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神檀道济》 第1章 引子 在这本小说的前面,我特意加上这段引子,其实或许说成前言更好,我也知道,原封不动的那样的历史小说,不加上什么穿越、重生之类的特效,估计在这个浮躁的年代,很难适应潮流。所以这样慢热的书,喜欢的人可能会很少,我估计这本书的读者,大多数的应该都是喜欢历史,喜欢文学的人。当然,人物传记这样小说都不会太长,所以我希望能早日签约上架,但愿吧,这起点签约很难的,上架就更难了。 但是既然写着本小说,我就会好好写,在这里我要感谢的有三件事,第一件事是:我能抽出来时间写这些没多少人看的闲书,不用为生计而担忧,是因为一个大学狗,这得感谢父母没让我过早的承受生活的压力,有机会在这里开笔。 第二件事是感谢广大的读者,在能看我这本书,并与我讨论历史,为这本小说做免费的校订,因为毕竟这本书是文学作品,所以我的这本书,在创作过程中难免会与正史有些偏离,但是大体走向是正确的。其中不足之处还希望大家给予点评。 第三件事是要感谢那些前辈对于历史、文学的研究,真的南北朝的历史精通的人不是很多,我在大学的图书馆,将有关南北朝历史、文化、文学的书大概泛读了一下。ps:最初是在大一看了日本作家,田中芳树的《兰陵王》对北齐史感兴趣,随后才开始看南北朝的历史,而如今即将大四,我觉得要是不写出点东西,实在是对不起看过的那么多书。 下面我将会把江淹的那首《恨赋》写在前面,有人可能会问,复制粘贴这东西干嘛,其实我是想把让大家体会一下南北朝时期,南北分裂、天灾人祸接连不休,百姓流离失所的写实描写。而江淹(没错就是那个江郎才尽的可怜人,老了因为写出来的东西不好,还成为文学典故,真希望以后我要是写出什么烂东西,各位能在这书评下面上留下一句,荆郎才尽。) 江淹(444年-505年),字文通,南朝著名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家,历仕南朝宋、齐、梁三代,这人活得久,什么都看得见,这对事情的感悟自然,不一般,所以我选了他的《恨赋》放在了引子里。 《恨赋》 试望平原,蔓草萦骨,拱木敛魂。人生到此,天道宁论?于是仆本恨人,心惊不已。直念古者,伏恨而死。 至如秦帝按剑,诸侯西驰。削平天下,同文共规,华山为城,紫渊为池。雄图既溢,武力未毕。方架鼋鼍以为梁,巡海右以送日。一旦魂断,宫车晚出。 若乃赵王既虏,迁于房陵。薄暮心动,昧旦神兴。别艳姬与美女,丧金舆及玉乘。置酒欲饮,悲来填膺。千秋万岁,为怨难胜。 至如李君降北,名辱身冤。拔剑击柱,吊影惭魂。情往上郡,心留雁门。裂帛系书,誓还汉恩。朝露溘至,握手何言? 若夫明妃去时,仰天太息。紫台稍远,关山无极。摇风忽起,白日西匿。陇雁少飞,代云寡色。望君王兮何期?终芜绝兮异域。 至乃敬通见抵,罢归田里。闭关却扫,塞门不仕。左对孺人,顾弄稚子。脱略公卿,跌宕文史。赍志没地,长怀无已。 及夫中散下狱,神气激扬。浊醪夕引,素琴晨张。秋日萧索,浮云无光。郁青霞之奇意,入修夜之不旸。 或有孤臣危涕,孽子坠心。迁客海上,流戍陇阴,此人但闻悲风汩起,血下沾衿。亦复含酸茹叹,销落湮沉。 若乃骑叠迹,车屯轨,黄尘匝地,歌吹四起。无不烟断火绝,闭骨泉里。 已矣哉!春草暮兮秋风惊,秋风罢兮春草生。绮罗毕兮池馆尽,琴瑟灭兮丘垄平。自古皆有死,莫不饮恨而吞声。 在此我们也不难看出,这江淹当年真是才华横溢,如此大气磅礴的赋,我觉得放在语文课本都不为过,他前面写到了秦始皇统一天下,字词间带着一种敬佩,渴望,不像有些古文中把这秦始皇的功绩“酸”的掉牙,这是因为江淹在南北分裂之时,所经历的实在是太让人怆然了。 要是换成中国史考试的论述题来做的话,大家仔细分析这诗中真正耐人寻味的就是江淹所处的环境:南北分裂。说实话,这南北分裂留下的东西,今天依旧在咱们中国人的生活中体现,“南北异俗”的论调也是那时候开始的。 在开篇之前,好好细数一下咱们中国历史上南北分裂,南北彼此交战的那些破烂事。这样的事真的是太多了,秦朝以后,楚汉之争、三国鼎立,而后便是这十六国(大致时间是从公元304年刘渊称王-439年北魏统一北方),而后南北朝再到隋朝大一统;之后还有五代十国的大乱斗(时间点大概是公元907年朱温灭唐称帝,建立梁,此后相继出现唐、晋、汉、周,称五代。同时南方地区先后出现十国,一直到979年赵匡胤统一。) 