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命师》 序章 就这么扯淡的开始 命是掌心的纹,面上的相,触手可及却又不可捉摸的神秘。但是很多时候,命运这回事并没那么复杂,当事者做出自己的选择,然后接受所发生的一切后果,仅此而已。 唐绝不知道带着汤匙一同离开孤儿院的决定是对是错,但是看着嘟嘟脸,尽是呆样的汤匙哑然一笑,不管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反正他是一定要带着他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除了一个背包,身无长物的唐绝站在孤儿院门口,缅怀了一下自己这十八年的生活,发现似乎并没什么可留恋的,自然也没什么不舍,不过毕竟是从小生活的地方,就这么突然离开还真是有些惆怅。 “走吧”唐绝一贯沉默寡言,虽然对未来的生活毫无打算,也不知何去何从,但是生活总得继续下去。两年前初中毕业后,唐绝也做了些体力活计,再加上日常的吃穿用度花费不了多少,倒是攒下了些积蓄,不多,两万八千元。 本来以为有钱也就不至于露宿街头了,但是唐绝带着汤匙去开房后,才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汤匙因为是跟着自己偷跑出来的,所以他的身份证并没有被孤儿院发下来。 汤匙是唐绝在孤儿院“收留”的孤儿,似乎有什么不对,但是事实上这些年一直是唐绝在照顾着汤匙。因为汤匙被孤儿院判定为先天性痴呆,为什么说是孤儿院判定的呢?虽然汤匙的表现确实有些智力低下,但是只有唐绝才能明白他有多聪明,过目不忘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所以唐绝相信汤匙的病并没那么简单,所以他要治好他。 没办法,刚刚离开的唐绝只好只身返回孤儿院,他决定潜入盗取汤匙的档案与身份证。 院内院外完全是两个世界,公路上除了偶尔汽车呼啸而过,不见半个人影,颇为荒凉。但是院内完全不同,孤儿院内有花有草有树木,还有着不少的人。 但唯独缺少了人气。 压抑,无论是孩子,还是工作者,都感觉仿佛有着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扼住了孤儿院内每一个人的喉咙,如果非要准确描述这个地方的话,完全可以冠上“集中营”三个字。 孤儿院内的生活是没有色彩的,人与人之间几乎不敢对视,就好像怕在对方的死鱼眼睛中看到相同模样的自己。 唐绝走在前往孤儿院办公楼的路上,毫无意外,汤匙的消失没有引起丝毫波澜,就好像唐绝对这所孤儿院没有丝毫留恋一样,这所孤儿院对于里面活动的人类也没有丝毫关注。 若不是昨晚回来之时发现自己的床上,哦不,那个睡觉的地方现在已经不属于他了,他都已经忘记了昨天是他的十八周岁生日,他必须离开了。 事先没有任何人通知过唐绝,可能是工作人员早就忘了唐绝的存在,或者生活在这所孤儿院中的人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 留汤匙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唐绝并不担心,因为汤匙的理解力与智商并没有问题,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汤匙一定会在公园长椅上一直等着自己。 但是当唐绝返回时,却看到一群举着棒球棍的社会青年正围着呆坐在长椅上的汤匙。 唐绝二话不说,从背后摸上去就是一大脚踢在一个红发小子的脊柱上,红发小子倒在地上抽搐,顺带还扑倒了几个同伴。唐绝从地上捡起一根棒球棍,冷着脸就照着旁边还没反应过来的小混混们头上招呼。唐绝没什么格斗技巧,但是身板硬朗,下手就一个字“狠”。 无论混混们如何哀嚎,求饶,恐吓唐绝,唐绝都丝毫不去理会,只是沉默的重复着挥棒,这群闹事的家伙最终被吓破了胆,爬着滚着的逃走了。 唐绝坐在一直傻笑着的汤匙旁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和照片,折叠整齐的白纸展开后,只有上半部分有字,这就是汤匙的档案,从汤匙被收养被记录后,就再也找不到汤匙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痕迹,更别说身份证了。唐绝还好一点,他在孤儿院的档案有两页半。 两人就这么一直坐着,一人双手端着纸盘坐在长椅上,一人单手拿着照片斜靠在长椅上,至于上午的斗殴事件好像没发生过一样,无关群众才懒得报警给自己惹麻烦,而被打跑的十几个混混自然也没脸报警。 “咕咕”汤匙接过唐绝递给他的那张纸后,虽然两手端在眼前,却并没有在意上面的内容,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两件事,一是唐绝,二就是吃。 “走”唐绝将照片放入背包背上,还好这包没有在混乱中被顺走。唐绝松开大拇指时,一名被盖住的孩子露出脸来,与唐绝竟有着七八分相似,如果不是女孩的话,恐怕会被认为那就是小时候的唐绝。 繁华城市中多了两个人,就好像大海中投入两粒石子,翻不起丝毫浪花,更何况面貌普通的两人,还没来得及给人留下印象,便转身消失在人海。 所以,即便两人随后便消失无踪也不会掀起丝毫涟漪。 夜已深了,暂时无处可去的两人只得在广告牌子下面凑活一宿,至于明天,得益于遍布的小广告,唐绝已经想好了,明天先租一间房屋住着,然后就出去找工作挣钱,给汤匙治病,自己与汤匙也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一切都会好的。 就在唐绝迷迷蒙蒙就快入睡的时候,昏暗的灯光下一面带刀疤看不出具体年纪的老头,出现在唐绝的身边,问道:“小伙子,找不到睡觉的地方吗?跟我来吧。” 唐绝点了点头,摇醒汤匙,毫不犹豫的跟着这个来历不明的老头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灯光所照射不到的阴影逐渐吞噬了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像唐绝这样近似于流浪汉的身份,每天不知道要消失多少。 收了唐绝的房费,疤面老头将二人安排入住后,在房门的门把手位置划下一道朱砂印记,猩红如正在流淌的鲜血。 此刻灯光不再昏暗,隐约可见老头面部的疤痕中似乎有着一条如同蜈蚣般的紫黑色气流,正窜动不安。 “齐先生,您要我准备的十二怨灵我已经准备好了,您看……”疤面老头此刻面现狰狞之色,豆粒大的汗珠一颗颗的从额头渗出,仿佛正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浑身颤抖,但唯独握着电话的右手却是稳定的没有一丝颤抖。 灯光下跳动的黑影中,好像有什么怪物正挣扎着,破茧而出。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声音:“放心吧,这次任务完成后,你的痛苦就可以解脱了。” 短暂的停顿,“好好调教一下那些家伙,充分刺激他们身上的怨气,那东西既然这么喜欢吃,十天后,你就给它送上这一份大礼。” “嘟嘟嘟嘟……”; 第一章 这故事如何起笔 唐绝是最后一个苏醒过来的,逐渐重合的影像提醒着他眼前似乎发生了些不妙的事情,但酸麻无力的身体却让他做不出任何该有的反应,还好,汤匙就守在他的身边,于是唐绝闭上了双眼,这灯光太刺眼了。 唐绝没有丝毫倦意,闭眼自然不是为了再睡一觉,而是开始探听并思索周围的声音。 摔打声、哭泣声、痛骂声掺杂在一起,剥开毫无意义的咒骂还有祈祷,唐绝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字,并不重要但却可能决定着他的生死。 “幽闭”,“死亡游戏”,“变态”,“尽情释放”。什么游戏?释放什么?显然在唐绝醒过来之前,那位将他们这些可怜人聚集到一起的神通广大的存在已经宣布了自己的游戏规则,对于自己被忽略掉,唐绝并没什么怨念,他已经习惯了。 此刻的唐绝竟有些感谢自己的孤儿院生活,因为看样子他虽然是最后醒过来的,却是最先冷静过来的。或许他早已经学会了逆来顺受,但并不代表着他可以平静的接受死亡。 所以他要尽快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酸麻的感觉正在逐渐消退,唐绝活动了下臂膀,把自己从冰凉的地板上支撑起来,汤匙见唐绝醒来,仍坐在那傻傻的笑。 唐绝艰难的挪开自己的一只手,在汤匙的脸庞上拍了拍。 “啊!你是谁?你是怎么出现在这的。”还好这密室不是豆腐渣工程,否则不用背后的变态动手,这嗓门足以掀翻屋顶,震塌密室将众人埋个严严实实。 “嗯?是他。”疤面房东放下手中的茶杯,坐直了身体,抚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颇有些意外的自言自语道:“真是有趣的家伙,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撑着活到现在的。” 看着眼前的监视屏幕,已经失去理智的众人似乎对于唐绝这么个“意外”的存在相当有兴趣,并有着把矛头指向他的意思。 这些家伙弦绷得太紧了,真是个无辜的家伙,难道你要平白替我承受他们的质问和怒气吗?这可不行,玩偶就要有玩偶的觉悟,而且这个家伙可是相当有价值的一个,被弄坏了怎么办,所以你们还是齐心协力来摆脱我的游戏吧,这才是你们该做的,不是吗? 正当房东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意外再次发生。对于围上来明显不怀好意的众人,从来没有主动做过什么的汤匙动了,就连唐绝都不知道,汤匙那如肥猪般肥胖囊肿的身体里竟然藏着一头巨象,一巴掌扇飞一个差不多一米八的壮汉需要多大的力气? 双脚离地,在空中停滞两秒,重重摔落在离唐绝三米之外,从极动到极静不过眨眼,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安静的好像被老师在后窗口偷偷监视着的自习课堂。 就连被挡在后面什么都没有看到的其他人也是同样。 “surprise”房东的右手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好像看到戏剧高潮,止不住的笑意从全身溢出,不过此刻,上演的不是喜剧,溢出的也不是欢笑。 对,对,对,就是这样,不愧是我最看好的演员,你果然有天赋掌控这一切,房东的左手指甲深深扎进自己的脸颊,一条条肉丝从干皱的脸上撕扯下来,诡异的没有留下一滴血,一点也不血腥,甚至有些好笑,就好像房东撕扯的并不是自己脸上的肉,而是一块面团,如果不是“面团”被擦干净后露出了白净的颧骨。 这才是真正值得奉献一生的凶命啊,房东似乎看到了汤匙的影子中正有着什么怪物正在苏醒过来,即使是通过镜头,那股邪恶的气息也足以使他战栗。 真是幸运啊,房东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吃掉这满屋子凶命后的“残神”该是何等的强大,去他妈的剧本吧,去他妈的齐先生吧,一旦我掌握了残神,我要让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跪在面前,抓紧时间忏悔吧! 房东禁不住翩翩起舞,干枯的肢体扭曲着摆出各种姿势,带着那颗破烂的脑袋摇晃着发出惊悚的笑声。 “哈哈哈…”凄厉放肆的笑声戛然而止,房东破破烂烂的脸几乎整个贴上了监视屏幕,看起来本就十分凸出的眼睛,此刻更是向外鼓出了几分。 “不!”房东的气势好像被扎了一个洞的气球,被泄的一干二净,萎缩着瘫在了沙发中,蜷缩成了一个球,好像街边被遗弃的孤寡老人,颤抖着将脑袋埋在胸前,仅从横在胸前的小臂缝隙中露出两抹青碧色的微光,照射在荧光屏上。 屏幕中,唐绝拉住了明显有些不对劲的汤匙,在抓到汤匙手臂的那么一刻,唐绝甚至感觉自己要抓住的不是一条胳膊,而是一段烧红的铁柱,即使还未碰触,炙热的气息已是扑面,不知道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真的足够坚定,唐绝抓住了汤匙,并抓实了。 汤匙浑身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甚至松垮,一屁股坐在唐绝身边,双眼中满是疲惫与疑惑,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听我说,咳咳。”可能是睡了太久的原因,声音从干哑的喉咙中钻出,好像冷夜寒风吹破窗,轻到几乎无法让人听清,却又清晰的好像敲打在心脏之上。 “我和你们一样,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我现在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唐绝的身体轻微摇晃眼神飘忽,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但是双眼的焦距从未重叠。 “干,谁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我们两个只是跟大哥出来宵夜,然后就回去了,醒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两名农民工模样的人扶起那个被汤匙扇飞的人。 虽然满嘴血沫,但是看样子脖子并没有断,只是昏迷了过去,一时半会应该还死不了。至于那两名民工眼中的愤怒与仇视,唐绝并未在意。 “然后呢,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那个年轻点的家伙,口气很冲:“没有,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们还什么也没干,我大哥就让你旁边那个肥猪给打成了重伤。” “不,我想起来了,回工地的那条巷道,我们遇到一个疤面老头。”年长点的那位好歹还有点方寸,终于想到了关键。 唐绝得心中早有猜测,此刻听到这三名民工的验证,再无怀疑,但是知道是谁做的,对当前的局面并没有什么用,对方为什么把他们聚集在一起,他们每个人身上又有什么值得对方动手的这才是关键。 由于汤匙的震慑,唐绝暂时成为了众人的中心,为了解开这个游戏,并从中逃脱,十人的意见暂时达成了一致。汤匙已经再次恢复成呆滞的模样,那名重伤的民工不死就是好的了,谁还能指望他能有什么帮助。 经过简单的介绍,唐绝暂时对周围的同伴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三名民工,三个大学生,两名上班族,一名娼妓,一名赌徒。 大家都提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疤面老头,至于对方的目的则毫无头绪,而大家的经历身份似乎也没什么相同之处,根本就是一团乱麻,找不出任何可以与对方周旋的有用讯息。 自称赵阳的大学生忍不住说道:“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个变态,没准他就是随便抓了我们这些倒霉鬼,把我们囚禁在这里,让我们供他消遣,来满足他那变态的欲望。” 末了还加上一句,“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 场面再一次陷入沉寂之中。 看样子一切又回到了最初,房东从脚下捡起被自己扔掉的剧本,自言自语道:“真是令人意外的小角色,竟然让你成了主角,不过无所谓,既然你想带着这群垃圾逃出去,那就让我们来较量一下吧,看看是我从你身边把它夺走,还是你从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剧本中逃脱。” 房东发出咯咯的笑声,那么现在,好戏正式开场。; 第二章 本色出演嗨起来 “咔吱咔吱…哟…妞,想去哪?咳咳……”清冷的弦月下,一名男子蹲在电线杆上边吃着手中的膨化食品,边欣赏着由远及近的美女,不知是吃着急了还是吞咽口水的缘故,突然被呛到咳嗽个不停,让人纳闷的是,一个脚掌大小的立足之地,愣是让他玩出了数丈方圆的效果,不管多大的动作就是掉不下来,两只脚扎根不动。 曼妙的身材紧紧包裹在黑色皮衫内,玲珑有致,精致的脸蛋更是让人大呼祸水。眉目间的寒意不仅没有破坏丝毫美感,反而给人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女神气质。 “喂喂喂,美女,千万别动手,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不至于。”守墓人赶紧将最后一口零食碎末倒入嘴里,吞下快速咀嚼,扔掉零食袋,将两只手空着伸出来摇摆着,嘀咕道:“看着也不小啊,怎么‘器量’这么小,难道是假的不成。” 守墓人边念咕着“一定是假的”边死死地盯着红莲的胸部猛看,红莲自然不是什么羞涩的小女孩,不仅没有丝毫羞涩,反而挺了挺胸部,反倒先是把守墓人给看不好意思了。 红莲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自己视线内的古怪人物,她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忌惮,虽然对方同样是黑衣黑裤,但是电线杆上那么明显的地方,自己竟没有发现他,直到他开口。如果不是自己的一身本事都练到狗身上去了,就是这个大男孩模样的家伙有古怪,红莲自然选择后者。 “美女,我虽然知道我有点小帅,但是你别总这么盯着我看好不好,我会害羞的。”说着守墓人的脸上竟自然而然的浮现一抹娇羞,继续说道:“我只是半夜出来散步而已,看到这么美丽的姐姐,所以才忍不住打一个招呼而已。” “是么?那倒是姐姐大惊小怪吓到弟弟了,不过你应该看出来了,姐姐不是一般人哦,姐姐正赶着去执行任务呢,所以,弟弟能给姐姐让条路吗。”红莲露出甜美的笑容,好像真的相信了守墓人的鬼话。 “不要!姐姐,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告诉我,我爱上你了。”守墓人旁若无人的告白,眼中还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好像崇拜的小星星。 “弟弟,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你就该支持她,而不是阻拦她。”红莲的语气开始转冷,腰间的紫色长鞭已经握在手中。 “那好,你过去吧。”守墓人摊开手,无奈的指向后方,演的简直像极了。红莲双眼微眯,在并不太明亮的月光下,透露着一股子阴冷与危险。 “姐姐,忘了告诉你了,我叫守墓人,你一定要回来找我啊。”守墓人看着谨慎的红莲带着一群黑衣大汉从自己脚下通过,转眼消失的无踪,忍不住拍了拍额头。 一道黑烟自守墓人的脚下升起,只留下了一句“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而那个羞涩的大男孩已是消失无踪。 这里毕竟是齐先生的地盘,守墓人虽然接受了拦截红莲的任务,也不好做的太过。不过即使不因为齐先生的缘故,自己也下不了手吧!没想到自己初入红尘就遇到这么极品的美女,这绝逼是开了主角模式啊,没说的,就是干!一定要将她拿下。 既然确定了这次的任务目标是红莲,那么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自然是合情合理的,那家伙也说不什么话来吧,哈哈,自己可不是接机泡妞。尾行,额,不,跟踪调查去。 守墓人远远的跟在红莲的身后,却发现她前往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太对,难道是发现自己了?不过守墓人马上就否决了这种可能,根除最初的观察,这个女人没那么敏锐。 红莲确实没能力察觉到守墓人的尾行,不过我们也不该小看女人的第六感。凭直觉,红莲知道那个古怪的守墓人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自己通行,或许他有更大的野心。 而且守墓人三字让她有些不好的预感,不过不管是不是那个人,谨慎而行总不是坏事。红莲打算绕路,她前往的地方正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夜市区。 靠咧!怎么会是这里,罪过罪过。哈哈!早就想来看看了,唉,一切都是为了任务啊,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让我跟着这个小妖女入“魔窟”一探吧! 这条夜市区也确实称得上魔窟二字,抛开一切束缚的红男绿女们,在这条街道上过着纸醉金迷般的生活,在这里没有规则,没有秩序,充斥着暴力与性。 守墓人才一进入夜市,就随随便便的看到了三起抢劫,其中一次还是发生在他的身上,当他把那个不长眼的家伙一脚踹翻之后,围观的人一片喝彩,火辣性感的美女纷纷送上香波。 这是要撸到死的节奏啊!还是初哥的守墓人哪里经受得住这个阵仗,感觉自己脸都快烧起来,马上像个老鼠似的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逃开了。 而刚才还一起哄笑守墓人的众人,在失去乐趣后很快就爆发出一起起暴力事件,喝骂哀嚎怪笑声响彻云霄,连星月都被吵的隐去了。 该死,守墓人走在错综复杂的巷道内,十分无奈的发现自己跟丢了,随手打发了两个毛贼后,也失去了继续找下去的兴趣,看来确实是被发现了呢。 走着走着,一名大汉当着他的面拖着一名妙龄女子就在巷道阴影处干了起了,从守墓人面前走过时,还淫邪的笑了笑,似乎在问守墓人是否有兴趣一起来。能在这个地方生活的家伙,无论男女,可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所以守墓人自然不会有什么英雄救美的心思。 事实上,那女子也不用守墓人相救,野蛮的男人撕碎了她的衣服,露出洁白如雪的肌肤,正要进入的时候,一柄雪亮的小匕首先进入了他的身体。 几乎全裸的女子推开男人的尸体,把有价值的东西搜刮干净后。点了支烟,朝着守墓人抚媚一笑,火机随手丢在了男人的尸体上。 这地方,真是太不好玩了,守墓人兴致索然的转身就走。 这边守墓人玩的不好,唐绝也不怎么幸运,他现在很忧郁,为了稳定大家的情绪,他感觉这十多年说的话都没有今天一天说得多,而且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聪明人,当质疑在所难免,他也只能吼两句“安静”。 不知道是房东把他们忘了还是怎样,从宣布游戏开始,已经过去三天了,虽然密室内有着足够的面包和饮水,但是这并不能消除众人,分毫的倦意,当然汤匙与赌徒除外。 房东的游戏中有提到让他们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本性,所以赌徒最先尝试,拿出随身携带的扑克,招呼上那三名大学生开始打起牌来。 本来三名大学生是不打算玩的,但是耐不住寂寞,又不敢放心睡觉,赵阳和另一名叫李灿的学生最终还是加入了赌徒的赌局。也不知道是赌运太差,还是赌徒耍了什么手段,两名大学生竟然一把也没赢过,玩着玩着李灿玩出了火气,好几次差点跟赌徒动起手来。 除了赌徒这边热闹一点外,其他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除了静默还是静默,似乎除了默默的等待死亡与腐朽,众人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点其他的事情做。 这三天内,众人也不是没有想过让汤匙大发神力,将被锁死的铁门撞开,但是那种吓人的力量似乎从他身上消失了。三天的幽闭,已经足以使大多数的人精神完全崩溃。 没有了绝对力量的震慑,唐绝的处境其实十分尴尬,还好他很快就恢复了体力,足以自保,但是还不够,如果再这么下去,最后的下场就真的只能是等着慢慢腐烂了。 在场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有可能的下场,而且这样坐着等死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恐惧已经让他们丧失了基本的判断,只要一点“火星”就足以将空气中弥漫着的不安引爆,彻底崩溃他们,让他们走上自我摧毁的道路。 三天的时间应该够了,我要的可不是崩溃的灵魂,只有充满活力与希望的灵魂才是最强大与美味的,愚蠢的人类,只要被吓到一定程度,让你们做什么你们都肯的,对不对? 房东扔掉手中的剧本,一切尽在掌握,接下来该是他给予这些迷途中的孩子们一点指引的时候了。 “咔咔咔……”铁门被拉开,房东出现在铁门外,第一句话就是:“我来晚了。” 最先动作的不是看起了冲动一些的民工,也不是看起来更可靠的大学生,而是上班族中的一人,他疯狂的惊叫着,向房东扑过去,面目的扭曲程度几乎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果然是你,优秀员工年年先进,光鲜的外表之下却隐藏着一颗狂躁的心,家暴先生。 “别动手,啊,别打了。我也是受害者,只有我能带你们走出去,快帮帮我。”房东被一拳掀翻在地,在家暴男的拳头下护住脑袋,哀嚎着请求帮助。 年轻的民工钱多多冲上来拉起家暴男,从房东的语气中,他听出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如果房东真的是幕后主谋,怎么可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不用众人询问,佝偻的房东,拄着门框站起来,断断续续的总算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了,至于有几分可信,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做那出头鸟。 因为据房东所说,这整栋楼已经被妖魔化了,住在这里面的人都成了丧失神智的怪物,而他们有可能就是最后的幸存者,只有他对这栋大楼最为了解,知道哪里有一条暗道可以逃出去,但是暗道前面有着好几个怪物,所以他才来寻找帮助。 至于为什么他能活着,并且还能够找到唐绝等人,全部推给那个幕后的变态就好了,反正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最后,他们还是妥协了,由家暴男押着房东,十二人走上了一条未知的黄泉之路。; 第三章 理都懂,然并卵 走出密室,眼前是一圈环形的走廊,零星的光线从被木板钉死的窗台缝隙钻进来,不仅没有带给众人丝毫的温暖与光明,反而更添诡异与阴森。 对于窗台被钉死,房东是打死也不会认的,只推说到强大的鬼怪身上,并解释道:“这栋房子是从我远方表亲手中继承来的,本想从新装修后能过上收租度日的安逸日子,谁承想竟然真的会发生这种事情。” 家暴男狠狠地推搡了一下房东,停止了房东的抱怨,示意他前面带路。 事件发展至今,唐绝并不觉得自己智商有多高,但仍然能察觉到不对,有很多不合理之处,无法解释,也许等到他解开这些不合理的地方,一切就会大白。 至于现在,只能跟其他人一样跟着房东走一步看一步。 走廊内除了“踏踏”的脚步声,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十分安静,这感觉就好像从一个密室中走入另一个更大的密室,永无尽头。 众人走的很警惕,脚步很慢,因为谁也不知道哪一间屋子内是否会跳出一个房东口中所谓的怪物,稍微年长的民工孙野忍不住问道:“老头,你说的那些怪物呢,为什么这里会这么安静,这里是否真的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最关键的是,如果你也是受害者,你是怎么活下来并找到我们的。”李灿抱拳,指骨间发出一阵“嘎嘣嘎嘣”的脆响。 房东感觉到家暴男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正在逐渐用力,知道自己应该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就好像盲人摸象一样,对于一群永远不可能了解事件真相的瞎子来说,无论你说什么他们都只能选择接受,无论相信与否。 至于自己,作为唯一一名可能了解事件全部的人,应该学会利用这种优势,房东若有其事的讲着自己给自己准备的台词:“这是一栋被诅咒的旅社,一切都要从三天前说起……” “我听你在胡扯”李灿冲上来越过家暴男,一把揪住房东的头发,摇晃着吼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给我讲这些神神怪怪的鬼故事来吓唬我,老子不是被吓大的。”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事实就是如此,我们都被‘它’盯上了。”房东隐蔽的看了一眼家暴男,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继续说道:“说到我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我不得不对各位抱歉,你们大概猜到了,你们来到这里多多少少跟我有些关系。” “它正是通过我为媒介,将你们绑来困在这个地方,另外我欺骗了大家,根本没有什么逃生通道的存在,那间密室才是这间旅社中唯一没有被诅咒的最安全的地方。”房东毫不在意自己的头皮被扯的生痛,魔怔似的继续说道:“你们没有见过它的存在,所以不明白它的恐怖,你们之所以出现在密室中,那也是它的手段,我甚至可以肯定它就附身在你们这些人之中,它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将诅咒的力量扩散到那间密室,从而掌控整栋旅社,散布着它那没有人能逃脱的死亡魔咒。” 说到这里,房东扫视着眼前的十一个人,阴阴的笑,仿佛真的看到了什么,而其他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唐绝,一叶不能障目,但唐绝把汤匙护得严实。 “等一下,你之前提到了‘真的’。”赌徒有些时候并不像表面那么不堪,内讧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房东的话语与前后表现更加令人怀疑。 “不错,从远方表亲的遗书中,我就知道了它的存在,但是当时的我和你们一样,并不相信,直到大难临头,也幸亏我那表亲的遗书,让我暂时躲过一劫。” 房东回答的不着边际,但是毫无破绽。 “那么那些怪物呢,还有你就算知道密室是安全的,又怎么知道我们就在密室中。”赌徒不光是亡命之徒,在孤注一掷的同时,他们往往会获得超乎常人的敏锐力量。 “我亲眼看见被诅咒的房客变成行尸走肉般的怪物,但是他们只能在夜间活动,如果你想惊醒他们,就去推开那扇门。”房东指向不远处的一间客房。 半掩着的房门,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一旦目光挪过去,就很难再挪开。 “我听你在鬼扯,我这就进去证明根本没有什么鬼怪。”李灿松开房东,搡开众人就要去开门,一只手在这个时候抓住了李灿。 “啊”李灿一声惊叫,回身就是一拳,正中在他的同学脸上,而这一拳也将他本就不多的勇气尽泄,犹犹豫豫的不再敢去推开那扇门。 房东嘲讽似的一笑,不知是在嘲讽那个被打的软骨头,还是在嘲讽李灿的外强中干,李灿还想冲上来教训教训房东,但是被家暴男拦了下来。 房东继续说道:“我是房东,并亲眼见识了诅咒的恐怖,自然知道还有人没有遇害。” “最后一个问题,那封遗书。”赌徒的面色很凝重的伸出手,如果房东真的拿出遗书,那么是否就代表着这一切超乎常识的事情都是真的,而且他必须无可奈何的承认,他已经被带入了房东的故事中。 房东从怀中掏出遗书,从家暴男的眼前递给赌徒,就在赌徒就要借助遗书的时候,家暴男松开房东一把夺了过来,拆开验证。 家暴男看完后这才传递给众人,一番传递后大家对于房东的话已经信了七分。 “在我的利用价值被榨干,它开始动手的时候,我已经察觉到了不对,所以即时使用了表亲留下的符纸,装作被诅咒侵蚀的模样,与那些怪物混在一起。”说到这里,跌坐在地的房东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相信我,你们不会想见到那些怪物的。” “虽然我有些猜测,但是这三天我并不敢轻举妄动,不过随着符咒力量的流失,我不能再等了,而且就算符咒永久有效,我也不想被困在这里,所以我铤而走险,脱离了哪些怪物。”房东庆幸的继续道:“看来我赌对了,它在侵入密室结界的时候受了伤,现在很有可能正陷入沉睡中,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但是我没把握自己逃出它的牢笼。” “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钱多多的名字蕴含着父母对他的无限期望,他也始终认为自己有着出人头地的一天,或许这次大难不死,就是他洪福齐天的开始。 “我知道现在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大家的理解范围,但是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那就是逃出这栋该死的旅社。”房东一扫猥琐懦弱的形象,反而有着股说不出的凛然,人总是本能的依靠能给出“解决方案”的人或者东西。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醒来,所以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破解它的魔咒,而且我们只有白天能够行动,因为即使它已经沉睡了,但是它的力量仍旧在控制着这栋旅社,比如说,每到夜晚,这里就会成为妖魔横行的地狱,所以我们一定要快,跟我来吧。”房东从地上站了起来,领先向前走去。 几分钟后,众人来到了楼梯口,开始往楼下走去,可以被看到的恐惧这才真正开始。 楼梯的坡度很缓,所以很长。似乎印证了密室对于那个未知的妖魔有着克制作用,离密室越远,越充满着妖魔的气息,半干涸的血液毛发,遍地的肉糜,偶尔还能看到大点的肉块和残肢。路的尽头是不是人间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十分肯定自己现在一定身处地狱。 之前的恐惧大多是自己吓自己,他们并不能真实的理解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但是此刻眼前的一切,真实的告诉了他们,不要心存侥幸,或许下一刻就会有人成为他们脚下所踩着的一部分。 没有人会嘲笑其他人的呕吐与瘫软,能坚持到现在不吐的人并不一定心理素质就比其他人强,只是接受能力更快,或者说噩梦其实一直伴他左右,他已经习惯了。 如果有人能够活着逃出去,他一定会比以前珍惜身边的人,人只有在真正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才会明白有个人能够依靠是多么幸运的事。即使此刻身边都是陌生人,但是如非必要没人会想着丢下其他人,多些人总是多点安全感。 唐绝不知道这条路走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不过不重要了,因为他们似乎已经从地狱中走出来了,前面的台阶越来越干净,成功了吗? 不,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房东伫立在楼梯口,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一般呆立不动,紧随其后的家暴男同样,随后看到眼前景象的其他人同样不知所措,恐惧攀升的极点。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这这这…这是悖论!”赵阳同样惊讶,但是有隐含着一丝窃喜,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事实也确实如此。 赵阳见自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开始解释道:“这是非常著名的几何学悖论彭罗斯阶梯,很多电影还有小说中都提到过,这是个悖论,但是并非不可实现。” 说到这里,赵阳兴奋的蹲下来,用手指蘸着鞋子上的血迹,在地上画了一条斜线,并且在斜线上画出一个个小方块,解释道:“你们看我画的台阶虽然是一级比一级低,但是实际上,台阶并不是一个平面,而是一个倾斜面,但是倾斜的角度令人难以察觉,所以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看起来我们一直在向下,其实我们是在兜圈子。” 房东有些意外,剧本中可没有揭秘这个环节,不过这并不影响剧情的发展,看着逐渐有些癫狂的赵阳,没前途,就是没前途。 “但是就算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另一名一直斯斯文文的上班族开口问道。; 第四章 千里堤溃于蚁穴 是啊,知道的再多有什么用?知道的多有什么用?知道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赵阳看着地面上自己画出的“重大发现”,好像小孩子的随手涂鸦。 房东似乎都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颓废,“没前途”配上死大学生,当真绝配。不过现在还没到你出局的时候,少年,坚强点,稍微挣扎一下才能更加凸显出你的无用啊。 “啊!快放我出去,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家……”几乎崩溃的赵阳趴伏在自己的涂鸦上面,双手捶地泣不成声,“我要妈妈……” “孩子,你的发现并非毫无用处,既然你都知道了这是什么,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带领我们走下去。”房东蹲在赵阳的身边,轻抚着他的背,柔声劝慰道。 赵阳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双眼空洞无神,或者他从来没有信心这东西:“没用的,这是无人可解的悖论,无论那部电影还是小说中,没人可以解开,我们被困死在这里了。” 没关系,人类总是轻易被挑动,房东继续说道:“难道你想在大家面前就这样一直哭哭啼啼下去?这里面可还有包括着一名美丽的女士,你要出丑到什么时候,大家可都指望着你呢,别放弃。”赵阳的目光随着房东飘向场中唯一的一名女孩。 仿佛天使的低喃,在赵阳的耳边响起,“你又放弃了吗,你要放弃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吗,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去夺回来”。 女孩长得很标致,属于很耐看的那种,无论是谁,经历了这种事情,总会有些成长的,但有些人例外,唐绝是这样,流离也是如此。 “死大学生,你到底行不行,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是不是个男人。”人的适应力是很强的,尤其是钱多多这种充满幻想的家伙,而年轻人抢风头是不会注意场合的。 李灿狠狠的瞪了一眼钱多多,好歹名义上他在这个由三名大学生组成的团体中是老大,那么小弟被欺负,自己不管怎样总要表示表示,当然对于暴打那名软骨头的事,那只是一个意外。眼睛大了不起?你瞪我我不会瞪你啊,钱多多毫不示弱。 “不,我不该放弃。”赵阳好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面红耳赤,或者说脸红心跳?不过不重要了,一见钟情什么鬼东西等他下了地狱就知道这是多么的不切实际了。 “谢谢大叔,我一定会努力做到的。”“不是努力做到,而是一定要做到,我们大家的命可就全都托付到你的身上了,所以现在带我们去找出这鬼楼梯的破绽吧。” “嗯”赵阳点点头,问道:“大叔这栋旅社所有的楼梯都是围着旅社房间建造的吗?” “是的,当初设计的时候也没想设计的多高级,只想着尽量多建几间房,就像分蛋糕一样,把中间分成一个个小房间,至于上下楼的楼梯,则完全没有占用原来的地方。”房东如实回答,想了想,房东又补充道:“这里是三楼,最高层。” “三楼?”赌徒若有所思的看着房东,房东理所当然的回答:“是的,我虽然比你们岁数都大,但是还没有到老糊涂的程度,这里的格局是三楼没错。” 赌徒点点头,默不作声的退到一旁,有种人是不会跟人分享的。 赵阳陷入苦思,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当初怎么没有好好研究研究呢?但看着众人眼巴巴的瞅着自己,更感身上的担子加重,只好故作轻松地说道:“这梯子一定有破绽的,我记得这种东西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做出来的,没准那些尸体就是为了掩饰这些破绽。” 赵阳眼睛一亮,没错,尸体,肯定是的,我真是天才。 你真是天才,房东不由感叹,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一名演员啊,大家都很努力,很出色。 “所以我们还要再走一遍那鬼楼梯?”李灿试探着问道,那可真不是什么愉快的决定。 赵阳肯定的点点头,那没得办法,走吧,于是众人继续陷入楼梯的死轮回中,只是这一次,不再只是走走了,还要看看,并翻翻找找。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并且还是在死亡阴影的压迫下,所以众人压抑住心中的恶心与恐惧,强迫着自己加入这项,赵阳所说的肯定有用的行动中。但是因为楼梯是密闭的,怎么处理清理出来的东西成了问题。 如果是那种悬空的楼梯还好,直接丢下去也就就是了。不过这并难不倒已经暂时抛弃羞恶之心的众人,对死者的怜悯与尊重那是活人才会去做的事。 没有任何岔道,这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房东说着“没关系”,鼓励着赵阳继续带领众人在迷途上越行越远。没有任何暗门,这个在房东口中被它改造的楼梯根本就没想过放走它的猎物,房东还是说着“没关系”。 无论是观测血液的流淌还是众人并排而行,都没有丝毫的用处。身处牢笼之中,即使你对牢笼再如何了解熟悉,出口堵死你也只能这样了,除非你能够打破牢笼。 赵阳办不到,执着于解密的他又怎么能想到呢,话说回头,就算想到又怎样,没有工具用手砸吗?再说了有了工具大家直接撬窗逃跑就是了,那么工具在哪呢,这里房间那么多,里面总会找到两件顺手的东西,但问题是他们有机会有胆量去推开那些门吗? 会有人去做的,赌徒一定会去的,一如剧本一样。 楼梯其实并不长,也就一百米的样子,一旦消除恐惧,花费不了众人多长的时间,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众人已经来来回回的走了四五遍。 算算时间,赌徒脱离众人也已经有十多分钟了。在第三次回到起点后,赌徒表示自己不行了,需要回去密室休息休息,没办法,众人只好看着他孤身返回密室,而且密室也确实需要有个人守着。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本来以为第一个到手的凶命会是你的“孤注一掷”,不过现在先让我收掉这条“没前途”的恶命吧,这种颓废的气息真是让人愉悦啊。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正是好时机,房东看着赵阳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哪里还有些想不通,别着急,我们相信你,不会有人怪你的。” “还有些想不通,哼,我看他是狗屁不通,死大学生,自以为多懂点东西,就在这里卖弄,浪费我们的时间,还让我们净做这些没有的恶心事。”钱多多本来就看不惯赵阳,此刻逮住机会可是不会放过嘲讽两句,话虽无心,伤人足以。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我一定能解开,我不会失败的。”赵阳突然跑到流离的面前,说着:“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带你离开这里”,就要去抓流离的手。 一直跟在流离身边的斯文上班族一脚踹开赵阳,冷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房东简直要把眼泪笑出来了,禽兽啊禽兽,找到英雄救美的机会了吗? “她是我的!流离是我的!”赵阳已经疯了,不管不顾的还想扑向流离,推开房东,甩了李灿一个巴掌,越过重重阻挠,只为投入流离的怀抱,说一声“对不起”。 “滚一边去,啊,**疯了,你这条疯狗。”禽兽想推开赵阳,胳膊却被赵阳狠狠地咬住,禽兽照着赵阳的后脑砸了一下又一下,终于赵阳身子一软,顺着禽兽的身体滑了下去,唯一能证明他还活在这个世上的鼻息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疯了,让他活下去只是个祸害。”房东相信禽兽以前肯定没有杀过人,可能连杀鸡都不敢,但是你此刻再看看他,除了手上有着轻微的颤抖,简直冷静的不像话。人总是能为自己所做的事,找到理由做出一副就该如此的模样来欺骗自己,禽兽显然是个中高手。 李灿摸了摸脸上的掌印,狠狠的啐了口痰,吐到赵阳的尸体上。钱多多此刻反而有些气愤,虽然他看不惯赵阳,但是他并不觉得他该死。 “再这样下去,不光是他,我们都会疯,不,我们已经疯了,我们现在除了比他多一口气,还能算活着吗?”禽兽踢了踢赵阳的尸体,接着说道:“看看我们都干了些什么,像个疯子似的围着这鬼楼梯绕圈不知道在追求什么,像个疯子似的摆弄那些血肉弄了一身血污,现在我还杀人了,哈哈,也许今天,或者明天我也会成为躺在地上的冰冷尸体。” “活着为了干什么,这样痛苦的活着,多活一天两天又有什么意义。”禽兽转身,直勾勾的看着流离,流离身后便是墙壁,退无可退,她本是一朵流离的花,更无须退。 钱多多冲上去,紧紧的抓住了禽兽,他觉得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这个世界是不是他最大,没有定论,但是在这里,显然他是最理智,最应该站出来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这个世界糟透了,该是我出手的时候了。 不过一声惨叫打断了心思各异的众人,那是赌徒的叫声,赌徒出事了。 “先别管他了,快回去看看,密室不能有失,否则晚上我们都得死。”房东嘴上焦急的招呼着众人返回,心中却是得意非常,“流离”,“禽兽”到手。 钱多多看了看流离的眼神,空洞中似乎隐含着淡淡的嘲讽,竟让他有些不敢凝视,看着禽兽在她身上上下摸索,她也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下意识的便松开了手。 等他再去看流离的眼,禽兽已经吻上了她的唇,双眼闭合似在享受。钱多多咬了咬牙,暗骂,这个**,真他妈晦气,再无丝毫留恋,转身不顾。 他看到的是她的不反抗,没有看到的是他转身那一刻她眼角的泪水。 房东察觉到钱多多还是跟了上来,嘴角冷笑,“流离寻岸”何处又能是你的岸呢。 等到众人跑回起点的时候,赌徒已经没救了,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赌徒被一道阴影拖入黑暗,一双不能瞑目的眼睛就那么对着楼梯口的方向,但无人敢上前。 自然没人能明白拖走赌徒的阴影是什么。 ; 第五章 超级英雄来救场 真正的赌徒都不会简单,他们都是天生的数学家与心理学家。而且他们从不信鬼神那套,他们相信命运就在自己掌中。对于房东的鬼话,赌徒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 至于那所谓的鬼楼梯,他才没有兴趣去解密,想让他把精力放在那根本无解的悖论上,真是笑话,赌局的成败从来不在赌桌之上。对于房东的诡计他早已看穿,所以他决定单干。 对于提醒其他人?有什么必要吗?或者说有什么利益吗?况且房东的手段诡异,他可不想打扰了他的兴致,就让他耍着那群人团团转吧,我一个人只是想逃出去,应该没问题吧。 而且,房东明知自己的房间就在三楼,却还那么笃定的在自己面前说谎,这是在挑衅自己吗?完全没必要那就是在暗示自己咯,看来他也觉得自己并不好对付,打算放自己一条生路,毕竟三天的密室生活,只有他的体力得以保存完好。 当然仅仅这样他可不能完全确定房东的用意,所以脱离众人后,他等待了一段时间。 虽然只是几分钟,但是在这种度日如年的情况下,赌徒没有马上行动就已经足够慎重了,在密室中他时刻防备着房东的同伙,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看来房东真的只是一个人了,真的有帮手的话,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这么想来的话,密室中的囚禁也就说的通了,他需要的是能够跟他玩游戏的棋子,但是又不希望棋子太过强大,跳出棋盘外,所以既不能让他们死,也不能让他们活得太快活。 时间不多了,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被房东发现,毕竟出老千这种事,你知我知大家知但是就是没办法摆上台面,因为那样会让大家都难堪,另一方面自然也是为了不让他的那些可爱的“同伴”发现,就让他们就陪房东尽情的享受游戏的预约吧,所以为了避免房东掀桌子来个一拍两散,同归于尽什么的他还是偷偷的跑掉算了。至于自己跑掉后会不会报警,别说自己不会,就算报警,想来他也不会在意吧,能做出这种事的人难道还会介意这点小麻烦吗? 所以觉得自己想明白一切的赌徒出手了,孤注一掷也并非丧失理智的搏命,同样可以看成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最后他进入了被房东说成鬼窟的客房。 看着窗外的景色,他觉得这一次自己又赌赢了,他这才明白房东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栋旅社根本就是一块“魔方”,每一个房间,每一条走廊,都是可以移动的,只要动静足够小,只要你的眼睛被黑暗所蒙蔽,没有参照物,你真的发现不了这一切。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赌徒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在围墙内兜圈子,而是选择了翻过围墙。生活就是如此美好,或许自己该收手了,应该找时间好好享受享受这美好人生了。 可惜,他忘了两件事。第一:看似房东亲自下场给了他一次公平对决的机会,让他有机会去搏一搏,但是混迹各大赌场的赌徒或许是顺风顺水惯了,却忘记了主人家是不会允许赌客真的赚个盆满钵满,更何况关于他的剧本早已注定。第二:永远不要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对赌徒来说搏命比赢钱更刺激,所以没有最后一次,真的有最后一次的话,那一定是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所以,这一次他输了。 有些人,一辈子都在输,但是赢一次就够了。有些人,一辈子都在赢,但是输一次就完了。赌徒属于后者,这不光是房东给他的剧本,同样是他自己选择的结局。 在赌徒放弃警惕,决定迎接新生活的时候,一记闷棍让他永坠梦乡。 接下来就是如何导演赌徒被恶灵吞噬的好戏了,不需要太复杂的东西,在黑暗中是不会有人注意到赌徒脚上的丝线的,所谓黑暗,更是相对于光明来说的,虽然控制灯光亮度是一大难题,不过相对于控制人心来说,这都是小问题。 赌徒已经死了,自然不应该再搭上其他人,所以众人理所当然的不去上前,理所当然的抛开其他人,理所当然的逃进密室,理所当然的想要把密室门关上。 至于落在后面的房东和钱多多,那有什么关系,他们都被吓傻了,理所当然顾不上。 “你们干什么,快开开门,放我们进去。”门外,房东和钱多多用力的敲打铁门。 门内,唐绝事不关己拉着汤匙在一旁坐下休息,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孙野进入密室后这才发现钱多多没有一起进来,想起他带他出村时,他可是对他母亲打了保票的。 但是看看堵住大门的家暴男,他顿时就怂了,自求多福吧,这都是命啊,只能这么想了。 “啊,不要…给我滚开……”这是房东的声音,他也逃不过被恶灵缠身的下场吗? “孙叔,快救救我,快放我进去,叔啊!救救我!”钱多多已来不及懊悔,只想着以后再也不逞能装英雄了,英雄哪是那么好当的。 但是没有反应,铁门纹丝不动,不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们两个的。 “孩子别怕,我身上还有着符咒的力量,这些恶灵不敢上前,还能顶一会,为今之计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他们是不会放我们进去的,滚开。”走廊的灯光此刻一闪一灭,好像就连灯光都害怕的颤抖了起来,但房东没有放弃抵抗。 灯光的连续闪烁导致钱多多眼中的画面缺失,那种感觉经常去ktv的人应该明白,如果不知道的话,你可以理解成为钱多多正在看一段缺了帧数的动画。 一,灯光熄灭,房东摆好姿势没做好准备。二,灯光投影就位,恶灵掐着房东的画面映入钱多多眼中。一,灯光熄灭,房东再摆好下一个姿势。 就这样,房东默念着一二一二,与根本不存在的恶灵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让钱多多看的是心惊胆战,恐怖的阴影妄想把房东包裹起来,但每每被房东打破,钱多多甚至看到阴影想要扼住房东的脖子,却被房东抓住,两人掰起了手腕,或许是房东的奋力抵抗给了他勇气,或许是心中一直幻想着的英雄梦。 钱多多不再奢求门内的人放他们进去,即使他的叔也在里面,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凭着一股悍勇之气,钱多多出拳了,毫无意外的,黑暗退散。 当真是威风凛凛的一拳,随着钱多多的拳头砸到空气中,走廊内的灯泡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的恢复正常,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恶灵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会为阴影,退回客房之中,同时“哐”的一声,所有的客房门都被紧闭。 房东非常满意他赐给钱多多的“超能力”,“我要逆天”这种命魂简直就是最佳的超级英雄人选,既然你想逆天,我就给你力量逆天,只是不知道你的小心脏承受得起吗? “小兄弟,真是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竟然深藏不露。”房东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 别说房东了,钱多多自己都莫名其妙,难道自己还真是天命所归,生死关头之下这才觉醒?但是可能吗?钱多多看着自己的拳头继续在空中挥舞了两下,纳闷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要是早知道我这么厉害,我就不怕了。” 房东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我也稍微懂一点玄学,你体内并没什么特殊的,但是还是不对啊,如果不是你,刚才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不通,想不通,对了!”房东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问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之类的,也有可能是宝物驱邪。” 钱多多想了想,摸向脖间的红线,取下一枚玉佩,还没等钱多多说什么,房东立刻抢声道:“没错了,就是这个宝贝。”说完伸手就想拿过来看看。 钱多多看房东伸手,手好像被烫了一下一般快速收回玉佩,满脸警惕的看着房东。 房东尴尬地说:“抱歉,小兄弟,是我刚才唐突了,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贪图你的宝物,而且还会替你保密。”话虽这样说,但是不断揉搓的双手,却毫无说服力。 钱多多自然也不会相信房东的鬼话,自己手中的可是真正的宝物啊,谁能不动心呢,如果不是这老家伙打不过我,恐怕早就先下手为强了吧,宝物嘛,有德者居之。 想到这里,钱多多有些心热的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宰了这个老家伙,来保守秘密呢,毕竟只有死人才会真正的保密,但是想想却放弃了,毕竟想要逃出这里,就要与恶灵交锋,到时候还是会暴露,而且,他还有个更好的想法。 钱多多说道:“这真的是宝物?我看不像吧”,将玉佩贴身收好后,钱多多继续说道:“这样的玉佩可不止一枚,我是跟我那个叔,一块从庙里求来的,难道宝贝就这么不值钱。” 突然间膨胀的力量,总是容易让人丧失自我。房东心中冷笑,这就算计上自己的叔了?; 第六章 中二病拯救世界 “开门吧,恶灵已经走了。”钱多多此刻真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说话都不由得带着点趾高气昂的意思。至于为什么不先考虑逃跑,还想着躲入,不,进入密室中,自然是为了炫耀,他已经不需要再躲躲藏藏了。 他可不懂什么叫高手寂寞的境界,他只知道自己刚才表现的这么nb,却没有观众实在遗憾。所以他要完好无损的进入密室,让他们看看,即使你们抛弃我,我依然活了下来。 “别喊了,他们是听不到你说什么的,你把门敲得再响,他们也不会开门的。”房门双手拄膝,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说着,将面上伤疤处的异动掩饰了下去。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钱多多泄气似的踹了一下铁门,可惜了里面的人听不到孙野也有玉佩,不过就凭他的胆子是不敢跟恶灵搏斗的,那么就让他们死在里面好了。 “跟我去取密室的钥匙,我的卧室内有着所有房间钥匙的备份,只不过那里面……”房东的话没有说完,钱多多也能明白他的顾虑,无非是恶灵而已,但是他只是下意识的问问房东的意见而已,可并没有想着接受,不,听从房东的指挥。 “我们为什么还要躲进密室,既然不再怕那些恶灵,我们难道还不能逃走吗?”钱多多这才意识到,现在可不是一个享受命运改变的好地方,他首先要做应该是逃离这里。 房东摇摇头,说道:“不行的,那段楼梯你也走了很多遍,却依然走不出去,而且这栋旅社并非恶灵而已,我没有把握,你能对付那些‘丧尸’,他们都是有真正实体的。” 见钱多多不服气的样子,房东摆摆手,继续说道:“不用不服气,就算你能对付一个两个,但是你要明白这栋旅社内的丧尸可不止一两个,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不能消灭它,我们还是走不出去的,你应该也看到了,这已经不是用科学能够解释的事情了,就算我们现在凿穿墙壁,打破窗子也不一定能逃出它的手掌心。” “能不能解决他们,还要打过才知道。”钱多多嘴上虽然不以为意,但是本能上还是有些抗拒真的与那些鬼怪作战的,所以妥协道:“就按你说的办吧,我们去取钥匙。” 房东点点头,前面带路。走廊不像楼梯灯泡安装的那么少,全部打开后还是十分亮堂的。 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阴祟怪物跳出来让钱多多练手,正当钱多多无聊想搞出点事情的时候,房东的卧室到了,里面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钱多多虽然自信心极度膨胀,但仍然对房东杵在门口,等着让他先进入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愤怒。拿我当探路石?还是想趁机夺走我的玉佩?虽然愤怒但是想着自己该有主角该有的样子,佯装成十分随意的模样,问道:“等什么呢,是这间吗,你怎么还不进去。” 房东无奈,总不能对这个正心高气傲的小子说“我怕,你先进去替我探探路吧”,他敢这么说这小子绝对翻脸不认人,所以房东只好很无奈地小心翼翼地打开卧室门,往里面走。 钱多多本想随后而入的,但是前脚刚踏进去,又缩了回来,万一这是那个老鬼的阴谋怎么办,自己就在外面等着吧,反正他也说了他身上有符咒的力量,能抗一会,至少应该能抗到自己进去救援吧,至于那么一不小心的晚了一步,那只能怪这老头命不好了,不过有自己替他报仇,他也可以瞑目了。 房东进入两三分钟后果然发生了情况,只听里面乒乒乓乓的乱响夹杂着房东的叫喊“小兄弟,快救我”“这里面有丧尸,符咒的力量不管用”,真是麻烦。 钱多多推开门,果然看到一具尸体,一具苍白腐烂尸体,为什么钱多多的第一印象没有放到那尸体正挥舞着僵硬的胳膊想把房东掐死呢,因为那具尸体他认识,赌徒。 “快别愣着了,帮帮我,打碎他的脑子。”房东开始后悔选择赌徒当做自己手中的玩偶,因为他的尸体实在太魁梧了,而且为了避免这玩偶瘫软下去,制作的过程中使用了大量的钢钉,简直僵硬的要死。房东不仅要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抓,还要拖着这么一具尸体乱中有序的后退,这不光是一件技术活,还是一项体力活。 钱多多反应过来的第一个举动十分可笑,竟然装作运气的模样扎了个马步气守丹田,然后一拳轰出,自然是屁用没有。而房东与丧尸的掰手腕比赛眼看房东就要歇菜了,真被丧尸抓住脖子,钱多多不觉得房东能够活下来,但是他还不死心,从胸口把玉佩掏出来攥在手心,再次对着空气打出一记强而有力的直拳,还自带配音的“吼”。 “快别试了,玉佩只对灵体有用,拿板凳打他的头。”房东精通命理,自然能够看出他人的命魂属性,推算每个人的性格行为方式。他看出了钱多多有着强烈的yy心理中二病,但是没想到病得这么严重,平时不显,现在全爆发了,这得治啊。 钱多多收起玉佩,趁着房东纠缠住丧尸,钱多多绕到背后,朝着丧尸的脑袋狠狠的拍了过去,“啪”的一声,丧尸的脑袋好像西瓜炸裂一样,红的白的四处乱溅。 还好俩人早就在楼梯上适应过更恶心的场面,房东撒开丧尸的手,将脚下的引爆器踢到床下,终于算是演完了。 钱多多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力量是否真的能够打爆人的颅骨,反正这也不是现实世界,而且电影里不都这么演么,可能他们强化了力量,但是萎缩了脑子吧,所以颅骨才这么脆弱。 “我要逆天”这种命魂十分的奇特,竟然还附带“越战越勇”不断增强自信心的特性,就这样顺风顺水下去,真给他养成强大的自信,倒也不失为一条好命。可惜这种自信太脆弱了,他可以越战越勇,却不可能越挫越勇。挫折并不是磨难,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失败,千百次的失败,永远看不到成功的尽头,却依然不曾放弃,这才是越战越勇。 所以钱多多的命魂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实总是失败多过于成功的,不断的希望,再失望,徘徊在地狱天堂之间,这种折磨可比什么“一败涂地”要极端得多。 坐在地上的房东已经不再气喘,钱多多还在回味做英雄的滋味,无奈,房东只好打断问道:“我想我明白它的用意了,你看看他的右手。” 钱多多顺着房东的手看去,发现赌徒的右手与正常人似乎没什么两样,只是纤细了许多。不对不对,房东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有蹊跷,那么问题出在哪呢?快想想!细节决定成败,你应该学会使用自己敏锐的思维,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房东知道钱多多其实什么也看不出来,即使赌徒小拇指上被伪造出来的戒指印十分明显,也没兴趣去关心他的奇妙想法,直接解释道:“他的右手之前戴着一枚非常有名的红宝石戒指,我曾经在某本杂志上看过,所以多注意了两眼,但是现在那枚戒指消失不见了。” 再给钱多多一百年他也不一定能想通其中的关窍,房东继续解释道:“我一直在想如果它想把诅咒散播到密室,只要把寄体一个人送进密室就好,为什么要一下子送那么多人进去,最后还导致自己受伤沉睡,现在我明白了,因为密室中出了寄体外,每个人身上都有着能克制它的东西,等你们醒悟过来再去对付他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其实房东的话中还是有着不合理的地方,比如说既然那个它有能力把他们集中到一起,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分着杀了他们,但是没关系,只要他不去提那些假的,用真的去诱导钱多多,并让钱多多自己脑补这一切,就可以把他的推论变成定论。 就好像赌徒的手上其实根本没有戒指,但是一个戒指印,再加上房东言之凿凿,就可以让钱多多深信不疑。同样的道理,密室中的事情,按理说他是不知道的。 但是房东推测说道:“我无法判断宿主是谁,但是我相信你们在密室中一定遇到过奇怪的事情,而且它把你们困进密室后,只一开始想过干扰你们,但是后来因为刚刚苏醒力量不够,又强行侵入密室,只能再次陷入沉睡中,所以才会对你们不管不顾。” “是的,那个胖子。”钱多多惊讶的回答道:“在密室中那个痴呆儿胖子,他很古怪。” 呵,那只是残神的应激反应罢了,对他最重要的人瘫软无力,没有指令的情况下,只凭本能行事,你们还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不过我更好奇那个叫唐绝得家伙又是怎么做到的,他竟然能跟残神的宿主,建立起如此牢固的羁绊,不得不说,命运啊,真是奇妙。 但是想想,残神的力量很快就会为自己所用,心中马上一片火热,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面前的这个跳梁小丑,但是还没到落幕谢场的时候,而且想让唐绝把残神托付给自己,并让残神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用,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看来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更要返回密室中了。”房东右拳锤向自己的左掌,手上的钥匙串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副尽在掌握马上就可以解决的样子,接着道:“快,我们一定要快,赶在他苏醒前,找出所有能够克制它的东西,然后一举歼灭他,逃出生天。” “等一下,就算我们跟他们说了,他们会信吗?而且,就算他们相信,他们会愿意听从指挥,配合我们吗?”钱多多拉住房东的胳膊,阴阴地说:“或许我们该好好谋划一下,你说呢?而且如果在它苏醒前,宰了那个胖子,我想会更有利于我们的行动。” 房东喉结耸动,不断的吞咽着嘴中的吐沫,有些心虚的说道:“这样做可以吗?” 哼,不成器的家伙,等我成功后,我第一个宰的就是你,钱多多甩开房东的胳膊,夺过钥匙串,头也不回的撂下一句“你可以选择不干,但是别忘了,你的符咒力量正在逐渐消退,而你没有保护自己的宝物”,走出房东的卧室,向着密室迈去。 “干了” “明智地选择”; 第七章 谁甘愿如蚁苟活 门外寂静无声,房东和钱多多死了吗?唐绝感觉到了汤匙的不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因为汤匙绝对信任他,或者说汤匙的世界只有他,那么现在是什么能让他感到不安呢? 是因为自己吗?虽然自己看起来一直很冷静,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此刻他确实心慌了,死亡究竟是什么滋味呢,只是不能动,不能思考吗。不曾拿起何谈放下,从没真正活过的人,其实对于死亡并么有多少恐惧,一个小人物的消失更是不会带走一滴眼泪。 不,至少还有汤匙。唐绝首次感受到了压力,嘴中的食物不断地被咀嚼,碾碎。 汤匙用手肘碰了碰唐绝,一枚玉珏模样的石片在手心展开,在汤匙单纯的想法中,或许这枚石珏能带给唐绝快乐,因为小时候他们就曾经一起用石块磨出过一枚石珏,那时候的他虽然依旧冷言冷语,但是很快乐,充满着希望。 唐绝看着石珏,如果不是非常确认当年那块石头被自己扔掉了,他甚至以为这就是那块,因为两块太像了,无论是颜色,还是形状,就连边角的缺碴都一模一样。 汤匙再次给了唐绝意外,在印象中汤匙虽然记忆力超群,第六感也特别强,但是大多依靠本能还有他的指挥行事,从来没有过主动去做什么事,更别说提什么要求之类的。 不管怎样,汤匙的改变是好的,或许他的病情开始好转了也说不定。唐绝笑笑表示自己没事,把石珏贴身收好,在汤匙的耳边轻语道:“就算是死途,你也会与我同行对吗?” 汤匙看唐绝笑了,也傻傻的笑了,不知道是没有理解了唐绝的话,还是虽然理解了,但是对于将要做的事并没什么概念,但是无论为什么,结果从来都只有一个。 唐绝走到角落,抓住那名被汤匙打死的民工尸体,拖着往密室门口走去。 “你要干什么。”孙野正在那默念阿弥陀佛乞求赎罪,减轻内心的愧疚,却看到唐绝拖着同样是自己后辈,但十分大气的一名小伙子的尸体,马上出声阻止。 “报仇,杀了我,否则让开。”唐绝的话如刀似剑一刀刀一剑剑扎在孙野的胸口,让他只觉得胸闷得喘不过气来。报仇?早就放弃了。杀了唐绝?他可没这个胆子。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我是一名民工?为什么我的父母那么贫贱?为什么我的命这么差?孙野一步步倒退着,一声声怨恨着,被唐绝刺过得心,在淌血。 没人能理解唐绝的行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其实唐绝的想法很简单,撬开窗户逃出去。在没有工具的时候,人们往往忽略了一件事,人体本身就是一件绝佳的工具,而且人类最初制造工具的原材料就是各种骨头,有兽骨,也有人骨。 “让开否则躺下”没有商量,同样没有命令的口吻,就好像在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唐绝看着家暴男的眼睛没有丝毫波动,纯澈的好像死人。 “哈…哈哈……”躺在门口的家暴男肆意的笑着,让开,笑话。“呕”张开的嘴还来不及将事先想好的场面话说出,就被痛苦扭曲成了含糊不清的字句。 唐绝收回踹在家暴男胸口的脚,示意汤匙把家暴男拖开,虽然是非黑白对与唐绝来说只是书本上模糊的定义,他并不惮于杀人,但没必要的事自然也没必要去做。 唐绝干净利落的风格,彻底震慑住了旁边两个还想上手的大学生。那个软骨头震惊的眼神中甚至还有着些许病态的痴迷,那是对于“强”的执着。 “灿哥,我们跟他一起走吧。”软骨头下意识的说道。李灿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吓的丢脸了,而且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小弟,竟然说出这种话。 “你个反骨仔,你想跟着他走是吧,我让你跟。”李灿这种人很简单,在外面受了欺负,丢了尊严,不敢反抗,但是对付自家人却是一把好手,欺软怕硬的真实写照。 “不要,灿哥,不是你想的这样。”软骨头双手护头,任由李灿的拳头雨点般打到他的身上,为他清晰明白的解释着什么是痛苦,什么是暴虐。 唐绝无心去管别人的闹剧,拖开家暴男后,他的手正伸向门把手,不过就在唐绝的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门把手自己转动了。“门外有人”唐绝不知道门外是谁,但是这个时候再待在门口站着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手指一沾即收,扔下尸体从门前跳开。 门打开,很意外,出现在唐绝面前的是被死亡的房东,还有钱多多。 李灿气撒的也差不多了,停下拳头,看向门口,好像看到鬼一样,马上炸毛了,惊叫着退回墙角,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这次死定了。 “你们不用怕,我们并没有死,正相反。”钱多多伸出双手虚压,示意其他人安静,卖了个关子,继续得意道:“死掉的是那些恶灵,他们已经被我赶跑了。” 唐绝对于不能理解的事情一向不去想,说是适应能力强也好,逆来顺受也罢,既然看到房东与钱多多平安归来了,那么这就是真实,他们说的赶走恶灵,也应该假不了。 “娃啊!你可回来了!”孙野通红的眼眶中,流出浑浊的泪水,不知是喜悦还是惊惧,跑上前来,一把握住钱多多的手,不明真相的人只看这一幕或许也就信了。 “命苦的娃啊,你可不能怪我啊,都怪这个混蛋,堵着门不让我们出去,我当时都要跟他打起来了,可是叔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啊。”孙野哭天抹泪的诉苦,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不过钱多多瞬间抓住了关键词,颇为玩味的说道:“叔对我的关心,我自然心里有数,不过‘都要’与‘知道自己打不过’是什么意思?” 孙野听到钱多多说明白,心里顿时一块大石落地,眼中泪水涌出速度又增加了一倍,不过钱多多接下来的话可真是让他老脸不知道往哪放啊。 还好,钱多多没有过多的计较,而是问道:“这是怎么个情况。” 孙野看有机会转移视线,马上将矛头指向唐绝,说道:“都是这个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疯,发疯似的拽着你大哥的尸体,他虽然不是你的亲大哥,可是对你比亲大哥还亲啊。” “他已经死了,想报仇,奉陪。”唐绝无意去解释什么,也不认为自己能解释的通。 “算了,都过去了不计较了,一切都是意外,大家生死患难一场。”钱多多出乎意料的大气,接着说道:“不过接下来的事,可是关乎怎么逃出这栋鬼屋的大事。” 钱多多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谁要跟我捣乱,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对了,娃,你到底是怎么从那些黑影手里逃出来的。”孙野此刻幸福感爆棚,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便宜侄子有这么大本事,真是抱住了一条大粗腿。 “当然是因为你啊,叔,要不是你们把我关在外面,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福运,觉醒了体内的神秘能量。”钱多多故作高深的说着,目光始终锁定在孙野脖子上那根红线。 孙野可不知道钱多多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钱多多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脖子看,一种骨子里的凉意令他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同时心中暗自发狠,这小兔崽子,得了造化就六亲不认了,当初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从村里带出一条这样的白眼狼。 “造化啊造化,我就说过娃你是人中龙凤,肯定会有大出息。”孙野面上带笑。 钱多多叹了口气,说道:“我可不记得你这么说过啊,我只记得,你没少说过让我少做白日梦,难道是我记错了,不过不重要了,叔,我知道你对我心重看好我,侄子求你个事,帮帮忙,你一定要答应侄子好不好。” “记错了,记错了,我怎么会那么说,就算说了也是气话,侄子想让叔干啥,你说就行了,叔绝对不含糊,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孙野胸脯拍的震山响。 钱多多也不计较孙野把自己身上的血污都拍到了他的脸上,反而嗜血似的舔了舔,将脸贴近孙野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没那么麻烦,我只是想请叔去死。” “你”两张面孔同样的狰狞,同样发出不可置信的最后遗言,房东一刀双杀。“投错胎”与“我要逆天”到手,房东从钱多多的背后将刀抽出,冷声道:“你太得意忘形,也太自大了,你所凭仗的不过是一块玉佩罢了,你其实什么也不是。” 孙野突然笑了,看着与自己有着同样命运的侄子,笑的很开心,凭什么你们都比我命好,凭什么我天生就注定低人一等,哈哈哈,原来你也会有今天。 钱多多踉跄着不敢自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甚至伸手想要堵住不断涌出的鲜血,发现堵不住后,将最后的希望寄于玉佩之上,将玉佩放在伤口上,渴望奇迹的发生,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伴随着滚烫鲜血的流出,他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了。 有些寒冷的钱多多这才明白,其实自己并非有多么仇视那些邪恶与不公平,也并非自己想象的,获得强大的能力后就会成为打击罪犯,改变世界的超级英雄,他只是嫉妒享受特权的不是自己,忿恨自己属于弱势群体中的一员,只能靠着贬低别人,意淫来强大自己。 当他真正获得力量的时候,即使这力量是那么的虚伪,他依然不可自拔,而且会比那些曾经他眼中十恶不赦的恶徒,凶残十倍。所以他觉得天地以自己为中心,所以他轻贱人命,所以他毫不留情的杀死了带自己闯荡的叔叔。 叫嚣着的所谓逆天,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钱多多也笑了,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于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钱多多的善意早已被磨灭的丝毫不剩,所以他大吼:“不要相信房东,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能抵御恶灵的宝物,他想将我们全部杀了,然后独自逃生。” 真不让人省心,死了废话还那么多,不过这正是你应该做的,所以对于你的敬业,我给你满分,房东评分。 ; 第八章 今夜星空多灿烂 死了,都死了,他们每个人都死在自己情绪最炙烈的时候。现在还剩下什么,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家暴”,一只死到临头都不一定会反抗的“软骨头”,一只只能通过欺负弱小才能彰显自己强大的“不欺负人会死”,当然还有最后的主菜“残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魂,还有着一门专门研究命魂的学科,在玄学里,叫做命理。 房东摸了摸自己面上逐渐力弱的蛊虫,心中嗤笑,想控制我?实在是可笑,我不过是假装屈服,然后才能依附住你齐先生,才得以掌握我想掌握的一切,现在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所以,休想再控制我,房东的手指插入面颊,从里面捏出一条瘫软无力的蛊虫。 哈哈,就是你把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房东大嘴一张,竟将蛊虫放入嘴中咀嚼,丝毫不在意那浆白的汁液在口中流淌,腥臭的气息弥漫整个密室。 唐绝一直冷冷的看着,仿若一个局外人。真是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房东的脸,还有吃虫子那副享受的模样,再次把李灿恶心到了,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被他打倒在地的软骨头,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钱多多的手边,将那柄刚刚见血的刀握在了手中。 蛊虫的腥气都比得上生化武器了,把昏迷中的家暴男臭醒了过来,入眼处满是猩红。 家暴男用手撑着自己向后缩,左腿一不小心就碰上了拿着刀子的软骨头,也不知道他犯的哪门子疯,从哪来的力气,“蹭”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怒吼着:“你们,都是你们害的,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都想害我,我告诉你们,没门。” 家暴男扑到软骨头的腿上,对着软骨头的腿泄愤似的砸,软骨头此刻对于身体上的疼痛恍若未觉,身体扭曲成诡异的o型,拿着刀子的手向家暴男身上插去。 杀人讲求稳准狠不是没有道理的,软骨头对着家暴男的股部,还有小腹处一顿乱捅,不知捅了多少刀,不仅非常没效率不说,而且还非常的麻烦。 再看看房东的手法,一刀命中要害,使其失去反抗能力,偏偏又不会使挨刀的人马上死去,甚至还有时间回想人生,交代往事,如果足够坚强,没准还能写份书面遗嘱。 飞溅的血液,油脂,会导致拿刀不稳,流出肚子外的肠子还缠上软骨头的手,差点让他将唯一给他增加点勇气的最后执念给丢在家暴男的肚子里。 不过不管怎样,软骨头还是成功完成了逆袭,以一条腿的代价拼掉了家暴男的命,值得。但是还没完,接下来的场面绝对是李灿这辈子见识过的最惊悚的场面。 往日任自己呼来喝去的同学,此刻穿着血红的衣服,真的是被血染红的衣服,满面怨恨,好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拖着自己朝他爬过去。还真的是怨恨难消,但是李灿形容错了,不应该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而应该说一个重伤濒死的人,凭着自己最后得执念,想把他一同拖进地狱。 “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求求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欺负你了,你要什么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求你不要过来,我愿意做你的狗,哇……” 嚎啕大哭的李灿影响了继续观赏软骨头切肉艺术的兴趣,反正都已经崩溃了,命魂也已经成熟,自己就发发慈悲,让这可怜的孩子少受点折磨吧,手中的精准的镖中了李灿的脑袋,结束了他的哀嚎,可怜的是就算死软骨头也没放过他,仍然爬到他的尸体上不断地联系着自己新学到的杀人一百刀,直到力竭而死。 看着相拥而亡的两人,房东都不知道该发表些什么感言,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情深意重两兄弟吧,唉,相爱相杀的桥段真的是催人泪下啊,真爱无敌啊,就连死都要死到一起。 房东有些自得,他也完全有资格自得,虽然因为齐先生的人来的出乎意料的快,所以害得他不得不修改剧本,加快剧情的发展,但是一切还是没有脱离控制,只是最后一幕从“白帝城托孤”变成了“王对王”,不过这才更加好看与刺激啊。 “唐绝,放弃吧,把汤匙留下,你从密室出去,我可以保证你平安离开这里。”房东如同游戏的最后胜利者,宣判着败者离场。“汤匙,真是可爱的名字,你替他起的吗?” 唐绝从来不是执着真相的人,现在再去探寻来龙去脉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唯有亮剑,虽然他手中无剑,但他心中有剑。额,串了,应该是坚持自己的态度。 “何必呢?这样的宠物你随时都可以再捡一个回家养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狗,主人是不会为狗拼命的,这并不值得,不是吗?”房东虽然知道自己动摇不了唐绝,但是他该让汤匙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不用担心他听不懂,他可聪明得紧,只是还未醒来罢了。 唐绝没必要跟房东多费唇舌,既然一切可能都是场阴谋,那更无须顾忌,闯出去就是了,任何想要拦下汤匙的障碍,他都决意用自己的双手铲除。 唐绝从房东身边走过,房东看着汤匙一脸痴迷,笑道:“多么可爱而又迷人的命魂啊,而且还处在懵懂沉睡中,这让我怎能不心动,怎能让它从我眼前溜走,怎能就这样放弃。” 唐绝没有反驳房东的话,并不代表者认同,汤匙绝不是宠物,所以他决定再也不命令或者利用汤匙,汤匙该有自己的选择,所以唐绝撒开了汤匙的手,将他往门外一推,铁门关闭。而呆萌的汤匙,全然不明白怎么个状况,就被唐绝抛弃了。 顿时天旋地转,仿佛那个属于他的世界一眨眼就消失了,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唐绝连“来吧”都省了,起手便是大嘴巴子扫堂腿,一点废话没有。但是无声的战斗总是很沉闷,所以房东把两个人的话都说了:“哈哈,让我想想,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来场生死决斗吗?胜利者的奖品就是,汤匙,对吗对吗,哈哈,我就知道是这样。” “恼羞成怒了吗?被我说中了对不对。戳中你的心思了吧!一个宠物而已,你何必这么拼命呢,来对准点,再用点力,要想获得奖品,这个样子可是不行的哦。”房东此刻所展现格斗技巧完虐唐绝,根本不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所能做到的。 面对唐绝看似威猛的拳头,一个肘击,再侧身一推,就让他重心全无,大嘴巴子不行,扫堂腿更是没有丝毫用处,房东往往后发先至,脚脚踢中唐绝同一处大腿筋。 唐绝的打法毫无招式可言,就如同街头混混的厮打,拳掌腿脚无一刻停歇,只有凭着毫不中断的攻击,唐绝才不会感觉那么无力,才会抱着那么一丝希望,等待着房东出现破绽。房东不得不赞叹,唐绝是个格斗天才,看似凌乱毫无头绪的攻击,何尝不是一种试探与学习,就这么一会,唐绝已经能够跟他有攻有守的打上一招半招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想你一定会是一名好刺客,我不想杀你了,为我卖命怎么样。”房东突发奇想,虽然他手下有不少强将,但是谁也不会嫌弃多一条好用的狗。 “怎么不相信吗?真是倔强的小子呢,看来非要制服你不可咯。”房东打定主意,决定上演一出“威服四海”,手上力道瞬增三成,动作一改飘逸的风格。 变得直来直往,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一股凛然不可抵挡的气势,唐绝这才发现,房东宽松的衣服之下精炼的躯干,那线条,比健美先生还健美先生,每一块肌肉都坚硬如铁,蕴含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爆发力。 房东抓住唐绝的手一记错骨分筋,将其制服,轻松地说道:“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嘛,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我又不是不可商量,而且就算你打败了我,你觉得我的那些手下就会放过你吗?那时候可没人跟你好好说话了,就真的会死了。” “放过汤匙,我给你卖命。”唐绝也光棍的很,既然打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这个嘛,如果一开始没有发觉他身上的残神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但是现在的话,难啊。”房东摇摇头,表示很无奈,接着说道:“真是舍不得你,这不是让我两难么。你看这样好不好,汤匙现在的状态,如果生取命魂必死无疑,但是我给你个机会,我给你半年的时间,找出既能保命又能取魂的好办法。” “好”虽然并不清楚什么叫命魂,房东说的又是什么意思,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房东撒开了唐绝,笑道:“果然痛快,另外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如果你真能无伤取出残神的话,汤匙的狂症也算医好了,感谢我吧,否则即使我不抓汤匙,他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痴痴呆呆的过去了,与死亡何异。” 如果一开始唐绝还打着虚与委蛇的想法的话,那么现在则是死心塌地的准备加入房东的行列,去掌握学习那所谓的命魂,命理。 “既然你没问题了,那我先给你安排个好地方,至于汤匙,就不用你关心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另外你也不是完全没机会见到他,我允诺你,只要你能够顺利地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那么你每月就能见上汤匙一面。”房东拍了拍手,补充说道:“有效期,半年。” 随着房东的事宜,二人所处的地方开始缓缓抬升,密室上方屋顶收缩折叠了起来。 原来此刻已至深夜,唐绝看着璀璨的星光,一时竟是痴了,未来在哪里他不知道,这漫天星斗所点亮的灯光会愿意指引他这个迷航的人吗? 今夜星光多灿烂…… ; 第九章 天晴雨过寻不回 自从那晚遇见那个古怪的守墓人后,红莲就感觉事情有变,果然就在她马上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她腰间瓶子内的毒蛊原虫突然喷出一口腥气,然后便僵硬不动。 这是一对雌雄蛊,雌虫突然死掉,那么雄虫的下场自然可知,那个小人居然叛变了,于是红莲放弃夜间休息,准备连夜赶路,尽快捉拿叛徒,将事情解决。 红莲调集手下整理行装,上车开往房东的旅社,就在这时,守墓人又出现了。 依旧是标志性的黑衣黑裤,不过这次他出场就大气多了,亮银色的摩托发出充满男人味的轰鸣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为守墓人高超熟练的漂移技术伴奏。 “嗨,美女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守墓人摘下风镜,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 “撞过去”红莲此刻面色阴沉如水,这次的行动主人十分看重,一想到失败后的惩罚,红莲面色更加难看,现在已经没时间顾忌守墓人什么来路了。 “靠,小龙说的这招果然不靠谱。”守墓人边启动摩托边嘀咕着:“回去跟他算账”。你说什么,跳下摩托逃生去吧,开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他所有的零花钱。 如果这摩托真出个好歹,他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还好本少爷技术过硬,守墓人喘了口气,心里念叨着,真是越漂亮的女人心思越歹毒啊,老白真是会给自己出难题。 “姐姐,如此良辰美景你急什么呢,停下来与小弟找个地方畅饮一番,醉了累了我们再找个地方歇息好好探讨一下人生岂不潇洒。”守墓人的摩托明显改装过,紧紧地跟上了红莲,而且看样子毫不费力,时而跑到车窗旁,时而只是远远的吊在车后,甚至有时候还会开到红莲前面摆pose,还好两方这是行驶在夜晚郊区。 这种感觉,酷毙了,守墓人十分享受自己在强风呼啸中穿行的感觉,但是下一刻他就开心不起来了,因为第一面就被他定为未来妻子的红莲小姐又让她伤心了。 “干掉他”红莲说完后,亲自打开天窗,把绑在小腿上的手枪取下,瞄准了守墓人,除掉驾驶员旁边的窗口,其余的三个窗口,同时伸出三个黑洞洞的枪口。 “靠,我就这么讨厌么。”守墓人怒了,这是非要搞死我不可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我这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上千万,美元改造出来的怪物。 这摩托虽然很高能,但是操作模式采用的是傻瓜模式,所以即使刚刚入手,守墓人操作起来也毫不困难,点下防御按钮,一层透明罩子从摩托内部伸展而出,将守墓人严实的保护在里面,“叮叮当当”的子弹声不绝于耳,愣是没有在“鸡蛋壳”上留下一点擦伤。 “哈哈,看来这王八壳实在够硬。”守墓人一开心就口不择言,或者他说话从来就没走过脑子,说防护罩王八壳,可不等于把护在里面的他说成王八了么。 看不能直接击毙守墓人,红莲将枪口转向摩托车的其它部分,不可能每一个零件都能防弹吧,结果令红莲心都在滴血,真是奢侈啊,就连轮胎,都不知道是用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子弹打在上面,竟然弹出去了,弹出去了。 红莲咬了咬牙,决定不跟这个神经病再纠缠了,命令道:“不用管他,将速度开到最大,尽力甩掉他。”但是能甩掉早就甩开了,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守墓人就像块牛皮糖一样,死缠着不放。到最后,红莲只能接受守墓人跟在自己身后的事实,反正到目的地后他如果想干扰自己肯定会下车,到时候不过是一颗子弹的事。 虽然看似红莲拿守墓人没办法,其实守墓人当下也很忧郁,他可是答应老白了,要拦截住这个脾气暴躁的小妞,就算拦不住也要拖延拖延,但是现在自己,唉,也不是完全拿她没办法,可是自己真下不了手啊,这种速度真要出事,那可就是大事,真被那混蛋算准了,没办法,不管怎样先给他回个电话吧。 守墓人拨通了通讯录中白白的号码,说:“白白啊,喂,啊,哦,你不是啊,他又亲自下场了,那你把电话交给他,就说守墓人找他有事。” 白白正跟唐绝升到屋顶,打算跟自己的手下交代安排一下,却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找他,而且还是守墓人,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开口道:“你果然拦不住她。” “这次我认栽,那个笨妞正往你那边赶过去,你要做什么手脚麻利点,我是拦不住她,你自求多福吧。”守墓人说完就要挂掉电话,打算从这事里面抽身。 “守墓人,我这有几条好命,我想你一定会有兴趣吗?”“算了吧你,跟你做交易,哪次吃亏的不是我,所以拜拜吧您嘞。”说完守墓人毫不犹豫的挂掉了电话,他相信白白不会骗他,那一定是条狠命,但问题是他可不想掺和进他的事里面去被白白利用,而且他镇守的凶残命坟已经够多了,也不少那一条藏品。 虽然守墓人挂的果断,但是白白却笑了,这明显是心虚怕被自己诱惑啊,说要抽身而退,你呀你呀,怎么可能忍得住好奇,越拒绝知道,反而会越想了解吧。 那个疯婆子正赶来的话,拦不住也在意料之中,还好该解决的都已经解决了,是时候撤离了,等她到的时候,就留给她一栋空壳,让她烦恼去吧。 守墓人跟白白通电话也没瞒着红莲,红莲见守墓人通完电话后就减速消失了,明白白白恐怕早已经做好了撤离的准备,一旦那个恶心的变态打算藏起来,自己还真的没办法轻易找到他,只能向主人承认失败,但是主人是不会听她的解释原因的,他只要结果。 所以红莲第一次主动拨通了白白的电话:“人渣,别想着逃跑,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开口就是倾尽五湖四海之水都难以洗刷的恨意。 “哦?当年的鼻涕妞长大了啊,觉得我脱离组织,报复的机会就来了吗?不过如果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的决心的话,那么我会把电话放在原地,直到你亲自过来关掉它,这期间你可以一直说,一直说,加油。”房东面带笑意,好像在回忆当初那段时光。 “你!有本事你别走。”在他面前红莲每次都是一败涂地,“你这个混蛋,你给我等着。”红莲尽情的咆哮,毫不在乎旁边的手下,反正都是一群没有思想绝对忠诚的蛊人。 “这次任务,主人很看重吧。”白白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轻声叹息道。 唐绝依旧是一副老样子,一副冷脸一切都与他无关,至于白白电话中的秘密,自然也没有探听的兴趣,该他知道的,白白不会瞒着他,不该知道的,知道也没用。 所以对于白白挥手让他暂避,他并没有什么抵触的心理,而且他看到了一个熟人。唐绝朝流离走去,是的流离没死,科学实验证明,女性的耐受力远远超过男性。 唐绝一脚踢开一名还在流离身上耸动着的男子,给流离盖上了件衣服。 虽然没死,但是流离的状态也很不好,双目空洞,赤裸的身体布满淤青,下体红肿不堪,嘴角血渍清晰可见,鲜血不时的从嘴角溢出,很可能是胸腔某处骨头断裂,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内伤。唐绝帮流离一把自然不是因为可怜,自然也不是所谓的正义,只是觉得钱多多有句话说的没错,共同患难一场,总该互相帮助,既然活下来了,那就好好活下去吧。 但是流离显然并不这么认为,看到唐绝后,空洞的双眸稍稍泛起一丝波动,随后便沉寂到了心底最深处,嘴唇翕动呢喃着的是“让我死,求求你,让我死”。 唐绝没有动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而安静的坐在了流离的身旁,静静抬头看着星星,就算他不动手,流离很快就会死去吧。看着流离死,唐绝想了很多,是不是死亡真的是一种解脱呢,在密室中死掉的那些人,最后都想了些什么? 唐绝不是哲学家,他只是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埃,或许那真的是解脱吧,因为他们即使没死,浑身也充满这腐烂的气息,生命早已到了尽头,那么自己呢,早已腐朽了吧。 自己该不该帮帮她呢,做个,好人?助他解脱,抵达彼岸不必再在这人世间浪荡。 唐绝不是一个擅长做选择题的人,有选择就选了,但是他真的好想让她活下去啊。没用唐绝纠结,白白的手下还是很有眼力的,明白唐绝现在是白白心中的红人。所以对于唐绝踢开了他们的同伴并没有生气发怒,反而马上调来了一名医生,并开启命坟,将封印的命魂“白衣天使”注入医生的体内,好增加救治的成功率。 所谓命魂,只能起到影响情绪,与增幅自身能力的作用,并不能无中生有的将一个毫不懂医术的人就变成一代名医,浪费了一些时间就是为了找一名医生。 医生带着医疗箱走到唐绝得面前,示意自己要给她救治,唐绝点点头让开了位置,逃避了这个并不艰难的选择题。不过,医生检查后,发现流离的状况很不乐观,需要马上动手术,这不是关键,医生相信加持了“白衣天使”的自己可以做好这个手术,但关键是病人能不能挺住,流离的求生意志太薄弱了,甚至就想死了算了。 药医不死人,再高超的医术一个人一心求死,也是就不回来的,所以医生对唐绝说道:“先生,现在需要你保持与这位小姐的沟通,千万不要让她放弃求生的希望。” 命魂影响情绪,对于性格也有相当程度的影响,医生此刻心中只有病人,没有顾忌唐绝得身份,语气中蕴含着坚硬如铁的命令,还好唐绝就吃这一套。 但是让唐绝跟人聊天,实在有些难为他了,想了想唐绝再次坐在流离的身旁,抚摸着流离的脸庞,说道:“我在幼儿园长大,我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兄弟汤匙,所以我要救他。” “我没有亲人,但我曾经有个妹妹,不过在一个雨过天晴的白天,她被收养了,从那天起,我再没有亲人。” “我时常在想,如果这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能记住我的存在,那么我究竟还算不算活着,那些失去的东西,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寻回。” 唐绝不知道流离有没有在听,只是很认真的在给她讲着故事,讲着,讲着。 ; 第十章 会用生命记住你 通完电话后,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白白决定不走了,就在原地等着红莲的到来。就在白白通电话的期间,医生已经给流离做好了应急处理,至少暂时生命无忧,不过仍需安心静养,防止感染,所以被送走了。送走流离后,白白所幸好人做到底,放出汤匙。 白白并没有把汤匙囚禁起来,反而带着汤匙好好刷洗了一下,白白胖胖的看起来状态比之前好多了,可就是不开心,呆呆傻傻的谁对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任人摆弄。 当再见到唐绝,汤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走过去,如果走过去会不会惹得他不开心再将自己退开,所以他就那么远远地望着唐绝,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上一步。 唐绝抬脚向汤匙的方向走去,但是看到汤匙呆立在原地后,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自己之前是不是做错了,让他一个人面对外面的世界,他会不会怨恨我。 彼此都心知对方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却都不敢踏出那一步,唯恐那一步便让一切走入不可转圜的余地,唯恐那一步换来的会是伤害与退却。 白白在唐绝的后脑勺上轻拍了一下,示意他前去安抚汤匙。唐绝看了看白白,此刻感觉这个时而疯狂时而正常的家伙,不再面目可憎,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慈祥老人。 唐绝坚定的向汤匙走去,伸出了自己的手,汤匙看到唐绝走了,也怯生生的小步走向唐绝,走着走着步子越迈越大,越来越快,几乎都成小跑了。 有手下向白白汇报工作,白白将手指放在嘴前,轻声说道:“走吧,把空间留给他们吧,就让他们享受这最后的片刻安宁。” 唐绝与汤匙就坐在楼顶旁边,等待着日出,期间唐绝好像交代后事一样,说了很多话。比如说让汤匙学会照顾自己啦,要听白白的话,不要给人家添麻烦,最重要的是要习惯以后没有自己的日子。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他最终决定把汤匙托付给白白。 他自己则要在这半年内拼一拼,即使唐绝眼界不高,也明白白白掌握着一种神奇的力量,或许他真的能够帮助自己,至于被利用,只要真的能治好汤匙,又有什么关系。 度过漫长的夜,远处的天边出现一道黑线,黑线之下不是即将到来的黎明,而是一辆高速行驶的红色轿车,红莲终于赶来了,接下来有的忙了。 被打扰的两人相视一笑,从地上站起来,跟上白白,踏上了一条不由自主的未知之路,无怨无悔。人只有活下去才充满无限的可能,唐绝并不以自己的选择为耻。 唐绝看到红莲的第一眼心脏就忍不住一颤,如果说流离有75分的话,那么红莲就有120分,性感的身材,完美的脸蛋,适当地暴露将他这个初哥看的面红耳赤,虽然唐绝面冷,但是说到底不过是个18岁的小伙子,往日日哪里看过这比所谓大明星还要美的美人。 “红莲,你还是这么漂亮。”白白见到红莲后就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过红莲甩出手中的皮鞭,“啪”的一声打在白白得脚前,看着白白身后的一堆歪瓜裂枣,满脸嫌恶说道:“滚开,你还是那么令人厌恶,这么多年了你的品位还是那么令人难以恭维。” “你还是始终不肯叫我一声大哥啊。”白白停下脚步,无奈的笑笑,继续说道:“也是,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跟在我和丁丁身后的小姑娘了,也成独当一方的人物了。” “哼,你没资格叫大哥的名字,当年的事今天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下次见面我必杀你。”已经有了决意的红莲此刻反而不那么咬牙切齿了,将恨意敛于心底。 “好,我等着那一天。”白白无所谓的继续说着:“不过你真不打算跟着我干?这样你下手的机会也能多一点嘛,小红莲,还是你舍不得你那个主人。” “哼,你以为没了蛊虫的压制,你就可以逃脱主人的手掌吗?你应该比我更明白主人赏罚分明,我劝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别死在别人手里。”红莲嗤笑。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从来都是这样的。”白白拍了拍手,手下送上两把椅子,一张桌子,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说道:“叙旧到此结束,来谈谈这次我们的任务吧。” “是我的任务”红莲将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捏碎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如果你想算计我,你的下场一定比这张桌子还要惨,我保证。” 白白满头黑线,看着四分五裂的桌子端着茶杯不知道放哪,尴尬说道:“你对大哥这点信任还没?放心吧,既然说了帮你就肯定会帮你,就当我送给妹妹的成人礼。我现在只是很好奇传说中的‘一世之尊’究竟有多强,仅是好奇而已,所以你不用担心。” “哼,你骗鬼呢?我会相信你才有鬼。”红莲冷笑,与白白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奈何组织内,唯独这个家伙拥有着最多的恶命,而且都是穷凶极恶的那种,所以主人才会把这件事交给白白,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叛变,才会搞成如今需要自己与他谈判的地步。 “为什么我说话,总是没人相信呢?”白白将茶杯掷向一处阴影,被守墓人顺手接住,杯盖纹丝不动,一滴茶水也未洒出。 “喂,你就是这样欢迎老朋友的吗?”守墓人饮了一口茶水,连忙“呸呸呸”的说道:“真不知道你怎么喜欢喝这种东西,真是怪人怪癖。” “我才要好奇,守墓人的传统怎么到了你这代完全变了模样,那群老古董怎么会同意选你继承守墓人的传承。”白白早就料到了守墓人会去而复返,所以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以茶敬他,反正桌子被碎,他也没了喝茶的兴致。 “哼,还不是本少爷天资过人,你以为我愿意成天穿的一身黑,鼓捣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是那群老东西哭着求着,还要以死相逼我才不干咧。”守墓人扔掉手中的茶杯,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瓶饮料,灌了一口漱了漱嘴,接着说道:“到底是什么命,竟能让你们两个联手,真是难得。”说完又灌了一口饮料。 “一世之尊”对于守墓人的传闻,红莲也有所耳闻,但是一直不敢相信这个轻浮的小子会是传说中的守墓人,直到此刻她还觉得蒙蒙的,就这玩意也能传承守墓人。 守墓人正朝着红莲走过去,想要套套近乎,他发誓他的眼睛真的不是故意黏在红莲的胸上,听完红莲的话,他更是想对天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混蛋”被守墓人喷了一身饮料的红莲彻底火了,这小子一直对她纠缠不休,本来心里就有着怨气,此刻怎能不发怒,手中的皮鞭朝着守墓人的脸上就招呼过去,管他是谁,有什么背景呢,先打过再说。 守墓人知道自己摊上事了,抱歉的话来不及出口,赶忙往后一仰躲过这一下,这要是被打中了疼倒是其次,真要破相了,那该有多少纯情少女找红莲拼命。 不过皮鞭这种武器之所以被称为诡兵,就是因为你永远捉摸不透它的攻击方向与角度。所以守墓人的脸颊还是不可避免的挨了一下,一道红印缓缓浮现。 “脸皮真是够厚的”虽然只是五成力的一鞭,但是别忘了她含恨一掌可是将一张桌子拍得四分五裂,再加上红莲的鞭子也是经过特制的,在守墓人的脸上只是抽出了一道红印,这让她有些难以置信,所以本意只是教训教训这这个登徒子的红莲,又出了一鞭。 “靠,你够了啊!疯婆娘。”守墓人自命天之骄子何曾被这样打脸,行,你漂亮你任性,我认了,不过你还要再来一下什么意思,打上瘾了?所以守墓人动手了,快不及眨眼行踪难定的皮鞭就被他抓在了手中,而且顺势一扯,想把红莲朝着他的方向拽过去。 一直在看戏的白白眼中闪烁着玩味的目光,见守墓人动了真怒,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意味,转身把唐绝抓在手中,朝两人中间推了过去。 唐绝没有抗拒白白抓向他的手,在白白推他的时候,他甚至还主动往两人战场的方向凑了凑,唐绝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答应给白白卖命,完成他所交托的任务,理所当然。 当然,他是死也不会承认,其实他也想动手从守墓人手中把红莲救下的。 怎么说呢,红莲与守墓人相对于唐绝算不上两条巨龙,唐绝也算不上蝼蚁,但是那俩人之间的战斗怎么也能算作虎狼之争,他一条小猫咪掺和进去,不是找虐么。 有时候人们对于亲眼看到的东西,深信不疑。有时候却是就算看到也不信,或者说感受深,唐绝与白白打过一场,虽然技巧高超,但是力量上并没什么压倒性的优势,看到红莲拍碎桌子,也没算过那相当于多大的力量,下意识的当做空手道劈木板表演了。 最关键的是被守墓人的厚脸皮唬住了,一鞭下去才一道红印,也不怎么样么,所以他悲哀了。守墓人本想把红莲扯过来,然后搂在怀里缴械,再然后,嘿嘿,不过出现在他俩中间的是什么鬼?靠咧,鬼才想抱这么个满身血污的大男人,一记大脚板踢开唐绝。 红莲虽然武器被抓,也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假意被扯过去之后,近身给那个花花公子一下狠的,让他敢摸自己的鞭子,真以为自己这条鞭子是那么好碰的么。不过这个突然插手的是什么人,白白有着什么打算,一个愣神,红莲眼看就要撞上唐绝,紧忙收住身形。 红莲虽然及时收住身形,但是鞭子那头可还没撒开,所以脚下难免立足不稳,这个当头被踹飞的唐绝一下子就扑到了红莲的身上,人嘛,应激反应,飞在空中手总是会在自己胸前乱抓,所以接下来的画面简直太美。 唐绝疼,很疼,浑身骨架都好像要散架了一样,但是却觉得值了,还回味着红莲香唇味道的唐绝想着。 红莲与唐绝四目相对,眼中的怒火如果能化为实质绝对会把唐绝烧成一堆灰烬。 虽然红莲也是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并不在乎唐绝身上的血污,她在意守墓人喷她一身饮料也是因为厌恶他,而且觉得他对自己很不尊重而已,并不是觉得有多脏。 但是就算她是个杀人女魔头,也改变不了她是一个纯情少女的事实啊,那可是她的初吻,而且眼前这个猥琐的家伙手还放在她的胸上重重的抓着。 “就算死,我也不会忘了你。” ; 第十一章 你有五天时间 “红莲,千万别冲动,这次行动唐绝可是关键人物,你要是杀了他,我保证你完不成这次任务。”白白只是想把唐绝放进去,插科打诨让大家认识一下,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红莲虽然很想动手,但是却知道白白是个极为护短的性子,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就更不敢动手了,但是即使暂时不能杀他也绝不能便宜了这个小子,红莲的手往腰间一抹,一枚蛊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手心,借着推开唐绝之时,神不知鬼不觉,种入唐绝体内。 唐绝此刻浑身都散架了,哪里能察觉红莲的动作,再加之种蛊之时就如被蚊子咬了一口,唐绝就算察觉到什么,也不会在意的。 