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门嫡女之毒妃娘亲要选夫》 前言 一个是候门嫡女, 一个是腹黑王爷。 一个是遗世而居,飘逸如仙,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个是朝堂艰难笑点江山。人若犯我,必不轻饶。再加上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早熟小包子。 候门之内,她迎来庶妹和堂姐伯母发难,一脸笑意始终如春暖花开。就连堂伯母与堂姐和管家盖一床棉被被众人撞破。她亦是非常善解人意的表示理解“伯母与大姐只是在和管家聊天气呢!”庶妹为抢她的未婚未,各显神通。她亦是一脸温和的笑着“妹妹们,姐姐身为嫡姐,自是要谦让妹妹,不如妹妹来场比试,谁胜了便替姐姐嫁了可好呢?只是、比什么呢?” 金殿之上,她一手牵着儿子稚嫩的小手,一脸轻笑“皇上,是想知道臣女手中所牵之子是谁之血脉吗?也不用麻烦皇上再寻证人,他是臣女、亲子、。之于父亲、臣女却是不知”脸上仍是满不在意的笑,也不理因着她的言语,所造就的各种嘲讽和鄙视。 宫席宴之上她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那芊芊十指,瞬间寸寸白骨“你很好、第二个敢指着我儿子骂野种的。” 萌萌的小包子仰起嫩嫩的小白脸“娘亲,他这模样还挺顺眼的,虽然比过儿是没法比。可是却是比白靖叔叔更帅了些呢!若是他醒了、、就问问他又没有成亲?若是没有成亲,就让他娶了娘亲吧。娘亲、可好?” “娘亲、娘亲、你快来呀!好多、好多美男、嗯还都很有钱、、很有权、赶快来挑呀!对了、聘礼要收多少呢?” “好了、就看在你这些日子的表现还不错的份上,准许你先试用一年我娘亲的夫婿,若是合格,便准许转正。若是不合格、嗯、哼、就不好意思了、嗯对了,那一百万两的黄金可是不退的。 一身白衣锦袍的男子慵懒斜靠在她的闺房床榻之上”他是本王的儿子,本王自然是要带回王府去的,不过、你放心吗?、嗯、对了、这香味不错、只是可份量还是不够!、不如送本王点,让七弟他也尝尝!、“ 漫天的梅花点点飘落,他紧紧拥着怀中的娇人,满声的急促”以后不准、不许再这样将自己置与危险之境。你、还有我!为什么不放心我呢?有了你,难怕背弃了天下又何妨!更何况是、她呢?“他原本急促的话语终是渐渐字字沉重。 一望无际的密林,密林前却是数支人马并排。黑衣的男子跨身在一白马之上,不怒而威的气场和周身散发中的冷冽之气让人欲后退而避。男子一一扫过与自己并排的数人。心下暗恼都是那个臭小子收了人家的聘金惹来的麻烦”今日本王便给你们一个心服机会,若是输在本王手下,那么从今以后便各自乖乖的消失在楚京。、本王十天后便会迎娶王妃。嗯、对了可以准许你们喝杯喜酒再走也无妨。毕竟你们出手都还算大方,给我儿子都是百万两黄金的见面礼呢“ 第一章 母子互掐 陌世大陆 太阳出来爬山坡 爬到了山顶想唱歌 歌声唱给小过儿]听啊 听到歌声小过儿笑呵呵 春天里那个百花鲜 小过儿要方便啊没地方 又到了山顶找一遍啊 看到了满山的红牡鹃 牡鹃丛中蹲着个老太太 小过儿嘴里头笑的是呦啊呦啊呦 他心里头美的是啷个里个啷 老太太你蹲在牡鹃丛干啥 老太太不说话只看着他来笑啊 笑的那个是呦啊呦啊呦 南宫锦月摇着头,手上细细的研磨着几株药草。表情非常沉醉,很满意自已唱的歌。突然身后的竹屋打开了一扇小门。一张粉嫩粉嫩的小脸皱成一团伸出了门来“娘亲,你能不能不拿小过儿的名字唱那些乱七八遭的?很损小过儿英俊神武的形像耶!” 锦月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瞥了一眼那粉嫩的娃,再回头、直接无视了。继续唱她的歌。 小过儿见自己的意见又一次的被娘亲给无视了,抬头望了望蓝天之上飘着的几朵白云,小声嘀咕道“小过儿,何其无辜!爹呀!你到底是什么眼神儿哟,竟挑了她做小过儿的娘亲呢?”小过儿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自己的房内去接着炼丹去了。娘亲可是答应过他,只要炼成了倾颜丹,她就带他出山呢?呜、呜、想起来、小过儿就是一把一把的心酸、想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聪明又可爱的绝世小天才,竟然、竟然、忍不住又小声嘀咕道“哎、再过三个月可是都四岁的人了呢?可是、可是却是连这千毒山都没有下过呢?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是一二岁的小孩子呢!” 正准备将一边竹篮内那七星草扎起来的芊芊玉指,停顿了一下便又回复如常,只是锦月脸上却是无语加凌乱,什么叫他不是一二岁的小孩子?是、没错、他是三岁多马上就四岁了,可四岁依然是小孩子好不好?哼、还有、竟然还嫌、还嫌她这个娘亲,呜、真是一个小没良心的。他那王八蛋爹是神马模样他知道吗?那个王八蛋就那么爽了后就拍拍屁股,挥了挥手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留下人家一个候府娇悄的二小姐、未婚先孕为保他甚至是被家族抛弃送到那别院不管不顾。竟是好好的逼死了人家二小姐,哼、要不是她沈锦月刚好穿越而来。他那小命早就随着他那苦命的娘没了。现在、竟还敢嫌?哼、算了、看在她也怀了他三个月,还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死去又活来的生了他的份上,就不与他计较那么多了。小惩一下也就是了。抬头看了看西方那残留的余辉,本小姐烤鸡去了。 小过儿看着自己面前那一盘青草,再看了看娘亲面前那盘烤得金黄色的鸡肉,强咽下快要流下的口水“娘亲,您这次烤的鸡肉比上次还要香呢?娘亲真是聪明,连烤鸡这么费神的手艺也做的这么好。真是利害。嗯、来让小过儿尝尝是不是味道也更好了呢!”说着便伸筷过来。 锦月伸手敲回了儿子拿着筷子的右手,看到儿子眼中那闪亮闪亮的光,很是满意。“那是、娘亲是谁呀?那可是超极无敌聪明的美少女。这烤鸡就这么点小事,自然是不在话下。好了,你快吃吧!早睡早起才是好宝宝。” 小过儿听锦月说那声快吃吧,简直就像听到天籁般。马上伸出胖呼呼的小手就要去扯那条面向他的鸡腿。唔、他都好像听到那鸡腿在叫着,快来吃我、快来吃我。突然看到袭击过来的木筷,小过儿险险的避过,小嘴不悦的掘起“娘亲,你做什么?不是你说要人家快吃?早睡早起吗?” 锦月慢悠悠的伸手扯下儿子刚才准备扯的那条鸡腿,放在鼻子前面深深的闻了一下“真香”这才张口咬了一口“嗯、好吃、好吃”咽了那口鸡肉,锦月这才看向身侧坐着儿子“娘亲说的是让你吃你面前的,这份是娘亲的。” 小过儿非常非常的不高兴的瞥了眼面前的那盘青菜“娘亲,你这是虐待小过儿哟!” 锦月眼皮眨都没眨一下,竟自又咬了一口鸡肉,香香的吃了。“你那么胖了,不能再吃肉了,吃多了、到时候你胖得连路都走不动。而且也会更难看的,长大了都娶不到媳妇,娘亲可不想养你一辈子。” 小过儿伸手摸了摸他那白白滑滑的小脸,非常心痛的看着娘亲又撕下另一条鸡腿。忙拉着锦月的胳膊,一张小脸萌萌的抬头看着锦月,眼睛也是不停的眨巴着“娘亲、娘亲、超极漂亮、超极善良、超极聪明的娘亲,小过儿也想吃鸡腿。你让小过儿吃了,晚上小过儿会给娘亲特殊服务的哟!”说完,还不忘又眨巴几下漂亮的大眼睛。 锦月看着眨巴着眼睛的儿子,疑惑道“你眨眼做什么?” 小过儿见娘亲一脸疑惑,顿时觉得靖叔叔说的这法子果然有用“这个、这个是靖叔叔说的抛媚眼呀!前几天,我去找靖叔叔,那个思玉大妈就是这样对着靖叔叔的,虽然当时小过儿不懂,可是马上就发挥了娘亲教的不懂就问的教诲,后来,靖叔叔就告诉了过儿,那是抛媚眼来着。”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遭的,白靖都瞎教些什么呀。这样、会教坏她的纯洁小宝宝的。不过、不过儿子说的特殊服务,倒是很让人心动。“多久?” 小过儿儿闪亮的眼睛更是亮了,有门“一刻钟” 臭小子,这么懒“不行,最少也得五刻钟。” 娘亲真是不可爱,竟然奴役他这么一个可爱小孩子,娘亲不是说使用童工犯法吗?“娘亲,要早睡早起呢、就三刻钟好吗?过儿明天还要接着炼制倾颜呢!” 锦月看了看手上的鸡腿“好呀!看在你是娘亲儿子份上,便宜你了。就三刻钟、、”锦月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明天晚上补回另外两刻钟。” 小过儿此时两眼紧紧的盯着锦月手上的鸡腿,口水就快流出来了。听到锦月的话,心内鄙视了一把娘亲,真是的、连对他这么小的孩子都不能大方一点。不过面上却是不敢有所不满了。 看着桌上金黄的烧鸡,最后想了想,好吧就看在鸡腿的面子上答应她吧!小过儿一脸委屈的点了点头“好、成交。” 锦月把手上拿着的鸡腿放在自己面前盘内,指着小过儿面前那盘青草“你先把那个吃了,才能吃这根鸡腿。不准讨价还价。” 小过儿刚张开想争取利益的小嘴,只好又乖乖闭上。算了、还是快点解决了眼前这些讨人厌的青草好了。伸出胖胖的小手,拿起面前竹筷,夹了大大的一口填进小嘴。“呜、、”娘亲真是好无良、这菜怎么都不放油和盐? “哈哈、哈、”看到小包子苦皱着的一张脸,锦月心情很好。眼却是一瞪“不许吐、赶快吃完了,才能吃鸡腿。” 小过儿皱着眉,强自自我催促的闭着眼睛吃着,心内不停的默念着我吃的是鸡腿、我吃的是鸡腿。嗯、讨厌、难道娘亲听到了那些话儿,要么怎么又欺负他呢?以后一定要小心点、对她的不满、还是只在心中想想就好。 锦月看着闭眼苦吃的小包子,这小鬼、若是让外面那些人知道他们拼了命想要寻找的圣草魂醉,被这小子这么嫌弃,怕是都会气的吐血了。这魂醉可是只长在千毒山顶,而千毒山高入云。世间能上的山颠之人那可是少之又少、而这少数人能顺利的取了魂醉的更是难得。就连她、都上不去呢!这些、可是她求了那痴爷爷、嗯、好吧,也不是求了,是人家老痴看在小包子的份上,和自己这个超极美少女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的上去一趟,可也只取了这十多株最边上长的不算好的回来呢!虽然不是顶好的极品、可是想来也能暂时缓解小包子身上的陨落的毒素才是。已经快四年了,可是她仍没有办法成功炼出幻仙丹,其中的五味药,红殒叶、万年冰莲、紫龙须、金凤液、生父血。哎、件件难得。 终于最后一根魂醉咽下后,小过儿胖胖的小手速度飞快的伸向那根诱人的鸡腿。顺利的拿到手上后,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锦月看着过儿吃的欢快,想起这魂醉并不能真的解了他身上的陨落,心情便又不好起来。起身“你慢慢吃吧!娘亲去看看你痴爷爷。” 小包子嘴里啃着鸡肉点着小头,含糊不清道“嗯、、去、、吧!” 锦月起身“你慢慢吃吧!娘亲去看看你痴爷爷。”之前虽寄希望于魂醉,可那魂醉并不能除去他身上的毒她却是一个月前便知道的了,原本思量的也是用了魂醉虽不能除他身上的陨落可也能稍减他毒发之时的痛苦。如今魂醉已用,那么便只有尽快下山寻解药了。 锦月转身离开竹屋,站在小院中环视了一遍这个小院。真的要离开了,还真是不舍,毕竟也住了快四年了呢!眼神细细的一一扫过三间小竹屋,转身一身翩翩而去。一身白衣在月夜下彷若月中仙子般醉人。青丝缕缕随风飘荡着、又恍如林中精灵般。 出了小院,月夜下竹屋附近错落着十多间和锦月的竹屋相似的院落。这儿是千毒山传闻中的毒山之深处,世人甚少会有人踏入。除了各别、寻药草的。而这山中也仅散落着几处竹院。其中右边是以痴老头为师的三个弟子。而左边侧是住着的莲嬷嬷师徒五人。另外还有一对寻常夫妻和一个六岁的小女孩,那对夫妻是曾偶然出山和痴老头关系很好的祥伯带回来的。而四年前,便是莲嬷嬷将她自那场大火中救出,并带了她们母子回了这千毒山。等会告别了痴老头,就再去莲嬷嬷那走一趟,莲嬷嬷性子虽怪,可是对她们母子却是很好。明天便要离开这儿下山去了,无论如何还是该和她们辞别的。陨落还欠的五味药,也是一件麻烦事,而过儿体内的毒素至多也就只能压制一年的时间就更麻烦了,到时候就算寻来这五味药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解了陨落了。她没有时间也不敢再耽误了。下山后先找那生父血吧!可是、生父是谁呢?记忆中,南宫锦月是被堂伯母还是二夫设计的也是分不清楚,那男子她更是没有一丝印像。看来、要找到那男子、倒还得费她一些功夫了。 第二章 月夜辞行 脑中想着,不过一会儿,锦月便站在了痴老头的竹屋前,刚伸手,那竹门却吱的一声开了。一头银丝的老者出现在门前“你来了!”说完便转身向房内走去。 “嗯、你又算出来了。”锦月嘀咕一声,便随着那老者抬脚步入室内。随意的坐在一边的竹椅之上。“痴老头,你今天倒是很正常呢!” 痴老头的房间很是简单,外间除了一张桌子,便是两张竹椅,四个小凳,其它便没有什么家具了。痴老头自己在另一张竹椅之上坐了下来,也不计较锦月口中的称呼“这还用算吗?老头子猜也猜得出来了。”说完却是轻叹一声“丫头,此行艰难着呢。” 锦月认真的看着痴老头,笑了笑“再艰难,若是能彻底除了过儿身上的毒,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闯上一闯。” 痴老头脸上满是凝重,点了点头“可是要先回东楚国?” 锦月点了点头,没开口。 痴老头轻叹一声“现今天下三分已过百年,东楚地广物博、而西宛多是游牧为主,而这南月国却是多矿产、多山、多毒虫药草。虽暂时三国之间相互制衡,相安无事,可是半年前星相便有所变动,帝王星变。天下怕是大难在即了。而你又此时下山,看来却是命定难逃了。不过是福祸也是难了。” 锦月听到那句命定能逃,心下隐觉不妙。可是痴老头的性子她也是了解的,他既然没有说出来,她便只当她是担心她一路凶险吧!便点头“我虽功夫不强,可是莲婆婆教的那套虚影步法用来逃命想来也是戳戳有余的。况且、我先去的是东楚昌平候府,那儿相交的都只是些高门闺秀,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难。倒是老头你、岁数一把了,又是个疯疯颠颠的,这毒山又遍地是毒,以后自己悠着点,别把老命给玩完了。到时候我和小过儿可没时间回来奔丧。” 痴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明是关心人的话,这丫头偏要说的这么毒舌。想到她就要走了,心下也生出不舍,这丫头虽然毒舌了点,可是却是有一手好厨艺的,这些年可是把他的胃都给养刁了。口气便有些失落的道“知道了,老头子会小心的。她的虚影步法却是对你助力不小。不过你带着小过儿,一路上还是小心些。”