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修仙手札》 第1章 前世 无边的黑暗中,诡异的阴火无声燃起。黑中带着一丝邪异的紫色,似狂蛇乱舞,欲焚毁世间一切。扭曲着的阴火之中,有一座古朴的石台。石台之上,露出八条狰狞的锁链,延伸向无边阴火之中。 燃起阴火的锁链正中,束缚着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姑娘。 狰狞的锁链,从少女的身体里透骨而出,随着心跳一鼓一动。上面不时有血液一样暗红色的液体流过。 少女的眼皮轻颤,似乎连睁开眼睛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要耗费掉她大半的精力。 “轰隆——”隐隐有雷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少女的身躯颤动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终于睁开了双眼。 看到遥远的黑色天际中若隐若现的紫色天雷,少女睁大了眼睛,原本死灰枯寂的神态一扫而空,还微微勾起了嘴角。 在锁妖塔中被镇压束缚了三千年,又被这万鬼幡中的阴火焚烧了三千年,少女终于等待到了这一天,万鬼幡的主人——素馨——渡飞升劫的日子。 慢慢地直起身子,少女勉强摆出了五心朝天的姿势。运转起千年来偷偷积攒下的灵气,开始打出一个又一个古朴繁复的指法。 单薄半透明的身躯,反衬得少女清秀的脸庞坚定专注。芊芊十指纷飞,实影与虚影交替之间,一个又一个的法诀被打在八条锁链之上。 “铮——”八条锁链拖着长长的尾巴,从阴火尽头划空而来,被收入少女的身体之中。漫天摇曳的阴火也随之被吸入少女身体之中。 忍耐了几千年,受尽了折辱,被迫认灭门仇人素馨为主,违背自己心愿为虎作伥几千年,终于等到了今天。 素馨、苏白衣,你们为了一己之私,毁我师门,灭我道统,坑杀了云海界几十万修士。竟然还妄想飞升仙界,做梦! 还有太天门,名为修真界第一大派,表面公正无害,实则虚伪至极。暗里打压各门各派,抢夺资源,蓄养打手门派,坏事做尽。 今日,我钱暖必让你们付出代价,为云海界数十万被坑杀的修真者讨回公道。 钱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不再犹豫,口中默念起师门禁咒。古朴陌生的语言,携着无上的威压,在万鬼幡中回荡。 配合着嘴中的禁咒,钱暖十指上下翻转,打出陌生繁复的指法。 整个万鬼幡的空间似乎被什么撕扯着,震荡着,扭曲出虚虚实实的幻影。 而万鬼幡深处,无边的黑暗中,被镇压的万千修士魂魄纷纷被牵引至钱暖面前。这些修士都是几千年来被素馨击杀并吸纳入万鬼幡的修真者。 他们和钱暖一样,被素馨剥夺了自由和转世重修的权利,镇压在这万鬼幡中,日日受阴火焚身之苦之外,还要被素馨奴役。他们同样对素馨恨之入骨。 钱暖勉力勾出一个微笑,疲惫地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众多修士默契地按照之前商议的阵法走位,朝钱暖身上打出一个个的法诀。顿时,各色灵力光团将钱暖包围,怪异至极。 钱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因长时间施展指法而疲惫酸痛的双臂,将周身环绕的各色灵力光团纳入体内,抽取灵力团中的灵力,按照禁咒中指明的经脉运转方式,将灵力慢慢地渗入经脉之中。循环一个大周天后,集聚到双手指尖之上。 钱暖抬起头,看了看仿佛遥不可及的黑色天空,这里是万鬼幡内部的空间。只有破解掉万鬼幡内的空间禁制,他们才能破幡而出,恢复自由。而钱暖想要做的却比恢复自由更多。 眯了眯眼睛,钱暖缓缓抬起双手。双手集聚的灵力已经快要到达极限,钱暖不慌不忙地按照禁咒的指示,打出一个看上去并不是很复杂的法诀。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法诀,在钱暖的操控下,晃晃悠悠地朝万鬼幡顶部的空间禁制飞去。 钱暖咬紧了牙关,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操纵这个表面看上去简简单单的法诀已经耗费了她大半的灵力,可法诀距离万鬼幡顶部的空间禁制还差了四分之一的距离。 深吸了一口气,钱暖咬破舌头,喷出一口精血。法诀吸收了钱暖精血中蕴含的灵力源,再次向禁制中心飞去。 终于,法诀缓慢地碰触到了禁制罩上。 “兹——”仿佛一滴水珠落入了滚烫的油锅之中,整个万鬼幡空间开始震荡了起来。虚无的大地震颤,空气中不断浮现出震动着的气浪。 钱暖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不断扭曲震荡的天际。这个时候,素馨应该正在渡第七七四十九道天劫。飞升仙劫共有九九八十一道,一道比一道猛烈。 她之所以选择素馨渡天劫时才突破万鬼幡的空间禁制,自是看中此时素馨正自顾不暇,哪怕感受到万鬼幡内的震动,也没工夫念奴仆恶咒来惩罚自己这些被囚禁在万鬼幡内的修士们。 是的,奴仆恶咒,修真界禁止正派修士们使用的恶毒禁咒。谁能想到外表娇娇弱弱,连一只灵鸟都不舍得斩杀的素馨仙子,竟会用奴仆恶咒,囚禁役使了数万修士于万鬼幡,来为她做牛做马。 钱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自己的师门就是被素馨和苏白衣的表皮所蒙骗,最后落得灭门的下场。只要想到云海界几十万修士被素馨和苏白衣设计坑杀后的场景,钱暖的心就揪成一团。 不过,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钱暖看着眼前碎成一片片的空间禁制,慢慢擦去眼角流下的泪。 外界的阳光终于透入了这个几千年不见光的万鬼幡空间,被囚禁在万鬼幡内数千年的修士们感受到体内的奴仆恶咒印记烟消云散后,纷纷向钱暖躬身,然后纵身离开万鬼幡,四下散去。 积蓄起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钱暖飞身向上飞去,很快便冲破了已经不堪一击的空间禁制。 甫一看到外界刺目的阳光,钱暖不适地眯起眼睛,被刺激地流下了眼泪。 抬手抹去眼眶里的泪水,待视线清晰后,钱暖便看到眼前立着一位粉衣女子。 那女子体态风流娇弱,纤腰似杨柳般不盈一握,一袭广袖收腰抹胸长裙越发衬得她腰细腿长。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动人,脸上微施粉黛,樱桃小嘴微张,正诧异地瞪着钱暖。 “素馨,许久不见了。”钱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粉衣女子,皮笑肉不笑。 素馨嘴唇开开合合,似乎想要说什么。 “你是在念奴仆恶咒么?”钱暖嗤笑一声,“真是太抱歉了,我太着急看见你了,一不小心破了你的奴仆恶咒。”钱暖没什么诚意地开口说道。 素馨咬紧了下唇,看了一眼远处遥遥望着这里的苏白衣和太天门众人,一副受了委屈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的神色。 “太天门的精英们都在啊,你的奸夫也在。”钱暖顺着素馨的视线望了过去,看了一眼,又回过头,“真好,我正发愁没办法将你们一网打尽呢。” “小暖,你不要误会。其实白衣将你封印在魂幡中,是为了让你能专心修炼鬼道。”素馨小声地说着,“你也知道,你没了肉身,又被各路修士觊觎,呆在外面很不安全的。邪修和妖兽们吃了你能大幅增加修为,即便是正派道修们也想着拿你炼丹。”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也知道,你当时魂魄离体,奄奄一息,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跟你签订了同心印咒。” 钱暖看着眼前的素馨,她看上去那么柔弱善良,像一朵娇弱的白莲惹人怜惜。可惜,她的心比河底沤烂的淤泥还要肮脏。 她用这么一副无害的外表,从大师兄口中哄得云海仙岛诸多秘密,与太天门的苏白衣一起,灭了云海仙岛数万修士,丝毫不顾念云海仙岛把她当做核心弟子培养了多年。又因害怕消息泄露,设计坑杀了云海界几十万修士。云海界就此被毁,灵脉断绝,生机全无,再不复以前仙云缭绕的景色。几十万修士的血肉染红了云海界每一寸土地,曾经洁白透明的雾云海变为如今红得滴血的朱砂云,云雾里夹杂着修士们临死前的不甘与怨气,生生变成了修罗地狱。 努力甩开脑海中云海界的惨状,钱暖淡淡地开了口,“你还是这么惯于颠倒黑白。”不等素馨辩驳,继续说道,“苏白衣将我镇压在锁妖塔中三千年,我舍弃肉身,改修鬼道才侥幸逃脱。” “你见我入了鬼道,于你颇有大用,便同苏白衣一起将我打入万鬼幡之中做了幡主。你以为将万鬼幡改名叫做魂幡便无人识得了么?更何况你还对我用了奴仆恶咒。”钱暖摇了摇头,“你总以为我还是云海仙岛那个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师妹。好歹活了这许多年,我怎会分不清奴仆恶咒和同心印咒的区别呢。” “不是的,我——”素馨的眼泪落了下来,挂在睫毛上似露水一般,越发衬得她楚楚可怜。 钱暖轻轻地笑了,“若不是你手里拿着天雷珠,准备对我动手,我或许会听听你的辩解。” 见小心思被识破,素馨咬了咬下嘴唇,小小声地说道,“你非要现在和我计较这些往事么?下一轮天劫马上就来,莫要忘了,你是鬼修,最怕天雷。有白衣在,我定会无妨,可你却不一定了。天劫落下,你魂飞魄散亦不是不可能。”说完,看了一眼正御剑往这边飞来的苏白衣。 钱暖转了转勾在小指上的头发,笑着开了口,“怕什么呢,云海界当初幸存的修士早已被你们屠戮殆尽,只剩我一个。如今我入了鬼道,再无飞升的可能,能拖着这残魂拉你和苏白衣一起魂飞魄散,多划算的买卖啊。” 说完,钱暖闭上了眼睛,感受了一下之前从万鬼幡中逃出的诸位修士传来的讯息,发自内心地笑了。那笑容明朗灿烂,衬得她原本惨白的脸庞都动人了几分。 “阳火生,万物荣。阴火现,乾坤灭。”喃喃的念着谁也听不懂的沧桑拗口的古语,钱暖逼出体内带着阴火的八条锁链。锁链铮铮有声,飞向四角八面,配合着钱暖指尖的法诀,形成简单的阵法。 阵法内阴火蔓延,天地同色,唯有妖异的阴火舞动,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你疯了!”素馨忍不住叫出声来,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感受着体内阴火传来的讯息,钱暖歪了歪脑袋,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素馨,“素师姐,你看这花,多好看啊。我们师姐妹中,你最爱花,我把这花送给你好不好?” 素馨眼睁睁地看着钱暖指尖向自己飞来的阴火花焰,拼了命想要逃跑,却动也不能动。“你这个贱人,对我做了什么?”性命被别人攥在手心里,素馨再也顾不得形象,对钱暖破口大骂起来。 钱暖毫不在意,勾了勾手指,远处被阻隔在阵法之外的苏白衣便被拽入了阴火阵中。“苏师兄,我还记得你和素师姐的双修大典。我记得你说要与素师姐休戚与共,生死不离。我当时听了特别感动。只是不知道这誓言如今还算数不?” 钱暖笑着看了一眼素馨,“师姐,不如今日我来替你考验考验苏师兄的心意,你说可好?” “钱师妹,役使阴火有损私德,将来飞升之际,恐天道不容,会降下惩罚。”苏白衣一袭白色剑修长袍,越发衬得他身姿挺拔,翩翩如君子。 “苏师兄,你可真逗。我早已堕入鬼道,天道不容,飞升无望。我早已没有前途可言,能在临死前为师门惨死的同伴们讨回一些公道,便是魂飞魄散又有何妨?”钱暖颇不以为然。 “云海界惨遭变故乃是妖界所为,师妹你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苏白衣义正言辞地说道。 钱暖摇了摇头,这对男女果然是天作之合,假话张口就来。“苏师兄,你和素师姐没有回云海界看过吧?” “自云海界被妖界攻占以来,我和馨儿整日奔走,为讨伐妖界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前线战况危急,实在是没有空闲。”苏白衣将素馨护在身后,喂她吃下一颗四转灵丹。 “苏师兄不必拐弯抹角,直说自己没去就好了。”钱暖看着眼前惺惺作态的苏白衣,“那苏师兄和素师姐定然不知道,被你们坑杀的云海界修士其实并未魂飞魄散,而是凭着一股不甘的执念留在了朱砂云中。” “这不可能!”苏白衣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 “云海界几十万修士残魂告诉我,是你们设计坑杀了他们。这么多人证,师兄莫不是想抵赖?”钱暖盯着眼前的男女,一字一句地说道。 苏白衣不再言语,唤出君子剑,朝钱暖劈去。 钱暖动了动手指,周身阴火冒出,顺着君子剑蔓延开来,无声地腐蚀吞噬着君子剑。 本命法宝被毁,苏白衣一口心头血吐出,踉跄几步,委顿在地,无力动弹。 “夫君——”素馨忍着被天雷劈过后的剧痛,勉强提聚灵力,召出*剑,朝钱暖攻去。 钱暖看着头顶快要凝聚落下的天雷,不枉她拖延时间与这对男女敷衍,等的便是此刻。钱暖不顾眼前的*剑,施展法诀将原本在远处围观素馨渡劫的太天门精英弟子们一一拖入阵法之中。 阵法之内阴火摇曳蔓延,只钱暖与素馨说话这片刻功夫,阴火便已将附近的灵脉灵矿吞噬殆尽。只这一遭,太天门便要大伤根基,怕是要几万年才能恢复。更何况,钱暖还有后手。 钱暖拼着硬挨*剑一记,将太天门众弟子拖入素馨附近。先前众弟子并苏白衣只敢在远处观礼,便是怕天雷将众人算入渡劫因果之中,加重天雷威力。此刻钱暖直接将众人定身在素馨身旁,头顶天雷立时翻滚咆哮起来。 “列位师弟妹们,此刻情况危急,若是天雷降下,怕我们俱都性命难保。唯有先斩杀眼前妖女,破了她的阴火阵,才好离开这天劫范围,也免于遭天雷攻击。”苏白衣吞了一颗灵丹,勉力站了起来。本命法宝被毁,苏白衣修为大损,此刻也不过是靠丹药之力,勉强恢复了几分。 太天门的弟子历来喜欢用光明正大来掩饰私底下的龌龊,更何况此时性命难保,哪里顾得上单打独斗的规矩,纷纷嘴里斥着“妖女”,运转法宝向钱暖攻去。 钱暖看着眼前向自己飞来的大片法宝,毫不在意。这些太天门弟子的法宝大都要用到各种灵矿石来炼制,而阴火乃是灵矿的头号克星。挥手撒开一片阴火,众法宝顿时被阴火腐蚀吞噬,失了灵性。 没了本命法宝,太天门弟子们纷纷跌坐在地,修为大跌。 摸了摸鬓间别着的一朵花瓣似的阴火,钱暖开了口,“素师姐,你将我打入万鬼幡中,日日夜夜驱使万鬼幡中的阴火燃我神魂,怕是没有想到,阴火会被我炼化驯服吧?” 素馨吞了颗灵丹,闭着眼睛,开始打坐恢复调息,丝毫不理会钱暖。只心里暗暗发狠,‘早知今日如此,当初就该打得这贱蹄子魂飞魄散,也免得今日被她钻了空子。’ “你拖了诸位无辜修士下水,害得天劫威力增强了数倍。若是这些人死于天雷之下,因果报应,天道必不会饶了你。”苏白衣一边努力调息,一边试图让钱暖打消拖众修士一起挨雷劫的打算。 “苏师兄说得真好,因果昭昭,报应不爽。诸位当日屠我云海界几十万修士,今日便是了结因果之时。”钱暖盯着苏白衣,一字一顿,“用我这残魄,拖你们一起魂飞魄散。” 太天门众位弟子这才知道,眼前这女子便是云海界幸存人士,纷纷抱怨起苏白衣和素馨来。 “怎么当日留了这个小兔崽子下来?苏师兄你不是说云海界已无一活口了么?” “自己屁股不擦干净,害老子今日陪你们受罪。” 更有贪生怕死之辈向钱暖求起情来,“仙子,当日云海事变,我尚未入太天门,这云海被毁实在与我无关,小的是无辜的啊。” 钱暖定睛看去,原是一个娃娃脸修士在说话。“你不必骗我。你若无辜,列位云海界修士残魂怨念便不会附在你身上。我并不是蛮横不讲理之人,先前拖你们入阵前,我便已使禁法观察过你们的因果。与云海界屠杀无关的修士,自不会被我拖入阵中。” 看了眼天顶重新聚集完毕的天雷,钱暖又开了口,“好了,天雷要落下来了。今生孽,今生偿,望你们来世重新做人之时,莫再做灭人满门这等为人所不齿之事。” “轰隆隆——”一道又一道磨盘粗细的天雷接连落下,腾起的雷电光晕彻底地遮住了阴火大阵。电光缭绕,看不见阵内是何情形,只能听到阵内不断的惨叫声。 没被拖入阵法的太天门弟子惊骇异常,丝毫不敢靠近阵法。 狰狞的雷光四下蔓延,将地表劈裂开来。天劫范围之内,寸草不生,荒芜苍茫。 许久之后,天雷散去。阳光从云层后现身,暖洋洋地照在遭受天劫肆虐的大地上。 阴火大阵因失了主阵之人,早已散去,徒留下被腐蚀吞噬一空的残破地表。一阵微风吹来,被天雷劈成飞灰的众修士残骸灰烬四散开来,再不留一丝痕迹。 此战,太天门损四品灵脉一支,四品矿洞两座,亲传弟子数百人,精英弟子上万人,元气大伤。 第2章 无聊的设定 修真大陆广袤无边,由各个独立的界组成。界与界之间靠界河连接。 云海界并不算是一个非常大的界,按照修士们的划分,云海界属于一个中型界。云海界百分之九十的面积都被海洋覆盖着,只在云海界的中央分布着七座大型岛屿,其余中、小型岛屿稀稀落落地散布在海洋中。 除却中心地带,云海界四周都散布着乳白近乎透明的云雾。云雾与海交接,烟云缭绕,仙气飘渺,美不胜收。正因有此美景,三万年前,无意中渡过界河发现此界的逐浪仙君便将此界命名为云海界。 逐浪仙君之所以将此界命名为云海界而不是逐浪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直到逐浪仙君羽化、飞升仙界,也没能找到此界的界钥。 界钥是一把钥匙,类似阵法的阵眼。持有界钥之人,便是此界的界主。界主凭着界钥,能够初步炼化界,调整界内灵气的分布走向,感知界内矿石、草木的分布,随心意开启关闭护界阵法等。 距离云海界被初次发现至今,也有三万多年了。奇怪的是,三万多年过去了,界钥始终没有出现过。因此,云海界并没有界主,平日里靠那些颇有威望声名的元婴大能们来共同协商界内诸多事物。 这其中,便有云海仙岛的岛主风轻明。 风轻明乃是当初发现此界的逐浪仙君的后代。逐浪仙君发现云海界后,几经寻找,并未找到界钥。后来便放弃寻找,在云海界中央最大的岛屿上开宗立派,创建了云海仙岛。 三万多年过去了,云海仙岛俨然成了云海界最大的修真门派。而云海仙岛主宗所在的云海岛屿,也成了云海界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云海仙岛算得上是云海界最大的一块岛屿了,说是岛屿,其实也快赶上大陆的面积了。 云海仙岛的外门,是一整块不太规则的环形。陆地平坦,水汽充沛,特别适合用来种植灵谷。 修真界不同于世俗界,这里灵力简直是万能的。有了灵力,灵谷便不像凡间谷物那样,受到世俗界诸多因素例如阳光温度等的影响。在修真界,只要加持好了阵法,你想什么时候种灵谷便什么时候种灵谷。 对于修真者来说,灵谷就好像世俗之人天天要吃的大米饭一样重要。相比丹药那种能快速恢复修真者的灵力的功能来说,灵谷的效果虽然来得缓慢了些,但却不会像丹药那样遗留下来丹毒,从而留下有些麻烦的后患。 云海仙岛的外门就种植了各种各样的灵谷与灵菜。 每天傍晚,从天空往下望。你会看到云海仙岛的外门布满了密密麻麻、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阵法。这些能被轻易看出来的阵法自然不会多高级,但用来保护灵谷、灵菜不被一些低阶的灵雀儿、灵兽偷食,是足够的了。 云海岛屿云海仙岛外门 十指上下翻飞,一个个繁复的指法打出,在半空中形成美丽的灵力虚影,指法纠缠回旋指尖,形成小*诀特有的光晕。随着灵力的吞吐,小*诀召唤来足量的灵雨,缓慢地淋在下方的灵谷、灵菜之上。被灵雨打湿的草木,越发显得仙翠欲滴。果实饱满,枝叶挺拔,看来这次又会有个好收成。 法诀施展完毕,钱暖放出神识,感觉到诸草木发出“满意”、“吃饱了”的讯息后,微微一笑,开启阵法,离开灵田,回了自己的小院。 躺在院子里支起的竹床之上,钱暖眯着眼睛听着旁边音圭里传出的声音。 当年自己以残魄为引,拖数万太天门弟子下水,引来不知增强了多少倍的天雷大劫。本以为一抹残魂会就此消散,没想到上天有好生之德,竟将自己送回了万年之前。 万年之前,多好啊,这个时候,云海仙岛还骄傲地矗立在云海界,云海界那几十万或可爱或自私的修者们还在为自己的前程努力奋斗。不像四千年后,云海界的一切毁于一旦。 可惜,自己这个时候修为尚低,能做的有限。不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慢慢来,总有一天,自己能够扭转云海界这几十万修士们的命运,决不让素馨和苏白衣这对奇葩情侣阴谋得逞。 平复了一下心情,钱暖盘出五心朝天的坐姿,开始打坐修炼。她现在修炼的功法,是她从秘境里得到的上古功法。上世她得到这部功法时,已然金丹,又身负灭门血仇,自然不肯自废修为,重新修炼这九品功法。不过正好方便她今世修炼。 《枯荣诀》乃是少见的适合火、木双灵根者修习的九品功法。修真界的物品一般都可按照品级来划分,一品最低,九品最高。《枯荣诀》可以说是钱暖这个火木双灵根最适合也最高级的功法了。 只是上古功法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那就是修炼太慢。 上古时期,天地灵气充沛,一夜顿悟,继而飞升仙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灵力渐渐被消耗,又经历了几次颇具规模的仙魔之争,天地灵气已是大大比不上远古时期。 因此,这些上古功法对于现在的修士们来说,已成了鸡肋一般的存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作为重生人士的钱暖,自然有其解决之道。前世她听闻云海之变后,立即赶回云海界。在已成型的朱砂云中,凭着师传秘术,察觉到几十万修者残魂的存在。 此后更是不惜花大代价施展秘术,与诸残魄沟通,以期能发现云海界惨祸的始作俑者。 残魄挟带着大量的记忆碎片,这些记忆碎片多是由修士一生中最重要的片段组成。随着众残魄将记忆碎片开放给钱暖,记忆碎片中包含着的诸多功法秘籍等等也一并流入钱暖识海之中。 通过近万年的炼化融合与吸收,云海界几十万修士的记忆碎片终于被钱暖完全吸收。碎片中包裹着的诸多秘法信息也一一被钱暖所了解。 其中就有一位修士的记忆碎片中包裹着这样一个信息:随身药园。 随身药园乃是上古时期的大能,融合了天地间一丝规则之力所炼化出来的特殊芥子空间。不同于一般芥子空间不能种植草木的限制,随身药园不仅能够种植草木,更可以依据所融合的规则之力,改变时间流速,大大加快草木的成长速度。此外,随身药园内蕴含大量的灵气,在随身药园里修炼一日,至少抵得上在外界修炼一年。 只是这位修士气运不够,只是发现了秘境之中的随身药园而已,并不能够将随身药园炼化收服。后来,听说这座随身药园被云海界的一个外门弟子炼化融合了。 云海界外门弟子?钱暖皱着眉头,该不会是素馨吧?前世忙着复仇,因此只重点查看了那些挟带着功法秘籍的记忆碎片,其它碎片不过一掠而过,并不是非常重视。如今想来,素馨曾在炼气期时受过一场重伤,养好伤后,修为不降反增。此后,更是高歌猛进,一连突破练气——筑基之间的瓶颈,成为内门弟子,不知羡煞了多少外门弟子。 抿了抿唇角,钱暖暗暗下了决心。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自己也不能让素馨得到这个随身药园。要知道,随身药园有着堪称逆天的加速功能。草木在随身药园里生长一天,比得上在外界生长数年。有了这个功能,什么万年草药都变成了随手可得的野花野草。此外,随身药园还能加速修士们的修炼速度。 更何况,有了随身药园里数不清的草药相助,哪怕是没有炼丹天赋的人,也能在如此条件下成为炼丹大师。 对比上世素馨那四品炼丹师的身份,钱暖觉得,十有□,这个随身药园就是被素馨拿去了。 虽然现在自己实力弱小,背景微弱,不能拿素馨怎么样,不过夺走她的机缘,制造些障碍,给她添些不痛快到是能做的。 “唉——”钱暖叹了口气,还是实力太弱啊。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炼气期外门子弟,连见内门高层的资格都没有,又哪里来的机会提醒门派要小心狼子野心的太天门呢。 “不想那么多了,还有四千年,自己努力努力,肯定能进入门派中层,到时候自己也有一定的话语权,掌门也会重视自己的建议吧。”钱暖抛开诸多烦心事,五心朝天,开始修炼起来。 空气中密布着五颜六色的灵力分子,这其中,青色的风灵力最为活泼,极易被纳入人体;银白色的冰灵力最傲娇,总要修士们千哄万哄,才能放下身段,移入修士们的经脉之中。 火灵力活泼又暴烈,即使被纳入经脉之中,也会时不时造个小反。木灵力温润无声,最是温和,进入经脉后便会默默地滋养经脉。火灵力、木灵力同时吸收,不仅能中和火灵力的桀骜,更能加速木灵力滋养的速度。 《枯荣诀》便是这样一门能同时吸收火、木灵力的功法。 体内气息流转,循环往复,最终归入丹田,生生不息。待完成一个大周天后,钱暖睁开双眼,暗自感叹,‘上古功法果然不俗,能够同时吸收各种属性的灵气。不像现在的功法,只能按顺序挨个吸收不同属性的灵力。’ 第3章 二货手下第一名 “钱师姐,你在么?”小院禁制外响起一个奶声奶气的女孩子声音。 “唔,来了来了。”钱暖顺手打开小院的禁制,开了门。 “师姐,今日大家的灵谷差不多都成熟了。便想着……”说完,四月小姑娘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略带些谄媚地看着钱暖。 钱暖伸手摸了摸小四月的头顶,笑着开了口,“便想着叫我去炼器院借一些收割镰,好方便收割灵谷是不是?” “大姐大,您真是聪明。”小四月故意用一种夸张的表情来表现自己的敬佩,“小的们真是敬仰万分哪。” 看着眼前不过七八岁的小姑娘那夸张的表情,钱暖忍不住笑弯了眉毛。“帮你们借倒是可以,只是……” “好啦好啦,我的脸给你捏。”四月小姑娘故意鼓起腮帮子,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唉,真是的,师姐你好歹也十一二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唉,摊到这样一个领队,真是命苦哟。” 钱暖毫不客气地弹了小四月一个脑瓜崩,“人小鬼大的家伙。” 四月小姑娘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人小鬼大的家伙明明是师姐你嘛!小小年纪就一副老太太的作风,现在的外门啊,连修为最高的魏师兄都不敢跟你顶嘴呢。”顿了顿,不是很乐意地说道,“当然,体修那些怪家伙们除外,他们最瞧不起我们这些法修了。” “那是魏师兄脾气好。”钱暖不由自主地犯了个白眼,总是跟外门这些小孩子们在一起,连带自己也变得幼稚了许多,“我可是最好脾气的,怎么可能做出不许师兄顶嘴这么仗势欺人的事情呢。” “好啦好啦,你脾气最好,快去炼器院那里借收割镰吧。去晚了的话,小心被其他组的领队们借光光了。”小四月撇了撇小嘴,嘴里咕咕叨叨,“唉,什么时候我们组的领队能不再口是心非,变得成熟一点呢。” 正在向外走的钱暖脚下一顿,险些跌倒,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召出符翼纸鹤,向炼器院飞去。 炼器院,顾名思义,就是云海仙岛负责炼器事物的部门,只有筑基期以上且有炼器天赋的弟子才能加入。 钱暖此番来炼器院,正是为了来借收割镰。收割镰能够大幅度增加修士们收割灵谷的速度,因此,一到灵谷收割的时候,诸位领队便会早早来炼器院,以期能先行挑选那些属性最好的收割镰。 云海仙岛炼器院 钱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破损不堪,勉强还保持着镰刀形状的不明物体。“这是……收割镰?”语气不是很确定。 负责发放收割镰的炼器院小学徒涨红了清秀的小脸,低下头,小小声地说了句,“是的。” 抽了抽嘴角,钱暖挑出足够自己手下几百号人使用的收割镰。 “师姐,啊不,师妹,不好意思,完整的收割镰都被其他领队们预约借走了。”刚踏入筑基期的小学徒喃喃地小声说道。 “唔,没事,凑合凑合修修补补也能使。刚好我会一点炼器术。”钱暖挑了挑眉毛,到是没有冲眼前的小学徒发脾气。因为她知道,始作俑者并不是眼前这位腼腆的小少年。 有着重生的优势,再加上一点父母早年在外门积攒下的人脉,钱暖一升到炼器十层便被任命为外门第九十九组的领队。虽说手下大多修为不是太高,但仗着前世的经验,钱暖也领着这几百号外门子弟做出了一番不小的成绩。 因为成绩光辉,再加上年纪尚幼,其他外门领队们看自己不顺眼也是人之常情。虽说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下些小绊子,延缓一下自己这一组收割灵谷的速度,确实是其他领队们爱玩的。 而且他们从来不下狠手,同门师兄妹,小打小闹是可以的,要说下什么狠毒的损招,这些人是不肯的。 唔,多可爱的小伙子小姑娘们啊。钱暖眯了眯眼睛,掂了掂手里的收割镰,“虽然外表破损到无法辨认,长相也奇葩了一点,不过并不妨碍收割,只是收割速度会慢一点。唔,师兄,借你们炼器院的地火一用可好?” “啊,好的。师妹,我带你去我的炼器室好了。师妹尚未到筑基期,租借地火或许有些麻烦,不如直接去炼器院分配给我的炼器室。师妹,你看可好?” “那就多谢师兄了。”钱暖笑眯眯地,心里打着小算盘。少年们,你们准备好了么?我的反击可要来了。唉,少年就应该被无数的打击所磨练,直到从挫折中学会淡定,成长为一个合格的修士。 炼器院炼器室 炼器院位于云海仙岛中围的一座山谷之中。地势深陷低洼,呈向下的螺旋形状。螺旋蜿蜒的低谷壁上,开凿了无数的洞口,每一个洞口里面有一脉地火的分支,对于炼器大有裨益。越向下的洞口,里面蕴含的地火分支就越猛烈,也就更适合炼制更高品的法宝。 看起来十岁左右的炼器院小小学徒不过是刚刚突破筑基期,加入内门,分配在炼器院之内,自然不可能有资格分配到底层的优质洞穴。仅在低谷的第一层分得了一间小小的炼器室。不过收割镰仅仅是件一品法宝,一层的炼器室足够修复甚至炼制这样的一品法宝了。 “这位师兄,我是炼器院新加入的弟子初十,这是我的身份玉牌和炼器室玉牌。”炼器院的小学徒,也就是初十恭恭敬敬地将身份玉牌递给了炼器谷谷口守卫的凝脉期师兄。 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晒太阳的守卫师兄并不伸手去接初十的身份玉牌,只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初十手上的玉牌,就闭上眼睛挥了挥手,示意初十进去。 初十拉着钱暖正准备进谷,就被阻拦了。 “站住,你身后那丫头是干什么的?”守卫师兄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上下打量着钱暖,脸色不太好看。 “哦,师兄。这位师妹她……”初十涨红了脸庞,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位初师兄见我不小心弄坏了自己的法宝,便想着要帮我重新祭练一番。”钱暖想也不想地接了话题过去,“师兄怕我不放心,特地要我跟着他,看他是怎么修复法宝的。” “啊,是的,没错,是这样,没错。”初十稍稍增大了些音量,看着地面,头也不抬地对守卫师兄说道。 守卫师兄狐疑地扫视初十和钱暖的脸庞,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于是挥挥手让初十和钱暖进了谷。 初十揣着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拉着钱暖一溜烟地上了炼器谷那盘旋蜿蜒向下的土梯。 “呼,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别看蒋师兄平时懒懒散散的,其实几个守门师兄中,蒋师兄是最严格的的。没有身份玉牌和炼器室钥匙的人,蒋师兄基本上都不让他们进谷的。”小初十拍拍稚嫩的小胸脯,颇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钱暖看着眼前天然呆萌的小少年,脸上虽不显,心里却颇有些感慨。‘没想到以后在云海仙岛颇有些身份地位的初十师兄,小时候居然是这副呆萌蠢样,好想拿玉简记录下来,以后好嘲笑他啊。要知道,几百年后的初十师兄,已经是云海仙岛数得上号的三品炼器大师,多少人排着队拉着关系,就是想要初十师兄亲手炼制的一件法宝。谁能想到以后经常板着一张面瘫脸的严肃炼器大师,小时候居然是这副模样。’ 初十有些疑惑地看了一下眼前比自己大了一两岁的师妹,“师妹,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刚才笑得好奇怪啊,很像我师傅偷看云师叔洗澡的样子。” 钱暖抽了抽嘴角,果断转移了话题,“师兄,还有多久才到你的炼器室啊?我们好像走了有一段距离了。”不能让话题往奇怪的方向跑去。 “哦,还有大概三分之一的距离。炼器室建造得比较靠里,主要是因为地火灼热。炼器室建造地太靠地表的话,会影响周围的土质,降低那些初级草药的价值。而且,热浪习习,会影响到从天空飞过的灵鸟。”小初十一本正经地边走边回答钱暖的问题。 钱暖果断趁此机会,开始跟小初十讨论起各种异火的品阶特质,坚决不让话题转到‘为什么你会笑得那么猥琐’这类奇怪的方向。 “小师弟,你带着个小丫头要去做什么啊?难道是……”迎面走来了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凤眼上挑,薄唇轻轻咧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越发衬得他的面貌俊美无双。只是一开口,就将他的气质破坏了个干净。那副猥琐的神情,实在是很欠扁。 第4章 爱管闲事的胡里师兄 “胡师兄,不是的,我……”小初十看到迎面走来的男子,难为情地正打算说些什么。 “这位师兄误会了。初十师兄仗义好客,打算为我修补一番破损的法宝,这才带着我来炼器谷。”钱暖挡在初十面前,义正言辞。这位胡师兄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且男女不忌,最喜调戏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小少年们。虽然他从不动手动脚,只爱对小少年小姑娘们做口头骚扰。 胡里上下打量了一番钱暖,突然笑了,那笑容越发衬得他的脸庞俊美魅惑,“哎呀,这不是外门的钱师妹吗。我经常听外门弟子说你长得美貌,今日一看,果真如此啊。小妹妹,要不要去哥哥那里坐一坐,哥哥那里的地火可是二品的哦。拿来修补师妹的法宝,那是绰绰有余的了。” 钱暖皱起了眉毛,这位胡师兄的眼睛是倒着长的么,自己虽说年岁还小,尚未张开,但她自认容貌只算清秀,在这美女如云的修真界实在排不上号。 “师妹看不上师兄的地火么?”胡里一看无法打动钱暖,瞬间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那张堪称艳丽的脸庞做出一副三岁孩童懵懂可怜的神情,实在是让钱暖吃不消。 “呵呵,不用了师兄。我这法宝实在是不上档次。师兄用二品地火为我修复法宝,是在是暴殄天物。”钱暖抽抽嘴角,眼神移开,不去注视胡里那张让人看了想犯罪的美丽脸庞。 “师妹你真残酷,这么小小的要求也不肯答应师兄。”胡里眼珠子一转,又开了口,“不过没关系,谁叫你师兄我大人有大量呢。不过嘛……” “不过什么?”小初十好奇地从钱暖背后伸出头来,待看见胡里那张正打着鬼心眼子的脸,顿时涨红了脸,又缩回钱暖背后。 “不过嘛,师兄我就难得好心一次,进小初十的炼器室,为你们指导一番炼制窍门好了。”胡里一副你们占了大便宜,快来感谢我的表情。 钱暖刚要拒绝,初十就从她背后冒出头来,“好啊,师兄你人真好。师傅闭关了,我一直都是自己摸索炼器秘决的,有些地方太过晦涩,实在是难以理解。这次有了师兄,师妹你分配到的收割镰定能恢复原状。”后半句,确是对着钱暖说的。 “哦——”胡里意味深长地来长了嗓音,看着钱暖,“修复收割镰嘛,小意思。” 被胡里那一眼看得浑身一哆嗦,钱暖赶紧拉着初十,也不顾胡里跟不跟得上,飞速地向前跑去。 待进了初十的炼器室,钱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多了个外表看上去精明地不得了的胡里,自己修复收割镰的计划算是泡汤了。如今,只得依靠初十的炼器技艺了。希望作为“日后的炼器大师,今日的炼器童子”的初十师兄够给力。 “师兄,你看,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副阵法图。我在想,若是将这阵法直接炼制在收割镰上,岂不是能够大幅度增加收割灵谷的效率?”钱暖掏出自己绘制的阵图,递给了初十。有胡里在现场,钱暖是不会承认这阵图是自己想出来的。 “唔,我看看。”胡里一听这话,迅速从初十手中劫走了阵图,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小师妹,这阵图不错啊。” 转身面向初十,“小师弟,你来,我给你讲讲这阵图。” 钱暖看着乖乖被胡里哄骗走的初十小少年,颇有一种“自己护了多年的果实,结果被别人摘走了”的感觉。 待得胡里和初十讨论完了修复方案,初十便打开了炼器室中心的地火禁制。禁制一去,顿时室内的气温上升了许多。鲜艳火红的地火从炼器室中心的孔洞中窜出,肆意张扬,摆出一个个张狂的形态。 初十小脸肃穆,拿起身旁的收割镰,投入地火之中,开始打起一个个的炼制法诀。 “哎,小初十,这里不对啊,这里应该这样炼制。”不大一会儿,胡里就打断了初十。 “你看,这里要是这样炼制的话,两块接头就会连接地更好,灵力也会被放大一些。你看是不是这样?”胡里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 “嗯,确实是。多谢师兄,我重头炼制好了。”小初十一副感激戴德的样子,水汪汪的大眼珠子看着胡里。 钱暖凑上去,看了看,确实如此,不过增强的幅度并不是很大,完全没有必要重新炼制。不过看看小初十端严认真的样子,钱暖也就没有说什么。 “哎呀,小初初,这里不能这样子炼制的。要这个样子才对。”没一会儿,胡里又打断了初十。 “小初初,这里炼制的手法不够好哦,看师兄教你个更好的方法。” “这里不对啦,应该这样子。” “唔,还不错,不过我有个更好的法子,你看。” 接下来的时间里,胡里不断吹毛求疵。 半个时辰过去了,第一把收割镰还没有修复好。 钱暖皱起了眉毛,再这样下去,今天就别想把灵谷收割完了。于是果断出手,从背后靠近正色眯眯地看着初十的胡里,击晕了他。 “师兄,你看这样对不对?”待初十把手里的活计忙完,抬头就看到钱暖蹲在自己旁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收割镰,而胡师兄则晕乎乎地瘫在一旁的地上。 “哎?胡师兄怎么了?”小初十还是个稚嫩淳朴的好少年,根本不知道背后下黑手这个词的意思。 “唔,他说他累了,要睡一会儿。”钱暖眼睛眨也不眨地开口说道,“师兄,我刚才看你修复炼制这个收割镰,颇有些感触。下一把收割镰就让我来修复,如何?” “哦,好呀。”小初十起身,让出地火旁的蒲团,丝毫不觉得一个炼气期的外门弟子会炼器是多么奇葩的事件。 钱暖闪身坐上蒲团,拿起一个收割镰,双手熟练地打出一个个炼化法决。法诀撞在收割镰上,击出一个有一个的火花。火花四溅,收割镰的内里阵法也在不断改变融合。 很快,新的阵法成形。钱暖看也不看眼前造型奇特,完全跟镰刀的形状搭不上边的收割镰,只拿起下一把收割镰开始炼制起来。 很快,几十把收割镰就被修复完毕。钱暖收回释放出体外的灵力,恢复了一下,就睁开眼来。 只见初十正盘坐在钱暖左手边,手里拿着钱暖刚刚炼制的伪·收割镰,嘴里咕咕有词。“唔,原来可以这样炼制。唔,这里这个阵法不错,可以用在震荡镰上。唔,那里也不错……” 而可怜的色魔胡师兄还软软地瘫在地上“熟睡”。 “师弟,我先走了。灵田里的灵谷还等着收割呢。”钱暖挨个将修复完毕的收割镰拿进乾坤袋里,回头看到初十正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收割镰,想了想,又开了口,“三个时辰就能收割好了。等会儿我会把收割镰还回来,不如那个时候师弟再拿去研究。这样可好?” “师妹,还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先给我哦。”小初十睁着圆碌碌的眼睛,巴巴地看着钱暖。 钱暖对这种会卖萌的生物,是一点抵抗力也没有。于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出了炼器室。 待钱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初十回过头,才发现胡里师兄正靠在墙上,看着门口。 “咦,师兄,你睡醒了啊。师兄,不是我说你,在炼器室里睡觉是很危险的。地火脾气不好,总是自出乱窜,不小心烧到你怎么办呢。”初十絮絮叨叨的。 “唔,小丫头炼器天赋不错。就是下手忒狠。”胡里呲牙咧嘴地转着脖子。 “不过,黄师妹说的‘给钱暖师妹下些无伤大雅的小绊子’这个任务,我应该算是完成了吧?”胡里小声的嘀咕着,毕竟自己已经很努力地打断初十小师弟的修复进程,成功将原本三五分钟就能完成的修复工作,延长到了一个钟头。 “嗯,姑且算完成了吧。”不顾眼前初十仿佛在看神经病患者的目光,胡里自顾自地安慰自己,“反正我是尽力了,谁知道这个钱小丫头居然会自己炼器,而且还这么暴力。” “哎,脖子好痛啊。”胡里站起身来,边摇晃脖子,边歪歪斜斜地向外走去。 “哦,对了小师弟,我刚才交给你的炼器秘诀,是用来给那些二世祖们炼制法宝用的。”胡里装过头,一本正色,丝毫不见刚才那副色眯眯地模样,“那些二世祖们最喜欢外表华丽繁复的装饰性法宝,至于性能,他们才不懂。我教你的炼器秘诀,用来应付这些人是最好不过的了。” 说完,不顾初十目瞪口呆地神色,扭着脖子,没有丝毫形象地晃了出去。 第5章 收割 云海仙岛外门灵田 虽说修真界中,各种灵植什么时候都能种植。但各个门派多会号召外门弟子集中种植灵谷。不仅方便收割,也更有效率。 此刻,云海仙岛外门的灵田中便是一副收割的热闹景象。数十位弟子守着一件收割镰,不断向其中输入灵气,指挥着收割镰收割灵田中的灵谷。不过片刻,便收割好了一片灵田。 “哎呀,师姐来了。”小四月手工收割了一小撮灵谷,抹了把汗,抬头一看,正看到骑着符翼纸鹤飞来的钱暖。 钱暖手下诸多弟子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向钱暖处奔来。 “师姐师姐,收割镰借回来了么?自己拿着把镰刀割灵谷,实在是累得我腰疼啊。”说话的是个小个子少女,正龇牙咧嘴地捶着自己的老腰。 旁边的大个子体修少年不屑地瞥了一眼说话的小个子少女,“切,是修士,就要做体修。”说完,摆了个威武雄壮的姿势,“看咱这肌肉,再收割两亩灵田也不成问题。哪像你们法修,各个娘们兮兮的。”说完,还特意瞥了一眼小个子少女,摆了一个自认为冷艳高贵的姿势。 “师姐,你看他,又瞧不起我们法修了,揍他!”小个子少女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向钱暖告状。 钱暖不客气地跳起来拍了大个子体修少年一下,“那你再去手动收两亩?” “别啊,师姐,我知道,师姐你最善良最美丽最天下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大个子少年马上低下头,脸上挤出一个谄媚的神情,双手扭曲,膝盖微歪,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呕——”顿时周围的修士们纷纷扭过头去,做出一副不堪忍受的模样。 “早叫你多读几本书了,看看你那奇葩的形容词,那是形容人的么?”钱暖摸了摸胳膊,抚平身上的鸡皮疙瘩,“嫌弃”地开了口。 “嗤嗤——”小个子法修少女毫不客气地抓住机会,开始嘲笑大个子体修。 “还有你——”钱暖丝毫不给小个子法修少女面子,“早叫你不要老是蹲在院子里练功法了。多锻炼锻炼身体,体内经脉才会更宽广,才能容纳下更多的灵气,你就是不听!” “师姐我错了,明天开始我就绕仙岛外围跑步。”小个子少女做出一副义正言辞,我很靠谱的样子。 “嗯,不错,大个子,你去跟他一起跑,负责监督他。要是她不肯乖乖听话,好好跑步的话,嘿嘿,你懂得,哦?”钱暖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小个子。 “是,大姐头,保证完成任务!”大个子少年挺胸抬头,一副得意到不行的样子。 钱暖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大个子,她真的不是灰社会老大啊。“嗯 ,大个子,你的语言水平急需提高。小个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小个子少女闻言,也不愁眉苦脸了,立即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丝毫不顾身旁大个子垮下来的脸色。 钱暖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少年就是要在阳光下挥洒汗水,少年就是要和好基友相爱相杀。 “好了好了,大家都集合完毕了。下面开始发放收割镰。还是按照以前分配的模式,十个人一组,一组负责十块灵田。”钱暖从乾坤袋里取出收割镰,分发了下去。 “开工开工!” “九十九组最棒,伙计们,加油!” “拳打第二组,脚踢第一组!” “打倒第一组!” 看着眼前诸多仿佛患了“中二病”的少年少女们,钱暖有些忧郁。云海仙岛的未来难道就靠这些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少年们了么? 热血少年少女们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有着永远用不完的精力和火辣辣的热情。更何况,还有钱暖炼制的仿佛开了作弊器一样的新型收割镰,近千块灵田里的灵谷很快被收割完毕,整齐地码在了灵谷专用的灵谷袋中。 钱暖挨个收齐少年们手中的灵谷袋,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乾坤袋中掏出最近刚刚炼制的新型作弊神器——打谷磨。 打谷磨,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打去灵谷外面包裹着的坚硬外壳的法宝。 这件法宝本应在数千年后,由一个懒散不爱动的生活系修士发明。本来钱暖是打着磨练手下这帮精力过剩的少年少女们,才让他们手工剥去灵谷外的谷壳的。不过最近外门中,有意无意给自己这一组下小绊子的家伙越来越多,唔,是时候给他们点教训了。少年嘛,就应该被一次次的挫折打击地体无完肤,然后越挫越勇,最终成为一代大师。 丝毫不觉得自己世界观有问题的钱暖伪·小朋友毫无心理压力地炼制出了打鼓磨。 “大姐头威武,大姐头千秋万载,大姐头至高无上,大姐头……”大个子体修少年一副感恩戴德,眼泪汪汪的模样,只是他脸上刚冒出的几缕胡须深深地出卖了他。 “停停停,以后禁止你拍我马屁”钱暖摸了摸胳膊,一脸“嫌弃”的模样,卖萌还是由少年少女们来做比较好,长胡子的少年卖萌一点也不可爱啊。 大个子少年委委屈屈地躲在小个子少女身后,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小个子少女拍了拍大个子的后背,“阿黄,早叫你多读几本书啦。天天炼体炼体,脑子都炼没了。以后可怎么讨媳妇儿哟。” 大个子少年抬起脑袋,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模样,“阿娘不是说你就是我媳妇么?” 小个子少女顿时暴躁了,一脚踢在阿黄身上,“谁是你媳妇!” “啊——”地一声,小个子少女抱着脚丫,大声喊痛。 “灵儿,都说了我是体修,你是打不过我的。”阿黄直起身子,一本正经。 “死阿黄,臭阿黄!”灵儿少女暴躁地看着眼前还没开窍的少年体修,头疼不已。 “咦?灵儿你脚痛啊。”阿黄后知后觉地发现少女正抱着脚呼痛,连忙打横抱起少女,大步朝诊疗院跑去。 钱暖津津有味地坐在打谷磨上,欣赏着现实版微电影。看着大个子阿黄抱着小个子灵儿飞奔而去的背影,意犹未尽。“要是再来包爆米花就好了。唔,上万年没有看过电影了。唉,还真是怀念啊……” “咳咳——”成功地吸引回手下诸少年少女们的注意力,钱暖开始为这群精力过剩的大孩子们讲解起了打谷磨的使用方法。 一人拿着灵谷袋,不断向打谷磨中心的漏斗处倾倒灵谷。其余的热血法修少年们挨个向打谷磨下方的灵力输送管道输入灵力,而体修少年们则发挥着余热,抡起巨大的石锤,配合着法修少年们输入的灵力,对灵谷进行深加工。剩下的少年少女们则人手一个糕点,边吃边用“传音入耳”讨论。 “哎,赵师兄的肌肉真发达,看那性感的胸肌。嘎吱嘎吱,这酥饼真好吃。你尝尝。” “唔,是挺好吃,你尝尝我的灵茶。说起来胸肌,我倒是更喜欢腹肌,你瞧,孙师兄那六块腹肌,哎呀,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快看,李师兄那长腿,真是让我心神荡漾啊。” “要我说啊,还是周师兄长得帅,你看他那结实的臂膀,一定很有安全感!” 听见大家的议论,钱暖不由得斜眼去看旁边正在大发花痴的法修少女们,她十分不解,‘这几个姑娘平时看上去挺正常的啊,怎么私底下这么不靠谱,这么……荡漾?’ 花痴少女甲看到旁边正在斜眼瞅着自己的钱暖,连忙调整脸上表情,做出一副非常正经的模样,实际上却在对旁边的少女传音,“你看,钱师姐正看我们呢。她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哎呀,好羞涩,这么大尺度,人家接受不来呢。” 钱暖几欲吐血,这位姐姐,我真不是看上你了,我是鄙视你啊。连忙扭头,装作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研究手里的玉简。 有了打谷磨,在少年们的互相配合之下,几百袋灵谷袋的灵谷都被加工完毕,盛入新的灵谷袋中。 钱暖将诸多灵谷袋收入自己的乾坤袋中,收回打谷磨,咳了一声,引起面前几百位热血少年少女们的注意。“这一期的灵谷收割完毕,全体放假三天。待灵谷被割下的根茎被灵田分解后,我们改种灵豆,也好赚些外快。” “大姐头万岁!” “大姐头威武!” 下面顿时欢呼阵阵。 “但是——”钱暖小脸一板,小手往背后一放,“谁要是在这三天里惹是生非,被人告上门来,咳咳……” “那当然,我们可是良民,最守规矩的了。” “就是捣乱也绝不能让对方抓住。” “对,看谁不顺眼,套麻袋!” “坚持我们一群殴他一个的策略一万年不动摇!” “没错,一定要保持住我们外门第九十九组的光辉战绩!” 看着面前激动地开始研究如何下黑手的诸位少年少女,钱暖深深地觉得不用等到素馨和苏白衣动手,云海仙岛也会自行灭亡。 第6章 献宝 云海仙岛中围杂务院 云海仙岛下设各院,诸如炼器院负责炼器,炼丹院负责炼丹,而杂物院则是负责各项杂物的。 比如门下弟子领取完成门派任务,发放弟子福利,查询弟子积分,兑换积分奖励等等事物,都是由杂物院负责的。 “师姐,您好。我是外门第九十九组的领队钱暖,这是我的身份玉牌。” 站在钱暖面前的是杂物院专门负责外门相关事务一号领事,她接过钱暖手中的玉牌,放在杂物院专用的法宝鉴别器面前一扫,待确认了真伪后,抬头对钱暖说道,“钱师妹,这次来是为了上交本期的灵谷么?” “是的,师姐。这是第九十九组这一期的收成,都在这里了。”钱暖从乾坤袋中掏出装着灵谷的几百个灵谷袋,整齐地放在了一号领事面前的桌子上。 看见诸多灵谷袋,一号领事总是板着的脸也放晴了几分。“师妹这一期的收成很是不错啊,比起上一期又多了许多啊。” “多谢师姐夸奖,这一期有几个同伴领悟了三阶种植法术,灵谷的营养更好了,再加上没有天敌,所以收成不错。”钱暖笑眯眯的。 “唔,你记得叫他们来杂物院鉴定一下术法等级,看他们够不够资格参加这一期的灵值夫鉴定会。”一号领事低着头,挨个将灵谷袋中的灵谷转移到门派专用的储存灵谷的法宝内,一边统计着灵谷总量,一边对钱暖说道。 “好的,没问题。这一期的灵值夫鉴定会什么时候举行啊?” “半年后举行。小*术、草木诀、庚金诀、翻地术、火阳诀这五样术法全部升到三级就可以参加这一期的灵值夫鉴定会了,到时候夺得春芽玉牌是没有问题的。” 一号领事手中忙活个不停,边统计着灵谷边答话。 “咦?我记得师妹你好像之前就有四样术法都三级了,怎么样,第五样术法升到三级了么?”一号领事一想到这个,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轻声问着钱暖。 “呃,前几天刚领悟了翻地术的第三级。”钱暖吐了吐舌头。其实她的五样术法早就练到八级了,不过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选择对面前的一号领事隐瞒了自己术法的真实等级。 “刚好,这是灵值夫鉴定会的报名表,你填一下吧。门派很重视这一次的灵植会,更是花大代价把拥有春芽玉牌的灵值夫的待遇和月俸提高了不少,师妹不妨去试试吧。”一号领事从一大摞的玉简中抽出灵植会报名专用的玉简,递给了钱暖。 钱暖拿着玉简,沉入神识。神识刚扫进玉简,就看见寥寥无几的几个名字。钱暖在最后一个名字的下面加上自己的名字并扫入神识和灵力烙印后,就把报名玉简递还给了一号领事。 “师姐,这次报名的人这么少啊。”钱暖一边跟一号领事套近乎,一边开始打听情报。 “还不是因为太天门,自从他们办了那个什么剑修大赛,跑去当剑修的人越来越多,愿意当灵值夫的人越来越少了。”一号领事扫了一眼报名玉简,见钱暖报上名后便将玉简塞回了玉简架上。“真是一群傻子,没有灵值夫日日种植灵谷,哪儿来的灵谷供他们剑修修炼。” 听了这话,钱暖不由得鼓了股脸颊,“这太天门可真可恶。师姐,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的啊。大家都跑去练剑,就没有人种灵谷了,到时候大家就都要饿肚子了。” 一号领事很不以为意,想也不想地开口反驳,“不会的,小师妹,我们云海仙岛可跟其他门派不一样。我们的弟子都要从外门开始奋斗,筑基以后才能加入内门。外门弟子呢,各个都要种灵谷。要法修他们种灵谷呢,是要锻炼他们对于术法的控制能力。而让体修他们种灵谷呢,则是希望他们能够意识到强健体魄的重要性。” “有那么多可爱的外门弟子种灵谷,大家不会饿肚子的啦。”一号领事面瘫着脸,学着钱暖的撒娇语气,扭头对钱暖说着。 “诺,师妹,每组种出的灵谷要上交百分之五十给师门。其余的由各组自己分配。这是你们组自由分配的灵谷,给你,师妹。”一号领事终于统计完了手中的灵谷量,然后把装着灵谷的四百六十二个灵谷袋交还给钱暖,同时归还的还有已经空了的四百六十二个灵谷袋。 “多谢师姐。哦对了,师姐,我前几天做了个很有趣的法宝,虽然是一品的法宝,但是用它能够很方便地剥去灵谷外面的灵谷壳哦。”钱暖退了几步,取出打谷磨放在了桌子前面的空地上。 一看钱暖逃出来的法宝,一号领事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这稍稍破坏了她一直以来塑造的面瘫形象。“这个东西……长得真有特色。”其实她很想说这东西长得真丑。 “呵呵,好东西当然与众不同嘛。”钱暖有些心虚,作为一个曾经的审美废柴,她最不具备的一样东西,就是审美。凡是她炼制出来的法宝,外表都很特别。俗话说,就是丑得很特别,当然,换种说法就是,特别丑。 “你们组这次这么快就上交了灵谷,就是因为用了这个……叫什么来着?”面瘫脸一号领事围着打谷磨,转了几个圈,不停地敲敲打打。 “打谷磨,师姐,它叫打谷磨。”钱暖连忙介绍起自己的心肝法宝。“只要有一个人举着灵谷袋向这里……”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听不懂。这样吧,我带你去找专门负责这方面事物的领事。收起它,跟我走。”面瘫脸领事打开自己工作区域的阵法,保护好阵法内的诸多宝贵门派物品后,挺胸抬头地带领着小鸡仔钱暖向前走。 一边走一边给钱小鸡科普,“杂物院分管的事物很多,因此专门设了一到九十九位领事。每位领事负责不同的事物。当然,像我,就是专门负责外门事物的,主要是针对灵谷的收获上交,灵谷种子的发放之类的。” “而你新发明的法宝,打谷磨,就是属于其他领事负责的范畴。所以,我要带你去找……”趁钱暖不注意,一号领事面瘫着一张脸,拿出一枚玉简,偷偷地瞥了一眼,“二十一号领事,他是专门负责炼器事物的。” “咳,到了。”一号领事挺胸抬头,拿出十二万分的斗志,拿起一张爆破符,贴在了二十一号领事工作区的禁制上。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一阵烟雾弥漫过后,禁制依旧坚、挺。 一号领事再也维持不住那张标志性的面瘫脸,怒气冲冲地拿出了狮子吼版传音符,并示意钱暖捂住耳朵。“开饭啦——”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音波向四面八方震荡,激得灰尘都跳了三跳。 “嗖——”地一声,禁制被收了回去,一个胖子流着口水拿着饭缸出现在钱暖面前。 乍一看见一号领事,胖子脸上的喜悦一扫而空,扭头就跑。却因修为不够,被一号领事轻而易举地揪住了领子。 “这位小师妹发明了一种新型法宝,能大幅度增加灵谷收割的效率,你来看一下,看完我请你吃饭。”面瘫脸一号领事上半张脸完全不动,只一张嘴巴开开合合,快速地蹦出一大串话。 “没问题,小师妹,你发明了什么法宝啊?来让胖哥我瞧瞧。咱们速战速决,我好去吃饭哈。”胖子领事转过头来,保持着领子被揪住的姿势,搓着双手,谄媚地对钱暖说着。 “啊,就是这个,打谷磨。”钱暖一愣一愣的,“这件法宝能够……” “唔,不错不错,简单易懂,上手速度快。上面倒灵谷,下面输入灵力。小宝贝真不错,下面让胖哥瞧瞧你的衣服下面刻了什么阵法。”胖领事早已挣脱面瘫脸领事的毒手,整个人趴在打谷磨上面,一边摸索,一边发出猥琐的笑声。 “唔,不错不错,这个阵法很不错。哟,这个也不错,嗯,小宝贝你真漂亮。” 面瘫脸领事看着眼前丑得很特别的打谷磨,然后决定保持沉默。 “唔,很不错。下面我要把小宝贝带到灵田那里实际演练一番。”胖修士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唔,小师妹,你跟我来。死老一,没你事了,你跪安吧。啊,不对,你不能跪安,你还欠我一顿饭呢。走走走,你跟我们一起去。” 胖领事拉着钱暖并一号领事,“嗖”地一声上了飞剑,朝云海仙岛外门处的灵田飞去。 云海仙岛外门灵田 收割灵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尽管修士们有灵力帮忙。 所以当钱暖三人赶到灵田处时,除了钱暖那一组的灵田已经收割完毕外,其余组的修士还正满头大汗地与灵谷外面包裹的谷壳作斗争。 “咳,你,对,就是你,过来。”胖领事摸了摸胸前佩戴的领事玉牌,意气风发,“拿着灵谷袋,你傻啊。” 被点名的修士连忙回头去拿灵谷袋。 第7章 无奈的小四月 “嗯,你把灵谷袋里未打磨的灵谷倒到这里来。”胖领事无师自通,不用钱暖解释,就已经把打谷磨的原理摸了个透彻。边指挥可怜的修士做苦力,边往打谷磨下方输送灵力。 不过眨眼功夫,灵谷袋里的灵谷便被去了壳。看得钱暖直咋舌,‘这位胖领事虽说看着不靠谱,但这身修为还是过硬的,看样子修炼到筑基后期了吧。难怪不需要体修帮忙,一个人就能给灵谷去壳。 “唔,不错不错。师妹,这件法宝我先带回去了,待杂物院总领事考核后,上交给师门。至于奖励发放,待等到师门高层人员决定后,我会派人通知你来领取的。师妹,你看可好。”胖领事笑眯眯的。 “哦,好的,多谢师兄了。对了,师姐,我想请三天假,明天去坊市把多余的灵谷卖掉,顺便补给一下。”钱暖谢过胖领事后,转身对着一号领事说道。 “嗯,行。这是出行玉牌,你先拿着。杂物院那里我去帮你跟相关领事请假。”面瘫脸领事虽然经常板着一张脸,但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 “那就多谢师姐了。”钱暖接过出行玉牌,暗自庆幸不用再跑一趟杂物院了。要知道处于外围的外门和处于中围的杂物院间的距离,可是相当遥远。 “好啦好啦,老一,你答应邀请我吃饭的,快走快走,晚了就排不上号了。诶哟,潘大厨做的玉骨鸟可是一绝,晚了就轮不上了。”胖领事丝毫不顾人情往来的规则,流着口水对钱暖挥了挥手,拖着面瘫脸领事就上了飞剑。丝毫不顾面瘫脸领事其实是个花季少女的事实,动作野蛮粗横。 钱暖摇了摇头,开始往回走。 云海仙岛外门春暖院 云海仙岛的外门面积非常大,被分隔成了诸多区域。比如专门种植灵谷的灵田区域,还有专门给外门弟子修炼用的修炼区域,自然,还有提供给外门弟子睡觉用的休息区域。 休息区域按照外门弟子不同的分组,分隔成不同的小片。钱暖所负责的第九十九组全体成员,就集中住在休息区域的春暖院。 春暖院的灵脉算是外门各组中最差的了,不过好在钱暖上辈子认识到自己炼器的审美感不过关后,就开始潜心研究阵法。因此,布置个大型的聚灵阵完全是小菜一碟。 也正因聚灵阵的作用,第九十九组的成员从来不去修炼区修炼,每个人都窝在春暖院,感受着高人一等的灵力浓度和快人一线的修炼速度。 “咳,小伙伴们,集合了,发福利啦!”钱暖一进春暖院的大门,就拿出传音符,砸碎在地上。顿时,“发福利”的声音回荡在春暖院禁制内,掺杂着众修士们的欢呼,乱成一团。 众修士们丝毫不顾尊老爱幼的传统,抢成一团,抢到的修士们眉开眼笑,没抢到的修士们继续朝前挤。 钱暖翻了个白眼,空灵谷袋而已,有什么好抢的。 发现被骗的修士们齐齐做出鄙视的手势,冲着钱暖。 “咳,大家日常食用所需的灵谷,我已经单独拿出,交给了小四月。”钱暖拍了拍小四月的肩膀,小四月顿时挺胸抬头,得意洋洋。 “其余的灵谷,我打算拿去坊市卖掉,然后买些灵豆的种子。至于收益,还是按照老规矩,均分给大家。”说完顿了一下,看着眼前正期待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们,“当然,大家有什么想要买的,就去告诉小四月,然后把单子拿给我,我替大家采购。” 接着,不顾众修士们挤眉弄眼的神色,加了一句,“当然,费用从你们的收益里扣。” 众手下们故意发出“嘘”的声音,嘲笑钱暖“小气”。 钱暖习以为常,天天负责这么大一帮子又二又热血的少年小伙伴们,她的承受能力可是很强的。 唔,对了,可以趁着这次去采购顺便去把随身药园收服了。哎呀,抢仇人法宝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让人热血沸腾了。 钱暖心满意足地背着手走了,留下小四月被一群少年少女狼群包围。 第二天 钱暖从修炼中醒来,就着盘腿的姿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修为又精进了,心情真好。 出门顺手从小四月那里拿了众人需要采买物品的清单,不顾小四月哀怨的眼神,揉了一把她肉呼呼的小脸蛋,钱暖心情颇好地出了门。 云海仙岛外围门派入口 将出行玉牌和身份玉牌递交给守门弟子,待验证无误后,钱暖召唤出由自己炼制的符翼纸鹤,开始一扭一扭地朝金银岛飞去。 云海仙岛和金银岛间隔着一片不算狭窄的海峡,因此要从云海仙岛去往金银岛,除了使用传送阵外,就是要飞过去了。 不过为了保证门派的安全,云海仙岛的传送阵一向是关闭着的。因此,云海仙岛的人要去往其他岛屿,就只能飞过去了。 云海仙岛与金银岛之间的海面上空 对于修士们来说,飞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筑基期以上修士可以使用飞行法宝飞行,筑基期以下的修士们想要飞的话,可以租借各个驿站的飞行灵兽。 不过使用符翼纸鹤飞行的修士,仅钱暖一个。 符翼纸鹤,顾名思义,就是依靠符纸才能飞行的大型纸鹤。飞行速度慢,飞行高度低,一旦遇到下雨天气,符纸上用朱砂刻画的符阵就会被雨水湿透,失去符力,不能继续飞行。 因此,从来不会有人使用符翼纸鹤穿梭在诸岛之间。因为海面上方空气潮湿,云海界又是一个多云雾的地方,雾水很快就会打湿符纸,损坏符翼纸鹤。 所以,当海面上方意气风发的诸位修士们看到斜跨着符翼纸鹤的钱暖时,顿时发出哄笑。 “看那个小丫头,真傻。” “哈哈,我们来看一会儿热闹。等待会儿符翼纸鹤被云雾打湿后,我们再去救那个小姑娘。” “哎,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单纯的小姑娘了啊。” “噗,是单蠢吧。” 钱暖完全无视了周围人善意的哄笑,要知道,她亲手炼制的符翼纸鹤可不是那种烂大街的货色。所有的纸符上都刻了避水符和加速符。虽然每张符纸上的效果不明显,但是整个纸鹤身上的纸符加起来,效果就很惊人了。 唔,不止少年修士们需要被磨练,成年了的修士们也需要加强一下这种记忆。怀着小心思,钱暖拍了一张聚灵符在纸鹤的头上。四周的灵气顿时向漩涡般汇聚进纸鹤的体内。 纸鹤“嘎吱”一声怪叫,两只翅膀上下舞动,形成一道道虚影,“嗖”地一声向前窜去。 原本放满了速度围着钱暖看热闹的修士们顿时目瞪口呆,然后纷纷催动身下的法宝或灵兽,向前追去。 金银岛 云海界有七大岛屿,云海仙岛主宗所在的岛屿是其中面积最大的一座岛屿。而第二大的岛屿,就是专门从事商业交易的金银岛。 虽然这个名字听上去很俗,但不可否认,在金银岛上盘踞了几万年云海界商业联盟,已然成为了云海界第二大势力。而第一大势力,自然是云海仙岛这个名副其实的大佬了。 从空中俯瞰金银岛,整个岛屿呈现出世俗界的元宝形状。依据金银岛的地势,岛上的地头蛇——商业联盟将岛屿划分为不同的区域。其中钱暖要去的商业区,就分布在岛屿的东面。 如同世俗界,贫富不合居的潜规则一样,商业区同样分为高档商业区、中档商业区和低档商业区。而钱暖父母所开的钱家小铺就位于中档商业区一个并不算太繁华的地段。 钱家小铺,名字听上去很俗,但却有个颇为不俗的外表。 从路口望过去,第一眼你就能看到钱家小铺那拉风的店面。整块的透明云母,被变幻成方方正正的形状,整齐地码在一起,充当透明的橱窗。阳光照耀在云母之上,时不时能看到七彩的反光。慵懒的云母经常会扭动一下四四方方的躯体,吐出一个个方形的水泡。 水泡慢慢四散飘去,七彩流光的透明泡沫上镌刻着“钱家小铺”四个大字。泡沫随风飘舞,时不时撞到路边的修士身上,碎裂开来,形成彩色的“钱家小铺”四个颇具特色的文字。 如果那些修士们能有机会穿越到二十一世界,那么他们一定会用这样一个字来形容这些泡沫,那就是——萌。 钱暖嘻嘻哈哈地穿过一个大泡沫,泡沫随即破碎开来,微小的水珠发出轻轻地“波”声,扭动着形成了一则由拉伸成奇怪形状的文字组成的无趣广告:钱家小铺,不好不要钱。 头也不回地冲进店铺里,钱暖猛地窜了上去,抱住了正在检查货物的女子。 “娘,我回来啦,你想我没?”笑嘻嘻地抱着眼前的妇人,钱暖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一副傻相。 第8章 坑蒙拐骗 那三十许的妇人笑着转过身,挂了一下钱暖的鼻子,“我可不想你。”见钱暖的一张笑脸垮了下来,笑眯眯地加了一句,“才怪。” 钱暖“啊”地一声把头埋进了妇人怀里,再也不肯露出脸来。就算前世活了一万多年,在父母面前,她也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总觉着有父母在,就算前面有再多的艰难险阻,自己也不会害怕。 又想起前世父母均在云海界惨案中丧失音讯,钱暖抿紧了嘴唇。自己一定要努力再努力,尽力破坏素馨和苏白衣的阴谋诡计。让父母安平一生,让云海界不再陷入前世悲惨的境遇之中。 “哟,丫头回来了。来来来,尝尝老爹新做的火灵酒。”钱暖正趴在母亲怀里,想着心事,后脑勺就被敲了一记,赚头一看,留着美髯的美大叔老爹钱宝正拎着一壶灵气逼人的美酒,笑瞅着自己。 “嗷呜——”一声,钱暖从母亲多氏怀里蹦了出来,跳到父亲面前,伸手就去够他手里的灵酒。 美大叔老爹脚步轻移,云烟步使出,瞬间与钱暖保持了七八步的距离,笑眯眯地瞅着钱暖,并不说话。 钱暖提了一口气,运转灵力到脚步,左挪右移,开始和老爹在并不算太大的店铺里玩起了你追我跑的游戏。 跑了大半晌,也追不上老爹的步伐,钱暖眼珠子一转,冒出个被人用烂了的鬼点子来。 “诶哟——”钱暖左脚绊右脚,结结实实地摔了个马大趴。 钱老爹一看宝贝女儿摔倒了,顿时把手里的酒壶一扔,也顾不得抚摸胡子装深沉了,只顾得赶紧向前查看钱暖的伤处。 钱暖双脚实力,一个翻身前扑,老爹无意间扔掉了的酒壶就被她接到了手里。 倒了一大口灵酒,钱暖咂了咂嘴,灵气扑鼻,满口生香。酒液入体,一股精纯的灵气随之进入经脉,连带着体内灵气的运转速度都快了几分。 “兵不厌诈,老爹你又上当了。”钱暖喝得小脸红扑扑的,醉意朦胧地对钱老爹傻笑。 钱老爹看着眼前的小醉鬼,摸着唇下的美髯,摇头叹息。 多氏心疼地搀扶起钱暖,把她送进了厢房。边走边嫌弃起丈夫,“地上那么凉,你也不知道扶一把,冻坏了怎么办。” 钱老爹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笑眯眯的,并不反驳。 “阿暖的修为又精进了,已经能与我保持五步的距离不被我拉开了。”钱老爹一副‘自己的孩子就是能干’的表情。 多氏抿出一个笑容,不是很认真地抱怨起丈夫来,“你呀,总是要求这么严。我不求小暖能做什么惊人的壮举,只要她这一生能够平平安安的,再找个好人家嫁了,一辈子和和美美也就是了。” 钱老爹听了这话,顿时吹胡子瞪眼的,“我家阿暖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能随随便便嫁给那些凡夫俗子。少说也得有个……”顿了顿,继续说道,“元婴期修为才行。不对,元婴期都是一堆无趣的老头子,还是青年才俊比较配我家的阿暖。” “嗯,我可得好好给我家阿暖把关,可不能让阿暖被那些毛头小子给骗了去。”钱老爹絮絮叨叨的开始自说自话,沉浸在‘为难未来女婿’的成就中无法自拔,在没有之前一副得道高人、仙风道骨的模样。 多氏看了一眼时不时发出诡异笑声的丈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个丈夫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时不时地脑子就会傻掉,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来。还好自家小暖不像这个老头子。 多氏看着怀里喝多了正呼呼大睡的钱小猪,轻轻笑了一下,嘴角泛出一个温柔的酒窝。 翌日 太阳升起来老高了,钱暖才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懒洋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挠挠头发,披散着鸟窝状的乱发推开了卧室的门。 老爹酿制的灵酒,效果没得说,就是后劲儿大了点儿,容易醉,打架的时候可千万不敢喝。 钱暖挠着后背,哈欠连天地推开了后院与前院之间的木门。然后,看着眼前正襟危坐的众修士们,浑身僵直。 而端坐在钱家小铺的诸位修士们,原本正与钱老爹聊得畅快。乍一听到动静,纷纷抬头去看。待看到衣服穿得乱七八糟,披散着头发,挠着后背,眼角还有一粒眼屎的钱暖时,纷纷喷出了嘴里的茶水。 钱老爹看着眼前睡得乌七八糟的钱暖,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钱暖一看到钱老爹翘起的胡子,顿时浑身一激灵,扭头就跑。 看到钱老爹那瞬间黑下来的脸,坐在钱家小铺里的诸位修士纷纷扭头,欣赏起架子上的商品,装作一副店里的货物很不错的样子。更有甚者,开始研究起小铺外充当橱窗的透明云母。 小院内,钱暖一边飞快地拾掇自己,一边向多氏撒娇,“娘,你看老爹,店里来人也不提醒我一声。这么坏,今天我们不做他最爱吃的爆炒弯角灵羊肉。” 多氏笑眯眯地边冲着茶水,边附和女儿,“好好好,我们今天不吃灵羊肉,我们吃红烧跳跳兽,你说好不好。” 钱暖嘟起了小嘴,“一点儿也不好,娘你又拿我寻开心。”红烧跳跳兽,钱老爹第二爱吃的菜肴。 待梳洗完毕,钱暖重新推开了连接内外院之间的木门。然后笑眯眯地向眼前的诸位修士们问好。 在座的众修士看着眼前清秀可人的小姑娘,颇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可爱的小丫头,跟刚才那个不修边幅的女性生物,是同一个人么? 钱老爹看了看自己家的姑娘,又瞥了一眼众修士们正顶着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的脸,颇为骄傲。自己家的女儿,果然是最好的,看看,这些修士们都看呆了。 钱暖看到钱老爹骄傲得连胡子都翘起来的样子,默默地在心里吐槽,‘这个老爹又犯二了,唉,爹,你当初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待饮过一轮茶后,钱暖和钱老爹才搞清楚了诸位修士们的来意。 原来这些修士在海面上看到了钱暖改造升级的新型符翼纸鹤,待见识了符翼纸鹤的威力后,纷纷心动不已。于是在被钱暖甩下了老远一段距离后,终于在其他目击者的引导下,找到了钱家小铺。当然,寻找过程中,队伍又壮大了几分。诸多修士纷纷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坐在钱家小铺里,准备围观新型符翼纸鹤。 待诸修士们你一言我一言地发言完毕,钱暖眼珠子一转,肚子里的坏水开始往外冒。 “咳,围观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家这个小铺,因位置并不算顶好,所以生意嘛……”钱暖拉长了嗓音,看着眼前的诸位修士。 众修士一看钱暖那张‘我正在使坏’的小脸,很是上道,纷纷冲到最近的货架上,看也不看地拿了货物,回头找钱老爹结账。 钱老爹自是知道钱暖的鬼主意的,一看钱暖给自己的颜色,就知道自己女儿的打算。于是,很是配合地开始结账收钱,当然,还是按照往日的价格,并不曾借势生骄,肆意抬价。 列位修士一看价格并不高,再低头瞅瞅手里拿着的货物,顿时心满意足。这年头,能买到合心意又价格低廉的物品,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看来,这钱家小铺,以后可以常来。 待诸修士都收起了各自买的商品后,钱暖看着眼前巴巴地瞅着自己的修士们,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这符翼纸鹤的改良方法,是我参考了诸多杂记和炼器阵法玉简后,研究出来的。”顿了顿,钓了一下诸人的胃口后,继续说道,“想要我帮你们炼制这新型符翼纸鹤呢,只要两块下品灵石。但若是想要知道这新型符翼纸鹤的改良方法呢,就要三百块下品灵石了。” 不顾诸人的窃窃私语,钱暖抿了口茶,“有意的呢,今天就在店里做个登记。待我忙完了门派分派下来的事物后,就开始着手为你们炼制。” 一听这话,诸位修士齐刷刷地看了一眼钱暖身上穿的云海仙岛门派服饰。待确认无误后,立刻放下心来,把钱老爹包围了起来。大门派弟子,信用那自是杠杠的。万一出了问题,云海仙岛可是会亲自调查的。 钱暖幸灾乐祸地看着手忙脚乱的钱老爹,哼着小曲,迈着悠闲的小步,回后院找娘亲去了。 “娘,这是我们这一组多余的灵谷,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卖给咱们店里了。”钱暖迈着步子,背着手,一副‘我有钱,给你个面子’的模样。 多氏笑着摸了摸钱暖的脑袋瓜子,“哟,我们家小暖长大了,还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钱暖傲娇地甩了甩头,“那当然。” “那长大了的小暖,需不需要娘亲再为你添置些灵豆和灵蔬的种子呢?”多氏笑眯眯的,语气像极了狼外婆。 “哎呀,娘亲你最好了。当然要当然要。”钱暖连忙做出一副‘我很乖’的样子,拉着多氏的衣袖,开始撒娇。 多氏笑着摸了摸钱暖的脑袋。钱暖边跟娘亲撒娇,边在心里吐槽。娘亲,不要再摸我脑袋了。每次你笑着摸我脑袋,我都会想起一句经典的话:笑摸狗头不语。 第9章 出门 多氏自然不明白钱暖内心的纠结,只是按照市场价核算了灵石给钱暖,这些灵谷并不是钱暖一个人的,自然要按照市场价计算,免得女儿难做。 钱老爹忙完了前院的事物,知晓女儿要出门去做门派任务,便装了好些符篆和阵法给钱暖。 “法宝多了,反而对斗法有害无益。不过这些符篆就无妨了,稍微输入些灵力,便可使用,及是方便。还有这些阵法,你在外面打坐休息时,一定要记得打开阵法。虽说我们云海界修士大多醇厚,但颇有些外来修士爱做些鸡鸣狗盗的事。万事一定要小心,不可不上心思,粗心大意。”絮絮叨叨,反反复复地对自己的女儿说着注意事项,不肯停下。 “还有啊,我装了很多的空白符篆和空白阵盘给你,又装了很多的初级炼丹炼器材料,不要怕浪费。喜欢什么就去做,不用怕材料不够,也不要怕浪费时间。人生嘛,自然是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受到拘束的人生,可一点儿也不快乐。” “行了,老头子,少说几句。”多氏一边嫌弃自己丈夫,一边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家女儿,“路上一定要小心些。凡事多忍耐些,不要强出头,也别做无谓的意气之争。大不了回家来,爹娘养着你。” 钱老爹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妇人之见。阿暖,你只管去做,有什么事,老爹给你扛着。”一边说,一边吹胡子瞪眼睛的做出一副‘我很强壮我很有用’的模样。 多氏顿时被自己的丈夫逗乐了,离别的哀伤氛围也淡了许多。 钱暖抱着爹娘,眼泪哗哗的。 “好了,快走吧,一会儿天就晚了,赶不上灵舟的出发时间了。”多氏为钱暖整了整衣领,嘱咐道,“晚上睡觉一定要记得开阵法,凡事小心些。” “打不过就跑,命最重要。回来爹给你找场子。”钱老爹红着眼眶,用力地拥抱了一下钱暖。 “嗯,知道了,爹娘。别送了,我这就走了。”钱暖泪眼汪汪地一步三回头。 钱家爹娘看着自家女儿离去的身影,久久不曾挪开目光。连透明云母吐出的泡泡,都泛着一股哀伤的离情别绪。 金钱海附近灵舟之上 在云海界旅行,若你只是从一座岛屿去往另一座相邻的岛屿的话,拥有一把飞剑或者一只飞行灵兽就足够了。但若是去往间隔甚远的岛屿,自己一个人出行就不现实了。 先不说云海界那多变的天气,也不提云海之中潜伏着的妖兽,更不论偶尔会遇上的劫道之人。单说那飞行的距离,就足够累坏绝大多数金丹期以下的修士。 钱暖要去的,便是距离金钱岛颇有段距离的岛屿——雾岛。 能在云海界这样一个遍布云雾的地方,获得“雾岛”这样一个称号,足以说明雾岛附近的天气。 雾岛是一个烟雾缭绕的小型岛屿,很少有修士会在其中定居。不过因为雾岛外围盛产云烟雾,而云烟雾能够用来制成布匹,大幅度对火属性攻击的防御。所以,金钱岛商业联盟便在主航线上增加了前往雾岛的航线。 端坐在灵舟的甲板之上,看着眼前泛着迷雾,似真似幻看不清楚的景色,钱暖抿了口灵茶,感受着四周充沛的灵气。 唔,天气不错,适合修炼,大好时光不要浪费了。 钱暖手脚麻利地收起了茶具,转身走回了船舱,随手布下阵法,开始修炼起来。 待一个小周天运行完毕,钱暖放开神识,向灵舟外扫去。 只见前方的云雾明显厚重了几分,而云雾深处,隐隐呈现出小岛的形状。 钱暖一想到雾岛之上秘境里的随身药园那逆天的功能,便有些激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心情,重新运转了一个小周年的灵力,钱暖起身,收拾了一下东西,便离开了船舱。 “各位修士,大家下午好。前方便是雾岛,有在雾岛下船的旅客请拿好您的船票,前往船尾,验票后方可下船。谢谢各位修士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 听着船头音圭里传来的嗓音,钱暖抽了抽嘴角。这哪儿是修真界啊,快赶上高科技世界了。 吐槽归吐槽,钱暖还是麻利地向船尾赶去。 待验证了票据无误后,钱暖随着其他几位修士一起下了灵舟。 云海界雾岛 “这位师妹,可是来采集云烟雾的?不如我们几位一起同行,师妹你看如何?”不待钱暖仔细看清眼前的雾岛,便有相貌堂堂的男性修士上前询问钱暖,是否需要搭伙。 待看清楚男修身上穿的无极剑派道服后,钱暖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是来找我师姐的。”委婉地拒绝了那位修士同行的邀请。 那修士瞥了钱暖一眼,待看清钱暖身上绣了云海仙岛四字的道袍后,也不多做挽留,只与其他修士一起,结伴进了云雾之中。 钱暖等他们离开了之后,往身上拍了一张三品隐息符,辨别了一下方向,便从另一个方向,进了云雾。 云雾之中,仿若另一个世界。白茫茫一片,时不时有些长相可爱的云兽在看见钱暖后,慌慌张张地逃进云雾深处,不留下一丝痕迹。 钱暖掏出阵盘,一边计算着八卦方位,一边回想着前世那位云海界前辈告诉自己的消息。 雾岛上有一秘境,乃是已飞升仙界的青木仙君留下的洞府。洞府之中并没有太多的珍藏,只有一个随身药园,外加一个小型储物手镯,和一些玉简而已。 这其中,最珍贵的,自然是那随身药园。 阵盘上的阵针忽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若不是钱暖一直盯着阵盘,也不会发现阵针如此细微的震颤。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抬手向前扔去。小石子直直地向前飞行,直到落在前方的草地上。 钱暖皱了皱眉毛,没有遇到阻碍,难道这里并没有阵法? 钱暖努力从脑海里揪出上世那位前辈塞进自己脑子的记忆碎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确实是这里没错啊。不过记忆碎片太过细碎,包含的信息并不完整,看来有什么关键的信息被遗漏掉了。 钱暖举着阵盘,慢慢地向前走去,视线更是紧紧地盯着阵针,丝毫不敢放松。 一步,两步,三步……阵针一直维持着隔两、三秒轻颤一次的频率,微微震动着。 直到第一百步后,阵针突然静止了下来,不再摆动。 钱暖百思不得其解,又在附近走了一步,阵针却依旧动也不动。 想了一会儿,钱暖又往来时的方向走去,果然,三步之后,阵针又恢复了两三秒震颤一次的频率。 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钱暖挑挑眉毛,举着阵盘,大步朝阵针颤动频率最高的地方走去。 就是这里了,看着阵针在这个地方,隔了不到一秒变震颤一次,钱暖止住了脚步,开始向四处看去。 一切正常,没有设置阵法的痕迹。究竟是自己的阵法修为不到家?还是那位前辈的记忆碎片出了差错? “吱”地一声,一只云雾蝙蝠从天空飞过,发出并不悦耳的叫声。 钱暖一下子被惊醒了,抬头向天空望去。 只看了一眼,便满脸喜色。抬手打出一个辅助性法诀,向天空飞去。 青色的法诀向上飞了一段时间后,便好似撞到了障碍物,变成了一*的雾态灵气,四散开来。 钱暖大喜,看来这阵法秘境便是设置在天空之上。 想到这里,钱暖不由得开始对设阵的青木仙君佩服有加,能够把洞府设置在半空中,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当然,钱暖更佩服的是前世那个发现了洞府的云海界前辈。 雾岛烟雾缭绕,非常不适合飞行。因此,进雾岛采集云烟雾的修士们都是步行前进的,并且要小心地控制速度,以免惊扰了云雾之中栖息的云兽们,引发云兽暴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那位修士因为不具备木系灵根,所以并没有获得玉液净瓶的认可。而洞府中遗留下来的小型储物手镯和玉简,这位身价颇丰的修士也看不上眼。所以钱暖毫无心理压力地抢先来了雾岛,准备洗劫了这个洞府。 因为曾经在古阵法玉简中见识过守卫这个洞府的玉简,所以钱暖在附近步下了伪装阵法和幻阵后,便开始破阵。边破阵边心理安慰,‘唔,前辈啊,反正这里的东西你也用不上,不如送给我了。好歹我上辈子替你报了仇,这洞府里的东西便当做你给我的报酬好了。不然,被素馨那个吃里扒外的夺了玉液净瓶的话,那敌人的队伍就更壮大了,给太天门下绊子就更困难了。’ 一番心理安慰后,钱暖加快了破阵的速度。待得一盏茶过后,阵法被解开,洞府便显现在了钱暖面前。 钱暖很是高兴,飞身跃上符翼纸鹤,朝洞府门口飞去。进了洞府后,还不忘重新打开阵法禁制,免得有人闯进来与她争夺。 第10章 芥子空间 雾岛秘境内 秘境似乎很多年没有开放过了,空气并不是很好,微微带些死气。钱暖不适地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喷嚏。好在这里因为长久不开放,灵气聚集,使得灵气的浓度增强了许多。 鼻子实在是不舒服,钱暖便不再用鼻子呼吸,转而运转起《胎息炼神诀》,开始用皮肤呼吸,顺便锻炼一下神识。 运功一大不会儿,钱暖便觉得舒服了许多。不用鼻子,便闻不见那并不新鲜的空气。而胎息炼神诀,不仅能够让人用皮肤呼吸代替鼻腔呼吸,还能增加神识的敏感度,让钱暖对前方的情况探查地更加清楚。 走了不大一会儿,前面便没有路了,只有一扇木门孤零零地矗立在钱暖眼前。 钱暖小心翼翼地走到木门前面,只见木门由一整块木桩制成,简单地截去两头,仍然保持着圆柱状的样子。木桩上方,甚至长出了几缕分枝,上面孤零零地点缀着几片少得可怜的枯黄色树叶。 细看那木桩,钱暖只觉得心口痛。这是哪个败家子啊,居然拿扶桑神木来充当门板。 扶桑神木,传说中金乌栖息坐窝的树木。金乌之中及其高傲的鸟类,与其高傲相配的,是它那无与伦比的御火能力。金乌浑身上下都泛着细密威猛的太阳神火,普通树木或矿石根本无法长时间承受太阳神火的烘烤。因此,金乌只能也只愿栖息在扶桑神木之上。 围着扶桑神木转了又转,钱暖仔细地观察着布置在神木附近的阵法。在脑海里比划演练了无数遍,才开始小心翼翼地下手解除阵法,唯恐动作粗鲁,伤到了珍贵的不得了的扶桑神木。 芊芊十指缓慢地打出一个又一个青色的法诀,温和的法诀轻轻地与附着在神木上的阵法禁制碰触,泛起一波又一波的雾态涟漪,为挺拔苍茫的神木添加了几分柔和。 随着最后一个法诀轻轻地与禁制融合,阵法彻底被打开,扶桑神木完整地呈现在了钱暖面前。 黑色颇有质感的主干,摸上去似金属般坚硬,但又不完全像金属。因为扶桑神木常年与金乌相处,便残留了几分的太阳神火,摸上去树干是火热的。 仔细地摩挲着眼前的神木,钱暖颇为不舍,若是她现在就获得了随身药园,她一定要把这珠扶桑神木收进药园里充当镇园神木。 又摸了几把,钱暖依依不舍地抬起双手,准备推开木门。 “咦?这是什么?”不经意间视线扫过脚底,发现了一行颇为古朴的上古文字。 钱暖前世被苏白衣当做祭塔之物镇压在锁妖塔里时,曾经跟里面的上古大妖们不打不相识,从他们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其中,便有这上古文字。 相对于妖族大能修士那动不动就‘与天同寿’的漫长寿数,人类修士的寿命就少得可怜了。即便修习到了元婴巅峰,也不过是增加一万多年、不到两万年的寿数。因此,还保留着较为完整的上古传承的种族,正是妖族。 可惜,太天门举行的妖魔大战,用尽了卑劣的方法,要么将妖族的大能们屠戮殆尽,要么就将他们囚禁镇压在仙界传下来的的六品法宝——锁妖塔里。因此,现实里的妖界已经是元气大伤,上古传承也所剩无几。 钱暖突然有种想要感谢苏白衣的冲动,感谢他将自己当做妖魔囚禁在了锁妖塔,让她有机会接触那些妖族大能,从他们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唔,想远了,还是看看神木上写得是什么吧。钱暖拉回跑到十万八千里的思绪,仔细地辨认着神木下方因岁月侵蚀而变得模糊的上古文字。 “芥子……空间……能……装……万物,芥内一日,相当于外界一年,且能随修为增加而不断加大时间比例,直至芥内一日,外界百年。”钱暖便解读边流口水,“收服方法如下……” 钱暖深吸了一口气,这可比玉液净瓶牛多了,而且这个戒子空间还能吞噬别的随身药园来升级自己。哎呀妈呀,这不就是穿越人士必备的神器——随身空间嘛。钱暖顿时有种老天开眼的感觉,和素馨苏白衣太天门斗争的信心又增强了许多。 钱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摩拳擦掌,开始准备收服这个用扶桑神木炼制成的戒子空间。 滴上一滴精血,按照神木下方书写的炼制方法开始挨个打出法诀。 待快要把体内的灵力耗尽,钱暖才勉强将戒子空间纳入丹田之中。 果然是上古大能炼制的戒子空间,炼化起来颇为不易。耗尽体内灵力,也不过是将将初步炼化了这戒子空间。若想完全炼化这芥子空间,怕还需要数年时间。 这等宝物,若非完全炼化,还是存在一定的隐患的。元婴大能修士仔细观察,也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因此,待戒子空间初步炼化了之后,钱暖便闪身进了空间,打算利用空间内的时间流速,加强对戒子空间的炼化,顺便巩固一下自己的修为。 戒子空间内 钱暖皱着眉毛看着眼前荒芜一片的土地。这个戒子空间可能在被炼制完毕后,便被束之高阁,始终没有人能发现这件宝物。从未被使用过,所以这里才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凉景象。若不是这里灵气浓密地快要变成液态灵力,钱暖定会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不管那么多了,继续炼化这戒子空间才是正事。 抛开心里诸多想法,钱暖老老实实地盘起了五心朝天的坐姿,边恢复灵力,边炼化戒子空间。 芥子内,数月时间一晃而过。钱暖从入定中醒来,掰着小短指头算了算时间,唔,已经是出门派的第三天了。自己只请了三天假,手下们还等着自己带回去的灵豆种子呢。 想罢,钱暖在丹田处布了一个敛息阵法,收拾了一番,便出了空间。 雾岛秘境 钱暖往自己腿上拍了一张加速符,加速向秘境深处跑去。 待破了几个并不复杂的阵法后,钱暖顺利将玉液净瓶、小型储物手镯和玉简收入囊中。 随手炼化了储物手镯,隐藏形态后,钱暖将比较重要的物品都收入了手镯内,徒留一些没什么用处的物品和一些换洗衣物以及几块下品灵石,放在了原先的乾坤袋中。 至于玉液净瓶这个随身药园,钱暖打算带回去给自己爹娘用。 钱暖的娘多氏可是单属性木灵根,虽然灵根资质不算太高级,但炼化一个随身药园还是足够的了。若是遇到危险,多氏还可以带着钱老爹躲入随身药园之中。这样,钱暖也不必时刻担心自己爹娘的安危。 打定了注意,钱暖将长得很像观世音手中拿着的玉瓶的随身药园收进了戒子空间之中。然后收拾了一下,便出了洞府。 雾岛之上 钱暖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外界的情况,往身上拍了一张三品隐息符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撤去了阵法。 顺着来时的路,钱暖慢慢地朝雾岛港口走去。看到云雾中闪来闪去的云兽,还心情颇好地丢了几颗一品灵兽丹过去。 不多一会儿,钱暖身旁不远处就聚集了一堆云兔。 相比于灵兔,云兔明显肥大了许多。云雾化成的皮毛极为厚重,连双眼都遮掩了四分之三。耳朵也是肥肥短短的,耷拉下来,一点不像灵兔的耳朵,瘦长挺拔。 这些肥胖的云兔们与钱暖保持着安全距离,挨个地上前去捡钱暖扔的灵兽丹。 一边举着前爪,津津有味地啃着灵丹,一边努力睁大已经被绒毛淹没的双眼,乖巧地看着正继续往前走的钱暖。 钱暖看着眼前可爱地有点二的云兔,心情颇好。翻开乾坤袋,一股脑地把灵兽丹都扔给了云兔,其中还夹杂着新近炼制的几颗二品灵兽丹。 看见灵兽丹,云兔们也不保持安全距离了,一哄而上。 待啃完灵兽丹后,其中一只像是头领的云兔跳到钱暖面前,挥一挥小爪子,地上便出现了一朵云雾芝。 钱暖看着眼前的云雾芝,有些惊讶,“这是给我的?”云兔头领仿佛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小脑袋,随即跳回了云兔群,领着云兔们重新躲进了云雾深处,只留给钱暖一个肥胖的背影。 钱暖拾起眼前的云雾芝,心情颇好。虽说二品的云雾芝并不是多么高阶的灵植,但在拍卖会上的价格都赶上三品高阶灵植的价格了。因为云雾芝有一个很逆天的功效,能够永久增加对火系法术的抵抗能力。再加上云雾芝很是稀少,只有云雾深处才有可能发现稀少的几株。故而,云雾芝一出现在拍卖会上,就会被迅速买走。 钱暖把云雾芝收进了戒子空间,瞬间收集了许多云雾,围绕在云雾芝身边,努力为云雾芝提供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收获不错,钱暖很是高兴,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第11章 妖女 “嗯……”婉转柔腻的声音若有若无地飘散在云雾之中。 钱暖歪着脑袋,侧过头,仔细地辨别着从前方传来的声音。 云雾厚重,连声音都被削弱了几分,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妖女在那里!我来挡住她的攻击,老二你负责解决那个男人,老三你辅助我们。”听声音,是个颇为年轻的男性修士。钱暖凝眉思索,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咯咯~哥哥们长得可真俊。”柔媚的女声再次响起,声音婉转动听,让人听得心都酥了。 钱暖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检查了一下身上的隐息符,扭头就换了个方向。打算绕开前方的修士,从另一个方向去往雾岛渡口。 钱暖一步步小心地向前走,云雾中传来的声音更加飘渺听不真切了。 “哎呀,哥哥打得奴家,心口好痛啊~” “妖女,放开我三弟!” “大哥小心!” “啊——” 云雾渐渐变浓,声音也模糊地再也分辨不清了,大概那三个年轻修士已经遭了毒手? 钱暖没心没肺地想着,她现在只是个练气十层的小小菜鸟,法宝不够给力,只能依靠符篆和阵法拖延时间,来与敌人对敌。她可不打算把性命丢在这里,她要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给素馨苏白衣太天门下绊子之类的。 钱暖一边在心里把素馨和苏白衣砍倒了无数次,一边探头探脑地穿过云雾朝渡口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不过数步,眼前的云雾突然消散,钱暖一下子呆住了,僵着身子木着脸看着眼前正在对峙着的二男一女。不远的地上还趴着两具男性修士,看样子已经遭了毒手。 其中一位拿剑的男修看到因显形阵法而暴露的钱暖,心下大喜,冲着对面拿刀的男修道,“这位道友,眼前这小姑娘乃是大气运之人,更身兼先天道体,与之双修,可增加一甲子的修为啊。” 钱暖一听这话,差点破口大骂起来。再一看那剑修身上的道袍,无极剑门,顿时怒上心头。太天门的人渣真不是好鸟,连其下附属的几个打手门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眼前这个附属于太天门的无极剑门男修就知道了。卑鄙!无耻!下流! 心里这样想着,钱暖抬手往身上拍了个四品加速符,顾不上心疼,“嗖”地一下,扭头就跑。 趁那刀修扭头去看钱暖的时候,无极门男剑修顾不得地上兄弟们的尸体,召出飞剑,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眼看着两个人跑得无影无踪,那刀修眉毛都不眨,只抱着他那把大刀闭目养神。倒是那身着红衣的女修轻移莲步,微掩朱唇,走到了那陨落的两位男修身旁。 素手轻轻一挥,一阵粉红色的烟雾升起,笼罩住了地上的两位男修。待烟雾散去,两具男修俱已变成干尸。 丁香小舌微微探出头来,在朱唇上一扫而过。女修只觉得心满意足,修为更是精纯了几分。 “阿大,走,我们去捉那逃走的小老鼠。” 另一边,钱暖正玩命似得朝前飞奔,也顾不得方向了。魔修真心好凶残,灭了两个剑修后,还能毫发无损,实在是太让人有心理压力了。她还要留着小命折腾素馨和苏白衣呢,话说,再过两年,素馨和苏白衣就要加入门派了吧? 一边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一边脚下不停,跑出了远超宝马的速度。神马奔驰宝马劳斯莱斯,跟姐这加速符比起来,都弱爆了。物美价廉,只要二十块中品灵石,就能买到四品加速符。亲,还包邮哦~ “妖女你对我做了什么!”突然,从前方的云雾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钱暖脑子里那让人无语的胡思乱想。 钱暖那拍着加速符的双腿因为惯性,还在无知无觉地继续朝前迈,尽管她心里已经泪流成河了。 “咣当——”一声,钱暖一头撞到了禁制上,栽倒在地。 一只黝黑粗壮的大手,出现在钱暖身后,拎着她的领子,把正撞得晕晕乎乎的钱暖揪了起来,然后毫不温柔地把钱暖摔在了地上。 钱暖抬起晕乎着的脑袋,看着之前那位刀修随性地往自己旁边一坐,大刀往自己腿上一放,还瞥了自己一眼。顿时,钱暖咽了口口水,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蹲这儿吧。 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老腰,一边偷偷地瞅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刀修。让钱暖奇怪的是,这刀修似乎并没有要拿自己当炉鼎的意思,难道是想养肥了再杀? 刀修瞥了钱暖一眼,顿时,钱暖老实了,再也不胡思乱想,也不敢再看那刀修,扭头假装很认真地在看眼前的阵法。 “咦?”钱暖有些惊异,眼前这个阵法还真是有些巧思。屏蔽阻绝了阵法内声音的传出,但并不屏蔽阵法外的声音向阵法内传播。而且里面还融合了一个小型幻阵,算得上是小型阵法中的佼佼者了。美中不足的是,这个阵法不能阻绝视线。 因为钱暖看见了让她流鼻血的一幕。 之间刚才弥漫在阵法内的红雾渐渐消散开来,隐约可以瞧见前面正有一副让人看了热血沸腾的画面。 小麦色的精壮身躯旁边,隐约现出一具正纠缠着的白皙动人的女性躯体。细嫩柔白的双臂支撑在云雾幻化成的云床之上,黑色顺滑的直发披散在美艳动人的白皙后背之上,分外鲜明的黑白对比,越发衬得那女修向后仰起的侧脸娇艳魅惑。 汗水从男修的喉头向下滑落,顺着结实健壮的胸膛,滴落在女修洁白的后背之上,随即像落入玉盘之中的细小珠子,四溅开来,形成一副美丽的图案。 结实有力的麦色双手,紧紧地禁锢在女修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之上,强迫女修腰部弯折出一个美得惊人的弧度。 钱暖只觉得太刺激了,作为一个上辈子不是被镇压就是被镇压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宅修,猛地看到这么激烈这么具有美感的画面,鼻血都要流光了。 旁边的刀修瞥了钱暖一眼,递给了她一张手帕。 钱暖颇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低声对刀修道了谢。那刀修只管闭目养神,并不答话。 钱暖擦了鼻血后,扭头一看,顿时抽了抽嘴角。刚才还颇具美感的画面,一下子变成地狱修罗般的惨案现场。 身披一袭半透明红色纱衣的女修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而刚才还在展现力与美感的无极门剑修已经被吸成了人干。 “呕——”地一声,钱暖扭头吐了出来。任谁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瞬间变成了一具人皮骷髅,都会像她一样的。 那女修并未有被冒犯到的反应,只随手撤了阵法,又一把火放出,烧了那剑修的干尸。然后,蹲在钱暖身旁,单手托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她。 待钱暖抬头看到女修后,只觉得毛骨悚然。 那女修不以为意,反而引来灵水,温柔地替钱暖擦去了嘴边的污物。 钱暖呆呆地任女修为所欲为,动也不敢动。 旁边那刀修睁开眼,瞥了钱暖和女修一眼,复又装过头去,继续闭目养神。 “小妹妹,长得这么水灵,做姐姐的妹妹可好?”没有了媚术的加成,女修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软糯。 钱暖瞅着嘴角,满脑子想着怎么才能委婉地拒绝女修的好意。 “妹妹你是不愿意么?”女修依旧笑意盈盈,只是那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钱暖,看得钱暖浑身直冒寒气。 “愿意,当然愿意。”钱暖哆哆嗦嗦的答应了女修。但内心却直骂自己没出息,好歹上辈子活了那么多年,怎么现在被个筑基期的魔修吓得不敢动弹了呢。 女修满意地松开了放在钱暖下巴上的手,“这云兔拿去给你玩,晚上抱着它睡觉极是舒服,拿它当枕头也是不错的。” 钱暖看着女修怀里,颇为享受香嫩软肉的云兔,愣了一愣,随即看到云兔那被埋在毛发里的眼睛正鄙视地看着自己。 再看看女修那不容拒绝的表情,钱暖只好伸手揪出那只不情不愿的兔子,木着脸跟女修道了谢。 那女修摆摆手,“行了,见面礼也送了,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说完,不待钱暖反应,就挥挥手,一阵粉红色的暖风吹来,卷起钱暖,把她扔上了天。 雾岛码头灵舟之上 钱暖揣着那只流氓兔,木着脸,盘坐在甲板之上。 那女修挥挥手就把自己送到了雾岛码头,光这一手,钱暖就知道这女修肯定不止是表面上的筑基期修为,最少也得是凝脉中期的修为。 低下头,看了看正嫌弃地蹲在自己腿上的肥兔子,钱暖磨了磨后槽牙。 拖着下巴,钱暖惆怅地规划着自己的未来。自打上辈子成功地报了仇后,钱暖心中的怨气就少了许多,再加上重生之后,很是过了一段幸福无忧的生活,所以导致钱暖危机感大降,连怎么打架都生疏了。 这样可不行,钱暖眯起了眼睛,下了决心。怎么说,自己上辈子也是曾经当过云海界幸存人士头目的小名人,这辈子自然不能混得太差。唔,手下们也不能太二了。 决定了,回去就去闭关加特训,外带□□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手下们。 ‘少年们,就应该在阳光下挥洒汗水。’想到这里,钱暖不厚道地嘿嘿笑了两声。 第12章 流氓兔爷 金银岛、金银坊市、钱家小铺 “这什么东西?”钱暖的母亲多氏疑惑地举着手里的细口玉瓶。整个玉瓶呈青玉色,上了一层薄薄的胎釉。半透明的青色清漆上,细细地裂出一朵朵的花朵状云纹。花瓣的中心突起 ,整个玉瓶摸上去颇有质感。 “唔,给你种灵草的那个东西,你知道的嘛。”钱暖左手拿着红烧鸡腿,右手举着拷灵土豆,吃得津津有味。 多氏手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玉瓶摔在地上。就连钱老爹都被吓得一大跳,觉着嘴里的爆炒灵羊肉味道淡了许多,食不知味地机械咀嚼着。 “这个……咳咳,那什么名字你知道的,不会是……偷来的吧?”多氏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生怕隔墙有耳,连话都说不流畅了。 “哎呀,娘,你想哪儿去了,都说了,我在雾岛上找到了一个秘境。这玉瓶就是从那个秘境里拿回来的,诺,我这个储物手镯,还有这个,咳,你知道名字的,都是从那里得到的。”钱暖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地说着,还好她记得及时隐去戒子空间的名字,只用‘你知道名字’来代替,不然要真是隔墙有耳的话,什么宝贝都别想保住。 “唔,对了,还有好多玉简,老爹,给你。至于这个镯子就归我了哈,反正老爹你已经有一个了。”钱暖头也不抬地冲着钱老爹说道,只顾啃着面前的鸡腿,一副很多年,没吃过肉的模样。 “慢点吃,云海仙岛哪里都好,就是负责做饭的师傅不爱做荤菜。”多氏心疼地摸了一把钱暖的小狗头。 “娘,你别管我了。赶紧让老爹给你护法,你好炼化了这玉瓶。唔,咱们店里的阵法也不知道结不结实,爹,我新做了个阵盘,你看。” 钱暖放下手中的鸡腿,随便擦了擦手,从手镯里掏出了数个阵盘,递给钱老爹。 钱老爹忙不迭地开始布置阵法,他的修为比钱暖高明,或许在制作阵盘这方面不如钱暖,但布置阵法的手段却比钱暖老练多了。 多氏心惊胆咱地盘坐在阵法中,望了一眼正蹲在阵外给自己加油的自家老头子和女儿,深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开始炼化起手中的玉液净瓶。 多氏的修为比钱暖高出许多,再加上玉液净瓶的品级比扶桑神木戒子空间的品级低了一些,所以不过半柱香,多氏便初步炼化了玉液净瓶。只待将玉瓶收在丹田中,日夜以灵力和神识蕴养即可。 抬手撤去阵法,钱暖又巩固了一番小铺内的防御阵法。再啃了个鸡腿,装了些娘亲多氏亲手准备的菜肴,收了老爹递过来的灵酒、一大堆的符纸和空白阵盘后,钱暖依依不舍地挨个拥抱了爹娘。然后狠狠心,骑上符翼纸鹤离开了。 多氏和钱老爹有些忧愁地注视着钱暖离去的背影,虽然女儿没有说,但他们能感觉到钱暖似乎有些焦虑。但他们万万想不到,钱暖焦虑的来源就是她身边那只没有引起钱家爹娘注意的流氓云兔。 云海仙岛、外围、春暖院 趁着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钱暖骑着纸鹤,“嘎吱嘎吱”地飞回了云海仙岛外门。 待去杂物院销了假后,钱暖拖着下巴颇有些忧虑地蹲在春暖院的花园里。 春暖院以前就是寸草不生的荒凉平地。自从钱暖带着手下的几百位二货们进驻春暖院后,春暖院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欣欣向荣起来。 每人一座独门小院,附带一个小小的池塘与花园。池塘是钱暖专门开辟出来让手下们练习小*诀的,而花园则是为了让二货们在下手祸害门派发放的灵谷种子之前,有个练习预演的机会。 除却池塘与花园,每座独门小院附带一个小型的修炼室,里面放置了钱暖亲手炼制的静心蒲团。蒲团除了能够减少修士修炼时被心魔扰乱的几率外,还能少量增加灵力的汇聚速度。 配合着每座小院镌刻着的聚灵阵,独门小院简直就是一个微型的修炼宝地。 更不用说,诸多独门小院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大型的聚灵阵。 就连附近其他组的组员们都不爱去外门专设的修炼室了。每天一到修炼的时刻,就抱着蒲团在春暖院外占座修炼。一边修炼一边羡慕春暖院的家伙们的福利。而从天空中望去,春暖院附近的景色,就好像密密麻麻的蚂蚁包围着美味的蜂蜜一样。 “咦?大姐头你怎么了?”萝莉小四月舔着别的世界送的糖饼子,边吃边歪着脑袋看着钱暖。 钱暖看着眼前无忧无虑的小四月,叹了口气,“没什么,我在欣赏月亮。” 小四月抬头看了看漫天的繁星,“哦,那我修炼去了。”说完,抬腿走了。虽然她并没有在天上发现月亮。 “唉——”钱暖又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继续蹲着。 “切,丑人多作怪,天天吃饱了撑的,不去修炼,在这里看月亮。”流氓云兔前爪抱着红烧兔腿,单靠两条后腿一蹦一蹦地出现在钱暖面前。 钱暖僵直了脸。她早就觉得这兔子奇怪,有人见过爱吃兔腿的兔子么?拜托,你是草食性动物,不是肉食性动物啊!钱暖很忧伤,觉得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 “它们不是我的同族。”忙着啃兔腿的流氓兔抬头瞥了钱暖一眼,“小爷可是高贵的麒麟。不要用那种低等级生物来侮辱小爷的智商。” 钱暖淡定地瞅了瞅流氓兔那张肥脸,又看了看它身上的白毛和那两只耳朵,果断地无视了它。切,你要是麒麟,我还是凤凰呢。 “我确实是麒麟,不过你却不是凤凰。”流氓兔头也不抬,“上辈子也不是。” 钱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死兔子又偷看别人心思,顿时暴躁了。 “哼”了一声,钱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尘。然后用自认为冷艳高贵的表情与动作,赏赐了流氓兔两只娘亲多氏亲手烤制的卤兔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给兔子一个坚决得要命的背影。 “女人真奇怪。”兔子抬起后腿,擦了擦脸颊,它可是麒麟,要时刻保持威武帅气的形象,油污什么的可不能沾染在它高贵的鳞片上面。 又啃了两口兔腿,兔子有些忧郁地抬起了毛茸茸的大饼脸,“不知道霓裳现在怎么样了?连句道别的话都不说,就把小爷扔给了这个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小丫头。唔,虽然她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好像以前在哪里闻到过。嗯,是在哪里呢?” 兔爷抬起前爪,蹭了蹭肥乎乎的大脸,绞尽脑汁儿也想不出到底在哪里闻到过类似的味道。于是放弃和自己那可怜的记忆作斗争,埋头啃气兔腿来,一副幸福无比的样子。毕竟,跟着霓裳那个五谷不分的女人的时候,它可是天天吃草,简直要吃到吐了。 云海仙岛、外围、春暖院、钱家小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上竹制的百叶窗,斜斜地照进了小筑内部。细看那呈斜线状的光线,无数的细小灵力分子正浮空舞动,纠缠后分开,不断地变幻着。 钱暖揉了揉双眼,伸了个懒腰。感觉到腿上的重量后,低下头,抽着嘴角一把揪起兔爷那肥厚短小的耳朵,把它拎下了自己的大腿,并暗暗啐了一声,色鬼!年纪小小就会占女孩子便宜,不是蹭别人胸脯,就是睡自己大腿。 “诶哟,谁敢乱摸小爷高贵的头!”兔爷好梦正香,突然被人揪住了耳朵,十分不满。 钱暖随手掏出一颗灵丹,塞进了流氓兔的嘴里。兔爷顿时满意了,含着灵丹,盘着身子缩在毛茸茸的兔毛蒲团上,扯起了呼噜。不一会儿,鼻孔就冒出了透明的鼻涕泡泡。 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与思考,钱暖终于从她的脑海深处扒出了那名红衣女魔修的资料。 落霓裳,知名女魔修,一身采阳补阴的功夫练得出神入化。昔日为了爱侣,不惜叛出宗门雷音岛。随后在被爱侣骗去一身修为并惨遭抛弃后,自甘堕落,弃道入魔,改修合欢宗的功法。不过短短数年,便恢复了曾经的修为。拜倒在她红罗裙下,渴望与她欢好一番的修士不知几多。 这落霓裳引起了颇多的争议。只要是被她碰见的负心汉或者伪君子,都被她想方设法地吸成了人干。但她从不采补那些单身没有情爱纠葛的修士们,只肯与他们双修一番,增进彼此的修为,却从来不曾吸干他们。 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钱暖有些疑惑。算算日子,上一世这个时候,乙木真人已经快要纳落霓裳为妾了。之后,落霓裳就与乙木真人过着夫唱妇随的生活,鲜少出现在人前了。 难道落霓裳是急着与乙木真人过两人世界,所以才把这只“好吃懒做、只会占女孩子便宜、外加喜欢偷窥别人想法、偷窥完还喜欢乱说”的肥兔子打包给了自己?这样的话,那个刀修又是怎么回事?钱暖扒拉了一下自己那久远的记忆,她记得乙木真人不是用刀,而是用鞭子的呀。 旁边正在装睡的兔爷睁开一条细细地眼缝,鄙视地瞥了钱暖一眼。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小丫头,还是太嫩,把这个世界想得太善良了。不过,小爷才不会告诉你呢,谁叫你在心里说小爷坏话。兔爷傲娇地扭了扭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 第13章 被鄙视了的钱暖 这厢,钱暖已经洗漱完毕,随手在小玉盘里放了几颗灵丹,然后把玉盘放在了兔爷旁边。接着便出了小筑,重新打开了小筑的防御阵法。 一出小筑门,钱暖就往自己喉咙上拍了一张扩音符。“姑娘们,少年们,起床锻炼身体啦……啦……啦” 新版扩音符自带回音功能,能在大幅度增加音量的同时,拉长最后一个音的持续时间,效果不要太好哦。 原本安安静静的春暖院,顿时一片鸡飞狗跳。待少年少女们踉踉跄跄地出现在钱暖面前时,大部分人的眼角都带着有碍观瞻的眼屎,个别的几个嘴边的口水都来不及擦。 钱暖看着眼前的一群惫赖手下,气不打一处来,“我放你们三天假,让你们休息三天,是让你们清一清手里积压的事情,不是让你们睡觉的。” “大姐头,鸡都没叫呢,这也太早了吧?”灵儿丝毫不惧钱暖那副装出来的色厉内荏的模样,“我们不过是白天操练地辛苦了一些,晚上睡得比较晚,所以早上不太容易醒,对吧,阿黄?” 大个子体修少年绷紧了嘴巴,眼睛直视前方,丝毫不顾灵儿暗示的颜色。他可不是真憨,他只是习惯用憨厚的外表去掩饰内心的精明。大姐头一看就是在找事儿,准备杀鸡儆猴,这个时候,傻子才凑上去呢。 “鸡当然不会叫了,因为鸡都被你们吃光了!”钱暖盯着灵儿,嘴里吐出一大段批斗性的词语,从他们懒惰偷吃一直批斗到他们练功不勤快。 “大姐头,您喝水。”小四月不愧是钱暖亲手钦点的秘书,年纪虽小,却非常会看人脸色。 钱暖一通长篇大论,正是口渴的时候,便顺着下了小四月搭的台阶。抿了口茶,平复了一下自己看到满院的灵鸡都被再杀吃光了的震惊愤怒的心情。这帮二货,都不知道给她留条鸡腿,活该挨骂。 因为心里极度不平衡,所以钱暖决定今天的训练量加倍。 不顾底下众吃货们“哭天喊地”式的哀嚎,钱暖直接带队开跑,领着二货们去绕仙岛外围长跑去了。 “看,九十九组的人又去集体做傻事儿了。” “哈哈,他们不知道只有体修才需要锻炼身体么?” “就是,法修只要不断地引灵气入体,时间长了,自然普通法宝难伤其体肤。” “嘿嘿,有那个时间不修炼,反而浪费到跑步上面。少年们还是太年轻,不懂天高地厚啊。” “呜呜,我宁愿天天跑步,只要能让我加入到九十九组。他们春暖院的灵气浓度是在是太让我羡慕嫉妒恨了。” 此言一出,各位正在围观九十九组成员跑步的外门弟子们都不说话了,只敢在心里默默流泪。妈蛋,我也想。 身为云海界第一大岛,云海仙岛所在的岛屿自然占地面积宽广无比。尽管修士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手段来提升自己的身体强度和移动速度,但当九十九组成员们绕岛跑完一圈后,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天空之上。 钱暖皱着眉毛看着正在大喘气儿的灵儿,“我不是让阿黄看着你天天跑步了么?怎么体质还这么差劲?你这样的,要是上了战场,打不了几轮就得累趴下。”钱暖边说边递给灵儿一颗恢复体力的灵丹。 听了这话,灵儿正伸手接灵丹的手僵住了,不自然地“哈哈”两声,“才跑了三天,还看不出效果的嘛。” 钱暖瞅了瞅灵儿,又瞅了瞅正在努力做出一副“不关我事”表情的阿黄,“你没跑对不对?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明天开始,你训练量加倍。” 说完,不顾灵儿苦哈哈的表情,倒了些跌倒药酒在手上,使灵力覆盖住了灵儿全身。 灵儿顿时顾不上明天以后的痛苦,眯着眼睛,准备享受定制级别的灵力按摩服务。 “好了,阿黄,你来按。”钱暖转身把药酒扔给了阿黄,“其他人,跟我进灵田,争取今天把灵豆种上。这样刚好赶得上下一季种灵谷的时间。” 钱暖的诸位手下,虽然会经常性地犯二,但做起正事来绝不含糊。 上一期被埋下的灵谷灰烬已然化为最滋补的精纯之力,化入灵田之中,稍稍地提升了灵田的蕴灵效果。 体修少年们各个光着膀子,在猛烈的太阳下,露出健美的肱二头肌,大汗淋淋在灵田间劳作。腿部下沉,扎稳马步,手中的翻地犁狠狠地被掼在地面上。整块灵土翻裂开来,露出底层新鲜湿润的泥土。擦一把脸上的汗水,顾不得休息,便开始继续拾掇下一块灵土。 法修少女们则紧紧跟随在体修少年们身后,一边借体修们高大的身形来遮蔽一下火辣辣的太阳,一边毫不含糊地举起手中的震荡镰。灵力输入,震荡镰发出细细碎碎连续不多的波纹,把之前体修们整治出来的大块灵土,震碎成细小的粉末状。 而刚刚加入外门没多久的小孩子们则一边喝着钱暖发给他们的灵果汁,一边指挥着翻地蚯蚓把法修少女们震碎的灵土末拾掇平整。 没有人抱怨工作的乏味与劳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钱暖翻整完一整块的灵土后,直起腰,抬起头,看着身旁忙碌的同伴们,摸了一把汗水。活着真好,还能看见太阳,看见这些可爱的同伴们。 “大姐头,别偷懒。不然罚你今天不许吃肉。”暴力狂灵儿拍了拍钱暖的肩膀,刹时把钱暖的感动一拍而空。 “知道了知道了,干活干活,今天加餐!”钱暖翻了个不太文雅的白眼,低下腰,继续和脚底的灵土斗争。 灵儿把手背在身后,偷偷地甩了甩。大姐头身上的骨头真硬,手都拍疼了。看来每天锻炼身体还是有用处的,最起码别人打自己的话,痛得是别人的手。脑袋构造和正常人有些许不同的二缺暴力少女,瞬间鼓起了雄心壮志。 阿黄拉过灵儿的手,给她抹上了一层绿色的药膏,并仔细地包裹了起来。抬起头来,阿黄以为自己会看到灵儿感动的双眼。 “纤纤玉手被你包成了猪蹄,我还怎么往震荡镰里输灵力啊。”灵儿一边举着和猪蹄没有区别的右手,一边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阿黄。 阿黄看着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猪蹄,抽了抽嘴角,他就不应该同情这家伙。于是换上一副憨厚的表情,“灵儿妹妹,真是对不起。我这就给你拆掉。” 不等他动手,灵儿就收回了右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左手拿着震荡镰开始工作。看她那熟练地样子,就知道这货压根一点事儿都没有。 阿黄呆愣片刻,便转过身去,继续与大块的灵土较劲儿。 “喂,多谢啦。今晚给你做烤肉吃。” 阿黄扭过头去,只看见灵儿正低着头,双颊微微泛出罕见的红色。若不是他和灵儿青梅竹马许多年,还真看不出这个暴力的家伙正在害羞。 阿黄笑着应了一声。 装作认真工作,其实全程围观了整个事件的钱小暖同学表示,青春啊,你是那么美丽,那么让人热血沸腾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跑出来的兔爷,一屁股坐在了成团的土块上。土块瞬间变得松软,化作细碎的灵土粉末。蠢女人,看看你那愚蠢的语文表达能力。还有啊,小爷大发慈悲得告诉你好了,有钱长得帅的人才有青春,比如小爷我。你个未成年丫头有个屁的青春啊。哼~ 众志成城,灵土很快变得松软平整,可以种植灵豆了。 钱暖带领着同伴们,使用灵力,一一把已经发出细芽的各色灵豆,挨个码进体修们预留出来的浅坑里。 待灵豆种完,迫不及待的小孩子们欢快地指挥着翻地蚯蚓,翻出薄薄的一层浅土,掩盖在豆芽之上。 再接着,早有准备的修士们纷纷找到自己负责的灵田块,小*诀信手拈来。顿时整块灵田上方氤氲起半透明的水汽,云雾遮掩,幻化出乳白色的烟雾。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烟雾,向四周折射出七彩的微小光晕。整个灵田上方美不胜收。 “大姐头,什么时候开饭啊?”阿黄一嗓子就把钱暖从仙幻美景里扯回了现实。