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天下:浴火小邪妃》 搂着干尸睡觉! 夜深,月不黑,正是探墓好时节呀! 一辆敞篷吉普车,卷起漫天黄土,轰隆隆开过来,惊吓起荒地上趁着夜色觅食的鸦雀,扑棱棱的振翅飞走。 三条清丽的身影从车上相续跳下,清一色紧身黑色衣裤,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在暗色的夜影里,显得格外的撩人心魄。 三个女孩往敞开的墓室走去。 这里是一年前国家考研队发掘出来的古墓群,据说年代久远,远在夏商周之前。 当时这个墓群在业界内引起很大的轰动,各种砖家闹嚷嚷的赶来,各种研究各种惊人的发现…… 两年后,砖家们相续失去兴趣,带着有价值的东西离开,剩下这绵延几百平方公里的墓冢群,继续经受风雨的侵蚀。 本来,这些事情和三个女孩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们中间有一个叫云渡的女孩,却从小的辨神识鬼,经常将另外两个女孩一起拉上,探寻墓室的最深处。 另外两个女孩,短发的叫夜染,世界顶级杀手,业界内闻风丧胆的银莲就是她!出手狠辣却长着一张能够欺骗世人的美丽面孔。 长发女孩叫青鸾,长相秀丽却稍显瘦削,有一种若风拂柳的神韵,不过你可不要小看她哦,她一手出神入化的飞针绝技,却能不动声色取人性命。 她们平时都有各自的生活互不相干,有活动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 今天晚上,就是很重要的一次活动! 三个人已经进入墓冢,沿着主墓室往下,一阶一阶的向下……三个美丽的身影,很快就被狰狞的墓室入口吞没,不见踪影。 云渡走在最前面,她的胸前上挂着一只青灰色的骷髅头,骷髅头上面的眼睛,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云渡,你上次带回去的那具干尸你怎么处置的?卖了多少钱?” 夜染和青鸾并排走在云渡的后面,随意的问道。 想起三个月前也是跟着云渡来探墓,当时在一个很偏的墓室里发现了那具干尸,云渡这丫头简直是欣喜若狂,抱着那干尸又亲又摸,震掉人的下巴了! “上次那干尸吗?我抱回家了呀,天天晚上搂着他睡觉呢……” 云渡很平静的说道,手上托着一盏泛着幽幽蓝光的水晶灯,慢慢的往前走,左转,前行五百米,再左转,前行…… “喂!你你你……你抱着干尸睡觉?丫头你是有恋尸癖吧?” 一直都沉默的青鸾惊呼起来,抱着干尸睡觉?想想都好惊悚! “是呀!云渡你这样也太……太重口味了吧?!” 夜染也附和着说道,和青鸾拉着手,跟着云渡的水晶灯,转来转去往前走。 “这有什么呀?在我的眼里他只是我喜欢的宠物而已……” 云渡无比平静的声音让身后的两位女侠凌乱了:云渡丫头,你强!放眼天下,能够将干尸当宠物,还搂着他睡觉,你真是第一人! 绝对的第一人! 夜染和青鸾对视一眼,暗自咂舌,不再多说,跟着那幽蓝的荧光前行。 墓室是空的! 四周很黑,除了跟着亮光前行,没有别的退路。 三个人的脚步杂乱无序,本来已经轻手轻脚了,但是那声响在寂静的墓室里面却无比的清晰,踢踏起来的细小飞尘在荧光下飞舞,模糊了那唯一的亮光。 “云渡,你慢点走,光线这么暗我们看不见路,叫你带手电你又不愿意……” 青鸾在身后小声的抱怨着。 “不能用光的,会惊扰了墓室里面的魂灵,而且,这种古墓群里面的尸体,见光会有诈尸的可能!” 云渡耐心的解说着,带着心里阵阵发寒的两人,开始往墓下走去,这里早就被研考队探测了无数次,但是自己却感受得到这里强烈的召唤。 “云渡,你怎么知道应该往那里走呀?根本就看不见路呀……” 夜染高一脚低一脚的跟在云渡后面,这么阴森的地方,不说话真的会很恐怖好不好? 哪怕自己是杀手,也是会怕的! 再说了,这个可比杀人可怕多了! 夜染问完,伸手去拉青鸾,握着她温热的手,心里才有一点踏实。 “不需要看路!……我能够感应得到应该往什么地方去……” 云渡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很平静,继续下台阶往墓冢的深处走去。 夜染和青鸾在后面看云渡的身影,果然觉得那身影漂浮,透着诡异! 如果不是两人艺高人胆大,又还算是了解云渡这丫头,估计早就吓得尖叫着转身暴走了! 墓室里面很压抑,空气中有一种怪味,让人屏息静气不敢深吸。 终于,前面的云渡停了下来,一路上都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也有一点兴奋:“好了,就是这里!” 夜染和青鸾互相搀扶着,站在那里看云渡忙来忙去。 云渡打开背上的背包,从包里面取出七种不同颜色的水晶灯,然后按方位放在墓室的各个角落。 阴沉沉的墓室,总算的泛起了莹莹的亮光。 夜染打量这将云渡吸引到这里的墓室,四壁光滑,并不见年代久远的斑驳,只是有一些水渍,在水晶灯的亮光之下泛着清冷的微光。 墓室内,并不见棺材之类的东西,空荡荡的让人心里发虚。 “云渡,这墓室是空的呀……”夜染说着转身。 目光落在那墓壁上,那墓壁四面各有一尊怪兽的雕像,似虎似狮,头上却又生有双角,一双凹陷进去的眼睛,幽深莫测…… 夜染好奇心被勾起,走过去,好像是受到蛊惑一般,缓缓伸出手去,那安静的怪兽雕像在夜染的手靠近的时候,那幽深的眼底似有蓝光掠过。 夜染一边身不由己的伸手去摸那怪兽的头,一边想要叫云渡和青鸾过来看看,这怪兽的眼睛是不是有蓝光在闪烁? “你想死呀!” 云渡突然窜过来,将夜染撞到一边去。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自负身手很好的夜染,居然被一个弱不禁风的云渡撞得趔趄了一下,如果不是青鸾及时伸手将她扶住,估计她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上古遗物,三叶莲! “你没事吧?”青鸾急忙伸手将她扶住,问。 夜染摇了摇头,神情有一些恍惚,刚才那怪兽的眼睛…… 云渡看了夜染一眼,没有说话,转身从身上摸出一柄古朴的铜色小刀,利落的划破了自己的中指,然后将血滴在噬天兽的头上。 墓室微微的震动起来,无数的细尘从墓室的顶部飘落,空气中弥漫这飞尘的腥味。 云渡定定的看着怪兽,口里低声的念叨着什么。 夜染有一点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感觉到害怕,是那种从来没有过的从心底漫出来的恐惧。 就连青鸾也看出了夜染的害怕,伸手将她搂紧,低声说:“别怕!相信云渡!” 有沉闷的声响好像是从地下传来,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如同沉睡万年的怪兽被唤醒,正向着这边狂奔而来。 云渡面前的石兽突然张开了口,炫目的亮光从石兽的口里发出,将沉闷的墓室照得明亮无比。 云渡伸手,探入石兽的口里,取出一个流光溢彩的物件。 “夜染,青鸾你们看,我们成功了!”云渡的声音无比的轻松,恢复到了平日里那个贪吃爱睡的样子。 夜染惊魂未定:“什么呀?” 云渡走到两人面前,摊开手心,兴奋莫名的说:“你们看,我找到了上古遗物!这是三叶莲……” “我看看……”青鸾伸手,从云渡的掌心捻过一片,璀璨夺目的一片莲叶,由淡到浓的浅紫色。 “哇,好漂亮呀!” 夜染也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从云渡的手里捻过另外一片,然后,有些痴迷的看着那渐变的紫色。 三个女孩都在用心把玩着手里的莲片,都在惊异于莲瓣的颜色越来越深,谁都没有注意到,手里的璀璨的莲华交集在一起,在头顶上方的形成一个光圈。 光圈越来越大越来越耀眼…… 夜染看着掌心的莲瓣,已经由淡紫色渐渐转红,片刻之后,居然变成了火红的颜色。 夜染正想要问问云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眼前突然一道红光闪过,耳边传来云渡和青鸾的尖叫声,接着,感觉到自己跌进了无边的虚空之中…… …… 夜染有意识的时候,还感觉到眼前明晃晃的一片,墓室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光? 夜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慢慢的清晰,一双眼睛,两双眼睛,三双眼睛,怎么回事?怎么都这样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 云渡和青鸾呢? 夜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催眠自己: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梦境! 但是有陌生的声音不断传来: “哟,这不是凤家大小姐吗?怎么这副德行?” “是呀!前几天不是还说要和太子大婚了吗?怎么躺在城门口干什么?” “啧啧!传说中的凤家大小姐也不过如此嘛,身材比猪还难看……” “是呀,这么难看的身材还不穿衣服,真是丢人现眼的……” “昨天晚上被人操了吧,你看看她身上那些斑点……” 呵呵快看,凤家大小姐呢! “这么难看,谁操?我家的狗都比她强!” “哈哈!哈哈哈!” “……” 夜染气极,娘的!就算是做梦也不带这样侮辱人对不对? 夜染想要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然后将这些出言羞辱自己的人统统揍扁,出一出心里这口恶气! 但是,那只是她‘想’而已! “都给姑奶奶闭嘴!”夜染大喝一声,想要跃起身体却只是笨重的动了动,根本就只能算是半个身子离开了地面。 她笨重的样子又惹得围观的人群大声的哄笑起来,各种指指点点,各种污言秽语毫不客气的泼洒过来。 夜染也顾不上这些围观自己的人了,她的注意力都被自己的身体吸引住:妈呀!要吃什么才能够长成这样的德行呀? 肌肤细腻光滑,堪比凝脂,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么这么胖呀? 低头看着自己庞然的身体,夜染姑娘泪奔了! 想自己在新世纪也算得上是绝色的美女呀,很多猎物都是在对自己的美色着迷的时候,死在自己的枪口之下的…… 那自己现在算是怎么回事,灵魂穿越?还穿越到这么一个胖拙的什么凤家大小姐的身上? 而更加更加严重的是,自己的身上,居然只有一层单薄的轻纱,这个劳什子这么透薄,根本就什么都这挡不住呀? 身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吻痕……难道自己一过来就被破了身? 抬眼看去,一张张揶揄的挖苦的讥笑的脸,却有那猥琐亵渎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和脸上来回的流连。 夜染恨得银牙暗咬,是谁将自己的衣服剥光,还将自己扔在着城门口?是谁?! 夜染带着满腔的恨意,怒意,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悲催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什么力气,就这么简单的动作,自己都开始微微喘气! 还真是他娘的极品废材呀! “呵呵快看,凤家大小姐呢……”隐晦的话语里饱含着十足十的嘲笑。 “对呀!凤家的人当宝贝养着,原来就这德行?”摇头叹息之余,还不忘丢几个嫌弃的眼神过来。 “太子还有几天就大婚了,她怎么会……?”好奇的话语里,充满了八卦的味道? 夜染一步一步,走得很沉重! 那张肥胖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眸异常的明亮夺目,冰冷的眼神扫过那些还在议论个不停的人群,明明是很淡很淡的一个眼神,却有一种荡人心魄的力量。 大家都住了嘴,随着夜染的脚步,自动让开一条道。 夜染努力的回想,听说穿越过来的人会接受身体的信息,可是自己为什么会一点都感觉不到这具身体的信息? 什么凤家大小姐? 什么和太子大婚? 自己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这具身体天生痴呆? 如果一个天生就痴呆无害的人,还要被人如此陷害,这般羞辱的话?那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 夜染心里愤恨,习惯性的握拳! 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有一只黑色的手镯…… 一对狗男女! 这手镯乌沉沉的黑,样子粗拙,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哼!看来,这个凤家一定很穷很潦倒!不然怎么会给这具身体带这么笨拙的一个黑镯子? 不管了!还是想办法怎么在这个世界立足吧! 得先想办法摆脱这一身肥肉,然后将自己的气力和功夫练回来,到时候将陷害自己的人揪出来,狠狠的蹂虐他(她)!折磨他(她)!直到自己气消了心里畅快了为止! 