说完指着一边桌子上的五个锦囊“这上面都标有顺序,你且带着吧!若是遇到难事,就依次打开,就当消遣了吧!” 破天荒的锦月没有嘲笑他神棍,而是顺着他的手指拿起那个五个锦囊后起身放入袖袋中,点了点头“罢了,就勉为其难带上吧!我和过儿明天便下山,祥伯那儿就不过去了,你给他说一声吧!”锦月犹豫了一下,终于仍是用不耐烦的声音说道“你和婆婆怕是没有多少再一个十年可以耗费的了。”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走出门,便看到院中站着的白靖。便换上一副嘻笑的表情笑道“小白脸,怎站在这儿?” 白靖难的的也没有开口纠正她对自己的称呼“你要走了?” 锦月点头“嗯,陨落不能再拖了。” 白靖看着站在月夜下恍若仙子落入凡尘般的女子,倾城的容貌,一身清贵之气。虽早知她不可能会属心于他,所以他虽然隐藏了他的心思、觉得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便也是好的。但她终是要走了,就连这样远远的看着以后也是不能了。“外面险恶,我护送你们到东楚可好?” 锦月摇头“不了,我能应付得来。” 白靖心内苦笑,脸上却是一脸瞧不起她的神情嘲道“你确定能照顾好小过儿?” 原本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锦月却突然觉得心中的酸涩更深,四年前她来到这儿,才感到了一丝温暖。现下要离开,她心内更是十分的不愿,可是过儿的身体。前世她是孤儿,她和孤儿园中另一个同伴很是要好,结为姐妹。她们一路平稳的毕业工作,相互扶持,可是却是因为她突然而来的桃花运,成了众同事眼中灰姑娘。而最好的手帕交却和那个富家子,联手设计了一场车祸送她来到这儿,成为了南宫家二小姐。在这儿,这具身体南宫锦月她虽是候府嫡女,却因性情懦弱。而她的母亲,候府的正室夫人却是个整日常伴青灯的,而且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病着的。所以与她并不往来,而带她的奶娘却是候府平妻李云浣的人,对她更是阳奉阴违。甚至亲手点了四年前那把火,要不是莲婆婆经过,自己和小过儿怕早已一尸两命白骨一堆了。所以亲情、友情、爱情,她是一样也不没得着过。反而是这四年来,在这儿深山遇到了他们,才恍然人原是也有情意的。 白靖见她久久不说话,只是傻傻的站在那儿,忍不住又开口道“怎么?伤到了?” 锦月嘴角扯过一抹笑“就你这几句话能伤得了本小姐?”说完,锦月又认真的接着说道“我会照顾好过儿的。你也照顾好自己。”说完便抬脚向院门走去。 至到那纤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仍站在那儿一动未动。 痴老头摇了摇头,轻叹、这傻徒儿、那丫头是好。可是命中注定与他是不可能的。开口唤道“臭小子、怎么?现在过来陪老头喝酒?” 白靖收回伤神的神色,看着离自己不远不知何时已时坐在院中石桌前的白发师父。而他手中拿着的是他贯用的一个装酒的葫芦正仰头喝着。 痴老头喝了一大口这才看着锦月远去的方向说道“她的命格贵不可言,却也险不可测。” 白靖如呆了般喃喃道“她要回东楚了,那是不是会见到过儿的父亲了呢?她命中的人儿是过儿的生父吗?那个男人还配拥用她?”锦月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世,而莲婆婆也从未说过。所以他只知道锦月是东楚名门贵女,未婚先孕。而过儿的生父,他猜测是那男子始乱终弃,负了锦月。虽然他想不出那男子该多么脑残才会负了如此美好的锦月。可他依然是这么认为的。 白靖喃喃的声音不大,可是痴老头仍是听得一清二楚“没错,她一定会见到过儿的生父,因为过儿的解药,其中有一味便是生父血。之于她的归宿,老头子刚才说了她的命格贵不可言。”稍顿“现在再加一句,更有凤星之像”痴老头忍不住再次开口告诫这个一向随性的小徒弟。 白靖苦笑,师父这是告诫他,让他死心吗!虽然她从未提过小过儿的生父,可是小过儿那么出色,生父可想而知也定不是平常人了。不过、听师父之语、那人、“徒儿知道了。师父慢慢喝,徒儿回去休息了。” 莹白的月色下锦月随着小过儿口中的思玉大妈来到了小村子边上那条若河,河边一块大石上坐着的正是莲婆婆。锦月看着清冷的背影,喑叹她虽然不知道婆婆和痴老头是为了什么而冷战数十年。但是她却看得出二人是有些情感纠葛的。转身对着身边的思玉道“思玉,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已去向婆婆辞行。” 思玉并不惊讶的张了张口、又闭上,又张口,终是问出了口“你是来辞行的?” 锦月点了点头,并不奇怪思玉会知道她的来意。痴老头会看星运,而莲婆婆她一样会看星相。更何况过儿的身体她也是清楚的,而下山寻药更是必行的了。“嗯、明天便走。” 思玉眼眶瞬间涌出湿意“一路平安”说完便转身逃也似的跑远了。 锦月看了看远去的背影,思玉喜欢白靖,因着白靖对她和儿子的照顾,一向都误会了。而小过儿,却也偏总是淘气的和她斗气。所以往日她却是并不曾和自己亲近,可现下她感觉得于她对自己仍是有不舍之情。这儿是真好,人虽不多,可人人本性都善。 莲婆婆回过身,看着月夜下一身白衣的锦月。心中轻叹,素娘一向心善却并不懦弱,若不是二十二年前那件事,想来也不会心死而不理世事。更是厌恶了眼前这孩子,苦了这孩子。若不是四年前她去候府看她,这才知道了她被候府赶去那庄院,却是恰巧救了差点丧生火海的她。若是她没有去,若是她晚去了一会儿,恐如今眼前这孩子便是白骨一堆了。“锦儿,终是要走了。” 锦月眼角温意更重,脸上却是嘻嘻一笑快步走至莲婆婆身侧在大石上坐下,揽了她的胳膊“婆婆,舍不得锦儿了呢!锦儿定会快去快回!好早日回来陪婆婆解闷。只是、刚才锦儿去了痴老头那儿,他好像咳的更历害了呢!都三日了呢,是婆婆新研出来的吗?看来这次是婆婆赢了,他这次是过了三日还未研出解药呢!” “他昨天便研了解药,今日应该是不咳了。”莲婆婆不留情面的拆穿了锦月的谎,自袖间取出一个荷包递给锦月“这个你帮我带回去,给你娘亲。” 锦月被拆了谎却仍是面色如常的笑着的脸色未变眼底却是映出些计惊讶“婆婆认识娘亲?”她怎么从未听莲婆婆提过,那当年那火场难道也非她恰好路过吗? 莲婆婆轻轻一笑“何止认识。”虽然脸上笑着可是眼底却是一片凄色。“锦儿、不要怪你娘亲。她比你更痛、更苦。”说完,却是不等锦月开口回答,便又道“好了,你也早点回去,放过儿一人,总是有些不妥当。” 锦月虽然心内好奇,可是也是晓得莲婆婆为人和痴老头性子相似,知道她不愿说,便是再问也是不会说什么的。只是起身双膝跪地“嗯,锦月记得了。锦月辞别婆婆”说完,又深深的叩了一个头,婆婆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管当年她为何会出现在那庄园,但总是她的救命恩人。站起身又看了一眼神情落寂的莲婆婆转身而去。 当锦月踏着一地的月色回到自己的竹院时,竟看到院中小小的儿子竟趴在石桌上睡的香甜。忙吓的大步上前,一把抱起儿子冷冷的有些冰的身体,心痛的眼中隐有泪光。 小过儿被她这一抱,也醒了过来,睁起睡眼朦胧的双眼,喜道“娘亲,你回来了。” “怎么跑外面来睡?不知道外面冷吗?冻着了想偷懒明天不炼丹吗?”锦月见儿子醒了过来,忍不住就是一连声的责问。 小过儿虽平时和锦月闹着玩,可是看到此时的娘亲真的生气了,也是心下不安“娘亲,是过儿不好,过儿原想着娘亲晚饭没用多少,所以给娘亲留了一些。坐在院子里等娘亲回来好告诉娘亲一声让娘亲再用一些,可是、可是等着、等着却又睡着了。” 锦月本就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心疼儿子罢了。现下听到儿子这样小心的声音。更是心里一阵难受。温言道“娘亲不饿,我们去睡吧!” 锦月抱着儿子回到内室,脱去两人衣衫换上寝衣,抱着儿子上床拉来棉被抱着儿子,这才轻声问道“过儿,明天娘亲便带你下山。” 小过儿听到要下山,脸上顿时涌现欢喜。“娘亲,是真的吗?”顿了一下,又小声道“可、可是倾城还没有、、” 锦月伸手抚了抚小过儿的头“明天,我们就下山,不过、倾城到了楚京你有时间还得继续、、还有那个特殊服务看在你今天确实太累了的份上,先记着吧!不过可要再加二刻钟。” 第三章 东楚归路 半个月后 南月国边境 一辆青色的简陋马车缓缓驶在陡硝的山路上。而马车上赶车的车夫也是一脸凝重不敢松懈的赶着马车。 而车内因着长途,锦月将在车内地上铺上一床棉被,此时坐在棉被上靠在车壁上,手中拿着一本杂记随意的翻看着。 而小过儿却也是无聊的踢着两条小短腿,嘴里随意的哼哼着“大河向北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该出手时就出手呀、、、” 锦月听着儿子的哼哼,嘴角轻撇。这小子自前两天因着车内无聊,随意给他讲了这水浒的故事,这下倒好就整天哼哼上了。 突然马车吱的一声便停了下来。 锦月也懒的起身,只开口问道“祥伯怎么了?”原本因着二年前她一时的恶作剧用祥伯试了她新研的解语,因此被刚四十多一点的祥伯给记恨上了。那事后,祥伯基本上是不给锦月好脸色的。所以之前辞行才会让痴老头转达。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准备好行礼拉着儿子走出了竹院。那儿山内住着的所有人便都在院外了,而祥伯更是要去‘楚京办事、便顺路稍上她一起了’。也因着有祥伯所以一路上锦月都是很放心。因为记忆里似乎是二个月后便是这具身体的母亲的四十寿辰,而锦月虽不是昔日锦月,这位娘亲也是对南宫锦月闻不问。可是也许是身体内毕竟还是血脉相连。竟然也是一心想赶在寿前赶回去。再加上明日便是十六,过儿毒发之时。便更是选择了这条险路,虽险却也是省了三天的路程。 “没事,只是路上倒着一个人”祥伯稳重的声音自车帘外传了进来。 锦月看了一眼此时也安静下来竖起耳朵的儿子,起身打开车帘,这才看到马车前边不远,躺着一个灰色普通衣衫的男子俯倒在地。锦月却是瞧到那双云锦隐隐绣着蛟纹的鞋面时,眼神就暗了下。蛟纹又岂会是一个普通人可以用的?那么此人、身份便不含而喻了。自袖中取中一个青色的瓷瓶,倒了一丸青色的药丸向祥伯递去“祥伯,这药你给他服下吧!这车内只有我和过儿两人,实在是不方便救他上马车。这药让他服下,想来也是能等到人来救的。”锦月如此说、如此做。是因为第一她是一个医者。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是习医之人,所以见死不救心内不忍。第二此人身份不寻常,穿的虽不是东楚衣物,可是那双鞋的样式却是东楚的。十有**便是东楚的皇子王爷了,若是此时她举手之劳的救下了他。说不定日后他能念着这点恩,帮她一二。所以刚才会多事的解释了为什么不能直接救了他下山,也是担心这男子人并未昏的彻底,还有感觉,此时听了她的解释也能理解她而不会心生怨恨。 祥伯没有开口。刚才他虽没有锦月打量的细致,可是这深山小径又岂不是平常人闲着没事随便跑上来的。更何况这儿还是南月国边境最后一座山、其险也是仅次于千毒山的云山。他本就不是热心人此时更没打算多管闲事。因此便没有多话的接了药,便走至男子身前蹲下。将他翻过身子时,稍顿了下,便又继续将那药送进了男子口中。然后站起,退回马车旁。 不知何时也爬过来的小过儿惊讶的叫道“娘亲,他是过儿爹爹吗?” “你又在吓说什么?”说完瞪了一眼小过儿,也看向那男子,此时男子脸面正好向着锦月这边。所以倒是瞧个清楚。锦月一时也心下猛跳,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白玉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唇。竟是一个放大版的过儿。一时也征住、只是这样细细的看着。他就是过儿的生父?是吗?是吗?看样子,应该是吧!若是他真的就是过儿的生父,那倒也省了她不省事。这还真是天上掉一个生父,她原本以为要费上许多的事才能把他给找出来,现在竟然是这么简的在她眼前了,看样子还任她宰割都有没问题。心下千转百回的想法,让锦月顿时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祥伯,带他上来。这山路看起有些陡,行走的人比不多,若是这么、有个万一可是不好”锦月这样的解释也是防万一说给地上的男子听的。 祥伯依旧无话,抬步便走了过去,半拖着将那男子给拖了过来,因为离马车本就只有五六步的路程,便也只是举手之劳了,瞬间便返身转了回来。 锦月忙拉起一边仍好奇的瞅来瞅去的小过儿,让祥伯把那人给赛进了马车。 祥伯这才抬头对着锦月道“走吧!” 锦月素来清楚祥伯的的昔字如金,便点了点头“嗯,走吧!”便放下了车帘。 祥伯跃上马车,也不吆喝,只是轻轻空挥了一鞭子。马车便又稳稳的向前飞驶而去。 车内,锦月和小过儿因着马车内突然多出来的男子,被挤得缩在一角。锦月又恨恨的看了一眼车内依旧躺在地上的男子“没事、也不知道长那么高大做什么?不知道费布料吗?” 小过儿看了看娘亲不满的眼神,也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就是、挤得娘亲都没位置了。” 锦月看到儿子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一脸和自己同仇敌忾的小脸,心下一暖。“过儿,也讨厌他?” 小过儿皱了皱眉却反问道“娘亲,讨厌不?” 锦月被儿子这么一问,便转脸仔细的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男子,那张脸更是越看越和自己怀中的小过儿相似。“糟了”自己只想到好的想等人清醒了,问清楚。他若是过儿生父,那么便是有了生父血。可、可、却忘了,他脚上的鞋子看来定是身份不简单之人。若是等他真的醒了,那么到时候他知道了过儿,那岂不会是和、她来争?在个世界,对于血脉那可是认真极了,大族那更是不可能让血脉外流的。即然如此,那么是否就不能等他清醒看到过儿呢? 小过儿看锦月脸色变了,也好奇的细细打量车内躺着的男子。这么一看、小过儿便也不说话,只是很认真的盯着那男,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自惊恐中回过神来的锦月,却看到儿子一脸深思的看着地上的男子,心内更是一惊。难道儿子喜欢他?那、那到时、若是得知他是他的生父,到时岂不是也愿意跟着他?那她?那她怎么办?想到此,锦月心中便更是不悦“小过儿,你看他那么久做什么?” 小过儿被锦月这么一问,抬头起来看了看锦月“娘亲,他是不是过儿的爹?” 