刚刚才发生过的样子。 想着想着,一阵酒意上涌,我感觉到有些犯晕,刚才陪王燕的父亲喝了几杯,还以为和以前一样,有道法相护,酒量也见长了,哪知道如今的我已经不中用了,几杯下肚就有些晕了,揉了揉脑袋,也不想再和舒雨争论这个不能争论的事情,索性还是等明白了在想办法吧,拍了拍舒雨的小脑袋:“舒雨,现在已经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家吧,我喝了点酒有点难受。” 舒雨一呆,轻轻地将头低下,不过眼中散发出来的却是一抹欢喜,喝多了好呀,舒雨早就想找机会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自己才能占得先机,让我无话可说,让王燕也不能把自己赶走,此时听我说喝的难受,岂不是正中下怀,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勉强装作无事的站了起来:“那你先躺一躺,我去给你倒点水。” 说着,将我强行按倒在床上,我也没有多想,本来坐着还能坚持住,哪知道这一躺下就感觉天旋地转的,别说想了,我就抓着床单子,生怕床会反过来,一时间再也没有了胡思乱想,过了没多久,舒雨进来了,给我喂了几口水,冰凉的水一下肚,我感觉好受了很多。 再然后我就闭上眼,任凭天旋地转,再然后我就感觉有人钻进了被窝,感觉有人帮我脱了衣服,然后的然后,我只记得有一个身子和我紧紧相贴,剩下的就记不清了,只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舒雨就躺在我身边,偎在我的怀里睡得正香甜,而我一条腿压着她的身子,最可怕的是,我和她好像都光溜溜了。 我猛地坐了起来,心中一惊,难道我昨晚上,一时间不敢在想下去,真要是那样,这问题可就大了,看着舒雨娇庸的样子,迷迷糊糊抓着我的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讲被子轻轻地掀开了,被子下面,是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然后我注意到舒雨的屁股下面的素雅的床单上多了一滩血迹,最可怕的是,大腿根上也有已经干涸的血迹和一些秽物。 心中一阵动荡,我哪里还克制得住,猛地翻身从床上下来,不知所措的看着舒雨,如果原来的时候我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训斥舒雨,那么这时候我已经没有那资格了,或许是感觉到我的动弹,舒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色,伸手又过来拉我,嘴里还嘟嘟囔囔的道:“太阳都还没出来呢,你起这么早干嘛,躺下再睡一会吧,折腾了一夜你也不累。” 完了完了,折腾了一夜,折腾什么自然不用再说,舒雨双腿间的东西说明了一切问题,那就是我把舒雨给那啥了,这下可乱套了,一下子泄了气,坐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感觉到失魂落魄的我,舒雨不情愿的睁开眼,环住我的腰,一脸娇红的道:“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人了,你以后可不能在偏心眼了,看你这摸样,我又不是老虎,这么失魂落魄的干嘛。” 我没说话,感觉到舒雨在我身上的纠缠,半晌,舒雨才不高兴的在我腰间扭了一把:“瞧你这德行,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捣乱的,你和王燕该结婚结婚,到时候你们结婚我就出去玩一阵子,眼不见心不烦,不过这下子该有我的一个房间了吧,你总不会想三个人一起睡吧。” 第四百六十六章 结婚了 那天早上吃饭,我就开始有些失魂落魄,而且感觉到父母也知道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了,脸色难看得很,反倒是舒雨一个劲的爸妈的喊着,好像她已经是刘家人了,不过好在父母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对我说:“小刚,你自己的事自己注意着吧,千万不要闹出点事来,哎,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以后对王燕好一点。” 接下来的日子,舒雨真的没在捣乱,不过却趁着王燕不在家的时候,在我家住了几天,当然每晚上都少不了那啥,一旦我拒绝,舒雨就会威胁我,办了错事总是会受到惩罚的,我不敢不从,其实心里又何尝不愿意,这样的日子一直延伸到我和王燕订完了婚,然后王燕的父母离开了,回去了东江,王燕回家,舒雨回自己的家,两个人谁也没有说什么,就好像办了交接一样,不过我不确定王燕是不是发现了,反正王燕回来之后,把床单被子全换了,我猜着王燕应该是知道了,不过王燕不说,我也不敢说,只是在王燕面前我就矮了一头。 订了婚随之也就是商量结婚的日子,父母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依着王燕的意思,准备两个月之后结婚,就这样我们开始准备起来,不过当真没有用到父母的钱,因为舒雨还真像她说的那样,直接送来了一百万,非要买一座大房子,有她的一间,不知道舒雨和王燕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王燕没有反对,竟然真的接下了那笔钱,而我心中有鬼,也不敢反对,于是事情就成了这样。 很快,房子买好了,三室两厅的,上面是个两室一厅的复式结构的房子,只是房产证的名字却写了王燕,至于为什么我没敢多问,反正舒雨只是笑呵呵的,再然后各自开始布置自己的房间,舒雨和王燕倒是没有了之前的那样的紧张,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 每天忙着装修和置办家具的事情,虽然很忙碌,但是三个人的心情还不错,然后一直等到装修完了,家具什么的也都买完了,眼看着结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终于有一天舒雨拉着我和王燕出去吃了顿饭,那天晚上,王燕喝多了,我也喝多了,舒雨也喝多了,至于为什么,反正我不知道,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和舒雨睡在新家舒雨的那个房间,而王燕则回了父母家里,而第二天,舒雨就决定要离开了,准备出去玩上她几个月,不过不是一个人走的,而是带着她的弟弟,正好是放暑假的时候,舒雨说是要带着她的弟弟出去散散心,小祯现在身体已经很不错了,舒家的人也都很高兴,陪着他们一起出去的好友舒雨的后妈,不然哪里能放心得下。 那一天我和王燕送舒雨上飞机,这一路上,王燕和舒雨有说有笑的,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仿佛王燕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和舒雨折腾了一夜,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吗,如果不知道的话,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跟我说,我心中有愧,一路上都老实的不敢说话,不复从前那种气势。 舒雨走了,飞机飞上蓝天,王燕和我回家的路上,沉默了一路,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等回到新房的时候,王燕却直接去了舒雨的房间,把床单被子全给收了起来,然后就不知道给丢到哪里去了,我猜她是知道了,不然拿着床单和被子出什么气。 而且王燕还一直不理我,直到晚上睡觉,王燕罕有的主动地搂着我,脱光了衣服和我亲热,只是终究在最后一关没有同意,告诉我一定要等到结婚的那一天,因为她和别人不一样,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不敢反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反正王燕骄傲的宣布,我是她的老公。 第262节 日子越来越近,接到我们通知的亲朋好友一个个都开始赶来,甚至有好多我没有通知到的也赶来了,韩涛作为我的伴郎,而苏珊娜自然就是伴娘,我还指望着喝他们的喜酒呢,至于亲朋好友,我已开始订了五十桌,到了后来才发现远远的不够,三教九流各色各样的人,高松的那几个局长领导,甚至有市里的领导,我都没见过,却是慕名而来,一个个见了我都陪着笑脸,只希望我能指点他们一下就行,估摸着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神棍而已,当然是那种有仙法的神棍。 老三和李所还有郭局长也大老远的赶来了,甚至于耿马的一位领导也来了,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许多所谓的达官贵人,做生意的商人,比如方总一家子,只是他的儿子到现在看上去还是病病殃殃的,只是当看到黄静怡的时候,差点没吓掉魂,不过幸亏我解释了一下,我就是说我现在收了黄静怡做我的童子,额,也就是跑腿的小厮,方家的人竟然信了,可惜黄静怡一张脸古怪得很,最后上下打量着我,嘲讽道:“你为什么不说是贴身丫鬟,再不行来个通房丫头,还童子呢——” 当然还有很多做生意的,有我给他们看过风水的,抓过恶鬼妖怪的,当然更多的是慕名而来的,这个时候来一趟,这是感情投资,只是这样一来,我订的五十桌就远远地不够了,只是事到临头,在想联系饭店却联系不找了,这样的好日子简直就是被人沾满了。 父亲着急的不行,想尽了办法,最后市里的领导一句话,市府招待所开放了,虽然订好了桌,那边将近二百桌呢,只是最后过去的除了我的亲戚朋友,就是一下父母的老同事老邻居什么的,这些当官的,做大生意的,缺一个不肯过去,因为我不过去,他们也不好过去,最后是无奈,在院子里支起了桌子,这不用我们操心,早就有人安排给送来了。 这大喜的日子,很多来祝贺的人我并不认识,但是这时候不管人不认识,来者是客,我都要好好的招待,只是让父母亲不安的是,这些人送的礼金太丰厚了,一万两万的有,五万八万的也有,甚至有十万二十万的,父母亲都不敢收,但是那些人又死活要给,有的所求的是抓鬼降妖,有的是为了开课卜卦,反正都是冲着这个来的,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大仙,特别是那些做生意的开公司的,几十万也不当回事,就只是为了让我指点一下,有的又是为了求颗丹药治病。 当然也有很多当官的,他们是为了让我指点一下,能求个前程,这都是见过我施法的那些人,传来传去,我都已经快成神了,惹得师傅师叔着实的骂了我一顿,说我太张扬了,可是我真的张扬吗? 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我结婚了,当我拉着王燕的手步入酒店的时候,所有人都给我送上了祝福,这一刻我是幸福的,而王燕同样也是幸福的,唯一不幸的是,我差点被韩涛高松他们给玩死,谁让我现在身体很虚弱呢,不过也幸亏如此,韩涛他们还算是都注意着,不然的话,我这可是要脱层皮了。 这其中各宗门的人来了不少,至于送来的贺礼都是一些丹药法器之类的,这些我不清数,却被韩涛给左手拿来,右手卖出去了,正好那些人有不少要买丹药的,这些可都是少有的丹药,不说长命百岁,但是也是药到病除延年益寿,这一来,算是真的发了一笔横财,而且是相当大的一笔横财,用韩涛的话讲,救死扶伤这是必须的,而得了丹药的人,病好了,身体利索了,也算是皆大欢喜,这一切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这时候我除了幸福,什么也顾不上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就在我幸福的当我的新浪的时候,离酒店不远的地方,一个高楼上,一个女人默默地看着我的婚礼,我们的欢笑,我们的幸福,却只有让这个女人落泪,这一切原本都是应该属于她的,可惜现在是别人的了,但是她没有怨恨,有的只有难过,最终还是悄然的离开了,远远地走了,一走就是一辈子,再也没有踏上过她的家乡。 黄静怡坐在店子里,无聊的看着书,身边小娜一脸的烦恼:“静怡姐,我说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似得呀,刘刚都结婚了,你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难过,我早就说你,让你也主动一点,既然喜欢他就别等着,你看现在好了吧,成了别人的了——” 轻轻地摇了摇头,黄静怡脸上看不出什么,微微的笑着,仿佛根本就没什么,但是却掩饰不住眼角的那一丝落寂,她去过我的婚礼了,看着王燕幸福的新娘,黄静怡其实挺羡慕的,或者换做她当新娘,她也一样会笑得那么开心,但是黄静怡也只能心中想象,她活了两辈子了,就没有当过新娘,真的好羡慕,只是她却只能窝在店子里看她的书,不知道现在这时候,花娟娟投胎转世了没有,如果没有,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结婚,花娟娟心中是什么样的呢?那些飘过的游魂之中,可有花娟娟的影子,或者花娟娟也早已经看开了,所以才会这样的付出,只是现在的我知道这一切吗? 第四百六十七章 幸福 新婚夜我喝醉了,直接被韩涛这帮混蛋给灌倒桌子底下去了,最后还是韩涛他们把我给抬上了楼,可惜我这一觉就睡到了大清早,我可怜的洞房花烛夜呀,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就对着天空开欧式咒骂韩涛高松他们,妈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攥着拳头冲着韩涛住的方向大喊着:“韩涛,高松,你们几个混球给我记住,哥哥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哥哥我再给你们算账。” 当然韩涛听不到,此时正和高松兴高采烈地吃着早饭,一边吃还一边和高松一脸的奸笑:“高松,这一次算是吧刚哥折腾死了,你小子最坏,拿着冰块往脖子里灌,差点没把刚哥给冻死。” “得了吧,我在坏也没你坏,韩涛,你小子最坏了,昨天饺子里的芥末是不是你放的,你看当时刘刚那张脸,比猴屁股还红,估摸着那时候刘刚咬死你的心都有了,还有,昨天他的衣服可是你扒的,差点就要来个裸奔了,幸好你还给他留了条裤衩,算是没赶尽杀绝,你小子就等着你结婚的时候吧,嘿嘿,刘刚要是饶得了你才怪。”