夜染拖着肥重的身体,往城门走去。 既然将自己丢在城门口,就多半是城内的人,没有谁会从外乡外县将如此肥胖的自己丢在城门口! 想要看着自己羞愤交加再死一次?不好意思,我偏偏不如你的心愿! 我夜染不仅要活,还要活得精彩! 高高的圆拱形城门,上面浮雕刻着‘落凤城’三个大字! 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这时候又开始望着城墙起哄: “快看快看,城墙上面是不是大国师呀?天哪,好帅呀!” “哇——,真的是国师呢!” “他身边的女人是谁?好美呀!” “对呀,他们一红一白,真是好般配呀……” “胡说!国师这样神一般的人物,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 “……”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八卦,那我也瞻仰一下他们的尊容吧! 夜染抬头望城楼上面看去,果然见城楼上面并肩而立一男一女。 男的一头如墨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身着一身白色衣袍,有风吹过的时候,白衣飘飘,倒是很有几分仙风之气。 女的一身火红的裙服,面容妖艳,如同一只不怀好意的红色妖狐! 夜染会有这样的感觉,完全是因为看见了红衣女子眼中的敌意,就算是隔着这么远,自己也能够强烈的感觉到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喷出的仇恨的火焰! 她美得那么惨绝人寰,自己丑得这般哭天抹地,她为什么还要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夜染强烈的直觉,自己的遭遇,一定是和这个女人有关系! 甚至,说不定连她身边那个看起来清淡如风的所谓大国师,也脱不了关系! 这样想着,夜染也不示弱的回敬了一个一点也不友善的眼神过去,顺便,对着两人甩出了中指! 这样,好像还不解恨,夜染在心里送了一个称谓给他们,一对狗男女! 楼上的女人瞪了夜染一眼,好像生气了,侧过身子对身边的男人说着什么,就算隔着这么远,她那娇嗔的摸样依旧让城楼下面的人酥倒一大片。 身旁全是口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些人,刚才被自己的样子狠狠的恶心了一大把,现在看见这样秀色可餐的美人,掉掉口水顺便意1淫一下!——也可以理解! 夜染摇摇头,原谅这些世俗的肤浅的人,往城门走去。 —— “你说什么?我怎么就影响市容了?我哪里影响市容了?”夜染尽量做出凶狠的样子,气呼呼的问道。 笑话!自己会影响市容? 她居然又活过来了! 自己在穿过来之前,可是公认的大美女呢! 现在却被人说成是影响市容,这,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我说你这样子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守城门的侍卫斜睨了夜染一眼,然后飞快的将视线移开,她这样子,看久了会让自己晚餐没有胃口的! “我这样子?我这样子怎么了?凭什么就不让我进?” 夜染一边虚张声势的叫嚷着,一边低头看了自己的身体一眼……确实有些对不起观众哈! 但是不管怎样我都要进城呀,不进城,我怎么揪出陷害我的人呢? 侍卫坚持不放行,甚至都不打算用睁眼看她了,但是却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横亘在夜染的面前,那意思很明显: 小样儿!你再敢上前一步试试!刀剑无眼呀! 夜染试了几次,奈何今非昔比呀,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叫什么来着?虎落平阳被犬欺! 夜染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退后几步再次往城楼上看去,果然不出所料,那红衣贱人看着自己被拦在城门外,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呀!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不让自己进城! 夜染再次气极,对着城楼上的女人狂甩中指! 女人并不知道夜染比划出的中指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旁边的白衣男人,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致的神色。 血色的斜阳,在他们的身后缓缓西坠,将两个人笼罩在耀目的光芒中,这样的美景美人,让夜染的心里有些酸涩。 转身,拖着笨重的身体,往城外走去。 城墙上。 “国师,你看——,你不是说可以让她消失吗?怎么……”红衣女子对身边的白袍男子娇弱的嗔怪着,一张绝色的小脸挂着不高兴。 国师的目光还跟随着那个胖拙的身影,仿佛有一些失神,直到被红衣女子拉着摇晃了几下,才回神说道: “哦……确实很有意思!她居然又活过来了……”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你答应过我的,要让我做太子妃!” 红衣女子不依不饶,微微噘着花瓣一样娇艳的红唇,撒着娇。 “之瑶,别闹……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不会食言!” 国师有些心不在焉的说着,眼神再次看向城门外的某一点,那个身影看起来很……搞笑! …… 夜染并没有走多远,叮叮当当从对面行来一队马车,前面打头的几人人都生得赤脸环目,蓬乱的头发用红色的发带沿额头系住,就算是穿着衣服也透着一股子野蛮的气息。 夜染本能的站到边上避让,同时伸手将自己身上的轻纱拉拢一些,如果这轻薄的遮羞纱被这些人卷起的风刮走的话,自己那可就惨了! 浩浩荡荡的车队还没有从自己面前走完,突然就停了下来,前面马车的帘子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 他穿着蓝色的衣袍,很普通的颜色,但是那质地应该是非常的好,因为衣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飘逸儒雅,那滚金绣边更是添加了几分贵气。 姑娘,天凉…… 夜染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却发现那走过来的男人好像正在对着自己笑。 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想干什么? 夜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那油腻的身体上,红红紫紫的,布满了吻痕,也不知道是谁这么重口味,对这样子的自己还下得去口? 夜染感叹一翻,扭头就准备离开。 “姑娘!姑娘留步!”男子在身后叫她,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温和。 “干嘛?” 夜染回头,有些戒备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明明没有笑,可是为什么自己感觉到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笑意? 男子在夜染的面前站定,微微低头看着夜染,眼神明亮闪烁。 “喂!你看够了没有!” 夜染叫嚷着,这人还真是没有一点礼貌呢,自己现在的摸样虽然是很……那啥,但是也不用这样死死的盯着自己看吧? 男子的唇角一扬,笑意漾开,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温言说道: “姑娘,天凉……” 他的披风很大,足以将自己的身体都掩盖住。 而他说给自己披风是因为天凉,并不是说自己这样子很……羞耻!突然有一点暖暖的东西在心里滑过。 “姑娘是要出城吗?”男子问道,伸手帮她把披风系好。 出城?我不出城我要进城呀!夜染心里突然灵光一现,说道: “我不出城,我想要进城……公子可不可以带我进城去?” “不要叫我什么公子,叫我萧炎就可以了……”男子话还没有说话,夜染就笑了。 “消炎?你叫消炎为什么不叫止痛呀?”夜染总算是找到了笑点,娘哦,憋屈死了! 萧炎很显然搞不清楚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好笑的,就站在那里看着夜染笑得满身肥肉乱颤:“我的名字有问题吗?” “没没没!没问题!你的名字很好!……很有亲切感,我一听就记住了!萧炎对不对?这名字真的很好!” 夜染急忙摆手解释着说道,自己取笑人家的名字,好像很没有教养呢! 夜染调整了一下呼吸,笑着伸出自己肥腻的右手说:“萧炎你好!我叫夜染!” “夜染?你不是应该姓凤吗?”轮到萧炎意外了。 “我叫夜染!” 夜染再次说道,低头看了看自己肥重的身体,在心里叹息:唉,你什么记忆都不给我,我怎么姓你的凤姓呀? “夜染,那我们走吧!”萧炎说着,伸手拉过夜染,将她带到马车前,掀开帘子说: “你不是要进城吗?我带你进去!” 正合我意有没有?这样就可以轻松进城了! …… 夕阳坠落,夜鸦啼叫的时候,夜染跟着萧炎在落凤城最大的客栈住下。 萧炎给夜染要了一间上等的客房,还亲自将她送到房间的门口,笑着说:“早点休息!” 夜染关上房门在心里低叹,萧炎这家伙,体贴还善解人意,如果放在现代,就是十足十的绅士呀,一定会惹得很多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的! 干嘛摸人家的身体? 夜染片刻的跑神之后,摇头在心里责骂自己: 夜染呀夜染,你以为你长成猪样你就可以是猪吗? 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怎么还有心思发花痴呢? 你忘了今天受到的屈辱了吗?你不想把你身后的小人揪出来了吗?…… 要想不被人践踏,先要摆脱这肥腻的身体,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夜染费力的将自己的双腿盘起,准备打坐,吐陈纳新之法不仅可以排污吐浊,还可以强筋健骨……当然,美容养颜的功效也是很显著的! 夜染双手结印,引气在身体里面来回行走,但是一个周天不到,夜染就痛苦的低哼一声,身体摇晃一下差点瘫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 这种结印术是云渡亲自传授给自己的,穿越过来之前已经用过无数次,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 夜染调整一下气息,重新再试,依旧是在快要完成一个小周天的时候,就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噬过来,让自己气血翻涌…… 如此反复几次,夜染已经气喘不已,眼前直冒金星! 夜染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手腕上那个乌沉沉的黑色手镯,自己每一次引气想要经过右手脉门,所有的气息就都会突然如陷泥海。 自己不仅不能冲破,还被脉门处的巨大力量反击过来…… 夜染有一种直觉,这奇怪的现象都是这只黑镯造成的,这样想着,夜染越看越觉得它难看,简直是丑到极致了! 夜染带着厌恶的情绪,开始用手试图将它脱下来。 明明看起来很松动,可是要想取下来,却并不容易! 夜染正在那里想尽办法摆脱这只黑镯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嗤笑声。 夜染僵住,警觉的四下张望。 房间里空荡荡的,根本就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大概是自己今天遭受的刺激太多,出现幻听了吧。 夜染继续和手腕上的黑镯做斗争,一分钟后,笑声再起,伴随着笑声的,是男子的声音: “你好色呀!干嘛摸人家的身体?” 夜染大惊,从地上站起来:“谁?是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喂!我在这里呀!”男子的声音清雅,从身后传来。 夜染一回头,那张雕花雅床上,居然斜卧着一个身着诡异黑袍的男子? 他面如冠玉,眸若星辰,皮肤稍嫌苍白,但是这丝毫也不能影响他五官的完美,反而更显俊朗。 此时他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目光深邃不可捉摸。 “你看着我干什么?没见过美女呀?”夜染被他看得心里发虚,大声的呵斥道。 男子扑哧的笑了:“你也算美女?” 夜染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如此不堪的形象,有些气恼的说: “那你看什么看?