宋以后,这南宋和那些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又斗了好多年,这期间我暂时管他们叫做宋、辽、夏、金、元大乱斗时代:宋(960-1279); 辽(916-1125); 西夏(1038-1227); 金(1115-1234);元,这一直到1206年成吉思汗建立蒙古汗国。 学历史的都知道,最爽的古代史就是中国古代史,因为古中国真的是太强了,文化、经济、科技,都是在世界前列,而最窝火的近代史也是中国近代史,落后、鸦片、被侵略,被屠杀,亡国灭种成了近代史的代名词。 不难看出中国但凡是一到南北分裂,就要经历一场阵痛,方能让整个国家振兴起来,这不但是中国历史的规律,欧洲各国也不例外,美国的南北战争、二战后的南韩和北朝的战争,德国的分裂与统一,似乎所有的分裂都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而不同的发展选择又为分裂埋下伏笔。 纵观各国的历史的发展都是呈螺旋式上升的,离、分、合、战、统一是历史现象,中国也是这样,也正是因为一次次的阵痛,才让我国这样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得到发展和巩固。汉族才会成为人口最多的民族,因为我们同化了太多的少数民族,彼此吸收借鉴成为世界第一大族。 这本书中的主人公就是生活在在那南北朝的分裂前期,也就晋朝将亡未亡,刘宋已经崛起的那段时间。中原大地经过了五胡乱华的惨痛,东晋王朝也是风雨飘摇,在这个权臣迭起的乱世中演绎出的一场旷世挽歌。这故事的时间大概从孙恩、卢循借传教之名,引发南方大乱,再到檀道济,身死之后,刘宋王朝覆灭为止。 主人公身死的命运已经注定,就像大家读《岳飞传》、《兰陵王》一样,这不可能是一个欢乐的故事,但是我希望这样的英雄挽歌,能让大家重新审视历史小说,唤起大家对历史小说的重视,也唤醒大汉的民族精神,轻生死,重大义的男儿本色。 更希望这发生在一千五百多年前的故事,能够稍微的刺激下,当下网文的思维模式,不要在动不动就穿越重生了,让读者沉迷于耽美、虐文、爽文的,无止境的yy之中,不是一件好事。一本好书应该让读者更珍惜今天的生活。 介绍完时代背景,现在介绍一下,这主人公檀道济,人物介绍主要是参照以《宋书·檀道济列传》、《南史·檀道济列传》再加上《资治通鉴》来写的,尽可能还原一个较为真实的檀道济。这檀道济祖籍在今天的山东金乡,是正经的山东大汉,不得不说这山东人的确是能文能武,不少武将文人都是山东人。 列传原文:檀道济,高平金乡人也,世居京口。少孤,居丧备礼,奉兄姊以和谨称。宋武帝建义,道济与兄韶、祗等从平京城,俱参武帝建武将军事。可见这檀道济小时候真的很惨,自幼父母双亡,跟随他的兄长和姐姐,在京口讨生活,他侍奉兄姐,这基本上推测他应该是他们家最小的孩子。 开卷的第一章,将会从这写起,当然第一章,写得,可能会加入一些文学上的东西,引入一个线索人物,毕竟我这是个文学作品。 千百年过去了,马蹄已经重重叠叠的埋葬了数十个王朝,车轮的轨迹也终映成天河般的绚丽…… 黄烟滚滚翻腾着,哀歌从每个心灵深处的角落逐渐响起…… 血泪泣尽,流逝于时间,断送于黄沙。惟有大漠的孤烟消散了,惟有最后一匹骏马的白骨缓缓没入那幽咽的寒泉……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近结束了…… 数千载春秋变幻,数百载风雨飘摇,春草还生,秋风乍起…… 绮罗黯淡了它的流光,池馆剥落了它的红瓦,琴瑟的弦断尽了,丘垄也终渐化为平川…… 江山不变,而国已变幻,人生自古谁无死?想到这里,还有谁不为这万古之恨默默的抽泣…… 第二章 无畏的少年郎(一) “谁能阻止得了少年武士赴死呢?他们听不到啊!”——宫本武藏 依旧是那样的江南小镇,依旧是是往日的午后,似乎一到了梅雨时节的江南小镇,给人的气息都显得异常沉重,巷子中一群群挑着扁担的菜农和一群群的戴着斗笠冒着小雨出来干农活的村民都显得有些忙碌。 此地名为京口,地处长江下游,北临大江,南据峻岭,形势险要,为兵家所重。那时候的京口其实就是现在的镇江,这地方在西周时属宜的封地,“宜“是吴和吴文化的发祥地之一,而到了春秋时,京口时属朱方邑,后朱方改谷阳。至秦始皇三十七年(公元前210年),秦始皇东巡会稽,途经京岘山见有王者气,命三千赭衣徒凿断龙脉,以败王气,故改名为丹徒县。 不过此时的京口住着的大多数都是一群为了躲避战乱,从北方逃至南方中原人。 