高松一脸淫荡的和韩涛互揭其短,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比一个坏,一个比一个损,让一旁的苏珊娜和张红霞只是轻笑不已。 看着韩涛一脸的苦恼,是呀,这还真是件大事,唯一的好办法就是不让我去,但是能行吗,那过后我还不翻脸了,但是让我去估计着韩涛也就死一多半了,最后韩涛无奈的砸吧了砸吧嘴:“现在想那么多干嘛,等我结婚的时候,我头一天就把他灌多了,让他第二天起都起不来。” 看着韩涛的苦恼,高松贼笑不已:“还是我好,哥们我早就结婚了,就是防着你们的,现在我怎么闹你们也找不回来了,韩涛,嘿嘿,下一个就是你结婚了。” 哪知道话音方落,韩涛啐了一口,撇了撇嘴,然后一脚将高松做的凳子给蹬飞了,让高松踏踏实实的摔了个屁股蹲,惹得高松和韩涛两个人大打出手,不过苏珊娜也只是在一旁看热闹,这两人就这样,平日里就爱打打闹闹的,其实关系好着呢。 这样的日子很幸福,打打闹闹中就过去了很多天,一直到了有一天,我去黄静怡店子里吃饭的时候,黄静怡将一件东西交给我了,我所有的好心情便被不翼而飞,这是花娟娟临走的时候交给黄静怡的,让黄静怡转交给我,是一件毛衣,花娟娟亲手织的毛衣,她在的时候不敢给我,直到她走的时候,花娟娟在也没有了顾忌,这是她的心。 从那天开始,我再也高兴不起来了,事情的经过黄静怡源源本本的都告诉我了,王燕也在一旁补充,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天,我一直没见到花娟娟,只是当时我只是想着躲避花娟娟,见不到她当时心里还松了口气,此时想起来,我却是没心没肺。 当然我也并没有哭天喊地的,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多余生死离别已经看淡了,就像是李红玲要杀我,我醒来之后也没有恨她,更没有大喊大闹,只是很淡定的接受了这一切,如今也是一样,花娟娟走了,已经不能追回来了,莫说是我,就连祖师爷也没办法,或者如今已经投胎转世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立了一个碑,在碑上刻了四个字:爱人之墓。 有这一句话就够了,我想花娟娟能明白我的心思,花娟娟最后的话给了我希望,我也希望将来的重逢,但是我不会可以的去寻找,那就要看老天爷给不给我们机会吧,唯一苦恼着我的是,将来花娟娟就算是还记得我,但是那时候她正年轻貌美,而我应该已经是半截入土了,再见的时候我会是什么样子,一个半大老头子,还是和在一起吗? 为了这个问题,我请教了师傅,最后还是祖师爷指点了我一种保证青春的办法,也许再见的时候,我还能和花娟娟站在一起,当然这个法子也传给了王燕,这让她很是兴奋。 “将来的时候我们如果真的再见面了,我希望能和她在一起,能让她开开心心的。”我怅怅的望着远处的天空,夕阳下,一只白鹭展翅飞起,迎着夕阳而去。 王燕在一旁叹息着,对此兴不起一点的嫉妒,对花娟娟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已经和我完全融于一体,如果真的是还能见面,自己如果还要从中作梗,也未免太无情了,所以王燕想过,如果有一天我和花娟娟还真的能够重逢的话,她愿意将位置让给她。 轻轻地将头枕在我的肩头,王燕看着夕阳西下,漫天的霞彩,幽幽的道:“只要你们还能见面,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其实这样的结果也是最好的了,我和花娟娟本就是不可能的,如今反而解脱了,我早就知道花娟娟对我的感觉,但是我只能选择逃避,如今不用逃避了,只剩下慢慢的等待,只是这段等待的日子,我希望能够好好地对待王燕,让她能够开开心心的度过这二十年,但是我想不到,我和花娟娟重逢的日子,却提前了很多年,而且相遇的那样尴尬。 我们就这样依偎着,一起坐看夕阳西下,天空一片红霞,最终夜幕慢慢降临,当天黑了,我领着王燕没有在家吃饭,而是选择了出去吃,两个人手牵着手,漫无目的的倘佯在街上,华灯初上,有许多年轻人成双成对的手牵着手,他们那一刻的心情是那么的真,只是却不一定会走到我们这一步,我还年轻,但是心已经老了,心中积压了太多的事情。 这一夜我们没有回家,只是静静地牵着手在这个城市里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夜,后来,王燕告诉我,其实那是她最幸福的一晚上,虽然没有激情,但是却有一种甜美,就像是可以牵着手走一辈子,她愿意就这样一直跟在我的身后默默地走。 其实那一夜,我们也聊了很多,说起了花娟娟,说起了宋姐,还说起了舒雨,还说起李红玲,最后王燕甚至提起了小叶子,每一个和我有过交织的女人,王燕说,比起她们,她是幸运的,从相识开始,这二百六十八天,我们便走到了一起,没有什么让人激动的事情,但是平淡中却孕育着最沉重的感情,王燕说她最喜欢默默地趴在我的背上,因为她就是趴在我背上喜欢上我的,从此无怨无悔。 在我结婚的第六天,辉哥来了,也就是韩涛的干爹姗姗来迟,除了对我送上祝福,也是对韩涛不放心,当然看到我结婚了,辉哥就开始操心韩涛的事情,而且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他和韩涛从此退出江湖,不在做侦探这个买卖,不在行走于灰色的边缘地带。 在辉哥的逼迫下,在我和高松的推波助澜之下,韩涛迫于无奈,答应辉哥尽快的准备找个老婆安定下来,于是在那晚上韩涛被灌多了,喝的在地上起不来,最后扯着我的裤管,说什么也让我答应,等他结婚的时候不能打击报复,不然他说什么也不结婚,直可惜说过就忘了,那一晚我答没答应,别说我记不得了,韩涛也不记得了,最后是死无对证。 这样的日子让我们都沉迷于其中,昆仑掌教一百零八岁大寿我没有去,小蓬莱讲经会我也没有去,那样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离我更远,我沉迷于这样的生活,所谓是老婆孩子热坑头,没有人打扰我,一切的一切都有回到了我最初的生活。 一直到有一天,王燕很兴奋地告诉我,她怀孕了,有了我的孩子,这个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了我的父母,于是从那一天开始,母亲几乎每天都要来看看王燕,我们也就有了口服,母亲常常会炖了鱼呀,炖了排骨呀的,拿来看王燕,说是给王燕补身体,于是我就跟着沾了光。 只是有一天,我趴在王燕的肚子上倾听者小家伙的声音,王燕抱着我的头,却忽然想起一件事:“刘刚,都这么久了,你一直也没有去看看,李红玲说的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这一句话,让我有些无奈,其实并不是我忘记了这件事,而是从心里排斥着,不想打破现在这样安宁的日子,但是王燕提起来了,我就不能在继续不去想它,沉吟了很久,我叹了口气:“如果可能有的话,那就是任媚儿的,我去看看吧。” 对于去见任媚儿,我心中有些打怵,这个女人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但是那种情况让我下意识的不愿意见她,见到她我心中总是有些疙瘩,只记得当时任媚儿给细的疯疯癫癫的了,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提起任媚儿,我才想起原来我还有一件一直没有完成的事情,就是聪颖他们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事到如今,我已经猜得出当时的情形,树刚的死,多半就是冤鬼附体,而且是很强的冤鬼,而且我心中也隐隐的猜出了是谁,只是越是想得明白,我就越不愿意去弄清楚,死者已矣,知道了又能怎样,一切都不能挽回了,只是我真的能忘记吗。 第四百六十八章 人心可畏 第二天,我就和王燕启程去了赵县,这里是高松的地盘,在高松的查询下,很快就找到了任媚儿住址,顺河街二百六十六号,是一栋老式的住宅楼,还是九十年代的集资房,拥有着那个时代的特色,还是那时候最流行的平顶的,不过大院里栽种了很多垂柳,这是因为临靠着赵县的饮马河,至于这条饮马河据说是明成祖曾经在这条河里饮过马,所以才有此名。 大院里有六栋这样的老式楼房,而任媚儿家就在第三栋,那时候还多是四层的,那时候的老式建筑面积都很小,还是原来的那种铁质的窗户,如今十几年过去了,那些铁窗已经锈迹斑斑,也如这里的人一样,大都是国营厂里退休下来的,还有很多都是下岗职工,而任媚儿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一,在九十年代末,她的父母亲成了最后一批的下岗工人,因为厂子倒闭了,这还是高松调查出来的,相对来说,任媚儿的家里并不富裕,相反还紧巴巴的。 我和王燕走进大院,此时已经是旁晚时分,下了班的人,还有闲散在家的人,都在大柳树下,一撮一伙的围拢着,三三两两的说着家长里短的事情,有的就在柳树下支起桌子下象棋的打扑克的,看上去很热闹,几个老太太围在一颗柳树下,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不时地还传来一阵阵的笑声,这样的情形让我回忆起我的小时候,左邻右舍的也如眼前这幅情形,可惜现在已经再也没有了,这一个地方倒是少有的保留了下来,当然这些人其实大多是一个厂子出来的,老老少少的都互相认识。 找了位老大爷,我凑上去递了支烟,然后和声细气的道:“大爷,我想问一下,咱们这个大院里有一个叫做任媚儿的姑娘你可知道吗?” 哪知道我话音才落,这位老大爷就变了脸色,一脸古怪的看着我和王燕,不经意间我看到老大爷眼中有一丝畏惧,用力的摇了摇头:“你们找她干嘛,小伙子听我一句劝,还是别和那个女孩子扯上关系,谁和她扯上关系谁倒霉,听大爷的没错。” 这老大爷一开口,刚才还聚精会神的下象棋的几位上年纪的大叔大伯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一个个朝我和王燕望来,上下打量着我们,好像我们是从外星来的一样,弄的我和王燕很尴尬,正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听另一位大叔摇着头啧啧的道:“小伙子,姑娘,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一定是很长时间没见过任媚儿了吧,我劝你们呀,还是从哪来的就回哪去,任媚儿还是不要见了,听人劝吃饱饭,要是不听劝到时候你们非待倒霉。” “是呀,你们可不知道,听说呀,去年秋里的时候,那个任媚儿嫁到曲阳去了,结果结婚当天新郎官就自杀了,还说后来那新郎官又诈尸了,听说这任媚儿还鬼上身了,结果回来以后就疯了,更吓人的是,她把怨气带回来了,谁粘上她谁倒霉,可邪乎了,她父母就是被她给克死的。”一个老头一脸神秘的冲着我道,那说话的神态就好像是真事一样。 我知道任媚儿当时是鬼上身,而且被鬼上身之后,却是会沾染上一些阴气,只是时间久了就会消散了,听着这些传说,我不知道这快一年了,任媚儿是怎么过来的,不过我还是注意到一点,那就是她的父母去世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任媚儿一定很辛苦。 心中一动,深吸了口气,不想再和这些大叔大伯一起鸡婆,略一沉吟道:“大叔,我不怕那些事,不瞒你们说,我们就是从曲阳来的,您就告诉我任媚儿她家在那就行了。” 听闻我们是从曲阳来的,几个老头登时变了脸色,下意识的和我们离得远了点,毕竟那个传说中诈尸和闹鬼的地儿就是曲阳,哪里来的人还能有好怎么着,一时间我们也成了要规避的人,不过一位大叔还是咽了口吐沫告诉我:“那个老任的闺女这时候一定不在家,他们家自从老任两口子去世之后,加上那闺女又舔了个孩子,也没人帮衬着,现在过得日子挺苦的,估计着这时候还在摆摊吧。” 我呆了呆,摆摊,我记得任媚儿还是个大学毕业生呢,究竟是除了什么变故,竟然沦落至此,还有她的父母是怎么死的,我心中颤了颤,有些揪心,孩子,这大叔提到了孩子,难道这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不成,我心中很渴望能马上见到任媚儿。 第263节 我又问了任媚儿家的具体住址,那大叔还是指点了我,和王燕一路找过去,三号楼二单元三楼东边的门,走上去,楼梯间很黑暗,白炽灯泡看上去像是一盏孤灯,等到了任媚儿家门口,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家,老旧的木门,外面是钢管焊制的防盗门,看得我有些心酸,按响了门铃,好久没有人应声,果然家里没人,那道任媚儿还真的如那大叔所说的,真的去摆摊了。 拉着王燕一路只能走下去,外面依然有很多乘凉的人,我们一下来,就有人指指点点的,估摸着是那几位大叔大伯把我们的来历都说了,隐约的我还能听到:“也有人敢找老任家的那闺女,啧啧,也不怕晦气,谁沾上那孩子谁倒霉。” “是呀,从那丫头自曲阳回来,那丫头疯疯癫癫的,老任两口子领着她去看医生,结果那医生听说跳楼了,那医生死了,老任的闺女却不疯了,那可邪乎了,都说是老任的闺女体内有冤魂作祟,那医生给她看病就被冤魂给害了——”一个老太太,一看就是那种很八婆的样子,好像自己知道的很多的样子,连说打比划的和旁边的人白话着。 这话引起了另一个妇女的话:“这还不算邪呢,你们听说过吗,这丫头好了之后,肚子就一天比一天大了,听说是鬼胎,老何家那小媳妇你们知道吧,不就是因为经常帮着那丫头,在厂里出了事故没救过来吗,真是邪乎,你们不知道吧,那丫头对门的那家就是为了这连家都搬了。” 听着这些玄而又玄的话,我心中都是一阵悸动,轻轻叹了口气,任媚儿这哪是冤魂作祟,根本就是霉神临身呀,怎么这么多倒霉的事情就瘫在了任媚儿的身上了,只是这些倒霉的事情还没有算完,又有一个老太太啐了一口:“要我说呀,就该把那老任家的丫头撵出去,上个月不是吧老任两口子克死了吗,我看这样下去,只要是和她沾亲带故的就一定要倒霉。” 这一番话又掀起了一阵高潮,却让我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任媚儿现在生活的一定很酷,不单单是指生活上,最主要的还是心里面,整天被这些人嚼牙根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不知道怎么,我心里一阵冲动,竟然没有控制住,冲着这帮老太太大声呵斥道:“我说你们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任媚儿家里出了事情你们都是老邻居,不想这帮衬点,难道还要落井下石吗。” 