对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跟踪我?还说你不是贪图我的美色?” 夜染说完,马上就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胸口,充满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自己现在可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 很有妖孽的气质! 男子见她这样子,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看她的眼神也好像是在看一只很会逗乐的小宠物,然后起身,很是优雅的走了过来,在夜染的面前站定,然后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一遍,缓缓开口: “我喜欢你的眼睛!……很漂亮!” 夜染心里直叫骂:丫的!都是些什么怪胎呀!自己到底穿越到什么地方来了? 男子看着夜染的眼睛,唇角轻扬挑起笑意: “我不是怪胎!我是依附在你手镯里面的魂魄,我叫琴疏离……” “哇!你听得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夜染惊异的大叫,后退一步。 “对呀!我都感应得到!”琴疏离不动神色的上前一步, 琴疏离和夜染保持着一个要亲近不亲近的距离,继续说: “是不是很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来告诉你吧,这里是傲天帝国,是整个蛮荒大陆上最强大的一个国家!……” “傲……傲天?”夜染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确定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国家,历史上应该也没有这么一个叫傲天帝国的地方!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为什么不是唐宋元明清之中的任何一个朝代? “这也不是一个鬼地方!这是蛮荒大陆上最富足的国家!……不过,估计你不会再这里生活得太久……”琴疏离看着夜染,有些担忧的说道。 “我知道!这里的国师和那个红衣妖女见不得我嘛,肯定会想着法子将我赶走……”夜染想起了城楼上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有些丧气的说。 “那不是妖女!她是你的妹妹凤之瑶……” 琴疏离好脾气的解说着,顺便倚坐在半开的窗户上,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将他身上的黑袍鼓起,猎猎飞舞! 夜染发现,这个叫琴疏离的家伙,很有妖孽的气质! 夜染对于凤之瑶的事情不感兴趣,走过去在琴疏离面前站定,打断了他的话头说道: “你说这些我都不想听!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手镯里? 这手镯我为什么脱不下来? 你这样我恢复不了功力你知不知道?” 琴疏离眼风一挑,看着夜染的眼睛,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了拍门的声音: “夜染,夜染你睡下了吗?” 夜染还没有回答,眼前已经一花,琴疏离已经不见了,空荡荡的窗台好像从来就没有人在上面呆过一样。 “谁呀?” 夜染一边四下张望,床上,桌子下面,确定琴疏离已经不见了,才一边应声着去开门。 萧炎站在外面,手里托着一叠颜色鲜艳的衣服:“夜染姑娘,我叫下人帮你买了衣物,你看看能不能穿?” 夜染站在门内,看着夜染手里那一叠衣服,那种暖暖的感觉再次从心里滑过,这一次,连带着鼻头都有一点发酸了: “萧炎,谢谢你!” 萧炎站在那里,依旧笑得春暖花开的样子,将手上的东西递过来,柔声说: “不知道合不合适,你先试试吧!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你见过热血沸腾的魂魄吗? 夜染看着萧炎的背影,在心里想,看他的随从都是长得那么野蛮的样子,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好…… 夜染将那些衣物摊开,里衫外衫还有亵衣亵裤,七七八八一大堆。 很快,夜染就有些丧气起来,这些东西没有纽扣更没有拉链,要怎么穿呀?自己不要说穿了,就连前后都搞不清楚…… “我可以帮你呀……”琴疏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正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玩味的看着她。 夜染一惊:“你怎么阴魂不散呀?” “没办法,谁叫你身上带着这个镯子呢?”琴疏离自己好像也很憋屈的样子,补充了一句:“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呀?” 夜染心里一咯噔,也知道他是在暗嘲自己的体型,也就没好气的说道: “我要换衣服了,你现在要回避一下!” “回避什么?你现在根本就什么都没穿的样子嘛……谁稀罕看呀!”琴疏离说着,居然!——居然还丢了一个鄙视的白眼过来。 夜染赌气的抱着衣服到了里面的小间,还顺手拉上帘子。 但是没过多久,就发出了悲叹的声音!——太胖了,亵衣的带子在后面,系不上! 无论夜染怎么努力,手指在背后都够不着…… 夜染忍不住又在心里抱怨这肥胖的躯体了!凤家大小姐,你的生活充满油珠珠吗?为什么要长成这样呀? 身后传来轻微的一声叹息,有人接过了她手上的系带,细心的帮她系好。 不仅如此,还给她一件一件穿上衣服,虽然动作比较粗鲁,但是总归还是帮她穿好了。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夜染整理衣裙,问道。 刚才他给自己穿衣服的时候,手指几次触碰到自己的肌肤,冰凉的指间。 “我都说过我是魂魄了,你见过热血沸腾的魂魄吗?” 琴疏离转到前面,看着夜染目光里露出了一丝笑意:“你果然还是穿上衣服好看一些!” 夜染尴尬了一下,这话是骂人的吧? 靠墙的地方立着一面铜镜,夜染就算是穿好了衣服也没有勇气过去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这一身的肥肉,一定要想办法摆脱才可以! “琴疏离,你刚才的意思是,我要一直都带着这手镯,而你也要一直都跟着我?那我的身体怎么办?我没有办法练功我难道要一直这样胖下去吗?”夜染看着手上的黑镯,不甘心的问道。 琴疏离无奈的两手一摊:“暂时就只有这样咯……” 夜染一脸的悲戚,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东西取下来! 琴疏离见她那么失望的表情,有些不忍心的说道: “不过,我可以教你一些心法,你按照我教你的练习,就不会和这黑镯起冲突了!……而且,应该也有瘦身轻体的功效!” “什么心法?你快点教我呀!” 夜染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根本也就没有注意到琴疏离在说到瘦身轻体的时候,看向自己那揶揄的眼神。 琴疏离淡然一笑:“是你自己要学的?” 叫你什么?难道要叫师父? 夜染急忙很认真的点头:“对对!我是自愿的!你就教教我吧别卖关子了!” 琴疏离笑得更加漫不经心:“那你以后应该叫我什么?” 夜染一愣,有些结巴起来:“……叫,叫你什么呀?师父?” 琴疏离笑得很灿烂,,伸手胡乱抚摸夜染的头:“乖!” 夜染微囧,不管了,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呢? 半柱香之后,夜染按照琴疏离教授的口诀,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睁眼偷偷看了看对面的琴疏离,发现他双目微闭像是入定的样子,但是浑身却散发着隐隐的微光。 夜染的目光无意落在他的下面,突然就红了脸,那里高高的隆起,如同支起了一个帐篷!——真是好邪门的心法! “看什么看?不好好练功小心我讲你逐出师门!”琴疏离根本连嘴唇都没有动,却有冷冽的声音传过来。 夜染暗自吐舌,凶什么呀凶,谁想练你这歪门邪道的东西呀? 不过心里虽然腹诽着,但是却还是沉下心来用心的练习,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果然畅通无阻,身体也渐渐的变暖起来。 —— “夜染?夜染姑娘?醒醒了!……”萧炎弯腰,摇晃着夜染,身下的床,可怜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唔……萧炎,早呀……”夜染微微起身,揉着眼睛说道,昨天晚上被琴疏离逼着练习心法,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夜染姑娘,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吃点早饭吧!”萧炎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温和笑容,伸手将夜染扶起来。 一说到吃早饭,夜染的肚子就咕咕叫起来,不好意思呀,真的饿了,前胸贴后背有没有? 落凤城不愧是傲天帝国的首都,大清早的街上就这么多人,各种小贩各种行人,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么不走了?”萧炎看了看身后的夜染,回走两步小声问道。 夜染看着一家铁器铺,从门口就可以看见后院里面炉火熊熊的样子,更有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传来…… 这个异世空间里面有冶铁术?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画个草图让他们帮着自己定制一把手枪? 自己也要有自己防身的东西对不对?不能由着别人欺负! 萧炎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见她直直的看着那家铁器铺,眼神异常的坚定! “有什么问题吗?”萧炎的口气里有关心,伸手搂住夜染的肩头。 夜染一个不经意的侧身,不动声色的避开萧炎:“没什么?……走吧,我们找吃的东西去!还真的饿了呢!” 萧炎看着夜染的背影,笑了笑,然后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间铁器铺。 夜染已经走远,在远处叫他快点过去,那里有卖吃的! 夜染一直都是这样,就算以前是职业杀手,可是平时里看起来也和别的女孩子没有两样!——很会伪装! 萧炎走过去,发现让夜染兴奋的是一锅正在咕嘟咕嘟炖着的骨头汤,汤汁雪白,香气四溢。 被纠缠上了! 夜染要了一碗肉汤,又要了几只火烤饼,坐下还没吃几口呢,就听见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大小姐?哎呀真是大小姐呀?你怎么在这里吃这些东西呀?” 紧接着,手里咬了一半的火烤饼被人夺了去,一个穿着本色布衣的妇人扑上来将她抱住就是一顿嚎哭: “我的大小姐呀?你去哪里了呀?……是要急死我吗?” 夜染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求救的目光看向身旁的萧炎,用眼神示意他上前来拉开妇人。 萧炎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别处,摆明了是不想插手嘛! “……好了没有呀?你哭够了没啊……” 夜染只好用手推来妇人,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认错人了对不对?” 那妇人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下来,伸手抚摸夜染的脸,心痛不已的说道: “之仪呀,你都瘦了……” 夜染非常清楚的听见旁边萧炎笑喷了! 也对,自己这个样子,还会有人觉得自己瘦了? “我不是你的之仪,我是夜染……你真的认错人了,快走吧,我要吃饭了……” 夜染也不想和这妇人纠缠下去,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说话的口气和看自己的眼神,会让自己觉得自己很……凄惨! 夜染说完,挥挥手打算重新坐下来,妇人又开始嚎哭了: “我的之仪我怎么会认错?我是把你带大的兰姑呀……” 夜染双手抱头,真的有些不堪其烦。 隔了一会儿,夜染已经听不见妇人的哭喊声了,正想要好好的吃完这餐早饭,却发现周围的人都把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后,眼神里面充满了惊异还有崇拜。 