听到小过儿这么一说,锦月忍不住冷“哼”一声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回道“不是” 说完扭头假寝,不再理小过儿。 小过儿看着明显生气了的娘亲,并不明白好好的娘亲她生什么气。不过、眼前的男子长的可真好看。是不是他长大也是这个模样呢“娘亲,他这模样还挺帅的,虽然比过儿还差了许多。可是却是比白靖叔叔更帅了些呢!若是他醒了,就问问他又没有成亲?若是没有成亲,就让他娶了娘亲吧。娘亲、好不好?” “咳、咳、”锦月假寝的闭着眼睛,却被儿子的惊人之语,吓的咳了两声。睁开眼没好气的看了儿子一眼“你想让他做你爹?你的眼光也太不咋样了,你瞧瞧、就他这身板,胖的都像一头猪了。不定一顿得吃多少饭?到时候说不定为了养他,都会饿着我们娘俩呢!再说了、你瞧他这一身狼狈样,可见混得不咋样,到时候再连累了我们可怎么办?所以你想要爹、咱们还是到了楚京多看看、慢慢挑好了、”锦月鄙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摇了摇头。臭男人,哼、等到了下个城镇。不等你醒过来,也不问你到底是不是过儿的爹,先抽了你血,打听了身份再回林府慢慢查去。锦月又恨恨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便拉了儿子在自己身边坐好“好了、好、好,快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他这样子,你就叫着长得帅。咱们这一路是走的急,没有走大城镇,所以你见的人少了。等出了这山,就到了东楚的边镜,东楚可是平原。人也多,像他这样的,一路上多了去了。比他好的更是一堆一堆的。” 小过儿见娘亲不像刚才那样生闷气了,便开心的一笑。爬到锦月身侧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好“嗯、那过儿就先不挑他了。等到了楚京,见着了外祖母,让外祖母多找一些美男来,过儿来给娘亲你慢慢挑。” 锦月对那个对南宫锦月不闻不问的母亲,可是不敢抱这样的希望,便点头“好吧,现在可别再吵了,可以安静了吧。” 地上的男子虽然眼睛仍闭着,可是手却又攥紧了几分,心内却被这两母子的话给雷的外焦里嫩的。想他堂堂东楚的七王爷,竟是伦落的这般境地?被这对母子评头论足不说,还嫌来嫌去?什么叫他胖的像猪?他、他明明就是标准身材,要不然他东楚第三美男子的称呼是从何而来?什么叫他这狼狈样,混的不咋样?他是不小心中了人家的暗算好不好?他可是东楚皇帝最疼的七皇了好不好?还有、什么叫比他好的一堆一堆的?他在东楚被称为第三美男,前面就二个好不好?可是无奈心中愤恨万千,可是却是一点力都使不上。说来奇怪,他是中了那人的暗香,狼狈的逃到了这云山便倒在了地上。可是、可是在那女人到来的时候,他明明就觉得身体似是好了一些。再加上那车夫喂他一颗丹药。之前那女子说的话他是也听到了的,心内也并不怪那女子。而后这才随着那车夫的意用了药。用了药后也明明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似是过不多久便能好转。可是怎么?怎么一上这马车,却就全身无力起来了呢?就像此时,他明明觉得神智都回来了,可是眼却就是睁不开,身上也就是使不上力了呢? 锦月低头看儿子渐渐沉醒的睡颜,一阵心痛,又快到月圆了,这两日儿子明显的疲倦之色她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她的宝贝还这么小,却是一路上都在顾着她的情绪。儿子刚才那故意的逗趣,她又怎会不懂?陨落的毒她虽未在别人身上见过,可是儿子每个月圆之夜,紧闭不肯吭声的小嘴。和紧紧握起的小拳头。还有那第二日那便红肿的小嘴、和右手那满是掐的入肉三份的伤痕。这样的情境她是每月十六必境之痛。以前,她总是让儿子紧纂着她的手,儿子痛时也会哭叫。可是、可是今年初的第一个月圆之夜过后的第二天,儿子看到她的手之后,便再也不愿攥她的手了。痛时也再不哭闹,只是紧闭着小嘴在她怀中挣扎着。她的小过儿以为不攥她的手,她便不痛、不哭闹,她便不流泪。却不知他越是这样,她却更是心内如针扎油煎。更是会痛上千倍万倍。抬头,强逼回眼中的泪意,轻声呢喃“不能哭、不能哭,我有过儿,过儿有我。我们母子、便是天下最幸福的母子。”更是双臂拥紧怀中的儿子,每个月圆之夜前后,过儿他便总是这么疲惫。想来应该可以在天黑之前到找到一个客栈才是,明天便是十六,就在那歇上一日再赶路好了。 ------题外话------ 亲们,猜猜这位是谁呢?猜中有将哟! 第四章 野店投宿 东楚边镜雍城福来客栈 祥伯刚停了马车,锦月便掀开车帘怀中抱着儿子跳下了马车。隔着帷帽打量眼前的小客栈,因这儿还还只是山脚。离城还要大约一天的时间。所以客栈也并不是很大。看起来就是一个大院子,一个二层的小楼房。后院似乎还有几间房子。“就住这儿吧!不再往前赶了。” 店内的小二见有客来,忙急匆匆的小跑了出来,见到站在马车边上的戴着帷帽的锦月和祥叔忙招呼道“客官住店吗?这儿离雍城还远、再往前到天黑怕是很难赶到下一个客栈呢!” 锦月点了点头,知道这山脚小店,想来也是不分什么上房、下房的。便开口道“要二间房,先备些热水,再做些酒菜送到房里来。”说完便抱着过儿走在前面,而祥伯手中却是赶着马车紧跟着便进了客栈的院门。 小二打量了一眼锦月和祥伯二人,也没猜出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父女不像、主仆却也不像。见锦月和祥伯二人已经进了院门,便也紧跟着锦月身后进了客栈的院门。指着左侧的马棚对祥伯道“老伯,将车卸那棚后边,马就栓那儿喂些草料吧!” 锦月顺着他指的方向点了点头“祥伯,您帮忙安置一下吧!我先抱过儿上客房去了。”锦月低头心痛的看了一眼儿子皱着的小脸,想是不舒服吧!等会儿,用热水给他洗一洗,让他好好休息、明天、明天,也不知那魂醉是否能让他的痛苦减轻一些? 祥伯虽因隔着帷帽看不到锦月脸上的忧色,但心内也了解锦月此时的焦急,点了点头“嗯” 小二听锦月说要先上客房,忙对着大厅招了招手,便另有一个小二跑了出来。原先的小二见同伴跑了出来,便指着锦月道“你先带这位客官上二楼客房休息。我帮这位客官将这马车按置了。” 那位后出来的小二听了,点了点头应了,便领着锦月向内走去“客官,这边请!” 锦月因过儿心情很是焦急,便什么也没说,随着那小二一路上了二楼。迎面走过来一对夫妻,男的有三十几岁,面目粗犷。可是他却是脸色紧张的小心翼翼的扶着身侧怀着胎看起来来应该就快生产的女子“娘子,慢点。” 那女子温和一笑“嗯,知道了。”脸上尽是幸福。 锦月停了步子,视线看向那女子大着的肚子上。这孩子能有一对相爱的父母,定是个有福的。不像她的过儿,想到此,锦月的心便又酸涩了起来。她终是亏了小过儿了。 那对夫妻走至锦月面前停下了步子,那女子向锦月和善的笑了笑“姑娘住店,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下来找人。带着孩子,在外都是很不容易的。” 锦月心下了然的点头,这对夫妻想来就是这客栈的东家了吧!敢在能在这荒郊山地开客栈,定也不是简单之人吧。“多谢东家娘子。” 那东家男子也像征性的向锦月微点了点头以做示意,便准备扶了妻子向楼梯口走去。可是眼角余光突然在看到小过儿时,脚步便稍顿了下便又恍若无事般继续扶着妻子走向楼梯口去。 锦月寻了两间窗户靠着后院的房间。便打发了小二“你先下去备些热水,两个房间都送些。晚些再送些饭菜上来、另备一些酒菜送隔壁去” 小二恭着身听锦月吩咐完了,这才点头“是,小的这就去准备,客官稍等。” 锦月本因着怀中儿子,心内焦急。可是突然想起那东家男子在看到光时,那片刻的失神,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门。眼色便又凝重了几分。 “娘亲在想什么?” 听到怀中儿子的声音,锦月眼中的凝色尽数消去,换上的是满满的慵懒的笑“在想我的小过儿,怎么这么一点路,就累坏了连娘亲也不管不顾了,就只顾着去和那周公的女儿约会去了。” 小过儿被锦月这么一说,小脸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娘亲,都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说我是和周公的女儿约会。周公那都是多大年纪的人了,他的女儿能年轻?小过儿可不要老太婆,要漂亮的小姑娘。” 锦月听到小过儿那义正词严的话,再看到那严肃的小脸。心情便好上了很多,笑着道“呵、呵、好、就要小姑娘,不要老太婆。” 祥伯和那个迎他们小二将马车内的男子抬着上了二楼锦月隔壁的房间,将那男子放在了床上。没过多久。便有店中小二抬了热水上来。他便舒服的梳洗了之后,酒菜随后便也上来了。也懒的管身后床上躺着的人,自己先美美的酒足饭饱后,又稍休息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出门在隔壁锦月门口轻敲了几下“丫头,那人要弄醒不?” 锦月和小过儿此时也洗过了,用过了晚饭。小过儿却因为明日便到了十六精神便很是不好,已经睡下了。锦月听到房外祥伯的话,想到儿子身上的陨落。心内那原本被过儿斗嘴消去了的急燥便又回来了。她是能早一日便一日也不想多等了,起身开了门,递了一包药粉给了祥叔,用仅有二人能听到声首“把这个给他闻闻,他醒来后也不要理他。等会儿我便过去。”说完,便回身关了房门。 祥伯接过药包便转身回了房,对于锦月的无礼和面无表情,很是无奈,这丫头、不就是一年前他怂恿过一次让过儿找她要爹吗?至于这都一年来,还记着仇?不过说起爹,那个男的会是小过儿的爹吗?看模样倒是十有**,那小子看起来就是一个风流多情的。可是若是那男子是小过儿的爹,怎么他冷眼瞧着,好像丫头她自己也是没确定,搞不清楚的样子呢?算了、是与不是、那丫头她自己断吧,反正他又不认识,也帮不上什么忙。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将那药粉倒了进去。走到床边上,再次打量了一遍。一手扶了他起来,另一手便将杯子递在他的嘴边。那男子却是很顺从的张了口,那水便很顺利的倒了进去。祥伯不知道的是,此时床上的男子心里不知道叫水叫了多久,只是却是有口难言。所以现下有水递了过来,自然是迫不及待的便喝了。 那药喝下去,不过片刻。那人便醒转了过来。只是那眼神有些恍忽,祥伯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药了。同情的看了一眼这名普通衣衫但气度明显不凡的男子,那丫头竟对他也用了解语,难道这人真的是小过儿的爹?不过此人看起来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若是药醒了,会不计较吗?说到解语,当年那丫头就曾对他用过,害的他事后一个月都不敢出门见人呢!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正在感叹往事不堪回首的祥伯,他便向那床上傻坐着的男子看去了同病相怜的一眼,起身打开了房门,迎进了一脸表无表情的锦月。“我过去看顾过儿。”说完,便闪身走进了隔壁房间。开玩笑、丫头的事他还是少知道点好。得罪了她,她那毒可是玩的出神入化的,他可是还没活够呢!也不想突这儿中个疱,那痒个几天。 这边,锦月也看出了祥伯的误会,想来自己平常对谁都是一脸笑嘻嘻的,可是自一年前那事后,便对祥伯冷着一张脸。其实这次出来,她内心里是很感动的,也是真心想着和祥伯和解了的,毕竟那确实是也没多大点事。可是一路上因为心内挂念儿子,也没有心情向祥伯解释。好不容易因着态度的转变,有所改善,这次因着解语怕是又让祥伯回忆了起来。摇了摇头,不想了、这些以后总会好的。眼下还是先把这人搞清楚到底是不是过儿的生父才是要紧的。 锦月右手轻扬,一阵香味飘散后,这才进了房并关了门。便向此时正傻坐在床上上的男子走了过去。仔细的又看了一遍男子的眉眼,心下又存了几分哀怨。小过儿明明是她怀胎十月,生了二天一夜才生下来的,可是怎么就长的不像她呢!反而偏偏像眼前这明明不知道有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男人,好吧、若是他真的是过儿的生父,看在他也总算提供过一颗小蝌蚪的份上、也算是有了一毛钱的关系,可若是他不是呢?那生父血她就又要不知道费多少事了?越来越乱的思绪,让锦月心情有些不好了起来“算了,是不是问问再说吧!”锦月用脚踢了一边一个小凳子在那男子傻坐着的床侧便坐了下来。用只有房内能听到声音问道“你是谁?” 第五章 解语问询 “东楚七王” 听到那男子目光呆征的回答着,而且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是个王爷。便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可认识昌平候南宫温义?” “认识” 锦月乍然听到那男子口中的认识,心中便又提起了几分。不过想到一个善于钻营的候爷认识皇子那也实在是正常,便又接着问道“那可认识昌平候的嫡女南宫锦月?” “不识识” 那男子依旧是目光呆征的摇头回道。、 锦月心下却是一征,不愿相信的又问“你不认识南宫锦月?” “不认识” 锦月觉得心中有颗锤子重重砸下,仍不愿相信她听到的,又不死心的接着问“你不认识南宫锦月?可见过昌平候府其它小姐女眷?” “见过” “见过谁?”锦月觉得怎么的心又被高高提起,升起了企盼。就像前世坐游乐园的过山车般。 “昌平候的嫡女南宫锦醉和南宫侍郎的嫡女南宫锦兰,在宫宴上远远的见过。并没有说过话。” 虽然再次得到了答案,让锦月很是失落。可是锦月却是一心想着那生父血,仍是有些不放心的又问道“那你可知道那南宫锦月的什么信息?” “南宫锦月,昌平候候夫人所生的嫡长女。五年前年十六未婚先孕,候府送至别院,火灾而失踪。因和瑞国公家的世子定过姻亲,而瑞国世子坚持守信,非她而不娶,因此至今瑞国公世子仍未娶妻。” “瑞国公世子?李俊杰、”脑中闪现过那个一眼望去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那个脑中的男子总是一身青衣锦袍、温和却是疏远的态度。记忆深处往昔南宫锦月似是喜欢的是他没错,可是他却未必是喜欢南宫锦月。南宫锦月性子自卑自闭,所以除了那年去过太子府和后来被送往京效庄子外,跟本就没有出过候府的门。而那个瑞国公世子随着其父瑞国公倒是经常登昌平候府的门,可是南宫锦月却也只见过他两面罢了。虽只见过两面,不可否认,当初的南宫锦月却也是真心的喜欢上那个温润的男子,也企盼着嫁到瑞国公府开始她的另一种人生。