来人将唐绝搀扶着回到白白的身后,满脸晦气的守墓人这才有机会问道:“你们真的确定是一世之尊。”有点市侩气的接着说道:“如果真的是的话,这忙我帮定了。” “哈,那当然是再好不过,有守墓人兄弟相助,此行就再无意外了。”白白大笑着说道,他联系守墓人的目的本来就不是阻拦红莲,而是他知道守墓人得知一世之尊的消息后,肯定会加入到争夺之中,到时候他就可以坐收渔利,不过现在计划有变。 “哈哈,承蒙白大哥看得起,能为红莲小姐帮忙在所不辞。”守墓人打着哈哈,好像一副古道热肠的模样,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令另外两人帮他火中取栗。 “哼,一丘之貉。”红莲此刻心情已经彻底沉到了谷底,如果雌雄蛊还能控制住白白的话,她自然不怕,但是此刻三方势力中就她最弱,真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她的下场可想而知,不过她也并非没有优势,主人所交付她的讯息资料就是她的优势。 白白无奈的说道:“你不信任我也就算了,怎么能怀疑守墓人兄弟的人品,放心吧,我绝对会全力助你的,因为我已经找到了足以媲美一世之尊的命魂,而且更适合我。” “对对对,还是白大哥懂我,我怎么会…”说着说着守墓人突然停住,嘴巴张成o型,惊道:“你说,你说什么?媲美一世之尊?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哈,运气,都是运气,本来一开始我也没看出来,不过嘛,不说了,只能说我白某人运道好。”白白得意的样子想让守墓人朝着他的鼻子给他一拳头,运气?运道?他们懂什么,只学一点命理皮毛而已,他可是有着完整传承的,自然明白一世之尊的珍贵。 那种等级的命魂,本身就已经是近妖的存在,千百年不出世,一旦出世绝对是一场腥风血雨,听到一世至尊的消息,他虽有贪念但并没当回事,就当陪美女旅游了,反正那种命都是有着天命的,就算命坟开启,让你进去,不到时候也是绝对无法收取的。 但现在怎么回事?白白竟然说自己已经收服了一条那等绝世命魂,守墓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白白在扯淡,他根本不能理解那种命有多么强大,只是收了一条强大的恶命,不过想想白白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虽然正统传承比不上他,但是歪门鬼道不少,不是那种没见识的人,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他真的得到了天命魂。 “哼,就凭你也能获得天命魂的青睐?除非上天瞎眼了。”红莲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不可能,获取天命魂的难度不去说,天命魂的珍惜程度绝对是稀世级别的,他脱离控制才多久,这么短的时间让他上哪找天命魂去,莫非天命魂还能主动找上门不成。 “残神”白白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这下子守墓人完全淡定不能了,“残”有残缺,残忍两个意思,残神命魂既指残缺的神,又指残忍的神,那是一种只存于记载中的,癫狂的神魂。 “我知道你们不信,不过白某人自认眼光还是不差的。”白白明白残神两个字给了他们多大震惊,就好像三人商量着抢银行,然后中间一人突然说我家就是银行金库。 “不可能,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你不明白天命魂的含义,更何况残神这种记载中的玩意,再说了,你真的收服了残神,怎么不转移到自己身上,我可看不出你身上有着命魂的痕迹。”守墓人冷冷的看着白白,虽然不知道白白为什么会撒一个弥天大谎,不过按照白白那德行,想从他嘴里听到真话实在太难,这免不了又是一个局,谁知道他有什么算计。 “我知道你们不信,不过残神就在这,你们可以自己去检查一下。”说完白白指向汤匙的方向。唐绝一直在仔细地听,此刻心中再无绮念,一脸紧张的看着汤匙。 守墓人身形如电,瞬间便移步到汤匙的身边,手指点上了汤匙的额头。唐绝与红莲眼中闪烁着不同的意味,却同样震惊于他的强大,思索着自己与他的差距。 红莲见守墓人先行动做了,虽然也想验证一番,不过也只能等等了,不过她明白她这个大哥既然如此有把握,那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怪不得他说毫不在乎。想到这里红莲眼中神色复杂,二哥的仇不能不报,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了,可是现实一次次的将她打脸,如果他真的获得天命魂加身,自己还拿什么跟他斗。 守墓人探查结束后,说道:“确实是残神没错,跟记载分毫不差,虽然我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看在这些年的交情,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碰这东西。” “既然知道不可能,就不用说了,不过如何解封我有分寸,兄弟费心了。”白白点头表示感谢。守墓人充满怜悯的看了看残神的寄体汤匙,最终只是一声长叹,什么也没说随后便陷入沉默之中,似乎在思考着某些东西。 “红莲你还要确认一下吗?”白白微笑着对红莲问道。“不用了”红莲好像失魂了一般,多年来的坚持如果只是一个笑话,那么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既然都没问题了,那就让我们好好来商量一下一世之尊的问题吧。”白白开口道。 “既然残神都出世了,想来这次一世之尊也该破封了。”守墓人沉吟片刻,说道:“这事太大,我需要回去跟那些老家伙商量一下,到时候联系我就好了,现在我没办法保证。” 至于不能保证什么,当然是天命魂的争夺了。守墓人看似浪荡无忌,但是既然他能继承这个位置,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不可能真的行事肆无忌惮。 “一世之尊我志在必得。”红莲撂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带着手下离开了。 “真是的,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发什么愁,走了。”守墓人见红莲离开了,也跟白白告辞离开了,是时候回家族内部看看了。 等人都离开后,天终于有点蒙蒙亮了。白白对唐绝说,我知道你心里有着很多疑惑,带上汤匙,来我房间一趟,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告诉你。 回到房间内,白白对着唐绝说:“坐吧,有什么疑问你现在都可以问出来。” “如果抽取残神,汤匙会死吧。”唐绝没有问什么是天命魂,又怎么会出现在汤匙体内,汤匙还是婴儿的时候就是他从孤儿院外把他抱进去的。所以他不关心别的,只想知道汤匙,会不会死,或者能不能活下来,只想问这一个他关心的问题。 “我不想骗你,是的,因为汤匙本身就是一座命坟,用来封印镇压残神的‘工具’。”白白早就料到了唐绝得反应,这才是他的风格,也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措辞,因为汤匙本身确实是被当做了一件工具没错,他知道唐绝不会在意。 “命坟有着独特的开启手法,虽然平常也能依靠一些柔和的手段破解,但是封印残神的人手段高超,除了强行破解再没有其他办法,而强行破解的下场就是,命坟会毁,也就是说汤匙会死。”白白解释的很清楚明白一点也没有隐瞒。 “你说给我半年的时间,寻找破解的方法,我该怎么做。”唐绝只有选择相信。 “天书金卷,一切命理传承的来源,传说中的玉碟四宝之一。”白白的脸上露出无限神往之色,继续说道:“如果你能找到金卷,就可以救汤匙。” “现在我该怎么做。”唐绝点头表示明白。 “不计一切代价的让自己变强,我会尽全力搜寻关于金卷的讯息,因为那也是我必得之物,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利益相同,所以你放心,我是不会骗你的,说给你半年的时间就绝对不会少一天,但是同样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白白野心暴露无遗。 “请您教我。”唐绝这些天已经见识了太多超乎常规的存在,明白白白这个名字可笑却充满谜团的人物是真正的强者,自己如果想要变强,必须依靠他。 “不用你说,我也会助你的,能与残神相连的命运,绝对不可能只是小人物那么简单,所以展现你的能力吧,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白白赞赏道。 “我要参加。”唐绝的口气毋庸置疑,白白等人接下来针对一世之尊的行动,绝对会是一个很好的磨练机会,为了变强他不愿错过。 白白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吧,你还有五天的时间,如果六天后你能在我手下支撑三招,我就带上你,你要记住,如果你死了我会马上,吸收残神。” “一言为定”唐绝紧握着拳头,第一次感觉到命运的存在,与他人紧密相连的命运。 “那好,你现在先下去休息吧,下午我会给你安排治疗与训练。”白白也倦了,他一直避免与红莲的再次相遇,但是这次齐先生却偏偏把她派过来,这不是在逼自己不得不反么,那么你究竟又有什么目的呢。 唐绝见白白不再说话,便领着汤匙退下了,看着汤匙呆滞的侧脸,心中默念着“五天”。 五天之后,不止是三招。 ; 第十二章 率性即为天道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教官开口第一句讲的并不是如何训练,而是一句古言。 昨天守墓人那一脚看似狠厉,实则极有分寸,唐绝最重不过脱臼伤,所以并没有修养多久,当天下午就已经可以正常活动,开始进行训练了。而眼前这名面白无须的男人,就是他的教官,现实生活告诉我们以貌取人是不对的,所以唐绝虽然不是好学生,也听得非常认真,但是这教官的第一句话就给他搞蒙了,他可是来学格斗搏击的。 但是唐绝并没有出手试探的意思,他相信白白不会耍自己,所以继续听了下去。 “我知道你不理解,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现在你眼前有两条路。”教官伸出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接着说道:“第一条,近身格斗,第二条,远程枪械。” “选择近身格斗,你的胜算几乎为零,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是可以速成的,想不付出代价就获得成功是不可能的,所以五天内把你训练成超级战士,坦白说,我做不到。”教官无奈的摆摆手,白白的实力深不可测,别说眼前的弱鸡了,就算是自己,又能接几招呢。 “只需三招”唐绝还是不能理解这个未知的世界,在他看来,即使白白再厉害,自己只要扛过三招也应没问题吧,难道他还能三下就将自己打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劝你不要心存侥幸,这不是切磋,这是考验,那么战斗中白先生绝对是全力以赴的,你不需要怨恨,这是你选择的道路,本就该生死无怨。”教官推了推眼眶,掩饰住镜片下的狂热,接着道:“所以我并不推荐你选择第二条,近身格斗中只要你认输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当白先生的枪口对准你,你连认输的机会都没有。” “两条路,一条胜率为零但只要你不是太笨小命无忧,一条九死一生但并非毫无机会。”教官的嘴角浮现残忍的笑容,问道:“你选哪个?” “我选后者”唐绝毫不犹豫。“好小子,白先生果真没看错你,这五天我肯定会倾囊相授,然后就看你的表现了,我期待你能够创造奇迹。”教官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第一次与人握手的唐绝有些生涩,像个害羞的大男孩,说道:“谢谢。” “很好,跟我来,现在训练正式开始。”教官领着唐绝来到训练室,指着桌子上的一把左轮,说道:“打一枪,试试手。”然后便坐在一旁啃起了苹果。 唐绝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枪,瞄准不远处的一个标靶,学着电视中的样子,想着三点一线,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标靶上,天地间仿佛只剩眼睛,准星,标靶,然后唐绝开枪了。 唐绝虽然看这枪挺长,也很重,应该威力不小,但是却没想到这手枪后坐力那么大,完全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还好,虽然没有命中靶心,但是7环也应该是个不错的成绩。 “柯尔特巨蟒,全长29.5cm,双动式,6发弹仓,采用.45柯尔特弹药,本身就后坐力十分巨大,被改造后后坐力就更大了,一般人稍有不慎开枪后甚至虎口都会被撕裂,但是威力也绝对不是其他手枪可比的,你听听这轰鸣声,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该用的枪。”教官的双眼微眯,侧耳倾听着“巨蟒”的回声,显得十分痴迷。 唐绝虽然不懂枪,但是也非常赞同教官的话,看着自己拿枪的手不断颤抖着,心里想着这枪实在够劲,是男人就该这样打手枪,只打了一次,唐绝就爱上了这种感觉。 “不错不错,第一次能有这样的成绩就很好了,不过打手枪虽好,但是不要贪多哦,别一把小心再把你手废了。”教官手中的苹果啃完了,啃的很仔细,就连果核都啃破了。 唐绝恋恋不舍的把枪放下,等待着教官的下一步指示,不过教官接下来的话,让他再次大跌眼镜。教官嚼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合格了,射击训练结束。” 这训练就结束了,唐绝第一次开始质疑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他是真的要变强,而不是来陪他胡闹的,就在唐绝想要质疑的时候,教官把嘴撅了起来。他这是要干嘛?唐绝不禁遍体恶寒,这家伙不会是个变态吧,唐绝刚刚升起的火气瞬间就被浇灭了。 一串苹果籽从教官的嘴里吐出,落到唐绝的脸上,身上。教官有些意外的问道:“傻了?我射你你为什么不躲?”唐绝如实回答道:“我想开了,教官没必要侮辱我,虽然我不明白,但是教官这么做,肯定会有自己的深意,我只希望教官能真心帮我。” 教官无聊的嘟囔道:“真无聊,原来是个好好学生,那我就给你好好解释一下吧。” “三招,也就是说白先生会对你开三枪,你要做的只是躲开,而不是与白先生对射,难道你想杀了他吗?当然你如果能做到的话,那么我会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你,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教官兴奋地说道,好像唐绝说要干掉白白,他马上就会替唐绝摇旗呐喊当狗腿。 “所以,只要你会开枪,日后多加练习就是了,我完全没必要教你太多,我要教你的是如何躲子弹,嗖嗖嗖。”教官尴尬的看着唐绝,问道:“你为什么不笑呢,难道我的笑话不好听?”唐绝思考了一下,老实的问道:“您哪句是笑话,我该从哪句开始笑。” “靠”教官无奈扶额叹道:“算了算了,赶紧进入正题吧,早点完成任务早点撤。” “我说的躲子弹当然不是真的让你躲一枚对准你的子弹,这一点就算白先生也做不到,但是你可以在对方扣动扳机的一瞬间进行有效躲闪,至于如何判断躲闪方向,才是我真正要教你的内容。”教官站起身来,打开手机,点进图库递到唐绝面前。 图库的图片很多,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比如什么“漂流瓶”,“计算器”,“五角星”,“骰子”等等,唐绝再一次不懂了,这什么意思,看这些能帮助自己? 看着唐绝满脸的古怪,教官开始解释道:“还记得我刚开始说的话吗?你对命魂应该有所了解了,命魂无形无相,却是真实存在的,可以封印到命坟中,而这些就是命坟。” 唐绝听完后,这才明白过来。对于命魂的原理虽然不懂,但是通过这些人的言谈,他还是多少明白何谓命魂的,一个人的命运大多取决于自身的性格,行为方式,而这种自身性格的具象化体现,也就是所谓的命魂,如果能为人所用,大概就能起到改变命运的作用吧,所以称之为命魂倒是十分恰当,教官这是想替自己换命吗? “小人物虽然号称有无限进化的可能,但是本身太过平庸了,要等到它进化太难,所以你挑几个适合自己的命魂,来增强你的战斗力与加快学习进度,这是我唯一能想到替你速成的方法了。”教官想了想,接着说道:“虽然说命魂可以暂借给你用,但是每个人体质不同,所长不同,你也不要想太多,挑着合适的选,否则换命失败精神错乱我可不负责。” 唐绝点点头,继续查看图库,点开图片之后才发现,原来下面都有着命魂的详细描写。命魂数量之多,包含之全让唐绝不禁有些乍舌,看了两张后对着教官问道:“教官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与其他自己瞎看,还不如问问专业人士。 “早就准备好了,幸运星和敏锐直觉战斗时你选一个换上,超强记忆和一点就透可以帮助你理解学习。”教官把早就准备好的五角星,罗盘,写字板,人头骨和一块砂石递给了唐绝。唐绝表示感谢后便收下了,教官已经经这些命坟开启,他想要换命的时候只需要心中默念解封就可以了,至于他体内原来的命魂,则可以暂时封入到砂石之中。 “很好,接下来你要学习的课程只有两门,人体运动学,还有枪械学。本来还有心理学的,不过白先生心理状态非同常人,你也就不用在那方面下功夫了。”教官走到桌子前,打开cd碟,开始播放自己精心筛选准备的教程。 里面并没有太多太杂的内容,毕竟就像应付阶段考试一样,既然划定了范围,那就只把范围内的东西吃透就好了,所以光碟中播放的除了手指扣动扳机时身体的反应,全身有哪一块肌肉在运动。还有**的解析,几乎每个零件都有所介绍,那是白白的最爱。然后就是无数的扣扳机片段了,绝对的精彩瞬间,详细的记录着手指扣下子弹脱膛而出的每一个细节,说实话每个爱好打手枪的男人都应该典藏一版。 “好了,我的任务到此也就结束了,接下来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造化了,我希望下次见到你不是在你的葬礼上,听说你夺走了红莲那小妞的初吻?”教官对着唐绝竖起了大拇指,充满暧昧的说道:“那滋味怎么样,销魂吧,小伙子,我看好你,哈哈哈,走了。” 教官的调侃令唐绝有些尴尬,回想那天的滋味,似乎没啥感觉,还是太快了,下次如果有机会,真该好好品尝一下,荒唐,想什么呢,还是赶紧想办法怎么通过白白的考验吧。 唐绝一手按住写字板,一手握住砂石,默念“解封”二字,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改变,但是周围的一切与原来的世界似乎有些不同了,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同,唐绝也说不出来。 来不及多想,先试试这所谓的超强记忆是否名副其实吧,然后唐绝郁闷了,本来欣喜万分,充满着期待以为自己也能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是事实证明唐绝想多了。 命魂与宿主相辅相成,宿主力强则命魂所发挥的作用越大,若宿主力弱那命魂基本发挥不了什么能力,也就属于锦上添花的玩意,虽然对于人体磁场激素等等也有着很多影响,但前提是你能供养命魂所需的能量,尽可能的提高自己与命魂的契合程度,等到什么时候你能百分百发挥命魂的能量,那你身上的命魂就会进化到一个新的层次。 就拿唐绝身上的超强记忆来说,刚刚进入唐绝体内,最多也就让唐绝的脑子清晰点,记忆力增加个一成两成,但是如果唐绝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不仅自身记忆力会大增,命魂本身也会得到很大程度的滋养,等到什么时候唐绝能真正过目不忘,那么命魂也就濒临进化了。反之,唐绝懈怠,记忆力就会不断衰退,到时候命魂的能量耗尽就会面临魂飞魄散的下场,而作为命魂宿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命魂命魂,人之命,终究是要落到一个人字上。 ; 第十三章 三枪拍案惊奇 “明天就要跟他决斗了,你有把握吗?”还躺在床上修养的流离柔声问道。 两天前,白白的手下通知唐绝,流离醒过来了。从那天起唐绝每天都会过来看流离一眼,说上两三句话,就走,不过今天流离明显想多留唐绝一会。 “还没打,不知道。”唐绝的语气并不轻松,显然他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 “如果可能的话,请杀了他,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报仇。”流离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恨意,话语中的他,除了白白不作第二人想。 唐绝摇了摇头,决定离开了。 “为什么?难道你就甘愿这样被他控制?你都忘了他做了些什么吗?”流离声嘶力竭的吼着,炙热的眼眶中充满着对唐绝的鄙夷。唐绝不是个会解释的人,没说什么,仍继续往外走。“你个懦夫,你个胆小鬼,说什么为了朋友,我看你心里想的就是怎么把你的朋友献给他,怎么表自己的忠心,怎么做好他的狗。” “你应该感激。”唐绝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劝了流离一句,却没想到这让流离更加疯狂。“感激他,哈哈哈,他把我害成这样我还感激他,你真tm是他的一条好狗。” 大多数人对于他们活着并不心存感激,其实唐绝说的是真心话,对于流离来说,她其实并没有失去什么,她本来就是站街女,虽然白白没有给她付钱,但是给了她更重要的东西。至于流离觉得自己生死不自由,尽操于白白的一念之间,那是因为她并不明白自由的真谛。 再拿汤匙来说,汤匙身上有着天命魂的存在,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即使可以瞒一辈子。给你两个选择,痴痴呆呆过一生,拼一把接受治疗,唐绝替汤匙做了决定,同样也对自己做了决定,如果重回那晚让他选择,他同样会接受白白的“地狱邀请函”。 率性即为天道,地位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也会不同,所以一直作为旁观者的唐绝并不觉得白白做错了什么,毕竟最后他还活着,毕竟事情与他无关。 至于那些死掉的渣滓怎么想怎么怨恨,他们是没资格去想去怨恨的,因为他们死了,不存在了。唐绝不会去质疑那些就算活着也是浪费粮食的人,凭什么由白白来审判。 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因为白白足够强,至少比所有死掉的人强。 这不光是唐绝想明白的,也是教官教给他的,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该无怨无悔。况且这条道路并非没有终点,白白会在终点前面等着所有的冤魂,若有恨,便来吧。 唐绝返回训练室,汤匙早在里面等着他了,这些天唐绝并没有一个人扎进cd里就出不来了,尝试了半天后他发现自己果然不是读书的料,命魂虽然让他确实感觉记忆力大增,理解力也比以前变强不少,但是还不够,所以唐绝找来了汤匙。 汤匙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命魂,但是却能做到真正的过目不忘,所以看cd的任务就交给了他,然后两人进行实战演练,当然汤匙用的并非真枪。 发现确实有效之后,唐绝便投入了当靶子的角色中。唐绝向教官借取了“鹰眼”,然后站在距离汤匙30米的地方,仔细的观察着汤匙的每一个动作。 鹰眼的作用不只是让唐绝看得清楚,而是看得更仔细,敏锐度虽然比不上敏锐直觉,但是在白白面前唐绝不太敢相信直觉,更相信自己学到的,看到的。 在规避汤匙的子弹过程中,唐绝还向教官请教了很多近身搏斗的知识。唐绝就像海绵汲水一样,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让自己变强的机会。 从最初的一弹也躲不开,到渐渐能躲开两三弹,到现在唐绝一百枪能仅会被击中两三次,但这还不够,因为失误就意味着死亡。cd上的137种射击方式他基本都已熟稔,根据汤匙的动作,他的身体瞬间就能作出相应的反应,136枪之后唐绝未中一弹。 唐绝长出了一口气,但这仅是合格而已,想要通过考验合格,他还需要做更多。对于唐绝的进度,白白自然是了若指掌,看着唐绝潇洒的身影,不时点头称赞。 白白:用距离来为自己争取时间,很不错的想法,但是我有三枪。 唐绝:三枪,只需要躲过三枪,30米的距离,无论白白的枪法,多么神鬼莫测,自己都有把握在这个距离内躲过第一枪。 白白:不错,第一枪我是可能打不中你,但是这期间我可还有的第二枪,第三枪呢。 唐绝:躲闪的过程中白白不会再给自己继续观察的时间,而他问了教官白白的枪速。 白白:三枪在一秒之内全部打出去对我来说并不是很大的压力,再高估你一点,第二枪让你推测出来,那么第三枪呢,不能再高了。 唐绝:必死。 两人虽然还未交战,但是在摄像头的两端已经进行了一场演练,无论两人怎么推演,结局都是以唐绝的死亡而告终,那么破局的地方究竟在哪里,难道真的毫无机会吗? 白白:“唐绝啊唐绝,放心吧,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没有人该死,但也没有人不该死。”白白关掉屏幕,闭上双眼,就坐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这一局斗力更斗智,但是唐绝发现自己越揣摩,越发感觉白白的深不可测,越了解,越发体会到教官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强,太强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自己究竟该如何做,才能为自己搏得一条活路呢,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不断地回想着即使汤匙也无法模仿的那惊艳一枪,唐绝倒在床上久久无法睡去,不一会汤匙的鼾声传入他的耳中,让唐绝更是心烦意乱难以入睡。 唐绝悄悄地起身走到窗台旁,拉开窗帘,看着漫天繁星,什么也没想,只是把自己完全放空,希望能静下心来,希望明天能超常发挥,希望自己,能活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汤匙,抱着枕头走到了唐绝的身旁。唐绝看着汤匙笑着说道:“很久没一起看星星了,一起看吧。”汤匙傻笑着点点头。 两人安静的看着星星,直到深夜,唐绝有些倦了,这才和汤匙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到唐绝的脸上的时候,唐绝充满活力的醒来,洗漱穿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 唐绝看着赖床的汤匙,清晨的阳光照射下脸上写满了满足,我不会死的,唐绝叫醒了汤匙,带着汤匙前去接受白白的考验。 在进行对决前,唐绝从满脸疑惑的教官手里接过一盆绿植。 “今天是个好天气,不适合杀人。”白白抬手遮住头顶的阳光,充满遗憾地说道。 “那就不杀人”唐绝对自己充满自信,身上已经换上了命魂坏死神经。 “你能阻止我吗?”已经下场的白白抬起手中的枪,对准还在场外的唐绝。汤匙看着指向唐绝的黑洞洞的枪口,还是傻笑,因为唐绝在笑,死亡并不可怕。 唐绝的眼睛没有看着白白手中的枪,而是盯死了白白的眼,浑浊的眼神中却又深邃的让人看不到尽头,但是唐绝没有迷失在其中,慢慢的走到白白身前十米。 “我能”唐绝开口的声音被震耳的枪声压下,白白开枪了。看着唐绝的嘴型,虽然唐绝并没有让自己失望,没有选择卡在**的有效射程50米处,不退反进,将距离压缩到十米,企图短兵相见,但心中并没有多少感概,他已不知见过多少天才人物的陨落,其中还有不少是他亲手葬送的,多唐绝一个不多,少唐绝一个不少。 白白的第一枪就命中了唐绝的肩膀,唐绝并没有进行完全规避,正常情况下这样做虽然可以争取到一定的时间,但是后果却是导致身体失去平衡,接下来即使有时间也没机会动作,但是此刻唐绝的身上寄宿了坏死神经。 坏死神经属于病毒性命魂,生效速度极快,虽然只是刚刚换上,但是唐绝的痛觉与身体感应已经被屏蔽了相当大的一部分,生效快后遗症也大,搞不好就会变成植物人,不过用在现在这个时机刚刚好,唐绝开始反击了。 从一开始唐绝就被告知白白是不可战胜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是如果只想着逃避,而不正面迎战,将更加无法战胜,所以唐绝为自己找到的一线生机就是搏命。 拼命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只要你足够狠就可以了,而从小在幼儿园打出来的唐绝,别的不说,一个狠字,绝对是深得其中三昧。 白白在第一枪射出的瞬间再次扣下扳机,唐绝的想法是好的,只要逼退自己,那么这场赌局自己也就输了,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自己开枪甚至都不用瞄准,你怎么突破过来。 但是他没想到是,唐绝在中了自己一枪之后,依然保持着前冲的姿势,身形丝毫未动,而且那颗明亮的眼睛依旧把他盯得死死的,所以第二枪只是擦着唐绝的脖子带起了一溜血花,依然没有阻止唐绝的步伐。 拼命,就是拿自己的命拼对手的命,唐绝把自己的脑袋,送到白白的面前不是去送死的,他的手中同样握着枪,这样的距离他同样不需要瞄准,那么来吧,看是你的命值钱,还是我的命值钱,看看你敢不敢跟我同时扣下扳机。 白白微笑,生生死死多少次,岂会被一个后生晚辈吓到,两人四目相接。 “轰”的一声巨响,白白和唐绝手中的弹夹都没有少一粒子弹,开枪的是流离,而且她用的是狙击枪。 没人能快的过子弹,白白也不能,但是光可以。 唐绝的眼,暴露了埋伏在自己后方的流离。 ; 第十四章 地多大天多高 “去死吧,去死吧,统统去死吧。”流离将子弹按入枪膛,不仅白白要死,在场所有的人,都要死,都该死,枪口喷射而出的火焰,是流离的复仇之火。 当一点白光出现在唐绝的眼中,白白在瞬间便做出了反应,跑!武功再高,一枪撂倒,现在这种情况除了跑,还能干什么,不过白白还算讲点义气。 跑也没忘带着唐绝,流离也不知什么来路,竟然能够熟练的使用,而且这一枪可比唐绝的水平高多了,在流离的演算中,这粒子弹会先撞断毫无防备的白白的腰椎,然后再点爆唐绝的脑子,可惜的是白白几近非人,堪称妖孽,即使是必死之局依然笑傲。 将唐绝扑倒在地后,一道弹痕擦着白白的脊背飞了过去,洁白的衬衫瞬间裂开,白白的背上也出现了一道血痕,白白的军火库中每一把都是世界名枪,从子弹的声音白白就判断出这是m82a1,绝对的磕着就死,碰着就亡,真是万幸。 唐绝不知道白白为什么要救自己,但是麻木的身体越来越沉重,越来越不受控制,头一歪就昏了过去,这是坏死神经的后遗症爆发了。 就在这个间隙流离又开了两枪,这才发现白白竟然没死,马上就要补刀,不过已经有所准备的白白让她明白了唐绝为什么摇头。 并不是说他不想杀死这个男人,而是这个男人不是他能够杀死的。 白白抱着唐绝翻滚的过程中眼眸一亮,鹰眼附身,随手便是一枪,直接将流离打过来的子弹引爆在40米外。在这个过程中围观的众人除了躲避了一下流弹之外,就好像看戏一样,没有一个人说要上来帮帮忙,杀掉白白同样是他们的愿望。至于为什么不动手加入,因为这不是属于他们的战斗,这群恶鬼可不是什么讲究武士道的武士,为了达成目的他们不择手段,但是在杀白白这件事上,他们很多人早已经死心了,而且他们并不觉得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在白白眼里愚蠢,错判形势是不会被原谅的。 流离带的子弹不多,因为她知晓自己的枪法,也明白手中这杆“大炮”的威力,但是她没想到即使这样,自己也会失败,也不逃走,就坐在原地等死。 白白放下唐绝悠哉悠哉的想着流离走去,而流离除了爆发的时候,其她时候永远是一副死人脸,失败就是败了,死就死了,反正早就活够了。 不过白白显然没有杀她的意思,只是走到流离的面前蹲着说道:“活下来了,就好好活着,何必自寻苦恼呢,你杀我没错,谁叫我是恶人,但是你错就错在没有杀死我。” “呵,杀了我吧。”流离微微冷笑,不置可否,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由胜利者书写。 “不不不,因为你的失败,从现在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我又怎么会不珍惜属于自己的东西呢?”白白用枪口抵住流离的下巴,抬起来她的脸说道:“真像啊,你是叶将军的女儿吧。”充满敬佩。 身世之谜被说破的流离好像受惊的兔子,坚硬的外壳丝毫没有作用,内心最恐惧最柔软的所在瞬间千疮百孔,看着白白的样子好像恶魔。 “不用怕我,叶将军是我少有的敬佩的人之一,虽然下场并不好,但是他的为人我还是很佩服的,你也不用因为自己的下场而觉得羞愧。”白白自然明白眼前少女的恐惧,接着贴在流离的耳边说道:“另外告诉你个秘密,当年暴露你父亲的就是我。” “所以屈辱的活着吧,恨我吧,然后再我最大意的时候杀了我。”白白诚恳的说道:“不过你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好好把握,当然如果你够出色,我不介意多给你几次机会。” 说完后,白白看向原野外驶来的车辆,不再理会脑子一片混沌的流离。 唐绝是被教官叫醒的,只觉得此刻脑子很重,很晕,完全想不明白最后一刻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自己还活着,难道自己赢了?白白被自己吓退杀死了? “醒过来了?白先生说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而且看你那么拼命的份上,就准许你代替他参加这次的行动。”教官开心大笑,接着说道:“你小子拼了命也要参加,莫非真如传言所说,是看上红莲那小妞了?那我可要提醒你,千万悠着点。”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白先生还说了,你救他一命,他还你一命,很公平。”教官显得十分得意,毕竟名义上来说他可是唐绝的师父。 “那个老混蛋啊,不管为人怎样,口碑还是不错的,所以这次你尽管放心的去吧,你那个小妞,还有汤匙,我一定帮你照看的好好的。”教官不知道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的十分灿烂,一副兄弟你放心死,你死后你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的样子。 “教官,白老大让我把唐绝抬过去。”一名手下出现在门口说道。 “那行,不说了,你过来把他带过去。”教官将一柄中指长短的木剑放入唐绝手心,眨了眨眼睛,就给那名手下让开了位置。 唐绝身上的伤口已经得到了包扎,并无大碍但是坏死神经的后遗症还没好,所以依然动弹不得,不过也不能说这后遗症完全是坏事,因为在受伤之前,唐绝体内的神经就处于休眠坏死状态,所以肩膀上的上并没那么严重,弹壳取出去后,包扎上用不了两三听,唐绝又是一条好汉,也幸亏如此,否则的话,就算承认自己败了也不会放唐绝去送死。 唐绝的伤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但是红莲可不知道,看着瘫软如面条的唐绝,不禁心生疑惑,那天那脚有那么重,到现在还行动不能?而且他肩膀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当唐绝被背出来后,白白的话更是让她差点掀桌子,不过没掀的原因不是忍住了,而是没桌子让她掀,暴怒的红莲问道:“你什么意思,这就是你所谓的协助?小武是什么东西,这个残废又是什么东西?你是在耍我吗?” 白白还没说话,背着唐绝的小武先开口了:“我不是东西,我是小武。” 说完之后,本来觉得没哪里不对,但是越想越不对劲,马上改口道:“不,我的意思是,东西是东西的东西,我不是那个东西,我是小武。”说完看了看白白,不确定的问道:“干爹,我说的对吗?” 白白忍住笑意,说道:“小武很乖,也很强,路上会照顾自己和唐绝的,不用你担心。” 当初听白白说唐绝是这次的关键人物,她就当笑话听了,以为是白白给她的台阶下,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派他去,什么叫不用担心,他要的是战力,不是游客,如果不是白白在这,他恨不得马上就发动蛊虫,让唐绝体会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好了,小莲莲,这次行动有我呢,家里的那群老古董已经跟齐先生谈好条件了,所以我会全力助你的,怎么现在放心了吧。”守墓人在一旁憋的肚子疼,偏偏又不敢笑出来,没办法只好走出来打圆场。 “哼,都是因为你们,这次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搞得天下皆知,如果任务失败,红莲的愤怒你们承受不住。”没办法,事情已成定局,红莲不认也得认了,而且这次回到组织内,齐先生还严令禁止她向白白报复,看样子是默许了白白的背叛,她还能怎么办。 “上车!”红莲咬牙切齿的发布命令,开拔启程了,目的地岭山地穴。 白白看着远去的车队,叹道:“终究还是孩子啊,真以为靠你们就能拿到一世之尊?” 一天后,唐绝终于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了,正要拆掉绷带,赶上小武端着吃食回到车内,小武说道:“唐大哥,你这是干啥,干爹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赶紧的别动了。” “谢谢小武,我已经好了。”小武火辣辣的眼神,看的唐绝不敢抬头,装作专心拆绷带的样子,来躲避小武。如果你能明白一个未失去生理功能的植物人,被一个男人,额,男孩悉心的照顾的尴尬,就能理解唐绝的心情了。为什么说唐绝会尴尬呢,那我就解释一下,悉心照顾的含义,比如说帮忙喂饭,帮忙解手,帮忙换衣。 “好吧,红莲姐跟守墓人哥哥正在外面商量接下来的行动呢,唐绝哥哥要不要去看看。”小武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唐绝,似乎很想出去凑热闹。也不知道白白怎么想的,小武有14吗?竟然也让他跟着,也难怪红莲会发脾气,不过那是白白的决定,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唐绝对于红莲的行动自然也是很感兴趣的,所以说道:“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耶,唐绝哥哥快点跟上。”说着小武已经领先跑下了车。 唐绝刚一迈腿,就觉得脚下一软,虽然恢复了知觉,但是,长久未动多少也有些酸软,活动了片刻,便独自走下了车。 唐绝刚一下车,就听到小武的声音:“唐绝哥哥,你怎么这么慢,快点过来啊。” 唐绝摆摆手,示意自己听到了,马上就过去,这时候红莲也看到了唐绝,本来艳丽的心情马上就被破坏了,嘲讽道:“哟,哪来的残废啊,用不用小武过去把你搀过来。” 小武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能耐,但是却蛮乖巧的,所以红莲也就慢慢接受了小武,但是唐绝这个废物,她是真的看到他就想掐死他,若不是种种顾忌。 对于红莲的挑衅,唐绝丝毫不在意,走近之后,随便找个位置席地而坐,就准备旁听。 “脸皮真是够厚的,都堪比某人了。”红莲得理不饶人,非要逼唐绝动手不可。 “喂,红莲你骂他也就算了,怎么还把我给扯上了,还谈不谈正事了。”守墓人也看不惯唐绝,谁叫他夺了红莲的初吻呢,但是唐绝还不够格让他针对。 红莲还想说什么,不过唐绝没给他机会,赶忙插嘴接着守墓人的话问道:“天命魂是什么?一世之尊又有什么特殊的呢?为何大家都如此看重。” “哼,果然是乡巴佬,连天多高,地多大都不知道就敢趟这趟浑水,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红莲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打击唐绝,不过很快她就觉得小武不可爱了。 “姐姐,地多大?天多高?我也不知道诶,姐姐可以告诉我吗?” “我……” ; 第十五章 请您帮帮我吧 “唐哥儿,为什么红莲姐姐会不开心啊。”回到车内,小武挠着脑袋,满脸的不解。 “不知”唐绝坐在车后面开始闭眼休息,剩下的路程还要走两三天,而红莲等人也不觉得他能发挥什么作用,所以商讨行动方案时基本都不让他参与,也好,乐得清闲。 正好借空闲时间,唐绝可以好好研习研习这所谓的命理。玄学法门的终极目标便是成仙成圣,但是仙道也就是山道已经失传了,只留下医、命、卜、相四学,山道于其他四学就好像法与术关系,山道是基础,是根本,而四学则是运用,是枝叶。 山道失传,自然导致了玄学的衰落,但是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后人未必比不上前人,甚至比前人更加惊才艳艳,所以各种替代之法应运而生,倒也有了几分气候,不过时代变迁,玄学终究还是有些跟不上潮流了,除非有人能找到传说中的玉碟四宝。 当然扯得有点远了,说回命理,命魂是一个人精气神的体现,想要葬命转命,就必须借助“气”,而教官给唐绝的东西就是一缕气,来帮助他开启命理修行的大门。 “气”的修行有些像武侠小说里的内功,但是性质完全不同,命理的核心还是命魂,所以修炼出来的东西叫命灵,作用也没内力那么玄乎,只对命魂有滋润培养的作用。 至于战斗力,在现存的玄学四术中,修炼医经的人体格强健,身手敏捷;修炼卜算的人精通奇门,法阵精妙;修炼相术的人勾连天地,咒法无双。至于命理的定位也就相当于辅助与后勤,需要什么战斗力。当然,没谁规定你只可以修行一门。 唐绝盘膝坐好,将木剑紧贴眉心。好似一缕微风拂过,眉心一凉,然后便是双眼酸胀。毕竟想葬命,也要先会看命,因为有了教官的相助,所以这个过程对唐绝来说没有丝毫难度,否则让唐绝观想个十天半月,也不一定能感觉到命魂的存在,更何况引灵入体了。 灵气入体后,唐绝意守识海,观想“无”的境界,天地皆空。小人物虽然没什么用,甚至还有着相当大的负面影响,但却是唐绝多年生活经历所培养出来,最契合他的。 本来运行一周天之后,灵气沾染上命魂的气息,归于眉心祖窍,种下命灵种子,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是异变突生,灵气运转到唐绝胸口心脉之时,被一枚异物阻挡。 正是红莲对唐绝所下之噬心蛊,按正常情况来说,命灵是不具备驱逐异物的能力,但是别忘了之前唐绝曾因为坏死神经陷入假死的植物人状态,体内的蛊虫自然也就随之进入假死状态沉睡,甚至让红莲以为自己施放的蛊虫被白白发现除去了。 所以沉睡在唐绝心脉的蛊虫此刻完全就是不设防的,而缺乏经验的唐绝也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小小的异常,所以命灵从他的心脉渡到了蛊虫之内,在蛊虫之内游走一圈又回到了唐绝的体内。万物皆有命,万物皆有灵,经命灵刺激的蛊虫虽然并未醒来,但是周身开始泛起灰黑色的毫光,不知当它苏醒之时,会有何变化,对唐绝又有什么影响。 终于尽力放空自己的唐绝感觉到眉心再次一凉,而手中的木剑也出现一道裂纹,明白自己算是正式成为一名葬命师了,体内命灵自动运转生生不息,精气神经过凝练气色也饱满红润起来。就好像你无法控制外界的画面,透过你睁开的双眼进入你的脑海,但是你可以控制眼睛的睁闭,所以运使命灵并不困难,而命灵的第一项技能,就是辨命。 唐绝双眼看向小武,与正常视野不同的是,在辨命状态下,小武的身体发出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如同神话传说中的佛光普照一样,只不过没那么夸张而已。 小武见唐绝在修炼,十分无趣也静坐观想,被唐绝一看顿觉十分难受,识海中观想的剑影在一阵波动中消散。小武睁开眼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说道:“唐哥儿,快别看了,你不知道葬命师之间不能是不能随便对对方施放辨命之术的么。” 唐绝要摇了摇头,几滴泪水从眼中滑落,就好像久盯强光一样,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小武无奈的回答:“怎么跟你解释呢,命魂对葬命师来说是最大的秘密,自然不想让人知道啊,而且,你这样看别人,人家在你面前就会感觉像脱光衣服一样,赤裸裸的……” 唐绝恍然大悟,虽然好奇小武的命魂,但是既然小武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多问,只好继续观想无。“无”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心若一动,就不可能真正的无,所以这也是小人物为人所诟病的地方,不能进行真正圆满的观想,命灵的修行自然缓慢。 不过唐绝也没得选择,而且只要他能克服诸多小人物所带来的弊病,未必不能培养出其他强大的命魂,到时候就会完全是柳暗花明。 就这样,除了吃喝拉撒睡,唐绝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命灵修行上,终于在抵达岭山小镇的时候,感觉到了眉心的一丝鼓胀,就好像种子发芽一样。 而随着修行的深入,小人物的能力开始显现,别说红莲等人,就连小武偶尔都会忘了去探看一下唐绝,当然这也有大家都忽略了这次唐绝是代替白白出战,他自身泯然众人的原因,结果就导致红莲等人出发的时候,忘记了叫一下正在修炼的唐绝。 当唐绝醒来,发现窗外的景色不再变幻,疑惑的走下车随便找了一个人问道:“人都在哪?”被叫住的人也纳闷,如果不是看到唐绝从车内下来他就该喊人了,这家伙是谁?当然也不怪这人,小人物还没达到能抹消唐绝存在的程度,只是张三真没见过唐绝。 谁叫自己死宅呢,唐绝看着对方警惕的目光,解释道:“我,唐绝。” “我们留下的人负责后续的接应工作,所以并不知道任务地点具体在哪,我们只知道少爷吩咐我们三天后去岭山东南五百米处接应。”张三虽然纳闷,但是他同样知道轻重缓急,万一耽搁了这些大人物的事,可不是他能负责的起的,而且就算这个唐绝是假冒的,自己也没必要硬撑,反正也没什么真正有用的讯息,就算说出去也无妨。 “那这是?”唐绝看这些人可不像准备接应的样子,一个个都挺有闲情的。 “哦,你说我们啊,这是为了迷惑敌人,在真正前去接应之前,我们会一直在原地待命。”张三这倒是没有满嘴跑火车,如实回答了唐绝。 唐绝听完后开始发愁,倒不是记恨被遗忘,反正都习惯了,而且如何控制被忽视的负面情绪对于小人物的进阶也是有着好处的。唐绝发愁的是怎么找到红莲,很明显真正的任务地点只有红莲一个人知道,而山虽不高也不险,但层林叠嶂的,让他上哪找红莲去。 可是这一趟总不能白来吧,唐绝道谢之后便循人烟向岭山小镇寻去,希望能从镇民的嘴中得到一些讯息,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山林中多毒蛇猛兽,但是也不知是命魂起了作用,还是怎样,一路上唐绝竟是没有遭到丝毫的骚扰,而走出森林,不远处阡陌纵横,屋舍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 小镇上民风淳朴,对于唐绝的到来并没什么厌恶之情,并由镇长做东请唐绝吃了顿农家乐,好东西没有,但足够管饱就是了。虽然一切都很和谐,但是唐绝却没在小镇内发现一个年轻人或者小孩的痕迹,全都是中老年人,这可是在有些诡异。 见识了不少诡异之事的唐绝自然就想偏了,问道:“大爷,你们这闹鬼吗?” 镇长大爷哑然一笑,说道:“你这年轻人真有意思,我们好心招待你,你难道还怀疑我们是鬼不成?那你可得小心点自己吃下肚的东西,没准就是什么蛤蟆石头之类。” “怎么没年轻人。”唐绝明白大爷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直接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唉,你说这个。”大爷从桌子上拿起大烟枪,放上些土制的烟草点上抽了一口,接着说道:“这我倒要问你了,你们城里有什么好的,就那么勾人。” 唐绝明白了,这里虽然地处偏远但并非不可到达,以往小镇自给自足,即使偶尔需要采买些生活必需品,也是中年人出去,所以村子内的人心也不至于躁动。 但是随着那些爱好户外旅游的人的到来,年轻人的心就不是那么容易安定了。 “都是你们城里那些什么驴蛋子蛊惑的,走了走了都走了。”镇长大爷吐着烟圈,叹道:“走啦,走啦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管不住。” 唐绝无意评论,只好转开话题:“您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传说之类的吗?” “有啊,怎么没有。”老大爷一看就是寂寞坏了,一听唐绝想听故事,马上来了精神,狠狠的嘬了口烟杆,开始给唐绝讲故事。 可惜,唐绝都快听困了,也没听到有什么有用的讯息,最后只好无奈的打断道:“您知道这小镇出过什么皇帝,或者有什么皇帝安葬在此吗?” 唐绝的想法挺简单,一世之尊这么霸气的名字,宿主肯定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没准就是个皇帝之类的,虽然唐绝并不觉得有哪个皇帝会被埋在这种穷山僻壤。 大爷听唐绝这么问,开玩笑道:“小伙子你不是来盗墓的吧,不过啊你可来错地方咯,这附近可没什么……” “没什么?”唐绝听出大爷口气有异,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小家伙闯了进来,喊着:“爷爷,听说有外人来了,可以我见见他吗?我好想让他给妈妈带封信,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妈妈了。” 小家伙越说越委屈,眼中都蒙上了一层雾气。进门时不注意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双手拄地,手中抓着的信纸戳了个破洞,这下子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爷心疼的赶忙过来扶起小家伙,问问有没有摔伤。 小家伙不言不语,小脏手又是揉眼睛,又是抚平信纸的,结果沾染了泪水的信纸,自然是越抚越烂,眼泪也是越揉越多。 大爷抱起小家伙安慰,小家伙这才看到唐绝,眼中一亮,突然不哭了,说道:“大哥哥,从外面来的就是你吗?请您帮帮我吧。”; 第十六章 是幸运是残忍 听完镇长大爷的解释,了解前因后果的唐绝不由感叹,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小孩名叫狗剩儿,有先天性心脏病。手术费多到绝望,即使是两人在城里拼了命的干,也要赚上好几年,他们辛苦得起,但是孩子等不起。最终,不知发生什么变故,狗剩儿的父母先后失去消息,只留下这么个可怜的孩子,如果不出意外,这孩子活不过三个月。 为了让狗剩儿剩下的日子活得开心点,镇长隐瞒了狗剩儿父母死亡的消息,而且为了不让狗剩儿怀疑,镇长每月都会假装自己收到了狗剩儿父母的来信,叮嘱狗剩儿要听话,懂事。父母在城里赚钱,等赚足了钱就把她接到城里去,过好日子。 唐绝紧攥着手中注定无法交给狗剩儿父母的信,摸了摸哭累了依偎在村长怀中熟睡的狗剩儿,心中不由一阵抽搐,忽略了镇长对于狗剩儿父母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有些含糊其辞。突然唐绝眉心的命灵种子一阵跳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唐绝运灵于眼看向狗剩儿,果然一层温润的光环环绕着狗剩儿,这孩子的执念竟如此之深,小小年纪就已经凝出命魂。可惜唐绝见识浅薄,并不能分辨这是什么命魂。 或许自己该帮她一把,唐绝无善恶心不是个好人,但并非没有善恶观念,况且狗剩儿还勾动了唐绝内心最柔软的那条心弦,于是唐绝突然说道:“把她交给我,我带她治病。”停顿片刻,唐绝又接上一句“找妈妈”。 大爷一脸警惕的看向唐绝,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才见过一面就让他把狗剩儿交给唐绝,这绝对是不可能,所以大爷婉拒道:“小伙子是个好小伙,可惜这孩子做手术要花的钱实在太多了,这就是她的命啊,我代表她的父母感谢你。” 这时狗剩儿眉心突然拧成一团,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好像正在做什么噩梦。 “坏了”大爷赶忙将狗剩儿放到内屋的炕头上,开始投洗手巾为狗剩擦汗,唐绝看出来了,这是狗剩儿病发了。“你一定要挺住啊,好孩子,挺住啊。”大爷坐在炕边念叨着,透亮的泪珠从浑浊的眼睛中止不住的往下滚,已是担心到了极致。 唐绝默然无语,如果他能活着回去,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带走这个叫做狗剩儿的小女孩,所以你一定要挺住,活下来啊。唐绝转身准备离开,去接应之处,岭山东南五百米看看。 “等等,年轻人。”镇长待泪水流干,充满希冀的问唐绝:“你说的你可以救她,是真的吗?”唐绝点点头,说道:“三日后,如果我们都能活着。”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是来寻找大帝宝藏的吧。”老人笃定的问道,仿佛陷入回忆中,将一段尘封的往事缓缓道来。 岭山有宝藏,因为镇长就是宝藏主人的后人。而当年的宝藏主人则是一名皇帝,最后兵败身亡,只给后人留下了四句字谜,来暗示自己宝藏所藏之处。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人的传说都已被人淡忘了,还是无人能够解开这个谜团。 老人想的也很明白,他已经老了,这个只剩下一群老人的小山村已经走到了尽头,什么宝藏不宝藏的,反正已经破例了一次,如果唐绝真能救狗剩儿一命,也算为自己积德了。至于唐绝能否寻到宝藏再回来,他只能赌一赌,一切听天由命了。 如此穷乡僻壤,却有一个小镇坚强的存在着,本就属不合理之事,有秘密并不令唐绝意外。而这个秘密的背后隐藏的竟是皇帝宝藏,正与唐绝所想不谋而合,那么如果他想加入到这次的行动中,能否解开字谜就成了关键。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红莲等人是否知道这字谜,于是唐绝问道:“大爷,是否还有人知道这字谜?”大爷摇摇头,说道:“知道冉闵大帝宝藏的人本就少,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除了我这世间再无一人知道这宝藏的消息了,所以我也想不通你是怎么知道的。” 或许是那个原因,心中有所猜测的大爷并没有说破,正是这个猜测让他下定决心将狗剩儿托付给唐绝。或许宝藏消息的泄露并非意外,那么唐绝的意外到来也就能说得通了。 唐绝沉默不语,摇摇头,不知该如何解释,不过他也想到了,红莲的主人也就是那个所谓的齐先生,应该有着特殊的寻命之术,而他已经耽搁了太久了,现在是时候告辞了。 最后看了眼躺在炕上的狗剩儿,仍然陷在梦魇之中,嘴唇开始呈现青紫色,挺住啊。 唐绝跟着镇长指派给他的向导前往一个叫做铜钱桥的地方,因为字谜的第一句就是“天圆地方井中央”。当年很多人都想到过铜钱桥,可是那里并没有井,所以便被后人否决了。 可是唐绝还是想去看看,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毕竟字谜不能光看字面意思,或者此“井”非彼“井”,至于究竟是什么只有到地方后才能知晓了。 在路上唐绝开始研究字谜的第二句“荧惑守心天何在”,荧惑应该指的是火星,这是在暗指方向?古代荧惑守心的天象又被认为是不详之兆,这是否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最后天何在是简单的感叹天道崩殂,人民流离失所还是说要寻找所谓的“天”。 至于接下来的两句更是莫名其妙:“置之死地而后生,传命破虏保血脉。” 真是麻烦啊,而且唐绝丝毫不记得自己的小学初中课本中有一个叫冉闵的皇帝,但是能有一世之尊的命魂实在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啊,想不通便不去想。 很快,铜钱桥到了,正值黄昏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残破的古桥下河水深不见底。 到地方后,唐绝向带路的大叔说道:“谢谢,你回去吧。”大叔点点头,也没多问什么,反正城里人都奇奇怪怪的,自己只要遵从镇长的命令把他带到就是了,接下来就与他无关了,于是他说道:“那好,小伙子你注意安全,大叔先回去了。” 唐绝踏上石桥,开始寻找线索。可惜直到太阳完全被黑暗吞没,玉兔东升,唐绝也没有找到任何机关的痕迹,也没有找到任何与井能沾上关系的东西。至于进入水下一探,唐绝也想过,但是一来他并不会游泳,二来镇长也说了当年也有人怀疑宝藏埋在水底,早就有人入水查探过,仍旧没有找到宝藏的存在,所以唐绝只能作罢。。 难道这只是镇长先人的玩笑,不对,一世之尊是真的存在的,那么这两句就必然不是毫无意义的玩笑,只是自己没有抓到关键,那么关键究竟在哪里? “井中央”唐绝站在桥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一轮圆月随着水波起起伏伏,一时之间福至心灵,井中央指的不就是这一轮圆月么。那么荧惑守心应该就是指这月影的西方了,至于天何在,应该便是暗指天门,开启宝藏的门户。 想通关键的唐绝沿河流往西而行,走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沿途的景色仍是一成不变,这让唐绝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还是路上他忽略了什么关键。 唐绝咬咬牙,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往回搜索,最后再次回到起点铜钱桥,依然无果,想想也是要是宝藏那么好找,早就被人取走了哪里还能等到唐绝来寻找。 宝藏,命魂,应运而生。这其间是否又有着什么关联,或者时间过去的太久了,沧海桑田变化之下,当年的机关布置早已毁坏,宝藏早已不知埋葬到了哪里。 狗剩儿啊,不知道你现在醒来了没有,看来我是没机会与红莲他们争夺了,不过也好,这样我就能活着带你回去,想来白白应该不会在乎那点小钱,如果不行的话,他自己还攒下了两万,先保住命再说,以后总会有机会完全治愈。 只是该怎么带她去找她的父母呢,不对!镇长一开始只说她的父母失去消息,后来却一口咬定了二人已经死亡,镇长肯定还对自己隐瞒了什么,而且他即使把狗剩儿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也完全没必要告诉自己宝藏的消息,当做报酬?但是他就这么相信自己?他不怕自己找到宝藏后就跑掉吗?这态度转变的太快了,绝对有问题。 唐绝决定不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可不认为再耗下去就有奇迹出现,这么多年没有现世的宝藏让他等等就能等出来。既然觉得有问题,他就该回去好好质问一下镇长。 直到凌晨三点,饥寒交迫的唐绝才返回岭山小镇,来不及休息,唐绝直奔镇长的住所而去。但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让唐绝开始有些不安,发生了什么。 镇长家并没有锁大门,内屋的门也是一推就开。推开门之后,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唐绝的心顿时一顿,虽然也曾设想过这种情况,但是一个文明社会的人即使以最大的恶意去猜测,也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切,屠村这种野蛮的行径真的是人可以干出来的吗? 屋子内镇长的尸体早已冰冷,鲜血流了满地。还好,趴伏在镇长的尸体上的狗剩儿身体还在起伏,只是陷入了沉睡中,还没死。想来那些混账到来之时,狗剩儿还在发病中,这样一个孩子对他们也没什么威胁,才能逃过一劫。 唐绝无法想象狗剩儿终于挺了过来,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醒来后,却要面对这样一副地狱景象,会是怎样的心情,活下来对她究竟是幸运还是残忍。 唐绝轻轻的将狗剩儿抱起来,背在身后,用布条绑好,再进厨房找了些吃食。这才抱起镇长的尸体走出屋外,将其放在一处平地,没有丝毫的嫌恶与难为情。 接着唐绝又走进小镇内其他的住户,将尸体搬了出来。算上镇长,一共四十六户,一百三十二人统统死于非命,堆起来的尸体垒成了一座小丘。 狗剩儿比唐绝想象的要坚强,醒来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趴在唐绝的肩膀上,没有吵闹,没有给唐绝添麻烦,只是用泪水染湿了唐绝的后背。 熊熊火光不止扭曲了光线,映照在唐绝与狗剩儿的脸上,同样扭曲,二人好像从火焰中走出的恶魔。 唐绝:“以后你就是我妹妹”,狗剩儿:“嗯”。唐绝:“你叫唐珏”,唐珏:“嗯”。唐绝:“我们走吧”,唐珏:“嗯”。 唐珏:“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唐绝:“很快……”; 第十七章 这一切都是命 “靠靠靠靠靠!这都是什么鬼东西,你到底炸了什么!”守墓人把一根棒球棍挥舞的密不透风,击打着不断飞过来的黑点,而他的脚底下已经铺了密密一层的“食人鱼”。 “哼,哪来那么多废话,一条地下水脉而已。”红莲的脸上一阵兴奋的潮红,她已经感觉到了,一世之尊的气息,天命魂就在坑洞的里面,“一世之尊的命坟被丢弃到了这地下暗河中,如果我不炸一炸难道你想下水与这些怪物来场‘鱼水之欢’?” “靠!一条水脉一说炸就炸,你疯了吗?万一大水泛滥把我们都淹死在这里我看你怎么办。”守墓人吞咽着口水看了看长满如锯齿一般尖牙的食人鱼,真的有点馋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白痴吗?主人早就测量计算过了,而且这几日正好赶上这条暗河的枯水期,所以说这是天意。”红莲的长鞭并不利于在这种地方使用,抱着一杆激光将就是一阵“突突突”,场面血腥至极,脚下铺了一层肉糜。 “这天命魂的上一个主人真是变态,他是怎么把命坟放到这里面去的,这些食人鱼都是他养的吗?”守墓人打的手都有些酸麻了,还有着源源不绝的食人鱼蹦出来。 “白痴,他当然不是从这里进入的,有地下暗河自然就有地上河。”红莲虽然并不十分厌恶守墓人,但是有机会能骂他两句还是很开心的。 “我靠!有地上河你们不走,你跑这来搞破坏,有病吗找抽么?这什么时候有个完!”守墓人本来觉得拿根棒球棍,遇到突发状况,一棍子打过去一定很帅。而且不光帅,在这种地方,谁知道会崩出什么怪物,一颗“花生米”的作用远没有迎头一记闷棍来得有用。 但是现在他后悔了,可是谁叫他自负没准备,没带重武器,只随身携带了一把手枪。让他向红莲开口?开,开什么玩笑,他堂堂守墓人大少爷也有向女人求援的时候? “你不会不行了吧,没想到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红莲对于守墓人的抱怨嗤之以鼻,叫你装b,你不nb么,我看你还能打到什么时候。 “靠!谁不行了,你给我说明白点。”守墓人本来就大男子主义,而且男人不能说不行,这一被红莲刺激更来劲了,一根棒球棍耍的那叫一个虎虎生威,跟电风扇似的。 “少爷,我们不行了。”守墓人也是带了随从的人,而且统统没带重武器,他行,体力源源不绝,可不代表他的这些手下也跟他一样,所以这下子尴尬了。 丢人,守墓人此刻恨不得踹死他们。虽是心里恨的牙痒痒,守墓人还不得不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吼道:“不行的都退到我身后来,你们先保存体力。” “不是,少爷,我的意思是,红莲小姐那边还有一杆机关枪……。”“哎呀,棍子脱手了,我靠。”守墓人也是奇葩,一边挥舞着拳头击退扑上来的食人鱼,一边退向被他“误伤”的兄弟面前,说道:“我的好兄弟,是我对不起你啊,这地方太潮湿了,手滑了,你可千万别怪我。”看守墓人一脸悲伤的模样,旁边另一个小弟提醒道:“少爷,他没死。” “我不知道他没死吗?我不知道他没死吗?我不知道他没死吗?”守墓人站起来用手指戳着那名多嘴的小弟,吼道:“你也觉得我是白痴?你觉得我不如你?自家兄弟受伤昏倒,你们一点反应也没有,你们也配给他当兄弟。” 虽然小弟很想说,人还不是被你给“误伤”昏倒的,关我什么事。不过就算这大少爷为人和气,顶多也就是喜欢在美女面前装装b,自己也还是别打断他装b了,谁叫红莲小姐那么美呢,咱家少爷被迷得神魂颠倒也属正常,唉,女人啊女人。 “别装了,你再胡闹下去,你的手下就该出现伤亡了。”红莲真不自己是该继续骂他还是笑他,这家伙纯粹来搞笑的吧,如果不是他实力真的很强的话,真的超想打他一顿。 “我……”守墓人本想说我教训我的手下,关你什么事,不过马上就被红莲手下推过来的那杆闲置的机关枪堵回去了,转而开口说道:“就凭这些爬虫,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为了兄弟,这破玩意,我才懒得用。” “少爷英明,少爷神武,是我们拖累了少爷,我们该罚。”众小弟赶紧马屁拍响,开玩笑,与面皮相比还是自身小命重要,可千万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 不过胡闹归胡闹,守墓人认真起来真不是盖的,一杆机关枪在他手里愣是打出了步枪点射的效果,可不像红莲个败家娘儿们,扣下扳机不打完一条弹链是不会撒手的,还好这前仆后继毫不畏死的食人鱼实在是有点逆天,即使如此打,也没有几颗子弹落空。 可见大自然的造物是何等神奇,人类想要完全征服大自然还早着呢。但是就有这么一群愚蠢至极的家伙,总是仗着大自然的宽容一再胡闹,从而实现自己的野心。 “报告将军,已经探测出来了,这条河地下确实有着一层空洞,您想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那里面。”一名身着绿色迷彩军装的士兵,正对着萨鲁报告着探测结果。 “是否可以派人下潜”萨鲁深陷的眼窝中,一双鹰目锐利得令人不敢直视。 “报告将军,水下乱流太多,在没有潜水器的情况下,成功下潜到目标所在地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一。”士兵一动不敢动,他深知萨鲁的暴虐,可不想触怒他。 “上等兵先生,这就是你的答案?我要的的是解决方案,你跟我说的是什么狗屎,我给你三个小时,如果解决不了,我就解决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萨鲁揪住士兵的领口,拖到自己眼前,恶狠狠的说着,在甩开他的时候还顺手将他的肩章拔下。 士兵不敢有任何不满,趴着滚着的离开萨鲁的视线,萨鲁说什么就是什么,永远不要跟萨鲁讲道理,这绝对是“蜂刺佣兵团”的第一铁则。 “呸,一群愚蠢黄皮猪,请老子来找什么龙袍,还要让老子自己找消息。”萨鲁双手叠在胸前,看着手底下忙碌着商讨对策的兵士们,一阵无聊。 别看萨鲁暴虐弑杀,就以为他是一个喜欢惹麻烦的人,事实上正好相反,萨鲁十分讨厌麻烦,所以他才会在从镇长口中得到消息后,下令屠村。对他来说杀人不麻烦,消息泄露耽误他赚钱才是真正麻烦的事,而且一群黄皮猪杀就杀了。 可惜的是他还是落下了一个人,唐绝。也幸亏唐绝没在原地等待,而是想着回镇质问镇长,这才与蜂刺佣兵团擦身而过,逃过一劫,同时也救了唐珏一命。 两个同样逃过一劫的人,正往铜钱桥赶来,注定成为蜂刺的劫数。 “哥哥,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对吗?”唐珏安静的让人感觉有些心疼。 唐绝摇摇头,不过接着回答道:“我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的。”唐珏突然转开话题,问道:“哥哥,我是不是该死了。”“不会,哥哥不会让你死的。”唐绝十分肯定。 “嗯”唐珏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我有病,会死。” “爷爷说这是命,我的命。”唐珏双眼通红却是干涩的流不出一滴泪,“爸爸妈妈不要我了,村里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也离开我了,这是我的命吗?” 多年的疾病折磨,令唐珏有着不符年龄的成熟,但这种成熟就好像田地里被强行催生的禾苗,甚至还等不到绽放,就已经枯萎了。 “你只是生病了。”唐绝想了想继续说道:“这不是命,这是病。” “哦,我好累啊,哥哥,我想睡一会,就一会儿……”唐珏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大脑昏昏沉沉的,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说完话后便昏了过去。 迟钝的唐绝刚开始还没发现不对劲,但是过了一会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有些发烫,而唐珏的鼻息也是越来越微弱。唐绝赶忙停下来将唐珏从身上解了下来,这才发现唐珏原来发高烧了,但这荒山野岭无药无医,别说高烧,就算一点小病也是致命的。 “你说什么?唐珏。”唐绝见唐珏好似梦中呓语一般,声音微不可闻,赶紧跪在她的身旁,将耳朵贴到唐珏的嘴边,这才听到她说的是“水,渴……” 唐绝暗自懊恼,他拎了一包裹的吃的,却独独忘了携带一些水,毕竟他们要去的地方有条大河,他又怎么能想到唐珏会在这个档口发烧。他却是忘了,唐珏本就体弱,再遭逢大变,被唐绝背着东奔西跑,不病倒才怪,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唐绝虽然不是医生,但是也知道再这么烧下去,迟早完蛋,毫不迟疑的割破手腕放到唐珏的唇边,虽是饮鸩止渴,但多少能多顶一会,只要快点赶到铜钱桥就好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唐绝已经说了太多遍,但他不敢不说。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坚持下来,不放弃希望。因为即使铜钱桥此刻已成龙潭虎穴,他也必须逼着自己去闯。 唐绝将唐珏环抱在怀里,手腕贴着她的嘴唇,在密林中急急狂奔,面色越来越苍白。 再有几百米就到了,那群恶魔肯定在这里,他们的队伍里一定有医生,有药,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唐绝此刻感觉自己越来越冷,四肢开始变得麻木,心情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其实唐珏并没有喝多少血,只是偶尔下意识地舔一口,大部分的血都流走了,但是唐绝又不敢包扎伤口,现在唐珏还能舔两口有着生命意识,如果不是这一口血吊着她的最后一口气,她恐怕根本支撑不下来,所以唐绝只能任由鲜血染红了唐珏的脸,染红了胸襟。 接下来的路,唐绝不敢大意,这一路上他虽然并没有注意观察,但是也应该能发现些人走过的痕迹,但是没有,很明显对方训练有素,绝非易与。 他只能赌,赌对方已经找到了开启宝藏的方法,大部队都已经进入,外面只留下后勤。 天佑唐珏,唐绝赌对了。铜钱桥旁边驻扎的营地内,只有着两三个士兵模样的人,在外持枪巡逻。; 第十八章 我有子弹两颗 唐绝小心翼翼的将气息稍缓的唐珏靠在树边躺好,自己则悄悄向相反方向摸去。因为巨蟒并不方便携带,所以这次唐绝携带的是十分可靠的格洛克18,发射9mm帕拉贝鲁姆手枪弹,射速超快,主要是十几发的子弹量,不用太担心哑火,与准度。 虽然唐绝只特训了五天,但是在某些方面他已经堪称超级战士。比如说这种枪来枪往的情况,他完全可以一个人hold住整个场面。 等唐绝走到不会将唐珏拉入战场的位置后,他悍然出手了。飞射而出的子弹,挟带着唐绝必中的信念还有满腔的怒火,惊起林鸟无数。 “#&@○○§xx”唐绝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不过双方也完全没有交涉的必要,对方在发现唐绝的一瞬间同样是枪火以对,说的鸟语大概是呼唤同伴。 不得不说唐绝的枪法实在太烂,半梭子七八颗子弹都打出去了,才击毙了一名士兵。 不过情况仍然不容乐观,因为营地内留下守营的士兵并不止三人,而且佣兵团内无弱手,即使是后勤人员,也绝对全民借兵,拿起枪来就能战斗。 唐绝算了算自己的子弹,他没有太多浪费的机会了,平均下来必须两枚子弹就收掉一个人头,否则的话就会陷入弹尽粮绝的尴尬境地。而近身搏斗,即使是全盛时期的他,也不想尝尝这些满身疙瘩肉的士兵拳头的滋味,何况现在气虚体弱。 佣兵们交叉射击拦截着唐绝的躲闪空间,稳扎稳打的推进,用最没有意外的方式绞杀。 唐绝虽然没什么战斗经验,也知道被合围之后的严重性,但是此刻他一冒头就立刻有着三颗以上的子弹飞过来,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还能坚持住,所以他决不能冒险。 此刻他才意识到他的命不止是他自己的,汤匙可以选择陪他去死,甚至唐珏也可以不抱怨唐绝,但是唐绝再不能就这样毫不负责任的接受,他要大家一起活下去。 唐绝飞速的将匕首射向左前方的一棵大树上,一阵枪响还好没有被击落。唐绝此刻终于不再是瞎子了,借助匕首光滑的表面,他多少能够模糊的观察到身后士兵的包围圈。 唐绝不是神枪手,而且他躲避子弹的前提也是预测子弹的轨道,所以他只能在这方面打主意。计算好弹道,每一波子弹之间的时间差,唐绝动了。 唐绝蹲下身体,向右翻滚,一溜子弹紧随其后。就是这个时候,在对方以为唐绝会再次躲到树后,将枪口瞄准那颗大树的时候,唐绝回身翻滚,同时枪口喷出三颗子弹,打残了两名人高马大的白人士兵,然后再躲回原地。 没时间苛求准度,唐绝只能做到尽量伤到对方,虽然并不能完全破坏其战斗力,但是好歹也会对他们造成一些影响,他只要足够耐心,跟对方打游击,逐渐扩大优势就好了。 唯一的一个问题,也是最大的问题,唐绝与唐珏还能支撑多久。是游击还是速战速决,这其间该如何把握,使唐绝很是头疼。 想再多也没有用,暂时不可力敌只能游击了,于是唐绝灵活的身影开始在密林中逃窜。 “该死的黄皮猴子”一名中士啐了口浓痰,恨恨的看着唐绝借助树木躲闪子弹,偶尔还会回头射上两枪,带起几朵血花,有一次还狗屎运的打死了他的一名手下。 唐绝还有十一颗子弹,而对方也正好还有十一个人。接下来如果他不能将每一粒子弹,都送进对方的心脏,那么就代表着他死定了。三十米,至少三十米,唐绝才有把握能够一击毙命,而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追逐,对方也终于放松了警惕,队形已经零散不堪。 是时候决战了,接下来才是真正分出个生死的时刻 唐绝逃窜的脚步突然一缓,不仅反退。而一直紧随在唐绝身后的佣兵见唐绝不跑了,面上露出狰狞的神色,手中步枪“哒哒哒”的响了起来。 不过佣兵脸上的狰狞之色转瞬便被惊恐覆盖,胸口之处传来的痛觉让他全身充满着无力感,手中的枪此刻竟是如此沉重,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便再也起不来了。 唐绝并没有贪多,杀死对方后立刻隐蔽后撤,没有去抢夺他手中的枪,也没有想着进一步扩大战果,正是这份谨慎,再次救了他一命。 接下来就是如出一辙的一枪收命,直到让唐绝又杀死了三名同伴后,中士才察觉到不对,这不是巧合,“狡诈的黄皮猴子”。中士已经心生退意,如果他们剩下的七人固守营地,唐绝是不可能攻进去的,但是他可不敢就这样灰溜溜的逃回去。 萨鲁如果得知众人被人袭击,丢下了六条性命却连对方的毛也没碰到一个,那么等待他们的绝对是比死亡更恐怖的下场,他可没信心试探自己在萨鲁心中的地位。 剩下的七人分成三组,中士自己一组不缓不急的跟在前面两组人的身后,寻找着机会。 哼,以为这样就可以压制住自己了吗?走得快的都是受伤轻的,走得慢的自然受伤就比较重,三人一组不仅没有提升什么战斗力,因为伤势互相之间还会造成影响。 所以唐绝轻而易举的便灭掉了一个三人小队,不过就在唐绝准备再次后撤的时候,一枚阴险的子弹擦着他的胳膊带走了一块肉。好狠的心,唐绝痛的呲牙咧嘴,如果他眼前的士兵不倒下,这枚子弹便是钻进士兵的身体,而不是自己。 再一次领教了对方的心狠手辣,唐绝不敢大意。而且因为手臂受伤,唐绝的准度再一次下降,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但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对方十几人围剿唐绝,却让唐绝反杀的只剩下四个,再加上中士的冷血无情,是个人就会害怕,萌生退意。 中士命令剩下的三人前进探路,这三人怎能不胆战心惊,虽然看样子对方的枪法并不怎样,但是那种万军丛中过,滴血不沾身的本事他们只在萨鲁身上见识过,让他们与这样一个人物作对,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让我们去送死。 对于手下的消极怠工,中士毫不留情抬手就是一枪。唐绝可不会为这班恶魔感到可怜叹息,抓住对方内乱的大好时机,唐绝手中的格洛克再次发威。 还好打中了,唐绝暗自出了一身冷汗,这枪哪里都好很适合他,就是稳定太差,随着体力的流失,唐绝感觉使用起来越发困难,刚才甚至差点脱手。 两颗子弹,最后一人。 到了这最后的时刻,唐绝不觉得对方能把自己怎么样,所以他大方的现身朝着那名中士的方向走去,现在角色变幻,猎物与猎人对调,隐藏在树后不敢露头的成了对方。 世事真是难以预料,如果半月前有人跟唐绝说他会成为一个冷血杀手,说破天他也不信,但是却没想到只不过短短的十几天,自己就从一个刚被孤儿院踢出来无人关注的臭小子,变成了这副模样,究竟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太癫狂。 没有答案,唐绝一枪崩掉畏畏缩缩,胡乱开枪的中士,捡起他的枪,朝营地走去。 营地的人看到从密林中出来的是唐绝,顿时大呼见鬼。唐绝挎着的冲锋步枪随手就是一梭子,打的他们鸡飞狗跳,不过并没有伤到一人,压制威慑意义远远大过杀意。 “这位先生,我们投降,请您放过我们。”这时营地内走出一位充当翻译的黄种人,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为了表示自己是真的投降,还喝令身边的士兵放下武器。 翻译是萨鲁指定的负责人,剩下的佣兵们不得不听从他的指挥,放弃抵抗。看到佣兵们还算听话,这翻译才松了口气,他只是家族派来负责来与佣兵交接的罢了,可没有与唐绝决一死战的勇气,十几名装备精良的佣兵进入密林,结果有进无出,就凭剩下的一群后勤,能挡住?蠢货中士,告诉他逢林莫入,哼,现在死了也是活该。 “过来”唐绝示意翻译官走过来,翻译官也很听话,丝毫没有抵抗。不管来的人是谁,是否会破坏家族的计划,跟他关系不大,他只需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好了,其它的事他可管不上。而且能让这未知势力与蜂刺两虎相争,也是他们乐见其成的。虽然不一定能让萨鲁伤筋动骨,但是恶心恶心他让他不敢再那么嚣张也是好的。 唐绝用枪顶着翻译官,示意让他跟着自己走,来到唐珏躺着的地方。再看到唐珏时,她的状态更加糟糕了,歪倒在地上,小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翻译官一看,心念道“是她”,马上明白了唐绝的意思,说道:“我回去叫医生”。“我跟你一起去”唐绝的声音阴森的渗人,转过身的翻译感觉自己后背脊柱凉气直冒。 唐绝枪口不移对准翻译,退到唐珏的身旁,还好唐珏足够娇小,可以被他抱在臂弯里。 唐绝跟着翻译官再次走进营地,进入一顶帐篷,叫来了一名医生,开始对唐珏进行医治,这个过程中唐绝一直紧绷着神经,稍有意外他手中的枪就会扣下。 被人用枪顶着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翻译尴尬的笑笑,表示自己是真心投降,绝不会耍小心思,同时还将萨鲁等人的行动告诉了唐绝。 唐绝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国际佣兵,是来找什么龙袍的,想来那就是一世之尊的命坟了,而这翻译为了给自己开脱,只说他完全是被胁迫的无关人等。 萨鲁等人发现目标后,便采用了炸弹爆破的方案,精确计算后炸毁了地下乱流。至于这对这附近的水系平衡会造成什么破坏,唐绝想来对方也是不会在乎的。 乱流消失后,萨鲁便带着精锐主力都下到了水里,然后便是唐绝到来了。 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唐绝令翻译去给他找一套潜水服来,而他自己则守在了呼吸已经逐渐平稳的唐珏身旁。在翻译转身走出帐篷的时候,唐绝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刚刚救治过唐珏的医生胸口,无辜与无辜对唐绝来说并不重要,而且唐绝也不觉得他会无辜。翻译走出帐篷后,佣兵们就打算开枪射杀唐绝,但是却被翻译以医生还在里面而压了下去。习惯了服从的人,早就忘记了反抗,服从已融入血脉骨血里。 等翻译官拿了套潜水服返回帐篷的时候,同时踏进了地狱。被唐绝捂住的嘴发不出任何声音,瞪大的眼睛与那名医生一样,充满着疑惑与不甘,唐绝没有解释的习惯。 唐绝处理完翻译后走出营地,虽然这是在对方的营地中,但是他没有善待俘虏的习惯。; 第十九章 应对方法不同 肃清营地中的所有人后,唐绝扔掉手中的枪,几乎是强拖着自己撑着返回了帐篷中,开始为自己消毒包扎,小口的吃着他从这些佣兵手中缴获的罐头,然后便昏昏睡去。 等唐绝再次醒来,夜已经深了。而唐珏也早就醒了过来,虽然还是没有多少精神,但至少退烧了,只要再好好休息休息就完全没问题了。 “哥哥,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妈妈,我感觉到她就在我身边。”唐珏黯淡的双眸中开始泛起一丝光彩,接着说道:“妈妈一直守着我,让我赶紧醒过来,我还听到了,哥哥……” “哥哥,你要丢下我吗。”唐珏看着唐绝穿好潜水服,准备离开,马上又急了。 “好好休息,我很快回来。”唐绝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为什么,只因为我心难静我心难平,他其实很想问一句那个翻译,“你是汉人?”但是他没有,他要让他死不瞑目。 而且答案他早已藏在心中,唐绝不是什么愤青,也不觉得自己除了骂两句,能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也没把自己想那么伟大,要做什么,但就是愤怒啊。 “不要丢下我……”唐珏打着滚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向唐绝。唐绝转过身看到这幕,赶紧过去搀扶住她,好声解释道:“我不是丢下你,只是没办法带上你。”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我不要一个人……”唐珏十分痛苦,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再也不想一个人,她很怕这一离开又是永别,所以她就算死也不想撒手。 唐绝只是冷漠不是冷酷,所以在唐珏的一番祈求下,唐绝动摇了,他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真的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而且不跟在自己身边并不一定就代表安全。 自己不死她不死,若是自己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这个可怜的妹妹又要怎么逃生呢。所以唐绝终于下定决心带着唐珏,又找了一套潜水服,将多余的部分用绳子绑紧,至于其它仍宽松的地方只能用棉布来填充,水下寒冷,不可大意。 唐绝背上两罐氧气瓶,分别套在自己和唐珏的嘴上,抱着唐珏“扑通”一声,潜入水中。唐绝不会游泳,只能任由自己缓慢的沉入水底,反正没有乱流,倒也不用担心危险。 唐绝还在进入冉闵墓地的路上,而红莲等人与萨鲁早已从不同的方向进入了墓地。 “这墓地是一名手段十分高超的玄学大师所建造,至于为谁所建我们并没有准确的资料,但是根据资料分析,墓地主人死后并没有安葬在这里,而那名玄学大师也只是将他的命魂安葬在了此处。”红莲解释着自己所知的讯息,同时警告众人小心行事。 “我只希望这位玄学大师千万别会‘卜算’的手段。”守墓人口中的卜算自然不是算命摊子那种算命手段,而是指精通奇门遁甲,阴阳五行等自然运行之道的“天衍师”。 “我想你的希望要落空了”红莲指着前方阴暗洞穴中,杂乱摆放着的数块大石。 “靠咧,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本少爷天资聪颖,四术都掌握了三门,唯独这天衍阵法之道是一窍不通,接下来怎么办。”也不知道守墓人是在自曝其短还是夸耀自己天才。 反正就是让人很有打他一顿的欲望,但红莲又不好发作,只得无奈的说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机关阵法,蕴含着怎样的玄机,只能先试探一下,你,去。” 一名被红莲点到的人,战战兢兢的走入阵法中,走了两步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逐渐放开了胆子,或许红莲等人有些神经过敏了,这些杂乱摆放的石头并没什么奇特之处。 不过又走了两步,探路的这位兄弟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他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右脚之下的地面凹陷了下去,面色发苦的回头看了看红莲,说道:“姐,我该咋办。” 红莲开始后悔这次行动没有带上几个蛊人,毕竟探墓遇到最多的是机关阻挠,战斗不会有太多,神智迟钝的蛊人并不太适合进入,因为破阵是个技术活,不是体力活。但是她忘了,蛊人虽然不能用来破除机关阵法,但是用来探路再好不过,本来就是一群被蛊虫控制的死人,自然就不怕在探路的时候再死一次,而人却不行啊。 “你先别动,站在原地,等阵法破除你应该就安全了。”事到如今后悔无用,只能好言安慰了,狠了狠心,红莲又派了两名手下进入迷阵中。 “不行的,红莲姐别试了,一般的阵法确实可依靠人堆过去,但是这阵法不行,至少我们这点人是绝对堆不满这‘一夫当关阵’的。”一直沉默的小武终于开口说话了。 “小武,平时就你话多,从进入地下暗河就没看你说话,我还以为你被吓傻了呢?难道你还懂阵法一途。”守墓人有些难以相信,毕竟在他的观念中,天衍师都是那种胡子一大把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即使有年轻点的,也不可能像小武这么年轻吧。 当然最关键的他不愿承认自己也有不如别人的地方,何况对方还是个小孩子。 “没有,我一直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东西,就在嘴边,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而且越想越迷糊。”小武有些脸红的解释道,毕竟被人认为胆小实在是太丢人了。 “我真的懂!我没骗你们,干爹说我是赤子心,心似明镜最适合研究机关阵法,而且我也挺喜欢这些玩意的,所以就学了学。”小武没有在自己在想些什么问题上纠缠,扯开话题,转移到令他自豪的机关阵法之术上来,规避出丑,想出风头是人之本性。 “哦?没想到小武竟然有着成为天衍师的天赋。”这下子最吃惊的不是守墓人,而是红莲,对于白白她觉得越来越陌生了,这些年他到底都做了什么,又强到了什么程度。 “嗯嗯,接下来大家听我指挥就好了,阵中的哥哥,你一定要挺住,否则地发杀机你绝对会被串成血肉葫芦。”小武一见有自己大展身手的机会,顿时乐不可支。 阵中的人听了小武这么说就更不敢乱动了,就好像脚下踩着一枚地雷一样。 “红莲姐,我要五个人跟我一起闯阵。”小武从衣兜里拿出了个巴掌大小的小本子,在那涂涂画画的好像在计算着什么。就在这个时间红莲与守墓人各自选了一名得力手下,准备听从小武的调遣,一探这机关阵到底有什么威能。 按照小武的说法,五人以逆五行的方位,进入阵中,采用生克之法破阵。若是能从高空俯视则可看出,这迷阵宛若一残破象棋盘,依稀可见尘埃之下埋着的纵横通路。 小武守“金车”,守墓人做“木马”,红莲掌“火炮”,另外两人则分别代表“水土二卒”。而阵中的五块石头自然也不是随意乱摆的,在棋盘上依照五行阵势,把阵眼“帅”守在中央,进可攻退可守,各个棋子之间互为犄角之势,相互策应。只有断绝相互之间的联系,才能做到破阵,否则只会被耗死在其中。 交代好每个人应该做的事,确认无误后,双方阵势摆开。小武嘴中念念有词:“破天道,开天门”,脚踏七星冲到最中间一块大石的旁边,同时阵法启动,石位运转。 就在这时,双卒齐进围绕大石逆向旋转。一道道机关被启动,便又被逆向轮转,一时要发不发,就好像飞速旋转的齿轮中间被卡了一颗螺丝。但这只是权宜之计若不快速做出反应,杀人机关仍旧会启动,所以为了应对,木自水中生,守墓人脚踏“水卒”的肩膀,同样蹦到一块大石的旁边,踏下脚底的机关。紧接着红莲手中的长鞭甩到守墓人手中,借守墓人之力,直接翻身落到指定位置,同一时间,两卒也站定位置。 “逆转五行,颠倒阴阳,破”按照小武的指示,五人分别将手放在身边的大石上面,看似沉重的石头,竟然在轻轻一推之下,就轰然倒地,而小武所守阵眼位置的大石倒下后,露出了开启后面通道的机关,破阵成功。 “嘿,小武真有你的。”虽然一道机关都未真正发动,阵法的真正危险到底如何,也并未显露。但是守墓人不是分不出轻重之人,不会因为破阵简单而轻视小武。 “其实没什么了,正所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只要懂得运行道理,按照特殊的顺序,依次触动机关,这阵自然而然就解开了。”小武嘴上说着没什么,其实还是很得意的,说着还拿出小本子,解释道:“而想要知道运行道理,这就要归功于卜算天衍之术了,比如说你观察……”“打住打住,一听到这些奇奇怪怪的理论我就头疼,以后有机会我再向你讨教吧,现在我们还是赶紧进入吧,这鬼地方越来越冷了,还是赶紧完成任务离开为妙。”不是守墓人看不得小武风光,而是那些东西着实让人头疼,听也听不懂。 “嗯,快走吧”红莲也赞同道,不知为何这里的水气越来越重,温度也下降了很多,虽然十分相信主人的测算,但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行动的好。 红莲这边以巧破之,阵法自然依阵而应,你走对了那么阵就破了。萨鲁这边可没什么天衍师,所以只能选择以力破之,那么这战阵自然也要以力阻之。 红莲等人从水脉进入,等于是走的偏门近道,而萨鲁是堂堂正正从正门进来的,所以阵法的威力自然是比不上后面的,但是即使这最基本的看门阵法,也让萨鲁吃尽了苦头。 眼前的布置并不是很复杂,一目了然,一段砖路两门神,门神的手中执两柄巨剑,旋转起来切个人就跟切菜似的。人一踏上进门这段砖路,俩门神就会紧跟在你的身边,一旦你踏错一步路,死亡的刀刃就开始旋转,如果你想仗着跑得快躲过俩门神,那等待你的就是一箭穿心,除非你能脚不沾地的跑完这十几米。否则只要你一动,这阵法就能感应到你的位置,下场绝对是惨不忍睹。 萨鲁也不是没试过用炸药炸,但是也不知道俩门神是什么做的,竟是坚不可摧,想想也是,一千多年前的巨剑,到现在还光洁如新,这种锻造技术已经超乎了人类的想象极限。 无奈之下萨鲁只能派人头堆,记录下每个人踏下的脚印,哪个地方能走,哪个地方不能走。幸好这只是一条直道,幸好这只有十几米,所以在丢下七八条人命后,萨鲁终于算是安全通过了。; 第二十章 走下去看下去 唐绝抱着唐珏入水后,很快就降到了水底,也就二三十米的深度,并没什么太强大的水压,所以唐绝并不担心唐珏承受不住,而看看唐珏,疲累的她在他怀里又沉沉睡去了。 正如前面所说的,人如果习惯了服从,就会忘记反抗,所以唐绝的潜水服非常棒,一点问题也没有,所以医生给唐珏做的治疗也非常到位,唐珏恢复得很好。 行走在水底的唐绝虽然感觉到手臂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并未在意,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落后了红莲等人两日,落后了萨鲁一日,他必须要在一世之尊现世的时候赶到。是的,唐绝如此拼命的目标就是为了谋取一世之尊,虽然白白表明了态度不要。 但是好东西是没人嫌少的,唐绝并非贪心想要霸占,而是希望以一世之尊给汤匙换取更多的时间,更多的庇佑。如果不是萨鲁的意外搅局,唐绝也只能寄望于红莲等人在寻找命坟的过程中犯错,造成很大的伤亡,让他能够浑水摸鱼,只是太渺茫了。 不过现在有了萨鲁的加入,情况完全不同,据唐绝了解蜂刺佣兵团是一个十分强大的组织,这次虽然来的只是萨鲁及其手下,但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绝不弱于红莲等人。此刻唐绝才真正觉得有机可乘,如果时机刚刚好,他未必不可以做一回黄雀。 走了一会,唐绝看着眼前光洁的崖面,想来这里先前应该是飞瀑景像,但是不知萨鲁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硬生生的断绝了这条水流,地下暗河也成了无源之水。 而在暗河旁,唐绝发现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看服装并不似佣兵团中的人,那么他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唐绝走过去看了看,发现两具尸体相距并不远,但是根据腐烂程度观察,死亡时间应该并不在同一时间,那么这两人是谁呢。 唐绝从那名女尸的口袋中发现了答案,而此刻他也明白了镇长对他隐瞒的事是什么。 看着从女尸钱包翻出来的照片,唐绝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对男女,就是狗剩儿的亲生父母。而镇长嘴中的那场意外,恐怕就是暗指狗剩儿父母二人为寻宝藏而惨死水下吧。 抱歉了,唐绝心中暗叹一句,将这两具尸体踢进了河中,狗剩儿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唐珏,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就这样瞒她一辈子,忘了她那“无情”的父母吧。 唐绝来到岸上一处稍平坦点的地方,将潜水服脱下,同时也替唐珏解开了束缚。唐珏醒来,已经有些红润的小脸看起来很是可爱,只是怎么也掩不住眼神中的疲惫。 将二人的潜水服与氧气罐藏好,唐绝又费了一番折腾,将萨鲁等人就那么随意摆放在地上的潜水装备和一个空着的大箱子统统扔进了水里,这才准备进入探索这地洞。 走吧,唐绝伸出手牵着唐珏向洞穴深处走去,往前走看着前方的大门,唐绝感觉这里不像什么墓地,反而更像一处地宫,真不知道当年这处地方是如何建立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虽然大门前的青石路上并没有尸体的存在,但是斑驳的血迹,还有两边门神手中明晃晃的大剑,都说明这条路绝对是可以要人命的。 唐绝不敢轻易尝试,只好按照“经验之谈”寻找关闭这拦路门神的机关。唐珏看着凶神恶煞的门神,两只手紧紧的抱住唐绝,唐绝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别怕”。 至于所谓的经验之谈,无非是来自电影电视剧这些。唐绝走向左边的门神,开始观察是否有什么暗藏的机关,不过唐绝摸了摸感觉这铁像好像一次浇注成型的铁疙瘩,根本找不出任何拼接的痕迹,更不用说什么机关了,不过唐绝也并非毫无收获。 在门神的底座上唐绝发现了许多文字,虽然有些繁杂拗口,但是唐绝还是能够理解个大概意思的。文字上记载的是一段遥远的历史,古人是没有公元这种概念的,只是说那是三国之后的一个乱世,蛮夷外虏入侵神州大地,枭雄四起今日你为皇明日我为王他日他称帝,人民朝不保夕,甚至惨遭屠戮的血腥时代,汉人正统濒临毁灭的时代。 说实话唐绝对于这段历史毫无印象,只知道历史上“三分魏蜀吴”之后就是“二晋前后延,南北朝并立”,至于是怎么延,怎么并立,丝毫不知。 但铁像之下所记载的东西字字带血,好像把唐绝带回了那个时代,在敌人的屠刀下,人民朝不保夕,鲜血染遍大地,甚至因为连年征战毫无休养的时间,人民没有吃的,就“易子而食”,或者说吃“两脚羊”。唐绝越看越是投入,双眼之中竟现癫狂之色,好似深陷尸山血海之中无法自拔。唐珏这才发现不对,赶紧摇晃着身体逐渐僵硬的唐绝,声声呼唤。 唐绝突然一个愣神,这才从迷境中脱了出来,不敢再盯着底座看。但是破局的关键就在其中,唐绝只能暗自提高警惕,同时让唐珏注意点自己,一旦发现不对赶紧摇醒自己。 当唐绝再次看向那文字的时候,却发现文字竟然起了变化,唐绝阅读变化后的文字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原来这山壁上的发光蕨类会在空气中洒下一些致幻类的孢子,危害并不大,但是如果有人同时吸入了空气红的孢子,再专注的盯着底座上的经过特殊处理的文字看的话,就会产生幻觉。如果意志够强就可以免疫,如果免疫不了底座上虽然没写,但是唐绝也能猜到绝对没有好下场。虽然奇特,但是唐绝也从网上见过一些视觉图。 倒是不足为怪,而底座上文字的解释也并不多余,毕竟是以药物为引,还是有毒的,测试一下来人精神力是否够强,能从自己的幻觉中醒来就够了,若无解药,对神智也是有影响的。所以唐绝按照指示,在洞穴中寻到了一种白色的小蘑菇吃下,同时也给了唐珏一些,虽然不知不看文字是否会受影响,但谨慎点总是没有错的。 再次回到铁像处继续阅读,得知这处地宫的建造者叫“太上隐者”,是一名玄学天才,十六便精通玄学四术,于是下山入世追寻仙天大道,正逢乱世,于是产生了救世之心,但他身负天衍之能,自然明白万事发展自有其规律,大乱之后必有大治,所以只是隐身幕后为这乱世寻一位能够庇佑民众的枭雄,并赐予他一世之尊的命格。 那个人就是冉闵,冉闵虽然达到了太上隐者的一部分期望,但是乱世中谁能一战而定鼎天下,所以冉闵失败了。而自知天意不可违,洪流不可抗的太上隐者也心灰意冷了,决定不再管人间事,一心追求大道。但放心不下冉闵,遂建此地宫,为他留下一线生机。 但冉闵称帝后,就再也没有想过给自己留条后路,最后也是选择了战死而不是逃亡。太上隐者无奈,收回命魂封存到了这处地宫,同时也将自己的传承留下静待有缘。 而进入地宫的办法上面也有所记载,满足三个条件就可,第一便是身负天运,第二就是意志足够坚强,第三则是必须是汉人。虽然不知道天运是什么,但是能来到这里应该便是机缘天运,所以前两条唐绝都满足了,这剩下的最后一条唐绝就不知道靠不靠谱了。 但是还是依照指示,划破指尖分别在两个底座上面写下“敕”字。等唐绝落下最后一笔,两座铁像突然颤抖了起来,其下底座上的文字开始冒出如火焰般的光芒,尤其是唐绝所写下的敕字,其上光华流动,熔化掉本来干涸在底座上面的血迹,映出妖艳红光。 这等如魔法般手段当真令唐决心驰神往,拳法、命魂、机关阵法和咒术,每一项都是如此的神秘与强大,而传说中的仙天大道真能使人成仙成佛么?玄学的极限又在哪里。 就在唐绝胡思乱想的时候,辨血咒法也完成了,确认了唐绝是“根正苗红”的正统汉人血脉,两座铁像手中的巨剑突然转动起来朝着自己的身上砍去。 铁像轰然碎裂倒塌,从其中掉出两个木盒。唐绝捡起木盒打开后,其中一盒装的是一枚八卦罗盘还有一本青灰色的秘籍“卜算”,至于另一盒里面同样有一本秘籍,名“相术”,只是没有宝物,但是却多出了一张纸,上面记载着一门名为“鬼水咒”的独门咒法。只要学会它就可以在这暗流汹涌的河道内来去自如了。唐绝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获得了两项强大的传承,谁也想不到最大的宝藏没有在深处,而是就藏在门口吧。 还好萨鲁喜欢暴力破解,还好他没有把那个翻译带下来,总之太多的幸运,让唐绝不禁有些抱怨这太上隐者对自己的布置太过自信了吧。 这倒是唐绝错怪他了,就算太上隐者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也无法算尽千年后的事情吧。也算不出千年后的科技竟然发达到了如此程度,令这座旧时代隐藏的地宫,迎来了新时代的挑战。而且他修习玄术讲究的就是一个时也运也命也,若传承真的落于外族之手,他也只能概叹当年他费尽心力想要保下来的汉人,真是没什么意义。 不过从结果看太上隐者的布置依然坚挺,萨鲁等人的能力还足以撼动这座地宫。 此次行动,唐绝应该已经算是功德圆满,即使再深入下去也不一定能够获得更大的收获,而且还面临着很多危险。但是唐绝总觉得就这样回去,缺了点什么。 唐绝突然冒了一身冷汗,他入水的目的是什么在得到宝物后竟是忘得一干二净,难道他含愤入水,带着必死的决心,就是为了这两本破书,一块罗盘吗?难道那一百三十二条人命就此算了?冤魂的哀嚎仿佛就在自己耳边,唐绝看向正摆弄罗盘的唐珏。 如果自己就这样带她离开,她会怎么想?他虽然可以用已经扔掉了萨鲁等人的氧气罐来解释,但是他骗得了她,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若不能亲眼见到仇人倒在自己面前,我心怎安。若不能亲手手刃仇人,而是等着他们老去,死去,我心怎平。 太多的不能,所以唐绝不能回头,他要继续走下去,带着唐珏。既然已闻血腥,那就不必再让她刻意回避了,就由自己带着她一路走下去,看下去吧。; 第二十一章 画风不对啊 红莲一行人虽然占了先机,但是走的却并不是很顺利,幸好一路上有小武指点没有造成什么伤亡。本来这行宫就是太上隐者为了给后来的继承者练手用的,并非绝杀之阵。只要在门口处,获得了他留下的卜算一书,按部就班的学习破除这些阵法都并非难事。 所以说这是关卡,同样是机缘。研习阵法机关之道的小武这次绝对是赚到了,虽然没有得到太上隐者的传承,但是在不断的破阵中,小武根据自身所学对于天地运行之道的理解越加加深,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走出自己的路,达到那位太上隐者的高度。 “小武子,你确定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个高台上面?”守墓人看着眼前小武口中所谓的“登天台”心中一阵发憷,倒不是这台子建造的有多么恐怖可怕,而是非常高。 至少他觉得挺高的,这就是一个两侧呈梯形模样三层楼高左右的台子,前后两方各有登台的阶梯,就好像一段古城墙,不过看上面台子的面积,说是个演武场也不无不可,台面的四角还立着四根盘龙柱,珠子顶端各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按照这地宫的布置,我们进入的地方是这地宫的第四宫,然后我们又破了五阵,那么这里理当就是我们的目标,而且我已经算过了,这里并没有改造天地运行的痕迹。”小武虽然对守墓人对自己的称呼十分不满,但是守墓人就是爱叫,怎么纠正都不听,也就随他了,解释完自己的推算,又肯定地说道:“绝对没错,关键就在这台子上面。” “虽然九为数之极,但是小武子你可别大意,说不准这地宫的主人就会排布一个第十阵,来坑我们,所以我们还是谨慎点,别轻易登台了。”守墓人有点心虚的说着。 “你不懂你不知道,阵法讲究的就是暗合天道运转,阵少则力弱,九阵又是极限,所以这台子绝对不是陷阱,而且这地宫的主人布阵也并非为了阻挡来人。”小武有些不服气的说着,在他的专门被人质疑,总有点被人看轻的感觉。 “好了,不要争辩了,我相信小武,我们登台吧,不管是不是陷阱,我们总是要上去的。”红莲同样面有忧色,但并非不信小武,而是这一路上他们似乎漏掉了点东西。 “放心吧,我走在前面,你们跟我来,我保证不是陷阱。”小武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没错,一马当前向高台上走去。“等下”这一路走来红莲对小武越发喜爱,自然不愿让他带头冒险,想喊住他。不过小武没有理会,已经踏上了高台的阶梯,并转身表示自己没事。 “好了,我们跟上吧。”红莲暗念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这里确实没有那东西的存在。 “那,那个,既然没危险,你们上去取宝吧,我在下面等着你们,万一后面有人想做‘黄雀’我也能挡一下。”守墓人不仅没有跟上,反而后退了两步,一脸僵硬的笑容。 红莲看了一眼守墓人,没时间计较守墓人的古怪,目标就在眼前,还是先将一世之尊拿到手为要,而且守墓人说的也没错,她可不敢保证后面没有闻风而来的黄雀。 呼,守墓人见忽悠过去了喘了口气,好险,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有恐高症真是丢死人了。没错,守墓人不是真的猜到了萨鲁的存在,而是有恐高症,不敢登台而已。 小武领头,很快就抵达了高台中央,一路上果然没有丝毫危险。而高台的中央正摆放着一座黑石棺,一世之尊应该就是封存在内,小武看了看红莲,示意让其开棺。 倒不是开棺有什么风险,这一路走来不说同生共死的情谊让小武做不出那种事,单说小武一颗赤子心就不会有什么害人的念头。小武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嫌罢了,毕竟事先商量好的,一世之尊归红莲,若是他表现的太积极,引起误会就不好了。至于为何小武觉得开棺无风险,则是这一路上破阵的感悟,他多少也领悟了点太上隐者的深意,这地宫非阻非困非杀,根本就是一个试炼场。红莲得了小武的示意,稍显激动的走上前,开棺。 红莲力气不弱,但是双掌运尽全力,依然不能令黑石棺盖移动分毫。小武见状,上前观察这黑石棺,夜明珠虽有照明的功能,但是看得并不真切,等小武从红莲手下要来一支火把,走近照亮黑石棺,这才发现为什么红莲推不动这棺盖了。 太上隐者在门口不只留下了有关阵法机关之术的卜算,还留下了修习咒术的相术,所以这最后一关,当然就需要咒术来开启。小武观察着石棺表面若隐若现的暗金色纹路,无奈的对红莲说道:“红莲姐,这石棺加持了咒术,恐怕不是一般的手段能打开的。” “看来只能让守墓人上来开启石棺了。”红莲郁闷了,没想到最后还要靠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再想想这一路上若不是有小武,有守墓人,自己恐怕根本走不到这就更郁闷了。 “守墓人,这石棺有古怪,必须借助你的咒术之力才能打开,你快上来。”小武走到石台边上,对着下面的守墓人喊道。而守墓人一听到让自己上高台,赶紧摇头表示不去。 “守墓人,你到底什么意思。”红莲有些火了,眼看宝库就在眼前,开启宝库的钥匙却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更可气的是那个人还说什么也不肯上来。 “这石棺内绝对不止一世之尊一样东西,除了一世之尊我什么也不要。”红莲咬牙切齿的说着,在她想来守墓人之所有不肯上来定有所图,但是一世之尊她是绝对不肯放弃的。 守墓人是有苦难言啊,苦着一张脸说道:“不行,除非你打算把一世之尊分给我,否则免谈,大不了一拍两散。”不愿承认恐高的守墓人只得给自己编造一个合理的借口。 “你,找死。”红莲手一挥,手下的人立刻将枪口对向了守墓人的人,一时间刚才还患难与共两拨人兵戎相向,眼看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别别别,我退出还不行,你完全可以给你老板发消息,让他派个咒术师来不就行了,我保证不动那石棺。”守墓人的保证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啊,红莲当然不信。 不过就在两波人就要火并的时候,小武开口道:“大哥,你不会是恐高不敢上来吧。”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本少爷天纵之才,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可能会恐高呢。”守墓人极力否认,却不知道这解释反而是越描越黑,天纵之才跟恐高什么关系。 “据说你从不坐飞机,据说你的别墅没有二楼,据说……”红莲真是服了守墓人了,恐高有没什么好丢人的,怎么就这么别扭打死也不说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够了,别说了,好吧我承认我恐高,反正打死我也不上去,我守墓人的信誉还没人敢怀疑,我说不图谋一世之尊就绝对不会碰。”守墓人见瞒不下去了,倒也光棍。 “哈哈哈!你把眼睛蒙上不就行了,上了高台只要你不往旁边走绝对看不到台下,没有高下落差你还会怕吗?”小武笑的肚子都痛了,没想到这么嚣张臭屁一个人居然也会恐高,不过好似嚣张跟恐不恐高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就是想笑啊。 “不行,不行。”反正守墓人是打定主意不上去,不管他们说什么也不行。 “由不得你,给我把他拖上来。”红莲怒了,走到高台边上,一脚踩住边缘,身体前倾,俯瞰着守墓人问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哼,这点小事就把你吓得要死。” “我”守墓人一时语塞,不过马上又耍无赖似的说道:“我就是男人,我就不上去。” 一时局面陷入僵局,如果守墓人真心不想上来,真要动手绑他,在场又有谁是他的对手呢。若这场寻宝红莲的进度条卡住是因人祸而起,那萨鲁的劫难就完全是因为天灾了。 通过噩梦般的门神阵后,萨鲁部下的噩梦还没结束。太上隐者排布的第二阵很简单,很多地宫里都有普及,那就是迷宫。千万不要因为这玩意烂大街就小看迷宫的威力,真因为它普遍才能说明它真的好用,适应性强。让人多大发狂的岔路,一不小心就致命的机关。 想想就让人忍不住一阵阵蛋疼,萨鲁也不例外,面对这庞大的迷宫刚开始他还带着点好奇的趣味,想要闯闯看。结果这一闯,就闯出事来了。七转八转的迷失了方向感不说,迷宫之中同样是机关暗布,稍有不慎触动机关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什么滚石啦,地刺啦,箭雨啦等等,反正你能想到的,不能想想到的,里面统统都有。在又丢下十来条人命后,气得暴跳如雷的萨鲁不能忍了,打算直接蛮干。 “轰轰轰”的声音是萨鲁在用小型火炮开路的爆炸声,在萨鲁的强大火力下只是普通石墙建造的迷宫自然抵挡不住,一堵堵墙面被轰塌,前路终于算是明了了。 还好雇佣萨鲁的雇主提供的弹药还算充足,经得起萨鲁挥霍,就这样迷宫这阵直接被萨鲁用火炮从中间轰开了一条通路破掉。看着被轰的七零八落的迷宫,萨鲁啐了口唾沫,狰狞的骂道:“令人恶心的黄皮猪,竟会耍些小手段,不过休想拦住本大爷。” 萨鲁来到第三阵,弹药基本告罄,人员也损失了一半,这让他怎么不气恼。但这还不算完,萨鲁看着面前的深渊,如果此刻没人他已经偷偷哭晕在厕所。 第三阵颇有点玄幻色彩,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阻断了萨鲁的去路,而想要通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因为峡谷上方漂浮着很多浮石,但是看那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丝毫生不出踩上去看看的想法。萨鲁看到这么神奇的一幕,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剧本拿错了。 