搞什么东西呀? 夜染回头,看着身后的阵仗傻了眼。 “之仪,真的是你?”一中年男人上前,抓住夜染的手就激动不已的说道。 夜染见这人头戴束发银冠,内穿玄色大袖中衣,外套玄色无袖交领曲裾深衣。 领口和衣缘饰有黄色刺绣,两边肩头绣着淡青色云状花纹,黄、黑两色相拼宽腰带,系一条黄色玉环宫绦。 他的身上这件衣袍较多的使用了黄色,配以精致的刺绣,显得辉煌而贵气,一看就是身份显贵之人呀! “你是……?”夜染的口气软了下去,试探着问道。 那人看着夜染,眼眶微红,有些愧疚的的说道:“我是你父亲呀!我还以为你已经……” 旁边的兰姑又在说话了,声音里面还带着哭音:“王爷别难过!大小姐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几个人正在拉拉扯扯乱成一团的时候,一直在旁边隔岸观火的萧炎走了过来,在那个自称是夜染父亲的面前站定,双手微微一抱拳: “瑞亲王,萧炎这里有礼了!” 瑞亲王一见,急忙就松开了夜染,还礼说道:“原来是东岳国的七皇子!幸会幸会!” 夜染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拉得凌乱的衣衫,在心里鄙视了一下在旁边惺惺作态的两个人,看来,今天的早饭是不能好好吃了! 老天呀,敢不敢仁慈一点? “你要去哪里?”瑞亲王眼神余光瞟见一旁的夜染想要开溜,急忙冷声喝住了她。 “我要去哪里为什么要你来管?”夜染平静的一句话,气得瑞亲王脸色都变了。 “你……你你……”指着夜染,瑞亲王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我都说了你们认错人了你们还偏不信!我是夜染!听清楚了我是夜染!不是你们口里的什么‘之仪’!更不是什么凤家大小姐!” 夜染说着,转身就走。 不过没走两步,就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给制住了! “你们轻点,轻点……大小姐身体娇弱,别伤着她……”兰姑一见夜染被抓住,急忙上前护着她,对那些家丁说道。 夜染再次泪奔了,自己都这么胖了,哪里有一点娇弱的迹象呀? 不过,能够被人这么在乎着,感觉好像也不错呢! 自己前世做杀手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品尝到亲人的温暖,没有想到,穿越到了这里,反而能够被这个兰姑呵护着……夜染有一点小小的感动! —— 夜染被强制押着,踏进了亲王府的大门。 还没有来得及细看这王府的繁华,从左边长长的回廊上就走过来一行花团锦簇的女人,人还没有走近,声音已经过来了: “哟——大小姐回来了?昨天晚上到哪里胡混去了?被太子知道自己的妃子夜不归宿可就不好了……” 女人的声音很甜很腻,让人听着忍不住在心里打一个寒颤。 夜染满不在乎的将视线看向别处,大小姐是谁?太子妃是谁?不知不知我不知! “王爷王爷!你看看之仪,哪里还有一点名门闺秀的样子?” 女人大概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这样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指着夜染就大呼小叫起来。 “你谁呀?”夜染上前一步,没好气的说道。 心里暗想,这女人该不会是自己的妈吧?老天呀,你仁慈一点吧! “之仪,不许对你雪姨无礼!” 瑞亲王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急忙出声呵斥,心里却也觉得自己的女儿好像是有一点不同于往日的懦弱了。 夜染鼻孔里面微哼一声,算是打过了招呼,目光看向那长廊的另外一头,怎么不见自己的妖女妹妹呢? “之瑶呢?怎么没看见她?”夜染问道。 “之瑶呀?她应该快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雪姨说到之瑶的时候好像有一丝惊慌从眼底掠过,走到瑞亲王身边的时候,又小声的说了一句: “王爷,之瑶说要带国师回来!” 瑞亲王的脸色凝重了几分,看了夜染一眼,叫兰姑带大小姐下去休息,然后吩咐人安排萧炎住下。 夜染走的时候看了萧炎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哼!你跟着我回来干什么? 萧炎一如既往的,回了一个微笑! 无招胜有招,一个微笑就搞得夜染心里噗噗乱跳,看来以后要避着这个萧炎一点…… 兰姑将夜染带到右边的一个别院,虽然不大,但是相当雅致,更有庭前几枝修竹别具韵味。 太子妃算个什么东西?我会稀罕? 夜染看了一下自己的别院,大大小小十来个房间,前面一个小院落,倒也算清静。 既然自己没有办法获得这个凤家大小姐的记忆,而自己偏偏又逃不掉凤家大小姐的这个身份,那就让自己通过别的渠道多了解一点吧。 看了看正在帮着自己整理床铺的兰姑,夜染犹豫一下走了过去,用一种亲昵的口气叫道: “兰姑,我是你一手带大的吗?” “当然是!我是你母亲生前的贴身丫头,你母亲去世后就是我将你带大的……”兰姑是一个多么心软的人呀,一说话眼圈就红了。 夜染搬过一张凳子,拉过兰姑坐下,然后说道:“兰姑,给我讲讲以前的事情好吗?” 兰姑就含泪带笑的讲开了: 原来凤家是傲天帝国最特殊的家族,因为每一个凤家的女儿,一出生就是太子妃的身份! 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凤家的女儿天生就有无上的灵力,这灵力能够让傲天帝国的皇室家族世代昌隆。 虽然这还只是一个传说,并没有人知道太子如果不娶凤家的女儿会有什么状况发生,但是,一代一代的,也就这么沿袭下来了。 凤家也因此世代饱受皇恩,本来他们和皇室没有嫡系血亲的关系,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姻亲的关系,但是还是在上一辈开始,就封为亲王了。 但是到了夜染,也就是凤之仪这里,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先是凤之仪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然后就是她的身体越来越胖,智力好像也有些迟钝,完全没有了以往凤家女儿的灵秀…… 在三岁之前,还生了几次大病差点就没命了。 后来镜月国师说她是前世余孽未了,今生注定命运多舛,就用一只黑色的手镯帮她压制那些缠身的怨灵…… 夜染听到这里忍不住惊呼起来:“兰姑,这么说这手镯是国师给我戴上的?” 兰姑点头抹泪,叹息着说道: “是呀!你三岁的时候就戴上了这个!然后你就顺顺利利的长到这么大了……可是,可是眼看着你和太子就要大婚了,你却突然失踪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你知道你父亲为了找你将整个落凤城都翻遍了吗?” 夜染深呼吸了一下,信息太多,要消化一下: 国师给自己戴上的手镯?他是什么居心?是要救自己还是要害得自己灵力全失? 昨天自己在城门外醒过来,国师和凤之瑶明明就在城墙上看着自己,那神情就是在警告自己:凤之仪,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要回到落凤城! 他们就算知道自己的去向,也不告诉父亲,是想要干什么?想当太子妃? 太子妃算个什么东西?我会稀罕? 夜染低头,看着自己肥胖的身体,暗道:凤之仪呀凤之仪,遇到我算你有福了,我就帮你出出城门口被辱的恶气吧! 兰姑见夜染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还以为她心里难过,就柔声的说道: 你就这么喜欢躺我的床? “之仪呀!你也别难过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能回来就好……再有几天你就嫁给太子了,以后……再也不用受气了!” 夜染勉强的笑了笑,看着说话三言两语就要落泪的兰姑,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分散她的注意力。 夜染站起来,伸手摸了摸胖胖的肚子,说: “兰姑,有吃的吗?我现在好饿呀!” 兰姑果然就站了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连声说: “有有有,我这就给你准备去!” 兰姑走后,夜染看着手腕上的这个黑色手镯,想起了昨天晚上,琴疏离那妖孽一般的眼神,还有他手指间的冰凉。 太多太多的疑问让她心里压抑得难受,无意识的用手去摸那黑色的手镯。 “唉——”幽长的叹息声传来,琴疏离已经再次躺在她的床1上了。 夜染走过去,不高兴的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就这么喜欢躺人家的床吗?起来!” 琴疏离不仅没有起来,还翻了一个身,摆出了一个‘人尽可妇’的撩人姿态,然后看着夜染。 “你起来!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我的手镯里,这么多年你也是这么欺负凤之仪的吗?” 夜染一边说一边去拉琴疏离,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一点难过,是为了这躯体的主人凤之仪难过的吗? “我会欺负她?没兴趣!……而且她以前痴痴傻傻的,我根本也就跟着她痴痴傻傻的……我意识清醒的时候,你就躺在城墙外被人围观了……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呢!” 看琴疏离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他难道真的是浑浑噩噩的跟了凤之仪这么多年,直到自己穿越过来,他才清醒起来的? 夜染摇摇头,很多问题想不明白,干脆就不去想了! 但是看着他斜卧在自己床1上的样子,心里就是不舒服:“你给我起来!你就这么喜欢躺我的床吗?” “躺躺又怎么了?你身上我什么地方没见过,还这么扭捏?”琴疏离说着,目光再次从夜染的身上扫过一遍。 夜染看不惯他轻佻的眼神,伸手去拉他:“你给我起来!滚回手镯里面去!” “凤之仪,你敢这么对你师父?你还有没有一点尊师重道的样子呀?”琴疏离说着,眉眼染开笑意,手镯里面那么闷,出来逗逗她也不错呢! 夜染和琴疏离正在拉拉扯扯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一阵馥郁的香气随风飘了进来。 “你在干什么?”凤之瑶站在夜染的背后,看着她一个人在床边做着奇怪的动作,冷声问道。 夜染转身,如此近距离的看自己的妹妹,还真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呢! 她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 (新人新文泪眼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各种各种求!有狼王有国师有暗魂,欢迎大家跟着夜染姑娘一起玩转异世! 本文每天固定更新,五章保底,上不封顶! 求支持求抚摸求调戏!) 不合姐姐的口味? 她肌肤胜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花随着她轻微的动作发出叮当好听的声音,红润的唇瓣微微上翘,露出不屑的神色让她的美更有个性。 她穿着火红的丝质裙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领口开得有点低,露出大片滑腻的娇嫩肌肤…… 夜染有些自惭形秽!真的有些自惭形秽了! 恨不得立即将自己的身体削骨抽脂,也变成窈窕美人! 苦笑着摇摇头,夜染将虚荣心从自己的脑海里面驱赶出去,淡声问:“有事?” “我听说你饿了,叫人送东西过来给你吃!” 凤之瑶最近大概是太向往太子妃那个位置了,那笑容都有一点母仪天下的味道,说话之间阔袖一摆,也有统管后宫的威严。 后面有下人蹑手蹑脚的将食盒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都摆了上来,片刻时间,居然摆了满满一桌子。 佛手金卷,绣球乾贝,生烤狍肉,砂锅煨鹿筋,白扒鱼唇,麻辣乳瓜片、松子海□□……这样会不会太丰盛了一点呀? 夜染一样一样看过去,每一样都色香俱全,勾得自己肚子里面的馋虫直打转呢。 事实证明,夜染是一个很好收买的家伙! 看着这一桌子满当当的饭菜,夜染甚至觉得,其实,他们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苦逼! “吃呀!你不是饿了吗?” 凤之瑶仪态万方的在椅子上坐下来,端起面前的描金小茶盅小口小口的喝着。 夜染也就不再客气,筷子伸向面前的生烤豹肉,这肉烤得金黄金黄的,平铺在绿色的玉盘里,一看就很有食欲。 