不过、最终她的希望是不可能的了。 锦月暂时不再回想那男子和昔日南宫锦月接着问道“瑞国公也任他意吗?”记忆里那个瑞国公可是一个精明钻营之人和昌平候很是臭味相投。 “外边传的是,瑞国公因着和昌平候的情份,也暗许了此事。不过、今年初却是和昌平候私下协议着定下了昌平候庶女代嫁为平妻的婚约。” “这倒符合他瑞国公和昌平候的作风。”听到此,锦月冷笑,那个昌平候这具身体的父亲,那个一向笑里藏刀阴冷的男子。对谁都是一脸淡漠,内心更是如是。除了他自己和候府的前途,其它的怕是一概可以舍弃的罢。想到此,这才想起话题似是扯远了,突然眼神便带了些亮光,会不会是他跟本就不知道她是谁,所以才会说不认识南宫锦月。想到此,忙又接着问道“你可有过女人?” “没有。” 锦月听到那男子豪不疑问的回答,只不过刚升起一丝的希望便彻底断了开来。却仍是不愿死心激动问道“你真的没有女人?还是忘记了?你五年前的十月在哪?在做什么?” “我没有女人,没有忘。五年前的十月,我接父皇令随三皇兄前往南月国恭贺南月国女皇登基大典,在南月国国都月城” 锦月觉得整个人的力气都散尽了般,不再言语。她的解语,她有信心不会有任何问题,那么、眼前的人便真的不是她的小过儿的父亲了。若是他不是、那过儿的生父是?等、等、他虽然五年前不在楚京,可是过儿即然与他相像,那么总该是有些血缘也说不定。当今皇上有九个成年的皇子,还有三个不足十岁的小皇子,公主却只有三位。而刚才他说了,他五年前是和太子一起离的楚京,那还有七个皇子、说不定是其他七位其中之一?也或是他母妃娘亲的什么表亲?还有他的堂兄弟们、锦月这么一算下来、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好了,这么多人、要盘查过儿的生父可真不是易事!她总不能对那些男人一个一个的用解语来套问。那么多哪来得及?就算她来得及,可人家皇子、皇亲是那么好算计的吗?思来想去,看来还只得回府慢慢暗查当年那事了。不过眼前她那么珍贵的解语即然用了,那自然是要物超所值才是。是谁算计的让南宫锦月怀孕她可以不究,可是是谁害的她的过儿数年病痛,她却是要那人十倍来偿“昌平候最近在朝中形势如何?”昌平候这个候爷之位是太祖父马上随着元宗四方征战得来的,爵位是三世承爵,若无功绩不出意外,下一位家主就不是候爷而是伯爷。也因此昌平候就更是急不可耐的想要建功立业,保着那爵位。五年前如是,她不想信这五年过了他就放弃了。 “昌平候是太子的人,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未查清楚,只是去年在琼台宴之上帮着太子压了二皇兄,这才显露出来的。而太子对昌平候亦是颇多重用。” 锦月听到此,心内咯噔一声,似是忆起什么。那天好像就是随着伯母和二夫人去的太子府,为着太子妃诞女之喜。锦月刚想再想清楚些,可是脑子中传来的钝痛,让她只好收了思绪,不再去回忆那日。难道昌平候早早的就是太子的人,甚至是在五年前?那、那么、那人在太子府?会是太子吗?罢了、锦月也不想再自己瞎猜乱测的,便接着问道“朝中是何形势?”刚问完房外却是传来了吵闹声。似是自楼道那传来的。 “我还要喝、还要喝、拿酒来、拿酒来、怎么?怕爷付不起酒钱吗?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何太急、何太急、、大哥呀、” “杜公子,您这是真的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小的先扶您进房休息休息。”小二安抚的声音带着丝怜悯。 锦月听到吵闹声,看到床上坐着的男子神情开始有所变化,渐渐有苏醒之像,便也知道今日只能到此为止了。而心下对刚才那声音也是升起一丝好奇来,刚才那男子声音中的沧凉、悲伤、甚至是绝望。让她的心猛然的揪紧“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默默的随着呤来,锦月惨然一笑,心底那点揪痛是为了自己还是南宫锦月?起身,又看了一眼床上坐着的那张熟悉又模生的脸“这么一看,似是也不那么像了,我的过儿可是比你养眼多了。”说完,这才转身向门口走去。 刚打开门,走出来的锦月。感觉到酒气,和危险。忙后退一步“啪嗒”一声,一个人影就这么重重的摔在门前、锦月脚前。锦月低头看向脚下的男子,男子一身青衫。一头墨发本是用着青玉冠束好的,可是此时却是因着这一摔,青玉冠竟是碎了,一头墨发凌乱。光洁白晳的脸庞,透着棱角分别的冷俊。剑眉、双目因染上酒意却是朦胧着。挺拔的鼻、脸上有着刚冒出的青胡刺。却是矛盾的给人一张高贵与优雅的感觉。锦月点了点头“不错、虽是狼狈了点,模样倒还算过得去。” ------题外话------ 帅哥陆续出场了,亲们猜猜男主是谁?保时出现? 第六章 无心插柳 小二本来因着突然打开的门,和一时没扶住摔下去的男子,有过瞬间的楞神,这不才刚回过神来,就被锦月的话给吓着了。东楚向来女子地位低下,何时听到过女子对男子评头伦足?这一惊就抬头向锦月看去。这一看、可又把人家小二给吓到了。入眼的女子,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真、美、、”话已出口,小二这才想起自己失态了,总算招回了神智。这才想起眼前女子应该是黄昏时来投宿的客官。“姑、、客官、好!”东楚女子向来便是很少出门,而这东楚效外,这小二平常见的除了附近几个庄子的村妇外也没见过什么女子。何况是锦月这等的容貌、一时间说话也不见了平常的流利。 锦月也不计较,不过地上男子那朦胧双目中的痛、和绝望却是也刺痛了她的心。前世她视如姐妹的朋友骗去了未婚夫、甚至为那男人,设下那样的计谋。穿来这异世,而这具身体的姐妹、呵、对于凉薄那可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是谁?” 小二听到锦月问话,此时神智也早恢复过来了忙低头回道“他是雍城内杜府的二公子” 锦月并不知道杜府是哪个杜府,不过仍接着问道“他怎么了?” 那小二见锦月问话,也看向地上的男子,轻叹一声“杜府是雍城的首富、更是咱东楚有名的富商。杜老爷子膝下女儿不少,可是儿子却只有二个,一个便是正室所出的大少爷,而他便是庶出的二少爷。老爷子一个月前过世,过世的第二天大少爷便将这二少爷赶出了杜府。”说着便蹲身去想要将地上的男子弄醒。 锦月听到此,便有些了然了。原也只是大户人家的争斗罢了。这二少爷看起来倒是像一个心性纯善的。他却不知,这世上人性贪的原比淡泊的多了去了,为此伤神、却是看出此人心性纯善的过份了。点了点头“嗯,不打扰爷,你扶他去休息吧!”说完便转身向自己原本的房间走了过去。 小二则是艰难的扶着那杜二公子进了他的客房,休息去了。 锦月进了房间,祥叔原本坐在床边看护着小过儿,此时见她走了进来。便站起身“那魂醉也不知是否有效用,明日才是关键。”说完,便转身欲出房间。刚走到门口,锦月却是开口道“等一下”锦月伸手自袖出取出了用红纸包着的一小包药粉“给他用了吧!他若要走,也不用理会了,随他去吧!” 祥伯没有问结果如何?只是接了药粉,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因着今天的解语再现,想起往昔自己曾因解语而说了许多给眼前的丫头,便觉得十分的别扭。 锦月回头看了看已经再次关上了的门,心下轻叹。看来今天还真是惹得祥伯往事回首了。当年祥伯中了解语说出的那几句话,解语就真成了祥叔的痛脚了。不过、他上次说对不起的那个慧娘到底是谁呢?轻摇头,不再乱想,锦月脱了鞋袜外衫,便上床抱了小过儿在怀中。那老头说的也没错,今日还是养养精神,明天晚上才是关键。 夜静悄悄的,因本身这就是效外,除了这个小客栈,附近也就零零碎碎的只有数间民房,住的也是一些猎户。也因着主人早已安睡,而熄了灯火,不过因着天上的圆盘似的皓月和满天眨着眼睛的星辰倒也将这有些空旷的效外洒上一层月白的光亮。因此此时客栈外突然出现的意外来客便更加的显眼了。 二十多个紫衣人将客栈围了起来,为首的一人却是一身红衣月夜下更是醒目,那红衣女子身边各站一名紫衣人,身后还有五六人俱是一身紫衣。站在红衣人左则的紫衣人不解的看着突然命令她们停下的红衣人,不解的问道“此时不进去救主子吗?” 红衣人淡淡的转身看了她一眼“你若想死,自已跨进那个院门去。” 紫衣人听到此更是不解,眼前的客栈普普通通的,而且里面也就只有一个掌柜的,二个伙计、另加上院后掌柜的娘子。还有一个厨娘、和之前住在这快一个月的商人之子再加上今天才投宿的救了主子的二人和一个孩子罢了。怎么就有凶险了呢? 红衣女子虽然非常不喜旁边这个一心想取自己代之的副手,可是却也知道此时救回主子更为重要些。轻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若非本身势力过人,会有人敢在这荒郊野外开客栈?” 紫衣女子双目一顿,也明白过来。不敢再开口,只静立不动。 客栈内 睡在地铺之上的男子突然睁开双目,眼中精光毕显。脑中不断闪现的画面,让他脸上涌出一丝苦笑。竟是阴沟翻了般,栽到了一个女人手上了。此时凝神细听之下,便察觉到客栈外的异样。刚起身正准备离开的身子瞬间便又停了下来,不能就这么走了。那女人打听楚京中的事,想必应该也是和楚京有些牵连。而在马车内是听她们母子对话,此行就是要去楚京。那不知就和她们一起东去算了,一路上也好好瞧瞧这女人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竟趁人之危、阴了他,他堂堂东楚七皇子又岂是好欺负的?有仇不报可不是他的风范。打开房门,闪身消失在月色下,不过瞬间人便又出现在那红衣人身前“带这么多人?可是要将五色阁的名头布告天下吗?” 他的声音并不大,就算是会武的也只有挨着红衣人的几人才听到一些。她们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主子很是欣喜,可是他的不悦又让她们有些惊慌。红衣女子开口道“这客栈势力莫测,属于这才、请主子降罪。” 男子摇了摇手“散了,此事待回到楚京再算。”语落,人便又似虚影晃了晃便又消失不见。 红衣女子脸上显出一抹苦涩,她会如此按排,是因为她真的不想他有丝毫的危险,所以才如此的以防万一,以为可以换来他的别眼相看。可是没有换来她想要的,却是换来不满。为什么?为什么他看不到她眼中的情意?她为了他甚至是忤逆了父母、抛弃了家族,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为了他火里来、血里去。可他仍是视如未闻吗?还有他为什么不同她一起离开?反而又转身回了客栈?心中虽是千转百回,可是仍是右手轻扬“撤”红衣女子说完便竟自以轻功先行远去。身后的众紫衣人虽心中也是疑惑,仍是齐齐的随着红衣人的身影消失运去。院外便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好像这儿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些人一样。 祥伯转身回到床上,拉上被子继续睡觉,就像他没有起过身一般。 后院 “那些人都是做什么的?这么来去匆匆的?”床上拥着薄被坐着的东家娘子虽不是绝色,可是样貌却也是非常出挑的了。 原本站在窗前的男子返身走了回来。在床侧坐了下来“想来,是五色阁的人。” “五色阁?”妇人脸上露出惊咤之色。那可是五年前突然出现的一个神秘组织,据传这个组织接暗杀、营救、甚至是还涉猎一些情报信息的买卖,而且江湖上口碑很好。 男子点头“她们已经走了,五色阁来可能和黄昏投宿的客人有关。刚才那个黄昏时进店昏迷的男子出去过。”说完,便脱了鞋袜“好了,睡吧!五色阁虽神秘,可也不像是邪路上的。再说它比天音楼还是差远了。” 女子点头应了“天音楼的情报信息自然是五色阁不能比的,可是天音楼却只是负责情报信息。”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忧心。 阵阵鸡鸣之声隐隐传来,天色越来越亮。 锦月睁开双目,起身穿好衣衫。便将一头青丝梳顺,以一根银簪随意挽起固定。拿了床头桌上放着的帷帽戴上。自语道“弄点吃的上来吧,过儿应该快醒了。”又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小过儿,眼中满是担扰和心痛。“但愿魂醉、名不负传” 锦月刚到楼下的大厅,便看到仍是一身青衣,墨色长发未束。披散着的男子独坐在角落。面前却是一大坛的酒。桌上更是还有一坛已空了的酒坛,仍在向瓷碗倒着酒,后仰头一饮而尽。 戴着帷帽的锦月吩咐了柜台前的小二去弄些清粥和小菜送上房间。便转身向楼梯走去,走到楼梯口时停下了步了。“既然已是煮豆燃豆萁了,还伤心个什么劲?君子心是应广存天下,而不是为了不值当的人黯然消极,借酒逃避。” 那男子虽消极的自饮,可是锦月的声音并不小。男子放下手中酒碗,苦笑抬头向锦月望去“姑娘是说在下吗?” 锦月停了正要上楼的脚步“你觉着是,那便是了。” 青衣男子淡淡一笑“姑娘怎知?” 锦月转身直视那青衣男子“为一点事便整日以酒度日,除了会引发一点别的人的同情之外,也会让人更加轻视。别的、应该就无甚助力了吧!除了亲着疼、恨着快之外,还能达到什么收获呢?”说完,锦月便再不理他,上楼而去。 青衣男子如同傻了般看着自己面前的酒碗,他这是在做什么?为了一个赶他出门的兄长便如此吗?君子心是应广存天下,而他却只能存这一点点失败吗? 第七章 陨落毒发 锦月走到房门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便站在她的门前。锦月隔着帷帽看向那男子,心下便是非常不悦。就是眼前的人,害她昨天白高兴了那么许久。因此开口便有些不善“怎么?还不走?” 男子邪气的一笑“姑娘昨日可是对在下做了那种事情,在下又怎能一走了之?刚才听了姑娘对楼下之人的开导,对于姑娘的善心便更加的让在下感怀了。” 锦月暗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再想法子把她的解语和迷药中加一味失忆的药,以避免这些人事后报复她。可是当下便仍是故做不解,死不承认“我是救了你,可没对你做什么。昨天也只是和你聊了那么一会儿,怎么?你还想赖上我们孤儿寡母不成?之于善心,本姑娘向来就是慈悲心肠,救人从不图报,这点倒是不假。” 男子听了锦月睁着眼说的瞎话也不生气,很是淡定的点头“即如此,那在下也就明说了吧!姑娘是要去东楚楚京吗?可否捎上在下一起呢?” 锦月警戒的看向眼前男子,怎么这人竟是要跟着她寻机报仇吗?怎么这么大的人竟是个小心眼,她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么一点点的小事、他也能给惦记上不放?