要不要这么折磨人,这里难道是外星人基地不成?隐藏着史前科技?这画风完全不对啊,前面两关还“古色古香”的,到这就成了“星际大战”了? 但是让他就此退去也是完全不可能呢,别说任务失败他不仅信誉全无,一毛钱拿不到还要面对巨额赔偿。这一路上他的损失已经达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若不能干好这一票挽回点损失,什么荣誉,什么地位,他还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回事。 所以萨鲁没得选择,至于怎么通过,老办法,用人命堆呗。; 第二十二章 何不得称帝 “天下大乱,尔曹夷狄禽兽之类犹称帝,况我中土英雄,何为不得称帝邪!——悼冉闵”。唐绝翻开“卜算”的第一页,就见封面上写着这样一行字,可惜他冷漠惯了,并没什么热血沸腾的感觉,而且他也搞不明白这话是谁说的,冉闵又究竟是谁。 唐绝现在最关心的是眼前这青石路还有没有危险,所以想打开书查一下,结果搞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原理基本都有,但是奈何他根本不能理解啊。 无奈的唐绝只能原地坐下,平心静气的开始“啃书”,但没天赋就是没天赋,根本就构建不出这书中所描绘的模型,反而越想脑子里越是一桶浆糊。正摆弄罗盘玩的唐珏见唐绝愁眉苦脸的模样,走过来看了看唐绝手中的书,字她虽然不认识,但她会看图。 “哥哥,这书讲的是跳格子游戏吗?看起来游戏规则好复杂啊,格子好多啊!不过好奇怪为什么这大铁人里面藏着一本跳格子的书呢?”唐珏一脸疑惑的说着。 若是让太上隐者知道千百年后他留下的著作瑰宝,会被一个小女孩称作跳格子的游戏,恐怕会被气得吐血吧。不过没有敬畏之心的唐绝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该说的,只是解释道:“这叫阵法,必须按照规则通过,如果一步踏错可不像跳格子一样可以重新来过,会死人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唐珏的样子,唐绝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多讲两句话。 唐珏吐了吐舌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继续看向图画,好像被这“游戏”所吸引。片刻后,唐珏说道:“哥哥,我知道怎么通过啦!太好玩了,你还没看懂吗?要不要我教你?”唐珏的样子有些洋洋得意,毕竟还是小孩子,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忘却,并不懂得什么轻仇之人每多寡恩的道理,所有的心情全部写在脸上。 唐绝本身就是冷漠的人,自然更不会觉得唐珏这么快就从阴影中摆脱出来有什么不妥,毕竟狗剩儿已经死了,现在在他眼前的是他的妹妹唐珏,有他在,他不会让她再悲伤。 “你能看懂?”唐绝很在乎这个,若是唐珏真能看懂,那简直再好不过,不过他却不敢肯定她是否真的看懂了,毕竟他承受不起错误的代价。 “是啊,这有什么难的,哥哥你真的看不懂吗?”唐珏有些纳闷,在她眼里明明很简单的东西,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么,不过看着哥哥惊讶的样子真是好笑。 “那走吧,你指路。”唐绝将两本书贴身收好,罗盘仍由唐珏抱在怀里,向青石路走去。信任有的时候很困难,有时候也很简单,因为血脉相连,因为相依为命,因为不需要理由。所以唐绝确认唐珏真的看懂后,不再烦恼,将一切教给她来决定。 “跳这个,然后是那个,对,然后再往左跳……”在唐珏的指挥下,一路风平浪静。唐绝抱着唐珏终于来到了大门前,放下唐珏,轻轻一推,看起来颇为沉重地石门自动分开。 大门后是一条漆黑的甬道,因为萨鲁自带了照明工具,自然就没有点亮甬道上的火盆来照明。而没有携带火种的唐绝看着漆黑的甬道又发愁了,这接下来该怎么走下去。 唐绝突然想到咒术,或许那本相术中有解决方法,否则古代可没有照明灯,想要将火把带下水又根本不可能,就算是打火石,这里这么潮湿又要拿什么点火。 退出甬道,站在门外台阶上,接住岩壁上的发光植物,唐绝又开始研究起“相术”来。翻开书页,这次不是封页题字了,而是在第一页上写着“相天相地难相人”七个大字。 相术虽然同样难懂,但是这个不需要懂,只要会用就行。毕竟不同于阵法的多变,咒术不光是一成不变的,而且还要严格按照指示来施咒。而施咒的前提是体内凝成一枚类似于命灵的种子咒灵,如果说命灵是人体精气神之灵,那么咒灵就是天地精气神之灵。 天地间有着各种各样的物质和能量,咒术师借助咒灵便可以加以引导运用,这就是咒术的本质,而并非什么无中生有的魔法仙术。比如说门口的铁像,就是太上隐者利用炼金之术从矿石中直接将金属元素提炼出来凝成的,若是没有合适的矿石,就算他再玄术通天,也变不出寸铁。而火焰归根到底只是一种能量的释放过程,所以点火是基础的基础。 有了凝结命灵的经验,唐绝按照书上所述,放开心神,去感受天地间的每一丝气息,每一个粒子,然后引入体内种下与天地沟通的种子,也就是所谓的打通天地二桥。 因为之前唐珏所展现出来的天赋,所以这次修炼咒术的时候,唐绝同样没有藏私,给唐珏讲解了一遍后才开始准备入定修炼,然后唐珏再一次给了他惊喜。 就在唐绝入定五分钟,还没感觉到什么的时候,唐珏的一声惊呼就将他惊醒了。唐绝看着一脸茫然的唐珏说道:“别怕,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唐珏咽了咽唾沫,接着说道:“刚才我按照哥哥说的做,然后然后我就感觉身体里好像钻进了什么东西,暖暖的痒痒的,一团小火球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一害怕,小火球就又消失了,哥哥这就是你说的聚火术吗?好神奇啊。” “应该是了,你再试一下,这次火球再出现你别怕,尝试着控制它,将它丢到火盆里。”唐绝知道唐珏很有天赋,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有天赋,或许太上隐者的传承大半都要丢给自己的妹妹继承了,对此唐绝自然没有丝毫的嫉妒不满。 不知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有心插柳柳不成的缘故,在唐珏无意施为的时候成功了,现在刻意去做反而又做不到了,唐珏气鼓鼓的一次次尝试,结果仍是失败,嘟着小嘴说道:“哥哥,你要相信我,我刚才真的做到了,我没骗你,你在等我一下,我再试试。” “不用了”唐绝明白症结所在自然不想操之过急,却让唐珏误会了他不信任她,双眼瞬间蒙上一层雾气,唐绝见状赶紧解释道:“不是哥哥不相信你,而是哥哥觉得可能你太紧张了,太想一次成功,反而导致失败,先休息一下,回想一下第一的感觉,更容易成功。” “好吧”唐珏揉了揉眼角,暂时停止再次尝试,而是开始回想之前成功时的状态。 “我想到了”过了一小会,唐珏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再次施咒,一团明亮的火苗再次出现,漂浮在唐珏的指尖,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成功了”唐绝也开心的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别玩了,快将火苗投入火盆中。” “嗯”唐珏控制着指尖乖巧的火苗慢慢飘向上方的火盆,“噼啪”一声,火苗落入火盆中,漆黑的甬道顿时明亮起来,也不知道太上隐者在火盆中放的是什么燃料,不仅能保存至今,而且火光还十分的明亮不熏人,让唐绝对他越来越好奇。 “好了,我们走吧,接下来点火可都要靠你咯。”唐绝牵着唐珏的手,沿着甬道向前走去。只不过唐珏虽然聚火术已经熟练,不会再出现失败的情况,但是根据她所说,她感觉到每次她使用咒术的时候,她体内的暖流都消失一部分,所以唐绝不得不等唐珏恢复再前进了,至于等待的时间,唐绝并没有也修炼咒术。 在他看来低阶的咒术对实战并没什么作用,看聚火术火苗移动的速度就知道了,而且还十分不稳定,那火苗好像风中残烛,一口气就能吹灭,而高阶咒术暂时就别想了。 唐绝在观看甬道上的壁画,壁画上描绘的应该就是冉闵那个时代的故事了。唐绝很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能让太上隐者出手相助,同样好奇自己在门口陷入迷阵时看到的血腥场景,究竟是真是假,是否真的有那么段吃人的历史。或许壁画真假根本无从考证,仅是太上隐者个人过于夸大的看法,但历史不都是如此么。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看,等走出甬道的时候,唐绝也大概弄懂了壁画上描绘的故事。 那年一座名为“晋”的大城破碎分裂成八块,城外一直虎视眈眈的凶猛野兽伺机进入城内。它们抢夺城内的财务,虐杀城内的住民,然后披上城内居民的衣服,化为人面禽兽,占领城内的领地,开始奴役城内原住民,原住民几次濒临亡城亡种的危机。 有的原住民选择逃跑,有的选择留下来抵抗,而有的既不跑也不抵抗,就坐在原地等待着被人面禽兽吞噬。这时一名道人下山,正好遇上一名野心勃勃的将军。 道人决定借将军之手抚平这乱世风浪,将军也希望借助道人的手段,成就自己的野心霸业。二人一拍即合,于是在道人的帮助下将军逢战必胜,打出了自己的威风,最后更是建立了一座“冉魏”的城池,开始剿杀人面禽兽,收容四散的晋城原住民。 然而人心容易膨胀,基业初成的将军,哦,不,当初的将军现在已经称帝。基业初成的大帝不安于现状,与道人发生了矛盾,于是失去道人帮助的大帝在一场战役中大败而回。 战败的大帝不仅没有吸取教训,反而与道人越走越远,早已失去了初心。开始热衷于争霸游戏,热衷于“城”的争夺,最终走向了毁灭。 蛮胡禽兽,中土英雄。对于唐绝来说是那么的遥远与陌生,一段王朝的兴衰更替,不过是史书上的寥寥几笔,不过是画册中的几个片段。太上隐者那般强大的存在也终究改变不了大势的运转,最后只能无奈的选择置身事外,做一名真正的隐者。 往事已矣,无论具体真相如何,都已不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当再次面对暴行,不可忘记应有的气节,与仇恨。原谅慈悲只应该给与应该给的人,我佛慈悲亦有金刚怒目时。 墙上的壁画唐珏同样在看,看到了壁画上那栩栩如生的地狱景象,看到了那人面禽兽的肆虐,看到了十数万人如待宰的羔羊被几千人围住奴役吞食。 唐珏早已泪流满面,再也没有了丝毫笑意。因为在她眼中,那地狱景象就在昨日,那人面禽兽就在前方,那“羔羊”已只剩冤魂。 “走吧,他们就在前面,追上去,杀了他。”; 第二十三章 惊魂滑索桥 “蠢货,快扔掉枪支,扔掉所有与金属有关的东西。”萨鲁此刻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他终于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这一块块悬空石了,这道峡谷遍布着强大的磁力。当他的手下接近到磁力峡谷一定范围的时候,立刻就会被吸引牵扯着拽下深渊。 “该死”这意味着如果想通过这段峡谷,他们很可能就要放弃所有的武器,这对萨鲁来说绝对是致命打击,而且谁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危险。 所以萨鲁犹豫了,开始站在入口处徘徊思索,凹陷的双眼中闪烁着危险信号。人人噤若寒蝉,都离他离得远远地,唯恐成为萨鲁暴怒下的牺牲品。 “你,过来。”萨鲁随便指了个离自己最远的佣兵,佣兵不敢反抗,战战兢兢的走到萨鲁面前,立正吼道:“报告将军,请下达指令”,似乎只有借助大声说话,佣兵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吓得太过失态,因为萨鲁不喜欢自己的手下太害怕他。 “你在害怕我”萨鲁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佣兵,好像随时脱笼而出的猛虎。 “报告将军,我没有害怕,只是对将军保持应有的敬畏。”佣兵目不斜视不敢有任何不敬的行为,但是却也来越紧张,心知已知恐怕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萨鲁走近佣兵,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淡淡的说道:“我是一名宽容的将军,只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缺乏应有的敬意,你不该说谎的,害怕并不丢人。” “呃”佣兵感觉自己的肩胛骨在萨鲁的铁手不比豆腐结实多少,萨鲁稍稍一用力,就被捏的碎裂了开来,佣兵痛的跪倒在地,但是既不敢解释也不敢大声嚎叫,只能发出痛苦的鼻音。解释只会造成更多的错误,而痛苦的哀嚎则会更加激发萨鲁的残暴。 萨鲁对佣兵的表现很满意,不过也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而是松开被捏碎的这条胳膊,伸手将他的另一条胳膊提了起来,同时用脚抵住他的肩膀,然后只听“嘶啦”一声,佣兵的肌肉就好像一匹破布一样被扯开,但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胳膊并没有被整条扯下。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幸运的事,因为萨鲁握着佣兵的手,正在缓慢旋转。这下佣兵再也忍不住了,痛苦的声音从喉咙底狂奔而出,在空荡荡的峡谷内不断反射传播。 萨鲁嘴角翘起残忍的弧线,在佣兵哀嚎的时候再加几分力扯下了他的胳膊,然后将伸直的五指合拢握成拳状,掉转过来对准佣兵张开的大嘴,塞了进去。 哀号惨叫声的根源戛然而止,只余不断衰弱的空谷回响也渐渐散去。 萨鲁甩了甩手上的血水,绕过跪倒在地上的不知死活的佣兵,走到悬崖旁,腰间的手枪颤抖着想要飞走,却被他紧紧按住。发泄过的萨鲁想着那人的许诺,最终做下了决定。 “将钢索钉在墙上”萨鲁开始下达命令,同时抓住缠绕着钢索的卷轮。等钢索被固定在岩壁高处后,萨鲁用力拽了拽,确认不会脱开后,开始奔跑。 峡谷之上星罗棋布的浮石并不均匀,有些离得远有些离得近,而且每一块浮石所受的磁力不尽相同,所能承受的压力也有大有小。如果不能明白这其中的原理,贸然踏上去恐怕就会摔入深渊,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但是萨鲁丝毫不在乎。 狂奔中的萨鲁以浮石为踏板向悬崖对面跳去,身手矫捷的好像传说中的轻功高手。 “踏踏踏……”皮靴踏在浮石上声音,就好像有人在用凿子开凿山石。被萨鲁踩过的浮石都会留下一道深深的脚印,好像他踩得不是坚硬的铁石,而是泥泞的土地。 也幸亏萨鲁选择了自己动手破关,而不是让手下探路。因为被萨鲁踩过之后,浮石大阵同时做出了反应,没一块浮石的位置都发生了改变。毕竟磁场的法则虽然稳定,但是在其中运转的浮石并不稳定,一块浮石位置的改变就会影响整个磁场的运转,前一刻还可以站人的浮石,下一刻就可能承受不了一枚羽毛的重量。 但即使萨鲁的选择正确,但是并不意味着就万无一失。萨鲁因为骄傲不仅没有卸下身上的枪支,还抓着重达十五公斤的卷轮,重点是卷轮还是铁制的,同样会受到磁力峡谷中磁场的影响,所以萨鲁看似潇洒的身影实则担负着很大的风险,但他走的很稳。 这份力量若是参加大力士比赛,绝对完爆那群身材臃肿的所谓“世界级大力士”。 四十多米宽的峡谷,萨鲁已经走到中段,每一次跳跃他身上的肌肉都会鼓胀到极致,皮肤表面的毛细血管都开始有着细微的破裂,渗出血来,提示他已经快达到极限。 不过萨鲁毫不在意,仍然不断地压榨着自己肌肉内的力量,宽大的风衣随着他跳跃的身影起伏,就好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时刻都处在危险边缘,却坚持着不肯倾覆。 终于萨鲁跳到了对岸,将卷轮扔在地上踩住,同时将钢索缠绕在手臂上,对着对面的佣兵吼道:“速度通过”。佣兵们知道萨鲁很强,因为那是传统,但是真正了解的只是他的暴虐,对于他真正有多强却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此刻看到萨鲁的表现,已经不能用一个强字来表述了,这简直已经是非人的存在,反而更像一头野兽。 佣兵们不敢迟疑,尽量精简装备,只整理出些小件的随身武器,还有固定钢索的工具。一名佣兵把工具绑缚在身上,将衣服搭上钢索,等待着萨鲁用力将钢索拽绷。 萨鲁见对面准备好之后,开始发力,松弛的钢索被抻绷,佣兵就这样滑过了磁力峡谷。 滑过一人后,萨鲁这边松开钢索暂歇,那边佣兵同时做好准备,并在岩壁上开凿了几个方便攀登的踏脚处,毕竟他们二十几号人可不敢全靠萨鲁一个人抻着,让他们过去。等钢索被固定到磁力峡谷对面的时,钢索就不会再放下来了,只能自己爬到钢索上。 过来三个人后,佣兵们开始固定钢索,而萨鲁也终于可以歇歇了。萨鲁站在悬崖边,眼睛一如眼前深渊一般深不可测,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在佣兵眼中那股如野兽般的气势更加炽盛,只不过这次他们的眼神中不止有畏,更有了敬的存在,真正做到了敬畏。 等所有人都通过钢索划过来后,萨鲁下令继续前进,而那名嘴中含着自己的拳头,跪倒在原地的佣兵,则将永远的被留在这里,慢慢的被时间腐朽成尘埃。 就在萨鲁等人通过一个小时左右之后,唐绝兄妹也来到了这处磁力峡谷。因为第二阵的迷宫已经被萨鲁蛮力破解,所以并没有给唐绝造成任何困扰,也免了他很多麻烦。 要知道在那段迷宫里萨鲁可是耽搁了整整二十个小时,要是让唐绝慢慢去闯的话,别说会不会遇到危险,就那份时间他就耽搁不起,真等他慢慢闯完,黄花菜都凉了。 既然来到了此处,正对着洞口的那名凄惨佣兵自然被唐绝二人看到了。不过二人除了精神上的一阵厌恶外,生理上并没什么反应,毕竟都不知见过多少死尸了。 但那些尸体都是村民的,下水之后,唐绝诡异的没有发现一具佣兵尸体,即使面前这个也算不上尸体,只能说正在努力的朝着那方面发展,狂奔在死亡的大道上。 不过这个时间却有待商榷,唐绝看着佣兵眼中乞求的神色,似乎正在说,杀了我。 不过唐绝并没有理会它,就让它慢慢在这腐烂吧,同情是富足者的悲悯,面对敌人任何形式的悲悯都是对自己的残忍。虽然看着禽兽受苦,唐绝心中并没有多少快意,但他就是要冷漠的看着它们悲惨的下场,甚至有机会还会亲自为他们构造地狱。 与唐绝的冷漠不同,唐珏还是太小,也太善良,很想帮他一把结束他的痛苦。不过见唐绝没有动作,也没有自作主张,她还没有忘记她曾看到的一切。 唐绝脱下外衣弯下身体,示意唐珏爬上来,唐珏乖巧的爬上唐绝的后背,抱紧他的脖子。唐绝背着唐珏爬上岩壁,将衣服搭在钢锁上,向峡谷的对面滑过去。 “啊”飞在空中的唐珏顿时大声惊叫,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唐绝,这实在太刺激了,下方就是无底深渊,一撒手,除了粉身碎骨,再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抓紧”唐珏的尖叫和呼啸的风声同时传入唐绝的耳中,唐绝心忧的提醒道。而且一进入磁力峡谷上方,唐绝就发觉了不对劲,他绑在大腿上的匕首,还有他怀里抢来的手枪,此刻都瞬间变沉重了好多,而且还有着一股古怪的力量吸引着他,将他扯向深渊。 突然唐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八卦罗盘!那东西还在唐珏的怀里,但是此刻他可没办法伸出手去抓紧唐珏,只能希望罗盘遭受的吸力并不大,不会把唐珏从他的背上扯下。最多还有三十秒,崖壁就在眼前,马上就到了,千万不要发生意外啊。 可惜天不遂人愿,唐珏惊恐的吼道:“哥哥,有东西在拽我,救我。” “扔掉罗盘!”唐绝几乎绝望了,竟然出了个昏招,唐珏双手抱紧她才能勉强不掉下去,这松开手怎么可能还不掉下去。唐珏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的按照唐绝吩咐的做。 将手伸进衣服里,想要取出罗盘丢下。这一松手出事了,作用在磁盘上的磁力拉着唐珏就往下拽。还好唐珏慌乱之中松开罗盘抓住了唐绝的衬衫,延缓了片刻。而把话说完之后唐绝就察觉到自己办了蠢事,赶忙用一只手来抓紧搭在钢锁上的衣服,另一只手捞向身后,险之又险的抓住了唐珏的胳膊。此刻唐绝兄妹的心都卡在嗓子眼了,虽然说起来很慢,但是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若是有一瞬的迟疑,结果就是万劫不复。 这一切发生的又多块呢,恩,也就几秒,或者对这你没什么太清晰的概念,那么你只要想象从唐珏手中滑落的罗盘,还没掉到浮石上那点时间,你就能明白有多短了。 唐绝将唐珏提上来,让她再次抓住自己的肩头,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虽然唐绝突然爆发,一只手暂时撑住了两人的重量,还有峡谷内的磁力吸引,但是并不意味着危机就过去了。 正好相反,真正的危机随着罗盘的落下这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四章 尸体去哪了 “锵”的一声,是八卦罗盘落在浮石上的声音,就好像两块铁块撞了一下,罗盘还原地转了几圈。唐绝虽然感到可惜,但是什么也没有小命重要,还好,落点就在眼前。 就是这个时候,风平浪静的山谷突然之间狂风大作,唐绝硬生生的被往回扯去。这千钧一发之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唐绝仍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反手抓住唐珏将她扔到近在咫尺的悬崖之上。而他自己则继续被往后扯去,离唐珏越来越远。 唐珏被甩到悬崖上,身体上很痛,但是比不上胸口的痛,她只能趴在悬崖边上看着唐绝被越扯越远,扯向峡谷中央生成的一团磁力风暴,什么也做不到。 磁力峡谷本来有着非常稳定的磁场,而且这是真正的自然天地伟力,非人力可以改变的,但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开始崩溃的,罗盘之内也有一个磁场,很小。所以没有直接进到阵中影响力微乎其微。但一旦落在磁力峡谷的中心,那就是一场灾难。 太上隐者当初毕竟还未寻到所谓的天道,自然算不到千百年后会有人用这种诡异的办法渡过这峡谷。在他的计划中来人要么是精通医经的绝世高手,如果身手不够敏捷那就按部就班的修行他留下的卜算阵术,不论哪种情况都不会有人拿他的至宝罗盘,去撞击这磁力峡谷中的磁场,从而引起磁力震荡,导致眼前这种情况。 罗盘与浮石相撞的地方,浮石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黑洞抗衡着漂浮在上面的罗盘。磁力峡谷的磁力已经强大到足够形成磁黑洞的程度,只是一直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而已。这种平衡,这种运行规则被太上隐者称为,玄之又玄的天地之道。 一旦规则改变,那就是天地崩殂。但磁力峡谷的磁力虽然强大,却只能代表天道的一小部分,所以它并不会完全崩坏,而是会被外界规则同化改造,迎来新生。 就好像一条街道的倒塌不会毁灭一座城市,一座山脉的倾覆不会推倒整个地球,一颗星球的爆炸不会炸掉整个星系,一条星系…… 但不管磁力峡谷的异变会不会毁掉整个地宫,这峡谷绝对是完了。至于怎么完就完全看罗盘之内的磁场能坚持多久了,若是罗盘不堪一击,那么狂暴的力量就会肆虐而出,毁灭一切。若罗盘能慢慢消耗掉磁力峡谷中的磁力,那么很可能除了失去磁力什么事也没有。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被卷入磁黑洞的唐绝就有生还的机会,磁黑洞的名字里面既然有着黑洞两个字,那黑洞里面以磁力形成的巨大力场怎么可能是唐绝能抵抗得了的。 被扯进黑洞的唐绝绝对连血都不会流一滴,因为即使是血液也会被巨大的立场碾成宇宙间最基本的微粒。所以唐绝绝对绝对不能被卷入,黑洞中,否则神也救不了他。 唐绝虽然看不到身后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明白自己被吸引是身上有着铁器的缘故。所以他非常果断的抛下了匕首与手枪,吸力顿时消失,此刻他的体力已经濒临极限。 不过他的劫难远没有结束,钢索同样也被黑洞所吸引着,“嘎嘣”一声,先是唐珏这边的固定处被扯开。又滑了回来离崖壁只有四五米的唐绝再次被往后甩了过去,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唐绝用力一荡,没了磁力的吸引,他就有把握跳到崖壁上,但是就差那么一点。 但被钢索甩出去的唐绝还没有放弃,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把钢索缠绕在自己身上,但是马上他就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多么愚蠢了,因为他终于看到了是什么在吸引着他。 峡谷的中央有着一个缓慢旋转着的黑洞漩涡,至于为什么唐绝能看出纯黑的它在旋转,因为峡谷中萨鲁等人丢下的枪械,还有唐绝扔掉的匕首,与手枪,都在旋转,而一旦进入黑洞范围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唐绝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命运,再过两秒他会被钢索卷着旋转起来,然后被吞进黑洞,一点点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消失。 “嘎嘣”入口处的钢索固定点也崩开了,被黑洞吸引着朝黑洞飞来。本来已经绝望,认为自己必死的唐绝突然受到一股反冲力。就好像拔河一样,一头突然松开,另一头肯定会受到一股反冲力。感受到这股反冲力的唐绝心中再次燃起希望,还没有进入磁力风暴圈,还有机会,唐绝松开衣物,只留自己的胳膊被钢索卷着,他要“壮士断腕”。 至于之前为什么唐绝没有断腕,同样还是拔河的道理,一旦他被卷进磁力风暴中旋转起来,即使脱离钢索,也会被狠狠的甩到崖壁上粉身碎骨。一种死法干净点,一种死法血腥点,不管怎么选都是死,还有选择的必要吗? 钢索勒紧唐绝的胳膊里,在巨大引力的牵扯下,洒下一蓬血雨,唐绝终于脱离了钢索。而由于牵引在钢索上的吸力带给唐绝的惯性抵消了钢索向外甩的作用力给唐绝带来的惯性,反正一系列微妙的巧合唐绝身上的惯性被抵消了,现在只受重力作用向下坠去。 无论下面是万丈深渊,还是什么,总比被甩到崖壁上砸死,被吸进黑洞中碾死多了一线生机。这就是所谓的“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是为定数,也是变数。大道无形,天道无为。何为定数,何为变数?缘也命也,天道也!”。 若唐绝刚才有了一丝的判断错误,就无法争得这一线生机。生机一线虽然依旧渺茫,但这就是天道运转的规则,抓住这一线便是无尽光明。不断下坠的唐绝落到了一段从崖壁上伸出的树杈上,很烂俗,但是这么幽深的山壁总会长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中有一个接住从天而降的唐绝也很合理,对不对。 唐绝在被树杈接住后就昏了过去,但是他好歹知道自己暂时死不了了,而唐珏则对这些完全不知情,看着唐绝从半空中掉到下面深不见底的深渊中,脑海里满是死定了死定了。 身体上的痛苦比起失去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道理唐珏还是很久以后才弄明白的,但是此刻她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失去的那种痛苦。父母的离去,心中总有着希望他们会回来看她,小镇中的人被杀害时她还在昏迷,远没有这种亲眼看着至亲之人死去来的震撼。 连带着唐珏对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八卦罗盘,也恨上了。是的,峡谷中的磁力虽然强大到足以形成黑洞,但仍旧不能毁灭那罗盘,或者说那罗盘中的磁场。 就如玄学传说一样,所谓的天篆玉碟是成仙成圣的东西,但是何为仙圣。如果天篆玉碟是仙圣所制造,那么第一位仙圣又是从何而来。没人知道,所以这些传自上古的东西自有其特性与威能,并非什么不可以理解的事情,即使它能抵抗黑洞的吞噬也不该奇怪。 磁黑洞就好像一个磨盘一样,想要磨碎八卦罗盘,崩坏罗盘之内磁力规则,解除这份压制束缚,将自己的力量宣泄出去。但是罗盘之内的磁场虽然不大,但是胜在一个稳定坚固上,其平衡代表着天衍之术的最高成就,是卜算一门的至宝。 当法则无法被破坏,盛极而衰也是自然法则之一,已经运转扩大到极致的磁黑洞突然开始向内收缩,然后猛然爆发开了,好像星系诞生的原始景像。磁黑洞坍塌成铁饼状,至极的光明诞生于至极的黑暗,一道光环扩散开了,爆炸发生的无声无息,只有光。那场景灿烂的让人心醉,可惜在光波闪耀的一瞬间唐珏就被猛烈的气旋吹进后方通道,震晕过去。 当一切重归于无,磁力峡谷消磁,归于平常,罗盘也在黑洞的崩塌中消失无踪了。 爆炸震晕了唐珏,强光却是惊醒了唐绝。醒来的唐绝这才有时间观察自己的处境,虬劲的树杈将他挂在半空中,脚下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还好这树杈足够结实,不过想来也是,如果不够强壮又如何能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中扎根发芽,更遑论生长了。 唐绝虽然醒了过来但是却没有力气把自己拽到树干上,他的体力已经透支,再加上断臂之伤让唐绝更是有心无力。唐绝自嘲的想了想,好不容易侥天之幸暂时喘了口气,难道自己最后还是要死不成?而且还是被挂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半空中,活活饿死。 只是不知道唐珏怎么样了,能否安全活下去,不知道汤匙知道再也见不到自己后会不会难过,人生的最后一刻,唐绝似乎除了这两人再也没有可遗憾的,不过,这就够了。 唐绝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体组织正在一点一点的死去,生命活动越来越微弱。唐绝眉心的命灵好若风中风中残烛,也许下一刻,也许下两刻,就会被扑灭。 精气神一灭,人也就魂飞魄散了,即使医道圣手也救不回了。不过只要精气神不灭,保持最后一点命灵不灭,那么陷入假死的唐绝并非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因为一种蛊毒进入了唐绝的体内,太上隐者的布置,用来清理尸体,同时保存命魂的手段。命坟终究是有形之物,时间久了总是会破损,而命魂意志不够强大,或者说能量不够纯粹未修炼成妖的时候,是很脆弱的,而人体则是最好的命坟,无论什么命魂都可承载。 所以太上隐者根据自己所学的医经结合咒术,培养出一种蛊虫,可以制造出令死人肌体重新焕发生机的一种蛊毒。但是因为人死时魂魄已灭,即使身体复活人也不可能醒来,但是放入命魂就不一样。命魂是一个人精神意志的体现,离开了最初的载体进入新的身体虽然有着一段懵懂期,但是只要给“他们”时间,命魂的智慧就会逐渐增长。 太上隐者的想法很好,但只成功了一半。因为命魂虽然保存了下来,但是却永久失去了进阶的机会,或许这就是天道规则吧,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拿相应的东西去换。 命魂成妖虽然看起来是无稽之谈,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当一个人的意志超脱肉体的束缚,达到真正的巅峰,那么精气神自然就凝成一股,命魂就能借机进阶,获得自己的独立意志,再也不会如以前一样受各种束缚。 而活尸中的命魂之所以无法进阶就是因为,身体的原主人已经死了,他们即使获得了智慧,也不会拥有人的意志,拥有那种亘古以来就刻印在人类魂灵中不断超越的意志。; 第二十五章 红莲战萨鲁 萨鲁通过磁力峡谷来到第四阵之时,发现路面大石倒地,通往下一关的石门正开启着,顿时面沉如水。虽然不用再闯关让他省了不少力气,但是被人捷足先登的感觉真让人不爽。 于是萨鲁下令急行军,接下来同样是一路坦途,不过根据现场痕迹猜测,前面这拨人还没有返回,也就是说前面他们绝对会相遇,想到这里萨鲁的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萨鲁正在急急赶来,而红莲等人对此却丝毫不知。进度条还卡在原地,一切都是守墓人不肯上高台的缘故。就好比一个特大的游戏下载到99%,突然提示你下载错误,再好比玩游戏眼看就要通关了,结果发现不是正版缺乏关键的通关钥匙,这绝对能让人恨得牙痒痒。红莲此刻都恨不得把守墓人生吞活剥了,不过他不上来你还真拿他没办法。 当然红莲也不能全指望着他,这里的情况,她已经通过特殊的蛊虫向齐先生汇报了,只等两三天后,齐先生的人抵达,那么这次任务就能圆满完成了。 所以红莲现在的任务就是原地固守,等待支援,而时间此刻已经过去一天了。百无聊赖的众人逐渐失去防备,仿佛是知道他们无聊了,“噼噼啪啪”的一阵枪响给他们提了提神,刺蛇佣兵团,大魔王萨鲁闪亮登场。此次寻命终于迎来尾声,走到了至极高潮。 “什么人”非常遗憾,小兵的遗言通常都是这样毫无营养。守住通道的两个小兵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一道从黑暗中席卷而来的风暴扼住了喉咙。 萨鲁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解决掉挡路的“路障”,为手下佣兵争取安全时间,开辟一个安全地带,才能与以逸待劳的敌人战斗。萨鲁强大自信,但并不代表狂妄到认为自己可以面对几十条枪,而且他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战斗就应该兵对兵,王对王。 冲锋在前的萨鲁好像一头蛮牛,迅速清理掉了几个暗哨,在红莲等人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带队闯出了甬道,进入这最后的“宝藏之地”。不过红莲等人虽然因为主力一直都守在高台上没有将萨鲁等人截击在甬道内,但是她们现在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而且双方火力相差的并不多,实际上按人头算红莲这方还稍稍占些优势,可惜战力不是按人头算的。 萨鲁进入这几乎有两个足球场大的藏宝室,也不得不对这地方的原主人感到叹服,如此之深的地下,建造一个如此浩大的工程,传闻中的古老东方人,还真是,愚蠢啊。 不过萨鲁没时间继续感叹古人的愚蠢,因为红莲等人开枪了,萨鲁的手下同时回应反击。刺蛇佣兵团是国际犯罪集团,其内的主力佣兵不能保证个顶个的都是超级尖兵,但绝对有着超一流的身手,长途奔袭丝毫不影响其战斗力。而反观红莲一方,皆是作为家族式奴仆所培养出来的家臣,而且解决的也大多是小摩擦,更像一种武力震慑。 所以即使占着大量的优势,战斗的结果仍旧很难看。如果不是有红莲与小武两人撑着的话,这些家臣,对上如狼似虎的佣兵,用不了十几分钟就会被拼光。 是的,没有守墓人,守墓人才不是能闲得住的人,所以他没有跟红莲一样原地固守,而是原路返回出去绕着玩去了,美曰其名“防范于未然,去看看后面有没有老鼠跟上来。” 红莲气的想骂娘,这就是守墓人调查的结果?“老鼠”都大摇大摆的打进来,你tmd在哪呢,虽然有她与小武两人吸引了大部分火力,但是其他人依旧被打的抬不起头来。 是,他们有着高台的掩护,但是架不住人家都是抢枪爆头的高手啊,你想开枪,总要瞄准吧,想要瞄准就要露头吧。听听人家开枪的这节奏,基本就等于等着你露头给人家收割,这差距完全就是敌方复仇者,我方天线宝宝,所以这时候红莲才会格外想念守墓人。 正在吃烤兔子的守墓人打了个喷嚏,沾沾自喜得想着,又是哪个美女想我啦,哈哈!这野兔子就是好吃,不过真是就是太机灵,真不好抓,若不是本少爷这么帅,身手又敏捷,又多才多艺,还真是难以享受到如此美味啊。别问我长得帅跟打兔子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个人就是极度自恋,有什么奇怪的理论都不足为奇了。 唔,吃得好饱,去那边的小河看看,真是好久没有如此亲近大自然了啊,不抓住这次的机会,好好玩玩怎么对得起自己出来这一趟呢,水那么清河鱼应该很肥美吧! 刚刚吃完兔子肉又惦记上吃鱼的守墓人就这么溜溜达达的走到了小河旁,然后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这条河他们几天前才刚刚通过,那时候水量还十分充足,但是现在河岸露出了两米多,这,这不会是红莲那个败家娘儿们造的孽吧。 守墓人顺着岸边飞奔,想去上游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希望他的猜测是错误的,否则现在还在地宫里的红莲等人可就危险了,水系紊乱,洪流爆发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跑了一阵,沿途的景色一般无二,而且守墓人发现了萨鲁的营地,与遍地的残骸。并没什么太过腐臭的味道,大自然是最会利用资源的智者,任何养料都不会被浪费掉。 虽然尸体已经被猛兽撕扯的不成样子,但是守墓人还是从那独有的标志与队服上看出来,死在这里的都是什么人。“刺蛇佣兵团”而且还是野兽部,只希望那个野兽将军没来,否则还真是棘手啊。守墓人继续搜索,刺蛇佣兵团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那么这里绝对有着联系他们的人,还有又是谁杀了这些人,目的又是什么。 红莲这个笨妞,真是让人恼火啊,做事怎么这么不靠谱,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了一世之尊的消息。守墓人走进医疗帐篷,发现了翻译的尸体,一番搜索后,从他的身上翻出一枚三叶草的徽章,守墓人将手中的徽章掰断,嘴中默念着“段家”两字。 现在已经没时间去调查这条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地宫之内红莲的情况很可能岌岌可危,他必须赶快赶回去,守墓人想着,虽然她很笨,但是身材真的是不错啊,怎么能不救。 红莲上一刻的情况还算不上岌岌可危,至少自保有余,但是萨鲁的耐性早就被消磨没了。藏宝室内的所有布置一目了然,他想要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在高台之上。 虽然不知道红莲等人既然已经得手为什么还不撤离,不过死人的想法并不重要,萨鲁出手了。萨鲁脱下风衣,扯下衬衫,露出精壮而又狰狞的身躯。 即使再壮硕也应该算不上狰狞,不过如果你看完萨鲁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你就明白为什么他的肌肉,要用狰狞两个字来形容。虽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可是这纵横交错的沟壑,一条叠着一条的伤痕,如果有密集恐惧的人看了恐怕会瞬间吓昏。 萨鲁大踏步的向高台之上跑过去,手下的佣兵紧随着他的脚步,同样向高台发起了冲锋,准备一战而定胜负,赶紧完成任务,从这个该死的地方离开。 红莲虽然不认识萨鲁,但是刺蛇野兽的大名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她明白决不能让他闯上来,否则没了居高临下的优势,她手下这群废物马上就会被屠杀殆尽。 所以红莲也站了出来,准备出手阻挡萨鲁。小武见红莲踩着阶梯扶手向萨鲁奔去,明白她想做什么,同样也想出一份力,可惜他毕竟太小了,医经格斗修炼的还不到家。 不过小武马上想到了自己的用处,虽然此刻没有时间让他布置阵法,但是天衍师不光可以借天时,凭地利,还可以聚人和。于是小武开始指挥着身边的杂兵,与萨鲁手下的佣兵对射。效果很显著,至少萨鲁的手下开始出现伤亡了。 当然这场战斗的最终关键还是在红莲与萨鲁之上,一旦两人决出胜负,那么胜利的一方不仅会士气大涨,胜利的人还可以立刻抽出手来帮助自己一方,碾压敌方。 这就是王对王的意义。 红莲人未到,皮鞭先至。可惜抽打在萨鲁如花岗岩般坚硬的身体上,毫无作用。萨鲁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反而格外冷静,一身暴虐之气被收敛全无,只剩对敌时的专注。 皮鞭这种武器重点不在伤害力有多强,而在于它非常灵活,而且打在身上非常的疼。所以萨鲁虽然能够忍受,也不愿意总忍受皮鞭的骚扰,伸手就向皮鞭抓去。 这次红莲没有大意,又怎么会轻易让萨鲁抓到手,灵活的鞭影好像一朵绽放的火莲花,丝毫没有烟火气,令人赏心悦目。而萨鲁对于好像苍蝇一样的骚扰,实在有些不胜其烦,采用以伤换招的方式,胸腹处硬生生的遭受一计重击,换来抓住红莲鞭子的机会。 糟糕,中计。萨鲁抓到红莲鞭子的时候,就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淡淡的嘲讽,明白红莲的鞭子恐怕并不是看起来那般简单,她一直没有展现其独特之处,就是为了诱导自己抓住她的鞭子。萨鲁的猜测完全没错,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若是一开始红莲就展现自己武器的特殊之处,虽然可能伤到萨鲁,但是绝对不是重伤,而且萨鲁有了准备再想伤到他就没那么容易,而现在萨鲁自己把鞭子抓在手中,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 红莲启动机关,手中的长鞭突然颤抖起来,一条细如发丝的钢线“破壳而出”。高速颤抖的钢丝破坏力有多大红莲没试过,但是切金断玉不在话下,切断几根手指跟玩一样。 “好耶,红莲姐姐好样的,打死他个外国佬。”小武看红莲占了上风,马上拍手叫好,恨不得亲手教训教训萨鲁。 “哼,外国佬,今天让你记住以后不要轻易碰别人的兵器。”红莲甩了甩手中的钢鞭,将外面包裹着的皮套绞成碎片,无形无影的钢鞭再次卷向萨鲁。 而且这一次红莲不光开启了颤抖模式,同样还给钢鞭通上了电,现在一旦落到人的身上,可不止是痛一下那么简单的了。 遭受重创的萨鲁不怒反笑,将肩膀上绑缚着的绷带解开拿下来,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在这个过程中红莲自然没有放弃攻击,却都被萨鲁以毫厘之差躲过去了。 “这就是你的全部手段了吗?”萨鲁的中文说的非常标准,毕竟国际佣兵,与国际接轨,不掌握几门外语怎么行。 “那么接下来,轮到我了。”萨鲁从身旁的佣兵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再次冲了上去。; 第二十六章 最后的犹大 萨鲁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但是这些年来,他什么伤没受过,不知多少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这次只是断几根手指头而已,还不足以影响他的战斗力。 前冲中的萨鲁敏捷得不像话,与他那如熊一般的身体完全不相符,虽然长鞭的轨迹很诡异,很难捕捉到,但是并非完全隐形的,所以对于萨鲁来说看到不难,躲闪同样不难。 之前只是觉得没威胁,所以才懒得躲闪,此刻有心规避之下,席卷而来的长鞭往往只能捉一个空,萨鲁身形忽左忽右,辗转腾挪间尺寸拿捏得非常有火候。不仅躲得漂亮,萨鲁手中的利刃也没停着,长鞭再利归根结底是一根钢丝,自然承受不了利刃的切割。 长鞭属于中长程的武器,一旦被萨鲁近身,红莲就会陷入十分危险的境地。但是奈何萨鲁滑溜的像一条鱼,红莲都把鞭子舞出花来了。长鞭时软时硬,时而如陀螺般旋转般绞向萨鲁,时而用鞭梢猛点,横扫斜劈自是不用说,但是无论红莲如何努力,连萨鲁的衣角都沾不到,不过还好鞭影笼罩下她守得滴水不漏,萨鲁也没有什么合适的进攻机会。 “太慢了”萨鲁将手中的匕首当做飞刀电射而出,同时脚步轻点紧随在匕首之后。 红莲见一点利芒扑面而来,急忙将长鞭舞成陀螺,鞭梢抵住匕首的尖端,而萨鲁好像知道红莲会用什么招式一样,重重一拳砸在了匕首柄尾。匕首突得强力相助,势如破竹的钻进了钢丝封锁,萨鲁同时借机迅速接近红莲。红莲手腕一拧,竟是行那玉石俱焚之招,钢丝绞上匕首,双双崩坏,不过这还没完,红莲手中的长鞭破坏后,鞭柄处瞬间弹出一柄软剑,而萨鲁正撞向红莲。红莲伸手一递,萨鲁就好像自己把自己送到红莲的剑上。 不过萨鲁毕竟是萨鲁,硬实力终究是高出红莲一筹,两根手指稳稳地接下了红莲手中的软件。捏住剑尖的手一拧,软剑由直变弯,剑尖直指红莲,无论红莲如何用力都挣不开萨鲁的铁指,这中间力量上的差距已经不可以道里计。 红莲借势撒开剑柄同时身形轻移,软剑借势一弹,再次回到红莲手中。红莲执剑再绞,硬生生的钻过萨鲁的手指防线,刺向他的眼睛。不过,红莲的努力也就到此为止了。 萨鲁一双肉掌拍向剑脊错开这一剑,断指成拳一记强而有力的勾拳袭向红莲的下巴。红莲此刻空门打开已经来不及收剑回防,只得勉力抬起左臂,挡在萨鲁的进攻路线上。 当萨鲁的断手砸到红莲那纤细娇嫩的胳膊上,红莲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到一般,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仰,身体失去平衡,双足离地向后飞了出去。然而红莲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向后飞出,因为萨鲁伸手一捞,抓住了红莲的一只脚,瞬间就是一记侧踢。凭借手段诡异,红莲还能招架一二,但底牌尽出之后,瞬间就败下阵来。 只闻“咔嚓”一声,红莲的脊柱一下就被萨鲁踢断。萨鲁收腿,失去支撑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红莲双目中的光彩正在逐渐消散,变得浑浊不堪。萨鲁松开红莲的脚,将瘫软在地上的红莲踢到一旁,捡起她身旁的软剑,甩向小武,真是惹人厌烦啊。 小武不过暂时充当了一下指挥员,就遭到了萨鲁的记恨也是非常无语。还好小武临行前考虑到了各种危险的情况,即使拿出了一根钢笔大小的铁棍,一柄防御超棒的铁伞展开。 即使挡住了软剑,小武的虎口也被这一撞震得撕裂开来,颤抖着几乎拿不住“钢笔伞”。小武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占着上风的红莲,不过一个肢接就被ko。 太强了,完全没有抵抗的可能。小武的心中充满恐惧,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白白,也是第一次参加战斗,一路上破除六坐机关大阵,风头一时无两。第一次出战就有如此傲人的成绩,也足以回去吹嘘了,可是还回得去吗?红莲姐生死不知,守墓人未在,谁又能挡住这头人形野兽,一旦萨鲁得到藏宝,他们绝对会被杀掉的。 但是就这样放他过去吗?小武看向倒在血泊中的红莲,看了看身边还在与佣兵们浴血枪战的同伴,每一刻都有人受伤,更有人受伤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总该做点什么,如果全部选择引颈就戮,那垂死挣扎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使用的意义了。是的就是垂死挣扎,虽然延长一秒死亡与马上死亡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那一秒就是生命的意义。永远不要放弃活下去,这是白白教给他的。 描写虽多,但心念流转,不过一瞬而已。赤子之心,死亦不悔。小武端起一柄冲锋枪,冲到石棺面前站定,对着萨鲁就是一阵扫射,不过又怎么可能打的中呢。 萨鲁跳滚翻跑,轻而易举的就突破了小武的防线,不过他并没有着急杀掉小武,而是缓步走向小武,就好像散步一样,却给了小武极大的压力,手中的子弹不要钱的飞出,却总是以毫厘之差落在萨鲁的脚下,终于萨鲁走到了小武的面前。 小武抱着枪后背抵住石棺,惊恐的看向萨鲁,萨鲁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小武,说道:“我是一名宽容的将军,只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缺乏应有的敬意,面对强者你不应该反抗的,臣服才是你唯一的选择。”说着萨鲁的皮靴就向小武的脸上踩去。 小武扔掉手中的枪,不仅没有退缩逃跑,反而义无反顾的冲向萨鲁,“钢笔刀”展开旋转着斩向萨鲁的腿,可惜小武的速度比红莲还不如怎么可能伤到萨鲁。 萨鲁收腿躲开钢刀,一个回旋踢就将小武踹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口吐血沫,出气多进气少的抽搐着,眼看是活不成了。而红莲与守墓人的那些手下,此刻也被剿杀殆尽。 “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见着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而红莲与小武又生死不知,他们再继续拼命也毫无意义,所幸投降算了,其实能活到现在的本来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一直躲在后面不敢露头,所以投降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惜他们想投诚,萨鲁却不想接受,于是萨鲁手一挥,就命令自己的手下击毙这些扔掉武器选择不抵抗的懦夫。看着那些佣兵的枪口再次抬起对准自己,背叛者马上大吼:“我有用处,我知道怎么开启石棺,没有我,你们是打不开石棺的。” “停”萨鲁听到背叛者的话一脸嘲讽,这些黄皮猪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过听了他的话他这才想明白为什么红莲等人已经到达了,还拖延着不走。 既然红莲等人有枪械弹药,同样不能开启这石棺,萨鲁自然不会认为换做自己就可以做到,暂时留下这个懦夫一条小命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如果他能帮自己解决点麻烦,萨鲁不介意让他死得痛快点,难道他还敢反抗吗? “我跟随守墓人,虽然没有学到正统的咒术。”说到这里,背叛者的眼中闪过一丝仇恨愤懑的神色,接着说道:“但是一次巧合,我得知了一种破解咒术的方法。” “哦?什么方法,说来听听。”萨鲁试着推了推棺盖确实纹丝不动,听听背叛者的意见也无妨,如果他敢欺骗自己,萨鲁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血祭!”背叛者的眼中闪过一丝狰狞,解释道:“用活人的灵魂血祭。” “听起来会很有意思,可惜你们东方的这些东西我可不太懂,那么你能帮帮我吗?”萨鲁表现得彬彬有礼,笑容看起来也十分和煦,但眉间的冷意让人入坠冰窖。 人一旦失去底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背叛者机械的点了点头,突然将手中的刀子刺向身边的一位和他一起投降的同伴。所谓用活人的灵魂血祭,就是指将刚刚从人身体里流出的滚烫的鲜血,抹在咒文的表面,从而使咒法失去效用。 精彩,萨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想要拍手鼓掌,真是愚蠢的可爱啊。萨鲁是一位很合格的观众,虽然很想笑,但是依然忍住,专心致志的看着背叛者之间的表演。 为了得到真正的滚烫的鲜血,所以背叛者没有一刀杀死他的同伴,只是把他重伤了,然后再其他同伴惊恐的眼神中,拖着重伤的那人,走向石棺。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你tm疯了吗?你以为杀了我他们就会放过你吗?”重伤的人如被待宰的羔羊,疯狂的挣扎着,而背叛者就好像一个屠夫,带他走向屠宰场。 背叛者没有理会自己同伴的哀嚎咒骂,将他抬到石棺上,开始放血。背叛者的手法很娴熟,让萨鲁不禁怀疑他以前是不是这么干过。捅向同伴的那一刀,很娴熟,不毙命却一刀就能让他失去反抗的能力。放血的过程很轻松,一点也不紧张,将大动脉与小血管分的清清楚楚,血不流干都死不了人。啧啧,萨鲁对自己留下这个背叛者的决定,感到明智。 放干一人的血,背叛者发现不够。这石棺有点大了,一个人的血远远不够。 背叛者将目光投向萨鲁,萨鲁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但是背叛者觉得自己看懂了萨鲁的意思。别忘了,你是在与野兽做交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的,我知道怎么做,我也一直都想这么做的,这些愚蠢的家伙,永远只能做人家的奴仆,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 “该死,你想干什么?你这么做少爷是不会放过你的。”虽然是一对三,但是恐惧的三人远远不如背叛者“强大”,在背叛者并不高大的身躯下,他们强壮的体魄颤颤发抖。 “去nmd少爷,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你们这群狗奴才,不配活在这个世上。”背叛者抓住一人的脚,直接把他拖了过来,挑断了他的手脚筋。 被背叛者抓住的人,向身旁的同伴求助,希望他们能拉他一把,不过迎接他的只是同伴的厌恶与恐惧,仿佛与他沾上就会马上死掉一样,极力的躲避着,被抓出裤脚之后反而重重的踢了他一脚。 “嘎嘎嘎”背叛者的笑容已经非人,残杀同伴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得到了升华,他与他们注定是不同的,他不该沦为别人的奴才,这一切都是命运的不公。 而现在,他要改变命运! 谁也别再想奴役我!; 第二十七章 该如何忘记 当守墓人返回他与红莲同时进入的洞穴时,发现原本已经无水的洞穴此刻又开始向外冒水,水不多,只能没过守墓人的脚踝看似没什么危险,但是这是一个讯号。 堤坝溃散刚开始崩溃时,渗出的水也并不多,但是用不了多久,灾难就会降临。 快快快!守墓人此刻恨不得能再长两条腿,赶紧解封那破石棺,离开这地方。“呃呕”,要不要连想一想都要眩晕啊!守墓人你给我挺住,本少爷难道会畏惧区区十几米的高度吗?靠!本少爷不怕,不起想不去看,施完咒就下来,你没问题的,你绝对行的!“呃呕” 此刻守墓人的速度可比什么百米飞人的速度要快多了,而且还是在如此复杂的地形下。但是当他进入藏宝室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来晚了,悔恨与遗憾充斥着心头。 “你们该死啊!”守墓人站在入口处对着高台上的萨鲁怒吼道,“呃呕”吼完就扶着旁边的墙壁开始呕吐,刚才只是恶心,此刻是真的开始吐了,刚刚吃的兔子还没消化就吐了出来,“呃呕”,“你们等着,等我吐完,我就搞定你们,实在不可饶恕啊,呃呕”。 此刻,背叛者正进行最后的工序,马上就要开启石棺了,守墓人的归来让他涂绘咒文的手颤抖了一下,不过随后全身都激动的摇摆了起来,他甩开手中同伴的手,对着萨鲁说道:“将军,这些低等猪猡的血,根本没有丝毫灵力,可能还不足以消融这上古咒文。” 萨鲁看戏正看得倦了,虽然同伴相杀的戏码一次两次,还是非常刺激的,但是看完三次后,就没什么意思了,而且背叛者还像在举行仪式一样的在石棺上描绘着乱七八糟的花纹,真是破坏美感啊,他正考虑着是不是最后的几笔用这个背叛者的心血来描绘才更美。 然后守墓人来了,来了就是一顿大呼小叫,再然后撂完狠话就跟个软脚虾似的在那吐啊吐啊。他不认识守墓人,但是他知道“守墓人”的传说,他明白守墓人脖子上坟墓印记的含义。一句话三个守墓人,中间的那个守墓人与前后两个所指既相同又有所不同,守墓人既是一个名字,也是一个传承,还是一个职业,更代表着一个传说。 “哦,你想说什么呢?”萨鲁当然不会被守墓人现在的模样所迷惑,而且对于终结传说他一向很有兴趣,所以他准备下去会会守墓人,却被背叛者打断了。 背叛者走到高台旁,指着守墓人说道:“他的鲜血充满灵力,如果能放干他的血的话。”背叛者没有把话说完,不过其言语中的含义不言而喻,此刻他就好像一头嗜血的魔兽。 “靠!你是谁?我记得你,你不是那谁么,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难道不怕家族的制裁吗?呸。”守墓人等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干净后,搓了个水球放进嘴里漱了漱嘴。 “尊敬的少爷,我可是你最忠心的奴仆小七啊,难道你忘了吗?”背叛者笑的很诡异,接着又说道:“也对,你怎么会记得我这种连名字都只是一个代号的小人物呢。” “gnm的少爷吧,天真的小子,你看看这里是哪里,家族,家族,如果不是家族,你屁也不是,你给我去死吧。”相比小七,他更喜欢背叛者这个名字,他把手中刚刚切割过自己同伴的利刃,射向守墓人,射向这些年来他保护,照顾的“主人”。 “呵,我当然记得你啊,七叔。”守墓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高台上的事他看不见,但是为什么别人都倒下了,只剩你一个人还站着呢,七叔?你是家族派给我的最早一批守护者七人中的一人啊,我怎么能忘记当初面对刺客偷袭时,你们七人以死相护。 我怎么能忘记那一战,年幼的我被你背在背上,如狗一般逃窜的日子。我怎么能忘记我们能逃出来,是因为你的六位同伴为我们断后。我怎么能忘记即使是最困难的时候,你也说过,不能放弃,放弃就辜负了兄弟们牺牲的意义。我怎么能忘记你为遮风挡雨,更挡枪挡剑的身影。你告诉我,这些事我怎么才能忘记…… 你告诉我,现在的我怎能不去忘记那些事。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七叔! 守墓人左手抬的很慢,但刚刚好,指尖正好抵住飞过来的匕首,不过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匕首其实离守墓人的指尖还有着一根发丝的距离,中间隔着的是一道气旋。 背叛者没有听到守墓人的细声低喃,但是他看懂了守墓人的嘴型,“七叔”,呵呵,原来你没忘啊,那你就跟该去死。凭什么你的命,就比我们兄弟要金贵,凭什么留下来断后,死的都是我们。现在没有了家族,我看你还剩下些什么。 守墓人手指一弯再一弹,匕首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背叛者来不及反应,只感到脸颊一凉,耳垂下破开了一道细如发丝的伤口,一滴血珠从伤口处滚了出来。 好像受到惊吓一般,背叛者跌坐在地,惊恐的对着萨鲁说道:“请将军废了他,他有恐高症,他一旦上了高台实力就废了大半,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萨鲁刚刚握紧的拳头再次松开,奴仆反噬其主,你们这些黄皮猪真是会玩,那我就再给你一次表演的机会。萨鲁站在高台的边缘处,挑衅似地对着守墓人比出大拇指然后向下旋转。他确实想终结守墓人的传说,杀死守墓人,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要打败他。 决斗从来没有公平一说,胜利才是唯一的主题。所以既然知道了守墓人的弱点还不太懂的运用,想要下去跟他打一架,他会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管你是谁,你想的错了,第一,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不是由我们所选择的。”守墓人撕破自己的黑衣,扯下一块布条,环过自己的眼睛,在脑后系紧。 “你搞错的第二件事就是,守墓人的称号不是家族给我的。”守墓人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踏往守墓人的阶梯,是你们为我铺就的,七叔。 “哈哈,来!让我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守墓人究竟有多强。”萨鲁活动了活动筋骨,双手摆在胸前,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对于传说,他也该保持应有的敬意,所以他要杀死他。 守墓人的双手张开,好像要拥抱什么一样,紧接着手腕一抖,两团橘红色的火焰在他的掌心形成,带着两团火焰守墓人向高台上冲去。相术既然自称能相天相地,那么感应身侧的环境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他只要把眼睛蒙上,不去看,只感应身周三尺之地,便可以克制自己对于身处高处的恐惧,而且还不会对自身的战斗力造成什么影响。 来了!对于东方咒术他早有耳闻,也曾接触过,确实很难缠。守墓人手中的火焰可不是什么戏法,而是真的有着几百度高温的危险物品,绝对不能有着肉体上的接触。 那么不被他的手掌直接拍到就是了,面对守墓人扑面而来的火焰掌,萨鲁脖子一拧,便躲了过去,同时肩膀往上一抬,撞在守墓人的臂肘之上,另一只手挥拳撞向守墓人的小腹。守墓人左手借冲撞之力抬高重重斩下,同时右手拦住了萨鲁的直拳。 萨鲁见直拳被拦,变拳为掌,一记手刀斩向守墓人的手腕,对于守墓人同样从天而降的手刀他不仅没有躲闪,反而用自己的头撞了过去,不仅躲过了守墓人的火焰手刀,还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肱二头肌上。守墓人的战斗经验相比于久经战场的野兽来说,还是太嫩了。 眼见自己要被萨鲁抓住,守墓人握掌为拳,手中跳动的火焰,被捏成一个红色的弹丸,这时萨鲁的手刀正好斩在他的手腕上,红色弹丸脱手而出,然后爆炸开来。 借助爆炸之势,守墓人赶紧抽身而退,一个跳跃,落地之时却不知为何差点一个趔趄跌倒。灵力感应天地除了不能将物体成像之外,其实比眼睛看得清楚得多,也精准的多。 两人再次对峙,守墓人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叹了声“晦气”,自己的身板是从小在药汤里煮出来的,坚韧结实程度远非常人想象,但即使这样在萨鲁的铁拳下也受伤了。 短暂对峙之后,是更加惊险的拳来脚往,拼力量,拼技巧,更拼体力。 背叛者背靠着石棺,看着战斗中的两人微微冷嘲,以前我没有名字,现在我有了一个名字,不好听,背叛者怎么听都是在骂他,但是,不坏,总归是有了一个自己选择的名字。 你一直都在把我当猴耍,等我打开石棺就想杀了我,你认为我不知道吗?呵呵,你以为我真的会屈服于你吗?蛮夷杂种,我拖延到他,他的到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打吧,打得越激烈越好,最好能同归于尽,那也免掉脏了我的手。 现在,是开棺的时候了,等我取得棺中宝物,我要让这个世界知道,来自我的愤怒。 背叛者一刀划开自己的掌心,在石棺上抹下了最后一笔,血祭破咒!成! 突然之间整个高台开始发生颤抖,黑石棺棺盖的缝隙处照出的光芒,映在棺外的血色上,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虽然大地震荡,但是萨鲁与守墓人此刻正战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去理会背叛者,而那些佣兵则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背叛者得以安全的守在石棺旁,等待着石棺的开启。 刚才守墓人跳跃中的一个趔趄,让萨鲁察觉了他的致命弱点。通灵感知之下,他的感官被放大了,那么对于高度的感知也相应扩大了,所以只要将他下盘打乱,就可以让他再次感受高处的恐惧,或者将他击退到高台边缘,让高台边缘纳入他的感知范围。 对于萨鲁全力进攻自己下盘的心思,守墓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野兽就是野兽,对于战斗的直觉远不是他能比的,虽然他咒术花样很多,但是咒术之力终究不能离开身体三寸,所以对于萨鲁的伤害并不大,力量上更是多有不足。 所以即使明白萨鲁的打算,他也只能被一步步的逼退。高台震颤,萨鲁更是抓住机会,一脚踢向守墓人的胸膛,守墓人虽然用双臂挡住了这一下,但是同时也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踢到了高台的边缘。 致命危机,守墓人将如何逆转!; 第二十八章 丧尸围城吗 在守墓人的感知中,他的身后一片漆黑,仿若万丈深渊,一种无力克制的恐惧感让他瞬间跪倒在地。逆转,不过是个笑话。 守墓人露出如此大的破绽,萨鲁当然不会手下留情,直接冲到守墓人的面前,抓住他的头发,拎着他的脑袋就往自己的膝盖上撞去。守墓人下意识的将手护在额前,萨鲁直接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令守墓人像个佝偻的大虾一样,蜷缩着趴在他的面前。 萨鲁心忧棺内的东西,没有过多与守墓人纠缠,看他似乎再无反抗之力,松开了他的头发,再大脚开出,将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守墓人,踢下了高台。 萨鲁向石棺的方向跑去,就这这时,原本平坦的高台突然开始发生倾斜。以石棺周围三尺为中心,高台平面裂成四块,然后开始迅速抬升,萨鲁暗骂一声,速度再提。 背叛者也没想到石棺开启会有这等变故,不过这样更好,将所有人隔绝在外,他就能更加安心的收取石棺内的宝物,真是天助我也!虽然背叛者想的挺好,但是萨鲁可不会放过他,等萨鲁跑到最高点,突然纵身一跳,以虎扑之势扑向背叛者。 可惜所有人都错估了背叛者的实力,一直以来就连守墓人也摸不清他的底,作为从最初就守护着守墓人的七人之一,实力怎么可能会弱。所以守墓人才会疑惑,为什么他回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又都到哪去了,为什么他的七叔没有出手。 面对飞身而来的萨鲁,背叛者毫不畏惧,一脚踢向萨鲁,萨鲁身在空中虽然变招不易,但是抓住这个胆敢欺骗自己混蛋,不难。萨鲁的双手擒向背叛者的大腿,但见背叛者提出来的腿一崩,一阵抖动就将从萨鲁的双手中脱开,踢在他的胸口上。 萨鲁刚把守墓人踢下高台,现在又被背叛者踢飞,飞速落下。 石台之内竟然是空的,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然而更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当四块抬升起来的高台平面与顶部岩壁接触时,顶部的岩壁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地宫之上的景象。 这里本来是行宫的,虽然最后没用上被改造了,但是还有一间宫殿被保留了下来,所有的命尸也都被保存到了上面这间被隐藏的宫殿之中。 密密麻麻的命尸多到数都数不清,毕竟太上隐者生活的那个年代,说是死尸遍地也不为过,所以被他收集这么多,并不为过。不过命尸虽多,但是真正感悟智慧的不多,就三个。当然说是智慧不如说本能更加贴切,毕竟即使有了灵性的它们也没机会真正学会做人。 太上隐者当初也曾设想过,万一,蛮胡中的隐士高人发现这处地方打算强行破解怎么办,所以才留下了这最后的后手,如果石棺上沾染到汉人的血,所有的命尸都会被放出来,毁灭掉所有进入地宫的人。当然若是汉人甘心为奴仆,替蛮胡开道,那他也无可奈何。 太上隐者所留下的,并非拯救,而是气节,如果被胁迫之人有着玉石俱焚的决心的话。 从裂开的缝隙中一条条命尸跳了下来,直接落在萨鲁的身旁,向萨鲁的身上扑了过去。而落在石台外面的守墓人此刻虽然不知道石台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同时他发现了生死不知的红莲与小武。虽然早就猜到他们可能已经遇害,但是亲眼所见还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绝美的红莲此刻脸上没有半丝血色,全靠残存的蛊力吊住最后一口气。小武还好点,还能出气,由此可见白白对于小武的训练并没有白费。 萨鲁的那一脚虽然沉重,但是还不足以将守墓人重伤,所以守墓人赶忙走到红莲与小武的面前,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得救。还好,还有得救,只是二人的面上都缠绕着一股诡异的青黑之色,不知是何缘故,不过只要没死,守墓人就有把握从阎王手中把他们救回来。 守墓人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摆放着三枚黑色的药丸。没有丝毫的皱眉心疼,守墓人将药丸碾碎,同时手心浮出一个水球将碾碎的药渣溶化。 先后给小武与红莲用药后,二人的嘴角开始溢出黑色的腥臭之物。守墓人皱了皱眉头,不该如此啊,不过随后见二人逐渐有了呼吸,气息平稳了下来,也就没有多想。 三层楼的高度,连重伤的红莲与小武都没摔死,那些训练有素的佣兵更不会有事,最倒霉的一个也不过是摔伤了脚腕。不过此刻他们并没有管守墓人三人,而是真在想法设法的打开已经完全封死的石台,毕竟他们的将军萨鲁还在里面。 石台之内,除了一双双绿色的瞳孔,一片漆黑。不止命尸的眼睛一片绿色,萨鲁的眼睛也同样泛着绿光。虽然不知道身边这些怪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面还有亲眼死在他面前的士兵,但是萨鲁并没有丝毫的恐惧,铁拳轰出爆掉一颗颗冲向自己的脑袋。 身体组织可以修复,脑组织控制神经被破坏,就真的没办法修复了。所以这些命尸与电影中的丧尸同样有着致命的弱点,被轰掉脑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依靠着记忆,萨鲁走向支撑着石棺的那根柱子,虽然他能黑暗视物,但是这种能力也很勉强,三米之内已是极限,所以萨鲁也只能摸索着前进,一路干翻了不知多少命尸。 然而这些命尸依然不知恐惧的冲向他,萨鲁的怒火如果能释放出来一定会这里面所有的命尸全部焚烧殆尽,萨鲁的状态很不好。背叛者的状态也并不是很好,因为当一切变化结束后,石棺表面的红光也消失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石棺没有被开启。 这怎么可能!他已经完全破除了封印石棺的咒术,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吧。 沉寂多年,今朝借机发难,企图成为最后的赢家,却被千年前的太上隐者摆了一道。企图脱离所有束缚,此刻却被囚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这就是他这些年努力的结局吗? “咚咚咚”这是命尸从高处跳下的声音,“吼吼吼”这是命尸扑向萨鲁的声音,“啪啪啪”这是命尸被萨鲁打飞的声音,“哒哒哒”这是子弹打在石壁上的声音。 而当所有的命尸都从上层宫殿中跳出来后,“轰”的一声,守墓人身后的洞口被一块落下来的巨石封锁,立起来的石台台面也再次落下,同时石台的两侧落下两个小门。 这下佣兵的枪弹不再指向石壁了,因为石台自己打开了,因为一条条命尸从打开的小门中走了出来,佣兵们手中的枪口再次喷射出金属风暴,而且更急更快。 然而子弹只是嵌入命尸的身体,然后就被吞噬掉了,吞噬了。如果不能直接撕裂这些命尸的身体,在蛊毒的作用下,拥有着超级活性的细胞就会很快复原,伤口自然弥合。 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子弹被吞噬的现象,当细胞拥有了超级活性可不光是恢复力惊人,运动能力同样惊人,所以惊呆了的佣兵们三两分钟就被解决掉了。 而命尸解决佣兵的手段也超级变态,倒不是有多血腥,相反还非常干净,死掉的佣兵连一粒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吞噬,还是吞噬,天道是平衡的,当人体细胞拥有了超级活性,也意味着消耗超级惊人,所以太上隐者才会让这些命尸一直陷入沉睡中。 而一旦运动就需要消耗能量,所以吞噬就成了命尸的本能。扑到佣兵身上的命尸手掌开始溶解,一开始,佣兵的身体就好像只是长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粉红色小颗粒,然后慢慢的颗粒会逐渐长大,也变得越来越红,就好像一粒粒石榴果实般漂亮可口。 确实如果这些“石榴果实”不是长在人的身上,如果这些东西不是排得密密麻麻的话,真的挺美。但是此刻,只有恶心与恐怖!一般人或许不能理解这有什么恐怖的,但是如果你看过“芝麻女”的视频,然后再去看看熟透了的石榴果实,你就能了解这种浑身长满“石榴果实”的恐怖的了。只有真正的勇士,才敢直面这种恐怖。 在这里郑重的提示各位,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好奇而按照我所写的去尝试,会死人的。 说多了,闲话休提,镜头转向守墓人。守墓人是被彻底恶心坏了,别说与这些命尸战斗了,连多看几眼都会觉得浑身难受。一手夹着小武,一手夹着红莲,躲在一处角落,同时释放出风咒,将三人的气息收敛,希望能借此躲过这些怪物的搜索。 如果不是在此刻,如果没有这些命尸,能搂着红莲,绝对会是非常旖旎的画面,但是现在现有萨鲁,后有七叔,再是这些命尸,让守墓人心情糟糕透了,更重要的是外面的水位正在一点一点的涨上来,如果他不想出一个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境的话,他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在继任守墓人职位第一个月之内就死掉的人。 虽然人们总是会记住第一的人,但是这种事如果被记住的话,绝对会被传颂千秋万代啊!直到守墓人的传承断绝之前,他都会被当做反面典型的吧! 正在胡思乱想的守墓人发现自己刚才那招,似乎并没有用,因为这些命尸是通过眼睛来发现猎物的,而不是那些只能通过鼻息才能察觉活人的丧尸。 面对涌过来的命尸,守墓人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站了出来挡在红莲与小武的身前。可是想想即将发生的战斗,守墓人还是忍不住的一枕浑身发麻啊。 再看看在命尸群里来去纵横的萨鲁,此刻即使身为敌人,守墓人也不得不称赞一句,真的猛士! 萨鲁真如猛兽一般,不知道是**了还是打针了,本来就十分鼓胀的肌肉,此刻有变鼓了很多,相应的也结实了很多。打在命尸身上的拳头,可比那些子弹破坏了要打多了。 一拳下去,一蓬蓬血雨就好像,某个烂导演为了追求血腥效果,而在不要钱的泼洒着血浆一样。浑身浴血,此刻的萨鲁很好地诠释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虽然注射强力振奋药后,萨鲁的神智有些不清,比平常更暴虐,更喜欢杀戮,但是他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狂奔的萨鲁好像一辆坦克,所有挡在他面前的命尸都被撞飞了出去,想要扑到萨鲁身上吞噬他的命尸,也会被他随手一拳打爆头颅。 此刻,藏宝室,完全一副丧尸之城的景象!; 第二十九章 唐绝之异化 好饿,这是唐绝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唐绝醒来发现自己不仅活了过来,而且身体也发生了些奇妙的变化,至于究竟是怎样的变化,他还并不太清楚,只觉得就拿力量来说,现在的他超越了以前的十倍,还不止!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绝当然不知道他是有多么的幸运,蛊毒虽然霸道,但只对濒死之人或者已死之人有效,因为那个时候人体的任何保护机制都将失去效用,毫无反抗,蛊毒才能入侵。 就好像某些小说中描写的机甲师与机甲的关系,蛊毒其实是十分脆弱的,人体一旦有稍微的抵抗它都不能侵入进去。比如红莲与小武二人,当时濒临死亡的他们身体内坏死的组织已经遭到了蛊毒的侵蚀,若不是守墓人及时赶到,并给他们喂下造化丸这种奇药,他们是不可能活下来的。而两人吃下造化丸后,吐出的诡异黑血也正是蛊毒被排斥出了体外。 当蛊毒打开进入人体的大门,那么它瞬间就会变成极为恐怖的存在,看那些命尸的表现就应该明白,这种东西拥有着极强的攻击性与吞噬性。当它占领了人体内大部分坏死的组织后,就会使其余还残存一点生机的人体细胞快速死亡,从而全面占领,形成活尸一般的怪物,若没有守墓人,红莲小武逃不过这种下场。 那唐绝又是如何逃过一劫的呢,这还要感谢红莲,当初红莲为唐绝种下噬心蛊,反而被唐绝意外炼化后,就一直陷入沉睡中。而这次在异种蛊毒入体的刺激下,噬心蛊从沉睡中醒了过了。蛊本就是自争斗中生,得命灵净化过的命蛊,在本能的驱使下与蛊毒在唐绝的身体内,展开了一场厮杀。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灵性大增的命蛊大获全胜。 蛊毒变得可控,不仅没有抹杀唐绝的生机,反而在唐绝沉睡中将他的身体改造了一遍。 充满力量的唐绝,伸手抓向挂住自己的树杈,想把自己拽上去,虽然唐绝的力量大增也不能好好控制,但是这树杈既然能接住从高空坠落的唐绝而不断裂,还是很结实的,没有出现那种因为控制不好力量而掰断救命树杈的乌龙事件。 翻身跳到树杈之上的唐绝看了看自己的一手一臂,感受着自己的力量。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毕竟虽然跳崖有奇遇,但是断掉一只手的结果,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或许是感应到了唐绝脑海里希望断臂再生的想法,唐绝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断臂处一阵发痒,然后自光滑的切口处伸出一条条红绳似得东西,组成了唐绝断手的模样。 再然后就好像潮水扑上沙滩一样,接口处边界分明的皮肤迅速蔓延,将红绳覆盖,断手再生完成!唐绝尝试着握了握手掌,发现与自己原本的手没有丝毫区别,不,还是有区别的,那就是力量比以前更加强大了。不过问题来了,唐绝更加饿了,而且刚才看起来还饱满红嫩的皮肤,开始变得有些黯淡干枯,好像脱水了一样。 暂时唐绝也搞不清怎么回事,但至少确定这是好事。虽然与跳崖无关,但他还是十分感谢这次跳崖。跳崖果然是奇遇变身,走上巅峰之路的不二法门。 不过还是那句话,跳崖虽然好,选地需谨慎,千万别模仿,真会出人命! 唐绝望了望头顶,感觉自己距离崖顶少说也有几百米,感觉到了一阵压力,不过随后想了想自己刚刚获得的能力,不再犹豫,马上开始向上攀爬。 而这奇怪幽深的峡谷,既然生长着奇奇怪怪的铁木,那么生活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也应该合情合理。向上攀爬的唐绝就遇到了一个怪物,一头好像被巨大化之后的壁虎。 到底有多大呢,不算尾巴两米长,整个就是条崖壁鳄鱼。那腥臭的大嘴,如婴儿手臂粗的利齿,强而有力的四肢,给唐绝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但也仅仅是有些压力罢了。 正饿得不行呢,你就送上门来了。吃壁虎,其实对于唐绝来说并不陌生,饿极了老鼠壁虎之类其实也是很好的食物,尤其是对于生活在无人照顾的幼儿园中。 所以这头壁虎,即使大一些,唐绝也没觉得这东西不能吃。当然前提是唐绝能制服它,但是开战之后,唐绝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崖壁之上唐绝的敏捷度远远不如这里土生土长的巨型壁虎,至于力量上,虽然比之以前暴涨了十倍,但是他以前的基础毕竟还是太弱,所以跟这巨型壁虎较劲无疑是愚蠢的行为。 当发现自己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跟不上巨型壁虎之时,并不代表唐绝就黔驴技穷无可奈何了,他还有着最后的手段,这也是他丝毫不惧巨型壁虎的自信所在。 既然不能杀死后吃掉,那只能换一种进食方式活活的吃掉了。这种能力还是唐绝实在饿得不行了,身体觅食机制自动触发时发现的,他身体的每个部分都能变化成那种红绳的形态,然后吸取一切能够转换为身体能量的物质。唐绝能坚持到现在就是因为,他的手插进了岩壁中,吸收一次土壤中的水分,矿物质与各种微生物等。 唐绝其实是很抗拒这种“进食”方式的,毕竟他是一个正常人,突然之间变成“触手怪”,任谁也不能很快接受,但此刻被逼得没办法,不能接受也要以保命为先。 于是唐绝一个翻身骑上了巨型壁虎,双手按在它的背上,一条条红色的丝线从唐绝的手掌之下蔓延出去。其实唐绝这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恶心,那些丝线就好像锦屏藤一样,并不难看。缠绕在巨型壁虎的身上,反而像给它穿上了一件晶莹剔透的水晶丝衣,或者绘上了某种奇怪的图腾印记,说实话,真的蛮威风,蛮好看的。 只是这件“衣服”太过危险,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它已经扎根于巨型壁虎的体内。一开始巨型壁虎还未发觉到什么,只是觉得突然变得很虚弱,但是随着“水晶丝”不断的侵入,身体器官的不断衰竭,巨型壁虎感觉到了死亡的危机,开始奋力挣扎,但是也就这样了。唐绝收回水晶丝,翻身从巨型蜥蜴的身上跳回崖壁,肤色重新变得细腻光滑。 而那头可怜的巨型壁虎则摔向崖底,并且在掉落的过程中身体不断粉化,最终随着一阵谷风消失无踪。在水晶丝的吞噬下,它身体中所有的能量都被榨干,不留分毫。 在吞噬了巨型壁虎后,攫取了它全部的能量后,唐绝感觉自身的力量又有了增强,而且似乎还多了些奇怪的能力,比如说在攀爬崖壁的过程中变得更加轻松了。 自己还能算是人吗?唐绝在攀爬的过程中不断问着自己,身形恍若刚刚被它吞噬的巨型壁虎,复杂的眼神中充满看了迷茫,而这一切的迷茫当唐绝爬上崖壁后消失无踪。 唐珏就好像一座灯塔,照亮了身陷大海迷雾中的唐绝。唐绝的眼神一扫阴霾,重新变得坚定起来,迈向唐珏的脚步也变得更加踏实,再没有一丝犹豫与疑惑。 唐绝走到昏倒在地的唐珏身旁,将手掌贴上了她的后心,水晶丝再次从他的手心中钻出,只是这次不再是攫取吞噬,而是赠送给与。整个巨型蜥蜴的能量是十分庞大的,唐绝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全部吸收转化掉,他能感受到多余的能量都被储藏在了他的心脏中。 从水晶丝进入唐珏体内的是,经过提纯后的纯正能量,不含任何杂质。而感觉到一股暖流入体的唐珏此刻也苏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哥哥的面庞就在眼前,唐珏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哥,我们都死了吗?我们现在是在,地狱吗?” “嗯”不知道为什么,连说话都嫌费力的唐绝突然很想逗逗唐珏,跟她开个玩笑。 唐珏信以为真,不仅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笑了,说道:“即使是地狱,能有哥哥在身边,也真是太好了。” 唐绝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唐珏的脑袋,说道:“逗你呢,我们还没死,这不是地狱。” 唐珏撇了撇嘴,表示不信,说道:“哥哥放心吧,唐珏不怕,你就不用安慰我了。” 唐绝无奈的拿起唐珏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说道:“哥哥不会骗你,我们不会死,我们会好好活下去的。”手心的温暖是那么清晰真实,得知自己死了的唐珏没哭没闹,此刻知道自己其实没死后,唐珏反而哭了起来,一个劲的骂着“坏哥哥,臭哥哥”。 唐绝将唐珏搂入怀中,脸上同样有着泪痕。然而温馨总是很短暂的,拥有了神奇的能力,唐绝报仇的底气也更足了,此刻他甚至想着,红莲等人最好不要太强,否则等他到的时候,就没机会亲手宰掉那个恶魔了。 其实唐绝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此刻打完针后的萨鲁,已经陷入了完全狂暴的状态。先前文中的那句没有人可以挡住子弹,现在已经不适用了,因为此刻的萨鲁肌肉坚实如钢铁,挡粒花生米算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命尸才拿他毫无办法,只能任由他纵横驰骋。 相比于萨鲁的强势,守墓人就要辛苦一些,一来他要负责照顾红莲与小武两人,二来这画面实在太美,他不敢看。面对近乎无穷无尽的命尸,他除了杀还是杀,手都软了。 命尸力气大倒是其次,最核心的特点是身体活性强,其余的一切也都是身体活性所带来的。所以每一次斩开命尸的身体,其喷血量都比正常人多出三倍不止。 什么叫血流成河,那是古人们对于战事惨烈的夸张形容,但是此刻,血流成河四个字,真的是分毫不差,或者说还要更加夸张,藏宝室内形成了足足三厘米厚的血水层。 三厘米听起来似乎没多深,但是别忘了整个藏宝室有着三个足球场大。这样算来的话,还不够夸张吗? 守墓人就踩在这样的血湖里,手中风轮不息,将所有胆敢接近他的命尸绞成碎末,俨然成了一台人形绞肉机,继续为脚下的血湖注入新的血水。 至于背叛者,因为身处高台之上,暂时还没有遭受命尸的攻击,但是命尸们是不会放过任何活物的,所以纷纷拥挤着爬上高台。 但是此刻背叛者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他终于发现了开启石棺的关键。无论太上隐者有着怎样的布置,怎样的咒术,总是有解法的。 而他现在就找到了解法,棺中宝物,唾手可得!; 第三十章 看是谁在反抗 背叛者的解法其实很简单,之前他完全是被这石棺的诡异反应而误导了,以为血祭之术失败了,并且触动了石棺上的机关,结果经过他的检查,这才发现,他只猜对了一半,他的确触动了石棺上的连锁咒文,但原始的咒文也确实被破坏了,失去了效用。 什么叫连锁咒文呢,就好比大锁套小锁,大锁被强力破坏的时候,小锁就会同时启动。 背叛者仔细的观察了石棺的上上下下,终于在石棺的顶部找到了那枚“小锁”。当然这个过程也遭受了些阻碍,因为那三个被他放血而亡的同伴也变成了命尸。 背叛者也再次展现了自己超强的实力,面对这些从地狱爬回来向他复仇的这些怪物,他化手为刀一记十字斩,便将一名命尸分成了四块,然后一脚便踩碎了还想蠕动着粘合回一起的命尸。剩下的两名命尸一名被踢碎了脑袋,一名被他砸碎在了石棺上。 背叛者故技重施,再次使用血祭之术,破坏了石棺顶端的咒阵,随着“轰隆”一声,棺盖破碎冲天而飞,同时一道金黄色的身影从棺中跳出,霸然而临! 随着这名棺中之人的出现,藏宝室内所有的命尸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停顿片刻后,对着高台之上的人影,附身拜了下去,好像在迎接着帝王的驾临。 石棺被打开,一世之尊现世了。守墓人感受着高台上直冲云霄的强大命力,脸色突然一阵苍白,如此强大的命魂,该不会是已经修炼成妖了吧,这种东西应该现世吗? 一世之尊确实已经成妖,在冉闵临死之际,坦然面对生死的豪情霸气令一世之尊的境界终于突破了那层隔阂,从无化有正式拥有了自己的意志,完成了所有命魂的终极目标,修炼成妖。但是刚刚成妖的一世之尊来不及欢喜,享受新的变化,就被太上隐者封印了。 这千百年来,一世之尊一直被封在石棺中。成妖后的他确实拥有了无匹的力量,但也同时拥有了一种名叫情绪的东西,孤独,恐惧,憎恶这些年来一直纠缠着他。 直到今天,他感觉到封印自己的石棺力量正在减弱,然后彻底消失,再也忍耐不住的一世之尊立刻打破了棺盖,从石棺中逃脱出来。 “贼太上!你一定想不到吧,我也有脱困的一天,我一定要将你的徒子徒孙全部杀光,解放全部被你们人类所奴役的命魂。”一世之尊控制着冉闵的肉身一步步走到高台的边缘,仰天长啸,似乎想把这一千多年来所承受的折磨,统统发泄出去。 竟然是真的!命魂成妖的传说,早有记载,但是后人认为那不过是古人夸大的传说罢了,一种类似于磁场激素类的异种无形能量,怎么可能产生智慧,并进化成妖呢。就好像一团云气,其内蕴含再强大的能量也不可能发生这种异变。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命魂这种异种能量进入人体后,会逐渐的沾染上人类的情绪与意志,长久修炼下去,也就拥有了自己的智慧,由无形之物开始向有形之物进行转化。 背叛者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到这种程度,而且在一世之尊的强大压力下,他竟然生不出反抗的念头,甚至会不断生出甘心臣服追随的想法。为了抵抗,背叛者只能紧咬舌尖,希望以疼痛来压制住内心的躁动,暂时退出一世之尊的视线,静待事件的后续发展。 守墓人听到高台上的声音后,脖子上的咒文就开始变得发烫,一道热浪将守墓人围在正中。周围不断涌来的血水一接触到气浪就开始被蒸发,就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被放入了水中一样,冒出阵阵蒸汽,而气浪之内的血水也在气浪出现的瞬间就被蒸干了。 这是自己的天命与责任,守墓人自从继承守墓人,接受脖子上的咒文那一刻,就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但是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战来临的如此之快,如此突然。 突然到他根本来不及进行“变身”准备,他现在的状态看似威风。但还是那句话,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拿相应的东西来换。若是他不能再十分钟之内镇压住一世之尊,从“命咒”状态中脱离,那么他的身体就会被狂躁的咒文之力焚烧殆尽,连灰都不剩。 但是他又不能离开红莲与小武的身边,而且在高台上作战,对他真的是太不利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守墓人额上青筋暴起,一圈火焰将紧握的双拳包裹在内。 就在守墓人还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藏宝室的石门轰然倒塌,溅起一道血浪,唐绝领着唐珏及时赶到。唐绝自然没有强大到打碎石门的程度,但是他的水晶丝无孔不入,只要从墙壁的缝隙中钻进去,破坏掉控制石门的机关就好了。 “是你,唐绝!”虽然他并不觉得唐绝能有什么用,但是能在这种时刻见到同伴,本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叙旧,“没时间解释,你带着红莲与小武快跑,有多快跑多快,这里交给我就好了,记住,不要回头。” 说完之后,守墓人宛若一支离弦之箭,向高台之上爆射而去。此刻他的身体已经被强化到了比萨鲁还要恐怖的程度,虽然依旧恐惧,但不会再引起生理上的反映了。 唐绝虽然很意外守墓人能记住自己的名字,不过他更意外的是,守墓人的强大,那种速度,只要一瞬间自己就会被打穿吧,即使再怎么恢复也会被打烂的吧。 不过随即唐绝淡然一笑,还是自己眼界太低了,这个世界未解之谜太多了。同样,比他强大的也也是大有人在,他有奇遇,其他人未必就不如他幸运。 所以没什么好沮丧的,唐绝将唐珏抱起来放在肩头,踏上石门,向红莲与小武那边走去。至于藏宝室内如屠宰场般的修罗景像,唐绝并没有刻意的阻止唐珏去看。 唐珏虽然小脸苍白,一阵阵恶心眩晕感不断的冲击着她,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承受力早已不同以前。很多人以为自己第一次看血腥艺术时,肯定会非常恶心,甚至眩晕呕吐,不过根本没那回事,除了极少数人,会真的很难忍受外。大部分的人都会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眯着眼睛继续看下去,恐惧同样能激发人探索的欲望。 就如同一世之尊,一千多年的封印,无尽的恐惧与孤独,令他开始不断的探索研究自己,修炼、变强、突破、失败,然后再一次修炼、变强、突破再一次面对自己的失败。 这个过程中虽然他一直没能突破太上隐者的封印,但是却积蓄下了强大的力量。这是命运的力量,简称命力,没有人能够在这种力量下反抗。所以,守墓人奔过来的速度有多快,飞回去的身影就有多快,而变身状态此刻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砸落在命尸群里的守墓人,将那些命尸蒸发掉,摇晃着身体再次站了起来。一世之尊的强悍,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以一世之尊立足之处为圆心三十米画圆,一道重力场弥漫四周,冒然闯进其内的守墓人就好像误入树脂的飞虫,差点就被封死在里面。 幸好他及时施展咒术,解天地气流的流转排斥,从重力场中脱了出来。 刚刚脱困,一世之尊的心情自然是非常好的,还没宣泄完自己的喜悦与愤怒。就突然被一只飞虫闯入打扰,这种感觉就好像吃饭的时候,饭菜里落了一只苍蝇。 所以一世之尊很不爽,而且在守墓人的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令他非常厌恶的气息。于是他决定稍稍惩戒一下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一直跪倒在地的命尸们在一世之尊的指挥下,开始向守墓人围了过去。虽然不爽,但是守墓人还无需他亲自动手。 守墓人知道不拼命就要丢命了,所以站起来后毫不犹豫的咬破指尖。现在这个状态的守墓人,指尖流出来的都不再是血液,而是一阵乳白色的光芒。 流动的光,宛若夕阳西下湖面上零碎的波光,星星点点映入眼眶。守墓人借光画咒,指尖在空气中轻点,好似黑夜中的小星星在跳舞,流光溢彩。 当咒文首尾衔接,咒成。 守墓人没有浪费身体内的能量,舔了舔手指,然后双拳对击,隐于空气中的咒文显现。仿若一声虎啸声从九天之上传来,守墓人的背后缓缓浮现一对洁白的光翼。然而这并没有结束,对击的双拳向两侧一拉,在一声清脆凤鸣中,一柄完全由烈焰组成的长刀浮现空中,宛若实质,守墓人从空中取下凤鸣刀,握住,刀指一世之尊。 可惜此刻守墓人的惊艳变现无人喝彩,背叛者小心翼翼的躲在高台角落处静待时机,唐绝走到红莲与小武的身前,给二人各自输入了一道能量,同时将他们二人转移出了藏宝室,让唐珏留在旁边照顾,而他自己则转身进入藏宝室,找上了萨鲁。 萨鲁打针后虽然会暂时失去神智,但是却不会忘记打针前最想做的事,而一世之尊身上的龙袍自然就是他最想的手的东西,他之所以没有打扰到一世之尊。 就是因为被唐绝缠上了。 虽然此刻的情况处处透着诡异,但是唐绝并不在乎,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掉萨鲁。为唐珏,为那可能至今无法合眼的一百多条冤魂,更为了自己。 唐绝与萨鲁的战斗远没有守墓人那么好看,四个字足以形容,那就是,简单粗暴! 失去神智的萨鲁对于挡在自己面前的任何生物,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用自己的拳头,胳膊,脑袋,牙齿,反正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毁灭。 而唐绝也没什么打斗经验,同样是街头混混那套,拳打脚踢毫无套路,反正他的身体现在时刻处在无限活化的状态下,比拼体力,比拼凶狠程度他不惧任何人。 于是两人就在那,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纠缠在了一起。 毫无章法,但是拳拳到肉。 无论萨鲁将唐绝打倒多少次,唐绝都会在下一刻马上站起来,然后再次拦住萨鲁的前路。 身体无限活化重生,并不意味就无知无觉,反而会因为活化程度太高,感知比常人更加敏锐,尤其是疼痛。每一次身体被撕裂的痛苦,他照单全收。 只要他的意志还站立着,就没人可以击倒他。身体对痛苦的记忆,反而让他能够更好的适应自己的身体,并向着更加强力的方向进化!; 第三十一章 有谁会看到 没有人是天生的领袖,但有人天生就是焦点,比如守墓人。即使在茫茫人海中,不需要你去故意寻找,你就可以看到。因为他往往就站在最明显,最闪耀的地方,一身璀璨。 开启四灵封印后的守墓人实力再增,白虎翼切进重力场,就好像在切割奶油蛋糕一般轻易,凤鸣刀的炙烈火焰还未迎面,就让人感觉身体在燃烧。 面对守墓人的强势攻击,一世之尊首次感觉到了压力,不得不凝神以对。 刀浪从天而降,一世之尊抬手以应,稳稳的捏住了燃烧着烈焰的刀刃,宛若白玉般的手指,没有丝毫退让。凤鸣被制,守墓人再加三分力,硬生生的将一世之尊砸入高台内部。 石板破碎,二人同时掉进高台之内。漆黑的空间内,唯见一柄焰刀上下翻飞。 一世之尊跟随冉闵征战一生,战斗经验自然不弱,即使四灵咒术对于命魂有着克制作用,仍然是奈何不了他,顶多也就是暂时缠住他而已。 一世之尊不急,再次重临人间虽然他的力量已经增长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但仍有着诸多不适,守墓人对于他来说就是送上门来的磨刀石。借助守墓人的打磨,等他将自身的命力全部融入冉闵的肉身,败守墓人,仅需一招。 “烈焰斩”“破”,“爆裂十字斩”“破”,“劈山断河”“破”,“凤翔天翼”“破”。 无论是质朴无华的火焰狂斩,劲道十足的爆炸刀浪,还是霸绝天下的一字纵斩,抑或凤鸣九霄的绝代风华,一世之尊的应对只有一招,那就是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掌,对着迎面而来的招式轻喝一声“破”字,万法不能伤其身,万邪不能近其体。 打着打着守墓人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因为随着他招式的加强,他反而越打越吃力。不是他变弱了,而是一世之尊正在不断变强。而且这种变强似乎是毫无上限的,再这样下去,别说打败一世之尊了,他能不能逃命还是回事。守墓人终于察觉到了一世之尊的意图,他这样打完全就是在给一世之尊喂招,毫无意义,于是他果断不打了。 守墓人从二人落下的地方一飞冲天,打算重返高台,利用石棺之力封印一世之尊。 自己真是糊涂了,光想着跟这个老妖怪较劲了,既然石棺以前能能封印他,只要自己修复好其上的咒文,未必不能重启封印。一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都是小龙给带坏的。 守墓人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一世之尊哪会这么轻易地放他走,于是守墓人的头顶一暗,一世之尊直接向守墓人的头顶踏去。 守墓人举刀相抗,硬生生的抵住了一世之尊的靴子,但是通过观察他颤抖着的双臂,就明白他支撑不了不久。支撑不住就不撑着了,nnd,老子打不过你还跑不过你? 谁要在这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此刻守墓人无赖本色尽展,收回左手,再瞬间砸到刀背上,同时借力反退。 逃?逃得掉吗?好像猫戏老鼠一样,在这“石台笼子”内,一世之尊与守墓人,一个追,一个逃,玩得不亦乐乎。守墓人哪敢跟这位爷死磕,基本上就是沾身就走,甚至为了节省咒力,凤鸣刀都被他化去,只留一对白虎翼在背后呼扇着带着他逃跑。 一个玩命逃,一个好像踏青一样的随意拦截,高下立判。气的守墓人把一世之尊十八辈祖宗都骂了个遍,不过一世之尊生于天地,长于天地,若这世间真有亲人的话,那也只能是这天地了。于是亲切问候一世之尊亲人的守墓人,遭殃了,白虎翼闪烁一下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正飞着的守墓人直直的从空中坠落了下去。 当然不是守墓人真的得罪了老天爷,而是时间已经过去七分钟了,还有最后的两分钟时间,他必须节省每一丝咒力,否则当命咒时间结束,那反噬,他还不如不活了。 至于为什么十分钟变成九分钟,不是守墓人数学不好。而是炸弹十秒爆炸,你会在手中握到十秒之后再扔出去吗?同样的道理,所以守墓人是一名只能战斗九分钟的男人。 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几乎底牌尽出都没有伤到一世之尊分毫,守墓人不知道这最后的两分钟他能干点什么,在绝对实力的差距下,似乎任何抵抗都是没有意义的。 但是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是毫无意义的,守墓人就很好的为背叛者拖住了非常关键的几分钟。在守墓人与一世之尊双双进入小黑屋厮混,额,战斗的你侬我侬的时候。 背叛者终于找到了自己等待的机会,同时他不由不赞叹:真不愧是当年大哥看重的孩子,你果然有能力做到这步,不过也仅止于此了,胜利者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背叛者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太大的优点,在当年的七人众是如此。对比这些年来的杰出人物,他比下有余。对比那些隐藏的老怪物,他又比上不足。 但是他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隐忍,无论什么情况,无论多大的屈辱,无论多么苦的苦果,他都能微笑着吞下,并且甘之如饴。 “众兄弟,属于我们的一切,我会从那些人手中一一夺回。”背叛者幻想着那些在幕后执掌着这一切的老家伙们在得知他们的棋盘,被自己这么个可以随便予取予夺的家伙掀翻后的脸色,就忍不住一阵快意,“就让他们也尝尝做狗爬的感觉吧,那一定会是他们这辈子最为愉悦的回忆。” 背叛者跳进石棺内,取出一卷残破的紫竹简和一枚玺印。既然是命魂,又怎么可能会不受命坟的节制,小八啊小八,你还是那么爱出风头,不喜欢动脑子啊。 不过有命妖在上面盯着,你也没机会来取这命坟,倒是便宜你七叔我了,既然你还记得我是你的七叔,那么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小小的利用你一下吧。 背叛者将玺印置于掌心,盘膝在石棺内做好,开始施展葬命之术!身为守墓人一族的家臣,怎么可能不会点葬命换名的手段呢。 一世之尊见守墓人从空中摔落,毫无反抗之力,不禁有些遗憾,就这么杀了他还真是有点可惜呢,若是四灵齐出,没准对自己还真有点威胁呢,不过现在去死吧。 “啊”就在一世之尊打算杀掉守墓人的时候,突然一阵巨大的吸力从头顶传来,一种灵魂被撕裂的痛苦,顿时让一世之尊抱着脑袋跟守墓人似的从空中摔了下去。 “该死!是谁,是谁在碰我的命坟!该死的太上老儿,你骗我,你骗我!”一世之尊重重的摔在地上打滚,好像有一只大手,硬生生的想将他融入到冉闵肉身中的命力撕出来。 这种灵魂之上的痛苦一般人感受不到,但是可以想象把骨头切开,刮骨髓的场景。 一点一点的,一世之尊的命力被玺印撕扯了回去,一代命妖终也逃不过被埋葬的天命。 不,我不要再被埋葬,我不要再回到那种无尽的黑夜中!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品尝过自主,自由的滋味,又有谁会甘心被困到一个小黑屋,而且还是永远呢。 但是在无情的天道规则下,没有谁可以例外。修炼成妖的一世之尊已经不再是无形的模样,被抽离命力好似一条金色的丝带,连接着玺印和冉闵的尸体。 不!我不会让卑鄙的人类再一次利用我!下一世我再不会寄魂与命坟中!碎吧! 知道自己无法逃脱后,一世之尊没有妥协,与其被关进命坟永受节制,不如断绝今生,再入轮回重修来世!不自由,毋宁死!即使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即使下一世神智再无。 情势突然逆转,守墓人自然猜到了这是谁的功劳,既然一世之尊被封印,他也就不必再维持命咒的存在。解除命咒后,守墓人只感觉全身酸痛,动也不想再动一下。 但是事情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所以守墓人还是支撑着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向石台外面。他准备登上高台,跟那个人,不,跟他的七叔好好谈谈。 经历了连番大战,命尸毕竟不是无穷无尽的,基本都被战斗余波给消灭干净了,还剩下的几只也围在石台的背面,跟唐绝与萨鲁掺和在一起。 哦,最后的几只也没了。萨鲁与唐绝两人都是纯靠肉身力量在作战,所以误伤命尸自然慢一点,打到现在才将命尸误伤干净也情有可原。 两个肌肉男的战斗真的是乏善可陈,如果有观众的话,恐怕此刻也看睡着了,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虽然刚开始看着挺血腥挺带感的,但是人是会审美疲劳的,你泼的血浆跟泼廉价番茄酱一样谁乐意总盯着你看,看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连点声光效果都没。 有些人天生就容易被忽视,好像人生马戏团的小丑,无论做出多么滑稽的表演,也永远摆脱不了小丑两个字,比如说唐绝。萨鲁多猛啊,没打针就把红莲干趴下了,打完针战斗力又翻了几倍,就这样一个boss级人物,唐绝跟他打的不相上下,好吧,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被打,但是这也应该是个值得关注,值得喝彩的战场吧。 但是没有,清醒过来的红莲与小武还很虚弱,没有进入藏宝室,只是站在洞口处看着守墓人大展神威,然后守墓人将一世之尊打落石台后,更是牵动了红莲与小武的心。 然而虽然还很虚弱,但两人还是坚持着走进藏宝室,向石台侧面走去,想进入石台内,助守墓人一臂之力,当然自身状态什么的完全不在考虑范围。 当你看着故事中主角,出现在你面前在那打死打活的,你好意思什么也不干嘛,即使什么也做不了,你还可以动动嘴皮子嘛。 当两人走到侧门的时候,正好赶上守墓人踉跄着从里面走出来,二人赶紧上前扶住嘘寒问暖。守墓人也很配合的摆摆手,什么也没说,坚毅的眼神看向高台,很有一副主角该有的样子。 整个战场上,只有唐珏的眼神并没有看向守墓人,而是一直落在与萨鲁在命尸群里打滚的唐绝身上。 唐珏没有跟红莲与小武解释自己怎么来的,无论两人问什么她都没有说一句话。而清醒过来的红莲与小武的心神也全都牵挂在了守墓人身上,就没有过多计较一个小女孩的身份问题。 但是守墓人计较了,问道:“红莲与小武你们怎么没跟着唐绝一起逃走。” “唐绝?我们没看到啊,他有来吗?就算他来了,他个废物又能做些什么?他恐怕被吓坏了独自逃走了吧。”; 第三十二章 赌上性命吧 “哟,都已经这个状态了,你们还想做什么啊?”背叛者从石棺中站起来,看着在小武与红莲搀扶下执意要走上高台的守墓人,一脸的嘲讽。 守墓人推开搀着自己的两人,头深深地垂下,摇晃着身子向背叛者走去,似乎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声音却依然充满着那副玩世不恭的调调:“没替红莲把一世之尊拿到手,呵,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灰溜溜的逃走。” “哎呀,真不愧是守墓人大少爷啊。”背叛者将手心的玺印抛起,接住,再抛起,再接住,说道:“不过,就凭现在的你吗?来,东西就在这里,来取啊。” 面对背叛者充满挑衅的言语,守墓人很认真的解释道:“是的,就凭我,就凭当年我七叔教我的一套‘醉拳’,就足以把你打趴下。” 背叛者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将玺印重新抛回石棺,伸拳说道:“来吧,打败我击倒我,那破东西就是你的了,还有医经‘紫竹简’,统统都归你。” 战斗开始,两名本来应该是最贴心之人,此刻拳脚相向,斗得无言,争得无声。仿佛一切的疑问,一切的过往,都将在挥舞的拳头中水落石出,画上句点。 交战的两人使得是同一套拳法,当年的他因为知道他有恐高而教他的拳法。 同样的起手式,同样的拳路,同样的回防,这场景好似已经演练千万遍,不用去想,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做出了相同的反应,就好像一个人在镜子里面,一个人在镜子外面。 两只手同时劈在一起,然后分开,再来。同样的肩撞,同样的肘击,身体分开,再来。你的腿刚刚提起,我的腿后发先至。你攻我下盘,我顺势进膝碾上你的腘窝。 腘窝被撞的背叛者屈膝下跪,却是一个转身扣住守墓人的肩窝,双手发力,企图将其从自己的头上翻身摔到地上。守墓人双手拉住背叛者的小臂,一个头槌撞向他的鼻子。 背叛者侧身一躲,同时趁守墓人小腿收力,被摁到地上的那条腿瞬间绷直,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守墓人弹出,双臂同时一转脱出守墓人的控制,直接盖向他的头顶。 守墓人硬受这一招,双手将背叛者的腰紧紧抱住,一个翻身将背叛者的脑袋狠狠向地面栽去。背叛者被翻到空中,见挣脱不开就运起双拳狠狠的砸在守墓人的太阳穴上。 “当”的一声被撞到地板上的背叛者,眼冒金星,头顶有鲜血流出。守墓人也同样不好受,脑子昏昏沉沉的,看什么都有重影,倒在地上撒开了双手,彻底没力了。 背叛者蹬开守墓人,退到石棺旁坐了起来,从怀里点了根烟点上,吸了一口,说道:“你小子,差远了,赶紧滚吧,赶紧滚回家找妈妈,找爷爷来打我吧,哈哈哈。” 背叛者边说边往外咳血,但仍是止不住嘴角的笑意。守墓人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十分得意的说道:“老家伙,你老了,不中用了,一世之尊的最后反扑把你伤得不轻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守墓人执意要跟背叛者单挑,但是红莲还是默许了,就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吧,她在旁边观看时也时刻准备着救援。现在两人似乎都筋疲力尽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应该就此结束了,那么她也应该去取那份该属于她的东西。 看着红莲向石棺的方向走来,背叛者劝诫道:“小姑娘,我劝你最好还是站在原地别动,在我跟守墓人分出胜负前,插手者,死。” 背叛者跟萨鲁的对话以及后来的表现,红莲都因为受伤昏迷而错过了,而这次行动手下那么多,而且每一个参战人员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绝对忠诚”之人,所以红莲并没有注意手下都是些什么人,毕竟他们只是手下,层次太低,也就当当炮灰。 所以红莲并不认识背叛者,而此刻背叛者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子,在说出如此具有威慑力的话,实在是毫无说服力,让人很难信服,只觉得他是在发疯说疯话。 但是守墓人不这么认为,虽然因为一世之尊的最后反噬,背叛者只收回了一半的一世之尊命力,同时因为葬命术失败而导致受了很沉重的内伤,但这不代表红莲就可以伤到他。 自己之所以刚才可以跟他打的难解难分,完全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两人都使用醉拳,想要做一个了解罢了,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他从下看着长大的,他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红莲,退后!”守墓人焦急的吼道,但是心高气傲的红莲又怎么可能再退步。 “愚蠢”背叛者将叼在嘴角香烟取下,开始在空气中画符,他虽然没有修习相术中的咒术,但是却研究过符法,而他现在在空气中画的符法力量不大,爆炸起来也就相当于一颗中等威力的子弹,但规模却是机关枪那个级别的,此刻十分虚弱的红莲根本应付不来。 从背叛者画的符中,喷射出一道由火星组成的火焰,那场景就好像切割钢铁时,烧燃烧的金属粉末四溅,只是此刻这些小火星可不是金属粉末,而是可以爆炸的子弹。 