凤之瑶低眉喝茶,脸上却掠过一丝笑意。 “呀!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呀?” 夜染只吃了一口,就怎么吞不下去了 “怎么?味道不好吗?”凤之瑶放下手里的杯子,微微探身,问道。 夜染迟疑了一下,放下生烤豹肉,另外取了一些麻辣乳瓜片过来,这东西看上去红艳艳的,应该会有味道吧,说不定真是麻辣的呢…… 夜染一想到麻辣的东西,嘴巴里面就涌上了很多的唾液,看来是真的很馋了! 但是也只是咬了一小口,夜染放下了碗筷,有些不解的小声问道:“这些菜为什么都没有味道,连盐都没有?” 夜染已经从凤之瑶那隐隐的笑意里面感觉出了异样,说话的声音也就有了一些敌意。 “真的吗?不合姐姐的口味?” 凤之瑶微微嘲讽的口气,下一刻面色一冷,一掌拍在桌子上: “将主厨的给我叫来!” 夜染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也就双手抱肘由她去,眼光却还是有些眷恋不舍的看了看那一桌子的饭菜,肚子还是很饿呢! 厨子很快被带到,还没有进门就已经被吓趴下来,一迭声的说道: “二小姐大小姐,奴才知错了……” 凤之瑶挑眉一笑:“知道错了?那知道错了要受到惩罚吗?” 那厨子已经浑身颤抖,吓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空荡荡的毛都不剩一根! 夜染有些纳闷,不就是做菜忘记放盐了吗?下次记得就行了呀,用得着吓成这样? 回眸一看,凤之瑶居然在暗集灵力,双掌之间一团明亮的紫色光团正在慢慢变大,而地上的厨师已经吓得面如死灰,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不要!”夜染刚刚想要制止,凤之瑶已经将那光团陡然打向那厨子。 片刻之后,一切恢复正常,刚才厨子站着的地方,空荡荡的毛都不剩一根。 夜染摇晃了一下! 前世自己也杀人无数,不是早就应该铁石心肠了吗?为什么看着厨子在眼前消失,心里会这么难过? “姐姐,是不是觉得很愧疚?你嫌弃他做的菜不好吃,他才会招来杀生之祸……” 云之瑶轻松的拍了拍手,在夜染的面前悠闲的晃来晃去,一边继续用轻飘飘的口气说道: “姐姐你的心也变硬了!以前你看见我叫厨子过来,就会把一桌子的菜都吃下去——这样你就可以救他的命了呀!……” 夜染微微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凤之仪,疯狂的往自己的嘴里塞东西的场景,什么生烤豹肉,什么乳瓜片,什么绣球乾贝,什么白拔鱼唇,通通往自己的嘴里塞去……那可全部都是一些肥腻无盐的东西呀! 这样的东西,自己就算是吃一口,都有想要呕吐的感觉!而凤之仪却…… 夜染第一次,强烈的感受到了凤之仪身上的特质,那是一种叫做善良的东西! 凤之瑶见姐姐一味的冷着脸沉默,很显然不满意她这样的状态,继续用一种挑衅的口气说道: “知道你为什么会长这么胖吗?因为你从小到大吃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这种油腻无盐的东西,包括你喝的粥,都是用猪油浸泡过的…… 不要怪这些厨子,他们自从进了你这别院,就连调料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见过了…… 所以,他们真的死得很怨! 以前你还会护着他们,现在看来,他们的苦日子到咯……” 凤之瑶摇头晃脑的还没有说完,夜染已经忍无可忍,抄起桌子上那盆动都没有动过的砂锅煨鹿筋,兜头就往凤之瑶的头上倒去。 自己胖虽然是胖,但是不矮呀! 所以,这一套端起来倒下去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畅快自然。 “啊——”凤之瑶尖叫起来,顶着满头的油腻,气得发狂,颤抖的手指着夜染: “贱人!你!你你——” 夜染为了防止她发疯咬人,早就退到了三四步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毯子护体,然后用一种轻松愉快的口气说道: “我我我——,怎样呀?我今天算是帮你姐姐出口气!我们之间的帐,以后再慢慢算!” 凤之瑶满头的汤汁,从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着,就算是胡作非为也会得到夸奖的娇娃娃,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戏弄? 血红着眼睛瞪了夜染一会儿,哇的一声哭着跑了。 夜染扔掉手里的鸡毛毯子,真没劲,欺负别人还哭! 夜染姑娘,你摊上大事了! 看着满桌子的一片狼藉,夜染依旧还是很饿,到了这么个鬼地方,好像还从来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呢! 算了,打坐练习琴疏离教的心法吧!转移一下注意力! 夜染静心闭目打坐的时候,琴疏离正倚在床边看着她,眼神依旧幽深如寒潭,不过目光却渐渐的柔和了一些,好像,还多多少少有一些担心在里面。 —— 夜染姑娘,你以为你泼人家凤家二小姐一身浓汤这事就这样完了? nonono,夜染姑娘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兰姑冲进房间,将床上的夜染拉起来,心急如焚的说道: “哎哟我的小祖宗嘞!你怎么能够把汤洒到二小姐的头上呢?……唉!快点起来,跟我却跟他们认个错……” 夜染将自己的胳膊收回,漫不经心的说:“认什么错?我哪里错了?” 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把兰姑急得六神无主的样子: “小祖宗呀,你就别犯犟了好不好?跟我走吧,去晚了又会惹得他们生气,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你?” 夜染架不住兰姑的含泪劝说,饿着肚子跟着兰姑穿过幽长的回廊,经过偌大的荷花池,绕过假山,到了前面大厅的时候,夜染已经饿得没有气力了! 但是一看到满满一屋子的人,夜染还是戒备的挺直了背脊,眼神挨个扫过一遍,中间椅子上高坐的,是瑞亲王和雪姨,两个人脸上都相当不好,看见夜染进来,雪姨还狠狠的用眼神剜了她一眼。 国师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坐在瑞亲王的左侧,因为这是家事,和身份地位无关,所以只是在旁位上。 看见夜染进来的时候,眼神突然跳动了一下,手里一柄玉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心,神情玩味。 还有萧炎,坐在瑞亲王的右侧,此时正笑吟吟的看着夜染!——夜染突然很讨厌他这么温吞吞的笑容,虽然很让人舒服,但是,会不会有一点太没有立场了? 看这架势摆明了是要对自己动酷刑呢,你怎么还能够笑得出? 夜染这样想着,冲萧炎做了一个难看的鬼脸,这一下,将萧炎那笑意引爆了,‘嗤’的一声笑出了声。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凤之瑶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没好气的喝斥说道。 他一个异国皇子算什么? 自己可是铁定的太子妃,等自己坐上太子妃的位置,第一件事就是让太子带兵攻打你东岳国,将你东岳国夷为平地,让你在我的脚下俯首帖耳…… 凤之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清洗过,但是那张绝美的脸上,此时却依旧微微的红肿着,砂锅炖出来的东西,很保温呢…… “父王,你可得为孩儿做主呀!” 凤之瑶心里虽然在咒骂这异国皇子萧炎,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很无辜很受伤的模样,走到瑞亲王的身边,垂泫欲滴的做出憋屈样子。 “是呀!之仪这次确实是太过分了!如果不是我们之瑶让她,能够由着她这般……欺负吗?” 这时候还有心情勾搭自己? 雪姨说着,低头拭泪。 “是呀!我本来想用灵力还击姐姐的!……但是想到姐姐,一点灵力也没有,一定会经受不起!我不想伤着她,我才……我才由着她将汤泼在我的头上……” 凤之瑶马上就顺着母亲的话往下说去,那样子活脱脱是一个又懂事又隐忍的好孩子! 夜染冷笑,她让着我?这么多年她欺负‘自己’得还少吗? 瑞亲王抬眼看了一眼一脸倔傲不驯的夜染,脸色阴沉下去:“之仪,你跪下!” 夜染两眼望天,不想看凤之瑶的拙劣表演,那些虚伪的东西让自己觉得恶心! “之仪!我让你跪下你听见没有?” 瑞亲王没有想到之仪会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这这这……,这当着国师和皇子的面,自己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呀? 瑞亲王的脸色更加阴沉下去,放在老楠木扶手上的手也在狠狠的用力! 夜染却根本就不觉得他口里要之仪跪下的命令是对自己发出的,还继续神游天外,但是眼角的余光却看见萧炎正在那里对自己挤眉弄眼的! 夜染暗笑,这家伙,这时候还有心情来勾搭自己? 忍不住也给他飞了一个眼神过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无聊呢,逗逗他玩也好! ‘啪!’的一声巨响,终于将夜染拉回了现实,夜染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瑞亲王气得脸色发青,一掌打在桌子上,然后伸出一只手指头,指着自己,很气愤的样子! “你……你给我跪下!”瑞亲王怒吼着,一时气不顺,还咳嗽起来。 雪姨急忙上前给他轻轻顺背,然后很是凄婉的说:“王爷你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体!……这么多年,你为她呕的气还少吗?” 雪姨一边说一边看了凤之瑶一眼,凤之瑶何等的会观颜察色?马上就走到瑞亲王的另外一边,用粉嫩嫩的小手轻轻捶背,然后柔声说: “都是瑶儿不好!孩儿今天如果不去给姐姐送吃的,就不会惹得姐姐不高兴了……更加不会让父王生这么大的气!都是瑶儿的错!父王您就别生气啦……” 夜染冷眼看着她们母女在自己的面前演戏,这样拙劣的演技,根本就一点可看性都没有,夜染把目光看向萧炎,打算继续调戏帅哥! “混账!还不跪下!” 一声断喝打断了她的想法,看来,父亲是相信这母女二人了。 相信雪姨这个后妈对自己是宽容有爱的,相信凤之瑶作为妹妹是处处礼让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姐姐的! 夜染冷笑两声,一字一句很清楚地说道: “要我跪下?凭什么?就凭我凤之仪从小就没有母亲吗?没有母亲就可以被她们捏扁搓圆吗?……” 话一出口,瑞亲王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雪姨就嘤嘤的哭泣起来: “王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呀,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还叫国师和皇子以为我真的是那种狠毒的女人呢……” 凤之瑶早就忍不住了,冲到夜染的面前…… 不要用手指着我! 凤之瑶指着夜染的鼻子,大声的说道: “你说什么叫搓扁捏圆?我母亲对你不好吗?她对你不好你会长得这么胖吗? 还有我,我对你不好吗?我如果对你不好,我会回家一听说你饿了就叫人给你准备那么多好吃的吗?…… 你不感谢我们就算了,还血口喷人,还将汤倒在我的头上……你你你……” 夜染发觉形式对自己很不利,自己很胖没错,可是没有人会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胖! 自己打了凤之瑶这也是不争的事情,可是没有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教训她! “不要指着我!”夜染说道,声音阴冷,让凤之瑶心里一颤,这还是自己那个不论怎么欺负都不敢出声的废材姐姐吗? 尽管心里发憷,但是凤之瑶还是不愿意输在气势上,腰身一挺,不仅没有收回手指,还上前一步,大声的叫嚣着说道: “我就指我就指你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这个狼心狗……” 凤之瑶的话没有说完,‘啪’的一记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整个大厅都因为这一记耳光而安静下来,雪姨也停止了嘤嘤的抽泣声,惊讶不已的看着夜染! 这个丫头是怎么了?不想活了吗?居然敢动手打之瑶? 而且,她如此笨拙,一点灵力都没有,还真的扇了之瑶一个耳光! 之瑶根本就没有时间避让,现在回想起来,是那记耳光来得太快了吗?自己忘记反应了? 