既然是这么个小人,那自是不能让他跟着了“不行,本姑娘是个穷人,马车也太小,带不了你。” 男子依旧是很淡定“姑娘是穷人,没关系,在下却是什么都没有,最多的就只有银子了,所以我可以自费、甚至是这一路上的开销也可以由在下负责。那马车也不算小,我可以在外帮着赶车,不会影响到姑娘的。至于其它、姑娘毕竟是救过在下的,所以、在下是一定会三思不会过份的。当然姑娘若非不让在下跟着一起走,那在下也只能自己雇了脚力,随后跟着了。毕竟这路、可不是姑娘的。” 锦月有些气结,眼前的男子这话里意思明明白白还是不愿意就此揭过。说什么不会过份,那是说还是要很有分寸的报复了。还说如果她不让跟着,人家自己雇了脚力跟着,那还不是一样。算了,过儿的毒已经够让她烦乱的了。其它的以后再说吧,难道她还会怕了这个看起来就是绣花枕头的男人吗?过了今天晚上,他想怎么玩,她陪着就是,何况还有祥伯在她又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这一路上让他跟着还能省了银子,也算是有失就有得吧!“成交,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不过一路上的花费都由你出。”说完便不再瞧他,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后顺手便关上了门。 男子在门外摸了摸英俊的脸,她怎么就不正眼瞧他呢?其实他倒是对她真的起了些好奇之心,在马车上她们母子初始的对话很是把他给雷的外焦里嫩的。可是后来突然间又听到她喃喃着说,不能哭、不能哭、我有过儿,过儿有我。我们母子、便是天下最幸福的母子。她那哀伤的低语,让他的心也猛然刺了下,便觉得也许她们母子并不是表面般和乐幸福、是有隐痛的。及至后来他不知中了他什么迷药,她进来问了他一些问题,而他竟是没有丝毫拒绝意识的,一一回答了她。后来清醒过来,倒是暗自庆幸,幸好她问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若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她就算是他的恩人,他也不能让她活着离开这儿了。所以昨天晚上便决定留下跟着她一起进梦京,反正也是顺路。对她的身份他有疑惑,一路上也想做点小事,报了她竟敢暗算他的小仇。可是刚才他听到她在楼下短短几句,全不是闺阁女子所能出口的道理。既然已是煮豆燃豆萁了,还伤心个什么劲?君子心是应广存天下。她的话又让他升起对她的兴趣来。虽不至于想娶她、可是倒是他这一生来首次对于一个女子起了兴趣。可是她怎么就不正眼瞧他呢?、对了,在马车上不是听她说担心他混的不好,连累她们母子。如果她知道他是东楚的七皇子,是不是就会对他大不一样呢?嗯、可惜她有孩子了,父皇是不会同意她进王府的。不过、在府外冶个宅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反正他是不会亏待了她们母子,嗯、好像这昏迷的一路上还听说,她那个孩子和他模样很是有几分像呢!说不定,这会还着是命中注定呢! 锦月关了房门,却是不知道房外的男子这么瞬间竟是想了许多,此时她已被划为人家外室的对象了。看向床上,小过儿已经醒了自己正靠着床头的软枕坐着了“哟、今早起的倒还不晚吗!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做怪梦了?一晚上睡的可是不安稳。现下是不是吓的睡不着了?” 小过儿看到娘亲推门进来,脸上亦是灿烂一笑“娘亲,过儿从不做怪梦的。过儿心地善良,做的都是美梦,昨天晚上,过儿可是梦到娘亲成亲!过儿收了好多礼金呢!” 锦月走到床前取下帷帽,露出绝世倾城的容颜伸手捏了捏小过儿粉嫩的小脸“怎么?你想把娘亲卖了换钱呀?” 锦月刚想再逗儿子几句,门外响起敲门声,和小二的声音。便不再和儿子斗嘴,起身开了门拿来小二送上来的清粥和二碟小菜走了回来。 于是一整天,母子两人吃了早饭、锦月便又抱着儿子睡,睡醒了又吃了小二送来的午饭,母子二人还是接着睡。直到再次醒来、天色已是昏暗,而锦月的心也随着怀中儿子的异样而 开始揪紧。怀中的儿子小小的身子已是有些发抖。锦月紧紧的将发着抖的儿子抱在怀中“过儿,娘亲会很快给你寻到解药。不就是陨落吗?我的过儿是坚强、是有担当的男子汉。我的过儿岂会怕这一点疼痛,娘亲一定很快、很快就会为我的过儿寻到解药的。要不多久、要不了多久了”锦月轻轻的自语着,不知是按慰儿子还是自己。只是眼中的泪却是再也忍不住,点点滑落,怀中正煎熬着的是她的小过儿,为什么这毒不是在自己身上、为什么要选在这儿小这么小的过儿身上,她的过儿没有做过一点错事。上天为什么要让这种折磨人的剧毒在过儿身上?别的孩子有父母在旁疼爱,她的过儿却只有她,她们母子碍着什么了?这种痛这种苦要在过儿出生之时便如影如随?她想不通、想不明白她的过儿为什么就中了这种毒,而她这个娘亲竟是对下毒之人一无所知,快四年的时间了,都无能的连解药都无法为她的过儿研成。她太无能、太无能、、太无能、太无能呀! 发着抖的小小身子,却是睁开了那亮晶晶的大眼,强挤出一丝笑意“娘、娘、亲,过儿、长、长大了。不、不、用抱。” 锦月却是摇头“不、这儿不是我们那间竹屋,所以、还是娘抱着、免得惊动了别人。” 锦月眼中的坚决让小过儿不再劝。其实、他也是觉得待在娘亲怀中比自己一个人要好些。可是他真的怕看到娘亲眼中的痛、和泪。轻点了点头“娘、娘、亲,过、过儿、不痛。你、抱着、不痛” 锦月仰头,逼回眼中的湿意,脸上却是带着泪笑着回道“嗯,娘亲的过儿是最勇敢的男子汉,这点痛过儿自是不怕的。娘亲知道、只是、娘亲、怕冷,抱着过儿、娘亲便不冷了。过儿、不要说话了、娘亲困了、娘亲好困”说完,锦月便闭着眼睛,不愿再睁眼,也免得小过儿再开口劝她、消耗体力。晚上子时才是最痛的时候。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而她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维持到脸上那抹不自然的笑容。 锦月觉得自己在火烧油煎中熬了好久、好久了、直到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可是怀中的小小身子却是越发的紧缩着。锦月看着怀中一脸痛苦的儿子,就快子时了吗?感觉到被过儿紧攥着的右手传来阵阵刺痛。心却是是越揪越紧,紧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的孩子、她的过儿。他的人生、春天应该、是如、春风般和煦温暖,夏天、该是如流萤般浪漫清澈,秋天应该、如秋风般飞舞绚烂,冬天、冬天、应该是像雪花、般纯净、晶莹的呀。可是她却给了他这样一个不勘的童年。看着儿子嘴角蜿蜒下的血丝、忍不住低呼“天啊、这痛、什么时候才到、尽头?满天的神佛、若是你们真有怜悯之心,锦月就求你们放过我的过儿、让我此行快些寻回解药。求你们、锦月求求你们、让我快些寻回解药、让我过儿少受一些、折磨。” “娘亲、”怀中缩着的小小身子,突然睁开眼,恰好也迎上正无力的只能乞求神佛的锦月那双泪眼“娘、娘亲说过,上天不、不可能给的、都、都只是欢笑,所、所以无论什么、都该笑着、所以娘亲一直都喜欢笑、过、过儿、也、也喜欢笑。所、所、以、以、娘、娘亲、不难、过、不哭好不好?过、儿、喜、欢、娘亲唱歌、给过儿听、好、、好、吗?” ------题外话------ 呜呜,亲们忍心看到小过儿毒发都不收藏吗? 梦梦在这儿祝亲们新年快乐,马年吉祥、事事如意! 第八章 陨落之毒 锦月嘴角扯过一抹苦笑“是、是、我们该笑着、我的过儿、又岂会连这小小的陨落都无征服吗!解药、很快、很快我们就会寻到。所以娘亲、很开心、很开心。过儿不要说话了。娘亲唱你最喜欢的鲁冰花。” 我知道 半夜的星星会唱歌 想家的夜晚 它就这样和我一唱一和 我知道 午后的清风会唱歌 童年的蝉声 它总是跟风一唱一和 当手中握妆华 心情却变得荒芜 才发现世上 一切都会变卦 当青春剩下日记 乌丝就要变成白发 不变的只有那首歌 在心中 来回的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也眨 妈妈的心呀 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 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 鲁冰花 啊、啊、啊 闪闪的泪光 鲁冰花 锦月轻轻的吟唱着,将儿子不停颤抖着痛的一身冷汗的小身子紧紧的拥在怀中。被儿子紧紧的攥着的右手。血丝顺着紧握着的手点点滴落,如利刃凌迟着锦月的心。锦月目光寻到儿子自已紧攥着的左手,看到那只手也攥着,虽无血滴落,可是小手却也攥的死紧。陨落竟然快到左手了吗?竟这么快?自初始的右手开始,一点点的慢慢的整个右身都有了毒、现在是连左手也开始了吗?“过儿、你曾说过你想要爹。娘亲、娘亲这次下山就帮你找到你爹好不好?可、可是娘亲也不知道他是谁?所以我们要费些时间。如果找到了他,你可不能就随他不要娘亲了。娘亲可是不养没良心的白眼狼的、你要是真的要爹、不要娘亲,娘亲那可怎么办?”一向冷静的锦月此时嘴中乱八遭的念叨着,早已慌了神。虽然每个月都如此,可是她每个月这一天都依旧会这么的无措慌乱。她无力极了,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这个小小的孩子好受一点、难怕是一点也行呀。为什么?为什么魂醉、魂醉却是一点效力都没有启到呢?明明、明明、这一次她的过儿比往日还痛上几分。为什么?为什么?锦月快疯了的、至到目光看到小过儿紧闭着嘴。才回过一丝理智、她的过儿不肯叫痛。她其实更愿意他哭、他闹。她不愿他自己这样忍着,只为了怕她心疼、“过儿、过儿、痛、你就哭出来好不好?你叫出来好不好?娘亲没事的、娘亲不会伤心的、过儿、过儿、你不要忍着、好不好?” “娘亲、好讨厌,把过儿扔在靖叔叔那儿这么久。娘亲、呜、呜、娘亲、过儿要待在娘亲身边。 ”娘亲,好吃吧!过儿就知道娘亲会喜欢,所以把痴爷爷家这些小果子都拿了回来。嗯、过儿可是哄了爷爷好久呢?“ ”发了、发了、娘亲、过儿发了,过儿炼的消痛散换了这么多好吃的,娘亲快来看、、“ ”娘亲、我爹是谁?茹儿的爹又回来了,给她带回来好多好玩的,还有漂亮衣服呢!可是我爹什么时候回来呢?过儿怎么都没有见过。“ ”娘亲为什么你不喜欢过儿提起爹呢?“ ”娘亲,没有关系。不就是没有爹吗?这种小事,太简单了,我听茹儿说只要娘亲嫁给白靖叔叔,他就是过儿的爹了。可是娘亲你要吗?过儿不太想让他当过儿的爹,他都没有过儿帅呢!“ ”娘亲,过儿决定了,要赶快用功,炼成倾颜丹后让娘亲带过儿下山。过儿要下山去寻一个比过儿帅的做过儿的爹。好吗?“ 锦月脑中纷乱的都是过儿那或可爱、或生气、或蹦跳、或和她斗嘴、、,她不时的看向窗外”这夜怎么就这么长、怎么就总不亮呢?“不过、她感觉得到、总算怀中的儿子不再抖的那么历害了。 房外夜色中祥伯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而祥伯身侧还站着一名男子,他由初始的奇怪怎么不赶路,到锦月竟是除了必要竟是一天都不出房门,再到夜色初笼时,这位中年车夫竟站在锦月门外一动不动,神情心疼的看着房门。便好奇的跟了过来,因着习武,听力自是过人。渐渐的他听到房内偶乐传出来的母子的对话却是让他惊呆了,那么小的孩子竟然中了陨落、排名十大奇毒之二的陨落。他、他那么小、怎么受得了?他并不是一个心软之人,可是他站在门外,听到门内母子那些对话,他竟是眼中酸涩起来。他突然间不想报复、不想报仇了。是什么样的孩子竟如此坚强的中了陨落,毒发都一声不吭。他站在房外一夜,他竟是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听到。听到只是那孩子断断续续安慰母亲的声音。早上还是那样淡然坚强的女子,刚才面对毒发的儿子她的自责、无奈、绝望甚至是乞求满天的神佛让他的心也随着揪紧,并生出想要护她母子安乐的感觉来。 当天色终于渐渐泛白,一切也都终于过去了。锦月整个人虚脱的没有一丝力气。低头看了看累极沉睡了的儿子。揪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解药?谁能帮她找到解药、难怕是要她一世为奴她也甘愿。解药?突然想到昨天那东家看到儿子时有过片刻的失神,是因为看到儿子额上的毒发之初的红线吗?还是只是单纯的惊讶还是、、” 客栈后院 “相公,是说那孩子中的是陨落?” 睡在她身侧的男子点头“没错,昨天她抱着孩子和我们擦身而过时,我看到了那孩子额上有陨落毒发之初的红线。 ”可是、陨落不是每月都会毒发,且一般都是十六吗?可是为什么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呀?“女子不想信的说道。 男子叹了一声,点头脸上神情很是惊讶”是呀、那孩子竟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这陨落之痛可是连晕都不能呀!这孩子若是能有幸解了此毒、日后成就定非凡人!“ ”嗯、啊、啊、、“女子突然疼呼起来。 男子紧张的一下子弹坐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你这是怎么好?“ ”我、我怕是、快要生、生了、、快找产婆、、“女子痛的眉头皱了起来。 男子忙跳下了床,拿了衣衫披在身上,便向外冲去。 外边传来的疼叫声,让虚脱在床。刚恢复了些许体力有些昏昏欲睡的锦月又清醒过来,心中暗想是那个东家娘子快生了吗?那个幸福的孩子就要降生了吗? 锦月虽然因为外边的吵闹,并未睡着。可是躺在床上一上午,精神便也算恢复了过来。午饭时分,看了看仍睡的熟的儿子,便起身简单的梳洗一下,穿好衣衫。戴上帷帽便打开门走了出去,刚到一楼。便看到那东家男子急冲冲的向客栈外冲去。二个小二也是一脸焦急之色,便觉不好,走到一个正在来回渡着步子的也是迎她们进客栈和扶着那青衣二少的那个小二旁边停下问道”怎么了?“ 小二见是昨天投宿的客人,便点头回道”我们东家夫人,产期到了。今天早上东家去请了李婶和旺婆子过来接生,可是她们说东家夫人这、是难产。所以东家、这是要赶快进城去。可是、进城就算快马也要大半天,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锦月想起昨天见到那个眉眼温和的女子,和那觉得很是幸福的孩子。”