开玩笑,灵儿可是要请自己吃饭呢,大姐头一直看彩虹,错过了饭点怎么办。 钱暖看着阿黄那张装出来的憨厚脸孔,又瞅了瞅毫无所觉,正在一边小声嘀咕着‘这云好像棉花糖啊,好想吃’,一边擦口水的暴力灵儿。无言以对,只得暗叹一声“破锅配烂盖”来平衡一下自己哀其不争的心情。 旁边的兔爷啃了一口胡萝卜,最近肉食吃多了,有点儿腻,来个胡萝卜换换口味。小爷就说了,这丫头语句不通,文不解意,不上档次。明明是天作之合,她非要用什么破锅烂盖的,真是俗,大俗,俗不可耐! 第14章 太天门的阴谋 九十九组的孩子们都是热爱集体行动的好少年。文雅一点说得话,就是他们热爱团结。但实际上,他们只是信奉“有事我们一群单挑你一个”这样一个理念而已。 每次,钱暖看着眼前这群在“长歪了”的道路上越奔越远,从不回头的少年们,都觉得对不起他们。 想当年,这群少年还懵懂无知的时候,钱暖为了增强他们的集体观念,特意举了很多例子来给他们阐述“团结”的好处。“大树底下好乘凉”、“方便打群架”等等等等。 可惜,这群天生就爱往歪里长的少年们只记住了一条,那就是“打架不会输”。从此以后,将“以多胜少”这个实际上并不光荣的战略发扬光大。 一边啃着嘴里的灵蔬,钱暖一边想着坏点子。 “师妹,听说你们今天种灵豆了。”一个黄衣少女带着笑容坐在了钱暖对面,笑容满面,态度熟稔,还特地用了肯定的语气来叙述事情。 钱暖看着眼前身着黄衣的黄师姐,一边打招呼一边默默地在心里吐槽,其实她跟这位师姐一点也不熟。不仅不熟,她们之间还存在一种微妙的竞争关系。 黄珊师姐,外门第四组的领队,其父黄晃是内门杂物院的副总领事。可以算得上是低等仙二代的黄珊,自幼便顺风顺水。虽然比不得那些大能们的后代,但是完爆没什么太大背景的修士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路被人捧着升到了外门四组的领队,可以说没遇到过什么强有力的对手。直到钱暖横空出世做了外门第九十九组的领队。 自打钱暖做了领队,原本成绩垫底的九十九组,终于开始扬眉吐气。不用半年,九十九组就获得了无数成功。灵谷收获量全宗门第一,灵谷收获速度全宗门第一,组员修炼速度全宗门第一…… 九十九组就成为了外门弟子心中的“梦之组”,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九十九组。可惜钱暖的九十九组只收新入门弟子,不肯轻易与其他组互换成员。 这让自小顺当惯了的黄珊少女心碎了一地。绞尽脑汁后,决定给九十九组偷偷地下些小绊子,比如发给第九十九组一些收割速度稍稍慢一点的收割镰,希冀拖慢一点九十九组收割的速度。咱不争灵谷收获总量第一,争个灵谷收获速度第一总可以吧? 可惜钱暖这个长着一副萝莉脸的真·大人,一点都没能体会到黄珊小姑娘快要碎成渣渣的少女心,直接拿出了剥谷壳神器——打谷磨。再次把黄珊少女打击得不轻。 “唉?你发什么呆啊?不会是被我吓傻了吧?”黄珊少女伸出右手,在钱暖面前晃了晃。颇有些郁闷,对手这是看不起自己么? “哦,不是,我在想别的东西。”钱暖猛地回过了神,有些不好意思。在陌生人面前走神什么的,实在是太丢脸了。 “没事,我问你,你们今天下午是在种灵豆吧?不怕赶不上下一季灵谷的播种么?”黄珊少女有些疑惑。 她特意咨询了许多前辈。但所有人都告诉她,虽然灵谷的播种没有季节性限制,但大家通常会在上一季灵谷收割后,歇息上一个月,闲置一下灵土。以便让灵土重新蕴养出新的灵力,这样,经过几轮种植后,灵土的品级不仅不会下降,反而会不断上升。 但是她翻遍了门内所有相关的玉简,都没有找到一种能够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迅速成熟的灵豆,更别提灵豆的播种还占用了灵田蕴养的灵力。没有闲置的间隔时间,一直频繁播种的话,灵田是很容易掉品级的。 “不会啊,小四月偶然发现了一种能够迅速成熟的灵豆。二十五天就成熟了,刚好赶得上下一季灵谷的播种。”钱暖没有任何保密意识地对黄珊说道。 “那你不怕灵田的品阶下降么?”黄珊看着眼前的对手如此毫无保密意思,顿时起了“提点她一下”的心思。 “不会啊,灵豆的根会源源不断地释放出土属性灵力,不停歇地滋养灵田,反而会加快灵田升品的速度啊。”钱暖面上一副无害的样子,心里却在打着小算盘,“门内的植物简介玉简上有介绍啊,师姐你不记得了么?” “啊?记得,记得。”黄珊少女有些尴尬地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下决心,回去就把门内所有的相关玉简都扒出来看看,她还真不记得了。 “师姐要是不放心的话,等我们这一季灵豆收割完后来参观一下啊。大概这次的灵豆收割完后,我们组的灵田就能升到三品了。”钱暖笑眯眯地又撒下一个诱饵。 “三品?哦,好啊,师妹,等你们组灵豆熟了喊我去参观啊。别忘了啊。”黄珊很是震惊,连原本心里打着的小算盘都忘得一干二净。“哦,还有,你上次发明的打谷磨的奖励,高层已经定下来了。过几天就会发放给你了。” “多谢师姐啦。哦,对了,师姐,我刚才说的新型灵豆这家店铺有卖哦。”钱暖笑嘻嘻地给自家爹娘的店铺打广告,“你去买灵豆种子的时候报我的名号,可以优惠哦。” 黄珊接过钱暖地给她的纸片,匆忙道了谢,连饭也顾不上吃,找人打听消息去了。 “大姐头,你做什么要告诉她那么多?”小四月嘟着嘴,很是不满,连灵儿都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自家没有任何竞争意识的领队。 “大家都是一个门派的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钱暖打了个哈哈。 “少来,说实话。”四月小姑娘的第六感是非常准的。 “好吧,我说实话。”钱暖放下手中的筷子,板着一张笑脸,很是严肃。 “太天门一直打着各种旗号,鼓励其他门派弟子改修剑道。并且开创各类比赛,以丰厚的奖励吸引众人修剑。”钱暖压低了声音,毕竟云海仙岛目前和太天门的关系还很是融洽,大声讨伐太天门还很不合时宜。“这样一来,肯老老实实安下心来种植灵田的弟子越来越少。” “虽然我们门派因为有规矩束着,暂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长此以往,修真界里种灵田的越来越少。你们想过后果没有?” “灵田品级越来越差啊,因为荒废太久了嘛。”灵儿关注的重点永远和正常人不一样。 “呃,这么说也对。但更关键的是种灵田的越来越少,灵谷的产出也必然不断减少。” “随着给门各派积累下来的灵谷消耗殆尽,再加上长时间的荒废,使得灵田的品级越来越低。” “总有一天,大家都会饿肚子。”小四月很是严肃地板着一张小脸,接着钱暖的分析,下了结论。 “呵呵,没错。这个时候,太天门再打开门派仓库,放出陈年的旧灵谷,来接济各门各派。” “各门派上至掌门,下至普通弟子必然对太天门感恩戴德,从此成为太天门的走狗。” “或者他们再阴险一点,直接拿灵谷做幌子,来吸引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们改投太天门。” “哇,太天门这么阴险啊。还想当年我没去太天门。”灵儿拍了拍胸脯,一副后怕的样子。 不文雅地犯了个白眼,钱暖继续说道,“精英弟子们都跑完了,那这个门派也撑不下去了。不出百年,就会凋零的七七八八。” “此消彼长。而这个时候,壮大了许多的太天门,就可以打着各种旗号,明里暗地,阳谋阴谋轮着来,掠夺原本被其他门派占着的资源。” “长此以往,太天门一家独大。整个修真界都会变成他们的后花园。” “唔,真是阴险。不对啊,这跟你告诉黄珊的秘密有什么关系?”灵儿想起之前的话题,还是疑惑不已。 说得口干舌燥的钱暖垮下了肩膀,喝了一大口灵茶,示意秘书四月小朋友继续发言。 “所以大姐头就把灵田升级以及充分利用灵田的秘决告诉黄珊领队。利用黄珊师姐父亲黄副总领事的地位,扩大宣传效果。从而带动整个外门弟子,献身光荣的种田事业。”小四月一副休戚与共的模样。 灵儿一愣一愣的,“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简而言之呢,就是有财一起发。也就说,我们通过各种手段,大幅度提高种田的效率。效率高了,那么种田的收益就会提高许多。”钱暖咽了口灵茶,“有钱赚,不用别人逼迫,大家自然而然就加入这个行当之中。” “种田的人多了,自然不怕灵谷不够吃。”一句话总结完毕,钱暖也不管二货们有没有听懂,拉着众人回了春暖院。 云海仙岛外门春暖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皎洁的月牙慢悠悠地把自己挂在了枝头上。 钱暖拿着毛笔,在眼前的之上勾勾画画,时不时还停下来翻翻放置在身旁的玉简与竹册。 迫切需要减肥的兔爷斜躺在钱暖新给他做的小靠垫上,摆出了一个对于正常兔子来说异常艰辛的姿势。 嘎吱了两口嘴里的灵丹,兔爷无趣地瞥了一眼正忙得乱七八糟的钱暖,“喂,你干嘛呢?忙得乱七八糟的。” 钱暖抽空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忙得乱七八糟,这种狗屁不通到让人无语话,也只有眼前这只奇葩的不符合兔子学规律的自称是麒麟的流氓兔子才能说得出来。 第15章 兔爷跑了 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度,兔爷很是暴躁。“有外人在的时候,明明我都遵守约定,当一只不会说话的傻兔子了。可是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搭理我,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翻了个身,怒视着钱暖,兔爷自认为他酷地要命。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个半文盲。”钱暖故意用一种不屑地态度扬了扬下巴。她至今没有摸清这只兔子的底细,她跟兔子不过暂时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和谐共存状态,矛盾随即有可能爆发。这让她很不安,很害怕自己会将云海界已经足够糟糕的命运,拖到更加无法挽回的深渊里去。 “你才是文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可惜我就是不告诉你。你求我呀!”兔爷一看有人关注他,顿时得瑟了起来,肥屁股上快要看不见的短尾巴翘的老高。 钱暖看着眼前浑身洋溢着一种欠扁的表情的肥兔子,默默地扭过了头,她不认识这个二货。 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度,兔爷很是不满。扭着肥屁股,跳上了钱暖的桌子,勾着头去看钱暖画的鬼画符。 “啧啧,你这手字真该练练了,兔爷用脚写得都比你用手写得好。”一边看一边不忘品头论足地打击钱暖。 钱暖转过身去,从笔架上拿了一根最粗的毛笔,默默地塞到了兔爷怀里。“你用脚写几个字让我看看。” 兔爷抱着怀里比他的脚丫子还要粗的毛笔,炸毛了,“这破笔比我的脚还要粗,怎么写啊!” 钱暖才不会承认她是故意这么做的。淡定地拎起兔爷,打量了一番兔爷的脚丫子。“你这毛这么厚,我还以为你脚丫子也很肥呢,谁知道你的脚丫子这么细瘦啊。” 兔爷一边享受钱暖的足底按摩,一边哼哼唧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哼~” 钱暖放下眼前这只疑似被雌性生物狠狠伤害过的流氓兔子,转身拿了一只细头毛笔,然后仔仔细细地把毛笔插在了兔爷的脚趾头缝里。“喏,你说你要用脚写字给我看的。” 兔爷保持着被钱暖故意摆出的奇葩姿势,半晌没有动静。 “写啊。”钱暖不满地戳了戳兔爷的肚皮。 “咳,其实我刚才实说,我变成人以后,”前面说得啃啃巴巴,后半句倒是说得流畅了许多,“就算用脚写字也比你用手写得好看。” “那你倒是变成人啊。”钱暖压根不信“穷寇莫追”那一套,她信奉的是“要么狠,要么忍”。 “本小爷潇洒风流的玉体怎么能被你这等凡夫俗子看到。”兔爷踢了踢后腿,把毛笔扔到了一边。“凡人,跪安吧,小爷我要睡觉了。”说完,往桌子上一趴,也不管凉不凉,径自摊成了一张毛茸茸的地毯状的造型。 钱暖无趣地收起被兔爷无情抛弃了的毛笔,暗自在心里诽谤。什么麒麟,我看你就是一只因为基因突变突然会开口说话,然后后天又患了精神病的普通兔子。 “小爷不是兔子,是麒麟,麒麟!你这等凡夫俗子别再把小爷和愚蠢的兔子扯到一起了。”兔爷顾不得装睡,竖起身子,一爪叉腰,一爪向前平伸,指着钱暖。 嗯,确实不像是普通兔子,普通兔子可摆不出如此奇葩如此像泼妇骂街的造型。钱暖没心没肺地在心里对兔爷的新造型评头论足,反正他会读心术,何必浪费口岁说出声呢。 兔爷恶狠狠地咬起钱暖勾画了半天图纸,头也不回地奔出了小筑。 徒留下目瞪口呆地钱暖,眼睁睁地看着兔爷绑架走了她一晚上的成果。 困惑地挠了挠头,在“大晚上的跑出去找兔子”和“上床睡觉顺便修炼”这两个选项中,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选择了“上床睡觉”。反正兔子那么聪明,春暖院的阵法也困不住他。 等等,春暖院的阵法困不住他? 钱暖扔掉手里的毛笔,“嗖”地冲出了大门。 夜晚的云海仙岛很是安静,除了偶尔响起地几声蛙鸣和夏热的夏蝉,再听不到别的声音。 在外门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兔爷的钱暖,跺了跺脚,一狠心,跑进了门派中围。 云海仙岛有着明确的夜禁制度,入夜后如非有要事要找中高层商议,轻易是不许外门弟子到处乱窜的。一方面是为了建立等级制度,鼓励外门弟子们努力修炼,争取早日加入内门。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门派的安全,杜绝有探子仗着外门的身份打探门派的情报。 钱暖拍了张隐息符,小心翼翼地躲过了巡逻的执勤弟子。还好上辈子加入内门后,钱暖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巡逻弟子,不然钱暖早就被发现了。 即便这样,钱暖也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执勤的筑基巅峰弟子大多练就了一身过硬的功夫,特别是神识的修为,更是远超同期修士。 钱暖借着中围众多的灵植遮挡,才显现躲过执勤弟子领队的探查。一边暗赞这些人的工作态度,一边在心里诽谤,等她混上了门派中层,一定要提建议把这些有碍安全的灵植全部挪到别的地方去。 在躲过了六批巡逻弟子后,钱暖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位于中围东部的碧落湖。 湖水在皎洁的月光照射下,泛出一*模糊的水轮。湖边垂下的细柳,随风轻轻飘荡,湖中心静静地矗立着一座水中亭台。四周非常安静,钱暖等了半晌,连夏蝉的叫声都听不到。 不对,夏天的夜晚不该如此安静。钱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闯入了别人设置的阵法之中。 一想到这里,钱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能在守卫森严的中围,躲过众多巡逻弟子,布下如此大阵,必定是金丹修士的手笔。 钱暖暗自叫苦,轻轻地调转步伐,准备悄悄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中年男修出现在钱暖的视野内。 钱暖浑身一僵,不敢再有大幅度地动作,深怕被那男修发现。一边暗暗祈祷身上的隐息符够给力,一边挪开目光,不敢盯着那男修看。要知道,比之常人,修士的六识更是敏锐。长时间的注视会让敏感的修士轻而易举发现盯梢者的存在。 待那男修走远之后,钱暖依旧不敢喘气。只手忙脚乱地往身上拍了一大堆隐形敛息的符篆,甚至连遮蔽气味的符篆都贴了好几张。 刚回转过身子走了两步,钱暖背后就传来了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喊我出来做什么?不知道中围有巡逻弟子么?”女人的声音很是不满。嘟囔了一大堆不满的话后,又开了口,一副幸灾乐祸地样子。“反正我是门派长老,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倒是你,区区一个筑基期内门弟子,也敢在夜禁之后乱跑。要是被巡逻弟子抓去,我看你怎么解释。” “雪瑶仙子,用不着拿我出气。”男修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反正你的把柄正握在我们太天门手里,我劝你还是乖乖听我的指示。免得大家撕破了脸,彼此难看。” 雪瑶仙子一下子僵直了身子,半晌,才冷冰冰地开口说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半年之后的灵值夫鉴定会因为一些原因被提前到了三个月后举行,我要你打听清楚云海仙岛都派了哪几个人前去参加,我还要知道他们的详细信息,越详细越好。” “你这是强人所难。我只是一个闲置的挂名长老,从来不管底下的庶务的。”雪瑶仙子颇有些嫌弃,“再说了,一堆不上档次的穷种地的办得什么破烂会,我可没兴趣打听这些。” 那男修都快被雪瑶仙子气笑了,“没兴趣?雪瑶仙子,我看你是忘了你如今的身份了吧。要是我们太天门把手里的那些证据公之于众,你说……” “你……”雪瑶仙子气得猛吸了几口气,更显得胸前波涛汹涌。 那男修狠狠地盯着看了几眼,复又开了口,语气倒是柔和了许多,“当然,事成之后,一瓶四品灵丹,一件四品法宝。这么划算的买卖,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儿。” 雪瑶仙子瞪了那男修一眼,转头走了。 “唉,你到底做不做?你要是不做的话,我自己打听去。不过这奖励嘛……”男修有恃无恐。 “做!”遥遥仙子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那男修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仙子,我呸,全是披着外皮的荡、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底细。”男修嘴里嘀嘀咕咕得往回走。 钱暖心情有些沉重,没想到太天门的势力这么早就渗透到了宗门之中,只怕宗门之中的内奸不止这一个,更不知有多少人因被太天门握住了命脉,转而背叛师门。 思绪沉重,呼吸自然快了一分。 那男修很是警觉,“谁?” 钱暖看见那男修正往自己这边走来,心下大急。脑子里想法乱转,却想不出逃脱之道。狠狠心,拿出攻击符篆,决定和这个男修拼了。 “叽咕——”钱暖身前的草丛中突然窜出了一只田鼠,抱着坚果,呆呆地冲那男修叫了一声,然后又消失在了草丛里。 那男修明显松了口气,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待看清楚那田鼠钻出的地方恰好有个巴掌大小的地洞,附近也没有什么异常后,才放心地离开了。 钱暖保持着僵直的身形,动也不敢动。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那男修又重新出现在了湖边。 待探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男修这才转身离开。 待那男修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钱暖终于松了一口气。稍稍活动了一下僵直的四肢,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血液有些循环不畅,动作幅度不敢太大,怕引起巡逻修士们的注意。 突然,钱暖又僵住了。因为她发现那个太天门的卧底又出现在了湖边。我去啊,这年头的卧底都这么敬业了么? 男修放出神识,扫视了一遍湖岸,并没有发现异常,这才重新转身离去。 钱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符篆,猛吸一口气,跑离了岸边。 这年头,随便出门找只兔子也能遇到卧底会面的场景,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16章 呆萌小田鼠 钱暖一口气跑回了春暖院,还好回来的路上并没有碰到巡逻弟子,不然真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双手扶着膝盖,钱暖平复了一下心情。抬起头就看见那只罪魁祸首的肥兔子正悠哉悠哉地啃着胡萝卜。 钱暖气不打一处来,“叫你到处乱跑,害得我到处找你,差点被人抓去。”狠狠地捏了几把肥兔子的屁股,钱暖终于消了气。 “喂,你这女人,恩将仇报,过河拆桥啊。”兔爷很是不忿,跳起来义正言辞地说道:“要不是我帮你,你早被那个太天门的奸细抓去奸杀了一百遍!” “你又偷看我心思。”钱暖暴躁了,任谁天天的没个*权,都要暴躁。 “谁稀罕看你那些小秘密。小弟,出来!”兔爷不屑地瞥了钱暖一眼,开口召唤小弟。 “叽咕——”一只田鼠从土里钻了出来。 钱暖疑惑地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田鼠,“这不会是刚才那只田鼠吧?” “当然,要不是兔爷我机灵,及时召唤手下替你挡了这一劫,你早就死无完尸了。”兔爷很是臭屁地挺起了肥肉多过肌肉的胸脯。 “叽咕——”小田鼠在旁边声援自家老大。 “好吧好吧我错了。兔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钱暖连忙把兔爷和小田鼠抱到了腿上,挨个喂了几颗灵丹。 “哼,小爷可不是那么好收买的人。”兔爷一边嘎叽着灵丹,一边伸出前爪比划,“最少也得要这么多才行。” “叽咕——”呆萌小田鼠无条件地声援自家老大。 “好好好,要那么多才行。”钱暖一边哄着傲娇地兔爷,一边问,“我画了大半天的图纸,你给我扔哪儿去了?” “切,你那也叫图纸,小爷我看你画得是在糟糕,就帮你修改了一番。唉,人太有才华也是一种负担啊。” 说罢,张开三瓣嘴,吐出了一团疑似垃圾的纸团。 钱暖拎起还沾着兔爷口水的纸团,抽搐着嘴角把纸团展开。 “死兔子,你吃我的,喝我的,还天天给我捣乱!”一看到里面被画得乱七八糟的图纸,钱暖顿时心疼不已,她好不容易想出来的阵法啊,就这样憋屈地死在了一只兔子手中,还是一只好吃懒做的兔子。 “哼,没水平。”兔爷勾着脑袋,开始指手画脚,“你看,这里要这样设置,还有这里,要是用火阳石代替火晶石的话,效果会更好。哦,还有这里,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钱暖顾不上诧异“一只兔子居然会阵法”,也顾不得鄙视“兔爷那糟糕透顶的画图水平”,只记得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把兔爷说得每一个字都记在了上面。 看见顾暖这么上道,兔爷很是满足,不由得多说了几句,颇有些指点钱暖的意思。 要知道,钱暖上辈子就是专门研究阵法的。虽然后来门派被毁,流离失所,但在长期流浪过程中,看着别人布阵,耳濡目染之下还是学了一些真本事的,不然也不会轻易地破了放置玉液净瓶和戒子空间的洞府。 能让钱暖这样水平的业余阵修都惊叹不已的想法,足以证明兔爷可不只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至于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兔爷表示,他不高兴告诉你了。 *** 钱家爹娘向来都是勤快惯了的,更何况钱家小铺最近的生意火爆了许多。 打开店门,在阵法中放入新的灵石,把运转了一夜的防御阵法关掉,只留下一些基础的小型阵法。钱家老爹眯着眼睛瞅了瞅正有气无力地吐着泡泡的云母。 多氏叹了口气,推开正挡在店铺门口的钱老爹,从门口放置的纳物袋中抓了一把切得粉碎的透明灵石碎末,洒在了云母上面。原本有气无力的云母顿时精神了许多,连吐出的泡泡都大个了许多。 钱老爹有些讪讪的,“原来是饿了啊。” 多氏翻了个不太文雅的白眼,那白眼翻动的幅度,简直跟钱暖翻得白眼一模一样。 钱老爹不以为意,笑了两下,走出店门,拐进了坊市的主街道。 “老头子等等,我昨天给小暖做了许多新的烤兔腿,你顺便寄给小暖。”多氏见钱老爹出了门,连忙喊着。 “行,你给我吧。”钱老爹捋了捋他引以为豪的胡子,颇有风度地拐了回来。 “以前没见她那么爱吃兔肉啊,她不是很少吃的么?”钱老爹想了想,有些疑惑。 “大概是她手底下那些半大小伙子们爱吃吧。”多氏随口说着。 钱老爹拄着下巴,靠在店门口,陷入了沉思。 “想什么呢?小暖昨天不是发传声玉简说让你替她去坊市上买什么东西么。”多氏把兔腿放进专门的储物袋中,递给了钱老爹。 “嗯,没想什么。”钱老爹接过储物袋,随手塞进了手镯里。“这就去买,这就去买,老太婆别催。” 说完,不等多氏发火,就溜了出去。 *** 钱暖带着手下的热血青年们开始了每日一次的早锻炼活动。 脸皮极厚的诸人丝毫不把路人们的议论放在心上。对于他们来说,跟着大姐头有肉吃,只这一句,就足够让他们之中大多数人死心塌地跟着钱暖混。更何况钱暖是个颇为大方的领队,有钱大家一起赚。 当然,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忘记钱暖说的后一句话:有难大家一起上。 所以说,当他们辛勤地在灵田里挥洒完汗水和灵力后,正准备回春暖院洗个澡睡个觉的时候,被钱暖毫不留情地揪到了春暖院旁边的一块空地上。 “唔,今天召集大家来,是为了宣布一件事情。”杂物院的一号领事,像往常那样板着一张脸,颇为严肃。 云海仙岛的众多外门弟子们纷纷面面相觑,看着眼前冰山脸的美女领事,连个屁都不敢放。 扫视了全场一圈,一号领事非常满意地看到如此守规矩的外门弟子们,“九十九组的领事钱暖师妹新发明了能大幅度提升剥壳速度的一品法宝——打谷磨。” “从下一季开始,所有的外门小组都能分到一台打谷磨,这将大幅度地提高我们门派收获灵谷的速度。” “哄——”地一声,外门弟子们再顾不得忌惮美女领事的冰山脸,开始议论纷纷。 “咳咳——”美女领事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顿时全场寂静。 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鉴于钱暖师妹对于门派做出的巨大贡献,师门决定奖励钱暖师妹。” “一次性发放给钱暖师妹十万门派贡献度,一千下品灵石。”停顿了一下,一号面瘫脸美女领事看着面前诸外门弟子们‘饥渴’的表情,继续说道,“进入门派多宝阁一层挑选一件藏品的权利,以及……” 扬了扬下巴,美女领事钓足了大家的胃口,“旁听炼器院基础课程的特权。” 听了这话,底下顿时炸开了锅。 “嘤嘤,好羡慕。” “老娘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专修炼器。” “拉倒吧,你连火灵根都没有,还炼器。” “好想跳槽到九十九组啊,他们住的院子羡慕死人了。” 美女一号领事突然勾起了唇角,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钱暖看着身旁这张美人脸,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上半张脸动也不动,只下半张脸的嘴部往上勾。拜托,师姐,不会笑就不要笑嘛,吓死人了。 领事仿佛察觉到了钱暖正在诽谤自己,于是扭过头去瞪了她一眼。待种外门弟子们安静下来后,一号领事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冰山死鱼面瘫脸。 “还有一件事要宣布。”美女领事语气平淡,扔下另一颗炸弹。 “从今天起,从春暖院外围,直到灵田边界的这块空地,也就是你们现在正站着的地方,将会被门派征收,建成一座大型试练阵法。” 顿了一下,待底下议论的声音小下来后,美女领事继续说道,“这项伟大而又有意义的事情,就由九十九组领事钱暖全权负责。”说完,毫不留情地踢了钱暖一脚,把她踹到了台前。 钱暖一边泪眼汪汪地在心里感慨‘千万不要得罪女人’,一边清了清嗓子,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每次我看到大家在太阳底下挥洒汗水,辛勤劳作,为师门奉献,我都会很感动。”钱暖一开口就煽情。 “大家都在为‘早日加入内门’这个目标而奋斗。然后,呃……”钱暖有些慌神,她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一旁的美女领事看到钱暖冷汗都留下来了,于是替她开了口。“为了感谢大家,钱师妹昨天找到我,希望能在外门建立起一座试炼大阵。”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是一座什么样的试炼阵。”钓了钓大家的胃口,美女领事继续开了口。 “其他的功能就不说了,我们单说最重要的一项。” “这座试炼阵能够让修士们领悟剑意、刀意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意。” 此话一出,众位修士们顿时乱作一团。 “我没听错吧?这东西能让人领悟剑意?” “剑意?能大幅度提升剑修攻击力?” “不止,只要领悟了意,不管是剑意还是刀意,或者其他什么意,哪怕你手里拿着一只柳条,也能破千军万马。” “不会是骗人的吧?你看那些已经筑基,进入内门的弟子,都没有一个人领悟剑意。也就只有凝脉期的一些天才们才看看领悟剑意的皮毛。” “这倒有可能。话说回来……” “咳咳——”连咳了几声,也没能拉回众人的注意力,美女领事索性贴了张扩音符。“是不是真能让人领悟剑意,等这试炼阵建成了你们就知道了。所有愿意参与阵法建设的人,全体解散后到钱师妹那里报名。” 说完,留下个烂摊子,自己先溜了。“反正我也不懂阵法,就交给专业人士去头疼好了。不过,这试炼阵真能让人领悟意?嗯,等阵法建好后,进去看看。说起来,门派高层也是不相信居然有阵法能够让人领悟意,所以才会全权放手,让钱师妹自己去做。唉,可怜的钱师妹,能者多劳吧。” 第17章 人形饭桶 其实,大部分的外门子弟都不怎么相信试炼阵的功效,但他们还是很乐意给钱暖的工作提供点方便。比如说第四组的领队黄珊,尽管平日里她们组和钱暖所在的第九十九组有一些小摩擦,但她还是带着她的手下们前来给钱暖助阵了。 “钱师妹,人我留给你了。你爱怎么使唤他们就怎么使唤他们,只有一条,喂饱他们就行了。”潇洒地甩下话,黄珊扭头就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钱暖来不及拉住黄珊,只好回过身,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群五大三粗的体修少年们。 “呵呵,俺们领队说了,叫我们来给你干活,顿顿够抱,俺们就来了。”打头的体修少年挠了挠后脑勺,憨厚地对着钱暖挤出了一个朴实的笑容。 钱暖抬头仰望着这群体修,深深觉得他们都是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不安好心。 这种预感很快被证实了。 “再来一碗,你们组的饭真好吃。”第四组的体修少年们活似饿死鬼转世,各个的胃口好得不得了,而且从不挑食。 “就是,以前在我们组,领队都卡着量限制我们不许多吃。” “要我说啊,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干活?”说完,扭头看了看正瞪着他们的钱暖,改了口,“不是,钱领队除外,钱领队头发挺长,见识也不短,嘿嘿……” 暴力狂灵儿看了看对面桌子上正狼吞虎咽的第四组‘人形饭桶’,又扭过头看了看自己身旁虽然饭量大、但吃相斯文的青梅竹马阿黄,泪流满面地说道:“阿黄我再也不嫌弃你饭量大了。”相比对面那群‘会走路的人形饭桶’,阿黄真是好太多了。 阿黄‘憨厚’地笑了笑,他可是故意选了这么个风水宝地,抬头就能看见对面那群正在吃饭的第四组体修们。 钱暖忧愁地拨着碗里的饭,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大姐头你怎么了?你不饿啊,你不饿我饿,我替你吃。今天忙了一天你那个什么试炼阵,累死我了。”小四月不等钱暖拒绝,抬手就端起了钱暖的饭碗,三下五除二倒进了自己碗里。 钱暖索性扔了筷子,抱着头陷入了抓狂之中,“我们组存的灵谷快被他们吃完了,马上要断粮了啊啊啊啊……”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下来。 “钱领队,是不是我们太能吃了?要不,我们以后每人少吃一桶饭?”第四组派出的体修代表——水根,‘怯生生’地举起了一根指头。 钱暖铁青着脸,抽搐着眉毛,看着眼前正用着五大三粗的外表,做着扭扭捏捏的动作的水根,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那要不,一桶半?”水根哭丧着脸,“真的不能再少了,再少,兄弟们就没力气干活了。” 钱暖一言不发,站起身来,看了看正望着自己的众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用了,我去想办法,你们该吃多少就吃多少。你们干活卖力着呢,我都看在眼里,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说完,垮着肩膀‘飘’出了大堂。 兔爷一看钱暖走了,立即叼着钱暖娘亲多氏亲手烤制的兔腿,带着一号手下,田鼠小花,一蹦一蹦地跟在钱暖屁股后头。 “你看,白白好听话,钱师姐去哪儿,白白就跟着去哪儿。”不明真相的小萝莉羡慕极了。 “我比较喜欢小花啊,你看它那肥嘟嘟的脸。” 小四月对此嗤之以鼻,她可不是那么肤浅的女生,她将来一定要契约一只高大威猛的灵兽,兔子田鼠什么的实在是一点都不威风。 *** 云海仙岛总是一派风和日丽的景象,一年四季,不论冬夏,气候都很宜人。 但是,钱暖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去欣赏云海仙岛上的景色,一方面是因为上辈子看腻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第九十九组的公用账户没钱了,连灵谷都只剩下可怜的一丢丢。 外门众多领事在看到四组首领黄珊把手下干吃饭没活干的体修们都派遣到了钱暖那边后,一个个仿佛被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一跃老高,风风火火地把手下众多因为处在田荒季而闲置下来干吃饭的体修们都扔到了钱暖那里。 脸皮稍薄一点的,还会意思意思地拿些灵谷给钱暖,脸皮厚的,则象征性地扔下几块灵石。 钱暖对这些体修,为难极了,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不收?试炼大阵的建设处处需要人手,尤其是一些关键地方,要深挖到地底,这活只有体修做得来,并且需要大量的体修。仅凭九十九组原本的那些体修是远远不够的。 收?没钱没灵谷喂这些“会走动的人形饭桶”啊。 钱暖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揪着眼前的狗尾巴草甩来甩去。 “咳咳——”兔爷驾到。 钱暖回转过头瞥了一眼正被田鼠小花背着的兔爷,重新扭转过头去。哪怕小花被兔爷背着,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小婴儿单手举起了成年大力士”一样搞笑,她也丝毫提不起力气来勾起唇角扯出一个笑容。 一看没有成功引起该有的注意,兔爷“刺溜”一声下了田鼠那娇小的后背。“别以为小爷不知道你又在心里说小爷坏话。” 钱暖垂头丧气,权当没听见。 “不过小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兔爷挺起肥肥的胸脯,努力做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钱暖还是没有丝毫说话的*,反正兔爷会自己说下去的。钱暖扔掉了手里被蹂躏了半天的狗尾巴草,换了个姿势,继续蹲着。 兔爷瞥了钱暖一样,颇看不起钱暖那形象,“小爷有办法解决你的麻烦,不过嘛……” 钱暖“嗖”地蹦了起来,抱起兔爷,开始给他做钱氏按摩,“兔爷兔爷,您有什么办法啊?说出来让小的长长见识呗。”顺便挤出个不是很成功地“谄媚”笑容。 “咳,这里要大力一点,胳肢窝也要挠一挠。”兔爷躺在钱暖的大腿上,闭着眼睛,一副大爷的模样。 “这样行不行?会不会太痛?要不要轻一点。”钱暖对着兔爷嘘寒问暖,颇具狗腿子风采。 “叽咕——”田鼠小花一边啃着前爪抱着的灵丹,一边羡慕地瞅着——钱暖的手。 钱暖看了小花一眼,仿佛领悟了什么,随即伸手一捞,就把小花也抱了上来。 小花很是识趣儿,捧着松子,踩在兔爷肥厚的背上,开始蹦蹦跳跳地给兔爷做按摩。 看小花那熟练度,和兔爷享受的模样,就知道平时这俩家伙没少这样享受过。 钱暖颇为不平,这年头,灵兽过得比人还享受。大把的灵丹喂着,还有个小弟天天跟在屁股后面给自己做按摩,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哟。 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手下动作不停,轻轻地挠着兔爷的下巴肉。 兔爷享受地半抬脑袋,眯着眼睛,大发慈悲地开了口,“灵谷没有了就不要吃灵谷了嘛,吃肉嘛!” 钱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神色狰狞,用着“温柔”的语气说道,“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 “当然——”兔爷正打算得瑟一番,不小心瞥到了钱暖青筋直冒的手,很识时务地改了口,“当然不是。” “叽咕——”小花啃完了手里的松子,张牙舞爪,叽叽咕咕的。 “对,没错,就是这样。”兔爷听完了小花那“生动的发言”,马上清了清嗓子,对钱暖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要是不够好的话……”钱暖摸了摸兔爷的肥脑袋,笑而不语。 “你们门派中围种了好多的灵藩,那东西的根是能吃的。你去把那玩意儿的根全挖了,足够你喂饱那群饭桶了”兔爷吓得一哆嗦,嘴一张,嘚吧嘚吧全说了出来。 钱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若有所思,“可是我记得玉简上说过,灵藩的根苦涩无味,口感很差。那群一看就是热血得过了头的体修们能愿意吃这玩意儿么?” “切,凡夫俗子写得玉简上的东西你也信。”兔爷踢了踢后腿,颇为不屑,“那个写玉简的小子一定没有试过把灵藩和灵藩叶子一起切了炖汤喝。” “和灵藩叶子一起?炖汤喝?”钱暖低下头,暗暗思索着,“要是这个方法真得管用的话,连汤带饭,倒是能满足那群体修们的口腹之欲。” “而且你上次偷闯中围的时候,不是说等以后有钱有势了,要把灵藩全都移出中围的么?”兔爷翻了个身,肚皮朝上,一边示意小花继续给她按摩,一边冲钱暖说道。 “咦?中围那些遮挡视线的就是灵藩啊,上次天太黑,没注意,嘿嘿。”一听兔爷这么说,钱暖就知道这有有八、九分靠谱了。 于是,钱暖也不哀愁了,她拍拍屁股上沾的草沫,站起身来,顺手把兔爷和小花拎下了大腿,哼着歌,大摇大摆地准备去杂物院找美女冰山领事商量此事的可行性。 被过河拆桥的兔爷很是不满,“我还有一个更好的主意没说呢。” 第18章 见偶像 钱暖顿时转过身子,蹲下来,把兔爷重新安置在大腿上。挂上了一个虚伪的不得了的笑,“诶哟,兔爷还有什么好方法啊,说出来,让咱们这等凡人长长见识呗。” “哼,说出来吓死你。”兔爷一副酷帅狂霸拽的样子。 钱暖连忙捏了捏兔爷的肥胳膊肥腿,“快,说出来吓死吓死我们。” 兔爷一边享受钱暖的服务,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最近妖兽岛暴动你知道么?” “知道啊,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想你同族了,准备回去看看?”钱暖漫不经心地说着。 “都说了小爷是麒麟,不是那兔子那种愚蠢的妖兽!”兔爷弓着身子,炸起了浑身的毛。 “唔,妖兽岛暴动,金银岛暂时关闭了去那里的航线,你又不是不知道。”钱暖生硬了转移了话题,她不想花上一天的时间,只为了和兔爷讨论他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你傻啊,不会租船去啊。”兔爷挑起了几乎不存在的眉毛,“每天早上拉着体修们坐船去妖兽岛锻炼身体外带打猎,中午坐船回来,下午继续建你那破阵。一石三鸟,这种惊天地动鬼神的点子也只有兔爷想得出来了。” “确实惊天地泣鬼神。”钱暖一点也不像收到了好主意的样子,“我们一群炼气期的炮灰,只怕还不到妖兽岛就被中阶妖兽给连船带人地给吞了。” “咦?是么?哈哈哈哈。”兔爷有些尴尬,“唔,那你们可以去猎岛啊,离这里也不远,就是上面的妖兽小了点,数量少了点。” 钱暖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比较靠谱,于是欢快地扔下了兔爷并小花爷俩,跑去找美女领事了。 *** “你打算租下门派的大型舰船,带着全部外门体修们去猎岛锻炼身体?”一号冰山脸美女领事挑起了右半边眉毛,看着钱暖。 “顺带打打猎,喂饱他们的肚皮。”钱暖“怯生生”地对着美女领事笑了笑。 美女领事不置可否,盯着钱暖看了半天,“还打算掀了内门的地皮,挖灵藩的根?就为了填饱那群饭桶比牛还大的胃?” 钱暖“嘿嘿”地挠了挠后脑勺,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很好。”美女领事终于点了点头,“我去问问我爹吧。” “你爹?”钱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认识呀?”美女领事笑眯眯的,“就是掌门呀,你入门的时候应该见过的吧?” 钱暖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低着头搜刮自己脑海里那少得可怜的记忆,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过这位美女领事吧?好像,除了经常说她是“面瘫死鱼脸”,“笑得很诡异”外,没有别的了吧? 钱暖泪眼汪汪地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 “走吧,我爹要见你。”冰山脸领事,不对,真·仙二代风云锦美女,卸下了平时脸上那副冷冰冰地伪装,对钱暖笑得好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一样。 钱暖绞尽脑汁地回想上辈子的掌门事迹,然后悲惨地发现自己总共也没见过掌门几面。而对掌门最大的印象大概就是上辈子云海仙岛危机时,掌门拖着重伤的身躯,自爆元婴,拉着两个太天门的元婴修士同归于尽的场景。 一边用“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掌门评价”来安慰自己,一边魂不守舍地跟着云锦,迈过了一重又一重的禁制,千里迢迢地从杂物院走到了掌门洞府外面。 钱暖甩了甩头,振作起精神来,见偶像而已,谁怕谁啊。 风云锦疑惑地看了一眼钱暖,这家伙一路都心事重重的,临到了掌门洞府,怎么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疑惑归疑惑,云锦转过头来,掏出自家亲爹给的通行玉牌,往洞府外的禁制上一拍。 厚重朴实的石质大门“嘎吱嘎吱”地自动打开,钱暖仔细地瞅了瞅大门,不由得暗自感慨。偶像就是偶像,连用的大门都这么气派。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的兔爷抖了抖身上的兔皮疙瘩,嫌弃地瞥了钱暖一眼,什么眼神,那大门明明就是常见的青昌石,十块下品灵石一大块,要多少有多少。还气派?呸!一边嫌弃,一边蹦上了钱暖的肩膀。 钱暖瞥了兔爷一眼,没有说话。说实话,她想了这么多天,也没想明白霓裳姑娘为什么把这么一只奇葩的兔子送给了自己。所以,当兔爷自动送上门后,钱暖脚步不停,径自向里走去。一是为了探察一下兔爷是不是为了云海仙岛来的,二是为了让掌门的鉴定一下这兔子究竟是什么品种。 兔爷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瞅了钱暖一眼,女人天生就爱胡思乱想。 霓裳要被迫跟坏人结婚了,自然不方便带着自己。再说了,霓裳那家伙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连个肉都不会烤,他早就不想跟着她了。 所以,那天在雾岛上,钱暖一出现,兔爷就闻到了她储物袋里烤肉的香气,随即暗示霓裳,把自己扔给了钱暖。 这么简单的事情,女人永远有本事把它想的复杂。唉……还是小花好,老实听话。不过话说回来,小花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兔爷搔了搔脑袋,决定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 “你就是钱暖?”云海仙岛的掌门风轻明,三四十岁,留着一把长长的美髯,梳着道髻,穿着道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回掌门人,是的。”钱暖第一次和偶像面对面,紧张地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呵呵,不用紧张,喝茶。”风掌门笑眯眯的,伸手给钱暖倒了一杯灵茶。 钱暖站起身来,谢过了掌门。双手捧起茶碗,抿了一口。这掌门人看起来和冰山脸美女领事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啊,一个阳光治愈系,一个冰山傲娇系。 风云锦瞪了钱暖一眼,背对着风掌门,对她做着比划着唇语,‘收起你那副傻样,老实喝茶。’ 钱暖低下头,做出一副“这茶很好喝,我很爱喝”的样子。 “这茶如何?”风掌门永远挂着那副和风日旭的笑脸。 “很是不错,入味青香,带着一点点的涩味。最重要的是味道不混,端得是一副好茶。”其实钱暖压根不懂茶道,纯属胡说八道。 “呵呵,虽然直白,不过说得很实在。不浮夸,是个好孩子。”风掌门笑了笑,低头抿了口茶。 云锦“跐溜”一下,端起茶碗倒进了嘴里。“喝水就喝水,还要小口小口地喝,最过分的是,连杯子都这么小,这不纯属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嘛!”云锦在自己亲爹面前,完全没有外面那副精明能干生人勿进的模样。 “呵呵,锦儿还是这么直接。”风掌门不以为意,依旧笑眯眯的。 钱暖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对了,爹,我跟你说的事儿,你答不答应啊?”云锦放下茶碗,扭头对着亲爹撒娇,“小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您老人家就帮帮忙嘛~” 钱暖一脸惊悚的表情看着仿佛被外星人上身了的云锦。大姐,您那副清冷高贵的模样哪里去了,难道被狗啃了?还有啊,我什么时候成了你最好的朋友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云锦搂着自家亲爹的胳膊撒娇,顺便恶狠狠地瞪了钱暖一眼,眼神中传达着这样的讯息,‘闭嘴,听我的。’ 于是钱暖很是配合地闭紧了嘴巴,低下头喝茶。 “呵呵,原来小暖和锦儿是好朋友啊。”风掌门笑了笑,拍了拍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女儿。 “呵呵,其实也不算……”也不算太好。 云锦瞪了钱暖一眼,于是钱暖很识时务地改了口,“对,好朋友,很好很好的好朋友。”说完,偷偷把手背在身后,食指和中指搅在了一起。无量寿尊,她不是故意要说谎的。 风掌门看了看正做贼心虚的钱暖,又看了看正恶狠狠地等着钱暖的自己女儿,心下了然。 “听云锦说,你觉得我们门派中围的风水不是很好,所以打算把灵藩移植到外门去?”风掌门抬起茶碗,吹了吹茶水。 “啊?不是……”钱暖很疑惑,这跟风水有什么关系? 云锦瞪了钱暖一眼,连忙接了下去,“对,不是很好,中围的风水不是很好。是吧,小暖?”说完,给钱暖使了个眼色。 钱暖浑身一激灵,低下头去,“嗯。”右手食指中指又在背后搅在了一起。 “呵呵,你不用理锦儿,我知道她说的肯定不是实话。”风掌门可是见多识广的老狐狸,哪能不知道自家女儿玩的猫腻,“说说真实理由吧。” “真实理由就是外门那群没天良的领事把手底下的饭桶都扔到了小暖那里,小暖没钱养活那帮子饭桶了。”云锦垮下了肩膀,垂头丧气。 “所以小暖就打算挖灵藩的根,和灵藩叶子一起炖汤喝,好喂饱那群饭桶。” “我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奇葩了,所以就编了个听上去稍稍靠谱一点的理由。”云锦举起右手食指,比划了个“一点点”的动作。 风掌门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愣了片刻就回过神来,依旧是那副笑模样,“小暖啊,我洞府里边就有几株灵藩,你出了大厅往右拐,就能看见了。你去拔一根来,先做一碗汤让我尝尝。至于去猎岛狩猎嘛,暂时先放一放,不急,过段日子再说。” 钱暖应了一声,放下茶碗,转身离开。给偶像洗手作羹汤,哎呀,这感觉不要太好哦。 兔爷一看钱暖又扔下他,一个人跑了,连忙一蹦一跳地跟了上去。 风掌门眯着眼睛,瞅着兔爷的背影,到底没说什么。 “爹,我跟小暖一起去,她很傻的,肯定不知道厨房在哪里。”云锦一看兔爷也走了,连忙跟着跑了出去,捞起兔爷抱进了怀里。 风掌门摇了摇头,随她去了。 第19章 亲情牌 云锦找到钱暖的时候,钱暖正愁眉苦脸地蹲在灵藩旁边。 “你怎么了?”云锦一边抚摸着兔爷的肚皮,一边低着头去看钱暖。 钱暖欲哭无泪地抬起了右手,整株灵藩被连根拔起,露出了地上偌大一个坑洞。 “切,你傻啊。”云锦瞅了瞅地坑,很是嫌弃钱暖,“土系法术都不会用了啊?” 钱暖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连忙使土系法术填补了坑洞。果然,直面上辈子的偶像后,她的智商就开始直线下降。 云锦疑惑地瞅了瞅钱暖那自暴自弃的可怜小模样,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正伤春悲秋着的钱暖,“小暖,厨房在这里,跟我来。” 钱暖虚浮着脚步,拖着灵藩跟在云锦身后。 “啊!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云锦在拐角处,不经意间回了回头,便看见一副让她尖叫不已的画面。 “啊?”钱暖傻愣愣地抬起了脑袋,回头一瞅。 只见钱暖走过的路上,一片被鬼子扫荡了似的景象,黄土四溅,到处都是一副不堪入目的样子。而碎土的来源,则是钱暖手上忘记清理了的灵藩根上附着的泥土。 有轻微洁癖的云锦抬手就把怀里抱着的兔爷扔到了钱暖身上,除尘术一个接一个地拍在了地上。 待地面重新恢复了干净之后,又皱着好看的眉毛清理了灵藩上附着的泥土。接着一把夺过了钱暖手中的灵藩。 向前走了两步,云锦又扭过了身子,“你今天怎么回事?一直魂不守舍的。好像自从我对你说,要带你去见我爹,你就是这副鬼样子了。”拄着下巴,绕着钱暖走了两圈,似乎想到了什么,恶狠狠地,“你该不会是看上我老爹了吧。” 钱暖抽了抽嘴角,她只是看见偶像比较激动而已,她可不喜欢大叔,尤其还是结了婚生了孩子,孩子都比自己大的大叔。 翻了个白眼,鄙视了一下云锦那让人无语的想象力后,钱暖恢复了正常。抱着兔子,拽过云锦手里的灵藩,抬起脑袋,沿着走廊开始往前走。 云锦耸了耸肩,快走了几步,追上去,不顾兔爷的奋力挣扎,从钱暖手里抢过兔爷,一下子闷在了自己的怀里。 兔爷一边蹭着人家姑娘,一边用鄙视的眼神上下打量钱暖的身材。 钱暖趁云锦不注意,丢了个“再不老实点你就死定了”的眼神给兔爷。 兔爷很不高兴,但没有反驳,默默地转过身子,用屁股对着姑娘,不再占人家便宜。 “唔,炖汤,要用到锅、火、勺子,还有这个,唔,这个也拿出来。”第一次近距离参观厨房,云锦颇有些兴奋地过了头,在厨房里窜上蹿下地给钱暖找工具。 钱暖拾掇着灵藩,不忍回头去看云锦那已经破坏得差不多了的形象。 “这些东西够用了吧?”云锦找了一大堆的锅碗瓢盆,“砰”地一声放在了钱暖脚边。 钱暖抬头瞅了瞅这位基本上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大小姐,默默地从中间挑了个小号玉瓷炖锅。 云锦托着下巴,坐在钱暖旁边,看钱暖“咔咔”地切灵藩。 钱暖瞅了云锦一眼,“要不,今晚你来做吧?” “我?不行不行,我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的。”头摇成了不郎鼓,云锦一个劲儿地拒绝,“我做出来的饭肯定很难吃。要是因为我,害得你没法挖灵藩根喂那群饭桶的话,我会内疚的。虽然只有一点点内疚。”云锦比划了一个“一丢丢”的手势。 钱暖看着眼前丝毫没有做外门领事时那副精明能干模样的云锦,笑着开了口,“早晚都要学的啊,等你以后有了心爱的人,难道要叫侍女给他做饭么?” 云锦有些犹豫,咬起了下唇。 “再说了,说不定风掌门一看到你亲手为他做的羹汤,一个高兴,就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了。”钱暖笑眯眯地继续引诱云锦上钩。 “好吧,不过你要跟我说怎么做。”云锦深吸了口气,鼓起了勇气,“要是做得不好吃,我就揍你一顿。”说着,举着拳头在钱暖面前晃了晃,“我可是真会揍你的哦。” 钱暖笑眯眯地看着鱼儿上了钩,“好呀。” “火收小一点,这样炖出来的汤香。”钱暖一边把灵藩震碎成粉末,一边指挥云锦烧汤。 “火候差不多了,掀开盖子滚一会儿吧,记得把灵藩的叶子切碎撒进去。” “差不多了,端下来吧,盖上盖子焖一会儿。” 那边云锦的汤炖好了,这厢,钱暖捏的灵藩饼也刚好成形。 “这是什么?闻上去很香的样子。” “用灵藩粉捏的饼子,撒了点甜果。味道应该很不错,不过还需要加工一下。你要不要来试一下?”钱暖笑眯眯的。 云锦在钱暖的指挥下,忙得团团转,一会儿倒油,一会儿热锅,一会儿还要把下了锅的饼子翻个面。 等到云锦终于做出了成品,厨房已经是一片狼藉。 抬起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忙活了半天的云锦也顾不上什么洁癖症了。 “走走走,我们去找爹吃饭去。”云锦兴冲冲地端起吃食,冲出了厨房。 钱暖摇了摇头,顺手打出几个清洁术,然后转身端起了侍女刚刚送进厨房的晚饭。 风轻明乍一看见衣衫不整地冲进房里的云锦时,险些以为女儿被人非礼了。瞧瞧那乱七八糟的发型,布满油污的袖口,还有脸上额头的白粉,这还是他那个从小就爱干净到有洁癖的闺女么? “爹,尝尝我做的饭,好不好吃。”云锦丝毫不理她亲爹那被雷劈了的表情,塞了一双筷子到风轻明手里。 风轻明木然地举起筷子,夹了一块灵藩饼,机械地送进嘴里咬啊咬。 “好吃么,爹?我做的怎么样?” “啊?哦,一……”等会儿,自己闺女做的?那就万万不能说一般般了。 “好吃,特别好吃。”风轻明三下五除二把嘴里的饼子咽了下去,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又夹起了一块灵藩饼,塞进了嘴里。 等钱暖慢条斯理地举着侍女们做的晚饭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一副“吃撑了”模样的掌门,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夸自己闺女。 “哎呀,锦儿真是长大了。都学会孝顺亲爹了。” “想当年,你还是一个肉团子,一晃眼,长这么大了。”风掌门颇有些伤感,女儿大了之后,不知道跟谁学的,天天就爱板着一张脸。 今日女儿有事相求,不仅冲着自己撒了娇,还亲手做了饭菜给自己吃。唉,女儿长大咯。 想到这里,风掌门一脸慈爱地看着刚走进门的钱暖,“小暖还没吃饭吧?快来,还剩了一块饼,一碗汤。来尝尝我家锦儿的手艺。” 钱暖笑着应了,趁风掌门不注意,偷偷和锦儿呼唤着眼色,‘你爹怎么说的?’ 云锦偷偷冲钱暖竖起了大拇指,‘我爹特别满意,问题不大。’ 钱暖放下心来,静静地品尝着云锦第一次做饭的成果。灵藩汤灵气浓郁,香味扑鼻,待得香汤入口,顿时舌尖泛起一股浓郁的香味。而灵藩饼虽造型不佳,但滑腻中透着香甜,很是爽口。 “爹,多亏了小暖在旁边指导,我才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饭菜来孝敬爹。”云锦开始在亲爹面前给钱暖说好话。 钱暖一边低着头喝汤,一边深感惭愧。作为一个上上辈子的宅女,上辈子的半宅女,她做饭的手艺真心很一般,倒是烤肉的手艺不错。云锦今天能把饭做得这么好,主要还是因为云锦自身就有做饭的天赋。看灵藩饼那不佳的造型就知道了,那可是自己亲手捏的。 风掌门有女万事足,眯着眼睛,揉着肚子,“嗯,小暖是个好孩子,有功不骄不躁,无功不嫉不妒。”就是不主动开口说到底让不让钱暖挖中围的灵藩。 钱暖恭敬地起身谢过了掌门,其实她真没有掌门说的那么好。让云锦做饭自然是为了主打亲情牌,换取些亲情分。至于不争功,那自然是因为她本身就没做多大贡献,就是动动嘴皮子,外加捏了几个饼而已,剩下的活都是人云锦做的。再说了,在人家亲爹面前,和人亲闺女争功劳,她是有多傻才能做出这么极品的事情啊。 风掌门这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狐狸,扫一眼钱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个孩子确实不错,忠于门派,不骄不躁,值得培养一番。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风掌门挂上号的钱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掌门,有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事,说来听听。”风掌门吃饱喝足后,还是很好讲话的。 “就是啊,我爹那不就是你爹嘛,有什么不好说的 。”云锦这是为了朋友,连亲爹都分出去了。 钱暖抽了抽嘴角,你敢分,我还不敢要呢。“是这样的,有一次我为了寻找……”钱暖顿了顿,继续说道:“呃,不小心跑出去的灵兽,犯了门派的夜禁,大晚上跑到中围去了。” 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掌门人的脸色,见没什么不对后继续说道,“结果在碧落湖那里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因为离得远看不清楚那两个人的面庞,只是从两人的对话上,能听出来那女修正是雪瑶仙子。” 风掌门顿时冷下了脸色。 钱暖偷偷看了看云锦的手势,云锦比划了一个‘没问题,继续说’的姿势。 “那男修应该是太天门安插在我们门派的奸细。因为那男修让雪瑶仙子去偷取门派这次报名灵值夫鉴定会的人员名单。” 风掌门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第20章 面谈 云锦看了看她爹的脸色,也没有说话,只偷偷给钱暖打了个‘别说话’的颜色。 “你方才说,想要带着众多外门弟子们去猎岛打猎?”风掌门重新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呃,是的。”钱暖有些疑惑,刚才掌门不是说暂时不让去猎岛么?难道这是改主意了? “我让锦儿带着几个凝脉期的修士跟你们一起去,再加上内门空闲的所有筑基期弟子们,跟你们一起去。” 钱暖很是不解,这些都是给她们找的保镖? “对外只说是,今年门派收成不好,所以买不起肉,只好自己动手去打。”风掌门一锤定音。 云锦鼓起了腮帮子,老爹是有多不顾脸皮啊,连没钱这种说法都想得出来。 “但是,没个弟子都要随身带着记录玉简,锦儿你待会儿去门派藏宝院领取记录玉简。” “是。” “最后,你们要牢牢记住:若是在岛上碰见了太天门或者无极剑门的人,不要理他们也不要主动攻击他们。” 云锦不满地嘟着嘴,“那要是他们先打我们呢?” “自然是斩草除根,扒了衣裳,取了储物袋,扔进林子里喂狼啊。”钱暖随口说出了自己上辈子对待太天门弟子的方法。 云锦惊悚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自己以前欺压了钱暖这么多次,不会哪天就被她扒光了喂狼了吧?更惊悚的是,云锦居然发现,她老爹正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看着钱暖。 丝毫没发现自己已经被云锦列位“头号危险人物”的钱暖,想了想,把自己对灵谷的猜测告诉了掌门。难得见一次掌门,自然要提醒掌门多多注意狼子野心的太天门。 “自从我知道太天门在我们派安插了奸细之后,我对太天门便有了些想法,不知当不当说。” “你说吧。”风掌门捋了捋长须。 “太天门最近几十年,一直以各种旗号号召大家修剑。本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是有一天我爹突然抱怨灵谷的价格涨了不少。” “然后我就去翻了我们家开的小铺的账本。” “发现自从六百年前,太天门大张旗鼓地举行了各种剑修比赛之后,灵谷的价格是一涨再涨。” “相比于六百年前,种植灵谷的人越来越少,每年收获的灵谷也越来越少了。” “以前,想要申请灵值夫的春芽玉牌,不仅要把五项种植法术都修炼到四阶,还要通过考验,排在前一千名的才能获得春芽玉牌。” “不像现在,只要五项术法修炼到了三阶,就能百分百地拿到春芽玉牌。” “所以,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钱暖下了个模糊的结论。大部分时候,人们都更相信自己总结出的结论而不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结论。 风掌门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瞅着钱暖,看得钱暖都浑身发毛了。 “你能想到这些,很不错。” “听你刚才说,你家里是开店的?不知道做的是什么生意?” “什么杂物都做一些,不过主要还是卖灵谷和低阶法宝、丹药,以及根据客人需要,定制一些中阶阵盘法宝。” 风掌门仅从钱暖说话时的神色就能大概猜出,钱家小铺卖的灵谷的来源。 “我这里有一单生意,不知道你们店里感不感兴趣?”风掌门开始收买人心了。 “你也知道,对于炼器来说,总有那么几个部件,是不管炼制什么法宝时都用得上的。” “只是,专门抽调炼器师去炼制这些部件的话,就有些浪费了这些人才了。但若是让学徒们去做,炼制出来的部件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所以,我打算跟一些靠谱的店铺合作,由他们来负责炼制这些部件。不知道你们家的店铺有没有兴趣?” 钱暖想了一下,答应了下来。她记得上辈子有个炼器大师,专门炼制了一种能够大批量制作此类部件的法宝。回去翻翻脑海里的记忆碎片,找出相关信息,让老爹研究研究。这样,既减轻了老爹的工作量,又能赚到不菲的收益。 “对了,你之前说曾经夜闯中围……”做完了生意,风掌门开始算旧账了。 钱暖绷紧了身子,要被处罚了么?呜呜,早知道她就不那么诚实了。 “是为了这只兔子吧?”欣赏够了钱暖害怕的神色,风掌门突兀地转过了话头。 “啊?哦,是的。”钱暖默默地在心里跟兔爷说着‘对不起’,不是我不靠谱,而是敌人太强大。 “好好养,这可不是普通的兔子。”风掌门轻轻地抛出了个炸弹,然后客客气气地把钱暖和兔子扫地出门。他还要和宝贝闺女培养亲情呢,没空搭理外人。 被客客气气地请出门的钱暖,抱着怀里的兔爷,大眼瞪小眼。 “嗤——我都说了我不是兔子。”兔爷非常臭屁,一点也没有“伪装被人揭穿”后的担心与恐惧。 钱暖默默地无视了兔爷,准备拎着他回春暖院。 等等,她忘了问掌门,到底可不可以在门派里挖洞偷门派灵藩。 揣着满肚子的疑惑,钱暖拎着兔爷,回了春暖院。还是明天再来问云锦好了,打扰人家父女培养感情,是会被马踢的。 *** “明天集体去猎岛打猎。” 春暖院里,钱暖一边喝着秘书小四月姑娘捧来的面汤,一边轻飘飘地扔下炸弹。她今天受了太多的惊吓,要在这些同伴们身上,找回点儿平感。 “猎岛?哇塞,太好了,有肉吃了。”这是记吃不记打的体修。 “好呀,我可以去采集大嘴鸟的羽毛来做新衣服了。”这是爱美的小姑娘们。 “不会是要我们去打猎,然后拿猎回来的兽肉去喂那些饭桶们吧?”这是颇有先见之明的少年少女们。 “怎么会呢。”钱暖吸溜着面汤,喝得爽快。坐在掌门对面吃饭什么的,实在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顾着形象,钱暖压根儿没吃饱。 众人开始挤眉弄眼地使眼色,欢呼起来。 “他们当然是跟我们一起去。”钱暖欢快地打击众人。果然,被打击以后,就要从同伴身上找回场子来才开心嘛。 嘘声一片,众人纷纷用鄙视眼光怒瞪着钱暖。 不管众人乐不乐意,第二天一大早,待给灵田里的灵豆们施了小*诀后,九十九组的修士们就被钱暖拉到了仙岛码头,和等待在那里的其他组修士们汇集。 队伍又壮大了。听说钱暖要带着自己手下的体修们去猎岛打猎,众位领事纷纷坐不住了。 有人是为了看热闹,有人是来打妖兽的,还有人打着保护自己体修手下们的心思。总而言之,当钱暖领着九十九组成员们到达码头时,码头已经被诸多外门弟子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 钱暖郁闷地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这是去打猎? “钱师妹,上船了。”在人前,云锦永远是那副“我跟你不熟”的冰冷面瘫模样。 钱暖看着出现在拥挤嘈杂的人群后方的巨型云舟,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去打猎而已,要不要这么高调,连云海界排名第一的海天号云舟都开出来了。这哪里是去打猎,这分明是去炫富。 小四月可不管钱暖在想啥,欢呼一声,就拉着钱暖朝海天号奔去。 能够成为云海界第一云舟,海天号不仅有着出色的防御能力,连攻击能力都相当彪悍。 “不过这次出行不能轻易开启攻击阵法。”云锦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 说实话,看着云锦现在那张冰块脸,再想想云锦昨天拉着掌门撒娇的样子,钱暖深深地觉得这就是两个人,要么就是云锦这丫的会精分。 趁没有人注意,云锦冲钱暖使了个“等会儿甩开他们,一个人来找我”的眼色。 钱暖心领神会地微微点了点头。 旁边的兔爷深表不屑,女人真奇怪,好好的,有话不说,非要使眼色,谁能看得懂你的眼神啊。抬头看了看钱暖,兔爷深感忧伤,还真有能看懂别人眼神的女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师姐,我们去参观云舟。灵儿和阿黄哥跑了,也不知道等等我们。”四月小姑娘正是活力充沛的时候,此刻看到传说中的海天号,顿时按捺不住了。 钱暖一边任由四月拉着,一边带着伤感看着眼前的海天号。 这个时候的海天号还是那么地高大挺拔。厚重的木料,平添了几分安全感。船身两侧,安置了十几门出炮口。出炮口的下面,是成排的密密麻麻的摇杆,这是在灵石耗尽的情况下,驾驶云舟用的。 甲板正中,是成圆弧形的大型船舱。船舱分上中下三层,最多能容纳十万人。出了船舱,抬头就能看到高高耸立的白色船帆,厚实的布料被风吹着,发出“飒飒”的声音。 第21章 入岛 看着眼前洁白的风帆,钱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世最后的云海仙岛战役。 仙岛被攻破,掌门拖着重伤之躯,与对方两名元婴修士同归于尽。侥幸逃出的同门们,登上了海天号,向界河飞去。 路上,海天号被太天门的风神号追上。在高层死伤殆尽,灵石匮乏的情况下,云海仙岛的中低阶修士们硬是用血肉之躯,击沉了风神号。 可惜,经此一役,本就所剩无多的同门几乎全体阵亡,只留下不到一百个人,拖着重伤之躯,赶到了界河口。 之后…… 钱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就算前世旧仇已报,可今生她仍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悲惨的场景,或许这就是战争阴影吧。 “喂,掌门她闺女不是叫你去找她么?”兔爷带着小花,有滋有味地嘎吱着钱暖给他们炼制的灵丹。 从地上拎起兔爷和小花,钱暖深深地把脸埋进了他们软绒绒的皮毛之中。 不管兔爷是因为什么才来到她身边的,她都由衷地感谢兔爷。虽然他很臭屁,有时候还很毒舌,爱耍流氓,但他总是在自己沉浸在前世的痛苦的时候,或有意或无意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带给自己欢乐,指导自己阵法。 “喂,别以为你拍我马屁,小爷就会给你好脸色看哦。”兔爷大大咧咧地蹬了蹬后腿,“除非你再让我吃两颗灵丹,外加一只兔腿。” “叽咕——”小花田鼠抱着它最爱的灵丹,点了点小脑袋。 钱暖重新把兔爷和小花放到了地上,感动一扫而空。好吧,她就知道,这就是两个不可不扣的吃货。要是哪天被人用烤肉勾引跑了,她也丝毫不会觉得意外。 扔了一把灵丹给两只吃货,钱暖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这边,便遛着墙角,去找云锦了。 钱暖找到云锦的时候,她正坐在船舱房间的地板上,对着手里的镜子龇牙咧嘴。 钱暖关上了房间门,做到了云锦对面。“对镜欣赏自己的眉毛,不用龇牙咧嘴吧?还是说,你正在欣赏自己毁容了以后的样子?” 云锦一点也不淑女地对着钱暖翻了个大白眼,“我这是在活动自己僵直了的脸部肌肉。在别人面前,天天要板着一张脸,端着领事的架子。一天下来,脸都僵了。” “做领事要这么辛苦么?不板着脸不也能当领事么?”钱暖很是不以为然。 “嗤——”云锦尖牙利齿地批斗着钱暖,“像你一样么?在自己手下面前一点威严也没有。” 默默地回想了一下九十九组成员们对自己的态度,钱暖连句像样的反驳都说不出来。 “至少,四月偶尔会给我端碗汤。”绞尽脑汁,钱暖举了个例子。 “可是她更爱抢你的饭吃。”云锦毫不留情地打压着钱暖,“别反驳,光我在食堂大厅就见到了好几回。” 钱暖半天没有吭声,因为云锦说的是事实。 “不过你们组的氛围挺好的,团结友爱。”看着钱暖被打击地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云锦好歹安慰了她两句。 不,他们不是团结友爱,他们是热爱打群架。钱暖默默地在心里说道。 “对了,我都忘了,我找你来是有正事的。”云锦终于放下了她手里的镜子,转过身子,正对着钱暖,表情颇为认真。 钱暖挑了挑眉毛。 “昨晚上,我磨了我老爹半天,他终于松了口。同意你们挖灵藩了。” 钱暖很高兴。灵藩是颇为高产的植蔬,一株灵藩的根就够两个体修吃得饱饱的了。有了灵藩,钱暖终于可以不再为九十九组憋下去的粮仓头疼了。 “不过嘛,我老爹说了,灵藩不能全挖完。一部分灵藩要留着做种子,将来好在外门种植。” 钱暖点头答应,这压根儿就不是问题。 “还有啊——” 钱暖怒视云锦,不许吊人胃口。 “我老爹说了,挖完灵藩后,空下来的土地,要用来种青蒲。”云锦笑眯眯的,颇得其老爹真传。 “青蒲?拿来喂灵兽的?种那玩意儿做什么,一颗下品灵石就能买一大堆青蒲。”钱暖完全搞不懂掌门人在想什么。 “为了更好地宣传门派最近的形象啊。”云锦漫不经心地揉着兔爷的肚子,这家伙刚偷偷溜了进来,还带着小花一起。 “什么形象?”钱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咦,我爹昨天不是告诉你了么?”云锦瞅了小花半天,才鼓足勇气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咦,很软嘛,也不臭。 “你是说,穷得快要当裤子的形象?”钱暖绞尽脑汁儿,终于想起了风掌门昨天的回答。 “不要说那么难听嘛。”云锦抱起了小花,把它当球一样揉来搓去。 “这话鬼都不信好不好。穷得饭都吃不起了,要靠打猎来养活自己的门派,怎么可能开着如此拉风的云舟,用着如此拉风的形式,就为了运送一帮子体修去打猎?” “管它呢。”云锦耸了耸肩。 “对了,我老爹说了,以后种青蒲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九十九组了,不过你们可以喊着其他组的体修们一起种。毕竟灵藩是给他们吃了嘛。” 钱暖捂着额头,一副不堪打击的模样。 兔爷鄙视地瞅了钱暖一眼。风掌门这是在拉拢你顺便给你造势啊。再说了,种青蒲的工作都交给你们组了,那青浦种子从什么地方买,还不是你说了算。唔,钱家小铺这是要发财啊。看来自己当初抛弃霓裳,跟了钱暖的决定,真是无比的英明啊。 小花“叽咕”了两声,也没能引起自己无良老大的注意,只得继续含泪忍耐着云锦的非礼。 *** 相比只能在海里慢慢前行的舰船,能做长时间远距离飞行的云舟,自然拥有更高的速度。而号称云海第一舟的海天号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寻常云舟要半个多时辰才能跑完的路程,海天号不一会儿就跑到了。 巨大的云舟缓缓从天空中降下,在惊飞了一群栖息在芦苇荡里的水鸟后,“哐”地一下,发出沉闷的声音,落在了地面上。 早已等得迫不及待的修士们,不等云舟停稳,便按照之前的分组,争先恐后地下了船。 而终于和云锦商议完事情的钱暖走出了舱门后,只看见了一副“人走楼空茶凉”的凄凉景象,连秘书小四月都抛弃了她,和灵儿阿黄私奔了。 钱暖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为什么云锦会说她“没有丝毫地位”。 这种心情,在看到恭恭敬敬地等候着云锦的诸位凝脉期修士后,达到了高峰。然后在看到云锦毫不留情地离她而去之后,抵达了巅峰。 没人要的钱暖眼巴巴地看着云锦领着她的手下兼保镖们御剑而去,可怜兮兮地抱着兔爷和小花慢悠悠地走进了林子。 “你应该感到欣慰,掌门她闺女没有拉你去送死。”兔爷砸吧了一下三瓣嘴,似乎在回味刚刚吞下肚的肉香,“他们一堆凝脉期修士,自然是去围猎凝脉期妖兽的。你一个炼气期人修,连筑基期的妖兽都打不过,更何况是凝脉期的妖兽呢。” 顶着兔爷嫌弃的眼神,钱暖在心里默默流泪。曾经她也是个元……不对,没什么,差点忘了,这只肥兔子会读心术。 兔爷默默地扭过了脑袋,钱暖那点小底细,他早就摸了个一清二楚,不就是上辈子那点儿小破事儿嘛。 *** 猎岛上的森林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完全无视动物分布规律。前一刻,你可能正在围观蜘蛛大战三头犬,但是当你多走几步后,你或许会发现,前面正有两头僵持着的冰川巨熊。 火属性的三头犬,和冰属性的冰川巨熊,两种截然相反的属性动物,居然能分布在相邻着的两块区域内,是件很神奇的事情。更神奇的是,这两种动物,明明并不愿意在树林里生活。 三头犬,喜欢住在火山洞口,满溢着木属性的树林,并不符合三头犬的胃口。而冰川巨熊,则喜欢生活在冰川岛屿上,喜食海鱼类,可是树林里是不会有海鱼的。 如此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自然引起了诸多修士们的注意。可惜,他们研究来研究去,也没有研究出一个确凿的结论。久而久之,关注猎岛的修士越来越少,这里也就沦为了中低阶修士们捕猎修炼的场所。 钱暖随意选了个方向,慢悠悠地晃着,看见什么有用的灵草,就掏出一把药镰,连根带土扔进戒子空间里。原本空间里那株云雾芝,已经被钱暖连土待雾地送给了母亲多氏。木畏火,相比于火木双属性的钱暖来说,单一木属性的多氏更需要这珠更够增加火系术法抵抗力的云雾芝。 因为要不断地顺着灵草的走势去挖灵草,原本就落后众人一大段距离的钱暖更是不知不觉间走岔了方向。 第22章 美人蜘蛛夫妇 钱暖又挖了一颗比较常见的二品灵草后,直起身子,抹了把汗。炼气期的修士真心伤不起啊,夏天怕热,冬天怕冷。不像凝脉期以上的修士,完全无惧酷夏和寒冬。就连筑基期的修士们都有个灵气外放的功能,好歹也能凑合凑合,整出个灵气罩来缓和一下四周不宜人的温度。 头顶上明晃晃的大太阳晒得人眼晕,钱暖抬起双手,细细地看了看。嗯,黑了不少。不过还好,今天晚上修炼一下,明天早上起来,又会重新变白。修真界果然是好物,姑娘们都来修仙吧。自带美白整容功能,安全无副作用。 兔爷懒洋洋地蹲在钱暖头顶上晒太阳,“臭美,你还能白过小爷我么?”说完,臭屁地换了个自认为很优雅的姿势。 虽然看不见兔爷的“英姿”,不过从兔爷在自己头顶上的整出的动静就知道,这只自恋的肥兔子又在“搔首弄姿”了。 “叽咕叽咕——”田鼠小花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它身后,一只红着眼睛的八爪人面蜘蛛呲着巨大的口器,一边吐丝一边发出“咔咔”的怒吼。 钱暖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急急忙忙地掏出符篆,拍了张二品冰墙符。符篆无声自燃,炫目的冰晶迅速聚集,形成一堵巨大反着光芒的冰墙。 那人面蜘蛛背部的人脸泛出一丝冷笑,“呲呲”两下,从下方的口器里喷出两股紫黑色泛着光芒的液体。 液体喷射在冰墙之上,看上去结实牢靠的冰墙从底部开始,被腐蚀成了一滩紫黑色的脓水。 人面蜘蛛“咔咔”两声怪笑,继续朝钱暖冲来。 虽然没有问小花,但仅凭小花鼓鼓囊囊的嘴,钱暖就知道肯定是小花这个吃货偷吃了人面蜘蛛守卫的什么东西。不过这会儿也没空问它了。 人面蜘蛛最是记仇,哪怕是路过的妖兽不小心打了个喷嚏,不小心把唾沫星子喷射在了它领地范围之内,人面蜘蛛都会张牙舞爪地四处追杀这只妖兽,直到把它撕成碎片。 所以钱暖压根儿没想过逃跑,只是不断地挪移身形,间或从手镯里掏出各种攻击符篆,朝人面蜘蛛扔去。 人面蜘蛛眼看着面前这个在它周围窜来窜去的人类修士,暴躁极了。 钱暖的速度很快,不等蜘蛛的毒液喷到,就已经轻移身形,转到别的方向去了。然后朝蜘蛛的关节处扔几张冰系符篆,冻住蜘蛛的爪子,延缓一下蜘蛛转移方向的速度。接着更是拿出“痛打落水狗”的架势,猛扔各种攻击性符篆。等到冰系符篆的效果退去后,再换个方位,重复以上动作。 这只可怜的人面蜘蛛是一只三品妖兽,向来在这附近横行霸道。今日猛地踢到了铁板,端得是憋屈无比。 打了一段时间以后,人面蜘蛛似乎不耐烦了。便猛地抬起了尾部,正对着钱暖,露出了它背上那张美人脸。 美人檀口微张,喷出一股腥臭的黑色气体。 钱暖连忙向后退去。待浓烟散去,钱暖依稀看见那只美人蛛正划拉着爪子,往林子深处逃去。 “追上去,别让它跑了。不然你以后就别想安稳睡觉了。”兔爷端坐在钱暖头上,语气很严肃。 “不会那么夸张吧?大不了以后我都不来猎岛了。”钱暖一边听话地向前追,一边不忘和兔爷顶嘴。 “你懂什么,人面蜘蛛那是蜘蛛王者之一,生来就有指挥其他蜘蛛的能力。”兔爷少有的板着脸,开始说教,“别看这只蜘蛛只是个三品妖兽,但是隔空指挥万千蜘蛛半夜爬进你的房间,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要是不想半夜里睡觉的时候被蜘蛛们咬死,现在就得解决了它!”兔爷一边指挥钱暖,一边严肃地下了结论。 想到半夜里醒来,发现满床满屋都是蜘蛛的情形,钱暖哆嗦了一下,咬牙又拍了一张加速符,把速度提到了极限。 “叽咕叽咕——”小花自从跟着钱暖做了一次符翼纸鹤后,就爱上了飞行,天天吵着要钱暖带它飞飞。 兔爷听了一会儿小花的发言,鄙视地扫了它一眼,没常识,树林里能飞?不等妖兽们把你咬死,你就先一头撞死在树上了。 “看见它了。”钱暖往嘴里塞了大把的灵丹,快要干涸的丹田顿时恢复了七八分。一个木系缠绕符篆飞出,落在人面蜘蛛身上,化作万千藤蔓,把它捆了个结结实实。 追着小花跑了半天,打了半天,又逃跑了半天的人面蜘蛛早已快要力竭,无力挣脱越缠越紧的藤蔓。 曾经耀武扬威的人面蜘蛛不断挣扎着,背面的美人脸盯着钱暖,一脸怨毒。 钱暖轻轻念了声“对不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想半夜里被蜘蛛咬死”后,毫无留情地扔了一张三品爆裂符。 符篆落在那美人脸的额头上,无声自燃。 人面蜘蛛似乎也知道自己已是在劫难逃,于是背上一张美人脸狰狞着,嘴里发出怨毒的咆哮。 眼看符篆快要燃烧完毕,钱暖带着众小,后退了几步。 “砰——”人面蜘蛛被炸得粉碎,土块石子混着残肢断躯,向四周喷射。 被染成紫红色的碎土快,噼里啪啦地落在防护符形成的光罩上,钱暖脸色发白。重生后颇是过了一段安逸日子,今日乍见这等景象,竟有些不习惯。 钱暖自嘲地笑了笑。上辈子嫌命运太无常,祸事连连,这辈子又嫌生活太平淡,没有激情。果然自己是吃饱了撑的,闲得蛋疼。回去就把自己的训练量加倍。 兔爷背着小花,打了个哈欠。天天那么忙碌做什么,还是当灵兽好,灵丹有人喂着,兔腿有人烤着,打架有人挡着。等会儿,小花这个忤逆犯上的家伙,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背上去了? “三品的人面蜘蛛应该收藏了很多东西吧?要不要去把它的老巢端了呢?”钱暖很认真地托着下巴,问兔爷。 “有便宜不占是傻蛋。”兔爷瞪了瞪后腿,“这种三品妖兽多多少少都会收藏一些天才地宝仍在老巢里的。” “唔,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怕老巢里有蜘蛛仔。密密麻麻的,要是它们集体打我一个的话——”钱暖左右摇摆着,拿不定注意。是拼一把?还是…… “畏畏缩缩,瞻前顾后,难成大器!”兔爷眼睛一眯,不屑搭理钱暖了。 钱暖咬了咬牙,虽然兔爷说的话很直接,但这是事实。大仇得报,一朝重生,自己都看不起这么软弱这么畏畏缩缩的自己。不拼,哪儿来的没来未来给你。 “拼了!走,抄家去!”钱暖小手一挥,胸膛一挺,带着手下们去端人家老巢。 “叽咕叽咕——”小花急得抓耳挠腮,拦在钱暖面前,手舞足蹈。 “它说什么?”钱暖疑惑地转向小花专属翻译——兔胖子。 兔爷表情很严肃,两只从来都是软趴趴的耳朵“嗖”地一下子竖了起来,“快跑,去找掌门她闺女去!” 虽然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本着对兔爷的信任,钱暖一把捞起小花,顶着兔爷,转身就跑。 身后突然传来“卡擦卡擦”的声音,钱暖稍微减慢了一些速度,扭头向后瞅去。 齐腰粗的高大树木,被两层楼高的巨大蜘蛛拦腰撞断。烟雾弥漫,尘土飞扬,惊起一群群的飞鸟。 爪子前方的粗大口器发出“咔咔”的声音,微微翕张,似乎在分辨着空气中遗留的气味。猛地,巨大的蜘蛛王抬起了上半身,露出腹部那狰狞邪恶的男性面庞。 蜘蛛腹部的人脸冲着钱暖的方向,恶意地扯出一个狰狞的微笑。嘴巴大张,露出一口还沾着血肉丝的獠牙。 钱暖瞳孔紧缩,扭过头迅速地往双腿上各拍了一张四品加速疾行符,这是钱老爹目前能够做出来的最高级的逃跑符篆,专门拿来给钱暖逃跑保命用的。 “往左跑!”迎面刮来的风吹散了兔爷胖脸上的长毛,露出了那双平日里隐藏地极好的双眼。此刻,那双眼睛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妖异非常。 “叽咕——”小花用细瘦的爪子仅仅地揪住了钱暖的头皮,身子被罡风刮得凌空向后飞起,像一块土花色的碎布头一样,挂在钱暖的头皮上。 没心思为自己的头皮哀悼,钱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五品人面蜘蛛王,堪比人类元婴修士的蜘蛛王者。如此庞然大物,根本不是她这个小小的炼气期修士能够抗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人面蜘蛛一族向来不擅长长途奔跑。 钱暖边跑边往嘴里塞了一把灵丹,缓和了一下丹田内部直线下降的灵力。 她是撞了什么大运,接连遇见两只人面蜘蛛,她这辈子跟蜘蛛犯冲么? “不是犯冲,而是你刚宰了人家的老婆孩子,人家来找你报仇了。”兔爷一边指挥一边随口回了钱暖一句。 见鬼的,谁宰了它老婆孩子,等等,你说刚才那只人面蜘蛛?钱暖回头观望了一下,顺便在心里默想,反正兔小胖会读心术。 “你宰了它老婆,小花吞了它的子孙后代。”兔爷果然够给力,指路的同时还能一心二用。 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钱暖一听这话,顿时闭上了嘴巴。 扭头看了一下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的人面蛛王,钱暖回过头重新拍了两张四品加速疾行符后,又往嘴里灌了口灵酒。 灵酒下肚,化作一股精纯的灵力,流向四肢八脉,钱暖逃跑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只是酒劲儿上头,钱暖已经处于不正常的亢奋状态了。 有些人喝醉了酒会笑,有些人喝醉了酒就出洋相,而钱暖喝醉了酒是这样的。 第23章 鬼哭狼嚎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卖——” “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鬼哭狼嚎的声音惊飞了一群鱼虫走兽。 而正在狩猎的云海仙岛弟子们则艺高人胆大地议论纷纷。 “谁啊,唱歌唱得这么难听。” “没听说猎岛这里有神经病出没啊。” “快看,那不是人傻钱多的九十九组领队钱暖么?她后面跟着的是什么?” “不认识,大蜘蛛吧。女孩子就是没出息,连蜘蛛都怕。” “就是,走,咱们上去帮钱师妹打蜘蛛去!” 天生热情的少年体修们纷纷攥着拳头,兴匆匆地赶到了钱暖的身旁。 “师妹,你别怕,看师兄们帮你打蜘蛛。”说完,那少年还特意摆出了一个特别显肌肉的姿势。 模模糊糊地看见有活人站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的,钱暖的神智终于清醒了一些,不再唱乱七八糟的歌了。打了个酒咯,钱暖打算停下来和师兄们培养一下感情。 “卧槽,快跑啊,人面蜘蛛快追上来了!”兔爷急得在钱暖的头上跳了起来,顾不上遮掩自己会说话的秘密,直接吼了出来,他不会打架啊! “这年头兔子都会说话了,真逗!”粗神经的体修们关注的焦点永远和正常人不一样。 “逗你麻痹啊,人面蜘蛛,跑啊!”终于,有个稍微有点儿常识的少年从他那少得可怜的记忆中扒出了人面蜘蛛的资料。 一看狗头军师跑了,剩下的少年们就算是真傻,也该发现情况不对劲儿了。于是众人齐齐迈开脚步,跟在钱暖身后往前跑。 又灌了口灵酒,再次感觉到自己灵力充沛、浑身是劲儿的钱暖乐呵呵地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大串生物,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还是国际大腕儿的那种明星。 完全被酒精麻痹了大脑后,自我膨胀到了极点的钱暖清了清嗓子,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 “不要疯狂地迷恋我,哥只是个传说——” “狼爱上羊,爱得疯狂——” “我爸是李刚——”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虽然歌声难听到了极点,不过总算还有点儿用处。远远就被歌声吸引来的云海仙岛修士们,一看见这一大波正在亡命狂奔的人,再看看他们后面跟着的人面巨蛛,顿时了悟。于是他们纷纷抄起家伙,远远坠在人面巨蛛身后,开始向人面巨蛛身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攻击法诀。 虽然完全不惧这些挠痒痒似的攻击,但被蚂蚁咬多了,大象也会觉得痛,更何况是还没有大象皮厚的人面巨蛛。不耐烦的巨蜘蛛扭过身子,对准后面的修士们,喷出了一口毒液,接着继续去追已经醉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的钱暖。 毒液袭来,远远坠在巨蛛身后的修士们纷纷闪躲开来。待巨蛛转过身子后,继续跟在后面攻击。 就这样追追打打,钱暖凭着最后一丝意识,在兔爷的指挥下,钻进了密林深处。 密林里枝蔓缠绕,高耸入云的大树直插云霄,稍矮些的灌木们彼此弯曲缠绕。不同高度的植株,彼此合作,树叶繁茂,遮蔽住了天日。虽然密林外的太阳正高高挂在天空上,密林里却是一副昏暗阴森的景象。 原本就与钱暖他们相距甚远的修士们一进密林就迷失了方向,再瞧不见钱暖他们的踪迹。带头的修士颇有经验,见钱暖他们来不及留下记号,便指挥着众人分为不同的小组,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找去。 “遇见人面巨蛛的话不要恋战,你们现在不是巨蛛的对手。远远地拖住巨蛛,发信号给我们,等大家集合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一起打死这只蜘蛛。” 听了这话,众小组齐齐拿着信号弹,钻进了密林深处。 被风吹了半晌,又跑了半天,出了一身汗的钱暖终于清醒了七八分,回头看了看咬牙苦撑的体修少年们,又看了看不远处张牙舞爪地人面巨蛛,思索了片刻。 “你们往右跑,去叫帮手,我往左跑带这只蜘蛛转圈子,半个时辰后,我们在这里集合。”钱暖上辈子的战斗意思终于觉醒了。 从来没见过如此杀伐果断的钱暖,一下子被唬住了的少年们愣愣地顺着钱暖的命令选了右边的道路。 再次抿了一小口的灵酒,钱暖看着所剩无多的灵丹和灵酒皱起了眉头。希望这点儿东西能让自己撑到援手赶来的时候。 加足马力,飞速向前奔,虽然密密麻麻的巨木阻碍了钱暖前行的脚步,但更不好受的人面巨蛛。 太过狭窄的缝隙让本就被打得一肚子火的人面巨蛛彻底暴躁了起来。大嘴一吸一张,海量的灵气汇集到巨蛛体内。 抽空瞥了一眼的钱暖脸色发青,这人面巨蛛要发大招拼命了。更加不敢怠慢,扭头加速,危急时刻,愣是跑出了非人的速度。 “轰隆——”巨大的气浪,卷起了无数巨木的根,混杂着泥土石块,草屑木梗,夹带着滔天的气势,劈头盖脸地朝钱暖袭来。 关键时刻,钱暖脑子一片空白,瞬间肾上腺素爆发,上辈子残留的战斗意识掌控全局,瞬间使出江湖第一招——驴打滚。 因为巨木阻拦而不停左挪右移,时刻改变的方向的钱暖,阴差阳错之下处在了气浪的边缘,再加上江湖第一招的加持,侥幸保住了一条命。 胸口一闷,钱暖低头吐出一大口鲜血。 被气浪的余波掀翻在地的兔爷一瘸一拐地爬回到钱暖身边,带着忧郁的神色,担心地望着钱暖,以及她头上正牢牢揪住钱暖头皮不放的小花。 尽管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小花还是哆嗦着,抬起脑袋,谄媚地对着自家老大笑了笑。 兔爷瞅了小花一眼,又低头看了看钱暖血肉模糊的后背,“还走得动么?” 钱暖咬了咬牙,忍痛站了起来,疼得膝盖都在哆嗦,“走!” 刚发了大招,正萎靡着人面巨蛛一看灭门凶手还在不远处得瑟,腹部上的人脸凶光一闪。 钱暖看了看依旧趴在原地没有动弹的巨蛛,咬牙又灌了一大口灵酒。酒液入喉,辛辣的味道刺激着泪腺,钱暖哗哗地留下了眼泪。泪水混合着血水,在脸上冲刷出一条粉红色的浅痕。 兔爷看了看钱暖那张脏兮兮无法分辨出本来面貌的脸,破天荒地觉得钱暖长得很漂亮。 完全不了解兔爷心思的钱暖粗鲁地一把捞起兔胖子,随便选了个方向埋头向前冲。连续长时间的奔跑,再加上失血过多,钱暖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你不处理一下背后的伤口么?”兔爷有些疑惑。 钱暖微微僵了一下,便继续朝前跑。敌人太强大,她只记得逃跑,完全忘记了还有包扎伤口这一回事。 什么敌人太强大,明明就是你太傻,连包扎伤口都能忘记。兔爷不屑地嚼着止血草,然后“呸呸”地连草带口水,吐在了钱暖血肉模糊的后背上。 “嘶——”混合了兔爷口水的草药功效异常霸道,疼得钱暖的后背不住抽搐。不过后果确实强劲,血很快止住了。 钱暖将手背到身后去,一把撕去后背上已经破破烂烂,带着血凝固在伤口上的衣服,露出狰狞的后背。 被迫与黏在一起的伤口分离,道袍的后半部分在变成碎片的同时,带下了少量血肉。 兔爷一边忧伤地低头看着动作粗鲁野蛮的钱暖,一边嚼巴嚼巴,再次往钱暖背后吐了口止血草。 伤口很快开始收敛,不再向外渗血。 钱暖跑着跑着,开始觉得不对劲儿。 “兔爷,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猎岛很奇怪?” “哪儿奇怪了,你是说你随便挖挖草药也能碰到两只人面蜘蛛么?早告诉你了,那是因为小花偷吃了人家蜘蛛卵,还被人家抓了个正着。” “我不是说这个。你看啊,兔爷,自从这只五品人面蛛王出现后,我带着它也算跑了大半个猎岛了吧。可是奇怪的是,一路上连一只妖兽都没有看见,这也太不寻常了吧?” 兔爷一边啃着钱暖的头发,一边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就算钱暖后背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但伤口上已经凝固了的血液仍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儿。 照往常来说,如此大规模的伤口,早就能引发无数妖兽暴动,顺着气味儿前来吞了钱暖。可今天,钱暖已经带着伤口跑了半天了,可还是没有一只妖兽出现。 不对,出现了一只。兔爷扭过头,忧伤地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人面巨蛛。 “那只长着帅哥脸的蜘蛛王又来了。”兔爷非常冷酷地告诉了钱暖这个残忍的消息。 第24章 逆袭 闻言,钱暖差点儿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咬牙掏出了最后两张加速符,钱暖低头一看,只有三品而已。没时间感慨了,钱暖直接拍在了腿上,瞬间向前窜出一大步。 拦在人面巨蛛身前的巨木被一颗颗撞倒,本就是强弩之末的蜘蛛王又缓了几分速度。 钱暖扭头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思索,要不要停下来拼一拼?这只蜘蛛看上去快不行了。 “别傻了,那是它装的,赶紧跑吧。就算那蜘蛛仅剩一口气了,也能抬抬指头灭了你。”兔爷毫不留情地打击钱暖。 哪有那么夸张,钱暖稍稍有些不忿,好歹自己已经拖着这只蜘蛛,跑了快两个时辰了。 “那是因为这只蜘蛛本来就跑得不快,要是换了迅猛豹,你早就碎成渣渣了。”兔爷扭头打量情报,嘴里不停歇。 好吧,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就是个渣渣”的钱暖不再做无谓的心理暗示,老老实实迈步逃命。 “快闪开,后面有只五品人面巨蛛。”钱暖远远地冲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范围内的黑衣男修喊着。 那男修看了钱暖一眼,没有说话。待看清钱暖身后的蛛王后,黑衣男修异常淡定地抽出了一把堪比门板的重剑。右手手腕向上一挑,男修随即收回了那板重剑。 钱暖抽了抽嘴角,这男修就是传说中的“用生命在耍帅”么? 无声无形的剑意朴实无华,甚至有些悄无声息。剑意安静地越过钱暖,击中了蛛王的关节。 八只长着坚硬寮毛的爪子瞬间与人面蜘蛛的身躯分离,光秃秃的躯干顺着惯性前行了一段时间后,无力地砸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激起一片浑浊的尘土。 钱暖目瞪口呆,来不及反应,甚至忘记了去解除自己腿上加速符的效果。两辈子加起来,她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朴实无华地发出如此威力的剑招。高手,绝壁是高手。 人面巨蛛不甘地张合着丑陋狰狞的口器,徒劳无功地喷出一股股的毒液。 钱暖见那男修正认真地盯着地上的一株灵草,便颇为识相地远远蹲在人面巨蛛的侧面,不停地拍出一个个攻击性符篆。好在之前一直在跑路,攻击性符篆还剩下了七八成,用在此处正好。 钱暖辛辛苦苦地在与人面巨蛛做搏斗,不是她残忍,人面巨蛛最为记仇。她若此时放过了这巨蛛,以后就别想睡安生觉了。因为这蛛王会源源不断地鼓励它的手下们,在睡梦之中咬死自己。 兔爷瞅了瞅正坐在地上,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扔符篆的钱暖,又看了看前方身姿挺拔,面目俊朗的男修,果断地扔下了钱暖,带着一号手下小花,一瘸一拐地挪到了那男修身旁。 男修瞅了瞅正趴在他脚上的两只胖子,没有说话,继续专注地盯着眼前一株不起眼的小草。 “哟,无根草啊,我还以为这玩意儿已经灭绝了。”兔爷见那男修不搭理自己,百无聊赖地扭过脑袋,瞅了瞅那杂草。 听了这话,男修带着些惊讶,来回打量着兔爷。 “是不是很崇拜哥啊?哈哈,哥可是传说中的麒麟,不要疯狂地迷恋哥,哥可是个传说。”已经被钱暖唱的“神曲”征服了的兔爷,彻头彻尾地爱上了《哥只是个传说》。 那男修听了这话,皱紧了好看的眉毛。 “喂,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了。”兔爷一蹦三尺高,接着“诶哟”一声倒在了地上,他忘了他之前摔瘸的右后腿了。 钱暖拎着装着人面巨蛛的乾坤袋,一把捞起了兔小胖。这家伙不是会读心术么? 兔爷哭丧着脸,修为差距太大,他完全读不出那黑衣男修心里的想法。 虽然很诧异一只兔子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表情,但钱暖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把他放在了肩膀上,不再理会。 “呃,这位前辈,这是那人面巨蛛的尸体,我已经连躯干带爪子装进去了。”钱暖把袋子递给了男修。没有男修那一剑,自己早晚会丧命,不是灵力耗尽被蛛王撕碎,就是两败俱伤后被别的妖兽咬死。 那男修第一次开了口,声音很是好听,“不用了,你留着用吧,我用不上这东西。” 想了想,钱暖没有再推辞。 “咦?这不是无根草么?这东西不是早被偷渡下来的仙人们采光了么?”钱暖顺着那男修的目光,发现了这株一点也不起眼的杂草。 听了这话,男修收回目光,盯着钱暖看了半天,直看得钱暖心里发毛。 “我姓云,单名一个森字。” 愣了一下,钱暖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男修在做自我介绍,“前辈,我姓钱,单名一个暖字。”这人说话,怎么文绉绉的,口音听上去,也颇有些奇怪。 云森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百无聊赖地钱暖本想回去找同门,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小花咬住了道袍衣角。 钱暖转过身子,蹲了下去,捧起了小花。 小花又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嘴里发出“噗叽噗叽”的声音。 云森盯着正张牙舞爪地小花,微微蹙起了眉毛,若有所思。 “小花说它知道让无根草成熟结果的方法。”兔爷换了个位置,蹲在钱暖头顶上,居高临下。 “我解开你身上的封印,你告诉我让无根草结果的方法。” 钱暖顺着云森的目光,反手指着自己,“解开我的封印?” 云森点了点头,看看钱暖疑惑的神情,继续开口解释,“我可以帮你解开你身上封印着阴火的禁制。” 阴火禁制,什么东西? “咳咳,你先把衣服穿上。”云森突然瞥见了钱暖的后背,于是便掏出一件道袍,搭在钱暖身上,转过了身躯。 这位前辈脸红了?钱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露背装而已,而且后背还脏兮兮地满是血污。顿时不好意思地施了个小型*诀,冲去满身的脏污后,套在了身上。 “前辈,阴火禁制是什么?” 云森似乎不是很喜欢长篇大论的解释,于是偷了个懒,“来,我先帮你解开。” 钱暖看了看云森放在自己头顶上的修长右手,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小短手,悄悄嘟起了嘴。 “好了。”云森皱起了眉毛,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体力不支。 钱暖连忙上前扶住了云森,“前辈,您没事吧。这是一颗三品养神丹,前辈暂且服下,聊胜于无。” 云森看了钱暖一眼,没说什么,低头就着钱暖的手,吞下了丹药。 钱暖呆愣着,有些回不过神,她这是被人调戏了?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自己,难道这位前辈是个萝莉控? 云森扫了钱暖一眼,单从她脸上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你别多心,我只是神识体力耗费甚大,并不是存心要占你便宜。”说完,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钱暖有些尴尬,不知道是该放手还是该继续扶着云森。 ‘喂,这家伙长得这么帅,修为又这么高,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兔爷猥琐地露出了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瞪了一眼兔胖子,钱暖扭过头去,忽略身边的热源,假装自己在认真欣赏无根草。 “你会炼丹?看你刚才那架势,似乎也会炼制符篆。” “啊?哦,会一点点,都是些皮毛而已。那些大部分是我爹娘炼制的。你也知道,我才炼气期,呵呵。”钱暖有些心虚,她会的可不只是皮毛。 “我告诉你这猎岛的秘密,你来我的族人们炼丹,如何?”云森站直了身子,低头看着钱暖。 “前辈,我只是个小小的炼气期修士,最多只能炼制二品的丹药,恐怕对前辈的族人们帮助不大。”钱暖有些为难。素馨和苏白衣快要入门了,她不想落后他们太多,正准备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恐怕抽不出太多的时间去炼丹。 “无妨。我拿这些跟你换。”云森抬了抬手,刹时,小山堆似的妖兽尸体出现在了钱暖身前。 钱暖咽了口口水,看着眼前众多的妖兽材料,颇有些心动。 “你放出阴火,烧了这些。” 钱暖心痛极了,“前辈,这些值不少钱呢。” “无妨,我那里还有很多。” 听了这话,钱暖闭上了眼睛,神识沉入体内。很快,她就发现了识海里的异样。 原本的识海一片空无,什么都没有。可现如今的识海,黑紫色的阴火无风自燃,随意地摇曳着,纠缠出一幅幅妖异的图案。漫天的紫火肆意呼号,整个识海变成了修罗地狱一般的景色。 钱暖蹙着眉收回神识。 “前辈,我没有办法掌控这些阴火。”钱暖实话实说,炼气期的她依旧很弱小,没有办法驾驭生性狂傲不羁的阴火。 第25章 奇葩 “得罪了。”云森拉过钱暖的右手,一股精纯磅礴的灵识探出。 钱暖浑身一哆嗦,被别人的灵识探进体内,她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尽管云森前辈并没有什么恶意。 灵识入体,云森扫视了一番钱暖的识海,马上找到了钱暖无法掌控阴火的原因。 “阴火生出了火灵,可是火灵不愿归顺于你,所以你才无法掌控阴火。”云森伸手揪出了阴火群中的阴火火灵,封印了它大部分的修为。 云森把指甲盖大小的阴火火灵随手一团,团成一个首尾相接的环形,挂在了钱暖耳垂上。 钱暖摸了摸盘成一个圈的蛇形火灵,好奇得很。 “你再试着放出阴火看看。”云森盘坐在地上,精神有些不好。 钱暖塞了些恢复神识的丹药给他,又把剩下的灵酒递给了他。 云森看也不看,拔出酒瓶的盖子,就灌进了嘴里。 钱暖深吸了一口气,避开众人以及无根草,右手食指一点,一股极其细弱的紫火火焰探出,围住了面前的妖兽山。 阴火并不让人感到温暖,反而让人有种阴冷的感觉。钱暖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随手抱起了兔爷。这家伙真暖和。 眼见面前小山似的妖兽尸堆不断缩小,钱暖一鼓作气,加大了阴火的输出量。 阴火化为薄薄的一层,像一个空心球一样,包裹住了妖兽山。阴火球不断缩小再缩小,很快,妖兽山被吞噬了个干净,地上留下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石头。 “逆五行彩晶!”兔爷一蹄子瞪开钱暖的手,飞快地窜到了那堆石头上,欢快地打了个滚。 天啊,拍卖会上几百年都难得一见的逆五行晶石,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还如此之多。钱暖小心肝乱跳,发财了发财了。 “前辈,我们平分了好不好?以后你打妖兽我炼彩晶,这是要发的节奏啊。” 云森摇了摇头。 “那大不了你六我四。实在不行,你七我三?” 云森依旧摇着脑袋,“这些东西不能拿去卖。我告诉你它们真正的用处。” 云森递给钱暖一张古旧地有些模糊的兽皮。 “重塑灵脉?一千颗逆五行彩晶就能重塑出一座一品灵脉,一万颗可以布置二品,三品要十万颗,以此类推。”钱暖有些疑惑,这么鸡肋的功能。云海仙岛光四品灵脉,就有好几座。 云森摇了摇头,“不一样的,你以后就知道了。这些彩晶你都收起来吧,不要让别人看见。”说完,闭口不言,只凝神看着眼前又长高了些许的无根草。 钱暖虽然疑惑,但还是应了一声,跟着坐在了地上。 恰是正午时分,太阳慢慢爬到了最头顶。无根草上方的植株树木纷纷哆哆嗦嗦地向旁边歪去,流出了一个不算太大的空隙。 阳光从空隙直射下来,照在了无根草上。 小花“叽咕叽咕”一阵乱叫,冲上去咬了满嘴的泥土,然后转过身子,屁股一抬,冲无根草放了个屁。 无根草轻轻摇摆了一下枝叶,柔柔地抽打在小花屁股上,很是调皮。 这天才地宝的脾气也太好了,钱暖默默在心里感慨。 得寸进尺的田鼠小花,在钱暖和云森惊异的双眼中,嚼吧嚼吧嘴里的碎土块,然后猛地回头,全吐在了土根草上。 无根草摇曳了一下身躯,那些混合着小花口水的泥巴水慢慢地渗入了草叶之中。 钱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已经从翠青色变成了泥巴黄色的无根草。这是无根草?自己看错了吧。 很快,无根草草茎从中间裂开,分成了两瓣。而裂开的草茎之中,一株细细弱弱的嫩黄色小芽,探头探脑地伸了出来。 小花凑上前去,用前爪扒拉了一下已经枯萎裂成两半的草茎,塞进了嘴里。咀嚼了几下后,轻轻吐在了新长出的小芽的根部。 嫩黄色的小芽随风轻轻摇摆了几下,似乎是在感谢小花。 周围的树木迅速地移回了原位,阳光重新被遮蔽,密林里又暗了下来。 小芽左右扭动了一下叶子,然后用圆滚滚的头部对准云森,“噗”地一下挤出了一颗圆滚滚的豆子。 豆子打在了云森额头,迅速地融进了他的血肉之中。 看着眼前的一幕,钱暖觉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扭头看了看云森,发现他正神色古怪地不知道在想什么。钱暖顿时满意了,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受到了惊吓。 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钱暖抱着兔爷,悄悄说道,“原来无根草的果实要这么结出来。不过话说回来,那颗像屁一样被崩出来的豆子,是被云前辈用额头吞了吧?”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兔爷一言不发,闭着眼睛趴在钱暖怀里装睡。倒是云森扭过了头,神色古怪地看着钱暖。 钱暖刚准备讨好地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就被云森额头上多出来的一只眼睛吓住了,表情瞬间定格。这是在cos二郎神么? 云森一言不发,扭头冲小花招了招手。 小花屁颠儿颠儿地扭着屁股跑到了云森脚旁边,云森伸手摸了摸小花,然后往它脖子上套了个项圈。 小花乐呵呵地咧着嘴,低头从项圈里拖出了一个灵果,嘎吱嘎吱地吃得香。 那边,刚放了个“大臭屁”的小芽一看保姆小花跑了,顿时急了,扭了两下,把自己从土里爬了出来,以根为腿,一步一摔,把自己摔倒了小花头上。 然后扭动了一下细芽,满意地换了个姿势,把根扎进了小花头顶。 小花摇了摇脑袋,伸出前爪扒拉了一下小芽,然后继续低头啃着灵果。 钱暖一言不发,她觉得自己被外星人绑架了,眼前所有会动的生物都是外星人假扮的。 云森直起了身子,然后一把拉起了还有些晃神的钱暖,“我要走了。明天你上岛的话,在码头那里多等一会儿,我会叫族人们偷偷给你送妖兽的。” 钱暖摇了摇脑袋,彻底清醒了,“一天时间,恐怕炼不了多少丹药。” 云森低头思索了一下,“你们今天这么多人上岛来是为了?” “呵呵,门派最近比较穷,特地让我们自给自足,打些猎物当饭吃。”钱暖坦然地说,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云森瞅了钱暖一眼,“那我叫他们明天多送些大型肉多的一二品妖兽给你,丹药随你给吧,只要是能恢复神识创伤,加速灵力回复速度的丹药,不拘几品,有多少我们要多少。你最近都会来吧?” “最近都来。前辈,不如我出钱,帮你收些灵丹?”看云森的模样,似乎他们的族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 云森摇了摇头,“只要你炼制的丹药,而且是用阴火炼制的丹药。”想了想,继续道,“此事对我族异常重要,还请钱姑娘不要告诉他人。” 钱暖自认是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于是拍了拍胸脯,承诺了下来。 云森微微勾起了嘴角,“多谢姑娘了。” 一直到云森离去,钱暖都没回过神来。她见过不少长得比云森帅的男修,但笑起来如此动人心魄的男修,钱暖还是第一次见。 “笑得这么□!”兔爷一看云森走了,也不装睡了。 钱暖不屑地瞥了兔爷一眼,抱起脑袋上长草的小花,扭头走了。天天跟一群半大小子们在一起,偶然看见一个成熟的大男人,花痴一下是很正常的。你这只公兔子就不要羡慕嫉妒恨了! 认准了方向之后,走出密林并不难。选了个最短的直线距离,钱暖抬腿就走。 “喂,你不先把你身上这个衣服换下来么?”兔爷迈着小短腿,悠闲地坠在钱暖身后。 钱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有些不解,“很舒服啊,这衣服穿着比门派发的道袍舒服多了。” “叽咕——”小花响应自家老大的号召,顶着小芽,蹲到了兔爷身旁。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穿着男人的衣服。你待会儿要是碰见了大嘴巴的四月的话——”兔爷停住嘴不说了,意味深长。 钱暖哆嗦了一下,飞快地换了一身裙子。 “咦?你居然会穿裙子,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兔爷欣赏了一下钱暖身上的裙子。 “穿裙子打架不方便,尤其是教训那群兔崽子的时候,一点儿气势都没有。”钱暖把道髻打散,挽了个淑女的发髻,然后挑出一缕头发,垂在颈间。 “你丫也有这么女人的时候!”兔爷简直要看呆了。 钱暖白了兔爷一眼,女人天生就懂得如何打扮自己,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何况自己本来就不丑。 在兔爷大呼“不敢相信”的声音中,钱暖穿着淑女的裙子,顶着淑女的发髻,迈着淑女的小步,抱着兔子和小花,向码头走去。 路遇一群还在寻找自己的同门们,钱暖很是感动,红着眼眶,正打算说些什么。没等钱暖酝酿完毕,一群二货就喊了起来。 “唉,你们看,钱师妹回来了。” “卧槽,那是钱师妹?我没看错吧?” “你们说钱师妹不会是穿着这一身诱惑住了人面蜘蛛,然后脱身的吧?” “行了行了,走了,去抓兔子去,饿了一上午了。” 众体修们撇下钱暖,互相搭着肩膀,打猎去也。 钱暖抽着嘴角,揪着兔爷的胖屁股,“这群二货,绝对是皮痒欠收拾了!我决定了,回去就加大他们的劳动强度。” 第26章 遇袭 回到之前逃跑时约定的地方,钱暖感谢了一番还在努力寻找自己的同门。 热情的同门们什么也没说,即便有些疑惑钱暖逃生的过程,但还是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各人有各人的机缘,修士间最是忌讳打探太过。 “右前方,掌门她闺女有危险!”兔爷张开了那双泛着妖异红光的双眼。 钱暖闻言,连忙喊住了正准备各自散开的同门们。 “云锦师姐刚发了信息给我,说她有危险,就在前面。我们去帮师姐吧?”钱暖撒了个小谎。 打头的筑基期师兄石磊是内门一位长老的后辈,所以他心里很清楚,这位化名云锦的师姐正是云海仙岛掌门人风轻明的女儿,真名风云锦。 “走,我们去帮云锦师姐打架。” 一听有架打,热血青年们纷纷嗷嗷叫着往前冲。 钱暖跟在石磊等筑基期修士的身后,一起朝前飞奔。 “领队,什么情况?”阿黄领着灵儿和四月,挤到了钱暖身边。 “去英雄救美啊。”钱暖笑眯眯的,一大堆炼气期修士带筑基修士,就算正对金丹修士,也有一拼之力,所以钱暖语气轻松,一点也不害怕。 “英雄救美我喜欢,阿黄我们走!”暴力狂灵儿拍上一张加速符,拽着阿黄,瞬间窜没了影儿。 连最后一张加速符都用完了的钱暖只好哀怨地继续迈着小短腿往前跑。 “大姐头,给!”四月小姑娘不愧是钱暖亲封的秘书,很是善解人意。 钱暖感动地看着四月,接过加速符篆,拍在了腿上。 “回门派以后,大姐头要还给我十张哦。”小四月笑眯眯的。 钱暖踉跄了一下,险些把头顶上的兔爷甩出去。她就知道,她手下都是一群极品,半点亏都不肯吃。 *** “风师妹,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身着太天门道袍的年轻修士骑着一头白狮,仰着头,鼻孔翕张,一脸傲气。 云锦连看都懒得看他,一边护着身边负伤的田师弟,一边与眼前的红衣女修缠斗。 白色的云雾巾帕极为坚硬,寻常刀剑难伤,在云锦的指挥下灵活地左缠右绕,给那红衣女修添了不少的麻烦。 那女修颇为嫉妒地看着云锦手里的那条云雾巾帕,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些有背景的弟子们没有一个好东西,各个享受着丰厚的门派供给。凭什么她们就能一帆风顺,自己却要委身别人身下,以此来换取回报。 咬牙切齿地催动手里的灵剑,剑尖泛出一丝微弱不可见的蓝光,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云雾巾帕。 那蓝光缠上巾帕之后,悄无声音地扩散开来,慢慢地形成了一张几不可见的薄膜,细细密密地包裹着巾帕,屏蔽了云锦和那巾帕的联系。 云锦使劲儿催动了几次,巾帕都一动不动。看了一眼对面那身着红罗纱裙,杏眼红腮却一脸刻薄相的年轻女修,云锦默不作声地收回灵力,任由巾帕坠地。 那红衣女修面露喜色,持着飞剑,恶狠狠地朝云锦刺去。 云锦撇撇嘴,重新掏出了一块红螺巾。她只是不愿意赶尽杀绝,这才留了一线,只用了威力不甚大的云雾巾帕。没想到这女修这般不依不饶,既然如此,也不必留情。 当下催动灵力,指挥着红螺巾缠上了那女修手中的灵剑。 红螺巾迅速地向内收绞,卷得那灵剑不堪重负地变了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那红衣女修变了脸色,冷汗顺着她微凸的颧骨向下滑落,显得狼狈了很多。咬牙催动灵剑,却使得灵剑扭曲地更加厉害。 云锦“哼”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随即毫不留情地绞碎了那女修的灵剑。 本命灵剑被毁,那红衣女修吐出一口鲜血,咬牙切齿地瞪着云锦,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恶毒的诅咒。 云锦并不去理会她,随手塞给了田师弟一把灵丹,接着一转身形,起身去相助正与另一名太天门弟子相斗的同门赵师兄。 见云锦丝毫不理会自己,那红衣女修气歪了鼻子,扭头看了一眼毫不关心场中局势的太天门剑修,她扭过头去,对着不远处正在看热闹的两名姑娘恶狠狠地吼道,“贱蹄子,还不快滚过来!你们都是死人么?” 被呵斥的那两名女修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提着灵剑,随随便便地朝云锦那里比划着,一看就是在应付差事。 那女修气了个仰倒,却不能说什么。她们三个乃是同门师姐妹,彼此之间颇有龌龊。自打自己勾上了太天门的内门剑修后,师傅就颇为看重自己,这很是引起了那两名女子的不满。 更何况此次打斗,乃是自己依着自家情郎的意思,顺势布下的埋伏。那两名女修本就不愿意与云海第一霸主云海仙岛起纷争,要是让她们知道这是自己布下的埋伏,为的是埋伏眼前这位隐姓埋名的云海仙岛掌门人之女的话,恐怕她们立时就会抽身离去。 着急地看了一眼正与云锦二人缠斗的自家情郎,红衣女修咬了咬牙,低声下气地,“两位师妹,平日里是我多有得罪。今日还望两位师妹鼎力相助,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其中一名黄衫女子不屑地瞥了个冷笑,“师姐真是折煞师妹们了。这要是让师傅知道了,可就是我们两人的不是了。”说完,朝另一名紫衣女子使了个眼色。 “阿琪,别这么说。”那紫衣女修声音柔和,听着颇为动听。 “我们姐妹这么多年,哪次不是我们出力,她自己独享成果。何况,人家现在有后台。”含酸带妒的视线扫过那红衣女修的情郎。 “师姐大概是有什么苦衷。”那紫衣女修抬头朝红衣女修笑了笑。 红衣女修焦急地望着情郎,完全无视了紫衣女修的讨好。 紫衣女修索性停了手,恼怒地瞪了红衣女一眼,接着使了个颜色给那黄衫女子。 黄衫女子心领神会,冲着红衣女修说道,“我们姐妹这么多年,大家私底下什么模样,彼此一清二楚。我们也别整那些虚的了,实话实说吧,大师姐,你打算出什么报酬让我们姐妹二人出手。” “两瓶四品养元丹,这可是太天门的炼丹大师才能练出的丹药。”红衣女收回了目光,颇为心疼地掏出了两瓶丹药。 那黄衫女子有些心动,看了紫衣女修一眼。 紫衣女修轻轻摇了摇头,对她做了个嘴型。 “嗤——两瓶养元丹就想打发我们,你以为我们是叫花子啊。把师傅上回上回赏你的紫金双剑拿出来!”黄衫女子按照紫衣女修的指示,恶狠狠的。 “这不太好吧,要是师傅知道了的话——”红衣女很是为难,颇为不舍,这紫金双剑可是少有的四品高阶法宝。 “那自然是告诉师傅他老人家,师姐您体恤师妹们,所以特意把这紫金双剑让给了我和阿琪。师姐,你说是这样么?”紫衣女修不再沉默,反而笑眯眯地说出了上述一番话。 红衣女沉默了半天,看了看远处正咬牙苦撑的情郎,狠狠心,把紫金双剑扔给了那两名女修。只要情郎还在,只要自己撒撒娇,多少法宝都能被自己哄到手,可要是情郎没了,自己就再难和太天门打上交道了。 隐晦地看了一眼那坐在白狮身上的太天门剑修,红衣女恨得牙痒痒。装什么装,仗着背景,让自家情郎替他出战,自己却在一旁看热闹。 紫金双剑到手,那两名女子很是兴奋,一人一把右手剑,两人挽了个剑花,起身攻向云锦。 云锦连忙变招,素手一挥,红螺巾迎向了姐妹花。 少了云锦的助攻,红衣女的情郎顿时压力大减,自觉拿下对面的修士只是时间问题,便又吐出了一份灵力,攻势渐猛。 云锦对阵姐妹花,赵师兄对阵太天门男剑修,还有一名红衣女子和一名骑在白狮上的剑修正在旁边围观。这便是钱暖的神识探查到的景象。 挑了挑眉毛,钱暖走到筑基期领队男修石磊面前,悄声说着什么。 石磊思索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召过手下一名筑基期师弟,低声嘱咐着。 那筑基期手下点了点头,回头领着众炼气期弟子们分散开来,去做伪装。 石磊对着钱暖点了点头,各自拍上了一张敛息符,悄悄朝云锦的方向赶去。 战场外围,百无聊赖地趴在地上的白狮突然动了动鼻头,然后猛地直起身子来,险些把身上的太天门剑修给一把撩翻在地上。 不顾身上主人的呵斥,白狮红着眼睛,直愣愣地朝正躲在云锦身后鬼鬼祟祟的云海仙岛田姓男修扑去。 那男修大惊,原本正打算刺向云锦的匕首转头向白狮刺去。 白狮背上的男剑修“哼”了一声,田姓修士顿时口中吐血,直直地朝后飞去。 勒紧了白狮脖子上的缰绳,太天门剑修喃喃地念着缚兽法术。 那白狮非但没有被降服,反而更加狂暴,红着眼睛,扭头就扑向了毫无防备的剑修,一爪子抓破了剑修的右胳膊。 “孽畜!”剑修恼怒异常,手中长剑一挥,斩下了那白狮的头颅。 “养不熟的白眼狼!”剑修又从灵兽袋中召出一只长齿豺。 豺狼见血,兴奋异常,只待剑修命令一下,便狰狞地扑倒了白狮的尸首面前,撕咬拉拽,不一会儿便把整只狮身吞吃入腹。舔了舔嘴角,豺狼试探地朝剑修身旁的狮头伸出了爪子。 “孽畜,谁准你动的?”剑修毫不留情地踢了豺狼一脚。 豺狼低下头,掩住了眼中的怨恨与恶毒,夹着尾巴,讨好地“呜呜”有声。 剑修嫌弃地看着长齿豺那满身的血污,挥手把它扔进了灵兽袋。 第27章 落幕 亲手斩杀了自幼养大的白狮,太天门剑修烦躁异常,于是便提着剑,冷哼一声冲进了战场。 斥退了无极剑门的两名女修,太天门剑修狞笑着,挥着手中的灵剑,把云锦当耗子般逗弄。 云锦一眼不发,催动红螺巾,包裹住太天门剑修的下半个防护罩。巾身收缩,箍得防护罩有些变形。 那剑修毫不在意包裹自己防护罩的红螺巾,只漫不经心地催动着灵剑,左一道右一道,把云锦的衣袍划得破破烂烂,隐约露出里面嫩黄色的抹胸。 云锦恼怒异常,使了十成的力道,加速催动红螺巾。 “滴溜溜——”一颗灰不溜秋的珠子弹到了太天门剑修脚下。 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脚下指甲盖大小的珠子,剑修嗤之以鼻,自己的防护罩可是老祖亲赐的四品低阶法宝,非五品以上法宝,轻易毁不得这防护罩。 珠子继续黏在防护罩上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剑修抬起脚,踢了踢防护罩外的珠子,“哟,还是个劣质品,半天都不会爆炸。”不对,什么时候,防护罩变得这么薄了。 剑修觉得不对,正打算一把踢开那珠子,原本保护着自己的防护罩就突然消失了。灵气罩化为虚伪,原本包裹在灵气罩外围的红螺巾瞬间紧紧地束缚住了男修的两条腿。 云锦咬着牙,红着眼睛,使出了十成的力气,红螺巾瞬间收缩到了极限,把剑修的两条腿绞成了肉泥。 惨叫一声,没有了双腿支撑的剑修仰面瘫倒在了地上。 没有了灵力支撑,红螺巾瞬间坠落在地上。而已经累虚脱了的云锦也随即委顿在地。 太天门另一名男修——也就是那红衣女的情郎,目睹此景,浑身发冷,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要完了。 随手扔出一张障眼符,阻碍住了对面云海仙岛那名赵姓修士,男修回身抱起失去了双腿的周天海,也顾不得自己的红衣小情人,扭头就跑。 那红衣女子见状,脸色发白,原本就受了重伤的身体更是大受打击,“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黄衫女子和紫衣女修“不忍”地走到那红衣女子面前,伸手搀扶起她。 红衣女子闭目不言,只咬紧了嘴唇。终有一日,她要让这些负了她、欺凌她、同情她、瞧不起她的贱人们,通通下地狱!包括自己身边这两个伪善的臭女人!等着吧! 紫衣女修使了个眼色,那黄衫女子便开口说道,“师姐,你原先便说过,此次埋伏攻击这些云海仙岛修士,不管最后事成与否,都会把师傅教给你的玉女剑法,传给我们二人。师姐,现在是时候兑换你的诺言了吧?” 红衣女子扭曲了脸庞,“贱人害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埋伏这些云海仙岛修士,明明是他们先抢了我的猎物。” 黄衫女子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师姐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你昨天跟你的情郎说了什么,我可都记下来了,你瞧。”说罢,伸着左手,让红衣女子去瞧她手上的记录玉简。 红衣女子恶狠狠地看着那玉简,一言不发。 紫衣女修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和黄衫女子互看了一眼,两人伸手扣住了红衣女子的脉门,灵力微吐,瞬间废了红衣女子的修为。 黄衫女子一把拽下红衣女子手腕上的储物戒指,没了主人的心神辅助,很快,戒指上的禁制便被黄衫女子一把击碎。 黄衫女子一边和紫衣女修瓜分红衣女子的战利品,一边对着红衣女子冷嘲热讽,“我说师姐啊,你这辈子可真是失败,情郎也离你而去了,修为也没有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去死吧。” 红衣女子眼神凶狠,低着头一言不发。 终于,瓜分完毕的两名无极剑门女修直起了身子,看了看红衣女子,又看了看对面委顿在地的三名云海仙岛弟子,紫衣女修计上心来。 “小琪,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宰了对面那三名修士,瓜分了他们的收藏。然后把他们和我们的好师姐一起,扔进密林里去,做出一副厮打力竭后被高阶妖兽吞吃入腹的假象。” 黄衫女子跃跃欲试,两人带着寒凉的微笑,朝对面三人走去。 “别别别别杀我,我是太天门的卧底。”刚才便想出手害了云锦的田姓修士吓得尿了裤子,发出阵阵骚臭的气味。 “嗤——”黄衫女子不客气地嘲笑着,“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啊,你若是太天门的卧底,刚才太天门那周天海怎么会打得你吐了血?” “小琪说得不错,更何况,你这副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田姓修士,紫衣女修捂住了嘴,娇声笑道,“谁信你是太天门的卧底啊。” 云锦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瞥了那田姓修士一眼,丢脸,为了保命连气节都不要了! “真的,我真的是太天门的卧底。你看,我有令牌为证。”田姓修士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纯金色令牌,上面果真如他所说,刻着明晃晃的“太天门”三个大字。 云锦和赵姓修士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同门师弟,简直不敢相信,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同伴,有朝一日突然变成了卧底,任谁都无法接受这样戏剧性的转折。 无极门的两名剑修为难地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看两人态度有所缓和,田姓修士竹筒倒粽子一般,把自己的老底抖了个干净。“我在云海仙岛潜伏了十几年,近日才发现身旁这名女子,正是云海仙岛掌门人的独生女儿。” “我把消息传回太天门后,宗门便派了孙不二和周天海两名师兄前来助我一臂之力。” “孙师兄说他会让自家相好的女修做下一个局,”田姓修士瞥了红衣女子一眼,“装出一幅云海仙岛的修士们抢了她妖兽的样子,以此来设计陷害云海仙岛的修士们。” “接着,孙师兄就跟周师兄一起,装作打抱不平的样子,为无极门出头。” “然后再装作一不小心失手了的样子,斩杀云师姐和赵师兄。” 不敢去看身旁两名曾经的同伴的目光,田姓修士只顾着保住自己的小命,“我说的都是真的,两位仙子放过我吧。” 黄衫女子皱着眉头,看了紫衣女修一眼。 紫衣女修微微摇了摇头,“此人非杀不可!若是此人今日活下命来,他日必定会回太天门把今日的一切全盘说出来。若是让太天门知道我们两个知晓了如此秘辛,必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更何况,刚才还逃走了两名太天门弟子,他们是知晓我们的存在的。” “你说的是这两个家伙么?”钱暖笑眯眯地把正昏迷着的两名太天门弟子扔到了紫衣女修脚下。 看着眼前众人惊骇的神色,钱暖拍了拍手。 云海仙岛的众多弟子们纷纷冒出头来,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住了在场几位修士。 钱暖俯下身子,捡起地上那颗还在滴溜溜转个不停地珠子,随手捏了两下。 那珠子不情不愿地化作了细长的蛇身,被钱暖挂在了耳垂之上。 紫衣女修脸色大变,快走几步,准备伸手去抓委顿在地的云锦。 钱暖打了个响指,头上顶着小芽的小花突然出现在云锦肩膀上。小花直起身子,让脑袋上的小芽对着紫衣女修。 “啊呜——”小芽头顶上黄黄嫩嫩、细细瘦瘦的豆芽猛地裂开,变大了数倍,露出了满嘴的尖牙,一把咬掉了紫衣女修的手指头。 钱暖摇了摇头,害人终害己。那紫衣女修若不去抓云锦师姐,小芽也不会去咬她的手指头,自作孽啊! 紫衣女修端得是忍功非凡,她三两下止住了手上的穴口,俯身捡起被小芽吐在地上的半截手指头。还能带着笑打量了一番小芽,然后转身对钱暖微笑,“这位师妹,我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之前也是被这红衣女修所蒙惑,才会一时糊涂,攻击了贵派弟子。不过好在贵派并没有什么损失。不如双方各退一步,就此别过,如何?” 钱暖没有理她,而是俯下身子去扶云锦。另那边,石磊师兄已经半拖半抱着赵师兄退到了众云海仙岛弟子身后。 紫衣女修三人并那田姓修士眼睁睁地看着钱暖扶着云锦走出了包围圈,并不敢前去阻拦,要知道,周围几千号云海仙岛弟子们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紫衣女修示意那黄衫女子先御剑飞出包围圈。 钱暖带着冷笑,并不去阻止。眼前这四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她可懒得出声提醒他们。 被自己的亲姐姐当枪使得黄衫女子感激地看了紫衣女修一眼,以为自家姐姐打算拖住眼前这群修士,好让自己安然离去。 别人的性命总归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黄衫女子为了保命,在紫衣女修转身准备出剑的那一刹那,飞身而起,御剑向西。 ‘蠢货!’紫衣女修嘴角泛着冷笑,收回手中装腔作势的灵剑。召出飞剑,打算趁众人去追那黄衫女子的时候,趁乱飞出包围圈。 “你们去死吧!”隐忍多时的红衣女子恶狠狠地扑到了自家情郎身上,一边咬着他的血肉,一边抬手把手中的天雷子猛地向地上掷去。 “轰隆隆——”连续不断的爆破声想起,淹没了阵中的四位修士。 钱暖后怕地流了一身冷汗,还好刚才为了防小人,她偷偷地布下了一个小星复合阵法。要不然的话,在场几千修士都要完蛋。扫了扫周围的众位修士,钱暖郁闷地发现大家一脸失望的样子。 “哎呀,真糟糕,没架打了。”众人一脸懊恼的神色。 第28章 清算 烟云散去,阵中的景象渐渐显露出来。 巨坑之中,沾染了修士血肉碎末的碎石块溅射得四处都是,除此之外,再没有一丝活人存在的痕迹。 钱暖脸色发白,她觉得自己有些佩服那个红衣女子。虽然她做人很是失败,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但她敢爱敢恨。在失去了修为,沦为凡人之后,隐忍不发,等待时机,一朝发作,便拖着所有的仇人一起陪她下地狱。 只有一点不好,若不是阵法保护,在场的这几千名同门和自己就要一并葬身在这里了。钱暖收起了心中那些微的感动,果然,天大地大,还是自己的小命最大。 *** 太天门,某洞府内,周长老蹙着眉,唤过身边的童子,“去把天海的本命玉牌拿来。” 不一会儿,童子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抱着已经碎成粉末的本命玉牌趴在了周长老脚下。 见状,周长老一掌拍死了那童子,怒气勃发,“谁?谁害了我的孩儿!” *** 海天号云舟上,钱暖趴在床上,呲牙咧嘴地揉着酸痛的肌肉。 小花盯着脑袋上的小芽,在钱暖背上蹦来蹦去,权当给她按摩了。兔爷趴在钱暖脸旁边,后腿正对着钱暖的肩膀,时不时蹬动两下,刚好踢在钱暖肩上。虽然效果不甚明显,不过聊胜于无。 “哐——”房间的门被云锦一脚踹开。云锦举着被包成了粽子的双手,尴尬地放下了保持凌空姿势的右腿。 被惊吓到了的钱暖抬起头,看着云锦,“你爪子怎么了?” 乍一听钱暖把自己的手描述成爪子,云锦很不高兴,自己这明明是纤纤玉手,怎么能用爪子这么不文雅地词儿呢。“你的手才是爪子呢。你看我这纤纤……”玉手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完,云锦就看见了自己被包裹地跟猪蹄儿没什么区别的爪子,叹了口气,垮下了肩膀。 钱暖叹了口气,“进来吧,外面风大,吹得我老人家骨头疼。” 云锦这才想起来她过来找钱暖的目的。 “你那个小珠子是怎么回事?”云锦一进门就趴在了钱暖对面,直勾勾地盯着钱暖右耳垂上的耳环,只差没流下口水来。 钱暖摸了摸耳垂上阴火火灵化成的耳环,“你说这个啊。” 顿了顿,钱暖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这个不能告诉你。” 云锦脑袋向下,一头砸在了床板上,心里急得抓耳挠腮,好想知道啊。 “不过——” 一听这话,云锦猛地抬起了头,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莫非小暖打算告诉自己了?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东西有什么用。”钱暖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你可以自己猜猜看这是什么。” 被钱暖戏弄了一番的云锦气鼓鼓地一把抱过兔小胖,放到了自己脖子上当围脖使。 “说吧,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云锦懒洋洋地提不起兴趣,你说我猜什么的简直是无聊透了。 “唔,这个东西可以悄悄地腐蚀掉灵力罩,不管是多么高级的灵力罩。只要时间足够,它就能完全腐蚀吞噬掉所有含灵力的东西。” “好恶心啊,不会是炼制过的噬灵蚁的粪便吧?”云锦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钱暖无力地垂下了头,叹了口气。 “要不就是噬灵蚁的尸体?”云锦小心地观察着钱暖,时刻注意着她的反应。 钱暖无力地摆了摆手。 云锦一路从噬灵蚁的卵猜到了噬灵蚁的巢穴碎块,张嘴闭嘴就是噬灵蚁的xx。 钱暖哀叹一声,“大小姐,你放过噬灵蚁吧。我郑重而严肃地向你说明,这玩意儿跟噬灵蚁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云锦见缝插针地要钱暖告诉她答案。 “回去问掌门吧,乖。”钱暖推着云锦往外走。 “等会儿,你说这东西能够腐蚀掉灵力罩。也就是说刚才周天海身上的防护罩就是它给弄没的?”云锦不可思议地看着钱暖,伸手扒拉着钱暖耳垂上造型简单的耳环。 阴火火灵化成的蛇不耐烦地松开嘴里咬着的尾巴,然后一尾巴抽在了云锦手上。 即便包裹着层层叠叠的厚重纱布,云锦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疼痛。收回手,云锦愣愣地看着重新卷成了环形的阴火火灵。 趁着云锦愣神的功夫,钱暖把她推到了房间外门,啪地锁上了门。 抬手抹了把汗水,钱暖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发现兔爷不见了。 “叽咕——”小花气愤地把前爪插在腰侧,摆出泼妇骂街的姿势,似乎是在和职责钱暖无理取闹地把自家老大给关到了门外。而小花头顶上的小芽则无精打采地垂着头,蔫蔫巴巴的。 “小芽这是怎么了?”钱暖忧虑地摸了摸小芽的脑袋。小芽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咬了钱暖手指头一口,不痛不痒的。 “晒不到太阳就蔫了呗。”兔爷一屁股撞开房间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小花看到自家老大出现,高兴地手舞足蹈。 兔小胖淡定地绕了个圈,一爪子从小花脖子间戴的颈圈里掏出了颗灵果,嘎吱嘎吱地吃了起来。 吃完了果子,兔爷抬起前爪蹭了蹭嘴,然后转身带着一号手下小花和二号手下小芽去甲板上晒太阳。临出门前,兔胖子扭转脑袋,用着特别冷艳高贵的腔调告诉钱暖,“作为你把我遗忘在别人脖子上的惩罚,今天的灵丹我要双份的!”说完,扭屁股蹦了出去,留给钱暖一个肥胖中透着坚定的背影。 想到今天还要给云森的族人炼制丹药,钱暖一头栽倒在床上。拖延症患者伤不起啊。 *** 很快,云舟停靠在了云海仙岛的码头上。 码头旁边的空地上,刑堂的邢长老带着刑堂四大金刚,严肃地注视着众人。 一见这副架势,钱暖悄悄地往云锦身后躲了躲,顿时惹来云锦嘲弄的眼神,哟,小样儿,害怕了啊。 合起双手,做了个“拜托了”的手势,钱暖心安理得地继续蜷缩在云锦身后,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云锦低头小声地说道,“别躲了,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通过门派特快加密渠道,把身上的记录玉简寄给了我爹。这会儿子,大概所有的高层都知道我们刚刚跟太天门打了一架。” 果不其然,邢长老大眼一瞪,带着无边的气势,吼得人耳朵生疼,“你们几个爱惹是生非的小兔崽子,还不赶快给我下来!还等着爷爷去请啊?” 钱暖暗暗感慨,这位邢长老真的如同传言中那样,精通音波攻击。刚刚那一吼,竟然让自己隐隐有种迫不及待想要抱着邢长老的大腿认错的冲动。 钱暖仗着神识修为高深,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可是云锦和赵师兄就不一样了,邢长老一吼,他们两个就自发地站到了邢长老面前。更神奇的是,云锦还牢牢拽着钱暖的手,把钱暖一并拉到了邢长老面前。 钱暖连忙低头做出一副“我错了”的模样。 邢长老又点了几个全程围观了战斗的修士,转身带着钱暖他们,一并回了刑堂。 “钱师妹真可怜。进了刑堂,就别想活着出来了。” “哎呀,我还想着哪一天直接转到钱师妹那一组呢。天天有肉吃,有妖兽打,有活干,这日子过得真舒爽。” “对了,钱师妹进了刑堂,下午我们还去春暖院那里干活么?” “去吧,反正也没事做,就当锻炼体能了。” 低头听着众人的议论,钱暖一边默默地感谢这些可爱勤劳的少年们,一边紧紧地被云锦拽着,跟在邢长老身后,进了刑堂大厅后面的密室。 一进密室,钱暖就看到掌门人和所有拥有实权的长老们一起,端坐在椅子上,严肃地看着自己。 这是要上满清十大酷刑的节奏?钱暖轻轻打了个哆嗦。 “嗡——”邢长老从袖子里掏出一顶袖珍铜黄色小钟,轻轻地敲了一下。 无形的声波静静地袭向钱暖身前仍恍恍惚惚的云锦几人,在碰到他们的瞬间,解除了之前邢长老布下的禁制,唤回了她们的心神。 钱暖随着云锦他们的动作,装作一副刚刚恢复神志的模样。 ‘小样儿,装得还挺像!’云锦偷偷朝钱暖瞥了一眼,大赞她的演技。 ‘你丫才厉害,装昏还不忘拉我下水,不够朋友,晚上你请饭!’钱暖不动声色地瞅了云锦一眼。 ‘没问题!’云锦挑了挑右眉。 “咳——”风掌门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钱暖和云锦之间的眼神交流。兔崽子们,当着大家的面,耍鬼心眼子。 不过锦儿有自己偷偷塞给她的法宝,所以才没有被邢师弟摄去心魄。至于这个同样不受影响的钱暖嘛,大概是天生神识强悍? 风掌门眯着眼睛,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长须,果然有点儿意思,不枉自己顶住了长老会的异议,让这小姑娘单挑大梁,去炼那什么试炼大阵,说不定她还真能建成能够让弟子们修炼出剑意的阵法来。 “掌门师兄,勿要忘了今日的正事!”邢长老黑着脸,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正在心里打着小九九的掌门。 坐在风掌门右下手的陈姓长老睁开了那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满意地冲邢长老点了点头。 邢长老皱起了眉头,无视了那位瘦小精悍的陈姓长老。 目睹此情此景的白胖子长老抿了口手里的灵茶,低下头去,热气从茶碗中蜿蜿蜒蜒地弥漫开来,遮住了胖长老脸上的神情,越发地显得他高深莫测。 第29章 修仙版三国杀 “我已经收到了锦儿的记录玉简,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风掌门和颜悦色,对着众人说着,“只是尚有一些细节不太清楚,你们挨个说说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钱暖低着头支着耳朵,去听其他弟子们的发言。其实大家说得都大同小异,只是各自站的方向的所占的立场不同,有人看清楚了更多的细节,有人则注意到了一些常人较少留心的蛛丝马迹。 “这么说来,果然是那无极门先动的手?”风掌门听完了众人的发言,抿紧了嘴唇,双眼直盯着众人的脸,一动不动,表情煞是严肃。 “嗤——我看是你们眼红病犯了,看上了别人猎取的妖兽,想要分一杯羹吧?”瘦小精悍的陈长老抓紧机会对着云锦冷嘲热讽,“为了蝇头小利灭了人无极门和太天门的修士,我看你这下怎么跟那两个门派交代!” 待看见云锦哆嗦了一下后,陈长老摇头晃脑地续道,“这件事可不好处理地很,我看掌门师兄不如辞去了掌门之位,自己带着你这孽女前去太天门请罪吧?或许太天门会看到掌门师兄的面——” “住口!”风掌门拍了一下桌子,怒发冲冠,“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了一点权势之争,丝毫不顾云海仙岛的存亡。你知道那周——” “掌门师兄勿要动怒,陈师弟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胖长老以着和他身躯毫不相符的速度,跳下了椅子,拉住了风掌门的胳膊劝阻着他,也顺带劝阻住了他想要向陈师弟解释着什么的愿望。 “陈师弟,门派危机面前,大家还是团结一点,共度难关的好。”一边拉着风掌门,胖长老又扭过头去劝陈师弟。 “哼——”自知理亏的陈长老把怒气发在了钱暖等人身上,“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婴期修士的威压放出,一股强悍的气息瞬间打在钱暖等人身上。 踉跄后退了几步,众人齐齐喷出一大口鲜血。 钱暖边擦嘴角边苦笑了一下,自打开始修仙,自己就按着每天一次的频率与小姨妈造访。与每个月来一次的大姨妈不同的是,小姨妈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并且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温柔地留下遍地狼藉的战场。 感受了一下、体内极不稳定的识海,钱暖一点不顾脸面地当着众位长老的面,吞下了滋养神识的丹药。长老的脸面哪儿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本就有些后悔出手太重的陈长老待看到钱暖如此打自己脸面的行为,顿时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装什么装,不会等待会儿出了密室再吃啊?故意做出这幅假惺惺的样子,好像自己下了多种的狠手一样。 钱暖悄悄瞅了一眼“不顾脸皮擅自对小辈们动手”的陈长老,又看了一眼“正悄悄勾起唇角、手里紧紧拽着风掌门”的白胖修士,再看了一眼“正紧紧握着拳头、担忧地看着云锦却被胖修士紧紧拽着从而无法挣脱”的风掌门,好戏上演了。 主公、奸细、有反心的手下,对了,还有一个忠贞不二却太过死板的忠臣——邢长老。现实版的三国杀开始上演了。 ‘我偷偷在外面布置下了阵法,你放心,要是他们不把你放出来,我就开启阵法把所有人困在里面,然后进去救你。’兔胖子少有的忧虑嗓音响起,吓了钱暖一跳。 钱暖在进密室前特意多了个心眼,为了兔小胖的安全特意把兔胖子给留在了外面。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啊。 ‘我只知道你懂很多阵法知识,没想到你还会布阵啊?’钱暖试着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兔胖子。 ‘哥会的可多了,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已经被《哥只是个传说》给洗脑了的兔爷时不时就要这样说上一句。 ‘能困住元婴修士么?’钱暖思索了片刻,计上心来。 ‘把元婴修士困个几天还是不成问题的。’兔小胖少有的没有夸海口。 ‘兔爷,我跟你说个地址,你去那里布下一个能困住元婴修士的大阵,这里的阵法撤了吧。我待会儿就出去了。’ 沉默了片刻,兔爷点了点头,随即想到钱暖现在看不到自己,于是连忙在心里念叨着,‘知道了,我这就去。不过你要拖一会儿时间,布置阵法需要时间。’ 收到兔爷指令的钱暖悄悄收起了掌心里扣着的玉简,眼观鼻鼻观心地默默当着背景,看着众位高层像小孩子一样吵吵不休。 “太天门哪儿是我们惹得起的,更何况这么多人,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太天门的眼线。说不定这会儿,太天门已经收到消息了。”陈长老顶着和他瘦小身躯颇不相符的大嗓门,吼得飞快。 “话不能这么说。此次并非是我们的过错,若是轻易向太天门低了头,以后我们还怎么能在这捧高踩低的修真界抬起头来。”风掌门收起了脸上标志性的笑容,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瞪着陈长老。 “消消气,大家都消消气。”白胖的孙长老习惯性地和着稀泥。 邢长老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剩下的长老们闭着眼睛,靠在高背椅子上养神,更有人悄悄打起了呼噜。 钱暖看得都想打瞌睡了,几位长老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话,陈长老怕太天门所以主张息事宁人,要把自己这几人交出去。风掌门则刚好持相反意见,不愿主动向太天门低头,认为事情说到底不过是小辈之间的斗争,那两名太天门弟子也不是自己这一方所杀,而是被无极门那名红衣女子所害。 ‘好了,阵法布置完毕了。累死小爷了,小爷今晚强烈要求加餐!’兔小胖中气十足地在钱暖脑海里嚎叫,震得钱暖睡意全消。 ‘没问题,想吃什么吃什么。’钱暖答应地很是爽快,反正今晚云锦请客。偷偷瞅了云锦一眼,钱暖笑得像偷吃了鸡的老鼠,吃大户啊,感觉真好。 “阿嚏——”云锦突然打了个喷嚏,响亮的声音打断了房间里僵持着的众人。 揉了揉鼻子,云锦疑惑地回头瞅了瞅。刚才突然有只小虫子飞到了自己鼻孔里面,痒得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个如此响亮的大喷嚏。 罪魁祸首的钱暖偷偷松开了自己背在身后的手。她就是故意的,谁叫云锦不够朋友意气把自己拽了进来。心安理得的钱暖自发地忽略了另一半事实——她想进来看热闹,这才任由云锦拉着不松手。 被响亮的喷嚏声吓了一大跳的陈长老和风掌门不约而同地“咳”了一下嗓子,然后转身坐回凳子上,品了口茶。白胖胖的孙长老笑了笑,跟着坐回了椅子上。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以当钱暖突然出声的时候,众人着实受了些惊讶。 “启禀掌门,弟子刚才在整理储物袋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这个东西。”钱暖一点儿也没有觉得自己趁着高层“吵架”的时候,坐在底下整理储物袋是件多么奇葩的事情。 风掌门看着钱暖手里的玉简,和颜悦色地说道,“好孩子,拿上来吧。” 钱暖稍稍抬起了脑袋,隐晦地看了一眼孙长老所在的方向,“掌门,我还是不上去了。弟子胆子小,还是在这里播放给掌门和众位长老们看吧。” 以为钱暖在嘲讽自己的陈长老瞪了钱暖一眼,什么也没说,低头喝了一口灵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恼怒。 钱暖直接往手中的记录玉简中输入了几缕灵气。玉简顿时大放光芒,“咔咔”地转动着浮到了空中,玉简前方雪白的墙壁上顿时清晰地浮现出了一男一女的影像。 搂着一名紫衣女子正在*的男修,赫然就是太天门周长老的爱子周天海。认出了此人的风掌门皱起了眉头,周长老此人可不是个善茬,没事尚能找你三分麻烦,更何况这次事件,云海仙岛虽然不是周天海之死的罪魁祸首,但也的确难以置身事外。 风掌门皱着眉毛,继续观看记录玉简播放出来的景象。 “宝贝儿,明日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过后,周天海慵懒地斜靠在藤架下的竹塌上,搂着仅身着一袭透明紫纱的美貌女修。 那紫衣女修伸出芊芊玉指,爱恋地在周天海精壮的胸膛上抚来摸去,“周郎,妾身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周天海一把握住紫衣女修正在捣乱的手,表情严厉了几分,“到底怎么样了?” 那紫衣女修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抿着嘴,哀怨地看着周天海,一言不发。 “宝贝儿,对不起,我弄痛你了。我真该死,我真该打。”周天海一脸懊恼地抓着紫衣女修的手,往自己脸颊上打去。 紫衣女修连忙抽回手,“周郎,我知你不是故意的。妾身只是深恨自己修为太低,难以帮上大忙。”说罢,轻轻转过身去,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卷着紫纱。紫纱滑落,露出紫衣女修那曲线优美的白皙后背。 周天海爱怜地注视着眼前美景,轻轻凑上前去,从背后搂住那女修,“宝贝儿别担心,明日事成之后,我带你回去见我家老祖,求他赐你些高阶法宝,你说可好。” 女修娇羞地转过身去,依偎进周天海的怀里,“周郎,你对我真好。” 周天海轻轻地挂了下女修的鼻子,“那你明日可要用心为我办事。” 女修娇笑着,发出一串“咯咯”的声音,“周郎,你放心。妾身即便粉身碎骨,也会完成周郎的差事。只愿明年今日,周郎还能念起妾身,妾身便心满意足了。” 周天海看着正神情望着自己的女修,心中颇是得意,“宝贝儿别说这不吉利的话,明日我们定会立下大功。到时,我定会带你去见我家老祖,求他将你收为弟子。到时,我们便可以日日夜夜地在一起了。” 紫衣女修搂着周天海的脖子,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任凭周天海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样。 第30章 后续 “呸,什么伤风败俗的玩意儿!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儿看点不三不四的东西!”陈长老再也看不下去了,压下被那旖旎情景撩拨起的躁动,恶狠狠地骂着钱暖。 风掌门也有些尴尬,“该不会是拿错玉简了吧?” 钱暖心里也没底儿,这玉简是小花趁着小芽一口咬掉紫衣女修的手指头的时候,趁机偷回来的。兔爷偷偷看了玉简内容后,便塞进了钱暖的储物袋,只说这玉简是证明太天门阴谋的证据。至于这玉简的内容,钱暖也从未看过。 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在座长老们的神色,钱暖试探着开了口,“不知各位长老们有没有发现,这男修正是今日被炸死的太天门弟子周天海,他是太天门周长老的儿子。” 在座的长老们齐齐翻了个白眼,这谁看不出来啊,大家早知道了。 一看长老们的梵反应,钱暖有了些底儿,“至于这紫衣女修,”钱暖有些尴尬地瞥了一眼记录上那个勉强称得上穿了一件紫纱衣的女修,“长老们可能有些不太熟悉。记录玉简中的这名女子,正是今日在猎岛上出现的无极剑门三名女子中的其中一个,也就是那名身着紫衣、被咬掉了手指头的女修。根据我打听来的消息,这名女子应该是无极剑门掌门的第三个弟子,紫罗仙子。” 长老们纷纷凝神看去,果然,刚才播放的记录玉简中出现的那紫衣女修,和今日在猎岛参与战斗的那紫衣女子长得一模一样,正是那无极剑门掌门的弟子,紫罗。谁能想到战斗中毫无眼神交集的二人,私底下居然是这种关系呢。长老们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方才在看玉简时,不由自主地就被那紫罗的玲珑身段给吸引住了,倒是没怎么去注意她的脸。 这样想着,长老们脸上的神色便有些不好看了。太天门高层的后辈与无极剑门掌门的弟子勾结在一起,不管这无极剑门的掌门知不知情,以后都要防着些这无极剑门了。 钱暖低头思索着,组织了一下语言,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玉简上的男女停下了激烈的战斗,重新开始了交谈。 “明日的事情你别强出头,一切交给你那个师姐即可。”周天海搂着紫衣女修,眼神阴狠,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紫罗不依不饶,“我那个师姐一颗芳心都扑到了你师弟身上,只怕明天的事情她不肯用心呢。”她与自己那爱穿红衣的红绸师姐素来不对付,又怎么会白白让她一个机会,好让她能在太天门面前露脸呢。 “傻瓜,你知道什么。”周天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手拍了拍紫罗浑圆的臀部,“明天你们要对付的可不是云海仙岛的普通弟子,而是那云海仙岛掌门的独生女。” 紫罗诧异极了,不由瞪大了双眼,“掌门的女儿!” “没错,所以明天我那好师弟和你那好师姐借口动手的时候,你远远在旁边观战即可。”周天海眯着眼睛,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一脸的意气风发。 “可是,我不动手的话,只怕红绸师姐会想着法地找我麻烦呢。”紫罗做出一副忧愁的样子,轻轻偎在周天海怀里。 “嗤——明日事成,我便带你回太天门,怕她作甚。”周天海嗤笑一声。 “能跟周郎你在一起,我自然开心,只是我怕我师傅他老人家——” “呵呵,来宝贝儿,我告诉你个秘密。”周天海亲了紫罗一口,笑嘻嘻地凑到了她耳朵旁边。 “无极门就是我们太天门弟子秘密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这云海界牵制住云海仙岛的势力。我带你走,你师傅是万万不敢说什么的。说到底,无极门就是我们太天门的一条狗,我们让它打谁,它就得去打谁。” 惊闻此等秘辛的紫罗越发庆幸自己勾搭上了周天海,“周郎,虽说我相信你的能力,可是我师傅好歹也是元婴修士了,若是有一天,他不再甘于被太天门指使,只怕——” “宝贝儿别怕,太天门早就有准备,在所有外放出去潜伏的弟子们身上烙下了印记。他们不反叛还好,只要反叛,嘿嘿……”周天海笑得煞是阴狠。 缩在周天海怀里的紫罗打了个哆嗦,没有再说什么。 记录玉简只记录到了这里,从那玉简记录的角度来看,这份玉简应该是紫罗自己放置在竹床上方的藤架上的。至于目的嘛,大概是为了在以后周天海翻脸的时候,以此来要挟周天海。钱暖想了想,便把这事放开了,这与她没什么关系。 “看来此次云锦被伏,完全是太天门一手安排的。”沉默了半晌,一位长老开了口。 陈长老安分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没说。乍一听闻太天门的真面目,陈长老颇有些接受不了。 他平日里与风掌门争斗,不过是为了多攥些权利,好享受更多待遇。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欺师灭祖改投别派的想法。想到自己平日里多与太天门亲近,更有太天门长老鼓动自己叛乱,好夺了风掌门的权。 想到这里,陈长老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差点就上了太天门的大当,成了门派的千古罪人。一想到这,陈长老就对太天门恨得牙痒痒。 突然,陈长老的耳朵动了动,神色古怪地看了风掌门一眼,风掌门偷偷避开众人,冲他做了个隐晦的手势。 “他娘狗腿的,老子这就去太天门问个清楚!”陈长老突然站起身来,召出飞剑就想往外冲。 风掌门脸色不虞,直接怒斥于他,“站住!” “你个缩头乌龟王八蛋,你能忍这口气,老子可忍不了。”陈长老虽然站住了,嘴里却依旧骂个不停。 “消消气,大家都消消气。天气热,大家都火气大,掌门,您别跟老陈一般见识。”白胖的孙长老又开始在一旁和稀泥,心里却在幸灾乐祸。 “消你妈的气,老子这就传讯那几个老撺掇着我造反的王八羔子,一剑杀了他们!”陈长老虽然脑子不够使,经常被人甩得团团转,不过一手剑术确是使得出神入化。他说要杀人,那可绝对不是开玩笑。 被人骂成乌龟王八蛋的风掌门一甩袖子,坐回椅子上,一句话都不说。没人阻拦的陈长老踏上飞剑就不见了踪影。 孙长老一拍大腿,坏了。这姓陈的老王八蛋真去太天门杀人了,自己得赶紧传讯回太天门啊。 想到这里,孙长老急急忙忙地向风掌门说道,“掌门,这陈师弟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这就去劝劝他。”说完,不等风掌门说什么,直接召出飞行法宝,也飞得不见了踪影。 一见孙长老也走了,风掌门脸色铁青,对着剩下的长老们说道,“你们跟我来,我们去看戏去!” 说罢,袖子一甩,使出袖里乾坤的招数,把钱暖几人给装进了袖子。 被摔得四仰八叉的钱暖摸了摸脑门上撞出来的包,气愤地直诅咒风掌门。动作这么粗鲁,亏我还让兔小胖给你传音,告诉你谁是奸细。 “诶哟,老娘的腰都要摔断了。臭老爹,三天不给你做饭吃!”云锦揉着腰,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待看见其他同门们惊异的目光后,云锦好不尴尬,瞬间恢复了她的招牌冰山脸。 钱暖看着这欢乐的一幕,暗暗在心里偷笑,风掌门要吃苦头了。要知道,云锦曾经无意中对自己说过,风掌门自从尝过云锦做的饭后,就再也不吃侍女们做的饭食了,还把专职做饭的侍女们都送给了别的长老们。 这下云锦生了气,三天不给他做饭,风掌门可要饿肚子咯。钱暖略不厚道地在心里暗爽不已。 *** 孙长老风风火火地跑到了云海仙岛西面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之上。这里是埋伏在云海仙岛的太天门细作们向太天门发送隐秘情报的地方。 孙长老回头张望了一番,又放出神识,大致扫了扫周围的环境。见并没有什么异常后,孙长老这放心地拿出一个黑黢黢的令牌,抬手打出了几个及其复杂的指法。指法构成的法诀轻轻地碰触到了无形的禁制上,小岛上方的空气一阵轻颤,出现了一个仅能容纳一人进入的小门。孙长老鬼鬼祟祟地回头张望一番,这才上了岛。 禁制重新合闭起来,微光一闪,隐没了下去,远远望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一只飞过的海鸟发出一声清啸,收拢起背后沉重的翅膀,打算落在小岛上栖息一番。 不等海鸟落地,小岛上方一道淡淡地白光闪过,击中了海鸟。顿时,海鸟被劈成了一团血肉,稀稀拉拉地从空中落下,染红了一片野草。 风掌门带领着诸位长老悄悄地从小岛附近的海底浮了上来,脸色十分难看。尽管兔爷早已传讯告知风掌门,孙长老正是埋伏在云海仙岛高层之中的细作,但风掌门还是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愿望。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去。”大敌当前,陈长老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放下心中争权夺利的心思,主动请缨,要第一个进岛。 “师兄不可,方才那大阵的威力,大家都看到了。” “就是啊,师弟,咱们仙岛之上,谁不知道师弟你一点阵法都不懂。这大阵威力甚大,万万不可轻闯,还是要小心为上啊。” 一听陈长老要单独破阵,众位长老纷纷上前把他拦了下来。不管平日里大家关系如何,只要大家还是同门,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同门去送死。 第31章 事终 “给你。”风掌门神色复杂,递给了陈长老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 陈长老二话不说接了过来,放在手心里打量起来。 那玉牌不到一个巴掌大小,所用的玉明显是不上档次的劣质灵玉,上面歪歪曲曲地刻着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这丑了吧唧的玉牌是啥玩意儿?”脾气火爆脑子缺根筋儿的陈长老脱口而出。 风掌门有些尴尬,这是那只会说话的兔胖子刚才递给他的。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自己的大作被人鄙视了,兔胖子一下子从风掌门身后窜了出来,后脚着地,立起身子,前爪指着陈长老,“一看就是脑子太笨,没学过阵法,连进阵的通行令牌都没见识过,唉,真可怜。” 智商被一只兔子鄙视了的陈长老抽了抽嘴角,以为这是风掌门新养的宠物。 风掌门并不解释,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清了清嗓子,陈长老拿着玉牌,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阵。 眼看着陈长老安然无恙地穿过禁制上了岛,风掌门悄悄松了口气。尽管早就从玉简上了解到兔爷这一种族天生就精通各类阵法,但那毕竟是传说,如今陈长老平安进了阵,风掌门也算是安下了心。 低头看了一眼兔胖子,风掌门挂起一抹和煦的笑容,伸手抱起了兔胖子。 兔胖子鄙视地瞥了风掌门一眼,就着他的手就跳到了风掌门的头上。切,丑八怪还想抱他?没门,换个姑娘来抱他还差不多。 风掌门晃了晃脑袋,也没说什么。待把兔爷炼制的通行玉牌分发给各位长老后,便领着他们上了岛。 小岛处于海洋灵脉之外,上面灵气稀薄,也无甚特产。再加上面积太小,难以利用。久而久之,这里便荒废了下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竟成了安插在云海仙岛的太天门奸细们向本宗发送密信的秘密基地。 孙长老唰唰几笔,用太天门特有的保密文字,写下了今日发生在云海仙岛的事情。然后咬破食指,滴了一滴鲜血。 血液渗透进玉简之中,浮现在玉简上面的文字瞬间隐藏了起来。玉简重新变得朴实无华起来。 孙长老朝玉简中输了些灵气,玉简上方泛出一波一波的灵气纹路,然后“嗖”地一下飞上了天。 眼见着玉简越飞越高,孙长老终于松了口气。 突然,玉简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阻碍,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空中,上下颤动着。 孙长老脸色大变,抬手打出几个指法,法诀挟带着爆裂的气息,朝停在半空中的通讯玉简飞去。不管是出了什么问题,必须先把这通讯玉简毁掉才行,不然自己那太天门细作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嗖——”不远处,一道火红色的剑气划过,击中了孙长老打出的法诀。剑气与法诀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了炫目的光彩。 孙长老没功夫去欣赏眼前美景,一双眯缝在肥肉之中的小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步步走来的陈长老。 “是你。”孙长老脸色阴晴不定,这姓陈的老家伙不是说要去找太天门的人算账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长老一言不发,提着剑,死死地瞪着孙长老,眼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娘希匹的,我师傅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培养成个元婴修士,你一扭头就跟太天门勾搭上了,我呸!”陈长老一张口就把孙长老气了个仰倒,什么叫一把屎一把尿,这也忒恶心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呸,下地狱问你师傅去吧。”孙长老被陈长老的话气得不行,也懒得解释,召出本命法宝就朝陈长老攻去。 “丫了个呸的,你以为老子怕你!”陈长老杵着剑,以和他瘦小的身躯不相符的威势,劈头盖脸地朝孙长老脸上劈去。一边砸,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 即便是个老好人,听了陈长老那滔滔不绝的脏话,也要被骂出三分火气来,更何况是藏头缩尾地在云海仙岛装了几百年老好人的孙长老。 “姓陈的你个大傻蛋,你知道你师傅是怎么死的么?”孙长老一边挥舞着法宝朝陈长老头上撞去,一边隐在一旁对陈长老进行言语骚扰,好扰乱他的心神。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陈长老手中正挥舞着的大剑停在了空中。 “怎么死的?”陈长老恶声恶气地问孙长老。 孙长老嘿嘿一笑,指挥着法宝朝陈长老头上砸去。 陈长老随手一挥,一剑将孙长老的法宝扒拉到了一边。 陈长老上前两步,一下子揪住了孙长老的衣领,“快说,我师傅到底是怎么死的?” 孙长老小眼珠子一转,讨饶道,“陈老哥,你先放开我。我这就告诉你。” 陈长老松开那孙长老的衣领,退后两步,剑尖指着陈长老,“说出来,爷爷饶你一死。” “当然是被风掌门害死的。”孙长老眼珠子一转,谎话张口就来。 “孙子,敢骗你爷爷!”陈长老虽然有些不精细,但并不是真傻。一看孙长老这样子,就知道他没说实话。长剑向前送出,一剑刺进了孙长老的肩膀。 “别杀我,我说我说。”身上被刺了个窟窿的孙长老顿时怂了,老老实实地开始交代陈长老师傅死去的原因。 “又是太天门干的,他娘狗腿的太天门,老子跟你们没完。”陈长老气愤地又捅了孙长老一剑,然后收回剑,低头在储物戒指中翻找着什么。 孙长老瞥了一眼正忙着的陈长老,不动声色地暗吐灵力,远程操控起方才被陈长老打落到远处的本命法宝翻山印,狠狠地朝陈长老脑门上砸去。 来不及掏剑的陈长老就地一滚,躲过了翻山印的第一波攻击。侥幸逃过一劫的陈长老反手拔出长剑,一剑把那孙长老的本命法宝给劈了个粉碎。 “娘希匹的,死到临头了还使鬼心眼子,你们太天门每一个好鸟!”陈长老骂骂咧咧地走上前去,打算一剑了解了孙长老。 “师弟且慢,我来问他一问。”风掌门带着众位长老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一看见风掌门出现在此地,孙长老小眼珠子一转,对着风掌门哭号了起来,“掌门师兄,我本是一番好意来劝陈师兄,没想到陈师兄不仅不听劝,还把我的本命法宝给斩碎了。” 被人反咬了一口的陈长老不乐意了,“妈了个巴子的,明明是你要打我我才劈了你那什么翻虫印。” 风掌门默不作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走进陈长老,伸手从他领子下面掏出了一块指甲大小的记录玉简。 孙长老顿时哑口无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孙师弟,我自问云海仙岛这些年来对你不薄,为何你要投向那狼子野心的太天门,转而对付我们云海仙岛?” 孙长老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眼神复杂。这些年来在云海仙岛的生活确实舒适,虽然高层间有些争权夺利的小龌龊,但从未爆发过大规模的争斗,他也真心有些把这里当家了。 “风师兄,姑且再让我这么叫一次吧,你们不知道,太天门早已在我们这些细……”孙长老突然瞪大了双眼,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风掌门大惊,连忙扶起了孙长老,向他体力输入了一道探查灵气,灵气刚一进入孙长老的身体,便被他体内那混乱成一团的灵气暴动给吞没了。 “搜……魂……我……”孙长老死死地盯着风掌门,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待看见风掌门轻轻点了头后,脖子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众位长老看着孙长老那凄惨的死相,心下颇为感慨。即便知道了孙长老是太天门的细作,可这么多年的师兄弟感情并不是作假的,一时间颇有些气愤太天门那霸道蛮横的作风。 风掌门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地念着上古时期复杂拗口的法诀咒术,手指连挥,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法诀。黑涩晦暗的法诀挨个穿进了孙长老的脑袋,把孙长老的脑袋撑得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大圆球。 半晌,风掌门睁开眼睛,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神色复杂难辨。他按照孙长老的遗愿,对他用了搜魂术,得到的信息让他震怒非常。 “掌门快走,这孙长老的身上被下了禁制,不多时就要爆炸。到时候这小岛方圆几公里之内都会被炸得粉碎。”一直呆在风掌门袖子里安静看戏的钱暖突然开了口。上辈子有无数的云海仙岛弟子们,就死于这太天门独有的尸体爆炸禁咒上。 在场的太天门高层顿时一惊,细细去看那孙长老的尸体。果然孙长老原本那肥胖臃肿的身躯被撑大了将近一倍,连身上原本松松垮垮的道袍都绷紧了,一副快要崩裂开来的景象。 风掌门连忙召出小型云舟,带着众位长老登上云舟向远处遁去。 刚飞出小岛所在的海域,“轰隆”一声,原小岛所在的方向就冒出了一朵黑红色的蘑菇云,狰狞邪恶,带着不详的气息。 风掌门站在甲板上,望着小岛所在的方向,久久无语。 “邢师弟,你回头吩咐下去,派可靠的弟子们密切监视这小岛附近,所有靠近小岛范围的本门弟子全部关押起来,不论理由。”褪去了笑容的风掌门眼神凌厉如刀。 邢长老一句话不说,点了点头,下去了。 风掌门从怀里掏出一张录有他们几个门派高层影像的玉简,摸索着孙长老的影像,久久没有说话。 第32章 入阵 看了一天热闹的钱暖头重脚轻地回了春暖院。 “大姐头,你老爹给你寄包裹啦。”钱暖专属秘书四月小姑娘拎着个巴掌大小的储物袋,啃着串儿糖葫芦,一蹦一跳地出现在钱暖面前。 钱暖接过储物袋,笑着摸了摸小四月的脑袋,“又不好好吃饭。” “哎呀,糖葫芦也是食堂卖的,食堂里的东西都叫饭啦。”小四月狡黠一笑,跳起来摸了摸钱暖的头顶,然后不等钱暖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哎呀,四月长大了,不喜欢人家摸她头顶了,说什么会长不高,切,不知道哪个缺心眼儿的告诉她的。”灵儿扛着重剑,一副流氓相。 “不是你前天跟她说的嘛。”钱暖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一步三晃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是么?哎呀,老了,记性不好了。”随便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的灵儿扛着剑去找阿黄打架了。 钱暖随便吃了点儿剩饭,盘坐在蒲团上,打开了钱老爹给她送的储物袋。各种各样的材料,母亲多氏做的烤兔腿,还有记录玉简? 钱暖疑惑地输进了些灵气,玉简“嗖”地一下腾空,全身泛起了红色的火焰。 “你个不孝女一走了之,留给我个烂摊子。那些定了你那个什么破纸鹤的人天天来我店里找我要货,你赶紧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我就关了店带你老娘旅游去了。”钱老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行了一边儿去,阿暖啊,娘给你新作了许多裙子,还打了一套首饰,放在那个玉盒里啊,记得穿啊。女孩子长大了,就要学着打扮自己,不要天天穿着那灰不溜秋的门派道袍,一点儿也不朝气。”母亲多氏一把挤开了钱老爹。 “穿那么花枝招展做什么,阿暖啊,别听你娘的。你一个人在门派里千万要瞪大了眼睛,别被什么不三不四的毛头小子们给骗了啊。”不甘寂寞的钱老爹努力探着头。 “还有啊,吃食吃完了就来信给我们,娘再给你送。” …… 钱暖红着眼眶看着面前记录玉简内的爹娘,他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拆台,装作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样子。可他们之间那深厚的感情,谁都看得出来。 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钱暖起身去了修炼室。 盘坐在蒲团之上,钱暖平复了一下心境,伸手拽下耳朵上盘着的阴火火灵蛇,随手捏巴了几下,火灵不情不愿地化作了阴火火焰的形状,火舌一喷,卷上了钱暖放置在一旁的灵草。 阴火火温极低,冻得钱暖瑟瑟发抖。但为了最大化阴火的效力,钱暖忍住了对自己施保暖术法的迫切愿望。 很快,在钱暖的控制之下,阴火把成堆的灵草炼化成了一团团五颜六色的灵液。 钱暖把灵液倒进丹炉,又放入其它一些辅料,便把阴火火灵放在了丹炉之下,利用火灵慢慢烘烤丹药。 看了一眼正在焙制着的丹药,钱暖起身出了修炼室,转身进了书房。她要去炼制上次回金银岛时,众位修士们向她定制的符翼纸鹤,这几天事情多,她险些忘了这事儿。还好钱老爹及时来信提醒她。 这样想着的钱暖索性下了决心,等试炼阵发建成后就借机邀功向门派请假,回家看爹娘去好了。 只要符篆学得好,符翼纸鹤并不难做。 正是月明星稀的时候,钱暖放下符笔,伸了个懒腰。把已经做成的符翼纸鹤收进手镯,抬头看了看月亮,钱暖起身去修炼室把丹药收了。 云森要的丹药,钱老爹要的符翼纸鹤,嗯,全部做好了。终于完成任务的钱暖打了个呵欠,眯着眼睛进了卧室。 ***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钱暖保持着相同的步调,带领同门弟子们去猎岛打猎,给云森的同族送丹药,带领体修们继续建试炼大阵,晚上炼丹炼器画符篆。 充实而又忙碌的日子把钱暖整个人都塞得满满的,也没空再去想什么前世的悲惨生活。 九十九组的灵豆成熟了,新一期的灵谷也要开始播种了,打猎活动暂停了,云海仙岛的外门灵田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灵豆的收成很不错,其他组的领队们纷纷向钱家小铺定了种子,再加上之前风掌门介绍的生意,钱家爹娘最近做梦都会梦见自己数灵石数到手软。 试炼大阵也建设到了最关键的时期,钱暖日日都呆在试炼大阵,半点不得空闲。 “小暖,歇会儿吧,喝口水,食堂那边新做的酸灵汤,大日头天里喝这个最是爽快了。”云锦跟九十九的人混熟了,也就不再端着冰山的架子,对谁都随和地很。 钱暖抹了把汗,从高台上跳了下来,接过云锦手里的汤碗,一口喝了个干净。 “这个试炼大阵真有你说得那么神奇么?”尽管亲自参与了试炼大阵的建设,并且真心觉得此阵玄妙异常,但云锦还是心理没底。 钱暖笑了笑,“待会儿大阵就要布置好了,你跟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钱暖重新踏上高台,让众人退开,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残破的玉简。 “云师姐,你领着他们退出大阵。这收阵的最后关头,除了布阵之人,其他人都会受到大阵的攻击。” 听了钱暖这番话,云锦干脆利落地带着钱暖的手下和众位前来帮忙的师兄弟们退出了大阵范围。 钱暖小心翼翼地催动起一丝细如头发的灵力线,慢慢地输进了残破玉简之中。 这玉简是她依照上辈子的记忆,从云海界一处小岛上挖出来的。上面记录着修真界的大能们战斗时的场景,更宝贵的是,有阵法师专门从中提炼出了大能们的剑意,放置在玉简之中。 钱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玉简之中的剑意和战斗片段提取出来,放置在试炼大阵中特定的地方。 塞了把灵丹,钱暖继续小心地向玉简之中输入着灵力。速度极慢,深怕一不小心毁了这宝贵异常的玉简。 慢慢的,有些丝丝缕缕的烟雾一样的东西慢慢从玉简之中溢出来,蜿蜒着攀上了钱暖正在输着灵气的手。更有一缕灰色的细小烟雾趁钱暖不注意悄悄渗入了钱暖的肌肤之下,隐没了踪影。 渐渐地,玉简变得晦暗无光,彻底失了灵性。 钱暖举起缠绕着无数细小剑意的左手,右手快速地打出一个有一个繁复的法诀,法诀升空,与阵法中心的宝塔两相呼应,五颜六色的烟雾越发衬得整个大阵烟云雾绕。 钱暖极有耐心地慢慢引导着各色的剑意,把它们放置在不同的阵法位置上,并附上了相应的剑诀和战斗记录。 随着时间的推进,繁复的工作一样样地被钱暖完成。 终于,钱暖收回空无一物的左手,转身出了试炼大阵。左手皮肤之下,灰色的不明剑意隐隐闪烁了一下。 钱暖回身开启整个试练大阵,顿时,整个大阵内剑意铮铮,气势颇为惊人,连灵鸟都不敢从大阵上方飞过。 “跟我进阵吧,心肝儿们。”钱暖搂着云锦,拽着四月和灵儿,带领着一大群九十九组修士们们,一起进了试炼大阵。 白光一闪,众人被试炼大阵吞没,不见了踪影。打着各种理由偷懒没有参加最近建阵工作的其他组修士们,一见钱暖他们进了大阵,顿时丢下手里的活计,纷纷站在大阵外面围观,尽管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试炼大阵内,众人站在宽广的大厅内,面面相觑。 “这……我们有建这个大厅么?”云锦率先发出了疑问。 钱暖笑了笑,并不回答。只是指着前面五颜六色的大门对众人说道,“你们大家按照自己的属性分类,进入不同的门内,门内自有你们的机缘。” 看着众人纷纷伸手推门进了不同的通道,钱暖坏心眼儿地加了一句,“没有领悟剑意的人可出不了这试炼大阵,心肝儿们,加油哦,我看好你们。” 来不及反应的众人不待后会退出,便瞬间被不知从何处刮来的五颜六色的飓风给刮跑了。 钱暖笑眯眯的,抱着兔爷和小花,正打算迈开脚步朝火红色的火属性大门走去,这时,所有的门竟然都消失了。 钱暖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那些进入门内的人不会出事吧? 一想到这里,钱暖伸手就要想外发传讯玉简,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一点儿灵力也用不出来。 这下子,钱暖开始不安起来。没了灵力的修士就好像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一样,没有丝毫防御的能力。尽管自己这辈子开始修炼魔族的炼体*,但到底修炼的时间不长,效果并不显著。此刻灵力全消,只怕自己练炼器五层的修士都打不过。这叫钱暖如何安心? “别急,你看前面。”兔爷老神在在的,他一点儿也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 钱暖闻言向前方看去,之见前方原本并列排着几扇五颜六色大门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扇灰色的毫不起眼的小门。 第33章 受伤 钱暖有些疑虑,灰色的,她从未听说修真界有什么属性是灰色的。 “混沌属性。”兔爷支起了耳朵,颇感兴趣地注视着面前那道灰色小门。然后后腿蹬了蹬钱暖,示意钱暖赶紧走进那灰色小门里面。 钱暖用力摸了摸兔胖子的狗头,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带着小花慢慢地推开了那灰色小门。 小门背后一片灰色的烟雾,浓雾遮蔽了视野,什么也看不清。 “这什么地儿啊?”钱暖有些心里打鼓,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兔胖子,仿佛这样便能安心一些。 “如果我的种族传承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混沌之地。”兔爷一副专家教授的模样。 钱暖低头看着兔胖子,挑了挑右眉,一只兔子还能有种族传承记忆? 兔爷默默地扭转过身子,用屁股对着钱暖,他早已放弃了揪着钱暖耳朵冲她怒吼三百遍“小爷是麒麟”的想法,因为钱暖压根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虽然他这个“麒麟”身份掺了颇多的水分,但他真的有麒麟血脉,真的,谁骗人谁是小狗。 小花啃着坚果,“叽咕”叫着,支持自家老大。连小花的手下小芽都摇曳了一下细嫩的枝叶,表示对兔爷的支持。 哟,小兔胖子还挺受欢迎。钱暖抚着兔爷的后背,慢悠悠地向前走着。 “啊——”左手臂上传来的剧痛险些让钱暖手一松,差点把兔胖子给扔了出去。 兔胖子后腿一蹬,跳上了钱暖的左肩膀,低头去瞅她的手臂。 原本光滑白皙的手臂,此刻布满了青筋和血管。时不时的,还有一团不明物品向上蹦弹几下,把钱暖的皮肤顶出一个大包来。 钱暖狠了狠心,趁着那不明物品冒头的时候,举起小刀,狠狠地刺了下去。 “啊——”剧烈的疼痛感让钱暖瞬间松开了右手握着的小刀,整个人蜷缩着倒在地上。 四周的灰色混沌气体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整个空间变得不稳定起来。 兔胖子揪着小花头上的小芽,让小芽狠狠地在钱暖左手臂上咬了一口。 原本连小刀都无法刺破的手臂,轻易地被小芽的利齿所洞穿,流出灰色的液体,隐隐能看出其中泛着的一缕血色。 兔爷吃了一惊,连忙把已经昏迷过去的钱暖翻过身来,仔细去看她的脸色。待看清钱暖那灰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后,兔爷狠了狠心,张嘴吐出自己的内丹,忍痛喂进了钱暖嘴里。 内丹入口,滴溜溜地转个不停,释放出一股股精纯的混沌力量,带动着钱暖左手臂内的混沌剑意,开始缓慢地吸收起周围的混沌之气。 混沌之气入体,迅速被混沌剑意吞没,渐渐地,钱暖身旁围聚起了旋涡状的混沌之气,大量的混沌之气疯狂地涌入钱暖体内。 经脉不堪负荷,寸寸断裂开来,再被兔爷的内丹修复。整个过程艰辛而漫长,钱暖早已是痛得死去活来。痛得晕过去,再被痛惊醒,生不如死。 兔爷的内丹越转越小,渐渐从鹅蛋大小,变成了鹌鹑蛋般大小。好在这时混沌之气已经全部被钱暖体内的混沌剑意所吸收,钱暖的经脉也被修复完毕。 兔爷强忍着心疼,从钱暖嘴里抠出自己的内丹。这次的生意亏大发了,为了救钱暖,生生赔上了自己万年的修为。 钱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兔爷萎靡不振地趴在自己肚子上,动也不动。 吃了一惊的钱暖连忙抱起兔爷,上下摸索了一番,“没什么问题啊,怎么这般无精打采的,难道是饿了?” 兔爷无精打采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钱暖掏出来的烤兔腿,一点吃的*都没有。 眼见兔爷连往日里最爱的兔腿都不吃了,钱暖很是焦急。虽然不知道兔爷为什么要呆在自己身边,但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钱暖早已把兔爷和小花小芽当成了一家人。此刻兔爷不吃饭,钱暖心里难受极了。 想了想,钱暖掏出了恢复体力的灵丹,放在兔爷嘴边。 兔爷嗅了嗅鼻头,动了动三瓣嘴,一口吞了那灵丹。 眼见兔爷终于有了些反应,钱暖索性掏出手镯里所有的丹药,全部放在了兔爷面前。 兔爷傲娇地指了指其中一瓶,示意钱暖喂给他。 钱暖好脾气地不跟他计较,抱起兔爷一颗颗地喂他吃灵丹,旁边的小花顶着头上的小芽,蹲在钱暖身旁流口水。 钱暖喂了小花一颗二品灵丹,小花转身就抱着灵丹献给了兔老大,惹得钱暖哭笑不得。 自尊心得到了极大满足的兔胖子小爪子一挥,把钱暖分给小花的灵丹“赏赐”给了小花。小花立刻感恩戴德地给兔爷揉胳膊捏腿,忙得不亦乐乎,压根儿没想起来那灵丹是钱暖炼制的。 看着兔爷恢复了往日神气的样子,钱暖松了口气。先时,虽说她深陷昏迷之中,但她仍然能够模糊感觉到兔胖子塞了什么东西给她吃,这才让她渡过了此次大劫。 若是兔胖子因此而遭了大罪的话,她可真是要自责死了,还好兔胖子现在没事。完全不知道兔胖子因此丢了万年修为的钱暖抱起兔胖子,打算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走这边。”兔胖子嗅了嗅鼻子,懒洋洋地抬了抬头,随即又一头埋进了钱暖手臂里,动也不动了。 钱暖忧愁地看了兔胖子一眼,打算一出试炼大阵就带着兔胖子去驭兽院,让专业人士看看兔胖子这是怎么了。 钱暖按着兔小胖的指示向前走,心里却越来越奇怪,周围的景色越发荒凉,一点儿也不像是快要出阵的样子。终于,钱暖内心的疑惑在看到云森的瞬间,达到了最高峰。 “你怎么来了这里?”云森看到钱暖出现在自己面前,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我不小心进了一个阵法,然后走啊走的,就到这里来了。”钱暖随口说着,内心的疑惑并不比云森少。这里明明是自己在云海仙岛布置的试炼阵法,就算再怎么兜兜转转,自己肯定还在云海仙岛上。这云森突然出现在大阵之内,难道是他偷偷潜入了云海仙岛? 云森低着头,看着钱暖,半晌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右手扛着他那把门板大小的重剑,整个人如同一颗挺拔的松柏般,目光慑人。 钱暖被云森的气势所迫,不由得低下头,挠了挠左手臂,开始愈合的伤口处泛出如小猫挠脚心一般的痒痒。 云森的视线随着钱暖的动作,落到了她的左手臂上,顿时脸色大变。云森连忙上前两步,握住了钱暖的左手臂,细细打量着那处被小芽咬出来的伤口。 一丝一缕肉眼无法察觉的灰色气息时不时从伤口里面游弋出来,把伤口出渗出的细小血珠一一舔舐干净。 云森神色严肃,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奇模怪状的枯草,碾碎后敷到了钱暖的伤口上。 草沫接触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与还渗着血珠的血肉起了反应,顿时疼得钱暖脸色都扭曲了,浑身直冒冷汗。 云森看了钱暖一眼,皱着眉毛,低头打量着钱暖的伤口。伤口里面的灰色气息越发地躁动,顶得伤口又崩裂开来,渗出更多的鲜血来。半晌,云森终于下了决心,抱起钱暖飞速向前掠去。 云森的遁速很快,即便是痛得蜷缩起来的钱暖都能感觉到迎面吹来的凛冽的罡风。 云森低头看了钱暖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变换了一下姿势,让钱暖的头朝里靠着自己的胸膛。然后灵气外放,在钱暖身前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防护罩。 钱暖勉强冲云森笑了笑,便疼得晕了过去。没有钱暖神识的牵制,她体内那道灰色剑意更加肆无忌惮,在钱暖的经脉里冲来冲去。 云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加快了灵力的催动,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 迎面的罡风更加猛烈,吹得兔胖子搂着小花小芽,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球,越发像钱暖怀里钻去。最后更是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当钱暖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正躺在山洞里,身上盖着不知名的灵草编织成的被子。 钱暖坐起身来,抱起身旁睡的正香的兔爷和小花,打量起这山洞来。 山洞很是简陋,但一些有棱角的地方都被磨平了。一张石床,上面铺着草席草被,一张石桌,两把石椅,一个草蒲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整个山洞很是宽敞,打扫地干干净净的,却也愈发显得空荡。看来这是个男修的临时住所,钱暖默默地心里想着。 正当这时,云森端着石盘进了山洞,后面跟着个背着药箱的年轻姑娘。 “你醒了啊。”不等云森说话,那背着药箱的姑娘就自来熟地冲钱暖打了个招呼。 “我叫半夏。”半夏伸手接过云森手上的石盘,笑了笑,“云大哥,这里我来就行了。你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说完,回头看了钱暖一眼。 云森看了看钱暖的脸色,然后冲她点了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山洞。 半夏放下手里的石盘,端着石碗,拿起勺子盛了一口还在冒烟的药草汤,迅速地喂进了钱暖嘴里。 猝不及防之下,钱暖被热烫的汤药烫伤了嘴唇,手上顿时挣扎了起来,一下子打翻了半夏手里的汤碗。大半碗热烫的药汁撒翻在钱暖的大腿上,还有一小部分撒在了半夏的手臂上。 第34章 反击 半夏嘴里说着“对不起”,人却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外族人,我劝你还是离云大哥远一点!别再让我知道你缠着云大哥,不然我要你好看。”说完这话,半夏转身出了石洞,嘴里说着要去找些草药来给钱暖治伤。 钱暖看着半夏飞奔出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烫伤了的大腿,眯起了眼睛,这个位置很微妙啊。 被吵醒了的兔爷看着眼前狼狈的钱暖,张大了三瓣嘴,“你这是去泥坑里睡了一觉么?” 钱暖笑着瞅了兔爷一眼,低头抱过小花,让小花伸出爪子把自己的裤子给撕了个大洞,刚好露出了被烫伤的大腿。 因为没有得到的及时的处理,大腿上被烫得红肿的皮肤已经开始冒出细微的小水泡来。钱暖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兔爷勾着头去看钱暖被烫伤了的大腿,“还不处理伤口啊,小心留疤。” 钱暖笑了笑,把小花放到了石床上,自己扯着被子,滚下了石床,跌倒在地上。被烫伤的大腿猛一受到撞击,开始渗出丝丝缕缕的血珠来。钱暖挪动了一下位置,让惨不忍睹的大腿恰到好处地露了出来。 恰好这时,云森皱着眉头进了山洞,后面跟着一大堆七嘴八舌的少年少女们。 “半夏你别哭,外族人就是这么嚣张,没一个好东西。” “就是,云首领救了她的命,她反而恩将仇报,不仅不喝药,以为你要下毒害她,还把滚烫的汤药洒了你一胳膊。” “太过分了,云首领,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外族人赶出去!” “是啊云首领,我们云雾仙族坚决不跟外面那群小人来往!” 听着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云森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飞速地上前走了几步,抱起钱暖,放在了石床上。 目光落在钱暖那血肉模糊的大腿上,云森忽然抬起头,看了钱暖一眼。 这眼神看得钱暖有些心虚,她不由得转开了目光。 这时,那群义愤填膺的少年少女们也看到了钱暖腿上惨不忍睹的伤口,顿时哑了声音。 “怎么弄的?”云森漫不经心地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不是我弄的,你别想赖在我头上!你看,我都被烫伤了。”半夏抢在钱暖开口前,慌不迭地嚷着,还露出了只是些微有些红肿的胳膊。 钱暖瞥了她一眼,低下了头,声音细微,弱不可闻,“嗯,半夏姐递给我汤碗的时候,我没有接住。” “你们看,我都说了不关我事。”听了这话,半夏心里一松,叫嚷了出来。 云森看都没看半夏一眼,伸手握住了钱暖的下巴,细细打量着她的嘴唇。众人这才发现,钱暖的上嘴唇上,肿起了老高的一个水泡。 “这也是你不小心烫的?”云森看着钱暖,眼里隐约带着笑意。 钱暖支支吾吾,看了半夏一眼,没有吭声。 “半夏,你不是说这外族人故意把药碗打翻在了你身上么?怎么现在她伤得比你还重?”云森一边给钱暖敷药,一边头也不回地问半夏。 “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我……”半夏还在狡辩着什么。 正在这时,接到钱暖眼神示意的小花打着滚,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从钱暖怀里拱出了一块记录玉简。玉简摔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成了两半。 对着钱暖挥拳头的半夏那模糊的身影浮现在玉简上方。“别再让我知道你缠着云大哥,不然我要你好看。”画片并不完整,只隐约看见半夏说完这话后,药碗就打翻在了钱暖身上,接着钱暖被烫得滚落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半夏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推她。”然后没有人相信她,所有的人都用着陌生的眼神看着半夏。 钱暖低着头,勾起了唇角。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犯我,我比回之。她不过是在记录玉简上动了手脚,被打碎的记录玉简变会按照她之前设定好的顺序播放画面。 其实归根到底,若不是半夏想着去害钱暖,钱暖又如何能有机会去给半夏挖坑呢。 云森低着头,看着钱暖的头顶,没有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下了。 半夏不死心地围在云森身旁,想要对他解释什么。 云森脸色平淡地挥挥衣袖,把她扫出了山洞。 “戏演得不错。”云森淡淡地,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来。 钱暖咽了口口水,对着云森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呵呵,前辈果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您。” 兔爷扭过头去,不忍去看钱暖那谄媚的笑脸。 云森淡定地点了点头,似乎很认可钱暖对他的夸奖。半夏这姑娘确实缠他缠得紧,他早就不耐烦了,奈何半夏的父亲对他有恩,他也只得耐着性子忍耐半夏。如今钱暖使了手段,刚好让自己有理由拒绝半夏的纠缠。 想着自己算是利用了一番眼前这位小姑娘,云森想了想,开口对钱暖说道,“你体内屡次作乱的便是这混沌剑意。”说着,抬起了钱暖的左手臂,指了指那处愈发严重起来的伤口。 钱暖顺着云森的手去瞧自己的伤口,原本被小芽咬了轻轻一口的小伤,已经被躁动的混沌剑意撕裂开来,伤口很深,还在不断地向外渗出血珠。 “此次我算是承你半个人情,再加上你之前为我族炼制丹药的情意,我便祝你一臂之力,帮你收服这混沌剑意。”云森表情很严肃,“只是具体还要靠你自己了,我只能把你带去《混沌剑诀》的传承之地。” 钱暖吃了一惊,《混沌剑诀》?那可是上辈子苏白衣赖以成名的基础。混沌剑诀一出,同阶段修士无人能敌。别说自己手下那帮剑修们,就连自己都曾对着这《混沌坚决》流过口水。 想到自己这辈子也能有缘去那《混沌剑诀》的传承之地,钱暖真是做梦都能笑醒,忙不迭地应了声来,跳下石床,就要去那传承之地。 看着小姑娘活泼欣喜的样子,云森不由得勾起了嘴角,“腿不疼了么?好歹也要等你腿伤好了再去吧。” 钱暖一心想着《混沌剑诀》,哪里愿意再多等一段日子,当即洒了些特制的药粉,腿上那看着吓人的伤口便开始愈合起来。 不多一会儿,伤口便愈合如初,钱暖连忙拉着云森,便要去那《混沌剑诀》的传承之地。 云森不欲和小姑娘计较,便由着钱暖,把她带进了传承之地。 待钱暖的身影完全隐没在阵法里面后,云森站在阵法外面,叹了口气。不知这机缘对小姑娘来说,究竟是福是祸。更不知自己违反族规,私带外人入阵,究竟会有何后果。但愿天机老人临终前占卜的那一卦终会成真吧。 云森又看了看包裹住整个传承之地的阵法,默默为钱暖小姑娘祈了声福,扭头回了族人议事的地方。即便他是族长,私带外人进入本族密地,也是要受到长老会的审判的。只愿钱暖小姑娘,真如天机前辈所说,能够收服混沌古剑,给他们云雾仙族带来新的转机。 不管云森心里怎么为自己的私心找借口,云雾仙族的长老们确实是恨极了云森私带外人进岛的举动。 “我们云雾仙族自从几万年前,为躲避外族的迫害而遁入这云海界以来,便再不与外族接触。” “今日你私自带外族人入岛,可曾想过会给我们全族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即便是你之前用妖兽换丹药的做法,我们都不赞成。不过是看在族人们迫切需要丹药来疗伤的面子上,才饶了你一回。” “没想到你这次竟然变本加厉,不仅把外族人带了进来,还把她送进了传承之地。” “你这是把全族人往死路上逼啊!” “先不说这小姑娘可不可靠,若是她活着离开这里后,不小心露了口风,让太天门那些狼心狗肺的家伙们知晓,我们云雾仙族还苟延残喘在这世上,你想过后果没有!” 听闻云森擅自做主把人送进了传承之地,云雾仙族的长老们纷纷捂着胸口,一脸心痛地怒斥着云森。 云森跪在地上,后背挺直,一动不动。直到长老们发表完意见,这才对着长老磕了几个响头。 “这次是小子莽撞了。”云森别的话不说,上来就道歉,这让长老们的脸色稍稍缓了一些。 接着,云森抛下了一个炸弹,“弟子这些日子偷偷在诸岛上观察,发现了不少可疑的太天门修士。这些修士们早已秘密地潜入各派之中,更有太天门的核心外门弟子,在几百年前建立了无极剑门。” “云海界不过是一偏僻之界,除了特产一些并不很珍贵的云烟雾之外,并无甚突出之处。” “可是这几百年来,太天门却动作频频,想来是早已发现了我们的蛛丝马迹,只是暂时隐忍不发,等待将我们一网打尽而已。”云森的语气很是沉重。 “长老们可还记得天机前辈临终前的算的那一卦么?”云森抬头,看向诸位长老。 第35章 机缘 诸位长老纷纷点头,语气很是沉重,“天机前辈用生命为引,占算我们云雾仙族的未来,他临终前算的那一卦我们高层都是知晓的。难道……”长老们纷纷望向云森,脸上带着明显的欣喜之色。 “卦象拗口,但其中大概的意思天机前辈都已为我们解说过了。若是有女子能集三世之魄,并收服混沌之剑,那她必将带领我们云雾仙族走出阴霾,摆脱被太天门奴役迫害的结局。” “你是说卦象里说的贵人,就是你带进传承之地的那个小姑娘?”长老们欣喜非常,迫切地看着云森。 云森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我应该把那位小姑娘送进传承之地去。” 听了前半句,长老们纷纷失望非常,但好在云森说的后半句话给了他们一些鼓舞。长老们纷纷互望了一下,眼中都带着隐约的喜色。修炼到元婴期的修士们,多多少少都会对天地有些感应力,既然云森说直觉让他把那小姑娘送进了传承之地,那么,这事多半成了五六分。 这下子,长老们也不再急赤白脸了,和颜悦色地把云森送了出去。 出了山洞的云森回头望了一眼长老们的背影,暗自感叹一声,其实他什么都没有感应到,刚才说的什么直觉,纯属是在欺骗众位长老。唉,希望那位钱小姑娘真能创造奇迹吧。 不管云森心里是怎么想的,钱暖现在的确很是希望奇迹的出现。 抬起手中的木棍,向灰色的雾气一样的煞灵击去,钱暖已经记不清这是她击杀的第几个煞灵了。自打进了这密地,便有着密密麻麻的煞灵一个接一个地向自己涌来。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挥棍的动作也变成了一种本能,钱暖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亢奋而神志不清的状态,凭着身体遗留下来的本能一步步向前走去。 慢慢地,煞灵们不再靠近钱暖,钱暖的周身空出了一大片,露出了地上模模糊糊的图腾。兔爷和小花担心地蹲在地上,看着钱暖,却不敢贸然出声惊醒她,唯恐钱暖出了什么差错。 钱暖依旧无知无觉,挥舞着手中残破的木棍,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状态。手中挥舞木棍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也越来越有章法,隐隐约约间,空气中似乎有个半透明的虚影在随着钱暖挥棍的动作,使出一招一招的剑法。 钱暖不由自主地挥舞着手中的木棍,按照那虚影的动作,开始比划起来。从一开始的生涩,到最后的流畅,钱暖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神智也越来越清醒。 终于,整个虚影化作一道流光,飞入了钱暖脑海,钱暖也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低头看了看正担忧地注视着自己的兔爷和小花,钱暖笑了笑,抱起他们,大步向前走去。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刚才那虚影使出的,就是混沌剑诀。 虽然钱暖感觉方才那虚影使出的剑诀与上辈子苏白衣使出的剑诀不太一样,但钱暖心里隐隐约约地能感觉到,方才自己学会的才是真正的混沌剑诀。 走了几步路,钱暖的眼前就出现一座高高立起的祭祀平台。 跳上那祭祀平台,钱暖发现,祭台的正中间,赫然正锁着一把残破腐朽的重剑。 试探地向前走了两步,那锁着重剑的锁链开始颤动起来,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钱暖停下了脚步,正准备思索一下对策。正在这时,钱暖左手臂里那躁动不安的混沌剑意拖着钱暖,把她拽进了锁链之中。 兔爷和小花连忙追上前去,却被突然升起的阴火阻隔住了脚步。 锁链之中,阴火腾空,肆意燃烧。上辈子被阴火焚身之刑折磨了许久的钱暖下意识地使出了上古禁咒,古朴的法诀配合着拗口的音调,阴火慢慢被吸入了钱暖耳垂上的阴火火灵之中。 火灵打了个饱嗝,少有地蹭了蹭钱暖,然后重新化作耳环,垂在了钱暖耳朵上。 阴火散去,锁链随之消失。被解放了的重剑铮然有声,飞腾到空中,整个剑身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随后,重剑调整了剑尖的位置,朝钱暖刺了过去。 正抬着头的钱暖反应不及,被那重剑刺了个正着。 一时火起的钱暖拿着手中的木棍,下意识地使出了混沌剑诀,向那重剑击去。 或许是那重剑早已腐朽不堪的原因,木棍与重剑相击,木棍平安无恙,反倒是那重剑不断向下掉落铁屑碎片。 待到整套混沌剑诀使完,那重剑身上腐蚀掉的锈迹早已全部掉落,露出里面朴实无华的剑身来。 钱暖鬼迷了心窍一般,伸手握住了剑柄。那长剑并不抵抗,乖乖地被钱暖握在了手心之中。 “混沌之剑。”钱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剑身上古朴的上古文字。 “乖乖,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啊,上古神剑都能认你为主。”兔爷带着小花,一蹦一跳地赶到了钱暖身旁,抬着头去看那混沌之剑。 钱暖心念一动,整只长剑被收进了丹田之中。 兔爷不满地挠着钱暖的裙角,“拿下来,让我看看,快点儿,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神器呢。” 钱暖蹲下身来,再次召唤出了混沌之剑,然后对着正欣赏长剑的兔爷说道,“混沌之剑很有名么?” “以前很有名,不过现在,大概只有太天门那些超级大派才知道了。”兔爷流着口水看着眼前的长剑,却不敢伸手去碰。要知道,神器大多脾气古怪,没见这混沌之剑没有认主之前,连未来的主人都敢刺。 听了兔爷的话,钱暖若有所思,“看来这长剑暂时不能用了。唉,小剑啊小剑,要是你能变幻身形把这混沌之剑四个字隐下去就好了。” 钱暖话音刚落,混沌之剑瞬间缩小了几分,变幻成普通长剑的样子,连混沌之剑四字也消匿不见。 钱暖一见,喜得眉飞色舞,禁不住抱着混沌之剑亲了一口,“小剑你可真给力!” 混沌之剑抖了抖剑身,似乎是在害羞,又似乎是在认可钱暖给它起的新名字。 看着眼前这一幕,兔爷表示,他吃醋了。顿时,长剑也不看了,三下五除二蹦上钱暖的肩膀,窝在那里不动弹了。 钱暖又好气又好笑地摸了摸兔爷的小狗头,收回了小剑,带着小花小芽,继续向前走。 走过祭台没几步,眼前顿时白光大盛,光线刺得钱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待重新睁开眼睛后,钱暖才发现她已经出了阵法,此刻正站在云森的对面。 云森的后面,鬼鬼祟祟地躲着几个白胡子老头,他们正探头探脑地看着钱暖,眼里带着喜色。 钱暖瞅了他们几眼,然后对着云森说道,“多谢前辈,我已经学会了混沌剑诀。还有那个……” 钱暖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从阵法里得到了一把长剑,也不知道你们族允不允许我带走这长剑?” 一听钱暖这话,躲在不远处的众位长老们纷纷跑上前来,互相挤着,勾头去看钱暖手中的长剑。 “咦?”其中一位长老疑惑地伸出手去,准备把那长剑拿在手中好好观赏一番。 就在这时,长剑“铮”地一声长鸣,整个剑身诡异地扭转了一下,躲过了那位长老的手掌。 众位长老的眼神中顿时带出了些喜色,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欣慰地看着钱暖,直看得钱暖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收服了混沌之剑。”云森带着肯定的语气,看着钱暖,嘴角少见的带出了些许笑容。 看眼前众位长老和云森的反应,钱暖也知道,自己收服的这把混沌之剑貌似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顿时咧了个大大的笑容。 “这把剑可以送给你,但是这是有条件的。”长胡子长老咳了一声,打断了正在自我陶醉的钱暖。 钱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什么条件呀?” 长胡子长老眼神示意了一下云森,让他来说。 “很简单,我们云雾仙族正在被太天门追杀,从目前的情势来看,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现在正躲藏在云海界。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躲过太天门的追杀。”云森言简意赅地大致说明了一下云雾仙族目前的状况。 钱暖愣住了,云雾仙族?那个传说中血肉能够炼制神品丹药的云雾仙族?钱暖的嘴巴张得圆圆的,足以塞进去一颗鸭蛋。 “你听说过我们云雾仙族?”云森一看钱暖的脸,就大致知道她在想什么。 钱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咳咳,在书上看到过。” “那你定然知道我们云雾仙族为什么被太天门追杀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解释了。”云森淡淡地开了口,语气低沉。任谁被人当做豢养的家禽一样,被人宰杀后用血肉去炼丹,心情都不会好的。 钱暖仔细思索了一番,方才开了口。“我与太天门也有深仇大恨,自然愿意帮你们逃脱太天门的毒手。但既然你刚才说太天门已经知道你们正躲在云海界中,为什么不趁太天门还没有摸清你们的具体位置的时候,偷偷转移呢?” 云森摇了摇头,“我去界河探查过,太天门早已派人把界河秘密地包围了起来,说是要预防妖魔联军的突袭,谁也不许通过。” 钱暖皱起了眉毛,这辈子,她还没有去过云海界之外的地方,自然不知道云海界的界河被包围了起来。 “或许,还有另一个法子。”钱暖不是很确定地皱着眉毛。 第36章 狗x运?才怪 “什么法子?”白胡子长老抬头看着钱暖,眼中带着喜色。 “我也不能肯定这个法子一定会成功。”钱暖看着云森并众位长老,慢慢开了口,“我知道云海界内有一条空间裂缝通往妖族的千水界,但是这条裂缝很不稳定,一天只能开启一次,而且一次仅能容纳十人通过。” 云森回头和众位长老商量了一番,转身冲着钱暖点了点头,“这就足够了。不知姑娘能否带我们前去那空间裂缝处探查一番?” 钱暖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大不了自己晚些回门派,被扣些积分罢了,现在可是云雾仙族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人命自然比自己的门派积分更重要些。 云森感激地对钱暖道了声谢,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顿时,从天上整齐划一地飞下几只云雾仙鹤来。 云森把钱暖抱到了云雾仙鹤背上,然后和众位长老一起,各自骑着仙鹤,飞向了钱暖所说的空间裂缝处。 那空间裂缝位于云海界最北面的云雾深处。这里常年没有人烟,并且遍布着各种凶猛的云雾妖兽。因此,除了少数缺钱的元婴修士们会偶尔来这里猎杀妖兽之外,再没有其他人敢涉足此地。 若只有钱暖一人,她自然是不敢来如此凶险之地的。但跟着众位元婴期修士们,钱暖也就狐假虎威起来,骑着云雾仙鹤和兔爷有说有笑的,半点都不紧张。 飞了一段日子后,众人终于到达了那处空间裂缝。 只见四周的云雾浓密得快要变成液状,连挨得极近的两名修士都有些看不清楚彼此的脸庞。就在那云雾最浓密的地方,一道细小的裂缝藏在一株云雾松柏之后。 众位长老商量了一番后,两名长老做好了安全措施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空间裂缝之中。 钱暖坐在云森旁边,紧张地注视着空间裂缝的入口。 不知过了多久,两名长老带着一脸的喜色,从空间裂缝中现出身形来。 “那对面果真通往妖界,看样子偏僻得很。” “没错,我们出去后在附近转了一圈,并没有碰到什么妖族。看来对面荒芜得很啊。” “好好好。”白胡子长老喜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转过身来,抱着钱暖激动得连声叫着“好好好”。 钱暖也很高兴,能够帮助云雾仙族逃离太天门的魔手,再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哦,或许有,比如灭掉素馨和苏白衣?或者,灭掉太天门? 众位长老们一一跟钱暖道了谢,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东西,塞给了钱暖。 “我帮你们并不是为了这些东西,只是想让太天门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罢了。”钱暖捧着手里各种贵重物品,很是为难,她并不是为了丰厚的回报才来帮助云雾仙族的。 云森拥抱了钱暖一下,“收下吧,这不过是长老们的一番心意而已。” 白胡子长老摸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云森和钱暖。 兔爷撇了撇嘴,不感兴趣地埋着脑袋,继续呼呼大睡。倒是小花勾着头去看钱暖怀里的物什,对着其中的灵果大流口水。 钱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她新近炼制的防御阵法,递给了云森,“这是我最近炼制的中型防御阵法,你们布置在裂缝那边,万一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也好有个防备。” “还有这个,是妖界千水界的地图,你们应该用得到。”钱暖一股脑地塞了一大堆的东西,递给了云森。 云森笑着接过,摸了摸钱暖的头顶,认真地跟她道谢。 钱暖连连摆手,“这没什么,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嘛,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对了,这个空间裂缝一天只能转移十个人,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及时转移完毕?”钱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云森低着头,轻轻叹了一声,“能转移一部分是一部分吧。” 钱暖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憎恨太天门,横行霸道,说灭云海仙岛就灭云海仙岛。现在连活生生的人都不放过,硬要灭了云雾仙族全族的人,好用他们的血肉来炼丹。 终有一天,她要带着所有敢于反抗的人们,推翻太天门,还修真界一个公平干净的世界! 在云雾仙族又呆了几天的钱暖,免费为他们炼制了许多的丹药和各种符篆阵法。 盘踞在云海界上万年的云雾仙族家大业大,如今要全族搬迁,自然有许多东西要收拾。钱暖自觉不便打扰,便和云森道了别后,离开了云雾仙族,骑着云雾仙族特别赠予她的云雾仙鹤,飞回了云海仙岛。 云锦她们看到钱暖时,简直高兴地发疯了。 “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当初大家一起进了剑阵,不过一个星期,大家纷纷领悟了剑意,破阵而出。只有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要担心死我们了。” “大姐头你还不知道吧?你建的试炼大阵彻底出了名,哦,对了,现在改叫剑阵了。当初我们一千一百一十一个人进去,全部都领悟了剑意。整个门派都震惊了。” “现在剑阵彻底被门派高层保护了起来,分批让弟子们进去试练。” “大姐头,风掌门已经放出话来,说要收你做关门弟子。你这回可是彻底成了名人了!” 钱暖听着众人叽叽喳喳的声音,笑着一一回话。一个多月不见,她真是颇为想念这些可爱的同门们。 “钱师妹,风掌门叫你去找他呢。”四月小姑娘扎着羊角辫,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 “知道了,这就来。” 钱暖站在风掌门的洞府门口,检查了一下衣着,有些忐忑地跟在侍女身后,进了门。 钱暖看见风掌门的时候,风掌门正坐在高背椅子上,翻着手中的账本簿子。 “坐。”风掌门放下了手里的账簿,和颜悦色地对着钱暖说道。 钱暖颇有些受宠若惊,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 “尝尝今年刚下来的灵茶,味道很不错。”风掌门笑眯眯地示意侍女给钱暖端上来一杯灵茶。 钱暖接过灵茶,抿了一口,确实不错。 “我这次叫你来,主要是为了跟你说几件事情。”风掌门看着钱暖,笑得很是慈祥。 但钱暖只觉得自己就是黄鼠狼脚底下的一只鸡,时刻小命不保。 “这第一件事嘛,是关于外门灵谷收成的。” 一听灵谷二字,钱暖就打了个哆嗦,她一消失就是一个多月,早就过了灵谷的收获期。虽说根据自己刚才从云锦她们那里打探来的消息来看,这一期的收成还不错。但身为领事,无欲无故缺席灵谷收获,估计自己已经被投诉成筛子了。 “这一期灵谷收获之时,你们九十九组大部分弟子都在剑阵之中,所以这一期的灵谷都是其他组的领事们带领着自家手下帮你们收的。因此,这一期的灵谷收益,你们要分给其他组四成。” 钱暖笑了笑,算是答应了。收获灵谷并不是个轻松活,尽管四成这个比例有些高了,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更何况自己手下那群二货们都领悟了剑意,这比灵谷丰收更值得让人高兴。 “第二件事,自然就是关于你建的那个试炼大阵,当然,现在改名叫剑阵了。” 钱暖抬起头,补充了一句,“是大家一起建的。” 风掌门笑着看了钱暖一眼,很高心地重复了一遍,“对,没错,是大家一起建的 。”他就喜欢这种不贪功,还衷于门派的弟子。 “经过门派高层的讨论,我们决定轮流让门派弟子们进入剑阵试练,力争让所有人都能够领悟出自己的剑意来。你没有意见吧?当然,门派会每个月补偿给你一百块中品灵石。” 钱暖摇了摇头,“我没意见,但是我希望能够让外门的弟子们先入剑阵试练,毕竟,这剑阵是外门弟子们亲手建成的。若是把外门弟子们排在内门弟子之后,只怕大家心里会有意见。” 风掌门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答应了。 “第三件事,自然是三天后,灵值夫鉴定会就要开始了。这次灵值夫鉴定会,由你带队。自然,你要小心门派中太天门的奸细对你们下手。当然,我会暗中派人保护你们的。” 听了这话,钱暖垮下了肩膀。这真心不是个轻松的差事,谁知道什么时候太天门的奸细们就会跳出来刺自己一剑。 “还有最后一件事,那就是,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收徒大典明天举行,记得好好收拾一番。”风掌门迅速说完第四件事,然后扔给钱暖一个乾坤储物戒指后,就把她赶了出去。 “好了,事情都说完了,你退下吧,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呢。有什么事情你就去找云锦给你解决,要是惹了什么麻烦,也不要害怕。好歹云海界的修士们都要卖我几分面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不会太跟你计较的。” 说完,风掌门就低着头继续看账本去了。 钱暖只好捧着还没喝完的灵茶,带着新师傅送的乾坤戒,在侍女的带领下出了洞府。 第37章 土匪钱小暖 “小暖,快来,看看我爹给了你什么好东西。”一出门,钱暖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云锦。 云锦挥舞着手里的储物腰带,一件件地往外掏,“妖兽的皮,制符的材料……喏,都是我爹让我给你的。” 钱暖一边把东西塞进自己新得的储物戒指,一边问云锦,“你爹,不对,我师傅怎么刚才不亲自交给我啊。” “为了给你撑腰呗。小暖你不知道,你最近在门派里可是大大地出了风头,内门那些弟子们很是不服呢。当初多少天才想要拜在我爹门下,我爹都没有收。今天突然收了你当徒弟,他们可要嫉妒死你了。” “这跟上次我东西有什么关系?”钱暖还是摸不着头脑。 “为了当面给他们看看,我爹有多宠你呗。这样他们找你麻烦的时候,也会掂量着点儿,不会下狠手的。”云锦漫不经心地说着。 钱暖简直要吐血了,这对父女关心人的方式好诡异,她能不能换个师傅? 不管钱暖真不情愿也好,假不情愿也罢,轰轰烈烈的拜师大典终于开始了。 被风掌门,哦,现在应该改叫师傅了。被师傅带领着,认了一圈的长辈,收了一堆的礼物,顶着无数人羡慕的目光,钱暖终于熬到了大典结束。 就在钱暖揣着长辈们送的礼物,准备回房间清点一下“赃物”的时候,她那无良的掌门师傅又宣布了一个重量级消息。 “从今天开始,云海仙岛将要组建一个新的战队,一个全部由领悟了剑意的炼气期弟子们组成的战队。” 听到这里,钱暖觉得情况不太对。果然,她师傅接下来的话彻底地印证了她的想法。 “而我的关门弟子——钱暖,即将领导这个战队。” “我相信,她一定会带领众位外门弟子们,把战队建成云海界一流的战部。” 钱暖觉得,她要被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给戳成筛子了。 什么战队队长,听着好像很酷,其实完全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不仅要去考战队指挥证书,还要学习各种地理人文知识,最后,全队的吃喝拉撒都归战队队长管。 钱暖觉得,她未来的人生彻底黑暗成一片,再也没有丝毫光彩了。 好在组成战队需要很多的前期工作,钱暖安心地把云锦任命为了战队财政大臣,然后带着一起去参加灵值夫鉴定会的同门们,骑着符翼纸鹤,“嘎吱嘎吱”地向金银岛飞去。 至于云雾仙鹤?那家伙目标太明显,骑着它,简直是在向众人宣布,我钱多,快来抢我呀。因此,钱暖决定,在修炼到金丹期以前,坚决不骑着云雾仙鹤出去显摆吸引仇恨。 不知道是不是周天海之死让太天门吸取了教训,钱暖他们去金银岛的路上很是太平。 钱暖无聊地托着腮,看着身旁飞来飞去的符翼纸鹤群。 最近云海界的低层修士们流行骑符翼纸鹤,钱老爹的小铺可是赚了不少灵石,只苦了钱暖夜夜挑灯熬夜炼制符翼纸鹤,好在老娘多氏天天炖了汤品给自己寄来。 就这样,一边发呆,一边修炼,钱暖带着田大、田二和田三飞到了金银岛码头上方。 对,你没看错,就是这三个名字。钱暖当初听到这么奇葩的名字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赵敏郡主手下的阿大阿二。不过别看人家的名字土,几兄弟可都有着一手种植灵田的绝活。 钱暖带着田大他们,细细检查了一番各自带着的通行玉牌,然后随着修士们,进了金银岛。 灵值夫鉴定会可以说是一个比较无聊的大会了,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招,不是下雨就是翻地。因此,每年来看的修士并不是很多。 不仅观看大会的修士不多,就连参加灵值夫鉴定的修士们也是越来越少。 钱暖他们再出示了身份玉牌后,就直接进了场地开始测试,连队都不用排。不像以前,光是验证身份就要排好久的队。 钱暖暗暗在心里感慨了一番,便收敛心神,专心眼前的测验。 测试很简单,挨个使出五个三品的五系种植法诀即算过关。 钱暖三下五除二地完成了测验,成功摘得灵值夫春芽玉牌。唔,有了这个牌子,以后门派供奉增加两成,还是很划算的。转念想道,自己还要去考战将玉牌,组建战队,钱暖就觉得浑身都泛起了懒意。 唉,这样可不好。素馨和苏白衣就快来云海仙岛了,自己可要趁他们来之前,先把战队组建起来。若是等他们进了云海仙岛之后,再去组建战队,只怕战队里就满是太天门的探子们了。 心里这么想着,钱暖和田大他们说了一声,各自解散,明天下午在这里集合后,便揣着新得的春芽玉牌,进了自家的钱家小铺。 钱家爹娘见到自家很久没有回家的女儿,自然是欣喜非常。好吃的做着,好玩的看着,钱暖陪在爹娘身旁,只愿自己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能陪着自家爹娘。 把最新一批的符翼纸鹤交给钱老爹,然后拉着母亲多氏去逛街买材料,准备自家战队的训练用品,钱暖忙得马不停蹄,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又到了离开的时候。 钱家爹娘再不舍,也只得做出一副笑脸来,高高兴兴地送钱暖出门。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钱老爹叹了口气,似乎只是一转眼,女儿就从粉嫩嫩的一团,变成了今天的少女模样,还做起了战队的队长。 “阿暖还那么小,怎么能让她做那么多的事情,战队的队长是好当的么?”多氏并不介意女儿做出了多大的成就,她只希望女儿平平安安一辈子就好。 一听这话,钱老爹不乐意了,“我家阿暖怎么就当不得这战队队长了?要我说,云海仙岛的掌门她都当得!” 多氏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越老越像小孩子似的丈夫,哄着他道:“做得做得,我家阿暖什么都做的。” 不管钱家爹娘再怎么安慰自己,他们心里也清楚,战队的队长或许并不难做,但想要做好了这份工作,把战队做出成绩来,那就不是一般的难了。 而现在,钱暖正在跟一大堆的计划作斗争。写了又改,改了又画,钱暖扯断了无数根头发,终于做出了让自己满意的战队发展计划。 “不行不行,这不行,钱根本不够!”云锦拿到这份计划书后,先是欣喜,接着便把头摇成了不郎鼓。 “我爹那个小气鬼,说什么门派今年收成不景气,只给了我一百上品灵石。”云锦挥舞着手上钱暖做的那份计划书,气愤极了。“一百上品灵石组建一个战队,他在开玩笑么?这点儿钱连几万人的伙食费都不够!” 钱暖叹了口气,从云锦手中拿回了计划书,看来要做两手准备了。 钱暖心里有了想法,便再也憋不住。当天就拉着外门几万的战队预备役们,开着从掌门师傅那里软磨硬泡来的大型云舟,大部队开向了妖兽泛滥的云海界深处。 当即把风掌门给气得直跳脚。 “你把外门弟子们都拉走了,谁来种灵田?”眼见钱暖不吃这一套,风掌门又开始来软的,“好歹,给我留下一些人手吧。做人要留点儿余地嘛!” “一百上品灵石就想让我给你组建一个战队,我都没说您老人家心黑,做事不留余地,您老人家居然好意思说我黑!”钱暖最近跟风掌门混熟了,再不把他当偶像看了,“堂堂云海仙岛的掌门,居然如此小气,说出去简直要笑掉别人大牙。” 风掌门最近总是被人说小气,早已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笑嘻嘻地说着,“好徒弟,你就可怜可怜师傅,给师傅留点儿人手,好去种灵田吧!” “不行,六万外门弟子我都要带走,少一个都不行。还有啊,云锦可是我们战队的专属财政总管,她也要跟我们一起去的。”钱暖早已认清了风掌门的真面目,你若退让一分,他能厚着脸皮让你再退三分。对付风掌门,态度一定要坚决! “什么?不行不行。”风掌门一听宝贝女儿也要跟着别人跑了,顿时直摇头,也顾不得什么灵田了,“锦儿不能跟你们走,妖兽海那么危险的地方,她去了不是给那些妖兽们打牙祭么!” 钱暖嘿嘿冷笑了一下,“哟,云锦师姐去了就是送死,我们去了就没事儿,多高尚的父爱啊,我都感动得要哭了。” 风掌门尴尬地笑了笑,“咳,外门那六万弟子你愿意带就都带走吧,大不了让内门弟子们都去种田去,反正他们以前也是从外门升上来的,都知道灵谷怎么种。但是锦儿不能跟你们去,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再不能让她像上次在猎岛上那样,险些丢了性命。” 钱暖定定地瞅了风掌门一眼,撇了撇嘴,毫不犹豫地把云锦给卖了,“成交!” 说完,拿着从风掌门私库里“抢”来的宝贝们,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 第38章 领队的位置保姆的命 被钱暖狠狠宰了一刀的风掌门看着空了一大半的私库,心疼地捂着胸口,“这个败家徒弟哟!”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的风掌门关上了私库的大门,独自叹了口气。太天门越来越张狂了,一旦大战爆发,没有丝毫自保能力的外门炼气期弟子必定会死伤惨重。他这才想了个办法,把所有的外门弟子们都组进了战队,但愿他们凭着阵法与组合能有一些自保之力。 只是,太天门把守着云海界的界河出入口,云海界的特产卖不出去,外界的东西也买不进来。在这样下去,不用太天门动手,云海仙岛只怕就先撑不下去了。 “唉,不知到时候大战爆发起来,云海仙岛的弟子们还能有多少能够幸免于难。”叹了口气,风掌门转身离开。风吹着身上宽大的道袍,衬得风掌门的身形瘦削了许多。 若是钱暖只是个普通的十几岁小姑娘的话,她自然体会不到风掌门组建外门战队的原因。但好歹钱暖也算是个不太成功的重生人士,别的或许她不了解,但太天门她还不了解么? 这也是钱暖一下子搜刮了风掌门许多收藏的原因,不把这些好东西用在自家弟子身上,难道还要等着门派一朝破灭之后,被太天门抢去么? 知晓了云森告诉她的秘密,钱暖自然明白,太天门是不可能放过云海界这许多修士的。 以云海界百万修士血肉为祭,以云海界为丹炉,以太阳真火为引,融万年灵药与云雾仙族血肉于一炉之内,即可夺天地造化之功,练出神品丹药,活死人生白骨,一朝渡劫,划破虚空,踏日飞升。 自从上一次妖魔大战以来,修真界已有万余年没有人飞升了。据说是上次的战争太激烈,损伤了修真界和仙界之间的连接根基。 于是太天门便从上古传下来的的竹简中,找出了这残忍无比的方法。只要自己能飞升仙界,死几百万人又有什么?这便是修真界第一大派太天门所主张的。 叹了口气,钱暖只觉得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 战队灵石不够,队员们修为不够,自己战将经验不足……等等,战将经验不足,钱暖突然想起妖兽海里有一处洞府里,藏着大量的战将玉简。 钱暖兴奋了起来,连忙和驾驶云舟的弟子们打了声招呼,改变了云舟前行的方向,向那洞府的方向驶去。 “战一、战二、战三,你们跟我来,其他人原地休息打坐,不要随意招惹附近的妖兽。记得把云舟的防御阵法调到最高档。”钱暖一边吩咐着众位弟子,一边拉着她物色好的未来战将人选下了云舟。 “对于外面的大战队来说,六万人根本不算什么。但我们毕竟都是新手,六万人的战队我根本管不过来。所以我打算把战队分成剑修、刀修、符修和禅修四个战斗分队,你们一人管一个分队,剩下的符修战队由我直接指挥。” 钱暖带着三位未来的战将们,一边向前走,一边回头对着他们解释。 “这些话,估计掌门都对你们说过了,我也就不细细解释了。现在我带你们去的,就是一个上古战将曾经居住过的洞府。据我所知,里面藏着大量的战将玉简。” 战一他们纷纷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兴奋喜悦的神色。 “至于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我就不说了,大家一起在外门共事多年,彼此间都有些了解。以后一起钻研这些战将玉简,争取把我们的战队越做越好,这就行了。”钱暖说不来什么鼓舞人心的话语,只得草草说了几句,干巴巴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战一他们早就听说过钱暖此人,原本以为钱暖会非常不好接触,没想到今日一见,竟然很是平易近人。 “漂亮话说得再多,也不如脚踏实地,扎扎实实地做出一番实事儿来。钱队长,你是什么人,我们兄弟都清楚。别的话不多说了,以后我们兄弟三个就跟你混了。”战一代表兄弟三个,语气很诚恳地对钱暖说了这么一番话。 钱暖笑了笑,算是正式把战家三兄弟纳入了自己的嫡系之中。不管今日他们是否心甘情愿地屈居于自己之下,只要他日自己能够实实在在地带领他们立下功劳,把这战队建好,他们总有一天会心服口服。 战将洞府外的禁制并不算太过复杂,不过这种上古阵法,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懂了。好在钱暖凭着她那半吊子的阵*底,再加上兔胖子的指导,整个过程有惊无险,阵法终于被破解了。 战家三兄弟在见识了钱暖的本事之后,越发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更加心甘情愿地屈居钱暖之下,做一个分队队长。 这种心情,在看到战将洞府内密密麻麻的玉简后,达到了巅峰。要知道,修真界的人多少都有点自私。如此大规模的战将玉简,就算是太天门也要动心,钱暖却能毫不犹豫地和他们一起共享这些玉简,战家三兄弟很是感动。 眼看站家三兄弟红着眼眶向自己表达了一番“士为知己者死”之类的宣言后,钱暖尴尬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上辈子的钱暖从来没有接触过战将这方面的知识,自然不知道战将玉简有多珍贵。更何况自己一下子共享了这么多战将玉简,把战家三兄弟感动得都快哭了。 “呵呵,我们还是先把这些玉简收起来吧,外面的人待会儿要等急了。”钱暖果断转移了话题,三个快要成年的半大小子,对着自己感动地流眼泪,这可真让人吃不消。 钱暖话音刚落,不等她动手,战家兄弟就把她扶到了一边,“队长,您歇着就好,这些粗活我们来干就行了。” 钱暖只好抱着兔爷和小花站在一旁,傻看着战家兄弟动作迅速地把玉简全都收进了储物腰带里。 “队长,这些玉简您收着吧。等回云舟之后,我们一起钻研。”战一把储物腰带递给了钱暖,语气很是诚恳。 想了想,钱暖答应了下来,把储物腰带收进了戒子空间。先前是不知道战将玉简的珍贵,既然现在知道了,这东西就不能随便放在储物腰带里面了,容易被大能修士们探查到,还是放进戒子空间里保险些。 “行,我待会儿就把这些战将玉简复制一下,然后伪装成畅销小说的外貌,分给你们。”钱暖小声地嘱咐着战家三兄弟,“这些东西一定要保密,谁也不能告诉。不然,我们恐有性命之忧。” 战家兄弟自然知道厉害,纷纷点头答应。 钱暖带着战家兄弟,好像做贼一样,溜回了云舟之上。把应付众人疑问的难题,甩给了战家三兄弟后,钱暖不顾兄弟道义,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复制玉简很简单,难的是把复制后的战将玉简伪装成畅销小说玉简。钱暖愁眉苦脸地趴在桌子上画伪装阵法。 “切,有什么难的。”兔爷爪子一挥,开始指点起钱暖来,“这里加一个小型幻阵,这里几个小阵删掉……” 不过是改动了一些细节,用在玉简上的微型伪装阵法便画好了。钱暖乐得抱起兔爷,凌空抛了一下,“兔胖子你真是太好了。” 兔爷顾不得抗议钱暖给它起的外号,他正凄厉地叫喊着,骤然的失重感让兔爷惊得“花枝乱颤”。 钱暖一看这情形,连忙接住兔爷,把他抱紧怀里顺毛摸,“好了好了不怕了,没事了没事了。” 过了一会儿,兔爷终于缓了过来,傲娇地哼了一声,要求灵丹补偿。 钱暖一边拿着灵丹喂他,一边逗弄他,“兔小胖,你叫起来好像婴儿哭啼一样,别提多难听了。” 被深深地伤了自尊的兔爷不高兴了,跳起来把钱暖手上的整瓶灵丹都抢了过来,然后扭头跑到房间角落,和小花小芽他们分享灵丹美食去了。 被嫌弃了的钱暖也不恼,笑眯眯地走过去。摸了摸兔爷和小花的小脑袋瓜子,又给他们铺了条小棉被,棉被旁边放了个小茶几,上面又摆置了一大瓶灵丹和几碟子点心。 兔爷也不闹了,从棉被底下钻了出来,埋头猛吃,好久没尝到钱暖她娘的手艺了,嗯,真好吃。 至于和钱暖之间的别扭,兔爷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虽然兔爷很好哄,但钱暖从此深深地记住了,不要拿兔爷的叫声来嘲笑他,兔爷会抓狂的。 尽管找出了伪装玉简的方法,但要把数量如此之巨的阵法全部复制一遍后,再通通伪装成畅销小说,这依旧是个艰巨无比的任务。好在中高阶的战将玉简他们暂时也看不懂,因此暂时只需伪装低阶的基础战将玉简即可。 在云舟驶入妖兽海之前,钱暖终于完成了复制任务。而战队成员们也被分为剑、刀、符、禅四个组。这其中,剑修分队的成员最多,主中锋攻击。刀修次之,主前锋攻击。符修人数少于刀修,主后锋攻击和防御。人数最少的禅修主防御和治疗。 每一个分队,再分成五人一组的小组,小组长之上设立大组长。这样子,钱暖这个总队长兼符修分队队长,指挥刀剑禅三个分队队长,分队队长再指挥大组长,大组长指挥小组长。这个战队分工清楚,开始有了章法。 “前面就是妖兽海的外围了。大家接下来的任务很简单,只要按照我们近日来的训练,听从自己小组组长的指挥就行了。”钱暖在做着最后的总动员,干巴巴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激情。不过好在她在外门弟子中颇有威望,所以战队成员们很是吃她这一套。 虽然说着简单,但实际上,战队成员们在围猎妖兽时,闹了不少的洋相。 第39章 老妈子钱小暖 “哎哟,死胖子,你占了我的位置。起开,你应该站那边儿。”这是找不准自己位置的修士。 “哎哎,快闪开,我收不住剑了。”这是位置站错了之后,连进攻方向都弄迷糊了的修士。 “唉,我们不是要打妖虎么?怎么死的是妖狮?”这是连攻击对象都搞错了的糊涂蛋。 钱暖看着眼前众人惨不忍睹的表现,无力地垮下了肩膀。她真的能带领这样一群修士们,建立起出色的战队么?钱暖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 不管钱暖心里有没有着落,面上她都必须表现得胸有成竹,让人信服。 “嗯,第一次配合,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大家记住自己攻击的顺序,第一波攻击发出,第一顺序队伍退后休息,第二顺序队伍上前继续攻击,然后是第三顺序攻击。” “大家的攻击应该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打得敌人毫无还手之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哄而上,浪费自己的体力和灵力。” 钱暖看着眼前这群用着迷茫纯洁的小眼神看着自己的修士们,叹了口气。今天的任务取消,全体回船,看攻击录像去。 这战斗录像是钱暖从不知名修士的洞府里扒出来的,虽然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整个画面有些模糊不清。