当着父母的面,当着国师的面,之瑶先是被兜头倒了一钵子的汤,现在又被当众打了一个耳光,之瑶是怎么都忍不下这口气了。 她脸色瞬间冷到冰点,后退一小步,双手暗集灵力,一团深紫色的暗光很快就在她的掌心凝结…… 夜染看着她凌厉的杀气,心里还是有一点惊慌。 自己现在被困在这笨重的身体里,根本就施展不出任何功夫,而且更要命的是,只要带上这黑色的手镯,自己居然就一点灵力也没有。 眼看着凤之瑶就要对自己下杀手了,夜染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 自己体型如此硕大,目标这么明显,看来想要躲过这一劫,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了。 夜染把求救的目光看向父亲瑞亲王,他刚才可以那么严厉的要求自己跪下,现在就应该要求凤之瑶住手!……但是父亲正低着头,安慰怀里的雪姨!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就是看不见! 凤之瑶低喝一声,对着自己将那紫色的光团挥了过来,夜染想着自己这下大概是真的要翘辫子了,和那个莫名就冤死的厨师一样,消失得连毛都不剩一根! 不知道会不会回到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去? 夜染这样想着,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惧怕,透过紫色的光晕,看见之瑶后面的萧炎,他一脸惊慌的站起来,似乎是想要过来解救自己…… 不过这么远,应该是来不及! 太可惜了,这才刚刚勾搭上一个帅哥呢,就这样玩完了! 你这样会要了她的命! 夜染的脑子里面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待着最后的神魂俱灭。 却见那紫色的光团在自己的面前突然停住,再也靠近不了自己半分,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夜染好奇了,看着凤之瑶那美丽无双的小脸蛋被憋得青紫,不由得又疑惑起来,这是她在打自己呢,干嘛做出一副她好像又被欺负了的样子? 夜染见她老打不着自己,那光团又悬空停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升起顽皮之意,伸出一直手指,想要去戳那炫目的光团。 凤之瑶看出了她的意图,脸色大变,吃力的吐出了两个字:“……不要!” “你这样会要她的命!”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夜染吓了一跳,一回头,国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身边,很近的距离看着自己。 夜染收回手,难道是国师救了自己?不会,他才不会这么好心救自己呢! “你干什么?”夜染戒备的盯着他,后退了一步,身体却好像撞在了一堵绵软的墙上面一样,被弹了回来。 夜染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困在看不见的气墙里,更没有想到会被气墙撞得直接就往镜月国师的怀里撞去。 夜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镜月国师往旁边一让,然后自己摔个狗啃屎,也好让大家都来看个笑话,缓和一下气氛也好! 却没有想到被一双手臂扶住,然后是镜月国师那质地细腻的声音:“你还好吧?” 夜染一抬头,正对上镜月国师的眼睛,他的眼睛,居然是红色的? 好吧,连魂魄都可以依附在手镯里,那看见一两个瞳孔是红色的人,也就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夜染从镜月国师的手里挣开,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镜月国师的眼神里面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看了看夜染,回身阔袖一挥,笼罩在夜染周围的气墙消散。 凤之瑶被一股力量反击在地上,气血翻涌,努力压制了几次,还是一张嘴,就吐出了一口鲜血,一张小脸也失去了血色。 看她跌坐在地上的样子,还真的有一点可怜呢! 凤之瑶大口的喘气,尽管现在体力不济,却依旧用凶狠的目光盯着夜染,好像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用目光将夜染凌迟了无数次之后,凤之瑶看向了夜染身边的镜月国师,用一种凄婉的口气,说道: “你,你答应过我的……” 不知道镜月国师答应过她什么,之瑶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眼泪汪汪的样子了。 镜月走过去,弯腰在她的面前蹲下,有些怜惜的说道:“如果你的杀心不是这么重,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雪姨也扑了过来,拉着宝贝女儿的手心疼得嚎啕大哭: “之瑶呀!我的之瑶你怎么样了?你可不能有事呀!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叫娘亲怎么活呀?” 镜月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只墨绿色的小瓶子,然后从里面倒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绿色丹药,递给凤之瑶: 凤之仪,我来帮你做决定! “快服下吧!” 凤之瑶看了他一眼,听话的捻过丹药服下,然后在雪姨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倚在雪姨的身上一副不胜凉风的娇羞的样子。 夜染不看她,虽然她是起意要对付自己,但是到最后自己却毫发无伤对不对?相反的是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夜染想,如果是凤之仪活着的话,也一定会原谅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了吧! 夜染深呼吸,好吧,我也原谅你了!凤之瑶,我们之间从此就扯平了! 夜染满身轻松的转身,却没有想到刚刚一转过来,一个黑沉沉的巴掌就扇了过来,毫无防备的夜染,就被重重的打翻在了地上。 “你个混账东西!非得要让你妹妹受伤你才甘心吗?” 瑞亲王这一记耳光很重,打在夜染的脸上火辣辣的痛,如同被刀子从脸上挂过一般。 夜染捂着自己的脸,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为凤之仪难受!这就是你的父亲吗?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你? 明明是凤之瑶先有意要对自己不利,他却看不见,他看见的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受伤了,就把气撒在你的身上! 好吧!凤之仪,我们现在已经是一个整体,就让我来帮你做出决定! 夜染在萧炎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她的神色清冷,被打了一个耳光,居然一点也不气恼,就好像刚才那耳光不是打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她看着瑞亲王,目光冰冷没有温度,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们都看我不顺眼对不对?那好,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大家从此都过上舒心的日子!” “你,你想怎样?”瑞亲王觉得很可笑,自己和这丫头对视的时候,自己居然会有一点心慌? “我想?”夜染轻声冷哼一声: “我想脱离这个家,我想告诉全天下的人,我不是凤家的大小姐凤之仪,我就是我!我的名字叫夜染!” 夜染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不要说瑞亲王了,就连国师和七皇子萧炎听了也大吃一惊! 凤家是整个傲天帝国除了皇室之外最大的旺族,很多人都恼恨自己不能生在凤家,这辈子没有希望,更多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下辈子上。 很多人上庙烧香,许的愿都是下辈子能够做凤家的人,特别是做凤家的女儿! 这么好的命,她居然说不要了,要离开凤家?要用自己的名字? “你疯了吗?”萧炎在夜染的身边,小声的提醒着她,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冲动就是魔鬼呀! 夜染看他一眼,朗声说道: “我没有疯!你们才都疯了呢! 这个家对我来说一点温暖都没有,从小就被她们母女欺负着,才长成这副鬼样子! 而他,我的父亲大人,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在他的眼里就只有她的宝贝女儿凤之瑶!……这样的家,我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夜染说完这番话,明显的看见父亲瑞亲王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气得脸色铁青,扬起手来似乎是又要给自己一个耳光。 王爷不要呀! 夜染倔强的迎上瑞亲王的目光,难道自己说的有错吗?在这个家里,有谁是真的在乎过自己? 瑞亲王的巴掌正要落下的时候,兰姑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扑过去死死抱住王爷的脚,大声的啼哭着说道: “王爷不要呀!之仪是你的亲生女儿呀……” 王爷一肚子的怒气正找不到地方发泄了,见兰姑抱着自己的腿,就气恼的一脚踹了过去,大声喝骂道: “她是我的女儿那之瑶就不是吗?她把之瑶伤得那么重,难道就不该受到惩罚吗?……起来!滚开!” 兰姑身上被踹,却依旧没有放手,反而还抱得更紧了: “王爷求求你,你就饶了之仪吧!……你就看在她从小就没有母亲的份上,原谅她吧……” 兰姑这话好像是戳到了瑞王爷的痛楚,痛苦的神色从他的眼底闪过,然后更加暴怒的说道: “之仪没有母亲,都是你把她教成副德行的!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瑞王爷的气全部都往兰姑的身上撒去,一脚一脚准确有力的踹在兰姑的身上,兰姑却并不躲避,也不再哭喊,低着头承受着这一切。 夜染僵直的立在那里,没有动,但是心里突然就酸楚得厉害,眼眶刺痛,居然流下泪来! 前世自己孑然一人,无人关爱,没有想到穿越到这异世大陆,娘亲早逝,父亲偏心,却有把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兰姑,愿意这样护着自己…… 虽然夜染没有动,但是却从这一刻开始,将兰姑视作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一直在旁边冷眼观看的镜月国师,眼神无意之间从夜染流泪的脸上晃过,这才上前对瑞亲王说道: “王爷,下人嘛,教训教训就行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下人嘛,你教训教训就行了,要是闹出人命来,对王爷你的名誉也不好对不对?!而且,我们可不是来看你处理家事的! 王爷这才收敛了一点自己的情绪,叫人将兰姑拖了下去,转身强装笑脸,对镜月国师抱歉说道:“让国师见笑了!” 瑞王爷招呼着几人重新入座,夜染担心着兰姑的伤情,想要离开,国师却说了:“大小姐先别走,太子三天后要到府上来一趟,我们应该商量一下到时候怎么安排!” 夜染叹息苦笑一声,低声却很清楚的说道: “有什么安排的?一切还不都是国师你一句话的事?想要我表态对吗?那好,我弃权可不可以?之瑶不是很想做太子妃吗?我让给她就是了!” 一番话,将镜月国师哽得够呛,脸色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说了。 瑞王爷也是一副对夜染死心了的样子,萧炎在边上却反应有一点过激,他将手里的茶盅一放,大声说道: “之仪你说什么呀?太子妃的位置是可以让来让去的吗?你这样也太……太儿戏了吧!” 夜染的神色也冷了下去,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说:“太子妃的位置?在我的眼里根本就排不上号!既然之瑶那么那么喜欢,就让她去做好了!” 你看看我,废材一块嘛! 