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诸侯》 本书答疑1 不少读者对本书的错误进行了批评,小忱欣然接受。但本书主要是侧重赵枢对北宋兵权和武将领导权的获取展开切入。其中以名著《水浒传》与《说岳全传》为切入点。 北宋徽宗一朝,蔡京、童贯沆瀣一气,作为太监的童贯都能领兵更何况是一名皇族子弟,毕竟他一直在跟蔡京穿一条裤子。再者,他所领导的兵马也只是相当于今天军师级别的一支部队,而童贯所领导的则是一支相当于战区规模的部队。相较而言,本书在文中对赵枢之所以能够获取兵权做了阐述。 毕竟,直此乱世,枭雄当立。还有就是关于读者【粥粥22】对本书关于赵枢对于自己父母称呼这个问题的批评,小忱在此十分感谢。但从逻辑上说,赵枢在给皇后第一次行礼的时候都能行成大清宫廷的礼,足见从后世穿越到宋朝的他对古代这些礼制研究颇少,在宋朝时期称呼错误也在所难免。但接下来的剧情中,其他皇子皆不会出现这种错误称呼。 谢谢大家的关注,本书已经更到北方辽国局势的最后一章。接下来就是赵枢招安梁山的开始。也是赵枢真正大宋生涯的开始。 对本卷奉上一词: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求票,求票!谢谢大家了。有推荐票的就投给小忱一张吧。这是小忱的第一部签约作品,很不容易,拜托大家了。谢谢大家,小忱一定非常努力的去更书,绝对不会出现狗血剧情,抗金神剧!谢谢大家了。 第一章 今夕何夕 赵枢独自坐在房间铜镜之前,已入夜色,烛光暗淡,可他依旧盯着这面铜镜看了有五六个时辰了,滴水未进,仿佛镜子里面这个人不是他一样。 也确实不是他,镜子里面这个人太瘦了,太嫩了,细皮嫩肉的,根本就不是他这种出身的体格。 回忆常常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盯着铜镜,望着这副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赵枢就记得自己曾在学校图书馆通宵自习,准备考研来着,结果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是穿越还是天堂,亦或者轮回转世,但更像是一场梦,然而肉体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只是脸庞嫩了太多,打扮也与之前迥然不同。 自己不过是个北理工机械工程专业的大三学生,然而现在根本就是一个穿越客,赵枢估摸着现在的自己才仅仅十五六岁, “郡王!”这个称呼是自己醒来之后受到的第一个,理科是为了生存,文科是为了生活,赵枢有着自己丰富的业余生活,尽管贵为理工学生但好在文史也不差。 以古代王爵进衔的制度,受封郡王、亲王者非王室宗亲就是大功之臣,当然也很有可能是已故名臣后来追封的。 赵枢摸着脑袋仔细思索一阵,就自己现在这个年纪根本就不可能建什么大功,更不可能是什么已故名臣,岳飞这么有名的人都是三十岁才受封亲王,更何况自己,不用多说应该是个王室宗亲吧。 但姓甚名谁,哪个朝代呢?按照平行世界理论,别的世界可能还存在自己不曾知道的朝代,历史就是这样,当某一个机缘条件发生改变,那历史的车轮将会驶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赵枢站起身来,走到朱红色的木质房门之前,双手搭在把手上,使劲向后一拉,只见眼前一片雕栏玉砌,金砖碧瓦,城墙包围,殿房之间青砖石阶相连。 自己房门之前不足十来米的地方便有两名手执长戟,头顶银盔,满副铁甲,腰挎横刀的士兵,虎背熊腰,表情肃穆,系着红色领巾,黑色披风,尽管烈日当头直教人皮肤火辣,但这两名士兵也只是面部和手心露在外面。 赵枢凑了上去,两名士兵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表情严肃。 “唉!我说,你俩怎么回事?看见王爷不行礼的吗?”赵枢找茬道。 “王爷恕罪!我等奉命值守,不敢有半点差池!”赵枢左侧的士兵回答道。 “嘿!我就纳了老闷了!你连我都没看见,你还值守什么?刺客偷偷跑进来你能看着吗你?”赵枢继续无理取闹。 “回禀郡王!但凡鸟飞虫走也未曾逃离我等眼睛!在下自然知道郡王已靠近我等!”那名士兵说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里面除了男人、女人就是太监,男人不都是达官权贵吗?行了,不跟你扯了,那你能跟我说说我是什么郡王吗?”赵枢一本正经的看着那名士兵。 “尔等不好好值守,玩忽懈怠,官家的饭是那么好吃的吗?尔等该当何罪!?”一声厉喝从赵枢身后传来,把赵枢活生生给下了一跳。 赵枢回过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银甲,顶着黑檄银盔唇上一排浓密胡子,右边脸颊带着两寸长的刀疤的军官模样的男子指着他们喝到。 这一声厉喝让赵枢有些无所适从,坚定刚毅的眼神令他直打寒颤,独生子,从小长这么大,都是在父母的光环下长大的,可从没有人这样呵斥过他。 “将军恕罪!!!”两名士兵抱拳说道。 “王爷!”看着赵枢蓬乱的头发的模样,那名军官顿时反应过来,立马双手抱拳赔礼道。 也不怪军官敢当着赵枢这么发出这么大声的呵斥,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谁能从背后认出来你是王爷?更何况,穿越过来的时候,赵枢只是面孔变嫩了,还留着短发,身着青色衬衫,蓝色牛仔小布鞋,根本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嗨!没他们事!是我....哦不本王找他们有事商阙,嘿嘿!”赵枢笑道。 军官瞪了一眼那两名士兵,骂道:“今日若非郡王为尔等开罪,尔等百死莫赎!!!” 两名士兵应答之后继续值守,本来想打探一下自己处在哪个年代的,没想到差点要了别人的命,自己可是从小都没杀过生呢,当然蚂蚁虫子除外,要是真把这两个大活人给坑死了,那可就不太好了,赵枢心道。 “王爷随陛下游赏尧山,但不知为何回来之后王爷竟如此装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郡王削发,若达天聪,只怕龙颜震怒!”打量了赵枢一番,那名军官开口警醒道。 “这......嘿嘿,这个嘛,我也记不清发生什么事了,还麻烦将军给我说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赵枢开口笑道,敷衍了一下。 “臣未当日未随陛下南下,故不知发生何事,只听护驾军士所言,王爷不慎跌入河中,直至昨日清晨才被军士从河中捞出,今日清晨才听宫中侍女说起,王爷已经苏醒过来!”军官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尧山?尧山不是在河南吗?应该东巡才对,怎么会是南巡?咱们都城不是在长安吗?”赵枢有点纳闷,按照他的想法,他应该是穿越到了大唐盛世,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姓李才是。 不过当听到军官说到南巡并大概判断了一下尧山的方位,心顿时就凉了半截,这都城肯定是在北方,按照赵枢的历史知识,都城定在北方的,国家基本上处于割据战乱的年代,当然,大明除外,大清排除,这装束跟大清扯得上哪门子关系?祈祷自己这次投胎转世是姓朱吧。 “王爷不可乱说,自太祖皇帝陈桥起兵,开国之后,我大宋都城一直是在汴京,未曾迁都!”军官和赵枢走在漫长的亭台走廊上,军官解释道。 大宋!大宋!太好了,自古宋富唐强,即便没有大唐那种贞观之治,开元盛世,但也可以富得流油啊!不过现在的出身跟自己好像没多大关系,自己好像用不着这么多钱,赵枢心道。 “额....呵呵,那个我不是掉水里了吗?然后有点失忆,不明白的还得请教一下将军您!”赵枢挠了挠后脑勺,掩饰道。 “无妨,臣奉命遮护殿下周全,这也是臣职责之内!”军官谦虚的说道。 “对了,还不知道将军您啥名呢?哪里人?”赵枢继续问道,仿佛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 这下轮到军官心里凉了半截了,我誓死遮护你周全,你这厮竟不知我姓甚名谁!?不过好在军人秉性耿直,军官没有太多的抱怨,不厌其烦的解释道:“臣凌枫!家是秦州,因先帝在位时随家父征讨西夏,直逼敌都灵州城下,臣幼随家父征战,颇有战功,才被破格提拔御林亲军都虞侯之职!” “哦~”赵枢点了点头,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赵枢大致推算了一下,讨伐西夏?先帝?直逼灵州城?赵枢在北理工上学的时候曾无意间看过一份史料,北宋哲宗皇帝年间,宋军曾一度大破西夏直逼西夏国都中兴府,却因哲宗皇帝突然驾崩加之宋军后路被截,此役宋军也未能彻底解决隐患百年的西夏。 想到这里,赵枢突然怔了一下,问题似乎变得严重起来?话说,哲宗皇帝是北宋的倒数第三个皇帝,后面两个都是亡国之君,最后一个皇帝宋钦宗在位两年不到,前面一个徽宗只会游山玩水的自然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赵枢这时想起了一个极为著名的历史事件——“靖康之变” 看着赵枢在原地傻傻地愣了半晌,凌风也有些慌了,别溺水刚好又出了什么毛病,凌风拿手掌晃一下赵枢的眼睛,轻声喊道:“殿下!殿下!” 赵枢顿时醒了过来,看着赵枢,强笑道:“嘿嘿,我没事儿!对了,那个凌虞侯,你看啊,我刚醒来不久,父皇肯定要来看我,我也有些失忆,要是说漏嘴说错了什么话,惹得他老人家龙颜震怒那多不好看!你看是吧!” 凌风静静看着赵枢,根本没听明白他说的话是啥意思,附和道:“那是!若陛下问起,将殿下失忆之事告知陛下,陛下向来宽爱仁厚,自然能够体谅!” “这样吧!你就跟我说,我是皇上的第几个儿子?我娘是谁?现在是什么年代?我是什么郡王?”赵枢不耐烦的干脆只说出来。 “哦!”凌风恍然大悟,这才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建安郡王枢,乃陛下第五子,皇后千岁所出!现年宣和元年!” “这还差不多!”赵枢白了一眼凌枫,说道。 宣和元年?宋徽宗退位是宣和六年,赵枢简单推算了一下,那现在应该是1119年。赵枢心暂时放宽了一些,还好,还有七年的时间可以浪。 第二章 何去何从 虽然贵为皇子,但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交通不便,这些理由足以让赵枢讨厌这个时代,真希望一觉醒来都是一场梦,一梦多南柯,赵枢向凌枫问完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后,便草草的吃完饭,期待已久的“父皇”和“母后”的前来探望也因为宋徽宗欣和一堆文人鉴赏诗词而变得不了了之,赵枢便大被蒙过头直接睡去。 ....... 天空微暗,月明星稀,一轮玉盘高悬天际,洒下的月光洒在脸上就像丝带一般温柔。 清风微拂,暗波荡漾,荷莲成片,水中望月更显一番景色。 湖边小亭之下,桌案两排,坐满了人,赵枢坐在中间的桌案上,左手和右手各搂着一名佳丽,只感觉自己神情朦胧,纤纤玉手不断往自己嘴里送酒递菜,酒色醇香,美味佳肴,赵枢不禁纵声高歌一曲。 亭中胡琴琵琶与羌笛,声声悦耳,更如置身于温泉当中,惬意温馨。 花前月下,寻欢作乐,后世没有想过的福在这一世都能享得淋漓尽致,没有约束,没有压力。 赵枢开怀大笑之间,奏乐女子漫步轻走,白色丝裙仔细看也能看见里面的额胴色。此刻,正是春意盎然。 女子轻轻走近赵枢,那身上随风飘来的香味令赵枢感到那么熟悉,并不那么自然————“法国香奈儿”! 一片震惊,这不是后世自己那醋坛子女友最爱用的牌子吗?怎么这个年代也有。 赵枢震惊之际,女子纤纤玉手轻轻抚上赵枢的脸颊,直到耳边——好熟悉的姿势和动作。 “啊!”赵枢顿时感觉耳朵一紧,耳根处突然传来一种被撕裂的往外扯的感觉。 “妈的!当着老子的面你特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勾搭妹子!还是两个!!小三没找够你特么还要想找小四是吧!!”一震劈天盖地的骂喝把赵枢给骂个狗血淋头。 赵枢侧过脸望去,这不是他家那个醋坛子吗?这下可糟了.......现在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突然,他想要看看他搂在怀里的两名女孩,却发现身穿比基尼的女友安静而温文尔雅的躺在自己怀中,周围的景致也不是什么亭台楼阁,全然换成了自己躺在自己家中的床上,左手边电脑桌上的电脑,还有枕边的手机.......都是现代设施。 赵枢轻轻把手搭在女友胸前,右手逐渐深入比基尼内部,柔软而又娇嫩,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一只手刚好能够捏完,就像一个馒头一样,女友没有任何反应,赵枢轻轻捏了一下,女友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他的手就这样搭在女友胸上............. 就这样捏着,赵枢突然感觉右手越来越烫,越来越烫,自己已经无法忍受这种温度,仿佛自己的手就要被烧熟了一般。 赵枢低下头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手中捏着的根本就不是女友的胸,而是一个还在蒸笼上的肉包子。 “啪!” 一根棍子击打在赵枢的腰上,猝不及防,身子往前倾压翻了整个蒸笼。高温带来的炙热让前胸腹部就像是被烙铁烙了一样,赵枢疼的龇牙咧嘴的。 “直娘贼!这是谁家的王爷!?竟这般堕落,干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弟兄们!原来赵家皇族竟是这等偷鸡摸狗之辈,连个包子都要偷着吃!看啊!啊 !啊哈哈哈!” “南人都是群胆小如鼠之人,这中原早该易主了,哈哈哈!” “啊!哈哈哈!” 赵枢忍住胸口剧痛向后看去,只见三四名光着膀子,头发扎着小辫子,身材肥壮,五大三粗的男子放声嘲笑狂骂。 这种装束就像赵枢后世历史课本书上看到过的北方少数民族军队的装束。 “啊!不要~~~~!!!你们放开我!!!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不远处传来,声音同样极为熟悉,仔细辨析一下,这分明是自己女友的喊叫。赵枢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一名跟眼前这四人同样打扮的大汉光着身子死死压在自己女友身上,下身还在不断的抽搐。 赵枢急眼了,大喊道:“孙琳!!!” 想要爬着站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无论做任何努力。 ............. “孙琳!孙琳!” 赵枢大叫着惊醒,坐起在床上,原来是场梦,一觉醒来,黎明渐渐从云里抬起了头。 一场噩梦,赵枢再也没有任何睡意,要是放在后世,赵枢估计要睡到中午十二点,太阳晒到屁股上。 赵枢身着睡衣,轻轻打开朱漆雕筑的房门,大半边天还是黑色的,只有远处天际一个火球带着泛红的云彩在逐渐攀升,尽管赵枢视觉感觉不到。 眼前的绿色沁人心脾,赵枢微闭着双眼,呼吸着这一份宁静祥和而又清新的空气,没有pm2.5,没有化学污染,这是在北京生活多年的他所感觉不到的,也是梦寐以求的。 不时还能看到一队士兵持着长枪从前方走过,他们彻夜未曾休息,只为坚守自己的岗位,遮护他们的周全。 “我们之所以每夜能够安然入睡,是因为有坚强的士兵在替我们守夜!”赵枢嘴里轻轻念叨着,不知想起了哪位名人说过的一句名言。 略显困顿,却已无睡意,赵枢走回房内,走到盆架边拿起一块白色毛巾和一个金盆,准备打水洗漱,尽管这些东西不是他的,他也用不惯。但他更不习惯的是这个时代没有洗发水和洗面奶,他难以接受。 “殿下!您让奴婢来吧!”赵枢正将毛巾扔入盆中,一声娇滴滴的说话声从背后传来,没等赵枢反应过来,一双白暂的小手便触在了盆沿之处。 赵枢望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看,尽管眼中还带有一丝睡意。这是一名身着朴素,淡妆羞红的小姑娘,估摸着也就十三四岁左右吧。 赵枢突然想起现在自己是个郡王,在古代这些事确实是要交给下人来做的,赵枢心中有点不忍,说道:“没事!你都还没睡醒呢,你快去睡吧,这事我自己能来!” 说着便想把盆往自己这边拽,可没想到那小姑娘力气更大,也往她那边拽,赵枢都差点拽不过她。 “殿下不要为难奴婢了!要是让总管大人知道了,奴婢又得挨罚了!”拽着,小姑娘的说话声都带着了一点哭腔。 好吧,想让你去休息一下还是害了你,赵枢便笑着松开了手。这让他想起后世跟女友吵架心烦独自在街上的时候,把烟头扔在地上,被环卫阿姨看见了,被阿姨说了两句,他也顶上一句:“我不往地上仍烟头,你怎么扫大街?你不扫大街哪儿来的工资!你得感激我!” 赵枢想起这些事不由得摇摇头自笑自嘲。 赵枢做回床前,想想昨晚的梦境,总觉得一切都显得太真实,好像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想一想赵枢便心有余悸。 来到这个时代,可以一夫多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能吃好喝好穿好和玩好。不介入朝堂之争,在宫廷之间和睦相处,不和东宫走得太近疏得太远。等自己彻底接受了穿越的这个事实,彻底遗忘了孙琳之后便开始寻思着讨几个老婆,花前月下,赏诗鉴词,游山玩水,儿孙满堂,享尽天伦之乐。 可想想昨夜那场梦,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竟然被人压在身下,是每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事。 如昨天凌枫所言,现在已经是宣和元年,距离那场彻底改变了历史走向的大事件已经是七年不到的时间了。是该改变这一切呢,还是享尽荣华富贵? “吱呀!” 赵枢冥思苦想之际,不知不觉间,那房门便被推开了。那小姑娘端着盛满满满一盆的清水,走了进来。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儿呢?”瞅着这小姑娘,赵枢问道。 小姑娘娴熟的把水放下,然后才低声下气的回答道:“回殿下,奴婢明月!” “明月那不是宫里人这么叫你吗?我问你真名叫啥!?” 明月低着脑袋,双手搭在小腹前,始终不肯回答一句。 “我在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呐!?”见明月半天不回话,赵枢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不过在当赵枢这句话刚说出口的时候他就后悔了,赵枢这句话刚出口,明月就传来了轻微的抽泣,右手还不断擦着眼角的泪珠。 赵枢有点慌了,顿时说道:“别...你别呀,我....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哭啊!” 说着赵枢便跑到明月跟前,手准备触在明月脸上,打算为她擦干眼角的泪水。哪知明月小姑娘一怔,向后退去。 “殿下使不得!”明月带着哭腔急忙说道。 赵枢撇了撇嘴,一脸无奈,本打算安慰一下你的,没成想却是这宫里却是有一套严格的等级制度。 明月的事赵枢也不再多问,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你忙去吧,这些事我自己能来!” 待明月退出屋外,赵枢走到盆边,一把水敷在脸上,小声自言自语道:“不是还有六七年吗?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人不享乐,天诛地灭!” 第三章 显肃皇后 洗漱完毕之后,赵枢无聊竟在房内桌案之前坐下,一堆古书静静的躺着桌案一侧。赵枢只是静静的看着书的封皮,可没打算翻开,这文言文可是够令他够呛的。 毛笔、砚台,文房四宝应有尽有。这以前这个建安郡王赵枢应该是个喜爱读书的人吧,这么多书,在现在这个赵枢眼中这就是学霸。 右手撑着脑袋,赵枢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 “殿下!殿下!” 赵枢艰难的睁开惺忪的双眼,自己身侧不停的有人叫唤,赵枢侧过脸看去,竟是御林亲军都虞侯凌风,也是自己的卫队长,当然卫队长是他给封的,不过凌风也确实在负责赵枢的日常安全。 看着凌风一脸焦急的样子,赵枢有些不明所以,问道:“凌将军,怎么了?急啥呀?” “皇后千岁驾到!”凌风凑到赵枢耳边小声说道。 像打了鸡血一样,赵枢顿时睡意全无。急忙站起身,从床上一把抓起衣服七手八脚的穿起来,大宋礼制森严,衣衫不整的样子可没法见这个所谓的“母后”。 北宋宣和元年,后来的宋钦宗之母惠恭皇后早年病死,赵枢之母郑氏因少年入宫聪明伶俐才华无双,又是向太后也就是先帝神宗皇后所赐予徽宗,故尔被徽宗立为皇后。 “皇后娘娘驾到!!!” 正当赵枢刚把衣服穿着整齐的时候,就听见门外太监扯着公鸭嗓子的高喊声。赵枢急出一身汗,这来的也未免太快了吧。 还未等赵枢反应过来,他卧房的朱漆大门便被推开。一名身着华服但略显朴素的四十来岁左右的女子带着几名丫鬟走了进来。 此言非虚,徽宗第一任皇后驾崩以后,政和元年郑氏被立为皇后。后来有宫人为她制作冠服,因其当时北宋对外对内战事不断,国库不充,冠服又奢侈,于是命宫人改制为她做贵妃时候的旧冠。 步态雍容大方,形色端庄秀丽,双手搭在小腹前,走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优雅,极为凸显皇室贵族的气质。这是后世拍的古装剧中所无法模拟出来的。 因是自己亲生,显肃皇后也没那么多讲究,进去之后随便找了个地方便坐下。 赵枢脑子里也是急了,脑子里乱想一通,把后世拍的自己看过的各种古装剧的台词回想一遍,于是把手缩回那肥大不堪的袖子中,两只袖子相互摩擦一下,单膝跪地,喊道:“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 这一出......不仅是皇后,凌枫也愣在了半边,跟着皇后的几个丫鬟捂着嘴小声偷笑着。这是哪儿来的礼节,大宋礼制中也没有这种规定啊! “凌将军!不是听郡王殿中丫鬟说郡王已经好转了吗?这是......”皇后指着单膝跪地的赵枢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赵枢。 不对,这分明是大清的礼制,半天赵枢才反应过来。 机智的站起身来,对皇后解释道:“回母后,儿臣身体早已无恙。这礼节是儿臣随父皇南巡偶遇一位西洋商人,儿臣为给母后一个惊喜故向他询问了一下西洋诸国的皇室礼节。” 乱瞎编一个理由,至少赵枢是了解,在大航海时代之前,中国与西方尤其是西欧诸国的接触还是并不多的,应该来说是非常不了解。这随便瞎编的一个理由,他们也无从考证。 “西洋!?末将从军这么多年,倒是听说过什么西夏、西域、西昌,可就没听说过西洋是什么地方啊?”凌风一脸茫然的看着赵枢。 “哀家倒是听说过西洋,这西洋所处极西之地,万里之外,与中原来往甚少,这自从西夏叛我大宋以来,我大宋与西域诸国的接触都甚少,更何况西洋。不知这位西洋商人现在何处,如果能引荐给你父皇,说不定能让你父皇高兴,也对我大宋的邦交很有好处!”显肃皇后慢慢地解释而后又对赵枢说道。 显肃皇后说的也是事实,自从北宋真宗年间,西夏李元昊背叛宋朝以后,甘凉诸郡为西夏所割据,与宋朝秦凤诸路连年战事不绝,中国通往西域的陆上丝绸之路彻底断绝。 这可难倒赵枢了,早在后世就听说北宋汴京繁华庞大,想在这么大座城市找一个西洋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即便他们长相和东方人有很大不同。 不过赵枢好就好在阅历过后世,对这一时期的历史还是很有了解的。 “回禀母后,这怕不行。此人乃是西洋一国的贵族,臣闻其言,当下西洋诸国之间亦是战乱不断,西洋教皇正调集十字军向异教之邦进行讨伐。他收到父亲的来信早已匆忙赶回国内了!”赵枢乱编出来一个借口,说道。 显肃皇后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而后叹道:“看来也不仅是我大宋年年边战不绝,这万里之外的极西之地亦是狼烟四起。唉,也不知这天下间什么时候才是太平盛世!” 真是多愁善感,显肃皇后的对异国的同情让赵枢觉得不以为然。呵呵,太平盛世,后世的世界生产力已经高度发达,尽管已经没有像一二战那样的大规模武装冲突,但极端势力和霸权主义的存在以及每个国家出于对自己国家利益的考量同样使得后生女世界同样不得安宁。这个世界只要有利益的存在,就不会停止纷争,谁会去管他国子民的死活呢? 不过赵枢可不敢顶撞这位身份高贵的母后,尽管在后世因一些琐事和母亲经常顶嘴,于是拍马屁道:“母后所言甚是,不过父皇有母后的辅佐,大宋赢得太平盛世是迟早之事,届时四海诸国,八荒之外莫不敬仰我大宋余威,纷争之事亦不敢胡作非为!” “罢了,不提了。你怎么也学会这溜须拍马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是白读了?你父皇这会正忙着和高太尉等人在宫中踢球呢!”显肃皇后一脸无奈的说道。 确实无奈,赵枢也明白,如果不是这位徽宗皇帝整天想着诗词古画、踢球玩乐,哪儿来七年之后的靖康之乱? 高太尉?难道是高俅?那会不会有梁山好汉?这下赵枢的兴趣可来了,后世看过水浒传的人,对这些传奇人物很是感兴趣,尽管是反派角色。不过这些念头对于打算享受花前月下,后宫三千,儿孙绕膝的幸福小康生活的赵枢而言一出来就被抹杀了。 “是!是!母后教训得是,儿臣知错了!” “枢儿,你记着。母后只求国泰民安,你父皇和你安康。不求你入主东宫为母后争光,故也未曾在朝中为你培植势力,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外面兵荒马乱的,这宫中可再也经不起腥风血雨了!”显肃皇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显肃皇后的深明大义,赵枢在后世是有耳闻的。郑氏其侄曾用事于北宋枢密院,而显肃皇后竟向徽宗进言:“外戚不当预国政,必欲用之,且令充妃职。” 反正赵枢对什么军国大事也没啥兴趣,这样正好遂了他花前月下,儿孙绕膝的梦,至少他现在这样想。他现在都有点开始怀疑,他估计是不是宋徽宗亲生的,和北宋徽钦二帝、南宋高宗的想法几乎差不多。 “母后所言极是,儿臣正欲好好念书,修身养性,不欲参与党争!”赵枢恭维道。 “如此甚好!既如此,枢儿身体安康,哀家也有些累了,哀家就不在你这呆着了!”说罢,皇后起身离去。 “儿臣恭送母后!!”赵枢双手搭在前方,长长鞠了一下腰。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简直就是个做演员的料,后悔当初怎么没报考北京电影学院? 目送皇后离去,赵枢长长舒了一口气。而此时凌枫也欲打算离开,赵枢立即叫住,凑到他耳边,问道:“凌将军!你可知这汴京禁军教头中可有一位名叫林冲之人?” 凌枫愣了一下,看着赵枢,这才回答道:“回郡王,这汴京城中数万禁军,又与各地禁军定期轮换值守,故而这汴京禁军教头是多如牛毛!不过末将倒是可以去打听一番!” 带些失落,这水浒传中这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不是武艺高强、众所周知的吗,这堂堂御林亲军都虞侯竟然不知道。 不过也无奈:“好吧!有劳凌将军了!” 第四章 帝王州 “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北宋自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后,建立大宋,立都城于开封,又称汴京。其时开封经济繁荣,富甲天下,人口达百万之多,城郭气势恢宏,乃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大、最富庶的城市。开封不但有天街瓦肆、富丽城郭,也有着古朴旖旎的自然风光。相国霜钟、金池夜雨、铁塔行云、州桥明月等等,合称梁园八景。更有大河滔滔,皇城巍峨。 相国寺是汴京最为繁华的地段之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车水马龙。各种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沿街而设的饭馆店铺迎面吹来的佳肴菜香令人食欲大振。 这个地段不仅集中了北宋全国的各种小吃,也还囊括了各地的趣味玩物,因此这里也集中了不少外来商人。身着黑色斗篷的,头裹白巾的西域人;脚穿木屐,腰挎长刀的东瀛人;一身绒服,扎着辫子的西戎北狄......各色人物应有尽有,都网罗其中。 不过现在比较令人咋舌的装扮已经不是这些外来商人的装扮。 “这是哪国人?为何如此穿着?” “我在汴京经商十几年,就未曾见过如此装扮之人!既非南蛮,亦非东瀛,更无论契丹和西夏!” “这哪国人会把须发剪成这样?还如此穿着!衣袖竟剪成半截,甚是没有轮类!” “应该是出家还俗的僧人,须发还没长长!” “嗯!一定是这样!” 人群当中,一个剪了一头短发,身着白色体恤的男子在三五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的簇拥下招摇过市。 不是别人,此人正是成功完成穿越的北宋建安郡王赵枢。 宫中礼制森严,要想出宫还得像皇后和皇上请示,赵枢也是嫌麻烦,才决定翻越皇宫围墙出去,考虑到自身安全和在这鬼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之后知会御林亲军都虞候凌枫。凌枫出于无奈之下,只好从护卫赵枢的亲军当中抽选三五个身强体壮的周护赵枢的安全。 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徽宗赵佶就有过翻越宫墙去见名妓李师师的记录。 因为古装汉服肥大不便穿着不习惯,翻墙困难赵枢才决定穿后世的比较轻便简易的衣服。 面对街上侧目而来的路上行人的惊异的眼神,赵枢显得毫不在意。脸就是用来丢的,想当初自己高中大学的时候这类哗众取宠的事又不是没少干。 “殿下!日后微服私行着装还须正统一点,被皇城司的人看到了,传到陛和朝中大臣的耳朵里对您的进阶会有影响!尽管皇后娘娘不愿您加入储君东宫之争!”赵枢左侧一名很深沉的侍卫小声嘀咕道。 赵枢瞅了一下这名侍卫,好像听凌枫说起过,这家伙在和西夏交战时战功卓著,曾一人单枪匹马连挑数十名西夏精锐骑兵,直取西夏都尉的项上人头,后来皇上惜才,把他留在身边,后来成为了显肃皇后的卫军队长,然后显肃皇后考虑到赵枢的安全就把他留在赵枢身边,这家伙对皇后可是忠心耿耿。可是赵枢现在连他叫什么名字都说不出来。 皇城司?这是什么鬼,赵枢有些纳闷。不过按这名侍卫的说法,这皇城司应该是干那些跟后代明朝锦衣卫类似的事。只是没想到政治环境相对宽松的宋朝也会有这种机构。 “皇城司?这是什么机构?”赵枢明知故问的说道。 “机...机构?”面对这种后世的叫法,卫军队长也是摸不着头脑,反应半天终于明白过来,解释道:“回殿下!皇城司主要帮助陛下收集敌国和不臣之人的机密情报!还有就是其它乱七八糟的之事!也就是说皇城司乃皇上之耳目。” “哦~”赵枢似是恍然大悟,什么皇上的耳目,赵枢现在了解,北宋现在蔡京童贯当政,朝中乌烟瘴气,而徽宗赵佶却还是怡然自得的样子,估计这耳目是聋了瞎了,这皇城司估计已经是被架空了。 这一行人撇开人群,径直走进街旁的一家“龙须茶楼”。 虽说后世的赵枢根本就不会品茶,不过这种装装样子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自己还是贵族。 卫军队长的对皇城司的解释顿时就引起了赵枢的兴趣,后世自己还是很喜欢看谍战片的。不过在赵枢看来,北宋末年军政腐败不堪,这作为谍报机构的皇城司估计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自然对他也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一行人跟着店小二走上茶楼二楼,这里同样也是十分热闹,各地的商人在这里也都会在这里品品茶歇息一阵。 赵枢和卫军队长对坐在一张茶桌之上,剩下的几个人则坐在另外一旁,主要他们身份不够,还要保护赵枢的安全。 “你说到皇城司,现在皇城司归何人节制?现在还在行驶职能吗?”赵枢无名指转着桌上的小茶杯问道。 卫军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早已荒废了!自皇上沉迷花石纲和各种奇珍异宝以来,皇城司的大部分人手都被派去搜寻那些奇珍异宝了!以致现在,西夏寇边,河隍危急,这些情报都是由陕西诸路州府大人转递给圣上的!” 赵枢也深有同感,情报的缺乏对于交战的一方而言可谓是致命的打击。而现在赵枢感觉遗憾的是,有宋一朝,重文轻武,武备受文官节制,兵不识将,将无专兵,对外战争几乎屡受挫折。既未夺得中原屏障的幽云十六州,亦未击破西夏,收复甘凉河西占据产马区,以致骑兵严重匮乏,导致宋军在战术的机动上远远不如西夏、契丹以及后来的女真和蒙古。 “看来将军对西北战事不尽人意很是闷闷不乐啊!”看懂了卫军队长的心思,赵枢说道。效果就要这样。伯牙与子期,知音难求要让他对显肃皇后的效忠转嫁到自己头上。 “唉!何尝不是?实不相瞒殿下,末将祖上四代为将,虽于宫中任禁军亲军卫军队长之职,然,无时不怀念西边与西夏军交战时之场景。”卫军队长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说道。 西军,四代为将,赵枢好像想到了什么,赵枢曾在后世史书上了解到,所谓的北宋杨家将从老令公杨业战死于代州之后,所传后人,杨延昭、杨文广、杨怀玉皆是名将,杨文广之后皆服役于西军,只是再后来就没有什么记载了。赵枢以为是杨家逐渐没落,难道现在看来是沦为了禁军亲军卫军队长,就没有什么显著功绩值得记载的了? “将军祖上四代为将,难道是天波府杨家后人?”问出这句话时赵枢就后悔了,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胡乱猜测人家是杨家后人。 卫军队长也是怔了一下,马上出来澄清道:“殿下说笑了,末将周家虽四代为将,但最高也不过做过秦凤路飞虎军统制,天波府杨家乃开国名将之后,历代皆是名将,智勇双全,勇冠三军,末将岂敢高攀。” “哦~那你叫周........” “回殿下,末将周杨!” “将军心情本王能够理解,实不相瞒,本王也打算为大宋开疆拓土,荡平西夏!只可惜才疏学浅......唉!”赵枢瞟了一眼周杨的脸色。 说实话这可不是他现在的真实想法,他现在还在想着能够过花前月下、儿孙绕膝那种平静富足而又恬雅的生活。只是他知道,后来的靖康之变,他现在必须要培养一支势力,才能让七年后的自己不至于被掳到北方苦寒之地,像后来的会亲耳朵一样受尽折磨而死。 同样,周杨也在看赵枢的眼神,但作为军人的耿直和西北汉子的爽快以及对显肃皇后的中心,曾经的赵枢待他不薄,虽谈不上知遇之恩,但对这个皇子他也算是相当放心的了。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曾经的郡王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为何最近对这些事情如此感兴趣。难道是要参与夺储?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甩开了,至少皇后是不会支持他的,没有自己母亲的支持怎么可能夺储成功?难道像李世民那样玄武门之变?呵呵,至少周杨觉得现在的赵枢还没这个魄力和能力。 “对了,周将军,本王想在外面多逗留一段时间再回宫中,不知是否可行?”两人沉默了许久之后,赵枢饮了一口茶问道。 周杨沉默思索了一阵之后,思考了一下,说道:“殿下还是尽早回去的好,若实在无法早日回宫,也应知会皇后娘娘。增派人手保护殿下安全!” 赵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在安排了一切之后,由一名侍卫回宫禀报皇后。赵枢自己却觉得,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缺乏后台支撑,还不如先培植一支情报机构,自己先在外面游历一番,一来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其次也知道自己这个组织该怎么发展,现在,他连这个组织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做“帝王州”。 第五章 比刀 北宋时期,民间商业逐渐突破限制,官府不再限制商业的发展,对外贸易日渐增加,商业经济空前繁荣,汴京之大,可谓繁华无比。后面张择端所画的清明上河图亦不过是汴京繁荣的冰山一角。 在茶楼待了小半个时辰,赵枢、周杨一行人便起身离开,继续在相国寺附近的大街上继续晃荡。 看着举着冰糖葫芦的商贩,赵枢的嘴也是有点馋,周杨也是想都不想的直接把整个摊贩给买了下来,就好像花的钱不是他家的一样。赵枢白了他一眼,这军人真是耿直。 这下赵枢可不敢再说想吃或者想买什么东西了,别说他们带的钱够不够,就是这点人手也拿不过来周杨的这种购物量。 偶尔在街上能看见耍猴的,喷火的,唱戏的,变戏法的,虽然别有风味,带着中国古代传统韵味,但在赵枢看来根本没啥意思,因为在后世这些东西根本算不上什么新奇,所以也就没什么留意。倒是周杨,在军中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些新奇的东西自然要好好欣赏一番。 陪周杨看了一遍变戏法,赵枢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没消磨殆尽了,等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一家茶馆门口,一张桌子之前,说书先生拍着案板津津有味的讲着自己的故事,台下的听众也是一边嗑着瓜子或品着香茶,一边饶有兴致的听着。 赵枢这回可不想等了,等这老头把这段评书说完指不定要得等到什么时候,赵枢可没这个耐心,这老头说的玩意,后世自己看电视剧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于是赵枢伙同几个侍卫硬生生的拉着周杨继续往前走,周杨那不情愿又恋恋不舍的眼神一路上发了不少牢骚。 为了平息周杨的怒火,赵枢也是豁出去的说出了,只要你跟着我,我让你成为大将军,然后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狠话。这才暂时平息了周杨的不满。 继续往前走了大概一个时辰,依旧还是车水马龙,繁华似锦。赵枢感觉自己的脚都快磨破了,这在后世卖的可是一千多的安踏,到了现在还不如周杨这帮穿着千层底的侍卫。赵枢真是羡慕啊,多好的身体,走这么久还是这么精神一点也没感到累。 “听说前面有西域武士在耍刀呢?” “哦?西域哪国啊?” “不知道啊,不过我听别人说好像是黑汗来的!” “黑汗!?黑汗是什么国?有大宋和大辽厉害吗?” “不知道啊!黑汗在西域,离大宋很远,大宋又没和他打过仗,谁知道谁厉害!” “走,去看看,这可是我头一次见呢!” 正当赵枢想叫住周杨找个饭店休息一下的时候,只听得周边人群一阵骚动,而他们谈论的内容有点勾起了赵枢的兴趣。在后世他可是唯恐天下不乱,最喜欢看别人打架,别人打架他起哄的那种人。 赵枢再瞥了周杨等人,他们似乎也是感到有些惊愕。趁这个时候,赵枢凑上去对周杨说道:“走!看看去!” 没等周杨回复,赵枢直接小跑穿插过人群到五十来米的前方的人群拥挤处。周杨等人也是担心赵枢的安全,于是就跟了过去。 一行壮汉将周围人群挤开,赵枢走在这群壮汉之前,借着这群壮汉的淫威,赵枢自然也就排在了围观人群的最前面。 “我乃西域武师术齐,偿闻中原富庶,特来瞻仰一番,展示我自幼所习之天山刀法,让诸位也品略一番我西域风情,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献丑了!” 只见头上环裹着白色头巾,嘴上黄色胡须向上翘,一身白色衣服,手持弯刀,比自己大概高出一个头的大约三十来岁的西域男子把手放在胸前,深深弯了一个腰,用乱七八糟蹩脚的汉语,说了一段开场白。 说完,这名名叫术齐的男子,举着弯刀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舞些什么,时而温柔似是舞蹈,时而刚猛招招致命,时而腾空而起,弯刀背面顺势劈下,落地之后,一个转身弯刀背刃亦同转了一个弧圈,而后刀回胸前,步伐有进有退弯刀背刃凌空乱劈,有劈有刺,有划有砍,刀影闪烁,令人眼花缭乱,宛若万刀横劈,气势有道,自成章法,不类于中原武学。 舞刀的范围似乎超出了原先预料的大小,害怕被乱刀砍伤,人群逐渐向后退去,赵枢也在后悔自己干嘛非要冒着生命危险来看这种东西。 不过随后的招式,赵枢也是看着看着看出了神,浑然忘记周边的人在干什么,毕竟这东西在后世可是很难看到的,在赵枢看来后世表演的那些不是演员的演技就是一些刚入行的花拳绣腿花架子没有任何实在意义,尽管他们都说自己是从小习武。只有这个才叫真功夫,尽管不是中原武学。 “这人不是武师!”看着赵枢看出了神,说话向来直来直去的周杨不知好歹的泼了赵枢一脸冷水。好像自己面前这个人不是自己主子倒像是自己儿子。 额?这人表演的刀法不是很精湛吗,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武师的,赵枢心道。赵枢没有对周杨的冲撞感到生气,而是一脸惊愕的看着周杨。 “这种弯刀虽不是西域军中制式刀具,但也大同小异。其持刀的姿势,舞出的刀法步法根本就脱离不了西域军人的影子,你看他脸上的那个伤疤,虽然刻意遮掩,但很明显就是箭伤。末将所料不错的话此人应该是西域军中的至少是中级军官!”周杨凑到赵枢耳边小声说道。 西域中级军官来北宋都城干什么?此间必大有文章,不过在赵枢的记忆里与北宋隔着西夏的西域诸国与宋朝向来交好,年年向宋朝朝贡,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过,会是什么事呢?赵枢没有回复周杨,只是静静的等待这名叫术齐的武师把刀给舞完。 等到术齐将刀舞完,而后从三个方向向人群深深鞠了一躬。见术齐表演的还算完美,有心的扔给他几个铜板,无心的喝了一声便离开,而赵枢则从周杨那捞来两锭银子甩了过去,引得周杨直叫心疼,而术齐也惊愕的凝视着赵枢好一阵。 日薄西山,天色渐渐暗淡之际,术齐欲准备收摊,赵枢也正想向周杨耳边凑过去想说些什么。却在这时只见一名腰挎太刀,脚穿木屐的日本武士迎了上去。 这不是日本人吗?赵枢缩回自己的脑袋,且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 “偿闻西域刀法精湛,在下上村弘一,且向阁下讨教!”说完这名名叫上村弘一的日本武士向术齐深深鞠了一恭。 术齐还礼右手抚在胸前,略微弯腰,道:“请!” 礼毕,上村弘一将太刀从腰间缓缓拔出,双手持柄,眼睛与刀刃连成一线直指术齐。 术齐右手持刀,下垂,没有摆出任何姿势。但两人的目光犀利般如锋芒交织对撞在一起。 赵枢屏住呼吸静静等待他认为的惊天绝世一战的爆发,尽管后世高中时******示威游行他还砸过日本车,但现在已经完全抛弃了那种概念。 周杨则是多年没有棋逢对手好好较量一番,尽管凌枫是他的上司武功在他之上,他不敢随便冒犯。如今这个好机会他也难得一见,一定好好珍惜。 而剩下的三名侍卫和围观人群则从来没有见到过东瀛武士和西域武士交手是怎么一种情况,于是也睁大眼睛期待这一战的爆发。 两人沉默对峙了半晌之后,上村弘一举着刀快速向术齐冲去,而后横劈下去。而术齐也是很淡定的单手举着弯刀向上格挡。 “砰!”的一声,两柄刀锋碰撞在一起,双方都用力过猛,产生的炽热迸发出火花。 双方没有继续对峙,术齐把刀将上村弘一推开,而后反身蹲下,回旋一劈,刀锋直逼上村弘一小腹。 上村弘一也是很淡定的将太刀刀头朝下,向下刺去,刚好将术齐的弯刀给挡住,火花再次迸发。 两人的刀锋碰撞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同时两人的拳脚都没闲着,你一拳我一脚的肢体也在发生剧烈碰撞。周围人群也是连连鼓掌叫好。 赵枢心想,自己要是挨上这一脚,非得废了不可。 两人的比刀看起来就像一阵旋风,极其优美的身法,让赵枢觉得要是没有比刀他肯定会以为这是在跳舞。 不过考虑到安全,人群围成的内圈也在逐渐扩大。 最终,上村弘一的太刀架在术齐脖子上的同时术齐的弯刀也顶住了上村弘一的喉咙管。——旗鼓相当,棋逢对手。 围观众人也是一脸惊愕的表情,更为激烈的鼓掌如惊雷般响起。 “承让了!” “西域武学果然精深!这次没有分出胜负,希望下次再较量一番!” “随时恭候!” 说罢,上村弘一再次深鞠一躬,而后转身离开。 而此刻,月亮已经爬上树梢。赵枢瞥了一眼两人,凑到周杨耳边说道:“给我盯紧这两人!” 第六章 回宫 汴京夜市,虽然没有后世的霓虹闪烁但却依然是车马喧嚣、灯火辉煌,宋朝商业经济繁荣,早已打破唐朝时期的宵禁而给商业经济带来的极大限制。这点给赵枢留下了极大的印象。 自从白天从那家茶楼离开之后,派去皇宫报信的那名侍卫却迟迟没有归来,赵枢和周杨带着人在满汴京的瞎逛,全然已经把这些事忘到了脑后。 汴京城南,当街上行人还沉醉在玲珑满目的各种目不暇接的商品面前时,前方街道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喧嚣的气氛戛然而止。人群很自觉的纷纷站到街道两侧。 在灯笼火光的照映下,两名身着银甲骑着枣红大马的将军从远处街道快速驰来。其后便是紧跟着分成两列纵队的浑身铁甲背上交叉背着两把红缨短枪,短枪之下披着红色披风的一两百名手持长枪的士兵,借着灯光的照耀依稀能看清那长枪上绽放的寒芒,令人不寒而栗。头盔上飘扬的黑色羽翎更是风姿卓著。 “瞧瞧!这阵势,这铁甲,这不是御林亲军吗?” “不知又出了什么事,竟让亲军亲自出来拿人!” “唉~谁知道呢?” ......... 汴京百姓一眼便看出这是来自皇宫的御林军,纷纷惊叹道。毕竟北宋军制严格,普通将领只对军队负有训练和管理的权利,却无法调动他们。而作为军中彪炳的御林军的御林军的出动想必是受了皇家的旨意,而究竟是什么能够惊动皇家不惜出动御林军,扰得汴京满城风雨呢? 这队禁军两百多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终于驻足在城南御街的一家名为悦来老店的客栈,将军下马,两百多名士兵按照训练部署分成四列纵队站在这家客栈门口。 汴京百姓躲在远远的看着这即将要发生什么,这原本生意很好的一家客栈,今后怕是要冷清不少。 如此众多的军士堵在自家店门口,客栈小二惊慌失措的丢掉手中的菜盘,连滚带爬的跑上楼。 没多一会儿,便两腿哆嗦的紧跟着一名身着红色大袖衣服的矮胖男子下了楼。 而矮胖男子却是很淡定的走到两名将军面前,笑嘻嘻的说道:“不知将军大驾,失迎,失迎!” 这名男子很明显便是这家客栈的老板,虽自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之后这军人的地位便是一日不如一日。不过这些军兵一看便是宫里来的御林军,对他们说些恭谦的话还是很有必要的。 站在前面的那名将领很不屑的看了一眼这名矮胖男子,正想把自己此行告知于他,却被他抢先一步的话给拦了回去。 “不知小店何处怠慢了将军?竟劳如此大动干戈,不如将军先请进品尝一下小店新酿的桂花香,给将军赔罪如何?”说罢,客栈老板便向做出一副请的姿势。 军人向来性情耿直,从话的字里行间早已听出客栈老板对他们影响客栈生意的举动感到十分不满了,于是直接长话短说了:“不必了,听闻最近汴京混进西夏细作,本将奉圣上口谕,前来搜查,与尔等无关!尔等让开便是,但若发现尔等勾结细作,那就休怪本将无情了!”说着,这名将军便领着十几名军士走进客栈。 客栈老板无法阻挡,只好附和道:“岂敢,岂敢,但若发现西夏细作,草民必先送交开封府!绝不窝藏!” “如此甚好!尔等先在楼下候着,不要跟上来了!”说罢,将领便带着两名卫兵走上楼梯,剩下的几个人围成圈看着客栈老板和店小二。而在客栈一楼前来用餐消遣的汴京百姓,则是一脸目瞪口呆的或是看看门外,或是看看客栈老板,或是看看已经走上楼的将领。门外禁军手中竖立的长枪在月光之下绽放的寒芒令他们根本不知所措,更不敢轻举妄动。 悦来老店是一家还算庞大的客栈,将领领着两名卫兵在二楼穿越过几个回廊,走到天字三号房间,房间灯火全熄,隔着木质门窗,还依稀能够听到房间内传来的断断续续的鼻鼾声。 将领右手扣在门上,正欲轻轻敲击,手刚行到半空却突然戛止,思索一阵之后,右手便被收回。 “啪!”将领的脚力还是相当猛的,只听见啪的一声,上了锁的房门便被一脚踹开。 同时,里面的鼻鼾声也突然停止,这一声响也惊醒了房内熟睡的人。 “来者何人?你等保护殿下先行退去!我来殿后!”一声铿锵有力的喝声响起,一个黑色人影挡在将领身前。 与此同时,门外的两名卫兵却并没有跟进来,而是把守住了门外的两侧楼道。 “看你们往哪里跑?”将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里面黑影的敌意突然减退大半。 “凌......凌将军!?”黑影小声惊叹的猜测道。 这名将领也没有回答黑影的话,而是仿似很熟悉的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从怀中掏出一根圆柱状的东西,只听见“咔”的声响。 房间内的油灯被点亮,灯火照亮整个房间,将领环视一周,房间内的四个人正是昨夜携着御林亲军卫军队长周杨和三名禁军将士的建安郡王赵枢和周杨还有两名禁军将士。而这名将领正是御林亲军都虞侯凌枫。 “末将参见郡王!方才多有冒犯,还请郡王恕罪!”凌枫面向赵枢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赔礼道。 说实话,赵枢也是被凌枫给吓坏了。刚才凌枫闯进来的时候,赵枢还以为是来行刺的,还以为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就要经历这么惊心动魄的行刺。不过,看在来人是凌枫,赵枢的心里突然就放松许多了。 “原来是凌将军,何必搞这么一出呢?看来母后还是宽仁,有凌将军保护本王安全,本王可以高枕无忧了!” “回禀郡王!末将此次奉皇后口谕,迎殿下回宫!” “不是....什么?凌将军,本王才在汴京逛了一天,还没逛够呢,这么着急走干嘛呀?你能不能通融通融,要不回去跟母后说,我再玩一天就回去......” “恕末将难以从命!近日西夏频频衅边,且据皇城司探子来报,西夏已遣元昊堂杀手潜入汴京,欲对皇族下手,逼皇上就范!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随末将回宫!” “......” 赵枢无语,看来是犟不过凌枫了,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赵枢还是心有不甘,心中还是纳闷:这凌枫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家客栈的?话说中午派出去的那名军士也是在他们逛了大半天汴京之前派出去的。 “这汴京城哪里逃得过皇城司的眼线?更何况殿下的着装如此招摇,想认不出都难!”仿佛看出了赵枢的心思,周扬凑到赵枢耳边小声说道。 “不是说这皇城司荒废多日,只为父皇搜寻什么奇珍异宝了吗?” “至少在汴京皇城司的眼线多少还是能起作用的!” 赵枢和周扬等人跟着凌枫下了楼,走到客栈外面,客栈里面的人早就被另一名将领带着禁军驱赶出去了,而那名矮胖的客栈老板却是早早的不见了踪影。 两百多名身披铁甲,头顶银盔,背上背着两柄红缨短枪,短枪之下披着红色披风,手中长枪在月光下寒芒耀眼的禁军士兵列成四队,神情肃然,令赵枢为之一惊。 