我是大夫,你可以去问一问你们东家夫人,要不要我试试?“ 小二一脸惊喜的看向锦月”姑、娘是女医、太好了、太好了。“说完,便抬起腿便急匆匆的向后院奔去。不一会儿,便又一脸喜色的跑了回来”姑娘、姑娘快去,我家夫人让你进去呢!你快去救救我家夫人。“小二一脸乞求的望着锦月,眼中隐有泪花。 锦月点头,看那小二一脸期望,这东家娘子可见是个好人。”她会没事的,我现在便进去。你帮我送点吃的给同我一起来的客官,并告诉他一声我去了后院。“说完,便转身去了后院。 ------题外话------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亲们恭喜发财了!新年万事大吉! 第九章 剖腹取子 锦月进了门,那东家夫人阵痛刚过还勉强向她笑了笑“姑娘你?” 锦月看了看东家夫人已无血色苍白的脸回道“我在外听到你这边似是不太顺利,而我是一个女医,所以便过来,看能否帮到什么忙?” 那东家夫人还勉强向她笑了笑“嗯、有、有劳、姑娘了。啊、啊、、”她刚说完一句,恰好阵痛开始,便也顾不得再和锦月说话了。 锦月把了脉,脸色便难看了低吟一声“不好,是骨盆不开。”锦月很是担心,她羊水看样子已经快流干了。再耽误下去,便是大小都难保了。这本也简单,只要剖腹生产便可大人小孩都无恙。她前世虽不是妇产医生,可是动手术还是有把握的。可是这个时代的人、能接受吗?锦月看了看旁边一脸焦急的两个接生的婆子“她这是骨不开,你们也没办法的。你们先出去吧,这儿交给我。在外帮我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那两个接生的婆子确实是知道眼前这种情况有多危险,虽不太相信眼前的戴着帷帽的年轻女子会有办法。可是眼下她们待在这儿也确实是没有助益,恰好此时那东家娘子阵痛过去了“罗夫人,您这情况很是危险。我们二人也是没法子,这位姑娘说她有法子,我们就先出不在这儿添乱了。” 那东家娘子,一头青丝早已汗湿。却很是镇定的点了点对头,无力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那两个接生的婆子对着锦月行了一礼,很是慎重的说道“罗夫人是个好人、一切拜托姑娘了。”说完,见锦月点了头,两人便转身退出了房。 房内只剩两人时,锦月看向床上虽然狼狈却是一脸镇定之色的东家娘子,眼中便闪过一丝欣赏。伸手取下头上戴着的帷帽,看着床上的罗夫人道“罗夫人,你这是骨不开”说着便伸手指了跨骨“所以孩子下不到产道,也就生不出来。这是你的体质,所以是跟本不可能正常生下孩子的。若是按老法子,便只能选择保大还是保小了。” 锦月说完,罗夫人的眼中的镇定消失的彻底,取尔代之的是惊慌和急促“保小、保小,娘娘快帮我保小。相公他还没有回来,姑娘快帮我保小。我要保小、求姑娘快些为我保小呀、晚了、相公、、” 锦月心中那根铉一下子铮了一声,这便是一个母亲呀!锦月强迫自己恢复镇静,她现在不能有一丝的情绪“我刚才说的是你们这儿的老法子需要选择保大和保小的挑选。但是我却是有法子可以让你和孩子都无碍,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陪我一试?” 也许是锦月脸上的镇静,让失了神慌乱了的罗夫人又稍镇静了些“什么法子?” “剖腹取子”锦月缓缓说出四字。“你的羊水已快流尽了,刚才我摸了你的脉、孩子的心跳已经有些不好,所以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了。如果你信的过我,我可保你母子无事。” 罗夫人几乎是毫不怀疑的马上点头“姑娘、动手吧!只是、若是有个什么万一,烦请姑娘一定要为我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求求姑娘了、”她的眼神中满满的乞求和无奈。 锦月安抚的给了她一个眼神,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她,便没有再说什么。轻转左手上戴着的红玛瑙珠琏其中一颗,便掉下一丸红色的药丸。放进床上的罗夫人口中,不过片刻。她便如睡着般,没有了动静。锦月又在自己腰带处摸索二下,便取出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开始了她的剖腹取子。“ 房外的二个婆子虽然不相信那么年轻的姑娘真的能救下罗夫人母子,可是想到她们也确实不能算得上是高手,所以便也抱了些希望,希望那姑娘真的能救下罗夫人母子。所以站在房外很是尽责的看着,不让任何人靠近。旺婆子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是未时,不知道她要多久?“ 李婶子叹了一声,听她的,试一试吧!无论她要多久,我们在外帮她守着就是了。只希望罗夫人那么好的人,好人有好报才是。她们虽然一直住在这儿山脚,丈夫靠打猎为生。可是、这山中猛兽多,已是艰难。又加上这是两国边境,更是时有恶人。她们更是日子艰难,也因此,她们这儿才会人烟稀少。可是十几年这个姓罗的恩人带着罗夫人来到这儿,这才安生下来。从没有恶人再能欺负她们了。罗夫人还教她们一些纺织上的活计,让她们做了,放在店里卖给行人。客栈生意虽算不上顶好,可是也时有人路过,生意也算不错。而她们的生活确也改善不少。所以她们自然是视罗夫人夫妻为恩人,一心想她能好好的母子平安。 时间在她们的焦急中,缓缓流过。旺婆子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申时了,怎么还没动静?这罗夫人怎么一直也没声音传出来呢?谁生孩子会没声音呢?这姑娘这是、“ ”哇、哇、、“她话刚落,房内便是传来婴儿的啼哭之声。两人喜道”生了?“房外远远的站着的二个小二也是高兴的跳了起来”夫人生了?“ ”是呀、东家回来了,定要高兴坏了呢!“ 房外锦月将床上罗夫人的伤口仔细的缝合好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床脚放着已经包好了的婴儿,脸上便露出了喜悦之色,很是有成就感。这是她救下的孩子呀!又抬头看向罗夫人,终于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其实她也很紧张。不过总算是不负她所托了。伸手又自轻转左手上戴着的红玛瑙珠琏其中另一颗,便掉下一丸青色的药丸。送到罗夫人嘴里,不过片刻。罗夫人幽幽转醒,待刚看清了锦月,便急道”孩子?孩子呢?“ 锦月笑了笑,走到床脚把婴儿抱了过来,放在罗夫人身侧”在这儿呢!我说了,会让你母子平安的、是个胖儿子呢!你还不能动、要过些日子伤口才能稍长好些。在明天天亮之前,什么也不能吃、水也不能喝,渴了用点水湿湿唇。明天饿极了,也只能用点稀粥。这些记得了。又自袖袋中取中一包紫色纸包话在她的床前“这药粉要分十天,每天三次的分开服下。” 罗夫人眼中满是感激口气虚弱道“姑娘、大、恩、不言谢。” 锦月依旧是淡然的笑了笑“好了,我出去告诉外面的人一声,也免的他们担心。你好好休息。”说完,拿起一边放着的帷帽戴上便转身出了房门。看到一脸喜色可是仍焦急的站在房外的几人,对着那两个接生婆道“你们两个进去照顾一下她和孩子。别动她,我用的是剖腹取子,不能随意移动。等过几天,伤口长了,才能动。”说完,好像没有看到听到她那个剖腹取子便瞬间石化了的几人,转身向楼梯口走去。她知道说出那剖腹取子,会吓到她们,可是不说,又怕她们以为罗夫人是顺产,等会进去移动了她,所以才会说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天色,她在里面耽误了这么久,不知道她的过儿有没有睡醒呢? 锦月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一幅熟悉的画面便出现在眼前。便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你这么喜欢站在人家别人的门口吗?” 男子态度很好的善意一笑“我刚一直在我的房间,你挑的两房间窗户都是对着院子的。所以我知道你刚刚救了两个人的命。剖腹取子、你让我刮目相看。你救过我的命、只救过我的命,别的便没有了。所以你也只是我的救命恩人。” 锦月隔着帷帽眉头挑了起来“你这是因为我的善心,所以不记得那事了?” 男子摇头“不全是为了剖腹取子,还有你这个人让我惊讶。我叫轩辕宙。” 东楚七皇子,楚京闺秀追逐的美男子。锦月点头,她曾在楚京住了十六年,别的皇子她可能还未曾听闻过,可是这个七皇子倒是经常听到过。他是皇上最宠爱的七皇子,一向给人的也是阳光温和的感觉,而在候府也明有听闻府中的丫环们议论,那眼中满是红心呢!不过她南宫锦月可是不感兴趣,淡淡的回道“嗯,知道了。”便转身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依然顺手便关上了房门。剩轩辕宙一人在门口站着摸摸鼻息,她不知道轩辕宙是谁吗?她不知道东楚有名的第三美男子轩辕宙是东楚的七皇子吗?嗯、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的。要知道、要知道肯定不会是这个态度。轩辕宙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便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门。 夜色又一次笼照之时,锦月的房门又响了起来。锦月回头看了看依然睡着的儿子,担忧的皱了眉。转身走至门前,轻打开了门。看到房门前站着的一身狼狈满脸憔悴的男子“东家?”看他的样子,他这是一回来,没来得及梳洗便过来了吧。 那三十多岁的粗犷男子,却是嗵的一声便双膝直真跪地“罗修多谢恩人,罗修是粗人。不会说什么话,可是自今后,恩人但是有任何吩咐,罗修无不领命。” 锦月并没有戴帷帽,倾城的脸上,很是欣慰。罗夫人嫁了个好男儿,那个婴儿有个好父亲“东家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又怎可跪我一个路人。我是个医者,救罗夫人也只是举手之劳。东家不必如此。” 罗修却是没有起身,自袖间抽出一个锦盒。一脸愧疚“姑娘如此说简单的,举手之劳,、这四个字却是让在下惭愧至极。这儿是紫龙须,那天看到令公子额上隐有红线,想来是中了剧毒陨落。早年间,似是隐约听人说过,要炼制解药,似是需要。还请姑娘恕我隐瞒之罪。” 锦月早在他说紫龙须时便懵了,双眼失神的看着那锦盒。那儿是她要找的紫龙须吗?竟是、竟是找到了其中一味。许久、许久、真到脸上的泪划过的凉意惊醒了她。“东家言过了,这紫龙须,不说千金难求。那是万金都买不来的,锦月谢过东家了。”说完,也不再客气的接过罗修手中的锦盒,脸上却是再难寻以往的淡定神态。 第十章 毁灭之毒 第二天天一亮,锦月的马车便驶出了这山脚客栈,继续向楚京驶去。 至到天色暗了下来,马车才到了雍城 马车内锦月因为得到了炼制陨落解药的其中的一味药紫龙须,心情便也好上许多,但也更急切上许多。那东家一起送上来的锦盒内除了紫龙须,还有一个令牌、那是天音楼的信物。有了这个信物,和那一张属于天音阁的联络点。要寻齐那五味解药、不现在是四味解药,想来也不难了。一定会快上许多。那个罗东家也说了,他那边也会帮忙多多留意。所以说不定、说不定很快她的过儿身上的陨落就可解了。此时听到车外越来越吵闹的声音,便轻拨开车帘。看到是进了雍城了“祥伯,接着赶路吧!” 此时和祥伯一起坐在马车前边的轩辕宙抬头看了看已经渐落西山的太阳,她可真是焦急的紧、这天色都暗了,却是还要赶路。但是口中也没有说什么。自天微亮锦月抱着仍睡着的孩子走出那个房间,她便开只是急切的开口说了一个走“走” 而看过那孩子毒发,又看到锦月的急切。轩辕宙也没有任何意见的随着祥伯套好车马便一路不停的向着这雍城出来。 果然如他所想,天完全暗下来,祥伯才把马车赶到了一家客栈门前停下投宿。 车刚停下,睡了二天一夜的小过儿终于睁开睡的朦胧的双眼“娘亲、” 锦月因着儿子沉睡的担忧终于因为儿子的醒来,消散了。脸上有了笑“你醒了,真能睡。” 小过儿爬了起来,一把扑进锦月怀中“过儿能睡,是因为像娘亲。过儿好饿”因着之前他的沉睡,锦月中只喂了一些水给他喝,又让用了几丸续体力的药丸。所以此时的小过儿可是真的好饿 “好、你能睡、是像了娘亲。能睡是福,没什么不好。走吧、下车了,明天一大早就又要赶路了呢!”锦月没有接着和儿子斗嘴。戴上帷帽便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小过儿便看到了站在祥伯旁边的轩辕宙,他还不知道自己已是睡了二天一夜,所以看到原本昏迷的轩辕宙醒了,惊讶的道“咦、你醒了?” 轩辕宙看到小过儿,之前过儿醒着时,他是昏迷着的。后来他醒了,过儿睡了。而锦月抱着小过儿出房上马车一直都用薄被将他包着的。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小过儿。便吓了一大跳,一手指着小过儿“你、你、你怎么、这么像我?” 小过儿无奈的撇了撇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一点也不淡点呢?他第一次看到他可没这么失态“错了、是你像我、不是我像你。可能是你看我长的这么帅,受不止诱惑,就太崇拜我。所以就长的像我一点了。没事、我一向都是很大方的,所以不会和你计较的。你别害怕”说完还给了他一个你安心了的眼神。 轩辕宙之前因着过儿毒发后来将在马车内听到话就忘到脑后,现下又被小过儿语不惊人的挑起了回忆。这小孩子怎么这么自恋呢!真像京中的某人呀!难道是同样中了陨落的原因吗?陨落的药效,难道可以左右人的样貌性情吗?剑眉轻挑“我这个模样我这么二十几年都是这么长着的。是今天才看到你。所以我肯定以及一定、确定我决不是崇拜你才这么长的。我长的是像我父、父亲。知道吗?”轩辕宙说完,突然脑中一闪,父亲?这小子不会是、他弟弟吧!可、可?哇、看来自己真的要慎重了。难道京里那位、那位最近的筹谋是为她?这事怎么越来越乱了呢!罢了,晚点还是给那人去个信,让他也帮忙参量参量、这么严重他还是不自己一人抗着了。 抱着小过儿一路向客栈走去的锦月哪有想到此时已被人冠上了外室的名头,而且还是九五的外室。她此时只要想到紫龙须、也就是万年的长的很像龙的紫龙参,陨落的主要解药之一,她已经找到了。便觉得很开心,很急切,就连步子也轻快许多。刚走到客栈门口,便看到二个小二迎面抬着一个人匆匆走了过来。锦月远远的看到那人露在外的手指似是轻动了下。 被锦月抱在怀中的小过儿好奇的看着被二人抬着的木板上面用布盖着的像是一个人,便问道“娘亲,他们要把她抬到哪里去?” 