被我的一声怒吼,那帮老太太登时变得鸦雀无声,加上我一脸的阴沉,一时间这帮老太太也都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半晌之后,一个老太太才啐了一口,双眼一翻,给了我一个标准的卫生眼:“小子,你说的好听,那丫头就是个丧门星,谁沾上谁倒霉,帮她,呸,就她那倒霉样。” 这世界上真正好心的人不少,但是可怕的是中国人的特性随大流,虽然也有不少人提起任媚儿看上去心有不忍,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帮她,只是却鲜少有这老太太的摸样,实在是太可恶了,我心中一怒,真想上去给这老太婆几巴掌,让她以后也长长记性,做人不要太过分,可是我却被王燕拉住:“刘刚,别冲动,消消气——” 这口气咽了下去,但是我心里还是难受,正准备走了,去外面寻找任媚儿,却哪知道那老太婆得势不让人,话说到这里,别怂恿起这些老邻居:“大家商量商量,咱们把老任家的那丫头撵出去,要不然咱们大院里的这些人都要倒霉,那个和她家没一点关系,都是老邻居了,你们说是不是,咱不能等着倒霉的事落到咱们身上吧——” 人心可畏,看着那老太婆我心中一阵凄凉,不过我也注意到那老太婆的眼中不断跳跃的眼光,好像心中另有想法一样,我心中忽然一动,一道符纸已经自行化作灰烬,划出一道白光没入那老太婆的体内,这口恶气不出,这种人要是不治一治,也太对不起那些本性善良的人们,我哼了一声,一脸讥诮的望向那老太婆:“喂,我也懂得一些卜卦算命的东西,你这样对待任媚儿,那可是已经沾染上了因果,俗话说众口烁烁,你们都说任媚儿倒霉,是冤魂附体,那么就会有报应临身,不过我看你已经沾上霉运了,你自己可要小心点呀,这老胳膊老腿的可不经折腾。” 我这话音落下,这老太婆自然受不了了,脸色一变,就要朝我走来,哪知道才走出两步,忽然一声‘哎呀’,然后一条腿一软,一个狗吃屎就趴在了地上,这还不算,这一脚摔的可不轻,捂着脸爬起来的时候,竟然磕掉了两颗门牙。 第四百六十九章 任媚儿 “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我看看厉害吗?”一个老头匆匆从远处跑了过来,远远就看到老太婆摔倒,就赶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脸的急切,不过我看着这老头,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看就是和这老太婆一样的尖酸刻薄,估计着也不是什么好鸟。 和老太婆一起的那些妇女们,有的伸手去搀扶老太婆,有的出言安慰,乱糟糟的,七嘴八舌的说开了,也让那老头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双三角眼就朝我望来,脸上更是迸发着怒气:“小子,都是你害的我老伴这样,你不能走,咱待把事情说清楚,你要送我老伴去医院,不然我和你没完,大柱子,大柱子,还他妈的愣着干嘛呢,你妈让人欺负了。” 随着老头的喊声,一个大个子从不远处赶忙跑了过来,不过这大个子看上去憨憨的,倒是没有继承老两口的那种尖酸刻薄的习性,一边跑一边还囔囔着:“我都看见了,是我妈不小心,管人家什么事,爸,你是不是又想——” 说着说着就跑到了老太婆身边,结果这话让老头子听见,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下面的话他都猜出来了,一定是说他邮箱讹人家,那还能让大个子说下去,一巴掌打在大个子脑袋上:“小兔崽子,让你胡说八道,你看你妈这摸样,你还敢胡说八道。” 其实我也看出这老头是存心讹人,其实也不能算讹人,这老太婆的摔倒与我有直接的关系,说白了就是我干的,我是愤恨着老太婆说话也太损了,做事更是太绝了,才略施小计让老太婆挨这一摔的,所以听见老头这样吵吵,我倒是笑了,而且主动地凑了上去,扶住老太婆嘿嘿的笑着:“大爷说得对,是要赶紧送医院,我也该赔钱,哎呀,可怜我如今也是霉神照身,谁沾上我也要跟着倒霉,就怕着去医院病没看好,说不定还会更倒霉。” 看着我一脸的嘲弄,傻子也看得出来,那老头登时脸色就变了,只是还没等老头说话,一旁的大柱子就猛地推了我一把:“你这么倒霉还敢碰我妈,还不快上一边去,离我们远点。” 我站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家子人,那老头怒冲冲的瞪着我,可怜我此时心中对他们老两口的怒气更胜,而且不只是在心里想想,更是付诸于行动了,暗中又是几张符箓化作灰烬,一道道光芒没入那老两口,只是这一切一般人看不到罢了,我赫赫的笑着,一脸的嘲弄:“我可没有骗你,谁沾上我谁倒霉,现在你一家子人都碰我了,这可就要马上就倒霉了。” 这话自然是假不了,这一家人真的要倒霉了,当然这不是天意,而是人为的,也就是我做的手脚,不过意外发生了,我发誓这和我没关系,那老头怒视着我,还没等说话,天空中就有一只鸟飞过,然后刚刚正好的就一坨鸟屎就撒在了老头的脸上,老头没有寻思过来,伸手抹了一把,结果抹完了一看,是一坨鸟屎,登时一阵恶心,又开始甩手,下意识的想把鸟屎甩干净,但是这能甩得下去吗,可怜的老头,不但没有甩下去,而且这一甩,还不小心将手就重重的甩在了身边的大柳树上。 ‘啊’的一声惨叫,老头握住手腕子,一张老脸已经成了猪肝色,豆大的汗珠子从脸上冒了出来,可怜的是这只手骨折了,让我说也真够倒霉的,不过这还没算完,我看着老头这倒霉的摸样,下意识的想要过去扶住他,然后关心一下,哪知道老头见我朝他走过去,不由得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你别过来,你这个霉星——” 话音才落,脚下忽然在一块砖上绊了一下,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朝后跌倒,这一倒摔的可不轻,惨叫了一声,后脑勺可在砖地上,鲜血流了下来,这也就算了,偏偏老头还下意识的想要用双手撑住身子,结果可怜了那只已经骨折的手,这一按地,那只骨折的手就更加严重了,便又传来老头的一声惨哼,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大柱子赶忙松开母亲,三步两步窜到父亲身边,赶忙把父亲扶了起来,除了关切的看着父亲,那就是一脸惊异不定的望着我,真的这么邪乎呀,刚才不就是碰了一下吗,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倒霉,要是这样下去,他一家子的小命可就要交代了,眼见着我正要走过来,大柱子脸色变了:“你别过来,算我求求你了,我爸妈我自己领他们去看,就不用你管了,你别过来——” 看来这大柱子是吓着了,我止住脚步,挑了挑眼眉,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估计着这时候大柱子真的吧我看成霉神转世了,我轻轻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其实这都是意外,我这么说你相信吗?” 可惜大柱子将一颗头摇的和波浪鼓一样,让我一阵无奈,算了,不管就不管了,反正这口气出了,我转身走到王燕身边,正准备领着王燕就此退走,结果就在我们刚刚转过身去的时候,就听见那老太婆一声惨叫,将我们的眼光又吸引了回去,结果这一回头,就看到老太婆趴在地上,脑袋磕在了一块砖上,头破血流的,看上去好不吓人,却没有一个人去扶她,还听见有人说:“你们看到了吗,老王他们家这可真是沾上霉运了,刚才那小伙子说谁沾上谁倒霉,咱们还是别过去管他们了,不然要是沾上了,那可就了不得了,你看看老王他们两口子这个惨呀。” 这一刻,想必这老两口都已经明白了任媚儿在受人排斥的时候的那种滋味,当然任媚儿比起他们还要惨,说起来他们也不值得同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老王这一家人相互扶持着准备去医院的时候,刚好经过一号楼楼底下,结果上面就掉下来一个花盆,好巧不巧的砸在了大柱子脑袋上,也亏得大柱子身强体壮,除了脑袋破了,然后懵了一阵子之外,倒是没有别的事情,只可怜那老王两口子,被大柱子一扯,这一跤摔得那叫一个惨呀,老两口惨叫不停,却再也没有人愿意去帮助他们,这也算是现世报吧。 不过我和王燕也已经成了瘟神,只要我们走过,所有的人都在躲避着我们,和老王三口一样,没有人欢迎我们,刚才那几个和我们说话的老人,此刻心中就在暗自后悔,不会因为说几句话就沾染上倒霉的事情吧,阿弥托佛,老天爷保佑,不过幸好他们都没事。 从大院里走出去,我和王燕沿着大街朝远处走去,根据哪位大叔的指点,任媚儿应该是在也是那边摆摊,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华灯初上,不知道任媚儿此刻正在做什么? “刘刚,你刚才可是够损的,把那家人折腾惨了,估计着这以后也没有人敢在理睬他们了。”王燕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笑着。 我嘿了一声,一阵苦笑,看了看王燕叹了口气:“你还真以为那都是我弄的呀,其实就是那老太婆挨摔是我弄的,再后来的事情可都是自己发生的,跟我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你说是不是真的挺邪门,不过也算是出了口恶气,这种人要是由得他们,还不一定做出什么事来呢,你听听,任媚儿这一阵子摊上了这么多倒霉的事情,他们还要算计着呢,我看就是活该。” 王燕一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不是你弄的,这怎么可能,哪来的这么多巧合,难道还真是那家人霉运临身,刘刚,你说是不是真的是霉神缠上他们了?” 摇了摇头,我看了看王燕,眼光却向远处望去:“霉神是没有,倒是有个扫把星,谁沾上了谁倒霉,不过我可是给自己算过一挂,我是流年大吉,万事顺利,就算是扫把星靠近我,敢对我施法,那他也是自己倒霉,这运道一说,是天命所支配的,就算是扫把星也抗不过天命。” 王燕嗯了一声,没有在针对这个问题说下去,倒是眼光一转,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刘刚,你心里是不是在替任媚儿难过呀。” 我朝王燕看过去,却见王燕似笑非笑,眼中总有一丝醋意,哎,在坚强的女人,也不可能一点醋也不吃呀,我自然不会继续这个话题,朝远处望去,隐隐的看到了夜市所在,不太明亮的路灯下,那一条街已经成为了摆摊者的天下。 此时很多人已经吃饱了饭,有的是两口子出来遛弯,有的是想在夜市上淘换点东西,凡是夜市上做什么的也有,服装百货针头线脑,图书饰品小吃啤酒,凡是看到的,很多人都在各个摊子前挑选着,希望能够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人很多,我和王燕也只有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那些人,不敢和人家去挤,毕竟王燕怀孕了,尽管时间不长,但是我还怕碰到了,因为此我们走的很慢,眼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希望能够看到任媚儿的踪迹,只是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人来人往的夜市中,哪有那么容易就看到任媚儿呢? 第四百七十章 血浓于水 夜市不算大也不算小,几乎占据了整整一条街,从南头到北头差不多有二三里地,南边是服装百货之类的,交叉着有卖书的卖饰品的,再往北去,大多是卖小吃的,卖啤酒的,已经有不少人坐下,大口大口的喝着酒,一边却在高谈阔论,不时传来叫卖声吆喝声,和不少人的笑声骂声,整个夜市乱作一团,人声此起彼伏,各色各样的。 一开始我们从南头一直到了北头,却并没有看见任媚儿,无奈之下又只好走回去,这一次小心的注意着周围,终于在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任媚儿,周围并没有什么人靠着她,或者是因为那些传说,面前摆着一个小摊子,卖的是小饰品,虽然东西不多,又在僻静之处,但是也有人会在摊子面前挑选一番,毕竟再多的传说,也有很多人没有听说,就算是听说了,又有多少人会认得任媚儿呢。 此时的任媚儿坐在一个马扎上,怀里抱着孩子,一面和一个挑选饰品的小姑娘讲着价钱,很快那小姑娘就满意的付了钱走了,不过我注意到这一刻任媚儿松了口气,脸上多了一丝欢喜,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怀里的孩子身上,一脸的慈爱,眼睛眉毛都在笑,只是如果仔细的看看,任媚儿眉宇间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哀愁,只怕她心中并不高兴,所以还能笑出来,只是看着孩子笑的。 正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孩子哭了,让任媚儿一阵慌乱,赶忙解开怀,将乳头放进孩子嘴里,只是神色间有一些慌张,遮遮掩掩的怕人看到,一看去就知道这是才当母亲的。 我心中一动,看着这一幕我心中涌起一丝丝的暖意,真的很想赶紧的看看那孩子,这个孩子应该是我的吧,要不然李红玲怎么会知道的,或者李红玲可能来过,又或者李红玲通过别的渠道知道的,不过幸好李红玲知道了,不然我怎么知道我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呢。 我直直的望着任媚儿怀中的孩子,脚步越加的快了起来,甚至将王燕拉开了两步也没有注意,几步之间就已经到了任媚儿的面前,此时任媚儿感觉到有人过来,一面遮掩着自己喂孩子的动作,一面慌忙道:“要点什么,看看吧,都是正宗的南阳货——” 只是头抬起来望见我,整个人一下子愣在那里,脸上便请变幻着,从最初的惊愕慢慢的化作慌乱,最后化作畏惧又低下了头,片刻之后任媚儿还是抬头起来,看着我颤着声道:“怎么是你?你是怎么来的?” 叹了口气,我轻轻地蹲下身子,看着任媚儿怀中的孩子,那孩子见到我好像很高兴,偶尔还能发出咯咯的笑声,这孩子长得像任媚儿的多,不过那一双眼睛,还有那个鼻子却是很像我,最少王燕是这么说的,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此时王燕只是站在我身后并不说话,默默地看着我和任媚儿,这时候没有她的事情,最为妻子,王燕心中的感受其实很难受,自己的丈夫来看别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和丈夫生了孩子,尽管那时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是心再宽也难免会有一些烦闷。 “这孩子像你。”我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说,只能从孩子身上扯起话题。 任媚儿脸色微变,双眼警惕的看着我,胸口的起起伏伏,显示着任媚儿此时心中的动荡,半晌,才压下心中的紧张,强作镇静的道:“我的孩子自然像我,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干嘛?” “我来看看孩子,也想来看看你。”我伸出手逗弄着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血浓于水,我不可歇止的想要把孩子抱在怀里,而那孩子也是张着大嘴傻笑,还伸出小手抓住我的手指头,这一刻,我心中激动起来,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孩子。 可是任媚儿却立刻脸色大变,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猛地站起来,反而将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或者因为紧张,孩子感觉到有些难受,便‘哇哇’的哭了起来,哭的我很是揪心,不等任媚儿想我说什么,我下意识的伸手去碰孩子,心疼的道:“你慢着点,孩子都难受了,松一点,松一点——” 第264节 可惜我的手才碰到孩子,任媚儿就一把将我推开,毫无防备之下,我倒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在地上,待稳住身形,不解的道:“你干什么?” “你别碰孩子,他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任媚儿护着孩子,仿佛生怕我把孩子抢走,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紧咬着嘴唇一脸的紧张。 深深地吐了口气,我才知道原来任媚儿是怕我来抢孩子的,可惜这么说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苦笑了一声,我看着戒备的任媚儿:“任媚儿,是红玲告诉我的,这孩子是我的,你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来看看你们娘俩。” 只是我的解释并不能消除任媚儿的防备心理,依然死死的盯着我,小心的将孩子揽在怀里,生怕被我抢走,一时间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任媚儿对我的戒备之心太大,而且这孩子对她也太重要,到如今,这孩子是任媚儿唯一的亲人,也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如果没有这孩子,任媚儿早就活不下去了,生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大姐,你别紧张,我们真的只是来看看你和孩子的,我们不会和你抢孩子,但是毕竟刘刚是孩子的父亲,你总要让他看看孩子吧。”一直沉默的王燕开了口,一脸幽幽的看着任媚儿,也是见我不知所措,这才开口替我说话的,我和任媚儿的事情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 任媚儿看了王燕一眼,脸上依旧很紧张,上下打量着王燕:“你是谁?” 王燕勉强的笑了笑,看了我一眼,才沉声道:“我是刘刚的妻子,我们真的没别的意思,你看我也怀孕了,不会抢你的孩子的,大姐,坐下说话吧,不用紧张。” 说着,王燕慢慢的走到任媚儿的身边,轻轻地伸手拉住任媚儿的胳膊,一切都很小心,生怕任媚儿误会,既便是如此,任媚儿还是一脸的警惕,对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信任,只是看了看王燕的肚子,嘴中咬了咬牙坐了下来,小心的给孩子喂着奶。 在我面前,任媚儿也没有那么多的羞涩,毕竟孩子都给我生了,再说此时任媚儿只是小心的防备着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燕,脸上有一丝疑惑:“刘刚,你不是和红玲订婚了吗,怎么却是和这姑娘结婚了,红玲怎么没来?” 提起李红玲,我只能够报以苦笑,长长的吐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一言难尽,红玲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原来是和红玲订婚了,但是出了一些意外,红玲仙子阿领着她的父母不知去哪里了,我才和王燕结的婚,至于具体的事情你就不要问了。” 这样说并没有让任媚儿解惑,但是我除了这样说之外,又如何解释红玲的事情,我不恨红岭,心中对红岭更有一些愧疚,但是如果说对红岭没有一点怨怒却是不可能的,正是因为她给了我一刀,如果我死了我都不会怪她,但是花娟娟走了,我心中始终是有一个疙瘩,这个疙瘩解不开去不掉,我总是下一杀跌回避着红玲的事情,不愿意提起她。 “我看看孩子行吧,你别激动,我不会和你抢孩子的,你是孩子他妈,没有人能抢得走,但是我毕竟也是孩子的父亲,就让我看一看。”我略带着哀求,期许的看着任媚儿,多希望能把孩子抱在怀里,就从来没有这么想去做一件事的。 任媚儿看着我,看着我眼中的哪一点热切的渴望,迟疑了好半天,最终是叹了口气:“你就抱一小会,孩子还没吃饱呢。” 小心翼翼的将孩子递了过来,看着孩子慢慢的靠近我,我就算是快要死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看着孩子的小胳膊小腿的,我忽然又怕给碰坏了,接孩子的时候更是笨拙的不得了,夹着一万分小心,就怕弄疼了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看着孩子那种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嗷,嗷——乖宝宝,爸爸来看你了——”我似模似样的哄着孩子,只感觉全身僵硬,不敢随便动一下,就怕让孩子感觉到不舒服。 血浓于水,孩子在我怀里并不哭闹,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我,咧着嘴笑着,偶尔能咯咯的笑出声来,我实在是太希望这孩子了,一边哄着他,一边不经意的问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呀?” “叫任旭东。”任媚儿轻声道,看着孩子在我怀里的样子心中有些泛酸,还真是血浓于水,这孩子从来不让别人抱着,竟然第一次见到我就这么的亲热,不但让我抱着,还冲着我笑,让任媚儿是在没有话好说,不知道为什么,任媚儿就是想哭。 任旭东,我心中叹了口气,其实我心中还是在隐隐的期盼着,孩子能够姓刘的,但是任媚儿给他起了名字,这也是当娘的权利,毕竟从这孩子成型开始,一直到出生,我就一直没有管过他,还想让他姓刘,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再见已茫然 我没有多做纠缠,孩子是任媚儿生的,自然是她做主,我能够这样抱着孩子我就知足了,当然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如果这孩子能够姓刘,那么我真的就更喜欢了,不过强求不得呀,小心翼翼的逗弄着孩子,忽然间想起来什么,望向任媚儿犹豫着道:“我听说你爸妈都去世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段时间苦了你和孩子了。” 提起任媚儿的父母,任媚儿脸色登时阴沉下来了,不可抑制的抽泣起来,自从她的父母去世之后,任媚儿就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去了安排给父母下葬,接着就要生孩子了,因为那些传说,亲戚朋友都没有人愿意帮她,要不是出于无奈,任媚儿将远在东北的一个最要好的大学同学给叫了过来,不但借给了她钱,还照顾她生了孩子,又照顾她出了月子,要不然任媚儿一个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想起这些,任媚儿心中的苦无处说起,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我爸妈是出车祸去世的,可惜到现在也没有抓住那个肇事者,为了给爸妈治病,我把家里的钱全花光了,能借的也都借遍了,可惜还是没有救过来父母的一条命,他们都离开我了。” 车祸,肇事者逃走了,我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找肇事者我有办法,看着任媚儿哭的那样悲伤,我心中一软,轻轻地伸手拍了拍任媚儿的肩膀,却哪知道就是这一下,仿佛让任媚儿在彷徨中找到了依靠,不顾一切的一下子趴在我的身上痛哭起来。 能够想象她心中的苦,父母出车祸去世,为了救命不但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但是人终究没有救过来,没时间悲伤,没有时间哭泣,因为孩子紧跟着就降生了,因为这个孩子的降生,任媚儿仓皇无助,一个人孤零零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任媚儿也不会那么老远把她的大学同学请来,那时候的无助即便是我想起来,心中也是震颤不已,才出了月子,任媚儿就不得不为了生计出来摆摊,这样的日子,任媚儿能够坚持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呀,其实这都是为了孩子,伟大的母爱,但是她心中苦,这满街来来往往的人,又有谁知道。 任媚儿这一阵哭就是好半天,一直以来,压在心中的心情太多,已经快要让任媚儿崩溃了,到现在唯一没有崩溃的原因,就是孩子,伟大的母爱让任媚儿坚持着,在最艰苦的时候,任媚儿希望能让孩子健健康康的生长,所以,无论是面对怎样的闲言碎语,就算是那些本来挺近的老邻居一个个远远地躲着自己,就算是已经欠了一屁股债,就算是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任媚儿还是一样子啊压着要坚持着,唯一还能笑的时候,就是看到孩子的时候。 但是这一刻,任媚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倒不是说对刘刚有什么,而是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发泄口了,可以将一直以来心中的彷徨,心中的委屈,心中的无助,全部痛痛快快的哭出来,不用再总是压在心里,让自己憋得难受,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趴在我身上哭泣,没有任何一刻让任媚儿感觉到这么踏实,任媚儿累了,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她需要发泄出来,需要好好的休息,但是生活不允许,这一次却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任媚儿就是想好好地哭一场,毕竟,这个男人是孩子的父亲,涡轮自己愿不愿意,喜不喜欢,都改变不了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男人,最少占有过她,这个关系原来是一种负担,但是现在却是任媚儿唯一能够抓得住的关系,过去了这么久,很多事情也看淡了,这个男人的出现,让她此时心中感觉到有了一丝温暖。 我不知道任媚儿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知道她心中压抑着多少委屈,所以我并没有劝她,只是爱怜的用手揽住她,轻轻地在她的背上拍着,给她一些安慰,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我没注意到,身旁的王燕脸色有些难看,毕竟作为妻子,别的女人扑入丈夫的怀里,再看看我的脸色,傻子都知道我心中是在心疼这女人,而且这女人还给自己的丈夫生了个儿子,这种滋味王燕也只能强行压在心底。 ‘哇’的一声,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能听见她母亲的哭泣,是不是因为心疼他的母亲,还是因为给吓着了,突然间就哭了起来,将沉浸在悲痛之间的任媚儿,还有沉浸在爱怜之中的我,都给吓了一跳,赶忙将经历放在小家伙身上。 只是我笨拙的哄着,小家伙丝毫不在领情,该怎么哭的还是怎么哭,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倒是任媚儿从我怀里爬起来,把我的胳膊抬开,赶忙将小家伙从我怀里接过去,很大方自然的在我面前,撩起衣服,将乳头放在孩子嘴里,果然孩子登时便不再哭了。 “孩子是饿了,刚才就没有吃饱。”任媚儿轻轻地道,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托着乳房,被奶水涨起来的乳房滚圆滚圆的,我就看着孩子用小嘴使劲的裹着,这样的情形真的很让人悸动,我轻轻地在孩子脸上摸了一把,忍不住轻笑道:“这家伙还真能吃,幸好你妈给你准备好了饭碗够大,要不然还真不够你这家伙吃的呢。” 如果是别人说的话,任媚儿一定会感觉到屈辱,毕竟作为女人,这样的在男人面前还是有些羞赫,况且作为母亲,这一刻是最神圣的,但是从我嘴里说出来,任媚儿心中没有一点感觉不对,因为我是孩子的父亲,没有我就没有孩子,在任媚儿心中我毕竟和别人不一样。 王燕看不下去了,眼前的一切深深地刺激着她,一个喂着孩子,一个含着笑逗弄着孩子,就好像合合美美的一家人,所谓是妻贤子孝弄儿膝下,而此时,王燕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甚至于没有引来我的一丝目光,这让王燕倍感失落,也亏得王燕大度,一直在强忍着,不过这样看下去也实在是一种折磨,最终王燕悄悄地站了起来,起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王燕手中拎着饭食从一旁走了回来,我甚至没有注意到王燕曾经离开过,直到王燕将手里的饭递给任媚儿:“姐,你先吃点东西吧,孩子我先看一会。” 