来到宋朝这几天,从未见过这种阵容的军队。这种阵容的军队让他联想到了后世的清教徒一样的军队。 “周将军,这是哪支兵马?看上去挺强悍的!”赵枢在周扬身边小声问道。 “此乃殿前司麾下所属班直,名为“金枪班”,善使枪槊,自各禁军中选拔,乃军中精锐,骁勇尤甚!” 赵枢带着震撼的点点头,后世史书中一直诟病北宋末年军纪废弛,看来只是针对外面的军队,而皇宫的御林亲军则是相当精锐的,只是皇帝不善使用罢了。 一名禁军从客栈的后院的马厩中牵出一匹黑色大马,凌枫也在等待赵枢上马而后一齐向皇宫进发。可赵枢却在看着这两百多金枪班军士发呆。 凌枫和周扬等得有些焦急之际,却不知道赵枢现在正在寻思着怎么把这两百多人弄到自己的麾下。 “殿下!该启程回宫了!”凌枫抱拳对赵枢提醒道。 “殿下!殿下!”见赵枢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凌枫于是再叫了两下:“殿下,这长久在外面待着,夜长梦多,也怕娘娘担心,殿下还是尽早回宫的好!” 从发呆中醒过来的赵枢朝着凌枫尴尬的笑了一下,不过另一位跟着凌枫前来的将领让赵枢觉得应该从他身上下手:“不知这位将军是......” “末将金枪班教头徐宁!”这名名叫徐宁的将领抱拳回答道。 徐宁!?这位身材雄壮,身高大概一米八多的嘴上留着一笑撇胡子的将领让赵枢觉得很是熟悉,只是想不起来此人是谁,不过他敢肯定此人必定是某个大人物。 “徐将军枪法精湛,号称金枪手,可谓是勇冠三军!”当着赵枢的面凌枫恭维了一下徐宁。 几个人在凌枫不耐烦的目光下相互寒暄了一阵之后,赵枢终于上马。 不过当坐上马鞍的那一分钟,赵枢才想起似乎自己从小到大都没骑过马,无奈之下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了,另一方面却向凌枫请求道:“凌将军!本王不善马术,能不能慢点走?” 凌枫点头表示同意,这队人马的速度全部按照赵枢的速度来走,走了一阵凌枫终于瞠目结舌的理解了赵枢所谓的“慢”,这哪儿叫走啊,这纯粹叫散步。 第七章 惊心 两百多人的队伍像蜗牛一样“爬行”在汴京的御街主干道上。 尽管汴京在当时世界繁华奢极,但时下已是凌晨半夜,整个城市的灯火已经暗淡了大半。 主干道上只剩下几个通宵的夜店还在灯火通明,仔细之下还能听到铺边椅子上店家小二的轻微鼾声。偶尔灯光点缀着漫长无边的黑夜。 这种方式的行军比皇帝的御驾还慢,疲劳了一天又半个晚上的军士实在感到疲乏无聊至极,一个个无精打采的跟着赵枢和凌枫,队形勉强还像样。 赵枢提心吊胆地坐在马背上,初次骑马,胯下大腿根部的皮已经被磨破,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龇牙咧嘴,仿佛就像失去初夜的少女一样,不敢骑得再快,否则非从马背上跌下不可,骨折都是轻的。 凌枫、周杨和徐宁分别走在赵枢的前左右方,徐宁和周扬还好,倒是凌枫,一个急性子,如此慢的行军速度,让他心里直憋火。按凌枫的话说,这种行军速度,放在西边,不知道被西夏游骑兵伏击多少次了。 两百多人行走了大概有半柱香的功夫,此刻两边房屋逐渐密集也开始高大起来,而灯火却是一点不剩。 凌枫把已经走得极慢的马步停了下来,护卫禁宫多年,他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但说不上来,警惕的张望了一下四周,还是小心的好。 凌枫回头看了一下队伍,看着凌枫停下,赵枢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停了下来,后面的队伍也止住脚步。只见整支队伍已经彻底淹没在黑暗之中。而现在距离皇宫至少还有两三里的路程。 微风轻轻拂过,吹下路旁树上的树叶砸在人的脸上,令人脸上做疼。时不时还能听见一点猫叫,更让人毛骨悚然。 “众军燃气火把!徐教头,你带二十个人护住殿下左翼;周将军,你率二十将士保护殿下右翼;赵广、韩峰、刘忠、陈庆你等死死跟随贴身保护殿下,不得有半点闪失。其余人等分两列在殿下周围游走,来二十个人随我在前方探路!殿下看末将手势动身,切勿轻举妄动。”感觉情势不对,凌枫镇静的命令道。 赵枢凝重的看着凌枫点了点头,千万不要来宋朝的第一天就被人行刺了去,不过后来赵枢发现这纯粹是杞人忧天,后世好像还没听说北宋末年宋朝哪个皇族是被暗杀的。 徐宁和周扬也感受到了同样的气氛,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照做。 两百多金枪班军士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之前的疲惫无聊之感顿时全无,按凌枫的命令已然做好了战斗准备。开玩笑,有备无患,这皇子要是出了什么闪失,他们全军两百多人都得掉脑袋。 夜光笼罩之下的这个街道看上去格外幽静,除了马蹄声、人的轻微的喘息声就是军士们身上铁甲的碰撞声。军士们举着火把试图要把两边房屋的屋顶照个透明,可屋顶实在太高,无济于事。 “啪!” 一声砖瓦的破碎声打破了沉寂许久的宁静,所有士兵一脸惊诧,不明所以,但事实上凌枫第一个反应过来——屋顶有人。 “众军听令,防御两侧,保护殿下!葛同,你速速回宫,进禁军大营调大兵增援!”凌枫走在最前面大声喊道。 金枪班军士们按照凌枫的指令开始行动,而赵枢却是陷在一脸茫然之中。不过此时似乎已经为时已晚。 “嗖嗖嗖!!!” 几十支羽箭从房顶上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从两边射下,整条街道上根本没有任何死角。金枪班军士们从腰间拔出环首刀,拼命裆下羽箭,措手不及。 羽箭砸在金枪班军士的铁甲上发出“铮铮”悦耳之声。宋军缺乏骑兵,所以步兵身上的铁甲极厚。这群刺客前来行刺显然没有带那些容易被发现的大力的能够透彻铁甲的强弓硬弩。 不过金枪班头盔之下没有面具,偶尔有运气不好的被射中面部,手捧着脸在惨叫声中倒地。 赵枢身上可没有穿盔甲,惊慌失措之中被几名卫兵强行拉下马,废话,骑着马那么大的目标,身上没有任何盔甲防护,那纯粹是众矢之的,一阵箭雨下来必然成为刺猬。赵枢下马之后,十几名卫兵组成人墙身贴身将他牢牢护在中央。 赵枢的脚在发抖,禁军显然也是手足无措,毕竟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又是敌暗我明的,他们的优势根本施展不开,只能任凭敌人胡作非为。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就有十四名金枪班军士中箭倒地,均是面部中箭,或是重伤,或是身亡。 凌枫此行带来的金枪班没有携带弓箭,面对敌人的远程进攻一时间没有任何主意,只能任凭敌人,苦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赵枢还在感叹,还是后世好,至少发生今天这种情况己方守军是有能力还击的。 凌枫、徐宁和周扬三人拼死抵挡箭矢,他们十分清楚,光靠这点箭矢是不可能全歼金枪班行刺郡王的,届时皇宫禁军杀到,恐怕他们连逃都没地方逃。 “众人听令!取宋庭皇族项上人头者赏金百两,生擒此人者赏金千两,晋爵三级!杀官兵一人者赏金百两!弟兄们,随我杀呀!!!”箭雨骤停,只听得房屋顶上传来一阵沙哑的呐喊声。 而后,数百名黑衣人在火把映衬下从屋顶跳下,手提着环首刀向金枪班军士冲去。 抵挡了两刻钟的箭矢,军士们已是疲惫不堪,现敌军冲下只能疲于应付,各自为战,已将保护赵枢的任务通通忘于脑后。 与此同时,几十名黑衣人将凌枫、周扬和徐宁三人死死缠住,这些人身手不凡,凌枫挥舞手中长刀,在长刀的波浪攻势之下,这些人同样游刃有余,凌枫想杀一个人都感到格外费劲。 方才屋顶上传来的声音让赵枢略微怔了一下,这好熟悉的声音,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一个披着散发,面部带着面具,身着披风跟赵枢同高的人从屋顶上跳下,直扑赵枢所在的地方。 与此同时护卫赵枢的十几名禁军也发现了这名黑衣人的企图,掉转枪头枪锋直接对准这名黑衣人。不知道能否打得过他,但至少能纠缠一番,等徐教头和凌将军腾出手来就能保护住殿下的周全了。 十几名禁军正以逸待劳看着那名提着刀冲过来,他手中的刀被禁军士兵盯在眼中,金枪班的枪法,即便对手再如何强悍亦能上前纠缠一番。 眼看着黑衣人冲到枪尖之前,依然没有提刀挑开枪尖的架势,禁军将士有些诧异,只见那黑衣人从两根长枪之间穿过。 已经进入战备状态的禁军立即变换阵势,未料变换之间,那名黑衣人扔下手中环首刀,从腰间掏出匕首顺势狠狠割在离他最近的一名禁军的喉咙上。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之时,黑衣人用肘内侧勒住一名禁军的脖子,直至断气,另手上的匕首也割在另一名禁军的咽喉之上。 一名禁军用枪刺向黑衣人,黑衣人腰间一转立即避开,借势用腋下夹住枪的中步,刚好进入腿的攻击距离,于是一脚踢在那名禁军的胸前,那名禁军飞出十几米远,手捂着胸口,口中鲜血狂吐不止。 在赵枢一脸震惊的目光之下,护卫他的十几名禁军在几乎一瞬间的时间全部倒地,而凌枫、徐宁、周扬和剩下的禁军将士则被突如其来的大批黑衣人纠缠着,无法脱身,赵枢那边的情景凌枫看在眼里,眼睛几乎快要冒出火来了,可自己这边依旧被三五个黑衣人纠缠着。 赵枢双腿颤抖,一脸无辜的看着黑衣人,现在有了想要跪地求饶的想法。 黑衣人转过头,刀锋也顺势准备刺入赵枢咽喉,却突然静止在半空。黑衣人眉头紧凑,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枢,紧紧看着他的面孔,持着匕首的手开始颤抖。 “殿前司捧日营在此!尔等速速放下武器,否则被我大军包围玉石俱焚!!!” 就在那名手持匕首的黑衣人犹豫之际,只见前方火把通明,照亮了大半边天,同时传来震耳欲聋的齐声呐喊。 黑衣人下不去手,行刺显然已经失败,黑衣人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收回匕首,狠狠地瞪了赵枢一眼,大声命令道:“撤!!!” 瞬间,这数百名黑衣人同时跳上房顶,考虑到赵枢的安全问题,金枪班禁军也没有追击,而是全部汇合围拢在赵枢身边。 赵枢惊讶之际,只见数百名骑着铁马身披铁甲左手持着大刀,右手持着火把的铁甲骑兵整齐而又快速的冲到自己身边。 赵枢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真是虚惊一场,还好小命没丢。不过总感觉自己裤子有点不对劲,好像有点湿,赵枢脸有点涨红,命倒是没丢,把人给丢了,幸好没被别人看出来。 和前来增援的禁军寒暄了两下,近千名禁军护卫赵枢向皇宫行去,这次不是赵枢一个人骑马,而是由捧日营一名善于骑术的士兵带着他骑。 殊不知,这将对北宋无论是内政还是外交都将引起一场更大的腥风血雨。 第八章 朝见 未及日上三竿,却已是清晨,赵枢经历昨晚的惊心动魄之后本已是筋疲力尽,在自己房中睡了一个多时辰便被下人匆忙叫起。 被人叫醒已是极其烦躁的心情,竟被婢女明月告知今日皇上上朝,亲自点名赵枢务必到朝。 赵枢无力的叹了一口气,用冷水敷了一把脸,突然感觉自己大腿一阵发麻,还传来一阵极其熟悉的歌声,那不是后世才有的《小苹果》吗? 果然如此,赵枢从牛仔裤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白色的物件,赵枢认得这东西,这是后世自己攒了几个月的生活费买的步步高旗舰手机。 原来是自己的起床闹铃,赵枢关掉闹铃,同时也把手机直接关机,现在这个世界没有卫星、没有电力、没有信号,这手机在现在纯粹就是一个摆设。 赵枢干脆将手机直接扔在床上,按照明月的叮嘱,赵枢把身上这身行头全部换了,直接换成一身华服。 身着华服,除了头发有点短,说话过于白话之外,赵枢现在跟古人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推开自己的房门,一丝阳光微微泛起,黎明渐渐从云里抬起了头,赵枢放肆的打了一个哈欠,还是略微有点很困,随后便跟着侍从向皇帝上朝的地方慢悠悠的走去。 走了不知多少青砖玉阶,皇宫之大绝非后世所拍影视剧的影视城所能比拟,赵枢这么一路走来自信是没法找到走回去的路的,所以一直把明月留在身边。 虚眯着双眼,隔着两三百米远的距离,赵枢勉强能够看清前方宫殿上挂着的牌子,字眉飞扬的写着“文德殿”三个字,尽管对这种文字不是很熟悉,但还好能够认清这三个字。这在后世,赵枢的近视相比同龄人那可是好太多了。 文德殿巍峨壮丽,是北宋时皇帝上早朝处理各种国政的地方,不过自徽宗登基以后,这文德殿基本上已经是门可罗雀了。 这身着不同等级颜色官袍的手捧着笏的文武百官从殿内一直站到殿外,早闻北宋官僚体制冗杂,各类官员更是不计其数。 就在赵枢一脸震惊暗自欣赏这座宫殿的时候,只见前方一名身着深蓝色袍服,手捧着拂尘的“男子”勾着腰朝赵枢一路小跑过来。 “殿下,您可到快些,这就只差您一人了,皇上都等得不耐烦了!”这名太监凑到赵枢耳边小声说道。 赵枢没有回话,便跟着这个太监向殿内走去。文德殿是皇帝朝见文武百官的地方,官员臣子的侍卫是不允许带进皇宫的,而明月则依照宫里的规矩,留在文德殿前稍远的位置候着,远远的凝视着赵枢。 赵枢也是倍感无奈,现在就这文德殿附近赵枢认识的唯一可以信任的也就只有明月,尽管这殿内龙椅上坐着的是自己的父亲,但赵枢却是从未见过更别谈有什么感情。 跟着太监走进殿内,文德殿内极为宽敞,同样金碧辉煌,壮丽雄阔,是皇帝处理国政的场所,除了百官、皇族之外,侍女、太监、禁军也在自己固定的位置站好,不敢交头接耳,在皇族站排的区域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皇族子弟赵枢是一个都不认识,但好在上朝时候场面严肃赵枢也就没有一个个的打招呼,避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赵枢学着众皇族,捧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笏,勾着脑袋静候父皇发话,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缺了一点什么。 “难道是有人招惹到这皇帝了?气得半天不说话。”等了两刻钟大约半个小时,依然没见到徽宗赵佶有什么反应,赵枢心道。 冒着被杀头贬爵的危险,赵枢眼角余光略微上瞟......霎时,瞠目结舌,这玉阶之上的龙椅上根本就是空空如也,空无一人。 这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在这候着,这皇帝竟然不来上朝,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这都快要赶上万历了,可殿内殿外的文武百官却是早就习以为常,没有一点骚动,只有赵枢心中还在大惊小怪。 可赵枢忘了,这是徽宗赵佶。可没法跟万历比,万历几十年不处理国政,可明军的对外战争是几乎全胜。而徽宗偶尔不经常一下国政,国家对外战争即便是面对强弩之末的辽国也是大败亏输。 心如明镜的人都知道,皇上不理国政,整日沉迷于奢侈享受,妄耗百出,不可胜数,国库虚耗不浅,而当下又是宦官童贯,丞相蔡京等人当政,一手遮天,这大宋离亡国已经不远了,只是无可奈何,正如张择端所画的《清明上河图》所隐喻的一样,看似繁华的汴京,实则上已是“出则无敌国外患,入则无法家拂士”一切都是浮夸,不少人觉得,或许当初哲宗皇帝驾崩以后宰相章惇极力反对徽宗即位的做法是正确的。 赵枢向侧面瞟了一眼百官的带头人,看看是谁,只见一个身着紫色常服,手捧象牙笏,身形枯瘦面容憔悴的老头看似显得格外淡定,不过眉宇之间还是透露出一丝焦虑,亦或是欣喜,赵枢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皇上驾到!!!”沉寂了许久之后的宁静被一名太监扯着公鸭的嗓子打破,赵枢现在都感觉快要站着睡着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监的话音刚落,只听见众百官皇族传来的如雷贯耳的喊声,伴随着的则是齐身跪下叩头,赵枢也是有样学样,跟着双膝跪地顺即叩首,赵枢也是醉了,自己长这么大还没给谁行过这么大的礼,这次竟然便宜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父亲”。 “众卿平身!!!”仿佛成了一个固定的套路而非礼节,赵佶长长舒了一个懒腰的同时说道,与此同时一屁股坐在龙椅上。 “谢陛下!!!”众位百官的谢恩再次让赵枢感受到震耳欲聋。 “蔡爱卿今日又有何事啊?竟连朕的皇子也都叫来了!”赵佶看了一眼百官之首那名枯瘦的老头,而后瞟了一眼这群皇子。赵佶的目光在赵枢身上停留了好一阵,让赵枢感觉好不自在。 “启禀皇上!据西边来报,西夏国主李乾顺不思陛下存国之恩,又遣大将晋王察哥衅边于延州诸路。昨夜,接殿前司军报,西夏元昊堂已遣刺客深入京师,妄图挟皇子以复其河西失地!”蔡京捧着象牙笏像徽宗禀报道。 “竟有这事?是哪位皇子遭袭?”徽宗一脸震惊之余又瞟向皇子站排的区域。众皇子面面相觑,整个朝堂上一片哗然。 众目睽睽之下,未等蔡京开口,赵枢出列,走到大殿中央,捧着那不知哪来的笏,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于昨夜遭西夏元昊堂杀手袭击,赖于亲军都虞侯、金枪班教头徐宁、侍卫队长周扬及捧日、金枪诸军之拼死相护,儿臣幸免于难!” 徽宗赵佶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皇子没让人给掳去。徽宗皇子众多,死一两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子被掳有失国体,西夏若以此相要挟,夺取河西失地则徽宗也是无可奈何,西夏河西失地是北宋神宗皇帝在位时熙宁开边所得,宋徽宗向来好大喜功,若把先帝夺取的土地给丢了那本朝的脸可就丢大了。 “西夏不思圣恩,反而贪得无厌,欲谋我大宋国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不严惩,将来必为后患,请陛下圣裁,遣西边诸军谋伐西夏!直捣灵州!”百官中又站出一人附和蔡京。这明显就是蔡京的党羽。 “赵大人所言极是!臣附议!”这时,又站出一名大臣附和蔡京。 “臣附议!请陛下遣大兵伐西夏!”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行几十名大臣都纷纷站出来附和蔡京,赵枢想着自己要是当了皇帝,这些人都得要么统统下狱,要么统统砍头。 “众爱卿都劝朕谋伐西夏,蔡爱卿意下如何?”赵佶瞥了一眼蔡京,问道。 “回陛下,这既是百官之意,也应万民之愿,更必是众军之心声,老臣也不好多说什么,而当下,陛下可趁此良机,师出有名,必能再次夺取西夏国土,再创先帝熙宁开边之功,故,臣请陛下发兵攻打西夏!”蔡京站出来说道。 一张老奸巨猾的脸,让赵枢直犯恶心,分明自己想邀功,却非要说别人想要征战,自己只是勉为其难的附和一下,只是他的话打动了赵佶好大喜功的心思。 第九章 朝议 西夏与北宋的领土争端问题可谓是由来已久,北宋自太祖皇帝开国,统一南北诸国,西夏便以一地诸侯之身份割据河西、陇右诸郡,后北宋直接掌管夏州,危急其割据实力,遂于北宋仁宗皇帝年间揭竿而起,立国号为夏,因国址于西,故称西夏。自西夏开国以后连年与宋朝和辽朝战和,谋求在大国夹缝之中生存。宋神宗熙宁年间,宋军对西夏用兵,史称熙宁开边,是宋朝对西夏掠夺领土规模最大的一次,后哲宗皇帝即位,再对西夏用兵,大兵直逼西夏国都中兴府,是西夏政权存亡最为危急的一次,后因宋哲宗突然驾崩,加之宋军粮道被劫,后路被断只得撤兵。其后,徽宗皇帝即位,任用蔡京童贯等人,蔡京与童贯邀功,童贯掌兵西边,连年与西夏征战,屡败西夏军,一度逼近西夏国都左近之灵州城下,后因辽朝干预,宋徽宗迫于辽朝压力只得罢兵,答应西夏请和,然而两国之间在边境上的争端从未停止。 话说朝堂之上蔡京一党以西夏元昊堂行刺赵枢为由,谎称西夏大将晋王察哥衅边延州路,怂恿徽宗赵佶对西夏用兵。而徽宗赵佶则对又可以再创一次熙宁开边的不世之功感到极大欣喜。 就在徽宗觉得自己可以建功立业之时,一名身着紫色常服的留着胡须的中年大臣,站出来,说道:“陛下,滋事万万不可!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内之不整,安以事外?当下,江南匪寇方腊等人洗劫粮仓,杀害官兵,祸害乡里,应遣大兵平定,不应再另开边事!” “张御史!此言差矣,对西夏用兵实乃不世之功,江南这些毛贼流寇又算得了什么,不成大患,而时下,西夏对我延州诸路用兵,形势危急,时不我待!臣恳请陛下发兵直取西夏!”附和蔡京的另一名大臣在反驳了张姓御史之后对徽宗赵佶说道。 此番,听了御史的进言,好像也有一番道理,这下开始有点犹豫了。毕竟内乱可是件不小的事,唐朝就因为内乱而逐渐走向下坡路,酿成藩王割据,黄巢起义的悲剧。宋朝极少出现内乱,所以这些事即便昏庸若赵佶,但也得小心应对。 “陛下!之前,我大军征伐西夏,屡挫强敌,西夏不得已向我求和,而今,西夏非但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竟向我衅边,必是有备而来!我若此次用兵于西夏置江南流寇于不顾,待成大患,我大军于西夏难舍难分之际,必使我大宋陷入首尾难顾,腹背受敌之境地,届时,契丹若趁虚而入,我大宋必万劫不复!列祖列宗打下来的江山将陷入风雨飘摇,朝不保夕之局面,臣请皇上三思啊!!!”张姓御史说完便跪下向宋徽宗叩首。 这句话更是动摇了宋徽宗讨伐西夏的决心,毕竟没讨着功绩不要紧,要是把大宋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死了可没脸见列祖列宗了。 “陛下,自古平定流寇内乱必是旷日持久,虚耗国库,若短时间内无法平定方腊流寇,则待西夏大军夺取其河西失地之后,兵犯陇右,虎视中原,则我更是首尾难顾。孰轻孰重,应先彻底讨伐西夏,而后兵锋转向剿灭方腊,方使我大宋以虎踞龙盘之势立于不败之地。” .............. 就这样两派人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个你死我活,旁边的皇族看得无聊忍着哈欠一直在犯困,而赵枢则是像看斗鸡一样看着这两拨人马的唇枪舌剑。 在后世,赵枢偏爱宋朝,曾不少看过相关的史书和影视剧,在他的印象中,徽宗皇帝年间,自童贯大败西夏之后,西夏向宋朝企和,宋夏两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是相安无事的,至少在赵枢所处的这个时代是没有战事的。但因为自己贪恋汴京繁色,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元昊堂在半路行刺,才让邀功的蔡京等人找到了向西夏出兵的借口,或许历史将从这里发生改变。 按照自己后世对北宋的了解,宋朝和西夏在这个时间段是相安无事的,而后来揭竿而起的方腊起义军也在不到两年就被宋军剿灭,根本就没有像监察御史张所所说的那样危急。 反正以后世的眼光来看,方腊等人聚众起义也是在一年后,在这之前也没见赵佶怎么派兵去管江南,大宋朝廷照样能够将他解决掉,何必急这一时呢? “启禀父皇!这河西陇右之地自汉唐以来本就是我汉家江山,今为夏人所窃取,夏人本是我大宋臣子,后竟行不臣之事,幸赖先帝宽怀,未将之剿灭,反每年恩授岁赐。而夏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思图报,安边守土,竟屡屡犯我大宋,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此次不彻底铲平西夏李氏党项一族,则他日还将来犯,则我西边永无宁日,是谓,长痛不如短痛,待我大军将西夏铲平之后回头剿灭方腊,我大宋将永享太平盛世,此后无论北辽契丹亦或东夷女真皆不敢衅我大宋,必俯首称臣耳!是谓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等蔡京和张所一党吵得不可开交、难舍难分、口干舌燥之际,赵枢从皇族队伍中站出来发挥他高中的文言文底子,向徽宗进言道。 蔡京、张所一干文武百官几十个人的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赵枢,他们这些人从来没有想过皇族会有人来参与朝堂争论,在他们眼里,这些皇族纯粹就是一群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纨绔子弟。 同时,更加惊讶的应是徽宗赵佶,他知道自己的五儿子建安郡王爱读书,可那都是死读书,背书倒是厉害,可问到实质性问题的时候则是一脸懵逼百脸茫然的,从来没有过今天这般见解。 但赵佶的心却被赵枢这句话给坚定了,我儿子和丞相都说有用,你们这些下官再在杞人忧天就实在是太过分了。 未等监察御史张所回话,赵佶就拍案决定讨伐西夏,因自己对边事不甚了解,遂由枢密院统筹研究安排讨伐西夏之事,还是由之前河隍之役有功的童贯领兵,并好好夸赞了一番赵枢,而蔡京等人也对赵枢抛来了媚眼,赵枢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 “陛下!......陛下!请您三......”张所当堂高喊,希望皇帝能够收回成命。 徽宗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说。 张所见叫皇帝收回成命也已经不现实了,也只能愤愤的瞪了一眼赵枢,暗骂,奸佞,这官场朝中出蔡京这种****奸臣也就算了,怎么皇族之中也出赵枢这种佞臣。 可是站在皇族最前面的一名穿着都比其他皇子高贵很多的皇子看着赵枢的表情则是显得格外复杂。 不过,当赵枢说出那些进言的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后悔了,本想做一个闲云野鹤,只享受妻妾成群,花前月下,儿孙绕膝的生活的,并不打算干预北宋国政的,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出现而使一切都斗转星移。也无奈,自己是后世的赵枢,不是徽宗的五皇子建安郡王,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尽管长得一样,名字一样。或许历史走到这里因为赵枢的出现而偏离了它原有的轨迹。 赵枢也表情复杂的看向蔡京等人,感受到郡王投来的迥异的目光,蔡京也侧过头,老奸巨猾干枯的脸上也绽放出一丝莫名其妙的微笑。 徽宗赵佶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眼前自己的这些臣子,他们之间的冷战他或许能明白,但他实在分不清哪些是奸臣,哪些是忠臣。他只觉得,顺承自己的臣子都是可用的,尽管史上曾有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之说,但赵佶还是只想任用顺承自己的臣子,只想听自己亲近的臣子的进言。 一个半时辰的朝议上的争吵和定论,让赵佶倍感无聊直打哈欠,他觉得现在世界上应该没有比他更困的人了,他不知道,他的眼前还站着一个晚上只睡了一个时辰左右的赵枢。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已经彻底看清了这个皇帝的意思,而且阶下百官都没有什么想要启奏的,徽宗身边的太监很识趣的扯着公鸭嗓子喊了出来。 “退朝!!!”没等百官回话,赵佶直接等不及的说出口之后直接带着太监和侍卫离去。 一听这话,文武百官也是乐了,高喊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纷纷散去。而赵枢还在那久久矗立不动。 “五哥今日之举甚为不妥!”就在赵枢一个人静静站着发呆的时候,一名跟他身着相同衣服,看上去年纪比他小很多的皇子突然对他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皇弟所言甚为不妥是指什么?”似乎是猜到了这名皇子的话,赵枢回到。 “你只知道读书,这些事你怎么能懂?日后你自会明白!”说罢,便向赵枢作揖告辞。 “皇弟留步!为兄自与父皇南巡尧山之后经历了很多事,以前的事很多事已经记不清了,不知皇弟叫什么?实在抱歉!” 那名皇子怔了一下,没有回头,但回答道:“无妨!我是你的九弟,广平郡王赵构!”说罢,扬长而去。 赵构,赵构,赵构,赵枢久久矗立在原地,这个名字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第十章 元昊堂,故人 朝议结束之后,赵枢便回到自己房内,狠狠地睡了一觉。醒来之时,已是日薄西山,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可赵枢却没有任何半点食欲,打开门,静静的望着远方天际,不知哪位作家的作品里曾经提到过,这宫墙就像是监狱的牢房一样,明月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没有敢说一句话。 同样是在后世的这个时候,那时候是自己收到的此生最大的坏消息,作为特种部队小分队队长的表哥在中东执行任务时失踪,连带的还有他的六名战友。哥哥被认定已经被is组织给杀害,所以被追赠为烈士,政府想以此来安慰这个充满悲恸的家庭。 哥哥是军人世家,其父亲是一名军官,母亲则是一名军医。1998年洪灾,父亲与战友扛沙包阻塞堤坝,未曾想被突如其来的洪水给冲走,淹没在万里长江之中,和他一起捐躯的还有一百多名解放军将士,而母亲又因得知父亲死讯加之连日给受灾群众治疗,以致积劳成疾,病死在医院。那时,哥哥也不过六七岁,一天之内痛失双亲。后来哥哥就过继到了自己父母的膝下,自己父母就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从那以后,哥哥的性格就变得格外内向,但是军人世家父母的血性却没有半点被抹掉,自己在学校每当被同学欺负时哥哥都会挺身而出。哥哥从来念书都很用功,但后来继承父母遗志,读了国防生,再后来加入特战部队,再后来成为小分队队长。再后来就是哥哥的死讯。 自己从小就和哥哥的感情很深,小学的时候每当被同学欺负,哥哥都会出来帮自己,尽管哥哥有时候会被打得鼻青脸肿。上了初中,自己爱上网,哥哥知道也没有管什么,为了上网自己偷偷将父母给的早餐钱私藏起来作为网费,可这些哥哥竟然都知道,每天早上父母给哥哥的早餐钱,哥哥都会买好早餐将早餐分我一半.........没想到最后却是哥哥的死讯,当然这已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想到这些,赵枢的眼眶早已饱含泪水,不知不觉两股热流从眼角流向脸颊,最后滴到地上,渗入地板。 明月看在眼里,似是与赵枢心灵相通,竟也偷偷的擦拭着眼角,但这也逃不过赵枢的余光。 “我在这掉眼泪,你瞎哭个什么劲呢?”看着明月泛肿的双眼,赵枢觉得十分好笑,也十分可爱,自己的那份忧伤也被抛之脑后。 “那殿下又是在掉什么眼泪呢?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是奴婢照顾不周了!”明月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说道。 “哈哈!说对了,你可得跟进一步的好好服侍我才是!”赵枢很淫笑的回复了明月的话,明月听不懂赵枢的话是什么意思,小脸娇红的点了点头。 “对了,明月是多大进宫的呀?”赵枢闲来无趣的问道,同时也对身边这个神秘的小丫头感到好奇。 “六岁.....”回复了赵枢,明月的脸色已是显得黯然神伤。真他妈黑呀,要在后世这宋徽宗坐牢都不知道坐了几百回了,这纯属是在雇童工,还有拐卖儿童。 赵枢没有顾及到明月的脸色,独自看着宫墙外的天际,继续问道:“那你为啥要进宫呀?” “这是.....秘密,殿下不要再问了。”说到这里,明月的话语有些梗咽了。赵枢觉着不对劲,回头看去,明月俨然成了一个泪人,尽管她没有哭出声。 赵枢也不敢再问了,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秘密。就像对待自己后世的女友孙琳那样,赵枢一把将明月揽入怀中。轻轻安抚着她的秀发,摸摸她的背。 明月也是有点怔了,起初因为身份阶级关系,明月想要反抗,却被赵枢的双臂给紧紧搂住,后来明月觉得这种滋味似乎挺享受的,也就把什么阶级地位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明月躺进自己怀中的感觉像极了孙琳,赵枢把明月当成了孙琳,咸猪手慢慢滑到明月的脖颈,而后贴着脖颈的肌肤一直向下。 明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要连忙挣脱赵枢的双手,挣扎道:“殿下使不得!奴婢只是一介婢女,配不上殿下,若让皇后娘娘知道了该如何自处啊?” 可惜,一切都晚了,此刻赵枢的****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道:“明月,你不是说要跟进一步好好服侍我的吗?现在,我需要你好好服侍了,你怎么能拒绝呢?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赵枢双眼与明月清澈纯净的双眸发生了碰撞,借着昏暗的烛光,含情脉脉的双眼让赵枢的心脏跳的更加厉害,血脉喷张到了极致,赵枢现在有一种感觉,如果今夜不释放,他的身体会彻底炸裂。 还未等明月回话,赵枢的嘴就顶在明月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双唇上,同时左右脚勾住红门的边缘,狠狠一踹,将门给关上。 明月想要反抗,却始终无法挣脱赵枢有力的双臂,赵枢的嘴轻轻吻着明月的耳垂,复尔吻向眼睛,复尔又对准双唇,让明月感觉有如电击一般,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 明月的身体仿佛柔软的海绵,又像似温顺的小猫让赵枢欲罢不能,他的下体已经彻底****,再也无法抗拒自己心中的欲火,于是还在明月享受之际,赵枢公主抱一把将明月抱起,明月一脸惊愕之中竟被赵枢抱到床边,赵枢粗鲁的将她扔到床上。 趁此良机,赵枢赶紧将身上的上衣褪去,而后放下帐子,直接爬到床上,如猛虎下山一般直接压在明月娇柔的身体上。担心明月会反抗,赵枢继续用嘴顶着她的双唇,舌头不断尝试着伸入明月口中。 赵枢另外两只手也没闲着,两三下便把明月的衣服给脱掉,明月的反抗显得极为柔弱和无力。 答应过要好好服侍郡王的,此刻怎么能反悔呢?何况郡王待自己不薄,强忍着初夜的疼痛,明月的双眸饱含玉珠,然而这些赵枢全然没有顾及到,只觉得自己很舒服。 .月色显得格外朦胧,这可能又是一个新的生命诞生的开始,门外执勤的禁军士兵识趣的离郡王宫中远些。里面传来的任何声音他们就当没有听到,之前在陛下寝宫也是这么做的,现在,对待郡王也是这样。 .............. 西夏国都中兴府西贺兰山中。 借着朦胧月色的照映,一只白鸽在皎洁玉轮之下划过天际。而后飞进贺兰山中的一个不起眼的茅草屋中。 “王爷!飞鹰失手了!” 一名身着黑色夜行衣,面戴面具,头裹头巾的背后别着两把匕首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张纸条,冲进对面比较大一些的茅草屋中。 “说了多少遍了!叫我大人!不要叫王爷!军中无父子,不要用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怎么可能?飞鹰怎么会失手?”较大的茅草屋中只见一名身着黑色甲胄同样披着头发的男子接到消息之后做一脸沉思状。 “千真万确!这是飞鹰的飞鸽传书,上面是他的字迹不会有假!”那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将纸条递给了披头散发的男子。 披着头发的男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这纸条上写的歪七八扭的毛笔字,上面还写着请务必转呈魏王,字的体型还和这个时代大相径庭,这名披头散发的男子不由得不相信,但是他很纳闷的是,此次刺杀的究竟是谁,于是问道:“此次行刺,是奉了谁的命令?不是让你们深入汴京待命吗?” “这......”戴着面具的男子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披着头发的男子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是能将他吃了一样,让他背上直冒冷汗,毕竟他清楚自己前面的这个上司的刀法可不是吃素的,短短一瞬间让你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能要了你的命。 “皇兄何必如此大的火气?飞鹰是受了我的命令前去行刺的!”正当带着面具的男子尴尬之际房门被悄然推开,一名身着厚厚皮甲绒衣的满脸胡子拉碴的男子走了进来。 “原来是晋王的授意。我遣堂中精锐潜入汴京本想刺探情报,不知是宋朝哪位皇族招惹了晋王,竟不惜动我元昊堂!”披头散发的男子带着质问的语气问着走进来的那名将军。 “哈哈!皇兄就不要计较这些了,你我同为为国效力。此番我集结重兵于宋朝延州诸路,就是想收复失地,但未曾想宋兵强悍,遭宋军几次反击我军损失颇重,只好出此下策将宋徽宗一个儿子给捉来逼宋庭就范,还请皇兄见谅。” “无妨,皇弟既是为国效力,应当理解。只是我想知道,皇弟此次想擒的究竟是何人?竟然连飞鹰都失手了。”见晋王如此诚挚的道歉,这个披头散发的魏王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宋徽宗第五子,建安郡王赵枢!” “赵枢!?” “对,就是赵枢。据报,这小子削发,身着奇装异服,因此被我探子容易辩处,原本想趁他微服游历汴京之时将他擒拿,未曾想宋朝禁军提前赶到,将我们计划打乱,而后又打算在他们回宫途中将其截杀,没想到飞鹰竟然失手,这波禁军也不是善茬,被他们就缠住,宋军捧日营杀到,飞鹰他们也就只好脱身了。” 晋王在对魏王说话的同时却没有注意到他下垂的双拳紧紧握住,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眼中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似是要将晋王彻底撕碎一样。 “皇兄怎么了?这赵枢有何不妥?” “没有,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以后不要再暗杀赵枢了,换个人吧!” “这.........”晋王一脸木讷的看着魏王,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魏王没有搭理晋王,而是另一侧屋中走去。 第十一章 禁军教头 后世自己与女友孙琳分隔南北,赵枢在北京理工念书,孙琳则在南大念文学。自通宵复习考研那夜起已是半年没有碰过女孩身体。 昨夜赵枢将自己的欲火在明月的身上发泄了一番,一夜之间连续十次,赵枢的****才被遏止,因明月尚是处子之身,故赵枢的体液未曾从她体下流出半点。赵枢相信,这次,明月肚子了肯定有了他的种,既然已经无法回去和孙琳相守一生,那得到现在的这个小美人应该也不错。只是赵枢明白古代这门当户对的条件,至少想要在这深宫之中对明月负责那实在是太难了。 一夜十次,对赵枢而言虽然是精疲力尽,但是睡意全无。距离那个乱世还有七年,昨天白天朝议就已经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之处,尽管这并非自己所情愿,但蔡京一党肯定不会那么想,昨日之举实在是已经帮了蔡京一党,蔡京一党备受徽宗宠信,如果得罪自信讨不着什么好果子吃。 昨日朝堂之上,站在自己前面第一排的那个人看自己的眼神怎么会那么复杂,那人会是谁?站在众皇子之首,除了太子赵桓还能有谁。想必他已认为自己有了夺储之心,自古以来宫廷斗争就是不见兵刃的战场,其残忍血腥令人骨寒。 北宋宣和七年,金兵南下,势如破竹,徽宗赵佶急忙禅位于赵桓是为宋钦宗。等他上位,尽管这个皇帝在位不到两年,但是除掉自己已是绰绰有余。 朝议结束之后的皇弟,看上去那么冰冷,竟是赵构。后世就听说赵构因自己母亲失宠,父亲对自己不好所以性格显得倔强和冰冷,尽管是未来的高宗皇帝,但看上去对自己应该感觉还不错,或许未来得倚仗,尽管语调还是比较冰冷。金兵南下之际,钦宗赵桓都能把自己赵构派去当人质,何况是杀掉他认为有夺储之嫌的自己呢。 适逢乱世,枭雄当立,自己如果不掌握一支军队如何在乱世之中游刃有余,保全性命,保全明月。可北宋军制如此,兵不识将,将无专兵,钦宗即位即便自己有了兵权,也会被这个皇兄解除,甚至以谋反的罪名处以极刑,要怎样才能拥有一支绝对效忠于自己的军队呢? 赵枢想到了蔡京,自古就有名言,顺势者昌,逆势者亡,如今蔡京当权,则蔡京为势,如今也只能和他同流合污,借助他的力量来壮大自己的实力。而自古以来,仅仅凭借军队是无法立足的,需要一个丰富的税源地和足以抵御强兵的地盘。赵枢冥思苦想,想来想去这北宋国土之内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已经日上三竿,过了午时,和煦的日光透过纸纱窗户,照射在赵枢裸露的屁股上面。 赵枢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还依旧按照习惯朝自己身下摸去,摸到一团海绵一样的东西,十分柔软,不过当赵枢手上下继续抚摸时,似乎每个地方都是这样。 不对劲......... 半分清醒的赵枢竟从自己身下扯出一块枕头,难怪这么柔软,扯开枕头,赵枢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只见床单上一滩黑红色已经干了的血迹。 “......” 真是无语,我妈生我这么大第二次把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少妇,赵枢心道,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窃喜呢还是自责。 赵枢侧过头望去只见已经正好衣装的明月双手搭在腰前勾着脑袋站在门边,赵枢不由得感叹,还是穷人家的孩子勤快,像自己前女友孙琳,每次做完的第二天,自己都压在女友身上,自己醒来都会习惯性的使劲搓揉她的小馒头,就这样才能把她弄醒。可是明月,竟然是早早的就起身了。 “王爷您醒了,让奴婢帮您洗漱吧!”赵枢还没开口说话就看到明月娇羞的脸颊对自己说道。 昨晚做了那些事,极为害羞的明月始终不敢抬起头来看赵枢。当然赵枢也注意到了明月的这些举动,本想挑逗一番的,可想到古代宫廷规矩森严,所以就赶紧穿好衣服,免得被人看到,正下床离开床之时...... “噗.....” 赵枢一头栽在地上,明月见状,也是大惊,把昨夜的事给忘个一干二净,三两步跑到赵枢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 赵枢艰难的站起身来,竟发现自己的双腿疲软至极,根本无法支撑起他的上身,赵枢只好让明月扶着他颤颤巍巍的走回床上。现在赵枢格外享受这种感觉,昨晚痛快淋漓的大战了一番,今天还不用起床,身边还有一个小美人照顾着,这在后世不知道要亮瞎多少单身狗。 考虑到可能还会有人来拜访赵枢,以赵枢现在这个样是没法见人的,明月于是只能将脸盆端到赵枢的床边,不仅帮他洗脸,还按照他的要求,给他洗了一个头,在后世养成了一个每天都要洗头的洁癖,更何况是现在,头发长了不能剪,其骚热更是难以想象,所以每天洗头的恶习还是得保持,尽管这里没有洗发露。 弄完这些之后,赵枢没忘了挑逗一番明月,可明月总是一副谦卑一本正经的回答着赵枢,装作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赵枢见挑逗明月未果之后,只好叫明月从桌案上把以前那个赵枢的书籍给拿过来。 想必已经没有什么比看文言文的古书更无聊的事情了,赵枢大略的翻了一遍之后,竟从中看到一本书,令他眼前一亮。 没想到原来贵为皇子位极人臣的五皇子赵枢竟然也会看这种书,不知为何赵枢脸上竟露出一丝愧色。没想到作为将门之后的自己竟连一个堕落的皇族都不如,赵枢脸上闪过一丝自嘲。 军人世家不单单是说表哥的父母是军人,他的爷爷和自己的外公和爷爷都是军人,爷爷曾是西南战区的一个旅长,参加过对越战争,在西南边境与越军对峙十年,立下战功无数,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可是到了自己这一代,但凡和战争扯上关系的自己从来感到无趣。一点没有继承爷爷的风骨。 这本书上赫然写着“孙子兵法”四个大字,反正现在也闲着无聊,干啥也干不了,先看看这些书吧,尽管只是抽象的理论指导但兴许在日后会对自己有很大帮助。 ........... 不知不觉赵枢竟看这本书看了两个时辰,看不懂的文言文就叫明月过来解释或者比划一下,赵枢从没想到明月会懂得这么多,应是饱读诗书才对,这下,赵枢对明月的身份越发感到好奇,可能偶尔还有点后悔,管不住自己老二,究竟是和谁家的闺女发生关系了呢? 正当赵枢孜孜不倦的看着这本兵书的时候,门外突然想起了很熟悉的声音,这人大概是两天没有见着了。 “殿下!末将凌枫求见!” “进!!” 赵枢回了之后,房门便被明月拉开,映入赵枢眼帘的依旧是那个身着银甲高大威猛的汉子。 “殿下,您吩咐末将办的事,末将已经有些眉目了?” 赵枢一脸木讷的看着凌枫,问道:“我托你......办什么事了?” “林冲!却有此人!末将曾向金枪班徐教头打听过,此人乃是京中禁军几个领班教头之一,此人枪法精湛,竟与徐教头不相上下!只是.......” “只是什么?”赵枢不喜欢凌枫有时候这种语气,不耐烦的问道。 “只是此人前段时间误入高太尉的白虎堂,被押往孟州大牢!” 第十二章 战和决疑 北宋宣和元年冬,陕西宣抚使童贯奉宋徽宗赵佶之命,不再与西夏纠结于边境地区的小打小闹,先发制人,率西军精锐对西夏发起全线进攻。宋煕河经略使刘法率主力围攻西夏朔方,威逼灵州,却于统安城遭到西夏名将晋王察哥所率的西夏质子军的顽强抵抗。察哥又暗遣精锐迂回至刘法军侧后,前后夹击,宋军大败,损兵折将,伤亡惨重,刘法于此役大败,西夏大军乘胜追击,围攻宋朝震武军,童贯向汴京求援,北宋朝野震动。 而当下,南方方腊聚众起义,攻取宋朝江南六州五十二县。同时,宋江等人聚众作乱,割据梁山,杀害官兵,劫富济贫,宋朝已处于内忧外患之中。 北宋朝堂之上,因蔡京的引荐,赵枢得以上朝,是朝堂之上除赵桓之外站着的唯一个皇子。而现在,童贯在西边的惨败却使蔡京等人在朝廷处处掣肘,大失颜面。 “陛下,西边前线来报。宣帅童贯用兵不慎,进攻西夏受挫。经略使刘法血染疆场,战火已蔓延至我大宋边境,震武军失守,西夏大军围攻京兆府(今陕西西安),西京洛阳告急,汴京已是人心惶惶。请陛下裁夺,与西夏议和,答应其归还熙宁开边以来所得西夏之国土,先使西军主力东调,平定南方方腊流寇,再事外辱!”赵枢在朝堂站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只听见一名大臣义正言辞,铿锵有力的声音,顿时睡意全无。 牛逼真是吹得响!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宋夏边境和京兆府隔得这么远,就算那马长八条腿,跑死了也跑不到京兆府,更何况一路上还有西军精锐的围追堵截,赵枢对这名大臣的慷慨陈词简直嗤之以鼻。看来在他们眼中国事远远没有党争重要。 而更可气的是,沉浸于震惊和手忙脚乱中的大宋朝廷似乎是对任何糟糕透顶的消息都深信不疑,都只关心自己的地位该如何保住。 那名大臣捧着象牙笏喋喋不休的说了半天,一堆文言文让赵枢头昏脑涨。不过大体意思还是能够听懂。 这些话说的蔡京哑口无言,不过好在这名大臣没有公开得罪抨击蔡京一党,蔡京现在显得有台阶可下,于是在那名大臣说完之后站出来,说道:“启奏陛下!此番宣抚使童大人率兵进攻西夏,因受多方掣肘而不能倾尽全力,以致西夏兵围京兆府。唐大人所言甚是,应先和与西夏,待方腊、宋江等匪寇平定之时,再夺西夏也不迟。” 唐大人,此人名为唐恪,赵枢后世对此人的了解颇深,现在的徽宗朝户部尚书,后面的钦宗朝的宰相,北宋对金主和派的代表人物。金兵第一次南下灭宋之时,攻至汴京,北宋名将种师道率西军勤王赶到,金兵被迫议和退走,种师道建议赵桓护送金兵渡黄河适其半渡而击之以绝后患,钦宗答应了种师道的建议,却被唐恪翻牌,严令西军不得靠近金兵,这才养虎为患,酿成后来金兵第二次南下后的靖康之乱。可赵枢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连西夏这种小国都要求和。 赵枢鄙视的看了一眼唐恪,在众大臣默不作声的情况下站出来,说道:“启奏父皇!唐大人所言怕是危言耸听了吧!西边距京兆府遥隔千里,距东面之西京洛阳同样是如此距离,这才短短几天时间,西夏骑兵浑身铁甲,负重不堪,路上又有我西军精锐的顽强阻击,这么快就兵围京兆府,告急西京洛阳了吗?难道他们是飞过来的不成?退一步,即便如唐大人所言,西夏军已兵围京兆府,但至少西京洛阳之西尚有潼关、函谷关遮护,又有数万禁军屯驻,哪儿那么容易告急呀?再退一步,即便正如唐大人所言,亦或更遭,西京洛阳陷敌,也不正与前朝景德年间辽兵抵进澶渊,逼迫汴京之例相似吗?当真如此亦可效仿先帝御驾亲征之故事,亲临郑州督军,我军必士气大振,击破西夏!难不成这近百年的厉兵秣马尚不如百年前的军事?难不成这西夏骑兵还比辽人铁骑彪悍?真到这一步应是我大宋之福,趁机击破察哥大军,西夏再无可用之兵,河西甘凉之地皆尽属我大宋国土。” 赵枢一段话说的唐恪哑口无言,必须的,自己在后世那可是读过史书的人,还听过历史专家对这些战例的经典评价。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枢的话直接把唐恪给拆穿,站着的文武百官顿时恍然大悟,唐恪直接咬牙切齿的看着赵枢。而一旁蔡京有些枯瘦却绽放精光的双眼却愤愤的瞪了一眼唐恪,心道:妈的,差点被你给骗了。 赵枢的一席话,让坐立不安的宋徽宗顿时感到心安。可现在的问题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毕竟宋军对西夏是首战失利,如何挽回败局? “老臣失察,还请陛下恕罪。差点听信奸佞谗言,以致酿成无穷灾祸!”老奸巨猾的蔡京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干脆收回了前面自己说的话。 “那依殿下之言该如何处置?皇上今日龙体不悦,无法效仿先帝真宗亲征澶渊之故事,而西边我军新败,南方又有方腊、宋江作乱,若从西边抽调西军平定匪寇,则我军在西边战事必败,若方腊匪寇不除,则待此毒瘤做大必将贻害无穷!”唐恪到现在都还不忘向西夏请和的想法,于是又对徽宗说道:“启奏陛下,值此江山社稷内忧外患之时,应攘外必先安内,先请和于西夏,待平定方腊宋江之乱再行西边战事,自古尚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吞吴之案例,这勾践同样也是一国之君,勾践灭吴之后同样问鼎中原,请陛下圣裁!” 宋江梁山好汉,看来并非小说杜撰,确实有史可依。但故事《水浒传》不折不扣的确实是个悲剧,一百零八将皆含忠义之心,且武艺高强,善于用兵者也不在少数,只是被童贯高俅这些人给坑了,才能得不到发挥,最后善终的人没有几个。想到这里赵枢难免心痛,与其让这些人后面跟着童贯去伐辽死伤无数,倒不如收入自己麾下,留为自己所用,趁此机会壮大自己的实力才能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立足。 这下蔡京是无话可说的,西怔西夏的事是他提起的,如今战事败了,南方又有方腊和宋江作乱,他已经是黔驴技穷了。