锦月停下步子,刚好二人抬着木板走到锦月身侧,锦月心下有些明白。木板上的人用布严严的包着,那么不是已经死了,便是重病。而刚才她好像有看到露在外的手指有些微的动。“她怎么了?”而那样纤细的手指,应该是个女子。 二个小二看到锦月问询,便停了步子。打量了一眼戴着帷帽的锦月“客官住店吗?她、她是、怕是活不了。掌柜的让小的们把她带到医官瞧病呢!” 锦月虽隔着帷帽,但眼神却是冷了下来。若是只重病,去瞧病,用的着用布把整个包的这么严实吗?口中却是道“是吗?那真是巧了,我便是一个女医。把她先抬回她的房间去、晚点我去为她瞧病,也省了你们的麻烦了。可好?”虽最后还是意思意思的问了两个字,可好,可是两小二自她的话可是听不出半点问询的意思。 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小二开口道“这位姑娘是一个前来投店的,她交的房钱已经用光了。所以、” 锦月点头“原来如此,算我们的帐上吧!”反正也是不是她掏银子。而她身为一个医者很难对病人不顾不问。更何况她还想为她的过儿多多积福呢! 二人又是互看一眼,却是并没有动。 锦月声音便冷上二分“怎么?难道你们不是想救人?是有什么阴谋不成?” 小过儿很是乖巧的倚在锦月怀中,声音甜甜道“娘亲、你是越来越笨了哟,他们二个明显的是要把这位病人弄走呢!又怎么会好心的抬回去呢?过儿刚才看到她的手指了,指甲暗黑是中毒了呢!” 此时轩辕宙和祥伯二人也停好了马车走了过来,站在锦月身后。两人神情很是不善看向那二个小二。 二个小二此时又是对视一眼,又看到路过的人都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便又齐齐的笑到“客官,这、这、若是客官不嫌麻烦,那么小的们便把她抬回房间去就是了” 晚上,锦月看着吃的肚子圆了起来的小过儿,无奈的一笑“馋猫,都说了晚上不要吃太多了,看、又吃的肚子圆了。” 小过儿却是飞速的把小脑袋伸了过来,吧唧一口重重的亲在锦月脸上撒娇道“娘亲,人家今天是真的饿极了吗!明天、明天晚上一定少吃点,所以、所以,你不要再叫过儿是馋猫了好不好?小过儿是男子汉、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被娘亲叫馋猫多难为情了呀!” 锦月起身,指着床道“好了,懒的理你了,去、男子汉自己上床睡觉去。娘亲去看看今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病人是中的什么毒?” 小过儿又摸了一把自己圆圆的小肚子,点头“嗯,去吧!”看到锦月转身出了房门,这才自椅子上爬了起来。低语道“却是吃多了,嗯、下次一定不能再这么吃了,否则吃胖了,真的像娘亲说的娶不到媳妇可不好了。” 锦月走到了距自己住的房间隔了三个房间的门前停了下来,推开门自己走了进去。走至床前,床上睡着女子一脸水疱、脸色发青。伸手探向她的脉搏,许久后,才放下。眼中带着疑惑“是谁竟对一个女子如此的怀恨,竟下了毁灭。”这种毒是这个大陆排名第五的奇毒、会让一个女子容貌尽毁,心神俱碎、内脏俱腐、痛疼万分。这样外表看起来如同活死人般,可是其实她的神智却是十分的清醒着、所以痛苦也是十分的清醒。而看脉像,今天还只不过是她睡过去的第二天,而毒素也才侵入内脏表层。也是幸好是今天便遇到了她,若是再晚上二天,即便是她也没办救她了。现下,只要她施针逼出毒血,可是若是晚了二天,待毒深入内脏,那便是要寻很多奇药了。甚至是要寻到一个愿意为她换血之人才能清毒。锦月心下很是庆幸,是今天遇到了这个女子,这儿毕竟是一条生命。自腰间取出一小布包,缓缓打开,二排细如牛毛的银针便出现在眼前。锦月将那女子衣衫除去,只盛内衣物。这才对那女子轻声道“你现下虽神智清醒,可是却是没有办法回答我什么。现下我为你施针逼毒,请你放松些身体配合我。”说完,右手中的三根针便向女子后颈穴位刺去。 第十一章 楚京途中 自至天色微明之时,床上的女子猛然咳了起来。顺着咳声自嘴角溢出黑色的毒血出来。锦月忙把她扶了起来,一手压向她的腹部,一手在后背拍着。“哇、哇、哇、啊、”那女子重重的吐了三大口的黑血,这才缓缓睁开双目。此时映入她眼底便是锦月倾城的容貌,是她、就是她救了自己吗?当意识点点滴滴回笼后、那女子便有些征愣了,她、她怎么这么像呢? 锦月看到女子突然又恍神了的神情“你醒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女子被锦月的问话唤回了神识“姑娘是南月国人吗?” 锦月摇头“不、是东楚国人,怎么?姑娘是南月国人?” 女子摇头“我、我也是东楚人,只是六年前被人卖到了南月国。而刚才猛然间看到姑娘和之前在南月国见的一人非常相像,所以才有此一问。还望姑娘别介意。” 锦月又探了女子的脉后,这才放心的在床侧坐了下来“大千世界,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自然是不介意的。不过看来我们今日相遇,也是有缘份注定的。你中的是十大奇毒排名第五的毁灭之毒,姑娘可知是何人下此狠手?噢、我也只是一时好奇。姑娘若是不想说,也无妨,自己以后防着便是。”锦月看向此时仍是一脸水疱的女子,自她眉眼看来,她若是退去水疱,颜色定也不俗。 女子温婉一笑,可笑中却是满含凄楚之色“我本名叫王素娴,是东楚刺州人。我家虽不是大富之户,可也是温饱不愁、家中仆妇也有数十人。可是六年前,我十三岁那年、父亲和这儿雍城的杜家、也就是现在雍城的首富杜家老爷一起出海,可是二个月后,父亲却是再也没有回来,杜家的老爷派人去了刺州我的家里,说是船出了海还不到二十天,便遇到了海盗。父亲被杀了,母亲听闻后便一病不起,家中生意一败涂地、家产更是变卖贻尽、往日和父亲亲近的族人更是不顾念丝毫旧情,吞并了不少父亲样的财产。至到母亲咽气之时,却已是、已是连一口棺材都无银置办。只剩我和弟弟二人,无奈、我和弟弟二人挨家在昔日父亲的友人、族人门前跪求、只求借一口棺材钱为我母安葬,可是、可是、竟是无一人肯借。于是、我便央了人牙子。自卖自身,卖了二十两银子,五两安葬了母亲,留下十五两留给了弟弟寄居在刺州罗汉寺中。两个月前,我自南月国回到刺州想寻一母同胞的弟弟,辗转得知他到了雍城,所以才又找了来。后来、经过一个多月的明查暗访,我终于找到他了。他三年前考上榜眼,现在是雍城的知府了,再过数日便也是杜府的乘龙快婿呢!原本、我们姐弟二人初相聚这时,我们姐弟抱头痛哭。可是、再他得知我被卖入了南月国的清韵楼为妓时,他便变了脸色。他说我让祖宗蒙羞,他说我即坠污泥不该再返东楚、他说认了我祖宗三代落骂名、他说认我让他官帽蒙尘、他说认了我让他前程尽毁、他说认了我、亲事便不保。”女子低首擦去脸上的珠泪“可是、可是当年我是为了谁自卖自身?我是为了谁为了多卖银两自堕风尘?我又是为了谁改名又换姓?我又是为了谁自南月千辛万苦回东楚千寻万访呀?毁灭是他亲手下在茶中骗我用的,我不明白、不明白、他不愿认我、哪怕是想我死,可是为何要下如此狠的毒?我虽堕入风尘,可是我并不曾忘了我是王家女、我是卖艺不卖身的呀、为何他就不能容我呢?杜家、他还要娶杜家的女子,杜家的老爷我虽不知道是否和父亲的死有无关联。可是他是我父亲的好友,更是父亲为我订了婚约的杜家呀、竟是在父亲死后,对我们母子不闻不问、就连那个婚约也是再不提起。当年、他也十岁了,他为什么竟然还是要娶杜家的女子?为什么呀?” 锦月起身走至桌前倒了一杯温水,递至女子眼前“哭过、痛过,便忘了吧!他不愿认你,你也不认他便是。无论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没有人能强求他人按自己的意思来活。” 女子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锦月,眼前的女子真的和那个高贵的南月国女子不相干吗?她们不只面貌如此相似,就是神情也是如此的相仿,伸手接过递过来的水杯“我身世飘零,现在更是无处可去。姑娘救了我的命,若是姑娘不嫌弃可否让我为奴婢伺候姑娘身前?也算是赏给我一口饭吃呢?”女子虽说的卑微,可是态度却是不谦不卑的。 锦月心中暗叹一声“你若是愿意,便同我一起回楚京吧!到了那儿,你愿意跟着我、便跟着帮我一些,若是有自己的事你自可随时离去。可好?”锦月知道自己的心还是太软了,那是作为一个医者积累来的。可是她现下要回的是东楚昌平候府,是那个活生生的吞了南宫锦月清白甚至是生命的地方,在那个地方她的心软并不合适。 女子轻点头“好,谢谢!”三个字,回的很慢、却很重。 二十多天过去了,一路上在小过儿不时的和轩辕宙的调笑声中快速的滑过。在距楚京最近的一座城池燕城时,锦月便将王素娴安置在一个农家家中。她不知道她要回昌平候府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所以她并不打算直接带她回昌平候府,先安置了她在距楚京近的燕城,以后再看情势。此时锦月眼看着前面已是隐隐能看到的楚京效外那片雾岭地段,那是属于昌平候的,那儿的那座庄院曾囚了南宫锦月快五个多月,而她虽未曾待过可是脑中那些虽有些久了,却依然伤痛的记忆画面让她的心也很是沉闷。又看了一眼马车内兴高采烈的拿着一个个小小不足十寸的木马模型的儿子。那是那个轩辕宙送给他的,短短不过二十多天,他们二人的感情倒是热的非乎寻常了。就是一路投店所遇的路人大多都会觉得这是一家三口的欢乐。而锦月偶尔看着面目足有七分相似的两人不时的调笑,恍然间也觉得好像这样也不错。小过儿的开心她是看在眼里的,而小过儿口中也不时的会蹦出那个自称轩辕宙的宙叔叔来。若不是、那晚那些神秘紫衣人的出现,他若是一个普通人、不是皇家人。而他面目也不错,倒也符合她爱美之心。她倒是也愿意与他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给过儿一个快乐的童年。可、可是他偏偏却是皇家人,而她的性子却是半点都不想和皇家扯上什么麻烦。为了生父血,她都已经够头痛的了。 轩辕宙不知道的是此时因为身后马车内,因锦月的一个不过转瞬而逝的一点小想法,却变成了他后半生不时受到排挤及而到了远离楚京非诏不得回京的噩梦之始。 马车在锦月乱七八遭的思索,和小过儿摸索着木马,因不时的发现一个小秘密,而更加的开心的心情下在了昌平候府的庄院门口停了下来。 祥伯上前敲了门,没过一会儿,门便自内打开。出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管家模样的男子,看到祥伯,态度冷淡的问道“你找谁?” 祥伯虽未听过莲嬷嬷讲起过锦月在别院时的事情,可是却因锦月差点葬身火海,而对这别院的人没什么好感。而此行,他本身就是不放心锦月独自回楚京这才跟来的。所以面上也有些冷硬“这儿可是昌平候府的别院?” 那管家因着祥伯身后那有些简陋的马车以为祥伯就是来找哪一个小厮或者老妈子、丫环之类的。现在听到祥伯竟然知道这是候府的别院,态度上就有了些许慎重“是,这正是候府的别院,您老是来传候爷的话吗?” 祥伯见那管家态度转变,更是没有什么好感“是候府的院子没错就好,那么就唤人来迎接候府嫡小姐回府吧!”说着,一手指向身后的马车。 马车左侧本坐着穿着非常平民的轩辕宙早跳下马车站在一边,细细的瞧着,在看到祥伯指着马车说是昌平候府嫡小姐时也是惊讶的稍张了口。原来她竟是昌平候生病多年的嫡女呀!昌平候在五年前便对外说嫡女重病移别院休养,自此再不出现在人前。可是楚京高门向来没有什么秘密,因此也有许多人探到这昌平候的嫡小姐是未婚先孕、但因碍着昌平候的脸面没人当面点破罢了。而且听说养病不到半年就因别院失火而失踪了。原来和自己相处快二十多日的女子竟是那个被京中贵妇指为下贱楷模的候府嫡小姐南宫锦月!是了、她虽未说过她的名字,可是那晚她问他的问题可不就是认不认识南宫锦月?和昌平候府。突然脑中亮光闪过,那晚的话题似乎还有问他有没有女人?难道、难道、她当时是怀疑自己是小过儿的生父?天啊、不会、她自己都不知道小过的爹是谁吧?对了、好像那天晚上小过儿毒发那晚,他是隐约有听到、好像、她是真的不知道小过儿的生父的。原本以为是他听错了、现在、他要昏了,怎么遇到她,就出现了这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呢!他的心脏都快负荷不了了。 ------题外话------ 求收了、求收、求收、若是二月七号前内每天收藏过五个,便每天二更,亲们,给点动力晒、 第十二章 昔日旧仆 马车内坐着的锦月听到外边一时寂静无声,轻嘲的一笑,这管家怕是这一时半会儿没有自惊讶中回过神来才会显得这样的静吧。若是回过神来。像是为了印证锦月的猜测,马车外便响起那管家嘲讽的声音。 “什么?候府嫡小姐?我们候府的嫡小姐早在四年多前便香消玉陨了,又哪里再来一个候府嫡小姐呢?昌平候府可不是能随意让人攀亲的。”管家冷冷的嘲讽声自马车外响起。 原本正兴趣颇高的小过儿也因马车外的声音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注意起马车外面的动静来。他虽未注意外面在说什么,可是那管家那讨人厌的口气却是让他很是不满。抬眼看向对面的娘亲,娘亲今天早上在客栈出发时,突然拿了一些什么药粉在脸上摆弄了一会儿。便变成了现在的娘亲,一点都不好看。虽然还是那张脸,可是脸上原本白皙无暇,现下却是出现了一些麻点。让一张脸看起来虽称不上丑,可是却普通了起来。 锦月看到儿子突然染上冷寂的眼神,心下暗叹儿子还是太早熟了些。右手便率先掀开了车帘“本姑娘倒不知,竟是四年前已是香消玉陨的人了呢?父亲是何时对外宣布的呢?本姑娘的葬身之地在哪?刘管家可否带本姑娘去瞧上一瞧。” 因着锦月并未戴帷帽,那张已非之前的倾城容颜,此时很是普通的脸便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管家看到锦月的脸,心下大惊“二、二姑娘?不、你不是二姑娘,你是哪里的人竟敢冒充昌平候府嫡小姐?就不怕官府问罪吗?” 锦月轻笑“好一个刘管家,几年不见、竟是不认主子了?不过向来都是主子认奴才的,倒也没有哪个主子需要奴才下人来认。”说完,便自袖内取出一块翠绿的玉佩出来“看清了这块是本姑娘自小便戴在身上不离的青凤佩,是本姑娘周岁之时,宫里的太后娘娘亲赐。怎么、管家不会也讲这玉佩也是假的吧?本姑娘胆大到拿一枚假的青凤佩充皇家之物吧!” 刘管家看着夕阳渡了一层余晖的玉佩。那玉上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飞凰。他虽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块玉,可是锦月此时拿出了关于皇家的物什,那么他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是不敢拦下锦月的。