王燕落落大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嫉妒而对任媚儿横鼻子竖眼的,反而猜到任媚儿没有吃饭,去精心的买了饭来,然后主动提出帮着看孩子,这样的大度却是恰到好处,毕竟如果这时候打翻了醋坛子,不但于事无补,除了引起我的反感之外,起不到一点作用,对于王燕危机永远存在着,仙子阿的一个舒雨,她知道我和舒雨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有一个始终粘着我的小叶子,几年以后就会形成威胁,然后说不定什么么时候会不会再出现的花娟娟,当然那时候就已经不是花娟娟了,还有一只在旁边虎视眈眈的黄静怡,那个女人就连自己见到她都心生喜爱,最让她担心的是,黄静怡对我不但没有一丝拒绝,而且还经常主动勾引我,很难保证我什么时候就坚持不住。 所以现在这时候,王燕对任媚儿没有太多的怨恨,也没有太多的仇视,有的只是嫉妒,这嫉妒源于怀里的孩子,是因为任媚儿帮我生了孩子,这是割舍不断的亲情,所以王燕始终保持着平和,而且主动和任媚儿拉近关系,避免我会和任媚儿发生什么。 对于王燕的体贴,任媚儿心中充斥着谢意,毕竟感觉不出王燕又丝毫对她的敌意,将已经熟睡的孩子交到王燕手上,任媚儿接过饭,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谢谢你,我都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呢?” 任媚儿有些羞赫,感觉这样可不礼貌,但是不知道名字岂不是更不礼貌,当然,任媚儿对王燕并没有看法,也不在乎她是我的妻子,这个女人对她是真的关心,任媚儿能够感觉得到,而这种平和,王燕也是能体会的出来的,所以朝任媚儿笑了笑:“姐,我叫王燕,你叫我燕子就行,咱都不是外人,你就拿我当你妹子就行。” 无疑王燕很会说话,加上任媚儿本身就是很温柔的女人,所以在第一次的说话中,两个女人也还是相互有着好感,任媚儿点了点头,轻呼了一声燕子,然后开始默默地小口的吃着饭,有多久没有吃过这样可口的饭了,忙于生计的她,平时都是好歹的吃一口,吃着吃着,王燕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水来递给任媚儿,让任媚儿感觉这个女人真的很体贴。 吃过了饭,我们也没有再提起一些伤心的话,我只是想看看孩子,任媚儿没了担心,也就放开了,加上王燕的体贴,三个人相处的还是很融洽的,尽管情形有些古怪,但是所谓的古怪只存在于王燕心中。 一直到了九点多,虽然依旧人来人往,但是孩子却该睡觉了,所以任媚儿也没有在耽误下去,让王燕帮着看着孩子,自己默默地收拾着摊子,当然,无法拒绝我的帮忙,最后还是我背着一个大包袱,一起炒任媚儿的家走去。 第四百七十二章 偶遇的暧昧 “要不然我去给你们找一家旅馆吧,家里地方太小,怕是不好招待你们。”任媚儿迟疑着,尽管心中有些不舍的花那些冤枉钱,但是家里的情况实在不适合招待人,在任媚儿心中,王燕是个客人,至于我就复杂了,如果没有王燕的话,任媚儿宁愿和我睡在一起也不想多花那个钱,反正孩子都给我生了,自己的身子还有哪一点没被我看过,一起睡也没什么,当然这不会意味着,如果我还想和她那啥,任媚儿也不会同意,不过—— 话音落下,王燕不等我说什么,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朝着任媚儿笑道:“姐,有没有外人,一家人还去外面住干嘛,再说晚上我也可以帮着你照顾孩子。” 被王燕半拖半拽,任媚儿很无奈的领着我们回到了她的家,回到家我们才知道为什么任媚儿会提议我们出去住,因为此时的家里有些空空荡荡,为了给父母救命,任媚儿将所有能变卖的都买了,如果不是父母去的实在是早,就是这房子也已经卖掉了。 看着任媚儿的尴尬,我和王燕自然不会傻到说什么,只是很自然的将东西放下,尽量的不去打量这房间,其实也不用可以去打量,原来的房子都很小,六十多平的两室一厅,加上卫生间,真的很挤的慌,节能灯的灯光有些不太明亮,看上去就更加的窄小。 任媚儿脸上微微的挂着红晕,看了我一眼:“刘刚,你要是不在意就睡我父母以前住的那屋吧,让燕子和我一起睡吧,要不你就睡客厅。” 我点了点头,自然无所谓,荒山野岭的郊外我都能睡得着,更何况是房间,嗯了一声:“我还睡你父母的房间吧,燕子,晚上你记得多看看孩子。” 因为孩子,任媚儿并没有过多的时间来理睬我,抱着孩子急匆匆的进了房间,轻轻地将孩子放在床上,然后换尿布给孩子擦身子,忙忙活活的就是好一阵子,自然这洗尿布的事情就丢到了我身上,不过我没有抱怨,只是甘之一殆,心甘情愿的捧着尿布,感受着那股孩子的尿骚味,心里迷醉了,我这做父亲的终于给孩子做一点事情了。 不过随着孩子的安稳下来,我也只有再看一眼孩子,就被王燕给撵了出来,就算是她再大度,也还大度不到可以让我在那屋睡得份上,我只能一个人道任媚儿父母的那个房间去睡,不过我不在意,别说没鬼,就是有鬼又能如何,我最不怕的就是有鬼。 其实我根本就睡不着,夏天的夜里很闷热,特别是一间只有八个平方的小卧室里,可以说是汗流如注也差不多,我只穿着裤衩躺在床上,心里还惦记着那屋里的房子,我这样难受,那孩子还不能吹电扇,一定也热的不行吧,越想我就越是不困,索性在心里胡思乱想,要是装一台空调就好了,我打算明天就办这件事,不管怎样,要让任媚儿娘俩生活的好一点,对,把任家的债务全部还清,结婚时候的份子钱还有很多呢,足以让任媚儿娘俩生活的好一点。 第265节 我猜测任媚儿是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我看得出任媚儿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虽然看上去挺文静的,挺温柔的,但是心中很要强,这些事情要做就不能让任媚儿知道,所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至于那些债务是谁的,这可难不倒我。 想着这些,我有操心起孩子来,我热的都穿着裤衩都在流汗,恨不得脱光了才凉快一点,那么孩子呢,越想就越觉得就像是有十五个小爪在心里挠呀挠呀的,不过我灵机一动,嘿,还真让我想出一个好主意来,简直就是太绝了。 我有我的办法,既然睡不着,我索性爬起来,从衣服兜里掏出黄裱纸,然后取出朱砂毛笔,开始绘制寒冰符,有上十几张寒冰符应该能让这一夜很凉快吧,当寒冰符在半空中化作灰烬之后,一点冰晶在虚空凝结,等时间房间领跌气温降下来不少,真的很凉快了,我那还犹豫,飞也似的便画出来几张,在中间的墙壁上打上寒冰符,看着冰晶在墙上凝结,我松了口气。 果然,此时热的还没有睡着的任媚儿和王燕,只是恍惚间,就感觉房间里的气温降了下来,而且控制的刚刚好,二十五六度,丝丝的凉气很舒服,任媚儿赶忙给孩子盖上一个小毯子,看着孩子不再难受的乱蹬乱踹,任媚儿心中松了口气,说真的妈看着孩子热成那样,心中真的有些担心,只能一晚上一晚上给孩子扇着扇子,每天晚上任媚儿都是扇着扇着就睡着了,只是心中有些奇怪,今天晚上怎么会这么凉爽,真是好舒服。 我的付出没有白费,不枉我在另一间屋里拼命地画符,不断地将符纸贴在墙上,只要温度一高,我就会炸开一道符,始终保持着温度,对这样的付出我的心甘情愿,就算是一夜不睡,只要孩子能够舒服一点就行,我就算是没有白费心。 终于我有些累了,不过已经准备了最够多的符纸,不过却需要我不吨的炸裂符纸才行,也就是一夜不睡,或者等到下半夜凉快了之后,我才能睡觉,不过这没关系。 喝了一口水,我觉得有些尿急,摇了摇头,也没有多想,就这样晃悠悠的出了门朝卫生间走去,果然一走出来,到了客厅就感觉到比卧室里热了许多,我苦笑了一声,晃悠着已经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哪知道眼前的一切让我一下子傻眼了。 任媚儿也没有想到,好不容易孩子舒服的睡觉了,感觉到王燕也睡着了,任媚儿估摸着我应该也睡了吧,这才小心翼翼的溜出来,准备冲个澡,身上出汗出的粘乎乎的太难受了,只是想冲一冲澡,但是如何也没想到我会进来,卫生间的插销早就坏了,但是一直以来都是任媚儿自己,她也懒得修上,哪知道今天就会发生这样的尴尬。 我推门的声音很轻,因为我怕惊扰到孩子,更臊人的是,我一进门就掏了出来准备解决,但是当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哪还有心情解决问题,只是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那个正在仰着头洗澡的女人,真是芙蓉初出水,一时间我哪里还能想到什么。 任媚儿也是一呆,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和我对望着,接着感觉到不对,下意识的想要张口叫出来,这是一种本能,无关其他,但是我也反应过来了,眼见着任媚儿要叫唤,我脸色猛地一变,心道要糟,顾不得其他,猛地扑过去,堵住了任媚儿的嘴,没有让任媚儿喊出来,要是喊出来可就糟了,先不说会把孩子吓醒,也没办法和王燕解释清楚。 “别喊,别吵着孩子。”我只能这么说,必须要解释清楚,不然让任媚儿误会了可不好,提到孩子,任媚儿一呆,从慌乱中清醒过来,微微压下心中的凌乱,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但是这样的摸样,让我和任媚儿都很尴尬。 因为仓促,我几乎将任媚儿挤在墙上,身体压着身体,刚才紧张还不觉得怎么样,心里这一松懈,便感到有些不一样了,最可恨的是我竟然有了反应,这样的暧昧中,我心里有些发慌,至于任媚儿除了满脸通红,微微挣扎了几下,倒是并没有太激动,不过这样子任媚儿毕竟感觉到难受,就算是已经给我生了孩子,但是并不代表就能接受我,感觉到我的坚挺,任媚儿真怕我意识控制不住,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压低声音颤着声道:“你老婆可还在那边呢,你——” 我一呆,一股子羞臊涌上来,慌不迭的撤开身子,然后将湿漉漉的裤衩提了上来,至于还要不要尿尿,估计着我现在也尿不出来了,对于任媚儿,我们毕竟还是有些陌生。 任媚儿松了口气,感觉到我的离开,身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刚才真是心里害怕,生怕我万一控制不住,真想强行做点什么,她究竟是该不该喊,惊动了王燕不单是我难堪,她也一样难堪,以为内王燕知道孩子是她给我生的,要是不怀疑点什么才怪呢,再说会不会吓到孩子,虽然不想,但是却并没有真的要拼死挣扎,任媚儿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我真要是强行做的话,或者任媚儿会选择隐忍,毕竟有过了,宁可被迫做了,也不愿意让王燕发现而丢那人。 慌忙的关上水龙头,也顾不上擦干净,就扯过浴巾将自己裹了起来,脸色有些羞臊,不太自然的朝外走去,只是我此时一退,正堵在门口,任媚儿还出不去,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任媚儿吐了口气,压低声音有些发颤的道:“你已经有老婆了,还想做那事,要是你老婆看到,你就不想想后果吗,好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我不会告诉你老婆的。” 听着任媚儿的话,我不由的一呆,我冤枉呀,我就是想来尿尿,至于刚才那一出只不过是赶巧了而已,我不想背着这耍流氓的名声,不过也看得出来,任媚儿虽然不想,但是也不是那么绝对,不过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着道:“我说我不是想做那事,你相信吗?其实我就是来尿尿的,刚才那样就是本能反应而已。” 第四百七十三章 往事的伤痕 不管任媚儿相不相信,最少任媚儿没有吱声,只是迟疑了一下,红着脸低声道:“你还不让我出去,万一你老婆醒了看见了可就说不清了。” 啊了一声,我赶忙下意识的给让开了地方,不过看着任媚儿一手裹着浴巾,一手抓着衣服,匆匆走到客厅又停下了,估计着是不敢会屋里去穿衣服,又没办法在客厅里穿衣服,一时间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那行走之间,浴巾里面的风光我看得一清二楚,如果说没感觉是骗人的,或者如果没有王燕在的话,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克制自己,毕竟这个女人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有过关系很多事情竟不再那么顾忌了,所以我走路的时候腰有点弯。 才走了两步,或者任媚儿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羞红的脸有些不知所措,迟疑了一下,就想去我住的那个房间换衣服,等我走到了客厅,任媚儿已经将房门插上了,我只能苦笑了一声,呆在客厅里等着,片刻之后,任媚儿出来了,只是衣服没有了,但是却依旧裹着浴巾,毕竟天这么热,任媚儿晚上睡觉也只是穿着内衣,只是比没穿强一点而已,但是对我的诱惑确实更大了。 看着任媚儿从我身边过去,要回到她自己的房间,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浴巾给丢掉了,偏偏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我来这里看任媚儿的另一个目的,几乎是不经思考的一把将任媚儿的胳膊扯住了,这一扯,任媚儿急着朝前走,反作用力之下,却一下子被我扯得朝我怀里跌来。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感觉到一个光溜溜的身子就涌进了我的怀抱,突然之间的变化,让任媚儿一惊,下意识的低声惊呼了一声,也幸亏她没有大声喊,但是就是这一声也差点把我吓得一颗心要跳出来,这一喊指定会将王燕惊醒,到时候我怎么解释。 “你干什么,你别乱来,你老婆就在里屋睡觉呢,你就不害怕她知道吗,你——”任媚儿伸手要推开我,一脸的害怕和紧张,但是毕竟没有大声说话,不但是我害怕,任媚儿也害怕惊醒王燕,现在真是后悔让我来家里住,怎么会想到我,我竟然一点也不顾忌王燕的存在,竟然就像在客厅里对她—— 这一瞬间,任媚儿惊恐的看着我,一只手推拒着,心里乱成一团,要是我真的要用强怎么办,喊出去丢人的是自己,但是不喊她能挣扎的过我吗,难道——那一瞬间,脑海中闪过那两次的疯狂,而此时,看着任媚儿的样子,我心中也恰好闪过那两次的疯狂,失神之间,被任媚儿一推,我一下子绊倒在沙发上,带着任媚儿扑进了我的怀里。 ‘咦咛’一声,任媚儿害怕之余哭了,直道我是真的想要强行和她那啥,不敢拼命挣扎的任媚儿心中惶恐着,就在我准备说话解释的时候,却如何也没有想到,此时的任媚儿竟然认命了,如果说任媚儿心中是怎么想的,其一是因为害怕王燕知道了,出来闹将起来,比一定就会向着她,当然还有孩子,另外就是,她曾经和我那啥过,孩子也给我生了,心中再不愿意,在众多的衡量之中,任媚儿选择了屈服,索性将眼睛一闭,声音有些空洞的颤声道:“你快点,我不想让人知道,就这一次——” 一番话将我正要出口的话给噎了回去,一时间看着任媚儿有些发怔,看着任媚儿衣服英勇就义的样子,我无奈的苦笑着:“任媚儿,你瞎想什么呢,我怎么会那么做,我没想和你那啥,你别这么紧张,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而已。” 这一次换做任媚儿发呆了,睁开眼睛看着我,眼中有一丝迟疑有一丝不解,但是心里却忽然升起一丝失落,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你想问点事情?明天再说好吗,这样子——” 松开任媚儿的手,任媚儿迟疑了一下从我身上爬起来,不等我说话转身就要走,却又被我拉住,当然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有些事情我实在忍不住想要知道,就一会的功夫就行,好吗?” 对于我的哀求,任媚儿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伸手将浴巾够过来,然后好歹围在身上,只是反而更加诱人,不敢和我靠的太近,只是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也不敢抬头看我,呐呐的道:“你要问什么就快问吧,不然你老婆醒了就说不清了。” 说真的,这话对我有些郁闷,好像我和任媚儿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但是我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从浴巾敞开的那一抹看进去,我不得不激动,面对着我的第一个女人,这样的场面,真的不好把持,所以我只能转移我的注意,沉声道:“你应该还记得一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吧,那时候你不清醒我没法问,但是现在你清醒了,应该能告诉我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定定的看着任媚儿,却见任媚儿脸色大变,慌乱的看着我,就连手松开了浴巾,浴巾悄悄滑落也不知道,提起那些事情,是任媚儿最不愿意去想的过去,此时我一说起来,那时候的一幕一幕有从脑海中翻起来,李聪颖的自杀,停尸间的诈尸,赵树刚的被咬死,这一幕一幕,像是电影回放,打破了任媚儿的平静,所有的恐惧又从心底冒了出来。 一幕一幕的冲击着任媚儿脆弱的神经,终于任媚儿难以自制的惊恐的叫了一声,抱着脑袋,将自己蜷成一个团,用力的摇着头,声音中的恐惧暴露出任媚儿心中的脆弱:“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是哪个女鬼,是宋淑娟,他们都死了,都是活该,都是活该——”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任媚儿,没有想到这么久了她还是这样子,看着任媚儿惊恐的神色,煞白的脸,不断地撕扯着头发,我站起来一步过去,想要去安慰她,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在这时候,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与任媚儿的哭喊声相呼应和,接着门开了,王燕抱着孩子一脸焦虑的看着发傻的我,还有疯狂的任媚儿。 我顾不得和王燕解释什么,现在是要安慰任媚儿,让任媚儿安静下来,这样凄厉恐惧的叫声哭声,却已经传了出去,一如她刚回来的时候,声音传出去,将周围的邻居都给吓醒了,仔细一听,原来是任媚儿又犯病了,难道是恶鬼又来了—— 看着任媚儿的疯狂,我只有将她抱住,不然说不定就会将头发撕扯的干净,这时候,纵然是两人几乎是赤裸相对,但是我一点别的心情也没有,只是安慰着任媚儿:“别害怕,有我在呢,有我在什么鬼也不敢害你的,不用怕,相信我——” 看着我拥着任媚儿在怀里,王燕心里一阵泛酸,但是很快就压了下去,她并没有怀疑我和任媚儿现在这样子会有什么事情,就算是有,王燕又能怎样,从选择跟着我的那一天,她就知道我不会是她一个人的,当然没有更好,尽量的杜绝我和别的女人的可能,但是抱着孩子的她,知道有这个孩子在,我和任媚儿就永远都有割舍不断的东西。 “姐,你别这样,你看看孩子,看看孩子——”王燕没有犹豫,高盛的呼喊着任媚儿,将孩子凑到任媚儿的面前,希望孩子能够让任媚儿安静下来。 或许是孩子的哭声让任媚儿清醒过来,任媚儿不再疯狂,抢一样的从王燕怀中将孩子抱了过去,母爱让任媚儿虽然很恐惧,但是却不在激动,颤着手撩起文胸,将乳头放进孩子嘴里,本能的感觉让孩子踏实下来,慢慢的止住了哭泣,神色间有了一丝安详。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任媚儿身边,没想到女人泛起疯来也是那么大的力气,我差点就没有能抱得住任媚儿,幸好还是王燕反应快,我朝王燕苦笑了一下,却没有注意到王燕脸上的不自然,看着自己的丈夫只穿着裤衩和一个只穿着内衣的女人紧挨着靠在一起,何况这女人和我还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王燕要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才怪。 任媚儿的反应这么激烈,我也没有想到,便不敢再问下去,只是坐在一旁喘着粗气,心中有一丝懊悔,不过看看孩子,我心里也是特别的宁静,王燕也默默地坐在另外的一张沙发上,一时间三个人都静默下来,只听见孩子的吮吸声。 很久,我看了看王燕,将目光落在任媚儿身上,轻轻地叹了口气:“都睡去吧,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就不问了,别吓着孩子。” 站起来,托着有些疲惫的脚步朝房间走去,一旁王燕也过去要搀扶着任媚儿,就在我刚刚把门打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任媚儿幽幽的道:“你回来,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猛地顿住了脚步,我回过身来,有些吃惊的看着任媚儿,她的脸上虽然一脸的忧虑,但是却并没有了恐惧,默默地望着我,眼神中还是带出对那时候的畏惧,不知道为什么,从决定要说出来的那一瞬间,任媚儿心中反而不再那样恐惧。 第四百七十四章 前尘旧事 我走回去,依然坐在任媚儿身边,咬着嘴唇看着任媚儿,对她眼中那一丝惊慌,我心中一酸,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其实不用那么害怕的,你经历的一切我也都经历过的,或者我没有你感受那么深,但是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心里的滋味别人也是无法体会的,其实——” “不用说了,”任媚儿咬了咬牙,打断了我的话,脸上透出一丝古怪:“其实我只是害怕,现在心里已经没有了难过,也许这一切你已经猜得差不多了,问我也只不过是为了求证,或者说你不愿意相信,李聪颖死的一点也不冤枉,赵树刚也该死,而制造这一切的就是一直暗恋你的宋淑娟,可惜她最终也没有找到姚宏伟,这是她的遗憾——” “淑娟?”我迟疑了一下,其实心中也早有些想法,只是不太愿意相信,而且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不清楚,淑娟虽然和聪颖他们关系一般,但是毕竟都是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淑娟会化作冤鬼,来找聪颖他们复仇,又是怎样的仇恨让她这样疯狂,我的记忆里,淑娟一直都是那个扎着马尾,见到我就笑,没有坏心眼的女孩,就连杀只鸡她都不敢,就算是化做鬼,又是怎样的恨意驱使她能做出那样恐怖的事情。 任媚儿小心的伺弄着孩子,脸色有些阴沉:“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宋淑娟一直都在暗恋你,可是她自卑不敢说出来,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附在我身上,还和你——和你——” 下面的话让任媚儿不好意思再说下去,纵然已经那啥了,但是毕竟还有王燕在身边,说这话的时候,任媚儿才意识到身边的王燕还在,下意识的朝王燕看了一眼,果然王燕的脸色有些难看,只不过这也怪不得王燕,化作任何女人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听着这一切,就算是淑娟已经死了,但是真实和我发生关系的却是任媚儿,此刻就坐在我的身边,而且怀里还抱着我的孩子,这一切王燕能够压制着接受,并不给我找难题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在想奢求王燕如何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第266节 见王燕并没有说什么,任媚儿松了口气,心中微微有些发酸,她不是没有想过再找一个男人,但是还有比我更合适的吗,其实当初她联系李红玲,就是为了打听一下我的情况,但是听到的却是李红玲和我订婚了,这让任媚儿当时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是没有想到,再见面的时候,我的妻子却换成了王燕,发生了什么,任媚儿没有任何想知道的欲望,只是心中未免有一丝酸楚,要不是曾经有过这个念头,也不会在刚才那么容易屈服,并不死命挣扎,而且在最后还允许我那啥,其实任媚儿也想过如果我能够和她在一起,这样对她是一种照顾,而且对孩子还更好,但是一切都没有可能了。 这些心思我不知道,只是默默地接过任媚儿递过来的孩子,看着她默默地将文胸遮上,将一对双峰遮了起来,那样的自然,并没有娇柔做作的装出害羞来,孩子生了,身子也被我那啥了,哪还有那么多的在意,不过此时没时间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眼光望着窗外,心思却追寻着曾经和宋淑娟的交谈,那一切让她彻底的遗忘了李聪颖。 随着任媚儿的叹息,缓缓地叙说起宋淑娟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原来,那一年我没有回来,宋淑娟的母亲因为疾病去世了,但是宋淑娟并没有告诉我,只是独自承受着丧失了亲人的悲痛,在母亲死去的第四个月,有一天赵树刚请客,是为了李聪颖的婚事,当时把宋淑娟也叫上了,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些年也一直在来往,有很多时候,聚会的时候都会叫上宋淑娟,这都很正常,所以,宋淑娟也毫无想法的就去了。 但是那一天晚上,他们都喝得很多,李聪颖是因为好事临近,自己找了个好老婆,而赵树刚姚宏伟是因为自己的兄弟要结婚了,你攀着我,我攀着你,三个人不停地喝酒,而宋淑娟因为母亲的去世,心中也很不好受,正所谓借酒浇愁,那晚上也喝了很多,结果,悲剧发生了—— 因为喝多了,三个男人少了顾忌,在酒桌上说起了荤话,说起了女人,男人总是这样,酒桌上离不开女人,越说越激动,如果那时候宋淑娟就此离开也就没有了后来的事情,偏偏是宋淑娟也喝了不少,心中除了对母亲的哀悼,就是对我的思念,于是李聪颖他们说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到心里去,只是不停地自己灌自己喝酒,其实李聪颖他们并不由灌宋淑娟喝酒,毕竟母亲刚去世不久,也都不想针对宋淑娟,其实当时他们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但是喝多了之后,手脚不好使了,大脑也有些不受控制,提起女人越说越来劲,这也就罢了,偏偏宋淑娟喝多了,本来那时候天就热,大家都穿的不多,李聪颖他们早就光了膀子,至于宋淑娟在醉酒之后,偏偏就没有感觉的吧外衣也脱了,只是一件背心遮着,越来越刺激的话,让三个男人有些酒后乱性,当李聪颖的目光落在宋淑娟身上的时候,没有沾过女人的他冲动了,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抓住了宋淑娟的双峰,但是宋淑娟也喝多了,竟然没有感觉到,或者当时感觉到的话,给李聪颖几个嘴巴子,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了。 打蛇随棍上,在没有遭到拒绝的情况下,李聪颖兴奋了,大脑中完全是女人,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将宋淑娟按倒在地上,随着宋淑娟的挣扎,并没有让李聪颖清醒过来,反而刺激了赵树刚两个人,竟然也围了上来,三个人一起失控了,于是—— 就在衣服被撕破了的时候,宋淑娟喊出了我的名字,就像一盆子凉水浇在了李聪颖赵树刚姚宏伟三人身上,让三个人当时就傻眼了,但是事情远还没有结束,其实这时候李聪颖三人已经清醒,再也不会继续做什么,一个个松开了宋淑娟,但是惊恐绝望之中的宋淑娟,并没有察觉这一点,心中爱恋着我的她,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好能够面对我,竟然冲动的选择了以死抗争,趁着李聪颖三人那一松懈,宋淑娟推开三人,直接从窗户里跳了下去,那可是从四楼跳了下去的,而且下面就是水泥地,所以跌落下去的宋淑娟,并没有任何意外的摔死了。 当时李聪颖三人吓傻了,没有想到会出人命,恐惧,绝望,害怕,种种的情绪充斥着他们的内心,惊慌失措之下,三人选择了保命,很快就商量妥了一件事,那就是攻守同盟,三个本来就亲如兄弟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好商量的,于是当警察来的时候,三个人编了一个弥天大谎—— 李聪颖他们不敢说出事实,于是便编造说宋淑娟是因为喝多了酒,加上母亲刚刚去世,没有了亲人,心中想不开,加上我又没有回来,于是冲动之下,宋淑娟选择了跳楼,当然对于宋淑娟衣冠不整的样子,李聪颖他们也做了解说,只是说他们曾经试图想要抓住宋淑娟阻止宋淑娟跳楼,但是并没有成功,于是衣服自然就会扯破了。 