而现在,却彻彻底底的是唐恪等人和建安郡王赵枢的口舌之争,不过蔡京也不必担心,他明白,从种种迹象表明赵枢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到时候只要赵枢提出什么建议,自己这些人再附和赞成就是了,只要别坑自己。 “启奏父皇!自古尚有以夷制夷的方针,当下,方腊与宋江皆为流寇。方腊自许为圣王,夺州府,杀官兵!而宋江等人虽聚众为寇,然与其却有本质区别,宋江等人在梁山寨头高挂“替天行道”,只不过是对地方州府的不满,并未夺取州府,自立为王,篡夺我大宋江山社稷之嫌。故,儿臣建议,对梁山之贼实行招安之法,以昭陛下宽怀仁爱之心,再以归降之梁山众军掣肘方腊,以待我西军主力击破西夏回援江南!”赵枢将宋江心里的想法陈述了出来,但不包括以匪制匪。 不过招安梁山,太尉高俅的心中是极为不快的,其兄弟高唐州知府高廉在宋江大破高唐州时被梁山贼寇雷横所杀,他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要把梁山贼寇彻底剿灭。 而当下高俅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现在蔡京是骑虎难下,赵枢是在给蔡京找台阶下,自己的权势在怎么大也大不过蔡京,所以也就只能忍气吞声,等赵枢把梁山众人招安之后再跟他们秋后算账。 “老臣附议!目前时局也并不像唐大人所说的那么危难,正如郡王年少英明所言,以贼制贼,拖延时间,待我西边大军缓过劲来,就可将这些贼寇一举剿灭!”蔡京附和道。 “臣附议!”高俅跟在蔡京后面附和道。 “臣附议!” “臣附议!” ................... 现在无论是不是蔡京一党的都附议赵枢的建议,唐恪本来还想继续申辩,可徽宗的宠臣和本朝权臣都附议此事,自己再说下去那就是自找不痛快了,于是唐恪也跟着献上附议,只有赵桓眼睁睁的看着所有大臣都在附议,而自己又拿不出比这更合适的办法,只能极不情愿的瞪了一眼赵枢后,也跟着附议。 “那谁代朕去行招安之事较为适宜呀?”待如何处理内忧外患的局面定下来之后,徽宗赵佶又问出了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 谁去招安梁山?谁都能去,高俅不能去,高俅携有私情,去了肯定办不成好事。可是自己要掌握军队,与其去掌握别人的军队倒不如去招安这些人来得实在一些,招安之后按照后世编的故事,宋江等人一定会绝对效忠,所以必须是自己去,但愿后世编的故事能够靠谱一点。 “如若陛下不弃,臣愿前往梁山代陛下招安!”还没有等赵枢开口,高俅就等不及的站出来说道。 当然现在赵枢也不急,必须要找到支持自己的人才行,于是向站在旁边的蔡京抛了一个媚眼,蔡京心领神会,瞟了一眼赵枢,但没有任何反应。 赵枢再悄悄转过头瞟了一眼后面,跟蔡京的党羽交流了一下眼神,便上前自荐道:“值此国家社稷存亡之秋,父皇龙体不悦,应由儿臣代父皇去招安梁山,以彰我大宋皇族宽仁之心。再者,高大人与梁山交战多时,死伤颇重,高大人前去招安,只怕梁山不服!无法达成以贼制贼之效,只怕贻误江山社稷!故请父皇恩准儿臣前去招安梁山!” 在朝堂上的你争我吵的唇枪舌剑之下,就两件事情文武百官和宋徽宗讨论了几乎整整一个上午,最后太子赵桓也参与进来了,不过最后在蔡京的支持下,高俅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强硬,但宋徽宗还是采取了一个较为折中的办法,任命赵枢为钦差大臣,高俅为其左右,前去招安梁山。 第十三章 见蔡京 一个上午的争吵,赵枢只感觉到口干舌燥,离开文德殿后,便匆匆返回自己的宫中,他实在是舍不得自己的小明月,正如赵枢所预料的那样,明月怀胎已经有三个月了,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借着招安梁山平定方腊的机会,将小明月带出皇宫,顺利生产,以不至遭人诟病。 回到自己房中之后,看着正在给自己收拾房间的明月,又想了想后世自己的娇生惯养被宠坏的前女友孙琳,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明月背对着赵枢,没发现赵枢已经进来,赵枢悄悄走到明月身后,一把将她抱住,右手还不断抚摸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没有了几个月前初夜后的尴尬,明月顺从着赵枢,手也搭在他的手上,享受着两人体温带来的温馨。赵枢亲了一下明月的耳垂,明月如触电一样闪了一下,明月正处于孕期,赵枢可不敢再做那些事了。 从背后静静的抱着明月,赵枢的鼻尖顶在她的秀发上,清香淡雅的体香让他爱不释手,不知过了多久,明月要去干别的事的时候赵枢才依依不舍的将她放开。 一定要将明月带出宫去,在外面自己安个家。赵枢是来自后世,家庭也不过是在社会上排个中等水平,根本没有现在的门当户对这些观念。像明月这种怀孕时候还在持家,长相纯属女神级别的人物,对赵枢而言夫复何求。 赵枢独自坐在桌案前,从枢密院那里送来了有关梁山的呈报,又是一堆文言文,赵枢看着头都大了。他在后悔,为何穿越之前那夜自己看的不是《水浒传》呢?要是带一本《水浒传》来看,可比这些呈报有用得多。 赵枢右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翻阅着这些呈报,心里却还想着其他事情。 赵枢回想了一下后世自己曾看过的《水浒传》,虽然电视剧和小说有着很大的出入,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梁山一百零八将跟着童贯平定方腊的时候死了不少人,虽然现在自己去招安,不至于会带他们去讨伐辽国,但这些损失还是不必要蒙受的吧。 梁山军固然武艺高强,但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在平方腊讨契丹的战役中损兵折将不计其数实际上也不冤。如果将这些人招到自己麾下,自己作为一军之中的最高长官,而宋江又是他们的大哥。一军之中出现两个核心,倘若发生分歧这支军队就无法控制。 又想了一下自己来到宋朝的第二天晚上,那浑身铁甲背上交叉背着两把红缨短枪,短枪之下披着红色披风的一两百名手持长枪的士兵,其阵容多么养眼,在自己遭到行刺的时候舍生忘死的保护自己,那份忠心让赵枢至今仍然为之感动。 还有后面赶来的捧日营,铁甲骑兵,那种气势更是让人心动。 一支效忠于自己的军队必须要有其核心部队,如宋初的杨家将,后面岳家军的背嵬军都是不折不扣的军中精锐。 不过这些部队都是自己“父亲”亲自掌握的军队——御林亲军。虽是自己的“父亲”,可赵枢也不惜挖他的墙角来扩充自己的军队。但是,御林亲军才两三千人的队伍,挖走几百人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还有,御林亲军都虞侯凌枫,金枪班教头金枪手徐宁,自己的卫军队长周扬,这些人也要挖到,作为自己的亲信将领。 但赵枢就没想过,把找些人给挖走了,宋徽宗身边的御林军还剩下什么。 该怎么做?该如何做?这些都成了令赵枢头疼的事,转开思维,赵枢想到蔡京,自己这么几个月来在朝堂上帮了蔡京可不少事,至今都还没有好好和他说过话呢。不过蔡京这种老奸巨猾的东西,要怎样跟他说话才行呢? 不管那么多了,赵枢把凌枫给叫来,把自己拜访丞相府的想法说了一通之后,本以为凌枫会马上同意,没想到竟是大惊失色:“殿下!这怕不妥吧!您一个有爵无官的普通皇子去拜访当朝丞相,那可是有夺储之嫌的。若被有心之人利用,恐怕会说你勾结丞相谋反,这不必要的麻烦您还是别去招惹的好。如果飞去不可,殿下可微服前去。”说到后面时,凌枫的嗓门压的极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得到。 赵枢摆了摆手,说道:“也就是商议一下招安梁山的事,很多事要拜托丞相去办。不用微服私访,光明正大比较好,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难保这皇城司里没有太子的人,要是让太子知道我微服去丞相府,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就这样了!” 当然,见不见的人只有赵枢自己知道。 “对了,顺便把徐教头和周扬也叫上!有你们三个护送本王,本王才会放心!”赵枢顺嘴说了一句,毕竟要和自己的这几个未来亲信将领把关系打好。 “这.......”凌枫的脸色漏出一脸难色。 “怎么了?” “这徐教头,前几个月就上了梁山了!”凌枫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 赵枢这才恍然大悟,金枪手徐宁,难怪这么熟悉,原来是梁山一百零八将之一,只怪自己当初没有想起来,要是能想起来早做好防备那就好了。 算了,徐宁不在也罢,反正迟早都是自己的人。赵枢就带着凌枫、周扬还有自己的卫队一路大张旗鼓招摇过市的朝丞相府走去。 赵枢坐在官轿里面,这滋味可别提享受,虽有些颠簸,但从未感受过。后世自己坐过公交、地铁、轿车、飞机、游轮就是没坐过这东西,感觉还是别出心裁的。 赵枢轻轻扒开轿子的窗帘,再次重新目睹了一下北宋汴京的繁华。不过看着乏了,赵枢直接倚在轿子上睡着了。 不知行了多久,轿子经过几条街巷,轿子放下之后,虽然是轻微的,但是震动依然把赵枢给震醒了,赵枢扒开前面的门帘,问道:“到了?” “禀报殿下!丞相府已到!” 赵枢这才从轿子中走出,伸了个懒腰,整理一下容装,自己面前的这个建筑简直令他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金砖玉瓦,富丽堂皇,大门前方两侧赫然屹立着两座威武的石狮,大门两边十来个家丁负着双手站立在大门两旁。大门上一块玉牌写着“蔡府”两个龙飞凤舞的楷体字。 看到是建安郡王的座驾,蔡府门外的家丁可不敢怠慢,一个家丁飞快的跑回府中禀报,其他的赶紧上来,牵马的牵马,迎接的迎接。 赵枢跟着这些家丁走进府中,凌枫和周扬也跟着进来了,但郡王的其他卫兵则在蔡府外面守着。 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这丞相府已经繁华到了穷奢极欲的地步,连久处皇宫的凌枫都觉得过分,可见蔡京这些年贪污了多少赃款。 “娘娘当皇后执掌后宫这么多年,后宫皇家生活向来简朴。没想到这一个丞相府比皇家还厉害。”周扬在凌枫旁边小声抱怨嘀咕道。 凌枫用手肘拐了周扬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而赵枢则在一边感叹道:“原来慈禧太后的颐和园也不过如此!” “慈禧太后!?” “颐和园!?” 凌枫和周扬一脸不明觉厉的看着赵枢,是不是又吃错药了,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郡王殿下!我家丞相身体不适,不便出来迎接,在正厅恭候郡王大驾!还请殿下见谅!由老奴带殿下前去正厅。”正当赵枢感叹这穷奢极欲的丞相府的时候,一名管家模样的老人跑过来迎接道。 “无妨!前面带路!”赵枢笑着回了这名管家,其实心里对蔡京的映像却是另一种看法,妈的,好大的架子,郡王前来拜访竟然不出来迎接还找借口,看来真是权势熏天到了极致。难怪赵桓一登基就下令把他处死,看来太子也肯定遭受过这种待遇。 “活该!!”赵枢心里暗骂道。 第十四章 面谈 庭院楼台,长廊回道,赵枢等人跟着管家走到丞相府的正厅,尽管整座丞相府是穷奢极欲堪比皇宫,但是蔡京的正厅还是比较收敛的,比较规范的,没有建的像宫殿那样大。毕竟宋徽宗还是会时不时的溜出来跑到他的宠臣家里面去鉴赏诗词古玩、奇珍异宝的。 宋徽宗虽是昏庸,但是不傻,要是丞相府的正厅被发现建造得跟宋徽宗的文德殿一样大,那蔡京就不用在汴京继续混下去了。 凌枫和周扬按照赵枢的吩咐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在正厅外面候着。赵枢走进厅中之后,只见一名身形干枯,眼放精光,满头微霜,身着一件灰色普通便服的干枯老头斜倚在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 “老臣年纪已大,百病缠身,殿下亲临未能出门相迎,还请殿下见谅!殿下请坐!”老头站起身来对赵枢说道。 由于没有身着官服,头顶官帽,向来脸盲的赵枢呆滞了半天才认出这老头就是蔡京。 “丞相日理万机,操劳国事,为江山社稷呕心沥血,小王前来拜访算不得什么,怎敢有劳丞相大驾亲自迎接?”反应过来之后赵枢也跟着说了几句溜须拍马的话。这又不是没干过,想当初自己在北理工的时候,在院学生会对学生会主席溜须拍马的可不少,不然怎么会混得一个部长的位置当的。 赵枢说罢,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了蔡京身侧的一把椅子上,而后一名婢女端着茶壶便上来给赵枢和蔡京斟茶,婢女出去的时候顺便被蔡京吩咐把门给关上并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呵呵,殿下折煞老臣了!”蔡京一边品着茶一边笑吟吟的说道:“即使殿下不来找老臣,也应是老臣去探访殿下才是!” 赵枢一脸纳闷,难道这老东西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难道自己的小算盘已经被这老东西给看破了,强忍许久之后,赵枢才终于决定一问究竟:“难道......丞相已经知道小王前来所为何事了?” “哼哼!这数月以来老臣在朝堂上接连失利,受人掣肘!差点陷入险地,殿下为老臣解围多次,老臣还未曾答谢,今日又是殿下亲自上门拜访,实让老臣深感不安呐?”蔡京恭谦的说道,说这话时眼睛不忘瞟了一眼赵枢。 妈的!你特么到底想表达什么,这分明是答非所问嘛!我问你有没有看出老子的企图,你竟然拿这话来搪塞老子。不过赵枢还是憋着气和蔡京一起装下去了,反正也不急,说道:“这些都是小王应该做的,小王向来看不惯朝中奸佞的飞扬跋扈,擅专国事!助丞相以绵薄之力,也是小王所愿嘛!” “哦?奸佞!殿下竟认为朝中会有奸佞,只不过是与老夫过不去罢了。殊不知,他们深受太子宠信,才有如此大的胆魄!”说到这里时蔡京的眼中精光骤放,咬牙切齿的满含杀意,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众所周知,陛下皇子众多,然,众皇子中除太子每日上朝与陛下商讨国事之外,其他皇子对国事是向来不闻不问的,也非常忌讳参与朝政,而殿下数月以来在朝堂之上多次为难太子宠信之人而帮老臣,如此与太子作对,就不怕引来皇室动荡?” 皇室动荡?赵枢琢磨了一下,还是不明白蔡京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问道:“无非是在朝堂上的议论而已,怎么会引起皇室动荡呢?丞相说笑了!” 赵枢的话让蔡京无言以对,最后只得耐心的压低声音说道:“玄武门!”说这话时,蔡京的脑袋直接伸到了赵枢的眼前,近在咫尺,眼睛死死的盯着赵枢看,把赵枢给吓的不轻。 赵枢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熟悉的历史。玄武门?玄武门?玄武门之变?话说,唐高祖李渊在位之时,立李建成为太子,然李建成成日寻欢作乐不理国事,而李世民掌握大兵以致备受猜忌,遂发动玄武门之变,杀兄长李建成,逼李渊退位,这就是后来的唐太宗。 妈的,以为老子想夺储呢?等老子有李世民那个实力的时候恐怕宋徽宗早就传位给赵桓了,等到那个时候哪还用赵枢去兵变呀?那金军早就杀进汴京城了。 “额.....丞相误会了,小王并无此意!小王只是想来请丞相帮个忙的,不是来讨论这些事的!”赵枢同样毫不心虚的盯着蔡京的眼睛看,又无奈尴尬的说道。 原来是老夫自作多情了,蔡京有些汗颜,蔡京不是不想废掉当朝太子,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不过也好,像赵枢这种没有外戚根基的人,烂泥扶不上墙,想要扶持他和当朝太子抗衡,简直是以卵击石。 “不知殿下此来所为何事呀?”蔡京长长舒了一口气,同时又把头给缩了回去。 “早闻梁山贼寇强悍异常,高太尉遣精兵悍将屡次受挫,竟连名将之后呼延灼都被擒去!小王还是相当担心的呀,万一这些贼寇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小王性命堪忧,只怕也会连累丞相!”赵枢小声的说道:“小王想请丞相向陛下为小王要一支精兵保护本王周全。” “哼!我大宋不是没有精兵,只是童贯那个蠢货连个小小的西夏都打不下来,昔日手下败将察哥现在竟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要不然这小小的梁山贼寇早就给扫平了!”赵枢一提这事,蔡京就想到了童贯霸占了宋朝的绝大部分精锐部队,还连打败仗,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唉!谁说不是呢?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赵枢撇了撇嘴说道。 “不过陛下既已任殿下为钦差大臣,那既有钦差卫队保护殿下安全,殿下为何还会为5此发愁?”想了一会儿,蔡京问道。 “实不相瞒丞相,这大宋除西军之外的其他诸军,哪支战力强悍?我也不跟丞相兜圈子了,我想请丞相帮小王向陛下求金枪班和捧日营!这两支部队战力精悍,小王再放心不过!”赵枢兜圈子也兜得烦了,直接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 赵枢的想法瞬间吓到了蔡京,蔡京瞠目结舌的看着赵枢,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这金枪班和捧日营是乃皇家禁卫,亲勋卫率!战力自然不差,只是其职责是保护陛下和皇宫的安全,其兵马也就三千来人,你一口气就要了金枪班和捧日营近千人之兵力,这皇家安全如何周护?即便老夫答应为你办成此事,等在朝堂上说出来,那些御史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我给淹死!” “那怎么办?没有那金枪班和捧日营本王是死活都不会去那梁山泊的。去了要是被那些贼寇捉去,以此来要挟皇上,那可就不太好了嘛!”赵枢这时耍起了无奈。 “殿下说笑了,这陛下圣谕已下,岂能儿戏。也罢,既然殿下在朝堂之上帮了老臣这么多,老臣此次也就帮殿下一把。时下,也只能釜底抽薪了,待朝堂之外,你与陛下亲自说,老臣与你一道前去,陛下必会答应。但请恕老臣直言,这金枪班和捧日营二者你只能选其一,否则即使陛下答应,朝堂之上那些御史也不会放过你我。” “那就有劳丞相了!小王告辞!”说罢赵枢站起身来向蔡京辞别。 蔡京点了点头,回礼道:“老臣身体有漾,恕不能远送!” 辞别蔡京之后,赵枢便领着自己的卫队和凌枫、周扬向宫中走去,这次,他没有选择坐轿,选择了骑马,几个月对马术的苦练,使得他勉强能够骑着马正常走了,虽然还无法狂奔。 一路之上,寻思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一定要好好欣赏一下汴京的冬天的夜景。只是赵枢没想到,被他遗忘的故人这次又将出现在他面前。 第十五章 冲撞郡王座驾 夕阳西下,汴京的冬夜来得格外的早,不久,整座城市已被夜色笼罩,零零星星的灯火也与此同时的亮了起来。因为夜晚格外寒冷,行人归家的也不少,不少店家早已关门,但还好这灯火能够清晰的看清楚街道上的每一个人。 护送着建安郡王的队伍一路上畅通无阻,寒风呼啸,尽管没有飘雪,但寒风刺骨犹如针扎,提着长枪的士兵手早已冻得发紫发青,甚至开裂,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苦色。 赵枢把脑袋缩进狐戎大衣里,披风紧紧的拉着,坐在马背上瑟瑟发抖。没有后世舒适的轿车,没有暖气,一点也不适应,穿越的第一个冬天不知道应该怎么过。 郡王座驾,路人避行,街道上的百姓看到赵枢的座驾都远远的避开而走。 一名腰间挎着太刀,穿着木屐的中年男子勾着脑袋继续向前走,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正前方正是建安郡王赵枢的座驾。 “来者何人?见到郡王座驾还不速速行礼避开?”走在座驾前面的禁军军官指着这名中年男子骂道。 中年男子这才醒悟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赵枢的这行座驾。赵枢凝视他良久,他依然没有退下的意思,只是赵枢觉得这是好熟悉的面孔,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此人是谁了,但看他的穿着便是日本武士。 由于后世影视传播的影响和后世日本对中国犯下的滔天罪行,赵枢对日本人没有任何好感,他现在巴不得奏请父皇荡平倭岛。 “来人!给我拿下!”禁军军官说着拔出刀喊道,那名日本武士这才反应过来是冲撞了宋朝哪位达官贵人的座驾。正要解释,却看到一名将军模样的人走到那名军官面前,问道:“什么情况?” “回禀将军!此人擅拦郡王座驾,不知何故!”那名军官抱拳说道。 “哦,原来是王爷座驾,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郡王座驾,还请将军恕罪,草民这就离开!” 尽管只有零点几秒,赵枢依旧从此人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慌色,但是后来的这份从容和淡定却是让赵枢瞠目结舌的,好深的城府,只怕是有点背景。 “快退下吧!”凌枫没有和那名日本武士继续纠缠,吩咐完之后正欲转身离去。 “慢着!”凌枫的举动被赵枢喝止,说着便骑着马从队伍中间慢悠悠的走到日本武士旁边。 这日本武士倒也不显惊慌,只是右手很自然的捏住刀把。由于后世影视剧和小说的影响,赵枢当然也知道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所以这名日本武士的举动早就被赵枢收入眼底。 骑着马绕了这名武士一圈之后,赵枢摇摇头,说道:“呵呵!草民?腰间挎着长刀冲撞本王座驾!惊吓到本王了,带回去!给本王好好审审,是不是西夏元昊堂的刺客!” “......”听完赵枢的话,那名日本武士正想说什么,却发现赵枢早已钻入队伍中,没有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这时从队伍中走出两名禁军提着枪向他走来。 出于日本的武士道精神,这名日本武士也在万般无奈之下从腰间将刀拔出,双手握刀,刀背对着那两名士兵,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这动作自然被那两名士兵看到,相对一眼,便端着枪向那名武士冲去。 “啪!”日本武士横劈一刀,将左边那名士兵的枪避开,而后肘关节向上抬起。那名士兵只感觉下巴一疼,脑袋便向上扬起,整个身体瞬间松懈,而后小腹就像被一头牛给撞了一样被那名日本武士踢飞,撞在街道一侧的墙上,扬起一阵灰土,那名士兵只感觉五脏俱裂、筋骨全卸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几番挣扎之后便趴在地上了。 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击飞,另一名士兵也是怒火中烧,对准日本武士的脑袋,将枪从自己的手中送出直刺日本武士的脑袋。几乎是脑袋与枪尖相碰的同时,日本武士身体一侧很巧妙的躲开了这致命一击,而后刀锋顺着枪杆滑下。 “娘的!还有点能耐!”凌枫暗骂道。 那名士兵一惊,手松开枪杆,只听见“咣当”一声,枪掉落在地上。还未等那名士兵反应过来,只感觉脖子一凉,日本武士的太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日本武士不敢随便取这些士兵的性命,毕竟自己还要继续在这混下去,只是把他们打伤罢了。 整个战斗过程赵枢和凌枫都看得一清二楚,赵枢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更为自己刚才不知死活的跑到那家伙面前耀武扬威捏了把汗。刚才那家伙要是对自己出手,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自己。 “我说了,我只是无意冲撞王爷座驾,并非有意冒犯!在下此举是不得已而为之。”日本武士左手环抱着那名士兵的脖子,右手拿着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有要用这名士兵做人质的想法,操着蹩脚的汉语冲着赵枢等人说道。 “哼!你到大理寺说去吧!凌将军,他这是在给本王一个下马威呀!”赵枢骑在马上瞥了一眼凌枫道。 凌枫没有回话,只是从腰间将佩刀拔出,先发制人,一个箭步冲到那名日本武士跟前,拿着刀正欲横向向日本武士小腹砍去,其速度之快令日本武士为之一惊,不过立即反应过来将那名士兵推开,同时太刀向下插去,身子向后一退,太刀与凌枫的佩刀碰撞在一起,激起点点火花。 日本武士这算挡住了凌枫的这一击,不过握着刀柄的双手虎口一直在发麻,这让他不由一惊:“这名将军好快的速度好强悍的力道!” 在他惊讶之际,凌枫迅速将刀收回,纵身跃起挥刀从头顶向日本武士劈去。日本武士脸上一阵黯然,不过也反应过来了,身体一侧,刀锋直接从他的面前落下。 有惊无险,差一点要了他的命。不过他没料到的是这只是凌枫的虚招,刀锋落下之际,凌枫再没有给日本武士反应的机会,右脚膝盖一顶,日本武士感到胸口吃疼,正欲往后退开,凌枫同时身体凌空一转,左脚再次踢在日本武士的胸口之上。 日本武士被凌枫踢出十几米,感到喉咙一甜,“哇”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正要拿着刀起身继续抵抗或者逃跑的时候,竟发现自己下巴下面多出了一根枪头。凌枫的动作竟是如此之快,他败得心服口服。只是自己只观察到这名宋朝将军一直是用刀在作战,却未曾注意到他背后的那根枪! “拿下!!!”凌枫大吼一声,从队伍中走出两名士兵将日本武士押起。 “あるじ,頑張っていました。”在被两名禁军士兵架起的一瞬间,这名日本武士操着一口日语仰天大喊道。 在后世自己看了不少的岛国大片,赵枢能听出日语,当初自己报日语选修的时候就是为了能听懂那些女优在说什么,然并卵,一个学期下来啥也没学会。赵枢现在倒也后悔,要是当初跟日语老师好好学习日语,不仅能够听懂岛国女优说什,最重要的是这个日本人说的话他也能听得懂。 凌枫从日本武士被架起的地方捡起他的太刀,双手递给赵枢吗,并问道:“殿下!此人冲撞殿下座驾,是送往皇城司还是大理寺?” 赵枢撇了撇嘴,说道:“送到我轿子里!押往王府!” 说完,赵枢便向队伍中央走去,只剩下凌枫一人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要是送往皇城司或者大理寺,这件案子随便弄一下就结案了,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赵枢明白,这对他来说是个绝好的契机,他不能让这个日本武士落到他人手中。 片刻之后,赵枢的座驾便向皇宫行去。 第十六章 永遇乐 自昨夜赵枢访问蔡京回到自己宫中之后,便将顺路抓来的冲撞自己座驾的日本武士给关进了自己的偏殿。又迫不及待的看了见了明月,只是发现她的小腹又微微涨了一点。看来带明月离宫的事得抓紧了。闲来无事赵枢便洗漱一番早早睡去。 一个大早,本以为能够像后世假期一样睡觉睡到自然醒,却被凌枫早早的叫起,去宋徽宗书房见驾。赵枢一脸惊讶,难道蔡京竟如此守信,古人办事效率就这么高?这么快就帮自己把那金枪班要到手了? 但见宋徽宗书房中,凌枫跟着赵枢站在后面,前面一名大臣站在书房中央,他的后面跟着一名披着铠甲,头发花白的将军。如松一般挺立在书房中央,而令赵枢非常兴奋的是两侧站着的则是蔡京、高俅一些人,看来这件事很有希望。赵枢的对面便是太子赵桓。赵枢满满的期待着宋徽宗将金枪班赐给自己。 赵枢低着头等候宋徽宗的驾到,却无意间能够注意到赵桓看到自己这边那复杂的眼神——大哥啊,我真是没有抢你储君之位的意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等了片刻,宋徽宗从座驾一侧走上座位落座之后,环视了一下房中的臣子,笑呵呵的问道:“偿闻有人解了振武之围,大破夏人于延州路,不知诸位爱卿可知此人是谁乎?”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我艹尼玛,不是要把金枪班给自己的吗?随之转为惊讶,不是谁特么说的西夏大军已经打到京兆府了,怎么在振武就被人给击破了?难不成是童贯那个会长胡子的死太监?不会,应该另有其人,不过.......既然已经击破了西夏,那梁山如果叫童贯来助阵那可大事不妙,童贯和蔡京可是沆瀣一气的。 当然,宋徽宗的话也令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大家面面相觑,似乎西边危急已解这件事他们才刚知道似的。而蔡京则是一脸恶狠狠的瞪了中央那名大臣一眼。 稍许,半柱香的功夫,宋徽宗见众人答不上来,哈哈大笑道:“此人便是朕的威州刺使!不知诸位爱卿可知此人现身在何处?朕要他速来见朕!” 尼玛,废话!那威州刺使不在威州在什么地方?不对,既然大破西夏,那应该在西边吧。赵枢偷偷的白了一眼宋徽宗,心道。 “何将军!见到陛下还不行礼?”中央的那名大臣侧过身对后面的那名将军说道。 宋徽宗似乎这才知道这名大臣的身后跟着一位将军,指着他问道:“你是.......” 那名将军立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末将沧州知州威州刺使何灌参见陛下!” “......”赵枢顿时无语了,这讨好这皇帝的方式果然特别,果然是一切都是套路。不过让赵枢耳目一新的是那名将军自称何灌。 何灌,何灌,这个名字赵枢绝对不会忘记,是以一种很特殊的方式记住的古人。其特殊之处就是自己高三的时候做了无数套比山还高的模拟题,其中语文试题里面文言文就提到过何灌,而赵枢却不知为何竟莫名其妙的将这个人给记住了,甚至连一些段落都还记忆犹新: 何灌,字仲源,开封祥符人。武选登第,为河东从事。经略使韩缜谓之曰:“君奇士也,他日当据吾座。”为府州、火山军巡检。辽人常越境而汲,灌亲伸画界堠,遏其来,忿而举兵犯我。灌迎高射之,发辄中,或著崖石皆没簇,敌惊以为神,皆巡敛去。 当然,后面的没有记住。那是的赵枢就觉得这何灌简直就是一个北宋版的常山赵子龙,后世的时候曾想过无数次穿越,然后让何灌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而现在自己真的穿越了,可结果是,何灌差不多坏了自己的好事。赵枢此刻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心里面仿佛有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就是朕的威州刺使?爱卿快起来,快起来,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宋徽宗也懒得搭理何灌前方那名大臣,径直跑下来将何灌扶起,打量了一番,称赞道:“真不愧是朕的福将!竟能朝廷危难之际挽大宋江山社稷于水火危难之中!此番大破西夏之后,西军主力就可以东调去平宋江方腊了。五哥,你的梁山招安之行就先缓一缓。” “微臣恭喜陛下获此良将!此乃微臣之福,万民之福,江山社稷之福!!!” 看到这里,高俅蔡京一党还不忘给宋徽宗拍马屁,说着就准备跪下去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却被宋徽宗连连止住。话说蔡京高俅这些人虽然是喜欢排除异己,但是对一些不清楚背景的人,又赢得宋徽宗的如此欢心,他们是不会轻易去得罪的,不然也很难当宋徽宗的宠臣当这么久。 “对了,何爱卿!你给朕说说当下西边战事情况如何?”宋徽宗说着便拉着何灌的手向自己龙案走去,而宋徽宗的太监则在龙案上缓慢的张开一张地图。 宛如一个五雷轰顶砸在赵枢的脑袋上,向来只关心花石鸟兽、诗词古玩的宋徽宗竟然主动关心起边关战事来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不由得赵枢会这样想,因为受后世历史学的影响,北宋就是彻底毁在了宋徽宗赵佶的手中。 赵枢努力平复自己对宋徽宗的偏见,毕竟任何一个历史人物都不能单纯的判断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再说,以这样的心态去面对宋徽宗,那早晚非得跟他吵架不可,那时候不用金兵把自己给掳到北方去了,宋徽宗直接就把他打进天牢了。 谁知,在赵枢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何灌挣开了宋徽宗的手。宋徽宗一脸愕然的看着何灌,何灌指着宋徽宗上的衣服说道:“陛下请看!这里便是黄河,此河以西便是河西之地。自振武大战之后,我军虽击破察哥的西夏大军,但自熙宁开边所获得的领土至今仍然没有完全收复。此番大战因之前经略使刘法为西夏所败,我军伤亡甚众。故此番反击,末将亦无力对察哥大军进行歼灭性打击,故,敌我几乎是围绕这段黄河进行对峙,且我大宋延州路至今仍然没有完全收复!” 何灌指着宋徽宗龙袍上的图案连连进行比划,原本宋徽宗脸上非常暗淡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开朗,连连称赞道:“不愧是朕的福将,此西边态势全在朕的龙袍上了!哈哈!另外,何爱卿在西边战功赫赫,不是你们这些庙堂之人所能体会的,又为朕剖析西边战局,让朕心中豁然开朗,传朕旨意:加何爱卿为延州路安抚使,同州观察使,河东巡检,赏金万两!” 不是你们这些庙堂之人所能体会的,说得好像他能体会一样。慢着!不对!何灌指着宋徽宗龙袍上的图案比划,一方面是展示他的能力,另一方面貌似是在陈述这个并不乐观的战局。西边战事全在你的龙袍上?可西边之地可不在你的龙袍上,你有什么好高兴的,赵枢对宋徽宗嗤之以鼻。 当然,何灌自然能感知到宋徽宗并不关心宋夏战争的未来会怎样,他只关心这个结果,他只满足有人将他的江山从摇摇欲坠的境地给拉了回来,何灌也不想和宋徽宗继续说什么,于是叩首谢礼道:“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笑着,宋徽宗走回了自己的龙案。赵枢连续给蔡京使了几个眼神,可蔡京却装作没有看到一样,这让赵枢顿时无奈。 而宋徽宗现在又做出了一副将要离开的样子,难道和招安梁山带明月离开都将因为何灌大破西夏而成为泡影不成?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英雄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宣和七年望西犹记,烽火延州路,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正当宋徽宗欲起身离去之时,赵枢当堂大声背出了后世学的辛弃疾的《永遇乐》,反正辛弃疾时五六十年后宋孝宗那个年代的人,他作的词现在不可能有人知道。 赵枢背完之后,宋徽宗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奇色,看来有戏。 “你还会作词!?看来今日不仅有何爱卿为朕解决西边战事危急,还有朕的皇子为朕作词!” “......”赵枢现在顿时有了一种想把鞋脱下来把宋徽宗砸死的冲动,老子想表达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好在此刻蔡京脑袋的反应很快,听完赵枢的词之后,眼中精光四射,问道:“不知殿下所作此词是为何意?” 妈的,你终于肯说话了,还以为你得了小儿麻痹症,口不能言,耳不能听。 “启禀父皇,三国孙权,南北朝刘裕率军北伐,气势磅礴,气吞山河,而刘宋的刘义隆仓皇北伐,将南朝刘宋江山引入风雨飘摇之中。如今之大宋不也正如昔日之南朝吗?虽有何将军大破西夏,然西边战危仍未彻底解决!”赵枢借着蔡京的话,对宋徽宗说道。 第十七章 何灌之言 北宋宣元年冬,继童贯奉宋徽宗之命西征惨败之后,震武受围,危急陕西重镇京兆府及西京洛阳府之后,宋朝威州刺使何灌率军突袭西夏察哥大军,取得震武大捷,自此,宋军与西夏军在黄河东西两岸进行艰难对峙。 宋朝内忧外患的危机已经解除,震武大捷传来,大宋朝廷举朝振奋,有说要乘胜追击彻底根除西北之患的,有说要趁机收复熙宁开边的领土的,还有的人说要调西军主力南下清除梁山、方腊的。 以至于,宋徽宗的书房内尽管只是蔡京一党的臣子,好像发生了内讧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个喋喋不休,蔡京是他们的领袖,还要考虑到赵枢的关系,蔡京此刻只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和赵枢大眼瞪小眼。 而宋徽宗也是在自己的龙案前乐滋滋的看热闹,反正西边战事稍微稳定下来了,他急什么。 不过对于赵枢而言,西军贸然反攻西夏或南下讨伐梁山、方腊对于赵枢而言都是极为不利的。 西军是北宋最精锐的部队,其战斗能力即便连全胜时期的金军都感到畏惧,平定梁山方腊自然也算不上是什么难事,不过这样一来,梁山的宋江兄弟就会被西军彻底剿灭,自己就失去了带明月出宫掌握军队的机会,那么自己所熟悉的七年之后的靖康之乱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场浩劫。 而此时,尽管何灌在震武赢得震武大捷,然前文也提到过,宋军仓皇西征,西军名将刘法战死,西军损兵折将、损失惨重,自何灌取得震武大捷之后,军心大振但因兵力不足,勉强和察哥的西夏铁骑保持对峙状态,贸然出兵难保会遭致惨败。如果因此将北宋的最后一点精锐消耗殆尽,恐怕不仅是西夏会杀入中原,北方的辽国也不会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这时只怕会让靖康之乱提前七年爆发。 “殿下此话何意呀?西边战事危机没有彻底解决?莫不是殿下对何将军的才能心生嫉妒吧?”听了赵枢对自己所作的词的解释何灌前面的那名大臣问道。 “回张大人,小王虽自幼熟读四书,却对兵书知之甚少故不识战阵,小王现在亦不过十六七岁未曾掌过朝事,最大的官职也不过父皇前日所封的钦差大臣,更不要说兵事,故不识兵法。何将军之是大宋之福,我赵家之福,黎明百姓之福,江山社稷之福,小王何来嫉妒之心?”面对那名大臣露骨的提问,赵枢当场反问道。 “哼哼,殿下此言差矣,若老臣没有记错,殿下所词之尾,曾说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殿下还记得否?”那名大臣并没有被赵枢的反问击倒,重新绕开一个话题问道。 这下坏了,赵枢曾清楚的记得高中语文老师说过这个故事的典故的,都怪自己想都不想就乱编出一首词来叫住宋徽宗,真是失策,想了半天之后,依然没有应对之策,蔡京向他使了一个眼神,在众位大臣众目睽睽之下,赵枢只好硬着头皮一点也不回避的说道:“没错,是有过这句话!” “这就对了。如果老臣所猜测的没有错的话,这是出自战国赵与秦连连交战从未胜绩,故,赵王想到了归隐的三朝老臣廉颇,于是遣使者去寻廉颇,寻到廉颇之后,使者竟发现廉颇,故问出:尚能饭否。殿下年纪尚轻,这等嫉妒之心也属于为国尽忠之本分,然,常言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既然殿下自己都承认不识兵事了,殿下就不要再参和西军的调度之事了。”那名老臣说道。 赵枢无言以对,刚想辩驳自己不是这个意思的时候,竟发现蔡京已经站了出来,对宋徽宗鞠了一礼,说道:“启禀陛下,郡王殿下时下也不过十六七岁,张大人说殿下以廉颇老矣之典故自喻,怕是太牵强了吧!而何将军时下已是知命之年,若老臣所言不错,殿下词中廉颇隐喻何将军,殿下是在鼓励何将军继续荡平鞑虏,为国尽忠!” 蔡京站出身来帮助赵枢,是因为几个月来朝堂上的辩论赵枢都在支持蔡京,而蔡京早已经把赵枢当成了自己人。而赵枢对蔡京的这个看法只是明面上表示默认。 蔡京说完,只见得何灌勾着的脑袋轻轻向赵枢的方向鞠了一礼,而赵枢又赶忙上前应和道:“对对对!启禀父皇,儿臣正是此意!张大人误解小王的用意了!” 宋徽宗瞥了一眼那名大臣,那名大臣被蔡京的话说的脖子根通红,说道:“回陛下!丞相这是掩耳盗铃,指鹿为马!” 宋徽宗没有搭理那名大臣,只是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全场沉寂的气氛却被蔡京的话再次打破:“好了!张大人,这次陛下叫你我前来不是来鉴赏殿下的词的!不要再纠结这些鸡毛琐事了,该言归正传了!” “......” 那名也是无语,他是朝中少数与蔡京一党敌对的官员,但就目前宋徽宗书房的形势来看,蔡京一党明显占据优势,蔡京这些人再朝堂上可谓是只手遮天,颠倒黑白,自己就算长七八张嘴也是万万说不过他们的,当下也只好选择沉默。 “启禀父皇!”站了一个半时辰,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子赵桓突然开口说话了,现在储君,未来国君的话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依儿臣愚见,这边关之事在座诸位大人皆为庙堂中人,独何将军常事边关,边关之事莫不如何将军熟悉,不知可否看看何将军有何看法?” 妈的,这个办法......看来这小子也不算昏庸呀,赵枢心道,于是又偷偷的瞟了一眼赵桓,现在除了与蔡京敌对的势力之外赵枢任何人都不能得罪,尤其是太子赵桓,因为自己一定要牢牢掌握兵权,于是趁在场诸位大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枢抢先一步,附和道:“皇兄所言极是,儿臣也以为还是听听何将军的看法为妥!” 蔡京现在也明白,赵枢现在在这次言论中虽处于下风却依旧不甘失败,他当然知道赵枢现在到底想干什么,尽管这些事对蔡京而言都无关痛痒,没有牵扯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但毕竟赵枢是和自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蔡京也纠集了自己的党羽顺从赵枢的附和,附和太子赵桓。 赵桓对有这么多人支持自己,尤其是包括看似有夺储之嫌的赵枢,赵桓顿时表现的更为惊讶,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复杂。 当然,赵枢支持赵桓的原因不仅是缓和自己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以自己现在的口才,即便有蔡京等人相助也没办法说过何灌前面的那名大臣,与其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不见得有成效还不如找人替自己说话。而赵枢在后世时对何灌的生平是有了解的,更从中懂得他的为人和思想,所以他相信何灌。 “哦?既然众位爱卿都想听听何爱卿的看法,那何爱卿你就说说吧,朕也想听听!”毕竟蔡京可是徽宗的宠臣,当然还有自己两个儿子的推波助澜。 “启奏陛下!末将不敢,末将乃武选登第,非科举出身,无资格议论朝事!”何灌向宋徽宗行了一礼,婉拒道。 何灌一生为人谨慎,从不得罪朝中任何官员,他所说的也是实话,有宋一朝便是重文轻武,武将在宋朝官场中是相当没有地位的,即便宋仁宗时期的名将狄青,官居枢密使之后因御史弹劾其非科举出身不能担任朝中要职,而被罢免,落得郁郁而终的结局。所以何灌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小心。 宋徽宗自然明白何灌心中所想,哈哈大笑道:“哈哈!爱卿不必如此,朕赦你言过无罪,更何况,众爱卿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爱卿作为武将这边事你自然有自己的看法,不算妄议朝事!” “何将军!不如卖老夫一个面子,今天谁要敢弹劾于你,老夫以性命担保将军无事!”宋徽宗说完之后,蔡京浑浊的老眼看向何灌。 “既然如此!那末将恭敬不如从命!”何灌向宋徽宗行了一礼,说道:“启禀陛下:正如郡王殿下所言,尽管我军在震武大破西夏,但未予敌重创,双方只是在黄河两岸对峙,何况我延州路诸州亦未彻底收复,西夏对我也是蠢蠢欲动,大宋在西边的危机并没有解除!如若贸然调西军南下,只怕陕西诸路从此不得安宁!故,以末将之见,应于陕西诸路选募善射、善骑、善战之民为兵,现今之兵屯田于边,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待我军元气恢复之后即可反攻西夏,除此,关外诸路兵马应速速平定梁山、方腊诸贼,以调兵马维持西边战局!而贸然调西军南下亦或立出西军反攻西夏皆万万不可取之。”何灌说道。 第十八章 要兵上 何灌言毕,只看见他前面的那名大臣脸上一阵抽搐。按理说,何灌是自己举荐给宋徽宗的,对自己好说歹说多少都应该有点知遇之恩吧,可何灌不帮自己说话竟然帮着别人说话,于是那名大臣眼睛余光狠狠瞪了一眼何灌。 不过何灌的回答却是大大出乎赵枢的预料的,何灌身为沙场宿将,其秉性耿直,在后世的文献当中可见一斑。何灌在西边与西夏交战多年,西边的局势他最清楚不过,赵枢只是想让宋徽宗给他一个实话实说的机会,不至于让西军主力尽数南下,未曾想这家伙居然建议宋徽宗将西军主力留在西北屯田,又要速速平定梁山、方腊,还要在此之后调兵入关反攻西夏。 这似乎与自己的打算已经差不到哪儿去了,以至于赵枢现在认为何灌是不是会读心术,不过话说回来,何灌虽然秉性耿直,但其人也不傻,那名大臣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既看懂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反而还要帮自己说话,这实在说不过去。 看来,何灌的话也确属实情,赵枢不禁为他赞了一个大拇指,这特么也太有职业道德了。在场的人都看得明白赵枢现在的想法,唯独何灌却还要这样做,真是彰显了一名沙场宿将的风度。 “启奏陛下:既然连何将军都如此说了,那这西军万万是调动不得的。所以,正如何将军所言,要速速处理梁山、方腊贼寇,而前些日子殿下所说的招安梁山以克制方腊之法,虽为上策,但招安旷日持久,无法达成从速之效,只怕届时梁山还未招安,这西边又要告急了!加之,梁山贼寇向来彪悍,不服朝廷官府,招安之后怕是养虎为患,再者,梁山贼寇向来吃硬不吃软,只怕招安难以成效。故,微臣建议,从河东、河北诸路调集官军弹压梁山,剿灭方腊,而后增援西北官军!”众人沉默了些许后,一直没有说话的高俅突然站出身来咬牙切齿一口一个梁山贼寇的说道,说着,眼神不由得瞟了一眼赵枢。 高俅说完,赵枢顿时感觉心累,这简直就是赶走豺狼又来虎豹。不过仔细想来,这也无可厚非,就像《水浒传》故事里面所陈述的那样,梁山宋江兄弟跟童贯都有莫大冤仇,尤其是林冲这些人,被逼上梁山之后的每一次行动几乎都是在针对高俅,尤其是不久之前梁山军攻破高唐州,杀高俅之侄高廉,让高俅大为光火,于是更加坚定了双方的对立局面。 现在高俅对梁山是欲除之而后快,但凡有一点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而赵枢原先的计策跟高俅的意愿多少是有一些违背的。 赵枢也不能示弱,至少他觉得蔡京肯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在自己苦想对策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后世自己钟爱的电视剧《亮剑》中,曾有这样一个对白:李云龙团部与日军联队遭遇之时,后方****晋绥军358团团长楚云飞就打算用炮兵支援李云龙,却被其参谋以国共殊途为由制止,楚云飞叹道:“这样损失的只是中国自己的国防实力!” 想起这段对白之后,赵枢也如法炮制,站出身来,说道:“启禀父皇!梁山贼寇素来凶悍,前几次官兵围剿都是大败亏输,若要再调官兵围剿,就算攻破梁山,到时候也只怕死伤无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千里白骨再加上官军还要从平方腊,只怕这两拨贼寇一灭,我官军也是元气大伤,没有任何能力支援西军反攻西夏了!只有以贼制贼,方能保存我官军之最大实力而使贼寇皆同归于尽!” 宋徽宗静静的看着下面的臣子,一直都没有说话。在赵枢把话说完之后,蔡京也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不发表任何看法,摆出一副既不支持赵枢也不支持蔡京的态度。赵枢根本弄不懂这条老狐狸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而何灌前面的那名大臣,尽管现在和赵枢已经不对付了,但跟高俅等人更是死敌,在他看来赵枢跟高俅本来就是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现只不过是双方出现某些利益上的争端而搞出现在这种局面。赵枢和高俅狗咬狗一嘴毛,他倒是在一旁看得乐呵呵的,恨不得两人在朝堂上吵个你死我活最后打起来才好。 倒是何灌,在赵枢说完之后对他的眼神露出一丝惊叹,不过转瞬即过,自从宋徽宗赦了他言过无罪之后,在赵枢和高俅吵得喋喋不休的时候,突然进言道:“启奏陛下!殿下所言甚是,若以官军强征梁山、方腊,也只是徒增伤亡!加之,河东河北虽于北方辽国长期处于和平之态,然其内暗流涌动。只是未发生大规模战争,辽兵长期寻衅于边,每逢季节便发兵深入内地打谷草!若在此时仓皇将河北、河东诸路官军南下,则两地将动荡难安。更何况,调度各路官军千里迢迢,南征北战,国库粮饷怕是消耗即动辄百万。故,末将附议殿下之策,以贼制贼!方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何灌把话说完,不仅是高俅不高兴了,就连他前面的那名大臣脸色也显得极为难看。 “何将军!你此话何意?难不成是说我大宋无兵可调了吗?非要以贼制贼!用那些杀官兵灭官府的大逆不道的梁山贼寇吗?” “高大人不必如此,末将只是陈述一下实情罢了!” “哼!陈述实情?你一个小小的武选登第的武夫有何资格在此议论朝事?” “末将只是奉陛下之命,言过无罪!” ....... 高俅突然把枪口对准何灌,赵枢只觉得一阵轻松,这高俅这三寸不烂之舌也不是吹出来的,也不是谁都能说得过的,反正他是自认不敌。 就在赵枢暗叹轻松、何灌高俅吵得如火如荼之际。 “啪!” 只听龙案上传来一阵巨响,只看见坐在龙案前的宋徽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鼻子里冒了两口气,然后骂道:“好了!吵什么?!你们把朕的书房当成了街边巷市不成!?” 连宋徽宗都感觉到了一个脑袋两个大了。宋徽宗发火,高俅、何灌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高俅的余光瞪了一眼何灌,何灌装作没看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待宋徽宗气消停了片刻之后,只见向来沉默寡言的赵桓站出身,进言道:“启禀父皇!五弟和高太尉之间各执一词也各有道理,儿臣到有一策。” “你说吧!”宋徽宗不耐烦的说道,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但自己的嫡子,未来的继承人的话他还是要听一听的。 “既然五弟和太尉都各不相让,倒不如先行五弟的办法,五弟代父皇前去招安,实在不行就按太尉所说的办,调大兵将梁山彻底铲除!” 赵桓这么说也只是对之前赵枢附和自己的一个回应,但说起这个办法,也只是他并不想完全支持赵枢。 