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灵》 第一章 生活 天气闷热,即使到了晚上,只要你待在房间里都会压抑得很难受,更别说这不足二十平的小屋了。里面摆设很简单:一张可以翻过来挂在墙上的床,一根挂衣物的钢丝,几张上了年级的靠背椅,这几张靠背椅还是人家房东的。剩下的还有一地的方便面外套,看不出什么味的。 6:49。闹钟准时响起,他苦逼的生活又开始开始了。在别人看来,他已经报废了。瘦弱,脏乱,好几次房东以为他是吸毒的。呈着青黑色的眼圈走了出去,外面的阳光照透了他。 拥挤的地铁站挤不下一丝瘦弱,他却生生杀出一条路,当车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世界充满爱之势,硬生生将只有一条缝的地铁恍惚间拉成两节,车厢内被迫装入莫名其妙的东西。他手拉着车门旁的横杆,脸贴着玻璃门,玻璃将他蓬乱的发型和消瘦的面庞刻进了玻璃的另一面。 他拿着并不多的工资和吃着方便面过日子,唯一吸引他的是每次彩票开奖的时候,就算是上班迟到,他也要看完那天的公布情况。鲤鱼跃龙门,他在等。曾有几次他将死,若非是房东催他交房租时发现他晕在自己的方便面盒子里。 他下车了,路过某个地方时,看到那里有个乞丐,乞丐察觉到他的目光,打量一下他后,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他气得往乞丐的破碗上踢了一脚之后走了,乞丐看着被他踢飞的只碗,笑了笑,又从身后拿了一个出来,继续着他的宏图霸业。 在路过某个报刊亭前,他买了一份当天的报纸,在去拿报纸的时候,他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表,猛地发现快要迟到了,拿着报纸就是一趟,钱都没付给人家。招来的是人家的一句叫骂。 终于到了,满脸横肉的老板青着脸在等着他,老板在用一种撕扯的眼神看着他,他乖乖回到自己工作的地盘。这时来了一个满脸谄笑的年轻人,对他各种讥讽和嘲笑,这时他的旁桌都忍不了了,大声将那大人呵斥走了,然后过来安慰了一下他,他回以一个微笑,然后继续工作着。 他总是昏昏欲睡,这次他又不小心睡着了,梦见自己中奖了,全是香车美女,这时耳边传来桌子被敲打的声音,但是他没被影响,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头被提了起来,然后被一巴掌扇醒了,孱弱的他似乎被打散了,眼里满是惊恐。他在忍受着老板的辱骂和那人的添油加醋,这时他手机震动了会,老板骂完了,正在往前走,那人却还在讥讽他,他看了看手机,有两条短信和五个未接电话,他看了看内容,手开始颤抖起来,那位却还在说。看他捏紧了拳头,蔑视的说:“怎么?要打我?来啊!傻逼!”他一手机朝着那人的面门砸了过去,那人被砸懵了,呆在那里。紧接着他又快速拿起键盘朝着那人的头扇了过去,砰!的一声,空气中飞舞着带血的碎片。老板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极为软弱和自卑的他走来,给了他两耳光,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外套一扔,大叫到:“老子不干了!”在全办公室人的注视下走出了大门。 那两条短信和电话,都是彩票店老板的号码。 “我心里一直重复着:我有钱了。老天还算看得起我,回到住的那里带好了证件,然后去和彩票店的老板还有银行办理好手续之后,我看着那银行卡上百位数前还多了好几个零,久久不能平静。但却又想着那部手机浪费了,毕竟跟了自己算久了,从陌生到熟悉再到陌生的程度。它给我带来了一个大好消息,自己却用来砸人,或许也算物尽其用了吧。这些年的等待也算有了成果,以极快的速度拔下银行卡,换了好几个兜揣,战战兢兢回到自己的小屋,看到镜子里的我,依旧那么苍白,还是那么削弱,自卑和懦弱刻在眼睛里,是那抹不掉的眼白。看了看表,19:19,夕阳的余晖映射着这座城市,我紧握着银行卡,倒在了床上,连鞋也没脱就沉睡了下去。” “我看到镜子里的脸,知道自己是谁了,右半边有些红肿,这小子下手还真他妈狠,幸亏只是眉毛过去点有个小口子,还有嘴里破了点皮而已,其实我也不愿这样如走狗般的听人使唤,不过为了生存,只得这样去做,不过还真没想到这小子会发火,看来平时不说话的都他妈不是好人,措不及防的就给你来这么一下,看来下次要注意。不过想着那死胖子被扇的两下还是觉得有些爽快,更爽的是自己动手,只不过这小子哪来的资本敢这样,看来这天到了。自己做得确实有点过了,找个时间给他道个歉吧,19:19,不错的数字,有点饿了,该吃东西了。” “19:19,真他娘的晦气,竟然敢扇老子!还一天就知道他妈的迟到!老子非把他开了不可!” 凌晨4:19,他醒了,他将银行卡和其他证件一起装在一个包里,拿了那件母亲生前给他的风衣,他穿着走了出去,这晚有点凉。他看着钥匙,想了想,然后把钥匙放入了自己的风衣口袋里。他踢了门一脚,木门被他踢裂了,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走了出去。 他感到饿了,跑到一个酒店去住下了,胡吃海喝一顿,在房间看着电视,等天亮了以后,他出去办了更多的银行卡,然后在原有的那张上做了痕迹。之后想去往另外一个寒冷的城市,他买好了机票,然后坐上了飞机,不巧的是那边在下暴雪,他只是感觉有些奇怪,但他想受影响的不只他一个人,然后下了飞机,又往酒店里跑了。 看着自己住的这个酒店,他感慨着自己的人生,还和人家服务员聊了会儿天。现在的自己是一个什么东西。聊完天之后,把门关上,想想自己的事情,他发现没事可做了,做些什么都觉着没意思。他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乞丐嘲讽的笑意。 第二章 开始 在吃第三份鱼翅的时候我在想:吃鱼翅好像不利于生态。 我要不要买车?我要不要买房?在把东西吃完之后,我觉得应该先去买个手机,再办张卡,然后买点衣服,毕竟还是要生活。买完手机和衣服后我准备回酒店了,在经过以前经过的某个地方的时候我发现那个乞丐还坐在那里,我过去朝他笑了笑,给了他几张大的,他看了看,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更不屑的眼神看着我,我并不介意,继续向前走着。 我到了酒店,玩着手机上的游戏,后来有点无聊,我关了手机,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但好像头发和胡子有点长了,怪不得给我登记开房的服务员拿着我的身份证对了好久。我又下去了一次,这次我准备剪了头发之后再去超市买点零食。 一路上我最大的感触是一种转变,一种命运突然地转变,对它我感觉是如此的无力,我深知有了这么多钱还是不能改变它,幸运的是它改变了我。 我开始用一种审判者的视角来看待身旁的事物了和身边的世界了,我还是感觉有些东西依然没有增加,有些东西依然没有减少。或多或少都在那。 我似乎失去了那种对未来一些可预见性的判断。剪完头发我出来没走几步,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转过头去是林式,他说:“甄天,不好意思啊,之前是我太过分了,在这里给你说声对不起。”我至少没再看见他脸上的那份虚伪,我说着没事,然后请他吃饭,吃饭的时候闲聊着,我给他说了一些自己的近况,简单的说了说自己不想再在那里做了,现在在那个酒店住着。他有些诧异,只是看我不想说他也没问具体原因,吃完他悻悻的走了。 我去超市买了一大袋零食,挑的都是进口货,在付钱的时候服务员说在促销于是送了我个小工具盒,里面是一些指甲刀啊,小剪刀之类的东西。我也没注意,然后顺手将小工具盒放入了风衣的口袋里,走了出去。 路灯将我瘦弱的身影拉得更长更无谓。 我又回到之前住的酒店,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以前的事,童年对我来说浑浑噩噩,我也不知道自己该经历什么,不该经历什么,生死经历过,病痛经历过,亲人逝去也经历过。自己现在这个算是一个什么状态,似乎所有的都齐全了。只是我有着一种感觉,自己不会这么清闲。我的感觉要么相反,要么相同。这是从我童年时代就开始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无意间想的事或者自己无心做的事带来的后果和自己那种感觉差得不多,而且在母亲死的那天,自己抚摸着母亲清癯的脸庞,似乎还和母亲进行了一场对话。或许那是梦吧。 再次住了一两天之后我,决定还是离开。 穿着风衣,背着包,将东西收拾好,付了钱之后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插着一只手在裤兜里,感觉很符合自己当前的气质。走着走着,似乎失去了方向感,是真的失去了方向感。脑袋“嗡。。”的一下,两眼一黑,伴随一阵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疼痛,陷入了黑暗当中。 那一刻似乎无悲无喜,无哀无怨。 大脑昏沉,似乎是在某个地方。 感觉自己的手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扭曲着,两只手挨得近得过分,小腿弯曲,大腿被使劲的往两边拉。缓缓睁开眼,眼前景物有些熟悉,杂乱不堪,满是灰尘。一地的方便面盒子及塑料袋,让他有种自己就是方便面的错觉,任人揉捏,而且毫无营养价值。伴随来的还是头后面得剧痛,瞬间醒悟,这是自己住的小屋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醒了?看来是醒了。”我记得这个声音,妈的,是林式。 “把银行卡得密码告诉我。”语气不咸不淡,像是做足了所有准备。甄天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他除了那些钱,所有留恋的东西都没有了。他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我们两个就那样面对面,一个看着一个,直到我有点害羞了,终于林式也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发现他手心里面全是汗。我嘴角掀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他看到了,顿时觉得火冒三丈。我脖子上的用力兀的变大,我感觉呼吸困难,两只眼睛和舌头也往外走,脸上的温度急剧升高,整个头部都在颤抖,口水沿着嘴角在往外流。渐渐地我感觉有些不支大脑也变得有些混沌。 或许我死了他也得不了钱,他放开了我。我感觉喉咙一阵发紧,有种咸腥味在喉咙围绕。肺部在剧烈运动,我开始咳了起来,大口的喘气。我的余光看到林式站起了身,走出去几步又回来了,他手上好像多了一个酒瓶之类的东西,然后照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下,这次我看到了星星,又陷入了黑暗当中。心里暗骂一句:卧槽。 又一次醒来,耳朵边全是轰鸣。 等老子挣脱了,老子一定还回来。这是醒来心里的第一句话,我不知道的是,自己永远没机会了。 依然没有天亮,身边没有人。手机在不远的一张靠背椅上,自己也被绑在靠背椅上。那张靠背椅上还有一个空酒瓶和一包烟还有个打火机,其他东西他不知道还在不在。他晃了晃自己坚硬的脑袋,终于开始了母亲去世后的第一次思考。 我使劲扭动着身子,用力的在挣扎,想过去把瓶子打烂然后用碎玻璃割断绑自己的绳子然后逃出去,我并没有喊叫,只是整个身子在剧烈的扭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脆响,腐朽的靠背椅崩溃了,我就那样不可思议的挣脱了出来。 仔细的翻了一下,发现包不见了,幸亏老子的风衣还在。 我点了根烟,坐在椅子上抽完之后,随意在了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然后在一个黑暗的小巷子里等待林式回来。 第三章 灰白 这时我躲在小巷子里静静等待。 才一小会儿,林式就来了,背着我的包,我亲眼看他从巷子前面走过,我拿紧了那只板凳脚,小巷子口还有板砖堆,只是我怕我力度拿捏得不准把他废了,我就躲在那砖堆后面看着他。 他进去了,然后我看他有些慌乱的跑了出来,我心想他肯定很害怕,他似乎在外面找什么东西,于是我过去了。站在他后面朝他脑袋就是一下,然后由于那木头太腐朽了,直接他妈的打断了!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扯呼!毕竟自己打不过人家! 但是自己也跑不过人家! 才没几步就被追上了,然后就被一把拉住然后被勾住脖子,林式侧身用腿在我身后一担,然后手臂发力,我直接被他摁在了地板上。直接被压着打,毕竟自身实力摆在那里。只能躺在地上用手去挡,这个时候突然林式后面有光,有人在大叫:“起火了!救火啊!!”,林式回头看去,只见我住的地方起了一场大火! “草!老子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在趁林式扭头看火的时候甄天这样想着,他抄起身边的砖头,忽的一下就向林式的头上打去,林式倒了下去。甄天翻起身来,觉得还不够解恨,用尽吃方便面的力气一下又一下。火光映射出他眼睛里的疯狂,他笑得是那样狰狞。 林式的脑袋逐渐变形,我看到自己手上的红色,红得那样牢固,红得那样鲜艳。然后转头看了看,我看到了自己身后的影子,被火光照的是那样的黑。魔怔的看着自己的影子,正在这时,突然从影子里伸出一只黑色的手!那只手还在冒着黑雾,吞噬着光线,仿佛若银河中心的黑洞,一把拉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拉进影子当中! 眼前还是昏暗,大脑又开始昏沉。感觉到意识在恢复,睁开了双眸。 梦魇是如此特别而又作用巨大,甩了甩头,发现自己被绑在床底,也就是是墙的侧面,我发现自己的嘴被封住了,而且运动十分受限。环视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逃生的,手机什么的不在了,幸亏身份证还在,还有身上穿的风衣。想着电话,这是好像回忆起什么事情来! 能活动的几根手指用力的一点一点拉着风衣,直至到口袋那里,慢慢的将那个盒子整了出来,他妈的,身心俱疲啊!得赶快把自己弄出去。妈的!这东西果然是送的,那小剪刀根本没什么用,指甲刀到还有点用处,偌大的城市竟容下了我的这个小动作。 废了十牛三虎之力,终于得以解脱了。自己心里有些欣喜,将工具盒收好再次放进自己的风衣口袋当中,活动了一下,快步走了出去。走到了街上,在路灯的照耀下快步前行,他突然停下,看着自己的影子。 我正在想绑贫僧的人是谁,然后发现一切都变得朦胧了。接着我陷入了黑暗,心里不由得赞叹一声:靠! 对于晕了再醒,我已经有些习惯了,悲哀的不是你讨厌某样东西,而是你习惯了那种讨厌的东西的存在。我很惊讶于打我的人为何力道掌握得如此精准,让我刚好晕过去而不对大脑有什么伤害,要知道打后脑勺这东西不是闹着玩的,力度小了不起作用,力度大了人就废了,有机会自己一定要拜他为师。 这地房自己好像从没来过,灰白色的天花板在滴水,某颗水珠突破空间的局限滴到了自己的鼻子上。翻起身来这时在某个灰白色的空间,自己头后面的剧痛提醒着自己这是真的,这不是梦。晃晃悠悠站起身,依然感觉到自己心底的燥热,这里面亮着一颗土黄色的灯,晃得自己眼前是五颜六色。 这是一座被灯光遗弃的烂尾楼,被人们蚕食得只剩下躯壳,不过为什么只有这一间有灯光?墨菲定律再一次在我身上体现,又有了小时候的那种感觉。头上的负担已然消失不少了,只要你不去触碰,但却感觉自己灵魂上的负担在增加,那是一种整个空间都向你挤来的压迫。 我转了转,发现这里面除了几根废弃的水泥柱子和那颗灯,什么都没有了,身上还是穿着那件风衣里面的东西也都还在,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林式又跑到哪里去了?我拖着有些疲倦的身子慢步走着,想找到从这里出去的路,就在这个时候,借着土黄色的灯光,我看见某根柱子的影子里长出了一个头! 靠!我强忍心里的恐惧,大声呵斥到:“谁?!!是不是林式!?”没有一丝回应,这他妈太诡异了,难道这栋楼的柱子里全他妈是尸体?我赶紧看看身旁的柱子,我就那样死盯着,然后我慢慢的看到了一张脸,那张脸对我诡异的展开了笑容。我惊得大叫一声坐在了地上,拿起身边的砖头就往那柱子上扔,那里被我打了一块下来,我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发现里面还是灰白色,什么都没有。 我捡起地上的砖头,突然间我想起那个梦魇,甩了甩头,妈的!那个长头的柱子的影子不见了!我又走了几步,拿紧了手里的砖头,又出现了!我向着侧边移动,发现那影子变得很奇怪,好像是一个人影用力的用背贴着那柱子,而且身体笔直,只有头是垂下去的,我用力把手里的砖头扔了过去,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我压着心跳,走了过去。 就在我距离那柱子大约一两米的距离的时候,那影子动了!准确的说是头动了!我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就站在那里,不敢有任何动作。这时好像听到什么哼哼的声音,我看着那影子,发现只有那个头在转动。又听见了几声骂人的话语,感觉有些熟悉。我过去一看,有个人被绳子绑在柱子上,那绳子也是灰白色的,那人的脑袋东晃西晃的,看到我来,他才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一看!妈的,是林式! 我们两人怔了一下,同时开口说道:“我他妈怎么会在这?!!” 第四章 缘由 林式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背后一片冰凉,自己的膝盖那里也被压迫得难受,有一种痉挛般的疼痛,然后他晃了晃脑袋,于是就看见了甄天。头后面的疼痛让他十分恼怒,就在几个小时以前自己还在欢喜,现在却被这样对待,看来还是要听老人的话。 我就这样站在他面前,他似乎一眼就认出了我,他低着头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只是想向你找点钱花而已,可是在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跑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钱的?” “就在那天你摔门而出之后,我想去找你道歉,而且陈黎也叫我把你的手机还给你,结果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住的地方,你却不见了,后来在路上偶然遇到了你,才知道你住进了酒店,而且还可以花那么多钱请我去吃了顿饭。后来我就想,你肯定是有钱了,不然不敢这样做的。于是我就生出了这个想法想向你要点钱,我也不要多少,够我买套房子就行了。”他嘿嘿一笑。 “老子住酒店就有钱了?老子吃饭就有钱了?老子想做个饱死鬼不行?!!等等,陈黎死谁?” 看我实在想不起来的样子,他只能叹口气说道:“有钱人果然记性不好,工作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你旁边的叫什么,亏得人家还帮你出过一次头呢” “管他妈是谁!就算你要钱,你敲老子两次干嘛?!你知不知道我头后面至少增厚了一厘米,你为什么不敲头顶?!!还有你现在这个又是什么情况?自虐还是玩捆绑逃脱?”我捡起地上的砖头,拿在手上掂了掂,准备报仇。这时他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别给我装傻,打你就是要打你,报仇就是要报仇!”我撕扯着嗓子说到。 “等等!我只打了你一次,我记得那天打了你以后,我就翻了一下你的包,然后我发现里面有几张银行卡还有一扇钥匙,我就觉得等你醒过来后问一下你是哪一张,密码是多少,就把你绑在你房里的床架上了,我就背着你的包出去了,然后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跑不见了,之后我出门去看,然后感觉眼前一黑,再然后,我就到这里来了。” 我死死的盯着他,发现他说得很真诚,没有撒谎的样子,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撒谎也没有意义了。“那我他妈是怎么到这里的?!”我质问他。 “我他奶奶的怎么知道?!老子还怀疑是你把我绑在这里的呢!别比辈分大了,看来直到你有钱的不只是我一个人了,我们都被盯上了,绑我是因为绑我们的人认为我已经得了,绑你是保证万无一失。绑我们的看来人并不多,不然我们也不会这样了,快替我解开绳子,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自己和他现在只有跑路的份,于是将他的绳子用指甲刀一点点的弄断,现在的我们,陷入了极为被动的状况。他们一起走出了那栋烂尾楼,在灰白色空间的某个角落里,有人默默地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吐出的白烟朦胧了两人的身影,甄天在想着如何摆脱自己灵魂上的负担,林式一边和他说着,一边想外走去。 “你随身还带指甲刀这东西?”林式以一种略带嘲讽的眼神看着我。我随便扔了句关你屁事,然后就自己想自己的事情了。我应该刚才下手快一点的啊,这样不管能不能找到是谁做的,至少心里先得爽快一下,只是钻石难买早知道。我心里不知道暗骂了林式不多少遍了,只是听他不厌其烦的说着,不过他说话很轻,但有一种让人服从的感觉或许是自己潜意识里认为林式对自己不会造成什么威胁,我小部分时间在听他说着,大部分时间在与鬼谈情。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十九了,刚才林式说的话我能记住的在大脑里都已经被等距了。和着之前的记忆一起存在。 “知道什么叫做改变命运吗?”我们两个就坐在路边,他转过头来问道。扫地大妈差点将他们枯叶般的影子扫去。 “当然知道。”我以一种十分自信的语言回答了他,而且还意味深长的笑了,心里想着这人是不是有点傻缺啊,老子现在就是一个有钱人。他足足看了我三秒钟,看得我甚至有些脸红和担心,然后他移开了视线,把脚缩了回来。 “所谓的改变命运,并不是指某件事或者某个人改变了你的命运轨迹,因为那个人或者说那件事原本就是你人生轨迹的一部分,那是一个必然。真正的改变命运是指你去主动规避那些存在于你人生的事物和人物。所以,这才是真正的改变命运。所以啊,我是在帮你改变命运”他眼睛看着扫地大妈,淡淡的对我说道。 我看着扫地大妈用扫帚将黑夜扫去,心里感叹果然是拥有美丽心灵的劳动人民啊。然后看着他说:“你就瞎扯吧你!不仅最后一句不对,前面的都不对,我们本来就不可能提前知道自己原本的命运轨迹是怎样的,所以所谓的改变命运是不存在的。如果照你那么说,我要改变我的命运轨迹的话,我那天之前的晚上就不会买彩票了,或许我早就饿死了,老子也不会受这个罪!但是!我还是中奖了。”我恨恨的呸了一声,然后等他回个什么话再呛他一句,但让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是,他一句话都没说,又盯着我。那是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眼神,似乎是有些狂热。我当时看着他的眼睛感觉很是压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大声说:“别这样看着我,我不喜欢男人!” 他笑了笑,说道:“你说得很对,我不知道将来自己有什么样的路,但是你可以。”也换了一种眼神。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不知道是热还是为什么。我十分不理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也十分不理解他的笑容是什么含义,不仅我不知道,扫地大妈也不理解,甚至从我们身前经过的车辆并且从里面扔瓶子出来的那人也不理解。扫地大妈只是过去默默地将那瓶子扫入自己的铲子里。只是我十分明确一件事,在对于林式方面我的看法就是:他就是个贱人。 我们就坐在那里,然后沉默着看太阳升起,扫地大妈也工作完毕,她甚至没问我们是谁,坐在那里干什么,完成了她的工作之后就走了。搞得我们的存在感低到了某个程度,我问林式到哪去,毕竟我自身的实力摆在那,而且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去银行。”二人向着太阳走了过去。 第五章 取钱 “去银行干什么?”我问着林式,我也有些搞不懂。“去把钱全部取出来。”他的语气里有着一种不容置疑。 思考一分钟后我问他:“为什么?你带着那么多钱不怕有危险?而且一次性取那么多钱出来你确定不会被怀疑什么的?”“怕什么,那是你自己的钱,并且我们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了,你也不要想着报警什么的,一是你没有被人绑你的证据;二是你突然间有了这么多钱警察也会怀疑;三是我还没有得到钱,所以如果你报警,大不了我们一起进去而已。反正你那部手机没在你手里,你没法提供短信证明,我最近看新闻也看到了几宗大案子,我可以去自首然后把你供出来。”我听了之后觉得这个人更贱了,我不得不听他的。 他看出了我眼里的恨意,又继续补充到:“你也别想着求人帮你了,在没钱的情况下是没人帮你的,在有钱的情况下你更死得快,就你这风吹就倒的样子,一个正常成年男子都可以轻易的把你摆平,甚至一些体能比较强的青少年。想活的话就听我的,安心的去取钱吧,至少目前我还能帮你点忙。” 这次我没有出言反驳他,自己想想情况也差不多,差了的可能是自己眼中和他眼中对成年男子的评判标准。我们一直等到银行开门,我们用他身上的钱吃了点东西。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然后我便问他身上还有多少钱,够不够买两个登山包和一些冥币,他诧异的看着我,问我:“买冥币干什么?”“我要去祭奠一下我妈。”然后他说道:“等会取了钱直接烧真的不就行了,而且现在规定不准烧冥币吧。”他看我脸冷了下来,立马掏钱出来给我,然后跟着我一起去了。 我们先去买了登山包,之后我又去捡了一些冥币,和真钱大小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面值也不一样。林式看我捡了差不多半个多的登山包,脸色有点怪异,但是他看我有些沉默,也没多说什么。我又买了两包烟和两个打火机,一样给了林式一个。我拉好包的拉链,然后叫他走了。 来到银行门口前,他叫我自己进去取,但是只能取十分之一,然后再往其他的银行去,我从自己的风衣口袋中拿出那个小工具盒,然后将什么指甲刀啊,小剪刀的都拿了出来,用小剪刀尖的那头挑开隔层,将里面的银行卡拿了出来,然后我将那个盒子直接扔了,将装有冥币的背包和林式的空背包换了一下。然后看到林式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憋了半天然后他说了句:“可以啊小子。”我有些小得意,然后进了银行,我把其中十分之一的钱取了出来装在了包里就出来了,但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然后我们奔走了大半天,取完了钱我买了点花就去了墓场。钱我们都背得有,只是真钱全在我身上背着,林式那小子是半步不离啊。在看墓老人的又一次嘱咐注意火灾后,我领着他经过了一个个墓碑,看着那上面的的一个个名字,觉得心里有些怅然。穿过一个小森林,来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地带,这里是后山的一块平地,平地上有一座墓,用白色的石头砌成的,墓周围还有一道弧形的石墙,石墙围了墓的大部分,旁边不远处还有个小木屋。我跪在母亲墓前,把花放在墓碑的前面,林式把包递给了我,我开始把冥币拿出来烧,气氛随着太阳的落下变得有些压抑。烧着烧着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转头向林式,沉声问他到:“那些银行卡还有东西都没了吗?你又不知道哪一张银行卡,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去取钱?!!” 小木屋 火光照耀着我的脸,我这时心里突然涌出一阵寒意,一张张的冥币在燃烧着。我抬着头看着林式,我发现他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和诧异,只是非常的沉默,眼里只有那簇燃烧的火苗。