京岘山西北有雄伟的北固山,在那个时代,它算是很宏伟,其后峰伸入江中,而北固山的后峰、中峰、前峰起伏连绵,前峰环抱着开阔高平地块,古人把前峰一带称之为京,这便是京口的京字的由来,是根据《尔雅》的“丘绝高曰京“,而口则是指北固山下的江口。到了东汉末年,孙权称霸江东,于公元209年将苏州的根据地迁至京口,在北固山前峰筑铁瓮城,号称“京“通称京口,这便是这座小城的来历,一个充满历史气息的古城。 但是以前的风光早就过去了,现如今如今这里看上去只是跟普普通通的小城没什么区别,而且由于人口的迁入,这城内的治安、风气,也变得十分糟乱。但是历史就是这样公平的,眼前这样的寻常巷陌,却是将在日后诞生出了两位名震天下的大英雄,这座小城因为他们将重新焕发荣光,而那二位的区别却是一个留下的是不朽的赞歌,而另外留下的则是旷世的挽歌。 梅雨季节的午后,城市中的小孩子们无所事事,他们只有八九岁,若是不下雨,父母会催着他们下地干活,或者是去学堂念书,可是现在这时候兵荒马乱的,谁家的父母都不会逼着孩子念书,而且几乎每个人家里的都有五六个孩子,在他们父母眼里小孩子们不读书可能会变得凶猛,但是这变得凶猛惕戾也许是好事,万一哪天孩子们去服了兵役,凶狠的孩子们往往更容易在乱军中活下来,于是父母们对孩子们也不怎么看管。 那个贫穷的年代孩子们没什么玩具,他们只是随便拿一些树枝和柳条当做刀剑,在这巷子中追逐“砍杀”,这样的“砍杀”场面在乱世是屡见不鲜,而孩子们也不仅仅是纯粹的模仿,有的时候过往的路人们还会随口教他们“你应该这样砍下去才对,只有这样,才会砍断那些胡人的脖子。” 这京口有很多人是从北方往南迁移过来的,他们大部分人都是难民,所以对于现在占据北方的胡人们充满了恨意,而另一方面,他们对于朝廷和当时的社会同样抱有怨言,当时门阀制度森严,很少有人自身的才华能够打破门阀制度,成为高官,相反若是你有一两下武艺,那么你说不定还真的能在日后靠着杀敌成为贵族。 不过今天这些孩子们却好像发生了一些口角。。。。。。 “为什么你们总是要我扮演胡人!”如同往常一样,孩子们的游戏总会引起莫名其妙的争端,稍微一点点小事就能让这些孩子们吵起来,孩子们的争端就如同两国之间的争端,稍有微词,便会拔剑而起,二者的不同是孩子们拔出的木剑,而国家间拔出的则是冒着寒光的铁剑。 “因为道济你个子最高!我见过那些胡人,那些胡人骑在马上,个子有一丈高。”孩子们说话总是很夸张,一丈大约是三米三,胡人个子虽高,但是骑在马上一般的也就是两米五多就算是很高的了。 “是啊,而且胡人们的衣服很破,从来不知道洗衣服,身上还带着一股子牛羊的膻味!就跟道济你一样!”另外一个孩子指着檀道济的衣服说道。 檀道济自幼父母双亡,在家里只有姐姐和两个哥哥(为了以后更好写。)他穿的衣服是两个哥哥以前剩下的,而他哥哥们的衣服,也是姐姐亲手做的,那个年代的手工制作的衣服都是这样,费时而且粗糙,不管手艺如何,再简陋的男耕女织的生活下,一切都显得毛毛糙糙的,而穷人是穿不起华服的,穿华服的只有世家贵族。 “我这衣服是姐姐给我做的!不是胡人的衣服!”檀道济试图跟这些玩伴们辩解着。 这些孩子却是坚持让檀道济扮演前秦的胡人,而他们则是当年在淝水之战立下赫赫战功的北府兵,他们要重新在这小巷子中重新演绎一场属于孩子们的“淝水之战”。 这淝水之战,发生于公元383年,是东晋时期北方的统一政权前秦向南方东晋发起的侵略吞并的一系列战役中的决定性战役,结果有绝对优势的前秦却是不可思议的败给了东晋,国家也因此衰败灭亡,北方各民族纷纷脱离了前秦的统治,先后建立了十余个小国。而东晋则趁此北伐,把边界线一直推进到了黄河,并且此后数十年间再无外族胆敢侵略。 而当时制造这场胜利的就是那位东晋的名将谢安。谢安字安石,号东山,东晋政治家,军事家,浙江绍兴人,祖上也是北方人,是陈郡阳夏人。不过此时的谢安已经死了,他的侄子谢玄继承了他的辉煌,谢玄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在太元二年(377年)为抵御前秦袭扰,他的叔叔谢安荐谢玄为建武将军、兖州刺史,领广陵相,监江北诸军事。他招募北来民众中的骁勇之士,组建训练一支精锐部队,号为“北府兵“。 太元八年(383年),在淝水之战中,谢安任前锋都督,先遣部将刘牢之率部夜袭洛涧,首战告捷;继而抓住战机,计使秦军后撤致乱,乘势猛攻,取得以少胜多的巨大战果。 淝水之战北府兵表现英勇,也是因为这样,即使如今这件事已经过去将近五年了,可是这件事还是一直被人口耳相传,以至于孩子们每天的游戏,就是彼此拿着木刀木枪,扮演着两国士兵交战,以此作为乐趣,加入北府兵是一件极为光荣的事情,若是在当上个一官半职,那他们在这个小城里就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了! 