但里面的战斗端得是精彩非常,一群少年少女们看得是热血沸腾。 “嗨,钱师姐,你说得那么复杂,我们还以为你说得是什么呢。不就是一人打一拳头,然后逃跑,让另一个人继续打嘛。我们经常这么做啊!”当看完战斗记录后,有一个热血少年跑到了钱暖身边,说了这么一番话。 这番话让钱暖痛定思痛,彻底抛弃了往日温和知礼的面孔,面对这群脑子拐不过来弯的热血修士们,就是要拿出堪比卖菜大妈的嗓音来,说着连傻子都能听懂的大白话。于是,想通了的钱暖。把所有的战队成员们全部召集到了一起。 “你你你,你们这些组,看到妖兽,直接一人给它们一刀,然后躲到禅修背后吃药去。刀修退下来后,你们剑修上去发大招,大招发完,躲到刀修后面去。然后你们符修放攻击符篆,接着退后吃药补充符篆。最后,禅修上去发最后一击的同时收集妖兽的妖魂。” “趁妖兽刚挂,你们采集分队的人上去抽筋剥皮。等到附近战场全部清扫完毕,采集分队的人上去采集附近的灵药和矿藏材料,分别交给炼丹、炼药、制符分队的人去进行深加工。” “都听明白了么?谁没听明白,通通去战队刑罚分队挨打去!” 一听要挨打,战队成员们再不敢把妖兽围猎当儿戏,纷纷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不过半天,整个战队就配合得有模有样。 配合问题解决了,吃饭问题又来了。 “钱队长啊,天天吃肉,排泄不畅啊。要不今天加个素菜?”忍受了几天大便不畅的辛苦,有修士跑来找钱暖诉苦了。 你妹啊,排便不畅也让我给你解决。钱暖面瘫着脸,内心疯狂咆哮,我不是你们的老妈子啊! 不管内心情不情愿,该解决的问题都得解决。万一以后正在打架的时候,大家纷纷捂着肚子要求上厕所,因为几天没有出现的便意终于来了…… 一想到这个场景,钱暖就恶心得饭都吃不下了,当即给采集分队增加了任务。可怜的采集分队修士们不仅要采灵药,挖灵矿,还要采杂灵草,好让后勤分队的厨师们给战队成员加餐。 这样子磨合了一段时间,又出问题了。 后勤分队等非战斗人员不乐意了,凭什么自己要天天给那些战斗成员们服务啊?自己又不是不会打架,说起打架,谁不会啊?凭什么不让自己上战场? 钱暖来回沟通了几遍,头都大了,也没有拿出让非战斗人员们同意的法子来。 便是泥菩萨被人这样折腾,也该有几分火气了。钱暖忍了几天,终于爆发了! “你们一群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兔崽子们,不是要去打架么?行,今天就去打!”钱暖拉着想造反的非战斗人员们,一把把他们拖上了战场。 潜伏在草丛中,偷偷观察着对面山上的野猪群,非战斗人员们纷纷咽了口口水。 “钱队长,我们要打一次性打这么多野猪啊?”终于,有一位勇敢的姑娘扭头问了问钱暖,“可不可以少一点儿啊?” 钱暖拿着小刀,一边修剪她的指甲,一边“温柔”地笑了一下,“嫌多啊?嫌多就去做饭嘛,没人逼你们上战场啊。你去问问那些战斗人员们,哪次战斗杀的妖兽不比你们今天打的野猪数量多?”钱暖这几天被折腾地火气很大,所以装出一副讨人厌的模样,故意刺激这些已经开始打退堂鼓的少年少女们。 一群没事儿找事儿,热血过了头的小年轻们,钱暖放下小刀,看了看眼前已经有些打退堂鼓的小年轻们,叹了口气。她挑人进战斗分队和非战斗分队都是有依据的。 勇敢,不怕死,懂得合作,攻击值高的,通通分进战斗分队。有一技之长,胆子小,不擅长团体合作的,进非战斗分队。 就比如眼前这些非战斗人员们,还没有开始攻击,就被敌人的数量吓破了胆。这样的修士们,除非遇到性命攸关的危机,否则大多数时候总会一退再退。当然,钱暖并不是在贬低这些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有人喜欢轰轰烈烈,哪怕生命短暂地只有一秒钟。有人喜欢细水长流,安稳绵长的岁月。 叹了口气,钱暖装出一副后妈嘴脸,“要打就快点儿,大家还等着回去吃饭呢!” 领头的少年回过头,“谄媚”地对钱暖笑了笑,“队长,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做饭吧。” 钱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绝了她,“必须打,对面的野猪就是我们今天的晚餐。”钱暖是打定了主意,一次就要把这些少年少女们给掰过来,反正附近埋伏着所有的战斗人员。等非战斗人员遇到危险的时候,自有战斗人员上前保护他们。 这些人,不经历一次彻头彻尾的血的教训,下次又会跳出来嚷嚷着待遇不公平。不过的确,自己该想出一个有效的战队考核方法,让所有的战斗和非战斗人员都能从中受益,并努力为战队做贡献。 钱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摆着后妈脸把眼前的非战斗少年少女们送上了战场。 一等他们上了战场,钱暖又开始跟老妈子一样,时刻操着心,生怕哪一个受了伤。 刚与野猪□手,一看野猪也并不很强大,非战斗少年们顿时放下心来,开始挥舞着各色法宝攻击野猪群。不料野猪群越打越大,不一会儿功夫,众人就被打红了眼的野猪群给包围了。 一看这情形,本就外强中干的少年少女们慌了神,手上的攻击也开始毫无章法起来。 “三个人一组,攻击同一头野猪。会治疗法术的躲在后方,给前面的人放治疗。”钱暖站起身来,紧张得手都紧紧地攥了起来,开始隔空指挥非战斗少年们。 有了钱暖的指挥,少年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攻击开始变得有条理,战斗场面也被控制住了。 但是好景不长,战斗时间异常,少年少女们就开始没有自信,怎么这些野猪还不死啊?好累啊,不想打了。 心中有了负面情绪,手上的攻击就缓了几分。 而对面的野猪早已被不断死去的同族们的尸体彻底激起了血性。 一方衰,一方盈,战斗的结果可想而知。 战斗进行到了最后,非战斗少年少女们竟然开始转身逃跑,时不时回头扔个不痛不痒的攻击术法,阻碍一下野猪群追击的速度。 叹了口气,钱暖示意附近的战斗人员们上去救场。 颇为看不上非战斗人员攻击能力的战斗分队成员们,早就憋着“让你们非战斗人员们看看我们的厉害”的想法,一上战场,各色华丽繁复的大招就出了手,战场上瞬间被五颜六色的法术光芒包裹,煞是好看。 看到这样的场景,钱暖的脸色沉了下来。 非战斗人员们不靠谱又有着不切实际的想法,战斗人员们存心卖弄,什么招华丽使什么招,根本不顾招数的攻击效果。本来半刻钟就能解决的战斗,足足拖了两个时辰才结束。 战斗结束后,刚刚被战斗分队解救了的非战斗人员们心存感激,不用钱暖吩咐就开始主动打扫战场。 “钱队长,材料都收拾好了,您过过目。”屁颠颠的非战斗分队小队长黄石头拎着装着战利品的乾坤袋,交给了钱暖。 钱暖对他道了声谢后,转身把袋子交给了战队专属财政一把手——云锦。 钱暖和云锦两个臭味相投的好基友,一个当着风掌门的面表示绝不会带云锦前去妖兽海,另一个当着自家亲爹的面表示绝对不去掺和战队那些破事儿,背地里两个人却打着鬼主意,趁风掌门看门派账簿的空当儿,一个打掩护一个转移注意力,偷偷上了战队的云舟。 也幸好有了云锦,钱暖不用再去管那些灵珠灵石上的破事儿,这让她好歹有了喘息的空当儿。 第40章 知心姐姐钱小暖 吃过了饭,钱暖先进了非战斗人员们的宿舍。这些少年少女们已经把上战场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深深地埋藏到了心底谁也找不到的角落里,但并没有彻底忘记这个梦想。 钱暖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事儿,打一棒子,还得再给个枣揉揉呢。 “钱队长,您来了,喝水喝水。”非战斗分队小队长黄石头颇为警醒,钱暖刚进屋就亲自给她倒了杯热水。 钱暖看着满屋子的半大少年少女们,叹了口气,“你们或许会觉得我一点儿人情味都不讲,就剥夺了你们上战场打架的权利。” 黄石头嗫喏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今日不留情面,是希望以后在残酷的真实战场上,你们能够最大限度的保住性命。” 摆摆手,钱暖止住了黄石头嘴里想要说的话,“我知道你们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我们云海仙岛弟子,个顶个的都是好汉。”一番话说得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好了起来。 “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希望你们在一个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流血又流泪。” “其实不上战场又有什么呢?你们有一技之长,即便以后我们的战队不在了,云海仙岛不在了,你们也可以凭着自己的一技之长混口饭吃。” “可是那些战斗人员呢?除了有一把子力气,除了继续做战斗人员,他们没有别的道路能走。” “再说了,万一战斗人员们在战场上负了伤,还不是要靠你们给他们治疗么?再说了,不能正面上战场,你们不会背地里躲在战斗人员身后,给敌人下绊子么?” “丢点儿妨碍性的术法,扔个缠绕藤的种子,这些不也是对敌人下手么?怎么就不算上战场了。” “没有你们在背后的支持,战斗人员怎么能安心地在战场上杀敌呢?” “要是有一天我们云海仙岛外门战队成了云海界知名的战队,我看啊,这军功章有你们的一半儿。” 连敲打带忽悠,钱暖终于搞定了这群梦想做大英雄的少年少女们。 黄石头在送钱暖出门的时候,突然问了钱暖,“钱队长,我们这样真的不算吃软饭,不算是没有用的人么?” 钱暖叹了口气,“什么叫吃软饭,干吃饭不干活才叫吃软饭呢。你们做饭、打扫战场、炼丹、炼药、制符,给战斗人员们炼制战袍,给云舟增加防御阵法,如果你们这样辛苦都叫吃软饭,那么那些战斗人员不更是吃软饭了么?他们除了上战场时卖上一把子力气,私底下什么也不做。比起你们,他们才更像吃软饭的。” 钱暖毫不犹豫的偏袒让这个半大少年不由自主地咧出了一个酒窝,在没有什么事能比“得到别人的肯定和赞扬”更美好了。 想了想,钱暖决定加上最后一把柴火,“你看,我给你变个戏法。” “土灵果吃过么?”钱暖一边拿出一颗水灵果递给黄石头,一边问道。 “吃过,可好吃了。”黄石头啃了一口土灵果,真香真好吃。 “那你知道生产土灵果的植物水灵果树长什么样子么?” 黄石头摇了摇头,“土灵果树啊?应该是高高大大的,枝叶繁茂宽广的样子吧?只有这样高大繁茂的果树,才能长出这么好吃的土灵果吧。” 钱暖摇了摇头,手上灵力吞吐,灵力丝互相缠绕纠缠,渐渐地组成了一株不起眼的杂草一样的画面。 第一次见到灵力化物这么神奇的景象,黄石头连土灵果都不吃了,长大了嘴,愣愣地看着钱暖手上灵力组成的图像。 “这就是土灵果树,很不起眼,很像杂草对不对?”钱暖控制着手上的图像,让土灵果树转了个圈。 黄石头长大了嘴,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看,土灵果树的根,其实就是我们吃的土灵果。”钱暖输出灵力,把土灵果树的图像放大了一些,让黄石头去看土灵果树的根。 黄石头仔细地凑上前去观察了一番,还真是。那些疙疙瘩瘩的块状根茎,跟他手上还没有吃完的土灵果长得一模一样。 “你瞧,连你这么爱吃土灵果的人都不知道原来生长土灵果的土灵果树,居然这么貌不惊人。” “就好像我们修士一样,有些人看上去花枝招展,其实肚子里全是脓包。有些人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却胸中有沟壑,愿意努力奋斗。” “再等一百年后,你回头去看这些修士们,有些原本惊才艳艳的修士们,最终一事无成,反倒是那些原本毫不起眼的小人物们,凭着坚持和努力,最终成就非凡。” 黄石头听了这话,很是触动。“师姐,你是说我们都是修真界的土灵果树么?” 钱暖笑了笑,说道,“是啊,在我看来,你们或许看上去毫不起眼,没有绝佳的战斗天赋,但是你们有着不错的一技之长。” “或许你们现在看起来就像这株毫不起眼的土灵果树一样,而那些战斗人员们看上去就好像尊贵华丽的灵蝶魏紫。” “灵蝶魏紫不好么?当然好,它好看。但是土灵果树就不好了么?也不是,它能结出美味的土灵果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好。” “或许你们今日还是小小的不起眼的土灵果树,但是只要你们坚持下去,经过了时光的雕刻,岁月的磨练,和挫折的侵蚀,总有一天,你们会结出美味的土灵果来。” “到了那一天,你再回过头来去看那些曾经嘲笑讥讽你的人,你可以骄傲地说,我终于长成了一株可以结果的土灵果树。” 黄石头很是感动,准备回头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对自己的队员们再讲一遍。 钱暖笑着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和他的队员们分享自己的感触的背影。 “师姐,你还有土灵果么?我打算带回去让他们瞧瞧。”黄石头突然转身又跑回了钱暖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钱暖笑着点了点头,递给他一个装满了土灵果的储物袋,又把那株幻化出来的土灵果树递给了他。 黄石头再三谢过了钱暖,撒丫子奔回了自己的大本营。 钱暖叹了口气,非战斗人员这边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剩下的就是战斗人员那边的毛病了。 对付非战斗人员这群内心敏感的少年少女们,鼓舞再加上浅显的人生哲理便足够让他们重拾信心了。可是对付战斗人员那些天生脑子拐不过来弯的暴力狂们,温和的言语是不管用的。那么,只好用简单粗暴的手段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战斗人员们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快点儿,攻击要迅速,能一刀砍死敌人,就决不能让敌人多喘一口气儿!” “我说的是攻击迅速,不是让你放大招!你一招放完自己就歇菜了,还上什么战场啊?我直接喊人扔过去几百个爆炸符篆,保证杀的妖兽比你多。” “通通都给我控制住攻击的节奏,谁要是没跟上周围队友们的攻击速度,今晚上没肉吃!” “一会儿下战场通通给我过来测量剩余的灵力值,谁要是不合格,今天晚上没菜吃!” “我叫你们省点儿灵力,不是让你们缩手缩脚地不敢攻击!” “行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通通下来测量剩余灵力值。不合格的吃完饭后,过来参加控制力特训!” 特训加上烤肉,简单的两样就足以驯服这些战斗暴力狂们。 不出一个月,战斗分队的表现就似模似样了,整个战队也初步建立了起来。不说别的,光是金丹期的妖兽,战队就围猎成功过很多次。 当然,这期间也出过许多问题,什么配合度不够啊,分赃不均啊,灵石不够花啊。 这些接连繁复的问题,使得钱暖天天就像打仗一样,风风火火马不停蹄。等到了相对空闲一些的夜晚,她又要和云锦对账。对账过后,还要挤出时间来给云雾仙族炼丹,给下了订单的修士们炼制符翼纸鹤。 忙碌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在钱暖特质的草药浴的帮助下,在战斗的洗礼下,战队成员们的修为像坐了云舟一下,嗖嗖地往上涨。不少的练气高阶弟子们都成功突破,达到了筑基期。 “钱队长,我们想了一下,决定不进内门了。内门水深,牢牢地被各大家族把持着,我们还不如待在外门,待在战队里面。这里的气氛我们很喜欢,我们不想走。”已经筑基的外门弟子们纷纷找到钱暖,说明了他们的想法。 钱暖很感动,也很欣喜。没有人愿意把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精英拱手送人。 “这算什么大事儿,包在我身上!”身为风掌门独女的云锦一听这话,二话不说,拍着胸脯应承了下来。 在妖兽海锻炼了大半年,陆陆续续的,不断有弟子们筑基。就连钱暖,也在某一天打坐之时,心有感悟,一朝筑基成功。 大半年的相处,战队成员们彼此之间都有了很深的感情,大家也都愿意继续留在战队里,继续听钱暖的指挥。 “钱队长,你是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么?但凡你能吃上一口稠的,绝不叫我们兄弟们喝稀的。跟着你混,前途那是大大的有,还不用担心你压着我们不给我们出头的机会!傻子才走呢!” 听了众人发自肺腑的赞赏,钱暖很感动,也有些羞愧。她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多、不够好,没想到,别人会这么认可自己。 被感动了的钱暖对战队的建设是越发的上心,灵草煮着,灵丹喂着,好的法宝也都换上了,就连云舟都升级换代了。 所以,当钱暖带领着自己的战队班师回朝的时候,前来迎接的云海仙岛弟子们纷纷吓掉了下巴。 第41章 磨刀霍霍向掌门 “天啊,这么威严雄壮的云舟,真的是他们出去的时候乘的那艘破船么?” “你看,他们都筑基了,好嫉妒他们修炼的速度啊。” “快看,他们手上拿的法宝,三品上阶法宝啊!不行了,我想上去抢劫!” “咦?那不是天天蹲在厨房做饭的小石头么?他也筑基了?” 就在云海仙岛内门弟子们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钱暖带领着战队成员们下了云舟。 风掌门还来不及表达一下自己对于云锦偷跑的愤怒之情,就被钱暖给打断了。 “师傅,您看啊,我们出去的时候,你给我们的云舟坏掉了,这云舟是我们战队炼器分队的成员们花了无数的心血研制成功的,您看,这艘云舟是不是以后就归我们战队了?”钱暖装出一副可怜样,开始像风掌门诉苦了。 旁边的云锦表情扭曲,‘坏掉了?眼前这艘云舟分明就是用原先那艘云舟改装的,你想骗谁啊?’ 风掌门顶着内门弟子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点了点头,“自然是要归你们战队的。” “师傅啊,我们战队里已经有六成的筑基修士了。这么多的筑基修士,一下子归到内门去,恐怕会引起各个家族的哄抢。您看,是不是让我们战队独立出来?这样以后我们战队的人就不跟内外门掺合了。内门是内门,战队是战队,您看这样如何?” 风掌门想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自然可以。” “师傅啊,养战队可要不断地补充新鲜血液,这以后新进门的弟子们,我们战队是不是要先挑一挑啊?”钱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她只知道,现在这是多么好的敲诈机会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风掌门思考了一会儿,想到以后女儿就跟这钱暖的战队绑定在一起了,于是点了点头,“这自然是没问题的。” “还有啊。”钱暖顶着周围内门弟子们鄙视的眼光,继续向自己的师傅讨要好处,“师傅,我看好多的内门弟子们都是可造之材,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的战队啊,你知道,我们战队的人手还不太够,嘿嘿。” 风掌门看着钱暖身后黑压压的战队成员们,简直要吐血了,六万手下,还嫌人手不够? 钱暖压低了声音,对着风掌门嘿嘿一笑,“师傅,那些没有背景的内门弟子们待在内门之中,只会被家族弟子们欺负,没什么前程,还不如把他们都放到我和云师姐的战队中来呢,您说是不是?” 风掌门看了看周围那些脸上带着渴望神色的内门弟子们,点了点头,“都交给你了。” “师傅啊。” 钱暖话音未落,风掌门就怒瞪着她,“做人要知足,你今儿占得便宜还少?” 钱暖嘿嘿笑着,丝毫不以为意,她早就在和战队成员们斗智斗勇的过程中,锻炼出了堪比城墙的厚脸皮。有便宜不占,那是傻蛋。 “爹,我们战队没钱了,您支援我们点儿呗~”云锦接受了钱暖的指示,赶紧上前抱着自己老爹的袖子撒娇。要不是他们战队一分钱都拿不出来,马上就要饿肚子了,鬼才愿意回来呢! 风掌门一看见自己的闺女,就什么原则都不顾了,当即从门派仓库里拿出上万上品灵石,交给了云锦。转身又从自己的私库里,贴补了许多。 内门家族成员们纷纷抗议风掌门的不公,风掌门笑眯眯地把他们留下来喝茶。 等到喝了一肚子水的家族代表们回到各自的山峰的时候,大惊失色。好嘛,没背景的内门弟子们全都跑到钱暖的战队里当预备役去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内门家族弟子们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尽管内门家族弟子们把钱暖恨了个牙痒痒,却没办法做些什么。因为钱暖在收了足够的好处后,又带着自己的战队去妖兽海围猎去了。 这一次有了内门高阶弟子们,战队总算在经过了新的磨合期后,成功攻进了妖兽海深处。别说是金丹期的妖兽了,就连元婴期的妖兽们,战队弟子们都敢围攻了。 不只是实力增加了,战队的规矩也立起来了。 “嘿,兄弟,你攒够积分了没有?” “今天刚攒够,我正准备去找钱队刻阵纹,兄弟一起去?” “好嘞,就等你这句话了。” 钱暖大刀阔斧地改革了一番,设立了积分制度,又推出了积分换奖励的制度。只要攒够积分,战队成员们就可以来钱暖这里,在身体上刻上他们需要的阵纹。 有的阵纹可以增加吸收灵力的速度,有的阵纹可以增加身体的强度,各种各样的阵纹都有。 于是,全部的战队成员,每天讨论的话题都是,“嘿,兄弟,你今天又刻了几个纹?” 高强度的刻画阵纹工作,让钱暖和阵纹分队的成员们忙得脚不着地,钱暖把领导符修分队的工作,分给了战家三兄弟的小叔,战野。自己只负责总领战队,不再负责下面的工作。 即便是这样,钱暖也忙得好些天没顾上兔爷和小花了。 不过好在没有钱暖,兔爷也能活得颇为滋润。如今,这只会说话的胖兔子,成为了战队少女们的心头宝。 “小胖,我给你做了好吃的烤兔腿哦。”负责烹饪工作的战队少女,端着刚刚烤制好的兔腿肉,放在了兔爷面前。 “小胖,这是我最新炼制的灵丹哦,给你尝尝。”这是炼丹分队的少女。 就连符修分队的少女们都来凑热闹,“小胖,这是隐匿符,给你。要是有坏人向来抓你,你就用这个。” 兔爷享受着这样的生活,肉块吃着,灵丹啃着,还有姑娘们给自己念笑话,真美好。要是钱暖不那么忙,多陪陪自己就好了,兔爷叹了口气,有些忧虑。 至于小花,因为它头上顶着的小芽的关系,它现在已经成为了采集分队的镇队之宝。只要小芽扭扭身子,小花就带领着采集分队的成员们去挖灵草,十分灵验。 终于,忙碌的日子过去了,战队步入了正轨,钱暖也终于有空闲陪着兔爷和小花了。 几顿好吃的一做,几句好话一哄,兔爷和小花纷纷放下先前的小别扭,重新和钱暖打成一团。 钱暖笑着去挠他们的痒,默默地在心里感谢他们的陪伴,感谢他们对自己不离不弃,永远守在自己身后,等待自己回头。 就在这样忙碌而又充实的战斗之中,一年的时间悄悄走过,到了回门派的日子了。 当钱暖带着已经在云海界打出了名声的外门战队,回到了云海仙岛的时候,她才发现。无论自己在外面有多累,只要一想到还有父母在远方牵挂着自己,还有同门在默默地支持着自己,钱暖就觉得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 不管曾经多么艰难,美好的日子终会来临。 钱暖的战队在渡过了最初的艰难后,渐渐在云海界也有了些名声。而战队真正在云海界杨铭,则始于云海仙岛和无极剑门的战争。 是的,在经过了一年多的蛰伏与准备之后,云海仙岛终于对无极剑门这个太天门的走狗门派宣战了。 尽管云海仙岛已经成为云海界第一大派很多年了,但钱暖手下这些战队弟子们,确确实实地都是第一次上真正的修士之间的战场。不管之前在妖兽海磨练打拼了多长时间,第一次与修士交手,这些战队弟子们纷纷有些怂。 “小暖啊,明天就要跟无极门交手了。我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怎么办啊。”云锦趁着天色还不晚,偷偷溜到了钱暖的房间。 钱暖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大小姐,您已经是凝脉期的修士了,除了金丹修士和元婴修士,谁能伤得了你啊。别忘了,我们明天只要拖住无极门的练气、筑基期修士就够了,其他的都交给内们精英弟子和门派长老们了。” “万一呢,万一哪个金丹修士一时恼怒,攻击打偏了方向,刚好砸到我们了么?”云锦不安地走来走去,絮絮叨叨的。 钱暖打了个哈欠,忙了一整天,她可真是有点儿困了。 云锦一边嘟囔着,一边让钱暖给她想办法,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钱暖的回答,扭身一看,这丫的竟然睡着了。顿时,云锦怒从心中起,我都怕成这样了,你还敢睡觉,揍你! 于是云锦扑到钱暖床上,嘿嘿笑着,捂住了钱暖的鼻子和嘴巴。 等到钱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喘不过气来,挣扎着醒了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云锦布满了血丝的眼珠子正恶狠狠地等着自己。 “嘿嘿,还没睡啊?”钱暖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云锦嫌弃地看了钱暖一眼,故意把手上沾到的口水都擦在钱暖穿的裙子上,恶狠狠地讨伐钱暖,“我都担心地饭都吃不下了,你还敢在我面前睡得这么香!” “啊?吃不下饭了?今天晚上没吃饭啊?唔,走走走,我们喊着小兔崽子们去吃烧烤。”刚睡醒,神智还不是很清楚的钱暖迷迷糊糊地把云锦拉出门去,完全没有搞清楚云锦讨伐她的重点。 云锦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跟着钱暖走出了门,还不忘回头喊着兔爷和小花一起来。 第42章 猥琐的偷袭 一听说有肉吃,钱暖手下的吃货们纷纷相互转告,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扎营的野地上,就挤满了战队成员。 前去打猎的小分队很快就带回了成堆的妖兽肉,品阶不算高,但胜在量大,肉肥,烤出来好吃。 烹饪分队的修士们乐呵呵地把采集分队处理好的妖兽肉切割后,架上了烤架。肉香很快弥漫开来,更吸引来了一群穿戴不整的内门精英弟子们。 “哎呀,有肉吃。”领头的诸葛长青一看到外门战队正在烤肉,便厚着脸皮坐到了钱暖和云锦的身边,“云师妹,钱师妹,你们可真不够意思啊,有肉吃也不叫上我们兄弟!” 钱暖看着眼前这位自来熟的同门师兄,眯着眼没什么反应,她还没睡醒。 倒是云锦很自然地打了声招呼,又递给他一壶灵酒。 诸葛长青也发现了钱暖似乎还没睡醒,也不以为意,转身招呼着自己带来的内门弟子们,“放开了肚皮吃,吃饱了明天好上战场打架!” 说完,颇为自来熟地开始端着灵酒,和外门战队的队长们举杯互饮。 “哦,师兄好。”钱暖小脑袋一垂一垂的,半天才反应过来。 诸葛长青笑着看了钱暖一眼,偷偷地凑近云锦的耳朵问她,“她平时也这样?你们战队是怎么建起来的?” “呵呵——”云锦尴尬地笑笑,什么也没说。打探情报的,我才不会告诉你! 诸葛长青转了转眼珠子,也不以为意,端着灵酒就走到了钱暖身边,“来,师妹。师兄我敬你一杯!” 钱暖低着头,没反应,诸葛长青有些尴尬。 好半晌,钱暖终于抬起了头,“啊?刚才谁要请我喝酒来着?” 云锦偷偷松了口气,这位诸葛师兄可得罪不起,连忙打圆场,“小暖别睡了,是这位诸葛师兄要请你喝酒。” 钱暖听到诸葛二字,神智稍稍清醒了一点儿,抬起头,看着眼前朦胧不清的人影,“诸葛师兄?诸葛长青?嘿嘿,我喜欢,来,干了!” 说完,一把抢过云锦手里剩了小半杯的酒,仰起脖子,一口下了肚。 “好酒!小二,再来一瓶!”说完,把酒杯往云锦怀里一扔,站起身来,踉跄了几步,一把搂住了诸葛长青的袖子,“诸葛师兄,听说你家里是卖高级材料的?” 云锦的脸都要绿了,连忙上前扶住了钱暖,对诸葛长青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姑娘喝醉了。” “谁喝醉了?你才醉了!我还能再喝五百年!对,五百年!”钱暖打了个酒嗝,靠在云锦怀里,嘻嘻哈哈的,脸上泛着醉酒后的红晕。 诸葛长青弹了弹衣袖,云淡风轻地说道,“无妨。不过在下家里确实是……卖高级材料的。”诸葛长青说道最后半句时,都要咬牙切齿了,他家老爹可是金银岛商业联盟的总盟主,到了钱暖嘴里,就变成了个卖材料的。 钱暖嘻嘻哈哈地挣扎出了云锦的怀抱,霸气横生,一把搂住了诸葛长青的脖子,“好兄弟,够义气!以后我们战队需要什么就去你们家买了!” 可怜诸葛长青一个高大少年,被钱暖一个娇小少女搂着脖子,不得不弯着腰,咧着嘴,真是苦不堪言。为了哄得钱暖这个大力士赶紧松手,诸葛长青随口敷衍着,“好好好,钱师妹的战队需要什么,我们金银岛八折卖给你们!” “够义气!”钱暖笑嘻嘻地用空着的右手拍了拍诸葛长青的脑袋,像给兔爷顺毛一样摸了摸,“你爹不会不认吧?”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诸葛长青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连忙扭着身子,以一个极为艰难的姿势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巴掌大的令牌,“这可是我们商业联盟的贵宾令牌,拿着这块令牌,所有的商品打八折出售。” 钱暖一把夺过了诸葛长青手中的令牌,另一只手也松开了他的脖子,转而狠狠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兄弟!” 说完,歪着身子,踉踉跄跄地把令牌递给了云锦,“好好收着,这可是宝贝!” 诸葛长青咧了咧脖子,只觉得浑身酸痛,外门这群女人每一个正常的。 “师兄,你怎么把那个令牌给出去了?”诸葛长青的手下凑到了他身边,偷偷地问诸葛长青。 诸葛长青瞪了他一眼,“那么多嘴做什么,吃你的肉吧!”说完,往那人嘴里塞了一整只兔腿。 越吃越不是滋味,诸葛长青是越来越别扭。本来他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块玉牌送给云锦师妹,一来讨好了掌门,二来也跟外门战队扯上了关系,表示一下自己的支持。谁知道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钱暖,倒成了自己上赶着倒贴他们了。 一向被人巴结着的诸葛长青,什么时候尝过这种上赶着给人送礼的感觉,一时之间,诸葛长青把嘴里的烤肉当做了钱暖,恶狠狠地啃着。 而那厢,原本醉意酣然的钱暖,一坐回战队成员里面,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正常模样,哪里有一点儿喝醉了的样子。 云锦早已见怪不怪,她跟钱暖配合了那么多年,早就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这人是半点亏都不肯吃的。 “哎,我说,你还挺厉害的,连糊带弄地,居然弄回来一块贵宾令牌。我爹都没有这东西。”云锦捧着那块巴掌大小的玉牌,活像捧了个祖宗。 钱暖翻了个白眼,“没见识。要不是人诸葛师兄早就准备好了这块令牌,打算送给我们,我就是糊弄到死,也弄不来这玩意儿。” “唔,也是。”云锦点了点头,小心地把玉牌收了起来。 闹腾了这半天,钱暖的睡意也早就消散,想起明天的战斗,钱暖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冲着战队成员们喊道,“兄弟姐妹们,明天就上战场了!” “大家不要怕,元婴期的妖兽我们都打得过,筑基期的修士我们还打不过么?” “大家今天干了这杯酒,明天就要把太天门的走狗打个落花流水!” 说完,端着酒就灌进了嘴里,然后把空了的酒杯往云锦怀里一扔,“美人儿,再来一杯,嘿嘿——” 一看钱暖脸上那猥琐的笑容,云锦就知道,钱暖这回,是真的喝醉了。 不过战队成员们可不管钱暖真醉假醉,一个个地端着酒杯,感谢钱暖感谢云锦,感谢风掌门的教诲。一时之间,整个场面乱哄哄的。 不出一个时辰,所有的人都喝晕乎了。 就在这个时候,兔爷瞪了瞪小短腿,跳到了钱暖肩膀上,“唉,我说,我们现在就去打无极门吧。趁他们还在睡觉,一举端了他们的老窝!” 钱暖迷迷糊糊地,挥了挥手,“不去,我要睡觉!” “睡什么觉啊,无极门的仓库正等着你呢!你想想,无数的高阶材料,极品的法宝,成堆的妖兽内丹……”兔爷继续蛊惑钱暖,他可是眼馋那些妖兽内丹好久了,云海仙岛仓库里的内丹他不能吃,无极门藏的内丹他还不能吃么? 兔爷每说一句,钱暖的眼睛就亮上几分,直到最后,钱暖不仅是眼睛发亮,连嘴角的口水都流下来了,“走,抄了无极门的老家!” 已经喝迷糊了的外门战队成员和诸葛长青,懵懵懂懂地站起身来,跟这钱暖喊了一声,“抄了无极门的老家!” 酒壮人胆,只有三分清醒的钱暖拉着众人就登上了云舟。 “等会儿刀修打头,砍他们脑袋。剑修助攻,刺他们下身。符修殿后,烧他们老巢。禅修自由攻击,一个漏网之鱼都不能放过!”钱暖半眯着眼睛,大着舌头开始吩咐众人。 “一个都不放过!”被酒迷晕了头脑的二货们更加热血沸腾,不用点就着了。 带着这样的冲劲儿,钱暖领着一群喝晕了的二货少年们,一下云舟就烧了人家无极门的大本营。 无极门的修士们刚从梦中惊醒,来不及穿衣服,就火急火燎地往外跑。 “砍脑袋!”钱暖拎着手里的混沌长剑,舞得是风生水起。 还晕乎着的刀修们凭着往日训练出来的本能,握着刀柄,一齐发出了攻击。攻击连成一片,像死神的镰刀一样,一下子带飞了无数无极门的修士们。 “砍*!”钱暖长剑一指,下了个无比猥琐的命令。 剑修们迷迷瞪瞪地发挥往常猥琐的攻击战术,剑气横飞,准确命中目标。 “烧房子!”钱暖挥剑劈翻了一个无极门弟子,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改了口,“不对,仓库不准烧!” 符修们从怀里掏出成堆的燃烧爆裂符,胡乱地丢下去。禅修们则忙着四处寻找漏网之鱼。 就连诸葛长青都迷迷糊糊地砍翻了好几个无极门弟子。 等到那些在外门安营扎寨,准备明天早上偷袭云海仙岛的无极门高阶修士们收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就只有一片狼藉,寸草不生的荒地。钱暖这个钱扒皮连人家门派药田里种的灵草都没放过,更别提无极门弟子身上带的储物袋和无极门的仓库了。 等到第二天,钱暖捂着发痛的脑袋,龇牙咧嘴地从床上滚下来,看到满屋子的乾坤袋的时候,她以为她又重生了。 第43章 一只鸡屁股引发的惨案 “我的亲娘嘞,这都是哪儿来的?”钱暖风风火火地窜进了隔壁云锦的房间,一把把云锦给捞了起来。 “什么东西啊?”云锦打着哈欠,眯缝着眼睛看着钱暖。 钱暖指了指自己身后那成堆的储物袋,表情很无辜。 云锦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堆让人发疯的储物袋,然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等到云锦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钱暖已经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无极门的门派驻地被洗劫一空,原本打算偷袭云海仙岛、却扑了个空的无极门高层修士们自然不乐意,当下决定也去端了云海仙岛的老巢。 可是他们刚到云海仙岛,还没来得及好好打一架,就被驻守在云海仙岛的元婴期长老们给轰了下来。 无极门修士们委屈极了,“你们怎么这么不讲规矩啊?你们端了我们的老巢,还不兴我们过来打劫你们?” 云海仙岛的白胡子长老们很是和气,“我这就去教训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们。”话一说完,当即拍拍屁股走人,就当没这回事儿。 呸,一群太天门的走狗还好意思委屈?自己把高阶精英都派了出去打算偷袭云海仙岛的低阶外门弟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云海仙岛的低阶弟子们端了老巢,还敢找上云海仙岛的大本营来报仇?脑袋被驴踢了吧? 白胡子长老巴图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刑堂。 “唉,爷爷,听说这回外门战队收获不少啊,我们是不是……”白胡子长老那不成器的小外孙巴山,天天想着占别人便宜,这不,一看自家爷爷出了刑堂,立刻凑上前去,打上了钱暖战队战利品的主意。 巴图长老狠狠地拍了拍他孙子巴山的狗头,“没出息的东西,天天想着占别人便宜!明天就把你扔钱暖战队里去,让她好好磨磨你那赖毛病!” “真的?太好了!”巴山一蹦三尺高。经过昨天一战,钱暖的外门战队可是一夜成名,多少内门弟子削尖了脑袋都想挤进去。 巴图长老斜着眼瞥了自己孙子一眼,“怎么,不跟仇家那小子混了?” 巴山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那小子忒不仗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他们家族的人,反倒是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云海仙岛弟子,回回受他们排挤。爷爷,您老人家可一定要把我送进钱暖师妹的战队里去啊,哪怕进非战斗分队,都好过呆在这内门战队!” 巴图长老摸了摸自家孙子的头,沉默了半晌,方才道,“好,今儿舍了我这张老脸,也要把你送进外门战队里去!” 看着自家欢喜不已的孙子,巴图长老叹了口气。门派里的斗争是越来越激烈了,家族子弟们自成一系,把他们这些云海仙岛的老人们排挤地快要没有地方站了,好在现在出了个外门战队,算是缓解了一下他们这些老人的压力。 唉,把自家孙子送进钱暖的战队,就算自己以后有个好歹,孙子多少还能有个吃饭的地儿。巴图长老长叹一声,带着自家孙子去找掌门说好话了。 自打钱暖知道偷偷地从云锦那里听说,不少内门弟子,尤其是内门长老们的后辈和徒子徒孙们,盼星星盼月亮地上下托关系,打算挤进自己的战队里来,钱暖就再也没敢出现在公众场合,连饭都是自己关起门来做的。 可这么躲下去也不是事儿。找不到钱暖,内门弟子们纷纷开始托关系,找上了战队的小头头们。这可把这些小头头们难为坏了,两边他们都得罪不起,于是纷纷跑来找钱暖诉苦。钱暖想了又想,然后从戒子空间里把那些从无极剑门搜刮来的宝物们拿了出来,通通分了下去。 非战斗分队成员们得了材料,当即欣喜若狂,拿着钱暖之前塞给他们的指导玉简,一个个地躲到云舟上钻研闭关去了。 而得了新型法宝的战斗成员们,也都纷纷躲到了云舟上,开始炼化新的法宝。 就在钱暖准备像大家学习,也偷偷跑到云舟上的时候,风掌门喊人把她带到了内门执事大厅。 钱暖一进大厅,就被风掌门身后那黑压压的人群给吓了一跳。 “徒弟啊,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为了什么,想必你应该是清楚的吧?”风掌门笑得慈眉善目,但钱暖仍然觉得风掌门就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一样,不安好心。 “师傅,弟子愚钝,实在不知。”钱暖义正言辞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咳咳”风掌门咳了两下,见钱暖没有反应,索性破罐子破摔,“你前段日子不是说战队人手不够么?这不,师傅又给你精心挑选了一堆人,你看,师傅多疼你,给你挑的都是凝脉期的修士们。” 钱暖嫌弃地瞥了自家师傅一眼,什么你精心挑选的,不就是扛不住那些内门长老的压力,所以把人都扔我头上来了么。 钱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风掌门身后的那群青年才俊们。嗯,相貌不错,身材也不错,就是这性子嘛…… 钱暖眼珠子转了转,嘿嘿地冲着自家师傅笑了两声,“师傅啊,战队最近是入不敷出啊,连饭都要吃不起了。” 风掌门抽了抽嘴角,准备下狠心,再掏点儿灵石垫巴进战队里。 就在这个时候,巴图长老笑眯眯地开了口,“小暖是吧,真是个好孩子。听说你们战队成员们的装备都是你自己掏钱贴补的?” “这怎么能行呢,怎么好让你自己一个人吃亏。” “不如这样,我捐给你们战队一万上品灵石,两吨中高阶炼器材料,万担中高阶炼丹灵药,一吨制符材料。” “你看这样好不好?”巴图长老笑眯眯的,摸着自己下巴上那雪白的长胡子,看着钱暖。 钱暖深深吸了一口气,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有后招在等着自己呢。 “弟子并没有立下什么大的功劳,实在是配不上如此丰厚的奖励。”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钱暖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带着心痛,拒绝了巴图长老的赏赐。 “嗯,你确实是配不上这么丰厚的赏赐。”巴图长老笑眯眯的,很是认可钱暖刚才的推托之词。 钱暖抽了抽嘴角,没说什么。 “不过呢,我有个无价之宝,那就是我这不成器的孙子。”巴图长老一下子把自家孙子巴山从自己身后给拽了出来。 “只要你能好好j□jj□j我这不成器的孙子,让他知道些做人的道理。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就都归你了。”说着,巴图长老拿出了乾坤戒,对着钱暖晃了两下。 钱暖握紧双手,拼命压抑住自己的贪欲,勉强笑了笑,“弟子不过是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哪里能教导巴山师兄呢。” 还不等巴山说些什么,就有眼红的人跳了出来,“巴长老,不才自问从小和巴师弟一起长大,对他的性情也颇为了解,不如就让在下代替钱师妹,来好好管教巴师弟。不知这样可好?” 巴图长老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仇千万,没有吭声。 反倒是巴山自己跳了出来,不满地冲着仇千万嚷嚷,“呸,就你那熊样还想管教我,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德性!” “什么对我的性情颇为了解,小爷最讨厌吃鸡屁股,兄弟们去打猎,你却回回分给爷鸡屁股吃。你连我讨厌吃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说了解我的性情,我呸!” “你不就是眼红我爷爷出的报酬么!小爷我告诉你,我就是把这些材料都拿去喂狗,我也绝不便宜了你!” 钱暖定睛瞅了瞅眼前这个气得跳脚的大个子少年,一下子乐了,这不是云海仙岛有名的扒皮巴山嘛!看来,这次跟金银岛商业联盟谈判的人选有了。 “巴长老。”钱暖开了口,义正言辞,“您的孙子十分活波可爱,我看他很适合加入我们的战队。” 巴图长老都要笑乐了,自己的孙子,别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样,自己还不知道么。最是小气记仇,还半点亏都不肯吃,仇千万不过是分给他一块鸡屁股,他愣是记恨人家三年,还当众把人仇千万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样的人还活波可爱?说他是泼皮无赖都算是抬举他了! 不过钱暖愿意把自家孙子拉进战队,自己也没必要反对,反正以后巴山这个狗皮膏药,就归钱暖管了。自己再也不用天天腆着老脸,去给孙子擦屁股了。 想到这里,巴图长老简直要心花怒放了。忙不迭地将手里的乾坤戒扔给了钱暖,再一脚把自家孙子踹到了钱暖身边。 “好孩子,以后这熊孩子就交给你了。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千万不用给我客气。”说完,巴图长老拍拍屁股走人,半点儿都不留恋,也不担心自家的孙子。 钱暖看了看正蹲在自己身边,乐得眉飞色舞的巴山小帅哥,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44章 人渣该死 众位长老一看,连泼皮无赖巴山都能挤进钱暖的外门战队了,于是纷纷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宝贝,连哄带骗地把自己手底下那些比泼皮巴山强了几百倍的徒子徒孙们纷纷打包进了钱暖的战队。 钱暖搂着怀里成堆的储物袋子,再看看面前一个比一个傲气的内门精英,无奈地垮下了肩膀。 算了,赶一只鸭子也是赶,赶一群鸭子也是赶,都收下吧。 “哎,等等。”钱暖突然喊住了正准备往外走的长老们,“收下这些内门精英弟子们不是不行,但是你们得先签下保证书,保证你们以后绝对不会因为自家子孙找你们哭诉,就来找我的麻烦。” 众位长老们,带着“急于摆脱这群天天惹是生非的小兔崽子们”的想法,连看都不看,就在钱暖拿出来的玉简上摁下了手印。 钱暖心满意足地收起玉简,然后冲这群天之骄子们开了口,“走,姐姐我带你们去打劫!” 一群心不甘情不愿的凝脉期少年少女们,各个拉着脸,被钱暖拽上了战队云舟。 “起来了起来了,大买卖来了!”钱暖踢了踢正在睡觉的看门犬兽,扔给它们一堆肉骨头,转身冲着云舟上正在废寝忘食钻研各种玉简的战队成员们吼道,“兄弟姐妹们,准备好,我们去打劫了!” 一听要去打劫,暴力狂们纷纷冲出了房间门。 “大姐头,我们去劫谁?油水肥不肥?”四月小姑娘在一群热血暴力狂的教唆误导之下,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女流氓。 “无极门的矿洞,油水不要太肥哦!趁着无极门灭门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各个矿洞,我们先去洗劫了他们!”钱暖使了个大家都懂的眼色,然后把刚刚收的贿赂分发到了各位非战斗分队小组长手里。 “你们清点一下材料,然后把数目报给云锦。” “炼器分队先把这些材料精炼一下,然后存进库里。” “等我们这次打劫完,我带你们去云海深处,多打些材料,然后给大家换装备!” 一听有好处拿,战队成员们纷纷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云舟的动力加得足足的,不一会儿就跑到了无极门的矿洞入口。而那些刚被钱暖拉上云舟,就被冷落无视了的内门弟子们,各个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群衣冠不整的疯子。 “大姐头,我们做什么啊?”巴山很是乖觉,不等云舟落地,就跑来问钱暖。 “唔,你们先站这儿看戏吧,配合度不够,下去了也是挨打。”钱暖一句话就把巴山打击到了。然后,她又火上添油地说了另一句话,“记得离那些看门犬兽们远一点儿,被咬了我可不负责。” 不远处懒洋洋趴窝着的看门犬兽们闻言,纷纷配合地冲着这些内门精英们呲出了满口的钢牙,神态狰狞极了,哪有刚才争抢肉骨头时的那副惫懒样子。 彻头彻尾地被看门犬兽们鄙视了的巴山哀怨地注视着钱暖,眼睁睁地看着她带着原战队成员们下了云舟,进了矿洞。 自古以来,矿洞就是一个掩埋着无数黑暗丑陋秘密的地方,而无极门属下的矿洞则更加声名狼藉。 “啪——”蘸了盐水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身上,凶神恶煞的矿洞看守恶狠狠地朝那小男孩吐了一口唾沫,“赔钱货,快点儿!完不成规定的任务,你今儿连口水都别想喝!” 痛得浑身颤抖的小男孩咬着牙,忍着从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颤抖着弓起身子,匍匐着,伸手去拿掉在地上的矿锄。 那矿洞看守冷眼看着那小男孩,脸上带着恶意的快感。等那小男孩好不容易快要够着矿锄时,再一脚把矿锄踢到矿洞那头,然后毫不留情地踩过男孩的手,满意地哈哈笑着。 周围麻木的矿奴们早就不敢言也不敢怒,只是低着头,机械地挥舞着手里的劣质矿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被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矿洞里,忍受着矿头的欺压,看守的j□j,饥饿的纠缠还有身体上的痛楚。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是,没有修炼过的凡人,怎么能打得过那些会飞的修真者呢? 因为没有修为,他们被矿洞里的危险物质腐蚀了健康。不健康的身体,再被看守们日日虐打,这个矿洞的矿奴们总是熬不上几年,就丢掉了性命。 当钱暖带着战队进了矿洞深处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惨绝人寰的景象。 愤怒让众人丧失了理智,对于无极门这群不把人当人看的畜生们,众人出离了愤怒。 等到众人停下手的时候,整个矿洞里再没有一个活着的无极门修士。 钱暖伸手扶起地上匍匐着的小男孩,忍不住红了眼眶。小男孩膝盖以下的小腿,全部腐烂掉了,上面还粘着密密麻麻的蛆虫,伤口深的地方,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白色的骨头。 钱暖流着泪替小男孩清洗伤口。药液很刺激,碰触到血肉的同时发出“兹兹”的声音。小男孩睁大了眼睛,看着钱暖,连痛也不敢喊。他早已习惯了不能喊痛的生活,因为那些凶神恶煞的修士看守们不喜欢听到他们的惨叫。 钱暖咬着嘴唇,替小男孩包扎好了伤口。然后摸了摸他的脑袋,把他抱上了云舟。 云舟上那群闲得发慌的内门精英们,看着钱暖他们搀扶着各式各样的矿奴们上了船,一时愣住了。 “这是……”巴山看着钱暖怀里的小男孩,抿紧了嘴唇。 钱暖看了巴山一眼,没有说话。转身把小男孩安置在了甲板上的躺椅上,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拿出一颗灵丹,掰碎成小块,小心地喂了他一小块。灵丹效猛,凡人不易多吃,一次一小块足以。 看着小男孩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钱暖帮他盖上了被子,摸了摸他的脑袋,转身离开。 “你应该猜到了吧,这些人都是矿奴。”钱暖找到正在甲板边上发呆的巴山,勉强对他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巴山沉默了半晌,这才回道,“是,我猜到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这么惨。”想了半天,巴山勉强想了一个不那么合适的形容词,他觉得“惨”这一个字还不足以形容这群人的惨状。 钱暖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滔天的恨意,“你知道那个小男孩是谁么?” 巴山诚实地摇了摇头,试探地问道,“你的仇人?” 钱暖嗤笑了一声,语气刻薄,“我的仇人?哈!他可是五行宗宗主的幼子,只因五行宗当年不肯归顺太天门,太天门便恼羞成怒,随意编造了一个理由,便灭了五行宗满门!” 巴山瞠目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钱暖顾不上理会巴山的反应,她只觉得心里有股滔天的怒意,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发泄,“堂堂五行宗宗主的幼子,居然一朝沦落成了认人欺凌的矿奴,太天门真是好不威风!” 想起上辈子被害死了的钱家爹娘,同门好友,还有几十万被坑杀的云海界修士,钱暖只觉得目眦欲裂,恨不得立时便闯到太天门,一把火把太天门那些禽兽渣滓们统统送下地狱! 钱暖被怒火烧得丧失了理智,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识海里的阴火悄无声息地燃起,带着无边的愤恨,翻滚着,布满了识海的每一个角落。 巴山惊骇地看着钱暖身上冒出的阴火火焰,整个人向后退了一大步,不知所措。 那些原本站在两人身后听墙角的内门精英们手足无措,看着钱暖身上不断冒出腾起的阴火火焰,一句话都不敢说。 正在底层给云舟加刻阵法的兔爷突然感觉到了空气中阴火的阴冷滋味,连忙扔下手里的阵图,拉着小花奔上了甲板。 “乖乖啊,阴火暴动了啊!”兔爷隔得老远,就看见了甲板上浑身上下都被阴火包裹住了的钱暖。 小芽最是怕火,早就吓得瑟瑟发抖,拼命捂着小花的脑袋,一步也不许它往前走。 兔爷鄙视地看了一眼自己那个“夫管严”的一号手下,抬腿朝钱暖奔去,没走几步,就被阴火阴冷怨恨的气息包围了,顿时吓怂了胆儿,没出息地滚了回去。 “诶哟我的亲娘嘞,这回的阴火咋这么凶猛,兔爷我都扛不住了!”兔爷抱着被阴火灼伤的神识,痛得满地打滚。 “叽咕——”小花担忧地看着自家老大,说着在场修士们谁也听不懂的兽语。 兔爷越听越高兴,一蹦而起,顾不得捧他那受伤的脑袋了,一屁股拱到船舱上方,跳上了云帆,扯起嗓子大吼,“美人鸟,快下来,你主人要被阴火烤死了!” 云雾仙鹤一头从云层上方扎了下来,收拢翅膀,落在了甲板上。抬头挺胸,扬着细长的脖子,斜着眼去看兔爷。 第45章 满肚子坏水儿的钱小暖 兔爷满头大汗地从云帆上蹦了下来,“行了美人姐姐,咱俩别斗鸡眼了,赶紧去喊傻大个来救钱小妞啊。” 云雾仙鹤不满地叫了一声,低下头,啄了兔爷一下,似乎是在抗议兔爷随便给云森起外号。 “诶哟我的美人祖宗啊,我错了,赶紧去喊你那英明神武的族长吧,这边等着救命呢!” 云雾仙鹤长鸣一声,张开双翅,天赋技能“瞬移”发动,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不多一会儿,云雾仙鹤带着云森重新出现在了兔爷面前。 已经急得嘴角直冒泡的兔爷,连滚带爬地窜到了云森脚底下,“大仙儿啊,快来救救钱小妞吧,她快不行了!” 云森顾不得搭理兔爷,闪身窜到了钱暖身旁,疑惑地看着钱暖。 “大仙儿你快出手吧,我家钱小妞快不行了啊!”兔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都蹭到了云森的裤腿上。 云森摇了摇头,“我救不了她。” 兔爷一听这话,顿时哭得更厉害了,“钱小妞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丑了,再也不乱撕你的衣服了。只要你醒过来,我愿意以后再也不吃鸡腿了。” 云森抽着嘴角,低下头,看了一眼这只奇葩的兔子,然后耐着性子哄道,“钱姑娘并不需要我救,她就快醒了。” 兔爷一听这话,顿时止住了眼泪,但还是抽抽搭搭地,一边打着哭咯,一边不确定地问云森,“真的么?你可不能骗兔子。” 云森无奈地弯下腰,抱起了兔爷,这只流氓兔子把他的裤脚当成了抹布,真没有见过这样的奇葩兔子。 就在兔爷和云森说话的这空当,钱暖终于清醒了过来。 之前深藏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今日彻底地被引燃,让她险些走火入魔。正在她混混沌沌,不知所谓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兔爷那极具代表性的嗓音。那种特别的,让人听了一次就再也忘不了的叫声彻底让她拜托了心魔的纠缠,重新清醒过来。 尽管她非常感谢兔爷,但她那饱受痛苦的耳朵还是尽忠尽责地提醒了她,这辈子都不要再让兔爷哭了!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么?”钱暖动了动手指头,重新把阴火纳入了体内,然后虚弱地对着兔爷笑了笑。 “多谢云前辈出手相助。”钱暖看着眼前的云森,很感激他。她自认两人不过是普通朋友交情,可云森却能在她危难之时,赶来帮忙,不管最后云森有没有帮到她,她都会记着这份恩情。 云森摇了摇头,“我没有帮你,是你自己战胜了心魔和阴火。恭喜你,彻底掌控了阴火火灵。” 钱暖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耳垂上的阴火火灵,果然,她现在能直接感受到火灵的想法了。火灵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指头,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钱暖笑了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后揪起兔爷去给她洗澡了,这家伙实在是太脏了,一脸的鼻涕和灰土,也不知道云森是做了多久的心里暗示,才把兔爷给抱进怀里的。 顺利收服了火灵的钱暖哼着歌下了甲板,徒留下一甲板被吓傻了的战队新老成员们。 “卧槽,没看出来,这姓钱的还有这一手!你说我们要是在战队里好好干,她会不会一人给我们发一朵阴火火源?”这是完全被钱暖拥有阴火火灵这一事实吓傻了的内门精英们。 “好厉害,我老大就应该像钱队长一样,这么酷帅有型!连阴火火灵都能收服!”这是完完全全被征服了的巴山。 “嗯,差点儿被烤熟了。唉,晚上吃什么?我想吃烤肉了。”这是钱暖手底下那群吃货们。 云锦呆愣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我了个大槽,钱暖耳朵上那家伙,不就是上次默不作声啃了周天海防护罩的那个小珠子么!原来这货是凶煞榜排名第一的阴火火灵啊! 阴火火灵啊!那是寻常修士能收服的么?那可是传说中仙界掉落下来的超品火焰,只有仙人才能收服的阴火火灵啊!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云锦都恍恍惚惚的。每当她看到钱暖耳朵上不断变幻造型的阴火火灵,她都会抽搐着嘴角,陷入魂不守舍的情形中去。 几次之后,钱暖干脆把云锦扔到了云舟上,自己带着新老战队成员们去挖无极门的老巢了。 矿洞、灵脉、仓库,一个都不放过。在收货了颇多战利品的同时,钱暖也陆陆续续带回了许多被无极门欺压逼迫的矿奴。 这些矿奴在调理好身子后,被钱暖陆陆续续地带到了各个凡人岛屿,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大部门的矿奴都选择了下船,奔向美好的明天去了。除了那个被钱暖救回来的小男孩,也就是那个五行宗宗主的幼子,谬毒,他在伤好的当天,就拜了钱暖做师傅,成为了战队的一份子。 谬毒很有天分,所有的修炼要点,钱暖只说一遍,他就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短短几天,他就成功引气入体,成为了炼气期三层弟子。 这样的修炼速度,让全战队的修士们都惭愧无比。于是,大家纷纷放下玩乐享受的念头,开始埋头修炼。在云舟停靠在金银岛码头的时候,全战队的修士们都升到了筑基期。甚至大部分筑基期的修士们,都已经开始冲击凝脉期的壁垒了。 选择在金银岛停靠,而不是直接回云海仙岛,钱暖有着自己的思量。 这些内门精英弟子们,经过钱暖阴火焚身的惊吓,和一段日子的战斗磨合后,渐渐收起了原本那副高人一等的嘴脸,开始融入战队之中。一旦让他们回了云海仙岛,重新接触以前狐朋狗友的圈子,那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再者,云海仙岛上打自己战队注意的各大家族们,早就知晓了自己带着战队,将无极门洗劫一空的消息。恐怕这会儿,他们正等着自己回岛,好来个瓮中捉鳖来搜刮战队的战利品呢。 至于这最后的理由嘛,钱暖回头瞥了一眼正缩在人群里吃烤肉的诸葛长青,嘿嘿笑了一声。 当诸葛长青站在战队云舟上,眯着眼看清了远方那个元宝造型的岛屿时,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当机立断,找到了钱暖。 “钱队长,大姐头,我,我不舒服。”诸葛长青硬着头皮,在钱暖戏谑的目光下,捂着胸口,佝偻着背,摆出了一个“弱不禁风”的样子。 钱暖忍住笑,“关切”地问道,“哎呀,小诸葛,你不舒服么?没关系,我这就叫人把云舟开快一点儿,然后送你去金银岛上的医馆看病。” “不不不!”诸葛长青一听这话,也顾不得捂胸口装柔弱了,“我只要在云舟上躺一会儿就好。真的,你们不经常说,生病的时候要待在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么?云舟就挺好,我熟啊。”说完,又开始捂着额头,一副“我很难受”的样子。 钱暖努力板着脸,却怎么也忍不住笑意,“诸葛师兄怎么能够如此大意?修士不常生病,但是一病就是大病。怎么能因为害怕看病或者懒得动弹就不去医馆呢?再说了,诸葛师兄你从小在金银岛上长大,你最熟悉的地方应该是金银岛,而不是云舟呀。” 诸葛长青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反正我不去金银岛!” 钱暖笑着蹲下来,盘腿坐在了诸葛长青身边,“哟,金银岛上是有母老虎啊,还是有公狮子啊,吓得我们的诸葛大帅哥都不敢下船了。” 诸葛长青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一本正经地对钱暖说道,“都有!” 钱暖目瞪口呆。 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过来的云森也加入了进来。 钱暖看着云森,有些疑惑,“你前几天不是回去了么?你们那个什么,咳,存粮食的地窖挖地怎么样了?”有别人在场,钱暖只好用“挖地窖”来作借口,借机询问云雾仙族举族搬迁的情况。 “挖完了,我把剩下那点儿人手都带过来了。”云森淡定自若,撩了撩衣摆,跟着盘坐在了钱暖身边。 钱暖有些疑惑,什么叫做剩下的那点儿人手。 云森看了钱暖一眼,然后扭头吹了声口哨。瞬间,从云层下面垂直向下落下了近百只云雾仙鹤,每只云雾仙鹤背上还背负着一个精壮汉子。 “首领好!”近百位高大威猛的精壮汉子对着钱暖抱了抱拳,声音汇聚在一起,威势惊人,连云舟都颤了两颤。 钱暖抽了抽嘴角,她一点儿都不好,她受到了惊吓。 “地窖挖完了,出了点儿问题,那边不肯给工钱,兄弟们没地方去,只好厚着脸皮请姑娘收留我们了。”云森一本正经。 钱暖扭头,看着云森,那表情活像看见了一只被烤熟的火鸡在自己面前大跳骑马舞。 第46章 连鸟都打不过的云小锦 云森抬头,冲钱暖笑了笑。然后指着那群精壮的云雾仙族汉子们,说钱暖说,“你不给他们安排个住的地方么?” 一听这话,钱暖顿时顾不得去纠结这群人为什么要来投靠自己,她尴尬地对着云森说道,“云舟上没地儿了。” 云森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对着那群汉子们说道,“云舟上没地儿了,你们以后就睡甲板上吧。” 钱暖很不好意思,她真不是找借口,云舟上确实没地儿了。 “咳,不用了。我去找找人,你们今晚先跟那些体修们两人一间挤一挤。等到了金银岛,凑齐了材料,我跟炼器分队的人一起把云舟上的空间升级一下。” 云森点了点头,过了半晌,突然开口道,“看来这段日子你们洗劫了不少东西啊。” 一说起这个,钱暖做梦都能笑醒。“无极门是太天门私底下扶持起来的走狗门派,你知道的吧?” 云森点了点头,虽然云雾仙族消息闭塞,但他自己常年在外面走动,最近又跟钱暖走得近,自然听说了一些有关无极门的风言风语。 “别看无极门不过是个小小的剑修门派,可他们门派仓库那个气派,里面塞得全是好东西。估计全是太天门私底下给他们的。光是抢劫无极门的仓库我们就赚了不少。” “你还记得我们上次救的那些矿奴么?这些矿奴可是矿洞里的老手了,珍贵的矿石藏在哪里,他们都知道。早就偷偷藏起来了,一块都没给无极门那些渣渣们。他们伤好之后,亲自带着我们把那些矿石全都挖出来了。” “还有我刚收的那个小徒弟,谬毒,你知道吧。他偷偷带着我们,把五行宗秘密藏起来的宝物都挖了出来。我都给他存起来了,以后他要是准备造太天门的反,这些就是他造反的灵石基础啊。” “还有一路上打的妖兽尸骨啊,挖的草药啊什么乱七八糟的。”钱暖越说越小声,“储物袋都装不下的,只好堆在云舟上。所以现在,云舟上一间空房都没有了。” 云森笑着,摸了摸钱暖的头顶,“发大财了啊!既然这样,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钱暖嘿嘿笑了笑,扬起头,做出一副骄傲的样子,“不错,有眼光!跟着姐姐走,有肉吃,有酒喝,有架打。” 就在钱暖自信心膨胀起来的时候,云锦顶着一脑袋的鸡毛,气急败坏地赶了过来,“姓钱的!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现在这是什么世道啊,连鸟都敢瞧不起老娘了,还叫老娘给它让位?我呸!” 钱暖惊讶地看着身形狼狈的云锦,“乖乖,你这是跟鸡打架了?看你这样子,没打赢?” 云锦火冒三丈,揪着钱暖的领子,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看你干的好事儿!”云锦一把拉开自己房间的门,里面卧着的云雾仙鹤们不满地叫了一声。 钱暖“哇”了一声,云锦那原本用粉色鸟羽装饰点缀的房间,彻底沦为了云雾仙鹤们的老巢。有的仙鹤悠闲地卧在房间中央的超大型号软床上,还有的仙鹤正迈着细长的鸟腿,一边踱步一边打量着房间里的装饰,时不时满意地长鸣两声。 “呃,这说明了,它们很满意这间房子。”钱暖完全被眼前这幅美景给迷住了,彻底忘记了身边正气急败坏的云锦,下了个二百五的结论。 云锦彻底暴躁了,一把扯过钱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温柔”地说,“很好,今天晚上我睡你的房间。而你,就在这里跟这群傻鸟睡吧!” 似乎听懂了云锦嘴里“傻鸟”的意思,房间里的仙鹤们不满地叫了两声,扇动翅膀,发出一道劲风,一下子把钱暖和云锦给扫出门外,顺带关上了门。 云锦气急败坏地就想上去踹门,却被钱暖给拉住了,“别冲动,别冲动,我们打不过它们!” 云锦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来它们今天晚上不愿意跟你一起睡。既然这样,你今天晚上就睡甲板上去吧!”说完,甩了甩还粘着鸟毛和鸟粪的头发,挺胸抬头地走了。 钱暖耸了耸肩,等云锦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才小小声地说道,“马上就到金银岛了,能回自己家了,傻子才睡云舟上!” 说起金银岛,钱暖又想起了诸葛长青,这家伙的老爹可是金银岛商业联盟的盟主。 云舟迫切需要新一次的升级,可是升级需要庞大的材料和灵石作为支撑,更加不凑巧的是,钱暖手上的材料和灵石都不够。 别看钱暖刚刚洗劫了无极门,看上去收获颇丰。可是她打劫来的这些材料,大多数都是中阶的,里面甚至还掺杂着低阶的材料。那些高阶的材料,通常是不会放进仓库里的,而是交给那些门派长老精英们放进储物戒指里随身保管。 无极门高阶修士们妄想偷袭云海仙岛大本营,却被云海仙岛高层给收拾了。而他们随身带着的那些高阶的材料,也早就被云海仙岛高层长老们给截了胡。这也就是为什么钱暖洗劫了无极门的仓库,云海仙岛的长老们却没说什么的原因。 可是钱暖洗劫的这些中低阶材料,拿去给炼丹分队、炼器分队那些非战斗分队们练练手,炼制一些筑基期所需的法宝倒是绰绰有余的。可是要用这些低中阶材料来升级云舟,确是远远不够的。 不止是升级云舟不够用,就连炼制战队弟子们所需的法宝,这些材料也才勉强填补了个零头。 六万外门弟子,再加上后来陆陆续续加进来的一万内门弟子,钱暖手下的战队总共有七万弟子。其中筑基期修士五万,凝脉期修士两万。 先说凝脉期修士,除了那些有背景的仙二代弟子们,手里有几件五品甚至六品的法宝外,其他凝脉期弟子们还用着四品的法宝。不是钱暖小气,不给他们发放凝脉期修士专用的五六品法宝,而是她手里现在没有五六品的材料。况且就算她现在有五六品的材料,她和炼器分队的成员们也炼制不出五六品的法宝,因为修为不够。只有凝脉期以上的炼器大师才能炼制出凝脉期专用的五六品法宝来。 再来说筑基期修士。筑基期修士们用的三四品法宝,钱暖和炼器分队的成员们倒是能够炼制出来。但是问题是,三四品的材料不够用了。不要以为从无极门那里搜刮来的材料很多,无极门不过是个小门派,门下弟子加起来也不超过一万。这种小门派就算再有钱,太天门贴补地再多,也凑不齐五万筑基修士炼制四品法宝所需的材料啊。 也正因如此,钱暖才打起了金银岛商业联盟的主意。 可是,别看钱暖目前率领着一只战队,好像很风光的样子。可是在金银岛那群财大气粗的修士面前,钱暖还真算不上什么。为了和金银岛商业联盟那群大佬们搭上关系,钱暖就想着从诸葛长青这里着手,走走感情牌。没成想,诸葛长青这家伙,是死活不愿意上金银岛。 钱暖耐着性子,一遍遍地跟诸葛长青说战队目前所面临的的困难,“人多,钱少,装备不够,现在连睡觉的地儿都快没了,你让我怎么办啊。” 不管钱暖怎么说,哪怕钱暖说得嘴皮子都磨薄了一层,诸葛长青就是摇着脑袋不答应,抱着船杆不撒手,死活不愿意下云舟。 大太阳底下,说得口干舌燥的钱暖只得垮下了肩膀,重新想法子。要不,再去敲诈敲诈自己师傅?钱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满头大汗的云锦,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看上去很诱人的想法。再去敲诈云锦他老爹,云锦要跟自己拼命的! 要不?蒙着脸,去抢劫那群把守着界河的太天门弟子?钱暖回头瞅了瞅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还躺在大太阳底下啃鸡腿的战队成员们,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更加诱人的想法。 如果说钱暖率领的战队是一个挥舞着木剑的小孩子的话,那太天门那群把守界河的战队,就是一群扛着冲锋枪的雇佣兵。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叹了口气,钱暖揪着满头的乱发,神思恍惚地下了甲板。 刚啃完兔腿的兔爷,随手拽过旁边一个人的衣摆擦了擦嘴,然后带着小花去追钱暖。 “小妞怎么了?不要不开心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和小花开心开心嘛!”兔爷一张口,就是一嘴的流氓腔。 小花“咔咔”叫了两声,好像在笑。 钱暖瞥了一眼正在怪叫的小花,又无精打采地垂下头去。 兔爷转了转眼珠子,偷偷发动了偷窥*。 成功窃听到钱暖内心想法的兔爷趁钱暖不注意,悄悄地跳下了钱暖的肩膀,带着小花小芽去做坏事了。 所以,当凯旋归来的兔爷告诉了钱暖有关诸葛长青的秘密后,钱暖整个人都石化了。 这哪是修j□j啊,这整个就一出琼瑶阿姨的狗血爱情剧! 钱暖把兔爷告诉她的那堆材料简单总结加工了一下,大致得出了诸葛长青和他家里的恩怨。 第47章 修真界年度狗血大片儿(倒v) 话说,一二十年前,金银岛商业联盟的盟主诸葛大款,在跟他的亲亲老婆结婚了几十年后,还没能成功让他老婆怀上个孩子。于是,着急子嗣的诸葛大款就从本家分支抱养了个孩子,当自己的儿子来养,这孩子就是诸葛长青。 不巧的是,诸葛长青被收养了没两年,诸葛大款的老婆就成功怀上了,还生了个儿子,也就是诸葛长青的弟弟诸葛长晖。 诸葛长青这个原本作为金银岛商业联盟盟主未来接班人的可怜娃儿,顺理成章地变成了金银岛商业联盟未来盟主的哥哥。 不过诸葛长青这娃儿向来没什么雄心大志,哥哥就哥哥吧。于是两兄弟便打打闹闹,感情颇好地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再后来,诸葛长青长大了,也爱上了一个姑娘。这姑娘原本很高兴自己终于钓了个金龟婿,没成想一来二去的,不知怎么着,这姑娘居然知道了诸葛长青压根不是人诸葛大款的亲儿子。 这下子人姑娘不乐意了,连亲生儿子都不是,那将来商业联盟能有你诸葛长青的份儿嘛!于是这位颇有姿色与野心的姑娘,便背着诸葛长青,顺着诸葛长青帮她构建起来的人脉,勾搭上了诸葛大款的亲儿子,也就是诸葛长青的弟弟,诸葛长晖。 这下子,当诸葛长晖兴冲冲地带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回家给众人看时,诸葛长青的脸当场就绿了。本想当众揭发这位野心姑娘的诸葛长青,在看见自己弟弟脸上灿烂的毫不掩饰的笑容时,只得硬生生吞下一口老血,把这秘密彻底埋在了心底。 打这以后,诸葛长青就彻底地对姑娘们敬而远之,接着更是收拾包裹铺盖卷,连滚带爬地挤进了云海仙岛。 钱暖听完这出由诸葛长青友情参演的年度爱情大剧后,摇了摇头,下了评价。“狗血!老土!没新意!” 这话刚巧被来找钱暖的诸葛长青听了个正着,一听自己那段悲惨的历史居然被人评价成这副模样,诸葛长青简直要出离愤怒了。哆哆嗦嗦地伸着手指头,诸葛长青指着钱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钱暖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扶住诸葛长青,陪了个笑脸。“师兄啊,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那个没眼光的姑娘!” 诸葛长青顺了顺气,终于不再哆嗦了,他冷眼看着钱暖,看她能编出个什么花儿来。 钱暖眼珠子一转,谎话张口就来,“师兄你看啊,这姑娘多没眼光!怎么能抛弃你,选择那个毛都没长齐的诸葛长晖呢!” 诸葛长青瞪了钱暖一眼,“你才毛都没长齐,我弟弟长得可帅了!” 钱暖一看诸葛长青的反应,就知道兔爷说得“诸葛长青和他弟弟诸葛长晖的感情很好”不是无的放矢了,于是接着开始胡言乱语,“你想啊,她勾搭上你的弟弟,还不如勾搭上你爹呢!” 诸葛长青一听这话,又开始浑身哆嗦了。 钱暖连忙一口气将剩下的话说完,“勾搭上你弟弟,她最多就是个商业联盟未来盟主的夫人,等到你弟弟即位,不知要多少年以后了,这中间还指不定出什么变故呢!那她还不如勾搭上你爹,瞬间就成了商业联盟盟主的夫人,再不济,也是个商业联盟盟主的情人,多风光啊!” 诸葛长青被钱暖这副不要脸皮的样子给气得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哎,你这迷药还挺管用的。”钱暖一边拍着诸葛长青的脸,一边对隐匿在一旁的云森说着。 云森现出身形来,冲钱暖笑了笑,龇出了一口白牙。“这可是我们云雾仙族二长老的宝贝,我小时候趁他不注意,偷出来了一小瓶。”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竹制的小药瓶。 钱暖对云森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和云森一起,把诸葛长青抗下了云舟,上了金银岛。 等诸葛长青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回到了金银岛商业联盟里自己的房间里面,更让他受打击的是,钱暖和云森正笑眯眯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尤其是云森,那一口钢牙上反着的寒光,更是让他心惊胆战。 “你们想做什么?”诸葛长青不由自主地把胸口的被子往上提了提。他终于明白,有野心的女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女流氓,就比如钱暖这样的。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一个?”钱暖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诸葛长青。 诸葛长青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坏消息。” 钱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还是先告诉你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你弟弟并没有和那个野心姑娘在一起。对了,长晖,那姑娘叫什么来着?” 隐在黑暗里的诸葛长晖带着冰渣的声音响起,硬邦邦的,不带一丝感情,“柳妙儿。” 诸葛长青这才发现自己的弟弟诸葛长晖正坐在墙角的阴影里,一动不动,活似一座雕塑。 “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诸葛长青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几年没见,当初那个活蹦乱跳、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变成了现如今这副要死不活的冰山样儿? 诸葛长晖看了看自己的哥哥,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哥哥,我没事。” 诸葛长青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问钱暖,“那坏消息呢?是不是跟我弟弟有关?” 钱暖咬了咬下唇,不知道怎么开口,抬起头看了云森一眼。云森对着她摇了摇头。 “跟我无关,跟诸葛大款有关!”诸葛长晖泛着冰渣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整个房间的温度都见两个下来。 诸葛长青愣了愣,“诸葛大款?那不是你亲爹么?” 诸葛长晖厌恶地撇了撇嘴,似乎很是不屑诸葛大款这个名字,于是干脆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 “怎么回事?”诸葛长青快要抓狂了,这种“大家都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关键时刻,钱暖挺身而出,“师兄,你还记得你晕倒前我给你讲的故事么?” 诸葛长青翻了个白眼,“我不是晕倒的,是你把我迷倒的。等等,故事?你是说……”诸葛长青震惊地看着钱暖,满眼不敢置信的神色。 钱暖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柳妙儿那姑娘已经成了你后妈。” “我后妈?”诸葛长青很迷茫,“那我娘呢?” 诸葛长晖红着眼眶,没有说话。 钱暖摇了摇嘴巴,好吧,坏人她来当,“伯母她已经去世了。” 诸葛长青长大了嘴巴,半晌没有说话。那个总是慈祥温柔地笑着,给自己做好东西吃的女人,自己的母亲,就这么走了?自己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哥,我要给娘报仇!娘是被柳妙儿那个贱人害死的!我跟爹说,可是爹不信,反而把我赶了出来。”诸葛长晖红着眼眶,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诸葛长青茫然地看着诸葛长晖,他还没有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等到他终于从打击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钱暖和诸葛长晖已经就“嫡子大战继母小三”作战计划,开始了初步准备工作。 诸葛长青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你说什么?” 钱暖表情严肃,“我让你穿得人模狗样的,去勾搭柳妙儿,也就是你的继母。” “你没搞错吧?你让我去勾搭杀母仇人?”诸葛长青不满地叫嚷,深深觉得钱暖脑子进水了。 “我没搞错。你想啊,柳妙儿这么一个花季少女,天天面对着一个胡子拉碴,挺着大肚子的中年老男人,就算她再爱钱,她内心总也有点儿遗憾吧。这时,就需要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你了。” “一边儿是没有感情基础的中年发福的大叔,一边儿是自己的初恋情人,一个器宇轩昂的大帅哥。柳妙儿更喜欢谁,那还用我说?” “只要你能获得柳妙儿的好感,那我们打探情报的工作就会顺利很多。” “这叫做美男计,懂?” 诸葛长青抽了抽嘴角,然后用着非常肯定的语气对钱暖说,“你一定还没有见过我父亲吧?” 钱暖不屑地撇了撇嘴,“一个中年得志,抛弃发妻的垃圾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诸葛长青叹了口气,带着怜悯的神色,“我父亲确实是个垃圾,但他不是老男人,事实上,他长得比我帅多了,而且看上去很年轻。” 兔爷啃着胡萝卜跳上了钱暖的肩膀,“醒醒吧,钱小妞,这里是修真界。这里的修士活个千八百岁还保持着十七八岁的模样都不成问题!” 听了这话,钱暖石化了。 诸葛长青叹了口气,他深深地觉得,和钱暖合作,是自己的弟弟这辈子以来做得最错误的决定。 第48章 超级大忽悠——巴山(倒v) 揪着头皮,始终想不出能够攻克柳妙儿这个女人的好方法,钱暖快要纠结死了。 “我听说你这次来是和诸葛大款谈生意的?”云森找到了钱暖,坐在她旁边,淡定地开了口。 钱暖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是啊,本来还想着让诸葛长青师兄出面,好痛宰诸葛大款那老家伙一顿。不过现在看来,这法子是不成了。诸葛大款那老不休,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赶出家门,估计对诸葛长青师兄也不会亲近到哪儿去。不过我这里还有张从诸葛师兄那里骗来的贵宾令牌,听说可以打八折。实在不行就把这令牌拍卖了,好换点儿灵石。” 云森不置可否,“你跟诸葛大款谈生意,是为了什么?” 钱暖愣愣的,“当然是为了搜刮点儿材料和灵石好升级战队啊。不过现在,得再加上为诸葛两兄弟报仇这一条。” 云森看着钱暖,意味深长,“搜刮材料和灵石——” 钱暖看着云森,一愣一愣的,瞬间,她仿佛想到了什么,“等等,我想到了个主意!”钱暖跳了起来,抱了抱云森,高兴地跑出去找巴山了。 “大姐头,你找我啊?”巴山看着眼前笑眯眯的钱暖,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我说,你从小在金银岛长大,在这里颇有人脉,再加上你是云海仙岛巴图长老的孙子,地位斐然。你在金银岛小辈当中,应该颇有威望吧?”钱暖笑眯眯的。 巴山挠了挠后脑勺,“还行吧。不过钟鸣师兄在金银岛的人脉更广,他从小就是他们那一片儿的头头。” 钱暖很满意,然后嘀嘀咕咕地在巴山耳边说着什么。 巴山越听越兴奋,接过钱暖递给他的乾坤戒子,带领着云海仙岛那些修二代们,撒丫子下了云舟,找以前的狐朋狗友们吃喝玩乐去了。 一听有人请客,还是在金银岛最豪华的金银酒楼里吃饭,那群跟巴山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面的发小们各个装出一副熟络的样子,搂肩搭背地跟着巴山进了酒楼,还顺带喊着自己新教的狐朋狗友们。很快,一传十,十传百,金银岛上数得上号的富家公子哥们齐齐聚在了金银酒楼,划拳猜酒,好不热闹。 待到酒足饭饱之后,巴山看着眼前正醉酒上头的富二代们,假情假意地开始诉苦。 “唉,别人只知道我们的风光,哪里晓得我们背后受的苦啊!” “天天努力修炼,还要被自己的老子揪着耳朵骂不争气!” “进个拍卖会,拍下个自己喜欢的东西,又要被人骂败家子!” “和人姑娘拉个小手,就要被人骂‘仗着有钱糟蹋人小姑娘’!” “苦啊!” 一听巴山这话,在座的富二代们哪个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纷纷开口,争着抢着比谁更苦。 “你有我苦么?我家老头子为了在商业联盟里更进一步,居然逼着我去娶副盟主家那个母老虎闺女。母老虎也就算了,她还长得贼丑。长得贼丑也就算了,她还给我戴绿帽子!” “切,你算什么?就算你老婆再丑,你爹总归是你亲爹。可我呢?我连亲爹都快没了!就去年,老头子把他养在外面的女人和儿子带回家来了,说我是烂泥糊不上墙,以后的家业都要留给那个私生子,让我自己自生自灭去!” “你是亲爹靠不住。我比你更惨,我不止亲爹靠不住,我连亲娘都靠不住。你们知道我大哥吧?年纪轻轻的,就修炼到了凝脉期大圆满,据说正准备闭关冲击金丹。我虽然比他差点儿,但好歹也修炼到了凝脉中期。可你们知道我爹娘是怎么说的么?” 众人纷纷发问,怎么说的? 那修士打了个酒嗝,“他们说,‘反正你也没那天赋,就别浪费家里的资源了,别修炼了,去给大长老当炉鼎去吧,这样还能换回两颗七品丹药,顺利让你打个结成金丹,你也算报答了家里对你的养育之恩了。’” 顿了顿,那修士不满地锤了锤桌子,“那可是炉鼎啊!一不小心连命都被人吸没了!他们就是这么对待我这个亲儿子的?啊?我可真怀疑,我是他们亲生的么?就是路边儿捡只猫,养上一二十年,也得有点儿感情吧!” 这位修士的遭遇是彻底引出了这些富二代们的伤心事,各个开始大吐苦水,说着自己的伤心事。 待众人平息了一下情绪,巴山做出一副假情假意的模样,“兄弟们,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们都知道我的,爹不疼娘不爱的,家里面,大哥是我为眼中钉,家外面,老头子的私生子们视我为肉中刺。”巴山偷偷地心里吐了吐舌头,老爹老娘还有亲大哥,你们千万别怪我,这都是为了演戏,我知道你们是最爱我的了! 一番话又引起了在座诸位富二代们的伤心之处。 “我每天都活在他们的阴影里面,一点儿都不开心!后来,我偷偷跑了出去,做过苦力,挖过矿洞,每日里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们骂废物!” “他们说我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每日里鞭打责骂,一个不少!” “后来,我认识了一个战队队长,她很欣赏我,她说她喜欢我的天赋。于是我就跟着她,加入了她的战队。” “刚开始的战队训练很苦,我总是跟不上大家的攻击节奏。可是没有人骂我,大家都很热心,他们帮助我找出自己的不足,帮助我不断提高自己的实力。” “慢慢地,我在战队彻底站住了脚!” “再后来,我们一起打了很多仗,最近更是一举灭了无极门满门!” “前几天,我回家的时候,我爹娘还有我大哥,各个都带着笑脸,夸我争气。他们争着抢着对我好,还想让我去跟队长说情,好让我大哥也加进队长的战队。” “活了这么多年,我也终于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看见以前那群骂我废物的人,现在纷纷站在我面前,恭维我,这感觉真他娘的好极了!” 这一番话,说得在座的富二代们眼前一亮。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云海仙岛的首席战队,那个钱暖领导的外门战队对不对?”有修士想起来了这个灭了无极门的战队。 “对对,就是这个!我跟你们说啊,这战队的福利好得不得了。炼器分队、炼丹分队,那是人手一朵阴火火源啊!用阴火炼制出来的丹药,你们吃过没有?”巴山掏出一把钱暖友情赠送的灵丹,“看看,这就是用阴火炼制出来的丹药,没有丹毒,效力比普通丹药强了数倍!” “就这种四品灵丹,我们每天都跟啃糖豆一样,一啃一大把。”为了验证自己话语的真实性,巴山倒出一把用阴火炼制的丹药,分给了众位富二代们。 这些富二代们,虽然家里有钱,但也不是能把四品灵丹当糖豆啃的家伙,更何况这还是用阴火炼制的丹药。各个新奇地不行,这可是只能在玉简上见到的阴火炼制的灵丹啊! “还有这个,堪比人类金丹修士的七品云雾仙鹤,一人一只!”巴山吹了声口哨,一只云雾仙鹤从酒楼窗户飞了进来,落在了巴山旁边。 这群富二代们哗声一片,七品云雾仙鹤啊,整个金银岛上,能拥有七品灵兽的年轻修士,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就连那些拥有七品灵兽的老牌修士们,都不是很多。这钱暖的战队成员,居然能人手一只。 羡慕不已的富二代们纷纷想伸手摸一摸这只七品云雾仙鹤。傲娇的云雾仙鹤眸子一睁,翅膀一扇,把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富二代们给扇到了桌子底下。 云雾仙鹤用细长的鸟喙,整理了一下翅膀根部的羽毛,接着仰起脖子,不屑地瞥了巴山一眼后,扇动翅膀,从窗户飞走了。飞走之前,还不忘探头啄走巴山手上握着的阴火灵丹。 近距离见识了一番七品云雾仙鹤的英姿,各富二代们忍不住了,纷纷凑到巴山身边,开始打探消息。 “巴哥,你们战队还收人么?你看我这样的成么?” 巴山故意端起了架子,“我们战队那是随便什么人都收的么?知道云海仙岛那个苗仁杰么?” “知道,云海仙岛内门精英,云海界十大青年修士之一。”众富二代们纷纷点头。 “他当初哭着喊着要进我们战队,我们队长都没要他!”巴山神气十足,谎话张口就来,“我们队长说了,他没有天赋,就算修为再高也白搭!” “你们猜最后怎么着。”巴山卖了个关子。 “怎么着,你快说啊,巴哥,别吊我们胃口了。” 巴山扬起头,背着双手,来回踱了两步,“最后啊,他亲爹亲自出马,赔上了十吨中高阶材料,才让我们队长勉为其难地收下了苗仁杰!” “十吨材料啊!”众富二代们纷纷咂舌。 “虽然人家大出血赔上了十吨材料,可你看看他现在,大把的阴火灵丹吃着,七品的云雾仙鹤骑着,还有这个,你们看。”巴山撸起了袖子,露出胳膊上刻画的阵纹。 “这是什么啊?”富二代们看着眼前霸气的纹身,艳羡不已。 “说出来吓死你们,这可是阵纹!能够增加灵力吸收速度,法术攻击抗性,还能增加身体强度。不信,你,对,就你,朝我胳膊上放个初级火系法术。”巴山指挥着人群里钱暖安排的托儿,让他对自己施法。 暴烈的火系法术发出,飞快地撞击到了巴山的手臂上,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连个红印都没留下。 “看见没,神奇吧?就这种阵纹,我们战队每个人身上都有好几个!” 一群半大少年,本就热血冲动,妄想着做出一番事迹,好扬眉吐气,让自己的家人对自己刮目相看。再加上烈酒的催化和巴山的利诱,当即热血上头,拍胸脯保证,一定要从自己老爹那里搞来十吨中高阶材料,好当做加入战队的投诚礼! 就在巴山忽悠这群富二代们的同时,钱暖也开始了她的反小三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11915615姑娘投的雷,31号没上网,1号才看见,所以就写在这一章了。^_^谢谢姑娘,来个拥抱^_^ 第49章 反小三行动大作战(倒v) 金银岛本就热闹无比,即便是清晨,也有颇多修士出来闲逛,再加上金银岛上店铺众多,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在金银岛开店的修士们大多都信道,而古朴大气的道教讲究万法归一,不提倡华丽浮夸的作风,因此,金银岛上大多数的店铺都很古朴素气,连颜色都是清一色的黑白混沌三色。 正因如此,当华丽炫彩的烟花齐齐在金银岛上方亮相的时候,早已经审美疲劳的修士们猛一看见如此绚烂夺目的缤纷七彩烟花,不由齐齐地屏住了呼吸。 “《云海界年度最佳纪录玉简:一个女人的奋斗史》,又名《我和三个男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教你如何成为元婴仙君的亲亲爱人》,《成功人士必看励志故事》即将火爆上演。”有眼尖的修士一眼就认出了烟花散开后形成的文字。 这句话就好像投进了河里的石子一般,在众多修士心底泛起了*的涟漪。修真之路漫长枯燥,如今有了这个看上去很吸引人的玩意儿,谁不乐意休息一顿饭的功夫,来解解闷儿呢!再说了,说不定还真的能从其中吸收到什么精华和经验,让自己一举成为人上人呢! 仿佛被瞬间点燃了全部的热情,修士们纷纷呼朋唤友,传音符漫天飞,不一会儿,各个店铺的屋顶上就齐齐坐满了黑压压的修士们。 “哎,怎么还开始啊?我吃食都买好了,就等着看热闹了。” 这修士话音刚落,天空那头便飞来了成群的云雾仙鹤。云雾仙鹤们排着整齐的队形,齐刷刷地从修士们的头顶飞过,引起了众人的高呼:“天啊,这是七品的云雾仙鹤啊!” 说话间,云雾仙鹤们重新隐去身形。就在云雾仙鹤们消失不见的方向,无声的阴火腾空,扭曲滚动着,形成了一行字幕:“本故事由真实事件改编”。 一群修士们面面相觑,惊讶中带着一丝惶恐,那可是超品的阴火啊,没想到修真界居然能有人收服这种从仙界偷渡下来的阴火。 不等这群修士收回脸上震惊的表情,天那边又有了动静。 阴火渐渐收拢,化作一条黑色的长蛇,盘旋着,消失在了云层之上。接着,云层开始迅速收拢,好似正在被一张看不见的手揉捏,很快,云层自上而下地形成了一道宽广平整的白墙。 不等修士们收起脸上的震惊之色,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影像,清晰地展露在了云层形成的幕布之上。 影像并不很长,只是大致讲述了一个女修奋斗,啊不,是勾搭男修的故事。 从小便知道利用自己美貌的妙儿姑娘,在一次有心安排之下,勾搭上了修真界第一富豪钱满贯的长子——钱很多。在彻底把钱很多迷住以后,妙儿姑娘才发现,这个钱很多不过是钱满贯的养子,钱满贯另有一个亲生儿子——钱更多。 于是,不甘心的妙儿姑娘,在使计甩了钱很多后,顺利地利用自己的美色勾搭上了钱更多,并成功地哄得钱更多把自己介绍给了钱满贯夫妻。 谁知,颇有野心的妙儿姑娘,在见到钱满贯后,居然被这位英姿勃发、面貌俊美的修真界第一富豪给彻底迷住了。至于迷住妙儿姑娘的到底是钱满贯本人,还是钱满贯的权势钱财,妙儿姑娘自己都分不清。 于是,素有心机的妙儿姑娘用尽了浑身解数,终于勾搭上了钱满贯,并顺利地让钱满贯休了发妻,另娶她过门。 当妙儿姑娘使人暗害了钱满贯的原配,自己成为了修真界第一富豪的夫人后,影片便结束了。徒留一群修士们面面相觑。 “唉,你有没有发现,这说得很像诸葛大款新娶的那个老婆,柳妙儿啊,连名字都差不多。” “说不定还真是,据说诸葛大款的亲儿子,诸葛长晖前段日子被诸葛大款给赶出家门了,说什么他不忠不孝,觊觎后母什么的。” “我看啊,这说的就是柳妙儿和诸葛大款。你们不知道,这柳妙儿以前可是诸葛大款的长子,诸葛长青的女人啊。” “天啊,这女人居然如此……” 修士们彼此交头接耳,用着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议论纷纷,殊不知,钱暖早就利用金银岛特有的外貌,在金银岛上布下了一个简陋无比的大型扬声阵法。 钱暖操纵着扬声阵法,将声音收集玉简放置在了她之前安排的托儿那里。等影响播完,托儿立刻按着钱暖的吩咐,开始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暧昧地把影像中的妙儿姑娘和商业盟主夫人柳妙儿联系在了一起。 声音收集玉简手机捕捉到这些话,再被钱暖利用扬声阵法传到在场每个修士的耳朵里,很快在场看热闹的金银岛修士们都知道了柳妙儿的光荣往事。 彼此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色,修士们纷纷跃上飞剑,去找老友们喝茶谈心,顺带聊聊柳妙儿事件了。 在金银岛上空播放的玉简,就好似投进了热油锅的水滴一样,搅得整个金银岛热腾翻滚起来。不多一会儿,金银岛上的修士们全都知道柳妙儿仙子是怎样从一个籍籍无名、地位低下的女修,摇身一变,成为商业联盟盟主夫人的全部光辉历史。 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往往是当事人本身。所以,当柳妙儿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金银岛全体修士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时,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通通都已经了解了她过往的黑历史。 “啪——”柳妙儿将桌子上的物件全部扫落在了地上,气得浑身颤抖。 旁边捧着纱罗仙裙的侍女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心里直埋怨自己。怎么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夫人呢,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凭此立一大功,没想到夫人会是这种反应。看来那影像说的女人,必是夫人无疑了。 柳妙儿冷着一双眸子,恶狠狠地瞪着那侍女,心中杀气泛滥,背在身后的右手上渐渐浮起一层月白色的光晕,那是即将发出攻击的前兆。 就在这时,诸葛大款蹙着眉,走了进来。 “夫人怎可如此鲁莽?”诸葛大款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柳妙儿背在身后的右手,他走上前去,不赞同地握住了柳妙儿的手。 “夫君——”柳妙儿将夫君二字喊得婉转动听,然后姿态蹁跹曼妙地倒在了诸葛大款的怀里。 “妙儿莫哭,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诸葛大款深情地看着柳妙儿,抱在她身后的右手朝那侍女摆了摆,示意她退出房门。 柳妙儿眼角余光扫过那侍女,暗暗压下眼底的嫉妒与恨意,娇羞地倒在诸葛大款怀里,不依不饶地撒着娇。 诸葛大款受用至极,一双手抚摸着柳妙儿曼妙迷人的后背,眯着眼睛,安慰柳妙儿,“妙儿莫怕,我已吩咐下去,不许众人再提此事。” 柳妙儿抬起头,一双妙目含着泪珠,感激地看着诸葛大款,“诸葛大哥,你就像我的天神一样,总是守护着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我真是……” 诸葛大款嘴角带着笑,伸出食指放在柳妙儿嘴唇中间,止住了柳妙儿的话,“傻瓜,我对你什么心意你还不了解么?别说守护你了,便是为了你舍弃这条命,又有何不可?” 柳妙儿满脸通红,双眼含羞带怯地看了诸葛大款一眼,然后微张檀口,含进了诸葛大款的食指。 诸葛大款看着柳妙儿那正含着自己手指的樱桃小口,倏地暗下眼神,一把抽出食指,把柳妙儿扔在了床上,翻身压了下去。 “诸葛大哥,慢些……”柳妙儿娇笑着,伸出小巧玲珑的脚趾,勾下了床边的帷幔。帷幔落下,顺势掩住了床上的春光与娇喘。 待得第二日,眼角含春的柳妙儿正在梳洗打扮之时,昨日那侍女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 话还没说完,柳妙儿嘴角一压,脸上的春意瞬间变成了杀意,长袖一甩,狠狠地抽向那美貌侍女的脸颊。 “贱人,你竟敢诅咒我!”柳妙儿看着侍女那张娇艳婀娜的曼妙双眸,心下越发嫉妒,长袖连甩,只把个美貌侍女生生抽成了一张猪头脸。 那侍女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一副恭谨的样子。右手却仅仅攥住了诸葛大款悄悄送给她的双鱼耳坠,手上灵力微吐,那双鱼耳坠便碎成了粉末。 那侍女低着头,指甲仅仅地陷进了肉里,柳妙儿,且再让你猖狂这一回。待会儿,有你好看的! 不多时,接受到双鱼耳坠碎裂讯息的诸葛大款便急匆匆地赶了进来。一进门,诸葛大款便被屋里的血腥气给熏得头晕。 待看见那美貌侍女身下流出的污血时,诸葛大款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掌把柳妙儿给掀到了一边。不顾柳妙儿震惊怨恨的神色,诸葛大款小心地抱起那美貌侍女,匆匆向外走去。 “诸葛大哥,我不是……”柳妙儿匆匆站了起来,去拉诸葛大款的袖子。 “放手!”诸葛大款不耐地斥了一句,甩开柳妙儿,转身便走。 那美貌侍女掩着脸上的伤痕,暗暗勾起了嘴角。 柳妙儿呆愣地看着诸葛大款的背影,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只觉得眼前发黑。 然而,让柳妙儿眼前发黑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 继昨日的妙儿姑娘上位记后,钱暖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反小三作战计划第二波攻势。 第50章 坑爹的富二代们(倒v) 这一日,金银岛上的众多修士们还在彼此议论柳妙儿姑娘上位的黑历史,中间不时还夹杂着一些自己臆想出来的香艳情节。 就在这时,大街上传来了放鞭炮的声音。修士们齐齐勾着头去看,只见大街那边,齐刷刷地走来了一排排装容整洁的修士们。 这些修士们穿着统一的服装,带着统一的面罩,就连放置在喉咙上的扩音玉简,都是统一的。经过扩音玉简处理后的声音,听上去都是一模一样的。 “《正室是如何炼成的》,云海界年度最佳玉简,教你如何防范妙儿姑娘,保住自己的正室地位。”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云海界玉简年度销量榜首,教你如何成为你丈夫眼中的最爱。” “《我和外室斗智斗勇的那些年》,云海界年度励志玉简,教你如何对付那些居心不良的狐狸精。” “不管是结了婚的,还是没结婚的美女修士们通通都看过来啊,各种玉简,保管教会你打败小三,抓住男人的心。如此制作精良的玉简,破盘价只卖998块下品灵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千万不要等到老公都被那些小狐狸精们勾跑了,才后悔。男人没有不偷腥的,《如何抓住男人的心》,教你如何成为男人心尖上的宝贝!” …… 向来淳朴的云海界修士们哪里见过这幅阵仗,纷纷传了传音符,喊亲朋好友们前来围观。不多时,金银岛的各条主干道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道路被围,那些穿着制服的修士们也不恼,只是不断地向众人展示着手里制作精良的玉简,时不时扯上几句鼓动人心的推销广告。 枯燥了几百年的修士们乐得看热闹,纷纷掏钱买了各种玉简,纯当消遣,哪怕是回去与人聊天,也好多个谈资。更有那嫁了人的女修本着参观学习的心态,买了全套的玉简。便是那尚未结婚的女修们,为了满足好奇心,也偷偷使侍女去买了好些玉简。 不止这一处热闹,金银岛其他区域的街道上也热闹非常。 全副武装的蒙面修士们可不止这一波,他们卖着各种各样的玉简,用着经过处理后的声音,喊出一波又一波蛊惑人心的广告词。反反复复的广告词,翻来覆去地念上几遍,便是路边还流着鼻涕的孩童们都学会了,天天在自己父母面前念叨。 这种大面积的、强迫式的营销方式,让金银岛众修士们彻底记住了这些玉简的名字。就算自己不看,可邻居看呀,朋友们见面,张口闭口就是《我与元婴仙君不得不说的那些故事》、《女人三十六计:教你抓住男人的心》、《成功男修的典范:教你如何一鸣惊人》。若是自己不去买来玉简学习参考一番,到衬得自己跟不上趟儿了似的。 一时之间,这些玉简风靡整个金银岛,不说人手数本,单是人手一本便是绰绰有余。 已经结了婚的女修士们,天天对照着玉简上教的小窍门,偷偷翻自家男人的衣领,看有没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便是看到自家男人衣袖上沾着的半根长发,都要咋咋呼呼一整天。 那些没有外室的男人们还好,只需耐心哄哄自家疑神疑鬼的亲亲老婆即可。可那些既有正室,有了外室,还养了几房相好的已婚修士们可就遭了大罪了。 正室天天虎视眈眈,等着抓自己的马脚。偏偏外面的几房外室也不安分,捧着本《狐狸精上位记:教你如何打败黄脸婆》当宝典,天天缠着自己要扶正。这下子,这些往日风流惯了的男修们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在这些男修们火急火燎的上蹿下跳之时,家里的小兔崽子们终于逮着了机会。趁着自己母亲大人带着打手,把正偷情的父亲大人和外室给逮了个正着的机会,偷了自家父亲大人的通行玉牌,卷了数吨中高阶材料,连着自己一起,打包上了钱暖的云舟。 更有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富二代们,想起巴山那日所说“连苗仁杰都要赔上十吨中高阶材料,才能挤进战队”,便狠狠心,把自家老爹的收藏给掏了个精光,连夜逃上了钱暖的战队。 当钱暖带领着战队成员,揣着卖玉简得来的灵石,兴高采烈地上了云舟的时候,险些被那些挤满了云舟的中高阶材料给闪瞎了双眼。 “这……这都哪儿来的啊?巴山你们去打劫了?”钱暖结结巴巴地,好不容易把一句话说完。 巴山贼眉鼠眼地笑了笑,凑到了钱暖耳边,“大姐头,你当日也没说叫我收他们多少材料,我就想索性来把大的,张口就要了他们十吨中高阶材料。没成想他们还挺实在,真偷了十吨材料!” 钱暖看着巴山身后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众多富二代们,又看了看满云舟的材料,险险吞下一口口水,声音发涩,“呵呵,好孩子,你们我都收下了。” 说完这话,也顾不得暴露自己有大型储物空间的秘密了,一挥手把这些材料全部扔进了芥子空间里。然后飞速跑到船头,指挥着云舟迅速升空,回头接了钱家爹娘后,连夜逃到了妖兽海最深处。 又过了几日,被钱暖搅得天翻地覆的金银岛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被闹得焦头烂额的诸葛大款和众位商业联盟高层们也终于有闲心开始处理一下联盟内部的事物了。 甫一打开账本,众高层们险些被气得吐了血。诸葛大款捂着胸口,连胜怒斥,“你们是怎么搞的?怎么诸葛长青一下子取走这么多高阶材料,也没人来知会我一声?” 被骂的侍女委屈极了,“是您前几天吩咐的,有事没事都不要打扰您,奴婢们才没敢惊扰您。” 诸葛大款想起前几日里,柳妙儿和众多美貌侍女们的纷争,不由得捂住了自己被挠得生疼的后腰。一群败家娘们!看看你们做得好事!害得我没法处理联盟事物,被诸葛长青一下子骗走了这么多高阶材料。 诸葛大款看着账本上那个明晃晃的四十二吨,倒抽了一口凉气,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噎死自己。 半晌,诸葛大款默默安慰自己,没事,只是四十二吨而已,不多,不多。 这时,其他高层们翻开了账本的下一页,只看了一眼,就纷纷捂着胸口,嘴里不住地骂着“孽子”。 诸葛大款此时已经缓过来了,他奇怪地看了一眼在座的其他高层,然后翻开了账本的第二页。只一眼,诸葛大款就喷出了一口老血。 那账本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某某家公子,持其父通行玉牌,取走中高阶材料xx吨。 诸葛大款忍着心疼,往后连翻了数页,只见账本上整整齐齐地列着类似的话。大致数了数,商业联盟这些年来攒的老底,全被这群坑爹富二代们给搬空了。 诸葛大款再也承受不住打击,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等诸葛大款三天后醒来,便立刻着人手去调查那些将金银岛搅得天翻地覆的罪魁祸首们。一查二查地,就有人像诸葛大款进谗言,“盟主,这云海界内,能一下子召出这么多人手,满金银岛地散发这些玉简的,也就只有那几个大型战队才有这本事了。” 诸葛大款只是好色,但脑子并不傻。联想到几天前,有人看见这群坑爹富二代们和云海仙岛巴图长老的孙子巴山在一起吃酒耍闹,当下心里一明,怕是这事儿跟云海仙岛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的诸葛大款再也坐不住了,当下叫人备了礼物,亲自去了云海仙岛。 也不知风掌门和诸葛大款说了什么,等到诸葛大款从风掌门那里出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地足以滴下水来。偏有人不识趣,上赶着去给诸葛大款添堵,“盟主,我刚收到消息,云海仙岛的外门战队,前些日子刚去了妖兽海,他们离开的日子,恰好是金银岛上那群修士们不再卖玉简的日子,时间刚好对得上。” 诸葛大款铁青着脸,看着眼前正向自己告密的刁不仁。刁不仁丝毫没有注意到诸葛大款的脸色,还在喋喋不休,“属下想着,这也太巧了点儿。于是便派人偷偷去了外门战队领队钱暖的父母家,没想到,连她父母也不见了踪影。盟主,你说,他们这不是做贼心虚嘛!” 诸葛大款咬着牙,勉强控住住了脸上的神色,“刁兄弟果然对联盟是忠心耿耿啊!” 刁不仁咧开了大嘴,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盟主抬举了。” 诸葛大款拍了拍刁不仁的肩膀,对他说道:“你且先回家去,等我查清了事实,必会给予你应得的丰厚赏赐。” 刁不仁一听这话,连忙弓着身子道了谢,然后屁颠颠地回家去了。 诸葛大款铁青着脸,看着刁不仁的背影,低声吩咐旁边的属下,“去,跟着他。该怎么做,你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相对于虐小三,渣作者更喜欢虐渣男! 当然,两手都要抓,两个都要虐! 第51章 帅呆了的钱小暖(倒v) 诸葛大款站在原地,来回地踱着步子,想到方才风掌门告诉他的秘辛,内心异常烦躁。 过了一会儿,那跟着刁不仁的属下派人来传信,“盟主,那刁不仁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处民居洞府。属下去查了管事那里的登记簿,发现那民居洞府是太天门的外门弟子置下的,专门用来安置相好的。” 诸葛大款乍一听到“太天门”三字,再加上风掌门刚才告诉他的秘辛,心里便把这太天门给恨透了顶。狠了狠心,诸葛大款唤过身边的直系手下,低声吩咐着什么。 那手下皱紧了眉毛,半晌,弯了弯身子,躬身退下了。 诸葛大款叹了口气,想起这一堆破事儿,都是从柳妙儿那里起得头,脸上渐渐浮起了厉色。这个柳妙儿,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诸葛大款心里杀气四溢。 *** 钱暖坐在云舟的甲板之上,放下了手里的通讯玉简,叹了口气。 云锦本来端坐在钱暖身边,看见钱暖放下了手中的玉简,便靠了过来,把钱暖当靠垫用,“哎我说,你跟我爹聊什么呢?”云锦大小姐颇有危机意识,从小便敌视他父亲身边三尺之内出现的所有女修,不管老少,一律当做敌人对待。 钱暖瞥了云锦一眼,没有抗议,只是低着头,语气低沉,“师傅说他替我兜住了。” 叹了口气,钱暖继续说道,“诸葛大款这次气得不轻,险些带人打上了云雾仙岛。后来,师傅将太天门的阴谋告知于他,诸葛大款这才半信半疑地走了。” 云锦一听太天门,愣住了,直起身子,问钱暖,“关太天门什么事情啊?” 钱暖看了云锦一眼,摸着怀里兔爷身上的皮毛,小声说着,“我也是猜的。最近太天门动作频频,连派了两部大型战队,彻底封锁住了界河。现在的界河,别说是修士了,就算是一只蜜灵鸟,也别想飞出去。” “我跟师傅说,云海界深处有上古神族遗留下来的图腾祭祀寺庙,想要开启神庙,必要用几十万修士的血来进行血祭。” “太天门封住了云海界的界河口,就是怕我们这些云海界修士们提前得知消息,偷偷跑掉。” “太天门将我们圈养了起来,等到几年后,神庙开启,便可以就地坑杀了我们,为神庙开启进行血祭。” 云锦一个跟斗栽了下去,半晌才爬起来,神色紧张,“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这种太天门秘辛,你是怎么知道的?” 钱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她也是在重生之后,遇到了云雾仙族,又在最近听云森讲了一些秘辛之后,才弄明白太天门上辈子为什么会灭掉了云海界整界的修士。 之前,她一直以为太天门之所以灭掉云海仙岛,是因为云海仙岛不肯归顺太天门的原因,而云海界几十万修士被屠,不过是太天门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才杀人灭口。 这辈子遇到云森后,听他说起云雾仙族的特性,云雾仙族守护着的上古神族图腾神庙后,钱暖才隐隐有所察觉。再加上钱暖想起上辈子云海仙界被灭后不久,太天门便发明了在身上刻画阵纹的方法。而阵纹,就是图腾的进化版本。 想来,上辈子,太天门是为了这图腾神庙,才屠戮了云海仙界满界的修士。 本来钱暖以为,只要云海仙岛表面上假意归顺太天门,这辈子云海界便可安宁,几十万修士也不用因此而丢掉性命。哪里想到,上辈子云海界被灭背后,还隐藏着如此秘辛。这样以来,只怕云海界的命运,并定会按照上辈子的轨迹,一步步地滑下深渊。 该怎么办才好呢,钱暖简直要揪光了自己的头发。就这样,愁眉苦脸了几天的钱暖,日日神思恍惚,连饭也不怎么吃了。 连续几日下来,云森看不下去了。 “你怎么了?”云森说话向来直接,他找到钱暖,张口就是主题,一句客套话都不带。 钱暖看着云森,又叹了口气,然后把自己的忧虑告诉了云森。 云森听完后,半晌没有发言。 钱暖本来带着些希冀的神色,渐渐地淡了下来,又变成了忧虑,连双肩都垮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云森有些迟疑地开了口。 钱暖猛地抬起了头,欣喜地看着云森。 “你还记得你指点给我的那条空间裂缝么?” 钱暖低头想了想,“你是说通往妖界千水界的那条?” 云森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以来,我发现那处空间裂缝已经越来越大,想来不出一年,那裂缝便可以变大到现在的数倍。到时候,即便是要传送上万人,也轻而易举。” 钱暖很高兴,但是皱眉想了一会儿,她又有些迟疑,“你的族人们不是已经搬迁到了妖界千水界么?万一到时候……” 云森笑了笑,摸了摸钱暖的脑袋,“他们已经不在千水界了。妖界共有三万六千个大中小界,我们已经找到了最适合我们的那一界。所以你不用怕,云海界的修士们会跟我的族人们起冲突。” 钱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掏出通讯玉简,当着云森的面,把空间裂缝的消息告诉了自家师傅。 风掌门听完后,久久不语。 钱暖有些忐忑不安,云森看了钱暖一眼,伸出手,握住了钱暖的肩膀,拍了拍她,以示安慰。 钱暖感激地冲云森笑了笑,就在这时,风掌门疲惫的声音响起,“我和诸葛大款还能再拖住太天门十年。十年后,云海界到底是生是死,就要看上天了……” 钱暖有些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和诸葛大款秘密调集了大批的物资,全都藏在了一把玉色小剑里面,锦儿知道是哪一把。” “诸葛大款已经派出金银岛的全部精英,打着讨伐你们的旗号,秘密前去支援你们,那把玉色小剑就放在他们首领身上。” “阿暖,你要加油,不要让为师失望,云海仙岛和云海界的未来,都抗在你肩上了。锦儿虽然看着精明,但却常在大事上犯糊涂,你要多照看着她。若是有一日,为师不在了,希望阿暖你能和锦儿互相扶持,等待着有一天,重新将云海仙岛发扬光大。” 钱暖捂着嘴,抱着云森,泣不成声,旁边的云锦也是泪雨滂沱,紧紧握着那枚已经暗下去的通讯玉简,连话也说不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钱暖和云森抽空把自家爹娘从空间裂缝里送入了妖界千水界,让他们跟最后一批云雾仙族们一起,前往云雾仙族的隐居地。随后,钱暖便开始发了疯似地操练战队成员们,高强度的训练让新加入战队的富二代们叫苦不迭。 这些自小锦衣玉食,从没有受过苦的富二代们哪里能吃得消,一个个地开始打起退堂鼓来,叫嚷着要让钱暖退还材料,他们要退出战队。 钱暖看着眼前这群要造反的富二代们,一句话不说,摘下耳垂上的阴火火灵,捏把两下,拉成一条狰狞威武的黑色长龙,把这群富二代给圈了进去。 “我没工夫搭理你们这些糟心事情,不想训练就给我进火灵阵里好好反省,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钱暖看着眼前这些不思进取的富二代们,咬紧了后槽牙。 连命都快保不住了,还天天想着偷懒享乐。战队里早就有姑娘们跟自己反应,这些富二代们平日里最好调戏小姑娘。虽然因为打不过战队里的女修们,而至今没有得手。但钱暖早已对他们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要不是看在那些材料的份上,她才懒得管这些人死活! 等等,材料?钱暖眼前一亮,扔下这群正在哭爹喊娘的富二代们,跳下船舱,进了炼器分队的工作室。 “大姐头,你说什么?”炼器分队的队长火三刀被钱暖的提议吓了一跳,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注视着钱暖。 钱暖语气坚定,“我说,我要彻底改造云舟,把它变成我们的移动堡垒。” “现在不就是个移动堡垒么?”火三刀有些迷惑。 钱暖摇了摇头,“还不够。最起码现在,我们不能在云舟上种灵谷。” 火三刀抽搐着嘴角,看着钱暖,云舟上还能种灵谷?你当你是神仙呀? 然而事实很快就让火三刀震惊地吓掉了下巴。 钱暖把所有的战队成员拉到了甲板之上,在跟他们详细解释了自己的计划之后,不顾所有人吓掉的下巴,把所有人赶下了云舟。 战斗分队的成员们拍了拍屁股,集体打猎去了。非战斗分队成员们带着期待和一丝怀疑,跟在钱暖身后,开始给她打下手。至于那群玻璃心的富二代们,他们还在阴火阵里眼巴巴地看着钱暖。 钱暖拍拍手,阴火火灵欢快地咆哮了一声,卷着富二代们,趴在了钱暖旁边。 钱暖摸了摸火灵幻化出来的龙头,喂给它一瓶阴灵丹。火灵一口吞下了灵丹,蹭了蹭钱暖的手心,重新卷起富二代们,把他们挂在了不远处的树上。 钱暖不再搭理那群已经开始哭爹喊娘的富二代们,她决定一次就把这群富二代身上好吃懒做的赖毛病给他们纠正过来。 钱暖让身旁的非战斗分队成员们往后退了退,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出了体内的阴火。阴火肆虐,咆哮着卷上了钱暖面前的云舟。 第52章 霸气侧漏的钱小暖(倒v) 钱暖神色坚定,快速地打着各色指诀。五颜六色的法诀纷纷被阴火吞噬,阴火拟人化地打了个饱嗝,然后收紧了包围圈,里面的云舟又小了一号。 不断地吃着灵丹,来保持体内灵力的充沛,钱暖动也不动地坐在蒲团之上,整整炼化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来,战斗分队的成员们回来过一次,待看见正在拼命炼化云舟的钱暖之后,这群已经成熟起来的少年们,在留下了足够的肉食后,又一言不发地进了妖兽海深处,继续在生死搏斗的瞬间,领悟强化自己的剑意。 这其中,刚刚加入战斗分队的谬毒表现得尤为出色,这位钱暖新收的小徒弟已经顺利地突破了筑基期。战斗分队成员们眼睁睁地看着谬毒从一个毫无根基的凡人,一步步修炼到了筑基期,各个都很佩服他,平常也很照顾他。 非战斗分队成员们,一边拿着记录玉简,保存下钱暖手上精彩至极的炼化手势,一边拿出各色材料,学着钱暖手上的动作,开始精炼。 而那群富二代们,也由一开始的哭爹喊娘,变成了天天冲着钱暖怒骂,再到现在的沉默。他们无法想象,居然有人能够不吃不喝三个月,就为了炼化一座云舟。