萧炎气呼呼的样子好像是在为夜染不甘心,但是夜染却满不在乎的长袖一挥,将太子妃的位置扔给了凤之瑶。 被雪姨扶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凤之瑶,听着姐姐接二连三的表态要将太子妃的位置让给自己,脸上也有了欣喜的神色。 国师咳嗽两声,手里的玉扇‘啪’的一合,说话了: “你们先不要急着讨论谁做太子妃,毕竟这还都得看南宫太子的意思对不对?你们先回去想一想三天后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太子的面前,到时候一切就看南宫太子的意思了!” “为什么?一直以来不是都是凤家的长女做太子妃吗?”萧炎依旧有些不平,出声问道。 夜染看不下去了,说: “萧炎你傻呀!你难道看不出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之瑶都比我更适合吗? 更何况,太子要找的人是整个傲天帝国最具灵力的人,你看看我,我根本就是废材一块嘛!……” 萧炎的脸上就出现了很失望很失望的神情,就好像是自己押错了大小一般挫败。 夜染也顾不上萧炎,勉强敷衍应付了一会儿,起身到别院去看兰姑去了。 从头到尾,夜染都没有看瑞王爷一眼,就算偶尔她的视线从他的身上扫过,那眼神也是游离的,好像在看他,又好像已经透过他,看向了他的身后。 瑞王爷看着凤之仪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种自己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她的感觉,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凤之仪吗? 夜染回到自己的别院,却怎么都找不到兰姑的影子。 兰姑托人留下话给她:不想让大小姐看见自己这个样子难过,就一个人躲起来了,等伤势好一点,就一定会回到大小姐的面前。 夜染一个人失落的回到房间里,在床上呆坐了很久,神情痴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起身,开始在房间里面翻找,找到了纸却怎么都找不到一支合适的笔,就算是最细的笔,在夜染看来也粗得根本就不能用! 夜染的视线落在梳妆台上面,那里有画眉用的黛石。 片刻的打磨之后,一只类似于铅笔的东西就诞生了。 夜染在脑海里面构思了一会儿,太复杂的样式,估计工匠们打造不出来,那就化繁为简吧。 夜染开始在纸上描绘,以前做杀手的时候,对于手枪的构造那是烂熟于胸,现在要画出来,是一点难度也没有。 现在夜染只担心,这里的工匠会不会明白自己的意图,能不能够做出自己满意的东□□。 夜染伏在桌子上,全神贯注的涂涂改改,没有注意到窗台上斜倚着的琴疏离,他依旧是一身如同被墨泼过一般的黑袍,脸色苍白,目光灼灼的看着伏案的夜染,神情柔和安静。 一两个时辰之后,夜染长吁一声直起腰来,总算是大功告成! 数了数那上面需要的零件,连子弹在内,还不到二十个,还都是很简单的,相信工匠们应该没问题吧! 越来越喜欢逗她了! “这是什么?”琴疏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到了她的身后,突然出声让夜染又吓了一跳。 夜染将手上的稿纸啪的拍在桌子上,愤然转身:“琴疏离,我郑重的警告你:不许从我的背后出现!听清楚了没有?” 琴疏离淡淡一笑,丝毫不在意夜染的愤怒,手一伸就将那画满了样图的稿纸拿在了手里:“你还没回答我这是什么!” 夜染那个紧张呀,这可是自己花费了很多心血搞出来的,千万不要被这个家伙毁了呀! “琴疏离!给我!”夜染抢了几次,都奈何不了琴疏离飘忽的身形,就站定,冷着脸,伸出手,漠然说道。 琴疏离却还是那样的一副嬉闹的表情,高高举着手里的稿纸,说:“不许叫我名字,你应该叫我师父!” 夜染几乎要被气爆,深呼吸好几次都不能压下自己心头的怒火,平时玩闹也就罢了,这张图纸对自己来说,可是宝贝至极! 自己可没有耐心从头再做一张! “琴疏离,我数到三你不给我的话,我就,我就……” 夜染瞟见了桌上的一方石砚,伸手拿过来捏在手里,对准手腕上的黑镯,恨声说道: “我数到三,你不给我我就砸了这手镯!” 琴疏离脸上玩味的兴致更浓,怎么自己越来越喜欢逗她了呢? “不要这么激动嘛!我只不过是想要知道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你告诉我这画的是什么,顺便再叫我一声师父不就行了?干嘛这么生气呢?” 琴疏离说着,将那张纸拿到面前细看,看来看去还真的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夜染已经开始缓慢的数数了:“一……二……” 见琴疏离一点也不为所动的样子,夜染根本就懒得数三了,直接就用砚台砸了下去。 本来想着这黑镯会被砸得粉碎,没有想到自己却被震得虎口发麻,手里的砚台也被震得掉在地上,而那黑镯,却一点损伤也没有。 夜染突然很有挫败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有些想哭的意思了! 琴疏离这才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弯下要来,揶揄的说道:“生气啦?小气!” 夜染借机一把抢过了自己的稿纸,腾的一下站起来,没好气的说道:“琴疏离,你别惹我,我烦着呢!” 琴疏离淡然一笑:“徒儿你又不乖了,怎么不叫师父呢?” 夜染没有时间和他玩闹,那个什么南宫太子还有三天就要来了,自己要在他来之前造出一把合手的手枪。 不管是不幸被带进皇宫也好,还是以后沦落街头也好,自己要有一样防身的东西! 在这个蛮荒异世大陆上,唯有手枪,能够给自己安全感。 夜染白了琴疏离一眼,拉开房门走出去。 刚刚一跨出自己的别院,远远的就看见萧炎走了过来,夜染突然有一些挪不动脚步,心情也一下子就跌落谷底。 萧炎也看见了夜染,却没有收回自己扶着凤之瑶的手,一步一步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恭喜你捡了一个我扔掉的男人! 夜染强作镇定,在心里暗骂了一声:靠!真是见风使舵的能手呀!知道自己无意太子妃的位置,这么快就勾搭凤之瑶去了? 夜染迎了上去,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就大声的笑着,说:“哈哈,之瑶恭喜你呀!” 凤之瑶挺直腰身,做出了接招的准备,微微一笑,倾城倾国,声音如出谷之莺: “姐姐是恭喜我要做太子妃了吗?你放心,妹妹当上太子妃,也会帮姐姐你物色一个好人家的!” 夜染笑得夸张,目光从萧炎的身上掠过,轻飘飘的说道: “诶——,妹妹你说笑了,我不是为太子妃恭喜你,我是恭喜你捡了一个我不用了的男人!哈哈……” 凤之瑶的脸色一变,将萧炎扶着自己的手拂开,冷冷的说道:“之瑶不明白姐姐是什么意思,我和七皇子……” 萧炎也急忙说道:“大小姐别误会!” 夜染看着萧炎,见他对自己的神情果然清冷了几分,回想起来,他对自己的态度就是从大殿上自己回绝太子妃身份的时候开始转变的吧? 夜染也冷漠下来,看了看凤之瑶,又看了看萧炎,硬声说: “没关系!你们想要怎样都不管我的事!你们继续,不要在乎我的看法!” 夜染说完,大步走开,如果为这样的男人伤神,就太不值得了! 夜染走得很坚定,身后的凤之瑶和萧炎却看着她的背影,双双失神了好久。 夜染到了市集,找到那天在街上看见的那家铁器铺,人家正在一块一块的往上装门,准备打烊了。 “等一下等一下!”夜染急忙上前,说话间一只脚已经跨了进去。 “姑娘,我们打烊了!”伙计为难的说道。 “打什么烊?有生意不做呀?不想赚钱呀?” 夜染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把金瓜子,在店伙计面前一晃悠,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叫你们老板出来吧,有大生意哦!” 伙计被那一把金瓜子闪花了眼,连忙点头答应着到后面去请老板去了。 夜染进到店内,到处看了看,四壁挂着刀剑,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铁器,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老板很快就出来了,让夜染大跌眼镜的是,这老板居然整个一个海盗摸样,一只眼睛带着眼罩,嘴角一道刀疤,给本来就不善的面目更添了几分狰狞。 “你要做什么?”老板开门见山,也带着几分好奇将夜染打量了一番,女子上门定制铁器的,太少见了! 夜染从怀里摸出那张图纸,摊在桌子上,说:“我要做这个,一天的时间就要拿货!” 老板凑过来细看,看来看去一头雾水。 夜染轻声的嗤笑一声,带着挑衅的口气说道:“老板,别说你这里根本就接不了我这活呀!” “谁说我接不了?我这里都接不了,那整个傲天帝国就没有人敢接姑娘这活了!不过,姑娘这图纸……” 老板强辞辩解着,不过那图却依旧是看来看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慕容公子,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唉——不行就算了!别逞强,!我这个可是精细活,你别给我弄坏了……”夜染说着,开始将自己放在桌子上面金瓜子往兜里揣。 老板急忙伸手摁住她的手,嘿嘿一笑,说道:“姑娘别急!我叫一个人出来看看你的图纸,他说行就行!他说不行你再走好不好?” 夜染眉尖一挑,:“有能人?那快请出来呀!” 老板对身边的伙计低语了几句,伙计进到后院,没过多久,吱吱呀呀推出来一个穿着一身素色玄袍的男子。 男子面容俊秀,但是神情忧郁。 让夜染感觉到惊异不已的不是男子本身,而是他身下坐着的,那是一辆设计和做工都非常巧妙的轮椅! 夜染仔细看了看,那轮椅除了可以自由前行和后退之外,还带着刹车功能,下面一截轴承,应该是可以调节高低度的! 这太神奇了! 在这个玄幻的异世大陆上,居然有人用这样的机械原理制作出这样绝妙的东西,用来克服自己身体上的障碍!——神人呀! 夜染围着男子和他的轮椅转了好几个圈,对这个苍白忧郁的男子,生出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在这个蛮荒大陆上,终于有了一个和自己如此贴近的人。 “咳咳……姑娘,在下慕容空,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慕容空被夜染这样赤1裸1裸的眼神看得心里有点发憷,出声说道。 夜染伸手抓住他的轮椅两侧,然后在他的面前蹲下来,用一种无比期待的眼神说道: “慕容公子,你,你是怎么做出这轮椅的?” 面前的慕容空好像有一点尴尬,在看出夜染确实没有恶意之后,才缓声说道:“慕容空从小就不良于行……” 夜染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戳中了人家的痛处,就有些歉疚的站了起来:“对不起……” 旁边的店老板拿着那张图纸过来,递给慕容空,说:“你给看看,这个有办法做吗?” 慕容空接过图纸,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夜染,那眼神,比刚才夜染看他的时候还要惊疑。 老板觉得这两个人太奇怪了,这样互相看过来看过去,有什么看头?看那眼神,也不像是一见钟情的样子…… 夜染却从慕容空看自己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难道眼前这位双腿无法行走的慕容公子,也是从自己那个年代穿越过来的? 这个想法在夜染的脑海里面一出现,夜染莫名的就兴奋起来,会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慕容……慕容公子,你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吗?”夜染试探着,低声的问道。 慕容空收回视线,又看了看手上的图纸,没有什么表情的吐出了两个字:“手枪!” 夜染只感到这一瞬间自己被雷劈了一般,大脑里面一片空白,只有那两个字在自己的耳边不断的回响:手枪,手枪手枪……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独眼店老板见夜染三魂出窍七魂离体的样子,上前摇晃着她的手臂,唤着她。 会吓坏咱家慕容公子的! 夜染被独眼老板唤回心神,有些愣怔的看了看老板微带狰狞的脸,目光又看向了坐在轮椅上的慕容空。 他沉静优雅端坐在那里,半低着头,清冷漠然的表情,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夜染走过去,再次抓住慕容空的轮椅扶手,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从哪里来的?你知道这是手枪?