第三章 无畏的少年郎(二) “哼,檀道济,你真是顽固啊,我们只是让你装胡人罢了!”一个孩子走上前去,推搡了檀道济一下,檀道济的身子被他这么一推,不小心往后一退,正好踩在了巷子青砖上的苔藓,时值梅雨季节,地上的苔藓又湿又滑,他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哦!大家快看,前秦的胡人不行了,咱们快上!兄弟们跟我上,随我把这个胡儿杀个片甲不留!”孩子们看到檀道济摔倒了,想到的不是扶他起来,而是一拥而上,开始了他们的“淝水之战”,可是这场“淝水之战”以少对多的却是晋军那一方。檀道济个子很高,只有八岁的他,比起同龄人看上去要强壮很多,而且他的两个哥哥都是好武之人,他的底子是从小练出来的。 那些孩子手中的木刀都是由家里父亲或者兄长给他们精心打造的,可是檀道济却是没人帮他制作“兵器”,他手中的木刀却是家里姐姐用来,把柴火推到灶坑中的的烧火棍,因为常年使用,这烧火棍变得光溜溜。在他被“围攻”的那一刻,檀道济就开始用他的烧火棍开始了他的反攻。 砰的一声,一个孩子的肩膀被檀道济打中,打到身上以后,孩子的哭声立刻就传出来。 一般来说,小孩子在听到玩伴哭声了,会停下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生活在乱世的孩子们却是根本不会因为哭声而停下他们手中的动作,这些孩子脸色带着的却是一种兴奋,因为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揍檀道济。 在乱战中,檀道济也挨了几下子,他的眉弓,被人大出血了,后背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可是疼痛却使他更加疯狂的反扑,此时他手中的烧火棍已经不知道被那个孩子顺手夺了去,他正赤手空拳的追赶这其他的孩子们。 没错,就是追赶,在他打哭第一个孩子以后,这檀道济就发现在那群孩子里有一个孩子一直带头要打他,就是一开始喊这杀他个片甲不留的孩子,当他把那个孩子打倒以后,这帮孩子就四散奔逃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还不懂,但是他却知道这家伙最能造势,自己就要揍他。 孩子们跑远了,檀道济弯腰捡起自己的烧火棍,这后背的伤势却是让他,疼得呲牙,但他还是随手把那些孩子的木刀木剑什么的收集起来,就像惨胜后的士兵,一定要收拾他们的战利品一样,如果不收拾战利品,似乎胜利也来的毫无意义,可是在收拾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却看到了自家的大姐拎着一个扫把往他这边走来了。 檀道济大姐的名字没人知道,我们只称这个善良的女人为姐姐吧。姐姐在父母死后为了供养三个弟弟,虽然有叔父檀凭之的帮忙,但是这照顾一家人的吃住还是有些困难的。最让他操心的就是这个年幼的小弟。 为了这一家,姐姐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辛劳,过度的操劳让她比同龄的女孩显得更加成熟,那双手也极为的粗糙,不似一般的江南女孩那样纤细。家庭的负担也让她空付了最好的年华,成了一位老姑娘。现在是公元388年,姐姐今年二十岁了,可是却还没嫁出去,虽然姐姐生得不是如花似玉,但是清秀端庄,若不是自己拖累了姐姐,姐姐早就嫁出去了。 “不好了,大姐来了!”檀道济想是那些孩子又上自己家里告状去了,檀道济想都没想丢下这些木刀木剑,撒腿就往巷子里钻,左拐右拐就到了一家老屋之中。这老屋一直没人住,但是这老屋的主人却是一位大人物,或许真的算不上大人物,但是这老屋的主人却是一个“有出息”的家伙。 这老屋由于常年没人,檀道济幼年每每一遇到烦心事,就翻墙躲进这老屋之中。这老屋是一个叫做刘裕的人留下的,这人跟自己的经历有些相似,刘裕出生时他母亲就去世了,而这刘裕的父亲刘翘因为家中贫困奔向将刘裕抛弃,辛亏这刘裕的姨母当时就在离京口不远的彭城,听说妹妹去世,妹夫养不活这刘裕,就把这刘裕带回家,或许因为这刘裕从小寄养在姨母家,这才会有寄奴的小名吧。 虽然檀道济只有十来岁,可是这刘寄奴的名声他却是听说过的,他的两位哥哥,经常跟他说“刘寄奴那家伙可是全郡最能打人了!”