警察并没有怀疑李聪颖他们,加上宋淑娟死了之后,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也没有人追查,于是警察就曹操的结了案,定了个酒后自杀的名目,让李聪颖他们三人逃脱了罪责,之后,李聪颖因为害怕,还曾经推迟了婚礼,惶恐不安的过了好几个月,一直到李聪颖大婚的那一天,喜庆的日子才冲淡了他们的不安和恐惧。 接下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就在李聪颖结婚的当天晚上,当李聪颖醉酒之后回到了新房,这一晚本是他和任媚儿的洞房花烛夜,但是因为宋淑娟的冤魂附体,让这一夜别成了催命夜,因为宋淑娟的恨意,而且李聪颖他们干的那些事情,在宋淑娟见到我回来之后,又上升到一个层次,于是怨怒的宋淑娟残忍的控制住李聪颖的身体,但是偏偏留给李聪颖一个清醒的头脑,就是为了让李聪颖看着自己如何的惨死,而且不是一下子就死去。 因为李聪颖他们的所作所为,所以宋淑娟附身之后,就用一把刀将那东西割下,然后塞进李聪颖的嘴里,用力的嚼烂了,正是因为憎恨李聪颖的所为,这也是为什么只有李聪颖下场那么悲惨。 而由于宋淑娟的出现,李聪颖害怕极了,宋淑娟根本就不听解释,当李聪颖流血而亡的时候,才会让李聪颖并没有留下痛苦的神色,所有的只是一脸的恐惧,或者当最后的一刻,宋淑娟就站在他的面前,所以李聪颖才会那样推拒,就算是在剧痛之下,李聪颖还是想要把宋淑娟推开。 接下来,宋淑娟在殡仪馆的停尸间里,有从新附身在李聪颖的尸首之中,拖着满地的肠子,终于一口要在了赵树刚的脖子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当时明明是我考的最近,但是尸体却没有攻击我,因为附身的是宋淑娟,因为她喜欢我,就是这么简单。 第四百七十五章 五口之家 其后,出于对我的思念,处于对自己遭遇的憎恨,宋淑娟有选择了不一样的报复之路,当我从墙头上跳下来的时候,那时候宋淑娟已经附身在任媚儿身上,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被当头一棒给打晕了的原因,之后宋淑娟扛着我回到了李聪颖的新房,宋淑娟要做的就是想完成她的一个心愿,其次也是为了报复李聪颖,就在本属于李聪颖的新床上,宋淑娟用李聪颖新婚妻子的身体和我欢好,那一夜的疯狂,并不是任媚儿,而是宋淑娟,联想起当时的对话,我现在终于知道当时为何会那般说了。 至于之后的另一次欢好,却并不是宋淑娟的复仇,而是将满腔的思念流露出来,想到这些,我心中隐隐作痛,我这些年来,一直只是把宋淑娟当做好朋友,或者正是因为宋淑娟深切的感受到这一切之后,所以才会将所有的心事压抑起来,一直没有敢表露对我的爱恋,如果那时候说了,那么还会有以后的事情吗,就算是李聪颖他们在混蛋,我相信也不会在知道之后,还会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在最后关头听到我的名字而放弃。 只是所有的假设都只是假设,过去的事情已经不能挽回,听着任媚儿的诉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任媚儿为什么挺起李聪颖已经没有了悲伤,对于李聪颖曾经做过的事情,任媚儿也是一腔恨意,曾经的爱已经荡然无存,除了鄙视和憎恨别无其他,也许是因为如此,任媚儿也对曾经和我有过的往事,对我并没有一点的厌恶,同情宋淑娟也罢,对我有些别样的情怀也好,总之现在任媚儿并不拒绝和我在一起,唯一遗憾的是,我已经有了妻子。 一切都清楚了,所有的事情都撩开了神秘的面纱,李聪颖赵树刚姚宏伟他们也算是自作自受,报应临身,我不否认我心中对他们有些憎恨,但是毕竟死者已矣,再多的不对也随着死亡而终结,只是对宋淑娟,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愧疚,她现在怎么样了? 纵然死了,但是魂魄孩子,就算是化作冤魂也还是存在的,现在宋淑娟在哪里呢,我还能再见到她吗?心中沉浸于这个问题的纠结,我迟疑着望着任媚儿,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知道宋淑娟现在怎么样了吗?” 任媚儿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人都死了,那也只剩下魂魄,只是任媚儿也想知道这问题,神色一黯却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从那天她附到我身上,在你家和你那样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或者是因为我回来了,找我也没有用了,也不能在见到你,再也没有来过——” 一阵默然,心中却有些担忧宋淑娟,不管有多少的仇恨,但是身化恶鬼,在阳间报仇之后,沾染了煞气,宋淑娟投胎转世的机会就很渺茫了,除非是有人相助,但是这可能吗,如果没有人帮助的话,阴间的那些判官并不会网开一面,并不会同情什么,这种事情见得太多了,哪一个冤魂恶鬼没有所谓的冤情,但是一如过往,阴间律例是不讲情面的,比之阳间犹胜,就凭这宋淑娟的所作所为,如果被阴差抓到的话,估计着此时应该已经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了,我心中一颤。 一切都说清楚了,前因后果都知道了,此时都已经是快要凌晨四点了,王燕不住的在一旁打着哈欠,就连任媚儿也是一脸的疲倦,只是强撑着而已,孩子已经吃了两次奶了,此时呆在任媚儿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好了,我看你们都困了,还是去睡一会吧,我自己待会。” 任媚儿没有多说什么,和王燕起身回了房间,只是躺下之后,两个女人也是难以入睡,至于我在客厅里一直呆呆的坐着,乱念在脑海中杂生,呆了很久,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对宋淑娟进行了招魂,但是忙活了半晌,却并没有将宋淑娟召回来,或者真的如我所料,宋淑娟已经被抓住了。 第二天,我们起来的都很晚,我醒的时候,王燕和任媚儿都已经起来了,而且早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只是在等我,看我睡得挺熟的便没有叫我,一直到我自然醒来,却已经是八点多了。 围着桌子默默地吃着早餐,昨夜的情绪还保留在今天早晨,看着任媚儿在奶着孩子,我心中有些悸动,心中一冲动,幽幽的道:“任媚儿,你跟我回去吧,在这里也是你自己,没有人照顾你们娘俩,我不放心你和孩子。” 任媚儿一呆,王燕也是一呆,两个女人都是脸色一变,王燕心中更是一突,把任媚儿接过去,这句话让王燕心中一沉,如果真把任媚儿接回去,照顾孩子王燕倒是不怕,花钱什么的都好说,毕竟那笔份子款都在她手里,只是真要是过去了,王燕害怕的是,万一我和任媚儿在发生点什么怎么办,毕竟孩子都有了,再有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就算是之前没有感情,但是有了孩子的联系,我们太容易发生什么了,这才是王燕最担心的。 呆呆的看着我,任媚儿心中有一丝凌乱,真想破口答应我,这些日子以来一个人的孤苦,让任媚儿已经不容易承受,如果有我的照顾,最少不会在这么孤单,这里已经没有亲人,更没有愿意帮助她,只是,任媚儿心中一阵迟疑,将目光望向王燕,看着王燕阴晴不定的脸,任媚儿心中一叹,这个愿望只怕并不合适,或者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心疼孩子,但是王燕会没有想法吗,如果哪一天我真的有了过分的要求,她究竟能不能真的拒绝了? “我还是不去了,我一个人挺好的——”任媚儿低下头,不想让我看到她眼中的失落。 我随着任媚儿的眼光朝王燕望去,这才想起王燕的感受,心中有些无奈,但是看看任媚儿和孩子,心中又只能坚强起来,任媚儿在这里过得很苦,我不是不知道,如果还是为了王燕儿拒绝承认的话,这对任媚儿娘俩公平吗,我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我也应该尽到责任的,但是如果把任媚儿娘俩接过去的话,这对王燕公平吗?真是左右为难呀。 深深地吐了口气,咬了咬牙,我拉过王燕的手,沉声道:“燕子,我想把她们娘俩接过去和咱们一起住,让任媚儿一个人带着孩子我心里于心不忍,我也不能那么不负责任,无论如何,我是孩子的父亲,你相信我好吗。” 王燕脸色微微一变,看着我的眼,感受着我的坚持,幸好从我眼里看到的只是澄清的眼神,我并没有逃避王燕的注视,我确实没有想过和任媚儿如何,只是单纯的放心不下孩子,王燕松了口气,紧咬着嘴唇,脸色缓和下来,轻轻点了点头:“把姐接回去吧,我和姐一起照顾孩子,你上班养家就行了。” 我明白王燕的意思,却是怕我有别的念头,这是在提醒我,我自然不敢多说什么,王燕这才朝我挤出一丝笑容,拉住任媚儿,幽幽的道:“姐,别想得太多了,咱都是一家人,怎么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边过吧,别的先不说,你一个照顾孩子太累了,有我在也有个帮手不是,至于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姐,你就听我的——” 说着,王燕站起来拉着任媚儿不松开,就凭我的脾气,王燕知道如果强行不同意对谁也不好,到时候反而会激起我的反叛,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吧任媚儿请回去,只要自己盯紧一点就行了,不过虽然这样想,却对我并不放心,王燕了解我,我有时候很冲动,一冲动就克制不住自己。 “不,我自己带着孩子就行,怎么能麻烦你,这孩子——”任媚儿有些慌乱,心中愿意跟我去,哪怕是我真的想要做什么,也好过一个人孤苦无依,但是又害怕去了让王燕想得太多,万一我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有点什么,她也对不起王燕,不管怎么说,王燕对她还是不错的。 只是王燕下定了决心,也就不管任媚儿同不同意,便自作主张的帮着任媚儿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任媚儿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除了一些衣服,剩下的就没有什么了,值钱一点的东西早就卖光了,所以收拾起来也简单,很快王燕背着一个包袱,拉着任媚儿就准备离开了。 任媚儿嘴上说着不去,但是再被我和王燕的拉扯下,不由自主的只能跟着我们走,何况本身任媚儿就是半推半就的,心中真的很想过去,所以反对起来也很无力,在我和王燕的拉扯下,便已经登上了南下曲阳的列车,只是一路上,我却在想着如何对父母解释这件事。 至于打算帮着任媚儿还债的这件事,我没有问任媚儿,只是在任媚儿打瞌睡的时候,略施小计,催眠了她,便已经将自己想知道的全部知道了,然后这件事就麻烦韩涛去办了,省的他在曲阳整天往我家跑,整天来蹭饭,打扰我们的二人之家,哦,不对,以后就是四口之家了,接下来还会是五口之家。 第四百七十六章 阴司之行 回了曲阳,将任媚儿安顿下来,就住在我的隔壁,而另一间房间却是舒雨的,这个事情一直以来都是王燕心里的一根刺,却有如何也拔不去,任媚儿来了其实也满有好处的,最少可以正大光明的打发舒雨去和任媚儿一起去照顾孩子,至于王燕,她也是刘家的有功之臣,毕竟怀孕了,谁也不能攀着她不是,这个打算还是蛮实际的。 果然,在我们回来了没有多久,舒雨就旅游回来了,而且回来家都没回,就直奔我这里,然后查探她自己的房间,可惜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在知道了孩子是我的之后,舒雨很无奈的被迫接受了照顾孩子的事情,拒绝就意味着无法在这个家里立足,舒雨尽管心里不情愿,但是还是带着笑容接受了这个任务,从此之后,只能每天和任媚儿耗在一起,却找不到时间和我单独相处,着实打乱了她的发展大计,没有机会和我鬼混。 至于任媚儿,虽然住下来了,毕竟心里不踏实,这个家里王燕是当家做主的,生活上的事情都是王燕在张罗,我和王燕平时上班,而舒雨则整天无所事事的和任媚儿耗在家里,不管是任媚儿还是舒雨,都没有时间和我单独相处,这确实让王燕松了口气。 我父母知道了他们已经有了孙子,并没有用我多解释,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早就知道我和任媚儿的事情,现在孩子都有了,更何况王燕还怀孕了,对于我左一个右一个的,父母亲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要能把握得住,父母恨不得我再多几个,孩子更是越多越好,反正家里的条件比以前好多了,更何况有舒雨这个大手大脚的家伙。 为了照顾孙子,母亲甚至于办了退休,连工作也不要了,在家里照顾着任媚儿和孩子,让任媚儿算是解脱出来,本来很拘谨的任媚儿,在母亲无微不至的关心下,已经逐渐融入了这个家,任媚儿的曲意迁就,加上母亲的有意为之,她们的关系已经相当好了,何况由母亲在,本来应该发生的矛盾也就没有发生,不管是王燕还是舒雨还是任媚儿,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真正决定她们的是我的母亲,一旦母亲不高兴了,我自然也会不高兴。 韩涛将我交托的差事处理的很快,到了如今,当初任媚儿为了给他父母救命所欠下的巨额债务,已经偿还清楚了,不管任媚儿知道与否,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任媚儿开始了新的生活,在母亲的关心下,已经有了家的归属感,除了看孩子,就是在家做做饭,衣服都不用她来洗,在母亲干过一次之后,就被舒雨抢了过去,做人不能没有眼色。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王燕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而我在一家工厂工作,偶尔的也为人看看命算算卦,加上有时候还会帮人治病,日子也过得很充实,生活也很殷实,慢慢的开始积累了一笔不少的钱款,只是这笔钱始终在王燕的掌控之中,只是我一直再也没有花过舒雨的钱,但是也避免不了她在家庭中花销,日子真的过得很不错。 