你……你……” 夜染突然哽咽住,万千个头绪在脑海里面纠结,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慕容空和夜染比起来,就要镇定得多了,他避开夜染的视线,目光都落在手里那张图纸上,很平静的说道: “画得很好!也不难做出来……” 夜染现在已经不在乎能不能做出手枪了,她在乎的是,眼前的这位慕容公子,是怎么过来的?我们两个人联手,说不定可以找到回去的办法!…… “求求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就是手枪的?”夜染的声音有很多无力的情绪,就好像是溺水的人,等待慕容空能够给自己一根救命的稻草。 慕容空看了她一眼,神色无比的平静,没有半点波澜,缓缓说道: “姑娘,我不知道你这么激动是为什么!也听不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想做的话,那就先交订金,两天之后可以来提货!” 独眼老板也过来,将夜染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心里暗想:这姑娘也太激动了!虽然咱家慕容公子颇有姿色,也不用这样一个接一个的饿扑上去呀……会吓坏慕容公子的! 夜染坐在椅子上,昏沉沉的光线里,有一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愣愣的看着慕容空出神。 “姑娘,姑娘你还要做吗?”又是老板,将夜染拉回了现实。 夜染收回泛散的心神,看了看独眼老板,说:“做!当然要做!但是明天我就要货可以吗?” “明天呀?”慕容空皱起眉头好像有一点为难的样子。 夜染将兜里的金瓜子全部都倒在桌子上,然后说:“慕容公子……帮帮忙吧,我知道对你来说,一天的时间就足够了!” “姑娘呀!不是人家慕容公子不帮你,实在是因为慕容公子的身体……”老板在旁边说道,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慕容公子打断了。 “行!明天的这个时候,你来拿货吧!”慕容空说着,转动轮椅往后院走去。 “喂!……”夜染上前一步,叫住了慕容空。 慕容公子的轮椅停止,但是却没有回头,只是问道:“姑娘还有事?” “我……我……”夜染飞快的在脑海里面想自己要说些什么,才可以将慕容空留下来,却越急越乱,什么都想不起。 “姑娘没事就早点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慕容空说完,准备走。 “等一下!”夜染脑海里面灵光一现,上前几步走到慕容空的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帮我把这个讨厌的黑镯砸开! “什么意思?”慕容空不明白夜染伸出自己的手腕是要干什么,问道。 “帮我把这个讨厌的黑镯子取下来!”夜染说着,又想起了今天琴疏离可恶的样子,那个家伙天天贴身跟着自己,太讨厌了! 如果他是一只可爱的狐狸或者是小貂还差不多,哪怕是一条蛇,只要够萌够听话,自己也可以接受! 可他偏偏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更更更可恨的,是一个厚颜粘人的男人! 他还喜欢和自己作对,喜欢看着自己被他气得红眉绿眼的……这么变1态的一个家伙,自己留他在身边干什么? 只要将这个鬼镯子打破,自然就能够将他从自己的身边赶走了! 夜染满含期待的看着慕容空,一个能够制造出手枪的神人,解决一个小小的手镯,应该是小儿科吧! 慕容空看了看面前的一截皓腕,凝霜积雪一般的细腻,但是上面却有一只粗拙的黑色手镯,反差极大。 “你找老板帮你吧!这铁器铺里多的是锋利的兵器……”慕容空说完,从夜染的身边滑动轮椅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夜染总觉得他是故意在躲着自己。 “慕容空你别走!”夜染上前几步,拦在了慕容空的前面。 慕容空微微扬起头看着夜染,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 但是夜染却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到半点情绪感受不到半点暖意,他的灵魂好像缩在很远很远的角落里,又好像是用冷漠将他自己和外界的人层层隔绝,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而已…… “姑娘还有事?”慕容空的话说出来,简单的几个字,如同被冰淬过一般,让人心里发寒。 “我……我……”夜染在他的目光里感觉到有一点呼吸不畅,他对自己这么冷淡,为什么自己还想要靠近? 看着他不能行走,看着他用冰冷的面貌示人,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难过? 慕容空大概是从夜染的神色里看出了怜悯,微微蹙起了眉露出不耐烦的脸色,然后从夜染的身边滑走。 “慕容公子,我叫夜染!……”夜染对着慕容空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夜染姑娘,慕容公子已经走远了呀! 独眼老板在旁边看了半天,也大致看出了一些端倪,这大概就是说的什么‘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呀! 独眼老板笑眯眯的上来,对又在失神的夜染说道:“姑娘,要我帮你把着黑镯子弄断吗?小菜一碟!不过这价钱嘛……” 夜染有些沮丧的看了看已经不见慕容空身影的方向,回头有些无力的说道:“钱不是问题,快帮我弄断吧!” 夜染颓然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手腕放在桌子上,任由独眼老板拿着各种利器对付腕上的黑色手镯。 折腾了半天,老板已经累得大汗淋漓,那些所谓的利器却根本就靠近不了黑镯半分,在黑镯的外面好似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强劲气场,抵御着利器的进攻。 喂!靠这么近干什么? 到最后,夜染也只好放弃了,看来普通的兵器根本就奈何不了它。 从铁器铺里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的最后一点亮光,正在被巨大的黑暗吞噬。 夜染没有回家,一个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行走。 这个慕容空,一定是和自己一样,都是穿越而来的,他看见自己手绘的图纸,也应该知道自己和他来自同一个年代,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回避这个问题呢? 他的脚是先天就残疾了还是后来被人伤害成这样的? 还有那个镜月国师,明明是和凤之瑶一起想要害自己的,还在自己三岁时就用手镯封住了自己的灵力,那他为什么要在凤之瑶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出手相救? 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难道自己这么一块一无是处的极品废材,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更可气的是那个萧炎,那么明显的墙头草行为,现在想来,当时在城门外好心给自己披衣服,也是冲着自己是凤家大小姐,是铁定太子妃的身份才对自己那么好的吧? 哼!真虚伪!没劲透了! 夜染心里郁郁的,半低着头一个人一直往前走,居然从日头西沉一直走到了月上中天。 反正家里也没有人会在乎自己,夜染今天晚上也就不打算回去了,正好明天还要到铁器铺去取手1枪…… 夜染在一片如镜的湖泊边停了下来,斜靠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心里郁闷太多,很想找人说说话,看了看手腕上的黑镯,琴疏离却并没有出现。 这个该死的家伙,不是总喜欢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突然出现吗?为什么自己今天想要找人说话,他反而不出来了? 夜染叹了一口气,仰面躺靠在巨石上,望着无尽苍茫亘古不变的夜空,开始幻想自己明天拿到那支手枪之后,就可以利用它扬名立威。 如果慕容空愿意的话,自己可以和他联手,在这片异世大陆上,组建自己的军队,一统江湖…… 一个人正在那里想得天花乱坠的时候,一声带着鄙夷的声音响起:“做梦!” 夜染侧身,果然看见了身边一身黑衣几乎要融进夜色里面的琴疏离,不悦的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你脑子里面的那些想法,让我觉得太可笑了……”琴疏离看着夜染,一双眼睛在夜色里面亮若星辰。 夜染记起了,由于这黑色的手镯,自己和他现在几乎就算是两位一体了,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但是他想什么,自己就一点也不清楚了。 夜染偏过头不去理睬他。 “起来!为师今天要肃清师门!”琴疏离在耳边说道。 夜染听他的口气不像是开玩笑,但是还是不想理睬他,继续躺在那里装尸体。 “喂!你靠这么近干什么?”夜染大叫一声,将几乎就要扑到自己身上的琴疏离推开,然后坐了起来,气呼呼的看着他。 琴疏离也不多说,在夜染的面前盘起双腿,简单的说了两个字:“练功!” 黑镯封印要靠我们一起破除! 夜染甩了一个不屑的表情过去,说:“不练!” “不练?你想一辈子都被我缠着吗?”琴疏离说。 夜染不解的看着他,他的意思是?只要自己练功,练到一定的程度,他就可以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对!我们一起练,既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这个黑镯上面的封印需要我们一起来破除……”琴疏离看进了夜染的心里,说道。 夜染想了想,没有别的办法,练吧! “为什么今天的口诀和前几次的不一样?”夜染疑虑的问道。 琴疏离看她一眼:“要不断的提升懂不懂?难道一套口诀要一辈子练下去吗?那这样的话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破除封印?” 夜染撇撇嘴,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夜染摈除杂念,将慕容空萧炎国师凤之瑶等等,统统从自己脑海里面清扫出去,然后按照琴疏离今天新教的口诀,试着调息引气! 淡淡的夜色里,夜染一身彩色的裙服,盘膝而坐,有风袅袅吹过,将她身上的裙带撩得呼呼飞舞。 琴疏离坐在她的对面,一头墨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也跟着在风中轻盈飞舞,两个人看上去,如同就要沐风而飞一般。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夜染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一点异样了! ——为什么心噗噗的跳得这么快?为什么血液在皮肤下面突突的奔走得这么急?为什么自己会有心摇神曳不能自持的感觉? 夜染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以前做杀手的时候,见识过这种感觉,但是那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才有的反应…… 夜染甚至听见自己的呼吸之声,在这沉沉的夜色里,变得那么绵软娇憨…… 怎么会这样? 夜染强行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琴疏离抱在怀里,他半低着头看着自己,唇角微挑,似乎含着微讽的味道。 “干……干什么呀?” 夜染有些惊慌,想要推开他,手搭在他的胸膛上,却用不上一点力道,那感觉,看上去就有点像是在抚摸了。 琴疏离笑得很邪魅,手慢慢地伸过来,轻抚她长翘的眼睫毛,柔声说:“我们在练功呀!” “练……练功?这是是练的什么功呀?”夜染心慌慌的,挣扎着想要从琴疏离的怀里离开。 琴疏离却阔袖一摆,将她笼在自己的身下,轻声的说道:“你说我们这是练的什么功?” 夜染被琴疏离压在身下,慌乱的说道:“不,不要这样呀……” 她的呼吸早就在不自不觉之间有了变化,娇1喘吁吁的样子让琴疏离也跟着意乱情迷起来,但是……却不能呀! “下次还敢不敢动那手镯的主意?”琴疏离微微离开了一点,看着夜色下夜染那双春1色泛滥的眼神,说道。 夜染眼眸微转,尽管现在春心荡漾,也明白琴疏离这样子,是在气恼自己刚才在铁器铺里想要砸开黑镯……他生气了,在用这样的方式教训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