的确如此,他以前见过刘寄奴,那是北府兵招兵的时候,刘寄奴第一个跑到那招兵的大人面前,他是插队来的,可是却被他插队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他不是的,好像这第一的位置就是给他留的。刘裕他身高七尺多,穿着的就是布衣,可是即便是这样,他身后的几个没落世家的子弟也不敢跟他并排而列,檀道济在那时候,真希望自己和这刘裕一样,无论自己的身世如何,都不会被人欺负,不会被人羞辱! 檀道济的叔父檀凭之,是被举荐上去的,而刘裕则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的爬上去,如今这刘裕已经能和叔父平起平坐了。 少年都是需要一个偶像带着他们点亮人生之路的,像檀道济这样出生在没落世家的子弟,就希望想刘裕那样混出名声,成为街坊四邻口里的“有出息的家伙”。 但其实历史上的刘寄奴年轻的时候真的是挺惨的,而且这公元388年刘裕也没干什么大事,《魏书》上记载,刘裕“家本寒微”,这四个字或许不足以证明这刘裕早年的日子过得有多惨,但是这刘裕确实是草根出身。其实这刘裕的身世也挺有意思的。 《宋书-武帝本纪》原文是:高祖武皇帝讳裕,字德舆,小名寄奴,彭城县绥舆里人,汉高帝弟楚元王交之后也。交生红懿侯富,富生宗正辟强,辟强生阳城缪侯德,德生阳城节侯安民,安民生阳城釐侯庆忌,庆忌生阳城肃侯岑,岑生宗正平,平生东武城令某,某生东莱太守景,景生明经洽,洽生博士弘,弘生琅邪都尉悝,悝生魏定襄太守某,某生邪城令亮,亮生晋北平太守膺,膺生相国掾熙,熙生开封令旭孙,旭孙生混,始过江,居晋陵郡丹徒县之京口里,官至武原令。混生东安太守靖,靖生郡功曹翘,是为皇考。高祖以晋哀帝兴宁元年岁次癸亥三月壬寅夜生。及长,身长七尺六寸,风骨奇特。家贫,有大志,不治廉隅。事继母以孝谨称。 看这刘裕的身世还真的不错,这好歹是帝王之后,但是汉朝四百多年,这天下姓刘的实在太多了,说他是汉高祖刘邦的弟弟刘交的后代,这也差不了多少,当时随便找个姓刘的,俩人拉拉家常就能够拉到一块去,我猜测后来刘裕从孙无终跳槽到刘牢之的队伍中,除了那老孙的举荐,估计八成就是这攀亲戚攀来的。 第四章 无畏的少年郎(三) 这刘裕仪表不凡,这前文已经说过了,仪表不凡,气质出众的好处,之后会验证的。这刘裕因为长得帅可是占了不少便宜,但是檀道济想成为第二个刘裕是因为刘裕真的是个“厉害的家伙”,而不是他长得帅,而是因为自己的叔父檀凭之对刘裕赞誉有加,在檀道济眼里自己的叔父是当世英雄,而自己的叔父,却是对刘裕极为赞赏,自愧不如。 话说这刘裕,最早的时候,是在彭城的姨母家住着,那时候他侍奉姨母,因为孝顺,被邻里赞美,孝子在那个时代是相当受尊敬的,许多被推举的官员,都是因为孝顺。但是刘裕这小子一来没有家世背景,二来没念过什么书,想在那个门阀时代,被人举荐,真的是太难了。这刘裕除了武艺高强能打架外就是偶尔编编草席、草鞋,去街上卖,这可能让我们想起了一位同姓刘的大人物,刘备,那兄弟也是编草鞋出身。不过刘备没什么恶习,这刘裕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陋习,就是好赌,据说这刘寄奴曾经因为赌博输钱了不还被人打了一顿,还是绑起来吊着打,这咱们得理解一下,谁年轻的时候没干过蠢事? 但是即便这样,在这信奉武力的年代这刘裕的名声,在这京口一带还是响当当的,因为这小子当初参军了以后,赶上了战乱,就是383年的淝水之战,刘裕是公元363年生人,当时也就虚岁二十,当时别人一听这苻坚的军队那是号称八十万大军,而晋朝只有八万军队,当时东晋的军队都吓坏了。 可是刘裕可是个不怕死却又极为投机的家伙,也知道他作为一个基层士兵,在北府军中,算不得什么,但是一旦你展现出自身的超凡之处,那么基本上就会被人赏识。这刘裕的英勇却是被一个叫做孙无终的北府兵将领所赏识,一来二去,成了孙无终的心腹。 而檀道济之所以敬佩刘裕,还有一点就是这同乡的士兵的夸大宣传,这大伙都说这刘裕战斗时杀敌如麻,右手持枪,左手持刀砍得敌军是人仰马翻。这同乡有人出名了自然就得夸张一些,不然显得多没面子,一来二去,这帮人把刘裕就给捧起来了,他们这时候要是知道刘裕日后能称帝,估计更得帮着刘裕吹牛了。 少年的心中都有一个梦想,而檀道济的梦想就是从微末中崛起,成就自己的功业!不再受人欺负,也不再让姐姐受人白眼! 此时檀道济躺在老屋的地上,用刚刚水井中打出的一桶水,擦拭这身上的伤口,后背的青肿之处却是格外痛苦,可是这檀道济是无论如何都够不到。 “哪里来的小家伙,到我家的祖屋干嘛来了?”一个嗓音粗犷的男人来到了这祖屋,看着这屋内光着膀子的檀道济,板着脸问道。 “嗯?”屋内的光线太暗,而檀道济的眼眶肿的厉害,也看不清来人是谁。那人却是一把抓起了檀道济,说道“你这孩子,这是跟谁打架了?伤的不轻啊!”这五大三粗,但是相貌非凡男人轻声说道。 “是他们打我!” “哈哈,被人打了,那更丢人了,被人打了你得加倍讨回来啊!”那男人笑声很大,檀道济听着他的声音,感觉到自己的耳膜都在震动。 “这位大哥贵姓?” “我是刘裕,这间屋子是我爹留下的,我兄长说这老屋年久失修,我回家来看看!”这男人用清水撩在这檀道济的身上,而后使劲的对着青紫的地方推了推,显然是对这样的皮肉伤处理十分老道。 “啊?你就说刘将军啊?”檀道济并不知道将军到底是什么概念,但是只要是当兵的你叫他将军他都很喜欢听。 可是这刘裕却是不同“哦?将军吗?这还离我很远么。”刘裕的语气低沉,流露出一种无奈之感,可是年纪尚幼的檀道济却是听不出来。 “小家伙,我好久没回京口了,你对这里熟悉吗?我还有些事要办!”这刘裕挠着脑袋,掏出一张画了山川地形的布帛指给给檀道济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我熟悉的很!这里的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我都知道。”刘裕是个“有出息”的人,他这么问檀道济,年幼的檀道济却是感到无比的荣光,他在日后却是也发现,一旦刘寄奴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时候,都会挠挠脑袋,这也是檀道济后来才返现的。 “刘大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嗯?你说吧,是不是让我帮你出口气,揍那些孩子一顿,这位可做不到,你得自己把他们打得心服口服,这乱世的男人终究要靠拳头解决问题的啊!”刘裕笑着说道。 “非也,家兄对刘将军的盛名早有耳闻,希望能见上刘将军一面。”檀道济,单膝跪地,一脸诚恳的说道。 “这样啊!那也好,这屋子都发霉了,也住不了人了,今日便留宿你家吧!”刘裕看着眼前的小孩子,却是觉得这孩子有一种远超同龄人的成熟,说起话来,带着一股子建安之风,应该也是南迁的北方人。 “留宿我们家吗?只要将军不嫌弃陋室,尽可留宿无妨!”这檀道济却苦笑不止,这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自己居然还往家里拉人。 这刘裕却是看着孩子的打扮也知道,这孩子家里应该是极为贫困,不然也不会连鞋子都没有,这梅雨时节光着脚在街上跑,很容易着凉的。他在去往檀道济家中的路上也购买了不少的粮食,他看得出,这孩子对于那带着血色的肉食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将军,到了,这就是我家!”檀道济带着这刘裕走到这间茅草屋,屋子挺大的,但是都是用木头和茅草答盖得,只要是肯出力,谁都能造出这么一个房子。 “道济,你是不是又跟别人打架了!”姐姐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他,一看到他回来,再看这道济身后居然还有个男子,就猜测这又是哪家孩子的父亲来找麻烦。 “嗯?道济,他打你了?”这姐姐看着道济红肿的眉骨,在看着那身后的强壮男人,眼圈不由得一阵发紫。 “不是的,姐姐,这位是刘将军,他要在咱们家留宿一晚,明日我要陪他去山上走走!”檀道济临起手中的活鸡和活鱼,给姐姐看,顺便介绍刘裕。 “你能干什么,你不过是个孩子啊!”姐姐十分疑惑的看着道济,而道济却挺起胸膛说道“姐姐,我也是个男人啊!” “对啊,道济也是个男人啊!”檀道济的姐姐拿着鸡和鱼走到了后厨,而刘裕却是随便找个干净的地方就坐下了。 “小家伙,明天你带我去的地方,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啊!”刘裕的脸色阴沉,给人一种莫名的寒意,年幼的檀道济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连我姐姐都不能说吗?” “不能!”这个气质非凡的男人,不再多话,而是掏出了一本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檀道济见这刘裕不说话,自顾自的看起了书来,这好奇的问道“嗯,《孙子兵法》?