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我担心他会对我有什么动作,心里想着到底怎么办,背包里还有半包冥币。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来。这时他说话了:“我猜的,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刚才那个老人可是亲眼看着我们一起来的,我也不会想用抢来的钱收买他,这种年纪的老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他收了便是最好,不收的话我也不好跑。你又取了那么多钱,如果你消失的话警方肯定会怀疑的。”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下那小木屋,然后问我:“那小木屋是拿来干什么的?”我想了一下他说的话,觉得目前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我妈死之前就在这里的了。我每年来这里都会守个三天的灵,就在小木屋睡,虽然里面什么也没有,饿了我就请那个老大爷替我去买点东西。”我将那个包递给了林式,里面还有半包左右的冥币,准备剩下的两天再烧。我带着他,往小木屋那里去了。 这个小木屋是木质结构,就一间房,四个角被用石头和四个角的长柱子垫了起来,下面有个大约四十公分的高度,一根主梁在最上面,然后主梁两侧伸出一些侧梁,侧梁较小且密集,上面盖着瓦片。瓦片下面是整个木屋框架的上面四根横梁,上面铺着木板,它们之间就留有一个三角形的空间。木屋四周都是用木板封住的,留有一道木门。只是上的时候有点费劲。 我和林式走了进去,把门关上。我把打火机点着,只有在离门有些近的角落里有个小柜子。拿出里小柜子里的蜡烛,然后点燃蜡烛把它放在那个小柜子上,柜子里面还有半包已经生锈了的铁钉,应该是当年修筑这座小木屋的人遗留的。“你平常是怎么睡的?”“就这样睡,平常我都会背着包来当枕头。”说完以后我点了根烟坐下,我在想到底应该怎么脱身,这时林式也坐了下来,也点烟抽着。 “你刚才怎么一脸沉重的样子?”我吸了一口烟,转头问林式。 “没什么。”他只是吸了一口烟,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老子最烦的就是这种脾气,**拉屎只拉一半?!”我看他还是没有说话,我心想这人肯定是疯了,都不知道自己要被怎么害,被什么害法,他还有心思在这里回忆美好生活,就是有病!我不理他,把那个装真钱的袋子当枕头靠着,感觉有些硌头,更何况自己的头还没好,看来枕在钱上睡觉并不好受,然后将风衣脱下盖着身体。这时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甄天,快起来,你看那是什么?”林式的声音有些发抖。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到在蜡烛微弱的光下,那木屋的某个角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黑影!!! 第六章 黑影 他妈的!那是个什么东西?!我冷汗刻就冒出来了,我们两个就那样死盯着那挂在墙上的黑影,那黑影像是有一部分嵌在木板里的,看起来规模绝对不小,我们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那东西有什么动作,我拿着蜡烛慢慢走了过去,心里的恐惧让我已经感觉不到蜡油滴到了自己的手上。 我缓步走过去,发现那东西没有刚开始看到的那么大,只是阴影造成了感觉上的错误,等蜡烛的光全部打到那东西上面时,我醒悟了过来,是一个巨大的蜂巢,当时自己还问过那个老人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巨大的蜂巢,老人说他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不过那个蜂巢早已经荒废了,中间已经被完全掏空。这时我长叹一口气,看来是刚才想事太多了,忘了这件事情。我回头对林式说:“这只是一个荒废的蜂巢。” 林式没有说话,我发现他抬起了一只手,指着我,脸色苍白的颤抖着说:“后、后、后面!你快看你后面!”我一回头,看到一个倒着的的头骨,两个黑色的眼窝自上而下的看着我,我当时被吓得直接站在那里了,仿佛自己两条腿里灌了铅一样。直至蜡油再次滴到我的手上我才结束了和骷髅的对视,自己像着了魔一样伸手拿住了那个头骨,然后用力一拉,结果拉下来的只是一个头骨和一些蜂巢的碎屑。 我拿着头骨往林式那里走去,我坐了下来,拿着这头骨在烛光下看,想着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头骨?而且我之前一直没有发现过?这时林式挪了过来,有些害怕带着恳求的语气对我说:“天哥,别看了,我们把这东西扔了吧!”我看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身躯都在颤抖。我有一种感觉,这东西不能扔。我对他说:“行,我出去把这东西扔了,你先睡觉。”我假装出去了一趟,然后再次带着东西回来了,我将那头骨放在了包的旁边,我看林式已经睡着了便吹了蜡烛,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一片巨大的遗迹,遗迹后端有一座宏伟的建筑,似乎是一个大殿,大殿前面有一座祭坛,祭坛上有一个石鼎。大殿里面的尽头有一个座位,上面坐着一具干尸,干尸头上是一个牛头骨,牛角巨大尖锐,四周有着一些壁画。在看了壁画之后领导的那人下令让一些人去了大殿的后面,有几个人被派守在这里接应,他们进去之后不久,大殿后面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有一种阴冷的冷笑声!有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朝这面跑了过来,双手已经消失了!身后回荡的还是那种凄冷的笑声,他费劲全力说出了那句话:快走!他们全死了!之后画面一黑,我醒了过来。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手捏着眉头,发现另一只手拿着那头骨,出了一身的汗。我撇开头骨,感觉自己有些便意,感觉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 第二天清晨,林式醒了过来,感觉自己的头下是空的,他坐起身来,发现甄天在整理自己的钱和那些冥币。他走了过去问甄天在做什么,甄天回答林式说在清点,“你昨晚听见什么咚咚的声音没有?”“没有,你睡得那么死,我把包拿走了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梦里听到的?”林式说了一句可能吧。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我们再留一天吧。”我站起身来,将装有冥币的那个包给了林式。林式接了过去,然后神色不自然的看了看那蜂巢。“放心吧,那头骨我已经扔了,不会再回来了。”我看他还是有些后怕。 “不是,我是说可不可以把钱放在那蜂巢里,我们过一段时间等风平浪静之后再来取?反正我才空了一天的班,我的工资还是可以够我们两个人吃饭的。”他很认真的跟我说。“算了吧,说实话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而且这蜂巢已经腐朽了,根本承受不住那些钱的重量。我们再在这里待一天然后再想办法,我想绑我们的人总会出现的。”我看着屋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我向外走去,林式跟着一起过来了。 我站在母亲的墓前,想着现在的事情。我始终感觉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转运了,想过一下有钱人的生活,也想规划一下自己以后的生活,可谁知道摊上这么个事儿,这个林式又一直跟着我,而且我还打不过人家。我还是对于昨天的头骨还有那个梦在耿耿于怀,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那个躲在暗处的东西揪出来,然后再行办法摆脱林式,看来以后要好好锻炼身体了,重要的还是自身实力。 我就在那木屋里要么坐,要么睡。林式也是极其无聊,不过中途叫他去买点吃的他没有去,说是怕我一个人拿着钱跑了,我无奈又和他一起去拜托了那位老大爷,就这样,我们一直到了黄昏,我期间和林式聊了一下,发现林式是一个没有父母的人,他自己的名字都是和他无亲无故的人取的。我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悲哀,他必须为自己的以后作打算,我也必须为自己的以后作打算。只是我们用了不同的方法,我是上天眷顾,自身的气运加身。他是想鸠占鹊巢,获取别人的东西,也正因如此,我们产生了交集。我感觉这次的轨迹绝不会很简单,年少时甚至剪一次头发都会感觉自己的气运发生了改变,年少时候的自己也时常被气运这东西弄得懊恼不已,所以我在年少的时候默默的给自己定下一条铁律,当找到控制自己气运的那个以后,一定要把那东西踩在脚底下。 天色已经晚了下来,我再次给母亲烧了点冥币,然后我和林式一起又回到了那个小木屋,我这次守灵可能只有两天,我已经看出了林式有些不耐烦,他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必须明天启程。我问他去哪,他说的是不知道。然后我们吹了蜡烛,等待第二天的到来,我睡得昏昏沉沉,然后就听到东西倒地的声音,然后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把蜡烛点燃一看,林式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着,然后我听见身后有些什么声响,我站起来一看,妈的!有个包不见了!地上剩下一个空包! 我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看见。我知道有人就在这件屋子里,现在自己处于一种极为被动的状态,心里想着这次肯定活不成了。林式躺在地上,我自己又弱。我一口就把蜡烛吹了,然后立即蹲下,想听一下有什么声音没有,时间一秒一秒的过,但是依然寂静无声。我慢慢的移动着位置,希望能起什么作用,这时我突然想起,林式就是在黑暗中着道的。然后我发现,后脑勺又遭殃了。 ; 第七章 凶手 又是那种感觉,自己又着道了,只能在对自己的后脑做出祷告了。 睁开眼睛,有光透进来,只是那光似乎有些微弱。自己还是在这个小木屋当中,蜡烛在那小木柜上点着。我又被绑了,如果猜得没错,我后面的应该是林式,只是他好像得了软骨病一样,把我往后面拉,这时我看见黑暗中有个红点,这木屋的空气中,还有烟的味道。然后那红点看我醒了过来,向着我这边移动过来,渐渐地,那人从黑暗里出来。借着烛光,我看见了一张脸,感觉有点熟悉,是陈黎! 他抽着烟,我看着他,觉得他带来了一种压迫力,让我有些呼吸急促。他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我,“说,钱在哪?那个背包是空的,上面和下面我都看过了,都没有找到。”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里面有的是无尽沧桑,看着他我觉得浑身陷入冰窖,仿佛给人一种永堕轮回的感觉。我尽力避开他的眼睛,思考自己在公司时也见过他的眼睛,但是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我看这情况是跑不掉了,便回答道:“那柜子下面,有木板是可以松动的然后你用手去掏,就会摸到,那包被我用钉子钉着的,可能要费一点功夫。”听我说完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只有一次机会。然后他就过去了,他将木板翻开,然后把手伸了下去,我看他没费多大力气,一把就将那个背包扯了下来,要知道,我可是把钉子钉进去了! 他回到我的面前,将背包打开,然后我看见书包上有一些圆的孔洞,这肯定是由于用力过猛且速度过快造成的,我当时觉得自己死定了。他将钱从背包里拿出来摆整齐,然后他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圆柱形的小东西,然后那圆柱形的小东西发出了紫色的光,他往那些钱上一扫,水印全出来了,我当时心里就惊叹了一句:草! 扫完之后他将钱一捆一捆的放入背包之中,然后笑着对我说了一句:“看来你的运气不错。”然后就坐了下来,看着我。“你还不走?”我有些疑惑。“你难道不想知道是为什么?也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中奖的消息的?”他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对我说道。然后看我没说话,他自己说了出来。 “其实那天你的作为让我真的没有预料到,你打了林式和那胖子之后,就扬长而去,你忘了一件东西。”他慢慢的说来。“我手机?”我似乎猜到一些了。“对,就是你的手机,那天我把你的手机捡起来,发现还没坏,准备把它还给你。然后就收到了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进账提醒。然后我看了其余两条短信,于是我就想着向你坑点钱来用一下,于是那天我就去找你,发现你没在家,后来我就看到林式把你打晕,我就在后方静静的看着你们的动作,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把钱得来,然后我发现你竟然自己跑了出去,然后林式来的时候找不到你去了。在他出去的时候,我就把他打晕了,然后我翻了一下你的那个包,我发现里面有好几张银行卡,我没有办法,于是我就把你也打晕,将你们放入那栋烂尾楼之中,看你们会将这件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然后我就发现,你们把钱全取出来了,你这小子也是有点意思,竟然能想到把银行卡放在那盒子里。” 他又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我就悄悄跟着你们,直至到了这个墓场。你们在这房子里说过的,我都一清二楚。”他将钱全部收好然后,拉上背包的拉链,背着包就出去了。然后说了句:“这个空的就留给你们了,阿弥陀佛。”他推开门,跳了下去,然后逐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在我收获劫后余生的欢喜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背上有了什么动作。我深吸一口气,一声怒吼,林式终于醒了。 “**还要睡到什么时候?!!钱全被陈黎拿走了!!”我心里欢喜过后便是憋屈。我扯着声音对刚醒的林式大吼到。“什么?!!钱都被那小子取走了?!!快追啊!靠!我的头好疼!老子才是起来上个厕所,招谁惹谁了!”他像一个泼妇般和我在争吵。 “追不到了!人家早就跑远了,快起来先把绳子解开再说!”我们想让对方用手指将绳子解开,结果发现自己的手都是被捆成拜佛的手势的。真可以啊,这小子!平常见他在公司里也不怎么说话,林式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就将刚才陈黎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他听完以后骂声连连,羞愤自己居然被算计了,极其的不爽。 还好的是我们的脚还可以运动,我们用背顶着背,然后想两个同时用脚发力站起来,但是由于极为不默契的原因,试了好几次都没站起来,有一次站起来了,但是起来以后两人又一晃一晃的倒了下去,砸得地板一声闷响。“妈的!不试了!钱都没有了,还弄个毛啊!”我们两个人都极其暴躁,一点什么事情都能点燃那根可以导致战争爆发的导火索。索性两人都沉默了下来,都在发呆。我心里想的是赶紧出去,林式心里想着怎么把钱找回来,我们思想上的不统一造成了现在这结果。终于沉默良久,我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决定是对的。 “我们再试一次。”我思考完之后说。天还没亮,我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们坐好,然后两人都将腿缩了起来,准备好,然后一起发力,猛地站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林式把我们推向前走了好几步。我们扭扭捏捏的走到小木柜旁,然后两人一起将手抬起,对着蜡烛,我渐渐感受到了温度,这个姿势抬手手是很酸的,一般人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还要忍受烛焰的灼烧,绳子渐渐燃烧起来,我的手也感到被灼烧的疼痛。终于在某一刻,我们两个挣脱了,只是手上被烧去了点皮。我看着自己的手,直吸凉气。 林式可能是心情不怎么好,一句话都没说。我们依旧是沉默着,我颤抖着手,拿出烟来点了一根。然后默默地抽着,他也点了一根,然后开口说话了:“甄天,你相信预测未来这件事吗?”他问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他的语气很轻很淡,像是自己说话一样。“不知道,什么预测不预测的,预不预测都躲不了。”我看着烛光,想了一些事情,自己小时候似乎能感觉一些未来的变化,而且那种感受是正确的,我也曾沾沾自喜,但后来我发现预测一些变化之后带来的东西叫人避无可避。感觉未来变化的后果便是遭受一些自己导致的折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倒霉,在我小时候,每一次都是那样,后来我甚至很讨厌那种感觉。 ; 第八章 真相 林式在我回答之后再次的不说话了,我们只是在抽烟,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后来我打破了那种沉默,我转过头去看着林式,我发现他的脸有些变化,给人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感觉,那不是丑,是一种很淡然的神情。他的眼里装的东西让我十分看不懂,感觉一切事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隐隐有着一种威慑力,似乎还有一种失望。只是为什么之前自己没有任何感觉,自己似乎有了一种感受别人气息的能力。 我问他:“你是不是只要买房子的钱?”他侧着头看着我,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又把头转过去了。这时我站起身来,拿着蜡烛向某个角落走去,林式也站起身来,他似乎有些不解,我到达那个巨大的蜂巢,然后一拳从底下打了进去,蜂巢被我打了个洞,但里面没有什么东西掉出来,因为那只是一个空壳,然后我把手向侧面一推,蜂巢碎片哗啦啦的掉,我用手在里面乱搅,一些碎屑直扑面门而来,但是里面的碎屑并不多,似乎里面什么结构都没有,只有外面的一层。 这时林式走了过来,问我在干什么,我没理他,叫他帮我把那些壳弄掉。他也参与了进来,不一会,就见到了一个灰白色的东西在里面——那是一个蛇皮袋子。我把蜡烛拿给林式,然后自己跳了起来抓住蛇皮袋子的两个角,凭借着自身的重力,只听见呲啦一声,蛇皮袋子从上面掉了下来,然后里面的钱一捆捆的滚了出来。我看向林式,发现他并没有很吃惊,只是有着一些诧异,然后他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问道:“这什么意思?那之前陈黎拿走的钱呢?难道是冥币?不对啊,颜色不一样啊,还有你不是说陈黎检查一遍钱吗?而且那钱上面还有水印,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走过去把那个空的登山包拿了过来,然后将钱装了进去,然后分出一些给了林式。之后拉好书包的拉链,坐了下来,对着林式说道:“陈黎拿走的确实是那些没烧完冥币,钱也确实被我藏在这蜂巢里了。”他露出了些许疑惑,“可你不是说这蜂巢承受不了这重量吗?而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蜂巢也确实承受不了这重量。”我笑了笑,对他说道:“你还记得你说你睡觉的时候听到的咚咚的声音吗?”他恍然大悟:“是钉子!”然后又露出些许疑惑,“那冥币上的水印和颜色是怎么回事?你别给我说是光线不好。” “对,就是钉子,那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觉得一定要把这个东西揪出来!我知道他藏在那小树林里,我们在木屋的时候他就过来偷听,我们出去的时候他就躲在那小树林里,于是我问那老大爷要了个口袋,那老大爷和我也算是熟识了,也没有问就给我了。我先是从真钱那里拿了一些出来,然后在每捆冥币的上面和下面各放了五张之后就把冥币装入了那个包里,把真钱装入蛇皮口袋然后用另外一个包装着,昨天早上我是试一下你的睡眠程度怎么样,结果你睡得很沉,连包被我拿了你都不知道。然后晚上的时候我就把那个装冥币的包钉在木板上然后放在下面。木屋侧后面有一个小楼梯,因为它是竖着靠着后面的柱子的,所以除非对这里很熟悉的人,否则是看不到的。借用那个小楼梯,我就爬到了上面那个三角的空间。”我看着门外的漆黑,缓缓说道。 “凭借着我对这里的熟悉,我上去后将蛇皮口袋拿了出来,在上面扭了一圈,为了预防蛇皮口袋会破裂,于是我在口袋的上面钉了好几颗钉子来分散重量。然后我就下去了,于是我就吹了蜡烛。睡了过去,再然后就是后面的情节了。”我似乎对自己的机智有些佩服,但我发现林式除了刚开始的诧异之外,后面就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了。我把钱收好,准备走出去了,我看他还没动作,于是招呼了他一声。他还是没搭理我,然后我就发现他看向了门外,说了声:“出来吧,他就是那个人。” 我觉得有些疑惑,到底什么意思?我死活没想通,正想问林式的时候,有个人从外面进来了。我定睛一看——陈黎! 他背着那个有些孔洞的包进来了,然后将包一扔,坐了下来,他嘿嘿笑了一声。从怀中拿了包烟出来,然后各递给我们一支,我正想问他什么,他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快走了,楼外楼还在等着的我们去和她汇合,那拨人不知道又在哪里神出鬼没着,我看那老头就有些嫌疑,只是他们隐藏得太深,凭你我的能力还找不到。既然已经找到他了,我们也开始了。”林式叹了口气:“我感觉他们已经找到这里来了,我们走吧。”他把钱拿放进我的包里,然后将包递给了我。转头问陈黎:“楼外楼那边没什么事吧?”陈黎点了点头,然后林式对我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远离这个地方,你想知道的等会再告诉你。”他的语气里有着一种不容置疑。我又感觉到了那种压抑。 我背起包和他们一同走了出去,走到我母亲的坟墓前的时候,他们同时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他们站在墓碑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叫上我,向前走去。走了不远,他们突然都停下了,问林式怎么了,他只是摇了摇头,我看向陈黎,他也没有说话。然后他之前那种气势又出现了,林式这边也是一样,两人眼神都逐渐变冷。然后我看到,从前面的小森林里走出来了两个年轻人,这两人带给我的是一种压抑,但是和林式他们二人气场上的压抑并不相同。我似乎在他们身后看见了一只黑色的眼睛,压抑一切,吞噬一切。 这时林式二人向那两个人慢慢走去,在距离他们大概十米的地方停下了,就那样站着对视。什么话都没有说,在某一瞬间,对面的人动了,林式对面的人一个箭步瞬间将距离拉小,然后蛇形跑了过来!甚至没听见什么脚步声那人已经到了林式身前,然后突然侧身转了一下将右臂甩了过来!林式只是横跨半步,在那人侧身的瞬间以一个蛮横的角度一拳打在那人胸前,然后我听见了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那人一声闷哼,便倒了下去。 我看向陈黎这边发现他已经结束了战斗,那人口吐白沫,全身痉挛着。然后他们回来,一人提着我的一只手,架着我跑,速度越来越快,我只觉得小树林里的树影飞快的从我身边掠过,然后他们很不厚道的踩着人家的墓碑前行,我发现他们配合十分有默契,步伐和频调十分一致,我就在空中被他们拎着甩。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墓场门口,门口有辆车,陈黎打开车门,把我丢了进去,林式坐了进来,陈黎以很快的速度开着车,驶离了墓场。在他们走后不到两分钟,墓场门口里瞬间多了十多个人。 ; 第九章 夜谈 窗外的景色在快速的变换,估计这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我看着窗外,自己认为自己已经进入了那天谈论的命运轨迹之中。隐隐中我觉得自己下一次再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自己肯定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林式和陈黎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沉默得有点不正常,只是陈黎快速的开着车。我知道这次肯定又要发生什么事,索性抛开杂念,睡了过去,但是我很难睡着,脑海里全是那个宏伟建筑的画面,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些画面,我也不清楚。就在这时,我感觉车停了,然后林式叫了我一声,我下车以后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小旅馆前面,这旅馆大概三层楼高,装修一般,不过有种很肃穆的感觉。 我往往把很多事情想得很简单,也往往把很多事情想得很复杂,很多事情我都搞不清楚,这道理在我高中时代我就明白了,所以对于那些我搞不清楚的事情我往往都不去想,也都不去做。就像墨菲所说的那样:所有的事都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很多你不清楚的事情经过一段时间都会知道它的原因和结果,但有些事情穷极一生都不会清晰。 我们三人下了车之后,林式走在我前面,陈黎走在我后面,林式向柜台那里询问了一下。我们人上到了三楼。我走到其中一间门牌号为319的房间前面,林式敲了敲门,然后房门打开了,打开门的是一个女的,这女的身上有一种我从没在其他女人身上见到的气质,面容清秀,头发扎个马尾,穿着黑色外套黑色t恤还有一条黑色的牛仔裤,看起来很芊瘦。目测身高至少一米六,她带有一种无形的气场,让我有一种叫妈的冲动。她没有说话,只是侧身让我们进来了。 里面是双人床,空间也比较大。我和林式面对面的坐在两张床上,陈黎站在窗子旁边抽烟。她关好房门之后从床上的包里拿出棉签和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一种透明的液体。她倒了一些在盖子里,拿着两根棉签,把剩下的棉签和装液体的瓶子随意扔给了林式,林式伸手接住,但是没有液体撒出来。然后那女的来到我旁边,拿起我的手擦拭起来,我感觉自己被火烧伤那里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那种灼热感也消失了。我有些措手不及,看向林式和陈黎,他们只是笑了一下,然后林式自己擦起了伤口。 这时林式开始说话了:“其实我们一直在找你,在你母亲去世的那天你终于出现了,然后你进了那家公司工作,我和陈黎也进去了。可能你不知道,陈黎就住在你租房子的旁边。我们这样做一是为了你的安全,二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的到来。现在两点都集齐了,我们也可以动了,而那些人也开始动了。” 我完全被他的说话的内容转移了注意力,他看我有些不解,继续解释道:“首先,先给你道个歉,对于你被敲的事情,我们不得不那样做,不好意思了,和你用键盘扇我的事两清了。