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遗失的地方》 茶花梦(上) 当三忘见到这请他来的买主时,这男人已经是十分的憔悴了。身上被浓重的怨气缠绕着。 “这就是你们请来的除妖师,这么小的姑娘能行吗?”男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不过豆蔻之年(13岁)的少女,问了问身后的下人。 “回驸马爷的话。就是她。”下人回道。 男子叹了口气,然后走到正看着房内壁画的三忘面前道:“小姑娘,你…” “这画挂在这儿多久了?”三忘不客气的打断男子的画问道。 “有些年头了吧。”看着三忘正经的摸样,男子也顿时正紧了起来。 “当时你发觉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三忘问道、 “一开始是下人半夜经常听见哭声,后来再是许多人的身体不适,而且还死了几个奴婢。这病说来也奇怪,一开始只是全身无力,后来就慢慢的食不下咽,最后气绝身亡。” 三忘也不再回话,继续瞧了瞧四周的布置。 壁画。扇子,纸笔。忽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一束山茶花的身上。 真是防不胜防啊。 三忘也不多管,转过身来看向男子:“家中可还有什么人身体不适?” 男子点点头道:“公主身子略有不适。不过太医已经来看过了,并无大碍、” “带我去看看。” “是。” 来到公主的病榻前。那股子强烈的怨气更加浓重了,甚至比刚刚书房里的怨气更浓。 男子见到窝在病榻上的人儿立刻迎了上去,见公主还醒着道:“德安,我请了外面的医生来看病。” “嗯,有劳你了,晋。”公主身体依旧是虚弱不已。 三忘走上前来道了一句失礼了。然后将手抚上公主手上的脉搏。随即从随身的包袱内拿出几袋药包,递给了一旁的奴婢嘱咐了几句。然后就叫她熬药去了。 “德安,你一定会没事的。”男子眼中满是担忧和宠溺,但是三忘看在眼里总觉得有一丝虚情假意,“那,德安,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和大夫走了。” “嗯。”说罢,公主闭上了双眼静静的休息了。 男子和三忘走出了房内,他有些抱歉道:“对不起,刚刚瞒着公主你是除妖师,我只是不想吓到她而已。” “不用向我解释。做我们这行的就是遵守规矩,不过问客人的一切。”三忘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夕阳,“时间差不多到了,今晚我会在书房呆着。你们都不要来了。” “是。” 月色降临。书房内,烟熏散发出来的烟雾缭绕房内。三忘睁开闭着的眼睛,一个身着蓝衣的莫约十五岁的少女坐在书房的书桌上,满目笑容。明眸皓齿,肌肤如玉,着实乃美人也。 “怎么,把我硬生生的从那花里头给逼出来了,现在又不说话了?”少女浅笑道。执起手中的笔来把玩。 三忘也浅笑了笑道:“我想找你谈谈。” “哦?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谈谈你为什么要缠着这家主人。”三忘盯着少女,等待着她的回答。 少女的眼神逐渐迷离了起来,思绪似乎飘得很远:“都是为了一个情字。” “你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还被过去束缚着有什么意义?”三忘垂下眼帘回道。 “我只是想让他们都死而已。” “为什么,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已经离世很久了,按理来说你早就应该重新转世投胎了只是因为你吸取凡人的阳气,至他们于死地,才使自己支撑到现在。但如今守在这里,结果你自己是知道的吧。” “不就是魂飞魄散,不得好死吗?”少女悲凉一笑,“那又如何,我现在只想杀了那对狗男女,如果不是他们,我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三忘不再言语,看着少女的样子。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收了这厉鬼,然后眼巴巴的去领报酬。 少女忽的看向了三忘:“你也是他请来对付我的吧。我看着你就知道我没有任何胜算。但是我有我不得不杀了他的理由。你让我杀了他,然后我任由你处置。” “我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保这公主府上上下下的人平安的吗。自从你出现之后,似乎这里就没消停过。” “那你是铁了心要帮那两个贱人了?”少女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凶狠。 她一步跨到三忘面前,掐住了三忘的喉咙。 “你这是何必呢?”三忘镇定的坐在原地不动。左手轻轻一推,少女就倒在了地上。 “我做事向来不后悔,你杀了我吧,我认了,这就是我的命。只是可惜了那对狗男女还能继续活下去。” 三忘站了起来,走向了那柱山茶花:“你似乎是个有故事的人,我倒是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要讲给我听听吗?” “那可是很长的一个故事啊,你要听吗?” “请。” 茶花梦(下) 安茶和田晋的相遇是在故乡小村庄里那条小溪旁边。 安茶与其他的同乡姑娘一样,送走寒冬,溪水绵绵。春意盎然,来到河边浣衣。 只是那时正逢茶花盛放之时。安茶生来偏爱茶花。一时赏花却忘了时间。 赏花忘了时间的安茶来到溪边浣衣之时,别的姑娘差不多都浣完了衣裳陆续离开了。 安茶在村里并没有朋友,虽说她家算是村里生活比较好的。但她娘亲是二嫁,以前是个大老爷的小妾。但后来那老爷死了,所以被正房夫人赶了出来。流落至此,与自己的爹爹一见钟情,就有了她。后来在安茶6岁那年她娘亲因一场大病离世,自然她是不受村里人待见的了。 待安茶浣完衣物之后,太阳依然落山了。自然已经没了别的姑娘还留在溪边浣洗衣物。 无奈之下,她只好一人走回村内。回村的路上有着一片树林,林子里头就有茶花的踪影。阵阵的幽香蔓延于四周。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撷,但却又不忍心辣手摧花。 安茶放下背着的箩筐,忍不住跳起舞来。这是她娘亲交给她的,说是要跳给自己最爱的男人看,但如今她如此不受待见。恐怕是没人愿意娶她过门了。唯独这茶花依旧是如此。茶花也是她娘亲的最爱。说是给之所以给安茶去这个茶字,就是希望她有着茶花的美丽与可爱。 伴随着月光,轻盈的步伐,是多麽的美妙。忽的,不知从安茶身后传来一阵笛声,转身一看,原来是同乡的田晋。田晋是他们村里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秀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安茶见了,一下子停了下来,羞红了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我为你伴奏。”说罢,田晋继续吹起了笛子。 安茶一下子被眼前这位男子迷住了。她就此认定了,田晋就是她一生最爱的男子。 她再次跳起了舞来。这一舞,不再是空灵的舞蹈。而是她为他而舞。 自那一夜之后。两人的进展很快,田晋自幼父母双亡,所以生活一直也算不上好。寒窗苦读,终于考上了秀才。但生活却也一直没什么起色。 两人十分相爱,也希望能结为夫妻。找到了安茶的父亲,希望他能同意。父亲也是十分的爽快的答应了。 夜晚降临,父亲叫来了自家的女儿。示意她坐下,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了点首饰之类的道;“女儿,虽然我们家的生活似乎是比别家的好那么一点,但大多都是你娘亲留下来的东西变卖之后的银两。这些点不值钱的东西都是你娘给你留的嫁妆。爹啊,一生没啥本事,但老天爷赐给你爹两样最好的东西。一个是你,一个是你娘。” “爹,这些东西女儿不要。这些您老留着,女儿嫁出去了,就不能一直守在您老身边了。这些东西也多多少少能变卖点钱财,让您颐养天年啊!”安茶满目泪水,想到这些年来父亲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就有种愧疚感。 “女儿啊,乖,收下,你出嫁怎么能没有嫁妆呢?这不是让那些人笑话你吗?爹爹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给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 婚事。明日,你去给田晋说说不用他准备聘礼了,那些东西不需要。只要是真爱不需要那些鬼东西。” “是。爹。女儿对不起您。”安茶起身然后跪在地上一拜,“谢爹爹。” “好女儿,你这是做什么,快去休息吧。”父亲扶起安茶。 “是。” 次日,安茶早早的就去了田晋那里,告诉了他这件事情,却不料田晋果断拒绝,而且非要带着聘礼上门提亲去。就这样最终还是遵从了田晋的决定。 父亲又出钱盖了一个新房给两人居住,然后请了四个人抬得轿子。礼服,被褥,灯笼都备齐了。 到了成亲那天,田晋骑着高头大马,将安茶接到了新房去。一路上,惹得不少同村之人跟着去了新房。 到了新房之后,田晋扶着盖着红盖头的安茶下了轿子。走进了新房之内,满面红光的父亲早就坐在了正座上。 媒婆见时间差不多到了,就开始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媒婆的每一声都是如此的悦耳动听。让安茶不禁落下了幸福的眼泪,她现在真想告诉他的娘亲。她有多么的幸福。 “送入洞房!” 那一天,安茶就将自己完完整整的献给了田晋。 但两人新婚一年之后,安茶的父亲去了。走的很突然。 安茶哭的直接晕了过去,但当医生来把脉之时才发现安茶已有一月身孕。 醒来的安茶得到这个消息,又喜又悲。喜的是终于有了和田晋的孩子,悲的是父亲却不能知道这天大的喜事。 几天之后父亲下葬了,安茶同田晋一起来到了父亲的住处看了看,才发现家里任何值钱的东西都没了,这才知道,原来在他们成亲之时,父亲真的是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回到家之后。外面下起了雪来,是多麽的美丽。安茶走出房内站在雪景面前,田晋见了也站了出来。搂住了安茶, “茶花,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的。” 那一刻,安茶觉得她很安心,很安心,如同是回到了父母都还健在的那段日子那么安心。 …… 十月怀胎,孩子终于出生了,是个女孩,很美,但是田晋似乎并不是特别的高兴,接生婆抱着孩子出来,示意田晋抱抱孩子,但是他却似乎不太愿意抱一样。 安茶问他这女孩儿叫什么,他说就叫田琬。 孩子7岁之时,正逢京城赶考之日,安茶将所有嫁妆变卖。让田晋带足了盘缠上路,走前那一晚,田晋微笑着对妻女说我一定不负你们所望。 然后就这么离开了。 不知不觉,冬去春来。就这么过了6年,婉儿已经到了豆蔻之年。是时候嫁人了。但他还是没能回来,早在5年前,从外面回来的几个乡亲就带话给了安茶,说她丈夫死在了去京城赶考的路上,遇上了山崩。她差点就哭死在了家中。但如今,女儿也出落得漂漂亮亮的了,也有人上门说过想要迎娶婉儿。但婉儿却婉拒了,安茶问她为何,婉儿只是红着脸道有了心上人了。 是个镇上的小子,一表人才,家境也算是清清白白的。虽说他娘是过于尖酸刻薄了点,但是婉儿却说他能忍的了,这门亲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但,天不遂人愿,在婉儿出嫁的路上,路过山林去向城镇之时竟不慎遇到劫匪抢劫,还玷污了婉儿的清白…。婉儿被找回来之时,神情恍惚,衣衫不齐,很快心上人家里知道了这事,他娘连连上门辱骂婉儿晦气,安茶忍无可忍,与他娘大打出手,却落得自己的左眼被不慎戳瞎。这事情也就此作罢了。过了一年,婉儿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她也稍稍放下心来,一日,出去镇上买卖。回来之时,却看见的是吊死在横梁之上的婉儿。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这么的走了。到了埋葬婉儿的最后时刻了。但安茶却依旧没有凑够送葬的钱。只得烧了女儿的尸体,留下骨灰,随便找了个盒子装起来,埋在了屋后。在这之后,她似乎完全是去了活下去的意义。也不常出门。 偶然间,在农地里干活的时候却听见了两名妇女的窃窃私语。 “哎,那田家的媳妇也真可怜,女儿就这么白白的没了。” “是啊,那小女孩,我前些日子,还替我家儿子去说过亲呢。” “是吗?听说啊,这女的男人没死,好像还在京城啊当了大官啊!” 安茶听了顿时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扔下手中的农具,在两名妇女诧异的眼神下就跑向了农田外面。她来不及收拾什么,偷了匹马火急火燎的赶往了京城,但结果在路上,马儿却体力不支倒下了。她没有办法,只好步行到了京城,即使是双脚已经没了知觉。坐在路边的树旁,饿的受不了了。但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路过,一名侍从走了过来,给了她几个馒头。然后离开了,她就像那乞丐一样疯狂的啃咬着馒头。流着眼泪。 终于来到了京城,但安茶早已经像是乞丐一样,打听到了自己男人的下落,她找到了所谓的公主府。她看到了田晋穿着华丽的衣裳,身旁一位美丽的女子幸福的挽着他的手,身后跟着一个幼年的男孩从府里走了出来,别人都恭敬的叫他驸马爷。 安茶不顾上那么多的冲了上去。 “阿晋,阿晋!是我,我是茶花呀!我们的女儿没了,婉儿没了!他们说你死在了6年前进京赶考的路上,但又有人说你还活着,果然,你还活着!” “哪里来的无礼之徒。晋,我好怕。”公主不禁缩到了田晋的身后。 “放肆!有刺客,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当的!还不快杀了刺客!”田晋大声的叫喊着。 一旁的侍卫纷纷冲过去,安茶惊叫着跑开了。 下雨了,安茶脸上满满都是水,那是泪水与雨水的交杂。他又娶亲了,又娶亲了…。还有了个那么可爱的儿子,而且成了驸马爷。那这么多年,我们母女两遭遇的那些算什么!那是他的骨肉啊,他亲生的骨肉啊,那么小就去了。连破瓜之年都还未到,连自己心爱的男子都背叛了他,我们母女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你何其不公啊!对了,我可以去衙门报案啊,对,去衙门。 次日一早,安茶跑到衙门口用力的敲击着锣鼓,请求主持公道,衙门里的官老爷将他请了进去听她诉说之后。却又骂她是个疯子,将她乱棍打出了衙门。她只是感到麻木,冷淡。 在城西巷子里,安茶第一次见到了,可以说是会改变她命运的人,那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孩,与自己的女儿那时候长得是多么的像啊。我要让你替我和我女儿复仇。 安茶带着孩子来到一家人门口乞讨,却不料想被这家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看中,被迫和他成了亲。带着她捡来的养女,她给养女取名叫田湾。 每日那个男人都会喝酒回来,然后发酒疯,她被那男人打的满身是伤。只是为了护住自己的养女。不仅是为了保护这个复仇的工具,更像是真正的在保护自己的婉儿一样。很快,湾儿到了也到了豆蔻之年,安茶终于爆发了,她杀死了自己的二夫,那个满生身酒气的男人。还命令湾儿捅了这个虐待他们母女两人这么多年的死猪。并叫湾儿记住,这就是杀人的感觉,一点都不恐怖。并且告诉她,她必须去杀一个人,那就是公主府的世子。 她花了很大的价钱,买通了公主府的人,让湾儿作为一名普通的丫鬟进入公主府,然后勾引世子,然后在床上杀死他。但她偏偏没想到的是自己一手培养的湾儿居然爱上了那个人的儿子,不愿意杀他。湾儿说他原以为世子去死,世子是一个好人,她不愿意杀了他。 安茶又一度颓废了下来,但湾儿也陪伴他度过了多年,如果养女能够幸福,她也就作罢了。 可更加让人觉得可笑的是,湾儿居然为了得到世子的宠爱,将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了世子。世子将此事告诉了田晋。田晋自然是不会让自己有半点点的威胁存在的,他让世子杀死湾儿,并且派人来杀了安茶…。 很长很长的一个故事,长到让人窒息的地步。 “所以你就化身厉鬼?”三忘问道。 “是啊,我先是给世子制造了一场很美的意外,皇上出去狩猎,带着公主一家。索性皇上好兴致,我就专门送了个箭靶给皇上,世子死了,公主的心也就碎了,我就可以趁虚而入,将她的阳气一点一点的吸干。”安茶笑的十分大声。似乎是想让所有人知道她的快乐。 “怪不得驸马爷没告诉我,他儿子的事情,原来你让所有人以为他儿子的死就是个意外。” “是啊,是个很美的意外对不对。也算是慰藉了湾儿的灵魂了吧。”安茶眼角一滴泪珠留下。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驸马,而是对公主下手。”三忘道。 安茶的眼神一下子有些阴狠起来:“那个贱人,身上穿着的是皇上赏赐的黄马褂,我没办法抵抗真龙之气。” 三忘正准备继续说下去,门一下子开了。田晋带着下人闯了进来,但是只看的到烟雾弥漫。以及站在一旁的三忘。 “妖师,这?” 看到田晋,安茶的气息一下子暴虐起来。也不管身体是有多么的虚弱,一下子就冲上去:“贱人!纳命来!” 但这只是徒劳,田晋身上的黄马褂散发其耀眼的光芒,一下子将安茶反弹到了墙壁上。融会了茶花之中。 “驸马,我说过,不要进来。”三忘的眼神很冷,冷的透彻心扉。 “是。对不起,我们听到方才的笑声,所以才、、” “出去吧。” “是。” 三忘见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将茶花拿了起来放入背包之中, 当安茶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身处异地,三忘坐在桌边喝着茶水。 三忘见安茶醒了过来:“你醒了?感觉如何?” “我怎么在这里?”安茶问道。 “你那天被真龙之气震得打回了茶花之中。我就索性把你带出来了,把你救了回来,但是即使我再厉害,最终也只能让你你还剩七天寿命。你昏迷了三天。还剩四天。” “多谢。”安茶起身,往外走去,但三忘站了起来一下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干什么?”安茶眼神有一次变得可怕起来,“让开。” “你杀不了他们。”三忘回道、 “为什么!” “你是鬼,他们是人,人鬼殊途,难以如愿。” “那我就不抱我的仇了吗?!”安茶不禁大声喊叫起来。 “这里是旅店,若是你再吵,招来人了。我可不管。”三忘又一次坐了下来,“你想要报仇,不应该用那种极端的方式,只会伤害许多无辜的生命,还差半个时辰天就完全黑了下来。你随我进宫。” 安茶有些狐疑到:“你是人类,况且还是除妖师,我是鬼,按理说是你的天敌,你愿意帮我?” “我不喜欢杀戮。” “是吗?你可知道你这么天真,总有一天是会死的。”安茶毫不客气的回答道。 “那又如何?”三忘回答道,眼神中坚定不移。 “真是个有趣的人啊…呵呵。” 皇帝寝宫之内,熏香点燃,烟雾迷绕。皇上似乎有些睡不着,坐了起来。 “有人吗?”皇上大喊着,“来人!” 但却依旧没有人回应。 此时,安茶走了进来,呈上了一份折子、 “你是何人?档案在朕的寝宫内走动。那些奴才们呢?” “我是谁不重要,他们去哪里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向皇上诉说的御状。我已经是不属于人世的人了,我漂浮于仙界。只是还有一事未了,希望皇上能够成全。” “你究竟是何人?在朕面前胡说些什么?!”皇上脸色有些不好到。、 “这是皇上的梦,我是托梦之人。”安茶一下子漂浮起来。 吓得皇上脸色一变。 “我是天上的人,我只是有未完成的愿望,我也不希望德安公主与我有一样的遭遇。”安茶慢慢的往殿外飘去。 “等等!” 皇上追了上去,可是安茶越飘越远。直至消失, 忽的皇上从梦中醒来。从床上坐了起来,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拿起一看,就是那本奏折。 次日朝堂之上。皇上大怒,下令斩杀德安公主驸马,没收其一切家产,将德安公主接回皇宫圈禁。就是为了那位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安茶姑娘。 自此之后,许多地区的茶花在三年之内从来没有一次盛放。 未了情 乔玉书站在院中踌躇不前,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很乱。不知道该不该去见白桃。 明明两人说好了下月就成亲。但如今却被皇上的一纸诏书完全打乱。 乔玉书出生在武将家中。家中三代效忠朝廷,前线奋战抗敌。如今,父亲已然是打不动仗带不了兵了。家中父亲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所以皇帝下诏名他为将军,带十万精兵,三日后启程去往前线——邺城支援。 这诏书乔玉书不得不接,若如不接,找来的可是抗旨之罪。罪该当诛。他死倒是无所谓。但若是抛下家人性命不顾,那实在是可恶。无奈之下,他只能毁了与白桃的约定。白桃是刑部侍郎家的大小姐,不仅长相美貌,性格更是温文尔雅。 两人相识于佛堂,正好都是受父母之命去佛堂求个好姻缘,结果就这么撞上了。不管是在吟诗作对,还是谈吐之中都是如此的般配。 明之还有一月,两人就将成亲,但如今。 “玉书?”白桃的声音打断了乔玉书的思绪。 乔玉书转过身来,看到白桃,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白桃感觉到了乔玉书的不对劲,平时的他断断不会这么霸道的将自己搂入怀中,而是十分温柔的。白桃示意身后的丫鬟离开道:“玉书。你怎么了?既然来了,怎么不去找我。” “桃儿,我对不起你。皇上今日下诏,让我出征讨伐敌国。我不得不接。对不起。”玉书将头埋入了比自己矮许多的白桃肩上。贪婪的吮吸着白桃身上的味道。 “多久出征?” “三日之后。” 白桃听了浅笑了笑道:“是吗?那不是很好吗?皇上让你出征那是信任你,让你去打个大胜仗回来。立下军功。” 乔玉书抬起头来道:“可是,我负了你,我们约定好了下月…” 白桃一下子捂住了乔玉书的嘴,打断了他的话:“你这不是来好好向我解释了吗?哪来负心一说?你武艺这般好,定能很快打了胜仗回来,到时你再来风风光光的迎娶我不好吗?” “你愿意等我?” “当然。” 顿时,乔玉书吻上了白桃的唇来。白桃并没有反抗,而是将牙齿张开,任由乔玉书的索取。 过了一会儿,乔玉书感到白桃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就放开了她。然后离去了。 三日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到了出征的日子,伴随着百姓的呼声,乔玉书带着兵马走向城外,忽然人群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是白桃。 他正想下马。但白桃向他摇了摇头嘴唇动道:我等你回来。 这五个字完完整整的映入乔玉书的眼中。他大声道:“白桃!等我回来娶你!”然后策马扬鞭而去,身后的精兵随即也追了上来…。 在邺城的日子真的不好过,乔玉书来这里已经有了半年,与帝国开战数次,却都是平局。如今城内人心惶惶,军心不振。大胜仗的日子遥遥无期。士兵训练敷衍,只有城内的粮食一天一天变少。药品也是一天天减少。若是现在出去请求增援,很有可能遭到敌军围堵。 元帅周威决定下来,与敌军决一死战,直捣敌窝。但要打仗,就要先行安抚军心,所以就以谁砍下的敌军头颅多就能有军中官位,与大把金银赏赐。虽说有违皇帝之命,但眼下胜利是最要紧的事情。 所有将士重振军心,个个勇猛如虎,一下子齐刷刷的攻向敌军,敌军正在休整之中,并未料到会被大举进攻,装备还未来的及准备好。一下子就被刺杀,乔玉书亲自上阵杀敌,许多敌兵扑向他来,可又怎能奈何的了他,他抽出腰间的剑来,一下子冲向敌兵,见者一个个敌军的鲜血溅起,他似乎就见到了白桃的微笑。白桃向他的挥手。 可防不胜防,身后一排暗箭射来,正好命中乔玉书身上,乔玉书呕了几口血来,继续站了起来,砍杀敌人,拼着坚强的意志坚持下去,即使是身后的伤口再痛。只要记得白桃对他说过我的我个子。我等你回来。他就无所不能、 乱箭飞舞,厮杀声,沉重的木头撞着城门的声音,乔玉书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他跪在了地上,意识渐渐模糊,似乎眼前就是白桃,终于,他躺倒在了地上… 城门也在这时开了,终于胜利了。 当乔玉书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白桃,他一把抱住白桃。 “白桃,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将军!将军!”突然他被这陌生的女声给惊醒了。、 他松开抱着的人儿,看见的是一张漂亮而陌生的脸。 “将军醒了就好,我去叫周元帅来。”女子站起身来红着脸离开了。 这是的乔玉书才感觉到背后传来的疼痛。 他想了起来,那天他正在战场上杀敌时。背后射来敌军的暗箭。但他如今居然没有死。 很快,周威来了。他看到乔玉书醒来,念叨了几句谢天谢地。 “玉书,你真是命大。挨了那么多箭,居然还活着,真是老天保佑啊。”周威道,“不过这都多亏了思巧。” “我只是帮将军配了些药物而已,都是将军的意志坚强。”刚刚那个被他抱住女子道、 “谢谢思巧姑娘。元帅,那战不知如何?” “真是漂亮的一仗,敌军大将等我们破城而入之时已经逃走了,不过,这天下暂且是太平了。” “那就好,多久能班师回京?”乔玉书有些迫不及待道、 “不着急,等你身体好些…” 乔玉书一下子打断周威的话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做,我们立刻回京复命吧,元帅!” “可是,你的伤。,。” “回元帅的话,将军已无大碍了。赶路是可以的,思巧会照顾好将军的。”思巧回答道、 周威听后稍稍放下心来,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马车准备好之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启程回京了。 因为乔玉书不能骑马,所以就与思巧一同坐了马车。 “刚刚的事,谢谢姑娘了。”乔玉书道 “看将军的样子似乎是很着急的事情,所以思巧能帮也就尽量帮了。”思巧低下头红着脸回答道。 乔玉书点点头表示再次的感谢,他实在是很不舒服,背后的刺痛比刚才更加厉害了。豆大的汗珠随着脸颊滚落。 思巧见了暗叫一声不好。正准备叫人,但却被乔玉书一把拉住。 思巧见了也就乖乖地闭上了嘴,但是见乔玉书如此痛苦,心中也是心疼。 “将军,容我看看你的伤口,失礼了。” 说罢,思巧将他身上的衣物退去,健美的肌肉呈现在思巧眼前,她只好红着脸继续,将乔玉书翻过身去一看,果然是伤口崩裂了,思巧从袖子中拿出了纱布和创伤药来。 “你经常随身都带着这些东西吗?”乔玉书问道。 “是的。为所有的士兵准备的。”说着,思巧将乔玉书身上的纱布慢慢取下,然后撒上药膏。 “嘶”乔玉书不禁有些疼出声来。 “稍微忍忍吧,将军,我会尽量轻点的。” “没事的,你继续、” 药膏上好了。但缠纱布时,却显得有些尴尬,因为围绕身体缠纱布,就像思巧在从身后抱着乔玉书一样,但并不是很费时间,纱布也缠好了。乔玉书穿上衣物笑道:“思巧的手真巧,以后谁娶了你最媳妇真是他的福气。” “谢将军夸赞。” 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别的话了。都各怀心事的休息了、 回京城的路并不算远。几天的路转眼就到了。 但当乔玉书回家之后,大家都来迎接,唯独少了一人。他日日思念的人。 他问父母,但大家都不愿意提起。 在家里呆了几日后,他终于受不了了。来到了刑部侍郎的府邸,却见到的是府邸被查封的情景。 问起路上的新人没人肯说。 从城里到城外问的人,要么就是不知道,要么就是别问我。 站在城门口。乔玉书心中惆怅不已,你不是说过要等我回来吗?我回来了,那你人呢? “将军?”思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思巧走到了乔玉书面前, “哦,思巧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乔玉书问道。 “我家医馆就在城南那头,正要出去采办点东西。倒是将军你,伤还没好,怎么就站在城门口来了?” 乔玉书正准备回答。忽然一位老头子走了上来道:“哎哟,小伙子呀。你怎么也学着那姑娘,站这儿来了?” “什么姑娘?大爷”乔玉书狐疑道。 “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啊。从半年前开始,就一直站在这里,但一个月前突然就没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你好像身子骨不好,也别学那姑娘老站在这里了。” “姑娘、?半年前?大爷,那姑娘长什么样?”乔玉书一下子焦急起来、 “漂漂亮亮的,穿的十分贵气,哦!他还有个丫鬟,听她叫那丫鬟,似乎叫的是安儿吧。”老头子回到、 “安儿。不就是白桃的侍女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故事就是这样。我仅仅是想知道白桃究竟在哪里,是生是死。”乔玉书看着坐在对面的三忘道。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三忘见他的坚定回道:“可是你要知道,这可不是门容易的差事,人若是死了,魂魄七日之内必然散去。那是找不到的。” “若是找不到我也认了。”…。 是夜。悄然无声,看着站在墙角的白衣女子,以及这女子的相貌特征就知道她就是那所谓的白桃了。 “你是白桃?”三忘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白衣女子显得有些无奈,“你在那个男人走的时候把我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因为我什么也都不记得了。只是记得见到了白天你见到的那个男的就要守护着他,不离不弃。” 三忘看着女子,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发展。 三忘从包里取出一块熏香。点燃道:“白桃,你将手伸入这烟雾之中。” 白桃也不多推辞,一下子将手伸了进来。然后也伸进去,拉住了白桃的手。看到的是白桃站在城门口。然后一个男人上前搭讪。白桃似乎很恭敬的样子。说了几句,就跟男人离开了。回到了府上,然后见到了父母,白桃的父母看见了这个男人也很恭敬。请男人坐在了上座,然后似乎聊起了什么。白桃有些不高兴的说了几句然后离开了。然后男人也愤然离开了,晚上的时候,白天的那个男人从后门溜了进来。进了一间房间,然后很晚了才出来,一脸满足的样子。等男人走后没多久。白桃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直哭着。然后走到塘边跳下了水池。紧接着水池散发这一道光芒。然后现在什么都不记得的白桃就出现在了面前。 白桃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打断了梦境泪流满面:“我记起来了,我被太子…。” “太子?”三忘一下子想起来那个男人,“也就是说,你原本是跟乔玉书有婚约的,但他出征了,所以延迟了婚礼,你就天天去城门口等待,结果却把太子这匹色狼引上们来,最终导致自己清白被毁。无奈跳河,而刚刚那道光我看得出是升仙之时的光芒,也许是池里的某个物种升仙之时的仙气让你吸收了,所以才造成了失忆,并且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还能继续留在人世。” 门外“彭”的一声,吸引了两人的警觉。打开门之后,才看见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子。 “你是谁?”三忘问道 不等陌生女子回答,白桃回答道:“这是思巧,似乎是玉书在打仗时认识的医生。” 思巧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说将军有婚约者,而且婚约者被毁了清白然后死了…。现在还在你的房间里和你谈话?” “是的,思巧这个名字正是我这次委托人的名字,你既然是委托人,那你为什么又不知道这件事。” “我只是帮这将军找你而已。”思巧回答道,“放心,我不会乱说话,我来也只是为了找你了解一下情况,现在我也都知道了。只是将军有婚约者什么的真的吓了我一跳啊…” 思巧眼中流露出来的失落,白桃读得一清二楚道:“三忘。对吧?你替我告诉思巧。