这是什么书,我怎么没听过。” “小家伙你还识字?”刘裕有些惊讶的看着檀道济,的确这个****的年代各国有各国的文字,而且语言也略有差异,认识汉字的人特别少。 “小家伙,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么?我叫檀道济!” “檀道济?檀凭之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叔父。” “那檀韶是你兄长喽?” “是我大哥,只是可惜我大哥跟着叔叔参军去了,家中只剩我和大姐、二哥了!”檀道济一边说着一边叹气,他真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和兄长们一起驰骋沙场,建功立业,重建门风。 “嚯,你这小家伙,即便是檀凭之也要叫我声刘兄,你居然也叫我刘兄,你都和你叔叔叫到一块去了!”刘裕呵呵笑道。 “刘伯。”这檀道济想了下立刻改口道。 ........... 夜幕降临,这檀道济的二哥檀祗回来了,看到这院落中坐着的刘裕,这檀祗极为激动的跑了过去。 “将军,我愿跟随将军共战沙场!”这檀祗一口将军叫的这刘裕老脸通红,他当时其实只是孙无终手底下的司马相当于一个小参谋长罢了。 “檀兄功绩不亚于我,你为何不去投奔与他!” “我叔父他光明磊落,不喜结党营私,让我檀家的后生自寻出路。”这檀祗低声说道。檀凭之的性子,作为挚友的刘裕谁知道的,他们俩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晋书上写檀凭之是这样写的:檀凭之,字庆子,高平人也。少有志力。闺门邕肃,为世所称。从兄子韶兄弟五人,皆稚弱而孤,凭之抚养若己所生。初为会稽王骠骑行参军,转桓修长流参军,领东莞太守,加宁远将军。与刘裕有州闾之旧,又数同东讨,情好甚密。 情好甚密四个字足以说明檀凭之和刘裕的友谊之深,而抚养兄长的四个孩子,这就更显得这檀凭之的人品是相当不错的。所以这刘裕看着这檀祗却是笑着说道“收拾收拾,过几日同我一同回去吧!” “将军,请带我也一起回去吧!”年幼的檀道济一脸憧憬的看着刘裕,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在未来的时候,回想起今日,他却是觉得自己多么的可笑。 二十多岁的刘裕看着李孝清,却是有些感慨的说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还太小,等以后再说吧。” “好!叔父,你答应我以后我长大了,就让我跟着你打江山,将中原的蛮胡扫除干净,助我大晋归都洛阳!”此时东晋王朝的国都是建康,而旧都洛阳则是陷于胡人之手。这孩子的豪言壮志却是让刘裕不由得也陷入了沉思。 第五章 虚无的皇帝梦 “若是一个人能捱过兵荒马乱的岁月,即便他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也会在心中怀揣着帝王大梦。” 有时候,这天地间总是有种似有若无的规则,但是你若是刻意去寻找这天地间的规则,往往会得不偿失,这就像是秋天的落叶一样,你看着那树下的堆积一层的树叶便以为所有的树叶都飘落在树下。但是总有一两片树叶飞向远方,你以为你看到的是所有的树叶,但是总有些树叶是你看不到的。 这世间就是这样神秘莫测,明知道人的命运虚无缥缈的,却还要抓住这一片命运的树叶,刘裕回到这京口就是为了奉命寻找一片在这乱世中的树叶,而让他来这寻找的正是目前的北府兵将领中的实权人物,刘牢之。 “刘叔?这些孩子怎么跟过来了?你不是说不让我告诉别人吗?这些孩子怎么知道的?”檀道济看着身后那一群跟着他们往京岘山走的些孩子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刘裕看着身后的那些孩子,却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有些事,有的人该知道,而有的人则是不该知道。”此时的刘裕在别人眼里还是一个武夫,可是他自己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武夫,他有野心,在他看来,无论是现在掌握北府兵实权的刘牢之,还是掌管朝政大权的桓玄他不认为别人比他强。 