我和陈黎一直在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你的每个动作我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们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让那帮人很搞不清方向,也是为了测验一下你是什么程度。总体看来,你除了身体方面差了点,其它的都还行,自那天你被打晕之后,我就叫陈黎在后面跟着,你所在的每一个地方,他都在。那帮人从外表上是完全不能分辨的,能分辨他们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我们费尽周折,为的只是引他们出来,然后和你碰上,激发你对他们的辨识能力;还有就是那个头骨,是我们放在那里的,而且那头骨的来历也有些奇特,为的也是激发你的另一个能力;在你中奖的时候,你对未来的预知能力也出来了,你这三个能力,都是我们不可或缺的。” 那女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把棉签扔在垃圾桶里,将盖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站起来向窗外那里走了过去,和陈黎一起站在窗子那里,不同的是她没抽烟。她看着窗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把你刚才对那两个的感觉和拿到那头骨的感受和我说一下。”林式也停止了擦药,然后将药液盖好放在床头柜上了,“没什么太大的感受或者是感觉,我只是认为你和陈黎的演技那么好,为什么不去演戏?还把我绑在这里来,就算不演戏,以你们的身手,也可以去当保镖啊,你们花那么大的力气来演这出戏,难道就是为了把我带到这里来然后灭口?也不对啊,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钱这东西你们应该是不屑一顾的。那你们到底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他只是笑了笑:“你不相信我们也很正常,这样吧,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来,陈黎也走了过来,他们一起向着门外走去。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我坐在床上背对着他们。林式回头:“什么问题?能回答你的我一定回答你。”,我说出了那个从刚才就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那另一个人是谁?你们为什么不找那个人?”林式看着我的眼睛,我看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怅然,很沉重的说道:“另外一个人,是你老爹,只是四年前————他消失了。”然后他和陈黎走了出去,反手将门带上了,关门的声音非常的轻。 我老爹?对于这个人,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映像和记忆,或许自己很小的时候见过,但是现在忘记了,反正在我的映像之中,只有母亲还没过世的时候提到过几次,我是从来有见过他。但是这和我老爹有什么关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们提到的那帮人又是谁?“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的大脑一片混沌,我脱了上衣,然后进厕所洗了个澡,披着浴巾就出来了。我钻进被子然后坐起来靠着床头,然后拿起那瓶药液看,这时我感觉不怎么对劲,靠!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 第十章 吃早餐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只有林式和陈黎出去了,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女人!从自己进来一直到自己洗完澡,这个人都没有说过话。幸好自己刚才洗澡的时候只脱了上衣!但是好像自己洗澡的时候大吼大叫了。我抬头看着她,连手中的药液都还没放下,发现她正眼含笑意的看着自己,这辈子最难对付的就是尴尬。我嘿嘿笑了笑,然后拿起手中的药液然后问她:“这是你的?”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发现她笑起来还有酒窝。“嗯,真不错,我的手已经不疼了。”她又点了点头。我们之间又沉默了,这时她看我窘迫得不行了,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话语很轻很轻:“这要会让你的伤疤变得很浅很浅,几乎看不出来,但是只有小范围的伤有用,以后要注意;你父亲是一个很好的人;还有,你太瘦了,应该补补。” 然后我意识到一件事情,这是一个双人间,然后这妹子是开门让我们进来的,那两个出去的时候也没叫我,意思是。。。。就在这时她把窗帘拉上,过去把灯关了,然后我感觉自己上方有一阵风吹过,然后听到一声轻响,之后就是有点轻微但呼吸均匀的声音。这时我说了两句更尴尬的话:“你睡觉不脱衣服?还有那样睡会着凉的。” 对面好像没什么反应,然后我放下那小瓶子,躺了下来。林式给我的那个问题一直存在我的脑海之中,我的记忆方式是一种圆心的记忆,我所记忆的东西在我脑海里并没有时间尺度,我站在圆心,只要是我记住的和我都是等距的,不存在什么这是哪一天哪一年的事,我并不能准确衡量那个尺度有多远,昨天还是去年?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记住了那便是记住了。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在一个风雪肆虐的地方,有个身影在用力的跑着。如此高的海拔,跑得这样的快似乎是一种自杀的行为,不仅头晕目眩,而且暴风携着巨大的压迫使肺部在颤抖,每次呼吸伴随的都是两个世界的轮换,我感受到了那种压迫。 他奔跑着,似乎这里环境的多变与恶劣对他影响不大,我甚至能体会他的感觉,轮回对他来说并不是很痛苦,痛苦的是他找不到轮回的源头以及原因,这次还牵涉到一些极为重大的问题。对于那个东西,他自己也无能为力。虽然自己开始有了能找到他们的能力,但这份能力出现得太晚,时间总是最无情的东西。每当他找到一扇门时,总有人把木门换成了防盗门,自己还没有钥匙,虽然给他开了扇窗,但他在的是29楼。望着夕阳尿尿也是一种境界,倾泻而下,前提是楼下没人看见且不知做此事的是谁,不然境界就变成竞赛了。他忘了自己最开始的动力与固执,有了更多东西的他也有了更多的顾忌。她们应该走得很远了吧。他心里想着。他知道自己身后还有着一拨人,而且每个人都不简单,每个人给他带来的都是那种异样的感觉,但并不是死亡的感觉。 终于到了,他停下了身,这片雪白的大地上布满一条条幽黑的沟壑,像是天裂一般。他看向身后,那几人已经临近了,他纵身一跃,跳入了这个吞噬的裂缝之中,月光在照耀,冰蓝色的世界在他身旁掠过,他堕入了那无比的深渊。那几人来到了刚才他跳下去的地方,为首一人点了点头,剩下几人攀着冰崖下去了,四十多分钟后,那几人上来了,都摇了摇头,然后全都以很快的速度离开了,在离开百余米的地方,一人以极为精准的角度将一个东西扔入缝隙之中,后听见一声沉厚的闷响,巨大的冰块裂开并掉入裂隙之中。一段时间之后,这里又只剩下暴风的声音。 我听到了敲门声,眼睛也感觉到了光线,我睁开了眼,发现对面的床上空无一物,我不知为什么感觉自己有些失落。外面传来林式的声音叫我快起床,然后下去,我快速的洗脸刷牙,背上了钱,把衣服穿好就下去了。下去我看到了昨晚的的那辆车,车窗是打开的,林式从里面伸出头来,叫我上车。我打开车门进去,林式坐在主驾驶位上,陈黎坐在副驾驶位上,后面是昨晚那个女的,我去挨着她坐了下来,我发现她换了一身装备。然后林式将车窗摇了上去,他转过头来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大清早就听见这么烦的问题让我连食欲都没有了,我想着昨天的梦以及现在的处境,然后对着他说:“行,我答应你们。” 他转过头去,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露出了笑容,尽管很难看,和平时看到的完全不同。然后他启动车子,往着城外的方向走去。没开多久,他在一家餐馆旁边停下了,然后下车,我们去吃了一顿很昂贵的早餐,林式这家伙不贵的他还不点,然后我黑着脸说到:“我觉得早餐应该吃得清淡点。”林式没有说话,点了一锅粥。这时陈黎过来碰了我一下嘿嘿对我笑:“您甄大富豪这不是有钱么,这点小钱不在乎,对不?”“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 不久菜就上来了,还是贵的,只是没那么多样了。我以一种仇恨的眼神把林式看着,这时候林式把那锅粥挪到我面前,然后淡淡的说道:“你吃这个,我们吃这个。”他指了指我面前的粥,又指了指他们面前的菜。我咬着牙:“算你狠!我出的钱!为什么我不能吃!”然后我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由于这些天的消耗,也由于中奖前的困苦,我确实很饿,吃得稀里哗啦,等我吃完我发现女的只吃了一碗粥,然后林式和陈黎在慢慢悠悠的吃着。我已经吃好了,但是盘子里还剩下一些菜,看我吃完,他两人的速度开始加快,他们夹菜的速度很快,,筷子下去上来下去上来似乎一秒都没有,每一筷子下去必然有一夹菜,关键是他们的视线没在饭桌上,最后他们在别人发现异样之前把菜都吃完了,连一颗葱都没落下,在服务员震惊的眼神下我迫不及待的走了,我很想远离这两个丢人的东西,万幸的是他们没舔盘子。 ; 第十一章 跑步上路 “你两个丢人的家伙!想吃不会再点?!!有必要那样?!”我在车里气急败坏的说,林式只是很欠打的说:“不能浪费粮食。等会留点钱在车上,然后下车把钱全部存了。”他就把车停在了银行门口,陈黎还有那女的和我一起下来。然后我又蛋疼的进银行存钱去了,真的很想打林式一顿,但又发现自己打不过他,只得满脸仇恨的进去,那保安以为我是来抢银行的,一直盯着我,直至我把钱倒出来他才不爽的转过头去,其实在出银行门口的那一瞬间我有跑的想法,然后出去就看到了陈黎和那女的拿着东西在等我。虽然他们拿着东西,我还是觉得自己可以被他们远距离毙掉。他们将东西放在后备箱,然后我们一起上车,向着郊外驶去。 就在开离郊区十多分钟之后,林式停下了车,他开门下来,然后把我这边的门也打开,我被一股巨力直接拉到了车外,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上车了,然后把车门和窗子全部关上了,我当时气就来了,于是跑到他车窗那里使劲的敲窗子:“给老子开门!你什么意思!就把老子扔在这里了?!!%*&&%¥#¥#。。。”在我骂得正起劲的时候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林式冷冷的看着我,我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脊背一阵发寒,大热天的出了一身冷汗。然后手上的动作也停了,然后我弱弱的问了一句:“你们的钱够吗?不够我还可以再取。”林式的视线又回到了前面,开始说:“跑步前进,保持我能从车内看见你。今天先从半个小时开始,我车速有多快你就有多快,然后上车休息半小时再下去跑,之后每天一个小时,休息时间不变。晚上八点以后不用跑,总共七天,现在需要迫切提高你的体质。”我当时就惊呆了。然后他就开着车走了,妈的!这货不嫌麻烦? 我无奈的跟着车跑,然后并驾齐驱,刚开始我跑得四肢无力,肺都快要炸了,喉咙和口腔内有着一股咸腥味在围绕。我发现林式并不是一直保持一个速度,有时候快,有时候慢,但快的时候一般时间都很短,而且快的时候对于车来说也并不怎么快。可是这样很耗油的好不好!所以我们每天晚上开得飞快为了补给,有一次补给的地方有点远,车大半夜的没油了,然后那两个狂人拿着钱就飞奔而去,一两个小时之后拿着两桶汽油回来了,让我十分钦佩!后来我慢慢适应,坐在后面的那妹子还会经常拿水和湿毛巾来给我,所以我感觉并不是那么难过。 每天就是吃好的、我跑步、他们坐在车里、停下补给还有我洗澡(除了车子半夜抛锚那晚)。就这样,我终于熬过了七天,然后我们的速度加得非常快,我问他们到底去哪,林式只是说到了就知道了,我问他:“去哪里你不给我说,那去干嘛你总要给我说吧。”他嗯了一声,缓缓说道:“我们要去找的叫做世界之始,也就是世界的启端,它是否存在,什么样子,有什么具体作用,都没有人知道,只是有着极少的线索,而且是你父亲拼尽全力找到并带出来的线索。如果存在的话,仅有的一丝线索表明:这个东西影响着这世间的一切生物,它们的发展、文化、科技各方面以及一切与一切生物相关的东西。每当历史面临重大时刻的来临,冥冥之中就会有着一种力量在影响事情的发展,使历史发展向着一种怪异的方向,其中受影响最大的就是人,现在,那股力量也开始露出一些很细微的痕迹,当年你父亲初步开启了这种可以找到它们的能力,但是已经晚了,它们需要抹除一切可以对它们的构成威胁的东西。”听完他说的,车子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这天早晨我们到了一个地方,他买了一些质量好的电筒啊绳子啊这些东西,然后我们继续上路,我发现路的起伏变大,还多了很多小山丘。第二天林式说是给我介绍了一下成员。我说除了那个女的,其它的我都知道。但是他没听我的,只顾自己说:“坐在你旁边的那位叫楼外楼,外号是外交部部长,她很熟悉各地语言和各名族语言及其文字。”我回头看了看她,然后亲切的问候了一句部长好,她回过头来对我笑了笑,她笑得很纯净,:“不要听他乱扯什么外交部部长,我只是有点好奇这些东西,然后就去接触了一下。你可以直接叫我楼外楼,你也可以叫我阿楼。”我听完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贵,但是我觉得如果看轻了这个人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我看向林式,然后问陈黎叫什么,林式还没有说话,陈黎已经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山外山。外号嘛,可能有点怪,叫轮回者,所以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山外山。”陈黎的气势我已经讨教过了,只是不知道这外号感觉很奇怪。“怎么这么怪,你难道叫钙中钙?”我转头问到林式,陈黎脸上有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发现他额头上多了几根黑线。他转头看着陈黎,陈黎扭开瓶盖准备以喝水掩盖他的笑意。但是林式依然什么话也没说。“好好开车!问你,你叫什么?”林式还是没说话,陈黎依然喝着水,这时候楼外楼悠悠的说了一句:“他叫人外人。”我发现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什么?!!你怀孕了!”陈黎噗的一口将刚才喝的水吐了出来,然后边咳边哈哈的大笑起来。楼外楼也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发现林式的脸变成了黑色,他突然往左来了个急转,我们失去重心都往右撞,楼外楼靠在我身上,陈黎和我的头都碰在了车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的。然后林式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后!叫!我!林!式!还有!请系好安全带!”车继续往前走了,“那我老爹在你们这里面叫什么?。”“他叫——天外天!” 路开始变得崎岖和颠簸,进了市区,我们把车停在了一个停车厂里,然后换乘中巴车,中巴车跑了大概一个小时,我们便下车了,我看了看楼外楼,发现她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但是并没有什么异样。林式告诉我,这里是第一站——贵州! 第一章 一路吃 一路的颠簸没有让我感觉有任何的解脱,反观楼外楼他们,似乎是有种使命完成了的感觉,车上各式各样的人在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只是我没怎么听懂。中巴车并不怎么好坐,天气有些闷热,车里有一种汗味、烟味、柴油燃烧后的混味,闻着身体有些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难以形容,也不是臭,也不是呛人,再加上有些嘈杂,会让你感觉到不怎么舒服。我注意到楼外楼和陈黎他们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他们只是把窗子开着吹风,我心里有些豁然开朗。 时间的推移起到了很大的效果,渐渐的车里只剩下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我的心也有些安定下来。这边的山很好看,并不是很高,也并不是很矮,郁郁葱葱,路就在山体的边缘,可以一眼看到下面的青绿,近处的山是独立的,远处的则是连绵起伏。风带走了那丝燥热,我前面一个位置的人突然站起来,猛地把窗子推大,然后哇的一声,我便看到流状混合物从我的窗前飞快的掠过,山谷里还有些他呕吐的声音在回响,我看到林式他们默默的把窗子关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陈黎向司机说了一声,我们把东西拿下来在路边下车了。我们前面是一些比较矮小的山,这些小山后面不远处,有着一座梯形的巨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伫立在那里。山体下半部分有着很多巨大的山脊,山体上大部分地区有着绿色的植物,不过再上面的山体就是一些几乎垂直的土黄色崖壁,崖壁再上面就是山顶,可以隐约间看见一些山顶的轮廓,周围似乎有着一些树。林式看了一下那座山,他招呼了我们一声,我们就向着那座山启程了。 刚开始我们竟然发现有一条泥巴小路进入山里,顺着路走,我们还看到了大片的玉米,陈黎很不要脸的顺手掰了几个玉米放在自己的包里,不得不叹息这这小子的所作所为,渐渐地路和我们的方向发生了偏差,我们舍弃了小路。这边的丛林并不是很深,树木也比较稀疏,只是蚊子特别多。这里的蚊子颜色上有些奇特,在一只蚊子趴在我手上大快朵颐的时候,我结束了它的生命,我观察了一下,发现这蚊子的脚是黑白相间的,身体呈一种灰色,打死之后还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沾在皮肤上。 我发现他们的耳朵上夹着很奇怪的东西,似乎是某种植物的叶子,楼外楼给我说那叫蒿芝,她随手摘了一些下来,我发现这东西遍地都是,她用手一揉,然后递给我,我闻到一股很特别的药草味,我把那东西夹在耳朵上,发现蚊子都走了。她还说这东西还可以止血消炎,然后我就整了一大把塞在自己的包里。一路上还有很多的果树,有梨啊,李子还有桑葚,我是一路上吃着走,不过他们好像没什么兴趣,只是一个劲的走。 天色渐暗,我们清了一下植物,空出一片地方来,然后燃起了火,大家边休息边喝着水,水火并不相容,但水和火都是人类在生存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元素,它们都以自己的形式存在于人的体内,或许这是人类在那么多生物中脱颖而出的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吧。我们就这样靠着树,烤着柴火,陈黎守夜。我睡不着,起来点了根烟,守夜的陈黎见我睡不着,过来和我瞎扯起来,我发现陈黎这个人其实并不像林式那样,林式装得比较深沉,但他让人感觉很好相处,如若他没出现在小木屋的那种势的话,但现在我没有感觉到那种压抑。他说人是这世界上最经不起摧残和考验的生物,而且人类是这世界上对自己的躯体最为不了解的生物,这世界上的生物都可以让人致死,小到病毒大到鲸。这世界上小到极致或者大到极致的几乎不能对付,但由于这片大地的生存环境的影响,大的已经大不了多少了,所以越小的东西越难对付。我们也是能扯,差不多扯了一个小时,我看表都已经两点三十七了,火有些小了,他起身去寻柴禾。我一个人坐在那里,这里的夜晚并不宁静,有很多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看了看对面的楼外楼,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夜空,这里的夜空有星星,但不是种银白色的带状星系,而是一颗一颗独立的,散发着亮黄色光芒。 早上我们边啃着压缩饼干边听着楼外楼说这边的情况:“这边的经济发展较为落后,但是有很多的少数民族。这里很多地方都还在以种地为生,很多地方也还保留着赶集的习俗。不过这里的地名很是奇怪,有些地方的地名都带有十二生肖,比如:龙场、马场、鸡场、羊场、猴场。在之前我通过一些当地人和一些典籍了解到这片区域在久远以前分为十二个地域,它们都是以十二生肖来命名的,只是在后来的演变过程中有些地方改名字了。有人传说这些地名都是因为来了十二个人,他们各统治一方,而这十二个人的属相刚好是十二生肖。也有人说只因为这十二个人十分偏爱这十二种动物,而他们的代号也由这十二种动物来命名。”我心里在想这传说里面人的口味怎么这么怪,竟然忍受得了,可是这十二种生肖中的“龙”这种生物没有确实存在啊。在我疑惑的时候楼外楼叫我们聚拢一点,然后她拣了一些石头,将石头摆好,摆成了一个图形,我发现那是一个圆,圆里面还有一道曲线,看着有些像一个太极,但是好像缺了什么东西,她又拿了一块石头放在圆里面空白的区域。然后楼外楼指着她摆的图形说:“这是那十二个地方的位置,那个是我们要去的那座山的位置,这个看起来像一个太极,不过少了和这座山对应的一个点,至于那个点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等会如果遇到本地人我们可以去问一下。” 第二章 遇阻 我怔怔的看着那个图,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始终没有什么想起来。 我们和那座山还有着一些距离,我发现这里和我想像的不怎么一样,刚开始我以为有豹子老虎什么的。可是一直到现在,别说老虎了,连条蛇都没有看见,只有打也打不完的蚊子。而且这里的树木并不密集,地上多的也只是些杂草,用砍刀轻轻一砍就断了,所以走着并不费什么力气。 我原本以为还要一次荒野求生呢。当你感觉自己没有受到什么威胁且你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你就会有一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也就是大家平常说的无聊。 我的耳边只有蚊子的嗡嗡声,昨晚其实我并没有怎么睡,我一睡脑海里一会是一个断了双手,满身是血的人;一会是一个在风雪中奔跑的人,同时还伴随着一种极为阴冷的笑声,让我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后来索性我就睁着眼,不去睡觉,一夜未睡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力。 这帮人始终很少讲话,在我看来,楼外楼应该会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因为一个女的身处现在的环境,总得要做点什么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可惜今天早上她说完那些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只是有时候会回头看我。我也看不出她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是一种什么,好像是一种妈妈看自己孩子的眼神,让我十分不舒服。 “林式,你为什么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我老爹难道隐居山林了?那接下来我们去哪?” “第一,他给我们带出来的信息只有这些;第二,他现在在哪我们谁也不知道,甚至是否还活着也没人知道;第三,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接着我们的前面就出现了一大片植物,挤满了这个林间。我们走过去一看,是一片长刺的藤条,上面的刺是那种小的毛刺,密密麻麻,遍布藤条的枝干。上面还有一些黑色和红色的果子,像一个个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一样,我摘了一颗下来就扔在嘴里,尝着味道还可以,酸酸甜甜的。突然我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我回头一看,发现他们三个都在用一种很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陈黎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颇有意味的说道:“兄弟,我十分欣赏你的勇气。”林式摇了摇头说:“你希望着这东西不会让你大小便**吧。”我悻悻的念叨了几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话。 陈黎顺着这道刺墙走了过去,他的步伐看着并不怎么快,但是不一会就见不到他人了,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见他回来。“这片刺林看起来面积很大,刚才我以为只是一小片,后来我走着走着发现不怎么对劲,似乎一直没有尽头,然后加快了移动速度。我动了大约十多公里左右,又上树看了一下,不过这里的树都差不多高,没有看到什么,但是还是看不出来这刺林有断的征兆。然后我就回来了,而且在我上树之后我发现——我刚才沿着移动的这条路线是一条直线。”我看着陈黎,心想这家伙肯定是吹牛的,这才多长时间就跑那么远。在我想要质疑他的时候林式开口了:“你的意思是,这片刺林是人为种植的。”陈黎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林式带上手套直接砍起了这些长满刺的藤条,然后陈黎和楼外楼也动起手来。我也加入了砍藤大队之中。 陈黎首先,他后面是林式,林式后面本来是我,但我为了体现我的绅士风度,我变成了最后一个。这藤条林很高,看不出确实的高度是什么,只是我们要想进入的话,必须连着头上的一起砍掉,就像在地底挖一条隧道一样,看起来头上的那层比较厚,有着一些零落的阳光透了下来,但总体来说光线不怎么好。我有些担心底下的被砍了上面的会掉下来。后来我发现这个担心是多余的,这些藤条纵横交错,相互纠缠,已经浑然一体。而且我们开的通道也比较小,只有两人宽,所以不用担心会掉下来的问题,我再次惊讶于近乎直觉般的思考能力。 林式和陈黎在前边交替着开路。这些藤条极具韧性,有时遇到那种藤条的主枝干的,确实还要花费一些功夫,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离开这片刺林,林式他们的砍刀都有些缺口了,我看他们砍着有些轻松,然后我上去尝试了一番,手套磨破换来的是手掌的水泡和手上的各种刮伤,手也特别酸。我把水泡戳破,让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把那层皮揭了下来,手上在火辣辣的疼。这东西砍的时候动作幅度不能太大,不然你就会惹得一身的刺,那些刺在这种环境中你又不怎么看得见,弄进去就会比较麻烦,疼倒是不会怎么疼,只是你心里就会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会让你感觉特别烦。所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拿给林式他们做会比较好。 随着我们的深入,在我因为无聊四处观望的时候,我发现这这些藤条有些不一样了。之前的藤条是一种褐色的外皮,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毛刺,但是眼前的藤条是一种灰色,而且刺也变成了比较大的刺,也比较稀疏。不过头顶上感觉还是有叶子,只是藤条的密度没什么变化,韧度也没什么变化。头上的光线较之前好像比较暗了,可是这林子还是那片光景,我们坐了下来抽根烟休息一下,吃了些压缩饼干补充点体力,水每人背包里都还有着三四瓶的样子。 