我希望他能好好帮我照顾玉书。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玉书已经没有相应的婚约者了。” 三忘看了一眼白桃,转头将原话告诉了思巧。然后又托付思巧,说是告诉乔玉书,白桃已经转世了,让他安心的过日子。 思巧答应了下来,然后告别离开了。 “接下来,你怎么办?”三忘问道。 “留下来,守护他们、”白桃回答道、 “随便你吧,三个月之后我会再来这里一趟观察你的情况的。” “嗯。” ……。 但当三个月之后,三忘再次来到了这里,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场景,将军府上一片死气,仆从做着仆从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多余的一句话,来到乔玉书的房间。看到的却是已经病入膏肓的他。 白桃依旧是站在一边,眼中写满了痛苦与无奈。 “将军大人,不知您是怎么了?” 但却终究没有得到答复。一旁的白桃回道:“他疯了。” “疯了?” “自从你走那天之后。思巧将你嘱托他的话都告诉了玉书,没想到玉书当场气的吐血昏厥。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神智不清了。 思巧就做了一个可怕的决定,杀了太子,为玉书报仇。但杀太子那里是那么容易的,况且她只是个小小的女子,我阻止不了她,只能看着她白白去送死。自从他进了太子府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三忘也不说话,看着白桃,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为什么她不去找自己帮忙,她害怕了。害怕这个疯疯癫癫的乔玉书会爱上思巧。 所以就将她送入了太子的魔掌。显然,人已经不在了。 “要我医好他吗?”三忘问道。 “不,就这样子吧。我们反而更加宁静了。”白桃走到了床沿,抱住了乔玉书,“我果然还是不能没有你。” 三忘也不再停留在这里,直接就离开了。当很久之后,三忘再次路过这里时,就只是一个白色的身影抱着一座坟墓,那种表情是多麽的沉醉。 河底人 子谨刚刚服侍着自家爷爷睡下。就听见外面传来的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一个年仅13。4岁样子的少女。背着一个挺大的包袱站在门口。 “你是?”子谨问道。 “现在天色晚了,外面又下着大雪。可否让我进来休息一宿?”少女回答道、 子谨直接拒绝了少女的要求道:“小姐,我们这家不是客栈,请尽早离开吧。” 说罢就要关门,哪知里面的躺着的爷爷却发了话:“让那位小姐进来吧,这里是山上,晚上有狼。” “爷爷,你醒了?”子谨转身看着爷爷又道,“留下一个陌生的女子在家里不好,万一触怒河神…” “逆子!老夫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咳咳咳。”爷爷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子谨一把冲过去抱住爷爷。 “还不至于会死!”爷爷不客气地回答道,然后看向少女微笑道。“孩子,进来吧。外面冷、” 少女也就不再客气,道了声谢,就走了进来。 “寒舍简陋,希望姑娘不要嫌弃才是。” “尊长愿意收留我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我怎么又会去嫌弃写什么呢。” “切,嘴上这么说,心理却不这么想吧。”子谨满不在乎道 哪知这句话找来的确实一记爆栗。 爷爷看着子谨眼中慢慢的气愤:“你要是有这姑娘一半的通情达理,就不至于让我这么操心了,我早就可以放心去找雀儿去了。” 子谨听了这话垂下头来。,脸上慢慢是自责。 气氛顿时稍显的有些凝重。 爷爷似乎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转头看向少女问道:“姑娘,不知姑娘芳名?” “三忘。” ……。 一夜就这么的过去了。早早的三忘就收拾好了包袱,准备离开了,毕竟还要赶往下一个地方。 刚刚打开大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子谨却出现在了门口。 “要离开了吗?”子谨问道。 “嗯。”三忘提起旁边的草帽。 “吃了早饭再走吧。我也帮你准备了些干粮。并且爷爷似乎也很喜欢你。”说罢,子谨走进了房间内,“快点进来把门关上。让冷风吹进来凉到爷爷就不好了。” 三忘正好思量着去哪儿弄点东西当做干粮赶路。这儿就有了现成的,何乐而不拿呢? 合上门走进去之后,子谨已经在服侍自家爷爷起床了,看子谨的样子也就差不多15。6岁的样子,家里似乎也只有这两爷孙住着,父母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家人又离附近的一个村子比较远。 围坐在饭桌边上,很简单的两个小菜,一盘馒头。 但对于一直都不怎么能好好吃饭的三忘来说,已经算是最大的恩赐了。 “老夫一直都和孙儿生活在这里与村庄隔绝,所以吃得也就相对来说更加简单。还请姑娘谅解。”爷爷慈祥的笑道。 “我是一个一直旅行的人。一直过的生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爷爷不禁点头称赞:“三忘,我看你也就差不多13岁的样子,怎么会一个人旅行呢?你的父母呢?家人呢?” 三忘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头脑中有一种罕见的病症,在一件事情除了一些基本的生活方式之外三年之后就会忘记。” 但除了那些她见过妖魔鬼怪是怎么想忘记都忘不掉。 “如果你不介意要不要就在我们这里住下来?让你有个稳定的家,就算我走了,还有子谨那小子还在这里。” 爷爷一脸的正经。不禁让三忘笑了出来。 “爷爷,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住在这里也许会给你带来麻烦啊。而且我还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爷爷似乎还想挽留,但是突然一下子,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爷爷!” “爷爷!” 三忘和子谨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但这是的爷爷已经昏迷了过去。 子谨赶紧把爷爷扶到了床上。 “我去请医生!你守着爷爷!”子谨正准备往外面去, 结果一把被三忘拦住。 “你干嘛!”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最近的村子步行也要半个时辰。你觉得来得及吗?” 子谨听了显然有些愤怒了,他抓住三忘的肩膀不停的摇晃:“那你的意思是让爷爷等死吗?!” 但三忘哪儿能让他这么摇,轻轻一使劲就挣脱了子谨。来到也要床沿边上,把上脉搏。 “河神…。?” 子谨看三忘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就问道:“怎么了?” “你爷爷是不是曾经有过长时间泡在水里的经历?” “这个我不知道,我是爷爷捡来的弃婴。爷爷也没告诉我什么。” 三忘听了又道:“你爷爷你年轻的时候在水中长时间浸泡,结果沾上了河神的身上的寒气,所以一直都在咳嗽。从不见好。” “河神?真的吗?可是爷爷似乎一直不相信河神的存在、”子谨有些惊讶,经过爷爷常年的灌输,他差点都要变得不相信神明了。但如今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女却告诉他一向不相信神明的意义居然就是因为沾上了河神的寒气而一直病着。 “因为太过于相信河神的存在,所以才会变得习惯否认。” 三忘松开爷爷的手来。 “那什么时候爷爷才会醒来?” “醒不来了…”三忘道,“沾上河神寒气之人在三年之内必死无疑,但爷爷似乎是在哪时候受到了某物的保护,只沾上了一点点寒气,所以才没有很快的死去,而是活了这么多年。” “怎么会这样、、”子谨无力的跪在了地上,看向三忘。 “我求求你了,三忘姑娘,我求你了,想办法救救爷爷吧!求你了!”子谨不停地磕着头。 三忘见了将子谨扶了起来:“我不是不想帮爷爷,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这个寒气,解寒气必须要知道爷爷在沾上的寒气是那种寒气,河神分四种火寒,金寒,木寒,水寒。要风轻寒气,对症下药。这样才能解开寒气。” “可是我们现在对此一无所知…。求你了,三忘,一定还有办法的对吧?一定还有…”子谨眼中充满了希望。 “惟一的方法就是窥探爷爷的回忆,但是我是除妖师,除妖师是不被允许使用这项禁忌的…。” 子谨沉默了,他从小就被爷爷教导,一定要讲信用,如今要一个陌生人,为了他们而去打破禁忌。但是爷爷,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从小将他养大。想到这里,子谨的眼泪不由的落下来。 三忘看了一眼子谨,看了一眼还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爷爷。又想起刚刚爷爷对他说的话语。头不禁有点痛。 早知道就该早点走了。 三忘从背后背的大包裹里拿出一块熏香来,点燃。 “子谨。你过来。” 已经绝望的子谨慢慢的走到了三忘的面前来,突然嘴里被塞进去了一个药丸。 “不要吞食,含在嘴里。跟我一起进入梦境。” 听了这么一席话子谨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眼泪缓缓的流了出来。 三忘将烟熏放在了爷爷的身旁。 很快,两人身边的场景慢慢的开始模糊了。 慢慢的变化成了另一幅摸样。是一对男女站在竹林里面。 “雀儿,虽然我爹现在还不同意我娶你!但是,我一定会努力让他答应的。”男子笑着说道。 “没事,我知道,你爹爹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家没钱,也没啥地位,它让你找个好的媳妇也是正常的。毕竟你那么优秀。三郎。”女子用手理了理男子的头发。 听到这称呼,一旁的子谨不得有了反应:“雀儿,三郎,这不正是爷爷吗!爷爷姓吴在家排行老三,所以称作吴三郎。” “那么这个叫雀儿的女子就是他的意中人了?” “嗯,雀儿这个名字,爷爷一直提起。”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空间的场景一下子变换了。 雀儿坐在火炉前,哭泣着。 一旁的一名老妇人也在哭泣着。老爷子也在不停的叹息。 “我为什么这么命苦啊。为什么…。”雀儿摇着头似乎是在否定自己的人生一般的绝望。 老妇人抱住了雀儿抽噎着:“女儿啊…。那些个人啊…都说要让你去啊,都说让你嫁给河神大人最合适啊!娘亲也不得不从啊。” “嫁?哈哈哈哈。说得真好听啊,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去送死吗?那河里头的水流的那么急…” 一旁一直没有发话的老爷子也发话了:“要怪就怪你生的是这么的美丽,比任何的女子都要美,最适合做河神的妻子,况且咱家是这里最穷的人家,不选咱们选谁啊。哎、你若是去了,我们还能领点赏钱。为你姐姐马上要生孩子了做点准备。你若是不去,连着我和你娘,你姐姐和一个出生了的孩子和还怀着的一个,以及你姐夫都得死。” 这番话过后,又是一阵哭泣,雀儿最终也妥协了。 眼前的场景又是一换,这就到了出嫁的时候了,雀儿的样子是那样的美,美得摄人心魂,鲜红的嫁衣是那么的耀眼,面前就是一条湍急的流水。 雀儿的娘亲依旧是泣不成声的。 “娘亲别哭了,这是好事情,你没有告诉三郎对吧?” “没,没有。” “那就好,我也可以安心的去了。”雀儿笑了笑道。 一旁的一个男子,敲了声锣鼓道:“吉时已到!请新娘子入河,祈求村中的风调雨顺!” 闻言,雀儿走向河边,笑了笑道:“别了。三郎,一定要娶个好媳妇,不能比我丑,不能比我聪明。” 忽的,身后传来吴三的声音。拼命的叫雀儿不要跳。 雀儿见了,想往回跑。但却被自己的父亲拦下。一把推入了河里。 吴三见了。跑进了河边也纵身跳了进去。雀儿不断地顺着水流往东边飘去,吴三使劲的想要抓住雀儿,雀儿也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吴三,但一个急流冲过,吴三被往西卷了数十米。雀儿就这么的消失了。 吴三同时也因为急流的冲击晕了过去。这时候一团蓝色的光芒来到吴三身旁。当时的吴三已经被身旁的水草捉住,无处可逃。但突然一道白色的光芒将吴三包裹住带上了岸。 “刚刚那是蓝色的光是河神?白色的光呢?”子谨问道。 “嗯,应该是。那个白色的光可能是雀儿。” 忽的眼前的景色开始破碎,崩塌,变成光点消失,整个房间回复了正常。 子谨还没有回过神来。 但三忘马上就从身后取出几味药草和在一起,用滚轮碾压将碾压的汁水倒入了桌上的茶杯中。然后拿去喂入了爷爷的嘴里。 子谨这时也缓过神来,立刻来到床边看着。 爷爷鼻子中冒出一股冷起来,这里冷气虽然很少,但是不由得让人一瞬间有一种冻僵的感觉。 “好了,寒气出去了,再等几天就好了,为了彻底根除寒气,我要出去一趟,你就留在这里照顾爷爷。” “嗯。” 三忘所说的出去一趟,就是去找河神。照回忆中的那道白光,就知道雀儿一定还没有死。 按照回忆中的河流的摸样。三忘来到了河流的下游,然后往嘴里放了一粒药丸。就跳到了水中。顺水往更下层流去。那粒药丸可以使人在水里自由的呼吸,所以过了很久了才到底,三忘也没事。 下面没有了水流,而是一座古老的宅院。 一下子身后一阵寒气。一把冷剑架在了三忘的脖子上。 “水寒河神。在下来此只是为了救一个人,而不是为了来找阁下打架。” “我凭什么相信你。”河神的声音就如一般的男子一样没有异常。 忽的。三忘将含在嘴里的药丸吐到了水里。随水流离去 “阁下,我少了这药丸,回去就是不可能的了,你是知道的。” 河神放下了手中的剑来。 三忘转过了身来,看见的是一个人身鱼尾的男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红衣少女。 “雀儿?” 少女听了,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三忘。但也不说话。 “你们认识?”河神问道。 “不认识。”不等三忘回话,雀儿立刻否认了。 “是不认识,只是我这次来专程就是来找雀儿的。” 说罢,宅子的门开了。一个和河神一样人身鱼尾的少年跑了出来。扑向了雀儿:“母后!~” 看着少年,雀儿笑着道:“金寒。母后和你父王正在和客人谈事情呢。先回去啊,听话。” 那个被称作金寒的少年。看了一眼三忘,然后就扑向三忘:“姐姐,你好漂亮!我要和你成亲!” 三忘一下子有些懵了。雀儿见了一下子冲上来抱开了金寒。然后到了一声抱歉。 “雀儿,我这次是为了吴三来找你的,他在很多年前为了救你吸入了河神的寒气,如今虽然被我救了回来,但是也不能根除,你若是解开了他的心结的话,也许病痛自然而然的就根治了。” 雀儿听了笑了笑道:“你错了,这样只会给他增添痛苦,他已经认定我离世了,不过,我现在也已经不再是凡人的**了,我也真正的嫁给了水寒,生下了金寒,是不可能再出去与他相见了。” “可是你就这么抛下他不管不顾了吗?” “你忘记了子谨了吗?” “子谨?”三忘更加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了。 “子谨也是我和水寒的儿子,我害怕他在人世间孤独,所以将自己的孩子送到了凡间,河神一旦离开水就会变成凡人。所以就变成了三郎身边的子谨了。”雀儿道,“我这一生已经注定了。我深爱着水寒,以及我的儿子金寒,我们虽然生活在这了无人烟的地方很多年了。但是,我们彼此依赖对方。我不会离开的,你走吧。” 三忘见雀儿的态度坚决。也不勉强:“那好吧,那还劳烦河神将我送回我应该存在的地方。” “诶?姐姐要走了么。我喜欢姐姐啊,留下来吧。”金寒嘟起小嘴有些不满。 “金寒听话。姐姐不属于这里。他要走的,”雀儿说罢,看了一眼水寒 水寒见了。双手一挥,将三忘包裹在了一个水球里,飞速的上升了。 看着三忘的离去,雀儿眼里的泪水流了下来,她看向身旁站着的两个人偶。这是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河神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感情。他们只会跟随身边有感情的人的思想而行动。 “三郎,子谨不是河神真好。” …… 三忘一睁眼就看到的是那座屹立在风雪中的房屋,她没有选择迈进去,而是从窗户看了一眼,爷爷脸上安详的笑容。以及子谨的笑容都是那么美好。 也许雀儿说的对吧。现在的吴三郎不再需要当年的杨雀儿。 游离者 翻过了山岭之后就是城镇了,三忘收到的邀请函也就是从这里寄出来,是百年一度的鬼节盛典。连续三天。而且也不知道邀请函上这个叫画眉的人是谁。 凭着她的记忆能力,明明是应该记得那些鬼魂的。但为什么这个叫画眉的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抱着疑惑。三忘来到了这里。整个街上的行人往来不多,阴气格外的浓郁。 三忘试图走上前去问问行人,但却被行人慌乱避开了。 别的行人听见这边有情况也一溜烟的就跑了。 瞬间街上只剩下一个打着伞慢慢移动的女子,女子美貌若天仙一般。跟尘世间格格不入。眉心一朵梅花,明眸皓齿。 女子似乎是感觉到了三忘投来的目光,看向了三忘笑了笑,然后走到了三忘的面前。 当女子一走进三忘身边,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小姑娘,天快要黑了。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这里啊,很邪门。” 女子笑着离开了,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三忘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看女子的样子不是游魂。但是身上的气息却有很不对劲。不由得回头看了女子一眼。但是人已经不在了。 整个街上就只剩下三忘一个人。看着有些诡异的样子。 去敲别家的门,也都没人开门。 无奈之下,三忘坐在了街角的台阶上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街上不再是白天时候的死气沉沉,而是热闹非凡,人们,不,准确的说是鬼都一起在街上晃来晃去的。看起来完全和常人无异。 三忘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想起来了邀请函上所说的鬼节。 但是,这街上的鬼未免多的有些不正常了。而且都是人类的魂魄。看穿着大概都是死了不久的镇上的居民。 三忘躲在角落里并不出去,看着外面鬼魂们的一举一动,鬼魂都纷纷的飘向街道两旁的房屋前,敲着门。似乎是想让里面的人开门让他们进去。她一下子理解了为什么这里的行人都要纷纷避开她,都不给她开门回话。原来是被这群鬼吓得、忽的,一张熟悉的脸庞闪过。那美丽的面庞穿梭于鬼魂之间,来去自如。完全没有任何的鬼魂注意到她的存在。 三忘顿时觉得事情绝对不简单。马上走出了街角,屏住呼吸尽量的不引那些鬼魂的注意跟上了女子的脚步,一下子女子拐进了左边的一个巷口。但是三忘却身处右边,如果要过去,就必须穿过茫茫一片鬼海。三忘也知道不能硬闯,只好记住了这个巷口然后又慢慢的移动回了街角。准备明早鬼魂散去在去找那个女子。 难熬的夜晚终于过去了,为了不被鬼魂发现,三忘一晚上没睡,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当晨光慢慢的露出开的时候,鬼魂渐渐的散去了。三忘站起身来,马上往昨晚的巷口跑去。 巷口里只住着一户人家,三忘敲了敲这户人家的门。 不想别的人家,门很快就开了。 出来的却不是昨天的那个女人,而是另一个女人,看上并不是十分的漂亮,只能算是清秀。 女子看了看三忘笑着问道:“小姑娘,你有事吗?” “我找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不知小姐见过没有?”三忘回道。 “很漂亮?这个。我不知道,我们镇上最漂亮的女人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剩下的女人不是孩子,就是老人,或者是我这种长得普普通通的寡妇了。”女子回答道。 “那,那些小姐们呢?夫人。”听到女子自称自己寡妇也就清楚了这女子是个嫁了男人但男人却死了的可怜女人,所以也就把称呼改成了夫人。 “似乎都是得了一种重病,然后陆续的死去了吧。”女子道,“小姑娘看起来不是这镇上的吧,你怎么会来这里?你父母呢?这日子来这里可是不好的啊。” 三忘在心里思量了一番若是这女人与那个女子有勾结的话,那么那个女子必然还会来这里照这个女人,或者是这个女人去找那个女子。所以当下留在这里是最稳当的决定了。 三忘思量完毕了,然后垂下了头来道:“夫人。若您所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和爷爷来这里找一种药草,结果不幸两人在路途中失散了,所以我现在迷路了,偶然间找到了这里,结果大家都不给我开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哎,孩子,你受苦了,来,进来吧,来我这里,等过了这几天我帮你找你爷爷。” 说着女人将三忘拉近了屋里,让三忘坐下,给她倒了杯水。三忘端起茶水闻了闻,确认无毒,然后浅泯了一口。 “孩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女人也坐了下来。 “夫人,我叫三忘。” “很特别的名字呢,你也别夫人夫人的叫我了,我姓柳名水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水婶吧。”柳水笑道。 “我叫三忘。水婶,谢谢您收留我,如果您不收留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跟你水婶客气些什么,对了,你刚刚告诉我你要找个什么漂亮的女子,但你不是和你爷爷走失了吗?” 三忘愣了愣,然后又反映了过来回道:“哦,适才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见到过这个女子,她告诉我了些事情,但她又走了,所以我就跟着她。看她到了这里来。但是我来敲水婶你门的时候,她又不在。所以我可能是看花眼了吧。” “三忘,你以后看见那女的别去找她了。”柳水的脸色有些不好。 “为什么?” “你说的多半是那东西。”柳水挤了挤眉头眼睛往外头瞟了瞟。 “什么东西?”三忘并没有动柳水的意思问道。 “哎呀,就是那东西呀。”柳水继续挤眉弄眼。 但很显然三忘并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柳水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无邪呢,你爷爷难道不信吗?” 听着柳水的话,三忘完全懵了。 柳水只好凑到三忘耳边轻声道:“鬼魂。” 原本柳水以为三忘会吓到。但是,他错了。 三忘完全不在意,而且还有些不以为然:“原来那东西是指鬼魂啊。” 柳水听着三忘那么大声的说出了这两个字,脸都白了,一下子捂住三忘的嘴巴:“傻孩子,这不是随便能说的呀!” 三忘被捂得有些不舒服,一下子挣开了柳水的“魔爪”。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 “哎呀,你要是说了,那东西晚上可是回来找你的呀傻孩子!这几天恰逢鬼节,人人自危,所以呀,连白天都不太赶出门。” “那您说的那些死了的女子都是因为鬼节?”三忘问道。 “这我就不太知道了。”柳水坐回了座位。 、、、、、、、、、、、、、、、、、、、、、、、、、、、、、、、、 夜晚又一次降临在了这座小镇,浓重的阴气又一次袭来。三忘随意的打了一个地铺。然后睡在了柳水的床边上。 柳水早早的就睡下了,而三忘却一直保持这清醒,一夜之内除了外面的躁动声引得柳水有些颤抖外,她并没有离开过被窝半步。 第二天清晨,柳水早早的起来了。然后做好了早餐,三忘也起身,两人坐在桌前享受起了早餐。 “哎,好久都没有这种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感觉了,真好。”柳水叹了口气。 “水婶,你没有孩子吗?” “以前有过,但是后头死了,跟着丈夫也死了,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哎。不提也罢。吃饭吧。” “嗯,” 又是夜晚的降临,三忘依旧是死死的盯着柳水。这是鬼节的最后一天了,这次她必定应该会有些动作了吧。 但出乎意料的是,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三忘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也许自己真的是无厘头的怀疑错了,也许那个漂亮的女子真的就是个鬼魂,他们根本没有见过面,那种熟悉的香味也是错觉,柳水也是无辜的。 并且三天的彻夜不眠。三忘完全已经是累的无法言语了。 鬼节过了,街上也慢慢的回复了正常,柳水倒了杯水给三忘,三忘端着喝了几口慢慢的睡去了。 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这次出乎意料的却是柳水并不在床上了。 三忘慢慢的从被窝里站了起来,然后挪动到了大厅里。 整个房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忽的,传来一阵刺痛,点头一看,银光乍现。 一把长刀穿过三忘的腹部。一下子又抽了出去,三忘不禁坐倒在地上。 蜡烛慢慢的点燃,看到的是柳水…。以及那个漂亮的女子。 “你到底…。是谁。”三忘捂住腹部,脸上的表情满是痛苦。 “哈哈哈,你的表情真不错,我是谁?你还真是薄情啊,都忘了我是谁了。我不就是画眉吗、”那个自称是画眉的漂亮女子面部有些抽搐,“我沦落成这样,不都是你害的吗!” “你、、”话都还没说完,三忘呕出一口鲜血来。 “哼,真棒,我就喜欢看着你痛苦死去的样子。” 画眉夺过一旁柳水的剑:“你说我是先从哪里下手好呢?手?脚?” “果然…”画眉举起剑,一下子往一旁的柳水砍去,“还是从你下手的好。毕竟你已经没用了、” 柳水一下子躺倒在了地上、 “谢谢你啊,柳水,你不仅帮我把药水散给了那些女人,而且还让我在鬼节搜集够了少女的阴魂,以助于我练得一粒阴丹然后复活我的夫君。并且还帮我杀了一个杀死我夫君的仇人。” 画眉,画眉,突然这个名字在三忘的脑中开始循环播放。 很快,画面出现了,如同放电影一般。 多年前那一日三忘来到了那个村子里头,一个和她一样的除妖师,两人相谈愉快,并且他有一个美娇妻,名唤胡画眉。 男人问她要不要就这样住下来成为他们的女儿,因为胡画眉并没有生育能力。但三忘告诉他她的特殊的病症。男人却完全不介意,而是告诉她他可以和她一起钻研怎么解决这个病因,三忘一时高兴便答应了下来。但两人约定绝对不会进入彼此的房间。 就这么在那里呆了两年,但是,好景不长,有一日,三忘去找他的义父,义父却在自己的房间里,她一时忘记了与义父的约定便走进了义父的房间,看到的却是一具具尸骨。 她吓得跪坐在了地上,她不是没见过死人,凡是这么多白骨… 义父见三忘闯了进来,责怪了三忘几句但是马上又开始介绍他的发明,说这是出钥匙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明,杀了活人,获得女子,让他们变成鬼魂,然后炼取银阴丹,这阴丹可以使任何人起死回生。 可是三忘明白,在她基础的记忆里,有着的就是除妖师的禁忌,不得杀人。只能杀妖。 但是现在她的义父…。 三忘无法接受现实,离开了那个曾经她认为美好的家,又一次独自踏上了征程。而至于她现在听见了义父死去的消息,却是一点也不知道。但是照想的都能想到,绝对是遭到了天谴吧。 看着眼前的胡画眉,她昔日的义母。看来今日是注定,死在这里了。 正当银剑一下之时,柳水却一把扑过来挡在了她的面前。硬生生的挡下了这一剑。 “水婶!”三忘无力的看着柳水,眼中的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 ------题外话------ 各种求收藏啊,小伙伴们 薄情郎 正当银剑一下之时,柳水却一把扑过来挡在了她的面前。硬生生的挡下了这一剑。 “水婶!”三忘无力的看着柳水,眼中的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 虽说柳水是帮着画眉做了些坏事,但是,三忘始终是相信那都是有原因的。 画眉看见柳水挡在三忘面前的样子,确实是有些惊讶,但随即又反应过来。冷笑一声:“这么想死?那好,我就成全了你!” 画眉双手握住剑把,看准了柳水所处的位置,狠狠往下刺去。 三忘见了暗叫一声不好,一把拉开了柳水,往一旁躲去。但现在身负重伤的两人哪是发狂了的画眉的对手。 画眉见并没刺中柳水,美眸一弯整张脸开始有些变化。眉骨处开始疯狂地往外增生。直至刺破皮肉为止。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位明眸皓齿的美人转眼成了面目狰狞的怪物。 三忘心中知道,照这样下去的话,她必定会葬身于此地。看画眉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厉鬼,还是人类的样子、并且成了除妖师。 所以她不能去轻易的杀了这个人,出于除妖师的宗旨。也是为了昔日的母女情谊。 三忘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于是伸手到后背背的包袱里,拿出了一粒药丸吞下,在拿药丸的同时,一块竹筒掉落了出来,正是除妖师每人手持的竹筒,这是妖师的证明,也是用于妖师之间相互传递信息的物品。每个妖师手中都持有一个,只要在一张纸上协商收信人,就能准确地传达到收信人的竹筒之中。平时妖师接工作也是利用这个。三忘趁着画眉还在进行着变异的途中,咬破手指,撕下裙摆上的一截衣物,写下收信人,在写上地址。卷好后放进了竹筒。竹筒内的衣物很快就不见了。这封信是寄给惩治者的信件,惩治者是专门惩治那些违反规则的妖师的专业部门。三忘相信惩治者应该就在附近,所以只要自己先坚持与画眉抗争一下,也许就能获救。这全都靠的是运气。 画眉这边的变异也差不多结束了。脸部已经完全不再是人类的脸部。皮肉多出破裂,完全看的见脸部的白骨。 画眉扭动扭动脖子,看向一旁摆在桌上的镜子:“这就是阴丹的副作用?啊,一张连完全毁了啊。不过,现在,还是先解决了两只老鼠才好。” 说罢,画眉迈着莲步往三忘两人的方向去。三忘刚刚吞下的止痛药显然已经开始起了作用。随手拿起一旁的扫帚。站了起来。一口气冲了出去,往画眉方向挥去,画眉见了冷哼一声,抬手将三忘手中的扫帚砍断,三忘一下子后退了几米抵在墙上,画眉一下子冲了过来,刺向三忘,三忘身影一闪,来到了一旁的饭桌边上,画眉再次冲上前来,三忘端起桌子抵抗者,也依旧被一下子斩断,看着被斩断的桌子,三忘又将桌子扔了回去,一下子砸中了画眉的剑上,引得画眉退后了几步。眼见这样还比较有效果。三忘拿起地上的椅子也往画眉扔了过去,但是画眉怎么可能又一次中计,一下子躲开的椅子,冲到了三忘的面前。 “受死吧!” 三忘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但过了一会儿却一直也没感觉到刀刃落下。 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没了头颅的画眉倒在血泊之中,血液的颜色并不是鲜红色,而是暗黑的。 面前站着几个穿着黑色斗篷,用纱布遮住脸的人,其中一个提着画眉的头颅。 “惩治者…”三忘不禁眯了眯眼睛,“为什么要杀了她?只要去掉她一身的阴气,不就能、、、” 不等三忘把话说完,面前几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已经消失。 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胡画眉的尸体。三忘常常的舒了口气,跨过了她的尸体,来到了一旁柳水的身边。 “水婶,坚持一下,我帮你拿药。”说着,三忘往一旁的包袱里去拿药。 但却被柳水拉住了。 柳水面色祥和,嘴唇轻轻的动了两下,然后手就那么的掉在了地上,永远地离开了。 六年前—— 柳水原本还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过着富足的生活,但却就是不喜欢读书。 柳家夫妇请来的许多门客都被柳水给一一的气走了。后来正准备放弃让自家女儿读书的时候,柳家夫妇遇到了一个门客。 门客是个很清秀的小伙子,名唤秦潋。 柳水听说了又请了一个门课的事情,自然是生气,但是让她想想,也都是那种只会之乎者也的混球,只要用同样的方法气走就行了。 