守墓人此刻仅剩最后一击的力量,一直在暗中积蓄,赌上性命,将胜败压到了这一招之上,但是此刻红莲遇险,他也顾不得许多,准备出手救援。 就在这时小武动了,小武的钢笔伞及时弹出,虽然面对物质攻击,这伞也就是结实一点,但是面对这种能量攻击,小武精心制造的机关伞终于展现该有的威能。 一蓬蓬火星撞击在铁伞上,就好像落入了水中,还未来得及爆炸,就已经熄灭化为一道青烟消散。虽然小武成功的挡下了所有攻击,但是红莲此刻仍旧愤怒的无以复加,她是花瓶吗?为什么自己这么不中用,就这种实力还做梦去挑战白白吗? “哦?学卜算的小子么,有点门道,不过还不够!”背叛者扔掉手中已经燃尽的烟头,呼出一口白眼,肉眼可见的水汽,在空气中蠕动,再次组成一张符法。 这次从符中飞出来的不是爆炸火星了,而是一枚枚如钢针般大小的冰针,多如牛毛。每一根冰针的撞击力,同样相当于一枚中等子弹的威力。 小武拉着呆立住的红莲蹲下,躲在伞面之后,同时将伞柄放在地上,紧紧按住,但即使如此,小武的虎口也被震得生疼,而连绵的不绝的冰针还未停歇撞击。 守墓人此刻终于将体内仅剩的一点咒力,聚合了起来,将自己的最后一击准备好了。那边背叛者如有所感,望向守墓人的方向,说道:“终于准备好了吗!那就让我看看吧。” 与此同时,战斗进入最后阶段的还有唐绝与萨鲁的战场。两人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游戏,已经玩了半小时了,这个过程中,唐绝的身体最少被撕碎了十次以上,但是每次唐绝都能快速的恢复过来,这也让在外面担心的唐珏看起来不那么担心了。 幸好在来之前,唐绝吞噬了一整头巨型壁虎的能量,才能坚持到现在,否则早就真的被撕碎了。唐绝也不是迂腐之人,当然也使用过水晶丝想要吞噬萨鲁,但是萨鲁的身体表面缠绕着一股奇异的能量,他的水晶丝一落到上面,就会想被烫到了一样,马上缩回来。 即使唐绝忍受住那种灼烧感,强制控制水晶丝缠上萨鲁,不仅吞噬不了他,反而会很快就被烤焦点,白白浪费能量。所以唐绝只能采用这种最笨的方法,活活耗死萨鲁。 而萨鲁的药剂也逐渐过去了,神智渐渐恢复清明,在意识到自己在跟一个怎么也打不死的怪物战斗时,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开始调动自己身体表面的那种奇异能量进行战斗。 那是一种充满死亡腐败的能量,再被打碎的唐绝再复原起来,明显力不从心了许多。 而且他体内的储藏的能量现在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再战斗下去对他极其不利。至于地面慢慢的鲜血与尸体,为什么唐绝不能吸收,因为他们已经彻底死了,强大的活性早就耗干了其内的每一丝能量,所以唐绝自然吸收不到能量,至于从土壤中吸收,太慢了。 萨鲁虽然看似威猛,越战越勇,其实也是强弩之末,他虽然身体素质比唐绝强悍不少,但是打针后已经足足战斗了半小时,能量是守恒的,他选择了一时的强大,一旦药效完全过去,是要还债的,到时候如果他还没有杀死唐绝,那他只能任人宰割了。 所以两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加快战斗的速度,出拳更快,更狠。萨鲁是天生的狠厉性子,即使此刻逃走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心中的骄傲决不允许他这样做。唐绝不是天生的狠厉性子,但是经过后天培养,同样是个冷血的侩子手,对敌狠,对自己更狠。 这一场消耗战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肉到对方根本打不动,打到手软放弃,那谁就赢了。从现在的局势看,唐绝占领着绝对的上风。 怎么还不死!萨鲁此刻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无论是他打碎唐绝的脑子,还是将唐绝的身体撕成碎片,用不了半分钟,唐绝都会恢复过来。 唐绝毕竟是有智慧的人类,不像命尸一样,不知道转移一下自己的身体组织,既然已经变异成这种模样了,控制一下自己各个器官的位置并非难事。所以唐绝的脑壳只是一个空壳而已,他的脑组织早就被他藏到别处了。至于萨鲁的暗黑能量,壁虎断尾的技能他虽然用得不是太熟练,但是切断那股死亡气息对自己的侵蚀还是没问题的。 终于萨鲁感觉到一阵力弱,药效马上就要消失了,开始转身就跑! 他是野兽不是疯子傻子,发现既然真的耗不死唐绝,那当然就要转身就跑了,他的字典里可没有死战不退那种词汇。 萨鲁想跑,唐绝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都打到这种程度了,还想跑?给我留下来吧。 于是唐绝的身后好像孔雀开屏一样,伸出成千上万根水晶丝,向萨鲁的身上缠绕而去。这一招唐绝押上了体内全部的能量,不成功便成仁。 被水晶丝包裹成茧的萨鲁,刚开始还能挣扎挣扎,暗黑能量也给唐绝造成了不少的困扰,但是随着药效时间到,萨鲁终于不动了,再没有丝毫破茧而出的可能。 水晶丝扎进了萨鲁的尸体中,开始吞噬,弥补这一战的损失。; 第三十三章 被埋葬之物 “老七!快带少爷离开!这里留给我们断后!”往日面容早已模糊,只余当年诀别之时的最后遗言不曾散去,每当午夜梦回,都会将他从睡梦之中惊醒。 背叛者手一挥,空气中的两张符法消散,与此同时,右手在左手掌心一划,鲜血溢出。流出的鲜血并没有顺着手掌落到地上,而是在掌心缓缓流动,组成一枚枚扭曲的字符。 六位哥哥,当年你们拼死守护的小八,今天就要死在我的手上,真是对不起啊。掌心符成,背叛者看向从地上爬起来的守墓人,面上露出如长者般慈祥的笑容,眼中充满回忆。 “家主,老大他们六人为了掩护我们,全部战死了。”九死一生的老七单膝跪地,将怀中已经昏迷过去的小八,高高举过头顶。 小八慢慢漂浮着飞到一名坐在阴影中的人手中,那人开口道:“死就死了吧,少爷没事就行,哼,死了也好,让少爷落入此次危机之中本来就是你们的失责。” 阴影中的那人话语刚落,老七跪着的身体突然如遭重击,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身后的墙上。老七双手拄地,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抬起的头颅满是难以置信 “保护不力,就是死罪,不过念你最终将少爷平安带回,死罪可免。”阴影中继续传来声音,“但是活罪难逃,这次只是小小惩戒而已,现在带着你的贱命滚吧”。 背叛者突然双手伸向前,让自己卑微的身体紧紧的趴伏在大地上,说道:“请家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条贱命本来就是家族给的,就让我为家族献上我的一切吧。” 阴影中的身影本来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不过听到老七的恳求后,原地站住,冷哼一声,说道:“看来你倒是对家族足够忠心,那就先去领取刑罚然后听候处置吧。” “是”背叛者趴伏在地上的身体停止颤抖,双眼之中平静如湖不起丝毫波澜。 今日,平静的湖面不仅起了波澜,还掀起了惊天狂涛。全身包裹在火焰之中的守墓人,如一块惊天巨石狠狠的砸进了背叛者的眼底,仿佛整个湖面都燃烧了起来。 传闻中,咒术修炼到极致,人体就能转化为纯粹的灵体。而此刻浑身火焰的守墓人所展现的就是传说中的火灵体,只是并不完整,所以守墓人才花费那么长的时间积蓄力量。 原来你已经修炼到这种程度了啊,背叛者看了看掌心的符法,觉得似乎并没有在打出去的意义了,纯粹的灵体免疫任何物理伤害,对于能量伤害也有着极高的抗性。 转换灵体后,守墓人眼中的世界所有东西都是以热量为标志,找准七叔的位置,他动了,双手合十,然后向两侧一拉,一团篮球大小的火焰出现在他的掌心。 举着巨型火球,守墓人向他的七叔身上轰去。七叔不躲不闪,连最后的反抗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火球砸在身上,一口鲜血吐出落在守墓人身上也或为了蒸汽。 守墓人没想到七叔会放弃抵抗,虽然最后关头他已经收回绝大部分咒力,但是灼热的火咒之力已经入体,七叔体内的脏器也已经被烧焦了,守墓人一击之后,变回人身。 强行转换灵体,对守墓人同样负担不小,他的皮肤表面已经全部碳化龟裂了开来。但是没时间计较自身伤逝,守墓人张开干枯的嘴唇,想问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背叛者看懂了,守墓人是在问他“为什么”,其实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当了那么多年的狗,今天能自己做一次主,咬主人一口,其实这感觉,真是,太差了。 “小八,忘了我教你的吗?在没有确定敌人确实死亡之时,永远不要大意。”背叛者右手化掌为刀,在守墓人的胸口穿过,从他的后背露出。 强制转换灵体的后遗症,守墓人此刻体内的血液已经基本被蒸干了,所以即使被穿胸也没有流出多少鲜血,流出来的血也如岩浆般粘稠,同样触目惊心。 七叔的下巴垫在守墓人的肩膀之上,嘴唇在守墓人的耳边说道:“你的七叔早就死了,跟你的其他六位叔叔一起死在了当年,现在这具身体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说完之后,至死仍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七叔的背叛者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瘫在守墓人的身上。守墓人的体内已经没有了水分的存在,双目中唯有鲜红的“岩浆”缓缓滴下。 在接受命坟咒烙印之前,老守墓人问了他这个未来的接替者一句话:“小子,你知道守墓人三个字的真正含义吗?这个问题很重要,你必须认真回答。” 当时的他没有多想,嘎嘎大笑道:“当然是镇压那些作怪的命魂!维护世界和平啦。” “臭小子,就知道做美梦,那是葬命师该做的事,你就只能领悟到这一点吗?”老人气急打了面前的小子一下后脑勺,好像还不解气似的又多敲了两下。 “我不就是葬命师的进阶版,比他高级啊,怎么能一样!”少年不识愁滋味,只想着怎样赶紧把功夫练到家,好出去耀武扬威,不是,应该是锄强扶弱,维护世界和平。 “笨蛋笨蛋!高阶葬命师绝不弱于守墓人,连守墓人的正真含义都搞不懂,让我怎么放心就这样传给你。”老人似乎敲上瘾了,像敲木鱼一样,边敲边说。 “痛痛痛,痛死了,再敲我就该变释迦牟尼,出家当和尚,做不成守墓人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嘛!绕那么多圈子干嘛!”只想着头疼的少年自然不明白,离别总是来的突然。 “这片土地上,埋葬了太多值得我们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后来者,不要等失去后才想起后悔,所以加油啊!”老人对这名后来者伸出大拇指,然后开始化为点点星光凝成命坟咒,烙在了他的脖子上,生命的传承一代传一代,莫过如此。 新的守墓人诞生了,虽然他还没来得及明白他要守的墓是什么。 此刻守墓人的心,空落落的。不是因为七叔的最后反杀,那一击偏了一寸,擦着他的心脏穿过,所以他的心脏还在强而有力的搏动着,提醒着他,天命未竟这只是开始。 然后守墓人便昏了过去,红莲与小武二人对于守墓人层出不穷的手段早已见怪不怪,但见他胸前插着一只手还能不死,再一次感叹真是祸害留千年。 当年那只是红莲对以前守墓人那糟糕表现的恶意腹诽,经此一战守墓人完全刷新了在她眼中的恶劣形象,所以赶忙上前将战前他交给她的造化丸给他服下,并准备为他处理胸前伤势。不过喂药这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守墓人干枯的嘴巴根本就吞咽不了药丸。 “红莲姐姐,你这样硬塞,不好吧,而且守墓人哥哥体内的水分好像都蒸干了,你就算塞进他的喉咙里,恐怕也不能顺利落入胃中溶解发挥药效吧。”小武尴尬的说着,同时面上浮现出一丝充满暧昧神情的坏笑。 故意的,故意的,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红莲当然知道小武的坏笑意有所指,但是真的要那样给他喂药么,为什么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那样厌恶!算了,红莲此刻不是红莲,成红脸了,红着脸对小武说道:“你转过头去,不许偷看。” “是是是!”小武做了个鬼脸,偷偷一笑,在他心目中守墓人与红莲姐本来就是天生一对,如果他们能在一起,他当然乐见其成。至于听说曾经有个人插足了红莲与守墓人的事,还敢对红莲非礼,那也只是一个胆大包天的无知小子罢了,还真敢追求红莲不成。 接下来的剧情过于烂俗,毕竟之前转换成火灵体守墓人的衣物已经被烧毁了,所以现在守墓人什么模样各位也能想到,所以你侬我侬的剧情,咱们暂且略过。 镜头转向唐绝,被小武指为无知小子的唐绝干掉萨鲁后,没有上高台去掺和守墓人的事。 他从洞口将唐珏接了进来,一起向石台的内部走去。守墓人与借用冉闵肉身的一世之尊战斗场面那么劲爆,又是风又是火,又是翅膀又是刀,飞来飞去的他想不注意都难。 所以他看到了冉闵身上的龙袍,在他最初的猜测中,龙袍就是一世之尊的命坟,但是看来情况并不是这样,哪有命魂敢与自己的坟墓那么接近的,你不是作死么。 既然龙袍不是命坟,那么萨鲁为什么费心费力也想要夺得那玩意呢。稍一推测,唐绝就得出了结论,太上隐者号称四术同修,而且都达到了非常高的造诣,但是在门口的铁像中,他只寻到了关于“相术”与“卜算”相关的传承。 那么“命理”与“医经”呢,唐绝猜测很有可能就在那龙袍里面,会是天书金卷吗? “天书金卷”可是关系到能否拯救汤匙的关键,自然由不得唐绝马虎大意。所以他才没有选择与守墓人等争夺石台上的宝物,而是第一时间进入了石台内。 冉闵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原地,未动,太上隐者虽然最后与冉闵分到扬鞭,但是对于自己这名老友还是保持相当的尊重的,并没有将他转化为活尸。 因为之前一世之尊正好挡在守墓人冲向石台破口处的路线上,所以掉落在地的地方,正好被从破口处的光柱所照到。唐绝这才有机会一睹这位,古代帝王的风采。 光柱之下的尸体,依然保持着十分完整的模样,这就是那位帝王冉闵吗?眉眼中的威严,与戾气即使是已经死了,依然让唐绝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意味。甚至时刻防备着这位帝王,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与他决一死战。 确定冉闵确实死的不能再死了,不可能再爬起来后,唐绝将唐珏放在地上。 走到冉闵的尸体旁,说了声“抱歉”便动手开始扒衣服,在壁画中他已经对这位枭雄有所了解,又在太上隐者留下的书册中看到那句悼冉闵的话,对于这名帝王,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多少还有一点崇敬,而扒死人衣服这种事,终归是有些不敬。 但是天书金卷我一定要拿到手,敬意存在心中想来这位帝王应该也不会在乎这些,他都已经死了一切不过是,这尘世的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梦幻泡影罢了。 找到了!唐绝真的在龙袍刺绣夹层内,找到了一张金纸。 与此同时,红莲也已经给守墓人喂过药,将石棺中的玺印与紫竹简统统收起,准备满载而归了!; 第三十四章 赶快逃命吧 “咦,那个小姑娘呢?”小武跟着红莲从藏宝室内出来,发现之前那个奇怪的小姑娘竟然不见了,不由得有些好奇。不过她的出现本来就莫名其妙,真是让人费解啊。 “不要去管那个奇怪的小姑娘了,快走吧。”背着守墓人的红莲此刻意气风发,虽然过程惊险非常,但是任务总算圆满完成了,她实在没什么可抱怨的。 唯一不满的恐怕就是还要背着还处在昏迷中的守墓人,当然此刻的守墓人可不是赤条条的,毕竟在场那么多死尸,随便扒一件给他穿上就是了。 两人一路走的很悠闲,但是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对了。红莲开口道:“小武,你听听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等红莲说完的时候不用听,看就行了。 因为通道前方一道巨大的水浪铺天盖地的来,两人没有丝毫的犹豫,扭头转身就跑。开玩笑,谁会傻到这种时候站在原地等着被大浪冲走啊。 不过两人的速度相比水浪推进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线,所以不出意外的两人被水浪卷起,重又回到了藏宝室之内。两人为了避免失散在水浪袭来时手抓着手,但是水势实在太大,而且红莲还有空出一只手保护好后背的守墓人,所以水浪一冲就把他们冲散了。 两人之前身受重伤,虽然此刻伤势已经恢复过来了,但是消耗的精气却不是那么容易补回来的,所以虚弱的二人在水浪中几个浪头就昏了过去。 不过即使是身陷昏迷,红莲仍旧没有忘记紧紧抱住怀中的守墓人。 大水冲了过来,自然也波及到了正在石台之内研究天书金卷的唐绝。不过因为石台两侧的门开的并不大,而且石台内部空间也不小,所以唐绝还不至于一下就被冲跑。 有了反应时间的唐绝自然不会等着水浪彻底将自己淹没,将唐珏手里的两本书还有金卷放在一起,卷成一卷,然后放到嘴里,吞吞…吞进去了。 唐珏不仅一点也没觉得奇怪,反而有些觉得好玩,小孩子的世界观毕竟与大人不同,而且已经见识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唐珏的承受极限当然也大大提升了。 唐绝将重要的东西保存好后,对着唐珏说道:“抱紧哥哥,不要怕。” 唐珏毫不犹豫的跳起来,跳到唐绝的怀中,说道“不怕”。唐绝把唐珏搂在怀里,然后水晶丝伸出,开始贴着唐珏的身体缠绕,最后编制出了个类似于袋鼠育儿袋的东西。 当确定安全后,唐绝开始顺着石台的墙壁向上爬去,最后通过石台上方的破洞来到了石台上方。唐绝俯视石台之下,一切的一切都被这突入起来的大水淹没,埋葬。 看着藏宝室内的水线越来越高,唐绝知道是时候离开了,至于怎么离开,这对于几乎都成“百变星君”的唐绝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唐绝不会游泳,但是等藏宝室彻底被水灌满,没有水浪之后,他变幻成利于在水中活动的“鱼形”就是了。 不过在等待的过程中,唐绝发现了小武的身影。小武再怎么说也是白白的干儿子,他自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于是身体上的水晶丝伸出,将他捞了过来。 不过他可就没唐珏那么好命了,只能被水晶丝吊着,毕竟唐绝的能量也得省着点用不是。唐珏从“育儿袋”中把脑袋伸出来想透透气,正好看到狼狈的小武,不禁“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开口问道;“哥哥,你跟这个家伙是一起的吗?他也很厉害吧?” “嗯”唐绝虽然不知道小武的能力是什么,但是既然白白放心让他前来,自然不能太弱。“不过还是没有哥哥强,哥哥是最棒的!”唐珏开心的说着。 “这世界上比哥哥强的人很多,哥哥还要更努力。”唐绝想了想,决定还是隐瞒自己这么诡异的能力,于是接着说道:“还有,小妹一定要替哥哥保密,哥哥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能力。”只是不知道能否瞒得过白白,而自己这次的收获又能否拯救汤匙。 在唐绝想着白白的时候,白白也在想着唐绝与小武。白白此刻正飘在原铜钱桥位置的上方,至于他为什么飘在空中,当然是因为此刻洪水爆发,不管吞没了铜钱桥,连带着萨鲁的营地也都被大水冲走,不见了。 虽然大水可以冲走很多东西,但是对于白白来说只要发生过的事情,他自然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线索,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而当他出现后,他发现自己果然没有来错。 “两位前辈,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说完白白从空中降落下来,踩在水浪之上。毕竟将要出面的两人是老字辈的,他总不能站在人家头顶俯视人家吧。 “真是后生可畏啊,你就是那个白白吧。”一道水浪从洪水中分流而出,射入岸旁的密林中,成了一道水桥,一名身着老式中山装的老者踏上。 “在段前辈面前不敢称强”白白拱手微笑道,不卑不亢,虽然嘴上说着不敢称强,但却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而眼神中更有着跃跃欲试的意思。 段先生没有在乎白白略带挑衅的目光,对着河岸另一旁说道:“不信邪,我都出来了,难道你还要继续躲在一旁看戏吗?可别让后生瞧不起。” “哼,也就你们段家这种后人都是废物的家族,还需要你这个族长出面,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了,你还看不清局势吗?”不信邪冷哼一声,说道:“小龙,你替我见过段前辈。” “是,我一定好好给那位段前辈见礼。”小龙口中的前辈两字咬的极重,一听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话语刚落,紧接着就是一阵空气爆鸣声,小龙现身了。 小龙的模样看起来也就跟小武同岁,却生得嘴尖缩腮,面如病鬼骨瘦如柴。头上只有一撮黄毛束在脑后,身上的衣服更是奇葩,串满了大大小小的铁环,整个一非主流。 但是白白与段先生却丝毫不敢轻视这名病鬼似的非主流,因为他没有依靠任何术力就突然出现在了水浪之上,依靠的仅仅是纯粹的肉体力量。仅凭肉体力量踩在空气中就能引起空气的反冲,让他凌空飞行还不可怕的话,那么他站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纹丝不动,这份对力量的控制力就真正令人心寒了。 如果真要比较的话,打针的萨鲁在他面前也比小鸡子强不了多少。 段先生笑了,而且笑的非常慈祥,但是却掩饰不了眼底的愤怒与杀意。对于被一名屁大点的孩子如此轻视,他有理由愤怒。但这不是关键,他愤怒的是,段家这一代也不知怎么回事,愣是一个有出息的也没有,本来还有一个他非常看好的后辈,却非要跑去当和尚。 于是得到风声的段先生才会决定夺取一世之尊,既然没有人才,那就只能制造一名了。但是家族又无可用之人,他总不能拉下老脸,去跟一群后辈争夺吧,所以才请了刺蛇。 “咳咳,我想我们同时出现在这里,这应该不是巧合。”白白不怕段先生出手,但是怕小龙不知轻重非要伸爪子,于是打圆场说道:“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我们是否应该关心一下里面的年轻人,我的干儿子和一员爱将还在里面呢。” “哼”小龙似乎对于白白打断自己的行为表示不满,不过一想到守墓人也同样陷在了里面,于是不说话了,毕竟他真要开打,家主也不会允许的。 “消息都是从齐先生那里传来的,本来之前说了是吞噬百魂的恶命。”说到这里段先生不由得感觉自己被耍了,接着说道:“后来又说什么一世之尊现世,现在搞成这样,我看你们怎么收场。”说完后段先生,转身就离开了,毕竟水下有没有他的人,而且看情况萨鲁是不可能成功了。就算真让他侥幸成功出来了,白白跟守墓人家族会放过他才怪。 一切都是因为实力!段家还是太弱了!否则自己此刻怎么肯灰溜溜的离开,这下面可是太上隐者的宝库啊,为了这宝库段家不知道准备了多久,却因为那个神秘的齐先生曝出这里隐藏着一世之尊的命魂,而不得不将计划提前,最终功亏一篑。 此刻段先生确实把台面上所有的人恨上了,并且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那个兔崽子返回家族,不惜一切代价。 段先生走后,白白说道:“说起来,当初我还是齐先生的手下,他行事高深莫测,我还真摸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我想他既然肯把红莲派出来,这应该不是个圈套。”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等着吗?”小龙是个急性子,恨不得现在就下水去找守墓人。 “还能怎么办,若是小兄弟自恃神通惊人,也不妨下水一探。”白白不怀好意的笑笑,现在水下暗流汹涌,可不是那么好探的。小龙也不知脑子一热还是真的觉得没问题,也不答话,直接一个猛子钻进水里,算是回答了。白白不禁哑然一笑,年轻就是好。 对于小龙的行动,不信邪并没有阻止,似乎对他有着绝对的信心。白白本就有意试探一下小龙的实力,更不会阻止了,于是白白就在水面上坐下,静待消息。 小龙的名字还真没白起,入水的小龙还真如蛟龙一般,任何暗流漩涡都拦不住他。可惜的是他找错方向了,就算水性再好,也只是徒劳。 齐先生提供的地点,只有参加任务的几人知道,而现在齐先生不出面,自然没有人找到那处红莲等人的进入地点。 所以倒霉的红莲与守墓人很有可能真的成为一对亡命鸳鸯,被淹死在水中。 至于唐绝等人三人就不用担心了,变身后的唐绝虽然依旧不会游泳,但是一来他不用呼吸换气,二来不会游泳还不会划水啊。而唐珏与小武的呼吸问题,交给水晶丝就好了,水中也是有着氧气的存在的。 唐绝划啊划啊,终于划回了深渊,然后被水流推下了深渊。 深渊的两侧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两道巨大的瀑布,那种巨大的冲击力,唐绝暂时根本无力防抗,只能任由自己随波逐流,等待水势稍歇,再爬出去。 还好这水中有着不少可做食物的生物存在,既然食物不是问题,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因为食物充足,所以唐绝也大发慈悲在背后给小武编了一个育儿袋,毕竟这水下温度太低,如果不对他进行相应的保护的话,即使把他带回地面也是一具尸体了。 此刻唐绝不得不感叹自己这能力,真是太好用了,同时对于太上隐者的强大更加敬畏。; 第三十五章 旧世界再见 “你醒了”河流下游唐绝将小武弄醒,装作巧合之下救了他的样子。 “谁?”小武缓缓打开双眼,可能是睡得太久了,眼前尽是重影十分模糊,待重影化作唐绝的模样后,小武立刻从地上跳起来,指着唐绝的鼻子大声质问:“你怎么在这?胆小鬼!守墓人哥哥跟红莲姐姐呢?”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如此精力充沛,是不合常理的。 “不许你说哥哥是胆小鬼!”唐珏见小武对哥哥如此无礼,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要不是哥哥,哼,你早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他就是胆小鬼,凭什么不能说。”唐珏气,小武更气,两人各不相让。 “我没见到他们”唐绝拉住了想上去跟小武拼命的唐珏,平静地说道,不愿解释什么。 “你你你!都怪你,你如果不逃走,守墓人哥哥跟红莲姐姐也许就不会下落不明了。”小武指着唐绝气得浑身发抖,然后好像觉得自己跟这种胆小鬼无话可说,扭头就要离开。 唐绝对撅着小嘴的唐珏笑笑,好像是在说:误会就误会吧,他还怕小武看过他的战斗,从而泄露自己的秘密呢,这样其实挺好的。 唐珏紧抿着小嘴嘴,把头歪向一旁,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唐绝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将她抱起来放在肩上,然后便向着小武走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小武转过身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仅是个胆小鬼,还是个臭无赖,你还有脸跟上来吗?”看样子恨不得踹唐绝一脚。 “我要见白白”什么样的侮辱唐绝没见过,小武这两句话根本不算什么。 “我是不会带你去看干爹的!干爹也不需要你这种人!胆小鬼!”小武恶狠狠的瞪了唐绝一眼,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许再跟上来”,又转头继续向前走。 唐绝可没白白的联系方式,虽然他相信白白能够找到自己,但是那需要时间。既然小武就在自己面前,他舍近求远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唐绝又跟了上去。 “你怎么这么无耻!还有没有一点脸!都告诉你不许跟着我啦!”小武扭过身来气的干脆坐在了地上,充满怨念的看着唐绝。 可一可二不可三,唐珏终于忍不住了,吼道:“你个白痴!如果不是哥哥救了你,你早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你不仅不感谢哥哥,竟然还这么骂哥哥,我,我……” 想了半天唐珏也不知道拿什么攻击小武,就向小武吐了口吐沫,说道:“我吐死你。” “你你你!你们不愧是兄妹,一样的无耻!”小武本来没想明白,但是唐珏那么说也,他想想毕竟是唐绝叫醒了自己,自己也不好太过分,正想着算了,但是一口吐沫立刻又把他心里的火点起来了,接着说道:“你们想跟就跟着吧,反正我是不会让干爹再接纳你。” 唐绝皱了皱眉,倒不是担心白白能不能再次接纳自己,而是因为小武侮辱了唐珏。于是唐绝动了,小武眼前一花,就感觉自己被唐绝握住衣领提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就算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胆,小,鬼的事实!”小武一颗赤子心,当然不可能被唐绝吓到,反而更加厌恶唐绝,既然有实力还逃跑,太可恶了。 “跟唐珏道歉”唐绝也懒得跟他废话,如果小武不道歉的话他不介意采取一些手段,即使他是白白的干儿子,因为这是他的底线。不过小武可不会轻易服软,再说了唐绝刚才虽然看起来挺强,但是这种程度基地里遍地都是,根本不够看,不知道有什么耀武扬威的。 “哼,土包子,我是不会跟你道歉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小武当然不知道唐珏叫唐珏,他还以为唐绝是让他给他道歉,小武厌恶唐绝的理由又多了一条,怪人怪话。 唐绝这才醒悟过来,小武并不知道唐珏的名字,而自己也没跟唐珏说过自己的名字。 于是他指着自己说道:“唐绝,绝对的绝。”又指了指唐珏,“唐珏,王玉珏”。 小武诡异的看了看唐绝和唐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知道原来哥哥叫唐绝后,幸福感爆棚的唐珏说道:“原来我的名字这么有意义,竟然是哥哥的名字一个发音。” 唐绝“嗯”了一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正准备再次让小武道歉的时候,唐珏开口了:“算了,哥哥都可以忍受,我也没什么啦,我现在很开心,不跟他一般见识。” 既然唐珏没问题,唐绝就把小武放回了地上,双脚落地后,小武还是微不可查的说了声:“谢谢”,不过随后又大声说道:“我是不会道歉的,我没错。” “哼”唐珏耸了耸鼻子,表示不屑,然后又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呢,就对着唐绝问道:“哥哥教我,我的名字怎么写好不好。” 唐绝点了点头,说道:“回去后教你,现在先跟小武走。”唐绝看向小武。 小武识趣的没有再废话,开始在前面带路,并寻找白白给他留下的暗号,然后一路东拐西拐,走了小半天的时间,终于走出了密林,来到一处公路。 见小武出来后,公路的另一旁冲出一辆吉普车,开车的正是教官,教官对着小武和唐绝挥了挥手,喊道:“哈,白老大让我在这里等,我就知道你们俩个肯定没事。” “咦,不仅没事还多带回个小姑娘,唐绝你本事不小,很不简单啊。”教官将车开到小武面前,打开车门,对着唐绝意味深长的说着。 唐绝这事不想让人误会,说道:“我妹妹,唐珏,王玉珏。” “哦哦哦”教官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不过随后又说道:“你着急跟我解释这个干吗,我说你不简单是指你能活着回来,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唐绝满头黑线,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流氓,便闭嘴不说。把唐珏抱上后座,同时坐在她的身边,闭目养神。小武也上车坐在了前面,说道:“哼,他有什么本事,守墓人哥哥那才叫真正,有本事,对了,有守墓人哥哥跟红莲姐姐的消息吗?” 教官对于小武对唐绝的评价不置可否,说道:“他们两个,我看是凶多吉少咯。” “什么”,小武突闻噩耗,惊得从座位上站起了起来,然后又被迎面而来的大风推回座位,难以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守墓人哥哥那么强,不可能的。” 教官吐了一串烟圈,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即使再强的人在天地面前也显得那么渺小,我劝你最好接受这个事实,别太难过了。”说完揉了揉小武的头。 小武推开教官的手,说道:“你不懂,你没看到,你不知道他有多强!不会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带着红莲姐姐安全返回的!我相信!”说完还恶狠狠的瞪了等唐绝。 教官笑了笑,强啊?是有多强呢,呵呵。不过教官没有继续打击小武,说道:“好,我也相信守墓人能平安归来的,现在我先把你们送去见白老大吧。” 一路无话,两三个小时后,教官将车停到了一栋高耸如天的大楼下面,说道:“小武,你带他们两个上去,我还有任务,就不陪你们了。” 小武点点头,似乎还没从守墓人未归的消息中缓过神来,沉默的带着唐绝上了楼。 守墓人失踪,对于唐绝同样震撼,同时也庆幸自己的好运。跟在小武的身后,摸了摸肚子里的东西,对自己的未来心中已经有了个模糊的规划。 走在大厦内,唐绝三人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教官想得很周到,随车还带了衣物,给唐绝等人换上,否则不等一身血衣的唐绝等人进入市里,就该被交警给拦下了。 唐珏还是第一次来到大城市,对什么都十分新奇,小脑袋瓜子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左看看右看看,新奇的玩意怎么看也看不完,进入电梯后,疑惑的问道:“哥哥,我们在这个小黑屋里等什么啊?”正当唐绝想要解释的时候,顶楼到了。 电梯门打开就正对着一间会客室,而白白正坐在正中泡茶,饮茶。与他同坐的还有汤匙,不过几天不见唐绝感觉汤匙至少又胖了一圈,心中一阵欢喜。 想破唐珏的脑袋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门一开一关,门外的世界就变得不同了,不过奇怪的东西见多了,也就没那么大惊小怪了,唐绝心忧汤匙,也没过多的解释。 “干爹,我回来了!”小武一路小跑,跑到白白身边坐下,端起桌子上的刚刚倒好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吐了吐舌头,继续说道:“干爹,你不知道,这次有多么惊险……” 白白打断了小武讲故事的欲望,说道:“你现在一定很累了,去里面休息休息吧,我跟唐绝还有点事情谈。”“跟胆小鬼有什么好谈的”话虽如此,小武还是没有违逆白白的意思,顺从的走向会客室的一扇侧门,打开,走了进去。 白白从桌子下面又取出两个杯子,摆上,倒满,对着唐绝说道:“坐吧”。 唐绝走过去,坐在汤匙的旁边,这才发现他有些古怪,刚想问什么,但是汤匙先开口了“唐,唐珏?”,虽然说得磕磕巴巴,但是唐绝却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白白玩味的笑了笑,他当然看到汤匙是在说谁,这可是他第一次听到汤匙说话。 “任务中,认的妹妹。”唐绝笑着对汤匙解释着,汤匙又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傻笑。 “好了,叙旧就放到以后吧,现在我想唐绝你一定有很多话跟我说。”白白看着唐绝的目光深邃悠远,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唐绝的能力。 唐绝没说话,先是将手伸到背后,然后将金卷排斥了出来,再递给白白。 白白虽然能够看出唐绝的肌肉强度,身体素质与之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必定有了奇遇,但还是没有想到唐绝能拿出“天书金卷”这么大的惊喜。 白白虽然极力克制,但是接过金卷的手,仍然在微不可察的颤抖着。在白白检查金卷的时候,唐绝只是简要的讲述了自己这次任务中的经历,对与卜算与相术一字未谈,而天书的来历也推脱成因为一直跟在萨鲁后面,萨鲁被活尸咬死,从他身上所得。 至于为何他能在洪水中脱身,自然是在发洪水之前他就离开了。 虽然有着很多破绽,但唐绝本来就没有打算能瞒过白白。能说的过去,有一个交代就是了。鬼才相信萨鲁前面开路,唐绝只是跟了一路就能有此奇遇。 白白听完唐绝的讲述后,点了点头,将金卷放在桌子上换给了唐绝,说道:“这东西还并不全,你先留着吧,我期待你找齐天书金卷的那一天。” 白白站起身来,端着茶杯走到落地窗旁,看着窗外的景色,说道:“这次的经历应该让你见识了不少的东西,对于以往的旧世界,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第一章 自此踏入新世界 唐绝坐在火车上向窗外看去,开始思索自己今后所要选择的道路。从地宫回来见过白白后,白白给他详细讲述了命、医、卜、相四门传承。 命理:以开发命魂为主,修炼命灵提升命力,施展种种不可思议之命技。医经:以开发人体与炼药制蛊为主,修炼武功与蛊术。卜算:以参悟天地为主,研习奇门遁甲阴阳五行,可推演万物发展,布置机关阵法。相术:观天地之气韵风水,修炼咒灵与符灵,战斗之时可调运天地风水之力,凝咒或画符。符与咒的区别在于一个可远攻,一个不可远攻。 唐绝已经凝练出命灵,而且还肩负着救治汤匙的希望,所以命理自然是不能放弃的。而他有有因为感染蛊毒而导致体质异于常人,省却了常人修炼医经几十年的打磨,这种优势自然也要运用起来。最后他得到了太上隐者关于卜算与相术的传承,卜算太过繁杂没时间去研究,但是相术咒法的威力他可是见过的,自然也不能放弃。 所以唐绝最后决定同修命灵与咒灵,兼修武斗搏击之术。几乎跟守墓人的选择没什么两样,但这其中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命灵与咒灵的兼容问题。守墓人之所以能够兼修,是因为传承自上代守墓人的命咒,也就是脖子上那个坟墓印记,否则他也没办法独立解决。 对于不能兼容的问题,唐绝并不担心,虽然太上隐者的传承原本他留给了唐珏,但他同样抄录了一份。既然太上隐者能够四术兼修,那么其传承中自然有解决办法。 虽然决定了前进方向,但是修炼之事一时是急不来了,至少要等他到达训练基地再说。至于火车上的闲暇时间,唐绝自然也不会浪费,拿出自己手抄的相术研究了起来。 无论咒术还是符术,说白了都是争斗的手段。仙天之路的本质并非争斗,而是寻求大道,追求长生。争斗的手段,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抵御外魔而已。咒术,符术从本质上讲都是观气,感知天地的修行手段。所以想学相术,最关键的不是凝练灵种,而是学会观气。 命魂也是有着独特气息存在的,所以唐绝运起相术中的观气法门时,根本感觉不到风水元气的流动,只觉得眼中的世界光怪陆离,根本不合常理,火车内的人也怪形怪状。 脑中一阵如针扎般的疼痛,让唐绝清醒了过来。刚才的情形好似入魔,看来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不可随意尝试,唐绝揉了揉太阳穴,默默地想着。 按照白白的说法,三天后火车到站,会有人接应他,到时候他就可以安心的训练了。 至于为什么要坐三天火车,还有为什么在火车上还不可大意。自然是因为守墓人与红莲失踪的缘故,凭什么我们的人就失踪了,你白白的人就安全无恙。 唐雎前往007号基地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迫于两大势力的压力,火车上的三天时间就是白白作出的妥协,他给了两大家抓捕唐绝的机会,但是三天后到达基地,谁再敢暗地里使些小手段,那就等于是在向他白白宣战。 在出发前白白曾交代过唐绝:“虽然我可以保下你,但我仍然给了他们抓你的机会,所以你应该明白我这么做的意思,不用给我面子,谁敢伸手就给我把他的手剁掉。” 唐绝不知道白白对自己的信心何来,不过就算白白不说,他也没打算放过那些敢找自己麻烦的人,不只是“剁手”那么简单,他要直接干掉那些家伙,杀鸡儆猴。 所以唐绝的右手毫不犹豫的点在了旁边一男子的后颈脊柱处,因为就在刚才他一愣神的时间,他感觉到了身旁传来的杀气。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躲不过唐绝的感知。 旁边的男子只觉得脖子好像蚊子叮了一口,完全没察觉到唐绝趁着伸懒腰的时候己经给他下了催命符。几分钟之后,男子感觉到不对,浑身乏力恶心欲吐。 男子赶紧站起来,向厕所走去,不过他走进厕所后就再也没有走出来。这期间他的同伙显然也察觉到了那名男子的不对劲,开始向厕所的方向游逛。 唐绝看似背对着厕所的方向,其实早已经将视神经连接到了车厢顶部,就好像一个摄像头一样,时刻监视着在厕所旁出现的可疑人员,最后终于确定了三人。 毕竟火车上有着太多围观群众,不管是唐绝还是抓捕唐绝的人,都不想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所以唐绝并没有就这样明目张胆的下手,而是选择了以静制动。 在车厢的另一旁,中年白领模样的古天河推了推鼻子上的平光镜,暗骂一声“白痴”。 “古先生,你看什么呢。”一位半老徐娘搔首弄姿,伸出手在古天河的眼晃啊晃,接着说道:“古先生,刚才您讲的笑话真好笑,怎么不继续讲了呢?” “哦,没什么,只是看售货车来了,想要喝奶。”古天河盯着少妇的胸前白花花的一片,一本正经的说道。少妇脸一红,拉了拉外套,说道:“先生想喝什么我请你喝。” 说着少妇就拿要拿包,掏钱。不过古天河接着又说道:“我想喝37度的,不用买。” “讨厌”少妇轻轻地锤了一下对面的古天河,说道:“古先生真是太坏了。” 古天河顺势捉住少妇的手,调笑道:“我坏吗?”少妇抽了一下手发现抽不回来,娇嗔道:“哼,就知道欺负我,还说不坏呢。”心中小鹿乱撞。 古天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你可看清楚了,是谁抓着谁的手不放。”少妇听完古天河的话,这才惊觉,不是自己被古天河捉住了,而是自己握着他的手,舍不得撒开。 “抱歉,失陪一下我去一趟厕所。”古天河起身向唐绝的方向走去,放过了少妇。少妇收回手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心中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就好像少女怀春一般。 古天河并没有去厕所,而是走到唐绝身旁的空位坐下,问道:“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唐绝从古天河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非常危险的气息,没有在意他自作主张的行为,只是冷冰冷的说道:“刚才有人坐在这,然后死了。” “哦?”不知道古天河从哪里摸出了根胡萝卜,放在嘴里“咔嚓”一声,咬了一口,接着说道:“他不是上厕所了吗?你怎么能这么确定他死了,难道是你杀的不成?” “是”唐绝干脆利落的说道,然后引来了古天乐的一哈哈大笑:“老兄,你真是太有幽默感了,哈哈,你回头看看你身后是谁。”唐绝突然一阵毛骨悚然。 因为察觉到这名突然坐到自己身边的男子的诡异,所以唐绝的精力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并没有再观察厕所那边,等他再去观察的时候,发现那几个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而他的身后真的站着那名被他种入水晶虫,缓慢吞噬掉的倒霉蛋。 “哎呀,先生,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座位,可不可以让让。”死而复生的倒霉蛋搓了搓手,好像十分难为情似的对着古天河说着。古天河站起来,将一根完整的胡萝卜放在桌子上,说道:“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我跟这位先生一见如故,所以就坐着跟他聊了一会。” “既然你回来了,我当然要把位子还给你啊。”说着古天河就起身拍拍屁股离开了。 唐绝盯着眼前这名本来应该已经连渣子都不剩的人,心中充满了一种不协调感,就好像他的身体内有两个自相矛盾的声音。一个告诉他,眼前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另一个则告诉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东西都是虚幻的。一时之间,让唐绝有些难以适从。 唐绝知道一定是刚才那名古怪中年人搞的鬼,不过对方又是通过什么方式,什么时候对自己下手的呢,最关键的是,他该如何摆脱这种诡异的感觉。 唐绝开始回想离开前白白给他的那份人员名单,名单上的名字都是有可能参加到这次抓捕行动中的人物,而且每一个都是十分棘手的存在。 很快,唐绝就想到是谁了。古天河,齐先生手下,命魂为梦魇精通催眠命技。 在不知不觉中就对自己动了手脚,除了精通精神攻击的古天河,唐绝再也想不到别人了。可惜的是资料中虽然有每个人的能力,但是具体应对方法并没有,既然唐绝已然走到这步,就应该有着独当一面的能力,所以白白是不会提供那些东西的。 一切只能靠自己找出解法,唐绝自然明白白白的想法,同时他也相信白白不会让自己白白送死。虽然精神攻击十分诡异,但是自己也必然有着可以应对的能力。 会是什么呢,天书金卷吗?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了。幸好他没有把天书金卷留给唐珏保管,毕竟金卷并不完整,他要寻找其他金卷,或许这残缺的金卷会有所帮助。 唐绝闭眼将心神,沉入体内的金卷中,开始研究这个传说中的玉碟四宝之一。 天书金卷之所以名天书,自然是因为其晦涩难懂。再加上这金卷并不完整,所以此刻唐绝脑海中显现的全部都是一堆让人不明所以的,杂乱符号。 已经不是第一次将运转命灵之力开启金卷,但是每次显现的东西都不尽相同,即使唐绝想要记忆也无从记起。而这次,似乎发生了些不同的变化。 好像黑客帝国中的数字化世界,那些杂乱的符号开始自动排列组合,变得有序起来。虽然唐绝还是看不懂,但是他知道自己找对办法了。又过了片刻,那些数据流开始互相穿插环绕,重新变得无序,但是在唐绝眼中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合理。 仿佛这才是真正的规则与秩序,就在此刻唐绝突然想到相术中的一段口诀: 命魂,人之灵;风水,天地之灵。以人之灵拨动天地轮转,以天地之灵汇流八方气海,意守一念!命咒,成! 唐绝毫不犹豫的放开心神,眉心的命灵种子好像正在发芽一般,用力的往外顶。而自己的眉心也好像变成一个吸风漩涡一般,只感觉阵阵凉意往脑子里钻。 “轰”的一声好似一道春雷在唐绝的脑海中炸响,一道咒文在唐绝的眉心与胸前一闪而逝,只是唐绝并未察觉到自己胸口的异常。 春雷一响万物生,命咒也终于成了。唐绝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正式推开了玄学道术的大门,踏入了一个与以往认知完全不同的新世界。; 第二章 争不争不容自己 唐绝命咒初成,自然不可能马上就大展神通,想要使用命咒,还是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熟悉运用的。但是因为已经领悟了命咒的本质,于观气一道自然有了长足的进步,天地间与自己体内的灵气流动皆清晰无比,再也不至于受制于古天河的梦魇秘境而无法反抗了。 说起来从结果看唐绝还要感觉古天河命力的刺激,才能让他如此轻易的调和内外阴阳,凝成命咒。不过不管结果如何,感谢敌人都是愚蠢的行为。 可惜的是,唐绝自保有余真要反击还真是无从说起,毕竟古天河的能力太诡异了。 对于唐绝能将自己的命力隔绝在外,从而从梦魇中脱身而出,古天河还是十分意外的。他是一名葬命师,而且还是挺高级的那种,自然能感受到唐绝的命力十分微弱,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但他偏偏就做到了。正所谓事出反常即为妖,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对唐绝越来越感兴趣的古天河点燃命灵之火,催动命魂释放出更加强大的命力,加强梦魇秘境的效果。这边一发力,唐绝自然有所察觉,在他的感知中一团团五彩斑斓好似抽象艺术画中鬼魂形象的东西,围绕着他,想要将他包裹吞噬。 来自梦魇的命力刺激唐绝眉心的命咒自动运转起来,在唐绝的身体表面覆盖了一层完美的保护膜,无论如何强大的压力,压上来都会被滑开,卸掉。 颇有一点一世之尊那种万邪不侵万法不伤的意味,古天河想不明白唐绝是怎么做到的。别说古天河不明白,唐绝自己也迷糊着呢,不过不管怎样,他将古天河完全克制住了。 古天河见自己无往而不利的最强手段,竟然不能影响唐绝丝毫,自然没必要再将秘境维持下去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此放弃了,因为唐绝的对手可不止他一个。 唐绝刚刚突破,正是勇猛精进的时候,自然不惧任何挑战,而且害怕也没有用,这些人是不会放过他的,那么就来吧!不把他们打疼了,这三天就别想安生了。 所以唐绝主动离开座位,向车厢连接处走去。而唐绝这一举动无异于是在挑衅,赤裸裸的打脸啊。唐绝是守墓人家族与齐先生的共同目标,但是唐绝只有一个总不能切开两半,两家平分吧,所以互相之间也有所顾忌,谁都怕自己动手的时候被背后捅刀子。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真心不能忍了,毕竟唐绝的资料并不是那么难以调查。不知道白白从哪捡来的一个孤儿,训练了五六天就派上战场,完全是炮灰级别的人物。 虽然上面很重视这件事,但是没有丝毫证据证明唐绝有着与其所受到的重视程度相匹配的实力,所以所有人都觉得唐绝应该毫无反抗之力,是个被白白抛出来的替罪羊。 唐绝不仅没有老老实实的等待接受自己的命运,还敢反抗,两家瞬间统一了意见,先将唐绝拿下再说,免得发生什么变数。 古天河充满恶趣味的看了看逐渐骚动的人群,又摸出了根胡萝卜在那啃。他是一名赏金猎人,不属于任何一方,自然没有必要去警告那些愚蠢的家伙。 来到连接处后,众人发现唐绝不知道怎么打开了车厢的锁死的铁门,逃了出去。为了防止唐绝藏匿起来,也没人多想,马上追了上去,好像捉拿唐绝手到擒来一样。 而出了车厢后,众人发现唐绝不仅没跑,反而就站在车顶上好像在等待他们一样。 “你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让我们动手。”一群人掏出枪,指着唐绝。 唐绝转身就跑,那地方太过狭窄,伸展不开,他站在等着那只是怕那群白痴跟丢了罢了。见唐绝逃跑,众人立刻开枪射击,当然枪中装的都是麻醉弹。 这群人不过是两家的编外人员,没什么特殊的能力,顶多也就是身手敏捷点,最多有点麻烦,根本不值得唐绝专心对待,真正的狠角色,还没出场呢。 当后面追着自己的人全部爬上车顶后,唐绝突然折返,如羊如狼群般,就将这群龙套给打了个七零八落,从车顶上掉了下去,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唐绝虽然想要杀鸡儆猴,但是这些家伙顶多也就是虫子,即使击败也没什么威慑力。至于吞噬掉,一来这些人提供不了多少能量,二来不到逼不得已唐绝不愿动用那种手段。 他需要真正的对手,唐绝索性也不回车厢内了,就站在车顶上一边盘坐休息一边等着敌人得到了。而他的敌人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十六柄飞刀将唐绝的躲闪空间彻底锁死。 唐绝没想到在枪支如此发达的今天,还会有人使用飞刀。不过说实话,在真正的高手眼中,飞刀远比枪支可靠得多,也更加实用的多,比如说现在,一个人瞬间就能甩出十六刀却开不了十六枪。当然对唐绝来说毫无意义,不管是十六刀,还是三十六刀。 就在飞刀临身的一刹那,唐绝的身体自动裂开一个足以让飞刀通过的裂口,然后在下一刹那再自动弥合,就好像飞刀穿过的是一道幻影一样。 陈香显然没有发觉唐绝的秘密,眉头一皱紧守周身方寸,防备着唐绝的偷袭。唐绝看陈香的反应明白她误会自己施放了幻咒,既然她等待着自己的攻击,那么自己就攻过去吧。 唐绝疾驰前奔,虽然可能是幻境,但是陈香也不能坐视不管,手中飞刀连闪,朝唐绝的胸口飞来。这次唐绝没有再玩飞刀穿体的花样,而是直接向扑面而来的飞刀抓去。 唐绝的手在空中接连舞动,如佛开千手,将每一柄飞刀抓在中手,同时再反射回去。 陈香瞳孔一缩,虽然唐绝的飞刀手法远远比不上她,躲开这些毫无准头可言的飞刀不难,但是唐绝将她的飞刀抓住,并全部返回给她,对玩飞刀的她来说这就是奇耻大辱。 你真的彻底惹怒我了,陈香纤细的身体微微下伏,手中的飞刀寒光闪烁,好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小母豹。小母豹飞刀画符,凌厉的刀气缠绕在一柄刻着“香”字的飞到上面。 面对再次飞来的符刀,唐绝不敢托大,但是那飞刀好像穿越时空般,直接就从陈香的手中插在了唐绝的胸口。这还不算完,当符刀击中唐绝的时候,凌厉的刀气以唐绝的伤口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切割着唐绝的身体,瞬间一个碗口大的空洞,就出现在了唐绝的胸前。 陈香看着唐绝向后飞去的身影,并没有露出丝毫放松的神态。因为唐绝没有流出一滴血,既然一刀不够那多来几刀就是了,反正自己只为出名,他的死活让两大家烦恼去吧。 两柄符刀再次从陈香的手中飞出,唐绝看到陈香取刀的动作,根据判断做出了规避,但是丝毫没有作用,符刀还是不可思议的击中了他,再次在他的身上开了两个大洞。 这个疯娘们,真是够劲啊,一出手就这么狠,还真是把我吓到了。一直观察着战局的古天河摸了摸鼻子,考虑着自己是否该出手了,万一唐绝被搞死可就不值钱了。 唐绝现在看起来很惨,实际上也很惨。在深渊峡谷中,唐绝吸收了不少巨型生物的血肉,储存了大量的能量,但是在陈香的诡异符刀下,他发现自己身体内的能量正在急速流失。仅仅三刀,他体内的能量就已经流失了八成。还好,这招的消耗看来也不小,陈香还在原地回气,摆好防备姿势,并未继续攻击唐绝。 唐绝被击飞的身体落地后,诡异的保持住了站立的姿势。刚刚风发的意气,已经随着身体上的三个大洞,被绞的支离破碎,再次深刻认识了藏龙卧虎四个字的意义。 胸口处的空洞不去说,另外两柄飞刀直接瞄准了唐绝的腰部脊柱,差点将他拦腰斩断。这种情况下唐绝竟然还没有被身体的自重压垮,只能说无限重生的体质太bug了。 可惜仍旧是自保有余,实在缺乏像样的攻击能力,唐绝开始萌生了退却的想法。虽然白白也说了如果有能力,要给这些敢动手的家伙适当的惩罚。但是唐绝现在确实是力不从心,再拼下去不会有任何好处,反而有可能白白送掉性命。 反正一个人想要逃避,总是能给自己找到一大堆的理由。既然没有拼命地理由,那自己就跑吧,所以唐绝毫无节操的采用壁虎断尾的方式,金蝉脱壳逃走了。 “咳咳”古天河看到这一幕,不知作何评价,口中的胡萝卜都呛到气管中去了,如此虎头蛇尾的家伙,还真不愧是小人物的宿主啊,不过你觉得你跑得掉吗? 古天河顺着唐绝的气息追上,而陈香稍稍休息后,发现唐绝的反应很不对劲,尝试着走近推了推唐绝留下的躯壳,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骗了。 陈香跺了跺脚,本想修成空间符刀后可以一战成名,却没想到浪费了三枚符刀什么也没做到,自己还跟一具空壳对峙了半天,真是丢人啊。说虽然想要报复,但是也不见唐绝的身影,就准备打道回府,等以后再教训教训这个敢戏耍自己的家伙,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喂,动了我徒弟,就想这么走了。”教官双手环在胸前,嘴中的香烟起起伏伏。 “教官!是你!你想干嘛?”陈香手中再次出现四柄符刀,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存货了。 “喂,你的问题很白痴啊,既然都知道我是教官了。”教官捏了了拳头,接着说道:“当然是教你做人啊,今天教给你一个真理,出来混是要还的。” 陈香手中的符刀脱手而出,然后看也不看结果,直接扭头就跑。 “空间符刀么,嗯,材质不错,那我就替唐珏收下了。”神出鬼没的符刀这一次却完全失去了效用,乖巧的停在了教官的面前,一圈诡异的力场将它们托住。 等将四柄符刀收好后,教官闭上双眼,开始感知唐绝的位置。找到了! “喂,小子,再躲躲闪闪的,就别怪恩师心狠手辣咯。” 此刻正伪装成其他人模样的唐绝,没想到教官竟然会找上自己,静静地听着他到底什么意思。 “就算打不过这些家伙,至少也要意思意思嘛,你这样一直躲下去可就违背了最初的约定咯。” “再说了,你不能总是受到小人物的支配吧,小子,去战斗吧!记得命魂是你的工具,而你不是命魂的傀儡,要学会摆脱命魂的束缚啊。” “放心吧,如果你死了,我会给你报仇的。” “争不争由不得你”; 第三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嗨,天河没想到你也来了,难道你还会缺钱花?”教官该告诉唐绝都说完了,就切断了与他的联系,反正也不担心他会跑掉,古天河的出现才让他感到奇怪。 “哇靠!不会吧,难道**你的那些富婆老公同时破产了!”教官得出了惊人结论。 “滚”古天河满头黑线,懒得跟这个无赖扯皮,直接隔断了教官的命力。教官没有看到唐绝手中的名单,自然不知道究竟都是有谁盯上了唐绝,他只负责收尾而已。 谁伸过爪子,那就断掉谁的爪子。谁把唐绝搞死了,那就搞死谁,就这么简单。 古天河已经出手了,再想出手可就不合规矩了,所以教官的命力再次缠绕了上来,一场肉眼不可见的战斗展开,其惊心动魄程度更甚刀剑相对,失败者的下场,魂飞魄散。 这是属于葬命师之间的战斗,同时唐绝也在火车停站时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战斗。 名单上还有三人值得唐绝重视,其中守墓人家族派出来的家伙更是被列为极度危险,因为他不光有能力杀死唐绝,还真的有可能会毫不顾忌的杀死唐绝,他就是小龙。 小龙转了转肩膀,活动了下筋骨,对着唐绝问道:“你就是唐绝?” 唐绝点点头,小龙也点点头说道:“那好,你可以去死了。”说完抡起拳头就向唐绝冲来,天下武学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小龙则是力量与速度的完美结合。 所以唐绝的手刚刚举起,小龙的拳头已经打完唐绝,收回去了。 “不堪一击”小龙冷哼一声,抓住唐绝的头发,就想把他拖走。小龙虽强,但是并未尽全力,自然不可能将唐绝一下子打到生机尽灭无法反抗的程度,唐绝的头发顺势缠上小龙的胳膊。不过就连萨鲁都能抵抗水晶丝的吞噬,小龙又怎么会挡不住呢。 小龙不过把胳膊一抖,就震碎了看似坚韧的水晶丝,同时一脚踢在唐绝的小腹处。痛,非常痛,不过比这厉害百倍的痛苦,他都承受住了,这又算什么。 唐绝对着小龙吐了一口血沫,小龙的劲力已经侵入他的体内,开始破坏他的身体组织,他吐出的血沫,就掺杂着破碎的肉块。强,太强了,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这难道真的是一个必死之局?逃避退缩,会死!被俘虏,同样会死! “喂,小子,你这就认输啦?你要是被这小子像死狗一样拖走,我只能宰了你,却不能帮你报仇了,这小子的身份有些特殊,我顶多教训一顿而已。” 耳边再次传来教官的声音,唐绝无奈的想着,死都死了,报仇有什么用,而且明明是你口口声声的喊着要宰了我好吧!自己不过刚刚修炼,怎么可能是这些怪物的对手! “好吧,好吧,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本来在你战斗时的时候,我是不能出手的,但是白老大说了,给你一次‘场外呼救’的机会,所以要坚持啊!我看好你。” “那就快出手啊!”能活着谁想死,唐绝毫不犹豫的用掉了这次机会。 “那好,我试试跟小龙沟通一下,让他卖我个面子。”片刻后,教官那可恶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行啊,小龙很抗拒我,根本都不跟我沟通,好了,场外求助的机会使用完毕,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加油,少年。” ntm在玩我吧,是吧?肯定是这样的!唐绝心中此刻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与愤怒,生死之间,竟被人如此游戏,如果他再无知无觉,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 无限重生的能力已经被小龙那诡异气劲所压制,那么现在唐绝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命咒了。不管能不能用,至少现在已经到了放手一博的时候,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于是唐绝开始刺激自己的眉心命咒,眉心一烫,一枚混沌模样的印记浮现在唐绝的眉心,命咒加身。唐绝的身体形态也随着命咒的属性开始改变,小龙一把抓了个空。 “哼”小龙没想到自己刚才被教官干扰,一个愣神的时间,竟然让唐绝摆脱了自己的控制,而且还同时展现出了自己的特殊能力,这是,命咒? “你该死啊!”虽然与守墓人的气息不同,但是这种命力与咒力相互纠缠的状态,他从守墓人身上多次看到,此刻他已经把守墓人的失踪完全怪罪到了唐绝的身上。 第一次催动命咒,唐绝感觉自己似乎不再是自己,而是这天地的一份子。此刻小龙的攻击再次打在他的身体上,他不仅没有感觉到一点伤害,甚至连痛觉也消失了。身体上破开的大洞也瞬间就被涌动的气流灌满,然后痊愈,身体上再不见任何伤势。 这种感觉,好像天地都在自己的掌中,不,自己就是这片天地。可是为什么自己无法自控,甚至连报复的想法也没有。只感觉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冷漠,没有丝毫的起伏。 唐绝现在的状态自己不明白,小龙更搞不懂,虽然感觉他勾连了天地,不仅驱逐了自己留在他体内的毁灭气劲,还不断地借助着天地之力修复自身。但这阻止不了小龙,他走的是一力降十会,以力证道的手段,最后连天地都能打碎,挣脱束缚超脱万物。 此刻小龙不能拳碎天地,唐绝也不是天地本身,小龙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彻底击碎他,手中的拳头一拳比一拳重,理论上只要他的身体承受得住,拳力会不断累积,无上限。 “看着”小龙一次次将自己的躯体打成碎渣,然后再瞬间恢复,再打碎成渣,唐绝的自我意识越来越模糊,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却越来越强烈,仿佛这天地间什么都与他无关。 脑海中曾经珍视无比的事情,也逐渐变得不是那么重要。当小龙彻底击碎唐绝的身躯时,就是唐绝泯于天地的时候,虽然不至于魂飞魄散,却也再无自主意识,只能成为天地间一只无知无觉的孤魂野鬼,饱受着无尽时光的折磨,直到天地毁灭。 守墓人的命魂是守护,所以命咒的能力是刺激宿主的强大战意与潜力。而唐绝的命魂是小人物,本来就是一种存在感十分薄弱的命魂,一旦与咒灵勾连,很容易就被强大的天地同化,消除掉那仅存的一点自主意识,再加上唐绝之前已经身受重伤,意识涣散。 所以一催动命咒,天地不仁的意志就立刻开始侵占唐绝,一但唐绝将内心深处所有重视的东西全部忘得一干二净,就算小龙不碰他,他以后也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现在唯一能拯救唐绝的就是教官,这位对命魂研究颇深的资深葬命师。其实之前唐绝误会教官了,既然白白打算让唐绝自己面对这一切,就绝不会让教官插手,所谓的场外求助不过是教官给唐绝坚持下去的希望,等他解决完古天河再去救他。 白白很实际,认为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但是教官不这么认为,他是从心里看好唐绝,所以唐绝如果真的拼命了,还是没办法,那就是非战之罪了,他是不可能看着他死了。 但问题是他被古天河缠住了,命魂是关系到自身精气神,魂灵的存在,他出手跟唐绝说话与干扰小龙一下,已经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就算想要撤手也做不到。 教官与古天河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是命力之间的联系是超越空间的。两人的命力发散到空中,凝出两头肉眼不可见的奇异怪兽互相撕咬,争斗。 唐绝之处的战斗有变,教官感觉到唐绝的命魂气息越来越弱,马上心忧了起来。 而古天河也察觉到了教官的两难,他可不想彻底激怒这个家伙,马上开口道:“这次就算我们平手怎样,你去做你要做的事,我退出,事后你不许找我的麻烦。” “成交”教官也不收回命力,就在一头独角巨兽的笼罩下以最快的速度向唐绝的方向赶去。看着教官如此紧张,而且这次还这么好说话,让古天河对唐绝不由得又高看了一眼。 不过现在他的心里可没什么浑水摸鱼的想法了,段家的赏金虽然诱人,但是也要有命拿才好,所以古天和果断的收回了命兽,返回车厢继续去勾搭那名美丽的少妇。 教官一看到唐绝的状态,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直接出现在小龙与唐绝之间,与小龙来了一次对拳。从两人对拳处,一阵阵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坚实的水泥站台瞬间龟裂。 然后,小龙倒飞了出去。 小龙看着教官拳上的独角虚影,吐了口血,问道:“难道这也是白白的意思吗?” “呵,年轻人,别以为有两把刷子,就天下无敌了,一点敬畏之心也无,竟敢直呼白老大的名字。”说着教官一记扫腿,命兽的巨掌虚影与教官踢出的腿融合,将七八米外刚刚站起来的小龙又踹飞了出去。 小龙再次从地上站起来,冷冷的看着教官,说道:“三年,三年后你的命是我的。”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龙虽然骄傲,但也不屑于否认失败,下次讨回来就是了。 “东西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吧,我正好一块解决掉,省的你们再给我添麻烦。”教官见小龙离开后,便准备对齐先生的两个手下下手,对那两个家伙他可就不必再留面子了。 东东和西西同时现出身来,十分恭敬的说道:“老师,这次的行动是白先生的命令,还是您自作主张。” “哼,我做事还需要跟别人解释吗?白白什么玩意,你们不知道?他会让我特意保护这小子?这完全是我的个人行动。”教官的手指点向唐绝的眉心,不耐烦地说着。 “若是白先生违背承诺,说不得今天我们两个只能对老师不敬了。”两人借坡下驴,转而说道:“若是老师的个人行动的话,那我们自然不愿阻止老师。” “滚滚滚……”教官无奈的摆摆手,命兽融合,一巴掌朝他们两个身上扇了过去。自然明白这两个家伙是在做个人看的,至于做给谁看,自然是齐先生。 虽然自己的出手,他们两个的任务注定失败,但总要失败的好看点。 两人知道教官无心与他们纠缠,也就不在自讨没趣,接着教官的掌力隐遁而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教官开始专心“救治”唐绝。教官看着唐绝,说道:“臭小子,我知道你能听到,能看到,接下来你要认真听我说。” “汤匙,唐珏都在等着你,如果你不想他们死的话,你就给我站起来!” 教官的话似乎对唐绝有些刺激作用,一动不动的眼珠也转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死。还好,还没忘干净,还有救回来的希望,教官暗自庆幸。 至于救唐绝的方案,也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在致命危机下让他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从而夺回自我。; 第四章 零零七号训练营 唐绝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在梦中他好像一名过客般,从走了一遍自己的人生,无悲无喜,那些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那些刻骨铭心的痛,仿佛都与他无关。 那梦是如此的真实,他是如此的虚幻。他伸手去摸,却只能如投影一样从梦中人物的身上穿过。旁观自己的故事,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唐绝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开始向天上飘去,那过往故事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开始遗忘。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遗忘了什么,只觉一片空白,却并不残缺。相反他得到了极大地满足,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充实过,昨日之前谁是我,明日之后我是谁。 所谓的我是如此渺小,不过沧海一粟,这天地才是永恒,放下我执,大道可成。 就在唐绝完全放开心神,决定投身大道不再抵抗之时。 “唐绝!”“唐绝!”“唐绝!”三声叫喊犹如九天雷霆,直接劈在唐绝的脑子里。将一切搅得粉碎,再无什么梦境,也无什么大道,只剩一片混沌。 唐绝感觉脑子好像要裂开一样,杂乱的思绪让他痛苦不堪,恨不得马上就昏迷过去。 教官收回搭在唐绝眉心的手,他在唐绝马上就要迷失自我的时候,抓住机会强行解除了唐绝的命咒变身,接下来唐绝能不能醒来就完全看他自己的了。对于唐绝的意志,教官还是很有自信的,小人物是自己的选择,与意志是否强大并无直接关系。 果然,回到火车上的第二天,唐绝从沉睡中清醒了过来,眼中一片清明。教官心中“咯噔”一声,这眼神不对啊,自己不会下手晚了,他已经融入天道了吧。 “你是谁?”教官试探的问道,如果唐绝真的成了一具冰冷无情的躯壳,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无感无觉的活着,纵使千秋万载又有什么意思。 “唐绝”唐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总算还有情感波动,那就没问题了。 教官拍了拍唐绝的肩膀,说道:“我还以为你迷失了呢,既然没有就好,说起来你小子还是因祸得福了呢,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天道运转,想必对你的修炼会大有帮助。” 唐绝苦笑,教官说的没错,现在他的道心通明,对于咒术与命魂的掌控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但是若让他选择,这种经历不要也罢,太危险了。现在想起了,唐绝还是充满了后怕,在天地意志面前,他是如此渺小,毫无反抗的可能。 “好了,不必想太多。”教官收回手,暗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小子,没白出手。 “谢谢”他之前虽然失去了身体的掌控,但外界发生的一切同样看在了眼里,教官值得他真心一谢。想来,自己一路走来,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源于教官的相助。 “多说的”教官摆摆手,不过又接着说道:“我帮你,当然也有我的理由,不用问什么理由,现在就算告诉你,也没什么用,你的实力还是太低了。” 唐绝无奈,自从被白白拐带,他大大小小也打了好几场硬仗了,结果每次的结果无论胜败,都免不了一个“惨”字,欺负杂兵可以,对付真正的高手毫无反击能力。 就算对战萨鲁,也是活活给他耗死的,终归一句话,他缺乏强大的攻击能力。 “还有多长时间”唐绝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到达所谓的“007号训练基地”,然后对自己展开一场有针对性的特训,锻炼出自己的战斗风格。 “绝对,绝对,绝对不许再动用命咒变身,下次谁也救不了你,就算你能活下来,你也不再是你自己了。”教官能理解唐绝变强的心情,毕竟谁也不想老被虐。 见唐绝点了点头,教官才继续说道:“明天,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晚上你就能抵达训练基地,那地方相当不错,你可得好好珍惜,另外还要,到地方后,还有惊喜等着你。” 教官说到惊喜两字的时候,面色古怪,唐绝不解其意。不过想来不太可能是字面意思,应该是什么不太好的事才对。不管是什么,反正到了就知道了,唐绝不再多想。 接下来的一天,唐绝过得很平静,有教官坐镇,再没有不长眼的家伙敢来送死。 难得安静,唐绝终于有时间钻研咒术与命兽两种争斗手段,咒术唐绝从相术上已经有所了解,但是关于命魂的应用,命兽,他却没有丝毫头绪,不过有教官在自然不是问题。 命兽其实就是命力的具象化,当体内命灵之种开枝散叶,人体内的精气神就会凝成一颗颗果子挂在命灵之树上,打开果实,甚至直接燃烧命灵之树,就能将命魂具象化出来。 至于出来的是什么玩意,那就完全要看宿主的命魂还有心里想法了。 比如说教官之前展现的命兽就是以命魂敌千军所具象出来的命兽,独角巨犀。皮糙肉厚,足可横扫千军,有着万夫不可挡的气势。而古天河的命兽梦魇则没什么固定的形态,特点是诡异多变,极易迷人心智,进入敌人的灵识中制造无边梦魇。 唐绝体内的命灵不过刚刚发芽,离开枝散叶还远着呢,小人物是公认的修炼速度慢,进化难度高的“垃圾”命魂。唐绝不是没想过放弃,但是一来这是他的本命魂,与他最为契合,二来小人物已经成了他命咒的一部分,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命兽没有进展,对于咒术唐绝却是进展神速,已经掌握了好几种基本术式。咒术法门浩如烟海,相术之上自然不可能全部有所记载,其上所述的大多都是基本咒术,最精华的部分则是,关于咒灵的修炼,还有各个术式之间的联系。而真正强大的高端咒术,上面却是一个没有。咒术上教官又不能给他指点,他只能自己摸索,所以真的是进展神速。 下了火车,教官就离开了,而唐绝也坐上了开往训练基地的专车,一路穿山越岭。 终于,在深夜凌晨时分,唐绝终于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直接把山体掏空而建造成的007号训练基地。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训练基地的人只是草草的给他分配了一间房间,然后告诫他不许随便乱走,明天八点准时到基地前的广场上集合。 唐绝也不是什么喜欢闲逛的人,既然被告诫了不许随便走动,就更不会乱跑了。 不过自从踏入这座山的范围,唐绝体内的天书金卷就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好似感应到了其余残卷的所在,正当唐绝想要仔细观察的时候,金光又很快的黯淡了下去。 与此同时,旁边一座高山山顶的天然洞窟内,一描金龙凤纹宝箱也放出与天书金卷相同的光芒,在墙壁上映出一道伶仃清影。不过很快光芒便被一道轻纱罩住,光辉逐渐黯淡。 人影也在洞窟内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唐绝将天书金卷收好,他可不会认为,这只是巧合意外或者自己看错了。这座基地附近肯定有着天书残卷,而且那份残卷还被一个强大的人物所掌控着,才会在发现金卷产生相互感应的时候,掩盖了金卷的气息,导致金光消失。 一夜无梦,天刚蒙蒙亮,唐绝从修炼中醒来,施了个祛尘咒,洗净一身污垢,换上基地给他所准备的作战服。打开门,走了出去,发现已经有着不少人在外面活动。而在这些人身上唐绝感觉不到丝毫训练有素的感觉,根本就是一盘散沙。 一名黑人不过不小心撞了一名白人一下,两人立刻开始谩骂推搡,然后开始朝着“全武行”的方向发展,旁边一群看热闹的,无一人上前劝阻拉开两人。 难道这些人跟他一样,收拾来受训的新兵。不一会,唐绝在人群中看到一名女子,马上就肯定了自己的判断,那名女子就是在火车上使飞刀的那家伙。 唐绝也明白过来教官所说的“惊喜”是什么意思了,“惊”是有了,“喜”却是半分也无。在唐绝看到陈香的时候,陈香自然也看到了唐绝。 “是你!”截杀唐绝不过是她一时兴起,她这次被放出来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前往这座基地中受训,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遇到唐绝这个,被她截杀的家伙。 一看到唐绝,再想想自己损失的七兵符刀,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全然忘了是她要杀唐绝才开启的战端。毕竟唐绝没丝毫损失,而她可损失就大了。 而且本来就是敌人,陈香就算把一切怪罪到唐绝身上也不无不可。所以陈香惊叹完后,想都没想就是一柄飞刀脱手而出,也不管在拥挤的廊道内会不会伤到别人。 不过就在唐绝想要再次抓住这柄普通飞刀,回敬这名一而再,再而三跟自己作对的家伙时。一道“之”字形的闪光,将陈香的飞刀斩成三截,同时从空中落下。 莫白将手中唐刀插回刀鞘,说道:“想要打出去打,别挡我的路。” 陈香见这名强大的刀客说完后就向自己走来,脑中一片空白,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啊。这完全就是误会了,因为陈香的房间离出口比较近,所以她站的地方自然就在莫白的前进路线上。不过莫白也不是什么喜欢惹事的家伙,廊道这么宽,从陈香旁边走过就是了。 刚才那柄飞刀飞出的时候,莫白正好从门内走出,所以才会出刀自保,否则他才懒得多管闲事,唐绝跟他又没有一毛线的关系。 走过去了,呼呼呼!此刻陈香的心中充满了后怕,莫白的刀光竟然可以在一瞬间将飞行中的飞刀斩成三段,这要有多快,这要给老娘来上一刀,老娘岂不是也要断成三截。 因为莫白的震慑,廊道内一时安静下来,也没人再无端惹事,都开始有序的向外走去,前往广场集合。唐绝同样被震慑住了,不过他却没有把目光放在莫白的身上。 而是在观察身边之人是否有着对莫白的能力,不以为意的家伙。 唐绝猜想,这些与自己一同受训的人皆来自五湖四海,有谁能意外获得天书残卷,一点也不值得意外。而能掌握金卷并掩盖金卷气息的人,自然实力不可能太差。 唐绝经过一番观察,最终确定了五个目标。 一名全身笼罩在黑布中好似忍者的家伙,一名身高足足有两米五的雄壮白人,一名独眼,一名莫西干头的型男。最后一人,则是一名强大的葬命师。 因为葬命师之间的感应,在唐绝观察吕桑的时候,吕桑同样注意到了唐绝。; 第五章 最原始丛林法则 唐绝随人流来到广场上后,尽量站的离飞刀女远了一些,等待着基地负责人的到来。唐绝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广场上大概有着三百人。皆来不不同国家,不同区域。 八点,魁带着一队手下,准时出现在广场的主席台上,然后开始讲话:“很荣幸,魁,也就是我能担任各位天之骄子的教官,但是,我首先要给告诉各位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魁没有借助任何扩音器,但他那充满磁性的魔音还是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这个消息就是,弱者是没资格,获得天之骄子这个称号的,而且天之骄子也不该有这么多人,所以杀掉你身边的人吧,直到人数降到一半为止,限时三十分钟。” 唐绝知道这里的训练十分严苛,但是没想到会冷酷到这个程度,刚刚开始就要淘汰掉一半人以上。一旦开杀,谁能保证不多不少,正好死掉最弱的一百五十人。 魁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动手了。其中最先动手的就是莫白,莫白刀光过处,无人是他的一合之敌,瞬间他的身边就被清空了,出现一片空白,但死掉的人只有一个。 既然规则如此,唐绝自然不会妇人之仁,被送到这地方的,有几个是良善之辈。 唐绝并没有展现任何特殊的能力,拔出匕首,如一个普通人般开始与身边的人开始搏杀。因为魁只是说了要留下一半的人,并没有规定每人要杀几人,更没有说如果超过时间,会有着怎样的惩罚,所以每个人杀的都格外卖力。 唯独一个人例外,就是那名两米五的白人壮汉。在众人乱战成一团的时候,他选择了快速离开战团。因为他的体型实在很有威慑力,所以也没几个人会不长眼,把他选择为目标。脱离战团的白熊站在广场的边缘,等待着战斗的结束。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人数其实就已经消减了一半,但是魁没有喊停,众人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接下来的日子,身边的人都会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提前做掉也没什么不好。 唐绝杀了三个人,第一个是一名咒术师,让唐绝感受了一下与咒术师的战斗。对方运咒凝剑,双手持冰火双剑与唐绝战斗。一开始唐绝被压制的很惨,对方的剑术中规中矩,但手中的冰火双剑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因为是咒术之剑,所以唐绝根本没办法挡。 手中的匕首迎上去却从剑身上穿过,不能阻挡丝毫,唐绝只能凭借着自身的速度攻敌所必救,与之缠斗。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虽然过程有些艰难,唐绝还是抓准时机一刀刺进了他的心窝。不使用水晶丝,只凭身体素质,解决一个刚刚咒术入门的家伙都这么困难。 唐绝心中郁闷,亏自己以前还沾沾自喜。唐绝不是没想过展露一点咒术手段,但是昨天他在那名强大的葬命师面前暴露了自己的命力,只好把咒术作为底牌来使用。 否则,岂不是在告诉别人自己命咒双修。虽然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他相信那些知道的人是不会说出去的,所以他可不想主动暴露,成为众矢之的。 杀完咒术师后,剩下杀的那两人则完全是看唐绝好欺负,想要占便宜,却被唐绝反杀。 已经二十分钟了,场上还剩下不到八十人,这哪里是淘汰一半人为止啊。不过能够活下来的的确都是真正的高手,唐绝应付起来也越发的艰难,就在唐绝忍不住想要动用水晶丝的时候,魁终于喊停了,战斗中的众人这才得以缓上一口气。 不过有数个战团正打得难分难解,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听了魁的话停手后,对方会不会停手,所以还在拼命战斗。对于这些不听话的人,魁的手段异常粗暴,直接杀鸡儆猴。 “好了,滥竽充数的家伙都清理出去了,现在活着的都是真正的强者,欢迎你们正式加入……”魁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杂音传出,对魁的决定发出了自己的质疑。 “那个白人一个人也没杀,凭什么他可以跟我们站在一起,这不公平。” 众人这才注意到广场边缘的白熊与莫白两人,白熊虽然高大,但是也不至于无人敢对他下手。在他脱离战团站在广场边缘时,也有人对他起了心思,但是莫白向他走去了,也就熄了某些人的心思,本来看见这一幕的人以为莫白是跟他去战斗的。 却没想到莫白走到白熊的身前,伸出了手,自我介绍道:“刀客莫白”。白熊见膜拜跟他打招呼,大嘴一咧,弯下身体同样伸出手与莫白握在一起,说道:“大家都叫我白熊。” 虽然白熊已经弯下了身体,但是仍然给莫白一种俯视的感觉,白熊似乎也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收回手挠了挠脑袋。莫白表示不介意,两人就并立在一起直到战斗结束。 那名质疑者在提出质疑后,跟那些没有按时停手的家伙一样,被一道不知道从何而来巨大掌气像拍苍蝇一样拍死在地上。魁拍死那人后,才开口说道:“我讨厌别人打断我。” “公平?哼!跟阎王讲公平去吧。”魁不屑的啐了口吐沫,接着说道:“在这里我就是公平我就是规则,我的命令,你们只能选择服从或者去死,没有第三个选项。” “当然我也不是暴君,既然你们当中觉得白熊不配与你们归为一类,那么我就给你们机会去挑战他。对于挑战胜利的人,我是十分慷慨的,我不仅会对他进行亲自指导,而且还会取消资源使用上的限制,心动了吗?心动的话,就上吧!” 等魁的话说完,未等其他人表态,白熊举手说道:“我反对,我拒绝接受挑战。” 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不过并未立刻发作,而是说道:“也对,光给挑战者好处了。这样,如果你能在他们的挑战中,活下来,那些奖励就归你了,这样公平了吧。” 白熊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行,我不想战斗,战斗容易受伤。” 刚才还敬佩他竟敢拒绝魁,从而为自己争取利益的众人马上大跌眼镜,开始大笑起来“孩子,害怕受伤,就回家找妈妈吧”“回家吃奶去吧”“快跪地求饶吧”。 对于众人的嘲讽,白熊虽然显得很愤怒,但还是不准备出手。 莫白当然不会以为白熊是在找借口,或者没实力而害怕战斗,那么就只能是白熊话里的字面意思了,他不想受伤,所以不想战斗。 魁没说什么,因为不需要他说,已经有看不清形势的人被自己的奖励冲昏了头脑。 白熊无奈的看了看莫白,示意让他离开,避免待会战斗波及到他。不过莫白并未走开,而是站到了白熊的身前,伸手握住刀柄。他的刀不为杀而斩,他也尽量避免无谓的战斗,但是该出刀时,他绝不会有丝毫的迟疑,他的态度就如手中钢刀一般坚固锋锐。 “如果只是他们出手的话,我是不会受伤的。”白熊按住了莫白的肩膀,将他刚要拔出的刀重新按回了刀鞘,说道:“他们是来找我的,你就在旁边看着吧。” 说完,白熊还对莫白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完全不用担心。 “大个子,别以为长的大就真的厉……”利欲熏心的家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好像空气炮一样的狂风击飞了,而这仅仅是白熊对着他们拍了拍双掌而已。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几人,立刻就萎了。拍拍双掌带动的气流就能打出“空气炮”,这要是真对上了,一个巴掌不把他们脑袋扇掉才怪。他们也是脑子进水了,魁对于白熊违逆自己的决定,不仅没有惩罚他,还给了他公平的奖励,这已经太说明问题了。 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当他们被利益冲昏头脑,决定铤而走险的那一刻,就注定踏上了自我毁灭。他们没有败在白熊的手里,而是死在了魁的掌下:“既然选择了挑战,就应该有承担挑战失败后果的勇气,我说过,在这里我就是公平,我的裁决就是公平。” 经过了这么一段小插曲,众人也安生了许多,没有绝对自信的人,再不敢上蹿下跳。 一番筛选,最终活下来的七十三名终于算是正式加入了007号训练营,除去白熊被魁亲自指导外,剩下的七十二人随机平分成两队。很不幸的是,唐绝跟陈香分到了一起。 而在分队的时候,唐绝才算知晓这名对自己怨念深重的飞刀女的名字,陈香。 等整队完毕后,魁宣布了训练营中的第一条原则,也是唯一的一条原则。那就是在训练营中完全遵循最原始的丛林法则,适者生存,弱肉强食。 两队分成a队和b队,不是为了分着好玩的。变强需要资源,资源不是大风吹来白给的,自然需要争夺,所以两队之间的争斗不可避免。同样获得的资源在队内分配同样也会引起纷争,不过相比两队间战必见血来说。队内的争斗还是比较柔和的,毕竟如果内部拼得太凶,那么可以预料,在与敌队的战斗中结果一定不会太美好,无异于杀鸡取卵。 队伍分配好之后,唐绝所在的b队伍分配到一个美女领队,名叫莎莉。负责带领b队三天的时间,好让唐绝们这群菜鸟,适应训练营中的战斗节奏。 两个领队带着各自的队伍,在广场上分道扬镳,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就是敌人了。 魁说了大的方面,但是一些小的细节还需要莎莉的讲解。比如说:擅自不归队者,死;擅自脱离基地者,死;擅自捕猎者,死。 这些规则是绝对不可以触犯的。 接下来就是重中之重,关于两支队伍的竞赛问题。类似于夺旗游戏,每天魁都会在一处地点准备好物资,然后对两只队伍进行提示,让两支队伍展开争夺。 失败者只能忍饥挨饿,所以上面才有一条不允许擅自捕猎。除了魁提供的物资,任何猎取食物的行为都被认为是触犯规则的,不光食物,连饮水也同样。 还有除了每天白天的夺旗活动外,夜晚你也可以选择袭营,如果你对自己队伍的实力有把握的话。为了避免意外情况,每个队伍不可能把当天的物资全部用尽,肯定会储存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所以袭营的意义就出来了,一旦你掌握主动,偷袭成功,不仅可以掠夺物资,还能削弱敌队的势力。 听完莎莉的具体讲解后,众人尽皆陷入了沉默之中。 接下来的一个月,恐怕不会那么好过了,可以预见为了生存下去,两队之间的战斗将会何等惨烈。; 第六章 大家一起来开会 莎莉将众人带下山后,寻了一处缓坡,示意众人原地休息,然后说道:“今后的一个月,你们将一起战斗,所以现在你们需要将你们各自的能力告诉与你并肩作战的同伴。” “为什么是一个月!我们把对面全部干掉,是不是就可以提前完成训练了。”光流抢先开口说道,也不知道他的声音是怎么从被包住的嘴里发出来的。 “理论上是的,但我并不觉得你们具有碾压a队的实力。”莎莉接着说道:“时间有限,从离开广场开始,就代表着我们进入了战备状态,所以请不要尽提些愚蠢的问题来耽误大家的时间,因为在你浪费时间的时候,对方可能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你还说这么多废话!”光流私下嘀咕了一句,不过马上感觉到了莎莉杀人似的目光,立刻改口说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集体活动,好紧张啊,有没有潜规则,用不用脱啊,该怎么提问题啊,要怎么提问题才能显得有文采啊,什么样的问题会被认为是愚蠢的,我提问题提的太好会不会太招遥,说的太愚蠢会不会被嘲笑啊,说的太深奥别人会不会听不懂啊,好激动啊,怎么才能装成是经常提问题的样子,好紧张啊。” “如果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潜规则’。”莎莉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往外蹦的,如果不是光流的实力是小队里最强的几个之一,她才懒得惯着他。 唐绝眼睛都掉出来了,这家伙怎么一点也不冷,一点也不酷啊!完全没有一个忍者该有的模样,自己是不是太想多了,这种白痴怎么可能会很强。 “听到没有!”莎莉对着光流吼道:“听到要回答长官说‘是’。” 光流双手捂着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真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玩意。 陈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着莎莉说道:“报告长官,你让他不许说话的,否则,否则就会对他进行潜规则。”陈香想笑却又强忍着的模样,真是让莎莉意外的难堪。 莎莉双掌向地上一拍,众人脚下的大地突然发生异动,一根根地刺从地下钻了出来。实力弱者直接被交叉着禁锢在地刺之中,比如说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唐绝,其他反应稍微敏捷一点的人虽然躲过了第一波攻势,但是随后就被一道冲天土浪给活埋了。 只有莫白与光流从莎莉的异能中逃脱,不过随着莎莉加强对地心元磁力的控制,不断借助阴影逃脱的光流直接被运动的土浪送到了莎莉的面前,而莫白的斩击也越来越慢。 最终光流被莎莉掐住脖子,莫白只能拄刀保持站立的姿势,防止自己被重力压到地上。 “现在,你们可以老实听我说话了吗?”莎莉冷冷的看着这群不懂事的家伙,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光流的脑袋向旁边的岩石上撞去,唐绝看着都觉得痛死了。 “不要想着挑战我们的权威,你们这些菜鸟,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又是“哐哐”好几下,莎莉似乎觉得玩够了,像扔球一样把光流扔到一旁,然后站起身来取消异能。 “现在,跟我报告你们的能力,谁再废话一句,死!”莎莉是彻底火了,要不是两队对战中,胜利的那队领队会获得非常丰厚的奖励,她现在早转身就走了。 “光流,阴影忍者,擅长暗杀与埋伏。”光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似乎还没从眩晕中缓过神来。在光流介绍完自己后,其余的众人也依次介绍了自己的能力。 三十六人,干什么的都有。不过令唐绝意外的是,莫白竟然没有任何能力,只是普通的刀客,也是唯一一名无能力者。仅凭普通人肉体的力量,真的能斩出那种程度的刀光吗? 不过莎莉的肯定还是让唐绝相信了这件事,莫白的肌肉强度确实比普通人强,但强的有限,也就一点五倍左右,比唐绝都大大的不如。在介绍到唐绝自己的时候,唐绝如实的交代了自己水晶丝的吞噬能力。因为他想知道,用能力来补充体能的话,能否被允许。 果然,听完唐绝老实交代后,莎莉赞许的说道:“还好你现在说了出来,没有在战斗中动用,否则的话那些监视者们是绝对会立刻抹杀你的,你们补充体能的唯一途径就是魁给你们准备的物资,除此之外,任何从外界摄取能量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就连草根树皮也不行。”就在莎莉说完后,一名男子突然出现在唐绝身旁,将唐绝的吞噬能力封印。 还好,分裂能力还在。见识了基地中人物的强大实力后,反抗是极为不智的。而且既然莫白能够通过苦练刀术,以普通人的羸弱肉体达到那种实力,他也不能太过依赖能力。 “这三天,我只会在旁边对你们进行指挥,并不会参与战斗,三天内我教你们的东西,希望你们能谨记于心,三天后,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莎莉说着再次施展异能。 在众人中间,出现一块战场沙盘似的东西。莎莉指着沙盘说道:“你们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沙盘上十二座山的位置与编号牢牢记在心里,这就是你们的战场。” 在众人观察沙盘的时候,莎莉开始讲解每一座山之上的地形。哪些地方可能会有埋伏,哪些地方可能会有着隐藏的物资,哪些地方可以被利用设计陷阱。 等莎莉讲解完毕,也不管众人是否记住了,就将沙盘碎掉,然后开始分配任务。 “光流,你负责探查a队的驻扎地,时刻掌控对方的动向。”莎莉指着光流说道,然后好像是怕这不靠谱的家伙借机会出去玩不务正业,补充说道:“每三个小时传回一次敌方消息,否则按擅自不归队处罚,你应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懂了,明白,理解。”“那你还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我要最后交代一句,如果我死了,请不要将我弃尸荒野,请把我送回落日故乡,那里是……” “你再不走,我现在就埋了你。”莎莉打断光流的牢骚,光流看莎莉想动手立马一溜烟的跑掉了,虽然他看起来挺不靠谱的,但是刺探敌情这种事在场还真没比他更合适的了。 “剩下的人跟我走,一小时之内到达三号山。”说完之后莎莉带头开始向前走去。 在行进过程中,莎莉对众人如何处理走过所遗留下的痕迹,如何辨识前方是否有陷阱,是否有埋伏等等做出了相应的指导,同时一路上还讲解了许多战术方案。 唐绝这才明白自己此行真正应该学习的是什么,来这的人,传承不同所学不同,基地不可能对每一个人进行修炼上的指导,基地所教导的也仅是战术与战斗而已。 “我给你们讲的不过都是理论,真正想要应用还需要你们自己去体悟。”莎莉带着众人来到三号山的山脚下,看了看腕表,说道:“还有十分钟,魁就会将今天的物资信息发送到我手上这枚腕表,如果你们不想饿肚子,待会就给我拿出自己的真本事。” “是,长官。”众人有样学样的对莎莉敬礼答话,莎莉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只黑蛙蹦蹦哒哒的跳到莎莉的面前,“呱呱”的叫着。一定是故意的,竟然用这玩意传递讯息,莎莉可不想让光流的奸计得逞,目光流转间看到了陈香,先前就是这家伙跟光流合伙给自己捣乱吧,“你,查看传讯蛙,看看光流传回了什么讯息。” 也不知道光流这是什么奇术,怎么这么恶心。虽然恶心,陈香还是将通讯蛙从地上抓了起来,她可不敢公然违抗莎莉的命令,这一路上不听话的家伙全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黑蛙被陈香抓到手后,就化为了如被墨侵染过的污水,在她的手中流动成字,并开始顺着胳膊往上爬。陈香都快疯了,那些墨水就好像毛毛虫一样在她身上乱爬,而且还带着一点点墨臭。即使再厌恶她还不敢甩,唯恐传回的情报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造成缺失。 终于墨水爬到肩头的时候把情报写完了,陈香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却是让旁边一双双期待的眼神失望的够呛,情报要是继续写下去,墨水可就要往陈香衣服里面爬了,到时候,呵呵!可惜了,陈香的身材线条绝对是世界模特级别的,没有一丝赘肉,充满着活力。 陈香瞪了瞪刚才色眯眯的看着自己的那些家伙,不过那些家伙可没有一个怕她的。 莎莉得意的笑了笑,光流,你想整我还差远了点。抛开光流的恶搞不说,他搜集情报的能力还是十分出色的,虽然传回来的情报中废话占了九成九,什么“好想念大家啊”“自己好害怕好孤单啊”“敌人就在他前面啊,好想冲上去干一架啊”“那个戴着船长帽的独眼妞好像很厉害啊”等等肉麻至极的话语。真正有用的讯息,只有两个坐标点。 都快被陈香骂死的光流,此刻还想着莎莉会不会被自己整的很惨,心中满满的恶意。他特制的传讯蛙留下的字迹,如果没有他特制的药水,是根本洗不掉的。 等读取完情报,陈香画了道水符开始冲洗胳膊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点。 光流,你给我等着!你个混蛋!敢让老娘出这么大的丑,你死定了! 莎莉看着陈香满胳膊的肉麻话,真的很想放声大笑,不过为了顾及自己的形象,还是没有真的笑出来,而是硬板出一张脸,说道:“光流虽然调皮一点,但是看起来还是很用心的,对这片区域的地形记得很清楚,给出的这两个坐标也很精确,很有用。” 莎莉越夸光流,越让陈香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对光流的恼意也越是加深。 “有了这两个坐标,基本就可以推断出a队的目的地,你们谁能说出答案来。” 莎莉看没好处没人愿意做这出头鸟,就接着说道:“这三天我不光需要对你们进行指导,还会根据你们每人的表现评分,最后将这只腕表交给评分最高的那个人,现在,告诉我你们的推测。” “七号山14号山洞”听完莎莉的话,苍辕明白她这是在暗示如果表现好,三天后就是这支队伍的队长。掌握物资讯息的人就等于掌握了整个小队生存下去的命脉,即使到时候有人不服,也不会对他群起而攻之,而且他有信心掌控b小队。; 第七章 请不要脸探草丛 莎莉虽然觉得有人会推测出a小队的目标是七号山脉,但是没想到有人连对方会选择前往哪个山洞都能精确的推测出来,于是她很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苍辕指了指莎莉手上的腕表,说道:“还有2分46秒,魁就会传递关于物资的讯息。” 很多人还是不明白,这其间有什么必然的关联,但是莎莉明白了,这个时间对方不仅没有跟自己一样选择一个四通八达的地方,一等魁公布物资所在山脉,就立刻前往争夺。 而是选择了进山,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物资就在那座山里,那么这么做就是非常不合理的事情。关于物资的消息,苍辕相信,魁绝对不会事先泄露出去。 看起来不合理的事情,a小队的领队还就这么做了,必然有着他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 “我们必须干掉对面的那名忍者,否则的话我们就会一直处于被动之中,而一旦捏死那只跳蚤,b小队就成了瞎子,到时候有着卡特琳娜小姐的帮助,我们完全可以把对方玩弄与股掌之间。”梅尼手中拿着根树枝,蹲在14号山洞内比比划划。 “梅尼先生过奖了,那只跳蚤进入网中而全不自觉,是不是该收网了呢。”卡特琳娜掩嘴轻笑,胸前两坨随着她的笑声上下抖动,让人十分担心它们会不会从里面蹦出来。 “哼,以放弃第一天的物资争夺为代价,才让他上钩,他死的也不算冤枉。”梅尼接着对领队说道:“队长,虽然我精于谋算,但是具体的作战计划还需要您来下达命令。” a领队点点头,大手一挥,开始将队员分配下去,务求一战成功击杀光流。 ……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光流那个蠢货已经陷入敌人的陷阱了!”莎莉瞬间出了一声冷汗,两小队的人员分配看似随机,但却是魁根据队员之间实力与能力仔细思考过,才分出来的结果,不至于一个小队的实力对另一个小队造成碾压,也不会让一个人的能力不受克制。 “恐怕是这样的,对于a小队的资料我想队长你比我更加清楚。”苍辕轻笑,“同样对方的队长也应该对我们的资料了若指掌,可能碍于规则你们不能直接透露对方的实力资料,但是a领队也应该提醒队员小心我们这边的忍者,可结果是光流探查的太过顺利了。” “虽然那些牢骚看起来只是废话,但是恐怕就连光流都没意识到,其中所代表的含义,太轻易了,就好像所有的情报都是对方故意送给他的。”苍辕看向陈香的胳膊。 “既然对方知道了光流的存在,难道不会放出假情报来迷惑光流?或许他们只是误导我们,让我们赶去救援光流,而错过这次物资争夺。”在莎莉心中,物资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你可以选择现在就赶往物资所在地,轻而易举的拿到今天的物资。”苍辕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时间到了,莎莉小姐做选择吧。”魁的讯息刚好传来。 莎莉还是不愿相信苍辕的推测,毫无证据只凭他口中所谓的不合理,就选择放弃物资,在她看来才是真正的不合理,所以她看了看物资所在的山脉,开始下达命令:“不管光流的情报是真是假,对方的具体位置也应该在十号山的北方,而我们正在十号山脉的东北方,只要我们从46号山道抄近路就能提前赶到,并且对a小队进行埋伏,现在出发。” 队伍里一片沉默,每个人都隐隐察觉到了不对,但是莎莉的话也不无道理,所以大部分人只能选择沉默。但是莫白没有,他与苍辕并行,问道:“你早就猜到了光流这一去是凶多吉少,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应该有理由说服队长,为什么你要把选择交给她。” 苍辕摇了摇头,说道:“你也说我,我只是猜测,就算说出来又能改变什么?” 莫白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发现确实如此,莎莉是来带领他们的,而且自认为自己有着充足的经验可以带好b小队,凭什么因为你一个菜鸟的三言两语就动摇自己的决定。 “而且魁既然敢把你跟光流交给我使用,那就说明对方的队伍里有着丝毫不逊色于我,甚至比我更强的智者,我已经落后了,即使现在赶去也来不及救援了。”苍辕无奈的说着,“莎莉未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风险,只是她也没得选择,只能祝光流好运了。” “那就什么也不做吗?”莫白不懂所谓的谋算,但是他觉得总该做点什么。 “我们不是还能拿到第一批物资么,也算聊胜于无了。”苍辕的也在想自己该如何扭转颓势。按照两小队的战力来算,自已这方有莫白与光流在武力上是占优势的,但是上来就被对方把最强战力之一给坑出局了,一下就完全处于被动了。 “夺旗才刚刚开始,大家的体能都处在最佳状态,就算饿个两三天都没问题,这第一批物资的重要性怎么能跟光流相比。”莫白急了,也不顾压低声音防止莎莉听到了。 以莎莉的实力,即使莫白与苍辕将声音压得再低,又怎么能瞒得过她,她只是无法接受这一切罢了,说好的战术战斗呢,怎么还没开打,就因为自己的缘故送了一个人头呢。 “才刚刚而已!就算让他一先又如何。”苍辕一扫眼中的不确定,坚定的说道。 唐绝默默的跟在众人之间,对于莫白与苍辕之间的谈话,他当然也听到了,但是就连苍辕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有什么好办法,也只能希望光流命好点了。 命!唐绝想到办法了,大家之所以不同意去救援光流,是因为来不及。但是唐绝刚才突然想到了如何通知光流,只要能够提前提醒光流,那么凭他的身手,只要没有完全陷入对方的包围圈,突围应该不难,只希望他还没有太过深入。 光流隐身于阴影之中,躲过一个又一个暗哨,暗自得意,这就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鬼鬼祟祟的,外面还步了这么多人看守。他却不知道,等他一过去,那些暗哨立刻走了出来,开始将光流撤退的通道堵死,一个针对他的口袋正在缓缓系紧。 “卡特琳娜小姐,现在那只跳蚤走到哪里了?”梅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还有五分钟,他就会进入我们为他精心设计的陷阱,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卡特琳娜舔了舔手中的匕首,像只妖媚的小猫咪,仅剩的一只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很好,怪不得拼着立下军令状,也要小队的指挥权,你做的很不错。”a领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梅尼的魄力,也想不出他的那些诡计。每次的夺旗活动,大家争斗的焦点都集中在了物资之上,所有的争斗也是因为物资而起,从没有人想过放弃物资,而直接解决掉敌人的力量,所以梅尼的计策虽然简单,但是真正的抓住了b小队的要害。 “没什么,在分队之时,我就观察过对方的成员组成了,而我恰好又是一名藏命师,所以对方的每一步都逃不出我的算计,对付他们毫无难度。”梅尼起身,说道:“走吧,等我们赶到,跳蚤也应该落网了,我们可不能让他从网中挣脱出来。” “哈哈,一旦他落入马煌所布置的阵法之中,即使逃出来,恐怕也是强弩之末了。”a领队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a小队获胜,作为领队的他,自然收益不小。 光流离洞口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借助阴影的掩护,他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然后随意窃取对方的情报。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瞬间萎靡不振,一阵恍惚竟从阴影中跌了出来。糟糕,难道自己被对方发现了不成。 以为自己是被发现遭到攻击才从阴影中暴露出来的光流却不知道,唐绝此刻已经昏倒在了陈香的怀里。万物皆有命,不过只有凝聚命灵之人才算葬命师,而葬命术则是葬命师的看家手段。通过陈香胳膊上光流的气息,唐绝借助金卷发动了葬命术。 但是他体内那点命力完全不够看,不过片刻便被金卷吸收干净,而命力消耗干净后,金卷就开始夺取唐绝的生命力,所以唐绝才会昏倒,不过幸好,葬命术成功了。 金卷自那晚发光之后,唐绝逐渐发现了一些关于它的妙用,比如说通过金卷来施放命术,就可以达到增幅的效果,否则隔着那么远,唐绝就算拼了命也不可能影响到光流。 葬命术不是争斗的手段,它最主要的效果就是埋葬命魂,人死之后命魂无处寄托,若不埋葬于命坟就会消散于天地。但是无论什么手段,人们总是希望能应用于争斗之中,所以随着发展,葬命术也有了屏蔽命魂的作用,而命魂是人精气神所在,一旦屏蔽,肯定会出现瞬间的恍惚与愣神。这就是唐绝想到的,唯一可以救光流的方法。 至于万一光流在逃跑,被他搞这一下岂不是死定了的可能,唐绝也想过,但是既然对方准备围杀他,有没有他这一下,意义不大。而如果光流还没进入陷阱,那他这一下,让他主动暴露,就可以助他脱困,所以他选择赌一下,结果就是他赌赢了。 苍辕看着突然倒向陈香的唐绝,眉头微皱,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脱力昏倒。 “陈香,背上他,继续行进。”现在不是纳闷的时候,也不是检查唐绝是有有隐疾的时候,为了抢夺物资,自然要争分夺秒。 陈香心中哀嚎,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为什么昏倒的是这个家伙!为什么不是莫白! 陈香也就是心里郁闷偷着嚎两下,光流可是实打实的在大声哀嚎。 叫你脸探草丛!叫你脸探草丛!被埋伏了吧,幸好换草丛的时候摔了一跤,对面再也不能假装没自己这个人。纷纷从草丛里跳出来,想要围杀他。 跑啊!光流可不觉得自己一个能打过对面这么多人,能逃了命就不错了。 “追!众人看我眼神,跟我一起集火。”在场只有卡特琳娜能够感知到光流的忍术,所以众人的攻击也不管什么目标不目标的,跟着她打就是了。 晕!早就知道这大波妹厉害,没想到原来早就发现我了,一直没揭穿我,还是为了在这等着我呢,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光流就算再能隐,也不能把身体化为虚无,所以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击也只能从阴影中脱离,然后上蹿下跳的躲避着攻击,也难怪梅尼会叫他跳蚤。; 第八章 我光流又回来了 梅尼傻眼了,本来算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成这种情况了,搞的鸡飞狗跳的。这家伙还能再不靠谱点不,谁也没管他“秘密潜入”,就这样他竟然也能把自己暴露出来? 梅尼千算万算也不可能算到唐绝,或者说算到天书金卷之上,所以这一局,他失败了。 是的,失败了。别看一群人追着光流打,但是如果不将他的暗影忍术限制住,根本没人能伤的了他,卡特琳娜能感知到他的位置,但却根本留不住他。 “罢了,让他走吧。”成就是成,败就是败,既然已成定局也就没必要纠缠了。 “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他走了?”a领队此刻的眼神有些不善,虽然错不在梅尼,他的计划也眼看就要成功了,但是有些事是不看过程的,结果功亏一篑什么理由都是借口。 “当然没这么简单,哼,卡特琳娜,追上去。”虽然没有考虑失败的情况,但是现在考虑也并不迟,b队现在应该已经到达十号山上了,而十号山正是最边缘的在一座山。 “你难道想跟b队正面决战?难道你忘了我说的前期要避免决战,通过对物资的争夺,发展自己并拖垮对方,物资并不全是食物和饮水。”a领队发出了自己的质疑,表示看不懂。 “当然不是,既然斩首计划失败,那就来一场消耗战好了。”梅尼目光流转间已经想好了计策,“一切不过再次回到了原点,只是这次我们落后了一先,那就一拍两散好了。” “你的意思是?”卡特琳娜原来的职业是一名海盗,追上就是抢,打不过就是跑,可不擅长搞阴谋。鼻子抽动间,即使光流再如何掩饰自身的气息,也逃不过她的追踪。 “物资讯息刚刚发下来没多久,也就是说我们跟着光流追过去的话,很可能刚刚赶上b队寻到物资,即使他们更早获得物资也没关系,只要不给他们时间转移就是了。”梅尼继续说道:“光流返回b队肯定会寻求支援,而一旦他们从看守物资处抽调人手,就是机会。” “难道你想分兵去破坏对方的物资?”卡特琳娜这才明白过来一拍两散的含义。 “不需要分兵,水月一个人去就可以,另外食物完全不用动,只需要将饮水破坏掉就足够了。”梅尼微微冷笑,就先让他们得意一段时间好了。 众人不再说话,开始专心的跟着卡特琳娜跑。而被追的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光流,却是暗骂卡特琳娜是属狗的吧,鼻子太tmd灵了,怎么也摆脱不了她。 光流感应了感应现在应该安静地躺在莎莉胳膊上的特质墨水,感觉越来越近了,速度再一次加快,等回到队伍中,纠集兄弟回头就把他们干回去,不,应该说把他们留下来。 “我光流又回来了!”光流对着前面大吼,“快来救我啊,我后面跟着好多狗。” 光流逃出来了?这怎么可能!对面是有多菜,三十六个人围攻一个人,没留下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没给他造成一点伤害。莎莉此刻爱死光流了,刚才的颓丧一扫而空。 “你们带着物资先离开,我们在这接应光流。”莎莉分配了十个人带着物资先离开,这也是很无奈的事,如果将物资留在原地,一会开战很有可能就因无暇顾及而毁坏。 “哈!伙计们我爱死你们了,你们果然没有抛弃我!”光流迅速返回队伍中,站到莎莉旁边,对着追来的人喊道:“怎么,你们还追啊,我都到家了。” 若无必要,谁都不会选择在一开始就孤注一掷,拼个你死我活,因为那样损失太大了。而且这样做,就失去了“夺旗”的意义,所以莎莉和梅尼站了出来,开始对峙。 “难道你想现在就分出胜负不成?尊敬的领队大人” “难道你觉得我的小队没这个实力吗?” “既然物资已经被你们撤走,那你认为我们有必要跟你死磕吗?我们可以撤,可以退,可以逃,你可以尝试追追看。”梅尼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哼,那你现在开始跑吧,否则我忍得住,我的手下不一定忍得住不对你们动手。”莎莉心忧后方带着物资撤退的众人,并不敢真的动手,但还是有必要的恐吓一下。 “哈,我的队员也不是任人揉搓的软柿子,让我数数看,一,二,三……”梅尼对着b小队的众人指指点点,数完后说道:“二十七人,哦,我忘了,领队大人是不能参加战斗的,那就是二十六人,那我想请问你哪来的自信,现在不应该是我来恐吓你吗?” 苍辕用手按住莎莉的肩膀,现在双方除了两位领队谁都不能确定对方的实力如何,是否有着翻盘的底牌,毕竟战力不是按人头算的。所以他绝不能让对方从莎莉的口中刺探出自己这方的实力底线,虽然明确的把双方实力告诉自己队员是违规,但是这可不包括领队被对方套话,泄了自己的底,让对方洞察到两方的实力对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你设计的放弃物资而选择先围杀光流吧。”苍辕故意转移话题,接着说道:“可惜你那点小心思,早已被我们领队所洞察,光流不过将计就计。” “你是想用你那拙劣的表演逗我发笑吗?”梅尼对于苍辕的挑拨离间不以为意,接着说道:“还是说?光流只不过是你们抢夺物资的牺牲品。也对,少了一名强者,你们就能获得更多的物资,毕竟越是强大对高等的修炼资源需求也就越大。” “不管你怎么说,光流都活着回来了不是吗?”苍辕看了看光流,也看不出面罩之下的他有没有被梅尼的话所影响到,即使不被影响,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隙嫌也不可避免。 梅尼同样也看不出光流的想法,说道:“也对,看来大家都没准备太快分出胜负,毕竟就算有着绝对的把握,也想着拖过这一个月,将魁手中的物资榨干。” “看来是这样,既然打不起来,那我们不如一起坐下来,谈谈其他的事情,比如说我们撤走的那批物资。”苍辕盯着梅尼的眼睛,观察他的反应,可惜看不出任何东西。 “既然东西已经是你们的,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寻找地方过夜了,再见各位。”梅尼笑了笑,时间差不多了,水月应该已经完成任务,他也该撤离了。 “我觉得你应该替水月再拖延一会,因为真正的莫白并不在这里。”苍辕话语刚落,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莫白”突然一阵变幻,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梅尼阁下你该如何选择呢?”局势突然逆转,快的令人猝不及防。 此刻梅尼才开始真正重视苍辕,不敢再有着丝毫的大意,将目光转向卡特琳娜,卡特琳娜摇摇头,表示水月的气息还在,应该还没有遭受致命危机。 虽然并不致命,但是水月现在的状态也十分不好,当他追赶上正在撤离物资的b队成员时,并没有梅尼重点提示过的莫白,于是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利用自己的水系异能将对方盛放饮水的水壶爆破,然后按照梅尼的指示,并未掠夺丝毫物资,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那十人中的一人突然变成莫白的模样,疾如闪电的刀光铺天盖地的像水月的脑袋上斩去。幸好地上还有着大量未渗入地下的饮水,借助那些饮水,水月不断地施展水分身之术,总算十分狼狈的从莫白的刀光中逃脱,只是一头帅气的莫西干发型已面目全非。 头都快断了,谁还管发型乱没乱啊,最后水月硬是用自己的手掌挡住了莫白一刀,强忍着痛苦,让刀刃在自己的掌心开了个窟窿,抓住了莫白的刀,然后借水遁逃走了。 确认水月没事的梅尼说道:“你确实有资格做我的对手,我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说完,梅尼就带着a小队灰溜溜的撤离了,至少在场众人大多都是这么看的。 “切,我还以为多厉害,真能装b,装漏了吧。”光流哈哈大笑,似乎一点也没受到梅尼的挑拨。苍辕看了看他,摇摇头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不过这局我们确实占了上风。” “行啊,你小子,我看队长一脸茫然的样子一看就不知道,莫白跟变形人被你掉包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光流看似跟苍辕勾肩搭背,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但是苍辕却感觉到光流正在逐渐加大手上的力量,并贴在他的耳边传音道:“下次再利用我,杀了你。” 苍辕推开光流的手,说道:“没什么,在大家都分散开寻找物资的时候,我就拉住了他们两人,本来是为了日后战斗时阴对面一把准备的底牌,却没想到这么早就使用了。” “呀!莎莉,你可不知道我这次有多危险啊!我差点就回不来了!”光流顺势撒开了苍辕,跑到莎莉的身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像个小媳妇似的哭诉。 “难道站在我面前的是鬼不成?”莎莉冷冷的说道,心中充满抑郁她也没心情跟光流胡闹。而光流抓住莎莉的手往自己脸上蹭时,意外的问道:“咦,我传给你的小可爱呢。” 陈香抽出被昏倒的唐绝挡住的胳膊,咬牙切齿的对着光流说道:“在这呢,你赶紧给我弄下去,你再不把这些破字弄掉,出去后我一定会宰了你。” “真是不懂情调的家伙,你难道感受不到你胳膊上文字中那满满的爱意与深情,真是的,你既然不喜欢干嘛还非要碰我的小可爱。”光流还委屈了,反而倒打一耙。 “我只感到了墨臭与恶心。”要不是知道打不过光流,陈香早就扑上去咬死他了。 “真是的,我给你弄掉就是了,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干嘛。”光流摇了摇头,一副败给你的神态,拍了拍沉香的肩膀,那些文字便顺着陈香的指尖滴落在了地上。 一阵胡闹后,众人赶去与莫白汇合,虽然饮水被毁坏了,但是其他的东西都还在,尤其与修炼相关的资源,说不上大获全胜,但绝对是极为鼓舞人心的一次胜利。 在分配资源之时,光流也讲述了自己去探查a队时所发生的事。最后谈到如何脱困时,光流也想明白了,自己愣神绝对是意外,对方的绝杀应该在最内层的山洞中。 但就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意外救了他的命,让众人不得不感叹他的命真是太好了。 真的是命吗? 或许是吧,苍辕看了看虽然清醒过来,但依然萎靡不振的唐绝如是想着。; 第九章 夜半歌声鬼打门 “这是最新的基因药剂?怎么会这么多,整整三十六支!每人都有!”“天啊,我看到了什么,一盒子的超能结晶,这可是异能者的至宝。”“那算什么,这些高端修炼资源才是真正的好东西,每一件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有这些东西,实力的提升简直太轻易了吧。” 刚刚吓退a小队,又收获这么多好东西,小队内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 莎莉将如“基因药剂”一类的数量充足的普通修炼资源平均发下,然后其余的特种资源则划分出不同的级别来论功行赏。资源的合理分配是重中之重,以往的许多小队不是败于敌手,而是亡于小队内部的纷争,一碗水端平,两端分化的太厉害,都是祸端。 “莎莉,基因药剂竟然是正好的耶!难道魁还能预测出每次都是哪个小队会夺得物资,然后再按人数发下相应的资源不成?”光流摇晃着手中的淡蓝色针管,好奇的问道。 莎莉尽职尽责充当讲解员,替队员答疑解惑:“不是的,魁每天发下的物资中,像这种修炼资源都是按照小队的初始人数发下来的,高端资源才会有所限制。” “哈哈!岂不是说你们都死光了这些东西就全是我的啦!”光流十分不正经的说着。 莎莉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这种危险的想法我劝大家最好不要想太多,因为魁发下的物资中,其中的资源只会越来越好,而想要撑下去,光凭一个是做不到的。” “莎莉,你的眼白好多,是不是生病了。”光流一本正经的关心着莎莉。 “你个混蛋,你怎么没死掉!”莎莉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个家伙,真不知道他脑子在想些什么。反而光流一脸的无所谓,说道:“唉,临行之前我都立下了死亡g,可惜了。” 真不知道光流可惜个什么劲,你还真的想死掉不成,众人满头黑线。苍辕知道他说的可惜什么意思,看向光流望着自己的目光,表面上淡然一笑,心中却是充满忧虑。 “哈哈哈!你看看你们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光流大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掉呢!我可是要成为忍者王的男人!”说完光流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不过发现没人跟着他笑之后无奈的说道:“真是一群无聊的家伙,这时候你们不该吐槽‘呀!原来你们落日故乡的忍者王是女的啊!’或者‘原来光流你喜欢男人啊!’?” 光流自导自演玩得很嗨,不过其他人可没他那么神经,都是商量关于资源的事,虽然分配上没什么大的问题。但是有些队员有着自己特殊的想法,比如说手中的资源虽然对他自己很有用,但是他却并不想自己使用,而是想着换取一些其它的资源等训练结束后使用。 所以分配完之后,队员之间也有着一个交换的环节。正在跟众队员交换的是莫白,根据莫白的特性,莎莉分配了他很多增强自身身体素质的资源,但是他根本不想要。 他只想要那些铸造材料,对于一名刀客来说,一柄好刀比什么都重要。 “莫白,你虽然很强,但是身体素质实在太弱了,如果你能强化一下体质,实力绝对会有一个飞跃式的增长。”莎莉对莫白的选择表示很不理解,接着说道:“而且你分到的其中一份药剂是从神秘之地带出来的,一旦放弃,再没有第二份了。” 莎莉看莫白十分坚持,继续劝道:“再说了,这些铸造材料的价值根本比不上你手中的东西,你就算想换也没必要全部拿出来啊。”但莫白自然有着自己的坚持,他说道:“这些东西我不需要,大家分了吧,以后的资源分配我也不参加了,我只需要铸造材料。”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他真是疯了,莎莉已经说了以后的东西会越来越好,而铸造材料在资源分类中的价值也就属于中等偏下这一级别,凭他的战力,以后所立下的功劳,不说是最多的一个,也是其中之一,他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想想一个普通人,仅凭刀术就能成为小队中最强的一个,有这种坚持并不算意外。 既然莫白自己都这么说了,莎莉也不好阻止什么,而且小队内其余的人一听说可以用些基本没什么大用的铸造材料,换取更高级的资源,眼睛都绿了。 “哈哈,就是这个节奏!这才是第一天就有这么多好东西,以后的好东西多了去了,我们也一定要一件不拉的全部收下!”似乎是找到了插话的时机,光流哈哈大笑道。 “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如果有一方连续三天一件物资也没抢到,那就会被魁判定为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夺旗任务变成强势小队的福利局,也就没有再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呃,这么说太强了难道也是错?难道我们还要让这点a小队不成?”光流一只手摸着下巴拄在另一只端着的胳膊上,装作很认真在思考的样子问道。 “你想太多了,这次只是一个意外,在魁的计算中,两小队的实力应该相差无几,是不可能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的,而且为了保证两小队的实力平衡,在一方陷入颓势的时候,魁还会故意将物资放置在比较弱的一方附近。”莎莉实在佩服光流这么敢想。 苍辕听到莎莉讲解规则的时候,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却还是有些有些不能确定。 “好了,现在我们该寻找夜晚驻地了,资源虽然暂时到手了,但是如果保不住,只不过是等于在为敌方保管而已。”天色不早了,莎莉带头向山下走去,寻找今晚的驻地。 而另一方,a小队早已随便找了个山洞就“安营扎寨”了,也不担心对方来偷袭。 “梅尼,今晚你有什么计划没有,我们要不要去偷袭他们一下,我在他们的物资上动了手脚,24小时内我都能追踪到他们在哪,而且我保证对方发现不了我留下的标记。”水月此刻一脸的晦气,受伤的伤势倒是其次,一头帅气的发型尽毁才让他心酸。 “不必了,先让他们替我们保管一阵子吧,才刚刚开始而已,能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争夺,大家先保存体力吧。”虽然这次的行动失败了,但是看起来丝毫没有动摇到他在小队中的地位,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大家对他的命令都选择了服从。 入夜之后,虽然a小队已经确定并不会偷袭b小队。但是莎莉却并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并且真的相信了,正常的夜晚巡逻看守也是必不可少的。 两名队员正站在洞口无聊的聊着天,突然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问道:“等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小心,很有可能是敌袭。”说话的人一副十分紧张的样子。 另一个人给了大惊小怪家伙一拳说道:“得了吧你,我怎么没听到什么声音,他们要是真敢来偷袭,就让我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知道本大爷的厉害。” “哈哈,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吧,那群废物怎么有胆量跟我们正面冲突呢。” 山林之中夜晚有些什么古怪的声音,也属正常,以为自己想多了的那个家伙笑笑跟自己的同伴开始吹牛打屁,好像有他们两人在,就足以团灭a小队。 “等一下,我去方便一下。”“就你事多,快去快回还有十五分钟就该换班了,要是被领队正好撞到你擅离职守,看她不好好教训你。”“去你的吧,我就是方便一下而已。” 男子走远了一点,进入树林中解下裤子开始愉悦的放水,还吹着口哨为自己伴奏。男子打了个冷战,正要将裤子系上。突然又听到了之前的古怪声音,在好奇之下,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系裤带的双手变得笨拙僵硬。 走出十几米后,男子的眼中出现一名身着古装的女子。而一见到那名女子,本应该警惕的男子眼中却满是痴迷与欲望,伸出手向古装女子抓去。 古装女子抚媚一笑,转身抛开,男子痴痴傻傻的就在后面追,眼中除了那女子再无其它,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总是离那女子有着一步之遥。 守在洞口的队员等了半天也不见男子回来,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却不敢独身前往查探,于是向洞内的伙伴示警。随意盘坐在洞内的众人自然不可能熟睡,所以一听到示警就都从山洞中走了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得知一名队员失踪后,莎莉眉头一皱,虽然即使发现对方来偷袭,她碍于不能参战的原因,也不能警告队员,但是多年来得谨慎让她并没有放弃对周围感知。然而,她竟然丝毫没有感知到任何异样,一名队员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有两种可能,队员自己逃跑了,如果他不是白痴,这种可能就可以排除了,还有一种可能,有实力超过她的家伙出手了,可是对方的小队成员绝对没这个实力,而基地中的人是不可能专门给她找麻烦的,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找到失踪的队员才能解释了。 众人散开开始搜索失踪队员,不一会,顺着那名队员离开的方向,众人就找到了他。而此刻那名队员正伸出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一样,在原地不断的绕圈子,无论怎么叫也叫不醒。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况,众人只好把他围住,等待莎莉检查过后再说。 莎莉走近陷入迷障中的队员,抓住他的胳膊,将他硬生生的留在原地,但是他好像恍若未觉,脚下仍然在不断的向前迈步,莎莉只得暂时将他打晕。 “你怎么说?”莎莉问了问苍辕,经过昨天的事,莎莉虽然不可能像a小队一样,现在就把队长的职位交给苍辕,但是在行动之前也会问一问他的意见。 “动手之人应该是一名精通玄学的东方人”苍辕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让敌人陷入迷障的能力在那些异能者中也有,但是并不常见,大多都是来自东方的玄学道术。 苍辕检查了一下陷入昏迷中的队友,继续说道:“对方是一名很强大葬命师,应该是属于第三方势力,暂时我手中所掌握的资料太少,根本无法推断出对方的目的。” 苍辕将目光转向莎莉,如果真是第三方势力插手,那么训练营应该会插手吧。 正在苍辕思考间,一名负责监视b小队的咒术师走了出来,准备接手这件麻烦。; 第十章 兵来将挡就是了 天刚蒙蒙亮,众人纷纷从山洞中走出,在莎莉的指导下进行格斗训练,而那名身处昏迷中的倒霉家伙已经被魁带走,准备进行进一步的调查,或许事情会被魁暗中处理掉。 不过这次魁却是遇到了麻烦,而且这个麻烦他也没办法解决,他本身就是一名强大的葬命师,但是却根本不能将陷入迷障中的家伙唤醒,只能看着他的精气神一点点消散。 这种情况有些怪异啊,魁有些恼怒,他在007号训练营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本以为这里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那么究竟是谁呢。 不管是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闹事,那就要做好承受自己怒火的准备,至于两个小队之间的夺旗活动完全没有停下的必要。而且或许还可以利用他们做诱饵,将背后搞鬼的家伙找出来,魁相信那个家伙一定还会再次出手,只要他再出手,哼! 现在该给那些小家伙发福利了,话说这次的小队中出了两个了不起的家伙啊,这场比赛也变得有趣多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尽是些无聊小屁孩的无聊战斗。 魁叫来一名手下,令他将今天的物资准备好,并开始向两位领队传达今天的任务。 被命令整理物资的家伙开始抱怨,也不知道魁有什么毛病,似乎是非常反感外文,在训练营内不许出现外文,不许说外语,就连物资上的封条也要被改成汉字不可。 无奈啊,充当翻译的家伙将购买的物资重新换上汉字封条。不过整理了一会,他就发现有些物资的数量似乎对不上,不过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些高能量的食物。 难道进耗子了不成,切,这里怎么可能有耗子,应该是进货的时候写错了吧。 其实,他猜对了一半,却是有人侵入了库房。不过不是耗子,而是一个人,一个一手抱着箱子,一手吃着压缩饼干漂浮在空中的古装女人。 …… 别人想不明白昨晚发生的意外是怎么回事,但是唐绝大概能猜到,尤其是证实昨晚陷入迷障的家伙确实是遭到了命术的攻击,入侵者是一名强大的葬命师。 一定是为了天书而来,不过与他最开始想的不同,持有天书残卷的那人竟然不是训练营之中的人,正在唐绝胡乱猜测的时候,苍辕向他走来。 苍辕对唐绝问道:“怎么没有去训练,现在身体还处于脱力期吗?” 唐绝摇了摇头,正准备走开,却被苍辕叫住,说道:“果然是你做的,你应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事。”唐绝顿住,虽然意外但是觉得自己并没有露出破绽,而且他做的事就算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天书的秘密绝对不可能暴露,所以他并没有回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威胁你,而是想跟你证实些事情。”苍辕同样明白仅凭唐绝陷入昏迷,光流愣神是无法证明那件事是唐绝的,而且唐绝在昏迷之时还狡猾的用自身体质有着缺陷,偶尔就会陷入昏迷来掩饰。 但是按照唐绝自己所说,那是他进行基因改造时留下的隐疾,是基因病,昏迷的情况可不是什么脱力引起的,自然不存在什么脱力期。对于苍辕来说,从来没有巧合,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全都指向一个方向,那么那个方向那就是真相。 “什么事”唐绝不明白苍辕为何如此肯定,但是他也明白苍辕的确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他不想跟他之间的关系弄得太僵。 “你虽然命灵之种刚刚发芽,但是你也是一名葬命师。”苍辕见唐绝并不抗拒自己,开始说出自己的推论:“入侵者既然选择各个击破,说明他的实力并不足以抗衡整个训练营,他如果暴露绝对会被击杀,那么是什么让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针对我们小队?” “一名弱小的葬命师,施展出远超自己境界的能力,随后便出现了一名强大的葬命师开始作乱。”苍辕紧紧地盯着唐绝的眼睛,从中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最终他终于确定。 “你想说什么”唐绝有些紧张,天书金卷是命理传承的根源,这种东西足以令所有的葬命师疯狂。即使是残卷,关于这点白白早有提醒,还好关于天书金卷的消息一直都藏身于传说之中,所以唐绝并不是很担心别人猜到自己获得了天书残卷。但是现在不同了,其余的残卷出现了,而且昨天他展现的力量若被人得知,同样会引来很多麻烦。 “放心,我并不好奇你的秘密,我也说了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想证实些东西,现在证实了我的猜想,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苍辕慎重地问道:“你能确定对方的位置吗?” 唐绝摇了摇头,除了猜到对方的目的,他同样一无所知。 “看来你也只是被无辜卷入而已,我有预感,这是个**烦,即使魁也没办法结局。”苍辕乌鸦嘴般的说着,充满了忧虑。唐绝没想那么多,兵来将挡就是了。 “集合”莎莉发出命令,心思同样沉重的两人一齐走了过去,集合。 “魁发来了命令,令我们12点之前赶往九号山待命,而a小队则将会路上埋伏我们。”莎莉传达完亏的命令,挥了挥手说道:“现在,立刻出发,跟我走。” 九号山位于训练营所划分范围的最北方,而b小队所选择的驻扎之地则在最南方,即使急行军想要在12点之前赶到九号山也相当不易,更何况这路上还会有着b小队的阻拦。 “看来魁是觉得我们陷入了弱势,打算给我们放水了。”因为水月的存在,所以他们对于b小队的动向十分清楚,自然明白今天的任务对他们而言是十分轻松的。 只要令对方不能及时赶到,就算完成任务,每多杀一人则追加任务完成度。而任务完成度的设定,则关系到物资放置地点与两小队距离的远近,传达物资讯息的早晚。 “这么说我们今天应该能扳回一城咯?”卡特琳娜撇了撇嘴,显然对于昨天的失败耿耿于怀,不过也不敢指责梅尼什么,毕竟领队都没说话。 “不,如果按照正常思路来看,他们是不可能完成任务的,但是魁并没有规定全队成员进入九号山范围,才算完成任务。”梅尼分析着种种可能,并作出判断:“苍辕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所以我敢肯定,他绝对会令一人暗中行事,前往九号山。” “我去拦截那只耗子,只要不是莫白与光流,我保证没有人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闯过去。”卡特琳娜听完梅尼的分析,立刻就要申请出战一雪前耻。 “不会是莫白与光流,莫白脚程不行,而且需要在队伍中镇守,至于光流则需要为小队负责警戒。”梅尼看了看战意高昂的卡特琳娜,说道:“但你还是不能去。” “为什么?”本来以为可以大展身手的卡特琳娜十分纳闷,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因为我怕死啊,万一光流潜入暗杀我怎么办,而在场只有你能感知到他。”梅尼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我最讨厌打打杀杀的了,所以你们当然要保护我。” 卡特琳娜气结,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在一旁闷闷不乐。 “好了,虽然我们不能阻止他们完成任务,但是也应该给他们造成点麻烦。”梅尼开始布置有关于埋伏的相关事宜,对a小队进行小小的报复。 梅尼猜测光流会刺杀他,并非是胡乱说的。与莎莉商量此次战术的苍辕真的有这个心思,就算不能暗杀掉梅尼,也应该让他出手,观察一下他的实力。 葬命师即使命力再强,在没有凝出命兽前,争斗手段也基本为零,只能充当辅助。所以苍辕觉得他们有必要试探一下梅尼的实力,以免导致日后误判双方实力对比。 “你不需要伪装自己,只需要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往九号山就可以了。”苍辕对队伍里脚力最好的一人说道:“如果卡特琳娜想要拦截你,无论你怎么潜行都没有用,所以你只管跑就是了,一旦遭到拦截,立刻将这枚信号弹发射,然后就可以撤退了。” “喂,聪明猴,虽然你的想法听起来不错,但是我怎么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啊,即使卡特琳娜真的去拦截他,对方队伍难道就不能有其他人能感知到我的人?” “我们相信你的能力,一击不中如果你想走,应该没人拦得住你。”聪明猴是光流给苍辕起的外号,苍辕也懒得计较,好声的劝说光流。 光流立刻炸毛了,双手叉腰,说道:“说的潇洒!敢情冒险拼命的不是你们,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深入敌阵了,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苍辕咳了两声,看向莎莉说道:“我忘了说了,昨晚莎莉小姐还跟我说了她讨厌猥琐的梅尼,真希望有个孤胆英雄能将他宰了。” “不用说了!那个人就是我。”光流一听到莎莉,立马眼神都变了,胸膛拍的震天响。 见已经行至山下,于是苍辕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开始行动吧,我与莎莉带着大部队继续按原计划前进。” “唉,真是劳碌命啊。”光流十分无奈的摇摇头,晃晃悠悠的脱离了队伍。 “你抱怨个什么劲,只是让你警戒一下罢了。”莎莉看光流如此敷衍,指着极速往九号山跑去的身影,指责道:“你看看人家,再一会就该没影了,你能不能积极点。” “跑那么快,着急赶着投胎啊。”光流不以为意,不过总算拿出点样子,开始到前方探查警戒。 有着光流的存在,梅尼等人的布置还真没什么用。什么陷阱,阵法之类根本就影响不到莎莉等人,所以最后的结果难免演变成正面冲突。 “呵,这次怎么没有站到最前面,反而藏到队员中间去,做起缩头乌龟来了。”苍辕看了看a队的成员,并没有发现卡特琳娜的踪影。 “我只是一名柔弱的葬命师而已,可不敢以身犯险。”梅尼的脸上就差没写着我是弱鸡,快来刺杀我了。 在没有确定卡特琳娜确实没在的情况下,苍辕并没有让光流妄动,而是准备跟梅尼耗下去,等待信号。 反正就算突围过去,他们这些人也不能及时赶到。 信号来,则立刻对梅尼展开刺杀。信号若是不来则证明卡特琳娜并没有去拦截,那么任务也就能顺利完成了,无需再与a小队进行战斗。 毕竟他们已经损失一名队员了,任何不必要的损失都应该被避免。; 第十一章 神一般的对手 “怎么,不想动手突围吗?”梅尼装作很好奇的样子笑着对苍辕问道。 “如果我们想走,你能拦得住吗?只是游戏要慢慢玩才有意思,不是吗?”苍辕十分张狂的回应。从梅尼的算计来看,对方有着一名十分强大的阵师,所以他也不敢贸然闯阵。 “哈,你可以闯闯看,反正我们的任务不过是拦截你们,再这样对峙下去,对你们可不太有利啊。”梅尼沉思道:“这样吧,你不敢闯阵我们也没实力围杀你,来场友谊赛吧。” “好主意,如果我们再这样继续磨嘴皮子,恐怕某些人也该不高兴了吧。”苍辕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接着问道:“既然你有这个提议,应该已经有了对决的方案吧。” 梅尼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们双方先确定出战的三人,然后再各自拟定出战顺序,交给双方领队,然后由领队监督按顺序上场,进行,车轮战。” “哈,彩头呢?别拿让路来忽悠我,如果没有好处,我是不会同意的。”苍辕没想到梅尼会选择进行车乱战,这不是在自取灭亡么,除非他们能想出克制莫白的方案。 梅尼想了想,好似输红眼的赌徒,说道:“今天的物资,这个彩头够了吧。” “真是毫无诚意的赌注,拿不是自己的东西来当彩头,你觉得我会接受吗?”苍辕轻蔑的盯着梅尼,说道:“想要孤注一掷,就要拿出点准备大出血的样子,否则……” “好吧,真是一点也不肯吃亏啊,这样吧,如果你们胜了,我就把我们队伍中阵师的相关资料告诉你,怎么样,这份情报的分量应该足够当赌注了吧。”梅尼无奈道。 “成交”说完后苍辕便扯出一块绷带,凝符成字,将莫白与其余两名战力不错的队员名字随意写上,交给了莎莉。双方似乎都刻意忽略了个问题,苍辕的赌注是什么。 “莫白已经展露实力太多次,而水月你又跟莫白交手过一次,所以他们没必要再将莫白隐藏起来,必定会将他排在第一位。”梅尼对水月交代道:“记住我交代的话。” “第一站,莫白对水月” 发型遭到破坏后的水月已经将发型改成了半寸,看起来依然十分帅气阳刚,似乎对出战莫白很有信心。至于莫白这名武痴,无论敌人是谁,他与他的刀都不会退缩。 因为两点间直线最短,所以莫白的刀直,两人踏入暂时划出来的战场后,莫白没什么多余的话,提刀就是干。而已经与莫白交手过一次的水月自然不敢与他硬抗,而是选择了游走,不时用水球拖延一下水月的脚步,间或从指间射出两道杀伤力极强的高压水枪。 不过两人间的距离仍然在以很快的速度缩减着,武道中有着四两拨千斤之说,就是对于技巧运用到高深处简单明了的解释,莫白仿佛天生就有着极强的战斗直觉,每每能找到对方攻击中的破绽,然后以巧破之,以四两之力斩千钧之势。 面对扑面而来的水球,一记简单凌厉的斜切就能将其斩成两半,水球爆裂成漫天水花洒下。就算是劲道十足的水枪,在莫白的横斩之下也失去了强大的冲击力。 只见一阵眼花缭乱的刀光闪过,莫白斩水断流,坚定的脚步丝毫没有被拖延,终于来到水月的面前,手中唐刀当头劈下,不过手中犹留三分力,准备应对莫白的水分身之术。 “水波纹之术”不过这次水月没有选择分身逃跑,而是在身前撑起一道诡异的水盾,当莫白的刀斩在上面的时候,泛起一圈圈波纹,将刀劲尽化于无。 按正常情况来说,面对莫白的战技,要么用绝对的实力碾压,要么用同样高深的战技应对。这两点水月都做不到,但是梅尼根据他的特点,为他创造了水波纹之术。 就好像石块落入水中会泛起一圈圈波纹一样,当莫白的刀斩到水月的水盾之上,也会泛起一圈圈快速震荡的波纹。以绝对的圆来应对,绝对的直。因为莫白的刀太直了,所以用一般的泄劲防御方法,根本无用,只会被直到极点的锐利刀锋像切奶油一样斩断。 只有真正毫无破绽的圆,才能面对一击必杀的直。水泼纹之术简直就是为了专门克制莫白而生,水月做不来画圆的技术活,那就让莫白来替他画。 至于为什么说是专门克制莫白的,原因之一是:水波纹之术发动的基础水盾防御力并不如何出众,若是莫白的劲力再强一些就能毫无阻碍的破开水盾,毕竟水月能借力画圆却并不能主动增强这道圆的力量。另一个原因则是,只要水盾同时遭受两道攻击,则本来毫无破绽的圆就会被扰乱,而无法控制其中变化的水月只能任由它自行崩溃。 水月得意地看着莫白,莫白的刀速即使再快也不可能同时斩出两刀,所以他吃定他了。 就在水月准备嘲笑一下莫白的专注反而成了自己的致命伤时,莫白的刀再次斩在水盾之上,依旧是反弹而回,不过这次弹回之后,莫白握刀的双手一搓,一柄逆刃刀从原本厚重的唐刀之上脱落,手执两把刀的莫白依然专注,即使同时斩出两刀,也未乱了步调。 水盾瞬间被破,水月的双臂被斩断。b小队的队员们虽然早已预料到了莫白会胜利,但是此刻看到莫白胜的如此干脆,同样大受鼓舞,开始为他欢呼。 不过在众人看到水月的身体,好像史莱姆一样蠕动着从之前地面之上溅落的水迹中钻出来之后,欢呼声戛然而止,若是水月一直避而不战,消耗下去,胜败还是未知之数。 然而莫白没想那么多,双刀开锋即使面前是千山万浪他也势要劈断,何况是几朵小小的水花。莫白一手正握唐刀,一手反握逆刃,唐刀走直逆刃画圆,刀轮狂斩。 “我认输”面对莫白如双刀风暴,水月可没把握下一次刀光临身自己还能即时施展水盾,既然已经逼出了莫白底牌,那他也没必要继续战下了,直接脱出战圈迅速撤回小队。 赌战在没有第三方强力裁决者执行的情况下,根本毫无意义,梅尼不过抱着试探的目的。而苍辕何尝没有自己的心思,就在水月撤退的中途,光流已经等候多时。 前有狼后有虎,眼看水月已经在劫难逃,一直藏身暗处的卡特琳娜同时出手,细长的西洋剑直接弹开光流射出的暗器,同时刺向光流的胸口。 一名隐身暗处的刺客若是被曝光于太阳底下,战力基本就等于被废了一半。无论光流的身形如何难以捉摸神出鬼没,卡特琳娜都能锁定到他的位置,并对他进行拦截。 虽然每次训练营中的小队都会抱着以战养战的心理,但是那也要确定自己的对手真的完全无威胁,所以必要的削弱还是要做到的,否则因为顺风浪被翻盘那就成笑话了。 在苍辕的指挥下,众人纷纷加入战圈,准备将a小队的主力队员搞死搞残。不过这种情况梅尼早有预料,暗中打了个手势,地面突然地动山摇起来。 a小队与b小队之间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一个深坑,暂时延缓了苍辕等人的支援脚步,紧接着b小队的队员们将光流与莫白围住,狂暴的攻击倾盆而下。 什么符术咒术,异术超能,刀光剑影铺天盖地的来。莫白双刀置于交错置于胸前,任你花招再多,我自如山巍峨不动,而光流则像条游鱼一般借助诡异的身法进行躲避。 一个普通的大坑而已,根本当不了苍辕等人多少时间,只不过展开了一波攻击,梅尼就下令让众人撤退,而光流与莫白两人也没办法阻止他们撤离。 于是两小队之间的战斗,就以这样一个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了。苍辕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b小队,心中有些不安,梅尼一再示弱是为了什么?骄兵之计吗? 对于再一次击退b小队,众人再次爆发出欢呼,并叫嚣着下次再见面打得对方“你妈妈都不算认识你”,看着兴高采烈的众人,苍辕明知这是梅尼的计策却也不可奈何。 不过,再继续失败下去我就不信你还能弹压地住你的队员,苍辕明白这场战斗恐怕最后还要取决于两人对于队员的掌控。虽然他们这边已经有些失控,但他并不认为梅尼会好受。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虽然表面上看来梅尼的战策没错,但是战果实在不堪入目。 所以梅尼从队长的位置上被推下,队长的位置再一次重返a领队的手中。阻拦任务已经确定失败,这时魁再次下达了新的任务:b小队已经取得物资藏宝图,a小队需要在b小队寻找到物资之前抢夺到藏宝图,并抢先夺得物资。 与此同时莎莉手中的腕表也传来了新的指示:前去接应手握宝图的队员。 两队同时开始行动起来,梅尼对于剥夺队长的位置并没什么怨气,垃圾只是放错地方的资源,所以没什么猪一般的队友,因势利导之下他们甚至能发挥出意料之外的作用。 “梅尼,别人不信你,我是信你的,你说说你的计划吧。”就凭梅尼对于武道的眼光,替他想出来的水波纹之术,水月也绝对相信他的能力,这几次失败真的是太冤屈了。 不是各种意外,就是被莫白用实力碾压,根本不是梅尼的罪过。 “没什么计划,按照领队的指挥进行就行了。”梅尼的脸上永远是那么一副风轻云淡的笑容,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水月也只能顺势而为。 接下来的任务变成找人,可见魁确实是给a小队放水了,因为卡特琳娜的存在,找人简直不要太轻松,而且藏宝图所表示的物资位置,正在a小队的方向。 所以全然不知大家都在找他的家伙,拿着藏宝图按照指示去寻找物资,并幻想着发现物资后再想办法给队友打信号,这样他就成了今天的大功臣,绝对能分到很大一份资源。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一个人先发现物资,还不是他说有什么就有什么,说没什么就没什么。 然后,他就挂了,怀揣着走向巅峰的梦想,死在了路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拿到藏宝图后,a队轻而易举的获得了物资,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同时对梅尼更加不屑。 而莎莉等人因为没有及时取得宝图,自然与今天的物资无缘了。而尝到甜头的队员们当然是气愤非常,纷纷叫嚣着夜晚前去袭营。 群情汹涌下,苍辕虽然觉得不妥,但是也找不出理由来反对,于是便定下了袭营的计划。; 第十二章 深夜梦魇降临 入夜,东北角上十一号山89号山洞内,b小队正在拟定今夜的袭营计划。 光流虽然不能继续深入a小队探听消息,但是寻找对方的踪迹,并将之汇报会队伍内还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已经确定了a小队就驻扎在他们南方的十二号山102号山洞。 “阵师在常规对决中基本无用,但是一旦有了足够的时间,阵师的作用不亚于莫白对于我们小队的作用,就像对方一直执着解决掉光流与莫白一样,我们也必须解决掉对方的的阵师,否则根本没办法将他们完全压制住。”苍辕正在讲解利弊,希望大家不要冲动。 冲动是魔鬼的道理谁都懂,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压制住内心的欲望,尤其是当一群天之骄子凑在一块,安静听你说话不给你捣乱已经是给你面子。当利益一致之时,大家可以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谈事情,一旦有了冲突,绝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轻易说通的。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啊,虽然搞不懂你们玄学道术的原理,但是我想终归是离不开天地元气的利用,而我就知道一种压制天地元气的方法。”光流扬扬得意的说道。 苍辕摇了摇头,说道:“压制天地元气的符术我也懂得一门,但是代价太大了,想要完全抑制住一个区域的元气流动,太难了,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你的意思就是不同意袭营呗?那我们就等着被人家打上门来?我们可没有阵师防护,岂不是夜夜都要提心吊胆的,若是被打个措手不及,损失不是更大?” “对啊,对啊,而且按照魁分队之时的想法,应该就是把我们归为进攻队伍,将a小队归为防御队伍。若是我们放弃进攻,岂不是放弃了长处,而坐看a队发育强大。” 苍辕做着最后的劝说:“我并没有放弃袭营的想法,只是觉得我们克制对方阵法的底牌应该留到最后,现在就打草惊蛇,太过急功近利了。” “这有什么,我们这次闯进去先不用管别人,先把敌方的阵师搞定就是了。” 苍辕无奈,既然已成定局,他所能做的就是为今晚的计划填补漏洞,力求不要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于是他说道:“既然大家如此有信心,我也不扫大家兴,不过我希望大家按照我的指示行动,白天物资的损失,就是前车之鉴,类似的事我不希望在发生。” 听到这里,众人都有些脸黑,若是位置调换,谁能忍住心中贪欲原地等待队员。不过在场众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自然不会在此刻捣乱,纷纷应和道:“服从命令听指挥。” “很好,那我们现在就行动吧,具体作战计划我会在路上跟大家详细说清。”苍辕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不安压下,脑内已经模拟出今晚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以及应对之策。 在b小队商量袭营之时,a小队同样没有安逸的歇息。白天以完成魁的任务,夺取当天物资为要,而夜晚虽然没有任务,却要时刻防备着敌队的偷袭,并不比白天轻松多少。 a领队即使重掌队长的位置也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明天过后,他就撤了,而且这屁大点的权利他也看不上。但是他看不上并不代表小队中的其他人看不上,比如说阵师。 梅尼已经威信尽失,把他推下去,让a领队重掌队长就是阵师所推动,他要在a领队离开之间,获得领队的承认,然后名正言顺的坐上队长的位置。 “阵师,你是说今晚敌队很有可能回来袭营?难道他们有对付你阵法的方法。” 阵师十分谦逊的说道:“我的阵法并没你们所想象的那么厉害,没准对方就有克制的方法。”说到这里阵师看了一眼被推下神坛的梅尼,接着说道:“虽然我没有某人那么有智慧,懂算计,但是在座都不是傻子,试想一下,我们前几场战斗的表现那么差,若你是敌队会不会觉得我们不堪一击,会不会觉得我们获得物资只是凭运气而不是实力。” “那怎么办能怪我们弱!都怪梅尼的计划,根本就没有将我们的长处发挥出来!” 说着说着,被称为天之骄子的众人将矛头再一次指向梅尼,水月刚要站出来说两句就被梅尼按了下去,梅尼站起来说道:“是我拖累了大家,我现在就不碍各位的眼了。” 说完梅尼转身就走,而有气没处撒的众人纷纷骂道“什么玩意”“以为自己是谁”。 阵师微微冷笑,不过马上又变成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说道:“大家也不要太责怪他了,毕竟他也不想这样啊,失败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好了,就此打住,我们继续开会说正事。” “为什么不让我给他们一点教训,一个个都是眼镜长在脑袋顶上的蠢货。”水月不想听他们在哪吵闹,就跟着没你一起走出了山洞,十分不满的问道。 梅尼没有解释解释,而是好奇的问道:“你跟他们不一样都是先天异能者么?难道不觉得自己生来就比普通人高贵,你似乎跟他们有些不一样。” 水月吐了口浓痰,说道:“跟他们一样才有鬼了,我是后天训练觉醒的,不过是比普通人多出点能力,有什么好牛的,一粒核弹下来还不都得死翘翘。” “哈哈,你可以这么想他们可不会这么想,人总会为自己的失败找点理由,好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梅尼一点也不在意里面那群人的想法,反而对水月越来越感兴趣了。 水月懒得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问道:“不提那群家伙了,你说今晚b队会来袭营吗?” “会的,一定会,他同样会面对与我同样的尴尬啊。”梅尼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苍辕。 不过这次两人都失算了,因为一个谁也计算不到的意外,强势介入了这场博弈。 拥有另一份天书残卷的古装女子此刻正抱着自己的百宝箱,根据天书传来的感应,向唐绝的方向走去,而苍辕所派出的先头部队,正与她相遇。 “陈香?你怎么在这,不对你不是陈香,你是谁!”光流正带着先头部队,按照苍辕的指示,探路埋伏,并听候下一步的指示,但是迎面却碰到了一名与陈香极为相像之人。 若不是这名女子身穿汉服,并且还抱着一个小箱子的话,光流还真分辨不出。 “莫名其妙,我本来就不是什么陈香,记好了,我叫杜十娘。”杜十娘妩媚一笑。 “不好!快退!”光流自然不知道杜十娘是谁,但是他知道她是谁了,她就是昨晚袭击b队守夜之人的强大葬命师,不过一个眼神,光流就觉得气血上涌,差点被迷住。 就连光流都是勉强抵御,其余众人哪能抵挡得住。毫无反抗的在第一时间就成了失魂落魄的模样,光流无暇顾及他们,马上施展暗影忍术逃离现场。 杜十娘走到被迷住的四人面前,十分俏皮的说道:“你们男人啊,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完抬起洁白似雪的手臂,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了面前之人的额头之上,然后那人便带着十分满足的笑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再也醒不过来的那种,剩下的三人被杜十娘如法炮制。而杀完人后,杜十娘似乎对于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今晚并不想就这么收手。 于是她闭上眼睛在空气中嗅了嗅,按照光流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脚步轻踏间,好似运使了缩地成寸的的神通,明明是迈出了一小步,移动的距离却远达数丈。 光流十分狼狈逃回小队后,汗水已经将身上的黑衣打湿,即使是离开了对方的视线,但是回想起那一刹那的眼神,他仍然会有着瞬间的失神,太可怕了。 “光流,怎么回事,你怎么回来呢,难道被发现了不成?其他四人呢?”莎莉十分好奇的问道,她可从未看见过光流这幅样子,即使被对方发现也不至于如此啊。 “她来了,陈香,不!她叫杜十娘,杜十娘来了。”光流坐在地上语无伦次的说着。 苍辕走到光流的身前,扣住他的脉门,刚想查看一下他究竟怎么回事,却见光流突然反扣住苍辕的脉门,一枚苦无出现在手中,向苍辕的脖子上抹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莫白的刀光赶到,架住了光流的攻击。而被阻挡光流突然身子一软,闭着眼睛就倒了下去,双目中流出两道猩红。苍辕从光流的身下爬了出来,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没死,应该只是普通的昏迷。 不过他昏迷前喊得陈香,杜十娘是什么意思?而且他突然之间的反常举动,又是为何? 突然,苍辕将目光转向莎莉,难道是昨晚那名葬命师?莎莉感觉到苍辕的疑问,同样也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难道这件事这么棘手,就连魁也没能解决? 没有让苍辕与莎莉继续乱猜下去,也没让众人多等,杜十娘在光流昏倒后,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杜十娘感应了一下,发现光流竟然只是昏迷还没死,似乎有些意外,不过不重要了,她都现身了,不过是早死一会晚死一会的区别。 莎莉顿时如临大敌,令b小队众人赶紧后撤,这种层面的战斗,他们在这里不仅帮不了任何忙,反而会成为累赘。苍辕点点头,带着众人后退,不过这时唐绝却并未撤。 因为他感应到了,这么近的距离,即使杜十娘再强也掩饰不了天书之间的感应。对于天书金卷,唐绝是不可能放弃的,所以他决定冒险留在原地。 虽然唐绝留了下来,但是莎莉一心都在杜十娘的身上,也就没有去管他。她已经向魁报告了这里发生的事,只要魁赶到这里,她相信即使这诡异女子再强,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不过在魁赶到之前,她一定要拖住对方,还好,一直暗中监视b队的咒术师出手了,二人一前一后,将杜十娘围到了中间。 而被包围的杜十娘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色,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已经苏醒了三夜的她,确实有着足够的自信,于是她对着莎莉说道:“妹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只要你不阻拦我,我保证不会伤害你,让开如何。” “不要听她说话,这女子媚术极强,紧守心中方寸,不要让自己的精神被蛊惑。”站在杜十娘身后的咒术师见莎莉一愣,马上大声吼道,将她惊醒。 “讨厌的老头,多管闲事,那你就给我去死吧!” 最强大的梦魇,降临!; 第十三章 发布额外任务 “哼,既然你们找死就怪不得我了。”话语刚落,杜十娘的身后互现道巨大的三尾青狐虚影,杜十娘跳上青狐的额头,冷冷的凝视着咒术师还有莎莉。 清醒过来的莎莉立刻运起体内土系异能,一条条土龙从莎莉的脚下向青狐虚影扑去。与此同时,另一名咒术师也出手了,运气凝咒双掌分别显现出金银之色。 六道土龙破土而出将杜十娘围困在中间,只待莎莉一声令下立刻将困在中间的敌人埋葬。而杜十娘却好像并不将其放在眼里,任由莎莉将她困在中央,而当咒术师提掌攻来之时,杜十娘脚下的青狐这才开始动作,四肢用力跳开咒术师的攻击,同时巨大的尾巴突然化成尖锥,钻向咒术师的胸口,可惜,莎莉的土龙没有给她机会。 六条土龙从口中喷出六道黄沙绳索,将三尾青狐牢牢捆住,咒术师抓紧机会,一道金掌印上青狐的额头眉心。虽然被捆,但杜十娘的实力自然不止于此,用力一扯便扯断了黄沙绳索,脱困之后的青狐抬起巨大的爪子就拍向咒术师。 咒术师不闪不避,金掌绽放出耀眼金光,如同一轮烈日在手。在与青狐爪子相击后,一瞬间的高温喷涌而出,青狐虚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交击处开始消融。 杜十娘冷冷的看了一眼莎莉,既然你想助纣为虐,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杜十娘仰天长啸,却非是人声,更像狐鸣。一生充满怨气的哀鸣之后,月华之力化为实质洒下。 青狐虚影被消融的地方瞬间补足,而且在月华之力的加持下,更加凝视。 莎莉见杜十娘竟能接引月华,顿时六条土龙开始旋转起来,狂暴的土系能量遮天蔽日,形成一道结界,将杜十娘困在其中。土龙狂,杜十娘更狂,三条狐尾化出飞练万千。 在杜十娘强大的命力催动下,青狐好似变成一头刺猬,三千飞练突然爆发,结界破。也幸亏咒术师一击得手之后顺势而退,这才躲过飞练穿身的厄运。 结界被破莎莉却并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微微冷笑,双脚站立于大地之上,有着无穷无尽的土系元力供她驱使,破了再凝聚就是了。这次,九龙葬天。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唐绝看的心旌摇曳,次好没有察觉去而复返的苍辕。 “不对,这青狐有古怪,快退。”苍辕刚刚来到,便见青狐虽破界而出,但莎莉的土龙瞬间便再次凝聚,并且又多了三条。唐绝不明白明明是莎莉与咒术师将青狐压制了,为何苍辕会说不对劲,不过还是下意识的选择相信苍辕,随着他一起后撤。 杜十娘破界而出后,没有去管再次缠上来的土龙,而是紧紧的盯着莎莉,双眼之中显现出一道旋转着的无底漩涡。土龙将青狐缠住,并一点点将他拽倒,埋葬吞噬。 就在咒术师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青狐身上的土龙却突然溃散,从青狐的身上滑落。 莎莉竟然在战斗中被青狐施了迷魂之术,不能自控,九龙葬天的招式自然不能再继续下去。而咒术师见状,双掌运劲合计,借助水火之力互冲,一道磅礴气劲轰向杜十娘。 青狐巨尾突然出现在杜十娘的身前,挡住水火气劲,杜十娘故技重施,同时对咒术师施展迷魂之术。咒术师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双巨大的漩涡之眼,“嗡”的一声,咒术师只觉得脑子好像要炸裂开一样难受。杜十娘眉头一皱,似乎觉得有些不对,不过并未多想,指挥着青狐长尾再次化为飞练,夺命而去。 危机一瞬,咒术师虽然头胀欲裂,却是被逼出了生死之间的潜力,金银双掌抵挡在胸前挡住致命一击,不过自身却也被飞练巨力震飞,血洒漫天。 咒术师飞在空中的身影被魁接住,面对再一次袭来的白练,魁一手抱着咒术师,一手单拳击出,只听一声震天鼓响,飞练倒退而回,而魁的身后同样出现一头巨兽虚影。 巨兽一足,苍身而无角,一目如大日耀耀,一目如皓月当空,周身雷霆围绕,像极了传说中的夔牛。这就是命兽么?唐绝心中感叹,上次教官虽然同样化出命兽,但是并非战斗完全体,所以感触不深,至于青狐虽然庞大,说白了也就是头多尾的狐狸,并无威慑力。 而魁的命兽一出场便掀起阵阵狂澜,平风造雨,自然就令人震撼许多。 “哪里来的鬼祟,敢在我的地盘闹事,就要做好丢掉性命的准备。”魁将咒术师放下,站起来对着杜十娘冷喝道,虬劲的双臂交错在胸前,一副睥睨的模样。 感觉这次对手的非同小可,杜十娘引而不发暗中蓄力,脚下的青狐也有些躁动不安,盖住双目的眼皮颤抖着,好似正挣扎着想要醒来。 魁双目微寒,察觉到杜十娘似乎有些不对劲,同时看到不远处的唐绝与苍辕,并命令道:“你们两个将昏倒在地上的这两人带走,不要干扰到我的战斗。” 苍辕闻声而动,给唐绝使了个眼色,自己奔至魁的身后抱起咒术师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而唐绝虽然还行留下,但是却不好如此违逆魁的命令,只好抱着莎莉跟苍辕一同撤退。 因为杜十娘的打扰,今晚的袭营行动自然进行不成了,苍辕与众人退回驻地固守。 而一直等待着苍辕到来的梅尼此刻正在观测天时,心中疑惑之际。水月走了过来,问道:“是不是你算错了什么,看情况他们今晚来不了了吧,白等了一宿,我回去睡了。” 梅尼点点头,示意他先去休息,而自己则开始回想计算究竟算漏了什么。 一人!去取藏宝图的只有一个人,被我们截杀的也只有一人,而山道对峙之时,苍辕一方当时少了两人,那个人去哪了!不可能是埋伏,一个小角色能翻起风浪? 那只有一个可能,b队出事了,不过究竟是怎样的变数他却是推算不出了。 身为变数的杜十娘此刻正与魁对峙,明白敌手实力强悍的她表面上不敢经举妄动,却是暗中运使迷魂之术,暗中将魁放到。不过魁却微微冷笑,右臂举起抬掌对天。 一柄有雷霆组成的长矛出现在魁的手中,对着杜十娘发起了冲锋,每一步踏下都好像在脚踩打鼓,震天鼓声随心脏起搏而响,迷魂之术竟是没有丝毫作用。 面对魁这等顶尖高手,一招错判胜败已定。杜十娘最大的依仗,迷魂术失效,而自身也因为施展迷魂术而暂时不能动弹,魁手中的雷霆长矛已经临身。 只一击杜十娘的胸口便被雷霆长矛贯穿,没有任何血肉飞溅的景象,因为杜十娘身上的伤口在出现之时,就已经被狂暴的雷霆之力烤焦了。虽然一击得手,但是魁却并未大意,在这名古装女子身上,他虽然能感觉到人气与命力,但是其中却掺杂着一股古怪的气息。 所以魁最初开口才会问杜十娘是何鬼祟,果然魁的谨慎是对的。杜十娘身遭重创眼神涣散,手中的百宝箱也从手中掉下,就在这时青狐一直紧闭着的双眸各自裂开了一条缝。 不是睁,而是裂。好像受到某种刺激而产生的应激反应,一道红光从青狐的眼缝中流泻而出,天地间尽成一片血红,而身处其中的魁则好像陷身泥潭之中。 远处高山之上,两道身影默然而立,正在观看魁与杜十娘的激斗,正是唐绝与苍辕两人。将莎莉送回后,唐绝欲再次赶往战场。苍辕没有阻止,并表示让唐绝等一下,他将众人安置好后,与唐绝同行。不过两人也不敢离战场太近,所以便寻了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处。 在二人眼中,本来魁已经一击灭敌,但是突生变故,一道红色流光从青狐脚下蔓延,将数十米方圆尽数笼罩,成一通天光柱。身处其中的魁,自然不会好受,命兽夔牛身体周围环绕的雷霆被如蛇般的丝丝红光缠上,然后慢慢被吞噬,而夔牛的躯体也开始产生龟裂。 这明显是命兽崩裂的情形,若是命兽崩裂,失去防护的魁下场可想而知。不过身处其中的魁并没有丝毫绝望,强大的压力反而激发了他无穷的战意。 “嘭嘭嘭”,如雷鸣般的鼓声,从命兽的鼻中,自魁的口中发出,响彻云霄回荡在九天之间。魁将命力运转到极致,顽强的抵抗着红色空间内诡异力量的吞噬镇压。 不止是防御,魁还未放弃攻击!手中雷矛之上缠绕的雷霆“噼啪”作响,一枚雷球在矛尖渐渐凝聚,并且变得越来越大。紫白色的雷霆在血红空间中,分外耀目。 即使隔着好几座山头的梅尼也被这场惊世大战所震惊,一条血红光柱顶天立地,光柱内一条银龙闪耀,咆哮着上下翻飞。最终光柱破碎,银龙也消失不见。 大战方歇,唐绝与苍辕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下山赶往魁所立之处,观视魁的伤势。 此刻,战场之处原本的山石泥土早已化作层层琉璃砂砾,唐绝踩上去,还能感觉到一丝微弱,却蕴含着一股幻灭意味的火力从自己脚底向体内钻去,焚心灭魂。 这是,心魔命火!这是命兽凝实到一定程度后,才能具现化出来的另一手段,如同魁的命兽体表环绕的雷霆一样。只是根据各自的属性不同,称呼也不同。 杜十娘颇为精通迷魂之术,她的命兽具象化出来的火焰具有引动心魔,惑乱人心的效果也不足为奇。如此想想唐绝也便释然了,运起体内不多的命力将浮躁心思镇压。 二人来到魁的身前,此刻的魁双目紧闭,浑身冒着蒸腾的热气。一时之间两人倒是不敢上前打扰,只是静静的守候在魁的身旁,等待他的清醒。 片刻以后,魁深吸一口气,将身体外笼罩的蒸腾雾气吸入腹中,这才睁开了双眼。 魁颇为意外的看了看唐绝与苍辕二人,说道:“刚才那人……”似乎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魁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她十分诡异,当我施展出最强手段,强大的冲击力对撞之下,我感觉自己并没有杀掉她,你们可曾看到发生了什么?” 唐绝二人摇了摇头,银龙爆裂光柱破碎,刺眼耀目,两人确实什么也没看到。 不过唐绝眼神飘忽间并没有发现天书残卷的影子,也没有特殊的感应,所以他十分肯定杜十娘恐怕没死,但是他却没办法解释自己的判断,索性不说。 魁沉思片刻,说道:“不管她死没死,从今日起,我为你们发布一条额外任务,搜寻她的踪迹,一旦发现她的踪影,即刻上报,当然若是你们能够自己解决掉她,奖励会更加丰厚。”; 第十四章 深山密林十娘 见红光消散于天地,梅尼终于知道变数何来了,很快山洞内传来的声音便证实了他的猜想。古装女子么?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不要相遇的好。 与梅尼抱着相同想法的还有苍辕,不过唐绝可不这么想。苍辕忧心道:“唐绝,你应该能肯定杜十娘是死是活吧?不过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不要胡来。” 对于苍辕的敏锐,唐绝并不意外。不过天书金卷他势在必得,所以苍辕说什么都没用的。至于他为何肯定那份残卷是被带走而不是被战斗余波毁灭,是因为白白初见天书残卷之时,对于金卷被撕裂十分讶异,并惊叹即使是他也做不到这一点。 魁能做到这一点吗?这世间总共有十二座训练基地分布在世界各国,但能够被冠以“教官”之名的只有一个,即使如此,教官仍然坦言,他不是白白的对手。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最终返回驻地,驻地中的众人此刻也接到了搜寻古装女人的任务。不过因为大家都感受过那女人的强大实力,所以众人自认不会觉得那是自己能应付得了的人物,躲着走都来不着急,又怎么会刻意去寻找呢。 或许是因为杜十娘真的受伤沉重,莎莉与光流此刻也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只是脑中仍然有些混沌,而光流的眼中更是一片惘然,没了往日的好动。 没有休息的时间,第二夜已经过去,第三天到来了,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 连日的几番战斗,令唐绝越发感觉自身实力的弱小,感受着体内孱弱的命灵之苗。唐绝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不再压制自己命灵的成长,也不再想去转换命魂了。 小人物便小人物吧,唐绝相信天书金卷中必定有坚守自我的法门,他绝不会成为命魂的附庸,即便这个世界将他遗忘,只要他的心中怀有希望,前路便不会是迷途。 命灵本就是心灵的力量,此刻唐绝虽算不上大彻大悟,却也解开了内心的心结,刚才还如无根浮萍一般的命灵小苗,迎风而涨,已经有了几分命灵之树的样子。 不过也仅仅是个样子罢了,这种突然暴涨的自信心很容易被打击,一旦唐绝被打击的丧失了这点自信,体内的命灵之树马上就会枯萎,甚至直接退化到命灵之种的程度,到那时候有了心魔障再想突破更是难上加难。真正的强大葬命师,体内的命灵之树都是一点点培养起来的,或是一场场战斗,或是一场场胜利,反正都是慢慢刺激加强自己的命魂。 心智的成熟,本就不是一蹴而就之事,唐绝行此极端也实属无奈。 唐绝体内命灵的强大,命魂的威力也相应增长,本就缺乏存在感的一个人此刻几乎都快被当成空气了。不过唐绝并不以为意,他的存在不需要他人的肯定。 苍辕同时察觉到了唐绝身上的变化,若不是他知道唐绝的不凡,此刻恐怕也会把他忽略过去吧。普通,沉默,平凡,简直没有任何出彩之处,担却固执的存在着。 苍辕走近唐绝,问道:“杜十娘此刻身受重伤,你是否有办法感应到她,或者她身上某项东西的存在。”苍辕用的是特殊的传音之法,保证绝不会有人偷听。 唐绝惊讶的看向苍辕,在他想来苍辕不是利令智昏的家伙,怎么也打上杜十娘的注意了,不过惊讶归惊讶,他还是如实的用命力传音道:“可以,北方”。 唐绝的命灵经过一次井喷式的增长,对于天书金卷的感悟更加深刻,再加上杜十娘似乎真的伤的很重,所以他感应到了那份残卷所在的地方。 苍辕没有怀疑唐绝,点了点头,来到人群中间,打断众人的对练,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带着所有人往北方而去。苍辕当然不是为了利令智昏的人,但是没有见识过杜十娘恐怖的a队之人可不会有太多理智,魁亲口许下的奖励,绝对是一份天大的蛋糕。 而且就算不敌,将消息告诉魁,再拖延一会,应该不难。阵师就是如此想的,这也是a队大部分之人的想法,所以在魁还没有发布今日的任务之时,他们开始搜索杜十娘。 因为有着卡特琳娜的存在,所以阵师志在必得。在科特琳娜的鼻子之下,任何隐匿手段都会无所遁形,这一点就算是基地中人再强,也难以超越的一点。 众人根据梅尼所述,找到了魁与杜十娘交战之地,琉璃化的地面让头脑发热的众人稍稍清醒了一些。不过随后又想到魁说他已经那古装女子重伤,意见不须交流,便已统一。 “抓到你了”科特琳娜仔细的分辨着空气中的味道,终于嗅到了那一缕从未感受过的气息,不过随后又奇怪的问道:“a领队,你确定魁说的我们要找的家伙是个女的?” “是的,魁发布的命令就是这么说的。”a领队肯定地回答道,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卡特琳娜不自信的又在空中闻了闻,确定无误后小声嘀咕道“那就怪了”,不过她也并没有过多纠结,转而说道:“跟我来”,便顺着杜十娘的气味追了下去。 两小队的行动自然逃不过魁的监视,在两队行动的同时,他也动了,那个女人果然没死。在他的地盘大闹,最后还让她跑了,如果他不能解决好,那可真就笑掉大牙了。 至于为什么b队为什么跟a队的方向一致,魁当然不会猜到唐绝这么个新手葬命师身上,而是认为这是苍辕的能力。至于苍辕欺骗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并不在乎。 因为杜十娘的缘故,魁不得不将今天的物资争夺延后,而且这次行动他带上了白熊。 在三方同时行动之时,身处密林之中的杜十娘若有所感,此刻的她不仅胸口上的伤口已经不见,就连身上的衣衫都没有丝毫的破损。你问为什么隔着衣服我就知道她胸口的伤好了?这不废话么,胸部被穿个大洞,还能把衣服的胸口处撑的鼓鼓的? 虽然伤好了,但是杜十娘看起来却有些惊慌,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接近。杜十娘抱着百宝箱在原地打转,始终拿不定主意,最后开口嘀咕道“大不了就跟这群臭男人拼了”。说完之后,杜十娘将百宝箱藏好,便像赴死一样骑着青狐向魁来的方向行去。 魁心中微疑,因为杜十娘的主动暴露,所以魁感知到她正向自己这边移动。是想报那一矛之仇么?呵,那便来吧,昨夜没有宰掉你,今天我非把你的头拧下来不可。 高速移动中的三人很快便相遇了,魁对着白熊说道:“这不是你能应付的对手,你先退下。”白熊一溜小跑逃走,边逃边说:“我可不敢插手,会死的。”魁顿时满头黑线。 白熊的体质非常适合继承魁的衣钵,可惜的是这小子跟他正好相反。魁是越战越勇,往往能在逆境中爆发出极强的实力,而白熊则绝对不会跟比自己强的人动手,还美曰其名,不想受伤受伤会疼,典型的欺软怕硬,真白搭了那么个大个。 再次面对杜十娘,见其身上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心中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明白对手的诡异,心中并非不能接受。既然心脏碎裂都死不了,那就直接轰成碎片就好了。 战斗开始后,魁体内的命魂之树开始燃烧,汹涌蓬勃的强大命力从他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中溢出,再次具象化出夔牛的模样。魁故技重施,手握雷矛,做好了战斗准备。 而对男人有着特殊恨意的杜十娘,此刻好像疯了一样,完全一副搏命的架势,驾着青狐冲上来连啃带咬,连抓带挠的,竟然放弃了最强大的攻击武器,三条长尾。 魁被这一阵没头没脑的攻击打懵了,当然不是说杜十娘伤害到他了,这种毫无章法的攻击连魁的一根汗毛都伤不到。魁懵了的原因完全是因为,本来他是抱着跟绝世高手来一场巅峰对决的心思,但是真正上擂台了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对手怎么变疯狗了。 刚开始魁还觉得有诈,是这诡异女子故意露出的破绽,但是随着交手数招之后,他发现这女人确实是有些失去理智,就好像是抱着就算打不过你,也要临死恶心死你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魁没有丝毫迟疑,既然不是阴谋,那你就去死吧!魁跳到空中,手中雷矛电射而出,将杜十娘与脚下的青狐像串糖葫芦一样钉死在地上。 魁从天而降,命兽化铠覆盖在他的双掌之上,双掌则重重的按在雷矛尾端。以魁的手掌为中心,一道电网向四周扩散而去,将杜十娘与青狐统统包裹在内。然后电网再一收,表面上看去没什么变化,但实际上,魁已经将电网中的一切烤成粉末。 只要一阵风,这名古怪的女人就会化成满天飞灰,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嗯,是的,就是这样!额!怎么回事! 本来以为战斗已经结束的魁,突然感觉自己手中的雷矛正在不断的颤抖,仿佛雷矛之下有什么东西正苏醒过来,而本来应该化为飞灰的奇怪女人也并没有随风而去。反倒是魁被一股反震力震飞,雷矛也颤抖着飞出元气化消,散于空中。 魁与杜十娘打的激烈,ab两小队脚程不慢,正好赶上看到魁被震飞的一幕。 来不及震撼,因为杜十娘身下的青狐开始产生异变,好像有东西要破茧而出一般,青狐的身体突然绽放出红色的光芒,等红芒消失,一头皮毛亮丽的三尾青狐走出。 相比于之前的青狐好似虚影,这头青狐完全就是一头有血有肉的生物。 “你们都要死。”青狐突然口吐人言,宣判了在场众人的死刑。 莎莉,a领队,魁同时出手,青狐的三条尾巴分成三个方向应付袭来的攻击。莎莉与a领队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仅仅一招便被青狐的尾巴抽飞出去,呕血不止,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魁虽然能够抗住,但是此刻真的再无反击之力,而随着三条尾巴全部开始围攻他一人,魁身上的压力更是倍增,能支撑着不被青狐的尾巴串成糖葫芦,完全是因为自身精湛的战技,还有命魂越战越勇的加持下,才能勉强抵挡。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任何智谋算计都是虚妄,ab小队怎么来的,怎么往回跑。 不过青狐怎么可能放过他们,无须分出长尾,青狐身上白练飞纵,足以将所有人绑缚回来。 神秘青狐觉醒,以绝对的实力对众人进行碾压,情势该如何逆转!; 第十五章 改命无关逆天 飞练纵三千,大部分人毫无反抗之力,便被裹成一个个白茧,向青狐的方向拖去。 至于如光流这等级的人虽不至于一招成擒,但也只能勉强自保而已,躲闪反抗的相当艰难。而在还能反抗的这波人中,又以光流最为轻松,梅尼最为诡异,莫白最为强势。 光流的暗影忍术面对这种纯物理攻击,确实具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几个躲闪之后光流自白色匹练的攻击范围脱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密林之中。 而梅尼面对飞纵而来的白练,抬起的双手十指伸直,就好像弹琴一般在空气中虚点,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气流自他的指尖流出,缠上白练,将其阻挡在自己的身前。 莫白作为这拨人中公认的最强者,双刀齐出,没有任何攻击能够闯进他的刀光范围之内,可惜不知这青狐化出的白练是何材质,竟是坚韧非常,而且毫不受力。 没人能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被拖到青狐的身边又会是怎样的命运,所有人都将希望压到了魁的身上,期待着魁能击杀这青狐,解救众人,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可能微乎其微。 希望,唐绝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拿这东西来自欺欺人了。或是随波逐流,或是奋起反抗,不管怎样唐绝都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这次他不想死,所以他想做点什么。 他最大的依仗不是天书金卷,而是命咒变身,命咒启动的状态下,他便可以召唤自己的命兽附体,同时施展出十分强力的咒术,就如同守墓人那样。 但前提是他需要改造自己的命魂,或者说进阶。一个人能不能顷刻间大彻大悟,洗头换面彻底改变自己?或许能,但不会是唐绝,纵使想要改变迷茫之中亦是没有方向。 所幸他有天书金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物在天地造化面前其实并没什么两样。“天道恒常,而人心易变”,天道从未去做过或者改变些什么,一切不过是当事人的自我选择。“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命途由我自己来决定,任何外物干扰都不是改变初心的理由。唐绝心中默念得自天书的感悟,完全沉浸于自身的世界。 一直跟唐绝站在一起的苍辕见他突然呆立当场,放弃抵抗,一伸手将他拽到身边,手中符纸纷飞将二人护在中间,暂时阻挡住青狐的攻击。在场大多数人其实并未用尽全力,苍辕也同样,之所以不逃离现场而是选择纠缠下去,便是大家都在等待一个机会。 北寄予众望的魁虽然越战越勇,从最初的的被压制到现在已经隐隐能够打平,但是人力有时穷。就算魁的战意再强,可以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战力,甚至持续增强,意义也不大,因为魁已经到极限了,雷矛与长尾的每一次对撞都会令他的内脏发生些微破损。 伤势累积下来,魁甚至感觉下一刻自己的心脏就好像要炸开一样。不能再与这青狐缠斗了,他必须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才有时间施展出雷龙极招。 大家都在等待机会,可惜青狐并不想给他们机会,刚才只是刚刚苏醒过来活动活动筋骨罢了,现在才是动真格的。青狐的脚下突然出现一轮由咒文所组成的圆轮,强大的淡红色妖力从中冒出,青狐的攻击强度瞬间暴涨了三倍不止。 就在众人心生绝望之际,白熊逃而复返,直接从山顶之上纵身而跃,从天而降扑击青狐。妈妈呀!这次不死也要躺半年。白熊一边在心中为自己默哀,一边计算着时间,双眼将青狐的身影锁定,手中酝酿已久的震天一击蓄势待发。 因没有杀气,从天而降的白熊并未引起青狐的注意,等到白熊之拳临头之时,青狐这才反应过来。不过白熊本就身材高大,再加上下落过程中运势加快自己的下落速度,即使被青狐察觉,他也没时间完全躲避了。白熊的震天一击,狠狠的砸在了青狐的鼻子上。 久经战场的魁自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手中雷矛突然爆裂开来,化为一柄雷弓。魁伸手搭弦,一条雷龙长箭自魁的手心钻出,雷龙箭箭指青狐。 手一松,魁顿时瘫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胸口,命兽也消散于无形,好似这一箭抽干了他的全身力气。这蕴含着魁必杀意志的一箭并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狠狠的贯进了青狐心脏,并在他的胸口处炸裂出一个十分恐怖的伤口,有着焦臭的鲜血流出。 青狐瘫倒在地上,刚才还十分难缠的白练纷纷从空中掉落,铺满了地面,一缕缕就好像白发魔女的白发。至于那些被绑缚住的家伙,此刻也可以松口气挣扎着破茧而出了。 不过这青狐就好像怎么杀也杀不死的亡灵一般,伴随着一根尾巴的掉落枯萎,好像时光回溯一般,地上的鲜血流回青狐的体内,就连胸口处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完全。最后青狐自血泊中站起,竟是满血满魔原地复活了,复活后眼中充满了暴虐。 “啊”正在撕扯身上所缠绕丝茧的众人突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被拽向青狐。 一名离青狐最近的家伙被拉近青狐后,青狐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将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拽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漂亮的青色皮毛,青狐浑不在意。 唐绝也于此刻苏醒,那股子隐藏于骨子里的卑微与冷漠仿佛一扫而空,全身充满了挺身而出的欲望。用不着仔细观察,唐绝也能看出众人此刻已经身陷绝望之中。战况急转直下,魁全身脱离无力再战,青狐死而复生,谁还能阻挡如此强大的妖狐呢。 在见识了青狐的残虐后,最绝望的还是被裹住拖向青狐的家伙们,比如说陈香,她是离青狐第二近的人,下一个青狐要吃的会是她吗? 一想到这里陈香就绝望的想要崩溃,就要死在这里了吗?被一根丝线拴着倒拖在地上,陈香慌乱的眼四处张望,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同伴眼中同样的惊恐或泠漠,哽咽无语。 唐绝看到了陈香求助的眼神,但他同样看到了其他人无助,该出手吗? 有时候因为一瞬间的犹豫,我们就可能失去很多东西。比如说:恋人的扭头远去,客户的摇头拒绝,比赛倒计时十秒的一枚三分球。你还在犹豫吗?不过这才是常态,不是吗? 所以没办法指责唐绝什么,毕竟被绑缚的小队成员不是一名两名,就算他能救一个。然后呢,他有信心变身后逃走,可没想过打败青狐拯救众人,这不是他能做到的事。 是的,这种情况魁都不行了,我能做些什么呢,冷漠的眼没有多余的波动。 “锵”的一声,莫白动了。莫白将唐刀插入地面,逆刃刀的刀柄架在唐刀的刀柄上,稍稍用力,逆刃刀飞旋而出,同时莫白拔起唐刀伸入逆刃刀旋转的刀轮之中,以刀御刀。 莫白脚踩住落在地面之上的飞丝,旋转的刀轮斩去,断!突然感觉到拖拽力消失的陈香回头一望,正好看到莫白离去的背影。他的脚步不歇,断裂的飞丝在空中狂舞。 青狐见竟然还有人反抗,妄想从自己的手中救下他的食物,暂时放弃了咬掉被他踩在爪下的白熊脑袋,两条长尾飞纵而去,打算先解决掉这个小麻烦。 “小心!”陈香见两条长尾卷向莫白,担心的言语脱口而出,突然想起初见时的擦身而过。那时从自己身侧走过他,就好帅啊,那种秒杀一切的冷漠眼神,当时是什么心情呢? 对于青狐的反击莫白早有预料,无须陈香提醒,逆刃刀回旋同样飞了出去,斩在飞来的长尾之上。稍阻一瞬,逆刃刀被击飞回到莫白的手中,莫白双刀在手挡在胸前。 长尾的尖端射在莫白的双刀之上,发出金铁交鸣般的“锵锵”之声。 可恶,虽然只是失去了一条尾巴,但是却是从三尾掉到了两尾,这是大境界的倒退,力量并非损失三分之一那么简单,至少七成!可恶,一时大意竟然被偷袭成功! 该死啦!青狐脚下一轮比之前圆轮小一圈的圆轮缓缓浮现,重叠在之前的圆轮上。 青狐决定全力出手,这些狡诈肮脏的家伙统统都应该下地狱!白色的匹练在空中狂舞,沾染上圆轮中冒出的深红元力,如血海翻腾于空中,妖异非常。 莫白毫不退缩,作为一名追求武道极致的刀客来说,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都比不上心中一刀。之前他之所以不愿出手,不过是为了践行自己的刀道,不去以多欺少罢了,并非就怕了青狐,现在魁倒下了,他再也按耐不住验证自己刀道的想法。 更强了,比之前更强了,在场众人中。唯独唐绝与梅尼能够真切感知到青狐的实力,那种强大的压迫感,深不见底的命力,复活后的青狐展现出来的实力比之前至少提升了一倍。可以复活就已经让人很无奈了,复活后实力还提升了。 这,怎能与之为敌,如何与其战斗。 梅尼抓准青狐正积蓄力量,无暇他顾的时机,一道无形气波从掌中轰击在青狐与a对众人之间的地面上。高喊一声“退”,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跟着梅尼撤退。 青狐恨恨的看着莫白,就是这个家伙斩断了自己的所有飞丝,放走了那些家伙,不过以为这样你们就能跑掉了吗?等我碾死这个可怜的爬虫,定要一个个将你们揪出来,吃掉! 青狐不去管那些逃走的人,将目光放在莫白的身上,包裹在一层深红气流中的长尾再次攻向莫白。对于青狐的再次提升,莫白浑身都颤抖了起来,那是源自身体本能的反应。 恐惧,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被恐惧控制自己的心灵。莫白双刀合一,收刀回鞘,摆出拔刀的姿势,或许这将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斩击,但绝对是最完美的一刀! 死而无憾矣! 唐绝也在颤抖,他本就是搏命之人,死亡对他不算什么,所以他不恐惧死亡。他本是淡漠之人,莫白死不死与他无关,所以他不恐惧牺牲。他本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虽然已有突破,但是刚才他没站出去,现在已经没有站出去的机会,所以他不恐惧毫无作用 他真正恐惧的是,受不了自己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难道真的就这样放弃抵抗吗?; 第十六章 让我抓你的手 “不要!”陈香挣扎着从地上从茧中脱身而出,挡在了莫白的身前,她不要这个男人死掉。此刻再次面对青狐,陈香不仅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充满幸福,只是有些遗憾。 “碍事的蠢女人!滚开!”莫白握刀的手突然握紧,之前平静无波的心境被打破。这一刀却是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无法斩出。这对于将刀道看得比性命还重的莫白来说,真的是比死还要严重啊,而且这个蠢女人以为她能挡住吗?死了还要害我无法验证刀道。 陈香身体一抖!每个女人都憧憬过完美的爱情,蠢货!你竟敢骂老娘,她此刻恨不得扭头揪着莫白的领子问“你tm知不知道老娘喜欢你!老娘不想你死!”。算了,没机会了。 就在所有人认为陈香必死之时,青狐的攻击停在了陈香的身前三寸之地,惊讶的喊道:“十娘!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一双狐目红色褪去,竟是留下了两行清泪。 “是你妹的师娘了,我是你老娘陈香。”暴躁的女人往往会失去理智,就好像先前的杜十娘一般,陈香将对莫白的怨气统统撒在了青狐的身上,管你有多么厉害。 我就是这么不可理喻,有本事你咬我啊!青狐不仅没咬她,反而有些雀跃的说道:“你果然是十娘,你还是如当年一样,一点也没变。”青碧色的眼瞳中充满追思。 就算再怎么不可理喻,发泄过后的陈香也是有些发虚,怔怔的看着青狐,说道:“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是你师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还是黄花大闺女,没嫁人呢。” 说着还将眼神飘向莫白,而莫白此刻可没时间管他,正双眸紧闭回味之前那一刀将出未出的韵味。而青狐听到陈香的话,也是一愣,随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彻底呆住。 众人顿时眼球掉了一地,他们受惊受吓的差点丢掉性命,魁与白熊打死打活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啊。早知道直接把陈香推到他面前,让她招降他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不过,现在战斗已经开始,以己度人,有那么轻易就了结吗?是的,人们很喜欢以己度人,却学不会推己及人,所以很多事往往会因此而发展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出手了,或许是因为恐惧,或许是因为抓到了机会,反正都不重要了,一人出手众人跟随。青狐被惊醒,如宝石一般漂亮的眸子再次蒙上一层血色。 飞练不再以擒为主,直接攻破了四人的防线钻进他们的心脏,终结了他们的性命。青狐再度开杀,苍辕暗叫不好,本来以为让陈香暂时牵制的想法胎死腹中。 还好,青狐此刻似乎有些神志不清,杀死四人后,突然脚步虚浮,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众人以为是自己的攻击有效,心中希望之火被点燃,纷纷爆发潜力痛打落水狗。 苍辕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亦十分无奈的加入众人的攻击之中,只希望能抓住青狐失神的机会,连续将他杀死两次。可能吗?可能吧。 此刻谁还管得了可能不可能,即使是众人的攻击还未接近青狐的身体,便被青狐脚下的圆轮挡下,众人也始终抱着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一定可以打破,一定可以杀了他。 陈香不知道青狐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想攻击青狐,但是她的符刀被消耗一空,普通飞刀又不堪大用,所以只能远远的盯着青狐,将莫白挡在自己的身后。 自己这么做,莫白事后一定会感激自己了吧。陈香所做的一切,自然被青狐看在眼里,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她还是不长教训,啊!好疼,我这是怎么了。 感觉脑海中的记忆似乎出现错乱的青狐看看眼前站立着的女人,又看看倒在他身后已经冰冷了的女人尸体。相同的面容,相似的场景,令青狐越发的头疼。 就在这时,光流去而复返,身后跟随了十多名训练营之中驻扎的强者。本来他们是不信的,认为魁都出手了,怎么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但是到场后发现,魁竟然昏迷了。 青狐感受到十几股强大的能量体接近,知道自己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毕竟两尾的他就算强也强得有限,顶多顶上一个半魁,而且现在他的状态也十分不好。 决定逃离的青狐,再次看了一眼陈香,轻轻的将杜十娘的尸体含在嘴中,开始逃离这里。那是怎样的眼神啊,青狐眼中的温柔眷恋让陈香竟然升起一阵莫名心酸。 训练营强者虽然各展神通,但却还是没有拦下一心逃跑的青狐,给他逃走了。 见危机过去,众人或是惊声欢呼,或是瘫软在地,千姿百态不一而足。莫白也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陈香关切的眼神,不知该说些什么。 莫白转身离开陈香的视线,决定与她拉远距离。陈香伸手拽住膜拜的胳膊,说道:“你去干什么,你难道对我就没什么话可说吗?我可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挡在你的前面啊!” “松开”莫白虽然醉心刀术,却并非不通人情世故。不管怎么说,陈香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终究是欠她的。而且他也能明白陈香对他的感情,但是她妨碍了他。 “我不松开怎么样!你拔刀呀,有本事你杀了我!你不是很厉害么,面对青狐你都敢拔刀,来呀!杀了我,就从这,一刀砍下去。”陈香不仅没有撒开莫白的手,反而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恨恨的说着,仿佛两人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 “哎呀!我去!这是怎么回事。”光流瞪大了眼睛看向莫白,说道:“没想到莫白你一本正经的模样,竟然是这种人,我以前看错你了,你果然很有前途,我挺你!” 光流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莫白是个玩弄女人的败类,让他感到失望,随后又充满暧昧的看着莫白与陈香两人。光流这副模样自然引起了莫白与陈香的不满。 两人同时怒视光流,光流哈哈大笑:“果然是一对,连表情都这么同步,哈哈!” 如果莫白与陈香会用眼神杀人,光流此刻肯定被大卸八块了,光流调笑两句也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马上识趣的跑开。来到苍辕的身边,听其讲述他去请求支援后发生的事情。 前来支援的众人听完苍辕的讲述后,眼中纷纷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不过看看昏迷不醒的魁,全身骨头碎了一半以上仅剩半口气的白熊,众人不信也得相信。 对于陈香的事,他们也没有多管,训练营的一切决定还是要有魁来发话,现在毕竟还在训练期间,b队因为连番意外,此刻已经损失了十人,再带走陈香并不妥当。 一切还是由魁清醒过来后决定吧,训练营的高手们将魁与白熊带回训练营治疗休养。 苍辕将活下来的众人收拢到身旁,带着昏迷不醒的莎莉开始返回之前的临时驻地,静待事态的发展。与此同时,梅尼等人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山洞之中。梅尼散去气劲放下昏迷的人,转身走出了山洞,打算返回战场。他相信出了这么大的事,训练营必会做出相应的反应,魁虽然强大,但并代表不了训练营中的全部实力。 阵师见梅尼走出山洞,眼神之中的神色阴晴不定。这次梅尼没有落下一人,保全了整个小队的实力,不仅有功更对那些当时昏迷无法行动的人有恩,这或许会威胁到他的地位。 梅尼可没时间在乎他那点小心思,等他再次返回战场,发现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看来还是来晚了,只是不知道b队此战之后还剩下多少实力,若是太弱的话,可就不好玩了。 损失十人,这对b小队来说绝对算是伤筋动骨了,不过因为莫白与光流还在,所以众人倒也不至于完全丧失希望。在苍辕的一番安慰之下,大家渐渐恢复了些精神。 与青狐一战,即使没有直接参加战斗,那种巨大的压力也是一种极大的考验,所以众人虽然体能上没问题,但是精神上还是很疲劳的,一旦松懈下来,便有人沉沉睡去。 苍辕也没有打扰那些人,大家确实需要休息了,他自己则开始分析这一战中透露出来的讯息。本来以为青狐是杜十娘的命兽,但是此刻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那么杜十娘与青狐是怎样的关系呢?陈香与杜十娘又会有什么样的联系呢?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只青狐是只公狐狸,也难怪光流当初还能喊着“杜十娘”逃回来,而杜十娘与青狐组合施展出来的迷魂之术对莎莉好用,对魁却几乎无效。 苍辕也只能用这点发现来安慰自己,好使自己不至于太过沮丧,暂时将青狐的事情按下。将目光转向唐绝,或许从唐绝的嘴中他能得到一些关于杜十娘的情报。 不过唐绝此刻还未回魂,原来骨子里的自卑与冷漠不是被扫出了体内,只是隐藏的更深了,原来天书给得了他改命的机会,却做不到真正的改命。 “唐绝,你在想些什么。”苍辕有些奇怪,唐绝战斗中突然呆滞,到现在竟还未回神。 “什么?”唐绝被苍辕叫醒,没有听清刚才他对自己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想问你关于杜十娘,你了解多少?”苍辕无意去探唐绝的底,只是对于杜十娘,他需要更多的资料。毕竟谁也不能肯定,杜十娘或者那只青狐还会不会卷土重来。 唐绝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只能继续摇头。苍辕神色一黯,难道下次杜十娘再来的时候,将陈香推出来?可是如果陈香与她并无关系呢,陈香真的能牵制住她么。 想着苍辕将目光转向陈香,与莫白。 敞开心扉的陈香是豁出去了,就是死缠着莫白不放。而莫白体能上对上陈香还真不占优势,又不能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拔刀砍了她。 莫白只能十分无奈拖着陈香开始自己的挥刀练习,权当是对自己的一种磨练了。 陈香死缠着不放,是真的缠上了,用腿夹住莫白的腿,用胳膊抱住莫白的胳膊。 身上挂着一个人,对于莫白来说还是有着不小的负担,即使是不知道练习过几百万次的斩击此刻都有些变形走样。不过很快,莫白便适应了陈香的存在,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修炼之中。 他能有如今这样的实力,凭借的除了天生的刀术天赋之外,便是十数年如一日的专注练习。 认真专注的男人,真好看啊。陈香看着莫白,这样开心的想着。; 第十七章 风起了她来了 莎莉从昏迷中醒来,开始向周围的人询问她昏倒之后的战况。听完苍辕的讲述后,莎莉仍旧有些虚弱,气虚的问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明天我就要回到基地中去了,说起来这三天并没有帮上什么忙,真的有些惭愧。”此刻的莎莉早已没了最初的意气风发。 领队带队训练营是有奖励的,根据自己所带的小队最终获得物资比率,魁会对领队进行相应的奖励。莎莉本以为有着实力最强的莫白,神出鬼没的光流,此战自己必胜。 “发生这样的意外,是谁也想不到的,领队你也不必自责。”苍辕虽然同样充满忧虑,但是并不认为自己这方就输定了,安慰莎莉道:“而且领队你还教了我们很多实用的对战技巧,经过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煎熬,大家的实力进步都很快,我们未必没有机会。” “但愿如此吧。”莎莉笑得十分勉强,这时魁正好发布今天的任务。 只要进了这座训练营,就不应该抱有任何侥幸,任何意外的发生都是正常的,生命在这里是最廉价的东西,在这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但是有着魁的存在,强者恒强在这并不适用,只要你肯努力,敢拼搏,你同样有着反败为胜的翻盘机会。 为了不使b队太过沮丧,今天魁就对他们进行了相应的帮助,今天的物资隐藏点距离b队的驻地非常近。对于魁如此放水,众人的心中这才真正放松下来。 经过与青狐一战,大部分人已经非常疲累,所以苍辕只带着莫白光流还有几个伤势不重的人前往目标所在地,领取物资。只要小心点,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苍辕本来想邀请唐绝一起去的,在邀请唐绝之时,众人这才发觉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个队友,不过怎么没感觉他做过什么呢。而陈香更是直接,惊讶的问道:“你竟然还没死。” 光流吐槽道:“喂,大小姐,比起担心别人,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面对众人古怪的目光,陈香脸上浮现朵朵红云,不过他还是不肯放开莫白,从他的身上下来,万一她一撒手,这个刀痴下次会不会拿刀指着自己,不让自己靠近他。 而莫白此刻心如止水,对众人的看法并不以为意,他的心中唯有“刀”的存在。 苍辕打断众人的闲话,对于陈香的泼辣他还是十分欣赏的,也算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若是陈香不这么缠着莫白,以莫白的性子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去尝试了解感情这种事吧。 苍辕等人离开后,唐绝自无人的角落缓缓起身,同样向洞外走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要去寻找天书残卷,之前他就感觉到了残卷并没有在杜十娘的身上。 但是当时战况紧张,而且苍辕一直紧紧的盯着他,让他没有时间前去找寻。现在不仅苍辕离开了,因为青狐的事,负责监视两小队的暗处高手也被调回基地之中,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他打算前去看看,至于是否会遇到青狐,只能凭运气了。 唐绝的运气还算不错,当他来到杜十娘隐藏百宝箱的地方,并没有发现青狐的踪迹。 唐绝挪开巨石,挖出被埋在的百宝箱,从土里将其拿起,却发现上面有着极强的封禁之力,以他的咒术修为想要打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无奈之下他只能将百宝箱放回原定。 他决定另想办法,他相信杜十娘或者青狐绝不会放弃自己手中的天书残卷,必定会卷土重来,而他或许可以利用训练营隐藏的高手替自己火中取栗,夺得残卷。 唐绝没有继续耽搁,连掩埋掩饰都没做,以青狐之能就算他再怎么掩饰也是无用吧。 回到驻地后,苍辕等人还未回来,唐绝暗松一口气,重新回到之前的角落,坐下修炼。若是让苍辕得知他暗中外出,恐怕又会引来诸多猜测,终究有些麻烦。 唐绝将杂乱心思排空,意识沉入自己的命咒之中。因为之前唐绝的行为与自身心意并不能协调一致,所以改命失败,对于命咒造成了相当大的损伤。原本的虚无之中隐隐有着杂乱的雷霆闪烁,命灵之树已经被劈断,只剩一截丑陋的树桩。 微弱的平衡被破坏,命咒处于崩溃的边缘,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不仅是失去命灵,就连咒灵都会随之破灭。若不修玄术,唐绝不知道自己今生还有什么希望,难道让他如莫白一般去追求武道? 虽然他有着比莫白更好的身体素质,但是他并不觉得他有那份天赋。有些人就是这样,认为自己连死都不怕,而且大多数时候也会因为一时冲动,不太珍惜的自己的生命。 但是面对一些生死之外的事,往往会选择逃避退缩,唐绝大致便是如此人。 为了修复命咒的损伤,唐绝继续观想虚无,修炼咒术。因为之前唐绝有着差点融身天道的经历,所以修炼起来进度很快,暂时将命咒的崩坏抑制住。 不过也因为如此,小人物与他也纠缠的更深了,日后想要改命变的更加困难。大不了日后当个半吊子的葬命师算了,全力修炼咒术,不去再想命咒的事。 见唐绝从修炼中清醒过来,只比唐绝慢了一步返回的苍辕将应属于他的那一份物资交给他。唐绝收下可以被很快使用掉的物资,其余的物资便交给苍辕隐藏起来。 毕竟很多东西并不能直接利用,或者直接吞食会造成很大的浪费,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交给队长隐藏起来,等结束后再拿回。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此选择,毕竟这样做也是要承担风险,若是被敌方袭击,很有可能损失惨重。 第三日的物资果然比第一日要强上许多,众人一片欢欣鼓舞,对于队友的死亡也不再那么放在心上,毕竟只是临时搭档,能有多深的感情,而且因为那些死去的队友,他们所能获得的物资也更多了些。不能说对此十分欣喜并盼望,但不会太悲伤就是了。 而a队虽然没有人员上的损失,但是因为今日的物资争夺失利,所以并不怎么高兴。 若不是忌惮莫白,恐怕现在就会立刻闯进b队的驻地进行掠夺。即使暂时按下了袭击b队的想法,但是仍旧人心浮动,决定明日的争斗中给想方设法灭掉莫白。 莫白依旧没有接受除了金属材料之外的任何外物,依旧一有空闲便远离众人去练习刀术,只不过这次他的身上还挂着陈香。而陈香对于缠着莫白也不乐此不疲,除了挂在他身上,并不去打扰莫白,就是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在陈香注视着莫白的时候,远处另一个人也正看着这一幕。杜十娘,又一次死而复生。 杜十娘看着这名与自己面容一模一样的女子,心中充满了迷茫,还有着淡淡的恨意。 恨意当然不是对陈香的,而是与陈香缠在一起的莫白。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男人总是有着莫名的恨意,而见陈香如此依赖莫白,心中的恨意与怨气更是无法抑制。 所以杜十娘向两人走去,而杜十娘的到来莫白与陈香自然有所察觉。陈香马上从莫白的身上下来拽着他的胳膊往回走,打算返回驻地寻求援助。 “放开”莫白的体质终究比不上修炼玄道符术的陈香,被一步步的往回拽起。 陈香怒道:“你的命是老娘救的!你是老娘的人,你最好给我听话点!”一点也不给莫白反抗的余地,直接从莫白的腰间将他的刀夺了过来,急急而奔。 杜十娘看到这一幕突然改变了杀掉莫白的心意,她非常想要看看这个莫白值不值得这个女人如此做,她又能为这个男人做到什么程度。一只青狐出现,拦在了二人面前。 陈香掉头继续跑,不过却怎么也跑不出杜十娘与青狐的围堵。陈香见杜十娘并没有对自己下杀手,于是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杀要剐你快点。” “放开我!”这次莫白是真的怒了,对于一名刀客来说,还是什么比自己的佩刀被人夺走更加屈辱的事情呢。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陈香,可不代表他真的不会杀他。 陈香听到莫白语气中的寒意,不由一愣,下意识的松开了莫白,莫白夺回自己的刀,看也不看陈香,径直的向着青狐走去。陈香看着莫白的背影,有些哭腔的喊道:“你个混蛋,你给我站住,你会死的!难道你的刀比你的命还重要么。” 没有回答,莫白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青狐与自己的刀之上。陈香打算追上去,拽住他。 一阵微风扬起,杜十娘拦住了陈香的去路。陈香怒视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让我很意外,最初我的目标并不是你,但是你的出现让我改变了主意。”杜十娘如实回答,同时慎重的思考了一下措辞,继续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记忆有问题,但是又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我经常会无缘无故的昏迷失去意识。” 陈香伸手推向杜十娘,吼道“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一个疯婆子。” 杜十娘一愣,被推开半步,不过马上又走上来继续挡住陈香,说道:“我确实是一个疯婆子,我甚至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我找你的是因为,上一次昏迷时,我仿佛感觉到了另一个自己的存在,那就是你。” “你发什么疯啊!你要杀我就赶紧杀了我,不杀我就快给我让开。”陈香十分紧张的看着正与青狐对峙着的莫白,或许是因为青狐并没有得到攻击膜拜的命令,所以他并没有主动出击,不过她可不觉得莫白真的斩出那一刀后,青狐还会放过他。 杜十娘顺着陈香的目光看去,淡淡的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那个男人啊,不过他有你这么在乎他那样在乎你吗?” “干你屁事啊!老娘喜欢,老娘愿意,你能杀的了我,你还能管得了我喜欢谁不成。”陈香见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只能对着杜十娘宣泄自己的忿恨。 杜十娘的某根心弦似乎被触动,眼神之中迷茫之意更浓,不过随后一阵莫名的锥心之痛涌上心头。杜十娘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不屑的说道:“真的是这样么”。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吧,也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的喜欢是多么不堪一击。”杜十娘挥了挥手,与莫白对峙着的青狐终于动了。 而莫白此刻也将自己的气势提升到顶点,按住刀柄的手,缓缓握紧,抽刀,迎敌! “不要!” 陈香伸出手去想要阻挡青狐与莫白的交战,除了抓到一团空气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 第十八章 护送领队任务 “放心,我不会杀他的,至少暂时不会。”杜十娘看着跌跪在地上的陈香,伸出手对准她。一只由命力组成的大手延伸出去掐住陈香的脖子,将她提到了空中。 杜十娘对着抱住脖子挣扎的陈香轻声说道:“我会先杀了你,看看那个男人会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让你看看你这样护着他是否值得。”杜十娘拎着陈香,向莫白走去。 因为杜十娘意在擒,而非杀,所以青狐并没有以压倒性的实力干掉莫白,而是正在与他缠斗。莫白虽然将势积蓄到极点,但是也陷入了一个瓶颈,未能做出相应的突破。 莫白双刀纵斩横切,斜挑突刺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每一式都可说是妙到毫巅的神来一笔,但好像总是缺乏些东西,有着什么阻碍着他突破那一层障碍,去见识新的境界。 本来他有机会的,但是都怪那个蠢女人!莫白感觉自己挥刀的手越来越累,双刀在手中也越来越沉重,若不是他将刀柄用绷带固定在手上,恐怕他连握刀都变得困难。 “砰”的一声,莫白全身脱离倒落在尘埃之中,青狐的爪子缓缓的按住他的脑袋。 不行了么?就要倒在这里了吗?真的好不甘心啊!即使再不甘心,此刻的莫白也什么都做不了,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如撕裂一般痛苦,即使动动手指头都十分困难。 杜十娘命令青狐将莫白抓起来,她则带着陈香来到莫白的面前,说道:“我会杀了这个女人,当着你的面,你会痛苦吗?”说着杜十娘的命力大手缓缓收紧。 陈香挣扎着发不出任何声音,脑海中只觉得一片纯粹的黑暗来袭,要将她逐渐吞没。 “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肯向我求饶,我就可以放过这个女人。”杜十娘稍稍松力,让些微氧气进入陈香的体内,面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接着问道:“我这个主意怎么样,这对你们来说应该很划算,现在她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你肯为她求饶吗?” “呼…嘶…”被青狐抓着后领吊在空中的莫白,嘴中发出不明意义的微弱**。 杜十娘伸手放在了莫白的下巴上,将他低垂的头颅抬起,问道:“你最好说清楚点,让陈香小姐,还有我能够听清你的决定,我的耐心与时间都很有限。” “我…求饶”声音虽然微弱,担却吐字清晰,足以让人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在杜十娘的心目中,莫白是个嗜武如命的武疯子,这种人对于胜负的执着心,对于自尊的维护比常人更加固执,怎么可能会因为陈香而讨饶。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不,男人都是一个样,自己没有错。杜十娘没有打算放弃,恶作剧般的说道:“反悔是女人的特权,所以先前的条件作废,我又有了新的主意。” 接下来,杜十娘又提出了各种侮辱莫白的要求,莫白一一答应。 “不…不要了,够了。”看着莫白如此做,陈香默默地流下了泪水,她再也不能忍受杜十娘继续侮辱莫白,看着从莫白口中说出自己辱骂自己言语,她的心中阵阵绞痛。 “闭嘴”莫白紧闭的双眼中同样流出泪水,不过挂血的嘴角却是弯出微笑的弧度说着“蠢女人”。一点小小的屈辱算什么,曾经,习武路上他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嘲笑。 虽然如今他稍有成就,却更醉心武道刀术,当初能忍的,现在就不能忍的?更何况我终究欠你一条命,若是骂自己两句就能换掉这个人情,甩掉你,划算!你实在太麻烦了。 “真是一对情深意重的奸夫情妇啊”杜十娘发现自己严重失算,内心越加的烦躁。 男人果然都一个样,毫无尊严不知羞耻,这种无耻小人为了活命当真无所不用其极,杜十娘忿恨的继续说道:“既然你们都愿意为对方去死,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吧。” 青狐抛下莫白,杜十娘伸手一抓,莫白的刀飞入她的手中。杜十娘握刀架住莫白的脖子,说道;“我玩够了,是时候结束了,只要你愿意自我牺牲,我便放掉陈香。” “否则,我就会马上掐死陈香。”杜十娘再次扼住陈香的喉咙,逼莫白作出决定。 “杀了我吧”同样的心境,同样的言语,只是一个放在嘴边,一个放在心里。 杜十娘一时沉默,扔掉刀,松开陈香。跌落在地的陈香爬到莫白的身边,将她搂在怀中。如果生死都不能威胁他们两人,那么自己杀了他们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她来的目的本来就不在莫白,她只是想找陈香问个明白。结果想问的没有问出来,却是下意识的做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她为什么这么想拆散他们。 杜十娘的只觉得头很晕,脑海中残缺的记忆变得更加混乱,仿佛有着根本不属于她的记忆正在苏醒,她的过往人生似乎如同被人篡改的历史,现在将要还原真相。 “你们,走吧。”杜十娘跳上青狐的额头,丢下这一句话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得救了!陈香此刻喜极而泣,抱着莫白嚎啕大哭,而莫白再也挺不住昏迷了过去。 当陈香背着狼狈的莫白返回驻地时,众人大惊,上前询问莫白的伤势,是否还能继续战斗。陈香冷冷的看了看众人的嘴脸,没说什么,径直的走到山洞最里面,将莫白放好,为他进行治疗。还好,并不是很严重的伤势,只是肌肉不能负荷如此强度的战斗。 稍稍修养几天,不再动武应该就能痊愈了。处理完莫白的伤势后,陈香伏在莫白的胸膛上沉沉睡去。苍辕见状,也不便上前打扰,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过他大概能够猜想的到,肯定与青狐有关。陈香又一次躲过一劫,看来陈香那名杜十娘真的很深的关系。只是不知道,这层关系能不能保证对方不再前来寻衅。 苍辕看向坐在阴影中的唐绝,心中十分忐忑。