地上并不怎么好坐,我屁股被扎了一下,然后我把那根扎我的罪魁祸首拿起来扔了。我发现林式他们都是拿自己的包垫着坐的。我在陈黎的笑意中仿照他们一样坐了下来,然后我看向旁边的刺藤,这些藤条的底部有一段是没有刺的,上面的树皮有些起伏,我伸手去摸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些很小声破裂的声音。我凑近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像蛋一样的东西,顿时头皮一阵发麻。我用电筒一照,看向其他的藤条,身上起了一层疙瘩,在视野范围内,所有藤条的根部,都有那种起伏的感觉! 第三章 洞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看来我们已经在这里面待的时间不短了,可这蛋疼的刺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他爷爷的花大腿。 这些是个啥?难道是外面那些黑白色的蚊子留下的?不对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蚊子的蛋是这个样子的。我拿着电筒晃了一圈,只要是照得到的地方,绝对都有这种感觉。我临近用光打着,光从蛋壳里穿了过去,看起来里面似乎没什么东西了已经,一颗一颗,密密麻麻,贴满了这些刺藤的根部。 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好像只有一些比较大的藤根上有这种乱七八糟。我狠下心,朝着一棵离我比较近的藤条,向着那些蛋一把捏了过去,或许这是人的通性吧,不想保护的就把它毁坏。 我触到了蛋壳碎裂的震动,我感觉自己像一个主宰者,可以主宰事物的命数。我把手拿回来,没什么可疑液体或者东西在上面。捏破时有了和捏破蜗牛壳的触感。我想将这个告诉其他人,但是怕他们会嘲讽我,于是决定等一段时间自己搞清楚之后再自豪的告诉他们。但是!陈黎直接砍下具有蛋壳的那一截,然后用他的手电照着仔细研究。林式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我走了过去,他手里有着一个像是显示屏的东西,上面有着一些红点,这些红点的距离都差不多,看起来像是一条直线。楼外楼什么也不关心,依旧是坐在她自己的背包上,似乎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 “天已经黑了,我们还是赶路吧。”林式转过头去。 陈黎看了几分钟后,把那东西一扔。继续干起了活。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我总得做点什么事情,我动身像他们走去,不过楼外楼还在那里坐着,有点挡路了。似乎有些不怎么对劲,她让也没让,话也没说,只是看着前面发呆。 “喂!小楼同志,天要黑了!”她还是一动也不动,我心想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耍什么小姑娘脾气。虽说我确实看不出来她真实年龄。 妈的,还是没什么回应,我都想过去直接把她挪开了,想了想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怎么场,这样做不太好。重要的是以目前的情形看来我打不过她。“喂!休息好没有?!”我有点冒火。 林式他们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静,放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我们这边来。我用手电扫了扫他们两个,陈黎向着这边走了过来。我注意到他们都有些皱眉。随着陈黎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我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内心上的压抑。 陈黎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向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走到楼外楼的身前。我的视线转移到了楼外楼的这边,她看起来一切正常,坐在自己的包上,抱着手视线向着前方发呆,可为什么就是不动?叫也叫不答应。陈黎走到她身前,然后用手电在她周围转了转,最后手电的光柱定在楼外楼身后的一个地方,我过去一看,操蛋!楼外楼身后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按道理如果是什么老鼠洞这些手电最起码能照到边缘的一些痕迹,但手电发出的光柱似乎被那个洞吸收了一样,里面只是散发着吞噬一切的黑暗。 陈黎用手电照着那个洞,叫我把自己的手电打开在楼外楼的眼前晃一下,然后问我她的瞳孔有没有变化,我点了点头。他伸手摸了摸楼外楼的脖子,接着用手在她脑袋后面一敲,楼外楼就晕了过去。 瘪三手法还挺不错的哈,等老子打得过你那天老子一定要狠狠的敲!然后把你叫醒,然后再敲!直到你的脑袋长厚五公分为止。 他用手在后面把她接着,继续看着那个洞。虽说我非常想敲陈黎一顿,但介于现在这种未知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战斗力。“要不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去吧,现在回去不会像之前那么费力了,最多两个小时。”我看着自己的手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陈黎依然一只手扶着楼外楼,另外一只手还是拿着电筒照着那个黑幽的洞。 “别照了,就算有东西也被你照跑了,不能回去,现在天黑了,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我们需要远离地面。”林式环顾四周然后说道。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现在换成我在楼外楼后面扶着,那种姿势蹲着十分的不舒服,而且如坐针毡,有几次我都感觉自己屁股下面有个什么东西,用手电一照,还是没发现什么东西,逐渐的我竟然有些期待有东西出来了。 林式和陈黎两人在快速的砍着藤条,不过他们不是像刚开始那样砍了就往两边扔,而是踩在自己的脚底下,鞋底比较厚,那些刺虽说个头比之前的大,但还是刺不穿人类的劳动产品的。并且他们也向着上面发展,逐渐的他们脚底的积淀越来越多,最后他们砍了些比较粗的把刺除了之后垫在那上面,做成一个有四五平米大,半米多高的小平台的样子,他们头顶的东西已经没有了,被他们清出了一块露天的区域,我只是默默地祈祷不要下雨。 我一个人不好把楼外楼弄上平台去,于是叫陈黎下来帮忙。我小时候被玻璃扎过脚心,所以直到现在对有可能刺穿我鞋底的东西都有心理阴影。 我的表上显示已经两点零一了,怎么这么快!是不是我的表坏了?我记得他们没看多久啊,我虽然直到手非常我才会换另外一只手,但也没换几次手,怎么就两点了,让人不得其解啊。陈黎看我走得太慢,于是上前来替我把楼外楼先抱上去。 这小子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到那个平台的时候,他直接把楼外楼扔了上去,幸亏林式时机拿捏得好,一把就抱住了,然后陈黎一只手撑着外围,翻身一跳就整个人上去了。我正在边缘慢慢的爬上去,不过这东西确实不怎么好爬,旁边全他娘的是刺,伸手必着。 在我慢慢的磨上去之际,一股巨力突然把我一把拉翻起来躺在了平台上,我的右手直接陷入了刺堆之中,背也着硌得生疼。老子顿时体会到了紫薇格格被容嬷嬷用钢针扎的感觉,右手臂上全在冒血珠,手上也长着很多刺。 我嘞个操!老子一定要把这小子碎尸然后拿去喂狗!但是我不知道把我拉上来的人是谁。 我看向他们,结果他们在用手电照着平台下面。我一边拔着刺,一边看向他们用手电照的地方,就在我刚才爬平台的位置,有一个幽黑的洞口!那种吞噬光线的感觉,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第四章 没有退路 我再次感受到了刺的亲吻。 陈黎在很专注的看着那个动人心魄的洞,林式拿着手电在我们这个小平台上转了一圈,他的每一下脚步,每一次动作,都感觉没有为这个孱弱的平台施加过多的压力。 香蕉你个大吧啦,这是怎么出现的,难不成还闹鬼?可是哪只鬼会无聊到一个个洞的挖。虽然说无聊了也有可能这样做。我心里想着今晚注定不会怎么宁静的啊。我们把手电全关了,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月光如霰,周围十分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寂静。他们两人就在那里站着,一动也不动,冷冷的看着四周。借着月光,我看到了有什么东西从他们手上已经有些卷口的刀上滴下,他们手上的手套已经不见了,看来那手套不经用啊。不对,应该是很耐用。我看他们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然后陈黎移了过来。 我是把楼外楼抱坐着的,让她靠在我身上,然后陈黎也移了过来靠在我身上了。“擦!不会吧!这种时候难道他要靠在在我身上和我轻轻的说着喜欢我之类的话?还是在这种环境?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只对怀里抱着的这类性别的感兴趣,可是老子又打不过他。这他妈到底怎么办?”我边做深呼吸边想这件事情。我突然发现不对啊,我为什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妈的,肯定是受到当代开放思想的影响。 不过他过来靠着我让我平衡了自己身前的压力,没有那么累了。我摒弃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想闭着眼睛睡一下。睡倒是没有睡着,不过闭着眼睛时大脑浑浑噩噩的,什么也想不到,好像所有记忆都消失了。我觉得很冷,感觉一股凉意袭来,背部的肌肉瞬间紧绷然后全身抖了一下。接着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我逐渐的睁开了眼睛。 我的手直接被冻僵了,月亮就在我眼睛的上方,一睁眼就看到了。我感觉不怎么对劲,我的背疼得难受。而且感觉自己的肚子上有什么东西压着。我足足被冷醒了过来,这他娘的不科学啊,这周边全是植物,为什么会这么冷。 我把头偏了一下,看到林式他们像是从这个平台的侧面长出来的一样,只是他们没有叶子。他们站在同一方向的两个角,平台有些偏。我意识到了自己处于什么状况了,我用手撑着坐起身来,被万恶的刺又扎了一下,瞬间我把那只手抬了起来,结果因为平衡被打破,于是楼外楼就顺着滚了下去,我用力的撑起想去把楼外楼拉着,卧槽!结果双手直接又被扎了!我忍着把她拉了过来,我的双腿已经麻了。 我庆幸的是自己还可以有着这份能力能做这件事,没有那种想做却做不了的无力与悲哀。 结果在我不注意扫了她的脸一眼的时候我差点又把她推开了。借着月光,我发现楼外楼的嘴唇已经黑了,她的眼皮也是黑的,吓老子一跳!难道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不过她还是有体温和正常的呼吸啊。林式和陈黎背对着我,站得笔直。我叫了他们一声想给他们说一下楼外楼的情况,结果没什么反应。什么情况?!!又着了两个?!!我就在那里死瞪着他们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陈黎终于回过身来了!苍天我的那个大地啊,吓得老子。。。 他轻步走了过来,我点头示意了一下他,他顺着我的视线向下看去,点了点头。我有点无奈,就点了点头?!!唉,没有办法。我正想教育一下他的时候他向我很郑重的说了一句:“别说话,有东西!”顿时气氛凝固到了极点,我听到一些声音,像毛发擦过什么东西。我张开嘴巴增加音波的收集,然后我辨识出了那是什么声音——是梳头发的声音!而且频率还比较快,听声音的摩擦的时间长短来看,还是短头发! 我的后背顿时湿了一片,嘴巴大张。一阵气流自上而下的通过,毛孔瞬间缩紧一动也不敢动的坐在那里。连手被刺直接扎出血了。我们的这个小平台,似乎是动了一下!难道下面有个短发女鬼在梳着自己的短头发?由于自己的头发短梳得不尽兴一个空翻还踢上面两脚? 我顿时心肝脾肺肾全提起来了,像是要往我的喉咙钻,我连口水都吞不下去。但是没过多长时间,那声音就消失了。 难道去理发店接头发去了? 妈的,刚才心脏跳得都打到我的肋骨了。他们就在那里站着,在月光下拿着已经有些卷口的刀,看着前方黑暗之处,释放着自己的气势。似乎那刀还有月亮都和他们融合在一起了。这次我不敢睡了,我就在后面一会看他们两个,一会看一下楼外楼好转点没有。到四点多的时候,他们才过来一起坐着,然后我就安心多了,于是我迷迷糊糊到了天亮。 楼外楼嘴上的黑色和眼皮的黑色都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醒的时候她都在吃东西了。靠,竟然一晚上都没什么事发生。这让我有点难以置信。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我问林式:“是继续走还是从原来的路返回?”他在看着他手中的显示器。“回去吧,我实在看不出昨晚是什么情况,不过看现在这情况天亮不会有什么事了,我们先回去,再重新找一条上山的路吧。我在开路的时候每隔十五米就放了一个定位器来确保前进的方向,只要沿着路线回去就费不了什么时间了。”他把手上的显示器给我们看了一下,然后低头收拾自己的背包。这时楼外楼边吃着压缩饼干边面无表情说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指着我们进来时的方向,大家一起把视线转移到她指的地方,我感觉没什么变化,只是延伸十多米之后植物突然间变得有些密集了。等等!我过去一看,当时心若死灰。我们昨天一路砍过来的地方,又重新长满了刺藤。 第五章 怪异 为什么会这样?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啊。“你们昨晚不是守了一晚上的夜吗?”我看向身旁的林式。 “昨晚除了那个声音和下面的平台动了一下,其它的什么情况都没有。”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们身前的刺藤。“会不会那个梳头发的声音就是因为这东西长出来发出的声音?”“应该不会,那声音频率很快时间也不长。这刺藤又很长,如果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不会是那种声音。”“会不会是它突然长出来一截,然后觉得太冷又缩回去一点,想了想不长出来也不好,于是又出来一截。然后。。。”“别扯淡。”林式打断了我。 看向前面长出来的东西,我觉得不怎么对劲,因为从缝隙中我看到之前的那片刺藤的地上只有一些落叶还有不怎么高的杂草,按道理我们砍下的那些枝条都应该还在的啊,难道被重新吸收了?这东西这么牛?林式看了一会,拿起自己手中的显示器,那几个红点还在,而且依然是一条直线。“我们的方向并没有什么错误,只是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恢复的我也不知道。好的方面是我们还有这一点活动空间。”林式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平台和周围空出来的一点地方还有从天窗里洒落下来的一点阳光。 “那我们现在是要继续砍还是要怎么?”林式不说话,只是回头看着楼外楼。对了!还有楼外楼这神奇的姑娘,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吃着压缩饼干喝着水。昨晚明明看她半死不活的连嘴巴都黑了。现在的情况看来她的走火入魔已经好了,只是不知道她练的是九阴真经还是广播体操。 我们两个回头看向她,她似乎明白我们的意思,头也不抬的就说道:“别看我,昨晚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大脑混沌了一下醒来就看到天亮了,感觉有点饿就吃东西了。”这姑娘脾气还真不好。“可是你昨晚嘴都黑了,还有眼皮都是黑的。难道你真的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我走过去和她一起坐下开始吃起了东西。她有些疑惑的转头看着我:“黑了?”然后叹息了一声:“看来我们不仅被这东西困住了,而且还有东西在地下并且毒性还不小。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那应该是神经毒素。这东西西不好对付。”“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我颇为疑惑。按她的说法她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吗在?怎么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吃着东西。“我的体质有点特殊,这一点他们都知道。”她淡淡的说道,眼睛看着她前面的地上。用下巴指了指林式他们的方向。 我看过去,林式没说什么,只是陈黎在那用打火机烧着那些藤,发出一些滋滋的声音,像油滴在火上发出的声音。“这东西的油好多啊。我们找到可以烧的东西了。”他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时林式拿出一个小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个柱状的东西,然后按了一下,上面好像有些红光在闪。他“啧”了一声。“怎么了?你找到出去的方法了?”我的嘴里塞着一些压缩饼干,讲话有些含糊不清。林式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呆滞的看着他手中的显示器。大家的视线都转向了他,虽然我和他认识不久,但是我发现他不会轻易的做出什么惊讶的表情或是发出什么惊讶的身音。就连昨晚那诡异的洞出现了他也只是冷冷的站着。而且楼外楼和陈黎的反应也证实了这一点。 我们围了过去,他的那个显示器上只有一个红点了。“怎么回事?怎么其它的红点不在了呢?这刺藤不会不仅吃自己的同胞,还会把在里面的都吃了吧。靠!我这一生还没有过被植物吃掉的经历啊。”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在屏幕上划动,我看见他划了几下,然后又出现了刚开始我们看到的那一排红点。 他在显示器下面的拿出刚才那个闪着红光的东西。然后皱着眉说道:“这时我刚才开的追踪器,我开了之后发现显示器的画面扩大了,这显示器只显示开着的追踪器,不开的就算你是追踪器做的也不会在上面显示,这东西我只是用来保持前进的方向的。而且在那一排追踪器的的最后一个点横着过来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红点,那边的最后一个点就是我们昨晚落脚的地方。横向过来的这个点是我手中的这个追踪器也就是现在在的位置,也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如果按比例来算,我手中的这个和那一排追踪器至少隔了一公里的距离。就是说,我们昨晚在的这块平台还有这些空出来的地方以及头上的这个天窗跟着我们一起横向移动了至少一公里。也就是说,以我们那个小平台为圆心,半径二十米的区域全部移了过来。还幸亏昨晚没下雨或者追踪器没有损坏,所以我们才能发现这件事情。下次也不知道会移动到哪,移动的范围也不知道。如果没有发现这件事情,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这片刺藤林也不知道确切的面积。但是就算发现了这件事,找不到方法出去的话,我们也会被困死在这里。” 他说完后,每个人都觉得气氛有些凝重。就连我觉得平时有些玩世不恭的陈黎也是一脸严肃,楼外楼依旧有些冷淡,只是她的眉间也有着一丝肃然。我突然间想起什么,然后到平台边转了几圈,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看。“妈的!到底去哪了?”我甚至踢翻了那个平台,还是没有找到我要找的东西。 “别找了,那洞我和山外山在你起来之前就已经一寸一寸的找过了,什么都没有找到。如果是那一整个区域都被移动了过来,那个洞应该也是一起被移动过来的。昨晚我和山外山昨晚一起看到了那个洞,山外山的经历让他能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只要是他看到了,就不会是幻境。我们也确实感受到了洞的存在。这也是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林式把显示器放在自己的背包里,向着我这边走来。“洞就是洞,能他妈的感受到什么?我觉得可以把这片东西烧了,烧完了我们不就出去了吗?虽然是活的,但是刚才我看到陈黎都把它已经烧燃了,还有油冒出来。”我转头看向陈黎。 他笑着摇了摇头:“这东西确实活的也可以烧燃,只不过这么一大片区域,我们又身处其中,全部燃起来的话里面的温度可以把我们烧成渣了。不注意还会烧毁外面的植被,制造pm250。人外人刚才没这么做也是还考虑到了这些。” “那我们怎么出去?**能飞啊?!!老子为什么要和你们来这破地方!这才认识你们不到一个月,老子就要死在这里了!我才是中了点彩票!招谁惹谁了!妈的!死了算求,反正老子也只是一个人!”我的唾沫星子像是要淹没了这藤条林一样,在空中打着旋儿的飞舞。 林式又过去砍起了刺藤。我真的很想嘲讽他几句。陈黎拿着一根砍断的藤条,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甄天小同志,别着急嘛,办法总是有的,只是危险系数高不高的问题。你看人家人外人小朋友多有悟性。” 陈黎说着把手中的藤条用刀把刺去了,然后顺着那根藤条划了一刀,把藤条的皮剥了下来。那藤条的皮有点厚,陈黎用拇指和食指一压,里面就又些油状的液体流了出来。“把你的火机拿出来。”他说道。 我的火机是那种防风火机,听服务员说还是进口货。有钱了,总得给自己用点好的。 他拿打火机往自己的手指上一点,滋滋的燃了起来。然后他一捏,火就被他灭了,他把剥了皮的藤条用火机放在下面点,结果好长一段时间(应该只是一分钟左右)都没什么动静,只是藤条被熏黑了。他把火机扔给我,我用手接住,妈的!烫得老子!我在手中换了几下才放在自己的外衣口袋里。 陈黎拿着烤黑的藤条,用中指垫着,食指和无名指一压。我听到很脆的一声藤条就断了。我回过头去看林式,发现他只是砍了一个容一人侧身通过的过道而且没多深就回来了,又到另外一个位置又开始。受到地方面积的限制,他只开了三个口。“不是怕制造pm250吗?”我疑问的看着陈黎。“保命和保护环境,你自己选。”他说完就过去把我踢散的平台弄到那三个区域了。我自己剥了一块皮,我拿着剥下来的皮,两只手都用上了,那皮只是有点变形,毛都没有出来。 第六章 放火 陈黎那些昨晚我们砍下来的藤条放在那三块区域前面,然后自己蹲了下来就像刚才那样弄着,楼外楼和林式他们也各自分了一块区域,干着之前陈黎干着的事。搞得我站在那里有点尴尬的样子,这帮货是怕老子做不来?太小看你天爷了吧,想当年。。。。好像自己也没做过这么蛋疼的事情。 人家女性同胞都开始动手了,自己如果就这样看下去不太人道。妹子们又爱护手的问题,如果割伤了或者被刺弄伤了,那是大大的不该啊。小黎同志,看哥给你示范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吧!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帮楼外楼的忙,结果在弄的过程中只有我在一声声的浪叫。不一会,我就蹲在旁边愤愤的拔着自己手上的刺了。 我感到腿麻,我站起来疏通一下自己的筋骨,一瞬间天旋地转,眼睛前面全是小星星,忽闪忽闪的。我的腿由于蹲的时间有点长,顿时脚一软,向旁边倒了下去,幸好老子的手还是好的!哈哈!跟我。。玩字还没在我脑海里记忆出来,只感觉自己的手掌那是一阵剧痛啊。 嘶…这酸爽!然后就听见一声凄厉至极的叫声,后来陈黎告诉我,这是他听过的第二富含感情和欲望的叫声,连那些以笑声为生的东西都比不上。我问他第一的那声是什么时候的?他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我默默地在旁边擦着上次楼外楼给我的那种药液,感觉好多了!就连上次的烫伤都也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印子,但是不怎么深,怪不得楼外楼敢来这地方,有这么大的辅助在手,还怕受伤?我真想把这瓶也瓶液状物带在身上,但毕竟是人家的东西,不怎么好意思要。而且看她中毒了也没事,难道喝了她的血能解毒?我怎么变得像西游里那些妖怪了,觊觎唐僧的肉体。 甄天不知道的是,楼外楼确实是一个极佳的辅助,只不过世事无常。 虽然我知道他们要点这些东西,然后用火烧出一条生路。但是具体怎么点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陈黎不是说如果放火的话我们都会被烤成渣吗。还是林式觉得死在火里比较壮烈。“你最近很想吃脆哨?”我一边擦着自己的伤口,一边看向林式那边问道。他没理我,只是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 陈黎拿着一把剥好的藤皮回过头来看着我,缓缓说到:“他最近可能比较想吃炭烧排骨,我们的粮食储备只剩那几个玉米和不到三天的压缩饼干了,或许这是一个选择。”我只是看向另一边不说话,他连人家幸幸苦苦种出来的玉米都偷,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这小子分明在威胁我,等老子出去再和你算账。 林式和楼外楼也弄好了,一人拿着一把藤皮走到那三块区域。然后他们分别把那些剥下来的皮裹在了一些在藤条的根部,他使劲一捏就出来一些油,然后用打火机一点,油滋滋得燃了起来,我把自己的火机扔给了陈黎然后默默的发誓如果他再扔过来我绝对不接。 林式则过去楼外楼那边也用同样的方法点了一堆火,陈黎嘿!的一声把我的视线拉到他那边,然后我余光就扫到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我的视线看都没看那东西淡定的伸出左手一把拿住了那东西,有一种大侠接住别人暗器的感觉。然后我就感觉到了那东西的温度,刚好是那只受伤的手。又是一声哀鸣,陈黎再后来又告诉我,这就是那第一的叫声。 火苗渐渐地燃了起来,不过只是顺着藤蔓慢慢的爬,不招惹其他的地方,而且高的那部分有叶子的地方火势就停顿下了。这样安分守己的火苗着实没有见过,温和、顺服。我听到一种什么东西炸裂的声音,而且声音很密集繁杂像放鞭炮一样。同时闻到一些蛋白质烧焦的味道。刚开始我以为我的手熟了,但是火机已经被我揣在兜里了,闻了了闻自己的手也没有熟肉特别的味道,只有刚才那药液留下的淡淡药味。 想起来了!是那些像蛋的东西,希望我们不会被人家的老爹老妈出来寻仇吧。 火顺着藤蔓延,隔出来的三块区域的藤蔓都变黑了,隔着黑藤林只看到有些星星点点的东西在舞动。这时候林式和陈黎还有楼外楼他们拿起了各自的背包,两手拿着背包的后面各自朝着三个方向用力一冲!在快到黑刺藤面前时突然改成了蹲着把背包放在面部然后顺势滚了进去。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他们就都不见了。 我站在刚才的地方叹息着:“唉,多好的三个年轻人啊,明明前途不可厚量,但是就这么壮烈了。唉,他们的父母会很伤心的。唉,祖国需要他们啊!唉,我他妈也需要你们啊!你们死了老子怎么出去啊,我还年轻,不想死啊!快出来吧。。几位大哥大姐。”好像我的还有些作用了,我听到了一些动静,还有一些轻微的咳嗽声。然后我就看见了几个黑头灰脸的东西走了出来。“噗!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他妈的是去见了一次包青天还是挖了一次煤炭?!要是包青天他老人家还在世,肯定会为自己高兴的。不!你们还有黑人同志!他们也会感到高兴的!”当时笑得我,要不是在地上我吃了太多亏我早就满地打滚了。 结果他们理都没理我就又来了一次,天杀的陈黎把老子在跑的一瞬间把老子顺带也拎丢进去了,幸亏我把背包护着后脑(在惨痛的经历过后,保护后脑勺成为了我的一条铁律)还有背部进去的。