上课的一天。她看见的却不是和以往的老夫子一样,而是年轻清秀的小伙子,但她柳水也依旧对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人提不起兴趣,刚上课就准备给秦潋来个下马威。 “柳小姐,下面我们开始上课吧。”秦潋道。 “诶,且慢,先生,为什么天上的太阳是圆的?”柳水问道。 “因为圆体才是最适合的。”秦潋回答道。 “那先生,我问你,什么东西女孩子有的,左右各一个,软软的,上面可以戴东西的?”这问题可是柳水的压箱底,一般那些老夫子听了都会红着脸离去。 但秦潋却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轻松地回答道:“柳小姐,你这话不对吧,这耳朵男子也有。怎么会只出女子?” “你!好,你逼我的!”柳水瞪大了美眸,这个压箱底中的压箱底可是从来没拿出来过的,看来今天不得不拿出来了,“什么东西人大的时候大,小的时候小,有时候很硬,有时有很软,有人的多毛,有人的毛少?” 秦潋依旧是保持着微笑。 “哼,答不出来了吧,打不出来就滚。” 还不等柳水那个蛋字说出口。秦潋的声音传来:“人手。” 这下子逼得柳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既然,柳小姐没话可说了,那么就上课吧。” “为什么你都能答得出来这些问题?”柳水瞪着秦潋,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秦潋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很简单,多读书,多动脑子。” 打那之后,柳水没事就往书房里跑,也天天认真听秦潋的讲课。就是为了能够找出超越秦潋智慧的问题。 不过,每一次她问的问题全部都被轻易的解答了出来。 每一次她都是被气得脸都涨红。 是夜,柳水躺在床上发着呆。想着怎么才能打败秦潋。 柳水的丫鬟小翠推门而入,端着洗脸水。 柳水看了看是小翠,长叹了一口气道:“小翠啊,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秦潋那个混蛋,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姐,你没准儿啊,是看上秦先生了。”小翠笑道。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说罢,柳水红着脸将床上的枕头丢向小翠。 小翠一下子避开了枕头笑道:“哈哈,小姐害羞了,小姐害羞了。” “嘿!你个死丫头,活得不耐烦了啊。” 屋内传来主仆两人的追逐声,是那么的愉快。 翌日,柳水早早的就来到了书屋,桌上放着一本从来没见过的书。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 开头一句话就是你爱我吗… 然后听到这话的男的似乎是回答不上来。 看着这问题挺新鲜的,柳水一时兴起,就跑到了书院里头去找秦潋。 秦潋正在练字。柳水就这么闯了进来。 第一句话就让人吓得魂飞魄散:“秦潋,你爱我吗?” 秦潋一下子愣住了。手中的毛笔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整个脸一下子红透了。 柳水看着秦潋的样子,原本该心情很好的,但是却又暗暗的有些不爽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喂,这你就打不上来了?亏你还说你。读的书有好多好多的。”柳水黑着脸回道。 秦潋听了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柳水面前,拉住柳水的手来看着柳水,一下子吻上了柳水。 这个吻缠绵而又霸道。 就这样,柳水懂了,这句话不能轻易的对一个男人说。 柳水找到了自家的父母希望他们能够同意他两人的婚事。 但柳家乃是大家族,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穷酸的门客呢? 但柳水的态度坚决,柳父无奈之下只有用断绝父女情谊来威胁柳水,不让柳水嫁给秦潋。 但却没想到的是女儿欣然答应断绝父女情谊,跟随秦潋亡命天涯,气的柳父差点晕了过去。 柳水就这样跟随秦潋离开柳家,成了一对逍遥快活的夫妻。来到丰城定居下来,做了些小本生意。 生活还是勉强的能够过得下去的。 很快柳水怀孕了。随着孩子的来临,生意越来越兴旺。 在孩子出生的时候。他两已经攒下了不少的钱。 是个男孩儿。肉嘟嘟的。 秦潋说这孩子招财进宝。所以就取名叫秦宝儿。 就这样孩子平平安安的成长着。 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但是相对的秦潋留在家里的日子也就越来越少了。 一个月里头大概就有那么一两天在家里。 连宝儿都跟秦潋生疏,不愿意叫秦潋爹爹。更不愿意让秦潋抱着。 柳水也提出过和秦潋一起带着孩子出去跑生意,但却被秦潋一口回绝了。说宝儿还小这么带着不方便。 后来秦潋家的一个表弟为了谋生计来了这里投靠秦潋。秦潋给他安排了一个管账的工作,待遇也十分的高。还帮表弟介绍了门亲事。是这镇上最美的女子——阿兰。 两人在一起了很久,一直很甜蜜幸福。 很快阿兰怀孕了,秦潋表弟也准备把这婚礼办了。 但突然阿兰却又不干了,站出来说这孩子不是表弟的。而是秦潋的。 表弟上门来问这是怎么回事,秦潋死活都不承认,但是阿兰那边却闹得哭死哭活的要上吊自杀。秦潋连忙赶去救人。然后承认了这件事情,他与阿兰早就有染。但是因为家中有妻室,所以不敢明目张胆的。他就想了吧阿兰介绍给了表弟,让表弟和阿兰结了婚。 表弟听了之后,拿上了一大部分钱财愤然离去。柳水也一病不起。 很快,秦潋娶了阿兰过门当妾。 这阿兰一过门天天都上柳水院里头闹事。又一次还喊人来砸了柳水院里的大门。结果当时秦宝儿在院里头玩耍,看见有人砸门,就去拦着。却被那砸门的人失手打死了。 这事情差点让柳水一命呜呼。 从此之后,柳水再也没出过房门半步。 那日柳水照常在屋里念经拜佛,但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女子的声音。 “拜佛有什么用?佛有帮助过你吗?” “你是谁?”柳水站了起来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心里头恨。你想杀了那对狗男女。” “那又如何。” “我可以帮你。”忽的,一个女子出现在柳水的面前。 女子递给柳水一瓶药水道:“让那对狗男女喝下这个药吧,为你的儿子报仇吧。哈哈哈哈” 女子的笑声萦绕在柳水的耳边挥之不去,似乎像是魔咒一般的刺耳。 翌日,她悄悄来到厨房,将药水倒进粥里,回到房间耐心的等待,果然不出半个时辰,那对狗男女死在了餐桌上,柳水就这么的离开了那个带给她痛苦回忆的家。 因为秦潋的死去,那些财产没人继承,很快就被一些当地的地主瓜分了。整个秦家就这么消失在了丰城。 那个女子又来找她了,她告诉她,她帮助了自己。自己应该回报她,让她悄悄地将这些药水散给那些当地的女子。让他们都喝下。 柳水答应了女子的条件。 很快丰城在两人的操纵下成为了一座没有少女的城市。 那个女子又告诉他,她还需要她做最后一件事,那就是杀了一个名叫三忘的少女。女子说她很快就回来找你的。 果然,那个少女真的来了,很娇小,很柔弱。想想如果他的儿子还在的话,也大概都这么大了吧。 和三忘在一起的这几天,让他体会到了两年来前所未有的宁静,好想回到了。自己儿子还在的那个时候。 但,这个少女还是要死。 那晚,她将银剑刺进少女的腹部,心中是多麽的痛。 正当柳水心中百感交集的时候。女子居然拿剑一刀砍向了她自己,一下子柳水明白了。他一直再被人利用,她一直都在做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 那些少女的死。都是她的错。 所以当女子砍向三忘的时候,她使劲最后的力气飞扑了过去,挨下了这一剑,终于结束了。 最后当那个叫三忘的少女告诉自己坚持住的时候,真的好想自己的宝儿,啊,宝儿,娘亲来了。 “宝儿…” 三忘将两人的坟墓垒在了后院里头。磕了几个头之后,就离开了。 大概下一世的时候,两人都不会再是这样了吧。 绫罗段 刚刚还是晴空万里,一下子整个天空就昏暗了下来。有种压抑的感觉浮上心头。很快雨点落了下来。 黄安正赶往京城考试,可这大雨不得不让他停下了脚步。 走进了附近的一座破庙里头。破庙里已经有了两个人,一个与他年龄相似的男子,似乎也是上京赶考之人,而另一个则是个大概12。3岁的少女。 道了一声失礼了。然后黄安走进了破庙之中的一处。 坐下来之后。黄安叹了口气道:“不知何时这大雨才会停息。很快就要到上京赶考的正日子了。” 一旁的另一个男子也附和道:“是啊,不知何时才能回去,我家的妻女都还等我回去呢。” “哦?公子也去京城赶考吗?”黄安问道。 “是啊,在下田晋。淮南人士。” “在下黄安,丰城人士。” 田晋听了笑道:“黄兄,原来我两志同道合,这番京城赶考,必定都能榜上有名啊!” “那就借田兄吉言了!哈哈。” “雨就要停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女忽然插了话。然后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很快,少女就消失在了这场大雨之中。 只剩下困惑的两人留在了破庙之中。 但过了一会儿,外面的雨一下子停了。 黄安背上了包袱正准备离去,结果却被田晋叫住:“黄兄!不如我两同行?正好也有个照应啊?” 黄安听了,也就欣然的答应了。两人便一同前往京城。 在路上,两人谈天说地,相互请教。自是增加了不少的知识。 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京城。 京城的繁华,同时吸引住了两人的眼球。 先是路上的行人之多,店铺之多,再是京城最大的酒楼百味楼。 田晋拉着黄安走进了百味楼之中,点了一些不太值钱的小菜坐在了角落之中。 整个百味楼分成三层,平时往来的都是些王公贵族。以及富家子弟。 但这几日赶考的时节,多的却是文人墨客。 “田兄,你带我来这里是何故啊?”黄安问道。 “黄兄你有所不知,这几日之内,天下文人墨客都会聚集于此地,谈论考题之事,我们坐在这里听听别人的见解也是好的。”田晋回答道。 黄安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正好这时候,上菜的店小二来了,小二见了黄安一脸的可笑的样子,轻蔑的冷笑了一声,然后离开了。 这一下子,黄安可是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刚刚那轻蔑的冷笑完完全全的是把黄安的尊严践踏在了地上。 田晋见了拍拍黄安的肩膀,一脸的正经:“黄兄,不要在意那些只会轻蔑别人的狗眼。但我们应该把那些轻蔑的眼光记住,成为鞭策我们的动力。” 黄安听了有些感动,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声音传入黄安的耳中。 “德安公主驾到!” 声音落下,一个身着明黄色的美丽女子从门口走了进来。田晋立马按下黄安行礼。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霎时间整个酒楼内的人都跪下行礼。场面堪称壮观。 德安公主道了一声免礼,然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上了楼去。 众人才敢缓缓的起身。 “这就是公主啊,真的是貌若天仙啊。”黄安不禁感叹道。 “是啊,可惜,我们这些平民大概是不能一亲其芳容了。”说罢,田晋倒了一杯酒来一口饮下,“罢了,罢了。且听听那些文人墨客们怎么说吧。” “嗯。” ……。 在百味楼之中坐了一个下午,两人走了出来,不禁同时都伸了个懒腰。 “哎,听了一下午的话,完全没听到一句重点的。”田晋不禁有些恼火。 那帮文人墨客们不是说些什么最近的江湖奇事,就是最近的一些灾难之内的。没什么实在的东西。 “罢了罢了,那也是自然的,谁会去公众场合多讨论些关于考试的事情啊。多扫兴啊。” “算我们倒霉吧,那跟我去个地方吧,绝对是个好地方。” 说罢,田晋就大步往东街迈去。黄安人生地不熟的,也就只能跟着田晋走了。 拐过了几道弯。就来到了一条街上,到处都是女人,满天都是刺鼻的胭脂味。 “这…。田兄,这里…不是花街柳巷吗?”黄安不禁皱紧了眉头。这地方他还是头一遭走。 “是啊,这里啊,最让人快活了。”田晋一脸的样子似乎是对这种地方十分熟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田兄应该有妻室吧?”黄安道。 但黄安的话,完全没有被田晋在意。 黄安还想说些什么。但却突然被一旁楼上垂下的红色绫罗段给挡住了视线。抬头一看,那张脸美的是如此的不真实。黄安不禁看的有些呆滞了。楼上的美人对他灼热的目光却视而不见,收回了倒挂在地上的绫罗段。消失在窗边。 黄安就那么呆呆的站在楼下,望着那扇窗户。 发现黄安没在身后的田晋倒了回来,正准备埋怨两句,却看见黄安的呆样,就知道他一定是迷恋上了这里了。 随即,天津拉上黄安走进了这家名为醉仙居的妓院。 老鸨见两人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就迎上前来,爷啊,爷啊的叫。但黄安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只是心中痴痴的想着那楼上的人儿。 田晋叫了两个姑娘,又点了些好菜好酒。就这么的逍遥快活了起来,逍遥快活的同时也不忘多灌黄安几杯酒。很快黄安就被灌醉了。田晋打赏了一下俯视他们的两个姑娘,吩咐让他们下去,待两个姑娘下去的时候,田晋站了起来,来到了黄安的身边。笑了笑、 “哎,黄兄啊,你兄弟我啊,这一路上算了算,为了真正的能够金榜题名啊,我娘子给我的那点盘缠不够打点啊,所以呀,你呢,稍稍啊,就把钱带借给我吧。来日必定会报答的。”说着,田晋从黄安的腰际摸出了一个钱袋。垫了垫,还剩了很多。 然后,田晋就那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醉仙居、 黄安是被人摇醒的。那时已经是早晨了。 老鸨从楼上下来,去看见黄安还没走,并且一桌子的菜钱酒钱也没付。 黄安神智依旧有些不清晰,昨晚上似乎是喝多了的样子。听着老鸨说的话,好像是钱还没付。黄安摸了摸腰际,却发现钱袋原本应该在的位置,如今却不见了。 这下子可是把原本还有些不清醒的黄安吓得彻彻底底的清醒了过来。 老鸨见黄安在身上乱摸的样子,似乎是明白了几分。 “哟,小哥啊,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九老鸨是谁,就敢不带钱的来蹭吃蹭喝,来人啦!给我打,狠狠的打!”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壮汉从后面的厅堂里头走了进来,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打人,这下子黄安可是完全没了魂,他只是个文人。哪会什么武功,更不能挨打了。 拳头正准备落下的时候,楼上却传来了一阵好听的声音。 “九老鸨,你与其杀了他,不如留下他做些苦差事,正好抵了钱债又做了些别人不想做的事情。”昨晚上那个没得如痴如梦的女子站在二楼上,看着楼下的一举一动,手中捧着那条红色的绫罗段。 九老鸨听了思量了一阵:“绸缎说的也是,这么多活,人手也不够。得了,就让他做事吧!你们,把他压下去。” “是。” 就这样黄安从一介书生变成了青楼的打杂工。一天到晚洗着床单,刷着碗筷。床单上散发出阵阵的yinhui味道。让人觉得恶心。 一日,黄安正在厨房里头刷着今天的碗筷。却看见那个名叫绸缎的美丽的女子从厨房外经过。从那之后的这几天都没有机会向她道谢。 黄安一下子放下手中的活,往绸缎跑去。 “绸缎姑娘请留步!”黄安来到绸缎面前,“在下名黄安,特来谢谢绸缎姑娘那日的出手相助。” “我只是觉得这里太闷了,原本以为你是个有意思的人,把你留下来看看,但你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奇特的。”说罢,绸缎绕开黄安往远处去了。 黄安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九老鸨此时经过,看见黄安站在原地发呆。一下子有些气恼。走上前去,使劲的推开了黄安:“你小子看什么呢!别偷懒啊!” “九老鸨,绸缎姑娘一直都是这么的冷漠吗?”