赵桓把他的计策说完,蔡京浑浊的那双老眼中顿时精光四射,同时也被宋徽宗给捕捉到了,问道:“丞相怎么看?” “启禀陛下!太子所言甚是有理!老臣支持太子的计策!” 蔡京这话说完,高俅心里就像火山喷发、火星撞地球那样崩溃,这件事自己本来是毫不退让的,可自己的老大不帮着自己,竟帮着太子。他的脸上顿时一圈黑线。 宋徽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恰在此时,蔡京再次上前进言道:“只是正如何将军所说,河北河东诸路官军要应付打谷草的辽军,只怕暂时调动起来没那么利索,兵马粮草无法按时到位。郡王殿下贵为皇子,稍有不测便是满盘皆输啊!再加上前些日子西夏元昊堂出刺客行刺殿下,只怕殿下此次梁山之行凶险万分呐!” “丞相言过了!这招安梁山又不是出使敌国,梁山在我大宋境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有何凶险可言的?再说梁山四周不是也有大军保护殿下安全的吗?”何灌身前那名大臣白了蔡京一眼。 “丞相说得对,此事非同小可,连堂堂天子脚下、帝王之州的汴京,西夏人都敢来行刺更何况外地。梁山四周那些官军连个小小的高唐州都守不住,如何能够承担殿下安危之责?”说到这里,何灌也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围剿梁山的那些官军。 听他们说得,赵枢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汗毛倒竖。好好的一个招安,被他们说得像是上刀山下火海一样,梁山好汉有那么可怕吗?后世小说、电视剧和史料都不是这么说的。不过他也明白,蔡京这么说是在为自己办事,要兵这件事到现在为止自己都还没有开口。 “丞相不是赞成五哥去招安梁山吗?既然此行凶险万分,那丞相可有什么办法不成?”听到赵枢此行凶险万分的时候宋徽宗也是急了,问道。 “办法不是没有,如今围攻梁山的官军疲弱,无力承担殿下安危的重责。但是在此之前,殿下遭遇行刺时,金枪班、捧日营官军拼死相护,不仅鉴其忠心可嘉,其战力之强悍也可见一斑,连西夏元昊堂高手出动都不能得手。” 第十九章 要兵下 “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有话不妨直说!”何灌前面的那名大臣说道。 “丞相的意思是要朕派金枪班及捧日营禁军保护五哥的周全?”没等蔡京开口,宋徽宗便问道。 蔡京没有说话,表示同意。而那名大臣在宋徽宗说完之后,便马上对蔡京发难,道:“哼!金枪班及捧日营乃军中精锐,亲勋卫率,乃皇上的御林亲军,用以保障汴京皇城、皇家子弟的安全岂能随便调出?丞相你只手遮天现在也想打御林亲军的主意了?” 有人要打宋徽宗的御林亲军的主意不假,只不过不是蔡京,而是赵枢,蔡京平白无故的帮赵枢背了一次黑锅。不过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蔡京现在是在帮自己,那名大臣像蔡京发难,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问道:“张大人这话说的,难道本王就不是皇家子弟吗?就没有资格享受皇家卫队的保护吗?” “殿下贵为皇族子弟这是不假,只是那也应在京城之中,毕竟殿下此行的身份是招安梁山的钦差大臣!”那名大臣义正言辞的说道,好像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他说的是对的一样。 “哦?照张大人的话说,小王出了汴京就不是皇家子弟了?就不姓赵了?身上流的血就不是太祖太宗的血了?”赵枢这话说的,脸也不红,就好像他身体里流的是赵匡胤和赵光义的血一样,而后接着说道:“大唐武周女皇帝武则天在位之时,其丞相狄仁杰每次奉旨出行武则天都会派千牛卫保护左右。千牛卫亦为大唐武周的皇家卫队,而女皇帝武则天却能将她的皇家卫队作为狄仁杰的钦差卫队使用!” 赵枢一口一个女皇帝武则天,实则是在激宋徽宗,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不如一个女人有气度吗?不过目前看来这明显实在多余,特么后世连个三岁小孩都知道武则天是女的,难道这些饱读四书五经的书豪会不知道武则天是女的? 只不过这话听得,宋徽宗一脸的黑线,而何灌面前的那名大臣似乎又找到了向赵枢发难的借口,说道:“殿下,你这是在辱骂陛下吗,你可知此一时彼一时,这大唐......” “好了,就依丞相所言吧!调金枪班及捧日营护卫五个周全,这汴京有几十万禁军,调个几百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传御前亲军都虞侯凌枫上殿!”宋徽宗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明显已经不耐烦了,在这书房开个会都开了这么久,他早就不想呆了。而赵枢则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宋徽宗,这幸福也来的太突然了吧,不是蔡京说的金枪班和捧日营二者只能选其一吗?现在宋徽宗两个都给了,看来自己的舌头嚼的没有白费。但反观,蔡京则是一脸镇静的站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末将在!”一直站在赵枢身边没有说话的凌枫站出来单膝跪地抱拳。 “哦?原来你也在呀!也罢,你即刻拿朕旨意领金枪班、捧日营诸班人马近日护送五哥前去梁山。” “陛下,且慢!”宋徽宗话音刚落,何灌身前的那名大臣立即制止道:“金枪班及捧日营总兵力占尽御前亲军近五分之一,若倾其出动那皇城安危谁来负责?” “不是还有四千人吗?”赵枢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那名大臣。 “这御前亲军将士是各司其职,每调出一部都牵扯极大,更何况是五分之一!”大臣说道。 “......”赵枢一时语塞,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启禀陛下,末将也认为尽出金枪班及捧日营甚为不妥!御前亲军应在保护皇城之余来保护殿下此行!”这时,何灌说道。 赵枢现在根本气的七窍生烟,肚子都快气炸了,简直恨不得把鞋脱下来狠狠砸在何灌的脑袋上,尼玛,何灌也太没立场了吧!刚才帮自己,现在帮那名大臣,你到底究竟是在帮谁?你也太没立场了吧! 蔡京站在一旁,守口如瓶,从始至终根本不肯说一句话,赵枢只能干着急,苦思冥想的寻找办法。 “既然如此,那凌枫你就领朕旨意,只调金枪班护送五哥前去梁山!如果嫌人手不够,反正五哥近日也不在宫中,就把他的卫队也给带上吧!朕累了,散议吧!”说着,宋徽宗便转身离开。 “末将遵旨!”说着,凌枫站起身来,从一名太监手中接过一道圣旨,站回赵枢身边。众人等蔡京先行离开之后,也纷纷离去。 只是赵枢注意点,何灌离开的时候,看了一下赵枢,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情怀,赵枢看得懂,说不明白,但至少没有恶意。 何灌离开之后,太子赵桓也看了赵枢一眼,只是他的比之前更加复杂,赵枢看不懂,赵枢实在想不明白,赵桓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何会有这么深的城府。本是同胞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总的说来,这场议事大家都没有完全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名张姓大臣,赵枢可是完全得罪了,在宋徽宗面前一再与赵枢和蔡京争吵,他本来想打算举荐何灌邀功的,可结果什么也没得到。高俅想要彻底铲除梁山,但是也被制止缓行。赵枢想要金枪班和捧日营的可二者只得其一。不知道是宋徽宗故意使然还是怎么回事 若非要说有什么赢家的话,当仁不让的应该是赵枢。尽管没有尽数取得金枪班和捧日营的兵权,但二者得了其一,宋徽宗也允许赵枢的卫队跟随行动,那么周扬也能随时跟着赵枢,至少是达成了预期的设想。捧日营虽强悍,但好事多磨,慢慢来吧。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大宋不是大唐!”凌枫在赵枢身边撂下一句话之后,便拿着圣旨向皇城附近的军营跑去。只剩下赵枢一个人待在原地苦苦的在思索不知道什么东西。 使劲甩了甩头,不再思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到宋朝已经有好几个月了,皇城的地形已经摸得差不多熟悉了。赵枢优哉游哉的朝自己的宫中走去,一路上,道路两旁不是垂柳、梧桐就是持着刀枪站岗的士兵。 这些都是宋朝最精锐的力量,却在七年之后没有任何作为就灰飞烟灭。想到这里赵枢不免扼腕叹息。迟早有一天这些都是我的,就像当初自己高考的时候,就曾经发过誓985一定是自己的,最终也考上了985。只要是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只要自己想做的,只要努力认真去做就一定能做到。 边走边思索,不知不觉走了两刻钟之后便走到了自己的宫中。宫中,身披铁甲、手持长枪的士兵占据每个要害位置,自己的卧房门外站着两名宫女和一名太监。明月深受自己宠爱,所以能在卧房中免受风雪之苦。 “殿下回来了。”站在门前的那名太监估计也就三十来岁,朝着赵枢笑呵呵的说道。 “殿下万福!”门外的两名宫女熟练的行了一礼。 赵枢冲着他们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这名名叫思成的太监是母后给自己的,就像周扬一样,这名太监对母后忠心耿耿,侍奉自己也是无微不至。自己和明月的关系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始终没有说漏半个字,守口如瓶。 赵枢此行招安梁山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出征作战,不可能把自己宫中的所有人都带走,但是士兵是尽可能的多带,索性将自己的卫队全部带走,还有明月、还有思成,其他人一个不要。在这个举目无双的世界,没有任何人与自己有血缘关系,没有多少人值得信任,多一个人便是多一份累赘。赵枢不试图去改变历史,但他必须要保全自己还有自己最爱的人。 赵枢将门推开,明月在为自己整理书籍的身姿映入赵枢眼帘,现在他莫名感动。这个时代的女人是多么纯朴,明明是已有身孕在身,却还要为自己继续付出。这在后世是多少女神都望尘莫及的。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有了身孕?”走到明月身后,赵枢带着柔情的问道。 明月怔了一下,她是被赵枢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而后点点头:“奴婢知道。” “知道,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一天干着干那的,你知不知道我很揪心?”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说着,明月继续为赵枢整理他的书籍。 赵枢不由分说的将明月揽入怀中,明月本来想反抗,但是赵枢有力的双臂将她环抱住:“父皇已经同意我去招安了,我可以带你走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赵枢的媳妇!唯一的媳妇!” 明月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被赵枢捂住嘴,赵枢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无论你出身......” “不是,殿下,今天给你整理床榻的时候找到这几本书,上面写的文字我看的不太懂,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我不认识。”说着,明月挣开赵枢,从书架上将两本书递到赵枢面前。 “.......” 赵枢接过书,定睛一看,眼珠子都快出来了,一本跟百科全书一样厚的书写着《近代武器详解》,还有它的拼音。 第二十章 我不杀俘虏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西夏国都中兴府西贺兰山中。 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仿佛天上正在舞蹈的仙子洒下的花瓣一样,纯洁可能还带有些许芬芳。 可西北的冬天一点也不比东北暖和多少,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冻得人们瑟瑟发抖。中兴府作为西夏的国都原本也是繁极一时,可现在街上却是冷冷清清,行人能回家的都回家去了,只留下城门上守城的军士抱着长矛,佝偻着身躯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的站岗。 片刻之后,中兴府御街上便出现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西行去。守城的军士看到这队人马旗帜上大大的写着的一个“御”字的时候便立马打起精神。 城门口检查的士兵也看到了这队人马,于是守城的校尉便驱使士兵迅速将本来为数不多的准备出入城的百姓全部驱散开去。 直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过城门,扬尘向西走去方才罢休。 “这不是皇上的御驾吗?” “是啊!他们这是要干啥去呀?” “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啥去,但我在前面看到了晋王和魏王!” “嘿!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我可听我在皇城中值守的质子军的哥哥说皇上在叫魏王做什么专门对付南人坚城壁垒的利器,不知是真是假!我琢磨着他们应该是去西边的贺兰山试验这种利器的威力如何。” “呵呵!我就不信什么武器能比震天雷的威力大喽。这宋军的城墙营寨连震天雷都炸不开,我就不信什么武器有用。” ............. 城墙上的士兵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着刚刚走过的那群人马,这时一名校尉走了过来,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骂道:“直娘贼的!都在说些什么呢?不想要脑袋了是吗。还不赶快去值守,城防出了什么岔子我要了你们脑袋!” 校尉的一声吼骂,那些士兵个个丧胆,于是各就各位顶着风雪继续开始这无聊又无聊的值守。 ...... “皇兄!你这武器真的好用吗?宋军的坚城壁垒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在震武的时候,宋军就是仗着坚固的城墙和营寨和我们死扛,我们久攻不下,才让何灌那老东西钻了空子!不过说来也是,何灌那老小子用兵确实厉害,仅仅几天功夫,我军在黄河东岸的十几个营寨就被他连根拔起!”那队人马中,骑着马的晋王察哥对身旁的披散着头发的魏王说道。 魏王静静的听着,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他把话说完,良久之后才终于开口说道:“有没有用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是,皇兄你先给我透透底呗。你说的在贺兰山中的那个营寨我也安你的要求按照宋军的模样给你安置好了,里面的骡马我也给你准备好了。你就给我透透底吧!”晋王察哥一直不依不饶的说道。 “草人呢?草人你也该扎起了吧。”魏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 “嗨!还扎什么草人呀,又不是诸葛亮借箭!为了让你的这次试验显得更贴近实际一点,我索性把抓回来的宋军战俘统统押进了那个营寨当中,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察哥说道,说完便是哈哈大笑。 察哥把话说完,只见魏王脸上一阵抽搐,心中甚是不悦,棱角分明的面孔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随即脑袋里面映射出一些记忆片段。 ........ 中国西南边陲,云南省某个边境小镇,小镇的四周是高大的树林和绵延无尽的大山山脉。 由于地处偏远与外界联络十分不便,中国政府特在这个地方专门设立一个派出所。 夜晚,对于这个深山密林之中,属于他们的应该是黑色,可在一片山坳中却有一片灯火亮的出奇。 属于这片灯火的房屋的后院中,两名身着警服浑身被绑缚的四十多岁的男子被两面戴着面罩手提ak47冲锋枪的男子押到一棵树下,周围还有数十名着装相同的提着各式武器的男子将他们包围住。 借着略显明亮的灯光依稀能看清楚身着警服左边的那名男子脑袋已经被砸破,黑色的鲜血流出了一脸,身上的警服也是破烂不堪,走着路的时候也是一瘸一拐的,很明显他的腿已经被打断,已经秃顶的脑袋上零星的头发显得纷乱无比。 而右边那名身着警服的男子,左眼睁着,右眼黑洞洞的,定睛一看竟是血水凝成的疤,鲜血流满了他的右半边脸颊,原来他的右眼已经被挖掉。 但两人走着依旧高昂着头颅,丝毫不像他们这些人低头。 “告诉我你们中国警察在边境做的部署是什么?”从那群提着枪的人中间走出一名长相类似于阿拉伯人的男子,明显是他们的头。而那两人明显是警察。 那两名警察嘴角微微上扬,却始终闭口不言。而那个阿拉伯男子此刻却显得非常恼怒,道:“你们不说是吧?我有的是办法撬开你们的嘴,等我屠了整个镇子我看你们说不说!” “哼哼!你们以为这里是伊拉克?哈哈,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犯我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说完,两名警察纵声狂笑,笑声顿时响彻整个山坳,他们脸上的表情显得不再恐怖而是洒脱豪放与壮烈。 那名阿拉伯男子顿时恼羞成怒,从腰中掏出手枪,对准两名警察。 “砰砰!” 伴随着两声枪响,那两名警察胸部中弹,左边的警察因伤势过重而当场倒毙,右边那名坚持站着口中含着不断流出的鲜血,虎目怒瞪着这群人:“犯我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 “砰!” 枪声再次响起,阿拉伯男子对着那名警察又是补上一枪,警察再也支撑不住,于是如崩塌的山峰一样重重倒在地上。 “屠镇!!!”随着两名警察倒下之后,阿拉伯男子面孔狰狞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趴在不远处用掩体覆盖住身体的天鹰特战队副队长李航泪如泉涌,右手不自觉的摸向狙击枪的扳机,却被身边的战友赵广死死拽住。他们是负责侦查的,敌强我弱不能贸然出击。赵广是他最好的兄弟。 ......... 他们将情况一五一十的向上级做了汇报之后,上级采取了相应的应对策略。 第二天凌晨,依旧是这个小镇,小镇外面的树林显得格外寂静,现在是夏天可是这个时候连一声蝉鸣都没有。 过了些许分钟,只见树林中连连续续的出现了几十条人影,都是勾着身子,手中还端着枪械。 等他们靠近小镇有一些距离之和,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脑袋中突然蹦出一股液体,而后整个人便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声响。 “砰砰砰砰砰!!!” 在这个人倒毙之后,四周便是响起一连串枪声,犹如炒逗一样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轰轰轰!!!” 手雷从树林中抛了出来,十几名武装分子连同树枝被炸飞到天上而后重重衰落到地上。 “解放军!是解放军!我们被包围了!”一名武装分子惊慌失措的大喊道。 就在他话音落下之际,飞机的引擎声顿时响起,抬头望去,一架武装直升机正盘旋停留在这片树林的上空:“这里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你们立即放下武器!请你们立即放下武器!” 那些武装分子虽是亡命之徒,可解放军已占尽绝对优势,再做抵抗留给他们的只有死亡,在第一个人将枪放在地上举起双手之后,陆陆续续的便有人将枪放下,放弃抵抗。 直到所有人都放弃了抵抗,一个黑影突然从中窜出向远处跑去。赵广认得这个人,这人便是那个阿拉伯男子,他化成灰赵广都认得。 赵广追了出去,李航也跟着赵广追了出去,李航的速度没有赵广快,但对那个阿拉伯男子也是恨之入骨,于是拼命的追。 “砰!!!” 李航正追的时候,枪声响起,可能是击中那个阿拉伯男子了,赵广的枪法向来不赖。可转念一想,不对,这不是解放军制式武器的枪声,是那个阿拉伯男子手枪的枪声,他击杀那两名警察的时候就是这种枪声,李航心中顿时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李航追上赵广之后,只见赵广仰躺在地上,李航地下身看去只见他的额头上多出了一个拇指大的弹孔,赵广已经阵亡。而那名阿拉伯男子已经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李航悲愤欲绝,抱着赵广的脑袋一阵痛哭。随后,李航将赵广背回,只见战友们正押着这些俘虏上直升机。 李航怒火中烧,轻轻放下赵广,将自己的95式步枪拿出,上膛之后。 “砰砰砰!!!” 对着那些战俘就是一阵狂射,那些战俘当场倒下三四个。 “李航,你干什么?” 说着,李航便被战友给控制住。 杀俘虏在解放军中是军中大忌,在被关了几天禁闭之后,由于上级领导的誓死担保没有被判刑,倒是脱下了军装,离开了他从小钟爱的部队,沦为了预备役,直到两年以后。 ....... “皇兄,你是怎么了?放心,那些宋兵跑不了,有我的亲兵亲自看押,保证你的实验圆满成功!”察哥对着魏王拍了拍胸脯说道。 “我不杀俘虏!”说着,魏王便掉转马头欲离开这支队伍向回走去。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二十一章 君臣之言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元昊堂何在?”魏王调转马头之后对着队伍大声喊道。 “在!!!” “原路返回!!!”魏王说着便扬着马鞭正欲打在马屁股上。 “慢着!”察哥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上前制止道:“皇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你看,现在陛下都出来看你的那个对付宋军坚城壁垒的利器的操演了,你这样,太不合适了!” “我说过,我不杀俘虏。”魏王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 他话音刚落,这个队伍中间最为豪华的座驾中便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头顶毡帽,身着一袭黄色龙袍,背上披着黄色加厚的披风,两根辫子从耳根落下垂到肩膀上,此人赫然便是当今西夏皇帝李乾顺,李乾顺看着魏王说道:“乾明,怎么了?路刚走到一半你就要打道回府了?” 魏王李乾明没有说话,而他前面的察哥立即下马,单膝跪地对李乾顺说道:“启禀皇上:魏王身体不适,想回府休息!” 察哥把话说完,李乾顺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厉色,明显不是这个原因,刚才李乾明距离李乾顺的座驾不远,所以他和察哥的话李乾顺也能听清楚个一二。作为皇帝,李乾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欺骗自己,尽管他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尽管他还为西夏立下了赫赫战功。 “好了!就照魏王的意思办,你立即带领一队人马先行进入贺兰山中,把那些虏获的宋军押往别处,重新在营寨中安置稻草人!”现在地处荒郊野岭,李乾顺也懒得跟察哥纠结废话,干脆直接命令道。 “陛下!难道您忘了,这些宋军杀了我们多少大夏勇士!从赵佶那个昏君登基之后,连年对我大夏用兵,致使我大夏数十万将士饮血疆场,境内更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现在不给他们一点厉害尝尝,他们下回还要来犯我!”察哥也是急眼了,对于李乾顺的命令,察哥极为不甘心。 “哼!杀俘虏算什么本事!?你把这些俘虏杀光了,下次和宋军作战,还有谁肯向你投降?宋军死扛到底,我大夏勇士的伤亡岂不是更大,你身为三军统帅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对于察哥的狡辩,李乾顺也是相当恼火的。 “......”察哥无言以对,毕竟他是皇帝,他说的话自己纵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得不折不扣的执行,此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察哥无可奈何,只好遵命道:“臣,遵命!” 说着便从队伍中带出一干人马扬尘而去。 “臣多谢陛下!”看着绝尘而去的察哥等人,李乾明下马单膝跪地对李乾顺谢道,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按照察哥的性子指不出会做出什么事来。 “哈哈!你不用谢朕,朕也是在为大夏着想!”李乾顺摆了摆手,婉拒了李乾明的谢。 “那微臣告退了!” 李乾明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却被李乾顺叫住,道:“二弟!” 李乾明微微怔了一下,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的李乾顺会这样称呼自己,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难道我们之间就只有君臣关系吗?”看着李乾明,李乾顺有些惆怅的问道。 其实也不怪李乾顺会这么问,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顺自1086年登基,时年三岁,由母后梁氏垂帘听政,母党专权朝政,西夏永安二年(1099年),16岁的李乾顺灭母党梁氏,开始亲政。亲政之后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加强中央集权,彻底解决西夏长期以来的外戚****的局面。但与此同时也奠定了这个君主在所有人面前都摆出一副君主的姿态。 听到李乾顺的话,李乾明也是稍微一愣,道:“陛下一人为君,则天下万民为臣!无论亲疏远近皆为陛下臣子!” 李乾顺没有回应李乾明说的话,向远处望去,正有一名老翁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手中扬着皮鞭,驱赶着自己前方的羊群。 李乾顺走下座驾,看着那对牧羊的爷孙,道:“我也曾想过,如果我不是身在帝王之家那有多好,像普通人家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我身在帝王之家,跟我的同胞兄弟关系都如此僵硬,就连我的母亲,在我16岁的时候都要将她灭掉,此中的痛苦也只有我们这些人能够体会。你看那牧羊的孩童,我们虽整日锦衣玉食,但并不及他们快乐!” “陛下天命君权!这些都是天命,并非任何人都能有此资格!”听到李乾顺这般说,李乾明的漠然的目光依稀能够看出一点晶莹,是啊,如果自己不是出身军人世家,自己父母也不会在自己童年的时候离开自己,去向另外一个世界,或许会像平常人家一样,父母看着自己中考,高考,成年,然后看着自己结婚生子。可这一切对于自己而言全都是奢求。 “呵呵,天命君权?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你看看东边的大宋,北边的大辽,南边的大理国,西边的黑汗、波斯,再到我们大夏,哪国没有皇帝?哪国没有君主?哪儿有那么多天命。也不过是成王败寇,如若当年我大夏没有石河川之役,只怕到现在我们都是大宋的臣子!”李乾顺说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李乾顺看上去竟如此多愁善感,但对于李乾明而言,他也不好说什么,也只能继续宽慰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那这分得未免也太久了吧,自唐末黄巢之乱以来,又历五代十国,如今已是两百年矣!你说,这天下大势终将归于谁家?” 李乾明当然知道,这天下大势将在一百七十多年以后归于元朝,那时成吉思汗及其子孙窝阔台,蒙哥,忽必烈灭西辽,灭大金,灭西夏,灭南宋,灭高丽,灭吐蕃最终将纷乱已久的中国大地彻底统一起来,成立了中国历史上版图最为辽阔的大元王朝。只不过令人痛心的是,宋亡之后无华夏,明亡之后无中国。 当然,这些李乾明是不可能跟李乾顺说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穿越客,没有什么能力改变历史的走向,于是之好宽慰道:“这八荒宇内,天地神州,终有一日将臣服于我大夏神威!” 李乾顺摇了摇头,自嘲道:“呵呵!二弟呀,没想到你也会溜须拍马,你不是这种人,朕清楚!臣服于我大夏神威?哈哈,这大夏是个什么样恐怕只有我们自己最清楚不过,论国力我们不及大宋,论兵强我们不及大辽!我们这些年所做的只是希望大夏能够在大辽和大宋这两个强国的夹缝中生存下去。” 李乾明没有回话,李乾顺接着说道:“你也听说过神威堡吧!”看着李乾明点头表示同意了,接着说道:“你可知这神威堡的来历吗?大宋太祖皇帝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之后,逼迫后周幼帝退位,后周名将韩通欲调集兵马与之抗衡,未料,韩通为王彦升所杀。其子韩守琼为躲避大宋朝廷追捕,率其父麾下之最精锐部队神威营于云州大同府之西建立神威营,后改名为神威堡。尽管神威堡为大宋朝廷所不容,然神威堡世代堡主皆为韩通后人,教习麾下韩家枪法,加之地处北方,由是,神威之军既有昔日神威营之余风,亦有北方骑兵之彪悍,更有大宋兵马之坚城壁垒,时至今日,从未变过。但就是这样一支为大宋朝廷所不容之兵马,却以保卫中原黎明安危为己任,长期向西与我大夏作战,向东、向北抗击大辽!尽管现在云州大同府往南百里已沦为辽国之土!” 对于李乾顺的这些肺腑之言,李乾明也懒得回答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有我神器所助,足使大夏鲸吞大宋三千里江山,三百州土地!” 李乾顺笑了笑,道:“那又如何,常言道: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呐!纵使我大夏尽得大宋与大辽万里国土又如何,神威堡只是其一,若我大夏入主中原,揭竿而起者将不胜其数,到时又如何处置,是杀还是容?只是三弟不明白啊,一再要求我对宋作战,全部夺取河西之地。唉,其实,当下,只有保住我大夏这河西之地方位首要。” 李乾明明白李乾顺所说的道理,纵观历史,如蒙之元朝,建国不到数十年便是各地起义军揭竿而起,末帝被追逐到北方直至北元沦亡;满之清朝,建国之初便是各地反清复明的起义军,中间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十年,又是列强入侵,太平天国运动,到后面的国民革命军北伐。 李乾明不再说话,只是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过了一个多时辰。晋王察哥出去的人马也走了很久了。估计等李乾顺这队人马到贺兰山中的时候察哥也估计应该将一切都处置妥当了。 两人不再说话,李乾顺回到座驾,李乾明上马,这队三四千人的人马又继续浩浩荡荡的向贺兰山中开去。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二十二章 神器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这行人马早已进入贺兰山中,已是大雪封山,但好在李乾顺此行带的人手充足,很顺利的就将前方的道路给清理干净了。 这次察哥奉李乾顺之命前去重新布置营寨,所以李乾明坐在马上倒也落得个耳根清闲。 只是这行人马越往山中行走,李乾明的眉头越皱得厉害,他问道了一股杀气,杀气之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这是他特战部队多年所积攒下来的经验,绝对不会有差错。 难道,难道是.......想到这里,李乾明牙根直痒。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去管这些闲事,又继续前行了两个多时辰,这队人马终于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来到这座营寨的前方。 只见一座巍峨高耸的营寨矗立在一个山谷当中,原木与青砖石混搭,看上去坚固无比。寨墙之上还到处插着察哥缴获来的宋军战旗,寨门之处,门楣之上一块匾额上赫然写着“汴京”两个大字,李乾明看到之后顿时无语。 这座营寨是用来进行李乾明的神器的操演的,所以李乾顺等人也没有入住这个营寨,而是按李乾明的要求在这个营寨一里之外安营扎寨。 李乾顺和他带来的这些军士实在想不明白,李乾明做出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神器,为力竟能波及方圆一里。不过既是李乾明的安排,他们也没什么话说,照吩咐做就是了。 好奇心越来越重,待安顿好李乾顺一行人之后,趁着天还没有黑,李乾明便骑着马向那个营寨中走去。 “皇兄,你干嘛去?”察哥在后面喊道。 李乾明向后瞟了一眼察哥,问道:“那些宋兵,还在营寨里面吗?” 察哥迟疑了一下,回答道:“额,那些宋兵早就被我押往别处去了!” 李乾明脸上闪过一丝狐疑,盯着察哥的眼睛看了许久,察哥的眼睛左右摇摆不定,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算了,问也白问,察哥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李乾明懒得继续搭理察哥,纵马朝那座营寨快速奔去。 营寨大门还没有关闭,骑马走过吊桥,进入营寨中,营寨当中瞭望塔、观察所都按照战时的标准设置,大寨当中还有粮草、车马帐篷,也正如察哥所言,他早已将这里面的宋军押往别处了。因为李乾明在这里面感受不到一丝生气,确切来说是活人的气味。 但刚才自己分明感受到了杀气和血腥之味,李乾明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于是又不甘心的向营寨深处走去。 这个营寨虽然高大,但也只是宋军营寨的迷你版,宋军营寨都是有着相当强的纵深防御的,一般一个营寨都是绵延几里甚至几十里,所以,对于辽军或者西夏军而言,最头疼的就是攻打宋军的营寨,你就算把寨门攻破,占领中军大帐你也无法彻底占领整个营寨,因为宋军会陆续调集兵力反攻。城寨的拉锯战是游牧民族政权最为头疼的战斗模式。本来就缺少铁器和先进武器。 李乾明在营寨中转了一圈,能够看见每个重要角落察哥都设置了一个稻草人。由于西夏缺乏铁器,不可能用铁质的盔甲给这些稻草人穿上。索性就将西夏擒生军的穿的皮甲和布甲给他们穿上,当然,头上顶着的也是宋军的毡帽。 李乾明走近营帐,随手扯开帐帘里面依稀能看清放置在地上假装正在睡觉的宋军的稻草人。 连开了好几个营帐都是这个结果,始终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李乾明有些失望,难道之前的那些感觉都是自己的错觉?李乾明立即摇了摇头迅速否定了这个想法,要知道,他磨练出来的这些感觉在生死绝地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次。他宁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但一定要相信这种感觉。 于是,李乾明又带着不甘心爬到寨墙上去巡视一番。上了寨墙,稻草人明显比营寨里面的多了不少。李乾明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苦笑了一下,看来察哥这些人对投石机这类的远程抛射武器的认识程度还是不够,甚至连应对的战法都没有。 要知道,在后世的战争当中,两军对阵,敌军在进攻时往往会动用大口径火炮对己方阵地进行一遍耕犁,而后再进行冲锋。在敌人进行炮火打击之时己方阵地上是不允许留下兵力的,只能留下少数兵力进行视察,否则敌方一轮炮火下来,己方这边死伤只怕十不存一了。 李乾明捏了一下稻草人,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而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好失望的下了寨墙,骑上马回到李乾顺的营地。 当李乾顺询问起李乾明去营寨干什么去的时候,李乾明只是敷衍的回了一句去视察了一下,而后便匆匆把饭吃完走进自己的营帐倒头睡去。 一夜无事,直到第二天早晨,太阳还在地平线上的时候,李乾明的生物钟早已经醒了。今天天气尚好,没有下雪,但是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自己这次来这里主要是让李乾顺看他的神器的操演效果的,所以在自己带来的元昊堂麾下还在睡觉的时候就立即把他们叫醒。 走到营地后面的营帐中,这个营帐有十二名李乾顺的亲勋卫队把守,很明显里面存放的便是李乾明的神器。 那十几名亲兵看到李乾明带着元昊堂手下来的时候,并没有阻拦,而是行了一礼之后把道让开,元昊堂的人进去一炷香功夫之后便从里面陆续扛出几十个箱子。 那亲军队长看着也是奇怪,怎么这几十个箱子就是魏王口中的神器呢?于是上前笑呵呵的搭讪道:“王爷!要不让小的几个协助操演吧!” 李乾明瞥了一眼那名队长,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算了!你们不会用!” “是,小的告退!”那名队长也很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当元昊堂的人讲几十个箱子扛到指定地点的时候,李乾顺等人也已经起床,吃过早饭之后便在一旁围城一拳静静的看着。 “开箱!” 随着李乾明一声令下,几十个箱子被同时打开,但后方还有几个箱子没有打开。 “装配火炮!” 跟着李乾明的命令,一块长方形的铁板被从箱子中拿了出来,而后一个一米五长大约一分米宽的圆的铁筒也被两个人从中扛了出来,呈45度角对准前方营寨,而后一个双脚架被支撑在圆筒下面,将它固定住。 这赫然便是一门迫击炮,一分米口径这简直就是一门重型迫击炮。 “瞄准!” 由于古代生产了发展不够高,科技不够发达,所以李乾明做的迫击炮的瞄准工具十分简陋,只能保证炮弹落在大概方向,指定位置他可不敢保证。 “装填炮弹!预备~” “放!!!” 随着炮弹从从圆筒中滑下与圆筒壁的一阵磨察声之后,便听见一声轻微爆响,十几个黑点同时从圆筒中抛射出去。 “轰轰轰!!!” 只见前方的那个营寨中顿时爆炸四起,尘雪飞扬。同时只感到地上一阵的颤抖,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在场人的耳膜发疼,吓得周围围观的人都不由得趴到地上。还以为是山神发怒了。 “放!!!” 李乾明的命令再次响起。 “轰轰轰!!!” 几发炮弹落在寨墙之上,顿时木屑飞扬,落到青砖之上的,青砖也被炸得四分五裂。看得李乾顺等人一阵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揉搓了一下眼睛,根本无法相信这眼前的事实。 “放!!!” ........ 仅仅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李乾明这次带来的一百多发炮弹全部被抛射出去。反观寨墙之上,已经被硬生生的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营寨里面黑烟冲天,火光四起,而那些稻草人身上和战旗之上更是燃起熊熊大火。 察哥张大了嘴巴,始终说不出话来,等半晌回过劲来之后才叹道:“我带兵打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东西。” “这可是模仿宋军而建立的营寨,坚固程度足以和宋军大营相媲美,没想到就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这样没了?这威力果然不是震天雷所能比。”察哥身边的一名副将问道。 “看来宋人的营寨也不过如此!真乃天降神器!”李乾顺在一边赞叹道,而后又接着吩咐道:“来人,遣一名斥候,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李乾顺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对身边的人说道。随后,一名骑兵朝着那座营寨便冲了进去。 “报——”当那名斥候前去视察情况之后,李乾顺的后方便响起了一阵急报声,一名斥候模样的士兵跑过来,下马之后,在李乾顺面前单膝跪地,道:“启禀皇上!原关押于此座营寨的六百名宋军在押解途中发生哗变,现在已被我军全部格杀!” 待那名斥候禀报完之后,李乾顺脸上显过一阵狐疑,而后便瞪了察哥一眼。李乾明顿时恍然大悟,但是一脸黑线,现在总算明白了,他的那个感觉究竟来自何方,看来真如自己所料,那些宋军果然还是逃不出察哥的手掌。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二十三章 滑膛后装炮 赵枢捧着明月给他翻出来的那本《近代武器详解》,赵枢一阵纳闷,看来不止是自己穿越了,自己的东西也跟着穿越了过来。 由于后世自己的姑姑、姑父还有表哥李航都是军人,所以赵枢也受到了一定的熏陶,从小就是一个骨灰级军迷。加上北理工又是侧重于研制军工,所以就让赵枢有了接触一些武器原理的机会。 但毕竟,现代军事装备还是属于国家保密阶层,只有专业人士才有资格共享,所以赵枢所能接触到的也只有近代的军事装备这些老古董。 而这本《近代武器详解》则是自己导师所编著的,想当初自己苦口婆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自己导师要来这本书,原本只是想看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没想到这次估计就能派上用场了。 赵枢按着目录翻着这本比百科全书还厚的《近代武器详解》,越往下翻赵枢脸上的黑线就越重。 “榴弹炮、战列舰、重型坦克.......尼玛,宋朝的冶金技术好像还没达到这个水平吧。”赵枢气呼呼的将这本书狠狠地摔在地上。 “殿下,怎么了?”赵枢的举动惊动了站在一旁的明月,明月随手将地上的书捡起,问道:“殿下,这本书上记载的什么呀?刚才....你说的什么炮、什么舰那些又为何物呀?” 看着明月的样子,赵枢的气顿时消了不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这上面记载的都是绝世神兵!一旦拥有便是举手投足之间荡平天下,无人能敌!” 赵枢话刚说完,注意到明月的脸色已经显得极为暗淡,明月咬了咬嘴唇,道:“那有了这些神兵之后,天下岂不是又要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赵枢怔了一下,本来想说出这句话引起她的好奇心的,可没想到明月居然会这么说。有故事,一定有故事,明月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不过赵枢还是安慰了一下,道:“放心好了!书上记载,这些绝世神兵要大量的玄钢之铁,九天之油方能铸造成功,而这些东西都是罕世宝物,甚至还没有。所以肯定不会造出来了。” “唉,也不知这天下纷争何时方休!”赵枢的宽慰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明月多愁善感的说道。 赵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是啊,就像明月说的那样,人类要是没有战争那该多好,即便是生产力高度发展、科技相当发达的后世,境况也正如卓依婷歌中所唱:“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候鸟出现它的影迹,带来远处的饥荒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 “古人云:出则无敌国外患,入则无法家拂士者国恒亡。其实,战争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国家的百姓更好的活着,不至于沦为他国的奴隶!”赵枢换了一个角度对明月说道。 明月没有回答赵枢的话,而是翻阅着那本《近代武器详解》,尽管简体字明月看不懂,但是上面配的彩图却是实实在在的。 “对了,殿下,这本书上的画是出自何人之手啊?好生逼真呀!”看着那本书上的彩图,明月惊叹道。 能不逼真吗,后世照相机照下来再印刷到书上的。明月说到这里,赵枢似乎想到了什么,跑到自己床边,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阵,而后,一个白色的四方体的物件被赵枢给翻了出来。这赫然便是赵枢在后世时常用的“vivoxys”步步高手机。 欣喜了一阵,在明月注视的眼神下,赵枢长按开机键。半分钟后,手机便被打开了,由于自己长期将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加上这手机质量还不错,所以开机的时候幸好还剩下百分之八十四的电量。 “殿下,这是何物?”明月看着赵枢手上的手机,也是一阵目瞪口呆,感觉赵枢现在有点神经兮兮的。 赵枢没有回答明月的话,而是带着一个坏笑,对明月说道:“明月,看这边!” 明月十分愕然的看向赵枢,说着,赵枢打开手机相机,喊道:“明月,喊一声茄子!” 明月不知道赵枢此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了,小声说道:“茄~子!” “咔擦!”只见明月那边白光一闪,明月被吓了一跳,赶紧用手遮住眼睛。 这下坏了,赵枢用照相功能的时候已经全然忘记,相机的闪光灯还是开着的,着实把明月吓得不轻。幸好这还是二十一世纪使用的相机,要是民国时候的那种相机,拍照还带爆炸和冒烟的那种,非把明月给吓死不可。 “殿下!这是什么呀?”明月十分忐忑的问道。 “好了,没事了!你不是说那些画是何人所画吗?你来看看!”赵枢将手机递给明月,道。 明月十分小心的捧着手机,而手机上的画面则是定格在明月躲避闪光灯时的那个画面。 明月脸上顿时显出一阵红晕,娇羞的看着手机,吃惊的问道:“殿下,这画是如何作出来的呀?竟不用颜料笔墨。” “......”赵枢一阵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和明月解释,难道要跟她说:阳光照射到你的身上,光线又反射到了相机镜头里面,相机捕捉到这些光线,然后又将它给定格了下来? “对了,殿下!这是什么兵器呀?看上去人间的凡铁也能作出来。”明月极其聪明,看出了赵枢不想回答,于是转移话题指着《近代兵器详解》上的一副图案,道。 赵枢随手接过书,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赵枢的眼睛瞪得十分的大。这幅图上画的几名十九世纪的欧洲士兵正在操演一门火炮。而书下,则对这门炮有了及其详细的介绍,后面还配上了这门火炮的装配图和原理图。 这是一门十九世纪初由英国铸造的一门滑膛后装炮,炮弹从火炮后部装填,口径80毫米。炮身有挡板,可有效阻挡敌方子弹流弹的伤害,那就更不用说古代这种飞箭流矢了,那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炮身还配有轮子,两匹甚至一匹驮马就可以轻松将其拉动,不需要耗费太多人力物力。 赵枢大喜过望,拍了一下脑门,按照这本书上的介绍,这种滑膛炮依照北宋时期的冶金水平完全可以铸造出来,怎么自己刚才就没有看到这一页呢? 明月则是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赵枢,她不清楚赵枢为何会如此高兴,难道仅仅是因为书上的神兵? 当然不是,众所周知的,《水浒传》中的梁山好汉在被朝廷招安以后,便被派去攻打方腊,面对方腊的坚城壁垒,梁山好汉损失极重,折损过半。 而对于赵枢而言,梁山好汉将是他的第一支军队。绝不能在平定方腊的时候就折损过半,而面对后世先进的滑膛后装炮,方腊那些匪徒根本就没有防备和经验,所以,也许会轻松很多。 而且这种火炮射速也不慢,相较明朝的红衣大炮而言,射速快了不止一个档次,即便在后面面对金兵的骑兵冲击的时候也依然可以游刃有余。 “对了!明月,今天的事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一阵欣喜之后,赵枢对明月说道。 明月点了点头,道:“殿下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赵枢脸上闪过一条黑线,道:“你别再一口一个奴婢了!现在没有外人,能不能换个称呼。” “知道了!妾身一定不会和任何人说的!”明月的脸颊再次红晕起来,显得格外迷人,低着头,对赵枢说道。 “对了,我这本书你是从哪里给我翻出来的?还有别的书吗?”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赵枢本来就极为兴奋,现在还想自己究竟还有没有带来什么更有价值的书。 明月指了指房间一个角落,赵枢定睛看去,那便是自己后世时常背的黑色的双肩背包,赵枢正要走过去,却被明月叫道:“殿下!妾身已经帮你把里面的书籍放到那了!” 明月顺手指了指书架上的一栏,赵枢顺着明月的手指看去,那一栏的书的包装明显与其他栏不同,这也实在太不和谐了。 赵枢走到书架前,双手正要触碰那些书时...... “吱呀~” 房门被推开了,赵枢愣了一下,迅速将手收回,这些都是自己的在这个时代立足的筹码,可千万不能被别人发现。 赵枢回过头看去,推开房门的正是自己的卫队长周扬。此刻的周扬没有再穿一身便服,而是一身黑色铁甲,头顶黑色头盔,白色羽檄从盔顶流下,加上背上的黑色披风,腰间挎着一把佩刀,显得格外威武。 周扬弯腰抱拳对赵枢说道:“殿下!那个东瀛人抓来已有多时了,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东瀛人?对,就是那个冲撞自己座驾的日本武士,周扬不说赵枢还险些把他给忘了,道:“带我去侧殿,我要亲自盘问!” “得令!!!” 随后,周扬将拳放下握着刀柄,走出房门,赵枢深情的看了一眼明月,明月对他点了点头之后,赵枢便跟着周扬走去了侧殿。 第二十四章 田中龙二 赵枢跟着周扬走出了自己的卧房,拐了几个角落,便来到建安郡王宫中的侧殿。