里面的气体有些发烫,我感觉自己的手又开始疼痛起来。在几次过后就出现了当时我们砍半天才弄出的一片区域。坑爹啊! 当火烧过一片区域我们就迅速的用同种方法去开辟道路和控制火势蔓延到其他区域。逐渐的我们开辟的范围越来越大,直到上面的那部分藤条不堪重负,随着一声沉重悠长还伴随着很多细小的爆裂声的断裂声,一片很大的区域直接伏了下来,还好我们跑得快!我们仔细检查了所有的火苗是否已经被扑灭。 每个人都有一种能力,可以让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变得很复杂,复杂到不可修复或是放弃的地步。但是能将很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而又解决其根本问题的人少之又少,我面前的这三个就是这种人。我站在那些伏下来的植被上面感受着阳光的照耀,心里不由得感叹着这些。 然后我感觉这地方摇了一下。林式和陈黎他们顿时脸色一变,他们一起呐喊出:“快跑到上面比较高的地方!”拔腿就跑!我也是像拔腿就跑,但是脚被陷进去了,那些藤蔓死死的缠着我的双脚,林式他们也出现了这种状况。我看到周围在上升,难道这东西还他妈会飞天?!!然后看到黑色的泥土还有灰白色的根,太阳离我们越来越远。“妈的!不是那些东西上升了!是我们下去了!卧槽!难道这些藤蔓真他妈的是那些蛋的爹妈?!到底是爹还是妈。。。妈。。啊。。啊!” 第七章 红光 随着太阳越来越远,我失去了重心。 从脚趾头一直到膝盖下面一点全被藤条死死的扣在里面,呈一种倒立的姿态斜睡在这片刺藤上,血液全部往脑袋上冲,太阳穴涨得发痛。鼻子也有种被堵塞的感觉,表面这些长有叶子刺藤只是长着软刺,并没有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林式在距离我不远处也是以这种奇异的姿态倒挂着。 那些藤条并没有全部折断,只是被上面尚未断了的余孽扯着,重量上的稍微一点变化就可能全部断裂。在我看到的远方是一片黑暗的空间,由于阳光的照射,近处一点的东西只有一些灰白色垂下来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这些刺藤的根须,再远处就看不见了,全是一片黑暗。 我想把头后仰看一下下面是什么,但碍于这些藤条的角度原因,我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头往后仰,下面有没有东西,到底有多高我都不知道。“嘿!听得到吗?林式?楼外楼?陈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用尽全力把头转向他们那一边,心里有些慌乱,眼睛也开始涨了起来。但是老子居然一个人都看不见了!我嘞个擦!又来? 我使劲把头扭到另一边,也没看见什么人,靠!我用眼睛一寸一寸的搜寻着那些藤蔓的阴影处,在某个点突然闪起了有些模糊的红色的光!就在深处的黑暗里!光虽然是红的,但是似乎像是被黑暗笼罩了一样。有些忽明忽暗。 我死盯着这那个红色的光,时间过得真的很慢,这种情况下时间观念有些不准确。那红光依然在忽闪,我把自己的背包拿了下来,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把手电从背包的外层拿了出来,然后用手电往那深处照去,有一个像是茧的阴影在那纵横交错的缝隙之后!我的额头有些痒,我以极轻的动作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手上全是汗!在我稍微动作的时候扯动了一下叶子,那极轻的摇动顺着藤条传了过去,我感觉那红光更亮了一些。吓得我连气都不敢出,背后全是那种出汗被风吹干后的清凉。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我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后面则是明媚的阳光。不过身处明媚阳光里的后背却是一阵阵的阴森感。 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脏以一种极为鲁莽的方式跳动着!我一直憋着气,再加上是倒立的,不一会就觉着头晕目眩,我的内心在狂烈的挣扎,大脑已经下达了不得不呼吸的指令,但我还是憋着,身体都在微微的颤动。我听见下方有着一些用嚓嚓的声音,那感觉就在我的头顶的那片区域,好几次都感觉有东西擦到我了,但是我不敢乱动,只是瞪着那边的黑暗处。突然我感觉头下一松,我被什么东西揪着衣领大力的拉了下去,我本就憋着气,衣领又紧紧的勒着我的脖子,肺部的抽搐感和脖子的绞痛一齐袭来,顿时觉得世界一片虚幻,眼睛使劲的往里面转动想要翻出眼白那一面。 我的意识有些涣散,感觉背部蛮横的触碰到一块很硬的东西上,背部的撞击使我肺部的压力到达了极致。“咳!咳咳咳咳。。。”我一大声咳了出来,声音都变得沙哑了,新鲜的空气被我从鼻子里不顾一切的灌入肺部,还尝到了一丝甜味。我从未感觉到空气是如此的美妙,虽然我知道刚才只是短短几秒,但是却似如同跨越银河般的漫长。直至肺部再次到达那种顶点的压力。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又使劲往里吸。 我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用手撑着地干呕起来。逐渐的视线开始恢复,我手撑着的地方是石头质地的东西,我抬起头来往两边看,终于见到活人了。陈黎站在那里不知道往下看什么,林式抱着手在看我,楼外楼在不远处看着刚才塌下来的地方。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道:“你…你们…怎么..怎么会在这?”“我们看到可以下来就下来了,人外人说他通知过你的啊,你难道没听见?找到你看还挂在那还一脸痛苦的样子就帮了你一把把你弄下来了。你倒好,下来连谢都不说一声就是一阵狂吐。”陈黎和楼外楼看我干呕好了也走了过来。 “我们这是在哪?” “不知道,不过好像是在一个很奇异的空间。你看一下你的表。” 我看着自己的手表,十一点三十一。发现没什么不对劲。“没什么事啊。” “你起来跑几步。”陈黎笑着看着我。 我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像是石块修成的路的地方,地面还可以看见一些像砌砖一样的痕迹。两旁还有着一些石头护栏,不过那护栏的开口有点大而且看起来很厚。左边则是掉落下来的刺藤林,右边依稀看见一些轮廓,不知道是什么,然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这开的口有二十多米的距离,离上面的天窗(就这样说吧)有个八九层楼那么高。我顺着这石板路跑了一个往返,以光可以到的边缘为边界然后回来,我感觉只用了一分钟不到,然后跑了回来。“没什么感觉啊。”“你再看一下你的表。” 我低头一看,十一点四十七。“没什么不对啊。”我看着陈黎。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好像那里不太对劲。“靠!难道我一个往返用了十六分钟?!这才几十米啊,虽然我是慢跑,但也不会慢到这种地步吧。” 林式看着自己的表,缓缓说道:“不,不是你太慢,是这里的时间规则有点怪异,一般来说如果你的运动速度越快,则经过一段特定的路程所花费的时间就会越少。但这里似乎是你运动得越快,时间就流逝得越多。如果我们站着不动,它则按正常的规则走着。” “什么玩意儿?意思如果我拿百米冲刺的速度在这里跑一天我就相当于活了一年?!!” “说得没错,虽然不知道确切的兑换率,但是应该差不多。”陈黎笑着说道。 “那我们赶快从这里爬上去吧,我可不想老死在这鬼地方。”林式拿出他的显示器边看边说:“那片刺藤已经上不去了,很容易再次断裂且上面的枝太嫰我们上去肯定断,下次也不知道会到哪个地方。而且。。”他顿了顿;“那个地方才是我们的可以到达目的地所要经过的地方。”他抬起头,往黑暗处看去。 我突然想到刚才那个红光,会不会是这小子弄的那个追踪器?我竟然自己吓自己吓得那么逼真。我看着他手中的显示器,那排红点已经横过来了,不过另外一个红点的位置有些偏差,我就知道。“林式,你今早拿出来的个追踪器是不是屏幕上这个有些偏差的红点?”“是”林式淡淡的回答我。“那你会不会有可能把它弄丢了?”林式没说话,只是把显示器放在背包里之后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闪烁着红光的东西。 瞬间,我感到一股凉意透彻心扉! 第八章 下墙 “应该是我的表坏了吧。”我觉着林式说的这种原理在地球上行不通,但是刚才的事情也不好解释。 林式没有和我争辩的意思,这条路的边缘没入黑暗之下,旁边看似防护栏的东西却有一米多高,突出来的至少一米五。 刚才从洞里斜射下来的阳光只投射到那片落下来的植物之上,旁边有着一些余晖,再加上面的藤条由于被牵扯聚集过来的遮挡,进来的光不足以照射出下面的黑暗。我用手电往上照去,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灰白色的根须,互相缠绕,让人畏惧。“我们下去?”我带着疑问看向林式。 “从这里下去的不确定性太高,现在不值得我们去冒险,而且绳子的长度在检查装备时被你扔得只剩下二十米了。够不够下去也还不知道,如果下不去也只会耗费体能。相较来讲,顺着这里走些距离摸清些状况把握会再高一些。”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那些绳子太重且没什么作用,于是就只留了一捆,在摘果子吃的时候把其它的扔在树上了。 这条石板路大约有十多米宽,我们走到边上用手电往下面照,底部黑黝黝的,很是朦胧,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不过我在边缘用手扒着两旁的突起伸出头顺着看下去,看到了些巨大石块的轮廓,石块和石块之间有着些灰色的物质连接着,构成了一个平面,看来我们是在一个像是城墙的建筑上。 我们顺着城墙往黑暗的方向走,时不时的还会看见一两支断掉的箭矢,看来还是一个爆发过战争的地方。我们已经顺着城墙走了一段距离,原本身后的天窗已经转移到我们的左后方了,看来这城墙还有些弧度。我心里一直存在那茧一样的鸟玩意的影子,我怔怔的想着刚才那个东西还有林式手上的那个柱形追踪器,想起那末红色的光,心里不由得一紧。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我对于那个茧还是耿耿于怀。我刚想开口问时发现他们已经停下了,他们用手电照着前方的东西,在白光的照耀下,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灰褐色石壁,像是用和好的水泥加上灰浆灌溉上面一样。我手腕上表的秒针正在一格一格的跨动。 这时陈黎好像发现了什么,他用自己的手电从城墙的边缘照了下去。我们过去,看见他照到的下面估摸着有二十米的距离的地方有着青灰色的石板,时不可待,我们把自己的背包扔了下去然后把绳子拴在城墙突起的部位顺着下去了,陈黎打头阵,然后是我、楼外楼最后是林式。由于在上方不易估清到地面的距离,绳子还短了两三米的距离,我看楼外楼和陈黎很轻松的就跳了下去。icandoit!我要到时就放了绳子,落地时双脚没支撑住自己冲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是闲的蛋疼,没事修这么高的城墙有屁用啊。城墙这东西高不一定就好,我怨念着背起了包。我屁股都缓得差不多了林式迟迟未下,我心想这小子搞什么名堂?我抬头看向他,他并没有要下来的动作,只是转过头打起手电往我们相反的那个方向看。 “喂!快下来了!你还准备做做准备活动?” 听到我的呼唤,他把头转了过来,然后解开了拴在突起部分的绳子。这小子要干什么?看起来他要么是要一个人跑,要么是准备就那样跳下来,不过跳下来必死无疑。他含着手电拉起一些绳子,把绳子的一端打了一个收缩节还在下方打了好几个死结,放在了地上。然后他把全部收上来,把绳子的另一头拿了起来绕在自己的左手上,另一只手则把一段绳子绕在自己的手臂上。他把那个活环套在自己的右脚踝上,转身趴在两个突起之间凹陷下去的部分,然后将连着他脚踝的绳子搭在凸起我们看不见的那一侧,他慢慢的向后移动身体,用嘴含着手电头往上仰。然后过了那个平衡点,他整个人往下倒了下来。 “完了完了,年少轻狂啊,大不了不要那段绳子,这小子太会省钱了。”我摇了摇头喃喃道,瞬间转移了自己的视线。然后等待头盖骨撞击青石板的声音。结果过了我预想的那个时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我抬头一看,他头朝下的被吊着,面朝我们,右手上的绳子使劲的往他的手臂上勒,衣服被勒出像麻花一样的隆起,拴住脚踝的绳子也绷得笔直。不过他的左手似乎没怎么受力,看起来两只手似乎不在同一条绳子上,他以那凸起为转轴心制作了一个并不滑的定滑轮,缓缓的下降。直至被悬在半空,两边等长的绳子都被绷得笔直,他对着我们这个方向点了点头。 我看得都惊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时陈黎拿出砍刀,以极其凌利的气势向着林式的方向甩了出去,在他头部大约半臂远的地方插进了石块之间灰白色的部分,在我还在看那飞过去插着的东西的时候感觉背后动了一下,又有一个黑影从我身边掠过,不过这次感觉上力道小了很多。又是一把砍刀!我们的砍刀一共就三把,林式的砍刀应该在他自己的背包里,楼外楼自己有一把小匕首,但绝不是刚才那个飞过去的东西。所以后来飞过去的那一把只能是我的。 陈黎这小子真有神偷的潜质。 第二把飞过去的砍刀被林式的左手拿着,他已经放开了左手里的绳子,他拿着砍刀,用刀背敲向钉在两块巨石之间的灰白中的另一把砍刀。虽然是别着手,那种姿势也不好用力,但从砍刀阴影的长度判断,他每敲一下就有一部分的刀体入内,直至刀体进了四分之三,留下于末的一截刀刃和刀把。林式把砍刀扔了下去,用左手拿住把然后右手放松。林式贴着城墙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单手挂在城墙上,用空闲出来的右手把绳子拉了下来,然后又以刀把为轴降落了下来。到地上后取下自己脚上的绳子拿了过来,还有那把砍刀。 他的包已经被陈黎拿着了,他把绳子装入自己的包里,我看到绳子有一段被摩擦得里面的纤维都跳出来了。“你穷疯了?为了这东西赌命?回去我包一家店给你,随你拿煎拿煮拿炸我都没意见。”我不可思议的看他。“这东西的作用性很大。”林式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向前走去了。其他人好像也没什么意见的样子。 第九章 目的 一根破绳子而已,能有什么大用处。我跟着他们走了过去,我们是顺着那片灰褐色的岩壁走的,不过这灰褐色的崖壁一直向上,我们拿手电照也只能看到不高的地方,而且似乎还在一直向上,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些灰白色根须。 “林式,我们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林式回答道:“可以,这里叫海海平,我们要去找的是夜郎遗迹。” “夜郎遗迹?人家考古学家们耗费巨大时间与精力找了这么久都还没找到,你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这是天外天留下来的线索加上楼外楼情报的收集得来的。”陈黎转过头来问我道:“你知道夜郎?” “开玩笑,我高中时代是语文课代表好不好,夜郎这东西还是知道一些的。”关于夜郎古国,众说纷纭。从目前的探究以及一些文化记载来说,具体的位置确定于贵州一带。 历史可追溯到战国至西汉年间的约三百年时间。彝族、苗族、布依族等都多多少少传承了一些夜郎文化,而后夜郎神秘的消失,不见踪影。在赫章县可乐镇,生活着一群民风淳朴的彝族人民,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顺应天意,融入自然。 为了揭开夜郎文化的神秘面纱,一只考古队驻扎在这个地方废寝忘食的苦苦追寻着夜郎的影子,但是为不打扰到彝族同胞们的生活,他们一直没有进入彝族的村寨,只是在周遭的其余地区工作。他们丧失了信心,一无所获,在百般惋惜之下将要离开此地。彝族族长在他们将要离开之际邀请考古队队长到自己家里做客,虽说十分惋惜,但是也没有办法。饭已经吃好了,队长正要离开时肚子一阵绞痛,慌忙进入茅厕方便。 就在他方便好之后,起来走出茅厕之际,由于农家的茅厕比较低矮,他撞到了上面的瓦片,还把边缘的瓦片撞了下来,他摸着头像主人家道歉。主人家只是说没关系,再去拣几块就行了。他把掉落下来的瓦片捡起,想要放回原位,这时他发现有些不大对劲,那瓦片不太正常,他立即蹲在茅厕前仔细的研究起来。主人家以为他被砸晕了,过来查探情况。可就在主人家走到队长之前尚未开口说话时,队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拉着族长的手激动的问这是那里来的。族长说在当地的叫“莕人洞”里拿出来的,他问族长还有没有这些东西,族长指了指队长的身后,队长回过头一看,全是这种一样的瓦片! 这些瓦片,至少都是汉朝的。 族长看他呆滞的样子,以为他想要这东西,就去自己屋外的一个角落拿来一个刚倒了水,里面还是湿的的陶罐,递到了他的身前。队长回过头来,看到这陶罐,顿时心惊肉跳,这陶罐的年纪可能还要更大,是秦时期的陶罐。队长强烈要求他带自己去那个地方,族长说今天他还有事情,要忙于劳作,叫他回去明天再来。队长兴奋得一分一秒都等待不了。第二天很早的就率领众人到族长家门口等着了。族长带领他们到了那个叫“莕人洞”的地方,里面全是那种瓦片。众人十分激动,便在那里开始发掘。在随着在赫章可乐的考古研究的深入。夜郎文化逐渐的露出冰山一脚。 人们发现夜郎的社会体系已经具备奴隶制初期的特点了,还出现了青铜的器具。并且套头葬这种特殊葬人方式在以往其他文化的考古发掘中还尚未发现。其中“竹崇拜”与“牛崇拜”成为了他们极大的特色。 而关于夜郎的起源,我就不知道了。 楼外楼给我补充道:“对于夜郎的起源,当地的少数名族有一个传说。传说在秦汉以前,西南由于群山围绕,地势险恶,所以黄河流域一带还有长江流域的文明并未进入西南地区。这边虽无中原文化的文化交流,但却各自衍生出自己的文明特色。当一种社会制度发展到某个程度之后必定会有另一个社会体制的改变,后来西南人民终年交战抢夺领土权,流血千里,墙橹飞灰。在百般交战之际,不知从何方来了十二个人,他们不仅个个英勇善战,而且团结起来还可以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就是如此,他们平定了西南,分成十二块区域各自管辖。” 她喝了口水,继续说着:“他们分别以十二种动物来命名自己的部落,还带派遣部下带来中原的文化书籍,渐渐地越发兴盛,尤其是牛相一族,人丁兴旺,家族繁荣。但可能是自然发展规律的必然结果,发展兴盛的他们迎来了邪灵的侵略。身为最强一族的牛相肯定在战场的最前线血战,最终他们团结一致,渡过劫难。不过牛相一族参战的勇士却发生了异变,某天夜里,他们全变成一头头发疯的牛,瞬间疯牛踏地,百姓哀鸣。造成了另外十一相族群的大面积伤亡,于是其他十一属相联合以十二棵神竹将牛相生生困死。并将异变的牛相族人全员清灭。之后牛相的身体便化作一尊巨大青牛的尸骸,最后演变成一座巨大的山永世守护其余的人。后来其余十一属相为纪念牛相的大无畏将自己族的图腾全改为牛相,统一了十二族的地域。并以夜郎国合称这片区域。每代夜郎国的国主便是推选牛相的后裔。而后继续发展,经历了采默夜郎、苏阿纳夜郎、洛举夜郎、金竹夜郎等十二个夜郎王的统治。其中金竹夜郎时期发展得最为鼎盛,于是金竹夜郎便有了更大的野心。但是后来引起了汉王朝的重视,便被汉王朝出兵围剿。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种不和谐的声音。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频率比之前梳头发的那个声音还要快。像是是两块金属在夹什么东西夹完之后由于压力相互快速碰撞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熟悉,是剪指甲的声音。 ; 第十章 数数 咔嚓,咔嚓。那声音一直环绕耳边,在这片寂静的空间显得是那样的清晰。 声音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我们背靠石壁,林式和陈黎拿着砍刀伫立在那里,他们站在我的两边,我的后面是楼外楼,她将她的小匕首拿给了我。我也没去要我的那把比较大型的武器,我知道它在林式或者陈黎手中的作用更大。 我们用手电分照着自己的前方,我们三人照出的范围有限,能照出来的东西只有地上的青石板,地面看起来不怎么潮湿。远方的黑暗里不知是什么东西。咔嚓咔嚓。。声音越来越大,听起来声源好像还不止一处,最后演变成一种金属相互敲击的碰撞的声音。我们四人静止不动,观察着身边的风吹草动,可惜的是这里没有风,也没有草。只有一片青石砖和灰褐色的壁岩,这种声响持续了较长的一段时间,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然后又突兀的消失了,像是被紫金葫芦收走了一样。只剩下手表秒针转动的滴答声。 又等了一会,林式便有所动作。他关了手电拿着刀,向着自己的前方走去,无尽的黑暗中留下了他孤独的背影。陈黎用手电扫着周围,我觉他的节奏十分奇怪,我用自己的手表对照了一下,秒针开始从十二点的位置跳动时他就开始扫动,而后在第三十一秒的时候到达他要扫的范围的边缘,然后又回来。等扫到这边时秒表便从三十一秒得位置跳动到了第一秒的位置,循环往复。 为什么我会觉得奇怪呢?因为他的时间间隔拿捏得十分准确,至少精确到了秒。每次扫动的开始和结束时秒针走过的路程都相等。这一点是常人做不到的,常人会因为自己所处的环境还有自己的精神状态以及心理状态等都会造成对时间间隔的误判。这也就是当我们经历肉体上或者精神上的折磨时会感觉时间过得极慢的原因。要么是陈黎对于时间的感知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要么是他脑子里装了一个时钟。 但人对于时间一直都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模糊到不知道时间是什么。 “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是和地球一起出生的?一直都是三十一秒一个来回。”我看着他。“这只是一种长时间训练出来的对变化的一种感知能力。而且你说错了。刚才我只用了三十秒就一个来回了。” “不可能,我一秒一秒的数的。你当我是两岁小孩?连数都不会数?而且现在神童多了去了,两岁能数到一万的都可能有了。” “山外山的感知不会出错,这种环境下你看错也很正常。”楼外楼向着我们这边说道。“尽管你说得有道理,但为了证明哥没有数错,我们来一起数一遍。”我这一刻极其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尊严。“1,2,3……17,18,20….28,29,30,31!”随着手表上指针的转动,我呼出了那最后一个数。但是我发现他们两个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难道我数错了?你们怎么用这副表情看着我。”不爽,心里极为不爽,竟然被鄙视到此种地步。我这准备再数一边时楼外楼说话了:“等等,你刚才数18的后面是什么?”“20啊。怎么了。”他们依旧用我看不懂的那种眼神看我。 这时陈黎也开口了:“那18的后面,20的前面中间那个数是什么?三十八除以二等于多少?五十七除以三呢?还有三百四十二除以六,六百零八除以十六,七百零二除以十八。四百九十三除以十七”靠!什么时候了还考我的数学,而且这些也忒简单了。我想也没想就说出来了:“十八和二十是连在一起的啊,中间什么数都没有,三十八除以二等于二十啊,然后是五十七、三十八、三十九、二十九。你考数学也要考高端一点的吧。”我对他的出题能力不屑一顾。 楼外楼有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疑惑的看着她,陈黎向她摆了摆手。说道:“思维方式没有什么异常,可能那个数被你自小排斥亦或是说有人故意让你没有这个数字的印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以后或许你会知道。”“或许又是什么意思?”这帮人很少用这一类不确定的词,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说的话让我感到有些紧张。这时那边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是林式去的方向,楼外楼和陈黎走了过去。 我还在沉思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盘踞在脑子里的旧问题还没有解决又来了一个新问题。看他们有些走远,我快步跟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面灰褐色的岩壁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不过看到陈黎和林式他们感知比我强上几个阶层的人都没有说什么,我也不好去和他们神神叨叨,只是继续想着自己的事。 林式距我们有些遥远,我很小心的在跑着,天知道会不会跑着跑着前面就出现一个坑。我边跑边注意自己手表,准备再数一次,结果我一看,手表的秒针像是有人拨动一样的快速运动着。唉,看来这破表是真的坏了。 我不再去注意自己的手表,只是想快速的感到林式那边去。在我离他不远的地方我就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物体,那东西都要到他的肚脐位置了。走近一看是一个巨大的钳子。那硕大的钳子在白色的光的照耀下显示出一种青黑色的金属光泽。表面凹凸不平,有着一些小疙瘩。看起来很像巨型螃蟹的螯,但是两个螯夹似乎都比较修长,大小也差不多,没有螃蟹的那种有力感。 林式将巨钳倒过来,发现它的下方还连着一段东西,像是紫红色的皮,皮和巨钳相互连接,就像是从钳子里面长出来的。陈黎用手电往里面一打,紫红色的皮顿时变得有些通透,巨钳里面是空的。那些紫红的皮上还有着一些孔洞,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的。难道是变异的那些夜郎人长出了双螯?这让人有些匪夷所思。这片空间似乎更暗了一些,我觉着哪里不对劲,往左斜后方看去。噢!我亲爱的佛祖!送我们下来的那个天窗还有那些刺藤都不见了,头上之处全为黑暗。 ; 第十一章 头发 难道这片刺藤林是一片活物?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林式他们并无任何动作与感叹。似乎习以为常了。它要消失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东西难道是当年夜郎人民的特殊武器?制作来抵御当年汉朝的大举进攻剿灭夜郎?很有这种可能,这东西这打仗的时候很好用啊。如果在打仗的时候用这个来挡着,无论什么刀枪棍棒,远距离武器或是近距离武器,通通近不得身。而且古代的西南少数民族本就比较强壮,这东西又这么大,只要训练之后运用起来直压敌军兵线也不是不可能的。这大钳子一夹,无论什么牛鬼蛇神都要变成两截。简直战无不胜啊。”我拿着那把小匕首在上面敲了敲,发出“当当”的声音。 “你扯这么多,那夜郎还不是被汉王朝歼灭了。你说的这个不太可能。”“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陈黎看着这巨螯,然后从林式手里接过它一只手扶着让底部接触着地面。“小伙子,接着。”然后他微微向我这个方向偏了偏把手放开了。我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想直接拿着那螯钳其中的一个让钳子平衡在地上,刚一入手我就感到有点不对劲。 我靠,好重!我一只手无法支撑那钳子的重量,赶紧抽出另外一只手一起支撑。双脚向地发力才阻止了巨螯倒下的趋势。陈黎看我十分吃力便过来用一只手拉着,顿时我感觉压在自己双手的力量少了很大的一部分。 林式看着刚才天窗消失的大概位置,转过头来看着我们说道:“是武器的可能性很小。第一,虽说这东西只要运用得好可以以一敌十,是战斗力的一个巨大提升。但是这东西太过巨大,没有这么大的人可以运用它,就算是当年普遍认为西南民族较为高大强壮,也不可能有三四米高的人。这东西的密度较大,想要很好的运用也要训练一段不短时间。