黄安问道。 “啊?绸缎?好像不是吧,似乎她似乎是从她娘死了之后就这样吧。诶!你问这些干什么!还不快去干活!” 从那天之后,黄安就格外的注意绸缎的行踪,才知道了,她算是妓女中的高等妓女了,接的客都是达官贵人,王室贵族。但他却从没见过她笑过。 这一日,又是一名朝中的大官来了,点名要的又是绸缎,一旁的一名女子自言自语道:“跟她娘一样都是个祸水。” 黄安听了,走向那个女子身边:“不知道姐姐知道些什么?” “哟,你好奇啊?”女子伸出手来。 黄安自然是知道女子的意思的,但他身上毫无分文,只剩下怀中他娘亲出门时给他的玉佩了。说是保平安的。 黄安硬是一咬牙的将玉佩给了黄安。 女子看了看,还算满意,就道:“看见了绸缎手中的红绫过吧?那就是他娘亲的遗物,她娘亲在很多年前就是这里的高等妓女,专门接的就是达官贵人的客,一直是京城的最美名妓,后来却不知怎么的坏上了哪个贵人的孩子了,但是却没人来认,不过那也是当然得了,谁会娶一个妓女回家啊?后头啊,她娘亲还真的倔着把这绸缎生了下来,一生下来呀,就是个美人,特别是那双眼睛啊,那个美的啊。就这样他们两母女就一直住在梦仙居,母亲继续接客,只是为了养活着女儿,但后头呀,绸缎他娘过而立之年的生辰无缘无故唱了首曲儿,晚上就吊死了。而且用的就是绸缎手中的那个红绸吊死的,自打那之后那姑娘就不笑了。脾气越发古怪,还主动找九老鸨说要接客。你说怪不怪。” 听了女子的一番话,黄安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她这么的孤僻原来是因为她娘亲的死吗? 又是夜的来临,绸缎站在月亮之下,月光洒在身上格外的舒服。 “绸缎姑娘,我想和你谈谈。”黄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绸缎睁开眼睛,转过身来往回走去。 “绸缎姑娘,请听我说!” “我听你说,跟我来吧。” 就这样,黄安被领进了绸缎的屋里,绸缎到了杯水浅泯了一口:“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绸缎姑娘,我知道了你为什么会那么的孤僻,因为你很孤独,孤独的人往往都会回避别人,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笑脸来,所以我想开导你,让你能够敞开心胸,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你的事情,你就放下过去,从新开始吧!” 听了黄安的话,绸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俯身到黄安面前:“你怎么知道我在客人的面前会不笑?我可是在客人的面前笑的很灿烂的啊。” “你在撒谎。” “我没有、” “不,你在撒谎。” 屋子里顿时沉默了下来。 “你知道,我娘亲为什么会吊死吗?” 对于绸缎这突然的话语,黄安有些反应不及。 “其实啊,我娘亲啊。是因为我爹死了才吊死的,我爹既不是达官贵人,也不是王公贵族,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两个完全不是同一类人的人却也相爱了,不仅是相爱,还生下了我。但是我爹不能娶了我娘。所以我娘也没办法,但也不舍得打掉我。所以就留在了这里把我生了下来,但后来,我长大了,我爹却连见都没见我一面就死了,我娘悲伤过度,所以也自杀了,自杀的时候用的是我手中的红绸,那天你路过这里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没错,我将红绸放了下来,那段红绸可是意义非凡啊。接到我那根红绸的人就是我一生的依靠了。没想到居然是你…真是造化弄人啊。” 听了这话,黄安完全的愣住了,没有时间思考任何的事情。 绸缎说完话,慢慢的褪下了自己的衣裳,直至最后一层。她就这样yisibugua的抱住了黄安。 “安。来爱我吧。” 黄安自然也是禁不住这样的美人诱惑,将绸缎报到床上,一夜的缠绵。 就这样,两人相爱了。 慢慢的绸缎也在黄安的面前露出了笑容,美得让人无法想象。 终于到了考试的日子,黄安也偿还完了那些财务,前去考试,七天七夜,就呆在那么一间小房间里。写着一篇文章。 一晃眼考试结束,又是一晃眼,结果出来了,他没有上榜,与金榜擦肩而过,但那个叫田晋的人却是名中状元,一夜飞黄腾达,还被皇帝赐婚与德安公主。田晋丢下了自己的妻女,真是可耻。恐怕那个钱袋也是他干的吧。 黄安都与绸缎商量好了,绸缎在黄安考试期间,已经用自己这么多年来赚的积蓄赎了身,黄安若是中榜,就直接娶她为妻,但若是没中,就一起回老家去,找自家老母亲主持婚礼。 回到了家中。黄安告诉老母亲没中榜,但却得了个媳妇的事情,老母亲听了自然也是高兴的,状元可以再考,但媳妇可就不多得了呀。但此时的老母亲,却并不知道,绸缎往昔的身份。 于是老母亲高兴的打理着婚礼的事情,偶然间却听到了别人的议论说这女的看起来像是以前京城的名妓,绸缎。 老母亲听了气的是直于那人吵了起来。 回到家中,老母亲质问两人,原本黄安还想继续隐瞒实情,但绸缎却全招了,气的老母亲是晕了过去,差点就两腿一伸,双眼一瞪,等老母亲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再也不像往昔那样子的对绸缎了,要不是辱骂绸缎,就是撵她出门或者不理不睬。 黄安多次劝阻老母亲,但都没有效果,并且绸缎似乎并不在意。 那日,他出门去买一些新出的书籍。但当回来的时候却是完全的傻了眼,自家的老母亲就这么吊死在了家里。而绸缎当时就在家里。 黄安质问绸缎这是怎么回事,绸缎却什么也不说。 黄安见了绸缎的样子更是气愤,直接扇了绸缎一巴掌,骂了几声难听的话语愤然离去。 那日埋葬老母亲的时候,也没让绸缎去,回来的时候,也不曾想绸缎也是吊死在了家中。用的就是那条红色的绸缎。 三忘收到了信件,就来到了这里。看见的是一个许久都没有打扫过的家。以及一个憔悴的男人抱着一根红绸。 男人抬起头看了看三忘笑了笑:“是你啊,小姑娘。记得吗,很久前我们见过。” “你叫我来,什么事。” “我想找一个人,我想问他件事情。” “这很简单,你直接去找他不就好了。” 男人听了苦笑一声:“要是我能找到她就好了。不过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 三忘听了也就知道了男人要找的并不是人类。 “那好吧,你随我来。” 走进屋里点燃了熏香。 一个红色的影子慢慢具现化。 “绸缎!绸缎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 男人想要上前去抱住女子,却被三忘给拦住了:“你要记住,她是个影子不是人,他不会说话。只会给你看这些。” 说罢,眼前的景色幻化,变成了原来家中的样子,老母亲站在房间里和女子说这些什么。女子并没有说话,一下子老母亲激动起来,打了女子一巴掌。 女子也不说话,只是捂住了肚子。 老母亲看见了,脸色有些变了,又说了些什么。 但女子摇了摇头,拒绝了, 老母亲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子索性就离开了,结果,老母亲就真的上吊了。 后头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三忘一下子灭了烟熏整个房间又回复了正常。、 “你也许还不怎么懂,但我告诉你,你妻子是被冤枉的,你母亲是自己上吊的。并且你妻子当时有了身孕。而且,你妻子似乎留给你了个故事,他的娘亲不能嫁给他的爹爹,就是因为,他爹爹的母亲阻止。” 说罢,三忘挥袖离去,只留下了发狂的笑着的男子。 走出门来,外面很热闹,秦府的柳水夫人怀孕了,看来又是见好事情啊…。 同君饮 如果花祭夜知道他那日救了乐正宇会让他落得如此的下场,那他绝对不会对乐正宇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五年前—— 那时候的花祭夜还是个十三岁的少年。父母都还健在。 一家人其乐融融。不胜欢乐。 …… “相公,再过不久啊,就是乡试的日子了。要不要让咱家祭夜去试试啊。”花母坐在饭桌上,往花父碗里夹着菜,“毕竟咱家祭夜也是挺有文学的人。” 花父听了,又看了看一旁低着头扒着饭的花祭夜,就知道是这小鬼头自己想去,却又不敢说,只能让他娘亲代问。 “乡试的话,自然是应该去试试了。”花父回答道。 “真的吗?”花祭夜听了一下子抬起头来,整个脸上都充满了喜悦之情,毕竟在他小的时候就给自家父亲提过要去乡试,但是几次三番的都被父亲拒绝了。搞得他一直不敢提,所以只好拜托自家的母亲帮忙提出。 “那是当然的,可你为何不自己给为父提出啊?这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为。”花父有些责备道。 花祭夜听了有些委屈:“那还不是因为爹爹啊。小的时候我提乡试的事情,父亲你都不答应,所以我就不敢再提了。” “哎,那时候你还小,不懂事。我当然不会答应,若是我答应了,你不是每年的乡试都要去吗?再说了,你这学问是我一步步交给你的,我还不想自家的儿子有出息吗?” “爹爹!你真好!” 花父见了,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你啊,你娘就没把你就不像个男孩儿!” 花母听了笑道:“这又怎么了,祭夜像个女孩儿更让人怜爱嘛。” 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声音回荡在房梁之上。久久的萦绕挥之不去。 翌日,花祭夜早早的就起来了往山上去了。一个月之后就是乡试的日子了。花父昨晚上交代花祭夜说早上让花祭夜去山上一趟,把山上种的果子给摘下来,好当做干粮。 整个天空都还没有亮堂起来。走在山路上,山上晚上的冷气依旧是四处弥漫。 花祭夜一直往双手上哈气,但却还是抵御不了手被空气里的湿气侵浊。明明是夏天,山上怎么也都这么的冷。 沿途上往山下砍去,就是那座养育花祭夜的水土,一些房屋已经传出了阵阵的雾气。 “已经开始做早炊了吗?也不知道娘亲起来了没有啊。” 正当花祭夜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候,忽的,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直接平坦坦的摔在了地上。 花祭夜有些吃痛,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伸出手来一看,已经擦破了皮,冒出了死死血花。 “到底是什么…。” 说着,花祭夜站起身来,转过头一看,竟然是个躺倒在地上的少女,大概也就跟花祭夜差不多的年龄。 花祭夜见了一下子停止了抱怨。忘记了受伤的疼痛,摇了摇少女。 “喂,你没死吧?喂,醒来啊,别死啊,喂。” 花祭夜不停地摇晃着躺倒在地上的少女。皱着眉头。 少女似乎是感觉到了强烈的摇晃,咳嗽了两声,从嘴里头吐出了几株植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眼前的“少女”、 “你是谁?”两人同时问道。 这下子气氛莫名其妙的尴尬了起来。 少女见花祭夜没什么反应的样子,挣开了花祭夜抓着她两肩的双手道:“小姐,在下三忘。” 花祭夜听了扯了扯嘴角回道:“我不是小姐,我是公子,我叫花祭夜。” 听了花祭夜的话,三忘不由得多打量了花祭夜两眼。眼神中露出一种惊异的眼神。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就是个男的。三忘姑娘,这山上人烟稀少,夜里异常寒冷,你怎么会在这里晕倒?这可是吓死我了。” “我在睡觉。” “睡觉?”花祭夜听了,以一种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三忘。 三忘顿时有些头疼,遇见这种人最没辙了。因为你懂得他不懂。 “花公子,我来到这里不慎迷路,不知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下山的路?”管他的,索性转移话题好了 “额,这个有点麻烦,不好向你说明,我现在要去那头采果子,不如你跟我一起,然后一会儿一起下山去?”花祭夜道。 三忘点点头,想着也好。然后两人就这么的结伴而行了。 很快也就到了花祭夜说的果子地里。 正在他摘果子的时候,三忘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响了。正常的女孩子都会掩着脸垂下头,而三忘一点不在乎这些问题,而是正大光明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花祭夜好笑的摇了摇头,从树上摘了两个大的果子,扔给了三忘:“吃吧。不够再摘。” 三忘本来就不是个客气的人,一下子就吃完了两个果子,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共吃了八个。 花祭夜也不禁有些吓到了:“三忘啊,你是几天没吃东西了。” “不知道吧,大概有十几天了吧、” 花祭夜听了这番话暗暗的在心里给三忘下了个定义——被虐待出逃的可怜少女。 忽的花祭夜手上有些刺痛,才想起刚刚吓得连伤口都忘记了。 三忘见花祭夜手上的伤口,从包里拿出了个小瓶,扔给了花祭夜。 “这是什么?” “把里面的粉末倒在手上。” 跟着三忘说的,把瓶子里的粉末倒在了手上,顿时有一种清凉的感觉溢上心头。刺痛感减弱了不少。 “这什么啊?这么管用?” “药物罢了,果子采完了吧?下山。” 说罢,三忘迈着步子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花祭夜道了声等等,就追了上去,哪知一个踩空跌倒在了一旁的草丛里,但却没有一点落在地上的痛感,反而有一种柔软的感觉, “这里的土地怎么这么软。”花祭夜垂头一看,却看见自己压在一个身上中了刀伤的男人的身上。 这可是把花祭夜吓得不轻,脸都绿了。 三忘这时候也追了上来,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花祭夜压在身下的男子吸引住了眼球。 三忘连忙取出包袱里的药丸,扔进男人嘴里。然后看了一眼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花祭夜道:“花公子,还不快起来,你这样继续压着,我可是真没办法救活他了。” 花祭夜听了这才回过神来,从男人身上跳了起来,浑身发抖:“刚刚遇到一个,现在又来一个?” 三忘好笑的摇了摇头问道:“花祭夜,你家在哪里?这人如果要活过来,可是必须找个地方修养的。” “哦,就在山下。” “那就背上人走吧,”说罢,三忘将男人扶上了花祭夜的肩膀。 然后自己一个人轻轻松松的往山下去了。 当花祭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花母看见这花祭夜背了个大活人,身后还跟了个女孩,一下子吓坏了。 连忙叫花祭夜将男人放到了床上。就问是怎么回事,花祭夜原封不动的将事情给花母讲了一遍,这是花父也从里屋出来了,看见个男人躺在床上也吓了个半死,但听了解释之后也就释然了,也同意了暂且让男人在家里养伤,以及收留三忘一段时间。 当男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看着男人醒来的时候,花祭夜高兴坏了,一把抱上了男人。 “你终于醒了啊,我们都差点以为你不醒了,都要把你给埋了啊。三忘!” 听着花祭夜的话以及这个意想不到的拥抱以及花祭夜那面容,男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当三忘进来之后,男人才慢慢的回复了正常。 三忘搭上男人的脉搏,感觉到一切都正常了。就往外走去。去和花母准备晚餐,同时吩咐了一句让花祭夜好好的照顾男人。 见三忘离开之后,花祭夜迎上前道:“我叫花祭夜,你是?” “在下乐正宇。多谢姑娘相救。”乐正宇坐了起来双手握拳道。 听了乐正宇的话,花祭夜又无奈了:“乐公子,我是男子。” “啊?那真是失礼了。”同样,乐正宇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哎…” 自从乐正宇醒了之后,花祭夜一下子忙了起来,不是端茶送水,就是亲自喂食。以致于连乡试的事情都没办法过问。 乐正宇也是觉得有些愧疚,反复地表示自己的伤好之后,一定会为花家做牛做马的。 看着乐正宇的伤渐渐的好了,三忘也就来道别了,三忘不喜欢一直留在一个地方。所以也就这么的道了别之后离开了,留下了几幅药物给乐正宇,让他按时服用。 