赵枢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没有赵桓那种太子的身份,一个极其普通的郡王,因为是皇后所出,所以也就尽可能的给他多配置一点房屋,其实和其他皇子也没有什么两样。 站在这座“侧殿”的大门前,赵枢一阵的挫败感,这哪儿是宫殿呀,跟平常人家的房屋差不多高,还是一层的。只不过为了美观,这座“宫殿”跟别的宫殿都是一样的朱漆、青砖、碧瓦,但就是不知道里面是怎样一个情况。 门口还有两名士兵守着,都是自己的卫队,看到赵枢来了,一人便把房门打开,然后两人闪到两侧。 赵枢正要踏步进去的时候,周扬说话了:“殿下,可否容末将多言一句?” 赵枢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时候周扬竟然还有话要说,道:“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殿下勿怪末将多言!你和明月小姐之间的事只怕纸包不住火!”周扬站在赵枢身边小声的说道。 赵枢更愣了,眼珠子飞快的转了起来,周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对,他是自己的卫队长,自己宫中的所有事肯定逃不过他的法眼,只是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自己和明月之间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这样一来,按照古代的这种门规制度,明月和自己肯定会遭受相当严厉的惩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自己“爹妈”都还不知道,自己就和别人私定终身,在古代这换谁谁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帝王之家。 赵枢一阵忐忑的看着周扬,问道:“是不是外面已经有什么风声了?” 周扬摇了摇头,道:“这倒没有。” 赵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白了周扬一眼,这没事吓死人不偿命啊。 “只是...”听周扬接着说出口之后,赵枢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殿下此番招安梁山,无论成败都要回宫,就算是成了,陛下允许您率梁山军去平定,这期间殿下作为大功之臣,必定会被陛下召见,回宫也是必然,若是败了顺理成章的也应该回宫!可距离明月的生产之日也越来越近了,这事,陛下迟早会知道!”周扬说道。 周扬说的十分有道理,自己只是一个宋徽宗临时封的一个钦差大臣,在他们眼中没有家室,没有功业,没有才能不能没有理由离开皇宫独自开府。 可高俅不也是个太尉吗?他不是什么也不会吗?就会个踢球,老子北理工的校队的球技都比他好,看来还真得见一次蔡京。 “那是不是有了一官半职就可以开府?”赵枢继续问道。 周扬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未必!殿下开府相比其他皇子恐怕难上加难!” “此话怎讲?”赵枢有点不高兴了,我又不是太子,我是皇子,别的皇子也是皇子,我跟他们没什么两样,凭什么我和他们相比就难上加难。就因为我是皇后所出!? “正因为殿下乃皇后娘娘所出!” “.......”赵枢这下无奈了,到底怎么个情况,为什么皇后所出就比其他皇子难上加难了?皇后的儿子就不是皇子?其他嫔妃的儿子就是皇子了?什么道理,什么逻辑。 “皇后娘娘为人端谨,节俭,不喜外戚干政,不喜跟她关系亲密的人干政,殿下的表兄娘娘的族子都因娘娘一句话而被罢免官职,如若殿下想要开府必先要过了娘娘那一关!” 周扬说完,赵枢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看来这事已经是相当麻烦了。 “不过......”周扬的话又把赵枢从绝望悲观中给拉了回来,周扬继续说道:“不过,担任军职则另当别论。本朝武人不得干预政事,殿下若是能任军职,则可携带家眷、卫队,因殿下身份尊贵,又与蔡丞相颇有交情,故,开府也不是问题,没有外戚干政的条件,这样也不会被娘娘从中阻挠。” 赵枢低下头思索了一阵,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不过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周扬在怂恿自己去要军职,看来周扬也不想继续在皇宫干这些无聊的琐事了。 只不过军职,堂堂一个皇家贵族子弟,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偏偏要去担任军职,出去充军这好像实在说不通吧。 “目前西军被西夏牢牢牵制在延州路一带,不能轻易调动。而河北、河东诸路官军出动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若是殿下招安快速的话,可将梁山军迅速编制为军。加之陛下现在无兵可用,殿下可毛遂自荐向陛下要军职率梁山军征讨方腊!蔡丞相也会在暗中相助于殿下。如此一来,娘娘想要阻挠殿下开府恐怕也行不通了。”周扬继续说道。 听着周扬的话,赵枢感觉怪怪的,感觉好像是说自己“母亲”不近人情似的,这分明是在挑拨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现在赵枢只觉得和显肃皇后之间多了那么一层隔阂。 可能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这些都不是赵枢所想要的。赵枢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而皇后却不知道。 赵枢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不再说话。半晌之后,两人相顾无言,便把房门推开,径直走进殿内。 这侧殿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赵枢想死的心都快有了。这哪儿叫什么宫殿啊,这分明就是柴房,里面零星的堆着一些木柴,房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已经起了厚厚的一层灰,而房屋上方的角落、房梁上还有蜘蛛网——尼玛,这是多久没有人来打理过了,这还是皇宫呢,讲究点行不行,赵枢实在是无奈了。 只见那名日本武士披头散发的被五花大绑着被扔在了房中最里面靠墙的一个角落。那名日本武士警惕的看着赵枢、和周扬两个人。 赵枢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打量了那名日本武士一眼,道:“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而那名日本武士则是很有骨气的把头扭到一边懒得搭理赵枢,这倒是在赵枢的预料之内,日本武士道嘛,只是旁边的周扬不爽了,指着那名日本武士骂道:“你这东瀛倭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见着我大宋建安郡王殿下还不赶快行礼!否则,休怪本将军不给情面。” 那名日本武士瞪了周扬一眼,而后看向赵枢,现在他大概也能知道赵枢是什么身份了,因此看向赵枢的眼神中带有一丝尊敬,但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周扬挥了挥手,示意周扬不要再说话了。这纯属是废话,你这话要是好使的话那就不叫日本武士道了,现在那名日本武士还巴不得自己去死呢。 日本武士被五花大绑,无论如何使动弹不得的,在赵枢的示意下,周扬退出房去,赵枢觉得这个日本武士身上可能有什么秘密,而这点却是可以让自己利用的。 “我知道你会汉话!你别以为抓你的时候你喊的那句东瀛话,我实话告诉你吧,在大宋,在中原,只有本王能够帮得了你家主公!说吧,你究竟叫什么名字。”赵枢站起身来,双手背在后面,说道。 不要问赵枢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情,之前赵枢抓这名日本武士的时候,他喊的那句日语正是这条信息。赵枢虽然当时听得不太懂,但毕竟是上过日语选修课的人,所以回去努力回忆了选修课上老师教的语法、单词,勉强把那句话给翻译出来了,正是:主公,我尽力了。 听到赵枢说的那句话之后,那名日本武士眼中顿时精光四射,看着赵枢,但始终不肯说一句话,很明显还是不肯信任赵枢。 赵枢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算了。本王现在要去征讨梁山了,此去一年半载的,也不能带上你,你就在这待着吧,这一年半载你家主公是福是祸他自己自求多福吧。” 说着,赵枢就向门外走去,这是他使的一招欲擒故纵,不知道会不会被识破。朝着门边走去。 一步,两部,三步...........赵枢走到了门边,这家伙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想再在这家伙身上浪费太多精力了,右手拉上门栓。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我的敌人?”赵枢身后顿时响起了那名日本武士蹩脚的汉语。 那名日本武士已经彻底动摇了,看来他的主公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只是赵枢不想再跟他废话,道:“搞清楚,是本王在问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本王也没有必要留下来继续陪你。” 良久之后,那名日本武士像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道:“我叫田中龙二,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赵枢笑了笑,道:“好,那我让你看看这是哪里。” 在那名日本武士惊愕之际,赵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他扶起,送到门边。赵枢右手搭在门栓之上,将门拉开,顿时,一阵刺眼的阳光射入田中龙二眼中,缓了一阵之后,眼前的景象令他为之一惊。 第二十五章 日本版的三国演义 亭台楼阁,青砖碧瓦,朱漆红门,更有大树参天掺杂其中,道路两旁满副铁甲的军士魏然挺立。 宫殿庄严,风格肃然。田中龙二长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来东瀛天皇的皇宫也不过如此,与之相较真是小巫见大巫。 “这里是哪里?如此豪华壮丽!难道是天照大神的宫殿吗?”田中龙二操着低声喃喃道。 几个月以来,赵枢闲着的时候也努力回忆复习了日语选修课上老师教授的内容,还好他记忆力不差,仅仅两个多月的时间便把老师教授的内容给回忆了起来。 田中龙二说的是日语。赵枢自然是听懂了,但听懂了恨不得马上一巴掌把田中龙二拍死在当场,于是没好气的说道:“恐怕让你失望了,这是我大宋的皇城!至于我嘛,便是当今圣上的五皇子——建安郡王赵枢!” 赵枢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完,只是田中龙二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还没等他看够,赵枢的手再次搭上门栓,顺手把门给关上,田中龙二一脸丧气,但又无可奈何。 “怎么样?和你们东瀛天皇的皇宫相比,我大宋皇城如何?”赵枢放下搭在门栓上的手,问道。 最终还是被赵枢给拉回了现实,田中龙二的眼眉低垂了下来,这终究还是大宋的皇城,要是自己的国家能大宋这样富强、统一那该多好啊。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八百年后的二十世纪初,直到二十世纪中叶,那时的中国,现在大宋的后人一直饱受那时的日本,现在东瀛后人的侵略与蹂躏。 “怎么样?该相信我不是你的敌人了吧?”看着田中龙二沉默许久一直没有说话,赵枢开口问道。其实这话也并非牵强,因为当时的日本正处于幕府统治时代,各个城邦之间打得不可开交,虽然与宋朝的商业来往比较密切,但是官方的接触还是比较少的。加之唐朝初期,日本兵犯朝鲜,被唐军水师以少胜多打得落花流水之后,就再也不敢对中原王朝用兵,对中原王朝存在一种很深的畏惧感,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将中原王朝奉为自己的宗祖国。以至于在忽必烈消灭南宋,统一中国之后,日本始终不肯承认大元王朝对在中国统治的合法性,他们认为只有汉人统治中国才是合法的。以致,忽必烈将中国统一之后,叫日本臣服日本不肯,忽必烈便向日本派遣二十万水师讨伐日本,而在这危急时刻,海上突然出现巨大风浪将元军舰船打翻,日本侥幸获胜,幸免于难,躲过一劫,日本将这股风浪奉之为神风,这就是后世日本神风敢死队的由来。 田中龙二一脸凝重的看着赵枢,只听见“扑通”一声,田中龙二当场跪在赵枢面前,恳求道:“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公吧!” 赵枢对日本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将对他可能存在一个巨大的契机,于是还是不厌其烦的和田中龙二继续说下去,于是问道:“没有理由我为什么要去救你家主公?还有,我还不知道你们东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田中龙二瞬间沉默了,是啊,自己一个小国,而且自己的主公还不是一国之君,向堂堂中原强国求助实在是说不过去,没有任何理由,而且自己也拿不出任何让对方心动的筹码。 赵枢背着手,在昏暗的房间中来回的踱来踱去,静静的等候着田中龙二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田中龙二还是始终不肯说话,更或者说是不知道怎么说,赵枢等得不耐烦了,于是干脆直截了当的说道:“既然你不知道说,那我问你一句你就跟我说一句。我问的都是我想知道的东西,我会根据你的答案来决定我是否回去帮你拯救你家主公。但是,如果我发现你有一言不实,你家主公就自求多福吧!” 田中龙二顿时眼前一亮,看着赵枢,疯狂的点了点头,道:“您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我问你:你家主公是什么人?在你们东瀛是什么地位?”赵枢一开口便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才是他所关心的,只有确定了对方主人的身份才能决定去帮不帮他。难道他家主人只是一介草民也要去帮吗? 当赵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田中龙二心中也是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一个中原强国的身上,如果说出实情之后对方不仅不帮自己还落井下石该如何是好,本来自己主公现在的处境已是雪上加霜了,如果中原王朝再从中插手,那自家主公是必死无疑。但如果不说实话,自家主公恐怕也难逃敌人的剿灭,终究都是死,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田中龙二索性一咬牙,决定将路继续走下去,道:“我家主人源义秀,乃天皇陛下赐封的征夷大将军,而且源义秀家族世代守护天皇陛下的安全.........” 据田中龙二所说:如今的东瀛看似是围绕在他们所谓的天皇陛下的统治之下,但实际上自上这一任天皇登基之后,上一任天皇所封的各个大将军们便是割据一方,互相攻伐,皇权被严重削弱,天皇的权威遭受极大的挑战。而作为保皇派的源义秀家族拥兵在京都附近的几十个郡,使得天皇的权威尽管被削弱,但在源义秀家族的誓死力保之下,日本天皇得以苟安于世,不至于出现中国东汉末年那样的董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局面。 不过好景不长,随着其他郡城之间的相互攻伐,实力此消彼长之下,整个东瀛三岛被一分为三。分别是誓死保皇的征夷大将军源义秀家族,另外两个则是东瀛大臣武藏玄康家族和吉野义家族。 源义秀家族作为天皇世代册封的征夷大将军,世代维护天皇的统治权威,其控制的军事势力范围便是日本京都的京畿五城:山城、大和、河内、和泉、摄津。 而武藏玄康家族则控制着日本东山、东海、北陆、南海、西海五道实力最为强大。 吉野家族经几番与武藏家族征战之后只剩下山阳和山****。已是元气大伤,已无力再战。日本天皇见武藏家族日益做大,便感觉自己皇权的岌岌可危,遂授权于源义秀家族与吉野家族联合,率兵共同抗击武藏家族。 但实际情况是,武藏家族不仅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还在东瀛全国拥有极其严密的情报网络,日本天皇的授意便很快传到武藏玄康手中。于是,武藏玄康决定先发制人,先击败两者之中最强的源义秀家族。 于是,在源义秀家族的仓皇准备之下,双方在京畿附近的河内城展开大规模主力会战,由于准备不足,加上本身实力不如武藏家族,源义秀家族被打得大败亏输,丢盔卸甲。武藏家族连下河内、山城、大和、和泉四城。只剩下天皇所在的京都和源义秀家族的根据地摄津城。 好在京都和摄津源义秀都派出自己的精锐部队亲自把守,加上坚固的城防和城堡,武藏家族没有在短时间内攻下这两座城池。不过,源义秀家族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京都和摄津城被武藏家族分开,吉野家族已经自顾不暇,源义秀已经彻底失去外援,皇权已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 不过源义秀还是不甘心失败,于是他想到了与东瀛长年交好的即便是武藏家族也不敢与之抗衡的拥有绝对军事力量的中原王朝,他决定向大宋求助,为表示诚意派出自己的儿子源义臣携带大量金银财宝由自己的亲勋侍卫田中龙二护卫他前去大宋请求援兵。 可是已经说过,武藏家族在东瀛拥有极其完善的情报网络,源义秀的这一举动自然会被武藏玄康发现。由是,武藏玄康派出麾下最精锐的极善忍术的杀手组织“天风流”前去围追堵截,欲将源义臣除之而后快。 赵枢听得目瞪口呆,长大了嘴,一直合不拢,这简直就像是小说一样,说的头头是道的,半晌之后赵枢才说道:“你....是来像我大宋请求援兵的。” 说了半天,田中龙二早已口干舌燥的,只好点点头。这时,赵枢好像发现了什么问题,问道:“那你家主人呢?” 想到这里,田中龙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中尽是悔恨的神情,道:“由于一路上遭到天风流的围追堵截,我和小主公是在大宋的杭州城上岸的。后来一路躲躲藏藏,结果还是逃不出天风流的眼线,最后我和小主人失散了。但之前我们相约大宋的汴京,一定要在大宋汴京见到大宋的皇上。” “实话告诉你,两个月前我就见到过你在街上与西域武士比刀,都两个月了难道还没见到我父皇吗?”赵枢继续问道。 第二十六章 三个条件 田中龙二摇了摇头,道:“之前我曾带着小主人去过其他州县的衙门,那时主公给我们的证明我们是东瀛天皇的人的信件和金银珠宝都还没有遗失,但他们都不想去多管闲事,毕竟,东瀛只是一个小国,所以他们就叫我们去汴京开封府。后来,我和小主人分开了,我就只好只身一人前往开封府,毕竟开封府尹是大宋神都汴京的一州之长,想通过他见到大宋皇上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说到这里,赵枢也是叹了一下,也是,那时的日本只是一个贫穷的小国,在战乱之际,在还要为自己的士兵分发军饷之余从牙缝中挤出点钱向宋徽宗纳贡请求援兵本来就是非常不容易的了,但那时候的宋朝还是非常富有的,汴京一个守城门的都比西方的一个贵族有钱。想通过那些地方官吏见到宋徽宗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即便受到为难,贿赂钱财也能够办得到,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但田中龙二和他的小主人带来的进贡的钱财本就不多,加上一路上的盘缠费用哪儿还有那么多钱去喂饱那些地方官吏啊。 吏治废弛,官场黑暗是北宋末期宋朝官场上的一个主要特征,但赵枢还是继续问道:“那后来呢?开封府尹怎么没带你去找我父皇呢?” 田中龙二还是一阵的摇头,继续说道:“这开封府尹倒也知道外使来访,兹事重大但是,自我和小主公分开之后,在天风流的围追堵截之下,我们的信物和金银财宝已将全部遗失。我既无关防路引,也没有任何身份凭证,更没有进献给大宋皇上的财宝。那开封府尹并没有相信我,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混混给抓到开封府大狱关了几天。” 说着这话的时候,田中龙二看向赵枢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期待。似乎已将来要兵的所有希望寄托在赵枢身上。 听完田中龙二的话,赵枢捏着下巴,沉吟了很久始终没有说话,田中龙二的顿时有些失望了,但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怎么样?大人?可以带我去见大宋皇上了吗?” 在田中龙二陈述的所有话的过程中,赵枢一直观察他的眼神,不像是在骗人,最终赵枢说了一句:“我当然可以带你去见我父皇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只是什么?大人,您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只要我田中龙二,我大东瀛办得到的我们一定会全力满足您的!拜托了!”看到这是最后的契机,田中龙二的情绪可谓是激动万分。 赵枢摇摇头,道:“只是既然连开封府尹都无法相信你,那我父皇又凭什么相信你呢?” 听完赵枢的话,田中龙二的情绪直接跌入低谷,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其实赵枢还没有说:就算相信你又怎么样?目前的大宋王朝在西面要对抗西夏,在北面要提防辽国,在南方要平定方腊,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了,谁还有闲心去管你那些家事?再说,就算大宋没有如今这种局面,在我大宋,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绝对不会使用武力。 但田中龙二并没有就此放弃,看着赵枢还想继续寻找一丝希望,道:“大人!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只要能救我家主公,不让天皇的大权落入武藏玄康那个武夫的手中我们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拜托了。” 赵枢并没有急着回答田中龙二的话,背着手在房间中走来走去。这日本内乱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个契机,如果能帮日本平定内乱,从而控制日本皇权。在一个国家的支持之下,七年之后对抗强盛如虎的大金也不会太困难了。 但田中龙二这件事是非常难办的。就算不带田中龙二去见宋徽宗,就算能说服宋徽宗那又怎样?但宋朝毕竟不是一个绝对的君主****的一个朝代,还需要底下的大臣们商议才行,而自北宋开国以来,朝廷大臣就极其厌恶战争,加上东瀛又在大洋彼岸,千里迢迢,想要说服他们出兵去日本作战那无异于白日做梦。 赵枢走到那张铺满灰尘的桌子前,田中龙二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期待他能够想出什么办法。赵枢用手轻轻弹了一下桌子上的灰尘,突然,眼中精光一闪,计上心来,嘴角微微上扬,道:“既然,看你如此有诚意!那我就帮你一次,但是我不能带你去见我父皇!” “可是......”赵枢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摆了摆手,道:“中原讲究师出有名,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你没有了你们主公和日本....哦不,东瀛天皇的关防印件,则就等同于你们没有向我大宋请求援兵,尽管你们曾经这么做,但是,没有任何证据我大宋就不能派兵援救你家主公并对武藏玄康作战。所以,我们只能暗中出兵,而暗中出兵则不能带你去见我的父皇,我父皇根本不会相信于你,所以只能以别的理由向东瀛出兵,如果带你去见我父皇了,那所有向东瀛出兵的理由都会因为你的出现而被推翻。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 田中龙二思索了一阵,随后点点头表示同意。可是赵枢的眉头又接着邹了起来,道:“那自从你和你家小主公分开之后,你还有他的消息吗?” 田总龙二摇了摇头,道:“没有!” 这次,赵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田中龙二的小主人被天风流的人截获,被杀掉还好,如果又获得田中龙二的关防印件,要是被那些人利用,那么这个事情对源义秀家族而言则是颠覆性的,那么大宋也有可能会做出一些助纣为虐的事情。 不过赵枢还是明知故问的问道:“要是你的小主公被天风流的人截获怎么办?” 赵枢的话宛如一个晴天霹雳,尽管这件事情可能还没有发生,但田中龙二的眼神却是满满的吃惊和难以置信,确切的说,小主公被天风流的人截获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应该是想都不敢想,张开嘴巴,颤抖着双唇,说道:“这怎么可能?不!这绝不可能!” 赵枢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现在连你小主公的消息都没有,怎么就知道不可能?” 而田中龙二也很快恢复了,冷静,紧闭着双眼,说道:“若真是这样,则我家主公必败无疑,再无任何外援可言,那时,我东瀛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赵枢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来,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可以答应你成功说服我父皇对东瀛出兵,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三个条件?这是田中龙二最后的希望也是他的主公源义秀最后的希望,莫说是三个,就算是三千个、三万个他们都要争取来这支援军,田中龙二眼中光芒四射,赶紧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莫说是三千,就算是三万个我们也能答应你!” 赵枢笑着对田中龙二摇了摇头,说道:“不要回答得这么快!我还没说是哪三个条件呢,而且这件事你同意了也不算,得你家主人同意了并奉上你家天皇的印章加盖在文书之上方可生效!” “什么条件?你说!”对现在的田中龙二而言只要能够救他的主公和他们所谓的天皇陛下,什么条件都是可以接受的。 “你就去告诉你家主人!这大宋在北方有辽国虎视眈眈,在西方又要和西夏交战,在南方还有贼寇方腊尚未被剿灭,兵力不敷使用。目前就只建安郡王赵枢手握重兵可以增援他们!如果他们想要这支援兵请务必做到以下三点:第一,东瀛必须要世代向我大宋称臣纳贡,必须承认东瀛乃我大宋属国,大宋皇权绝对高于东瀛天皇的皇权!第二,大宋军队可以常驻东瀛,对东瀛享有采矿,缉拿,建立城堡等特权!第三,时下,待我为东瀛平定武藏玄康之乱后,东瀛必须为建安郡王提供绝对忠诚的身怀异术的武士八百人,且必须由本王亲自挑选!而且此事不能声张,否则我大宋既能灭掉武藏玄康也能灭掉源义秀。” 纯属扯淡,说的他好像真能灭掉武藏玄康一样,什么手握重兵,这话说出来赵枢自己都觉得害羞,所谓的手握重兵也就是宋徽宗赐给他的金枪班加上自己的卫队那五六百人。但是武藏玄康毕竟是拥有强大军事力量的一个家族,想要凭借自己的几百人就想把他灭掉,赵枢不傻,但他有自己的倚仗!首先是梁山,再次是平定方腊之后自己的队伍少说也有一两万人。加上自己想好的借口,足以帮助他统治日本。 这纯粹是在侵犯日本的主权,但赵枢还是觉得少了,只是事发突然,事情紧急,他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反正到时候日本在自己的手上,可以慢慢地加。至于那八百身怀异术的日本武士,后世在学明朝历史的时候,就曾经了解过,明朝嘉靖年间,日本浪人祸害中国东南沿海,直逼南京,当时五兵莫御!日本武士的战力也可见一斑,赵枢觉得这些人可能在将来对他有不小的帮助。 田中龙二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赵枢帮他说道:“你只是一个护卫,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你把我的话带给你家主公,该怎么办他自己知道!我会派官军护送你从青州上船!有官军护送,天风流的人不敢对你怎么样!” 第二十七章 不对劲 听完赵枢的话,田中龙二也只能点头表示同意,现在的情况对他和他的主公来说已经糟糕到了极点。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换句话来说,源义秀家族的存亡就取决于源义秀,天皇大权是否旁落他人,都在源义秀的一念之间,这种事情,作为奴仆的田中龙二,既没有权力决断更没有资格参与。 赵枢看着他,点了点头,道:“这段时间我军务繁忙,无法抽调兵力参与你们东瀛的战事。你就先行回去,叫你家主公和东瀛的大臣们商议决断吧!” 什么军务繁忙,也不过是去招安梁山讨伐方腊,用以扩充自己的实力,这种话只不过是说给田中龙二听听罢了,真实的情况是绝对不能对田中龙二说的,否则自己的一切计划都得泡汤。 后世,尤其是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日本给中国带来了极大而又沉重的灾难,尤其是南京大屠杀可谓是国耻。日本利用甲午海战战胜清军,又迫使大清朝廷和日本签订诸多不平等条约,尤其是那数亿两白银,使日本迅速崛起。作为中国人,这些历史都牢牢记在赵枢的心中,他一刻都无法忘怀,他对日本没有任何好感,他现在要利用一切机会去压榨日本,去剥削这个所谓的大和民族。 说完,赵枢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他实在懒得跟田中龙二废话,“啪”一声门响之后。赵枢的侧殿中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只留下田中龙二一个人待在房中静静的发呆——他不曾想过,源义秀让自己办的去求援兵的一件好端端的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他无数次想过切腹自尽,但又想到自己的主公的安危,或许赵枢对他说的都是实话,到时候只要主公的危难解除,自己再切腹自尽也不迟,想到这里他的心稍稍宽了不少。 待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赵枢和田中龙二浪费了几个时辰的表情,终于又重见天日,赵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才虽然是自己在坑田中龙二,但气氛实在是压抑,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后,赵枢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门外只有周扬一个人站在门外,而另外的两名卫兵早已被支开得远远的。 赵枢仅仅是纳闷了一会儿,便明白了。这古代建筑的隔音效果其实很差,刚才田中龙二和自己的对话想必周扬也已经听见了,而另外两名士兵也一定听得见。周扬作为自己的亲信,为了避免滋生事端,自然就把那些卫兵支得远远的。 周扬站在原地默不作声,赵枢明知故问的开口问道:“你都听见了?” 周扬脑袋轻轻低垂一点,表示听见了。可赵枢又接着问道:“那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深深吸了一口气,周扬说道:“我不明白殿下此举何意,区区一个东瀛小国竟犯得上让殿下冒如此大的风险,瞒着陛下出兵东瀛。东瀛虽属东海岛国,虽为小国,但作为拥有强大军事力量的一方诸侯,殿下此次出兵必在五万之上,官军如此大规模的调动,末将不明白殿下要如何才能瞒天过海!” 赵枢看着周扬,哈哈一声笑了出来,道:“不愧是本王的卫队长,考虑事情竟如此周全,放心,本王以后定会让你统率大军,不再在这深宫之中替人看家护院!”看了一下周扬的眼神还是云里雾里的,赵枢接着说道:“不光是如何瞒天过海!即便我收服了梁山,就算日后击破方腊收其部众,人马至多也就两万来人!正如你所言,这五万大军恐怕还差三万人。所以,我并不打算瞒着我父皇,我要让我父皇支持并同意我出兵东瀛!” 可周扬还是懵了,接着又继续问道:“如今之大宋,既要北拒大辽,西抗西夏还要南灭方腊,兵力早就不敷使用,陛下怎么可能还会同意您再向东滋生战事。” 赵枢竖起无名指,摆了摆,说道:“在宫中侍卫了这么多年,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父皇。出兵也容易,但是要看怎么说,对他有什么好处。” “那此次出兵对.......”赵枢知道周扬想问什么,于是把无名指竖到唇边,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看懂了赵枢的手势,周扬也不再多问什么,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皇宫中闲逛。虽然宫中戒备森严,但是还是可以让人出来散步的。 更何况,赵枢现在觉得自己也是闲着没有什么事做,而周扬本来就是赵枢的卫队长,他亲自守在赵枢身边本来也就是在尽自己的职责。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在皇宫中逛了大半天,对北宋的皇城赵枢也是不禁嘘声嗟叹,看来,在后世也只有故宫天安门能够与之媲美。 整个中国的封建王朝,从秦汉晋到南北朝,再从隋唐五代到两宋元明,再到大清。历经这么多的王朝,其中也不乏强大的帝国。但是皇城能够完整保存下来的也就只有明清故宫。 赵枢不禁叹了一首词:“望西都,意踌躇,山河表里潼关路。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早闻殿下才华无双,还会作词。今日末将算是亲眼见识到了!实乃三生有幸。”周扬恭维道。 赵枢差一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首词哪儿是他做的,他可不会作词,这是元代名相张养浩做的一首曲罢了,并不是词。宋代在元代之前,曲可能虽有,但不是主流,周扬将它理解为赵枢坐得词自然也不足为怪。 忍着笑,赵枢假装谦虚的说道:“周将军过奖了,本王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殿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感慨,听殿下这首词莫不是殿下去过潼关还有京兆府长安城?” “.......”赵枢无言以对,顿时欲哭无泪。这回体验到了装逼装过头的滋味了。 于是赵枢装作很深沉的对着周扬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其实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两人在宫中逛了许久,周扬便跟赵枢一起往回走去。 走回去的路远远要比走来的路快上不少,赵枢是深有感触,不多一会儿便看见了自己熟悉的士兵的身影。那正是自己的卫队。 可就在刚要继续向前走的时候,周扬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赵枢说道:“对了,殿下!” “嗯?” “不知你是否注意到,那田中龙二似乎在几个月前我们就曾见过。那次殿下带我等出去微服游玩,便看见田中龙二与一名名叫术齐的西域武士比刀。可是,据田中龙二所说他一直被天风流的人追杀,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何还敢抛头露面去和西域武士比刀呢?”周扬跟着赵枢止下了脚步,问道。 听完周扬的问题,赵枢的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对啊,这实在是太反常了。既然是在被追杀,那应该躲起来才对,这个田中龙二竟然抛头露面的去跟一名西域武士比刀,这也太反常了。 实在是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赵枢使劲的甩了甩头,不再去想,只是周扬提起这件事情,赵枢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在周扬身上瞅了两眼,道:“话说,那天他们比刀结束之后我不是叫你派人去盯着田中龙二和那个日本武士吗?你盯到哪儿去了,非要人家自己撞上门来?” 周扬一脸无辜的看着赵枢,摊了摊手,说道:“我冤枉啊,殿下!你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我就没有向你禀报,毕竟你也没说盯着那两个人干啥呀。” 赵枢撇了撇嘴,也对,赵枢记得,那天之后便是自己参与朝廷朝堂上的党争,早就把这件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确实赖不得周扬,赵枢接着问道:“那那名西域武士呢?现在还在盯着吗?” 周扬点了点头,道:“正是,只不过殿下盯着那两个人究竟有什么用处?” 周扬问这话和他自己没有什么区别,赵枢也不知道盯着这两个人有什么用。但至少现在,田中龙二算是有用了,尽管其中有许多细节他想不明白,但那名西域武士他就真的不知道有什么用了,或许只是对西域感兴趣吧,赵枢也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当成中情局的首脑,吩咐道:“你别管这么多,你就给我盯着。另外,给我查清楚此人的身份,还有他有什么异常举动立即向我禀报!” 虽然对于赵枢的很多做法周扬有着诸多不解,但毕竟是自己主子的命令,周扬只得选择服从,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这就是他作为军人的天职,拱手抱拳道:“末将遵命!” 两个月前的一幕幕又重新再赵枢的脑海中放映出来,繁华的汴京城,纯天然的古朴气氛,玲珑满目的各种手工工艺品,车水马龙的各色商人,都是即便科技高度发达的后世都无法复刻出来的。赵枢现在都还想再游历一次汴京城。但眼下却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赵枢叹了一声变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当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并没有看见明月一如既往的恭候自己,当看向自己的桌案上时赵枢惊呆了。 第二十八章 吁嗟女兮,无与士耽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赵枢将房门推开,并没有看见一如既往在房中恭候着自己的明月。诧异之余赵枢眼光扫向自己的桌案。顿时看见明月正伏在自己桌案前,翻阅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书籍,看得津津有味,神情及其投入。烛光照耀在她的脸庞上显得格外娇媚。 这一刻,赵枢发现明月竟和自己后世的女友孙琳是那么的像。都是在这一刻,在看书、在学习的这一刻这全然是一副女学霸的姿态,全然忘我的投入到学习当中,根本注意不到外面究竟是什么事,而且对于这一刻的自己而言,都与自己无关。这让赵枢联想到了后世的时候。 大学之前的高三对于每一个经历过这段时期的人来说可谓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每日挑灯夜战,晚上不到一点绝不睡觉,五点稍过就要起床,没有人愿意再经历第二次。可对于赵枢而言,这个高三还有着其他的味道。前女友孙琳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学霸,高考以极其牛x的成绩考上了当时全国前十的南京大学,而自己却是次得不要不要的,虽然也考上了个985却和自己女友殊途南北。 孙琳的父母是经常在外出差工作的,孙琳也觉得有赵枢这个男朋友靠在身边可以找到温暖甚至家的感觉,这点赵枢是知道的。高三是最累的时候是夜晚,所以赵枢是尽可能的找出更多的夜晚去陪伴孙琳。夜晚,在孙琳家的台灯下,台灯照耀在孙琳面孔上的光芒,赵枢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孙琳....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北宋,自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怎么消失的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那个把自己当成除父母之外的最大的依靠的丫头,在得知自己消失了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心情,又不知会是怎样的想法,一定会很难过吧。 赵枢双手合在胸前,双目闭上,穿越也不一定是偶然吧,或许是上天赋予的使命有待自己完成。赵枢暗暗祈祷,既然上天让自己离开后世的亲朋好友,他不期望自己在这个时代能有多好的活法,但只希望后世的孙琳在经过一段时间以后能够重新振作起来,找一个真正能够托付终身的人。 良久之后,赵枢缓缓睁开眼睛,明月依旧坐在桌案前,对于自己的到来她全然没有听见。赵枢使劲甩了甩脑袋,把孙琳的事给甩出去。赵枢明白,因为无故穿越,自己已经对不起孙琳了,如果再不把孙琳忘掉,那自己还要对不起明月。他不想对不起明月,明月就是自己在宋朝的孙琳。 “无言独上高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可是赵枢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李煜的《相见欢》给背了出来,他认为只有相见欢才符合自己现在的心情。可正当自己将要念到下片的时候喉咙梗咽了一下,看向明月的眼光已经湿透,可终究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明月怔了一下,听到赵枢的词,抬起头看向赵枢,也不知为何,此时的明月已不再有从前的那般谦卑,她兴许看懂了赵枢晶莹剔透的泪光,更像似读懂了赵枢现在的心情,自己也莫名的伤感起来。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红唇轻启,下片被明月一字一句而又极富深情的念了出来。 听完下片,这比高中语文课上老师念的还要生动,或许当时的自己没有现在的这种心情。赵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双眼凝望着赵枢,明月轻轻的说道:“想来殿下必是遇到伤心事了,不妨说来,虽然妾身不能为殿下分忧解难,但总比殿下一个人憋在心里好受些吧。” 明月的话音明显的带了哭腔,她不忍心看到赵枢现在的这个样子。她想为赵枢分忧解难,但是,自己一介女流,能做什么? 心弦仿似被触动了一样,现在的泪水就如决了堤的黄河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赵枢紧闭颤抖的双唇,摇摇头,他不能告诉明月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究竟来自何方。因为他不想让明月受到任何伤害,对自己身份的绝对保密就是对自己心爱的人的保护的最大前提。赵枢感觉自己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皇子而更像一个潜伏在敌军高层的一个特工,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看到了赵枢摇晃的脑袋,明月的目光随之有些暗淡了。不过还没等她继续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身体一紧,赵枢已经不由分说的将自己牢牢的抱在怀中。 现在的赵枢,堂堂大宋建安郡王,现在就像是一个孩子,靠在明月的肩膀上,没完没了的哭。 明月轻轻拍着赵枢的后背,让他尽可能的气顺一点。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是极其准确和敏感的,她总觉得赵枢的感情肯定不止只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但是,作为一介婢女能得到赵枢的这般待遇她已经很知足了,她不奢求什么生死契阔,与子成悦这种男人最高的承诺。她只想轻轻安慰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 赵枢的痛哭,不仅仅是自己的后世的女友孙琳。因为孙琳,她想起了很多人,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外公外婆,老师同学,亲朋好友......还有从小保护自己长大的表哥。他们现在在那儿,过得是不是还好。 不知老天为何要如此做为,后世比自己优秀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自己来这里逆天改命。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凡到了极致的普通人而已,毕业之后还要跟普通人一样沦为房奴、车奴。为什么偏偏非要选择自己,不说优秀的历史学者,理工科高材生。即便是自己喜欢看的畅销一时的穿越小说《北宋闲王》的作者北冥老鱼穿越过来,看他在这里能不能像自己小说里的闲王赵颜一样活得那么洒脱。 过了一刻多种以后,赵枢哭得渐渐的没了力气,这才放开明月。明月看着赵枢哭肿的双眼,鼻子不免一酸,甚是心疼。明月捏着自己的衣袖,为赵枢轻轻拭去眼角余痕的泪珠:“殿下若是不弃,妾身为你献上一曲。” 赵枢点了点头,看见赵枢同意之后。明月转身从赵枢桌案的一侧抱出一副古筝,赵枢有点惊愕,未曾想到自己的房中还有这种乐器。想当时,自己最爱的就是看孙琳唱歌的样子,而现在,未曾想过明月也会弹古筝。 但见明月盘膝而坐,双手托着古筝轻轻放在自己大腿上。一双玉手轻轻抚在琴弦上,拨弄两下,试了一下音。 “摽有梅,其实七夕。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迨其吉兮,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迨其今兮,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 明月的歌声伴随弦音,仿若凤鸣,沁人心脾。唱闭,明月又轻轻抚了一下琴弦,道:“妾身献丑了....” 歌声如妙,赵枢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明月.....你唱的这是。” “这是诗经国风召南中的摽有梅,是妾身最喜欢的一首。” 诗经?原来以前语文课上自己讨厌的《关雎》这些诗经课文,唱出来净是如此悦耳动人,赵枢又问道:“那明月,你可会唱《关雎》和《氓》?” 赵枢想起了自己在后世学过的摘自诗经的两篇课文,明月没有回话,微微一笑,手再次抚了抚琴弦。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君子好逑,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寤寐求之,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辗转反侧,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琴瑟友之,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吁嗟鸠兮,无食桑葚。吁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至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高三已去多时,赵枢自然是不会想起这些诗歌是什么意思,但明月所唱,悲凉感伤。只怕已是明月此刻心中的想法。赵枢心中油然而生一个想法,打断明月心中的疑虑。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二十九章 愿得一人心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待明月弹奏完毕,赵枢深情的看着她,明月实在是太像孙琳了。难道明月就是后世女友孙琳的前世吗?是老天让自己穿越后失去女友而补偿给自己的吗? 这个世界上举目无双,明月就是自己最大的精神依靠,赵枢想为明月唱首歌,就是后世自己唱的最好的那首歌,孙琳最爱听自己唱的那首歌:“明月,我能为你唱首歌吗?” 明月静静的注视着赵枢,见明月没有反对,赵枢清了清嗓子“咳咳咳!!!” “曾在我背包小小夹层里的那个人,陪伴我漂洋过海经过每一段旅程,隐形的稻草人,守护我的天真,曾以为爱情能让未来只为一个人.......” “关了灯依旧在书桌角落的那个人,变成我许多年来纪念爱情的标本,消失的那个人,回不去的青春,忘不了爱过的人才会对过往认真.......”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 这是赵枢最爱为孙琳唱的李行亮的《愿得一人心》,尽管歌词里面有很多词汇明月这个时代的人听不明白。但,旋律是人类共同的语言,不分时代、国籍还有年龄。 不知唱了多久,也不知道唱了多少遍,赵枢现在只觉得自己的整张脸已经被泪水给浸透了。明月也是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一刻就像是明月和赵枢的生离死别一样。 越唱越能想到孙琳,赵枢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手机。