第二,这东西的表面虽然凹凸不平,但是刚才我看了里面,它的内部却是极为光滑,没有任何可以用手操控的东西,这倒是很像外骨骼一类的东西,由本身的内肌肉操控运动。但是那些皮肤上的小孔洞的作用原理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嗯。。有些道理,不管这东西生前是什么,现在也只剩下自己的残肢。 我们扩大了范围分别寻找出路,楼外楼和林式一组,我和陈黎一组。我们开着手电到处乱逛。漫无目的的寻找,刚才天窗还在的时候最起码还能分辨自己进来时以及要去的方向,现在只是一片漆黑。我们根本不知道这片黑暗的空间到底有多大,我和陈黎之间保持着大约二十米的距离。在我用手电胡乱扫描青石板的时候,我的余光捕捉到了一个物体在地上安静的躺着。 我向着那物体走去,那是又一个螯肢,就在距离刚才那个螯肢的五六十米远处,因为是黑暗的环境,所以不知道我的估算准不准。我过去蹲下仔细的观看,这个螯肢的个头比较小,没刚才那个大,但是也有我的小臂的长度,我发现这个小的和刚才那个大的有些不同,这个小的我的手电的照耀下的影子还有一些影影绰绰的东西像是从螯肢中间长出的毛发。 我把螯肢掰开,因为已经是死物,所以没费多大力气便把螯肢中间的东西弄出来了。我仔细拿在手电下观摩,这是一些黑色的丝状物,根根独立,还有些长。根部还有一些囊体状的东西,在我想起这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我瞬间全身起了一层疙瘩。这是头发!还是女人的头发!虽说有可能这东西的来源是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男人。如果是人的话,那他或她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我用火机一点,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就像是在上面时我们烧那些藤条所散发出来的油脂味。我再次想起那个茧一样的东西,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我看着那些头发逐渐的烧完,看着自己的手表,已经到了下午。 我转身欲走时,这片黑暗的空间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嗥叫。哞!!这声音极具力量与穿透力,震得我的耳边隆隆作响,两眼一阵发花。我向后退了几步,不留神踩到了刚才的那个小型的螯肢,脚下一滑,螯肢被我蹬了出去。发出一些金属与石头摩擦的刺耳声音。我重心不稳,朝着后方倒了下去,我条件反射般的用手往后面撑去。 手感方面出现了问题,我的手按空了,我意识到我好像处于这片青石板的边缘位置了,我直接倒了下去,我看见陈黎正向我这边极快的跑来。那被用陈黎的手电照出来的地平线从我的眼前切过,我看到上方一些垂在半空中灰白色的根,这一瞬间时间是过得如此漫长。 唉,从刚开始在城墙上的情景看来不知道这下面到底有多深啊,自己肯定要被摔成肉泥了。不过我倒下去没过多长时间,我就感觉自己的头没入一种清凉之中,有液体状的东西往我耳朵里钻。又是那种油脂的味道。 我的脚首先触碰到了坚实的地面。然后是背,最后是后脑勺。虽说冲击力被液体抵消掉了不少,但是脚后跟还是像崴到脚一样的疼痛。我已经无力吐槽后脑勺再次被碰撞的问题了。我的鼻子被灌入了一些东西,不过不像是水。 我慌忙撑了起来,咳出自己喉咙和鼻腔里的东西。这些东西给人一种油腻的的感觉,我意识到自己在一个有坡度的地方,自己正坐在斜坡的下方。我的手电已经不知被弄到哪里去了,反正我是没有见到它在发光。我的手撑在液体里面,液体没到我的小臂位置。不过手臂被淹没的地方有着两种触感,下面有一部分比较清凉,感觉很像水,而上面则是一种堵塞毛孔的感觉。 我调转身体,将自己换成屁股在上脚在下的姿势,然后用双手撑着往后慢慢移动,我移动的越到后面,我感觉那液体就越少。最后只剩下不足以淹没我鞋子的一层,那种层次感消失了,只余下油腻的感觉。直至我的后背触碰到了一个有些冰冷的东西。我转身用手摸去,似乎是一块一块的砖一样的的东西相互堆砌成的墙,应该就是自己刚才掉下来的那个位置了。摸起来质地有点像之前看到的青石板地面。 对于青石板地面的质地如何,在我从城墙上下来屁股着地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得很清楚了。 我转过身来,靠着自己身后的青石墙,然后背部肌肉放松,轻轻的靠在那上面,双手往两边随意一放,我摸到了一些东西。触感有点熟悉,是一团头发!而且,头发下面好像还有着什么东西!我全身汗毛在那一瞬间全部竖了起来! 第十二章 上去了 这是哪来的头发,难道是像我一样的从上面掉下来然后死在这里的?如果真的是人死在这里并且头发还留下来的话,那么只能证明这个人还没有死多久,是否在我们之前不久就有人来过了这里? 为了得到这个问题的一些提示,我决定做一件我不想去做的事情。我顺着那头发摸了下去,不得不说,这头发摸起来还是挺顺滑的,如果不是在这种生死未知的情况下摸起来倒也有点意思,但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感受那种感觉,整颗心都在胸腔里发抖。每下一点距离,我的心都会抽搐一次。我一寸一寸的往下移,未知的往往才最是恐怖。 我在想像摸到下面会摸到什么,头骨?牙齿?或是沾满粘液的眼球?但是一个都不对,在那种头发传来了一段时间的触感之后突然地就消失了,让我没有一点防备。我的手静止在那,这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我在想会不会是有人被头皮连着头发的一起环割了下来,而这墙角有着一排的这种东西。这些被割下来的头发有着什么作用呢,难道打仗时还有割敌人头皮可以去领赏?而我自己的屁股下面会不会也。。。。。 我轻微的动了动自己屁股上的肌肉,还好,传来的触感告诉我下面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依旧是青石板那种生硬冰冷的感觉。只是有着微微的前倾感,这微微的前倾感也只是由于自己坐在坡上罢了。如若左手这边有,按自己的推测来说,右边的也应该是有的了。我用手贴着墙慢慢的摸过去,而后再向下缓缓移动。果然!这边也有着那种触感传来,而且这次还感觉头发下面的东西比较软。突然间手里传来一阵蠕动的感觉。 我头皮一麻,全身肌肉紧绷。我嘞个去!难道这个才是刚死了的?我想到了一个画面:一排新鲜出炉的头皮被整齐的摆放在墙角,头皮前面是自己的身体,留下光洁白亮的头盖骨。那从割掉头皮的人的头上光白头盖骨与那些还剩余的头皮之间冒出来的血就像是刚刚沸腾过的一样,让人同样感到沸腾还有一丝兴奋。之后我又想到了这些不明油状液体的具体来历,顿时心里一阵恶寒。一种胃要被使劲挤出喉咙的感觉传来,我都感觉自己在吐的边缘了。 在我神经极度紧张的时候头上传来一些闪耀着的白光,接着我感觉自己有些失重,我似乎被人用手直接抓住衣领提了上去,又来?!我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窒息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衣服的质量十分的不错。我能感觉子自己在向上运动,我竖着离开了刚才自己在的位置,我想着自己终于摆脱困境了,但是(往往但是后面才是重点),在一瞬间我突然向下落了一下,完了完了。 看来这次又要与那些头发作伴了,万念俱灰,这种心理上极大的落差感让我极为不舒服。 我预想下去之后是自己的部位先着地,在我完成这个问题的思考之前我又被一股力量抓住了。我明白了,这杂碎在玩老子!之后我又回到了刚才的青石板地面,果然是屁股先着地,落地的瞬间五脏六腑被震的那是一个翻云覆雨。有什么东西在用手电照着我,因为如若是生物,他们不可能发出这么强烈而且很是聚集的光的。那只有我们刚才进来的这四个其中一个,但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什么奇特的生物。 我的眼睛由于受到强光照射所以分不清是人是鬼。在灯光移开我的面部时我足足缓了很长时间才恢复在这种环境下瞳孔的收缩程度。太好了,终于上来了!身上有些油腻的感觉,我看到了把我拉上来的究竟是人还是鬼,他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是陈黎。 只是他的面部表情有些怪异,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马上想站起来和陈黎讨论为什么玩我还有让我屁股落地的事情。他从牙缝里吐出一句很轻的话:“别动。”我看到他拿着砍刀,视线一直的盯着我的小腿的位置。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两团头发附在我的小腿之上,并且还在缓缓移动,只不过移动得有点慢。 我的小腿的地方传来一种轻微的触感。 陈黎拿着砍刀过来,轻轻的把自己的刀深入那团头发的下面。然后一挑,将我小腿上的那两“个”头发挑入远方的黑暗之中,还听到了那种东西入水发出来的声音。陈黎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幸亏这东西应该只是刚从休眠中醒了过来,不然的话你早就成它们的宴席了。?”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着头发?难道这里是一个技艺高超,不入尘世的发廊?”我自己说了我都不相信,更别说陈黎了。 “不知道。保持体力,不然等会你没气了,不要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既然陈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那就算了吧,自己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东西的准备。 自己也还没准备好面对太多东西的准备。 “林式他们在哪?不会不见踪影了吧。”我转过头望向四周,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突出显示他们存在的东西,比如他们手电发出来的光。我才想着看不见他们发出来的光远方就有着灯光在闪了,示意我们过去。 我和陈黎赶快的赶了过去,因为我的手电已然消失不见了,所以我只能和他并排跑在一起。我看到自己的手臂上有着一圈青色的,感觉油腻腻的东西。手表的秒针也在快速的转动。看来是真的坏了,我心里想着。我拼了老命的跑,陈黎的步频并不快,但是他总能很好的跟上我或者可以说是我跟上他。 我这里跑得要死要活的,还要注意路况,他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看着他一脸轻松,没有丝毫累的样子。要到的时候我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虽说背包并不是太重,但是这距离还是有点长的,而且我是拼了命的赶。 没有在水平线上看到他们,光是从低处往高处打的,难道他们也和我一样的掉下去了? 我们到了那个光源所在的地方,发现有着楼梯下去,只是里面什么人都没有,而且我感觉自己的肚子饿了。 ; 第十三章 楼梯 我们到了那个光源发出来的地方,那是一个可以下到某个地方去的石头阶梯,一只手电在孤傲的立在石头阶梯上。 这阶梯大约三米宽,在凹陷里连接着我们刚才脚下的地方。虽说这阶梯和旁边的连接着的墙面都是有着用砖堆砌划成的格子,这个阶梯看起来与两边的连接给人有些怪异的感觉,似乎是生生凿出来的,林式和楼外楼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刚才还看见灯光在闪,现在人却不见了。 楼梯下去并不是有很多阶,灯光一打就看到一块有些倾斜的平地,看起来也是青石砖铺成的。我的肚子开始叫了起来,这十分的让我感到诧异。 “凭你的自我感觉我们下来之后过了多长时间了?”我转头问向陈黎。 “四个小时了。”他看着四周,从语气来看对我的话有些不放在心上,只是随口回答。 我“哦”了一声,不对啊,这压缩饼干不那么容易会让人感到饥饿,这才下来四个小时,怎么会就已经饿了。我的手表已经坏了,还有想起他那对时间尺度精妙的感知力,我只有无条件的相信陈黎。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我的表,突然发现它又正常运转了。什么破玩意儿?看来下次我要买一个防水防火防电与卫星同步的。 我看了一下手表,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按照我们进来时我看的时间和现在我的手表显示的时间来看的话,我们已经在这下面大约待了七个多小时。我慢条斯理的把表摘下来,轻轻的举起,然后重重的往下一砸!顿时传来清脆的声音,玻璃渣子横飞。我又下脚使劲的踩了两脚,拿了陈黎的砍刀,然后把残骸垫在脚尖踢起来使劲用刀的宽面一拍,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全垒打。 我的视线追着残骸去的大致方向,然后就看到了忽明忽暗的灯光。咻!一个东西从我耳边以极快的速度闪过,然后打在我身后的阶梯上又弹回来打到了我。真疼!又是后脑勺,看来我这辈子都要和我的后半边脑袋过不去了。我捂着头拿着地上的手电往后面一照,是我刚才拍飞出去的表的残骸,看来不能随便乱丢东西啊,报应来了。 前方的灯光越来越亮,闪烁的频率也越来越快,那光到了跟前。在光的后面出现了两个轮廓,是林式和楼外楼,林式还是那副样子,只是楼外楼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我问他们去哪了,林式看楼外楼半天不说话,便开口了:“我们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向你们发出了信号,这时就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又是那种梳头发的声音。我们便留下这个手电然后过去查探情况了。刚才一路过去,我们发现下面的这个地方刚开始有一段斜坡,之后角度变缓,便成了平地,我们继续移动了一段时间,之后又看到一段斜坡,然后就看到了一面巨大的城墙,比我们进来时的那个城墙都还要高上一个程度,由于我们站在下面不易估算到底高了多少,所以具体的值无法知晓,但是却是要比那边的高得多。在墙角,我们发现了很多不知道是遗体还是骸骨的东西,那些人穿着怪异,并不像是今世之人的服饰,倒像是古代的军饰。他们用一层布一样的东西裹着自己的脸,我用刀挑开那些布,他们的脸上就剩一层皮贴在骨头上,而那层皮上全是那种密密麻麻的细小孔洞,我轻微用刀压了一下。便从那些细小的孔洞里流出一些青色的液体,具体是什么无从考证。我们顺着墙根往走,发现全是那种奇怪的遗体,而且他们的姿势很怪异,都是脚向前,面向我们现在在的这个位置的方向,靠墙外一点的都是这样。有些则是贴着墙壁,双手巴着墙,似乎是很想要爬上去的样子,之后我们便看到这边有着信号传出,而后赶了过来,在赶过来的途中,还受到了不明物体的袭击。”他看了我一眼。 我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两声。他继续说道:“就目前我和楼外楼的探查情况看来,我们似乎处在一个被一座大山环绕三方的地方。在唯一的出口的地方则是依势造了一堵巨大的城墙。两边高,中间低。而这青石板铺成的这片庞大的地方似乎可以分为两段:第一段就是我们下来时所处在的地方,和上面是同一个平面,同一高度;第二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比上面低上了约两米,而且下面是一个往中间凹的像是池子一样的地方,但是这个池子从我们经过的地方看起来是已经干涸了的。其它的地方未知,我们没去看过那边,也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这只是我用已有的条件进行的推测。”说完他看着我,我也懂了他的意思。 “那边刚才我和陈黎去看过了,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东西,只是有些头发,不过如果刚才你们看到的是人的话,那这些头发的来历就清楚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这池子并不是干枯的,里面还有着一些东西,不过那些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只是给我很奇怪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的油一样。还有就是那些头发好像还会动。”说完我把自己手上沾有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拿给林式看。 他用手摸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外衣包里拿出一个东西来,那东西我认识——是打火机。 我有些纳闷他拿打火机来干什么,难懂啊这丫的想抽烟了? 我正准备往自己的包里拿烟出来,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抽。我还没反应过来,手上腾的燃起了火苗,烫得老子好好的打了几巴掌才把火扑灭的。虽然不怎么痛,但是汗毛都给老子烧没了。 “你给老子过来!**什么意思?!”我朝着林式大喊,喊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里传播。 这时陈黎说话了:“别生气别生气,他是在给你脱毛嘛。有次有帮不良少年围住他,当头的想使唤他给自己揉手,结果那人的手直接被断成几截,连着他们的手指一起掰成了麻花,最终他们虽然把骨头接好了,但看见人外人就怵,还想认他做师傅呢。他没给你把皮剥了算不错了。” “屁!老子又没惹他!” 我看林式的表情完全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点愧疚,然后就做好了战斗准备。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东西烧起来是我们在上面烧刺藤的火的状态与味道。” ; 第十四章 方盒子 我就说有报应,开始在上面点火点得那是一个爽快,现在却被自己人一把火点了。不过确实是在上面火烧刺藤林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和那种并不张扬的火苗。 “这和你放火烧我有毛线关系?别给我转移话题!” 林式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刚才你说的你掉下去的地方有东西。你们刚才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这个问题道真是问住我了,刚才下来的时候没注意自己是从楼梯的左边还是右边下来的,没有什么参考系,周围又全是黑暗,真不知来时的方向。 我有些愣神。 “我们刚才是自那边下来的。”陈黎指着楼梯左边的位置说道。 “好,那我们过去看一下,手电给我。”我把刚才在地上捡起来的手电拿给了林式,他转过身顺着墙走了过去,楼外楼跟上了他,我则没有手电的跟在楼外楼后面,陈黎走在最后面。 黑暗中三处光源散发着白芒,留下一个个孤冷的脚步声。我们顺着墙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的手表似乎又比平常的运动速度快了一些。 我发现这池子修得挺深的,那些堆起来的青石砖块看起来大约两米五左右,从仰视的角度看来可能还不止。反正看起来应该比我两个高。再加上从刚才的探查情况看来这池子的面积还不怎么小。 这池子用来干什么的?难道是养鱼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当年夜郎人民依江而建,多渔业少农耕。现在很多出土的关于夜郎的文物也是和渔业有关,不过这里在山里啊,难不成是转型农业的时候抑制不了对鱼的念想造了这么大个池子养鱼?虽说这池子的个头应该不小,但是想要养活一个具有较多人口的国家还是没有那个能力。那这池子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还有那些士兵的残骸,经历了漫长岁月竟然都还没有化成灰,这也让人无法理解。我由于太过出神连林式他们停下来我也不知道,于是便撞到了楼外楼,让我想不到的是竟然是我被撞偏了几步,顿时觉得颜面无存。 看来这女人确实不好惹。还好这里的环境给我掩饰了些尴尬,道了个歉又让我的尴尬掩饰了很大一部分。最前面的林式已经停了下来,我们纷纷走向前去,发现前面是一个小斜坡,和我们站的地方有一个可能二十公分的高度差,再远一点的地方的斜坡更陡。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掉下去的了。 斜坡的底部有着一些青色的渍状物,一层一层的,像是浪花过后在海滩上留下的痕迹。我们一起走下斜坡,走了不远发现有什么东西被手电一照反射出绿油油的光。我们过去看见了一些青黑色的液体静静的躺在那里,还有些泡沫状的东西浮在水面。林式蹲下来用看到轻轻的沾了一些液体在刀尖上,然后用打火机一点,火燃了起来,散发着妖异的绿光。 “这是什么东西?”我看向林式,他的眼里映出那抹绿色的光,显得有些慎人。 他摇了摇头,他把手伸长,把砍刀再次伸入液体里面,这次液体足足没了半个刀身,他再次把刀拿了起来,我看到刀身上有这着三块区域,刀尖上面一点位置是原本刀身的颜色,不过看起来表面有着一些透明的液珠。再上来一些是一些青绿色的东西附在刀身上,那些青绿色的液体似乎很抵抗刀身下的透明液体,没有任何的青绿色往下蔓延。最后则是刚才没有没到的刀身。那中段的青绿色像是十分顽固,就像是我手臂上的那东西一样。 林式看了看刀,用手摸了摸刀尖的部位。开口说道:“这池子里的东西是两种液体组成的,第一种是这种青绿色的油,越到外面的颜色越深;还有一种是这刀尖上的透明液体,如果我感觉没错的话就是水。这两种液体共同存在这个池子当中,水的密度比较大,油的密度比较小,所以这青绿色的油飘在水上面。这两种液体看起来极其难以互溶。我想这水是首先存在,而这青绿色的油是从上面那些刺藤垂下来的根滴下来的,就是我们在上面弄那藤条的皮时流出来的液体。”他把手电往上面照,我们就看见了很多悬在半空的灰白根须。 不过在上面时的那些被陈黎弄出来的液体是透明的啊,这里的怎么会是青色的。 我刚想开口问林式,他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上面的液体是无色,这里的液体会是青绿色的,我想是因为长时间的氧化再加上这油封闭了水的气体循环,里面的微生物变异的原因。”说完他顺着液体的边缘走了过去。我们一同走过去,然后在不远处的黑暗里出现一个轮廓,像是一个巨大的箱子一样的东西。 我们加快脚步,不一会到了那东西之前。这时一个用青石砖堆起来的像是一个平台一样的东西,像是一个放大的正方体,高度和我差不多,刚好到达我眉毛的位置,应该有一米八。林式用手扒着边缘,然后跳起来用手轻轻一撑便跳了上去。我也想学他那样跳上去,只不过我撑都没撑起来就掉下来了。楼外楼没有这正方体高,但是她跳起来同时用手一巴那砖的边缘一个后翻就上去了,她跳起来最起码有两米高,然后稳稳地站在最边缘的这个位置,避免估不清楚那边是什么受伤。我转过头去看陈黎,他已经不见了,或者说他已经上去了,然后我被一把提了上去。在上面晃了晃我才看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上面是平的,四四方方的一个平台,面积大概有四五个平米,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平房,只是没有贴瓷砖和刷粉。如果还有门或者是窗就更像了,我们走到另一边的边缘他们用手电照着下面,我就看见了一个开口在这边的墙上,比一般的门要低要窄。 我靠,还真有门。 这时陈黎把手电往前面一照,我顺着灯光看过去,有一个和我们脚下这东西一样的物体在前方约五六米处,比我们这里要低一些且没入液体之中。其他有电筒的两人也把手电往其他方向照,同样的建筑出现在不远处,也是比我们这个地方要低上一些,也是没入那些青绿色的液体之中。 ; 第十五章 树干 除了我们后方,其余的三个方向都出现了这种大型的方盒子。而且由于地势的关系在手电光的照耀下还能自那些方盒子的后方隐隐的显出一些轮廓。 楼外楼向后退到刚才我们上来的那个地方,然后双腿突然发力向前跑去,而后到达边缘一跃而过,翻转着到了那边的方盒子之上,然后半蹲而下,一只手拿着手电照着前方一只手撑着地上。整个过程看起来十分的轻盈与利落。 林式和陈黎他们也动了,不过是把我架着,然后向后退到边缘之处,两人双腿发力向前跑去,之后直接跳了过去。两人同时稳当的落下,然后将我放了下来。他们又将手电往三边照,还是那个依然的场景,前面的方盒子还是要比这边的低一点。 继续按照刚才的节奏,楼外楼先走,接着便是我和林式他们。在跳了三四个左右的方盒子之后,前面的那种错落感消失了,好像眼前的所有盒子都处在同一水平线上了。从这些可以看到和大概感知到的东西来看,这些方盒子像是同心圆一样,像是从某个中心点散发出来,一层一层的往外走。 我们也不知道到底会有多少个,这时他们坐了下来稍作休整。我们各自吃着压缩饼干,林式拿出他的那个接受器,上面还是有些红点,不过这些红点之间的距离看起来很小,看来是林式为迷路做的准备。每过一个那种方盒子他可能就放了一个追踪器,不过这东西牛逼啊,这伸手不见十指的地方竟然还可以接受到追踪器的信号,看来那片刺藤林对电磁波没有什么作用。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个被我忽略了的问题,我掉下去的时候是陈黎把我拎上来的,但是就刚才看到的这池子的深度来说那坎最起码两米五啊。按照自己坐起来的高度来看,就算这家伙的手再长也不可能有两米吧,难道这家伙的手是假的?可以伸缩?我看向陈黎那边,发现他一只手拿着刀,把手电夹在自己的腋窝那里,另一只手拿着压缩饼干在吃。 他见我看向他,向我这边笑了一下:“怎么?自己的东西不够吃要来抢我的?” “不是,哥有这么肤浅吗。你的手是不是机械的?”陈黎被我问得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挽起拿着压缩饼干的那只袖子,伸到我的嘴前。“要不你啃一口试试?” “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有点怪,我掉下去的时候是你把我拉上来的吧。” 陈黎点了点头:“我打着电筒过去,谁知道突然从那青石砖里长出了个头,吓得我一个激灵就顺手。。。”然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沉重了起来。 我继续说道:“对啊,我掉下去的地方最起码和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坎一样高,可是如果说是你把我拉上来的话你的手最起码要一米七才行啊,你自己也说自己的手是正常的,但你的手不可能有一米七长吧。而且你也说你突然看见我的头伸了出来,但是我觉得是被人拉上去一段距离的,如果把我拉上去的那个人不是你,那会是谁,或者说会是什么东西。。”我抬起头看着陈黎,林式他们也转头看向了陈黎。 陈黎把最后一口压缩饼干吃完,胡乱的灌了点水。然后看着我说道:“我跑过去的时候确实看到你的头靠在边缘处,我以为你靠在上面睡着了或者是晕了。然后我揪住你的领子将你拉了上来,而后你的腿上便多了那两丛头发。我把头发挑开以后人外人他们这边便发出了信号,我也没太注意那下面到底有多深。现在看你这么说来确实疏忽了这个问题。” 那种如堕冰窖的感觉向我全身袭来。把我拉上去的到底是什么? 当时自己确实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当时自己感觉离那里的边缘也确实有着一段距离。可是为什么要把自己拉起来再上去,直接就地解决不是更好?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从哪个方面去想这个问题。难以置信我竟对自己的要怎么死弄出了一个想法。 “这件事情需要重视。”林式的语气也有些沉重。 我问林式要不要继续走进去,林式点了点头:“我们现在要找到去往那座巨大山体的方法,之前在刺藤林里那些追踪器已经坏了,再加上我们进来时的那个天窗也消失了,现在没有办法确定我们去的方向,只能先找到出去的路。刚开始下来的地方还可以上去,只不过消耗会很大且上去之后也只会陷入在城墙上的死循环。城墙的那面也是一片黑暗,不知道通向哪里。至少这里面出现了文明,有出路的可能性会大一些。我们的补给也不够,所以要尽快的从这里面出去。”