过了一段时间,在我队宋淑娟招魂无果之后,我做了一个决定,打算去阴间走一趟,去寻找宋淑娟,这件事情说简单不简单,说难的话却也不难。 在一天夜里,我还有黄静怡强行破开阴间的界壁,用真身去了阴间,有黄静怡在也不惧怕阴间的牛鬼蛇神,再说还有祖师爷的存在,即便是十殿阎罗对我也是礼遇有加,将我和黄静怡迎入第一殿秦广王哪里,由生死薄查找宋淑娟的下落。 第267节 一殿秦广王,专司人间寿夭生死册籍。统管幽冥吉凶。鬼判殿居大海沃礁石外。正西黄泉黑路。凡善人寿终之日。是有接引往生。凡勾到功过两平之男妇。送交第十殿发放仍投人世。或男转为女。或女转为男,依业缘分别受报。凡恶少者。使入殿右高台。名为孽镜台。台高一丈,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横七字。曰孽镜台前无好人,押赴多恶之魂。自见在世之心之险。死赴地狱之险。那时方知万两黄金带不来。一生惟有孽随身。入台照过之后,批解第二殿。用刑发狱受苦。 经过众多小鬼的查找,终于找到了宋淑娟的下落,果不其然,宋淑娟阳世复仇,迷乱了生死天机,截断了因果报应,触犯了阴间的律例,而且罪罚相当重,被阴差抓捕归案以后,边有秦广王主判之后,交由第八殿都市王座下,大热恼大地狱属下的碎剐小地狱之中受刑。 只是听听这个碎剐小地狱的名字,我就能猜到宋淑娟此时正在遭受什么,更惨的是,被判了三百年的刑期,真是要苦熬过这三百年,还真是无法想象,所以我想秦广王求情,将前尘陈诉一二,希望秦广王能够网开一面,却不想被秦广王严词拒绝。 就在我无奈之际,祖师爷自行现身,拉着秦广王私下不知商量了些什么,最后祖师爷隐去身形,我却看见秦广王的脸上有点青紫,估计着是祖师爷和秦广王约战,祖师爷还占了一点上风,于是赌赢了,秦广王回来之后,便命手下判官领着我去提宋淑娟,只是说已经无法还阳,更不肯现在就放宋淑娟去投胎转世,但是毕竟不用再受碎剐之苦,却要在阴灵城待上三百年才准予投胎转世,也算是将三百年的刑期熬满了,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跟在判官身后,一路出了酆都城,向东走五百由旬,顶着一路的风沙,跋涉不知多少,最终还是到了碎剐小地狱,昏暗的天空下,漫天的黄沙中,只看见一座城池一般摸样的存在,上书‘碎剐小地狱’,是由当毒鬼王看守的。 走进碎剐小地狱,便听见无尽的哀嚎声,这里每一个阴魂都被强行脱了衣服,被缚在一根石柱上,有鬼卒在行刑,将受刑者用短刀一刀一刀的剐了,惨叫声不绝于耳,剐下来的肉都放在一个盆子里,什么时候等给剐的只剩下了骨头,鬼卒就会从新将那些肉给裱糊上,直到全部恢复如初,于是又开始了下一轮的碎剐,周而复始,这些鬼魂不死不灭。 在鬼卒的带领下,我终于见到了宋淑娟,远远地一根石柱子,宋淑娟赤身裸体的被缚在上面,一名凶恶的鬼卒正在执行刑罚,一片一片的往下剐着肉,剧烈的苦痛之下,宋淑娟凄厉的惨叫着,但是却有无能为力,这已经是第多少次了,宋淑娟根本就记不清楚,但是这种苦痛不知道要持续的什么时候,三百年,如今才过去多少天,这根本就没法想象,如果能够自杀的话,宋淑娟绝对不会有一丝迟疑,不管则么死都比这样受刑来得好,可是鬼魂是不能自杀的,说明白点,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 心中一颤,我不由得快步朝宋淑娟走去,看着她承受着这样惨烈的苦痛,我如何还能忍得住,只想要马上将宋淑娟解救下来,黄静怡无奈的跟在我身后。 正在受刑的宋淑娟,已经对生存不报一点希望,只希望能够魂飞魄散的好,但是就在这时候,她恍惚间看到了自己一直喜欢的人,是错觉吗,宋淑娟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强忍着痛处,闭上眼在心里回忆着生前曾经的点点滴滴,这也是唯一能够分散注意力的办法。 ‘啊’的一声痛呼,鬼卒被我一脚踹到了一边,此时我哪还有心思和鬼卒客气,伸手去撕扯着铁链,但是这种特制的锁链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撕扯断的,我的所作所为,只是为宋淑娟增加了痛苦。 但是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靠近,宋淑娟心中一震,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忽然失声道:“刘刚,你怎么回到了阴间来?” 没等我说话,见我破坏不了铁链,黄静怡上前一步,伸手硬生生的将锁链给扯断了,将宋淑娟解救下来,随之将已经割下来的肉给宋淑娟有恢复回去,原来那个略显丰满的宋淑娟就站在了我的眼前,我轻轻地将宋淑娟揽在怀里,有些落寂的道:“我是来看你的,走吧,我送你去阴灵城,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理睬判官是怎么和鬼卒交涉的,我化作一件衣服给宋淑娟穿上,轻轻地揽着她朝外面走去,心中告诉自己,以后决不再让她受委屈。 这一刻,宋淑娟悲喜交加,喜的是我竟然能够不顾危险来看她,这份心意让宋淑娟无法说出来,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悲的是,她已经成为了恶鬼,阴阳相隔,这一份情谊却再也不能为续,相见争如不见,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她的心,一切都将就此改变,但是如今的一切却已经成为悲伤地过去,所能留下来的就只有无奈和惆怅。 这一路,宋淑娟多希望永远走不完,就这样偎在我的怀里,荒野中,风沙里,再苦的环境此时也是幸福之路,不知走了多久,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在宋淑娟耳边轻轻地道:“任媚儿给我生了一个孩子,我知道当时和我那啥的是你,你说这孩子算不算是我和你的孩子。” 第四百七十七章 大结局 一直到阴灵城,宋淑娟身上的怨气已经完全消散,略带羞红的脸,流露出她心中的感觉,我没有像宋淑娟说对不起,毕竟已经没有意义,但是在临行之际,我告诉她:“如果来生我们还能相见,我一定会喜欢你的。” 来生,虚无飘渺的来生,我不知道将来投胎转世之后还能不能和她相见,但是没一个心愿都是幸福,我所能给与的不是今生的幸福,而是来生的期盼,期盼也是一种幸福。 站在阴灵城的一栋高楼上,宋淑娟一直目送着我的身影没于黄沙之中,但是我不知道,三百年之中,一直有一个女人在阴灵城中驻足凝望,等待着再一次的相会,每一次我去看她,都会远远地看到宋淑娟立足于高楼之上的凝望和等待。 从阴间回来,我有很多天心情都不好,脑海之中一直在徘徊着花娟娟,宋淑娟,宋姐的影子,后来与王燕,舒雨,任媚儿的影子搅合在一起,来生,真的还能再见吗,如果再见,我又该如何处理来生的情感,每一个女人的爱都让我难以承受。 日子很平淡,每天上下班,回到家里,看看孩子,王燕的肚子在一天大过一天,我不知道会给我添一个儿子还是女儿,我没有去查探,而是满怀期待的等着老天爷给我一个惊喜,其实等待和期望是一种幸福,我想让自己慢慢的来享受这份幸福。 舒雨有时会出去,但是大多数的时候会在家里纠缠着,寻找着一切的机会和我单独在一起,而不是到来的黄静怡又会让生活变得凌乱,更让我烦闷的是,小叶子放了暑假之后,竟然死寂白咧的跑来我家住着,幸好在王燕和舒雨的严加防备之下,小叶子并没有给我造成太大的困扰,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乱了,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我是快乐还是痛苦。 终于有一天,辉哥的到来,带来了韩涛要结婚的消息,这个混账小子,竟然企图要瞒着我们把婚结了,就是怕我们对他打击报复,知道消息的那一天晚上,我和高松吧韩涛灌醉了之后,把他痛揍了一顿,韩涛一点脾气也没有,只是哀求着别打脸,一直向我们道歉,看上去可怜吧唧的,可惜我们是坚心如铁,并没有放过韩涛,第二天韩涛顶着熊猫眼老老实实地给我送来了结婚请帖。 于是在韩涛在准备婚礼的时候,我和高松一帮人坐在一起,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商量着韩涛的婚礼,不过韩涛并没有感谢我们的诚意,只是诚惶诚恐的向我们陪着笑脸,这小子自从和苏珊娜好了之后,也变得开朗了许多,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子冲动。 当然,我们接了几笔生意之后,在辉哥的安排下,在曲阳给韩涛也买了一栋房子,当然,其实和我靠得挺近的,近了可以互相照顾吗,在韩涛装修新房的时候,我们把能出的馊主意都想出来了,我敢保证,韩涛其实更想哭,而不是陪着我们笑,但是这还不算完,我结婚的时候的那一切,都将在这一天完全报复过来,我告诉韩涛,我已经无可畏惧了,因为我结婚了。 为了韩涛的婚礼,我们准备了辣椒水老虎凳,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为了营造气氛,我整出来一顿的冰,然后都砸成碎块,就这事,我和高松足足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加班节点的赶制出来的,结婚那一天,天很热,当漫天的冰雹洒下来的时候,是不是会很凉快,当然个大的都留给了韩涛,新娘吗,我们也不好意思太过分。 随着婚礼一天比一天的临近,韩涛更是一天比一天的忧虑,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我们的打击报复,其实现在他真的很后悔当初我结婚的时候玩得那么狠,行了,现在是报应临身,最糟糕的是,如今我和高松几个根本就没有了顾忌,估计着玩死他的心都有了,何况韩涛不想普通人,他更加抗玩,玩的狠一点死不了的,我们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结婚的日子到了,韩涛一脸的陪着笑,给我们作揖,不断地喊着亲哥,可是这不能让我们松动,从上了婚车的时候,韩涛的屁股底下就放了一些图钉,这一路韩涛就要蹲马步了,要是他功夫不到家的话,就只能扎了一屁股,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韩涛的功夫没有白练,竟然还真的坚持下来了,但是就当到了苏珊娜和她的家人住的酒店的时候,我和高松很有默契的将韩涛用力的按了下去,听着韩涛的惨叫,听着车里愉快的音乐,真是心情舒畅,当然在图钉摘干净之后,随手一道康体符,一点伤也看不见了。留下的只有韩涛心底的伤痕。 迎新娘的过程,并没有那么暴力,除了苏珊娜娘家人削上门让韩涛回答问题,就是让韩涛寻找鞋子,只是前一天,舒雨足足买了一百双一样的鞋子放在这里,让韩涛找苏珊娜的那一双婚鞋,如果找不到的话,嘿嘿——当然我们尽可能的给韩涛制造点麻烦。 最后韩涛无奈的差点给我们跪下,去他妈的鞋子,怎么看也是一个摸样的,不过我们没有在为难韩涛,将秘密告诉他了,这一百双鞋子里有一双绝对是婚鞋,而且上面用特殊的方法写上了苏珊娜的名字,韩涛只要挨个舔一遍,就一定能找得出来,我们很体贴,还给韩涛准备了果汁饮料来解渴,不然哪有那么多吐沫来舔鞋子,不过不好意思的是,饮料里面加了芥末,足够韩涛喝一壶的了。 不过韩涛很幸运,只是舔了十几双鞋子,喝了一罐饮料竟然就找到了,这很让我们失望,但是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韩涛要背着新娘子下楼,而且要走楼梯,我们特意的将苏珊娜和她的家人安排在曲阳最高的一家宾馆之中,足足有十六层,淡然是严禁走电梯,特意开放了楼梯,不过这对于体力充沛的韩涛来说,这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修道有成的他就是一百六十层也敢试一试,所以我们还有其他的对策,韩涛身上挂着四十公斤的铁砂袋,累不死他才怪。 一切的困难,在新婚的兴奋中,都没有给韩涛当成困难,我们的计划有失败了,韩涛真的就背着四十公斤的沙袋,背着新媳妇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楼,但是我们不知道,他进了婚车之后,也是累的有点虚脱了,暗幸我们当时并没有准备其他的损招。 人生得此损友夫复何求,韩涛幸福并痛苦着,这一路上婚车的司机在金钱的利诱下,始终不肯开空调,而大热的天,为了满足我们的要求,韩涛还穿着笔挺的西装,就算是韩涛有法术可以降温,但是奈何被黄静怡不下了结界,韩涛施展不出来,看着一旁感觉很清凉的苏珊娜,看着无所谓的司机,韩涛差点蓦然泪下,还能说什么,谁让当初自己也是这么干的。 终于到了新房,韩涛一出车门,登时有一片冰雹砸下,凉爽是凉爽了,但是砸在脑袋上,韩涛就算是铜头铁臂也有些经受不起,幸好竟然没有一块砸在苏珊娜的身上,还是有赖黄静怡的控制力,可怜韩涛的脑袋不知道起了几个包。 没等韩涛缓过劲来,我们一拥而上,四个人扛起新娘就朝远处跑,韩涛只得拖着疲惫的身躯追上来,不管怎么说好听的,怎么对我们许诺,但是却打动不了我们坚强的心,最终韩涛在我们的要求下,就傻傻的站在马路边上,开始唱歌,我们点一首他就唱一首,还要配合这动作,于是韩涛出名了,被誉为神经歌手,其实和白痴差不多。 之后,抢点心,吃饺子,韩涛吃的是热泪盈眶,心中就在感慨,究竟是谁他妈的发明了芥末这东西,又是那个混蛋发现了辣椒这玩意,韩涛发誓,以后再也不吃了,看向我们的眼神别提多么幽怨了,只是我们却笑得很开心。 婚礼进行中,辉哥做为干爹手韩涛两口子的拜见,为了增加气氛,我们要求韩涛给干爹磕头,所谓的一头一岁,就要看他心中是不是期盼辉哥长命百岁了,果然这问题上,韩涛不含糊,每一个头都磕得很响,足足一百个,起来的时候,额头上真的有一只角长出来,心诚则灵呀,这是韩涛唯一的自我安慰,希望干爹能够长命百岁,当然亦可造化丹就解决了,长命百岁不是问题,这是我们送给韩涛的礼物,也是唯一一件让韩涛舒心的事情。 那一天我们都喝多了,不管怎么闹,毕竟大家都没有不高兴,心中还是快乐得很,一边喝酒一边笑闹,最终是高松钻到桌子底下去了,为了让韩涛洞房花烛夜失败,我是豁出了性命,与一帮不错的拼了命的灌韩涛,最终韩涛站不住了,相信今天晚上,韩涛能上床就不错了。 回去的路上,我和韩涛一路上都是转悠,不断地和墙壁亲吻,却死活不用舒雨他们的扶持,我笑的很开心,因为韩涛也结婚了,我心中少了一件心事,韩涛笑的也很开心,顶着那只角,还是蛮自得的,知道准备进家门的时候,韩涛轻轻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这日子过得真好,刚哥,谢谢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