而这个人炼化云舟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她的战队成员们的日子好过上一些。 从小爹不亲娘不爱的富二代们,内心都很震动。在战队待了几个月,他们也不是是非不分的傻瓜蛋,自然分得清好歹,而如今,他们是彻彻底底地被钱暖给震慑住了。 耍得一手好阴火,对手下们尽职尽责,虽然这个姑娘脾气坏了点儿,但还是很有魅力的嘛!一群富二代们纷纷在内心给钱暖说好话,连钱暖吊了他们三个月的行为,都被他们美化成了“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没人爱。” 至于那些诸葛大款派来的精英们,早在看到钱暖那一手阴火炼化术时,就彻底地被钱暖收服了。领队路仁甲在把那个重要的玉色小剑趁钱暖吃丹药的时候交给钱暖后,就带着一众金银岛精英们,老老实实地跟在战斗分队后面,去妖兽海深处围猎去了。 三个月的精炼,云舟本身的杂质全部被阴火炼化祛除。现在,整个云舟晶莹剔透,泛着半透明的水晶色彩,云舟整体也缩小了不少。如果说以前的云舟是泰坦尼克号,那现在的云舟就是一艘渔家打渔用的小木舟。 钱暖回头对着非战斗分队成员们交代了一声,“我待会儿要开始刻画云舟内部的阵法,这一步你们看不见,我会把所有的感悟记录在玉简上。你们回头记得看就行。” 非战斗分队成员们很是感动,如今在这天性自私的修真界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领袖了。 钱暖顾不得理会众人的反应,她仰头吞下一大把灵丹,待灵力恢复了七八成后,开始沉下心来,按着自己先前和兔爷讨论出来的阵法定稿,开始在云舟内部刻画阵法。 数不清的高阶材料挨个从戒子空间里钻出,滚动着投进了阴火火灵的嘴里。嚼吧两下,火灵再吐出已经精炼完毕的材料,把它们踢进云舟之中。 云舟上早已等待多时的各色法诀们,齐齐把材料包裹住,引导着材料,慢慢地融进了阵法之中。 刻画阵法是个细致活,容不得丝毫的马虎。若是阵法上有一条灵力线被刻偏了,哪怕只是偏了一根头发丝那么细的空隙,整个阵法也会毁于一旦。 所以众人一直都紧张兮兮地看着钱暖手中的动作,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到钱暖。连兔爷都一个月没有啃胡萝卜了,因为啃胡萝卜声音大,他怕吓到钱暖。 钱暖屏着呼吸,慢慢地把最后一件高阶材料融入了阵法之中,整个云舟之上亮起了一道柔和的光圈,倏尔又暗下去。钱暖松了口气,最艰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便是放置阵心了。 兔爷一蹦一跳地滚到了火灵身边,掀开火灵的大嘴,从里面拖出了一直放在火灵嘴里蕴养着的阴火鼎炉。火灵懒洋洋地瞥了瞥兔爷的小短腿,然后露出一个佞笑,伸出前爪,把鼎炉扔进了云舟阵法正中心。 兔爷紧张地看着鼎炉,直到那鼎炉顺利融入阵法中心,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没好气地瞪了火灵一眼,然后自我安慰,爷是智慧型生物,这傻大个是力量型选手,我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要淡定! 又看了一眼火灵那张幻化出的龙脸上趾高气昂的神色,兔爷蹬了蹬后腿,妈蛋,冷静不了了,必须得收拾这家伙一顿!于是召唤手下小花和小芽,齐齐滚进了火灵的肚皮底下。 火灵扭动了两□子,似乎被兔爷挠到了要害之处,一张龙脸上要笑不笑,别提多滑稽了。 钱暖确是顾不得理会小家伙们的“恩怨情仇”,往那边扫了一眼,确定这群家伙只是在玩闹后,钱暖便把注意力全部投到了眼前的云舟之上。 看着眼前泛着淡淡七彩光泽的娇小云舟,钱暖皱起了眉毛。 “嗯,太引人注意了,这在战场上是大忌。”云森一口道出这云舟的要害。 “钱队长不妨试试灰蝶麟粉。”那新来的金银岛领队路仁甲及时地献上了良策。 钱暖笑着谢过路仁甲,然后从戒子空间里掏出了灰蝶麟粉和雾蚕丝,将二者融合之后,均匀地涂抹在整个云舟之上。 路仁甲看着钱暖的动作,有些疑惑,却并没有出言反对。 云森看了路仁甲一眼,然后出口替钱暖解释,“灰蝶麟粉虽然能将云舟变为灰色,但一遇水,灰蝶麟粉变会被冲掉,伪装也就没用了。但若是将灰蝶麟粉和雾蚕丝混合在一起,不仅遇水不褪色,便是浴火,也不会掉色。” 正忙着涂抹整个云舟的钱暖抽空笑着看了云森一眼,又转过头去,全副身心放在了云舟之上。 待得云舟彻底完工之后,钱暖带着众人意气风发地上了云舟。 “大姐头,你可真厉害。我刚看见云舟的时候,还以为这云舟缩水了这么多,我们这么多人怕是住不下了。没想到这云舟居然内有乾坤,内部空间这么大,再来十万修士,也能住得下啊。”四月小姑娘眨巴着双眼,偷偷拍钱暖马屁。 钱暖瞥了四月一眼,暗自摇头,再来十万?就眼前这群人,她都快养活不起了,天天靠坑蒙拐骗,才能勉强喂饱眼前这群吃货们。 “哇塞,太酷了!没想到这屁大点儿的云舟,里面不仅空间贼大,还有这么多区域啊。我数数,炼丹区、炼药区、制符区……卧槽,大姐头,你是把云海仙岛搬进来了吧?”灵儿整个人恨不得趴在云舟上,一双眼睛左看右看,哪儿都觉得新鲜。 钱暖尴尬地笑了笑,看着眼前正拉着阿黄上蹿下跳的灵儿,心里默念,我要是不把这云舟里面弄大点,再分割成不同的区域,怕是用不了两天,你就得把云舟给我跺出个洞来,顺带惊吓到他人,然后让他们毁掉一炉子的灵丹和法宝。 “不错不错,还有专门用来给那群傻鸟们休息的地方,还挖了个室内湖泊,很不错。”云锦背着双手,神态骄傲,活像个前来修真界视察工作的仙界仙人。 钱暖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我要是不专门给这群云雾仙鹤们腾出个休息的地方,只怕它们又要钻进你的房间里去了,然后你就会顺理成章地把我赶出房间,好霸占我的床。 “哇塞,还有专门储藏灵兽蛋的地方,大姐头,你从哪儿抢来的啊?”巴山流着口水,色眯眯地看着灵兽蛋储存仓里一排排的蛋,活像看见了一个正在跳脱衣舞的美貌女修。 钱暖嘿嘿笑了笑,这可是诸葛大款让路仁甲带来的灵兽蛋,据说都是金刚狼蛋。金刚狼好啊,能飞能打能抗,绝对是修者杀人越货的头号必备灵兽。 过两天,等这些灵兽蛋的状态都调整好了,就可以让战斗分队的那些暴力狂们开始和这些金刚狼蛋们培养感情了。一想到以后战队里的暴力狂们人手一头金刚狼,钱暖做梦都要流口水了。 “唉,大姐头,这金刚狼是给我们战斗分队的吧?”巴山贼眉鼠眼地凑到了钱暖耳朵边,小声问着。 “是是是,金刚狼是你们的,非战斗分队们的灵兽我已经想好了,不过暂时不能告诉你们。”钱暖卖了个关子,撇下哀怨的非战斗分队成员们,继续朝前走。 “这是修炼室?哎妈呀,这比我家老头子的修炼室还要高级啊!瞧着灵气浓度,都稠地能滴下灵力水珠了。”富二代的头头喜来乐正在努力向佞臣进化,每天都跟着钱暖,然后不断地拍钱暖马屁。 钱暖抽了抽嘴角,算是收下了喜来乐对自己的赞美。 “哇塞——”众人看着云舟那头,展现在自己眼前的画面,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暖,你真厉害。你居然真的把灵田搬进了云舟里面。”云森扭头,笑着对钱暖说。 第53章 太天门又跳出来作死了(倒v) 云森脸上不常见的灿烂笑容瞬间秒杀了钱暖,一向厚脸皮的钱暖不由得红了脸,她抱着兔爷揉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咳,没什么,兔爷很厉害,这个阵法的原型是兔爷提出来的。” 兔爷不屑地瞥了钱暖一眼,见色忘义,居然把他当毛团揉!虽然他也被揉得很舒服,不过,钱小妞这种见色忘友的行为,应该被大力批判,没错! “钱队,您老人家真是太厉害了。我火三刀佩服!”火三刀恭恭敬敬地对钱暖抱了抱拳。然后搓着双手,瞬间恢复了本性,“嘿嘿,大姐头……” 钱暖打住了火三刀即将出口的千篇一律的赞美之声,伸手从袖子里掏出刻了云舟整体阵法的玉简,扔给了火三刀,“你们炼器分队的人聚集在一起,一起看吧,这样有什么问题,彼此也能互相探讨一番。” “哎,知道了,大姐头。”火三刀抱着玉简,拉着炼器分队的人,掉头就跑,连剩下来的参观都不参加了,满脑子都是玉简上记录的阵法。 钱暖摇了摇头,带着众人继续参观。 直到整个云舟参观完毕时,战队里的人都恍恍惚惚地,好似在梦游,“大姐头,这云舟以后真的就是我们的了?” 钱暖大力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钱暖肯定的回答,众人一跃而起,欢呼不已。 看着众人脸上掩不住的欣喜,钱暖也很高兴。有了云舟,以后哪怕是遇到了太天门那号称修真界速度第一的太天门战舰,也能有逃走的余力了。 接下来的五年里,钱暖便率领着全新的战队,奋斗在妖兽海最深的海眼里。 有了云舟里的灵田,钱暖便再也没有为战队的口粮操过心。每一位战队成员都会自觉地在不忙的时候,去灵田里施一遍种植法术。吸收了足够多灵力的灵谷、灵菜们,各个腰杆挺直,身姿挺拔,看上去鲜嫩可口。 不止是口粮没了问题,便是以前经常困扰钱暖的战队成员装备问题,也有了解决的方案。 炼器分队的成员们再被钱暖徒手炼制云舟的壮举刺激到了以后,纷纷闭门苦练,各自的炼器技艺突飞猛涨。现在炼器分队的成员们已经能够轻松地炼制出五、六品的法宝。 而在炼器分队队长火三刀的带领下,众位成员们齐心合力,分工合作,现在连七品的法宝,都能联合炼成了。 而其他非战斗分队同样进步巨大,比如说炼丹分队已经可以炼制六品的三转丹药,制符分队已经能够轻松地制出六品高阶的符篆等等。 而那些没有了后顾之忧,每日带着金刚狼奋战在战场前线的战斗分队成员们则齐刷刷地集体升到了凝脉后期,而那些原本就修为高深的凝脉期修士们,有的已经成功渡过金丹劫,成为了金丹修士。 原本颇为羡慕金刚狼的非战斗成员们,在这五年里,也在钱暖的帮助下,找到了合心合意的灵兽们,彼此签订了平等的契约。 而在他们找到灵兽没多久后,钱暖便成功地彻底降服了自己体内的阴火。然后把自己体内的阴火导出了一部分,均匀地分给了各位非战斗分队成员们。 在钱暖和阴火火灵的帮助下,顺利收服阴火的非战斗分队成员们的实力齐刷刷地上升了一个大台阶,即便是遇到同等修为的战斗型修士们,也有了自保之力。 除却这些,战队里最常见的话题便是,“哎,兄弟,你又刻了几个六品阵纹?” 钱暖经过了几年的潜心研究,和兔爷一起,破解了诸多阵纹秘密后,便和阵法分队的成员们一起,把这些阵纹刻画在了诸位战队成员身上。不过这些阵纹的刻画是要用积分换取的,所以这五年来,每个战队成员都憋足了劲儿,为战队建设增砖添瓦。 再加上谬毒,这个钱暖的小徒弟,终于一举突破了凝脉期,成功修炼到了凝脉中期。如此高效的修炼速度,简直要吓掉一堆人的下巴。受到了刺激的战队成员们,包括钱暖,纷纷开始努力闭关,力求赶上谬毒那非人的修炼速度。 战队越来越成熟,钱暖心里也很高兴。不过钱暖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她接到了风掌门的通讯玉简。云海仙岛又要大开山门,招收新的弟子们了。 云海仙岛招收新的弟子,钱暖自然高兴,可是让钱暖心情不好的,便是被她丢在一边,一忘好几年的素馨和苏白衣二人。 这对奇葩男女,便是在这一年,以家族举荐弟子的身份,加入云海仙岛内门的。 钱暖冷哼一声,扔下了手中的玉简。什么家族举荐弟子,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素家早就沦为了太天门的走狗,那苏白衣也压根不是什么素家家主妹妹的女儿,而是太天门掌门的关门小弟子。 挠乱了一头长发,钱暖终于气哼哼地爬了起来。姐现在好歹也是个中型战队队长,害怕你素馨和苏白衣不成?做足了自我建设的钱暖小手一挥,战队云舟开始向妖兽海外围驶出。 不过在这之前,钱暖还得带领着战队,去各个岛屿上,为云海仙岛招收新的外门弟子。 这几年来,也不知是怎么的了,每年主动到云海仙岛报名的弟子们越来越少。像是去年,云海仙岛堪堪招收到了七十二名弟子,连往年的一半都没有。 风掌门短短五年时间,就要愁白了头发,所以他特地给钱暖下了个任务。让钱暖在回岛之前,亲自去各个岛屿看一看,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钱暖站在甲板上,若有所思,她觉得,这事儿跟太天门脱不了干系。 事实也证明了钱暖的判断是正确的。 整个云海界北半部分,各个岛屿都很正常。钱暖带着战队成员们去岛屿上招新弟子时,一切都很顺利,岛上的居民也颇为热情。凡是有弟子被选入云海仙岛的各个家族成员,脸上都带着荣幸和欣慰的表情。 可是,随着云舟渐渐驶向了界河所在的南方,情况开始变得不妙起来。 “咦?你们云海仙岛前段日子不是来招过新弟子了么?”当钱暖指挥着云舟,停靠在了南方一个有些偏僻的小岛上时,海岸附近一个正在编织烟云纱锦的女修士,惊讶地看着钱暖她们,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听了这话,钱暖心里一沉。出发前,风掌门跟她说过,最近五年,因为门派内家族斗争越发地激烈,门派已经很多年没有派出弟子们,去各个岛屿专门招纳新弟子了。 这样一来,前些日子打着云海仙岛旗号,跑来这个岛屿上招人的,恐怕就是太天门了。即便不是太天门,估计也是那些已经投靠太天门的云海仙岛叛徒们所为。 一想到门派里不知道有多少这样欺师灭祖的叛徒们,钱暖就恨得牙痒痒。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钱暖心下发狠,直接指挥着云舟,顺着沿途各路岛屿,一边打探情况,一边招收些新的弟子。不过因为这些岛屿的孩童们已经被太天门挑选过一次了,所以剩下的都是一些资质不太好的孩子们。 钱暖挑人,并不怎么看中资质。在她看来,再好的资质,如果为人不知感恩,两面三刀,培养起来又有何用?不如选些忠厚老实,品行优良,知道感恩的孩子们,再慢慢培养,终有一日,这些资质平庸的孩子们也会成为云海仙岛的顶梁柱。 就这样,一路挑人,一路打探情报,钱暖终于找到了那群打着云海仙岛旗号的太天门修士的藏身之处。 开启了云舟上的隐形阵法,钱暖一路小心地驾驶着云舟,悄悄降落在了荒岛外围的海面上。 下了云舟,向前走了不到两部,钱暖就感觉到了护岛大阵的气息。勾起嘴角,钱暖一把抱起了兔爷,温柔地摸了摸兔爷的耳朵。 兔爷鼓着嘴,嚼吧了两下,喷出一口混着草木渣渣的唾液。唾液沾染在阵法禁制上面,无声无息地把禁制融化出了一个大洞。 钱暖揉了揉兔爷的小脑袋,然后眼神示意众人拍上隐身匿形符篆后,便带着战斗分队的成员们进了荒岛。 荒岛,故名思议,上面荒得连草都不长。从岛的这头,遥遥可以看见岛的那头。再加上此地偏僻没有人烟,想来这就是这群打着云海仙岛旗号的修士们把基地驻扎在这里的原因。 待看见荒岛上的地形后,战斗分队成员们纷纷对钱暖竖起了大拇指,无声地用嘴型比划着,‘厉害!’ 钱暖耸了耸肩,示意众人跟上。不多时,凭借着兔爷那堪比x射线的红眼睛,众人顺利摸到了这群修士们安置新招收的弟子们的地方。 只看了一眼,钱暖就皱起了眉毛。这些孩子们,修炼的全都不是正经的功法,反而练的都是一些顶级的炉鼎功法。 作者有话要说:接到编辑通知,本文将于11月8日入v,入v当天三更。47章到53章是倒v章节,看过的亲不要买重了。 谢谢姑娘们的支持,没有你们每天的留言,这文估计早被我坑了。 每天晚上上网看你们的留言,是我一天之中最快乐的时光。 谢谢你们! 还有,感谢猫猫姑娘投的地雷,爱你哟^_^抱住蹭蹭 第54章 坏心眼儿的钱小暖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钱暖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分散隐蔽起来。 “嘿嘿,再过几天,第一批炉鼎就能顺利修炼到凝脉期了。到时候,我们把这些炉鼎献给太天门那群把守着界河的战队成员们,然后……” “老大英明!不过小的有一事不解,这炉鼎不应该都是小姑娘么?怎么老大您找了这许多的男孩子们,这是为了什么?” 那老大打了个酒嗝,拍了拍肥圆的肚皮,“你懂什么!太天门那些女修难道不要用炉鼎么?再说了,有的男修专好这一口,你不懂……” 那手下咂着舌惊叹了一番后,又开始拍老大的马屁,“老大您可真英明,居然能想到打着云海仙岛的旗号,去招收弟子。这样一来,就算以后这些炉鼎们被吸干了修为又丢了命,也只会把这笔账算在云海仙岛头上。” 那老大嘿嘿笑了两声,“哈,谁能想到我们这群无极门幸存人士,居然会打着云海仙岛的旗号,大肆招收炉鼎呢!就算这件事情以后败露了,让那群云海界的修士们知道了,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无极门头上,只会去找云海仙岛算总账!既给云海仙岛扣了个屎盆子,又能重新搭上太天门这条线,这笔买卖,划算!” 那手下自然是各种赞扬之词迭出,生生把个肥猪一样的修士,给夸成了云海界第一美男。 那老大颇为受用这些赞美之词,抚着自己光滑水圆的大肚皮,啧啧有声,“啧啧,看看这群水灵灵的小孩子们。可惜啊,再水灵也是炉鼎的命!” 就在那老大仰着脖子哈哈大笑的时候,云锦长袖一甩,直接把红螺巾缠绕在了那老大肥猪一样的粗短脖子上,用力一绞,那颗还咧着嘴笑的丑恶头颅便被甩上了天。 而那些得了钱暖吩咐的战斗分队成员们,也纷纷掷出法宝,将那老大的手下们,一击毙命。 钱暖双手连点,舞出一片五颜六色的法诀,法诀将整个荒岛都包裹了起来。然后钱暖勾着十指,指挥着法诀罩不断向荒岛中心收缩。隐匿起来的成群无极门修士们纷纷被法诀包裹住,不断地挣扎着,被法诀拖到了钱暖脚下。 钱暖冷哼一声“人渣”,看也不看,十指收缩,法诀光圈迅速收紧,悄无声息地将这群人面兽心的无极门修士们给碾成了粉末。 战斗结束,钱暖等人现出了身形。 那群被无极门修士们给骗来的小孩子们,各个大睁着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钱暖。 钱暖咳了一声,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坏人被打跑了。” 那群小萝卜头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跃而起,互相抱着,跳着,很是高兴。 钱暖舒了口气,看来这群小萝卜头们也知道做炉鼎不是什么好差事,不然不会在无极门修士们死后,这么开心。 钱暖走到关押这群小萝卜头们的牢房门口,双手放在禁止上,灵力微吐,不一会儿便搞清楚了阵法禁制的弱点。钱暖回头,指挥着小芽,对准阵法的中心弱点,一口咬了下去。 嘎巴嘎巴两下,小芽觉得嘴里的阵心不好吃,呸呸地又给吐了出来。钱暖定睛看了看被小芽吐在地上的阵心,眼神一亮,伸手拂去阵心上面小芽留下的口水,把阵心捡了起来。 八品高阶材料炼制的阵环,好东西。钱暖顺手把阵环扔给了阵法分队的队长,入了阵法分队的仓库后,抬手打散剩余的禁制,把牢房的门给打开了。 一群小萝卜头蜂拥而出,把小花小芽给包围了。看着拼命在男孩子怀里占便宜的小花,钱暖耸了耸肩,转身走到了无极门老大的无头身面前,一把拽下了他的储物腰带。 哟呵,好东西还真不少,看来这家伙在无极门的时候,没少干贪污索贿的事情。 钱暖淡定地搜刮了一遍荒岛后,把战利品扔进了云舟上的仓库里。转身,指使着战队里的大姑娘们,带着刚被解救出来的小姑娘们去梳洗打扮。至于那群男孩子嘛,他们早就被钱暖战队里那些向来神经粗大无比的暴力狂们带领着,一猛子扎进了海里洗露天浴去了。 小萝卜头们被解救了出来,任务就算完成了,钱暖也没那个胆子直接带领着二货们去找太天门的麻烦。钱暖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着,那不叫找太天门麻烦,那叫自己找死。对于自家战队和太天门战队之间的差距,钱暖心里还是一清二楚的。 单打独斗,太天门战队或许不是自家战队的对手,但问题是,人家太天门一口气派了两个战队。拿自家一个战队,去跟人太天门两个战队打架,傻子才去呢! 钱暖自我安慰了一番后,便下去船舱去看那群小萝卜头们了。 能被无极门选作炉鼎,这群小萝卜头们个个天资不凡,不过问题是他们已经修炼了很长时间的炉鼎功法,时间最长的那一群,已经修炼了五年了。若是贸贸然散掉修为,重新修炼,只怕这群小萝卜头们的未来就要被毁了大半。 钱暖这段日子就在绞尽脑汁地帮这群小萝卜头们想办法。最终,在兔爷的建议下,钱暖在云舟上之前预留下的空白区域上,建了一个中型阵法。 阵法里面密布着小芽召唤来的草木手下们,而已经修炼了炉鼎功法的小萝卜头们,就要进入阵法,在这群草木之精的帮助下,将炉鼎功法转化成为反哺功法。 反哺功法,顾名思义,首先需要这群小萝卜头们和各自的草木之精达成契约,契约达成之后,草木之精就会扎根在小萝卜头们的身上,从此,双方相互依存。 这样以后呢,小萝卜头们吸收灵力供养草木之精,而草木之精吸收月光精华供养小萝卜头们,相当于草木之精修炼了炉鼎功法,而小萝卜头们修炼了妖族功法。换言之,这群小萝卜头们以后再也不用怕别人把他们当炉鼎用了。 若是有人想要用采阴补阳*,把这群小萝卜头们当炉鼎用,那他就得对着小萝卜头们身上的草木之精采阴补阳。不过一个大男人,对着一株植物采阴补阳,修真界暂时还没有人能够做到如此高难度的事情,因为植物没有那个功能啊。 一想到以后,有胆大包天的修士想要把小萝卜头们当炉鼎用,结果却只能对着小萝卜头们身上的草木之精发呆、遛鸟,钱暖就笑得直捶地。 为了以后能有笑话看,钱暖简直是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热情,来兴建这座中型阵法。 有了阵法分队的帮忙,反哺阵法很快修建好了。钱暖一边捂着笑得发疼的肚子,一边把小萝卜头们提溜进了阵内。 “记住啊,一旦和哪朵草木之精看对了眼,就要赶紧签订契约。这种便宜,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要不是小芽号召,这群草木之精才不愿意搭理我们呢。所以,动作一定要迅速,看准了就不能撒手,明白不?”钱暖一本正经地对着小萝卜头们做战前指导。 这群原本天真纯洁可爱的小萝卜头们在一堆战队痞子的教导下,早就变成了一堆堆的腹黑萝卜头。现在一听有便宜占,哪里会不愿意,纷纷嗷嗷叫着,冲进了阵内。 钱暖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殊不知,阵法内,草木之精们也在开会。 “咳,孩子们,这样的机会简直是天赐的啊。记住了,一旦看到那群修士们,不管那个人看上你们没有,一定要死缠烂打地黏在那个人身上。有了这群小萝卜头们,我敢保证,不出十年,你们就能化形!” 草木之精们纷纷被美好的前景鼓舞住了,从土里抽出自己的根系,扭动着草茎,歪歪斜斜地朝小萝卜头们所在的方位,一摇一摆地晃去。 这就好比郎有情,妾有意,干柴遇到了烈火,小萝卜头们和草木之精们双方一拍即合,两方迅速达成了契约。 钱暖刚转身走了没几步,她就听到身后的阵法内传来了动静。 钱暖有些疑惑,这达成契约,最起码也得要个两三天吧,怎么这么快就有动静了?小花头顶上的小芽,裂开了满嘴的尖牙,露出了一个自以为腼腆的笑容。 很快,一群脑袋上顶着五颜六色草木之精的小萝卜头们出现在了钱暖面前。 小萝卜头们随便跟钱暖打了声招呼,便兴高采烈地顶着脑袋上的花花草草,跑上了甲板。 钱暖心里就像有只猫在挠痒痒一样,好奇地跟在小萝卜头们的身后,站在船舱门口,鬼鬼祟祟地望向那群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们刚得了新买卖,哪里愿意理会战队成员们好奇的目光,一个个地捧着茶杯,小心地往自己脑袋上浇着灵泉水。草木之精们一口气喝光了灵泉水,扭动着草茎,大声喊着“要晒太阳”。 任劳任怨的小萝卜头们一边兴高采烈地跟自己脑门顶上的花花草草交流,一边集体坐在了甲板上阳光最猛烈的地方,开始打坐修炼。 钱暖看着眼前奇葩的一幕,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第55章 素馨的到来与战队的分裂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钱暖一有空,就会跑到甲板上偷窥这群顶着一脑门花草的小萝卜头们。 这群小萝卜头们是白天在大太阳底下修炼炉鼎功法,晚上就躺在甲板上打坐休息,顺便让自己脑袋顶上的草木之精们吸收月光精华。天天进行光合作用,这群小萝卜头们连饭都不吃了。 “不要拿这些垃圾来污染我的眼睛,我可是要吃朝露与月华的。”一群小萝卜头们对着送上门来的饭菜,颇为不屑。 钱暖抽了抽嘴角,什么朝露,什么月华,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早上的湿气露水和晚上的月光嘛! 各人有各人的修炼方法,钱暖也不去管那么多,每日里专心修炼,外带操练战队成员们。 平静而又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云舟也快要驶进云海界的中心了。就在这天,枯燥无趣的生活被打断了。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在甲板上放风的战队成员们看见远处有一群男修,正围着一位娇弱的女修,嘴里不干不净。一时之间,热血上头的战队成员们打跑了恶霸,救下了美人。 这只是一出简单的英雄救美,当钱暖听到云锦的汇报时,丝毫没有在意。 但是,当晚上钱暖走进了餐厅,看见了不远处,那位被一群正发春的战队成员们众星拱月般围着的女修时,钱暖一下子定在了当场,眼中渐渐积蓄起负面的情绪。 “你怎么了?”云锦回头看了钱暖一眼。 钱暖低下头,收拾好了情绪,微微笑了笑,“我没事。” 钱暖带着伪装出来的得体微笑,和云锦一起,走到了那群修士旁边,“哟,这么高兴啊。” 一群平日里二了吧唧的少年们,努力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连脸上的表情都“矜持”了几分,“队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素馨素姑娘。” 钱暖控制住脸上的表情,露出一副得体的微笑,“原来是素氏家族的素馨姑娘,久仰久仰。不知素馨姑娘,独身一人在外,可是有什么困难之处?” 素馨巴掌大的小脸上,显露出一副感激的神色,“钱姑娘,我本来是跟着家族一起,前往云海仙岛拜师的,不想路上遇到了变故,这才和他们失散开来。还好遇上了姑娘你们,这才得以解脱,小女子真是感激不尽。” 钱暖笑不露齿,“呵呵”了两声,内心却直骂娘,好想一掌打死眼前这个女人啊! 钱暖努力压抑住从内心深处泛滥上来的愤恨,低下头不再参与众人之间的聊天,只一个人埋着头吃饭,一边还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冷静,别暴躁,你现在杀了素馨,没准儿明天苏白衣就会率领着太天门战队,一举灭了云海仙岛。要知道,按照上辈子的进程来算,这会儿素馨和苏白衣已经勾搭上了。’ 钱暖做足了心理暗示,终于稍稍平静了一点儿。嗯,今晚的饭做得不赖,还挺香的。 “素姑娘,你尝尝,这是我特意吩咐手下们做得素斋,平日里三五个月也不能吃上一回,今日是专门做来让姑娘尝鲜的。”炼丹分队的队长火三药努力装出一幅温柔体贴的样子,文质彬彬地看着素馨。 火三药这一番话彻底让钱暖倒了胃口。一群白眼狼,平日里不见你孝敬我,一见美女上门,倒上赶着去倒贴人家。 钱暖心里不是滋味,这就好比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突然有一天娶了个媳妇进门,然后有了媳妇忘了娘一样。 钱暖被自己的比喻恶心地浑身发毛,嫌弃地看了一眼火三药。得了吧,装什么翩翩公子,满云舟的人谁不知道你是整个战队里最邋遢不修边幅的,一套衣服能穿三年不带换的! 钱暖悄悄做了个呕吐的表情,然后拉着云锦一起走了。倒胃口的饭菜,倒胃口的素馨,倒胃口的二货们,不吃了! 钱暖拉着云锦上了甲板,坐在那群正在餐风饮露的小萝卜头们旁边,眼珠子一转,坏笑了起来。 “啊呀,这烤肉可真香~”钱暖拿出许久不用的自制烤炉,一边往肉上撒调料,一边故意对着小萝卜头们煽风点火。 不等钱暖炫耀完,晚上压根没吃饱的云锦就从钱暖手里劫走了烤肉串,“唔,确实好香!” 一群小萝卜头们看着石化了的钱暖,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钱暖气鼓鼓地嘟起腮帮子,继续烤下一串。 “不错,挺香的。”肉刚考好,钱暖还没来得及拿起来,就被云森劫走了。 钱暖不敢得罪云锦,难道还怕势单力薄的云森一个人么?当即抛下淑女的面孔,换上了一副恶霸嘴脸,朝云森扑了过去。 云森大大地咬了一口烤肉,一边故意气钱暖,一边单手搂住了扑过来的钱暖,把剩下的肉串塞进了钱暖嘴里。 “好吃么?”云森半搂着钱暖,挑了挑眉。 “还行,就是肉不太鲜。这群小兔崽子们好久没去打猎了,明儿就叫他们下云舟活动活动筋骨去,天天犯懒的家伙们就是欠收拾!”钱暖一想起这群二货们见色忘领队的行为,就恨得牙根儿痒。 “大姐头羞羞~”小萝卜头们从小修习炉鼎功法,什么不懂啊,一看见云森正半搂着钱暖,当即开始挤眉弄眼地嘲笑钱暖。谁叫钱暖刚才不厚道,故意拿烤肉馋他们,明知道他们吃不得人间荤食。 便是钱暖这种厚脸皮的人,在一群小萝卜头们的打趣下,也只得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们一眼,“再嚷嚷,明天就让小芽把你们头顶上的草木之精们都偷走!” 话音刚落,那群草木之精们可不乐意了,好不容易找了个舒适的窝儿,怎么没两天就要被人赶走了。于是,一群草木之精们扭动着吸收的叶子,不满地冲着钱暖叽叽喳喳。 钱暖听得头都大了,赶忙收拾起烤箱,落荒而逃。 一连跑到云舟的另一头,钱暖才缓过气来,回过头,似真似假地冲云锦和云森抱怨,“这群小兔崽子们!” 云锦嚼着嘴里的烤肉,不以为然,“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钱暖瘪着嘴,不说话了,手里愤恨地转着烤肉架,往烤肉上撒着辛辣调料。 “大姐头,你在烤肉啊!刚才看你饭都没吃完就跑了,还以为你吃饱了呢,原来是在这里开小灶啊。”刚从饭堂里出来的四月小姑娘一屁股坐在了钱暖旁边。 “哎,那群大老爷们,看见个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好吃的全被他们孝敬给漂亮姑娘了,我连口稀汤都没捞着,哼,撑不死他们!”四月小姑娘一边抱怨着,一边伸手拿了烤架上的烤肉往嘴里送。 “哎,别吃!”云锦的提醒慢了半拍,四月已经把肉吞进了嘴里,疑惑地看着云锦。 云锦抽着嘴角,问四月,“你不觉得很辣么?” 四月姑娘诚实地摇了摇头,“不辣啊。” 钱暖闷闷不乐地声音响起,“人四月从小就是泡在辣椒堆里长大的,哪儿跟你似的,顿顿甜食,一点儿辣都受不了。” 云锦翻了个白眼,振振有词,“我不吃辣怎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为什么放那么多辣椒,不就是想陷害我让我吃下去嘛!可惜被我识破了,我没吃,哈哈!” 钱暖郁闷极了,轨迹被人识破,她也没心情烤肉了,反正吃不到自己嘴里。 “喏,吃吧,微辣的。”云森默默地递给钱暖一串烤肉。 钱暖感动极了,看见没,这才是新世纪好哥们!战队里那群毛头小子们都该向云森好好学习学习! 云森一看钱暖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地伸出手,摸了摸钱暖的头顶,转过身去,继续给钱暖烤肉。 *** 素馨的到来,就仿佛是一粒掉进了汤锅里的老鼠屎一样,尽管汤锅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等你喝到嘴里的时候,你才会发现,整锅汤都已经坏掉了。 对于钱暖来说,素馨就是那一颗掉进了战队里的老鼠屎,让她恶心至极,却又不能亲自下手宰了她。 不过短短两天,战队就有了明显的分裂倾向。 战队里的女修们纷纷放下狠话,再不许素馨出现在她们面前,不然见一次打她一次! 而战队里的男修们则很是不满,表面上不说什么,内地里却在暗自嘀咕,一群男人婆,没有一点儿女人味儿,瞧人家素馨姑娘,多可怜啊! 两房人马纷纷找到钱暖开始声讨对方的不人道行为。 “大姐头,你看看那群眼睛被屎糊住了的贱男们,把个食人花当小百花呵护。我呸,一群没脑子的,被人卖了你还乐呵呵地帮人家数钱呢!”女修们义愤填膺。 男修们也不甘示弱,“我呸,一群男人婆,就知道欺负人家素馨姑娘,人家多可怜啊!” “那是人家王师妹主动送素姑娘的,你不就是嫉妒么!” 女修们义愤填膺,“什么王师妹送的,人家王师妹说了,她只是看素馨可怜,才好心把法宝借给她观摩几天。没想到那个姓素的竟然一借不还,再也不见王师妹的面儿了。” 男修们嗤之以鼻,“得了吧,不就两件破法宝,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嘛!你们女人,天生心眼儿就小!” 第56章 谁说钱小暖缺心眼? 更有被美人迷了心窍的富二代们,开始充大款,“行了,不就两件法宝嘛!多少钱,我替素姑娘出了!” 那王师妹冷笑两声,声音像是在冰水里浸过一样,“行啊,你赔啊,钱队长亲自给我炼制的七品中阶法宝,我也不问你多要,两万下品灵石就行。至于素馨她骗走的另外一件六品高阶法宝,我就当喂狗了!” 那富二代摸了摸衣兜的钱,不吭声了。他再傻也知道,如今这云海界,别说是七品法宝了,便是六品高阶法宝都有价无市,买都买不来。那王师妹便是脑子进了水,也不可能拿着钱队长专门给她炼制的七品法宝送人。 一些还没被美色迷晕了头脑的男修们这下子看素馨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原本这位素馨姑娘说的是,战队里的女修们都排挤她,连房间都不让她住,把她赶到了甲板上去睡。他们这才找上钱队长,想要为素馨姑娘讨个公道,没想到事实原来是这样的。 这群男修当即翻了脸,冲着钱暖还有战队里的女修鞠了躬,赔了不是后,连看都不看素馨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儿一眼,招呼也不打一声,扭头走人。 还有一部分男修们为难地看着素馨那张楚楚可怜的巴掌小脸儿,犹豫地开了口,“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王师妹他们狠狠地瞪了这群男修一眼,然后转身对素馨说道,“这位素姑娘,人贵自重。我今天在这里把话说明白,我王雨柔从来没有说过要把这两件法宝送给你的话。还请素姑娘你行行好,把这两件法宝还给我。” 素馨一言不发,低着头,默默地流着泪。小手攥紧了衣袖,咬紧了秀气的嘴唇。 有男修士怜香惜玉的毛病犯了,他皱着眉毛,对着王雨柔他们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说完,又转身对着素馨说道,“素姑娘,不管这事儿是谁的错,如今这两件法宝还是物归原主的好。我这里还有一件六品高阶法宝,不如素姑娘拿去防身。” 素馨抬起头,低声道了谢,然后接过了那男修递给她的法宝。忧郁了一下,从储物手镯里掏出了之前王师妹借给她的两件法宝。 王师妹一看那两件法宝,险些吐了一口老血,“你!” 钱暖勾头一看,之间那两件法宝上泛着一层莹莹的白光,显然,已经被人认了主。至于这法宝的主人嘛,自然就是眼前的这位素馨姑娘了。 “真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件法宝突然就认了我做主人。我也是不知道要怎么跟王师妹说,这才一直拖延着,并非是故意不见王师妹的面儿。”素馨柔柔弱弱的声音一响起,立刻为她拉回了印象分。再加上她说的有确实有些道理,那些原本犹豫不决的男修们又被素馨拉回了她的阵营。 王师妹眼看着自己的法宝被人抹去了神识,认了贼人为主,再看着眼前素馨那张矫揉造作的脸,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有忙着救人的,有趁乱骂素馨和那群不长眼的男修的,吵吵杂杂的,怎一个乱字了得。 钱暖深吸了一口气,拍了张扩音符,“统统给我闭嘴!” “你们几个,带着王师妹去医疗分队那里。你们几个,给我下云舟去猎肉。还有你,素馨姑娘,我不管你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还请你把这三件法宝交给我,等我检查完毕后,我自会还给法宝的主人。” 说完,不等素馨反应过来,钱暖一把从素馨怀里拿走了那三件法宝,转身扔给了小芽。 小芽张嘴就把三件法宝给吞了下去,嚼吧两下后,又给吐了出来。 钱暖拂去法宝上小芽的口水,冷着一张脸,当着素馨的面,一把抹去了三件法宝上素馨留下的神识禁制。 钱暖冷笑一声,“素姑娘真是好手段,刚到手片刻的六品高阶法宝,也能被你瞬间认了主。往常人们都说高手在民间,我还不相信,如今见识了素姑娘你的手段,我才是真真地信了这句话!” 钱暖这话一出,众人才晓得,就连刚才那男修新送给素馨的法宝,也被她给悄悄认了主。 懒得再理会素馨,钱暖转身对着刚才那位怜香惜玉送法宝的男修,“既然师弟这么大方,向来这件六品高阶的法宝师弟你是看不上眼了。既然如此,我就当一回主,把这件法宝送给非战斗分队的修士们了,也好让他们多个自保的手段。” 说完,钱暖拿着三件法宝,转身就走。 那男修张着嘴,看着钱暖离去的背影,半晌,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看也没看素馨一眼。 自此之后,素馨在战队里的声望是一路直降,除了一些脑子被下半身支配的男修们,再没有人肯搭理素馨。便是走在路上不小心碰到了素馨,都要一边念叨着“晦气”,一边拍拍衣袖,“免得这妖女使什么妖法,悄悄把我们的法宝给夺去认了主”。 素馨蛰伏了两日,调整了一下策略,重新开始出击。 “战大哥,我知道错了。如今,我是真的想要跟大家认真地道个歉,战大哥,你帮帮我好么?”素馨身着一袭白色纱衣,巴掌大的小脸上微施粉黛,纤纤细腰不盈一握。 战一头也不抬,拎起蒲团下了甲板,全程扫都不扫素馨一眼。 素馨咬咬牙,隔天又出现在了战二面前。 “战二哥,我昨天修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问题,不知道二哥您能不能指点于我?”素馨一脸的娇羞,眼神含春,泛着湿漉漉的春意,看着战二。 “不能。”说完,战二站起身,连蒲团也不要了,扭头就走。 素馨铁青着脸,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隔天,换了身月白抹胸长裙的素馨,出现在了炼丹分队队长火三药的房间门口。 “火大哥,这几日我总是炼爆丹炉,想来是我炼丹的过程中出了差错。不知道火大哥今晚方不方便,我想来像火大哥请教一下炼丹术。” 火三药哈哈笑了两声,突然冷下了脸,“不方便!”说完,一把关上了门。 险些被撞歪了鼻子的素馨握紧了双全,一双妙目里泛出狠毒的杀意,浑身颤抖个不停。 “切,臭不要脸的!”不远处,一群男修路过,不屑地打量了一下素馨。在丢出一句讽刺的话语后,众人勾肩搭背地走了。 “就是,活生生的柳妙儿上位记啊!” “真是小看我们,不知道我们最讨厌柳妙儿这种女人嘛!” “切,一会儿勾搭这个,一会儿勾搭那个,水性杨花,欠操!” 听着那群男修们侮辱性的言语,素馨怒火滔天,心中恨意泛滥,等着吧,等到太天门灭了你们云海仙岛,我要你们这群人像狗一样跪在地上,求我让你们痛快点儿死! 仍然不死心的素馨改天又在打扮了一番后,开始去勾搭别的战队高层。这一次,不管是男修女修,一见素馨的面,连话都不说一句,就啪地关上了门。 钱暖远远看着这一幕,不厚道地耸了耸肩。素馨啊素馨,你不知道这群二货们当初卖柳妙儿的玉简都要卖到吐了嘛!这群人可是当众发过誓的,绝不找柳妙儿这种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女修做老婆的。 唉,你先是为了几件高品法宝,得罪了全战队的女修们。现在又因为想要勾搭战队高层引发战队分裂的目的,而得罪了全战队的男修们。素馨,看来你以后的日子可要难过咯! 不过也不一定,云舟马上就要到云海仙岛了。云海仙岛里由下半身支配上半身的男修们可不少,估计你在哪里会很受欢迎的,素馨!不过希望你的苏白衣不会吃醋! 钱暖眼看着素馨吃瘪,心情颇好,一路嘴角上扬,回了房间,睡了个好觉。梦里梦见太天门被灭,钱暖咧着嘴角,笑了一晚上。 兔爷瞪了瞪后腿,再次从睡梦中被钱暖诡异的笑声惊醒。怨气颇重的兔爷眼珠子一转,偷偷进了钱暖的梦境开始偷窥,不一会儿就无趣地退了出来。切,整天做白日梦的女人,太天门要是那么容易就被灭,小爷至于现在整天装兔子嘛! 打了个哈欠,兔爷一头埋进了被窝深处,掩着耳朵,不一会儿就进了梦乡。 素馨在碰了许多次男修的钉子后,仍然不死心,这次把目标放在了那群富二代的身上。 谁知道,那些以往看见素馨就像看见了肥肉的狗一样,恨不得扑到素馨脸上舔几口的富二代们,各个成了缩头乌龟,连素馨的面儿都不见。 “切,真以为老子蠢啊,老子不过是几年没见过女的,给素馨个脸面罢了。没想到她这么朝三暮四、心机歹毒。”往日里被自家老头子的小妾们给祸害怕了的富二代们,最恨的便是素馨这般心机深沉的狠毒女子。如今识破了素馨的真面目,这群向来无法无天的富二代们,又怎么会继续怜香惜玉? 此话一出,便有人反驳,“我说兄弟,你这话要是让战队里那些女魔头们听见了,看她们不把你大卸八块!” 先前那富二代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嘀咕着,“所以我说她们不像女的,哪有女的这么暴力的!” 钱暖一边偷听这群富二代们的私聊,一边不厚道地嘲笑他们,“这么挑三拣四,活该你们以后找不到媳妇儿!” 兔爷挠了挠头,哼唧了一声,“我看你这么猥琐,爱偷听别人的女人,也难嫁得出去!” 钱暖傲娇地白了兔爷一眼,扭过头去,把偷听阵法转到了素馨的房间。 第57章 越是漂亮的女修越会骗人 “贱人!等着吧,等我到了云海仙岛,和苏大哥会和之后,看我不整死你们这群贱人!”素馨头发散乱,拿着把利剑,正在房间里乱砍。 “她二大爷的,赔钱!我建个云舟容易么?你丫还敢搞破坏?”钱暖一看见素馨把她房间内部砍得乱七八糟的,当即撸起了袖子,要去找素馨算账。 “哎,我有个想法。”兔爷嚎了一嗓子,把钱暖给拉了回来。开玩笑,摊上这么一个爱财的主人,他兔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为了不让钱暖丢人丢到太天门去,兔爷出了个比较阴损,又不那么阴损的主意。 当夜,兔爷带着小花小芽,偷偷潜进了素馨的房间。 小芽嗷呜一口,把素馨布下的阵法禁制给咬出了个小洞。兔爷钻进洞里,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素馨床头前面。 ‘哟嘿,这小娘们鬼心眼子还挺多,床上还布置了这么多阵法,也不怕睡觉的时候把自己给困进去!’兔爷看见素馨床头那密密麻麻的阵法后,倒抽了一口凉气。 ‘叽咕——’小花用眼神向自家老大传递着信号。 ‘唔,你这话说得不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瞧这小娘们这副阵势,就知道她平时没少害人!’兔爷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穿过阵法,跳到了素馨枕头边。 ‘这点儿小破阵还想难住你爷爷我?切,做梦去吧!来,让小爷我看看,你这小娘们脑子里都想什么呢!’兔爷发动秘技,两只红眼珠子里亮光大盛,远远望去,仿佛红玛瑙一样。只是在夜色中看去,却颇为渗人。 ‘啧啧,这经历,可真丰富啊!’兔爷欣赏完素馨脑子里的大片儿,指挥着小花扫去大家留下的痕迹,再抬抬手,恢复了那个被小芽啃了个洞的禁制后,扭着屁股,大摇大摆地带着手下们走了。 等到第二天,素馨起床后,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出不了房间门了。 就在素馨气急败坏的当儿,钱暖正在给大家放电影。什么电影呢?《素馨姑娘奋斗日记》,当然了,这“奋斗”二字有些不太贴切,准确地说,这部电影应该叫《素馨姑娘从私生女到族长嫡女背后的秘密》。 一听有热闹看,这几天被钱暖找各种理由扔去训练的战队成员们,纷纷收起手里的法宝,屁颠儿颠儿地进了云舟内部的大礼堂。 “咳,鉴于前段日子,某些男修们识人不清,错把鱼眼当珍珠的事件,我表示很痛心。你们怎么能那么天真呢?”钱暖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眼前那些不争气的男修们。 “俗话说得好,长得越漂亮的女修,越是会骗人。”钱暖为了加深众人的印象,一竿子打翻了所有的漂亮女修。 这下子,云锦不乐意了,“哎,你怎么说话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了?” 战队里的女修们也纷纷开始起哄,“大姐头,那你是会骗人呢?还是不会骗人呢?” 这下子,轮到钱暖尴尬了。她要是不会骗人,那不是当众承认她自己长得丑么?可要是说她长得漂亮,那不就间接承认了她也会说谎骗人么! 兔爷抱着小花,笑得直打滚,连眼泪都流出来了,活该,叫你说谎! “咳——”钱暖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地说道,“先不说这个,我们看电影,看电影!” 由素馨本人亲自出演,再由兔爷亲自收集素材,最后由钱暖整理并剪辑,这段从素馨记忆里提炼虚化出来的影像,第一次被播放了出来。 “去死吧!”五六岁的素馨,脸还没有张开,但已经依稀能够看出她以后那副楚楚可怜的动人美貌。 被素馨推进了妖兽群中的女孩,连求救都来不及,就被妖兽们啃成了碎片。 素馨眼神恶毒,嘴里的话更是让人听了心寒,“谁叫你生来资质就比我好。父亲明天就要来了,若是让他知道你的资质比我还好,他定然会只带你一个人回家族,万万不肯再加上一个我的。” 画面一阵翻滚,七八岁的素馨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爹,大娘不是故意的,您不要怪大娘。要怪,就怪馨儿自己笨,再努力也不能让大娘满意。”素馨仰着一张楚楚动人的脸颊,眼角含泪,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睫毛上,越发显得她可怜兮兮。 “你这个毒妇!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馨儿哪里惹了你,你要这么对她!”素问天搂着素馨那单薄的身子骨,怜惜地看着素馨胳膊上的鞭痕。 “我没有,是她自己……”那妇人似乎想开口解释什么,却被素馨给打断了。 “爹,您别怪大娘,馨儿不疼。”素馨怯生生地看着素问天,又害怕地看了那妇人一眼,悄悄地躲到了素问天身后,瘦小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似乎很害怕那个妇人的样子。 一看素馨这副模样,素问天便知,自己那表面上贤惠的夫人,不知背地里打了素馨多少回,才把素馨这丫头害怕成这样! “从今天开始,你就好好反省你自己吧!柔儿和柏儿,我会把他们交给馨儿的娘亲抚养,你就不用操心了!”素问天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个妇人,不顾妇人绝望的哭喊,抱着素馨,扭头出了房门。 素馨扭过头,看着那妇人,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弧度。等着吧,张大眼睛,好好看着你那双好儿女的下场! 画面渐渐泛起涟漪,模糊了素馨那张让人心里发凉的美人脸,再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已经是长大后的素馨了。 “柏哥哥,我帮你把爹引开了。”素馨娇羞地冲素柏笑了笑,嘴角抿出了一个好看的酒窝。 “馨儿妹妹,你可帮了我个大忙。等着,等哥哥从地下赌场赢钱回来,我就去把你上次看中的那件霓裳羽衣给你买回来!”在素馨和她娘亲的刻意纵容下,已经完全长歪了的素柏,从一个天资聪颖的修真天才,堕落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小白脸,还迷上了赌博。 “哥哥,你不能再去赌场了。爹说过,你再去赌场,就打断你的腿,把你扔出素家。”素柔一见亲哥哥素柏又被素馨给骗了,当即恼火地说道。 素柏回头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妹妹,“关你什么事儿!闪开,告状精!”。说完,素柏不再理会素柔,大步出了门。 素柔咬了咬唇,瞪了一眼素馨,“你把我哥哥毁了,你满意了?” 素馨微微笑着,表情很平静,“当然还不够满意,不如你猜猜你哥哥今天会输多少?” 素柔脸色一白,“你给我哥哥下套了?” 素馨摇了摇食指,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怎么会是我下的套呢?我不过是找了几个破皮无赖,告诉他们你哥哥很有钱罢了。”说完,摸了摸鬓角,素馨转身离开,掐着时间去找素问天告状去了。 当晚,素柏在赌场赔了个精光后,被人扒光衣服丢在了素府门口。素问天当即翻脸不认人,打断了素柏的腿后,把他扔出了家门。 三天后,素问天把素柔嫁给了一位寿元无多的元婴仙君做妾。此后一年,又扶正了素馨的娘亲作为正室,素馨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素问天的嫡女。 再过三年,除素馨外,素家那些天资优秀的女孩子,纷纷被许给了太天门弟子,或者为妻,或者为妾。素家正式背叛云海仙岛,成为了太天门在云海界的附庸。 直到影像播放完毕,在场所有的战队成员们才回过神来。 “姓素的原来这么狠毒啊!” “原来素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说,太天门在我们云海界弄了这么多卧底,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钱暖“咳”了一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播放这段偷偷拿来的影像呢,主要是为了让你们知道,美人计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钱暖再也不敢说什么美女都会骗人了,只好换了个说法。 “鉴于你们前段的表现非常糟糕,因此,我决定为你们增加一个训练项目,好让你们知道,蛇蝎美人儿这东西,你们最好有多远,就离多远。当然了,蛇蝎美男,你们也不要靠近。” “所以呢,接下来这段日子,你们全体人员,不管男女,都要给我进美人阵里面体验一番美人恩。一百三十六位各色美人,和七十二位各色美男,在阵里等着你们哟。” 钱暖嘿嘿笑了两声,袖子一甩,把众人给扔进了美人阵。 这群不省心的家伙们,敌人派了个美人儿来,就把你们给迷得三魂失了两魄,通通给我进阵里呆着去吧。免得你们被各大家族新派来云海仙岛的美人美男们给迷晕了头,做出什么鬼迷了心窍的事情来! 钱暖傲娇地抬起头,拍了拍手掌,挺胸走出了礼堂。 “他们都进阵了?”正等在礼堂外面的云森看见钱暖后,挑了挑眉毛,笑着问钱暖。 “嗯,都进去了。我这次要是不把他们那见色忘队长的行为给彻底矫正过来,我就不姓钱!”提起这群二货们有眼不识泰山的行为,钱暖仍然气哼哼的。 云森摸了摸钱暖的头顶,笑着说,“云舟快要驶进云海仙岛了,我也该带着手下们走了。” 钱暖虽然不舍,却也知道,云森他们现在还不能出现在太天门爪牙面前。 “路上小心。”钱暖只得低下头去,小声地说道。 云森深出双手,抱了抱钱暖,下巴轻轻在钱暖头顶心待了一会儿后,转身带着手下们离开了。 云森离开后,钱暖便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喂,快到云海仙岛了,你打算怎么处置姓素的那小娘们啊?”兔爷最近体重超标,钱暖再也不许他啃兔腿,于是兔爷只好委屈地啃起了胡萝卜。 “诶哟,差点儿忘了这事儿。”钱暖一拍脑门,跑到阵法中心控制室,遥控着云舟上的阵法,把呆在房间里修炼的素馨给击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感谢猫猫姑娘投的地雷~ o(n_n)o~抱一个~~ 第58章 钱暖被困 钱暖蹲在素馨身旁,喂她吃下了一颗晕迷丹药。想了想,又从戒子空间里掏出一丸高阶毒龙药,喂进了素馨嘴里。 “你喂她毒龙丹做什么?”兔爷蹲在素馨的肚皮上,打了个哈欠。 “嗯,降低她修炼的速度,给她添些麻烦,省得她天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切,你这玩意儿一点儿用都没有,看我的!”兔爷不屑地看着钱暖的动作,然后叫来小花,叽里咕噜一番。 小花点点头,鼓起了嘴巴,然后“呸”地一下,吐了素馨一脸唾沫渣子。 兔爷猥琐地笑了笑,转过身子,用屁1股对着素馨的脸,酝酿了一会儿后,放出了一股腥臭的黄色粉末。黄色粉末在遇到素馨脸上的唾沫后,迅速融合在一起,变成了透明的液体状,不一会儿便渗入了素馨的皮肤里。 钱暖捂着鼻子,站得老远,“兔爷你太恶心了。” 兔爷嘿嘿笑了两声,“有了这玩意儿,不管这小娘们躲到哪儿,我都能听到她心里在想什么!而且,谁要是和她有了肌肤之亲,我连那个人的心声都能听到,是不是很牛的技能?” 钱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确实很牛,不过这技能也确实招人恨。先不提那猥琐的释放技能方式,单说这奇葩到逆天的技能效果,就足以让全修真界的人追杀兔爷。这天底下,没有谁愿意让别人听见自己内心的想法。 钱暖把素馨扔在了云海仙岛的码头附近,然后把云舟收进了自己的丹田里。一个人炼制云舟,虽然辛苦了些,不过在云舟炼制成功并认主之后,炼制云舟的修士是可以把云舟当做本命法宝一样放进自己的丹田里的。 这下子,云州里那群还在美人阵里欲生欲死的二货们,可别想出来了。钱暖拍了拍自己的丹田,不厚道地笑了。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乐极生悲。这句话放在钱暖身上,刚刚好。 “钱师妹,刑堂邢长老有请。”钱暖刚踏进云海仙岛的外围,便立刻有内门家族修士得到了讯息,马上率队来堵钱暖。 钱暖挑了挑眉毛,这家伙谁啊?自己在云海仙岛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家伙,长得跟土豆似的。 ‘诶哟,你还真聪明,这货真的叫王土豆,王氏家族的人,前年才进的云海仙岛。’兔爷眯着眼睛,开始释放读心*。 钱暖低头瞅了兔爷一眼,又抬头看了看王土豆,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说,也不辩解什么,直接跟在王土豆身后,准备去刑堂。 ‘哎,我很惊讶,你居然没有直接把王土豆给一掌拍飞,而是逆来顺受地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这里面啥内情?你看上他了?’兔爷抱着根胡萝卜,嚼啊嚼。 钱暖默默地伸出右手,掐了掐兔爷的肥屁股。本姑娘虽然爱吃土豆,但是本姑娘一点儿也不喜欢长得像土豆的人。钱暖抬头,看了眼王土豆那圆圆的后脑勺,复又低下头去,又掐了兔爷一把。 兔爷扭了扭屁股,诶哟,掐得真舒服,肌肉都放松了。 ‘我说,你可小心点儿,我觉得现在的云海仙岛可不太对劲儿。’兔爷换了个姿势,懒散地窝在钱暖手臂上。 钱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如今的云海仙岛不对劲儿,所以才会在云舟停靠在云海仙岛码头前,把战队里那群二货们丢进了云舟内的阵法中。一来是锻炼一下他们对于美人美男的抵抗力,二来是怕他们不小心误踩进门派家族斗争的漩涡之中,给战队惹来什么麻烦。 像她这样肯为手下着想的战队队长可真是少见,钱暖耸了耸肩,自己拍自己的马屁。 “钱师妹,邢长老就在屋里等着你。请进。”王土豆推开房间门,对钱暖做了个“请”的动作,自己却并不靠近那屋子。 钱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木屋。唔,迷踪阵、幻阵、杀阵,三阵合意,大手笔。 钱暖摸了摸肩膀上的小花,耸了耸肩,差点儿没把小花给颠儿下去。 小花不满地“叽咕”一声,蹿到了钱暖头顶上。 “钱师妹你的灵兽还真是……”王土豆打量了一番钱暖头顶上貌不惊人的小花,接下了下半句,“有个性。” 钱暖对着王土豆笑了笑,露出了雪白的六颗牙齿,‘这会儿瞧不起小花,待会儿有你哭的。小花可是头号破阵高手,好吧,其实我说的是小花头顶上窝着的小芽。’ “师妹,请!”王土豆看钱暖始终不肯进阵,于是提高了些音量,“别让邢长老久等了。” 钱暖笑眯眯地看着王土豆,还是不肯挪步。哎呀,好戏还没开演呢,等会儿再进去。 王土豆皱紧了眉毛,似乎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来把钱暖给劝进屋里去。 就在这时,苏白衣出现在了钱暖身后,一伸手,把钱暖给推进了屋里。屋门随之关闭,阵法开启。 王土豆看着苏白衣,不满地皱起了眉毛,“苏师弟怎可如此无礼?” 苏白衣随手一翻,拿出了一把扇子,摇了两下,“王师兄,并非是师弟我无理,实在是这钱师妹所犯罪行甚多,再加上她有曾经逃跑的前科,这才心急了些。还望师兄莫怪。” 王土豆仍然不甚赞同地看着苏白衣,但也并没有说什么。 如今云海仙岛,素家独大,又联合了董家和魏家,三家一起,几乎控制住了云海仙岛一半以上的势力。苏白衣身为素家族长素问天妹妹的私生子,自然在云海仙岛地位颇高,王土豆也不会为了小小的一个外门弟子,而与苏白衣翻脸。 王土豆对苏白衣拱了拱手后,便道辞离开。 苏白衣摇着扇子,看着王土豆等王氏族人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一副翩翩公子哥的做派。 “苏大哥,这钱暖多次在云舟上侮辱我,还夺走了我三件法宝。我实在是心中难过。”眼见王土豆走了,素馨悄然从苏白衣身后露出身形来,眼眶泛红,颇为委屈。 “馨妹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苏白衣抬手,温柔地抚去了素馨眼角的泪滴。 “不过是三件法宝,待会儿我再给你几件便是。” “馨妹且瞧着,所有欺负过你的人,我必不会让他们好过!” 听了苏白衣的话,素馨感动地看着苏白衣,“苏大哥~,你对馨儿真好,馨儿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苏白衣低下头,轻轻吻了吻素馨的额头,“我喜欢你,自然对你好。我只愿馨儿开心就好。” “馨妹,你不是说除了这个钱暖,还有很多战队里的人欺负你么?怎么今日,我一个都没有看见?” 素馨依偎进苏白衣的怀里,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他们把我关进了地牢里,又不给我饭吃,没几天我就饿晕了。等我醒来后,就到了云海仙岛了。其他的事,我也不清楚。” 苏白衣爱恋地抱紧了怀里的素馨,“馨儿你放心,我定不会让战队里这群畜生们好过!” 素馨抬起头,轻轻吻了吻苏白衣的唇角,随即又娇羞地低下头去,依偎进了苏白衣的怀抱,“苏大哥,你对馨儿真好,馨儿好喜欢你。” 苏白衣听了这话,更加高兴,只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来素馨面前,只为逗她一笑。 与素馨、苏白衣一墙之隔的钱暖,抱着兔爷和小花,盘坐在地上,‘啧啧,这对男女可真肉麻!’ 兔爷蹬了蹬小短腿,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钱暖低头瞅了瞅兔爷,飞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你一只兔子,哪儿来的鸡皮疙瘩?最多只有兔皮疙瘩。’ 兔爷毫不在乎,翻了个身,‘咦?动作大了点儿哦,他们是在打野战么?’ 钱暖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后,无奈地垮下了肩膀,‘是的。’ 钱暖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外面那对男女激情的“嗯啊”,一边漫不经心地拆解着屋内的阵法。 这个布置阵法的人水平也太烂了,幻阵过完之后,居然要隔一大段时间,杀阵才会开启。钱暖默默地在内心吐槽,这么长时间的空隙,足够被困在阵中的修士们逃出去了,谁还那么傻,留在阵里,等你的杀阵开启啊! 不过这从侧面说明了,现在的云海仙岛各家族之间,也不是很团结嘛! 素家、魏家、董家,这三家在太天门的指示下,肯定是巴不得云海仙岛越乱越好。最好就是能让钱暖死在阵法之中,这样子的话,自己手底下的战队就没有了领队。 没了领队之后,以素家为首的三大家族,就可以指派自己的嫡系弟子来当战队的新领队,从而顺理成章地把战队纳入自己旗下。即便是最终战队的新领队不是三大家族弟子,那三大家族也可以使尽阴招,将战队弄得四分五裂,从而大幅度降低云海仙岛的实力。 而云海仙岛剩余的其他家族,自然是不希望三大家族扩张实力的。因此,即便是在素家的胁迫下,王家被迫布置了这个复合阵,并派家族子弟王土豆将钱暖引进了阵法之中,王家还是在三大家族眼皮子底下钻了个空子。复合阵之中幻阵和杀阵之间留下的超长空歇时间,就是王家给钱暖留下的一线生机。 打了个哈欠,钱暖心不在焉地听着兔爷的分析。虽然这只兔子一副流氓相,不过他分析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云海仙岛现在确实是分为了两大对抗势力,三大家族对阵云海仙岛十大长老。这其中,三大家族因为得到了太天门的支持,实力更胜一筹。 因为钱暖目前所处的位置,三大家族将钱暖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反之,风掌门并十大长老则将钱暖视为云海仙岛未来的希望。 这些都是这几年中,风掌门传给钱暖的通讯玉简上记载的。 钱暖一边拆阵法,一边低声诅咒着外面那对正在偷情的男女。‘要不是你们在阵法附近亲热,我早就让小芽一口咬掉阵法中心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因为无聊而辛苦地一步步拆阵法。狗男女,赶紧走!’ 就在钱暖默默地诅咒着“苏白衣不举”的同时,兔爷也在偷偷诅咒这对男女。不同于钱暖那种没有实质性杀伤力的诅咒,兔爷的诅咒可是实打实会实现的。 第59章 不举了的苏白衣 兔爷咬破了前脚爪子,蘸着血,在玉符上画着乱七八糟谁也不认识的东西,一边画一边念叨着“不举”、“气运降级”之类的古怪话语。 看着仿佛抽筋了似的兔爷,钱暖停下了手里破阵的动作,悄悄传声给兔爷,‘兔小胖,你咋了?’ 兔爷也不搭理钱暖,继续跟跳大神一样,用着兔子的身体,扭曲出各种各样奇葩的,正常兔子完全无法摆出来的动作,嘴里还念叨着奇奇怪怪,谁也听不懂的词儿。 钱暖好奇地看着兔爷,这是疯了呢?还是傻了呢? “敕——”兔爷用小小声的一个字,结束了全部的动作。然后探着脑袋,看着地上那张被自己画得乱七八糟的玉符,满意地笑了起来。 尽管看了很多遍,但钱暖还是不得不承认,在一只兔子的脸上看到微笑这个表情,是非常诡异的一件事情。 仿佛猜到了钱暖心里正在想什么,兔爷不屑地抬起了脑袋,对着钱暖吩咐道,‘烧了这玉符!’ 钱暖也不计较,伸手抱起兔小胖,拇指食指一撮,一缕细细的阴火现出,包裹住了玉符,瞬间把玉符烧成了一汪玉水。 兔爷伸出爪子,往自己肚皮底下掏了掏,然后捏着一根白色的体毛,扔进了玉水之中。 那白色细毛刚刚碰触到玉水,两者便开始“咕嘟咕嘟”冒起了气泡,玉水渐渐地变成了无色的细烟,越来越少。不多一会儿,肉眼再也无法辨识出玉水存在的痕迹。 兔爷对着小花叽里咕噜了一番,小花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伸出爪子,指挥着变成了无色细烟的玉水,悄悄往阵法外飞去。 在小芽的帮助下,完全不受阵法限制的小花,成功地把无色细烟附着在了正激情燃烧着的素馨和苏白衣身体上。 无色无味的细烟,渐渐地融合进了两人的汗水之中,渗进了两人的皮肤里。 透过阵法,看到这一幕的兔爷,挤出了一个异常猥琐的表情。让你们恶心兔爷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兔爷我的手段! “不举!”兔爷小小声地念叨着,死死盯着阵法外的苏白衣,眼神发亮,表情猥琐。 没有破妄之眼的钱暖,自然看不见阵法外的动静,但是从兔爷那猥琐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上,她大概能猜得出兔爷肯定没做什么好事儿。 ‘哎,你说什么呢?’钱暖挤到兔爷身边,颇为好奇。 兔爷正在看外面的好戏呢,哪里有空搭理钱暖。 就在兔爷无声的“不举”诅咒下,外面那对原本激情无限的男女,瞬间僵住了身子。 素馨睁大了眼眸,有些不可置信,“苏大哥?” 苏白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慢慢地退出了素馨的身子,“今日训练地太狠了,有些疲倦。” 说完,苏白衣起身穿上了衣服,留下一句“馨妹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去看你”后,落荒而逃。 素馨坐直了身子,皱起了眉毛,“怎么一段日子不见,苏大哥变得这么不济事!” 重新穿好衣服,素馨表情有些愤恨,“娘亲果然说得没错,法修就是不中用!哼,原本还以为苏白衣是个双修伴侣的好人选,现在看来,还不如条狗呢!”说完,扭身走了。 钱暖坐在阵法里,笑得肚子疼。虽然她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仅从听到的声音来看,估计苏白衣出了点儿问题,素馨欲求不满了。不过素姑娘,你最后一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哦,什么叫苏白衣还不如条狗?难道你跟狗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钱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打击素馨的机会,也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只管放纵自己的想象力,把素馨扎成了筛子。 “切,姓素的小娘们是说,养个法修,还不如养条狗呢!”兔爷不屑地瞥了一眼钱暖,摇了摇脑袋。 钱暖乐得哈哈大笑,“兔爷你的话好有歧义啊。人素姑娘的真实意思应该是,嫁个不中用的男人,还不如养条狗呢!咦?这句话怎么听上去那么别扭?” 兔爷懒得理会这个满脑子垃圾的钱暖了,直接跳上钱暖的脑袋,把小花扒拉到了一边,“钱小妞,走了,这破屋子我可是待够了,还被迫听了一下午的淫词艳曲!” 钱暖摸了摸兔爷的脑袋,安慰了一番,然后抬手摧毁最后一个阵法禁制,跨过阵法,出了房间。 “你准备去哪儿啊?三大家族正等着要你的小命儿呢!”兔爷从钱暖的头顶上,换了个姿势,蹦到了钱暖的肩膀上。 “所以我准备去找掌门啊,好歹他是我师傅。唉,早知道门派里乱成这样,我就不回来了。”钱暖叹了口气,为了给素馨找些不痛快,她毅然决然地回了云海仙岛,没想到自己算是进了狼窝了! “云海仙岛现在乱成这样,你师傅能保住你么?”兔爷有些担心。 钱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以前我总以为,自己重生了,就比别人多了很多的优势。但是现在我才知道,一个人的力量,在一个家族,甚至一个帮派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 “我明知道太天门对云海仙岛心存不轨,可我除了提前提醒师傅小心太天门外,连一点有用的建议都提不出来。”钱暖垮下了肩膀,感到很挫败。 “唔,你确实挺没用的。”兔爷赞同地点了点头。“你长得不算倾国倾城,挺多算是小家闺秀;脾气也不算太好,挺多算是个好相处的;脑子也不够聪明,动不动就犯傻。” 兔爷每说一句,钱暖就更惭愧上几分。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乐意跟着你,你对我也挺好,你是个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咱来处着怪舒服,那不就得了。你们女孩子家家,就是想太多!”兔爷仰着脑袋,一副“你们女人真没用”的表情。 钱暖瞬间被治愈了,“那是,我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说,我刚才破了阵法救了你们出……” “坏了,阵法被破了以后,我忘记把阵法还原回去了!”钱暖突然想到一个大问题。 兔爷也愣住了,“那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路过那里,就会发现你已经跑了?” 钱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呢。 “你说我现在回去把阵法补上还来得及么?”钱暖纠结地问着兔爷。 兔爷悄悄地溜下了钱暖的肩膀,拉着小花一起,躲进了钱暖的裙子底下,偷偷传音给钱暖,‘已经来不及了,素馨正带着人朝这边赶来。’ 听了这话,钱暖抿紧了嘴,表情有些严肃。 ‘你藏好,别出声。等我被他们抓走以后,你再出来,去给我师傅报信,让他来救我。’钱暖一边用隐藏在裙底的脚挖坑,一边对兔爷吩咐道。 很快,坑挖好了,钱暖趁素馨他们还没有赶来之前,把兔爷和小花埋进了坑里,并在上面附着了一个隐匿阵法。 一切完成之后,钱暖召出飞剑,向风掌门洞府的方向飞去。 飞剑划过天空的遁光,很快吸引了素馨等人的注意。 素馨拿着手里特质的罗盘,一边查看着钱暖的方向,一边对身后众人说道,“跟我来,钱暖她发现我们了。” 苏白衣不在,往日里便觊觎素馨美色的董君子便趁机跟素馨套近乎,“素师妹,你这罗盘法宝可真厉害,隔这么老远,就能发现钱暖的踪迹,师兄我佩服,佩服!” 被人夸赞,素馨脸上颇有得色,再加上她很是享受男修们爱慕的眼光,于是不免多说了几句,“这罗盘可是太天门炼器峰的峰主亲手炼制的,很是珍贵。无论你要追踪什么人,只要偷偷在她身上撒下引灵粉,这罗盘便能清楚地显示出这人的位置。” 此话一出,几个知道些内1幕的修士们彼此之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看来传言中所说的“素馨师妹和苏白衣师弟有一腿”的传闻确实不假。当即,一些男修便歇了对素馨的心思,不再打“追求素馨当自己未来的双修伴侣”的主意。 钱暖的飞剑遁速极快,原本素馨他们是追不上钱暖的。但人家素馨也不傻,早就发出讯息给其他同伙,告知了他们钱暖所处的大概方位。 很快,钱暖就被众人包围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双拳难第四手,更何况这是近百个人围殴钱暖一个。钱暖便是修为再高,也防不住如此多人的偷袭。更何况,钱暖并不敢使出十分的全力。 若是阴火一出,这些人必定不是钱暖的对手,可是阴火一出,钱暖也就成了太天门的靶子。神品火焰,足以让太天门那群本就少廉寡耻的修士们趋之若鹜,使出各种下作的手段来对付钱暖。 因为不敢使全力,钱暖心里便憋了一股气,手上的剑势越发刁钻古怪起来。专挑着三大家族的核心弟子们下手,刺的还都是一些刁钻的地方。 ‘我刺!把你的丹田刺破个缝儿,让你丹田里的灵气慢慢往外漏,看你进阶金丹的时候怎么办!’钱暖剑势奇快,很快,十几个核心弟子便遭了秧。 素馨只冷眼瞧着那几个倒了大霉的修士,也不说什么,反正伤得不是自己。 仿佛察觉出了素馨内心的想法,钱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刺你丹田也太便宜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了。’随即,剑势一转,走起了霸气威武的路线。 长剑一开一合,唰唰两下,素馨身上多了两条血痕,一道在丹田,一道在识海。 第60章 针锋相对 素馨脸色煞白,丹田和识海受损,以后进阶金丹,只怕要难上数倍。心里这么想着,素馨原本对钱暖那七分的妒意通通转化成了十分的怒意,伸手掏出了自己唯一的一件六品高阶法宝——镇魂钟。 原本就因长时间的舞剑,钱暖流失了大量的体力与灵力,再加上对素馨那两击,更是耗光了钱暖体内的灵力。此时的钱暖早已是强弩之末。 而素馨却因一直躲在众人身后偷袭的原因,保存了大量的灵力。此消彼长之下,素馨的这一击,钱暖是无论如何也挨不过了。 就在镇魂钟即将撞上钱暖的瞬间,钱暖使出了一招及其不雅的驴打滚,就地一滚,以一个及其难看的姿势,躲过了镇魂钟的这一轮攻击。 素馨恨得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怒气冲冲地对着自己身后的素家族人吼道,“你们还不动手!” 虽然素家族人深恨钱暖挡了他们的道儿,但他们也看素馨不顺眼,一个家族里面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大家私底下是个什么样,彼此都清楚得很。 因为不满素馨,这些人方才便袖手旁观。但划水也不能太过分,既然素馨这个素家族长的女儿都发话了,这些人也不能再干看着了。于是,个人舞着各自的法宝,懒洋洋地加入了战场。 原本趁机塞了一把丹药恢复了些许灵力的钱暖,因着素家族人的加入,再次陷入了苦战。 趁着钱暖被别人打得手忙脚乱的时候,素馨勾起了嘴角,带着恶意的微笑,提剑向钱暖背后刺去,准备一剑洞穿钱暖,顺便刺破她的丹田。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风掌门带着十大长老赶到了。 因着自家孙子巴山在钱暖的战队里混得还不错的缘故,巴图长老看钱暖很是顺眼。如今看见素馨站在钱暖身后正准备偷袭,当即便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扇得素馨向后滚了两滚。 素馨体内气血翻涌,张口吐出一嘴鲜血。低下头擦去了嘴边的血痕,素馨心里暗暗发狠,多管闲事的老匹夫,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成何体统!”风掌门表情严肃,语气很是严厉。 “掌门,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惹钱……”素馨咬了咬唇,眼眶微微泛红,看上去楚楚可怜。 风掌门并不理会素馨,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不耐烦地说道:“既然是你的不对,那就自去刑堂领罚,还在这里唧唧歪歪做什么!” 素馨咬紧了下唇,不甘地说了句,“是。”然后,悄悄转过头,偷偷地给素家族人使了个眼色。 接到素馨指示的素家族人,不情不愿地上前一步,对风掌门拱了拱手,“还请掌门明鉴,虽然此事是素馨师妹做得不对,但钱师妹对此事亦有责任。” 风掌门扭过了头,一张脸看不出喜悲,“哦?还有此事?” 那位素家族人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素馨师妹之所以带着我们围攻钱师妹,是因为钱师妹夺了素馨的法宝,还殴打虐待了素馨师妹。我们几位师兄弟也是气愤不过,这才来找钱师妹,好为素馨师妹讨个公道。” 素馨配合地在一边,做出一副泪眼汪汪的姿态。 钱暖咽下一口灵酒,感觉体内的灵力运转顺畅了几分后,对着素馨冷笑一声,“素姑娘所说的法宝,该不会是你强行从王师妹那里夺来的那两件吧?” 素馨泪盈于睫,哽咽着说道,“钱师妹怎么能这么侮辱人呢?那分明是王师妹送我的法宝,却被你强行夺去。若是你真的想要,对我说一声,我送给你也是无妨的。这样也好过你强取豪夺啊。” 钱暖都要被素馨气笑了,也懒得跟她说那么多,直接抛出一枚记录玉简,“素姑娘口才高超,在下佩服。不过事实究竟是怎么样,我想大家看了这枚玉简,就知道了。” 素馨脸色一白,悄不做声地上前走了两步,然后装作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举着手中的灵剑向那玉简刺去。 钱暖脚步轻移,便出了素馨的攻击范围,“素姑娘,你要不要休息一番。方才你与苏师兄在刑堂外面“激战”了数场,想来你也应该是体力不支了。不如素姑娘你便坐下来,慢慢欣赏这玉简,你说可好?想来大家如此怜香惜玉,定然不会让素姑娘你为难的。” 听了钱暖这话,素馨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她万万没想到,她跟苏白衣之间的事情,竟然被钱暖知道了。而众人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更像一把深深扎进她心里的刺,让她难堪无比。 钱暖才懒得理会素馨的反应,若不是素馨欺人太甚,带着人前来灭她的口,她也不会如此口不择言。钱暖转身往玉简之中输入了些灵力,玉简表面灵光一现,上面渐渐浮现出了清晰的画面。 “王师姐,你这两件法宝可真漂亮,能让我看看么?”素馨羡慕地看着王雨柔手里的七品凤钗法宝和另一见六品玉簪法宝,抬起头,期盼地看着王雨柔。 王雨柔有些为难,但看在大家都是同门师姐妹的关系上,还是把这支七品发钗并另一把六品玉簪,递给了素馨,并嘱咐道,“小心些。” 素馨接过发钗和玉簪,很是高兴,“师姐,我拿回房间里欣赏一晚上,明天再还给你。”说完,素馨转身就跑。 “哎,素师妹……”王雨柔来不及阻止,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素馨离开。 影像泛起了涟漪,王雨柔的脸渐渐地变得模糊不清。待画面重新清晰后,场景已经转到了素馨房间那里。 “哼,愚蠢的女人。到了我素馨手里的东西,就是我的。”素馨欣赏了一番发钗和玉簪,然后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了一瓶黑色的玉液。 “蚀骨幽水。哼,王师姐,不管你这法宝在你的丹田里蕴养了多少日子,下了多少神识禁制,只要碰到我这蚀骨幽水,这法宝就会重新认主。”素馨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自言自语。 “等到这玉簪和发钗重新认我为主,我看你怎么要回去!”滴了一滴精血在玉簪和发钗上,素馨又往里面输了些神识禁制,法宝便重新认主成功了。 素馨将发钗和玉簪插在了自己头发上,对着镜子欣赏了一番,颇为自得。 影像最终定格在素馨那张得意又张狂的精致脸孔上面。 钱暖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素馨,转身对风掌门说道,“掌门明鉴,弟子并不曾抢夺素姑娘的法宝,反而素姑娘却抢了王师妹的法宝。因此,弟子才会出手从素姑娘手中拿回王师妹的法宝,重新祭恋后,还给了王师妹。” 顿了顿,钱暖继续说道,“至于素馨师妹所说的虐待,更是无稽之谈。因为素馨师妹颇为好客,经常邀请男修去她的房间里聊天,久而久之,战队里的男修们都有些懈怠,不思训练。于是我便把战队成员们都派去了妖兽海深处,让他们在那里继续磨练一番。” “没想到,素姑娘也要跟着那些男修们去妖兽海深处。我转念一想,素姑娘不过一介弱智女流,妖兽海深处又条件恶劣,实在是不适合素姑娘前往。于是我便好心好意地劝素姑娘留下。” “没想到素姑娘居然想偷偷溜进妖兽海去。为了素姑娘的安全,我只好把她锁进了她自己的房间里,每日好酒好菜地供应着,从来不曾亏待了素姑娘。” 素馨一听钱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怒上心头,破口大骂,“呸,你个贱人竟敢污蔑我。” 钱暖看了素馨一眼,低下头不再说话。有前面的影像作证,不管她后面说的话是真是假,人们都会习惯性地把她说的话全部当做真话。 素馨得意洋洋,“被我说中了吧?心虚了吧?” 周围的修士们纷纷用一种不屑中掺杂着怜悯的表情,注视着素馨。因为那份影像的影像,他们已经先见为主地认为素馨就是个心机深沉的恶毒女子。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又经常邀请男修到她房间里聊天。 在这些修士们眼里,素馨已经成为了一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女子。 在修真界里,大家缔结伴侣往往要看双方的实力是否匹配,并不会太过在意另一方贞洁与否。但是那些有点背景并且实力高强的男修们,却更喜欢娶那些实力不俗并且身家背景干净的女修。 像素馨这样,先是被爆出与自家堂哥苏白衣有了首尾关系,又被人知道了她平日里的不良事迹,恐怕素馨是难以嫁入修真界的高层之中了。 钱暖低着头,一言不发。她并没有捏造事实,素馨早在素家之时,就爱与一些高阶修士们勾勾搭搭,有些不清不楚,这在素家是公开的秘密。不过等素馨勾搭上苏白衣之后,她就与之前的那些人断了表面上的来往,只在背地里继续勾勾搭搭。 若不是这次素馨几次三番陷害于钱暖,又想要钱暖的性命,钱暖也不至于把这些事情给她抖露出去。 钱暖看了素馨一眼,压抑住内心黑色的情绪,她手里还有从兔爷那里拿来的现实版影像呢。 “行了,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风掌门皱起了眉头,看是打圆场。 “素馨挑拨同门关系,欲置同门于死地,罚你入刑堂闭关思过三年!” “钱暖你也有错,罚你面壁三个月,以儆效尤。” 说完,风掌门长袖一甩,卷起钱暖,掉头回了自己的洞府。 第61章 欢乐的富二代们 在场的修士们一看风掌门和十大长老们走了,于是纷纷挤眉弄眼地,示意彼此去看素馨。 更有好事者上前搀扶起素馨,“素姑娘,我仰慕你已久,不知可否有这个荣幸,今晚去你房间一叙?师兄我可是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素馨厌恶地一把甩开那男修的手,冷嘲一声,“就凭你?”说罢,站起身子,扭头就走。 周围的素家族人们纷纷起哄那名男修,“素馨可是我们素家族长的嫡女,人家眼里向来只看得见金丹以上的修士。你个凝脉期的土鳖,就别肖想人家素馨了!” 那男修被当众闹了个大红脸,颇有些下不来台,不由得呸了一口,骂骂咧咧地,“不识抬举的臭婊1子!” 尚未走远的素馨听见众人对她的冷嘲热讽,心里恨意更甚,当即掉头去找苏白衣了。 “苏大哥,素馨今日,实在是受了大委屈。”一见苏白衣的面,素馨就依偎进了苏白衣的怀抱里,哭哭啼啼。 苏白衣有些尴尬地向后退了退,然后才温言安慰素馨,“馨妹莫哭,到底谁给你委屈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出头。” 素馨摇了摇下唇,有些为难。 苏白衣向后退了几步,让素馨退出他的怀抱,然后握着素馨的手,看着素馨的眼睛,温柔地说,“馨妹连我也不愿相信了么?” 素馨摇了摇头,这才开了口,“素轩他们几个,不知何时与钱暖师妹串通在了一起,污蔑我夺人法宝不说,还说我,还说我……” 苏白衣拭去素馨脸上的泪水,安慰着素馨,“馨妹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说我水性杨花,跟其他修士们不干不净。”素馨抽咽着,重新埋入苏白衣的胸膛。 苏白衣皱紧了眉毛,这些话,早先他在素家之时,就已经听素家族人提起过。不过因为后来,素馨跟他之时,□落了红,他才放下心来,不再疑心素馨。 只是无风不起浪,若是馨妹平日里端重自持,又怎会惹来如此的风言风语。 现在想来,馨妹破身那日,床单上那血迹很是有些不对劲,便是馨妹那日的反应,也有些矫揉造作地过了头。 这么想着,苏白衣脸上就冷了几分,“馨妹别理那些小人的风言风语,我信你。” 素馨抬头看着苏白衣,眼睛里泛起了感动的泪水。 苏白衣低头吻了吻素馨的额头,然后对她说道:“时间不早了,馨妹早些歇息吧。” 素馨抿了抿唇,红了脸颊,“苏大哥……”一边喊着苏白衣的名字,一边不着痕迹地轻轻蹭着苏白衣。 因着心里对素馨有了些膈应,再加上白天里突然不举了的心理阴影,苏白衣便有些不耐烦,“馨妹,今日我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很是犯困。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说,这样可好?” 素馨有些难堪,眼睁睁地看着苏白衣把自己送回了房间后,又转身离开。 握着门板上的把手,素馨生生把它拧成了一股铁麻花。 “苏白衣!钱暖!素轩!你们真是好样的!等着吧,等我跟太天门元婴修士搭上了线,看你们怎么死!” 就在素姑娘心里不平静的时候,钱暖也在挨批斗。 “胆子大了啊,敢跟一堆凝脉期修士们打群架了啊!”风掌门对钱暖简直有些怒其不争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太天门如今势大,我们要避着三大家族的风头。” 钱暖也不反驳,只是低头认错,“是,师傅,我错了。”这个时候反驳风掌门,只会让风掌门更生气,风掌门一生气,就会把自己批斗得更惨。 看见钱暖认错的态度良好,风掌门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其实师傅也不是不讲道理,只是如今门派内,形势复杂,实在是一言难尽啊。”提起云海仙岛如今内部的形式,风掌门仿佛憔悴了许多。 “不说这些丧气事了,锦儿怎么样了?战队如今发展得如何了?” 钱暖一一答过,“锦儿师妹很好,如今正在跟战队其他成员们一起闯美人阵。战队如今发展得很好,已经算得上是中型战阵里的翘楚了。” 久违了的好消息,终于让风掌门的神色舒缓了下来,连脸上隐约的细纹都不见了,整个人容光焕发了几分。 “好!就是不知道锦儿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快了,不出三个月。” 风掌门点了点头,“你先在我洞府里躲上三个月,等三个月后,我再拨给你一些人手和物资,你带着他们直接去云海仙界通往妖界千水界的那处空间裂缝处驻守。” 钱暖有些迟疑地回答道:“这么大的动作,恐怕会引起太天门的警觉吧?” 风掌门摇了摇头,“无事。我已经发了讯息给清平界的界主,邀请他来参加云海仙界和清平界一起举行的修士大比。” “到时候,你就借着修筑大比所用的场合为理由,在那里建筑防御工事。” “等到防御工事修建完毕,我会号召全云海仙界的修士们一起去那里参观比赛。” “然后趁着太天门反应过来之前,带着众人从那里的空间裂缝处直接撤退到妖界千水界。” “如此一来,既不用和太天门起正面冲突,也能最大限度地保全住全云海仙界修士们的性命。” 钱暖想了想,这个办法确实是目前最保险的一种方法了,“我们退到千水界之后,太天门必然会发现那处空间裂缝。万一他们顺着空间裂缝,前来追击我们呢?” 风掌门摸了摸他那日益稀少的长胡子,“这我已经想到了。等我们都退到千水界后,我和十大长老,以及云海界众多元婴修士们,会一起出手,暂且封住那空间裂缝。如此一来,我们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啊。” 钱暖想了想,暂时也没有比这个方法更好的主意了。想在不惊动太天门的情况下,撤走几十万的云海界修士,自然不能走那已经被太天门封锁住了的界河,只能走空间裂缝,暂且撤退到妖界了。 既然云海仙岛已经有了计划,钱暖也就安心下来,一边巩固自己的修为,一边等待战队成员们顺利闯完美人阵。 或许是受了素馨的影响,战队闯关美人阵所用的时间,比钱暖预计的少了不少。当这群灰头土脸的二货们,挨个从美人阵里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精神恍惚,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词语。 “妈呀,这个女人也太恐怖了。当面对着爷说喜欢,背地里却勾搭着别人来害爷!” “你那个算什么,我穿越的那个场景里面,居然有女人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只为了陷害别人,好争得夫君的宠爱。” 这些饱受惊吓的,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的修士们,大多数是那些从小就生活在胭脂香粉里的富二代们。乍一看到这些语笑嫣然的美人脸背后的真面目,各个大呼吃不消。 当然,也有的修士有着其他的奇葩反应。比如说,阵法分队的修士们。 “哎呀,兄弟,第六十六个出场的那个美人,你把她的阵法数据分析出来了么?” “我还正在分析呢。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完美的阵法数据,居然能够组合成如此和谐的阵法人物来。能够设计出如此美人阵的阵修,一定是个天才绝艳的神人!” 除了阵法分队外,刀修分队成员们的反应也比较奇葩。 “哪儿来的丑八怪,又没胸又没屁股,一看就不好生养!” “就是,风一吹就倒,还天天哭丧着一张脸,活像老子欠她钱一样!” “没错,最过分的是,她还天天穿白衣,娘的,她是在给老子吊丧嘛!” 当然了,最奇葩的是那群打小修炼炉鼎功法的小萝卜头们。 “这个女的也太不专业了,她刚才脱外袍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应该再向上翘一分,身体上擦得香粉应该再淡一些。她那个样子,活像窑子里的。” “没错,还有啊,她转身的时候,眼神应该再魅惑一点儿。她刚才那个眼神,完全就是死鱼眼嘛!” “就是,还有那个跳舞的男的啊,肌肉不够灵活,腰不够软,连弯腰的动作也不够柔和,完全不合格!” 听着众人如此奇葩的议论,钱暖只觉得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风掌门可不会管钱暖的反应,一见女儿从美人阵里出来了,几年没见女儿面的风掌门异常高兴。 风掌门一高兴,钱暖就有便宜占。钱暖趁着风掌门高兴的当儿,一气儿把云海仙岛的门派仓库给搜刮了个底儿朝天。 当风掌门反应过来的时候,钱暖已经拉着风掌门分派给自己的新人手,颠儿颠儿地跑到了云海仙界和妖界千水界之间的空间裂缝处。 除了风掌门给的物资外,战队里那些原金银岛精英们和富二代们,也在云舟出发前,去金银岛重新搜刮了一批物资。这下子,又把云舟给塞满了的钱暖更是乐得睡觉都合不拢嘴。 有了物资,有了灵石,钱暖开始带着战队成员们修建防御工事。 “大姐头,这么大的防御工程,我们得修建到猴年马月去啊?不如,我们花点儿灵石,雇佣点儿修士来帮忙?”顺风顺水的日子过惯了,富二代们又开始不安分了。 钱暖笑眯眯的,“行呀,你出钱。” 富二代们纷纷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 钱暖霍地把手上的东西一扔,手往腰上一叉,“我就知道你们又私藏宝贝儿,上交上交!” 一不小心着了套的富二代们,只好苦着脸,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掏出了私自截留的金银岛物资。 “还有你,你还没掏干净呢!”兔爷指挥着小花,挨个地在这群富二代身上嗅来嗅去。谁要是偷藏物资,小花就指挥着小芽,狠狠地咬那人的屁股。 不多一会儿,一群富二代们就捂着破了个大洞的裤子,灰溜溜地继续干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前天(大概是星期天)吧,有个姑娘留言说想看小剧场 昨天忘记写了,于是今天补上一个不那么搞笑的 由渣作者倾情演出大恶霸! 一日,小四月叠了一只非常漂亮的纸鹤,然后捧着纸鹤兴高采烈地找到了季四。 小四月:季姐姐,你看,我折的纸鹤,漂亮不? 季四放下手里的卷饼和手机,抬头扫了一眼纸鹤,心不在焉地说道:嗯,漂亮。 小四月不依不挠地说道:姐姐姐姐,你拍一下嘛! 季四放下手里的卷饼和手机,伸出油乎乎的右手,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了下去,把纸鹤拍成了纸片。 小四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姐姐,我是叫你用手机拍一下照片,不是让你用手拍一下纸鹤! 季四:…… o(n_n)o哈哈~,这一章里的渣作者是不是很坑? 最后,o(n_n)o谢谢姑娘们的留言 再此,特别感谢emily姑娘扔的火箭炮 渣作者完全被炸晕了,o(n_n)o哈哈~ 爱你们~ 姑娘们晚安,好梦~ 第62章 又被钱暖坑了的可怜富二代们 让这群富二代们出血,就好比当众打了人家一棒子,所以,钱暖心里就琢磨着怎么给人家塞俩儿枣吃吃。 “大姐头,我没听错吧?你说你要带我们去做什么?” 钱暖笑眯眯的,“去找太天门的麻烦啊!” 一群二货们一边喊着“不靠谱”,一边继续埋头干活,丝毫不为钱暖的提议动心。 “哎呀,很简单的。不用你们做什么,你们还像上次一样,站在金银岛大街上卖玉简就行了。玉简我都写好了。”钱暖毫不气馁,继续游说二货们。 “我们去卖玉简,那这里的活儿不用做了?”谬毒不愧是钱暖的好徒弟,时刻操心着防御工事的进展。 钱暖转了转眼珠子,想了个馊主意,“嗯,喜来乐,你们几个土生土长的金银岛有钱人就跟我走吧,还有你们这群可爱的小萝卜头们。至于剩下的,下次卖玉简你们再去。大家轮流休息嘛!” 二货们不屑地撇了撇嘴,谁乐意去卖玉简啊?丢人丢大发了。 这群已经长大了的二货们不愿意再去藏头露尾地卖玉简,可是从来没有参与过这项活动的小萝卜头们却很兴奋,一个个的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当金银岛上来来往往的修士们,被这群脑袋上长着可爱小花的萌萝莉正太们给包围住的时候,几乎各个都是在没听清楚广告词的情况下,被这群可爱的小萝卜头们给忽悠着买了一大堆的玉简回家。 当这群修士们头脑清醒后,不由得后悔地看着眼前的玉简,半晌才终于狠下心来,拿着所谓的小说玉简开始看了起来,权当打发时间了。 当然,这一看就欲罢不能了。 钱暖写了一大堆以太天门战队中高层成员为主角的励志升级小说。在这些小说里,太天门战队的中高层成员,简直成为了无所不能的神仙。美女们争着抢着依偎进主角的怀抱,天下的法宝各个都被主角收纳怀中,主角总是王八之气一显,小弟们尽皆臣服。 这些没什么营养的小说,瞬间成为了金银岛修士们打发时间的不二法宝。甚至有男修开始模仿小说中主角的动作和语言,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像这些小说的主角一样飞黄腾达。 这些小说很快就被太天门安插在金银岛的探子们,献给了太天门战队的高层们。 初时,这些战队中高层们很是高兴,谁不乐意有人免费替自己宣传啊?还净是说自己好话。 不过渐渐的,战队的高层们开始不高兴了。你一个小小的战队中层,凭什么比我还要火?你在小说里拥有的美女凭什么要比我的多? 于是,常常自我代入的战队高层们,开始小心眼儿地针对起战队中层们。时不时派给他们几个难以完成的任务,时不时又故意不露痕迹地找他们麻烦。 又过了一段日子,连战队高层们的日子都不好过起来。 市面上散发的玉简越来越多,可是这其中,一直没有一本是写战队队长宗昊天和宗思远的。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们在小说里搂着各色美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自己却在小说里当着被主角炮灰掉了的反派角色。就算是神仙也要有脾气,更何况,宗浩天和宗思远本就有些小肚鸡肠。 心里不平衡了的宗浩天和宗思远便每日里变换着花样,折腾着战队的中高层们,弄得两个战队的成员们每日里苦不堪言。 在如此负面的背景和高强度的压力下,战队成员们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渐渐地,战队成员们之间也开始有了小摩擦。 摩擦越来越剧烈,终于,战队内部爆发了战争。 此时,驻扎在云海界界河的太天门长老们,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即开始下手整顿。 可惜为时已晚,战队成员们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可彼此内心都扎着一根刺儿。 当太天门长老下令去查这些玉简的来源的时候,才愕然地发现,金银岛市面上突然开始流传各色的小说玉简,来源混杂烦乱,根本查不出来。而且那群脑袋上长花的小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的人族修士。 查了很久也查不出结果,心里扎着刺儿的太天门修士们便开始懈怠起来。反正查出结果来,功劳也是那些高层们的,何必那么努力呢? 这样的思想,渐渐地在每个太天门修士们心中生根,只等着破图发芽的那日了。 卖个玉简,就给太天门惹来一堆大麻烦的钱暖,拉着众位富二代们从家中骗来的物资,以及小萝卜头们卖玉简的收入,兴高采烈地回了空间裂缝,继续修建防御工事。 要想在空间不稳定的裂缝附近,修建一个坚固无比的防御工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空间不稳定而导致的材料坚固度不够的问题,让钱暖伤透了脑筋。 兔爷嘎巴着胡萝卜,跳上了钱暖的肩膀,“你为什么设个大型阵法,以阵养阵呢?” 钱暖把兔爷抱下了自己的肩膀,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看着眼前顺利减肥成功的兔爷,钱暖有些疑惑,“以阵养阵?” “喏,就是这样。”兔爷丢下胡萝卜,用前脚扒拉着阵笔,在一张空白的阵纸上涂涂抹抹。 钱暖努力辨认着兔小瘦的鬼画符,渐渐地,钱暖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兔胖子,你可真厉害!我要爱死你了!” 兔爷不乐意了,“谁是胖子啊?我已经减肥成功了,从今天开始,我的名字就叫兔小瘦!” 钱暖抽了抽嘴角,看了兔爷一眼,兔小受?嗯,确实够受! 有了兔小瘦的鼎力加盟,辅助阵法很快就建成了。辅助阵法建好后,整个战队成员的工作轻松了许多。在阵法的加成下,变得越来越坚固的材料一块块地堆积起来,构成了整个防御工事的牢固地基。 钱暖又引用太阳真火阵法,不断地淬炼着已经半成型的防御工事,生生把整个防御工事炼制成了一件无法移动的法宝。 当防御工事终于建造完毕的那一天,战队成员们擦着脸上的汗水,看着面前这座黑压压的半密闭城墙堡垒,各个兴奋不已。 “天啊,这么伟大的工程居然是我们亲手建造出来的?” 钱暖“咳”了一声,自我表扬不要太过分哦,要谦虚! 防御工事造好后,钱暖便给风掌门发了讯息,汇报了这个好消息。 风掌门接到讯息后,很是高兴。随即和金银岛商业联盟盟主诸葛大款一起,向全云海界的修士们发放了两界大比的通讯玉简。 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的云海界修士们很是兴奋,一个个的拖家带口地来到了被暂命名为“黑水城”的空间裂缝堡垒处。 当这些修士们进入这座黑黢黢的、外表毫不显眼的堡垒后,立刻便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这座城也太简陋了吧? 这并不是说黑水城的建造偷工减料,事实上,黑水城建得相当霸气。但是因为钱暖在建造黑水城的时候,格外注重黑水城堡垒的防御性能和抗震性能,从而忽视了黑水城堡垒的休闲性能。 这就导致了整座黑水城堡垒的地面全部是由一块块切割整齐的黑色方柱石连接而成的。放眼望去,连一块巴掌大小的土地都看不见。换句现代点儿的话来说,那就是,这座黑水城堡垒的地面全部使用水泥砌成的,一块能种花草的土泥地都没有。 一些头脑简单的修士们联想到之前风掌门总是哭诉云海仙岛入不敷出的情况,自以为找到了黑水城如此简陋的原因,便也毫不在意,高高兴兴地住了进来。 而另一些满腹阴谋诡计的修士们则起了疑心。待汇报给太天门高层之后,这些修士们开始打着参观旅游的旗号,到处乱跑。在发现黑水城内有许多地方是不许进的以后,这些太天门的走狗们悄悄地把消息传递给了太天门高层。 太天门高层很重视这则情报。一来,上古神族的图腾神庙快要开启了,开启神庙需要几十万修士的鲜血为祭。二来,从太天门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来看,这个黑水城堡垒建得颇为巧妙,怕是内里藏着什么玄机。 太天门的高层们当即就派了宗浩天的战队,命令其开往黑水城附近。 “大哥?为什么我们不趁这次云海界修士们难得聚齐的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呢?”临出发前,宗思远这样问着自己的哥哥宗浩天。 “老爷子说了,开启上古神族的图腾神庙,至少需要几十万修士们的血液。原本仅靠云海界一界的修士,就可凑够这么多的数量。可是后来老爷子有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参与祭祀的修士数量越多,修士们的修为越高,图腾神庙开放给我们太天门的内容就更多。于是,老爷子便打算将计就计,用云海界和清平界两界的修士性命来血祭图腾神庙。”宗浩天小小声地在宗思远耳边说道。 宗思远啧了啧舌,“好大的手笔!” 宗浩天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严肃,“这几天清平界的修士们就会通过界河前往云海界了。这里的界河,你一定要把守好。只许修士们从清平界进云海界,却绝对不许任何修士们从云海界去清平界。记住了么?” 宗思远也收起了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换上了一副端正的神色,“是,大哥!” 就在宗浩天率领战队开往黑水城的时候,第一批云海界修士已经从空间裂缝处,传送到了妖界千水界。 随后几天,不断有云海界修士在得知太天门的阴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服从风掌门的安排,挨个进了空间裂缝,传送到了千水界。 一开始,因为保密工作做得严,太天门并没有察觉。渐渐地,黑水城内的喧哗声越来越小,每日里在黑水城城墙上露面的修士们越来越少,宗浩天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 第63章 钱小暖雄起 和太天门安插在云海仙岛的探子们对了一下消息,云海仙岛最近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风掌门带着十大长老前去黑水城准备大比相关事项外,云海仙岛一副安宁祥和的模样。 再和太天门偷偷安插在云海界的探子们一对消息,宗浩天这才发现,云海界内的修士们越来越少。除了还呆在云海仙岛的那些三大家族族人外,整个云海界找不到一个还活着的修士。 宗浩天皱起了眉毛,他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儿了。再联想到每日在黑水城城墙上露面的修士们越来越少,宗浩天当时便意识到,坏了,云海界的这些修士们是打算逃跑了。 当即,宗浩天便下了进攻黑水城的命令。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确实把黑水城打得措手不及。好在钱暖在建造黑水城堡垒时,加入了大量的自动防御阵法,这才险险抵住了第一轮攻击。 风掌门咬咬牙,一边指挥着老弱妇孺们先从空间裂缝传送离开,一边号召云海界的青壮修士们一起参与战斗。这才在太天门的猛烈进攻下,缓了几口气儿。 可不过几天,风掌门又愁白了头发。黑水城当初建造时,便没有留下能够种灵谷的灵田空地。如今,二十几万青壮修士们吃住都在这黑水城,他和诸葛大款早前准备的那些灵谷,快要被消耗殆尽了。 等到灵谷耗尽,不用太天门进攻,他们这些云海界的修士们,就要饿死了。 眼看着风掌门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钱暖狠狠心,一咬牙带着战队成员们出了黑水城。 战队一出黑水城,便遭到了宗浩天战队的猛烈袭击。钱暖咬着牙,一边指挥非战斗成员们不断往阵法凹槽里补充灵石,一边催动云舟,开出了极限的速度。 眼看着云舟即将逃出战队的包围圈,宗浩天挥挥手,点了两队人马,示意他们去追击钱暖。 钱暖一路开着云舟,控制着速度,把这两队人马引进了云海深处。 云海深处视线受阻,修士们只能靠神识来探路。 钱暖开启了云舟上刻画的敛息阵法,和战斗分队成员们一起,屏息等待着太天门战队。 终于,太天门战队那两队前来追击钱暖的人马,出现在了钱暖他们面前。钱暖冲自家战队成员们做了个手势,各个战队成员们便各自分散开来,形成了一个松散的环形,悄悄地包围住了太天门修士们。 钱暖悄悄开启了兔爷刚刚布置好的阵法,发出了“进攻”的指示。 瞬间,五颜六色的刀意和剑意,掺杂着火红色的爆裂符,快速地飞进了阵法之中。在阵法内的放大效果下,所有的攻击效果加倍,生生把太天门修士们给炸成了粉末。 阵法阻隔了太天门修士们想要逃跑的脚步,三轮攻击过后,所有的太天门修士们通通被炸成了渣滓。 等到阵法内重新安静平息下来后,钱暖从外面关闭了阵法。非战斗分队成员们挨个下了云舟,训练有素地开始挑拣储物袋,打扫战场。 待抹去战斗痕迹后,钱暖开着云舟,重新回了黑水城战场。 钱暖一回来,原本因钱暖战队的离开,而处于劣势的黑水城修士们纷纷精神大振。相反地,宗浩天在看见钱暖战队云舟的刹那,就知道他先前派出去的那两队修士已经凶多吉少了。 宗浩天放下了心里的自负,重新开始打量钱暖的战队。这次,他派出了一半的修士,前去攻击钱暖的战队。 钱暖驾驶着云舟,挑衅式地在这些太天门修士的眼前飞来飞去,在吸引了众多的太天门修士仇恨后,拉着一屁股的太天门修士,又钻进了云海深处。 故技重施,在全队成员们灵力耗尽的情况下,钱暖再次带领着众人,灭掉了宗浩天战队一半的修士。 “太天门的修士这么垃圾啊?”云锦咬牙塞了一把灵丹,低声嘟囔着。 钱暖摇了摇头,“这不过是太天门最低级的战队,像这样的战队,太天门最少也有五十个。何况,前段日子,宗浩天的战队才经历了一场变故,战队成员们对战队高层心生不满,又斗志松懈,自然容易被我们解决。” “诶哟,你就让我自我陶醉一番吧。”云锦叹了口气,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了地上。 钱暖看了云锦一眼,咬牙站起身来,“大家休息一下,恢复一j□j力和灵力。我们待会儿再回去一趟,希望能再吸引一波太天门的傻鸟们过来。” 可惜,事与愿违。已经意识到钱暖不好惹的宗浩天,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派出战队成员了。 钱暖驾驶着云舟在太天门修士们的脑门子顶上转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修士敢出战。无奈之下,钱暖只好调转云舟的方向,加速开往界河深处。 “你去界河做什么?”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四月,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钱暖。 钱暖嘿嘿笑了两声,“声东击西啊!” “什么意思啊?”算是半个文盲的灵儿一头雾水。 “就是我们去攻打在界河驻守的宗思远的战队,好引得宗浩天离开黑水城,回界河保护宗思远。”谬毒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钱暖笑了笑,摸了摸谬毒的脑袋瓜子,算是表示赞同。 “切,人宗浩天又不傻,做什么要回界河?”灵儿自以为找到了谬毒的言语漏洞,颇为兴奋。 谬毒回头怜悯地看了灵儿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瓜,“宗思远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天门门主的小儿子万俟弦歌。” “哎?这关万俟弦歌什么事儿?”肌肉比脑子更发达的灵儿,永远是直线式的思考方式。 这下子,连阿黄都看不过去了,“据可靠消息,万俟弦歌目前就呆在宗思远的战队之中。” “所以,只要我们前去界河进攻宗思远的战队,那么,为了保护万俟弦歌,宗浩天即便明知是计,也必定会离开黑水城,转身回防界河。”四月托着下巴,下了结论。 钱暖拍了拍手,“好欣慰,曾经的二货们都学会用脑子了。” 谬毒丢给钱暖一个冷艳高贵的背影,“切,你这种智商,也只能想到如此简单的、一板一眼的、毫无情趣的声东击西之计了。”一连三个干巴巴的形容词,充分说明了谬毒对于自己师傅的智商是多么的鄙视。 尽管钱暖的智商并不算太高,定下的计谋也毛毛糙糙满是漏洞,但不可否认,这一招声东击西,相当有效。 就在钱暖率领战队开始攻击宗思远的第二天,风掌门就给钱暖传来了讯息,宗浩天带领战队撤退了。 挑了挑眉,钱暖把刻着这条讯息的玉简扔给了谬毒,“看看,虽然你师傅我智商不高,但有人的智商比我还低。” 谬毒翻了个白眼,再次留给钱暖一个冷艳高贵的背影,“别偷懒了,赶紧把宗思远的战队消灭掉。不然等宗浩天回来,两个战队汇集到一起,嘿嘿……” 钱暖叹了口气,“唉,小孩子长大后就不可爱了。” 因为谬毒越大越不可爱而不断叹气的钱暖,把这股气撒在了宗思远的战队身上。各色的阵法陷阱,一个个地埋进了土里,就等着宗思远的战队上当受骗。 一开始,在阵法的影响下,宗思远的战队成员们很是吃了些大亏。渐渐地,这些人也变精明了。只要上了战场,绝对不乱跑。即便因为攻击的缘故,需要暂且离开大部队,这些人也会跟在钱暖他们的屁股后面,循着钱暖他们的脚印前进,绝对不多走半步。 这种有些无赖的打法,让钱暖很是为难,战斗也逐渐地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宗浩天快要到达界河了。等宗浩天回了界河,战斗只会变得更加艰难。 咬咬牙,钱暖出了个馊主意。 于是,从这天开始,钱暖战队的成员们分为了不同的小队。 每天,这些小队成员们都会轮流到宗浩天的战队阵营前叫阵,等到宗思远率领着战队成员们出来迎战的时候,这些小队成员们又会像缩头乌龟一样窜进自家的防御阵法里面。任凭宗思远带着手下们在阵法外骂翻了天,这群二货们只管躲在阵法里闭目养神。 几次三番下来,宗思远手底下的战队成员们受不了了。天天折腾这么几十次,连觉都睡不好。渐渐地,宗思远战队成员们的斗志越来越松散,连觉都睡不好的修士们一个个疲劳不堪,就连大白天里都在打哈欠。 宗思远就纳闷了,同样是叫阵,怎么钱暖战队的人就能把自己战队里的人叫得睡不着觉呢?自己带领着手下,天天在钱暖战队阵营外面喊破了喉咙,也没见里面的人给点儿反应,难道他们听不见? 万俟弦歌抽了抽嘴角,给了宗思远一个非常靠谱的答案,“人家钱暖战队阵营外面布置了隔音阵,而我们阵营外面没有布置隔音阵。” 宗思远翻了个白眼,“那就让阵法师们现在去布置啊!” 万俟弦歌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哥哥宗浩天在听说黑水城的阵法很有特色后,就把两个战队里所有的阵法师们都叫走了。现在界河这里,一个懂阵法的修士都没有,怎么布置隔音阵?” 宗思远恨得咬牙切齿,“钱暖这个无耻小人!” 正在宗思远恨不得把钱暖大卸八块的时候,宗思远的手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队长,对面那群流氓又来了!” 宗思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该死的流氓,又来骂阵,这次我才没那么傻,我才不出去呢!” 那手下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队长,打起来了!外面打起来了啊!” 几天没睡好觉的宗思远,反应有些迟钝,“打起来了?” 万俟弦歌一跃而起,拉着宗思远就出了阵营,直奔战场方向。 第64章 多管闲事的狗男女 离战场还有老远一段距离,宗思远就看见了正在对阵的两方人马,敌方战队生龙活虎,己方战队哈欠连天。 “钱暖你这个卑鄙小人!”宗思远一看见钱暖这个让他整日里睡不好觉的罪魁祸首,当即气炸了肺。 钱暖甩都不甩宗思远一眼,一边忙着操控阵法,一边指挥着自家战队趁乱偷袭。 被钱暖无视了的宗思远当即热血上头,拔出灵剑,就要向钱暖冲去。 站在宗思远旁边的万俟弦歌赶紧拉住了冲动的宗思远,“师弟,你现在杀了钱暖也没用,赶紧指挥战斗啊!” 宗思远甩了甩头,仰头塞了一把提神丹,这才勉强找回了几分清醒。 “躲什么躲?一群怂蛋!攻击啊!”宗思远提着剑飞上了天,对着下方心不在焉的太天门战队成员们怒吼。 万俟弦歌看着天上正气急败坏的宗思远,又看了看底下正撇着嘴阳奉阴违的战队成员们,摇了摇头。 “太天门战队的兄弟们,我是太天门门主万俟连天的亲生儿子,万俟弦歌。我向大家保证,只要大家这次能够守住界河,打败钱暖的战队,我便亲自回门为大家请命,保证大家各个加入太天门内门战队,并且每位参与战斗的修士,都会得到一件六品法宝。” 利诱一出,原本毫无斗志的太天门战队修士们各个仿佛跟打了鸡血似的,红着眼睛,挥舞着手中的法宝向钱暖的战队方向砸去。 钱暖皱了皱眉眉毛,然后冲自家四大战斗分队队长们使了个眼色。接收到钱暖指示的分队队长们点了点头,开始指挥着自己的队员,按照预演的方案,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开始向后撤退。 一看地方战队被打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宗思远异常兴奋,大手一挥,“兄弟们,追!” 万俟弦歌心里觉得不太对劲儿,但又不好当面反驳宗思远的战斗指令,免得让宗思远难以下台。如此一来,万俟弦歌只好暂且放下心底的疑虑,只紧紧地盯着钱暖。 丝毫不知自己正在被人暗中观察的钱暖,带领着战队成员们渐渐地让出了大半个战场。等到太天门大部分战队成员们不知不觉间踏进了兔爷先前布置好的阵法时,钱暖嘴角翘了翘,示意战斗分队队长们做好战斗准备。 时刻注视着钱暖的万俟弦歌,一看见钱暖嘴角那抹笑,心下猛地一跳,觉得不好。也顾不得宗思远的面子问题了,当即便冲着战队成员们大喝一声,“所有人退回来!” 就在太天门战队修士们呆愣的那一刹那,钱暖咬咬牙,瞬间开启了之前布置好的大型困阵。 “二大爷的,差点儿害我功亏一篑!”钱暖不甘地看着阵法外的那群太天门修士们。 “算啦,虽然没有把对方全部困进阵法里面,但是好歹也困住了他们大部分的战斗力,也算是缓解了一下我们的压力。”兔爷蹲在钱暖的头顶,指手画脚地开始评判战局。 即便心里再不甘,钱暖也只得收拾好心情,一边巩固着大型困阵,一边下达战斗指令,让众位战斗分队成员们向阵法外的那群太天门修士们攻击。 失去了大半战斗力的太天门宗思远战队,远远不是钱暖战队的对手。随着战斗的不断推进,太天门那边损失的人手越来越多,宗思远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咬了咬牙,宗思远扭头对着自己的直系手下说道:“你们掩护我,我去宰了那姓钱的!” 万俟弦歌皱着眉毛,虽然不赞同宗思远这种自杀式的袭击行为,但也暂时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 宗思远趁着战场一片混乱之际,偷偷地摸到了钱暖战队后方大本营。 “小心后面,有人偷袭!”不等宗思远靠近钱暖,兔爷就发现了他的踪迹,当即开口提醒钱暖。 钱暖深吸一口气,一边继续朝大型困阵的凹槽里安置灵石,一边仰头咽下了兔爷送到她嘴边的灵丹。灵丹一入口,当即化作一股精纯的灵力,使得钱暖的动作又麻利上了几分。 抬手扔下最后四块灵石,钱暖转身,抽出混沌长剑,迎向了正举剑对着自己的宗思远。 两柄长剑甫一接触,钱暖便心下一沉,这个宗思远的修为远胜自己。要不是方才自己仗着混沌长剑的威力,恐怕只一照面,就要被宗思远给劈成重伤。 另一边,眼见攻击没有达到预计效果的宗思远,挑了挑眉,收起原本对钱暖的轻视之心,剑势开始刚猛起来。 宗思远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打得钱暖握着长剑的右手虎口发麻。钱暖一把扔掉左手握着的剑鞘,双手握住剑柄,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下。 宗思远在出剑换招的空隙中,瞥见了钱暖的动作,冷笑一声,手下长剑的攻势又猛了几分。 宗思远变招之后,原本力量就不如宗思远的钱暖,应付地更加吃力了。 咬紧了后槽牙,钱暖心底发狠,顾不得再去隐藏阴火的存在了,当即便从识海中召出一缕阴火,指挥着阴火缠绕上了手中的混沌长剑。 阴火一现,对面宗思远的眼神便阴沉了下来,当即不再恋战,唰唰两剑逼退钱暖的攻势,收回已经被阴火腐蚀地有些变了形的长剑,转身欲逃。 钱暖咬牙催动灵力,把长剑当飞镖用,向宗思远的背后掷去。 就在缠绕着阴火的混沌长剑即将刺中宗思远的背部之时,从天际飞来一柄淬金细剑,砸偏了混沌长剑的攻击方向。 眼睁睁地看着混沌长剑擦过宗思远的手臂,落进了泥地,钱暖简直要恨透了这个多管闲事的人。 抬头一看,钱暖不由地在心里破口大骂,又是苏白衣和素馨!她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才会认识这么两个奇葩! 宗思远看了一眼落在他身旁的混沌长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钱暖和苏白衣,当即心下一喜,伸手便去拔那混沌长剑。 混沌长剑剑身一颤,弹出一丝阴火火星。火星落在宗思远身上,瞬间被引燃,不过片刻便燃烧了起来。 钱暖回头看了一眼浑身冒阴火的宗思远,冷笑一声,蠢货!我的便宜也是那么好占的? 凭着契约收回混沌长剑,钱暖不顾苏白衣的呵斥,一剑刺死了宗思远。 苏白衣被气了个仰倒,“钱师妹当众斩杀太天门的修士,不怕给云海仙岛招来报复么!” 钱暖连白眼都懒得翻,提剑刺向苏白衣,废话这么多,贱人就是矫情!生死关头,哪来的时间让你唧唧歪歪?抓紧时间多杀几个敌人才是王道! 那厢,钱暖手底下的战队成员们已经顺利地解决掉了大型困阵外的那些太天门战队修士,正在抓紧时间攻击阵法内残留的那些太天门修士们。 钱暖抽空看了一眼正在下狠手攻击的战斗分队成员们,和那些匆忙向自己这边赶过来的非战斗分队成员们,咬咬牙,不断地催动着识海深处的阴火,抽空向苏白衣身后的修士们袭去。 “钱小妞,坚持住!那些炼化了阴火的修士们马上就赶过来了!”兔爷一边给钱暖打气,一边用爪子捧着灵丹,往钱暖嘴里送。 有了兔爷的安慰,钱暖放下心来,沉下心神,一边舞着混沌长剑应对苏白衣和素馨的双人攻击,一边指挥着阴火火灵,在困住苏白衣身后的那些修士们的同时,四处抽冷子朝他们发阴火飞镖。 “大姐头,你挺住。”已经长成一个俊美少年的初十,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腼腆害羞的炼器院小孩子模样。眼见自己的半个恩师钱暖被众人包围,初十当即冷哼一声,和其他战队成员们一起,放出体内的阴火,汇聚进钱暖的阴火火灵之中。 得到了阴火滋润后的阴火火灵咆哮一声,一扫方才萎靡不振的模样,长尾一扫,严丝合缝地把苏白衣身后的修士们困在了阴火圈之中。 压力大减的钱暖,当即改守为攻,舞着手中的混沌长剑,向苏白衣、素馨二人刺去。 “小心背后!”