我们都同意了他的说法,于是继续向前面的那些方盒子推进。 我也不知道推进了多久,一直重复着刚开始的动作,中途我上了趟厕所,准确的说应该是站在上面直接尿了下去,那声音显得尤为刺耳,特别是还有楼外楼这个女的在旁边。 可能大概跨了十个的样子,下面好像有着什么异样。我们停了一下用光一打,液体表面全部浮沉着一丛丛的头发!它们互相之间隔着不远,就那样飘在液体的表面上,让人胆寒。像是一个个死了的女人头上脚下的悬浮在那些液体里。 由于那些液体反射出幽异的光,看不清下面是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下面的液体不会太深,因为我们脚下的方盒子开的那个口并没有被淹完。我们没有作死的去弄那些东西,只是继续向前跑去,逐渐的,一个巨大的阴影映入我们的视野里面。 在我们的方盒子到了尽头的时候,液体依然存在,而在距我们约莫十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白柱状物,像是一颗巨树的树干一样伫立在液体里,灯光照过去没法照出它的确切高度。灰白色的树干上有着黑色的斑点,仔细的观看之后我感觉全部炸了,那白色的主干道上全是一丛丛的黑色头发,而在黑色斑点的缝隙中似乎还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蠕动。而在那巨大树干的后方传来一阵阵那种金属敲击的声音。 ; 第十六章 捆 那种金属快速撞击的声音再次出现,而且距我们是如此之近,那声音很快速且有些轻。像极了剪指甲的声音,但仔细听的话却和剪指甲的声音不怎么相同,毕竟现在我们有了仔细听的条件。 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楼外楼和陈黎的手电被他们悄然关闭。 林式上前一步,纵身一跃跳到了我们右边的方盒子之上,但他并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移动着。每次他跳的时候都会将自己的手电压在怀里,只有在观测下一个方盒子的方位时才会把它拿出来快速的扫一下。 他是按照一种折线前行的,但总体来说是围绕着那巨大的黑色斑点树干运动的。几个闪灭之后光线消失了,他再次一人独进黑暗之中,我们这边的光线也消失了。 身处在黑暗之中,能听见一些呼吸声,这地方似乎连心跳的声音都能放大。在估不清我脚下的具体情况的情况下,我唯有静止在那里,不敢乱动,生怕我自己掉下去,下面池子里的一丛丛头发确实让人感觉瘆得慌,而且那东西还会动。说不定我一掉下去那些头发都附过来,然后头发直往毛孔里钻。 还好身边有两个人,不过我想到我一打开手电他们两人也不见了,这也让我有点心惊,但后来我有些释然了,我释然的原因是我他妈的根本没手电!我也没有武器,那匕首在之前上方盒子楼外楼打头阵是就已经拿给了她,自己的包里只有些压缩饼干和水。 但是整个包看起来有点膨胀,我也没感到背包有什么加重的感觉,反而随着我们的消耗越来越轻。还有就是自己这身衣服,还能起到点保暖的作用。不过这下面并不是很冷,尽管这里的气氛让我感到脊背生凉。 如若我掉下去的话,我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空间里回荡着林式起跳和落地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极小,有些忽隐忽现。可是就在某一刻,声音消失了,就连那金属的撞击声也没有了。 这时我感觉有东西架起了我的肩膀,我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脸旁掠过,是风?应该不是,因为只有我的脸旁边感受到了空气的流动。而后我便感觉自己的脚下没有了实体,自己有种落空了的感觉。而后我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自我的膝盖的后方将我平抬在空中,有点勒的感觉。这一切的动作都是在空中完成的,我感到自己似乎在空中横向移动着,而后一股冲击力向我的胸腔部位和膝盖部位传来,但又很快的消失了,像是力度被卸了一样。自己被使劲托着。我想明白了,似乎是陈黎抱着我从一个方盒子越过它们之间的青色液体跳到另一个方盒子上,没有一点声音发出。这个人应该是陈黎,如果是楼外楼的话。。。那情景我直接想都不好意思往下想。 我把手稍微的往身后摸,正在我要用手摸一下自己的背后是男人的手还是女人的手的时候,我才摸到自己的背包带,突然一下自己掉了下去接触到有些坚实的东西,在我正想叫骂的时候,话才到舌根时便感到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绕住了,而后一股大力直接将我倒立着拎了起来。 那种头部被血液充满的胀痛感再次袭来,我欲开叫时感到自己的脖子也被东西勒住,而后有东西快速的爬上了我的面部,使劲的勒住了我的嘴,我鼻梁骨都要被勒塌了,因为鼻子被碰到的生理反应,眼泪在自己的眼睛里打转。 裹住脚的东西也在向上蔓延,很快我自上而下的被裹了个完全,胸腔被压得透不过气来,腋窝之类皮肤较细的地方也被勒得生疼,还好给自己留下了两个鼻孔出气。我全身一点力也使不上,像是被禁锢了一样,我感觉自己在空中缓慢向上移动着。 突然间有光自我眼前的缝隙之中透了进来,顿时倍感欣喜。而后我听见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自己又找回了重力感往下掉,在掉下的过程中有股力量把自己提了一下而后我感到自己的运动方向有些改变,背部撞到了什么,那感觉和自己刚刚落地的感觉很像,但是我没有停止运动,我顺着力翻滚了一下。 我身上的东西还在,只是没有了那种收缩的感觉,自己的脚部有些可以活动了,于是我剧烈的挣扎,但是我不敢把动作幅度搞得太大,因为我知道自己身处在方盒子上。只能用内径和裹在我身上的东西抗争。 我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而且能感觉就落在自己的身边,接着白色的光自缝隙里透入眼睛。东西滑过自己身上的触感传来,而后那种束缚的感觉没了,那种触感继续滑过自己的面部,脸上的收缩也消失。 我睁大眼睛看见的第一件东西就是明晃晃的刀,靠!陈黎这厮太敢了吧,要是老子会容了第一个找的就是他!不过我重新聚焦以后发现那不是陈黎,而是楼外楼,她右手拿着自己的匕首,左手用手电照着我。 “没事吧”她看着我说道。 我坐了起来,陈黎在我的脚的位置向上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没什么事,刚才那是什么鬼东西?还有林式那边怎么突然没声了?”陈黎没回答我,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我们的头上的黑暗处,楼外楼也没说话。 我坐了起来看着两边自我身上下来的东西,我两侧是灰白色的条状物,我拿起来看,竟然是这东西!是我们之前看到悬在半空的那些根须。我用手拉扯它,发现这东西的韧性很好,而且我越扯有股力量就越往回收,就像弹簧一样。 突然从那棵巨大的黑色斑点树干后面传来阵金属敲打的声音!这声音比之前的大声得多,像打铁一样,不过却毫无节奏与规则,倒像是两个人拿着铁质品打架一样。然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跑!!” 我听出来了,这时林式的声音! 他的话音刚落,陈黎转身一脚踏在我的旁边手伸过来直接提着我的衣领把我甩到了空中。看起来方向是我们右前方的方盒子,而后自己也跳了起来,快速的接近我,在我快要落地时他又抓住了我再次将我甩向另一个方盒子的方向。楼外楼也在后面快速的跟着我们。 就这样我们在飞快的移动着,敲击声还在继续。 ; 第十七章 肉蝎 林式那个方向的敲击声依旧让人心里十分的不安,我在空中向被传球的一样经过陈黎的手,只不过只有陈黎一个人。 我们的移动方向似乎是往类似于我掉下去的地方走,也就是这座池子的边缘。具有黑色头发的巨大树干正在远离我们的视线,在我眼里旋转着缩小。 这陈黎,五脏六腑都要给老子甩出来了。我被甩得是头晕脑涨,幸好我的视线里全是黑暗,没有可参照物,视线不能聚在一条线上,大脑里一片混沌,想要呕吐的感觉并不是很严重。 陈黎终于停下了,顿时觉得天昏地暗,乾坤倒转。我在落地的时候站稳都很难,于是我直接一屁股坐在我们停下的地方,浑浑噩噩的看着自己坐的地方,连自己的屁股被甩成什么样都没闲心去管,这里也应该是一个方盒子,我的眼睛很难睁开,像是被人用胶水粘住了一样。 马上我的胃就开始倒转,我快速趴在方盒子的边缘狂吐了起来。也没吐出太多东西,只是吐的时候鼻子眼睛一起来,而且鼻子也塞得严重,我怔了好久才缓回来。我是在太难受了,直接就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发现那种金属的打击声已经没有了,我立刻坐了起来,陈黎他们开着手电照着大致在我左脚对着的位置,那里应该就是林式的位置了。那棵巨大的黑发树干已经看不见了,这时我感到身下传来一些震动,有些微弱,但感觉是什么巨大的物体从远处的空中掉下来而又升上去在一直往复运动。 我的左前方的位置出现了一些怪异扭曲的像是用光画出来的线,那光线正在快速向我们这边移动。半空中基本上都可以看到是弧形的轨迹。就在距离我们有三四个方盒子的地方,那个光点显形了——是林式手里拿着的电筒,那些光的轨迹应该是林式快速移动产生的吧。可是他就在距离我们有四个方盒子的地方突然的停下,而后猛的往给自己上方一跳,他之前的位置被一个东西代替了,那东西落地的瞬间我们这边震了震,比之前的颤抖感更为深厚。 我们只看见了一个巨大的青黑色巨螯和一条节状的红色巨尾还有一根泛着冷光的长刺,不过那尾巴的表面看起来倒和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红色的皮肤状物差不多。半空中的林式在上面用手电一打我们才看见了这东西的全貌。 这东西是一只暗红色巨大的蝎子,和那方盒子差不多大,占满了方盒子的表面。只有一支巨大的青绿色螯肢放在身前,另一边没有巨螯,只有一个很大的伤口,那个伤口还在往外冒着液体,看起来颜色比较深。 看来这是林式做的了。 林式正在空中往下掉落,巨蝎以螯相迎,我发现螯的后半部分也是红的。而且它身后的尾巴还在左右的舞动,也不知要干什么。它那暗绿的小眼睛反射出出幽幽的光。 林式如同折翼的飞鸟一样掉了下来,手电被他含在口中,右手持刀迎来巨鳌的夹击。就在巨螯将要把林式齐腰夹断时,林式将手中的砍刀卡在巨螯之间,左手勾住巨螯的边缘向下一坠,巨螯被他坠下去了一些。 他顺势向下一翻变成头下脚上的姿势,而后环绕着巨螯想要荡一圈翻上去。巨蝎在感知自己的螯里的东西怎么夹都是徒劳之后便将砍刀放开了。这时的林式像是一只手巴着巨螯面朝上面的黑暗躺在空中。他放开了左手,惯性还在持续。他的左手接住了刀,就在接刀的那一刹那巨蝎身后的尾针毒辣的袭来,现在的林式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 “小心!”我的话刚出口,尾针便以极快钉入我们看不见的那一个林式的侧面。 他的身体有些弓起,那巨针是感觉刺进了什么东西的,可以看到一种受力感。就像你看别人打预防针时医生把注射器插入别人手臂里的感觉。我心说完了,祖国的狗尾巴花又要少了。 但是林式口中的手电依然发着光,并没有我想象中被刺穿挑起来,而是拖着巨蝎的尾巴往下落,蝎尾有些颤抖。 这时林式的左手动了,他的左手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的侧面掠去。之后便看见一条带着液体的断尾自林式的侧面极速向上甩去。 林式则贴到了巨蝎的背上,巨蝎的尾巴在空中使劲的晃,汁液飞溅。它连自己刚举起来想要攻击林式的巨钳都忘了。林式把砍刀别向了巨蝎的巨螯根部连接着身体的地方,而后贴着顺势环切了一下,只见砍刀被那些红色的东西完全吃了进去。而后巨螯不堪重负掉了下来。 巨蝎吃痛在拼命的挣扎,而后失去了平衡和着自己的巨螯一齐掉进了下面的液体,林式向着巨蝎掉落相反的方向一滚,便从巨蝎的背上滚了下来。而后像我们这边快速的移动过来。下面的液体甚至没淹完巨蝎的躯体,巨蝎的身体还在池子里挣扎。 我看到池子里的很多的头发都慢慢的聚集向林式刚才的那个方向去了。林式到了我们的面前,我看他的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我一看是刚才那巨蝎的尾针,上尖下粗,大约一尺长,通体黑色泛着冷光,后面还接着一段像是肌肉的东西。不过却没有我们常见的蝎子的那种毒囊,倒像是只是用来刺穿东西的。 林式随手便把那东西丢了,他什么都没说,便又和陈黎架着我快速移动着。是向着我们刚才想要去的方向去的。 我们的后面传来一阵像是啃食般切切擦擦的声音,还有扑打水面的声音,才是我们跨了三个方盒子的时间拍水声就消失了,只余下那些切切嚓嚓的声音。我们似乎到了谁水池的边界,这里的方盒子和对面是相平的,而且对面就是之前我们所在的岸上。我又感觉到了一些震动,下方的池子之上多了一些波纹,而且来自不同方向,我发现林式的包不见了,他身上只有手电和砍刀。 我们跳上了岸,我没在墙角看见之前摸到的那些头发了。自己应该不是在这里掉下去的。上了岸我们又玩命的跑了一段距离,当然这里的玩命只是指我。之后我们都席地而坐,林式和陈黎还有楼外楼也都坐着喘气。 这时林式问我有烟没有,翻开自己背包的最外层,从里面拿出烟来,不过那烟已经被浸染成了青绿色。陈黎从旁边递了一根烟过来,也递了一根烟给林式,林式自口袋里拿出火机来把烟点着了。 嘿,丢什么都不丢火机。 他吸了一口,然后有些沉重的说道:“全是蝎子。” 不好意思大家,最近要忙听力考试。 ; 第十八章 共生 林式刚才灭肉蝎的那一套动作,只是在短短的两分钟之内。尽管这是我估测的,我已经不再相信我的表了,虽然我依然把它戴着,但是时间绝对不长,再加上他的动作没有什么拖沓,如行云流水一般,所以我感觉可能还没有两分钟。 为什么会如此熟练?果然是高手。 “那棵树干上的头发,全是长着黑毛的蝎子。而那些方盒子全是用来养蝎的,养的全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种巨大的肉蝎。只要有那种青色液体在的地方,必有毛蝎子;只要是有方盒子在的地方,必有肉蝎。”林式缓缓吐出口中的烟雾。 “可是我们看到的蝎子那么巨大,而方盒子的开口那么小,那它是怎么出来的?而且这些蝎子的数量如此巨大,这地方又没有什么可供它们生存,那这些蝎子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它怎么出来的我不知道,但是它们存活的方式。”林式顿了顿。“是猎物和猎人之间的相互转换。” “什么猎人猎物的,难不成是喝那些液体长大的?可不是说喝水减肥吗?”那些液体的颜色怪异,营养丰富也说不定。只是如果换做是我,除非到了非喝不可的地步,不然我是绝对沾都不想沾一点的。当然什么才是非喝不可的地步由我决定。 林式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继续说道:“猎人和猎物的转换是指毛蝎子与肉蝎的关系,从生物共存的角度来看,越大且越强的生物存在得越少。所以那些毛蝎子的数量应远远大于肉蝎的数量,这些肉蝎是一种过变异的品种,它们的骨骼除了双螯和肢脚以外,其余的都像我们人类一样是由肌肉组织和脂肪覆盖,表面还出现了一层类似皮肤一样的东西。这些肉蝎的力量很大,若是人被它的双螯夹到,必会上下分离。也因为有了如此强的力量,所以它们的尾部的毒囊已经用进废退。它们捕食的,则是那些毛蝎子。可是刚才我看到那巨大的肉蝎直接取食那些毛蝎子,而毛蝎子却毫无反抗。所以我猜想毛蝎子的数量庞大的原因其一是因为个体本身的繁殖速度快,其二便是为了供应肉蝎的取食。” “照你这么说,那那些毛蝎子的食物来源呢?不会是那些肉蝎吧。” 那些肉蝎按道理来说数量并不是很多,想来那些毛蝎子应该是用毒的吧,不然就算再多那巨大的肉蝎也能一脚踩死一个。从我刚才在池子里看到的那些毛蝎子来说已是不小的数目。所以我想如果那些毛蝎子是依靠肉蝎生存的话是不怎么可能的。 林式看了我一眼:“虽然不知道这些是否是夜郎人民做的,但是只能说能想出这些的人纵无天智,也是异于常人。目前我们看到的这些毛蝎子似乎处在一个休眠期,我想在休眠期时这些肉蝎可以大啖毛蝎子,但是当这些毛蝎子休眠结束后,便是这些肉蝎的死期,那些毛蝎子,应该保留了蝎子的特征:剧毒。除了剧毒,这些毛蝎子是没有办法搞死肉蝎的。我刚才过去的时候便看到那只肉蝎正在为毛蝎子拔毛。我注意到那些方盒子砖与砖之间是用黑色的特殊物质混筑成的,看来是那些东西将那些毛蝎子阻挡在外面,而那些方盒子内部则应该就是那些肉蝎的后代,待到这些毛蝎子再度休眠是便再次出来茁壮成长。” “那那些你们在那边看见的干尸。。额。。就说是干尸吧。那些干尸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毛蝎子的毒还能防腐?” “那些尸身,不会是这些蝎子造成的,那些尸身的面部刚开始是被一层布蒙着的,而且面部的皮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细小孔洞,蝎子也是高度进化的并且成功繁衍下来的生物。好钢用在刀刃上,这一点它们是知道的。虽说不知道它们毒液具体强度如何,但是不可能为了一个人一大群的蝎子都往人脸上扑。”林式说完,我们站起了身。 “对了,陈黎。”陈黎把视线移到了我的这边。“刚才我被什么东西绑了?” “是那些白色的根,由于它下来的速度很是缓慢,所以没人察觉什么时候它下到我们看到它的那个位置的。人外人走了以后我感觉身边的气息不太对劲,等我反应过来,你已经消失了。我立刻打开手电四处搜寻,于是在半空中看到一个被裹挟的物体,而且正在往上以不慢的速度运动。我跳上去砍断了连接着你的那两条,然后顺手把你丢在那方形建筑物上了。那些根很奇快,从我砍的触感上来看,极具韧性,而且在我砍断之后以极快的速度便消失不见。很难想像是如何把你斜着拉上去的。” 好嘛,又多了一个。 如果再找不到出路的话,我们必死在这里,那时候这些蝎子可就加餐了。那根须再次让我想起了那个茧,想想自己应该是可以发现端倪的,刚开始那些根都还看不怎么清晰,可是越到后来,也就是越接近那个巨大的挂着毛蝎子的灰白树干状的东西之后,那白色的根须也就离我们越来越近。 看来是因为这里的诡异加上这地方黑暗的环境和人在这种地方的意识,这点连林式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东西果然水很深,先是让我们在上面找不到路,然后又把我们带到这下面来,让我们防不胜防。 哞!!又是一声低沉雄浑的牛叫声。我的耳膜被震的嗡嗡作响,向后退了一步。楼外楼他们几个在警惕的看着四周。过了一会,牛叫声的余音散去,我才缓了缓神。这时我听到一些远方黑暗中传来的金属碰撞声。 似乎有些什么大质量的东西自空中落下触到了青石板。 突然间我被向后拉了一把,而后一样长条状的物体自我面前蛮横的落下,差点就触到了我的鼻尖,砸在地上发出一种沉闷的声音。林式他们的手电一照,是一具穿着奇怪甲胄的干尸,这次确实是干尸了,这具干尸的眼窝深陷,面部呈一种蜡黄色,只余一层皱巴巴的皮贴在脸上。只不过我没看见上面有什么细小的孔洞,唯有了两个鼻孔洞竖着。 “这地方不能停了,进来的地方也不能去了。快走!”林式抬头看了看头上的黑暗之处,然后起脚飞快的跑了。 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跟着林式跑着,才跑没多久后方便传来金属快速敲击地面的声音,音浪一波接一波。 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在这时,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物体——是一头昂首向天的牛! ; 第十九章 牛 后方的声音很是清脆频繁,可是前方的阻挡让我们不得不停下脚步。前方是一个高出地面的台子,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我们只能看见大概圆弧的边缘,林式一步跨上了那个圆形的平台,我们也跟着上去了。我看到这黑色的平台之上还有着一些凹槽,弯弯曲曲,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从脚下的触感来看,这东西和刚才我们脚下踩的那青石砖不一样,而且声音也不相同。在我们快速的移动的时候,便看见伫立着一个极其魁梧的个体。像是一座小山一样的立在那里,类似于水牛的形态,能看到浑圆肚子的轮廓以及头部硕大的牛角,像两柄巨大且厚实的弯刀一样直直的对着上方的黑暗,四肢看起来粗壮有力,甚至在这种光线下能看到一些肌肉的线条。牛首略微向上,像是凝视着上空。整头牛呈现出来的姿态像是回首望月一样,有种威风凛凛,气吞山河之势。 但整体感觉怪怪的,说不出来是什么。 我们被眼前的情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全员停了下来,后方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近。等了足足好几秒,可是前方的硕大物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动作,我们也没看到那巨牛眼睛应该反射出的光。 我们再次起步,在将要到达那牛的跟前时,脚下传来一些金属齿轮转动的声音,我习惯性的低头看脚下,脚下的凹痕一直在变,我抬起头来看向前方。前方的景物并没有什么变化。不太对,这圆台的面积感觉上并不是特别大,为何自己跑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跑到牛的那个位置。 我转头分别看向林式和陈黎还有楼外楼,我们之间的位置也没有任何变化,不过他们好像察觉了什么,速度一会快一会慢,奇怪的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发生改变。我抬起头一看,他妈的!那牛的牛首还是对着我们这边,依然是刚开始我们看到的那种姿势!而且我们后方的声音似乎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把速度放慢,脚下的凹痕依旧在变幻,我抬头一看,楼外楼他们已经停了下来,我们之间还是保持着刚才的距离。靠!什么情况,我可是正在跑,但是他们却已经停下了,可为什么还是之前那个距离?我抬头看了看,那巨大的青铜牛还是面对着我们,头部似是闪现了一丝微光。 我们全都停了下来,后方恼人的声音已然不见,气氛凝固到的极点,跑的时候确实能够感觉到脚底与地面的摩擦,只是摩擦的方向让人感觉有些怪。难道还要在这里解物理题目? 林式又斜着跑了几步,但是对他想要移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感觉我们就像在一台巨大的跑步机上跑步一样,空间位置没有任何改变。 “这他妈的不科学!”我自语道。“我们这是什么情况?林式!。” 林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们前方的牛。林式像螃蟹一样向左运动,可是无论他缓慢的移动还是呼啦啦的跑,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没有变化。 “我去你奶奶的!”我有些气急败坏,后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里又是这个卵样,压缩饼干也要吃完了,各种补给都处在濒危的状态。一时间各种情绪全向我心里涌来。“滚。”林式传来淡淡的声音。我顿时火气就往天灵盖上冲:“老子倒是想走,可**想办法让我出去啊?!想不到就别在这里瞎bb,老子是你带下来的,亏老子还这么相信你,找找找!现在人都要死了,找毛啊!”我一屁股坐了下来。“老子不走了,你们想怎么走怎么走吧!”我直接睡在了这巨大的圆盘之上我想着想打架就打吧,大不了死磕反正都要死在这里。 林式那边再次传来了声音:“我说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滚。接触地面的肌肉全部都要用上。” 我坐起身来发现林式他们已经躺下了,然后向着牛的那方向侧身翻滚着过去。他们滚得很快,就像是天生为滚而生的一样。 我躺了下来,看了看牛的方向,然后右臂和右腿肌肉绷紧,左边的手和脚向上一翻,我的鼻子立刻碰到了那金属的地面,顿时感觉没有了鼻子一样。我的左侧方有着光线传过来,我无意看到这巨大的圆盘之上还有着一些极细的线条,像是用刀子切出来的,被切出来的形状各不相同,那些凹槽似乎仅是存在这圆盘的表面。 我把头仰起看了过去,楼外楼正在我前方不远处趴着给我打灯并说道:“在面向上面时把头低着,在面向下面时把头仰着。不要只用手部的肌肉动。”我硬憋一口气,然后奋力向着自己的右方滚去。 我的双臂极其的酸痛还火辣辣的疼。经过之前的折磨大脑对眩晕有了一些抵抗力,并不是特别严重。我在某个时刻抬起头来,看着牛就在右后方,只有着不远的距离。我奋力一搏,终于滚到了牛的身边,靠,滚这么累人啊。怪不得很多人都喜欢叫人滚。 林式他们已经站了起来,我起来一看,巨牛原来不是真的,怪不得刚才这东西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不过巨牛给人一种不怎么协调的感觉,牛身很大,可以说是巨大,我还没有它的小腿高。 我们是在巨牛回首望天回首的这边,两只强健的巨腿伫立在我们眼前。牛蹄似乎还踩着什么东西,我凑近一看,是一只缩小版的老虎,这老虎大张虎口,怒目圆睁,四肢蹬地,很是惟妙惟肖。不过感觉上少了一种百兽之王的的霸气。通体黝黑,不知是什么材质,而且动作是一种近似驮伏的姿态。陈黎和楼外楼向着巨牛的另外两只脚走去。 “那边是龙。” “那边是看起来是一只猛禽。”陈黎和楼外楼的声音分别传来。而后他们自巨牛底下返了回来。 “而这边则是一头蛇首龟。”林式慢悠悠的说道。我心里一惊:靠,是四象。为什么四象都被这头牛踩着?四象不是代表着兽界的最顶尖吗?如果是龟还可以理解,但是这是一头蛇首龟,而且连青龙也被这头牛踩着,这可是连牛魔王都没有的魄力啊。这头牛的来头不小,还是说夜郎人民的来头不小。还有这诡异的圆盘,为何会出现我们在行走但却不能移动。 ; 第二十章 飞起来的蝎子 离这牛越近,我越感到一种压迫感。我伸手去触了一下牛的小腿,传来一种金属的冰冷感。看来是用金属打造的,那个时代能用来制作这么巨大物体的金属只有青铜了。 我们后方传来有些低沉的碰撞声,而后我们感觉这座平台隐隐的抖动起来。林式向着我们说了一句不好。我还在盯着那只虎,这只虎有些不同,这只虎好像没有尾巴,我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见过。 等我回过神来他们又不见了,但是我发现头上有光,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全部上去了,都不叫我。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爬上巨牛的小腿,没有可供攀爬的地方很难上去,而且鞋底对青铜牛的摩擦不够,我看到林式和楼外楼还有陈黎已经站在了上面,这几个家伙是怎么上去的? 接着林式扔了一段绳子下来,我尝试着继续往上爬,结果却总是在第二步踩滑,我的前额还和巨牛的大腿亲密接触了一回,然后我又回到了黑色的圆盘上。“用绳子捆着自己,我们拉你上来。捆紧点,不然等会砸到后脑勺。”陈黎在上面叫到。 我把绳子从穿皮带的那个孔里面穿过去,然后又在自己的腰上绑了几圈。我跌跌撞撞的被弄了上去。我发现这上面很平,像是一头牛的背部被削平了一样。我上来林式就叫我赶快趴着,我服从他的指令趴在了青铜牛的背上。 他们三人把手电一关,无尽的黑暗袭来。我屏息凝神看着下方,林式低声说道:“楼外楼注意半空。”我看这巨牛的斜下方有着一些绿油油的像狼在夜晚眼睛反射出的光线一样,但是看着要小得多。下一瞬间就不见了,伴随着一些触击声,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向着我们这个地方过来。我回头看了一眼,我靠,全是密密麻麻的刚才那种绿光,像无数盏小灯泡一样的,是那种光只能照亮本身,却散发不出来的灯。 然后我再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 就在我们所在的青铜巨牛的周围,无数光点像闪烁的繁星一样。完了,被包围了。陈黎和林式顿时就把手电打开了,看来是准备拿命搏了,在无差别攻击下打不打手电已无关紧要。我往下一看,黑色的圆盘像是起了波浪一样,摇摇摆摆的黑色涟漪自内而外的扩散而出。 等我仔细看了之后,才发现下面全是一丛丛的头发,一丛接一丛,一层接一层,而且好像还在上下摆动。“香蕉你个大把啦!怎么来了这么多头发——不,毛蝎子!你不是说这些东西还在休眠期吗?难道全球变暖也影响到了它们?”看来林式这小子不可信。 “看来我们运气比较好,刚来就碰上了。