来不及擦干眼角的泪痕,便一个箭步冲到自己的书架前,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手机这种东西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可谓是稀世珍宝,其上功能繁多,足以让古人瞠目结舌,惊以为神。 长按了一下开机键,手机最终被打开,等所有程序都启动完毕之后,手机上显示还剩百分之八十的电量,看来上一次打开手机损失的电量并不算很大。在这个时代,赵枢手机里面的电可以说是人类唯一的可用电,用一点少一点,用完了,手机就和普通砖头没有什么区别了。 赵枢打开通讯录,翻到了一个叫孙琳的电话号码。赵枢按了下去。 “嘟嘟嘟.....” 响了几声之后,电话中便响起了一个女性的声音.....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唉!”赵枢长叹了一声,随后便是一阵自嘲,看来自己真是傻了,这个时代没有卫星,电话怎么可能打得出去? 但赵枢依旧不甘心的翻开了短信,几个月没有打字,连拼音都生疏了。 “亲爱的,你在干嘛呢?我想你了......”艰难的输入这几个字之后,赵枢还是按了发送键。只不过几十秒之后,这条信息的前面便多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呵呵!”赵枢笑着绝望的摇了摇头,连电话都打不出去,短信怎么可能发的出去呢,唉自己真是越来越傻了。 明月一直愣愣的看着赵枢,或是抚弄琴弦,看着赵枢正投入的玩弄他手中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玩物,明月也不敢去打扰。 翻开相册,在属于自己和孙琳的那一栏里,存了四百多张图片。从高一两人确定关系,到大三孙琳和自己在北理工的操场上,整整六年,值得回味的也就只有这四百多张图片。 从高一学校的操场,到两人同桌的情景,再到两人第一次在咖啡厅约会,两人第一次在公交车上............ 赵枢还记得当初两人在许愿树下许下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的誓言。 赵枢眼睛模糊了,他不敢再看了,索性直接将手机再次关机。良久之后,赵枢抹掉了脸上的泪水,与孙琳恐怕今生已是无缘再见,他只能深深的祝福她能找到一个好男人,想起了后世曾经红极一时的电视剧,他想起了里面的一首歌,算是自己对她最后的祝福。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紧紧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你,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 唱罢,赵枢将手机扔进暗格,使劲一推,手机再次进入了黑暗当中,不知道等它重见天日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时候了。 就在赵枢情绪稍稍好转一点的时候,之前自己唱的那首愿得一人心的旋律顿时又在整个房间当中回荡起来。 不对,刚才自己分明已经将手机关机了,怎么可能还有这种旋律呢?赵枢猛然回头,正是明月的手指在古筝的琴弦上来回拨弄。 “明月......你...竟然记得我刚才唱的那首歌的旋律?”赵枢目瞪口呆了,明月真是让赵枢感觉到深不可测,真不知道这世界上除了数理化之外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他对明月是越来越好奇了。 明月没有回答赵枢的话,弹罢,似是自言自语,又像似在对赵枢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赵枢有点纳闷了,全然不明白明月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荣!”明月接着说道:“明月本以为此生就是此命,感谢殿下,至今仍然不弃!” 怎么会呢?在自己心中明月就是孙琳,而自己的父母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人可以代替,如果把明月抛弃了,那赵枢靠得住的还有谁。 赵枢将眼角的泪痕擦去,笑道:“不会!就算是全世界放弃了你,我也不会放弃你,如果全世界都放弃了你,我会为你放弃全世界!” 明月摇了摇头,道“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爱居爱处,爱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赵枢又懵逼了,说实话,明月说的很多东西他实在是听不明白,说实话,现在两个人的文学水平,如果一定要分一个高下,那明月是封顶,赵枢就是个新手。 “这.....是什么意思啊?”赵枢问道。 明月还是没有回答赵枢的问题,继续说道:“殿下,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不依靠自己的家室。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若只懂得享受荣华富贵又和行尸走肉何异?” 明月今晚和赵枢说话根本没有任何忌讳,明月在这一刻深深的把赵枢当成了自己的丈夫。明月的话也深深触动了赵枢,是啊,一个人没有事业只知道坐吃山空,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自己所谓的父亲就是一个皇帝,而自己的大哥还有九弟在将来也是皇帝。这江山可是他赵家的江山,但即使这样,这个国家已经走向了没落。身为大宋皇族,赵家后人,赵枢也觉得是时候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了,力挽狂澜不知道能否做到,自己一个小人物想要改变历史的车轮不知道是不是螳臂当车,但自己一定要尽力一试,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至少自己努力过。对得起过去对得起将来,对得起这四千年的汉家江山,不会像后世评论的那样“宋亡之后无华夏,明亡之后无中国。” 赵枢看着明月,凝重的点了点头,道:“生死契阔,与子成悦!” 明月也是微微一笑,听到赵枢引用自己刚才唱的那首歌中的词句,明月说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三十章 奇书 明月的这句话,这一笑,已经深深打动了赵枢的心。正如沐浴在阳光中逐渐融化的万里冰川一样,温暖,温馨而又温柔。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赵枢全身上下已是疲色尽显。想要找点什么解乏,但看到明月隆起的小腹之后就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可是自己的儿子,还是不要乱搞的好,搞不好大人小孩都会出事。赵枢强忍住了心中的****。 但明月好像看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顿时脸上有显出一阵娇羞,而赵枢脸更红了,挠了挠头,说道:“那个......明月啊,方才我进屋的时候看你在桌案上看书看得这么出神,究竟是什么书啊?” 这时在明显的转移话题,赵枢迅速把脑袋扭开,不敢正视明月。当然,这些都在明月眼中。明月捂着小嘴,噗嗤一笑,调侃道:“没想到堂堂大宋建安郡王也有如此害羞的时候啊!” 这番,赵枢明显是怔了一下。明月都敢调戏自己了,再也不把自己的身份放的那么卑贱了。 这样才是赵枢最喜欢的,最想要的,如果明月始终都一如既往的像之前那么谦卑,那和自己找一个保姆有什么区别,坏笑道:“明月,你竟敢如此调侃本王....” “奴婢该死!请郡王殿下恕罪!”从赵枢的话语中明月察觉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的不对,噗通一声跪下,跪的太仓促,好像是惊动了腹中的胎儿,明月强忍着痛咧了一下嘴。 真是该死,赵枢这下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不过没等他多想,左脚立即跨出去,双手将明月扶起,道:“傻瓜!刚才在逗你玩呢,你怎么能当真呢?你给我记住了,在我赵家,除了我爹娘也就是皇上和皇后之外,其他人包括我在内一律不许跪!即便是以后的皇上,见了只需行礼,不许跪!” 明月双眸秋波涌动,深情的凝视着赵枢,道:“妾身懂得殿下的心思,只是尊卑有别,这下跪本身也是一种礼节呀!” 这时,赵枢的犟脾气又上来了,道:“那也不行!跪天地跪地跪父母,皇后和皇帝是天,跪他们理所应当。但其他人什么也不是,你没必要像他们跪!” “......”明月知道自己犟不过赵枢,咬了咬嘴唇之后,点点头表示同意。其实明月现在还不是赵枢的王妃,或者说还没那个名分,她现在的名分只是郡王宫中的一个婢女,赵枢给她的这个要求确实有些过分了。 明月现在也不想跟他争论这个问题了,干脆径直走到桌案旁,玉掌半露出衣袖,轻轻将桌案上的一本书给端了起来,递到赵枢面前,微微一笑,而后说道:“殿下,方才妾身看的正是这本书。” 因为书递到赵枢面前时是倒着的,赵枢看不懂书上的内容,但就书的材质而言不像宣纸,而是后世的a4纸,赵枢惊讶的接过书,道:“这是什么书?......明月,你看这本书都能看得如此出神,莫非你能看得到这本书上的内容!?” 赵枢将书合上,几个正楷字和一艘后世的铁甲战船赫然被印在书的封面上,正楷字写的正是这本书的书名——《蒸汽时代》 明月撇了撇嘴,道:“这也并非难事,其实这本书上的文字看上去很像是被简化过的汉字,再者,这本书中的言语简单明了,通俗易懂,所以看起来也就没有如此费劲了。只是书上的很多奇怪的符号妾身实在是看不明白,实在联想不到究竟是那种汉字与这些符号相似了。” 赵枢大略的把书翻了一遍,果然,这本书上出现了不少公式,阿拉伯字母和拉丁字母。赵枢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东西明月要是看得懂那就怪了,很多拉丁字母就算是后世被认为是高考大军中的考上985的佼佼者的自己也没法把它认全,更何况是没有任何数理化基础的明月呢。 赵枢叹了一下,蒸汽时代,人类的工业革命。十八世纪英国率先研制除了蒸汽机,而后又是内燃机,横扫地球,亚欧非美、大洋彼岸无人敢与之匹敌,号称日不落帝国,即便是曾经强极一时的连俄罗斯帝国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大清帝国也被其坚船利炮打得满地找牙。 工业革命是个好东西,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发展机遇,提高了生产力水平,但也增加了人类之间的争斗,使人类的本性变得更加丑恶。 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赵枢也只是空欢喜一阵,随后将书合上随手就将书给扔到了桌案上。原因无他,赵枢明白,这本书上主要介绍的是蒸汽机的原理,虽然可以根据这本书上的原理建造出一台蒸汽机,但蒸汽机主要是用来驱动火车和铁甲战船的,就目前宋朝的冶金水平,想要建造出火车或者铁甲战船无异于痴人说梦。 明月看到赵枢看也不看的就将书给扔到了桌案上,愣了一下,问道:“殿下,怎么了?这本书......” 赵枢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啥价值,这是一本奇书,好虽好,但这上面所记载的东西并非我大宋所能铸造!” 听完赵枢的话,明月更是愣了,话说大宋虽为北方辽国所凌,但是****地大物博,宋朝的各项科学技术更是领先于世界先进水平,道:“这是为何?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我大宋不能铸造的?” 唉,真是自恃****地大物博,赵枢哭笑不得,当年乾隆皇帝就是这种心理使中国闭关锁国一百多年,才使国家科学技术水平严重落后于西方国家,才会出现后世中国惨遭西方列强蹂躏、蚕食和瓜分的结果。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宋虽大,但也并非天下尽归其有,还有很多国家大宋皇上并不认识。就北方辽国不是也比大宋强盛不少吗?” 明月使劲摆了摆头,说道:“殿下此言差矣,北方辽国虽习汉化,武功也比大宋强盛不少,但其毕竟是北方蛮夷所创,与我泱泱华夏有着天壤之别。”典型的大汉族主意思维,这句话令赵枢十分无语,明月接着说道:“再者,现如今大辽也已是强弩之末,已不复往日之强盛。” 强弩之末?一种不好的预感升到了赵枢的脑袋里,于是战战兢兢的祈祷,同时问道:“此话怎讲?辽国怎么就强弩之末了?” 明月露出一番极为震惊的神色看着赵枢,道:“难道殿下没有耳闻吗?北方女真部族首领以不足万人之兵力在大辽会宁府称帝,已经连续攻下大辽的东京辽阳了,现在大辽上京临潢府也变得岌岌可危了!现在皇上都开始打算派人去查探大辽的局势了。” 又一个晴天霹雳砸在赵枢脑袋上,原来自己关注的都是汉族所建立的中原王朝,对于少数民族所建立的帝国,赵枢是知之甚少,原以为靖康之乱的之前几年便是大金兴起的时候,却没想到大金居然兴起的这么早。 大金的兴起必然牵扯到西夏和大宋的外交政策,对于这片土地来说,即将大变天了,事情刻不容缓,自己必须要抓紧了!但明月后面的一句话好像让赵枢察觉到了什么,于是赵枢问道:“父皇要派人去查探辽国局势?那父皇打算做什么呢?” 明月眼睛转了一圈,道:“应该是查探辽金战事如何吧?然后皇上再决定是否派兵出援大辽,毕竟大辽和大宋是兄弟之盟,大辽受如此危难大宋怎能作壁上观呢?” “......”赵枢觉得也是醉了,看来明月真是天真,明月这话说出来你能信吗?反正赵枢不信,不过赵枢又接着问道:“那我父皇打算派谁去呢?是童贯,童宣抚使吗?” 这下,明月耸了耸肩,道:“这个妾身就无从知晓了,你堂堂一个大宋建安郡王都不知道的事,妾身一介女流怎么又会知道呢?但妾身觉得陛下应该不会让童大人去吧......” “这是为何?”现在赵枢的眼睛突然明亮了不少,只要不让童贯这个家伙去,这大宋就可能还有点希望,不会像后世所熟知的那样和金国签订海上之盟,南北夹击辽国,从而使宋金接壤导致北宋覆灭。 “殿下你忘了,前段时间你不是说大宋在西边与西夏僵持不下吗?虽然童大人并非良臣,但就目前西边也就只有童大人能够稳住局势!”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不是宋江和方腊还没有被剿灭吗?时间还早,说不定这段时间西夏突然退兵了呢?看来也不太可能,赵枢咬着大拇指,陷入沉思,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了,殿下,你这本奇书是从何而得?”明月打断了赵枢的沉思,问道。 “南柯一梦听说过吧?”赵枢撇了撇嘴敷衍道,当然他不可能说是自己从后世带来的,不然什么都完了。 “南柯一梦?”明月有点傻了,突然感觉腰一紧,便被赵枢不由分说的抱了起来,而后温柔的扔到床上。 “就寝” ....... 第三十一章 父母心 日出唤醒清晨,大地光彩重生。天刚蒙蒙亮,赵枢便早早的起了床站在自己的宫前,宁静的望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那将是他穿越生涯的第一次征程。 同时这也是赵枢穿越到宋朝这么几个月以来破天荒的第一次自觉的起这么早。因为当他起床穿衣的时候,回身看去,明月依旧靠在绣枕上,沉浸在梦乡中。这次他起的比明月早,往日都是明月在他之前起床,然后准备早点、热水再为他更衣。现在自己起床准备热水、吃早点自己更衣不惊动任何人。 同时赵枢好似想起什么,将明月的衣服叠好之后放在床边,明月平素里爱吃的早点赵枢也准备好了放在一旁的饭桌上。赵枢没有古代时候的等级观念,他只知道自己媳妇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现在好不容易起的比他早一次,那就为她做一次。 弄好这些之后赵枢才站在自己宫前,一会儿凝望远方天际,一会儿则是百无聊赖的欣赏北宋皇城的雪景,反倒是正在执勤的士兵他一个都没有搭理。但看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另一番与之前不同的感情。 都是自己的手足袍泽,此行将要和他们同生共死,刀头舔血。想必他们也会誓死保护自己和明月的周全,他们可是自己的亲卫队啊,哪怕自己死了赵枢也希望他们能保全明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全。 一阵胡思乱想之间,赵枢突然觉得后背一暖,一个厚厚的披风被人披到了自己的肩上。赵枢回头看去,正是明月,依旧是这个心细如发的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只是令赵枢诧异的是明月走到自己身后自己竟然一丝都没有察觉到。 赵枢看着明月微微一笑,秋波涌动,明月也对着赵枢嘴唇两角向上一扬,也是微微一笑。两人没有说话,赵枢伸出手掌轻轻抚摸在明月微微鼓起的小腹上,明月的手也搭在赵枢的手上。 就在两人含情对视,默默无语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入赵枢的耳朵里,随后便响起一名太监扯着公鸭嗓子的喊声:“郡王殿下!圣上口谕,请您到皇后娘娘的寝宫见驾,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赵枢一怔,回头看去,此人便是常年侍奉在宋徽宗左右的太监刘远,赵枢没有急着搭理刘远,而是转过身对明月说道:“你等我,去去就回!” 明月点点头,也不说话,赵枢对着刘远说道:“知道了,刘公公,前面带路!” 说实话,来了宋朝这么久虽然皇后的寝宫赵枢去过,因为赵枢是亲子得去给皇后请安,但赵枢觉得跟显肃皇后扯不上什么事就很少去那边,所以赵枢对皇后寝宫那边的环境很是不熟。反倒是刘远,这张活地图,几乎跑遍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 赵枢跟着刘远,走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了显肃皇后的寝宫,可能因为赵枢是皇后独子的原因,所以当初宋徽宗在给赵枢安排宫房的时候离皇后的寝宫并不是太远,也方便皇后照顾,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只是赵枢记不得路罢了。 只是这几个月来,赵枢不知道皇后都在忙些什么,既然自己是独子,那为何皇后来看自己的次数竟是少得可怜。或许是宫中有什么规定吧,没有什么事的话,宫中嫔妃就只能得在宫中呆着,哪儿都不能去。 赵枢甩了甩脑袋不去想这些事情,毕竟还要去见宋徽宗和皇后,自己是想要开府就必须过了他们这关。现在应是极力讨好他们为上,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叉子。 走进皇后的寝宫,寝宫中不像后世小说和影视剧里面形容的那般奢华,确切来说是有相当朴素。但朴素之余却不失庄严和霸气,毕竟这可是皇后的寝宫,凤巢所在。 寝宫里面就不像朝堂之上那么严肃了,但见宋徽宗携着显肃皇后坐在卧榻之侧,看见赵枢走来,赵枢竟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之色,赵枢觉得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不过这毕竟是几十个儿女之父啊,赵枢也不再乱想什么。 “儿臣叩见父皇,母后,为父皇、母后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说着赵枢便跪在地上叩起头来。 宋徽宗放声哈哈一笑,说道:“哈哈!枢儿不必如此拘礼,这在你母后寝宫中,也是在咱自己家中,不像朝堂那般万事都得注意礼节。” 说罢,宋徽宗便将赵枢给扶了起来。赵枢也懒得矫情,他嫌累,借着宋徽宗的势他也毫不客气的站了起来。 “枢儿,听你父皇说,你已受任钦差大臣之职准备动身前去梁山招安了?”宋徽宗刚坐回去,显肃皇后的声音便与此同时的响起,声音中略带一丝责备,但更多的还是为赵枢担心。 赵枢也不想再对自己母后隐瞒什么,尽管朝堂上的事她懒得插手也很少过问,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出征,宋徽宗无论如何都是会对她说的。 “母后圣明,正是如此!”赵枢好不隐瞒的说道。 显肃皇后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带着惆怅的叹了口气,而现在,宋徽宗有点不高兴了,说道:“何故叹气?枢儿此行是你郑家殊荣,也为我赵家族谱上添徽。我大宋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太祖、太宗为武将出身,御驾亲征也不算什么,真宗先帝虽未经武事,然则,在天官寇准的力谏之下亲征澶州,大破辽人,为我大宋赢得不少颜面,同时也使得我大宋与大辽之间持续了一百多年的平静。但自真宗先帝之后,别说有任何一代君王御驾亲征,即便是皇族领兵出征也未尝出现过。父皇现在是老了,又年老多病,经不起舟车劳顿,无法领兵出征,你代朕出征,父皇为你感到高兴。” 不知为何,宋徽宗竟然把宋太祖赵匡胤的那堆老古董的事也给搬出来了,看来对自己出征招安梁山这件事宋徽宗是感到十分高兴的。 赵枢不觉间潸然泪下,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尽管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着实让赵枢心里感觉很酸也很温暖,尽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但天下间父母的爱和这些并无关系。父爱伟大而又深沉,赵枢在宋朝又再一次体会到了。 他已经萌生出了要为宋徽宗整顿朝纲的想法。但另外一种想法也萌生出来,既然宋徽宗如此高兴,何必不趁火打劫呢?这样就省得去见蔡京卖人情了,只是现在赵枢心中还是摇摆不定的。 第三十二章 秋后算账? 在暗暗下定决心要为宋徽宗整顿朝纲刚一会儿,赵枢的决心就有点开始动摇了。 原因无他,徽宗一朝至宣和年间,其实宋朝国内的各种矛盾已经激化到了一定程度。首先是宋徽宗非要听从朝中蔡京那些家伙的建议,非要搞什么花石纲,妄耗百出,搞得国库空虚不已,民间苛捐杂税异常严重,官府欺压百姓,弄得民不聊生,这才导致南方宋江和方腊的起义。 其次是高俅、童贯一党掌兵,可以这么说,这时候的北宋除了拱卫北宋西北边防、陕西诸路的西军之外,其他军队几乎没有任何战斗力。高俅执掌禁军,私自强占禁军地皮,用来做作坊,禁军将士平时疏于训练,日常任务只是帮助高俅生产各类像陶瓷、木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再者,自北宋神宗皇帝年间王安石变法之后,朝廷新党和旧党就是缕争不止,其实大多只是为了自己的私人利益。像蔡京就是王安石在的时候他投靠新党,王安石被打压,新党倒台,蔡京又投靠旧党。两党殊死相争,除了一些眼见开明的大臣之外,大多数臣子已经是只为自己利益而将国家利益置若罔闻。 像童贯就是这样,后来的童贯一再坚持要和大金签订海上之盟,联金灭辽,其原因在于,北宋太宗皇帝在位之时,曾经两次北伐作为中原屏障的幽云十六州,皆以失败告终,后下旨许下凡能为大宋收复幽云十六州者加封亲王等诺言。所谓君无戏言,更何况是先帝,宋徽宗肯定不能违背,所以童贯才是冲着宋太宗许下的这个诺言去北伐辽国企图夺回幽云十六州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国家已经慌弊到了这个程度,可谓是摇摇欲坠,大厦将倾,赵枢自觉没有这个能力帮宋徽宗挽救这个国家,但确实又有这个决心。 “枢儿,你在想什么呢?你父皇问你话呢,你这也太没有礼数了!”看到赵枢一直在沉思,刚才宋徽宗对赵枢的提问赵枢全然没有听到,显肃皇后白了赵枢一眼,说道。 赵枢愣了一下,才从这种犹豫决断中回过神来,眼睛直直的看着宋徽宗,随后反应过来,作揖弯腰赔罪道:“父皇母后恕罪,儿臣想到了一些事,所以才走了神,以致父皇的话儿臣没有听见。” 看来今天宋徽宗的心情是格外的好,宋徽宗摆了摆手,呵呵一笑:“罢了,罢了。枢儿,父皇是问你,你此行是去招安,这有关梁山贼寇的官报你也未曾向朕要过,兵家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这样做莫非已经成足在胸?” 完了,这下不知道怎么把宋徽宗的话搪塞过去才好,赵枢的眼睛转了一圈,说道:“启禀父皇,儿臣略知一二。早在梁山贼寇聚众为乱,官军与之交战之时儿臣就已开始关注,故有关梁山贼寇之事儿臣不敢说成足在胸,但也是略知一二。” “哦?”宋徽宗惊讶了一下,他不相信一直死读书的赵枢会关注这些事情,尽管赵枢这两个月来的表现令他刮目相看,接着说道:“那你给朕说说这梁山贼寇的事?” 宋徽宗话刚问完,赵枢心里一阵咯噔,话说虽然在后世的时候,《水浒传》的电视剧看了不下三遍,小说也是看了两遍,剧情早已滚瓜烂熟,但毕竟小说跟历史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懒得管了,赵枢一咬牙,开口道:“重和二年冬,晁盖等人聚众,杀梁山泊匪寇,后盘踞梁山泊,起初并无与朝廷作对之意。后,晁盖死,宋江坐梁山贼寇头领,称“替天行道”率部攻打官府,杀害官军屡番抗衡朝廷......” 赵枢说到这里便被宋徽宗摆手止住了,道:“朕是要问你是否知道梁山贼寇当下的具体情况,你说的这些朝堂上下已是众人皆晓。” 赵枢撇了撇嘴,本想将《水浒传》的剧情大概的背到攻打高唐州给宋徽宗听的,看来他不吃这套,赵枢继续说道:“当下,自梁山贼寇攻我高唐州之后,麾下有将一百零八员,其中以三十六人才能最为出众。而且这些人有的为开国勋臣之后,如呼延灼,乃本朝开国名将呼延赞之后人;柴进,乃后周皇室柴荣之后,其祖上对本朝太祖皇帝有禅位之功,杨志,据传,此人乃后汉名将、本朝开国大将杨家将杨老令公之后人;有的是本朝官府中人,却与梁山宋江等人落草为寇,如:关胜,乃为蒲东巡检,为呼延灼所擒,后与宋江为伍;林冲,原为汴京禁军教头;秦明,原青州指挥司麾下一员统制;朱全,原是郓城巡捕马兵都头;董平,原是东平府兵马都督;张清,乃东昌府麾下一员名将;徐宁,本为.......” 赵枢说到这里,明显看到了宋徽宗脸上一阵抽搐,本来喜悦的脸庞变得有些阴暗,这时,赵枢突然想起来.....徐宁?自己刚穿越到宋朝时,护送自己回宫的那个金枪班教头正是徐宁,而水浒传中所记载的金枪班教头正是徐宁,难怪怎么自己觉得耳熟,看来十有八九真有此人。 只是赵枢觉得不能再这么说下去了,毕竟金枪班是北宋皇家的亲勋卫率,御前亲军的教头都跟着放着高官厚禄不要,竟跟着一群梁山贼寇落草为寇,宋徽宗的心情能好到什么地方去。宋徽宗压住心头的火,继续说道:“看来你对梁山贼寇已是了解颇深。但你对这些背叛朝廷,甘愿落草为寇的将领有何看法?” 看来徐宁的事把他气得不轻,现在就想着怎么把那些人招安之后再行处置了,这分明是秋后算账,还好我机智,赵枢这样想着,然后用后世拍的那些古装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说道:“父皇,请恕儿臣直言:这些落草为寇的将领,儿臣多方查探,多为其上司压迫或宋江计策所致,非其本心,其武功才能不逊于西军诸将,只是深于内地,不在边关,良马无用,而无伯仲,故而其才能不得展示,加之梁山麾下聚集万众,诸路官军讨而无功,足见其才力非凡,与其招安之后尽诛之,倒不如招安之后用之,若运用得当则方腊可灭,西夏可平。更何况,君无戏言,父皇既欲招安,而后杀之,则父皇有何信于天下人?故,以儿臣愚见,招安之后留以阵前效命!” 第三十三章:我要当朝廷命官 宋徽宗陷入沉默,现在整个房间里就剩下宋徽宗、显肃皇后和赵枢,即使是用来服侍的宫女太监都退避到了显肃皇后的寝宫之外。在没有蔡京这些人的干扰下,宋徽宗还是能够权衡利弊的。 显肃皇后从来不爱过问政事,所以也就插不上什么嘴。赵枢也不想再继续多说些什么,尽管梁山是日后自己的军事底牌,必须要在宋徽宗的皇威下全力保住他们,但该说的赵枢已经说了,所谓欲速则不达,再说下去只可能适得其反。 “咳......”见场面趋于尴尬,坐在一旁的显肃皇后咳了一下,道:“后日即是枢儿的出征之日,虽然同处皇城当中,但咱们一家人也是难得聚在一起,皇上作为一国之君要讨论国事也不差这个时候吧!” 宋徽宗汗颜,马上转过思维,道:“对,对,对。皇后所言甚是,朕和你母后还有你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尽管都身处皇宫当中,但你母后要掌管后宫,朕要忙于国事,你也有你的事做!后日你即出征,今天,朕和你母后就为你敬上一杯壮行酒!” 什么忙于国事,你的大部分时间白天吟诗作对,晚上翻围墙出皇宫去京城青楼找李师师,赵枢白了宋徽宗一眼,当然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那今日儿臣就陪父皇母后喝上一杯!”赵枢马上迎合道。 赵枢的话让宋徽宗十分高兴,对门外高喊道:“来人!” 寝宫的门被推开,刘远迈着小脚抱着佛尘快步跑了进来,道:“官家!您有何吩咐?” “去叫御厨!准备些饭菜,朕这一家人要好好聚聚!” “臣遵旨!”说罢,刘远便快速退下。 先是,宋徽宗、赵枢和显肃皇后捞了一些家常,赵枢把后世那些逗人的话全部用到这上面,不仅是宋徽宗晓得前俯后仰,就连向来端庄严谨的显肃皇后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右手频频挡住嘴巴,她觉得右手已经快酸了。 “母后,现在是一家人在聊些家常,又没有外人,何必如此拘礼呢?”看着显肃皇后这个样子,自己逗乐的,如此麻烦,赵枢不免有些心疼。 显肃皇后合上嘴,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道:“无论在内在外,礼节都还是需要注重的!” “好了!枢儿现在也是朝廷命官,再过几年即加弱冠之礼,你怎么还像教育孩童一样教育他!再者,一家人说说话,你何必如此拘礼呢?”对于显肃皇后的话,宋徽宗显得十分不高兴。 显肃皇后不说话,场面顿时又陷入一阵尴尬,赵枢趁此上来解围道:“父皇说笑了,儿臣现在还不是朝廷命官!” “你是代朕招安梁山贼寇的钦差大臣,如何不是朝廷命官?”宋徽宗反驳道。 赵枢撇了撇嘴,心想,机会来了,绝不能放过,道:“钦差大臣乃行使招安梁山贼寇之职权!梁山贼寇招安之后,我这钦差大臣不也得被父皇您给收回去吗?” “枢儿!莫要妄自尊大,你现在乳臭未干,这梁山贼寇向来蛮横!是你说你去招安就能招安得了的?”显肃皇后不悦的看着赵枢,说道。 赵枢碟了一下,道:“母后说的也是,这梁山贼寇要是招安成功,则变成我大宋官军,若招安失败,则将受我大宋官军讨伐,玉石俱焚。无论成功失败,贼寇二字都将不复存在,那臣的钦差大臣之职不也是被父皇收回去吗?所以说儿臣并不是什么朝廷命官!” “.......”宋徽宗顿时无语,这小子明显是来拆老子的台的呀,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不用在这里激朕,你想向朕要官就直说吧!” 宋徽宗即使昏庸,但是不傻,看惯朝堂这么多年的老油条,赵枢的这点伎俩他会看不出来? 目的被发现了,赵枢现在可谓是十分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看出了赵枢的难色,宋徽宗又瞥了一眼显肃皇后闪烁不定的眼神,他知道显肃皇后是不希望与自己有瓜葛的人参与朝堂之争的,更何况是自己儿子,宋徽宗思索了一下,说道:“也罢!若你招安梁山贼寇功成,朕就拜你为右卫上将军,若招安不成,你就老老实实的回宫做你的建安郡王吧,从此永不加爵!” 呵呵,右卫上将军?这官放在唐朝那可是手握重兵,权倾一方呐的大将阿!看过《神探狄仁杰》系列电视剧的都知道,里面千牛卫上将军李元芳,右威卫将军王孝杰,哪个不是牛x得不得了,可这是宋朝!不一样!这点赵枢倒是十分明白的。 现在当着自己“父母”的面,没有朝廷那些讨厌的谏官、御史大臣,就一个自己的母后,只要自己不触及她的逆鳞什么都好说,于是,赵枢深吸一口气,壮了一下胆子,说道:“父皇!儿臣想要的不是一个徒有虚名而无实权的环卫官,倘若这般,与儿臣现在何异?儿臣想要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官职,不为俸禄,不为功名,不为储位,只是儿臣觉得,自我大宋开国以来,有呼延家、杨家将几代人为我大宋国祚永存而喋血疆场,先帝神宗皇帝年间,西南侬智高叛我,妄图夺我广南,邕州知州苏缄率部死守,抱定与城共存亡之决心,城破,遂杀全家,后自杀。以彰其誓死抵抗之决心。外姓大臣尚能如此,而儿臣身为赵家之人,在不为赵家江山做点事实在有愧于列祖列宗。而当下,西夏衅边,我大宋西北边陲危若累卵,西军不可轻举妄动;在北方,契丹辽国虎视眈眈,我大宋无幽云十六州屏障,故河东河北诸路官军不能轻易南下。而南方却是梁山、方腊作乱,故儿臣请缨招安梁山,请父皇恩准儿臣招安梁山功成之后继续率梁山之兵讨伐方腊!若不成,则如父皇所言,从此做我的建安郡王,不再升爵!” 赵枢现在是彻底的破釜沉舟了,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去找蔡京,尽管蔡京跟他感觉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难保会不出什么事,所以赵枢只好这么做。 领兵打仗不是朝廷里面的官员,不涉及党争,所以显肃皇后脸上也就没有什么难色,只是眉宇之间透露出了不少的担忧之色,毕竟领兵在外,长期东征西讨,保不准会不出什么事,古代兵败主将当场阵亡,喋血疆场的案例又不是没有,而且还不少。 只是现在一切全凭宋徽宗发落,显肃皇后只是担忧,也插不上什么话。 宋徽宗沉思了一下,努力的想了想赵枢所说的话,既然赵枢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都说自己不掀起储君之争了,那也可以放心了!话说大宋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便是用尽一切手段防止武将拥兵自重从而导致叛乱的发生。赵枢这么一说,如果皇室领兵,以皇室牵制其他武将,那也就不用担心武将叛乱的事了。更不用担心赵枢会做第二个李世民,他自己都说他不为储位了。 这样想着,宋徽宗一咬牙,道:“也罢,若你招安成功!朕就许你统领梁山之兵南下!讨伐方腊!此职,若无违反大宋例律,朕绝不收回!” 第三十四章 桂花酿 宋徽宗的允诺让赵枢并没有感到高兴,反倒是觉得格外惊讶,既没有显肃皇后的阻止,宋徽宗也没有磨磨唧唧的。 不一会儿赵枢的额头上就邹起了纹路,所谓君无戏言如果用在古代的那些明君身上倒是好使,但宋徽宗是什么人,在赵枢眼里就是除了正经事什么事都干的人,他说的话也能信?梁山招安他都能想出秋后算账这个馊主意。 “怎么了?枢儿,嫌朕给的官小了,也罢,若你招安梁山成功,你可统率梁山诸军,外加右卫上将军!”看到赵枢没有一点反应,宋徽宗怀疑可能是赵枢嫌官小了。 “......”显肃皇后也是无语,看赵枢这还不知足的样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斥道:“区区招安梁山贼寇,亦不是开国拓边之重臣,哪儿来那么多要求。你父皇许你统制梁山诸军并加右卫上将军已是莫大赏赐,你还不知足!?” 赵枢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母后发这么大的火,当下就解释道:“回父皇!这是在咱自家里议论国事,常言道:空口无凭!” 本来赵枢向宋徽宗要官这件事就令显肃皇后极为不快,尽管是不涉及朝堂党争的武官,但赵枢的这种做法还是令她相当不快的。 “你大胆!!!”赵枢的话惹急了显肃皇后,顿时就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指着赵枢吼道:“你父皇堂堂一国之君,真龙天子!他说出的话岂能儿戏?你读了这么多的圣贤书难道是白读了吗?莫非你不知道君无戏言?” 赵枢被吓得双腿发颤,现在是显肃皇后发火,等会要是宋徽宗发火,恐怕连去梁山招安这件事都得免了,现在赵枢正在思考退路,是不是该收手了,自己确实有点得寸进尺了,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哈哈!”赵枢的话仅仅只是激怒了显肃皇后,宋徽宗哈哈一笑,道:“好一个朕的皇子,竟是担心朕朝令夕改。看来朕在你心中没有那么大的威信啊!也罢,来人!!!” 这话说的好像宋徽宗在赵枢心中很有威信一样,宋徽宗说罢,刘远有迈着小脚跑了进来,躬了一下,道:“官家!您有何吩咐?” “你去给朕拟两道圣旨!第一道,建安郡王枢招安梁山功成,则允其领兵梁山,征讨方腊,外加右卫大将军之衔;第二道....”说到这里,宋徽宗看了站着的赵枢一眼继续说道:“第二道,建安郡王枢招安梁山功败,则讯令返回宫内,此后永不加爵!并盖上朕的国玺!” 刘远将宋徽宗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只是没多一会儿,脸上就露出了一丝难色,支支吾吾的不肯去执行。 “你还在磨蹭什么,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你就说,朕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看着刘远这样,宋徽宗骂道。 “回禀官家!这加官封爵之事又涉及武将升迁,没有礼部、吏部、兵部和枢密院还有御史台各位大人的商议恐怕是不妥吧!”看了宋徽宗的脸色,刘远有些为难的说道。 “建安郡王又不是无故升迁!朕封自己儿子一个官爵难道还得要那些人同意不成?你们这些阉人是不是嫌朕的饭太好吃了?”宋徽宗瞪了刘远一眼,说道。 这着实把刘远给吓了一跳,当下就哆嗦着回答道:“奴才这就去办!” 说罢,便快速小跑着离开显肃皇后的寝宫。 宋徽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把头转向赵枢,笑道:“枢儿!君无戏言,朕连圣旨都拟好了,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所谓君无戏言,宋徽宗现在把圣旨拟好又盖上国玺,到时候如果自己招安梁山成功,就算是宋徽宗想要反悔,只怕他那些大臣也不会同意他反悔。毕竟,连对自己儿子许下的承诺都做不到,那这个皇帝对天下人还有什么信义可言。 “儿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枢感激涕零的一步跨到宋徽宗跟前,双腿一沉跪了下去,又是磕头又是叩拜。 这下倒是让宋徽宗乐了不少,只是赵枢的心里面的愁又升了起来,话说宋徽宗已经答应自己招安梁山成功之后才让自己统领梁山军离开皇宫,并且开府,但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自己招安梁山成功的基础上才行啊。如果不成,别说开府带兵了,就连给他和明月的事都得黄,而且七年之后的那场劫难他也无能为力,一切只能像历史演绎的那样发生;而且自己还答应过田中龙二,帮助源义秀消灭武藏玄康,然后实现一千年后无数国人占领日本的那种梦想只怕也难以实现。 尽管《水浒传》的小说和电视剧自己看了不少,但是说实话,说起招安梁山这件事赵枢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宋徽宗看着赵枢这幅熊样,笑道:“好了,好了!本来是叫你来你母后这里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的,结果现在都搞成什么了?啊?哈哈!” 如果放在后世,宋徽宗这种就属于无与伦比的居家好男人,当然,找小三这件事除外!经宋徽宗这么一说,显肃皇后没好气的扫了赵枢一眼,道:“臣妾教子无方,让皇上见笑了!” “你说你....唉,朕说你什么好呢?”对于显肃皇后宋徽宗也是无语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时,皇后寝宫的宫门被推开,一股热腾腾的热气伴随着菜香扑入赵枢鼻中。惹得赵枢肚子一阵乱叫,难怪,原来和自己父母争执了这么久,直到现在自己才发觉原来自己已经饿了。 一名太监指挥着几个丫鬟将七八个菜肴端了进来,走到饭桌旁边,微微躬身就将菜肴给放下,没有一点响动,格外自然。只是,宫女躬身放下菜肴的时候,露出的深沟不经意间被赵枢瞟到,赵枢暗暗咽了一口口水,非要说是自己饿了,看到菜香把持不住。 “官家!娘娘,殿下,可以用膳了!”那名太监走到宋徽宗面前,对宋徽宗、显肃皇后和赵枢一一说道。 宋徽宗也懒得讲究,哈哈笑着便坐在饭桌主位,正要拿起筷子用膳时,他的眉头就紧紧的凝在了一起,看着那名太监,骂道:“这就是你们伺候朕一家人准备的饭菜!?”说着宋徽宗将筷子往桌子上一砸,站起身来,将他旁边的那名太监踹到在地,道:“朕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你这狗奴才竟如此怠慢,难不成你们平日里也如此怠慢与皇后不成,朕要你们这些狗奴才还有何用?” 一顿饭竟然能令宋徽宗发这么大的火,赵枢怀着好奇心探着脑袋看了一眼。果然,虽然闻起来很香,但都是一些平常的极其普通的菜肴,简单至极,跟宋徽宗平日里吃的什么熊掌、鲍鱼、龙虾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难怪他会发这么大的火。 这时,刘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对宋徽宗说道:“官家!皇后娘娘平素里节俭,所以平时也只吩咐御厨做这些菜!奴才去去吩咐的时候,只说了是送往娘娘寝宫的,没说明白官家您也在!是奴才该死!” “陛下!吃惯了山珍海味难道还吃不惯臣妾这粗茶淡饭不成?粗茶淡饭也是寻常人家常吃的食物啊!陛下何苦非得纠结于山珍海味呢?”这时,显肃皇后站出来宽慰道。 听到显肃皇后和刘远为那个太监开脱,宋徽宗的心境也暂时平复了下来,也懒得去搭理那个太监。收拾了一下之后,宋徽宗、显肃皇后和赵枢分主次落座在饭桌周边。而刘远则领着那名太监远远地避到一边去了。 因为刚才的事,尽管放过了那名太监,但宋徽宗显得是着实的气氛,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怎么能用这个吃饭氛围呢?显肃皇后开口道:“陛下!前些日子,臣妾舅父游历江宁府(江苏南京)时给臣妾捎来了一些上好的桂花酿,现在臣妾这里还有一些,不如陛下您尝尝!” 听到有好酒,宋徽宗眼睛都发直了,刚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顿时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道:“好!快拿来给朕尝尝!” 看来计策果然成功了,显肃皇后微微一笑,道:“来人!上酒!” 随后三个丫鬟各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各放着一壶酒,走到饭桌三人旁边。一一为他们斟上。 “你们都下去吧!”显肃皇后吩咐道,随后三个丫鬟谢礼退下,显肃皇后将手中的酒递到宋徽宗眼前,道:“陛下,您尝尝!” 没有犹豫,宋徽宗当下尝了一口,连拍叫好,显肃皇后也一饮而尽。赵枢在后世的时候就有白酒恐惧症,他是很不喜欢喝白酒的,但在这种场合自己父母都喝了自己再不喝那就太不像话了。于是赵枢硬着头皮将杯子端起来,将其一饮而尽。 饮了一半,赵枢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没有后世那种勾兑的白酒的辛辣,这种酒是纯酿的,度数不高,有醇香还带着一股花香,格外沁人心脾。这种酒要是放在后世,估计也是价格不菲。 一家人在饭桌上有说有笑,赵枢的目的达到了,也说着笑话哄宋徽宗和显肃皇后开心。 饭后,赵枢也是感觉飘飘欲仙,直接被人送回自己宫中,明月帮他洗漱之后,便昏睡过去。 第三十五章 北方危局一(本章求推荐) 北宋宣和元年冬,北宋在西面由于童贯西征兵败,从而不得不对西夏由进攻变为防御策略,在北方还有时刻担心着北方的辽国哪个时候会南下侵犯,在南方则是方腊和宋江作乱。然而,国势陷入窘境的绝不是只有宋朝一家。 北方的冬天出奇地寒冷,大雪纷飞让整个平原披上一层银装。与之前深秋整个枯黄的草原形成鲜明对比。 残阳如血,映照在这片异域的土地之上,表面上看上去显得格外安详。 一座孤城矗立在雪原之中,在它的东边的一条河水已经完全结冰,这让它失去了天然的屏障。城内已经是黑烟四起。 身着黑色铁甲的士兵蹲坐在城墙上,怀中抱着长枪和马刀。他们的军官也懒得搭理他们,靠在一处残缺的墙垛处就昏昏睡去。这可能是平身以来最后一次休息吧,刚刚击退了女真的进攻,自己的兄弟死了也有七八成了。如果女真晚上再来进攻,不知还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 他们坚守的是这座城市南面的汉城,北面的皇城则是上京留守萧答不也率御林军坚守。汉城不比皇城,汉城没有设置敌楼,防御设施可谓是极其简单,这让他们抵抗起来十分的困难。女真人是骑兵,他们也有骑兵;女真是游牧民族,他们也是;只是长期以来不习马战,现在他们的战力已经无法和女真兵抗衡了。否则,那些人不满万的女真骑兵哪儿能是他们的对手。 此处是大辽的上京临潢府,自太祖皇帝阿保机建立大辽以来,历代君王都以临潢府为都,可谓是王气显著之地,至今已经享国二百一十三年了。可大辽传位到了这一代君王,可以说是上天不佑。 大辽天祚帝沉迷酒色,喜欢游玩围猎,跟宋徽宗一样不太爱搭理国政。但大辽和大宋的局势是很不一样的,制度不一样决定了两国的形势不一样。先是,女真首领阿骨打在东面击败了大辽的官军,在东京道的会宁府称帝,建国大金,其后势如破竹,官军无力阻挡。天祚帝震怒,率数十万大军东征大金,结果兵马刚过混同江,南京就有大臣谋反。天祚帝在这个时候命令刚渡过混同江一半的辽军回师南京,想攘外必先安内,先把反叛的大臣解决了再说。 可就在这个时候,金兵把握住机会,适其半渡而击之。数十万辽军被不足两万人的金兵杀得丢盔卸甲,大败亏输。天祚帝也落荒而逃。随后,大辽的东京辽阳府也宣告陷落,天祚帝一路败逃,最后连历代先皇统治大辽的临潢府也不想要了,留下上京留守萧答不也和几千御林军还有部分官军困守上京,作困兽之斗。至今,大辽已经有半壁江山落入了大金手中。 上京只有北面的皇城设立了敌楼,防御设施还算健全。但城内已经困守多日,粮草早已耗尽,取暖的柴火也只能把城内的房屋门板拆了烧火取暖。但这也是治标不治本,如果没有援军的到来,如果这场战争不结束,甚至连城内的所有木材都会被烧光,那个时候,将士们面对这该死的冬天,那上京岂不是要陷入敌人手中了?不!这绝对不行。 萧答不也一筹莫展的望着站在城楼处紧紧凝望着远方黑压压的一大片金军大营,那些所谓的金军在不久之前还是我大辽的官军,只因战败,他们沦为了金军。 萧答不也时不时的能看到大营中跑出一两名候骑,估计是在传信,萧答不也估计,金军的下一轮进攻也即将来临。 “大人!金兵势大,我们怕是抵挡不住。何况,我军已经在此坚守数月,粮秣已经耗尽,现在朝廷不发援军,我等坐守空城,上京失守只是时间问题,我军在此继续抵抗根本毫无意义!”过了许久,萧答不也身边的副将将他憋了一肚子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对啊,毫无意义,金兵已经打到了大辽的国都,大辽国君和文武百官早就跑的跑,逃的逃,留下他们这些当兵的在此不知道在为谁拼命。 萧答不也虎目怒瞪,看着那名副将,道:“哼!这里就是朝廷的根基所在,上京不保则大辽必亡,我们是朝廷官军,朝廷养兵多年,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萧答不也极为倔强,副将见拗不过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握着腰间的佩刀,退到了一边去。 天还没有到彻底黑下来的时候,萧答不也只觉得整个天空已经变得十分压抑,天空中黑云密布,就好似这天将要坍塌下来一样,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这似乎是什么不好的兆头。 萧答不也眼睛一亮,对那名副将说道:“既然你觉得上京已经不可守,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那名副将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萧答不也,说实话他很害怕这位留守,最后为了幸存的弟兄们的活路,他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出来,道:“大人,末将跟随您饮血疆场多年,还有那些活着的弟兄,刀山火海又有何惧?我们什么时候怕过死?请恕末将直言!现在,莫说金兵已将上京围得水泄不通,即使我军突围成功,可还是丢失上京,面对大辽军法,我们死活不用说,怕是剩下的弟兄们也活不成!再者,即时朝廷绕过我们,但请你看大辽这摇摇欲坠、朝不保夕的江山,再这么战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我们追随您这么多年,何曾怕过死?只是现在这种死法太不值了!!” 萧答不也狐疑的看着那名副将,按那名副将所说,现在他们是战也是死、逃也是死,那就剩下一条路了——降! 其实别说这名副将,上京城中辽军的其他将领和士兵早已经没了战心,再这么打下去只是白白送死,不会有任何价值。上京还是会让女真给占去。 “在城北校场召集将士!我有话说!”萧答不也没有回答那名副将的话,只是突然下了一个命令,说道。随后一甩披风便离开了。 那名副将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也只好照做。 第三十六章 北方危局二 ?北方呼啸,扯得上京城墙上辽军的军旗猎猎作响。太阳已经落到了西山之下,而金军却迟迟没来进攻。只是借着金军大营通明的火光依稀可以看清袅袅炊烟。? ??上京城墙上幸存的士兵,用刀枪杵着地面,扶着刀枪,透过残缺的墙垛去看那些炊烟。 ???士兵们张开嘴巴,想要流口水,却发现口水无论如何也就不出来了。上京城中不仅是粮秣消耗殆尽,而且,就在三天前,金兵已经切断了他们唯一的水源,在水中投毒,水他们已经无法饮用。就算是有储备的水,那也是留给长官将军们的,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有两天没有进水了。 ???他们只能看着金军大营的炊烟发馋,而没有任何办法。他们明白,他们今后将和粮食还有水无缘了,他们只求速死。他们明白,上京城的守将是萧家的后人,萧家在大辽由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萧答不也作为大辽的兰陵王,已经做好了与上京共存亡的准备。 ???“将军有令!城北校场集合!”这时,城下传来了几阵有气无力的声音“将军有令!城北校场集合!” ????士兵们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次,他们连叹气的力气都想省下来了。城北校场,距离城南的汉城可是不近的距离,这来回折腾,怕是又要耗费不少的力气。他们还想留着力气继续和金军作战,他们不想投降,他们是大辽的禁军,几代人都在大辽的疆土上洒下了鲜血。 ?????尽管现在的抵抗根本毫无意义,但至少可以为自己的生命索取最大的代价。