兔爷扭头看见钱暖背后正御剑飞来的万俟弦歌,开口提醒钱暖。 暗骂着‘太天门这群不要脸的,以多欺少’,钱暖无奈地重新换回防守的剑势,将偷袭的事情全权交给了阴火火灵负责。 万俟弦歌赶到钱暖附近后,并不马上开始攻击,反而开始劝说起钱暖来,“钱道友,不如我们握手言和吧?” 钱暖抽了抽嘴角,‘太天门门主的小儿子,智商就这个水平?拜托大哥,我灭掉了你们太天门宗思远战队一大半的修士们了,就连剩下的那一小半修士们都性命难保。如此深仇大恨,你居然要跟我握手言和?脑子没进水吧?’ 万俟弦歌没有得到钱暖的回应,也不气馁,“钱道友突然开始攻击我们太天门的战队,想来是受到了什么蛊惑。只要钱道友肯就此住手,我保证你们平安无事,不会受到太天门的报复。如何?” 不等钱暖说什么,初十就打断了自导自演的万俟弦歌,“呸,别演戏了!你们太天门封锁住我们云海界的界河,不就是想用我们云海界修士们来血祭你那个什么图腾神庙嘛!你们打得什么主意,我们一清二楚!” “就是,还说什么保证我们平安无事。我看你们是希望我们暂且停手,好拖延时间等宗浩天的战队回来后,再把我们一网打尽吧?” 小心思被当众揭穿,万俟弦歌也不再说什么,当即抽出佩剑,朝钱暖攻去。 万俟弦歌加入战局后,钱暖应付地更加吃力,时不时便要被这三人刺上一下。不多时,钱暖身上便布满了长剑刺出来的血口。 就在这要命的空当儿,从天空那头飞来了一艘云舟。 兔爷抬头一看,当即脸色一跨,“钱小妞,太天门宗浩天的战队来了!乖乖,刚打了人家弟弟,现在哥哥来报仇了!” 第65章 意外的转折 一听这话,钱暖心下焦急了起来。非战斗分队成员们正在朝阴火火灵中灌输各自的阴火,战斗分队成员们又正在攻击阵法中被困的太天门修士们,哪里也抽不出人手来迎战宗浩天的战队。 就在钱暖心急火燎的时候,清平界的界主清松驾驶着大型浮舟,从界河那边现出了身影。 “哎,钱小妞,咱们的援手来了!”兔爷踮起了脚尖,兴奋不已。 钱暖心里暗暗叫苦,清平界的界主清松,为人最是爱占便宜,而且还是个两面三刀的墙头草货色。如今云海界势颓,那清松不来踩云海界一脚就算是好的了,哪里会为了云海界而得罪太天门? 果不其然,那清平界的界主清松一看见战场上正在对峙着的钱暖和太天门两方,当即眼珠子一转,朝苏白衣他们拱了拱手,“在下久闻太天门大名,今日愿意助太天门各位一臂之力,降服这云海界的逆贼!” 苏白衣大喜过望,当即就答应了清松的出战请求。 钱暖一边扭头咽下兔爷喂到自己嘴边的灵丹,一边出言对万俟弦歌说道:“清平界的界主清松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万俟道兄,你比我清楚!” 万俟弦歌挑剑刺偏钱暖的攻势,“我当然清楚清松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不过如今我们太天门战队占据上风,再加上宗浩天师弟的战队相助。我想,清松那老贼哪怕再爱贪小便宜,也不敢在此时对我们太天门战队出手!” 万俟弦歌话音刚落,宗浩天战队的云舟便降落在了战场中间。 “宗师兄,思远师弟被钱暖这贼人给害了!”苏白衣一见云舟降落,当即便开了口,邀请宗浩天一起加入战局,好杀了钱暖。 钱暖闭嘴不言,手里的剑势大开大合,抱着拼命的信念,钱暖在和苏白衣等三人的对决中,渐渐占了上风。 看了一眼钱暖战队里那些快要精疲力尽的战队成员们,又看了看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钱暖,清松摸了摸下巴,扭头对自己的手下说道,“你们点几个人,去攻击云海界那些修士们。剩下的人跟我来,我们去相助太天门修士们一起对抗钱暖,也好卖个人情给太天门!” 清松意气风发地带着手下众人下了浮舟,朝战场中心飞去。 就在这时,一直沉寂无声的宗浩天战队云舟突然扭转炮口方向,对准了清松他们。 “轰轰”两下,从云舟炮口砸出来的炮弹,狠狠地打在了清松身后那些清平界的修士们身上,引起哀嚎一片。 清松阴沉下脸,转身问着苏白衣,“苏道友这是何意?” 苏白衣哑口无言,只好转身朝着云舟喊道,“宗师兄,清松前辈是来相助我们的!” 万俟弦歌眯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宗浩天战队云舟,心下一寒,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云舟的船舱打开了,从里面钻出了一群身着奇服的男修们。 钱暖看着从云舟上钻下来的云森,心底松了口气,有了云森这些族人们的相助,自家的战队算是有救了。当即,再次催动手里的混沌长剑,趁着苏白衣他们愣神的那一刹那,举剑刺向对面的万俟弦歌,擒贼先贼王! 当万俟弦歌看见钱暖手中的长剑时,想要回身防守时,已经来不及了。混沌长剑带着细小的阴火,刺入了万俟弦歌的右肩膀。 阴火入体,万俟弦歌闷哼了一声,顾不得再隐瞒自己的秘密,召出自己体内的阳火,包裹住了混沌长剑上挟带着的阴火。 阴火阳火一相遇,仿佛是干柴遇见了烈火一般,灼烧起绚烂的火焰来。火焰混着混沌长剑绵延而上,烫得钱暖瞬间松开了握着混沌长剑剑柄的右手。 “遇见对手了!”兔爷卧在钱暖的头顶,呆呆地说了一句。 知晓万俟弦歌是个硬点子,钱暖不再恋战,当即召回混沌长剑,转身就向自家的战队成员们奔去。 万俟弦歌扭头看了一眼苏白衣和素馨,待看清他们两人眼中的贪欲后,当机立断,扭头向钱暖追去。 钱暖咬牙暗骂一声,长袖甩出,卷起那群还正在咬牙苦撑的非战斗分队成员们,然后对着战斗分队成员们喊了声“撤退”。顺手召回阴火火灵后,钱暖卷着众人上了云森抢来的太天门云舟,趁清松和苏白衣他们反应过来以前,“嗖”地一声启动了云舟,朝黑水城飞去。 等钱暖松了口气,瘫坐在云舟甲板上的时候,就听见脑门顶上兔爷,正在用他那独特的嗓音尖叫。 “钱小妞,你把敌人给拉上来了!”兔爷咋咋呼呼地,一边揪着钱暖的头发,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万俟弦歌。 万俟弦歌尴尬地举起了手,冲钱暖打了个招呼,“嗨~” 听着万俟弦歌那带着波浪式回音的“嗨”字,钱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娘炮!” 在评价完万俟弦歌的嗓音后,钱暖扭身对着战队成员们下了个命令,“把他捆起来!” 一群吃够了太天门苦头的二货们纷纷狞笑着,不顾万俟弦歌的挣扎,剥光了他的衣服,把他绑了起来,吊在了云舟的云帆横杆上。 钱暖幸灾乐祸地看着万俟弦歌,“叫你刚才打我!活该!”冲着万俟弦歌做了个鬼脸,钱暖觉得心里的怨气小了很多,当即不再理会万俟弦歌,转身去了船舱。 “你怎么来了?”钱暖一边让云锦为自己包扎伤口,一边扭头去问正在驾驶着云舟的云森。 云森回头对着钱暖笑了笑,“我的族人们已经安置完毕了,左右无事,听说你在修建黑水城,便带着手下们去找你,等去了黑水城后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那里。我们正准备走的时候,刚好听见太天门的修士们说要回界河偷袭你们。” “我一想,反正要去找你,不如顺手把这群太天门修士们给料理了算了。”说完,云森又冲钱暖笑了笑。 可惜钱暖压根没有接收到云森发送的暧昧光波,她正忙着回头跟云锦拌嘴,“哎呀,轻一点儿,你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不要那么使劲儿啊,疼死我了!女孩子家就要温柔一点儿嘛,你天天这么粗手粗脚的,以后可怎么办哟!” 云锦恶狠狠地看着钱暖,双手缠着绷带,使劲儿一拉,“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被云锦突如其来的袭击给弄得泪眼汪汪的钱暖闻言,呆愣地抬起了头,“啊?” 云锦怜悯地看了云森一眼,又看了看眼前的钱暖,无力地抚着额头,出了船舱。 云森等云锦出去之后,这才做到了钱暖身边,“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 钱暖一边收拾药瓶,一边说道:“回黑水城呗!然后通过空间裂缝到妖族那里去。你呢?” 云森点了点头,“我也要去妖界那里,找我的同族们了。一起?” 钱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拍了拍云森的后背,“好兄弟,够义气!” 云森低头苦笑一下,复又挑起了话头,“苏白衣他们不过剩下寥寥数人,不成气候,威胁不了我们。可是清平界的清松界主,为人一向小气,又爱贪小便宜。我估计我们前脚回了黑水城,清松后脚就会跟来攻j□j水城,好灭了我们,吞并云海界。” 钱暖低头想了想,“苏白衣他们确实不足为虑,等他们从太天门本部喊来了人手,我们早已经淘、逃到妖界去了。如今我们最大的隐患,就是清平界了。” 云森点了点头,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云舟突然晃动了一下。 钱暖脸色一变,当即和云森一起,出了船舱,上了甲板。 “又是清平界这群阴魂不散的!”一看见云舟后面不远处的清平界浮舟,钱暖就一肚子火气。 “这个清松,几百年没占过便宜么?这么穷追猛打的!” 云森摇了摇头,“你看清松身后的人!” 钱暖眯起了眼睛,遥遥望去,“苏白衣!” “想来,苏白衣已经和清松勾搭在了一起,准备对我们云海界出手了!”云森摇了摇头,脸色很是严肃。 钱暖冷哼一声,从丹田中召出自己炼制的战队云舟,然后卷着战队成员们,和云森一起登上了自家的战队云舟。 “我们换云舟,太天门的云舟速度太慢。”钱暖一边指挥着众人去房间里休息打坐,一边扭头对云森解释。 “钱道友也太不够意思了,差点让我做了冤死鬼!”甲板上,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薄裤的万俟弦歌,一边抱着肩膀打哆嗦,一边冲钱暖抱怨着。 钱暖拧紧了眉毛,“你从哪儿上来的?我不记得我有拉着你。” 万俟弦歌嬉皮笑脸地打了个哈哈,“美女,别介意这些小事儿。给我件衣服穿吧,光天化日之下的,不能让我耍流氓啊!” “他体内有阳火,随意召出一缕来,便可烧断你那捆仙绳。”云森看了一眼万俟弦歌身上烧伤后的红痕,下了结论。 一听这话,钱暖放下了手里的绳子,转而拿出一条极粗的铁链来。 万俟弦歌抽搐了一下嘴角,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美女,这个就不用了吧?我保证不乱跑还不行么?” 钱暖翻了个白眼,把铁链扔给了阿黄,示意体修们上前去堵住万俟弦歌那张嘴,顺便用铁链把他捆起来。 再次被吊在云帆横杆上的万俟弦歌老实了许多,也不油嘴滑舌了,反而悠闲自在地哼起了歌。 “哎,大姐头,我们为什么要养着这个小白脸啊?”灵儿狠狠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如我们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六、日考试,目前的存稿大概能发到下周五 我尽量再码出来两章 尽量不断更 o(n_n)o谢谢姑娘们的支持,爱你们~ 第66章 危机 阿黄无奈地叹了口气,掰过了灵儿的脸,认真地向她解释,“万俟弦歌这个小白脸,是太天门门主的幼子,自幼便深受太天门门主的喜爱。我们要是杀了他,即便我们躲到妖界去,太天门也会不死不休地派死士来杀我们!” 灵儿一巴掌拍下了阿黄的手,“别动手动脚的。还有啊,我可不傻!我们不杀这小白脸,难道太天门就不来宰我们了么?” 阿黄耐着性子跟灵儿解释,“万俟弦歌在我们手上,太天门动手的时候便有了顾忌,自然不敢当面跟我们撕破脸皮,也就不敢当面攻击我们了。” 灵儿狐疑地看了钱暖和阿黄一眼,“你是说,我们得养着这个小白脸,养一辈子?” 不等阿黄回答,万俟弦歌就先惨叫了起来,“美女啊,你行行好,千万不要关我一辈子啊。我上有老,下有……” 话音未落,钱暖就朝万俟弦歌大张的嘴里扔了一块灵谷馒头,瞬间堵住了万俟弦歌的哀嚎。 “别嚎了,等我们安全了,自然会放你离开。”不过,那是要等我们到达妖界之后了。希望你孤身一人,能活着从妖界走回你们太天门。 暂且搞定了万俟弦歌,钱暖回头看了看云舟背后。原本与云舟挨得极近的清平界浮舟,已经被甩得不见了踪影。 放出神识,感受了一下清松的位置,钱暖摇了摇头,“看来这个清松是不打算放过我们了。” “云海界特产云烟雾,又灵气充沛,环境优美,清松那老家伙早就对云海界垂涎已久了。这次得了机会,当然会痛打落水狗,力求全灭了我们,好方便他来操控整个云海界。”云森看着钱暖,慢慢地开了口。 “唉,可惜呀,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钱暖不厚道地笑了笑,“我们云海界的修士们跑了,太天门正在发愁要去哪儿才能凑齐开启图腾神庙所需的几十万修士呢,清松这就自己送上了门。” 云森笑了笑,揉了揉钱暖的脑袋,“多行不义必自毙。” 此时的清松丝毫不知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他正沉浸在美人乡里,无法自拔。 “美人儿,瞧你这小手,细细嫩嫩的。”清松一边握着素馨的玉手抚摸,一边挂着垂涎的神色看着素馨美丽的脸庞。 素馨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心里却在骂娘,‘这个抠门的死老鬼,白白把老娘骗上了床,一个破五品扇子就想把我打发了?没门!’ 想到这里,素馨便撺掇着清松,“前辈,我听说那黑水城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奇珍,煞是好看。” 清松搂着素馨,亲了一口她的脸颊,意气风发,“美人儿,等我打下了黑水城,这城里的奇珍,任你挑!” 素馨得了保证,决定暂且相信这老匹夫一回,“还有啊,以前在云海仙岛的时候,那个叫钱暖的,总是欺负我。” 清松揉搓着素馨的玉臂,哈哈一笑,“等黑水城一破,我就把这姓钱的小娘子绑到你面前,任你处置!”说完,低头埋进了素馨的胸脯,嘴里啧啧有声。 素馨一边忍耐着身上的老男人,一边暗自在心里恨透了苏白衣。 等到雨歇云收,素馨披着单薄的外套出了清松房间后,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苏白衣。 素馨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苏白衣连忙上前两步,抱住了素馨,“馨妹!” 素馨冷笑两声,扭过神子,正对着苏白衣,朝他摊开了手。 苏白衣红着眼睛,看着素馨身上的点点红痕,咬着后槽牙,忍耐着自己的怒火与怨气。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瓶六品灵丹,放在了素馨手上。 素馨拧开瓶盖,看了看里面的丹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是真货。” 苏白衣一听这话,也顾不得理会素馨和清松之间的那些事情了,“馨妹,清松那老匹夫是怎么说的?” 素馨收起丹药,不耐烦地说道:“他已经同意去攻j□j水城了。” 闻言,苏白衣一喜,接着问道:“那他有没有说他会在云海界逗留多久?” 素馨翻了个白眼,“没有!”说完这话,素馨转身就走,她实在是不想看着苏白衣这个“不中用”又窝囊的男人。 苏白衣急了,连忙拦住了素馨,“清松没说这话?好馨妹,你再去探探他的底嘛!” 素馨冷笑一声,“一瓶六品灵丹!” 苏白衣慌不迭地掏出了一瓶丹药,放在了素馨手上,然后把素馨送到了清松房间门口。 素馨进屋前,回头看了一眼苏白衣,待看清苏白衣脸上的表情后,瞬间死了心,转身关上了房间门。 ‘母亲说得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样想着的素馨,冲清松绽开了一个明艳动人的笑容,轻轻地依偎进了他的怀抱。 就在素馨心里默念“男人不靠谱”的同时,远在黑水城的钱暖也在默默地吐槽,男人真可怕,死缠烂打装无赖的男人更可怕。 “美人儿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万俟弦歌跪在地上,抱着钱暖的膝盖不撒手,“美人儿啊,这个世界上,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啊!”万俟弦歌一边张着嘴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一边偷偷眯缝着眼去瞧钱暖的反应。 钱暖低头,无奈地看着万俟弦歌。这家伙再次用阳火烧断了锁住他的铁链,偷偷跑了出来。 “美人儿啊,我饿啊!”万俟弦歌哀嚎了半天,也不见钱暖搭理他,于是无奈地撇了撇嘴。 钱暖打了个响指,兔爷抱着一根胡萝卜塞进了万俟弦歌嘴里。 “吃吧!”钱暖冲万俟弦歌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很“温柔”。 万俟弦歌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抓着胡萝卜啃得很欢快,“好吃!美人儿你人真好!” 钱暖拔了拔被万俟弦歌紧紧搂着的右腿,无奈地说道,“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拿肉吃。” 万俟弦歌一听这话,当即把手里的胡萝卜一扔,双手又抱住了钱暖的腿,“美人儿你不要走,我害怕!” 已经和万俟弦歌僵持了半天的钱暖,一下子暴躁了起来,“放开!” 万俟弦歌泪眼汪汪地看着钱暖,一动不动。 就在钱暖和万俟弦歌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云森一巴掌砍在万俟弦歌脖子后面,把他砍晕了过去。 钱暖把腿从万俟弦歌怀里抽了出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这家伙的表现,似乎是意识到他的处境了?”云森拿脚尖碰了碰万俟弦歌的腿,挑了挑眉。 钱暖无奈地点了点头,“自从我的阴火和这家伙的阳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苏白衣和清松那群人知道后,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看来,苏白衣是打算和清松一起灭了我和万俟弦歌,好趁机瓜分阴火和阳火。” “所以这家伙目前的唯一出路就是跟着我们一起去妖界?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知道我们要怎么走么?”云森收回脚尖,看着钱暖。 钱暖摇了摇头,“这家伙是太天门的,虽然我们现在不能杀他,但也不能让他知道太多的秘密。所以进黑水城之前,我给他喂了一大罐的昏迷丹药。”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家伙的抗药性太高,不等我们入妖界,他就提前醒了过来。真是伤脑筋。”钱暖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万俟弦歌,似乎是在想怎么处置这个家伙。 “美人儿,原来你是要带我去妖界啊?我们怎么去啊?”万俟弦歌突然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抱住钱暖的大腿就不松手了。 钱暖僵住了,慢慢地低下头,看着正在朝自己眨巴眼睛的万俟弦歌,静默了片刻,压抑住自己打人的冲动,温和地说道:“你先松开手,我有话说。” 万俟弦歌眨巴了一下眼睛,无辜地看着钱暖。 钱暖抬头,求助地看着云森。云森上下比划了一下,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这家伙除了头和脖子,全身上下都穿着极品的防御性法宝。要想在不伤到他的前提下,把他打晕,我只能说,我的修为还不够。” 闻言,钱暖诧异地看着万俟弦歌,这才注视到了他身上那层闪烁着灵光的衣服,“这家伙身上穿的衣服哪儿来的?我记得在云舟上的时候,阿黄不是把他给扒光了么?” 万俟弦歌无辜地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我又偷回来了。没穿衣服的话,晚上很冷。” 钱暖看了看故作可爱的万俟弦歌,抬头跟云森交换了一个眼神,这种只会装白痴装无赖的流氓修士,真的是太天门门主的小儿子? 云森耸耸肩,活动了一下胳膊,然后一拳打在万俟弦歌侧下巴上,再次把他给放倒了。 “我建议你这次多喂他几瓶晕迷类丹药,彻底把他扒光后,再把他锁进阵法里去。”云森活动了一下双手,很认真地提了个建议。 钱暖静默了片刻,“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了万俟弦歌的骚扰,钱暖终于清净了下来。 “云海界的修士们已经转移地差不多了,我爹说现在只剩我们战队这些人,和他们几大长老了。”云锦找到了钱暖,跟她说着最近的形势。 “空间裂缝的通道还有些狭窄,第一波先让非战斗分队成员和那群小萝卜头们先行转移到妖界去,我们这些战斗人员等他们传送过去后再走。”钱暖想了一会儿,开始指挥非战斗人员们去空间裂缝处集合。 就在非战斗人员们的背影刚刚消失在空间裂缝中时,清松和苏白衣赶到了黑水城外,开始朝着黑水城发起了攻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可能抽抽,最后一章节显示不出来 姑娘们直接在上面一个章节,点击文章正文下面的“下一章”按钮 即可进入下一章阅读 ps:我都是早上七点更新的,如果过了这个时间点,姑娘们还没有看到更新出现 可以考虑以上方法 o(n_n)o哈哈~谢谢姑娘们的支持,爱你们! 第67章 不抛弃不放弃 钱暖看了看刚刚合拢的空间裂缝,沉下了心,扭头召集战斗人员们,开始准备战斗,“空间裂缝刚刚传送了一拨人,现在正处于休眠状态,需要十二个时辰的恢复时间。我们的任务就是守住黑水城十二个时辰。” 在元婴修士率领的战队攻击中,守住黑水城十二个时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先不说钱暖他们还没有从上一场大战中恢复过来,单说如今黑水城内的灵石储备,就不足以支撑起整个黑水城堡垒的防御阵法,在元婴修士的攻击下坚持十二个时辰。 “拼了!”钱暖咬了咬牙,下了战书。 如今空间裂缝还处在休眠状态,无法传送。而另一个出口,界河,已经被清松派了清平界的修士们把守住,难以闯过。如今之计,唯有力守黑水城十二个时辰,等待空间裂缝的重新开启。 既然有了战斗目标,钱暖便开始指挥着修士们,把金刚藤的种子种在了黑水城城墙上。 在阵法的加成下,金刚藤迅速地将根深深地扎进了城墙上的黑金城砖里,密密麻麻的根系牢牢地将整个城墙稳固在了一起。待根系长好之后,金刚藤便迅速地蔓延出一条条黑金色的藤蔓。藤蔓纠缠在一起,盘根错节地相互穿插,形成了数层细密的植株网格。 “但愿这些金刚藤们够给力!”钱暖双手合十,默默地做了个祈祷的手势。 在阵法的加持下,金刚藤还在不断地生长蔓延着。 清松和苏白衣他们好不容易在黑水城上打出了一个缺口,不过片刻,缺口便被金刚藤给堵上了。缺口附近的金刚藤们纷纷挪动着纸条藤蔓,在缺口处纠结成一团,牢牢地堵住了缺口。 缺口背后,钱暖一边炼化着新的黑金城砖,一边指挥着体修们加固城墙。 就这样,清松他们不断地在城墙上打出缺口,金刚藤不断地填补缺口,钱暖在金刚藤背后不断地修补漏洞,战局就这样胶着着。 “他娘的,这是什么邪门玩意儿?”清松对着黑水城破口大骂,“烧也烧不了,炸也炸不碎,真他娘的邪性!” “老子还不信了,给我用力轰!这里轰不动就轰那里,总能找出这破城的缺口来!老子就不信他这破城一条裂缝都没有!” 素馨站在清松身后,皱起了好看的眉毛,“前辈,与其四处乱轰,不如照着一个点,一直攻击下去。这藤条的生长速度肯定是有限的,等到我们打出了足够大的缺口,这藤条肯定不能及时填补住这样大的缺口。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攻进城去了。” 一听这话,清松保住素馨,大大地亲了一口,“宝贝儿,还是你聪明。来人,就找素姑娘说的做!” 更换了攻击策略后,战场上的局面渐渐发生了转变。 初时,黑水城上的金刚藤还能及时地填补住被轰击出来的缺口。随着攻击的加剧,缺口附近的金刚藤越来越少,而调集远处的金刚藤去填补缺口,又需要时间。这样一来,缺口渐渐地变大,修补的速度远远跟不上被破坏的速度。 “不然,我们几个老头子出去迎战吧,这样也不是办法。”风掌门咳了两声,站了起来。 钱暖摇了摇头,“没用的。只怕你们刚出黑水城,就会被对面的修士们给砍成渣渣。” “就是,年纪这么一大把了,就别学小年轻们热血上头了。好好养着你那把老骨头吧,待会儿到了妖界,还要靠你们这些老头子来修补裂缝呢。”云锦冲着自家亲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把他拉回到了椅子上,“我的亲爹啊,你就别添乱了,赶紧打坐恢复恢复灵气吧,待会儿还有场硬战要打呢。” “是啊,师傅您老人家,还是好好地歇着吧。等我们守住了黑水城,进了妖界后,这修补空间裂缝的活儿还要靠你们呢,我们这里谁的修为都不够。”钱暖扭头附和着云锦,然后转身,和战队里的体修们一起,扛着刚刚炼制好的黑金城砖,飞到了黑金城城墙的缺口处。 “大姐头,这缺口越来越大了。估计再过两个时辰,这里的缺口就补不上了。到时候,清松和苏白衣那群家伙们,就能顺着这个缺口,攻进我们黑水城了。”阿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一边抱起脚边堆积着的黑金城砖,往城墙上的缺口里扔去,一边扭头对着钱暖说话。 钱暖看了阿黄一眼,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不断地指挥着阴火火灵,将新的城砖和原有的城墙熔炼在一起。 “钱小妞,这样可不是办法。”兔爷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一屁股蹦上了钱暖的头顶,窝了下来。 “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钱暖苦笑着,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甩出一缕缕的阴火,加固整个城墙。 静默了片刻,兔爷一边用前脚扒拉着钱暖的发髻,一边小声地开口说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不过这个主意有点儿阴损。” 钱暖有些疑惑,一边继续着手里填补缺口的工作,一边问兔爷,“怎么阴损了?” 兔爷扭扭捏捏地,不肯开口,“反正这个主意有损阴德,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的好。” 钱暖原本打算嘲笑兔爷一番,可是突然心口一紧,整个人痛得蜷缩了起来。 “小暖,你没事儿吧?”云锦连忙扶住了钱暖,让她平躺在地上。 钱暖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烈火烧炙着一般,眼前不断地浮现出一幕幕似虚似幻的景象。无边的烈火,翻滚着淹没了界河附近的低矮木丛。烈火身后,一座座蓄势待发的太天门云舟,上面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修士。 修士们有条不紊地集中发出高阶水系法术,不断从天上落下来的灵雨,浇洒在气势汹汹的烈火之上。水火相遇,带起了一片片的灰色黑烟。透过黑烟,隐隐能够看见那群太天门修士们背后,正站着一位气势不凡的元婴期修士。 “阴火阳火已现,图腾神庙开启之日已近在咫尺。全速向黑水城进发,迅速剿灭所有清平界和云海界的修士们,血祭神庙!” 元婴修士那威渺浩荡的话音刚落,那群太天门修士们的脸上便浮现出了狂热的神情,“血祭神庙!” “天佑我太天门,出发!”那元婴修士满意地点了点头。 烈火渐渐地被扑灭,徒留一地狼藉,冒着“兹兹”声的黑烟盘旋着身上了天空。烈火被熄灭的声音,仿佛是一头正在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声的荒兽。 就在这叹息之中,钱暖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神情苦涩。 “太天门的大部队来了,我们完了。”钱暖抬起眼皮,怔愣地看着天空,只觉得心灰意冷。多少年的准备与等待,就这么功亏一篑了。 “还不晚。”兔爷咬了咬牙,安慰着钱暖,“你再撑一会儿,等我回来!”说完,兔爷带着小花,跳上了云雾仙鹤的背,瞬间不见了踪影。 “姓钱的,你起来!”云锦恨铁不成钢地拉着钱暖的手,狠命把她给捞了起来。然后抓着钱暖的肩膀,让她靠在城墙上。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云锦恨不得两巴掌扇在钱暖脸上,好让她清醒清醒,“我们当初组建战队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你说你会带着我们,逃离云海界,摆脱太天门的魔掌!你说你会带着我们,让云海仙岛在修真界扬名!” “那么艰苦的妖兽海训练我们都挺过来了!那么多的太天门修士我们都宰了!如今不过是敌人数目多了些,又不是打不过,你在害怕什么?啊?” 云森皱起了眉毛,扒拉掉云锦的手,把钱暖半搂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胳膊。 “当然打不过。”钱暖自嘲地笑了笑,“太天门的少门主亲自带领太天门排名第一的战队来了,我们这群最多只修炼到金丹的小修士,怎么打得过呢?” 钱暖环顾了一下周围那些沉默着的修士的脸孔,闭了闭双目,又重新张开。 “去把万俟弦歌带上来。”钱暖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若是我们逃不出去,我便让太天门门主尝尝痛失幼子的滋味!” 云森拍了拍钱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不多一会儿,去牢房找万俟弦歌的灵儿跑了回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慌乱,“大姐头,那个小白脸不见了!” 钱暖叹了口气,转身望着缺口外的清松和苏白衣,“你们去找万俟弦歌吧,外面苏白衣和清松对他体内的阳火虎视眈眈,他定然还躲在这黑水城里。这里就交给我了!” 钱暖召出混沌长剑,飞身到了城楼之上。望着黑水城不远处耀武扬威的清平界云舟,钱暖闭上了眼睛,嘴里默默地念着古朴的上古语言。 钱暖识海内的八条阴火锁链受到了召唤,纷纷抖动着,从钱暖肩胛骨处探出,带出一蓬蓬的鲜血。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锁链,慢慢滴落在黑水城城砖之上,渐渐地渗了进去。 钱暖伸出双手,抖动着八条锁链,在黑水城城楼的地砖之上,用鲜血刻画着禁咒符篆。符篆每完成一部分,钱暖的脸色便白上几分。当符篆终于刻画完成时,钱暖已经摇摇欲坠。 咬开酒瓶的瓶塞,仰头灌下一瓶灵酒后,钱暖恢复了些许气力。苦笑了一下,钱暖从耳垂上取下阴火火灵,把它放在了手心上。 “真是对不起你,跟了我这么久,一天的福都没有享受到。每次叫你出来,不是要你打架,就是要你杀人。”钱暖摸了摸火灵幻化成的小蛇的脑袋,带着歉意。 火灵眨了眨那双由火焰构成的眼睛,蹭了蹭钱暖的手掌心。 钱暖笑了笑,摸着火灵那阴冷的小脑袋瓜子,叹了口气,她真不是个好主人。不管是兔爷,小花小芽,还是火灵,她都亏欠他们许多。 就在钱暖胡思乱想的时候,云森和云锦押着万俟弦歌上了城楼。 第68章 拼命 “太天门的战队是你喊来的吧?”钱暖冷下了脸,回头对万俟弦歌说道。 “美人儿,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万俟弦歌没皮没脸的笑呵呵的,“美人儿,快叫他们放开我啊!” 钱暖摸了摸火灵的细长蛇身,垂下了眼眸,“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扒光了全身上下的衣服和储物袋,把你打晕了关进了牢里,你还能抽空向外面发送信息。你很不错。” 万俟弦歌笑嘻嘻的,“美人儿,既然我很不错,那你就跟了我吧?我不会嫌弃你既不温柔又不体贴的。” 钱暖笑了笑,走上前去,温柔地把手贴在了万俟弦歌的丹田处,“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当众行刺太天门门主的儿子。我只是借你体内阳火一用。” 钱暖笑了笑,灵力借由手掌,刺入了万俟弦歌的丹田。火灵化作细小的蛊虫,顺着灵力,钻进了万俟弦歌的丹田深处,“我本来想好心好意与你商量一番退敌之计,好将清松和苏白衣他们一网打尽。没想到你如此不识趣,敬酒不吃吃罚酒,不仅背着我偷偷跟你的哥哥联络,现在还想趁机害了我!” 钱暖望着万俟弦歌,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左手顺着万俟弦歌的胳膊,探向了他背在身后的双手,从里面掏出了一颗火红色的珠子。 “阳火火灵?看来你父亲是真的疼爱你,这么珍贵的先天灵宝,也愿意给你。不过你以为,就凭这阳火火灵,就能要了我的性命么?”钱暖把那火红色的珠子放在了左手掌心,然后双手合十,微微使力。 那火红色的珠子受不住层层灵力攻击,慢慢地绽开来,幻化成了一只幼小的朱凤雏鸟。 钱暖用左手捏着那朱凤雏鸟,右手贴近了万俟弦歌的丹田,召回了阴火火灵蛇。 阴火火灵蛇衔着一颗火红色的太阳花,顺着钱暖的胳膊,爬到了阳火火灵朱凤的旁边。 朱凤一见阴火火灵嘴里衔着的太阳花,当即“啾啾”两声,扑棱着翅膀,飞到了阴火火灵蛇嘴边,垂涎地看着火灵蛇嘴边的太阳花。 阴火火灵蛇低头看了朱凤雏鸟一眼,又抬头看了看钱暖,见钱暖点头后,这才低下头,放下了嘴里的太阳花。火灵蛇用脑袋拱了拱阳火朱凤,示意她赶快吃了太阳花。 朱凤亲昵地蹭了蹭火灵蛇,低下头,三下五除二,把那朵火红色的花朵给吞下了肚。瞬间,朱凤身上燃起了滚滚的火红色怒焰,火焰升腾,四周的温度瞬间高了起来。 热浪袭来,云森和云锦连忙拉着万俟弦歌的胳膊后退几步,依旧牢牢地扣着他。 万俟弦歌看着眼前浑身冒火的朱凤,神色复杂,低下了头,“我养这东西养了十来年,没想到十来年的情分还抵不过一朵能让她升级进化的太阳花。” 钱暖看着眼前故意做出一副心灰意冷模样的万俟弦歌,撇了撇嘴,“阳火火灵朱凤向来只亲近君子,憎恶小人。像你这样的伪君子,若不是你养了朱凤十几年,怕是这朱凤早就一把火烧了你!” 万俟弦歌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只得神色复杂地看着朱凤。 吞了太阳花的朱凤,脑袋上长出了三只软软的额羽,尾巴上的尾羽也拉长了几分,渐渐地从一团肥圆的小火球变成了一只初具神凤姿态的幼鸟。 朱凤“喳喳”叫了两声后,跳到了阴火火灵蛇的脑袋上。火灵蛇扭转身子,冲着钱暖“嘶嘶”了两声,钱暖笑着摸了摸火灵蛇的脑袋。 火灵蛇点了点脑袋,转回了身子。驮着背上的朱凤一起,钻进了黑水城地砖,地砖上面刻画着钱暖刚刚用鲜血绘制的符篆。 万俟弦歌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哎,你把我的朱凤怎么样了?” 钱暖转过了身子,没有搭理万俟弦歌。 “阳火生,万物荣。阴火现,乾坤灭。”钱暖念着拗口的上古禁咒,心里思绪万千。上一次念这上古法咒,是为了杀素馨和苏白衣,为云海界几十万修士报仇,今日重新念这法咒,确是为了拯救自己身后这数万修士的命。 “阴阳齐出,混沌重现。”伴随着最后一句法咒落下,朱凤抓着火灵蛇从符篆中飞了出来,而钱暖体内的八条阴火火链也再次从她的识海中飞了出来,缠上了朱凤和火灵蛇。 “姓钱的,你要做什么!”万俟弦歌眼睁睁地看着朱凤被锁链吞没,目眦欲裂地瞪着钱暖。 钱暖早已听不清周围的声音,随着“混沌重现”四个字音落下,钱暖彻底地陷入了沉睡之中。而“混沌之火”,则在钱暖的意识陷入沉睡之后,接掌了钱暖的身躯,代替钱暖完成剩下的仪式。 “钱暖”睁开了混沌的双眼,眼中虚无一片,淡漠地一丝感情也没有,“阴阳齐出,混沌重现,混沌重现……” 面无表情地呢喃着“混沌重现”,“钱暖”一动不动地垂着双手,双目涣散。而那八条从钱暖肩胛骨处探出的八条锁链,狰狞地无风自舞,慢慢地从“钱暖”体内抽出全部的链身,包裹住了整个黑水城。 就在锁链离体的刹那,“钱暖”张着死寂一片的双眼,仰面倒了下去。 云森扔开手里抓着的万俟弦歌的胳膊,上前一步,想要接住钱暖。就在这时,锁链无风自动,层层剥落,露出了锁链底部正呼呼大睡的朱凤和火灵蛇。 万俟弦歌一把甩开云锦,扑到了朱凤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抱起了朱凤。 细细打量了一番朱凤,待看清朱凤头上消失不见的三根额羽后,万俟弦歌对着钱暖破口大骂,“好你个钱暖,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还让你的阴火火灵蛇催熟了我丹田里的太阳花种子,原来是为了催肥我家朱凤,好压榨她的劳动力!” 万俟弦歌心疼地摸了摸朱凤清减了不少的小身躯,“瞧把我家小朱凤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云森瞪着喋喋不休的万俟弦歌,蹲在钱暖身旁,却怎么也靠近不了钱暖。 “小暖这是怎么了?”云锦有些担心地伸出手想要摸摸钱暖的脸,却被一层无形的壁垒给阻拦住了。 “不知道。”云森担忧地摇了摇头,“不过既然那条跟阿暖签了契约的火灵蛇没事,阿暖目前应该是性命无忧的。”云森回头抱起那条已经瘦成蚯蚓大小的火灵蛇,放在了钱暖身旁。 “有锁链围城,你们应该能多撑一段时间了。”云森回头对云锦说道:“据阿暖说,太天门战队已经突破了界河口,估计马上就要到黑水城了。” “等清松他们和太天门战队汇合,我们的处境只会变得更加艰难。” 云森垂下了双眸,“阿暖还晕着,人事不省,你先暂代阿暖的职责,领着战队成员们在黑水城内,向外攻击。我领着云雾仙族的战士们,直接出城伏击太天门战队。” 云锦张了张口,有心想要阻拦云森送死的行为,“云前辈……” 云森摇了摇头,又看了钱暖一眼,转身走了。 云锦咬了咬牙,正准备下城楼召集战队,不经意间突然发现,万俟弦歌不见了。 云锦的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万俟弦歌定然是知道他哥哥已经率领战队突破了界河口,又发现云森打算偷袭自己的哥哥,这才趁自己不注意,偷溜出了黑水城,去找他哥哥报信去了。 云锦连忙召出法宝,飞身下了城楼,去找云森。 “云森前辈?他带着手下们已经出城去了啊!”灵儿一脸迷茫地看着云锦。 听到灵儿的回答,云锦踉跄了两步,差点儿跌坐在地。 “云师姐,你还好吧?”灵儿放下手里正在炼制的黑金城砖,担忧地看着云锦。 云锦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别炼了,大家集合吧,准备一下,我们要跟清松他们开战了。” 这一场最后的战役,打得异常艰辛。好在那八条诡异的锁链坚固异常,牢牢地包裹住了整个黑水城的城墙。任清松如何攻击,都无法在锁链之上留下一点痕迹。 而黑水城内,抱着必死决心的战队成员们,一个个训练有素地展开了波段式攻击。成群的攻击性法术和咒语彼此纠缠在一起,整齐划一地落在清松的云舟之上,炸得云舟面目全非。 清松看着自己脚下破损严重已经无法开动的云舟,不由得破口大骂,“孙子!” 素馨皱着眉毛,看着动作粗鄙的清松,心里一阵腻歪。‘个老匹夫,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老不修!要不是想着通过你的关系,能跟其他元婴修士搭上关系,我才懒得搭理你!’ 因为心里有求于清松,素馨只得放下了心里的不满,换上一脸娇笑,“前辈何必如此动火,依我看哪,那群云海仙岛的修士们的攻击虽然猛烈,但却后劲儿不足,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就会灵力匮竭。”曾经在云舟上生活过一阵子的素馨,早已偷看过云海仙岛战队成员们的训练,对他们的弱点一清二楚。 清松听了素馨的话,心里大安,一把搂过素馨,哈哈笑了起来,“宝贝儿,你可真聪明!我可真是捡了个宝贝儿!” “来人啊,传令下去,大家保存体力,开启防御阵法,不要盲目回击。” 就在这时,整个云海界突然开始震动了起来,仿佛正在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来回地搅动着。而黑水城正西的方向,炽热的火焰熊熊燃起,点亮了西边的天空。 而正在与云森率领的云雾仙族对抗的太天门战队首领万俟如歌,放下了手中的长剑,看着正西方的天空,脸色大变。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咳,姑娘们注意了,这个是万俟如歌,跟万俟弦歌不是一个人哦 读者姑娘们:咳,你走开!谁叫你起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名字! 作者:~~~~(>_<)~~~~ ,姑娘们表这样,渣作者实在是想不出名字了! p那个s:欢迎姑娘们提供人名哦 有跟角色性格相符的,会录用哦,不过木有奖金 读者姑娘们:你走开!!! 最后,谢谢emily姑娘的火箭炮,渣作者开心地快飞起来了! mua ~~~ 第69章 转机?危机? “哥,怎么了?”万俟弦歌回头,看到自家哥哥停了手,不由疑惑地问着。 “图腾神庙提前开启了。”万俟如歌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就在万俟兄弟两个收手的时候,云森也注意到了西边的动静。脸上一喜,云森一边指挥着族人后退,一边加快攻势,刺退身前的太天门修士,转身飞上了云雾仙鹤的后背。 “走,回黑水城!”云森向着族人们招呼了一声,众人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万俟如歌挥了挥手,止住了想要上前追击的万俟弦歌。 “哥,你怎么不追啊?你不知道云海仙岛那群孙子们,都是怎么欺负我的!”万俟弦歌很是不满,不由得向自家哥哥抱怨了起来。 “云海仙岛是小事,以后多得是机会收拾他们。可是神庙开启,千百年也难以遇上一次。”万俟如歌摇了摇头。 “开启神庙不是需要几十万修士的鲜血么?”听了自家哥哥的解释,万俟弦歌只得放下心中想要报复云海仙岛的*,转而问起了有关神庙开启的问题。 “嗯,没有进行血祭,神庙只是初步从沉睡中被唤醒而已,要想进入神庙,必须先进行血祭。” “所以我刚才才会故意放过云雾仙族那群人。想要进行血祭,需得用活人的鲜血。若是杀死了刚才那群人,我们能收集到的活人献血就会少上许多,相应的,神庙开启给我们的区域也会小上很多。” “好了,大家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去黑水城。” “阵法师们都准备一下,等我们到了黑水城后,你们立刻布置下阵法,禁锢住阵内所有人的行动,好方便战斗成员们杀人取血!” 下达完命令后,万俟如歌开始指挥着战队成员们,开启云舟,向黑水城飞去。 而云海界西边,满头大汗地从图腾神庙里爬了出来的兔爷一屁股瘫在了地上,“诶哟,可吓死小爷我了!” “不过还不赖,总算把这个东西拿到了。有了这个东西,兔爷我就能回家了。哎,钱小妞,你可要撑住啊,我兔爷马上就回去帮你了。”兔爷把埋在自己屁股底下的玉简掏了出来,随便擦了擦,然后一口吞进了嘴里。 “小白,走了!”兔爷招呼着小花小芽,一起跳上了云雾仙鹤的后背,朝着黑水城的方向飞了过去。 就在兔爷从图腾神庙中出来的那一刻,黑水城城楼上的钱暖终于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龇牙咧嘴地直起身子,钱暖揉了揉酸痛的背部,“一群没良心的,也不说给我垫个垫子。” 就着灵酒,钱暖咽下了一把的恢复灵丹,然后下了城楼,去找战队成员了。 离得老远,钱暖就听见了云锦的大嗓门,“爹,您就别添乱了。我们还能再坚持一个时辰呢,等这一个时辰过了,空间裂缝就会重新开启了,到时候您老人家和各位长老们有的忙呢。” 钱暖笑了笑,顺着云锦劝着风掌门,“是啊,师傅,等会儿封印裂缝的时候,全靠您和几位长老呢!大事你们来做,至于这里的这些小事,我们来就行了!” 听见钱暖的声音,云锦转过脑袋,一把抱住了钱暖,“姓钱的,你刚才可吓死我了!”说完,云锦把钱暖从头摸到了脚,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这才点了点头,“嗯,看来没啥大事。” 钱暖哭笑不得地任由云锦非礼自己,好在及时赶回来的云森手疾眼快地把钱暖从云锦怀里拉扯了出来。 “没事儿吧?”云森上下打量了一番钱暖,开口问道。 钱暖摇了摇头,“没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云森抿紧了嘴唇,摇了摇头,“很不好。我刚才跟太天门的战队交过手了,是个硬茬子。方才最后关头,他们突然放了我们,任由我们逃回黑水城,我感觉这里面应该有什么阴谋。” 就在钱暖和云森低声讨论着的时候,被万俟弦歌抱走的朱凤居然又自己飞了回来,一头扎进了云森的怀抱,“啾啾”地叫着。 云森摸了摸朱凤的小脑袋,笑了笑,“这小家伙记性还挺好的。” 钱暖有些疑惑,一边伸出双手,让正在闹腾着的阴火火灵蛇顺着自己的手臂爬到了朱凤身边,一边抬头问云森。 “没什么,我小时候救过这个小家伙。”云森笑了笑,然后有些揶揄地开了口,“朱凤跑到我这里来了,估计万俟弦歌要气疯了。” 云森猜得一点儿都不错,此时的万俟弦歌正气得跳脚,“天杀的钱暖,又把我的朱凤拐跑了!他娘的,这年头,连火灵都会使美男计了!”万俟弦歌以为是钱暖指使着火灵蛇把自己的朱凤给勾跑了。 万俟如歌皱了皱眉毛,“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不就是一只火灵鸟么,等阵法布置好了,你亲自去找回来就行了!” 万俟弦歌从小就怕这个哥哥,当即陪着笑脸,坐在了万俟如歌身旁,看着那些阵修们忙碌。 而被万俟如歌的战队包围在中间的清松,脸色阴沉,质问着身边的苏白衣,“你们太天门这是在做什么?” 苏白衣有些尴尬,“这,我也不太清楚。不如我去问问万俟师兄?” 清松刚要点头同意,素馨就打断了他,“苏师兄你还是呆在这里,别去的好。” 转身面对着清松,素馨继续说道:“前辈,我们这些三大家族子弟只不过是太天门的附庸,根本算不得太天门正式弟子,万俟如歌是不会在意我们的死活的。” “可苏师兄就不一样了,苏师兄可是我们这条云舟上唯一一个正儿八经的太天门弟子了,他可是人家太天门门主的徒弟。” “只要他在我们这条云舟上,万俟如歌就不敢随意攻击我们,我们的安全就有了保证。” 清松听了素馨的话,点了点头,“来人,把苏小兄弟送进他的房间,严密看管起来,不许他出房间半步!” 苏白衣看了素馨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被人送回了房间。 就在素馨得意洋洋的时候,整个云舟突然颤了三颤。 “怎么回事?”素馨有些惊慌,连忙飞身上了甲板,向外面看去。 只见那些太天门阵修们拿着一团团的红线,在战场外圈绕来绕去,时不时还有符修往那些红线上贴上一张张的符篆。 “不好,这些太天门修士们要布杀阵!”兔爷飞快地从云雾仙鹤的背上蹦了下来,跳到了钱暖的头顶,语气很是严肃。 “快,大家不要管这里了,赶紧去空间裂缝那里。” “空间裂缝那里有一个简陋的两仪阵,钱暖,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个阵法扩展成十转混沌阵,不然我们都要没命!” 乍一听这话,钱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别发呆了,快快快!”兔爷气急败坏地在钱暖头顶上跳了几跳,“人命关天啊!” “哦哦”钱暖连忙飞身上了飞剑,朝空间裂缝处飞去。 “所有人,全部缩在裂缝底部不要动。”兔爷看了看正在忙着布阵的钱暖,转而跳到了云森的肩膀上,“凡是身上有伤口的,都清洗干净了,赶紧包扎住,然后裹上一层厚厚的灵草泥。” “所有人迅速点儿!”兔爷一边回头看着黑水城外那群太天门阵修们的动作,一边扭头催促着众人。 就在兔爷一惊一乍的叫唤中,钱暖超水平发挥,成功地把十转混沌阵给搭建了起来。 “呼,累死我了!”阵法已完成,钱暖就一屁股瘫在了地上,揉着胀痛的头部。 云森注意到钱暖衣服上的血迹,皱起了眉毛,“换件衣服吧,你的伤口还没有包扎,也不知道止住血了没。” 钱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血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躲到云锦那群女修们的身后,换了一身衣服。 就在钱暖换衣服的空当,太天门的杀阵已经布置好了。 杀阵一开,除了十转混沌阵里的这群云海仙岛弟子,外面被杀阵覆盖着的全部修士们,在杀阵的作用下,全都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太天门的战斗成员们有条不紊地佩戴着杀阵通行符,拿着专门的吸血法宝,一边收割杀阵中那群清平界修士们的性命,一边吸取着修士们的血液。 钱暖看到这上辈子熟悉的一幕,整个人浑身发冷,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云森担忧地看着钱暖,默不作声地把她搂进了怀里。 钱暖缩在云森怀里,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好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外面惨绝人寰的悲剧。 当清平界所有的修士们全部丧命之后,杀阵中只余下了太天门的那群修士以及以素馨为首的三大家族弟子。 万俟如歌阴沉着脸,看着不远处的云海仙岛弟子们。从刚才开始,他用尽了方法,也无法靠近这群修士们半步。而那些攻向他们的法术和剑意,也通通被外围那层看不见的阵法防御给阻挡住了。 “哥,还差不少血液,怎么办?”万俟弦歌咬牙切齿地看着龟缩在云森怀里的钱暖,以及云森肩头正和火灵蛇打闹嬉戏的朱凤,“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这群云海仙岛修士们么?” 万俟如歌眯起了双眼,看了看十转混沌阵法中的云海仙岛修士,又看了看素馨身后那群三大家族弟子,冲自己身后的战队成员们挥了挥手。 收到旨意的太天门战斗成员们纷纷拿起法宝,重入杀阵,开始收割起三大家族弟子们的血液。 素馨俏脸泛白,隐忍着怒意,勉强对万俟如歌笑道,“万俟师兄,这样不太好吧?” 第70章 逃出生天新的危机 一边的苏白衣不忍地看了素馨一眼,回头对着万俟如歌,开始给素馨求情,“师兄,这位素姑娘与我有些交情,不如饶她一命?” 万俟如歌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负责收割血液的修士拎着袋子回来了,跪□子给万俟如歌汇报工作,“队长,目前这些血液开启七块神庙图腾是绰绰有余的了。但是离开启第八块神庙图腾所需的鲜血量,还差上一些。若是再多收集一个人的血液,便能凑齐八单位血祭材料,开启第八块神庙图腾。” 万俟如歌睁开眼,冲苏白衣扬了扬下巴,“苏师弟,你听到了?” 苏白衣扭头看了素馨一眼,转过身子,陪着笑对万俟如歌说道:“师兄,真是对不住,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 万俟如歌懒洋洋地扫了苏白衣一眼,嗤笑了一声,挥挥手,冲素馨打出了吸血法器。瞬间被吸光血液的素馨,还来不及惨叫,就变成了干尸。 原本还有些不忍心的苏白衣,待看到素馨那张枯如树皮的残躯后,厌恶地撇开了目光,心里作呕。 万俟如歌从手下手里接过所有的血袋,慢慢地倒进了早已准备好的血祭阵法之中。 腥臭的血液顺着阵法内的凹槽,慢慢地四处流淌,布满了阵法十分之八的区域,被鲜血覆盖着的阵法区域慢慢地向下沉去。 随着阵法的下沉,云海界的西边隐隐现出荒兽的吼声,而原本泛滥在西边的火红色火焰,也渐渐地变成了灰色的仙火,并开始向云海界四周扩散开来。 万俟如歌看着西边的灰色火焰,皱紧了眉毛,喃喃自语,“奇怪,怎么会是灰色的火焰?” 兔爷站在云森头顶,踮着脚尖,抬头去看西边的景象。 “乖乖,荒兽出来了!”兔爷啧了啧嘴,摇摇叹息。 钱暖从云森怀里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暧昧姿势,顿时有些尴尬,连忙扭头问兔爷,“咳,什么是荒兽?” 兔爷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眼珠子转了转,想起自己在图腾神庙里做的不厚道事情,最终决定还是不告诉钱暖了。 “哈哈,荒兽就是上古时期的妖兽嘛,孤陋寡闻!”兔爷打了个哈哈。 钱暖狐疑地看着兔爷,“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做了什么坏事?对了,刚才在黑水城的时候,你说你要去做一件有些阴损的事情,难道就跟这个有关?” 兔爷垂下了两只长耳朵,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是的。” “诶哟,小兔兔你做什么了?说来让姐姐听听。”一直坐在一边听墙角的云锦也加入了讨论。 兔爷抬头看了钱暖一眼,扭捏地说道:“我把荒兽们世代守护的宝物给吃了。” 钱暖有些疑惑,“你进图腾神庙了?没有血祭,你怎么进去的?” 兔爷翻了个白眼,“我可是麒麟,当然进得去神庙。不过像你们这种凡人,就只能用血祭这种不入流的方法,才能开启部分通道进入神庙。” 钱暖抽了抽嘴角,决定不去纠正这只已经瘦下来的兔子的妄想症,“你是说,你把荒兽们守护的宝物给吃了,所以现在它们出来找你算账了?” 兔爷有些扭捏地蹬了蹬腿,“也不完全是这样。要不是太天门那群修士们开启血祭之法,那群荒兽们是出不来的。” “所以现在,那群荒兽们还是要来找你的麻烦,是这样么?”钱暖直接忽视了那些细枝末节,抓住了兔爷话里的重点。 兔爷垮下了脑袋,“不只是这样。上古时期,荒兽实力强大,现如今的妖兽们远不是当初那群荒兽们的对手。” “但是,荒兽生性凶残嗜血,极易失控。因此当时的上古大能修士们只能把荒兽们封印在图腾神庙第八间庙宇里面,世代囚禁起来。” “若是使用血祭*,开启了第八间庙宇,这些荒兽们就会被释放出来。” 听到这里,钱暖有了些不好的预感,“那这些荒兽们被放出来后,会有什么后果?” 兔爷叹了口气,“这群荒兽们会杀光云海界所有还能喘气儿的生物。” “你是说外面那群太天门修士?”钱暖幸灾乐祸地指着外面的万俟弦歌。 兔爷嫌弃地看了钱暖一眼,补充道,“还有我们。荒兽们是不受阵法影响的。” 就在众人说话间,外面的万俟如歌也终于在门派的上古记载中,找到了有关荒兽的记录。 “混蛋!”扔下玉简,万俟如歌当众扇了苏白衣一巴掌。若是这家伙能再坚持一些,坚持保住素馨的命,他们就不会凑齐八份血祭图腾,也就不会开启第八件庙宇,这群荒兽们也就不会跑出来了! 恶狠狠地瞪了苏白衣一眼,万俟如歌转身飞上了云舟,顾不得那些仍然呆在云舟下面的同门们,操纵着云舟向界河飞去。 然而,整个云海界已经被荒兽们给围了起来。没过多久,云舟就被荒兽们击沉。 荒兽们留着涎水,咧着狰狞的大嘴,跳上了云舟,不多时,云舟上就传来了阵阵惨叫。 万俟如歌阴沉着脸,撕碎了身上唯一一张超品的传送符篆,白光一闪,没了踪影。 晚了一步的万俟弦歌呆愣了片刻后,扭头看了钱暖她们一眼后,也撕碎了一张传送符篆。 看着外面残忍的景象,钱暖吓得打了个哆嗦。 “别哆嗦了,空间裂缝开了,我们快走!”兔爷从云森的头顶跳回钱暖肩膀上,连声催促着。 “空间裂缝只能开启半个时辰,抓紧时间,别磨蹭。”兔爷竖起身子,冲着拖拖拉拉的战队成员们怒吼。 已经被凶残的荒兽们给彻底震撼住了的战队成员们,在兔爷的指挥下,挨个地钻进了空间裂缝,进入了裂缝后面的妖界。 兔爷一边扭头注视着那群荒兽们的动静,一边不住地催促着众人,“再快些,大家都跑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的那群太天门修士们已经全部命丧荒兽口下。舔着嘴边的血水,荒兽们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云海仙岛修士们。 “你们先走,我在这里拦着这群荒兽。”云森反手一推,把钱暖推进了空间裂缝,转身拔剑迎向了荒兽群。 踉踉跄跄的钱暖甫一站稳,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妖界。钱暖立马转过头去,想要从空间裂缝里再次穿回云海界,去找云森。 云锦一把拉住了钱暖,“你疯了!这是单向通行裂缝,你就算进去,也只能迷失在异空间里,根本回不去云海界!” 钱暖一听这话,当即愣住了,“那云森怎么办?” 云锦看着眼前正在不断向内收缩的空间裂缝,没有说话。 云锦和钱暖心里都清楚,空间裂缝每次开启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一过,空间裂缝就会进入长达十二个时辰的休眠期。如果云森赶不上这一次的空间裂缝,他就要继续在云海界呆上十二个时辰。可如今的云海界满是荒兽,只怕不用半个时辰,云森就要命丧荒兽之口。 钱暖抱着兔爷,死死地盯着空间裂缝,甚至想要伸出手去把那空间裂缝撕扯开来。 兔爷看着眼前的钱暖,沉默不语。 “都是我不好!我要是当初再快一点儿,云森也不会为了保护我,留在云海界!”钱暖咬着下唇,恨恨地擦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她痛恨这样懦弱的自己,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云森了,钱暖便不由自主地有些慌神。 每次自己有了危险,云森总会默默地陪在自己身旁。就算他什么也不做,自己也会感到心安。一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云森,再也看不见云森的微笑和云森无奈的时候耸起的肩膀,钱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空间裂缝缩得越来越小,就快要消失不见了,钱暖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绝望了。她死死地咬紧下唇,紧盯着空间裂缝口,握紧了拳头。 云锦拍了拍钱暖的肩膀,把她搂进了怀里,轻声安慰着。 钱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已经缩成了拳头大小的空间裂缝,内心绝望不已。 就在这时,一双布满血口的大手猛地伸了出来,不断地向外撕扯着空间裂缝。 钱暖又惊又喜,连忙抓住那双满是血迹的双手,使劲儿地向外拽着。 云锦见状,连忙喊着众人一道,帮着钱暖一起向外拉。 钱暖把脚抵在空间裂缝下面的实地上,咬着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在众人的帮助下,钱暖把全身上下没一处好肉的云森给拉了出来。 钱暖看着眼前的云森,又惊又喜,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说,钱小妞,赶紧止血啊!”兔爷咋咋呼呼地叫唤,唤醒了钱暖的神智。 钱暖连忙手忙脚乱地敷药粉,包扎伤口。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云森终于缓过了气。他冲着钱暖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我没事。” 钱暖看着眼前被自己包扎得乱七八糟、狼狈不堪的云森,忍不住笑了出来。 云森忍着浑身上下的疼痛,对钱暖笑了笑,伸出右手,揉了揉钱暖的脑袋,“我很好,别担心。” 就在云森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四月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大姐头,不好了!我们的人被赤炎魔君抓走了!” 第71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乍一听见四月的呼喊,钱暖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下去。 “抓走了?怎么会被抓走了?”钱暖猛地站了起来。起身太猛,钱暖只觉得眼前昏暗一片,不由得伸手扶住了额头。 云森皱着眉毛看着钱暖,起身轻轻扶住了钱暖,然后转身向四月说道:“慢慢说,不要着急,到底怎么回事?” 四月看着眼前虚弱不已的钱暖,神色不由得有些后悔,想了想,这才说道:“我刚才按照大家约好的信号,向那些已经到了千水界的云海修士们发出了联络的信号,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复。” “我在附近找了半天,结果在不远处发现了这个。”说着,四月拿出了一直攥在手心里的半片碎布。 钱暖只看了一眼,就看出这半片碎布正来自于自己战队里那些非战斗成员们的标准配备——云海纱衣。 钱暖回身看了一眼正围在自己四周的战队成员们,在看清他们满身的疲倦与狼狈后,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大家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如今哪来的力气继续奋战,去救出那些被赤炎魔君抓走的战队非战斗成员和云海界修士们呢? “大姐头,你先歇一会儿吧,我去跟战大哥他们商议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四月心疼地看着钱暖惨白的脸孔,咬了咬牙,终于狠下心说道:“实在不行就不救了。” 嘴里虽然这么狠心地说着,但四月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大家一起抗击太天门这么长时间,彼此间早就有了感情,哪里忍心见死不救呢? 钱暖勉强笑了笑,费力地抬起右手,擦去了四月脸庞上的泪水,“别哭,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听说过赤炎魔君,他虽是魔族,性情却并不暴虐,也不爱杀人,只是为人有些风流好色。小萝卜头们修炼了反哺功法,倒是清白无虞。至于云海仙界那些被抓走的女修们……” 钱暖没有继续说下去,以魔族的好色,那些被抓走的女修们这会儿恐怕已经被坏了清白。 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钱暖眼中已经满是坚定,“大家歇息一会儿,回复一下灵力,待会儿我们就出发,去救我们的兄弟姐妹们!” 四月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抬手狠狠地抱住了钱暖,“大姐头!” 钱暖笑了笑,费力地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四月的背,“没事没事,天塌了也有师姐我给你们撑着呢,别怕!” 话虽这么说,但钱暖心底实际也没有底。上辈子她没有跟赤炎魔君打过交道,只是听人说起过,赤炎魔君除了风流好色外,再无其他缺点。身为魔界暗黑魔帝的小儿子,修为极高。 想要从这么一位权势滔天的官二代手中救走云海仙界的修士们,这任务可不是一般地艰巨。 一想到这里,钱暖不由得垮下了肩膀。自打重生以来,自己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叹了口气,钱暖打起精神,仰头灌下一瓶灵酒,甩了甩脑袋,努力赶走内心的灰暗情绪,笑着开了口:“我来操纵云舟,大家上云舟歇息一会儿吧。” 已经疲倦到了极点的众人们纷纷拖着沉重的步伐,一一上了灵舟。 “你歇着去吧,我来操纵云舟。”云森动作缓慢地把手搭在了云舟的操纵盘上,开始向里面灌输灵力。 钱暖看着眼前虚弱不已的云森,摇了摇头。 就在钱暖和云森谁也不让谁的时候,云锦终于看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恶心人了。赶紧下去休息去!待会儿有的是地方要你们使劲儿!”说罢,云锦毫不温柔地把钱暖和云森给推出了云舟操控室。 钱暖目瞪口呆地看着云锦“啪”地一声关上了操控室的大门,半晌才耸了耸肩,“有便宜不占是傻蛋!” 说罢,钱暖掏出两个蒲团,往地上一扔,招呼着云森坐下来。 “时间紧凑,我们也别回房间了,就在这儿打坐休息一会儿吧。能恢复一分灵力,是一分。”说罢,钱暖随意选了个蒲团,坐了下来。 云森耸了耸肩,跟着坐了下来。 然而,不等钱暖回复满灵力,她就又被吵醒了。钱暖动了动耳朵,凝神听去,原来是四月她们正在小声地跟云锦汇报外面的情况。 “云师姐,外面有人正在打架,我们是绕过去还是?” 云锦想了一会儿,这才小声地说道:“别去打扰小暖了,我们绕过去吧,别横生枝节,添惹是非。救我们自己人要紧。” 听了这话,钱暖不由得心头一热,多体贴的好姑娘们啊。接着她凝出一束细微的神识,向云舟外探去。 只见云舟西北方向上,一群五大三粗的魔族们正耍小猫似地逗弄着几位容貌精致的妖族姑娘。 “哟,小娘子长得好标致啊。要不要跟哥哥们去喝杯酒啊?”领头的犀牛魔挤弄着一双猥琐的小眼,看着眼前这几位妖族姑娘,险些没流下口水来。 几位妖族姑娘们吓得浑身发抖,纷纷躲在一位身着白衣的小姑娘身后。 那小姑娘大概有个十七八岁的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含着泪水,怯生生地看着眼前几位粗莽的魔族汉子。 “我,我不喝酒。”那姑娘咬着下唇,为难地看了犀牛魔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乍一听见那白衣姑娘软糯的声音,犀牛魔浑身都酥了一半。色心壮怂胆儿,那犀牛魔当即咧着嘴,上前走了两步,色眯眯地想要去摸那白衣姑娘的手。 那白衣姑娘敢怒不敢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些已经躲得远远的女伴后,复又低下头去。 那犀牛魔眼见这白衣姑娘不敢反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搂住了那白衣姑娘的细腰。 “走,到哥哥家去歇一歇,喝口水。” 那白衣姑娘低着头,并不反抗,半晌才抿了抿嘴唇,秀气地张了张口,轻轻地“嗯”了一声。 看到这里,钱暖不由得撇了撇嘴,有一个小花白素馨出现了。当即,钱暖也失了偷窥的兴趣,便站起身来,去了云舟的操纵室。 “大姐头,你醒了啊?”四月一看见钱暖出现在操纵室里,便对她咧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半晌,又不好意思地问道:“是不是我们吵醒你了?” 钱暖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反正我灵力也恢复地七七八八了。我们走吧,我来操纵云舟,你们去歇一歇。” 说罢,钱暖袖子一甩,缠上了云舟的操纵柄,灵力吐出,云舟瞬间发动,向东北方窜去。 就在钱暖发动云舟的瞬间,西北方向的那群魔族也发现了云舟的身影。 听见动静,那领头的犀牛魔不由得抬头去看云舟。就在这空当儿,被犀牛魔搂住细腰的白衣小姑娘面色一沉,两手一翻,唤出一柄细剑,向那犀牛魔刺去。 剑尖撞在犀牛魔粗糙厚重的皮甲之上,迸出一溜的火星,犀牛魔却毫发无伤。 眼见攻击没有奏效,那白衣姑娘脸色一白,待看见犀牛魔眼里的怒火和j□j后,那白衣姑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素手一转,剑尖朝自己心口刺去。 剑尖刚刺入血肉,犀牛魔就一把抓住了那白衣姑娘握着剑柄的右手。接着,那犀牛魔阴沉着脸,拔出那柄细剑,团巴两下,把那病细剑给揉成了废铁。 接着,那犀牛魔一把勾起了白衣姑娘的下巴,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想死?也得看我老牛同不同意?” 那白衣姑娘眼见兵器被夺,便有些慌了神。从乾坤囊里掏出了一大堆的爆裂符篆,顾不得品阶,径自一股脑地朝那犀牛魔扔去。 一团又一团各色的灵力爆裂开来,溅地四处尘土飞荡,烟雾缭绕。 被爆裂声吸引,钱暖一边操纵着云舟,一边扭头去看西北方的动静。 待神识查清了那边发生的事情后,钱暖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谬毒,你先操纵着云舟,我去甲板上看看。”说完,钱暖飞身出了操纵室,几个起落,落在了甲板之上。 恰好这时,西北方因爆炸而腾起的烟雾已然散去,露出了那犀牛魔毫发无伤的丑陋身躯。 “贱1人!给脸不要!” 一边粗鄙地说着脏话,那犀牛魔一边上前两步,两手抓着那白衣姑娘胸前的衣服,猛地一撕,露出衣衫里面的素色肚兜来。 那白衣姑娘又羞又气,不由得浑身颤抖,咬牙向自己舌头咬去,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受人侮辱。 不等那姑娘合紧牙齿,那犀牛魔就狞笑着钳住了白衣姑娘的下颌,“想死?爷没点头,你也敢死?” 说罢,犀牛魔动作残忍地卸掉了那白衣姑娘的下巴。骨骼错节,疼得那白衣姑娘浑身直冒冷汗。 就在这时,那白衣姑娘看到了不远处正向这里驶来的云舟,当即眼神一亮。她看着钱暖,眼睛里满是请求。 犀牛魔顺着白衣姑娘的眼神,也注意到了正站在云舟甲板上的钱暖。待看清钱暖不过金丹修为后,当即不屑地撇了撇嘴。 “嘿嘿,小娘子,爷劝你还是别来凑热闹得好。爷身后这几位兄弟,正缺暖床的女奴呢!” 钱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犀牛魔和他身后的六只蛮牛魔,一言不发。 云舟继续前行,瞬间越过了那群妖魔,继续朝前飞去。 钱暖低头看了一眼那白衣姑娘,神情淡漠地收回了目光,转身进了船舱。 眼睁睁地看着钱暖的背影消失不见,那白衣姑娘眼中一片绝望,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犀牛魔亲眼看着云舟消失在自己面前,这才放下心来,扭头对着那白衣姑娘冷笑两声,把她推倒在了地上。 “美人儿,你就认命……” 命字未出,犀牛魔猛地睁大了双眼,低头看了一眼从自己胸口露出的,还冒着阴火的剑尖,眼中渐渐失了神采,轰然倒地。 作者有话要说:给姑娘们道个歉: 最近被考试折磨疯了,周日要断更了。 最后一门课周日晚上考,可能周一早上也来不及更新,有一定可能会断更。 最不起姑娘们!我没能做到承诺,一日一更! 等考试完后,我会补上这一章! 对不起姑娘们! 也谢谢姑娘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我爱你们! 第72章 一秒钟变高富帅 钱暖低着头,伸出左手,抽出了插在犀牛魔心口的混沌长剑。 听见动静,那白衣姑娘不敢置信地张开了眼睛,她看着站在自己眼前正在低头擦拭长剑的钱暖,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就,死了?”白衣姑娘费力地把瘫在自己腿上的犀牛魔挪开,站起身来,拢了拢衣服。 然后,白衣姑娘畏惧地看了一眼时不时冒出阴火苗来的混沌长剑,眼里满是畏惧,不由得站远了一些。 “你这是阴火吧?怪不得能一剑刺死犀牛魔。”害怕地看了一眼阴火,那白衣姑娘缩了缩脖子。她出身兰花妖族,生来最是怕火。如今还能勉强站在阴火旁边,不过是为了向钱暖道一声谢。 “刚才真是多谢姑娘了。”白衣姑娘拢起身前的衣服,又反着披上了一件长裙,认认真真地对钱暖行了一礼。 “我叫若儿,出身兰花妖族,还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钱暖听着若儿柔柔糯糯的声音,差点儿把她和素馨的脸重合在一起。摇了摇头,努力回想了一番若儿姑娘方才的英勇行径,钱暖终于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哦,不用。我叫钱暖。” 若儿上下打量了一番钱暖,神色有些疑惑,“恩公你是人族?人族的修仙界距离我们妖族的千水界之间,隔着几百个大大小小的界呢。” 若儿又定睛看了看钱暖的修为,当即更疑惑了。金丹期也能穿越若干个大妖界,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千水界?看来恩公很牛啊,族中长老们常说人不可貌相,看来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错。 钱暖尴尬地笑了笑,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做伪装。 “我跟姑娘打听个事情,从这里往北一直走就是赤炎城了吧?”钱暖依稀记得这位赤炎魔君来了妖界后,便盖起了一座繁华无比的赤炎城。 “赤炎城?”若儿看了一眼钱暖,若有所思,“你是来救那些被抓的人族修士的吧?” 钱暖听了这话,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只得静默不语。 若儿看了钱暖一眼,径自说道:“千水界近日里突然多了许多的人族修士,我们妖界千水界的界主千水妖主尚来不及反应,这些人族修士便都被赤炎魔君给抓走了。” 乍一听见妖界千水妖主的名号,本来毫无头绪的钱暖登时眼睛一亮。 魔族高层向来心大,如今更是暗地里偷偷勾搭上了太天门,明地里打着“帮助妖界防备人族修士”的旗号,大摇大摆地进驻了妖界,平日里也爱对妖界的事物指手画脚的。 上辈子她便听说千水界的界主千水妖主与时常呆在千水界的魔族赤炎魔君颇有些不对付,这不正是自己可以利用的么?硬攻自己打不过赤炎魔君重楼,还不兴自己用用离间计么? 钱暖正想着,就听到若儿又开了口,“我带你去赤炎城吧,等到了赤炎城咱们就分开。这样,我也还了你的恩情。至于你之后要做什么,我可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钱暖看着若儿脸上那一副“等我还了你的恩情,咱俩就没关系了”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对着她点了点头。 “是,等姑娘还了我对你的救命大恩,我们两个就没关系了。我之后要做什么,也不关你的事,定然不会拖累姑娘。” 若儿有些不好意思,一边跟在钱暖身后,朝云舟上走去,一边解释道:“不是我忘恩负义,实在是魔族太可怕了。上次千水界有个小妖家族不小心惹到了赤炎魔君的爱妾,结果全族都被赤炎魔君给灭了口。” 说完,若儿打了个寒颤。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要是你抢人成功,必然是会惹恼赤炎魔君的。要是他知道我也跟着你参与了这事儿,定然是要找我们兰花妖族的麻烦的。所以,我只能带你去赤炎城。至于你之后要做什么,我可不知道,跟我没关系啊!” 钱暖忍着笑,回头说道:“是是是,跟你没关系。一切后果我们自己承担。” “不是我说啊,你自己一个金丹期的小女修,也想从赤炎魔君手上抢人,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正说着,若儿突然停了口,“你刚才说什么?你们?”若儿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钱暖耸了耸肩,打开云舟上的禁制,把若儿给提溜上了云舟。 “是啊,我们。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自己一个人去抢人吧?”钱暖笑眯眯的。那笑容落在若儿姑娘眼里,活脱脱就像是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一样。 若儿姑娘看着那群接二连三从床舱里走出来的战队成员们,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这么多人啊!” 想了想,若儿姑娘尴尬地挤出了一个笑容,试探地问着钱暖:“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去抢人的?看这规模,阵势不小嘛!” 钱暖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是呀!” 若儿咽了口口水,哭丧着脸问钱暖:“我后悔了,现在能退出不?” 云锦笑眯眯地出现在了钱暖身后,挑了挑眉毛,“你说呢?” 自打知道,自己不是带着钱暖一个人去抢人,而是带了一个战队去找赤炎魔君的麻烦后,若儿姑娘就一直是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那表情衬着她原本那张巴掌大的清秀小脸儿,颇为喜感。 “行啦行啦,别愁眉苦脸的,又不用你露脸。你告诉我们赤炎城怎么走,不等到城门口,我们就偷偷地把你放下云舟。不会有人看到你跟我们在一起的啦!”钱暖拍了拍若儿的后背,一副“我罩着你,你怕什么”的表情。 若儿扯着嘴角“呵呵”笑了两声,小声地提醒钱暖,“你忘了那天跟我待在一起的那些女伴们了么?她们可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原本我想着你不过是去抢个人,成功可能性不高。没想到你丫居然带着一个战队去抢人!光凭你们这么大的阵势,不管你们成不成功,最后我都得被赤炎魔君给抓去审问!唉,命苦!” 说罢,若儿一脸幽怨地看着钱暖。 钱暖尴尬地笑了笑,“那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呗!” 若儿叹了口气,“我走了,兰花妖族怎么办?找不到我的人,赤炎魔君定然不会放过兰花妖族的。” 想了想,钱暖说道:“那我把你打晕好了,这样赤炎魔君就会以为你是被胁迫的了。” 还不等若儿反对,钱暖就一记手刀劈晕了若儿。 “把若儿姑娘扔在前面那个路口,我们掉头,去千水妖城!”钱暖抿着唇,一边吩咐谬毒,一边打开了自己之前凭借上辈子的记忆画出的妖界界图。 “你就这么把这个柔弱姑娘扔在这里啊?”兔爷砸吧着嘴,一蹦一蹦地跳上了钱暖的肩膀,一边低头看界图,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钱暖。 “被我们打晕了,她才有活路。再说了,不远处就是兰花妖族的领地,估计这会儿她已经被救回去了。”钱暖低头翻阅界图,头也不抬地说道。 “好吧。不过你刚才不是打算去赤炎城的么?怎么不去了?”兔爷一边勾着头去看钱暖手上的界图,一边疑惑地问道。 “哦,我们待会儿要做伪装,带着她不方便。”钱暖终于看完了手上的界图,双手一合,把界图扔给了云锦,“你先看着,我找点儿东西。” 等钱暖终于把她需要的东西从芥子空间里拖出来后,云锦已经看好了界图,和所有人一起目光炯炯地盯着钱暖。 钱暖抽了抽嘴角,假意咳嗽了一声,“咳,下面我来宣布一下大家的任务。” “喜来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土豪组了。假扮赤炎魔君重楼,去调戏千水妖主的爱妾。” 喜来乐抽了抽嘴角,“呵呵”两声,抽搐着肩膀向钱暖说道:“先不说我跟重楼的修为对不上,光是我这样子,也没人相信我就是赤炎魔君重楼吧?” 钱暖“嘿嘿”笑了两声,提起了手里的瓶瓶罐罐,“有这东西在,你那担心都不叫个事儿!再说了,你那体貌特征跟重楼挺像的,没事儿,看我的!”自己上辈子可就是靠着这些易容神器跟太天门打伏击战的。用灵力改变外貌,难免会有些马脚会被人发现。反倒是用这些粉粉末末来易容,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 喜来乐挑起眉毛看着钱暖,眼中满是不相信,就自己这副落魄模样,也能伪装赤炎魔君重楼?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钱暖看见喜来乐脸上怀疑的表情后,也不反驳,径自拿出手里的一份记录玉简,抽出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碎片,照着上面显现出来的赤炎魔君重楼的样貌,在喜来乐脸上涂抹起来。 这儿勾一笔,那儿涂一笔,不大会儿功夫,喜来乐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就变得邪魅猖狂起来。 钱暖后退几步,端着下巴打量了一番喜来乐,“唔,还缺俩红眼珠子。”说罢,钱暖从袋子里抠出两个赤晶鱼的眼珠子,细细地用灵力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揭下了那层红得邪异的薄膜,轻手轻脚地盖在了喜来乐眼睛上。 喜来乐不适地摇了摇头,闭了闭眼睛,“怪怪的,眼前全是血红一片。不过戴着倒是挺舒服的,凉凉的。” 钱暖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喜来乐的后背,“注意语气!腰板挺直,眼神邪魅,要有一种天下你最狂的气势!” 一听这话,喜来乐登时颇为上道地站直了身子,板起了脸,抿着嘴,眼神一眯。 “没错,就是这样!”钱暖兴奋地看着眼前新鲜出炉的大帅哥,颇有成就感。看看,这就是活生生的*丝一秒钟变高富帅啊! 第73章 漏洞 有了喜来乐的成功做范例,剩余的富二代们不用钱暖鼓动,就一个个地自觉坐在了钱暖身前,等待钱暖神奇的小刷子给他们改装。 不多时,彻底改头换貌了的富二代战队成员们一个个地摸着自己脸上的新皮,新奇地不得了。 “大姐头,你这一手可真牛啊!”喜来乐打着满肚子的鬼主意,踱到了钱暖的身旁。“我说大姐头,你这个手艺绝对值得发扬光大啊!不如我牺牲一下自己,每天委屈一下自己,让你在我脸上练练你这易容技能?” 钱暖甩了甩酸痛的右手,没好气地白了喜来乐一眼,“想得美!你不长得挺好的么?天天易容成别人做什么?” 一听钱暖这话,喜来乐忧郁地叹了口气,看了钱暖一眼,“现在的姑娘们不喜欢我这种帅啊!她们喜欢的是那种‘邪魅一笑式’的勾魂男人们啊!我这样普通小帅的,不招姑娘们喜欢啊!” 钱暖抬头瞅了喜来乐一眼,抽了抽嘴角,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你之所以找不到姑娘,绝对不是长相的问题,而是名字的问题!我打包票,你要是把名字改地威武霸气一些,绝对有姑娘喜欢你!” 不等喜来乐反应过来,钱暖就转移了话题,“好了,帅哥们,别欣赏自己的美貌了!你们有任务了!” “喏,这里是你们要扮演的人的详细资料。趁我们还没有到千水妖城,大家赶快翻阅一下,心里有些底儿,待会儿扮演起来才不怕出错!” “千水妖君的爱妾乌冬每隔几日就会去千水城拍卖会上参加拍卖,这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喜来乐,你负责调戏乌冬,要做到风流而不下流。切记一定要惹恼乌冬,但你不能占人家便宜。趁机摸摸小手、勾勾下巴什么的我就不说了。” “至于你们其他人,就是扮演魔君重楼的狗腿子的。务必要烘托出气势来!” 狗头军师钱暖不确定地想了想自己脑海里少得可怜的爱情片儿,终于从犄角格拉里找出了“恶少调戏姑娘”的经典片段,她一边不靠谱地给喜来乐他们做科普,一边暗自心想,虽然自己上辈子没见过重楼,但听名声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把他演成个恶少,应该没错的。 不靠谱的钱暖耸了耸肩,把担心丢到脑后去,继续给二货手下们化妆易容。 “哎,我说姓钱的,给我也画个呗。”云锦趁人不注意,偷偷插了个队,挤到钱暖身边,挤眉弄眼地说道:“让我也尝尝当男人的滋味儿呗!” 钱暖放下手里的笔刷,抬起头上下扫了云锦一眼,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当男人?下辈子重新投个胎再说吧!” “哎呀,小钱钱,你就帮帮姐姐我嘛!不就是拿着笔,这儿勾一下,那儿划一下嘛!简单得很,你就帮帮我呗!让我也尝尝调戏人小姑娘的滋味!”云锦抱着钱暖的胳膊开始撒娇,连冰山面瘫女神的称号都不在乎了,那架势看得周围的二货们眼角直抽抽。 快被云锦晃散架了的钱暖不堪重负,连声喊停,“行行行,姑奶奶我怕了你了,给你画给你画!” 心愿顺利达成的云锦眼睛一眯,嘴角一勾,笑得风度全无,“现在就给我画!” 钱暖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美人儿别闹了,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呢。乖,我给他们画好就给你弄。” 一听这话,云锦当即头一抬,胸一挺,嘴角一放,斜眼去看那些排队的二货们,“嗯?” 一群早就被云锦收拾地服服帖帖的怂货们当即一缩肩膀,四散开来。不多时,场上就只剩下了云锦和石化了的钱暖。 钱暖认命地塔下了肩膀,开始给云锦拾掇。这添一笔,那儿勾一画,顺手再揉一团玉灵泥,贴在云锦的鼻头上,让她的鼻子变得更挺直。 “唔,拾掇拾掇,还挺像那么回事儿。”钱暖收起手上的用具,退后两步,端着下巴扫了云锦两眼,“小伙儿长得挺帅,就是有点儿娘!” 云锦兴奋地夺过钱暖手里的镜子,不住地打量着自己,边打量边怂恿钱暖,“哎,我说,你也装成男人呗!多好玩啊!” 钱暖“呵呵”干笑了两声,默默地在心里吐槽,女扮男装什么的,这个梗简直俗透了! 即便钱暖心里对女扮男装这种活动一点儿都不喜欢,但她还是在云锦半怂恿半胁迫的威逼利诱下,顶着二货们看好戏的目光,硬着头皮给自己上了个粗犷豪放的妆容。 当云森看到易了容后的钱暖时,半晌没回过神来,“阿暖?” 云森试探着开了口,眼神里满是狐疑,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眼神沧桑的小帅哥就是钱暖? 钱暖嘿嘿一笑,那模样说不出的怪异。一个胡子拉碴的落魄美少年,偏偏咧着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云森抽了抽嘴角,伸出手揉乱了钱暖的头发,然后退后了几步,打量了一番,“唔,这样更像些。” 钱暖挠了挠头,就当云森是在赞美自己吧。接着,钱暖拉着已经易容完毕的二货富二代们,鬼鬼祟祟地下了云舟。 “喏,乌冬就长这个模样了。”钱暖一边鬼鬼祟祟地躲在拍卖场外面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拉着二货们窃窃私语,一边拿出手里的记录玉简分给了众人。 “记住了,你们是去言语调戏她的,可不准占人姑娘便宜啊!”钱暖眯了眯眼睛,开始敲打这群以往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们,“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中的谁趁机多摸了人姑娘几把,回去我就把你们扔红粉骷髅阵里,好好调1教调1教你们!” 看到众人都认真了起来后,钱暖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我们走!” 钱暖想得很美好,可惜现实不配合她。她跟在装成重楼模样的喜来乐身后,没走几步,就被拍卖场的守门妖修给拦了下来。 “没有拍卖场的通行玉牌,你们不能进去。”守门的小妖明显是刚上岗的,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他正一板一眼地对钱暖他们说道。 钱暖躲在人群后方,懊恼地一拍额头,自己居然把拍卖场的通行玉牌这么关键的东西给忘了。 咬了咬牙,钱暖索性把心一横,上前几步,挡在喜来乐面前,一边把手背在身后给喜来乐打手势,让他赶紧做出一副邪魅张狂的模样,一边抬起下巴,傲慢地对着那守门妖修说道:“知道我们爷是谁么?你居然敢问赤炎魔尊重楼要通行玉牌?你还想不想在这千水界混了?” 那守门小妖认真地打量了一番众人,然后特别诚恳地对钱暖说道:“不知道。” 钱暖保持着张牙舞爪的姿势呆立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在钱暖进退两难的时候,从拍卖场里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妖修,那中年妖修看了钱暖一眼后,然后扭头对那守门小妖吩咐道:“放他们进去吧。以后记得赤炎魔尊重楼这张脸。”说完,那中年男妖修扫了一眼打扮成重楼模样、正努力做出一副邪魅狂傲模样的喜来乐,嘴角微微勾了勾,又扭头深深地看了钱暖一眼,然后扭头走了。 钱暖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她悄悄扭过头小声地问云锦,“他看我做什么?我长得很奇怪么?” 云锦上下打量了一番钱暖,然后点了点头,“好像是有点儿奇怪。你说他怎么问都不问就把我们放进去了?难道是重楼的面子太大?说不过去啊!” 钱暖扭头看了一眼正努力做出一副淡定模样的喜来乐,心里只觉得不安极了。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即便心里再不安,钱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没走几步,钱暖猛地想起自己现在是魔尊重楼的侍卫,应该跟在喜来乐扮演的重楼身后。 想到这里,钱暖连忙四下打量了一番,装作正在探查四周情况的模样,扫了一眼周围的众人。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喜来乐身边,低头装作正在汇报探查结果的模样。 “挺起胸来,气势!拿出魔尊的气势来!别扭扭捏捏跟个姑娘似的!”钱暖压低了嗓门,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喜来乐,简直想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好让他挺直腰背。 这边,钱暖偷偷摸摸地跟喜来乐窃窃私语,那边,也有人正密切注视着钱暖的一举一动。 “你说得就是她?”浑身笼罩在黑雾之中的男人看不清模样,声音倒是挺好听的。 一旁跪着的美艳女人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走近男人。在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男人面前的水镜后,肯定地点了点头,“是,这人就是钱暖。” 男人没有再说话,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那美艳女人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衣料摩擦之间,发出“飒飒”的声音,衬在静谧的房间中,异常明显。 被打断了思绪的男人略动了动身子,重新开了口。声音冷清,请不出喜怒哀乐来,“你出去吧。” 美艳女人略松了口气,连忙小动作地走到了门口,小心翼翼地拉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房间外的柔和灯光洒在那美艳女人脸庞上,衬得她越发动人了许多,落霓裳! 作者有话要说:咳,新鲜出炉的一章,码得挺慢,姑娘们见谅。 以后我尽量保持一天一更,但是估计应该不是在七点固定更新了 什么时候码完什么时候放上来吧 我会抽个时间把星期天欠的那一章补出来。 最后,周二是洛洛姑娘的生日,提前说一声生日快乐! 第74章 一秒钟被打回原形的高富帅 这厢,自以为安全的钱暖正躲在喜来乐身后,探头探脑地打量四周。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乌冬的身影。 “我听说这种高级拍卖会应该都是有贵宾包间的吧?你说,那个千水妖君的爱妾乌冬是不是坐在包间里?”云锦看了一圈后,心里越发有些不安,于是便挤到了钱暖身边,小声地嘀咕着。 一听这话,钱暖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在云海仙界这种“乡下地方”混久了,都忘了中上流社会的潜规则了。自己这帮人没有通行玉牌,没有包厢待遇,就凭着拙劣至极的易容术,就想调戏千水妖君的爱妾? 钱暖又抬头看了一眼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的喜来乐,无力地一抚头,好吧,现在,连易容术也掩盖不了喜来乐高富帅外表下的吊丝内心了。 要不,现在就走?钱暖心里直犯嘀咕,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定地太仓促。 还不等钱暖下定决心,她身旁的喜来乐就跟见到了肉骨头的狗一样,猛地窜了出去。那架势,吓了钱暖一跳。 钱暖心里叫苦不迭,连忙跟着喜来乐的背影跑了过去。没一会儿,就看见喜来乐正用着恶俗无比的姿势,一手撑墙,一手虚虚搭在腰间,正用着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恶心腔调,口花花地调戏人家姑娘。 钱暖再一看那被调戏的瘦高个姑娘,长得挺像千水妖君的爱妾乌冬。于是她也顾不得去想乌冬为什么不安生地坐在贵宾包间里,反而出来乱晃这个问题,而是快走几步,站在了喜来乐身后,扮足了狗腿子的模样。 “美人儿,你就从了我们爷吧?知道我们爷是谁么?我们爷可是鼎鼎有名的赤炎魔君重楼!跟了我们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钱暖搓着手,故意做出一副猥琐的狗头军师模样。配合着她脸上那一缕贴上去的稀疏胡茬,那模样越发不能直视。 一听“重楼”这两个字,连日来被钱暖调1教成了条件反射的喜来乐,连忙腰背一挺,眼神一眯,嘴角一勾,做出了十足的邪魅张狂模样。配合着他那两颗红眼珠子,还挺像那么回事。 对面被调戏的那个瘦高个漂亮女人本来正不耐烦地皱起眉毛,一听钱暖说“重楼”两个字,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喜来乐的重楼装扮,然后不屑地微微勾了勾嘴角。就这么一副模样,还想假冒魔尊重楼?人族的修士们如今都这么天真了么? 正紧张注视着喜来乐的钱暖没有留意到对面那个瘦高个女人的表情,她正微微扭头密切关注着喜来乐脸上的表情是否装得到位。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识破的钱暖,正努着嘴示意喜来乐再加把劲儿,再装得像一点儿。 对面那个瘦高个女人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这幅闹剧,在看到喜来乐又鼓足了勇气准备向自己靠过来的时候,索性不再收敛自己的修为,威压外放,笼罩住了喜来乐。 本来就心里没底的喜来乐,乍一被女人的威压笼罩住,就开始双腿打哆嗦,浑身冒冷汗。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渐渐弄花了他额心上被钱暖细心勾画出来的妖异魔纹。 时刻注视着喜来乐表情的钱暖一看喜来乐额头上被晕染成一小片的模糊图案,登时心里一咯噔。坏了,太长时间不练手,画的妆忘记做防水保护了。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钱暖索性把心一横。她伸手把喜来乐往旁边一推,自己学着纨绔们走路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那个比自己还高了大半个头的漂亮女人面前,抬起头,伸出右手,准备去勾那美人儿的下巴。 勾了半天也没有勾到那美人儿的下巴,钱暖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转而搭在了那美人儿的肩膀上。 那高个子女人也不躲闪,任凭钱暖把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抱着双手,挑着眉毛,饶有兴趣地看着钱暖那张故意做出一副纨绔模样的滑稽面容。 钱暖给自己打了打气,努力回想那个刚被自己宰了的犀牛魔调戏若儿姑娘时的不堪表情,然后开始模仿。 “小娘子长得挺好看哈!”钱暖挤眉弄眼地伸手摸了摸眼前这个高个漂亮女人的手,啧,真滑,保养得真好,不愧是千水妖君的爱妾。 对面那个漂亮女人收起了原本那副不耐烦的表情,饶有兴趣地盯着钱暖的脸看。 一看那漂亮女人的表情,钱暖瞬间觉得有戏,没想到堂堂千水妖君的爱妾不喜欢魔尊重楼那种邪魅张狂的型男,反而喜欢自己扮演的这种猥琐小男人啊! 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鼓舞,钱暖更加信心十足地开始口花花地调戏对面那个漂亮女人。 “美人儿,不如跟我去我们魔界吧?你不知道吧,我们魔界可是有两个太阳呢?稀奇吧?”钱暖开始绞尽脑汁地搜刮自己脑海里关于魔界的那些少得可怜的信息,试图勾起那个漂亮女人的兴趣。 对面那个漂亮女人勾了勾嘴角,那叫一个漂亮,只把钱暖迷得晕了头。 ‘反正调戏千水妖君爱妾的目的,是为了引起千水妖君和魔尊重楼之间的误会,如果能让他们顺利打起来,那就更好了。’心里这样想着的钱暖,便得寸进尺地伸出手,揽上了对面那个高个儿女人的小细腰。 一边搂,钱暖还一边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千水妖君的爱妾啊,瞧瞧这小细腰细的,改天自己也要好好锻炼锻炼,争取把自己的腰围再减一减! 感慨归感慨,该做的挑拨离间工作还是要做的。于是钱暖便一边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一边大肆鼓吹魔界的环境,怂恿着漂亮女人跟自己去魔界定居。 “你瞧瞧,你现在在千水妖君府上,不过是个妾。不如跟我回魔界,虽说我家里小了些,但我保证,只要美人儿你跟了我,我保证用最隆重的聘礼把你娶回家,让你做正妻!” 听了这话,对面那个漂亮女人实在是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娶我?好啊。”漂亮女人的声音刹是好听,就是声音低沉,听上去略有些沙哑。 钱暖暗自叹了口气,看来真是人无完人,千水妖君的爱妾乌冬长得这么漂亮,就是声音略有瑕疵,听上去有点儿像男人的声音。 等等!听上去像男人的声音? 钱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僵硬地扭着脖子,慢慢地回头去看那“漂亮姑娘”的脸。 那“漂亮姑娘”正看好戏似地盯着钱暖瞧,在看到她脸上不敢置信的表情后,轻声笑了笑,伸手搂住了钱暖的腰。 “怎么,不是要娶我么?后悔了?” 钱暖心里默默狂点头,眼泪狂流。喜来乐你这个超级大怂货!连男女都没分清就冲上去调戏!坑死你老大我了! 那边儿,正默默地当背景墙的喜来乐听见这边的动静,连忙抬头仔细打量那“漂亮女人”的脸。越打量,喜来乐的脸色越灰。他方才远远看见有个长得挺像乌冬的高个子漂亮女人正往这边走,也没顾上仔细打量就冲了过来。没想到调戏错人了! 不仅调戏错人了,连男女都没搞清楚!喜来乐越想越觉得对不起钱老大,不由尴尬地对钱暖嘿嘿笑了两声,手足无措地呆立在当场。 钱暖咬牙切齿地瞪了喜来乐一眼,然后扭过头,对着那高个男人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大哥,搞错对象了哈!” 说完,钱暖一缩脖子,打算就此溜跑。 那高个男人搂着钱暖腰的左手往回一送,就把钱暖给揪了回来。 “不是要娶我么?”高个子男人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看着钱暖。那摸样落在钱暖眼里,就跟不安好心的黄鼠狼一样不怀好意。 钱暖呵呵干笑了两声,伸手去掰那高个男人正按着自己肩膀的手,使足了力气也没能掰开。 “其实,我是女的,女的怎么能娶你呢,呵呵!你不是要找个男人娶你么?那个好,你看这小伙儿,长得多帅!” 钱暖祸水东流,拉着正呆立在一旁的喜来乐往那高个子男人面前一送,打算趁着高个子男人愣神的功夫,转身拉着喜来乐逃跑。 那高个子男人手里握着钱暖的肩膀,轻轻松松地又把钱暖给揪了回来。 钱暖咬牙切齿地看着不讲义气的喜来乐越跑越远的背影,肩膀一跨,扭头耷拉着个脑袋,开始跟男人认错。 “前辈,对不起,我们搞错对象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当个屁一样给放了吧!”钱暖一边鄙视自己,一边狗腿子地跟那男人道歉。 “放了你,谁来娶我啊?”那男人笑眯眯地,右手在钱暖脸上轻轻一拂,灵力微吐,瞬间震碎了钱暖脸上的伪装,露出了钱暖那张愁眉不展的小脸儿。 作者有话要说:咳,要去上课了,晚上也有课。 晚上回来要是还能写出来的话,就发星期天欠的那一章,要不能的话,就下次再说。 姑娘们别等 渣作者最近更新时间特别不稳定 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发 姑娘们别等,抽空瞅一眼就行 o(n_n)o谢谢姑娘们 第75章 迷雾 “长得不挺好的么?”那漂亮男人微微勾起嘴角,左手扶着钱暖的下巴,右手打算抚上钱暖的眼角,摸一摸她画上去的妖异魔纹。 就在钱暖动弹不得的时候,身后劲风刮过,待钱暖回过神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黑。抬起头,就看到云森棱角分明的下巴。钱暖轻轻松了口气,轻转身子,站在了云森身后。 “千水妖君,久违了。”云森绷着身子,嘴唇抿地紧紧的,盯着站在两人对面的漂亮男人。 乍一听云森这话,钱暖不由得微微睁圆了眼睛,千水妖君? 那漂亮男人也不反驳,反而撇了撇嘴,仿佛不屑似地扫了云森一眼。随即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 直到千水妖君的背影从两人视线里彻底消失,钱暖才终于回过神来。 “千水妖君?他?我记得千水妖君不长这样啊!”钱暖满脑袋的问号,不解地问着云森。 这时候,早先抛下钱暖独自跑开的喜来乐鬼鬼祟祟地从墙角里钻了出来,“嗨,我说大姐头,你又没见过千水妖君,你哪儿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啊?我说啊,这次要不是我找来云森老大救你,估计你就要被抓去当压寨相公了!” 钱暖毫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默默地在心里嘀咕,‘怎么没见过?上辈子远远见过一眼的。长得挺正常一美大叔啊,哪儿跟今天这男的是的,活脱脱一个妖孽!’ 疑惑归疑惑,钱暖还是收起满腹的小心思,老老实实地跟在云森身后回了云舟。这次毫不成熟,完全是儿戏的作战计划,彻底宣告失败。 对于钱暖这次的失败,风掌门和一众云海仙岛的长老们毫不意外。事实上,他们完全把钱暖这次的行动当儿戏来看。 “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啊。妖界和我们云海仙界可不一样。我们云海仙界不过是修真界里最最偏僻的角落,修士们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各个淳朴地很,所以你们之前那些儿戏般的计划才能误打误撞地成功。”风掌门摇了摇头,背着双手,开始对着钱暖和云锦喋喋不休。 “你们呀,可长点儿心吧!外面的世界,可跟你们想的不一样。做事前,一定要三思再三思啊。当然,如果你们定计划前,愿意找我们这些老头子商量一番地话,估计你们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大。”风掌门意犹未尽地砸吧了一下嘴,似乎还没教训个够。 云锦手疾眼快地拿了块马蹄酥,塞进了风掌门的嘴里,堵住了他未说出口的喋喋不休。 “行啦,老爹,我们知道啦!下次定计划前,一定跟你商量,坚决不再擅自行动了!”云锦双手握拳,做出一副“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的模样。 持着自家闺女做的糕点,听着自家闺女和徒弟的奉承话,风掌门终于心里舒坦了,哼着小曲儿,转身离开,打算去找自己的老伙计们炫耀一番自家懂事的闺女和徒弟。 还不等风掌门走远,巴山就“蹭”地一声跑了进来,那速度叫一个快。 “大姐头,你们那天的任务是不是失败了?”巴山一进门,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拉着钱暖就开始发问。 “啊?是啊,我们找错调戏对象了。”提起这事,钱暖就满肚子的郁闷。调戏不成反被调戏,这事说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了好不? 巴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可是,外面所有人都在说,赤炎城的魔尊重楼调戏了千水妖君的爱妾乌冬,乌冬不堪受辱,自尽了!”巴山哆哆嗦嗦地,好不容易把话给囫囵说了出来。 一听这话,钱暖“蹭”地一声站了起来。“自尽了?怎么会这样?”这辈子,明明没有这回事啊? 巴山缓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今儿一大早,我刚出门,就听到外面的人议论纷纷。都在说,这个事情。我也来不及细问,赶紧回来跟大家说一声。” 钱暖和云锦疑惑地互相注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是满肚子的不解。她们明明没有找到乌冬,怎么乌冬还是被重楼调戏了?难道,魔尊重楼那天刚好也在拍卖场? 这不可能啊。魔尊重楼和千水妖君如今已经是水火不容的状态了,重楼必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千水妖君的大本营千水城,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钱暖皱着眉毛,低声吩咐着,“走,我们出去打听打听。” 钱暖话音刚落,云森就走了进来。 “外面确实是这么说的。”云森表情很是严肃,“我专门去千水妖君府上转了一圈,那里确实是一副正在办丧事的模样。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让众人感到不对劲儿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不大会儿功夫之后,千水城就全城戒严了。披着满身盔甲的妖族士兵们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了。 躲在千水城外的钱暖遥遥站在云舟上,凝目去看千水城里乱成一团的景象。夫人的哀啼声,小孩子的哭闹声,士兵们的呵斥声,吵吵嚷嚷混成一团。而位于千水城城中心的血红色光柱,更是让人觉得不安。 钱暖默不作声地站在甲板上看了一整天,云森也默默地站在她身后陪了她一整天。 “轮回转生术。”半晌,云森终于开了口,声音沉重,带着些苦涩。 钱暖不解地回头去看云森,轮回转生术,那是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钱暖头上的兔爷一边啃胡萝卜,一边开了口,“唔,上古禁术来着。简单来说呢,这个轮回转生术,能够让低等级的妖族,吸收高等妖族的血脉,进化成为更高阶的妖族。” “不过成功率不高。”过了一会儿,兔爷又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钱暖听得一头雾水的,什么低阶高阶,她上辈子在炼妖塔里跟各种妖物魔物混了那么久,从没有听他们说过什么妖族也分低阶高阶。难道大家不都是按修为来划分的么? 兔爷叹了口气,扭头跳上了云森的肩膀,鄙夷地看着钱暖。 “不是我说你,你自己说说,麒麟的血脉和兔子的血脉能一样么?你说,是麒麟修炼起来快?还是兔子修炼起来快?” 钱暖鼓了鼓嘴,毫不留情地开始反击兔爷。“就算是麒麟血脉,不好好修炼,也是白搭。”说完,钱暖斜眼瞅了兔爷一眼,开始调侃兔爷,“比如某位爱吃卤兔腿的自称是麒麟的兔子!” 兔爷“切”了一声,扭过身子,用屁股对着钱暖,不愿意再搭理她。‘等着吧,等小爷恢复了真身,看你还敢不敢嘲笑小爷!’ 就在众人说话聊天这会儿功夫,千水城中央的血色光柱突然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再找不到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失败了。”一直默默听着钱暖和兔爷斗嘴的云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表情终于轻松了下来。 钱暖若有所思地看着云森,她总觉得云森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仿佛察觉了什么,云森低头对着钱暖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却并不多做解释。 “我们收拾一下,准备趁乱出发去赤炎城救云海仙界的修士们吧。”想了一会儿,云森又对钱暖说道:“千水城和赤炎城很快就要打起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虽然钱暖满肚子的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进了船舱,开始吩咐众人做好准备。 “切,骗子!”兔爷叼着胡萝卜,在看见钱暖的背影消失不见后,这才吊儿郎当地晃着前腿,斜眼去瞅云森。 云森低头看了兔爷一眼,并不反驳,反而不动声色地添了一句,“你骗阿暖骗得还少么?” 一听这话,兔爷彻底不做声了。他默默地低头,伸出前爪拨拉着吃剩的胡萝卜,默默地把胡萝卜断口处的红色汁液噌在了云森肩膀处的衣服上。 半晌,兔爷终于开了口,声音很小,似乎随时会消散在风中。 “我没想骗她的。” 听了兔爷这话,云森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似嘲讽,又似不屑。 自那天过后,兔爷一直躲着云森。只要云森出现在钱暖身旁,哪怕钱暖拿着卤兔腿去勾引他,兔爷也坚决不靠近钱暖。 “奇怪,兔爷又开始犯二了么?怎么连卤兔腿都不吃了?”钱暖疑惑地尝了一口卤兔腿,还是原来那个味道啊。 云森不露声色地瞅了兔爷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转移了话题。 “快到赤炎城了,你想好要怎么做了么?” 一听这话,远远跑到一边的兔爷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凝神去听两个人的对话。 云森瞥了兔爷一眼,然后背在身后的右手微弹,不露痕迹地布置了一个隔音阵法,气得兔爷直跳脚。 兔爷抓耳挠腮地在不远处上蹦下跳,连天赋神通都使上了,也没能突破云森布下的隔音阵法。 “心机真重!小心眼儿!”兔爷不满地嘟囔了起来。 就在兔爷自怨自艾的时候,已经和钱暖讨论完作战方案的云森径自走到了兔爷面前。 云森高大的身影,完全遮盖住了兔爷面前的光线。兔爷仰头去看,背着光的云森,看起来危险极了。 “别再背着阿暖偷偷玩你那些小把戏!”云森声音冰冷,毫无温度,活似结了一层霜。 兔爷不服地想要跳到云森的肩膀上驳斥他,但最终还是没胆量地跳到了一边的隔板上。 “我哪儿有背着钱暖玩弄什么把戏!”兔爷不满地叫嚷着。 云森眯着眼睛,盯了兔爷一会儿。半晌,嘴角一勾,微微吐出三个字,“落霓裳!” 第76章 迷雾2 被云森教训了一顿后的兔爷,终于老实了几天,不再每天上蹿下跳地围着钱暖、打听钱暖的作战计划。 钱暖虽然有些疑惑,但很快,她就被云森吸引走了注意力。 “我已经打听好了,重楼把云海仙界的人族修士们集中关押在了赤炎城最东边的矿洞里。封了他们的修为,让他们去挖矿石了。”云森抬头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钱暖,默不作声地转了转身子,悄悄挡住了钱暖瞥向不远处兔爷的视线。 “至于那些小萝卜头们的下落,我还没有打听出来。不过我猜,依重楼爱炫耀的性子,他必然是把那些小萝卜头们关押在了他的府邸之中,好供客人欣赏赞叹。”云森微微低头,注视着钱暖的脸,缓缓地说着。 猛一听到小萝卜头们的名字,魂不守舍的钱暖这才反应过来,她晃了晃脑袋,把连日来心里不好的预感甩掉,勉强打起精神来,向云森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云森微微笑了笑,伸手抚了抚钱暖的长发,“今晚我们去重楼府邸探查一番,再做安排。” 有了目标的钱暖把连日来心里的不安感压在了心里的最深处,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夜探重楼府邸的准备工作上。 “你们今晚就去探查重楼住的地方?”云锦往揉面的大缸子里添了些灵水后,一边用灵力摔打着面团,一边回头问钱暖。 躲在一旁,装作正津津有味地啃着胡萝卜的兔爷一听这话,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夜探重楼府? “嗯。云森说,千水妖君和魔尊重楼可能快要打起来了。等他们打起来后,重楼那里一定会加强戒严,到时候去探查会难度很大,不如今晚就去。”钱暖一边帮云锦往灵粉里加灵乳,一边低头回答云锦。 战队的生活成员先战队大部队人员一天进入了千水妖界,如今他们正跟小萝卜们一样,被魔尊重楼给抓去不知道关到哪里去了。所以连日来,战队的伙食都是几个姑娘们凑合着做出来了。就算是往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云锦,也开始撸起袖子做糕饼了。 默默地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更好的注意的云锦,只好叹了口气,小声吩咐着,“注意安全。” 钱暖欲言又止地看了云锦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自己连日来心里的不安感。只是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兔爷啃着胡萝卜,若有所思,夜探重楼府? 是夜,钱暖换好衣服,做好伪装后,便来到了甲板上。 甲板那头,云森一个人默默地呆在阴影里。光与暗的交界处,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远处模糊的亮光洒在云森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衬得他的脸越发神秘莫测。 钱暖远远注视着正闭着眼睛养神的云森,不由得有些愣神。与云森待在一起久了,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他那张英挺非常的俊逸脸庞。没想到今晚乍一看,还是不由得有些心悸。 就在钱暖晃神的时候,云森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凌厉如刀,瞳孔深处,幽黯晦涩,带着危险。待看清远处站着的钱暖后,云森收起周身冷冽的气息,冲钱暖微微笑了笑。 钱暖愣愣地看着云森微微勾起的嘴角,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笑。云森笑起来真好看,钱暖默默地在心里想着,不管自己见了多少次,只要看见云森笑,自己都觉得笑起来的云森,特别吸引人。 好吧,瞧自己激动的,连话都不会说了,不就是帅哥笑了么?至于这么激动地语无伦次嘛!钱暖默默地在心里鄙视自己。 “走吧。”云森伸出右手,轻轻摸了摸钱暖的长发。 钱暖这才发现云森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咳了咳嗓子,装模作样地转移了话题。 “咳,行,我准备好了,咱们走。” 云森身影轻转,轻巧地落在了云舟附近的一株古树之上,然后回头去看钱暖。待看见钱暖跟上后,这才又转过身去,继续前行。 不多时,两人就赶到了重楼府所在的赤炎城。 夜深之时,四周本该安静祥和。可今晚的赤炎城,却灯火通明,人声吵杂。 云森皱着眉毛看了看不远处亮得如同白昼的赤炎城,心下明了。但他还是问了钱暖一句,“你出云舟的时候看见兔爷了么?” “啊?”钱暖疑惑地问了一句,没有多想,随口说道:“他睡了吧?最近兔爷总是神出鬼没的,我好久没跟他好好说上几句话了。” 云森了然地扯出一个嘲讽的笑,神出鬼没?可不是么!可惜,与虎谋皮,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再去想兔爷,云森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件敛息斗篷,罩在了钱暖身上。随后,云森又拿出一瓶半透明的粉末,细细地撒在了钱暖身上,边撒便解释。 “魔族的鼻子都灵得很,对人族修士的味道异常敏感。敛息粉能大幅度遮掩住人族修士身上的味道。只要不是撞到了魔族鼻子底下,你就不会被发现。” 撒着撒着,云森突然注意到了钱暖右耳后方一个米粒大小的白色印痕,瞬间,云森停住了动作。他仔细打量那枚印痕,越看越觉得像是兔爷留下的。 “怎么了?”钱暖有些疑惑地扭头问云森。 云森垂下眼眸,替钱暖拉上了敛息斗篷的帽子。 “没事。”云森一边继续撒敛息药粉,一边跟钱暖解释。 就在云森给钱暖撒敛息药粉的空当儿,赤炎城里集聚多时的不安终于彻底地爆发了出来。 隐藏在赤炎城中的千水妖君众位手下,齐齐暴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了看守赤炎城南城门的几位魔族,打开了赤炎城的南城门。 南城门外,潜伏等候多时的千水城士兵们,顺着大开的南城门,齐齐蜂拥进了赤炎城。 魔尊重楼和千水妖君之间的斗争,正式爆发。 远处,远远望着这一幕的钱暖不由得不厚道地笑了笑,她拍了拍站在一旁的云森的胳膊,有些兴奋地说道:“快看!他们打起来了,我们来得可真是巧,可以浑水摸鱼了!” 正皱着眉毛远远望着那一边的云森闻言,不由得摇头苦笑了一声。真是个傻姑娘,还真以为这是巧合啊! 他早就盯着兔爷和落霓裳了,若不是兔爷给落霓裳传递的信息都是不怎么重要的,他也不会容忍兔爷至今。方才他问钱暖,出门时见到兔爷没有,其实就是在拐弯抹角地问兔爷的行踪,看他是不是又跑出去找落霓裳去了。 如今看来,兔爷还真是去给落霓裳传递消息去了。所以,千水妖君才会选择在今晚偷袭重楼。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和钱暖可以浑水摸鱼了。只是,可惜了兔爷,竹篮打水一场空。