他特意找来一群孩子,让这些孩子知道他是奉刘牢之的命令来这寻找始皇所断的龙脉,刘裕他只想让这些孩子知道吗?他是希望让桓玄知道这是刘牢之让他来的,他也在这孙无终手底下干了这么多年了,他也知道,如果如果没有斗争,像他这样草根出身的人是没有出头之日的现在没有战争,那么刘裕就为他们制造内斗! 桓玄和北府兵的矛盾早在其父桓温掌权的时候就开始了,北府兵和掌握中央实权的桓家现在就像是一坛烈酒,沾火就着。当年,桓温功勋卓著,自命不凡,因此也久怀异志,曾三次发动北伐希望先建立功勋,然后回朝接受九锡,从而夺取政权。 有的读者可能不知道加九锡意味着什么,《后汉书·袁绍传》注引《礼含文嘉》曰:“九锡一曰车马,二曰衣服,三曰乐器,四曰朱户,五曰纳陛,六曰虎贲之士百人,七曰斧钺,八曰弓矢,九曰秬鬯。” 在东晋之前,王莽,曹操,孙权,就连西晋的奠基人司马昭也接受过;晋以后的宋,齐,梁,陈四朝的开国皇帝都曾受过“九锡”,于是乎“九锡”成了篡逆的代名词。 咸安元年(371),桓温听从郗超的建议,在这年废黜了司马奕,另立会稽王司马昱为帝,是为简文帝。而这简文帝却是在第二年就死了,孝武帝司马曜即位。也是这一年桓温,便以进京祭奠简文帝为由,于宁康元年(373)二月率军来到建康城外,准备杀大臣以立成。他在新亭预先埋伏了兵士,下令召见谢安和王坦之。 当时,京城内人心惶惶,王坦之非常害怕,问谢安怎么办。谢安神情坦然地说:“晋祚存亡,在此一行。”王坦之硬着头皮与谢安一起出城来到桓温营帐,紧张得汗流浃背,把衣衫都沾湿了,手中的朝板也拿颠倒了。谢安却从容不迫地就座,然后神色自若地对桓温说:“我听说有道的诸侯设守在四方,明公何必在幕后埋伏士卒呢?”桓温只得尴尬地下令撤除了埋伏。一代枭雄桓温到死也没当上皇帝,或许真的是为了完成父亲未完成的愿望,桓玄的皇帝梦比他父亲还要强烈!而桓玄和北府兵的矛盾也比以往更加强烈。 在刘裕看来无论这桓温和刘牢之,他们斗得越狠,自己就越能被重视,唯有如此他才能获得更大权力,所以刘牢之托付给他的事情,他必须让桓玄知道! 而此次这刘牢之是听信了当时建康的一位玄学大家的话,才派刘裕来这寻找龙脉。这魏晋玄学对中国文化的影响巨大,这些魏晋的玄学大家对儒、道、佛三家思想都有研究,魏晋时人注重《老子》、《庄子》和《周易》,称之为“三玄”,而《老子》、《庄子》则被视为“玄宗”。魏晋玄学的主要代表人物有何晏、王弼、阮籍、嵇康、向秀、郭象等。到了东晋这时候,还有张湛这个奇人。这刘牢之是听了张湛的话,只有将这山上的丹徒洞中放着的巨石移走,才能让这龙脉重现。 那奇人告诉刘牢之,在晋陵郡丹徒县有龙脉迁移的迹象,这龙脉正是当年的秦始皇所断的龙脉。公元前221年,秦始皇消灭六国诸侯王,统一全中国。为保其一统江山万古千秋,秦始皇传旨,急驱3000多名赭衣囚徒,星夜赶往京岘山,名为修筑驰道,实则是砍毁古树名木,劈山削岭,断其“龙脉”,败其“风水”,并煞费苦心地将谷阳更名为“丹徒”,顾名思义,即赤衣囚徒之地。 有诗曰“凿京岘命赭衣徒,名象虽存迹久芜,未及临洮东属海,长城筑罢竟亡胡。”这首诗的大概意思就说秦始皇已经把这龙脉断了,长城也筑好了,为什么秦朝还会灭亡?刘裕看着身后的那些人跟了他一路孩子们,笑呵呵的说道“待会咱们去京岘山的丹徒洞,把那洞中的巨石移走!你们这帮孩子过来帮我挪开那巨石,我刘裕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丹徒洞据说是为了掩埋当年断这龙脉被活活累死的赭衣囚徒,这洞也因此得名丹徒洞,而且这洞据说一直有个白色怪鸟镇守,但凡是有人进入这丹徒洞都会被这白色小鸟蛊惑,迷失心神,患上失心疯。 所以此时这些十一二岁的孩子们听到这刘裕要到这丹徒洞,这顿时都是一脸的惊慌。 “什么,刘将军要带我们去那洞里搬石头!”这些孩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刘裕,而那檀道济也是有些踌躇的看着刘裕。 “是啊,怎么了?咱们到那把压在那洞内的石头搬走,这事情就算是完了,我也不会让你等吃亏的!”这刘裕跟这些孩子说道。 他此番之所以带着一群孩子来,而非是派遣士兵,是因为刘裕虽然对于那些方士并不相信,但是他怕万一这方士所说的是真的,这里真的有什么龙脉,他可不愿这东西到别人的手里,所以他跟这刘牢之情愿说“此事甚至重大,属下愿亲自前往!” 在他答应前往的同时,刘裕也在想,得到龙脉真的能当上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