夜幕降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一夜无事,青狐果然没有再来,苍辕看着东方微微升起的曙光,心中大石落地。 没有了青狐的打扰,一切似乎都重新回到了原轨,两小队之间的争斗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至于寻找青狐?就算找也是基地中人要解决的事情,与两小队无关了。 今天是第四日,两小队的任务便是护送两位领队返回基地,无时间限制。 护送过程中,两名领队分别有着固定的打击次数,一旦被敌队攻击三次以上,则判断今日任务失败,而且分出胜负后双方必须立刻停止交战,失败方不能踏入基地之内。这也就代表着失败方与今日的物资告别了,因为物资就摆在基地前的广场之上。 这场比赛对双方来说还算公平,就看双方怎么布置了。b队有着光流可选择掩护他进行刺杀,可惜莫白状态不好,否则把握就更大了一些。而a队同样有着反制光流的手段,将领队护在中间,若是光流贸然发动暗杀,那么他们有七成的机会永远的留下他。 因为莫白状态不好,所以苍辕直接没有让莫白出战,而是决定将本就不多的人力化整为零,分成八队。同时每队都携带一具有着莎莉气味的石像,用来迷惑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将b队的战策报告给阵师,阵师一阵头疼。虽然卡特琳娜的回报,对方可能是因为昨日与青狐战斗而损失了十人,这样的好消息,他仍旧开心不起来。 即使只剩下二十六人,光流与莫白不死,终究是心头大患。就如同今日这般,对方分成八人每队三人,还剩下光流与一名女子并未参加护送行动。那么为了应对光流的暗杀,他们就必须保证留下足够的力量保护领队,同时还要分出力量去干扰b队,很难办啊。 想到这里阵师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梅尼,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怎么做呢。该死,想他做什么,即使就凭自己,也一定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今日过后自己才是这个队伍的首领。 梅尼自然感觉到了阵师的目光,心中不由觉得可笑,你所图谋最多不过是一个队长的位置,与我心中的图谋可是差得远了。看来就连老天都在帮我,那只青狐出现的当真是时候。一个月后,最终之战,你们一定会设计成非常好看的死斗来供你们观赏吧。 阵师最后定计,留下布阵保护领队所必须的人,再留下卡特琳娜。由水月与梅尼带着剩下的人挨个拦截b队,拦截成功算自己谋划的好,拦截失败自然怪梅尼无用。 他这点小心思梅尼如何不知,但是并没有表示抗拒,而是选择了欣然接受。 苍辕的战策十分有效的为自己这方争取到了用空间换取时间的机会,八只小队全速赶往基地。而伪装成光流的莫白自然不可能呆在原地不动,由陈香带着前往光流侦查后,苍辕所推测的a队必经之路,装作要拦截的样子,不过以二人的脚程,是追不上a队的。 梅尼根据卡特琳娜给出的情报,逐个追上b队分散出来的小队。不过b队之人得了苍辕的示意,遇见人扭头就跑,见跑不掉了扔掉石像接着跑。 而梅尼追了一阵,发现追的不是真正的护送小队后,也没有追杀的心情。而是继续探索寻找其他小队的踪迹,追上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梅尼故意没有去追莫白那一队。 在连续追上四只护送小队后,梅尼算算时间,想来b队此刻已经成功的将莎莉护送回了基地,所以梅尼也不愿再做无用功,带着众人前去与阵师汇合。 果然汇合后,阵师宣告任务失败,也不用再护送领队。直接与领队告别,返回之前的山洞之中。虽然众人没有说什么,但是大家对梅尼的态度果然进一步恶化。 以光流的脚程,没人阻拦的情况下,a队还真的拼不过他。光流站在广场之上,十分得意的说:“真是轻松啊,今天的物资又要被咱们收入囊中啦!哈哈!” 莎莉看着光流大笑,也开心了起来,看来在苍辕的带领下,b队想要获胜似乎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真的很期待,他们大获全胜的那一刻啊。 提前到达的四人等了没有多长时间,其余的小队便陆续达到了。见到光流与莎莉安然无恙,皆十分欣喜,那四个被拦截的小队更是大肆吹嘘自己是如何将梅尼耍得团团转。 莫白与陈香是最后抵达的,二人到达后,大家立刻开始拆分物资,准备举办欢送晚会! 因为有着魁的保证,所以今晚他们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 第十九章 陈香洗脑之路 欢送晚会之上,一片欢乐景象,虽然比赛才进行四天,压力危险时刻存在着,但是收获同样是巨大的。好不容易放松一下,没有了危机时刻环伺着,众人自然是放开了闹腾。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b队开心了,a队自然是欢乐不起来。四天的争夺,a队才胜利过一次,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再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必定是人心涣散,失败可期。 这个时候该有人出来背锅,而背锅的人选,没有比梅尼更合适的了。一来每次的失败都与他脱不了干系,二来他的实力虽然得到了卡特琳娜与水月的认可,却并没有在其他人的面前展现过。所以若能通过牺牲他,来将众人的怨气发泄出来,那是再好不过。 更重要的是,若是众人选择对梅尼出手,那他们就等于与梅尼彻底决裂,跟自己绑在一条战船之上了,阵师得意的想着,就算不杀了他也要恶心到他无地自容。 面对阵师险恶的用心,众人狠毒的目光,梅尼倒是光棍,说道:“想要交代么?呵,既然大家都觉得我是多余的,我该为所有的失败负责,那我离开就是了。” “你说什么?”众人让梅尼给个交代,只是想给他点难堪罢了,可从没想过梅尼这么果断,说走就走。比赛前就已经公布过规则,擅自离队者,死,梅尼不可能不知道。 “切”背靠在石壁上的卡特琳娜吐掉吊在嘴里的烟,双手环胸,闭上仅剩的一只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水月听到梅尼要走,顿时炸了,嚷道:“早就看不惯你们这群废物了,就知道装腔作势,有本事去杀掉莫白窝里横算什么本事,走就走,我也走。” “你说谁,谁装腔作势,你什么意思,若不是梅尼我们怎么可能失败这么多次。” 水月懒得跟这群家伙计较,也不答话,径直的走到阵师面前,说道:“拿来。” “拿什么东西?”“我的那份物资”“什么你的,那是小队共同努力地结果,你既然想走,那就没资格再跟我们分享战利品。”“你想干什么,啊啊啊……” 水月一拳把阵师打倒,狠狠的打了几十拳这才呼了口气,说道:“好爽,早就想这么干了。”水月起身后,对着另一名控制阵法的家伙说道:“是你打开,还是让我找别人。” “我我我,我来。”被水月指着的家伙,摆摆手向后倒退了几步,抵住墙壁,这才停下来,惊慌地说着。他自然明白如果他选择后者,那么阵师就是他的榜样。 “不…不行,不能给他……”即使脸都快肿成猪头了,阵师依旧在那死撑。 水月坐在阵师的胸膛上,揪住他的领子,十分无奈的抬起他的头,另一只手举到空中,打算再教训他一下,不过却被卡特琳娜阻止了。不知何时来到水月身边的卡特琳娜说道:“够了,你气也出完了,拿着你的东西离开吧。”说完卡特琳娜示意那人快点开阵。 “切”水月甩开卡特琳娜的手,站起身来拍拍手,说道:“你不跟我们走吧,在这里有什么前途,实在不行我们就投靠b队,规则里可没有不可以投降这条。” 卡特琳娜看了看梅尼消失的地方,说道:“不走,另外我给你个忠告,梅尼太过危险,算了,就算我说了凭你的大脑也听不明白,反正以后就好自为之。” “什么呀,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水月想要抓住卡特琳娜转身的肩头,问个明白,什么叫“凭你的大脑”,却直接被卡特琳娜一个侧踢,踢出了山洞之外。 “啊,好痛,真是个暴力女。”水月刚从地上坐起来,就看到三块a+级水能宝石迎面砸了过来,水月再次倒回了地上,“我去,真衰!好像被扫地出门的样子啊。” 无奈的水月等自己的东西都被扔完之后,这才起身捡起来收好。水月回头看了看山洞,耸了耸肩,然后便大踏步的向梅尼追去,星光之下的水月走的很轻快安逸。 “喂,梅尼,等等我呀!”水月对着前方不远处的梅尼招手,喊道,脚步加快追上去。 梅尼早就察觉了水月的到来,见他追了上来,便停下身来对着水月说道:“你怎么也出来了,他们难道也敢对你指手画脚不成?”说话间梅尼将一根黑棒扔到地上。 水月追上了,说道:“就那群没卵的怂蛋,怎么敢,我是出来跟你干的,怎么你有什么计划没有。”说着水月看向梅尼的脚下,疑惑的问道:“梅尼,刚才我看你往地上扔了什么东西啊,怎么现在不见了,你又在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古怪,有问题。” 梅尼回答道:“没什么,一些小玩意而已,我的计划嘛,之前还没想好,不过既然你也跟过来了,那我们干脆单干好了,怎么,敢吗?”说完梅尼将手伸到水月面前。 “干了”水月的手拍了一下梅尼的手,毫不犹豫的回答,然后这才想起来,似乎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决定,紧张的问道:“你是临时决定,还是仔细考虑过,真的行吗?” 水月指了指梅尼,又指了指自己,若是他们两人单干,恐怕很快就会被被干掉吧。 “没问题,没问题,走吧,跟我去基地。”梅尼十分自信的说着,领头向基地走去。 水月感觉自己好像上了一艘贼船,小声嘀咕道:“真的没问题么。”不过既然都已经走到这步了,他还真的去投靠b队不成,只能跟着梅尼一路走到黑了。 往基地的路上走至中途,梅尼这才察觉到有人跟踪了上来,心中暗道:现在才来监视,果然是人手不足了么,只是不知道魁究竟伤的有多重,青狐对他的任务是否会造成影响。 若提起青狐的动机,还是要看杜十娘。而此刻,恐怕杜十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先是折磨陈香与莫白,最后虽然放他们走了,却在陈香身上种下了迷魂咒。 通过迷魂咒青狐轻而易举的掌控了陈香,却并没有控制她的行为,只是侵入了她的视角。而毫无所觉的陈香此刻正呆坐着看莫白练刀,或许是有了白天的经历,陈香觉得莫白果然是面子薄,心里虽然有自己却不好意思承认,所以也就收敛了一点,不再“缠”着他。 夜已深,大部分的人已经入睡,但是莫白仍旧在星光下一遍一遍的练习,沉浸在刀术的世界中,体悟之前与青狐一战的所得,唯恐拖得久了,而忘掉什么关键。 杜十娘看莫白练刀的架势,满怀恶意地想着,若是当时让他在自己的双臂与陈香的性命之间选择,不知道他会选择什么。不过既然都已经要挟过一次了,她也没兴趣再来一次。 “喂,你叫陈香是吧。”“啊!你是谁?”突然一道莫名其妙的声音在自己的脑海里响起,陈香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开始警戒着四周,心中不由想着,不会又是杜十娘那个变态吧。而陈香的惊呼也打断了莫白,莫白虽然专注练刀,却不代表着他没有危机意识。 “你说谁变态呢,噤声,我对你没有恶意,否则你和你的小情郎早就死了。”杜十娘感应到陈香如此诋毁自己,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仁慈了。 陈香见莫白看了过来,疯狂的摇头示意没什么事,让他不用过来,继续练剑。而她自己则继续坐回原地,认命似的想道:杜大娘,十大娘,既然你没恶意,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即使面容与你相似,也只能说这是上天开的玩笑。 谁会想要与这种变态有关系啊!虽然克制自己不去想些杜十娘的坏话,可还是忍不住啊。果然,说完后陈香就感觉脑海中一阵刺痛,虽然转瞬即逝,却让她冒了一身冷汗。 “哼,如果你再对我无礼,我不介意灭掉你,再亲自出手杀了你的小情郎。” 陈香:好好好,求您了,但是您总得告诉我您想干什么吧,办完赶紧走成么。 “我也不知道,自从遇见你,我越来越感觉我不是我,而且我看你跟男人这种世间的垃圾败类在一起,我就莫名的不爽。”杜十娘心中也有些迷惘,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陈香:你不会被男人抛弃过,打击太大,所以才会现在这个样子吧。 “没有,不可能,我最讨厌男人了,怎么可能跟男人发生感情,而且我的记忆中根本没有你所谓的被男人抛弃。”杜十娘听完陈香的推断,立刻反驳,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厌恶。就好像吃了苍蝇一样,对于男人她是真的感觉恶心与不屑。 陈香:看样子是真的又过了。杜十娘的过激反应,立刻引得陈香脑洞大开,不过随后便是脑海中的刺痛,陈香立刻传声:好好好,没有没有,男人都是垃圾败类。 杜十娘沉默无言,安静了数刻。陈香想道:你还在没在,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来打扰我,你那么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又怎么可能帮你解决。 杜十娘避开陈香的话题,十分肯定的说道:“莫白,肯定会抛弃你,绝对会。”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杜十娘接着说道,“不信的话,我们来打一个赌,就赌莫白会不会离开你,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如果我赢了,我就要杀了他。” 陈香:不赌。杜十娘十分惊讶,问道:“你不是十分信任他么?为什么不跟我赌。” “正因为信任,所以才不能跟你赌啊。”不知不觉,陈香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又继续给杜十娘传音: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坏的,我信任莫白,不需要向你证明,更不需要跟你打赌来试验。杜十娘没想到陈香会这样回答,她竟是无力反驳。 “可是我很强,如果赢了我,我的一个条件难道不值得你去赌吗?”杜十娘仍然不肯放弃,她相信自己的判断,时间会证明一切,那时候陈香会感激她。 陈香:他会变强,会很强很强,变得比你强,比所有人都强,我相信他。 杜十娘还想说说些什么,不过陈香又继续传音:我可以跟你赌,但不是赌你说的那些,我跟你赌,最后是莫白改变你对男人的看法,还是你改变我对莫白的看法。 杜十娘:“好,之前的赌约你还有一点机会,但是现在你这是取死之道,我是不可能改变对男人的看法的,你就等着认输吧。” 陈香:是么,我也是不会变的啊!; 第二十章 那些年杜十娘 翌日清晨,苍辕与阵师同时收到消息:梅尼与水月脱离a小队,组成第三小队,代号c。 得到消息的众人俱都大哗,尤其是a队,没想到这样也可以,魁竟然真的承认他们的独立,不过也好,若是他们真的向b小队投降,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大了。 所谓的c小队才两个人,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a队众人纷纷建议马上找到梅尼与水月两人,干掉这两个背叛小队的家伙,洗刷耻辱。 “我拒绝”卡特琳娜对于众人搜寻梅尼的请求表示不屑,她并不打算与那个家伙为敌。 阵师出来打圆场说道:“算了,他们就两个人,翻不出什么浪来,不用太过理会他们。” “我们真正的敌人是b队,是莫白。”阵师面现忧色,“现在我们失去了水月,战力之上遭受了很大的损失,不太适宜主动出击,或许我们可以坐山观虎斗,看b队与梅尼斗个你死我活,然后再找准机会将他们一起淘汰。”阵师越说越觉得可行。 众人一听也觉得大有道理,他们实在没必要跟梅尼火拼,白白让b队捡了便宜。 b队之中,惊讶过后便是嘲讽,a队竟然内讧分裂了,实在是笑死人了。而且所谓的c队竟然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又能做些什么,还真敢掺和进ab两队的争夺不成。 事实上,梅尼还真的要插一脚,他此刻正往高台之上走来,水月有些不安的问道:“梅尼,你不会是在逗我吧,我们就这样上去不是羊入虎口么?还是你打算就这样投降。” “事先说好,我是不会投降的,魁可是说了,失败没什么,只要活着撑过一个月,我们多少也是有些奖励积分的,但是我们真的投降,不仅会给b队带去大量积分,我们两人在最后的评分中如果不能将小队覆灭所扣除的积分弥补回来,是会被抹杀的。” 本来最初的规则中,没有灭队积分奖励,毕竟只有两队,若是一方全灭另一方,那最后的战利品也就全都属于胜利的一方,自然不需要再分,但是现在有了第三小队,所以魁才搞出了这么个积分榜。只要最后存活的,根据积分都会得到魁的一份特殊奖励。 梅尼淡定的说道:“放心吧,要投降我昨天就投降了,我只是来跟他们做个交易罢了。” 水月有些怀疑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怕b队不肯接受咱俩,才去争取到第三小队的代号,然后打算以消灭第三小队的代号为投名状,获得b队的信任呢。” 梅尼装作水月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原来有这么好的办法呢,昨天我就想过投降,不过发愁不被接纳呢,没想到你今天就帮我解决了。” “喂喂喂,我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的这么办吧。”水月满头黑线,按住梅尼的肩膀。 梅尼扭过头,笑笑:“骗你的,哈哈。”水月“切”了一声,松开梅尼,这家伙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一本正经的样子,有时候又张狂的厉害,有时候又让人觉得他很欠打。 “好了,到了。”两人闲聊之间,已经来到了基地的广场之上。 众人在得知c小队成立的时候,自然也就知道了关于小队竞争之间的新规则,还想着如果有机会是不是灭了c小队,却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众人马上小心戒备。 苍辕走出来,说道:“恭喜啊,没想到你竟然会玩这一手,那么这一次来,是想做什么交易吗?”苍辕摆了摆手,指着身后接着说道:“不过实在用不到你锦上添花了,以我们小队的实力,当真不再需要耍什么阴谋诡计,如果你再不走的话……” 苍辕没有说出来,梅尼不离开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众人自然心领神会。纷纷脚步轻启,将梅尼围在中间。水月紧张的手心冷汗直冒,梅尼啊,你到底在玩什么啊。 梅尼毫无惧色,说道:“我喜欢和聪明人谈话,若是阵师那个蠢货,说不定现在就把我乱刀砍死了,你很好,没有让我失望,我既然敢来,自然是有我的依仗或者说利用价值。” “哦?我很好奇你口中所谓的利用价值。”苍辕制止住蠢蠢欲动的众人,打算听梅尼把话说完。虽然他明白此刻不应该让他开口,但是人一旦想的多了,难免会顾忌重重。 苍辕伸手放入怀中,慢慢的拿出四根碳棒,往空中一抛。众人以为有诈,立刻出手攻击,却没想到一道光幕从空中的碳棒内降下,将梅尼护在其中,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梅尼松开水月的手,平静的说道:“其实除了葬命师的身份外,我还是一名机关阵师。” 苍辕令众人停止攻击,他没想到梅尼随手布置的阵法便有如此威力,刚才众人的攻击强度可不弱,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硬抗下来,但是落在光幕之上不过起了几道涟漪。 若是让莫白出手,应该能寻到守护阵法的破绽并破坏,但是难保梅尼没有什么其他手段,于是苍辕说道:“现在,我开始对你所说的利用价值有些兴趣了。” 梅尼淡淡一笑,说道:“我可以帮你们维持ab两队的平衡,却让a队总也追不上你们的步伐,以获得更多的物资,而作为交换,你们则需要为我和水月提供一定的报酬和保护。” 梅尼将手伸出光幕之外,递到苍辕的面前:“另外,你应该知道就算杀了我,意义也并不大,我们只有两个人,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我们只是想要求生存而已。” 苍辕权衡利弊后,最终还是决定跟梅尼合作,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与他握在一起。 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毫无诚意可言,都只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该落井下石的时候绝不会有着丝毫的手软。甚至可能会在某些时刻故意坑对方一把,一切不过是为了利字。 苍辕表现的十分诚恳:“为表诚意,我把水月留给你们,而你们也可以派一个人来监视我。”不过围着他的众人立刻拒绝喊道“不行”,开玩笑,谁能监视你?莫白么? “放心吧,我会老实的,并不需要分散你们的战力,他跟着我就好。”梅尼抬起另一只手,指向唐绝。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有些纳闷这个家伙是谁,只记得苍辕似乎提过他一次,其他的一点印象没有。而苍辕眉头微皱,不知道梅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与我同为葬命师,自然懂得如何才能控制住一名葬命师,让他监视我再好不过。”梅尼的解释,看似合乎常理,苍辕却觉得哪里不对。但是队员们见可以用唐绝换水月,顿时来了兴趣,觉得这简直太划算了,不仅不拒绝,还高声赞同。 苍辕将目光转向唐绝,毕竟唐绝才是当事人,他们总不好勉强他。唐绝没什么表情,虽然有天书残卷,但是对于命理修行,他并没什么完整的传承,所以他并不抗拒。 见唐绝并没有反对,苍辕最后还是决定放弃唐绝,不光因为水月,还有青狐的危机。 既然已经有了合作的意向,以后再见不至于一上来就喊打喊杀,那就足够了,梅尼与苍辕各自松开手。苍辕转身离开,却并没有收起防护阵法,可见两人之间的诚意实在可笑。 水月站在原地,看着梅尼带着唐绝向山下走去,满脑子的疑惑,他是什么意思? “我们要不要现在再围上去,杀了他,真的就这样放他走吗?”众人看着梅尼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也不顾水月就在身旁,纷纷建议,他们可不认为留着梅尼是什么好事。 苍辕也明白留着这个变数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他也有他的原因,解释道:“第一,他展现出了与我们平等对话的实力,我们没把握真的留下他,第二,a队少了他们两个,已经不具备跟我们争夺的能力了,如果我们还想继续玩下去,确实需要一个人来平衡。” 这是苍辕可以说出来的理由,更重要的原因是,梅尼帮他解决了唐绝这个**烦。既然苍辕有了决断,众人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纷纷散去开始修炼,并等待任务。 苍辕也打算寻个地方修炼符术,不过这个时候陈香没有再去找莫白,而是找上了他。 苍辕有些纳闷的问道:“陈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难道是因为青狐? 虽然她对唐绝感官不好,但是当初的事也快忘的差不多了,所以陈香对苍辕如此处理唐绝的事,多少有些不悦,语气有些冷硬的问道:“我想问关于杜十娘出现之时的一切事。” 果然是跟青狐有关,苍辕没有介意陈香的语气,而是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推测的关于杜十娘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当她说道杜十娘最初出现的时候是抱着一个箱子的。 陈香顿时惊讶的说道:“真的是她!”苍辕马上问道:“你果然认识她,她是谁。” “她是杜十娘啊!”“我知道啊”“知道你还问”“我是想问杜十娘是谁”“杜十娘就是杜十娘啊,难道还能是我陈香不成,你脑子秀逗了吧。” 苍辕满头黑线,只得平心静气的说道:“杜十娘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我不确定她还不会不会再来,所以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这样有利于我拟定战策。” 陈香一副败给你的样子,说道:“那么明显的线索你竟然没有发现,那个百宝箱啊!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啊!难道你没听过?” 苍辕十分汗颜,如实回答:“那是什么?我确实不曾耳闻。” “好吧,这么有名的名篇,你竟然不知道。”陈香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说道:“那就让我来替你科普一下,让你长长见识吧。” 陈香说了半天,苍辕这才明白她口中的杜十娘是个什么人物,她是个小说中的人物。 小说讲述了京师名妓杜十娘为了赎身从良,追求真爱,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太学生李甲。可李甲生性软弱,自私,虽然也对杜十娘真心爱恋,但又屈从于社会,家庭的礼教观念,再加上孙富的挑唆,他最终出卖了杜十娘,酿成了杜十娘沉箱投江的悲剧。 可是这可能吗?这个杜十娘就是小说中的那位?这实在有些说不通吧。 不过陈香却是一口咬定,在她看来就是杜十娘投江未死,却有了奇遇,获得大神通并存活到现在,这才解释的通她为什么怎么杀也杀不死。 而她记忆的问题,则肯定是因为当初刺激太过,脑子出了问题。; 第二十一章 梅尼的行动 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考虑陈香的脑洞有多大,新一天的任务又来了。今次的任务是三队在规定时间内进入8号山内的万兽窟,然后在里面呆上二十天的时间。 在任务发布的时候,梅尼与唐绝已经进入万兽窟之内。唐绝没有问为什么梅尼会提前知道任务是什么,并且对于这个训练营中各处的布置如此熟悉,他没兴趣知道。 他只想从梅尼身上获得更多关于葬命师的讯息,而梅尼也相当善解人意,对于唐绝的修炼给出了不少自己的建议,虽然并没什么实际性的用处,但是也给了唐绝启发。 一进入万兽窟果然没有了监视,这里面的东西可是棘手的紧,若是有人想要违反规则捕猎者里面的生物,那他一定会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所以监视者只要守住出口就行了。 就算没有自己这个第三小队,恐怕魁也会开放万兽窟,而让两小队进入厮杀,毕竟比赛才过去这么几天,a队就完全陷入颓势,再怎么放水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再加上自己与水月的离开,a队没了反抗的余地,为了不让比赛太早结束,魁也只能这么做。 接到新任务的苍辕开始有些后悔昨天放过梅尼,看来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那么万兽窟中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吗?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苍辕带领着众人向8号山的方向赶去,一路无言。对于所谓的万兽窟他没有一点资料,自然也不能提前做出相应的布置,只能等进入之后,随机应变了。而听到任务地点是在万兽窟后,光流也一反常态的沉默了下来,目光之中一丝紫光一闪而逝。 在b队进入万兽窟之后片刻,a队也赶到了万兽窟洞口,阵师望向卡特琳娜,询问是否有什么危机,卡特琳娜摇了摇头,阵师这才大手一挥,下令“进入”。 等三队统统进入之后,山洞的石门轰然落下,将出口堵死,只有二十天后才会再开。 二十天的物资已经全部放置到在洞窟之内,就看三队的手段了,至于三支小队会不会全部覆灭在里面,魁根本就不会关心,他现在关心的是,他该去找那只青狐算账了。 不过让魁没想到到的是,在石门封闭之后,杜十娘的身影出现在了石门之外。杜十娘没有蛮力破解,而是召唤出青狐,并融身于青狐的体内,爬到山顶的火山口,一跃而下。 昨晚,陈香说了关于“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事,不过杜十娘记忆中的版本却跟她说的毫无关系。在杜十娘的记忆中,她是入山采药偶遇仙人,得传仙术,一直在山中修炼,却不曾想醒来之后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而他对于男人的憎恶,纯粹是天性使然。 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因为陈香所说的被情所伤,遭受打击过重而选择故意遗忘。 陈香自然不信,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不服对方,最后还是落到了赌约之上。正当陈香想着杜十娘能不能进来之时,就收到了杜十娘的传音,“这地方有古怪,天地元气异常的浓郁,成分却十分的驳杂,恐怕不简单,你可别不小心死掉,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跟杜十娘聊了几天,陈香不再像最初那样惧怕她,心念道:呸呸呸,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你就那么盼着我死,好让我没办法赢你么,还有,下次你要说话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你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么,而且很不礼貌。 杜十娘懒得跟陈香斗嘴,她同样开始探索这万兽窟,这地方对她似乎有着特别的吸引力,这天地间的元气虽然驳杂,但是她却能够轻易的调动运用,甚至吸收。 这万兽窟的主体是一处巨大的地下原始森林,其中植被丰富,但是苍辕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大型生物的痕迹,只有些令人厌烦的毒虫蛇蚁。小队之中一人只不过被一只蚊子叮了一口,便浑身奇痒难耐,无论苍辕使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帮他祛毒,最后只能任由他将自己的皮肤抓至溃烂,自生自灭。这一幕久久萦绕在众人心头,让众人心惊不已。 a队进入后也有着同样的遭遇,只不过他们遭遇的不是蚊子,而是一窝蚂蚁。面对如浪涌来的黑色蚁潮,a队丢下了三条人命,在逃跑过程中还还遭遇了四条毒蛇。 这才刚刚进入,就损失了气人,令阵师恼火异常,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更加小心。 而c队诡异的一路上没有遭受任何毒虫的侵袭,梅尼看向唐绝,说道:“没想到,我还小看你了,你不仅修了医经,而且还炼制出了如此强大的蛊虫,让那些蛇虫不敢接近。” 唐绝眉头微皱,他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炼过蛊,不过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还记得在岭山的时候,同样是没有蛇虫来干扰自己,是白白做的吗? 唐绝想不明白,梅尼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经历,却是看得明白,他的身上绝对有着强大蛊虫的气息,一般人不知晓,但是这些虫子可是灵敏得很,不会察觉错的。 梅尼之所以选中唐绝,单纯的只是因为唐绝葬命师的身份,对于自己的行动有所帮助而已,没想到唐绝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他虽然可以应对这万兽窟中的毒虫,却免不了麻烦,而且不一定能护得唐绝周全,现在他自己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梅尼乐见其成。 梅尼带着唐绝一路深入万兽窟,并且在路上手中不断地凝出一根根黑色的碳棒,扔到地上,而碳棒一接触到土地,便如雪融于水般,最终消失不见。 梅尼没有探究唐绝的秘密,唐绝自然也不会去打探梅尼,无论他在做什么,肯定不是为了杀自己。既然对自己无害,那他也没必要知道太多。 在训练营之外,一队二十名黑衣人正在集结,黑衣人面前的电脑之上,显示的正是训练营之内的地形测绘图,每当梅尼一根碳棒落下,地形图之上就会有着相应的红点亮起。 而训练营之内的众人自然不知道,一场阴谋正在暗中酝酿。魁此刻十分暴躁,再加上三小队都已经统统进入了万兽窟,他哪有心情去探查训练营外边是不是有人正在入侵。 被青狐狠狠的修理一顿之后,魁吸取了教训,不再单独去找晦气,而是打算带上一群人前去群殴,并且还邀请了一位好友,非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不成。结果等他伤养好了,人也找齐了,却发现青狐不见了。这让他如何不怒,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魁,让那些小家伙在万兽窟里面呆二十天真的没问题吗?你不怕他们全进覆灭么?”虽然没有找到青狐,不过魁的好友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打算在这多呆几天。 魁摇了摇头,说道:“这群小家伙可不简单,就算你我年轻的时候都不一定有他们这种程度。”魁说着不如人的话,并没有一点不悦,反而有些兴奋,“就拿白熊来说,你觉得这个臭小子怎么样,不错吧,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群人里面至少有四个人比他强。” “噗”魁的好友刚刚喝了口水,就被魁的话惊得全喷了出去,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以为你这个徒弟就够强了,竟然还有比他强的,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么?” “唉,我可不敢骗你,不服老不行啊。”“看样子我是走不了了,最后一天决战的时候我可得好好看看,他们是不是真那么强,说起来我也该找个徒弟了呢。” 就在魁与好友讨论着万兽窟内的众人之时,b队已经找到了两份物资,而a队也找到了三份。不过两队却是没有太过欣喜,在这种环境下,能不能活着出去才是关键。 就算物资全让他们拿到手,死在里面也是白搭。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一个安全的安身之地,大家可不想晚上就在这丛林之中过夜,那可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一路披荆斩棘,总算走出了密林,来到一处较为开阔的河岸,清理掉周边的树木后,打算将此处作为暂时的驻地,安置好一切后,苍辕便与光流开始探索四周。 在万兽窟中生存二十天,他们最大的敌人不再是其他小队,而是这里的环境与毒虫。 所以苍辕不觉得只要找个地方呆上二十天就可以安全过关,这里面必定隐藏着什么让他们不得不动起来的危险。而且就算没有那未知的危险,众人为了寻找物资也不可能固守一地,毕竟毒虫毒性虽大,但是只要小心谨慎,对于现在还活着的这些人构不成太大的危险。所以,对于周边环境的了解,就变得非常重要。 相比于苍辕还需要亲身涉嫌,b队中因为有着卡特琳娜的存在,倒是占了不少便宜。刚刚进入之时,或许是万兽窟内诡异元气的影响,导致卡特琳娜的感知失灵,但是适应了几个时辰后,卡特琳娜迅速发挥出自己的作用,带领着众人七拐八绕的躲过了许多危机。 最终a队在一处崖壁之上驻扎,居高临下的观察着崖壁之下的毒虫密林。 夜晚悄悄降临,众人进入万兽窟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ab两队之人已经准备休息,而梅尼因为有着唐绝的缘故,并没有停止赶路,他们还在往密林深处赶去。 8号山不过是万兽窟的入口,万兽窟里面的空间大的超乎唐绝的想象,即使他们已经走了一天了,周围依旧是不见边际的林海。唐绝根据进来后的方位,以及行进的方向,推测出,此刻他们大概处于地面基地广场的下方,而梅尼也在这里停了下来。 “今晚我们现在这里休息吧,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你,否则我可不敢夜晚就这么安心的睡在这恼人的树林之中。”梅尼对着唐绝笑了笑,再次将一根碳棒放入地下。 唐绝摇摇头,没说什么,跳上了一棵大树,准备今晚就在树上过一夜。 梅尼对于唐绝的冷漠也已经了解,也不去计较,而是兴奋的计算着自己已经埋下了几根碳棒,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八十根。再有一百八十五根,就大功告成了。 心情大好的梅尼对着唐绝挥挥手,说道:“我知道你同意跟着我的目的是什么,对于命理修行我也是有些心得的,而且你的命力实在太弱了,也帮不了我什么忙,所以我今晚可以指点指点你,让你的命灵至少提升到能够凝出命兽的程度。” 梅尼此言一出,唐绝顿时大惊!命兽?真的有可能吗? 他究竟是什么人!; 第二十二章 升龙冲天拳 今天,已经是众人进入万兽窟的第三天。这三天里ab两小队,又各有损失,剩下来的人皆是真正的精兵强将,实力不凡之辈,当然这不包括陈香。 虽然莫白并没有主动去保护她,但是每次虫潮来袭,陈香都理所当然的躲到莫白身后。莫白自然不可能让蛇虫进入自己的身体范围,所以也就顺带的把陈香护住了。 每次陈香多会感谢莫白,并调戏他两下,不过莫白始终是板着一副脸,不过顺手罢了。 今日醒来,已经好几日没有响过的通讯器,再次响了起来。只是这次传来的不是任务指示,而是危机预警。讯息上显示:万兽窟内,今日将迎来元气躁动,蛇虫将会异常活跃。 至于怎么个活跃法,不用魁多说,苍辕也能想象。这两日他们遭遇的虫潮已经十分狂暴,对于侵入蛇虫领地的外来人,那些东西当真是不死不休,极为难缠。 而所谓的元气躁动,恐怕就是这地下森林之中的风水地气发生改变,到时候那些蛇虫无法适应领地的元气改变,恐怕就不会再如以往一样老实的呆在领地之中。 无数的蛇虫离开自己的领地,将眼前所见的一切异物吞噬,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苍辕了解此次的危机后,离开带领众人寻找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若是在蛇虫暴动中还在开阔地带招摇,那纯粹是在跟蛇虫挑衅,等着被围攻致死。 与此同时,a队同样开始转移,崖壁之上看似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可以回旋的余地实在太小,若真的陷入颓势,没有退路的众人也只是死路一条。 梅尼同样收到了消息,虽然因为唐绝的缘故,这两天他们没有受到蛇虫的打扰,但是他可不敢保证那些暴动的蛇虫,还残存着几分理智,自然也不敢再在密林中转悠。 在三支小队同时动起来的时候,元气躁动也开始了,那些往日就很活跃的蛇虫已经开始离开自己的领地,掀起了暴乱的序幕,而那些平日都在沉睡的危险东西,也在元气躁动之中,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危机,正在逐渐苏醒之中。 一时间密林之中充满了“嘶嘶”“啾啾”“唰唰”等古怪的声音,整座密林仿佛瞬间异化成了一只正在逐渐苏醒的,噬人魔物,而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群虫乱舞遮天蔽日,天空之中如同下起了一阵阵虫雨,死亡的毒虫密密麻麻铺遍了密林之中的每一寸土地,触目惊心。苍辕等人这才知道,他们往日所见,不过是这密林的冰山一角,蛇虫暴动这才刚刚开始,死掉的虫子就已经远远超过他们这两日遇到的了。 而对于穿行在密林之中的苍辕等人,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就连最基本的生物本能也已丧失的蛇虫们自然不会放过。再加上因为苍辕等人的气息又与这万兽窟格格不入,格外惹眼,也引来了更多的蛇虫攻击,给匆匆而行的苍辕等人造成了不小麻烦。 有道是水火无情,在这潮湿的密林中对付这些小虫子,水月的实力尽展,一道道水龙卷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从他的手中发出,将阻拦在众人面前的蛇虫统统冲到一旁。 终于众人经过一个小时的急速狂奔,来到了一处之前光流探索过的山道。山道狭窄,需要直接面对的蛇虫自然会变少,而且曲折蜿蜒的山道会提供足够的战略纵深。 面对山路上一波波的虫潮,苍辕看得头皮发麻,这些还只是低等的小虫子,要么没有飞行能力,要么飞行能力不强,所以暂时不必太担忧空中,但是这虫灾若是长久的持续下去,难保不会有更多强力的蛇虫被吸引过来,鬼知道他们能挡住几波。 虽然恐怖,却也不能束手就擒,众人排列开来,进行交叉攻击。所幸这些小虫子除了数量庞大,防御力并不高,所以众人清理的还是很轻松的,有着足够的休息换手时间。 至于a队,因为本就擅长防守,所以直接找了一处峡谷,在峡谷之中布置下了强大的防御阵法。虽然缺乏驱赶蛇虫的进攻手段,但暂时自保无虞。 梅尼的手段跟阵师差不多,他带着唐绝寻了处隐蔽的山洞,同样布置了阵法,不过功效以掩蔽气息为主,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真正强大的家伙还没苏醒。他可不认为真的引起那些家伙的注意后,只靠自己的小小机关阵就能挡得住。 洞窟之内,无数蛇虫被ab两队的气息所吸引,分成两股虫流源源不断的向两队涌去。 洞窟之外,伤势已经好了大半的白熊此刻正与魁对峙,因为最初白熊被魁所看重,所以一直跟在魁的身边修炼,实力增长速度比两小队之中的人只快不慢。 另外白熊已经被魁内定为继承者,所以关于训练营之内的一些机密白熊就算不去刻意关心,也能有所接触,比如说万兽窟之内的秘密,他便知道的很多。 当他得知魁将莫白等人送去万兽窟后,白熊就马上要求也允许他进入万兽窟。而魁也爽快的答应了,不过就是有着一个条件,五招。若白熊能接下他五招再自己走到8号山,那他就下令再打开万兽窟的大门,让白熊进入,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白熊没有其他的选择,要么放弃,要么接受。对于当初淘汰选拔之时,莫白的援手之情,白熊一直记在心里,如今莫白遇难,他自然不会选择袖手旁观。 所以今日白熊从病床上走下后,第一件事便是挑上魁,准备接受魁的考验。 “你现在这副样子,别说有没有希望接下我的全部攻击,就算我这样放你进去,你又能做什么?给那些虫子当虫饲料么?你不是不喜欢战斗么?怎么今日变了性子。” “少看不起人了”白熊也不废话,提拳抢攻,如铁柱般的臂膀在风声呼啸中向魁的头顶砸去。身高体长就是有好处,还隔着一米多的距离,魁的拳头就已经能够到魁了。 魁亦不示弱,更不会手下留情,双掌用力拖住白熊锤下来的双拳,紧接着一个飞身旋踢,脚尖狠狠的戳在白熊的胸口之上,再借助着这一踢借力,双掌往自己身后一送,便直接将白熊送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金属墙壁上,从墙壁上滑落下来。 皮糙肉厚的白熊扭了扭脖子,活动了活动肩头,双拳在胸前对击了几下,便又怒吼着向魁冲了过去,不过这次他没有再鲁莽的以力压人,而是准备使用魁传授的格斗技。 借助身高体长的优势,白熊一击不中立刻后退,绝对不让魁抓住自己。如大野熊一般一般笨重的身体,却敏捷的像只猴子。若是仔细观察白熊,就能发现,白熊虽然体型庞大,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臃肿,全身上下起伏着的全都是紧密结实的肌肉块。 必须逼魁出拳,白熊虽然足够敏捷但魁亦非凡人,三分钟的时间他已经至少打出三百拳,踢出五十腿,却连魁的一丝衣角都没有碰到,更别说逼魁出招应对了。 白熊再一次后撤,将上衣脱下,身上的肌肉在这时突然开始鼓胀起来,肌肉群连绵起伏,体型又再一次变大。站在白熊的脚下,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座小山丘一般。 “哦?你竟然将这秘术都传给他了,而且他还学会了!真是不可思议。”这场战斗,魁的好友自然也有观战,对白熊本就不低的评价,再上一层楼。 “还没完呢!啊!熊霸天下!”白熊在一声怒吼中,身体表面开始覆盖上一层密密麻麻的白毛,双手的的指甲也硬化成锋利的尖爪,还真的变成了一头“白熊”。 “吼!”白熊怒吼一声,恍若一道流光闪过,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下一刻便出现在魁的头顶,如篮球般大小的拳头已经突破音速,在落到魁的双臂上之时,空气的爆鸣声才后知后觉的响起。紧着接便是一连串快不及眨眼的急速快攻,而魁在白熊的铁拳下,也只能被一步一步的推向墙脚。魁一只脚抵住钢铁墙壁,交叉抵在胸前的双臂开始冒出黑烟。 命兽附体,魁的力量与防御力瞬间上升一个档次,不过仍是比不上完全狂暴之下的白熊。一声声锤击好像敲打在牛皮鼓上,肌肉的碰撞竟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呀!呀!呀!”白熊越战越狂,魁则是久守有失,被白熊抓住空隙,从魁的双臂防守之中,钻了进去,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即使是魁,受了这么一拳也绝不好受。 一口逆血吐出,魁直接用上百分之七十的力量,抓住了白熊的拳头,两人一时相持。 魁的好友一声嗤笑,魁老脸一红,战斗之前他夸下海口,白熊最多也就能逼出他百分之七十的力量,这已经是对白熊十分高估了。但是他没想到白熊这小子实在不地道,不声不语就把变体术修炼成功了,还掌握了血脉狂化。 这也不能怪白熊不老实,主要是白熊基本都是闭门修炼,也不与人交手。他上次跳崖而未死便是变体术的功劳,而血脉狂化,则是那次在生死之间意外掌握的。 没办法,还有两招,若是再不提升力量,没准还真让这头蠢熊乱拳打死老师傅。魁也顾不得事后会被好友嘲笑,命灵之树瞬间燃烧,源源不绝的命力开始凝聚在魁的身体上。 百分之八十五的力量,魁直接将白熊从地上举了起来,向地面墙壁上甩去。光洁平滑的合金墙壁顿时遭了殃,开始变得坑坑洼洼的。而从表面看去,白熊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但实际上,隗运用寸劲柔力已经打伤了白熊的内脏。 魁将白熊甩出去,说道:“还有最后一招,我相信你还不仅这个程度吧。” 趴在地上的白熊身上开始冒出烟气,正是命力化兽的状态。一头白熊虚影出现在白熊的身后,白熊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的猩红,再次对着魁发起了冲锋。 “来得好。”这一次魁再没有丝毫留手,双掌之中雷霆凝聚,拍向白熊。 白熊的拳头被魁的双掌拦截,却并没有被击退,而是强行忍受着雷霆带来的痛苦与麻痹感,加强自己的拳力,硬生生的向魁的胸前推去。 “啊!升龙冲天拳!”一身白毛的白熊被雷霆电的金光闪烁,宛若雷霆巨神,硕大的拳头竟然击退了魁的雷掌,重重的打在他的下巴上。 魁被一记升龙冲天拳,击飞到空中!; 第二十三章 蛇虫疯狂了 白熊回头看看万兽窟门口的魁,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魁满头黑线骂道:“滚吧你,最好给我死在里面。”说完魁便按下了关闭大门的扳手,隔绝了白熊的视线。 魁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白熊击飞,而且还是在他出了全力的情况下,真是有够丢人的,这小子至少有了自己七成的战斗力了吧,这种成长速度,真是可怕啊。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白熊,只是不知道其他人的进步速度能不能赶上白熊。本来被魁颇为看重的莫白此刻却有些不起眼了,毕竟刀术再强,也会受到持刀人身体的限制。 此刻的白熊,不用跟莫白玩什么花样,直接一拳打过去,一力降十会,莫白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实力差距太远了。魁此刻心中唯一无法断定的有两人,卡特琳娜与光流。 当他拿到卡特琳娜的资料时,还以为是搞错了,那个人竟然会有后人,而且还送到了自己这里,实在是有些奇怪啊,不过不管怎样,人来了他就敢收。 他可不相信作为那个女人的后代,实力只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一点点。至于光流,魁能感应到他的体内蕴藏着一股十分庞大的能量,只是处于封印状态,想来应是落日故乡的手段。一旦光流的封印解开,实力应该还会有着相当程度的提升。 十二训练营最初建立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充当训练营,其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看守十二处极危险之地,比如零零七号训练营的万兽窟,培训人才只是后来才新增的功能而已。 这世间有无数谜一般的事件,而每一件事情的背后,大多有着那些古老家族的影子。真相往往比想象的要简单得多,当然前提是你要有机会,也有勇气推开那扇大门。 比如唐绝。在梅尼的指引下,唐绝就已经摸到了命力化兽的门槛,现在只差临门一脚而已。所谓的命力化兽只是争斗手段,一种技巧而已,与实力高低并无太大关系。 只是这种手段会根据自身实力而展现出不同的威力与形态罢了,唐绝的命灵本来就成长到了命灵之树的程度,虽然后来境界跌落,但是并不妨碍命力的修行。 而且唐绝感觉到已经枯死的命灵之树,正在逐渐焕发生机,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重修命树,从而召唤出完整的命兽,而不是如现在一般只有一层薄烟。 不过那需要时间,现在的唐绝可没时间与心情继续修炼了。梅尼的阵法可以瞒过那些低等小虫,却瞒不过那些真正强大的家伙,四头如面包车般大小的狼蛛将二人围在正中。 虽然梅尼又布下其他阵法,暂时保证了二人的安全,但是唐绝却想出去一战。人只有在战斗中才能不断变强,而且这里正好无人监视,他的吞噬天赋正好可以大展神威。 至于封印的力量,早就被唐绝给吞噬破除了,他的吞噬能力已经不仅止于吞噬血肉了。梅尼见唐绝想要出阵,并未阻拦,他正好看看唐绝有什么本事,值不值得自己的投资。 唐绝出阵后,四张大网兜头盖面的网向唐绝。唐绝脚下用力,同时水晶丝脱手而出,缠上一直狼蛛的蛛腿,斜飞出去,躲过了蛛网的捆缚。飞在空中的唐绝面对迎面而来如长矛一般的蛛腿,收紧水晶丝飞身一荡,直接跳上了狼蛛的后背。 而那名被唐绝踩在脚下的狼蛛也因为一条腿被拽断,而失去平衡倒地,其他三名狼蛛没有丝毫怜悯,锐利的蛛腿直接向唐绝身上扎来,完全不顾唐绝的脚下就是它们的同类。 唐绝纵身一跳,躲过攻击,不过他脚下的狼蛛可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就被其他三头狼蛛分尸,黄绿色的液体落到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而其它三名狼蛛却不管不顾,并且暂时放弃了追捕唐绝,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大餐之上。 唐绝冷静的看着三名狼蛛残忍的进食画面,没有用蛛网捆缚,也没有用毒液腐蚀,只是赤裸裸的啃噬,如婴儿脑袋般大小的蛛口一张一合,片刻便将死去的狼蛛吃了个干净。 面对将矛头再次指向自己的三个大家伙,唐绝没有丝毫惧意,虽然这三头狼蛛毒性猛烈,蛛腿锐利,但是他们抓不到自己也是白搭,他们喷吐蛛网的速度太慢了。 唐绝紧握双拳,自双臂的外侧,两柄骨刃延伸而出,对于身体天赋的控制,唐绝显得越发纯熟。唐绝主动向三头狼蛛跑去,手中的骨刃闪烁着摄人的苍白色光芒。 狼蛛的身体在唐绝的攻击下,就像脆弱的豆腐块,骨刃划过,丑陋的蜘蛛头一分为二。 不过瞬间便斩杀了三头狼蛛的唐绝并没有得意,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唐绝坐在狼蛛的尸体旁,将手搭在上面,吞噬天赋启动。至于狼蛛体内的剧毒,唐绝的细胞自然能够辨识并处理,而且这剧毒说到底也不过一种能量罢了,只要给他时间他同样可以吸收。 唐绝这边战斗方歇,a队此刻却正陷入苦战之中。阵法总有薄弱处,在无穷无尽的虫海攻击下,难免会有那么一两只漏网之鱼,而且随着元气异动的时间变长,前来攻击的虫子也变得越来越强,阵师顿时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再这样下去,阵法破矣。 就在这个时候,卡特琳娜动了,一头红色的大波浪发好像燃烧着的火焰,一束发丝落下挡住黑色的眼罩,美的惊心动魄。卡特琳娜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提着西洋剑走出阵外。 群虫骚动,以卡特琳娜为中心,三丈之内的蛇虫纷纷退避,好像面前的不是一名娇弱的女子,而是什么绝世凶兽一般,嘈杂的虫鸣声也在这一刻变得安静。 残存的生物本能不断地告诫他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在元气移动的刺激下,狂暴逐渐摧毁了恐惧的本能,群虫再一次缓缓的压了上来,不断逼近卡特琳娜。 而此刻卡特琳娜一支烟也已洗完,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随意的将烟头扔出,火从天降瞬间便成燎原之势蔓延开来。卡特琳娜提剑,一条通道从火海之中分离出来,踏着婀娜的步伐,宛若火中女王的卡特琳娜在火焰中前行,目标:一头斑斓巨蟒。 面对滔天火焰斑斓巨蟒不过是打几个滚便将烧向自己的火焰扑灭,色彩斑斓的鳞片之上连一点焦黑的痕迹也没有,依旧反射着美丽却又危险的夺目光芒。 卡特琳娜来到巨蟒身前,火海渐渐将两人围成一个圈。巨蟒紧紧抬起头便有两层楼高,吞吐着蛇信也有水桶般粗细,所谓狂蟒之灾之中的巨蟒在它面前不过是一条小泥鳅。 而卡特琳娜在它面前跟一只蚂蚁还真没什么区别,而这只蚂蚁还敢对它耀武扬威,完全陷入疯狂的巨蟒张开巨大的蟒头,向着卡特琳娜咬了,想要将其一口吞了。 卡特琳娜看着从天而降的巨大蟒头,没有丝毫慌乱,在即将被咬的一瞬间,飞身跳开,跳上了巨蟒的脑袋。不过巨蟒身上的鳞片十分光滑,卡特琳娜只有通过不断的跑动,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巨蟒甩下去,而啃了一嘴泥的巨蟒感觉到自己眼中的爬虫竟然跳上了自己的身体,更加暴怒,庞大的蛇躯在火海中滚动,本来那些没死的虫子也被它压死了。 而卡特琳娜虽然暂时奈何不了巨蟒,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甩下的。巨蟒滚动了半天发现无效,开始盘成一团,打算将卡特琳娜围在中间,而卡特琳娜恍若并未察觉巨蟒的意图,仍旧在巨蟒的身躯上跑动着,渐渐的一道由巨蟒组成的牢笼将卡特琳娜困在其中。 巨蟒开始收紧身体,缩小卡特琳娜的移动范围,同时硕大的蛇头再次对准卡特琳娜咬去。卡特琳娜微微冷笑,一粒火红色的弹丸从她手中的西洋剑上弹起,飞进了巨蟒的口中。 然后便是“轰”的一声,巨蟒开始疯狂抽搐着,张开的血盆大口向外喷吐着火焰,就好像一条喷火蛇一样。若不是这巨蟒自己把自己困住,在那狭小的空间中,卡特琳娜想要制服它还要更麻烦一些。炙烈的火焰将巨蟒的脑袋烧的只剩骷髅蛇头,重重的摔落在地。 等处理完这条最棘手的斑斓巨蟒后,卡特琳娜一招手那枚烧死巨蟒的红丸从地上回到了她的手中。卡特琳娜举着红丸对准周围的火焰,火海瞬间变成一道道火龙卷,最后全部被那粒小小的红丸所吞噬,而吞噬完火焰后红丸表面的红色更加明亮。 前后不过十分钟,卡特琳娜以一人之力便将所有的虫子一网打尽,这等实力让阵师等人惊掉了眼球,就算先前有些什么想法,此刻也不敢再有,一个个低眉顺眼的。 三处战场中,梅尼那边所吸引的火力最小,也最轻松。而a队这边又有卡特琳娜这名女王坐镇,没有丝毫压力。真正有压力的是苍辕这边,莫白虽然强,但体力总有极限,而且这些小虫子最难缠的地方是在数量上,莫白的刀法在此刻并不适用。 “大家先抗住,为我争取五分钟的时间!”苍辕见如此下去,所有人恐怕都会被拖垮,而且在虫潮的后方,他看到了数之体型巨大的毒虫,想来会更加难缠。 所以他打算出大招了,不过他发大招的聚气时间实在有些长。而且这还是他早就开始做准备的情况下,他已经在这条山道之上画了九百九十九道符,现在他需要做的便是将这些符法与天地间的元气勾连起来,然后再将其彻底引爆。 这是苍辕的最后手段,如果这波灭完之后,还不能灭尽这些疯狂的蛇虫,那他只能认栽了。苍辕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凌空虚划,磅礴的灵力从体内的符灵倾泻而出。 “快点啊,我手都快抽筋了!”水月悲哀的惨叫着,苍辕等人能抵挡到现在还真多亏了水月。水月虽然叫的残,但是却并非不能支持,只是催催苍辕罢了。 水月不担心自己,他现在真正担心的是梅尼,不知道那个家伙有没有躲好。 五分钟之后,苍辕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鲜血流出,符成! 没有任何声光效果,就在水月以为苍辕是在耍他的时候,那些蛇虫却一片片的倒了下去,悄无声息。 在苍辕准备的符法发动的瞬间,虽然看起来悄无声息,但是强大的符力却是已经侵入这些毒虫的身体,将它们的内脏搅得粉碎。; 第二十四章 出来吧青狐 夜幕如一块黑布将天空缓缓笼罩,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白天苍辕启动九天黄道符法之后,毒虫的数量确实有所减少,但是随着夜晚的临近,毒虫又渐渐汇聚了过来。 还好,并不都是坏消息,苍辕看向正与莫白坐在一块的白熊。当白熊找上他们时,苍辕有些讶异,什么时候白熊跟莫白关系这么好了,不过不管如何战力的增强总归是好事。 据白熊所说,只要挺过今夜,疯狂的毒虫就会退去,大家也就安全了。话虽如此,对于今晚能否平安度过,苍辕的心中是一点底也没有,像白天那种符法他已不能再布置了。 “莫白,你知道么?我有个好朋友,他跟你很像,也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做一件事,对于其它的便不管不顾。”白熊陷入回忆中,接着说道:“然后,他死了。” 莫白眼神诡异的看着白熊,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这是在咒自己死么。莫白没说话,陈香先不干了,用手指着坐着都比她站着高的大块头说道:“喂喂喂,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没想到原来白熊你还这么有幽默感,这是你们冰原人特有的冷幽默吗?”光流哈哈大笑,若有其事似的说道:“不过你这笑话冷死了,他们是不可能听得懂的。” 白熊尴尬的摆摆手,说道:“我没有讲笑话,我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曾经。”说完白熊突然陷入一阵沉默之中,一种难以言表的悲伤涌上心头。 酸涩吗?痛苦么?都不是,浓浓的悲哀夹杂着内心无可奈何的惆怅,只能化为一声长叹,徒呼奈何。白熊一副憨厚样子,突然变得悲伤文艺,众人一时无法转换。 白熊收拾心情,眉眼中仿佛都带着暖意,说道:“莫白,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有所执,方能有所成。”莫白并不觉得自己的这份执着,有什么不对。 莫白执着于自己的刀,对刀术的重视更甚于自己的生命。唐绝同样时刻准备着搏命献命,但是他除了寻找天书金卷外并没有什么可执着的,或者说追求目标。 话说回头,寻找天书金卷也不过是为了给汤匙治病,唐绝真正的追求却依旧是一片空白,是亲情?友情?爱情?亦或成功?没有答案,唐绝从来没想过。 但是唐绝若想在命理一门上有所成就,这是不可避免的要遇到的问题。命理,命魂最终掌控的便是自己的命运,若是连自己都不能明白自己所求,又谈何掌控命运。 该交的梅尼都教给唐绝了,至于能领悟多少就看唐绝自己的了。这世间的道理就那么点,谁都懂,但是真正能够践行,并坚持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若是此次行动中,唐绝表现出色,梅尼倒是可以考虑多给他些好处,当然前提是他能活到最后。8号山曾经是一座十分活跃的火山,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异变,不仅变成了死火山,山体内部还形成了广袤的丛林,繁衍出无数毒虫。梅尼的任务便是探查8号山的隐秘,若是造成异变的是某种物质或能量,那么梅尼自然要出手夺取。 根据多方探查,梅尼基本能够确定这万兽窟之内隐藏的是什么,现在只差最后的验证与行动。而梅尼带着唐绝要前往的地方,便是当初岩浆奔涌而出的地缝。 也幸亏ab两队几乎将整座密林中的毒虫,都吸引了过去,梅尼与唐绝才能一路有惊无险的深入地缝深处。虽然此处的火山活动已经停止,但是依稀可见当年熔岩喷射的痕迹。 行走在黑暗之中,两人并没有点火,在这种地方,点火那纯粹就是对那些藏身暗处的毒虫说“来打我啊,来吃我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梅尼与唐绝将命力洒出,感知着周围的环境,小心翼翼的顺着地缝岩壁向下爬去,向异变产生之处寻去 深不见底的地缝可能直接通到地心,这地方一步踏错,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爬上来。不管能不能爬上来,唐绝都绝对不想亲自落下去尝试尝试。 随着不断的深入,唐绝感觉身周的温度越升越高,岩壁也越发的烫手。又向下爬了一段距离,唐绝因为体质的原因,并不会出汗。而在唐绝的感知中,梅尼身上已是雾气昭昭。 “先回去吧,看来想要深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梅尼察觉有些不对,果断开始原路返回,而唐绝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紧随在梅尼身后撤出。 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之时,深不见底的地缝中,突然出现两盏灯笼模样的东西,飘在空中红彤彤的,很是好看。一直等梅尼与唐绝出了地缝,那红光才消失不见。 梅尼与唐绝两人因为目标小,并且深入地下,躲过了地面仍在继续的毒虫大暴动,然而ab两队就没那么好运了。夜间的虫潮,无论是从质量上,还是数量上都远超白天。 a队还好,因为有着卡特琳娜的存在,每当战事出现颓危之际,她总能力挽狂澜。 今夜,卡特琳娜如同女王,而无尽的火焰则是她最忠实的卫兵。任何敢于与卡特琳娜作对的存在,都将被滔天烈焰焚成灰烬,除了火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随着异动的元气开始平静,疯狂的虫潮也渐渐退去,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卡特琳娜冷傲的目光中也有着掩不住的倦色,一天一夜的战斗战果卓著,损耗同样也是极大的。 返回阵中的卡特琳娜正返回自己休息的地方,心中突生警兆,脖子硬生生的往旁边一扭,一道血线在卡特琳娜的耳垂下方扩散。如果不是卡特琳娜的警觉性高,这道风刃绝不只是给她放点血而已,而是会直接将她脖子一刀两断,今后的很多事都会有所不同。 但是那名偷袭者没有做到,在卡特琳娜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他强自镇定,说道:“你现在不过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捂着脖子跪倒在地上,同时身体开始产生自燃。 连一声哀嚎也没有发出,因为他即使张开嘴也只能往外喷火而不是发音。卡特琳娜心中默道:去地狱中哀嚎忏悔吧,你的灵魂将受永世折磨,愚蠢的背弃者啊。 那人的心思并不难猜,看似是找死其实也算是搏上一搏。卡特琳娜大发神威时,总会有一粒红丸出现,而随着战斗的愈演愈烈,得不到补充的红丸变得黯淡无光,而卡特琳娜本人看起来也是十分的疲惫不堪。杀人夺宝的贪念一旦扎根,便会迅速发芽吞噬理智。 与那人有着同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卡特琳娜能如此强大,九成九是靠着那粒红丸。更重要的是,人一旦起了贪欲,其他杂乱的心思就会同时滋生。卡特琳娜不如红莲好似天上的女神,却独有一份女人的魅力,冷艳高贵偏又暴烈如火。她是天生的女王,总是能轻而易举便勾动男人们征服的欲望,想要将她占为己有,任意蹂躏。 不过这欲望之火刚刚燃起,便被卡特琳娜一把火烧灭,她比火更炙。 这边的危机算是平安度过,苍辕等人却已经快被逼至绝境。这件事告诉我们群伤技能真的很重要,清兵速度也一定要快,否则一盘英雄联盟势力对抗很有可能就会演变成红警之小兵围城。苍辕等人就面对这种尴尬境地,面对虫潮中最强大的几只虫子,莫白与白熊丝毫不惧,出手便可斩杀,但是这无穷无尽的虫潮干扰实在太大,连落脚之地都没。 此刻还有战斗力的只剩下水月,苍辕,白熊与莫白四人了,四人中又以水月为主要攻击手,苍辕白熊负责掩护阻截,莫白则只能沦为在后方保护那些已经力竭的队员。 “苍辕!快想办法啊!你真当我是无限水库啊,最多再有十分钟,我只能再支持十分钟!”水月这次是真的要到极限了,话虽如此,他却仍未后撤一步,仍旧顶在最前方。 这种情况,苍辕真的没办法了,他总不能更这些疯狂的虫子说“嗨,伙计咱们先别打了,停下来打个商量如何”,他也只能硬抗,如果事不可为,只能抛弃那些力竭的队员了。 苍辕看了看身后的众人,虽然感情上并不想放弃他们,但是理智却告诉他,如果他再不走,真的只能跟他们一起陪葬了,值得吗?他的未来并不在这里,他不该跟他们陪葬。 “身为队长,对不起了大家,但是此时此刻我当真已经尽力,大难临头各位自求多福吧,最后五分钟,五分钟之后这些虫子再不退去,我也只能自保逃命去了。” 苍辕的声音充满无奈与苦涩,传到后方的人群中顿时引起阵阵暴怒的叫骂声。理智上苍辕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够意思了,但是生死面前谁还有多少理智呢,他们只知道,五分钟之后他们将会被残忍的抛弃,被这些恶心的虫子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苍辕,因为他要抛弃他们!所以即使力竭,即使死他们也要拖着苍辕一起死。对于众人的反应他心中早有准备,他那番话也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虽然保住所有人不可能,但是让他带着一两个人逃生并非不能。 那么问题来了,带谁走呢?难道带这些死也要拉着他同归于尽的家伙么? 失去理智的家伙,挣扎着想要将苍辕扑倒在地上。却忘记了是苍辕帮他们阻挡了虫潮,他们才能在后方安逸的休息。他们冲上来,苍辕只不过攻击稍缓,漏过去的虫子瞬间便将那些家伙覆盖吞噬,然后便被莫白的旋风刀斩连带着身上的虫子斩成碎片。 原先三十六人的队伍即使算上白熊,此刻也只剩下十六人了。苍辕没有跟他们解释什么,他想要考验人心是事实,他想要抛弃他们同样是事实。而且人心本就不可测,不能测。 陈香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莫白,对与苍辕的话并没什么想法,她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自己身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抛弃自己! “哦?你就这么肯定么?看来我们的赌局很快就能就能见分晓了!还好我赶得及回来看这一幕。”杜十娘的声音在陈香的脑海中再次响起。 已经被这些毒虫折磨的要疯了的陈香,都忘了杜十娘的存在。此刻在听到杜十娘的声音,她感觉这简直是这世间最美的天籁!不去管什么杜十娘突然出现,偷听她的心声,礼貌不礼貌的问题,她现在只想高声大喊: 出来吧!青狐!就决定是你了!; 第二十五章 为期半个月 “救你可以,可是我为什么要救他们?”杜十娘的声音泼了正激动的陈香一盆冷水,是啊,她为什么要救我们呢,几天前,双方还是敌对,大家恨不得杀了她。 “切,找不到理由了吧,好好看戏吧,呵呵,这就是你们人类啊。”杜十娘的语气中满是嘲弄,却没有注意她下意识的,并没有把自己当做人类,陈香也没注意。 她只是在心里喊着:求求你,求求你了,求你救救我们!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哦?真的什么都愿意?离开莫白你愿意么?哼,想要得到什么就要拿相应的东西来交换。”杜十娘知道陈香不会同意的,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试探。 果然陈香就是死也不愿意答应,最后一分钟了,莫白能够安全离开的吧,如果他不带上自己这个累赘。陈香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最后安静的看看莫白。 时间到了,苍辕首先后撤,喊了一声“退”,一手抓起一名实力不错,此刻却只能闭眼等死的力竭队员,一手凌空画符,迅速在山道之上快速撤离。 苍辕一走,众人再没有坚持下去的意义,水月咬咬牙,发出一记强力的水炮,也跟苍辕一样,抓了个离自己最近的人撤离。水月顺着苍辕离去的方向,向外突围。 白熊带走两人,按照苍辕早就计算好的方向,开始突围。光流这时候,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都走了,都要走了,还剩下八人没有走。 莫白没有走,他仍旧站在原地挥刀斩击,不言无语,连眼都不眨一下。已经闭眼准备赴死的六人睁开了眼,激动难以自已,一直睁着眼的陈香闭眼再睁眼,同样激动难以自已。 “走啊!你走啊!你只是个普通人,你还有多少体力!突围已经困难,再拖下去你想跟我们一起等死吗?”陈香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了,可是腔调确实忍不住的变声。 “苍辕说过,我是最后的屏障。”莫白笑了笑,每一刀下去都会带起一蓬腥臭的虫雨,“而且我已经走不掉了”。陈香这才看到正有血液从莫白的裤腿上滴落,那不是虫子的血,那是莫白的血,虽然同样腥臭,颜色难看,但还是有着一丝鲜红。 为什么会这样,陈香已经完全懵了,脑子中一片空白。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他战斗到现在,为什么都已经到了这地步,他握刀的手还是那么稳定,有力。 白熊最后一个撤离,就在快要突围之时,却听到了陈香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回头正看到莫白竟然还在顽抗,并没有跟他一同撤离,心中大惊,对着水月大吼“接着”便将扛在自己身上的两人扔给了水月,水月回头接下,却并没有跟他一同回去。 离开包围圈后,只有小股的虫子前来干扰,水月带着三人很快追上了苍辕,但是两人并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在虫海之外默默等候,还是那句话,自求多福吧。 白熊早已经将全部的力量发挥出来了,什么变体术,狂化术统统加身,此刻也已经差不多到了极致,当重回莫白身边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是莫白用刀接了他一下。 “你为什么要回来”莫白醉心刀术,不代表不懂感情,他明白陈香爱她,他同样知道白熊对他的兄弟情谊,他只是不想在里面纠缠罢了,所以才显得冷淡。 “你为什么不走”完全相反的问题,其实是相同的答案。因为我必须留下,坚持到不能坚持为止,坚持到那最后的曙光出现,在此之前他不能退,一退便是人命。 你有你的坚持,我既然把你当成朋友,又怎么可能独自离去。你不退,我不退。 任何豪情壮语到了生死关头都显得苍白无力,手中的刀,拳上的风便是最热血的宣言。 求求你!求求你!只要你能救他,我愿意离开他!陈香再也看不下去了,紧闭的双眼流出两行清泪,在自己的心中许下承诺,默默请求着杜十娘的帮助。 人类,真是愚蠢啊!听到陈香答应自己的要求,杜十娘不仅没有任何喜悦的想法,反而只觉自己已经出离愤怒了。而且愤怒的无端无由,自己是在拯救她,她为什么不懂。 杜十娘最后还是出手了,但她没有出面,只是派出青狐进去战场,双阵齐开。分出一半飞丝将莫白等人护在其中,分出另一半飞丝附上妖火开始扫荡虫群。 终于,夜尽天明,虫群退去,青狐也在虫群退去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苍辕与水月再次返回原地,惊喜的发现莫白等人竟然没有死。苍辕上前,正看到陈香替莫白处理胸腹处的伤口。于是开口说道:“对不起,对于之前的事我只能抱歉。” “滚”陈香不想纠结谁对谁错,道歉有用么?如果不是青狐及时出现,现在在苍辕面前的就会是连渣子都剩不下的空地。她也没有责怪苍辕的意思,毕竟只有莫白才叫莫白。 苍辕面色并没什么不悦,他知道陈香心理上对于自己临阵脱逃还是有抵触的,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呆立在侧,看着那一双双疑惑迷茫又带着点不安的眼神。 莫白没事,胸腹的伤口并没有伤到要害,至于毒素,之前就被莫白抑制了血液的流动,所以并没有毒气攻心,再加上杜十娘在陈香的请求下,好人做到底,将毒素彻底清理了。 如获重生的众人虽然疑惑青狐的突然帮手,但是也理不出个头绪,当苍辕了解到原来是这种情况后,知道这肯定与陈香脱不开关系,不过此刻显然不是问这事的好时机。 但是青狐的事却又非要解决不可,因为再有半个月他们才能离开,而且下一次虫潮,就在半个月后。青狐能否再度伸出援手,这对于b队所有人来说,都至关重要。 在危机四伏的万兽窟之中,人多不一定力量大,但总是能够给予彼此一些精神上的安慰。所以苍辕即使有着临阵脱逃的不良记录,回来后依旧掌握着队长的权利。 大战过后,众人只是需要休息,并没有伤残人士,因为有伤便意味着中毒,此处毒虫的毒性虽然致命性不强,但是带来的痛苦却是常人难以忍受的。除了被虫子直接吞噬死掉的人,那些只是伤口中毒的人其实并不是死在虫子的手里,而是不堪痛苦自己结束了自己。 这种痛苦也就莫白能以极强的意志力来抵抗了,而莫白的伤势经过青狐处理,愈合的格外快。时间不过刚到中午,莫白便清醒了过来,而且差不多已经恢复了七成。 再次返回之前的驻地,苍辕开启符法,取出埋葬在地下的物资,分发给众人,以求尽快恢复实力。虫潮暴动之后,会有短暂的三天安全期,所以这个时间是寻找物资的好时机。 与苍辕做着同样事的还有阵师,而且见识过卡特琳娜的真实实力后,阵师的心思更大,他想要直接歼灭b队,莫白的刀再强,在成百上千度的高温之下,又能做什么? 但是显然卡特琳娜并不打算这么做,对于阵师寻找b队的提议置若罔闻。度过虫灾后,卡特琳娜又恢复成那个总喜欢叼着根烟,靠在一旁安静不说话的女人。 阵师虽然恨不得把她推到,撕开这女人的衣服,摧毁她所有的强势,看看她还能不能这么“装”。当然这也就是想想了,然后接着在卡特琳娜的面前表现出唯命是从的模样。 卡特琳娜这个名字跟守墓人一样,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是一个传承的代表。这个代号专属于无尽大洋中最肆无忌惮的那群人的首领,没错卡特琳娜就是海盗女王。 零零七号训练营中虽然能够提供大量物资,但是远远比不上她家族中的海盗秘藏。之所以加入训练营的训练,跟梅尼一样,她是有任务的。她的任务就是,红龙秘藏。 秘藏的讯息来自一张远古藏宝图,只是一张宝图,没有任何关于秘藏的讯息。但是卡特琳娜的那粒红丸与那张藏宝图是一起被发现的,所以明白红丸强大的她才会选择前来。 地点没错了,秘藏就隐藏在零零七号训练营之中,而进入万兽窟后卡特琳娜便能完全确定,就是这,没错!但是范围依旧太大,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全部搜索过来的。 那就让大家一起来战吧,一起来找吧!她相信秘藏开启之时,因为红丸的缘故,自己绝对会有感应。虽然占据优势,但该剪除的威胁还是要剪除的。 比如说,梅尼与光流。一名来历神秘,实力深不可测。一名虽然表现不佳但他的来历注定他绝对不简单,落日故乡啊,那里真的是一个很美的地方,也是一个很残酷的地方。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半月一次的虫潮与红龙秘藏绝对有关联。至于什么关联,那就要半个月之后才能揭晓了,这半个月之内,绝不会平静。 梅尼一探地穴失败,而想再探也只能等半个月虫潮再次爆发了。大家都在等待半个月后的风暴,但风暴来临前的暗流涌动亦不会缺少,不甘寂寞的梅尼又在谋划。 在梅尼心中,光流的威胁远远大于卡特琳娜,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想要借势除掉光流。既然在外面没有做到,那么就继续原来的计划好了,看你是否还能那么好运。 无知有些时候并不完全是坏事,至少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迫卷入风暴之中,还能带有希望的继续努力,继续活下去,毕竟向死而生只是说起来简单而已。 唐绝隐隐感觉有风暴来袭,但是却并没有那种大局观,也只能顺其自然罢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修炼,不断的修炼,只有不断变强才能在未来风暴中站得更稳。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足够发生很多事,也足够去完成很多事了。 比如说唐绝正在修炼的五行咒法,命灵的修炼已经到达了瓶颈,突破需要感悟与机缘,暂时派不上用场。但是唐绝在还有着咒法可用,因为有着差点融身天道自然的机缘,所以唐绝咒灵的修炼不再受命灵束缚后,也开始突飞猛进起来。太上隐者所传承下来的基本咒印,唐绝已经完全掌握,接下来的组合运用也就变得简单。 一旦咒法初成,唐绝终于有了一种强力的攻击手段,也就不会再如以前那般弱势了。 就在唐绝牟足了劲提升实力的时候,为期半个月的明争暗斗,已经开始!; 第二十六章 幻阵锻心法 三天的安全期内ab两队都在权力的搜集物资,即使偶尔有几次相遇,也并没有产生太过激烈的交锋。卡特琳娜本想探探光流的底,但是因为白熊在侧,并未妄动。 阵师虽然惊讶于白熊竟然加入了b队,却也不敢指责他破坏规则。笑话,身为游戏举办者眼中的玩物,跟游戏举办者讲规则,这不是在找不自在么。至于水月,早在阵师的预料之中,这么一条丧家之犬,还真以为跟着梅尼就万事大吉了,最后还不是投靠了b队。 卡特琳娜早有感知,对于水月加入b队同样不惊讶,但不惊讶不代表可以理解。 她不理解水月为什么会这么做,梅尼又去了哪里,不过他有他的选择,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不要忘记你曾对我说的话,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安啦安啦!我哪是那么容易就死的,你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水月哈哈大笑。 经过三天的搜索,二十份物资a队拿到十份,b队拿到了八分,至于剩下的两份,自然是被梅尼与唐绝意外之下得到了。说是意外,因为梅尼的目标根本不是物资,他每天的任务依旧是埋布碳棒,不过既然遇到了这意外之喜,总不能放过吧。 三天内,唐绝跟着梅尼再次走过之前的地缝之时,竟然发现,那地方平坦一片。 地缝消失不见,万兽窟内除了毒虫恐怖,再也没有其他的异常。卡特琳娜一无所获,而光流也越来越沉默,时常动不动就会站在原地发呆,越来越有一名忍者的样子。 热爱吐槽的光流不陪水月玩,水月无聊透了,时常在想没你究竟在做什么?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大家的目的又是什么?无果,毕竟他脑子不算太好用,知道的也太少了。 苍辕不同,他虽然知道的也不多,但是他可以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断些自己想要的东西,虽不能完全肯定,但是大致方向是不会错的。比如说光流,卡特琳娜,梅尼三人。 这三人应该掌握着某些关于这万兽窟的秘密,但每个人所掌握的关键,又应该不尽相同。虽然他们的目的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但是行动上却并没什么相似之处。 唯一可知的是,他们都在等待。至于等待什么,这将是身为局中棋子的苍辕破局关键。 梅尼再次来访,苍辕知道他肯定是来摊牌的。如果这秘密所代表的事件可以一个人轻易完成,早就结束了,哪有这么麻烦,所以梅尼肯定需要援助,而这就是苍辕的机会。 梅尼对着苍辕说道:“你大概能够猜到我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训练营那点物资。” 苍辕点点头,这是梅尼向他寻求援助,他虽然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但是也没必要把姿态放得太低,淡淡的说道:“无论你有什么目的,我们只是想要好好的活到最后,目标只是那些你看不上的物资,我们之间既然不存在冲突,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即可。” “你说的没错,我很赞同你的说法,正因为我们没有直接的冲突,所以我们才有了合作的基础,我们可以有着共同的利益,我们也有着共同的敌人,卡特琳娜。”梅尼的笑,永远是那么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一切都在按他设想的来。 最后苍辕妥协了,在与梅尼就行了一系列的讨价还价后,最终也被告知了那个秘密所指的是什么。据梅尼所说,那是一种足以改变甚至颠覆这个世界的强大力量。 扯淡去吧,鬼才信。苍辕表面上装作震惊,还不经意间流露出强自克制的贪婪,心里却是嗤之以鼻,还改变颠覆世界,能是核弹不成?虽然并不觉得问题有那么严重,不过苍辕倒也不是完全不信,毕竟梅尼说的信誓旦旦,背后那玩意肯定简单不了。 梅尼在带着唐绝离开之前,交给苍辕一根碳棒,这次交易就算完成了。在这个过程中,水月一直保持缄默,在梅尼走后,他才表态说道:“我不会参与与卡特琳娜的战斗。” 卡特琳娜之前对水月的态度,苍辕就能感觉到两人之前的关系不同寻常,他没有直接站出来反对,就已经算是把自己当做b队的一员了。至于战斗,不参加就不参加吧。 梅尼离开后,带着苍辕回到之前的地缝所在处,说道:“你又一次让我惊讶到了,我还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竟然修成了命咒,虽然还未融会贯通,但也已足够惊人了。” 随着体内命灵的成长,又不能与命灵完全融合,命灵的气息也就逐渐显露了出来,这点自然是瞒不过明眼人的。不过唐绝也没打算隐瞒,毕竟接下来的战斗他将展现咒术威能。 唐绝没有防备,也没有解释,只是静静的等待梅尼的下文。梅尼心中想着还不算太蠢,资质也属上等,如果能活下来,就让境内的家伙跟他接触接触吧,他值得招揽。 “虽然我做不到命咒同修,但你已经有了命咒同源的基础,缺少的只是真正的融合,这方面我可以给你些指点,至于能否真正的展现出命咒的力量,那就要看你的命了。”梅尼能看出来的东西,教官自然也看得出来。教官之所以没有告诉唐绝该如何解决,是为了避免拔苗助长,让唐绝走进死胡同。而梅尼没这方面的顾虑,唐绝的承受极限完全不考虑。 最终果然还是命吗?即使并不是很在乎,唐绝也忍不住有些黯然,不过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改变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他只是缺少方向。 梅尼给了唐绝方向,以自身之命掌天地之变,如何才能不迷失,唯有坚定自我。梅尼给与唐绝的帮助便是幻阵锻心,这对一名强大的机关阵法师不难。 布置好阵法后,告诫了唐绝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后,便为唐绝打开了入阵之门。虽然梅尼已经再三提醒过他,其中的风险,但是唐绝愿意一试,毫不犹豫的,他进入了阵中。 唐绝入阵坐定,梅尼在阵法外开始催动阵法。虽然这阵法需要致幻药剂的辅助才能发挥到最佳功用,但是此刻也没办法弄到那玩意,梅尼只得加强阵法的力度。 这样并不是效果不好,只是会大大增强阵中之人的压力,稍有不慎就是神魂俱丧。 阵法催动之后,身处阵中的唐绝只感觉脑中一阵阵刺痛,恶心眩晕感紧随而至。虽然坐得稳稳的,但在唐绝的感知中,周围天旋地转,好似有着一个漩涡想要将他吸进去。 最终唐绝的意识还是没有抵抗住那种压力,陷入昏迷沉睡之中。梅尼见唐绝最终还是失败了,不禁有些遗憾,看来他还是操之过急了,唐绝的资质也就这样了。 在放弃与坚持之间做出选择,往往比生与死的选择更加困难。唐绝失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一时的血气之勇,毕竟不能持久。正所谓轻仇者每多寡恩,轻生者每多薄志。 人人往往说大事明白小事糊涂,但人的一生中又有多少大事呢,又有多少机会真正直面生死。大多数的人生,还不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不能认真对待这些小事,你真的觉得自己能在考验真正来临的时候,不糊涂?唐绝栽了,不过他运气总是很好的。 他的进阶之路并没有由此而终,就在唐绝陷入昏睡之中,一直隐藏于他胸口之中的命蛊开始有了动作。人的命有一条,命魂命灵也只能有一个,这不仅是常识,也是定理。 所以唐绝从没有发觉自己的胸口竟然也有一粒命灵之种,所有人都没有发觉,也想不到。既然有了第二命灵,那也就等于唐绝的人生有了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一点清凉从唐绝的胸口开始向全身蔓延,沉睡中的唐绝突然挣扎了起来,就仿佛癫痫一般,双眼痴呆浑身僵硬,咬紧牙关就好像浑身都在用力,面色苍白的可怕。 梅尼本想停止阵法,见到这一幕心道:难道这小子的潜意识还没放弃?若是如此的话,倒还有着有些转机,想到如此后,梅尼继续维持着阵法的运行,静观其变。 过了几分钟后,唐绝重新坐回原地,双眼也合上了,静坐在那里就如同老僧坐定一般。外表的平静却掩饰不住神识中的狂涛,唐绝胸口的命灵之种就好似一盏明灯,令黑暗退却。 昏暗之中,唐绝如受指引,混混沉沉的意识不再随波逐流,而是试图从茫茫红尘中脱身而出。一丝执念若无根浮萍,一次又一次的被浪潮拍回海底,又再次浮上来。 趋光的本能支持着唐绝,唐绝的意识也越来越清明。唐绝想要强大,想要摆脱这一切,却不知力量因何而来,人因何而强大,所以他的力量也只能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 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得见真实得证本心。唐绝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过自己一步步的沉沦在污浊汪洋之中。伸出海面的手,抓不到任何东西。冰冷的海水无处不在,将他包裹住。一波波浪潮扑面而来,将他扑回原地。 十八年的人生也在此刻清晰起来,错过的,得到的,失去的,拥有的,都一一展现在唐绝的眼前。过去无法改变,未来不可预料,唯有当下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葬命师,命力,命魂,心灵的力量,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改变!从当下开始。 有种坚定的信念在唐绝的心底扎根发芽,即便这世界对他毫无善意,他也不该自暴自弃,怨天尤人。即便整个世界都遗忘了他的存在,唯独他自己不能忘记他叫唐绝。 渐修,魂润方寸灵台;顿悟,命破尘浪重生。红尘浪里几浮沉,今日方知我是我。沉浮之间,唐绝突然顿悟,小人物的命魂多了几分纯粹澄澈,少了那种自怨自艾。 即使是小人物,也有着自己存在的价值,一味的否定,带来的只能是虚无。明白这层道理后,唐绝不再抗拒自身的命魂。命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太大的改变,却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勃勃生机,绿意盎然。 而咒灵也在这个时刻化为一条五彩缎带,缠绕在命树之上,假以时日,当两者合二为一,唐绝便能真正毫无顾忌的掌握命咒的的力量。 破去心头阴霾,重新认识自我的唐绝此刻心中再无魔障,梅尼的阵法对他再无作用。 唐绝睁开眼,从地上站了起来,幻阵破!; 第二十七章 转眼近半月 唐绝出阵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命力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增长,但是性质上已然大有不同,现在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只要心念一动,便能凝出自己的命兽。 没有个唐绝太多的时间继续体悟,梅尼见他安然脱阵,露出一抹赞赏的微笑,说道:“没想到仅仅三成的几率,你竟然也能成功,看来你果然不简单,你应该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既然得了我的好处,你总该付出点什么来以此作为交换。” 唐绝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没什么不简单的,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感应着胸口处第二命灵微弱的气息,唐绝这么想着。不过此事太过违反常理,他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梅尼帮助他虽然只是顺手为之,唐绝却无法否认,梅尼的随手之为帮了他极大的忙。所以他作为代价交换的话,不能只看梅尼的付出,更应该看自己得到了多少。 唐绝点点头,说道:“请说”。唐绝知道梅尼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但是这棋具体该如何落子就不是他能详细知道的了。唐绝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对于梅尼的谋算并没什么兴趣,至于两小队,梅尼苍辕与卡特琳娜之间的胜负,更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先前还担心你能不能彻底催动这传导棒,不过现在的你倒是不存在这个问题了,所以我的要求也变得简单起来。”梅尼的手中再次凭空出现一根碳棒,递给唐绝,继续说道:“时机一到,你只要将自己的命力全部注入到这根碳棒之中就可以了,仅此而已。” 唐绝没有迟疑,接过碳棒,也察觉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便收入怀中,静待梅尼所说的时机到来之时。接下来,他并不打算与梅尼一同行动了。万兽窟中的物资已经全部被搜索了出来,唐绝与梅尼虽然只寻到其中两份,但是架不住所有的东西都被唐绝一人所得。 梅尼看不上的东西,不代表唐绝看不上,物资中有着大量对于修炼有益的东西,对于唐绝的实力提升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唐绝决定躲起来修炼。如果不是身负梅尼的托付,唐绝还真想直接修炼到万兽窟的大门再次开启为止,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 对于唐绝选择留下来梅尼并没有什么意外,反正这万兽窟就这么大,唐绝跑也跑不到哪里去,到需要他的时候再将他找出来就是了,他实力虽然有所进步,但在梅尼的眼里,仍旧是不堪一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唐绝耍不了什么花样。 梅尼接下来的行动,便是履行与苍辕之间的约定,一起围剿a队,对付卡特琳娜。 以卡特琳娜的嗅觉,想要大张旗鼓的对她进行围剿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必须对她进行围堵与引诱。至于那个诱饵,自然由梅尼来充当,至少当初商量的是这样。 事实上,计划也进行的很顺利,经过七八天的围追堵截,与梅尼的刻意引诱。经过三次大的交锋,卡特琳娜正带领着a队逐渐向着苍辕与梅尼预定的死地走去。 第一次交锋中,梅尼佯装进入a队的阵地范围之内,与卡特琳娜展开了一场战斗。梅尼依靠阵法的保护,且战且退。然后苍辕带着b队从斜侧追杀而至,而感应到苍辕来援,卡特琳娜当机立断,放弃灭杀梅尼,转而向苍辕故意留出来的空门逃去。 第二次交锋则由苍辕带队发动,以莫白与白熊两人为前锋大将,b队轻而易举的便撕裂了a队的防御线,直接向卡特琳娜杀去,想要一举斩首。而梅尼也在后方布置了阵法,阻止卡特琳娜的退走。卡特琳娜见情况陷入危机,也顾不上再隐藏实力,马上运使烈焰红丸,召唤来焰流无数,将苍辕等人阻挡在外。等苍辕等人突破焰流,只见梅尼昏死在地上。 还好看来因为卡特琳娜走得急,并没有来得及给梅尼致命一击,不过看梅尼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如果不赶紧救治,恐怕也活不了多久。考虑到梅尼所提到的事情与其给出的承诺,苍辕最后还是决定,救!不过此刻队伍里肯任苍辕指挥的只剩那个他救过的那人。 最后便由那人背着梅尼,继续步步紧逼,治疗则在路上进行,毕竟已经走到这步,放弃太可惜了。就这样,b队与a队又展开了一场接触战,最终a队终于被逼入死角。 今天,苍辕将彻底堵住a队,并与其进行正面决战,将卡特琳娜斩首。而梅尼则表示他的强项在阵法之上,他要先去决战之地,布置阵法,b队随后跟上便可以。 但随着越是深入,苍辕越感觉不对,命光流前去探路。不过这次光流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前往,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危机一般。光流的体内忍力涌动,如一锅沸水。 苍辕见光流这个样子,暗道一声不好,恐怕是一不小心中了梅尼的算计,立刻下令开始撤退,可惜已经迟了。为了慎重起见,对于光流给他的那根碳棒,他并没有随身携带,而是交给了他之前救下的那人,正因为如此苍辕躲过一劫。 炙热的碳棒突然变成一枚微型太阳,而怀里装着碳棒的那人一瞬间也就便被蒸发了。苍辕心中充满庆幸与后怕,对于死去那人,苍辕只能说救他一命,害他一命,互不相欠了。 毕竟在没有确定那东西的真正用途之前,苍辕既不能丢弃导致合作失败,又不能真的随身带着。所以找个替死鬼,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下的办法,怪只怪替死鬼的命当如此。 碳棒变成微型太阳后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亮,越来越热,并开始诡异的收缩膨胀了起来,最后火球爆裂,一道金黄色的结界展开,将b队围在其中。 梅尼的脚步缓缓从b队的后方走来,而卡特琳娜则带着a队的全部成员将b队围上。 糟糕,果然中计了。苍辕只恨自己明知道碳棒有问题,却没有太过提防。不过那根碳棒他明明检查过,并没有什么问题,那么梅尼又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呢。 与虎谋皮本来就是件技术活,玩脱了也无可厚非,苍辕死也想死个明白,于是他对梅尼问道:“你究竟是如何在碳棒上做的手脚,还有你又是何时与卡特琳娜合作的。” 上次谈判之时,梅尼擅长掩饰,但是通过唐绝的反应,苍辕也能轻易地推测出梅尼并没有充当双面间谍,否则唐绝不会对梅尼的计划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梅尼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没反应过来吗?难道你认为我受了重伤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吗?”梅尼确实是以自己充当诱饵,只不过最后钓上来的是谁,却让人始料未及。 “你”苍辕没想到梅尼为了演戏竟然可以做到那种程度,那等伤势可不是伪装就能伪装出来的,那是卡特琳娜实打实打在梅尼身上的,而且真的差点就要了梅尼的命。 什么时候梅尼与卡特琳娜这么信任了,梅尼丝毫不防御,万一卡特琳娜用心稍稍歹毒一些,梅尼焉能有命。可惜的是,梅尼赌赢了。说起来苍辕又何不是在赌呢,可惜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过苍辕并没放弃,说道:“你的伤势可不是作伪,难道你能保证你帮助卡特琳娜灭掉我们之后,卡特琳娜会放过你?我想你不会那么幼稚的认为吧。” “你说的很对,卡特琳娜并不值得信任。”梅尼可不管卡特琳娜投来的怒目,接着说道:“所以我的目标并不是全灭你们,我的目标只有一人,光流,还不入灵么?” 入灵乃是落日故乡的秘法,可入灵之人体内皆隐藏着一名强大的妖魔。等到战斗之时,便可解开封印,发动入灵秘术,借取妖魔的强大力量为己用。秘术的效果也根据入灵之人的体质,还有体内所寄宿的妖魔强度而各有不同,无疑光流无论在哪方面都是佼佼者。 可不知为何,被逼到极致的光流似乎一副非常抗拒的模样,身体表面的黑气一会浓郁如墨,一会淡如轻烟,仿佛两个意识体正在光流的体内战斗,争取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落日故乡妖魔众多,谁也不知道每头妖魔有什么古怪能力,相对于已经知根知底的卡特琳娜,梅尼一直都想除掉光流。毕竟卡特琳娜掌握着火元,还有些利用价值。 而光流,纯粹除了捣乱就是捣乱,要是最后关头这小子爆发来一下子,情况会很麻烦。 不过看样子这家伙似乎是自身出了点问题?倒是让梅尼虚惊一场,若是光流不能进入入灵状态,他随手便可捏死,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在确定光流并没有威胁之后,没你开始考虑如何在ab两队之间取舍。如今a队与b队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战一场是不可能的。所以梅尼的选择至关重要,因为他不是压倒骆驼的稻草,而是一个分量很重的麻袋。 苍辕也在心中计算,见识过卡特琳娜的火焰异能后,也就白熊能够与卡特琳娜稍稍对抗。若是莫白有一把好刀的话,或许也能对卡特琳娜造成一些威胁,不过苍辕看着两手空空如也的莫白,就有些忍不住头疼,那火焰的温度实在太高了。 若想要突破的话,苍辕再次把心思打到了陈香的身上。若是她能再次招来青狐的话,眼前这点危机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惜这几天无论苍辕旁敲侧击还是直言不讳,陈香都咬定那次只是个意外,青狐跟她根本没什么关系。不管苍辕信不信,反正她就这么搪塞。 若想让陈香召唤青狐,最终还要落在莫白的身上,而没刀的莫白此刻已经沦为小队中实力最弱的一个,若是能稍稍利用一下的话,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陈香也不是不想说,杜十娘跟她的赌约。但是上次青狐出手救下莫白之后,杜十娘便放出狠话,若是敢透露与她相关的一条消息,就要拿莫白的一根手指作为代价。 若是再召唤也可以,用莫白的双臂来换就是了。 陈香无法想象失去双臂后的莫白会是什么样子,或许那对于他来说,真的比死还痛苦吧。这心情就如同她看到莫白受伤时,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 被困到结界中,倒也不全是坏处。虽然被困住了,只要梅尼没有做出抉择,苍辕等人出不去,卡特琳娜也进不来,所以双方还只能僵持。 最终,梅尼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战火点燃了。; 第二十八章 金色的火焰 梅尼一出手,便毫无保留。早已埋布好的碳棒从地下升起,一道四方形的结界将ab两队通通围在其中,而困住苍辕等人的结界则开始消融,最终变成一枚火球升到空中。 “四兽啸日阵!开!”随着梅尼话语甫落,结界的四壁好像空间门一样,泛起波纹,从其中各自走出一道兽影,对着阵法中央的“烈日”高声咆哮,声震四野。 紧接着,四兽在梅尼的控制下便对卡特琳娜发起了攻击,火元是深入地下抵抗高温的重要要素。若有的选择,梅尼自然不希望这项要素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 随着梅尼阵动,苍辕当机立断带头对着a队发起了冲锋。他也看上卡特琳娜手中的火元了。若是能抢先夺得火元,凭借他的符术修为,再经过火元催发,其威力毕将更上一层楼,到时候便可以轻易突破结界,不用再受梅尼的禁锢于操控。 战斗开始,卡特琳娜对于梅尼本就没有抱太大的信心,临阵反叛虽然让她暴怒,却并不至于失去分寸。卡特琳娜将红丸吞入肚中,妖艳的长发无风自飘,状若疯魔。 火元入腹后,卡特琳娜双手握紧再松开,感觉自己的力量已经提升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程度。你们不是想要杀我么?这正和我意,我也正想全宰了你们这群杂碎。 梅尼眉毛微挑,他自然明白卡特琳娜敢跟自己合作是有后招的,却没想到她竟然已经强到了这种程度,竟能将火元纳入体内,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不得不杀了她了。 卡特琳娜强,梅尼也非是庸手,这几日他布置下的碳棒可远不止这几根。梅尼在结界之外再一招手,又有五根碳棒从地下升起,射出五道光柱加入到了结界之中。 四兽的威势再次增加,来到卡特琳娜的面前。四兽同时发动自身技能:青龙藤,白虎刃,朱雀炎,玄武葬。两两合击,夹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攻向卡特琳娜。 木从土生,虬结巨藤自震颤着的大地中蜿蜒伸出,欲将卡特琳娜困在原地埋葬。火随风涨,朱雀焰流混合白虎风刃,风火同流,破坏力增加了不止一倍。 仿佛天地尽在掌中的卡特琳娜收敛心神,抽出纤细的西洋剑,竖于胸前,一道金色光华蔓延剑身。卡特琳娜出剑点向那些缠绕过来的长藤,可碎岩裂石堪比精钢的树藤在被点过之后,竟现枯萎之状,最后化为天地灰灰。躲过束缚,风火同流之招紧随其后。 然而梅尼所催动的结界之火,与卡特琳娜所御使的火焰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完全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金色焰剑直接刺进风火刃之中,反将火力吸收并反弹回去。 “轰”的一声,阵法凝结而出的四兽本就只有一击之力,再面对卡特琳娜的强势反击,瞬间崩碎。梅尼见卡特琳娜轻而易举的便击退四兽,不由感叹自己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梅尼所建立的阵法核心便是,结界顶上的那枚吸取太阳精华的伪烈日,所以阵中的攻击自然以火系为最强,可惜这种强,在卡特琳娜面前却是弱了不止一点。 不过幸好还有着白熊的帮助,否则梅尼都该考虑着是否要撤退了,毕竟在卡特琳娜的身上若是浪费了太多阵法布置,实在有些不值,他的最终目标可不是那粒火元。 心知卡特琳娜的强大,白熊自然不敢大意,两重变身再加上命兽护体,这才敢与她正面相抗。虽然命兽已经将绝大部分的高温,阻隔在外,白熊仍觉得自己快被烤熟了。 相对于葬命师来说,命兽就是最强大的武器,土黄色的命力在白熊的掌心凝聚,化为连臂拳套,护住整条臂膀。拳剑相交,“叮当”作响,卡特琳娜一步步后退。 毕竟在力量上卡特琳娜是没办法胜过白熊的,被白熊击退也属正常,不过仅仅这样可还伤不了她。卡特琳娜剑上火焰突然蹿升,已经没有了细剑的模样,完全变成了一根由金色火焰组成的棍子,散发出恐怖至极的高温,高温下就连空气都有些扭曲。 一剑扫来,额,不。一棍扫来,还未及身便觉滚滚热浪扑面而来,白熊赶紧躲避,虽然有着命兽的保护,他可不敢保证自己真能完全抵挡的住这种变态的攻击。 “将我逼到这种程度,你们也该自豪了,不过到此为止了。”卡特琳娜剑指白熊,冰冷的双目中不带丝毫感情色彩,耳后出现了几枚微不可察的细小鳞片。 这等级别的战斗,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参与的,所以除了梅尼与白熊出手之外,也就只有苍辕能够参与进来,不过他仍在等待这一击必中的机会。 大将有大将的战场,小兵有小兵的战圈,ab两队早就相看两厌,此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也没什么废话,不服就是干,两帮人一时打的难分难解,热闹非常。 完全没有参加战斗的只有两人,一是水月,事先他就说好了绝对不会掺和到与卡特琳娜的战斗之中,所以此刻袖手旁观的心安理得。至于另外一人,则是已经濒临崩溃的光流。 当日光流与杜十娘遭遇,曾受到其迷心之术的攻击。而入灵之术与玄学命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借用心灵的力量。只是一个是通过镇压的妖魔表现出来,一个是通过激发自身的精气神。而光流因遭受迷心之术,妖魔的封印发生了松动,入灵之术这才出了岔子。 被封印的妖魔大多没有自身灵识,但光流为了追求更加的强大,而选择封印的妖魔是有着自身灵识的,这封印一松动,这妖魔怎能平静,怎能不夺取光流得灵识取而代之。 压抑不住了!啊!一道黑气自光流的天灵祖窍之中喷射而出,幻化成扭曲的妖魔模样,随后又扑到了光流的身上,光流的脸一时成了半黑半白的模样。 癫狂状况下,光流早已无法分辨身处的环境,与周围的状况,像个疯子似的向结界壁上撞去,而结界对于光流竟然没有任何阻拦。出了结界后,光流几个闪烁消失不见。 梅尼若有所思的看着光流离去,并未阻拦,心中却是叹道,变数不仅没有削减,反而增强了。梅尼只能寄希望于入魔的光流快点癫狂而死,不要为他的计划增添变数。 真是有够捣乱的,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光流逃走了,可不能再让卡特琳娜也逃走,否则这次可真是做了无用功。还不止,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梅尼狠了狠心,双掌掐诀,又从地下召唤出二十七根碳棒,算上之前的九根,凑足了三十六之数。阵法变幻,丝丝太阳神火从天而降,“天罡·焚世”启动。 而笼罩阵法的结界此刻也逐渐由透明变成橙红色,最后更是直接变成了金灿灿的。 阵法的变化自然引起了卡特琳娜的注意,可惜梅尼打错了主意,有着体内火元的支持,纵使梅尼召唤出来的火焰再强,她亦能将其吸收转化,并增强自身。 天空开始下起了火雪,朵朵金红的焰火若鹅毛般从天而降。众人纷纷进行躲避,可惜这漫天的“火焰鹅毛”,让人避无可避。苍辕凌空画符企图阻挡,符力却瞬间便被焰火破坏。完了,就在苍辕以为梅尼想要双杀之时,焰火临身不仅没有丝毫痛苦,反而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暖,一股暖流在体内流动,令苍辕的实力至少增长了三成。 在场众人无一例外,纷纷沾染上了火雪,受益最大的就是白熊,当火雪融入他的身体后,白熊不仅身上的伤势,瞬间恢复。更一步加强了身体的承受极限,变体术二段发动!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b队的好运,比如说a队中的阵师,火雪落在他的身上瞬间便燃烧了起来,直到阵师化为一团灰烬,让a对众人即使热到要死,仍旧打了个冷战。 尤其是当初侮辱过梅尼,对他态度十分恶劣的那一拨人。还好,梅尼的目标只是阵师一人,并没有再焚了其他人。不过经梅尼这么一闹,本来因为人多,再加上莫白失刀占尽上风的a队,立刻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战斗依然打得火热热闹。 那边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卡特琳娜这边的战场才是决定战局胜负的关键。 同样是金色的火焰席卷而来,科特琳娜剑上的金焰,就显得寒酸了许多。不过卡特琳娜却用手中剑,抵住了当从天而降的火焰龙卷。白熊再次长高,夸张的肌肉好像一块块隆起的石头,棱角分明,简直成了人型擎天柱,卡特琳娜还不到他的腰间。 卡特琳娜持剑抵住火龙卷,白熊自然不会浪费这个机会,双掌喝饱,想要将卡特琳娜攥到手中。而等待许久的苍辕也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机会,体内的符力倾泻而出,全部灌注到准备已久的符箭之中,对准卡特琳娜的后心射去,一箭穿心必死无疑! 转化吸收火焰是需要时间的,而白熊等人显然是会给给她这个时间。卡特琳娜惊怒的看着白熊的巴掌离自己越来越近,感受着后心处传来的一点凉意。 卡特琳娜被苍辕的符箭射飞,直接被白熊抓住,用两手紧紧的箍住她的身体。而失去阻挡的火龙卷也落下,将其包裹住,想要将卡特琳娜焚成灰烬。 也幸好梅尼这阵法有着敌我辨识的能力,否则即使杀了卡特琳娜,白熊也废了。 就当苍辕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符箭并没有贯穿卡特琳娜,箭尾还停留在距卡特琳娜后背五十厘米,那正是整只符箭的长度。 握住卡特琳娜的白熊也发觉不对,好像自己手中握住的不是卡特琳娜那娇柔的躯体,而是什么鳞甲生物。 金色的火龙卷也开始渐渐褪去金色,就好像铜制的镀金首饰开始脱色一样,到最后火龙卷直接熄灭消散。 待火龙卷消失后,露出来的却非是卡特琳娜的枯骨,而是完好无损的卡特琳娜,被奇异鳞片包裹着的卡特琳娜。 “龙元”梅尼心中震慑,那不是普通的火元,而是只存于传说中的龙元。 白熊看着只是脸侧覆盖着龙鳞,面上并没什么太大变化的卡特琳娜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吞下龙元,身披龙甲的卡特琳娜就连一根发丝都没有被烧毁,而白熊的握力更是没有丝毫作用。“吧嗒”一声,背后被鳞片夹住的符箭掉落在地。 卡特琳娜紧闭的双眼睁开,盯着白熊双手一撑,便从白熊的手中脱身而出。; 第二十九章 当青狐再临 白熊被卡特琳娜盯着,竟不敢直视那一双燃烧着金红火焰的瞳孔。卡特琳娜的黄金瞳中,没有丝毫波动,那种被盯着感觉令白熊回忆起了曾经在冰原中遭遇雪狼的经历。 不,卡特琳娜的眼更加无情,也更加残暴,雪狼在她面前也只能瑟瑟发抖。 莫名的,白熊想到了一种传说中的生物,龙!卡特琳娜此刻的模样,与真龙相差的也只是体型而已。变身龙人的卡特琳娜,此刻绝对有着压倒性的实力,屠尽在场众人。 见事不可为,梅尼当机立断,撤阵逃离。手中阵诀掐动,漂浮在空中的碳棒化为流光,返回地面之下,梅尼趁着卡特琳娜还未彻底适应龙人状态,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战场。 此刻,梅尼彻底肯定了心中的猜想,这万兽窟的异变就是因为红龙的降临而造成的。 即使卡特琳娜再强,梅尼以周天之数布置的“周天星辰阵”也绝对有着灭杀卡特琳娜的实力,但是他的目标可不仅是卡特琳娜,而是最终的红龙,所以他弃阵而逃。 梅尼能够逃得掉,其余仍旧纠缠在战斗中的众人却是没这个机会。