若是没有这皇家的物什,以后事败,他还可扯皮说是没认出来。反正他还有靠山可依,也不怕她一个未出阁便声名狼籍的候小姐。而此时他看了一眼马车外站着的祥伯和马车旁虽穿着平民衣衫却也显得气宇轩昂的轩辕宙,心下暗道不过几人罢了。暂且迎回庄子,向上面报告了,若是不好、除了也就是了。没必要此时自己担下这风险来。想到此,刘管家便又换上了一幅恭敬的模样出来“原来真的是二姑娘回府了,老奴年事高了,竟一时没有认出来。二姑娘赎罪。”说完便退向一边,做了请的手势“请二姑娘进庄” 锦月也懒的计较那管家的笑里藏刀,和并没有请院内仆妇出门相迎的礼,便放下车帘不再理他了。“走” 祥伯回身便上了马车,等轩辕宙也上来后驾着便进了院门。 进了院门锦月在马车内道“一直向前,停后院去。”这地庄院占地虽不大也足有十多亩的地,前院那是男仆小厮待的院子。中院则是住了一些老妈子和成了亲的夫妇。而后院则是当年锦月被送来后待的地,那院内除了正房,还有专属的下人房,那是服侍她的丫环所住的。这庄园原本下人并不多,只有五六个身体强庄些护院、一个理事的老妈子、三个在楚京府中犯了过错被罚过来的丫环、还有刚才那个刘管家。不过当年老夫人下令将她带来这别院养病,随她一起来的却是有许多人了。其中四个贴身的一等丫环、八个二等的,还有十来个粗使的。而护院却是又派来了二十几个,一时这庄院倒也是热闹了起来。想到往昔,锦月脸上冷意更重,那些人想来也会马上看到了。当年她出了事失踪了,而昌平候府没有任何动作。就好像这四年来她一直好好的待在这别院似的。那么那些服侍她的人自然也不能回楚京了,而灭口、既然没有上报自己没了,那么倒也没有灭口的必要、却是必须将她们控在这庄院才是,所以她们这些旧仆定是好好的待在这庄院继续做戏吧! “娘亲、我们要在这儿暂时住下吗?过儿可不可以和外面刚才和祥爷爷说的那个伯伯玩玩呢?过儿整天困在马车好无聊呢?”小过儿一手支着小脑袋,一手无聊的拍打着车壁,一脸讨好的笑着。 锦月自往昔的回忆抽回神来,这才注意到儿子那双小脸虽有笑意。可是眼底的冷寂却是掩不住的。心下顿时一暖,她的小过儿呀!刚才自己竟沉进了那些回忆中,脸上的面情定是极不好的。才惹的过儿眼中那些冷寂吧!点了点头“嗯、你也困了这么些天了,就准许你和他玩玩。不过、”锦月伸手指了指车外轩辕宙坐的左则“他你最近就别去打扰了。人家身份贵重,自是有很多正事要忙说不得马上就要离开了。你一个不小心惹了人家要是被他拐走了卖了去做小太监,到时可就娶不了媳妇了、那时我可不管你。” 车内锦月母子的声音虽不大,可是坐在车外的轩辕宙却是听的清清楚楚,脸上却是面色未变。这人、这人是变着法子赶人了呀!原本他就是因一时好奇马车内那样调笑的母子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样子?所以才留下来没有跟着那些人离开。可是后来、小过儿的样貌让他很是不安,便又打算跟着,看她们到底是什么身份。而东楚女子外行,除了村妇和奴籍之人,都是帷帽掩面。而锦月一向帷帽掩面,他倒是一路上都没见过,原本也就打算着送到她落脚之地,便辞别。可是刚才得知她竟是昌平候的嫡女、更是那个未婚先孕的嫡女。他便又想再待一日瞧瞧热闹,说不定能瞧出些什么来。可是没想到车内人却是赶起人来了。不过,他是脸皮那么薄的人吗? 祥伯赶车虽不快,可也远远的甩了那刘管家,马车稳稳的落在后院。轩辕宙和祥伯这才跳下马车,祥伯也不理因突然驶进来的马车而涌过来的丫环仆妇。只是转身拿了离他不远的一张小凳过来放在马车旁边后弯身恭声道“姑娘、到了。” 锦月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怎么祥伯竟管她称起姑娘来了。以前可都是丫头的,难道他要留下。心下虽疑惑,可是脸上却是平静如常的神色,一把掀开车帘。看到放着的小凳,便很稳重的踩了小凳这才双脚站在地面上。返身又抱了正抱着小木马爬了过来的小过儿放在地下,一手牵着。这才抬头笑意呤呤的看了一圈马车前围着的旧日旧仆后。才缓缓开口道“大家看起来,这几年过的都是不错的。”锦月想没有了主子的庄院,大概成了她们的世外桃源了吧。“马车前围着有数十人,其中便有当年的贴身三个一等丫环和五位二等的,其它的便是之前粗使,不太近前的。就算此时南宫锦月已非昔日锦月,她倒也不算脸生,还有些印象。 其中一名身着月白色凌锦制成的罗裙,一头青丝梳成挽月髻,发上金钗固发。一支红玉坠的簪子,另还有些珠花点缀。一身打扮更是比富家小姐还要犹胜三分的女子脸上初时有些失色的脸色更快已是恢复如常。声音也很平静的回道”托二姑娘的福,奴婢们被送到这儿远离楚京的庄院,虽没有建功的机会。可是过的倒还平静。“ 锦月嘴角涌上一抹笑”紫娟还是这么会说话呀!你是想说我阻了你的锦绣路,又何必拐着弯来?你一直都是我的心腹红人,现在我更是越发的喜欢你了。“锦月嘴角的笑意更是越来越浓,好像她真的很喜欢眼前正大光明戴着她昔日的首饰、穿着太后赐给她的凌锦制的罗裙的女子。 那名唤紫娟的丫环眼中闪过一抹吒疑,怎么这二娘娘竟是改了性子。以前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是没有什么意见的。那怕她的话很不中听,可是她一向因着自己身后的二夫人,并不敢在她面前做什么小姐脾气。现下、失踪了五年,竟是性子大变了。哼、再变也不过日、江山易改、本性难易,就算变了些,又能变到哪里去呢?想到此,紫娟便更是一副懒的理锦月的表情”二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奴婢人卑可是不敢当姑娘这一句话的。二夫人让奴婢跟着伺候二姑娘,奴婢自然就是一心一意的跟着二姑娘,二姑娘失踪快四年了,奴婢可是忠心耿耿的在这庄院守了四年呢!奴婢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姑娘怎?“紫娟心内压根都没把眼前的锦月放在眼底,之前的锦月在她眼里即无能懦弱还蠢笨的可以。特别是刚才看到一身平民衣着的轩辕宙和锦月手上牵着的小过儿。眼神就更是不屑了,虽然那男人长的模样是好,可是看那打扮也至多就是一个吃穿不缺的主。而那孩子、想来就是她当年未婚先孕的那个了吧!一个名声不好、候爷不喜,婆家更是潦倒的二姑娘,又能拿她怎样呢! 第十三章 恶奴欺主 锦月听到紫娟的话面色不变,依旧如之前般笑意吟吟的听着、这看在众人眼中,便更是觉得这二小姐是比五年前更显蠢笨了。以前好歹听到这种话,还会生气的把自己送进房间里呢,而现在却还一径的傻笑。不是更蠢笨的听不出好赖话还能是说什么呢? “哇、这位姐姐真漂亮。”小过儿稚嫩的声音一脸讨好的看向紫娟。手心向上,一枚拇指大小的白玉花生便出现在了那小小的手心。夕阳下更是流光溢彩,煞是好看。“过儿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这枚玉花生还是去年生日娘亲送的。现在送漂亮姐姐好不好?” 紫娟听到小过儿夸她,心情也好上许多。便高傲的低头看向小过儿手心,这么一看。虽不觉得那小玩意多值钱,可那精致看在眼里也却是自内心的喜欢。脸色便好看了许多“嗯、你小小年纪,为人上面比起二姑娘来可是还要强上许多呢。”说完,便伸手道趾高气昂道“拿来吧!” 小过儿听到紫娟那傲慢的语气,没有不快。反而是高高兴兴的丢了牵着锦月的手,蹦跳着跑到紫娟跟前。将那白玉花生郑重的放在了紫娟的手心,脸上绽开一朵甜甜的笑“漂亮姐姐,您拿好了。这玉花生有些认人呢?它耍起脾气可不是好玩的呢!” 紫娟看到小过儿脸上那天真的甜笑和过儿那奇怪的话,心下就有些发毛。心内暗道奇怪明明是个小孩子,怎么她就感觉这么不舒服呢!想来、应该是她太多心了吧。她抬头不想再看那张小脸,看向锦月“二姑娘这一路走来也是累了,这儿还没到晚饭的时间、院内因为京里给的月例也不多。你就先回房去休息吧!晚点奴婢去瞧瞧、看着给二姑娘匀出一点来。奴婢跟着二姑娘十多年了,就算奴婢饿了肚子,也不能让二姑娘饿着了。可是他们?”说着伸手指向轩辕宙和祥伯脸上一脸为难接着说道“就不知道能不能再匀一些了?” 锦月倒是一脸理解的点头“有劳紫娟姑娘了,不知道有没有热水?” 紫娟见锦月不但不恼,还口称她姑娘,便更是得意“热水现下没有,晚点我让厨房给你多备些。不过也就是今天、明天可就没了。这院中可没有闲人专门烧水。” 锦月依旧没恼,反而闲闲的很随意的问道“紫娟、你相不相信我数十个数,你便会瞬间白发?” 对面站着的紫娟听到锦月的话,不屑的一笑“二小姐想吓奴婢?不过是点热水,便如此咒奴婢少年白发吗?”显然一脸的不相信之色。 而院内其她人更是视线看向紫娟的头上,见好好的一头油光水亮的青丝便也觉得锦月这大话说大了。不过、也因着平时紫娟和大少爷的关系便在这院中这几年来都是以主人自居,她们倒也受了她不少的气。此时看她和锦月闹着,倒也有看戏的心情在旁瞧着不搭言。 锦月好像没听到紫娟的话,只是数到“一、二、三、、” 紫娟看到锦前神情认真的真的数了起来,她一向重视自己的样貌。而大少爷也许过她再过半年,便会接她回府,抬了姨娘。而、他最喜欢的则是她这一头青丝。甚至是这几年来,大少爷更是每隔一些日子便会来看看她。这么一想,当下便抽出袖出的小妆镜看去,但看到好好的一头青丝,提起的心这才放下。向着锦月嘲道“二姑娘,多大的人了。还开这种玩笑,候爷若是见了,怕是更不喜姑娘了。”说完还蔑视的看了一眼锦月。便又低头去巡视小妆镜中的如花玉容。 锦月依然没有理她,自顾自的数着“八、九、十” “啊、啊、啊、”惨叫突然响起,紫娟惊恐的扔下手中的小镜。一脸见鬼的看着锦月“你、你、是人、是鬼?” 刘管家此时恰好和另一个内院管事的老妈子也是他的老婆刘妈妈刚踏进内院,便看到了正瞬间白发的紫娟,也吓的停了脚步,大张着嘴惊恐的看向锦月。 而离紫娟近的那些丫环,更是吓的不轻了。也同紫娟一样,惊恐的看向锦月。难道她不是人,是怨魂?要不然,怎么可能让人瞬间白发? 锦月很是满意眼前众人的表现,却又接着道“接下来,该什么呢?对了、你还最满意你那张花容玉貌,可是、可惜、”锦月说到此故意停下,一脸可惜之色的摇了摇头“这玉貌怕是也不出十个数就要尽毁了。可惜、真是可惜了你心比天高了。”既然一院的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那么杀鸡儆猴就是必然了。再次回来、她再也不要像之前的南宫锦月活的那么累、那么卑微。 紫娟此次没有再怀疑锦月的话,也顾不得锦月是人是鬼了。猛的上前两步嗵的一声便跪在了锦月面前,伸手想要扯锦月的衣裙,锦月快速的一闪,便又后退了两步。让她扯了个空。一脸冷意的看着她。紫娟见扯了空,锦月的眼中的冷让她不敢再做什么动作,只哭求道“二姑娘、二姑娘救命呀!奴婢见您回来了,一时高兴便给您开了两句玩笑。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生奴婢的气。饶过奴婢的这两句玩笑话。求你了,二姑娘、二姑娘您看在奴婢自小尽心尽力服侍你的份上,奴婢还替你挡过刀呢!这些二姑娘您都忘了吗?您就救救奴婢吧!二姑娘、奴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二姑娘奴婢知道您不是一个心狠心辣不念旧恩、旧情的主子,您不会寒了奴婢一片忠心的心、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呀、二姑娘、二姑娘、” 锦月努极而笑的看着正哭的一片悲惨,求的一脸坦然的紫娟。她怎么脸皮就这么厚,竟敢这样的求她?听她话里意思若是自己不愿救她,那便是一个一个心狠心辣不念旧恩、旧情的主子,那便会寒了她们的忠心!忠心?真真是好笑、她们何曾对她用过半分忠心?就不说当年她们是怎么照顾南宫锦月的,就当年那火也起的莫名其妙、那还罢了,那天火最初是那个奶娘离开后不久便起了的、而那火十有**也是那个奶娘的手笔。可是明明初识并不大、后来为什么明明来了救火的人,那火却没小却是偏偏越烧越旺了。这些、便是、呵、便是她们所谓的忠心吗?她原本只是想下山为过儿寻解药,也只是想好好的在这儿待上两天,再让祥伯回候府看看情况。就连要不要回楚京候府她都还没确定呢!这倒好,她没有记仇,人家别人倒是记着她呢!即然仍是不能善了,那便恶了吧!刚想开口说话。身后却是响起“啪、啪、”两声拍掌之声。锦月回头这才看到原本身后一直站着似隐身人的轩辕宙此时一脸看戏的表情。 轩辕宙看到锦月转身看过来的目光,朝她意味深重的点了点头。那眼中似有一抹同情之色。“原来一向以规矩甚好而出名的昌平候府,竟是连一个下人也可以如此的对主子。本王以前还真真是没见过世面,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 锦月没有想到轩辕宙会开口表明了身份为她撑腰,是为什么?是为了刚才那抹同情吗?也罢、现在看来,低调一点已是不可能的了,若想不被人欺负,只有高调起来了。而昌平候一向是一个非常希欢高攀钻营的人,若是他知道她身后有一个王爷撑腰、还是皇上最喜爱的七皇子,是不是便也不敢给她的过儿没脸了吧! 原本依着锦月之前的性子,紫娟是觉得她这样哭求是一定会心软的。可是现在却始终没有等到锦月饶过她的声音,倒时等到了那个一进府便不作声的男子。可是这一开口却也是惊吓到了跪在地上的紫娟。惊的她停了哭声,抬头向轩辕宙看去。这么一仔细的看,她顿时就为自己的有眼无珠后悔的撞墙的心都有了。刚才因着轩辕宙衣着太过寒酸,所以她压根就没怎么瞧他。只是觉得模样还不错,可是此时刚听到他竟自称本王,她这一惊也顾不得哭,便抬头向轩辕宙瞧去。这才发现人家生的可不是模样不错,人家生的那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现下通身散发出的贵气可让人忍不住的生出敬仰之心。也忘了刚才锦月说的话,忍不住、心下就暗盘算起来。候府大少爷算什么?若是她能得了这位王爷的心,那么就算做不得王妃侧妃,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妾位,那也是不得了的。宰相门前尚且七品官呢?若是她做了王爷的妾室,那身份可不是一个七品官可比的。若是进府后,再生个儿子,得了王爷的欢心。以后封个世子什么的,那她说不定也是能熬上一个王妃呢!再如果、现前这王爷得了皇上的心、紫娟的内心顿是信心百倍,觉得前路那是万丈霞光,却没觉得原本白净娇嫩的脸皮正在起着惊人的变化。不过片刻,脸上已是被皱纹布满,现下正是一张如同八十老妪的脸是一脸红光脉脉含情的看着轩辕宙猛送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