三忘走了,花祭夜自然也是孤寂了不少。但乐正宇却是留在了花家,做起了些粗活重活,乐正宇生得十分俊俏,并且性格也算谦谦有礼。 一个月晃眼就过了,还差几天就是乡试的时间了。那天花祭夜找到了乐正宇告诉他,他要出去乡试。如果乐正宇有家的话就应该回家去了,离家这么久,而且又有仇家【乐正宇自己解释那日在山上遭到袭击,是应为有仇家】这样很不安全,况且家里人一定很担心。 乐正宇在花祭夜说话的时候一言不发,面色也不是特别的好。 花祭夜告诉他,有缘一定会再见的然后就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去找乐正宇,人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突然花祭夜觉得心里有些难过,但是明明是自己让人家回的家。 心情有些不好的花祭夜,跑出了村里,到了山上,那个和三忘,乐正宇初见的地方,静静地坐了很久,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但眼前的情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整个村子被烧得面目全非,包括他家。他疯狂的冲到废墟之中,却再也见不到他爹娘的身影。 这个时候,乐正宇出现了,他骑在马上,穿着华丽的衣服,朝花祭夜伸出手来。 花祭夜却不对乐正宇不理不睬,只是面对这废墟一味的哭泣,乐正宇见了无奈之下,一把将花祭夜搂上马来、 骑着马离去。 哭闹中的花祭夜被乐正宇带进一座宅子。扔到了一间房间里。 “你干什么!我爹娘,我爹娘…他们还没回来啊…。”花祭夜摇着头无法接受现实。 “匈奴的奸细冲进了村子里,奸淫抢掠。最后放了把火。”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花祭夜大吼道。 “敌众我寡。” “这不是借口!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就是你害死了…” 不等花祭夜说完话。乐正宇一把将花祭夜丢上了床上,吻上了他的唇。 花祭夜瞪大了眼睛,使劲的推开了乐正宇:“你干什么!我们都是男人。” 乐正宇却并不回答,又一次霸道的压了上来。吻上了花祭夜。 两人退去衣物,纠缠在床上, 那种被贯穿的感觉,与男人纠缠的耻辱,以及爹娘被杀之仇。他花祭夜一辈子都不会忘, 再后来的五年内,一直被囚禁于府邸之中的感觉真的…。虽然乐正宇是那么的爱他,什么都愿意给他。 花祭夜也知道了,乐正宇的身份。是个皇家子弟。被匈奴追杀所以才会在那座山上出现。 “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变。”花祭夜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坐在对面的三忘。 “我不曾记得我和你有任何的牵连,即使是你见过我,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来这里是因为有人聘请我工作。”三忘道。 “是吗?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就这样忘了…。”花祭夜笑道,“可惜啊,你说什么多没用了,毕竟,我已经达到了我想要的目的了。你知道吗?那个乐正宇啊,就是个王爷,一直被匈奴追杀,所以,是他将匈奴引到了我们村里,是他害死了我全家,五年来,我一直下不了手杀他。那是因为,我还想活下去,并且,我想在他最对我放松警惕的时候。但是,每天和他的纠缠真的很耻辱啊。所以昨天晚上,我下定了决心…在他熟睡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会儿。” 三忘觉得有些莫名奇妙,也就起身准备离开,但却被突然扑过来的花祭夜抱住:“三忘,再见。” 奈何桥旁叹奈何。九尺深渊别离时。 乐正宇看着缓缓走来的花祭夜笑了,花祭夜看着乐正宇也笑了。两人同时端起孟婆汤来,喝了下去,拉着互相的走过了奈何桥。 同饮孟婆汤 但愿来世不相见 但愿来世再相见 ------题外话------ 求收藏啊亲、 石头人 “我的出生是不受祝福的。”蓝妙雨看着屋外越下越大的雨,苦笑了一声。 三忘并不回答,只是默默的等待着蓝妙雨的后话。 “这么大的雨真的很像啊很那个时候。” ……。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纸糊的窗子上抽。原本就已经破烂的窗户如今更是没了个好。 屋内传来女人痛苦的叫喊声。 “头出来了,孩子的头出来了,再加把劲儿啊!”接生婆似乎也在跟着女人用力一般,额头上的汗珠跟着流淌。 女人又继续用力,整个人的嗓子都要喊哑了。血已经流满了床单。 随着屋外的一道闪电。婴儿的啼哭声也同时降临。 接生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热水,给婴儿擦了擦身子。擦好了之后又用一块破布裹上了婴儿。抱到了女人的面前:“看看,蓝璎,是个女孩儿,哎哟,长得真漂亮啊。” 女人看了看接生婆手中的孩子,心中也有些暖和了起来,正准备伸手去摸摸这孩子,但突然住了手,眼神中闪过一丝虐气,一把推开孩子。大吼道:“给我抱开!抱开!滚!” 接生婆明显的是被女人吓了一跳,连忙抱着孩子走出了卧室。 这时丫头正准备端着水进去给女人洗脸用。却一把被接生婆拦住了。 “蓝璎不知道是怎么了,乱发了一阵脾气。你就别进去了。” 丫头听了,也就放下了手中的热水,走上前去看接生婆怀里头的孩子。 “男孩还是女孩儿?” “女孩儿。”接生婆回答道。 “哎,可惜啊,这孩子明明该是个名门闺秀的出生,却流落至此地。”丫头叹了口气道。 接生婆听了不禁皱了皱眉头:“此话怎讲?” 丫头瞟了瞟四周没人,凑近接生婆耳边道:“这蓝璎啊,是罗家大老爷的原配啊。不知道怎么的,自己从府里头跑了出来。流落到这里的时候,肚子已经老大了。还有,这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告诉你了啊,可千万别再告诉别人了。” “这我可断断不会乱说话啊。” 蓝璎养了几天,给了接生婆些报酬,就送走了接生婆和丫头。看着接生婆她们的离去,蓝璎看向了躺在床上正在熟睡的孩子。 蓝璎依旧还记得那人对他说过的话,他们的孩子以后就叫妙雨,因为这孩子怀上的时候,下了场大雨,电闪雷鸣,就跟那日生孩子的时候的雨夜一模一样。 “看看,这孩子多像你啊,可是,你是永远看不到她了。”说着,蓝璎将手慢慢的捂上了孩子的脸上,“这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 孩子的脸色慢慢的有些不好了,呼吸也慢慢的变弱了。忽的,呼吸一下子停止了。 蓝璎吓得马上撒开了手,捂着脸哭泣了起来:“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那是我的女儿啊…。” 就在这时,孩子的啼哭声又一次开始了。 蓝璎吓得跪在了地上,但孩子的啼哭声依旧没有中断。反而哭闹的更厉害了。 这下子,蓝璎慢慢的缓过神来,站了起来,看了看躺着的孩子,真的是没有停止呼吸,而是在哭泣。似乎是饿了。 蓝璎抱起了孩子,解开了衣服,让孩子吮吸起乳汁。 孩子也渐渐的长大了。蓝璎逐渐的失去了杀她的心,改为了虐待。 不管是孩子做得对还是做的错,都是拳脚相加,满口辱骂。 一开始孩子也是有些抵触,但是后来就没有那么反抗了。 他也就慢慢的失去了虐待的兴趣,改为了漠视…只是为了报复那个人。 ——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夏天了。 蓝妙雨站在水田里看着纯净的天空不由得笑了。 “真是个好天气啊。” 一旁正插着苗子的蓝璎见了蓝妙雨望着天空,皱起眉头:“死丫头!你干什么呢?!还不快点干活儿。” 听了蓝璎的话,蓝妙雨连忙垂下头插起了苗子。 这个时候正是插秧的时节,大人们都在水田里插秧,孩子们都一旁玩闹,嘻嘻哈哈的声音也都给大人们带来了动力。 唯独蓝妙雨站在水田中插秧种田,也完全没有被一旁孩子玩闹的声音所影响。 魏婶就在不远处插秧,她是个本分而又善良的女人,但是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和自家的相公没有己出。魏婶看着这边蓝妙雨没去玩耍,也就先放下了手中的活,走到了蓝妙雨的身边笑道:“妙雨啊,你怎么不去玩啊?” “娘亲一个人插秧太累了,况且娘亲身子骨弱,我帮忙是应该的。”蓝妙雨回答道。 “哎,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得了,你去玩吧,魏婶这边马上就完了,完了之后就去帮你娘亲去。” “谢谢魏婶,但是无功不受禄,不能麻烦魏婶。” 魏婶听了摇了摇头:“傻孩子,你说的是啥话啊。魏婶,不觉得麻烦,这是魏婶呀,自愿的!” 一旁一直没发话的蓝璎听了冷声道:“魏婶,我家的事情不用你管这么多。我的女儿,我就应该让她这样子。好好的干活!” “诶!蓝璎,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不能管这么多了?妙雨一直都很懂事,但是你从她生下之后。一直都是怎么对她的?你自己清楚吧!不是打就是骂!这可是你亲生的女儿啊,你的心还是肉做的吗?!你。” 魏婶原本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被蓝妙雨一把拉住:“魏婶,我求您别说了,都是妙雨不懂事,所以娘亲才打我骂我的。不是娘亲的错,是妙雨的错。” 魏婶听了不禁心中一软,摸了摸蓝妙雨的头:“哎,为什么你这么懂事的孩子偏偏投在了这样的家啊。” 说罢,魏婶回到了自家的田地里干起活来。 蓝妙雨见了,也松了口气,笑着看向蓝璎问道:“娘,你还好吧?” “我好不好用不着你管。”蓝璎回答道,“我累了,回去了,你把剩下的苗子插完。” 蓝妙雨看着蓝璎离去的背影不禁苦笑了笑:“娘亲,我就这么不受您待见吗?”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 蓝妙雨拖着一身疲惫的身子回家,看见的却是盛菜的碗碟都脏乱的仍在了水槽里。而蓝璎坐在厅堂的椅子上喝着茶水。 “去给我烧洗澡水吧。然后再去吧碗碟洗了,你回来迟了,我没给你留菜。自己先忍着吧,明早上再说。” “嗯,好,娘亲,我马上去给你烧水去。” 说罢,蓝妙雨提着木桶往河边去舀了水然后又端着回来,架在火炉上烧着。看着谁还没热,就先将一旁剩余的水给倒进了水槽,洗着碗筷。 “哎,娘亲啊娘亲,多久我能和你亲近起来呢?” 放好了碗碟之后,水也差不多热了。将水倒进木桶之后。蓝妙雨把木桶抬进了卧室里。 蓝璎正闭目养神着,见水来了,也就退去了衣物,进了水桶擦拭着身子。 “娘亲,要不要妙雨帮你擦背?” “不用,你出去等一下,我洗完之后,你把水倒了,在去准备一下早餐,哦,对了,我这几天想吃吃山上的桃子,去上山去给我摘来吧。早点回来。明天还要继续去田里。” “嗯,好。” 过了好一会儿,蓝璎叫了站在外面快要睡着的蓝妙雨进了卧室,然后自己睡去了。 蓝妙雨端上水,觉得谁还没有多凉,就捧着水擦了把脸,然后才倒掉水。 她也知道,娘亲想吃的桃子栽在挺远的地方,早上的时候走是走不回来的。所以就先准备了下早餐。蒸好了馒头,做好了些小菜,就背着箩筐离开了。 村子处在的地方是和镇里离得比较近的。但是和山上就里的比较远了。 走上山的路真的很曲折,并且又是大晚上的,山上也有些动物之类的,况且一直以来,蓝妙雨在夜晚的视力并不怎么好,夜路不怎么看的清楚,所以每一步必须格外的小心。 “嗷呜~”一声狼嗷,让蓝妙雨有些颤抖,不禁更加小心的迈出每一步。 蓝璎想吃的那种桃子名为山桃,一般都是长在比较不显眼的山崖上的植物,不过桃子味道十分美味。 前面的山崖上就有着一株桃树,但是,蓝妙雨完全不怎么看得清楚道路的样子。 但她并不想看见自己娘亲不高兴的摸样,只好咬了咬牙,赌了一把。往山崖那头的路迈去,意想不到的是稳稳的着陆了。蓝妙雨心中窃喜,一把摘下树上的桃子,但却被树的弹力一下子弹开,往山下绊去。 这一掉,就是十多天的昏迷。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完全是一片的漆黑,只能听见的是魏婶的声音。 “谢天谢地,孩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们在山底下那棵树上看见你的时候,都以为你死了…。” “魏婶,我的眼睛…。” 魏婶听了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 “我的眼睛,完全看不见了…。” 大夫来了之后。看了看蓝妙雨的眼睛,不禁摇了摇头。 魏婶见了不禁哭泣起来:“都怪你那娘!为什么偏偏要你在晚上去山上摘桃子啊!这下子好了,这么好个姑娘怎么办啊!而且听说你出事了,她居然一点都不关心,连看都不来看看你。” 蓝妙雨听了,苦笑了笑:“那我昏迷了几天?” “十来天了。” “我一直居住在魏婶您家里?” “嗯。那天你魏叔也去摘桃子,结果到了山脚。就看见挂在树上的你,把你带回来看大夫的时候,大夫说你全身多处骨折,深度昏迷,早就该死了,也许是因为你有坚强的活下来的信念吧,才能再次苏醒创造奇迹的。”魏婶说着说着,哭得越凶了。 蓝妙雨苦笑了笑,眼前的一片漆黑让她平静了不少,连眼泪都留不下来了,她轻声道:“魏婶。我有些话不得不问问我娘亲,你可以带我回去吗?” 回到家里的感觉依旧是陌生的,完全的陌生,一点温暖的气息都没有。 蓝璎正坐在椅子上发呆。看着魏婶和蓝妙雨走了进来,也都是选择漠视。 魏婶正想说些什么。但却被蓝妙雨拦了下来。 “魏婶,我想和娘亲单独说说话。” 魏婶也没办法,就先走出了屋里。在外面等待。 屋里这时就只剩下母女两人。 不等蓝妙雨说些什么,蓝璎就开口了:“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好无能啊,那个时候居然会心软,留你一命,早知道就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捂死你…。还有,明明可以不给你喂奶喝,活活的饿死你的,我居然,在饿你一顿之后就有一次心软了。又给你喂了奶。我明明,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的…。后头,你逐渐长大了啊,我知道杀你就不太容易了,所以啊,我就对你们每天都拳脚相加,每一句好话。跟你完全没有一点美好的回忆。一开始你还有些抵触,但后来一点都不哭不闹了,这真的让我更讨厌你了。没办法啊,虐也虐待了,杀也想过杀了。都没怎么样,只是让你越来越听话,我就干脆选择漠视好了。一味的把粗活重活给你干,让你去采桃子,也是因为知道你晚上的视力不好,所以才借此让你去死,但是,但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死啊!”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蓝妙雨不禁有些激动地吼道。 “你的出生本来就是个错!”蓝璎不禁骂红了眼,“听说你眼睛瞎了。那也好,这也算是对你那个贱人老爹的惩罚了。” 蓝妙雨摇了摇头,有些不可置信,一直以来,他就看见了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爹爹,他也曾今问过蓝璎,自家的爹爹是谁,但是却被蓝璎痛打了一顿。从此蓝妙雨就知道了,爹爹这个词,不可以提,但今天没想到自己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爹爹造成的, “这是怎么回事?” 蓝璎听了笑了笑:“你爹啊,真的是太让人可恨了,我蓝璎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媳妇啊!原本生活的挺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和一个妓女来往上了。你爹喜欢上了那个妓女,要把她娶回家了。我死活不答应,他就不顾我怀有身孕的打我,骂我。整夜整夜的消失。还用自杀逼我就范,哈哈哈,你说他是个男人吗?不过啊,你知道吗?我娘家啊。是走镖局的,也不是吃素的,我娘知道了这事,找了几个镖头,大闹了青楼一番。原以为这下子你爹安分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爹居然,居然从外面找了个男人,偷偷的上了我的床,在早上的时候上演了场捉奸在床,哈哈哈哈,还说你不是你爹的孩子。