卡特琳娜从白熊的手中脱出后,手中西洋剑表面缠绕的金焰消失,银白色的剑身则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白熊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外放的高温,因为所有的炙热都被很好的收敛在剑中,没有了夸张的金焰在外,却是更加危险的状况,仅仅一剑,白熊便倒地不起。 卡特琳娜手中剑从左下方向右上方简单一划,剑身还未碰到白熊的身体,白熊身上浓密的毛发便开始自然,身体表面焦黑一片。等卡特琳娜一剑出完,白熊倒飞出去。 变体术二阶状态的白熊不说战胜魁,但大战三百回合还是没有问题的,却挡不住卡特琳娜随意一剑。一道三米长的创口从白熊的大腿根一直向斜上延伸到肩膀,也所幸白熊体型巨大,再加上三重防护,这才没有直接被杀,只是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就在卡特琳娜变身龙人,大展神威之时,位于地缝上方的唐绝却突然感受到脚下的地面如地震般开始抖动。唐绝站起身来,小心戒备着可能发生的任何异变。 一道地缝突兀的出现在唐绝脚下,如岩浆喷射般,浓稠的火焰直接将唐绝覆盖。 片刻后,大地停止震颤,而刚才的地缝再次消失不见,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唐绝。 一剑没有杀死白熊,令卡特琳娜有些意外,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补上一剑便是。脚步轻点,直接跨越十数米的距离,卡特琳娜踏在白熊的小腹之上。 西洋剑锋锐的剑尖闪烁着夺目的金光,缓缓的刺向白熊的胸口,这一剑若是刺中,心脏被焚成灰烬,白熊就算有十重防护也白搭,更何况白熊的变身正在解除。 武器之争,刀剑之争,莫白见卡特琳娜的剑刺下,又有何还能忍受。莫白从陈香的手中夺过飞刀,对准卡特琳娜飞射而出,充满着挑衅的意味,毫不怯战。 迎面飞来的飞刀虽然伤不到自己,但是卡特琳娜还是不想让它落在自己身上,手中金剑从下向上一扫,飞行中的飞刀便直接在空气中升华为蒸汽,消失不见。 面对莫白挑衅的眼神,卡特琳娜毫无感情波动的黄金瞳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嘲弄。反正白熊也已经没有反抗能力,卡特琳娜一时不急杀他,开始执剑向莫白走去。 莫白充满歉意的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陈香,同样向卡特琳娜跑去。武者,唯有战死。 眼神越过卡特琳娜,莫白看向昏迷不醒的白熊,心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冲动。他习武学刀,从来不是为了争斗,但此刻他真的很想争一争,从来都是纵死无憾。 不过两人的中间突然出现一道青色的狐影,青狐在陈香的请求下,最终还是现身了。 只剩两尾的青狐长尾舞动,身上同样燃起焰火,紫红色的命火。卡特琳娜的金焰与青狐的紫炎,开始激烈交锋,空间一瞬间便已凝固,呼吸的空气都带着焰味。 莫白见青狐现身,回头望向陈香,见她正跪倒在地双手掩面,喜极而泣。莫名的,莫白躲闪着陈香的眼神,胸中的战火熄灭,再没有丝毫的战意。 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都未曾让莫白,退缩闪避,但仅仅陈香一个眼神,莫白退了。莫白没有再向卡特琳娜发起攻击,而是谨慎的躲开了青狐与卡特琳娜的战场,向白熊奔去。 从战斗开始,陈香就一直在向杜十娘恳求,希望她能出手,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在莫白向着卡特琳娜冲去的那么一瞬间,陈香心若死灰,好险,杜十娘最终还是出手了。 面对青狐,卡特琳娜的眼中透露出危险的意味,那是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蔑视。青狐咧开嘴,龇着牙不甘示弱的显示着自己的力量,身体表面的紫炎越加浓郁。 下一刻,双方同时动作。卡特琳娜的剑,青狐的长尾一瞬间便在空中交击了三招。 三招过后,青狐那漂亮的尾巴已经被灼黑,变得有些丑陋。而卡特琳娜也不好受,胸口与手腕处龙鳞破碎,浓稠的金红血液如岩浆般从伤口处向外缓缓喷出。 见青狐占了上风,苍辕心中大喜,青狐如此强大的战力不能掌握在手里,实在是太可惜了,它将是自己今后掌控局面的关键要素。虽然不能直接掌控,但可以控制要素的关键则在陈香身上,那边直接从陈香身上寻找突破口便是,想来她也不想莫白再遇险。 心中敲定计策,苍辕对着陈香说道:“陈香,若不是这青狐及时出现,莫白恐怕也就真的死了,刚才还真是太险了,只是不知道下一次,青狐是否还能如这次般及时。” “你有什么办法,青狐也根本不受我的控制。”陈香知道苍辕一直在打青狐的主意,此刻听他这么说虽然有着惺惺作态的嫌疑,但是若他能控制青狐,倒也不算坏事。 苍辕听陈香如此说,明白她已经妥协了,于是说道:“我需要知道你与青狐之间发生的所有事,一件也不要有所遗漏,它既然数次帮助你,绝对不是平白无故。” 陈香抹去眼泪,看着莫白正背着白熊返回,开始将最近发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当陈香说完后,苍辕经过短暂的沉默,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至于真相究竟是怎样,那也只能等战斗结束后,再进行验证了。此时,战斗已经进入关键时刻。 青狐的尾巴已经完全焦黑一片,再看不见一根毛发。卡特琳娜身上的鳞片也是大片破碎,好像被千刀万剐过一样,鲜红的血液好像不要钱一般往外流。 虽然卡特琳娜看起来十分凄惨,但是杜十娘心中明白,她所受的不过都是皮外伤,而自己在对抗卡特琳娜的金焰灼烧过程中,已经伤及内腑,难缠的金焰根本驱逐不出体外。 最后一招了,融身青狐的杜十娘决定不再拖延下去,直接一招定胜负。对杜十娘的心情,卡特琳娜如受感应,嘴角翘起,眼神中的骄傲不可一世,那便一招让你彻底失败。 场中青狐龙人对峙,双方都在积蓄力量提升着自身的气势,阵阵能量余波从双方的身上向外扩散。战场地的中间发出阵阵气爆,招未出,意先发力求争得那一丝胜机。 ab两队的人从卡特琳娜变身之后便被惊呆,停止了战斗,此刻皆紧张的看着青狐与卡特琳娜的对峙。明白经过一番试探,现在是分胜负的时刻了,也是决定他们生死的时刻。 一直未动的水月此刻也在暗中蓄力,若是卡特琳娜落败,他随时准备出手。在约定未完成之前,她不允许他死,他同样不允许她死。若要死,那便一起死。 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对峙的双方吸引,就连眨眼也感觉变得极为漫长,额头的冷汗缓缓淌下,却不敢去擦,唯恐因为一瞬间的分神而错过最终的胜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空变得阴沉,凝固的空气突然开始流动,在闷热之中为众人带来丝丝凉意。 风起了!战斗开始,双方灌注全力的一击将空气中弥漫许久的躁动彻底引爆。 “轰轰轰”一时间众人的耳中除了巨大的爆炸轰鸣声再也听不见其它任何声音,眼中除了一片白炽再没有任何色彩。大地震颤,风云涌动,阵阵余波传来众人摔倒一片。 最后一招,青狐将紫炎催发到极致,两条长尾完全变成了紫色的尖锥,从左右两个方向刺向卡特琳娜。卡特琳娜同样催动金焰异能,灌注到手中剑之上,刺向青狐的眉心。 当爆炸的火光散去,战斗余波停止,众人见卡特琳娜的剑刺进了青狐的脑袋,而青狐的一条尾巴也贯穿了卡特琳娜的小腹,竟然是两败俱伤结果。 苍辕却不认为,看着场中僵直不动的双方,他认为战斗绝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果然,下一刻卡特琳娜的手突然抖动了一下,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她竟然还没死。 卡特琳娜松开手中剑,双手握住贯穿身体的青狐尾巴,硬生生的将其从身体中拉出。整个过程中卡特琳娜仅是一直皱着眉头,连一丝痛苦的哼声都没有发出。 当长尾被全部拉出体外后,如岩浆般的血液,汩汩流出,将恐怖的伤口覆盖。贯穿卡特琳娜的长尾,同样支撑着她没有倒下,此刻长尾被抽出,卡特琳娜双脚一软差点倒地。 不过最终,卡特琳娜还是没有倒下,随手扔掉手中的长尾,她将插在青狐脑袋上的剑拔下,对准苍辕等人,其中的所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 苍辕的手心已经冒出冷汗,看着瘫软在地上的青狐,不敢相信最终落败的竟然是它。 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卡特琳娜,苍辕突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果然…… 卡特琳娜见苍辕笑容古怪,同时感受到身后的异动,脚步暂停,慢慢的将头扭向身后。身后,青狐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刚才的创伤全都消失不见,只是从两尾变成了一尾。 水月动了,水镜之术发动,瞬间来到卡特琳娜的身边。卡特琳娜的剑下意识的刺向身旁,手腕却被水月握住。 “我们走”水月拉着卡特琳娜便要从青狐的口中逃生,而卡特琳娜在被水月拉住后,身上的气息一滞,覆盖在身体表面的龙鳞开始缓缓消失。龙人变身正在消失,卡特琳娜身体一软昏倒在水月的肩膀上。 水月将卡特琳娜横抱,开始带着她逃离战场。 ; 第三十章 如何才能强大 “站住,想离开你可以自己离开,但是卡特琳娜你必须留下。”苍辕拦在了水月的面前。 情况已经很明了,无须再多言,水月出手便是杀招,水流在超高压之下喷射而出,变成足以切金断玉的水刀。水刀不是刀,却比真刀更利,杀人更快。 贪婪之心,人皆有之,除了有限的几人,没人能抵挡得住龙元的诱惑,包括卡特琳娜之前的队友,a队中的所有人,唯一没有参见战斗的只剩陈香,莫白,与白熊。 莫白不稀罕所谓的龙元,陈香也不在乎,二人守在昏迷的白熊身旁为他包扎。 水月想要带走卡特琳娜的决心,无人可以动摇。水刀虽利,却暂时奈何不得苍辕,水月看着怀中的卡特琳娜,脑海中还是回想,他们在训练营中多呆的第一个夜晚。 “看!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掉!”“靠!看两眼能少块肉啊,看你怎么的,你还能咬我不成”。也不知是异能的缘故,还是如何,两人如同水火一般,不能相容。 “让我做你的骑士吧,女王大人!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疯了”“是啊,我疯了。” 是啊,我疯了!水月将卡特琳娜背在身后,用一道道水链将她与自己紧紧的捆绑在一起。谁说水火不能相容,今天水月誓死守护,背上之人的生命之火不熄。 苍辕躲开水月的水刀并未立刻反击,而是选择顺势而退,会有人愿意先出头的。 刀光森然,剑影冰冷。水月为了节约异能,不去施展那些威力强大的水系招式,而是选择了最危险的近身搏斗,人们这才知道一直待在后方充当炮台角色的水月,近战实力竟如此强悍。一侧身,躲过刀光。一摆腿,踢开剑影。刀剑相撞,刀乱剑碎。 双掌劈出,直接震碎挡在自己眼前之人的心脉。围攻之人再多,同一时间能够攻击到水月身上的也不过寥寥四五人。水月实力本就高过他们许多,再加上刚才他并没有参见战斗,状态十分完好,而眼前众人却损耗颇多,所以水月还是稳稳占据上风。 但战斗不是二就一定大于一那么简单的数学计算,是人就有破绽,水月的破绽便是背上的卡特琳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说是用心险恶,也可以说这是一种智慧。 苍辕善用这种智慧,一道符风刮向水月身背的卡特琳娜。水月立刻产生感应,体内异能涌动,用强力的攻击逼开眼前之人,回身防守,水月挡住了灵符风刃。 却来不及挡下身侧之人的偷袭,大腿首先受创,鲜血汩汩流出。人海战术是一种很笨的战术,但却依旧经常被拿来使用,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水月开始陷入险境。 水月的战绩并不出彩,每一次出手都被莫白完虐,接下来的战斗也并未展现什么惊人之处,唯一一次当主角,也只是因为虫海受他的异能克制,面对围攻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随着战斗的持续,围攻之人的配合越来越娴熟,攻击也越来越犀利。水月身上早已是伤痕满布,卡特琳娜依旧安稳昏睡。面对那些充满恶意的攻击,水月能躲就躲开,躲不开用自己的身体替卡特琳娜硬抗就是,牺牲本来就是作为一名骑士应有的美德。 但他不能让自己白白牺牲,他至少要把卡特琳娜安全的送走。一个人在什么时候会变得强大,愤怒?或许是吧,水月现在就很愤怒,但守护的心情更加炙烈。 苍辕仍旧没有出手,他跟水月的实力也就伯仲之间,但他之前损耗太大,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机会,并避免意外的发生。就好像玩游戏推boss一样,只要按照这个节奏围下去,没人去做什么蠢事,水月肯定是先倒下的那一个,他完全没必要亲身涉险。 水月随时可以选择借水遁走,但是那样做就意味着他要抛下卡特琳娜,所以他绝不会逃,他要带着卡特琳娜杀出一条生路,他要带着卡特琳娜一起走。 即使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水月也没有放弃逃生的想法。每一丝异能都被他运用到极致,招来招往之间皆是干脆利落的凌厉杀招,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多做。 水月越战越狂,完全不理会身上的伤势,甚至直接化血成术,众人却越战越是心惊。 三人异能成链,分别捆在水月的左脚脚腕与两只胳膊上,拉扯控制住水月。同一时间,数人趁着水月空门大开的时机,落井下石出手攻向水月的要害之处。 水月左脚一抬,又重重踏下,双手同时用力,对方不仅扯不动他,反而被水月拽飞了过来,挡在自己的身前。不仅如此,水月重重的踏在地面之上,纵身飞到空中开始旋转。 三名来不及切断异能控制的家伙随着水月在空中旋转起来,一道水幕从天而降,将所有的攻击阻挡,并射出高压水枪进行反击。一时间,众人阵型大乱,死伤惨重。 果然来了,这最后的爆发挣扎。一直避免意外发生的苍辕出手了,五行成五符,相生则生生不息,相克则乾坤颠倒,五行符瞬间出现在水月的额头。 五色光华膨胀,身处空中的水月瞳孔瞬间放大,极度危险的讯号刺激着他,仿佛下一刻他便会死去。五行符爆炸,巨大的爆炸掀起阵阵云团气浪将水月吞噬,令人一时看不清内种情景。翻滚云团之中的状况无人得知,谁也不能肯定水月已经死亡。 苍辕手中再次出现两张符法,锐利的眼紧紧的盯视着云团气浪,直接发动。苍辕一旦出手,就绝对不会在给水月任何机会,他不去猜测水月的生死,直接用手中符来判定。 云团之中爆炸声再起,没有遭受任何抵抗,就好像水月真的死了一般。待云气散去,天空中不见水月的身影,只见一团将卡特琳娜包裹在其中的粉红色水汽。 最后的爆发之后,水月体内的异能已经涓滴不剩,已经再没有力量应对苍辕的攻击。但人总是能够于绝境中创造希望,在无力之中诞生出无穷的力量。 当精神超越肉体的极限,一切皆有可能!最后一刻,水月散去全身血气,以血为盾守护住了卡特琳娜不受任何伤害,而他的身体则被炸得粉碎,仅剩下最后的意志,守护! 看着空中漂浮着的卡特琳娜,苍辕心中一片火热,即使水月意志再顽强,人力终究有时穷。要毁灭那团由血凝成的血气对与苍辕来说不难,龙元唾手可得。 虽然不齿于苍辕等人的行为,陈香也并未要求青狐对他进行帮助,毕竟青狐前一刻还在与卡特琳娜死战。所以此刻见苍辕得逞,陈香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 但是所有人都想不到会在此刻出手的青狐,出手了。青狐直接将苍辕扑倒在地,前爪按在苍辕的脸上,锋锐的爪子从肉掌中缓缓伸出,刺进苍辕的脸中。 前一刻青狐还与卡特琳娜打生打死,此刻又有什么理由要救她,若不是为救,也是为了龙元宝珠,那青狐早就应该出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与青狐融为一体的杜十娘也诧异自己的反应,见水月以身为盾,她只感觉一阵阵热血上涌,仿佛鬼迷了心窍般,下意识的便想救下卡特琳娜,直接出手扑到了苍辕。 苍辕心中暗恨,面上却是没有丝毫表现,也不敢有任何妄动,开始联系之前自己所得到的讯息,算计自己该如何说服青狐,获得他的信任,来求得生机。 青狐一动,仅剩的一条青色长尾在空中摇摆不定,众人的心也随之摇摆不定,没人还敢在此刻攻击天上那团,正在逐渐变成一团粉红云彩的粉红水汽。 粉云缓缓飘走,最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唾手可得的龙元宝珠就这样没了。 众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沉默不语,原本的ab两队之分,到此刻却是混到了一起,早已没了先前生死相向的模样,所以对于青狐的出人意表,也并非不能理解。 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永恒的敌人与朋友,只有着永恒的利益。就算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来交易,但有些东西,你出不起价钱,所以你买不走。 粉红色的云朵很美,就好像童话故事里说的那样,很浪漫。化身为盾的水月很英雄,就好像话本小说里的英雄那样,虽然只是一瞬的灿烂,来不及给人留下多少回忆。 粉云落地,卡特琳娜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只觉头中昏昏沉沉,对于昏迷中的事一无所知。唯一有所记忆的一件事便是,在她昏迷之刻,水月在她耳边碎碎念。 “你个凶婆娘,干嘛这么拼!现在要死了吧,你死一个人死好了,为什么还要连累我”。“好累啊,体内一点异能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妈的,老子跟他们拼了”。“不行了,要死了”。“你怎么还不醒!我真的顶不住了!”“永别了!我的女王大人。” 卡特琳娜指尖在太阳穴上轻揉,不知怎么的她并不觉得有多悲伤,只觉得心中空洞洞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骑士吗?为什么他能做到这种程度。 眉心一闪,龙元从卡特琳娜的体内飞出,只是此刻龙元早已不复原来的圆润光泽,通体呈现灰黑色,并且表面满布裂痕,就好像一枚快要碎裂的青石球。 卡特琳娜将龙元握在掌心,慨然长叹,自己这次真是损失惨重啊,不仅身受重伤,而且龙元还搞成这副样子,真不知道接下来她还要怎么寻找红龙秘藏。 冷笑一声,别说红龙秘藏了,自己这副样子,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一回事,卡特琳娜开始后悔自己还是太过大意了,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只能寄希望于龙元的灵力快速回复吧,卡特琳娜将灵识探入龙元之内,泪水突然模糊了眼眶,那熟悉老是讨人嫌却又不会真正惹人生气的气息波动,除了水月还能是哪一个。 原来你还没死啊,卡特琳娜以为他死掉的时候没来得及哭,此刻得知他没死,眼泪却如决堤的大坝,喷涌而出。若是让水月看到卡特琳娜这副模样,一定会惊讶的下巴都掉下来,并哈哈大笑说道:“你个sb,我骗你的,哈哈哈!” 卡特琳娜恶狠狠的想着,这小子竟然敢欺骗我的感情,你最好别活过来,否则!否则怎么样,她却突然想不到了,若水月真的醒过来,她该如何做,想着想着一时间竟是痴了。; 第三十一章 关于杜十娘 串联往日一切,苍辕有着十足的把握说服青狐,就算再不济,也能将青狐捆绑在陈香的身边,而陈香是不可能离开小队的,因为她会病,而这种病只有他能治。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杜十娘,真正的杜十娘早就死了,因为陈香就是杜十娘的转世。”苍辕口出惊人之言,令众人顿感匪夷所思。 先不说轮回转世之事比虚无缥缈还虚无缥缈,就说杜十娘不是杜十娘,她为何又要伪装成杜十娘,而且还十分肯定的认为自己是杜十娘,难道她还是精神分裂不成。 苍辕的推断并非空口臆测而来,四次见到青狐,除了青狐的尾巴因为死亡而减少之外。苍辕还发现了十分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随着青狐实力的下降,它的眼睛也不再处于封印状态。正所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是否代表着,睁眼的青狐心中有什么已经觉醒。 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杜十娘找上陈香的古怪举动,对于陈香它似乎有着某种奇特的偏爱,甚至已经达到了执拗的程度,其中透露着很不正常的讯息。 最后由于那只百宝箱的存在,苍辕已经确定青狐很有可能是与杜十娘十分亲近的一只妖物,而不是杜十娘。因为一个话本小说中的人物,即使真的存在过,也不可能活这么久。 既然有了这种推断,直接打破青狐心中的虚妄,并将它的执念系在与杜十娘面容相似的陈香身上,必然会让陈香与青狐纠缠在一起。以青狐对杜十娘的执念来看,数百年的等待,期盼,甚至最后都化身杜十娘的形象,它最后认可陈香,被收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苍辕的推断已经无限接近于事实,青狐从丢掉第一条命的时候,被封印的灵识就已经在逐渐苏醒,但是他无法接受杜十娘已死的现世,所以他一直在欺骗自己。 直到他遇到陈香,那尘封的破碎记忆逐渐变得清晰完整,但往日的痛苦也同时被忆起。 那一年,他还是一只懵懂的畜牲,一头皮毛滑顺的青狐狸。同样是那一年,她还是一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为了逃走,即使懵懂,狡猾的天性仍是让它对她装出了可怜兮兮的模样。小姑娘如何能抵挡得住,看着可怜的小家伙,眼睛中都闪出了小星星。 所以她趁人没人注意她一个小姑娘,便把它偷偷的放走了。打开笼门的那一刻,它飞似得窜出去,绕着小姑娘跑了两圈,小姑娘露出甜美的笑容,发出“咯咯”的笑声。 猎户发现它逃了出来,骂骂咧咧的想要将它再抓回去,它一溜烟便跑没了,只剩下那个小姑娘留在原地。而不知状况的小姑娘仍旧站在原地,看着逃走的青狐,发出天真的笑容。猎人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淫邪,损失了一只青狐,换来一个小姑娘,不赖。 那一年,饱受摧残的小姑年被送入青楼,称杜十娘。那一年,它在深山中巧遇仙人,得了天大的造化,便想起了早些年的往事,仙人说这叫因果,他需要去了结。 那年,他下山了。那年,她入楼了。他几经周折,来到她的面前,说:“还记得当年那只青狐吗?当年你救了我,如今我是来报答你的,我带你走吧,离开这里。” 杜十娘仿佛从没变过,还是当初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她戳戳他的脸,又揪揪他的耳朵,围着他绕圈,试图在他身上找出他的狐狸尾巴。最后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的她笑眯眯说道:“小狐狸,真的是你吗?快把狐狸尾巴露出来让我瞧瞧。” 青狐觉得杜十娘深深的伤害了他的骄傲,本想一走了之,但是一想到那位仙人隐者的话,便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忍耐,只有了结了这段因果,他才能得证大道。 所以他把自己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给她看,漂亮的青色长尾被杜十娘抱进怀里。 看着杜十娘换着花样的摆弄自己的尾巴,青狐忍不可忍,说道:“好了!玩够了吧,玩够了,那我们就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离开这我们就解脱了。 杜十娘一愣,说:“离开?你可以到我离开吗?离开后你准备带我去哪?” 青狐将杜十娘手里的尾巴拽了回来,说道:“就凭我的本事,带你离开又有何难。” “不过我还要回去修行,这次下山我就是为了报恩的,救你脱离苦海,我也就功德圆满了。”青狐开始憧憬自己报完恩,了结因果之后,是不是就可以达到九尾天狐的程度。 杜十娘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微笑,一如当年的那个小姑娘,说:“我不走啦,你能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你赶快回去修行吧,别为我耽误了自己。” “啥?”在青狐看来,自己开口带走她,杜十娘肯定会十分欢喜的跟自己离开,那么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不仅不跟自己走,还要撵自己走?自己听错了吗? 杜十娘走向梳妆台,背对着青狐坐在铜镜前,说道:“真的不用麻烦了,我在这过得很好。”一边说着,杜十娘一边为自己描眉化妆。虽是略施粉黛,却也颇为动人。 “我真的能带你走,你不信吗?”“不,我信,但是你能带我去哪里呢?” 青狐突然想到太上隐者对自己说过的话,掏出一个小箱子递到杜十娘面前,说道:“这是百宝箱,可以用来集聚财宝,你拿着,有了她保证你一辈子生活无忧。” 杜十娘笑着收下百宝箱,说:“好,那我就收下了,有了百宝箱我就可以自己为自己赎身,你的因果也了结了,我们两清了,你快回去吧。”那时候的青狐,看不懂杜十娘眉宇间那抹怎么描,也描不去哀愁,等到他看懂想要挽回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 在青狐前往寻找杜十娘之时,太上隐者便预言了杜十娘的选择。待青狐返回山中,太上隐者已经离去,只给他留下了一份信。信中言明青狐此番前往寻找杜十娘不仅没有了结因果,反而与红尘牵涉的更深了,若想再进一步,唯有再入红尘。 对于太上隐者的说辞,青狐自然不敢质疑,带着万般疑惑千般不解,青狐再次下山去寻找杜十娘。出乎意料的,杜十娘即使有了百宝箱,也没有离开青楼,依旧做着皮肉生意。 青狐很是不理解,甚至还有些气愤。待到无人之时,青狐潜入杜十娘的房间,杜十娘返回后,看到青狐在房中等着自己,只是一愣,却再没多大的反应。 杜十娘倒了两杯茶,一杯端在手里,一杯放到桌子上青狐的方向。青狐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责备的言语,但是看着此刻淡漠的杜十娘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杜十娘面带微笑却再也找不到曾经那抹温暖,对着青狐的眼神也让他有些陌生。青狐突然有些害怕,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青狐小心翼翼的坐到桌子前,端起茶杯小口的饮着。一杯茶饮尽,杜十娘为他再倒上一杯,两人之间就是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沉默,直到那一夜,青狐处理掉一名对杜十娘十分无礼的家伙,然后他扑上了杜十娘的床。那一夜,他长出了第二根尾巴。 一番云雨过后,青狐开口道:“我们离开吧,天下这么大,我们哪里不可以去。” “为什么呢?”“为什么?”“连一句你爱我都说不出口,你又能带我去哪呢?” 青狐有些疑惑,有些不敢肯定,但最终那是说出了那个字,他说:“爱……” “你应该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选择我就意味着放弃你的机缘,放弃你的追求,放弃你毕生奉献的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杜十娘盯着青狐的眼,平静的说着。 青狐没有回答,仍是执拗地说道:“我一定要带你走,当初就是因为我把你害成现在这副模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得道,苦难却由你来承担,这对你不公平!” 杜十娘笑着说:“我甘愿。”曾经的纯真与快乐似乎在此刻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你不恨吗?你不恨这不公吗?”青狐的声音十分颤抖,他终归放不下心中的道。 杜十娘神情的凝视着青狐,托起他的脸,温柔地说道:“我没有多余的感情去恨。” 第二日,青狐还是选择了离开,他怕他再呆下去真的会就此沉沦在红尘之中不可自拔。 青狐离开后,杜十娘取出百宝箱,抱在怀中,哽咽无语,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后来,杜十娘将自己托付给一名叫做李甲的太学生,脱离了青楼。想着就这么安度一生的杜十娘却没想到,自己所托非人,李甲竟想将她当作货品卖出。 最后,万念俱灰的杜十娘抱着百宝箱,投入了滚滚大江之中,带起几朵水花,又很快的被奔流不息的江水所掩盖。杜十娘投江而亡,青狐心绪不宁,如有感应。 青狐下山之后便听到了杜十娘的传闻,来到杜十娘落水之处,青狐这才明白太上隐者的意思,这才明白自己真正该追求的道是什么,这才明白原来她就是自己的道。 可惜一切都晚了,在大江之上,青狐再次突破,长出第三尾,却再也无法挽回杜十娘。 于是他便成了杜十娘,陷入极度痛苦中的青狐不愿承认杜十娘已经死去的现实,封印了自己的记忆,篡改了杜十娘的人生,他要替杜十娘好好的活下去。 化身杜十娘的青狐,开始游历红尘,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累了便开始沉睡。 命运的轮转就是如此奇妙,当青狐再一次苏醒过来之时,她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青狐灵识中的封印在苍辕道破真相后,彻底解封,往事历历在目就像发生在昨日。 一双狐目中留下两行清泪,十娘,这真的是你的转世吗?前世没能好好爱你,是我亏欠你,一直是我亏欠你,我没有机会还,这一世我却又来晚了。 就在青狐记忆解放之时,某无名河畔,一名正闭眼垂钓的渔翁突然睁开了双眼,本来已经快要咬饵的鱼儿却是瞬间被惊走,连带着以渔翁为中心,方圆百米的鱼儿都争先逃走。 渔翁摇了摇头,叹息道:“唉,鱼儿啊鱼儿,你即使游得再快,又能游出这条河吗?就算游出这条河,外面还有更大的河,更广的海,你终究只是一条水中鱼而已。” “罢了,罢了,这世间与我又有何干,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第三十二章 心海无限大 命运的车轮,不过宿命的延伸,前生的悲剧,今日是否还会重蹈覆辙?没人能够说得清,不过不管怎样,青狐都决定,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一直守护着陈香。 青狐放过苍辕,成了陈香的守护者。虽然对莫白依旧不感冒,但对陈香顺从的让人难以置信。苍辕看着陈香怀中的娇小青狐,眼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阴冷与嘲弄。 经过连番大战,ab两队被彻底打散,现在场中仅剩下八人与一只狐狸。这些人毫无意外的合成一队,暗中休养生息,准备应对几天之后的虫潮,然后脱离万兽窟。 此处的战事告一段落,梅尼的谋算却还没有结束。虽然并没有拿到龙元,但这也并非全是坏事,若是地缝中真的封印着一条红龙,待计划发动之时,拿着龙元未必是好事。 这才是梅尼果断放弃的原因,就让他们去争好了,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他们都将成为计划中的一环,棋子是无法摆脱被操控的命运的,现在只待最后的时刻到来。 梅尼将阵法重新调整布置后,心中充满自信,不过就在他感应唐绝的时候,却诡异的发现,唐绝消失了,一丝气息也没有留下。他,去了哪里? 梅尼的心中有些不安,开始对自己的计划进行推算,力求将变数减到最小。 地心火炎虽然暴烈,却还没有达到一瞬将便把唐绝烧成灰烬的地步。只不过唐绝此刻的状况也十分不好,体内储存的能量被烧去了九成,在地缝中进行自由落体而无法自救。 不知道下落了多久,就在唐绝以为自己会落到地心被烧成灰之时,他重重的摔倒一处坚硬的实地之上,虽然浑身痛苦欲裂,但活下来总归是值得庆幸的不是么? 身处黑暗之中的唐绝默念火咒,手心中刚刚出现一丝豆丁大小的火苗,还未来得及散发光与热,那火苗便好像受到什么吸引一般,被硬生生的从唐绝手心抽走了。 唐绝感受着身周浓烈的火元素,十分的不解,周围有着如此丰富的火元气,就算是初学者,恐怕也能放出威力十足的大火球来,而他只不过想点火照明,竟然失败了。 这地方太过古怪,对于自己所处的情况一无所知的唐绝,蹲下开始抚摸脚下的实地。 地面的质感有些古怪,非金非木,也不是石料,摸上去有些光滑,又有一点角质骨片的感觉,十分的坚硬,无论唐绝如何用力也无法损坏其分毫。 在这种纯粹的黑暗中,不仅唐绝那点微弱的夜视能力已经完全失效,就连灵识也不能轻易透体对周围进行探查。伸手不见五指的唐绝只能靠着身体的触感,开始探索这片黑暗。 唐绝见不到的是,在借助他的这片黑暗之下,那处他无法看到的地方,那两盏红彤彤的大灯笼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灯笼的明亮程度,似乎比半月前黯淡了许多。 唐绝靠着对自己身体的完美控制,抵御着难以想象的高温,但是这种方法并不能持久,因为这样做也是要消耗很大的能量的,而他的体内并没有多少能量了。 所以唐绝必须要尽快的离开这里,否则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烤死。 而唐绝的脚下的黑暗好似无边无际,只能凭借着触感行动的唐绝根本找不到正确的路径,找不到向上的岩壁,找不到逃生的出路,脚下永远是那一成不变的质感。 双手所能触碰到的也只是毫无一物的炙热空气,前路,究竟在何方?唐绝的额头已经开始沁出热汗,这是体内的能量消耗殆尽,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的表现。 无尽的黑暗本就极易让人感到绝望,再加上体力的迅速流失,若不是唐绝幼年的经历,再加上刚刚通过幻阵锻心,已经做到了明悟本心,恐怕此刻他已经要放弃了。 从真正明悟本心那一刻,唐绝已经真正的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这种人很可怕,因为他们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为之努力着,无论什么样的困难都无法击倒他们的意志。 可惜的是,即使意志再强,终究要受到肉体的束缚。唐绝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变得越来越昏昏沉沉,身体也越来越不受控制,最终唐绝的身体只能无奈的扑倒在地。 随着唐绝身体的倒下,体内仅存的一点意识也开始涣散,只剩下无边的黑暗。而在唐绝的意识陷入昏迷后,那两盏灯笼中的火光一阵闪烁,好像电波一般以某种古怪却十分有韵律的波动跳动着,最后跳动停止,完全变成一条直线,火光也彻底暗了下去。 昏迷的唐绝灵识中,隐隐出现一道灵光,将他唤醒,宛若黑暗中的灯塔为他指引方向。 唐绝顺着指引而行,一路上所见光怪陆离,只觉得魔障丛生想要将他吞噬,不过他自本心不动,倒也走得坦然。最终,唐绝来到一团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火焰面前站定。 “唐绝,今日你与本王因缘际会,这既是你的机缘,同样也是我的造化,你可愿祝我一臂之力逃出生天,事成之后我必然不会亏待你。”火焰中出现一只龙头,对着唐绝说道。 唐绝疑惑为何这神秘生物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如此神秘而又强大的存在也解决不了的问题,难道自己就能解决得了?现在他都自身难保了,如何去帮助这神秘生物。 龙头继续张口说道:“你不必疑惑,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暂时寄居在你的灵识中,所以对于你的记忆有些了解,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希望你能理解,从你的记忆中我相信你一定能助我脱身。而且为今之计你已没得选择,你只有选择帮助我,和我一起解除封印然后共同逃出去,或者你想跟我一起被永世封印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 能活自然没有人愿意选择去死,既然没得选择,唐绝马上点头道:“还请前辈指点。” “很好,不过现在时机未到,而且为了侵入你的灵识,我也有些倦了。先暂时歇息吧,等到时间来临你再出手不迟,至于你的肉身,我会替你好好保管,这你不用担心。” 既然这神秘生物都如此说了,唐绝也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疑惑,等待着他口中的时机。 唐绝还从未进入到识海之中,此刻有此机会,而且左右无事,他索性准备开始对自己的识海进行探索一番。不过唐绝走来走去,到处都是一个样,四周通通笼罩在黑暗之中。 这就是自己的识海吗?就在唐绝准备折返之时,一丝若有若无的感应令唐绝停下脚步。 唐绝闭上眼,顺着心中的感应而行,当他再度睁开眼时,眼前出现一颗参天巨树。 这就是自己的命灵之树吗?唐绝还是第一次以这种视角观察自己的命灵,一时感悟良多。扎根于意识之海中的命灵之树不断的从意识海中,汲取能量,向上生长。 常言道,地有崖海有岸,天际也有边,唯有一个人的心灵才是无边无际的,我们所能利用的也仅仅是一小部分而已。命灵之树虽然已经足够巨大了,可惜在无边无际的意识海中,恐怕也不比沙海中的一颗沙砾要显眼多少,它还需要继续成长,才能更加强大。 唐绝在树下,盘膝而坐,将自己的内心完全放空,开始梳理刚才感悟所得。铁青色的巨树枝条突然开始抽动,更多更密的枝叶瞬间长成,树叶婆娑起舞,隐有禅意。 陷入顿悟之中的唐绝此刻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命灵之树的成长,与暴涨的命力,此刻他正全身心沉浸于一片广阔的天地中,那里有光有暗,那里有花有草,那里有风有雨。 这世界总是有着太多美好的事物,人类的探索之心也从未停歇,纵使不能遍得所有的奥妙,也会因为每一次的突破与发现而感到欣喜,从而对未知更加的充满兴趣。 而不应该因为未知与遥远,而对未来产生恐惧,脚步停滞不前,真正的勇者,唯有不断前行。唐绝的脚步从此刻开始启程,面对这多姿多彩的世界,他愿奉献一生来探索。 那种美好是唐绝从未感觉过的,生活不再了无生趣,一切的苦难也不再那么难熬。 唐绝的顿悟自然引起了红龙的注意,红龙的灵识向着唐绝的方向赶来,却在距离命灵之树数公里之外便被一层从命树之上散发的毫光所阻挡,不能越雷池分毫。 红龙心中大惊,虽然之前唐绝能够明心见性,但却还未达到彻底掌握本心的程度,随着时间的流逝,即使明镜也会惹上尘埃,最后只能泯于尘埃,化为一抔黄土。 但此刻,唐绝真正拥有了问道的资格,向着永恒无尽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这意味着红龙已经不能再轻易的控制唐绝,想要利用他的难度自然大大增加,最初的计划必须改变。 与唐绝合作只是无奈之举,红龙王作为天地中奇特的存在,天生便拥有着比普通生灵更加强大的天赋与优势,对于普通凡人自然是不会看在眼里的,对唐绝他也只是利用而已。 所谓的好处不过是在给唐绝画饼,让他老实的按照自己的心意,为自己所用,等到利用完他,再没有利用价值的唐绝的生死与他何干,甚至为了维护自己的高傲与尊严,红龙王甚至还会亲自出手抹灭唐绝的存在,因为他无法忍受,自己竟然需要借凡人之手脱困。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现在身处唐绝识海中的红龙王已经不能控制唐绝了,甚至如果唐绝愿意,他完全可以凭借着主场优势,借用无穷无尽的识海之力将他炼化。 这是红龙王完全无法忍受的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唐绝的肉身还在他的手里。若是唐绝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想要炼化自己,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拼个同归于尽罢了。 唐绝从顿悟中醒来,自然感应到了数公里之外的红龙,此刻的他已借助命灵之树完全掌握意识海,红龙王在他面前完全没有任何秘密可言,那点小心思自然瞒不住唐绝。 不过唐绝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这个家伙,只不过形式比人强,同样是迫于无奈才答应了他的合作要求,此刻他虽然不说完全占据了主动,但至少有了谈判的底牌。 红龙王掌握着唐绝的肉身,让他不敢妄动,唐绝同样可以拼着同归于尽炼化他的灵识,就看两者谁更狠,谁更不惜命了。 当然现在的情况还远没有走到那地步,一人一龙之间还是有着谈判合作的可能的。; 第三十三章 致命的弱点 既然一开始红龙仗着自己灵识强大读取了他的记忆,那么唐绝自然也不需要对红龙太过客气,现在在他的主场,红龙的灵识对他来说就是不设防的,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在红龙的记忆中,他的家乡在遥远的西方大陆。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的话,那么在那片土地上,拥有着绝对实力的龙王们就是那片土地上所有生灵的神,红龙王就是其中之一。 龙王们对所有生物生杀予夺的强大权力,所有的存在在他们面前都是最卑微不过的蝼蚁,那些蝼蚁也曾想过反抗,可惜在他们的恐怖力量下,所有的反抗都是无用的。 那段时期被那片大陆上的人们称为“黑暗时期”,直到有一天,一个人从东方进入了龙王们的领地,他击败了所有的龙王,才让那片大陆上的人们看到了希望。 红龙王作为众多龙王中的一员,而且是实力最强大的存在之一曾与那名东方人多次发生战斗。一开始,龙王们并没有把那个东方人放在眼里,但是很快,他们就为自己的高傲与愚蠢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在最终一战中,龙王们纷纷陨落,而那名东方人也身受重伤。 红龙王则负责一路追杀那名东方人,但是那人虽然身受重伤,各种手段仍是层出不穷,最后还毒倒了暴怒的红龙王,并将其封印在这地缝之中。一开始这里本是生机盎然的万兽之森,但是因为红龙体内的毒液污染,万兽窟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红龙王已经被封印了上千年了,这无数年来的孤寂时刻折磨着他,仇恨与怨毒早就吞噬占据了他的内心,也正是这无时无刻不存在的仇恨,提醒着他,才能让他坚持下来。 一旦脱困恢复实力之后,红龙王势必会展开报复,在人世间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读取完红龙王的记忆后,唐绝的内心隐隐发寒,心中已经决定绝对不能就这样把他放出去。而红龙王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记忆被读取,也便不再伪装,露出仇恨与愤怒的眼神。 他恨所有的东方人,恨不得将所有的东方人扒皮拆骨,饮其血,吃其肉! 双方此刻虽然已经撕破了最后的面皮,但仍未到反目的时候,两人各有谋算。 根据红龙王的记忆,困住他的封印每半个月都会就会有一天的运转到极致,正所谓盛极而衰的道理,在最强的那一天,同样是这封印最虚弱的一天,不过即使再虚弱,被蛊毒侵蚀的红龙王也没有力气去突破。但现在不同了,因为梅尼的阵法。 只要唐绝按照红龙王的指示,在那一天,借助梅尼的阵法之力,便可以在封印上打一个口子,而在封印被破的瞬间,红龙王的神识便能返回体内,再也不惧任何人。 可惜的是,现在一切都清清楚楚的摆在唐绝面前,红龙王的阴谋再无任何隐秘可言。但这并不意味着唐绝就有了必胜的把握,机会稍纵即逝,就看两人谁能更沉得住气了。 最终,心怀鬼胎的唐绝与毫无秘密可言的红龙王达成了合作的意向。 一切只等待,封印轮转换气,地缝再开!那时候,一瞬间便能决定生死。 今日,距离唐绝消失已经过去了三日,梅尼测算着天地间的元气运转,心中默道:终于来了,这一刻。与此同时,卡特琳娜也从调息中清醒过来,将掌中的龙元收起。 被陈香抱在怀里的青狐也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实力已经大跌的他,此刻浑身的毛发根根竖起,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威压传来,那是血脉上的压制,令他颤栗不已。 青狐的异变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陈香开口问道:“怎么了?青狐,你这是。” “我能感觉到,从我进入这里之后我便感觉到这洞窟中有着同类的气息,妖怪的气息。”青狐看了看陈香,压制住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接着说道:“很恐怖,很强大。” 陈香明白青狐的实力,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么那只妖怪肯定不是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不过已经平静了这么多日,难道那只妖怪要在即将到来的虫潮中苏醒? 从梅尼种种行动的迹象上看来,苍辕早已察觉到了许多不对劲,但仍然缺乏关键,此刻经过青狐这么一说,瞬间便将所有的事串联了起来,目光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苍辕对着青狐问道:“真的没有一点对抗的可能吗?如果真的遇到比你还强大的存在,恐怕我们一瞬间便会被杀死吧,那岂不是我们这些天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吗?” 青狐闭眼感应了片刻,摇了摇头,并不十分确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不知为何,我能感受到那只妖怪有着极为强大的气势,但是感应中的妖力却十分微弱。” 是了,一定是这样,梅尼才会敢动手的吧。相术之道,相天相地,苍辕早已对着万兽窟内的元气异动产生了怀疑,此刻有着青狐的提点,脑中豁然开朗。 苍辕十分肯定的说道:“或许情况并没那么糟糕,我们完全可以去见识一下那妖怪。” 陈香首先表示反对,说:“你疯了?比青狐还强,你还敢去凑热闹?要去你自己去,我们反正是不会跟着你一起去发疯的。”拥有青狐的陈香,在小队中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苍辕摇了摇头,说道:“我没疯,而且就算我真的疯了的话,你也会陪我一起发疯。” 陈香“切”了一声,骂道:“神经,鬼才会跟你一起发疯。”说着陈香便要转身离开。 不过,刚刚转身的陈香却突然双膝一软,将青狐扔了出去,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嘴角溢出淡紫色的污秽之物,正是苍辕不知何时,在她体内种下的蛊毒发作了。 陈香只感觉腹内传来阵阵剧痛,痛的她毫无形象的在地上打滚,声嘶力竭的痛嚎。 青狐跳到陈香的身边,用爪子按住她的身体,开始为她进行检查祛毒,不过当青狐的妖力进入陈香体内时,陈香不仅没有丝毫的好转,嘴中反而吐出白膜,眼神开始涣散。 苍辕平静的看着青狐,说道:“没用的,你这样做只会加剧她的死亡,这个女人太蠢了,对她下毒简直毫无难度,这么蠢的家伙,死不足惜。”苍辕说的毫无愧色。 “你该死!”青狐瞬间出现在苍辕的头顶,亮银色的爪子闪烁着紫红之色。 苍辕毫无惧色的说道:“我死了,陈香也要为我陪葬,如果你觉得值得,便动手吧。” 青狐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攻击,看了看状态越来越差的陈香,最后只能无奈妥协,声音冰冷如从寒冰地窖中传来一般:“为她解毒,我替她答应你的要求,你放过她。” “啧啧啧,真是情深意笃啊,不过,即使你这样做,她又能给你什么呢?”说着苍辕看了看莫白,充满着嘲讽的意味。激怒青狐并非没有意义,愤怒的人往往比冷静的人更容易被控制,只要他捏着陈香的命门,就不怕被愤怒的青狐反噬。 而无处发泄的青狐,只会将愤怒转向别处,比如说梅尼,还有那强大到连他都惧怕的妖怪。毕竟现在的青狐只有一尾,实力究竟还剩多少,苍辕并不能确定。 “快救她!”青狐的嘴大张着,咬紧的牙齿交错纵横,闪烁着阵阵寒芒。 苍辕冷笑了一声,扔出一个小瓶子,说道:“我身上只有三天份的解药,等这次的事件了结,我会为陈香彻底解毒,当然前提是你们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听话。” 青狐的尾巴倒转,卷起空中的解药瓶子,递到陈香的唇边打开,不过因为痛苦,陈香却是紧咬着牙关,死活不肯张口,解毒剂也无法顺利的服下。 最后青狐用妖力将解毒剂化开,散发着奇异香味的解毒剂这才进入到陈香的体内。而陈香体内的蛊虫在这股奇香的影响之下,开始沉睡,不再折磨陈香。 解药的效果立竿见影,只不过陈香仍旧虚弱,痛苦消失后便陷入了昏睡之中。青狐见陈香呼吸平稳,总算安静了下来,尾中的解药瓶瞬间被他碾成粉末。 透明的玻璃粉末在空气中飘散,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青狐的气势便在这梦幻中的光芒中开始提升。苍辕见到青狐的变化,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这青狐绝对不是普通的狐狸之属,而是拥有着传说中九尾天狐血脉,潜力巨大的家伙。所以他的实力不可能就这么一点,虽然经过这次刺激不可能直接晋升九尾,但多少也能开启些血脉之力,将实力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如此才稳妥。 但出乎苍辕意料的是,青狐的潜力出乎意料的强大,否则当初也就不会被太上隐者所看重了。随着青狐气势的攀升,那久远的血脉之力开始解禁。青狐的身后开凝聚出一条条长尾,一条,两条,三条…最后算上本来拥有的那一条,总共形成了九条尾巴。 恐怖的妖力从青狐的身上透体而出,在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一圈风墙,强大的风压压迫着众人向后退,唯有还昏迷着的陈香不受丝毫影响。紫红色的的火焰再现,青狐的身上就好像穿上了一件紫色的霓裳。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八条长尾的虚影越来越真实,紫红色的火焰也渐渐化成纯粹的紫色狐火,围绕漂浮在青狐的身体周围。 最终九条长尾由虚化实,紫色天狐火也大功告成。 青狐仰天长啸,九条长尾如狂魔乱舞,遮蔽了众人眼前的天空,紫色的狐火充斥众人的双眼,填补着天空的色彩。 仅仅一声长啸,除却苍辕,白熊,莫白与昏睡中的陈香,其他人等统统爆体而亡。 九尾天狐之威,竟至如斯! 虽然惊讶,但是青狐越强大,苍辕自然也就越高兴,他很期待彻底进化为九尾天狐之后的青狐,拥有着怎样恐怖的实力。不过不管再如何恐怕,他都掌握着青狐的致命弱点。 这就足够了!即使青狐的实力突破天际,在苍辕的眼中也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虫。 血脉彻底觉醒的青狐,将冰冷的眼神投向苍辕,苍辕毫不怀疑,若不是他掌握着陈香的生死,这一眼自己就已经死了,可惜了…… 苍辕拍了拍手,说道:“果然不愧是九尾天狐血脉的拥有者,实力如此强大的你,难道还会惧怕,那只妖力已经虚弱到极点的妖怪吗?你放心,完成这次交易,解药必定奉上。” “如果你违背诺言!我会让你的灵魂永世承受天狐火的折磨,不得超脱!说到做到!”; 第三十四章 星辰幻灭阵 灵气异动,又一次开始了!无数毒虫遮天蔽日的来,不过此刻它们只能算作点缀,对于即将到来的危机来说,只不过是餐前甜点,埋葬红龙王的地缝悄无声息的开启。 梅尼坐镇万兽窟的中央,身体周围浮现着三根金色的细棒,一丝丝灵气波动从上面传递出去,瞬间便布满整个万兽窟,之前埋布好的碳棒纷纷破土而出。 与此同时,训练营之外的那群神秘人物同时盘膝坐下,开始向万兽窟内源源不断的输送着能量,总计三百六十五根碳棒在空中熠熠生辉,“周天星辰幻灭阵”成! 大阵初成,只见一道璀璨的光芒从火山口处直射天空,天空瞬间阴阳颠倒,日夜变幻不定。日升月落,星隐星现,仿佛地球自转在这一刻瞬间变快了一般。 一刻钟之后,那道通天光柱忽然破碎向着天上飞射而去,消失无踪。天空顿时陷入一片夜色,夜色的天空中三百六十五颗星辰与梅尼的大阵遥相呼应,强大的星力从天而降。 如此奇异景象自然惊动了苍辕与卡特琳娜,二者此刻皆为梅尼的大手笔而震撼不已。 当然最震惊的还要属魁,机关阵法之道,强大无比,但布置的条件也极为苛刻,一丝一毫的错误,任何一个环节的缺漏,都可能功亏一篑,可偏偏有人在自己的境遇成功了。 而魁自己却一无所知,这不仅仅是挑衅,这说明早就有人盯上他了,或者说盯上了万兽窟中的那东西,魁开始后悔自己的自负,他太过高看自己了,也太过小看这批学员了。 作为零零七号训练营的镇守着,魁自然知道万兽窟之中的秘密,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一旦真的被有心人利用,那后果绝对是毁灭性的,那代价,绝不是他能够承受得了的。 魁开始行动了,他一定要赶在那家伙苏醒之前,阻止开阵之人,不惜任何代价。 对于魁的反应,苍辕所出身的玄舍早有应对之策,两道身披青色道袍的身影出现,挡在了魁的身前,虽是不言不语,但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战意与杀气来看,目的一目了然。 魁向身后看了一眼,他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好友惊邪踏着缓慢的步伐,介入战场之中。 玄舍之人眉头一皱,虽是忌惮,但任务决不允许失败,立刻出手抢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拖住二人三个时辰,那么一切便成定局,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万兽窟外,已经掀开了大战的序幕。而万兽窟之内,这个真正的战场之上,战斗早已开始,只是此刻伴随着,灭魔大阵的运转,一道星柱从天而降,才进入真正的高潮。 周天星光携带着无匹的巨力穿越时空,瞬间便来到万兽窟内,封印阵法,破! 在封印被迫的瞬间,一股暴虐冷酷的气息从地缝之中传出,那是来自亘古苍茫对于生命的蔑视,以及无尽的仇恨,刚刚还肆虐恐怖的虫潮瞬间安静了下来,瑟瑟发抖。 一头只出现在西方漫画,或传说中的红色巨龙破土而出,狰狞的龙头之上有着龙角所化的龙冠,火红色的身体满布着如斑斑铁锈一般的蛊毒,正是被封印千年的红龙王。 刚刚飞出地缝中的红龙,还未来得及享受自由的喜悦,便被一只从天而降的星光巨手拍飞了出去,一时间草木皆摧,地走山崩,巨龙愣是硬生生的在地面滑行了数百米才停下。 红龙王张开大嘴,暴怒的吼叫声响彻整个洞窟,同时一股巨大的吸力从红龙王口中传出,整个洞窟中的空气连带着空气中的灵气一瞬间便被吸干,空间仿佛陷入真空。 直到三分钟之后,苍辕才从窒息的感觉中脱离,看了看青狐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稍稍安心了些。不过,这仍旧超出了他的想象极限,这东西,真的能够被收服吗? 不过不管苍辕如何去想,事情已经进行到这步,早已没了挽回的余地,苍辕知道。被笼罩在三根金棒所组成的金色光罩之中的梅尼同样知道,所以他也只能全力以赴。 封印的力量并非多么强大,否则也不会被梅尼一击击破,封印真正麻烦的地方在于它能够不断的吸收红龙王体内的力量强化自身,并且完全隔断红龙与外界的联系。 所以这些年下来,红龙越来越弱,而封印却越来越强。就连苍辕与唐绝曾那么接近他,他都无力将二人擒拿。直到卡特琳娜催化龙元的力量,引起火龙王的感应,意外导致唐绝落入地缝之中,并让他的灵识得以侵入唐绝的体内,这才真正给了火龙王脱困的希望。 至于为何非要依靠唐绝不可,这就关系到太上隐者当年的考量,虽然在那片大陆上龙王肆虐,其他生灵的生命宛若草芥,太上隐者出手也算是顺应天道而行。 但是万事总留有一线,所以对于红龙王的报复追捕,太上隐者这才没有赶尽杀绝,而是选择封印,只要红龙王诚信忏悔,那么封印便会不攻自破,释放红龙王。 若是红龙王心怀怨恨不知悔改,那么封印就会永远持续下去,但是万事无绝对,太上隐者也曾考虑过万一封印被破之后,该如何处置这头红龙王。既然不知悔改,那便死吧。 按照太上隐者的设计,封印被强行破除的瞬间,红龙王的灵识就会被封印爆破的力量而震碎,而失去灵识的龙躯就会掉入地心之中的无尽岩浆中,再无恢复的希望。 封印被破,却因为唐绝的意外介入,导致灭魂失败,让红龙王逃过一劫。 红龙王刚刚脱出封印,还处于十分虚弱的状态,被星辰大阵一击而击落也属正常。但是被击落后的红龙王,开始吸收周围天地中的游离元气,身上的力量也在急速回复。 所以当红龙再一次飞上天空之时,威力无匹的星辰大手失效了。红龙王只不过甩了甩尾巴,尾巴上的骨刺尖锤瞬间挡下巨大手掌,砸在了星光手掌的掌心。 两者相持了不过数秒,星光巨掌被击中的地方便出现一道裂纹,开始向四周蔓延而去,“砰”的一声,星光巨掌化为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梅尼微微冷笑。 周天星辰幻灭阵,同样有着隔绝外界元气的效果,即使红龙王暂时恢复了一部分实力,但只要他身处阵中,不能一击破阵,那么他终究会被耗死拥有着无穷星力支援的大阵中。 但是随着星光在空中消散,很快,梅尼便笑不出来了。星光巨掌被击碎,按理说逸散的能量就会被大阵本身再次吸收回去,但是没有,因为那些能量都被红龙吸收了。 点点星光在红龙王的大嘴中凝聚,最后被红龙王一口吞下,红龙王的力量又一次提升了。身上如锈迹般的黑斑也在渐渐变得黯淡,露出黑斑之下如红宝石般耀眼的鳞片。 对于这种只存于传说中的巨兽,梅尼不可否认自己还是大意了,但是还没完呢。 周天星辰幻灭阵,阵名幻灭,自然不是依靠蛮力取胜,而且梅尼的目标本来就是收服红龙王,而非将他击杀。红龙王被困了不知多久,灵识的力量想必早已枯竭。 一只只星光巨手从天而降,甚至最后空中凝出一名星光巨人,与红龙王战在一起,仍是奈何不了越战越勇的红龙王,梅尼的行为,就好像是在故意给红龙王补充能量一样。 苍辕看着天空中的星光巨人从一开始的稍微占据上风,到现在只能勉强抵挡红龙王的攻击,再过不了多长时间,让红龙王这样提升下去,恐怕连给红龙王挠痒痒都做不到了。 不管梅尼是无计可施,还是另有谋算。苍辕知道自己这方,必须要动了,万一让梅尼玩脱,刚刚晋升到九尾天狐境界的青狐,可不一定能够拿下这头老龙。 青狐的双目一直盯着天空中的战团,并没有在乎苍辕看向自己的目光,在红龙王现身的时候,那种源于血脉中的战意,便鼓动着青狐上前一战,只是他需要守护陈香。 陈香不知为何,青狐血脉觉醒后,那种对于她的执念,便牵挂于她的灵识中。此刻陈香自然能够感受青狐的想法,她笑了笑,将青狐放在地上,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去吧。” 青狐扭过头,看了看陈香,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心中的战意再也不能压抑。 平步青云,往往用来形容一个人一下子登上很高的官位,不过此刻同样可以用来形容青狐,青狐的爪子踩在空中,好像天空中有着一道云梯,让他步步登高。 不断攀升的青狐体型同时变大,九条青碧长尾如天空中最美的云彩,惹人眼球。 当青狐升到红龙王的身前之时,虽然不如红龙王庞大,但那也只是因为青狐太过纤细而已,真的计算身型长度,红龙王还要略逊一筹。可惜,打架,不是算身型长度的。 梅尼对于突然出现的九尾天狐十分诧异,不过随后便明白过来这恐怕便是那只青狐。 有了青狐帮助梅尼牵制,他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不会傻到去攻击青狐。所以天空中星光大阵与青狐同时对红龙王发起了攻击,而已经恢复三成实力的红龙王毫不怯战。 有着青狐分担红龙王的攻击,红龙王首次见伤。一道巨大而狰狞的伤口,从红龙王的前爪,一直延伸到胸腹部,天空中下了一场红雨,只不过沸腾的雨未落地,便已化为蒸汽。 身受重伤的红龙王发出愤怒的咆哮,身上红光一震,那些顽固的黑斑便如宝石上的泥垢般,纷纷脱落,红龙王终于将太上隐者留下的蛊毒祛除,实力已可发挥六成! 面对红龙突然变得狂暴的攻击,青狐开始有些吃不消了。青狐的一身实力大多来自太上隐者的赐予,就连血脉觉醒,也有着太上隐者设计的后手,可说青狐完全是闷头修炼出来的,所以即使一身力量磅礴无匹,能运用的也并不算太多,才导致渐落下风。 红龙王的嘴角露出狞笑,青狐的体内隐藏着令他都有些不安的能量,所以红龙王一开始才谨慎以对,不过数招过后,他便发现了青狐不能完全发挥自身能量。 所以红龙王不再留守,再加上体内之毒被祛除,红龙王此刻完全压着青狐攻击。 飞舞的长尾与红龙王的龙尾纠缠在一起,不能进犯分毫,而红龙王强而有力的爪子与牙齿皆狠狠的攻击着青狐,不过片刻,青狐便已伤痕累累。 而红龙王的实力,仍在继续攀升!; 第三十五章 肆意英雄斩 随着时间的推移,红龙王身上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而青狐此刻已经完全陷入颓势。而围在两人周围的星光巨人此刻更是发挥不是丝毫的作用,红龙王不过挥挥爪子,星光巨人便如蚊虫一般被扇飞,击碎在空中,平白为红龙王恢复实力,并且乐此不疲。 苍辕此刻恨得牙痒痒,不过这种级别的战斗,已经不是他能参与并依靠智力扭转的了。 终于,伴随着一记威势无匹神龙摆尾,伤痕累累的青狐从天空之中坠落,狠狠的砸进地面之中。红龙王仰天长啸,决定不再纠缠,先破除这闹人的星光大阵再说。 陈香的心随着青狐的坠落而揪了起来,眼神中的焦虑绝不仅仅是在担忧,青狐战败之后自己的安危如何,这一刻,对于青狐,她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担忧与关怀。 被深深埋进泥土之中的青狐,如有所感。“轰”,一道巨大的土崩声传来,身披紫色天狐火的青狐从地面之下冲了出来,他看了看陈香,不顾自身的伤势,欲再次冲上云霄。 奈何,青狐的脚步不过刚刚踏出,便再一次从空中坠落下来。身上的伤势,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发挥,体内纵使有着惊天动地的能量,不能发挥仍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就好像,你给一辆两三万的二手车,装上超级跑车的马达,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惨不忍睹。没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没有稳固扎实的境界体悟,是青狐最大的短板。 苍辕从青狐与红龙王一交手便察觉到了这点,也一直在寻找着解决的办法。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莫白的身上,若说在场之人,谁的武技最强,境界最高,莫白若是第二。 没人敢认第一!如果莫白能够继承青狐的力量,那么击败红龙王便不再是虚妄。但这种方法,同样存在着缺陷,不是继承的问题,苍辕有着这种令一个人暂时借取力量的秘法。 问题是,青狐愿不愿意放开力量的控制。问题是,即使莫白接纳了这股力量,他又能承受多久。莫白的身体没有任何异种能量与杂质,这是好处,可以极大限度的承接青狐的力量,但这同样是致命的弱点,因为他的身体太脆弱了,脆弱到一碰就碎。 不过,没有太多的考虑时间了,苍辕对陈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陈香下意识便想反对,但是她看了看还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青狐,看了看平静无波,双手却已紧握的莫白。 最终,陈香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她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这两个男人。 莫白对着陈香点了点头,快步奔到青狐的身前,苍辕紧随其后。莫白与青狐四目相对,对于陈香的想法苍辕的计划,青狐已有了感知,此刻是他做出选择的时候。 看着莫白目光之中的执着,青狐不由得想起了当初执着于道的自己,最终青狐的尾巴将自己与莫白卷了进去。成了!苍辕心中一喜,不敢耽搁马上施符帮助莫白。 红龙王并没有在意脚下蝼蚁的行为,就连龙元他都暂时放弃了去寻找,只想着脱困的红龙王,哪里还有闲心去关注这些蝼蚁的计划呢,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破阵之上。 腾身空中的红龙王从嘴中不断喷吐着金红色的龙息,将星空染成了一片金黄。不过有着三百六十五颗星辰之力支撑的幻灭大阵,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一把火就焚毁的。 红龙王没有察觉到的是,被他吸入体内的星辰元力之中,掺杂着一丝丝隐晦的无形元力。即使他体内的火系元力如何暴躁,强大,也不能将其烧毁炼化并转化成自身的元力,并且随着星光元力的不断吸入,那一丝一缕的无形元力开始越聚越多,越聚越多。 此刻,红龙王的实力已经恢复至七成!虽然还没有达到星光大阵的极限,但是也差不多了,只要再一点,再一点,红龙王相信,这坚不可摧的星光便能被他熔毁。 也就是在这时,青狐的九条尾巴展开铺在了地上,如青花雪莲绽放。“青莲”正中,所立一人,那人身披紫云长袍,一头紫色的长发简单的束在身后,无风自飘。 正是,莫白! 莫白的气息冲天而去,正在攻击着阵法的红龙王顿时感觉到一股锋芒无匹的刀气袭来,竟然令他感觉到了一阵,寒意。没错,时刻千年,他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感觉,那种似乎只要稍一分神歪一歪头,就会龙头落地的寒意,充斥着红龙王的全身。 不!红龙王拒绝承认,当年那个如同梦魇一般的男人已经非人,不可能再出现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正确,红龙王放弃了继续攻击星光大阵,而是选择扑下,他要杀了那个给他带来寒意的男人,他已经被封印了千年,他不想再一次,再一次失去自由! 面对从天而降的红龙王,莫白的眼中不见任何惊慌,或者说此刻的莫白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莫白只是那么平静的看着红龙王,红龙王便感觉有着无数寒光凛凛的刀气袭来。 莫白一直不肯接受肉体改造,甚至不去修炼任何术法的原因便是为了保证自己刀术的纯粹,为了体悟“刀心”。此刻红龙所见并非虚幻,而是真实的无形刀气,这便是莫白一直所追求的刀心之术。也是莫白在半月前与青狐生死磨练中,才刚刚达到的境界。 以心为刀的造诣,纵使手中无刀,天地万物皆可为刀,威力绝伦。只可惜想要运用刀心之术化出无匹刀气,施术者本身亦要有着对天地元气有着相当的感应与操纵之力。 这就是为何之前莫白从未展现这一招的原因,直到此刻他境界已经圆满,再加上青狐天狐之力的加成,这一式“无形刀气”才在莫白手中展现,狂斩天空怒龙! 刀气刀心,存乎一心,只要莫白刀心不灭,那刀气便是无穷无尽。在这锋锐无匹偏又无穷无尽的刀气狂潮之中,红龙王一瞬间便宛若遭到了千刀万剐,红鳞纷飞,从天落下。 “吼!”愤怒吼叫声中,炙热的金红火焰对着莫白喷射而去。面对足以焚天煮海的灭世之炎,莫白没有半分惧意,手一挥,天空中的无尽刀气随着他的手掌而律动。 一道由无数微型刀气组成的巨型刀气对着烈焰,斩落!烈焰之中出现一条真空通道,从莫白斩落的地方,通天火柱向两侧分开,炙热的龙息一丝也未沾染到莫白的身上。 见烈焰无用,红龙王停止吐息,而是选择了近身搏斗。对于龙王们来说,真正的战斗绝对不是在天空中互喷龙息,而是拳拳到肉,招招见血的生死互博,那才是决胜的方式。 龙王们身上的每一处构造都是为此而生,无论是锋锐的龙爪,尖利的牙齿,劈江断流的巨尾,还是坚不可摧的龙鳞战甲,都显示着他是一名真正的,懂得战斗艺术的战士。 莫白是一名刀客,但首先他是一名敢于战斗厮杀的战士。所以,对于红龙王的选择,他没有任何惧意,反而有着隐隐的兴奋之意,接下来的战斗,属于两名纯粹的战士。 莫白凭空跃起,紫云长袍随风舞动,掌中由天狐火凝聚而成两柄紫炎战刀斩出! 红龙王露出狰狞的微笑,虽然之前受到刀气切割,但那也是他一时大意,而且他皮糙肉厚,根本不惧那点小伤。龙爪指尖闪耀着耀眼的金芒,毫不留情的对着莫白刺去。 刀爪相接,因为声音总是比光传播的要慢一些,所以众人先是看到两人交接的地方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充斥众人的眼球,随后便是震耳欲聋的爆破之声。 一时间,风云变色,强大的能量对冲,以两人交战的地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此刻一颗颗参天巨树比那些刚刚破土而出的嫩芽坚强不了多少,纷纷被狂风吹飞。 一道直径超过百米的圆形空白出现在万兽窟中,草木不生,蛇虫不存,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没有给众人太多的反应时间,龙有两只前爪,莫白同样有着两柄战刀! 第二次交接,同样爆发出绝大的威势,交战中的两人顺势而退,为自己争取换气的时机。换气结束,紧接着是更快,更强的对拼。在绝对的力量与速度面前,仿佛任何技巧都失去了原有的意义,或者说,最高明的技巧便是令发招者变得跟快,更强! 观战的众人已经不能捕捉空中交战二人的身影,也不知此刻究竟是谁占了上风,谁占了下风,他们只能看到天空中所掀起的一阵阵气爆,才能知道战斗仍在继续。 陈香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看着天空中掀起的气爆,心中念着的是她心中永远的英雄的身影。看着陈香为莫白祈祷,青狐心中莫名酸涩,不过这样也好,真的很好。 战斗仍在继续,莫白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肆意的挥洒自己的刀光了。如此旗鼓相当的对手,自从他出道以来便再也没有遇到过了。以往他的对手要么太弱,要么便是凭借术力欺人,唯一一次酣畅淋漓的近身搏斗也是被青狐调教式的蹂躏,毫无快感可言。 但是此刻不同,红龙王不仅拥有着难以想象的战斗经验,更是抛弃了无聊的术力元气对轰,而是选择与他近身搏斗,这对莫白来说,当真是最最痛快的一场战斗。 肆意的刀光一刀强过一刀,一刀快过一刀,不着痕迹。就好像少年初学之时,放纵自然!任何一刀都会超越上一刀,进步仿佛没有止境,直到少年变成青年,被争斗所纠缠。 莫白进入零零七号训练营,一方面是为了磨练自己,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为了躲避那些烦扰争斗,重拾当初清静无为的纯粹。 此刻,莫白做到了,在战斗之中,他的刀技再一次提升,速度快到令红龙王惊惧。 红龙王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浓郁,会死的,再让莫白这样提升下去,真的会死的,或许是囚禁千年,或许是当初被太上隐者打破了自信,此刻的红龙王虽然并未落入下风,但是已经开始考虑自己是否会战败了,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龙王的尊严与骄傲。 就是这个时候,梅尼的嘴角浮现一抹得意地笑容,一切比他所预料的更加顺利,也更加迅速,即使少了一名葬命师的帮助,计划仍旧马上就要成功了。 莫白双刀在天空中画出一个十字,锁定了红龙王的胸口,这一击,凝聚了莫白所有的刀术精要,绝对足以破开红龙王的防御,给他重创。 但是,红龙王退了,已经被吓破胆的的红龙王没有选择像一个真正的战士,战到最后。 如一个逃兵般,红龙王逃了……; 第三十六章 总是有不甘 莫白的刀落到了空处,因为他的对手逃跑了,但这算胜利吗?不,莫白绝不承认。 红龙王张开双翼,迅速在万兽窟中飞腾,他在寻找那枚给他感应的龙元,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大意与急躁,本想破阵后再好好清算的,却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将他逼到这种程度。 不过无妨!只要寻找到那枚龙元,吞下吸收,他的实力还会有着一个质的飞跃。 莫白不知红龙王的打算,他只是对红龙王逃跑的表现十分愤怒,所以他一直追在红龙王的身后,企图拦住他,再次将他拉入战团,来一场真正的战斗,为之前的战斗画上终章。 对于一直紧紧追在身后的莫白,红龙王是既愤怒又无奈,等着吧!该死的人族小子,我会让你放出代价的!等我找到龙元,我会让你明白龙王的威严,是不可挑衅的! 找到了!红龙王一双龙目中跳跃着激动的火焰,映出一道曼妙的身影,正是一直潜伏在暗处等待机会的卡特琳娜。红龙王感应到了,龙元就在那名女子的身上。 红龙王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张开巨大的龙嘴对着卡特琳娜就咬了过去。 而卡特琳娜看着咬过来的狰狞巨口,两排交错尖锐的利齿,面上没有任何恐惧之色,只有一种决绝!那是一种觉悟,有些事总要去面对,有些事总该去做! 卡特琳娜将龙元置于胸前用元力拖住,一道粉红色的光芒从龙元之中散发了出来。 该死!那个蠢女人想做什么?梅尼的眼角淌出两串猩红,显然此刻的他已经拼尽全力,而眼看着红龙王即将被他所控制,卡特琳娜竟然带着龙元向红龙王扑去。 没错,包裹在一层粉红护罩中的卡特琳娜,对于红龙王的攻击不闪不躲,反而迎了上去。她在赌,她要与红龙王赌一赌,是她跟水月先灭掉红龙王的灵识,还是红龙王先将龙元炼化。因为炼化龙元之时,红龙王的灵识必将进入龙元之内,这便是卡特琳娜的打算。 为此,卡特琳娜不惜以身为饵!接下来就完全是意志的拼斗了! 梅尼吐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液并未落地,而是被周围的三根金色短棒所吸收。吸收了梅尼的血液后,短棒更显灵性。一股与星力截然不同的力量,从梅尼的身上散发出去,一瞬间引爆了天空中所有的星辰星力,星辰破碎最后的力量挥洒而出将红龙王禁锢在原地。 那是只有葬命师才能使用的力量,那是源于心灵命魂的力量,那是一种纯粹而又强大的力量,那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力量,它叫做命力!它侵入了红龙王的灵识之中! 然而梅尼终究是晚了一步,红龙王再次逃过一劫,因为他的灵识躲进了龙元之中。 躲进龙元之中的一瞬间,红龙王感觉自己在地狱大门走了一遭,刚才若是稍有迟疑,恐怕自己的灵识便会被那股强大而又神秘的力量,将灵识绞成粉碎,彻底死去。 但是没有!狡猾的猴子们,当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时刻不在算计,不过就连上天都在帮我,你们怎么跟我斗!哈哈哈!这就是当年那个该死的家伙,所说的天命吗? 红龙王的灵识侵入龙元的瞬间,便发现了缩在核心的水月,不过一个残破的灵识又如何能与他相抗,只要给他一些时间,马上就可以将其炼化,到时候龙元完全被他掌控,那么被龙元包裹着的卡特琳娜不用他动手,就会被他体内暴烈的火元焚成灰烬。 至于体内侵入的命力,虽然难以祛除,但是无人操纵同样掀不起任何风浪,只要等他缓过手来,一切都将不是问题。红龙王想的十分美好,但当红龙王真正想要炼化龙元之时,却发现,水月的灵识异常难缠,卡特琳娜的存在并非负担,而是最后强大的支援。 卡特琳娜与龙元一同进入,便是因为她已经通过秘法,与水月共享了精神灵魂生命。这就是卡特琳娜敢拼上一拼的依仗,此刻的她与水月已经不分彼此,共抗红龙王。 龙元争夺从红龙王所料想的碾压战,突然变成了拉锯战,而外界莫白的攻击同时来到。 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红龙王的脊背之上,深可见骨,这还是红龙王第一次受到如此沉重的伤势。源自身体的痛苦刺激了红龙王的灵识,无奈,他只得暂时放弃完全掌控龙元。虽然只是对龙元进行了最基础的炼化,但也已经足够红龙王发挥出诸多妙用了。 红龙王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的灵识炼化龙元之时,一缕异样灵识脱离了他的灵识。 莫白一刀斩下,红龙王竟然毫无反抗,就这样硬生生的全盘承受他的刀力。这算什么,他是来打败红龙王的,而不是为了虐杀一名完全不想反抗的敌人。 红龙王突破至今,只是想着逃走而已。在莫白眼中,红龙王何其无辜,被封印不知多少岁月,一破封便因为怀璧其罪,就要被人围困剿杀,所以莫白皱着眉头退开了。 没有抓住机会给予红龙王致命一击,莫白并不后悔,他期待吞噬龙元后的红龙王。 红龙王回神,十分惊讶莫白竟然没有趁机攻击他,他当然想不到莫白的想法,只认为这又是这些猴子的奸诈诡计,不过莫白接下来的话语,打消了他的疑虑。 “作为一名强者,你不该如此懦弱,拿出你的实力,举起你的利爪,这一次别想再逃。”莫白刀指红龙王,平淡的语调让人分不出他是在嘲讽,还是真的认真在说这一番话。 红龙王一愣,什么公平对决,什么武道精神对于他来说都是闻所未闻的东西,龙王们只知道撕碎眼前敢于反抗的一切,无所不用其极!管你是不是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 虽然不理解,但是红龙王还是听懂了,莫白的意思是让他别逃了,来战吧…… 红龙王仰天长啸,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愚蠢的人,简直愚蠢的可爱,令红龙王都有些不忍心去伤害他了。真是可爱的家伙,你真的逗笑我了,那我便留你个全尸吧。 红龙王冲天而已,龙翼与龙爪之上同时燃烧起纯金色的火焰,攻向莫白。 很好!莫白双手紧握手中之刀,紫炎升腾!眼睛直视着冲上来的红龙王,眼中映出的火焰不知是红龙王身上的火焰照进眼底,还是自身心底炙烈的战意映照而出! 红龙王的利爪再次与莫白的双刀交接,只是这一次双方并没有借势退开,而是相持在了空中。这场景就好像红龙王用双爪架住了从天而降的莫白,防止被压下。 难以想象,莫白那不算瘦小但绝也对算不上雄壮的身躯,竟然能够,迸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就连红龙王这种庞然大物也被他压制住了,陈香的面上闪耀着自豪的荣光。 然而红龙王却并未感到耻辱,巨大的龙嘴咧出难看的模样,纯金色的火焰从刀爪交击的地方向着莫白的身上蔓延而去,莫白体内的天狐之力同时做出回应。身上的紫云长袍鼓荡,天狐火从长袍的下摆之处开始燃烧,一瞬间便将莫白包裹在一团紫炎之中。 只露出一双凌厉双眼的莫白不甘示弱,紫金双色火焰在空中碰撞,吞噬,互不相让! 虽然看起来强大的刀意融于莫白的每一招每一式,令其完全占据了上风,但是苍辕的心情并不算十分乐观,随着战斗的升级,莫白动用的天狐之力越多,也代表着莫白越危险。 也许下一刻,也许马上,莫白的身体就会像一团烟火一样,在天空中彻底爆开。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莫白能够在身体达到极限之前,解决红龙王。对于这一点,身为天狐之力承载者的莫白自然感受最为深刻,事实上从天狐火燃烧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无数细微的裂痕出现在他的身体表面,只不过刚刚出现便被天狐火焊死。 就好像将两块完全不同的铁块焊在一起一样,莫白裂开的皮肤就是如此被天狐火粗暴的拼凑在了一起,这其中的痛苦比把他直接撕裂还要恐怖的多,但莫白也只是皱了皱眉头。 完全陷入狂热战斗之中的莫白,已经没有时间去痛,他只想着如何还能更快,更强。 天空中一道道紫色的刀气劈斩而出,纵横天地之间横绝霸道。红龙王即使有着龙元的保护,也不过勉力抵挡,身上的护身金焰不时便会被击破,让刀气侵入他的体内。 莫白已经不知道自己斩出了多少刀,他只知道自己的每一刀都比之前要强。从战斗开始到现在,连衣角都没让红龙王碰到的莫白,一口逆血喷出,终于,到极限了么。 猩红的血液夹着内脏碎片从莫白的嘴中吐出,瞬间便被天狐火蒸发。观战的众人自然不知道威势绝伦的莫白已经马上就要不行了,除了突然心口发闷的陈香。 仿佛有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将要失去一般,陈香只觉得一阵阵未知的恐惧袭来。自己在害怕,什么,陈香不知道,她只是很怕,很怕。身体突然就变得僵硬,好像失了魂一般。对于陈香的反应,青狐同时得到感应,他知道陈香在害怕什么。 因为他能感受到,莫白体内的天狐之力正在逐渐失控,他很可能已经再没机会斩出下一刀了。青狐没办法想象得知真相的陈香会是如何痛苦,所以他选择了隐瞒,静静的看着天空,看着莫白生命中最后的绽放。说实在的,青狐开始钦佩莫白。 莫白手中双刀合一,举过头顶,同时身后展开八道刀翼,合计九道威力绝伦的刀气蓄势待发。或许这是最强的一刀了,不,没有最强,只有更强,莫白的嘴角再次被染红。 可惜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到此为止吧,就用这一刀为自己的一生划下句点。 莫白手中的刀缓缓斩下,身后的刀翼好像真正的翅膀一样,随着莫白舞动,只待主人一声令下,飞射而出,斩碎眼前的一切敌人。 七窍之中,有血涌出。这一刻莫白眼不能见,耳不能听,鼻不能嗅,舌不能尝,身不能感,五感尽失。唯独意识还保持着清醒,进入绝对空明的境界。 莫白!难道你要放弃了吗?这些年来无论遭遇怎样的屈辱折磨,都没有放弃,这最后一刻,难道你想放弃了吗?难道你就甘心就这么死去吗? 啊!给我斩出来啊!; 第三十七章 牺牲只为你 天空之中,紫炎弥天!伴随着莫白刀光斩下,其身后的八扇刀翼紧随其后,威势绝伦。 九道刀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斩下!这一刀斩中,是山断山,是海裂海,更何况一头大一点的爬虫。只要斩中,毁灭生机的刀气不会给红龙王任何生存的希望。 这一刻,即使龙元护体,红龙王仍是止不住的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恐惧再也不能压抑。极端恐惧之下,红龙王的灵识竟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进一步刺激了龙元。 三层金色的光罩瞬间将红龙王保护在其中,红龙王怒吼着,挣扎那一线生机,企图死里逃生。然而在莫白豁尽全力的一刀之下,任何抵抗都是徒劳。 如“鸡蛋壳”模样的三层光罩还真不比鸡蛋壳结实多少,被刀光一触即碎,连一丝停顿都没有,红龙王彻底绝望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踏上这片恐怖的大陆,将自己葬送。 刀光及身,红龙湾身体表面的鳞片同样没表现出什么防御的力量,瞬间破碎,然后便是肌肉,血脉,筋骨。任何阻挡住刀光的存在,全部被一刀两断,劈成粉末。 然而,红龙王却突然狂喜了起来!因为被紫炎包裹着的莫白终于挺不住了,在这最后一刻,他的身体直接爆成了一团烟火,而无人操纵的刀光,偏了数寸,未中要害。 半个身子被切开的红龙王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庆幸的吼声,赢了,赢了! 陈香已经彻底呆滞了,为什么明明已经马上要胜利的战局竟然发生这种事,莫白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在天空中爆炸,怀着难以置信的目光,陈香看向青狐。 苍辕可没心情去管莫白的死活,他的目光在空中。红龙王从脖颈处一直到胸腹大腿都被劈了开来,鲜血混着内脏都流出,样子十分凄惨,可是他还漂浮在空中,而没有坠落。 怎么办,这样都没办法杀死他吗?不过红龙王被莫白伤成这样,他也没有多少反抗的实力了吧,这时候梅尼为什么还不动手,为什么不给红龙王最后一击。 这时候的梅尼确实放弃了最初收服的想法,改为击杀他,反正这种从上古就生存至今的圣物,浑身是宝,就算不能收服,斩杀后回收一些材料也足以弥补付出,绝对不亏。 可惜的是,梅尼对自己太过自信,最后的幻灭一击是以毁灭大阵根本才发出的攻击。 也就是说,梅尼不仅没办法再对红龙王发起攻击,而且因为周天星辰幻灭阵已经破碎,他也不能阻止红龙王的离开。一想到这样一个怪物闯出去,梅尼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无血色。 不过停滞在空中的红龙王却好像傻了一般,并没有抓住机会逃跑。因为一直隐忍到现在到唐绝动了,红龙王的灵识在经过大喜大悲之后,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当初红龙王在明知唐绝了解自己的全盘计划后,仍旧选择与唐绝合作,便是因为他有着绝对的信心,只要唐绝想着夺回自己的肉身,就只能按照他的想法来做,他无法反抗。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封印破封的瞬间,唐绝就感应到了自己的肉身,而红龙王也并没有按照约定将唐绝的肉身带到安全的地方,而是将唐绝的肉身随意抛出。 红龙王不敢直接毁灭唐绝的肉身,怕那样会刺激唐绝与自己同归于尽,这样直接丢弃完全可以吸引到唐绝的注意力,给了唐绝选择的机会,是跟他同归于尽,还是寻回肉身。 为了活着,所以唐绝没得选择,这是阴谋,但也是阳谋,所以红龙王不怕唐绝知道。 但是唐绝既然知道了红龙王的打算,又怎么可能不做出一点防范呢,若是最初的命灵之树,唐绝还没办法做到,但是当命灵之树与神识之海完全紧密联系为一体之后。 唐绝完全可以将自己的灵识分成数份,虽然这样做会对唐绝的灵识造成极大的损害,但是唐绝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样做。而对玄学秘法一无所知的红龙王,没有理由不中招。 一枚叶片从命树之上掉落,在红龙王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附着到了他的灵识之上。 就这样,在封印破封的瞬间唐绝的一份灵识魂归肉身,一部分灵识纠缠在红龙王的灵识中,红龙王经历了上千年的折磨,神识虽然有所损耗,但依旧不是唐绝能对付得了的。 所以唐绝选择了伺机而动,他一直蛰伏在红龙王的灵识内,就是为了等到如现在一般的机会,给予红龙王致命一击,将他的灵识彻底消灭,让他魂飞魄散。 唐绝的灵识来到了被红龙王暂时禁锢住的命力之中,灵识因为分类而产生的损伤开始慢慢恢复。若不是时机不对,唐绝真想舒畅的**,享受着份命力大礼包。 眼前消灭红龙王才是正事,唐绝的灵识开始控制着这股庞大的命力,已经开始对红龙王的灵识悄悄展开了攻击。而红龙王怎么也想不到,唐绝的灵识竟然一直隐藏在暗处。 莫白的刀虽然没有直接击中要害,却也足以将他重创,而且那难缠的刀气还时刻不停地扰乱他的气息,他现在急需时间炼化龙元,并借助龙元之力修复自身的伤势。 红龙王的全部精力投入到炼化龙元之中,而置于红龙王心脏之处的龙元也随着红龙王心在的脉动而闪烁着同调的光芒,卡特琳娜身上的护身光芒越发黯淡。 龙元之内,水月与卡特琳娜的灵识已经完全陷入危境。只能苦苦支撑,抵挡住来自红龙王一波波的侵蚀,紧守着最后的方寸之地,保证龙元的核心不被红龙王所掌控。 灵识之战,即为意识之战。龙元核心空间之内,一潭表面燃烧着金焰的碧波掀起怒潮狂澜,将侵入其中代表着红龙王意志的火焰,尽数扑灭。 然后从天而降的火焰好似无穷无尽,而那一潭碧波却是逐渐缩小,已经有了干枯的趋势。就在水月与卡特琳娜陷入绝望之刻,天空中贪婪的火舌突然一凝,没有落下。 唐绝的攻击终于奏效了,由布阵借九天星辰之力所催化的命力没有一丝浪费,全部侵入了红龙王的神识之海中,在其中翻腾着破坏红龙王的灵识本源。 就如同命力之树于唐绝,红龙王的神识之海中也有着同样的存在,只不过不是树形,而是仿若红龙王外形的虚影。唐绝命力化兽,在红龙王的神识之海中与红龙王战在了一起。 唐绝所化的异兽是根据教官的命兽而来,毕竟那是他刚刚接触这个神秘世界时所感受到的最强大的力量,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没怎么多想,独角巨犀就出现在红龙王面前。 两头同样庞大的巨兽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输的一方,神魂俱散绝没有第二种结果。 唐绝的及时攻击给了水月与卡特琳娜喘息的机会,碧波完全平静下来,附着在湖面的金色火焰也在安静的燃烧,这一刹那,好似正应了某种天道法则。 湖面无波起浪,金焰随波起舞。之前虽然看似水火相容,却也只是表面的状态,水火的本质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然而这一刻,两者真的开始交融在了一起。 水似火燃,火如水流,水火相济,同根同源。水月与卡特琳娜灵识交融,本来已经有着枯竭之势的碧波开始变幻成青金之色,并且新生的水源源源不断的涌出。 反攻的时刻到了,无须多言,心灵早已彼此相同的两人以龙元核心为基点,令青金色的水火同流,流遍整个龙元。与唐绝战斗陷入胶着的红龙王无暇他顾,完全失去了龙元的控制。天空之中红龙王的肉身,仿佛伤势爆发再也压抑不住,开始颤颤悠悠的向下坠落。 红龙王遭受连番打击,早已失了锐气,此刻再失龙元之助,就好像被拔了牙的病老虎,彻底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唐绝所化的犀牛猛袭强攻,打的红龙王节节败退。 终于,完全丧失信心的红龙王被巨犀的独角刺中,全身出现龟裂。巨犀没有给红龙王喘息的时间,四足一顿,冲天而起重重的践踏在了红龙王的灵识化身之上。 红龙王的灵识在巨犀的践踏下,好像破碎的琉璃瓦一般,碎成了无数碎片,彻底神魂俱散!只不过唐绝没有发现的是,一缕红光从神识海中飞出,射进了他的肉身心脏之中。 红龙王神魂俱散,掌握了龙元的水月与卡特琳娜同时受到感应,心中一喜催动秘法,以龙元开始掠夺红龙王的肉身生机,最后更是将红龙王的心脏与龙元融为一体。 卡特琳娜之所以到最后都没有放弃,便是想着夺取红龙王的心脏,重新孕育水月。 “轰”的一声红龙王的肉身坠落在地,鲜红的巨龙心脏破体而出,飞天而去,其中隐约可见如婴儿酣睡模样的卡特琳娜,与一颗散发着青金之色的圆珠。 而功成身退的唐绝自然也灵识,回归本体。运气不错,他的肉身没有掉落地心,还有得救,只是想要爬回地面,可要浪费唐绝不少的时间了,红龙王的满身宝,注定与他无缘。 红龙王终于死了,苍辕与梅尼同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兴奋了起来。同样兴奋的还有万兽窟之外的魁与惊邪,惊邪将手中的剑从玄舍之人的尸体上拔出来,看着天空若有所思的说道:“那家伙的气息竟然完全消失了,真是难以想象,你都收了什么怪物啊。” 魁苦笑着摇摇头,难道真的是他太老,跟不上时代的变化了吗?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不,至少陈香不这么认为,作为屠龙英雄的莫白,不应该是这么个下场,他此刻应该驾着紫云从天而降,面无表情,好像屠龙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 他只想借这个机会练刀而已,这才应该是莫白,而不是爆成一团紫烟,连渣子都不剩。 青狐不敢去看陈香那复杂的目光,仇恨?怨恨?愤怒?悲伤?都有,但最让宛若难以接受的是那一抹宛若死灰般的死寂,好像生命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 这一刻,青狐才真正明白自己从沉眠之中苏醒的天命,不是什么回归自我,重塑道心,不是什么觉醒血脉,化身天狐,不是什么一生守护,陪伴左右。 而是为了牺牲,是啊,真正的杜十娘已经死了。她叫陈香而不是杜十娘,真正的杜十娘应该早在下面等得急了吧。 那边牺牲吧,青狐最后深深凝望了陈香一样,纵身一跃,朝着天空中的紫云扑去。 他愿牺牲自己,换回莫白一命。 陈香的想法,青狐知道。青狐的想法,陈香又如何不知? 这一刻,无语泪千行……; 第一章 当一切尘埃落定 唐绝此刻所处的地方正是他最初来到零零七训练营时,所参加最初选拔与淘汰的那个广场,与当初数百人的盛况相比,此刻只剩小猫两三只,着实有些令人感概世事无常。 唐绝,梅尼,苍辕,白熊,陈香,与一头沉睡的青狐,就是与红龙王一战后剩下的所有人了,至于癫狂的光流,则消失无踪生死不知。虽然伤亡惨重,但是红龙王灭,所有活下来的人都获得了大量的好处,即使唐绝这个一直没露面的家伙也同样。 玄舍派出来的两名高手虽然被惊邪所灭,但是那对于神秘的玄舍来说,不过毛毛雨,根本伤不了根本。所以在最后的利益分割上,由梅尼为代表谈判,最后敲定为七成。 惊邪与魁则各占一成,毕竟红龙王被灭,对于需要时刻担惊受怕镇守的魁来说,是天大的喜事,而且灭龙之战中,他也没出什么力,能拿到一成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惊邪,虽然是意外强插了一脚,也没起到什么作用,但是无论玄舍还是其他人都有着一份对于强者的敬意,而且正所谓见者有份,惊邪拿一成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剩下的一成就由唐绝等人平分了,其中又以苍辕所占最多,他占的多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陈香的小命掌握在他的手上,以蛊毒解药为交换,苍辕收获匪浅。 白熊虽然气愤,但是也无可奈,而陈香对于所谓的战利品毫无兴趣。在她看来这些东西都是莫白与青狐拼了命才夺来的,就算分割也应该是由她来分割。 现在算怎么回事,好像施舍一样打发叫花子呢?虽然陈香并不在意自己能得到些什么,但是这不代表,她不在乎青狐的牺牲,所以她不接受,一点战利品也没有要。 如果陈香选择接受这种分割,是不是就代表着她屈服了,这种事她做不到。 青狐最后一跃的眼神,陈香还历历在目。最后一刻青狐无喜无悲,以牺牲自己全部修为性命灵识为代价,强行聚拢了紫云中莫白的灵识,并打入自己的肉身中,让莫白用自己的肉身继续活下去。当莫白的修为提升到一定程度,就又可以恢复人身。 战利品分割结束后,就是训练营的生存奖励,不过这可就比分割红龙王获得的好处要逊色的多了。毕竟众人虽然看起来分的少,那也是因为红龙王价值总量巨大,分摊到个人,还是很多的,这也是为何玄舍理所应当的占了七成,而只留给其他人三成的原因。 生存奖励陈香只要了些锻造材料,便带着青狐离开了。白熊看着陈香离去的身影,孤独落寞,身形显得十分消瘦早已没了最初的活力,想追上去说些什么,却被魁拦下了。 时至现代,人与妖之间的关系不至于僵硬到见面就要分生死,但也没和谐到称兄道弟的程度,为了白熊的未来打算,魁可不想让他跟陈香牵扯上什么关系。 而白熊大战方歇,伤势沉重也无法挣脱魁的大手,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他离开。 一切都结束了,明天一早,大家就都该离开此处,各回各家了。所以当天晚上,魁特别为还留下来的人举办了告别晚宴,晚宴之上,惊邪对苍辕发出了收徒邀请。 苍辕的资质不错,只要是心性够狠十分对惊邪的胃口,而且在场众人中也只有苍辕与唐绝属于没主的自由人,说实在话,他很好奇如此弱小的唐绝是怎么活下来的。 惊邪看不上唐绝,梅尼却代表玄舍对唐绝发出了邀请,加入玄舍对很多人来说是很大的诱惑,不过唐绝还是拒绝了,他的命可是卖给了白白的,别人买不起。 对于唐绝的选择,梅尼并未在意,玄舍神秘强大,他只是觉得唐绝算个人才,随意招揽一下,玄舍多唐绝一个不多,少唐绝一个不少。而且人各有志,唐绝不愿他也不勉强。 晚宴散去,入夜之后唐绝按照怀中天书残卷的感应,找到了被青狐埋藏的百宝箱。唐绝没想到,百宝箱竟然还在原地。唐绝将百宝箱从土中挖出,激动的想要打开。 因为青狐已死,先前的封印自然作废,没有什么力气,唐绝便打开了百宝箱,取出其中的天书残片。当唐绝将两块残片放到一起时,一阵玄妙的金色光芒闪过,两块残片合一。 只不过仍不完整,唐绝的心中难免失落,但同时又充满着信心,短短时间内,他就收获了两块天书残片,他没有理由不自信,他相信很快他就能获得完整的天书金卷。 除了天书残卷外,百宝箱也是一个好东西,这箱子表面看上去没什么不同,只是普通的储物箱,但是唐绝仔细探察之后,发现这箱子里面竟然是一处戒子空间,内里大有乾坤。 唐绝将两物收入体内藏好,这才心满意得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唐绝清醒之后便独自下山了,除了零零七号训练营,早有人在等候着唐绝。 令唐绝没有想到的是,前来接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教官。教官上下打量着唐绝,嘴中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好像在观赏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看的唐绝一阵发毛。 “不错”教官发出自己的评价,虽然知道唐绝肯定会大有进步,却没想到进步这么大,而且屠龙一战所收获的战利品也全都交给了白白处理,很不错。 唐绝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他现在比上山之前可谓脱胎换骨,可是见识了太多的强者,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而且现在,他仍旧看不清教官的实力高低。 教官拍了唐绝的后脑勺一下,说道:“你这小子啊,就别不知足了,当初老白让你加入这鬼训练营我就不同意,直到昨日接到你的消息后,我才知道那个混账竟然打的什么主意。” 唐绝有些讶然,红龙王现世的消息,事先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连魁都被蒙在鼓里,那么白白是如何知道的,想到这里,再一次刷新了唐绝对白白的认知。 “真他娘的直娘贼,寻常的训练营搏杀你都不一定能挺过去,我没想到白白明知这里会有红龙王现世,还让你来,我更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还活了下来。”教官面色古怪的看着唐绝,接着说道:“上次就是这样,快说你小子是不是藏私了什么,怎么这么命大。” 唐绝尴尬的笑笑,自己哪里是命大啊,自己好几次都差点死掉好不好,不过这其中的曲折不足为外人道,而且就算说出来,也没人相信,于是他只能说:“应该是我运气比较好吧,而且比较胆小怕事,遇到危险总是躲得远远地,所以才能活下来。” 教官比了个中指,说道:“看给你心虚的,要不是心虚你能解释这么多?不管你有什么秘密,我才懒得管,你越强大我才越高兴呢,毕竟我可是最先投资你的人。” 唐绝满头黑线,不再解释什么,直接在车上闭眼调息,练起了闭口禅。 一路无话,到达机场,教官将早已准备好的证件与手机交给他,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唐绝按时登机,第一次坐飞机的唐绝一直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却怎么也看不腻。 飞机降落,手机响动,是白白派来接机的人,唐绝看着同行的唐珏,心中一阵温暖。 “哥哥,我好想你啊!你终于回来了。”唐珏蹦跶着跳进唐绝的怀中,满脸欣喜。 唐珏开心,小武可不高兴了,双臂抱在胸前,站在车上用鼻孔对着唐绝说道:“胆小鬼”。 “不许你这么说哥哥,你再这样说,我就不教你了!”动过手术的唐珏,面色红润,十分健康,与一个正常的孩子无异,看到她如此开心,唐绝也很开心。 不过她说教小武是怎么回事?唐绝问过之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唐珏天赋本来就极高,再加上太上隐者留下的“卜算”与“相术”两书,无论是在机关阵法,还是符咒两道上,唐珏的进展都堪称神速,令小武都甘拜下风,天天缠着唐珏求教。 这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也就亲密了些,不过对于唐绝是不是胆小鬼这个问题,小武始终不肯让步。一路上,小武没少给唐绝白眼,不过又都被依偎在唐绝怀里的唐珏瞪回去了。唐珏说了自己的进步,唐绝也简单的说了说自己的经历。 虽然轻描淡写,但唐珏还是流下泪来,捏着小拳头说:“哥哥,小唐珏现在很强的,以后哥哥要去冒险,带着我好不好。”唐绝看着唐珏眼中的泪光,觉得自己若是拒绝就太残忍了。不过为了唐珏的安危考量,他还是坚定不移的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 小武抓住机会,哼道:“你不用担心他个胆小鬼了,遇到危险他会躲得很好的,你看他现在不是没事么,还能活蹦乱跳的在这跟你说话,你瞎担心什么劲。” 唐珏瞬间炸毛,小武也炸毛了,只不过一个是心里,一个是头发。唐绝眼中闪过一丝一色,这火球强度虽然不大,但在发动之前,唐绝竟然没有丝毫的感应。 唐绝明白唐珏是关心自己,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哥哥很强的,不用担心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红龙王最后是被哥哥杀死的哦。”唐绝这样说倒也没错,虽然其中有着莫白,卡特琳娜与水月的努力,但是没有他,红龙王即使重伤也能逃脱。 “吹牛”小武吹胡子瞪眼的,一脸我知道你无耻,没想到你这么无耻的模样。 偏偏唐珏一点怀疑也没有,反而说道:“我就知道,哥哥才没有躲起来,哥哥只是低调,哥哥一定是隐藏在暗中,等待着给那头臭蜥蜴致命一击。”唐珏一脸我懂的自豪样子。 小武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唐珏怎么能这么相信唐绝,最后他只能无奈的坐到一旁,自己发着闷气,心里不止骂唐绝“胆小鬼”还加上了“无耻的”前缀。 唐绝将唐珏搂在怀里,这世界上也就唐珏还有汤匙能够这样对自己毫无置疑吧,不知道,快一个月没见了,汤匙是不是又胖了许多,他体内的命魂封印有没有松动。 没有让唐绝等太久,唐绝又来到了白白的会客室,看到了汤匙,之不过出乎意料的,汤匙没有胖,反而瘦了不少,整个人也精壮了不少,看起来更加的憨厚老实了。 “回来了,坐吧,第三块天书残片有消息了。” 唐绝坐下,没有在意白白是怎么知道自己拿到了第二块残片,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白白不知道才不正常。 ; 第二章 脚步时刻不能歇 “第三块残片收藏在一座名叫谜之学院的图书馆中,能收藏天书残卷的学院,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学院,所以巧取豪夺是绝对行不通的,你只有以正规的手段加入学院,获取功勋,才有可能接触到那份残卷,至于能不能换来,那就看你的运气了。”说到运气,白白莫名一笑,唐绝的运气总是格外的好,白白要是真认为没什么猫腻,那才叫信了他的邪。 唐绝自然知道白白不信,不过他不问他也懒得说。白白也明白就算自己问了唐绝也不可能将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免得尴尬,索性不去提,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对于白白口中的学院,唐绝很有兴趣,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他如果加入其中,又会发生什么奇妙的故事,一想到这里,唐绝就忍不住万分期待。 脱胎换骨不是说说而已,唐绝不仅实力突飞猛进,重要的是心性彻底完善成熟。 这一路上,唐绝错过了太多,当他感悟到原来这世间如此美好之后,以往的冷漠全都转化为对这世界的爱意,他渴求看到更多,了解更多,或许这是每个人心中都曾有过的冒险因子。只不过大部分都被埋葬了,而葬命师最擅长的就是挖掘本性。 唐绝感叹说自己幸运也没错,他是何其有幸在最孤寂的时候有汤匙相陪,他是何其有幸在即将坠入黑暗之时遇到了唐珏,他是何其有幸,历经生死劫难终于明悟本心。 一个人发生改变后即使言谈语气与之前一样的冷漠,但是眉宇间总是有一种难掩的锐气。白白能够感觉到,以前的唐绝好比一无所有的赌徒,输红了眼什么都敢放上赌桌。 这样很不好,太危险了,白白需要的是一个可靠的帮手,而不是一颗定时炸弹。现在的唐绝就很好,对未来充满希望,心中也有了挂牵,这样的人才值得托付重任。 白白跟唐绝大概讲解了关于那座谜之学院的事情,并交给了他一叠资料,就让唐绝自己下去做准备了。唐绝前往白白为他专门准备的房间,其间自然少不了唐珏这个小妮子的一番纠缠,不过唐珏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知道唐绝有正事忙,也就顺从的被哄走了。 哄走唐珏后,唐绝开始对坐在自己身边一直傻笑的汤匙,讲述自己训练营中的真实经历,之所以支开唐珏,不是不放心她,而是为了避免她为自己担心。 唐绝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当说到最后一红龙王决死一战的事后,也忍不住有些得意起来,眉飞色舞的模样,要是让别人看到,恐怕会认为唐绝今天是否吃错药了。 汤匙还是老样子,一个劲的傻笑,不过接受了白白的训练,身体强壮了不少,体内的封印也应该能撑得更久。唐绝仔细检查玩汤匙的身体后,心中稍定,不过他可不会因此而松懈丝毫,汤匙的事依旧刻不容缓,能早解决一天是一天。 唐绝开始翻看白白交给他的资料,这才发现谜之学院招收学员的日期就在五天之后,还真是有够忙的,看来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对此唐绝并无怨言,反而有些欢喜。 谜之学院,专门为破解世界未解之谜而成立,想要成为学院的一员,除了要缴纳不菲的费用外,还需要有着足够的实力,毕竟未解之谜四个字在一定程度上是与危险画等号的。 唐绝已经决定了,马上出发,早点到或许能了解更多的东西。毕竟资料上的东西不如自己亲眼看到的真实,而且早点到达也能多做准备,避免在谜之学院的招生选拔中被淘汰。 当唐珏知道唐绝刚刚返回就要离开,眼眶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流出来。 唐绝将唐珏抱了起来,他明白唐珏其实远比外表表现的更加坚强,不需要自己多说什么,她也能明白。被唐绝抱在怀里的唐珏擦去眼角的湿痕,说:“哥哥,我不会拖累你的。” 唐绝拍了拍唐珏的后背,说道:“妹妹不是拖累,哥哥真的很强,不用担心。” “我知道啦,我也会变得很强很强,到时候就不用被哥哥保护了,我也要保护哥哥。” 唐绝看着唐珏纯真的笑颜,点了点头,说道:“嗯,说定了,以后哥哥就由你来守护。” 放下唐珏,唐绝转身上了车,对着唐珏,汤匙与小武摇手告别。等唐绝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唐珏压抑的情绪才爆发出来,冲到公路上大喊:“哥哥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小武虽然看不惯唐绝,但那跟唐珏无关,他还是非常关心唐珏的。小武将唐珏从公路上拉回来,说道:“行了,都看不见他了,你喊再大声他也听不到啊,我都说了,那个胆小鬼遇到危险一定会好好躲开的,你用得着这么紧张么。” 唐珏深吸了口气,将怒气压抑,露出可爱的笑容,说道:“好久没有指导你修炼了,来来来,跟我来训练室,今天我要好好的检查检查你有没有偷懒,哼哼。” 小武从唐珏天使的笑容中看到了恶魔的影子,连忙紧张的摆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有好好修炼,我发誓,你还要修炼呢,你的时间最重要,就不要浪费到我身上了。” 唐珏恨恨的瞪了瞪小武,她可不想真的指导小武修炼,既然他这么识趣,她也懒得跟他计较了。不过这个时候,白白发话了:“小武,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还不把握住。” 正擦着冷汗的小武以为自己可算逃过一劫,却被白白的话吓了个哆嗦,可见唐珏在小武心中留下的阴影还真是不小。小武看着白白似笑非笑的古怪眼神,好像是真的要小武把握机会,至于是什么机会,就要小武自己去参透了。 不地道啊!不地道啊!有这么把自己干儿子往火坑推得吗?万般无奈的小武最终还是屈服了。唐珏话已出口,再加上白白的撺掇,自然不好反悔。 于是磨拳擦撞的唐珏将战战兢兢的小武带进训练室,不一会便传出小武“啊啊啊啊!”的嚎叫声,那声音哪里像是在训练啊,说是杀猪恐怕也有人相信。 听着唐珏与小武之间的吵闹,白白没有笑,幽邃的眼神中不知在算计什么。 这边一切安好暂且不提,唐绝那边也没什么危机,该了结的恩怨都在上次的火车上了结了,谁若再想对唐绝动手,那就等于是在挑衅白白了,没人会为了唐绝与白白结梁子。 一路平安无事,第二日中午,唐绝来到了一座滨海城市,谜之学院就在这种城市之中,或者说在这座城市之下。谜之学院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自然不能建在寻常地方。 它是建在地下的,而且因为谜之学院的缘故,这座城市的地下逐渐演变成了一座小型的地下城市,掌控着黑市交易,里面有着一切你想的到的,想不到得奇怪玩意。 唐绝按照资料上的指示,找到一家看起来十分破败的古董店,走了进去。 古董店之内就一个人,还趴在柜台上睡觉。展示柜中的东西一看就都是假货,要么残破不堪,要么就好像刚刚从瓷器厂拉出来的新货,也就是因为这样,这古董店的老板才敢开着门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睡觉吧,就算小偷闯进来,恐怕也不会想要偷任何东西。 唐绝用手背在古董店老板耳旁的柜台面上敲击,时而三长两短时而九短一长,这自然不是唐绝无聊敲着玩,而是白白给他的资料中,进入地下城市的暗号。 熟睡中的老板耳朵随着唐绝的敲击声,一跳一跳的,等唐绝敲完后,老板才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从柜台上爬了起来,看着唐绝问道:“小伙子,想要去地下城?” 唐绝点了点头,等待着老板说暗号,不过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什么。清醒过后的老板正将小红萝卜粗细的小拇指塞进鼻孔,抠挖着,那表情好不痛快。 等不到回复,唐绝试探似的问道:“不是需要对暗号吗?我该怎么进入地下城?” 老板将粘在小拇指上的鼻屎弹出,那坨漆黑恶心的东西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飞向唐绝的脸上。唐绝自然是不能让那东西碰到自己,一个侧身便躲过去了。 “小伙子身手不错,不过脑子怎么一点也不灵活,都什么年代了,还暗号呢。”说着老板将大拇指,食指与中指放在一起开始揉搓了起来,一副市侩财迷的模样。 唐绝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手伸到背后,摸出一枚漂亮的红色鳞片,递给了老板。老板眉头微皱,他可没看出这鳞片有什么特殊之处,这小子不会是在耍他吧。 不过当鳞片入手的时候,老板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这是龙鳞,而且还是其中的极品。 老板的表现唐绝看在眼里,却不以为意,一龙红龙王全身的鳞片何止上万,他分的不多,还给了白白不少,但是自己留下的也有数十枚,全部存放在百宝箱的芥子空间中。 