可是它们在这东西上面是怎么移动的?而且这下面应该处于长期无光的状态,这些毛蝎子怎么会有可以反光的器官?”林式已经站了起来,准备一战了。 已经有毛蝎子到了青铜巨牛的底下,但是被巨大的牛肚挡着,完全看不见下面的情况如何。全员进入了戒备状态,看来此战无可避免。 我眼巴巴的望着牛屁股的方向,但是好久过去了根本没有东西上来,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那些毛蝎子根本上不来。我松了口气,正有往下坐的趋势。 “你几个站岗?放心,我以我的亲身体验告诉你,那些毛蝎子绝对上不来,除非他们会飞。。”我飞的尾音还没拖完,我便看到有什么东西直扑面门而来。一团头发张牙舞爪向我过来,甚至能看到那灰白的肢脚和长长的头发黑黑的眼睛,还有一根长满细短黑毛的尾巴向我这里刺来,尾针闪烁着冰冷的光。 眼看着就要刺在我脸上了,上方传来咻的一声,顿时眼前的头发挣扎着变成了两半,也可以说是在挣扎的同时躯体分开了。而后啪的一声一个灰白的底盘就打到了我的脸上。我伸手一摸还能摸到一些汁液,虽然已经成两半了,但是它的脚还是在我的脸上乱抓。我一把揪了下来扔在地上使劲的剁了几脚,我也只能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愤懑。若是刚才没人出手的话,可能自己早已归一了。 我靠,还真有会飞的,老子这个臭嘴真贱。 接着只听见一些咻咻声,很多毛蝎子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卧槽!快卧倒!!”我马上蹲着把头缩进背包下面。只听见传来很多像切带壳类的咔嚓声。不一会声音便停了,我拿起背包站了起来:“下次老子也要用武器!” 我看着自己的周围全是抽搐着的半身毛蝎子。 接着手电有些昏暗的灯光之中,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我一看,巨大的肉蝎舞着巨螯就过来了,但是没看清它的脚动没有。我心想为什么就我们走不了?这可是很严重的种族歧视。待肉蝎再接近我才看出原来肉蝎并没有自己移动,而是它身体下有着很多的毛蝎子把它扛着走过来。 然后在半途中巨大的肉蝎直接用自己的尾巴挑起了一些毛蝎子,然后尾巴一抖我们这边就有毛蝎子飞来,感情是这肉蝎搞的鬼,可这它们不是猎人和猎物吗?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难道它们互相都吃饱了?可是要是吃饱了还他妈来追我们几个人作甚。 我们四面八方都是毛蝎子托着的巨大肉蝎,虽说肉蝎确实很大,但依然没有青铜牛高,我们就那样看着它们到达青铜巨牛的下面,这时我们前方的肉蝎见飞蝎计划无果,于是下了毛蝎子的身,而后左边的一排脚和巨螯一抬,巨大的身躯向着青铜牛撞来,青铜巨牛只是震了震,没有什么晃动。可这时其它的巨蟹都赶了过来,全跑到了刚开始那只肉蝎的那一面,而后三个一组的叠起来,全部向着青铜巨牛倒去,同时双螯对着青铜巨牛用力击去。整座青牛都在嗡嗡作响,我全身似乎都被震麻了。 这时陈黎和林式一看时机正好,两个跳下去往巨蝎身上狠狠插了一刀,还顺着割了一道。然后再次跳了上来,双手拉着我站的位置的边缘。巨蝎吃痛翻了下去,然后林式和陈黎两只手使劲一拉翻了上来。 ; 第二十一章 邪蚊现 下方的蝎子虎视眈眈,被林式和陈黎开脊背的那两只肉蝎已被毛蝎子覆盖着,庞大的紫红色身躯在剧烈的扭动挣扎。可每当那两只肉蝎将爬到自己身上的毛蝎子甩掉一些后,更多的毛蝎子却再度覆盖而来。 最终那两只肉蝎抽搐一下之后便再无动作,畜牲就是畜牲,其余的肉蝎一丝要去帮忙的想法都没有,只是站在那些毛蝎子的背上围着我们脚下的青铜巨牛转。这些肉蝎子的状态不怎么对劲,表面上看是以毛蝎子代步,倒不如说是被这些毛蝎子驱使来的,肉蝎们已经分开了距离。 它们现在那我们没有一点办法,可是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出去,这时我感觉自己的手上有点痒,我低头一看是只蚊子,和在进来的路上那些蚊子一样腿上黑白相间,感觉上要比上面的大一些。 我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想吸我的血,门都没有,但就在我打下去的那一瞬间,刚才被蚊子咬的那个地方火辣辣的疼。我抬起手来一看,那个地方有块皮已经不见了,有血从那里流了出来。我看着自己刚才打蚊子的那只手,手心有一个血迹,还有点刺痛感。我将那块地方的血一擦,那个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小坑,像是活生生用挖耳勺从表面挖了一坨肉出来一样,疼痛感加重了。 “卧槽!这蚊子有毒!”我回头对着林式他们说道。 这时我看见林式拿手电那只手上有个蚊子,和我刚才手上那个蚊子差不多,我正想给他拍了,谁知道他把手一让,我拍了个空。蚊子由于我的惊扰已经飞走了。林式抬起手来,我看到他手上有个红色的包,看起来那包似乎可以一捅就破。还没待林式把它弄破,那个包却自己破了,然后从里面也有血流了出来,我手给他一擦,也是出现了一个小坑。然后坑又被血也填满。 “这蚊子不能招惹,它叮人时释放的不是蚁酸,而是一种可以溶解血肉细胞的物质,要是数量很多的话那就麻烦了,什么都不好用。”林式抬头看向我们的头顶。 “我也着道了。”陈黎苦笑着说。 我看他手上有大概三个出血的痕迹。我赶紧把自己的袖子拉了下来,虽说没有什么确实作用,但至少有个心里安慰。下方出现了变动,无论是肉蝎还是毛蝎子都像是停止了一切动作,死呆着在我们下方的圆盘之上。 这时头上传来了一阵嗡嗡的震翅声,从身音上判断数量还不少。下方的蝎子们沸腾了!无数的黑色波浪往外散去,巨大的肉蝎也是有些慌不择路,它们的脚下去起来就提起了一只毛蝎子,一个挤一个的往外跑,场面极其的混乱。 我心想一声:坏了,要出大事了。 林式见蝎子慌忙逃窜,心里像是有了把握一样。低沉的说了一声:“分头跑!跳到那些肉蝎的背上去!它们能找到安全的地方!一小时后在这里集合!”说完他把手电往青铜巨牛耳朵内一插,把砍刀扔给了我,纵身跳了下去。 我回头时正好看见楼外楼在空中优美的轨迹,陈黎已经不在。然后我就开始蛋疼了,老子要怎么下去又成了一个问题。擦!连绳子都没给老子留! 我站在上面不知所措,这时我看见了那硕大的牛角,那牛角是斜指上方,在下面时由于角度的关系才看成指向天了,我说怎么看起来那么怪。牛首下方还有些身材较小的肉蝎没得先跑。天无绝人之路,有办法了!我往后走了走,然后奋力一跑,在边缘的时候跳了起来,双手往着巨大的牛角那里伸去,但由于有只手拿着刀,拿着刀的那只手一滑,只剩另一只手苦苦支撑。 这时由于我的拖拽,原本向斜天的牛角猛地向下动了一下,变成平的了。我感觉青铜牛身在微微颤动,有些齿轮转动的声音自牛肚子的方向传来,我的臂力已经到了极限。还好够到了那巨大的牛角,接下来我准备顺势往牛的前腿那里跳,然后在接触到前腿突起的膝盖改变运动方向再跳在那任何一只肉蝎的背上。 我晃了晃,在向前荡的一瞬间松开了手,然后向着巨牛的膝盖飞去,我的脚顺踩上了那牛腿上强健的金属肌肉。借着冲击力往后一跃,歪歪斜斜的跳上了一只肉蝎身上,肉蝎被我压得往下一坠。肉蝎感觉有东西在它身上,不管三九二十七巨大的尾针就招呼了过来,我用手死死抓住那尾针后方的连接处,尖锐的尾针离我的额头只有着不到一拳的距离。 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肌肉强横,在我快要控制不住的瞬间我右一躲,然后把手中的砍刀往蝎身一插,巨蝎的移动速度顿时加快了很多,我趴在巨蝎的身上跟着它一起移动。巨蝎吃痛尾部也不再乱动,只是一味的跑,蝎子离巨牛越来越远,我看到后面在手电光的照耀下,一团黑雾带着嗡嗡的声音笼罩了那些尚未逃脱的肉蝎和毛蝎子,我逐渐的进入了黑暗。 就在巨蝎快速移动的某个时候,我把砍刀一拔从它身上侧翻下去,我接连打了几个滚才停了下来,鼻子上的皮都磨破了。我做起来回头看了看,一簇孤光独立于黑暗之中,照耀着青铜巨牛圆滚滚的肚子。 我放下自己的背包,点燃打火机,准备清点一下自己的背包里还有什么东西。自己念叨着:“两块半的压缩饼干,大半瓶水,一把砍刀。靠,原来绳子在这里。也不知林式什么时候给我装进去的。”我背包里的东西都被拿了出来,可是我的包还是看着鼓鼓的,我用手提了提,发现很轻,就像没装一样。我用手压了压,里面穿来了有东西才会有的特殊触感。我心里一紧,缓缓打开背包,用火机照着里面,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靠!还有个夹层!我的心脏就像漏了一拍。 火机变得烫很了,在我把火一灭后,在我前方我坐的地方的周围出现了一颗又一颗绿油油的“珠子”。 ; 第二十二章 骨架 这些绿油油的珠子看得我一阵发慌,我意识到这是那些蝎子的眼睛,可这里没有光源想反射也反射不了,那边的手电距离太远,光根本到不了这边来。**停止了自己的一切动作,我感觉自己的额头上有东西滑落,那应该是自己冒出的汗珠滑过额头时所拥有的感觉。 我条件反射般的再次屏住了呼吸,一只手还拿着背包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我就那样呆坐着看着周围那些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给人感觉形状上像是珠子的东西。这种身在黑暗中能看见别的东西的视角让人感觉很奇怪,像是穿了隐身衣,总感觉自己看得见别人,别人看不见自己一样。但是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看得见自己,我现在什么都不敢做。 环境让我像是要窒息了一样,整个身体处于一种极为不自然的状态之中。我出在了窒息的边缘,心想着:算了,反正呼吸要死,不呼吸也是要死,还不如死得舒服点。我终于忍不住开始呼吸起来,这些呼吸声听起来是那样的明显与刺耳。 我的视线一直关注着我对面那些散发绿光形似珠子的东西,想着如果巨蟹的尾针刺过来自己应该怎么办,自己能怎么办。 自己想怎么办和自己可以怎么办区别是很大的。就像你和别人打架时想着自己要用那个招式才潇洒帅气,能够一招致命,但是往往打起来都是抱在一起纠缠,除非你真的是经过专业的训练。 我使劲使劲的想着怎样才能让自己处于优势状态,但对方的数目看起来太多。我战战兢兢的紧握着手里的砍刀,这砍刀是我现在唯一的能够增加战斗力的装备。可是汗都淌到我嘴边了对面都还没有什么动作,我伸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汗滴刚好淌到了舌头上,随着咸味在口腔中的蔓延,我沉不住了,拿着火机站起身来向着对面的黑暗中慢慢的移动过去。 对面的那些绿光还是没有什么动作,我心一沉,使劲的往前踏了一步。我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一种金属在地面摩擦的声音于黑暗中传开来,顿时心惊肉跳,感觉流过自己脸颊的汗更多了起来。我的小腿直哆嗦,我哆哆嗦嗦的拿起打火机想要照明,但是手抖得打了好几下都没打燃,就像斧头帮老大被包租婆恐吓了那样。 我甚至觉得所有的绿光都在朝着我这个方向,我终于点燃了火机,借着火机的光我看到了自己左脚前方的东西。这东西看起来很奇怪,在我左脚的左边有一个青绿残月状的物体,大约有一尺宽,半尺后的样子。然后两边有根突起来的角,脚的下方有块东西支撑起了一个小空间,物体的中间有两个像是眼球一样的东西。 而在这残月状物体再左边的东西我就有些熟悉了,是青黑色的巨螯。在残月状的物体后面是一些像是肢脚一样很是尖锐的东西,也是青黑色的,排列整齐。全部加起来应该就是刚才那些巨大的肉蝎没了皮肉剩下的东西,那残月状的应该是巨蝎的头骨,至于那些尖锐的东西应该就是巨蝎的脚。 我将打火机一吹,刚刚在巨蝎头骨中间部位眼睛的位置就散发出了绿油油的光,看来应该是巨蝎眼睛本身能够发光。我再次打开了打火机,看着肉蝎我想起一个问题:为这肉蝎的骨架为何排列得会如此整齐?看起来就像一只肉蝎安然的趴在这里,然后血肉瞬间消失只余下了外面的骨头一样,这和我们第一次看见的肉蝎螯并不相同,最起码刚开始见到的巨螯还有着一段红色的皮肤。我总感觉这巨蝎的“骨架”还少了点什么东西。我向别的地方看去,和眼前的景物也差不多,有的一半现于光线,一半掩于黑暗。后方的黑暗中依然有绿油油的光显出。我四处走了走,发现了两个疑点:一是这些巨蝎的“骨架”之间的距离、大小、朝的方向、姿势都一致,他们之间的距离大约有一步宽,无论是横向还是纵向;大小是我由肉眼判断的,虽说不是很精准,但是能看个七八分;而它们朝着的方向则是我背后那个闪耀在黑暗中的孤光的方向——也就是那头青铜巨牛的方向。 二是这些“骨架”都有一个特点,也就是我觉得缺了的地方,我在观察很多具“骨架”之后,发现这些巨蝎都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自己的左螯,所有的“骨架”都只有右螯,左螯全部消失不见。 我想要继续下去看一下,我想起了自己背包的问题,我回到背包旁边,压抑着自己的心跳将书包内的隔层打开了。虽然有打火机照着,里面却是黑乎乎的,但里面确实有什么东西。我晃了下书包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 我想把打火机伸进背包里去看一下那到底是什么,但是我担心打火机会把背包烧着于是壮着胆子伸手进去掏了掏,手上有点湿,摸着像是什么东西的叶子一样,有些柔软。我拿出里一看,原来是我在上面的时候扯的蒿芝叶,但是好像被那青色的油浸过了。我的心放了下来,这时我听到后面传来嗡嗡的声音,我暗叫一声不好!抓起背包拔腿就跑,向着与这些巨蝎相反的方向跑去。 跑的过程中也不管这些巨蝎的遗骨是否完好了,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我距离青铜巨牛越来越远。就在我踢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脚下的地形突然发生了变化,整个地面倾斜了一下,我踩到一支巨螯脚向空中一踢整个身子往后倾倒。于是我的臀部很好的接触了地面,但是惯性尚未停止,我的身子突然右偏了一下整个人就突然侧着躺了下去,但是躺的很粗鲁,我在与地面摩擦的过程中换了好几个姿势,但是它们带来的唯一后果只是让我更加痛苦!我开始恨起了牛顿来,惯性就是这外国佬提出来的,当时那棵苹果树为什么不倒!在我停下来之后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遍体鳞伤。 我哼哼着摸了摸受伤的地方,后方的嗡嗡声立马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当时内心的恐惧大过了身体的伤痛,完了!自己要死在这里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背包举上头顶。 嗡嗡声已经到了头顶!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嘈杂。我已经看见自己只剩骨头的样子了,我想起了林式做说的那些在城墙下的尸体。但是嗡嗡声只是在我头上停留了一会便离开了,我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是因为这些蒿芝的原因?不过总算疏了口气,我把背包拿下来使劲呼吸了一下。 我反应过来一个被我忽略的东西,那就是刚开始我踢到的东西,我在查看那些骨架时所有的都是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紊乱,就连离我最近的那只巨蝎的骨架也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不可能我那一脚踢走了巨蝎的左螯而不对它后方的那些产生影响,更何况是所有的都没有右螯。 那我踢到的是什么呢?我的心再次躁动起来。 ; 第二十三章 毛蝎子残骸 心里那种躁动兀的袭来,就像你在青春期时躁动的那种快速与轻易,当时的那种躁动或许还可以控制,但现在却要严重得多。 就像躁动长在你身上一样,因为你知道如果想要连根拔去它你就必须解决造成自己躁动的原因,原因就是你知道自己处于什么环境,这种环境会让你死,你却没有办法去解决这个根本问题。虽说只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消失,自己的身份证上还有着自己的信息,信息库里面也有,但是那种躁动依然会无休止的袭来。最后的结果就是导致你做什么都不按规矩,办坏了事。 现在我就坐在那里,什么也不想做,连自己身上的伤都忘了。心里躁动后涌来的是恐惧,让人脊背发寒的恐惧。我觉得还是不能坐以待毙,身上的擦伤有些多,但都只伤及皮毛,我最大的担心是那些邪蚊掉头来,那时候我就真的废了。因为恐惧我打燃了火机,我实在想不到那个被我踢到的东西是什么,我只有回避这个问题,反正这里面已经是这个样了,多一个不多。 可那些排列整齐的遗骸会是什么作用,而且是什么造成它们现的情况,我带着这个疑问继续走了下去,一是为了好奇,二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三是为了想在无意中发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因为往往你越想知道就难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种思维习惯。 我打着火机走在一个斜坡上,这个坡从脚感来看不是很陡,接着火光我可以看到离我远一点的地方还是整齐的排列着那些遗骸,但是我脚下的由于我刚才一路和地面摩擦下来的所以看起来有些狼藉。 我走了一段时间后再次看到了排列整齐的遗骸,都铺在地板上,朝的方向却是我刚才滑下来的地方而不是青铜巨牛,相当于这是一次阅兵行进,到上面的已经整齐的摆好了队伍准备向前移动,后面的却还没有上来完。不知什么原因全都停了下来,要知道行进过程中如果前面队伍突然停下来队伍是很难保持与行进时相同的距离的,除非整体经过了训练或者说惯性突然消失。 但谁会没事干训练一群变异的蝎子,还个个体型都差不多。 可我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走的地方变了,不是说地面变了,而是地面上的东西变了。之前是巨大肉蝎仅剩的骨架,但现在变成了我很不喜欢看到的东西,也就是之前我一看就瘆得慌的东西——一丛丛的头发。 我不敢确定毛蝎子是否还存活,因为之前想肉蝎的事想得太入神,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地面上的景物也在变化,只是自己没注意,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陷入了这些毛蝎子当中。 这些毛蝎子可能看起来有些稀疏,但是我知道这是因为毛蝎子自身体型小的原因所以看起来比较稀疏,我凭着之前对肉蝎骨架的占地面积估算了一下,大约是四只毛蝎子占据了一个肉蝎的身位互相之间的间隔也是差不多。一丛丛的头发真的让我头皮发麻,因为全是头发,所以不知道具体是向着哪个方位排列。 我轻轻用脚踢了踢离自己最近的那团头发,没有什么动静,我想着既然之前那些都是遗骸了,那这些也应该是死透了的。我壮着胆子蹲了下来,在这个地方不壮胆子不行啊。我用砍刀轻轻片入那只毛蝎子的下面,然后将自己的砍刀抬了起来,我感觉观察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动静,我想把它翻起来丢在地面上,但是我想起林式说的这些毛蝎子可能在休眠期我就硬生生停下了要拍在地上的冲动。 我将砍刀平放在地面上,而后轻轻翻转自己的砍刀,终于我见到了那团头发下面是什么,先是灰白色与黑色形成了鲜明对比,而后我见到一条带刺的蝎尾盘着贴在毛蝎子同样灰白的腹下,看起来这蝎子还有好几块腹肌。还看到了一些脚,也是灰白色的,在我确定这只毛蝎子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之后,我终于知道这些我一直称之为头发的东西是怎么来的了,是毛蝎子自背部长出的黑毛,看起来长得特别好。 但是这些头发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长,倒比较像人类留的短发。我用手拿起来掂了掂,并没有什么重量,我拿在脚下一踩,咔咔的声音从脚下传来,整个头发完全扁了。看来也是空壳,肉蝎还比较好操作,但是这种又比较小毒性又很大的生物是很难控制的,而且像肉蝎那么巨大都可以被毛蝎子用毒搞定,稍不留神蛰到自己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我带着问题继续走着,走一段之后我感觉自己脚下竖直方向上的冲击力突然变大,看来是到平地了。我一直打着火机,长时间的使用火机已经很烫了,我不得不把外套的袖子拉下来包着火机然后向前走,又走了一小截,然后又看到了一个斜坡,这次我没有走下去,因为再下去就是不知什么颜色的液体,看来这是那池子的另一个入口。 毛蝎子一直延续到液体里面去了,难道这些蝎子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我的火机灭了,我又重新陷入了黑暗,这时我听到前方传来很急促的金属碰撞声,看来是有人和肉蝎对上了,应该是陈黎,楼外楼的匕首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而林式的砍刀被他扔给了我。我才意识到现在只有楼外楼和陈黎的手里有手电,还有就是我没有表,当时林式说的是一小时后到青铜巨牛那里汇合,可是自己没有表要怎么估算时间。 林式和陈黎他们看起来都差不多,林式、楼外楼应该都和陈黎一样对时间能有精确的估算,楼外楼就不知道了,可是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我自己。我决定提前回到青铜巨牛那里等他们好了,由于邪蚊的原因,现在那些毛蝎子和肉蝎也差不多消停了。我打燃火机同样用袖子裹着,转身欲走。这火机的燃料不知还能支撑多久,得赶快离开,不然等会还没到青铜巨牛自己就因看不清路况失足了那就真是笑话了。 就在我起脚的瞬间,我感觉有什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的脚钉在了半空,背后的汗毛刷的一下全部竖了起来! ; 第二十四章 放火 这感觉可不是盖的,我很难找到一个词去形容当时的感觉,比恐惧更深一层,因为那种感觉是由极其的恐惧和心底的躁动杂糅而成,或许可以称之为怵恸。整个身体无论是大脑还是心脏亦或是其他地方,都在悸动着。 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完全僵硬了,触碰感依旧在我的左肩,抱着死也要死得明白的心态,我用尽全身气力习惯性的扭着脖子顺着转了过去,全身紧绷,绷到动不了的地步。我臆想着我会看见什么,我心里的想法是看见一具会动的尸体都算是极好的了。 可是我拼尽全力往后转却依然没有看到什么,我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我习惯性的往下看,还是什么东西都没看到。这时我意识到我身后还有个盲区,右手拿着刀,左手拿着打火机,我直接向左转过身去,那时候我也没想到那么多,只是向着左边转去,想着鱼死网破,转过去的同时右手动了起来。 借着火光我看见了自己肩上的东西,一只黑手! 拇指向外,掌心面向我的肩膀,看起来应该是有某样东西站在我的左后方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在完成转身的动作时伴随着我一声大叫,我用上了右手最大的力把着刀横着砍了过去,燃着的火机在我转身的时候被我弄灭了,接着有什么东西使劲抓住了我的手腕,像是液压钳一样用力的握着,我不能推进分毫。 紧接着我感觉自己手腕处的施力方向发生了变化,关节处巨大的挤压疼痛感袭来,我不由得松开了握着砍刀的手,手上的疼痛感突然消失,我并没有听到刀落地的声音,我身后的触感已经消失了,这时我身前的黑暗中传出了一句话;“别动,是我。” 声音有些熟悉,我的大脑反应一下之后,我发觉是陈黎的声音。我将手中的打火机再次打燃,看见了一双平静的眼睛,他对我笑了一下,将砍刀递给了我。他的左手上的袖子被挽了上去,露出的是黑色的手臂。他看我看起来有些惊讶,于是向左偏了偏头说了一句:“是那池子里面的液体粘上去的,这东西还真不好弄下来。” 这时我发现他的右手垂着,有些什么东西从指尖滴下。我往自己的肩上看,发现有一个残缺的手印,虽然我穿的是深色的衣服,但是那个手印的颜色和周围的颜色还是可以对比出来,而且我还闻到一股血腥味。 “你的那只手怎么了,刚才吓死老子了,你下次拍我之前不能现说一声?”他虽然在笑,但是我能观察到他眼睛里很是平静。 “刚才遇到了点麻烦,我那是在锻炼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他才说完,后方就传出了一些哼哧哼哧的声音。他的脸色有了些变化,然后站着很严肃的对我说:“跑!” “啥?”我听清了他说什么,但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没有任何动作。“你不跑?” “麻烦还没解决完,我只是过来提醒你一下。”等他说完,饱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我转身就跑,边跑边说道:“操!你tm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讲完!那砍刀给你了,反正我也用不成。我就在上面从精神上和口头上支持你!” 说完我玩命的向着自己刚才来的方向跑去,也不管路上会有什么了,凭着直觉和来时的印象跑着,后面传来一声闷哼。我知道如果连陈黎都受伤了,那么他对上的东西应该很不一般,自己在那里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还会成为累赘。我把火机揣子兜里,背包在一上一下的颠簸。我管不上脚下的蝎子仪仗队的队伍保持得如何了,反正一路踢飞着走。不得不说踢得确实有点爽,中途偶尔会踩到蝎子的遗骸,但摔倒之后我立刻又爬了起来,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但是留下来死的几率可能会更大。 我冲上了斜坡回到了平地上,黑暗中那抹凄冷的白光再次回到我的视线之中。我实在跑不动了,坐了下来大口的喘着气,胸口像是被火灼过一样,唾液分泌得很多,喉咙发紧的同时有种甜腥味在嗓子眼萦绕。 我的肚子由于剧烈运动在抽搐,痛得我满头大汗,特别是阑尾的地方,绞痛一阵阵的袭来。我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十分的痛苦和煎熬。过了一会疼痛感减轻了,感觉很舒服,其实身体的各个部位只是在恢复正常,并没有说是那个部位让你感觉很好,只是大脑在用疼痛时的感觉和正常时的感觉做对比,肚子只是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而已。 疼痛过后我想到陈黎还没有上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我回头望了一下那抹孤光,想了一下点燃火机准备回去。就在我起身的时候我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是陈黎!他依旧是左手拿刀,血顺着右手的手臂一滴一滴的往下滴,伤势好像没有加重。 “你还好吧,怎么样了?你怎么会跑到那里去还和什么东西碰上了。” 陈黎笑了一下“还好,幸亏这东西没那死蚊子麻烦,不然就一命呜呼了。”我注意到他的砍刀和背包都不见了,便又问他:“你的刀呢?” 他把自己右边的袖子拉了下来然后在自己的肩部按了几下。“我那蝎子有点狂野,我的刀还插在它身上,结果它就直接跳进了池子里,瞬间被刚才追我那东西分成了几份,我恐躲避不及便在它下落的时候跳开了。” 因为当时的情境特殊,我也没多问,我是在后来才发现不对的,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至少对我来说是很久。 我问他需不需要用水,他点了点头,我从背包里拿出了水给他,他灌了几口把水递回给了我。接着他伸出滴着血的右手,看着我说了句:“火机给我,那东西必须要烧掉。”我将自己的火机丢给了他,陈黎转身下去了。自己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不一会,我见到了自己目前为止看过的最为壮观的景色。 一把火自我面对着的黑暗中出现,也就是刚才陈黎下去的地方燃起,然后极快的蔓延到另一边的区域,热浪瞬间扑来,整个黑暗的空间被照的透亮,整个空间的格局也被光线照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