明知道落霓裳是个蛇蝎美人,还要与她谋皮。 云森猜得一点儿都不错,此时的兔爷正气急败坏地站在落霓裳身边的桌子上,对着落霓裳破口大骂。 “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了要给我化形诀的!” 落霓裳心不在焉地拿着小剪子修剪了一下自己小拇指上的细长指甲,然后摊平手细细打量了一番。接着,才漫不经心地瞥了兔爷一眼,嗤笑一声,“是,我是说了要给你化形诀。可我当初送你去钱暖身边的时候,我是怎么吩咐你的?” 落霓裳收起了脸上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眼神变得狠辣起来,“我送你到钱暖身边,是让你去设法偷取钱暖的大气运的,不是让你跟着她去混吃玩乐的!” 落霓裳甩了甩兔爷之前递给他的记录玉简,眼里满是煞气,“看看你给我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钱暖今晚准备夜探重楼府?哈!我要这些狗屁信息有什么用?啊?你说!” “咳!”原本空寂无人的房间,突然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乍一听这个声音,落霓裳浑身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连忙回转过身,连头也不敢抬,就跪了下去。 “妖君!”落霓裳跪趴在地上,连口大气都不敢出,整个人战战兢兢的。 兔爷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正隐没在阴影中的那个男人,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千水妖君上前几步,渐渐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桌子上柔和的暖光浅浅地打在他脸上,显得他的脸色柔和了许多。 兔爷盯着那个男人看了许久,越看越疑惑。这个男人,和那日调戏钱暖的男人,赫然长了同一张脸。 千水妖君淡淡地瞥了一眼桌子上那个他早就看过了的玉简,不感兴趣地转过了头。 “落霓裳,我是怎么吩咐你的?”语气平淡,神情淡漠,此时的千水妖君一点儿都不像那日缠着钱暖要她负责的无赖男人。 落霓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道:“您说,等钱暖她们进了重楼府后,设法让他们暴露,在他们吸引了重楼的注意力后,再打开城门,趁重楼不在,借机攻进城去。” 一听这话,千水妖君不由得笑了笑,嘴角轻扯,眼睛却不含一丝温度,“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落霓裳吓得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声音颤抖,语不成句,“魔尊重楼突然派了部下搜查各家各户,属下担心我们的人暴露了行踪,这才突然发动了攻击。” “哦?是么?”千水妖君挑了挑眉毛,淡淡地扫了一眼落霓裳,然后合起了双手。 “落霓裳,我对你很失望。我想,我不得不派个人来帮你了。”语音刚落,千水妖君就拍了拍手,房间门应声而开。 门口逆光处,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高个男人。 “落霓裳,希望你们两个合作愉快。”千水妖君缓步向门外走去,临出门前,他扭过头,对着落霓裳皮笑肉不笑地添了一句。 “对了,忘了作介绍。这位是太天门的万俟弦歌。” 万俟弦歌应声向前走了两步,恍恍惚惚的烛光摇曳着洒在他脸上,衬得他那张阴柔的脸庞越发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嗯,最近会说一些埋藏在欢乐背后的真相。 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儿的。 当然,渣作者是钱小暖的亲妈,毋庸置疑。 这一周可能更新时间不稳定,但基本会一日一更。争取下周恢复以往每天早上七点更新的频率 第77章 渐渐浮出水面的真相 兔爷在看到万俟弦歌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了落霓裳一眼。眼神中掺杂着震惊、不敢相信和愤怒,复杂至极。 落霓裳微微扭过头去,并不与兔爷对视。 万俟弦歌凝神注视着兔爷,轻轻开了口,语气里满是嘲弄,“上古神族的后裔?瞒地挺深的啊!上次见面居然没看出来,失敬失敬啊!” 兔爷不再去看落霓裳,反而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行了,我们也别拐弯抹角的了。把你们族的宝藏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留你条性命。对了,听说上次在云海仙界,图腾神庙暴动也是你搞出来的?” 万俟弦歌恶意地注视着一言不发的兔爷,眼神中满是掩藏不住的怨恨,“你可真是害我们太天门栽了好大一个跟头啊!” “听落霓裳说,你在图腾神庙里收获了不少好东西。怎么,要不要交出一些来,好保住你的小命呢!” 兔爷抬头看了落霓裳一眼,眼神平静,依旧没有说话。 落霓裳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向兔爷解释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眼见兔爷油盐不吃,万俟弦歌转了转眼珠子,换了个话题。 “你说,我要是告诉姓钱的那小妞,你背着她做的好事,你猜她会怎么着?” 眼见兔爷依旧一言不发,万俟弦歌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噌”地一声站起身来,快走几步,站在了兔爷面前,想要伸手抓住兔爷。 兔爷终于变了脸色,他微微抖动前腿,似乎是在确认自己脚下的东西。随即,兔爷稍稍变了脸色,有些心慌地看着万俟弦歌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右手。 在这过程中,落霓裳一直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似乎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值得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去看。 兔爷终于放弃了从落霓裳那里得到帮助的想法,他转过头去,清了清嗓子,吸引走了万俟弦歌的注意力。 “你们太天门不是一直在进行图腾的研究么?我可以把我在图腾神庙里得到的东西交给你们。不过你们要保证不能伤害我和钱暖。”兔爷一边不动声色地摸索着自己脚底下的东西,一边对着万俟弦歌开了口。 万俟弦歌停了手,站在院里,抱着双手,挑起了眉毛看着兔爷。 “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拿的是什么?” 兔爷咽了口口水,声音很是干涩,“我们上古神族祭祀时专用的图腾传承。” 万俟弦歌耸了耸肩,没什么感情地说道:“这只能保住你一个人的性命。” 兔爷抿了抿他的三瓣嘴,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沙哑着声音说道:“还有驱使荒兽的法诀。” 乍一听荒兽的名字,万俟弦歌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哆嗦。那日云海仙界遮天蔽日的血云,实在是让他吓破了胆。随即,万俟弦歌又兴奋了起来。 “驱使荒兽的法诀?当真?” 兔爷微微瞥了落霓裳一眼,然后回头对万俟弦歌说道:“当真!我拿这个法诀来换钱暖的性命。” 万俟弦歌微微耸了耸肩,“姓钱的那个小妞不是好好地呆在重楼的赤炎城里呢么?我怎么会害她的性命呢?” 兔爷闻言,讥讽地看了万俟弦歌和落霓裳一眼,然后扭头对落霓裳说道:“你提前发动攻击,当真是为了你刚才说得那个理由么?”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落霓裳闻言,不由得莞尔一笑,笑容美丽动人,眼神却冰寒刺骨,“当然是为了要钱暖的命!” 兔爷不去搭理万俟弦歌,反而对着落霓裳冷笑了一声,“你终于说出实话来了!” 落霓裳也不辩驳,她一边伸出手指来细细打量,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为了复兴上古神族,别说是区区一个蝼蚁般的人族修士,即便是十个百个成千上万个,该杀的都得死!” “所以你才会与太天门勾结起来,想要借他们开启图腾神庙的时候,好血洗云海仙界?”兔爷低垂着眼睛,并不去注视落霓裳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庞。 落霓裳轻轻弹了弹自己纤细修长的手指,然后翻过手来,轻轻吹了口气,“那又如何?饿了那么多年的荒兽,是该饱餐一顿了。更何况……” 落霓裳咬了咬牙,反手握成了拳头,“人渣活该被喂荒兽!” 兔爷微微一哂,语气里满是嘲弄,“所以你永远比不上钱暖。即便没有气运加成,钱暖也比你要强上成千上万倍!你活该被所有人抛弃!” 一听这话,落霓裳猛地抬起了头,嫉妒与愤恨彻底地摧毁了她的理智,她仿佛一个疯子似地大声地咆哮着。 “凭什么?你们都喜欢她!”巨大的刺激,让落霓裳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她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她被自己的情人抛弃的那个夜晚。 兔爷冷眼看着陷入癫狂的落霓裳,眼神冰冷,不含一丝温度。 “啧啧,真是狗咬狗,一嘴毛。”万俟弦歌抱着双臂,看了一出好戏。“你们这群人窝里斗地还真精彩。” 此时的兔爷,脸上再也看不见之前慌乱的神色。他慢条斯理地抬头看了万俟弦歌一眼,不怎么诚恳地说道:“哦,对了,等这个女人待会儿平静下来的时候,记得替我跟她说一声,我欠她的,已经都还上了。从此之后,我跟你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听了兔爷这话,万俟弦歌微微变了脸色,他急忙上前跑了几步,迅速地深出手去,想要抓住兔爷。 兔爷不慌不忙地踩下前腿,将自己刚刚刻上的图腾启动,瞬间不见了踪影。 万俟弦歌铁青着脸,神色阴沉地盯着兔爷消失的地方,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不耐烦地走到落霓裳身边,狠狠地挥了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在空寂的房间里响起,疼痛彻底地唤回了落霓裳的神智。 万俟弦歌讥讽地瞥了落霓裳一眼,语带不屑,“醒了?你家少主跑了!你还是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跟千水妖君交代吧!” 说完,万俟弦歌不再看落霓裳,扭头出了房间。 落霓裳半梦半醒地看着兔爷之前待的那张桌子,有些愣神。少主? 这熟悉的称呼,一下子将她带回到了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 “霓裳,你长大了要做什么?”清脆的男童声,仿似落入玉盘的琉璃珠一般,煞是好听。 “我要跟少主一起,光复我们上古神族!我要让少主您成为这世上最伟大的神!”幼年的落霓裳就是个美人胚子,还没有长开的五官虽然还很稚嫩,但已经是个明眸皓齿的小美人了。 “做神啊?我不要。”男童摇了摇头,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我要跟我喜欢的人一起,走遍这世界,看遍全天下所有的美景,我们要每天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眼珠子一转,男童仿似想到了什么,高兴地拍起了手。 “霓裳,我们一起好不好?” 落霓裳神色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要。我一定要让我们上古神族重现万年前的荣耀!” 后来呢?落霓裳迷迷糊糊地,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过去。 对了,后来,太天门找到了族人们的藏身地点。再接着,族人们一一被屠戮殆尽。只剩她和少主在族人们的保护下逃了出来。 族长施展了禁术,将少主囚禁进云兔的体内,托付给了她。 那时候,她是怎么答应族长的呢? “我一定要报仇!我要让所有的人,都跪倒在我们上古神族面前!”脸上染上了鲜血的幼年落霓裳神色坚定,眼中带着一丝煞气。 已经快要油尽灯枯的族长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最终没有多说什么。 “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族长微微摆了摆手,转身以血肉之躯,启动了族中最后的传送阵,然后轰然倒地。 闭紧了双眼,握紧了双手,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的落霓裳小小声地告诉自己,“我没有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光复上古神族!我没有错!” 就在落霓裳一遍又一遍给自己做催眠的时候,兔爷终于成功地凭借着他偷偷在钱暖身上刻画的图腾,安全降落在了钱暖的肩膀上。 肩膀上骤然出现的重量,让钱暖身体一紧,反手抽出混沌长剑,就要向肩上刺去。 “诶哟,别打,是我!”兔爷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那声音叫一个刺耳,压根听不出来他小时候的那种清脆。 乍一听见兔爷熟悉的叫声,钱暖放松了身体,收起长剑,微微扭头笑着去看兔爷,“哟,小兔兔想姐姐了啊?大晚上的,都追到这里来了?” 兔爷扭捏了半天,终于蚊子哼哼般“嗯”了一声。 这下子,轮到钱暖惊讶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兔爷居然会破天荒地说它想自己了? 兔爷尴尬地转了转身子,扭过头去,用屁股对着钱暖。 半晌,兔爷清了清嗓子,“那个,小暖啊,我跟你道个歉,我最近做了一件非常对不起你的事情。” “嗯?”钱暖微微扭头,看了兔爷一眼,然后打趣道:“怎么了?又偷吃卤兔腿了?” 兔爷一听钱暖的打趣,登时炸毛地扭过身子,不满地怒吼道:“我很久没有偷吃卤兔腿了!自从我减肥以后!” “好好好,你没有偷吃。”钱暖伸出右手,顺毛摸了一把兔爷。 兔爷傲娇地哼哼两声,接着继续刚才那个话题。“我这几天做了一件对不起的事情,什么事情呢,就是……” 话未说完,就被远处骤然亮起的火光给打断了。 钱暖顺着火光向前一看,登时变了脸色,那是战队云舟所在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唔,最近这几章估计看得你们云里雾里的 没事,阴谋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最后说一句,兔爷的初恋,是落霓裳啊!!! 咔咔,顶锅盖逃跑 第78章 坦白 一看见远处的火光,钱暖顾不得去细想兔爷被打断了的那句话,她反手把兔爷往肩上一放,扭过身子,拉着云森递过来的右手,开始转身向云舟所在的地方飞去。 随着飞行,两个人离云舟的距离越来越近,钱暖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远处熊熊燃起的火光,反照进钱暖的瞳孔里,衬得钱暖的脸色越发地难看。 “怎么会这样?我离开的时候明明开启了隐身阵法,魔族没理由发现我们的云舟啊?”离云舟越来越近,钱暖也渐渐地慌了神。她拉着云森的袖子,手足无措地问着云森。 云森停下脚步,轻轻拥了钱暖一下,安慰她道:“不是你的错。”说完,云森瞥了兔爷一眼。 兔爷听了钱暖的话后,先是有些愧疚,随即,在看到云森投向他的眼光后,又不由自主地乍起了毛。 “你看我做什么?这可不是我搞的!”在云森的注视下,兔爷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渐渐地听不太清楚了。 钱暖心急如焚,实在是没功夫搭理这两个最近总是闹别扭的人。 “行了行了,待会儿再说。我们先回去吧!”说罢,钱暖反手抽出自己的手,召出混沌长剑,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身形,直接“嗖”地一声御剑升上了天空。剑尾划破气流的瞬间,发出“砰砰”的爆破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很是引人注意。 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云森和兔爷在看见钱暖匆忙离去的背影后,两人齐齐冷哼一声,默不作声地开始闷头朝前飞去。 不一会儿,飞得越来越吃力的兔爷就自觉地蹦上了云森的肩膀。云森冷哼一声,到底还是没有把兔爷扔下去。 云森和兔爷赶到的时候,钱暖已经举着混沌长剑,和魔族的领队打了起来。 云森停了下来,眯着眼睛细细看了一会儿钱暖,在发现她应对地很是轻松后,便微微转过身子,举剑刺向钱暖身旁正准备偷袭她的魔族。 钱暖剑招变幻的空隙,微微扭过身子,对着云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她便回过头去,重新迎上了对面那个魔族向她袭来的利器。 钱暖身后,兔爷微微翕动了一下鼻翼,轻轻地“咦”了一声,怎么有股尤兰香的味道? 兔爷疑惑地抬起头去看正跟钱暖对打的那个魔族领队,在看清那个魔族瞳孔的颜色后,兔爷瞬间变了脸色。 “小暖,快退!” 话音刚落,钱暖对面的那个魔族的身体突然膨胀了起来。 钱暖疑惑地住了手,还回头看了兔爷一眼。就在这个时候,钱暖对面的那个魔族仿佛被吹涨了的气球一般,以让人咋舌的速度迅速地涨成了一个圆球,然后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钱暖不远处的云森回头看到了这一幕,同样脸色大变。他顾不得自己对面那个魔族手里向自己刺来的利刃,回身向钱暖所在的方向奔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莫名其妙地涨成了一个圆球的魔族在涨到了极限后,仿佛再也支撑不住了似的,“砰”地一声爆裂了开来。 兔爷连滚带爬地奔到了钱暖面前,猛吸一口气,把自己的身体吹成了一个圆饼,牢牢地守在了钱暖身前,替她挡住了从前方崩裂开来的魔族碎片。 四散开来的魔族碎片,狠狠地契进了兔爷的皮肉,把他原本洁白的皮毛染成了血红一片的颜色。 看见兔爷的模样,钱暖震惊地张开了口,呆立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兔爷紧闭着眼睛,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他原本吹涨成一个圆饼的身躯渐渐地向破了个洞的气囊一样,默默地瘪了下去,开始向地上滑落。 “兔爷……”回过神来的钱暖,连忙俯身想要接住兔爷因为支撑不住而不断往下落的身体。 就在这时,云森赶了过来,他俯身拾起正在不断下滑的兔爷满是鲜血的身体,然后回身抄起钱暖,招呼着战队成员们撤上了云舟。 在场的战斗成员们趁着自己对面的魔族们因为魔族领队身亡而陷入混乱之中的时候,回身补了几剑后,转身飞上了云舟。 彻底回过神来的钱暖从云森手里接过了兔爷血肉模糊的身体,露出了一个不忍的表情。接着,钱暖从怀里掏出芥子空间,毫不犹豫地把药园最中心那株成长了不知多少年的先天灵植连根拔了起来。 云森抱着手臂,瞅了一眼正毫无声息地躺在钱暖手心里的兔爷,微微摇了摇头。 钱暖右手捏着那株先天灵植,轻轻一抖,整株灵植渐渐地蜷缩了起来,最终化为了钱暖手心一汪手指甲大小的玉色液体。 钱暖缓缓地张开了手心,玉色液体清新的味道渐渐地向四周散去。站在钱暖身旁默默注视着的云森轻轻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舒坦,就连往日里留下的隐疾仿佛都好转了许多。 云森微微摇了摇头,摸了摸钱暖的长发,真是个傻姑娘,这么好的东西,也舍得拿出来! 钱暖小心翼翼地使用着灵力,从右手心的玉色液体中抽出了一小部分,然后拉长那些液体,从头到尾地将兔爷包裹了进去。 在看到那些液体慢慢地渗进了兔爷的皮肤后,钱暖微微地松了口气,还好,兔爷没有性命危险。 接着,钱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剩下的那些玉色液体,从兔爷微张的嘴里,给他喂了进去。 这一切做完之后,钱暖终于长出一口气,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满额头的汗水。 就在这个时候,兔爷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似乎有些诧异,又有些疑惑。 “我还活着?” 云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是,还活着。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么!说的就是你!” 兔爷不敢置信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看钱暖,然后一跃而起。 “我有罪,我认错!” 钱暖微微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兔爷已经恢复了白色的皮毛,“是呀,你有罪,你可是浪费了我一株上好灵草呢。你下辈子都要卖给我了!” 灵草?灵草能这么快地治愈自己么?刚才他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兔爷有些疑惑看了钱暖一眼,然后回头瞅了云森一眼。 云森耸了耸肩,对着兔爷默默地做了个口型,‘仙草!’ 兔爷愣愣地看着云森,半晌没有动静。好半天,兔爷才浑身颤抖了一下,仿佛被吓到了。仙草!妈呀,他欠钱暖的越来越多了,看来真的要卖身还债了!兔爷有些忧伤,又有些高兴。 忧伤的是,他欠钱暖的,估计这辈子都还不清了。高兴的是,他又多了一个继续跟着钱暖的理由了。 想到这里,兔爷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怯懦了半晌,终于对着钱暖开了口,坦诚自己的错误。 “今晚的事情,都怪我!是我告诉落霓裳,你们今晚要去夜探重楼府的!” “落霓裳?”钱暖满头的雾水,她早就把记忆深处,那个一身红衣的美艳女魔头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云森瞥了兔爷一眼,唯恐天下不乱地开口说道:“就是那个把兔爷送给你的那个女魔头!” 钱暖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兔爷是别人送给自己的。跟兔爷在一起呆久了,她早就把兔爷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乍一听闻兔爷是别人送给自己的,可能有一天会离开自己,钱暖顿时心里很是难受。 兔爷一看钱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既然你这么喜欢跟小爷我在一起,小爷就勉强一下自己,凑合着跟你混吧!” 钱暖闻言,一脸惊喜,她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云森打断了。 云森皮笑肉不笑地瞅着兔爷,“说人话!” 兔爷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在心里画圈圈诅咒云森。最终,兔爷还是顶着云森的压力,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这段日子以来做的坏事告诉了钱暖。 钱暖听完后,一愣一愣的。 “你的意思是,你的初恋,是落霓裳?”钱暖用一种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兔爷一番。这年头,兔子和人也能谈恋爱了? 兔爷扭扭捏捏了半天,才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不是,是初暗恋!” 这下子,钱暖的眼神更加诡异了。看不出来,兔爷这么重口味啊! 一看见钱暖的眼神,兔爷就知道钱暖在想什么。他略显暴躁地跳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放大了声音,“都说了我以前不是兔子的模样,而是人的样子!暗恋个姑娘怎么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钱暖闻言,打了个哈哈,迅速地转移了话题,“所以你这是,少年因为怀念自己的美好初恋,于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我说,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闻言,兔爷就开始扭捏了起来,好半天,他才重新开了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偶尔传递个消息什么的。” “哦。”钱暖点了点头,半晌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她就骗了我,想让我杀了你!”兔爷三言两语地省略了自己和落霓裳斗智斗勇以及最终决裂的过程。以钱暖的智商,说多了她也理解不了!兔爷心安理得地为自己的偷懒找借口。被自己曾经的暗恋对象骗了个干净什么的,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 唯恐兔爷和钱暖重新和好的云森,慢条斯理地添上了一句,“以及布置大阵,险些让我们死在了服用了尤兰香的魔族手下!” 作者有话要说:上周日欠的那一更,终于码出来了 请叫我,战拖壮士! 第79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乍一听“尤兰香”的名字,钱暖现实疑惑地皱起了眉毛。待她从记忆深处扒出了有关尤兰香的回忆后,钱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不等钱暖发问,兔爷就一蹦三尺高。 “你少污蔑我!我没有!” 云森耸了耸肩,他确实是随口乱说的,他只是看不惯兔爷那个家伙年纪不小了,还老是装可爱,没事儿就爱蹲在钱暖的怀里。 兔爷继续喋喋不休,“我也就是告诉落霓裳那个女人,你们两个今晚要去夜探重楼府,别的事儿我可都没干!” 接着,兔爷仿佛有些底气不足似的,继续说道:“当然,我隐隐约约能猜到,落霓裳要做坏事,但是,咳,你也知道……” 兔爷又开始扭捏了起来,“谁年轻时没爱错过个人呢?我就是爱错了个人,然后犯了点儿小错嘛!至于这么针对我么?” 云森哼了一声,挑起了眉毛,对着兔爷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是么?那你说说钱暖耳朵后面那个印记是怎么回事?” 乍一听云森的话,兔爷微微有些发愣,还不等他解释些什么,云森又继续问道。 “还有,你倒是说说,你刚才是怎么就‘嗖’地一下子,出现在了我和钱暖面前?”云森抱着双臂,挑着眉毛看着兔爷,有些咄咄逼人,“你可别说是传送阵随机传送的啊!传送阵什么时候有这种精准度了?这谎话说出来,你说谁会信?” 云森发话前,兔爷还颇有精神地蹲在钱暖手心里,左摸右挠的,等到云森几句话问完,兔爷就彻底地怂了下去,整个人仄仄地趴在钱暖手心里。 就在这个时候,钱暖突然插了句话,“咳,这个,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云森闻言,微微抬头,把注意力从兔爷身上转移到了钱暖身上。 钱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嗨,之前兔爷有跟我说过,他从云海仙界的图腾神庙里捣鼓出来点儿东西,本来说要跟我一起研究的。结果到了千水妖界后,我一直忙这忙那的,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大概就是跟图腾有关吧?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了。兔爷往我耳朵后面刻图腾的时候,我知道的。不过这个图腾具体有什么用,我就不清楚了。” 钱暖啰里吧嗦地说了一堆,直说得云森云里雾里的,他也没弄明白钱暖究竟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兔爷终于振作了起来。他一边小声嘀咕着“果然,族长说得没错,千万别背着别人做坏事,早晚会被人逮到的。”一边清了清嗓子,吸引住了钱暖和云森的注意力。 “其实吧,我前段日子刚好研究出来一个图腾。我觉得挺有用的,就准备好材料,刻画了两个成对的图腾。一个刻在了钱暖耳朵后面,一个刻在了我右手下面。” “其实我本来是好意,这个图腾是用来抵御神识攻击的。” 兔爷越说信心越不足,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要不是钱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兔爷,她几乎听不清兔爷说了些什么。 “结果我在刻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好好的防御性图腾居然变成鸡肋的传送阵图腾了。” 兔爷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声音小得让人听不清。 钱暖倒是没什么所谓,她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传送阵就传送阵呗,哪天被人追杀跑不掉的时候,我还能用传送阵传送到你身边,说不定我还能躲过一劫呢!” 闻言,兔爷更不好意思了。兔爷的头越垂越低,几乎要埋进自己的前腿里去了。 “图腾还没刻完,我就强行启动了,所以现在这个图腾已经没用了。” 兔爷窘迫又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之前他为了躲避万俟弦歌的抓捕,直接强行启动了未完成的图腾。现在图腾废了,再也用不了了。 钱暖愣了愣,但还是蛮不在乎地顺毛摸了摸兔爷,“没关系的,再刻就是了。” 听了这话,兔爷更加不安了。好半晌,他才开了口,“这种远古图腾,你们人族一辈子只能刻一次的。失败了,就再也刻不上了。” 钱暖“嘿嘿”笑了两声,她合起手掌,使劲儿地搓着兔爷,“原来你害姐姐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啊!既然如此,姐姐就交给你一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 被蹂躏地毛都炸了起来的兔爷闻言,抬起了他的小脑袋,他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听你说的,那个图腾还挺管用。这样吧,我也不多说,就咱们战队里那群二货们吧!人手一个图腾,刻画图腾的任务,我就拜托给你了哈!”钱暖笑得眉飞色舞的,又能占兔爷便宜了,多开心! 兔爷闻言,再也顾不得伤春悲秋了。他直接蹦了起来,一下子跳到了钱暖的头顶上,使劲儿踩了好几下。 “钱扒皮,你要累死我啊!” 钱暖“嘿嘿”笑了两声,抬手把兔爷从自己头顶上揪了下来,正打算说些什么话调侃他一番。 就在这时,整个云舟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钱暖手一松,兔爷直接顺着她的胳膊,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你去喊人,我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云森随手给钱暖拍上一个护身符篆,然后纵身向甲板上飞去。 钱暖顾不得多说什么,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小心”,便慌慌忙忙地下船舱去喊人了。 等到钱暖带着众人从船舱里出来,走到甲板上的时候,她被眼前黑压压的魔族大军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妖族跟魔族打起来了么?这帮子魔族不去打妖族,追着我们跑做什么?”钱暖皱起了眉毛,又是不安又是怀疑。 听了这话,兔爷不由得有些疑惑,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兔爷三两下从钱暖的肩膀上,又蹦到了她的头上,探头向云舟外看去。在看清对面那群眼睛赤红的丑陋低阶妖魔后,兔爷懊恼地跺了跺脚。 “姓钱的,你又被女人给坑了!” 兔爷猛地蹿了起来,从钱暖身上跳了下去。他头也不回地往船舱下面跑去,直接跑到了钱暖的房间,“砰”地一下撞开了房间门。 东跑西跳地撞翻了许多东西后,兔爷终于找到了钱暖之前救若儿姑娘时穿的那件长裙。 兔爷把那件长裙从衣箱里拖了出来,开始仔细地嗅来嗅去。可是这件衣服早就洗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上面早就没剩什么线索了。 兔爷不死心地把那件长裙颠来倒去地检查了几遍,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丝端倪。 “啧啧,我就说,长得漂亮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瞧瞧!” 接着,兔爷用牙咬着那件衣服,把那件长裙给拖了出去,一直拖到了正紧张地注视着对面魔族大军的钱暖的脚下。 “哼,你还说我会被漂亮女人骗呢,我看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智商也有限!”兔爷幸灾乐祸地瞅着钱暖,毫不留情地贬低钱暖的智商。 钱暖闻言,抽空瞅了兔爷一眼,没怎么上心,她随意安抚了兔爷一句,“是是是,我智商有限。” 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兔爷不由得蹦了起来,他恨铁不成钢地对着钱暖斥道:“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啊!看看你都被女人骗了多少回了?” “远的不说,我们只说近的!就说说你最近刚救的那个若儿姑娘!” 盯着对面的魔族看了好一会儿的钱暖,在发现他们暂时没有什么动静后,微微松了口气,这才分出了些心神给兔爷。 “啊?你说谁?若儿姑娘是谁?” 兔爷暴躁地跳到了它一直拖着的钱暖的衣裙上,狠狠地跺了两脚,仿佛在发泄自己的愤懑之情。 云森摇了摇头,同情地看了兔爷一眼,接着对钱暖说道:“就是前几日你救的那个险些被魔族□了的妖族姑娘。” “哦,她啊,她怎么了?”钱暖想起若儿姑娘那张神似素馨的脸,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毛,她实在是欣赏不来这一类型的姑娘。 兔爷没好气地瞪了钱暖一眼,“她给你挖了个大坑,然后你就欢快地跳了下去!” 钱暖不明所以地看着兔爷,“哎呀,兔爷,有话你就直说嘛!你拐着弯儿说,我听不懂的!”钱暖耸了耸肩,看了兔爷一眼,表情甚是无辜。 兔爷挫败地叹了口气,深处前腿,扒拉了一下自己屁股底下的衣服。 “喏,你看,你的衣服被做了手脚。” 兔爷翻弄了两下,把钱暖左袖腋下位置的一副翻了上来,示意钱暖低头看。 “之前那个若儿姑娘不是说她是兰花妖族么?其实不是的,她是血藤妖。你看,这就是血藤妖的芽体。” 兔爷微微摆弄了两下,把钱暖衣裙腋下位置的布料丝线抽出了一些。 “你看,她把芽体埋进了你的衣服。” 钱暖低头细细打量了一番,继续不明所以。 “她埋这东西做什么?” 兔爷叹了口气,彻底放弃拯救钱暖的智商了。 “从昨天到现在,你一直在被魔族追杀,难道你就不奇怪么?” 钱暖微微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被埋在衣服细线里的血妖藤芽体,又低头看了看兔爷,“你是说这个?” 兔爷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爪子,随手布了一个简易的阳火大阵,把衣服给烧了。 衣服焚烧时,发出了一股难闻的气味,隐约夹杂着模模糊糊听不清楚的凄厉哭喊。 钱暖打了个哆嗦,疑惑地看了地上的灰烬一眼。 兔爷抬头看了钱暖一眼,然后闭紧了嘴巴,决定不告诉她血妖藤究竟有多么恶心。 随着衣服彻底被烧成了灰,云舟对面那群原本赤红着眼睛喘着粗气的低阶魔族们突然平静了下来。 钱暖听见对面的动静,不由得踮起了脚尖,向对面看去。 恰好这时,对面的魔族变换了阵型,露出了原本隐藏在阵型深处的俊美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咳,o(n_n)o谢谢emily姑娘的火箭炮 这都第三颗了 渣作者感动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谢谢! 第80章 就在那个俊美男人露出身形的同时,正勾着脖子向外看热闹的喜来乐不由自主地砸吧了两下嘴。 “啧啧,我说怎么我扮演的魔尊重楼在妖族那里不吃香!” 说着,喜来乐微微扭头瞥了钱暖一眼,“魔尊重楼可比某人给我装扮地俊美多了!” 闻言,钱暖眯着眼睛定睛看了对面一会儿,然后耸了耸肩。 “好吧,我承认我手艺有限,没有在你身上装扮出重楼的俊美!” 就在钱暖和喜来乐斗嘴的时候,对面的魔族们又有了动静。 模样俊美的魔尊重楼上前走了两步,微微扫了一眼云舟上站着的众人,然后把头转向了钱暖所在的位置,胸有成竹地开了口。 “钱暖是吧?有没有想过归顺于我?” 重楼一开口,钱暖就有些疑惑,她扭过头看了看云锦,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茫然不已的神情。 云锦用手肘轻轻地捅了一下钱暖的腰,小小声地问道:“重楼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钱暖抽了抽嘴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怎么知道?” 云锦又回头看了一眼妖异俊美的红瞳魔尊,微微带着些羡慕的神情对钱暖说道:“知足吧,大帅哥喊你的名字了诶!” 钱暖鄙视地看了云锦一眼,乡巴佬!没见过云森笑吧?云森笑起来可比重楼好看多了! 说着,钱暖不由得扭头看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云森一眼。恰好这时,云森也扭过头来,对着钱暖微微笑了笑。 美男一笑,钱暖瞬间心花怒放了起来,真帅! 旁边的云锦微微摇了摇头,看了看云森,又看了看对面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的重楼,她比较来比较去,还是觉得魔尊重楼比较帅。 这群脑子里缺根筋儿的二货们,居然就在这种关键性的时刻,开始讨论起云森和重楼谁更帅的问题,生生把魔尊重楼给晾在了一边。本就脾气不太好的魔尊重楼一看这场景,不由自主地爆发了。 他二话不说,抽出自己背后的魔剑,招呼也不打一声,径直向钱暖刺去。 云森上前一步,抽出自己简朴地有些丑陋的重剑,站在钱暖面前,迎向了重楼手中的魔剑。 两人甫一交手,本来漫不经心的魔尊重楼不由自主地收起了自己那副不上心的态度,整个人气势一变,周身燃起了滚滚的战意。 云森丝毫不敢懈怠,整个人绷紧了身子,改守为攻,剑势大开大合起来。 钱暖皱着眉毛看着两个人的打斗,心中很是不安。重楼的武力值在整个魔界都是排得上号的,云森骤然对上重楼,不会吃什么亏吧? 钱暖越想越不安,于是也顾不得什么道义了,她大声朝重楼喊道:“魔尊,你刚才不是说要我们归顺于你么?来来来,我们来讨论一下具体细节!” 重楼在换剑招的时候抽空瞅了钱暖一眼,然后冷冰冰地吐出了两个字:“等着!” 这话一出,轮到钱暖目瞪口呆了。 旁边早就恢复了元气的兔爷蹲在钱暖头顶上幸灾乐祸地说道:“啧啧,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钱暖鼓了鼓嘴,气嘟嘟地伸手狠狠地揉了兔爷一把,把兔爷头上的白毛揉地乱七八糟的。 兔爷敢怒不敢言,只好把怨气撒在对面那群傻愣愣的魔族士兵头上。 “哼!掉裤子掉裤子!”兔爷幸灾乐祸地咧着嘴,随意选了个魔族,就开始发动他的招牌诅咒*了。 不一会儿,诅咒生效了,被兔爷选中的那个倒霉蛋的裤子应声而落,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来。 兔爷刚打算咧着嘴笑一笑,笑意就凝固在了他的嘴角。他诧异地盯着对面那个倒霉蛋看了半天,然后干巴巴地对钱暖说道:“喂,姓钱的,你看看对面那个掉了裤子的倒霉蛋。” 正紧张地注视着云森和重楼打斗的钱暖闻言,稍稍分出了些心神给兔爷,顺着兔爷指的方向向前看去,“你让我看什……” “么”字未出口,钱暖就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对面掉裤子的那个倒霉蛋,赫然是个姑娘! 更要命的是,钱暖觉得那个姑娘长得挺眼熟。 钱暖不确定地凝神看了一会儿,这个时候,对面那个掉了裤子的姑娘已经把自己的裤子给重新穿上了。 随即,钱暖扭过头去,冲着诸葛长青和诸葛长春两兄弟喊道:“唉,你们看看,对面刚才那个掉裤子的,是不是长得很像柳妙儿?” 一听钱暖的话,本来无聊地打着哈欠的两兄弟一跃而起,带着满肚子的怒气向对面扫去。没有彻底灭了柳妙儿,为母亲报仇,这一直是两兄弟心中的疙瘩。此时,乍一听闻柳妙儿的名字,两兄弟都坐不住了。 诸葛长青看了一会儿,不是很确定。他扭头看了看自家弟弟,发现诸葛长春正一脸恨意地盯着对面。 “是她!她就算是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出她!” 钱暖听了这话,不由得耸了耸肩。好吧,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高高在上的魔尊重楼,居然会知道自己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的名字了。八成是柳妙儿告诉他的。 看柳妙儿这样子,难道她已经甩了诸葛大款,成功傍上了魔尊重楼的大腿? 钱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云森和重楼那里又有了动静。钱暖连忙抬头去看,这才发现云森和重楼在互相发出最后一招剑势后,便分了开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钱暖微微转了一下头,一边盯着云森和重楼的动静,一边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云锦打听消息。 云锦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只顾着看柳妙儿的大腿了!” 钱暖鄙视地看了云锦一眼,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边已经收了手的重楼重新开了口。 “不错!”这句话他是对着云森说的。 “钱!权!地位!”这几个词语,他是对着钱暖说的。 钱暖听得云里雾里的,她就不明白了。打架之前,重楼说得还是人话,怎么打了一架后,他就开始不说人话了么?你听听,这货说的话,正常人能听懂么? 兔爷不小心又读到了钱暖的心思,他颇为不屑地蹬了蹬后腿,鄙夷地扫了钱暖一眼,光明正大地开始鄙视钱暖的智商。 “这都听不懂?人重楼的意思是,你要是跟着他干,他就给你钱!给你权利!给你地位!” 钱暖丝毫不以为耻,反而笑嘻嘻地逗弄兔爷,“兔爷你真厉害!” 兔爷傲娇地抬起了头,算是收下了钱暖对他的赞美。 又被钱暖给忽视了的重楼恶狠狠地瞪了钱暖一眼。他算是记住钱暖了,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女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魔尊重楼给记上了黑名单的钱暖,眼珠子一转,开始忽悠魔尊重楼。 “跟着你干可以,不过你得先把我的手下还给我!”钱暖开始讨价还价了。 重楼低下头,微微扫了钱暖一眼,皱起了眉毛。手下?什么手下? 一看重楼皱起眉毛微微有些疑惑的样子,钱暖连忙解释道:“就是我们战队里面那群头上长草木精华的小萝卜头们,还有战队的生活小组成员!” 一听钱暖这么说,重楼倒是有了些印象。他抱起双臂,漫不经心地对着钱暖说道:“会做饭的不给你。” 会做饭的?钱暖扭头看了云锦一眼,两个人面面相觑。生活小组那帮子二货们,各个都会做饭! 重楼这意思是,小萝卜头们能回来,生活小组的那群二货们,回不来了?钱暖挑了挑眉毛,开始给云锦发无声眼波。 云锦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 一看底下正站在云舟上的钱暖又忽视了自己,重楼快要没脾气了。 他索性不再搭理钱暖,而是转过了身子,对着自己的副将安江微微招了招手。 安江点了点头,然后退出了魔族阵型,转身回了魔族的大本营。 不一会儿,安江就颇有些狼狈地带着一群脑袋上长草,走路还一蹦一跳的小萝卜头们出现在了钱暖她们的视线之中。 一走到两方中间的空地上,安江颇有些迫不及待地摆了摆手,解除了小萝卜头们身上的禁制。然后就着急慌忙地扭头飞回了魔族阵型。他实在是怕了这群鬼主意不断的小萝卜头们! 小萝卜头们扭头冲他吐了吐舌头,颇有些遗憾。没能在回归自家战队之前,再坑安江一把什么的,实在是有些让人遗憾。不过终于能回家了,这感觉真好! 小萝卜头们一个个纵身一跃,齐齐飞上了云舟。 “大姐头,我们又回来啦!”一上云舟,小萝卜头们就活蹦乱跳地,到处乱窜。 钱暖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众位小萝卜头,一边继续跟重楼讨价还价。 “魔尊帅哥啊,我们做个交易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剧情略苦逼,来点儿欢乐的 顺便小虐一下之前被搁置了的小三同学——柳妙儿 第81章 一听钱暖要和自己做生意,重楼不是很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毛。他抱起双臂,微微撇了撇头,看向钱暖,漫不经心地说道:“做什么交易?” 钱暖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地开了口:“我告诉你一个千水妖君的秘密,作为交换,你要把我的手下们还给我。” 重楼不感兴趣地摇了摇头,微微嗤了一声:“我对千水那个小人不感兴趣,不换!” 被重楼拒绝了的钱暖也不气馁,她继续笑眯眯地说道:“千水妖君最近正准备对付你呢!” 重楼漫不经心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看着钱暖说道:“知道得还挺多!” 钱暖心里微微有些打鼓,但还是继续笑着说道:“那你想不想知道千水妖君最近都在做什么坏事啊?” 这话一出,重楼看向钱暖的眼神中便微微带了些好笑的神色,他堂堂一个魔尊,居然沦落到了要一个刚到千水界没几天的小小人族来给他告密的地步了么?再说了,自己的老对头能有什么秘密?不过是那老三样!美人计,反间计,还有最最不要脸的偷袭! 一看重楼不上钩,钱暖不由微微有些气馁。重楼不愿意跟自己做交易,自己要怎么把那群二货手下们给救出来呢? 硬闯?钱暖抬头看了看对面那群训练有序的魔族士兵们,然后满头黑线地摇了摇头,这想法可行性不高! 偷袭打晕重楼,然后让安江把那群二货们给放了?钱暖抬头看了看重楼背后缓缓冒起黑色迷雾的魔剑,偷偷咽了口口水,这个想法更不现实! 等地有些不耐烦了的重楼,换了个姿势,把右手握着的魔剑转移到了左手上。魔剑轻轻颤了颤,打了个饱嗝,吐出一缕颜色可疑的黑烟。 钱暖有些焦急,今天要是不跟重楼谈好条件,把那群二货们给救出来,以后再想救那群二货们可就难了。 有些手足无措的钱暖拼了命地开始搜寻自己脑海里的记忆碎片,希冀能找到一些关于魔尊重楼的只言片语。 突然,钱暖眼睛一亮,找到了。 钱暖费劲儿地把那片自己上辈子从云海仙界前辈那里得来的记忆碎片从脑海深处给拖拽了出来。 “魔界中魔纪元辛丑年……”那不就是今年?钱暖一边看一边小声嘀咕。 “魔族暗黑魔帝暴亡……”哟,重楼他老爹挂了! “魔族大乱,魔帝九子魔尊重楼不知所踪,下落不明。”下落不明啊?不会是被人给害了吧!钱暖有些不厚道地想着。 “妖界千水妖君率妖族大军,助魔帝第四子蚩喾登临帝位。”这人谁啊? “蚩喾即位后,血洗魔族反对势力,并封妖族千水妖君为魔界长老。”妖族也能当魔界的长老?有阴谋!妥妥的! 看完这段只言片语,钱暖眼珠子一转,鬼主意来了,她准备好好坑一把千水妖君。 钱暖故意做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踏上自己的混沌长剑,朝重楼所在的方位飞去。 “魔尊帅哥啊,我真的有个大秘密要告……” “诉”字未出口,钱暖脚底下踩的混沌长剑就不安分地抖了两抖,险些把钱暖给甩到了地上去。 这怎么回事?钱暖纳闷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脚底下的混沌长剑。以前没这毛病啊! 就在钱暖的注视下,混沌长剑又抖了两抖。 钱暖有些怀疑自己的智商,她觉得她的眼睛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她的脑袋出了问题!她居然觉得混沌长剑现在是在撒娇!而且,混沌长剑周身那种诡异的粉红色气泡是怎么回事? 就在钱暖疑惑不已的时候,那边,重楼怀里抱着的魔剑又打了个饱嗝,声音响亮,还自带动画。 钱暖脚下的混沌长剑见状抖动地更加厉害了。 钱暖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重楼怀里的魔剑,又看了看自己脚底下的混沌长剑。难道是两剑相逢,必有一争?可是谁能告诉她,打架就打架,这些粉红色气泡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就在钱暖深深地感叹这个世界不科学的时候,混沌长剑彻底撂挑子不干了。它屁股一甩,把钱暖从自己的身上给甩了下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向重楼怀里飞去。 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又吞了一肚子的空气后,钱暖被御剑赶来的云森接了个正着。 钱暖站在云森的重剑上,稍稍缓了口气儿。待她扭头看见自己那把正窝在魔尊重楼怀里撒娇的混沌长剑后,顿时又气了个仰倒。节操跑到哪里去了!谁能告诉她,这年头,连剑都没有节操了么! 从来都是钱暖她坑别人,什么时候钱暖也被人用美男计给坑了? 钱暖气急败坏地拉着云森一起,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了重楼面前,伸手就要去拿自己那把没有节操的混沌长剑。 就在钱暖的右手快要碰到混沌长剑的时候,那把没有节操的长剑居然诡异地扭了扭剑身,然后错开了钱暖的手。 钱暖抽了抽嘴角。好吧,这么说,她要去重新找一把剑了么? 就在这个时候,重楼嫌弃地退后了一步,用两根手指捏着混沌长剑,然后手腕一甩,把剑扔到了钱暖身上。 “看好他!别没事儿乱调戏别人的剑!”模样俊美的魔尊大人不满地对着钱暖皱起了眉毛,物似主人型!看看这剑的奇葩表现,就知道钱暖是什么德性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魔尊重楼给列为了“拒绝往来户”的钱暖,此时正拼了命地保住自己混沌长剑,不让他往魔尊重楼怀里钻。 重楼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然后把自己手上的魔剑收进了自己体内的识海之内。 魔剑没了身影,钱暖手中原本正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的混沌长剑瞬间没了动静,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钱暖抱着没了反应的混沌长剑,和云森面面相觑。 重楼看着对面正“深情相望”的两个人,不耐烦地动了动身子,又是情情爱爱的,真麻烦!懒得再看的重楼,索性开口打断了钱暖和云森的“深情对望”。 “哎,我说,姓钱的,你不是说有秘密要告诉我么?” 一听重楼这话,钱暖连忙回头,神秘兮兮地开始忽悠这位年轻的魔尊。 “是啊,超级大秘密!”不等重楼继续发问,钱暖就跑出了一个炸弹。 “你老爹快挂了!” 听了这种惊世骇俗的话,重楼也不生气。他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那老头终于要挂了啊?” 这下子,轮到钱暖诧异了。连这种话都打动不了重楼,他的心是有多硬啊? 想了想,钱暖继续试探性地说道:“你们魔族的蚩喾魔尊,已经和千水妖君联手,准备对付你了!” “哦。”闻言,重楼微微耸了耸肩后,又没了动作。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一看重楼这反映,钱暖觉得可能没戏了,于是就垮下了肩膀,随口说道:“把你对付了之后,他们就可以住进你的府邸,花你的钱,使唤你的手下,睡你的女人……” 钱暖正说着,站在她对面的重楼一下子神情严肃了起来。 “睡我的女人?” 变故来得太快,钱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呆愣愣地“啊”了一声,不明所以地看着重楼,“啊,你都被他们搞下台了,他们还不是想睡你的女人就睡你的女人呗!” 这话一出,重楼立马变得杀气腾腾了起来。他挺直了腰背,整个人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一样,剑意四漫,围绕着重楼的周身,发出细小的“飒飒”声。 钱暖有些怂地往后退了几步,不愧是魔尊,瞧瞧这水平!都能将剑意围绕自己形成防护罩了! 云森将钱暖护在自己身后,然后对着重楼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个消息换我们战队那群生活小组的成员们,足够了吧!” 听了这话,重楼收回自己体外肆意弥漫的剑意,眯着眼睛看了看云森。 “你们跟我一起,灭了千水妖君和蚩喾,我把那群会做饭的还给你们!再额外附送一群云海仙界的人族修士给你们!” 云森听了个这话,微微皱起了眉毛,额外附送一群人族修士? 就在这时,兔爷贼眉鼠眼地冒了出来,“就是在云海仙界的时候,先通过空间裂缝传送到千水妖界的那群人!人也不多,大概几十万吧!” 几十万!钱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她可不要,自己战队里这群万把人的二货手下们,她都要养不起了。再来几十万?把她卖了她也养不起! 想到这里,钱暖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你把他们放了就成,别给我!我可养不起!” 听了这话,重楼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儿,然后妥协地说道:“我帮你养!” “那怎么好意思呢?”钱暖笑嘻嘻的,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就这么定了!”重楼直接忽略了钱暖的意见,他对着云森点了点头,“麻烦你了!事成之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就开口说!能帮到的我都会尽力的!” 云森很是痛快地点了点头,“行!到时候你直接给我们划片儿地方就成。我们这一大堆人,总得找个地方安置下来!” 重楼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没问题!我看千水妖君那块儿地方挺好。到时候就送给你们了!” 钱暖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帅哥,三言两语地就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话说,男人间的友谊是不是来得太迅速了些?打了场架就成了好基友了?还是免费送你一大块领地的好基友! 第82章 尽管钱暖心里不太愿意,但她还是没有出言反驳。因为出兵攻打千水妖君,对云海仙界战队来说,是有利而无害的事情。其他不说,单说魔尊重楼允诺给大家的那块领地,就算得上是回报丰厚了。 钱暖叹了口气,盘腿坐在云舟的甲板上,开始一件件地把自己芥子空间里的东西往外掏。 “喏,你们跟了我之后,天天不是打架就是打仗。”钱暖一边低着头掏东西,一边絮絮叨叨地对着战队诸位二货们解释道。 “我以前许诺给你们的事情,什么云海界扬名啦,打倒太天门啦……我是一件也没做到。”钱暖微微耸了耸肩,略有些歉意。 “哎呀,大姐头,别这么说,你挺好的!”小美女四月姑娘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钱暖的肩膀,“再说了,我们现在也算是有点儿名气了!你看看,全修真界能有谁像我们一样,坑得太天门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 “好吧。”钱暖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她抬起头,对着四月微微笑了笑,然后继续往外拿东西。 “我看看啊,灵草,玉简,材料,阵盘,符篆……”钱暖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小声地嘀咕着。 “喏,大家拿去分了吧!玉简什么的,看完了,你们就扔云舟负二层最尽头那个空房间去。我打算把那里改造成功法室。” 云锦踮起脚尖,从那堆有小山高的玉简堆里随手拎出了一块玉简。 “我瞧瞧,咱们的大宝贝钱暖都攒了些什么身家!”云锦一边往玉简里输入灵力,一边小声地念了出来:“化……形……诀?这什么玩意儿来着?” 还不等钱暖回答,原本正无聊地趴在钱暖肩膀上的兔爷耳朵一竖,“噌”地跳了下来,气势汹汹地朝云锦脸上飞了过去。 云锦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自己手里的玉简不见了踪影。再定睛一看,兔爷正双眼冒红光地抱着那块玉简,嘴里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你家兔子又抽风了?’云锦微微挑起眉毛,抱着双手看向钱暖。 钱暖漫不经心地抬头扫了云锦一眼,扔给她一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 站在钱暖身旁的云森看着眼前这两个不好好说话,非要打眼神示意的家伙,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记得兔爷之前说,落霓裳曾经允诺过他,会给他一本化形诀,他才会一时头脑糊涂,带着小小少年对初恋的没好怀念,一头钻进了落霓裳设好的陷阱里。”云森抱着他的重剑,轻声开了口,对着钱暖解释着。 钱暖微微“啊”了一声,有些不可思议。 “就为了一本破化形诀,兔爷你就把我卖了?”钱暖语气颇有些“忿忿”的,她也不再摆弄自己空间里的东西了,反而站起身来,走到兔爷身边,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住了兔爷的耳朵,把他给拎了起来。 “我说,你可真是不够意思,一本破化形诀就把你给收买了!”钱暖斜着眼睛看着兔爷,眼睛里满是鄙视。 “早说啊,化形诀这东西,我要多少有多少!低阶的,中阶的,高阶的,任君选择!” 兔爷一听这话,微微有些呆愣,“要多少有多少?”随即,兔爷便一脸鄙夷地看着钱暖。 “我说姓钱的,你说谎前好歹打个草稿嘛!化形诀这么宝贵的东西,你要多少有多少?你以为你是仙人的私生子啊!” 钱暖耸了耸肩,手腕一抬,把兔爷给扔到了云锦的身上。 “抓住兔小胖,我来给他开开眼,什么叫做真·土豪!” 说着,钱暖手一抖,从自己的戒子空间里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玉质盒子。盒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造型精致,看上去晶莹剔透。 钱暖上前走了两步,特地走到了兔爷眼皮子底下。然后她“嘿嘿”笑了两声,当着兔爷的面,把盒子打了开来。然后翻转双手,做了个“倾倒”的动作。 瞬间,盒子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玉简倾涌而出,落在云舟的甲板上,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钱暖做出一副“暴发户”的模样,得瑟地说道:“跟着姐姐混,玉简大大的有!” 兔爷不死心地跳下云锦的怀抱,跳上那堆越来越多的玉简堆,随意扒拉了两下,然后倒抽了一口凉气! “乖乖,九品的功法你也有这么多!”兔爷先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叹之情,然后他挤眉弄眼地看向钱暖,语气动作颇是猥琐地说道:“其实,你真的是天上神仙的私生子,对吧?” 钱暖一头黑线地伸出食指,捅了捅兔爷的脑袋瓜子,“你脑袋里天天都想什么呢!对了,你不是要练化形诀么?赶紧的,练起来!让姐姐看看你小样儿到底长得帅不帅!” 兔爷“嘿嘿”笑了两声,赶紧伸出爪子,扒拉出自己刚才就挑好了的天阶化形诀,“嗖”地一声蹿回了钱暖的房间。 “姓钱的,你房间这两天借我用一下哈!” 钱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兔爷就跑地不见了踪影,不一会儿,船舱底部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兔爷把钱暖房间的门给锁上了。 钱暖伸着自己方才想要抓住兔爷的右手,呆愣了片刻,然后有些崩溃地说道:“你好歹容我拿两件换洗衣服啊!” 一听这话,盘腿坐在钱暖身旁,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养颜功法的云锦,不屑地瞥了钱暖一眼,“我说姓钱的,你空间里不是还有一大堆衣服么?我刚才都看见了!” 钱暖微微抽了抽嘴角,那堆衣服? 钱暖皱着眉,苦着脸,磨磨蹭蹭地把那堆衣服从空间里的储物盒子里拖了出来。 正忙着看手里玉简的云锦抽空瞥了一眼,然后颇感兴趣地合上了手里的玉简,伸手拉过了钱暖手里的衣服,细细打量着。 “多好看!”云锦看着自己手上的长裙,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那送你了!你把你衣服借我一件!”一听云锦这么说,钱暖微微松了口气,连忙把手上的那堆衣服往云锦怀里一扔,开始跟云锦打商量。 云锦头也不抬地划拉了两下手里的衣裙,然后从中挑出了一件,扔给了钱暖。 “你没我高,我衣服你穿不了。我看这件衣服挺适合你,你穿上让我看看。” 钱暖微微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衣服,然后满头黑线地看着云锦。“这件料子太薄!” 云锦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女为悦己者容嘛!你老是穿道袍,多俗气!这件衣服挺适合你的,你换上试试嘛!”说完,云锦手一挥,两人四周“腾”地升起了一圈圈的帷幕,把两人包裹了起来。 云锦“蹭蹭”两下,换上了自己手里的那件长裙,然后得瑟地问着钱暖,“好不好看?” 钱暖闻言,抬头去看云锦,然后由衷地赞叹道:“真漂亮!腿真长!” 云锦眉飞色舞地自我欣赏了一番后,然后伸手夺过钱暖手上的衣裙,不顾钱暖的反抗,硬给她换了上去。 钱暖苦着脸,满身不自在地拽了拽身上的衣服。衣服太薄,她总觉得好像没穿衣服似的。 云锦拍掉钱暖的手,然后给她整了整衣服,“小姑娘家家的,天天穿得跟个道姑似的,什么毛病?” 云锦后退了两步,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以后就这么穿!” 说完,云锦不给钱暖后悔的时间,直接手一挥,撤下了围在两人四周一层又一层的厚重帷幕。 听到这边的动静,原本背对着两个人的云森转过了身子,他一眼就看到了钱暖身上那件衣服。 “挺好看。”云森对着钱暖微微笑了笑,笑容干净温暖。 云森的笑抚慰了钱暖心里的不安,她抬起头,对着云森笑了笑,原本紧绷着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云锦以“改造钱暖”的名义,把被兔爷霸占了房间后无家可归的钱暖给拐到了自己的房间,每天不亦乐乎地在钱暖身上倒腾。 几次三番下来,钱暖也看开了,索性大大方方地任由云锦捯饬。 于是,战队的二货们每次看到钱暖都会由衷地赞叹一番。 “大姐头,你今天看上去比昨天还要漂亮诶!” 就连之前被钱暖虐得没脾气的那群富二代们也一个个地好了伤疤忘了疼,每天都笑嘻嘻地跟在钱暖身后嘘寒问暖。 在重楼正式对千水妖君开战之前,钱暖她们就只能干等着。而之前在重楼的赤炎城里造反的那群妖族们,也不见了动静。 钱暖每日里除了调1教众位二货,就是和云森一起对战,接着就是去自己房间门口瞅一瞅兔爷的动静。 这一日里,钱暖正板着脸,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认真地看着战队二货们的攻击演练。就在这个时候,天色忽然阴沉了下来。 原本艳阳高照的晴空陡然阴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不一会儿,狂风四起,发出“呜呜”的声音。 钱暖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但她并不是很肯定。直到她看到天边开始渐渐汇聚起来的朱红色雷云,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朱红色雷云,化形劫独有的雷云。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是兔爷要化形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小花就顶着自己脑袋瓜子上的小芽出现在了钱暖面前,手舞足蹈地跳跃着,脸上的神情很是兴奋。 “肥兔子要化形了!”云森看了一会儿小花的动作,异常肯定地开了口。 第83章 天际边的朱红色雷云越积越厚,血红色的厚重云层后面,时不时闪过一道道的亮色闪电。电光划过天际的瞬间,照亮了云舟上一群形态各异的人们。 魔尊重楼不请自来,他异常自在地唤过自己的心腹手下安江,让他在云舟甲板的中央位置放置了一把繁复华丽的高脚椅子。 重楼动作优雅地坐在了椅子上,修长的左腿搭在右腿上,然后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左胳膊支在腿上,然后撑起了下巴,颇感兴趣地看着被人们围着的钱暖和云锦。 嗯,右边那个美人个高腿长,就是长得有点儿冷。性格不好,不看! 姓钱的那个,虽然感觉不太靠谱,但这身衣服一穿,还挺有看头。 重楼微微闭着眼,端着一副钻石高富帅的架子,默默地放出神识,开始打量战队里的美人儿们。 这么一看,重楼心中微微一动,这战队里的美人儿不少啊!天真萝莉型的,甜美型的,爽快型的,冷若冰霜型的…… 重楼依旧端着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内心却在默默感慨,可以考虑多给钱暖点儿好处,好让钱暖的战队留在这千水妖界。这么多美人儿,就算不纳入他的后宫里,每天看着这些美人儿,他也高兴啊! 就在重楼暗自想得开心的时候,天边又有了动静。 越来越厚重的朱红色云层仿佛再也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了一般,开始翻滚着动荡了起来。一层层的云层滚动,与其它云层剧烈相撞,擦出越来越频繁的火花来。 终于,仿佛到了极限一般,一道朱红色的雷劫骤然落了下来,向云舟上方击去。 钱暖微微握紧了拳头,紧紧地盯着那道已经快要近到眼前的朱红色雷劫。 雷劫落在云舟的上空,仿佛触到了一层看不到的屏障,翻滚扭曲着,渐渐地化为无形。 钱暖微微松了口气。前几天她刚升级了云舟上的防护阵法,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 第一道雷劫平安度过后,天际边的朱红色雷云仿佛有些不可思议似地微微停滞不动了。不多会儿,那层层叠叠的厚重云层仿佛被激怒了一般,开始更加剧烈地晃动翻腾了起来。 钱暖微微变了脸色,还不等她有所动作,一道又一道的朱红色雷劫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接连落下的几道雷劫狠狠地劈在了云舟上方的保护罩上,五道雷劫一过,云舟上方那层原本坚实稳固的透明防护罩就摇摇欲坠了。 钱暖站起身来,正准备把阵法凹槽内的灵石换掉,就在这时,剩下的三道朱红色雷劫仿佛约好了似的,齐齐落了下来。三道厚重雷劫声势浩大,带着滔天热浪,向云舟袭来。 钱暖脸色大变,她顾不得还呆在云舟上的重楼等魔族,咬咬牙将自己丹田深处的芥子空间召唤了出来,然后将战队的所有成员们全部收入了空间之中。 不过眨眼的功夫,云舟上就只剩钱暖,云森,重楼和安江了。 钱暖顾不得去看重楼和安江的脸色,她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那三道气势滔天的雷劫,紧张地握紧了云森的手,然后拼尽自己全身的灵力,形成了一个围绕自己和云森的厚重防护层。 云森握了握手,抓紧了钱暖,然后右手微抬,直直地将自己手中的重剑仿佛切豆腐一般深深地插入了云舟的甲板之中。 钱暖扫了一眼云森的动作,也顾不上心疼云舟,只暗暗加大灵力的输出,希望把围绕自己和云森周围的防护罩变得更厚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盯着钱暖瞧了好半天的重楼终于站起了身子,他深深地看了钱暖一眼,然后转身召唤出了魔剑,飞身迎向了那三道雷劫。 雷劫接触到魔剑的瞬间,魔剑微微扭动了一□子,一阵电光闪耀之后,所有的雷劫竟然都被魔剑给吞噬了下去。 下方注视着这一幕的钱暖呆愣地张大了嘴巴,连自己和云森周围的防护罩都忘记了维持,不一会儿,缺了灵力供给的防护罩就消散了开来。 灵力罩方散,钱暖就被骤然形成的罡风吹了个正着。 正张着嘴的钱暖吃了一肚子的空气,正有些狼狈地咳嗽着。这是,云森插入甲板深处的重剑突然微微闪了闪亮光,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半透明光罩,将钱暖和云森围了进去。 而还呆在甲板上的安江就没那么好运了,他被雷劫之后的罡风劫吹了个正着,整个人畏畏缩缩地团成了一团。 重楼回头看了一眼钱暖和云森后,这才轻轻“哼”了一声,抬手挥向安江,给他加了一个防护罩。 接着,重楼就保持着停留在空中的姿势,抱着魔剑,眼也不眨地盯着钱暖瞧。 被魔尊看得心里发慌的钱暖微微缩了缩身子,妄图躲到云森身后去。 重楼一言不发地换了个方向,继续盯着钱暖瞧。 终于,钱暖撑不下去了,她脑子一抽,想出了一个其烂无比的注意——她把混沌长剑召唤了出来。 混沌长剑甫一出来,就有些懒洋洋的,接着,长剑仿佛感受到了魔剑的气息似的,剑身一僵,然后就兴奋地微微抖动了起来。 钱暖试探着松了松手,果不其然,混沌长剑轻轻一颤,“嗖”地一声向重楼飞去。 被混沌长剑打断了思绪的重楼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这把正在对他家魔剑耍流氓的混沌长剑,然后伸出手抓住了长剑,打算扔回给钱暖。就在长剑离手的瞬间,重楼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把长剑给拽了回来。 接着,重楼敲了敲自家的魔剑,那把魔剑不甘不愿地微微晃动了两下后,人性化地打了个饱嗝,吐出了一团可疑的物体来。 混沌长剑乍一看见那团黑黢黢的金属样的物体,就兴奋地把持不住了,它使劲儿地颤抖着剑身,发出“嗡嗡”的声音来。 魔剑微微甩了甩身子,把那团金属踢到了混沌长剑身上。金属接触到混沌长剑的瞬间,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混沌长剑之中。接着,混沌长剑挺直了颤动,整个剑身仿佛入定了一般,再也不动了。 钱暖稀奇地盯着混沌长剑瞧个不停,这是要升级了? 钱暖盯着混沌长剑看了半天,那把剑也没有丝毫动静。反倒是这个时候,兔爷终于平安度过了雷劫之后的罡风劫。 天边层层爹爹的朱红色雷云渐渐消散开来,明媚的阳光透过云层丝丝缕缕地落了下来,形成一个有一个大大小小的光斑,在云舟上不听地晃动。 天边隐隐现出一只瑞兽的模样,离得太远,钱暖有些看不清楚。接着一声凤凰的轻啼在遥远的天边响起,叫声清脆,仿佛揭开了祥瑞的帷幕一般,一幕又一幕由各色云层形成的祥兽挨个出现在天际。 钱暖看着微微咋舌,她看到了好多已经消散在漫漫历史长河中的各色神兽。 最后的最后,各色云层渐渐消散。 就在钱暖松了口气的时候,天际那边微微凝滞了一下。接着,云层仿佛被谁泼了墨水一般似的,迅速地由白便灰,接着变成了浓稠不详的黑色。 钱暖抿着嘴,看着天边云层的变化,心里惴惴不安,只好更加用力地握紧了云森的手,希冀从他那里获得些力量与安慰。 云森松开了自己握着钱暖的手,然后转过身子,把钱暖搂紧了怀里,轻声地安慰道:“没事的,别怕,有我在。” 重楼斜着眼睛,看着缩进了云森怀里的钱暖,微微撇了撇嘴,这场景可真不顺眼! 就在这个时候,天边骤然响起一声惊雷,吓了钱暖一跳。 钱暖从云森怀里抬起头来,向天边望去。 只看了一眼,钱暖就止不住地浑身哆嗦。荒兽! 天边那层层叠叠的黑色云层渐渐地汇聚成了荒兽的模样,灯笼般的大眼,闪着寒光的獠牙,狰狞的表情,这是钱暖的噩梦。 钱暖微微失神地看着天边,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时,从船舱那头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荒兽之灾要来了。”声音干净温暖,仿佛带着安慰人心的力量一般。 钱暖不由得回头去看,只见船舱那头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帅气少年。 那少年看见钱暖回头,不由得咧嘴对她一笑。 钱暖看见这个熟悉的笑容,不由得抽了抽嘴,跟兔爷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这个二货笑容,生生毁了兔爷化形后的那张帅脸! “咳!”钱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云舟猛地颤抖了一下,船头瘪了下去。 钱暖一看,瞬间心疼地不行。云舟上的防护罩之前被雷劫击碎了,她还没顾得上布置新的防护罩。没有了防护罩的云舟,瞬间脆弱了许多。 还不等钱暖心疼完,“轰”地一声,又是一下剧烈的颤抖,整个云舟颤动个不停,甲板也开始有了裂缝。 钱暖气急败坏地扭头一瞧,云舟尾巴上远远的,正围着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妖族士兵。而站在妖族士兵最前面的,赫然就是落霓裳和万俟弦歌。 右脸颊上斜着一道长长的伤疤的万俟弦歌,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对钱暖说道:“许久不见了,钱领队!” 第84章 钱暖对着万俟弦歌看了半天,才发现眼前这个阴沉的年轻男子,居然是万俟弦歌!钱暖暗自摇了摇头,好好的一个美少年,怎么变成这么一副模样了? 仿佛察觉到了钱暖的心思,万俟弦歌抬起头,眯着眼睛,盯着钱暖半晌没有做声。右脸颊上的这道伤疤,时刻提醒着自己,钱暖曾经加在自己身上的耻辱。 万俟弦歌不愿意再去回想过去,他摆了摆手,示意站在自己身后的妖族大军开始发动攻击。 眼看着成群的妖族向自己这方袭来,钱暖看了一眼脚下已经摇摇欲坠的云舟,咬咬牙,心疼地把云舟收进了体内。 云舟骤然消失,原本正坐在甲板椅子上装范儿的魔尊重楼不受控制地向下方坠去。重楼不慌不忙地收起座椅,然后“唰”地一声,从背后伸出了一双黑色狰狞的骨翼。 钱暖“啊哦”了一声,惊叹地看着魔尊重楼的最新造型。乖乖,魔族居然会长翅膀? 兔爷撇了撇嘴,斜了钱暖一眼,“没见识了吧?那是重楼炼化的飞行法宝,不是他长的翅膀!” 钱暖一听“法宝”两个字,眼前顿时一亮。她转了转眼珠子,扭头笑嘻嘻地看向兔爷,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兔爷仿佛被踩到了脚一般骤然跳了起来,毫不留情地对钱暖吼道:“想都别想我会帮你炼制翅膀!你之前让我给上万人弄的图腾我还没刻好呢!” 想了一会儿,兔爷继续忿忿地说道:“就知道欺压我!” 钱暖笑嘻嘻地,毫不在意,“怎么会是欺压你呢?这叫能者多劳嘛!是吧,兔爷?” 兔爷不屑地撇了撇嘴,没有明确地拒绝钱暖,他反而斜眼瞧了钱暖一眼,颇为得瑟地说道:“我才不叫兔爷!从今天开始,小爷就要叫回我本来的名字了!” 说完这句话后,兔爷停顿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也没听见钱暖的回应,这才微微有些泄气地说道:“你都不想知道我叫什么的么?” 钱暖笑眯眯地踮起脚尖,拍了拍兔爷的肩膀,“你这不正要告诉我么?” 兔爷微微丧气地垮下了肩膀,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对面妖族的攻击给打断了。 钱暖扭头,这才发现云森、重楼和安江已经和那些妖族动起手来了。 钱暖满头黑线地将那群被自己送进了戒子空间的战队成员们给送了出来,顾不得回应他们的抱怨,就率领着众人开始反击妖族。 有了云森和重楼的主攻,战队打得很是轻松,成群的妖族节节败退。 站在妖族大部队后方的落霓裳见状,微微皱起了眉毛。美人蹙眉,颇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可惜站在落霓裳身边的万俟弦歌不懂得欣赏,他不耐烦地打断了落霓裳的心绪,阴沉地开了口,“你手下那群妖族呢?” 落霓裳瞥了万俟弦歌一眼,没有搭理他,反而凝神向对面的兔爷看去。 得不到回应的万俟弦歌不屑地瞅了落霓裳一眼,冷哼一声,走了开来。满肚子鬼心眼儿的心机女人! 这时候,兔爷也注意到了落霓裳,他神情冷漠地看了落霓裳一眼,然后不感兴趣地扭过了头,留神看着钱暖,时不时朝钱暖身上丢几张符篆,好替她抵御掉妖族的攻击。 落霓裳咬了咬下唇,不甘地看了兔爷和钱暖一眼,然后开了口:“含笑……” 兔爷猛地抬起头,凌厉的眼神扫向落霓裳,“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钱暖顺势击翻站在自己对面的妖族,然后抽空回头瞅了兔爷一眼,含笑?兔爷的名字?还是憨笑? 丝毫不知道自己又被钱暖起了外号的兔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身掏出一张紫色的高级符篆,往钱暖身上一贴。钱暖身周立即腾起一圈半透明的柔软光幕,将钱暖仔仔细细地保护了起来。 钱暖试探性地向前走了走,在发现妖族的攻击完全不会打倒光幕保护下的自己后,她回头对兔爷笑了笑,然后抽出自己已经升级完毕的混沌长剑,冲进了对面的妖族大部队,神勇异常。 重楼抽空看了一眼底下的钱暖,眼里满是欣赏。魔族就喜欢这种姑娘,多霸气! 兔爷默默地看着钱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移开了目光。他重新把视线投向落霓裳,然后声音有些沙哑地开了口。 “落霓裳,你强行替我保管了那么久的东西,该还给我了吧?” 兔爷此话一出,落霓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抖了抖嘴唇,似乎想要辩解些什么。 兔爷不感兴趣地打断了落霓裳未说出口的话,“什么借口都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年,你从我的拟核里得到的好处,已经够多了!你也是时候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 落霓裳握紧了拳头,不死心地解释道:“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而是我不小心把拟核吞了下去,取不出来了!” 兔爷闻言,眯起眼睛看了看落霓裳,然后撇了撇嘴,“几年不见,落霓裳,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停顿了一下后,兔爷继续补充道:“如果你不愿意还给我,我只好亲自把你开膛破肚,好取出我的拟核来了。” 落霓裳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色。她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转念想起千水妖君对自己的承诺,又放下心来。千水妖君亲自在拟核上下了禁制,封含笑是拿不走拟核的。 这么一想,落霓裳顿时没有了顾虑。她微微一笑,笑容明艳动人,嘴里吐出的确是毫不留情的拒绝:“那可真可惜,你的拟核已经取不出来了。” 兔爷深深地看了落霓裳一眼,懒得再跟她废话,索性直接开始召唤自己的拟核。 半晌,落霓裳那里也没有丝毫的动静。兔爷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此时,越打越兴起的钱暖已经冲到了妖族的大本营后方。落霓裳方才说的话,钱暖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不太明白拟核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钱暖觉得这个东西应该对兔爷挺重要的。不然兔爷也不会几次三番地向落霓裳讨要。 想到这里,钱暖索性改变了方向,开始向落霓裳所在的方位打去。 不多大一会儿,仿佛吃了药一般神勇异常的钱暖就冲到了落霓裳附近。 落霓裳微微抬头扫了钱暖一眼,在发现钱暖不过是金丹期后,便不感兴趣地扭过了头,继续敷衍兔爷。 “含笑,拟核真的是取不出来了。以我们的关系,拟核在谁那里不都一样么?” 兔爷摇了摇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钱暖一言不发地向落霓裳攻了过去。 落霓裳头也不回,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瞬间变长的云袖架势威猛地向钱暖攻去。 兔爷神色大变,也顾不得再跟落霓裳说些什么,他急急忙忙地向钱暖所在的方向飞去,嘴里不住地喊着:“阿暖,小心!” 钱暖微微抖了个剑花,早就今非昔比的混沌长剑微微颤抖,轻而易举地将落霓裳袭来的云袖一剑斩断。 落霓裳这才惊讶地回过头来,开始细细地打量钱暖。在发现钱暖手中的混沌长剑后,落霓裳轻轻地“咦”了一声。 “有点儿意思,我们远古神族的混沌长剑,居然会落在你的手上!”说着,落霓裳扭头看向兔爷,意味不明地轻声笑了笑,“看来封含笑为了你,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啊!” 钱暖微微愣神,然后想起自己在取混沌长剑的时候,曾经晕迷过一段时间。自己醒过来后,才发现兔爷虚弱了许多。现在想来,那时候应该是兔爷付出了什么代价,这才让本不愿意跟着自己的混沌长剑成功认自己为主。 钱暖心中有些愧疚,兔爷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却总是欺负兔爷。想到这里,她决定为兔爷做些什么。那就从取回兔爷急需的拟核开始吧! 钱暖收敛心神,周身气势一凝,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混沌剑法使了出来,剑身直直地朝落霓裳袭去。 落霓裳一眼就认出这正是自己求而不得的混沌剑法,当即就含恨带怨地瞪了钱暖一眼。 “有些人的命就是好!” 落霓裳随手挑开钱暖的剑,意有所指地看了钱暖一眼。 钱暖听到落霓裳这句话,简直都要大笑三声了。她命好?开什么玩笑!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钱暖也不跟落霓裳废话,她剑势一变,一招更凌厉的剑法施展了出来,剑势化成的虚影劈头盖脸地向落霓裳袭去。 落霓裳微微冷嘲一声,雕虫小技!不过是虚影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落霓裳不退反进,嘴角带着一丝看好戏般的笑容,两条长袖瞬间化为一把笔直坚硬的利剑,直直向钱暖眼睛刺去。 ‘待我划花你这张脸,我看还有没有人肯这般对你!’落霓裳嘴角拧出一个得意猖狂的笑,胸有成竹地向钱暖攻去。 不等落霓裳手中云袖化作的利剑刺到钱暖的脸,混沌长剑化作的虚影就先一步落在了落霓裳的身上。 虚影一碰到落霓裳的衣裙,就瞬间化作一把把细小锋利的淬刃,向落霓裳体内钻去。 淬刃入体的刹那,落霓裳痒得浑身一抖,手中的利剑偏了方向,擦着钱暖的肩膀滑了过去。 覆盖在钱暖周身的柔软光幕微微晃动,轻轻卸掉了利剑的攻势,毫发无伤的钱暖微微松了口气,接着向落霓裳看去。 那些虚影化成的淬刃在刺入落霓裳体内的瞬间,便立即重新化为了一道道虚影。虚影连接会和,在落霓裳的丹田处停留了下来,然后层层虚影彼此包裹,把落霓裳丹田处一颗圆润光滑的灰色球体细细包裹了起来。 “兔爷,我找到了你的拟核哟!”钱暖看了看眼前已经动弹不得的落霓裳,然后回过头去,对着兔爷笑嘻嘻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咳,姑娘们把拟核看成类似内丹的东西就好 第85章 就在钱暖回头对兔爷说话的时候,远远站在妖族大军另一边的万俟弦歌回头看了钱暖她们一眼。在看清楚钱暖身侧动弹不得的落霓裳后,万俟弦歌不感兴趣地撇了撇嘴,毫无同情心地扭过了头去,权当什么也没看见。 片刻功夫不到,气喘吁吁的兔爷就跑到了钱暖前面。他顾不上去深思钱暖说的那句话,反而先上下打量了一番钱暖。在发现钱暖周身毫发无伤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 “冲那么猛,不要命了!”兔爷半是埋怨半是担心的说道:“我还欠了你好大一笔债呢,我没还完之前,你的命可都归我管!” 钱暖笑眯眯地看着兔爷,也不反驳,反而邀功似地说道:“小兔子,看看姐姐给你找到了什么?” 说罢,钱暖微微吐出灵力,渗入落霓裳体内丹田处,轻轻使力,把兔爷的拟核给拽了出来。 乍一看见与自己分别了许久的拟核,兔爷眼中满是惊喜,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把正安静地呆在钱暖手掌心里的拟核轻轻捏了起来,放在眼前打量。 本来满脸惊喜之色的兔爷,在看见拟核表面附着的层层叠叠的禁咒后,骤然变了脸色。 兔爷试探性地向拟核内部输入了一缕头发丝般的灵力,灵力接触到拟核的瞬间,原本被钱暖的灵力毫无反应的拟核,突然剧烈地颤动了起来。 拟核骤然变色,从古朴的灰色突兀地变成了不详的暗红血色。 兔爷脸色大变,他回过头去,厉声质问着落霓裳:“落霓裳,你疯了!你居然用人血养我的拟核!” 落霓裳轻转妙眸,一边不动声色地暗自使力,想要挣脱钱暖加在自己身上的灵力束缚,一边不露痕迹地敷衍着兔爷。 “怎么会呢,含笑少爷,你看错了。这不是人血,这不过是妖兽的血而已。” 兔爷深深地看了落霓裳一眼,满脸的失望。落霓裳已经再也不是自己记忆里的模样了。 想到这里,兔爷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了一下自己陡然的失落感。 就在这时,钱暖开了口,“怎么了?要我帮忙不?” 兔爷睁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眼前,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钱暖,不由对着钱暖微微笑了笑。 “没事,不用担心。” 钱暖有些疑虑,又有些担心地看了兔爷一眼。但凡涉及到人血的事情,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但兔爷不肯多说,钱暖也只好作罢。 就在几个人你来我往的时候,战场的形势已经彻底呈现一边倒的事态。 深刻贯彻了战队“有便宜不占是傻蛋”的思想的众位战队二货们,一个个屁颠儿颠儿地躲在云森和重楼的身后,不要脸地抽空放冷子,掀翻了不少的妖族傻蛋。 一旁站着的万俟弦歌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对自己这一方的惨败,他一点儿也不上心。妖族魔族之间的争斗,死得越多越好。等到这些妖族和魔族全都折了进去,就是他们太天门出来捡便宜的时候了。 钱暖回头看了一眼场上的形势,待看清场上的战况后,钱暖这才放下了自己一直以来提到了嗓子眼儿的担心。 钱暖回过头去,轻声问着兔爷:“怎么样?拟核能收回去么?” 正低着头研究自己那颗已经被落霓裳改造地面目全非的拟核的兔爷闻言,安慰地对钱暖笑了笑,“还没有,我还要再看看。” 钱暖不太懂这些,于是试探性地说道:“我那里还有不少的各色灵植,你要是需要的话就跟我说。” 兔爷微微打趣地说道:“净藤你也有啊?” 钱暖脸色古怪地看了兔爷一眼,没有说话。 兔爷开始毫不留情地嘲笑钱暖,“我就说你没……” “有”字未出口,兔爷就瞠目结舌地看着钱暖手心里现出的一株净藤,张大了嘴,一脸的傻样。 “这……”兔爷羡慕嫉妒恨地看着钱暖,“这么难得的仙草,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钱暖没有回话,她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吐槽道:都是重生过一次的人了,哪里有天才地宝,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么?因为顾忌着落霓裳的存在,钱暖便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反正兔爷听得到自己的心思。自己在在心里说一遍,权当兔爷已经听到了。 成功接收到钱暖这句话的兔爷,微微挑起了眉毛。他倒是忘了这一茬。 既然如此,兔爷也就毫不客气地征收了钱暖的净藤。 钱暖张开手心,越来越多的净藤从她的手心中冒了出来。说句实话,这场面不太好看,还有些诡异。 兔爷终于诧异地问出了口:“姓钱的,你怎么回事?你被净藤寄生了?” 钱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然后对兔爷解释道:“嗯,其实这是一种修炼方法,就跟小萝卜头们跟草木之精的双修差不多。我把净藤纳入了体内,我供给它灵力,它赐予我净化之力。” “我也是刚研究成功没多久,所以就没跟你们说。” 兔爷闻言,先是一喜,然后又是一忧。 “不会有什么隐患吧?你这么贸贸然地把净藤种在了身体里,以后不会出什么毛病吧?” 钱暖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兔爷一眼,“我像是那么傻的人么!好啦,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正说着,钱暖仿佛背后长眼睛了一样,手上的净藤“呼”地一声骤然伸长,把站在自己身边,刚刚摆脱了自己设下的灵力禁制的落霓裳给捆了个正着。 “听了这么多的秘密,你不觉得你该付出些什么么?”钱暖笑眯眯地看着落霓裳,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不怀好意。 “我来吧。”兔爷默默地站在了钱暖的身前,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落霓裳。 落霓裳曾经是自己内心深处最美好的回忆,她曾经带着自己,狂奔四十九天,直到他们摆脱了太天门的追杀。 他一直记得,满身血污的落霓裳,衣衫破烂,模样狼狈。但惟有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眸子,一直回映在自己眼前。 她说:“少主,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她说:“少主,不要害怕。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她说:“少主,别担心,我一定会为你找到化形诀,让你早日恢复人身!” 她说:“少主,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们要让这些害了族人们的恶人付出代价!” 她说:“少主,总有一天,我们远古神族,会重新站到整个修真界的顶峰,受万人仰慕!” 她说:“……” 兔爷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了眼,眼角轻轻流下了一滴泪。 重新睁开眼睛时,兔爷眼前满是坚定。 他和落霓裳之间,已经回不去了。就在落霓裳转身投向太天门怀抱的时候,两个人就渐行渐远了。至于后来,落霓裳强夺他的拟核,试图阴谋害他性命等事情,不过是让两人越走越远,再也回不到从前。 什么都能原谅,惟有落霓裳她投奔太天门这件事不能原谅! 满族上下死在太天门手底下的族人们,也都不会原谅落霓裳! 想到这里,兔爷深吸一口气,微微转过头,把自己手上的拟核放入了钱暖的手心。 拟核碰触到净藤的瞬间,仿佛水珠落入了滚烫的油锅中一般,拟核剧烈地颤抖着,开始冒出层层的白烟。 钱暖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拟核,又看了看兔爷,有些担忧地开了口:“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兔爷耸了耸肩,相当不靠谱地说道:“谁知道呢!” 钱暖满头黑线地看着兔爷,连嘴角都懒得抽了。她就知道,兔爷从来就没有靠谱过!这个超级大二货! 就在两个人斗嘴的时候,原来剧烈颤动着的拟核渐渐平息了下来。而原本附着在拟核表面的层层叠叠的紫黑色禁制渐渐消融,露出了拟核原本的颜色。 钱暖好奇地伸头去看,又试探性地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两下。 “好软好好玩啊!”钱暖一脸兴奋地开了口,乍一看见柔软可爱的圆形物体,即便是二如钱暖,也不由自主地小女人了一把。 兔爷微微颤了颤身子,神色古怪地看了钱暖一眼,没有说话。 钱暖低下头去,又轻轻戳了两下拟核。这下子,兔爷再也受不住了,他声音颤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一句话来。 “别……戳~”说出最后一个“戳”字的时候,钱暖刚好又戳了拟核一下,兔爷浑身颤抖,声音微颤,仿佛波浪般一抖三折。 钱暖听着兔爷这*的带着波浪的“戳”字,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兔胖子,你又开始撒娇了!你这招对我没用!” 被两人冷落在一边的落霓裳微微愣神地看着兔爷,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少主。那么开心,那么满足,一点点小小的事情,就能让他开怀地笑出来。 少主有多久没有对着自己笑过了呢? 这样想着的落霓裳渐渐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她原本偷偷捏在手上的一个微型玉简瞬间落在了地上,碎裂开来。 玉简破碎的声音惊醒了落霓裳,也惊醒了正不断斗嘴的钱暖和兔爷。 两个人齐齐回头,看了那枚微型玉简一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钱暖只好不太放心地把绑着落霓裳的净藤又加固了两圈。 过了一会儿,拟核彻底被净化完毕。就在兔爷轻手轻脚捏起自己的拟核,准备吸入体内的时候,大地突然微微地震动了起来。 第86章 听到动静,钱暖暂且放下自己心中对于落霓裳的怀疑,抬头向远方望去。在看见远处出现的一队人马后,钱暖嘴角一抽,心里疯狂地吐槽:刚打败一大波敌人,又有一大波敌人向自己袭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吐槽归吐槽,万般无奈的钱暖只好又打起精神,凝神向院方望去。 咦?领队的那个帅哥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等钱暖从记忆里搜出那个帅哥的记忆,对面那个帅哥就一言不发地向钱暖发动了攻击。 钱暖反手抽出混沌长剑,一个直劈迎向对面那个帅哥。 用刀的,长得挺帅,站在落霓裳那边儿的…… 钱暖反手一招,挡住了对面那个帅哥的横劈后,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不是在云海仙界的时候,出现在落霓裳身边的那个冷漠男刀修么! 这个时候,兔爷已经彻底把拟核吸入了自己体内,他调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后,居然徒手召唤出了一轮太阳一样的东西。圆滚滚的红色物体,带着灼烧人的温度,声势迅猛地向领队的男刀修飞去。 钱暖心有灵犀地向后一退,给那个圆滚滚的红色物体让了道,然后抽空给兔爷抛了个眼神:‘这东西是什么?’ 兔爷微微得瑟地挑了挑眉毛,仰着头,一脸炫耀地指挥着那颗圆滚滚的红色球体,狠狠地向那个男刀修砸了下去。 钱暖意味深长地看了兔爷一眼,装什么神秘啊,不就是板砖么! 正忙着指挥红色球体的兔爷,抽出空来,一脸鄙视地看了钱暖一眼。没文化,真可怕! 钱暖看自己帮不上忙,索性退后两步,一边指挥着净藤,又把落霓裳牢牢地捆了两圈,一边抽空向着那个男刀修背后的妖族大军们,来几下偷袭,好给战队成员们的攻击添些方便。 有云森、重楼两大高手坐镇,再加上战队二货们未达胜利,不择手段的攻击方式,胜利的天平很快就开始向钱暖这方倾斜。 钱暖得瑟地抱起了肩膀,向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的云锦得瑟着:“看看姐姐训练出来的战队,多霸气!” 云锦正忙着看兔爷和那个男刀修的对决,听到钱暖的话后,她两只眼睛一边放光地盯着眼前的两大帅哥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一边头也不回地对着钱暖“嗯嗯啊啊”了两句,“嗯,霸气!” 钱暖扭过头去,鄙夷地看了云锦一眼,没见识!不就是两个帅哥么! 钱暖正在心中批斗云锦的时候,云锦突然轻轻“咦”了一声,她扭过头来,不再看帅哥,反而看着钱暖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小暖,你有没有发现,兔爷长得和刚化形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钱暖闻言,先是抬头看了云锦一眼,在看到她一脸正经的表情后,连忙抬头去看不远处正和那名男刀修对决的兔爷。 细细一打量后,钱暖也疑惑了起来,“好像是有些不一样了。好像……长大了?” 说道最后,钱暖有些不确定地又看了云锦一眼,云锦用力地点了点头,表达自己的赞同之意。 钱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默默地耸了耸肩,好吧,远古神族真是个奇怪的种族! 一直被钱暖束缚在净藤里的落霓裳闻言,不由自主地抬头向远处的兔爷望去。这一看一下,落霓裳不由得愣神了许久。 白衣,剑眉,星眸,抿地紧紧地薄唇,认真严肃的表情…… 落霓裳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深深埋在了回忆里的男人。她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是怎么答应封含祁的呢? 她说,她一定会好好照顾他弟弟封含笑,不让含笑少爷受一丝委屈! 那么,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呢? 落霓裳愣神了许久,直到兔爷步步紧逼,使得那个男刀修一下子萎顿在地后,落霓裳仿佛惊醒般地开了口:“含笑少爷!” 兔爷闻言,不耐烦地皱起了眉毛,但还是没有停下手里的攻击。挟带着刚猛火焰的红色圆球,毫不留情地向男刀修飞去。 落霓裳脸色剧变,她咬咬牙,强行召唤出了自己的拟核。 与兔爷的拟核相比,落霓裳体内的拟核简直小得可怜。 落霓裳那颗泛着银色月华的拟核,仗着身形小巧的缘故,速度极快,堪堪在兔爷那颗红色圆球撞向男刀修胸口的时候,拦在了男刀修面前。 落霓裳咬咬牙,握紧了拳头,一脸绝望。 兔爷在看见那颗落霓裳的拟核后,先是眉毛一皱,接着,兔爷还是下意识地指挥着红色圆球微微偏离了方向。 红色圆球带着刚猛迅疾的火焰,擦着落霓裳的拟核一晃而过,然后掉头回到了兔爷怀里。 拟核与红色圆球碰触到的瞬间,落霓裳脸色一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萎顿在地。 那名男刀修一脸紧张地看着落霓裳,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兔爷扫了那名男刀修一眼,接着转身对钱暖说:“阿暖,把他也绑起来吧!” 钱暖任命地上前走了一步,伸伸手指,净藤拔地而出,层层叠叠地把那名男刀修给捆了个结结实实。钱暖一边捆人,一边任命地小声说道:“这可是仙草啊!现在就只剩下绑人这个用处了么?” 兔爷异常得瑟地说道:“小爷可是有了拟核的人!知道拟核对于小爷来说意味着什么么?有了拟核,小爷再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小爷也可以打架了!” 钱暖耸了耸肩,“好吧!” 就在两个人斗嘴的时候,落霓裳一直盯着兔爷,眼睛眨也不眨。再看见兔爷那张神似封含祁的脸孔上,出现了“得瑟”和“二”的表情后,落霓裳一瞬间失望透了。 是啊,这是封含笑少爷,不是封含祁少爷。自己是在期待着什么呢? 落霓裳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万俟弦歌的身影。 她又扭头看了看那名男刀修,在看清他脸上关心的表情后,落霓裳不由地自嘲地笑了笑。瞧瞧,自己混成了什么样! 背信弃义,投靠太天门,得到的就是众叛亲离的下场!瞧瞧,自己为了抱上太天门的大腿,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得到的是什么? 族人没了,爱人没了,少主走了,现在只剩下阿大一个人还肯关心自己,陪着自己! 想到这里,落霓裳又重新振作了精神。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声音沙哑地对钱暖说道:“钱领队,我有话想和你说。” 钱暖闻言,不由自主地向落霓裳走去。 钱暖心中大惊,她不住地告诉自己,停下来,快停下来!可是,她的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同手同脚地向落霓裳走去。 兔爷奇怪地扫了钱暖一眼,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他冷哼一声,神力瞬间在体外凝结成形,神力划刀,毫不留情地切断了落霓裳牵引着钱暖的神力细丝。 就在兔爷转身回头切断了落霓裳下在钱暖身上的神力细丝的同时,落霓裳咬咬牙,瞬间逼出体内残留不多的灵力,向远处的男刀修阿大卷去。 细韧解释的神力细丝,瞬间斩断了捆缚在阿大周身的净藤。没斩断一根净藤,落霓裳的脸色就白上一分。直到所有净藤斩断,落霓裳已经跪倒在地上,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勉强动了动手指头,还残存的一些神力细丝瞬间击碎了阿大腰侧上挂着的一枚玉符。 玉符碎裂的瞬间,传送阵被启动,正焦急地望着落霓裳的阿大瞬间被传送阵卷走,不见了身影。 眼见阿大顺利被自己送了出去,落霓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彻底地软倒在了地上。 就在落霓裳软到在地上的同时,钱暖也脸色煞白地倒退了几步,捂住胸口,一脸疼痛难忍的表情。 云锦和兔爷向后退了两步,赶紧扶住了钱暖。 钱暖右手轻轻颤抖,有些使不上力气来。 与自己心神相关的净藤,骤然被落霓裳切断了许多,钱暖心神俱损,一时间难以恢复。 兔爷一边往钱暖身上放缓释符篆,一边没好气地数落钱暖:“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跟我说,把净藤种在身上,百利而无一害!” 钱暖闻言,忍痛对着兔爷笑了笑。 兔爷看着钱暖咬着牙挤出来的笑,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几个人不远处,软软地委顿在地的落霓裳,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兔爷那张脸看。在看到兔爷伸手扶起钱暖,让钱暖靠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落霓裳微微垂眸,神色有些失落。 “千水妖君和魔帝第四子魔尊帝喾达成了秘密协议。千水妖君负责在妖界设下陷阱,让重楼魔尊死于非命。” 落霓裳不知是看开了,还是怎么了,突然喃喃地开了口。 听了这话,钱暖几人不由自主地抬头向落霓裳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没来得及改错字什么的,姑娘们见谅 第87章 落霓裳仰躺在地上,一双美目睁地大大的,无神地望着天空。 这个时候,已经结束了战斗的云森和重楼领着钱暖的战队,出现了众人眼前。 重楼看了看钱暖,又低头扫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落霓裳,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有麻烦?” 钱暖神色古怪地抬头看了重楼一眼,没想到上次她忽悠魔尊的事情,居然一语成谶。 想了想,钱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你四哥和千水妖君勾结在一起了,准备害你性命。” 重楼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半晌来了一句,“你上次不是告诉我了么?” 钱暖“呵呵”干笑了两声,她能说上次她是随口乱说的嘛! 重楼丝不太耐烦地又扫了一眼地上的落霓裳,然后伸出脚尖,踢了踢落霓裳。 “千水妖君那个贱人呢?” 重楼这么一问,钱暖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千水妖君派出了那么多的妖族来围击重楼,没理由他本人不现身啊?如果千水妖君不傻的话,就该知道,那点儿妖族,还不够重楼砍的呢! 落霓裳并不理会重楼,她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来,弹了弹身上沾着的污迹,然后转过身子,对着钱暖微微笑了笑。 “钱姑娘,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钱暖有些疑惑地看着落霓裳,她总觉得现在的落霓裳不太对劲儿。 不等钱暖说些什么,兔爷就伸出手,把钱暖护在了自己身后。 “你又要弄什么幺蛾子了?你害了我一个还不够,现在又想害阿暖了么?” 落霓裳闻言,愣愣地看着兔爷那张神似封含祁的面孔,没有说话。半晌后,她才自嘲地笑了笑。 落霓裳忍着胸口的剧痛,慢慢地站起了身子。她倔强地挺直了腰板,定定地看了兔爷一会儿,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钱暖突然走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出来,她总觉得,这个时候的落霓裳,并不是真的要害她。似乎,落霓裳是真的有话要对自己说。 “落姑娘,你要跟我说什么?”钱暖谨慎地上前走了两步,但依旧站在离落霓裳手臂范围之外的距离。 落霓裳微微笑了笑,那笑容明艳动人,摄人心魄。引得众人微微一愣。 就在众人愣神的瞬间,落霓裳猛地向前一跨,伸手抱住了钱暖。 场上唯一没有被落霓裳的笑容迷惑住的云森脸色大变,连忙伸手去拽钱暖,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落霓裳嘴角噙着一缕莫名的笑,她半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被自己的夺魂*暂时摄去了心神的兔爷,然后带着钱暖,转瞬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云森脸色铁青地吹了一声口哨,尖利的啸声响起,震颤着众人的耳膜。还处在慌神状态的众人,瞬间清醒。同时清醒的,还有自从云海界守城之战后,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阳火朱凤。 小了不止一圈的朱凤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探头探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在发现周围陌生的环境后,倒也不害怕。她“啾啾”地叫了两声,飞到了云森的头顶站定。 云森微微扫了一眼刚刚清醒的众人,又狠狠瞪了一眼刚清醒过来的兔爷。接着,云森深出手掌,让朱凤站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云森嘴唇微动,发出一种类似鸟类鸣叫的声音,朱凤歪着头打量着云森,好半晌才迟疑地点了点头。然后飞了起来,在云森头顶盘旋了几圈,似乎是在辨认方向。 接着,朱凤仿佛找到了方向一般,欢快地叫了几声,示意云森赶快跟上来。 云森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跟着他。 兔爷快走几步,赶上了云森的步伐,然后开口问道:“朱凤找到钱暖了?” 云森扭头,微微瞥了兔爷一眼,半晌才说道:“不是,朱凤是找到了阴火火灵的方向。” 兔爷愣了片刻,然后抓狂地说道:“你找阴火火灵做什么?找钱暖啊!” 这个时候,已经默默赶了上来的云锦,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阴火火灵不就在钱暖身上么!”顿了顿,云锦又开口说道:“我说你们快点儿行不行,有空斗嘴,不如赶紧找到钱暖再说!” 云森闻言,一言不发地又加快了速度,瞬间超越了众人。 一直默默跟在众人身后的魔尊重楼,微微挑了挑眉毛。阴火火灵?加上随身芥子空间,这个小小的人族,身上的好东西可真不少啊! 这么想着的重楼,便对他身后的安江挥了挥手。 安江微微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飞在众人前方的朱凤突然又欢快地叫了两声,一阵谁也听不懂的“叽叽喳喳”过后,朱凤的翅膀扇得更勤快了。 云森精神一振,看来钱暖就在这附近了。 就在朱凤啼叫不止的时候,原本一直安静地呆在钱暖右耳朵上的阴火火灵蛇微微地动了动身子,缓慢地将自己原本团成一个环形的身子慢慢地伸展了开来。 火灵蛇动了半晌,也没有等到钱暖的抚摸,顿时傲娇地回过头去,一口咬在了钱暖的耳垂上。 右耳处乍然传来的疼痛,瞬间惊醒了钱暖。 她猛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眼前整个的世界都颠倒了。 抗麻袋一样扛着钱暖的落霓裳,在钱暖开始动弹的时候,就拿出一张定身符篆,拍在了钱暖背上。 “别乱动。”落霓裳语气有些衰弱,脚步也踉踉跄跄的,唯有那双眼睛,明亮地吓人。那双眸子里,仿佛盛满了她最后的斗志一般,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背上被拍了一张定身符的钱暖,维持着一个别扭且难受的姿势,动也不也动地被束缚在落霓裳的肩膀上。落霓裳的锁骨恰好卡在钱暖的腹部。随着落霓裳前进的脚步,锁骨一下又一下地别着钱暖,让她难受地险些吐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落霓裳终于从昏暗不见天日的地底通道里爬了出来。 猛烈的冷风一吹,原本在地底待得昏昏沉沉的钱暖瞬间打了个冷颤,她更想吐了。 落霓裳压根儿没有注意在自己身上钱暖的动静,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亢奋与兴奋。 平复了一下心情,落霓裳又鼓足一口气,轻轻地把钱暖放在了地上。 她这才注意到钱暖皱紧了的眉毛和一脸想吐的表情,落霓裳有些诧异地看了钱暖一会儿,然后迟疑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了一粒黝黑的小药丸。 落霓裳愣愣地看着那枚药丸,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半晌,落霓裳终于下定决心,把那枚药丸喂进了钱暖的嘴里。 钱暖打定主意不想配合落霓裳,奈何她现在动弹不得,只好任由落霓裳掰开了她的嘴,把药丸塞进了她嘴里。 外形奇特古怪的药丸,入嘴极化。钱暖心中叫苦不迭。让你不长记性!让人瞎当好人!遭报应了吧! 落霓裳眼见钱暖吞了药丸后,这才站起身来,她伸出手,微微抚平了自己方才因为扛着钱暖而弄皱了的衣服,又顺了顺自己的长发后,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枚玉简,贴上了自己身前空无一物的地方。 玉简仿佛碰到了什么阻碍一般,四周的空气开始震颤起来,慢慢地,一座庄严恢弘大气的洞府出现在了钱暖和落霓裳面前。 这个时候,落霓裳突然回头,对着钱暖笑了笑,然后她对钱暖说了一句:“钱姑娘,能不能逃出这里,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钱暖闭着嘴,一言不发,这是她轻信别人的后果,她无话可说。 落霓裳扶起钱暖,挟持着钱暖的腰,让钱暖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上前几步,轻声叩响了洞府的大门。 很快,大门那边传来了动静。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族修士轻声拉开了大门上方的一格小门,眨巴着眼睛看着大门那边的落霓裳和钱暖。 落霓裳微微笑了笑,拿出了一枚翠绿色的通行玉牌,放在了那名修士手里。 那长相欠佳的人族修士在瞥见玉牌上的颜色后,不由得撇了撇嘴。绿色的通行玉牌,最低级别,切! 落霓裳在看见那名人族修士脸上的表情后,忍着怒气,妩媚地对着那名修士一笑,“大哥,你就让我们进去嘛!我把你们万俟领队心心念念的女子,给他带过来了!” 一听这事儿跟万俟弦歌有关,那守门的修士瞬间收起了脸上鄙夷的表情。他探出头来,打量了一番钱暖,在看清楚钱暖的长相后,忙不迭地打开了洞府的大门。 “仙子快请进,快请进!”那看门的男修一脸讨好的表情,围着落霓裳和钱暖不住地讨好。 落霓裳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毛,闪身躲过了那男修贴上来的手。 “我们快些吧,别让万俟领队等急了。” 一听这话,那男修恍然大悟,瞬间收起了脸上那副垂涎欲滴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往右面一指,“仙子,这边请。我们领队正在练功室呢!” 落霓裳挟持着钱暖,跟在那名男修的身后,七拐八绕了半天,终于来到了万俟弦歌练功的地方。 落霓裳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座石室,在听清石室里传来的动静后,心里冷笑不已。 她早就发现了,钱暖就是万俟弦歌的心魔。万俟弦歌一日未除心魔,他就一日别想提升修为! 第88章 乍一听闻外面有人叩门的声音,本就心情不虞的万俟弦歌更加暴躁,他“唰”地一下打开了练功室的大门,声音里满是怒火。 “想死是不是!我不是说了不许来打扰我么!”万俟弦歌双目赤红,衣衫凌乱,如火山爆发般兜头踹了那个男修一脚。 那男修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心里把落霓裳和钱暖埋怨了个半死,嘴上不住地向万俟弦歌讨饶。 “首领,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小的把钱姑娘带来了。”那男修再顾不得卖关子,忙不迭地向万俟弦歌求饶。 万俟弦歌一听这话,放下了原本抬起来准备踹那名男修的右腿,然后弹了弹衣摆,挑眉向那男修所指的方向看去。 在看清落霓裳的脸后,万俟弦歌不由得撇了撇嘴,小人一个! 落霓裳垂下眼眸,假装没有看到万俟弦歌对自己的不屑,她抬起头来,对着万俟弦歌微微笑了笑。 “万俟领队,我把钱姑娘带来了。”说着,落霓裳微微侧过身子,露出了被她藏在身后的钱暖。 