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士兵们极不情愿的留下部分人继续守护城防,其他人三三两两的相互搀扶着向城北校场步履艰难的走去。 ?????一个人搀扶着一个人,两个人的力量使他们更容易走到城北校场。现在,他们真的很羡慕那些坚守在城北的御林军,尽管几个月以来面对金军的进攻,他们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他们目前的待遇也比自己强不到哪儿去,但至少他们离校场很近啊,可以节省不少的体力。 ?????终于,走到半路的时候,一名士兵继续向前走着,而和他搀扶的另外一名士兵却再也迈不动步子,身体软绵绵的,他知道他已经彻底没有了力气,或者说已经死了。他眼中含着泪,尽管这是和他一起多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的袍泽弟兄,但现在他也只能将他甩下,去寻找其他可以搀扶的同伴。心里默念着:兄弟,等我,今晚我就去找你! ?????萧答不也站在点将台上,已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他麾下的将士们终于聚集在了城北校场。 ?????看着那校场上不满三千的有气无力的士兵,萧答不也这位沙场宿将坚毅的脸庞上已经是老泪纵横。 ?????除了城北的御林军,这坚守上京的五万大辽禁军都是他多年的部下,如今已是十不存一,不满三千。这场仗无论如何都已经打不下去了。 ?????萧答不也召开力气尚存的将军们,将城内留备萧答不也和各位将军们食用的食物和水全部搬了出来。 ??????看着点将台旁边的那些水食物资,校场上的士兵们早已是望眼欲穿。没想到城内竟然还有这么多粮食和水,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将军搬出来是想干什么。 ??????萧答不也望了望校场上的那些士兵,又看了一眼点将台旁边的食物,对自己的副将说道:“给弟兄们发下去吧!” ??????这些食物主要是留给萧答不也和他的卫队还有将军们食用的,主要是炊饼这类干粮。当萧答不也下令将这些物资搬出来的时候,副将就已经预料到了,这将意味着今后萧答不也、将军们还有萧答不也的卫队将会断粮断水,但副将和萧答不也一样,对那些将士怀有深重的感情,也没有阻止。当下就照做,将食物和水一一分发到将士们的手上。这是这座城市这支军队最后的储备,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清楚。 ????不愧是大辽的禁军,在分发食物的过程中,士兵们尽管已经是有气无力,但纪律还是保持得很好。他们的将军就在台上,他们没有去哄抢那些食物,就坐等食物和水发到自己手中。 ????等所有食物发完,士兵们没有吃,而是等着萧答不也的命令,众人抬头向萧答不也的方向看去。 ????看着追随自己多年的将士,忍饥挨饿这么久依旧不肯用食,在等待自己的命令,萧答不也终于把持不住,“噗通”一响,跪在点将台上,含着热泪对校场上的士兵们说道:“弟兄们!你们追随我这么多年,今日之局,我萧答不也对不住你们,在这里给你们赔罪了!” ?????说着,萧答不也先后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跪下,分别磕了三个响头。 ?????在场将士人人感奋,纷纷站起来。待萧答不也站起身来之后,对众人说道:“弟兄们!这是上京城中的最后储备,你们用完之后,萧答不也拜托你们再坚守上京最后一个晚上。今夜之后,你们是战,是撤,是降,萧答不也绝不勉强!只求你们战此最后一夜,尽我等军人之最后职分。对得起大辽,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列祖列宗!!!” 人手分得半张炊饼和半碗水,尽管对于忍饥挨饿多日的人来说,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但这也是上京城中最后的储备,是留给萧答不也和他的将军们使用的。现在,萧答不也将这最后的储备都拿了出来,要和他们同生共死的决心是决然显著的。在场将士无人不感动。 但还是没有人愿意吃下那炊饼,追随将军这么多年,今晚是和他最后一次并肩杀敌。今晚之后,他会去哪里?他们的命运又是什么?如果有幸活了下来,他们除了打仗什么也不会,最后还是他们的将军是谁?会和萧答不也一样吗?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萧答不也看到这个场面更是热泪盈眶,当下便从身旁一名卫兵的手中撕下半张炊饼塞进嘴中,乱嚼了两下,便将半碗水倒进嘴中,而后使劲将这半张炊饼给咽了下去。缓了一会儿,萧答不也说道:“弟兄们!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粮食虽然不多,把他们吃了吧!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共聚一餐,吃饱了,今晚就和金人战个痛快!” 说罢,萧答不也狠狠将碗摔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在众将士看到萧答不也这样做,也纷纷效法,将半张炊饼胡乱塞进嘴中,而后将水半碗水倒进嘴中。这上京城最后的储备就此用完。他们面临的要么是战死,要么是饿死,除非萧答不也向金军投降,否则他们绝不后退半步! “弟兄们!今日为国为家!尽我们最后之力,朝廷不管我等死活,今夜之后也算对得起大辽!对得起朝廷这么多年的恩养!对得起列祖列宗!今夜之后我等与大辽再无瓜葛!”萧答不也从腰间拔出弯刀,指着苍天说道。 ps:万分感谢各位大人的推荐和收藏,小忱的书的人气在这个时候也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为答各位大人的推荐,小忱将在明日奉上两更,谢谢各位大人观赏!希望各位大人继续支持小忱的书,继续推荐,小忱也会一同进步的!谢谢大家!!! 第三十七章 北方危局三 ?北方战局危殆,大辽五京,上京临潢府,东京辽阳府,中京大定府,南京析津府,西京大同府,如今已经失去辽阳。天祚帝不战而逃,上京将士浴血奋战几个月,已经难以支撑,援军迟迟无望,上京早已是大金的囊中之物。 ???天祚帝南逃中京,遭受金军的两面夹击,中京也是朝不保夕,岌岌可危。如今,大辽自辽河以东所有国土尽为金人所有,半壁江山沦丧他人国土,国内也是内乱频起,国势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 ???雪花在月光残影的照耀下显得幽冷异常。城墙上早已挂起了灯笼,身穿黑色铁甲的士兵手执长枪十步一岗的矗立在城墙上。 ???上京、中京纷纷告急,如今,南京也已经进入全城戒严状态。 ???值守的士兵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城下的一切风吹草动,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现在是非常时期,值守应当也非常一点,不一会儿就听见盔甲的碰撞声由远及近“乒乒乓乓”的响了起来。那是大石林牙的卫队组建起来的五十人一队的巡逻队。 ???他们的职责不仅仅是巡查城内有什么异常情况,还负责监督守卫城墙的士兵,但凡有玩忽职守的直接拿下! ???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其实并不用这样做。林牙耶律大石坐镇南京,守卫南京的也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亲勋部队,他们的家属都在南京,他们知道金军残暴不仁,不通王化,一旦让金军攻入南京,南京势必生灵涂炭,他们的妻儿老小将难逃此劫! ????所有将士心里都明白,守卫南京就是守卫他们的家园,就是守护他们的妻儿老小。没有人高怠慢。 ???“踏踏踏”雪受到踩踏的声音从城楼楼梯口传来,士兵们没有回头,他们知道来者是谁。 ????“林牙!”待楼梯上的人走上城楼之后,一旁坚守的军官抱拳行礼道。 ????来者正是大辽南京留守,耶律大石。耶律大石冲那名军官点了点头,在那名军官的陪同下犹似闲庭散步的走到城楼上,皓月当空,目眺南方! ????“你可知此处西南有一条河?”耶律大石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那名军官说道。 ????军官愣了一下,没想到耶律大石会问他这种问题,当下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回禀林牙!此处向南有河,名曰卢沟!”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同时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昔时,宋兵势强,收服中原诸国,无人能敌!中原一统,大宋太宗皇帝又谋北事,北汉即使在我大辽的协助下也被大宋亡国!后赵光义御驾亲征,妄图夺回幽云十六州,一路上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我大辽的南京首当其冲遭到宋军进攻,先祖耶律一脉拼死守城,于前方卢沟夜袭宋军,大败宋军,挽大辽危局于水火之中,宋太宗皇帝也在此役中中箭受伤!” ???军官只是一名军人,参军之前也不是贵族,不懂得识字,更不懂得历史,耶律大石所说的他好像有所耳闻,但是并不了解,所以也就没有去参与评论。 ???耶律大石叹了一口气,道:“今日之大辽比昔日更加危殆,今日金兵就如昨日宋兵,所向披靡,势不可挡,只愿今日南京亦如昨日南京一样,能够挽回大辽危局!” ???正当耶律大石自顾自欣赏南方景色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传来。耶律大石皱了一下眉头。他没有回头去望,他知道这是他的斥候的声音,而且他的斥候跑得这么急促,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报——”斥候奔跑到耶律大石近前,手上拿着一面三角小旗,气喘吁吁的抱拳说道:“禀报林牙!上京留守萧答不也献上京于金人,上京失守!大金西路军主将完颜蒲家奴攻克上京后正欲发兵南下攻取中京!此外,南京道也出现金军踪迹!” ????“怎么可能?萧答不也对我大辽忠心耿耿,他怎会降于金人?”耶律大石面红耳赤的对那名斥候质问道,显然,他对萧答不也的叛国投敌无法接受。 ????“林牙,千真万确!萧答不也率军死守上京已有三月,血战三月,本部五万兵马折损殆尽,十不存一,朝廷不发援兵!加之上京粮秣耗尽,金兵切断水源,萧答不也才向金兵投降!”斥候再次确认了自己的说法。 ?????耶律大石紧咬牙齿,手心捏着拳头,狠狠砸在城垛上,溅起一堆雪花。他又想到了什么,对身边军官说道:“你即刻领兵马三千,出城在南京道境内搜索金兵,一旦发现不得恋战,速来向我禀报!” ?????“末将遵命!”说罢,那名军官便下城,在校场点了耶律大石麾下的三千精锐契丹骑兵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散开去。 ?????耶律大石长长舒了一口气,莫非这大辽真要到了非亡不可的地步了吗?难道真是上天必亡大辽,不可悖逆吗? ??????时间回到一天前,上京城。萧答不也将城中的最后储备分发给饥肠辘辘的士兵时,那一晚,是上京属于大辽的最后一个晚上。 ??????本来上京守军已经不足三千人,萧答不也将兵力分散守卫各门时,防御力量显得薄弱了不少。 ??????当夜子时,金军向上京发起最后进攻,仅仅一个时辰的战斗,上京便被金兵攻破,萧答不也遂率部与金兵巷战。 ???????至次日辰时,辽军防御彻底瓦解,金兵将上京占去大半。萧答不也不欲被金人所掳,正欲饮剑自尽,却被副将拦下。金兵也在同时赶到,萧答不也遂向金人请降。守卫上京的辽军将士看到萧答不也投降之后也纷纷投降,而此时,上京守军仅存两三百人。 战至今日,辽国五京仅余中京、上京和西京。辽朝和宋朝不一样,宋朝有四京:东京开封府,西京河南府(今河南洛阳),南京应天府(今河南商丘),北京大名府(今河北大名);除却大名府之外,其余三京都在河南地区,宋朝选定四京有着浓浓的地缘历史关系,而辽朝选定五京则是为了加强其对国家的统治,五京分管不同的地方。所以,金人占据了辽国的五京,则辽国必亡!金人占据宋朝四京,也只是占据了宋朝的河南河北地区,宋朝江山的一半领土都还没有达到!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金人占领宋朝四京之后宋朝依旧可以和金兵抗衡,还险些将其逐出中原,而辽国则不行! ps:本书十点半前将奉上今日第二更,另外,北方战局只是为后文做个铺垫!北方危局之后就是赵枢和梁山好汉一斗的开始了.................可是推荐和收藏还是不够啊!!!!求求各位大人开恩呐!赏点推荐和收藏吧.....呜呜呜.........小忱在这里给各位大人谢恩了.........呜呜呜 ???? ??? ???? ?????? ?????? 第三十八章 北方危局四 辽西懿州城外,从远处看去,除了城池之外,白色雪原上一条黑线蜿蜒盘旋。走近了看,正是一队接着一队的大辽兵马。 有气无力的拄着长枪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前方依旧是一片雪原。茫茫天地似乎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容身之所,不知下一个目的地又是何方。 纷飞的大雪已经染白了他们的头发,手上、脸上均已是皮肤皲裂,但他们已经似乎失去了一切知觉,只是服从将军的命令,机械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尽管北方冬天异常寒冷,但是大辽朝廷是极不喜欢他们这支军队的。当初女真攻打大辽辽东五十余州时,大辽官军、契丹贵族纷纷溃败,不可收拾。为挽回败局,大辽朝廷令耶律淳为都元帅于辽东招募流亡的辽东难民为兵抗击女真。耶律淳以为他们怨恨女真毁坏他们的家园,故而将这支军队命名为“怨军!” 但是怨军辽东沈州一战,被金兵打得丢盔卸甲、落荒而逃,由此,大辽朝廷不再对这支军队分发冬装。从此,怨军其实怨恨的不是金国,而是辽国——即不给马吃草,又想马跑得快!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由是,怨军哗变四起,扰民劫舍的事情更是层出不穷。 几名士兵抱着长枪坐在一旁,靠着长枪睡去,任凭风雪将他们掩埋。其实正在行军的同伴都知道,他们已经走不动了,而且他们不久将会变成一具和这片天地一样温度的尸体。朝廷不给怨军发粮草,不给冬装,他们实在是难以坚持下去了。 这支兵马最前方,一名浑身铁甲绒裘裹身的汉人将军侧目看了一眼这座城市,随后对身旁的侍卫说道:“叫弟兄们停下来,暂且休息!” “是!!!”侍卫领命去传达这位将军的命令去了。 将军骑着黑马向前走了几步,老眼微眯,只见前方城池上升起了一面与大辽黑色军旗格格不入的青色旗帜。喋血沙场多年的将军豁然明白,此处懿州城以为金军攻占,但为何自己率军路过此地却不见一名金军出来迎战呢? 要说是金军想要伏击自己的人马,那简直是无稽之谈。金军战斗力是何等强悍,自己的这些疲惫之师,虽然以前在怨军中战斗力还是极为可观的,但是现在,战斗力却只是微乎其微,自保的能力都不足了。 这时,马踏雪原的声音响起,将军回头看去,一名精神抖擞身着黑色铁甲的斥候朝自己这边快速奔来。这才是正宗大辽禁军,精神抖擞不愁吃不愁穿的。 那名斥候奔到将军面前,对他行了一礼,说道:“都帅有令!令你部即刻启程,星夜兼程直赴营州(今辽宁朝阳)!” 将军拿着斥候口中都帅的手令,眉头紧锁,喃喃道:“西撤营州?难道你们不顾中京死活了吗?” 随后,那名斥候不等将军的命令,将马头调转,扬鞭一挥,马吃疼,朝着原来的方向奔驰而去。 将军叹了一口气,道:“蓉儿!” 将军说罢,只见队伍中骑出一人,一副女子模样。只是身穿白色劲装,一双丹凤眼,冷若冰霜的脸庞犹如矗立在冰雪天地当中的一剪寒梅,骑在马背上高挑的身材一抖一抖的显得格外诱人,手中提着白缨长枪,骑到将军面前,向将军行了一礼,道:“爹爹,您有何吩咐!” “命令辎重营,将军中所有粮草分给弟兄们!尽快吃完!” “遵命!”说罢,这名女子便向后吩咐去了。 不久,营地当中便升起袅袅炊烟,这支怨军已经开始埋锅造饭。因为身着单衣,士兵们都极力的靠在篝火之旁,以求取暖。 一个时辰之后,吃过饭的士兵们的脸上焕发出新的色彩。士兵们列起方阵,怀着感激的目光看着将军。 将军走到众将士面前,骑在马上,高喊道:“弟兄们!战局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非我等所能左右。是我郭药师对不起你们,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受罪了!现在,懿州城就在我们前面!刚刚都帅斥候来报,里面没有多少金兵驻守,要我常胜军将其攻下!以我八千常胜军足以将其攻下!有随我郭药师的跟我一起上,事成之后,里面的一切财产物资大家共同分享!不愿继续追随我的,我不勉强!” 此人正是怨军的头领之一郭药师,而刚才前来领命的正是她的女儿郭蓉。 “誓死追随将军!!!”郭药师话音刚落,队伍中就响起了雷霆般的吼声。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能跑到什么地方去,还不如跟着将军如果攻下这座城池兴许还能混一顿饱饭。 郭药师看着众人,点了点头,道:“那好!今日就战个畅快淋漓。”说罢,郭药师就将此前自己心中预定的部署说了出来,令道:“亲卫营为第一队由南门强攻!右卫营为第二队接替亲卫营攻城!左卫营由东门佯攻吸引金军主力!前卫营在西门隐蔽,待东南两门激战正酣时,金兵无暇他顾,趁机袭城!后卫营不动,准备随时参战!骑卫营在城东之外部署,阻止金人增援!” “遵命!!!”雷霆般的吼声再次传来,刺人耳膜。 而此时,懿州城上的金军看到当下这种情况,便是头冒冷汗。懿州不是上京通往中京的必经之路。大金将此处攻下之后,并没有做过多停留,主力尽朝中京而去,此处的守备兵马也不过三四百人。 这三四百人如何敌得过这铺天盖地的辽军。而且这些金军本来就不是女真人,而是懿州城原先投降金国的辽军士兵或者官衙衙役,没多少战斗力。 此时这支名叫常胜军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排出一列又一列整齐的方阵,端着长枪指向懿州城头朝懿州城踏步走来。日光照耀在枪尖,反射的寒芒令人眼睛生疼。城墙上的守军早已是不寒而栗。 “爹爹!都帅为何要叫我们攻这种没有任何价值的城池啊?”对于郭药师想要攻打懿州的做法,郭蓉显得非常不理解。 郭药师摇了摇头,将都帅的手令递给郭蓉,道:“你看吧!都帅是叫我们星夜兼程赶往营州。懿州去营州数百里,我军将士饥寒交迫根本不可能赶往营州。时下,只有从懿州城中寻找补给,才能赶往营州!” 看着郭药师地给她的手令,郭蓉一脸惊讶的看着郭药师,道:“金兵已经开始两面夹击中京了,都帅却在这个时候叫我们西撤营州!难道中京的死活他不管了吗?” 郭药师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很多事,他不想让郭蓉明白。 端着长枪的常胜军还没走到懿州城下,只见懿州城门的吊桥便被缓缓放下,随后,只见城墙上一面又一面青色的金军旗帜被扔下。 “将军您看!” 郭药师莫名其妙的看着城墙上的这种变化,本来觉得懿州应该不会太难就可以被攻下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不战而屈人之兵,吓都把他们吓唬住了。 既然都帅叫他们西撤营州,连中京都不想管了,那么势必也不会在乎懿州这个区区小城的。于是,在郭药师的纵容下,常胜军将懿州劫掠一空,城中黑烟四起。城中百姓惊恐着惨叫着四处逃散。 常胜军士兵就像是刚放出笼的野兽一样,格外兴奋。值此乱世,但凡看到好人家姑娘,便马上冲上去抱进一间民房,脱光衣服做“贴身保护”。 想当初,即使蛮横如金兵,在懿州刺使请降之后金兵也没有进城糟蹋这片土地,没想到现在却收到了大辽“官军”的糟蹋,民怨沸腾! ps:大人们!小忱的第二更如期而至,还没到十点,/(ㄒoㄒ)/~~。求票哇...........呜呜呜.............? ??? ???? ?????? ?????? 第三十九章 北方危局五 郭药师率常胜军兵不血刃的攻下懿州之后,将懿州洗劫一空,次日早上便带着他那八千常胜军赶往营州去了。 整个辽东局势动荡不安,大臣反叛,金兵攻城,官军作乱,百姓流离失所,相对来说整个大辽也就南京道稍微安宁一些。 耶律大石派遣三千精锐骑兵在南京道左近巡查,但凡发现金军就出南京守军将其剿灭。南京局势,有耶律大石坐镇可谓是安定了不少。 可是大辽的统治如今却已经是分崩离析,天祚帝耶律延禧的皇叔都元帅耶律淳以上京失守,对天祚帝的中京会战极为不看好,遂率麾下并召集怨军西撤营州,试图在营州重新组建防线,保卫大辽剩余的疆土。 在耶律淳看来,话说你天祚帝竟然连祖宗统治大辽的上京都敢不要,保卫中京还能有什么决心。这番为你卖命,那我耶律淳岂不是要变成第二个萧答不也? 当然,尽管现在大辽的局势已经分崩离析,但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辽好歹也是东起渤海,西达天山,南至燕云,北控漠北享国近两百年的庞大帝国,岂是刚兴起的大金所能轻易灭亡的? 金兵纵然强悍,但自攻下上京以后,在对中京的战役中进入瓶颈阶段。天祚帝对于中京的防卫,听取了大臣萧干的建议。吸取东京和上京战役失利的教训,决心不在中京与金兵决战。而是依靠中京东面的辽河和北面的山脉构成的天然屏障阻击金军。 由是,大金东路军在太祖阿骨打率领之下欲图强渡辽河,但是遭受到萧干所率领的辽军精锐的顽强抵抗,连续多日无法渡过辽河。 而完颜蒲家奴统领的西路军在攻陷上京,正欲发兵东京之际,却发现大辽似乎在营州有一支实力不弱的兵马,而且目前还在四处集结兵马,而且派往试探大辽南京道的人马也是损失惨重,大辽在南京道似乎还有强大的军事存在。如若南京道和营州辽军合兵一处拱卫中京,那他们岂不是要腹背受敌?是以他们不敢贸然进攻中京,而是在静静观望辽军的一举一动。 见迟迟无法渡过辽河,而西路军又无法策应。完颜阿骨打也只能对辽河沿岸的辽军保持强大军事压力,而后率领部分人马退回辽阳。 辽阳,完颜阿骨打的大帐中。 大帐当中一个平台上放着一把椅子,一名身着黄袍的大概六十多岁的男子坐在椅子上,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台下的众人。 此人正是大金太祖皇帝完颜阿骨打。 “微臣赵良嗣参加陛下!!!”帐中,一名身着汉人官服的男子对阿骨打行了一礼,说道。 阿骨打对他点了点头,问道:“ 今闻南朝大宋有欲与朕共谋辽事?” “陛下圣明,我家圣上已闻大金将灭大辽取而代之。但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辽国土辽阔,拥兵百万,大金欲灭大辽,绝非朝夕所能成就。大金趁辽之无备,取大辽之东,竟花去六年时间。而现在大辽已经有所准备,大金再想夺取大辽之西,恐非易事!”赵良嗣答道。 赵良嗣此言一出,阿骨打帐中便是一片哗然。向来战无不胜的金军将领对赵良嗣的话根本嗤之以鼻。 “哼!大胆南人,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大金当下势如破竹,辽人现已是金兵良将尽失,取大辽如同探囊取物,干你南朝何事?”一名满脸胡须双鬓扎着辫子的金军将领极为不爽的对赵良嗣骂道。 完颜阿骨打不做声色,对赵良嗣的话不予反驳,但毕竟是南方来客,大金与大宋还未交恶,这名将领的做法显然很不妥当,当下就制止道:“粘罕,且听来使把话说完。” 听到阿骨打的命令,那名名叫粘罕的金军将领只好愤愤不甘的退到一旁去,想看这名宋朝来使耍什么滑头。 待粘罕退开之后,赵良嗣清了一下喉咙,继续说道:“如果微臣所言不错,辽国五京,大金时下也不过占领两京。尽管上京在大金手中,但大辽皇帝却还在中京坐镇指挥,大辽朝廷依旧存在,而且另外两京的勤王兵马也在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赴中京。只怕现大金对大辽之战已不像以前那般轻松了。” 赵良嗣所说的也是实情,当下,辽河西岸大金东路军兵马遭到萧干所率辽军的顽强抵抗而不得进展。西路军忌惮随时有可能从背后杀出的南京道辽军和都帅耶律淳的麾下。 赵良嗣的话步步紧逼,也惹得阿骨打十分不快。尽管出身于渤海白山黑水之间,但对南方的事还是有所了解的,道:“只怕你大宋也好不到哪儿去吧,西线与西夏频频交战,南方又有贼寇为乱。你们还能出兵与我一起对抗大辽?” 阿骨打将宋朝的实情抖了出来,哪知这赵良嗣脸上也没有出现焦虑之色,相反,笑了笑,道:“西夏不足为虑,南方贼寇更是不足为患。” 阿骨打沉吟了一下,毕竟他对宋朝的局面是非常不了解的,只知道宋朝有这么一回事,可不知道具体情况,谁强谁弱。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大宋早年与大辽签订澶渊之盟,称兄弟之国,互不侵犯。你们对大辽背信弃义,与我大金夹击大辽,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这时,粘罕突然站出来说道。 “大辽理政昏聩,民心尽失,鱼肉百姓,我大宋此次出兵实乃替天行道。加之,幽云十六州自古属我汉家所有,辽人据之不还。我军此次北伐也是为了了却先帝心愿,使燕云百姓脱离大辽苦海。”赵良嗣义正言辞的说道。 说到这里,整个帐中一片哗然。有骂大宋贪得无厌的,有说不需要大宋出兵帮忙的。只见阿骨打脸上剧烈抽搐了一阵。这大辽五京大宋要去幽云十六州,就等于要去两京。大金是想彻底占去大辽江山的,可大宋却要了大辽两京。这谁能受得了。 但目前中京的战事可不是金人想拖下去的。 阿骨打沉吟了一下,道:“你先退下吧,兹事体大,容朕与群臣商议再给来使答复。” 说罢,阿骨打便起身从侧面帐中离去。赵良嗣叩拜了一下之后也回到自己行帐当中。 幽云十六州,即今北京、天津全境,以及山西、河北北部地区。包括幽、蓟、瀛、莫、涿、檀、顺、云、儒、妫、武、新、蔚、应、寰、朔,共十六州。幽、蓟、瀛、莫、涿、檀、顺七州位于太行山北支的东南方,其余的云、儒、妫、武、新、蔚、应、寰、朔九州在太行山的西北,所处的地势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公元936年,中国后晋的开国皇帝石敬瑭(后唐河东节度使)反唐自立,向契丹求援。契丹出兵扶植其建立晋国,辽太宗与石敬瑭约为父子。天福三年(938年),石敬瑭按照契丹的要求把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使得辽国的疆域扩展到长城沿线,往后中原数个朝代都没有能够完全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战略意义使得中原的北宋政权感受威胁持续长达近二百年。 而十六州当中的云州大同府和幽州析津府分别是大辽的西京和南京,这让金人如何得快? ps:各位大人,求推荐啊!!!今晚有望奉上第二更 第四十章 北方危局六 待赵良嗣退下回到自己帐中休息之后,当夜,完颜阿骨打便把自己的亲信大臣叫来自己帐中。 ???“南人将欲与共谋辽事?你们有什么看法,各抒己见吧!”待大臣们陆续到齐之后,完颜阿骨打开口说道。 ???“父皇!儿臣觉得我大金对大辽之战已是稳操胜券,何况大辽内部也是内乱频仍,只是现在进攻中京还是有些棘手,但是并不需宋人帮忙!”阿骨打话音刚落,粘罕的声音便在帐中响了起来。 ????阿骨打点了点头,但看到另外一名大臣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道:“拓跋耶乌,你想说什么?” ????那名名叫拓跋耶乌的大臣瞅了一眼粘罕,又看了一眼阿骨打,开口道:“回陛下,臣倒是觉得请宋朝出兵也未尝不可。” ????“拓跋耶乌!你对我大金铁骑的勇猛难道没有信心吗?区区辽国,还用得着请别人出手?”粘罕十分不快的说道。 ????拓跋耶乌笑了一下,说道:“陛下,您想,我军东路军攻打中京而被阻挡在辽河,西路军南下却非常忌惮大辽南京道,何不让宋朝出兵,牵制大辽南京,使我西路军无后顾之忧两面夹击中京。再者,宋朝出兵大辽南京和西京也为我们省去不少兵力,殊不知,现在尽管我们对大辽稳操胜券,但其实将士的死伤还是非常惨重的。何况,大宋只是想与我联军对抗辽国,他们的目的只是想夺回被大辽占去近两百年的幽云十六州,并不是西京道和南京道全境。换句话说,他们只是想为中原江山添一道墙罢了。” ????“添一道墙?添什么墙?”粘罕十分不解的问道。 ????“就是说幽云十六州是大宋江山的屏障,大宋如此作为就是想夺回这个屏障!”阿骨打白了一眼粘罕,说道。 ?????虽说自己的这个儿子打仗着实厉害,有勇有谋,但是缺乏长远的战略眼光,这让阿骨打很是无奈。 ?????“那更不能让他们收复幽云十六州了!若让他们收复幽云十六州,我大金铁骑还如何南下中原?”粘罕说道。 ?????“。。。。。。”阿骨打十分无语,辽国还没消灭他就想着马踏中原了。 ?????“偿闻大宋国力强于大辽,未尝与宋军交手你怎敢言将大宋一同灭掉?”阿骨打没有好气的说道。 ?????拓跋耶乌对阿骨打拘了一礼,道:“陛下圣明,所言甚是。我大金灭得了大辽,却不一定能灭掉大宋。大宋军力未知尚且不论,中原江山自汉唐以来便为汉人所统治,文化发达,苦心经营,历经数代已是根深蒂固!汉唐时期即使强如匈奴,突厥也被汉人所征服。中原不同于辽东大漠,中原以汉人为主,他们只承认汉人建立的王朝,一旦我大金入主中原便会被数不清的义军所吞没。” ?????拓跋耶乌将话说完,而粘罕对拓跋耶乌所说的话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大金女真勇士是天下无敌的,没有人能够抵挡他们的大金铁骑。 ??????前来议事的大臣只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粘罕和拓跋耶乌在这里吵来吵去,也没有上前进言帮助哪一方的冲动。 ??????阿骨打沉吟了一会儿,环视了一下众位大臣,道:“兀术呢?兀术怎么没来?” ?????“陛下,兀术将军白日里前去辽河督战去了。”拓跋耶乌说道。 ??????阿骨打叹了一口气,本来打算这次议事能够统一意见的,没想到居然出现这么大的分歧,阿骨打撇开粘罕和拓跋耶乌,对人群中说道:“宗翰,你有何看法?” ??????大臣中站出一名身材魁梧,看上去比粘罕高出一个脑袋,头上扎着辫子的大臣。语气浑厚的向阿骨打敬了一礼,道:“陛下,臣认为拓跋耶乌说的较有道理,但是,既然宋朝想借我军之势一同出兵夺回他们梦寐以求的幽云十六州,那么也应该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才行!” ??????这话可谓是说到阿骨打和在场的每一名大臣心里去了。阿骨打点了点头,见天色已晚,便对众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回去休息吧,我自有打算。宗翰,你来!” ??????众人听到阿骨打的吩咐之后便敬了一礼离开大帐,宗翰走到阿骨打身边。阿骨打凑到他耳朵旁边不知道说些什么,而后两人相互点头表示达成一致。 ??????次日清晨,赵良嗣洗漱完毕,穿好,走出自己的帐篷之后,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望着大营中正在劳作的女真人。还有一旁雪原上纵马狂奔的骑士,洒脱至极。 ??????又一次这样亲切的看到游牧民族,想一想,上一次已是六年前了。 ??????六年前,自己不甘心屈身于大辽的统治之下。趁童贯来使辽国的机会,将与大金结盟消灭大辽夺回幽云十六州的计策献给童贯,而备受童贯青睐。 ??????而后跟着童贯回了汴京,从此取名为李良嗣,后来又被童贯举荐给大宋皇帝,大宋皇帝赐以国姓,故得了现在的名字——赵良嗣。 ??????正当赵良嗣欣赏周遭风景的时候,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站着一名身材魁梧头上扎着辫子的中年男人,那人拍了一下赵良嗣的肩膀。 ??????宽大有力的手掌拍在赵良嗣肩膀上,宛如千斤巨石。赵良嗣惊了一下,看向那人,礼道:“原来是宗翰将军!” ??????宗翰神情严肃,不跟他多废话,一针见血的说道:“大宋既有欲与我共谋辽事,那应派有资格的大臣来做来使,你一个南归之陈,没有资格与我家皇上商议。” ??????说罢,宗翰也不等赵良嗣回话,头也不回的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只留下赵良嗣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来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啊,本打算替大宋完成与金人的盟约,建功立业,让自己加官晋爵的,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有资格。 既然金人已无欲再和自己谈下去,赵良嗣也不再做过多纠缠,当日便收拾行李,带着侍卫匆忙离开辽阳的金军大营。赶往金州(今辽宁大连),乘船渡海回汴京复命去了。 ps:北方危局到此结束,下一章开始便是赵枢招安梁山,从此踏上北宋有史以来皇族掌大兵的先例。精彩部分即将到来。各位大人,求推荐,求收藏,求推荐,求收藏,求推荐,求收藏/(ㄒoㄒ)/~~,推荐和收藏还是太惨了。 ?????? ???? ???? ?????? ?????? 第四十一章 招安不是好事 北宋宣和二年,正月。大宋京东路济州府(今山东济宁)城郊。 大宋朝廷在高俅的怂恿下接连对梁山用兵,但又接连惨遭失利。不得已,赵枢在朝竟堂之上力主招安梁山,宋徽宗命太尉宿元景和济州知州张叔夜率兵将梁山围住。 梁山泊一处山头之上,一人眼神飘忽不定的望着山下官军的水陆大寨,却没有发现一丝想要进攻的迹象,不知道官军又在耍什么花样。 前些日子与官军大战之时,曾将高太尉擒拿上山。但自知对抗朝廷自立为军,实乃贼子之道,自幼被父亲晓以忠君报国之大义,此法是玩玩不可行的,而继续与朝廷对抗,官军精兵良将甚多,迟早一日自己与众弟兄必将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此法也不行。于是,将高太尉捉上山之后,对他阐明梁山想请皇上招安的想法之后又将他放了回去,本是惹得不少弟兄大为关火了,现在已是旬月过去,依旧杳无音信。 半月之前,自己还曾派信使与宿太尉阐明梁山欲被招安之事,然依旧是泥牛入海,派去的弟兄根本杳无音信。无奈之下,他只好派遣燕青去汴京打探消息,如今,也应该回来了吧。 一脸愁色,莫非,朝廷真要将他梁山近万弟兄赶尽杀绝不成?若以自己性命换取众弟兄生存,他也到乐意。 但见此人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滴溜溜两耳垂珠,明皎皎双睛点漆。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 惆怅间,一阵踱步声将他惊醒,回头望去,便是自己的军师,号称小诸葛的吴用。而此人便是梁山头领宋江。 吴用走到宋江近前,还没等他开口,便是宋江迫不及待的问道:“是燕青兄弟回来了吗?” 吴用摇了摇头,随即宋江脸上露出一脸失落的表情。吴用随即拿出一粒蜡丸,递到宋江面前,道:“哥哥,这是燕青遣人送来的书信。燕青正赶回梁山。” 宋江的眼神突然放亮,接过蜡丸,将其拆开。而后便是一张宣纸被展开,宋江一列一列的往下读,眉宇间阴晴不定,飘忽变幻。 察觉出了不对劲,吴用开口问道:“哥哥怎么了?是不是朝廷又要对我梁山用兵?” 宋江摇了摇头,将书信递给吴用,道:“燕青兄弟在信上说,高太尉返京之后只字未提招安梁山之事,反倒是五皇子建安郡王枢力主圣上招安我梁山,却得到了蔡京等人的支持。皇上任命郡王为钦差大臣,负责招安梁山,现在正在准备招安的诸项事宜,很快就要来济州了。” 吴用脸色凝重的将这封信读完,道:“大宋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除太子之外参议国事者甚少,历代对皇族子弟管教甚严,近支皇族连出京机会都少有。此番,郡王来梁山招安只怕来者不善。” 宋江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但是为何招安之事高太尉不提,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提起。莫非,高俅一党权势真大到这般地步,竟敢要挟皇室子弟。” “公明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呐?是不是那高太尉又反悔,俺铁牛早就说过,高太尉那厮放不得放不得,你就是不听。哥哥莫急,待俺铁牛上汴京,将那厮擒来便是。”宋江说话间,突然被一声粗扩雄浑的声音打断。 而来人尚未现身,宋江脸上就出现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指责道:“铁牛,莫要胡闹,我和你吴用哥哥正在商议事情!” 宋江说完,后方便哈哈大笑的走出一个满脸胡子拉碴,体朔强健但又肥壮的男子。此人便是梁山有名的黑旋风李逵。 吴用看着李逵,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你呀你呀,你看都把你公明哥哥气成什么样了?” 为应和吴用的话,宋江也是把脸蹦得紧紧的,把头扭到一边,装作不搭理李逵的样子。 李逵见状,马上跑到宋江身边,道:“公明哥哥真生气了?哎呀,都怪俺铁牛,是俺铁牛不好,又惹公明哥哥生气了。” 宋江憋着,照样不搭理李逵。李逵现在没办法,就像一只刚被驯服的小猫一样,顺从的待在宋江身旁。 吴用实在是憋不住了,终于笑出声来,而李逵还不明所以的问道:“吴用哥哥,你在笑啥呢?” 李逵话刚问完,宋江也憋不住了,也笑出声来。李逵当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自己被宋江和吴用耍了一把。 当下就直接坐在地上,耍起泼来,道:“公明哥哥,俺铁牛好心来看你,你竟和吴用哥哥一起耍俺铁牛。” 宋江和吴用当下哈哈放声大笑起来,这小子耍起泼来的样子着实可爱。这小子也确实好打发,宋江走到近前,勾下腰,道:“铁牛兄弟,跟哥哥一块喝酒去?” 李逵嗜酒,听到宋江要请他喝酒,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道:“哥哥,此话当真?” “哈哈!好你个铁牛,连你公明哥哥都信不过了?公明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吴用笑问道。 李逵一喜,便起身和宋江、吴用一同离开。 入夜,济州城墙上,身着红色衣甲的士兵严密的把守着城关。梁山贼寇作乱,济州不同于高唐州,是一个大州,绝不能被梁山贼寇给打进城中。 济州知州张叔夜和宋徽宗遣来督战的太尉宿元景站在城楼之处,远远眺望前方若影若现的梁山。 梁山傍水而建,易守难攻,宋徽宗听从高太尉的建议派遣兵马攻打梁山,均是无功而返。耗了不少钱粮不说,官军也折损不少,这让宿元景颇为无奈。 “宿大人,下官听闻前些日子梁山派人来您府衙之上商讨招安事宜,却被你扣押起来,不知这是为何?”良久之后,张叔夜开口向宿元景问道。 宿元景仰天长叹,道:“招安?怕是将祸起萧墙了。” 宿元景这话把张叔夜说得云里雾里的,什么祸起萧墙,招安梁山多么好一件事怎么能说是祸起萧墙呢:“大人此话怎讲?” “你可知前来招安的人是谁?又是谁说动圣上招安梁山?还有此人在朝中是何关系?”宿元景盯着张叔夜小声地问道。 张叔夜被问得一头雾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此人乃是当今圣上五皇子建安郡王枢,也正是他说动圣上招安梁山的,他的话得到了丞相的支持。”早知道长期在外做官的张叔夜不知道,宿元景颇为无奈的说道。 张叔夜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大宋自开朝以来,历代皇子,除太子之外均不涉朝事。今,郡王这般作为莫非是要。。。。。” “嘘。。。”宿元景将无名指竖到嘴前,打断了张叔夜的话,双手负在身后,再次叹了一口气,道:“大宋怕将总是不得安宁了。 ps:今日第二更,求推荐,求收藏 第四十二章 启程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大辽国内局势动荡,危若累卵,暂且不议。且说,那日赵枢和显肃皇后还有宋徽宗聚餐之后第二天,赵枢便开始急了。 ???之前议定由赵枢作为钦差大臣前去梁山招安,赵枢自负曾熟读《水浒传》而对招安之事未做过多准备。 ???到次日清晨,赵枢浑浑噩噩的醒来时,突然心里一阵莫名的空荡,没有着落。虽说宋江等人苦等朝廷招安,但是想去招安梁山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且说此番招安,虽是宋江心中所愿。但要如何取信于宋江,让他成为自己的部下,这倒是让赵枢犯了难。宋江不说,他手下的那些将领可都不是善茬。而且此行还有一个和梁山水火不容的高太尉相伴同行。 ???由是,赵枢对此次招安成功的信心一落千丈。对啊,别人凭什么相信于你。 ???无奈,开弓没有回头箭,赵枢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咬牙,努力回忆后世《水浒传》中朝廷招安梁山的情节。 ???虽说小说很大程度上都是杜撰,但也并不是空穴来风,无风起浪。有的地方还是有史可依的。 ???于是,赵枢一咬牙,心一横,招安临行的前一天,宋徽宗的书房,兵部,户部,吏部还有蔡京的丞相府是来来回回的跑个不停,忙得不亦乐乎。 ???直到晚上,赵枢才拖着疲惫难堪的身躯回到自己宫中。明月看到赵枢这样,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也着实让她心疼。 ???疲惫了一天,赵枢也没有什么心思和明月继续废话了。倒在床上就直接睡去。 ???到了次日清晨,宋徽宗对自己儿子作为钦差大臣去招安梁山还是颇为上心的。亲自点齐兵马,由于考虑到自己儿子的安全,宋徽宗将戍卫皇宫的御前亲军中的金枪班和捧日营部分兵马共计六百人交给赵枢,再加上护卫赵枢宫中的卫队,赵枢现在手上的兵马已达到近千人。 大宋汴京皇城文德殿。对于赵枢的此次出征,可谓是意义重大,所以宋徽宗召来了文武群臣前来为赵枢践行。因为毕竟梁山是前线,北宋自真宗皇帝御驾亲征澶渊之后,便鲜有皇族亲临前线的事迹,而此番赵枢这等作为不仅是宋徽宗麾下的皇族上前线去招安为朝廷办事,而且赵枢的此番作为在很大程度上能够缓解大宋四面楚歌的困境。 因此,对于赵枢的各种要求,宋徽宗还是能够满口答应的。因为赵枢提出的也只不过是钱的问题,在大宋王朝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诉诸武力,所以赵枢的做法也得到了宋徽宗及文武群臣的认可。 只不过群臣当中,对于赵枢前去招安梁山也是颇有微词的,说什么的都有。只是太子赵桓看赵枢的眼神时显得格外复杂,不知是友是敌。赵枢当然也看在眼中,只是颇为无奈。 赵枢从兵部、吏部、户部还有礼部领取了之前他要求的三十六面金牌和七十二面银牌,还有黄金三千两,白银万两,绸缎、玉器不计。铠甲,冬装衣袍,刀枪兵器,弓弩箭矢,以及宋徽宗给他的招安圣旨。 赵枢心里明白,其实梁山好汉再怎么厉害在后世水浒传中也只是一支杂牌军的角色,杂牌军武器装备极差,对后世抗战极为了解的赵枢很是知道,在战场上,两军的武器装备是一场战争胜负的很大一部分决定性因素。梁山将是他的第一支军队,将来征讨方腊、平定西夏、北伐辽国、对抗大金都还要依靠这支军队支撑,绝不能在征讨方腊的过程中就损失殆尽。所以要给他们提供绝对好的武器装备,至少是在宋朝的军队当中。 领着这近千兵马,当然还有赵枢心爱的明月,还有宫中的几名太监如思成,还有他的卫队长周扬,还有御前亲军都虞侯凌枫。只是在外人看来赵枢好好的招安,又不是逃亡,拖家带口的干什么。当然,这事也没人去管,反正只要他能将梁山招安成功便好。 但是,无论群臣上下还是汴京的黎明百姓,对于赵枢能够成功招安梁山都不看好,更别说去征讨方腊了。毕竟他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没有任何政绩也没有任何绝世之才,有的,只是皇家的光环。 汴京城东校场,凌枫替赵枢点齐了那近千兵马。赵枢原来的卫队只是普通的御前亲军,所以凌枫做了安排,将四百金枪班将士作为赵枢的贴身侍卫,时刻护卫在赵枢身边,捧日营均是重甲骑兵,两百捧日营军士护在赵枢行驾左右。而赵枢的卫队,御前亲军,作为前锋在行驾前面探路。此外,为了加强大宋对梁山的威慑力,宋徽宗还从汴京禁军(禁军只相当于正规军,并非皇家部队)当中抽调两千兵马跟随赵枢前进。 文武百官只是在文德殿为赵枢送行,而宋徽宗却要忙于“国务”而无法为赵枢送行。所以,到校场送行的也只是由显肃皇后率领的近支皇族。 赵枢为表此次招安梁山的决心,而抛弃马车和坐轿,骑在马上,手中提着一柄长剑,耀武扬威的在校场中走来走去。 “哇!五哥好棒哦!要去招安梁山了。”牵着马走到皇族前面,一名十岁左右的孩童看着赵枢拍手称快道。 他的后面还有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抚摸他的脑袋,赵枢认得这名孩童,是宋徽宗众皇子中赵枢最喜欢的一位,便是宋徽宗的八儿子,济国公赵棫。而他后面的那位女子便是他的母亲,宋徽宗的贵妃刘氏。 刘氏也并不是一名嫉贤妒能的妃子,因为身处后宫之中,赵枢的母亲显肃皇后对她很好,所以她对赵枢的眼神也相当的和善,对赵棫说道:“快看,五哥来了,快叫五哥!” “五哥!”赵棫张着小嘴,对赵枢喊道。 赵枢没有回话,微笑着看着赵棫,摸了摸他的脑袋。而后继续在皇族面前走过,一一向他们道别。 “五哥!一路上多加小心!”九皇子赵构对赵枢说道。 经过赵构面前时,赵枢的眼神显得极其复杂,只是对他点了点头,没有像抚摸赵棫脑袋那样抚摸他的脑袋,赵构这个人让他联想到了后世记载的宋高宗:“一朝纵敌,几世受泱。” 当然,他也不能不做什么表示,捏了捏赵构的小脸,道:“好好读书!你母妃的事别想太多!” ??? ??? 第四十三章 启程二 赵构看着赵枢的眼神中透露了相当多的倔强。 其实这也不怪赵构,宋徽宗可谓是一个风流皇帝,妃子众多。像赵构母亲这种相貌并不出众的妃子当然也不会受到宋徽宗宠爱。所以也就养成了赵构对宋徽宗非常不满的性格。 同时,宋徽宗的子女也是极其众多的。光赵枢在后世知道的,仅仅皇子就有近三十个。赵枢甚至怀疑,如果自己母亲不是皇后,那估计自己父亲宋徽宗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赵枢也同时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另外一名女子,这正是赵构的母亲宋徽宗贤妃韦氏。 当下也不在这里做过多停留,当走到太子赵桓面前时,他的身边正有一个年过五旬的男子。赵桓的母亲宋徽宗的第一任皇后早亡,所以朝夕陪伴他的也就是他身边这名年过五旬的男子——当朝太子太傅周淮。 “五哥此行一路上多加注意安全,大哥在此为你践行了。”赵桓对赵枢拘了一礼,道。 “多谢大哥!”赵枢还礼道。说完,便牵着马走到最后一人,自己的母亲显肃皇后面前。 “殿下,建安郡王之心怕已是昭然若揭了,不得不防啊!”待赵枢离开赵桓之后,周淮凑到赵桓耳边轻声说道。 赵桓怔了一下,喃喃自语道:“防?” 周淮点了点头,道:“自太祖开朝以来,历代除太子之外从无皇子干涉政事甚至军事之先例,今日郡王代圣招安,其心已是昭然若揭呀,殿下您不可不防呐!” 说到这里,赵桓的脸庞抽搐了一阵。但还是有点侥幸的向周淮说道:“自古王位嫡子继承。五哥才排行第五,就算圣上将我废黜,那储君之位也轮不着他啊,老师多虑了吧。” 周淮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道:“不然,储君之事关乎江山社稷,若郡王在大宋朝廷的威望超过殿下,加之郡王又和蔡京一党走得很近,而其余的三位王爷对大宋朝事根本没有任何兴趣。。。。。。殿下还是小心为妙!” 但赵桓的问题又来了,道:“现在五哥为圣上所宠信,一旦招安梁山成功势必声名大噪,老师有何办法吗?” 只见周淮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道:“如今之势,殿下切不可在圣上面前说郡王不是,郡王若想做什么,你顺水推舟就是。至于办法,或许他会有。” “谁呀?”周淮的话把赵桓说得云里雾里。 周淮摇了摇头,不再答复赵桓的话。 赵枢牵着马走到显肃皇后面前,两人对视,相望无言,最终,显肃皇后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路上多加小心,今后之事你自己好自为之罢!” 赵枢无奈,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要夺储,即便在前日聚餐时自己都说不会夺储了,可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不会相信,估计宋徽宗也不会相信。 赵枢也懒得管别人怎么想了,放下马疆,当场给显肃皇后跪下,磕头,说道:“今后枢儿无法常侍母亲身边,望母亲保重身体!” 皇后的面色在此刻显得格外慈祥,将赵枢扶起之后,从腰间腰带中取出一块白绿色四方体用一根红线系住的东西,大拇指轻轻在玉佩上面搓了一下,道:“枢儿,这块玉佩你拿着,这是当年母后进宫时,先帝太皇太后赐给我的。你要随时戴在身上,若是想母后了,就拿出来看一眼。” 看着这块玉佩,赵枢要伸出的手犹豫了,因为此赵枢已非彼赵枢,他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个东西。 但这又是显肃皇后送给自己留作纪念的东西啊,估计是显肃皇后觉得最贵重的东西,尽管皇宫之中不乏珍贵的珠宝器具。如果不收,岂不是让皇后寒心吗。 谁让自己也叫赵枢呢,谁叫自己跟她儿子长得那么像呢,谁叫自己阴差阳错变成了她的儿子呢。算了,也就替那个赵枢给皇宫尽孝吧。 说着,赵枢从显肃皇后手中接过那块玉佩,却被显肃皇后阻止住了。 正当赵枢发愣的时候,显肃皇后解开红绳,而后系在赵枢脖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母后亲自带着长大的。今后若是想母后了就在月光下看看这块玉佩,处在这深宫禁苑当中,母后喜的唯有天上的月亮。” 说这话时,显肃皇后的眼中已是晶莹剔透,泪珠饱和了她的眼睛。 赵枢也想哭,世界上最伟大的也许莫过于母爱。这让赵枢更加坚定了今后一定要阻止后世所熟知的靖康之耻的发生。宋徽宗的死活他可不想管,至少不能让自己母亲被掳到北方去。 暗自下定决心,赵枢辞别显肃皇后之后便骑上马,走到凌风跟前:“走吧!” “大军开拔!!!”随着凌风一声令下,校场中号角声,战鼓声齐鸣。如千钧之雷,刺得人耳膜发烫,好不壮阔。 校场中霎时旌旗招展,身着红色衣甲,举着红色旌旗的近千宋军“大军”浩浩荡荡向东开去。而携带的招安用的物资则紧随其后。 好好的一个招安被弄得像大将军领兵出战一样。只是赵枢所不知道的是,为了防止此次招安被南方方腊干扰。宋徽宗已经下诏,从异常紧张的大宋西北边陲,在精锐的西军当中抽调刘延庆一部万余人取道武关,至荆湖路鄂州,以牵制方腊。 汴京现在是万人空巷,都听闻皇上的皇子亲自前去招安。百姓们纷纷夹道相看,更让他们瞠目结舌的是这个皇子不坐车架,骑在马上,就好像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贵族皇子,倒像是征战远方的大将军一样。 