真是,真是、、、、、很快消息传出去了,这下子好了,连镖局都受到影响,很快破了产,当然你爹也从中做了不少梗!所以我就逃了出来了,我怕那个贱人会杀了我…我原本想打掉你,但是,大夫却说你已经完全成型打不掉了。你说这可笑吗?” 蓝妙雨完完全全的崩溃了:“但我又不是我爹!” “可你身上有他身上流的血!滚!别再回来!” 蓝妙雨狂笑了几声转身走出了房门,不知怎的,外面又下起了暴雨来。 魏婶见蓝妙雨走了出来,便迎了上去,见蓝妙雨脸色不太好也不说话。 忽的天上一道雷电劈过,蓝妙雨抬起头来眼前慢慢的开始恢复视线。 魏婶往前走着,见蓝妙雨停了下来。转头去看,正对上魏婶的视线。魏婶一下子石化成雕塑。蓝妙雨吓得尖叫一声,屋里的蓝璎正哭泣着,听到声音冲了出去,却看见的是石化的魏婶和颤颤发抖的蓝妙雨。 “这怎么回事、、、”蓝璎喃喃自语道。 蓝妙雨听见了声音转过身来,视线与蓝璎平齐。蓝璎也石化成了一朵石雕。陆续听见声音的村民也出来查看,也不慎遭到石化。 蓝妙雨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人,结果就没人在遭到石化。 “所以这就是我请你来的理由。”如今的蓝妙雨依旧闭着眼睛,不敢睁眼,“整个村子里原本有300多人,如今石化的人有大概40多人。我想知道如何破解。” 三忘看向外面的雷电,眯了眯眼:“这是由鬼魂与怨气组成雷分子的现象,在你被怀上的时候,那个雨夜,可能是因为雷分子进入了胚胎之中。扩散了眼瞳,造成夜晚视线模糊。所以造成了你的眼睛在那个时候接受了分子,使人石化。不过这种能力并不是完全没作用,你以前不是遭到过高空摔落吗?你没死,真的是奇迹。普通人就算是甩在树上,也已经断气了,你活下来并不是因为意志力坚强,而是雷分子的铺垫。” “我不在乎那些,我只想让当是无辜的人恢复。” “很简单,挖出你的眼珠。” 蓝妙雨沉默了。三忘也不说话,一般人是绝对不会愿意的,因为,那种痛苦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三忘见外面的雨也差不多停了,就背上包袱,离开了。 一年之后,三忘又经过了这座小村。看见的是一座屋子的庭院里,一对母女,女儿坐在庭院里双眼被纱布缠住。母亲温柔的梳着女儿的头发,两人有说有笑,幸福不已…… ------题外话------ 收藏吧,亲o(n_n)o~ 空心人 人如果没有心,将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什么都记不得了吧…。 —— 三忘偶然间经过这里。很偏僻的地方。几乎没有人影,要来到村子里,必须要走过一座吊桥。看样子已经很破旧了,不知道为什么,三忘走过吊桥的时候,总觉的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萦绕在身边。但又说不出来。 走过桥的三忘不禁又回头看了几眼桥。 这时候,村子里的一帮人路过了三忘的面前。一个个的都双眼无神。垂头走路。 三忘见了,走上前去,拉住了其中一个妇人:“大嫂,这里…。” 那妇人连看都不看三忘一眼,就强行甩开三忘的手往前走去。 独留下一脸无知的三忘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哎呀,真是少见,外乡来的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青年女子的声音,三忘转过头来看到一个打扮普通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温和的笑着。 “嗯,在下三忘。” “我叫阿珍,就住在村子里。诶?就你一个小姑娘吗?你父母呢?”自称是阿珍的青年女子问道。 “我是一个人旅行的。没有父母。” “诶!”阿珍听了有些惊讶,“可你这么小,遇见坏人怎么办啊?!” 三忘笑了笑道:“没事。我一般不会遇害的。请放心。谢谢你的关心、” “啊。那就好,对了!我家就在附近要来坐坐吗?” “恭敬不如从命。” 阿珍家里很简陋,但也不算太差。家人只有一个妹妹阿香,父母在前几年就去世了。留下两姐妹和这间房子,活过来也挺不容易的。 阿香煮好了茶水,倒了一杯给三忘。 三忘浅泯了一口道:“你们两姐妹一直也真辛苦的。” “也不算多辛苦。习惯了就好。”阿香回答道。 阿珍听着两人的谈话不禁皱起了眉头:“喂,你们两个,明明都才13。4岁,为什么谈起话来像是老婆婆一样啊?” 阿香听了不禁捂嘴偷笑,三忘也转过身去偷偷弯了弯嘴角。 这下子可是让阿珍急红了脸蛋:“你们笑什么!本来就是嘛!” “明明是姐姐大笨蛋。”阿香道。 “哪有?!” 这下子两姐妹闹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见一旁的三忘一直偷偷的笑着,也干脆把她拉近了战斗中。 女孩子们美妙的笑声就这样回荡在整个村子里,但是却没什么人对着笑声感兴趣。 闹了挺久的,三人终于停歇了下来。阿香站起身来道了一声去做晚饭去了,就离开了,留下三忘和阿珍坐在卧室里看着窗外的夕阳。却看见的是下午那帮奇怪的人。 “阿珍,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看起来不太像是去耕种田地啊。”三忘问道、 阿珍听了愣了愣,犹豫了一下,勉强的笑了笑道:“啊,他们啊,他们…他们…哦!对了,他们集体去镇里头去赶集去了吧。” 三忘见了阿珍的样子和语气就知道阿珍一定瞒着他什么事情。但是考虑到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问题,就没有多去过问了。 晚饭的时候,阿香倒是没什么变化,阿珍却有些食不下咽的样子。 三忘看着这姐妹两的反差,饭吃的也是索然无味。 晚饭之后原本是想找阿珍再谈谈的,但是却被阿珍婉拒了。说自己要帮妹妹洗完,然后告诉三忘她的房间在哪里,就急匆匆的跑进了厨房。 吃了个闭门羹的三忘就更加无趣了,知己就进了阿珍的房间休息去了。 而这边的阿珍急匆匆的冲进了厨房,阿香正洗着碗,看着阿珍进来了有些奇怪:“你怎么不在外面陪着三忘?” “阿香,你听我说,今天晚上就是村长要人的时候了,你原本是逃不掉的,但是,还好今天让我碰到了个能够替你去死的人。”阿珍大口的喘着气道。 阿香听了,手中的盘子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块。 “不,姐,你听我说,这是阿香自己的命,不应该让别人来代替!”阿香严肃道。 “村长说过是外乡人也可以代替。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可能将你就这样子送出去!你给我听着,这条命算是姐害的。不算你的!” “不!三忘是无辜的!” 阿珍听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看了看卧室那边的动静:“小声点。你想让她听见然后逃走吗!爹娘不在了,长姐如长母!你听我的,没得商量,怪就怪这孩子命不好吧!” 阿香无奈的摇了摇头,眼泪流了出来。 阿珍从桌上端起一杯汤水,递给了阿香:“这是麻药汤,你给她喝下去,让她昏迷过去。” “可…” “没有什么可,快去!”阿珍硬是将汤水塞给阿香。将阿香脸上的泪珠擦干净。然后将阿香推出了卧室。 阿香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走进了卧室。 三忘正看着书。耐心的专研。 “三忘你还识字啊?”阿香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是啊,阿香你怎么了,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啊?”三忘放下手中的书关切的问道。 “啊?没啊,你听错了。那个对了。我给你煮的安神汤药,你喝吧,很有效果的。”说着,阿香将手中的汤递给了三忘。 三忘闻了皱了皱眉头。但有随即拿到嘴边准备喝下去。 “诶!等等…。”阿香一下子阻止住了三忘。三忘看向了她,顿时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笑了笑道:“小心烫。” 三忘道了声无事,就慢慢的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夸了声好喝,然后又从包里拿了颗糖粒含在了嘴里。 阿香见了尴尬的笑了笑声音又有些颤抖了:“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嗯,好的。” 走出卧室,阿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流了出来,阿珍迎了上来抱着了阿香。 “姐,我们这是害人啊…” “没事,天塌下来也有姐顶着。村长的人也该来了。你先避一避吧。” “嗯。” 说罢,阿香松开了阿珍,往里屋走去了。 果然,不出一刻钟,一位白发老头就带着个壮汉来了。 “村长,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不是我家的阿香,是个外乡人。”阿珍看向白发老头,见老头没什么反应也就松了口气。 老头眯了眯双眼道:“也好,外乡人,也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算你妹妹好运气。人呢?” “就在卧室,睡着呢。” “嗯,阿吉去抬出来。”老头身后的壮汉听了,走进了卧室,抱起了熟睡中的三忘。走了出来。 然后和老头离开。 原本阿珍还准备说些什么的,但是却又闭上了嘴,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的道了一声一路走好。 其实三忘原本就没熟睡,只是在装睡而已。那碗汤,在三忘一看到的时候就知道是麻药汤了。她也不知道,那两姐妹是什么意思,但谨慎一点才是上策,所以掏出了那粒唐粒,那糖粒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糖果,而是破解麻药的对应的药物。 三忘被大汉抱着跟着老头村长来到了悬崖边上,很多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看样子似乎像是个仪式。 老头村长走上前去,结果别人手中点燃的香蜡跪下拜了几下道:“吾乃村中第3任村长汪海平,今年来给桥神献上祭品,望桥神今年保佑乡邻出入平安。” 三忘听了不禁皱了皱眉头,原来是祭祀。怪不得那两姐妹会这样子将她迷昏倒。 不等三忘反应,就已经被人抛入山谷之中。这下子三忘睁开眼睛眼看着就要落到谷底。却又没什么办法,一旁的树枝吸引了她的注意,三忘伸出手去,勾到树枝,一下子荡到了树上,身上被一旁的树木枝丫多处擦伤,就这样捉住了树丫的三忘总算是捡回了一命。 慢慢的爬上了树枝,看见的却是个坐在树上的小女孩笑嘻嘻的看着三忘。 “你是谁?”小女孩问道。 “你先回答我你是谁?”三忘也坐上树上。 小女孩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我是村子里的孩子哦,只是现在不是了,我现在是桥神的孩子。” 说罢,小女孩渐渐的消失了。似乎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很快整个山谷地充满了孩子的笑声,有男孩的,有女孩的…各种各样的脸挨个挨个的呈现在三忘的眼前。 “怎么回事…” 很快孩子们个个具现化。玩耍在树枝之间。 “怎么?我们很快乐吧?”女孩又一次出现在三忘的身边。 三忘不禁皱了皱眉头:“你是幽魂?” “不,我是神的子女。不是什么你说的幽魂。” “既然你是神的孩子,那为什么以前又会是村里的孩子?”三忘问道。 女孩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上空的吊桥道:“我们的**,不在这里,我们现在是被母亲剥离了凡人身体的被感化了的心脏。我们就是所谓的灵魂。” **…灵魂…桥神…难道下午的那些人…。 “你,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你家里没有担心你的亲人吗?” “你在说什么啊。这里就是我的家啊,我的母亲就是神明,这里是我的姐妹们…”女孩又一次消失了,随着整个谷底玩耍的孩子们也都消散了。 三忘跳下树枝,查看了看谷底。果然… 第二天一早,阿珍和阿香的眼圈都明显的黑了许多。 “姐,你说三忘什么时候回来?”阿香问道。 “大概马上就回来了吧。” 话语刚刚落下,门就开了,三忘满身是伤的走了进来。 两姐妹不禁抱住了三忘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三忘,姐姐不是有意让你替我成为下一个空心人的。要怪就怪我吧、、”阿香哭诉道。 “不!是我,我是主谋,要怪就怪我。” 三忘听闻,缓缓的推开了两姐妹道:“关于空心人,我想听你们说一下。” “三忘,你?”阿珍有些惊恐,谷底生还者都是传说中的空心人,不会说话,不会流泪,更不会有思想。记忆,每天要按时消失几个时辰才会回来。 “我没事,我只想知道空心人的事情、” 三人坐了下来,阿珍看了看阿香点了点头,也就看向三忘开了口:“听说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天晚上很平常,一对夫妇从城里卖了东西回来,丈夫忽然尿急,就让妻子先走一步,然后妻子就先离开了,当丈夫方便之后,回过头来,看到的却是,自家的妻子走到了吊桥的中间,吊桥中间的木板一下子掉落,他的妻子也跟着掉了下去,整个晚上,村里的人连夜搜查,却没有结果,就先回家决定第二天再去找,结果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大家正准备出发,男人的妻子回来了,一身的伤痕。男人高兴坏了。将妻子带回了家里,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渐渐的,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妻子连一句话也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做,整天没有表情,不会流泪,也没有记忆,完全就像是个人偶一般。男子以为是摔傻了,也就没有在乎,但是一个月之后,相同的事情又发生了,是个孩子在桥上掉下去了。结果依旧是第二天一早就回来。和那个男人的妻子一样不会说话,没有情感。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大家都觉得是桥神不满意,因为那段时间,大家都主张要把桥拆掉,所以就停止了这种思想,然后在一年里头就一直没再发生过这种事情,但一年后又来了,接着每年都会有空心人的出现,那时候的第一任村长就从外面请来了巫师,巫师说要每年给山神送一个供品,就不会有事了。所以,我们村里都会在每年选出一个人去当贡品…” 三忘听了,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就让阿珍,阿香召集村民到桥边。 村民都十分疑惑的来到了桥边,其中也包括壮汉阿吉和村长,两人见了三忘都十分奇怪,觉得怎么看三忘都不像空心人。 “在下除妖师三忘,今天是来告诉大家桥神的事情。”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有些不可置信。 “这桥神,也就是传说中的断魂桥,它将人的**和灵魂分离开来,将灵魂留在谷底作为它的养料。而**则回到了村里安心休养,至于每日的消失,都是为了回道谷底,让他们的心回到他们的身体,然后过了几个时辰之后,又让心从谷底出来维持鬼魂的生存时间。而那些祭品。都是桥神应该吞噬的人。所以那是错误的方式。” “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老村长站了出来,“你不过是个外乡人,这个方法是巫师告诉我们的!巫师是伟大的。” 其余的村民听了,也都觉得对,然后开始讨论起来。 三忘听了有些好笑,拿起一把斧头,劈断了吊桥。 吊桥一下子掉了下去。从谷底传来一阵阵的哀嚎声。这下子可是让刚刚还在气愤中的村民们吓了一跳。 谷底阵阵冷风吹过。全部消散,而一旁站着的空心人全部开始消散。 称着这阵狂潮,三忘往远处跑去… 自此之后,新桥建起,再也没有空心人的出现。 ------题外话------ 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