钱暖闭着眼睛,垂着头,一言不发,好像睡着了一般。 落霓裳微微笑了笑,打了个响指。顿时,钱暖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拉着一般,手脚僵硬地向万俟弦歌的方向走去。 看着这样的钱暖,万俟弦歌的眉毛皱得紧紧的,他猛地扭过头去,恶狠狠地对落霓裳说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落霓裳用袖子遮着嘴,微微一笑,“万俟领队不喜欢言听计从的女人么?” 万俟弦歌咬牙瞪着落霓裳,“把她变回去!” 落霓裳微微抚了抚头发,“把她变回去倒是不难,只是,万俟领队,你准备拿什么代价来交换呢?” 万俟弦歌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落霓裳,了然地一撇嘴,“行了,说吧,你又看上我们太天门的什么东西了?” 落霓裳微微抿了抿嘴,笑得很动人,“万俟领队真是个痛快人。我要的不多,我只要我们远古神族世代守护着的圣物。” 一听这话,万俟弦歌轻轻哼了一声,“什么圣物?没听说过!” 落霓裳不笑了,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万俟弦歌,一字一顿地开了口,“你们从封含祁身体里挖出来的骨珠。” 当面被落霓裳拆穿,万俟弦歌也不尴尬,他微微冷笑一声,鄙夷地看着落霓裳,“就凭你?也配肖想骨珠!” 落霓裳微微垂下头,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她重新开了口,声音低沉,语气失落。 “那让我在看一眼行么?”顿了顿,落霓裳重新抬起头来,恳求地看着万俟弦歌,“就看在我把钱姑娘带来了的份上!求你了!” 万俟弦歌闻言,看了看钱暖,有些迟疑。他父亲说过,骨珠对他们太天门非常重要,尤其是在他们已经错失了云海仙界的远古神族图腾传承之后。现在,他们太天门能否找到神力的奥妙,就全靠这枚骨珠了。 骨珠能自动护主,若不是自己这次主动请缨来妖界,父亲是不会把这么重要的骨珠交给自己的。 可是,万俟弦歌迟疑地看了一眼钱暖,心里颇为犹豫不决。 落霓裳亲眼看着万俟弦歌脸上的表情变得犹豫不决起来,她心里一喜,重新开口说道:“万俟领队,我只要看一眼就好了。只要一眼,我马上给钱姑娘服下解药。” 万俟弦歌又看了看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眼前的钱暖,终于狠狠心,一咬牙点了头。 原本跪趴在不远处的那名男修看见万俟弦歌点头的动作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万俟弦歌。半晌后,他又垂下了头,一言不发。 万俟弦歌提着剑,脸色阴沉地走到了那名男修面前,用剑尖指着那名男修的喉咙。 “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那男修浑身哆哆嗦嗦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不多时,一阵腥臊的气味传来。 万俟弦歌低头,在看到那名男修被尿液浸湿了的下摆后,厌恶地后退一步,冷冷地呵斥一声:“滚吧!” 那男修磕了个头,哆嗦了半天,才勉强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万俟弦歌等那名男修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后,这才回过头来,没好气地对落霓裳说道:“走吧!” 落霓裳心中一喜,赶紧快走两步,站到了万俟弦歌的身旁。 万俟弦歌看了看仍然僵硬地呆在原地的钱暖,然后回头瞪了落霓裳一眼。 落霓裳连忙伸出右手,五指仿佛击打暗号般微微弹动,不远处的钱暖就好像受到了召唤一般,四肢僵硬,面无表情地向两人走来。 万俟弦歌这才冷哼一声,转身开始带路。 等到万俟弦歌和落霓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练功室,练功室的门口突然现出了方才那名男修的身影。 男修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丝毫看不出他方才在万俟弦歌脚下的怯懦模样。 “看来少掌门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二少爷大了,开始有自己的小心思了!”男修轻声开了口,盯着练功室那头仍然在僵硬挪动的钱暖,轻声地开了口。 不多时,练功室那头传来一阵衣衫摩擦的声音,那名男修连忙一矮身,瞬间匿去了身形。 房间那头,万俟弦歌快步走了进来,然后他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仍然在缓步僵硬挪动脚步的钱暖,半晌后,他叹了口气,动作轻柔地扛起了钱暖,快步向前飞去。 过了很久之后,那名男修这才轻轻松了口气,他回想起刚才万俟弦歌的动作,然后微微冷笑一声:“二少爷,既然你自寻死路,就别怪我对不起你了。” 说着,那名男修拿出了自己一直藏在身上的黑色剑符,在上面写了几个符号后,又重新折拢起来,一把灵火点燃了那道黑色剑符。 不多时,太天门的少掌门,万俟弦歌的亲哥哥——万俟如歌的脸凭空出现在了那名男修面前。 “什么事?”万俟如歌也不废话,上来就直奔主题。 那名男修微微垂眸,一脸恭敬地说道:“果然如少掌门所预料的那样,二少爷对钱暖几次三番地留了情。如今,为了救钱暖,居然要带落霓裳去看骨珠。” 一听这话,万俟如歌脸色一沉,他怒叱一声,“这个蠢货!”说完,他有扭头对那名男修说道:“你去盯着他,别让他把骨珠拿出来!我现在就开传送阵,马上就过去!” 说完,万俟如歌切断了联络,虚影化成的万俟如歌的脸,顿时消散开来,不复存在。 那名男修恭恭敬敬地等万俟如歌虚幻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这才抬起头来,召出飞剑,向骨珠所在的方向飞去。 就在那名男修刚上飞剑没多久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的爆鸣声,轰鸣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那名男修也瞬间被爆炸袭来的热浪给掀翻下了飞剑。 摔得头破血流的男修顾不得心疼自己的飞剑,他一脸惊恐地向爆炸传来的方向望去。那里是守卫骨珠的地方。 落霓裳!一定是落霓裳干的!可是,落霓裳是被他带进来的。 想到这里,那名男修瞬间脸色惨白,他一屁1股坐在了地上,半晌动弹不得。 如那名男修所料,此时的落霓裳正微微笑着,手里握着一枚滚圆的骨珠,不住地摸索着。 站在落霓裳对面的万俟弦歌脸色铁青,浑身动弹不得。他狠狠地瞪着落霓裳,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剐。 落霓裳微微笑着,丝毫不在乎。她拿着骨珠,漫步走向万俟弦歌,然后在万俟弦歌浑身紧张的时候,轻声一笑,绕过了万俟弦歌,走到了钱暖身旁。 落霓裳伸出空着的左手,轻轻地抚上了钱暖的两旁。 面无表亲,活似玩偶的钱暖依旧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我可真羡慕你。”落霓裳一边轻轻地抚摸着钱暖的脸庞,一边呢喃着开了口。 “可我也真想杀了你!”落霓裳顿住了正在抚摸钱暖脸庞的手,定睛瞧着钱暖,敛住了笑。 动弹不得的万俟弦歌闻言,连忙拼命地转着眼珠子,想要看清楚自己身后的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落霓裳又重新笑了笑,她轻手轻脚地捻起那枚骨珠,然后喂进了钱暖的嘴里。接着,她反手扛起钱暖,把僵硬地像木头一样的钱暖给扛了起来,快步向外面走去。 被落霓裳留在原地的万俟弦歌心急如焚,整个人却动弹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放置骨珠的地方不远处,突然冒起了丝丝缕缕的银光。 万俟弦歌心下一喜,连忙向那处望去,传送阵开了,谁来了? 银光散去后,万俟如歌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万俟弦歌眼前。 万俟弦歌脸上的笑容一僵,他先是讨好地叫了一声“哥”,然后再也不敢开口,心惊胆战地站在原地。 万俟如歌神情严肃,脸上仿佛带着寒冰一般,他上前走了两步,站在了万俟弦歌面前,然后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万俟弦歌脸上。 万俟如歌手掌心上附带着的灵力,在接触到万俟弦歌的瞬间,便化去了落霓裳加在万俟弦歌身上的灵力禁制。 万俟弦歌被这一巴掌打得真个人向后飞去,狠狠地撞在岩壁上,半晌都动弹不得。 万俟如歌冷眼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万俟弦歌,冷哼一声,扭头出了密室。 就在万俟如歌跨出密室的同时,不远处又响起了阵阵爆炸的声音。万俟如歌抬头一看,顿时脸色铁青。 那是他们数十万潜伏在妖界的太天门弟子休息的地方! 第89章 落霓裳!万俟如歌眼神阴冷,凝视着爆炸传来的方向,一言不发。 “哥,我们快去救人啊!”万俟弦歌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挪到了万俟如歌的声旁,焦急地说着。 万俟如歌面无表情地回头瞥了万俟弦歌一眼,然后抽出自己的配剑,轻轻弹了弹剑尖。 “急什么?他们早就死光了。”万俟如歌收回手,漫不经心地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再说了,有人现在上赶着来找死来了!” 话音刚落,万俟如歌眯了眯眼睛。他反身举起长剑,然后猛地向自己脚下刺了过去。 利剑刺入*的声音传来,落霓裳闷哼一声,身形狼狈地出现在了万俟如歌眼前。 万俟如歌眯着眼睛打量着落霓裳,神情阴狠,带着戾气。 “我倒是看走了眼。”万俟如歌一边上下打量着落霓裳,一边语气冰冷地开了口,“本以为你不过是个逐利的小人,没想到,你居然是条喂不熟的狗!” 落霓裳微微一哂,也不反驳,反而抽出背上的混沌长剑,举剑向万俟如歌刺去。 “看好了!混沌剑法是这么用的!”落霓裳意有所指地说道。 不等万俟如歌反应过来,落霓裳便挥着混沌长剑,向万俟如歌袭去。剑势不停,如潮水般后浪推前浪,打得万俟如歌一时想不到应对之策。 “心平如水,剑势如潮。”打着打着,落霓裳突然开了口,像是个跟谁讲话。 万俟如歌皱起了眉毛,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便想着要抽出些心神,好仔细观察一番周围的环境。 落霓裳趁着万俟如歌想要后退的空隙,加快了出招的速度,一招又一招,如潮水般涌动,后浪打前浪,逼得万俟如歌不断向后撤退。 “蠢货!还不来帮忙!”万俟如歌神情有些暴躁,他并不回头,只是一边防守落霓裳,一边对万俟弦歌说着。 万俟弦歌闻言,有些害怕地浑身哆嗦了一下。接着,他咬牙站起身来,抽出长剑,顺手向落霓裳击去。 落霓裳并不回头,她双眼紧紧地盯着万俟如歌,就是这个人,就是他杀了封含祁! 落霓裳脸色潮红,神情亢奋地有些不太正常。 万俟弦歌手中的利剑离落霓裳越来越近,眼见就要刺中落霓裳。 就在这个时候,凌空飞来一缕细小阴火,轻飘飘地落在了万俟弦歌的剑身上。 万俟弦歌手一抖,长剑应声而落。他猛地回头,看见不远处,钱暖正神情冷漠地看着自己。 “钱姑娘……” 钱暖并不搭理万俟弦歌,反而扭头看了一眼越打越激烈的万俟如歌与落霓裳。 “钱姑娘,关于混沌剑法,该教的我都教给你了。”落霓裳反手逼退万俟如歌,然后突然开了口。 钱暖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万俟弦歌猛地回头,看了看落霓裳,又看了看钱暖,满脸的不敢置信。 “钱姑娘,你和落霓裳……” 落霓裳微微一哂,开了口,“你的钱姑娘早就和我勾结好了,不然你以为凭我一个弱女子,也能轻易坑了你们太天门数十万弟子么?” 听着落霓裳这话,钱暖微微皱起了眉毛。她抬起头,看了落霓裳一眼,然后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万俟如歌突然一个回身,侧过身子,猛地上前一步,避开落霓裳的剑尖,一剑刺进了落霓裳的右肩膀。 疼痛之下,落霓裳手中的混沌长剑应声而落。长剑落地,发出清脆动人的声音。 落霓裳捂着肩膀,脸色惨白,她看也不看正举剑向自己刺来的万俟如歌,反而扭头对钱暖说道:“钱姑娘,你助我杀了此人,我便将我们远古神族的修炼功法交给你!” 钱暖丝毫不感兴趣,她抬眼瞥了落霓裳一眼,神色平静,声音冷淡,“还是算了,落姑娘你已经骗了我很多次了。”说完,钱暖微微动了动手指,混沌长剑应声回到了钱暖手上。 落霓裳侧过身子,身形狼狈地躲过了万俟如歌的剑,然后有些急迫地开口向钱暖说道:“钱姑娘,你不要功法,含笑少爷难道也不用功法么?功法的后半部分,如今只有我知道了。” 钱暖听了这话,顿时皱起了眉毛。她在落霓裳手上吃的亏已经够多了,尽管落霓裳刚才教给了她混沌剑法从来不传外人的总纲。说实话,在她看来,落霓裳已经没有可信度了。 就在钱暖迟疑的时候,万俟如歌剑势翻飞,趁着落霓裳扭头和钱暖说话的空隙,接连刺中落霓裳。 落霓裳浑身颤抖着倒在了地上,她扭着头,看着钱暖,眼神里满是恳求。 不等钱暖做好决定,万俟如歌便得势不饶人地继续举剑向钱暖攻去。 钱暖下意识地举起混沌长剑,抵开了万俟如歌的剑。 “大荒无我。”落霓裳倒在地上,扭着头盯着钱暖和万俟如歌,眼神亮得吓人。 钱暖下意识地变幻剑招,一招“大荒无我”随手使出,不仅挡住了万俟如歌再次的攻击,还顺势在万俟如歌胳膊上添了一道伤痕。 万俟如歌微微扭头,神情狠毒地看了一眼落霓裳,然后扭头怒斥万俟弦歌:“姓钱的你下不去手,姓落的你也下不去手么!” 万俟弦歌微微低头,一言不发地举起长剑,挽了个剑花后,一步步地向瘫倒在地上的落霓裳走去。 落霓裳并不去瞧万俟弦歌,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万俟如歌,眼神里带着莫名的亢奋。她嘴唇轻动,声音微弱,念念有词,隐隐辨认得出,她说的是上古神族语言。 钱暖微微动了动耳朵,回头看了落霓裳一眼,她念得是祭神的祈词? 钱暖暂时按下心底的疑惑,然后转身面对万俟如歌,按着落霓裳刚才教她的混沌剑法总纲,一招又一招她已经练了无数遍的剑术按着新的顺序,向万俟如歌攻去。 开始时,钱暖的剑势还有些生涩,流转不畅。渐渐地,随着攻击的渗入,钱暖渐入佳境。层层叠叠的剑势如潮水般,一招叠一招,累加在一起,向万俟如歌攻去。 万俟如歌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海中的浪潮里一般,身不由己,在钱暖后浪推前浪的攻击之下,有些无从出招。 两个人越打越激烈,万俟如歌的脸色也越来越沉。钱暖一个区区金丹期人族修士,居然也能跟元婴后期的自己打这么长时间,万俟如歌只觉得自己心中说不出的憋屈。 万俟如歌越想越憋屈,终于,他狠狠心,在一剑挡住了钱暖的进攻后,飞身后退几步,然后收起长剑,拿出了一幡黝黑的小旗子。 钱暖一看见那幡泛着诡异黑光的小旗子后,脸色便是一沉。万鬼幡! 万俟如歌轻轻哼了一声,他看着钱暖,脸上带了些狠戾的神色。 接着,万俟如歌狞笑一声,开始念动咒法。四周顿时阴风阵阵,夹杂着鬼哭狼嚎,让人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钱暖皱起眉毛,厌恶地看了万俟如歌一眼。太天门的这些小人,就知道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阴气如此之浓,也不知道这万鬼幡究竟尝了多少人的血! 在看到钱暖脸上痛恨的表情后,万俟如歌冷哼一声,加快了念咒的速度。 四周的阴风瞬间猛烈了起来,夹杂着让人头皮发麻的鬼哭,整片区域的天空都昏暗了下来。 刚刚苏醒没多久的阴火火灵瞬间躲进了钱暖的丹田深处,哆嗦着缩成了一团。阴火火灵可是鬼物的大补之物,外面的鬼物如此兴奋,也不乏是发现了阴火火灵的缘故。 钱暖闭了闭眼睛,沉下心神,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了眼睛。她慢慢地抬起了手中的混沌长剑,一招“碎破混沌”使出,便要向万俟如歌刺去。 就在这时,已经坐直了身子的落霓裳微微摇了摇头,对着钱暖说道:“不要用混沌剑法,混沌剑法不偏阴阳,对鬼物的杀伤性太小。” 钱暖闻言,回头看了落霓裳一眼。 落霓裳满身的血污,整个人狼狈不堪,唯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慑人的光彩。 钱暖又看了一眼已经哆嗦着缩进了角落里的万俟弦歌,然后扭过头,换了阳刚的剑法,继续向万俟如歌手里的万鬼幡攻去。 万俟如歌微微一哂,万鬼幡可是他最擅长的攻击手段,钱暖这是在自寻死路! 万俟如歌神情微微有些狰狞,他扬起手中的万鬼幡,对准了钱暖。 万鬼幡无风自动,随着万俟如歌不断地向里输入灵力,万鬼幡越变越大,渐渐地有了一人多高。 幡体正中心,陡然现出了一个黝黑的大洞,正不断地收缩着。 阵阵猛烈的吸力从幡体正中心处传来,夹杂着骤然变得猛烈的阴风一起,卷起了钱暖,向万鬼幡正中间的洞口飞去。 钱暖在空中艰难地翻转过身子,然后猛地将手中的混沌长剑刺进了地下。 凭借着笔直插在地上的长剑,钱暖暂时稳住了身形。 就在这关键时刻,不远处的传送阵又开始发出阵阵的银色光芒。 落霓裳扭过头去,看着她身旁不远处的传送阵,不仅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 不多一会儿,收到了万俟如歌传书的太天门几位当值长老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落霓裳眼神亢奋,双颊泛着不正常的赤红。她右手撑着石壁,艰难地站起了身子。 落霓裳回身看了一眼正与阴风抗衡的钱暖,微微笑了笑,神力吐出,长袖一甩,卷着钱暖,把她扔出了密室。 “替我和含笑少爷说声对不起!”落霓裳话音刚落,长袖就卷起了密室的大门,封闭了整个密室。 钱暖猛地回头,只来得及看见落霓裳脸上的微笑,密室的大门便“轰”地一声关上了。 接着,密集而剧烈的爆破声接二连三地回荡在密室之中,震得整个大地都不住地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嗯,进入完结卷了 关于落霓裳妹子 本来我有好多话要说,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姑娘们看得开心就好 晚安 最近比较忙,错别字来不及检查,姑娘们见谅 第90章 钱暖低头看了看落霓裳方才扔进她怀里的古朴竹简,又抬头看了看正在不住震荡着的密室石门。 密室的大门颤动地越来越剧烈,钱暖看着眼前这一幕,皱着眉毛,心中有些不安。这么想着的钱暖,便重新召出混沌长剑,飞身向后飞去。 不等钱暖落地,密室的大门便猛地收缩了一下,然后剧烈地爆溅开来。 碎石子擦过钱暖护着脸颊的胳膊,在钱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的血痕。 鲜血瞬间涌出,钱暖不由得皱紧了眉毛。正准备拿出疗伤丹药的钱暖,突然捂着嘴,踉跄着摔倒在了地上。 钱暖半跪在地上,一手紧紧地抵着腹部,一手捂着胸口,不住地剧烈咳嗽着。 不多时,一颗圆滚滚的骨珠顺着钱暖的喉部滑落在了地上。 钱暖看了一眼地上的骨珠,心中惊讶极了。 钱暖轻轻地用灵力拂去骨珠上沾染着的尘土,然后捻起了那枚骨珠,放在手心里细细地打量着。 就在钱暖诧异地看着骨珠的时候,爆炸之后便归于沉寂的密室那边又出现了动静。 落霓裳身形狼狈,脚步虚浮地出现在了浮土之后,满身血污。 落霓裳靠在密室前的石壁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钱暖手心上的骨珠,半晌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回忆里一般。 钱暖看了看落霓裳,又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骨珠,然后开始向落霓裳走去。 “给你。”钱暖把骨珠放在了落霓裳的手心里,回头看了一眼静寂无声、看不清楚的密室后,便打算离开了。 落霓裳抬头看了钱暖一眼,微微笑了笑,真是个傻姑娘! “钱姑娘,我有话想跟你说。” 钱暖神情戒备地后退了两步,谨慎地看着落霓裳。上次落霓裳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可是被落霓裳给坑惨了! 落霓裳摇了摇头,轻声笑了笑,然后对钱暖说道:“钱姑娘,记住了,这么短的距离,对我们元婴修士是没有用的。”说完,落霓裳微微动了动身子,瞬间出现在了钱暖面前,伸手抓住了钱暖的胳膊。 钱暖条件反射般地想要抽出混沌长剑,却被落霓裳抓住了命门。 落霓裳也不解释那么多,她直接拿出那枚万俟如歌从封含祁身体里挖出来的骨珠,放在嘴角轻轻吻了一下后,便把骨珠放在了钱暖胳膊上的伤口上。 钱暖抽着嘴角看着落霓裳亲吻骨珠的动作,想了想后,还是决定不告诉她,这骨珠刚被她从胃里吐出来。 落霓裳没注意到钱暖的表情,她只顾着低头去看那枚骨珠。那枚骨珠乍一接触到钱暖伤口上的血液,便开始轻轻发出微弱的莹绿色光芒。 落霓裳脸色一喜,她抬头看了看钱暖,然后笑着说道:“钱姑娘果然心思澄净,不然,骨珠也不会认你为主了。” 钱暖抽了抽嘴角,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钱暖心中疑惑不已的时候,正抬头看着钱暖的落霓裳突然神色大变,她猛地抽出钱暖手中的混沌长剑,然后把钱暖往旁边一推,举剑迎上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钱暖身后的万俟如歌。 万俟如歌神情阴狠,身形狼狈,浑身上下带着数不清的血口。他咬牙切齿地瞪着落霓裳,一字一顿地说道:“落、霓、裳,你真是好极了!我们太天门记住你了!” 落霓裳毫不在乎地笑了笑,“万俟如歌,早在你领兵灭了我们远古神族全族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如今,我不过是向你们讨点利息罢了!终有一天,我会灭了你们太天门全门!” 万俟如歌冷笑一声,“不过是杀了几个混吃等死的长老而已,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几个元婴巅峰的废物,连化神劫都度不过去的家伙,死了就死了!这种垃圾,我们太天门多得是!想要灭了我们太天门,只怕你要杀到手软!” 一边摔倒在地地上的钱暖揉着被摔痛的胳膊,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这两个家伙,打架就打架,废话那么多! 这么想着的钱暖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抽出落霓裳手中的混沌长剑,警告似地敲了敲剑身。搞不清楚的家伙,我才是你的主人! 混沌长剑懒洋洋地微微抖动了一下剑尖。 钱暖深吸一口气,摒除心中的杂念,然后行云流水般的混沌剑法使出,无形的剑意化作汹涌的浪潮,层层叠叠地向万俟如歌袭去。 万俟如歌微微冷哼一声,收起自己的长剑,不再用自己不擅长的剑法,反而召出了自己最常用的万鬼幡。 钱暖见状,嘴角一抽,又来这一招! 就在万鬼幡中心的吸力越来越大,钱暖快有些站不稳的时候,被钱暖遗忘了许久的骨珠突然冒了出来。 吸收了钱暖的血液之后,原本微弱的莹绿色光芒渐渐变得显眼了起来。泛着绿光的骨珠轻飘飘地浮了起来,悬在钱暖的头顶,停了下来。 接着,以骨珠为中心,一层又一层的翠色透明保护罩层层叠叠地笼罩在了钱暖的周身。 保护罩一出现,正在咬牙与吸力抗衡的钱暖顿时压力大减。她抬头看了一眼骨珠,然后回头看了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骨珠看的落霓裳,微微挑了挑眉毛。 注意到了这一幕的万俟如歌神色不明地看了钱暖一眼,该死的狗1屎运!骨珠居然认她为主了! 这么想着的万俟如歌,神情越发地阴狠。他咬了咬牙,反手抛出万鬼幡,然后转身,灵力瞬间化为大手,把密室里那群被落霓裳炸成了碎肉的太天门长老们的血肉碎片给拖了出来。 万俟如歌抬头看了看正在骨珠的保护下与鬼物缠斗的钱暖,又看了一眼站在远处发呆地看着骨珠的落霓裳,然后微微一哂,把那堆血肉碎片给投掷进了万鬼幡幡体中心的黑洞之中。 黑洞化作一张大嘴,上下嚼合,血水混杂着碎肉末,挂在嘴角,看上去恶心极了。 钱暖异常厌恶地看了万俟如歌和万鬼幡一眼,剑招一转,一势刚猛的乾坤剑法使出,向着万鬼幡袭去。 万俟如歌嘲弄地看着钱暖,然后微微动嘴,开始念动咒术。 四周突然阴风大作,狂风夹起碎石土渣,打在钱暖周身层层叠叠的防护罩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骤然响起的阴风与怒号瞬间惊醒了落霓裳,她收回自己落在钱暖头顶骨珠上的目光,微微扭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景。在发现万俟如歌正在念的咒术后,落霓裳神色大变。 她飞身上前,拉着钱暖便要往后退。 被落霓裳扯着后背领子的钱暖,踉踉跄跄地倒退着向后飞去。等落霓裳停下来后,钱暖微微俯下了身子,拍着胸口咳嗽不已。 过了一会儿,终于缓和了下来的钱暖,抽着嘴角微微后退了几步,她就说,她一定是跟落霓裳犯冲!碰见落霓裳,她就没好事儿! 想起落霓裳几次突然发起的近距离攻击,钱暖又默不作声地继续向后退去。虽然落霓裳现在算是跟她一起,站在了太天门的对立面上。但是这姑娘心机太深,变脸太快,自己还是离她远一点儿吧! 落霓裳突然回头看了钱暖一眼,微微笑了笑,眼神里满是促狭,“含笑少爷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远古神族,天生就能看得懂别人的心思。” 钱暖想起兔爷的读心*,神色一僵。落霓裳这妹子也会读心*? 落霓裳笑眯眯地看着钱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万俟如歌不知道在召唤什么厉害的鬼物,我们趁他召唤完成之前,先走吧。” 钱暖刚要点头,远处万俟如歌那里突然又有了动静。 钱暖眯着眼睛向万俟如歌那里望去,只见万俟如歌身前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名身着黑色战袍的青年男子。万俟如歌神情愤怒,正挥舞着胳膊地向那名男子抗议。 那名身着黑色战甲的男子神情冷漠地抱着他的长戟,一脸毫不在乎地看着万俟如歌。 “走吧!”落霓裳突然开了口,脸色很是不好看。 钱暖闻声回过头来,看了落霓裳一眼。落霓裳瞬间又出现在了钱暖的身前,拉着钱暖就要飞身离开。 被落霓裳扯着袖子的钱暖想要出声抗议,刚一开口,就被风灌了满嘴。 落霓裳头也不回地对钱暖说道:“我早就说了,对于元婴修士来说,你跟我之间的那点儿距离,太近了!” 钱暖顾不得反驳落霓裳,她正抬起头去看自己头顶上的骨珠。原本附着在自己周身的防护罩,居然在落霓裳靠近自己的时候,默不作声地跑到了落霓裳那里去了! 落霓裳微微回头,看了钱暖一眼,算是跟她解释道:“这骨珠以前的主人,是含笑少爷的哥哥封含祁。” 钱暖抽了抽嘴角,所以,这枚骨珠也跟兔爷一样,看见美女就不靠谱了么? 察觉到钱暖心思的落霓裳轻声笑了笑,然后有些怅然地开了口,“如果不是太天门突然灭了远古神族,我和封含祁那会儿应该已经成亲了。” 钱暖抬头看了落霓裳一眼,这和骨珠跑到她那里去有什么关系? 落霓裳正要开口解释,不远处,原本站在两人对面的黑袍男子突然如鬼影般悄无声息出现在两人对面。 作者有话要说:稍稍解释一下 上一张,钱暖看见落霓裳嘴里念着祈词,其实那就是落霓裳在暗中布下爆裂大阵的时候 爆裂之后,几位在太天门地位不高的元婴期巅峰长老身死, 万俟如歌身为太天门少门主,凭着他的掌门父亲给他的护身法宝,保住了性命 至于万俟弦歌,以后会说。 嗯,有些细碎的东西,不太影响阅读,为了不罗里吧嗦地讲与情节无关的废话,我就不在正文里说了,会在有话说里解释。 姑娘们哪里没看明白,可以留言,我会一一解释 第91章 看到那名黑袍男子的瞬间,落霓裳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起来,鬼帝! 落霓裳的脸色非常不好看,鬼帝,这远不是现在的她和钱暖能对抗的。虽然她觉得生无可恋,但这不代表她愿意白白送死。 这样的念头在脑子打了个转,落霓裳默不作声地拉着钱暖掉了个头,向反方向疾驰而去。 没跑多远,前方不远处,缺了一条胳膊的万俟如歌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进退两难,无处可逃,落霓裳索性站定了身子,讥讽地对着万俟如歌开了口。 “万俟少掌门,你今天可是亏大发了了!”落霓裳微微勾起嘴角,看着不远处的万俟如歌,眼神冰冷。 “先不说之前大爆炸中,你损失的几件极品法宝,单说你召唤鬼帝所付出的代价……”落霓裳扫了一眼万俟如歌空荡荡的左臂,讥讽地说道:“啧啧,一条胳膊的代价!万俟少掌门真是好魄力!” 万俟如歌神情阴沉,一言不发地看着落霓裳。 “对了,还有你亲弟弟!”落霓裳稍稍低头,捂着嘴微微笑了笑,“你说,要是你父亲知道你为了逃命,亲手杀了你亲弟弟的话……” 听到这里,万俟如歌眯了眯眼睛,怨毒地看着落霓裳。 正竖起耳朵听八卦的钱暖不由得摇了摇头。正在这时,钱暖觉得自己身后有些动静,于是猛地抽出混沌长剑,回头转身,一剑向自己身后刺去。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刹时漂亮! 站在钱暖身后的黑袍男子不闪不避,任由钱暖手里的长剑向自己刺来。 长剑刺中那名黑袍男子的瞬间,钱暖脸色一沉,猛地抬头看向那名黑袍男子。 那名黑袍男子面无表情地看了钱暖一眼,瞬间消散了身形,化作了黑色烟雾,然后在钱暖右侧重新聚成了人形。 鬼帝! 钱暖脸色异常难看,这名黑袍男子是鬼修!更要命的是,他已经修炼到了鬼帝级别,刀剑难伤。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名黑袍男子似乎并没有攻击钱暖和落霓裳两个人的意愿。他站在钱暖身旁,也不动手,也不看两个人,就那么抱着自己怀里的长戟,静默不语。 万俟如歌咬牙切齿地瞪了那名黑袍鬼帝一眼,然后念动了役使鬼帝的咒术。 那名黑袍鬼帝抬头看了万俟如歌一眼,接着不为所动地开了口:“想让我干活,就要让我吃饱!” 万俟如歌闻言,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一条胳膊还不够让你吃饱么?” 鬼帝神情平淡地抬起头,扫了万俟如歌一眼,“塞牙缝而已!”说完,鬼帝又低下头去,专心地打量着自己脚下的地面。 钱暖趁着万俟如歌和鬼帝对话的时候,扭头拉起落霓裳就要离开。 那名黑袍男子不等万俟如歌吩咐,便自发地变幻身形,瞬间又出现在了钱暖和落霓裳面前。 落霓裳拧起了眉毛,对着鬼帝开了口,“反正万俟如歌也不让你吃饱,你这么卖力做什么?不如放我们离开吧!” 鬼帝缓缓抬起头来,阴森地看了落霓裳和钱暖一眼,然后阴阳怪气地“桀桀”一笑:“吃了你们,我就饱了!” 钱暖看着眼前仿佛突然间人格分裂了一般的鬼帝,抽了抽嘴角。接着,钱暖默不作声地抽出混沌长剑,回身向万俟如歌攻去。万俟如歌死了,他从鬼界召唤来的鬼帝自然要回到鬼界去。 缺了一条胳膊的万俟如歌依旧不是个善茬儿,眼见钱暖正向自己袭来,万俟如歌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万鬼幡,开始念动咒术。 钱暖看见万鬼幡的第一眼,脚下就一个踉跄,又来这一招! 钱暖深深吸了一口,剑身翻转,原本行云流水的剑势瞬间变得刚猛暴烈起来。仔细看,混沌长剑上方还隐隐带出了几缕细小的火花。 就在剑招变幻的瞬间,钱暖心中还微微感慨了一下,要是阳火火灵朱凤在这里就好了。有了阳火,万俟如歌的万鬼幡就不足为虑了。 这想法转瞬即逝,钱暖沉下心神,两眼盯着面前的万俟如歌,一招又一招威猛刚烈的剑法连环套连环地向万俟如歌袭去。 万俟如歌微微嗤笑一声,“不自量力!” 钱暖并不反驳万俟如歌这句话,她的确不是万俟如歌的对手,但她更不是鬼帝的对手。落霓裳已经对上了鬼帝,自己要做的就是拖着万俟如歌。 钱暖沉下心来,下盘扎稳,一剑又一剑向万俟如歌刺去。 对于万俟如歌来说,虽然钱暖的攻击不会给自己带来实质性的伤害,但这种接二连三的攻击仿佛一只一直在自己耳边哼哼的蚊子一样,让万俟如歌烦躁不已。 万俟如歌挥动万鬼幡,在硬吃了钱暖一记攻击后,瞬间向后退了一大步。 不等钱暖反应过来,万俟如歌瞬间召唤出了万鬼幡中新换的鬼灵——万俟弦歌! 右脸颊上横亘着一条狰狞伤疤的万俟弦歌神情呆滞,眼睛无神,呆滞地看着万俟如歌。 万俟如歌冷笑一声,微微抬了抬下巴,指着钱暖所在的方向,恶意地开了口,“去,杀了她!” 正皱着眉毛看着万俟弦歌的钱暖闻言,抬起头厌恶地看了万俟如歌一眼,丝毫没有人性的东西!连自己的亲弟弟也不放过! 刚刚成为鬼灵,还浑浑噩噩的万俟弦歌过了半晌后,才领悟过来万俟如歌的指令。接着,万俟弦歌僵硬地转过了身子,同手同脚地向钱暖袭去。 钱暖皱紧了眉毛,看着万俟弦歌,然后从乾坤袋里掏出了许多的定身符篆,隔空拍在了万俟弦歌身上。 符篆甫一上身,万俟弦歌便定住了身形,不再动弹。 钱暖扫了万俟弦歌一眼后,接着回身,继续向万俟如歌攻去。 没打一会儿,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爆响。接着,落霓裳从天上落了下来,一头栽在了浑身上下贴满了定身符篆的万俟弦歌身上。 好半晌后,落霓裳才挣扎着站起身来。刚一站定,落霓裳便低头吐了一大口血。 还没等落霓裳缓过神来,鬼帝骤然出现,伸开五掌,毫不留情地向落霓裳背后拍去。 就在这时,因为钱暖和落霓裳暂时分开而重新回到了钱暖头顶的骨珠,猛地一滚,溜到了落霓裳身上,瞬间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罩,把落霓裳层层叠叠地保护了起来。 那边,彻底沉下心神,陷入无我顿悟状态的钱暖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万俟如歌挑了挑眉毛,向后退了一大步,然后嫉妒地看着正不知疲倦无知无觉地挥动着手里的长剑的钱暖。 战斗中也能陷入顿悟状态,钱暖的运气真是好得让人嫉妒! 这么想着的万俟如歌,顿时神色扭曲,嫉恨地瞪着钱暖。 万俟如歌恶意地看了钱暖一眼,然后收起万鬼幡,重新执起利剑,径直向陷入顿悟状态的钱暖刺去。 不远处再一次跌倒在地上的落霓裳回头看了一眼钱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防护罩,又看了一眼周身上下没有丝毫防护的钱暖,咬牙站了起来,挡在了钱暖身前。 面前突然多了障碍物,正处于顿悟状态的钱暖毫无所觉,身体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举起了长剑,向眼前的障碍物刺去。 面对钱暖突然袭来的利剑,落霓裳闪避不及,只得微微闭上了眼睛。 恰巧这时,万俟如歌的利剑也刺了过来。 正处于万俟如歌和钱暖正中间的落霓裳闭上了眼睛,心中苦笑不已。看,这就是坏事做多了的下场! 万俟如歌的利剑先刺向了落霓裳。利刃撞在骨珠形成的防护罩上,防护罩微微向内凹进,然后轻轻反弹,把万俟如歌的利剑弹了回去。 落霓裳刚刚松了口气,钱暖的混沌长剑应声而至。 看似缓慢的一剑,在接触到防护罩的瞬间,擦着防护罩的表层划过,改变了方向。 落霓裳长长出了口气,安全了! 就在落霓裳松了口气的同时,钱暖改变了方向的那一剑,在划过防护罩表层后,陡然加快了速度,直直地刺进了躲闪不及的万俟如歌的胸膛! 万俟如歌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眼前正闭着眼睛的钱暖,然后长大了眼睛,仰头向后倒去。 重物落地的声音瞬间让钱暖从顿悟状态中回过神来,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手中寒光直闪的混沌长剑,又看了一眼正站在防护罩中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落霓裳,有些迷茫地开了口:“怎么回事?” 落霓裳结结巴巴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费劲了心神,也没能杀死的万俟如歌,就这么被钱暖给宰了? 落霓裳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钱暖突然神色一变,她一把推开落霓裳,提着混沌长剑便刺向了落霓裳的背后。 作者有话要说:咳,本来落霓裳妹子这章要挂的,结果写着写着把万俟如歌写挂了。。。 - = 本来他不应该挂的 写嗨了真是控制不住 自我唾弃!! 第92章 长剑刺入鬼帝身体的瞬间,鬼帝不屑地动了动嘴角,瞬间化为了一团黑色的烟雾,兜头向钱暖袭去。 钱暖闭紧了嘴巴和眼睛,神识放出,凭借着敏锐的六感,凌空出招,连绵不绝的浩瀚剑意四射而出,打散了一团团的黑色烟雾。 不多久,鬼帝铁青着脸重新现出了身形。 身形单薄虚无了许多的鬼帝铁青着脸,看了钱暖一眼。然后飞身后退,在钱暖反应过来之前,俯身抄起了万俟如歌的尸身。 鬼帝站地远远的,一边恶狠狠地注视着钱暖,一边随手撕开万俟如歌的尸身,扔进了嘴里。 血液腥臭的味道四散开来,伴随着鬼帝嘴角随着吞咽而不断漏出来的血肉碎渣,钱暖厌恶地皱起了眉毛,瞬间封闭了嗅觉,提剑向鬼帝刺去。 吞噬了万俟如歌的尸身后,鬼帝的身形越发凝练了起来,眼见钱暖袭来,鬼帝不闪不避,反而“桀桀”一笑,丢开手里碍事的长戟,伸出了五指。 黑色的指甲瞬间伸长,泛着黝黑不详的晦暗毒光,兜头向钱暖脸上抓去。 钱暖来不及变招,只顾得上微微侧过脸颊,鬼帝右手上沾染了剧毒的指甲便狠狠地抓在了钱暖脖子上,留下了五道狰狞的血痕。 钱暖打了个滚,避开了鬼帝接下来的攻击,她甚至顾不上回头看自己的伤势。 鬼帝一招又一招狠辣的攻击兜头罩脸地向钱暖袭去,打得钱暖毫无招架之力。 “铿!”长剑与鬼帝坚硬的指甲相撞,擦出一溜的金色火光。 钱暖被震得手臂发麻,还来不及变招,鬼帝便伸出空置着的左手,狠狠地一掌拍在了钱暖胸口。 钱暖兜头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跌。 温热的新鲜血液喷在了鬼帝那张俊逸的脸上,鬼帝扭了扭脖子,伸出了长长的舌头,享受似地把脸上沾染到的血液舔了个干净。 不远处的钱暖勉力抬起头来,她一眼就看见了鬼帝那张形似人类的脸孔上,嘴里一排排尖锐如刀割的利齿。 钱暖低头又吐出了一口血,眼前眩晕不已。她忍着剧痛,右手撑起地面,勉强站了起来,却挺不直腰背,只好微微弯着腰。 钱暖右手微微动了动,方才掉落在地上的混沌长剑应声回到了钱暖的右手。 钱暖动了动手腕,剑尖朝下,抵着地面。靠着混沌长剑的支撑,钱暖慢慢地挺直了腰背,看着鬼帝,脸色平静,内心拼命地想克敌之法。 那边,落霓裳也缓缓站直了身子。她抬起头来,看了看钱暖,然后慢慢地开了口。 “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命好。” 钱暖闻声,扭头看了一眼正站在鬼帝右侧的落霓裳,没有说话。 鬼帝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钱暖,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右侧不远处的落霓裳,伸出右手,撑起了下巴,仿佛在思考要先吃哪个。 落霓裳脸上微微带着笑,神情有些恍惚,她仿佛没有察觉到鬼帝打量货物般的眼神,而是继续对着钱暖开了口。 “我一直都不喜欢你。” 钱暖停下思考,抬头看了一眼毫无危机意识的落霓裳,然后微微抽了抽嘴角。谢谢,我也不喜欢你,坑了我那么多次! 听到了钱暖心里话的落霓裳笑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道:“当然,我现在也不太喜欢你。” 钱暖叹了口气,这算是临死前的真情告白么?想到这里,钱暖索性收回长剑,不再勉强自己站得笔直,反而一屁1股坐回了地上,无视正站在自己眼前,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的鬼帝,开口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你。” 落霓裳仿佛没有听到钱暖的话一般一声不吭,她又陷入到自己的思绪里去了。 钱暖看了看神游天外的不靠谱队友落霓裳,又看了看眼前的鬼帝,叹了一口气。 “万俟如歌都挂了,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怎么还不消失?”钱暖嘴里嘟嘟囔囔地,重新站起了身子。 鬼帝“唰”地一声,又伸出了自己右手的黑色指甲,然后抬头看了钱暖一眼,对着钱暖咧出了一嘴的钢牙。 钱暖看着鬼帝嘴里上下各两排的利齿,还有利齿上沾着的碎肉末,倒吸了一口凉气。 半晌,鬼帝仿佛等得不耐烦了一般,右手成爪,兜头向钱暖挥去。 钱暖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然后翻身向左滚了过去,险险避开了这一击。 一击不中,鬼帝挑了挑眉毛,俯身看了看自己脚下不远处的钱暖,然后随手召过了长戟,左手轻转,挥着长戟向钱暖刺了过去。 刚刚从地上爬了起来的钱暖暗叫一声命苦,身子往下一矮,连着打了六七个滚,终于躲过了这一击。 眼见钱暖耍赖般地不起来,急着吃肉的鬼帝不耐烦地又丢开了手里的长戟,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扭过头,对准钱暖所在的方向,用力地喷出了一口气。 腥臭的气体夹杂着碎肉末和血水,朝钱暖所在的方向喷了过去。 钱暖一见这架势,忙不迭地起身,召出飞剑就飞了出去,堪堪避开了鬼帝的“毒气”攻击范围。 接二连三地没有打中钱暖,鬼帝彻底沉下了脸。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正跌坐在长剑上向外飞去的钱暖,整个人瞬间化作了一团黑色轻烟,疾驰着向外飞去,卷起了钱暖。 黑雾在接触到钱暖皮肤的瞬间,化作了一张满嘴利齿的大嘴。巨嘴张开,恶臭难闻,口涎不断向下滴落。 就在巨嘴即将吞噬了钱暖的时候,从来不靠谱的骨珠仿佛终于想起了钱暖才是它的主人一般,滴溜溜地打着转,险险在巨嘴吞了钱暖之前,回到了钱暖的头顶。 巨嘴合拢,狠狠地咬在了骨珠形成的防护罩上。接着,就好像咬到了硌嘴的石头一般,巨嘴和防护罩在接触到的瞬间,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听得人心头一颤。 接着,巨嘴尽头处,几颗尖锐的牙齿渐渐松动开来,开始往下掉碎末。 巨嘴瞬间消失,散做黑烟后,重新化为了人形。 脸色铁青的鬼帝左手捂着腮帮子,恶狠狠地等着钱暖头顶那颗骨珠。 暂时安全了,钱暖微微松了口气。 还不等钱暖这口气喘完,站在钱暖对面的鬼帝眼珠子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飞身向落霓裳飞去。 接着,鬼帝抓着落霓裳飞回了钱暖身旁。 鬼帝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钱暖头顶的骨珠,然后右手化作利刃,试探性地向落霓裳挥去。 骨珠瞬间叛变,“噌”地一下从钱暖的头顶飞到了落霓裳身上。 鬼帝嘴角咧出一个狞笑,趁着骨珠刚飞到落霓裳头顶的时候,左手长戟瞬间现出,狠狠地反手刺进了钱暖的身体。 钱暖微微张开了嘴,却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鬼帝放开右手上的落霓裳,扭头看着钱暖,狞笑着抽出了左手上的长戟。 长戟慢慢地从钱暖的身体里滑出,钱暖微微动了动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终于,长戟离体的瞬间,钱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膝盖一沉,整个人跪倒在了地上。 原本呆在落霓裳头顶不住打转的骨珠瞬间定住了身形,一动不动。 渐渐的,骨珠开始慢慢地发出晦暗的白光。丝丝缕缕的白光彼此纠缠着,互相拉伸,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年轻男子的模样。 那男子长得和兔爷很是相像,但看起来比兔爷严肃了许多,眉目间带着久居高位而形成的威势。 那男子低头,俯身看了看正痛得缩成一团的钱暖,眼神里微微带了些歉疚。 “含祁?”渐渐回过神来的落霓裳一脸惊喜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男子,满眼的不敢置信。 痛得有些神情恍惚的钱暖,听着那边落霓裳惊喜的声音,心中苦笑。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骨珠总是往落霓裳那里跑了。 钱暖咬牙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坐起了身子。 她神色平静地看了一眼长相神似兔爷的封含祁,然后微微垂下了眼眸,嘴里开始默默地念动拗口的上古祭文。 封含祁扭头看了钱暖一眼,皱了皱眉毛,最终还是没有出言阻止钱暖。 鬼帝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正站在落霓裳和钱暖面前的封含祁,一言不发地向他攻去。 封含祁迎身而上,两只修炼了不知多少年的灵体彼此纠缠着,打作一团。 落霓裳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封含祁,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落霓裳旁边,满身血污的钱暖闭着眼睛,神色平静地继续念动着祭文。 随着钱暖嘴巴一开一合,天地间的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开始彼此应和着,随着钱暖的声音微微颤动。 灵力颤抖的频率越来越高,终于,鬼帝和封含祁不约而同地住了手。 封含祁满脸诧异地看了钱暖一眼,这是他们上古神族的禁术,除了族长和少族长,没有人知道这个上古禁咒。 落霓裳微微愣神,扭头看了钱暖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从她给钱暖竹简,到现在,不过半天的功夫。半天的功夫,钱暖就能把这篇拗口的上古禁咒背下来。 落霓裳叹了口气,她终于有些明白,钱暖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不完全是她命好的缘故。 暂时停了手的封含祁和鬼帝,不约而同地扭头去看钱暖。 在听清钱暖嘴里吐出的上古祭词后,封含祁微微瞪大了眼睛,然后回头去看落霓裳,“你把洪荒混沌的古祭词给了她?” 落霓裳苦笑着对封含祁点了点头。 第93章 - - 鬼帝丝毫不感兴趣地看了看封含祁和落霓裳,又看了看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睛,神色平静地念动祭词的钱暖,眼神微微有些发光。 ‘这个人的血真的很好喝。’这么想着的鬼帝,不由自主地伸出了顶端分叉的尖长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接着,趁封含祁正与落霓裳对视的功夫,不声不响地化作黑烟,向钱暖袭去。 刚一飞进钱暖附近,黑烟就瞬间后退开来。鬼帝脸色煞白地现出了身形,浑身上下布满了被细小灵力切割出来的细浅伤痕。 乍一收到干扰,钱暖身周原本井井有条地流动着的灵力,瞬间暴动了起来。 细小的灵力彼此纠缠着,一会儿化作利刃,一会儿化作刀戟。片刻功夫,钱暖四周的土地便被割出了一条条的沟壑。 鬼帝脸色惊疑不定,他站得远远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钱暖,神色很不好。 封含祁回过神来,看了钱暖一眼,脸上满是迟疑的神色,似乎是在犹豫究竟要不要打断钱暖。 落霓裳神情紧张地上前几步,厉声斥道:“我等了你那么久,我不许你再去送死!” 封含祁闻言,苦笑一声,抽出胳膊,抱紧了落霓裳。然后微微扭头,看着钱暖,微微叹了口气。 虽然闭着眼睛,但附近发生的事情,钱暖都有所察觉。 钱暖在心底苦笑了一声,她也不愿意念这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祭词。只是,她伤得太重,已经逃不了了。而太天门的精英战队,马上就要赶过来了。 咬牙吞下从喉头翻涌上来的鲜血,钱暖静下心来,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地默默念动祭词。能在临死前,再坑太天门一把,拉着太天门最后的精英主力们一起去死,也算是为战队那群二货们做的最后一件事吧。希望他们能顺利逃出这千水界。 只是…… 钱暖睁开眼睛,微微看了一眼正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落霓裳和封含祁,眼里微微带了些羡慕。 她有些想云森了。 而此时,正跟在朱凤身后,向钱暖所在的方向赶过去的云森,若有所觉地抬起了头。 他抬手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心口,然后忍着疲惫,咬牙加快了速度。 不知道飞了有多久,终于,朱凤欣喜地“喳喳”叫了两声,猛地扇动翅膀,如离弦的箭一般,一个俯冲,猛地扎下了云海。 云森微微松了口气,终于赶到了。 原本正雀跃地扇动着翅膀的朱凤,在飞到钱暖附近的时候,迟疑地停了下来。 朱凤上下扇动着翅膀,歪着小脑袋,上下打量着钱暖,迟迟不敢靠近钱暖。 片刻功夫,云森从云层上落了下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浑身狼狈,满是血污的钱暖。 云森心疼地皱起了眉毛,毫不犹豫地向钱暖走去。 还没等云森靠近钱暖,钱暖四周那些原本就暴躁的灵力团瞬间震荡了起来,开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云森看着眼前的钱暖,眉毛皱得死紧死紧的。 这时候,满头大汗的兔爷也赶到了。 兔爷喘着粗气,满身是汗地站在了云森身旁,然后低头去看钱暖。 在听清了钱暖嘴里念着的祭词后,兔爷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了落霓裳一眼。 “你把祭词给了钱暖?” 落霓裳闻言,从封含祁怀里转过了身子,看了兔爷一眼,神色微微带了些愧疚。 “我本来是要把我们上古神族后半部修炼功法给她,好让她给你的,但是我不小心拿错了竹简。” 兔爷听后,微微撇了撇嘴,说谎!他不再去搭理落霓裳,反而低头看了看钱暖,神色有些迟疑。 接着,战队成员们接二连三地从云层上方跳了下来,一个个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怎么样?钱暖没出事吧?”云锦佝偻着身子,右手叉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一边说,她一边回头去打量钱暖。 在发现钱暖身上的白裙已经彻底被染成红色后,云锦倒抽了一口凉气。 云锦心疼地看着钱暖,然后掏出了成捆成捆的疗伤丹药,开始向钱暖走去。 不等云锦靠近钱暖,天空那头,陡然落下了九道金光。 鬼帝见势不妙,瞬间化作一团黑烟,兜头就跑。 没跑几步,天空那头落下九道金光的地方,突然隔空飞来了一柄黝黑的小旗子。 小旗子升空,瞬间膨胀开来,向鬼帝逃跑的方向发出了黝黑的暗光。 被暗光笼罩的鬼帝,来不及挣扎,只惨叫了一声,便化为了一滩黑水,被那柄黝黑的小旗子给吸了进去。 接着,九道金光慢慢散去,露出了金光中包裹着的众人。 云锦看了一眼天空那边密密麻麻的人群,倒吸了一口凉气。太天门九大精英战队,全来了! 接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的万俟弦歌,突然化作了一团半透明的白雾,向太天门九大战队飞了过去。 太天门九大战队悄无声息地变幻阵型,露出了被众人拱卫在正中心的中年男子。 万俟弦歌看着那名男子,一脸欣喜,“父亲!” 那中年男子脸色铁青,他扫了万俟弦歌一眼,也不问万俟弦歌为什么变成了灵体,反而神色阴沉地开了口:“如歌是怎么死的?” 万俟弦歌站住了身形,重新化作人形,呆愣地看着那名中年男子,半晌才诺诺地说道:“我不知道。哥哥杀了我之后,我就一直浑浑噩噩的,刚刚才清醒过来。”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刚刚才清醒过来?我看你是被姓钱的妖女给蒙蔽了心神,从来就没有清醒过!” 万俟弦歌脸色青了又白,终于还是不甘地开口说道:“父亲,是哥哥杀了我!” 那中年男子不耐烦地扫了万俟弦歌一眼,“死都死了,瞎咋呼什么?我再问你一遍,你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万俟弦歌垂下头去,神色不明,半晌才开了口:“我不知道。” 那中年男子闻言,眯着眼晴,一脸狠毒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万俟弦歌,随即开口说道:“该不会是你和那姓钱的妖女勾结好了,暗中害了你哥哥吧?” 万俟弦歌乍一听那中年男子的话,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神色激动地说道:“父亲,我也是你的儿子!” 那男子闻言,扫了万俟弦歌一眼,然后不耐烦地扭过了头,“这么大把年纪,还没有突破元婴期,我万俟别鹤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万俟弦歌微微张了张嘴,到底没再说话。 万俟别鹤抬头扫视了一下对面,在发现盘腿坐在地上的钱暖后,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回头向自己身后的人问道:“坐地上那个,就是姓钱的妖女?” 站在万俟别鹤身后的人闻言,抬起头来,微微打量了一番钱暖,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万俟别鹤瞬间变了神色,他一脸狠毒地看着钱暖,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这时,终于念完了祭词的钱暖睁开了眼睛。在抬眼看到围在自己身周的战队成员后,钱暖猛地变了脸色。 “你们怎么来了?快走!”钱暖一脸焦急,祭词已经念完,只等自己自愿献上生命作为祭品后,洪荒混沌阵就要开启了。到时候,这附近所有的人都要没命! 云森微微苦笑了一声,上前几步,穿过围绕在钱暖身周那些暂时恢复了平静的灵力团,拉起了钱暖。 “走不了了。”云森说着,示意钱暖回头去看远远站在那一边的太天门九大战队。 钱暖回头看了看那边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的万俟别鹤,叹了口气,回过身子,勉强对云森笑了笑。 “趁他们还没有发动攻击,你们先逃吧。”微微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钱暖苦笑着开了口,“能逃一个是一个!” 云锦毫不赞同地翻了个白眼,“别说傻话了!你以为太天门会放过我们么?” “再说了,太天门毁了我们云海仙界,这笔仇,早晚要算的!”说着,云锦沉下脸,看着天边那头的太天门战队,握紧了拳头。 云海仙界被毁,这是所有战队成员们心底的痛。 “就是,大姐头,大不了拼上这条命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家都没了,还怕个鸟!”巴山大大咧咧地开了口,故意装作一脸轻松的模样。 钱暖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若是你们能顺利逃出去,总有一天,你们能把我们云海仙岛重新建起来。若是你们都折在了这里,云海仙岛就真的不存在了!” “那还是大姐头你逃吧!我们掩护你!”四月一脸认真地开了口:“大姐头,只要有你在,总有一天,你会把我们云海仙岛重新建起来。可是我们就不行了,我们什么都不会啊!” 钱暖苦笑一声,看着四月,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么厉害。”顿了顿,钱暖微微垂下了眼眸,轻声开了口:“再说,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算逃出去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第94章 乍一听闻此言,云锦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扭过头来来,看着钱暖,眼里满是震惊:“怎么会这样?” 钱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方才被鬼帝抓出来的伤口,低头苦笑了一声。 过了这么久,脖子上那五道狰狞的伤口依然没有愈合,还在向外渗着黑色的污血。而呼吸间鼻腔中盈斥着的血腥味道,更是让钱暖皱紧了眉毛。 云锦换慌忙忙地拿出了一堆各色灵药,想要塞到钱暖嘴里去。 钱暖实在没有力气闪躲,只得苦笑着被云锦塞了满嘴的灵丹,然后勉力咽了下去。 接着,钱暖没精打采地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别塞了,没用的。” 云锦闻言,又急又气,一时间眼泪都掉了下来,“怎么会没用?我这里还是那么多药呢!就算这瓶药没用,说不定那瓶药就有用呢!” 钱暖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眼里满是泪水的云锦,费力地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云锦的肩膀,“没事的,别哭。” 站在一旁的云森一言不发地看了钱暖一眼,然后抬起了她的手腕,一缕细如蛛丝的灵力轻轻探进了钱暖的体内。 灵力刚刚探入钱暖的经脉,云森就皱紧了眉毛。钱暖的经脉上布满了细小的裂缝,灵气正在不断地向外渗透。更糟糕的是,钱暖体内的灵力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暴动了。灵力暴动,顺着本就破败不堪的经脉肆意扩张,使得钱暖体内的经脉越发不堪一击。 钱暖抬头看了看云森铁青的脸色,心底了然,然后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抬头扫视了一圈正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众人,然后对着众人笑了笑。 “咳,大姐头要给你们布置任务了!”钱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自称大姐头。她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来,对着众人笑了笑,“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要顺顺利利地逃出去,然后找一块易守难攻的地方,重新把我们云海仙岛建起来!” 云锦扭过头去,声音有些哽咽,半晌后,她眼眶通红地转过头来,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耸了耸肩,“建设云海仙岛什么的,太难了,我可不要去做!这么艰难的任务还是留给你吧!” 钱暖低头苦笑了一声,她就算逃出去了又有什么用呢?不如赔上这条命,拖住太天门的战队,好让大家顺利逃出去。 钱暖下定了决心后,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抬头看了云森一眼,第一次主动伸手抱住了云森。 云森默默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了钱暖,然后把下巴搁在了钱暖身上,微微闭上了眼睛,“你不会死的,相信我!” 钱暖闻言只是趴在云森的怀里默默地笑了笑,筋脉寸断,即便能够活下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废人了,何必拖累大家呢。 想到这里,钱暖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眼里满是坚定。她伸手推开了云森,做出一副神色平静的样子,对云森笑了笑,然后回过身子,定睛看着正不断向自己这边飞来的太天门战队。 “大荒无极,开!”满身血迹的钱暖挺直了腰背,稍稍伸直了双臂,直视着万俟别鹤,五指张开。 瞬间,大地开始不住地震动。渐渐地,地表开始龟裂了起来。再接着,地表突兀地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尖刺,看得人头皮发麻。 万俟别鹤不屑地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尖刺,然后抬起手腕,轻轻摆了摆手。 太天门九大战队的修士们在看见万俟别鹤的手势后,一个个默不作声地变换阵型,不过片刻功夫,新的阵型便转换完毕。 万俟别鹤仿佛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一般,抬起手臂,对着后面的众人勾了勾食指。 紧接着,九大战队的修士们仿佛商量好了一般,一排接一排的攻击,整整齐齐地向他们面前的土刺击去。 各色形态各异的灵力光团,仿佛排好了次序一般,首尾相连地落在了表面狰狞的土刺上方。接着,灵力光团接二连三地被引爆,层层叠叠的光团一次炸开。 不过一会儿工夫,原本结实高大的土刺便不堪一击地被炸成了土色粉末。 浩浩荡荡的土色烟尘激荡开来,遮蔽住了众人的视线。 万俟别鹤皱着眉毛看着眼前的土色粉末,厌恶地挥了挥手,遮住了鼻子。 一看自己掌门脸上的表情,旁边早有太天门的狗腿子们上赶着献勤快拍马屁。当即,就有几个表面看上去人模狗样的男修士,跨着飞剑升上了半空。 几位男修互相看了一眼后,齐齐拿出了一个黑黢黢的葫芦。葫芦肚子上雕着几个神态狰狞的恶鬼,看上去透着一股浓浓的不详征兆。 领头的男修给众人使了个眼色后,率先拔下了自己葫芦嘴上的瓶塞,把葫芦口对准了众人前方的土黄色烟尘。 众人纷纷有样学样,微微侧身,把张开着的葫芦嘴对准了前方,嘴里开始念动法术。 不多一会儿,众人前方遮蔽了视线的土黄色烟尘渐渐被吸入了众位男修手中的葫芦之中。烟尘渐渐散去,露出了万俟别鹤等人的身影,也露出了云森等人的身影。 云森半跪在地上,正不断地用利剑划破自己的手腕,好让鲜血顺利流淌进钱暖的嘴里。 钱暖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人事不省。 而云锦等人正紧张地围在钱暖和云森身前,防备地睁大了眼睛,盯着万俟别鹤等人。 万俟别鹤不屑地垂下了眼眸,一群不自量力的蠢货! 万俟别鹤没兴趣再去看钱暖那群人,反而转过了身子,右手虚虚握成一个空心的拳头,掩住嘴,轻轻咳嗽了两声。 “去吧,解决掉他们!”万俟别鹤挥了挥手,叹了口气,“就当是为我可怜的如歌孩儿报仇了!” 接到命令的那名男修神情激动不已,他兴奋地嗓音都有些颤抖了,“是!掌门!” 那名男修转身回头,开始清点和自己一起出战的成员。 而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钱暖皱着眉毛,一脸痛苦地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自己面前云森那张微微笑着的苍白脸庞时,钱暖先是一喜,接着便是一忧。 “怎么了?”钱暖轻声开了口,有些担忧地看着云森苍白的脸色。 乍一开口,钱暖才察觉到自己嘴里血腥的气息。她伸出手来,擦了擦嘴,然后看着自己还沾着新鲜血液的右手手背,半晌说不出话来。 “傻子!”钱暖微微扭过头去,不想让云森看见自己流泪时不好看的一面。 云森轻声笑了笑,然后垂下头去,低头看着钱暖,眼神里满是笑意,“是啊,我是个傻子。既然我这个傻子救了你,那你愿不愿意一直陪着我这个傻子呢?” 钱暖看着云森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有些失神。半晌,钱暖仿佛突然回过神一般,微微扭过头去,颇为不自然地说道:“咳,好呀!” 云森听了钱暖这话,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接着便是一脸的惊喜。他收紧双手,牢牢地抱住了钱暖,脸上满是惊喜。 钱暖一脸不自然地扫视了一圈众人,在众人做作地转过身子后,钱暖偷偷松了口气,抬起双手来,抱紧了云森。 站在众人对面的万俟别鹤不屑地低头扫了一眼钱暖和云森,冷哼一声,“瞧瞧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命都快没了,还有空谈情说爱!” 一旁站着的万俟弦歌,愣神地看着钱暖和云森拥抱在一起的身影,脸上一片茫然。 万俟别鹤扭头瞥了万俟弦歌一眼,然后回过头去,对着九大战队成员们说道:“瞧瞧,这就是妄动情爱的下场!” 众人或鄙视或不屑的目光落在万俟弦歌身上,让万俟弦歌的脸色难看极了。他又回过头去,咬着下唇,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钱暖的表情。在发现钱暖脸上满是幸福的神色后,万俟弦歌落寞地垂下了头,半晌没有说话。 “窝囊废!”一直注视着万俟弦歌动作的万俟别鹤鄙夷地扫了万俟弦歌一眼,满脸不屑的神情。 “就是,为了个女人,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可不是呢!一大把年纪了,连元婴劫都度不过去!我看啊,他的年纪都活狗身上去了!” 众人肆无忌惮的议论和窃窃私语,让万俟弦歌难堪极了。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了肉里。 半晌,万俟弦歌摊平手掌,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半点伤痕也没有的右手,自嘲地笑了一声。 是啊,自己都变成鬼了,没有身体,又怎么会受伤呢! 万俟弦歌抬起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么多年来,为太天门、为父亲、为哥哥做牛做马,得到的就是所有人的窃窃嘲笑么? 万俟弦歌重新睁开眼睛,一脸怅然地看了看对面的钱暖,然后默默地在心底问自己:如果自己不是万俟别鹤的儿子,钱暖会多看自己几眼么? 第95章 结局 钱暖若有所觉地从云森的怀里抬起头来,看了万俟弦歌一眼。万俟弦歌这时已经收回了目光,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钱暖扭过头来,看着云森,对着他笑了笑。接着,钱暖扭过头去,看着万俟别鹤和他身后那些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这一方向的战队修士们,轻声叹了口气。这一仗,双方实力悬殊,要怎么打呢? 钱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空上方还没有聚集完毕的透明灵力团,然后不甘地叹了口气。 钱暖挺直了腰背,慢慢地拔出了混沌长剑,轻转手腕,用剑尖对准了万俟别鹤,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 万俟别鹤看着自己前方不远处,摆足了攻击架势的钱暖,不屑地撇了撇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自量力地可笑! 万俟别鹤懒洋洋地冲着自己身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开始攻击。 就在这个时候,万俟别鹤身后的战队成员突然齐齐发出了惨叫,不等众人回神,便有修士接二连三地被拖到了地底下。 万俟别鹤猛地回头,神色阴郁地看着众人脚下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土地,然后冷哼一声,猛地跺了跺右脚。 土地瞬间龟裂开来,荡起层层叠叠的土色烟雾,使得众人不由自主地掩住了口鼻。 就在众人神色厌恶地抬头看着烟雾的时候,众人脚下骤然伸出了一双双的黑色骨爪。黑色骨爪抓住众位太天门修士们的脚踝,趁他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要把他们往地里拽去。 万俟别鹤神色狠戾地看着这些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的黑色骨爪,然后冷哼一声:“魔族!” 随即,万俟别鹤转手掏出一直背在自己背上的宽背斩刀,毫不留情地狠狠一刀劈在了地上。 骤然受到猛击,众人脚下的土地应声爆裂开来,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般的裂痕突兀地横亘在众人脚下,暴露出了深深藏在地底的众魔族。 万俟别鹤神情阴狠地看着地底惊慌失措的众位魔族,嘴角咧出了一个狠辣的弧度。随即,万俟别鹤手里的斩刀猛地拉伸开来,刀尖朝下,笔直地延伸进了地底深处。 万俟别鹤微微冷哼一声,手腕微张,自己手中的斩刀瞬间暴涨了数倍。 在感受到刀身刺入**的声音后,万俟别鹤嘴角一勾,右手猛地抬起,把斩刀从地底深处拔了出来,顺便带出了一连串被刺在刀身上的魔族。 万俟别鹤微微抖动手腕,把那几个气息全无的魔族狠狠地甩在了地上。接着,他抬头看着中为已经惊呆了的太天门男修们,怒叱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魔族么?还不赶紧干活!” 太天门九大战队的修士们纷纷合起了自己张大的下巴,一边谄媚地笑着,拍着万俟别鹤的马屁,一边像串肉串一样,学着万俟别鹤的样子,把长剑深深刺入地底,想要像万俟别鹤一样,一剑穿死几个魔族。 就在九大战队的修士齐刷刷地拿出灵剑准备向下刺的时候,众人脚下的土地猛地爆裂开来,一团团的黑烟冒了出来,笼罩住了众人。 “我的眼睛!”黑暗中,骤然响起了修士的惨叫。 “我的手!” 万俟别鹤闻言,顿时沉下了脸色,这群一惊一乍的窝囊废! 万俟别鹤右手微张,灵力渐渐汇聚到了右手,形成了一团银白色中渗着黑雾的灵力团。 就在万俟别鹤专心汇聚灵力的时候,魔尊重楼骤然现出了身形,一言不发地向万俟别鹤刺去。随之而来的,还有钱暖等人的攻击。 重楼一边皱着眉毛,不断地向万俟别鹤发出攻击,一边瞥了钱暖一眼,“姓钱的,我这么卖力帮你,你准备怎么回报我?” 钱暖听了这话,不由得回头看了云森一眼,‘重楼不是你叫来的么?’ 云森微微摇了摇头,上前两步,把钱暖护在了自己身后,“小心些,别走神。” 钱暖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重新站回自己的攻击方位,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接着,钱暖手中的混沌长剑上下翻舞着,混沌剑法犹如海边的浪潮一般,层层叠叠地向万俟别鹤袭去。而万俟别鹤身边那些狗腿子们,则早就被云海仙界的修士们给包围了。 “兄弟们,上!狠狠地揍他们!就是眼前这群人渣毁了我们云海仙界!”随着魔族不断地从地底涌出,越来越多的云海界修士们也接二连三地从地底爬了出来。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地看着眼前的太天门修士们,各个神情愤恨,恨不得生吞了太天门九大战队的修士们。 “别乱打!跟着我们的攻击步骤,大家积聚力量,对准一个目标!”云锦站在不远处,有条不紊地开始指挥起这群突然冒出来的云海界的修士们,连带着云海仙岛战队的成员们一起,大家斗志昂扬,虎视眈眈地看着眼前太天门战队的修士们。 站在半空中的万俟别鹤低下头,看了看钱暖那一方的人数和修为,又看了看自己这一方的人数和修为,接着抬起头随手档过钱暖发出的攻击,冷嘲一声,“就这么点儿人也敢妄想灭了我们太天门?” 说着,万俟别鹤游刃有余地躲过了云森、重楼和兔爷三个人联手发出的攻击,还抽空对着自己身后挥了挥手,做出了一个“迅速反击”的手势。 专门负责指挥战斗的太天门战将在看见万俟别鹤的示意后,迅速变幻手势,指挥着太天门九大战队的九位领队变换队形,齐齐把众位魔族和云海仙界的修士们给包围了起来。 太天门战将变动手势,九位战队领队按着战将的指挥,开始调动阵型,不断地有修士开始变换自己所在的方位。 云锦抬起头来,在看清场上的局势后,不由得皱紧了眉毛。太天门这是打算围歼了他们? 想到这里,云锦沉沉吐出一口气,随即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大家散开,各自选定自己的目标,分开攻击,不要聚集在一起。” 云海仙岛战队的成员们纷纷训练有素地四散开来,瞬间融入了太天门战队之中,挑选目标下手。 而那些原本正一头雾水的魔族和云海界修士们在看清楚云海仙岛战队成员们的动作后,这才恍然大悟,开始学着仙岛战队修士们的样子,四散开来,想要融入太天门九大战队之中。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各种惨叫不停地响起。 钱暖趁变幻剑招的瞬间,抽空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局势,现场一片混乱,尘土飞扬,什么也看不清楚。 钱暖有些担心,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下去帮云锦一把的时候,万俟别鹤已经趁机抓住了钱暖的破绽,一刀劈向钱暖。 云森一个横移,挡在了钱暖面前,举剑挡住了万俟别鹤的攻击。钱暖矮□子,从云森侧边出招,手里的混沌长剑应声而出,“铛”地一声,击在了万俟别鹤的护身软甲之上,擦出了一溜的火星。 万俟别鹤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只是微微被划出了些痕迹的护身软件,抬起头来,嘲讽地看了钱暖一眼,“穷地方出来的人,就是没见过世面!你以为老夫身上的软甲,也是随便什么破剑就能刺穿的么?” 万俟别鹤话音刚落,被讥讽为“破剑”的混沌长剑便猛地颤动起剑身,整把剑挣脱开钱暖的掌控,瞬间飞升上空,对准万俟别鹤的背心,猛烈地旋转了起来。 混沌长剑飞速地旋转着剑身,很快便变成了一团虚影。远远望去,钱暖只能看见一团虚雾。 混沌长剑这是要把自己变成钻子的节奏么?空着手的钱暖满头黑线,有一把时常不听主人话的长剑,实在是一件苦逼极了的事情! 就在钱暖认真考虑要不要换把武器的时候,混沌长剑猛地一缩剑身,钻破了万俟别鹤体表的护身软甲,直接刺入了万俟别鹤的身体。 钱暖眼前一亮,瞬间召出一团阴火,顺着混沌长剑的剑身,直接把阴火送入了万俟别鹤的体内。 万俟别鹤身子猛地一颤,双手握成拳头,然后周身一震,把混沌长剑震飞了出去。 接着,万俟别鹤微微闭上了眼睛,浑身开始冒出猛烈而炙热的红色火焰。 阳火! 钱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先是扭头看了一眼正一言不发地呆在一旁的万俟弦歌,又看了一眼正浑身冒阳火的万俟别鹤。现在的阳火难道变成大白菜了么?太天门那群伪君子们怎么人手一个? 不等钱暖震惊完毕,万俟别鹤便狞笑着,右手团聚了一团人头大小的阳火火团,上下掂量了几下,不怀好意地看着钱暖等人。 钱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掌心上蚯蚓大小的阴火火灵蛇,又抬头看了看万俟别鹤右手掌上那团人头大小的阳火火团,默默地吞了口口水。 这时候,朱凤叽叽喳喳地从云森头顶钻了出来。它甫一看见钱暖手心里的火灵蛇,先是雀跃地“喳喳”叫了两声。在发现火灵蛇的萎靡不振后,朱凤这才歪着脑袋,看向了对面不仅浑身冒火,右手上还有一团阳火火球的万俟别鹤。 朱凤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绿豆大小的黑眼睛,接着兴奋地叫了两声,陡然升空,一头钻进了万俟别鹤的怀里。 朱凤滚进万俟别鹤的怀抱,享受似地滚了两滚。原本正低头惊喜地看着朱凤的万俟别鹤,在看见自己周身不断被朱凤吸走的阳火后,神情大变。 万俟别鹤神情阴狠地伸出左手,一把握住了朱凤圆滚滚的身子,“吃里扒外的东西!” 说着,万俟别鹤就要收缩手掌,想要捏死朱凤。 不等钱暖开口,阴火火灵蛇就“嘶嘶”叫着,不顾阳火的灼烧,猛地窜向了万俟别鹤,兜头向万俟别鹤脸上咬去。 万俟别鹤不屑地向后退了两步,躲开火灵蛇的攻击,然后垂下头,冷眼看着正痛苦地在阳火中翻滚着的火灵蛇。接着,万俟别鹤脸上带着残忍而餍足的神色,伸出了右脚,向火灵蛇碾去,“恶心的东西!” 钱暖瞬间召回方才被万俟别鹤弹开的混沌长剑,猛地向前一窜,举剑刺向了万俟别鹤正要踩向火灵蛇的右脚。 万俟别鹤动了动身子,收回右脚,躲过了钱暖这一击。 接着,万俟别鹤神色狰狞地看着钱暖,缓缓地收拢了左手。 钱暖瞳孔猛地一缩,咬牙向万俟别鹤冲去。云森紧随其后,一边护着钱暖攻击时露出来的破绽,一边举剑刺向万俟别鹤。 万俟别鹤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这对男女,三番四次地被打断了自己处置朱凤的计划,万俟别鹤脸上满是不耐与厌烦。 他索性抬起右手,将自己右手上本来是为魔尊重楼准备的阳火火团猛地对准钱暖和云森,狠辣地拍了出去。 钱暖一个矮身,躲过万俟别鹤的攻击,举剑刺向他的左手,想要救出阳火朱凤。 云森微微侧过身子,举剑刺向万俟别鹤因攻击而露出来的破绽。 左手乍然吃痛,万俟别鹤不由得松开了手。重获自由的朱凤,一个旋身飞到了火灵蛇的身旁,一边后怕地颤抖着缩成一团的小身子,一边不住地用嘴去拱正痛苦地打滚的火灵蛇。 钱暖偷空扔下一瓶灵丹,担忧地看了火灵蛇一眼,然后身形狼狈地躲过了万俟别鹤的攻击。 朱凤抬起小翅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挥着翅膀飞起来,一口啄开了灵药的瓶子。在用自己周身的阳火将灵药化作玉色的药水后,朱凤吃力地抱着比自己身子还要大的药瓶,歪歪斜斜地把玉色药水洒在了火灵蛇的身上。 甫一接触到药水,火灵蛇周身的阳火火焰在不甘地发出一声叹息后,渐渐地开始消散于无形。 阳火消散,火灵蛇微微伸直了躯体,人模人样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一看火灵蛇恢复原状,朱凤“叽叽喳喳”地叫着,收拢周身的火焰,“啾啾啾”地在火灵蛇脸上啄了好几下。 火灵蛇轻轻抬起尾巴,勾住了朱凤圆滚滚的小身子,然后轻轻蹭了蹭,好像在撒娇一样。 钱暖抽空看了一眼已经恢复了原状的火灵蛇后,松了一口气,接着转过身子,紧跟在云森的攻击之后,对着万俟别鹤狠狠地刺出了一剑。 两把剑先后刺在了万俟别鹤心口处,却只浅浅地在万俟别鹤的护身软甲上,留下了两道不显眼的划痕。 钱暖看着眼前仿佛刀枪不入一般的万俟别鹤,心里都要骂人了。长剑刺不进去,阴火起不了效,这架还怎么打? 就在钱暖默默地在内心吐槽的时候,地上的战局开始呈现两边倒的局势。 在云海仙岛战队二货们的带领之下,魔族充分发挥了本族特色,偷袭下药放阴招,无所不用。 而原本还有些放不开手脚的云海界正经修士们,在杀红了眼后,也渐渐开始向猥琐战风靠近,什么招数奏效就用什么,哪管是偷袭还是下药! 原本就不是什么好鸟的太天门战队修士们一看这场面,偷袭?我们的强项啊! 于是,自以为是的太天门战队成员们纷纷拿出了门派批量发送的百鬼幡,狞笑着开始念动了咒语。 几十万的百鬼幡齐齐升空,开始散出层层黑雾,笼罩住了天空。 万俟别鹤收了手,抬起头看着天空,脸色异常难看,“这群蠢货!” 万俟别鹤话音刚落,几十万百鬼幡所在的地方,骤然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那边,影影绰绰地闪动着无数的黑影。 “这群蠢货!把鬼门打开了!”万俟别鹤神色阴沉地低头瞥了众人一眼,脸上难看非常。 就在万俟别鹤出言抱怨的时候,无数的鬼族已经从黑洞那边冒出了头来,满眼放光、口水滴答地看着下方的众位人族修士。 仿佛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众位鬼族便化为了成团的黑雾,呼号着升空,瞬间笼罩住了众人。 黑烟遮蔽天日,昏暗中,不断有人的惨呼声传来,似乎是被几个鬼物给撕扯了开来。接着,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传来。 钱暖脸色异常难看,她低着头,看着眼前昏暗一片,连神识也无法辨清方向的黑暗,紧紧地握住了双手。 这样下去不行!钱暖咬着牙,心里着急不已。 就在钱暖急得要跳脚的时候,兔爷的声音骤然响起,“左五右二,按着我之前教你们的方法,催动你们身上的图腾。” 接着,昏暗之中,渐渐地亮起了一团团的昏黄色光罩,每个光罩里面,都笼罩着一位一脸惊喜的云海仙岛战队修士。 钱暖微微松了口气,连忙说道:“退出来,大家集合!云海仙界和魔族的朋友们,跟上来。” 钱暖一边说着,一边将灵力逼出体外,灵力化形,瞬间形成了一束又一束的强光,驱散了附近区域的黑暗。 强亮光出现的瞬间,所有的鬼族都厌恶地皱起了眉毛,接二连三地向后退去。云海仙岛战队成员们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拉起自己周身的同伴们,也不管那个人是魔族还是人族,大家一起齐齐向钱暖靠拢了过去。 钱暖抬头扫了一眼正向自己这个方向赶来的众位修士,在发现大家没有太大的伤亡后,微微松了口气。 万俟别鹤看了看钱暖,然后有样学样,瞬间召出一束束更加明亮刺眼的光束,对准了自己。 原本围绕在万俟别鹤身周的鬼族瞬间向后退去。 万俟别鹤微微松了口气,被成千上万神色狰狞恐怖的鬼族包围,这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一看万俟别鹤那里有亮光,那些原本正咬牙苦撑着的太天门战队修士们一个个欣喜非常,齐齐向万俟别鹤飞去。 万俟别鹤厌恶地皱起了眉毛,“别靠过来!你们一过来,光就被你们挡着、不亮了!” 生死关头,哪里还会有人理会万俟别鹤的拒绝,太天门的修士们一个个疯了一般,鼓足了劲儿,不管自己周身的同伴,红着眼睛向前飞去,一路上也不知道撞翻了多少同伴。 等到这些修士们狼狈地聚集在万俟别鹤身周的时候,太天门九大战队成员已经不足三分之一了。这其中,一小部分是战损,一小部分是被鬼族活吞了,但更多的,还是死于同伴们的冲撞之下。 就在众人齐齐舒了口气的同时,黑洞那边又有了动静。这一次,黑洞那边刮来的腥臭黑风,直接打散了众人灵力化成的强光,四周重新陷入了黑暗。 众人来不及尖叫,便又重新被鬼物包围,黑暗中传来阵阵咀嚼血肉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张嘴欲吐。 黑暗中,只有云海仙岛那些身上被兔爷刻画了图腾的修士们的周身还笼罩着昏黄的灯光。那些太天门修士们仿佛抓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向云海仙岛修士们靠去。 钱暖抬头看了一眼正咬牙苦撑着防护罩的众位战斗成员,眉毛皱得死紧。这样下去不行!等到众人灵力耗尽的时候,就是大家被鬼族吞吃下肚的时刻! 想到这里,钱暖又抬头看了云森一眼,他正皱着眉毛,看着眼前的惨象。察觉到钱暖的目光后,云森回头,对着钱暖笑了笑,安慰她道:“别怕,有我在!” 钱暖垂下眼眸,轻轻地依偎进了云森的怀里,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云森。 “云森,我喜欢你。”钱暖轻声开了口,神情微微有些苦涩,“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云森闻言,收起长剑,紧紧地搂住了钱暖,轻轻在钱暖头顶落下了一个轻吻,“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比你喜欢我还要喜欢你!” 钱暖瞬间被云森绕口令一般的告白给逗笑了,她从云森怀里抬起头来,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微微颤抖着,踮起脚尖,吻向了云森。 云森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钱暖就又重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云森低下头去,重新吻住了钱暖。两个人气息交缠许久,这才慢慢分开。 “我喜欢你!”钱暖再一次喃喃出声,她抬头看着云森,眼里有爱恋,有不舍。 云森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还不等他做些什么,就觉得怀里骤然一空,钱暖被突然出现的万俟弦歌给推了出去。 万俟弦歌惨白着脸,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推倒在地上的钱暖,然后声音沙哑地开了口,“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不要你死!我不许你献祭你自己!” 听了这话,云森连忙低头去看钱暖,果然,钱暖左手腕已经被她划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血口,正在汩汩地向外留着鲜血。 云森蹲□来,一边帮钱暖上药,一边不赞同地看着钱暖。 钱暖微微苦笑了一声,低下头去,没有说话。若是不献祭,禁咒就不会发动,在场这么多人,迟早要全部死光!用自己一个人的命,保住所有自己爱的人的命,值! 万俟弦歌哀伤地看了一眼正靠在云森怀里的钱暖,然后低垂下头,神色很是失落。 若是自己,替钱暖守卫住了她所爱的人,钱暖是不是就会永远记住自己了呢? 万俟弦歌抬起头来,原本哀伤失落的表情,渐渐被坚定所替代。他深深地看了钱暖一眼,然后代替钱暖,走进了钱暖方才设下的献祭大阵。 因为吸收了钱暖部分血液的献祭大阵,原本就处于半开启的状态,万俟弦歌身为纯灵体,刚一入阵,就被阵法拉扯着,身形渐渐透明虚无了起来。 万俟弦歌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对面正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钱暖,第一次发自肺腑地笑了出来。那笑容温暖干净,衬在万俟弦歌逐渐变得透明的脸庞,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我喜欢你,钱暖。 万俟弦歌微微动了动嘴,无声地说道。 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会永远守护着你,钱暖。 万俟弦歌微微笑着,眼里却带着泪水,他深深地看了钱暖一眼,然后渐渐地消散于无形。 钱暖,再见了! 钱暖看着就在自己眼前魂飞魄散的万俟弦歌,捂着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而不远处的万俟别鹤只是神情淡漠地扫了一眼这里,鄙夷地吐出了两个字,“蠢货!” 万俟别鹤话音刚落,整个大地便瞬间颤抖了起来。空气中的灵力瞬间变得躁乱起来,四面八方时不时地传来灵力爆裂开来的声音。 “怎么回事?”云锦一时没站稳,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她满脸惊慌失措地拉着钱暖的衣摆,六神无主地问着钱暖。 云森扶起钱暖,又回头看了一眼万俟弦歌身形消散的地方,然后声音低沉地说道:“万俟弦歌献祭了自己的灵魂,禁咒发动了。” 钱暖勉强打起精神来,她轻轻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然后控制着自己不住颤抖着的声音,开口说道:“我们走吧,这里马上要爆炸了。”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一直袖手站在一旁的封含祁突兀地出现在了钱暖身前。 “我送你们出去吧!” 这话一出口,落霓裳就一脸紧张地看着封含祁,“那你呢?你不走么?” 封含祁低头看了看落霓裳,苦笑了一声后,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钱暖,然后对落霓裳解释道:“方才我为了保护你,害钱暖受了重伤。身为骨珠内的灵体,这是不被契约所允许的。” 落霓裳蛮横地说道:“那又怎样,不被允许就不被允许,难不成契约还要罚你不成?” 封含祁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本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如今,骨珠找到了更好的守护灵体,所以我要被骨珠驱逐了。” 封含祁话音刚落,骨珠就滴溜溜地打着转出现在了钱暖的面前。 紧接着,万俟弦歌的身影乍然显现在钱暖身旁。 钱暖一声惊呼,不敢置信地看着万俟弦歌。 “万俟弦歌?”云锦看着站在众人眼前,神情冷漠的万俟弦歌,皱紧了眉毛。 万俟弦歌不为所动地低垂着头,神情淡漠,面无表情。 钱暖疑惑地看了万俟弦歌一眼,又看了封含祁一眼。 封含祁神色复杂地看了万俟弦歌一眼,然后对着钱暖解释道:“他并不算是真正的万俟弦歌,他只是骨珠用万俟弦歌的灵魂碎片拼凑出来的灵体残念。” “万俟弦歌的残念已经掌控了骨珠,把我从骨珠里赶了出来。” 封含祁微微回头,看了落霓裳一眼,眼神里带着歉意与愧疚,“不久后,我就要彻底消散了。” 落霓裳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封含祁,眼里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封含祁歉疚地看了落霓裳一眼,然后回过头去,对着钱暖诚恳地说道:“之前害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真是非常抱歉。” 钱暖挥了挥手,不是很在意,“没事,我已经好了。”说完,钱暖抬头看了云森一眼,微微笑了笑。如果换做她是封含祁,云森是落霓裳的话,她也会做出和封含祁相同的选择的。 封含祁看了看眼前的钱暖,又看了看她身旁的云森,轻声笑了笑,然后慢慢地开了口,“趁我还没有消散,我把你们送出千水界吧!” 落霓裳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来,抱住封含祁的腰,把脸靠在他背上,半晌没有说话。 封含祁轻轻拍了拍落霓裳的手臂,然后看着钱暖,神情诚恳地说道:“我把霓裳拜托给你们了,她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人并不坏,你们多包涵她。” 钱暖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落霓裳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不走!” 封含祁拍了拍落霓裳的手臂,“乖,听话!” 落霓裳猛地抬起头来,眼神里满是愤恨,“我说了我不走!你已经丢下我一次了,别想扔下我第二次!我死也不会走的!” 封含祁微微愣神,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上了落霓裳气得眼角通红的脸庞,微微叹了口气,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落霓裳扭过脸,眼眶通红,满是泪水,她咬着牙把泪水忍了回去。 “走吧!”封含祁没有再坚持己见,他抬起头来,开始念动拗口难懂的上古神族语言,接着,整个人从右手开始,渐渐地化为虚无。 随着封含祁逐渐开始消散的身形,钱暖等人脚下渐渐出现了一个繁复华丽的大型传送阵法。 落霓裳神情冷漠地看了钱暖一眼,然后扭头对兔爷说道:“经此一回,我落霓裳再也不欠你封含笑!” 话音刚落,落霓裳右手化为利刃,猛地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鲜血顺着落霓裳的右手向下滴落,然后逐渐汇聚在一起,向封含祁逐渐变得透明的身躯慢慢地飞去。 鲜血逐渐深入,封含祁原本透明得有些虚无的身躯渐渐地又变得凝实了起来。 封含祁苦笑着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落霓裳,苦笑一声。 落霓裳高高抬起脖子,故意做出一副骄傲的模样,“我说了,你再也别想扔下我!” 随着血液不断向外流出,落霓裳开始小声念动祭词,渐渐地,她的身躯逐渐地变得透明起来,然后缓缓地融入了封含祁的灵体之中。 封含祁一边维系着阵法,一边扭头苦笑着看向落霓裳。 落霓裳眼神异常明亮,她微微笑了笑,“看,我说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了!” 话音刚落,落霓裳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了下去,然后彻底地失去了神采。 封含祁深深地看了一眼落霓裳闭紧双眼的脸庞,然后猛地加大了灵力的输出,传送阵瞬间启动,道道彩色的光辉笼罩住了钱暖等人。 “含笑,好好保重自己!”封含祁低头看了兔爷一眼,然后整个人和落霓裳一起,身躯渐渐地变得透明,直到彻底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钱暖一直愣愣地看着落霓裳和封含祁,直到云森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会离开我么?”钱暖抬起头来,盯着云森的眼前,一脸认真地问着云森。 云森摇了摇头,“不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舍不得!” 钱暖重新把头埋进云森的怀里,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云森,“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也舍不得!” 渐渐地,传送阵开始启动,就在这时,一脸疯狂的万俟别鹤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攥住了钱暖的脚踝。 突然收到攻击,钱暖吓了一跳,反射性地踢动脚踝,想要把万俟别鹤甩下去。 就在这时,一脸淡漠地万俟弦歌从骨珠中现出了身形,然后面无表情地向万俟别鹤手腕砍去。 万俟弦歌发出的灵力,只浅浅在万俟别鹤手腕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万俟别鹤看着眼前的万俟弦歌,不由得破口大骂:“逆子!连你父亲也敢打,你想造反不成!” 万俟弦歌神情冷淡地瞥了万俟别鹤一眼,然后淡然地开了口,“我不过是一介灵体而已,哪里来的父亲?” 话音刚落,万俟弦歌就毫不留情地伸脚踩上了万俟别鹤的手腕,灵力化作最为狂暴的利刃,顺着经脉窜入了万俟别鹤的身体。 骤然受痛,万俟别鹤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方落去。 不等万俟别鹤调整身形,重新飞上半空,传送阵彻底开启,彩色的光芒卷着钱暖等人,骤然不见。 万俟别鹤站在原地,神色有些茫然,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几岁。 就在这时,成千上万的鬼族蜂拥而至,包裹住了万俟别鹤。 不知道过了过久后,鬼族渐渐散去,化作黑烟,从黑洞重新回了鬼界。 黑洞渐渐消散,阳光重新洒落下来,照在了一片狼藉的土地上。 四周遍布白色骨架,其中有一具立着的骨架,脚下散落着一块玉牌,上面刻着几个古朴大气的古文,隐隐能辨认出玉牌上刻着的正是“太天门掌门”几个大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躲在图书馆,把结局码出来了 不想吊姑娘们胃口,索性一次性发出来了。 这篇文完结了,其实我有很多话要说。 我要谢谢姑娘们一直以来对我的不离不弃。 谢谢你们愿意读我不成熟的小说,谢谢你们认真地提出意见,我爱你们 谢谢洛洛姑娘,在我人生最沮丧最想放弃这篇文章的时候,你出现了 我得说,没有你,这篇文可能就这么被我坑掉了。 谢谢零姑娘,每次的留言都非常认真,还提出了许多很好的建议,我很感动。 谢谢emily姑娘,你时不时投下的火箭炮,总是让我感动地想留眼泪。 谢谢糖糖姑娘,每次来都要撒花,哈哈 还有爱笑的夏天姑娘,那一手漂亮的zzzzzzz使得出神入化,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有狂狂风暴姑娘,千羽姑娘,幸运草小猫姑娘,谢谢你们! 谢谢所有曾经留过言的姑娘们! 谢谢所有虽然没有留言,但是一直默默地支持着我的姑娘们! 谢谢所有的姑娘们,没有你们就没有这篇文章! 我爱你们! 最后,新文大概会在1月底发表,容我酝酿酝酿。 欢迎姑娘们到时候捧场。 爱你们! 番外一、落霓裳与封含祁的番外(注:封含笑就是兔爷) - - 一、落霓裳与封含祁的番外(注:封含笑就是兔爷) 在很久很久之前,当远古神族还安逸地生活在修真界一角的时候,落霓裳只是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女孩。 那个时候的她,眼神黑白分明,带着不谙世事的娇憨。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的小姑娘长大了,出落地越发美丽动人。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越来越勾人心魄。 部落里的小伙子们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围在落霓裳的身旁,向落霓裳吹嘘自己有多能干。 “霓裳,你不知道,我现在可厉害了!我一拳就能打倒一头成年妖魔牛!”嘴巴上刚刚开始长出毛茬儿的少年,一边摆着自以为潇洒的动作,一边向落霓裳吹嘘着自己。 每当这个时候,落霓裳就会微微歪着脑袋,眼里满是懵懂地说着:“是么?可是我昨天还看到你被妖魔牛追得连裤子都掉了。” 被戳穿的少年这个时候往往是涨红了脸,满脸羞愧地躲到一边去。 可是过不了几天,这些少年们就会再次成群结队地聚集在落霓裳身旁,向她大献殷勤。 渐渐地,落霓裳长成了大姑娘,她开始懂得少男少女间纯真美好的爱情。于是,她悄悄地避开了总是向她献殷勤的毛头小子们,开始和部落里的姑娘们相处。 再后来,封含笑出生了。 在封含笑出生的当晚,老族长宣布,他的大儿子,封含祁正式成为部落的少族长。 那是落霓裳第一次看到封含祁,这个众人嘴里的天之骄子,当之无愧的修炼天才。 再后来,落霓裳在和同伴们游玩的时候,碰到了妖兽潮。 妖兽们的攻击接连不断,渐渐地,落霓裳支撑不住了。 落霓裳绝望地捂着受伤的右腿,瘫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准备承受即将落在头顶的妖兽铁蹄的践踏。 就在妖兽的铁蹄即将蹬上落霓裳的头顶时,一把利剑被人隔空掷来。利剑斜着划过妖兽的头颈,将它的身体一分为二。 妖兽腥臭而温热的鲜血洒在落霓裳的头顶,她疑惑地抬头去看。 明媚耀眼的阳光下,封含祁的嘴抿地紧紧的,他皱着眉毛,不断地发出一道道的剑气。剑气划过,瞬间又带走了几条妖兽的性命。 落霓裳愣愣地看着封含祁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半晌回不过神。 再后来,落霓裳的一颗心就彻底地落在了封含祁的身上。 落霓裳每日里熬好了汤水,天不亮就等在封含祁的房门前,只等着封含祁一起床就能喝到自己热乎乎的汤水。 第一次看到落霓裳捧着热乎乎的汤碗站在自己门前的时候,封含祁皱着眉毛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但是整整三个月,每天早上封含祁起床推开房门的时候,他都能看到眼睛长得格外漂亮的落霓裳正捧着热乎乎的汤碗,期待地看着自己。 渐渐地,封含祁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松动,终于有一天,他走到了落霓裳身旁,伸手端起了落霓裳手中的汤碗。 再后来,全部落的人们都知道落霓裳和封含祁在一起了。 幸福的日子没过多久,太天门突然发起了对远古神族的攻击。 正好梦做得香甜的远古神族众人被打得猝不及防,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太天门脚下。 封含祁护着修为低弱的落霓裳,承受着一**的猛烈攻击。 落霓裳看着封含祁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心里暗恨自己修为低弱,不能帮上封含祁,只能无助地拖他的后腿。 再后来,万俟如歌出现了。 原本就脸色惨白的封含祁回头看了落霓裳一眼,然后低下头吻了吻落霓裳的脸,小声说着,“去找含笑,好好保护他。” 落霓裳使劲儿地摇着脑袋,“我不走!” 封含祁故意“皱起了眉毛”,语气异常“严厉”,“你能不能有个用处?除了会煲个汤,你还会什么?让你去就去,啰哩啰嗦做什么!快滚!” 落霓裳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封含祁,然后强忍着泪水,转身去找封含笑了。 封含祁扭过头,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落霓裳的背影,然后慢慢地垂下了头。 落霓裳越想越觉得委屈,就又跑回去想要去找封含祁说个清楚。 远远地,落霓裳就看见封含祁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眼睛无神地张着。 而万俟如歌正满脸狞笑地把沾满了封含祁鲜血的右手从封含祁的身体里拿了出来,然后慢慢地展开了手掌心,染满了血迹的骨珠黯然无光,死气沉沉地呆在万俟如歌的手掌心,一动不动。 落霓裳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右手,眼泪汹涌而出。 再然后,落霓裳接受了老族长的委托,一个人带着被变成了兔子的封含笑,在老族长的护佑下,冲出了重围。 “我会给含祁报仇的!我一定要让远古神族重新站上整个修真界的顶峰!我要让太天门付出代价!” 老族长看着落霓裳眼里滚滚的怒焰,没有说话,摇了摇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再然后,老族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而落霓裳则一个人带着封含笑,经历了各种各样的苦难。 痛苦让落霓裳变得越来越世俗,越来越势力。 渐渐地,她忘记了自己想要变得更强大的初衷。 渐渐地,她连封含笑也敢陷害了。 再后来,当封含笑重新由兔子化形成人类的时候,落霓裳看着封含笑那张脸时,突然想起了曾经占据了自己全部心神的封含祁。 再然后,落霓裳终于有了和封含祁永远在一起的机会。 “我说过,你再也别想扔下我一个人!”落霓裳站在封含祁的背后,抱着他的腰,把脸轻轻地靠在了封含祁的背上。 封含祁抬起手,拍了拍落霓裳的胳膊,微微笑了笑。 “好,我们再也不分开!” 最近比较忙,今天抽空写了第一篇番外。 还差两篇,一篇是幸村姑娘的番外,关于钱暖和云森的,云锦的,重楼和钱暖的。 一篇是糖糖的,关于兔爷的番外。 我尽量抽空写吧,但是最近比较忙,课程多,还有节目要排,实在有些无能为力,姑娘们久等了。 番外2 第二篇 涉及钱暖、云森、万俟弦歌、重楼、安江、云锦、兔爷 - - 太天门掌门身陨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修真界。 在震惊、不敢相信过后,所有人都欣喜异常。 “太天门那个老匹夫终于死了!”许多被太天门欺压奴役了多年的门派们齐齐聚集在了一起。 “趁他病,要他命!不如我们……”白鹭宗的宗主阴测测一笑,脸色诡异非常。 在场的门派掌门和宗主们互相看了看,然后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这之后的某一天,当太天门的众位高层还在为“到底由谁来当掌门”这个问题争吵个喋喋不休的时候,修真界几大门派已经勾搭在了一起,悄悄地偷袭了太天门位于小月界的仓库。 尽管没有了掌门,但太天门依旧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天门的几大长老在听说了“居然有人敢占太天门的便宜后”,气得怒不可遏,当即跳着脚要给这些人好看。 场面话谁都会说,但是当大家开始讨论,究竟由谁带着太天门剩余的其他战队去给这些门派好看的时候,所有的长老都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 事情就这么胶着了起来。 太天门的门派成员们每天起床后,都会听到这样的话。 “什么?那帮不要脸的又偷袭了我们在小阳界的仓库?呸!卑鄙无耻!” “啊?你说让我带战队去打他们?不行不行,我最近睡得不好,头疼得很,我不行!” 不管大家怎么劝说,这些长老们就是不为所动,丝毫不肯松口。 背着人呆在自己的洞府里的时候,这些长老们就会狠狠地“呸”上一口,“呸,老子去打仗了,好方便你们争掌门之位么?想都别想!” 但是随着被侵占的仓库越来越多,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单独去,那我们就一起去!”大长老神色不是很好看,他沉着脸,敲了敲桌子,慢慢地扫视了一圈在座的长老。 在座的长老们面面相觑,最终大家齐齐点了头。 一个长老负责对阵一个门派,这么分配下来,还剩了一名长老。 大长老环视了一圈众人的表情后,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杀了钱暖好了,也算是为我们可怜的掌门报了仇。”说起万俟别鹤掌门时,大长老没有一丝尊重的神色。 在场的长老们互相看了看,算是默认了大长老这一决定。 丝毫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钱暖正尴尬地看着眼前的局面。 云森站在钱暖面前,正皱着眉毛看着万俟弦歌半透明的身影。 万俟弦歌护在钱暖身前,就是不许云森靠近钱暖。 旁边,重楼正坐在安江变出来的高脚椅子上,翘着腿,抱着双手,看好戏似地看着钱暖三个人。 不远处,云锦看了一眼重楼,然后垂下了头,接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站在重楼身后的安江,看了一眼重楼,又看了一眼云锦,然后追着云锦走了。 重楼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云锦和安江的背影,又扭过头去看了看钱暖,神色有些犹豫。最后,重楼还是留在了原地,手掌拖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钱暖。 再远处,是兔爷的身影。兔爷正一边在战队成员们刻画图腾,一边神色哀怨地看着钱暖。钱暖又克扣他饭食,不就是最近胖了点儿么? 兔爷捏了捏自己的脸,也不是很胖啊! 这时,云森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顺利地突破了万俟弦歌的包围圈,成功地拉到了钱暖的手。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云森估计是被气狠了,他拉着钱暖的手,十指紧扣,然后特别幼稚地把手伸到了万俟弦歌的眼皮子底下。 万俟弦歌特别淡定地看了一眼云森和钱暖紧紧扣在一起的手,然后飘到了钱暖另一边,丝毫不搭理云森幼稚的挑衅。 旁边的重楼站起身来,看着钱暖另一只手,跃跃欲试,要不要上去牵住钱暖的另一只手呢?好像很好摸的样子。 就在重楼犹豫不决的时候,云锦端着一小盘的点心走了上来,而安江则跟在云锦身后,端着满满两大盘的点心。 “来,大家尝一尝云锦新做的糕点,好吃极了!”安江看了一眼场上的情形,然后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正盯着钱暖看的重楼一看云锦来了,书剑把钱暖抛之脑后,眉开眼笑地靠近了云锦,伸手搭上了云锦的肩膀,“小美人儿又做好吃的了!快,让哥哥我尝尝!” 云锦轻轻挪了挪身子,避开了重楼的胳膊,“我这是给小暖做的,你们的那份儿在安江大哥那里。你去他那里拿吧。”说完,云锦转过身子,去找钱暖了。 重楼看了看云锦高挑的背影,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小美人儿吃醋了! 当大长老灰头土脸地出现在钱暖等人身前的时候,钱暖几个人正开心地烤着肉串。 云森表情严肃,捏着手里的烤肉串,均匀细致地用灵力化出细细的火焰,仿佛不是在烤肉,而是在炼器。 云锦一边慢条斯理地往烤肉上面撒调料,一边扭过头去,张口咽掉了安江喂到自己嘴边的烤肉。 安江一脸幸福地看着云锦瘫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冰山脸,小口小口地吃着自己烤的肉串。 而重楼一会儿看看钱暖,一会儿看看云锦,一个人表情高深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万俟弦歌早在大长老从土里冒出头来的瞬间,就站了起来,盯着大长老,眼神狠厉,手掌心灵力聚集成团,然后劈头盖脸地向大长老砸了过去。 接着,不等太天门的战队们冒头,瞬间反应过来的钱暖和战队成员们也顾不得烤肉了,齐齐把灵力灌入进了烤肉签子里,然后运转灵力,把烤肉签子远远地掷进了土里。 一阵“哎哎呀呀”的惨叫后,太天门的战队成员们一个个地顶着一脑袋的烤肉签子,龇牙咧嘴地从土里钻了出来。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云海仙岛那群把猥琐流战术发挥到了极致的战队痞子们已经“嗷嗷”叫着,冲到了他们面前。 偷袭,挖眼,要害攻击,什么奏效用什么,管它猥不猥琐呢!这就是那群痞子们的神逻辑。 大长老看着眼前乱成了一团的情景,气得胡子一跳一跳的。还没等他骂出声来,万俟弦歌新一轮的攻击又来了。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太天门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那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太天门的!”大长老狼狈地躲过了万俟弦歌的攻击,破口大骂。 万俟弦歌神色阴沉,一言不发。 旁边,兔爷一边控制阵法,一边不忘回头吐槽万俟弦歌,“弦歌兄弟,你真可怜!你就是吃1屎吃1尿长大的啊!” 万俟弦歌沉下脸色,瞪了兔爷一眼,这个二货! 兔爷笑嘻嘻的,不以为意。然后趁着大长老愣神的功夫,一剑刺了过去。 偷袭得效,兔爷转身就退,重新把战场留给了万俟弦歌。 万俟弦歌转身接上,两个人的配合天衣无缝。 不多一会儿,带着伤的大长老就撑不住了,一个人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万俟弦歌飘到了大长老身前,垂下头去,看着大长老。 “当年,你就是这么杀了我母亲的么?”万俟弦歌垂着头,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大长老瞬间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万俟弦歌。 万俟弦歌手掌心的灵力毫不留情地瞬间发出,轰向了大长老的头部。 灵力爆炸,血肉碎末夹杂着土粒,穿过万俟弦歌半透明的身躯,落到了远处。 万俟弦歌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躯,脸色有些茫然。 不多时,战斗全部结束。 这个时候,万俟弦歌慢慢地飘到了钱暖的身边。 “我要走了。” 钱暖闻言,抬头看向万俟弦歌,神情有些担心,“走?你要去哪里?” 万俟弦歌笑了笑,“回去太天门。”万俟弦歌伸出右手,想要摸了摸钱暖的头发。半透明的右手没有如逾期那般落在钱暖的头发上,反而穿过了钱暖的头顶。 万俟弦歌失落地垂下了右手。 “等我掌控了太天们,你就再也不用东躲西藏的了!”万俟弦歌微微笑了笑,脸上带笑,眼神里却满是哀伤。 这时,朱凤低低鸣叫了一声,然后飞到了万俟弦歌的头顶。 阳火燃起,覆盖住了万俟弦歌全身。 接着,火灵蛇瞬间涨大了身形,把燃着阳火的万俟弦歌包裹了进去。 等一切平息下来后,万俟弦歌看着自己身后的影子,眼中满是震惊的神色。 兔爷贱兮兮地走上前来,狠狠地锤了万俟弦歌一下,“哟,恭喜你,少年,你又活过来了,又要重新面对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了!” 万俟弦歌伸手抱住了兔爷,然后放开,挨个和众人拥抱了一下。 “钱暖,谢谢!”万俟弦歌抱紧了钱暖,然后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把钱暖推到了云森的怀里。 “祝你们幸福!”说完,万俟弦歌转身离开,脚步坚定。 番外3 第三篇 很久很久之后 - - 重楼、安江、云锦 很久很久之后,早就成为魔界魔帝的重楼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还年轻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以为全世界的姑娘都是为自己准备的。 那个时候的他,在钱暖和云锦之间犹豫不决。 他以为,云锦会一直等着他。 所以对于云锦的满腔爱意,重楼丝毫不以为意。 再玩一会儿,等过些日子再定下来吧,到时候自己一定会和云锦好好过日子的。 时间是最好的东西,时间也是最坏的东西。 仿佛就是一眨眼的时间,重楼突然发觉,云锦再也不会围着自己转了。 云锦总是瘫着一张面瘫冰山脸,用着自以为不会被人察觉的眼神,悄悄地看安江。 再一眨眼,云锦和安江在一起了。 当安江和云锦将他们新婚的喜帖放在重楼面前的时候,重楼呆愣愣地看了云锦好一会儿,才尴尬地伸出手,接过了安江手里的请帖。 云锦和安江新婚的那天晚上,重楼第一次喝了个酩酊大醉。 回到自己府上,重楼看着围绕着自己的莺莺燕燕们,第一次感到了厌烦。 这么多女人,可是有谁是真正喜欢自己的呢?如果自己不是魔帝的儿子,如果自己不是魔尊,如果自己修为低下,有哪个女人愿意跟着自己呢? 重楼第一次打从心底里后悔极了。 可是,已经晚了。 钱暖早就和云森一起,悄悄地离开了。 现在,云锦也要和安江一起离开了。 只剩下自己一个孤家寡人,守着冷冰冰的魔尊府,周围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其实,爱情是最经不起打磨的东西。 一句不经意的话,一个神情犹豫的表情,可能就会悄悄地磨掉爱情的一个棱角。 最终,爱情渐渐被消磨光,然后变成了一个人心底不能碰触的疼痛。 请珍惜你爱的人,但更请你珍惜爱你的人。 兔爷 某一天半夜,大家正在好梦之时,钱暖和云森静悄悄地离开了。 房间里,兔爷睁开了眼睛,看着房顶,半晌没有说话。 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还没有化形。这样,他就可以一直粘着钱暖,不用分开了。 兔爷翻了个身,心里烦躁地很,再也睡不着觉。 兔爷魂不守舍地过了几天,然后在某天半夜,径直从床上坐起身来,穿好衣服,起身就走了。 兔爷走遍了修真界每个角落,然后在风景秀丽的雾水界定居了下来。 寻找界钥,布置阵法,规划门派布置。 一切都完成之后,兔爷把那群埋头钻进了妖兽群里死活不出来的战队二货们给领了出来。 “喏,这里以后就是我们云海仙岛的新门派根据地了!”满脸胡渣,神色憔悴的兔爷右手一指,然后抛下满脸兴奋神色的战队成员们,一个人转身离开了。 兔爷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有时候看到风光秀丽的景色,就会停下了小住一段日子。 再后来,兔爷找到了钱暖和云森定居的地方。 他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钱暖一家子。 钱暖的爹娘正坐在藤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钱暖和云森站在一边,一边和面做吃食,一边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钱暖时不时就会抬头看云森一眼,每当这时,云森就会低下头,对着钱暖笑一笑。 兔爷隔得老远,突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他默默地转过身子,没有和钱暖打招呼,一个人离开了。 再然后,兔爷又一个人走遍了妖界、魔界和修真界。 在魔界,他和已经成为了魔帝的重楼喝了个酩酊大醉,两个人抱着酒缸,喃喃自语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在妖界,他看到了已经变成人人喊打的祸害的千水妖君。 在修真界,他看到了自打复活后就越来越冰冷的万俟弦歌。 在看到兔爷的那瞬间,万俟弦歌突然笑了笑,然后上前几步,紧紧地搂住了兔爷。 “好久不见!” 一句话,瞬间消融了因为长久没有见面而带来的隔阂感。 爱情很重要,可是爱情并不是你人生的全部。 亲情、友情有时候比爱情更加重要。 时间和空间带不走的,是人们心底对亲情、对友情最深的憧憬。 如果爱情让你受挫,不妨回过身去。那里,亲人、朋友的怀抱,时刻为你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