凌枫久经战阵,武力卓绝,不太放心周扬跟在赵枢身边,于是凌枫就亲自随侍在赵枢的身边。这支队伍中央,在赵枢身后不远的地方就是明月的车驾,他答应过明月一定要将她带出宫去,给她一个完整的名分。 如今这第一步算是踏出去了,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踏出去的脚会不会再收回来。但常言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来到宋朝这么几个多月,这是赵枢第一次这么浩浩荡荡的离开汴京。甚至在之前出宫的几次当中,赵枢都还没有见过汴京的城墙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今,这路车驾浩浩荡荡。很快便走到了御街的尽头,前方一座巍峨雄丽的城楼映入赵枢眼帘。城楼,紧紧从从地表到上方墙端的距离足有十米来高,都是青砖所砌。跟明代修建的让外国人叹为观止的万里长城有得一拼。 大队人马走进城墙,在城门洞处赵枢就走了几分钟的时间,这是一处瓮城。所为瓮城就是城楼之外再围上的一道城墙。而城墙的宽度至少都是二十米。 在古代,这种城池已是相当坚固的。城楼上还有瞭望塔,赵枢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如此完善的城防,在后来为何加上从各地勤王的数十万援军,为何宋钦宗连守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赵枢心里想着,估计是赵桓那小子长这么大连汴京都没有出过,所以也不知道汴京的城防是何等坚固,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信心坚守下去。当然,这只是赵枢一个人在这里意淫。 毕竟在后世的史料当中,女真骑兵南下,北自幽云十六州至黄河北岸,仅两万人南下,如入无人之境。坚固城池不在少数,谁还有信心继续坚守汴京呢? 话说大金灭亡北宋之战,先从幽州守将郭药师降女真始。宋军战力不如契丹,契丹敌不过女真,在那个会长胡子的奇葩太监童贯北伐辽国的时候宋军就有所体会了。是故,谁还会愿意找死的去阻挡女真铁骑。 两宋缺马,这是宋朝对外战争不占优势的一个主要因素。但从后世穿越到北宋的赵枢其实也知道,历史上在冷兵器时代步兵战胜骑兵的案例也是不计其数的。 如明朝末年,郑成功所创建的“铁甲军”——手执长矛,腰间挎剑,身披重铠,头顶巨盔,脸覆假面。远战以矛,近战用剑,在南明时期有效的阻挡了大清铁骑对南方的进攻。 密集的铁甲步兵阵型往往是骑兵部队的噩梦,就如南宋中期端平入洛。宋理宗麾下赵葵北伐中原,一举从蒙古军手中收复汴京、洛阳等地,却在洛阳遭到蒙军袭击。宋军仓促之间组成步兵阵型,蒙古骑兵连续进攻无法击破,最后还是在这支部队自己断粮断草的情况下不攻自破的。 想到这些,赵枢的心里似乎有了点数。确实需要一支装备精良的步兵部队,但就目前情况而言,自己手下就这近千人的兵马。如果梁山招安无法成功,那这些人马都还要交回自己父皇手中,想到这里,赵枢想哭的心都有了。 也只能在心里默念祈祷:梁山好汉行行好,发发善心吧,让自己招安成功吧。自己把《水浒传》中的招安用的三十六道金牌和七十二道银牌和必要的金银器具,铠甲兵符都准备妥当了。 第四十四章 修改兵制? 钦差大臣外加建安郡王的赵枢的车驾,一路上浩浩荡荡,途经南京应天府和曹州。 途经应天府时只是从其边界上走过,也没惊动应天知府。只是曹州是经往济州的必经之路,所以车驾自然也就必须从曹州城中穿过。 钦差大臣虽然是皇帝临时授命的官员,没有品秩,但毕竟是代圣狩牧,而且加之赵枢又是皇族,所以出于礼制,曹州知州都得出来迎接这支队伍。 由于赵枢骑术不良,而且带的东西又多,所以这队人马足足是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到曹州城外。 已经人困马乏的赵枢,隔着老远就看到前方一排身着北宋官服的人,四周还有随从的官军衙役。 赵枢打了个哈欠,仔细数去,这些当兵的居然还没有这些官员多。这让赵枢大吃一惊,要是在城外遇上匪寇,这点官兵保护得了你们吗? 待赵枢人马走近那队官僚时,领头的官员,当场跪下,道:“下官曹州知州胡迪携本州僚属叩见钦差大臣!” 见个钦差大臣都要叩见?这让赵枢有些意外,但也没想太多,出于礼制的东西他实在是不想说太多,当下就对那些官员说道:“大家不必如此多礼,快起来吧,本王。。。。本官也只是路过贵州罢了!” “谢大人!!!”众位官僚齐声谢道。 嘴上说着不必多礼,其实被别人下跪磕头的感觉还是不用多说的,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赵枢现在都觉得自己太过虚伪了,唉,真是不能跟蔡京那帮人混在一起,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蔡京莫名中又躺了一回枪。 曹州知州胡迪站起身来后,走到赵枢马前,对赵枢恭维道:“大人这一路车马劳顿,此去济州还有些路程,不如在下官这里歇息一阵再走不迟啊!” 赵枢正有此意,汴京至曹州也不过数百里,在后世一两个小时就到了,在这非要走一天,这让赵枢体会到了没有火车飞机的痛苦。 赵枢点了点头,一旁的凌枫也懒得插话。反正招安梁山也不急这一时,梁山水泊就在那里,还怕他们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当下,赵枢只带着凌枫,明月还有数十名金枪班兵卒进了城。其余人等由一直在车里睡觉的高俅领着去了城东郊外为他们安置好的大营歇息。毕竟这近千人的“大军”可不少,如此浩浩荡荡的进城那不是扰民吗? 只是作为太尉的高俅心里憋屈得紧,话说连曹州知州的面没见着也就算了,还被冷在一旁不让进城,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不过赵枢的命令他无法违抗,只好忍气吞声,赵枢现在是钦差大臣,代皇帝出去办事,他说的话只要不出格的,那就是皇帝的命令,皇帝的命令他能不听吗? 但是他心里对赵枢却是有了不少的怨恨,只是现在有宋徽宗宠着,丞相蔡京罩着,拿他实在没有任何办法,但是好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的是机会收拾他赵枢。 跟着胡迪走近曹州的馆驿,进了自己的卧房,赵枢心里顿时凉了不少,这比皇宫的条件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也是无奈,但好在还算干净,还能住人,赵枢也不再那么多要求了,将就对付一下吧。 话说胡迪可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物,看出了赵枢脸上的不满,当下赔礼道:“大人莫怪,下州地界,条件简陋,还请大人包含。” 赵枢不想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唉,是不是一个下州不仅馆驿条件简陋,就连官兵也就几十个人?” 听明白了赵枢的话,胡迪回道:“哦,回大人的话,前些日子梁山作乱,太尉大人拿枢密院公文,把济州附近各州禁军全部抽调,只留下少数守城。” “那这也未免太少了吧。”赵枢没趣的说道,他也不是抱怨胡迪,其实话里更多的是对高俅的不满。 “禁军不在,不是还有厢兵吗?为何本将进城之时,城门之处未见一名官军?”这时,凌枫责问道。 “这。。。” 看着胡迪支支吾吾的,惹得凌枫很不痛快,道:“胡大人,有话请直说!” 胡迪支支吾吾的让赵枢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赵枢不做声,就静静的看着胡迪。 在凌枫的逼问和赵枢的注视下,胡迪也知道这个问题无法逃避,心一横,直接回答道:“回将军的话,在本州,厢兵已是名存实亡!” 胡迪的话让赵枢和凌枫吓了一跳,异口同声道:“名存实亡!?” 胡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因中原地区久绝战乱,厢兵疏于战备。平时最多也是服徭役,不曾习过军事。所以,厢兵已非兵也。” 赵枢和凌枫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厢兵已非兵。宋朝采用募兵制,与唐朝有着极大区别,募兵自参军那一天起便是终身为兵,所以宋朝禁军皆为职业军人。而军队则分为禁军、厢军、民兵和藩军四种。禁军是属于朝廷的正规军,即常备军,用以拱卫京师和安定边疆,相当于现役部队,所以在北宋时期,战乱多在北方,南方各路的禁军的总和都不如北方任何一路。而厢军,是北宋的地方军,受地方州府和中央机关统管的部队,用以保卫地方安宁的军队,在今天这种部队类似于预备役。藩军则是少数民族武装,少数民族替大宋守卫边疆,所以他们的军队称为藩军。民兵就不再多言了。(皇帝的御林军另当别论) 按照胡迪的话说,现在的曹州,只有禁军是兵,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兵马。而且赵枢推测,这种情况,可绝对不仅仅是曹州一州出现这种情况,因为中原江南地区没有战乱,所以地方官府为了节约开支早已不练厢兵。北宋的军制已经颓废到了这个地步。 但赵枢不得不佩服的是,即便是这样大宋居然还能在四面楚歌的境地下生存下来,真的是一件奇事。 一个完善的征兵制度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有多么重要,这点事不言而喻的。二战时期,说实话希特勒进攻苏联,光靠苏联的现役部队根本是敌不过德军的钢甲洪流的,换句话说,德军就是败给了苏联源源不断的预备军上。以致苏联军队在经历这场战争之后,规模从战前的几百万人骤增至一千多万。 了解宋朝军制的人都知道,宋朝吸取唐朝藩镇割据的教训。改大唐的府兵制为募兵制,所谓府兵制即各州各地设置军府,每家每户都有承担兵役的责任。看过《花木兰》的人都应该有点印象,当朝廷征召木兰父亲为兵时就是这种情况,府兵制大概类似于此。而募兵制则是朝廷向全国招募军队,这些军队的权力被收归朝廷,地方将领只能对麾下部队进行训练而没有调动之权。 但这种募兵制虽然摆脱了藩镇割据带来的噩梦,但也有其不利的地方。西夏与宋朝的兵制类似,在西夏末期,蒙古军进犯之时,西夏军队这时老龄化异常严重,甚至还有七八十岁的老人拿起武器上战场的悲剧。 “凌将军!难道陕西诸路也是这种情况吗?”深思了一会儿,赵枢开口向凌枫问道。毕竟凌枫在进宫担任御前亲军都虞侯的之前就是在陕西路服役的。 凌枫摇了摇头,道:“不是,大宋与西夏连连都有战争,每年都有数万甚至数十万西军将士血染疆场。如果仅仅靠招募的禁军,西北诸路早就完了。至少在末将进宫之前,陕西各州郡还是勤于训练厢兵的!为的就是西军损失惨重不够用的时候,拿厢兵填进去!” 听完赵枢沉默了,看来后世所熟悉的历史中,北宋的灭亡并不是偶然,并不是郭药师降敌,宋钦宗畏敌那样的偶然。而是大宋官僚腐败,军制颓丧的必然。以至于赵枢现在都在想,自己就算把梁山招安那又怎么样?能够阻挡北宋的灭亡吗? 看来大宋确确实实的需要来一次变法了,但这个念头在赵枢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他可不会傻乎乎的去搞什么变法,做什么变法的领头羊。要知道,古代变法的杰出人物,商鞅、王安石、张居正。后两个还好点,第一个被凌迟处死;第二个是因为大宋尊敬士大夫,变法失败没有被处死,被流放罢了;第三个嘛,活着的时候倒是没事,死了可就倒霉了。 第四十五章 胡迪的无奈 尽管对军制的事情赵枢很感兴趣,但也没有强行将胡迪留下。胡迪只是一个文官,对武事知之甚少,而赵枢同样也是狗屁不通。再继续在这里瞎扯也扯不出个什么结果来。倒是凌枫出身于西军,历经沙场征战,对武事应该是略知一二的,倒不如去问他。 胡迪将赵枢等人安排好后,便辞别告退。 只留下赵枢和凌枫两人留在屋中,大眼瞪小眼的。 提到兵制的事情,让赵枢想起了后世哥哥还在的时候,哥哥曾对自己说过,目前中国的兵制采取的是征兵制。 中国有一套完整的兵役制度,即每年从全国征召大批青年入伍,是为现役部队,每月每年给予丰厚待遇。现役士兵不是终生服役,而是服役两到三年,便退役,退役之后变成预备役,国家只会在这个时候给预备役士兵给予丰厚待遇,此后预备役则是公民。 如果国家进入像抗战一样的大规模全面战争状态,由现役部队构成的a类集团军可以立即投入战场。编制不全的b类集团军则须进行扩编,而扩编征召的则是预备役军人。 这种军制使国家不必花费庞大开支养兵高达五六百万,却能在紧急战时能够征召到极有战力的大规模武装力量。 此外,中国还有士官和民兵制度。民兵不必多说,而士官有点像国家的雇佣兵制度,国家将服役期限将满的能力出众的士兵或从民间招募有相应能力的公民签订合同,组成士官,士官分不同等级也有不同的服役期限,只是这种雇佣兵制度在中国只针对中国公民。 沉默了许久,赵枢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凌枫听,希望这种来自后世的先进兵役制度能够让凌枫眼前一亮。 “殿下!殿下想法或许高明,但军制乃为太祖皇帝所定,是为祖宗之法不可改。历代皇帝谨遵为要,即使变法强如范公,王公亦不敢轻易动摇此法。即便是当今圣上也不敢这么做。若殿下非要这么做,实在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赵枢本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同志的,没想到却被凌枫当头泼了一瓢冷水。 不过凌枫的话倒是警醒了赵枢,让他背后直冒冷汗。后世的东西虽然好,但是不一定在这个时代能够推行。若是赵枢强行推行,恐怕要落得个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下场。 既然如此,积极性全无,赵枢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挥了挥手,凌枫便告辞退下。 赵枢身体一横便躺在床上,这一趟赵枢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累,刚躺在床上便马上昏昏睡去。 次日清晨,赵枢浑浑噩噩的从床上醒来,揉搓着眼睛,顺便伸了个懒腰。 “殿下,你醒了,该洗漱了。” 赵枢愕然,这是凌枫的声音。原来昨日明月被胡迪安排到了别的房间,加之明月现在已是有孕在身,不便照顾赵枢,所以也就由凌枫代劳了。 赵枢应了一声,随便洗把脸之后。便叫凌枫带路,来到了明月的房间。 赵枢令凌枫在外面守着,自己独自一人走进明月的房间。 推开房门,赵枢从里面将门关上。看到有人推门进来,坐躺在床上的明月愣了一下。 看到明月,赵枢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高兴。微微一笑便走到明月旁边坐下,看着明月日益变大的小腹,赵枢心中也是莫名的激动,这可是自己的劳动成果。 摸了一下明月的小腹,赵枢把脑袋贴在上面想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 明月娇羞一笑,道:“相公~” 说着,便把自己的白嫩的小手轻轻搭在赵枢的脑袋上。 明月的突然改口,惹得赵枢高兴至极,当下回了一声,道:“娘子~” 这下,明月的脸羞得更红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看,为夫说到做到,这不是把你和孩子带出宫了吗?今后一定会给你一个名份,让你堂堂正正的做我赵家的媳妇。”赵枢打趣道。 只是赵枢没有注意,此刻明月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一丝高兴的神色,透露的更多则是惆怅和忧伤。 明月许久没有说话,这让赵枢有些奇怪,问道:“娘子!你怎么了?” 明月摇了摇头,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相公,今后你要是知道我的身世你还会喜欢我吗?” 现在的明月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赵枢没有察觉出来,只是感觉她说的话确实很古怪,他想也没想的说道:“那必须的啊,肯定只爱你一个人。对了,你的身世怎么了?” 哪知明月还是摇头,搪塞了一句:“你以后会知道的。” 这下赵枢有些不快了,问道:“那以后是要等到哪以后啊?多久才算以后啊?” 明月还是不肯说,赵枢无奈,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反正她迟早是会说的,也不急这一时。 就这样,赵枢轻轻靠在明月隆起的小腹上,陪着明月。熬过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 当天中午,吃完饭就和凌枫出去在大街上瞎逛几圈。曹州城也不大,不过令赵枢称叹的是,胡迪这个知州还算尽职。尽管现在还是冬天但是曹州的护城河并没有结冰,护城河玩好,城防设施也是一应俱全。 什么拒马,栅栏,都修得十分完好。城内百姓也是安居乐业。 只不过只因曹州地处中原,远离战祸。加之又是一个下州,所以朝廷对曹州的防务并不上心,也就没有拨发专款增设曹州防务。 但尽管如此,胡迪做的已经很好了。唯一的缺憾就是,城内官兵真的是寥寥无几。 几十个官兵分守曹州东南西北四门,这种配置着实让凌枫和赵枢汗颜。 两人闲着无聊,便想去知州衙门去看一眼。想看看胡迪理政是怎么理政的。 在向路人打听路况之后。两人闲庭散步似的走过几条街巷,便看到一座青砖朱漆门的院落,两座石狮摆在门口两侧。门楣上赫然写着“知州府”三个大字。 这里便是知州府,看到这个知州府,赵枢愣了,道:“这知州府怎么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好歹后世一座城市的市政大楼都是有保安的。 “曹州城防人手匮乏,衙役班值都被遣去协助守军守卫城防了,知州府衙门估计也就没有那么多人手了,哪儿还有人来守卫知州府大门?”凌枫倒是显得一点也不惊讶,解释道。 赵枢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曹州就在济州西南,济州就是梁山宋江等人的盘踞之处。幸好宋江没有推翻朝廷的野心,要是他们向曹州打过来,那曹州还能守得住喽?曹州守不住,那宋江等人向西可取汴京,向南可取南京应天府,真要这样,大宋江山可真是岌岌可危了,就不用等金人进兵南下了。 两人无言,相对一眼便走进知州府。知州府中空荡荡的。赵枢对这种古代官僚院落结构很不熟悉,倒是凌枫轻车熟路。赵枢跟着凌枫,不到一会儿便走到知州府大堂。 只见一人坐在案前,右手摸着脑袋,很是发愁的样子。赵枢一眼便认出来了,此人正是曹州知州胡迪。 胡迪这种状态,连赵枢等人走进府中他都不知道。 “胡大人,你在愁些什么呢?”赵枢走到胡迪的身边轻声问道。 赵枢这一问着实把胡迪吓了一跳。看到来人是赵枢,有点惊慌失措,立马站起来双手抱拳,躬身说道:“不知钦差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赵枢摆了摆手,他可不是形式主义者,他不在乎这些东西,道:“胡大人,你在想什么发愁呢?” 听到赵枢的话,胡迪无奈的叹了一声,将桌案上的一叠公文摔了一下,道:“近日闻中书省公文,方腊贼寇已经兵据两淮,扬州失守。此事已震动朝野,中书省遂下公文,要京畿附近各州郡进入战备,可大人您也看见了,我曹州衙门连衙役都派出去了,现在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可曹州守兵连百人都凑不齐,这。。。这叫我如何战备嘛!唉!” 第四十六章 没办法 曹州现在虽然城防完备。但是苦于兵缺将乏,现在守城兵力不足百人更别谈什么将领坐镇。现在曹州城可谓有城无防,有防无兵。 听了胡迪的怨言,赵枢也是汗颜。朝廷中书省根本不知道地方州府是什么情况就乱下指令。而且曹州靠近京畿,汴京禁军就有十万之众,朝廷却不发禁军来协防。 胡迪的无奈,赵枢也是汗颜。目前大宋根本就不具备后世征兵的那些条件,赵枢即使说出来也是纸上谈兵,毫无用处。 反倒是这个西军将门子弟出身的凌枫,赵枢看着他,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凌枫会意,此刻也当仁不让,于是问道:“胡大人,目前你曹州若是强行征调厢兵,能征调多少人?” 胡迪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若是强行征调厢兵,至多也是二三百人。” “什么!?二三百人,那加上城中原有官军也是四百人不到!?”赵枢惊叹道,他以为就算再不济至少也能够征调出个两三千人。 毕竟在他后世的世界观里,仅仅南京市一旦发生战争,就能征调出两个半预备役步兵师,将近三万人的兵力。 额。。。当然,宋朝和后世不能相比,光人口数量就相差太多。 凌枫并没有流露出过多惊讶的表情,对于赵枢的吃惊,解释道:“殿下身处宫中,可能不甚了解,厢兵与禁军不同,厢兵来源主要是三个方向,其一是招募禁军时,不符合禁军标准者则充为厢兵。其二,禁军老弱者,汰之,则为厢兵。其三,各地官府流放犯人至流放地充为厢兵。然,曹州地处京畿,禁军主力尽在京师,又非犯人流放之地,故并没有那么多的厢兵充到曹州。” 赵枢有所顿悟的点了点头,大宋厢兵的这种征募制度自然也就注定了大宋厢兵没有多少战斗力,如此也就得不到朝廷的重视,没有重视也不会拨下专款来养这些军队。然而,这样就更让赵枢心生疑惑了,对二人说道:“即使这样,那曹州百姓也不乏身强体健者,大可将其招募,而后加以训练,不就不愁没兵了吗?” 当赵枢将这个疑惑说出来的时候,惹得二人哭笑不得,胡迪跟赵枢不熟,不敢笑他,倒是凌枫解释道:“朝廷在诸路都设置有转运使,转运使司责治下各州郡,将各州郡每年征收多余之钱粮收往京师。也就是说,曹州官府官库中没有多余的钱粮征召人马。再者,没有朝廷公文各州郡长官是不得擅自征募人马的。” 赵枢这下才明白,原来这才是胡迪最为头疼的事情。朝廷将曹州兵力尽数抽调,又不让征兵,还要加强城防。这是纯心给人找茬啊。 于此,凌枫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倒是赵枢,想起了后世的史料,也许可以借鉴,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道:“先皇帝神宗年间,不是有南夷农智高叛乱,邕州知州苏缄手下兵力不足率全城百姓抗敌的先例吗?” “这也算是一个办法,如果方腊来犯,我方若有援军以此办法或许能渡过难关,可现在朝廷是要本州做出一个准备,若无常备之兵,那岂不是要惹得龙颜震怒吗?”胡迪摇了摇头,说道。 这下更令赵枢无语,既然朝廷把曹州的兵马都给抽走了,胡迪具表上奏,陈明实情便可,为何非得这样。 而且在自己关于后世对宋朝的记忆中,方腊贼寇虽然声势浩大,但最多也就打到长江北岸。什么时候到过北宋的京畿地区。 但仔细一想也能想通,这势必是朝中一些人给宋徽宗出的馊主意。 而且那人肯定知道地方州府的实情,但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呢?赵枢不得而知。但至少,胡迪陈情上奏肯定是没有用了。 凌枫是一个刻板的军人,对这种制度上的事本来就头疼,也别指望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了。 在胡迪的衙门中一呆就是两个时辰,三个人始终都没想出任何办法。 可惜的是宋朝没有银行,不能像后世那样贷款去征募军队。即便是有钱庄这类的金融机构,那也是在杭州、汴京这类的大城市出现。曹州一个下州商业不繁荣,这种事想都不要想。 不过,就在这时赵枢想起了中国南北朝时期南朝皇权低落时的状态,追究到底,是因为那时有权有势的人家都私立军队,结镇自守,朝廷和各地官府无力控制,致使皇权的权威性大大降低。 “胡大人,你这可有多少大户人家?家财万贯的那种。”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赵枢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不知道赵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胡迪直言说道:“回大人,全城共有五家大户!” 听到胡迪的回答,赵枢也不算太满意,当下说道:“五家。。。好吧,也勉强够了。” 不知道赵枢现在是什么意图,凌枫和胡迪把耳朵竖起来看着赵枢。赵枢却在这里卖了个关子,阴森一笑,对胡迪说道:“那就有劳胡大人传唤这五家主人,前来知州衙门。” 不知道赵枢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胡迪还是照做去了。留下凌枫和赵枢二人在州府衙门中百无聊赖的转来转去。 两人走着赵枢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明月的身世,明月越是隐瞒,赵枢的好奇心就越强。 赵枢是穿越而来的,对宫中宫女选拔及身世来历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凌枫是负责皇宫安全的御前亲军麾下的一个虞候,他肯定能够知道,于是赵枢问道:“凌将军,你可知道明月的身世来历?” 被赵枢这一问问得莫名其妙的,凌枫撇了撇嘴,道:“宫中宦官、侍女如此众多,末将只是一个负责皇室安危的御前亲军将领罢了,如何知道这么多,就算知道,宫中这么多人,末将也记不下来呀。明月虽是宫女出身,但其才艺不凡,人也很好,若殿下真是想弄清楚,你直接问她不就得了吗?” 能从她口中问出个什么,我还问你干什么?看来凌枫真的是死活都不知道啊。 赵枢不想再说什么了,两人无言的在知州府中逛来逛去,知州府也不算大,跟后世的市政中心差不多,逛得没几圈赵枢就把知州府的地形摸透了。两人还是走回了知州府大厅中,静静的等待胡迪归来。最后赵枢熬不住,趴在胡迪的桌案上睡着了。 第四十七章 刘延庆的决定 前文提到在赵枢前往梁山招安之前,宋徽宗为稳定江南,特从异常紧张的大宋西北边陲抽调刘延庆所部万余兵马驻进鄂州,以牵制方腊。 话说刘延庆的西军部分兵马刚至鄂州,将士还未来得及休整几日。便闻方腊贼寇已连下苏、杭、扬州和建康府(今江苏南京)。长江两岸已是人心惶惶。 大宋荆湖北路鄂州,刘延庆帅府。 一名身穿黑色铁甲,头发花白的男子坐在大帐的上座,摸着下巴的一戳胡须。 他前方坐在两侧的将领正静静的看着他,等他发号施令。 此人正是大宋保信军节度使刘延庆。出身将门世家,为大宋屡立战功,数破西夏,挽大宋边陲安危于水火之中,身上伤疤几何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只是现在,已是五十多岁,年近花甲,连个宣抚使的职位都没得到,却只得个节度使这样的虚衔。反倒是童贯,那个会长胡子的阉人,他至西北,什么也不会,作威作福,却坐上了陕西诸路宣抚使的太师椅,叫他心里实在是难平定。 而手下的将士也有想摆脱童贯,为大宋征战沙场,也为自己赢得功名的心思了。当下,朝廷遣他们进驻鄂州,牵制方腊更让他们心寒,区区贼寇,岂能阻挡他们战无不胜的大宋西军的脚步? “战机稍纵即逝,请父帅赶快定夺!”帐内一名三十多岁的将领脸色焦急的对刘延庆说道。此人乃是大宋秦州(今甘肃天水)防御使刘光世。为刘延庆之子。 “少将军,不可!今我大军刚抵鄂州,尚未休整,已是疲惫之师,若大军再疲于奔命,强袭建康,若为贼人所乘,则大势败矣!”刘光世对面的一位将领立即劝阻道。 刘光世不搭理这位将军,此人向来沉稳,自己很多主张都曾被他打压下去,他对此人向来不快。 只是刘延庆脸上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操着一口西北方言,道:“高将军,你所言不差。只是如今方腊贼寇气势滔天,刚刚占据扬州,现在前锋都要打到淮北了,一路上官军皆不敢战,照这样下去,那应天府还守得住喽?现在正当国家危难之时,贼人又尽出江南之兵而伐淮北,若不乘此良机进兵建康,那又等待何时?” 话虽是这么说,但刘延庆早就想从方腊背后踢上一脚,直接把方腊给踢死。建立大宋的不世功勋,虽然当不上什么枢密使,但至少能把童贯那个玩意给挤走,混个宣抚使的职位坐。 听刘延庆这么一说,那姓高的将军也不好再说什么。 大家都知道看似童贯在统驭大宋西军,可事实上大宋西军诸多将领跟童贯都不对付。刘延庆稍好一点,明面上跟童贯沆瀣一气,心里早就不服他了。而西军世家名将出身的种家军,老种、小种相公直接是跟童贯对着干。率兵坚守青涧城,若非朝廷命令,对于童贯的命令他们是从来不服的。 “大人!少将军说的在理!当下贼寇建康后方空虚,定然料不到我大军会从背后袭击,不能再犹豫了,请大人立即发兵奔袭建康!”那名高姓将军身后,一名满脸胡子拉碴的将军站起来劝道。 刘延庆斜靠在太师椅上,假装思索斟酌了一阵之后,捏了捏下巴的那戳胡须,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随后,刘延庆从桌案上取出一堆令箭,迅速抽出一支,道:“统军副将刘光世何在?” “末将在!!!”刘光世右腿跨出,抱拳躬身回道。 “令你率胜捷军兵马作为本军前锋,取道黄州,奔袭建康!”说完,刘延庆将那支令箭摔到刘光世跟前,刘光世捡起令箭之后退回原处。 “秦州马军都指挥使王渊何在?”刘延庆接着又取出一支令箭。 “末将在!!!”那名满脸胡子拉碴的将军站出来道。 “令你率本部兵马乘趸船沿江面直取建康!!!”说完,一支令箭又被刘延庆摔了出去,王渊捡起令箭之后归队。 。。。。。。 他太心急了,不仅是刘延庆的决定让那名姓高的将军吃惊,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刘延庆的部署。 胜捷军是大宋西军中唯一一支成建制的轻骑兵部队,编制四千人。而其余的兵马则是步兵部队。这两支部队的差距就在于胜捷军作为轻骑兵行动极快,步兵身披铁甲,行动缓慢。 今刘延庆以胜捷军作为前锋,则后卫势必难以跟上。作为征战沙场这么多年的老将,这个问题他难道看不出来吗?他太心急了,他太渴望让他儿子为他去建功了。战场之上诸多问题,都被他给忽略了。万一真要如自己所想。。。不,但愿都是自己瞎想。方腊主力已经尽调江北了。 正当他一通乱想之际,他的名字突然被喊了起来,原来,叫到他了。 “都军副将高世宣何在!?”刘延庆举起令箭,喊道。 那名高姓将军站出来,道:“末将在!” “令你部押运大军粮草,随大军前行,屯驻安州!粮草乃大军安危所系,不得有误!”说完,刘延庆将令箭摔在高世宣面前。 高世宣捡起令箭退回原位,等了片刻刘延庆也没有再命令下一个人,原来自己是刘延庆所命令的最后一个人。 一阵失落感涌上心头,不过也好,看押粮草,省得上阵厮杀也落得个清闲。 胜捷军啊胜捷军,大宋最精锐的轻骑军,大宋缺良马,举全国之力也只能培养出这支轻骑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即日此战乃为朝廷江山社稷庙堂安危存亡所系,更为我等功名成就之绩。为家为国,诸将须勠力同心,胆敢迁延者,定斩不饶!”当刘延庆将一切布置妥当后,又对帐中诸将说了一番话。 “是!!!”众将领齐声应道,吼声如雷。 次日清晨,刘延庆的大军陆陆续续地在鄂州大营中集结完毕。 整个大营中可谓是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军鼓号角,犹如雷动。长枪如林,寒芒四射。 一对接着一队的人马从大营中,或乘舟,或骑马,或步行向东而去。 很久没有如此众多的官军来这个地方了,不少百姓站在远处山头好奇的观望。 官军本来就是正派,为民除害的,所以刘延庆理所当然的也没有隐蔽大军的位置及行动路线。 大营东侧一片密林当中,窜出几个黑影。 “正如盟主所料,刘延庆已领大军奔袭建康而去!”一名黑影小声说道。 另外一名黑影点了点头,问道:“看清楚他们旗号了吗?” 黑影从怀中掏出一粒蜡丸,给另一名黑影,道:“看清楚了,这是刘延庆大军的部署,小心掌管,交给盟主!” 另一名黑影点了点头,便纵身向后跑去,消失在密林中。 第四十八章 元昊堂,帝王州 九天之下,蓝天白云之间,一只白鸽从天际翱翔而过。 在它眼中,此番从东向西又自西向东已经不知道多少回了。只是令它感到凌乱的是,西边是一片安静祥和的场景。到了东面却是狼烟四起,战火纷飞。 当然它永远也不会明白,叼着橄榄枝的白鸽是和平的象征,而它却是战争杀伐的情报工具。 若白鸽有识,想必不忍再为杀伐工具。 古时建康,多朝古都,繁极一时,在大宋,北方最为繁华之所莫过于汴京,东南非建康莫属。建康最为繁华的时候,人口与汴京不相上下,亦能达到三十万。 而如今,目及之处,是一片残垣断壁,萧条肃杀的景象,城中狼烟四起。 圣公方腊,百姓们笃以为神,蔡京,高俅等人专横朝纲,更兴花石纲,东南黎明苦不堪言,料想方腊起义能将他们带离苦海,未曾想这又是另一番征伐。 自圣公方腊起兵之后,已有高达百万之众归附,然,归附之人名则为军,实则,攻城掠地,杀害百姓,剽掠地方。仅建康一城人口,从之初的三十万骤减到了十万人。 方腊杀来,官军未曾抵抗,便得建康。进入建康之后便是方腊义军为所欲为的四处发泄的时候。无人阻止,无人约束,更比蔡京,高俅之流可恨百倍。 一名身着红袍,腰间挎着一柄配件和一把匕首,头发披散的男子在一群红袍甲胄男子的簇拥下在人群中走过。 所过之处触目惊心,方腊义军所作所为令人发指。红袍男子使劲捏着拳头,骨骼咔嚓咔嚓作响。 自方腊的义军攻入建康之后,便是无恶不作,以致建康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 衣衫褴褛的妇女小孩以极为惊恐的眼神看着每一名路过的人,因为那些路过的人,无不例外腰间都有兵器。 “队长!没想到方腊起义军所过之处都是这样。可后世史书却是只字未提!”红袍男子身边的一名侍卫感叹道。 听这二人口气,那红袍男子正是西夏元昊堂堂主,西夏魏王李乾明。 李乾明仰天长叹,眼中饱含泪水,也难怪这支起义军面对腐朽没落的北宋王朝也难脱覆灭的命运。 “千村寥落。。。民安在,填沟壑。兵安在,膏锋鍔。”李乾明喃喃道。 后面的侍卫共是七个人,都是他的亲信,换句话说,都是与他共同穿越而来的七名战友。没有人能够动摇他们的友谊。 整件事情或许本身就是个错误,澄清宇宙安黎庶。北宋的建立也仅仅是结束了长江黄河流域中原地区的纷争混战局面。宋朝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王朝,他的统治没有涉及到河西、没有涉及到西域、没有涉及到燕云、更没有涉及到辽东、也没有涉及到大漠深处。 而真正能将中国统一的大一统王朝却要在一百五十多年后才存在。 但是他已经等不到那么久了,中国还要继续纷争一百五十年之久,即便后来的大元王朝将中国统一,中国即使是结束了百年之久的纷争还要继续接受蒙古人长达百年的噩梦般的统治。 而他现在也别无办法,自穿越之后便是西夏皇族。不过还好,后世的技能和本事没有丢失。 上过军校,凭借自己的军事才能和对历史的熟知,他晋升成了西夏魏王,对特战情报工作的熟知,让西夏皇帝亲卫元昊堂成为他的麾下。 勠力同心,和自己七名战友闯荡中原,成为中原三大盟会之一的帝王州领袖。 西夏灭宋,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又何尝不明白。一切都要等到大宋内乱四起,才能寻找到机会。 由是,方腊起义,他暗中唆使盟会麾下煽风点火,帮助方腊消灭官军,攻占州府,并与方腊达成协定大宋秦岭淮河之南归方腊所有,以北则属于帝王州也是西夏的地盘。 一切都按计划行事,只是现在他后悔了,方腊军的所作所为让他痛心疾首。 建康府是乃帝王州总舵所在,方腊军都敢如此洗劫,更难保他们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但是现在,骑虎难下,箭在弦上,已无别的办法,凡成大事必定有流血牺牲。只希望西夏党项一族能对得起他的寄托。 同行的七人与李乾明一样,在后世都是党员,深受爱国主义教育。致使他们即便穿越到西夏之后依然千方百计地想去统一国家。但是,他们所爱的国家不是西夏而是中国。他们并不是大汉族主义者,因此在他们看来无论是汉人还是西夏彻底统一中国都不重要,因为即使西夏党项族也是后世羌族的祖先。 然而看到国家百姓如此受人蹂躏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或许自己本身就是在助纣为虐。 但现在队长李乾明便是他们的上级,他们坚信李乾明依旧还坚信着他的理想和他的信仰,他自有主张。所以也只是暂且忍耐,待西夏占据北宋北方之后再彻底剿灭方腊一党也不迟。 这时,只见李乾明前方一个身着红色甲胄的人快速奔来,跑到李乾明面前,行了一礼,递上一粒蜡丸,悄声说道:“禀报盟主,西面老家来信了!” 带着一干人走进一个没人的角落,李乾明将蜡丸拆开,详细将蜡丸信件看完,脸上情色阴晴变幻,不知是高兴还是忧愁。 “盟主,出什么事了?”那七人中的一人见李乾明脸上表情不对劲,又有外人在场,立马开口改变称呼问道。 李乾明将信使屏退之后,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说道:“晋王察哥来信说,西北高昌回鹘趁西夏集结大军与宋朝对峙之际,出动军队开始攻打西夏的西北边陲玉门关,并扬言两个月之内占领敦煌,甘州(今甘肃张掖)和凉州(今甘肃武威)。现在就行我们回去。” 七人吸了一口凉气,这简直就是落井下石。 “可昨夜刚接到鄂州飞鸽传书,刘延庆的部队已经开始奔袭建康了!若不将刘延庆的部队击退,宋朝内乱迟早会被平定,那中国统一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个节骨眼上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那人说道。 李乾明摇了摇头,笑道:“杨萧,你即刻回复书信给察哥,就说现在全面进攻大宋还为时尚早,在对大宋西北保持强大军事压力的同时可调遣部队前往玉门关抵御高昌的进攻。周洪,你去帝王州总舵通知帝王州各位长老,分堂堂主,一切按计划行事!” 两人领命而去。剩下五人陪着李乾明继续在城中游荡。 “刘安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老家就是南京的吧!”走在街上李乾明想起了后世的事,对五人中的一人开口问道。 名叫刘安的那人点了点头,道:“对,就是这里,但是这里跟南京真的有很大差别,毕竟南京留下的古建筑和老城区轮廓都是明朝遗留下来的,这里还是宋朝。” 李乾明哈哈一笑,道:“我们很少能来到这个地方,要是以后建康重建,百姓重归家园不知道能不能在建康的大街上找到你老家南京的美食。” “帝王州总舵乃为建康府,建康府是乃天下有名的大都会,莫说近在淮北的南京,就连远在天边的辽东、西域的美食在这里也能寻到,堂堂帝王州盟主做的可是有些失职啊!”就在李乾明和刘安说话时,只见前方突然闪出一人,手持竹扇,一袭青衣,风度翩翩,宛若富家公子。插嘴打断了李乾明他们的话。 这人的话令李乾明等人跟是无语,我们明明在说后世江苏省的南京市,你现在却在说南京应天府,话题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不过,不知者无罪,也懒得跟他这般解释许多。 “原来是水龙吟盟主唐秋雁少侠!”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李乾明上前行礼道。 第四十九章 会是他?(本章求推荐) “贵盟水龙吟以西蜀唐门为本宗,东南建康府已为战乱之地,唐少侠来此,不知却是为何?”李乾明开口问道。 唐秋雁扇了扇竹扇,笑道:“我也就是来玩玩而已,没想到建康城已经打成这个样子了,真是失算呐失算!” 李乾明皱了一下眉头:“额。。。也罢,那唐少侠就请便吧!” 话说李乾明是刚坐上这个盟主之位还不到三年,对中原江湖上的事本来就不怎么上心,更没和这个水龙吟的盟主有多深的交情,于是就懒得跟他废话。 “听说大宋东南沿海一带不太安宁呐?”尽管李乾明不再想搭理他,但是唐秋雁还是没趣的说道。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出于礼貌,李乾明还是回了一句:“东南方腊贼寇作乱,还能安宁吗?” 话音刚落,唐秋雁摇了摇脑袋,否定道:“非也,非也。在下所说乃是东南沿海一带东瀛武士横行,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这东南江湖既有你帝王州坐镇,也有寒江城掌管,难道这种事就没人管吗?” 东瀛武士?我怎么没听说,不对,倭寇横行东南沿海不是明朝才有的事吗,怎么宋朝就开始有了,李乾明心道。殊不知,李乾明身为西夏皇族,掌管元昊堂,长期居于西北,宋朝通信又不发达他哪儿知道这么多事。 李乾明回头看了一下那五名战友,均是一脸懵逼的摇头。看到这番情景,唐秋雁也是无奈的撇了撇嘴,叹道:“唉,看来也不止是我这个水龙吟的盟主对本盟的事不上心,你帝王州也一样啊,哈哈哈!!!李盟主,你可得多上上心了,中原武林可容不得外人插手!” “受教了,多谢唐盟主提醒!”李乾明谢道。 之前李乾明不愿搭理唐秋雁,现在唐秋雁对李乾明的谢也没在意,转过身哼着小曲扇着扇子便离去了。 待唐秋雁走远之后,李乾明泛着精光的眼睛中杀意甚浓,从腰中掏出一块玉牌,回头对刘安吩咐道:“刘安,你去探查一下情况是否属实,如果真是这样,你就拿着这块令牌到天目分舵,令李钟遣遣天目山所有精锐盟卫务必铲除这群东瀛倭寇!” “可是。。。队长,天目山是乃帝王州最精锐的一个分堂,如果全部出动剿灭倭寇,这样一来那我们帮助方腊反宋的计划就会受到影响啊!”刘安开口劝道,迟疑不肯接过令牌。 “事情还没搞清楚,天目分舵不会出动。而且现在宋朝最厉害的军队无非就是拱卫西北边陲的西军,后世史料记载方腊军队所向无敌却是被宋朝的西军打败。现在西军被西夏牵制在西北无法动弹,区区刘延庆的万余人根本不足为惧,所以不会受太大影响。”李乾明解释道。 刘安点了点头,接过李乾明手中的令牌,向众人告辞之后便匆匆离去。 这七人看似都是李乾明的部下,但都是穿越而来,之前都是一个战壕里殊死拼杀的战友兄弟,到了宋朝这几人相依为命,实际上不是兄弟,却更似兄弟。 所以涉及到帝王州,元昊堂还有他们八个人未来走向的事并不是李乾明一个人独断专行而是大家一起商量着来。 其实刚开始大家都有统一意见,以自己的本事能力以及对中国历史地理的了解完成中国的大一统。但对西夏完成中国的大一统其实大家都是嗤之以鼻的。 但是几个人的身份只有李乾明是西夏的皇族,若是不依靠西夏依靠其他王朝,他们没有身份也没有那个条件。而且那些王朝像辽朝和宋朝哪个不是君昏臣慵摇摇欲坠的。 所以也就只能硬着头皮选择西夏了,反正西夏人也是中国人,没什么不好的。 一行五人聊着聊着,便走到了一座巨大的府宅面前。 府宅之前两名身着红色甲胄的高大猛汉如岩石般矗立在大门两侧。 大门之上一块额匾,上面赫然写着“帝王州总舵”五个大字。 “盟主!!”那两人抱拳对李乾明行礼道。 李乾明点了点头,便带着那四人向院中走去。 可谓是别有洞天,这里正是帝王州总舵,建设在紫金山下。走进院落便是一条小河,小河之上一座青砖搭建的石桥。 走过石桥院落的左右两边是长长的回廊,而正前方却是两座小的山峰,约有二三十米高,而山峰之间有一条长长的石阶。 五个人顺着石阶往上,这条石阶上除了他们五人再没有任何人。 向上走到了半山腰,李乾明忽然停顿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道:“郑松,几个月前察哥命你去行刺宋朝的一个皇族,你好像失手了对吧?” 后面一名名叫郑松的人点了点头,脸上似乎有种不安和难言之隐。 可是李乾明却是更好奇了,在他们这八个人中,就属郑松武艺超群,后世时曾一度达到空手道黑带三段的境界,而且历经实战更善于搏斗,几乎不出几招就能置人于死地,问道:“却是为何?” “这。。。。”郑松感觉有些来不了口。 看出了郑松一脸的为难,李乾明笑了笑,道:“没事儿,胜败兵家常事,不用计较这么多!皇族身边护卫很多,你又没有狙击枪,失手不也是家常便饭嘛,哈哈!” 而郑松这下却摇了摇头,道:“不是,他身边的护卫确实很多,但都被弟兄们给牵制住了。我正要将他擒杀的时候,他的面容让我非常吃惊!” “哦?”李乾明也吃了一惊,没想到郑松居然是因为吃惊而失手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面容会令他如此吃惊。 郑松点了点头,道:“此人很像你的表弟,而且他的名字也叫赵枢!” “什么!?”其余包括李乾明在内的四个人都是格外激动而又非常吃惊的。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从山下快速跑了上来,喘了两口气,对李乾明说道:“禀报盟主!朝廷以建安郡王赵枢为钦差大臣,招安梁山,今晨已经抵达曹州。” 侍卫的话刚说完,五个人面面相觑,非常吃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但当着这名侍卫也确实不好说什么。李乾明示意他退下。 看着那名侍卫退下走远之后,郑松开口道:“宋徽宗最出名的儿子就两个,一个是老大现在的太子未来的钦宗,另一个是现在的老九,未来的高宗!” 四个人都点头同意郑松的说法,李乾明开口说道:“成秋,你怎么看?” 郑松身边一名名叫于成秋的想了一会儿,道:“我看过史料,历史上对北宋赵枢的提及非常少,仅仅是靖康之乱时,宋钦宗将他作为人质送往金营!” 听完,李乾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现在,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见独自一人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会是他?” ps:抱歉各位大人,小忱最近忙于期末,所以更得慢了,但一有时间我就会继续更的,还望大家不要介意,多多支持小忱,谢谢大家了! 第五十章 赵枢的办法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且说那日赵枢让胡迪将本城内的五户大户人家一起集中到知州衙门, 赵枢是主事人,赵枢坐在衙门公堂的桌案上,身后一左一右分别站着凌枫和曹州知州胡迪。 而堂下两边则依次坐着曹州的五户比较富裕的大户人家。在曹州这些人可谓是家财万贯。 按照胡迪的要求,一头雾水的来到州府衙门之后,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懵逼——坐在案前的那人是谁啊?比知州大人的架子还大,竟然让知州大人站在他的后头,尤其是他的年龄,更让在座的人们不解,不过既然知州大人甘愿站在他的后头,那想必此人一定是大有来头。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不知这位大人唤我等草民前来所谓何事啊?”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抱着那种想法,这五人中的一名干瘦老头十分好奇的站起来说道。 话刚说完,在座所有人都众目睽睽的看向赵枢,弄得赵枢一身的不自在。 莫名其妙的脸红了一下,赵枢清了一下嗓子,至少郡王外加钦差大臣的气质还是要的,于是开口说道:“本王今日召众位前来,不为别的,只为曹州防务!” 赵枢这话更说得那些人云里雾里的了,曹州防务?我们即使再有钱也不过是平头百姓,城防是官家的事情,与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有何干系呐? 不明白的总是有人会问,只不过还是那个干瘦的老头,他站起身问道:“不知这位官家您是哪位王爷啊?” 有一种想拍死这个老头的冲动,还以为他要问的是话题的重点,没想到竟是这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当然,赵枢也不介意,他有的是底气,铿锵有力的回答道:“我乃建安郡王赵枢是也!” 说完,为防止这些人起疑,赵枢将自己的身份官凭亮了出来。众人这才叹服,原来是王爷,难怪架子比知州大人还大。只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赵枢是外加钦差大臣的身份。 不等那些人继续问下去,赵枢直接深入话题,道:“近日中书省对曹州已下公文,言方腊贼寇已破扬州,不日将抵应天,曹州已为众矢之的。然则,众位可能也有所耳闻,曹州禁军已被高太尉遣至梁山剿匪,曹州现在实则是有城无防,有防无兵!而,曹州官府现又无备粮饷,枢密院又未发征兵公文,曹州现下是无兵又不可招兵。如若这种情况持续到方腊大军抵达,那曹州必将涂炭,尔等家败也将朝夕散尽!” 没有说他的打算,将利害关系说明清楚,这些人既然能挣这么多钱,那势必头脑不会很笨,赵枢的意图他们应该能够明白。 “可是王爷,兴许您说的这些都对,您自己也说了,朝廷没有征兵公文,官府不得随意征兵。我等即使出钱,官府也征不了兵,官府都办不到的事,我等一介草民又能做得了什么呢?”一名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说道。 “是啊!王爷,您是皇上的儿子,您把曹州的情况奏明皇上,请皇上发兵前来保卫曹州那不是更好吗!”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赵枢耳朵都快生老茧了,这大宋朝廷要是能派兵那方腊现在还能这么嚣张吗。 现在赵枢的计划还得仰仗着这些人,尽管他们的话已经让赵枢很不耐烦,赵枢也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当下国家局势想必诸位也有所耳闻吧,已是万分危急了!西夏寇边,大辽虎视,已经没有那么多官军来平定方腊了!” 那名干瘦老头捏着下巴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国家危难,匹夫有责,那王爷需要我们如何做呢?” 这才是真正的引入正题,好说歹说,终于轮到自己想说的了,赵枢开口道:“那本王就简单说吧,我想让各位以招募家丁看家护院的名义在曹州城中各自招募人马二百人,而后统一交由官府训练,粮饷由各位所出,而服被兵器,铠甲旗鼓由官府操办,以此协助官军守卫曹州。曹州事罢之后,这些人愿意充军的让他们充军,不愿意的让他们回家,各家不得保留,当然,你们招募人马所出的费用,事后会由官府统一补偿给你们!各位都是曹州有名的富绅,而当下曹州有难,希望各位不要推辞啊!” 那名矮胖的富商脸上抽搐了一下,你说十几个人也许还好办,但是无缘无故吃饱了撑的破那么多费扬两百多号人,这可是要大出血的节奏啊! 那五人相互交头接耳的说了起来,半柱香的功夫过去没有人统一拿出一个意见,也没有人敢去悖逆赵枢的意图。 这时胡迪勾下身凑到赵枢耳边,道:“殿下,我曹州每年的支出用度都有定数,多余的都要上交给转运使大人,转运使再交给朝廷,哪儿那么多钱粮补偿给他们?” 赵枢撇了撇嘴,是啊,这个问题他之前可没有想到,这下可有点犯难了,不过如今局面已经势成骑虎,只能走下去了,于是赵枢问道:“那京东路转运使是何人?” “殿下,京东路早在熙宁七年就被分为京东东路和京东西路了,朝廷在京东东西两路各设转运使,不在京东路设转运使!”凌枫小声跟赵枢解释道。 “回殿下,正是户部侍郎谭永言大人!”胡迪回答道。 谭永言,何许人也?赵枢在后世的史书中可未曾认识过这个人。于是又瞪大了眼睛瞧着胡迪,希望能从他口中获取 答案。 “殿下!下官是从彭泽知县一路升迁到此,已是二十多年,故而不曾认识京中官员,这谭大人虽是下官上司,但下官对他也不是特别熟悉!”胡迪回答道。 一句话足以让赵枢格外失望,不过现在他是钦差大臣又加上郡王的身份,先把曹州的事情给办了,那名京东西路转运使谭永言大人不论再怎么样都会给他一些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