百宝箱简直太方便了,里面的空间足有一个足球场大,除了一些本身蕴含特殊元气波动的存在不能放进去之外,其他的死物全部都能放进去,所以唐绝才会如此轻装上阵。 本来以为贿赂完这个守门的老板后,他就该让自己进去了,谁知道老板神情突然一变,将鳞片放在柜台上,说道:“小伙子还真是有心了,不过我可不会因私废公放你过去,而且也不能白白接受你的礼物,先对暗号吧,看看你是不是被允许进入。” 老板虽然把鳞片放在了柜台上,可手却始终盖在鳞片之上,舍不得挪开分毫,毫无节操的说出了暗号:“天王盖地虎”。 对于老板的反应,唐绝有些纳闷,可还是下意识的对出了:“小鸡炖蘑菇”。 老板点了点头,说道:“恩恩,通过了,你可以进入,不过这鳞片嘛,我真的不能收。” 老板即使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公然收受贿赂,而且若是一般的东西收了就收了,这极品龙鳞,可就有些烫手了,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别说守门的饭碗,连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唐绝处世未深,这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老板一看这唐绝是个雏,马上就急了,手中的龙鳞握的更紧了,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嘛,作为朋友之间,互相交换礼物,那就没什么了,兄弟,你好好看看,这店里你喜欢什么随便拿。” 唐绝,满头黑线,随便拿了个玉片,说道:“我很喜欢这个,就跟老板换了吧。” “兄弟真是客套了,叫我老王就好,既然兄弟喜欢拿去就好。”老王赶忙将龙鳞收好,启动机关,为唐绝开启了前往地下城市的道路,说道:“兄弟,这边请。” 唐绝离开后,老王拿出鳞片拿在掌中爱不释手的把玩,心想真是个什么也不懂得傻货,竟然能拿出这样的好宝贝,自己是不是有些手软了,真应该再多敲诈一点。 一想到唐绝随意便拿出龙鳞的模样,老王就一阵肉痛,觉得自己真的手软了。 突然他想起唐绝拿走的那枚玉片,奇怪,自己怎么想不起来自己的店中有那么个东西,不管了,反正这店里,没一件好东西,那玩意恐怕也不会是真玉的。 还是这龙鳞宝贝好。 ; 第三章 唐绝进地下黑市 唐绝进入通道后,就想将玉片收入百宝箱内部的的芥子空间之中,结果却发现竟然收不进去,这种情况除了活物外就只在天书残卷上出现过,难道这东西不是凡品。 还好因为有着芥子空间的缘故,唐绝没有随手丢掉,不过研究了一下,却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只好暂时放到百宝箱的外部空间中收好,等以后再仔细研究。 现在当务之急,当然是先在地下城中找到落脚之地,然后再好好的搜集一些关于学院招生的消息,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唐绝脚步不停,很快便走出了通道。 走出通道后,唐绝在自己的身边发现类似的通道不下百条。 通道之中,不时有人走出,然后纷纷站到被通道围在中间的一处平台之上。 “喂,那个小子,别看别人了,就说你呢,快点,你上不上,你再不上来我们可就下去了。”掌管着中转平台的许雕对着唐绝喊道,今天若是不上,那唐绝只能等到明天了。 对于这处中转平台,资料之中也有记载,只不过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人工地下建筑,难免有些震惊。天地造物虽然神奇,但人类在改造自然的过程也从未停歇。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了,唐绝快步的走上平台,许雕确认没有人后,启动了保护机关,一层类似于玻璃罩的东西将平台笼罩,对平台上的众人进行相应的保护。 等玻璃罩在平台的上方合拢关闭,伴随着一阵轰隆巨响,机关启动,平台开始缓缓下沉,前往地下城。就在玻璃罩全部没入地下,平台空洞之处也即将封闭的时候。 一名穿的花花绿绿好像乡村非主流似的年轻人刚好从通道中出来,看着平台封闭,他大喊着“等一下”,一个飞纵直接穿过即将关闭的石板,最后关头,落在玻璃罩上。 石板封闭,孙二狗的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罩上,模样说不出来的滑稽。不过让唐绝可不会因为这点而小看这个家伙,唐绝能够感受得到,他的身上潜藏着十分强大的能量。 孙二狗敲击着玻璃罩子,大声的叫喊着什么,不过这玻璃罩子可不是普通的玻璃制成的,隔音效果不是盖的,任凭孙二狗怎么折腾,愣是一点声音也没有传进来。 最后无奈的孙二狗开始在玻璃罩上哈气,并用手指雾气上写下“放我进去”。 许雕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嘴角挂着不耐烦的笑意,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不打听打听地下城的规矩,真以为这里还是他的一亩三分地,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孙二狗一看求助无果,而这平台下落的时间可不是以分钟计的,而是以小时为单位计算的。让他就这样在玻璃罩上趴上几个小时,想想就有些悲凉,毫无人性啊! 无奈,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还是自己最可靠,既然没人愿意帮助他,孙二狗只好自己动手了。孙二狗将手掌贴上玻璃罩,平台突然发生了轻微的震颤。 许雕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小子非凡人啊,不过这并没什么卵用,许雕启动了玻璃罩的防护措施,一层蓝色的电弧瞬间出现在玻璃罩的表面,将孙二狗电了个外焦里嫩。 孙二狗本来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的杀马特造型,此刻变成了劲爆的爆炸头,给人一种莫名的喜感,平台上的一名女孩首先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紧接着掀起了一片笑声。 一口黑烟从孙二狗的嘴中喷出,虽然听不见平台内众人说什么,但是大家的表情状态他看的一清二楚,似乎是对众人随意评判他的形象感到十分生气。孙二狗愤怒的砸了砸玻璃罩,结果不仅没什么作用,反而受到了玻璃罩的反击,众人笑得就更开怀了。 唐绝是少数几个没有失态的人,一来他的感情本就隐藏在最深处。二来,他也不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过他也只能对孙二狗的处境,抱以同情,仅此而已。 “nnd,难道要逼自己动大招不成?”孙二狗恨恨的咬了咬牙,非要打碎这个玻璃罩,给自己挽回点面子不可,这群人竟敢小看自己,就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吧! 本大爷可不是吃素的!我发起威来,连我自己都害怕啊!孙二狗打定主意后,开始运劲提升自身的气势。孙二狗的举动,竟让许雕产生了些许的危机感。 许雕双目凝神,紧紧的盯着这个有些不同的土包子,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时刻准备出手。不过等了半天,孙二狗突然萎了,气势散去,就那么趴在玻璃罩上开始闭眼睡觉。 靠,玩我。刚才紧张的气氛轰然而散,许雕这下子可算彻底记住这个乡下土包子了。 众人这下子真是眼泪都笑出来了,对于孙二狗好像个哗众取众的小丑似的表演,表达出自己的赞赏。笑吧,笑吧,哼,本大爷可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孙二狗此刻脑中回荡着爷爷,在他临行之前的叮嘱“不出头,不逞强,不去意气用事,最重要的是不许动用那股力量”,孙二狗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很听话。 唐绝可不认为孙二狗只是哗众取众,刚才那一刻,他明明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虽然只是一瞬,但却如此清晰,就好像阎王的镰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名来历神秘的乡村非主流,威胁程度在唐绝的心中提升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地步。 数个小时后,平台落地,玻璃罩打开,毫无察觉的孙二狗从天而降,为众人献上了最后一出闹剧。孙二狗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露出痴呆的模样。 何止孙二狗痴呆了,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唐绝也同样震惊的不知所措,眼前的一切恐怕就是在梦中也很难一件吧。唐绝实在难以想象这一座座摩天大厦是怎么建成的,如此广阔的空间又是如何开拓的,这规模,绝对是城市级别的,真不愧被称做“地下小城市”啊。 白白所给的资料,也只是“谜之学院”的一小部分,对于这座地下城可没有提及半个字。唐绝还以为这里也就是一座学院建筑,然后周围有着数里的空间范围也就差不多了。 还好唐绝提前到了,要不然到时候找学院就要找半天,耽误了招生考试,那可真是笑了。不过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人生地不熟的,有没地图,如此大的城市,该如何找起。 孙二狗暂时与唐绝的目标一致,同样是为了加入谜之学院而来,所以他先给唐绝做出了示范。孙二狗随便逮住一个行人,就开始打听“谜之学院”该怎么走。 不过有用的消息没得到,却得到了不少白眼还有“神经”“土包子”之类的评语。 “x你大爷的!本大爷土包子碍着你们事了?有必要这么看不起本大爷吗?”孙二狗的脸庞涨得通红,不过配上他还没来得及整理的爆炸式新发型,当真是丝毫不搭啊。 地下城也称地下黑市,在这里若不是极为熟识的两人,鬼才会愿意搭理你。所以唐绝才没有跟身边的人打听,不过孙二狗的想法也不错。既然不能打听,交易就好了。 唐绝没有再拿出红龙王身上的东西,老王的反应让他知道那玩意太扎眼了,真所谓财不可露白,唐绝可不想被一些有心人惦记,他拿出的是训练营给的生存奖励。 “本人第一次来地下城,欲寻导游一名,前往谜之学院,这是定金。”唐绝晃了晃手中的异能宝石,对着过往的人群招手喊道,很快就有人上前准备替唐绝担当“导游”。 只不过这其中有几个人是真的只想当导游,还是兼职强盗就不好说了。虽然地下城中也有执法队,但任何地方都有着光明所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更别说地下城这种本来就藏污纳垢的地方了,让唐绝相信他们的节操与职业操守,那还不如让唐绝相信这世上有鬼。 孙二狗一看唐绝的方法有效,也想效法,不过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最后他看向唐绝,想起他是少数几个不曾嘲笑自己的人,或许他有些不同? 于是孙二狗凑近唐绝,说道:“那个,同学,我也是谜之学院的学生,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好家伙,招生考试还没开始,孙二狗已经觉得自己肯定会被录取,连带着唐绝都占了他的光,跟他成为同学了,这脸皮也不像之前看起来的那么薄啊。 见孙二狗主动跟他示好,反正同路,不过举手之劳,唐绝自然不会枉做小人,拒绝带上孙二狗。而且孙二狗实力不弱,若是发生什么意外,他也能出手帮衬一下。 在这期间,唐绝也终于选定了导游,是一名颇为妩媚的女子,自称海棠。 唐绝自然不是看中了她的姿色,只是凭着葬命师的感觉,觉得这名女子不会对他产生歹意。不过唐绝显然是没吃过漂亮女人的苦,不知道越美的女人,越会骗人。 一路上,海棠充分的做到了一个合格导游该做的一切事情,详细的为唐绝与孙二狗两人介绍着这座地下城,并不断的告诉两人,谜之学院就在前方不远处。 唐绝虽然能抵御海棠的杀伤力,孙二狗可就没那个定力了,这一路上还真是苦了这个刚从大山里爬出来的孩子,眼睛里都快看的喷出火来。陈二狗对海棠屡献殷勤,海棠也坦然受之,巧笑嫣然间把孙二狗的魂都不知道勾到哪里去了。 海棠带的路越来越偏,而且她还刻意远离那些城市中的繁华地段,避免令唐绝起疑。反正两人对这也完全不熟悉,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咯。至于孙二狗,已经完全被她迷住了,现在就算唐绝告诉他,自己不是导游,恐怕他都不会相信。 最终唐绝还是发觉出不对来,脚步站定,双眼凝重的看着海棠。想要当面欺骗一名葬命师,可不止是会做戏就可以的,海棠的实力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怎么了,小兄弟,站在那发什么呆啊,快走啊,前面就是谜之学院的入口了。”海棠知道唐绝大概已经察觉,暗中比了个手势,时刻准备动手。 唐绝摇摇头,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得说道:“你告诉我怎么去,我跟这位孙…这位朋友自己走就行了。” “这怎么行呢,我既然收了定金当然要负责到底了,走吧!” 海棠抓住唐绝的手,同时发出动手的信号。 ; 第四章 乡村非主流二狗 唐绝手化利刃一转一绞,挣开海棠的控制,朝着她的心脏之处攻去。而海棠亦非庸手,虽然没料到唐绝的身体会变化,导致双手手伤,却也及时退开躲过了致命一击。 海棠退到孙二狗的身边,梨花带雨,十分委屈的说道:“二狗哥,救我!” 如此英雄救美的好机会,孙二狗自然没有理由放过,立刻挺身而出,将海棠护在身后,对着唐绝怒道:“哥子,海棠姐好心带我们寻找谜之学院,你怎么能对她动手呢?” 海棠插嘴道:“他肯定是见这地处偏僻,四处无人,而我又孤身一人,对我生了歹意。”说着说着海棠又哭了起来,那模样好像自己真的受到了轻薄似的。 “二狗哥,你要给我做主啊!”海棠抹黑唐绝,挑拨两人的关系,企图怂恿孙二狗对付唐绝,这样无论谁胜谁败,他们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呢? 唐绝暗中戒备,若是孙二狗真的被这海棠迷惑,对自己产生敌意,恐怕将会是一场苦战。果然,下一刻孙二狗动手了,不过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他动手的对象并非唐绝。 而是海棠,孙二狗一个反手,抓住海棠的手,锁住她的两条胳膊,将她按到地上。 “二狗哥,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也是个下流胚子?不过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侮辱我的。”海棠悲愤的说道,不过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悲婉:“我本以为,二狗哥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本也有些好感,去没想到……” 一路上,对于孙二狗的脾性,海棠已经多有了解,料想自己这一番话定能让他动摇,好让她寻隙脱身。对于孙二狗突然发动攻击,海棠心惊不已,因为孙二狗攻向她的时候,她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擒拿住了,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孙二狗手上稍一用力,海棠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只见孙二狗一本正经的说道:“你错就错在让本大爷对付本大爷的朋友,虽然我们才刚刚认识不久,但他能带上我,就是我孙二狗的朋友,别说我朋友想要侮辱你,就算是杀了你,本大爷也不会皱半下眉头。” “再说了,就凭你个老女人也想勾引本大爷?哼,做梦!”孙二狗好像完全忘记了,之前是谁对海棠百般献媚,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眼睛恨不得都黏在海棠的身上。 唐绝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一蓬牛毛细针朝着孙二狗射去,马上出声提醒:“小心!” 在牛毛针射向孙二狗的时候,他已经有所察觉,一个转身拎起海棠护在身前,竟是把她当成了盾牌,而射向孙二狗的牛毛针也尽数没入了海棠的体内,海棠嘴角溢出黑血。 孙二狗将海棠扔到地上,无奈的说道:“这可不能怪本大爷,要怪就去怪杀你的人吧。” 而暗中出手之人,似乎察觉到了孙二狗与唐绝并非好对付的,并没有再次出手。唐绝走到海棠的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她是真的死绝了,这才开始在她的身上摸索起来。 孙二狗张着大嘴,有些痴呆似的说道:“哥子,你比我还**啊,早知道你这么中意这娘儿们,我就宁可麻烦些不拿她当盾牌了啊,这都死了,不得不说你们城里人就是会玩!” 说着孙二狗还对唐绝竖起了大拇指,一副钦佩无比的样子。唐绝听孙二狗这么说,明白他误会了,不过这种事解释起来怎么这么羞耻啊,没办法唐绝将海棠怀里隐藏的东西,掏出来,对着孙二狗晃了晃,然后一把火烧了海棠的尸体,示意自己没他想的那么变态。 孙二狗凑上前来,看着唐绝整理海棠的遗物,有些纳闷,问:“哥子,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莫非你根本不是想要找谜之学院,而是专门以此为诱饵,做这杀人越货的勾当?” 唐绝满头黑线,无奈的解释道:“不是我想杀人越货,而是她想要抢劫我,不过被我先下手为强了。”说着唐绝指了指马上就要只剩一团灰烬的海棠。 孙二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那哥子你是怎么确定她不怀好意的呢?” “一开始我也没办法确定,所以只是想着不再跟她继续走下去,不过等你把他擒住之后,暗中有人出手,也就确定了。”或许因为孙二狗的耿直,唐绝对他颇有好感,所以才如此费力的解释着,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他才懒得多说这么多话。 “哦!嗖嘎!”唐绝看着一脸明悟的孙二狗,以为他终于理解了。不过接下来孙二狗又问了一句让唐绝崩溃的话:“不过,哥子,你说的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为什么有人袭击我,你就能肯定海棠是不怀好意,你咋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呢?” 唐绝终于知道自己为啥那么费力解释了,不是因为对孙二狗有好感,而是因为这货太笨了,他怕解释不清楚会被这个家伙给烦死,不过这之间的联系纵然解释,唐绝也解释不清,最后只能无奈的说了俩字“直觉”,这才算把好奇宝宝孙二狗给糊弄过去了。 海棠的尸体彻底被焚化成灰,唐绝走过去从中捡起几根散发着乌黑之气的牛毛针。孙二狗也有样学样的从灰里找出了两根牛毛针,拿在手里把玩。 当唐绝想要阻止的时候,牛毛针上的毒素已经侵入孙二狗的身体。孙二狗见鬼似的扔掉毒针,却已经迟了一步,他的两条胳膊都整个变成黑色,毒性竟然剧烈如斯。 唐绝仗着自身体质特殊,想要以身试毒,这样下次藏身暗处那人攻击之时,即使他不小心中毒,凭借着身体产生的抗毒性,也不会太过影响战斗力。 孙二狗虽然暂时压抑住了毒气,但是也很勉强,脸色渐渐变成酱紫色。唐绝在摸到毒针的瞬间也中毒了,但是他可不像孙二狗,毫无戒备,所以毒素在他体内蔓延的并不快,而且当毒素开始发作的时候,他体内的细胞已经将其分解吞噬,不再具备任何威胁。 迅速解决完自己身上的毒素,唐绝赶忙将手搭上孙二狗的手腕,准备替他解毒。而藏身暗处的杀手本想等待唐绝与孙二狗统统毒倒之后再现身,却没想到唐绝恢复得这么快。 不能再等了,千鸩手中两蓬牛毛针再次射出,目标直指瘫倒在地上抽搐着的孙二狗。 唐绝体内命力运转,一道气场围绕在他的身边,给人一种如虚似幻的感觉,让人感觉不到唐绝的真实位置所在,而那些飞进唐绝三尺范围的飞针则像喝醉了酒一般。 歪歪斜斜的互相撞在一起,掉落在地上,没有给一根穿过唐绝的防御。 仔细检查过孙二狗身体后,唐绝的手指甲在他的手腕上一划,探出一根水晶丝贴上孙二狗的伤口。只见晶红的水晶丝上面红光闪烁,孙二狗的面色渐渐恢复正常。 而那些毒素最终在孙二狗的胳膊上凝成一条黑线,不一会便被水晶丝吞噬的一干二净。 毒素尽去后,孙二狗握住唐绝的手,两眼泪汪汪,说道:“哥子,你真是好人啊,要不是你我这条小命就交代到这里了,今后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兄弟也绝无二话!” 唐绝推开孙二狗的手,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别说以后,先度过眼前的再说。” 孙二狗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黑暗中大骂:“狗杂碎们,藏在暗处使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来跟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看爷爷怎么教你做人!” 千鸩对于孙二狗的叫骂不以为然,他本就是靠敛息术与一手深不可测的毒术混饭吃,让他出去跟孙二狗单挑,那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吗?千鸩默默地注视着唐绝,心中计算着与他对上之后的得失,若是用上“千鸩3号”他相信肯定可以灭杀那个黑衣小子。 不过他制造毒药是要材料,是要钱的,就刚才那几蓬牛毛针就把他心疼得要死。 孙二狗骂了半天,都有些口干舌燥了,也不见有人回应,求助似的看了看唐绝,说道:“小哥,那个狗杂碎太怂,不敢出来,这可咋整!难道我们就一直跟他耗着。” 千鸩的敛息术十分高明,唐绝使用了好几种探查的手段都没有奏效,他甚至不能判断对方是否还在,一想到这里,唐绝就决定不再耗着了。只要他出手,就会有些微的气息泄露,前几次唐绝没有抓住,但是只要再一次,唐绝相信自己肯定能把他揪出来。 “走吧,回城。”唐绝带头原路返回,虽然海棠不怀好意,但是也确实尽到了一点导游的责任,对于这座地下城,唐绝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这次也不至于像眉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千鸩到最后也没下定决心动不动手,看着唐绝与孙二狗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他终于找到了不动手的理由,又给自己剩下了一大笔钱。 返回的路上唐绝与孙二狗全力赶路,一路上没有任何耽搁,很快就回到了地下城中。 而对于唐绝竟然能够安全返回,之前曾打过他的主意却因为海棠而退却的人们开始庆幸。连海棠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都失手了,他们要是敢动歪脑筋,哪还能有活路。 唐绝按照海棠之前所说,穿越一片大门紧闭商铺区,来到了日常交易的闲散摊位。 地下城是规模最大的地下黑市交易场所,为了维护交易秩序,自然也有着一套相应的规矩来维护这套规矩。地下黑市平常的时候就好像鬼市一样,所有的商铺都拒绝进行交易。 若不是临近谜之学院招生,唐绝就算找遍整座城市也不一定能找到几个闲人。只有在规定的“交易日”,商铺才被允许进行大宗的黑市交易,那时候才会有大量的人员涌入。 但人们也不能光等着交易日的到来,所以又开辟了一些进行小宗交易的摊位区。 只不过摊位区内的货品大多没有保障,能否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只能凭借自己的眼光与人脉手段了。还好唐绝不是来淘宝的,只是想要买个消息。 因为谜之学院招生与交易日逐渐临近,所以摊位区还不算太过清冷。 毕竟是在地下城,所谓的摊位区,自然也不可能就好像小商小贩一样摆个摊子让你挑选。而是一个个好像自动贩卖机一样的东西,摆在街边,上面有电子屏显示所买的货物资料。 很快,唐绝就找到了信息贩卖机。 ; 第五章 俺也是有梦想的 孙二狗在唐绝的身后来回蹦跶,从唐绝的肩头左看看,右看看,抓耳挠腮的,急切的想要知道唐绝究竟得到了什么消息,谜之学院究竟在哪,不过就是看不到。 孙二狗当然什么也看不到,贩卖机是有保护措施的,所有的信息交流都通过唐绝带着的头盔进行。唐绝只感觉微弱的电流从太阳穴通过,脑海中就出现一副三维立体图像。 图像所呈现的是一个普通的会客厅模样,不过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看来这个摊位的主人是一个东方人,主人没有让唐绝等多久。会客厅中一道光线扭曲,摊位主人现身了。 “你好,请坐,这个时间段来购买信息的,我想肯定与谜之学院有关吧。”主人坐到椅子上,一挥手面前的茶几摆上了一壶香茗,“都是虚拟的玩意,喝了跟没和一个样,不过确实能刺激味觉,有些意思,尝尝吗?如果你想要其他的东西也可以自己凭想象力制造。” 唐绝看着对方比了比脑袋,点头表示明白了,不过他可对这些玩意没什么兴趣,让他品茶跟喝水没什么两样。于是唐绝直奔主题说道:“不错,我需要谜之学院的招生情报。” 主人对着茶杯口吹了口气,说道:“谜之学院每年的招生考试都不相同,所以外人没人能知道谜之学院的考试内容,不过你问我倒是问对了,不过你想要什么级别的呢?” 不同的级别,自然代表着信息的详尽程度各有不同,唐绝不差钱,只怕漏掉重要信息,所以他说道:“一切”。听到唐绝的话,摊位主人将茶杯放下,正襟危坐的看着唐绝。 摊位主人说:“小伙子倒是爽快人,不过不知道是不知者无畏呢,还是真有本钱?” 无论什么东西,一旦加上一个最字,即使没什么价值,也会有着独特的价位。谜之学院作为这世上最神秘,最不可思议的学院,自然有着很高的加入价值。所以招生考试的内容自然水涨船高,这名摊位主人也是因为与谜之学院有着很深的联系,才能得知一部分。 唐绝没有废话,直接暂时切出虚拟场景,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一枚龙鳞,放到了贩卖机的扫描仪上,然后重新接入虚拟场景,正看见摊位主人拿着龙鳞摩挲观视。 摊位主人放下龙鳞,说道:“能拿出这种东西,你大概就是那个好运的唐绝了吧。” 唐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看着摊位主人,他是来问情报的,而不是来回答问题的。而对于唐绝的不回应,摊位主人不以为忤,年轻人谁没点脾气。 “既然你是唐绝的话,确实够格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策,在谜之学院任职。”徐策站起来,对着唐绝伸出了右手,唐绝没有矫情,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跟他握在一起。 对于徐策知道自己的事,唐绝并意外,训练营中活下来的人并不多,想要分析出自己是那些人中的哪一个,不难。谜之学院要是这点情报能力没有,那可真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徐策松开手,说道:“你要知道全部是不可能的,其一虽然我在谜之学院任教,也不可能将所有的考试内容告诉你,这个你应该能够理解,其二,一枚红龙鳞可还不够啊。” 唐绝有些惊讶,只是考试内容而已,价值就如此之大吗?还是对方在狮子大开口。 徐策见唐绝沉默了,不再说话,安静的边饮茶,边等待唐绝的回复。 没用徐策等多久,唐绝又掏出了一枚龙鳞加注,反正这东西对他用处不大,而且他还有很多,完全不必吝啬。见唐绝如此大方,徐策顿时眉开眼笑,将两枚龙鳞收下。 徐策有些纳闷的问道:“你就这么信得过我?”对于唐绝两枚鳞片不算什么,但要是拿到外面也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谁能说割舍就轻易割舍。 其实这对暴发户唐绝来说真没什么,因为他对这些完全没概念。后来明白了龙鳞的价值也不曾后悔,毕竟三枚鳞片中两枚就让他顺利通过考试入学,一枚则换来一块灵魄玉。 这买卖怎么算,都是唐绝赚的,而是还是十分暴利的那种,自然没啥好后悔的。 唐绝对于徐策的问题自然不能回答“爷有钱,任性”而是说:“据我所知,摊位区不保护购买者的权益,同样也不会摊位主的安全。”唐绝语气虽然平淡,但威胁的意味很浓。 徐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唐绝跟传闻中的那个唐绝,有些不一样啊。 “哈,果然是少年豪情,幸好我一向以诚待人,做买卖也是童叟无欺,要不然我还真害怕自己小命不保啊。”开完玩笑,徐策神情一肃,说道:“谈正事,两枚鳞片再加上你的身份勉强够了,但是同样,我也不能告诉你全部消息,不过我可以把能说的全说给你听。” 唐绝点点头,谜之学院有谜之学院的规矩,他也没在这方面多加纠缠。 从徐策处获得情报后,唐绝一脸凝重的退出了虚拟场景,孙二狗马上凑了上来。 “哥子哥子,情报到手没,赶紧告诉俺咋找到那个什么谜之学院,俺这次出来可是答应了俺爷爷的,一定要加入谜之学院。”孙二狗一脸期盼的看着唐绝。 唐绝点了点头,说道:“情报到手了,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寻找谜之学院比我想象的要麻烦,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先找个落脚地休息一下吧。”唐绝说着就带头向前走去。 孙二狗紧紧跟在唐绝身后,说道:“哥子,你真的可以告诉俺吗?难道卖消息的人没让你发誓不可以告诉别人,或者给你下毒什么的?他不怕你拿着情报贱卖抢他生意吗?” “没有,这情报我不会买的,我希望你知道后也保守秘密,因为谜之学院今年只招收五人?所以我不会为了一点鸡毛小利而为加入学院增加变数。”唐绝认真地说道。 孙二狗立刻举双手发誓,说:“俺发誓,绝对保守秘密,谁也不说,就算是俺爷爷问,俺也不说,不过哥子你为啥愿意告诉俺呢?名额那么少,你不怕俺抢了你的名额啊?” 唐绝微笑,说:“不怕,我们一起通过就好了。”在孙二狗的身上,他看到了汤匙的影子,所以对于憨厚耿直的孙二狗,唐绝始终抱着能帮就帮的想法。 孙二狗有些哽咽,说道:“哥子你对俺真好,你是除了爷爷外,对俺最好的人了。” 唐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敢搭腔。只想这孩子进城都遭遇了些什么啊,这幅样子。 “哥子,对了,你还没告诉俺你的名字呢。”孙二狗后知后觉的问道。 唐绝回答:“我叫唐绝,大唐的唐,绝对的绝。”说完唐绝皱了皱眉,好像想说什么又觉得难以开口一样,不过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孙二狗就是你的大名吗?” 孙二狗咧开大嘴,十分得意地说道:“嗯呢,俺家有条大狼狗比我出生早,俺就只能当二狗了,唐大哥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以后直接叫我二狗就好了,俺爷爷说二狗这个名字贼好,俺也挺喜欢这个名字的,说起来俺还有点想大黑了,不知道它有没有想俺。” 唐绝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只得无奈的说道:“好吧,以后我就叫你二狗了,地下城有很多禁忌之处,你一定不要乱跑。”这些信息不是海棠说的,而是徐策附赠的,算是福利。 孙二狗猛点头,说道:“俺爷爷说了,俺这次出门会遇到贵人,要是遇到了一定全都听他的,俺想唐大哥你一定就是俺的贵人!所以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绝无二话。” “没必要说的那么严重,我不是你的贵人,也不是你的大哥,你就直接叫我唐绝好了。”听孙二狗的意思,他大哥可是条大狼狗,他可不想当孙二狗的大哥。 “唐大…唐绝,那俺们算是成为朋友了吗?”孙二狗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完全没了之前大大咧咧的样子,好像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所以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唐绝一愣,说实在的他还没有交过朋友。对于汤匙,他更像父亲。对于唐珏,他也只是一个哥哥。至于教官,他感激的成分更大一些,他不知道那算不算朋友。 或许孙二狗也是对自己太感激了吧,唐绝看了看一脸认真地孙二狗,把“算是吧”的“算”字与“吧”字去掉,说道:“是,你是我的朋友,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孙二狗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大声喊道:“俺孙二狗也有朋友了耶!爷爷,你看到没?” 唐绝感觉孙二狗完全像个孩子,后来一问才知道他确实挺小,竟然才14岁。只是长得比较老成,而且他一身杀马特打扮,让人对他的年龄始终把握不清。 欢快的蹦蹦跳跳的孙二狗引起了路人的注意,路人纷纷像看萌物一样看着他,连带着跟他走在一块的唐绝也遭受无妄之灾,接收到了很多好气好笑的眼神。 唐绝虽然并不觉得欢快的孙二狗有什么不好的,但是为了避免太过引人注意,唐绝还是按住了他,说道:“好了,二狗,我们走吧,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办。” 被摁住的孙二狗点了点头,说道:“嗯嗯,唐绝,俺都听你的,你说让俺干啥。” 对于宛若一张白纸似的孙二狗,唐绝有些担忧,说道:“你不必完全听我的,你也要有你的想法,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你不是我的小弟,更不是傀儡。” 孙二狗也不知动了还是没懂,反正就是中中中,是是是的猛点头。 唐绝笑了笑,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前面那间旅店住一宿,好好的养好精神,然后明天再商量关于谜之学院招生考试的事。”唐绝的前方有间旅店就叫“有间旅店”。 这时旁边一个跟唐绝方向同样的人,听到了唐绝并没有压低的声音,有些嘲弄的说道:“两个乡巴佬也想加入谜之学院,快点回家种地娶老婆生孩子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唐绝还没说话,孙二狗马山跳出来了,指着那人的鼻子骂道:“兔崽子,说什么呢,有本事你敢再说一遍,看你二狗爷爷不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 梦狂生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折扇闭合,在掌心敲打着,说道:“你今天最好做到,你所说的这些事,否则,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乡巴佬!” “我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在这繁华城市里,乡下的孩子将能够和城里的孩子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所以为了这个梦想,俺一定要教训你!”孙二狗摩拳擦掌的说着。 第六章 咱们没啥不一样 主人对着茶杯口吹了口气,说道:“谜之学院每年的招生考试都不相同,所以外人没人能知道谜之学院的考试内容,不过你问我倒是问对了,不过你想要什么级别的呢?” 不同的级别,自然代表着信息的详尽程度各有不同,唐绝不差钱,只怕漏掉重要信息,所以他说道:“一切”。听到唐绝的话,摊位主人将茶杯放下,正襟危坐的看着唐绝。 摊位主人说:“小伙子倒是爽快人,不过不知道是不知者无畏呢,还是真有本钱?” 无论什么东西,一旦加上一个最字,即使没什么价值,也会有着独特的价位。谜之学院作为这世上最神秘,最不可思议的学院,自然有着很高的加入价值。所以招生考试的内容自然水涨船高,这名摊位主人也是因为与谜之学院有着很深的联系,才能得知一部分。 唐绝没有废话,直接暂时切出虚拟场景,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一枚龙鳞,放到了贩卖机的扫描仪上,然后重新接入虚拟场景,正看见摊位主人拿着龙鳞摩挲观视。 摊位主人放下龙鳞,说道:“能拿出这种东西,你大概就是那个好运的唐绝了吧。” 唐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看着摊位主人,他是来问情报的,而不是来回答问题的。而对于唐绝的不回应,摊位主人不以为忤,年轻人谁没点脾气。 “既然你是唐绝的话,确实够格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策,在谜之学院任职。”徐策站起来,对着唐绝伸出了右手,唐绝没有矫情,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跟他握在一起。 对于徐策知道自己的事,唐绝并意外,训练营中活下来的人并不多,想要分析出自己是那些人中的哪一个,不难。谜之学院要是这点情报能力没有,那可真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徐策松开手,说道:“你要知道全部是不可能的,其一虽然我在谜之学院任教,也不可能将所有的考试内容告诉你,这个你应该能够理解,其二,一枚红龙鳞可还不够啊。” 唐绝有些惊讶,只是考试内容而已,价值就如此之大吗?还是对方在狮子大开口。 徐策见唐绝沉默了,不再说话,安静的边饮茶,边等待唐绝的回复。 没用徐策等多久,唐绝又掏出了一枚龙鳞加注,反正这东西对他用处不大,而且他还有很多,完全不必吝啬。见唐绝如此大方,徐策顿时眉开眼笑,将两枚龙鳞收下。 徐策有些纳闷的问道:“你就这么信得过我?”对于唐绝两枚鳞片不算什么,但要是拿到外面也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谁能说割舍就轻易割舍。 其实这对暴发户唐绝来说真没什么,因为他对这些完全没概念。后来明白了龙鳞的价值也不曾后悔,毕竟三枚鳞片中两枚就让他顺利通过考试入学,一枚则换来一块灵魄玉。 这买卖怎么算,都是唐绝赚的,而是还是十分暴利的那种,自然没啥好后悔的。 唐绝对于徐策的问题自然不能回答“爷有钱,任性”而是说:“据我所知,摊位区不保护购买者的权益,同样也不会摊位主的安全。”唐绝语气虽然平淡,但威胁的意味很浓。 徐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唐绝跟传闻中的那个唐绝,有些不一样啊。 “哈,果然是少年豪情,幸好我一向以诚待人,做买卖也是童叟无欺,要不然我还真害怕自己小命不保啊。”开完玩笑,徐策神情一肃,说道:“谈正事,两枚鳞片再加上你的身份勉强够了,但是同样,我也不能告诉你全部消息,不过我可以把能说的全说给你听。” 唐绝点点头,谜之学院有谜之学院的规矩,他也没在这方面多加纠缠。 从徐策处获得情报后,唐绝一脸凝重的退出了虚拟场景,孙二狗马上凑了上来。 “哥子哥子,情报到手没,赶紧告诉俺咋找到那个什么谜之学院,俺这次出来可是答应了俺爷爷的,一定要加入谜之学院。”孙二狗一脸期盼的看着唐绝。 唐绝点了点头,说道:“情报到手了,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寻找谜之学院比我想象的要麻烦,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先找个落脚地休息一下吧。”唐绝说着就带头向前走去。 孙二狗紧紧跟在唐绝身后,说道:“哥子,你真的可以告诉俺吗?难道卖消息的人没让你发誓不可以告诉别人,或者给你下毒什么的?他不怕你拿着情报贱卖抢他生意吗?” “没有,这情报我不会买的,我希望你知道后也保守秘密,因为谜之学院今年只招收五人?所以我不会为了一点鸡毛小利而为加入学院增加变数。”唐绝认真地说道。 孙二狗立刻举双手发誓,说:“俺发誓,绝对保守秘密,谁也不说,就算是俺爷爷问,俺也不说,不过哥子你为啥愿意告诉俺呢?名额那么少,你不怕俺抢了你的名额啊?” 唐绝微笑,说:“不怕,我们一起通过就好了。”在孙二狗的身上,他看到了汤匙的影子,所以对于憨厚耿直的孙二狗,唐绝始终抱着能帮就帮的想法。 孙二狗有些哽咽,说道:“哥子你对俺真好,你是除了爷爷外,对俺最好的人了。” 唐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敢搭腔。只想这孩子进城都遭遇了些什么啊,这幅样子。 主人对着茶杯口吹了口气,说道:“谜之学院每年的招生考试都不相同,所以外人没人能知道谜之学院的考试内容,不过你问我倒是问对了,不过你想要什么级别的呢?” 不同的级别,自然代表着信息的详尽程度各有不同,唐绝不差钱,只怕漏掉重要信息,所以他说道:“一切”。听到唐绝的话,摊位主人将茶杯放下,正襟危坐的看着唐绝。 摊位主人说:“小伙子倒是爽快人,不过不知道是不知者无畏呢,还是真有本钱?” 无论什么东西,一旦加上一个最字,即使没什么价值,也会有着独特的价位。谜之学院作为这世上最神秘,最不可思议的学院,自然有着很高的加入价值。所以招生考试的内容自然水涨船高,这名摊位主人也是因为与谜之学院有着很深的联系,才能得知一部分。 唐绝没有废话,直接暂时切出虚拟场景,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一枚龙鳞,放到了贩卖机的扫描仪上,然后重新接入虚拟场景,正看见摊位主人拿着龙鳞摩挲观视。 摊位主人放下龙鳞,说道:“能拿出这种东西,你大概就是那个好运的唐绝了吧。” 唐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看着摊位主人,他是来问情报的,而不是来回答问题的。而对于唐绝的不回应,摊位主人不以为忤,年轻人谁没点脾气。 “既然你是唐绝的话,确实够格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策,在谜之学院任职。”徐策站起来,对着唐绝伸出了右手,唐绝没有矫情,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跟他握在一起。 对于徐策知道自己的事,唐绝并意外,训练营中活下来的人并不多,想要分析出自己是那些人中的哪一个,不难。谜之学院要是这点情报能力没有,那可真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徐策松开手,说道:“你要知道全部是不可能的,其一虽然我在谜之学院任教,也不可能将所有的考试内容告诉你,这个你应该能够理解,其二,一枚红龙鳞可还不够啊。” 唐绝有些惊讶,只是考试内容而已,价值就如此之大吗?还是对方在狮子大开口。 徐策见唐绝沉默了,不再说话,安静的边饮茶,边等待唐绝的回复。 没用徐策等多久,唐绝又掏出了一枚龙鳞加注,反正这东西对他用处不大,而且他还有很多,完全不必吝啬。见唐绝如此大方,徐策顿时眉开眼笑,将两枚龙鳞收下。 徐策有些纳闷的问道:“你就这么信得过我?”对于唐绝两枚鳞片不算什么,但要是拿到外面也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谁能说割舍就轻易割舍。 其实这对暴发户唐绝来说真没什么,因为他对这些完全没概念。后来明白了龙鳞的价值也不曾后悔,毕竟三枚鳞片中两枚就让他顺利通过考试入学,一枚则换来一块灵魄玉。 这买卖怎么算,都是唐绝赚的,而是还是十分暴利的那种,自然没啥好后悔的。 唐绝对于徐策的问题自然不能回答“爷有钱,任性”而是说:“据我所知,摊位区不保护购买者的权益,同样也不会摊位主的安全。”唐绝语气虽然平淡,但威胁的意味很浓。 徐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唐绝跟传闻中的那个唐绝,有些不一样啊。 “哈,果然是少年豪情,幸好我一向以诚待人,做买卖也是童叟无欺,要不然我还真害怕自己小命不保啊。”开完玩笑,徐策神情一肃,说道:“谈正事,两枚鳞片再加上你的身份勉强够了,但是同样,我也不能告诉你全部消息,不过我可以把能说的全说给你听。” 唐绝点点头,谜之学院有谜之学院的规矩,他也没在这方面多加纠缠。 从徐策处获得情报后,唐绝一脸凝重的退出了虚拟场景,孙二狗马上凑了上来。 “哥子哥子,情报到手没,赶紧告诉俺咋找到那个什么谜之学院,俺这次出来可是答应了俺爷爷的,一定要加入谜之学院。”孙二狗一脸期盼的看着唐绝。 唐绝点了点头,说道:“情报到手了,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寻找谜之学院比我想象的要麻烦,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先找个落脚地休息一下吧。”唐绝说着就带头向前走去。 孙二狗紧紧跟在唐绝身后,说道:“哥子,你真的可以告诉俺吗?难道卖消息的人没让你发誓不可以告诉别人,或者给你下毒什么的?他不怕你拿着情报贱卖抢他生意吗?” “没有,这情报我不会买的,我希望你知道后也保守秘密,因为谜之学院今年只招收五人?所以我不会为了一点鸡毛小利而为加入学院增加变数。”唐绝认真地说道。 孙二狗立刻举双手发誓,说:“俺发誓,绝对保守秘密,谁也不说,就算是俺爷爷问,俺也不说,不过哥子你为啥愿意告诉俺呢?名额那么少,你不怕俺抢了你的名额啊?” 唐绝微笑,说:“不怕,我们一起通过就好了。”在孙二狗的身上,他看到了汤匙的影子,所以对于憨厚耿直的孙二狗,唐绝始终抱着能帮就帮的想法。 孙二狗有些哽咽,说道:“哥子你对俺真好,你是除了爷爷外,对俺最好的人了。” 唐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敢搭腔。只想这孩子进城都遭遇了些什么啊,这幅样子。 ; 第七章 逢年过节呵呵哒 着茶杯口吹了口气,说道:“谜之学院每年的招生考试都不相同,所以外人没人能知道谜之学院的考试内容,不过你问我倒是问对了,不过你想要什么级别的呢?” 不同的级别,自然代表着信息的详尽程度各有不同,唐绝不差钱,只怕漏掉重要信息,所以他说道:“一切”。听到唐绝的话,摊位主人将茶杯放下,正襟危坐的看着唐绝。 摊位主人说:“小伙子倒是爽快人,不过不知道是不知者无畏呢,还是真有本钱?” 无论什么东西,一旦加上一个最字,即使没什么价值,也会有着独特的价位。谜之学院作为这世上最神秘,最不可思议的学院,自然有着很高的加入价值。所以招生考试的内容自然水涨船高,这名摊位主人也是因为与谜之学院有着很深的联系,才能得知一部分。 唐绝没有废话,直接暂时切出虚拟场景,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一枚龙鳞,放到了贩卖机的扫描仪上,然后重新接入虚拟场景,正看见摊位主人拿着龙鳞摩挲观视。 摊位主人放下龙鳞,说道:“能拿出这种东西,你大概就是那个好运的唐绝了吧。” 唐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看着摊位主人,他是来问情报的,而不是来回答问题的。而对于唐绝的不回应,摊位主人不以为忤,年轻人谁没点脾气。 “既然你是唐绝的话,确实够格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策,在谜之学院任职。”徐策站起来,对着唐绝伸出了右手,唐绝没有矫情,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跟他握在一起。 对于徐策知道自己的事,唐绝并意外,训练营中活下来的人并不多,想要分析出自己是那些人中的哪一个,不难。谜之学院要是这点情报能力没有,那可真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徐策松开手,说道:“你要知道全部是不可能的,其一虽然我在谜之学院任教,也不可能将所有的考试内容告诉你,这个你应该能够理解,其二,一枚红龙鳞可还不够啊。” 唐绝有些惊讶,只是考试内容而已,价值就如此之大吗?还是对方在狮子大开口。 徐策见唐绝沉默了,不再说话,安静的边饮茶,边等待唐绝的回复。 没用徐策等多久,唐绝又掏出了一枚龙鳞加注,反正这东西对他用处不大,而且他还有很多,完全不必吝啬。见唐绝如此大方,徐策顿时眉开眼笑,将两枚龙鳞收下。 徐策有些纳闷的问道:“你就这么信得过我?”对于唐绝两枚鳞片不算什么,但要是拿到外面也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谁能说割舍就轻易割舍。 其实这对暴发户唐绝来说真没什么,因为他对这些完全没概念。后来明白了龙鳞的价值也不曾后悔,毕竟三枚鳞片中两枚就让他顺利通过考试入学,一枚则换来一块灵魄玉。 这买卖怎么算,都是唐绝赚的,而是还是十分暴利的那种,自然没啥好后悔的。 唐绝对于徐策的问题自然不能回答“爷有钱,任性”而是说:“据我所知,摊位区不保护购买者的权益,同样也不会摊位主的安全。”唐绝语气虽然平淡,但威胁的意味很浓。 徐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唐绝跟传闻中的那个唐绝,有些不一样啊。 “哈,果然是少年豪情,幸好我一向以诚待人,做买卖也是童叟无欺,要不然我还真害怕自己小命不保啊。”开完玩笑,徐策神情一肃,说道:“谈正事,两枚鳞片再加上你的身份勉强够了,但是同样,我也不能告诉你全部消息,不过我可以把能说的全说给你听。” 唐绝点点头,谜之学院有谜之学院的规矩,他也没在这方面多加纠缠。 从徐策处获得情报后,唐绝一脸凝重的退出了虚拟场景,孙二狗马上凑了上来。 “哥子哥子,情报到手没,赶紧告诉俺咋找到那个什么谜之学院,俺这次出来可是答应了俺爷爷的,一定要加入谜之学院。”孙二狗一脸期盼的看着唐绝。 唐绝点了点头,说道:“情报到手了,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寻找谜之学院比我想象的要麻烦,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先找个落脚地休息一下吧。”唐绝说着就带头向前走去。 孙二狗紧紧跟在唐绝身后,说道:“哥子,你真的可以告诉俺吗?难道卖消息的人没让你发誓不可以告诉别人,或者给你下毒什么的?他不怕你拿着情报贱卖抢他生意吗?” “没有,这情报我不会买的,我希望你知道后也保守秘密,因为谜之学院今年只招收五人?所以我不会为了一点鸡毛小利而为加入学院增加变数。”唐绝认真地说道。 孙二狗立刻举双手发誓,说:“俺发誓,绝对保守秘密,谁也不说,就算是俺爷爷问,俺也不说,不过哥子你为啥愿意告诉俺呢?名额那么少,你不怕俺抢了你的名额啊?” 唐绝微笑,说:“不怕,我们一起通过就好了。”在孙二狗的身上,他看到了汤匙的影子,所以对于憨厚耿直的孙二狗,唐绝始终抱着能帮就帮的想法。 孙二狗有些哽咽,说道:“哥子你对俺真好,你是除了爷爷外,对俺最好的人了。” 唐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敢搭腔。只想这孩子进城都遭遇了些什么啊,这幅样子。 主人对着茶杯口吹了口气,说道:“谜之学院每年的招生考试都不相同,所以外人没人能知道谜之学院的考试内容,不过你问我倒是问对了,不过你想要什么级别的呢?” 不同的级别,自然代表着信息的详尽程度各有不同,唐绝不差钱,只怕漏掉重要信息,所以他说道:“一切”。听到唐绝的话,摊位主人将茶杯放下,正襟危坐的看着唐绝。 摊位主人说:“小伙子倒是爽快人,不过不知道是不知者无畏呢,还是真有本钱?” 无论什么东西,一旦加上一个最字,即使没什么价值,也会有着独特的价位。谜之学院作为这世上最神秘,最不可思议的学院,自然有着很高的加入价值。所以招生考试的内容自然水涨船高,这名摊位主人也是因为与谜之学院有着很深的联系,才能得知一部分。 唐绝没有废话,直接暂时切出虚拟场景,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一枚龙鳞,放到了贩卖机的扫描仪上,然后重新接入虚拟场景,正看见摊位主人拿着龙鳞摩挲观视。 摊位主人放下龙鳞,说道:“能拿出这种东西,你大概就是那个好运的唐绝了吧。” 唐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看着摊位主人,他是来问情报的,而不是来回答问题的。而对于唐绝的不回应,摊位主人不以为忤,年轻人谁没点脾气。 “既然你是唐绝的话,确实够格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策,在谜之学院任职。”徐策站起来,对着唐绝伸出了右手,唐绝没有矫情,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跟他握在一起。 对于徐策知道自己的事,唐绝并意外,训练营中活下来的人并不多,想要分析出自己是那些人中的哪一个,不难。谜之学院要是这点情报能力没有,那可真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徐策松开手,说道:“你要知道全部是不可能的,其一虽然我在谜之学院任教,也不可能将所有的考试内容告诉你,这个你应该能够理解,其二,一枚红龙鳞可还不够啊。” 唐绝有些惊讶,只是考试内容而已,价值就如此之大吗?还是对方在狮子大开口。 徐策见唐绝沉默了,不再说话,安静的边饮茶,边等待唐绝的回复。 没用徐策等多久,唐绝又掏出了一枚龙鳞加注,反正这东西对他用处不大,而且他还有很多,完全不必吝啬。见唐绝如此大方,徐策顿时眉开眼笑,将两枚龙鳞收下。 徐策有些纳闷的问道:“你就这么信得过我?”对于唐绝两枚鳞片不算什么,但要是拿到外面也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谁能说割舍就轻易割舍。 其实这对暴发户唐绝来说真没什么,因为他对这些完全没概念。后来明白了龙鳞的价值也不曾后悔,毕竟三枚鳞片中两枚就让他顺利通过考试入学,一枚则换来一块灵魄玉。 这买卖怎么算,都是唐绝赚的,而是还是十分暴利的那种,自然没啥好后悔的。 唐绝对于徐策的问题自然不能回答“爷有钱,任性”而是说:“据我所知,摊位区不保护购买者的权益,同样也不会摊位主的安全。”唐绝语气虽然平淡,但威胁的意味很浓。 徐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唐绝跟传闻中的那个唐绝,有些不一样啊。 “哈,果然是少年豪情,幸好我一向以诚待人,做买卖也是童叟无欺,要不然我还真害怕自己小命不保啊。”开完玩笑,徐策神情一肃,说道:“谈正事,两枚鳞片再加上你的身份勉强够了,但是同样,我也不能告诉你全部消息,不过我可以把能说的全说给你听。” 唐绝点点头,谜之学院有谜之学院的规矩,他也没在这方面多加纠缠。 从徐策处获得情报后,唐绝一脸凝重的退出了虚拟场景,孙二狗马上凑了上来。 “哥子哥子,情报到手没,赶紧告诉俺咋找到那个什么谜之学院,俺这次出来可是答应了俺爷爷的,一定要加入谜之学院。”孙二狗一脸期盼的看着唐绝。 唐绝点了点头,说道:“情报到手了,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寻找谜之学院比我想象的要麻烦,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先找个落脚地休息一下吧。”唐绝说着就带头向前走去。 孙二狗紧紧跟在唐绝身后,说道:“哥子,你真的可以告诉俺吗?难道卖消息的人没让你发誓不可以告诉别人,或者给你下毒什么的?他不怕你拿着情报贱卖抢他生意吗?” “没有,这情报我不会买的,我希望你知道后也保守秘密,因为谜之学院今年只招收五人?所以我不会为了一点鸡毛小利而为加入学院增加变数。”唐绝认真地说道。 孙二狗立刻举双手发誓,说:“俺发誓,绝对保守秘密,谁也不说,就算是俺爷爷问,俺也不说,不过哥子你为啥愿意告诉俺呢?名额那么少,你不怕俺抢了你的名额啊?” 唐绝微笑,说:“不怕,我们一起通过就好了。”在孙二狗的身上,他看到了汤匙的影子,所以对于憨厚耿直的孙二狗,唐绝始终抱着能帮就帮的想法。 孙二狗有些哽咽,说道:“哥子你对俺真好,你是除了爷爷外,对俺最好的人了。” 唐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敢搭腔。只想这孩子进城都遭遇了些什么啊,这幅样子。 ; 第八章 明天爆发全补上 明天爆发全补上 着茶杯口吹了口气,说道:“谜之学院每年的招生考试都不相同,所以外人没人能知道谜之学院的考试内容,不过你问我倒是问对了,不过你想要什么级别的呢?” 不同的级别,自然代表着信息的详尽程度各有不同,唐绝不差钱,只怕漏掉重要信息,所以他说道:“一切”。听到唐绝的话,摊位主人将茶杯放下,正襟危坐的看着唐绝。 摊位主人说:“小伙子倒是爽快人,不过不知道是不知者无畏呢,还是真有本钱?” 无论什么东西,一旦加上一个最字,即使没什么价值,也会有着独特的价位。谜之学院作为这世上最神秘,最不可思议的学院,自然有着很高的加入价值。所以招生考试的内容自然水涨船高,这名摊位主人也是因为与谜之学院有着很深的联系,才能得知一部分。 唐绝没有废话,直接暂时切出虚拟场景,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一枚龙鳞,放到了贩卖机的扫描仪上,然后重新接入虚拟场景,正看见摊位主人拿着龙鳞摩挲观视。 摊位主人放下龙鳞,说道:“能拿出这种东西,你大概就是那个好运的唐绝了吧。” 唐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看着摊位主人,他是来问情报的,而不是来回答问题的。而对于唐绝的不回应,摊位主人不以为忤,年轻人谁没点脾气。 “既然你是唐绝的话,确实够格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策,在谜之学院任职。”徐策站起来,对着唐绝伸出了右手,唐绝没有矫情,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跟他握在一起。 对于徐策知道自己的事,唐绝并意外,训练营中活下来的人并不多,想要分析出自己是那些人中的哪一个,不难。谜之学院要是这点情报能力没有,那可真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徐策松开手,说道:“你要知道全部是不可能的,其一虽然我在谜之学院任教,也不可能将所有的考试内容告诉你,这个你应该能够理解,其二,一枚红龙鳞可还不够啊。” 唐绝有些惊讶,只是考试内容而已,价值就如此之大吗?还是对方在狮子大开口。 徐策见唐绝沉默了,不再说话,安静的边饮茶,边等待唐绝的回复。 没用徐策等多久,唐绝又掏出了一枚龙鳞加注,反正这东西对他用处不大,而且他还有很多,完全不必吝啬。见唐绝如此大方,徐策顿时眉开眼笑,将两枚龙鳞收下。 徐策有些纳闷的问道:“你就这么信得过我?”对于唐绝两枚鳞片不算什么,但要是拿到外面也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谁能说割舍就轻易割舍。 其实这对暴发户唐绝来说真没什么,因为他对这些完全没概念。后来明白了龙鳞的价值也不曾后悔,毕竟三枚鳞片中两枚就让他顺利通过考试入学,一枚则换来一块灵魄玉。 这买卖怎么算,都是唐绝赚的,而是还是十分暴利的那种,自然没啥好后悔的。 唐绝对于徐策的问题自然不能回答“爷有钱,任性”而是说:“据我所知,摊位区不保护购买者的权益,同样也不会摊位主的安全。”唐绝语气虽然平淡,但威胁的意味很浓。 徐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唐绝跟传闻中的那个唐绝,有些不一样啊。 “哈,果然是少年豪情,幸好我一向以诚待人,做买卖也是童叟无欺,要不然我还真害怕自己小命不保啊。”开完玩笑,徐策神情一肃,说道:“谈正事,两枚鳞片再加上你的身份勉强够了,但是同样,我也不能告诉你全部消息,不过我可以把能说的全说给你听。” 唐绝点点头,谜之学院有谜之学院的规矩,他也没在这方面多加纠缠。 从徐策处获得情报后,唐绝一脸凝重的退出了虚拟场景,孙二狗马上凑了上来。 “哥子哥子,情报到手没,赶紧告诉俺咋找到那个什么谜之学院,俺这次出来可是答应了俺爷爷的,一定要加入谜之学院。”孙二狗一脸期盼的看着唐绝。 唐绝点了点头,说道:“情报到手了,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寻找谜之学院比我想象的要麻烦,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先找个落脚地休息一下吧。”唐绝说着就带头向前走去。 孙二狗紧紧跟在唐绝身后,说道:“哥子,你真的可以告诉俺吗?难道卖消息的人没让你发誓不可以告诉别人,或者给你下毒什么的?他不怕你拿着情报贱卖抢他生意吗?” “没有,这情报我不会买的,我希望你知道后也保守秘密,因为谜之学院今年只招收五人?所以我不会为了一点鸡毛小利而为加入学院增加变数。”唐绝认真地说道。 孙二狗立刻举双手发誓,说:“俺发誓,绝对保守秘密,谁也不说,就算是俺爷爷问,俺也不说,不过哥子你为啥愿意告诉俺呢?名额那么少,你不怕俺抢了你的名额啊?” 唐绝微笑,说:“不怕,我们一起通过就好了。”在孙二狗的身上,他看到了汤匙的影子,所以对于憨厚耿直的孙二狗,唐绝始终抱着能帮就帮的想法。 孙二狗有些哽咽,说道:“哥子你对俺真好,你是除了爷爷外,对俺最好的人了。” 唐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敢搭腔。只想这孩子进城都遭遇了些什么啊,这幅样子。 主人对着茶杯口吹了口气,说道:“谜之学院每年的招生考试都不相同,所以外人没人能知道谜之学院的考试内容,不过你问我倒是问对了,不过你想要什么级别的呢?” 不同的级别,自然代表着信息的详尽程度各有不同,唐绝不差钱,只怕漏掉重要信息,所以他说道:“一切”。听到唐绝的话,摊位主人将茶杯放下,正襟危坐的看着唐绝。 摊位主人说:“小伙子倒是爽快人,不过不知道是不知者无畏呢,还是真有本钱?” 无论什么东西,一旦加上一个最字,即使没什么价值,也会有着独特的价位。谜之学院作为这世上最神秘,最不可思议的学院,自然有着很高的加入价值。所以招生考试的内容自然水涨船高,这名摊位主人也是因为与谜之学院有着很深的联系,才能得知一部分。 唐绝没有废话,直接暂时切出虚拟场景,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一枚龙鳞,放到了贩卖机的扫描仪上,然后重新接入虚拟场景,正看见摊位主人拿着龙鳞摩挲观视。 摊位主人放下龙鳞,说道:“能拿出这种东西,你大概就是那个好运的唐绝了吧。” 唐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看着摊位主人,他是来问情报的,而不是来回答问题的。而对于唐绝的不回应,摊位主人不以为忤,年轻人谁没点脾气。 “既然你是唐绝的话,确实够格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策,在谜之学院任职。”徐策站起来,对着唐绝伸出了右手,唐绝没有矫情,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跟他握在一起。 对于徐策知道自己的事,唐绝并意外,训练营中活下来的人并不多,想要分析出自己是那些人中的哪一个,不难。谜之学院要是这点情报能力没有,那可真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徐策松开手,说道:“你要知道全部是不可能的,其一虽然我在谜之学院任教,也不可能将所有的考试内容告诉你,这个你应该能够理解,其二,一枚红龙鳞可还不够啊。” 唐绝有些惊讶,只是考试内容而已,价值就如此之大吗?还是对方在狮子大开口。 徐策见唐绝沉默了,不再说话,安静的边饮茶,边等待唐绝的回复。 没用徐策等多久,唐绝又掏出了一枚龙鳞加注,反正这东西对他用处不大,而且他还有很多,完全不必吝啬。见唐绝如此大方,徐策顿时眉开眼笑,将两枚龙鳞收下。 徐策有些纳闷的问道:“你就这么信得过我?”对于唐绝两枚鳞片不算什么,但要是拿到外面也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谁能说割舍就轻易割舍。 其实这对暴发户唐绝来说真没什么,因为他对这些完全没概念。后来明白了龙鳞的价值也不曾后悔,毕竟三枚鳞片中两枚就让他顺利通过考试入学,一枚则换来一块灵魄玉。 这买卖怎么算,都是唐绝赚的,而是还是十分暴利的那种,自然没啥好后悔的。 唐绝对于徐策的问题自然不能回答“爷有钱,任性”而是说:“据我所知,摊位区不保护购买者的权益,同样也不会摊位主的安全。”唐绝语气虽然平淡,但威胁的意味很浓。 徐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唐绝跟传闻中的那个唐绝,有些不一样啊。 “哈,果然是少年豪情,幸好我一向以诚待人,做买卖也是童叟无欺,要不然我还真害怕自己小命不保啊。”开完玩笑,徐策神情一肃,说道:“谈正事,两枚鳞片再加上你的身份勉强够了,但是同样,我也不能告诉你全部消息,不过我可以把能说的全说给你听。” 唐绝点点头,谜之学院有谜之学院的规矩,他也没在这方面多加纠缠。 从徐策处获得情报后,唐绝一脸凝重的退出了虚拟场景,孙二狗马上凑了上来。 “哥子哥子,情报到手没,赶紧告诉俺咋找到那个什么谜之学院,俺这次出来可是答应了俺爷爷的,一定要加入谜之学院。”孙二狗一脸期盼的看着唐绝。 唐绝点了点头,说道:“情报到手了,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寻找谜之学院比我想象的要麻烦,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先找个落脚地休息一下吧。”唐绝说着就带头向前走去。 孙二狗紧紧跟在唐绝身后,说道:“哥子,你真的可以告诉俺吗?难道卖消息的人没让你发誓不可以告诉别人,或者给你下毒什么的?他不怕你拿着情报贱卖抢他生意吗?” “没有,这情报我不会买的,我希望你知道后也保守秘密,因为谜之学院今年只招收五人?所以我不会为了一点鸡毛小利而为加入学院增加变数。”唐绝认真地说道。 孙二狗立刻举双手发誓,说:“俺发誓,绝对保守秘密,谁也不说,就算是俺爷爷问,俺也不说,不过哥子你为啥愿意告诉俺呢?名额那么少,你不怕俺抢了你的名额啊?” 唐绝微笑,说:“不怕,我们一起通过就好了。”在孙二狗的身上,他看到了汤匙的影子,所以对于憨厚耿直的孙二狗,唐绝始终抱着能帮就帮的想法。 孙二狗有些哽咽,说道:“哥子你对俺真好,你是除了爷爷外,对俺最好的人了。” 唐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敢搭腔。只想这孩子进城都遭遇了些什么啊,这幅样子。 ; 第七章 无法拒绝的交易 想要参加谜之学院的入学考试,就要先找到谜之学院,这也是学员考试的一部分。 而徐策的请托就是关于学员考试的,据他所说,这次参加考试的学员之中,有一名是他的死敌的孙子,而唐绝三人的任务便是尽全力阻止那人通过选拔。 于公于私,唐绝都不抗拒徐策的要求,毕竟学院只招收五名学员,阻止那人通过选拔不仅可以还掉徐策的人情,还可以为自己扫平道路,唐绝没理由不接受。 被徐策所救的梦狂生虽然面显诡异之色,不过同样没有反对,而是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徐前辈,你要我们阻止的那人是不是叫做花少?还有,如果失败了……” 徐策还没来得及回答,孙二狗呛声道:“你就是个没卵的怂货,一听花少这破名就知道对方是个绣花枕头大草包,我们怎么可能失败,你要是怕就别接受徐老师的交易。” 梦狂生脸庞涨红,在徐策的锐利的眼光注视下,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心里却是把孙二狗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连花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这么说话。 “怎么,你难道不接受我的交易?那么你打算用什么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还有补偿破坏这地下城市建筑所带来的损失呢?”徐策的眼神中闪烁着代表着危险意味的冰冷寒光。 梦狂生额头冷汗直冒,即使他自负出身不凡,也不敢在谜之学院教授的面前耍什么花样,可是这交易他真的不想做啊。就算徐策不来,这俩人还真敢杀了自己不成,顶多教训教训自己,给自己点难堪而已,何来救命之恩。至于破坏城市建筑,这就更冤了,那都是孙二狗做得好不好,我的天!不过想是这么想,梦狂生可不敢真的说出来。 正在梦狂生还在思考着怎么搪塞过去的时候,徐策继续开口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们几个小辈,有谁不愿意就算了,只是可惜我这几个进入末日之狂的名额不知道该送给谁了。” “我虽认识那花少,但与他的交情却并不好,相反对于他的诸多行径,我早就看不惯了,就算不因为前辈,我也不会让这种人加入谜之学院,为学院抹黑的。”梦狂生说的慷慨激昂,没有一点愧色,“如今再加上前辈的要求,我自然应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要脸”孙二狗虽然憨,但不是傻,自然能听得出来梦狂生所求为啥,一脸鄙视。 对与孙二狗的鄙视,梦狂生丝毫不去理会,末日之狂的名气太大了,由不得他不为之节操掉满地。一个乡巴佬懂得什么,何必跟他生气反而拉低自己的智商呢。 徐策有些调笑的看了看梦狂生,对于这个苗疆梦家的少爷突然有了很大的兴趣,问道:“没想到,你竟然与我有着同样的想法,看来我并没有找错人啊。” “当然,前辈绝对没有找错人,请前辈相信我,我绝对值得托付。”梦狂生胸脯拍的震天响,唯恐不能表达自己的忠诚可靠,为了进入末日之狂的名额,他也是拼了。 “好好好”徐策笑得很开心,好像对于梦狂生的表现十分满意,于是开口连说了三个“好”字,赞扬过后,接着道:“如此看来,即使没有末日之狂的名额,你也会去做咯。” “当然会去…额?前辈,你刚才说什么?”梦狂生下意识的就想顺着徐策的话说下去,不过话说到一半,突然一愣,怎么回事?说好的奖励呢?玩我呢是吧?靠! 孙二狗蹲在地上瞅着梦狂生哈哈大笑,说道:“逗比,叫你虚伪,这下子傻眼了吧。” 梦狂生确实傻眼了,还好徐老师的节操还是有保证的。徐策笑出声,说道:“玩笑,玩笑,刚才只是我跟你开的一个小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让你们三个白干呢。” “哪里哪里……”梦狂生本想再说一句,就算白干,我也甘之如饴,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来,唯恐再弄巧成拙,只能讪讪的笑了笑,将嘴紧闭,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只要你们完成我交代之事,我不仅不会计较你们刚才扰乱地下城的行为,还会为你们三人都争取到一个进入末日之狂的名额。”徐策停顿片刻,看三人皆无异义,微笑道:“既然你们都不反对,那么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成功的奖励很丰厚,失败的惩罚我想你们不会想要知道的,所以你们千万不要一不小心失败。” 徐策说完后,便随着一阵清风消失无踪,只留下不许失败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额,字数好像有点少....这个修文浪费了太多时间,而且还没修完,晕死了 明天应该能将这书全部修理一遍,然后补全这章,同时恢复正常更新!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第八章 咱们没啥不一样 徐策说完后,便随着一阵清风消失无踪,只留下若有所思的两人,与不许失败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为啥是两人,而不是三人,因为孙二狗根本无所谓。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孙二狗的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唐绝干啥他跟着干就是了。 唐绝将目光投向梦狂生,梦狂生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不过随后便昂起头颅不甘示弱的与唐绝对视起来。两人目光中各自的算计不同,但是却有着同样的危险与警惕。 如果不是必要,唐绝真的不想跟这个一看就是世家豪门出来的公子有所纠缠,但是为了得知那个所谓的花少的资料,他还真没办法不与梦狂生接触甚至合作。同样的,梦狂生也不想跟这个刚刚还追着他打生打死的两个家伙有任何交集,可惜,为了完成与徐策的交易,只靠他一个人是不行的,他虽然狂妄,也不敢真的单独挑上花少。 “花少不是好对付的,而且我看你们的样子恐怕连花少是谁都不知道,你们如果愿意听从我的指挥,那么我可以不计较之前的事,帮你们一把。”梦狂生冷哼一声,先一步打破沉默,开口说出自己的打算,就算合作也得分出个主次来,他可不愿意屈居人下。 孙二狗腾的一下站起来,大骂道:“放你的狗臭屁,你孙爷爷还要听唐大哥的指挥,你算哪根葱,也想指挥你唐大爷?你这是要欺师灭祖啊?看来刚才给你的教训不够啊!” 说着孙二狗摩拳擦掌就要再教梦狂生做人,只不过这次被唐绝触手拦了下来。 唐绝对孙二狗摇了摇头,对着已经做好逃跑姿势随时想要逃走的梦狂生伸出了右手,说道:“我接受。”反正只不过是一个临时的盟约而已,真的到了战场上,谁还会真的听他指挥不成?给他一顶高帽子戴又如何,他还真敢任意妄为不成? 梦狂生充满警惕的盯着唐绝,唯恐他再给自己玩什么阴谋诡计,不过从唐绝平静无波的脸上,他看不出任何东西,梦狂生试探着走近唐绝,对着唐绝的右手拍了一下,一沾即撤,说了声“合作愉快”,就算定下了合作之事。 孙二狗对着梦狂生一个劲的撇嘴,梦狂生虽然学会了对他视而不见,但面部表情还是忍不住有些抽动。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是在有些丢人,可这能怪他么?堂堂苗疆梦家大少爷,被一个乡下土包子像狗一样撵着打也就算了,毕竟对方身负传说中的武元。但是被一个他看不出来历的家伙一招擒住,完全没有反抗能力这算怎么回事。 虽然嘴硬,但是梦狂生知道,在唐绝擒住自己的一刹那,他真的想过要杀了自己。 第一次出来历练,就碰上这二位爷,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还要跟俩爷合作,自己这是做的什么孽啊。梦狂生虽然在心里哀嚎不断,但是一想到如果完成任务后不仅可以进谜之学院镀金,更是有着进入末日之狂的机会,心里也就没那么不痛快了。 当前有两件事,一是学员考试,二是阻拦花少,不过两件事完全没有任何冲突,完全可以一起来办,也可以说必须一起来办,若能在寻找到谜之学院之前就将花少踢出局那是最好不过。如果真的让花少通过第一关,进了谜之学院,那可就不好办了。 方针虽定,但是具体事宜还要多多商量,而且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想要万无一失,还是要找个地方好好商量一下,关于学员考试的资料,还有关于花少的资料。 三人并肩进入“有间旅店”,才这么一会,三人就从仇敌变成了好友,倒是让旅店前台啧啧称奇,在前台诡异的目光中,梦狂生火红着脸,替三人办理好住店手续。 倒不是梦狂生为了大局考虑,想要促进三人的感情,与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才开了一间房。而是因为既然说好了是出来历练,除了必要的花销,梦狂生还真没带多少钱。 这个完蛋劲儿,梦狂生抓其好像没事人似的俩人,逃也似的从前台“我懂得”的目光中往楼上狂奔。岂不知他抓着俩人跑还好,这一跑还真坐实了他们三个有事。 至于是啥事,听听前台说啥你就明白了。前台收钱那人满脸的暧昧与搞不懂,这样说: “现在这小伙子,真不知道咋想的,长那么帅,咋爱好这口呢,这口味真重,你看看给着急的,这开完房,连一刻也不想等,一溜小跑就要去激情了,啧啧。” “那拉着俺跑什么玩意儿?后面有鬼追你啊?”被拽进楼梯后,孙二狗这才挣开梦狂生的手,怒视着梦狂生说道,嘴里的吐沫都快喷到他的脸上去了。 梦狂生嫌恶地看了一眼孙二狗,就不再去看他,恨恨的说了一句:“你不懂。” “哎呀,你个瘪犊子玩意儿还玩硬了啊?跟你孙爷爷这么横!”孙二狗作势欲打,恰巧在这时,电梯铃响,梦狂生抢先一步离开电梯间,逃过了一劫。 站在楼梯间外,梦狂生怒视着唐绝,说道:“别忘了现在你们两个要听我指挥,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果这位二狗兄再对我无礼,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就是了!” 说完梦狂生喘了口气,接着说道:“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怕了你们是怎么的?” “嗤”的一声轻笑从电梯间角落传来,唐绝这才注意到自己与孙二狗似乎挡住了这名容貌普通,但浑身洋溢着阳光,充满活力的年轻女子,给人一种邻家大姐姐的感觉。 这位大姐姐未施粉黛,但纯天然的肌肤依旧红润嫩白,并不出彩的五官中规中矩的各司其职,很普通,同样很随和。长发随意的扎在身后,被一个黑色的布包挡住。 孙二狗第一眼就被花无艳给惊艳到了,不同于对海棠的那种情欲,对于花无艳,孙二狗就是喜欢,简简单单的喜欢,如果非要给这种喜欢找个理由的话,一见钟情应该算吧。 ; 第九章 俺们是闹着玩的 “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孙二狗指着花无艳的鼻子,本想故作威严的呵斥几声,结果挤眉弄眼的不仅没什么威严之色,反而看起来颇为搞笑,不过倒也停止了花无艳的笑声。孙二狗本想继续再说些什么,但看着眼前女子的模样,一时竟是不敢言语。 孙二狗虽然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好笑的,但是现实告诉他,大部分人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嘲笑他,他非常不喜欢这样。“二狗”,“乡巴佬”就好像孙二狗的逆鳞一样,但倔强的孙二狗却不肯将其藏起来,任凭现实的风暴将他伤的千疮百孔。 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笑的,也不明白自己与这些所谓城里人又有什么不同。倔强的他别扭的用着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自己心中的方寸净土,寻找可以平等对待他的人。 如果在上一刻,有人告诉孙二狗,有个女子嘲笑你,你却不敢对她恶言恶语,孙二狗一定会觉得这是开玩笑,因为这是不可能的。美女是有特权的,这在哪里都是不变的,孙二狗同样喜欢美女,可是如果这个美女嘲笑他,他同样不能忍受,因为这是底线。 但现在孙二狗真有点喏喏不敢言,唯恐自己的恶言脏了眼前的女子。 “抱歉,这位朋友,我不是在嘲笑你。”花无艳看着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一愣,不过转念一想便将前因后果想了个明白,对着孙二狗充满歉意的浅浅一笑。 孙二狗冷哼一声,收回手挡了一下即将闭合的电梯门,对着梦狂生说:“梦狂生,你有胆子站那别跑,你再bb,看你孙…看我不捏爆你的…打死你个混蛋。” 梦狂生没有在乎孙二狗磕磕绊绊总算说完整的一句话,他的目光落在了花无艳的身上,花无艳也正好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对于花无艳,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不敢确认。而花无艳充满深意的微笑,更是让他捉摸不定,她究竟是谁? 孙二狗一看自己被忽略了,再看梦狂生的眼睛都快黏到自己侧后方的女子身上,就莫名的烦躁。侧身一挡,挡住了梦狂生的目光,同样也让那女子只能看到他的后背。 唐绝本不想阻止孙二狗,但是总占着电梯间也不是回事,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还有她所背着的黑色布包,拉着孙二狗走出了电梯间,对着梦狂生说道:“正事要紧。” 梦狂生眉头紧锁,想不出个所以然,转身带头寻找自己所开的房间806,孙二狗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唐绝回头看了看,那女子竟然也跟了出来。 花无艳的声音淡如白开水,不掺任何杂质,很干脆:“你们也是前来参加谜之学院招生考试的吧,你们好,我叫花无艳,以后请多多指教。”落在后面的花无艳伸出了自己的手。 梦狂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花无艳,花少?不对,对方明明是个女人,怎么可能是花少那个家伙。晃了晃脑袋,不管是不是,既然对方打了招呼,总是要回应一下的。 “您好,我叫梦狂生,这位美女,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梦狂生发誓,他真的不是在搭讪。孙二狗也发誓,他听过无数人说过这句搭讪的话,但从没有如此刻般感觉到恶心。 “你够了啊,是不是所有的女人你都认识,你都觉得在哪见过?”孙二狗咬牙切齿的问着。本来就看这小子不爽了,没事就想给他找茬,现在对他更是怨念深重。 花无艳始终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淡淡一笑,说道:“这位二狗小兄弟别这么说,我也觉得跟梦狂生有些眼熟,可能我们真的在哪里见过吧,怎么,难道你们就打算这么晾着我?” 孙二狗狠吸气,肩膀挺了三寸,似乎对这个结果十分的意外。梦狂生此刻反倒不在乎花无艳是不是跟自己眼熟了,看到孙二狗吃瘪的样子,他就跟吃了人参果一样,浑身畅快。 唐绝伸出手,与花无艳浅握即分,说:“我,唐绝,也请多多指教。”说完转身抓住孙二狗手腕,推着梦狂生就往前走,不想再在这继续纠缠下去,让人看了笑话。 花无艳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微微一笑,在温暖的灯光映照下,颇有几分明媚的意味。 三人找到自己的房间,进入后,孙二狗抢先霸占了卧室的大床,坐在床上瞪着梦狂生,虽不言,但意已明。梦狂生“切”了一声,就算孙二狗跟他没有矛盾,求他让他躺上去跟他们睡在一起,他都不会同意,谁要跟两个大男人睡一起!!!啊?!! 孙二狗挑衅的瞥了瞥梦狂生,就不再去理他,拍着旁边额空地对着唐绝说道:“折腾了一天了,最舒服不过躺着了,赶紧歇会,有啥事明天再说,行不?唐绝。” 唐绝没有丝毫勉强的坐在孙二狗的身边,看了看梦狂生,思考到大家也确实有点疲惫了,于是点了点头说了声“嗯”,说完掀开被子倒了进去,闭上双眼和衣而眠。 孙二狗打了个哈欠,抻了抻懒腰,脱得只剩一条内裤,也钻进了被窝开始呼呼大睡。 见二人连澡都不洗就这么躺下,梦狂生一阵恶寒,不去管二人,朝旁边的浴室方向走去,打开门,梦狂生傻眼了。为何?因为浴室对着床的那一面的玻璃是透明的! 这!难道要他当着孙二狗跟唐绝俩人的面洗澡,梦狂生长嘶了一口气,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用什么东西挡一下呢?浴巾有两条,可以分出一条来遮挡。虽然不能全部挡住,但挡住大部分还是没问题的。为了避免自己在浴室内动作将浴巾弄掉,梦狂生还特意用符术将浴巾固定到了浴室外面的玻璃上。准备就绪,梦狂生准备洗白白了。 放松警惕的梦狂生并没有注意到床上孙二狗的眼光,阴险狡诈充满着算计。 “哗哗…”享受着热水从身上冲过的舒适感,梦狂生感觉全身的疲惫与烦恼都被冲走了,好不畅快。即使孙二狗在外面骂着他“娘们儿”他也不以为意。 梦狂生现在对孙二狗完全免疫了,不管他说什么,就当听不见,狗吠而已。面对这种跳梁小丑,越搭理他,他越过分,不理他,他自己就觉得没意思不再吵了。 得不到回应的孙二狗果然不再骂梦狂生,梦狂生正得意自己的策略奏效,却没有发觉孙二狗已经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来到了浴室的边缘。 还不知怎么回事的梦狂生只觉得眼前一阵狂闪,然后便是孙二狗肆意妄为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俺让你再跟俺狂,你再跟俺得瑟,小心俺把你还有你的火柴兄弟发到网上,让大家好好认识认识!”孙二狗对着梦狂生摇晃着手机,一脸欠揍的奸笑。 梦狂生运起体内符灵,调动天地元气蒸干身上的水珠,对着不远处的衣物一招手,穿戴好,咬牙切齿的对着孙二狗一字一顿的说道:“孙,二,狗!你够了!” 他确实嘲笑过孙二狗,不过也被孙二狗教训一顿,讨回去了,他看不惯自己,骂自己两句,挑衅自己,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计较,反正自己也看不惯他。但是梦狂生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行此小人行径,以前是看不惯,现在可是真真正正的瞧不起他了。 “哼,你不是很嚣张么?有本事你就来抢啊。”孙二狗对于自己成功挑起了梦狂生的怒火十分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梦狂生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我发誓,我梦狂生誓杀孙二狗,不杀孙二狗,我誓不为人。”之前还是小打小闹的话,这次梦狂生是真的火了,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中被挤出来一样。 梦狂生的誓杀宣言显然是吓不到孙二狗的,孙二狗索性躺在地板上,翘起了二郎腿,将自己的脚趾对着梦狂生,说:“很嚣张是怎样?来呀,俺还真想看看你要怎么杀俺。” 唐绝的异化之体根本不会沾染任何污垢,也不会疲劳,他虽然闭眼躺下了,但对发生了何事同样了如指掌,而且因为旁观者清的原因,也就任由孙二狗胡闹了。 孙二狗与梦狂生相看两厌,不解决掉对于以后的行动终究是一颗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早点解决掉也不是什么坏事。 梦狂生的手掌按上玻璃窗,玻璃窗瞬间粉碎。一粒粒比沙土大不了多少的玻璃碎晶,朝着孙二狗的身上飞射而去。面对这种纯物理攻击,即使号称破尽世间一切法的无极破元力想要化解也十分麻烦。而含恨出手的梦狂生也不会给孙二狗时间,好整以暇的应付自己的攻击。碎窗攻击之后,紧随而至的是折扇之刃,锁定孙二狗的喉咙。 “日!你来真的!”孙二狗一个驴打滚躲开被玻璃碎晶打成筛子的下场,因为小心大意,一直躺在地板上,所以面对梦狂生的凌厉攻击他也只能滚来滚去。 扇刃刺来,孙二狗本想横掌去挡,却发现折扇的边缘也有锋芒隐现,若他真的抓上去,绝对讨不来半分好。还好孙二狗爷爷叫孙二狗练武的时候,始终信奉,只有学好如何挨打,才能学会如何打人,所以孙二狗一招驴打滚练的是纯属无比,梦狂生愣是没有伤到他分毫。 虽然没有真的伤到他,但是锋刃寒芒侧身而过,还是令他脖颈之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且随着梦狂生的攻击,锐气外放,锋芒虽未沾身,也给他留下了不深不浅的红痕。若不是仗着自身武元的神妙,能够化解梦狂生锋刃上的锐气,孙二狗躲得再好也是一具死尸。 躲来躲去,孙二狗终于觑得机会,一脚踢在梦狂生的手腕上,借机起身,与梦狂生展开了贴身厮打。而这次梦狂生却没有丝毫退却,手中折扇宛若化成一柄短匕。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梦狂生招招夺命,时刻紧锁这孙二狗的喉咙与心脏等要害之处,而不知为何,孙二狗始终不肯丢掉手中的手机。所以即使孙二狗的武技比梦狂生高了不止一筹,也只能疲于防守,最后渐落下风。 孙二狗见梦狂生丝毫不肯放松对自己的攻击,也明白自己玩过火了,这下梦狂生是真的怒了,便将手机出丢了出去,说道:“至于么!你想要我给你就是。” 不过令孙二狗没想到的是,对面手机从自己的眼前飞过,梦狂生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更并没有追着手机飞出的抛物线跑去,还是紧咬着他不放。 “我,誓杀你!” ; 第九章 春风一样的男孩 “哐”的一声,房间门被暴力破解,门口传来尖锐的呼喊声:“都给我停手,退到墙角,蹲下抱头唱国歌!是要是敢放抗,别怪我不客气,将你们统统抓起来!” 正要再次扑上去的梦狂生一愣,这时候怎么还有人来捣乱呢!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一被打断,梦狂生也逐渐恢复了理智,只不过拳头仍旧攥的“嘎嘣”响。 孙二狗长出一口气,没想到这家伙疯起来还挺难缠的,不过这也是因为自己没好好跟他打,否则的话,就他那小身板,能顶得住自己几拳,哼哼! 梦狂生转过头,看到门口站立着两人,一人从服饰上看正是这旅馆的保安,二另一人则是花无艳。而花无艳此刻正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物,正是孙二狗抛出去的手机。 “别看!”梦狂生脚下运力,一个飞纵来到花无艳的身前,伸手就要抢夺。拎着警棍的保安杨拓还以为梦狂生是不服,想要攻击自己,惊叫着抱头蹲下,一对三角眼即使用力紧闭,仍旧留下一道缝隙,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伴随着脸部颤抖的肌肉,一动一动的。 孙二狗当时就笑了,见过丑的,没见过真么丑的。本来就没人把他先前的恐吓当回事,现在就更没人把他当回事了,不过唐绝还是从床上起来了,没有继续装睡。 梦狂生可没空去管脚下的小小保安,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花无艳手中的手机上。可惜的是,梦狂生身手不凡,而花无艳亦非庸手,盘缠绕推,梦狂生根本抓不到她。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梦狂生越不让花无艳看,花无艳越想看,而且梦狂生一句话不说上来就要抢夺,花无艳怎么可能顺从他的心意,就这样把手机还给他。 手机在花无艳的手中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时而抛至空中与梦狂生的双手交击在空中,快不急眨眼形成阵阵幻影,宛若两只穿花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两人一时间也不知对了几掌,梦狂生越战越是心惊,因为他发现战斗的节奏完全被对方所掌控着,这种感觉就好像对方在故意牵引指导着出掌一样。这种境界,这手掌法梦狂生只在族中那些神出鬼没的老前辈身上看过,至于孙二狗,不提也罢,完全没有可比性。 心知不敌的梦狂生不再自取其辱,掌上再增三分力,借势而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花无艳,说道:“姑娘你与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要如此为难我。” “是啊,你我确实远日无冤,可是你出手可是没有丝毫留情呢,若不是我还有几分本事,早就死在你的手下了,你说这算不算近日有仇呢?”花无艳撇了撇嘴,看着梦狂生,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惆怅,而孙二狗的手机则被她置于指尖打着转。 梦狂生一时说不出话了,说起来刚才还真是他失态在前,不过还不都是因为孙二狗那个混蛋,想到这里,梦狂生回头瞪了孙二狗一眼,好像是在说,这事,没完! 孙二狗赏了他一个白眼,又挑衅似的对着梦狂生斜了斜花无艳。想秋后算账啊,来就来呗,谁怕谁呀,你现在还是先想办法,怎么从那个小娘皮的手中把手机拿回来吧。 “实在是对不起,花姑…,无艳姑娘,一开始确实是我的不对,我先向你道歉了,不过这个手机对我真的很重要,请你一定要交给我,我愿意用任何我拿得出的东西来跟你交换。”梦狂生怎么说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少爷,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而且花无艳明显有个可以跟他平等对话的实力,所以他平心静气的跟她商量着。 花无艳停下指尖的动作,将手机握入掌中,问道:“既然如此重要,又为何随意扔到门口呢?”说着花无艳有看了看手机的外表,接着问道:“这手机真的是你的吗?梦少爷。” “当然不是他的,这手机是我的!”孙二狗突然抢声插嘴说道,“梦狂生,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怎么能这样,你要是真的想要我的手机,我给你就是了,何必跟我大打出手呢?一部手机而已,虽然我是山里出来的,没什么钱,但是为了朋友,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说着说着,孙二狗还摆出一副痛心的模样,说:“我是真没想到啊,我对你推心置腹,你竟然这样对我,真是,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孙!二!狗!”如果不是梦狂生心脏足够强劲的话,还得让孙二狗给活活气死,现在即使没被气死,也快被气得吐血了。这看起来老实巴交一个山里人,怎么坏起来这么坏呢! “噗嗤”一声,梦狂生被气得够呛,花无艳反倒被逗笑了,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事情肯定不会是孙二狗说的那样,而这手机又肯定不是梦狂生的,这里边到底有啥事,真是耐人寻味啊。想到这里,花无艳突然来了兴致,想把这处戏演下去。 计上心来的花无艳,摇着头叹了口气,还装出强力掩饰眼底鄙视的模样,不去正眼看梦狂生,对着孙二狗说道:“二狗小弟弟,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说着花无艳边从梦狂生眼前递给孙二狗,边说:“来,小弟弟给你,收好了,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一定要保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可不要再弄丢了。” 这尼玛!我冤啊!我比窦娥还冤啊,我是受害者啊!为毛孙二狗说啥你都能信,就因为看起来我比较强势,他比较弱势,就一定是我在欺凌他?我去偷他的东西!我! 梦狂生真真无语了,真什么事啊,这一刻梦狂生真想哭,这都什么人啊,憋屈死我了。被人冤枉还不能说,还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他总不能说,这小子拍了我的裸/照,所以我要抢他的手机。他真要这么说,就算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放! 出门时,父母叮嘱自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社会上多长几个心眼,要少逞强,自己当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凭自己一身的本事,在哪里不能混的风生水起。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自己失去的,承受的,他一定要在孙二狗的身上加倍讨还回来。 看着孙二狗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梦狂生心中暗恨,先让你得意几天,一个毫无跟脚的乡下野种,想要玩死你还不简单?真以为凭着几分本事就可以任意妄为么! 想到这里,梦狂生反而看开了,被误会就误会了,孙二狗算什么东西,花无艳又是什么人,只要孙二狗死,一切的冤屈,一切的侮辱,也就讨回来了。 孙二狗傻呵呵的一乐,没想到自己还真把花无艳忽悠住了,谁说城里人精明,谁说乡下人傻。你看这俩城里人被自己耍的团团转,俺不是不坏,俺坏水可多了。 自得其乐的孙二狗还不知道,在梦狂生的心里,已经为他下了死刑宣判书。 “算了吧,既然梦兄弟想要,你给他就是。”孙二狗实在忍不住了,嘎嘎大笑。 梦狂生意外的看了看孙二狗,心里开始猜测孙二狗这个阴险小人又在算计什么,自己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孙二狗都说给梦狂生了,花无艳自然不会多嘴多舌,不再递给孙二狗,而是将手机递到了梦狂生的眼前,眼中的疑惑,质疑,表演的毫无破绽。 自己抢了半天也没到手的手机,突然就摆在自己眼前,梦狂生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再看了看花无艳的表情,强自镇定的脸色突然变得涨红,说是不在乎,怎么可能一点不介意。 你接受吧,别人瞧不起你,坐实了自己确实觊觎孙二狗的手机。你不拿吧,别人也只会认为你是因为没脸拿,而且,不拿行吗?他的裸/照可是还在手机里面呢! 花无艳看着梦狂生吃瘪犹豫不定的样子,面上虽然没啥表情,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经过对房间之内的观察,尤其是浴室玻璃被打碎这一现象,花无艳已经将事实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且是真正的事实,因为她已经看过手机了,所以她所猜测的事实,才是真实的。 一咬牙,梦狂生抢过手机,马上打开相册,结果里面的内容让他傻眼了。空的,什么也没有,梦狂生最后又仔细的翻找了手机的其他文件夹,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一张照片,最后还打开了孙二狗的交友工具,虽然地下没有网络,但依然可以显示他的网络昵称,“春风一样的男孩”七个大字没把梦狂生恶心的把手机扔掉。 一无所获的梦狂生一脸茫然,怎么回事?我的裸/照呢?自己被耍了?被孙二狗耍了? 梦狂生奋力将手机扔向孙二狗,气急败坏的嚷道:“孙二狗,你耍我,我跟你没完。” “俺的手机啊!”这一激动,孙二狗又下意识的把“俺”叫了出来,而没有再可以去说“我”。孙二狗好像最优秀的足球门将一样,一个飞扑,将自己的手机抓到了手中。 之前孙二狗虽然也把手机扔了出去,但是用的是柔力,可不像梦狂生这么暴力。仔细的上下检查完自己的手机没有什么摔伤后,孙二狗怒气冲冲的吼道:“你有病吧,你都看完了,还发什么疯,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这么小气,再说了,你生气冲我来,摔手机算什么男人,哼哼,没完就没完,要不是唐绝让我跟你和解,我还跟你没完呢。”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是闲的还是怎么回事,我可没时间跟你闹着玩,说和解,你就打算这么跟我和解?我告诉你,没门,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梦狂生真是不懂了,这都什么逻辑啊,有这么耍着人玩的吗? 孙二狗突然出现在梦狂生的面前,直视这梦狂生,两人鼻尖的距离相差仅有着一根头发丝的距离,如果不仔细去看,就好像贴在了一起一样。如此近的距离,按理说梦狂生应该可以感受到孙二狗身体上传来的热气,可是奇怪的是,他只感觉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孙二狗认真的说:“你说俺,跟俺闹可以,不许说我的家人。” “你有病”梦狂生虽然倒退了两步,但是其实不能弱,嘴也不能软。 孙二狗看了看唐绝,哼唧了两声,说道:“我就是喜欢看你不爽的样子,先前要教训你没教训成,刚才耍你一次,这才算扯平了。”; 第十章 你跟我闹着玩呢 “统统给我住嘴!你们已经严重违反了‘有间旅店’的住宿规定,了,,,,如果不想滚出去,就给我立刻,马上蹲下抱头唱国歌!”杨拓正了正帽子,从门框角落里站了起来,三角眼中闪烁着阴狠的目光,举着警棍对着梦狂生与孙二狗指指点点,发出难听的叫声。 争吵的正激烈的两人一愣,同时将目光看向了杨拓。杨拓向后一缩,撞在门框上,阴狠瞬间变成惊慌,不过好像马上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向前伸了伸手中的警棍。 一股虚弱感突然从唐绝的身体上涌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全身的力量都被剥离了一样。唐绝瘫在床边,看了看孙二狗,发现他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但除了孙二狗与那名保安之外,梦狂生与花无艳统统与他一般,瘫倒在了地上,这是一种强大到极致的领域。 杨拓的公鸭嗓又开始焕发生机了:“哼,这就是敢跟我杨拓……”话说了一半,杨拓突然发现孙二狗还没有倒下,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你不要乱来。”同时试探似的又向前递了几下手中的电棍。孙二狗伸出双手,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梦狂生。 “你这是做啥咧?”孙二狗走向杨拓,从梦狂生身边走过的时候还顺便踢了他两脚。 孙二狗当然看得出这杨拓用了什么奇怪的手法,导致这个屋子里的人都瘫软在地,至于为何唯独自己没事,这可能是跟他的武元有关。爷爷说的没错,果然人不可貌相,而且这位保安面貌气质更是出众,本领果然非凡,竟然一出手就将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制住了。 心中对杨拓十分忌惮的孙二狗不敢胡乱出手,谁知道这位奇人还有没有其他的能耐。 而杨拓看百试百灵德尔领域开启器居然失效了,而且迎面走来一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混小子,一时失了主张,一个劲的对着孙二狗按下开启器的开关。 他这是干嘛呢?孙二狗有些看不懂,莫非高人都是这副样子?这就是所谓的满身都是破绽,其实是毫无破绽?对,一定是这样的,没准当自己自以为是找到破绽攻上去的时候,就会发现,那所谓的破绽,其实是他故意留下的陷阱,所以,千万不能莽撞。 孙二狗的手心微汗,激动的不得了,身体都有些开始颤抖了。终于,终于有机会跟这种传说中的高人对战一下了,这种一出手就瞬间撂倒三名强者的高人该有多强啊! 先入为主之下,杨拓奇形怪状的模样在孙二狗眼中变成了特立独行,诡异的表现则是有性格。杨拓在孙二狗的眼中完全被曲解了,而孙二狗身体的微颤则被杨拓理解为,自己手中的警棍生效了,面前这人也只是勉强抵挡强撑,或许下一刻就不行了。 想到这里,杨拓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抖了抖,露出一口大黄牙,目光都明亮了许多。 果然是高人,你看这淡定自若的模样,你看着嘴角那不屑一顾的嘲讽。孙二狗不断在脑海中给杨拓增加威能,他的一举一动都成了实力的象征,终于,孙二狗来到了杨拓面前。 “啊”一声大吼两人同时喊出,孙二狗实在不知如何下手,只得大喊一声,向着杨拓的面门攻去。二杨拓则是看出自己制不住这孙二狗了,吓得将手中的警棍丢在了地上,一下子跪倒在地,跑着孙二狗的大腿叫喊,好巧不巧的把孙二狗的重拳躲开了。 第一拳被躲开本就在孙二狗的意料之中,不过完全没有想到杨拓会抱着他的双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额哭喊着:“英雄饶命啊,我也是一个穷打工的,上有老下有小,您可千万手下留情啊。”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也是一种战术?还是自己想多了。 领域开启器脱离了杨拓的控制,掉在了地上,力量重新回到了唐绝等人的手中。三人同时动作,抢向那根警棍。他们三个可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孙二狗,明白杨拓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有间旅馆被笼罩在一个极其强大的领域之中,而开启的关键就在那根警棍上面。 场面有些混乱,但是不管如何,这种大杀器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好点,于是三人同时出手了。三人距离警棍有远有近,花无艳最近,但是当她的手就快要摸到警棍的时候,地上的警棍突然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托起,飞向梦狂生。梦狂生伸手抓向警棍,但还来不及奸笑一声,就感觉一股大力压在了他的脊背上,硬生生把他踩回了地板。 唐绝以梦狂生为踏板,脚尖一勾将落向地面的警棍踢向孙二狗,同时伸掌挡在了还欲动作的花无艳身前,说道:“无艳小姐,这里没你的事,我想你可以回去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苏伶仃,开口道:“朋友,现在想要离开,你说了可不算。” 唐绝从花无艳身侧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一个披头散发,好像“犀利哥”一般的人物正双手插袖蹲在门口。不用想,这人话中的意思就是说这门现在归他看管,想走?得问他。 花无艳见警棍被孙二狗拿在手中,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冷哼一声,也不管苏伶仃的话,转身迈步就要离开。而一直盯着花无艳的背影流哈喇子的苏伶仃看到无艳的正脸后,皱了皱眉,不是觉得麻烦那种皱眉,而是眉头都拧在一起怎么都想不通的那种皱眉。 不过来不及多想,因为花无艳的脚已经朝着他的身上踩了过去,明显是想从他身上埋过去啊,面对这种胯下之辱谁能忍受,苏伶仃能。花无艳本来只是想借此举试探一下这位突然出现的“叫花子”,却没想到他不闪不避也不阻挡,就任由自己跨过去。看来也是跟那个山羊胡子一样的外强中干,刚才的话不过是再逞口舌之能,没什么真本事。 不过当花无艳想再抬脚迈出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右脚好像被镣铐给锁起来了一样,刚一离开地面,便被狠狠地拉了回去。花无艳难以置信的低下了头,她这种级别的高手不说不可能被袭击被攻击到,但是面对任何攻击,她都会有着来自本能的预感。可是刚才她没有任何感知,直到苏伶仃的那只黑手将她的脚腕拉回地面。 有着轻微洁癖的花无艳看着那只黑手,身体瞬间绷直,双手成爪状,鸡皮疙瘩几乎掉了满地。“滚”,一声尖锐不似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从花无艳的嘴中震荡而出,震得掉在地面上的玻璃碎粒似乎都害怕的颤抖个不停。“咣当”一声,孙二狗手中的警棍掉在地上,一脸痴呆样,心中想起爷爷的话,心念道:爷爷说的果然没错,女人都是老虎啊。 苏伶仃对花无艳的声波攻击完全无视,反而笑眯眯的顺着花无艳的脚腕往上摸,一边摸着还一边哼着“十八摸”的调子,如果仔细听,你还能听到“摸啊摸”的字眼。 花无艳以被抓住的右脚为中心,脚尖点地,扭腰一转,横腿扫向那个该死的乞丐头部,这一下要是踢实了,就算是铁块,也要被她踢出个坑洞来,何况是脆弱的头颅。 不过花无艳可没指望自己一脚就能踢爆自己胯下这个无耻之徒,她还准备了许多后手,不管那个家伙是挡还是躲,都会被她如狂风暴雨一样攻击踢到死,或许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过她,花无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也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想一个人死。可惜,花无艳的诸多后手一个没用上,苏伶仃只是松开了花无艳的脚腕,双手做出抻懒腰的动作,仰头做了个深呼吸,而他的鼻尖对的地方,正是花无艳的两腿之间。 花无艳气的吐血三斤,不管她如何控制自己,没有任何道理的下意识的她还是躲避了,后退了。苏伶仃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只不过此刻眼睛微眯中似乎还有着一丝陶醉。 “咳咳”两声,唐绝有些看不过去了,虽然他不至于热血上头英雄救美,但是他对于花无艳的感官还是不错的,而这个破衣烂衫的家伙却不知是敌是友,目的为何。于是唐绝开口道:“朋友,不知你挡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真的要把我们都挡在屋内不成?” 而苏伶仃似乎玩上瘾了,没有在意唐绝的话,而是继续抚摸着花无艳,没错就是抚摸。不管花无艳如何反抗,如何躲闪,苏伶仃的一双黑手都好像跗骨之蛆一样,紧紧地黏住她不撒手。不一会花无艳的身上就布满了各种油渍与泥渍的黑色混合物,就好像刚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疯婆子。这种无耻攻势,别说花无艳这种有点洁癖的人会疯,就算唐绝都有点忍受不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啊,见过猥琐的,也没见过这么猥琐的啊。 相对于唐绝眼中的尴尬,梦狂生反而充满了崇拜,眼中都快闪出小星星来了。花无艳的身手如何他最有发言权,能将她逼到这种程度,在梦狂生看来不一定是这位“犀利哥”的攻击有多么犀利,而是这手段也太有效了。梦狂生还能说啥,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服”! 唐绝没有得到苏伶仃的回应,却得到了杨拓的回答:“我们叔侄就是这栋旅馆的管理者,你们统统违反了这里的管理条例,哼哼,现在伶仃来了,你们谁也别想走!” “去nmd”孙二狗在一旁早就看不过去了,只不过见唐绝在静观其变,而花无艳也并没什么生命危险,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出手,而此刻杨拓一开口就把他惹火了。靠,明明是你们莫名其妙的就闯进我们的房间好不好,说什么我们违反了管理条例,有这样诬陷的么!好吧,实际情况是孙二狗实在看不下去苏伶仃的猥琐手段了,他这是要摸哪!袭胸? 孙二狗飞身挡在花无艳的身前,伸掌对上了苏伶仃的黑手,他可不觉得这有啥,一点点脏东西而已,哪能吓得到他呢。这一掌可是孙二狗全力出手的效果,虽然武元内敛,看不出什么异状,就连一丝风都没有被带起,正是因为这样,说明孙二狗已经将每一份力量都控制的极好,才显得十分恐怖。这一掌不止为花无艳出气,更为报之前的戏弄侮辱之仇。孙二狗可没忘之前自己面对杨拓时的丢脸样。 但是,然并卵。苏伶仃,随手甩出一掌后发先至,直接把孙二狗拍到了墙上,切了一声,说道:“你是在跟我闹着玩吗?小朋友。” ;